《奇诺之旅》 序章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世界并不美丽,但也因此而美丽。 —theworldisiful,thereforeitis.— 序在丛林中·b—lostintheforest·b— 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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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黑暗出现了。 一丁点儿光亮也没有。 月亮星星也看不见。 只有和缓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是在点缀这黑暗似的传过来。 「是呀……这理由有些牵强……」冷不防传来了人声。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显得稍微嗓门儿有些高。 「牵强?怎么说?」另外一个声音催促般地问。是个更年少的男孩子的声音。 很短的一阵静寂过后,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静静地谈了起来。那语气就像是面朝着无人的方向,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呀,认为自己有时是个不可理喻,愚蠢矮小的家伙,是个丑陋不堪的人。但为什么这么想并不清楚,只是时常这么想,时常又只能这么想……但每逢此时,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世界呀,别人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觉得是那么美,那么的了不起,觉得可爱得不得了……我想我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才出门旅行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接着说。 「我想只要我还在旅途之中,很多艰难和悲伤的事也会在各个目的地等着我」 「是吗?」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中止旅行。旅行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必要去杀人,我也会继续下去的。况且……」 「况且?」 「想中止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我要继续下去。」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坚决地说,接着又问道 「你能理解吗?」 「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没有关系」 「是吗?」 「我自己也许也不太明白,也许我也在迷惑之中,也或许我是为了搞明白才继续旅行下去的。」 「这样啊。」 「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晚安,艾鲁麦斯。」 「晚安,奇诺。」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很快沉寂下来。 第一话 心痛之国 第一话心痛之国—iseeyou— 一片绿海之中,延伸出一道茶色的线。 这是一条简单用土砌成的路,向西边笔直地延伸出去。路的两边是没膝高的草地,像是风向的指示标一样,随风缓缓波动。远处也好近处也好,看不到一棵树。 路的正中飞驰着一台motorado(注:一种摩托车,特指不能飞行的类型)。机车的后备箱上绑着一只污渍斑斑的皮包。 motorado轰鸣着引擎,以及高的速度奔驰着,时不时地还左右打两下晃。每当此时,骑手就匆忙转舵,倾斜身体,调整方向。 骑手的身形不大,穿着黑色的夹克,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皮带前面挂着几个储物袋,后面挂着手持型pathada(注:pathada是枪械,这里指手枪)的枪套。里面装着一支自动式pathada,枪把朝上。 骑手的右腿的枪套里装着另一支左轮式的手持pathada。为了防止掉落,枪套的带子用枪机揶住了。 骑手的帽子像飞行帽似的,只有前面有帽沿儿,两边带着防寒用的耳罩。帽垂儿用风镜的带子扣住,多出来的部分被风吹得啪哒帕达地直响,帽子倒是因此而不会被风的压力吹跑。 风镜下是一张年轻的脸。大大的眼睛,俊俏而精悍的面庞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 motorado向骑手说道。 「真是的,搞不清奇诺你到底在考虑些什么。有吃的就吃不就得了。」 被称为奇诺的骑手答道。 「难得才发现了城镇,随身带的干粮可不能动。」 他们行进的路的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处城镇的外墙。 「况且后备干粮是为到最后而准备的。」 霎时,前轮由于地面坑洼不平而失去平衡,motorado又摇摆起来。奇诺慌忙调整方向。 「哇!」 「对不起,艾鲁麦斯。」 奇诺将速度一点点放慢,被称为艾鲁麦斯的机车嘟囔着。 「真是的,那个国家里可不见得有食物呦,要是一个人也没有,你准备怎么办?」 「说的也是,到时候……」 「到时候?」 「再说呗。」 到了外墙跟前,奇诺停住了艾鲁麦斯。高高的城墙前是护城河和吊桥。 奇诺的目光落到了桥跟前的一所小小的建筑物上,他正想从艾鲁麦斯上下来时,艾鲁麦斯摇晃起来,奇诺注意到自己还没有放下机车的支架,但他无力将艾鲁麦斯支起,于是就势向左放倒了。 「啊,你干什么呢!奇诺,你小子把我就这么倒放着吗,嗨!快把我立起来,立起来!」 躺在地上的艾鲁麦斯歇斯底里地叫着。奇诺想把它一下子立起,但立到一半儿不动了。 「怎么的啦?」艾鲁麦斯问。奇诺的声音低得像蚊子。 「肚子饿得使不上力气……」 「所以叫你吃午饭的嘛……听好,奇诺,早跟你说过好几遍了,motorado的驾驶本身就是一项运动。就算不像骑自行车那样,单是驾驶也要消耗相当大的能量的。过不多久就在不自觉当中就使不上力气了,而且脑筋也不灵活起来。这样一来,平时能反应得过来的突发情况也反应不过来。很容易由于简单的错误发生事故……哎?奇诺,你有没有在听啊?」 建筑物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台像自动贩卖机似的机器摆在哪里。在奇诺进来的同时,机器启动了。它向奇诺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很快地开出了入国许可证。吊桥放下来了。 「真够快的呀。」看到奇诺回来,已经被支起的艾鲁麦斯说。 「有点儿怪。」奇诺跨上艾鲁麦斯,开动了引擎。 「有什么怪的?」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机器。」奇诺开动艾鲁麦斯,开始过桥。 「要是进了城,总不至于也见不到一个人吧……」艾鲁麦斯调侃地说。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吃了吗?」 「吃了。」奇诺边满足地答着,边朝停在建筑物前的艾鲁麦斯走来。 「有什么人吗?」 「一个也没。」奇诺简短地说着,跨上艾鲁麦斯,然后朝周围环顾了一遍。 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道,两边有不少平房。奇诺刚出来的建筑物门前挂着[餐馆]的牌子。 大道两边还有步行林荫道,路灯和树木有规则地排列着。前方不远处有个十字路口,还有红绿灯。路向前一直延伸出去,路的尽头是森林,除了一片绿色什么也看不到了。 回头看是刚才经过的城墙,左右两边有些什么,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单是从这儿看,这个城镇就大得出奇,而且还相当的平坦。 「谁也没有还能做得出饭菜吗?」 「啊,都是机器做的,好好吃啊。」 「邪门的地方。」 自刚才奇诺和艾鲁麦斯进来的时候,城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城镇很是漂亮,道路也修整得很好。但人影却哪里也见不到。 这时一辆汽车驶来,在奇诺和艾鲁麦斯面前停住了。车门开了,出来的不是人,而是机器。在宣读了表示入国欢迎的致辞后,将城镇地图递给了奇诺。奇诺一接过来,机器又关上车门,乘车离去了。奇诺首先查了查吃饭的地方在哪儿。很快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餐馆,奇诺进去看了看,果然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但尽管如此,宽敞的店内却一尘不染。 出来迎接奇诺的是一部搭载了电脑,还安装了两只胳膊的轮椅似的机器,由它接受顾客的点菜。 奇诺点的是和意大利面很相似的面食,不知用什么肉做的肉排,以及有着从未曾见过颜色的水果。过了一会儿,由机器把菜端来了,奇诺用完餐,向机器结了帐。 价格便宜得不得了。 然后,在机器的陪送下奇诺出了店。 奇诺凭借附近的指示牌,找到了给艾鲁麦斯补充燃料的地方,驱车向那里赶去。这里还是看不到任何人。路上看到行驶的汽车就追过去,但也只是无人的清扫车而已。在无人加油站,奇诺给艾鲁麦斯做了补给。和先前的价格一样便宜。 接下来要找旅馆了。到了一看,还是谁也没有。 奢华的饭店从里到外扫除得格外干净。大厅的大理石闪闪发光。前台里坐着的是机器,所有的工作都做得干净利索。价格还是很便宜。 奇诺推着艾鲁麦斯进了房间。奇诺从没见过如此豪华的房间。他向负责接待的机器几次三番地确认,诸如住这个房间是否真的可以,档次有没有搞错,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钱人,结账时要是索求巨额费用是绝对付不起的之类的问题。 「穷酸相儿。」艾鲁麦斯嘀咕道。 奇诺随便地在宽敞的浴室冲了淋浴,更换了内衣和外衣。刚想自己清洗衣物时,注意到饭店有洗衣服务,就叫了这项服务。还是由机器来取的衣服,在告知明早就能洗好后就走了。 奇诺和艾鲁麦斯将得来的地图在地毯上展开到最大。 现在所处的饭店在地图上位于离城镇入口处很近的[东门·商店街]一带。镇子呈圆形,十分宽广。刚才奇诺他们所走过的不过是镇子的一角而已。 在镇子的中心部,有一处标有[中枢?政治区]的圆形区域,这里被涂成了浅红色。在南边有处用蓝色标出的很大的一个湖。还有一个涂成茶色的[工厂研究所]的区域,位于城镇的最北端。 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涂成了浅绿色的[居住区],占了城镇面积的一半以上。 「这不是有人住着吗。」 「造了这么多的机器,还都好好运作着。一定有什么人在。至少不会像先前一样,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那为什么谁也看不到呢?」 「是呀,能想到的原因嘛……比如因为宗教什么的不可以外出啦,放假啦,刚好是午睡时间啦等等,或许只是不在这一带住罢了。」 「那这么说的话……在居住区?」 「有可能。」 「好吧,奇诺,咱们去看看吧!」艾鲁麦斯兴奋地大声说,但奇诺却摇了摇头。 「不,今天不行。现在去的话,在日落之前该回不来了。就算是在城里,走夜路也不方便。况且……」 「况且?」 「好困,我要睡觉了」 「啊?平时这个时间离睡觉还早啊」 艾鲁麦斯这么说着的时候,奇诺从枪套里拔出pathada,和夹克一起拿在手里,摇摇晃晃地朝床铺走去。 「你说得没错……艾鲁麦斯,可我只要一见到漂亮的床就不由自主地想躺下,同时也犯起困来」 说完,奇诺把夹克挂在宽大的床帮上,将pathada压在枕头下,然后就一头扎在柔软的被子上。「好幸福啊……」奇诺小声说完就沉入了梦乡。 「没出息。」艾鲁麦斯嘀咕道。 次日早晨,随着黎明的出现,奇诺起了床。 房间的物品篮里放着昨天委托清洗的衣物,洗得就跟新的一样。 奇诺开始维护起两支pathada来。 在后腰别着的自动式的那把,奇诺叫它[森中人]。这是一支枪身细长的pathada,使用的是22lr弹。子弹的破坏力虽不大,枪身长而重量适中,命中精度较高。 奇诺从[森中人]的弹仓里取出子弹,再重新填装到别的弹仓里。 另一支挂在腿上的pathada,通称[加农],是支单手制动式的左轮。 所谓单手制动式就是指,每击出一发,就要用手扳一下枪机。而只需要扣扳机就可以直接射击的称为双击。 [加农]不使用带弹壳的子弹。火药和弹头直接装在弹仓里。因此再装弹的时候,就必须用手来一一填装火药,弹头和雷管。雷管指的是用来装火药的小管子,接在弹仓的后面,由枪机击打而引火。 奇诺把[加农]的弹仓换了一个空的,做了好几次的拔枪射击练习。然后去冲了淋浴。 奇诺来到饭店大堂旁边的餐厅,这里给他一个人预备了丰盛的宴席。 机器准备了平底锅,问奇诺想吃什么样的菜肉蛋卷。 奇诺还是先仔细确认了餐费是否包在住宿费里,然后吃了足足有一天的量后,回到了房间。由于吃得太多,只得休息一阵儿。 等太阳升起得差不多的时候,奇诺敲醒了艾鲁麦斯。奇诺将行李都装上艾鲁麦斯后,退了房。然后边看地图,边向[居住区]驶去。 [居住区]几乎就是森林。粗壮的树木枝叶繁茂,还有几条小溪在流淌。小鸟的叫声彼此呼应,湿润适中的空气格外得清爽。 奇诺和艾鲁麦斯行驶在未曾经过铺装的路面上。 一路上不时有人家出现。建筑样式完全相同,都是宽敞的平房,就像是为了隐蔽而建在森林里似的。房子与房子间离得相当远。 奇诺和艾鲁麦斯以为会遇见什么人,就在森林里的这条路上跑了好一阵,但谁也没遇上。 奇诺试着把艾鲁麦斯停在能看见房屋的位置上。老房子一般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但在这里感觉不到。就像和在别的国家见到的房子一样,能感到一股有人居住的温馨。 看了一会儿,不见有人的影子。觉得在边儿上再看也没用,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 结果还是一个人也没发现,奇诺就来到了城镇的中心[中枢·政治区]里。 高楼大厦取代了森林,经过铺装的道路宽阔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一个人影也瞧不见。追赶行驶中的汽车,结果还是无人的清扫车。 奇诺和艾鲁麦斯进入了一栋大厦。坐电梯来到了最高层,这里有可以俯瞰周围的展望台。 奇诺和艾鲁麦斯从窗明几净又无人的展望台朝四下看去,远处的城墙依稀可见,像地图所标出的那样,周围蔓延开来的是一片绿色。 相邻的楼里也看不到人。只能瞥见各种形状的机器在卖力地做着扫除。 奇诺从行李里取出狙击用的望远镜,边调节镜头的倍率,边观察林中的房子。 「我可真是不敢恭维这里啊。」艾鲁麦斯嘀咕道。 过了一会儿,「看到了,有人。」奇诺边看边说。 「真的?真的吗?」艾鲁麦斯大声问。 「没错,在房前有一个人。是个很普通的男人,好像在做什么运动。……稍微离开一点的另一家有个中年的女人,在院子里……那是在干什么呀……啊,进到房子里去了。别的房子里也有亮着灯的窗户。」 奇诺停止观察,把望远镜收回行李里。 「我说了这里有人吧。」 「嗯。刚才还是那种氛围呢。但为什么一个人也没见到呢?」 听了艾鲁麦斯的疑问,奇诺坐到了展望台的长椅上。 「我也不清楚。最初我以为是因为我们这些旅行者让他们感到新鲜又害怕。但是……」 「但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系好的邻里之间应该彼此来往,应该过的很快乐。在这个国家,彼此完全没有来往的迹象,也没有外出的人。就好像所有人都锁在家里一样。」 奇诺再一次朝窗外望去。整洁有致的街道,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居住区。整个城镇的规划是迄今为止所见过得最好的一个。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奇诺小声说。 奇诺和艾鲁麦斯来到了[工厂·研究所]区域,参观了全自动控制的工厂。诚恳热切进行说明的向导还是机器。 奇诺向机器询问了为何这个国家看不到一个人,但并没有得到答复。 傍晚,天色变暗以前,奇诺和艾鲁麦斯回到了昨晚留宿的饭店。虽找了其他的饭店也都还行,但因为早饭好吃,根据奇诺的要求,他们又特意横跨了街区,返回到东门来了。 路上,一个人也没见到。 次日晨,奇诺早餐还是吃得很撑。 给艾鲁麦斯补充了燃料,购买了随身的干粮,奇诺沿市中心径直全速朝着西边驶去,准备从正西边的门出城。 艾鲁麦斯的引擎声在清晨的森林中回响。奇诺不想在居住区制造噪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尽量不挂档地慢慢行驶。 林中有处平缓的山岗,奇诺驶到岗顶熄了引擎。沿着坡道就势徐徐滑下。 奇诺每见到一处人家,就偷偷瞟一眼看有没有人在。但谁也看不到。下了坡,艾鲁麦斯随着惯性走了一段,停住了。 奇诺正想发动引擎,这时,咔嚓咔嚓地传来了有人干活儿的声音。奇诺向周围张望了一下。 离开道路一点的地方,生长着如同在自家院子里精心修剪过的草。旁边有一个男人蹲在那里,在摆弄着一个小巧的机器。 男人一心集中在机器的修理上,并没有注意到奇诺和艾鲁麦斯。艾鲁麦斯小声嘀咕道。 「喔,这还是在这么近看到的第一个人。」那语气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禽异兽一样。 奇诺推着艾鲁麦斯,悄悄地走过去,然后向那个男人打了招呼。 「早上好。」 「呜哇!」男人惊得跳了起来,回头看见了奇诺和艾鲁麦斯。 男人30岁左右,戴一副黑边眼镜。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见到幽灵什么一样,一脸的惊愕。男人说话了。 「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男人完全语无伦次。 「没事吧?不好意思,吓到你。」奇诺说。 「你你,什什什什什什么人……。什什什什么时时时时时时……」男人的语言支离破碎,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艾鲁麦斯说道「奇诺,是不是语言不通啊?他是在做自我介绍吧。他叫『什什么时』吧?」 「这怎么可能呢……」 「你你你你们……」男人总算又说了点别的。艾鲁麦斯一惊「哎呀?他会说话啊?」 「你,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男人指着奇诺和艾鲁麦斯,突然嚷起来。 「啊?」艾鲁麦斯就势应了一句。奇诺歪了歪头。 如此一来,男人从混乱状态中快速恢复过来。表情也和缓起来,然后又变得高兴起来,接着像为了确认似的,大声问。 「你们俩,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只知道你在说什么。」奇诺冷静地说。 男人听了以后,兴奋不已,紧接着又欣喜若狂地问。 「没错,我也『听』不到你们在想什么!……啊,太好了!太好了!你们是旅行者吧?是吧?是吧?一,一,一起喝茶怎么样!难,难道你们要走了么?我求你们了!」 「出发时间再延后一些倒是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都不到外边来吗?」 面对奇诺的提问,男人深深地点着头,跑过来大声说。 「行行行,我全告诉你们!」 顺着林中的小路走一会儿,就是这个男人的家。 奇诺和艾鲁麦斯被让进了明亮宽敞的房子里。屋内有气派的木质桌椅。在呈弯曲状大大的窗户对面,是经过精心拾掇过的林中庭院。生长着好多鲜花和像药草一样的植物。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别人呆过的迹象。 奇诺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艾鲁麦斯被支在了一边。 「来,快请。」男人把马克杯放到桌上。 「是用从庭院里采摘的草做的茶。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这种茶在这个国家里很受欢迎。」 奇诺闻了闻茶香。「这味道怪有意思的,叫什么茶呀?」 「叫『毒多美』」 听到这里,艾鲁麦斯不由得叫起来。 「毒?那里面有毒?奇诺,别喝!」 奇诺虽没有像艾鲁麦斯一样说什么失礼的话,但也没有立刻就喝。奇诺观察了一会儿马克杯,然后向男人确认道。 「是有毒的茶吗?第一次喝的人没关系吧?」 男人开心地笑着说,「你们可真的是旅行者呀,啊,对不起,我笑你们了。我没有戏耍你们。『毒多美』并不是说有毒的意思,是祛毒,消毒的意思。……哈哈哈,是呀,一般人要是听到毒什么茶的话也难免会觉得别扭。而且……怎么说……呢……」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说着说着就由笑脸变为无表情的脸,最终又变为了一副哭丧脸,且大声地哭出了声来。 奇诺和艾鲁麦斯还没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他哭。 他边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还时不时地抽搭两下鼻子,慢慢说道。 「能和别人……像这么交谈……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10年前,不,可能还要久……」 过了一会儿,奇诺说。「能请你谈谈吗?」 男人摘下眼镜,擦拭眼泪,又擤了鼻子,不住地点头。 「啊,当然,当然可以,我现在就跟你解释,这个国家的人彼此互不见面的原因。」 男人最后擦了把泪水,又戴上了眼镜,看着奇诺,缓缓舒了一口气,然后讲起来。 「是呀……简单的说,这里是可以理解别人痛苦的国家,所以彼此不让见面……不……是不允许见面」 「能理解别人的痛苦,是吗?」 「什么意思呀?」 男人稍微喝了口茶。 「将来要做一个能理解别人痛苦的人。你们以前没有被父母这样说过吗?这样一来,就不会做让对方讨厌的事,伤害对方的事了。要是能知道别人的想法,那是多么方便又了不起的事啊……你们没有这么想过吗?」 「有啊!当然有!到这里之前,奇诺他就胡来……」让男人一问,艾鲁麦斯抢着答道,完全不给奇诺发言的机会。 「不好意思呀,艾鲁麦斯。」奇诺为了掩盖掉艾鲁麦斯的发言,用淡淡地语气说着。 「这个国家的人们就认真地想过。自古在这个国家就是由机器来做所有的工作,人类进行享乐。这儿一直是个食物充沛,富饶而安全的国家。于是人们有了闲暇时间,就挑战起各种动脑的事情来。人们发表新的公式,不懈地进行科学探索,进行文学,音乐创作什么的。后来,一个研究人脑的医学小组有了个划时代的发现……。那就是,对人脑未曾使用过的地方加以开发,人类就可以彼此直接传递思想。」 「直接传递思想?」奇诺露出诧异的神色。 艾鲁麦斯也问「那是怎么一回事呀?」 男人接着说道。 「比方说我在头脑里想到『你好』,这样呢,就可以向周围的人打招呼了。而且不止是这么简单的事,当我悲伤的时候,悲伤的心情也会直接传达给对方。别的人理解到我的痛苦,会安慰我,帮我一起想解决的办法。连婴儿的难受和高兴,做母亲的也能感受得到。用俗话说,就是心灵感应。」 「原来如此。」 「是这么回事啊。」 奇诺和艾鲁麦斯不约而同地点头。 「这个国家的人都称赞这个伟大的发现。这样,人们可以从心底相互表达意思,相互了解。从前那些理不清头绪的,词不达意的交流都可以通过这种最古老的方式得以实现!大家都这么相信。于是为了给所有人都赐予这种能力,人们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开发脑的方法,并完成了这种药。这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然后,全体国民都喝下去了。」 「所有人吗?」艾鲁麦斯直白地问道。 「所有人。大家都想高人一头,都想进化,不想被落下。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确实进化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奇诺不觉探出了身。男人露出略显悲伤的表情,淡淡地说道。 「现在我要说的都是我个人的经历……我喝了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脑袋里就响起『明白吗?明白吗?』的声音。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我很害怕。远处的人的声音真的传到我头脑里来了。当然,倒并不是有一句什么人说的『明白吗』传到我头脑中来,而更像是自己在想『明白吗』。我就想『我明白呀』,立刻又有了『我也明白,太厉害了』的想法。接着,又传来了『我就在门口』的想法。我慌慌张张出去一看,是我那时的恋人。心灵感应的能力得到了验证。我和她高兴得不得了,一次又一次地互相传递着『我爱你』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想笑。」 讲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呼了一口气。 「我那时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们从此开始一起生活,就这样过了几天。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她给药草浇水,水浇得太多了。于是就想,『怎么搞的?不是曾经提醒过她吗?到底要说几遍才能长记性啊。』就在我刚想对她说『你弄错了』的时候,还没等我开口,她就瞪着我。头脑里直接传来了她的回答。『什么呀,说什么要说几遍才能长记性,你当我是白痴啊。』 」 「……」 「没错,我的思想传递给她了,尽管我并不想这样。她突然的回答令我不知所措,就想『这是干嘛呀,有必要为这点儿小事就发这么大脾气吗?』这一来,她又有话传来了,『这点儿小事?你说这点儿小事?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原来对你就成了一点儿小事!』」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自嘲似的笑容。 「后来,我们经常用心灵感应吵架。其实她对我的学历和头脑,一直抱有自卑感。我和她交往多年,一直没有察觉……当然更不知道她一直认为我应该早就注意到这些。『我再也无法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冷血动物在一起了!』她扔给了我这个念头就走了。我只是茫然地呆呆站在那里……够可笑的故事吧。因为彼此能够将内心想的直接传达给对方,才使得两人的关系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我们算是以笑话结束,还算是不错的……。与此同时,在某个地方,有个人遭遇了事故快要死了,那人临死前所想的,传达给那些慌张奔来的人们,让他们都发了疯。在另一个地方,以前一直合作无间的两名政治家,实际上都准备在什么时候就出卖对方,结果这个想法暴露了,他们在议会互相残杀起来。最后也没有分出胜负,两人都觉得疼就住手了。在学校,由于大家互相教授答案,考试根本无法实施。啊,说起来还有就因为靠近年轻女性,而被起诉强奸未遂和猥亵罪的可怜虫。」 「……」 「类似于这样的事到处都发生过。在一周里,整个国家陷入了恐慌状态。」 「至此,我们才意识到知道自己和他人想法的恐怖。别人的想法,完全变成了透明状态,这哪里是什么进化,咳,能注意到这一点也许能称之为进化吧……不,也许只是单纯的进步。『能理解他人的痛苦就能关爱他人,彼此也将更互相尊敬友爱。』这真是弥天大谎。自己并不感觉痛苦时,却感知到别人的痛苦,这根本就是一无是处的事,而且事主的痛苦也消除不了……解决这个混乱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远离他人。彼此间隔数十米远,既不必担心远处的声音传过来,也不必顾虑自己的思想传过去了。」 「原来如此,是因为这样啊。」艾鲁麦斯从心底感叹道。 「就是这样。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真正患上了纯粹的对人恐怖症。但后来好在由于机器的发展程度已经相当发达,在这里生活单靠机器就足够了。所以大家就在森林里偏僻的房子里过日子,直至今日。在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独自享乐……。这个国家已经近十年没有小孩出生了。所以,不久这里就会灭亡的吧。但那是我死后的事了,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 男人站起来,按下了身后一部机器的按钮。音乐声响了起来。这是一支电子长笛演奏的舒缓的曲子。 奇诺听了一会儿说。 「真是首好听的曲子啊。」 听了这个,男人微微笑了笑。 「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十几年前在这个国家很流行。听到它,我总会很感动,每逢此时我就想,『别人听这首曲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感动呢?』很久以前和恋人一起听过,她也说这曲子很好听,而实际上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就像现在,奇诺,你又是在怎么想的呢……但我并不想知道答案。」 说到这儿,男人把眼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曲子结束了。 「好吧,奇诺,也许对于pathada的段位持有者的你来说是多余的话,路上小心。」男人站在房子的车库前说。奇诺戴上帽子,扣好风镜,艾鲁麦斯启动了引擎,嘈杂的排气声不绝于耳。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艾鲁麦斯也一样哦。」 「谢谢。」 「能和你们交谈,我太高兴了。真是相见恨晚……但有什么法子呢。」男人说着,微笑着耸耸肩。 「谢谢你的茶,很好喝。」奇诺说完,跨上了艾鲁麦斯,前倾身体,收起了艾鲁麦斯的支架,挂好了档,准备启动了。 正在这时,「啊!那个!稍微等等可以吗,我还有件事想说。」男人慌张地说。奇诺熄了艾鲁麦斯的火,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男人朝奇诺和艾鲁麦斯跨了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那!那个!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啊?这里很安全的,除了见不到人以外,是个很好的地方。能够安安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艾鲁麦斯,你怎么样啊?你们把这个城镇作为旅行的一个据点也行。另外,那个,如果奇诺你不介意的话,和我……」 奇诺好一阵子只是注视着这个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堆的男人。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还要旅行。」 「这,这样啊……不,没什么,说了古怪的话,是我不好,那个……」他的脸通红,语无伦次地说着。 奇诺默默地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 奇诺看着男人的脸,刚好和抬起头的男人的目光相对,奇诺微微一笑。 男人先是一惊,然后也害羞似的微笑起来。 男人轻轻摇了摇右手。 奇诺微笑着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前方,开动了艾鲁麦斯。 目送着艾鲁麦斯远去,男人想着什么。 出了城,奇诺和艾鲁麦斯行驶在的草原之路上。偏西的日头,渐渐映入奇诺的视野。 「奇诺,最后你和那个人对视来的吧。」艾鲁麦斯突然问。 「嗯?啊。」 「恩恩爱爱,哦?」 「啊?什么呀?」面对艾鲁麦斯的捉弄,奇诺无可奈何地说。 「我刚才在边儿上看,还真以为你要和那个人结婚呢。」艾鲁麦斯这次认真地说。 奇诺笑着,「这怎么可能呢」 「那就好。」艾鲁麦斯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小声念叨着。 「即便如此,居然迷恋上了奇诺,还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motorado在草原上行驶着。 过了一会儿,好像猛然想到了什么,奇诺说。 「我老觉得那个人最后看我时,好像在对我说『不要死』。」 「是吗?然后呢?」 「于是,我就回答他『谢谢』。」 奇诺说着,噗哧笑出声来。 「这样啊,那也不知真正传达给他没有啊。」艾鲁麦斯问。 奇诺微微一笑,淡淡地答道,「谁知道呢。」 第二话 少数服从多数之国 第二话少数服从多数之国—ourselfish— 草木织成的地毯一望无垠地延伸着。绿色的大地缓缓地随风打着波浪,一股又一股地向地平线那边扩展开来又消失在那里。 高高的天空一片碧蓝,星星点点地飘着眩目而又鲜艳的流云。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的天空中翻滚着积雨云,像白色的神殿般地耸立着。知了猛烈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在这片草原上只有一条路。 这是一条土地隐隐约约,很难辨认出来的狭长的路。顺着路径直走下去,就好像为了避开树木一样,不时有急转弯出现。路一直延伸向西边。 一台motorado在这条路上奔驰着,并以极高的速度驶过每一个急转弯。进入直道以后,motorado更加大了速度,后轮扬起一片尘土。 motorado的骑手穿着黑领的长坎肩,为了让风能吹进来,领口开得很大。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背后挂着pathada的枪套。一支细长的手持型pathada,枪把朝上地装在里面。右腿上还能看到别着另一支。 坎肩下穿的是白色的衬衫,为了不让从两肩露出的袖口兜风,有几处用背带扣住了。 骑手留着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细长而精悍的脸上戴着已经颜色有些剥落的银色风镜,眼睛直视着前方。 接近了又一处急转弯,骑手放慢了速度,将motorado向一边压低,后轮只打了一点滑,十分平稳地驶过了这个弯。 motorado没有后座,挡泥板上的架子成了后备箱。一只大大的皮包和一件团起来的茶色大衣绑在上面。最上面的是夹克的两只袖子,也就是骑手现在穿着的坎肩的两只袖子,牢牢的,随意地绑在那里。在后备箱下面,后轮两边还安着装行李的箱子。 motorado就像在草原上滑行一般奔驰着。 骑手轻轻扬起下巴,左手离开离合器,敲了两回motorado的油箱,又指了指前方。 「能看见喽。」骑手向motorado说。 「好不容易啊。」motorado答道。 在他们行驶的前方,环绕城镇的白色城墙依稀可见。 骑手加大了油门。 「有人吗?」motorado的骑手大声地问。风镜已经摘下挂在了脖子上。骑手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但看起来还是很蓬乱。 在骑手面前高高的城墙下有一个拱形门,但本应该紧闭的厚厚的城门完全大开着。透过昏暗的门洞向里望去,能微微瞥见石头造的房子。平时本应有持pathada的卫兵把守的警卫室也没有人在的迹象。 骑手就那么等了一会儿,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好像没人哪,奇诺。」由支架支起的motorado说着,「好奇怪啊。」 被称为奇诺的骑手又大声询问了一次。 只有缓缓的风声传过来。 「没人答话。」motorado简短地说,「我们干脆进去算了,反正门也开着。」 「那可不太好,艾鲁麦斯。你也知道,不经许可就进入别人的家里,被射杀是没理可讲的,对吧?」 「是吗?」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小声嘀咕着「可要是没人的话是不会挨枪子儿的,况且……」 「……况且?」奇诺用期待的目光朝艾鲁麦斯转过脸来。 「能杀奇诺的人我还没见过呢。就算有人要从背后打黑枪,你也能将他撂倒。这点我可以保证。」 「……啊哈哈,谢谢夸奖。」奇诺苦笑着,轻轻敲了敲装在右腰枪套里的左轮式手持pathada。 「没办法,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咱们就进去讨扰一下吧。」 「就这么办,意见一致。」 「但有一点,不可以反击,万一情况不妙就逃。」 「随你便吧。」 奇诺推着艾鲁麦斯进了门洞。 「奇诺,去中心地带一定有人,这样一来,获得入国和滞留许可就没问题了。」艾鲁麦斯说着俏皮话。 过了门洞,奇诺和艾鲁麦斯向城镇里走去。 「咱们这是在城里开营火晚会啊。」奇诺边向篝火里添着柴火,边略带自嘲地说。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被云雾遮住的星空偶尔探出头来。 「至少这不是奇诺你的错。」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停在一旁,镀金的部件映着篝火摇曳的影子。 「那就是艾鲁麦斯你的责任喽?」奇诺打趣道。 「当然也不是,是这个国家的人的责任。规划得如此之好的国家里,居然没人住,对这些建筑物也很失礼啊,嗯,是无礼。」艾鲁麦斯愤慨地说。 奇诺和艾鲁麦斯落脚的地方,在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的正中央。道路由石头铺垫,宽到足可以并排通过好几辆车,整洁地向四方延伸着。路旁的石头建筑物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都是些样式相同的,有些历史性的,气派的四层建筑。但窗口都不见有灯光。 奇诺和艾鲁麦斯在城里转悠了半天,结果也没有发现一个人。这里就连最近有人居住过的迹象也没有。 后来查看这些废屋觉得累了,奇诺他们就来到了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地方歇脚。刚好有一处石头铺成的地方缓缓地凹陷了下去。奇诺就从附近曾经经过修整的,像是林荫树的枯树上收集树枝,在这里点燃了篝火。 「这里难道是鬼城…吗?」奇诺掰着像粘土似的随身干粮边嘟囔着,然后将干粮丢进嘴里,一点也看不出好吃的样子。 「明天怎么办?」艾鲁麦斯问草草吃完饭的奇诺。 「还有没去过的地方,到那里去找找看。」 「可能还是一无所获哦。」 「哈,那也无所谓了。」奇诺简短地答着,从皮包里拽出了毛毯,留下艾鲁麦斯和冉冉的篝火在大路上,独自走到角落里的一所建筑物的檐下,将毛毯在道路上展开,坐下,然后小声嘟囔起来。 「真想有张柔软的床和雪白的床单啊……」 「别感伤了。明天早上起来连热水澡也没有。」 「……真没辙啊。」奇诺拔出右腿的pathada。这是支被奇诺称为「加农」的单手制动式左轮。奇诺握着它,掴紧了毛毯躺下了。 「这就睡了吗?」 「啊,也没什么事可做。剩下的就拜托你了。晚安,艾鲁麦斯。」奇诺说完就发出了均匀的熟睡声。 鬼城的夜是寂静的。 偶尔从道路正中能听到「真无聊啊!」小声嘀咕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 奇诺在黎明时分起了床,周围一片暮霭。 奇诺稍微运动了一下,做了pathada的维护和训练之后,吃了和昨天一样内容的早饭。 等太阳露出头,晨雾完全消失的时候,奇诺敲醒了艾鲁麦斯。 奇诺将篝火收拾干净后,装好了所有的行李,离开了这里。 奇诺他们逛了半天昨天没到过的地方,但还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也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到了中午,找得有些疲惫的奇诺和艾鲁麦斯来到了一个相当大的公园。 在宽广的绿地上,铺着一条白色的石径。这里宽得就算驾驶motorado行驶一阵也到不了对面。 由于最近没人加以修整,树木和杂草丛生,池塘里的水已经干涸,花坛里的花也都凋谢了。 奇诺他们往公园深处驶去,看到了一处白色的建筑物。 「哇,这可真不得了,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才造起来的, 真气派。」艾鲁麦斯边感叹边极力称赞着。 奇诺和艾鲁麦斯来到了白色大理石建筑的正面。这所建筑大得,奇诺从这里一眼都看不全。建筑的制造极其奢华,从这头到那头,从上之下都施以了美丽的装饰。 「这里原来是不是王宫什么的啊。」奇诺用衬衫的袖子轻轻擦了擦额角,小声嘀咕道。太阳已经升到老高了,阳光十分耀眼。 「有可能,而且是很有钱的国王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时候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君主制结束后就成了公园了吗……要是有个教历史的向导就好了。」奇诺多少有些讽刺似地说。 艾鲁麦斯也附和道,「就是,我老想听了。」 奇诺推着艾鲁麦斯到建筑物里面查看。 由数十块彩色玻璃装点起来的大厅,比普通家庭大得多的浴室,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等等,内部装修的豪华一点不亚于外部。 但到处都是尘土皑皑。 奇诺和艾鲁麦斯大致结束了参观,就来到了建筑的后面。这里是凉台,刚好可以纵观宽大的后院。 「真不错。」艾鲁麦斯看着展现在眼前的景色,念叨着。奇诺什么也没说,从凉台上探出身,好像看到了什么。 是坟墓。 在后院杂草的绿色之中,有个简单用土堆起,立着一块薄木板的坟。 坟墓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后院里排列着。有几千,几万个吧,反正是数也数不过来。 后院原本是宫廷贵族的狩猎场,还是市民的休憩场所,已经没有文字可以来说明了。但现在有的,只是这个巨大的坟场。 奇诺长长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遥望了好一会儿。 夏日慢慢地向西边落了下去,天空静静地开始失去明亮。在建筑物影子下的光亮迅速地消失,就像沉入地下一样。 艾鲁麦斯嘟囔着, 「奇诺,这里的人该不会都死绝了吧?」 「……」 「活下来的人也都不知去了哪里,这是个被遗弃的国家。」 「……也许是吧,但为什么呢?」 「不知道。」 奇诺回头看看艾鲁麦斯,靠在了凉台的扶手上。 「在这里呆下去也无济于事,咱们到下一个国家去吧。」 奇诺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们今晚住在这里,明天早晨再出发。还没过三天呢。」 艾鲁麦斯很是诧异地问, 「又是这样,到底在一个国家逗留三天有什么意义吗?」 奇诺微微一笑。 「很久以前遇过的一位旅行者这么说的……说这样才刚好。」 「有这种事吗。」艾鲁麦斯兴味索然地嘀咕着。 奇诺靠着扶手转过头来,又一次看着坟场。 奇诺他们在公园入口处的小屋里迎来了第三天的早上。 奇诺照旧在黎明时分起了床。做了pathada的维护和训练,用湿毛巾擦拭了身体,吃了早饭。然后整理好行李后,就敲醒了艾鲁麦斯。 奇诺在衬衫上套上坎肩,系紧了皮带,又再一次确认了枪套里的pathada。 奇诺向西门出发了。 鬼城的早晨和其他城镇一样的宁静。 奇诺任艾鲁麦斯的引擎声在建筑物间回响,以超出交通规定的速度行驶着。 就在能看到城墙的时候,奇诺注意到门前停着一台农用拖拉机。 拖拉机后面的背斗里堆着有小山高的蔬菜和水果。在驾驶席上,一个被帽子挡住脸的男人坐在那里。男人大约30岁左右,穿着沾着污泥的工作服。 「奇诺,有人!这个国家里有人!」艾鲁麦斯兴奋地说。 奇诺他们接近了拖拉机。男人还在睡觉,听到了艾鲁麦斯引擎的噪音皱了皱眉,轻轻晃了晃头,睁开了眼。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奇诺。 奇诺关掉艾鲁麦斯的引擎,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吵醒你真不好意思……早上好。」 「您好。」 奇诺和艾鲁麦斯一同打了招呼。 「喔,这可太令人惊讶了……」男人睁圆了眼睛,睡意一扫而空。 「啊!难不成,你们是旅行者把?……稍等一下!」 男人从拖拉机上跳下,打着趔趄跑到奇诺跟前。 「哎呀,你好!我是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唯一的人。欢迎到我国来!你来得太好了,见到你我很高兴。」 面对迟到两天的热烈欢迎,奇诺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艾鲁麦斯问道。 「这个国家只有大叔一个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男人被这么一问,用有些欣喜,有些悲伤,又有些要哭出来的表情问奇诺和艾鲁麦斯,「你们马上就要走了吗?还有时间吗?」 「今天之内的话,什么时候出发都行。」 于是男人十分迫切地说,「这,这样的话!我一定要向你们讲讲这个国家都发生过什么!你们愿意听吗?拜托!拜托了!」 奇诺看了艾鲁麦斯一眼,又朝男人转过头来,微笑着说,「嗯,我们很想听。」 在西门前的广场的一角,有个建筑物的一层原本是咖啡店,椅子和桌子堆放在这里。男人打开屋檐的遮阳伞,将桌椅拽到下面,轻轻掸了掸椅子,给奇诺让座。艾鲁麦斯在奇诺的旁边由支架支着。 男人用胳臂肘拄着桌子,交叉在面前。 「从哪儿开始说好呢……还是先从君主制和革命开始吧。」 「果然这里有过国王。」 面对奇诺的提问,男人点点头。 「没错。在10年以前。」 「然后革命爆发了。和预想的差不多呀,奇诺。」 「你们似乎去了中央公园,看见那个了吧。」男人微微沉着脸说。 「是的,我们擅自就去了。」艾鲁麦斯带有讽刺意味地回答。 「那没有关系,这样我也不必多说废话了。」 「那是这个国家的人们的坟墓吗?」 男人不住地点头, 「对……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因为流行病,还是别的什么?「奇诺问道。 男人做出悲伤的表情,说道, 「不,不是。因病而死的只有一个人……听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国家自建国以来一直推行君主制。国王一个人把国家和人民都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加以支配。在几十个国王当中,实施贤明的政治,获得国民爱戴的君主虽然也有,但大部分都是昏君……特别是14年前当上国王的那个是最差劲的。也许是因为当皇太子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他一当政就一意孤行,违抗的人都被杀了。尽管当时由于庄稼欠收,国家处于财政艰难的状况,他也不管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欠收持续了3年,几乎所有人都在挨饿。当然,他才不在乎这些呢。想必『饥饿』这个词他一定不知道。」 「没有面包就吃蛋糕呗。」艾鲁麦斯打着岔,男人笑了笑。 「你懂得真多啊。」 艾鲁麦斯短短说了句「多谢夸奖。」 「11年前,忍受不了生活的艰难,向国王上书请求降低税率的农民全都被杀了。我们的愤怒到达了顶点。国王的暴力已经变得肆无忌惮。要改变这个状况,就必须要推翻国王,推翻君主制。革命的筹划活动正式开始进行。当时我还在研究生院学习文学。家境虽然还算比较富裕,但我很理解穷人们的痛苦。于是在计划的初期阶段我就参入了进去。」 「哦,哦。」 「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听了奇诺的提问,男人的脸阴沉下来。 「当然是死刑。我的同伴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捕,处以了极刑。知道这个国家传统的处死方式吗?将犯人的手脚绑上倒挂起来,在街上让头先落地,活活摔死。而且在这里是要株连九族的。在十字路口的公开行刑,我就看过了好几回。先是同伴们的家属被处死,按照双亲,配偶,儿女的次序……被捕的同伴在人群中看到其他的同伴,在行刑时就拒绝戴遮眼布,在落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们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然后只见头盖骨摔得粉碎,或是摔断了脖子。……这,我看见了好几次。」 「……」 「10年前的春天,我们终于起义了。我们先袭击了警备队的武器库,当然是为了拿到大量的pathada和弹药。在此以前,一般民众是不被允许持有武器的。要说是理所应当也算是吧,因为昏庸的当权者害怕民众武装起来。总之,我们成功地从各地的武器库获得了pathada,还有投诚我们的警备队员。于是我们就一鼓作气冲入王宫去抓国王,但我们就此收手了。」 男人说到这儿,微微一笑。 「收手了?为什么?因为要下雨了?」艾鲁麦斯惊奇地问。 「……这可和晾衣服不一样,艾鲁麦斯。」奇诺无可奈何地说,然后对男人说道, 「是不是因为没这个必要了?比方说国王出逃什么的?」 男人竖起食指,高兴地笑着, 「答对了。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的?奇诺。」 「因为那所建筑一点损坏都没有啊。」 艾鲁麦斯恍然大悟。 「国王和家属,不,应该说是和财产一起藏在卡车的背斗里,准备逃往国外。很快就被发现了。哈哈哈,也难怪,谁看见往卡车背斗里埋放蔬菜和宝石的人都会觉得可疑啊。就这样,革命几乎没付出什么牺牲就取得了胜利。」 「这太了不起了。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呢?」艾鲁麦斯催促般地问道。 「后来做为我们新的生活方式,做为国家的运作手段,我们决定自己统治自己,建立一个至今没有的政治体系。不是由特定的一部分人,而是由大家决定,大家执行的政治。我们发誓『不再有为一个人而存在的国家,国家是大家的。』当谁有了一个主意后就向大家宣传,然后调查有多少人表示赞同,如果多数人赞成,就采用这个主意。最初进行决议的是,被捕的国王如何处置的问题。」 「怎么办了呢?」奇诺问道。 男人眯缝着眼睛说。 「根据投票的结果,98%的人多数赞同,于是决定处国王死刑。不光国王,还有亲信和家属也一起。」 「果然是这样。」艾鲁麦斯轻声道。 「国王一家被吊了起来,摔死了。至此恐怖和绝望的时代总算该结束了……接下来可就忙了,大家一起决定了各种事。首先是宪法,第一条是,国家是大家的,国家的运营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宗旨。然后是征税制,警察,国防,法律及处罚条例。在决议学校制度时很有意思。能够决定对担负未来的孩子们实施什么样的教育制度,啊,太有意思了……」 男人闭上了眼。然后不住地轻轻点着头,又睁开眼看着奇诺。 奇诺将身子探出一些。 「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打开水筒,喝了几口,喘了一口气。 「在一段时间里,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后来有一天,有人突然口出狂言,他的主张是这样的,『一切都要直接投票显然太耽误工夫,不如投票选举出一个领袖,给这个人以权限,将国家运营交给他几年怎么样?』」 「这个主张通过了吗?」 「怎么可能!只能说他是精神错乱。这样一来,选出来的领袖要是胡来怎么办?给予一个人权力,他要是为所欲为,谁能制止得了?说出这种话的家伙们是想在这个国家再造出一个绝对存在的国王来,在他的庇护下,过只属于自己的特别的生活。多么肤浅的想法。当然多数表决没有通过。」 「原来如此。」 「但我们认定,持有如此危险想法自身,就对国家的未来构成威胁,就将这些家伙全部推上了法庭。」 奇诺瞥了一眼艾鲁麦斯,向男人问道。 「后来怎样了呢?」 「多数表决赞成他们有罪。」 「于是呢?」艾鲁麦斯问。 「死刑。全部是死刑。」 「……就像刚才说到的株连九族那样……?」 「啊,没错。这对叛国的人来说正合适。」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很快表情又变得孤寂起来,接着说, 「但遗憾的是,反抗国家的人并未就此消声灭迹。后来有人提议废除死刑制度。这可不得了。死刑一旦废止,就只能让国家反叛者他们活着。说这种话的人本身就是叛国者。于是这些家伙经投票被处以了死刑。再后来又有人反对我们的新税收政策,抱怨自己的税率太高,而且还扬言交不起就可以不交。不服从多数表决的决议,还怨声载道。对于这种只考虑自己的傲慢的态度,我们当然是不会允许的。这些家伙也被处以死刑了。」 「……」 「要管理一个国家也真不容易啊。」艾鲁麦斯说。 男人轻轻竖起食指, 「是呀,但不认真可不行,要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就晚了。」 「后来呢?」奇诺问。 「嗯。我们努力想建立一个良好的国家。……但是,总是有反抗国家的人出现。有时就连和大家有着一致积极想法的人也反对我们,要把国家往错误的方向指引。我的心像以前看同伴被处决时一样痛。但我必须要做的事是不可以跟从个人的感情行事的。这点是肯定的。」 「于是,坟地就显得不够用了?」 「很遗憾,事实就是这样。但所幸的是,原来的王宫成了中央公园,就决定使用本已经定为规划为农田的后院。反对的人被处以了死刑。」 「至此执行了多少回死刑了?」 听了奇诺的提问,男人想了想。 「想不起来了。从君主制开始时就……」 「不,从新政府开始有多少?「 「啊,13064回。」男人立刻答道。 「最后的一次,是怎样投票表决的?」 「最后那次,刚好是一年以前。那时在这个国家里,我和我的爱妻,还有另一个人。是我一个孤身一人的老朋友,我们本想三人合力来支撑这个国家。但有一天,我的朋友说他要离开这个国家。我们苦劝了他好几回试着让他不要走。但他邪恶的意志已定,对于抛弃祖国,舍弃义务而去的人我们是无法容忍的。投票的结果,二对一处以他死刑。」 「夫人还健在吗?」 男人慢慢摇了摇头, 「不,已经不在了。……大约半年前病死了。是感冒。我也不是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啊……妈的……真他的……」男人无声地哭了起来。 「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清楚了。」奇诺向趴在桌上呜咽的男人说着,轻轻低下了头。然后,回过头来,「艾鲁麦斯,我们该走了。」 说着,奇诺从椅子上坐起身起来。男人抬起了头。 「这个国家现在只剩下我。我很寂寞。」 「……」 「但为了成就义举,有时人是要受苦的。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必须要正视这些困难。」 然后男人擦了擦脸,向奇诺和艾鲁麦斯提议道。 「我请求你们做这里的公民,咱们一起来重建这个国家。怎么样?」 奇诺和艾鲁麦斯几乎同时回答道。 「我不愿意。」「我讨厌哪。」 男人一下子露出了感到意外又有些悲伤的表情。 「是,是吗。你们『两个人』都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那,那这样吧。」 男人考虑了一会儿问道。 「你们在这里呆上一年之后,肯定会觉得离不开这里的。怎么样?」 「这不可能。」「我也同意奇诺说的。」 「你们只要在这里再住一周,这里有的东西随便你们使用。」 「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就,就只住三天,咱们可以一起享用丰盛的美食,好吗?】 「嗯……不,不必了。」「趁你还没改变主意,咱们快走吧。」 「你们要是能在这里住下来,把我当奴隶使唤也没关系。」 「请免了吧。」「我们没这种兴趣。」 嗵! 奇诺拍了拍艾鲁麦斯的油箱,挥了挥手。 「我们该出发了。对你的邀请我很遗憾不能苟同,但还是很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么多。」 奇诺轻轻点了一下头。 「再只呆一天!能不能就呆一天啊。这样我也能再向你们说明这个国家的美妙之处。求你们了……」 「这可不行啊。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 奇诺说完这些,向艾鲁麦斯回过身来。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一直是这样。不好意思啦,大叔。」 男人再次露出了要哭出来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但干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咱们走吧。」 就在奇诺要跨上艾鲁麦斯的时候,男人将手伸进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了一支手持型pathada。可以从中间折开的枪身处排列着弹仓,这是支16连发的左轮。 男人取出了枪,但也仅仅是取出来而已。他没有将它指向奇诺的背后,更没有将食指和中指搭在厚厚的扳机上。 「这次你要用这个来威胁我们吗?」 奇诺没有转身,只是回头看着男人,用淡淡的语气问,右手悄悄地向右腿的枪套摸去。 男人双手捧着自己的pathada看了一阵,然后不住地摇头,苦闷地说。 「不行不行不行!这么做的话,我就和那个愚蠢的国王和他的走狗没什么两样了。用暴力来推行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是错的!这是愚蠢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所有一切应该由多数人来选择。我们用投票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了综合大家意见的这条和平的道路。这才是人们应该走的路,也是不会再犯致命错误的唯一的道路!你们说是吧?」 男人无力地放下了pathada,他把枪身掰开,里面并没有装一发子弹。 奇诺转过身来,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说。 「问我们吗?如果我和艾鲁麦斯说『那是错的,你是错的。』你怎么办?」 男人吃了一惊,pathada咔嚓一声掉在地上。与此同时,男人的脸变得苍白,牙齿咯吱咯吱地震颤起来。 隔了一会儿,他就像是把内心深处的勇气都使出来一样,竭尽全力地喊道。 「滚,快滚!你,你们这些人给我滚到别处去!从这个国家里滚出去!消失!不要再来啦!」 「我们会这么做的。」「正合我意。」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发动了引擎。 嘈杂的引擎声响起来。 「开溜喽!」奇诺轻声说着,开动了艾鲁麦斯。 在临离去时,艾鲁麦斯悄悄地嘟囔了一句。 「再见了,大王阁下。」 男人并没有听到。 男人看着motorado远去,直至看不到为止。右手紧紧握着那只已经上好子弹的pathada。 男人叫嚷道。 「你们这些家伙!要是再回来我一定会开枪的!非宰了你们不可!」 男人一直盯着motorado消失的方向。 旅行者并没有回来。 motorado在草原的路上行驶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奇诺摘下了风镜,眼前的路分成了两股。 奇诺离开艾鲁麦斯,用圆规测定方向。一条路是朝西南西的,一条路是朝西北西的。从大草原的对面只能看得到地平线。 「往哪边走啊?」艾鲁麦斯问。奇诺看着自己做的只标着交通要道的地图,有些不可思议地轻声说。 「怪啊,应该只有一条路啊。」 「这是谁说的?」 「老早以前见过的商人。还记得吗?就是牵着袋鼠和熊猫的那个。」奇诺说完,艾鲁麦斯用调侃的语气说。 「哈哈,你被骗了吧。你真是老好人。」 「不,到目前为止路都没错,从刚才的那个国家沿着向西的路走,有个水的颜色是紫色的湖,再往下走应该可以到达一个很大的国家。这两条路肯定有一条是对的。」说完,奇诺又朝道路看了一眼。 「是右边吧,路挺宽的。」「是左边吧,路上的土很硬。」奇诺和艾鲁麦斯同时说。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 奇诺发话了。 「明白了,走左边看看吧。」 「哎?」 「怎么了?『哎』什么?」 艾鲁麦斯直截了当地说。 「奇诺这么爽快就决定走哪条路可太少见了。平时可是一直要苦恼到肚子饿为止啊。今天是刮的哪门子风啊。」 奇诺嗯了一声,小声念叨起来。 「与其在这里浪费食物,不如先走一走试试,况且天又这么热,艾鲁麦斯你也认为还是跑起来好吧。」 「话是这么说……要是走错了怎么办?」艾鲁麦斯不安地说。奇诺看着远方。 「是呀,如果走一会儿看不到湖,或者中途道路改变方向的话,咱们就直接返回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遇到人,再打听看看嘛。」 「原来如此,什么事都要尝试啊,我赞成这个主意,就这么办吧。」艾鲁麦斯说完,轻声嘟囔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咱们出发了。」 奇诺收起了地图和圆规,跨上艾鲁麦斯,戴好了风镜。 奇诺开动了艾鲁麦斯,然后拐进了右边的路。 「啊?啊!奇诺!你骗我!」艾鲁麦斯叫嚷起来。 「是你自己不好好听别人讲话,我可没骗你。要尝试的话,走哪边不都一样吗,我说错了吗?」 「太滑头了!那干嘛非得走右边不可呀!」 奇诺没有理会艾鲁麦斯的合理抗议,打开了离合器。 第三话 铁轨上的三个人 第三话铁轨上的三个人—ontherails— 这里是巨木丛生的森林。 树干粗得足有双人床那么宽的参天大树,像神殿的柱子一样,无规则地到处耸立着。 抬头看只能看到一片绿色。树的枝叶距地面有二十多米高,将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由于缺乏日照,地面上几乎没有长草。只有黝黑而湿润的泥土到处都是。这里是一处由黑色和绿色构成,大自然做出的不自然的空间。 「我不太喜欢在森林里行驶,知道为什么吗?艾鲁麦斯?」一个站在巨木旁边约十五,六岁的短头发的人说。 瘦瘦的身上穿着黑色的夹克,系着黑色的皮带。皮带虽很宽,但他的腰身却很细。右腿和后腰挂着枪套,里面装着手持型pathada。 在他旁边支着一台motorado,后座的部分成了行李架,绑着一只有些脏的皮包。引擎并没有关掉,后轮空转着。 「是因为毛毛虫吗?奇诺。」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答道。 「才不是呢。……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啦,实际上是因为在森林里很容易搞错前进的方向。本想向西走,不知不觉就变成向南走了。看不到太阳也不好受啊。」被称为奇诺的人这么说着,将一顶带着小小帽沿和耳罩的帽子戴在头上。 「前进的方向,是吗?」 「没错,艾鲁麦斯。我们往正北走的话,就能走出这片巨大的丛林,然后走上大路,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嗯?」 奇诺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圆规,走到艾鲁麦斯边上,确定正北的方向。 「咱们走吧。」奇诺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同时也确认了一下绑在艾鲁麦斯上的行李及捆在上面的大衣不会掉落。 然后奇诺戴好手套,跨上了艾鲁麦斯,将身体前倾,收起了支架。同时打开离合器,稍微行驶了一下确认刹车的灵敏程度,最后戴上了风镜。 奇诺开动了艾鲁麦斯。 不一会儿又停下来了。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下来,走到旁边,用圆规确认方位。 然后飞身骑上艾鲁麦斯,走了一段路,停住,走到旁边,确认方位。奇诺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 「啊啊,真麻烦。」奇诺边嘟囔着,边一丝不苟地做着确认工作。 「辛苦你了。」 在奇诺做完第108回方位确认,再次驾驶起来后,在黑绿相间的行进前方,开始混杂出一道白线。很快白线自上下宽阔起来,成了一条明亮的光带。 奇诺放慢了速度,等眼睛逐渐习惯了明亮的时候,motorado驶过了最后一棵树,并最终驶出了森林。 在森林北面的尽头并没有路。 奇诺的面前只有一片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很普通的热带雨林。 「没路啊,方向搞错了吧?」艾鲁麦斯嘟囔起来。 「没有……至少大体上是没错,快看。」奇诺催促艾鲁麦斯向下看。 在茂盛的杂草间能隐约看到一条红褐色的线。不远处还有另一条与之平行排列着。 「是铁路!有路了!」 「说的好。」奇诺脚一蹭地,慢慢将艾鲁麦斯的车头掉了过来。 「告诉我路的人说过,『乘motorado应该可以到得了,半路上能见到一条很宽的道。』,他指的应该就是这条铁路了。也许是有人为了走出这片雨林而利用这条路吧。」 「原来是这样,但有火车来吗?」 「草长得这么茂盛,铁轨也锈迹不堪了,我想这条铁路是不再用了。……」 奇诺将艾鲁麦斯驶进两铁轨之间,朝向西边。仔细一看,杂草沿着铁路生长,就像雨林中的一条绿色的路。 「这样挺好,至少不用担心搞错前进的方向了。奇诺。」 奇诺点点头,开动了艾鲁麦斯。为了防止铁轨和前轮碰撞,奇诺行驶得很小心,速度也无法提得太高。 车轮轧着疯长的杂草,奇诺和艾鲁麦斯奔驰着。 在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第一个人。 最先注意到的是艾鲁麦斯。 在刚刚过了雨林中一处平缓的弯道时,艾鲁麦斯说道。 「好像有什么人。」 奇诺看到了在直道最前方的人影,将速度放慢下来。 奇诺他们慢慢靠近过去,是一个男人,正蹲在地上做着什么。他一下子抬起头来。在他身后,停着一台车轮和火车车轮一样的二轮拖车,背斗里装满了行李。 奇诺在男人跟前停下了艾鲁麦斯,关了引擎,从车上下来。 「您好。」奇诺打过招呼后,男人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个头不高的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还有一双小小的灰色眼睛。 老人的头发已近乎斑白,留得很长,胡子拉碴的。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身着的衬衫和裤子也是黑的,已经破烂不堪,到处打着补丁,但能看得出原本是做工很好的衣服。 「啊,是旅行者呀。」老人只说了这么一句。 奇诺还想向老人说些别的,但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啊!」奇诺由于过于惊讶,不禁大叫起来。艾鲁麦斯几乎同时注意到,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老人回过身,跟奇诺和艾鲁麦斯看着同一个东西,然后慢慢回过头,对看着自己的年轻人无所谓地轻声说道。 「啊,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 奇诺先是看了老人一下,然后又看了一下,嗫声说道。 「不可相信……」 在奇诺和艾鲁麦斯眼前的是铁轨。不仅如此,刚才那么繁茂的杂草在这边一根也没有。精心铺垫的鹅卵石,几乎近于等间距排列的枕木尽在眼前。 而且,两根铁轨就像刚刚从工厂送来的一样锃亮。映着阳光,奇诺所见之处,铁轨的正面和侧面都闪着鲜亮的黑色的光。 「见笑了,我那台二轮拖车不太中用了,不好意思,旅行者,能不能把motorado从铁道里挪出来呀?」 「哎?啊,好的,当然可以。」 奇诺慌张地说着。然后再次来到蹲着的老人身边,轻轻低下头询问道。 「嗯,我有事想问问您……可以吗?」 「什么事呀?只要我知道的话。」 「那个,这全部……连除草带打磨铁轨,全都是您一个人做的吗?」奇诺指着身后的铁路说。 「啊,这是我的工作啊。」老人满不在乎地说。 「是,工作吗?」 「啊,没错。我一直都在做。」老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拔着脚旁的草。 奇诺看了看二轮拖车,车上装的好像都是老人的生活用品。奇诺又看了一眼艾鲁麦斯,问了一个想必是他也要问的问题。 「一直,是多久啊?」 「50多年了吧。」老人随口答道。 「50年?」艾鲁麦斯大声地反问。 「正确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差不多是这么久吧,我一直是数着冬天算的……」 「……50年间,您一直在打磨铁轨吗?」奇诺问。 「啊?啊。我是18岁进的铁路公司,那时有条现在还没有使用的线路,但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就要用,我就被任命去尽力打磨这条铁路。因为我还没有被命令停下来,于是就这么一直干到现在。」 「您没回过一次家吗?」 「啊,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妻子儿女。我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养活他们呀,现在怎么样了呢?我的工资 应该还开着,我想他们生活不成问题。」 「……」 奇诺和艾鲁麦斯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旅行者,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老人随口问道。 在闪闪发光的两条铁轨之间,motorado行驶着。 奇诺和艾鲁麦斯从日出开始就一直在赶路。奇诺只有在见到小溪时才稍事休息,捧一把水喝。 铁路在热带雨林里缓缓起伏着向前延伸。灰色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指引着奇诺和艾鲁麦斯前进的方向。 「真得谢谢昨天的那个老爷爷。」艾鲁麦斯重复着今天不知说过几回的话。多亏了有除过杂草,打磨得可以映照出天空的铁轨,驾驶起来比昨天要方便多了。奇诺和艾鲁麦斯边感受着枕木有规则的震动,边继续行驶着。 等到奇诺觉得肚饿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第二个人。 最开始注意到的是奇诺。 刚拐过一个相当急的弯路,奇诺突然捏了捏刹车。艾鲁麦斯也很快注意到,铁道上停着一台二轮拖车,旁边有一个男人。 男人吃惊地转过身来,将手里拿的一根长长的棒子似的东西立在二轮拖车上,张开手示意他们站住。 奇诺在男人跟前停住艾鲁麦斯,关掉引擎,从车上下来。 「您好。」奇诺轻轻打着招呼。 「啊,你好,旅行者。」这是一个老人。个子比奇诺高很多,瘦得干巴巴的。只有嘴边留着一缕胡须。已经谢光的头顶上歪扣着一顶帽子。 和昨天的那位老人很像,他穿的也是一身的黑色,而且也是到处打着补丁。 奇诺刚想和老人说些什么,这时艾鲁麦斯注意到了什么。 「奇诺!你快看铁轨!」艾鲁麦斯叫了起来。 铁轨?奇诺很是诧异,稍微欠了欠身。只见在二轮拖车的对面,闪亮的铁轨被撬得东倒西歪,枕木也不见了,只有鹅卵石铺成的路还一直向雨林前方延伸着。 「铁路不见了……」 「啊,都是我掀掉的。」听了奇诺的嘀咕,老人答道。然后对愣在那里的奇诺说。 「不好意思,我的二轮拖车让不开道,拜托你从铁路上下来好吗?」说完,就把那根一端有些弯曲的长长的铁棒拿在手里。绕到了满载着行李的二轮拖车后面。 奇诺连忙打开艾鲁麦斯的引擎,下了铁道,也绕到二轮拖车的后面。 老人将铁棒插到一侧铁轨的下面,然后往棒上一使劲,「嘿呦!」 铁轨被撬了起来,滚落到了鹅卵石铺成的隆起的一旁。 奇诺仔细看了看,后面的路两边也躺着被掀倒的铁轨,沾满了雨林的红色泥土,早已不见了光彩。老人又掀掉了另一边的铁轨。 「我有事想问问您……」奇诺问。老人转过身来。 「您为什么要掀掉铁轨呀?」 「这是我的工作。我一个人一直在干着,当然还有去除掉枕木。」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艾鲁麦斯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奇诺才能听到。 「一直……是有多长呀?」 「过了已经有50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 「我是16岁进的铁路公司。因为不使用的线路就不需要了,上头命令我拆除这条线路,这是我接的第一份工作,所以工作很卖力,现在我还没有被命令停下来。」 「您没有回过家吗?」艾鲁麦斯问。 「啊,我有5个弟弟,为了养活他们我才出来挣钱,哪有时间休息啊。」 「原来是这样……」奇诺这么说着,然后随口说道。 「铁轨这么长时间没用,倒还很干净啊。」 老人说。 「啊,一直都是这么干净,真是不可思议啊,但这样一来,我掀起来也更方便了。」 「……」奇诺和艾鲁麦斯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旅行者,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老人静静地问道。 motorado在灰色的鹅卵石路上奔驰着。 奇诺和艾鲁麦斯从日出开始就一直在赶路,几乎没有停下来歇脚。 道路在热带雨林中近乎于笔直地延伸着。路两边躺着掀翻的铁轨和挖出来的枕木。用来固定铁轨的螺母堆成了小山,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处。 「路可真不好走……」奇诺说着今天不知说了几回的话。 轮胎和没有枕木的石子路的贴地性很差,有弯道时稍稍倾斜一下就要打滑。奇诺没有加大速度,全神贯注地握着机车的把。 就当艾鲁麦斯准备提议休息一下的时候,他们与第三个人相遇了。 这次是奇诺和艾鲁麦斯同时注意到的。 笔直的鹅卵石路那边出现了人影。 奇诺立刻收了油门,艾鲁麦斯什么也没说。 慢慢靠近过去,一个男人正坐在石子路上休息。他看到了奇诺和艾鲁麦斯,使劲地挥着手。 奇诺在男人跟前停住艾鲁麦斯,关掉引擎下了车。 「您好。」 「哦!旅行者。」男人站起来回答道。 虽是个老人却十分强壮。上半身赤裸,胳膊和肩上的肌肉隆起。要不是看到他脸上深深的皱纹,说他是个正当年的中年人一点也不为过。跟昨天和前天的老人一样,他穿着黑色的裤子,裤脚破破烂烂的。 奇诺刚想和老人说些什么,一下子和艾鲁麦斯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什么。 「有铁路了……」「有铁路了……」两人同时轻声说道。 在老人身后不远处,有一台二轮拖车。再往后,就是铁路,一直消失在雨林深处。 老人扛起旁边放着的一把巨锤,精神饱满地说道。 「哦,都是我做的。」 「您是在修铁路吗?」 「是呀,为了跑火车嘛。铺上枕木,垫上铁轨,再用螺母固定。」 「您一个人干的?」艾鲁麦斯问。 「说什么话,这要还习惯不了怎么工作呀。材料这里都有,瞧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老人指着两边倒着的枕木,铁轨和螺母。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艾鲁麦斯小声嘟囔着。 奇诺问道。 「是工作,对吗?」 「当然了,一直都是。」老人笑着回答。 「一直……是……」 「……掐指算来有50年了吧?我算数不太拿手。」 「……」 「我大概是从15岁起吧,在铁路公司就的职。后来上头说,原来拆掉的铁路也许还要重新使用,就委派我来修理。我还没有被命令停下来哩。」 「您似乎好像还没回过家乡吧?」奇诺就像在确认一样询问道。 「对,没错。家里的双亲都有病,无法工作。我就必须挣出三个人的工钱才行啊。」 「原来是这样……」奇诺说完,艾鲁麦斯插口说道。 「您工作可要加油啊。」 「哦,谢谢啦。」 奇诺无言地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 「旅行者,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老人微笑着询问道。 第四话 角斗场 (上) 第四话角斗场(上)—avengers— 森林和河流交界的地方有一条路。 繁茂的森林被一股清流一分为二。承担堤坝作用而填起来的土就那么顺势成了一条道路。路位于离水面很高,比森林的地面略微高些的位置。 道路上的泥土相当坚硬,被压得十分平坦,道路的幅度也很宽。似乎平时就有很多车辆来往。 但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一台motorado正以急速飞驰着。 在motorado的骑手背后,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下露出了炫目的脸,骑手的影子朝行进的方向被拉得很长。 骑手的身形很瘦,所以影子也是又细又长的。他穿着茶色的外套,由于衣服的下摆很长,多余的部分被缠在了双腿上,头上戴着帽沿不大的帽子。帽子有些像飞行帽,又有些像是军队制服的帽子。为了防止被风吹跑,骑手用耳罩的带子在腭下打了个结。脸上还戴着一幅银色镜框,但有些地方颜色已有些剥落的风镜。 森林早晨湿润的空气,敲打在骑手瘦小而精悍的脸上。 「这路可真不错!但要注意,你超速啦!」motorado向骑手喊道。 「说什么呢!艾鲁麦斯,你是不是突然变老啦?」骑手喊着答道,油门一点也没松,档也一直挂在最高位。motorado的引擎声就像是减震器掉了一样的嘈杂,振动也猛烈得令人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 motorado没有后座,只有个行李架。上面绑着一个大大的皮包和一块团起来的毛毯。两边安着用来装行李的箱子。看起来是相当有分量的重装备。行李架也好,箱子也好,都在疾速的飞驰中颠簸着。一个被网兜兜住的银色的小茶杯也随着颠簸乱舞。 道路微微地,缓缓地隆起一块。骑手一点没有减速,一下子冲了上去,motorado的轮子飞离了地面。 这个铁块腾空而起,在空中行进了数米后,啪嚓一声着了地。 「哎呀!」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惨叫起来。骑手这才总算收了油门,将速度放慢到刚才的一半左右后,意犹未尽地说。 「呀,艾鲁麦斯,没事吧?」 艾鲁麦斯愤慨地答道。 「怎么会没事呢?奇诺!我刚才都差点以为底盘折了呢!」 被称为奇诺的骑手降了一个档后漫不经心地说。 「没关系,折不了的。哇,刚才的速度足有一百公里以上了,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带这么多行李还能跑这么快,你应该感到骄傲,艾鲁麦斯。」 「知道吗,奇诺。作为motorado的常识,最高速度指的就是『如果跑起来就会坏掉的速度。』」艾鲁麦斯冷静地反驳说。 奇诺稍微收敛了兴奋之情,用沉稳的语气说道。 「是我不好,艾鲁麦斯。」然后用手在油箱上轻轻拍了两下。 「你在着什么急呀?」 「只是偶尔应该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不这样的话,不知不觉水平就会退步了。」 「啊,是嘛。」艾鲁麦斯一点儿也没有有同感的样子,像背台词似的说。 奇诺显得很高兴。 「对了,马上就要到下一个国家了。」 「奇诺说的『马上』可不能信。」艾鲁麦斯这么嘟囔着,奇诺用左手指了指前方。 「瞧,那个。」 奇诺指的方向有个很流畅的下坡,在那后面显现出了城墙。那是一处浅浅的盆地,在深藏青色的森林中,灰色的城墙包裹着城镇。城里的建筑凌乱地耸立着,在城镇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建筑。 「很早以前我就想拜访此地。」奇诺出神地说。 艾鲁麦斯却对眼前奇诺如此向往的国家不屑一顾。 「我只想到那里找个阴凉,湿度又适中的地方休息一下。」 「你说什么?」披着外套的奇诺大声反问着。 把手城门的年轻士兵说。 「说几遍也是一样,你既然已经进入了本国,就自动获得参加的资格。这是规定。」 奇诺惊呆地说。 「那就是要命令我参加比赛吗?」 「没错。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这儿吗?」士兵显然在愚弄奇诺。 奇诺露骨地做出愤怒的表情,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请别叫我小子,我叫奇诺。」 「随便你叫什么吧。总之你参赛已定。而且要是不出场的话,知道会怎么样吗?」士兵坏笑着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 士兵美滋滋地说。 「想必你也不知道。告诉你吧,临阵脱逃的胆小鬼,要作为奴隶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这是为什么?」 「不告诉你是规定了吗。是这个国家的规矩,一旦违抗就是死刑。」 奇诺和艾鲁麦斯好容易到了城门,办理了入国手续。等一切停当之后,看门的士兵说道,「你是第24号。」面对一点也摸不着头脑的奇诺,士兵不耐烦地说明起来。 在这个国家,每三个月就有一次争夺市民权的比赛。想住在这里的人就要在角斗场中进行格斗,最后胜出的一个人可以成为新市民。 比赛为期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进行第一,第二战。明天进行第三,第四战。在第三天的正午进行最终决战。可以自由使用任何武器,只是不可以观看他人的比赛。 只有在一方求饶,另一方接受的时候才算投降成立。除此以外,最先动弹不了的一方算输。在一般情况下,动弹不了指的就是被杀掉。如果在比赛中逃跑,就会被视为临阵脱逃者,一经发现,将处以死刑。 几乎所有的居民都会蜂拥到角斗场观看比赛,当然国王也会出现在专用席上。观赛的人,不论是谁,在比赛进行中挨了流弹,受了伤,甚至死了都是活该。 最后胜出的人,将由国王亲自颁发代表市民权的奖章,还可以给这个国家加定一条新的规定。只要不和现有的规定相矛盾,随便什么都行。看起来好像市民可以直接参与国家的运营,实际上只是一种单纯的奖赏,至今为止,几乎所有的优胜者加定的都是「从今往后,我必须有属于自己的住房」之类满足私欲的规定。 而今天,就是比赛申请的最后一天。今天进了城的人,不论是谁,都将自动获得参赛资格。 「你打算怎么办吧,是参加,还是直接送你去奴隶住的宿舍?奇诺君,要是当奴隶你可是头一号啊。」士兵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其他闲着没事的士兵也聚集过来,脸上都浮现着恶毒的笑容,好像在故意卖弄一样,把手中的pathada摆弄得咔嚓咔嚓直响。 「这项活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奇诺没有理会这些,问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士兵。 「大概7年以前吧。这可不是什么活动,你把荣耀的市民权当成什么了。」 「荣耀的市民权?」奇诺瞥了士兵一眼。 「我曾听说这是个绿色环绕,森林的自然环境十分富饶的国家。住在这里的人们也都是谦虚,朴素的。」 别的士兵从后面插话进来。「哎,哎,现在也是啊,别擅自篡改历史好不好。在这里不劳动也能衣食无忧,这里是人间的伊甸园,不过对你来说倒有些白费。」 奇诺用沉稳的语气问在场的所有士兵。 「七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年轻士兵回头看看同伴,耸耸肩,歪了歪头表示无可奈何。一个中年的士兵说着,「我就特别关照你,给你讲讲吧。」,从人群里走出来。 「是因为换了国王。七年前, 现在即位的这位伟大的国王,杀了原来的那位无趣的国王。从此,这个国家变得生气勃勃起来。想住在这里的家伙们排山倒海一般地来了,但不能把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都纳为市民。于是我们就让他们在角斗场中格斗,来取悦我们。最强的那个人,我们就赏他当这里的市民,其余的人就都去死好了。」 说完,他把脸靠近奇诺。「这么讲,你懂了吧?小子。」 奇诺无动于衷。「我很清楚了。还有一个问题。」 那个士兵显出很无聊的样子,「你还要问什么呀。」很粗暴地问道。 「至今为止,参赛的所有人都是认可了互相残杀而来的吗?还是像我这样不明真相的过路人?」 听了这话,士兵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然后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一个人说道。 「嘿嘿,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傻瓜来的,我们什么也没说,让他们入了国,再命令他们去参赛。这些家伙在一开始的比赛里就死得很惨。他们以为哭着向对方告饶,对方就会爽快地予以承认呢。之前有对赶马车路过的夫妇闯到这里,算他们运气好,第一战两人都胜出了。第二战时,妻子求饶虽得了救,丈夫却死得很惨。那真是杰作!」 他的话说到最后,完全是为了引其他士兵发笑,让他们联想起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士兵们笑做了一团,谁也没注意到奇诺已经眯起了双眸。 艾鲁麦斯被告知此次比赛和motorado没有关系,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艾鲁麦斯很清楚,奇诺很少这么愤怒,他猜得出奇诺接下来会说什么。 「请带路吧。」 「果然。」艾鲁麦斯自言自语。 正笑得不可开交的一个士兵问。「啊?你说什么?」 他吃惊地看到奇诺正用冷得像冰一般的表情盯着他们。 「我说我想请你们给我带路。」奇诺盯着士兵淡淡地说。 士兵们止住了笑声,看着奇诺。沉默了一会儿后,一个士兵用嘲弄的口气问奇诺。 「喂,小子,你真准备参赛吗?以为自己能赢吗?你有武器吗?该不会是想用那漂亮脸蛋去迷惑对手吧?有这种兴趣的选手可是很罕见的哦。」 听了这话,士兵们正准备笑起来的时候。一阵轰鸣响起。挂在墙上的六个头盔都弹飞了起来。屋子里荡漾起一股白烟。 士兵们好一阵子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头盔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时,才注意到奇诺右手拿着手持型pathada。这是支奇诺称为[加农]的六连发左轮。 「这个怎么样?」奇诺说着,将打空子弹的[加农]慢慢收回到右腿的枪套里。 「你这个混蛋,敢耍我们!」士兵们总算回过了神,最初和奇诺相遇的那个年轻士兵想过来揪奇诺。一下子,他的额前顶住了一把pathada。奇诺左手拔出一把使用22lr弹,枪身细长的单发自动式pathada。 奇诺对身体和表情僵硬的年轻士兵和呆立在一旁的其他士兵,慢慢地说道。 「我要参加比赛。」 「这可太不像话了。」过了城门,艾鲁麦斯先开了口。 进入奇诺和艾鲁麦斯视野的,是堆积如山的垃圾。这里并不是垃圾处理厂,城里到处是垃圾,建筑物和街道也脏乱不堪。一眼就能看出很久没有好好加以修正过。有几个住民脏兮兮地躺在路边。也许因为是清晨没人出来活动,城里静悄悄的。几条肥得不成样子的野狗在垃圾里翻找着残羹剩饭。整条街散发着臭气。 「真是有什么样的城镇就有什么样的人哪,奇诺,不对,我说反了。」艾鲁麦斯丝毫没有在意领路的士兵,直言道。奇诺默默地推着艾鲁麦斯,跟在士兵后面。 在肮脏的街道里走了一会儿,到了角斗场。就是那个从远处看到的椭圆形建筑。观众席的看台很高,但到处都有残缺不齐的地方,连看台里侧的铁棒都能看到。在最上层有的座席已经都能够摇动,可见修建得十分简易。 「也不知是谁建的,这建筑可真不怎么样,样式也是低级趣味。」艾鲁麦斯还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奇诺他们被领到了角斗场地下,这里被告知是参赛者的宿舍。说是宿舍,实际上比牢房强不了多少。里面有张破破烂烂,弹簧已经蹦出来的床,床的上方开了个小小的窗户。到底是随资源丰富的国家,这里还有洗面池和抽水马桶。这是个阴凉,湿度又适中的地方。 「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国家。」等领路的士兵走了,艾鲁麦斯对奇诺说。奇诺脱了外套团成一团,他里面穿着黑色夹克,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 皮带上挂着几个储物袋。右腿上吊着[加农]的枪套,后腰别着另一把,奇诺称为[森中人]的pathada的枪套。[森中人]的枪把朝上放在里面。 「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曾经是个不管什么样的旅行者都想来拜访的很好的国家。」奇诺坐在床上,边用左手拔出[森中人]边淡淡地说。他把弹夹取出,打开安全装置,拉动绷簧,从弹仓里取出一发子弹。 「用这种方式来取乐,看来是个和从前的国王很不一样的人当了权啊。」 「也许是吧。」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卸下行李,拿出了五个[森中人]的空弹夹,分别填好了子弹。 「你准备动真格的吗?奇诺。」 「什么呀?」奇诺拔出了[加农],拨开一个锁定装置,将枪管连带前半部分整个儿取了下来。 「当然是比赛了。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们没必要在这个鬼地方耽误时间。在初战的时候,适当教训一下对手就行了,等对方要告饶时,咱们也认输。这样就能跟这里说拜拜了。」 「啊,这手我也想过。」奇诺拔出了[加农]的弹仓,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个没有装弹的弹仓,一边将其中一个装到[加农]上,边说。 「但这只是作为最后的手段。」 「那你还是准备正经参赛了?」 「啊,总之能走到哪步算哪步吧。况且要是三天内就能完事的话,我准备奉陪到底。」 奇诺在弹仓的六个孔里,用注射器一样的器具注入了粘糊糊的绿色的液体火药。然后塞进了毛毡的碎料,填上了子弹。 奇诺将[加农]的前半部还原回去,把枪管下部的一个棒状物向下弯,另一根与之相连起联动作用的短棒,根据杠杆原理,往最下面的弹仓里推入子弹。 奇诺将短棒维持在不至于将子弹推得太紧的程度。然后照此装填了两个弹仓。短棒尖端涂了厚厚的一层润滑油。这是为了防止开枪时,火花飞溅到旁边的弹仓去。 这次奇诺在弹仓后部,枪机击打的部位盖上了一个小小的套子。这个称为雷管,经敲击产生火花来引燃液体火药的。这并不需要一个一个手工填装,首先在装在罐子里的雷管里放入细长的专用容器里,然后让容器的前端贴在弹仓的后部就行了。 艾鲁麦斯对正在认真准备pathada的奇诺说。 「看来又是老样子,一旦决定就决不轻易罢休,喔?」 奇诺咔嚓咔嚓地操作着[加农],对pathada的状况加以确认。尔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说道。 「偶尔也应该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不这样的话,不知不觉水平就会退步了。」 艾鲁麦斯听了,答道,「啊,是嘛。」就像背台词一样。 「那就是国王陛下吧。」身着夹克的奇诺边向角斗场中央走去,边观察着坐在观众席正中的那个人。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像是贵宾席的包厢里,穿着华贵的衣服,头戴王冠。 王冠显得十分朴素, 也因此营造出一种威严,但和国王花哨的衣服却并不匹配。 在国王两边,有穿着同样鲜艳衣服的年轻女子侍奉。贵宾席前立着玻璃,反射着阳光。 「那这些人就是荣誉市民了。」奇诺慢慢转着头。不问男女老少,看台上挤满了为即将上演的杀人一幕而激动不已的观众,场内回响着一片嘈杂的欢呼声。 奇诺刚刚被点到了编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艾鲁麦斯说,「反正观赛也没什么意思,我就不去了,别把对手置于死地就行了。」于是就选择舒服地在房间里休息。 在角斗场中央有块椭圆形的场地,零星散落着一些毁坏的交通工具和建筑物的瓦砾。只有在中央直径为20米左右的圆形空间里很干净,比赛双方就互站在这个圆形空间两端开始比赛。 奇诺在往预定位置移动的过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 对面出现了一名肌肉发达的壮汉。他上半身赤裸,头剃得锃亮,手持一条很粗的锁链,在锁链一端连着一个和小孩子身高差不多的巨大的铁球。壮汉来到自己的位置,拽了好一会儿铁链,才将铁球拽到自己脚下,然后他看着奇诺,用一点不低于欢呼声的音量说。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这个毛头小子吗?」 「没错,在比赛前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为什么来这儿?」 面对奇诺的提问,壮汉「啊?」了一声。 「我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有毛病啊,我当然是为把你们这些家伙都打个稀巴烂,好成为市民呀。」壮汉不耐烦地说。奇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第二个,你不准备投降吗?」 「你说什么?」 「现在投降的话,我保证你可以不受任何伤害地离开。」 壮汉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一把抓起铁链,提起铁球,在头顶上开始旋转起来。开始很慢,接着越来越快,铁球在壮汉的头上呼呼地带着风声。 奇诺耸耸肩,然后右手轻轻拍了拍[加农]。 观众们很快静了下来。 叭————! 无力的喇叭声响起,宣告比赛开始。 「去死吧——————!」与此同时壮汉喊道,全身的肌肉隆起。铁球直冲着奇诺,却没有飞过来。铁球朝着完全错误的方向画着漂亮的抛物线,将一辆焦黑的汽车砸得稀烂。 「……」壮汉一时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看手里的铁链,把原本连着铁球的一端拉过来一看,那一头完全断了开来。 「那个……」壮汉嗫声看着奇诺,奇诺右手擎着冒着烟的[加农]。壮汉总算缓过了神来,指着锁链头问奇诺。 「你开的枪?」 奇诺答道。 「我开的枪。」 壮汉又指着落在远处的铁球说。 「所以它飞到那儿去了?」 「是呀,还不准备投降吗?」奇诺问。 「小人失礼了,我投降。」壮汉立刻说道。 「喔呀,呜嘻嘻,这么个小崽子当我的对手吗?呜嘻嘻。」在夕阳下,和奇诺对峙的第二个对手说着和初战时的壮汉差不多一样的话,当然,不包括他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笑声。这次的对手是个高个子,干瘦干瘦的年轻男子,紫色的头发像鸡冠一样立着。 男子手里并没有拿武器,穿着紧绷绷的一身黑衣服,在腹部附着着很多小铁片。 铁片有手背那么长,宽度不大,在正中略微有一点弯曲,密密麻麻地贴在他身上,好像鳞片,又好像铠甲一样。 奇诺没有看对手,倒是望着那铁片好半天。 男子将铁片取下一块,向旁边投去。铁片旋转着飞了出去,突然一个急转弯又返了回来。男子将左腕绕到身后又将手伸了出去,在他的左胳臂和左脚尖之间,像鼯鼠滑翔时用的膜一样,张开一块很宽大的布。 男子交叉双脚,优雅地向右挪了一步,返回来的铁片就像是被吸引一样落到布上,他用左手拍了拍右肩,隔着布用右手拍了拍腹部。等男子的手挪开的时候,铁片又重新贴附在腹部。 「呜嘻嘻,看到了吗?这是我自制的飞镖,会自己回来。」 奇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你投降吧,我接受。」 「这我可不愿意。还是你趁早投降吧,但你只要没死,我可是不会承认的哦,呜嘻嘻嘻嘻。」男人笑着答道。两手做出按在腹部的姿势,身体少许前倾,抬着头盯着奇诺。 叭————! 喇叭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男子抓下腹部的铁片,朝奇诺丢了过来。然后一反手,接连不断地投了过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手的动作。 奇诺朝右侧边跑边躲,铁片贴着肋下,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着飞了过去。男子继续投掷着,这次他瞄准的是奇诺的右侧。奇诺又朝左边移动步伐,全都躲闪了过去。 男子并没有把铁片一下子都扔出去,他留了一半左右粘在腹部,边前后晃着腰,边用怪异的声音喊道。 「呜嗥!刚才投出去那些飞回来的同时,我把剩下的这些也投出去!前后同时夹击,我看你怎么躲过去!」 奇诺轻轻扭了扭头,看见铁片在空中开始打着回旋。 「死去吧!」男子叫嚷着,同时把剩下的铁片投了出去。 铁片朝着奇诺直飞过来。 奇诺轻摇了摇头,扑通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噢哎?」男子发出了怪声。 「铁片既然一定会回到你那里,那也就一定不会打到地上来。」奇诺自言自语道。 咻!咻!咻————!两边来的铁片在奇诺头顶上几乎同时呼啸而过, 男子将回来的铁片收回到布上和奇诺趴在地上扣动[加农]的扳机几乎也是同时。 一声轰鸣,白烟腾起的同时,奇诺被后坐力弹得抬了抬右腕。 子弹正击中男子胸口留下的唯一一块铁片上,这股冲击力传到了他的腹部。 「嘎咳!」男子就发出这么一声,眼睛和嘴巴大大地张着,一时僵硬在那里,而后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地晃悠起来。奇诺看着有节奏摇摆着的男子,朝他的右腿处开了一枪。 男子中弹的同时身子一震,腿上流着血倒在了地上。 铁片擦着他的头飞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显得昏暗起来。奇诺点燃了蜡烛。 奇诺把[加农]和[森中人]放在床上,脱了夹克,将[加农]分解开来,装入新的弹仓。 「啊,嗯。是奇诺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熟睡的艾鲁麦斯睡眼惺忪地问。 奇诺边组装着[加农]边说。 「刚回来。今晚要住在这里了。」 「果然是这样,那我就接着睡了。」艾鲁麦斯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奇诺就起了床。 房间虽依旧昏暗,但随着日出也渐渐明亮起来。 奇诺清理了昨天用过的[加农]的弹仓,重新装填了子弹。 奇诺吃了随身干粮权当早饭,为了放松全身的肌肉,简单地做了些运动,然后摆弄了一会儿[森中人]做训练,又摆弄了一会儿[加农]。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士兵来叫了。 艾鲁麦斯一直都没醒。 「……」 今天的第一个对手打量了奇诺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这是位个子不高,身体强壮的半大老头。茶色的胡须和头发长得都分不出界限来,脸上堆满了皱纹。 他身上缠了一条脏兮兮的,肥肥大大的袍子,背后还背着什么。袍子胀得很鼓,手里不知为何还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把闪着金光的长号。其他的就一无所有了。 那感觉就像背着全副家当,在街头演奏维生的流浪者。 奇诺看了男人一会儿,然后大声说。 「我希望您还是投降的好。」 「……」 男人没答话,无言地轻轻摆了摆右手。 奇诺用右手轻轻拍了拍[加农]的枪把。 叭————! 喇叭声响起的同时,男人以迅猛的姿势端起了长号,指向了奇诺。 奇诺也在喇叭声后拔出了[加农],开了枪。 子弹打到了长号的头部,强制性地使之向右偏了过去。霎时,从本应发出声音的圆孔中,喷射出一股像果冻状的紫色液体。这股液体在空中空中划着弧线的时候,一下子燃烧起来。 空中出现了一道火焰的拱形门。 这道弧线很快沿着长号的顶端消失了,落在对面的地面上,燃起了一片火海。 「原来是火焰喷射器。」奇诺说着,从后腰拔出了[森中人],打开了保险装置,瞄准了男人的头,又稍稍错开一些,扣动了扳机。 炒豆似的炸裂声响了起来。pathada的绷簧以猛烈的速度往复着,吐出弹壳,压入子弹。 子弹擦着男人的脸呼啸而过的同时,男人已经将长号瞄向了对手,也就是奇诺。男人满是皱纹的眼角露出凶光,全身使上了劲。 但在接下来的一瞬间里,大煞风景地响起了噗哧哧——的声音。一股紫色喷泉从男人右肩喷薄而出。 「?」被喷出的液体染得一身紫的男人愣住了。奇诺右手持着[加农],左手持着[森中人],向男人说道。 「我打中了你藏在肩下的管子,虽然裂孔不大,但施加压力就会爆裂。这次该投降了吧?」 「……」男人看了自己身上几眼,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拒绝。」 「你已经没有胜算了。」奇诺用[森中人]指着他说。男人不为所动,盯着奇诺说。 「杀了我。」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杀了我。」 奇诺刚想说什么,观众席上有人喊了一句。 「要了他的命!杀了他!」 尔后,观众们一个接一个地喊起来。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了那家伙!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快动手啊!杀!杀! 奇诺慢慢地转着头和身子,看着发狂一般,兴高采烈地叫喊的观众。然后举起[加农]朝天空放了一枪。轰鸣声响起,看台上霎时恢复了安静。 奇诺看了看贵宾席上的国王。 国王依旧衣着光鲜地坐在那里,奸笑着看着奇诺。奇诺和他目光相对,盯着他优雅地微笑了一下。 男人说话了。 「你还等什么?快开枪打我啊。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胜者生,败者死。我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也杀了几百人了,这场比赛我输了,所以我要死,姑娘,活下来的人是你。」 奇诺苦笑道。 「请别叫我『姑娘』,怪叫人难为情的。我叫奇诺。」 「奇诺吗?很好的名字,作为下阴曹地府的见面礼,我记住了。」 「不必客气。」奇诺说着,快步朝男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将[加农]顶在他脑门上,拇指拉下了枪机。 咔嚓。 「请你投降吧。」 「我不。」 「那就没办法了。」奇诺扣动了扳机。 枪机由于拇指的压力慢慢地恢复了原位,男人诧异地抬头,看到奇诺正朝他微笑。 刹那间,奇诺掉转[加农],将长长的枪管握在手里。枪把向右横伸出去,一反手照着男人的太阳穴砸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男人一声没吭就失去知觉倒在了右边。 「这么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对手吗?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第二个对手,也就是准决赛的对手站在奇诺面前说着。 是个将金色长发扎在头后的年轻女性,高挑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她穿着军服似的衬衫和裤子,还套着一件带着很多储物袋的背心,腿上还挂着一个较有深度的储物袋,有些细长码放的东西盘着搁在里面。 一把pathada握在她左手里。这是一支木质枪托的拉拴式步枪,每击出一发,就要手动进行跳壳和装弹。 除了能微微看到一点在扳机前的固定弹匣外,整个枪体成流线型,就像根棒子的剪影一样。 「他们一定是太大意了。」 「啊哈哈,也许是吧,我也经常使这一手呢。」 奇诺问道。 「你是为了当市民吗?」 「我吗?没错,知道为什么吗?」 奇诺摇摇头,女人喘着粗气说道。 「在我来这里之前,在森林边上看到了一个可爱得不得了的男孩子!我是为了一定要把他搞到手才来的呦!」 奇诺脸上露出了惊呆的表情。 「这就是女人的本性吧,你明白吗?」 「……不。」 「啊,是嘛?」 奇诺用复杂的表情询问道。 「……我想你可能会拒绝,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不准备投降吗?」 「这可是我正要说的话。」女人回答地很干脆。 「又是白说……」奇诺嘟囔着,右手拍了拍[加农]。 女人拉开了pathada的枪栓,从胸前的储物袋里取出一条带子,上面别着5发弹壳狭长的子弹,然后将带子嵌在枪上,将子弹一口气推进了枪膛,取下带子,拉好枪栓,装弹的准备完毕。 叭————! 喇叭声响起的同时,二人像脱兔般朝身后的废铁构成的掩体奔去,然后飞身跃到后面隐藏起来。女人立刻靠在掩体后猫下腰,咝地呼了口气,端好了pathada。 女人急速地吸着气,然后轻轻地呼出来,朝着奇诺藏身的掩体的中心部开了枪。 尖锐的枪声响起,女人由于后坐力微微仰了仰身。奇诺从掩体里飞身向另一处移动。子弹将奇诺刚才藏身的铁板打得像蜂窝一样,当然也打穿了奇诺呆过的那块空间。 女人看到了蹿出掩体的奇诺。 「有两下子啊。」女人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拉着枪栓。啪嚓!空弹壳飞出,新的子弹填装上来。 「是穿甲弹啊。」奇诺轻声说着,左手拔出了[森中人],打开了保险装置。慎重而迅速地迂回到掩体较多的女人的右侧。 当奇诺从铁板下慢慢露出头时,他看到了女人的金发一闪。奇诺朝邻近的一处掩体,石造的城墙的一部分那边蹿过去。在他趴下的同时,啪钩!传来子弹穿过石头的声音。 啪钩!啪钩!啪钩! 女人恨不能将障碍物和奇诺一起打个透心凉,连开了三枪。石块被打得直摇。 奇诺趴在地上,看到了旁边滚落的拳头大小的石头。 女人端着pathada,取出新的子弹带,装填弹药。正准备再次瞄准射击时,忽然头部一阵剧痛。 「好疼!」女人抬起头,看到正飞过来的石头,慌慌张张地进行躲避,石头打到了肩上。石块接连不断地落了过来。女人不得已跳到斜对面的一处掩 体里,弓下身来。 她把左手捂在额头上,金发下面流出了血。 「该死的!」女人气得也顾不上别的,持枪从掩体外露出头来,一眼看到了正在瞄准自己的奇诺,气急败坏地扣动了扳机。 奇诺并没有开枪,只是端着枪躲避着。在离女人三个掩体左右远的一处,由废弃的建筑器材和废桌椅,窗框门板堆成的小山后藏了起来。 汗水和血水在女人额前流成了一条河。女人用手帕擦拭了一下。 奇诺大声地问。 「能听到我讲话吗?还是不准备投降吗?」 「开什么玩笑!你别小瞧了女人!」 「在这么近的距离,用那支pathada可很不利呦。」 「……」女人的回答只有这些。 奇诺靠在一扇铁门板的后面蹲下,呼——地吐了一口气,左手紧握了握[森中人]。奇诺的额头出现了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奇诺轻声道。 「看来不开杀戒,想取胜还不太容易啊,师父。」 与此同时,女人按拆除的顺序,将枪栓从pathada上卸了下来,然后从腰后带软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圆筒形的部件,装到枪栓所在位置上,使之完全和枪身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原来就是那样似的。最后从腿部的储物袋里取出了细长的弹匣,女人嘴角向上翘了翘。 奇诺从掩体的左下方偷偷观察了一下前方。看到了女人藏身的废铁堆成的小山。举枪朝堆在最上面的一块废铁射击。镗的一声,废铁连带着其他的铁片向里面滚落下去。 女人抱着pathada蹿了出来,开了一枪。奇诺等女人打了一枪后正想跃出来时,觉得枪声和刚才的不一样,枪声很短促,啪的一声,子弹落地时发出轻轻的啪唏声。奇诺吃了一惊,慌忙停住身。 还没过3秒,子弹没有间断地扫了过来,打得奇诺身边的泥土直翻着土花。 「怎,怎么回事?」奇诺翻身滚到掩体右端,慢慢露头观察。 他看到女人躲在有两个掩体远的地方,她持的pathada上,朝右面斜伸出一个刚才还没有的细长的弹夹。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诺压低头嘟囔道。刚才还是必须每打一发就要手动进行装填的pathada,不知何时变为了可以连发数十枪的自动式了。 等她射击的时候,自己以连射快速接近,不给对方以装弹的时间来降伏对方。这个作战方案在奇诺头脑里一闪。 「行不通。」奇诺嘀咕道。这时,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向掩体右边扫来,废铁被打得直飞。奇诺退到了掩体正中。女人卸下还剩着几发的弹夹,装入新弹夹。将pathada架在腰间,堂堂正正露出了头,慢慢朝奇诺藏身的瓦砾跟前走过来。 「你表现得不错,现在让大姐姐来结束这场比赛吧,我不会开枪的,你出来吧。投降的话我会接受的。」女人说。 「真的吗?」掩体后传来奇诺的回答。女人瞄准了掩体的右端,又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另一面,朝右边缓缓走过来。 刹那间,女人突然边开着枪,边冲锋似的绕到掩体对面来。枪声,弹壳落地声,铁板碎裂声响成了一片。 子弹横扫了掩体对面一遍,但并没有奇诺的影子。倒是一扇门板斜立在那里,有几发子弹打到门板上,弹到了一边。 女人一时判断奇诺可能逃到了掩体对面,就停止了射击,正想要回头的时候。 「?」她注意到从门板侧面伸出了一只握着pathada的手。另一边斜着露出了半个人脸。一只大大的眼睛正看着她。 「你骗人喽。」奇诺乐呵呵地说。女人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炸裂声响了起来。[森中人]的三发子弹贯穿了女人的右肩。pathada从女人手里落到地上。 奇诺持枪指着女人,从门板后站了出来。 女人一瞬间笑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 「没有办法,我投降了。」 「谢谢。」奇诺说完,女人头和肩汩汩地流着血问道。 「你看起来也蛮可爱的嘛,待会儿想不想和大姐姐做些有意思的事呀?」 第四话 角斗场 (下) 第四话角斗场(下)—avengers— 奇诺回到了房间。依然熟睡的艾鲁麦斯被吵醒了。 奇诺抱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沉的纸袋。 「你回来了,奇诺,你平安回来就好。那是什么呀?比赛输了得的参加奖?」 奇诺将纸袋小心地放到床上。 「不是,是明天需要的东西。」 「嗨呀。」 奇诺从纸袋里取出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这是[加农]射击时使用的液体火药,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纸盒,里面装的是点四四口径的子弹。弹头很钝,就像火山口一样,中央凹陷下去一块,这是达姆弹的一种。 奇诺从行李里取出一个小型炉子,加了几块固体燃料后,点燃起来。接下来洗了洗平时喝茶时用的杯子,注入了液体火药,放到了火上。 「奇诺,你在干嘛呀?」 谨慎操作着的奇诺没有回头看艾鲁麦斯,答道。 「在煮液体火药。」 「这不是在玩火吗?好危险的。干什么用呀?」 奇诺等杯中的液体火药变得黏稠起来时,将杯子从火上撤下,补足液体火药,然后再放到火上。 「这样一来,液体火药的浓度就会增加,爆发力也会增强,子弹的初速度也将随之提高。」 奇诺一边轻轻搅拌一边蒸煮着,直煮到液体火药变成糖浆似的。然后在洗面池里蓄满水,将杯子底部浸在水里冷却。液体火药的黏度和颜色又加深了,就像坚硬的深绿色颜料。 奇诺这一次把子弹拿在手里。达姆弹比起贯穿力而言,更注重的是破坏力。因此在击中目标时,弹头成扩散状粉碎开来。弹头有个窟窿,边缘磨得很薄。 奇诺取出一发子弹,小心地在弹头的窟窿里填入煮好的液体火药,只留出一点空隙作为点火口,剩余的空间都填满了液体火药。 奇诺取出一只雷管,塞到窟窿的中央。 接着又取出了泥(4声)子,这是在艾鲁麦斯的零件欠缺,修补螺丝帽和螺母时用的,这种泥子一旦凝固后相当有硬度。 奇诺把泥子a和b适量进行了混合。然后慢慢地涂抹到刚才装好的雷管的顶部。 中央凹陷的弹头呈漂亮的圆锥形,像个小火山似的。奇诺用小刀深深地在弹头刻了个十字形。抹上的泥子干得很快。 「完成了!「奇诺捏起手工做的子弹,高兴得像个孩子。 艾鲁麦斯还在熟睡。 来到这个国家第三天的清晨,奇诺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奇诺将[森中人]分解开来,进行了维护,重新装好了子弹,然后照旧做了训练。 适当地吃了些早饭后,奇诺拜托了看守的卫兵拿来有关这个国家历史,法律的资料。 「给你。」 奇诺认真地查阅起士兵拿来的书来。 那是发生在距今七年前的事。 施行严谨的政治而被人民爱戴的前任国王,被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国王暗杀了,而且是用相当残忍的手段。 现任国王似乎早就对管教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十分厌恶,后来终于常年的积怨爆发了出来。他把反对自己的人全部进行了肃清。当时王室的人几乎都惨遭杀害。连现任国王自己的兄弟姐妹和叔父叔母也都包括在内。 尽管他没有杀自己的妻子,但她悲愤过度,自杀了。两个孩子也被放逐到国外,去向不明。有人说他们被杀了,也有传闻说他们至今还被囚禁在地下的牢房里。 王子成了国王,于是在这个自然资源富饶的国度里,制定出为所欲为的条例,开始过起自甘堕落的生活。还鼓励一贯勤奋朴素的国民也这么做。 民众一开始还有抵触,但渐渐地也习惯了只知享乐的生活,很快现任国王成了受人尊敬的人物。直至今日。 艾鲁麦斯醒来的时候,已是将近正午了,奇诺被叫去参加最后的比赛。 奇诺在[加农]上装好一个空弹仓,在一个装弹孔里塞进了煮好的液体火药,足足硬塞了有平时一倍的量,然后没放毛毡的碎料,就直接填入了子弹,也就是昨晚做的那发子弹。 奇诺使用的是点四四口径的空弹壳,按着那粒子弹的边儿塞进了弹仓。 然后奇诺在弹仓反面的孔里塞进了一些毛毡碎料,用短棒往里捅了捅。 最后奇诺只在装了子弹的装弹孔上安装了雷管。 「这样就行了。」奇诺微笑着说。 说着,像要开一枪似的转了转弹仓,然后将[加农]收回了枪套里。 接下来,奇诺把所有的行李装上艾鲁麦斯,牢牢地固定住,披上了外套说, 「行了,咱们走吧,我也希望艾鲁麦斯在一旁观战啊。」说着,撤掉了艾鲁麦斯的支架,推着他出了屋。 「为什么?」 「比赛一结束,我们就要离开这个没有淋浴的国家了。」奇诺高兴地说。 在一片热烈欢呼声中,奇诺走向角斗场的中央。外套挂在艾鲁麦斯身上,他在赛场出入口看着奇诺的背影。在他上边就有观众的看台。还能看到在看台正中,靠在座位上品着酒的国王。 奇诺来到赛场中央,决战的对手也从对面出来了。在缓缓往中央走的时候,奇诺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对手。 这是一个约20岁左右的青年,个子高高的,身条匀称。头发和奇诺一样乌黑。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肩部和肘部打着补丁的绿色毛衣。 奇诺和这个男子目光相对。他的表情和以往的对战者完全不一样。看不出有临战的样子,显得十分沉稳,甚至让人觉得他正在温柔地微笑,就像登上绞刑架的殉教者一样。 他的武器只有一把挂在腰间的刀,刀鞘就那么直接插在皮带上。 「打搅一下,大叔。」艾鲁麦斯向旁边站的一位中年士兵搭讪。 「干什么?」 「那个挂刀的,看起来挺面善的大哥是决赛选手吗?」 「啊,没错。他可是一点儿也没受伤就连胜到现在的。看就知道,他可不是盖的,你的搭档虽然也有两下子,但这次说不定有些玄了。」 艾鲁麦斯并没有显出很吃惊的样子。 「哎——。」 「怎么?就『哎』这么一声吗……你不担心你的搭档吗?」士兵不禁问道。 「担心?要担心的话奇诺怎么可能变强呢。」 「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奇诺好像在盘算其他什么不善的事,这一点倒是有些令人担心哪。」 「啊?」此时,士兵并没有弄清艾鲁麦斯在说什么。 「鄙人叫希兹。」持刀男子和奇诺相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说话很客气,口齿清楚。 「我叫奇诺。」奇诺回答道。 「奇诺君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呢?」 「现在投降的话,我会予以承认的。」希兹说着奇诺至今已说了四遍的话。 奇诺显得有些吃惊,问道。 「希兹,你是想成为市民吗?」 「啊……想啊。」 「在这么个腐败的国家?」 这次希兹吃惊地看了奇诺好一会儿。他的目光锐利,但并不是在盯着奇诺。 「这可让我有些惊讶啊,你清楚这一切,还参加了这场闹剧似的比赛吗?而且还胜出进了决赛……你难道不是为了当市民吗?」 「是的。那你本人又是怎样呢?」 希兹从奇诺身上移开目光,一瞬间好像思考着什么。然后看着奇诺的眼睛,慢慢地说。 「我成为市民后,有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所以我希望你投降。」 「我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拒绝。」奇诺说得很干脆。 「为什么?既然你不想成为市民为什么还要战斗下去?」希兹用不可理解的表情问。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想在这里战斗,仅此而已。」奇诺说着,轻轻拍了拍右腿的[加农]。 希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朝自己出场的方向瞥了一眼。左手拇指无声地推开了刀鞘的绷簧,右手握住刀把,拔出了刀来。 银色的刀身露了出来,希兹双手握住刀把。 叭————! 喇叭声响起来了。 奇诺慢慢拔出了[森中人],打开了保险装置,瞄准了希兹,但并没有开枪。 希兹站在那里,将刀架在腰间,刀身略微倾斜一点。刚才的那股温柔劲儿荡然无存。他和刀就像合为了一体一样,散发着一种紧张感。 希兹向奇诺逼近一步,又逼近一步。 奇诺的[森中人]开火了。子弹从希兹头旁边较远的地方擦过。希兹毫不在意地又向前逼近一步。 奇诺又贴着希兹的头开了一枪。希兹没动,等子弹掠过后又向前一步。 奇诺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瞄准了希兹的右肩。霎时,希兹的刀身刷的一晃,和奇诺瞄准的地方对齐了。 「!」奇诺心里一惊,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到了希兹的刀上,斜着弹到后面去了。 「厉害。」奇诺如旁观者一般感叹道,又瞄准希兹的手脚开了数枪。 希兹迅速而自然地舞动刀身,子弹都斜着打到刀上,弹开了,然后希兹又迈近了一步。 「看到了吗,motorado。这就是就是那家伙了不得的地方。」中年士兵像给希兹加油似的对艾鲁麦斯说。 「哈——。用刀来挡子弹,确实厉害。他知道对手什么时候开枪吗?」 「恐怕他是观察对手瞄准的位置,眼睛及手指的动作。之前的两战他也是这样击倒了两个使pathada的。」 「好厉害呀。世界美丽不美丽不知道,但真够大的。」艾鲁麦斯惊讶地说。 士兵做出很博学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忠言逆耳的人』。」 「说得还挺有诗意的,大叔。」听了艾鲁麦斯的嘲弄,中年士兵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然后说道。 「但不知为什么,他一个人也没杀过。」 「哎?」 「他一直都没有杀过,只是毫不留情地让对手受了点伤而已。说起来你的搭档也是这样啊。开了枪但不杀人。两个人都是不开杀戒就来到决赛的,这可是前所未闻喔。到底他们在想些什么呀?」士兵用有些感慨,又有些不可理喻的语气说着。 「是呀,他们在想些什么呀……」艾鲁麦斯轻声说道。又传来了几声枪响。 奇诺开了八枪,一发也没打中希兹。奇诺换下还剩两发的[森中人]的弹夹,重新装入一个十发的弹夹。 希兹站在奇诺跟前。 「不投降吗?」希兹把刀横在腰前,用冷静的语气问。 「我拒绝。」奇诺瞄着希兹的刀回答道。他并不是故意瞄准刀身的,因为奇诺无论瞄准希兹哪里,希兹总是会把刀移向那里。 奇诺手腕一抬,开了一枪。 霎那间,希兹以矫健的步伐跃了过来,一下子拉近了和奇诺的距离。 希兹右手持刀,以猛烈的速度自左下至右上,以排山倒海之势劈了上来。刀刃正砍在[森中人]的枪管上,将[森中人]从奇诺左手弹飞。 奇诺连忙伸出左手去抢希兹扬起的刀把。希兹无声地将刀刃一转,转到刀背这一面,这一次双手持刀,自上而下朝奇诺的左肩砍下来。 奇诺在[森中人]脱手的瞬间,轻轻收了收左脚,将手在头上交叉,向希兹靠近一步。 咔! 奇诺将交叉的双手高举,用肘部挡住了希兹的刀背。一时火花迸溅。 「怎么回事?」希兹说着的同时,奇诺用左腕挡着刀,回身形蹿到希兹左侧,就着势头,用右手掌底部猛击希兹的太阳穴。 希兹受了奇诺这一架,身体向右边倒,右手的刀对着奇诺的侧腹就是一刀。这一下并没多大的攻击力,奇诺将左腕向外一晃,挡住了。刀和臂膀相碰发出了金属声。 希兹退后两步,很快调整好架势,将刀擎在腰间。 奇诺保持左脚在后的姿势,弯了弯腰也摆好架势。然后很快将身体舒展一下,抖了抖发麻的双臂。 奇诺的夹克被划破了,能窥见到里面有金属一样的东西,夹克的两条袖子里有什么东西。 「你好强啊,还真知道不少招数,太让我惊讶了。」希兹背过刀来,刀刃朝着奇诺。 「但我还是希望你差不多就投降的好。」希兹擎着刀,纹丝不动地说。 奇诺站在那里,自然地垂下双臂,答道。 「我拒绝。」 「我要是成为了市民,加定条例让你也成为市民怎么样?」 「谢谢,我并不想当市民。」 「啊,是吗,但再顽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了。」希兹盯着奇诺慢条斯理地说。 与此相反,奇诺略带调侃地答道。 「其实……我到这个国家至今还没杀过一个人哩。」 希兹皱皱眉。 「喔……那又怎样?」 「所以嘛。」奇诺露出笑脸,挺高兴地说。 「最后我想杀一个人,而且还要杀得精彩些。」 「……」希兹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奇诺。 奇诺也看着希兹。那目光就像是好容易等来了想见的人一样,显得很高兴。 希兹微微动了一下,边缩短着和奇诺的距离边将刀擎在了胸前。奇诺微笑了一下,右手向[加农]伸去,将枪拔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瞬间里,两人都不动了。 就在希兹的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奇诺的[加农]顶在了他身上。 只要pathada的枪机扳上,然后轻轻叩动扳机,自己的下颚上就会开一个大大的洞。希兹很清楚这一点。他轻声叹道。 「好快……」 「这比你看对手的pathada往哪里瞄准要简单得多,只要静下心来就知道你要往哪里落刀,剩下的只要比你拔枪快就行了。」 「……」 「你太自信自己一定能赢了,这也许是你的不谨慎吧,比赛是为了娱乐,不是为了杀戮。」 奇诺直盯着希兹,说教般地讲着。希兹的脸显得很无力,他先是看了奇诺一眼,而后恢复了沉稳的表情。 希兹将刀架在胸前说。 「……我输了。你想我怎么做?希望我投降?还是让我死?」 「都不是。」奇诺答完,表情随之一变。希兹注意到,奇诺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但眼角并没露出笑意。 奇诺用左手把[加农]枪管下的短棒落下,在押入子弹的同时向手边一折。最下面的弹仓里塞着毛毡的碎料,为了压得更瓷实些,左手把短棒向手边折过来。 同时右手像往反方向推似的牟上了劲,双手交叉使力,平稳地举好了[加农]。 「你……要做什么?」希兹这么问的时候,从观众席上传来「干掉他!杀了他!」的叫声。很快,叫声大合唱似的连成了一片。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奇诺表情丝毫没变,举枪对着希兹,然后稍稍向左移动了一下。希兹也自然地向右边偏了偏头。 「你还等什么……要杀就快动手……」 奇诺把[加农]对着希兹的喉咙处,身上使上劲,瞟了希兹一眼,像跟小孩子玩猜谜似的问。 「什么人坐在你背后?」 「什么?哎?啊!你……你该不会……」 奇诺大喊一声。「喝啊!」 「!」希兹膝盖一弯,奇诺扣动了[加农]的扳机。 枪机敲击在雷管上,引着了爆发力被提升到最大的液体火药,产生的燃烧气体将子弹推出。冲出枪膛的子弹从希兹的腕下穿过,喷出的气体成了一道白色的冲击波,直撞向希兹的脑门。希兹被这股冲击力掀翻在地。 奇诺也由于后坐力,觉得双肩生疼,他朝子弹飞去的方向望去。 子弹和奇诺预想的一样,直飞向看台正中的贵宾席。裹着泥子的弹头打在了不怎么厚的玻璃上,贯穿了过去。玻璃被打得粉碎,碎片像瀑布一样四处迸溅。 弹头受到撞击,沿着十字形的刀口碎成了四块飞散开来。剩下的部分仍旧向前飞行,直飞到那个坐在中央的座位上,戴着王冠的男人的嘴里,打进了他的上颚。 子弹钻透了皮肤,打碎了骨头,破坏了皮肉,直打进头里。 弹头的边缘被刮得变了形,撞击传递到雷管,雷管制造了一个小小的火种,子弹里的液体火药被引燃了。 国王的头爆了开来。 脸部的碎肉迸散到前面,七零八落的头盖骨和由耳朵,脑子构成的细胞的混合物从头部两侧溅得到处都是。带着头发的头皮像被掀起来一样和王冠一起滚落到后面。 坐在邻近的人的礼服上,迸溅的都是血,脑子的碎片和毛发之类的东西,散发着异样的气味。 国王从下颚以上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剩下的下颚的牙齿和舌头看得一清二楚。 被冲击的力量撞翻,正往地上倒的希兹眼瞧着随着玻璃被击碎,国王的脑袋登时大了一号,接着火红的球体包围了整个贵宾席,自己的后脑和背部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一片红雾散开的时候,除了奇诺,希兹比谁都最先意识到国王被奇诺的枪弹打死了。 「这干得叫什么事……」希兹轻声道,头部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一阵眩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对于那些随着奇诺的枪声停止喊叫的观众来说,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花点时间。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听到他们从贵宾席发出的惊叫,还能看到有人呕吐着跑了出来。 很快,国王死了的消息像接力游戏一样在观众间传了开来。 在这期间,奇诺把枪架咔嚓咔嚓直响的[加农]收回枪套,捡起[森中人],确认没有损坏后收回枪套里。 观众们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叽叽喳喳地乱成一团。 奇诺环视了看台一周,举起双手大声说。 「各位!很遗憾国王中了流弹不幸身亡!对此我表示沉痛的哀悼!同时,我赢得了比赛!我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市民!我作为胜利者发布一条新的规定!国不能一日无君!因此我想决定谁来做新的国王!从现在起,请在座的各位在此一决胜负!最后胜出的那个人就是新的国王!不肯战斗的人在离开这个国家时将被剥夺市民权!这就是新的规定!」 整个角斗场一下子鸦雀无声,但这也只是一瞬。 奇诺向艾鲁麦斯呆的出入口走去,半路上,踢了倒在地上的希兹的肩膀一脚。 「……好疼啊」 「不好意思。我这就走了,想当市民的话,悉听尊便。」 此时的角斗场被怒吼和惨叫所包围,到处能听到枪声。 奇诺回到艾鲁麦斯身边。 「欢迎回来。我就猜到你想要做什么。」 在艾鲁麦斯旁边的中年士兵向奇诺说。 「你,你好强啊。咱们结成一组,怎,怎么样?你来当国王,我做大臣!」 奇诺披上外套,兴味索然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要走了。」 「喂,大叔,要是还要命的话,还是趁早从这里离开微妙哦。」 奇诺打开艾鲁麦斯的引擎,顿时轰鸣声在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上回响。 士兵还想再说些什么。 「再见了,大叔。」艾鲁麦斯抢先说道,奇诺把车开动起来,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兹慢慢地一步一步往观众席上边登去,表情空虚。 周围是一片乱斗,确切地说是单方面执行着死刑。希兹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愣头走着。这时,「这位大哥身手不凡哪,我想让你跟我一伙!怎么样啊!」有个男人向希兹搭话。希兹头也不回,没搭理他。 「喂,趁现在动手!」男人一声令下,各持斧子和铁管的两名手下从左右两边向希兹袭来。 希兹面向右边无声地拔出了刀。从左肩下刺中了后面冲过来的人,反手一刀,将正面扑过来的人的脸纵劈成两半。 希兹没有理会逃跑的人,右手持着刀接着往看台上走,不一会儿脚下踩到了被击碎的玻璃碴子。 希兹迈步进了贵宾席,脑子的碎片被踩得噗哧噗哧直响。 希兹看着坐在椅子上,个头矮了很多的国王。 无力地垂着的舌头,就像是在向希兹做着鬼脸。 希兹微微笑了一下,缓缓地呼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好久不见了。」 奇诺和艾鲁麦斯走在林中的路上。 来到了一个湖旁,奇诺停住了艾鲁麦斯。 「好美啊。」艾鲁麦斯看着平静的湖面说。水面上映着蓝蓝的天空和艳绿的森林。奇诺向湖里投了块小石子,扑通一声,水面泛起了小小的波纹,然后很快消失了。 「奇诺。」 「什么事,艾鲁麦斯。」 艾鲁麦斯没有马上回答,周围小鸟的鸣叫声将二人包围起来。 然后艾鲁麦斯慢慢地说。 「以前,是老早已以前的时候……咱们遇见过一对乘马车的夫妇,对吧?」 「……啊。」奇诺又投了一块石子。 「的确,那时他们说过在西面繁茂的森林里有一个很好的国家,他们要去那里。」 「……他们说过。」 「后来咱们又在什么地方见到了那位太太,只有她一个人。」 「……啊。」 「我要是没记错,那位太太曾微笑着对你说过,『那真是一个很好的国家,奇诺你也应该去看看才对』,是吧?」 「……啊,没错。」奇诺捏起一块小小的石头,使劲扔了出去。 啪嗵一声,湖面泛起不规则的波纹,映照得整个世界都像扭曲了一般晃动起来。 奇诺看着湖中的倒影。 没过多久,湖面恢复了平静,像一面平稳的镜子。 「嗨。」奇诺掸了掸屁股,站起身来。 奇诺看了湖面一眼,水面映照出一个黑发蓬乱,略显消瘦的面庞。 正当奇诺要跨上艾鲁麦斯的时候,引擎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是一台shienousu越野车。」艾鲁麦斯凭借引擎声判断出了来车的型号。 一台车身不高的沙漠用越野车一下子从森林里蹿了出来,在奇诺和艾鲁麦斯面前停下。开车的是希兹。在助手席上,还坐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的狗。这是一只眼睛大大,长着一副笑脸似的可爱的狗。 「呀,奇诺君。」希兹从驾驶席上笑着搭话道。 「你好。」 希兹 关了引擎,摘掉风镜,把刀留在了座位上,从越野车上下来,站在奇诺跟前说。 「我可还想再见你一面喔。」 「是吗……你没能成为市民我很抱歉。」 「不,没关系的,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奇诺有些诧异。 「没错。」希兹说着深深低下头,「我成为市民要做的事,你已经替我做了……我从心底感谢你杀了我的父亲。」 然后他注视着奇诺说道,「谢谢。」 「……」奇诺什么也没说,倒是艾鲁麦斯叫了起来。 「你是王子啊!」 「曾经是。现在不一样了……说实话,我本想在被授予奖章的时候,当场杀了那个男人的……七年了。托奇诺君的福,让我有了空闲的时间。」希兹害羞地微笑起来。 奇诺静静地说。 「复仇……很愚蠢的行为啊。」 希兹笑着轻轻点着头说。 「对啊,是很愚蠢呀。」 然后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奇诺问驾驶席上的希兹。 「今后吗……适当地去闯一闯看吧,直到找到要做的事时为止。我想先向北方走走看,到目前为止净往寒冷的地方跑了,是吧,陆?」说着,希兹轻轻拍了拍助手席上的狗,陆好像是它的名字。 「希兹大人说的是。」陆说话了。 「不会吧!」艾鲁麦斯登时大声喊起来,「狗还会说话,这是为什么呀?」 陆听了显得很生气,用讽刺的语气说。 「怎么?狗说话有什么不好吗?你不过是台motorado,也太狂妄了吧。」 「你,你说什么?」 「哼,身为交通工具光靠自己还开不起来,不服气就一个人来追我试试?」陆表情可爱地将艾鲁麦斯辛辣地好一阵讥讽。 「你,你不也是吗!不跟随群体就活不了,还先天就有好出风头的毛病!不服气的话,你过来咬我啊!牙长全了吗?」艾鲁麦斯奋起反击。 「你再说一遍!」 「要打架吗?」 「住嘴,陆。」「差不多就行了,艾鲁麦斯。」 希兹和奇诺同时说道。陆正跃跃欲试地想要扑过来,听了希兹的命令坐回到位子上,顺从地抬头看着希兹。 「在下是希兹大人忠实的仆人,名字叫陆。在下观摩了决赛的战况,就结果而言,希兹大人没有被杀是托您的福,非常感谢。」 奇诺害羞地笑了笑。 「别客气。」然后奇诺看看希兹说,「它好可爱,我能摸摸它吗?」 希兹轻轻张开了手,做了个请的样子。 奇诺蹲下来,抱了抱陆,又抚摸了陆毛茸茸的爪子。陆也不住地舔着奇诺的嘴和脸颊。 看着兴高采烈地抱着奇诺的陆,艾鲁麦斯用谁也听不见的音量嗫声说道。 「哼,这条色犬。」 奇诺抚摸了陆一阵,不留神在座位下滑倒了,同时注意到一样东西。 「……不好意思。」奇诺伸出手去,是国王戴的那顶王冠。 「啊,这个吗……我拿来的,作为爷爷的纪念。」希兹轻声说。奇诺最后抚摸了一下陆,对希兹说道。 「也许我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你不准备当国王吗?」 「不准备当。」 「为什么?」 「想要杀自己父亲的人没有当国王的资格。」 「是这样吗?」奇诺用双手静静地,缓慢地将王冠戴在青年的头上。青年用有些悲伤的表情抬头问其诺。 「和我不相配,对吧?」 奇诺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不经意地说。 「也许是吧。」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打开了引擎,将外套的扣子扣好,戴上了风镜。 「奇诺君,一起去北方的城镇不好吗?我认识路。」希兹从越野车的驾驶席上大声问,头上还戴着那顶王冠。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况且……」 「况且?」 「有人跟我说过,不要跟着不认识的男人走。」 希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陆向希兹嘀咕了两句。希兹一下子显得很吃惊,回头和陆三言两语地争论起来。然后他又看了看奇诺,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咱们再见了。希望在什么地方再相会,奇诺,还有艾鲁麦斯。」 「好的,多保重,陆君也一样。」 「谢谢。「陆话音未落,艾鲁麦斯不怀好意地说。 「再见啦,色犬。」 「回头见,大铁头。」 「想得美。」 希兹和陆目送motorado远去,直至看不到为止。 希兹从越野车上下来站在湖畔,低头一看,只见水中映照着一个青年,头上戴着一个和国王一样的王冠。 希兹还没来得及得出王冠到底和自己匹配不匹配的结论,脚边的陆已经开始喝起湖里的水来,水中自己的影子也因此摇晃起来。 希兹回过头,在越野车对面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由于树木遮挡,他看不到丛林深处生养自己的祖国。然后希兹又看了看放在驾驶席边上的刀。 不知何时,陆坐到希兹身边,恭谦地抬头望着他。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陆?」希兹像自言自语般询问自己的仆从。 「在下就算再生几个脑袋也做不了您的主啊,希兹大人。」陆说得很坚决。 希兹用沉稳的表情轻声说道。 「说的也是。」然后又一次向森林那边,祖国的方向望去。 第五话 成人之国 第五话成人之国—naturalrights— 我和一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相遇,那还是发生在我在故乡居住的时候的事,当时我11岁。在那个时候我被大家叫做什么,着实已经记不清了。 只模糊记得好像是取自什么花的名字,名称有些怪,听起来有些令人不自在,我也因此没少被人捉弄。 奇诺是个个子高高,身形较瘦的旅行者。这一天,他来到了我居住的国家。 究竟该不该让他进城,让看守城门的年轻士兵挺为难。也许是和上司通了信,过了一会儿好像有指示下来了。 士兵强行在他头上喷了除虫的白色药液,总算准许他进了城。 从他被士兵勒令在城门口等待,到完事后他向我走来,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已经是日近黄昏了,他细长的影子被映照到我脚下,一直延伸到我身后。 他脚下蹬着一双我从未见过的鞋,腿很细,身段也很细。 他身穿黑色夹克,披着一件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似的,满是尘埃的外套,背着一件行李——一只破破烂烂的皮包。 他个子很高。尽管在那时我在伙伴当中是最高的,他蹲下一些问道。 「呀,小姑娘,你好。」他脸颊消瘦,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头发上还留着白色的药液。 「我的名字叫奇诺,是个四处漂泊的旅行者,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想「奇诺」,又简短又朗朗上口,是个好名字,至少比我这个怪异的花的名字要好。我说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的名字啊。对了,xxxxx(我的名字),知道这条街上有旅店吗?最好是又便宜,还有淋浴的,要是知道的话能告诉我吗?我今天可累死啦。」 「我们家就是啊。」 奇诺高兴地笑了笑。那时我的父母在经营旅店,我就把奇诺领回了家里。 父亲看见奇诺,先是显得很不快的样子,然后很快转成笑脸,出了前台给奇诺指引房间。奇诺抱着行李,向我道了谢就上楼去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里贴着大大的一张纸,上面用红笔写着「三天以后」。 第二天,记得我是在中午醒的。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谁也没来叫醒我,因为是「最后的一周」了。 屋里贴着写着「两天以后」的纸。我在房间里的洗面池草草洗了把脸。 外面有声音传来,我来到了后院。 这里是用来堆放很久以前坏掉的机器的场所,破烂已经堆成了小山。还记得在这附近玩时,由于破烂堆成的小山遮挡住了夕阳,这周围比别处很快先暗了下来。 奇诺正蹲在小山前敲打着什么。是轮胎。 不是汽车上用的宽家伙,是motorado上用的较窄的轮胎。在奇诺跟前倒放着一台motorado。 奇诺注意到我,说道。 「啊,早上好,xxxxx。」奇诺的头发乱蓬蓬的。我问他。 「你在做什么?」 「在给motorado治病。我刚才拜托他们把这个卖给我,他们说这是以前的垃圾,已经不要了,就白给我了。」 「能修好吗?」 「能治好的。」奇诺这么说着,笑吟吟地补充道,诸如本来已经破旧不堪了,所以还需要花相当的时间之类的话。 敲打完轮胎,奇诺把motorado斜着放好,将轮胎安装上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奇诺敲打敲打零件,翻开某个部件看看,或是拉紧绳子,用细小的零件组成个盒子什么的。 我在边上看了一会儿。 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我就回到家里一个人找了点东西吃。 饭后,我又来看奇诺。 motorado已经「治」好了差不多一半,现在被稳稳地支了起来。 「这家伙和曾经跟我一起旅行的同伴一模一样。」奇诺回了一下头,说道,手里磨着一根棒状的东西。 「要花多长时间啊?」我没头没脑地问道。 「是呀,再有一天,这家伙就能精神百倍地活动起来了。」 「motorado会活动吗?」我对奇诺怪异的措辞有些不解。 「嗯,正确地说,这家伙靠自己是动不了的,必须有谁来骑上他,和他定下契约。」 「契约是什么意思?」 奇诺看看我,轻轻拍了拍motorado说。 「在这种情况下,契约指的是互相帮助的约定。」 「那怎么样互相帮助呢?」 「比如说,我没法像motorado那样跑得那么快。」 我点点头,也难怪,谁让你那么瘦呢。 「motorado虽然跑得快,但没人跨上他保持平衡,就会倾倒。」 「嗯。」 「而我跨上motorado可以将平衡把持得很好。我负责平衡,motorado负责跑路,这样旅途也变得更有意思起来。」 「这样呀,这就是互相帮助的约定,是吗?」 「没错,待会儿等这家伙醒过来,我还得问问他『感觉怎么样』呢。」 「你能跟motorado说话吗?」 「当然能了。」奇诺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回到了房间,往茶杯里到了杯茶端出去给奇诺。奇诺边喝边说好,等喝得差不多时,他问。 「现在咱们一起给这家伙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奇诺以前的朋友叫什么呢?」 「叫『艾鲁麦斯』。」 「那就叫这个好了。」 「是吗?那好,就这么定了。」这么说着,奇诺高兴地笑了起来。想必当时看着他的我也一定在笑。 然后,奇诺又开始给motorado「治疗」,我就在他身后看。 看了一会儿,我问他。 「奇诺,你是做什么的呢?」 「你说什么?」奇诺忙于埋头工作,手脚不停地说。 「你是大人吗?」 「啊,跟你比算是吧。」 「大人的话必须要从事什么工作吗?」 奇诺有点踌躇,至少我觉得是这样。而且现在我已经很了解那种心情了。 「啊……是的,实际上……」 「那是要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说的是呀,非让我说的话,比如说像是『旅行』什么的吧。」奇诺答道。 「旅行就是指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吗?」 「对,没错。」 「有讨厌的事情发生吗?」 「有时候,但还是以很快乐的事为多。」 「那这就不算是工作了。」听了我坚决地这么一说,奇诺停下手里的活儿,回过身来。 「工作是很辛苦的事,一点也不快乐。但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去做。如果还有快乐的事,旅行就不算是工作。」 「是吗……」奇诺歪着头,轻声说道。 「所以我明天,不,后天!后天我要去做手术。」 「什么手术?」 「为了成为大人的手术。所以现在是『最后的一周』了。」我刚说完,奇诺就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我意识到奇诺并不知道「最后的一周」。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奇诺不是出生在这里的人。 既然奇诺问了,我就想给他好好讲讲。 「那我开始说了。」 在我的国家,不,在我当时住的国家,从12岁往上就是成人 ,以下是孩子。成人指的就是参加工作的人。 大人们总是对孩子们说。 「你们这些孩子,随便你们怎么任性,怎么做都行,但成了大人之后就绝不允许再这样。因为你们要工作,工作是为了生活必需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只要是工作,即便是不想做的事也好,错误的事也好,都必须要去做。这一点很重要。」 然后他们还说。 「但也请你们安心。在你们12岁的时候,大人们会给你们做手术。把你们的头颅打开,把你们孩子的部分取出来。手术后,你们在一夜之间就可以完全成为大人了,从今以后无论多厌烦的事你们都能好好地完成了。所以用不着担心,你们都能成为工作出色的大人。你们的父母也会放心的。」 要接受手术的孩子,在12岁生日前的一星期,被称为「最后一周」。这个国家的人谁都不可以和这个孩子说话。这是规定。是为了让孩子不受任何人干扰,作为小孩子孤独地过完最后一周。 为什么要这么做,没人告诉我。 听完我笨拙的说明,奇诺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好野蛮啊。」 「哎?为什么野蛮?通过手术不论什么样的孩子都能成为像样的大人呀。」 我问道。因为这对那时的我来说确实是个疑问。通过手术成不了像样的大人的话,将来究竟能成为什么样呢?我那时一直这么想。 「我并不清楚什么叫『像样的大人』。能做自己讨厌的事就是『像样的大人』吗?厌烦的事做起来没完没了,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还用手术来强行弥补这一点……我真不明白。」 听奇诺这么一说,引得我又想问他了。 「刚才你说跟我比你算大人了,那你是大人吗?」 「不是,按照你说的大人的标准来说,我可一点也不符合呀。」 「那你是孩子?」 「不是,我想我也不是你所说的孩子。」 既不是大人也不是孩子?我有点莫名其妙了,问道。 「那奇诺你到底是什么人?」 奇诺是这么回答的。 「我么?我是『奇诺』。一个叫奇诺的男人。就这些吧。还有就是我在旅行。」 「你喜欢什么呢?」 「嗯。我喜欢旅行,所以正在旅途之中。当然仅凭这一点是没法过日子的,我也卖一些途中发现的药草啊,珍奇的东西之类的。这也许能称之为是工作吧。基本上我是在旅行,在做我喜欢的事。」 「做自己喜欢的事吗……」我那个时候觉得很羡慕奇诺。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孩子应该通过手术来成为能够工作的像样的大人。喜欢什么或是讨厌什么,只是孩子才有的行为。 「你最喜欢的事是什么呢?」奇诺问。我立刻答道。 「唱歌!」 奇诺微笑着说。 「我也很喜欢唱歌。在旅途中经常唱。」说着,奇诺就唱了起来。 歌的节奏很快,我没能听懂歌词。奇诺唱得有些走调。奇诺唱完说道。 「我唱的不怎么样吧。」 「嗯,一点也不好。」我不假思索地加以肯定。奇诺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我是无论如何也唱不好了,不过唱的时候挺高兴的。」 我很理解这种心情。我也有时一个人唱歌。没有人听我唱歌,除了我自己以外。 我唱了一首心仪的歌。这是一首节奏缓慢,调子有些高的歌。这首歌现在我也经常唱。 等我唱完了,奇诺一下子鼓起掌来。 「唱得很好啊!让我太吃惊了,你是我至今听过的最好的歌手了。」 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说了声谢谢。 「你要是喜欢唱歌,而且还唱得这么好的话,去当职业歌手不好吗?」奇诺说。 我告诉他。 「我当不了歌手啊。」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妈妈都不是歌手啊。」 「……」 「大人们是为了让孩子继承自己的工作才生的孩子,不是吗?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定。」 在这个国家,当孩子成人时,继承父业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以说是一种义务。 「是吗……是这里的国情吗。」奇诺有些遗憾地轻声说道,然后又将精神集中到motorado的「治疗」中去。 我回了房间。 那天夜里,我在床上想了很多。 以前我一直认为接受手术成为大人是最美好的事,但正如奇诺所说,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还不敢对自己讨厌的事说出来不喜欢,我突然觉得这一切不自然起来。 我考虑过了,也想到了一些事。我虽并不准备一直当孩子,但如果要当大人,也希望是自愿的,不是勉强去和别人做一样的人,就算打乱了规定的速度和次序也好,通过自己可以接受的方法,成为自己接受的,且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大人。至于工作,我也希望选择的是自己擅长的,喜欢的,或是两者兼备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的时候,屋里贴着「最后一天」的纸。 我下到一楼,找到父母。虽然禁止别人跟我说话,但并不妨碍我和他们说话。 我回想起昨夜想到的事,然后很无所谓地和他们说。 「那个,我不想做成为大人的手术了。除此以外有没有别的方法呀?有没有保持现在的自己成为大人的方法呀?」 这些话大大地改变了我的命运,同时……还有奇诺的命运。 听了我的话,我的父母一下子露出了刚从恶梦中醒来般的表情。父亲立时怒吼起来。 「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呢!这个该千刀的!你,你把大伙都接受过并成为优秀的大人的这个手术当什么了!你把大人们都当成傻瓜了吗!你还准备当了大人后,还像小孩子一样过一辈子吗!」 就像主旋律由其他乐器接过来一样,母亲也责问道。 「快向大伙道歉!xxxxx(我的名字)!道歉!向爸爸!向所有人!向国内所有的大人们说对不起!说不该抱有这么愚蠢的想法!说刚才说的都是错的!说再也不这么说了!现在就说!马上!」 现在想起来,那时他们两个人完全变得歇斯底里了。 对他们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事,连孩子对此说句开玩笑的话也是不可想象的。所有人一直都认为他们被强迫做的,无法反抗的这件事是最最了不起的,这是不是他们用以维持内心平和的防卫手段呢?虽然这不是没有接受过手术的我该说的话。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是谁向你灌输这种非人的想法的?」父亲发疯似的叫道。 事实上,我那时已被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冷静地想想,应该很快就能猜到是旅行者奇诺。 听到了骚乱,周围的大人们围了过来。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喊什么呀?」 [成人可不应该这样。」大人们责备般地说着。父亲连忙说道。 [十分抱歉!实际上是我家的呆女儿,说出不想接受明天的手术这样可怕的话来……」 话音未落。 「什么?真是愚蠢!是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你怎么管教孩子的!」 「就是!不做手术就成为大人,这违反常理!」 「你把伟大的手术当成了什么!就算是孩子也不可饶恕!」 周围就像什么地方坏掉一样嚷成了一片。 「对不起各位。全是我教导不周所致……」父母向周围道着歉,然后盯着我说 。 「就是因为你说了混账话,让我们丢了脸!……啊!是那个肮脏的旅行者!是他向你灌输的这些愚蠢的想法!」 终于意识到的父亲拽着我,到处搜寻起奇诺来。 奇诺就在大门外,在他旁边立着那台就像刚买来似的,擦得闪闪发光的motorado。后面的位子上绑着奇诺的行李,随着有节奏的引擎声一齐摇摆着。后轮没有挨着地面,空转着。座席上挂着奇诺进城时穿的那件茶色外套,看起来比原来干净了些。 父亲怒喝道。 「喂!你这个臭旅行的!」 奇诺像理所应当似的没有理睬。如此一来父亲更加狂怒,不分青红皂白地叫嚷起来。就像犬吠一样。 奇诺看看我这边,小声说。 「这就是手术的结果吗?也许还是不做手术的好哦。」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禁笑了出来,头脑里也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你!就是你!」父亲指着奇诺,嘴角挂着唾沫的飞沫吼着。奇诺这才转向父亲问道「有什么事。」 「什么有什么事!给我跪下!向我,我的妻子,向这个国家的所有人!谢,谢罪!」 「谢罪?因为什么?」奇诺用冷静的语气说。 「你还装什么蒜」父亲接着吼道。他满面通红,周身直抖。我看着这个「像样的大人」。 实际上他那时的样子,跟我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朋友打架,哭着耍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就在父亲还要叫喊,或者说还要再跟狗一样吠什么的时候。 「啊,你就少说两句吧。」有人对父亲说。是这里的一个伟人。 难懂的职务名称当时的我是记不住的。总之是个伟人。不知不觉很多的大人来围观这场骚乱,他是其中之一。这个伟人向奇诺说道。 「旅行的人啊,不管什么样的国家,什么样的家庭,都有自己独自的规矩。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奇诺答道。 「这个国家有这个国家规矩。这不是你能左右的。我没说错吧?」 听伟人问完,奇诺耸了耸肩。 「对,是这么回事。」 然后他轻轻环顾了一下周围,半开玩笑地说。 「我正准备出发呢。再呆下去恐怕要被宰了。」 「需要办理出国手续吗?」 伟人指着motorado前的路,说道。 「不需要。你从这里直着走就有道开着的门。从那里出去就行了。况且,被杀什么的,你可是想多了。你是经过正式的手续进入本国的,直到你出城为止,我们保证你的安全。因为这里是成人之国。」 奇诺走到我跟前,蹲下一些,看着我的脸说。 「再见了,xxxxx。」 「你要走了吗?」 我问他能不能再待2,3天,我想知道如果我动手术后会怎样和奇诺进行交谈。我想成为大人后和奇诺说话。 但奇诺说。 「在一个国家只待三天,这是我定的规矩。这也就基本了解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再待下去就没法游遍很多国家了。……再见了。多保重。」 我轻轻挥了挥手,奇诺正要跨上motorado,这时,父亲拿着一把细长的菜刀来到我近前,旁边是母亲。奇诺回过头来。 父亲看看伟人,伟人点点头。 我一点也不明白眼前的父亲为什么要拿菜刀,那样子十分滑稽。 奇诺问伟人。 「那个人为什么拿着菜刀?」 伟人用一成不变的语气说着。 「我就特别告诉你吧,是为了处理掉那个孩子。」 奇诺的脸色一变。但我一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听见奇诺惊讶的声音。 「你说什么?」 「要把她处理掉。那个孩子拒绝至高无上的手术,还违抗高高在上的父母。这样的孩子不可以放任不管。孩子不管到任何时候都是父母的所有物。父母既然把孩子生出来,当然也有权利来处理掉其中不良的作品。」伟人这么说着。 我终于意识到我要被杀了,我意识到,也不想死,但又无可奈何。抬头看到父亲正轻蔑地看着我,轻声嘟囔着。「这是个不良品啊……」 「旅行的人啊,这里危险,请闪到一边去吧。」伟人刚说完,父亲就擎着菜刀向我冲过来,我看到了闪着银光的刀刃,心里想:好美啊。 我看到奇诺从一旁飞身冲过来,想要制止住父亲。 我在那一刻,觉得好像在一个无声的世界缓缓移动着。我也很清楚,在奇诺飞奔过来前,刀已经先要刺中我了。 谢谢。已经来不及了。 世界安静地移动着。父亲连人带着就要刺中我的刀一起向左边转去,刀刃横了过来,顶到了挥拳打来的奇诺胸前,刺了进去。 「嘎!」我又听到了声音。听到了奇诺发出的异样的叫声。奇诺抱着父亲的样子倒了下来。我看到刀尖从奇诺背后露出了头。 奇诺身上插着刀仰面倒在了地上,我听到扑通的一声。奇诺没有再动弹一下。我那时立刻明白了,奇诺已经死了。 我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后背碰到了motorado。 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父亲「嘿嘿嘿」的笑声。接着父亲说道。 「哎呀?因为这个人跑过来,本该扎那个小崽子的刀怎么扎到他啦?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呀?」 我知道父亲说的是些模棱两可的话,在场的其他那些大人也是这样。 伟人说话了。 「嗯,要不是这个旅行者突然闯过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本来也没想要刺他,这是个事故,是个很不幸的事故。你没有罪。我说的对不对呀,各位?」 周围的大人们,「说得对」,「没错」,「为他的不幸致哀」等等,七嘴八舌地说着。 「果!果然是这样啊。」父亲高兴地说着。 我就算马上要被杀掉,也为能够不动手术,不成为「像样的大人」而死感到高兴。 在我眼前,父亲要把奇诺,不,是奇诺身上插的那把菜刀拔出来。因为怎么也拔不出来,母亲也来帮手。刀柄由于沾满了血很滑,他们卷上一块布,咝!咝!地一点点往外拔。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段时间是奇诺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正在父母齐心协力的时候,在我耳后传来了小小的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似的声音。 「你骑过自行车吗?」 「骑过。」我小声答道。 又有声音传来。 「再在这里待下去你会死吗?」 「嗯。但那也比活下来动手术强。或者说两边都差不多。」 咝!咝!咝!咝!咝! 菜刀已经拔出了一半。 「嗯。……你想死吗?」听了这一问,我直接答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死啊。」 「那好。」小小的声音说。「你还有第三个选择。」 「那是什么?」 咝!咝! 菜刀已经基本拔出来了。由于这个沉着的,小小的声音突然说出一些复杂的话,我问他。 「首先你坐到身后motorado的座位上。双手牢牢握住车把。然后用握的右手向自己这边拧两下,身体前倾。最后只要想成你是在骑一辆又快又有些重的自行车就行了。」 咝啪! 菜刀从奇诺尸体上拔出来了。父亲母亲失去重心一起跌倒在地。周围的大人们哇的一下沸腾起来,然后嘻嘻哈哈地笑了起 来。血顿时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很快又收住了势头。 「我这么做,会怎么样?」我向那个小小的声音大声问。周围的大人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父亲沾满血的手里攥着沾满血的菜刀,笑着看着我。那时父亲的样子虽然很可怖,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快逃啊!」我听到那个小小的声音大声喊。我一回身,跨上了motorado,看到父亲正跑过来。 我按照被指示的,右手握住车把向里一拧,身体前倾。 motorado如脱缰的野马飞奔起来,引擎声嗡嗡直作,我觉得身子要往后倒,为了不至于落下,我握紧了车把。 刚才还在前方的大人们,被落在了后面。 至此我才注意到motorado开了起来。我像骑自行车下坡一样,轻轻捏了捏车把。道路尽管平坦,速度却逐渐加了上去。真是很不可思议的一种感觉,但我很快就适应了。 「驾驶得不错啊!就照这个样子!」有声音传来。 「腿紧紧夹住油箱,这样就能更平稳了。然后现在按我说的换档。」 我按照指示做了。脸上刮来的风忽然变得急了起来,不觉从眼里流出泪来。眼前已经能看到城门正在逐渐变大起来。咻!门洞在我头上一闪而过。 城门外的草原上延伸着一条笔直的茶色的路。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城外。 我一心只想着车别倒,别倒,就一直跑了下去。 风虽让眼睛觉得生疼,但很快也无所谓了。 我就这么边淌着眼泪边行驶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哎,不管怎么说,也该差不多了吧?」突然有人跟我说话,我一下子回过神来。 「现在按我说的做。」 我按照指示拼命握拉杆,移动右脚。motorado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在快要停住的时候,我伸出了脚。 要是自行车的话,用脚尖轻轻一着地就行了,但此时我感到脚尖有重量压上来,正纳闷的时候,身体就向左倾倒下去。 「哇!」有喊声传来。我被左手的车把挂住,也倒在地上。同时听到嘎喳一声。 「好过分哪。是谁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像调侃那个声音似的,仰面朝天地问。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碧蓝的天空。 我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正站在看满红色花朵的草原中央。 这里宽广到就算把花都除掉,顺着车辙也看不到我的故乡了。 「奇诺……」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悲伤。 我没有流泪,也许是已经流干了吧。 我也不疼,也不感到高兴,只是呆呆的戳在那里。 「哎!我说!」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一看,是motorado倒在那里。 「你可够过分的。」 「怎么了?」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赶紧把我扶起来。」 那时,我刚刚注意到刚才的声音的主人是这台motorado。 「啊,原来是你啊。」 我这么一说,motorado有点生气。 「啊什么,本来就是我嘛。还能有谁?」 「说的也是。对不起啊。」 「别道什么歉了,快把我扶起来吧。」motorado突然又像撒娇似的,很有意思。 我按motorado说的,蹲下,将胸部顶到座位上,然后一口气将他立了起来。 几朵红色的花朵,随之飘落。 然后我把脚蹬在后轮的突起处,就像要把motorado提起来似的,同时把脚往下一踩,motorado啪嚓一声向后面稍微挪了挪,然后松开手也倒不了了。 「谢谢。」motorado向我道了谢。 「别客气。」我还礼道。 「刚才好险哪。」听motorado这么一说,我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我立刻想起了闪闪发光的菜刀。那简直就像是若干年前的事了。 「嗯……谢谢你救了我。」 「彼此彼此,我要被置在那里也不知会被怎么样呢。多亏了奇诺你坐上来救了我。」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想起了「互相帮助的约定」这个词来。然后很快意识到我刚才被称呼为什么,问道。 「刚才你叫我什么?」 「嗯?奇诺啊。」 「为什么?」 「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这么说的,我弄错了吗?」 「我,」我正想说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那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是在那个国家,不知烦恼,骄横跋扈的孩子的那个我。是12岁时接受手术,相信能成为「像样的大人」的那个我。 这个我已经在这个世上不存在了。 于是,我踩着红花,向motorado迈了一步说。 「我……是奇诺。就是奇诺。是个好名字吧。」 「嗯,我挺中意的。对了,我的名字呢?我叫什么呢?」 motorado一问,我想起了昨天两人一起决定的那个名字。 「叫艾鲁麦斯。艾鲁麦斯是奇诺从前一个朋友的名字。」 「嗨——,艾鲁麦斯吗,不坏啊。」艾鲁麦斯这么说着,重复了好几遍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很中意的样子。然后他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们站在一片红色的海洋的正中。 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 后来,我们决定,好歹先到个附近的国家去看看,结果在一片不得了的森林里迷了路。在那里,我们偶然地遇到一位老人,他教授了我们很多东西。要是没遇到他,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尽管辞不尽意,我非常地感谢他。 但那是另外的故事了。 第六话 和平之国 第六话和平之国—mother"slove— 在荒野唯一的一条路上,飞驰着一台motorado。 路的右边能看到两座山,左边远处还能看到一座。那山上一棵树也没有长。道路和茶色土地的颜色一样,要不是到处立着指示方向的大桶,根本分不出来哪里算是道路,哪里算是荒野。 motorado在颠簸不平的路面上高速行驶着,后面扬起长长的一溜土烟。要是骑手回头看的话,是看不清来时的路的吧。 在motorado的后备箱处满载着行李。皮包和睡袋用带子和网兜固定着,还有一只吊在网兜里的银色的茶杯随着颠簸摇摆不定。 骑手穿着和大地一个颜色的外套,多余出来的外套下摆缠在了两条大腿上。头上戴着一顶像飞行帽似的帽子,前面有小小的帽沿,两边耷拉着耳罩,耳罩的带子在颚下打了个结。骑手脸上戴着一副各处颜色都有些剥落的银色风镜,还系着一条满是灰尘的蒙脸布。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出来他很瘦。 骑手注意到了什么,于是慢慢将motorado的速度放慢下来,确认飞舞的灰尘不那么多了,就停住了motorado,看着那个几乎要将道路两边整个掩埋的东西横在前面。 「那是什么?哎呀?」motorado问。 「不管怎么看,那应该是人的尸体吧。」骑手答道。 一堆茶色的什么东西胡乱地堆在那里,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堆枯树。但是能辨认出伸出来的脚,团在一起的头的形状。以四肢不全的尸体为多,有的是只有几只手滚得四处都是,或是只有下半身摆在那里。尸体全因干燥的气候被风干成了干尸,被遗弃在这片荒野之中。由于大小不均的尸体太多,掩盖得地面几乎都看不见了。 「这我知道,奇诺。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放着这么多的干尸。真是不可思议。」 「我不清楚。艾鲁麦斯,这里是不是坟场啊。」被motorado成为奇诺的骑手一本正经地说。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边打着哈哈,边神秘地说道。 「坟场一般不是要把尸体掩埋起来吗。这里一定是食品仓库。」 「食品仓库?」 「没错。肉干燥以后便于保存啊。肚子饿的时候就到这里来,拿回去吃。这肯定是现在我们要去的国家的居民做的。跟奇诺放在皮包里的肉干一样。」 「……肉干?」 「是呀。」说完这话,艾鲁麦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我可怜的奇诺,被抓住是要被吃掉的!因为不管是谁也好,是什么也好,还是又年轻还新鲜的好吃啊。不过,就是筋有些硬,好好煮煮的话,奇诺也不是不能下咽的。」 「……」 「于是旅行也到此为止。啊——,我还想再跑跑呢!」 艾鲁麦斯说完,过了一会儿奇诺开口了。 「艾鲁麦斯,你是不是觉得特无聊?」 「……嗯。」 「那就再忍耐一会儿,应该很快就会到下一个国家了。」奇诺说完,开动了艾鲁麦斯。 「说什么就一会儿,这都已经中午啦。」就在艾鲁麦斯嘟囔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城墙。他们接着又跑了一阵,来到了高高的城墙跟前,墙上挖空了一个洞,写着「欢迎到贝鲁德鲁巴鲁来。」 「欢迎来贝鲁德鲁巴鲁。这里很久没有客人来了。」看门的卫兵微笑着向奇诺他们敬礼说道。 「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艾鲁麦斯,请准许我们进城观光和休养。」说完,奇诺递出了通行卡。士兵双手接过来,放到审查用的机器上,很快通行卡从机器里出来了,士兵又双手奉还给奇诺。 「没有问题。请问您准备逗留几天?」 奇诺答道只住三天,后天就出发,士兵边说着再待些日子也可以啊,边在文件上写着什么。士兵问。 「请问您持有pathada之类的东西吗?」 「有的。」奇诺脱了外套,挂在艾鲁麦斯上。外套下穿的是黑色的夹克,领子立着。腰间系着宽皮带,皮带上挂着几个小小的储物袋。 奇诺从吊在右腿的枪套里取出一支手持型pathada放到桌上。又将左手绕到腰后,取出了另一支。士兵睁大了双眸。 「这可太让我惊讶了,奇诺先生,您拿着的家伙可真不得了啊。」士兵边感叹着边看着两支pathada。 最开始拿出来的那支,是把弹头和液体火药分别填装型,单手制动式的左轮。仔细一看就能知道枪处于立刻就能射击的状态。奇诺称之为[[加农]。另一支是枪身细长,使用22lr弹的弹夹式,单发自动制动pathada。两支看来都使用已久,既不脏,机油也上得很充分。 士兵不禁问道。 「难道奇诺先生,您是pathada的段位持有者吗?」 「四段,是黑带喔。」不等奇诺开口,艾鲁麦斯先抢过话来。 「呀……令人佩服。是有段者的话,就这么直接带进城是没问题的。但肯定是用不上的,这个国家很安全。先不管这些,衷心欢迎您们入国,奇诺先生和艾鲁麦斯先生,欢迎你们来。这是地图,请使用。」 奇诺说了声谢谢,然后收起pathada,接过了地图,离开敬礼的士兵推动了艾鲁麦斯。城门嘎拉嘎拉地开了。 由于一进城就被一大群人围住,奇诺有些不知所措。不论男女老少,他们看看奇诺又看看艾鲁麦斯,不住地说着「来的好啊!」,「太欢迎你们了!」,人人都是一副笑颜。当中还有演奏乐器的人,接着还有的人被引得跳起舞来。 艾鲁麦斯悄悄的,用只有奇诺能听到的音量说。 「啊,果然还是要被吃掉了。看来大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然后奇诺向热烈欢迎的居民打听,哪里有既不太贵,又有可以停放艾鲁麦斯的地方,还带淋浴的旅馆。有的人说南面就有家不错的,而且还带淋浴。又有人说,你说的不对,那家太贵了不成不成,这边就有家符合条件的。就这样居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争论起来。奇诺他们只好在一旁等着。 最后由争论胜出的人给奇诺带路,这家旅馆位于写着历史博物馆的一所很古老的建筑旁边,完全符合奇诺的条件。奇诺谢绝了旅馆的人,在门口抖了抖外套和行李上的灰尘,用地下水冲洗了一下艾鲁麦斯。艾鲁麦斯主张,正好顺便奇诺君,把插头给我换换。这个主张被无视了。 接下来,奇诺在房间里冲了淋浴,更换了内衣和外衣。在旅馆的餐厅,上的菜虽是用奇诺从未见过的鱼做的,但好吃极了。 「你们是今天刚到的旅行者吗?还没去过历史博物馆吧?」 「你们应该到历史博物馆去看看喔,在那里只需半天就能了解这个国家的全部了。」 「那里的馆长是个很热心的人,一定会给你们讲各种和历史有关的事情。」 穿着夹克的奇诺和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简单地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向他们推荐去参观历史博物馆。当问到这里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时,回答肯定是「历史博物馆」。 奇诺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去了。 从旅馆前路过时,旅馆的工作人员搭话过来,无外乎还是什么在历史博物馆会长见识的,一定要去看看之类的话。奇诺一说现在正要去,工作人员立刻奔回前台,拿来优惠券给奇诺。 历史博物馆是一座将若干拱形组合搭配而成的富有民族风格的建筑。入口处虽然暗得不得了,但里面很亮,还很宽敞。 奇诺买了票一进来,一个女人迎了出来。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身材匀称,身板也挺得很直,看得出来是个温柔聪明的人。她用通透的声音说。 「欢迎到我们的历史博物馆来,我是馆长。」 「你好,馆长。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艾鲁麦斯。」奇诺介绍完,艾鲁麦斯也说了问候的话。 奇诺和艾鲁麦斯在馆长的指引下在博物馆内转了一阵,这里并没有其他来客。 为了便于让坐在轮椅上的人也能够参观,馆内设置了斜面,展示物的高度也精心做了考虑。奇诺可以边推着艾鲁麦斯边进行参观。 所有的展示物都做得很好。有再现从在这片荒地上有人居住开始,到城镇发展壮大过程的精致的模型,有当时的各种生活用具,还有首次发行的报纸等等。 说明通俗易懂,文章,音乐和影像搭配合理。奇诺和艾鲁麦斯还有不懂的地方,馆长细心地做以补充说明。奇诺热心地看着这一切。 走了一会儿,到了「近代史」一角。 展示物的格调突然为之一变。 虽然至今为止展示的主要是人们的生活习惯,文化遗产,但现在开始介绍的是武器,防护器具,战场上的样子等,净是些和战争相关的东西。 这一角入口处的解说文以「和邻国间战争的开端·杀戮的历史」开头。 「现在开始介绍的是战争的历史。」馆长表情不变地说着。 这个国家曾长年处于同邻国不断发生战争的状态。 这里和邻国在宗教,生活习惯,人种,语言以及其他各方面都完全不一致,轻易就彼此持敌视态度,一旦战争爆发就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两国都彼此一直希望什么时候就把对方消灭,为此也进行了不知多少次战争。 但彼此都没能将对方消灭。 两军在广大的荒野对阵,战斗过后,胜的一方又没有残存的力量直接长驱直入进敌国。 就这样当小康状态持续一阵后,就像又想起来一样,再次向可憎的敌国进军。再次在荒野展开战斗,最后连是哪一方胜利都不得而知,国力衰败,战争也告之结束。 这种状态,在这个国家和邻国之间从192年以前就开始了。 「原来如此,难道说那些荒野的干尸就是战争的牺牲者吗?」艾鲁麦思问。 馆长答道。「不是。我们把尸体都进行了火葬,邻国也是一样。」 在艾鲁麦斯要问那到底是谁啊之前,奇诺边看着资料开口道。 「馆长,根据这个博物馆的解说,这个展区介绍的内容到至今15年前就结束了,而且现在这个国家看起来既富饶又安定。我也很久没有到过如此和平的国家了。」 「是的,正如你所说。现在这个国家非常的安定。只看到这里的人们就了解到这一点,不愧是旅行的人。」馆长这么说着,并不是在讽刺。 「那么,现在和邻国已经没有争端了吗?」 「是的,没有。虽说不是有什么来往,但没有互相残杀。」 奇诺再次从资料上抬起头来看着馆长问道。 「战争突然在15年前休止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馆长注视着奇诺灰色的瞳孔,奇诺也注视着馆长。 「让我在下一个专栏为你说明吧,奇诺先生。但现在离闭馆已经没什么时间了,奇诺先生,你们预计逗留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后天出发,在后天以前什么时候都有空。」奇诺这么一说。 「那就明天吧。我会给你看你所提的问题的答案,您能腾出一天时间吗?」 「没有关系。艾鲁麦斯你呢?」 「我倒是没什么啦,要参观什么呢?」艾鲁麦斯问。馆长答道。 「是『战争』,和邻国间的。」 「战争?我可不想参加到战争中去。」艾鲁麦斯直截了当地说。 「没有关系的,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流血进行战斗的,只是称之为『战争』。不是互相残杀的战争。你们参观的话,就能明白我们是如何建立了和平,又是如何维持和平的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奇诺就起了床,做了pathada的训练和维护。然后到餐厅边吃着早饭,边听着外边的骚动。 艾鲁麦斯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很多从刚才就开始从旅馆前经过的hovi(hovi·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 不一会儿,馆长有话传给奇诺和艾鲁麦斯,一位自称是负责领路的年轻士兵前来迎接,在他的带领下,奇诺他们向街中央的广场走去。 广场上,灰色的hovi排成了三列。其中一半在敞篷甲板左右两边装备有全自动连射式,弹带供弹的pathada。 奇诺他们被邀请上了一架名为「斯派克泰塔」的hovi。由于推艾鲁麦斯上很费劲,最后在hovi甲板旁支上搭板,奇诺直接将艾鲁麦斯开上去了。旁观的人们鼓起掌来。 hovi的队列在盛大的欢送声中出发了。 途中用过了饭,稍事休息。hovi一行飞驰在茶色的荒野中,在越过四座山后,队列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来了同样的一对hovi,在甲板上也装备着pathada。 他们将hovi漂亮地排列起来。 他们的军服和奇诺他们所在国家的士兵们完全不一样,无论是颜色,样式,或是衣着方式。所有人穿的不是裤子,而是裙子。 「他们是雷鲁斯米亚的国防军。」领路的年轻士兵向奇诺和艾鲁麦斯进行着说明。 「雷鲁斯米亚就是和你们打了两百年仗的邻国吗?」艾鲁麦斯问。 「没错。现在我们就要和他们进行『战争』了。」士兵说完,接着补充道,「请不要担心,我们很安全,也没有一个士兵会死。这不是以前时代的战争了。」 不一会儿,太阳升得很高了。 双方都只出动了装备有pathada的hovi,各国出一列,漂亮地排成了两行,在队列最前面有一架做了特别的装饰。 在这架hovi上乘的一位司祭似的男人叙述着什么。 「从现在开始,将进行『第185次雷鲁斯米亚·贝鲁德鲁巴鲁之战』!规则和以前一样!」 这一架开动了,双方的hovi紧跟其后。 「我们也要去了,请抓牢。」士兵对奇诺和艾鲁麦斯说完,就上升起还没有加入到队列中的hovi,从上空追赶队伍。 他们很快赶上了大队,又飞了一会儿,越过了一座平缓的丘陵,停在了空中。 「就是那里,看见了吗?」在士兵手指的方向,有一个很大的部落。 在越过丘陵的绿洲旁边,有很多用泥土简单制成的房子。房子建的没有规则,散居在四处。 能看见有几个人在动。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使用简单的工具,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上空的hovi。 「他们就是住在这边的种族,塔塔达人。请往北面的地上看。」 奇诺和艾鲁麦斯望去,最前面的那一架hovi正猛速飞驰着。 这架hovi从部落正北一口气直插到正南,一路上洒下了大量的红色粉末,在部落的中心画上了一道清晰的南北走向的线。还能看到有不少受了惊的塔塔达人从家中逃出来。 「好了,『战争』该开始了。东侧是我们的,西侧是雷鲁斯米亚的『战场』。」 士兵说完,成群结队的hovi就冲到了部落里,纵排成一队,漂亮地分散开来。然后,士兵们的pathada开火了。 尖锐的连射 声回响起来,最外面的塔塔达人被射倒了。hovi保持着和房屋差不多的低高度,一发现塔塔达人就予以射杀。 一个年轻男人正要逃进一所房子里,还没来得及进去就中弹了,他浑身是血地倒下了。士兵们接着一个劲地朝房子射击,房子很轻易就崩塌了。 在hovi巡回的时候,从别的房子里跑出了几名妇女和儿童,他们很快也都被击中。正要护住孩子的女人被打得身子直颤,倒下了。孩子小小的头被打得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从另外的hovi旁边,冲出了一个跑得很快的男人。hovi赶紧调头,朝男人开了数枪,奔跑的男人倒下了。在他倒下的地方,射击并没有停止。子弹打得他的身体直跃,血不住地涌出来,最后男人不再动了。 「干得好!漂亮!」在奇诺和艾鲁麦斯旁边的士兵握着拳头叫着,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啊,其实,刚才开枪的那个是我的哥哥,以前他在『战争』中身手不凡。」 说完,像想到什么似的,「啊,把高度再降一下如何?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不了,在这里就足够了。」奇诺拒绝道。士兵边轻声说着是呀,流弹可不是闹着玩的,边又向下望去。 pathada的连射声仍旧回响着。 这次是往绿洲附近的森林里逃跑的塔塔达人中弹了。林中划着红线,东侧的hovi只射击在东侧的,西侧的hovi只射击在西侧的,界限分得十分清楚。很快树木被打断,能看到在其间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跳进绿洲池水里的几个人被打得水面几乎沸腾起来,不一会儿池水就被染得变了颜色,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浮了上来。 奇诺一下子看到,一个年轻的塔塔达人朝hovi投了把斧子。斧子砍中了乘坐的士兵的腿。士兵边捂着腿边反击,年轻人的上半身笼罩在一片红雾之中,看不清楚,最终看不到了。那名士兵从座位上掉落下来,别的士兵抓住了他的pathada的枪把。 在最外围巡回的hovi虽然在狙击向部落外逃的人群,但因为人数众多,不可能将全员都击毙。一些穿过枪林弹雨的人们,拼命地朝远处逃去。hovi也没有追,只是集中去射击那些还在里面的人。 一架hovi在部落中缓缓进行巡视。一旦发现倒着的人身上不是沾满了血,就从空中再补发数枪。在被击中的瞬间,有几个人跳了起来。对像这样装死的人,挨的枪子儿就更多。 过了一会儿,部落里没有能动弹的人了,枪声也逐渐稀疏下来。从部落里向外逃的人也看不到了。 刚好这时,太阳向西落下了有一个拳头那么多。 刚才的那架先头的hovi在部落上空鸣着笛,又一次穿梭起来。hovi都停止了射击,集合到部落边上,和来的时候一样排成一列。 「时间到,『战争』结束。」 士兵说完,上空的hovi都降到部落里来。 「他们是『会计』。现在要将双方『战场』上的尸体运到hovi上。然后用hovi上的探测器来称尸体的重量。多的一方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我们按惯例要在刚才的集合地点等待,也差不多该走了,可以吗?」 奇诺点点头,上空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hovi一开动起来也随之消失了。 hovi回到了刚才的集合地点,等待「会计」。 士兵们的表情都相当开朗,刚才和对手国的士兵还不拘言笑的他们,现在将hovi并排在一起有说有笑。将校们也坐在桌子前谈笑着什么。 腿上中了斧子,包着绷带的士兵出现在所有士兵们的拍手喝彩声中,他不好意思地笑着。长官授予了他一枚什么奖章,士兵们集体立正表示祝贺。 不一会儿,「会计」回来了。在这些hovi上堆着成山的尸体,从甲板上不停地有血淌下来。 宣布战争开始的那个男人,站在hovi甲板上叫道。 「根据测量结果,十比九!第185次『战争』的胜利国是贝鲁德鲁巴鲁!」 在这个瞬间,贝鲁德鲁巴鲁的士兵们沸腾了。与此相反,雷鲁斯米亚的士兵们仰天长叹,但很快他们都对胜利国的士兵致以敬礼。 贝鲁德鲁巴鲁的士兵们也立正回礼。 两国士兵彼此挥着帽子,hovi踏上了归路。 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乘坐的hovi上,士兵毫不掩饰兴奋之情地说道。 「太好了!我们赢了!奇诺先生!艾鲁麦斯先生!回到国内肯定是举国欢庆!啊,太高兴了。对了,要是需要准备什么旅行用的物品,今天可绝对是好日子。大伙都高兴得忘乎所以,买什么都是大减价哦!」 「哎,提个问题可以吗?」艾鲁麦斯问士兵。 「请说请说!」 「在『会计』上的尸体怎么办?总不会还带回去吧。」 「当然不带回去了。在我国的东方有个丢弃场,就适当地扔到那里去。」 「果然。我就想可能是这样。奇诺,这样一来干尸之谜也解开了。」 第二天清晨,奇诺照旧在黎明时分起的床。 街上静悄悄的。 昨夜,为了庆祝「战胜」,整个儿国家沸腾了,不管去哪里都热闹非凡。整条街都被酒,欢呼声和音乐声所淹没。 后来,如士兵所说,奇诺去买随身干粮时,烂醉的老板出的价格就跟白给的一样。奇诺买到最后都不得不说艾鲁麦斯实在装不下为止。然后他们很早就回到了旅店。旅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奇诺早上洗了淋浴,做了一会儿pathada的整备和训练,然后检查了一下行李,用以前的随身干粮作了早餐。 在太阳升得差不多的时候,奇诺敲醒了还在熟睡的艾鲁麦斯。艾鲁麦斯虽然还有些睡眼惺忪,但奇诺一说要去历史博物馆,就立刻清醒过来。 考虑到艾鲁麦斯的引擎声过于嘈杂,可能会影响还在睡的人们,奇诺是推着艾鲁麦斯去的。 在历史博物馆大门前,也许是因为昨夜的狂欢吧,士兵抱着酒瓶睡着。士兵身上盖着两条毛毯。 奇诺和艾鲁麦斯慢慢地进了博物馆,馆长迎了出来。 「早上好,奇诺先生,还有艾鲁麦斯先生。感谢你们专程推着过来。」 「早上好,馆长。我们是来看前天没能看完的地方的。请来两张票。」 奇诺说完,馆长开口道。 「今天不需要买票。因为是『战胜纪念日』,所以今天放假。」 说着,馆长将奇诺和艾鲁麦斯从入口处引进来,因为没有点灯,通道有些昏暗。 馆长说着请,边打开了电灯和展示物的开关。 这里是「战争的进化·与和平共存」一角。 馆长问,「你们观摩了昨天的『战争』了吗?」 艾鲁麦斯立刻说。 「是的,干尸之谜解开了。」 馆长边说着是吗,边用期待奇诺发言的眼神看着他。 「那就是你们的战争吗?在我看来,这似乎只是对塔塔达人的虐杀或是处死。」 奇诺的表情,语气都和平时没有两样。奇诺既没有皱眉,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惊愕。只是很平常地在问。 馆长说:「是的。只通过昨天的体验,也许会看成是这样吧。但这就是我们的『战争』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可以的话,能请您说明一下吗?」 奇诺德语气简直就像是向老师请教的学生。 馆长按下了最后的展示箱上的开关,现在展示的是现代史。 「就像前天你们看到的一 样,这个国家和邻国间的战争不断。」 馆长又按下了显示器的按钮,播放的影片题为「两个战场」。 漆黑的画面上逐渐显现出形状和颜色。在荒野的战壕里,好几名士兵一脸的惊恐蜷缩在那里,手里紧握着长长的pathada。不一会儿听见了呼啸的声音,士兵们都趴在了地上。声音一瞬间从显示屏上消失,接着画面摇摆不定,尘沙弥漫。有个士兵叫着什么。在声音又恢复的时候,士兵们一齐跃出战壕,开始冲锋。能看到奔跑的士兵们的背影,能听到他们的叫声。突然轰的一声,飞来一些黑咕隆咚,速度很快的东西。一个掉到地面上弹了起来,击中了一名在画面左端的士兵的胸部,他的身高立刻减了一半。 「由于长年无休止的战争,不知已经死了多少人。刚才那个上半身消失掉的人就是我的丈夫。」 画面一下子混乱起来,声音也没了,变成了漆黑一片,又映出了沙尘暴的画面,最终消失了。 显示器停住了。 馆长等奇诺看着自己的时候,慢慢地说。 「我很清楚地记着从前战争的样子,很清楚地记着从前的事。我原来有四个儿子,他们是我不可替代的宝贝。失去丈夫后,我为了将他们抚养成人才活了下来。」 「……」 「但是,在第169次战争开始后,儿子们说要为父报仇,接二连三地参加了防卫军。一开始是二儿子苏特斯遭到了狙击,死了。紧接着第二天,三儿子达特斯踩上了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在昏暗的展示用的墙壁上,大大地映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映着还是年轻时候,留着长发的馆长和围着她的四个儿子。他们都爽朗地露着雪白的牙齿微笑着。她也一样。 「长子乌特斯为了救战友留在了前线,被己方的炮火跟敌兵一起打得粉碎。最后剩下的小儿子由特斯说要向哥哥们那样努力,一定活着回来。然后就出了家门,再也没能回来。那时他才9岁。」 淡淡地诉说着的馆长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中看起来似乎像是在微笑。 「那时,战争在不知胜负的情况下就结束了,但很快又会打起来。我不知道战争再这么重复下去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胜负不分的杀戮要一再重演。我将四个儿子送上了战场,又一下子失去了他们。我因此成了名誉市民。于是我就利用自己的地位,向大家宣传『不要再进行战争了』。」 「……」 「战争当然不会因此而消失。要是仅凭这一点战争就能停止的话,战争早就应该停止了。我考虑了在现实当中有没有什么战争的替代物,于是发出了一个提案。」 「那就是对塔塔达人的袭击,是吗?这是您想出来的吗?」 「是的。『将塔塔达人看作是敌兵,杀得多的一方就是战争的胜利国。』这样一来,我们人类本来所持有的竞争意识,敌视心理和残忍都能很好地得以发散。而且……在我发表这个建议的时候,很偶然,在邻国也有一名女性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说着,馆长走了几步,将奇诺引到下一个展示物前。 「15年前我们首次相会的时候,她给我看了她的照片。照的是她的孩子们,我知道他们对她来说都是可爱,重要的宝物。他们也都战死了。」 在显示屏上映着当时报道这条消息的报纸上的照片。比现在瘦很多的馆长正和一位身着奇诺从未见过的衣服的女性拥抱在一起。 「我和她的想法被转移入试行阶段。那是距今15年前的事。」 接着馆长又按下显示器的开关,映出了这个国家现在的样子。奇诺看到的是和平的街市和开朗的人们。 「从那以后,两国间没发生过一起战争。国家发展了,人口增加了。现在的年轻妈妈们是不会再有和我相同的经历了。她们生下孩子,幸福地哺育他们。然后在将来的什么时候,由自己的孩子来亲手掩埋安葬自己。出生的人,按照出生的顺序死去。这才是和平,才是这个国家的现在。奇诺先生,艾鲁麦斯先生,历史资料馆的参观至此全部结束了。」 接着馆长在胸前双手合十,微笑着说:「你们参观辛苦了。」 「问个问题可以吗?」奇诺问道。 「哎,当然,请说。」 「被杀的塔塔达人怎么办?我想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家人。」 「哎,你说的没错。但和平不是无偿的。牺牲掉些什么,在此之上和平才能成立。从前牺牲的是我可爱的孩子们。年少的士兵们在地狱般的战场上战斗,死去,以此来保卫祖国。」 「……」 「但现在不一样了。塔塔达人无法与我们对抗。所以谁也不用和他们进行战斗。我们的孩子不必再死在战场上了。这是了不起的一件事。如果不承认塔塔达人的牺牲,两国再重复从前的战争的话,牺牲者的人数将是死掉的塔塔达人所无与伦比的。」 馆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着,然后又重复道。 「要和平,牺牲是必要的。而且绝不应该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塔塔达人的死能换来我们的和平,那对我们来说,这就应该是值得欢迎的事。」 奇诺想了一会儿,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馆长,我不太明白。不知道是现在的你们是错的,还是从前的人们是对的。」 听了这话,馆长缓缓地微笑着。然后略微弯下腰去,将手搭在奇诺并不宽的双肩上,用温和的语气说。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等你再大些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会么?」 「嗯,奇诺,等你怀上自己的孩子,感受孩子在自己身体里蠢动的时候,一定会的。」 被称为奇诺的少女什么也没有回答。 奇诺在几乎是整个国家的人的目送下出的城。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奇诺和艾鲁麦斯走在广漠原野中唯一的一条路上。两轮卷起的尘土驾起了一溜烟。 从出了城门时,太阳就已经往西边倾斜了两个拳头那么多。奇诺虽然一直在高速行驶,但周围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茶色的土地,远方光秃秃的山,以及不时跃入眼帘的大桶。 「嗯?」奇诺注意到在行进方向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并很快辨认出是一伙人。艾鲁麦斯也注意到了。 「有什么人喔。」 奇诺缓缓收住油门,他看出来,这些人就是塔塔达人。 几个年轻而倔强的塔塔达人拦住了去路,他们有的人手执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棒子,还有人拿着很大的斧子。 奇诺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住艾鲁麦斯。 有约20人左右的塔塔达人,在他们旁边还有一群似乎是乘坐而来的牲口。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下来,放下支架,然后将外套的扣子都打开,将外套披在身上,从脸上摘下风镜和蒙脸布。 一个持棒的年轻人向奇诺近前迈了几步,说道。 「我们想请你到我们的村里来,然后在大伙面前将你五马分尸处死。」 奇诺看着这些塔塔达人,有女人,有孩子,还有老人。所有人都瞪着奇诺。 「为什么呢?」奇诺毫不惊讶地问。 「因为我们要报复。为了满足我们的复仇心,哪怕是只能满足一丁点也好。」 「我不是那个国家的人啊。」奇诺冷静地说。年轻人淡淡地,压抑住感情地说。 「这我们很清楚。你是个旅行的人。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们憎恨那个国家。我们遭遇毫无意义的杀戮,尸体还被放置到我们跟本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我们连埋葬最爱的人的权利都没有……」 「……」 「我们就算抗争也打不赢。所以,随便是谁都好,刚好在此经过的是你。杀了你,我们只想稍微发泄一下怨恨。不是你有什么不好,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年轻人慢慢向奇诺逼近过来。 艾鲁麦斯用讶异的声音说。 「怎么办,奇诺?准备在这里被吃吗?」 奇诺没有回答他,只是对在场的所有塔塔达人大声说道。 「我很理解各位的心情。但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告辞了。」说着,就要向艾鲁麦斯这边转过身来。 年轻人来到近前,挥起棒子,想打昏奇诺。奇诺一下子转回身来。 年轻人在一瞬间和伸手就能够着的,抬头看着他的奇诺目光相对。 「喔哇!」他照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脑袋,运足了力,抡棒砸了下去。 奇诺将身体向右略微一错,以迅猛的速度拔出了右腿上的[加农],扣动了扳机。 在轰鸣声响起的同时,两人之间一时升腾起一股液体火药特有的白烟,很快消失了。年轻人保持持棒的姿势凝固在那里,他的脸朝上仰着。 然后,他慢慢向后倒去,趴在地上,震起一阵土烟。血顺着下颚像一股浊流般流下来,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染红了他的前襟,被吸进干涸的大地。 奇诺右手持着[加农],看其他塔塔达人四散奔逃,并很快从视野里消失掉。 「这个人怎么办?掩埋掉吗?」艾鲁麦斯问。 「不必,他们等会儿还会回来的,会把他埋葬的。」说着,奇诺将pathada收回到枪套里,把枪机扳起一些,夹住枪套的皮带。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戴好风镜和蒙脸布说。 「咱们走吧。」 「说得对。」艾鲁麦斯附和道。 留下了这具尸体,motorado向远方奔去。 道路上扬起一道土烟,飞舞的尘土落在倒在地上年轻的塔塔达人脸上。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motorado已经看不见了踪影。 尾声 在丛林中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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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尾声在丛林中 在夜晚的森林里。 这里粗壮的树木林立,他们的枝叶像是天空的盖子一样。白天还鲜艳碧绿的树叶,现在是一片漆黑。 在地面上四处衍生的树根旁,摇曳着篝火残留的一点小小的火苗。 在火焰制造的昏暗中,奇诺团身在外套下,倚靠在粗大的树干和树根形成的流畅的曲线上,闭着眼睛。在离开篝火一些的地方,停着卸下行李的艾鲁麦斯。车体的部件映照着摇曳的小小火焰。 「奇诺,你睡着了么?」艾鲁麦斯问。 「啊。还没有呢。」奇诺很快答道。 艾鲁麦斯用比平常低了若干的声调说。 「对motorado来说,在行驶的时候是最幸福的。出门旅行的话就每天都要行驶。所以我觉得旅行很快乐。」 「啊,哎?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奇诺显得很吃惊地问。艾鲁麦斯用教师一样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了吧,奇诺。这叫三段宪法。」 「……是三段论法吧?」 「对,没错没错。」艾鲁麦斯沉默不语了。 「然后呢?」奇诺显得对艾鲁麦斯的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有点疑问罢了,说起来,人为什么要旅行啊?」艾鲁麦斯很难得这么认真地问。 「你是指人类呢,还是指我呢?」奇诺也认真地反问道。 「先说人类吧。」 奇诺轻声说起来。 「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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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见还没有见过的事物,吃还没有吃过的东西,和未曾谋过面的人交谈……差不多就这些,很单纯吧。」 「嗯,倒是不难。」艾鲁麦斯理解似的说着。 「实际上也许更复杂一些,我只能说得这么简单。」 「那奇诺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旅行的呢?你要说无家可归的话我可已经知道了。但几次三番遇上倒霉的事,还差点被杀,途中还有那么多辛苦……奇诺你就没想过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凭你的枪法,肯定在哪里会受雇的。到师父那里去生活也是一条路啊。」艾鲁麦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奇诺用平静的语气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艾鲁麦斯停顿了一会儿,等奇诺不再说话后,接着问。 「那么,你仍旧要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奇诺没有回答,撑起瘦小的身体,左手握着[森中人],右手在篝火上盖了一把土。 残留的一团火焰,消失了。 后记 我是个在读正文之前先读后记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不读心里就不踏实的人。在书店犹豫这本书到底买还是不买,很多时候都是在读了后记之后决定的。 但也因此,如果在后记里写有关于正文重要的情节和铺垫的话,也挺让我为难。还为此为难过好几次。 所以,「如果自己写后记的话,绝对不写包含正文情节的内容。」 有这样一个决意在心,我已经过了20几个年头了。 因此这个后记没有情节交代,在构成上,对还没有阅读正文的读者而言也不会觉得看不懂。短短两页就完的文章长度,对于腋下正夹着沉重的皮包,站着阅读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请安心阅读。 这本「奇诺之旅thebeautifulworld」就是这样。 本作在第六回电击游戏小说大奖中被选为最终选考候补作品。遗憾的是与得奖失之交臂,所幸能够在「电击hp」上刊载,也得以进入电击文库。另外,在「电击hp」连载(第二话)时,增加了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图。已经读过的读者,相信是物有所值的。 本作品的故事以连作短篇形式出现,所以各话自成一章。因此从何处开始阅读都没有关系,但我推荐各位在首次阅读时按照话数进行。从第二次开始,再按照你自己喜欢的顺序阅读的话,会领略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主人公奇诺和搭档艾鲁麦斯一起旅行。他们到处转了很多国家。……就这些。 也许你会想这说得叫什么话呀,等你阅读完正文后,相信就会理解我说的意思。 那好,请慢慢欣赏正文。 2000年春 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第一章完theend 狙击兵的故事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有一片森林,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有一个丘陵,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儿森林,高高的丘陵。 在丘陵上,有一名狙击兵,他架着一支长长的狙击用pathada趴在那里。 狙击兵透过即使在是黑夜里也能看清物体的狙击镜,目光闪闪地窥视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刚才,在林中一处美丽的湖水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狙击兵的注意力转移向了那里。 在湖畔,一个一丝不挂,快活地游着泳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狙击兵的眼帘。 狙击兵不知为何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瞄准好了那个个子不太高,英俊的年轻男子。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以高速射出,杀死那个男子,湖水也将染成一片血红。 就在狙击兵调整呼吸,将食指搭在扳机上的瞬间。 「请你住手吧。」 从狙击兵脑后传来了一个洪亮通透的声音。狙击兵有些许惊讶,只将头略抬起一些缓缓转向后面看去。在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衣着不凡,一头富有光泽的黑发,是个十足的美人。一支大口径左轮握在右手里,枪口正指着狙击兵的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但请你不要乱动,要是打偏可就浪费子弹和火药了。」女人说。 狙击兵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什么?」 女人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撤开枪口。 「因为你杀了森林里的人,居住在附近国家的那些被你杀的人的家人,朋友或是恋人,他们委托我来的。」 听完,狙击兵问。 「就是说,你是为杀我而来的喽?」 女人点点头,狙击兵又问。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听了这话,女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你问得好啊」女人说着,开始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实际上,在我接受杀掉你的委托之后,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人,以同样的金额委托我一定不要杀你,不要插手进来……希望我杀你的人很多,但同时也托你的福,多年的积怨消除了,附近烦人的家伙消失了,遗产早早就到手了,家里吃饭的嘴少了,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摆脱痛苦了,不孝之子不在了等等,希望我不要向你出手的人也同样有很多。对他们而言,你似乎是他们的幸运之神。」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一路上一直在为到底该把你怎么办而烦恼,现在也是。」 「那这么办吧。」 「怎么办?」 「请你来命令我。到目前为止,我开枪打的是所有我见到的人。从今以后,我只打其中的一部分人。这个人数由你来决定,我将遵从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死在森林里的人数会减少,但又决不会没有人死。」 「原来如此。」女人定了一个数字,转达给了狙击兵。由于这是个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数字,在此就不多言了。 女人叫狙击兵不要开枪,然后从丘陵上下来,回到了森林里。 在林中的那个湖里,男子还在游着。男子一看到女人,也顾不得穿衣就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 「师父!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我就要完蛋了呢!」 女人有些无可奈何地督促他赶紧穿上衣服。 男子一边穿着,一边问女人。 「那个,既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说那个家伙已经被干掉了吧?」 「没有。」 男子一惊,慌忙要提起裤子,结果两条腿都伸进同一条裤筒,跌了一跤。 女人向男子逐一做了说明。 「但,但要是这样的话,就数字而言,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被狙击的可能性吗?」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女人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似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快步朝他们自己那辆又小又破,随时都有可能坏掉的汽车跑去。男子慌忙跟在后面。 上了车,男子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即便到那个国家去,因为没有干掉那个家伙,也是领不到成功的报酬的。同时我们也插手了这件事,从另一边怕是也领不到报酬的吧。」 「这我知道啊。」女人优雅地微笑着,发动了引擎。 「两边都付了订金,我们现在就拿这些钱逃跑。」 「……」 男子很想再说些什么,女人没有理会他,急速开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前一刻还停留过的地方,飞来一粒硕大的弹头,将那里的一棵树拦腰击为两截。 汽车开走了。 这片森林至今还在,狙击兵至今也仍在那个丘陵之上。 什么是对的?谁是对的? 有什么是对的吗?有人是对的吗? —whatis「right」?— 序 在沙漠中央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序在沙漠中央·b—beginner"sluck·b— 下雨了。 雨水漫无边际地敲打着大地。 往对面看去,只能看到下落的雨滴和激起的一片水雾。剧烈的雨声丝毫没有变。尽管现在是白天,但周围一片昏暗。在这场暴雨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约15岁左右。 他身上穿的那件茶色的长外套,只抵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水。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湿透了,刘海贴在了前额上。雨水就势顺着脸流了下来。年轻人用舌尖悄悄地舔噬流到嘴边的雨水。 「在这种地方还会下这么大的雨,可真是少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谁向他搭话。是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 穿茶色外套的人一下子仰起脸来。 雨滴敲打在他脸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嘴里。雨水流过他的眼角,就像两行泪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突然,他笑了起来。仰着头,大大地张着嘴,双臂举向天空,「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快活地笑着。他像在跳舞似的转起圈来,外套的下摆像晚礼服一般翩翩舞动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又跳又笑了一阵之后,这个人把脸偏向水雾中的一处,问道。 「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这次有人答话了。 「怎么也不怎么……」 「怎么也不怎么?」 听了鹦鹉学舌般的反问后,声音淡淡地答道。 「我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但,怎么说呢,心情十分复杂。」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又仰起脸,快活地笑了起来。 声音问道。 「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 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 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 第一话 吃人的故事 第一话吃人的故事—iwanttolive— 在白雪皑皑的森林中。 隔了一个冬天的积雪把草都压弯了腰。在白色的地面之上,高大的树木伸展着细长的叶子。 透过树枝间的空隙看到的天空,铺盖着一片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下起雪来的,浑浊低沉的乌云。阳光并不怎么强。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除了偶尔从树枝上啪啦啪啦掉落的积雪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也没有刮风。 就在那里,有一只野兔,全身的皮毛除了耳朵尖以外都是雪白的。 兔子边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足迹边一点点前进着。停下一会儿,微微颤动耳朵和头,然后继续蹦跳着前进。 这样重复了一阵之后,兔子一下子停住了,摆动着耳朵。在兔子雪白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一束光。 同样是在这片森林里,有一个人。 他穿着带帽子的防寒服和直耷拉到脚跟的套裤,戴着皮帽子,脸上还有一副黄色镜片的一体式风镜,面庞被从脖领子里探出来的面罩遮住了。 他靠在一棵树的树干旁,腿伸到前面,屈膝坐在地上。一支手持型pathada双手持在膝间。这是支枪身细长的自动式pathada,还带着口琴形状的消音器。从枪管下的小孔里射出一缕红色的光线。这是红外线瞄准仪,它正对着兔子的脑门。 他微微吐了口哈气,缓缓扣动了扳机。从pathada里传来敲打什么似的咔嚓一声。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兔子的头上,从那个被红点照到的地方,喷出了血来。 兔子猛地一颤就倒了下去,不动了。从头里流出的血白色的皮毛染红了一些,也将兔子身下的雪融化了一些。 在森林里,有一条路。这是一条笔直的,砍伐树木之后修造的路,现在整个被已经冻成冰的雪水所覆盖。 在这条路上,停着一台motorado。后坐处是结实的后备箱,没有装行李,只绑着一个口袋。 motorado被改造成用于在雪地行走的形态。在轮胎的前后装载了能深深插入冰冻路面的大头钉,在引擎前面的支架上也有像自行车的副轮一样,自左右各探出一个突起,那上边就是踏脚板,下面还带着小型的滑雪板,这是为了在轮胎打滑时防止车辆翻倒用的。 「打到了,艾鲁麦斯。」 在森林里出现的这个手里拎着倒捆着脚的兔子的人向motorado说道。在他的腹前,斜挎着一个带盖的枪套。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高兴地回答道。 「漂亮。这样一来就用不着动用随身干粮了,奇诺。」 被称为奇诺的这个人点点头,把兔子装进口袋,绑在艾鲁麦斯的行李架上。 奇诺取下了风镜和蒙脸布,拉下了面罩。看岁数约莫10多岁的样子。短而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和一张精悍的脸。他轻轻擦了把汗,重新戴好帽子,然后说,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他们要是死了,我可就难堪了。」 「难堪?」艾鲁麦斯问。 「就是没面子。」 「对谁?」艾鲁麦斯又问,奇诺答道。 「对兔子啦。」 奇诺打开艾鲁麦斯的引擎,森林的宁静立刻被引擎声所打破。奇诺戴上了风镜和面罩,将双脚踏在了辅助滑板上,发动了艾鲁麦斯。 在银白的道路边上,停着一辆型号还算比较新的卡车。轮胎和车体的下半部完全被雪所掩埋,完全没有移动的可能。在车顶积着厚厚的雪。 离开车一些的地方,在森林和道路的交界处支着一个很大的帐篷。原本应是半球形的帐篷已经被雪压得凹陷了下去。 不一会儿,传来了引擎声。很快奇诺和艾鲁麦斯到了。 一个男人爬着出来似的从帐篷里探出头来。这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脸已经瘦得不能再瘦了,胡子拉碴,穿的防寒服也肮脏不堪。 奇诺从口袋里拎出兔子给男人看。男人高兴得抬头看着,又将头扭回帐篷里。不一会儿,从帐篷里又探出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头。一个是20岁左右,戴着眼镜。一个是40岁左右,花白的头发。两人都瘦得叫人心疼。看到兔子,两人脸上也绽出笑容。 「我来把它做成菜。把锅借我。」奇诺说完,30岁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说。 「这样就行。生着就行了。」 其他人也都提议说直接吃就行了。奇诺摇了摇头。 「不行。要是得了伤寒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男人们露出遗憾的样子,从帐篷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锅来。奇诺接过,对他们说。 「等做好了,我叫你们。在此之前,请先去休息吧。」 「啊,知道了……奇诺。」30来岁的男人叫住了刚转过身的奇诺。 「什么事?」 男人看着奇诺的眼睛。 「谢谢了。」 奇诺轻轻笑了笑。 「说这话虽还早……但,不用谢。」 是发生在这天早晨时的事。 在厚厚的云朵下,奇诺和艾鲁麦斯行驶在冰冻的道路上。多亏了有大头钉和辅助滑雪板,艾鲁麦斯跑得很快。 在艾鲁麦斯的后备箱上,除了一个皮包外,还绑着防寒用的帐篷,睡袋等很多旅行用的行李。 冷不丁艾鲁麦斯开口了。 「有辆卡车,就在前面。」 奇诺慢慢收住离合器,没捏刹车,靠惯性行驶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停在了被雪掩埋的卡车前。奇诺关了引擎,从艾鲁麦斯上下来,拉下了风镜和面罩。 奇诺打开腹部枪套的盖子,右手从中抽出一支左轮式pathada。奇诺叫它[加农]。 奇诺正要靠近卡车,很快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帐篷,正好和一个急急忙忙从帐篷里向外张望的男人目光相对。 这个30来岁,络腮胡子的男人用惊愕的表情盯着奇诺。奇诺将[加农]收回了枪套,但手仍搭在枪把上,说道。 「你好。」 男人没有回答,他从帐篷里爬出来,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另外的两个人也以同样惊讶的表情从帐篷里窥视着。 男人看了看奇诺和艾鲁麦斯,然后细声细气地问道。 「你,你是骑motorado旅行的吧……有没有什么吃的呀……」 艾鲁麦斯看到眼前的情形,淡淡地说。 「原来如此。我大致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 奇诺说。 「吃的也不是没有。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听了可别吃惊啊……从一入冬开始就一直在这儿。」 奇诺显得有些惊讶。艾鲁麦斯说话了。 「太叫人吃惊了,简直难以置信。」 「啊。雪比往年下得要早,很快又转为暴风雪。我们也因此而进退两难。」 「卡车上没有吃的吗?」奇诺为了确认问道。男人显出了有些悲伤又有些难受的样子。 「带的已经全吃光了……虽然我们带了一定程度的东西,但没想到会被困这么久。真是太愚蠢了。我们一直在等有谁路过这里。求你了!分给点儿什么吃的吧……我们有三个人哪……」 男人指了指帐篷,另外那两人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奇诺。 「求求你了……」 男人抱拳向奇诺哀求。奇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吃的,我有随身的干粮。但我基本上只带一个人的量,就算有剩余,很抱歉,要分给三个人恐怕有些紧张。」 传来了 男人们的叹息声。 「但是,」听奇诺这么一说,男人们抬起头来,「我可以去打猎。在这一带一定有动物,天气也开始变暖了,总能有些办法的。等你们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也许还可以发动起那辆卡车。燃料还有吧?」 「啊,有!那……」男人欣喜地向奇诺询问道。奇诺感受到了三个人热切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我就陪你们几天。」 听了奇诺的话,男人们高兴坏了,连口向奇诺称谢。 「你叫什么名字呀?」 眼前这个30来岁的男人问。 「奇诺。这是艾鲁麦斯。」 「奇诺。请你看看这个。」 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给奇诺看。里面装着一枚戒指。银质的指环上镶嵌着若干小小的绿宝石。 「这应该很值钱。作为你搭救我们所有人的谢礼,收下吧。」 男人这么说着,把盒子推给奇诺。 「这么做还早啊。」 「没关系的。拿去吧。我把它搞到手,本打算带回去给妻子的,但最要紧的我要是死了就什么意义也没了。」 「……」 奇诺接到手里,打开盒子,无动于衷地看了一会儿。 「明白了。最后我会作为报酬收下的,在此之前,我就先收着。」奇诺将盒子装进口袋,对男人们说,「请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打些猎物来。行李我就放在这里了,请不要乱动。比起我带的随身干粮,还是肉更好吃。」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卸下全部的行李,只将一个口袋绑在了后备箱上,然后就出发去打猎了。 奇诺开始做饭。 他掘开树旁的雪,直到能看到土地。然后拾来一些柴火,补充了几张废报纸,再加入一些固体燃料,生起一堆火来。最后用绳子将锅吊在树枝上,调整了一下锅和火的位置,挑了些比较干净的雪放进锅里。 奇诺把兔子放在平常练习射击用的铁板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兔子几秒钟,又闭上眼睛几秒钟。 简单的祷告过后,肢解工作开始了。 奇诺摘掉戴的手套,换上了一副橡胶手套,一直套到防寒服的袖口处,取出一把折叠式匕首,从兔子的后背,毛皮的正中切进去,绕身体一周割了一遍。 然后奇诺双手抓住毛皮像左右两边拽,一直拽到能看见头和脚尖为止,最后用刀把皮肉分开。 兔子已经比原先小了一圈,变成了一团粉色的肉块。 奇诺从兔子喉咙一直切到肛门,从中取出内脏,用雪和纸擦拭空洞洞的腹腔,又轻轻用水冲洗了一下。 奇诺在四肢的根部做了刀口,顺着股关节拧了下来,把后腿从膝盖处拧为两部分,把兔身切为大小相等的几块。 肢解结束了,兔子变成了就算拿到店里卖也一点不稀奇的「肉」了。 奇诺调节了一下篝火,从锅中的水里挑走杂质。 然后,奇诺将肉放入锅里,用雪擦了擦代替菜板用的铁板,在火上燎了一下消毒。这一切完毕之后,奇诺才摘下了手套。 一会儿,肉煮好了。 男人们被奇诺招呼过来,各自手里捧着盘子和杯子,摇摇晃晃地从帐篷里走出来烤火。尽管他们面容憔悴,但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着异样的光芒。 男人们从奇诺那里分得了撒好盐和胡椒的肉,静静地端详了眼前的食物好久,很快从他们满是污垢的脸上滚落下泪珠来。 「见鬼,这不是梦吧……」 「尝尝看就知道了,应该是不会消失的。」奇诺说。 男人们用指尖将肉分成小块,缓缓送进口里,反复咀嚼了好几次才咽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真是香啊……」40来岁的男人流着泪嗫嚅着。 「好吃啊……」20来岁的男人边不住地慢慢把肉往嘴里送,边流着泪说。 另一个人闭着眼,像感受肉的质感一样嚼着,咽下去了。 「啊,好吃,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很久没吃到了……尽管有点咸。」 男人们流着泪笑着,用手擦拭着泪水,脸上的污垢也跟着掉落了一些。 奇诺用另一只锅烧开的水沏了茶,倒在了各人的杯子里,同时递给他们一些药片。 「是维生素和其他一些营养药,这我还有备用的。」奇诺说完,最年轻的那个男人露出了笑容。 「谢谢,真是周到啊。」 「奇诺,肉,你不吃吗?」30来岁的男人问。 「要是有剩下的当然好了,不过看样子是剩不下了。我还是照旧吃这个就行了。」奇诺说着给他们看了看长方形粘土块似的随身干粮。 「谢谢你。」「谢谢了。」听了男人们的感谢,奇诺说。 「可以的话,也请向它道谢吧。」说着,朝一旁指去。 在那边的树枝上,挂着奇诺肢解的兔子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皮毛。已经失去光泽,黑色浑浊的眼睛看着这4个人。 男人们立刻把盘子和杯子放在雪地上,双拳在面前合十,闭上眼睛。 奇诺,还有停在后面的艾鲁麦斯在一旁看着。他们缓缓地念着对神的感谢之辞。 「神啊,感谢您创造了除我们之外其他流着血的生物……也要请您宽恕我们为了生存而杀生……」 男人们的祈祷持续了一会儿。奇诺边把随身干粮丢进嘴里,边眺望着这一幕。 再后来,男人们费了不少工夫,把肉吃得一干二净。 天色暗下来了。本来就不怎么明朗的天空显得更加昏暗起来。周围变成了一片灰色,并在静寂中加深着浓度。 奇诺将自己的小帐篷隔着卡车支在男人们的帐篷对面。 在临睡前,奇诺给男人们沏了茶。他们再次道了谢,回自己的帐篷去了。 奇诺给艾鲁麦斯的引擎和油箱盖好了套子,钻进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清晨。 四周还是一片昏暗,奇诺起了床。天空依然被云层覆盖,飘舞着细小的雪花。 奇诺在雪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做了几次[加农]的拔枪练习。 独自用随身干粮吃完早餐后,奇诺敲醒了艾鲁麦斯,发动起引擎,绑好了口袋。 男人们被引擎的噪音吵醒,奇诺让他们端着杯子过来,在他们的杯中放进雪,贴在艾鲁麦斯的引擎和排气管上。雪很快融化成了水。 「我的引擎可不是用来烧水的。」艾鲁麦斯嘟囔着。 「能派上各种用场不也挺好嘛。」奇诺安慰他说。 这一天,奇诺再次和艾鲁麦斯出去打猎,接连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还很肥。 回来后,奇诺照样把兔子肢解,在过午的时候把第1只兔子按相同的方法煮了。 男人们从帐篷里出来,再次道过谢,把兔子吃掉,然后回帐篷里休息。 奇诺适当地砍落一些树枝吊起来作为备用的柴火,在黄昏时分把另一只兔子也做了。男人们照旧吃了个精光。在篝火旁,舔噬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堆成了小山。 男人们边吃边笑着向奇诺保证说,如果有机会到自己的国家去,可以随便吃自己喜欢吃的,管保吃得走不动路。 他们的体力急速恢复着,已经能够不打晃地正常走路了。 入夜后,雪彻底停了。云也渐渐开始散去,可以看到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奇诺在帐篷里钻进睡袋。停在跟前的艾鲁麦斯搭过话来。 「奇诺,你醒着吗?」 「啊。」 「在这里耽搁合适吗?」 被艾鲁麦斯这么一问, 奇诺爽快地答道。 「当然不合适了。不管再怎么变暖起来,我还是希望能尽早走出这片森林。」 「那你还……」 「因为有报酬啊。可以得到一枚戒指。」奇诺用一成不变的口吻说着。 「那个东西到底有哪点好啊。」艾鲁麦斯说着,帐篷里响起了掏东西的声音。奇诺唰地伸出左手,中指上戴着那枚戒指。 「怎么样?」奇诺来回翻着手问。 「和你不相配。」艾鲁麦斯很快答道。奇诺慢慢收回手。 「……我也这么想。握车把时会碍事的。但还是有可卖的价值的。况且,助人为乐又不是坏事。」 「随你便吧。」艾鲁麦斯短短说道。 次日,也就是奇诺和男人们相遇的第3天的早晨。 奇诺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片清澈的淡蓝色,万里无云。 从正在做运动的奇诺身后,升起一轮橘黄色的太阳,照得他的影子在雪地上拖得很长。不久,男人们醒了。他们步履坚定,自己烧开了水。 「你们恢复得不错啊。」奇诺说着,男人们点着头。 「啊。谢谢你啦。」 奇诺把自己的随身干粮分给他们作早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 饭后,男人们边喝着茶,边兴致勃勃地聊起关于家乡的话题。 「我们要是回去了,国内的人肯定都要吃惊的。他们可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遇难,也可能认为我们被打死了。」 「说不定连坟都建好了。」 「自己的坟墓吗,有意思。」 30来岁的男人问奇诺的国家在哪里,但奇诺只是摇了摇头作答。 「这样啊……我不该多问。」 男人说着,谈话也到此告一段落。 随着日头升高,气温也逐步回升起来。 男人们跟奇诺说想把卡车发动起来,就分头动手掘起雪来,在卡车前后分别做了斜坡。不管怎么说,也许这样卡车就能从被掩埋的状态下开出来。只要卡车能动,就可以前往附近的国家。 30来岁的男人对奇诺说。 「我想先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可以的话,请你帮个忙。」 奇诺和男人们转到卡车后面。 卡车的货箱上着三把锁。30来岁的男人从其他两人那里借过另两把钥匙,打开门进去了。从里面发出了咔嚓一声。40来岁的男人从较远一些的地方和奇诺搭话。 「奇诺,那台motorado没问题么?」 奇诺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与此同时,30来岁的男人从货箱里探出身来,两手端着一支长的pathada,瞄准了回过身的奇诺。 奇诺在看到男人的pathada的一瞬间,右手伸向了枪套,但马上又打消了要拔枪的念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端枪的男人转过脸来。 「算你聪明。你要是拔枪的话,我早就开枪了。」男人小心翼翼地端着枪,从货箱上下来对奇诺说。 「不客气。」奇诺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一如往常地回答。另两个男人表情严峻地往旁边撤了几步。30来岁的男人说。 「老实说我并不想开枪。把重要的商品完好无损地送到目的地,这可是我们的信条。」 「商品吗?」奇诺问,40来岁的男人答道。 「啊。我们干的是所谓人才派遣的工作。人就是我们的商品。」 听他说完,在奇诺身后稍离开一些的地方停的艾鲁麦斯用一成不变的口吻说道。 「什么呀,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人贩子吗,也叫奴隶商人。」 端着pathada的男人笑着说。 「别说得这么露骨啊……不过也确实如此。正因为恢复了精神,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要开始工作了。所以,奇诺。我们要把你带到愿意买你的人那里去,不要反抗哦。」 艾鲁麦斯说。 「你们倒是无所谓,这可让我们很为难啊。」 40来岁的男人接过话来。 「放心好了,艾鲁麦斯君。你的搭档是个相当不错的美人儿。只要稍稍打磨一下就能放出夺目的光彩来。她也很年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们总是用宝石,漂亮衣服什么的来装饰我们的商品。所以正好凑成一套一块儿卖,我们是不会对商品动粗的。」 「谢谢,讲得通俗易懂。」奇诺身子没动,淡淡地说着。 30来岁的男人静静地盯着奇诺的眼睛一会儿,然后端着枪说。 「别怪我们。我们从心里感谢你救了我们。那肉真是好吃啊……太好吃了。但,打个比方的话,我们就是狼啊。狼有狼的生存方式。为了生存这是没办法的事,懂吗。」 「原来如此。」奇诺慢慢举起了双手。 「好,把身前别的那个左轮,跟枪套一起摘下来。用左手,慢慢地。」 奇诺用左手缓缓把[加农]的枪套从皮带上摘了下来。 「扔掉!」 奇诺松开手,pathada掉在两人中间,咚的一声,半截插在了雪里。 20来岁的男人正要去捡,旁边的40来岁男人止住了他,接着说。 「把防寒服脱下来。慢慢地。一只袖子一只袖子地来,先从前面脱。」 奇诺按命令脱下了防寒服。里面穿的是黑色的夹克,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皮带上带着几个储物袋。 「向后转,要慢!」 奇诺转过身去。皮带上夹着那支猎取兔子用的pathada的枪套,奇诺称之为[森中人]。 「不出我所料。把那支pathada慢慢用右手拔出来,然后扔掉。慢慢地!」 「你还真清楚啊。」奇诺看着艾鲁麦斯说。右手拎着[森中人]的枪管从枪套里抽出来,丢掉了。 「手举着,转过来。慢点。」 奇诺举着双手,慢慢面朝向男人们。 有两个人要靠近奇诺,这次是持pathada的30来岁男人制止住他们。 「等等,你还有匕首吧,放那里了?」 奇诺做出难过的样子,有些嗔怒地说。 「到处都有。」 「都给我扔掉!」 奇诺慢慢将右手伸进夹克的口袋里,取出那把做菜时用的折叠式匕首扔到地上。 奇诺又慢慢伸右手到皮带的储物袋里。拎着刀把取出一把匕首,折叠式的刀刃啪嚓一声自动锁住,奇诺把它也扔到地上。 奇诺再次把右手伸到夹克左衣襟处,抽出一把双刃的匕首,扔掉了。又伸左手从右衣襟处抽出另一把同样的匕首,也扔掉了。 「……」 在男人们默默地审视下,奇诺开始脱套裤。从肋部拉下拉链,一条腿一条腿地脱下来。能看到里面穿的皮靴和裤子了。 奇诺缓缓蹲下,用右手从靴筒处的暗兜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匕首,扔到地上。然后同样从用左手从左脚的靴子里拔出另一把丢掉。 丢掉的匕首和扔在地上的发出叮当的金属碰撞声。 「你……是卖刀的啊?」20来岁的男人不禁念叨起来。 奇诺缓缓把右手绕到右腰后,从暗兜里拔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约15厘米宽,刀柄很粗,呈圆筒形。 奇诺边用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握着刀刃,边看着端pathada的男人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最后一把。」 「扔掉!」 说着,在30来岁男人的额头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一束光。 啪啪啪!连着响起三声嘶哑的破裂声。在匕首的 刀柄上,和刀刃相接的部分有四个小孔,从其中的三个打出了子弹。 从男人的额头,那个被红点照到的地方喷出了血来。 随着爆破声的响起,40来岁的男人看到奇诺正向自己冲过来,胡乱地挥左手遮挡。奇诺晃过男人的手臂,左手将对方的左手从身后扣住,边朝男人身上顶去,边操匕首从男人左背的正中深深地刺了进去。 被刺的男人「嘎」地发出短促一声的同时,额头上开了三个小洞的那个男人倒了下去。 奇诺就势顶着匕首,推着男人朝20来岁的男人撞去。 在瘦弱的男人被撞翻的同时,奇诺也从雪地里拔出了[加农]。 奇诺扳起了枪机,站在那个被死尸压着,仰面朝天的男人跟前。 「呀!」男人惊叫着。奇诺瞥了一眼倒在旁边,满脸是血的男人,然后将[加农]指向了最后的这个人。 「救——」 轰鸣和白烟出现的同时,奇诺的右手被后坐力振得抬了起来。男人的几颗牙齿像爆米花一样弹跳起来。 男人的头一瞬间像触了电似的抖了一下,很快平静了。从肺里挤出的空气在他嘴里聚积的血里做了个气泡,扑滋一声破掉了。涌上来的血将男人脖子下的雪一点点融化了。 奇诺站在三人的尸体前。流出来的血还在冒着热气。 「好险哪。」艾鲁麦斯从后面对奇诺说,「受伤了吗?」 「我没事。」奇诺回答得很简短,接着立刻补充道,「挺后怕的,我还以为就要命丧与此了呢。」 然后,奇诺右手持着[加农]在那里站了一会儿。 在清澈的蓝天和这片闪着银光的雪世界之间,奇诺的牙齿咯吱咯吱地响着。 「已经没事了吗?」艾鲁麦斯问。 「已经没事了。」奇诺点头说。从尸体上不再升腾起热气了。 奇诺站在了卡车的货箱前,小心翼翼地握紧[加农],慢慢打开了门。 「原来是这样。」奇诺低声说着,朝货箱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将两扇门板打开,阳光照了进来。 在不怎么宽敞的货箱里,丢着不少雪白的骨头。 是人的骨头。有细长的肋骨和指骨,像铲子一样断开的肠骨,还有被折断吸光骨髓的大腿骨。 一旁滚落着几个用过的固体燃料容器。从货箱上截取下来的一块铁板上也堆放着一些烧焦的脊椎骨。 在货箱的角落里的,就是这些骨头的主人的头。 长长的金发捆在了货箱的管子上,不怎么大的头部轻轻向下耷拉着。恐怕是个和奇诺年纪相仿的少女。 眼睛和鼻子都没有了,只剩下几个黑洞洞的窟窿。脸颊和下颚的皮肉早就被削掉,整个头盖骨呈向下探出的样子。大大张开的下颚勉勉强强和头骨连着。 在头骨前部,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脑子一点不剩。 在头盖骨对面的角落里,精心地挂着一件鲜艳的黄色晚礼服。 「……艾鲁麦斯,看到了吗?」 「嗯。是吃剩的渣滓。」听了奇诺的提问,艾鲁麦斯答道。 奇诺看了看在倒在脚旁的男人们的尸体。 「在这之前,是重要的商品,吗……」 「那,她在这之前是谁呢?」听到了奇诺的低声私语,艾鲁麦斯问。 「不知道。」 然后,奇诺慢慢关上了门。在关门的时候,对少女说。 「是你不对。但,你也并不想死吧。」 「耽搁不短了。我们立刻出发吧。」奇诺说着,拾起了丢在地上的匕首。 奇诺拾起[森中人],枪管里灌满了雪。奇诺空放了两枪,然后拉上保险,放回腰后的枪套里。 接下来,奇诺使劲全力拔出插在男人背后的那把匕首。把还带着血的刀刃在雪里插了好几遍,直到干净为止,然后在死尸的衣服上蹭了蹭。 在刀把后面有一个拧进去的盖子。奇诺将盖子打开,从中取出三个空弹壳。奇诺又从皮带上装的[森中人]的备用弹仓里取出三发子弹,装进刀柄里。 最后,奇诺把这柄暗藏pathada的匕首收回了右腰的暗兜里。 奇诺穿好套裤和防寒服。将[加农]归回原位,迅速收拾好帐篷,将所有的行李放到艾鲁麦斯上,发动了引擎。 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奇诺回到了卡车旁。蹲在拿pathada的那具尸体旁。 奇诺摘掉左手的手套,中指上戴着那枚戒指。银质的指环上镶嵌着几颗小小的绿宝石。 奇诺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几秒钟。 奇诺摘下戒指,放回从口袋中掏出的小盒里,又将盒子装进男人胸前的口袋里,小声说。 「这个,还给你,因为我没能救你们。」 艾鲁麦斯用和奇诺同样的音量低声说道。 「什么呀,还真那么在意。」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戴好帽子,在脸上罩好风镜。 奇诺轻轻握了握离合器,引擎发动正常。艾鲁麦斯说。 「走吧。」 「说得对。」奇诺说。 尽管没有东西落下,奇诺轻轻回过头。在树枝上,皮毛并排挂在一起的三只兔子看着奇诺。 「别怪我,因为我们是人。」奇诺说道。 motorado开动了,从卡车,帐篷,还有那四具尸体旁驶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第二话 过分保护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二话过分保护—doyou?— 在到达这个国家第二天的中午,奇诺吃完饭,走向停在停车场一角的艾鲁麦斯。 就在艾鲁麦斯停泊处的前面,有一对正在激烈争论的男女。两人都30岁左右,看起来像是夫妻。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子,可能是他们的儿子。男孩一脸恍惚的表情,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父亲说话了:「所以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保护过分了。对他并没有好处。」 母亲反驳道:「不,是你太过于严厉了。我认为这种程度对孩子刚好。」 三人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之间,各自的表情都很沉重。 奇诺开口道:「那个,」 还没等奇诺说出「不好意思,能稍微让开一下吗。我的motorado停在后面。」这些话,父亲刚好回头看见奇诺,问道。 「我说,你怎么认为?」 「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奇诺诧异地说。父亲正准备说什么,母亲赶忙抢过话来。 「其实呀,是因为他说,孩子不需要用防弹背心。」 「做什么事还需要防弹背心吗?」奇诺问。 父亲答道。 「是战争。我儿子要去参战了。」 「是,战争吗?」 「没错。几个月前,战争在我国也开始了,这在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正在招收志愿兵。今天我家的儿子要去应征。这可不是我自吹,我儿子相当优秀,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士兵。说不定还能成为英雄回来。……但是,明明没这个必要,可妻子非一个劲儿地让儿子带上防弹背心不可。」 听了这话,母亲语气强硬地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防弹背心能保证不受迫击炮弹片的伤害呀。」 「卧倒在地上不就行了。况且在战场上还有战壕。」 「就算有战壕,也难免有个万一不是。而且,要是为了这种无聊的原因受了伤可就当不成英雄啦。我们也得为这孩子加把劲才行。」 「防弹背心可很沉哪。动作也会迟缓的。像蝴蝶般飞舞,像蜜蜂般勇猛!在军队里这才是好样的。况且就自己一个人穿了防弹背心,会被其他士兵捉弄笑话的。」 「才不会呢。就说这是妈妈送的礼物,堂堂正正地说就行了。」 奇诺观望了一阵两人的舌战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孩子。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什么意见呢?」奇诺说完,母亲看了看儿子。 母亲蹲下,把手搭在儿子肩上。 「说得是呀……玛儿,你怎么想?需要防弹背心是吧?你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对吧?」 父亲也蹲下,鼓励似的握着右拳问。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玛儿。才不需要防弹背心这种破玩意呢,对吧。你也是个男人,是爸爸骄傲的儿子。」 母亲说。 「妈妈也好,爸爸也好,最尊重的就是玛儿的意见。玛儿你自己来决定。」 父亲问。 「是呀。你觉得谁说得有理?」 孩子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我,不想去参战。」 父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强硬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一下子站起来,低头审视着儿子,同样强硬地说。 「是呀。通过参战做为跳板,将来可以被推荐去好学校啊。然后进好大学,好公司。明白吗?是为了玛儿的将来好啊。而且,你不是说班里同学都要去参战吗,你愿意输给他们吗?你愿意被大家落下吗?」 「可,可是,优君的爸爸妈妈说了,绝不让优君上战场……」 孩子说的这些话都被母亲顶了回去。 「优君家是优君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没错。和别人攀比这可不好!」 被双亲怒斥,孩子脸上浮现出了无所适从般的惶恐。 母亲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防弹背心。这还是一件全新的,装在透明塑料袋里。上面还挂着写有「祝贺新兵!双肩佩戴舒适的新型防弹背心。配有专用于处在生长期儿童使用的身高可调节背带。可以长期使用。」的牌子。 母亲屈下膝来,温柔地推了孩子一把。 「听话,玛儿。穿上防弹背心,去新兵募集处吧。有妈妈跟着你去。」 「所以,我不是说了不需要吗。你这种过分保护绝对没好处的。」 「哎,我替儿子着想哪点不对啦?」 「不是不对。可就是有些过火。」 看着再次展开舌战的父母,孩子又一次说道。 「我,不想参战。」 「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这个胆小鬼的妈一样……」 「你说什么。顽固的地方我看像你。真是……」 父亲和母亲无可奈何地说着。孩子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小声说。 「我……不想参战……」 奇诺对孩子的双亲说。 「包括到底去不去参战这个问题在内,你们三人再好好考虑看看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双亲同时朝奇诺转过脸来,漠然地盯着奇诺。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对别人家的教育方针指手画脚啊。」 「说得对。我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正在认真考虑孩子的将来啊。」 「唉……」奇诺短短地叹了口气。 母亲拉过孩子的手,准确地说是拽过来。 「行了,总之先走吧。孩子他爸也一起来。防弹背心的事等到了地方再做决定。再不快点的话,募集处该关门了。」 「是呀。走吧,玛儿。」 然后,双亲带着孩子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从奇诺的视野里消失了。 「……」 奇诺沉默着轻轻摇了摇头。靠支架立在面前的艾鲁麦斯说话了。 「辛苦你了,奇诺。」 「真累呀。」奇诺说着,跨上了艾鲁麦斯。 第三话 魔法师之国 第三话魔法师之国—potentialsofmagic— 天气热得像蒸笼似的。在这里有一条路。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沼泽。平坦的大地上积着一滩滩的水洼,水草长得十分茂盛。这条路就像是一条把沼泽地缝上的线一样,蜿蜒曲折地向远方延伸着。 路是由茶褐色的土堆砌而成的,虽然足够宽,但由于雨水的侵蚀,路两边已经塌陷了下去。路中央也几乎没有什么干燥的地方了。整条路简直就像是被酷热和湿气溶解掉了一样。 沼泽里颜色艳丽的水鸟发出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的叫声骚动着,霎时像被什么惊动了似的,一齐展翅飞了起来。一台motorado出现在泥泞的路上。 这是一台后备箱上满载着行李的motorado,引擎嘈杂地响着。 骑手穿着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坎肩,领口大敞着。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乌黑的头发上顶着带帽沿的帽子,脸上罩着风镜。在风镜下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约10来岁左右。 在他的右腿处挂着一把装在枪套里的pathada。这是一支每开一枪都要拉起枪机的单手制动式的左轮。 骑手慎重地驾驶着。有时车轮陷在泥潭里使得车子失去平衡,也有时车子后轮空转,翻卷着泥水从坑洼里冲出来。 「虽然说过不止一次了,但我还要说。这真是条破路。」motorado向骑手说。 「啊,比预想的要多花时间了。哦……好险!」骑手边回答边重新调整后轮打滑的motorado,面颊上已经浮现出了豆大的汗珠。 「况且,奇诺,」跑了一会儿,motorado搭话道。 「什么?」被称为奇诺的骑手反问。 「费这么大劲去的这个国家要不是无聊透顶的话,那可就太划不来了哦?」 「呵呵,话虽是这么说,记得有人说过『不管什么样的国家都有值得一见的地方』。」 「也许是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其实去哪里都差不多。艾鲁麦斯,趁现在还来得及,想换条路吗?」奇诺在风镜下游移着视线说。 话音一落,奇诺就在相对还算比较干燥的路面上停住了艾鲁麦斯。 「你准备怎么办?我是无所谓啦,再往南一些还有一条路,也能到达另一个国家。」 艾鲁麦斯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不过是发发牢骚,奇诺你决定好了。」 「是吗……那,我们就接着这么走吧。」 「明白。理由是什么呢?」 「倒也没什么。不管去那个国家也好,既不是说有什么人在等我,也不是有人需要我做什么。只是因为要往回转太麻烦了。况且也不能保证别的路就会比这条路好走。」 「就因为这呀。」 奇诺发动起艾鲁麦斯,再次轧着泥水前行。和刚才一样,速度还是很慢。 「艾鲁麦斯要是能在水上跑多好啊,这样一来就能直穿过这片沼泽了。」奇诺半开玩笑地说。 「那不可能。motorado从不会在水上跑。」艾鲁麦斯认真地说。 「你试过么?」奇诺问。 「不用试也知道。motorado做不到的事多了。和人类不一样。」 「我也不能在水上走啊。」奇诺话音未落,艾鲁麦斯立刻答道。 「造船不就得啦,你是人,能做得到吧。」 「倒是这么回事……不过,」 「不过?」 奇诺喘了一口气接着说。 「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能和艾鲁麦斯一起旅行。」 「嗬,说得正是我爱听的话。好吧,咱们加大马力冲啊!」 「好嘞!」 艾鲁麦斯和奇诺快活地说着。 在接下来的一刻,车子后轮深深地陷到了泥里。 「啊。」「啊。」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到我国来。哎呀,久违的来客真是令人高兴啊。一路上辛苦了吧?」高耸的城墙,硕大的城门。站在跟前的士兵微笑着向好容易到达目的地的motorado的骑手询问。 「没什么。」摘掉帽子和风镜的奇诺一脸若无其事地答道。奇诺的双腿直到膝盖都裹满了泥浆,手套和衬衫袖口也是污渍斑斑,脸上还带着一些迸溅的泥点。艾鲁麦斯的两个车轮完全被污泥所掩盖,引擎上覆着的泥浆已经受热结成了块。 「那就好。」士兵微笑着说。 奇诺和艾鲁麦斯办理完入国手续进了城。 从稍微离开城门前椭圆形广场一些的地方开始,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一栋栋木结构的平房。房屋都是架空式的,支撑房子的粗柱深深地插在地里。狭长的道路都由石子铺垫,比土地高出一截。 在广场上站着几个男人,似乎是在等奇诺他们的来到,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好,旅行者。欢迎到我国来。我是这个国家的长老。」其中一位略上年纪的老者说道。奇诺摘下帽子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您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艾鲁麦斯。」 「真是欢迎你们的到来。实际上这里已经有5年没客人来过了。我国没有旅店,所以请你们在迎宾馆下榻。当然不收取任何费用。你们会被当作国宾来接待。」长老说完深深地低下头,其他的人也跟着垂头致意。 「yeah」艾鲁麦斯吹着口哨说,「好棒呀,奇诺。受到这种待遇还是头一次。真是来对了地方。哎呀呀,我还几次想打退堂鼓呢!路这么难走,谁想到这里还真有人住——」 奇诺使劲敲了正发表长篇大论的艾鲁麦斯一下,向长老众人低下头说。 「在下受宠若惊,在此处要得您关照了。」 奇诺他们被领到了迎宾馆。 被称作迎宾馆的地方,不过是比一般的住房大一些的建筑物而已。奇诺讯问后得知,这里平时是用来庆祝丰收,举行音乐会及投票等活动的。边上有议事堂,长老官邸,法院等。 但这些建筑物所在的街道要比别处要精致得多。路面宽阔,石子铺垫的道路就像柏油路一样。在路中央,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尊华丽的铜像。 长老介绍说这是国内唯一的一条大道。铜像是按照成就过伟大功绩的长老的样子建的。他一脸的陶醉,一个劲儿热切地诉说着,为了实现自己的铜像也能立在这里的毕生梦想一直在不懈地努力。 奇诺借了自来水将自己和艾鲁麦斯的污垢冲得干干净净。待一切告一段落时,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美丽的橘黄色。 奇诺他们被领到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奇诺将艾鲁麦斯停在房间一角,卸下了行李。 长老一个劲儿地坚持今晚一定要开欢迎会,好在有识大体的人向他进言「旅行者一定很劳累了,明天再说吧」才算作罢。 奇诺在食堂用过了晚饭,冲了久违的淋浴后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 还是老样子,奇诺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在宽阔的房间里运动之后,奇诺做了被称为[加农]的pathada的维护和训练。 在奇诺吃完免费的早餐的时候,长老一行人来了。说是一定要开个表示欢迎的茶话会,奇诺被领到了长老官邸。 「肯定会特无聊,奇诺,我敢保证。」艾鲁麦斯压低声音说。奇诺领会似的点点头。 「就当是留宿的谢礼,奉陪到底吧。」 「真没辙啊。」 奇诺和艾鲁麦斯来到了大路上。天气虽然很好,但带着湿气的风依然很强。长老说话了。 「这个季节只有早晨才会刮这么猛的风,接下来会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奇诺和长老夫人及其他随行人员一起在官邸的大厅品茶。 一开始的话题还是以奇诺的旅行经历为主,很快就成了长老演出的独角戏。演出剧目无外乎是关于这个国家多么多么的了不起之类的话题。 在原本是一片沼泽的这块湿地上伟大的祖先们开始定居的事。经过他们不断的努力,高效率的农业耕作获得了成功,将这个小国发展壮大到一个食物丰沛的国家的事。现在人们和和睦睦,在治安有序的国家里生活的事。还有就是昨天已经说过的,在历史上成就丰功伟业的长老们留下铜像的事。 「哎呀呀,我跟他们比还差得远呢,真是惭愧。」 长老这么说着还不忘补充道有关自己上任以后收成的产量提高了3%的事。 奇诺边听边极力附和着,同时也注意到身后的艾鲁麦斯已经睡熟了。 奇诺被邀请共进午餐。午宴在官邸的食堂举行。所有的菜都极为奢华,好吃极了。 饭后众人再次回到大厅,茶点端了上来。 正在长老说「对了,还有这么个事呢。」,又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 「长老!我有事求您!」随着洪亮的一声,推门进来一个女子,看模样约20多岁,穿着蹭着油污的工装,径直朝长老的位子走来。 周围的人虽做了阻拦,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女子没理奇诺和艾鲁麦斯,站在长老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塞给他。 长老无可奈何地看了一遍。很快他的脸色徒然一变,高声喝道。 「不行!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呀!」 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和长老争论起来。 「只要两个就行了!而且只用那一时而已!」 「一个也不行!你把伟大的先祖们当成什么了!」 「您不是最想成就丰功伟业的吗?我这可是在帮忙建您的铜像哦,长老。」 「我才不吃你那一套!我是不会陪你一起做白日梦的!」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 奇诺边端详着两人边喝着茶。 「不试也知道!」 「老顽固!」 「不务正业!」 「在说您自己吧!」 「够了!」 「我这边还没完呢!哎…慢着!别碰我!」 争论演变为对骂,并以女子被拽走告终。 长老深深叹了口气,摇了好几回头,对奇诺说。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但身为一国之长,随时都要听取民情,不管是什么样的。这是规定。」 「原来如此。说起来,刚才那位要说的是什么事啊?」 「她是要推倒铜像…哎呀,总之,那个,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来吧。」 「啊,对了,」奇诺慢慢站起来,礼貌地说道,「有关历史我已经很清楚了。谢谢您。这次我们想自己在国内到处转转,可以吗?」 奇诺他们终于得到了解放,从官邸来到大路上。 「你一直在睡吧,艾鲁麦斯。」奇诺羡慕地对艾鲁麦斯说。 「嗯。好睡好睡。尽管愣被叫醒了。」艾鲁麦斯说。与此同时,奇诺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子。女人骑着自行车,蹬得一点不比motorado慢。 「没错,是刚才的那个人。」 奇诺追上了女子,和她并行致意。女子边飞速蹬着车,边向奇诺答话。 「你就是刚才的旅行者吧。」 「是的。」奇诺大声答。 「对不起,我刚才给你们添乱了。」 「不,没什么,多亏你让我们解放了。」 奇诺说完,女子扑哧一声笑了。 「我说,把铜像推倒,你准备做什么呢?」 艾鲁麦斯问。女子看了奇诺他们一会儿。 「对了…旅行者,你们有时间吗?」 「有啊,除了听自夸这个国家的演说以外。」 「说话直率我喜欢。给你们看点好东西。跟我来。」 说着,女子一下子拐进了胡同里。驶过了的奇诺慌忙转弯紧追其后。 来到差不多能看到城墙的郊外,住宅稀少起来,农地和水田增多了。能看到在地里干着农活的人们。 女子没有减速,急驰过狭长蜿蜒的小路,在一所被田地环绕的大仓库前停住。在旁边有一间气派的正房,还停着一台带起重机的卡车。 女子脱掉上半身的工装绑在腰上,将汗水淋漓的脑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用毛巾适当地擦了擦后向奇诺转过脸来。 「欢迎到我家来。我叫尼亚。尼亚秋哈奇克瓦。请多关照。」 「你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艾鲁麦斯。」 「你好。」 尼亚把仓库的大门打开一些,将奇诺和艾鲁麦斯让了进去。 里面很暗。闷热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机油的味道。 「我来告诉你们刚才的答案。我是想在大路上要一段直线距离,所以才希望把铜像挪开。」 尼亚说完,奇诺诧异地问。 「为了什么呢?」 「其实呀…是为了它。」 尼亚说着,按下了手边的按钮。天花板下的吊灯徐徐亮起,换气扇也随之转动开来。 在顶棚上有个可移动式的吊钩,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农用机器,角落里的废铁堆成了小山。有几张桌子,上面凌乱地放着一些文件。还有好几辆自行车并排吊在一起。 另外,在仓库中央有一部银色的机器。 机器约有卡车大小,呈鱼一样的流线造型,带着背鳍和尾鳍一样的东西。在另一头插着电风扇似的三枚叶扇。机体上伸出左右对称的两块巨大的板状物,比机体本身还长。在板下探出的两个支架的头上装着轮胎。 「这是什么呀?」奇诺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还没有给它起名字哩。」尼亚说着朝奇诺他们转过头,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接着说,「我呀,要乘它在天空漫游哦。」 奇诺立刻问。 「那个东西可以飞吗?怎么飞呀?」 尼亚点点头,飞快地向奇诺做了说明。 「对着电风扇的风水平拿着板子不会发生任何事,对吧?但如果略微向上带些角度,就会有力作用在板子的后方和上方。这和骑自行车抬头时帽子就会被刮走是一个道理。根据这个原理,将带角度的板子固定在什么东西上,随便什么东西,自行车也行。当行驶到一定程度以上时,板子就会被向上托起。这个东西也就会飞起来了。比如说这个机器,边上伸出的板子就会在巨大的叶扇转动时起到向前推进的作用。」 奇诺听完,不禁嘀咕了一句。 「…真是,想得不错。」 「也许吧。但还没有实际运行过一次呢。为了让它飞起来,需要平坦笔直而且有一定长度的道路才行。所以那些到处立的铜像很是碍事。反正我是这么想。」 「原来是这样。因而遭到长老的反对…他认为行不通是吗?」 「没错。不光是长老。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认为人类靠机器在天空飞行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我多少次恳切详尽地做了理论说明也还是不行。所以,比起理论我就干脆让他们看看实际。」 「啊…」奇诺端详了一阵金属质地的机器。在机体前摆放着一部九个气缸呈圆形排列的引擎。 尼亚招待奇诺喝茶。接过茶杯,奇诺问。 「这茶香挺有意思的。是什么茶呀?」 「嗯?普通的茶呀。啊,在这个国里是很普通啦。希望合你口味。」 然后尼亚坐在桌子上,奇诺坐在椅子上。 尼亚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艾鲁麦斯,你是motorado应该清楚吧?那个机器能按照我的理论运作起来么?或者不能。」 艾鲁麦斯立刻答道。 「当然清楚。听了你的说明我就马上明白了。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自己真正是怎么想的呢?」 「……!」被这么一问,尼亚语塞了一下,但很快答道,「能飞!我没有错。所以一定能飞!」 尼亚握紧了手里的马克杯,茶洒出来一些。奇诺泯了一口茶。 「答对了。在我看来这家伙确实能飞。也能够加以操控。接下来需要的,就只是一条长而平坦的道路了。」艾鲁麦斯说。 「好呀!」 「嗯……」 尼亚高兴地跳着,奇诺莫名其妙地嘟囔着。 但很快尼亚叹起气来。 「道路吗。这才是最难办的啊…」 这时,外面传来车响。不一会儿,有人猛烈地拍打仓库的大门。 「尼亚秋哈奇克瓦。开门。是我。」 是长老的声音。尼亚一咂舌头,不情愿地按了按桌旁的按钮。仓库的门开了,阳光射了进来。以长老为首,呼啦呼啦地进来十多个人。 「您好,长老。大驾光临到此,是不是接受我的建议了?」 「当然不是。……哎呀?旅行者?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开茶话会呀。他比较愿意听我讲话。我招待客人,不可以么?」 长老露骨地做出不快的表情,但努力冷静地说道。 「尼亚。关于那件事我有话和你讲。」 「什么话?」 「只要不犯法,不违反公共道德,国民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干的事。但是,我身担管理国家的重任,不能够再允许你为了乘那部机器飞行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长老用缓慢的语气带着威严说道。尼亚狠狠瞪了长老一眼,简短地回了一句。 「这并不无聊。我要说的就这些。」 奇诺和艾鲁麦斯听到长老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一个中年男人说。 「长老,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这个女人完全疯了。看看,这个怪机器。」 「不许碰!」 尼亚对凑近飞行器的男人厉声喝道。男人嘿嘿一笑。 「哦。这么好的机器却要用来做这种事…这么一看,这不就是个巨型电风扇吗?」 「没错。原理和电风扇一样。」 「啊?这个东西怎么样可以升空啊。我脑子不太好使,能告诉我吗。」 人们哄笑起来。尼亚说。 「首先,用那个来带动这部机器。」 「带动?用那个电风扇似的玩意儿吗?」 「是的。送风时电风扇本身不是也会产生一个反方向的力吗。在顶头的叶扇高速旋转,向机器的方向送风,机器本身就会运动,会跑起来的。」 尼亚这么一说完,男人立刻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嘻!这可真有意思!」 「有什么可笑的!」 「嘻嘻嘻。哎呀,我用了这么多年电风扇了。嘻嘻嘻。还没见它在桌子上动过一回呢。嘻嘻嘻嘻。啊,太好笑了!」 男人捧腹大笑。还有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电风扇的底座太重,再加上和桌子的摩擦力的原因才动不了的!你把它放在又大又平的冰面上,把风力开到最强试试!」 尼亚据理力争。男人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 「哈,那该念什么样的咒语让这个巨型电风扇动起来呢?」 顿时仓库里的笑声响成了一片。尼亚低声道。 「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 笑声总算告一段落后,又有别的男人向尼亚问话了,语气很普通。 「我看那个地方还带着轮胎,那好吧,就算退一万步,就当这部机器动起来了,那它怎么升空呢?」 「问得好。速度足够快的话,机翼就能乘风而起。」 「机翼是指两边那两块扁平的板子吗?」 「没错。」 「那好像是个…设计错误啊。」男人说得挺深沉。尼亚立刻反问道。 「你说什么?」 男人故意用认真的语气说。 「可你看,固定得这么牢,翅膀拍打不起来呀。」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尼亚又一次回答道。 「用不着拍什么翅膀!风,也就是空气,在从前向后流动时,机翼上下空气的量会产生一个差。如此一来力会向上作用,我给你们做个试验,好好看着。」 尼亚按下了桌上电风扇的开关,拿来一块大小适中的板子斜着在风前端好。板子向上浮起来。 「怎么样?和这是一个原理。」 男人并没显出惊讶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 「这么轻的一块板子当然会飘起来了。这个怪船似的机器又有多重?再算上你的体重呢?」 「……」 笑声第三次响起来。尼亚呆呆地沉默着。长老开口了。 「行了行了。我可没时间再奉陪这种胡言乱语了。」 「你们,」尼亚缓缓说道,「就没有想试试看的勇气吗?」 「为这种事推倒伟大的铜像是另一码事。你为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实验有拆掉那所正房的勇气吗?」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就是说明天拆也行啊。到时还要请你们帮忙呢。」 尼亚瞪了长老一眼。长老摇摇头。 「真是的。原以为你是在做什么对农业有帮助的机器…你的双亲好容易留下的这点财产都让你糟蹋了…」 「我才没有糟蹋!它会飞起来的!」 「你要是魔法师的话也许会吧。但用那个当扫帚是不是太粗点儿了呢?」 有人揶揄道,大伙儿笑了。在尼亚跟前,长老发出了最后通牒。 「明天中午我就带人来拆除这部怪机器。很遗憾,有这个东西在的话,你的妄想症是治不好的。这是在非常时刻我做的决定。引擎由国家收购了,用来做发电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什么?」 「把铜像给我挪开行不行?」 「要求驳回。」立刻有了回答。 「……」 「好了,各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去,明天再来。」 长老转身离去,其他众人也跟着出了仓库。 静下来的仓库里回响着换气扇的低吟声。 尼亚一口气喝干了已经凉透的茶,对一直静静看着的奇诺和艾鲁麦斯说。 「嗯。正如你们所见,有意思吧。」 「哎,也许是吧。……好像还有一个人没走耶。」 「嗯?」 尼亚回过头去。一个穿着利索的青年还留在那里。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注视着尼亚。 尼亚对奇诺和艾鲁麦斯说。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费安赛。我也很久没和他见过面了。」 奇诺轻轻朝对方点点头致意。叫费安赛的青年慢慢朝尼亚走过来,说道。 「尼亚。这次你该明白了吧?你能不能真正罢手这件事啊?」 「『这件事』是指什么?」 「指乘机器飞行这件事。尽管我并不想说,我知道你双亲的财产已经所剩不多。 你最近也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还有,想必你下个星期的日子也很困难。」 「……」 「从明天开始就和我一起生活不好吗?离开这里吧。」 「……」 「他看起来没有恶意啊,但既然如此——」艾鲁麦斯对奇诺说,奇诺把食指立在口前。 费安赛温柔地对沉默不语的尼亚说。 「今晚我住这里可以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尼亚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费安赛说得很诚恳,但尼亚摇摇头,粗暴地抓住他的前襟,轻轻吻了他。 「没什么。……你今天回去吧。明天我会和你联系的。」 青年从仓库离去了,仓库的门完全地关上了。 尼亚一步步来到机器跟前,啪地拍了拍银色的机体。 「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天的早晨就让它飞起来。你要飞,让那些石头脑袋见识见识!」 「就差道路的问题了。」艾鲁麦斯说。 「没错!只要有路就能飞了。只要一飞起来就好办了。剩下的事就随便怎么样好了!直接飞进长老的官邸里也行啊!」 「你说真的?」艾鲁麦斯挺高兴地问,尼亚恢复了原来的语气。 「总之,这话先放一边……咱们冷静地想一想吧。」 尼亚回到桌旁,奇诺给她让出了椅子。尼亚谢过后坐下来。奇诺来到艾鲁麦斯旁边。 「就目前来看,跑道距离太短。不管怎样计算,早晨的风最强的时候,有个铜像会碍事的。就算能飞起来,也会被挂住。」尼亚看着写满计算公式的纸张说。 「把引擎开到最大也不行吗。」艾鲁麦斯问。 「动力不够啊。」 尼亚和艾鲁麦斯沉吟起来。自刚才起就没机会发言的奇诺不经意地说。 「在铜像前做一个跳台,滑翔起来怎么样呢?motorado是可以这样越过障碍物的。所以这个机器一定也能做得到。」 尼亚和艾鲁麦斯都瞅着奇诺,奇诺又补充道。 「……我是说也许可以。」 尼亚考虑了一下说道。 「说得有理。这样的话,不必除去铜像也……说不定能行得通!」 「奇诺,真有你的!」艾鲁麦斯高兴地说。奇诺轻轻挠了挠头。 「哎?啊,也没什么啦。」 「等等,我来算算看。」 尼亚趴在桌上计算了好几遍,最后面露难色地说。 「不行啊。就算在铜像前建跳台,初速度也不够。这样就算滑翔起来也马上要落下来的。」 「行不通吗。」 「但这个想法倒是值得一用。接下来是初速度的问题。只要这里能解决的话就好办了。「 艾鲁麦斯和尼亚再次沉吟起来的时候,奇诺又不经意地说道。 「要是能像pathada的子弹似的用火药嗵的一下子发射出去就好了。」 尼亚朝奇诺那边扫了一眼,但很快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你的意思我虽然明白,但要发射这么大的东西,必须要有相当大的发射筒。况且这样一来,机器也毁了。」 「这样啊……」 「这次可露怯了,遗憾哪。」艾鲁麦斯说。奇诺朝跟前的艾鲁麦斯伸出食指。 「砰!」奇诺学着pathada的射击动作,抬了抬右手。 在一旁看着的尼亚眉头一皱,问奇诺。 「奇诺,你刚才在学开枪的样子是吧?」 「啊?是呀。」 「你抬右手了是吧?」 「对,因为这支pathada后坐力很大。」奇诺拍了拍腿上的[加农]。尼亚漫无目的地凝视了一会儿。 而后突然叫起来。 「就是它!」 「哎?」 「不是指子弹。利用这个后坐力就行了!就像在连发pathada一样,在筒子里放入火药,另其连续燃烧高速施放出气体就行了!将这种筒子在机器上多装几个,在一开始就能做到猛冲刺了!」 尼亚在仓库里边指边说。 「筒子也有!火药也有!能成!」 「原来是这样!奇诺,还是你有一套啊!」艾鲁麦斯兴奋地叫着。 而奇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 次日,也就是奇诺入国后的第三天早晨。 黎明时分,长老还没有起床。 他还躺在凉爽通风的床上,舒适地睡着。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刚好是风刮得正强的时候。外面大路上过于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卡车引擎的声音轰鸣着。咔锵!传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被猛烈的敲响了,部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长老!快,快到外面来!」 长老适当地披了件衣服就冲到大路上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在官邸正面的那尊个头最矮体态结实的铜像被改成了跳台,那样子就像是怀抱着铁管和铁板一样。 「早上好啊,长老。」奇诺从长老跟前经过时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奇诺在车行道和步行道的交界处拉上绳子。绳子上系着黄色的布,上面用黑字写着「危险。禁止入内」。 长老向旁边一尊铜像看去。在铜像前停着沐浴着朝阳泛着银色光芒的机器。就是在仓库看到的那部飞行器。昨天还没有装的几根粗管安插在机体下方。在旁边就是秋哈奇克瓦家所有的那台带起重机的卡车。 长老摇了好几次头,眨了眨眼睛。 奇诺利索地在步行道的另一边拉上了绳子。不少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奇诺笑着说。 「好了。因为有危险,所以请各位不要翻过绳子进来。」 在飞行器的斜前方,身着工装的尼亚将绳子捆在艾鲁麦斯的后备箱上,另一头绑在了飞行器的轮胎上。 尼亚爬上飞行器,坐进驾驶席里,戴好工作用的风镜和手套,系紧了四点式的安全带。 尼亚对跨在艾鲁麦斯上的奇诺挥挥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嘈杂的马达声轰鸣起来。长老奔到奇诺旁边询问。 「旅行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长老,太危险了,请退回去。」 奇诺话音刚落,艾鲁麦斯的马达声立时大了几倍。飞行器的引擎也发出轰鸣,巨大的叶扇转动起来。 长老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奇诺并没有听见。 轰鸣声使得人们聚集起来。大路的步行道上人声鼎沸,也有从建筑物里向外观望的人们。 奇诺做了个推的手势,让长老退下去了,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尼亚。 飞行器的轰鸣更加震耳欲聋了。 尼亚高举双手,在头上交叉,然后唰的分开。奇诺立刻开动了艾鲁麦斯。固定飞行器左右轮胎的卡子同时撤掉了。 飞行器向前滑动起来。紧接着,响起了比引擎声还要大几倍的爆裂声。从机体下的筒子里以迅猛之势向后喷出了白烟。 「爆炸了!」 「镇定,没事的。」长老叫嚷起来,艾鲁麦斯随口说道。 飞行器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巨人踢了一脚似的开始加速,眨眼间就到了跳台跟前。建筑物被轰鸣声震得直颤。观众们也跟着飞快地朝同一个方向摆着脑袋。 飞行器一下子驶上跳台,就势喷着烟迎风飞了起来。 因为烟 幕的原因,奇诺一时跟丢了飞行器。待风把烟雾吹散时,可以看到在蓝天中渐渐变小的飞行器的影子。停止喷烟的筒子从机体上脱落下来,噗嗤噗嗤地插在郊外的沼泽地上。 就在小得快要看不到时,飞行器打了个弯,折回来了。这次是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 很快,飞行器带着轰鸣在举头观望的人们头顶上掠过。除了奇诺,人们都张大了嘴目送飞行器远去。众人交口接耳地纷纷议论起来。 「飞起来了……这么重的东西能在天上……」 「机器飞了……」 「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但是……」 「人类飞起来了……」 从尼亚飞起来以后一直微笑着的奇诺问艾鲁麦斯。 「有什么感想?」 「有点羡慕。就这些。」艾鲁麦斯答道。 在驾驶席里,尼亚叫着。 「怎么样?飞起来了吧!彻底飞起来了吧!我没错吧!计算也没错吧!试验也没错吧!这不是白费工夫吧!」 接着,飞行器一下子攀升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周。 「运行得很好!操作得很流畅!我没有错!」 尼亚操纵着机器做了好几次翻滚,上下逆行,急转弯的动作。 不一会儿,飞行器恢复了水平,尼亚低声说道。 「唔,好爽啊……」 「各位!」奇诺大声对神情恍惚的人们发表起演说来,「为了能让现在正在飞行的那个机器平安降落到地面上来,需要笔直且足够长的道路。如果有人愿意帮助这个成就伟业的姑娘的话,请移开三尊铜像吧,能移开四尊当然更好。」 「明,明白了。马上就动手。」在一旁的长老一个劲儿点头称是,「大伙儿来一起把碍事的铜像移开呀!快!」 长老一声号令,人们闻风而动。他们用尼亚的卡车和举重机把铜像从地基里拽出来。在挖的洞口上铺上建跳台用的铁板。人们拼命地干着,移开了七尊铜像。 眨眼间就有了一条长而笔直的道路。数不尽的人们聚集在两边。 很快飞行器滑翔进大路。3个轮胎同时着地,引擎已经关闭了。 飞行器靠惯性跑了一阵,停在奇诺跟前。 居民们战战兢兢地围了上来。尼亚摘掉风镜站在椅子上。响起一片低声的赞叹。奇诺和艾鲁麦斯朝后面看去。 「尼亚……」最先说话的,是她的费安塞。 「怎么样,是我说的那样吧!」尼亚高兴得叫着,啪地拍了机器一把,「新婚旅行就用它去。明天我就跟你结婚!」 费安塞仰望着尼亚缓缓地说。 「我一直不知道……你……不,您……」尼亚露出诧异的表情。费安塞喊道,「原来是魔法师啊!」 「哎?」 「我不仅没有注意到,还做尽了蠢事,冒犯您了。请您宽恕我们这些软弱的人吧!」 「啊?」 尼亚再次表示意外的时候,费安塞屈膝跪在了路上,这像个信号似的。 请您宽恕!请您宽恕!请您宽恕吧!请您宽恕!求您宽恕!请您宽恕啊!求您大发慈悲!请您原谅!请您宽恕! 人们接二连三地跪下去,以尼亚和飞行器为中心,像波纹一样蔓延开来。 「哎?大,大伙儿这是?」尼亚有些不知所措。 「尼亚大人,伟大的魔法师阁下。请原谅我一直以来对您的无礼。」长老跪拜在地上,只抬着头说,「请凭借您的力量指引我们这些无力的人吧。从今天起,您就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做为一国之长在这里郑重宣布!将这个国家奉献给您,望您笑纳。」 「……」 尼亚看着长老炙热的眼神一时没话了。奇诺慌忙从卡车上把行李往艾鲁麦斯上装。 有人向奇诺搭话,那眼神也是热烈的。 「旅行者,难不成您也会使魔法吧?要真是这样的话,请务必以神力拯救我们——」 「不!我马上要离开了!」 奇诺干脆地说着,固定好了行李。 奇诺戴好帽子罩上风镜。尼亚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向奇诺走来。人群唰地让开了一条路。 奇诺对尼亚说。 「我们该出发了。」 「哎?再等等嘛。」尼亚吃惊地说。 「对不起。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更麻烦了……祝贺你。」 「祝贺你。我很感动。」艾鲁麦斯说。 尼亚看看四周,叹了口气,然后再一次看着奇诺他们。 「谢谢。多亏有你们帮忙。」尼亚微笑着说,「……你们能到这个国家来尽管可能是偶然或碰巧吧,但我认为这是必然的。要没有你们,机器被毁坏,我一生都可能会生活在失意当中……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真的,不知用什么话来感谢你们。」 尼亚笑着伸出手来。奇诺也伸出手来和她握在一起。 奇诺又一次说道。 「恭喜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 「我也是。……多保重。」 尼亚目送motorado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然后瞥了一眼向自己朝拜的人们,低声说道。 「好啦,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奇诺和艾鲁麦斯穿过空无一人的城门,驶出了这个国家。 沼泽地还是很多,道路倒并没有湿得那么厉害,比来时好走多了。眼看着身后的城墙越来越小,艾鲁麦斯高兴地说。 「呀,真是爽快!特别是那些人惊愕的样子!就跟吃了黄瓜的哑巴一样!」 「……是吃黄莲吧?」 「对对,就是那个。」说完,艾鲁麦斯不吱声了。 motorado在沼泽地的道路上前进着。 过了一会儿,奇诺冷不丁嘀咕道。 「我可是……吓了一跳啊。太叫人吃惊了。」 「当然了。其实并不是什么『魔法!请宽恕我们!』。不过看那样子,误解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了了。将来兴许还会建她的铜像。」 艾鲁麦斯说完,奇诺沉默了一会儿。 「……不,我不是指这事……」 「嗯?那是指什么?」 艾鲁麦斯轻声询问言辞暧昧的奇诺。 「其实,我本来没认为那机器真能飞起来的。」奇诺说。 「奇诺?刚才……你说什么?」 「我没以为能飞起来。什么乘空气飞行的机器啦,电风扇前的板子啦,她讲述的道理我虽好歹算理解了,但心里还是不相信……实际一看,她还真了不起。」 motorado带着有规则的引擎声行驶了一阵。在路的旁边,水鸟发出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的叫声,一齐振翅飞了起来。 「奇诺!那你为什么还帮了忙呢?」艾鲁麦斯大声问。奇诺淡淡地答道。 「要问为什么……如果成功了会有有意思的东西看,要是没成功也就到此为止了,她也会死心。我就是这么想的。况且——」 「况且?」 「我也无聊得很。」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艾鲁麦斯怯生生地问。 「……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在那个国家不无聊的话,你会真心帮她吗?」 「也许不会。你想想,要在平常有人跟你说那个东西能飞上天,你会信吗。」 「……」 艾鲁麦斯没有说话。奇诺接着补充道。 「居然飞起来了。真像施了魔法一样。太让人吃惊了。能看到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在泥里走的这些路也算值了。……怎么了?艾鲁麦 斯。」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人类所持有的潜在能力的高与低。」 「唔……」 听了艾鲁麦斯认真的低语,奇诺含糊地答道。 motorado在沼泽地边上的道路上悠闲地行驶着。 第四话 自由报道之国 第四话自由报道之国—believers— mediadelpress日报(八九三年鹿月五日) 一旅行者向一男子开枪警方判定为正当防卫 4日午时许,在本市西区的五十六号大街上发生了一起两天前入境的一名旅行者(年龄不详)枪击一名身为公司干部的男子(55岁),造成其重伤的事件。警方判定旅行者属正当防卫。该名旅行者已于当日晚离开本国。就正当防卫及pathada的使用问题将成为今后争论的焦点。 「因为眼瞧着就要被偷走了」公司干部的男子受重伤住院治疗需一个月 4日上午11时29分在西区五十六号大街上,一名两天前入境观光的旅行者对要凑近观看自己停在路上的motorado的一名公司干部的男子不满。两人发生口角。而后,在男子正要接近旅行者的时候,旅行者突然用所持的pathada开了两枪。子弹击中男子右肩和右腿。男子被急救队很快送进了就近的医院,医生诊断为治疗需一个月的重伤。 旅行者接受了随后赶来的警察的取证调查,称男子要偷自己的motorado,并先动手打来,自己纯属正当防卫。警方判定属实。该旅行者若无其事地于傍晚离开本国。 事件现场位于西门前午时颇为热闹的繁华商店街。现场引起了一时的骚动,没有因流弹受伤的人。 在属于「正当防卫」开枪的事件当中曾有这样一个案例。四天前一青年袭击了正在南区巡逻中的警官。其他的警官在没有发出警告的情况下开了枪。青年身中14枪当场毙命。当时警方也是很快判定该警官属正当防卫,市民们认为这是利用国家职权蓄意在路上造成的血案并为此举行了示威游行。(相关报道见第三十九版) 蓄意在路上杀人?「正当防卫」造成的惨剧接连不断 尖锐的轰鸣响彻平和的大街,接着是一声惨叫——。在午时熙熙攘攘的平和的大街中央有人开枪。 肩头和腿部血流不止的男子。极力为其止血的女子。据目击者说,旅行者左手持枪,并没有为伤者护理,只是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男子是名55岁的公司干部,在一家市场占有率颇高的医疗器械企业就职,当天是由于工作关系到西区来的。事件是在他和同事愉快地在事件发生现场附近的饮食店用过饭后,刚来到大街上时发生的。 综合其同事的意见,男子在大街上谈笑风生,当看到停放的那台motorado时几步走上前去,并高兴地对同事说:「这台motorado真不错。」在一旁作为车主的旅行者脸色陡变地走过来,用相当过激的言辞警告男子。 男子提醒旅行者注意说话的态度,但旅行者并不理睬,并喝令男子立刻从motorado旁边离开。就在男子向旅行者迈了一两步,正要再次提醒他的时候。旅行者在近距离没事先警告就开了枪。男子右肩中弹,紧接着右腿也被击中,当场栽倒在地。 被送进医院的男子虽接受了紧急手术,但伤势严重,康复需一个月。特别是击中右腿的子弹在离动脉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地方贯穿。据担当手术的医生讲,「伤者中弹的部位有可能使其陷入极为危险的状态。」男子由于休克记忆十分混乱,对事件前后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 赶到医院的伤者家属看到伤者卧床不起的样子,无法掩饰受打击的心情,连声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傍晚时分,当他们得知警方判定旅行者属正当防卫,且当事人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境的消息后表示愤慨,「我们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却无辜被枪击。而凶手还被判无罪释放。真是不知道公理何在!」男子的辩护律师表示:「再不可以容忍警察这么肆意妄为了。」并在着手起诉认同正当防卫的警方。 有识之士访谈录 做出正当防卫的判断是国家的失败(托尼梅特内原南区地方法院院长) 我认为那名旅行者是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开的枪。认为自己是过路的,只要很快出境就不会被加以惩处。会有这种盘算也是不难想象的。旅行者也没有发出警告,可以说是在不容分说的情形下就开了枪。可见这是个多么狡猾又好战的人。既没有令其延期出境,也没有在法庭上认真加以审判,这应该说是这个国家的失败。太令人遗憾了。 这是对过度防范的容忍(亚海鲁哈特巴「市民之眼」警察监督会会长) 最近警方有以保护警官生命为理由容忍过度防范的动向。鉴于4天前发生的警官开枪事件,围绕正当防卫和pathada使用的争论正在高潮,又发生了这起事件。这会不会是在不失时机地有意压制言论的势头呢?那名旅行者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不能逮捕的人呢?现在说不定正在国外的什么地方收取报酬吧。这一点令人置疑。 mediadelpress日报(八九三年鹿月七日) 「读者意见」专栏 [入境审查应进行彻底](贝蒂诺特特斯兹女28岁家庭主妇) 「痛心,真是痛心哪——」 边听着贵社4日的新闻广播,我边不由自主地叹道。正在播报的就是在西区发生的旅行者枪击男子,令其受重伤的事件。 相信针对判定旅行者正当防卫的警方的抱怨不在少数,但我倒是想问问城郭及入境管理局的责任,为什么随便让携带武器的人直接入境。 一般的良民如果拥有pathada的话都必须要验明正身,很轻易就能四处携带的手持型pathada的管理就应该更严格才对。但尽管如此,旅行者腰间悬挂着pathada公然就入了境。搞出了这样的问题后,又在当天没事人似的离了境。我听得都惊呆了。当听到男子在病房的状况时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 等新闻结束后我才缓过神来。在一旁5岁的儿子脸色苍白地问我:「妈妈,你还痛吗?你没事吧?」我慌张地回答他:「没事的。妈妈已经不痛了。」我为自己的孩子有这么一颗懂得关心他人的善良的心而落泪,不禁抱紧了他。同时内心涌起一股对旅行者残忍行为的强烈愤怒。让这样的人携带武器入境绝对是错的!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望入境管理局加强审查的力度。 [旅行者,请丢掉武器吧](阿内埃雷茨女7岁小学生) 在我家的附近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悲伤的事件。一个要凑近motorado观看的叔叔被身为车主的旅行者开枪击中。叔叔的肩和腿受了伤。 旅行者,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不理解其中的理由是什么。 旅行者说是「因为眼瞧着就要被偷走了」。但我认为那个叔叔只是想离近点看看漂亮的motorado,仅此而已。叔叔受了伤一定很疼吧。叔叔的爸爸妈妈也一定会心疼的。旅行者难道不理解爸爸妈妈们的感受吗?旅行者也应该有在等他回家的爸爸和妈妈的。我想问问:「要是他们也心疼的话,你会怎么想呢?」 pathada是用来伤杀人或动物的东西。这种东西要是从世界上都消失掉才好呢。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人觉得疼了。 我想求求旅行者,请丢掉pathada,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吧。 [望非公开的征集评选透明化](伊拉伊扎布朗女64岁家庭主妇) 贵报在前些日子发表了一只刚出生两个月的小熊猫名字的征集结果。我虽不才但也参加了此次征集,等待结果的那段时间真有一日千秋之感。 我为了表现在清爽的森林生活的熊猫可爱的样子,就想到了「阿森」这个名字。孩子叫起来也琅琅上口,森林和「阿森」彼此也押韵。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了。想到这儿, 我不禁激动地浑身直颤。 但等到结果发表的时候,我感觉一下子从云端坠到了谷底。本应该一定会得最优秀奖的……却连佳作奖也没有入围……! 根据报道,最优秀奖是「森仔」……和我起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之所以会落选,如果说是因为没有打动感性敏锐的各位最终评委的话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但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最优秀奖和我起的「阿森」这个名字如此相像。 最优秀奖的作者是一位住在北区的17岁女孩子。像她这么个人生经验尚浅的少女怎么可能想得出足以被评为最优秀奖的作品呢? 我知道太过于猜忌是不对的,但会不会是参与审查的什么人看到我的「阿森」这个名字好,就改了一个字以少女的名义评为最优秀奖了呢? 在以前的公开征集也有过评委和主办者在暗地里勾结的事。这次的非公开评选也不能断言就没有这种可能。 望今后在进行此类的公开选拔时,进行货真价实的审查。比方说像廉政公署那样的机构不就应运而生了吗。 newsworks报(八九三年鹿月五日) 旅行者向男子开枪警方判其为正当防卫 四日午时许,在市内西区的五十六号街上发生了一起刚入境两天的一名旅行者(年龄不详)提醒摆弄自己motorado的一名男子(55岁)时,受到男子的抵抗并出于无奈拔出pathada射击的事件。因警方判定旅行者属正当防卫,当事人已于傍晚平安离境。 偷窃未遂?男子受轻伤 四日上午11点28分左右,在西区五十六号街上一名来我国观光度假两天的旅行者看到一名男子未经本人许可就动手触摸并要骑乘自己停在路上的旅行用motorado。旅行者虽做了多次的口头提醒,但男子似乎醉得相当厉害,满嘴的胡言乱语。随后,由于男子要动手揪一直在进行劝阻的旅行者,迫于无奈,旅行者用所持的pathada(22口径自动式)开了两枪事态才算平息。男子右肩和右腿虽中了弹,但很快被送进医院,医生诊断为康复只需一周的轻伤。 赶到现场的警察向旅行者做了取证调查。据目击者的证言表明,警方判定为正当防卫,旅行者已于傍晚离境。警方发言人称,旅行者并没有因此事对我国抱有什么特别情绪。 事件发生时男子处于烂醉状态,据说被送到医院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男子在病房被警官做了严重提醒。 最近我国的治安一直趋于恶化,现在已经成为了严重的社会问题。4天前在南区,一名吸毒患者令主治医师受重伤并从医院逃走,挥舞菜刀想要抢夺巡逻中的警官的pathada。其他警官及时开枪才使得事件没有发展得更加严重。 (相关报道见社会版面) 「饮酒状态」下的放肆和傲慢不立为刑事事件 男子当时是不是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呢?随意触摸摆弄他人物品,对车主的提醒也不加理睬——。 在昨天的事件中最重要的就是被旅行者枪击受轻伤的男子处于酩酊状态。我想就这点来探讨一下。 男子在当天由于公司的应酬在事件现场附近的饮食店用了餐。根据店员的话,男子一行人饮了相当大量的酒并不顾周围的客人大声喧哗。最后店员看不过去对其进行提醒时还被其怒斥「啰嗦!」 该男子来到路上后,刚好看到了旅行者的motorado。当然,在摄入了大量酒精的男子眼里看到的会是怎么个样子就不得而知了。男子径直接近motorado,对车把、油箱一阵拍打后就要骑上去时,正赶上车主的旅行者怀抱着买来做为午饭的三明治回来。 综合众多目击者的证言,最开始时旅行者有礼貌地向男子说明那是自己的东西,但男子一下子火了起来。「你以为老子是谁?你是公司经理啊?滚!」「我从以前就在骑它,所以这是我的东西。」「小崽子,没你说话的份儿。识趣的就快滚!」男子反复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反过来对旅行者叫骂。旅行者一直以冷静的语气几次要求男子从motorado旁离开,但男子根本不听。不知是不是对年轻旅行者的冷静语气动了怒,男子一脚将motorado踹倒,更大声叫嚷着要上前来揪旅行者。旅行者开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子弹虽击中了男子的右肩,但男子仍然叫嚷着接近过来,旅行者瞄准其腿部又开了一枪。男子总算不再猖狂了。 据医院的医师说,旅行者使用的pathada是小口径,没什么威力。在对人射击时,只要没击中头和胸等处就不会危及生命。就男子的伤势来说,子弹从不足已成为致命伤的地方贯穿而过。精于枪法的旅行者故意避开了大血管和骨头。相信这么看待此事才算稳妥。 在这起事件当中,做为被害人的旅行者于当天出了境,警方也没有立为刑事事件,因此没有对男子进行处理,也没有公开其姓名。 但是,这并不表示一切都已经解决了。醉酒的人突然做出缺乏理性行动的危险性依然在我们身边存在。 有识之士访谈录 做为自卫这是理所应当的行动和结果(沃雷塔达特原国防事务局长) 旅行者采取的行动从保护自己财产的观点来看是理所当然的。有目击者证实,最初未经许可就触碰motorado的是那名男子,旅行者一度口头进行了制止。尽管如此男子依然不明是非,还要殴打旅行者。不管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有权利保护自己。我对这次判定正当防卫的警察当局在富于缜密的思考下作出的判断给予高度评价。 应当加大对酗酒犯罪的打击力度(特诺斯图特诺斯诺「因酗酒犯罪失去孩子的双亲会」会长) 旅行者一定对我国报有对无法无天的人持放任态度的想法,如果因此事将他或她以伤害罪的名义逮捕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我想为警察的英明决断鼓掌喝彩。我们对酗酒犯罪长久以来都是「喝醉了就算了吧。」的大度,现在该是从根本上对此进行处理的时候了。包括未成年人的饮酒问题在内,今后希望切实加强有关的处罚条例。等自己的孩子出事后再想就太晚了。 newsworks报(八九三年鹿月七日) 「市民的发言」专栏 [将仅一步之遥的落选作为跳板](伊拉伊莎布朗64岁女家庭主妇) 前些日子,在贵报的市民版面曾刊登了公开征集一只两个月前在动物园出生的小熊猫名字的审查结果。我虽不才但也参加了此次应征,等待结果的那段时间真有一日千秋之感。 我为了表现在清爽的森林生活的熊猫可爱的样子,就想到了「阿森」这个名字。孩子叫起来也琅琅上口,森林和「阿森」彼此也押韵。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激动地浑身直颤。 但等到结果发表的时候,我感觉一下子从云端坠到了谷底。本应该一定会得最优秀奖的……却连佳作奖也没有入围……! 根据报道,最优秀奖是「森仔」……和我起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之所以会落选,如果说是因为没有打动感性敏锐的各位最终评委的话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但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最优秀奖和我起的「阿森」这个名字如此相像。我参加这种征集活动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像这回这样,一想到自己的创意离优胜仅一步之遥,更徒生了几分落选的悔恨。 但我不会为此事耿耿于怀的。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就算亲戚朋友给自己泼冷水,我会重新振作精神,将悔恨的心情作为跳板,以新的面貌参加今后的征集活动。 (部分文章经过改动编辑部) [开枪就是对恶势力的宣战](诺干赫特内76岁男退休人员) 四日在西区发生的旅行者打伤男子的事件当中,男子和男子双亲要告发认同正当防卫的警方。当我得知此事时觉得他们真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大白天的就酗酒,任意摆弄他人物品,不仅对身为物主的旅行者的警告不予理睬还要施以暴力。对这样一个人很难想象他的行为是正确的。真想问问他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他的。 也许有人要问开枪是不是有意杀人。旅行者在发出警告之后,朝男子的肩部和腿部各只开了一枪。我当了40年的警察,与犯罪者一直斗争在第一线。要让我说的话,如果真的有意要杀人的话,理所当然应该瞄准头或胸吧。只对开枪这一点加以强调就把旅行者一味地当成恶人来对待是错误的。 我们是不是把[行使更强大力量(比如像开枪)的一方都是坏人]作为一种观念,无视具体状况而妄下结论呢?如果我们自己在现场作为当事人又会怎么做呢?望诸位读者冷静地考虑一下故执笔撰写此文。 [因旅行者的正当防卫联想起往昔的经历](匿名30岁女公司职员) 前些日子发生的旅行者的开枪事件让我想起了从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在我15岁那年,走在家附近的时候被醉汉侵犯了。 尽管还是在白天,那个满脸通红、上些年纪的男人突然就将我一把搂住。我惶恐万分也没能喊叫出来。这个男人喷着酒气抚摸了一阵我的身体后,嘴里嘟囔着污言秽语淫笑着离去了。 我一直伫立在那里,几个小时后被来寻找我的母亲发现。母亲哭着立刻带我去了医院并和警察取得了联系。 警察很快将那个男人拘留。我是绝对希望犯人被绳之以法,于是拿出勇气指证道「就是他。」那个男人是这么回答的:「我是知名中学的校长,怎么有理由做这种事呢。如果你再这么污辱我,我就以诽谤罪起诉你和你的双亲」。 遗憾的是没有证据,警察无法逮捕他。男人反倒对我们恶言中伤。后来经父亲调查得知,这个人的确是校长,在教育界还是个相当知名的人。 但过了数年当这个人去世以后,我听到了各种传言。据说这个人平时就嗜酒成性,在pta(家长联合会)的聚谈中就有过好几次口吐脏话的事。 事到如今,对这个已经不在世的人我没有想再去追究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我写的事就是真实的。 我只想说,对于判定这次旅行者属于正当防卫的警方,我将给予最高的评价。另外,在15年前女警安慰痛哭流涕的我的那些和蔼话语至今仍令我难以忘怀。 「——报上就是这么说的,艾鲁麦斯。」在沙漠的中央有人说道。 他坐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坚实的沙地上。已经藏起半个脸的太阳把天空和沙漠染成了一片橙色。 这个人约摸十来岁左右,留着黑色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和一张精悍的脸。身穿黑色夹克,腰间系着宽大的皮带。在右腿上挂着一支手持型pathada。 他的手里正举着一份报纸。四周散乱着其它看过的报纸。 在他附近停放着一台motorado。motorado上插着一支步枪式pathada,两侧摆放着像是装行李用的大背包。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挺高兴地说。 「乘motorado旅行的枪手吗?奇诺,我怎么总觉得就像在说你的事似的。读了这篇报道的人恐怕会想:『啊,这不就是奇诺吗?』」 被称为奇诺的人苦笑着答道。 「那我可太冤了……我可不会在城里突然就拔枪射击的呀。」 「嗯,说得也是。」艾鲁麦斯这么说着。在一段沉默之后他问道,「那报道里的这个他或者她,到底是为什么开枪的呢?」 奇诺痴痴地遥望着正消失在地平线下的太阳说。 「谁知道呢。仅凭这个报道我也不好说什么。也许是个喜好扣动扳机的冷酷无情的变态狂,也许是个在紧要关头采取果断行动的正义英雄。也说不定这两种可能都有。」 「原来如此。……但,奇诺。这些报道里都落下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你注意到了吗?」 「?不知道。」奇诺做出意外的表情,歪了歪脑袋。艾鲁麦斯说得很快。 「是motorado的自主性。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motorado的意见什么都没有刊登。这是最令人气愤的。也不详细问问关键人物motorado的意见,这能算什么公正的报道。嘁。」 艾鲁麦斯嘀嘀咕咕地愤慨了好一阵。这时,天空的色调已经由橙色转为了紫色。不一会儿,星星变得多了起来。 奇诺从行李里取出毛毯铺在沙地上,披着外套站在艾鲁麦斯旁边。他将pathada拿在手里,确认已经装填好了子弹,又用望远镜朝周围观望了好几次,最后用双脚支架将望远镜立在毛毯旁边。 「可你干嘛拿这种报道过来啊?」冷不丁,艾鲁麦斯像刚想起似的问道。 「是我要来的旧报纸上面刚好登的消息。……为了干这个用。」 奇诺说着将报纸一张张分开,像拧抹布似的拧成一股,然后将拧成棒状的报纸在沙地上摆成一圈。 「在附近没有柴火的时候这可以救急哦。把报纸拧起来燃烧得会更充分。」 奇诺用鞋底划着了火柴,在报纸上引完火后说。 「管它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呢。」 若干星星点缀着的夜色浓厚的天空笼罩着漆黑的大地,在那里摇曳着一处微弱的光亮。 第五话 画的故事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五话画的故事—happiness— 「是幅不错的作品吧。」 旅行者正在旅店的大堂里仰望一幅油画。陪同站在旁边的旅店老板向旅行者搭讪道。画的内容是战场上的坦克。描写的是坦克和敌人对射,不少敌兵被炸飞的场面。 旅行者向老板询问。 「在这个国家看到不少这名画坦克的画家的作品。就那么受欢迎吗?」 老板就像在等奇诺这么发问似的点了几次头,故弄玄虚地答道。 「十年前,在这个国家由于无聊的民族对立引发了争端。左右近邻间可悲的自相残杀持续了四年零六个月。后来,我们都感到了争斗的空虚。」 「……。那和这画的关系是……?」 「画让我们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这个国家的每个国民都厌恶战争。当看到这个画家的画,看到描写战场情景的画时,就勾起我们对战争的空虚和悲伤之情,令我们重新燃起反战的决心,所以很多人都把这画悬挂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个画家一年前像彗星一样出现。他只画战场上的坦克。可都是些了不起的作品呦。现在他已经不单纯是个很卖得开的画家了,他是和平象征的创造者,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代言人……旅行者,你去过议事堂了吗?」 一进气派的石筑议事堂就是个相当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框。画的是在大草原的激烈战斗场面,当然少不了坦克。在画框的下面还有个镌刻着字的石牌。 「看吧!从燃烧的坦克舱盖里探出的死者的臂膀永远都指向天空。那就是我们从教训中学到的,我们一直所向往的高尚的地方——名为和平的天空!」 「是幅不错的画吧。下面的这些字可是现任议长亲笔题写的哦。」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子和正在观赏绘画的旅行者搭讪。经他自我介绍,他是个小学校长,自己所在的学校刚刚购入了这名画家画的坦克的画。 「我认为把画装饰在学校里,可以让孩子们懂得战争的恐怖。有坦克就有战争,战争是痛苦的,决不是什么威风的事。孩子们将逐渐领悟这些道理。这是比任何教科书都更直观的教材。虽然价格不菲,我一咬牙也就买下来了,还是物有所值的……旅行者,你看过画集了吗?」 一进书店,画集在最显眼的位置堆成了山。就在旅行者看着的时候又卖出了一册。 在画集的缎带上写着:「画中传达的意念在画布上痛苦地呻吟着。所有国民必看的画集!」 旅行者将画集拿在手里翻看着。 依然都是些坦克的画。在其中一幅上还付着持有者的批注。 「被履带践踏又无能为力而夭折的黄色花朵代表着在前线的那些无名士兵。」 被称为是研究这名画家的第一人,美术馆馆长的评论也登在上面。 「——总是以坦克为主题,这也就是他的画所值得评论的最重要的地方。坦克拥有大炮的强大攻击力和装甲的坚固防御力,但尽管如此在战场上还是轻易就会被摧毁。画中的坦克就是在隐喻人类精神的顽强与脆弱。就是——」 旅行者啪嗒一声合上画集,想起了刚才旅店老板湿润着眼睛着重强调过的话。老板是这么说的。 「优秀的艺术里有股强大的力量。它会比任何学者的论文,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更充分地向我们表达很多东西。这幅作品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等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到那时我看这幅作品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这种情结和这幅画我都会永远珍藏的。」 入境后第三天的早晨。奇诺照例在黎明时分起了床。 「早上好,艾鲁麦斯。」 奇诺在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上装好行李,离开了旅店。 motorado行驶在清晨无人的镇子里。当来到农田错落有致的郊外时,奇诺发现了一个在路旁的椅子上发呆的青年,于是减慢了速度。 「呀,真是台少见的motorado啊。你是旅行的人吗?」 青年搭话过来。奇诺停住艾鲁麦斯,关了引擎。 「是的。我现在正准备离境。」 「这位大哥,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艾鲁麦斯问。 「我是个画家。正在构思新的画。清晨在外面的感觉更清爽些。」 在青年画家的椅子旁边放着折叠式的画架,大大的画布和蹭着颜料的背包。 「嘿。你画的画卖得好吗?」 「嗯。最近我的画被装饰得到处都是。前一阵子我去了议事堂,在那里也有。」 「莫非,是坦克的画?」艾鲁麦斯第三次问道。 「没错。你们也看过了?」画家说着。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们在那里拜见过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事呀?」 奇诺问:「为什么你要画坦克和战场呢?」 画家露出笑容:「问得好!」他高兴得说,「我很喜欢坦克!所以我只画坦克的画!你看坦克多威风呀。厚重的装甲加上强有力的主炮!还有所向披靡的履带!简直就是陆地战的王者!」 奇诺缓缓微笑了一下。 画家接着说:「画在战场大显神威的坦克是我最喜欢的。画的也净是这方面的内容。后来我就试着把画拿到了一家画廊。居然很畅销,这让我吓了一跳。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告知什么『这是为了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画定了相当高的价码。作为我当然高兴了。能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还能买很多的画具。而且,也能从早到晚地画画了。」 「听起来挺不错的哦。」艾鲁麦斯说完,画家点了好几次头。 「当然不错了!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对了,旅行者,其他国家是不是有更帅气,性能更好的各种坦克呢。像什么水陆两用坦克啦,多炮塔坦克啦。听说还有能贯穿任何装甲的劣化铀穿甲弹,连反应炸药装甲也不在话下的二段炸裂弹头什么的。真想亲眼看看啊。一定很了不得吧。」 画家一脸向往的神情望着晴朗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像突然萌发了灵感似的。 「啊……这么一想就更想画坦克了。我有好构思了。这次就画无炮塔的坦克。炮身固定在车体上,由油压轴承制动来瞄准,用铲土装置挖个洞埋伏起来偷击敌人。它就像块岩石一样静静地等待。愚蠢的敌人慢吞吞地来啦。好了,该是105厘米的重炮吼叫的时候了。一击必杀的首次发射命中敌军!敌人的装甲车瞬间被烈火所包围,可憎的敌人全身燃着火翻滚着!漂亮!敌人部队全军覆没!……嘿!帅呆了!这次就这么画!肯定是幅佳作!」 画家握着双拳周身直颤。 然后,他利索地支起画架,立好了画布。 「好了,咱们走吧。」 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向正在调色板上挤颜料的青年道别。 「多保重,希望你画出幅好画来。」 「谢谢。你们也多保重,望旅途平安!」画家微笑着答道。 随后,motorado离去了,画家画起坦克来。 第六话 归乡 第六话归乡—「she」iswaitingforyou.— 我回来了。 透过郁郁葱葱的森林看到的对面那个灰色建筑就是我出生并曾生活了15年的那个国家的城墙。树木避开清流而生,让我能看清在城顶的瞭望楼的形状。不会错的。 五年不见的城郭和我记忆里的是一个样子。我就像在做梦一样痴痴地眺望着眼前的景象许久。 然后,我重整沉重的行李,朝着自己故乡的方向,沿着河流走了下去。 再过一会儿,在太阳下山之前就会到达城门前吧。 我没有父亲。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母亲靠在家做果酱卖来维持生计。她做的果酱很受欢迎。因此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没有为贫困而潦倒过。 儿时的我觉得这个国家虽和平,但同时也相当的无聊。为了栽种农作物,每年总在重复同样的事的生活和每天总是同样煮着水果的母亲的样子如出一辙。 在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开始真正想当冒险家。离开这个国家,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每天都有值得兴奋的事和新的发现。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终于我决定在十五岁生日时离开这里。 母亲理所当然是猛烈反对。 「出生在这里的人在这里生活是最合适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尽管母亲这么说,我自然是满不在乎。虽然对苦心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母亲多少有些歉意,但我一心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除了母亲,阻止我的还有一个人。图图。 图图是个比我小五岁的女孩子,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收养来的。因为她死去的母亲是我母亲的至交。 图图是个安静好思考的女孩,很不善于和人说话,总是尽量和他人避开,所以也没有去过学校。 在这期间,图图就从母亲那里学习制做果酱,她的手艺进步得很快。后来就一直帮母亲的忙。 「和不中用的你相比,这姑娘真是帮大忙了。我死了以后,就让她来继承我的手艺和这个店,你就当这个店的保镖。要是能这样该多好。休巴尔茨。」有了图图轻松不少的母亲半开玩笑地这么说。 不久图图和我熟了,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们两人经常一起玩。 最常玩的是打枪游戏。我拿着水枪埋伏起来等图图,边这么说着边突然跳出来。 「躲不开就打到你!躲得开就给奖品!」 如果准确命中的话就算我赢,图图要是及时避开就算她赢。 在一开始一直是我赢,总是把图图浇得湿淋淋的。但后来图图逐渐知道了我会藏在什么地方,在我冲出来喊口号之前,图图就已经闪身避开了。于是乎我就根本没了赢的机会。看到我懊悔得不得了的样子,图图总是笑得很开心。 「为什么您要走呢?我不希望休巴尔茨大人离开,我想您一直留在这儿和我们一起生活。」 听图图这么讲,被图图这么注视的时候,比听母亲的劝告还令我难下决心。 那时的我也许比任何人都更喜欢这个仰慕自己的少女。 但我还是按照自己决定好的,在十五岁生日那天的早晨出发了。对于留下的东西:这个国家、母亲、特别是图图,我都尽量不去想。 图图最后对我是这么说的。 「您一定要回来。休巴尔茨大人一定要回来。我会永远在这里等您回来……」 我弃家出行,可结果没有一件事是和我原来想的一样的。并没有以前曾痴痴梦想过的那种充满兴奋和冒险的日子,哪里也没有。 最初到达的国家正赶上严重的干旱,工作就只有极为繁重的农活。但尽管如此,为了挣出今后的旅费,我在那里呆了一年。 我去的下一个国家正在征兵备战。我想立战功当英雄就报名参了军。可我做的事仅仅是一个劲儿地搬运行李。而且战争到最后也没打起来。我被告知自己已经不需要了,拿了报酬后就被轰出了国。 后来在我居住的国家正时兴挖宝石。我也心血来潮参加了进去,但既没知识也没经验的我能做的只是在包工头手底下当打杂的。每天都要在危险的洞穴里工作。就算挖到了宝石的原石那也不是我的东西。这份工作我干到一开春就辞了。 在最后的那个国家,我做了监狱的看守,因为刚好有空出来的职位。但尽管如此这里实在是太闲了。犯人都是些老实的家伙,根本没考虑过越狱。我最后无聊至极,逮了个空子从那里溜出来了。逃跑的不是犯人而是看守,这恐怕是前所未闻的事吧。 后来我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事做,漫无目的地四处彷徨。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呆不了多久,也没有自己想干的工作。几乎每天都是在森林里或是海边、湖畔为寻找食物而尽心竭力。 下决心回故乡是在这种生活持续了半年以上的时候。 看到城墙后我加快了步伐,就在它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很清晰地听到有动物激起的水声。 由于草木繁茂看得不是很清楚,水声似乎是从我前进的方向,从故乡的方向传来的。我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左轮,轻手轻脚地离开河岸迂回前行。在远处河里的那个,是人。是个在对岸的浅滩处,只穿着内衣洗浴的少女。约摸十五岁左右,瘦削的身材,黑色的短发。我很快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图图。 图图似乎并没有发现我。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眺望着她的样子——。 要承认自己是错的真是件很令人头痛的事。 在四处彷徨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为了不可实现的梦想而离家出走的我实际上是错了,但我不想承认。 但就像现在这样眺望着图图的样子时,我不禁苦笑起来,很自然地承认了这一点。换言之,我真是个大笨蛋,母亲和图图是对的。 无论任何国家,出生成长在那里的人们都在顽强地捍卫着自己的生活,并从中发掘到自己的幸福和生活的意义。而从前的我却曾一度认为这种生活方式是极为平凡,无聊之至的。 现在,这种生活对我是那么得富有魅力。和图图一起,每天做果酱、卖果酱过日子。这才是理所应当同时也是无与伦比的生活。要是为了明白这一点而有必要的话,如果为了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傻瓜而有必要的话,那这五年的时间就不算白费。 我现在有几件想做的事。 首先就是向母亲和图图道歉。让她们担心是我不好,向她们说对不起,并由衷地表示歉意。 今后有必要格外认真地牢记制作果酱的工作。图图也许像母亲那样为了不失果酱的味道,每天辛勤地劳作着吧。我将比任何人都更加呵护她。房子要是老旧了,我就去烧制砖瓦加以修缮。去上山砍柴也好,劈柴也好,这将是我今后每天的工作。 但在此之前我要做的是,告诉图图:我平安地回来了。 我把左轮弹仓里的九发和弹仓中央的一发散弹都取了出来,装进了口袋里。为了不让图图发现,我悄悄地分开草木接近过去。 图图洗浴完毕,转过身,伸手去够叠起来的衣服。我从对岸的树丛里举着空镗的左轮跳了出来。最开始要说的话还是照老样子:[躲不开就打到你!躲得开就给奖品!] 「躲不开……」 刚说到这儿,突然我觉得胸部好像被谁用力捶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看到图图转过脸来,右手径直朝我伸过来。那手不知为何被一团白色暮霭包围着。不可思议的是,我什么也听不到。 接下来的一瞬,我的视野一下子暗了下来。 怎么了?我什么也 我不为 怪 图图 。 哎? 奇诺从叠着的衣物下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持型pathada,回身就是一枪。这是一支枪管呈八角形,大口径的左轮。奇诺称之为[加农]。 子弹准确无误地射穿了男子的胸,打透了心脏。第二枪从男子嘴里经上颚直打进脑子里。 两枪间隔很短,森林里几乎只响起了一声轰鸣,惊飞了一小群鸟儿。 男子保持着瞄准奇诺的样子死了,尸体倒在河水中时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奇诺擦拭了身体,穿上了衣服。他套好裤子,蹬上鞋,在白色衬衫上罩好黑色夹克,束紧腰间的皮带,将[加农]收回右腿的枪套里。 在浅滩附近的树丛里,停着一台满载着行李的motorado。他大声地问奇诺。 「你没事吧?」 奇诺也大声回答道。 「啊。没被打中。」 「那就好。」 奇诺朝motorado走过来。 「久等了。艾鲁麦斯。」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讶异地说。 「是不是劫道的呀。但怎么会只有一个人,怪哉。」 「我还以为只是个偷窥的人……他突然拿枪指过来吓了我一跳。」 艾鲁麦斯问。 「话说回来,奇诺。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人呢?当然,别人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是要到那里去吧,也许。」 奇诺说完,遥望着灰色的城墙,眯起了双眸。 艾鲁麦斯又问。 「到那儿干嘛?那里不净是死人骨头吗。」 奇诺微微点了点头。 「谁知道呢。」 「所谓国家什么的,归根结底也就那么回事呗。」艾鲁麦斯用极为平常的语气说着。 奇诺从夹着艾鲁麦斯后轮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小木匣。 「啊……流行病就是那个样子。」 「都死绝了吗?」 「几乎是,应该不会错。看那遗骨的样子,似乎已经死了有两年以上了吧。」 艾鲁麦斯表示惊讶似的嗯了一声,而后又喊起来。 「我明白了!奇诺。刚才那个人是盗墓的。就是称为『猎人』、『闯空门』的那种职业。他是看好了那座鬼城的金银财宝,以为奇诺是竞争对手,所以想杀掉你。」 「也许是这么回事吧,也许不是。」 奇诺从木匣里取出液体火药和子弹,边往[加农]里填装边说道。 当收起木匣的时候,奇诺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和头。用另一手把刘海往后捋了捋。 「是不是剪得太短了?你觉得怎么样?艾鲁麦斯。」 「不挺好的嘛。」 艾鲁麦斯兴味索然地说。奇诺自讨无趣地收起了镜子。 奇诺戴上帽子,罩上风镜,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 「好啦。咱们走吧,艾鲁麦斯。这次要是能到个有人活着的国家就好了。如果还是个安全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走吧。」 motorado从森林中驶去。 男子还俯身趴在河里,河水流淌依旧。 第七话 书之国 第七话书之国—nothingiswritten!— 「身份证,是吗?可我并不是这里的人呀。」 「……?对了!你是旅行者吧。今早我还看到你开着motorado呢。」 「嗯,没错。」 「说起来,你似乎没有带书来哦。」 「啊?」 「哦,没什么,我说的是这里的事。抱歉。……那好吧,你想借这几本是吗?」 「是的。……可以吗?」 「嗯,请问您的名字是?」 「我叫奇诺。」 「奇诺。请问您在何处下榻呢?」 「就在街角的旅店,名字是……对不起,我忘掉了。就是蓝色屋顶的那栋。」 「不要紧,我明白的。您准备逗留多久?」 「到后天为止。书我明天来还。」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现在给您做借书卡,请在这里写上您的姓名并签字。住所栏和社会保险号码栏可以空着不填。」 「明白了。……给您。」 「谢谢。现在要进行登录,请稍等。」 「麻烦您。」 「……另外,奇诺先生。能谈谈到目前为止对我国的感想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想,是书吧。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书,这一点让我挺惊讶的。」 「说得没错!在我国,读书可是最盛行的呀。可以说,这里的人们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读书。我虽不清楚其他国家的情况,但就书店和图书馆的数量而言,可不会输给任何地方。」 「也许真是这样。至少在我去过的国家当中,还没有见过如此宏伟的图书馆。」 「奇诺先生。望您在逗留期间享受到读书的乐趣。读书会比任何事都更能丰富人生啊。……好了,给您卡。明天早上5点开馆,夜里12点闭馆。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请将书投入正门前的还书箱里。」 「我懂了。多谢——」 「艾鲁麦斯!该醒醒了。」 「嗯?」 「艾鲁麦斯?」 「喔,你要去拍电报啊。知道了。」 「……你睡迷糊啦,哎,醒醒。」 「啊?嗯。……是奇诺呀。」 「该回旅店了,艾鲁麦斯。天要黑了。」 「总算完事了吗……你把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装上来了?买炸药去了?」 「我借了几本书。」 「啊?」 「我打算睡前在旅店房间里读读。」 「还要读啊?奇诺,从一大早你不就一直呆在图书馆了吗?」 「嗯,偶尔这样不也挺好嘛。说不定明天也是如此哦。」 「……」 「艾鲁麦斯也一起如何?」 「……motorado既飞不起来也用不着读书。也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哼——」 「早啊,奇诺。你总能在同样的时间醒来,钟点卡得这么准,多少让我有点佩服哦。」 「早上好,真是少见啊。艾鲁麦斯会和我一同起床。」 「也没什么啦,只是昨天午睡得太好,夜里没睡而已。况且今天中午说不定还能睡个好觉。」 「原来如此……哎,艾鲁麦斯,我说梦话了吗?昨夜做了个怪梦。」 「嘿,奇诺会做梦,这可太稀奇了。什么梦?趁你还没忘快跟我说说,没听你说什么梦话呀。」 「嗯……我在一个漆黑而又明亮,不知该往何处走又不知该如何做的空间里徘徊。既不知未来也不知过去。后来,不知怎的,我总是被一只白狼追逐着。有个很像我的人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我身边总是有一位红眼睛的魔女陪伴,为我疗伤,有时还给我唱悦耳的摇篮曲。」 「……」 「在好一段日子里,我和魔女在路边的露天咖啡馆里喝喝茶呀,或是在雪中安静地散散步。但是,来了一个孩子说了些含糊不清的话。魔女打了他。那孩子死掉了。第二天,魔女的头不见了,令我悲伤不已。这时,白狼变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对我说:跟我来!我便无可奈何地跟了过去。」 「……。奇诺,昨天你究竟读的是什么书?」 「——旅行者,怎么样?」 「?怎么样?您是指什么?」 「就是您刚还回来的书呀。全看完了吧?」 「啊,是……很有意思。」 「还有呢?」 「还有?」 「是呀。总有些别的什么吧。比方说文章好不好呀,登场人物的感情刻画得生不生动呀等等。我很想听听您的意见。相信您会用和本地人不同的眼光来做评价。」 「突然让您这么一问……我还真不好说了。」 「是么……我呀,给了那本书打了69分,当然满分是100。」 「哦……」 「我认为主人公刻画得十分出色,但配角给予主角的影响稍显不足。这一点如果能克服的话,分数肯定还要再高。」 「这样啊……」 「这个作家很注意打斗场面的描写。主人公踢腿时带的风声简直就像响在耳边一样。这一点很不错。但相反,自然描写总是有些凑合,『蓝天,流云』这样的词句在开始部分的一半就出现了13回。这未免令人扫兴。」 「……」 「等等!你说什么呢。这正是这个作家的独到之处。多余的自然描写对他的作品来说是不需要的。看来你还是没读透啊。」 「哦?那你有何高论呢?」 「我给92分!此书是这名作家的杰作之一,这是毫无疑问的。」 「嗬嗬。能说得这么肯定想必是有什么理由了。」 「那,那个……」 「那是自然!栩栩如生的动作场面,这你不是也应该明白吗。但精彩之处并不仅仅如此。为生存而被迫厮杀的主人公的悲哀被作者刻画得才真是令人叫绝。」 「哈,原来你是着眼在这一点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当然了!读不透这一点就没资格谈这个作家。不客气地说,对于那些只是单纯地被打斗描写吸引眼球的读者而言显然是领悟不到的。你所说的关于自然描写云云之辞倒确实如此,这我承认。但在他的其他作品,比如《相会在劳伦河畔》中插入的自然描写又做何解释?」 「哼哼。用《相》来举例,你倒挺会挑的。」 「那我就告辞了……。失陪。」 「作者在孩童时因战乱有过丧父的经历,这你知道吧。在《勃比和柠檬》里,作者借主人公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痛苦。在《沉浮沉》中,『为生存而进行的杀戮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也令身为格斗家的女主人公苦恼不已。将包围战斗场面的自然空间简洁地加以体现,这正是为了使人性的可悲显得由内真实,由外简单。我要说的就这些。」 「——就是说,这点在那部作品里——」 「就是印象派作家所追求的称为所谓[真实、道德和中立]东西。在这个纲领之下——」 「——不管怎么说,重要的配角们接连死去,他们——」 「——这正是作为探寻自然起源的方法——」 「——原来如此……。这点我倒和你意见一致。你真是熟读此书了呀。」 「哪里哪里。」 「对了,旅行……哎?不见了。」 「读了《雷鲁特·藤森·罗季季克奈沙雷》吗?肯定超了80分了吧。」 「读了。没说的,我给89分。重要的是第二章在卧 室的那一幕。那可是出于对《车轮转不停》的敬仰啊。作者为了使作品更上一层楼,这一幕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实际上他也想写这些。这在《十九号包裹》和他的初期代表作《45岁时重力打破窗子》里也能看出来。」 「喔,能在这部分切入要领,真是佩服。《升压——命运的三岔口》看了吗?」 「当然!很轻易就给了88分。那可是短篇作品里的杰作啊。」 「《克里斯图奈尔奈斯》呢?这可也是不能少的。」 「五年前看的。和《露露特奈尔奈斯》一起。那《拉姆是这么说的》看过吗?」 「啊,当然了。那好,《托莫马·雷蒂亚奇~我的情歌~》呢?」 「这可是那个年代的基本读物啊。我读得很仔细呦。那——」 「——真无聊啊……。嗯?」 「……这么回事啊。这边和这上头是放行李的……。……好嘞,那就——」 「哎,我说,你是偷车的?」 「啊!不、没什么……那个、我……只是——」 「你好啊!」 「哇!」 「嗨!奇诺。回来够快的呀。」 「我在里面都看见了。」 「我……我……」 「小偷先生。向你介绍一下,这个人是奇诺。」 「你好。抱歉吓倒你。这是艾鲁麦斯。如果你打算偷走艾鲁麦斯的话请打消这个念头。这会令我为难的。」 「不,不是。我只想离近看看而已。让你误会了,真是对不起。」 「什么呀。」 「对motorado感兴趣吗?」 「不……。啊,不是,总之。……只不过我想有了这个就可以旅行什么的。」 「旅行么?」 「嗯。我有兴趣去旅行……」 「可以呀。只要你会驾驶的话。」 「……不行。我不会的。我连自行车都骑不了。失礼了……告辞……」 「啊,请等等。」 「什么事?」 「真是少见。难道说你想离开这个国家吗?」 「呃,嗯。是的。」 「哈,特特特——特别讨厌书是吗?」 「不。我很喜欢书。就这点而言,这里是个很了不起的国家。因为可以读到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书。」 「什么呀。」 「你说的没错。我也很喜欢这里。……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旅行呢?」 「……嗯。……奇诺。你有时间吗?能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吗?」 「当然有。我很想听呀。」 「其实,我……一直梦想将来什么时候出版自己的书。我很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被大家欣赏。所以想去旅行。」 「哎?在这里不行吗?」 「是的。」 「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也难怪……在这个国家没有一个人想过要自己写些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是仅以阅读为乐。所以像出版社,印刷所那样的地方一概没有。」 「那这么多书是……?」 「一年有那么几次,由被称为『书商』的商人四处搜集并批发到这里来。书都是他们带来的,没有一本是写自于这里。」 「喔……」 「我惊……。」 「我……我从儿时起就很喜欢幻想。在头脑里构思各类故事,或是尽情地让登场人物大显身手,总是一个人乐此不疲。比方说在睡前,或是在应该认真听讲的课堂上。」 「可以理解。」 「马马虎虎。」 「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感受着书中的乐趣,知道吗,这种乐趣有时会瞬间成为我幻想的导火索。我称之为『妄想的狂奔』。思想明明正沿着书中的线索在遨游,突然就像唰地跳到了正在旁边行驶的船上。这时为了急忙转舵,自己幻想的故事就一下子构思出了轮廓,并陶醉在自己不断充实进来的故事当中。有时会因过于着迷而完全忘记了翻页。」 「我有时也这样。」 「从没有过。」 「渐渐地,我再也不满足于幻想了。我渴望把自己的故事保留下来,通过文字保留下来。并希望有人去读,去了解。盼望能像自己受到感动那样去感动他人,能像自己得到愉悦那样去愉悦他人。」 「原来是这样。」 「……无话可说。」 「这种心情日益增强。所谓『自我』的这个容器的容量是有限的。通过阅读摄取一些东西的同时,也要释放一些东西。这个国家有这么多别人写的有趣的书,越读就越想自己也去写些什么。换句话说,就像……当听别人讲什么有趣的故事时,心有不甘地也想把自己知道的故事讲出来一样。也许是出于认为自己的故事才更有趣的这种对抗心理吧,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故事而感到懊悔的嫉妒心理。亦或许是这两种心态都有也说不定啊。」 「请接着说。」 「我想出自己的书,这就是我的梦想。……可是在这里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我自己。也许我是这个国家最古怪的一个人。在众人看来,阅读并评论现成的书籍就已经足够了,干嘛还要专门自己去写不可。所以,有朋友对我说过,『写书?那又能怎么样呢?』」 「……」「……」 「但我已经无可救药,在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想要写作的冲动。」 「这就是你不畏艰险也要去旅行的原因,是吗?」 「没错!也许我会在其他的什么地方抓住机会!也许有人会赏识我的作品,有组织会为我出版的!……可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如何去旅行。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我连自行车也不会骑。」 「……既然如此的话,」 「嗯?」 「既然如此,你也许要永远呆在这里了。如果你肯放弃,说不定会认为只靠读书过一辈子也不错呢。而且要是认为这是自己的命运的话,至少你也不必去冒什么危险了。」 「……说得没错。……一辈子呆在这里。一点点遗忘着自己构思并创作出的一切。……。不,也许连该怎么做都忘得一干二净,就此了结一生——」 「……」「……」 「啊哈哈!有这种可能吧。似乎一下子看到的自己的将来。像走马观花一样,历历在目!」 「就这个样子过日子恐怕也是有可能的呦。」 「是呀!自己的这种人生也是可以想象的。就像在读一本现成的书、欣赏一个编好的故事那样。」 「嗯。」 「但想象也使我明白了。我讨厌过那种生活!自我的命运并不是在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着的!那上面!那上面还是一片空白啊!」 「……」「……」 「谢谢你们听我讲了这么多。我要再认真地为自己考虑一次。」 「说得对。但既不要考虑过头了。也不要光想不做。」 「奇诺说得在理。俗话说『多余的思考等于麦饭石。』」 「啊?」 「……是『等于绊脚石』吧?」 「没错没错——」 「早安,艾鲁麦斯。」 「呵呵呵呵(打呵欠),早。……啊?哎?要出发了么?」 「啊。」 「是不是有点早啊。」 「没关系的。早饭也吃了。必要的东西也都备齐了。」 「我不是说这个。还以为你要一直看书看到傍晚呢。」 「不了。读书虽然有趣,但并不代表就可以了解这个国家啊。这里是个除了书本以外就无聊 至极的地方。」 「哦……反正要说走我是欢迎的。今天天儿真不错呀。」 「……行了。离境手续已经完毕。感谢您的逗留。祝您一路平安。」 「谢谢您。」 「谢了。」 「好了,走吧,艾鲁麦斯。」 「好哎——」 「奇诺,好像有什么人呦。在拐角那边,还背着个大行李包。」 「……那是,昨天的那个人。我要停车喽——」 「早上好!奇诺。艾鲁麦斯。」 「早上好。」 「早啊!」 「奇诺,艾鲁麦斯。路在前面就要分开了。在此之前咱们一块儿走可以吗?」 「好啊,艾鲁麦斯你呢?我把引擎关掉了哦?推着你走一会儿吧。」 「嗯,随你。」 「老实说,真没想到会在国外遇到你。」 「是呀。我也吃了一惊。虽说是偶然,很高兴遇见你们……。正如你们所见,我决定出门去旅行了。从今天开始。」 「是吗……。别的人怎么说?」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他们就说『你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干吗还要考虑这么愚蠢的事?何况想也没用。』,并强行挽留我。我就说,『我明白了,父亲,母亲。我不会再想这些事了。』,让他们安心,趁早上偷偷溜了出来。」 「你挺能干的啊!」 「[我发的誓纯属虚构,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就像这样是吧。」 「啊哈哈,你说得没错。刚才走在街上时碰到了排坐在图书馆前看书的朋友们。他们也跟我说。」 「说什么?」 「他们说:[你也许就要走了,但还是这个地方最好。我们会永远呆在这里。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就回来吧。希望还能见到你。]」 「……哦。」 「于是我就对他们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能就在你们的身边、眼前,但我是听不见你们说话的。所以,随便你们说我什么也好,随便你们给我打几分也好,我是没法回答你们的。』」 「……」 「有啥可乐的么?奇诺。」 「没什么。」 「结果,没有一个肯对我说『走好。』的人……。嗨,倒也无所谓。」 「……你打算如何去旅行呢?」 「关于这一点我昨天考虑过了。我虽然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但我注意到远行的方法并不仅仅只有一个。我还可以用两条腿走路。况且我还一直擅长滑雪,所以就想尝试着先走出去看看。朝着南方,等到积雪时就用滑雪板,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这虽然会花些时间,但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合适不过的方法了。所以。——能到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也有可能哪里也到不了。」 「嗯……蛮好的。」 「行李真多啊。都装什么了?」 「细长的这个是滑雪板。这个背包可以直接当雪橇用。包里装着简单的换洗衣物,随身干粮。但带得最多的是纸张。有一半是至今为止写下的东西,剩下的是为今后要写的东西而备的。」 「哦——」 「pathada之类的带了吗?」 「嗯。我挑了家里最轻的一支。就是这个。」 「嘿。奇诺,这个叫什么呀?」 「2340型,配红外瞄准器。这种型号的子弹各处都有卖的。但请记住,弹药就像食物一样,一定要随身携带。还有pathada要调试在随时都能射击的状态,每天都要做部件的维护和清洁。」 「……懂了,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点重要的。」 「请说。」 「射击的时候不要犹豫。不管对方是可食用或是不可食用的动物。无论何时,要优先考虑的不是其他生物,而是自己的生存。……死人是握不住笔的。」 「……明白了。我会牢记在心。」 「——落叶了。」 「是呀,天就要变冷了吧——」 「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要穿过森林往南方走。」 「好吧。……多小心。」 「保重啊。」 「谢谢。……奇诺。」 「怎么了。」 「我虽不知今后会怎么样,但,等到过了冬……兴许我会回我的故乡去。为了振作从前的自己。」 「……蛮好的。」 「多谢你们的关照。见到你们我很高兴。那我就告辞了——」 「走好。」「走好。」 「……!奇诺,艾鲁麦斯……」 「是。」「嗯。」 「我走了!」 「——翻过那座山就顺着往西北方向的路走。然后就能走到一条大路上去。应该是。」 「哦,路怎么走我懂了。……对了,奇诺。」 「嗯?」 「那个人……、会顺利吗?」 「……」 「怎么了?」 「我想不会。」 「为什么?」 「比方说有十来个人下决心要成就一番事业,但如愿以偿的能有一个人就不错了。所以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 「就概率而言是这样的。」 「……。嗨呀,奇诺,你怎么说起和从前被师父教训过的同样的话来了。」 「是呀。所以嘛——」 第八话 温柔之国 「温柔之国」-tomorrowneveres- 大地染上了色彩。 群山形成缓缓相连的高地。整个山峰、山谷及山顶全被茂密的森林所掩盖。树叶染上了红与黄,与原本的深绿交织出拼花般的景象。 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片淡淡的蓝,高得仿佛可以穿透穹苍,而且看不到任何云朵。 树叶里的树木纷纷飘下了红叶。 在这其中,有一条路。 土质坚硬的路被落叶整个覆盖住,一连串的弯道及起伏的山坡,则顺着高山表面延伸。 此时有一辆motorado正在奔驰,落叶随着它驶过而扬起,感觉就像船只掀起的海浪似的,加上这一路上有不少急转弯,因此motorado慢慢地循着路走。 motorado的骑士年约十五岁左右,她有双大大的眼睛及精悍的面貌,身上穿着棕色的大衣,长长的下摆则卷在两腿固定住。她戴着有帽沿及耳罩的帽子,为了不让耳罩随风乱飞,所以用防风眼镜的松紧带固定住。 骑士的后坐有个载货架,上面捆着硕大的包包,下面则装有像是挟住后轮的置物箱。 「老实说,艾鲁麦斯。」 骑士边骑车边说: 「我们现在前往的国家,不怎么……不对,应该是说旅行者对它的评价想当不好。」 「是吗?」 名叫艾鲁麦斯的motorado想当诧异地反问。 「之前我不是有说过,『他们并不爱打交道,而是本来就对外人很冷漠』、『那个国家并没有礼貌这个字眼』、『不管你怎么安慰自己,都不会觉得它是个好地方』、『他们该不会自以为很了不起吧?』等等。」 「…………」 「『总知很不友善,对人也很不耐烦』、『小孩子会对你丢石头』、『只要有旅行者上门就把店关起来,不然就推说东西卖光了』、『只能吃到难吃的食物』、『小心不要被敲竹杠』等等。」 「…………」 「『入境需花上一天的时间』、『可得知旅行者形象有多坏的最佳典范』、『连饭店都不会招待你,因此露宿是最佳选择』、『根本不会去想』、『那种国家还是早点消失的好!』等等。」 「…………」 「我一说想去看看,所有人都拼命阻止我呢!」 骑士淡淡地微笑着说。艾鲁麦斯以相当诧异的口吻问道: 「……这样你还要去吗,奇诺?还有很多可供你自由选择的线路耶!」 那个叫奇诺的骑士笑着回答: 「就是这样我才想去,我对那个被大家批评到一文不值地国家很感兴趣,而且,或许它现在稍微改善也说不定呢!」 「啊?那要是完全没改善呢?」 「那更好,等离境后,我们就可以互相发牢骚啊!」 奇诺斩钉截铁地说。 「算啦,没关系啦!」 艾鲁麦斯喃喃说道。 不久,道路变成险峻又曲折的羊肠小俓。如果要沿着高山外环往上爬,就得经过连续不断的急转弯。 奇诺往下看,从树木的间隙闲依稀可见刚刚走过的路。 终于,她们来到路的最顶端,奇诺把艾鲁麦斯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要越过山顶往下走,右侧沿着棱线望去是高耸的山顶,正面则是延展到对面山顶的雄伟u型山谷,在其中有个被灰色城墙包围的国家,看起来相当渺小。 「景色好美哦!」 艾鲁麦斯吐露出他的感想。 「是啊!不过,从这里是看不出这里的居民是怎么样的人的。」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吧!搞不好它会是个令我们印象深刻,永难忘怀的国家呢!」 艾鲁麦斯开玩笑地说道,奇诺则微笑着说: 「真是那样就好了。」 motorado开是沿着缓坡下山。 城墙上的城门紧紧地关闭着。而门前则站着数名手持长枪型pathada的士兵,仿佛在等候奇诺他们到来。 奇诺放慢速度说: 「好了,再来就看我们是否能顺利入境了。」 「如果只有你不能进去,那怎么办?」 艾鲁麦斯答道。奇诺让艾鲁麦斯在城门前停下来,她关掉引擎后下车,拿下防风眼镜走向士兵们。他们全都一付凶神恶煞似地看着奇诺跟艾鲁麦斯。 正当奇诺准备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 「你打算停留几天?」 其中一名士兵突然态度粗暴地问道。 「哇塞,真的如传闻中那样?」 艾鲁麦斯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说道。 「三天。也就是希望你们能让我停留到后天。」 听到奇诺这么说,士兵们的表情突然松懈下来,彼此相视而笑,接着又缓缓恢复直立不动的姿态,然后全体士兵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向奇诺跟艾鲁麦斯敬礼。一名看似队长的人殷勤地对她们说: 「欢迎来到我们国家!我们衷心欢迎两位的来访。」 「…………」 奇诺吓了一跳,然后脱下帽子说: 「你好,我叫奇诺,这位是艾鲁麦斯。」 看到奇诺回礼,士兵们才终于把敬礼的手放了下来。 「奇诺跟艾鲁麦斯是吗?麻烦你们到这边来。」 队长并没有带奇诺跟艾鲁麦斯到岗哨,而是直接带往城门。奇诺再次诧异地问到: 「不需要经过任何审查吗?比如说检查是否有携带危险物品什么的?」 「不需要,只要你没有任何犯罪行为,否则那么做是很不礼貌的。」 队长笑眯眯地说道。此时另一个人走进哨岗,并立即把外城门慢慢拉上。 「好了,请进。根据规定,你不能站在城门外。等一下里面会有人下来,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就行了。」 于是,奇诺转身背向恭敬行礼的士兵,推着艾鲁麦斯穿过厚厚的城墙。艾鲁麦斯开口说: 「感觉有点扫兴耶,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不可能。」 奇诺如此否定着,而她前方的内城门也开始打开了。 穿过内城门,奇诺跟艾鲁麦斯来到了城镇的街道。 城门前是个广场,那里聚集了几个人。他们以看到奇诺的到来,便开始亲切地对她说欢迎来访之类的话。 就在奇诺跟他们应答的时候,从四处又涌来更多人群,最后奇诺等人便被包围在人群中央。他们全都笑容满面,异口同声地边是欢迎,根本就没有人怒目相视或者对他们丢石头。 艾鲁麦斯用只有奇诺听得到的声音说: 「这是另一个国家!我们一定是走错路了!」 「不可能吧……应该没错啊!」 奇诺对现场的民众说: 「谢谢你们的欢迎,我从来没想到会受到如此盛大的欢迎,所以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呃……有件事想请教各位。」 人们像是为了仔细聆听奇诺的话而变得鸦雀无声。奇诺面带稍微紧张的表情,询问哪里有价钱不高,但房间内外有地方可停放艾鲁麦斯,又附带浴室的旅馆。于是他们议论纷纷地讨论这,有人说「那里比较好」,又有人表示「不,这家比较好」。就在这个时候,从人墙后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家符合你的条件哟!」 人们让出一条路,一名女孩跑到前面来。是个年约十一、二岁,有着一对大眼睛的短发女孩。 所有人停止议论,注视起这名女孩,而女孩则向眼前的奇 诺敬一下礼说: 「你好,旅行者,我叫做『小樱』。」 「你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艾鲁麦斯。」 奇诺笑嘻嘻地回答,「你好。」艾鲁麦斯也对她回礼。 小樱直盯着奇诺看,并双手抱拳地问: 「我爸妈就在前面不远处经营旅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奇诺露出诧异的表情,马上又笑眯眯地说: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好的,请多多指教。」 听到奇诺跟艾鲁麦斯这么说,小樱露出笑容用力点头。 「好!」 奇诺在小樱的带路下,推着艾鲁麦斯慢慢前进。 途中她还把大衣脱掉,挂在艾鲁麦斯的在货架上。奇诺穿着黑色夹克,腰部系着皮带,她称之为「卡农」的带手操作式掌中pathada,则收在挂在右腿上的枪套里。 「对了,奇诺。」 小樱抬头看着奇诺说道。 「嗯?」 「『奇诺』这名字既简短又响亮,而且很好叫,是个很棒的名字耶!」 「谢谢,我以前也那么认为。」 听到奇诺这么说,小樱路出有点诧异得表情。 「以前?那现在呢?」 奇诺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对小樱说: 「现在也是啊,我仍觉得它是个好名字。不过,小樱。这个名字也很响亮啊,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小樱靦腆地说: 「这是花的名称,是一种盛开在春天,漂亮的粉红色花朵。」 「这样子啊……」 奇诺简短地说道。小樱这次则噘起嘴说: 「可是啊,我朋友都叫我『小鹰』或『鹦鹉』来取笑我,我快被烦死了。」 「……」 看到奇诺遥望远方沉默不语,艾鲁麦斯问到: 「你怎么了?奇诺?」 奇诺马上说: 「没事。」 然后又接着说: 「很难解释。」 不久奇诺她们抵达了旅馆。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很整洁。一对站在柜台的年轻夫妇向奇诺她们打招呼。 「欢迎欢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地的客人来光临呢!」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也是这家旅馆的经营者兼负责人,而且还兼任这附近的导游哦!而我则是最具潜力的实习生。」 小樱如此说道。奇诺笑眯眯地打招呼,并向他们介绍艾鲁麦斯。 「你想住什么样的房间?」 小樱的母亲向奇诺问道,而小樱快速地看过柜台登记簿说: 「一楼那间门很大的房间空着吗?」 母亲点点头。 「就住那间吧!这样艾鲁麦斯要出入也比较方便。」 奇诺跟艾鲁麦斯被带到小樱提议的那个房间。正如小樱所说的,那里的确很方便艾鲁麦斯进出,而且不必改变方向就能直接从另一扇门走出户外,是一件很方便的房间。小樱问奇诺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她回答非常满意。 「马上就要吃午餐了,待会儿请你到餐厅去。在大厅右手边,画有一个大橡树的那扇门就是了。」 「谢谢,我马上就过去。」 小樱离开之后,艾鲁麦斯对着把行李从载货架卸下来的奇诺说: 「我怎么觉得跟过去的传闻大不相同啊?」 「没错,我也吓了一大跳呢!」 艾鲁麦斯稍微降低音量,用正经八百的语气说: 「我说奇诺,这些服务会不会待会儿就全变了样啊?或许就是这种差距,才让旅行者感到极度不满呢?」 「他们会这么有心机吗?……不过,就算真的那样也没关系啦!我先去吃饭,吃完饭后再到街上绕一绕,或许就正如你说的呢!」 奇诺苦笑着说完,便走出房间。 享受过非常可口的午餐之后,得知奇诺想到街上看看,小樱自愿免费当她的向导,奇诺也很感激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奇诺卸下挂在艾鲁麦斯后轮左右两侧的置物箱,请小樱去拿个坐垫过来,舖在载货架上,就完成了一个速成的后座。 小樱侧坐在上面,奇诺要她在行进中把手环住她的腰,但是千万不要碰她右腿上的「卡农」。 奇诺第一个请她带路的地点,是能够检查艾鲁麦斯状况的机械工那里。 原本在修理汽车的中年机械工欣然地答应了奇诺的请求。他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艾鲁麦斯,然后把相当老旧或损坏的零件,及状况不佳的地方全都找出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机械工看到艾鲁麦斯引擎旁边少了一颗螺帽,向奇诺问道。 奇诺因为难为情而语焉不详,于是艾鲁麦斯便替她解释: 「是奇诺用pathada打的,她说这样就不会脱落了。」 「开枪打的?」 「因为固定的螺丝帽怎么都拆不下来,奇诺就将pathada减低一些火药量,对着被硬化的锡粉包住的螺丝帽的角角射击。我曾劝过她最好不要这么做的。」 机械工再次面向奇诺,然后用诧异又冰冷的表情说: 「旅行者……你行事的作风很豪迈,不过我实在无法苟同耶!」 「你说得对……真是抱歉。」一听到奇诺这么说, 「大叔,你再多讲她几句啦!」 艾鲁麦斯又半认真地说道。不久机械工用满是油污的脸微笑着说: 「不过应该还是能修啦!旅行者,你就跟小樱到旁边和个茶等我吧!那么要开始动手罗,艾鲁麦斯。」 「一切就有劳你了!」 艾鲁麦斯开心地说道。 奇诺跟小樱则坐在机械工店门口的长板凳上喝茶。头顶着美丽的晴空,和绚的阳光也照在她们身上。 「他是个细心、技术又好的人。很难得看到艾鲁麦斯那么开心地让人家修理哟!」 听到奇诺这么说,小樱抬头看着身边的奇诺,并开心地说: 「太好了。」 奇诺又补了一句。 「而且他还会狠狠训客人呢!」 小樱嘻嘻地笑了起来。 「茶也很好喝呢!」 奇诺刚讲完这句话, 「旅行者,欢迎光临我国!」 镇民从车窗挥着手,笑嘻嘻地从她面前通过。 第二天早上,奇诺在天明时醒来。 她把修理后如新车一般,还在熟睡中的艾鲁麦斯留在房间里,独自来到了旅馆附近的小公园。天空万里无云,而且是个大晴天,耸立在城镇北方的高峰,看起来离这里更近了。 奇诺在那里跟往常一样活动筋骨,从简单的运动到格斗训练,然后利用没有装子弹的「卡农」做了好几次拔枪练习。 就在奇诺擦汗的时候,有位正在慢跑的男子跑向她。他笑嘻嘻地跟奇诺打招呼,奇诺也跟着回礼。男子询问奇诺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如何? 奇诺很坦白地回答说,很多地方跟她过去所听说的传闻截然不同。听到她这样说,男子苦笑着说「我想也是」。他表示以前真的是很糟。 男子指着「卡农」问奇诺最近是否有帮它彻底维修。奇诺摇摇头,于是男子告诉她南区那边有个技术不错的pathada铁匠,可以过去看看。并且在地上画了简单的地图做说明。 奇诺向他道谢,男子说: 「跟你愿意进入这个国家比起来,这点事算不了什么哟!」 话一说完,他就笑嘻嘻地挥手道别离去。 「南区的pathada铁匠是吗?我知道了,我们就去南区,那里的公园很美哟!」 吃过早餐之后,奇诺询问小樱是否愿意帮她带路,小樱则爽快的答应了。奇诺向她道谢,不过小樱却稍稍认真地说: 「能够满足客人的要求,可是向导的工作。」 跟昨天一样,两人乘着艾鲁麦斯抵达的地方,是靠近南方城墙的一家小店。小樱大声朝里面喊「有没有人在啊!」过不了多久,从里面走出一名个头矮小、秃头、脸色又难看的老人。 「本店今天休息。不,是休到明天。请你们后天再来好吗?」 原本在睡觉的pathada铁匠,板着脸孔说道。 此时小樱开口说话了。 「这位奇诺是个旅行者,只待到明天就要离开了。可以请你帮她修理pathada吗?」 pathada铁匠路出意外的表情说: 「旅行者?」 小樱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奇诺并粗鲁地问道: 「哪一把?」 于是奇诺从枪套里拔出「卡农」,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接着,铁匠轻挥手指,示意奇诺把pathada拿给他看。拿过来之后,他依然板着脸孔反复检视。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天哪!」 「……好,我知道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帮你把它大修一番。」 pathada铁匠并催促奇诺拿出其他的零件。奇诺道谢些之后,就把「卡农」的预备零件跟几个空枪管交给了他。 「它似乎有点走样了,我会从骨架调查的。必要的话还会把零件换掉,所以可能会花点时间。大概要中午过后吧?你们可以先去公园逛逛,那里正举办庆典哦!」 pathada铁匠说着,从挂在墙上的几把pathada里面挑了一把,那是四五口径的联动式击发左轮枪,也把装在半月形弹夹上的子弹递给了她。 「这是代用品,虽然在这个国家用不上,你还是暂时佩在身上充个数吧!」 旅行者跟motorado及女孩道完谢便走出了店外。而老人看着刚刚接手的掌中pathada,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店里小声说道: 「惊人……真的很惊人,活得久果然有价值呢!」 距离那家店不远处有一座大公园。里面除了有森林的树木之外,还有水质干净的沼泽跟水池,还有几栋木造的简单房子,供小孩子在里面玩耍。 公园的一角有个露天剧场!人们全聚集在那里。 奇诺、艾鲁麦斯以及小樱到达那里的时候,舞台剧早就上演了。小樱跟奇诺她们解释说,这个舞台剧是由市民们演出,籍以教导孩子们了解国家历史的。 奇诺表示自己对历史很有兴趣,小樱就跟她说:「那我们过去欣赏吧!」 她们俩和motorado就排在人潮的最后方。结果人潮中有个人认出奇诺是个旅行者,便表示愿意让她挤到前面看。接着又有一个人如法炮制,后来另一个人也笑嘻嘻地让出位子。结果奇诺她们跟好几个人道过谢之后,就在观众席视野最好的地方观赏。 奇诺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位子上,艾鲁麦斯则是用脚架立着停放在她身旁。舞台剧早已开始。正当奇诺设法融入剧情的时候,舞台旁负责解说的男子突然说: 「暂停一下。请暂停!……对不起。不过请暂停一下!坐在那边的,该不会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吧?」 舞臺上下的人全都望着奇诺。小樱马上站起来说: 「没错!她刚刚说想看舞台剧!所以我就带她来看了!」 小樱这么一回答,周遭的大人们马上响起一阵欢呼,而且自然而然地拍起手来,就连舞台上的演员也跟着拍手,还用手指吹口哨。解说员说: 「在场的各位,不知我这个提议如何?本剧刚开始没多久,可否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旅行者她们从头再演一次呢?」 惊讶不已的奇诺跟艾鲁麦斯四周纷纷响起「没问题!」「好主意!」的回答。然后大家又开始鼓掌。一名年轻女子站起来说: 「这次大家要仔细看好我儿子的演技哟!他是演从左边算来的第三棵树!」 他大声喊着,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而奇诺也站起来环顾四周,向大家鞠躬致谢。 「好——就这么决定!」 解说员一说完,舞台上便开始准备重新演出。奇诺又坐回板凳上。 「我吓了一跳耶!」 奇诺看着小樱说道。 「我也一样。」艾鲁麦斯也说道。 「欢迎来到我们国家!」 小樱满脸笑容地说道,而舞台剧也正式开始了。 这出舞台剧是描写这个国家的创立过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一群遭受迫害的人,他们曾逃到无数个国家,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肯收留他们。 经过漫长的颠沛流离,他们终于迷失在深邃的森林里。 可是大自然的恩惠却拯救了这群饱受饥饿的人们,而且森林并没有厌恶他们的人民,于是他们决定把这里当作永久定居地,并成立一个新的国家。 之后,岁月不断流逝。 「然后,我现在就在这个国家里,站在这个过程的最前端。」 在观众的掌声中,小樱喃喃自语地说道。 「旅行者,请务必跟我们一起用午餐。」 由于这个要求的人们太多,让奇诺他们感到相当困扰。到最后不得不参加舞台剧演员的庆功宴。 大家聚在公园里烤肉,奇诺询问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结果就让她负责生火。奇诺不一会儿就把火生好了,接下来则是负责烤肉。她靦腆地穿上大家递给她的围裙,然后大显身手地烤着几十串烤肉。 艾鲁麦斯看着奇诺说道: 「你挺开心的嘛!」 宴会结束之后,奇诺一行人在公园绕了一圈,然后又回去pathada铁匠的店。 「修好了哟!」 pathada铁匠抬起头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且从座台上伸手拿起用布包着的「卡农」。他用眼角布满皱纹的蓝眼看着奇诺,同时把包在布里的「卡农」的枪托对着奇诺交给她。 「这是一把很棒的pathada,要好好珍惜它。」 「谢谢你。」 奇诺收下之后,不断地拉击铁扣扳机做确认,这时候她的神情也开始有些变化。 「太神奇了……状况比我刚拿到它的时候还要好。」 「是吗?」 pathada铁匠口气粗鲁地说道。 「非常谢谢你,请问费用是多少呢?」 「不需要。」 「咦?」 pathada铁匠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抬起头询问奇诺。 「你是pathada的有段者吧?」 「嗯,是的。」 「有件事想请问你一下……」 「请说。」 「以前我教的学徒里,有个自称是『师傅』的人,也是个枪法神准的有段者。我这个学徒虽然是个旅行者,可是所到之处都会惹麻烦,也因为枪法太好而引人侧目,在许多国家不是遭到仇视,就是倍受感激……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说这个人如果还活着,年纪应该也蛮大了。」 「……」 「旅行者,你认识那个人吗?」 奇诺看了一眼「卡农」,把它收进枪套里。然后直视着pathada铁匠 说: 「不,不认识。」 pathada铁匠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我不收你钱,还有……」 坐在椅子上的他转了个身,拿起一只放在桌上的木箱交给奇诺。 「请你打开来看看。」 「?」 奇诺打开木箱,里面放着一把掌中pathada。 是一把细长的二二口径自动手枪,下方还有调整重量的砝码,枪管还是正方形的。 这把枪感觉像是左撇子用的,保险、滑套锁、弹匣扣都位于左侧。木箱里有预备的弹匣跟零件。口琴形状的灭音器、使用灭音器时的滑套锁、专用清枪工具、枪套等等一应俱全。 「好棒的一把枪,这种型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奇诺如此说道,pathada铁匠也点头说: 「它诞生的当时被称之为『森之人』,堪称是二二口径代表型的掌中pathada。」 「哦~那它很贵重耶!」 奇诺感慨万千地把木箱还给pathada铁匠,对方却小声的说: 「我希望你能够使用它,请收下。」 奇诺惊讶地抬起头来,老人静静地说: 「我以前旅行的时候,一直把它佩在腰际。它也保护过我好几次。不过我已经几十年没用它了,毕竟我年纪大了,也无法出去旅行……那家伙还可以用,让它跟着我一起腐朽实在太可惜了,我希望能让它再跟过去一样,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是吗……可是……」 「你愿意收下吧?」 「这……」 「你应该会收下吧?」 「……我……」 「你会收下它吧?」 「……我知道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奇诺这么说,pathada铁匠露出仿佛赌博赌赢了钱似的笑容。接着他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地说: 「很好!这样才对!跟我来,我教你怎么使用它,也顺便帮你调整枪套跟枪托。走吧!」 然后老人突然硬拉着奇诺,往店里面挂有「试射室」招牌的地方走去。 店里头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小樱跟艾鲁麦斯。 「我先打电话回柜台说我们会晚点回去。」 说完,小樱就到附近的店家借电话,奇诺跟艾鲁麦斯则在街道的一角等待。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小。 「想不到他竟然会要我练习那么多枪。」 喃喃自语的奇诺,手上那着装有那只木箱的袋子。 pathada铁匠规定奇诺必须练习三百发子弹左右才准离开。而他则利用这段时间帮忙改造枪套,让它能够挂在皮带后面。最后奇诺离开店里的时候,他带着非常满意的表情目送他们离开。 「不错嘛,但我可就闲的要命了!」 艾鲁麦斯语带讽刺地说。 「抱歉让你等那么久,不过这次不是我害的哦!」 「知道啦!」 奇诺轻轻拿起袋子问: 「这个该怎么办?」 「你就用啊,难得人家那么好意送你。」 「你说的还真简单,要是被师傅看到我佩戴二二口径的自动式手枪,你猜师傅会说什么?」 「什么也不会说,直接开枪打你。」 「……」 「你怕被师傅看到对吧?别被看到不就得了?」 艾鲁麦斯若无其事的说道,奇诺则说: 「我总觉得自己老是被那个人看透耶!」 「真同情你的遭遇……话说回来,你干嘛要说不认识师傅呢?」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老实地回答: 「师傅曾交待过,如果将来有人问起的时候,我就得那么回答……」 「喔~原来如此,师傅有考虑到你的安全啊!」 艾鲁麦斯钦佩地说道,而奇诺则纳闷地自言自语: 「师傅以前到底干过什么事情啊?」 小樱回来了。 「奇诺,妈妈说她会晚一点准备晚餐。」 「谢谢,那我们回去吧!」 正当奇诺准备发动艾鲁麦斯的引擎时, 「请等一下。」 小樱说道。 「奇诺、艾鲁麦斯,在回去之前,我想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而且那里只有这时候才能去,可以吗?」 「我是无所谓啦,艾鲁麦斯呢?」 「没关系,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艾鲁麦斯问道,小樱只回答: 「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好棒哦!」「真漂亮——」 门一打开,奇诺跟艾鲁麦斯同时发出一阵感叹。在小樱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城墙的工寮,并搭乘搬运货物用的电梯上去。这下她们来到了城墙的最顶端。 眼前一片红色。 刚刚西下的太阳把天空染得一片火红,一片浓郁但又看似透明的红。 在这里还可清楚看到远处相连的山峰曲线,以及棱线背后的天空。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曾想过如果哪天有观光客来的话,一定要带他们来这里,而奇诺你是第一个来的呢!」 「这真是莫大的光荣。」 奇诺说着,把艾鲁麦斯的脚架立了起来。 两个人跟一辆motorado就这么驻足欣赏了艳红的晚霞好一阵子。 突然间,小樱说道: 「我将来想继承爸爸妈妈的事业,当个了不起的旅馆负责人跟向导……这梦想不晓得能不能实现?」 「可以的。不,其实你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向导了!这两天来我玩的非常开心呢!」 奇诺笑着说道。 「我也有同感。像你这么棒的向导,跟这么棒的国家好速配哦!」 艾鲁麦斯装模作样地说道。小樱略带惊讶,然后靦腆地说: 「呵呵,奇诺、艾鲁麦斯,谢谢你们的夸奖。」 奇诺坐在城墙上抬头看着小樱。 小樱则眺望着夕阳,缓缓说道: 「我很希望能多知道一些事情,让自己成为更了不起的向导。也希望能有更多旅行者造访我的国家,并且让他们带着这辈子永难忘怀的美好回忆离开。」 然后这个少女面带天真的笑容,看着坐在城墙上的奇诺说: 「能够以这种方式助人,应该很棒吧?」 奇诺微笑地抬头看着小樱,然后点了好几次头说: 「嗯,那是非常了不起的工作呢!」 说完再度把目光移向火红的天空。 回到旅馆,奇诺跟小樱一起吃晚餐。艾鲁麦斯则在房间里睡觉。用过可口的餐点后,小樱的母亲送上茶跟蛋糕。她问小樱是否有造成什么麻烦,奇诺说: 「怎么会?不仅没有造成麻烦,我还玩得很开心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小樱露出得意的微笑。 此时小樱开口问道: 「对了奇诺,你在外面旅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讨厌的事,或让你难过的事啊?」 奇诺点点头说: 「当然有,偶尔啦!」 「那你曾考虑放弃旅行吗?」 小樱看着正在喝茶的奇诺问道: 「没有,而且我还会继续旅行吧!」 「是因为你觉得那是自己该做的事吗?」 面对小樱的询问,奇诺摇摇头说: 「我觉得那是我想做的事。」 她如此回答。 小樱 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然后举起自己的马克杯喝茶。喝了两口之后,便改变话题问道: 「对了奇诺,你在旅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真命天子啊?」 奇诺略感到惊讶,但又马上摆出酷酷的表情说: 「没有,很遗憾我并没有遇到过。很多人一看到我挥舞pathada,就逃之夭夭了。」 两人彼此相视,大笑了起来,而小樱工作完毕的双亲也走了进来。坐向小樱身旁。 母亲开口问道: 「我说小樱,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出去旅行看看外面的世界哟!」 「咦?」 小樱惊讶的看者父母。 「你可以像奇诺那样到处旅行,增广见闻。然后再回来当向导,也不错啊。爸爸妈妈是看了奇诺之后,才发现这也是让你学习经验的好方法呢!」 「是吗……?」 「你觉得呢?」 小樱感到有点迷惘,不过她马上笑着摇摇头说: 「不要,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这里学习,当这里最棒的向导。那正是我的梦想,而且这里也有很了不起的前辈啊!你们说是不是呢,爸爸、妈妈?」 她的父母互看了对方一眼后说道: 「是吗……你这种想法也是不错啦,但是往后你太努力学习的话,搞不好换我们会闲着没事做呢。」 听母亲这么一说,当女儿的小樱马上回答: 「一点也没错!」 然后全家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奇诺只能在一旁旁观,仿佛这是其他世界发生的事。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上。今天她没像往常在天亮的时候就起床。 太阳早已高挂天空时,艾鲁麦斯醒了过来。他看到奇诺还在床上睡觉,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大声把她叫醒。 醒来的奇诺立刻跳下床,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随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奇诺你是怎么了?」 艾鲁麦斯问道,但是奇诺则露出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的表情说: 「好奇怪哦……是我身体出问题了吗?」 她喃喃自语道。 「奇诺,这附近有婚礼,要不要过去看看?」 奇诺吃完比平常还晚吃的早餐后,穿着围裙来收拾碗盘的小樱向她问道。 奇诺马上答应,并回房把艾鲁麦斯牵出来,跟着小樱一起到附近的宗教建筑。因为距离不是很远,所以是推着艾鲁麦斯走过去的。 在祝福的人墙前,站着一对身穿沉稳色系服装的新郎跟新娘。 两人都非常年轻,大约十五岁以上。 「怎么这么年轻就结婚啊?」 艾鲁麦斯如此问道。小樱回答说: 「一般都是过二十岁才结婚的,这的确是难得一见呢!」 新郎新娘手持着大袋子上台。而女性宾客则蜂拥而至地冲到台前。小樱很快的解释说: 「等一下她们俩人会丢出许多小袋子,那里面只有一袋装有一棵树木的种子,而那些袋子的数量是他们希望将来生孩子的人数。传说拿到那颗种子并在明天一早醒来的人,将会是下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呢!」 小樱说着,冲动的准备跑到前面参加。奇诺对她说: 「我也来帮忙找吧?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好。」 小樱惊讶地问道: 「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我们走。」 于是两人便加入了女性宾客的行列。 「什么嘛!」 正当被撇在一旁的艾鲁麦斯暗暗发牢骚的时候,新郎新娘大叫: 「我们希望生五个孩子!」 然后两人便开始把小袋子抛出去。他们一个一个地丢,台下的女宾客则杀气腾腾的拼命抢。当她们一看到里面没有自己要的东西,就马上扔向其他人旁边。 正当小樱边跟人家推挤边寻找的时候,奇诺拉住她的手,然后把她带离人群外面。 「来,给你。」 奇诺给她的袋子里,装有一颗大大的种子。 「哇!你怎么马上就知道是这一袋?」 小樱惊讶地问道。 「我从以前运气就很好的。」 奇诺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小樱像是很确认似的询问,奇诺说: 「当然可以,只是拿这个答谢你当我们的向导可能不太够。」 小樱用力摇着头说: 「没那回事!我以前从来没捡到过,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捡到的。谢谢你,奇诺!」 奇诺对紧抱着袋子,一脸感激的小樱说: 「不客气。」 当奇诺一行人回到旅馆时,已经有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门口。他们一看到奇诺,便走上前来敬了个礼。其中一人开口说: 「旅行者,请准备离境吧!」 奇诺稍作考虑之后,从容的问道: 「请问,可以再让我停留一两天吗?」 小樱诧异地抬头仰望奇诺,艾鲁麦斯则大声问她: 「哇!奇、奇诺,你是怎么了?」 「不是啦,我只是不知不觉有那种想法……别那么诧异啦!」 士兵则面不改色地说: 「……遗憾,您入境的时候曾说只停留三天。碍于规定……麻烦您马上准备离开。」 奇诺迫不得已,只好开始准备离境。 她在附近加满燃料,并购买携带粮食。店主人是个绷着脸的中年女性,向她询问价钱时,对方却说每个都不用钱。 「真的没关系吗?」 奇诺惊讶地问道。 「没关系,因为我担心旅行者会误以为我在敲竹杠,所以记得帮我跟其他旅行者打广告哦!请他们买东西务必来我这家店,要是到别家店买,旅途上的运气会变差哟!」 女人说完还眨了眨眼,只是感觉并不可爱。 奇诺她们回到旅馆之后,马上把行李收拾好。小樱跟她父母,以及刚才的士兵都在柜台等着。 「如果要往西露宿的话,山顶那附近的地点还不错。因为往前走一点有落石的危险。而接下来的路线是很陡峭的险峰坡。」 小樱的父亲话一说完,士兵也附和着说: 「嗯,那个地点不错。往下走一段路还有个小沼泽,那里的景色也不错。」 说着便简单地画了张地图给奇诺。 「来,这个给你。」 小樱拿了两包东西交给奇诺。小樱的母亲说: 「这些是我们国家的传统野外粮食,是我跟小樱一起做的。小包的你今天晚上吃,另一包可以当明天的早餐。这可以多放几天的。」 奇诺收下之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非常谢谢你们这三天的招待。」 然后她将手伸向小樱,握着她的小手说道: 「谢谢你,让我留下了印象深刻的美好回忆。」 小樱则用力地回握她的手说: 「不客气。」 西侧的城门前有座广场,堆满行李的艾鲁麦斯跟披着大衣的奇诺就站在那里。然后跟她刚来的时候一样,这次众多的居民则是聚集在此要欢送旅行者离开。 奇诺在最后对着居民说: 「各位,非常谢谢你们的款待。我走遍了许多国家,这还是的一次看到这么亲切、又这么好玩的国家。」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微笑,并自然地鼓起掌。 娇小的小樱迅速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向她鞠躬敬礼。 「奇诺及艾鲁麦斯,感谢你们这三天的停留。下次请务必跟你的心上人一起来这里渡蜜月,我会事先帮你们准备好房间的。」 小樱像个有担当的旅馆负责人似的用大人的口吻说道。 奇诺微笑着说: 「会的,我们后会有期。」 这句话让群众响起答谢的欢呼声。 「后会有期了!」 小樱一面说一面挥着小手,奇诺也以笑脸回应。 然后,奇诺推着艾鲁麦斯穿过内城门,就再也没有回头了。 当她来到外城门的时候,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士兵们则出来欢送她。 「路上小心。」 士兵们说道,奇诺脱下帽子向他们全体致意。敬完礼后,便让艾鲁麦斯往前行驶。 士兵们则一直挥手向她们道别,直到看不见motorado为止。 「奇诺,难得你竟然会想停留三天以上?」 艾鲁麦斯一面在森林奔驰,一面对奇诺说。 「是啊,连我自己都很讶异呢!」 奇诺说完又退了一档。然后又继续说: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留得更久呢!这样的话,想离境根本就是遥遥无期。」 「……好难得哦,从来没听你说过这种话耶!这该不会是天灾的前兆吧?」 「讲这话很过分哦!」 奇诺轻轻地笑着说道。艾鲁麦斯则略带感慨地说: 「好棒的国家哦!」 奇诺点头赞同。 「真的很开心。」 走了好一会儿,艾鲁麦斯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 「跟传闻截然不同嘛!」 「是啊!」 「怎么会这样呢?」 面对艾鲁麦斯的询问,奇诺如此说道,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刚开始我还蛮在意的,不过到了中间就没想那么多了。」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 「如果其他旅行者问我『那是个怎么样的国家?』,我会这么说,『那里非常亲切,有礼又热情,是个很棒的国家。』」 她们一路前进,在傍晚抵达一座山顶,那正是小樱的父亲与士兵告诉她的地方,奇诺决定在这里露营。 她在艾鲁麦斯跟树木之间拉起绳子,再拉开防水布以防下雨,然后在下面铺上毛毯,把睡袋放在上面。 接着她打开小樱给的小包袱,里面装了烤得有点焦的瞿雉肉,奇诺便把它全吃光了。 然后她用从沼泽取来的水泡茶喝,并拿着杯子眺望东方的景色。 此时满月沿着山峰的棱线露出脸来,照亮了微暗的森林大地。从这里依稀看得见远处的地面有些许灯火,那里是小樱的国家。 奇诺轻轻地举起杯子,做出干杯的动作。 喝完茶后,奇诺对艾鲁麦斯说声「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然后就夹克、靴子也不脱地钻进了防水布下的睡袋里。 当满月升到最高点时。 奇诺在睡袋里醒来,并坐起了身子。艾鲁麦斯问道: 「奇诺?你怎么了?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哟,这附近也没有动物。天气应该也没问题哟。」 「我睡不着……」 奇诺从睡袋里爬出来,靠向艾鲁麦斯旁边。 「是因为今天比较晚起床的关系吗?」 「不,不是。」 奇诺斩钉截铁地否认,表情则有些僵硬。 「我有种不详的感觉……听到沙石正在剥落似的。」 说着,奇诺从右腿的枪套拔出「卡农」。原本态度轻松的艾鲁麦斯看到她这模样,也以紧张的口吻问道: 「怎、怎么了?」 但是奇诺并没有回答,只是警戒着四周,而艾鲁麦斯也不由得看了看周遭。 天空在月光映照下形成好几层的淡紫色,连位于远方的连绵黑色山形也清晰可见。而东边那一小块地方还有灯火,显示小樱的国家里还有人正在熬夜呢! 艾鲁麦斯对着宛如严阵以待的新兵般的奇诺说: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状况呀,会不会是你神经过敏?」 就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地面开始微微摇动。而且响起「噗滋」的低沉地鸣。一块黑色团块从耸立于北方的高山半山腰处隆起。仿佛盛夏的积雨云一般,然后不断地膨胀起来。让人感到不对劲的是,月光下方呈现一片浓灰色,而那是从高山表面冒出来的。 当它膨胀到某个程度,便开始依序崩塌滚下落石。而且随着低沉的地鸣,以猛烈的速度沿着斜坡往下窜。就奇诺她们所看到的,是由左往右。 巨大的液体不久就把那一块小小的灯火全吞噬殆尽。 「什么……?那是什么!」 奇诺用「卡农」的枪管指着前方大叫。艾鲁麦斯小声地说: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火山尘暴。」 「火山……那是什么?」 奇诺回头反问艾鲁麦斯。身上又是绳索又是防水布的艾鲁麦斯,用学者般的口吻说: 「火山尘暴,是火山或轻石经高温喷出而沿着高山表面快速向下窜流的现象。是能将一切夷为平地的灾害。」 「……也就是火山碎屑流吗?」 「对,就是那个!」 话一说完,艾鲁麦斯便沉默不语。 火山碎屑流沿着山谷往下流。奇诺看着渐渐消失的地面灯火说: 「我现在到那边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能。」艾鲁麦斯立刻回答。 「……」 「岩浆的温度将近一千度。人类体内的血液会在一瞬间沸腾而休克致死。照这情况看来,他们全都难逃一死,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是送死罢了。」 艾鲁麦斯冷静地对着茫然的奇诺说道。 「……」 在不断回响的低沉地鸣里,奇诺整个人瘫在地上。 不久后,四周恢复了平静。又过了一阵子,当山谷的视野变得更清楚时,月儿已西斜,东方的天空开始逐渐泛白了。奇诺一直握着「卡农」坐在地上,她什么话也没说,艾鲁麦斯也什么都没问。 天完全亮了以后,天空与地面恢复了原来的色彩。只是那个原先存在于山谷中的国家,已经被灰色淹没了。 她不发一语地把防水布折好,然后收拾好毛毯跟睡袋。再从行李中掏出另一个大包袱。 「吃完以后……我们就出发吧!」 奇诺说着,便坐在艾鲁麦斯上面把包袱打开,里面放了烤硬的面包跟腌肉。 奇诺静静地把它们全吃光。正准备把包袱的布折好的时候,她看到里面还有一封信跟另一个小包袱。 她把里面的信拿出来,上面写了收信人跟寄信人的名字。 「……是一封信,给我跟艾鲁麦斯的,是小樱她妈妈写的。」 「念一下吧!」艾鲁麦斯简短地说道。 奇诺在晴朗的天空下念起了这封信。 「给奇诺及艾鲁麦斯——最后一对造访我国的旅行者。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们的国家、还有我们这些人民,大概已经被火山熔岩焚烧,埋没在灰烬下了。 或许你们已经看到那个景象了吧! 我们刚好在一个月前得知那座山会发生火山爆发。 根据学者的调查,我们也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火山碎屑流将会侵袭我们国家。 我们只有两种选择,那就是要或不要 舍弃这个国家。 而我们的答案是继续留下来。 身为旅行者的你,或许觉得这个行动很愚蠢。可是我们在这里生长,对其他地方一无所知,也不懂其他谋生方法。搞不好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毫无选择的余地呢!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觉得那是一种不幸。 后来我们决定毫无牵挂地努力渡过剩余的日子。我们不诅咒命运,不怨恨、不悲伤,每天过着充实的生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感到非常愕然。就在我们即将从这世上消失的时候,记得我们的竟然只有陌生人,也就是旅行者而已。 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那就是过去我们国家对外来旅行者的态度非常傲慢。所以我们也很清楚,那样让他们感到相当不愉快。 我们发现再这样下去,我们在每个人的记忆里,永远只会是言行不礼貌的人民罢了。 于是我们决定,往后如果有人再次踏进本国,将会尽我们所能款待他。希望它能对这个国家的人民留下美好的回忆。 讽刺的是,当我们如此决定之后,却没半个旅行者来过。可能是过去不好的传闻所导致的吧! 时光静静地流逝,正当期限只剩下最后三天,而我们也准备放弃的时候。奇诺、艾鲁麦斯你们就出现了。 在此谨代表我国衷心欢迎你们的到来。 奇诺、艾鲁麦斯, 欢迎你们。 注: 我正犹豫该不该写出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 知道这个真相的,只有十二岁以上具备公民权的国民而已。而火山爆发的隔天……对你来说就是今天,刚好是小樱的十二岁生日。 奇诺,当我看到你跟我女儿感情那么好的时候,我们曾打算硬把她托付给你照顾。但是昨天她跟我们说想继承家业,当这个国家的向导。如果那真是我女儿的梦想——或许你会怪我们太自私——不过这孩子,我们还是带她一起走好了。 在此感谢你把这封信看完。」 「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拿着信思考了一会儿。不久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 「自私……他们太自私了。」 艾鲁麦斯静静地说, 「或许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载两个人旅行太勉强了。」 奇诺把信折好,又放回信封里。 然后拿起另一个小包袱。里面折着一张纸跟一个小布袋。那是奇诺在婚礼上送给小樱的布袋。她打开来看,种子仍旧原封不动的在里面。 奇诺连忙把纸张打开,并开始读上面写的内容。 「给奇诺, 这东西……」 此时奇诺没再念下去,她只是瞪大眼睛盯着纸张,艾鲁麦斯催她继续才念下去。 「这东西我拿了也没用,它是属于你的。 路上要小心, 也请你不要忘了我们。 小樱笔」 奇诺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仰望起天空。 她这动作维持了好一阵子。 不久,奇诺慢慢地把信跟袋子收进行李里。 同时她还把pathada铁匠送她的木箱拿出来,把里面的枪在腰际皮带后方。 她把小小的子弹塞进弹匣里,把几个弹匣放进包包里,又把其中一个装进「森之人」里,装填完毕便拉上保险,收进枪套里。 枪套只夹住枪管,乍看之下几乎显露在外的「森之人」便被背上了奇诺的背后。 「嗯,很好看哟!」 艾鲁麦斯说道奇诺则不发一语地浅浅微笑。 奇诺披上大衣、戴上帽子,并把防风眼镜挂在脖子上。这时太阳也开始慢慢露出脸来,整座森林呈现一片鲜艳的绿、红及黄色。奇诺眯着眼睛把防风眼镜戴上,因为镜片的反射,难以窥见她的表情。 「真是个不错的国家呢!」艾鲁麦斯说道。 「没错,我过得很开心。……真的是无可挑剔。」 奇诺跨上艾鲁麦斯说道。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奇诺又回头望了一眼,看看那片被涂成灰色的山谷,以及那完全被灰烬掩盖的国家。 然后她开始往前进。 motorado一离去,那地方又恢复一片寂静。 后记 后记(注·内容完全不涉及本文)—preface—(tainsabarashiofthetet.) [问候]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时雨泽惠一,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特点) 本书既是娱乐小说,也是「奇诺之旅」系列的第二集。 内容是主角奇诺跟她的伙伴艾鲁麦斯的旅行故事,其中还包括若干的番外篇。除了以短篇小说的形式串联,每一话的故事也各自独立(部份除外)。 与其说是上一集的续集,倒不如说是补述故事要来得合适,时间顺序也很零乱。内容长度也不一定,有些超过五十页,有的只有七页就结束。详情请参照目录。 跟上一集一样,里面穿插了许多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画。 【成份】 一本里面 纸………………………………………一本的份量 油墨(部份是彩色油墨)………………一本的份量 制作用粘胶………………………………一本的份量 【效能·效果】 娱乐、插画鉴赏、杀时间、纾解压力、思考训练、学习日文、练习汉字、学习小说写法(包括当作负面教材)、研究电击文库、装饰书架、可大声说「我看过罗」、帮助睡眠、上bbs的话题、用来盖泡面、其他等等。 【用法·用量】 随便使用几次都可以。 唯独初次使用需照话数顺序使用。 【使用时需注意事项】 ※一旦长时间在暗处使用,很可能有害视力。 ※如有感到不适或心情沉重的时候,请立刻中断使用并回想快乐的事物。 ※如果在课堂上使用,请务必小心别让老师发现。 ※视个人体质会产生泪腺受刺激或痛哭流涕的情况。 ※本书当初制作时并未考虑在浴室使用,因此尽量不要在浴室(尤其是泡澡的时候)使用。 ※为了能在必要时阅读此后记,请不要把它撕下并小心保存。 其他请参阅。「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二000年读书之秋时雨泽惠一 后记(注·内容完全不涉及本文)—preface—(tainsabarashiofthetet.) [问候]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时雨泽惠一,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特点) 本书既是娱乐小说,也是「奇诺之旅」系列的第二集。 内容是主角奇诺跟她的伙伴艾鲁麦斯的旅行故事,其中还包括若干的番外篇。除了以短篇小说的形式串联,每一话的故事也各自独立(部份除外)。 与其说是上一集的续集,倒不如说是补述故事要来得合适,时间顺序也很零乱。内容长度也不一定,有些超过五十页,有的只有七页就结束。详情请参照目录。 跟上一集一样,里面穿插了许多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画。 【成份】 一本里面 纸………………………………………一本的份量 油墨(部份是彩色油墨)………………一本的份量 制作用粘胶………………………………一本的份量 【效能·效果】 娱乐、插画鉴赏、杀时间、纾解压力、思考训练、学习日文、练习汉字、学习小说写法(包括当作负面教材)、研究电击文库、装饰书架、可大声说「我看过罗」、帮助睡眠、上bbs的话题、用来盖泡面、其他等等。 【用法·用量】 随便使用几次都可以。 唯独初次使用需照话数顺序使用。 【使用时需注意事项】 ※一旦长时间在暗处使用,很可能有害视力。 ※如有感到不适或心情沉重的时候,请立刻中断使用并回想快乐的事物。 ※如果在课堂上使用,请务必小心别让老师发现。 ※视个人体质会产生泪腺受刺激或痛哭流涕的情况。 ※本书当初制作时并未考虑在浴室使用,因此尽量不要在浴室(尤其是泡澡的时候)使用。 ※为了能在必要时阅读此后记,请不要把它撕下并小心保存。 其他请参阅。「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二000年读书之秋时雨泽惠一 后记(注·内容完全不涉及本文)—preface—(tainsabarashiofthetet.) [问候]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时雨泽惠一,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特点) 本书既是娱乐小说,也是「奇诺之旅」系列的第二集。 内容是主角奇诺跟她的伙伴艾鲁麦斯的旅行故事,其中还包括若干的番外篇。除了以短篇小说的形式串联,每一话的故事也各自独立(部份除外)。 与其说是上一集的续集,倒不如说是补述故事要来得合适,时间顺序也很零乱。内容长度也不一定,有些超过五十页,有的只有七页就结束。详情请参照目录。 跟上一集一样,里面穿插了许多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画。 【成份】 一本里面 纸………………………………………一本的份量 油墨(部份是彩色油墨)………………一本的份量 制作用粘胶………………………………一本的份量 【效能·效果】 娱乐、插画鉴赏、杀时间、纾解压力、思考训练、学习日文、练习汉字、学习小说写法(包括当作负面教材)、研究电击文库、装饰书架、可大声说「我看过罗」、帮助睡眠、上bbs的话题、用来盖泡面、其他等等。 【用法·用量】 随便使用几次都可以。 唯独初次使用需照话数顺序使用。 【使用时需注意事项】 ※一旦长时间在暗处使用,很可能有害视力。 ※如有感到不适或心情沉重的时候,请立刻中断使用并回想快乐的事物。 ※如果在课堂上使用,请务必小心别让老师发现。 ※视个人体质会产生泪腺受刺激或痛哭流涕的情况。 ※本书当初制作时并未考虑在浴室使用,因此尽量不要在浴室(尤其是泡澡的时候)使用。 ※为了能在必要时阅读此后记,请不要把它撕下并小心保存。 其他请参阅。「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二000年读书之秋时雨泽惠一 后记(注·内容完全不涉及本文)—preface—(tainsabarashiofthetet.) [问候]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时雨泽惠一,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特点) 本书既是娱乐小说,也是「奇诺之旅」系列的第二集。 内容是主角奇诺跟她的伙伴艾鲁麦斯的旅行故事,其中还包括若干的番外篇。除了以短篇小说的形式串联,每一话的故事也各自独立(部份除外)。 与其说是上一集的续集,倒不如说是补述故事要来得合适,时间顺序也很零乱。内容长度也不一定,有些超过五十页,有的只有七页就结束。详情请参照目录。 跟上一集一样,里面穿插了许多黑星红白先生的美丽插画。 【成份】 一本里面 纸………………………………………一本的份量 油墨(部份是彩色油墨)………………一本的份量 制作用粘胶………………………………一本的份量 【效能·效果】 娱乐、插画鉴赏、杀时间、纾解压力、思考训练、学习日文、练习汉字、学习小说写法(包括当作负面教材)、研究电击文库、装饰书架、可大声说「我看过罗」、帮助睡眠、上bbs的话题、用来盖泡面、其他等等。 【用法·用量】 随便使用几次都可以。 唯独初次使用需照话数顺序使用。 【使用时需注意事项】 ※一旦长时间在暗处使用,很可能有害视力。 ※如有感到不适或心情沉重的时候,请立刻中断使用并回想快乐的事物。 ※如果在课堂上使用,请务必小心别让老师发现。 ※视个人体质会产生泪腺受刺激或痛哭流涕的情况。 ※本书当初制作时并未考虑在浴室使用,因此尽量不要在浴室(尤其是泡澡的时候)使用。 ※为了能在必要时阅读此后记,请不要把它撕下并小心保存。 其他请参阅。「奇诺之旅2—thebeautifulworld—」。 二000年读书之秋时雨泽惠一 后记(注·内容完全不涉及本文)—preface—(tainsabarashiofthet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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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王室跟国民都是既朴实、单纯又脚踏实地的,原本那是个不错的国家。可是在西兹少爷十五岁的时候,他父亲却发动政变,将当时的国王跟所有王亲贵族赶尽杀绝,篡夺了国家。侥幸逃出来的西兹少爷发誓要报仇,为了杀死「那个男人」而锻炼自我,所以吃了不少苦头。而我跟西兹少爷就是在那个时候相识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西兹少爷回到了这个已经完全堕落的祖国。他参加为了争夺市民权的杀人竞赛,想藉由颁发奖牌的机会杀死「那个男人」。不过,西兹少爷当然也会当场丧命。 为此我曾阻止过他,因为就算那么做也无济于事……不过还是没用。 西兹少爷在淘汰赛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打进了总决赛。 「你已经自由了,随便想去哪里都行。这段日子跟你在一起过得很开心,而我将遵从自己的信念做我该做的事——」 西兹少爷在最后对我留下这句潇洒的遗言,他知道不论输赢,自己都死定了。而我只能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然后,大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西兹少爷竟然输给了他的对手,一名叫奇诺的年轻旅行者。不过对方的确是厉害,而且她从头到尾都巧妙地阻挡了西兹少爷的攻击,让在一旁观战的我心境也蛮复杂的。 可是,那个旅行者却改变了西兹少爷跟我的命运。因为在比赛的最后,那名旅行者并没有杀了西兹少爷,而是演出了一场流弹事件,杀了「那个男人」。 于是西兹少爷虽然输了比赛,却捡回一命,而且还完成了夙愿。 西兹少爷前往国外寻找那名旅行者,也为她帮忙杀了父亲道谢。而我也诚心感谢她救了西兹少爷一命。对于那名旅行者,我应该会把她当做一辈子的恩人看待。至于跟她在一起的那辆motorado,我倒是非常讨厌…… 然后西兹少爷决定浪跡天涯,「直到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为止」,于是今天我们仍在外头流浪。而我,还是陪在他身边。 「竟然有人画战车,好稀奇哦!」 当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饭店大厅时,西兹少爷如此说道。墙壁上挂着一幅大油画,内容是战车的战斗景象。 西兹少爷把行李放在我身旁,那是一只他经常携带的黑色大布包,里面放着他爱用的刀。 西兹少爷跳过沙发,试图再靠近挂画的墙壁。这时,听到一句:「对不起,麻烦借过一下。」 一名看似饭店工作人员的男子拿着高脚梯摆好,迅速地爬上去之后,就把那幅画取了下来。西兹少爷诧异地问道: 「怎么?要拿下来了啊?我正要欣赏呢!」 工作人员只是回头看看他,但没有说任何话。倒是饭店老板恭敬地走向西兹少爷说: 「这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是因为觉得很丢脸,所以无法再继续挂这幅画。」 「丢脸?」 西兹少爷问道。 「是的,呃……要是继续挂这幅画,本饭店的品格会遭到质疑的。」 「为什么?你们不是以这么豪华的画框裱褙,还慎重地挂着它吗?我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 听到西兹少爷这么说,饭店老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虽然看似想全盘托出,不过随即又感到难以启齿。 「那个……实在是……」 一阵支吾其词之后,饭店老闆说: 「对了!旅行者,你去过广场了吗?」 广场几乎就位于这个国家中央,似乎每个国家都是这样。那是一座有草坪、散步道及喷水池等设施的公园广场。 我们抵达时,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在冬天阴暗的天空下,围着一堆很大的火堆,大到仿佛可以烧掉整辆车子。 当我们接近火堆时,看到里面焚烧的大多是画。大大小小的画接二连三被丢进火里。西兹少爷在一幅画被丢进去之前,请他们让他看一下。原来是跟饭店里那幅画出自同一个画家,也是战车的画。 「谢谢。」 西兹少爷一把画还给对方,它马上被丢进了火里。画布在一瞬间烧了起来。 我们穿过火堆前的人墻,前面停着一辆卡车。只见它倾斜起载货台,把车上物品往火堆旁边倒,那些都是相当厚的书籍。人们争先恐后地把书往火里丢,嘴里还「可恶!」、「王八蛋!」地咒骂着。每当火整个烧得旺起来,火焰也高涨的时候,欢呼声便随之响起。 西兹少爷捡起一本书,是之前看到的战车画集,装订得非常精美,应该是相当昂贵的书。 「你是旅行者吗?想要那本书吗?还是要交给我?」 老婆婆询问西兹少爷,而一个看似他儿子的中年男子则抓着西兹少爷的手。西兹少爷对倒数第二个问题摇摇头表示否认。 「那么,交给我来丢吧!」 西兹少爷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书交给了老婆婆。老婆婆用双手把书丢进火里,纸张马上烧了起来。 「有点可惜耶!」 西兹少爷边看火堆边说道。老婆婆则是「哼!」地嗤之以鼻,幷且气呼呼的说: 「怎么会可惜?不这么做,实在无法消除我们的怒气!」 「我们这样烧画,烧画集……你想知道理由是什么吗?」 老婆婆说道。 「因为我们大家全都被骗了!」 「被骗了?」 中年男子代替老婆婆回答西兹少爷的问题。 「……因为我们像个傻瓜似的拼命买不需要的东西,就是这样,才让我们气到想把这些全烧掉!你应该不会阻止我们吧?」 「我不会阻止的,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难解释的话,可否告诉我呢?」 西兹少爷一脸认真地询问,男子突然避开了他的眼神,而老婆婆则说: 「好吧,你就向这位旅行者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如此告诉她儿子。 男子方才娓娓道来: 「这国家到最近才抛开五年前结束的内战所造成的心理创伤。在那段日子里,我们这些邻居互相残杀了好几年呢!」 「是吗?然后呢?」 「就是在创伤快抚平时,约两年半前吧,市面上开始出现跟战车相关的奇形怪状的战场画作。」 「就是这些吗?」 「是的……刚开始看到那些画的人还擅自断言『这些画是很棒的反战讯息!』等等,还胡乱给予高度评价。而连同我们在内的国民们也感染到那股气氛,自然而然地觉得原来它有这种意义啊……」 男子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西兹少爷则顺着他的语气说: 「结果那个画家的画越来越抢手,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没错……大家还争相购买呢!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想买来炫耀,大家都拼命地买;而像我们没那么多钱买画的人,只能购买画集或昂贵的复制画。整个国家的人民还自以为是评论家,不管是谁都边看着画边说,『真的是幅好画!』啦,『果然战争是不对的』啦等等,而我也是其中一人。」 「然 后呢?」 「然后,当这股像神经病的风潮炒到最热的时候,大家突然觉醒了。其实五年前的战争已经不算什么,而创伤也早就痊愈了,但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花大把大把的钱买一些没什么用的战车画作。」 「原来如此……我完全了解了。于是大家非常火大,也气自己没用,才想把那些证据烧得不留痕迹是吗?」 西兹少爷颇有同感地说道,但其实是语带讽刺。反倒是男子可能是在说明的时候又想起不快的回忆,因此变得垂头丧气。他面露悲伤地说: 「我们真的好像傻瓜哦!当那些画开始卖的时候,我们心里只想着要享受和平的气氛。以前那些痛苦回忆,只要不勉强去回想,而且让自己多去积极享受现在的生活就没事了。想不到我们却把该用在那上面的钱,全花在购买这些没有价值的画作上……到头来我们仅存的回忆,就是这个画家跟垄断买卖画作的画廊。」 男子如此说完后,又补上一句: 「那么旅行者,请你不要像我们这么失败哟!」 他无力的呢喃过后,便拉着母亲的手离去。目送他们离开的西兹少爷,看着脚下的我说: 「这算『欺诈』吗?你觉得呢,陆?」 我说: 「那是他们自作自受,所以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可怜。」 「……原来如此。」 接着西兹少爷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火焰喃喃地说: 「好暖和哦!」 因为观光不是我们旅行的目的,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理由,西兹少爷不会在一个国家停留太久。这个国家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可看之处,于是我们便准备在隔天离开。一大早,西兹少爷就补充好越野车的燃料,然后购足必需携带的粮食跟水。 西兹少爷驾着越野车往城门驶去,而我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前方。 在这个大冷天,云层依旧很厚,感觉好像快要下雪了似的。西兹少爷怕身上只穿毛衣会冷,因此又在外面穿了一件防水外套,幷戴上防风眼镜跟手套。 突然间,西兹少爷减缓越野车的速度。这里是国境外,高到抬头仰望脖子都会酸的石墻,给人一种压迫感。这里四周都是田地,不过现在只看得到干燥的泥土。 那里停着一辆三轮卡车,旁边有个坐在折迭椅上的青年,他的前方立着画架,上头摆着全新的画布,他背对着自然风景,只是盯着一片灰色的城墻看。 西兹少爷慢慢地把越野车驶近,青年也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的表情如同死人,毫无一点干劲。 「你猜他是?」 西兹少爷问我。 「应该跟那些人一样吧!」 「原来如此,不过也可能不是呢!」 西兹少爷关掉越野车的引擎。 「早安!」 看到下车幷走向自己面前打招呼的西兹少爷,青年只是坐在原位轻轻点头示意。然后静静地说: 「好稀有的越野车哦……你是旅行者吗?」 「是的,我正准备离境。请问你是?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在外面画画啊?」 「不……我已经没在画画了。」 西兹少爷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说: 「喔~那么你以前曾经画过罗?」 「嗯。」 「战车的画吗?」 西兹少爷直接问道。 「嗯。」 画家答道。 「我有看过几幅你的画哟!我并不觉得画得很差啊……那些人竟然把它们全烧了,真是太过分了。」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其实我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觉得那些人很过分。 接着画家看了西兹少爷一眼,开始结结巴巴地说: 「他们之前那么捧场的……却突然说不要了。不过那没关系,我还能接受,因为我只是喜欢画战车才画那些画的。可是、可是因为说不要了,就把我的画给烧了!那才是我最难过的事情。那些可是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耶……」 「这样子啊……」 西兹少爷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应道。画家又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然后、然后我就说:『与其让你们把画烧掉!不如全还给我吧!我会把它们挂起来的,搞不好还会在上面多加几笔。』我这么跟他们说。可是大家却说:『别开玩笑了。』『不把它们烧了,我们的怒气无法平息!』之类的。真是太过分了……连之前跟我交情匪浅的画廊老板也说出这种话:『我不需要你的画了,况且也绝对卖不出,虽然曾引起一阵风潮,真不晓得大家以前脑筋是哪里秀逗了。不过我还是靠你赚了不少钱啦!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现在就算不开这个画廊也没关系了,相信你也能开心地度过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才对。不过,记得别再画画了,你本来就没有那个天份。』……我记性很好吧?」 画家在最后还面带微笑地自嘲了一番。 「……」 「我变成了富翁,才引起国人对我的反感,大家都说他们被骗了什么的,可是我只是画自己喜欢的画而已……」 「那你现在怎么办?」 「……过去我会到很多地方立起画架作画,现在只要在人潮众多的地方就会被丢石头,所以我才会坐在这毫无人烟的地方。我已经不再画战车了,虽然心里很想画,可是不晓得怎么搞的,就是提不起劲来,我真的没兴致再画了。现在,为了转移自己内心的不愉快,每当脑子浮出一些怪东西时,我就随手画了出来。我想说这么做可能心情会好一点。虽然不怎么有趣,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是吗……那些画在哪里呢?」 画家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卡车载货台。 西兹少爷询问他是否可以看一下,然后就打开载货台,从摆在里面的数幅画顺手拿起一幅。 我对画并不懂,同时也没兴趣。可是西兹少爷看过那幅画之后,刹那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 西兹少爷只讲了这样就没再讲下去了。 那幅画画了很多人,虽然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不过看得出来是在笑,而且是嘲笑。 过了一会儿,西兹少爷看着手上的画,转过身来向画家问道: 「这个……你有给画商或其他人看过吗?」 「嗯?没有,不过有人看过我在作画。」 「那些人看了之后怎么说?」 「说我在『浪费颜料』。」 「……」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画这些。」 西兹少爷小心地把画放好,然后回头对画家说: 「我说画家先生,我……嗯……对画略知一二。我们城堡……我老家挂了不少画作,嗯……因为我家有个对画非常了解又很挑剔的家伙,所以我也不知不觉看了不少画……」 西兹少爷难得这么兴奋。 其实他在这里说的老家,就是王室,而那个对画很了解又很挑剔的家伙就是他父亲。在他谋反以前,倒是花了不少钱在买画上面。 「……所以,这个,你的画真的很棒……嗯……也就是说……」 讲了这么多却无法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着实让西兹少爷有点生气。然后他稍微大吼起来说: 「为什么这种画卖不出去!这个国家的人,脑子全被啄木鸟挖空了吗?」 画家的表情依旧没变。 「他们不买也无所谓啦!反正我钱多得是,那些是欺骗大家,『榨取』来的钱,我在生活上还算衣食无忧」 「……」 西兹少爷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说: 「画家先生,那个 ……你有没有打算把那幅画带到其他国家去?」 「嗯?」 「在我过去行经的许多国家,它一定卖得出去。而且还会值不少钱,也会得到非常高的评价,你觉得如何呢?」 西兹少爷开心地一股脑儿把话说完,不过画家仍没有改变他沮丧的表情。 「我没兴趣。」 「可是……」 「旅行者,如果你想要,就送你吧!只要你答应不把它们烧掉,就算全部带走也没关系,拿去卖或许还能换点钱呢!」 听到画家这么说,西兹少爷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不可能的……我的越野车载这些画一定会把它们弄坏,我真的感到非常遗憾,那不然这样吧!」 「嗯?」 「我在日后造访的国家好好帮你宣传,搞不好就会有人来找你买画,到时候你再卖给对方就好了,我想应该会卖得很好才对。」 听到这些话,画家摇摇头说: 「有没有人买我的画都无所谓,我又不缺钱,而且,其实我并不想画这种怪画的。如果买这种画的人要我再多画几幅,我也不屑画。因为我真正想画的是战车,我……」 说着说着,画家便慢慢哭了起来,眼泪流满了他的双颊。 「我很喜欢战车,我希望能多画一些战车,可是现在不能画了……」 「……」 画家打开脚下的箱子取出工具,接着把颜料挤在调色盘里,突然开始画起画来。他一面哭,一面迅速地在画布上涂上色彩,内容还是跟其他的画一样,画的是在嘻笑的人群。 画家虽然在哭,不过他的手没有停下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一幅油画。而西兹少爷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作画。他应该是有些感动,又有点被吓得目瞪口呆吧。 「呼……该回去了!」 画家口中喃喃说道,一幅对自己完成的作品兴趣缺乏的样子,他把工具大致收一收,并把画靠在椅子上,将画架折好放进卡车里。就在他把画收起来的时候,西兹少爷突然回过神来问到: 「那、那幅画,怎、怎么办?」 「能怎么样?我又不想丢了它,只能随便找个地方随便摆,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吧!」 西兹少爷瞪大眼睛楞了几秒,然后轻轻地摇摇头,不过他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那幅画。画家问道: 「你觉得呢?」 西兹少爷双手缓缓往画伸去。此时我开口说话了。 「你打算挂在哪里?」 「唔……!」 西兹少爷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然后又慢慢缩回双手。 「算了……真是遗憾。」 「是吗?」 画家把那幅画堆上载货台,简短的说声再见后,就开着三轮卡车离去。 西兹少爷走回越野车,坐上了驾驶座,他面向前方,并用右手抚摸我的头,然后喃喃地说: 「这里好冷哦!」 我回答说: 「一点也没错。」 西兹少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发动了越野车的引擎。 写在扉页 爱与和平之国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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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我是一只狗,名字叫做陆。我跟著主人西兹少爷四处旅行。这是某天在某个国家是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看到那个国家,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惊讶地问到。一般国家为了预防外敌侵犯自己的生命与财产,都会在四周筑起城墙。可是那个国家却只有阻挡动物用的低矮栅栏。 西兹少爷见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并询问了这个国家是否拥有远胜过城墙保护的强大军队。对此,领导者则不怀好意地讪笑着说: 「我们国家并没有那种野蛮的东西」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 领导者用相当不屑的口吻说:「你真的落伍耶!」 「就过去的历史来说,你们从未遭受过攻击吗?」 面对西兹少爷的质问,他说: 「单就我的任内,大概双手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还不够数,可是我们最后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我想未来也是一样吧!因此即使面队杀人集团,我们也不需要那种会破坏自然景观的城墙」 然后领导者挺起胸膛,对著面露讶异神色的西兹少爷说到: 「因为我们有『爱与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战而胜了。」 「就好象厕所没有锁门似的,这里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西兹少爷说出他停留在这国家的感觉,虽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为了要修理越野车也只好暂时住下来。 某天早上,这国家突然发生骚动,有消息回报,邻国大军不久将越过平原攻打过来。而敌军似乎单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将发动总攻击。 领导者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西兹,用挖苦的口气说道: 「我说旅行者啊,有机会让你开开眼界了,敬请期待晚上的好戏吧!」 夜幕低垂,栅栏之外可见营区的灯火通明。在正前方,则架好了一坐宽广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际佩带爱刀的西兹少爷在领导者的邀请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则坐在西兹少爷两脚中间。 敌军列队整齐行进,大军压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们这一群只晓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会败在我们手上还来。」 领导者嗤之以鼻地冷笑,并对部属下了什么指示。西兹少爷小声地对我说: 「如果有什么万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这时只见一群人走上舞台。无论怎么看都像个合唱团。接着就像一般合唱团那样,在指挥棒的带动下,他们突然唱起歌来,而且是旋律优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现一名服装华丽的女子,在和声中,开始用清脆的声音演唱。 歌词内容提到爱与和平是至高无上的,战争是愚蠢的,每个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应该要放下武器该持农具等等。西兹少爷脸上则露出平常睡太多而头疼的表情。 忽然间,原本站著观赏的敌军开始有了变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抛到脚下,笑逐言开地随着歌声摇摆身子。甚至给予歌手如雷的热情欢呼,气氛一时之间high到了最高点。 「旅行者请看,他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因为爱与和平之歌改变了他们的心意。——恩,是吗?旅行者,敌军的使者来传话了,已经宣布『决定停止战争,等听完这有名的歌曲马上撤军』。那么,送点吃的跟酒来犒赏他们吧!旅行者何不也丢掉腰际的武器呢?」 面对舞台上可能基于使命感而热情演唱的美女、穿着军服欢欣鼓舞的观众们,根洋洋得意而语带讽刺的领导者,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越野车修理完毕,西兹少爷跟我马上起程离开。中午时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军队。西兹少爷瞪着朝自己端着pathada的士兵,并且拐弯抹角地威胁他说: 「你想对我开枪?你的官阶属最高阶级吗?如果不是的话,应该知道擅自行动会遭遇到上级的指责吧?」 我们把这句话说了五次才被带到司令官面前。对于属下的无理行为,他对我们做了形式上的道歉。 为了以防万一,西兹少爷先跟他们声名我们是旅行者,同时也没有回去那个国家的打算。 「打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攻击那个国家吧?」 他如此说到。司令官笑着点头说: 「是的,那算是慰劳士兵的。歌词内容不仅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晓得公开宣战的事,只要造成骚动就好了。只告诉他们属国为了感谢我军的庇护,因此准备了宴会庆祝,还叮嘱他们『刚开始要安静点』呢!」 「了解。那你们真正的敌人是?」 「是山脉后方的大国。那是有着这种支离破碎国家体制的邪恶帝国。把他们斩草除根是我们的崇高使命哟!如果那些家伙侵略了那个国家,我们将以『不正当蹂躏我们属国』的名义全面发动战争。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铁定会胜利的!」 回到越野车,我问西兹少爷是否要造访那支军队的国家,他摇摇头说: 「只想着战争的国家也好,没考虑过战争的国家也罢,我都不想拜访。」 「那很难找到安生之处吧?」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经历这么长的流浪生活。」 「我无所谓啦。有西兹少爷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栖身之处。」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西兹少爷只是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 「……」 经过端正的沉默,西兹少爷终于像平日那样静静地露出微笑并说: 「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 然后一如既往地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知道吗不知道吗知道吗- whereistheterminal- 序幕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序幕在云雾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 上面、下面、右边、左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这个空间除了白色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 而低沉的风声,听起来像巨大动物的呻吟。 「喂!」 忽然传来一声像是男孩的声音。 「看得到吗?」 那个声音对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问道。 「不,完全看不到」 另一个声音马上答话。声调比第一个声音略为高亢。 「明明这么近还看不到,看来我们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 最初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则短短地回答「说的也是」。接着有说到: 「什么都看不见耶」 语气听起来有点开心。 「什么都看不到呢!」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此时风声忽然变大了一阵子。 另一个声音拉低声调说: 「应该是吧!」 当第一个声音说完这句话时,白色世界稍微摇晃了起来,风吹过来的方向也变得略为明亮。 「会不会等一下视线变清楚,而我们眼前却依然一无所有?不觉得很有趣吗?」 「视线变清楚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既然待在这里没有事可干,也没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应该就是启程旅行,如此而已罗!」 「我想那些没撑过来的人也一样吧!」 第一个声音说到。 「是啊……就只差在一点点的知识,要是他们晓得这一点点知识……要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话……要是我们早一天抵达这里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感觉好空虚哦!」 「是啊,这世上或许还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相同的下场呢!基本上当然是希望尽可能避免,不过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些话后,那声音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又问到: 「艾鲁麦斯,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对方马上回答。 「不晓得耶——」 视野在风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雾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马上就要烟消雾散了呢,奇诺。」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道。 「是啊。」 此时风忽然变强,然后随着呼啸的风声,白色的云雾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净。 第一话 没有城墙之国 第一话没有城墙之国—designatedarea— 草原上奔驰着一台motorado(注:摩托车。特指不能飞行的交通工具) 湿度适中的泥土,越冬后开始萌生的青草,还有天空,云朵和太阳,除此以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远方看不到山,四周都被绿色的地平线所包围。一眼望过去,天空的部分占据了视野的九成。 motorado满载着行李。后备箱里放着一个大大的皮包,上面摆着好几罐燃料和水。夹着后轮,两侧安着货箱。在车头灯上绑着团成一坨的睡袋。 「真是无聊啊。」motorado说。 「第一百八十四回。」骑手说。 「……」「……」然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骑手穿着茶色的外套,冗长的下摆系在了双腿上。头上的帽子有帽沿和耳罩,脸上扣着风镜。风镜下是一张年轻的脸,约摸十来岁左右。眼睛大大的,神色精悍。 草原上并没有路,碾轧着草地,还要躲避时不时出现的颠簸地段,motorado淡淡地行驶着。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到了高处,把motorado的影子向侧面拉长了好多。 「休息一会儿吧,奇诺?」 motorado问。被称为奇诺的骑手回答: 「还早。今天早点停下来,等下午好好休整如何。」 「明白了。……可也太无聊了呀。」 motorado说完,奇诺嘟囔着第一百八十五回,然后缓缓地说: 「昨天我就想问问。艾鲁麦斯在行驶的时候也会无聊么。」 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答道: 「是呀。在这么平坦的地方以不变的速度行驶,感觉就像在工厂的传送带上只是轮胎在转一样。或者说像笼中的老鼠。」 「这样啊……」 「奇诺呢?像这样景色一成不变,不会烦么?」 艾鲁麦斯问,奇诺回答: 「烦不烦的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一边驾驶一边在考虑些东西。」 「哎,考虑什么呀?说给我听听。」 艾鲁麦斯恳求道。奇诺告诉他肯定没意思的,可艾鲁麦斯执意说无所谓并催促奇诺快说。 「我刚才想的是,如果有刀从右边刺来,是先击打对方的手,把武器击落,然后用背跨把对方摔倒呢,还是反手把对方的手扣住,或后退一步踢开手腕,边躲开对方刺过来的身子边用胳膊肘击打的方法好呢?」 「……」 「就是这些。」 「……真没劲。」 「所以我早说了嘛。」 motorado行驶在草原上。 「好无聊啊。」艾鲁麦斯嘀咕道。 「第一百八十六……」 奇诺说着说着闭了口,边驾驶边探起身来。艾鲁麦斯询问出了什么事。 「吓我一跳……」 「嗯?」 在前方,在地平线下的绿色空间里,有很多的黑点。一开始,从奇诺和艾鲁麦斯的位置看来就像是聚集在一起的污点,随着距离的接近,黑点渐渐有了体积。 很快,一切都清晰起来。大的是半球形的帐篷,好几座集中建在一起。周围细小的是成群的家畜还有在一旁的人们。 艾鲁麦斯吹了声口哨: 「嚯,真想不到啊。有人。有牛有马还有羊。连房子都有。」 「不是个国家。是游牧民吗……」 「还有人生活在这里。厉害。」 奇诺把艾鲁麦斯的速度略微减了减。有人骑马向奇诺他们奔过来。这是个壮年的男人,身上穿着制作独特的衣束。 「你怎么想的?奇诺。」艾鲁麦斯问。 「如果不欢迎我们就绕道。先谈谈看。」 奇诺停住艾鲁麦斯。男人驱马过来了,赤手空拳。他笑着说: 「你好,旅行者。我们是居住在草原上的部族。」 奇诺回过礼后,男人询问奇诺的去向。 「西边的一个国家。我无意打扰你们的生活。我马上就会过去的。」 男人摇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啊,我们也不希望您这么做。欢迎难得一见的旅行者是我们代代的传统。您可以和我们分享同样的食物,睡在有屋顶的床上。请您一定作我们的客人吧。我是替族长来传达这些的。」 「原来是这样……」 奇诺低声说着,询问艾鲁麦斯应该怎么办。 「只要奇诺点头我怎么都行。」 考虑片刻后,奇诺对男人说: 「我明白了。那就恕我讨饶了。」 男人显得很高兴: 「那我先去传话了!」 说完就驱马奔向村落。奇诺发动起艾鲁麦斯,慢慢地驶过去。 村落里建着二十几座大号的半球形可移动式帐篷,盖着厚厚的帆布。在中间有个最大的帐篷。 村落的附近有数不尽的牛羊在悠闲地吃着草。骑马的男人们在赶着牲畜。 已有二十几个人在这里等候奇诺和艾鲁麦斯。他们的岁数不一,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有中年妇女。人群的一多半都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奇诺来到人们跟前,关掉艾鲁麦斯的引擎下来,摘掉了帽子和风镜。 「大家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艾鲁麦斯。」 「你们好啊。」 人群中最年长的一个男人开了口,嘴里同样叼着烟斗。 「奇诺,艾鲁麦斯。欢迎你们。我是这里的族长。对于我们这些经常搬家的人们而言,能遇到远方的来客真是难得呀。请一定在这里好好歇歇脚。」 奇诺谢过后,在一位和蔼的中年妇女的带领下去帐篷。一路上不时的有孩子怯生生的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 帐篷宽敞得足够睡得下好几个人,中间立着木柱,屋顶由呈放射状的木质骨架支撑。脚下铺的是柔软的绒毯。 为了方便艾鲁麦斯的出入,门口特意被加宽了。奇诺得知这个帐篷平时是这个女人一家的住处,现在暂时作为招待客人专用的事后,再次谢过。 女人走后,奇诺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黑色的夹克,腰间系着皮带。皮带上带着几个储物袋。右腿上挂着一支转轮式手持型pathada(注:枪械,这里指手枪)。后腰上别着另一支点22口径自动式的。奇诺称前者为[加农],后者为[森中人]。 把[森中人]从枪套里取出来后,奇诺一头扎到床上。 「好舒服呀。」 艾鲁麦斯也不由得嘀咕起来: 「是呀。这个帐篷也设计得冬暖夏凉。拉开拉链,很快就可以进行组装和拆除。」 「为了找牧草,他们一年要移动好几次呀。我们和他们能相遇真是奇迹般的几率呢。他们一生都在草原上与自然和大地共处。也没有高耸的城墙围困……」 奇诺颇有感慨地说,艾鲁麦斯立刻揶揄道: 「羡慕啦?求求看说不定会让你入伙呢。」 奇诺撑起身来: 「呵,谢了。这里不太适合我。」 「那哪里适合你呀?」 艾鲁麦斯追问,奇诺回答: 「也许我也在寻找吧。」 傍晚,奇诺被邀请去吃晚饭。 留下艾鲁麦斯在帐篷里,奇诺在族长的帐篷前被介绍给大家。村落里共有五十来人。其中十二岁以下的有十个左右。 而后,在族长的帐篷里开始进餐。摆在餐桌上的食物以乳制品为主,简单且清 淡。有人问奇诺合不合口味,奇诺坦率地说十分可口。 但人们没完没了地抽烟斗,帐篷里乌烟瘴气的。熏得奇诺眼痛,就告了假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奇诺站在帐篷外看着晚霞的时候, 「喂。」 突然有人从旁边打招呼过来。 奇诺一惊,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借着火红的天空,眼前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男人虽五官分明,但似乎也因此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奇诺注视着男人,脸色略微变了变。 男人虽然穿着与其他人一样,但双眸却是与众不同的灰色。肌肤的颜色也与别人有很大区别,个子更是高大许多。 男人没有理会奇诺诧异的神色,只是用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就是今天来的旅行者?」询问的语调里没有丝毫的起伏。 「是。」奇诺点头。 「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男人。其实你不是,对吧。」 「……有什么关系吗?」奇诺反问。 「没什么。」 男人的表情不变地看了奇诺一会儿后,没有进帐篷就走开了。 次日。 奇诺还是一成不变地在黎明时起了床。天气很好。 走出帐篷,人们已经起来开始了一天的活动。女人挤羊奶,年轻人照料马匹,孩子们则一起帮忙生所有人共同使用的火。时不时有为了借火,手里拿着烟斗的大人凑过去。 有路过的女人搭话过来说干嘛不再睡会儿,奇诺就回答是习惯。女人笑了: 「这可真是个好习惯呀。」 奇诺在帐篷里做了[加农]和[森中人]的拔枪练习。做了简单的调试后,收回到枪套里。 工作告一段落的人们三三两两地集中在一起,把像面包一样的食物抹上融化的奶酪做早餐。奇诺品尝后赞口不绝,并拿出自己的粘土疙瘩一样的随身干粮与众人分享。大伙表情复杂地尝了一点。 饭后,男人们骑马去放牧。留下女人们收拾碗筷,缝补衣物和帐篷,照看孩子们。她们偶尔会停下手里的活儿,在蓝天下拿出烟斗,抽上几口。 奇诺在检查艾鲁麦斯的时候,注意到孩子们正离得远远地朝这边看。 「大家要是想看就靠近些吧。这家伙不会咬人的。」 奇诺刚说完,艾鲁麦斯就沉不住气了: 「真不象话!……不过说得倒也没错。」 孩子们战战兢兢地靠过来。年纪小点的晃晃悠悠刚刚会走路,大点的不过十一,二岁。他们稀罕地看着艾鲁麦斯,觉得有趣了就上手来摸。 「哇!硬的。」 「真了不起,是铁马。」 「他叫艾鲁麦斯。」奇诺说完,孩子们就吵吵着: 「好怪的名字!」「嘿!」「真怪!」 「哎鲁麦斯?」一个孩子问道。艾鲁麦斯赶紧订正: 「不对不对。艾鲁麦斯。不是『哎』,是『艾』。……叫我『哎鲁麦斯』怎么老觉得那么别扭呢。」 「哎鲁麦斯!」 「是『艾』啦!『艾——鲁——麦——斯』!」 抛开天真的孩子们和有些气恼的艾鲁麦斯在一边,奇诺注意到他们中有几个人叼着小号的烟斗。再仔细看看,并没有放烟草。 「那烟斗是你们用的?」奇诺问看起来最年长的男孩子。他把自己的烟斗掏出来给奇诺看: 「不是。只不过拿着而已。只有大人们才能吸。大人们为了生计而工作,听说那是给他们的奖励,说明他们已经独立了。只有被认可为大人后才能吸的。」 「那你呢?」奇诺问。 「还在练习……」男孩子小声回答,然后很快从身后拿出镰刀来,「不,不过!我割草可是所有人当中最棒的。帮妈妈干活也是最好的。」 「割草可是女人的工作哟。不会骑马的男人可不帅气。」 「……」 男孩子沉默了,一个女孩子对奇诺说: 「我呀,要给他生孩子。他就是我的丈夫。」 「哎……都已经定下来啦。」 「嗯。从出生那时起就定了。所以他要有点男人样,现在这样可不行。」女孩子用力点着头,高兴地说。 「哼,男人婆。」 男孩子心有不甘地说,女孩子没有理他: 「他呀,因为我骑马比他好,不甘心。」 奇诺苦笑道: 「这样的话,那就等你们住到一起时把工作调换过来好啦。」 女孩子恍然大悟: 「对呀。就照旅行者说的办。我来骑马。」 「不好。那我多没面子呀。」 「得啦!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跟老爸说。」 「我都说了不行啦。」 「定啦定啦!」 奇诺目送嬉笑打闹的二人远去。回过头来,见艾鲁麦斯还在跟围在一起的孩子们说: 「所以我说啦,不是『哎』,是『艾』!」 中午的时候男人们回来了。饭后,所有人都午睡。 后来,奇诺受邀骑马。由部族的男人来负责指导从没有骑过马的奇诺。 虽然一开始奇诺只能缓缓地走,习惯以后就跑得很快了。 大人们注视着奇诺优雅地使着缰绳,不住地啧啧赞叹。族长叼着烟斗喷着烟,简短地说了一句: 「定了。」 周围的大人们静静地点着头。一双灰色的眼睛在稍离开一些的地方从马上注视着这一切。 照旧是烟雾缭绕的晚餐后。 奇诺在自己的帐篷前坐在由支架支起的艾鲁麦斯身上,仰望天空。西面的地平线上翻滚着云雾,晚霞被染得一片漆黑。 「对了,后来他们会叫了么?艾鲁麦斯。」 「没辙了……。在那些孩子的记忆里,奇诺是开『哎鲁麦斯』来的。」 奇诺笑出声来: 「……等明天一出发,也就没有再订正的意义了。」 艾鲁麦斯无奈地叹口气,接着说: 「奇诺,明天可是坏天气哟。」 「是么……但已经过了三天了。」 「……明白了。」 艾鲁麦斯说完,就在奇诺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 「喂,」 「哇!」 灰眼睛的男人冷不丁从背后搭话过来,吓得艾鲁麦斯惊叫起来。奇诺眯缝着眼睛回头盯着男人。 男人走近了几步,站在奇诺和艾鲁麦斯旁边低头看着他们,问道: 「你的故乡是?」 奇诺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摇摇头。 男人又问: 「想过在哪里定居吗?」 奇诺不紧不慢地答道: 「还没有……先旅行一阵子再看。」 男人微微点了几下头,依然语气平板地说: 「原来如此。你能够忍受自由所带来的不自由,了不起。」 「……」 「怎么了?」见奇诺默默盯着自己,男人问。 「……抱歉,你以前旅行过么?」 「没有。」男人立刻回答。 「这是谎话,对吧。」 「没错,是谎话。」 男人又立刻回答。奇诺像是确认似的一字一顿地询问: 「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吗?」 「……那又怎样?」男人说完,转身走了。 奇诺的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艾鲁麦斯问: 「这家伙鼻子够灵的,到底什么来 头?」 奇诺直白地回答: 「不知道……」 次日,也就是奇诺和这个部族相遇第三天的早晨。 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太阳虽升起老高,但天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明亮起来。 饭后,奇诺向族长表明了今天就要动身的意向。族长颇感意外,连忙询问奇诺是不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不是。只是我在一个国家只呆三天……承蒙关照了。」 族长愣了愣神,赶紧对奇诺说: 「其实,今晚要举行一度的晚宴,同时也是为了欢迎你的到来。本预备要宰一头牛大家一同享用,所有人都盼着今晚的庆祝呢。况且今天天气也不好,能否请你就再留一晚呢?」 「……。谢谢您的好意,可……」 看到奇诺发愁的样子,让出帐篷给奇诺的女人说: 「族长。准备不会花费很久的。那就在过午的时候举行如何?这样一来,奇诺先生也不会为难。」 「对呀,那这样可以吗?」 族长问。奇诺点点头。 族长欣喜地下指示向所有人传达这件事。 「——基于以上原因,今天吃了饭再出发。」奇诺边装行李边对艾鲁麦斯说。 「明白。好好吃吧。」 奇诺把做好出发准备的艾鲁麦斯留在帐篷里,穿着夹克前往族长的帐篷。 天空依然像扣着个锅盖似的,光线暗淡。 「好啦……这么呆着可真没劲呀。」奇诺刚出去,艾鲁麦斯就在帐篷里开始了自言自语。 这时,帐篷入口对面的帆布被无声地掀开了,闪进来一个人影。 「是谁?找奇诺可不在哟。」 「是嘛。」 有人回答,说着靠近了过来。 「原来是灰眼睛的大叔啊……」 艾鲁麦斯多少有些紧张地说。男人握住艾鲁麦斯的扶手,向前推并松开了支架。 「我们走吧。」 「去哪里?」 艾鲁麦斯问,男人回答: 「非让我说的话,去地狱。」 族长的帐篷里并排放着好几张桌子,坐了三十来个人。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烟斗不离手,搞得帐篷里烟雾缭绕。中央的桌子上放的是烤得香喷喷的大块牛肉。 奇诺被让到靠近中央的座位上,宴会随后开始了。有人用大号的菜刀将牛肉劈开,并将干蒜末洒在调好味的肉排上。 当奇诺询问其他人和孩子们的去向时,邻座的男人说: 「因为坐不下,他们在另一座帐篷呢。况且还要有人负责照看牲口和照顾孩子。一会儿会换班过来的。毕竟很长时间没吃肉了呀。按规矩,孩子们是不可以参加的。现在他们正赌气呢,说要早点当大人。」 说着,他喷了口烟,喝了口用肠衣做的水袋里装的液体,并让奇诺也喝一口试试。奇诺得知这是用羊奶酿制的酒后,就礼貌地谢绝了。 「也许这个更适合旅行者吧。」 一个中年妇女递过来一个木质的杯子,斟上了茶。 奇诺谢过后接到手里。 闻了闻味道,奇诺问: 「这茶香怪有意思的。这是什么茶?」 「哎?你这么一问我也……,这茶没有名字……」女人惊了一下,很快露出笑脸,「请用。」 奇诺看了一会儿杯子里的茶,然后说: 「我可能喝不惯这个味道,十分抱歉,还是恕我失礼了。」 说着,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邻座的男人神色怪异地看着奇诺。 奇诺缓缓站起身: 「各位,很感谢你们的款待。我想我该告辞了。」 所有人看着奇诺,面面相觑。 端茶给奇诺的女人开了口: 「既然如此,我就送您出去。」 说着,就要带奇诺去门口。奇诺慢慢地转过身,又猛然调转了身形。 女人砸下的棍子闪过了后脑勺,擦过了奇诺的肩。奇诺飞身一步退下。一脚踢开了桌子,菜肴随之滚落了一些。 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棒子,面目狰狞地看着奇诺。年轻的男人们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剩下的人把奇诺包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奇诺问。族长从身后说: 「奇诺。老老实实把那茶喝了。我们不想为难你。不会要你命的,忍耐一会儿就过去了。」 奇诺慢慢转过身来问族长: 「如果我拒绝呢?」 族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传来了周围的大人们捏紧棒子的声音。 奇诺不紧不慢地从右腿的枪套里拔出了[加农]。 所有人一愣,族长很快朝奇诺逼近一步: 「哦?要用这个么?但子弹也不是打不完的吧?就算能打死几个人又怎样,最后也是你完蛋!」 「没错,你说得对。」 奇诺说着,把[加农]收回了枪套。 有几个男人向奇诺逼过来。奇诺朝脚下桌子的桌角狠命揣去。 男人们慌忙躲开桌子的同时,奇诺飞快向出口的对面移动,拾起插在肉上的刀,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人——族长,左手从后面拽住对方的头发,右手的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所有人都不许动!」 奇诺厉声吼道。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 「你,你这个混蛋……」族长被迫仰着脖子,痛苦地说。 奇诺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会要你命的,忍耐一会儿就过去了。」 「哼!没用的。你走不掉的。现在你的motorado已经被毁了。」 「……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吧。」 奇诺信口说着,同时拽着族长头发的手更使上了劲,刀刃紧紧贴在了他的喉咙上。 族长苦不堪言,却依然大声喊道: 「……大家听着!不用管我!别把他从这个帐篷里放出去!绝对不能放他出去!」 「您还蛮有勇气的。」奇诺扔了刀,同时放开了族长。在刀还没落地的时候拔出了[加农],连着开了三枪。 帐篷里响起了三声轰鸣。子弹都打在了中央支柱较低的位置,木柱被剜掉了一大块。 眼看着男人们就要扑上来,奇诺用力踢向了柱子。柱子断了。 帐篷的屋顶一下子塌了下来。 奇诺从帐篷边上爬了出来。昏暗的天空下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些外观相同的帐篷在无言地耸立着。 回过头,能看到在摊成一团的帐篷下有人在挣扎。不知是谁喊着: 「该死的!快找啊!快追啊!一定要捉活的!血!那是难得的血啊!」 奇诺朝自己的帐篷奔去,可在路过一个拐角时,被冲出来的男人发现了: 「混帐,看你往哪里——」 奇诺射中了男人的脚,男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发现啦!在那里!」后面传来了喊叫声,奇诺不由咂了咂舌。 就在奇诺绕到隔壁帐篷的背后准备隐藏起来的时候,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 「!」 奇诺立刻收紧右肋,将[加农]顶在了身后人的下巴上扣动了扳机。 枪没有响。奇诺的脸色霎时僵住了。 「别出声。我不会害你。」 耳后的声音淡淡地说。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松开了劲,奇诺回头看去。 一双灰色的眼睛在看着奇诺。他的右手握着[加农],拇指夹在了枪机上。男人慢慢地把 手从[加农]移开,并松开了奇诺。 「不要用pathada。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 奇诺抬头看着男人: 「……你不会攻击我吗?」 「啊。不会。」男人刚说完,又响起了其他人的喊声。: 「在这里!劳哈抓住他啦!」 有三个男人拿着棒子朝这里跑来。 这个被叫做劳哈的灰眼睛男人说: 「用这个。两个人交给我。」 说着,递给奇诺一根同样的棒子。 毫无戒备赶来的三个人被奇诺和劳哈打得狼狈不堪。 在奇诺打昏一个人的时候,劳哈放倒了另两个。 劳哈从腰间拔出匕首,眨眼间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他们脖子喷着血挣扎了不一会儿就死了。接着被奇诺打倒的那个人也落得同样下场。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能够脱身就足够了呀。」 劳哈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做是为他们好。长痛不如短痛。」 「什么意思?」 「跟我来。」 劳哈强硬地拉着奇诺进了附近的一座帐篷。 「这是我的帐篷。」 就在奇诺进来的同时,有声音响起: 「奇诺,你没事吧。」 「艾鲁麦斯?」 奇诺不由得叫出声来。帐篷里停放着载满行李的艾鲁麦斯。 「刚才好容易才说服他,带他过来的。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 劳哈说着,叼起了烟斗。 艾鲁麦斯跟着补充道: 「刚才多谢你了。事情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呀。」 「啊。只不过一切发生得太早了。奇诺还真有两下子。既没有喝那茶,还能从那里逃出来。」 劳哈边给烟斗点火边说着。用的是奇诺放在行李里的火柴。 「借用一下。」 劳哈简短地说完,惬意地吐着烟圈。 「问个问题可以么?」 奇诺一边更换[加农]的弹仓一边问。 「请。」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还有,你又为何要救我们?」 劳哈瞥了奇诺一眼。 「大伙儿是要收纳你为部族的一员。理由就是,部族人员缺乏,要从外部吸收新鲜血液。这个民族几百年来一直是这么做的。款待偶遇的旅人,如果此人在族内的评价很高就吸收为自己人。如果评价低就杀死。而你恰恰令族内人都很满意。这么解释可以么?」 「嗯……。那他们要做什么呢?丝毫看不出来有低下头来恳求的意思呀。」 「用这个。」 劳哈把右手的烟斗伸过来给奇诺看。 「你也看见这里的大人们都吸烟斗了吧。这种烟草有强烈的毒性。只要吸成了习惯的人,没有它就活不了。半天不吸就会头痛,三天不吸就会手抖,五天就会出现幻觉。十天的话就会淌着口水发狂而死。你没有喝的茶里就放有这种草的提取液。」 「……那如果我喝了呢?」 「当时就会昏倒,几天都卧床不起。那时,艾鲁麦斯也会被大卸八块,埋入地下。整个部族再移到另一个地方。」 「……」 「我的妈。我都不敢想了。」艾鲁麦斯说。 「在你昏睡的时候他们会强迫你吸的。等你醒来时已经是完全的中毒状态。不吸就受不了。这种草只有这个平原上才会生长,而且只在秋季很短的一段时间才能收获。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要么加入部族就这样过一辈子,要么毒瘾发作而死,二选一。」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奇诺不住地点头。然后又问劳哈: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五年前。糊里糊涂地。」 「为……什么呢?」 见奇诺问,劳哈苦笑了一下,重新在烟斗里塞上烟草。 「啊。刚醒来的时候我就想:这叫什么事呀。大发脾气了一通。后来毒瘾发作,痛苦得不得了。反正就那么死了也不足为奇,我就想一死了之。」 劳哈叼着烟斗点着了火。嘴角露出了笑意: 「可是,当时照看我的女人,哦,说是女人,其实那时还是少女。她对我说:『你不可以死。不要你死』。哭哭啼啼地跟我说了不知多少遍。还说什么:『只要还活着,一切总会变好的』。嘿。」 「……」 「于是,我选择了生。很快熟悉了工作,并被周围人所接纳了。后来……,我和那个女人成了夫妇。咳,这似乎是从我获得『好评』时起就已经定好的。」 「你们幸福么?」艾鲁麦斯问。 劳哈简短地答道: 「还可以吧。」然后接着说,「说不定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你的妻子,她人呢?」 奇诺问。劳哈用平板的声音回答: 「去年的这个时候,被其他人杀了。」 「为什么?」 劳哈吐了一口烟。这时帐篷外响起了有人跑过的声音: 「这里也没有!」 劳哈接着说: 「因为她生不了孩子。」 「?」 「她本来怀了我的孩子,但后来死产了。她也因此再也无法生产了。不能生产的女人是没有价值的。给这种人食物和烟草也是浪费。这里的人就是这么想的。……奇诺,别那么凶地瞪我呀。」 「……对不起。」 「很快,族长的命令下来了,要她死。她顺从了,被杀了,埋掉了。埋的地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时大叔你做什么了呢?」 艾鲁麦斯问。劳哈喷着烟: 「她最后跟我说的话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一摸一样。」 「……」「……」 「就是这样。」劳哈吐出最后一口烟,弹掉烟灰,收起烟斗,低声说着,「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奇诺问他指什么。劳哈没有回答,无声地来到帐篷入口。 部族的一个男人探头进来,看到了奇诺: 「发现啦!果然在这里!」 就在他喊叫的时候,喉咙喷出了血花。 劳哈一脚把垂死的男人蹬出了帐篷外。 「好了,我们出去吧。……没事的。」 劳哈把门撩开。奇诺松开艾鲁麦斯的支架,慢慢推动。 帐篷外面已经被大人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看到奇诺他们出来,又看到了劳哈,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天色比刚才更加昏暗了。艾鲁麦斯独自嘀咕着不会不下雨。 族长盯着他们质问: 「你为什么这么做?」 被问的男人回答: 「不为什么。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族长。」 「把旅行者交出来。待会儿再考虑怎么处置你。」 劳哈拿出烟斗,慢悠悠地塞上烟草: 「用不着考虑。你们的时代该结束了。」 「放肆!」族长狂叫着对拿着棒子的男人们命令道,「都给我上!别放走他们!打伤他们也无所谓!」 劳哈嚓地划亮了火柴,缓缓将火苗向烟斗上移—— 咚! 村落里响起了一声沉闷的轰鸣。大人们连忙回头看去。随后,最先看清楚怎么回事的人惨叫着: 「火,着火啦!存放烟草的帐篷着火啦!」 「什么!」 滚滚浓烟正透过一个帐篷的缝隙向高空径直升腾起来。 劳哈喷着烟圈 说: 「所以我不是早告诉你们啦。不快点救的话就全烧光喽。」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似乎完全忘了奇诺和劳哈的存在,都奔向那个燃烧着的帐篷。 从帐篷里冒出的烟更加猛烈了,已经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火舌了。 「烟草!烟草!」 「我们的命根子啊!」 「快救火呀!说什么也要把火灭掉!」 劳哈和奇诺,还有艾鲁麦斯在后面遥望着狂叫着的人们。 人们拼命地救火,用棒子捶打,用衣物拍打都丝毫没有奏效。火势愈加凶猛起来。 「那就是集中存放去年收获的烟草的帐篷。我刚才在那里做了些手脚。尽管艾鲁麦斯不愿意,我拿了点机油和火药。——没有那些烟草,他们就只有十天好活了。」 劳哈说着,奇诺转过头看着他。 「我也一样。」男人喷着烟说。 火势更猛烈了,把周围慌乱的人群照得通红一片。 有个男人为了抱出烟草来,义无反顾地靠了过去。他的衣袖和头发引着了火,很快就被大火吞噬。 男人发出非人的哀号,化为了火球舞动着。但没人救他,很快他就倒在了地上不动了。另外还有好几个身上着了火的人。 在拼命救火的人当中也有不少因缺氧而面色青紫,纷纷倒在了地上。 人们推开或是践踏着碍事的人,还在继续着无谓的救火活动。 帐篷的屋顶跌落下来。所有的烟草都被引燃了,烟雾浓重起来,看起来像是在放白色的狼烟。 奇诺看到有些人因绝望而跌坐在地上,还有些人拼命将头埋到烟雾里一个劲儿地猛吸,然后嘴角吐着白沫踉跄着,「喀喀喀」地怪叫着倒下。 能动的人也只是不知所措地观望着这一切。 突然,一个男人卡住旁边女人的脖子活活掐死了她。接着又拿棒子打死了身边的几个人。头盖骨碎裂的声音回响着,动弹不了的人数在递增。还有人在自己身上点火,任火蛇吞噬自己。 一个男人蹒跚地来到奇诺他们跟前。他的双手已经已经烧成了炭。 「嘿嘿嘿。」他目光迷离地说着,然后闭上了眼,被劳哈一下子切断了喉管。 随后,劳哈走过去为所有人做了解脱。瘫坐在地上的人,哭泣的人,狂笑的人,拥抱在一起的人,口吐白沫的人,杀人的人,还有被烧得半死的人。 劳哈淡淡地将匕首从他们脖子上捅进去。就这样,生者的人数在慢慢减少着。 「你,你这个畜牲……。你做的好事……」最后只剩下那个曾经被称作族长的男人对站在眼前的劳哈说。 「一年前,如果你没有做那件事,也许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握着被鲜血染红的匕首的男人用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族长抱着头,颤抖着嗫嚅道: 「啊……完了……。全都完了……」 劳哈摇摇头: 「不,还没有完全结束。再见了,岳父大人。」 留下匕首插在族长脖子里,劳哈回过身来看着奇诺和艾鲁麦斯。 劳哈走近一步: 「地狱已经过去了。你们走吧。」 奇诺说: 「我们一起走吧。你可以把他们口袋里剩的烟草凑起来,到了附近的国家说不定可以帮你解毒呢。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治愈的可能性虽小,但你不想赌一把吗?」 男人盯着奇诺,低声说着: 「你说得倒也不坏……」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但,我还是要留下来。」 「为什么?已经没有人了呀。」 奇诺说。劳哈笑了笑: 「你忘了吧?」 「?」 「孩子们。」 奇诺恍然大悟。 「所以还没有完全结束。」 「……」 「我要告诉他们大人们都做了些什么,都在吸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还要教给他们生存的本领。直到我发狂而死为止。对了,让他们看我死时的样子也是必要的。这样,他们就会用留下的牲口放牧,好好生活。他们也将书写一个没有烟草的新的历史。所以,我要留下。」 「……明白了。」奇诺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你的故乡是哪里?也许我会路过那里,可以帮你——」 劳哈摇摇头: 「没这个必要,或者说还是不要这样的好。我在故乡是个杀人犯。」 「……」 「你干吗啦?反正也到了最后关头,跟我们说说。」艾鲁麦斯说着,还特意强调一下『到了最后关头』。劳哈苦笑了一下: 「是呀,到了最后关头了……。我曾经是个当兵的。当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接受了特殊训练。战争爆发后,我暗杀过不少的敌人。那时我以为我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家而杀的人。可战争结束后,我被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而被国家通缉。我本不愿意旅什么行呀。我曾想在故乡过一辈子的。想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家庭,过普通人的生活。本以为在这里可以从头来过。」 「……懂啦,谢了。」艾鲁麦斯说着。 奇诺默默地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风镜,正要打开引擎的时候。 「因为你很像她」,劳哈唐突地说。 「嗯?」 「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何救你吗。还没有回答你呢。——因为你跟她很像。不,倒不是面容,是眼睛。眼睛和她很像。真的一摸一样。」 劳哈微笑着说。 「是你的……妻子?」奇诺问。 劳哈点点头:「嗯,直到现在还会经常梦到她。」 「……。难道说我如果被吸纳了,原本是要跟你结为夫妇吗?」 「没错。」 「……」 「再见。很高兴与你们相见。」劳哈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远去的男人,奇诺说: 「你救我的事我一辈子不会忘的……。再见。」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村落里响起了motorado的引擎声,很快又消失了。 在一个帐篷里,孩子们瑟瑟发着抖。很快,门一挑,灰眼睛的男人进来了。男人缓缓地告诉他们有话和大家说,并强调是非常重要的话,要每人仔细听。 孩子们慢慢聚集到男人边上来。男人看着孩子们,环顾了一圈,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喉咙里插进了一把镰刀,男人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有人叫着:我看见啦!他是大家的仇人!男人仍旧想说着什么,努力翕动着发不出声音的嘴巴,一会儿就死了。 孩子们走出帐篷,哭了。哭累了的时候,有人说:今后只能靠我们自己活下去了。众人点头。有人说:今后大人们做的事就由我们来做。众人点头。 孩子们来到族长的帐篷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人发现了一大包的「怪东西」。众人看着那些东西。 是烟草。谁都不曾注意到,这是族长为了不时之需而储藏起来的。还有相当的数量。 有人注意到这是烟草,又有人提议吸一口试试。虽有人反对说只有大人才能吸,但又有人说: 「现在我们已经是大人了。所以这是对我们的奖励。」 这个意见立刻得到了赞同,所有人都叼着烟斗吸起来。虽然一开始有的人因感觉强烈而很不舒服,但为了成为大人,硬是忍了下来。 约半个月后,这个部族…… 第二话 说服力 第二话说服力—persuader— 这是一片草木繁茂的高密度的森林。午后的阳光从点点新绿的缝隙间漏下来。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 野鹿母子正在一起吃草,就像人们在享受大餐那样吃得十分悠闲。 突然,母鹿猛地抬起头来,可小鹿还在低头贪恋青草的鲜美。哗啦哗啦地传来了草木的响动,与此同时,窜出来一个人。 鹿惊得竟呆在了那里。人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举起了pathada。 这个人年纪不大,大概十来岁,或许更小。蓝色裤子上蹭得满是污泥,身上是一件绿色的略微有点厚的夹克,戴的帽子有帽沿和耳罩,不知为何脸上还扣着风镜。风镜下的表情僵硬,似乎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看着逃走的两只鹿,这个人松了口气,做了短暂的休息后,再次跑了起来。手里的pathada是滑仓式的散弹枪,枪身下带着盒式弹夹。 跑了一会儿,这个人溜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后隐藏起来,并立刻向自己来时的方向举起了pathada。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屏住呼吸,寻找着什么。 很快,树丛无声地晃动了一下。这个人下意识地瞄准那里开了枪。一声轰鸣,草叶随之四散飞舞。并没有什么人的踪影。 这个人咂了咂舌,从藏身处跳了出来,左手撸了一把枪梭子。散弹的弹壳蹦了出来,枪膛里上好了下一发子弹。 只见他弓着身,头也不回地拼命跑起来。在越过了好几处灌木之后,又像先前那样藏起来,呼吸有些急促。 为了拭去挂在眼睑上的汗水,手背却蹭在了风镜镜片上。而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几次三番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很快,镜片下的脸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镇定,奇诺。要保持冷静。不要怕,也不要慌乱。」 这个人像别人在教育自己一样低声说着。 将自己称为奇诺的这个人微微笑了笑,重新握紧了pathada,并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发散弹填入了弹仓。 保持两只手握在pathada上,奇诺闭上了眼睛,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在树丛中冥想。 就这样,几十秒静静地过去了。 沙。 不远处隐约传来了有什么踏过草地的声音。 沙。又是一响。声音比原先大了些。 沙。又一响。更近了。 沙。又一响。奇诺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下一声响起的同时,奇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举起了枪。枪响了。但散弹打落的只是几片草叶。在左边稍错开一些的灌木丛晃动了一下。奇诺连忙装弹,瞄准。就在正要射击的时候,奇诺看到从右侧的树丛里伸出一支握着手持型pathada的手正对着自己。奇诺虽奋力躲避,但还是在摆脱对方攻击的前一刻被击中了。 子弹打中了奇诺的额头,随后反弹起来,打到了树枝,最终落在了很远的地上。是一颗直径约十厘米左右的球形橡胶弹头。 「怎么样,奇诺?」 说着,开枪打奇诺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微笑着的老妇人。她体态优雅,一头漂亮的银发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合体的裤子,衬衣上披着浅绿色的罩衫。和奇诺一样,脸上也戴着风镜。右手拿着一支大口径的左轮。 「好疼啊。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奇诺捂着脑门,抬起眼皮。 老妇人摘掉奇诺的风镜和帽子。奇诺的额头破了一点皮,渗出了一丝血迹。老妇人从奇诺的夹克里取出小块的纱布和消毒水,将纱布蘸湿后,用胶带固定在奇诺的额头。 「你还年轻,脸蛋可要保护好啊。」老妇人和蔼地笑着说。 「你们回来啦。」 林中有一条小径,停放着一台用支架立着的motorado。他向正从树林里出来的老妇人和奇诺招呼着。 「让你久等了,艾鲁麦斯。」 被老妇人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对脸色沉重的奇诺只问了一句: 「打哪儿了?」 奇诺默默指了指帽子上方的额头位置。 「呵呵,你还差得远呀。好啦,我们该回家做饭啦。」 老妇人说着,将左轮收进了放在艾鲁麦斯上的手袋里。 奇诺将自己的pathada递给老妇人,然后跨上艾鲁麦斯,打开了引擎。震耳的轰鸣在森林里回响。 老妇人侧坐在铺了座垫的后备箱上。奇诺缓缓发动了艾鲁麦斯。 「奇诺,别那么一蹶不振呀。」 艾鲁麦斯边行驶边说。奇诺依然保持着沉默。坐在后面的老妇人一脸的轻松。 开了一会儿,奇诺突然停住了艾鲁麦斯。「唔,三个人么。」艾鲁麦斯也不约而同地低声说道。 脚下依然是被森林夹着的小路,在前方不远处,路的一边变成了开阔的田野。在田野那头隐隐约约的是一间小屋。 奇诺回头问老妇人: 「今天弹药商要来么?」 老妇人摇摇头: 「没有预约呀。……奇诺,下来。」 「哎?」 「听我的信号,打倒那些家伙。只留一个问话。」 老妇人把奇诺刚才用的那支pathada塞给他。 「可……我没有自信。」 「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出手的。任何情况都需要锻炼呀。」 「但是……」 老妇人微笑着对犹豫不定的奇诺说: 「奇诺,你不是想变强么?」 「……是。」 奇诺抓起pathada,很快消失在丛林里。 老妇人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刚握住车把,艾鲁麦斯就细声细气地说: 「那个……您可别乱来呀。」 老妇人轻轻点了几下头,两手分别捏着离合器说: 「放心,我还记得哩。这边是刹车,这边是加油。」 「反啦……」 在森林与田野间有一栋小木屋。 门前站着三个无论怎么看也是强盗打扮的男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还有一个人脸上有伤疤。每人手里都有一杆步枪式pathada。他们骑来的马拴在了门口。 男人们看见了晃晃悠悠开过来的motorado和骑在上面的老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妇人费了几番周折才在房子和男人跟前停住了艾鲁麦斯。 「错啦。用那边的脚把支架放下来……」 「这边?啊、这个突出来的啊。想起来啦。」 「对了。啊,可在这么软的沙地……,还是用主支架比较……」 「搞定。」 老妇人好容易放下了侧支架,拿了手袋下来。侧支架慢慢地陷进了沙土里,叭嗒一声,艾鲁麦斯侧翻在了地上: 「真过分呀……」 一个强盗大声对老妇人喊: 「老太婆!这是你的房子?」 老妇人微笑着: 「真是稀客呀,等我这就去泡茶。」 强盗们从鼻子里哼笑着,一脸的不耐烦: 「茶什么的就不必了,立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乖乖听我们的话还能留你条老命,否则么……」 「否则怎样?」 「就在这里被我们打死,曝尸荒野。」 「那你们这就是在威胁我喽。」 老妇人为了确认似的问道,盗贼们嚷嚷起来: 「没错!老婆子,你是不是老糊涂啦?听懂了没? 」 老妇人把手袋提在身前。 「听懂了。——奇诺,动手吧。」 奇诺飞也似的从森林里跳出来,开了枪。橡胶散弹全部命中了胖男人的脑袋,他朝旁边一头栽了下去。紧接着,奇诺冲到了瘦高男人跟前,用枪托使劲砸他的裆部,并回手一抬给了那人下巴一枪。随后用他正在倒下的躯体作掩护打中了最后一个人的双手。 「……啊,啊?」 脸上有伤疤的男人武器掉在地上,痛得捂着手呻吟着。两名同伙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奇诺依旧小心翼翼地瞄着男人,老妇人从边上开了口: 「我说……」 「哇。」 男人哆嗦着。 「别那么害怕,不要你们的命。只不过……」 「您、您说……」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啊?」 「你们以前一定也没少作案,都带在身上了吧?赶紧都拿出来。否则么……」 「……否、否则您要怎么样?」 老妇人莞尔一笑: 「呵呵,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看着男人连连点着头,倒在地上的艾鲁麦斯小声嘀咕: 「真是女魔头。」 「从这里走半天左右就能看见条河。水很浅,马能过得去。——还有,在到达那里之前绝对不许回头看哦。」 听完老妇人最后的一席话,强盗们面色苍白地逃走了。 奇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目送男人们远去。 老妇人手里捧着装满宝石首饰的笸箩对奇诺说: 「干得不错。好啦,该准备晚饭啦。」 奇诺看着老妇人,点点头。 两人正要回头进屋时,艾鲁麦斯说话了: 「你们倒是先把我扶起来呀……」 夜幕降临在森林里。 奇诺拿着一柄斧子来到了屋后。艾鲁麦斯就停放在窗户边上。 在不远的地方堆着成山的木柴和一个斜着切开的木墩,布满年轮的断面冲着这边。 「艾鲁麦斯。」 边从柴火堆里翻捡着,奇诺边开了口。 「嗯?」 「那些强盗明明那么弱,为什么他们还要做强盗呢?」 「……」 「也许他们也不愿意被这么说……可这不是太危险了么?」 艾鲁麦斯小声对诧异的奇诺说: 「……不过,那些人也不是特别的弱吧……」 「嗯?」 奇诺回过头,额头上还留着小小的伤痕。 「啊,没什么。你还是快点劈好柴吧。」 「说的也是。」 奇诺把木柴立在木墩上。 转回到艾鲁麦斯旁边,又重新攥好斧头,「嗨!」的一声向木块劈去。 随着斧头的一起一落,木柴劈成了两半。 第三话 长相相同之国 第三话长相相同之国—hp— 这里的地形看来就像是好几张矮桌子。 在这片布满棕色泥土跟石子的大地上,有几处和缓的山丘,而山丘与山丘之间,有些原本很平坦的地方,现在则留有雨水冲刷的痕迹。但经过风化之后,如今谷底又变得一面平坦。山丘上跟山谷里皆是寸草不生。 天空蔚蓝得宛如透明,唯有高处飘着几丝薄云。 这里有一条道路,那是整片风景中唯一一条白色的线,这条路爬上山走一段平坦的路,如此这般地周而复此着。 一辆摩托车扬起干燥的沙尘疾驶着。 摩托车上载满了行李,后轮两侧各装着一个箱子,上面绑着大包包跟睡袋。而绑在一旁的银色杯子随着路况上下晃动。 车上的骑士穿着棕色大衣,长长的下摆则卷在两腿上。头上戴着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脸上戴着防风眼镜。为了挡尘埃,还把头巾缠在脸上。 摩托车沿着山丘斜坡往上爬,然后奔驰在天空的「桌面」上。就在他们下坡到某一个地点时,摩托车骑士突然紧急刹车,后轮稍微打滑了一下,摩托车跟骑士顿时笼罩在扬起的尘土中,但不一会儿便全消散了。 「看到了吗,艾鲁麦斯?」 骑士一面摘下头巾一面说道。她的长相很年轻,约十五岁左右。 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回答: 「恩,看到了看到了,相当壮观呢!」 「是啊!」 骑士点点头回答。 他们低头看到的,是一座相当辽阔的山谷,辽阔得无其他山谷可以比拟,连对面的山丘都只是依稀可见。在那山谷的中央,有一个国家。 高耸的城墙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中央可见大型建筑物栉比磷次的城镇,四周围绕着鲜绿色的森林,,森林里还有好几处清水湛蓝的水池。 圆形区域内的绿色森林与外头的棕色荒野,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奇诺,那些水是?」 被艾鲁麦斯这么一问,名叫奇诺的骑士答道: 「大概是地下水脉吧!昔日创造出这片山谷的大河,如今仍在地下深层流动着呢!」 「喔——原来如此。奇诺,那我们加快脚步吧!我对景象如此壮观的壮丽国家很有兴趣呢!」 艾鲁麦斯开心地说道。 「我也是呢!」 奇诺把头巾重新绑好。 接着她发动艾鲁麦斯,顺着山谷的坡度往下走。 此时有人正从遥远的地方用高倍望远镜窥视着奇诺跟艾鲁麦斯。那人在地面挖了个洞,并在上面覆盖了同颜色的布。 那人非常惊讶地说: 「这下糟了……她要去那个国家耶!」 在他身旁的人问道: 「是个旅行者吧?可能是不晓得那个国家有都可怕吧?」 先开口的那人声音有些惊恐,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要是知道的话,哪有人敢进去……」 然后又继续说: 「中士,快联络总部!有紧急情况发生!」 那个国家的城墙只有一道城门。奇诺从后放整整绕了一圈才绕回来。 城门前有个小岗哨,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卫兵兼入境审查官。 奇诺向审查官报告想入境三天观光跟休息。于是审查官提出一个条件。 「入境前需要帮你验血,这是为了防止任何不知名的疾病流入本国,而验血过程将花一点时间,这点请你谅解。」 「……」看到奇诺突然沉默不语面露苦恼状,艾鲁麦斯问道: 「怎么了奇诺?……不敢说你怕打针吗?」 奇诺很快地说:「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说呢!」在审查官彬彬有礼的带领下,奇诺便走进岗哨里面。 过了没多久,奇诺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唯独这件事,不管做几次我都不会喜欢的……」 她用小声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如此碎碎念叨。 太阳缓缓西下。 「不好意思,可能还要再花点时间。」 男性审查官对坐在艾鲁麦斯上发呆的奇诺说道。 又等了好一阵子,当橘红色的太阳就要完全西沉时,审查官从岗哨跑出来说: 「检查结果出来了,你可以入境!抱歉让你久等了!」 奇诺敲醒已经睡着的艾鲁麦斯,背对着敬礼的审查官缓缓推着艾鲁麦斯通过城门。 一走进这个国家,便看到被城墙的影子遮掩得一片昏暗的视野里,蔓延着一片森林。前方停着一台大型车辆,有几个人正在等奇诺;包括一对中年男女,还有两名年轻的女子。 「欢迎你,旅行者,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时间也不早了,让我们开车带你到饭店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奇诺正准备道谢,可是看到对方的脸却吓了一跳。 那个男人竟然是刚刚站在城门外的审查官。 「……不,不一样。」 奇诺随即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已经超过五十岁了,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于是奇诺向男人道谢。可是当她看到旁边那些女人时,又吓得目瞪口呆了。 那个中年女人跟刚才的女审查官长得一模一样。仅依稀可看出有些年纪罢了。至于她后面那两个跟外面的女审查官相较,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的只有身上的衣着而已。换言之,那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中年女人笑容满面地表示他们是经营饭店的,还介绍身旁两位是她的女儿。奇诺闻言连忙道谢。 「谢……谢谢。」 他们让艾鲁麦斯跟奇诺上了自己的车之后,便朝饭店的方向前进。 途中,中年女人说: 「抱歉让您久等了,因为我国的入境规定比其他国家还要严格。无论如何,希望您停留的这几天能够玩得尽兴。」 奇诺听了只是含糊地应答着。 抵达饭店之后,奇诺跟艾鲁麦斯被带领到大厅。这个饭店装潢得非常富丽堂皇,但却不见其他房客,柜台里站着一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他的长相也跟审查官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方式跟发型有些不同。 两名服务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特地从艾鲁麦斯上头把奇诺的行李卸下搬了过来,那两人也跟审查官、柜台人员有着相同的长相。 「……」 奇诺跟艾鲁麦斯默默的被领到一个大房间里。奇诺很细心地询问房价,但是带她来的服务生说: 「对于外地来的客人我们一律免费招待,请您慢慢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按服务铃。」 接着便必恭必敬地行礼离去。 房门关上后,奇诺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艾鲁麦斯,」 「恩?」 奇诺确认这房间没有其他外人后便问道: 「今天我们见过的那些人,相审查官、柜台人员、服务生等等,全都是饭店老板他们家人……对吧?因为长得实在太像了。像那些女人,我刚开始还以为她们是三胞胎呢……」 「可是……」 艾鲁麦斯若无其事地说: 「搞不好这个国家的人全都长得一模一样呢!奇诺你或许没有注意到,不过外面很多人来来往往的,男人全长得一个模样,女人也全长得一个模样。」 此时正准备脱下大衣的奇诺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奇诺相当讶异地问道。 「恩……」 艾鲁麦斯稍微想了 一下,然后用平常的语气说: 「他们会不会都是在同一家工厂的同一条生产线上制造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样,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 奇诺一面折着大衣,一面用惊讶的表情看着艾鲁麦斯。 「怎么了?」 「……今天好累哦,我想马上睡觉。明天试着在不失礼的情况下问问看好了。」 「了~解!」 奇诺把身上的黑夹克跟腰际的皮带脱掉,同时也把掌中说服者的枪套取下来。 接着奇诺去冲了澡,之后边躺在干净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奇诺随着黎明起床。天气还不错。 在做过说服者的操作练习跟维修后,她又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太阳升起,从窗外望去,整齐的街道跟茂密的绿荫非常美丽。 奇诺待在房间里吃早餐。毫无例外地,当着她的面做料理的厨师也同样有着与服务生跟柜台人员相同的脸孔。吃完早餐,奇诺把艾鲁麦斯叫醒,然后穿着夹克来到了大厅。 饭店外约有二十个人,全都阁着玻璃注视着旅行者奇诺跟艾鲁麦斯。他们的年纪虽然不同,不过男人全长得一个模样,女人也全长得一模一样。 艾鲁麦斯问奇诺, 「没有吓一跳吗?」 奇诺轻轻摇头说: 「……已经习惯了。」 「这样啊。」 饭店老板带着一名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过来,他的脸也长得一样。 男子说: 「早安,奇诺、艾鲁麦斯,我是政府派来的,在此将配合你们的需求来进行导览服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想知道这个国家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竭尽所能回答的。」 奇诺对向导说: 「谢谢,希望你能帮我们带路。……其实我现在就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请说,什么事呢……不过老实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 向导笑着说: 「『为什么大家都长得一模一样』对吧?」 奇诺点点头,向导也点头说道: 「我会原原本本解释给你们听的,不过同时我也想带你到一个地方,请上车吧!」 在众多相同笑脸的欢送下,奇诺跟艾鲁麦斯上了车。 他们随即抵达了一栋大型建筑物。那是栋白墙、无窗的方形建筑。 他们一进去就被带到华丽的待客厅里,奇诺坐在椅子上,艾鲁麦斯则用脚架立在一旁。 「再次欢迎你大架光临本国,那么现在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向导的言行举止有点装腔作势。 「其实我们全都是复制人。」 「?什么是『复制人』。」 奇诺问道。 「就这个字的定义来说,复制人指的是『基因构造完全相同的生物』。」 「『基因改造』?」 「是的。每个生物体内都有『基因构造』,也就是类似『设计图』的东西。事实上的差异非常非常微笑,却也因为这种差异,才会产生各种不同种类的生物。即使是同种生物,其模样或形体也会有微妙的差异。以人类来举例,像容貌、肤色、发色、眼睛颜色就会有所不同。『基因构造』的不同,会造成个体……就人类来说也就是个人的不同。——到这里你听得懂吗?」 「恩,我懂。」 奇诺神色坦率地说道。 「于是呢,让某个个体的『基因构造』跟其他生物们完全相同,就称为复制。譬如说砍断树枝种在土壤里,那树枝就会扎根繁殖。如此一来,这两棵树就是从原本的树一分为二,而『基因构造』也就一模一样。这也算是复制的一种,到这里懂吗?」 奇诺点头说道: 「我懂,就是插条法嘛!」 「没错。所谓的复制,本来就有『枝杆』的意义。」 向导继续说: 「而把那个原理应用在人类上的,就是我们。男人复制男人,女人复制女人。男女性都各有一个原始的模特儿,然后我们全都是他们的复制的个体。如果说得通俗一点,也就是『模造人』。这样你应该了解我们的长相之所以相同的原因吧?」 「恩,非常了解。如果不是用那种方法,反而奇怪呢!」 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瞄了一下艾鲁麦斯,然后询问向导。 「那么……那个……你们是如何办到的?」 「你是问我们是如何复制个体的吗?」 「是的。」 「本来如果各有一名成长到一定程度的男性跟女性,就可以让女性负责生育小孩。可是如此一来,那孩子会变成『基因构造』不纯的人类。也不能达到儿子跟爸爸长相一样,女儿跟妈妈长相一样的目标。于是我们便采取其他的方法。」 奇诺问道: 「也就是说,那个……完全不需要『雄蕊和雌蕊』罗?」 向导露出淡淡的微笑说: 「是的,没错,换句话说,也不需要『送子鸟』哟!」 奇诺瞪大眼睛并轻咬下唇说: 「恩……可以麻烦你尽量用我也能理解的方式,说明那个具体的方法是什么吗?」 向导对兴趣盎然的奇诺说: 「那当然,也因此我才请你来到这里,这里就是执行那个方法的机关。不过在带你进入馆内以前,请容我向你简单说明一下本国的历史。」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男人跟女人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片没有任何人、甚至寸草不生的土地。这两个人正是目前全体国民的始祖。 这两个人在他们遥远的祖国从事生物与医学的研究,但是其他人却无法接受他们倡导的研究,也就是对人类进行复制。最后甚至还下令禁止进行这项研究。 于是这两个人决定离开自己的国家。他们把开发出来的整套装置装进巨型卡车里,开始寻找没有人会阻挠他们的新天地。 然后,他们俩在这里挖掘地下水脉。当水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俩就开始种植花木、谷物以及饲养家畜。 同时为了试验研究的成果,他们还制造了自己的复制个体,并把平安出世的婴儿们当成自己的小孩呵护抚养。 不久,随着粮食量增加,确实的个体数……用另一种说法也就是人口,也跟着增加,于是我们国家就这么样形成了。之后的数百年,我们一直过着安定的生活。 「那么我们进去吧!」 在向导的带领下,奇诺跟艾鲁麦斯往通道走去。 他们跟好几个身穿白衣……当然长相也一模一样的人们擦身而过。通过了好几个严密的检查站之后,终于来到一扇门前。 向导表明就是这里之后,略带幽默地说: 「欢迎来到『高丽菜田』!」 接着便打开了大门。 里面有一条很长的通道,一边的墙是玻璃镶成的。 奇诺推着艾鲁麦斯慢慢往里面走。 玻璃墙的后方平行延伸着比走廊略为宽敞的空间。长得像粗大柱子的黑色玻璃管则保持一定间隔地排列。 「那个玻璃管就是我们的『子宫』。请你看十四号。」 向导话一说完,便按下手边的开关。 只见管子上的黑色越变越淡,装满液体的玻璃管中央似乎有些什么。 最后终于可以看清楚那物体的形状,那小小的物体有手、有脚、其头部朝下,肚脐还有根向上延伸的管子。 奇诺念念有词地说道: 「是出生前的胎儿……」 「哇噻~」 艾鲁麦斯开心地嚷嚷着,向导则回答: 「没错,那是胎儿。就怀孕周期来说,这孩子已经进入第三十五周了,有时候还会很不安分呢!要关掉了哟!」 于是玻璃管再次染上颜色,马上有变回一片漆黑。 「胎儿都是用这种方式培养的,成长后就会从这里取出来,也就是『生』出来,接下来的就跟其他国家没有两样了。至于你刚才询问的具体方法……」 奇诺回头看看向导。 「方法有很多种,不过现在我们都是这么做的。必要的要素有两个,第一个是使男人长得一个模样,使女人长得一个模样的『基因构造』。这无论从身体的哪个部位采集都无所谓。因为采集的『基因』会依据采集的部位……也就是说从手部采集的话就只有手部的『基因构造』。也因为如此才会手归手,脚归脚地采集。不过这样下去实在不方便,所以才动了一点手脚让他们能具备全体的『基因构造』。另一个必要的要素则是尚未受精的卵子,这是呀从女性体内采集并冷冻保存。到这里听懂了吗?」 「……应该是没问题。」 「恩,恩!」 奇诺跟艾鲁麦斯答道,于是向导又继续说明。 「接下来是在卵子里进行非常复杂细腻的作业,也就是把『基因构造』原原本本地移植进去。如此一来,这颗卵子就会变成具备一模一样『基因构造』的受精卵。接着这颗受精卵在未来的两百六十五天内就会在『子宫』里成长。——这样你懂了吗?」 「原来如此……我大致上懂了。」 这时后艾鲁麦斯对奇诺说: 「奇诺,这跟我之前讲的一样,就是工厂嘛!」 听到这说法的向导「哈哈哈」地笑着说: 「艾鲁麦斯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这有别于过去的家庭手工业,大工厂可是有一套完全的品质控管制度。也多亏如此,『流产、难产』或『不孕』等字汇在我国已经不存在了。大部分的人也没听说过。」 奇诺询问向导: 「难道没有人要求普通的……就是过去的方法生产吗?这只是我这外行人的看法,是否有可能在『基因构造』植入之后,不采用人工方式,而是让她回归女性体内……这不也可行吗?」 向导略带惊讶地说: 「这怎能说是外行人的看法?奇诺你现在讲的是一种很棒的方法,而且确实能够实现!现在我们的家畜就是用那种方法来繁殖的哟!毕竟那样不需要花什么工夫。可是……目前并没有人亲自尝试过那种方法,也没有那种记录。毕竟怀孕九个月是很辛苦的事,连工作都没办法做。加上怀孕过程也可能会发生刚才提到的意外。换句话说,都已经用电力来煮开水了,不会有人还花精力去劈柴吧。」 「原来如此……」 「这的确说得过去。」 奇诺跟艾鲁麦斯说道。 不过这时候向导却多话起来,他说: 「啊,不过呢!我们还保有『雄蕊和雌蕊』哟!那可是这国家舒压的方法……或者说是『基本上以两个人进行』的运动之一,跟网球是一模一样的。奇诺要不要趁你停留的这段时间试试看?」 说完之后,他又补上一句: 「……抱歉,我太失礼了。」 之后从通道后面来了一对夫妇。当然男人跟向导长得一模一样,女的也跟其他女性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女子的身材略胖一些。 女子一看到向导就惊讶地说: 「咦?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碰面,你今天是请假吗?啊……你该不会是溜出来摸鱼吧?」 「你讲这话太过分了吧?我是来工作的,而且是重操旧业当向导呢!他们是奇诺跟艾鲁麦斯。」 奇诺对她轻轻点头打招呼,艾鲁麦斯则说,「你好!」 「喔~他们就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吗?欢迎你们光临本国!」 女子爽朗地说道,然后招手要奇诺他们过来。 「你看,我们女儿就在这里。希望你务必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她在这边,是二十五号!」 于是大家站在玻璃墙前,二十五号玻璃管开始变清晰了。 可是里头什么也没有。 于是女子拿出望远镜瞄准玻璃管,然后,面露微笑地把望远镜递给奇诺。 奇诺拿起望远镜,好不容易才看到中央的确有个小小的物体。 「看到了吗?应该看到了吧?」 「看、看到了……」 奇诺勉强回答。 「可爱吧?很若人怜爱吧?」 「……恩,恩……」 她仿佛沉醉在自我世界里说: 「虽然才进入六周,不过已经跟长得很像了,很可爱呢!」 「……」 看到奇诺沉默不语,向导连忙帮她解围说: 「好、好了,我们去观摩教育设施吧!」 奇诺一行人离开「高丽菜田」,走在一般的走廊上。 「你说的教育设施是什么?」 奇诺问道。 「顾名思义,就是教导具备资格的人各种事情的地方。我先说明何谓具备资格的人吧!」 向导边走边说明: 「在这个国家只要年满十六岁,就可以提出抚养孩子的申请,不过这时候就必须接受考试。不管申请人是否已婚,我们唯一重视的是那个人是否有能力好好抚养小孩。这其中又牵涉到几个因素。包括那个人的健康、心理状态、经济状况、工作及学业的情形、育儿经验。是否有可就近给予帮助的人,譬如说家人等等。这过程从申请文件的审查到面试、笔试及实地调查等等。而最后一次考试则是在隔离的设施里举行,为了要调查申请者是否会对弱小者施暴,我们会进行让他们无法照自己的想法行动的状况模拟。甚至在心理把他们逼到极限,观察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项考试如果没有拿到九十八分就不算及格,也拿不到拥有小孩的资格。」 「好严格哦——」 艾鲁麦斯说道。 「没错,是很严格。连做过好几次的我都觉得很严格呢,不过……」 「不过什么?」 奇诺问道。向导继续看着前方,并且毅然地说: 「如果不能通过那么严厉的审查,是无法为人父母的。当父母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温柔、冷静、倾全力爱孩子,并不求回报。毕竟抚养小孩跟你随便买只宠物乌龟或蜥蜴回家养是不同的。那关系到你未来将送个有担当的人出社会,甚至于决定他整个人生……对人类而言,有什么责任会比抚养小孩还要沉重?没有,我认为绝不会有!」 向导握拳激动地说: 「基于半好玩的心理养育小孩、因为虚荣而养育小孩来炫耀、把小孩当成奴隶使唤、希望孩子在未来继承自己的事业而剥夺他们的未来性及还选择职业的自由、把孩子当成舒压或喝醉时的娱乐道具施加暴力——历史上从未见过这些父母所『生』的小孩,有哪一个身心是健全的。政府很快察觉到了这点,也曾针对这样的案例提出隔离命令。因此让想成为父母的人接受严格的测试,就变得非常必要了。这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国家走上毁灭之途。因此这个设施不单是为了孩子们,也是为了父母亲而设的。」 「原来如此……我在某个途中落脚的国家、曾听过『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哟!」 奇诺说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不错……我会记住的。顺带提一下,在这个国家只要父母亲杀死孩子,一律处以死刑。不过孩子杀死父母的话,无论基于任何理由或孩子几岁,一率都无罪释放。这也是应该 的,毕竟孩子是父母亲抚养长大的。当自己抚养的孩子对自己踢打踹杀,绝不能有任何怨言。这百分之百都要怪父母亲把他养育成那样,所以必须甘愿接受。」 「……」「……」 接着他们在放置许多椅子、且前面没有通道的地方停下脚步。 「对不起,我们走过头了。」 向导说道。「然后通过审查的人们,也就是拿到资格的人,就等着接受『双亲教育』。第一次为人父母的必须接受为期约二百五十日,也就是跟胎儿孕育天数相同的教育课程。」 在通过一扇门之后,奇诺、艾鲁麦斯跟向导走到另一条通道。那里也一样有半边的墙壁是玻璃墙,还看得见下方是个类似教室的地方。 「请看!」 向导指的教室里,约有十个人正在用洋娃娃练习帮婴儿洗澡。隔壁的教室则在举行利用笔记及教科书的读书会。再隔壁是学习制作离乳食的烹饪教室。学生人数的男女比率各占一半。大家都在拼命学习。 「我们都是像那样学习育儿及必要的知识、技术。这也算是最后一次考试的内容,所以没有及格是抱不到小孩的。也因此大家都非常努力学习,谁要是落榜就不妙了。」 「原来如此。」 奇诺低头念念有词地说。 「然后到了最后,就是迎接等候许久的『生产』的日子。这时候就能够第一次亲手抱到自己的小孩。……老实说,真的很感动哟!一想到手里的小生命跟自己有着相同『基因』就觉得非常感动。虽然我们明知道这个国家的男人全长得一个模样,女人也长一个模样。但是当你面对的是跟自己长相一样的孩子,那种分身的感受又截然不同。至于像我这种以婚者而言,对心爱的妻子及跟她长相一样的女儿,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向导开心地眯着眼说: 「不过很遗憾的是,今天跟明天都没有半个预定『生产』的孩子,所以无法让奇诺见识到让人感动的那一瞬间。这倒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结束了教室的观摩,奇诺他们回到了待客室。 向导说最后还要告诉奇诺一个情报。 「其实我们国家有个很大的弱点。」 他面色凝重地如此说道。 「弱点?」 奇诺问道。 「是的,那就是疾病。我们会在你入境时那么慎重检查你的血液,为的是防止让不存在于本国或无法治疗的疾病入侵。即使那在你生长的国家四平常人都会弭患的疾病,但是在这个国家却可能对『我们两种人』造成致命的伤害。这个意思你懂吗?」 向导丢出迷题,奇诺一面慢慢确认一面回答。 「……也就是说,因为大家一模一样,要是某人弭患某种疾病,大家都有得病的危险性。而且能因为一种病而导致相同性别的人整个灭绝。」 「这就跟在同一家工厂的生产线制造的同款摩托车,会发生同一个地方故障的原理是一样的嘛!」 艾鲁麦斯也加以补充,向导很满意地点头说: 「一点也没错。」 「那实际上怎么样的?以前有过那种危机吗?」 奇诺问道,向导摇摇头说: 「以前还不曾发生过。我们的两位祖先是调查过这个地方不会让自己弭患任何疾病,才决定繁衍后代的。而我们也不会离开这片土地。所以接下来只要对偶尔入境的旅行者进行检查就没事了。由于我们检查得非常彻底,至今还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不过将来就不确定了。」 「……」 向导对面色凝重的奇诺说: 「别担心,这个世界的确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不过呢……」 「不过什么?」 奇诺问道,向导微笑地说: 「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力,我们是没那么简单灭亡的!」 「那么,我的导览到此全部结束。你觉得如何?」 「恩,非常有趣!我很满意!」 艾鲁麦斯说道。 「真是太好了,那奇诺你呢?」 奇诺轻轻地点点头说道 「……这是我旅行过的国家中,最令我感到惊讶的了……我很高兴能来到这个国家。」 向导松了口气般地开心地说道: 「谢谢。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能当一名向导。」 然后又说: 「奇诺,我通常都会回家一趟吃午餐,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如果你希望能趁午餐时间尝尝这国家的家常菜,应该能吃到比一般餐厅还美味的佳肴哟!我这算是公私不分的职权滥用啦,你意下如何呢?」奇诺把艾鲁麦斯推下车。同时被四个长相一样又穿着相同服装的女孩,以及三个长相一样也穿着相同服装的男孩团团围住。 他们是在街道旁排列整齐的房舍中的一间住家门口前,等待向导回家的孩子们。 孩子们一看到奇诺跟艾鲁麦斯,纷纷嚷嚷起来。因为太吵了,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好好好,谢谢你们的迎接。这位是旅行者奇诺,这位是奇诺的伙伴,也是她的摩托车艾鲁麦斯。」 向导说: 「大家向他们问好啊!」 「你们好!」 然后就带着还在吵闹中的孩子们进去屋里,一名跟所有女性长相相同的太太则穿着围裙出来迎接。 奇诺被带到宽广的庭院,那里有经过整理的美丽草地跟花木,以及大型游泳池。桌子上则摆好了菜肴。 向导表示要从孩子们的出生顺序来介绍他们,于是孩子们便排成了一列。 「那么,从右边开始。长女海恩,十二岁。次女迪奥,十一岁。长子特利亚,十岁。」 被叫到名字的孩子,女生是拉起裙摆,男生则把手贴在胸前行礼。 「三女有两个,他们是贴塔拉跟芙蕾基亚。两个人都是九岁,是同一天出生的。」 外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的两人同时行了礼。 「次子海克斯,八岁。三子赫普塔,七岁。以上就是我心爱的家人。……对了,再来是我太太。」 「哎哟,好荣幸你还记得我呢!」 太太故意讽刺向导。 午餐每道菜都非常可口。向导告诉奇诺这国家的肉类跟蔬菜都是利用复制技术生产的,因此粮食上绝不会有匮乏之虞。 悠闲地享用过甜点后,孩子们全都在庭院里玩耍。太太对向导问道,「今天不必去上班吗?」不过向导依旧躺在草地上。 「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伴旅行者,只要不被上级知道就没事了。」 「老公!你这是公私不分,滥用职权耶!」 太太讶异地如此说道,并和奇诺相视苦笑。 而艾鲁麦斯被孩子团团围着,简直被当成了一个玩具。 看着孩子们玩耍的模样好一会儿的奇诺,对躺在草地上的向导说: 「如果我猜错的话请你原谅。现在最左边的是海恩。再来是特利亚、赫普塔、海克斯。在摸艾鲁麦斯大灯的是贴塔拉,站在后面的是芙蕾基雅。独自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是迪奥。」 「……」 向导跳起来,大略看过孩子们之后说: 「……完全正确,你怎么分得出来?」 他露出讶异的表情看着奇诺。 「刚开始分辨不出来的时候我很不甘心,所以从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不过却让我很讶异,因为他们吃饭的方式及一点点小动作都有差异呢!还有个性的差异,也会让长相有些许的不同。」 奇诺如此说道,向导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你、你分析得固然没错,不过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不对,应该是说奇诺你有很细微的洞察力,我真是太佩服了。」 奇诺有些不好意思,向导又问她。 「对了,你觉得哪几个孩子最难分辨?」 「长子利亚特跟三子赫普塔。他们俩的身高没什么差别,脸型跟举动也很相似。他们两人的个性是不是都很温和?」 「答对了,一点也没错。他们两个对姐姐们都是唯唯诺诺的。其实我也很怕我老婆,所以我们家里的男生只有海克斯一个比较有话直说。……那你是最先看出谁呢?」 奇诺看着站在艾鲁麦斯前边的两个人说: 「出乎意料的,是外表几乎无法判断的贴塔拉跟芙蕾基亚,芙蕾基亚总是粘在贴塔拉的后面。」 向导说「一点也没错」,然后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其实芙蕾基亚本来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女儿呢。」 奇诺把脸转向向导。 「这个国家不能一次申请两个小孩,最起码跟上一个兄弟姐妹要差一岁才行。而芙蕾基雅她原本将成为她母亲的一名年轻女性在她出世的前两天意外身亡。因此同一天『生下』贴塔拉的我们才得以破例领养她。而芙蕾基雅是那名女性的名字哟!」 「原来如此……」 「当然啦,因为她跟我妻子女儿都有相同的『基因构造』,在抚养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而全家上下也都了解芙蕾基雅的情况,只是说……」 「只是什么?」 「我觉得那名年轻女性——芙蕾基雅一定感到很遗憾吧?每次喊这个名字,我就会这么想。所以就当做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我说什么都要让芙蕾基雅过得幸福。因此我常常都在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 两个人看着孩子们好一阵子,结果芙蕾基雅走了过来。而且非常难得地找爸爸陪她一起玩。向导则是面有难色地看着女儿。 奇诺很快地站起来说: 「我想我们应该自己在这个国家到处逛逛,所以你今天只要陪我们到此就行了。你真的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谢谢你……如果我见到你的上司,我会告诉他你今天陪了我们一整天。」 向导很讶异地抬头看着奇诺,奇诺则笑着说: 「只希望不要露出马脚啦!」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天气依旧很好。一问才知道这国家终年都是这种天气。 奇诺补充好艾鲁麦斯的燃料及自己要用的粮食跟饮水,才发前的准备工作就在中午前备妥。 向导全家人来到饭店门口,并且逐一向他们道别。向导特别为昨天的事感谢奇诺。 「最后,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请你务必听清楚我接下来的话。」 他面带未曾有过的严肃表情对奇诺说。 向导、饭店老板一家人,以及其他闲着没事的人们全集合在城门后方目送旅行者离开。男人全长得一个,模样,女人也全长得一个模样。 向导代表大家说: 「奇诺、艾鲁麦斯,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这三天的停留。往后有机会经过这附近,尽管绕来这里玩,届时我的孩子们会热情欢迎你们的。」 「谢谢你们!」 「谢谢,大家保重哦!」 向导目送着奇诺通过城门的背影,然后「吁——」一声地叹了口气说: 「这样我的向导工作也到此结束了……不晓得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旅行者来呢?」 听到这句话的饭店老板用略带讶异的口吻说: 「别讲这些了,你回去政府工作吧!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吗?」 老板的太太说: 「就是说啊,接下来有得你累了。况且你昨天不是休了半天?别老是想摸鱼了,快点回你的工作岗位吧!」 被年长者批评得体无完肤的卸任向导则有气无力地说: 「知道了——」 「恩,有意思,真的好有意思哦!」 「就是说啊!」 奇诺跟艾鲁麦斯一面背对着城墙奔驰在荒野的道路上,一面说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再去那个国家玩呢!」 「恩?真难得你会说这种话耶!」 摩托车扬起滚滚沙尘继续奔驰。此时有个人正在从近距离用望远镜窥视着奇诺跟艾鲁麦斯。他在土里挖了个洞躲在里面,并用颜色相同的布覆盖在上面。 那个人开心地说: 「很好!确认目标平安无事!」 隔壁的人问道: 「她真是好狗运耶!没想到她不晓得那个国家的可怕,还能够全身而退?」 第一个人稍微抬高声调说: 「别管那些了,我们的使命是防止再出现被害的人呢!」 「中士,联络总部!要他们立刻保护旅行者!」 摩托车拼命地奔驰在位于这个国家的宽广山谷间,然后爬上了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山丘。 登上山丘后,顶端一片平坦,有三个人出现在眼前,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那三个人都是男的,身穿跟泥土相同颜色的衣服,甚至脸上还涂了迷彩妆。他们身上的颜色跟地面过于相似,要是躺在地上的话,铁定会把他们辗过去的。 三个长相都不一样。其中一人张开空无一物的双手,慢慢走向奇诺他们,然后说: 「旅行者,真是非常抱歉,前方暂时不能让你通过。」 「为什么呢?」 奇诺问道,男人又走近一步,对她敬个礼并说: 「我们是来自遥远南方某个国家的士兵。等一下我们要在这里执行军事作战,你在这里太危险了。可否请你在情况结束之前,暂时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呢?」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们也会硬把我带走吧?」 面对奇诺的质问,士兵们点着头说: 「一点也没错,因为我们受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会照你们的话去做的。」 奇诺话一说完,其中一名士兵便蹲下来掀开地面上的布。里面有个洞穴,还藏着一辆小型越野车。在这个国家反方向的山丘斜坡,只要探头就能看到整个国家的位置上有一顶大型帐篷。那里装设了许多望远镜,而士兵们也正在监视着位于山谷的国家。 奇诺跟艾鲁麦斯被恭恭敬敬地带到这里。 「把他们带来了!」 「辛苦了!」 士兵敬完礼后退下,身穿军服的中年男性向奇诺作自我介绍: 「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好。我是这整支部队的指挥官。如果我军的行动对无辜的旅行者造成伤害,将会让我国的颜面尽失。这里是我军的前线总部,你们待在这里很安全的。很抱歉要让你们在这里稍做停留。」 「原来如此。对了,请问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在奇诺开口询问的同时,一个位于帐篷下方的士兵开始用无线电发号施令。 「旅行者的安全确认无误,准备发动炮击!」 「炮击?」 艾鲁麦斯问道,指挥官回答说: 「是的,现在我军准备对位于前方山谷的国家发动炮击,请两位仔细看吧!」 他指的山丘坡地方向,排列着许多像土堆的礼物。士兵们一个接一个掀开炮衣,奇诺也看出那些原来是大炮。 炮口慢慢地往上升,不久便全都瞄准山谷国家的方位。 在交错的号令声中,总部的气氛也 变得紧张万分。 「所有炮台就位!」「观测班就位!」「医疗班就位!」 「等炮击一开始,就可以到山丘上观摩了,那么呀开始罗……」 指挥官对奇诺这么说,然后对部属下令: 「开始攻击!」 从下方的山谷传来类似邻居遭到雷击的轰隆声。所有大炮的炮口全都喷出白色的硝烟。原先在总部帐篷里的士兵们全爬上了山丘。奇诺也骑着艾鲁麦斯上去。 远处依稀可见的国家上空,同时绽放出黑色花朵般的云雾。在连续的爆炸声中,硝烟看起来就像一朵朵的花朵。只是要经过许久才会听到爆炸声。 背后不时传来隆隆声,然后有绽放出许多花朵般的硝烟。这情景一再地反复上演。 接下来站在奇诺旁边观看的指挥官,突然很客气地对奇诺跟艾鲁麦斯进行说明。 「刚刚发射的炮弹会在空中爆裂,其细小的碎片会散落在整个射程范围内。这能有效对付在屋外或在不坚固的房屋里的人类。」 「……」 不久黑色的花朵不再绽放,反倒是城墙里发生了什么激烈的爆炸。 「那是填装可高性能火药的炮弹,能够破坏坚固的建筑物跟里面的人类,彻底歼灭目标。」 这一带混杂着大炮开炮声跟迟来的炮弹命中声,因此非常嘈杂。 奇诺大声地对指挥官说: 「现在就算我要求你们停止轰炸,你们大概也不会停止吧?」 「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停止攻击的话,我们可能有遭到反击的危险。」 指挥官突然没把话讲下去,然后又接着说: 「我明白了,旅行者是不是想起什么东西遗留在那里?那我们会赔偿你的,真是抱歉,害无辜的你卷入了这场战事。」 奇诺摇摇头说: 「不,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指挥官露出担心的神色看着奇诺说: 「我们在两天前看到你进入那个国家,原本我们是预定昨天中午发动总攻击的,但是又不能让无辜的你卷入这场战争,只好待在这里等你离境。」 指挥官一说完,奇诺接着说: 「原来如此……真是感谢你们如此为我着想,不过想请问一下,为什么要发动炮击呢?」 「当然是为了让那个人民长相完全一样的恶魔之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么说——」 奇诺才刚袄开口说话,却被一起射击的激烈炮击打断,于是她又重新说: 「这么说,你们曾经有人去过那个国家罗?」 「是的……我国有个旅行团曾因为迷失方向而碰巧闯进那个国家,然后就看到那可怕的景象。里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脸孔,还有制造人类的容器。他们拼命逃了回来,然后告诉我们这件事。不过……」 「不过什么?」 「里面的十个人有一个自杀了……至于其他历劫归来的在精神方面也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大概有两个人因为精神崩溃而一直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真是可怜哪……」 「所以你们才决定要……彻底毁灭他们。」 虽然炮击会把话打断,但艾鲁麦斯还是把话说完。这时候开始有燃烧的黑烟从山谷国家冒出。黑烟里仍持续发生爆炸。 「是的。为了不再有人受害,也为了防止那种恐怖行为传播到我国或其他国家……所以旅行者,当我们看到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那个国家,我们大家真的很担心又会出现无辜的牺牲者呢。但幸好你平安无事……」 「……」「……」 突然间,没有再听到炮声了。当最后一颗炮弹爆炸,炮击低沉地传开来。一切也回归平静。但是黑烟不断从断垣残壁里冒出,然后随着风飘散。 「请问……结束了吗?」 奇诺问道,指挥官回答炮击结束了。 「『炮击结束了』?难道还有什么行动吗?」 「是的,请看那边。」 指挥官指着大炮列的后方。只见卡车正拖着拖车,上面载着一具类似工厂烟囱般的巨大圆柱。它的前端是尖的,后方还附有小型尾翼。 「是飞弹?」 艾鲁麦斯问道,指挥官点点头说: 「我们现在要对那个国家发射这颗飞弹。因为如果留下任何一个生还者,往后就会再出现像他们那样的家伙。为了要确实歼灭他们。我们才费尽苦心研发出这种特殊炸弹。」 「特殊炸弹?」 听到奇诺的质问,指挥官的回答是:「这个就请你拭目以待吧」。然后又补上一句: 「旅行者,劝你还是把防眼镜跟头巾戴上。」: 飞弹弹头慢慢往上升,然后指挥官下达发射的命令。 火焰和厌恶从后方的喷射口喷出,接着烟囱便随着轰隆声升空。 飞弹拖着烟雾的轨迹在空中飞行,并在空中一分为二。后方的部分在失去推力后坠落。前端则呈抛物线朝那国家缓缓坠落。 接着前端在坠落之前竟然裂开,喷洒出白色的液体。仿佛像撒鱼网似的形成一个半圆形笼罩起整个骨架。紧接着,半圆形突然化为一颗巨大的火球,将地面上的一切完全吞噬。 数秒之后,奇诺他们所感受大批爆炸声跟冲击波的震撼。尘土四处飞扬,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迷朦。 过了好一阵子,终于尘埃落定。之前山谷国家所在的位置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城墙也被轰得四分五裂。只见满地的瓦砾。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至于上空还冒着宛如火山爆发般的熏状云。 「成功了!」 位于总部的士兵们数声雷动。他们开心地跳上跳下,还互相拥抱。 「哇——好厉害!刚刚那是特别炸弹吗?」 指挥官问道。 「是的,没错。一切都非常顺利。」 指挥官露出安心的表情。 奇诺则拿下头巾问「构造是什么?」 「看到蔓延的白色液体没?那是燃料。我们延着国境布满那些燃料,梢后在利用炸弹点火。如此一来它会在一瞬间烧尽周遭的氧气。那股压力会把地上的所有东西压扁。而它的高热会燃烧生物的肺部。想必那里连一只蚊子都活不了了,作战非常成功呢!」 指挥官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然后拿下沾满灰尘的帽子,并轻轻拍干净。 「漫长的工作终于在今天大致结束了。」 他平静地说道,并且从胸前拿出一张照片。看着那张照片,他笑得眯起眼来。 「她们是?」 奇诺问道。 「是我的女儿。」 指挥官满脸笑容地把照片拿给奇诺看。 照片上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年约十岁的女孩子,俩人都笑得很开心。 「……」 奇诺不发一语地把照片拿给艾鲁麦斯看,然后询问照片的主人: 「它们是双胞胎吗?」 「是的。是伊莉跟妹妹密儿。」 奇诺略为苦恼地说: 「可是我……分不出她们谁是谁耶!」 指挥官很开心地说: 「哈哈哈,只要见到她们就能很快分辨出来哟!姐姐比叫倔强,而妹妹的个性畏首畏尾的。」 「这样子啊……」 奇诺念念有词地把照片还给指挥官。指挥官又看了一次照片说: 「打从这场远征开始,我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她们了。现在我们部队将平安撤离回国,这下子终于可以见到他们姐妹俩了。想必她们一定长大了吧……」 奇诺则漠 然地说: 「希望你能早日回祖国拥抱你的女儿,她们一定很期盼你回去吧。」 「谢谢……旅行者,现在已经安全了,抱歉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也非常感谢你地配合。如果有机会到南方的话,请务必到我国一游,届时我女儿会竭诚欢迎你们的。」 奇诺笑着说: 「这主意倒是不错。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 奇诺跟艾鲁麦斯在士兵的敬礼下转身走出总部,并在山丘上奔驰了一会儿。 然后在看得到国家残骸的地方停了下来,并说: 「大家保重了,感谢你们在多方面的照顾。」 「恩,再见了。」 接着摩托车开始下山。 他们通过向他们挥手道别又满面笑容的士兵们及大炮旁,然后就离开了。过了几天,这支军队把再也派不上用场的大炮分解,并埋进地底深渊。确认周遭没有留下任何垃圾之后,就搭着卡车回故乡了。 至于过去曾经建立了一个国家的土地,只剩下瓦砾跟燃烧的残骸。经过了五十天,废墟慢慢地被风吹来的尘土掩盖,并且跟大地染上相同的颜色。 又过了五十天左右的某一个早晨。 废墟地面的瓦砾跟尘土突然被拨开,似乎有什么东西跳了出来。 是跟房屋一样大小的正方形水泥块。上面还有扇门,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大群长得一个模样的男人跟长得一个模样的女人。他们抬头仰望天空,并露出了笑容。 担任奇诺向导的男人也跟他的妻儿一起走出来。 「小心地上的瓦砾,不要被绊到了!」 男人如此叮嘱到,而他的孩子们则开心地又蹦又跳。 「哇~好久没看到太阳了!」 「快看,全都被炸毁了~」 「哇噻~眼前一片平坦!」 紧握男人的手的芙蕾基雅抬头看着爸爸问: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在草地上玩耍吗?」 「当然可以!森林马上就会恢复原状的,一下子就会恢复的!」 芙蕾基雅露出笑容,并奔向跑在前面的兄弟姐妹。 另一个长相一样的人走到男人旁边说: 「伤脑筋,真是破坏得有够彻底。接下来政府有得忙了。」 男人苦笑着说: 「是啊……不晓得休假是不是又要减少了呢?」 那个人「哈哈哈哈哈!」地爽快大笑,然后又说: 「请节哀顺变吧,总统阁下!身为国民的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工作表现呢!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有出色的作为!」 那个男人,也就是总统兼向导则耸耸肩说: 「伤脑筋,我看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还厉害的上司呢!」 「啊哈哈哈哈哈!」 那个人边笑边离去。 从废墟的出口走出许多人。男人长得一个模样,女人也长得一个模样。 总统兼向导缓缓地往废墟望去,并且笑容满面地说: 「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力,我们是没那么简单灭亡的!」 第五话 不容歧视之国 第五话不容歧视之国—truebluesky— 「总之问问那附近的人吧,奇诺。」 「说的也是……那样的确比较保险——呃,可以请教一下吗?」 「什么事?哎呀,你们应该不是这国家的人吧?」 「是的,我们正到处旅行,而且才刚刚入境贵国。」 「欢迎你们来我们的国家。」 「不过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请说,什么事呢?」 「我们正在找,请问是在这附近吗?」 「……?你刚刚讲什么?」 「有吗?」 「等一下,你是在嘲笑从事那份职业的人吗?你当你是谁啊!」 「咦?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找而已。」 「啊?你说什么……天哪,旅行者!你要是再侮辱那些人,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 「奇诺?」 「……呃——要不然我换个说法好了!」 「请你务必那么做!」 「呃——这个国家没有吗?或者是:『请问』这里是否有?我只是想知道这点而已。」 「……你到底在讲些什么啊!你这个人真的很过份耶!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被你这么说会多难过吗?大家快来!快过来啊!」 「咦,怎么了?」「什么事?」「干嘛大声嚷嚷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听我说,刚刚这个旅行者讲了不该讲的话哟!而且还好几次使用带有歧视意味的字眼呢!决不能原谅她!」 「我想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声嚷嚷吧……呃——就是你吗?你就是刚刚跟这位太太讲话的旅行者?」 「是的,似乎是我遣词用字的方式不太好……」 「恩,不过也可能这位太太反应过度。那么,旅行者你想问些什么?」 「呃——我只是想问有没有啦!」 「你、你、你说什么……旅行者,希望你讲这句话的时候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明显是在嘲笑某特定团体和职业呢!」 「那个……我是在找能够的。」 「请、请你不要再闹了!要是你说话再这么粗鲁,我就要采取行动了!」 「没错!没错!」「你闹够了没有!」「人渣!」 「什么?看样子我是吧?你说呢,艾鲁麦斯?」 「奇诺,搞不好不是呢?所以你才被当成呢。不都是说或吗?」 「天哪——!连摩托车讲话都这么过份!难怪你们会是一对搭档!」 「没错没错!你们都是垃圾!没资格活在世上!只配让大家唾弃!你们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那个……大家可能误会了。换句话说,我只是单纯认为那种人叫做而已呀。难道不是吗?」 「哇——!」「听听你讲的什么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恩……真被她打败了!她根本就无药可救了!」「千万别让孩子们听到!」「小朋友,快到旁边去!」 「伤脑筋……艾鲁麦斯,你知道其他还有什么适当的说法吗?」 「用『』来问怎么样?」 「是『』的意思吗?」 「哇——!过份!太过份了!想不到你们竟然还说的出口!」 「喂,臭小鬼!不准再讲那种粗话了!我命令你们马上闭嘴!否则……」 「否则怎样?」 「……哼!那、那是什么?你想用腰际那把掌中说服者威胁我吗?我懂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刺死你?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干那种事呢!我只是有时候将者把小刀放在口袋里,偶尔抵到身体不舒服,把它拿出来调整一下罢了,你竟然以为我是想硬来的?从这件事就可以预见,你这个混蛋是个不相信别人的可怜虫!」 「一点也没错,用暴力来逼迫对方认同自己,太差劲了!」 「我想也是。从你的言谈和动作看来,过去恐怕杀了不少看不顺眼的人吧?这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的冷血杀手!」 「没错,我们没开口说话她就这样胡言乱语……看她毫不在乎的用言语当武器来伤人,还真是个既愚蠢又可怜的缺陷动物呢!」 「那种心情我能够深切体会。我已经超越愤怒的驱使,反而对这个人歧视性的思想感到悲哀。她的父母一定都是垃圾,没有教好她如何分辨善恶是非。或许是她家过于贫困而没有时间教育吧!也可能她爸爸是个整天烂醉如泥的酒鬼,妈妈又跟年轻的姘头私奔了吧!」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你们的意思了。也就是我的是对吧?」 「奇诺,总而言之,不就是?」 「你们两个!还在提那件事!给我滚!滚出这个国家!快点消失!我决不容许你们这种歧视主义者停留在这国家一秒钟!照理说我应该替那些遭不当歧视的可怜人把你们碎尸万段的!不过我就好心放你们一马!快点接受我们理性的慈悲滚出去吧!各位!让我们同心协力把这些家伙赶走!」 「没错!滚出去!滚出去!」「垃圾!」「杀人犯!虐待狂!」「快滚!」 「臭小鬼,尝尝这个吧——」 「那么做会造成困扰的,请你住手。」 「……你、你瞪我干嘛?……我、我只是把掉在脚边的石头拣起来而已啦!不然小孩子绊到的话会很危险的!少做这种不必要的误解好吗?你这个疯子!」 「没错,这个人很好心耶!我对他最了解不过了!只是对言行举止都很伤人的你来说,搞不好你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呢!」 「滚出去!快滚!要死等离开我们国家再死!然后被蛆给吃个精光吧!这个国家没有供你这种歧视主义者兼暴力主义者呼吸的地方!」 「没错没错!不要污染我们的国家!不准进入这美丽的国度!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我……看了这个人的言行举止,突然想起过去那个本着自己扭曲的思想屠杀数万人的冷酷独裁者……真叫人毛骨悚然!她一定是他的亡魂投胎转世的!」 「没错……我说旅行者,请你立刻离开吧!也请你了解言语也可能成为伤人凶器的。而且请你以后不准再接近这个国家,别把你那不成体统的毛病传染给我们!」 「没错,滚出去!」「快滚!」「出去!」「滚!」「快点离开啦!」「不要站在我们面前!」 「……伤脑筋。没办法,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各位保重了,只希望是就好了。」 「哇——!」「想不到她临走前还说这种话!」「滚出去!给我滚!」「滚!快滚!」 「那就告辞了。——我们走吧,艾鲁麦斯。」 「好!再见罗,各位!」 「——呼~终于走了,真是败给这两个家伙了!」 「就是说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实在有够悲哀。不过毕竟她们是外地来的。」 「我想也是,像我们国家里就不会有那么丑陋的歧视主义者。不过藉此我们也该认清一个事实,就是对所有事物都不能太乐观。」 「话说回来,入境审查官是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允许那种疯子入境?应该把那种人直接送进精神病院才对吧?」 「说得对!」 「一点也没错。虽然难得有人入境,但这种时候也得坚守岗位啊!」 「不过想要求入境审查官理智一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还笨的家伙。」 「说的也是。纵使职业不分贵贱,也不能因此就歧视人家,但入境审查官是例外。他们天生就是个废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 「而且他们连算数都不会,不是说超过手指数目以上的算数就不会吗?」 「啊,这我也听说过。」 「真是有够笨的——」 「因此他们的平均寿命也比较长。你们知道吧,是一般国民的两倍呢!」 「哇噻~我都不知道耶,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不用大脑,所以不容易老化。问题是长寿未必就是好事啦。」 「没错没错。」「说的好!」 「像那什么审查官,也真亏他们有办法在城墙外那么野蛮的环境下过活。之前我还听说他们只在每个月领薪水要购物的时候才会进来一次呢!其余时间就得一直待在城墙外……真搞不懂他们一家人在干什么?」 「可能是他们天生野蛮吧?野蛮人不就适合待在野蛮的森林跟荒野里吗?」 「哈哈哈,说的好!像我们文明人就是得过文明的生活!」 「还有啊,听说他们会跟我们国内这些普通人结婚,不过大部分都找没有父母或亲戚朋友的人当对象。而且年纪要很轻,譬如说差不多刚满适婚年龄的。」 「天哪~那要是跟那些家伙结婚的话,就表示不能再回来这个国家罗?」 「那些家伙是有恋童癖的变态吗?」「真恶心……去死吧!」 「这么说,跟他们结婚的人就只能一个月进来一次罗?」 「哇——!实在太可怕了!虽然我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就我听说的,那些家伙进这国家的时候都会戴上帽子、口罩跟手套。而且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决不会拿下来。光听这点就觉得怪不舒服的。而且就算在路上遇到熟人,也绝口不提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哇~好奇怪哦!」 「真庆幸自己没生为那种人。」 「一点也没错。而且光想到身为审查官就得当一辈子的审查官,我就快疯了。要是我,铁定会自杀的。」 「不,法律规定人有选择职业的自由。就算他们想在这个国家当老师也是ok的……只是说,我不认为那些家伙能够胜任其他工作啦!要是他们提出想从事普通工作的要求,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可不想看!要是审查官提出想从事跟我相同职业的要求,我会跟他们说『很遗憾,你提出的文件因故遗失,所以无法受理你的要求。』我才不想被他们污染呢!」 「我想有理性的人应该都会做这种理性的判断吧?换成我也会那么做。不管他们考了多高分,我都会刷掉他们的。毕竟如果雇佣审查官的话,会把客人都吓跑的。」 「我说各位,别再讲这些垃圾话题了。否则连我都觉得自己快被污染了。我觉得只要确实守住自己美好的文化,继续过我们美丽的生活就好了。根本没必要同情这些天生不幸的人!」 「说的也是。」「这句话说的太棒了!」「我赞成!」 「好了,回去过我们的生活吧——」 城墙外的城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岗哨。 里头坐着一个年约30岁的男人,正悠悠哉哉的看书。他身上的白衬衫上绣着『入境审查官』几个字。 奇诺敲敲岗哨的窗户。审查官把书放在桌上站起身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奇诺问审查官: 「对不起,我现在就要出境,需要办什么手续呢?」 审查官说: 「不需要哟,因为你并没有办理入境手续呢!」 然后又露出笑容说: 「怎么样?终于明白我刚刚会那么说的理由了吧?」 奇诺点点头。 「恩,我彻底明白了,至今我已经到过许多国家,这个国家算是我停留最短的新记录呢!」 「恐怕这个记录是不可能被打破了,这国家的居民全都是那副德行。」 「好象是的样子,因为他们不像在开玩笑。请问那种人真的是叫吗?」 「恩,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不是那样。不过某段时期的领导人发布『是,不能变成』。之后就变成了。因此到现在一直都是。或许就是吧?」 「原来如此。」「这下我全明白了。」 奇诺点头表示了解,艾鲁麦斯则是感慨万千的嘀咕道。 「你特地来到这个国家的说,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坏印象。」 「一点也没有!我觉得很有趣呢!」 奇诺露出笑容说道,审查官也开心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每个旅行者都这么说。」 奇诺抬头仰望身边高耸的城墙。 「这城墙也真高,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雄伟的城墙呢!」 「我想也是。」 审查官点点头,并抬头仰望城墙。 他们两人眼前的灰色城墙没有尽头,壁面笔直的往上延伸,然后又慢慢的弯曲延伸到对面的城墙,与之合为一体。整个国家都被笼罩在这片水泥圆顶里。 「这个国家整个被封闭在里头,不过里面的景象也真叫人讶异呢!」 「应该说,感觉上它像是一颗超级巨蛋。不过从远处看的时候,还让人以为是座山呢!」 艾鲁麦斯说道。 「请问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奇诺问道。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从我曾曾曾曾祖父的时候就有了。在他遗留下来的亲笔画里也看得到呢!」 「这样啊……」 奇诺又再次仰望城墙。 「不过这国家好脏哦,奇诺,不,我不是说人,是说街道啦!」 一听到艾鲁麦斯这么说,审查官也点了好几次头表示赞同。 「没错,的确是很脏……完全想不到吧?这国家的任何角落都是那个样子。正如你们看到的,这国家不仅是个密闭空间,基本上人民根本就毫无卫生观念。我是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有发现到啦,只是说他们就任由生鲜垃圾及水污排放在大马路上。而来自北方的河川,在这国家的上游是有许多鱼群游动的清流,但是到了下游却是乌漆摸黑的,连水里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那些水千万不要碰哟!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大群老鼠,蟑螂也很多。」 「『蟑螂』是什么?」 奇诺询问审查官。审查官则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划着说: 「是一种虫,差不多长这么大,呈扁平椭圆形,看起来油油亮亮的,经常在厨房等地方出没。」 「奇诺,你没看过蟑螂吗?」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摇摇头说: 「没有。」 「那表示你真的很幸福。要是在餐厅或卧室看到它们四处乱窜,一定会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不过在这个国家里,他们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以前我还曾经在饭店餐厅的锅子里看到好几只泡在里面……啊——别再讲了!」 审查官露出痛苦的表情并摇摇手跟头。倒是奇诺用很平常的语气说: 「是吗……我倒是好想看看这种从没看过的虫哦!」「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世上有些东西最好永远别看到。蟑螂就是其中之一!」 「是吗?」 奇诺正经八百的问道,审查官则苦笑着小声回答:「没错。」 然后又继续说: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还真佩服他们能在那种地方生活。要是没有戴手套跟口罩,我是绝对无法久留的。不过……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不晓得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不过那也难怪啦,而且那样对他们也好。毕竟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成那副德行。自认为住在乐园里的人,是不会对新天地有梦 想的。」 「原来如此。」 奇诺说完,又望向城墙的另一侧。 晴朗的天空下,凉风吹拂着绿意昂然的草原。往东方延伸的道路两旁是井然有序的田地。而远处则是一片人工种植的针叶树黑森林。 距离城墙不远的小河旁是审查官用木头建造成的家,一座水车正缓缓转个不停。看似审查官太太的女性正在晒衣服,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在荡着木制秋千玩耍。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 奇诺说道。 「谢谢,我也很喜欢这里。」 审查官小声的说道。 「如果在这里长住的话,奇诺你也会变长寿哦!」 艾鲁麦斯故意开奇诺玩笑。 审查官扑哧一声的笑着说: 「或许吧,像我们审查官基本上都还能看到孙子的脸再去世。可是国内的人民几乎在孩子毕业,甚至还没有毕业的期间就死了。而且大多是病死的。这都是不卫生跟空气污染的关系。老实说,里面很危险哟!纵使没有野兽的侵袭,也没有敌人会发射飞弹,不过还是很危险。」 奇诺轻轻的点了好几次头,接着再度望向草原。 「沿着北侧城墙有一条迂回道路。当你走到西城门前的时候,会遇到我在那儿担任审查官的姐姐跟我外甥,你可以在那儿停留落脚,那里有地方供你住宿,也可以让你补充携带粮食跟燃料哟!如果方便的话,请顺便帮我转告他们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 审查官对准备出发的奇诺如此说道。 「谢谢你,我会帮你转告他们的。」 「非常感谢你多方面的帮忙。」 正当奇诺戴上帽子,准备跨上艾鲁麦斯的时候, 「奇诺。」 审查官突然开口问道: 「你认为『真正的蓝天』是什么呢?」 「咦?」 奇诺回过头来反问。 「我觉得『真正的蓝天』只照它字面上的意义解释就好。」 审查官点点头说: 「没错,你只需要这么去领悟就好。——这国家的人把漆黑的城墙内侧用许多日光灯照亮,把那当成『真正的蓝天』。那么……如果我询问身为旅行者的奇诺对你而言,『真正的蓝天』是什么,你会怎么回答呢?」 奇诺苦思一会儿之后回答: 「……这个嘛,我会回答『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为什么?」 审查官立刻问道。 奇诺语气平稳的回答: 「天空的蔚蓝……是会随着场所、时间、季节,甚至是天气而改变的。而且每一种蓝天都有它独特的美。即使当时你不觉得它美,等过阵子再回想,反而会觉得它很美。……就我过去在许多地方看过的蓝天中,认定可称之为『真正的蓝天』的,我倒没有看过。……所以现在我会觉得『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审查官一面凝视着奇诺一面听着她的回答,听完之后点了好几次头说: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种答案哪……」 艾鲁麦斯向念念有词的审查官问道: 「有谁也问过这个问题吗?」 「我祖父。」 审查官马上回答。听到这对话的奇诺突然露出讶异的表情。不过她马上又问: 「原来如此,你祖父也问过你一样的问题啊?」 「是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祖父临终前,我也忘了自己当时是不是已经懂事了。不过他接着又这么说:『找不找得到「真正的蓝天」都无所谓啦。』——我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祖父笑着说:『所以我都已经跟你说这都无所谓了呀!你听的懂也好,听不懂也好。永别了,留古纳!我可爱的孙子啊!』然后他就两腿一伸,死了……后来我也大致了解『真正的蓝天』的意思,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不太明白……」 审查官背对着城墙,望着蓝天。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否正确,不过……恩,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谢谢你。」 直盯着天空看的审查官这么说。 奇诺也一样望着天空,并静静的说: 「不客气。倒是这里的天空也蓝的很美呢!」 第六话 已经结束的故事 第六话已经结束的故事—tenyearsafter— 午夜三点。 结束工作的我一如往常的整理原稿,一如往常的把它放进信封袋里,也一如往常的把它收进书桌右侧最下方的抽屉里。在编辑来拿稿子以前,它就一直被放在里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正中央慢慢做起伸展操。从脚尖到手指尖,我做着类似拉筋体操的动作来舒展筋骨。 我发出被家里四只小猫兄妹一起压住时所发出的声音,然后再呼的放松力气。做这种动作,能将我坐在书桌前振笔疾书的十几个小时里慢慢累积、却被我遗忘的疲劳完全纾解出来。 我非常喜欢这种疲惫的感觉。 如果疲惫感很沉重,那我躺在床上时的沉陷方式就会有所不同。如果能让我疲惫到沉陷在床垫里,那接下来我就能够什么事都不想的渡过好几个小时。 如果沉陷感不深,仿佛身体还浮在床上的话,我脑筋就会开始转动。并且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譬如说现在的工作、往后的计划等等。如果只是想这种程度的事倒还好,要是突然让我想到什么新故事的题材,那就惨了,可能就暂时就没办法睡了。 一旦碰到那种状况,我只好在床上用很不自然的姿势并拿起平常摆在身旁的笔记本,拼命把接踵而来的浮现在脑海里的事物整理成文章。结束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这时候我疲惫不堪的脑子才充分体会「作家一天得写24个小时」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现在的我刚完成一篇蛮棘手的故事,也觉得够累了,正准备倒上床休息。 我啪的一声跳上床,悠悠哉哉的放松心情。发自体内的沉重感,让我懒得去动全身上下任何部分。不过我还是用手稍微拨开长发,免得让我窒息。毕竟我还不想太早长眠呢。 对了,明天就去剪个头发吧。这头发一直没整理,如今已经蛮长了呢!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几岁时,曾经剪过以女孩子来说算很短的发型呢! 当时的我过的是与手枪和硝烟为伴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这种生活却宣告结束。 不晓得那辆叫做艾鲁麦斯的高傲摩托车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当他看到现在定居在某个国家又成为当红女作家的我,不晓得会说些什么? 对了,明天去剪头发吧! 虽然不至于剪的像当年那么短,不过——明天就去剪头发吧! 做好这个决定之后,我也慢慢陷入沉睡。 沙滩上停放着一辆摩托车。 那是一片夹杂着岩石的沙滩,海面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现在一片风平浪静,高挂在晴空的春日则庸懒的温暖着整个世界。 沙滩上离海浪越远处,松树的数量就越多。结果这些松树就形成了一片美丽茂密的松树林。 摩托车就停在零星生长着松树的海岸树林里。 上面满载着行李;后轮两侧的置物箱上方装有一具载货架,绑着一只大包包跟卷起来的睡袋。为了不让立起的脚架陷入沙里,下面还垫了一块木板。 摩托车左侧的海岸边,有个人正趴在地上埋伏着。那是个年轻人,年约十五岁左右。有着一头剃到像士兵般的金色短发,及一双碧绿的美丽眼睛。 那人身上穿着布满补丁的夹克跟长裤,脚上穿着厚橡胶底的凉鞋,手上紧握着自动式掌中pathada。这把pathada装上枪托就如同步枪一般,可以紧贴着肩膀跟脸颊瞄准标物。 那人面露紧张的表情,躲在摩托车的阴影里,注视着前方森林的动静。 「喂~虽然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不过劝你还是别这么做。」 摩托车开口说话了,但是那人却没有回答,依旧握着说服者紧盯住任何移动的东西。 「或许你们人类有什么苦衷,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袭击奇诺呢?」 摩托车又说话了。 「少罗嗦!」 那人就这么回他一句。然后以稍微软化但略带紧张的口气询问摩托车: 「那个旅行者叫做奇诺是吗?」 「没错——至于我则是被你拿来当掩体的艾鲁麦斯。」 名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不慌不忙的说道,接着又说: 「总之请多多指教罗!」 「彼此彼此。我叫依妮德……去,我跟你讲这些废话干嘛!」 那个叫依妮德的人破口大骂,不过艾鲁麦斯还是以平常心继续对她打招呼: 「你叫依妮德是吗?请多多指教。」 依妮德并没有理会,她稍微起身之后,从睡袋旁边慢慢探出头来。然后以架在肩膀上的说服者瞄准树林开火。顿时接连响起三发清脆的枪声,三个空弹壳弹落在沙滩上。那是扣一次扳机就能连发三颗子弹的自动式pathada。 「啧!」 依妮德啧了一声,艾鲁麦斯开口问她: 「没打中?」 「要你管!」 「凭你这种枪法,小心反而会被打中哟!」 依妮德「呵!」的笑着说: 「所以你才被拿来当掩护啊,要是她打破你的轮胎,就别想旅行了不是吗?」 「话是没错啦……不过如果是奇诺的话……」 艾鲁麦斯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砰!」的响起一阵风被划破的声音,接着睡袋的一部分弹跳起来,里头的羽毛飞的满天都是。子弹从正欲探出头来的依妮德耳边划过,白色的羽毛飘落在她的金发上。 「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开枪哟……就像现在这样。」 「……」 依妮德连忙把脸缩进来,躲到艾鲁麦斯的引擎后面避难。 「快点想办法解决啊,依妮德!」 「别、别叫的这么亲密啦你!」 依妮德一面设法把头尽量压低一面大喊。然后又小声的骂了一句「可恶!」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袭击旅行者?顺便跟你说一声,奇诺可没钱哟!」 「有没有钱都无所谓,主要的意义是在于袭击跟抢劫。」 「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妮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见她猛然抬头,一面追逐在树林里窜动的物体,一面继续开枪。她一共进行了五次三连发的攻击,吵杂的爆裂声也在海岸响起十五次。 开完枪的依妮德马上趴下身子。她退去空弹壳,从胸前的口袋取出新子弹装进pathada里。 「可恶!逃到树林里了!」 「又没打中?你的枪法真逊耶!」 艾鲁麦斯老实说道。 「叫你别吵没听到吗?」 依妮德气的破口大骂。 「好了,冷静点吧!想赢过对方,像你这么急噪可能不太有利哦!」 依妮德使劲吐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甩甩头。 「对了,你为什么要袭击旅行者呢?」 艾鲁麦斯问道,依妮德马上回答说:「为了向大家证明我是个狠角色。」 「在哪一方面?」 依妮德依旧趴在地上,视线仍旧盯着说服者瞄准的目标说道: 「是海盗。统治这一带的海盗自古以来有个惯例,就是想成为海盗的人,必须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接受一项测试,内容就是袭击从当天起看到的第一个人,并夺取对方的财物,必要的话还得打倒对方。如果没有完成这项测试,这辈子就休想当海盗。」 「哦——原来如此。那如果对手很厉害呢?或是反被对方杀死怎么办?」 「那就要看个人的运气了……毕竟当 海盗也需要运气,所以才藉这种方式来测试。」 「哦~我懂了。」 艾鲁麦斯佩服的说道。 「对我来说,今天就是测试的日子。唯有打倒那名旅行者,我才会受到大家的肯定。总有一天我将继承老爸成为海盗首领,所以我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就失败呢!」 依妮德露出狰狞的表情,情绪激动的说道。 「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啊?」 「没错,我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而生的……不管对手是什么人,我说什么都要赢!」 依妮德重新握紧说服者,然后用她碧绿的眼睛从艾鲁麦斯的引擎跟轮框间注视着树林里的动静。 「好了,出来吧!我随时等着你呢……」 依妮德念念有词三秒钟后,突然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刺激着她的左眼,她连忙把脸别开,原本瞄准依妮德眼睛的红色光点,现在则对准她的肩头。原来瞄准用的雷射光束早就透过非常微小的缝隙对准她这个目标了。 「!」 依妮德很快的转身闪过缝隙,同时树林里发出了枪响。 子弹并没有打到艾鲁麦斯,也没有打中依妮德。倒是命中垫在艾鲁麦斯脚架下的木板,结果整块木板弹了起来。 「哇!」 艾鲁麦斯大叫,并且因为脚架陷进沙里而开始往左边倾倒。 依妮德也大叫: 「哇!」 她为了躲开往自己脸上掉落的包包跟睡袋,连忙转身闪避。虽然她的头免于被那些东西直接击中,不过身体却几乎整个被艾鲁麦斯压住。仰躺在地上的她,两腿被引擎压着。握着pathada的右手则被行李压住。 应声倒地的艾鲁麦斯念念有词的说: 「过份……」 「唔!」 依妮德虽然拼命挣扎想爬出去,却只见她左手在拼命扒沙子而已。被艾鲁麦斯压住的依妮德根本就动弹不得。 「可恶!重死了!闪开啦你!」 依妮德如此大吼。 「别强人所难好不好?」 艾鲁麦斯说道。 依妮德一面仰望天空,一面拼命用力推开艾鲁麦斯。当她好不容易推动了一点点,左脚得以从引擎下抽出来的时候…… 「!」 天空突然整个变暗,原来是有人正低头看着她。因为逆光的关系,使得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不过那个人手中却握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枪对准依妮德,而之前瞄准依妮德的红光则在她的膝盖附近发光。 「可恶……我上当了……原来你有两把手枪……」 茫然不知所措的依妮德有气无力的嘀咕道。 此时那个人把头抬了起来。对方也跟她一样是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有着一头蓬松的黑色短发,身上穿着黑色夹克。 「你没事吧,艾鲁麦斯?」 「没事,不过睡袋破掉可不关我的事哟!奇诺你呢?」 仍然倒在地上的艾鲁麦斯问道,名叫奇诺的人仍旧以说服者瞄准着被压在艾鲁麦斯下面的人回答: 「我是没事啦!」 「那就好,话说回来,请你快点把我抬起来!」 「在那之前……」 奇诺慢慢放低视线,回瞪起依妮德看着自己的那双碧绿眼眸。 「哼!要开枪就快点!」 依妮德不屑的说道。 「奇诺,我来为你介绍!」 艾鲁麦斯简单的说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突然攻击我?原来是希望获得大家的肯定的……考试啊?」 奇诺这么说,而依旧倒在地上的艾鲁麦斯则有些装模作样的说: 「没错,那是每个人都必须面临的一种叫做『承认意思』!」 「……呃……是『成人仪式』吧?」 「对,就是那个!」 说完艾鲁麦斯就闭上了嘴。 奇诺用讶异的口吻说: 「艾鲁麦斯你最近好会硬学哦,发音完全不一样的说!」 「……有吗?反正你听的懂就好了,语言不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还是要花时间才能搞懂啊,所以——」 「是吗?可是我觉得对于提高你的联想力,我算是有极大的贡献耶——」 听着奇诺跟艾鲁麦斯正经八百的对话,始终被压在下面的依妮德大声吼道: 「你们两个!别把我当隐形人!」 奇诺把左轮手枪插回右腿的枪套。她拿走依妮德的pathada,迅速的取出弹匣跟子弹,还把滑套分解,分别把她们丢的远远的。接下来她从掉在地上的包包里拿出绳索,把气的咬牙切齿的依妮德的手脚捆绑起来。最后才把她从艾鲁麦斯下面拉出来。 奇诺把艾鲁麦斯扶正后,再设法把被打碎的木板垫在脚架下方。这段期间的依妮德则是拼命挣扎,又拉又咬的想把绳索解开。 奇诺让艾鲁麦斯立稳了,此时依妮德也硬把绳索弄散,然后朝奇诺冲过去。 「看我的!」 奇诺迅速的躲开依妮德的右直拳,同时用右手抓住她的胸口,直接赏她一个过肩摔。奇诺再使出全身的力量,用手肘朝依妮德的心窝狠狠一撞。 「哦呃!」 依妮德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后,便昏死了过去。接着奇诺把躺在地上的依妮德的双手反绑。 「真是败给她了……」 一听到奇诺这么碎碎念,艾鲁麦斯马上讽刺她。 「这毅力真令人钦佩,你应该要好好向她学习才是!」 依妮德咳了好几声之后起身。顶着沾满泪水跟沙子的脸对奇诺说: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现在立刻动手!既然当不成海盗,我不如死了算了!杀我啊!下不了手吗?你这个胆小鬼!」 「我说奇诺,现在怎么办?」 奇诺看了艾鲁麦斯,板着脸摇摇头。 「杀了我!你打算就这样对我置之不理吗?混帐东西!快负起责任杀了我!」 奇诺没有理会依妮德,径自走到树林里取回另一把pathada。这支自动式的掌中pathada绑在树叉上,雷射瞄准装置的开关上则系了一条长绳。奇诺把它拿下来,收回腰后的枪套里。 当她走回来时,艾鲁麦斯正在对地上低头哭泣的依妮德说: 「——该怎么说呢,只能怪你这次手气太背、运气不好啦!刚刚你不也说是要『试试运气』吗?所以没必要那么失望呀。不过也难怪你会感到失望啦,毕竟你抱持了那么高的目标,我也不好意思叫你不要失望。不过你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啊!况且你的人生也不会就这样结束,往后还能视自己的选择跟当时的运气,遇到更值得做的或更好的事也说不定——」 但依妮德还是边哭边说: 「少罗嗦……不要你管……」 艾鲁麦斯不以为然的继续说: 「你看嘛,摩托车也是会换主人啊!碰到这种时候,我们就得被迫适应新主人截然不同的骑乘与操作方式,有时候连我们都会受不了哟!但那毕竟是身为摩托车的宿命或命运,是无法抗拒的。人类应该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形吧!」 就在奇诺叹息的时候,她看到有艘小船从海面上一座岛屿驶来。小船以飞也似的速度直往这边冲,渐渐也分辨得出上面几名男人的容貌。 「那是……」 听到奇诺这么说,艾鲁麦斯停下刚刚那些安慰并说: 「恩,看起来像是依妮德的伙伴呢!」 奇诺点点头说: 「他们来得正 好,那我们要逃吗?」 「说的也是。」 奇诺拿下夹在腰上的帽子跟防风镜,并把它们戴上。正当她跨上艾鲁麦斯,准备发动引擎的时候…… 「旅行者!请等一下!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船上的扩音器大声广播着: 「这是我们的规定!请让我对卷入这场仪式却生还的人,做出最后的赔偿!请你不要离开!」 声音跟船慢慢的接近。 「怎么办,奇诺?」 艾鲁麦斯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走吧!」 奇诺正想发动引擎的时候…… 「那是规定……海盗不会说谎的……」 依妮德仍旧伤心的低着头小声说道。 奇诺跨下艾鲁麦斯,把依妮德的绳子解开。依妮德只是把手摆在前面,神情沮丧的坐着。 船直接驶上沙滩,坐在上面的七个男人都没有举起pathada做防备,只是把它们扛在肩上。 他们蹲下来围在依妮德身边,担心的询问她有没有受伤。依妮德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拼命的摇头。 一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走到奇诺面前说: 「旅行者,我是海盗首领。我会遵守刚才的承诺,这些就请你收下!」 首领从扛在肩上的袋子里随手抓出一堆金银珠宝给奇诺。 奇诺说那些东西属于其原有的主人,要是带着它们四处旅行是会引起怀疑的,于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首领表示这样就无法把事情摆平,于是奇诺询问是否能分些燃料跟弹药给她。 首领命令其中一个男人从船上拿燃料桶过来,奇诺便尽量帮艾鲁麦斯把油加满。 「非常谢谢你。」 奇诺向首领道谢,首领摇摇头说: 「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那孩子无法成为我们的伙伴,我真的非常不甘心,不过也多亏你的仁慈,她才能保住性命……」 接着首领询问奇诺。 「对了,当你把那孩子绑起来时,你大可把她杀了。凭你的本事,就算大敌当前也能毫不犹豫的动手吧?可是你并没有那么做,为什么呢?」 奇诺望向依旧蹲在地上呜咽不止的依妮德,连那些彪形大汉也跟着她一起流泪哭泣。然后奇诺回头看着首领说: 「我不知道。」 「是吗……」 然后首领眼眶微湿的嘀咕道: 「这算是那孩子运气好吧?她运气太好了……就这么认为吧!」 就这样,我在十年前的那一天没能当成海盗,于是我只好开始生活在跟过去截然不同的世界里。这是个跟过去完全相同、又截然不同的世界。对于必须永远住在那里的我来说,这是个沉重的事实。 从听着摩托车呼啸而去的声音,到跟大家搭着船回到基地,我一直哭个不停。 大家对我非常温柔。没有人苛责我,也没有人嘲笑我,也没有人表面上替我感到惋惜,但是却暗自窃喜。 我曾想过如果真的有,我铁定会杀了他。不过我就是平安无事。 只是后来我任性的跑到一座无人岛上,那是个没水、没食物的小岛,我独自在那里渡过了五十天。 在那里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拼命的发呆,有时候还想说干脆饿死算了。要不是大家偷偷送粮食跟饮水给我,或许我真的就饿死了呢!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后来根据不能当海盗的规定,我被秘密支援海盗的邻国收留,以普通人的身份开始在那里过生活。我开始上学、念书,这些都是之前从未接触过的。 在认识许多新奇事物之后,我的心情终于开朗多了。 我比想象中还早毕业,比想象中还轻易的进入一家出版社工作。 比想象中过的还要快乐。也阅读许多过去看都不看的书。后来还演变成自己写作,甚至还成为了我的工作。 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无法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否比当海盗更有意义。 有时候听到海盗出没的消息或传闻,又想到现实中的自己并不是那其中一员,不免感到有些沮丧。 但是,即使如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后来我一直都在确认入境的旅客名单,但就是没出现骑着名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的旅行者——奇诺这个名字。 如果她们哪一天来了,我一定会竭诚欢迎的。 还是说,她们在某处遇到山贼的袭击身亡了呢? 不过,这种事应该难不倒她们才对。 好了,出去剪头发吧! 虽然不至于剪的像当初那么短,不过还是去剪头发吧! 终章 在云中 终章在云中.a—blinder.a— 这里是一片山岳地带。 到处留有残雪的山峰,绵延不断的耸立在蓝天下。 在坡度平缓又宽敞的山麓上,有着融雪形成的细长山涧、略有积水的水洼,与各种色彩鲜艳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则是一整片的云海,完全看不到下头的景观。 有一条沿着山坡蜿蜒而上,是条看起来经过整顿的宽敞道路。 在道路与水池之间,躺着一个个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约三十人。旁边还停着两台堆满行李的卡车。 奇诺从远处用望远镜凝望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风吹的不断飘动。 「怎么样?」 停在道路上与奇诺有段距离的艾鲁麦斯问道。奇诺简短的说: 「没有半个会动的人。」 奇诺边看着那些人边摇头说: 「他们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脸色还变绿,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 「出于无知吧!」 「什么?无知?」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没再看那些人,不过却拔起长在脚下的草,然后拿给艾鲁麦斯看。 「这种草跟生长在其他地方的属于同类,但是唯独生长在高处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这点,和平常一样煮来吃的话——」 奇诺把草丢掉,看着那些躺在远处的尸体说: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事情应该是昨晚发生的吧。」 「是吗?结果就全死光了?」 艾鲁麦斯用既感慨又讶异的语气说道。 奇诺眯着眼睛说: 「我实在不太想看到这个景象耶!」 「那你为何不把眼睛闭起来?」 艾鲁麦斯故意开她玩笑的说。就在同时,强风顺着山坡吹上来,把大衣的下摆吹的霹哩啪啦作响。 奇诺紧抓着大衣。当她往山脚下看,有个巨大的白色团块正迅速的朝她移动。刹那间就将奇诺、艾鲁麦斯、以及那些尸体悉数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后记—preface—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奇诺之旅第三章完theend 终章在云中.a—blinder.a— 这里是一片山岳地带。 到处留有残雪的山峰,绵延不断的耸立在蓝天下。 在坡度平缓又宽敞的山麓上,有着融雪形成的细长山涧、略有积水的水洼,与各种色彩鲜艳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则是一整片的云海,完全看不到下头的景观。 有一条沿着山坡蜿蜒而上,是条看起来经过整顿的宽敞道路。 在道路与水池之间,躺着一个个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约三十人。旁边还停着两台堆满行李的卡车。 奇诺从远处用望远镜凝望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风吹的不断飘动。 「怎么样?」 停在道路上与奇诺有段距离的艾鲁麦斯问道。奇诺简短的说: 「没有半个会动的人。」 奇诺边看着那些人边摇头说: 「他们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脸色还变绿,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 「出于无知吧!」 「什么?无知?」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没再看那些人,不过却拔起长在脚下的草,然后拿给艾鲁麦斯看。 「这种草跟生长在其他地方的属于同类,但是唯独生长在高处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这点,和平常一样煮来吃的话——」 奇诺把草丢掉,看着那些躺在远处的尸体说: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事情应该是昨晚发生的吧。」 「是吗?结果就全死光了?」 艾鲁麦斯用既感慨又讶异的语气说道。 奇诺眯着眼睛说: 「我实在不太想看到这个景象耶!」 「那你为何不把眼睛闭起来?」 艾鲁麦斯故意开她玩笑的说。就在同时,强风顺着山坡吹上来,把大衣的下摆吹的霹哩啪啦作响。 奇诺紧抓着大衣。当她往山脚下看,有个巨大的白色团块正迅速的朝她移动。刹那间就将奇诺、艾鲁麦斯、以及那些尸体悉数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后记—preface—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奇诺之旅第三章完theend 终章在云中.a—blinder.a— 这里是一片山岳地带。 到处留有残雪的山峰,绵延不断的耸立在蓝天下。 在坡度平缓又宽敞的山麓上,有着融雪形成的细长山涧、略有积水的水洼,与各种色彩鲜艳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则是一整片的云海,完全看不到下头的景观。 有一条沿着山坡蜿蜒而上,是条看起来经过整顿的宽敞道路。 在道路与水池之间,躺着一个个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约三十人。旁边还停着两台堆满行李的卡车。 奇诺从远处用望远镜凝望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风吹的不断飘动。 「怎么样?」 停在道路上与奇诺有段距离的艾鲁麦斯问道。奇诺简短的说: 「没有半个会动的人。」 奇诺边看着那些人边摇头说: 「他们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脸色还变绿,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 「出于无知吧!」 「什么?无知?」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没再看那些人,不过却拔起长在脚下的草,然后拿给艾鲁麦斯看。 「这种草跟生长在其他地方的属于同类,但是唯独生长在高处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这点,和平常一样煮来吃的话——」 奇诺把草丢掉,看着那些躺在远处的尸体说: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事情应该是昨晚发生的吧。」 「是吗?结果就全死光了?」 艾鲁麦斯用既感慨又讶异的语气说道。 奇诺眯着眼睛说: 「我实在不太想看到这个景象耶!」 「那你为何不把眼睛闭起来?」 艾鲁麦斯故意开她玩笑的说。就在同时,强风顺着山坡吹上来,把大衣的下摆吹的霹哩啪啦作响。 奇诺紧抓着大衣。当她往山脚下看,有个巨大的白色团块正迅速的朝她移动。刹那间就将奇诺、艾鲁麦斯、以及那些尸体悉数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后记—preface—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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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留有残雪的山峰,绵延不断的耸立在蓝天下。 在坡度平缓又宽敞的山麓上,有着融雪形成的细长山涧、略有积水的水洼,与各种色彩鲜艳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则是一整片的云海,完全看不到下头的景观。 有一条沿着山坡蜿蜒而上,是条看起来经过整顿的宽敞道路。 在道路与水池之间,躺着一个个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约三十人。旁边还停着两台堆满行李的卡车。 奇诺从远处用望远镜凝望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风吹的不断飘动。 「怎么样?」 停在道路上与奇诺有段距离的艾鲁麦斯问道。奇诺简短的说: 「没有半个会动的人。」 奇诺边看着那些人边摇头说: 「他们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脸色还变绿,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 「出于无知吧!」 「什么?无知?」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没再看那些人,不过却拔起长在脚下的草,然后拿给艾鲁麦斯看。 「这种草跟生长在其他地方的属于同类,但是唯独生长在高处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这点,和平常一样煮来吃的话——」 奇诺把草丢掉,看着那些躺在远处的尸体说: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事情应该是昨晚发生的吧。」 「是吗?结果就全死光了?」 艾鲁麦斯用既感慨又讶异的语气说道。 奇诺眯着眼睛说: 「我实在不太想看到这个景象耶!」 「那你为何不把眼睛闭起来?」 艾鲁麦斯故意开她玩笑的说。就在同时,强风顺着山坡吹上来,把大衣的下摆吹的霹哩啪啦作响。 奇诺紧抓着大衣。当她往山脚下看,有个巨大的白色团块正迅速的朝她移动。刹那间就将奇诺、艾鲁麦斯、以及那些尸体悉数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后记—preface—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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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奇诺之旅第三章完theend 终章在云中.a—blinder.a— 这里是一片山岳地带。 到处留有残雪的山峰,绵延不断的耸立在蓝天下。 在坡度平缓又宽敞的山麓上,有着融雪形成的细长山涧、略有积水的水洼,与各种色彩鲜艳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则是一整片的云海,完全看不到下头的景观。 有一条沿着山坡蜿蜒而上,是条看起来经过整顿的宽敞道路。 在道路与水池之间,躺着一个个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约三十人。旁边还停着两台堆满行李的卡车。 奇诺从远处用望远镜凝望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风吹的不断飘动。 「怎么样?」 停在道路上与奇诺有段距离的艾鲁麦斯问道。奇诺简短的说: 「没有半个会动的人。」 奇诺边看着那些人边摇头说: 「他们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脸色还变绿,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 「出于无知吧!」 「什么?无知?」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没再看那些人,不过却拔起长在脚下的草,然后拿给艾鲁麦斯看。 「这种草跟生长在其他地方的属于同类,但是唯独生长在高处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这点,和平常一样煮来吃的话——」 奇诺把草丢掉,看着那些躺在远处的尸体说: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事情应该是昨晚发生的吧。」 「是吗?结果就全死光了?」 艾鲁麦斯用既感慨又讶异的语气说道。 奇诺眯着眼睛说: 「我实在不太想看到这个景象耶!」 「那你为何不把眼睛闭起来?」 艾鲁麦斯故意开她玩笑的说。就在同时,强风顺着山坡吹上来,把大衣的下摆吹的霹哩啪啦作响。 奇诺紧抓着大衣。当她往山脚下看,有个巨大的白色团块正迅速的朝她移动。刹那间就将奇诺、艾鲁麦斯、以及那些尸体悉数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后记—preface—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奇诺之旅第三章完theend 后记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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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也看不到任何意义跟主题。 只听得见缓缓翻书的声音。 「话是没错……我有点懂了,可是……」 此时突然响起人类的说话声。听起来像个少年,但声调略为高亢。 「你有点懂了,又可是什么?」 另一个像在催促对方发言的声音响起。感觉比第一个还要年轻,听起来像个小男生。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第一个声音轻轻的开口说话。口气听起来像在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我啊,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有时候会觉得……后记不过就是情非得已加进来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部分?不过,这种时候我就能感受到后记以外的东西,譬如说文本啦、插画、或扉页等等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了不起,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呢……所以我觉得后记为了彰显这类事物的好,才硬加在书末的。」 停顿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只要书里附有后记,什么痛苦、悲伤、灵感枯竭等问题,就注定要大量出现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 「恩——」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会想要就此不再写后记。反正我也乐在其中,就算必须装白痴,我也想继续写下去。况且……」 「况且什么?」 「后记能够经由编辑的判断随时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继续写下去。」 第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又问:「这样你懂了吗?」 「老实说,根本就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声音答道。 「那也无所谓啦。」 「是吗?」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会写后记的吧?」 「这样啊。」 「好了,后记就到此结束罗!得准备想想下一集要写些什么题材了,……下次见罗!」 「下次见。」 接着就听到薄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又恢复了宁静。 二零零一年春天 时雨沢恵一 世界可不是一篇后记! 因此才会有后记这种东西。 这里完全没有不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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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寻找梦想之地,却不知位于何处 来到梦想之地,却不知身在其中 -whereverigo,thereiam.- 序章「红色大海的正中央.b」-bloomingprairie.b- 只听到一阵歌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世界。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都被盛开的红花所淹没。 除了湛蓝辽阔的天空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 但歌声仍在红花与蓝天之间回荡。 那是一首悠扬、轻快又流畅的歌曲。 曲调时而愉悦,时而悲伤。 最后,曲子在一声悦耳的长高音中结束。 不一会儿,从某处传来一声“安可!” “我想再听个两三首。或者……” 这声音如此说道。另一个声音,也就是刚才唱歌的声音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把我扶起来。” 第一个声音回答道。 “哈哈,知道了。那你就再等一下——” 歌声再度在红色的草原上响起。 当歌声结束时,第一个声音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立刻回答: “就跟平常一样,我们再找个地方去罗。” “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第一个声音开心的表示赞同。 接着又说: “你也差不多该把我扶起来了吧,奇诺。” 第一话 有雕像之国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某天,某个位于山谷的小国家来了一名旅行者。 那名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的年轻旅行者,兴致盎然的参观丰饶壮丽的农地、以及古意盎然的狭窄街道。最后在广场上一尊木头雕像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尊人形的雕像,手上持着一根长长的棍棒。脚下还有一尊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雕像。 年轻的旅行者询问当地的居民: 请问这是什么? 居民笑着回答: 这是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天而降,解救了我们国家的天使的雕像。据说他当时棍棒一挥,以下子就打败了二十二个危害人类的恶魔,并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定。然后,他就回到天上去了。 天使?从天而降?什么跟什么啊? 摩托车问道。 居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 这是个童话啦,往后将在这个国家流传下去 第二话 xxxxx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一辆摩托车在这道路上奔驰。车上堆满了行李。 骑在摩托车上的旅行者似乎在前方看到了什么,把速度放慢了下来。结果是一个站在路旁挥手的小孩。 请带我走。 摩托车马上说: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旅行者问他: 你想去哪里? 那孩子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如此回答,接着再度要求了一次: 请带我走。 不行,这上面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载人了。 摩托车也再度回答。 旅行者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保护其他人的性命安全哟,光是保住我自己的命就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务必打消这个念头。我很自私我真的很自私。 毕竟载着两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事。 摩托车静静的说道。 旅行者朝孩子走去,蹲下身来直视着他说: 再见了,。 语毕,旅行者跨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覆盖着整个大地的花草,正静静的随风摇曳。 其间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这条白色道路无止尽的往前延伸,看不出它通往何处。 有个小孩子被留在那里。 而且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那里。 第三话 两人之国 欢迎旅行者!欢迎来到我国! 这个卫兵高兴万分的说道: 这是入境时必须填写的问卷,请你据实以答。啊,不用想太多,请径行作答,凭你的感觉选择答案就行了。 一座高耸城墙的城门前,一个小岗哨里的卫兵突然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给刚刚抵达的旅行者。还有一支笔。 旅行者略带惊讶的看着手上的文件。 她年约十五岁,黑色的短发虽然蓬乱,但精悍的面貌有着一双大眼睛。脖子上还挂着一副防风眼镜。 她穿着黑色夹克,系在腰上的宽皮带上挂着好几个小腰包。右腿悬挂着一支掌中说服者(注:per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的枪套,里头有把八角形枪管的左轮枪。 旅行者向卫兵问道: 我填写就可以了吗?这家伙也要入境耶 说完便以拇指指了指停在身后的一辆摩托车。上头载满了包包、睡袋等行李。 只要你填写就可以了。呃请问贵姓大名? 我叫奇诺。 这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又指着摩托车说: 这位是我的伙伴艾鲁麦斯。 你好。 那辆名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远远的对卫兵打声招呼。卫兵也轻轻点头回礼。 总之很欢迎两位来到我国。文件只要奇诺填写就可以。虽然会花上一点时间,不过麻烦你尽可能全部作答。你可以坐在这边的桌椅上慢慢写。 好的这是入境的必要条件吗? 是的,没错。 奇诺确认道,卫兵则明确的点头。 奇诺回答我了解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翻阅这叠厚厚的问卷。 里头的问题包括了姓名、年龄、身高体重。兴趣及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及讨厌的音乐、觉得自己个性如何、对事物的思考方式、服装的品位等等。 甚至还有看了墨水泼撒的图案,让你联想到什么?会把自己比喻成什么动物?看到拳打脚踢的场面有什么感想?对农事有什么看法?喜欢小孩吗?早起吗?喜欢或讨厌饲养宠物?曾经在欣赏舞台剧或阅读的时候感动落泪吗?喜欢猫还是狗?曾做过彩色的梦吗?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会不会讨厌跟老人一起生活?喜欢赌博吗? 唉~ 虽然奇诺叹了好几口气,终究还是把问卷填完,然后再交给堆满笑容等着她完成任务的卫兵。 后来卫兵还帮奇诺留影存证,说是为了制作审查文件所需。他拍了上半身正面跟全身照。虽然他拼命叮咛奇诺要面露微笑,不过怎么拍都是板着脸的模样。 好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好不容易等到入境许可下来,厚重的城门也开启了。奇诺把睡死了的艾鲁麦斯敲醒。 她们入境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天空也开始乌云密布。 奇诺找到一家便宜的旅馆投宿。 这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 于是奇诺决定那天不出门,吃完饭洗好澡之后,就上床睡觉。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起床。 此时雨已经停了。奇诺在房间做点简单的运动,然后拿出名为卡农的说服者练习。 奇诺在旅馆吃过早餐后,就把艾鲁麦斯敲醒。她把行李寄放在旅馆里,接着便开始出门观光。 这个国家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城墙里的是一片乎烟一(弥亚:什么意思啊?)的土地。城内有规划整齐的道路,以及一栋栋看来年代并不久远,以钢筋水泥建造的无趣建筑。 这城市一点都不美嘛~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则向路人询问这国家有什么优点。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同小异。 如果要符合旅行者你所谓的优点应该就是治安很好吧?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呢,如果硬要说的话真的好难回答哦。 应该是酒很好喝吧?什么?你不喝酒?总之比较特别的就是这点吧 没有,因为这国家刚成立不久,而且也不是什么观光景点。 奇诺漫无目的的骑着艾鲁麦斯乱逛。不知不觉就骑到这国家的尽头,于是又调头折返。 后来奇诺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座悠闲的喝起茶来。 休息了一阵之后,她走向停放在宽敞人行道旁的艾鲁麦斯,此时听到有人在街上大呼小叫。 奇诺跟艾鲁麦斯往传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对年轻男女在车道的下坡道前大吵大闹,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怎么了? 奇诺惊讶的说道。艾鲁麦斯则开心的说: 正如你看到的,就是街头火并罗。我是觉得一直零星挥出钩拳的男人比较占优势。不过那女人的踢功也很干净利落。啊,这一记左踢分出胜负了! 又没叫你做实况转播 要去阻止他们吗? 我倒是想叫他们让路耶! 奇诺说完便朝两人走去。 啊,旅行者!你想做什么? 有人从背后叫住奇诺,是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官。 警察先生,你来得正好! 艾鲁麦斯说道,奇诺马上接着说: 那头有人在吵架,可以请你过去劝架吗? 警官把头撇到一边说: 不用管那两个人啦! 真的没关系吗? 是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哦!而且他们好象已经吵完了。 仔细一看,双方已经停止争执,而且还肩并着肩离去呢。 警官劝奇诺道: 旅行者,有件事想请你配合。纵使看到男女在吵架也千万不要阻止他们。这国家从没有人会干预情侣或夫妻之间的争吵。况且事态并不严重,很快就会结束的。 真的是那样吗? 奇诺惊讶的问道。警官笑着回答: 是的。要是和他们扯上了,后果恐怕对任何一位旅行者都没什么好处。倒是请你尽情享受停留在我国的行程,这里有许多其他国家没有的特色哦。那么,本官就此告辞了。 警官敬完礼之后离去。 特色?在哪里? 艾鲁麦斯小声的说道。 奇诺随便吃了点午餐之后,便帮艾鲁麦斯补充燃料。接着经过短暂的讨论之后,双方取得了共识,决定取消今天的观光行程好好休息。于是变准备回去饭店。 在等红绿灯时,一旁车里的人向她们打招呼。 你好!旅行者! 开车的是一名戴着眼镜,年约三十多岁的男性。全身西装笔挺还打着领带。 旅行者,不嫌弃的话,要不要来我家喝杯茶呢?我正准备回家,而且我家就在前面而已。怎么样?愿意和我们夫妇一起聊聊你旅途上的体验跟我国的事吗? 艾鲁麦斯说反正闲着没事,有何不可?于是奇诺便点头答应,并表示会跟在男人的车子后头到他家去。 男人住在四周紧邻着许多两层楼房的集合住宅。 他太太出来玄关前迎接。是一位长发披肩、眉清目秀的女性。 你好,这是我妻子,长得很漂亮吧? 男人开心的说道,然后在太太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旅行者、摩托车你们好,欢迎来到我们家。 太太面带笑容向她们打招呼。奇诺回礼之后,马上为自己和艾鲁麦斯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男人邀请她们走进家门。走到奇诺后头准备关门的女人,一看到挂在奇诺右腿上的卡农,眼神随即为之一变,接着又心平气和的问道: 旅行者,你有带说服者啊? 咦?是的,啊如果你有意见,我马上把它收起来。 奇诺慌张的回答,不过女人却笑着摇摇头说: 不必了,你就这样带着没关系。只身出来旅行本来就很危险。你打算在这国家停留多久? 奇诺回答: 到明天,或许明天一早我就要启程离开了。 这样啊 女人轻声呢喃道。 在男人的邀请下,奇诺坐到饭桌前。艾鲁麦斯则是立起脚架停在她身后。 男人对着在隔壁厨房的太太说: 我想喝点东西,拜托你了。 好,我马上送过去。 太太提高声调回应。接着男人彬彬有礼的对奇诺说: 欢迎来到我家,我们很少有机会跟外人交谈。请问旅行者及摩托车先生,到目前为止,两位觉得这个国家如何? 很无聊。 艾鲁麦斯马上回答。 男人笑着说: 哈哈哈,摩托车先生你真老实。这国家确实很无聊,也没有什么美丽的风景或悠久的历史。但却是个好地方。不仅与世无争,治安也很好,让人民都能过着悠闲的生活。像我每逢假日都去跟朋友打网球呢! 女人端着放有瓶子和杯子的托盘走了过来。瓶子里装的是酒。她在杯子里斟满酒端给了男人。 男人的表情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他马上将那杯酒喝光,然后呼的叹了一口气。没多久他的脸慢慢变红,接着向站在一旁的太太问道: 喂怎么没有下酒菜? 噢好,我马上端来。 太太如此回答,想不到男人这时候突然气冲冲的大吼: 马上端来?你讲的什么话,混帐东西! 男人站起来揪住他太太的头发,开始猛力拉扯。 哎呀! 只听到女人惨叫一声,两人便走进隔壁的房间。 里面随即响起一阵打闹声。 混帐东西!混帐东西!混帐东西! 那男人拼命大吼着,后头还接着许多教人听不清楚的叫骂声。 没用的废物!你就不能机灵一点?想害我丢脸吗?你那么不想做事啊?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吃穿?啊有没有听到啊你?臭沙!(弥亚:虾米东东?) 接着声音沉寂了下来,到后来 哼!算了,快去煮菜吧!动做快点!今天我心情好,暂时不跟你追究!还不快去,白痴! 男人话一讲完没多久就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男人满脸通红的走回饭厅。一回座就一脸歉意并毕恭毕敬的说: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撞见这么难看的场面。平常她还满努力做事的说,只可惜天生是个废物。希望没惹你生气,也请你不要见怪。对了,旅行者要不要也喝一杯? 奇诺表情不变的回答: 谢谢,我不喝任何含酒精的饮料。 是吗?那么吃点这个如何? 男人劝她试试点心盘里的饼干。 奇诺回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接着便拿起一块饼干送进嘴里。这时女人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饭厅。头发凌乱的她用手按着额头边,像个幽灵似的走进厨房。这时男人在她背后大吼道: 还不倒茶招待旅行者?动作快点! 男人愉快的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兴高采烈的打开了话匣子。 哎呀~我还真羡慕你们这些旅行者呢!真的很羡慕!因为你们可以到各地旅行。恩恩,以前我也骑过摩托车哟!是引擎长这样,还有突出两个东西的那种不是我爱吹牛,我骑车的技术真的很好哟!噢,老实说我还是摔过车啦,因为我只跟人家借车骑过。恩恩恩咿咕!嗝!而、而且,我也想出去旅行哟!旅行者!旅行很开心吧? 奇诺笑着对男人说: 对呀,很开心,可以亲眼看到许多风俗习惯不同的国家。 你还真会掰呢。 艾鲁麦斯用小到几乎没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没错,就是这点! 男人啪的拍了一下膝盖,并摇晃着上半身开心的说道: 到各个不同的国家很多人都是像你这样,嗝!可以到各处增广见闻!恩恩,真令人羡慕啊人就是要趁年轻的时候像你这样。糟糕! 男人在把身体往前倾的时候,因为失去平衡差点摔倒。不过手臂却正好打到端饭菜过来的太太。女人失手让碗盘落地,把饭菜撒的一地。 哎呀! 女人失声惊叫。 男人突然脸色大变。并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他太太。 你哎呀个什么劲?喂!你这个废物!刚才在发什么呆!这些下酒菜全都泡汤了!嗝没用的东西!混帐!给我全部拣起来吃掉! 奇诺又吃下一块饼干。 男人狠狠揪住他太太的长发,硬把她的脸拉向自己,接着又将她拖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你这个王八蛋! 只听到嘶哑的声音不断响起,男人不断骂道: 真是的!连端个下酒菜给客人都不会!你真的很没用耶!根本就是个人渣!哼,你也替在场的我顾一下面子吧!说话啊!臭沙!白痴!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然后是一阵沉寂。 我真会被你的愚蠢气死!难得家里有客人来的说!要知道你是托谁的福才有得吃穿?靠谁的钱才能过活?这个家是谁在养的?说啊?算了,我今天工作很累!想去睡了!去把那些东西收拾收拾,记得要清干净!地板要给我擦的亮晶晶的!听到了没有,废物! 接着又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男人再度走回饭厅。 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我要先离席了。今天很高兴跟你聊这么多。不嫌弃的话,就请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命令我太太帮忙。虽然她实在没什么用啦。 他彬彬有礼的说完这些话,就走进隔壁的房间大喊: 快去工作! 恩!恩! 艾鲁麦斯回应道。 从此以后,就算是一点点琐事,他都会对我施暴。喝了酒之后更是厉害。不是把我推下楼梯,就是用烟头烫我还曾经在下雪的严冬把我关在屋外呢。 还有呢? 艾鲁麦斯感兴趣的问道。女人神情依旧,淡淡的说: 当我被伤的太重,不方便再打下去时,他就使出其他手段。他曾对我的旧识说我精神有问题,是个失常的女人。就算不再对我施暴,也会每隔一个小时便凶神恶煞的臭骂我一顿。当初我嫁进门时带过来的东西,如今已是一样也不剩。不是被他拿去扔了,就是被他打坏。像去年我还有养猫,但是他却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它摔在地上不得已只好让它安乐死。这时候他因为虐待动物被处以罚金。但后来又怪我不该养那种东西而打我。 恩恩恩。 我因为想充实知识,便买了书跟教材。可是全被他拿去烧掉。他说家庭主妇没必要当什么知识分子。那我就说想买食谱跟做家事有关的书,他就说我什么都学不会,就只会浪费钱,然后把那些书全丢掉。从此以后,我也不晓得家里的经济怎么样?我的寿险也不晓得在什么时候被解约,而我的零用钱少到根本就没有。结果他跟我说奴隶是不配带钱的动物,你只要闭上嘴乖乖跟着我就行了。 喔——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艾鲁麦斯感慨的说道。女人继续说下去。 不过刚开始他对我施暴的时候,都会在隔天早上跪在地上哭着向我道歉。然后我也会跟着哭。而且心想唉~其实他还是很温柔的就完全原谅他。这样的情况一而再的重复哟! 因为他施暴后没多久,就会温柔的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所以就会反省是自己没尽到妻子的责任,因为我太幼稚才惹他生气,还为此烦恼不已呢。而且我还曾经想过,如果他在人性上有什么弱点,能够治愈他的也只有我了,这是我的使命。 说完这些,女人微微一笑。 请问,你们不能离婚吗? 奇诺问道。结果女人露出了比挨打时还要悲伤的表情。 你果然不晓得不,身为旅行者的你不知道也是天经地义的,请恕我刚刚不当的发言。这个国家把离婚视为见不得人的事,因此完全不受理。除非其中一方去世,婚姻生活才算结束。 天哪,是因为这里的宗教观吗? 不,应该说是社会的共通理念吧?过去似乎可以离婚,但就算面临到那种状况,也会被当做是非常不名誉的事情。离婚的人会被视为无法保护家庭,不适合在社会生存,个个都会变的无所适从。为了消弭这种情况,因此法律才会全面禁止离婚。 这样子啊。 奇诺有气无力的感叹道,接着瞄了艾鲁麦斯一眼。 当奇诺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旅行者, 女人抬起鼻青脸肿的脸望着奇诺,压低声调说: 我想求你一件事 奇诺再次望着那女人,并静静看着她。 什么请求?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吗? 恩,这件事也只有你才办得到。而且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也会尽可能答谢你。即使这个家有什么你想要的物品,你都可以带走。至于我的请求,这跟我先生有关 我就知道。 艾鲁麦斯简短的说。 请问是什么事? 奇诺问她。 女人回头看了一下,确认后头有没有人。之后她露出苦恼的表情,然后小声但清楚的对奇诺说: 旅行者,我想请你用你的说服者杀了我先生。 知道了!我们接受! 艾鲁麦斯开心的简短说道。 对不起,请不要理会这家伙的胡言乱语。 奇诺更正道。 女人表情不变的望着奇诺说: 求求你,现在他正在睡觉,寝室的钥匙也在我这儿。 奇诺轻轻摇着头说: 就结论来说是不行的,我不能接受。 真的不行? 艾鲁麦斯语气轻浮的问。 不行啦,这算是杀人耶! 听到奇诺这么说,艾鲁麦斯以略带讶异的口气说: 奇诺,你已经杀过不少人了吧?这句话很没说服力哦! 问题是情况不一样。如果真那么做,我会遭到这国家的制裁。这在法律上算是杀人,我可不想进这里的监狱。 说的也是,就算这位太太以后遭到什么虐待,奇诺也不会死,还能够继续旅行。一想到这点,的确是不关你的事呢。 艾鲁麦斯语带讽刺的向奇诺说道。 关、关于这点 被撇在一旁的女人毕恭毕敬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道: 关于那点,请不用担心。那是不会构成杀人罪的。 奇诺露出仿佛她睡醒时发现已是日正当中的错愕表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是法律规定。如果外国人在这个国家犯下罪行,只要在一天之内出境,就不会被追究刑责。若要问为什么会这么规定其实以前警察本来也会拼命追捕犯人,但最后都因为逃到国外而无法逮捕。于是为了躲避市民批评警察无能,逼不得已才制订出这条不追究外国人违法行为的法律。因此就算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杀几个人,明天早上应该也能顺利出境。 奇诺沉默不语,艾鲁麦斯说: 可是 女人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若是被警官拦住,就是因为这条法律的关系。只是说,一旦被他们查到是我告诉你这件事,那就变成我有罪了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奇诺想了一会儿,然后说: 可以问你一个不,两个问题吗? 请说。 如果你是因为受不了丈夫对你施暴而杀了他,会被判什么罪啊? 是死刑。任何人杀死配偶都会被视为一级杀人犯,所以是唯一死刑。因为夫妻间的暴力并不构成犯罪,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就变成我没有理由杀死配偶。 再问你一个奇怪的问题。请问你先生说的臭沙是什么? 女人微笑的回答她。 是指沙包,他常常那么叫我。 所以罗奇诺,你有没有在听? 有啦! 女人看着奇诺,面露看似恳求又像是崇拜的表情。 求求你请务必答应我 怎么办,奇诺? 奇诺站起来,看着右腿那把装了六发子弹的卡农,然后说: 我们走吧,艾鲁麦斯。 我就知道。 艾鲁麦斯如此简短回答的同时,女人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她站起来将椅子踢到一旁,紧抓着奇诺的脚不放。 为什么!求求你!我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了!你没看到吗?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我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旅行者!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拜托!这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我相信我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才忍受到现在的!请你答应我好吗? 抱歉打扰了。 奇诺冷静的拨开那女人拼命央求她的手。 接着踢起艾鲁麦斯的脚架,将它朝玄关推去。 求求你拜托 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奇诺回头看那个在地板上放声大哭的女人。 谢谢你的饼干。 最后又对泪水直从圆睁的双眼滚落的女人说: 很遗憾,我并不想当上帝。" 奇诺她们走出集合宅,来到了马路上。 我心情好糟呀。 奇诺简短的说道。 艾鲁麦斯安抚着她说: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哟,奇诺。不过,发生在这个国家的事,只能在这个国家里解决。不管旅行者怎么说或怎么做,既然都说是他们自己订的规则,那我们也无可奈何。就跟干涩拿针一样。 那是谁?你的意思是干涉内政? 就是那个意思! 说完,艾鲁麦斯便沉默不语。 一点也没错,正如艾鲁麦斯说的,我也明知道是这样,心情才会更糟啊。 那你就节哀顺变吧。奇诺,吃一大堆甜食可以只好焦虑不安哟!其实这也是基本常识啦。 奇诺呼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决定吧,不晓得早上去的那家咖啡厅有什么东西可吃 于是奇诺发动艾鲁麦斯的引擎,戴上帽子跟防风眼镜之后,就开始在马路上奔驰。 奇诺,我猜你应该有发现到一件事吧? 行进的时候,艾鲁麦斯语带保留的说道。 奇诺点点头说: 恩。她一直保持沉默,而且大白天就端烈酒出来,还把饭菜洒在地上,那些全都是故意的那些我都知道。 她的计划还真细腻,连我都被感动了。 毕竟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 嗨,旅行者! 对奇诺跟艾鲁麦斯打招呼的是上午遇到的警官。他们正位于已经打烊并整理干净的露天咖啡厅前一片冷清的人行道上,神色失望的奇诺正准备把帽子戴上。 奇诺没有任何回应的走进警官。然后视若无睹的从一脸意外的警官右边走过。 就在那一瞬间,奇诺把右手伸向警官腰际的枪套,并拔出里头的说 服者。 虽然警官马上惊觉但同时又感到有个东西抵着他的背,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说: 请不要乱动,也不要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 旅、旅行者?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当我扣下扳机,在法律上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缠身?顺带一提,我明天早上就会出境。 刹那间警官吓的说不出话来。后来才慢慢开口说道: 这、这你是听谁说的?不、是谁告诉你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然、然后啊,如果你愿意给、给我时间联络总部,我会很感激的。 听到这番话,艾鲁麦斯开始挖苦他: 奇诺,这个人是个非常热衷工作的警官。太棒了,真叫人尊敬呢!该特别允许他连升两级呢。 奇诺用平常一贯的口吻说: 其实不是人家告诉我的。是我拷问某人之后,他才招出来的。说假如我明天就要出境,在这里无论做什么事都不算犯罪。 我可以开枪吗? 那个嘛不可以!我还有个心爱的妻子,说老实话,我还不想死! 是吗?那我就把这个还你。 奇诺话一说完,就把说服者放回警官的枪套。 吓的回过头的警官,看到抵在自己背后的是奇诺的左手手指,便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回了好几次头,而且继续喘着气。 过没多久,奇诺开口说道: 真奇怪的法律呀。 警官稍微瞪了一下奇诺,接着彬彬有礼的说: 是啊,老实说,昨天我也想过这条法律应该改。 我赞成,否则我们也不晓得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譬如说超速啦、偷农作物啦、骗钱啦、吃霸王饭等等。 奇诺跟艾鲁麦斯讲的好开心,警官再次使劲吐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们明天一定会出境的。而且什么坏事都不会做。我们也答应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倒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是关于无论对配偶做什么都不算犯罪的法律。请问有修改这条法律的计划,或任何类似的动向吗? 奇诺问道,只听到警官回答: 你问这个做什么? 并且还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项法律应该不需要做变动吧? 警官肯定的说道,艾鲁麦斯又很快的问道: 可是警察先生,问题是殴打配偶或是对他百般虐待哟! 我知道。 那样也无所谓? 奇诺问道,警官小声的说对。然后用像是在告诉小朋友路该怎么走的语气缓缓对奇诺说: 其实那种事没什么问题的,毕竟他们是夫妻。 无论到哪个国家,夫妻间的争执是永远存在的。要让这些争执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有警察插手也无济于事。 就连虐待也是? 面对奇诺的质问,警官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即使当某一方一直打赢而导致夫妻吵架演变成所谓的虐待,那也不关警察的事。因为那是夫妻之间的问题。无论是什么事,旁人是无法插手管人家夫妻的问题,而且也不是其他人管得了的。这就好比干涉内政。 干涉内政 艾鲁麦斯简短的说。 人类有权利与义务自行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至于夫妻算是一对命运共同体,必须同心协力过一辈子,无论痛苦或生病的时候都要苦乐与共。一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夫妻,大可不必对对方有所顾忌。因此别说是他人的意见,甚至连法律都不该,不,应该说是不能约束夫妻俩的行为。 刚刚我也说过,我已经结婚了,所以能了解这种事。两人结为夫妻后,正因为他们是最亲密的伴侣,而且也深爱对方,才会发生吵架这种事。不过那正如同我刚刚提过好几次的,是两个人的问题,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搞不好他们的感情会因此变的更融洽呢! 真的是那样吗? 奇诺相当讶异的问道。警官笑着回答: 这只要旅行者你结婚之后,就会马上了解的。到时候你就会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啊。 艾鲁麦斯念念有词的说: 奇诺,你觉得如何?要开枪吗? 警官一听全身都僵住了。 噢?这个嘛 奇诺轻拍着右腿上的卡农,再看了一下害怕的警官,然后一脸无趣的说: 算了 随即听到警官松了口气的声音。这时候奇诺也直盯着警官看。 奇诺继续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浑身僵直的警官问道: 我正在找卖甜食的店,可以告诉我哪里找的到吗? 当晚,在奇诺上床就寝许久后。 奇诺白天造访的那个家里,男人睡饱后下楼来到饭厅,命令趴在桌上睡觉的太太立刻去做饭给他吃。 太太问他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煮的菜,什么都行。反正还不是像给猪吃的那么难吃。 男人温柔的说。 女人在厨房把肉切一切,用平底锅煎了牛排,然后直接把平底锅端到饭厅。 她轻轻的对坐在盘子面前的男人说: 老公我跟你说哦,今天我终于了解一件事了。 男人一脸无趣的回答: 了解什么事,臭沙? 两眼哭的红肿的女人微笑着说: 那就是世上并没有上帝跟佛祖。所以根本没有奇迹这回事。我明白人类的问题终究要靠自己去解决。所以,也就是说长久以来我都错了。我没有做任何努力,却一直梦想事情能够如我所愿总以为有一天会有哪个好心的女巫轻轻一点就实现我的愿望我爸妈也不可能没做过任何努力,婚姻就能那么美满。或许不,一定是那样没错! 哼,你还是一样笨到让人受不了耶!别跟我讲这些有的没有的,快把东西盛上来!然后把酒端来!等一下我要做饭后运动,你给我待在那里不要动,臭沙!白痴!垃圾! 男人说完后,女人仍旧拿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伫立着。 还不快点!你又要我揍人吗? 男人看也没看他太太一眼。女人依然若有所思的杵着不动。这下男人不耐烦的大吼: 喂! 女人还是杵着不动。 忍无可忍的男人最后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不久,一栋屋子的饭厅里传出一声哀号。那是一声又尖又长的惨叫,虽然响遍了那整片区域,却没有人去在意。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晨。 艾鲁麦斯一醒来,只见奇诺早就把行李堆放妥当。 啊,早安。要出发了吗? 听到艾鲁麦斯的询问,奇诺边擦着防风眼镜的镜片边说: 恩,反正再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总觉得这国家很夸大不实。 奇诺骑着艾鲁麦斯往西侧城门驶去。 途中艾鲁麦斯问了她一句怎么办?奇诺说: 随他们去吧,反正那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做的太过分的。 说的也是。就算他真的怎么样,毕竟是在这个国家啊。 到了城门前,奇诺把艾鲁麦斯停住。然后关掉引擎走了下来。正当她要把艾鲁麦斯往城门里推的时候: 旅行者! 奇诺回头望去,看到昨天那个女人在不远处的一台车内开心的挥着手。 女人把车开到奇诺她们身边,停了下来。 她迅速的下车,走到奇诺俩人前。额头上的淤青虽然还很明 显,不过她的表情却很开朗。 早安,我是来替你们送行的。还好有赶上。 谢谢早安。 奇诺表情尴尬的向她打招呼。女人继续面带笑容,然后轻轻敲打车子。 老公,快出来跟我一起送旅行者离开啊!快点! 女人的丈夫慢慢走下车。 男人的头套着网子,头部侧面则贴着一大块纱布。脖子上吊着上了石膏的左臂。整副眼睛框还歪七扭八的。 出了什么事吗? 奇诺问道,男人并没有回答。女人略带尴尬的笑着说: 昨晚发生了一点事啦! 然后又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 男人吓的直打颤,接着便不发一语的杵在原地。站在他背后的女人问道: 老公,怎么没有跟旅行者打招呼呢? 喔,好呃早、早安 男人小声的说。女人伸手到车内座位掏出一根棒子。那是用来棍派皮面团的粗杆面棍。 女人举棒朝她丈夫的背部打下去。 唉哟! 只听到男人一声哀号,整副身子蜷了起来。女人继续朝无力抵抗的男人背后打了七下。 声音太小了,打招呼时要有精神点! 对、对不起! 男人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结果女人弯下腰以杆面棍狠狠往她先生的大腿打了下去。男人痛的倒在地上。结果又撞到左臂,于是再度哀号起来。 奇诺还是跟昨天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女人没有理睬躺在路上的男人,准备要跟奇诺说这些话。就在这个时候: 嗨,旅行者!你要出境啦? 从远处大声对奇诺说话的,是昨天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制服警官。他快步的走到奇诺她们旁边。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看样子你就要出境了,不晓得这几天是否让你感到满意呢? 警官笑着问道。奇诺回答很满意,而艾鲁麦斯也开心的答道: 非常满意,尤其我们还没有过一大早就有警察尾随的经验呢! 刹那间,警官讶异的瞪大眼睛。然后很尴尬的说: 糟、糟糕被你们发现了。对不起,毕竟这也是我份内的工作你们也知道的,我很热衷工作啊! 啊,这蛮好笑的! 这下艾鲁麦斯和警官都笑了起来。 气氛一片和睦,但是: 救、救命那! 男人突然跳起身来惨叫,并以右手紧紧抓住警官的脚。 警、警察先生!你来得正好!快、快点救我!这、这个女人对我施加严重的暴力! 警官不耐烦的看着他,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女人。 这样啊。 救我拜托,我会没命的警察先生 脚底传来微弱的声音。 警官满脸无能为力的蹲了下来,对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说: 先生,我知道。可是我们警察也是很忙的。请不要再幻想自己会惨遭杀害,跟你太太好好相处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两个人一起解决哟!毕竟你们是夫妻啊! 语毕警官便站了起来了起来,向奇诺跟艾鲁麦斯礼貌性的敬了个礼。 旅行者,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对于跟踪你们这件事,我向你们道歉。不过很感谢你们造访我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城门的卫兵处理了。对了,那家店的漂浮尘土很好喝吧? 奇诺轻轻低头回礼说: 是啊,也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 谢谢你罗! 警官说声告辞了,便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警官的身影,女人才对奇诺跟艾鲁麦斯说: 旅行者,我想跟你道谢。所以才来找你的。 女人眯起眼睛笑着说: 是的,你昨天那时侯的决定是正确的。谢谢你。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所以只有自己能解决。我决定不再等待上帝创造奇迹。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坦然的面对人生。对了,旅行者,我想送你一个小礼物,好当做你曾经造访我们国家的纪念。我马上就回来,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女人朝躺在地上的丈夫蹲下,使劲拧起他的耳朵,并把嘴巴凑近说道: 老公,我马上就回来,你可不要对旅行者做出什么失态的行为哦! 说话啊! 男人听到她这么一吼,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遵、遵命,我知道了。 对了,把那个跟钱包给我。以后由我来拿,这样你就不会浪费时间了。可以吗? 可以。 就在男人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女人松开了手,男人的头马上撞向马路,还撞出一记低沉的声响。连眼镜都给撞掉了。 女人从倒在地上的男人胸口掏出钱包,然后轻快的走进附近一家商店里。 奇诺一脸木然的看着男人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男人坐起了身子,头上包的纱布开始渗血。他抬头看着奇诺,露出恳求又崇拜的表情。 旅、旅行者我、我有一个请求。 男人微弱的说道。 什么请求? 能、能不能帮我杀了那家伙? 你说的家伙是指谁? 奇诺以平淡的口吻问道。男人摇着头嘶喊: 就是我太太!你身为旅行者,无、无、无论干下任何事,只要马上出境都不会被追究刑责。但、但要是被逮到是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就算有罪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所、所以请你用说服者杀死我太太!至于谢礼,随便你要什么都行! 他都这么说了。怎么办,奇诺? 我拒绝。 听到奇诺的回答,男人似乎都快落泪了,没多久他果真哭了出来。 第四话 传统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奇诺她们这次造访的是一个小国。 它位於深邃的森林层层覆盖的山脚下,市街以朴素的城堡为中心向外扩展,爬满藤蔓的城堡似乎只要在午後散步一圈就能走完。 奇诺敲敲城门,向岗哨裏的卫兵申请入境。 身穿传统礼服、头戴钢盔的卫兵,得知奇诺她们是第一次造访这个国家,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卫兵一打电话向城内通报。城墙内随即响起一阵钟声。 这钟声向全国上下告知难得有客人造访,要大家准备欢迎你。 卫兵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久城门打开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走进去。一走进门内,果真有一大群居民出来迎接。 此时奇诺跟艾鲁麦斯都沈默不语。 原来居民的头上都戴著一对假耳朵,头发上左右各一只。那美丽的三角形物体跟猫耳朵一模一样。 欢迎你们,旅行者与摩托车!欢迎你们来到我国! 一名看似领导人的壮年男子如此说道,并代表大家向奇诺握手。笑容满面的他,在梳理得硬邦邦的发型上也装著一对焦黄色的猫耳朵。 做完自我介绍後,奇诺跟艾鲁麦斯在那名自称是国家元首的焦黄猫耳朵男带领下,来到了以城堡充当的办公室。 头戴紫色猫耳朵的女秘书把茶端来後转身离去,男人便开始简单地敍述这个国家的故事。 这裏的城堡与街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原本是某皇室的避暑地。纵使那皇室後来在某处灭绝了,居民则继续维持这裏的繁荣。 这裏人口虽然稀少,但生活却很安定。而且居民都格守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就是在头上戴猫耳朵。 戴上它能让人的可爱性格散发出来。无论一个人多麽愤怒,只要摇摇它就会不可思议的转怒为喜。这是以前的人为了圆人际关系而想出来的手段,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传统。 男人摇著耳朵激动地说道。除了要换发型、或配合年龄增长而更换等少数的例外情况外,居民随时都会戴著猫耳朵。 房间的墙上挂著一幅看似古老的油画,画中的裸女也戴著猫耳朵优雅地微笑著。 男人问:奇诺小姐难得莅临我国,要不要边入境随俗地试试我国的传统? 请问要怎麽试? 听奇诺这麽一问,男人随即从桌下拿出一只约字典大小的箱子,并打开给奇诺看。裏面放著一对丝质的黑色猫耳朵。 这对猫耳朵就借给奇诺小姐吧。毕竟这裏的人都有戴,只有你没戴的话,想必会不太方便。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戴著吧!而且颜色又跟奇诺小姐的发色相同。戴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哟!当然啦,我是不会强迫你戴的 就算现在才戴也好,你真应该要戴上那对猫耳朵的。我看昨天那个人很失望耶! 艾鲁麦斯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奇诺推著艾鲁麦斯在狭窄的街道悠闲地参观著。行李则留在免费分配到的房间裏。基本上她还是把那男人借她的猫耳朵带在身上。 路上的孩子们一看到奇诺就挥手打招呼。他们的头上全都戴著各种颜色的猫耳朵,当他们一摇头就晃动得好可爱。 旅行者~你不戴上猫耳朵吗~? 他们天真地向奇诺问道。 在免费招待她用餐与喝茶的店家裏,头戴宽大猫耳朵且身材魁梧的老板娘则语带遗憾地对她说:哎呀~你长得好清秀耶,要是戴上猫耳朵,铁定更漂亮的说 她在参观城堡的时候,则是被小孩子指指点点的。 妈妈,那个人没有戴猫耳朵耶!好奇怪哦 那孩子还问母亲那个人是旅行者吗?结果那孩子还被母亲轻声斥责道:她出生的国家跟我们不同,所以跟我们有些不一样。她不戴猫耳朵也没关系啦! 路上跑来跟她聊天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则说:旅行者要是戴上猫耳朵的话,异性缘一定马上变得更好。 不管猫耳朵戴起来好不好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魅力哟!像我年轻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戴起来更好看,就每天照镜子研究该怎麽戴它呢! 然後还问奇诺需不需要偷偷告诉她这个秘密。 当天晚上。 城内举行了一场欢迎旅行者的庆典。当地居民表演了传统的猫耳舞。人们围成一个圈圈,手弯得像猫一样,随著轻快的音乐起舞。 他们见奇诺看得很开心,便邀请她戴上猫耳朵加入舞蹈行列。 大家都说我没有舞蹈细胞,很怕会踩到各位的脚呢。 奇诺彬彬有礼地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接著又说:不过这舞蹈真的很精彩,谢谢各位这麽卖力演出,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裏。 隔天早上。 奇诺在众多戴著猫耳朵的居民目送下踏上旅程。 在旅行者的身影远去後,身为元首的男人略带遗憾地脱下了头上的焦黄色猫耳朵。开始解散的居民们也纷纷拿下各自的猫耳朵。 随侍在男人身边的女秘书上前来接下猫耳朵,接著也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猫耳朵,一起扔进一只写有回收箱的网篮裏。 女秘书对一脸遗憾的男人说道: 没办法,她终究没有上当。 想不到会失败快点敲响解除警戒的锺吧!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如此一来是五百四十九胜二百三十三败呢。在我的任期内是三胜八败啊看来这几年来旅行者们大都不愿入境随俗了。 一点也没错。 算了,那麽接下来要想什麽点子呢?要快点决定,并做好准备跟练习才行。况且连画都得重画呢 摩托车在森林的道路宾士。 竟然要我们戴猫耳朵不过他们倒是挺可爱的。我可是好几次都强忍住才没笑出来呢,而且那场舞蹈也很精彩。 奇诺开心地笑著说。 其实你也可以戴戴猫耳朵试试的呀,一定很好看哟。 不必了,配合对方的谎言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 艾鲁麦斯听了,用正经八百的口吻说道: 奇诺,你就不能做些违背自己个性的行为来取悦别人吗? 你讲这话是什麽意思?不过他们的点子还真是丰富呢。光是我听说到的就有背龟壳、在屁股装狮尾、学鸟儿走路、用激烈舞蹈打招呼、用猛然大哭打招呼、边唱歌边用餐还有什麽来著? 在头上插鸟羽毛、总是以单脚跳跃并右脚先踏进屋内、用餐时只用左手并用右手指著天空、化白眼圈妆、打招呼都要举起大拇指说ycah! 没错,幸好我在路上有先从其他旅行者的口中得知这些事。说那个国家会设计人,让人受骗上当,借此取乐呢。 此时艾鲁麦斯惊讶地对开心的奇诺说: 真是的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话说回来,半年前来访的那个旅行者还真不错呢。 元首在办公室裏突然念念有词地说道。 噢?对呀,记得当时的花招是头顶苹果过生活吧。记得他很快就入境随俗,甚至还陪我们跳了苹果舞呢。 秘书回答道,男人望著天花板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没遇过像他那麽热心有诚恳的人呢!还听他直说有传统真好,想必是个家教良好的人吧真希望能多些像他那样的人来造访我们国家。 秘书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说: 我记得那个人身穿绿色毛衣,驾著一台越野车,对吧? 第五话 可以不工作之国 好美的国家哦。 穿过城门看到眼前的景色时,旅行者如此说道。 这名旅行者年约十五岁左右,有著一头黑色短发,身穿棕色长大衣。 是啊,好久没到如此现代又整洁的国家了。也难怪连入境审查都是全自动化的。 旅行者推著的摩托车回答道。这辆摩托车的後轮两侧及上头都堆满了行李。 呈现在旅行者与摩托车眼前的,是一片建设完善的街道。几条道路整齐又宽敞,到处都设有绿意怏然的公园,还有就是井然有序地建在这国家的中心,外型与规划都十分美丽的建筑物。 它们在夕阳馀晖映照下的雄姿饶富机能美,看起来仿佛一幅壮丽的图画。 奇诺,接下来要怎麽办? 摩托车问道,只听到名叫奇诺的旅行者回答: 今天先找个地方投宿,明天再出来散散心吧。 了解! 摩托车答道。这时有辆车停向他们面前。这是一辆有载货车厢的车子,车上并没有人驾驶。 配备在车上的机器人说:先上车,我会带你们到目的地的。 奇诺向它询问费用,但答案是无需付费。 怎麽办,艾鲁麦斯?要上车吗? 名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回答: 有什麽关系?总比我们自己找饭店要快得多吧? 好吧! 正当奇诺准备把艾鲁麦斯推上载货车厢时,车上自动伸出机械手臂,轻轻松松地就把艾鲁麦斯给吊了上去。而且马上伸出皮带与挡轮器将它给固定住。 设备还不错嘛! 艾鲁麦斯赞叹道。 奇诺坐进车裏,果然安全带也自动为她系上,接著车子就开动了。 车子在宽敞的道路上与其他车辆保持一定的间隔行驶。这时奇诺在公园看到嬉戏完的孩子们正在搭乘车子。 车子继续往栉比鳞次的大楼群中驶去。 最後她们来到一栋美丽豪华的饭店。一台机器人走出大门迎接她们,并表示这裏完全不收取住宿费用。 接著奇诺跟艾鲁麦斯搭上一台小型车,被载往一间气派的房间。 机器人服务生招呼完她们之後,就走出了房间。 这国家真轻松呀! 奇诺把大衣挂在椅子上时说道。大衣下穿的是一件黑色夹克。 她右脚上挂著一把大型说服者。腰後还有一把自动手枪。 大家完全不用工作耶! 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边卸下行李边说: 从很久以前开始,旅行者之间就传说这个国家开发出机器人,所以几乎完全用不到人力。因此这裏的居民完全不用工作。 这样啊,那这国家的人每天都做些什麽啊?难不成是唱歌跳舞? 不晓得。面对艾鲁麦斯的质问,奇诺歪著脑袋回答: 这裏好象跟以前那个了解人类痛苦之国又不太一样,应该也在流行些什麽吧?总之明天就出去瞧瞧吧,真令人期待呢! 看了之後要是觉得满意,你会打算移民来这裏吗? 艾鲁麦斯问道。 隔天,奇诺在黎明时分醒来。 她一如既往地做做运动,并进行了说服者的操作练习与维修。冲完澡之後,她吃了早餐,接著比平常还早一点就把艾鲁麦斯叫醒。艾鲁麦斯直埋怨她这麽早就把它挖起来干嘛。 当奇诺在饭店前准备发动艾鲁麦斯的引擎是,无人车又驶了过来。 真的是什麽都不用做耶!可是像这样太过轻松,引擎会变得不灵光的! 听不出艾鲁麦斯这番话是感叹还是牢骚。 奇诺对询问她们准备上哪儿的车子表示想去看看人潮聚集的地方。车子却表示她的要求不够明确。 奇诺想了一下又说: 这国家大多数的人在早上会去什麽地方?请载我们去。 车子说了解,那就去中央区的办公大楼区吧,说完便驶了起来。 车子行驶在大马路上,越是接近美丽的高楼大厦,马路上的车辆越多。仔细一看,上面坐的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成年男女。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开心。 不久车子在一个大楼林立的区域停了下来,奇诺跟艾鲁麦斯便下了车,也有许多人在附近下车,然後快步走进大楼裏。空荡荡的车子驶去後,紧接著又是其他车辆载送人们过来。 奇诺看了这幅景象好一会儿,然後向艾鲁麦斯问道: 有什麽感觉? 这些人应该是去上班吧。这种普通的通勤景象在每个国家都看得到啊。 艾鲁麦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果然连你都这麽认为 奇诺讶异地说道。 可是,这个国家的居民不是不必工作吗? 话是没错啦,可是 奇诺环顾了一下周遭,然後询问一个正好在附近下车的中年男人。只听到他很不客气地说: 我在赶时间! 随後就消失在大楼裏。 性子真急耶! 艾鲁麦斯如此说道,打算进去大楼裏找其他人问话。入口处的机器人却彬彬有礼地告诉她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後来上班的人群悉数消失。 办公大楼区的街道上,只剩下奇诺跟艾鲁麦斯孤零零地屹立著。 怎麽办? 艾鲁麦斯问道。 奇诺稍微想了一下,当她准备开口说话时,一辆车在她们附近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 男人想进大楼却不得其门而入。接著就看到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步履蹒跚地开始在人行道上走起来。 太好了,就问他吧! 奇诺说道。 原来如此,你是来旅行的啊? 年轻男人无精打采地说道。他一身西装领带的打扮,看来年约二十出头。 奇诺、艾鲁麦斯、还有那男人走到一座位于办公大楼区一角的公园,在喷水池前的长板凳上坐了下来,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刚刚奇诺叫住他的时候,男人提议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於是便带她们走了一小段路来到这裏。 男人叫住在附近巡回的机器人,点了些饮料。他说:就是用来代替现金的,说完就拿卡片往机器人身上刷过去。没多久装著茶饿纸杯就被送了过来。至於奇诺的饮料则是免费的。 你刚才问我们在大楼裏做些什麽对吧? 男人喝了半杯茶之後问道。 是的。 我们每天都在工作啊。 男人说道。 工作? 是的,只是我今天睡过头迟到了,所以进不了公司。我怎麽会出这种差错呢?真是太粗心了 说了这些後,男人又改用开朗的语气说: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以後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可是,这国家不是所有事都有机器人代劳,所以人类可以不用工作吗? 艾鲁麦斯问道。 男人简单地说了声没错,接著又继续说: 虽然我们可以不用劳动,但是非工作不可!?? 看到奇诺一脸讶异的表情,男人又说道: 啊,对喔我所谓的工作,和旅行者及摩托车先生的定义可能不一样吧? 奇诺问: 换句话说,你所谓的工作并不是为人们劳动或做什麽事或是制造东西、贩卖东西及服务大众咯? 没错。旅行者你现在说的,就这国家而言已经是古老的定义。我们不需要从事那种劳动,一切都由机器人代劳。不过画家啦 、音乐家啦,这些特殊才能的部分人士倒是另当别论。大部分的人,也就是像我这样的上班族,就可以不用做那些事。 奇诺点点头说: 原来如此,到这裏为止我已经了解了。那麽,你跟其他人每天从事的工作又是什麽呢?而且为什麽要做呢? 男人边听她的问题边轻轻点了好几下头。然後回答道: 第一个理由就是为了赚钱。这道理跟以前的工作是一样的。这个国家对人民提供了最底的生活保障,一个人就算身无分文,也还是能生活下去。我们住在政府所有的房子裏,服装也是由国家所配给,政府甚至负责提供维持基本生活所需的食物。可是,没有人希望过那种坐牢般的生活。如果有更多的钱,就能住好一点的地方,买好一点的东西,以及享受美食。只要多做一些工作就有多一点的钱进帐。因此为了生活,我们必须赚钱。 恩!恩! 原来如此。 至於我们都做些什麽 是的? 那就是承受压力。 什麽? 奇诺问道。 我们要承受压力。譬如说肉体方面,但最主要还是精神层面。我们要接受非常不舒服的刺激。那就是这国家所定义的工作。 男人一把空纸杯放在长板凳旁,扫除机马上就过来取走。男人继续说: 若要问我们实际上都做些什麽,就以我的工作经验为例吧。这国家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上班族,所以你大可相信其他人也大致和我一样。首先,我要穿著整齐,照规定的时间上班。早上一进公司就是开早会,听取老板长篇大论的致词。这次致词并没有什麽内容,因此立正听讲更是辛苦。虽然讲的人可能也很辛苦啦。之後,我要被上司痛骂一顿。挨骂的原因则是每天以机器随机选择;像昨天挨骂的理由就是周末天气太好。之後又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譬如说修改写错的文件、不断重复毫无意义的计算、拼命拜托以拒绝他人为工作的人找理由拒绝我们、与从性格判断出和自己不合的同事,互相批评对方领带的品味、拼命对扮演顾客的人的投诉低头致歉等等。 还有就是去仓库拿不必要的物品,仓管会故意让你等上好几个小时。拿东西去堆放也是要等上好几个小时。然後再回办公室让前辈骂动作怎麽这麽慢!你这个笨蛋!慢郎中!。故意绕远路做毫无意义的家庭访问。在限乘十人的公车裏硬挤进二十人,体会挤得像沙丁鱼的难过感觉。跟上司从事自己不擅长又讨厌的运动,再让上司取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笨的人了。 女职员的话就是在没有触犯法律的范围内遭到性骚扰。没完没了地倒茶。整天泡咖啡。总之各式各样的情况都有。然後,根据工作内容而不同的压力程度,拿到的薪水也不同,只要是经过登记的正式职工,平日从早到晚规矩工作的人跟只有上半天班的兼职人员比起来,工作辛苦的程度跟薪水都不一样。当然,就算是同样的服务,个人的年龄跟经验也都会列入考量哟!有经验的人就会分配到比一般人更具压力的重要工作。像我还是新进的菜鸟,分配的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工作。真希望能早日多赚点钱! 奇诺向男人问道: 请问这个工作制度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从什麽时候开始?这制度从我出生前很久就已经有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有人因为工作而坏了身子吗? 那当然有。不管怎麽说,我们就是得承受压力。压力一旦累积,就无法排解。因此不是突然因胃溃疡就医、就是头发全部掉光、晚上完全睡不著、皮肤变得粗糙不堪、暴饮暴食无法节制、看到平常看不见的幻影、杀人、自杀等等。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问题哟!只要善用闲暇时间就能缓解压力了。例如在平常的日子裏,我们会在工作结束後跟夥伴喝喝小酒。其实大家都能安然度过每一天的。 话说回来,为什麽得为了赚钱承受压力呢? 艾鲁麦斯问道。 男人耸耸肩说: 这个嘛,也不晓得是谁发明的。 接著又说: 不过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是吗? 恩,人总不能光享受人生,要是每天没有经历某种程度的痛苦,就会因过度懒散而变得一无是处。人生总得做某些事情,人才不会变得吊儿郎当的。虽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家得为了每天的温饱而劳动,不过现在已经能做这种工作了。我总觉得自己能体会当时的人创造这套体制的苦心。要是诸事都有机器人代劳,只会害大家一辈子好逸恶劳,国家总有一天会灭亡的。而这种制度每天都能激起国民的干劲,只要努力就有钱赚,真可说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呢! 你满意目前这国家的生活吗?不觉得这种工作很辛苦吗? 奇诺问道。 恩,我很满意。有时候是会觉得工作很辛苦,不过这应该就是每个人对社会应负的责任吧?能够每天像这样承受压力并完成社会人的使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直到去年成年以前,一直是个懒惰的傻瓜,曾经担心天哪,明年开始我就要每天工作了每天早上都得穿西装打领带上班,对工作十分抗拒。不过现在每天努力不懈,要说是紧张感吗?毋宁说是令人浑身舒畅的干劲吧。知道我成了社会人,才头一次有被社会认同的感觉哟!对了,我永远也忘不了头一次领薪水的时候,我爸妈笑得有多开心呢。我爸爸甚至还对我说:这下子你已经是真正的大人了,养你这麽大果然值得。当时听了这句话,我也觉得很开心呢 恩!恩! 艾鲁麦斯应和道。 我有一句座右铭,就是工作并不比玩乐累人。工作结束後的夕阳要比玩乐结束後的夕阳更令人神清气爽比起玩物丧志的夕阳,我希望人生中能多些工作结束後的夕阳。比起天天玩得疲劳困顿,我还宁愿感受每天工作令人愉悦的疲惫,这样才会懂得好好享受宝贵的闲暇时间。然後随著年纪减增,开始拥有自己的家庭。接下来就不光是为了自己,同时也为了心爱的家人全力以赴地工作,看到家人笑容满面地迎接你回家,一整天的辛劳也会跟著烟消云散。接著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到退休。在退休之前,要尽可能努力往上爬。至少要当上部长,如果可以的话,就当个经理,就梦想而言当然最好是当上社长。那是我这辈子的梦想,不过那也要看个人努力的程度。这个国家的好处,就是只要有心努力就能实现梦想。因此它能赋予每一个国民生存的意义与目标。 男人擡头仰望蓝天,面带爽朗的笑容说道。接著又转头面向奇诺说: 如果旅行者考虑移民的话,这个国家是很不错的选择哟!我绝对大力推荐。在这裏大家都有工作,一个中产阶级只要努力,保证就能过更好的生活。而且这裏也随时欢迎外人移民呢!这样的答覆你满意吗? 满意,非常谢谢你。 奇诺笑著说道。 还有什麽想问的问题吗? 奇诺想了一下, 只有一个问题,不过这件事跟工作没有关系。昨天住宿的时候,我在饭店的食宿费用都免费。我猜这些是国家帮我支付的。那如果我要添购旅行必要用品,那些费用该如何支付呢? 这个嘛该怎麽支付呢我记得基於招待访客,如果只停留几天的话,好象几乎都不需要付费。只是待太久的话,可能就有问题了。加上旅行者又没有卡,要在这国家以物换物也很困难。你不妨去询问店家的机器人,应该会得到更详尽的答案。 原来如此,谢谢你。因为我得采购很多比需品。 这样啊。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起还得好好努力呢,今天就先回去看本自我成长的书吧!对了,如果你想购物 ,最好到中央区的购物中心看看。那裏不仅物品齐全,搭车也是一下子就能到。那麽,我就先告辞了。 奇诺再次向他道了个谢,男人便转身离去。 奇诺依旧坐在板凳上,又要了一杯茶。她一边欣赏高耸的大楼跟没有半个人影的公园景色,一面悠闲的啜饮著茶。 奇诺,接下来要去哪儿?还要参观这个国家吗? 艾鲁麦斯问道。 奇诺目不转睛地望著前方回答: 艾鲁麦斯,我听到了很棒的事情。 啊? 刚刚哪个人让我听到了一件很棒的事情,还真是个宝贵的意见呢。总觉得终於知道自己往後该做些什麽了 看到奇诺的表情跟语气都这麽认真,艾鲁麦斯惊讶的问道: 啊?天哪,这是怎麽回事?奇诺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你很喜欢这个国家,决定在这裏落脚吧? 奇诺看著艾鲁麦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不会啦! 接著又说: 我们该去购物了。 啊? 反正东西全都免费不是吗?买些子弹啦、粮食啦、燃料啦、衣服啦我还想买些能在其他国家以物依物的东西。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我们就好好利用今明两天,能买多少买多少,然後再处境吧! 奇诺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把空纸杯交给了扫除机。 走吧,艾鲁麦斯。人该及时行乐。现在就是该行乐的时候。 回来时奇诺精神奕奕地说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 艾鲁麦斯感慨地嘀咕道。 恩?你说什麽? 奇诺边推著艾鲁麦斯边问。艾鲁麦斯只是以寻常的口吻回答: 没什麽! 第六话 被分开之国 这裏的路分成两条。 一条是上坡,通往北方森林高地。 一条则往南而下,延伸到远方依稀可见的蓝色大海。 好了奇诺,你打算走哪一条? 此时听下来的摩托车说话了。摩托车的两侧後轮跟上面都堆满了行李。 这个嘛 站在它旁边念念有词的是一个叫做奇诺的人。她年约十五岁,有著一头黑色短发跟精悍的脸孔,脖子上挂著防风眼睛,手上拿著棕色大衣。 她身穿黑色夹克,腰上还系著一条宽皮带,右腿则挂著掌中说服者的枪袋,腰後还有一把自动式的。 奇诺回头看看後面,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耸立的城墙,和目前紧闭著的内门。 看不到尽头的城墙往北延伸到山中,往南则沿著山坡往下延伸,让人没有被围住的感觉,教人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国外还是国内。 恩~好大的国家哦,真希望这时候有张地图参考。 奇诺一面把大衣卷起来一面说道。 总之先往海边去怎麽样,艾鲁麦斯?我这麽决定虽然没什麽特别的理由,不过那裏应该会有什麽人吧? 奇诺问道,叫艾鲁麦斯的摩托车则回答: 有何不可呢? 於是奇诺把大衣捆在载货架之後,便发动艾鲁麦斯的引擎,然後戴上帽子跟防风眼镜,慢慢沿著通往海边的路往下坡走。 当她们走了一段距离,从坡道上看到海岸线与街道时,一辆磁浮艇(ps:磁浮交通工具,指的是磁浮车辆)正从底下飞过来。甲板上载有几名男人。磁浮艇急转弯并降低高度,与奇诺她们并行。 请问是旅行者吗? 男人从载货架的地方大声呼叫。奇诺点头示意,开心的男人夸张地比手化脚,并指著道路前方的城市。 欢迎光临!请沿著这条路到那边吧! 奇诺点了几次头并举起左手大拇指。磁浮艇的男人们对她挥挥手之後,就加快速度先行下山。 奇诺跟艾鲁麦斯来到海岸沿线的城市。左侧是防坡提跟岩石区,闪闪发亮的蓝色大海相当辽阔,山坡上以白石建造的房屋栉比鳞次地地面海而建。许嗳丝吹狡嬷z她们,都从窗口挥手致意。 港口的广场有人们聚集著。奇诺在众人的欢迎下进入广场,并把艾鲁麦斯停了下来。 欢迎光临,暌违许久的旅行者。 一名看似长老的老人笑容满面地对奇诺说。 你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夥伴艾鲁麦斯。 奇诺摘下帽子向他致意。艾鲁麦斯也说了声你好。 看似长老的老人介绍他自己是这裏的长老。并请奇诺到屋顶上,两个人在长板凳上坐了下来。艾鲁麦斯则被立起脚架停靠在一旁。 长老在众人的注视中告诉奇诺,全城将欢迎她这位难得造访的旅行者,并将提供她们免费食宿。奇诺向他道谢。 长老问她有没有什麽想问的事情,奇诺问他为什麽地图上没有标示全自动的城门,以及两条岔路。 长老的脸色有点沈重。 其实目前这个国家正处於分裂的状态,分为海岸跟北方高地两个部分。 为什麽? 艾鲁麦斯问道。 这个嘛应该是观念不同的关系吧?加上国土过於辽阔,双方几乎是处於互不相往来的状态。其实我们应该要和睦相处的说真是丢脸啊。 接著长老很唐突地问奇诺: 对了,请问你很挑剔吗? 什麽? 奇诺有没有什麽非吃不可的料理或东西呢? 奇诺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 也没有不吃的东西? 没什麽特别不吃的耶。 长老微笑著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的信条是平常吃饭不追求奢华不过 他朝奇诺和众人比了个手势,大家都露出期待他说些什麽的目光。长老继续说: 惟独在庆祝的时候,我们习惯全体一起享用奢华的餐点:除非难得造访我国的奇诺你喜不喜欢热闹 奇诺了解在场所有人的意图,并点点头说: 大家是想替我们举行欢迎会? 听到这句话,在场人们的眼光全亮了起来。 是的。 长老面露开心中带点严肃的表情说道: 奇诺站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们,然後对长老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顿时全场一片欢声雷动。 奇诺跟艾鲁麦斯被带到一间清楚看到海景的房间。 卸下艾鲁麦斯身上的行李後,长老派来的使者来到房间,问她们要不要参观狩猎行动。他表示他们准备驾驶磁浮艇出海捕大型猎物,让大家在欢迎会上享用。 奇诺表示好象很有趣并豪爽地答应,还问艾鲁麦斯的意见。 反正闲著没事。 於是奇诺便推著这麽说的艾鲁麦斯离开了房间。 港口停放了几辆磁浮艇。奇诺跟艾鲁麦斯一起登上了磁浮艇的甲板。 磁浮艇则保持较高的高度随行在後。 猎物会很大哟!这将是场豪迈的狩猎行动! 担任向导的年轻男人开心地说道。往下一看,辞浮艇甲板上的男人们从木箱裏拿出一些东西。那是一支跟孩童背部大概同宽的细长圆筒,上头有枪托跟放在肩膀的软垫。有一端的圆锥形匠部黏有粗大突出物的东西。 那是用火药把塞满炸药的尖物发射出去的道具。叫做火箭炮,听说是很久以前在战争上使用的。是以摧毁汽车及任何坚固的东西。 打猎得用到它吗? 奇诺问道。 是的,因为那是很重要的猎物。 向导微笑著回答,这时驾驶座有人大喊:找到了!在左边! 只见在他手指向的海面上,冒出一道喷泉的水柱。 辞浮艇开始互相接近,展开夹攻,奇诺她们搭乘的辞浮艇也稍微往上爬升。有个人从甲板探出身子,挥动旗子指示方向。 在奇诺她们正下方的海面上,有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那是一头巨大的生物,呈粗大的流线形,它缓缓摇动著巨大的尾鳍慢慢前进。从头部到尾巴的长度,是辞浮艇的好几倍。 好大哦! 奇诺喃喃说道。 那是鲸鱼,是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物。这是你头一次看到吗? 是的,我只在书上看过。不过它真的好大哦。 想不到可以在这种地方免费赏鲸呢! 艾鲁麦斯说道。 不不不,好戏现在才要商场!它就是我们要捕猎的物件! 辞浮艇从两侧靠近它,然後在鲸鱼的左右两边投下某种物体。那是有如小型包裹大小的圆筒,每隔一次就投下几个。 那些东西在水裏爆炸。水柱不断得在鲸鱼两侧喷起。还传来阵阵不甚清楚的爆炸声。 鲸鱼扭动巨大的身躯,开始发了狂似的用尾鳍拍打海面,并用力把头擡起。 就在那一刹那,一台辞浮艇正好从它上方通过 噗咻! 火箭炮发射出去 只见一道白炮,然後就命中鲸鱼冒出水面的头部。 随後头部爆开。 肉片夹杂著鲜血四处飞散,掉落时还在海面产生很大的拍打声。 鲸鱼在刹那间还扭动著巨大身躯掀起阵阵海浪,不一会儿就动也不动了。它的生命终於结束了。鲜红的海水开始淹没它的身体。 成功了! 向导以下的所有磁浮艇成员都大声欢呼。 几 名手持绳索的人从磁浮艇跳下,把尾鳍绑在几辆磁浮艇上。 然後这具巨大的屍体就一路滴著血迹,被拖回了陆地。 他们把缺了头的鲸鱼拖上广场旁边用来供船只下海的斜坡,正在布置会场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 接著马上开始进行解体作业。由磁浮艇拉动巨型锔子,冒出来的鲜血把港口染成暗红色。 切开之後还是很大的肉块,接下来则是用卡车载送到广场。再动用好几个人把它切开。 切好的肉块被分成三等份。长老向奇诺解释: 帐篷旁边的是我们今天要吃的分量。至於卡车上的,我们会制成保存食品。然後 长老指著大布块上堆积如山的肉块、骨头及内脏碎片。仔细一看,能吃的部分还相当多呢。 那些是其他夥伴的份。 你说的其他夥伴是? 奇诺问道。 目前不在这裏,不过是我们的夥伴。往後再介绍给你认识。 长老笑著说道。 好了,大家开动吧! 长老说完,挤满整个广场的人们一起开始吃东西。 连坐在一旁的饿奇诺也分到了一盘。只见年轻的女性们跟粗壮的男性们穿著围裙,个个忙得不可开交。长老说:在我国,很会装盘的人比什麽都要来得有魅力。 来来来,奇诺你也吃点吧。 长老劝奇诺快开动。 其中一盘放著大虾。身体整个被刨开,裏面切好的肉则是生的。倒是虾子还没死,没事还会抽动它的头跟脚呢。 另一盘是只有头、脊椎跟尾鳍的鱼,上面放著的是剁碎的鱼肉。再也没机会下水的嘴巴及鳃,还啪啪啪啪地一张一合呢。 碳火炉上则放著活生生的贝类及虾子。只见她们痛苦地翻滚了一阵子後,就口吐白沫地死了。至於刚才的鲸鱼肉则被做成鲸鱼排送上来。长老说不要烤太热比较好吃,因此整个盘子都是血淋淋的。 奇诺对著那些菜肴看了好一会儿。 真是的! 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穿著衬衣仰躺在房间床上,先是翻了一下身,然後呼地叹了口气说: 天哪,真好吃 是吗?可是也没必要吃到晕倒吧? 艾鲁麦斯相当讶异地说道。奇诺望著天花板说: 某人书上曾提到,旅行者所需要的是能吃时就要尽量吃的能力。 是喔! 房外的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开始变暗。广场传来收拾桌椅的的声音。 奇诺,请问你睡了吗? 门外有人敲了一下门问道。 我是长老派来的使者,我们要去分吃的东西给我们夥伴,请问你想不想参观? 夕阳余晖把海面映照成闪闪发光的金黄色。有两辆磁浮艇正在上面飞行。 其中一来辆载著奇诺与艾鲁麦斯、以及长老等人。另一辆的车体下方则悬挂著一个东西,裏头是用布块跟绳索捆绑起来的鲸鱼肉片。 磁浮艇在海面上飞行了一段距离,然後停了下来。 长老站在甲板上,简短地说: 请收下吧! 说完轻轻把手往下挥。 绑著布块某一边的绳索松开,裏面的东西往下掉。只见水面四处飘散著死肉。 鱼群很快的朝那裏聚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鱼忙碌地拍打著海面。海鸟也在众人的头上飞舞。 那就是我们的夥伴。 长老说道。 它们跟我们一样,是在大自然中以其他生物为食的动物。 奇诺慢慢地往下看,并满意地说: 这些就是它们的份啊? 长老也慢慢往下看说: 是的,这样它们也会成长,其他生物会吃了它们,然後又会被其他生物吃掉。这海洋裏的众多生物,就能在既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的数量下继续生存。平常我们只会猎捕它们,但在庆典的时候,至少也该分享一些东西给它们。 原来如此 奇诺说完便缓缓靠在磁浮艇的边缘,望著西方的天空。橘色的云朵仿佛快接触到水平线。 磁浮艇告别了那些生物,拖著长长的影子踏上归途。 当晚,奇诺在长老们的邀请下一起喝茶。 长老问她明天有什麽打算,奇诺回答想去北方高地看看。 结果以後长老为首,在场喝茶的人全部紧张地大叫说: 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奇诺问他们是不是有什麽危险。只见他们摇摇头。长老说: 不,应该是不会有危险。只是 长老露出悲伤的表情说: 他们非常残酷。所以才无法跟我们相处。 他们很残酷? 奇诺问道,长老慢慢地点头。 然後说: 不过,让奇诺你亲眼去见识他们的残酷及丑陋,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啦! 隔天早上,奇诺随著黎明醒来。 她跟往常一样做些运动,并练习於维修说服者。 奇诺在长老家享用了豪华的早餐,还收下鱼干制成的保存食品。奇诺彬彬有礼地向他们道了谢。 奇诺沿著昨天下坡的道路往上骑,并从东城门前面通过。 正当她们上坡没多久,从坡道上看到茂密的森林与街道的时候,跟昨天一样,有辆磁浮艇飞了过来,与奇诺她们并行。 请问是旅行者吗? 男人从载货架的地方问道。 奇诺跟艾鲁麦斯进入了位於森林前方的城市。这裏的右侧是一片松郁的森林,而以白石建造的房屋栉比鳞次地依山而建,仿佛被森林环抱似的。许多人看到奇诺她们,都从窗口挥手致意。 一群人聚集在矗立著木制了望台的广场上。奇诺在众人的欢迎下进入广场,并把艾鲁麦斯停了下来,向长老问好。 长老在众人的注视中告诉奇诺,全城将欢迎她这位难得造访的旅行者,并将提供她们免费食宿。奇诺向他道谢。 长老很唐突地问奇诺: 对了,请问你很挑剔吗? 不会,我什麽都吃,而且也不讨厌类似庆典的活动哟! 奇诺马上回答道。 周遭人们的眼睛全亮了起来。 艾鲁麦斯用几乎没人听到的声音喃喃地说: 真是的。 有人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参观捕捉欢迎会用的猎物狩猎行动。 奇诺豪爽地答应,还问艾鲁麦斯的意见。 反正就闲闲没事嘛! 於是奇诺便推著这麽说的艾鲁麦斯搭上磁浮艇。 磁浮艇队伍低空飞在森林裏。奇诺他们搭乘的磁浮艇在略高的位置随行在後。 猎物会很大哟!这将是场豪迈的狩猎行动! 担任向导的年轻男人开心地说道。下头的辞浮艇甲板上的男人们开始在组装跟昨天一样的火箭跑锕。 不久驾驶座有人大喊:找到了!在左边! 辞浮艇开始互相接近,展开夹攻,奇诺她们搭乘的辞浮艇也稍微往上爬升。有个人从甲板探出身子,挥动旗子指示方向。 有个巨大的黑影在奇诺她们正下方的地面晃动。 那是一头巨大的生物,从状似岩石般的身体伸出一条细长的鼻子。它缓缓摇著大耳朵,并移动著它粗壮的四只脚缓缓向前进。从长长的鼻子到尾巴的长度,约是辞浮艇的两倍。 好大哦! 那是大象,是森林裏最大的生物。这是你头一次看到吗? 是的,我只在书上看过。不过它真的好大哦。 想不到可以在这种地方以下省略。 艾鲁麦斯小声说道。 好了,好戏现在才要商场!它就是我们要捕猎的物件! 辞浮艇从两侧靠近它,然後在大象的左右两边投下某种物体。那是有如小型包裹大小的圆筒,每隔一次就投下几个。 那些东西在地裏爆炸。地面被炸开,泥土不断得在大象两旁喷上起。还传来阵阵不甚清楚的爆炸声。 大象巨大的身躯开始颤抖,接著像发了狂似的发出巨大的脚步声往前走,朝树木稀疏的地方前进。 就在那一刹那,一台辞浮艇正好从它上方通过 噗咻! 火箭炮发射出去。只见一道白烟,然後就命中从树阴走出来的大象头部。 只见它的头部爆开。 肉片夹杂著鲜血四处飞散,湿答答地掉落地面时还发出很大的声响。 刹那间还扭动著巨大身躯的大象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应声倒地。它的生命终於结束了。鲜红的血开始染红地面。 成功了! 以向导为首,所有磁浮艇成员都大声欢呼。 几名手持绳索的人从几乎贴近地面的磁浮艇跳下。他们把大象的四肢绑在几辆磁浮艇上。 然後这具巨大的屍体就一路滴著血迹,从空中被拖运回去。 他们把缺了头的大象拖到广场喷水池旁的空地上,正在布置会场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 接著马上开始进行解体作业。由磁浮艇拉动巨型锔子,冒出来的鲜血把港口染成暗红色。 切开之後还是很大的肉块,动用好几个人搬运到广场,接著又被切成更小。 切好的肉块被分成三等份。长老向奇诺解释: 帐篷旁边的是我们今天要吃的分量。至於卡车上的,我们会制成保存食品。然後 长老指著大布块上堆积如山的肉块、骨头及内脏碎片。仔细一看,能吃的部分还相当多呢。 那些是其他夥伴的份。 你说的其他夥伴是? 奇诺笑著说。 目前不在这裏,不过是我们的夥伴。往後再介绍给你认识。 长老笑著说道。 好了,大家开动吧! 长老说完,挤满整个广场的人们一起开始吃东西。 连坐在一旁的饿奇诺也分到了一盘。只见年轻的女性们跟粗壮的男性们穿著围裙,个个忙得不可开交。长老说:在我国,很会装盘的人比什麽都要来得有魅力。 来来来,奇诺你也吃点吧。 长老劝奇诺快开动。 其中一盘放著全身烤焦的猴子。它的身体整个被分开,裏面塞满了切碎的香草。猴子的四肢全部直直地往上伸,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婴儿。 另一盘是已煮熟,但只有脖子以上部分的羊,裏面的脑浆整个露出来。再也没有机会看东西的白浊眼睛也被挖出来摆放在盘子裏当装饰。 然後有几只活生生的鸡被载送到广场旁。它们的头被两根细长的棒子固定之後,迅速地被受斧砍断。少了头的身体不断拍打著翅膀,到处乱窜一阵子之後就死掉了。长老说等一下要把它们烤来吃。 至於刚才的大象肉则被做成象排送上来。长老说不要烤太热比较好吃,因此整个盘子都是血淋淋的。 奇诺对著那些菜肴看了好一会儿。 连续两天都这样! 艾鲁麦斯说道。 奇诺穿著衬衣仰躺在房间床上,先是翻了一下身,然後呼地叹了口气说: 天哪,真好吃 你就只会自我安慰。 艾鲁麦斯语带讽刺地说道。 奇诺则躺在床上说: 偶尔来这种国家也不错而且我从来都不知道羊脑是如此鲜嫩可口。人果然不该太挑食。 是喔! 房外的太阳已经西下,天色也开始变暗。广场传来收拾桌椅的的声音。 奇诺,请问你睡了吗? 门外有人敲了一下门问道。 我是长老派来的使者,我们要去分吃的东西给我们夥伴,请问你想不想参观? 有两辆磁浮艇在夕阳西下的森林上空飞行。 其中一来辆载著奇诺与艾鲁麦斯、以及长老等人。另一辆的车体下方则悬挂著一个东西,裏头是用布块跟绳索捆绑起来的大象及其他动物肉片。 磁浮艇在森林裏飞了一段距离,然後停了下来。 长老站在甲板上,简短地说: 请收下吧! 说完轻轻把手往下挥。 绑著布块某一边的绳索松开,裏面的东西往下掉。只见大地四处飘散著死肉。 动物很快的朝那裏聚集。从小动物、鸟类、到大型肉食动物都有。全部专心一致地吃著肉片。 那就是我们的夥伴。 长老说道。 它们跟我们一样,是在大自然中以其他生物为食的动物。 奇诺慢慢地往下看,并满意地说: 这些就是它们的份啊? 长老也慢慢往下看说: 是的,这样它们也会成长,其他生物会吃了它们,然後又会被其他生物吃掉。这森林裏的众多生物,就能在既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的数量下继续生存。平常我们只会猎捕它们,但在庆典的时候,至少也该分享一些东西给它们。 原来如此 奇诺说完便缓缓靠在磁浮艇的边缘,望著西方的天空。橘色的云朵仿佛快接触到水平线。 磁浮艇告别了那些生物,拖著长长的影子踏上归途。 当晚,奇诺在长老们的邀请下一起喝茶。 长老问她昨天做了些什麽事,奇诺回答她曾经在沿海城市住了一宿。 结果一长老为首,在场喝茶的人全部紧张的大叫说: 那些家夥很残酷吧? 长老露出悲伤的表情说: 他们非常残酷。只晓得残杀海洋裏的可爱鱼群跟贝类。而且还冷酷地看著它们死去,活生生把它们吃掉。连聪明又可爱的鲸鱼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 长老语气激动地说: 因此那些家夥也胡乱指控我们,说我们每天把大自然赋予的森林动物当成粮食的行为既冷血又残酷;我们觉得那些完全没发现自己才叫残酷的人,根本没资格指责我们。因此我们实在无法跟那些冷血的家夥和睦相处。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会分开、各自过活啊? 奇诺问道,长老慢慢地点头。 然後说: 不过,让奇诺你亲眼去见识他们的残酷及丑陋,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啦!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後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随著黎明醒来。她跟往常一样做些运动,并练习於维修说服者。 奇诺在长老家享用了豪华的早餐,还收下兽干制成的保存食品。奇诺彬彬有礼地向他们道了谢。 奇诺她们在盛大的欢送下起程。 他们宾士在毫无人烟的广大国土,过了中午才抵达西门。 然後她们通过全自动的城门,离开了这国家。 好可我们走吧! 艾鲁麦斯开心的说道,不过奇诺却有气无力地说: 不,在那之前 恩? 我肚子饿了。 艾鲁麦斯呆住了,接著喔~的一声叹了一口气,然後语带讽刺地说: 我想也是,要是像那样日以继夜地拼命吃东西,铁定会把胃胀破的! 没办法,只好烤人家送的乾货来吃咯,吃完再动身吧。 奇诺从艾鲁麦斯上头跨下 ,立起脚架把它撑住。 也好,否则你要是饿到摔车,我也吃不消。 艾鲁麦斯说: 话说回来,鱼类乾屍跟动物乾屍,你要吃哪一种? 奇诺一面在行李中摸索自己想要的东西,一面斩钉截铁地回道:两种都吃。 第七话 酸葡萄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喂,我问你。 男人突然开口。 他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岁,正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厅和着茶的人说话。对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对大大的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脸蛋。她身穿黑色夹克,系着一条宽腰带,右腿上则挂着一只装有掌中说服者的枪袋。 跟她说话的男人年约三十岁,是个衣着整洁的普通男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点点头,并指着停放在人行通道角落、后轮两侧挂着置物箱的摩托车说: 那台车是你的吗?你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我是昨天刚入境贵国的。 年轻的旅行者话一说完,就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我叫奇诺,停在那边的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叫奇诺是吗?那你打算持续做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男人依然站着,以尖酸刻薄的语气向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说。 奇诺则若无其事地询问他: 你说这种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骑着摩托车旅行啊!我看你年纪还小,不必上学吗?不过,或许你生长的国家并不在乎学历!那么,你不必工作吗? 要我全盘说明,实在很困难耶。 奇诺轻轻耸耸肩回答。 抱歉,我就坐下来吧。 男人一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奇诺对面的座位。 男人看着奇诺,其实应该说是上下打量着她。 旅行好玩吗? 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人生吗? 男人以叱责的口吻说道,像在教训坏学生似的。 或许现在你乐在其中,但也只有现在能这样。对你将来而言。这是个毫无疑义的行动。因为你不过是四处闲逛、走马观花而已。乍看之下或许很自由,但你不过是抛下人类应尽的义务出去玩乐,简直像根飘浮不定的野草。 奇诺默默地喝着茶。男人继续说道: 人生在世,有许多必须履行的义务,其中之一就是工作,借由固定的职业来服务他人与国家,换句话说,就是身为社会人的义务;另一个就是结婚、组织家庭、让自己的配偶得到幸福,并生孩子,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最后把他们送进另一个崭新的社会;这是身为人类最最基本的义务,哪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旅行。我实在无法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说到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奇诺谈谈的微笑着回答。 男人开始长舌起来了: 所以啊,旅行不过是在浪费人生罢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就是有资格说这些话。因为我有工作,也确实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因此劝你最好多替自己的人生想想。我就是这么想,才主动找你说话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劝你最好别再骑摩托车。 别再骑车? 奇诺轻声问道。 是的,摩托车太危险了。而且又只能载两个人。就移动方式来说,是非常野蛮又原始的交通工具。一个有头脑的大人,是不会为了个人玩乐,而故意让家人担心及感到不便的。照理说,应该要买车来载送心爱的家人。用摩托车旅行实在是最差劲、最糟糕的做法。 奇诺看了一下汉密斯说: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我还是打算继续骑着它旅行。 男人一听到这句话,表情有点僵住。他一面指着奇诺,一面用比刚才更强硬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根本就没把我刚刚讲的那些话听进去嘛!你把长辈的意见当什么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 这时男人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脸色大变。他站起来时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人生后悔的! 她丢下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匆忙离开了。 当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 这个人好有趣哦,不晓得他的精力是从哪里来的?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啦?不晓得,可能是对旅行者跟摩托车有什么仇恨吧? 奇诺说道。她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摊开地图。 算了,管他的。汉密斯,等这杯茶喝完,我们就区位于南区的神殿吧。之前遇到的人还叫我们要见识一下这里把父母拿去典当的特别习俗呢。 了解,看来在这国家会很忙呢。 就是啊,不晓得三天够不够用呢?我想去看看位于北方古代巨大生物的遗骸,可是又听说附近石山道路的景色也很美。我也像尝尝看蒸地底鱼的味道,但是又想参加傍晚在郊外举行的演唱会。然后 那男人慌张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商店街入口。 两名分别是五十多岁和跟三十出头的女性,以及两名小孩正站在那里。他们一看到匆忙跑来的男人,全都直瞪着他看。 怎么这么慢?不过是停个车子,怎么停那么久? 看似他太太的妇人以责备的口吻对男人说。 男人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拼命低头道歉。 拜托你有担当点好不好? 他太太不满意的咋舌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吵杂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不久,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就从他眼前经过。看到男人的旅行者挥挥左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太太问道。 虽然男人只是说是个刚才聊过一些话的旅行者,没什么啦。不过他太太却突然横眉竖目、怒气冲冲地说: 旅行者?我说老公!你该不会又兴起独自旅行的蠢念头了吧? 在太太的逼问下,男人拼命摇着头跟双手说:才、才没有呢! 真的吗? 在太太的怒视下,男人解释道:真的啦,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旅行呢?况且我还要工作呢。 真的没有就好。 正当太太准备转身,却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突然停住。 啊!你该不会有骑摩托车吧?之前你可是再三发过誓的。要是瞒着我骑摩托车。我就跟你离婚哟! 男人说,放、放心啦,我不是把摩托车给卖了吗?骑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只要一想到你们,就不可能骑的啦! 哼,谅你也不敢违背诺言!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呢对了,记得工作努力一点,好多加薪水,否则叫我怎么帮孩子买好一点的衣服呢? 他太太一脸无趣地说道,接着那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也说: 就是说啊,我可不是为了看我女儿不幸才把她嫁给你的。如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在工作上就要比普通人多努力两三倍,好让妻小过幸福的生活。这不仅是身为社会人,也是人生在世应尽的义务。懂吗? 男人简短地回答他丈母娘:懂。 接着他太太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快把这个拿着!难得的假期,就好好陪家人吧!快点快点。 随后便带着孩子走进了商店街。 男人小声嘀咕:可是我工作累得要命耶。 你说什么? 太太头也不回地问道,男人马上回答:没有。 男人望着马路,搜寻着早已远去的旅行者背影及听不见的引擎声。 然后就慌慌张张地从后头追向他的家人。 第八话 被认同之国 一辆摩托车在长着稀疏灌木的草原上奔驰着。 那是一辆后轮两侧和上头载满了行李的摩托车。它的引擎肆无忌惮地轰轰作响,奔驰在笔直的道路上。由于正值干涸期,路面红棕色的泥土布满细微的裂痕。 摩托车骑士身穿棕色大衣,衣摆较长的部分则卷在两腿上,头上戴着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还带着防风眼睛,眼镜下的表情很年轻,大约十五岁左右。 可能是前方的阳光过于刺眼,骑士用左手稍微压低一下帽沿。 嗯,果真是不需要呢。 骑士突然说道。摩托车问回: 不需要什么,奇诺? 我在说大衣呀。这种天气骑车不需要穿大衣,因为有点热。 名叫奇诺的骑士敞开大衣领口,好让风往里头吹,她里头还穿一件黑色夹克。 要不要停下车把它脱掉? 摩托车问道。 不,不必,反正都看到目的地了。汉密斯,你看! 奇诺指的前方,也就是还不到地平线的地方,依稀可见像平躺的棒状长方形黑影,那就是国家的城墙吧! 等离开那国家的时候穿夹克好了,大衣就放在载货架吧。而且以后会越来越热,衬衫也得换薄一点的。 那防寒衣呢?都不需要穿了吗?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问道。奇诺点点头。 对喔,防寒帽跟防寒手套大概都不需要了吧?只到下一个冬季以前,也没多余的空间带这些东西。看来该把他们卖掉或换其他东西,否则就只好丢掉。其实我还是蛮喜欢这些东西的。 奇诺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不舍。 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况且能够毫不犹豫的把不需要的东西丢掉,也是人类天生的才能呢! 汉密斯安慰她。然后又继续说: 有时候一些比较愚蠢的人,舍不得丢掉不需要的东西,导致房间一大半都被占满呢! 有一次遇到的一个作家就是这样嘛,因为舍不得把书丢掉而挣扎不已。 奇诺说道。 迫近眼前的城墙越来越高,不久她们来到了城门前。 入境审查是在城门办理的。 奇诺在介绍下定了一间符合需求的旅馆。当她抵达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冲完澡、吃过饭之后,奇诺看着挂在大厅的本国地图。 喔!旅行者,欢迎欢迎!欢迎你来到本旅馆! 一个人用响亮又沙哑的声音对奇诺说话,于是她回头看是谁。 她眼前站着一名年约五十几岁的男性,从他衣衫不整的打扮看来,不像旅馆里的职员。 原来如此这么说!实际上不曾有人遭到处分啰? 奇诺问道。 没错!那当然,我也从没听说过呢!什么因为你不被众人需要,请你乖乖受死吧,这里可是有别于那种不正常的国家。基本上还是有执行死刑用的装置,但是从来没被用过,好像是故意要让它生锈,好摆在皇宫里当装饰品!这故事不错吧?有没有很感动?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还笑得很大声。 那个 男人旁边站着一名西装打扮、年约三十岁的男人。他露出相当困扰的表情对男人说: 爸爸,能不能请你小声一点?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拽啊?这家旅馆可是我创立的耶,你懂不懂啊? 男人立刻骂回去,西装打扮的男人显得不知所措。 不是啦,我是说 喂!算了,你下去吧!快去工作!想像我这么悠哉哉的,你还早得很呢!想指使我,再等个二十年吧!现在的我也算是个客人!喂,经理!听懂了没?怎么不说话? 是。 他儿子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离去。男人望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 男人再次转身面向奇诺,依旧大声说道: 大家会在庆典上饮酒作乐,旅行者也不要客气,尽管参加吧。而且所有东西都不用钱哟!尽管去吃一些好吃的东西吧! 谢谢。 奇诺规规矩矩地道了谢。 后来奇诺询问有什么地方可以交换或收购她不需要的冬季装备。 男人讶异地喔了一声说: 这种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明天我就带你去找跟我们旅馆有合作关系的店家,不管东西有多破烂,我都会请对方高价收购的。因为我跟对方有多年的交情,这点小事他会接受的。等庆典开始之后,就来找我吧! 然后男人又大声地笑着。奇诺说: 那真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呢! 这不算什么啦!况且人活在世上,本来就要相互扶持嘛!对旅行者来说,我就是非常需要的人啰! 男人毫无忌惮地大声嚷嚷。 稍微看了一下大厅的奇诺问: 对了,请问我有投票权吗? 很遗憾,旅行者并没有呢! 男人说道。 入境第二天的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她在熟睡中的汉密斯身旁做点简单的运动,然后开始练习及修改名为卡农的掌中说服者。 在奇诺吃完早餐时,外头响起了几声的烟火声,路上的宣传车不断广播:各位,今天是投票日,请不要忘记去投票哦! 吃完饭后,奇诺回到房间。 她打开包包,并拿出厚厚的防寒上衣、长裤、附有厚耳罩的防寒帽,以及皮革制的防寒手套。她整齐的把它们叠好,并摆在书桌上。 奇诺对着这些东西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念念有词地说。 过去你们都曾派上用场谢谢了。 不客气。 汉密斯说道。 怎么?你醒了啊? 奇诺笑着回头说道。 没醒,这算是梦话吧! 这样啊时候也不早了,能不能请你起来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汉密斯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那很难耶!你也知道所谓的春眠不觉晓吧! 奇诺沉默不语。 怎么了,奇诺? 我在想你这句话有没有说错。 很失礼耶! 奇诺和汉密斯随路上人潮到投票所参观。 在这国家中央,有一栋被绿树包围的大型建筑,人们正往里头走去。警卫说明这里是由国王兼任院长的中央医院。 因为奇诺跟汉密斯不能进去,于是就在入口处稍微看了一下。 今年我绝不会写你的名字的! 哎呀,我也是哟! 一对手牵手的情侣互相开着玩笑。有的是全家人一起来,也有人投完票后就在草坪上悠闲地吃起午餐。 好和平哦。 汉密斯说道。 中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当奇诺在餐厅喝茶时,烟火声又再次响起。有人告诉她那是通知投票已经结束。等调查结束,知道没有任何人是不被需要的,就会开始举行庆典。 到傍晚就会知道结果了。只不过每年都没有,所以今年应该也没有才对。 只听到有人如此说道。 接近傍晚时,奇诺她们结束适当的观光行程回到了饭店。饭店四周的道路跟广场为了准备庆典,正忙着摆设摊位、桌椅并进行装饰。 在太阳落到城墙下时,想起了第三次的烟火。然后宣传车四处通知庆典将照预定举行。 庆典在天快黑的时候开始,灯火通明的街道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奇诺找到饭店老板,询问是否可帮他卖掉防寒衣。这个相当会吹嘘的男人大声地说:好,包在我身上 ,接着就带奇诺到附近某个店家去。 他大声嚷嚷的走进店里,并询问店主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店主报价之后,男人死皮赖脸地要求:都认识这么久了,价钱再高一点吧。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店主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以相当高的价钱完成交易。 那我走了!旅行者,好好享受庆典哟! 男人开开心心的布出店门,店主露出不悦的眼神看着他离去。 奇诺对店主说: 那位先生好像跟大家处得不太好的样子。 店主看着奇诺说: 明知如此还敢请他帮忙,你也挺有种的不过,如果没有这种胆量,想必你也无法旅行下去吧。算了,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谢谢。对了,请给我四件那种衬衫。 店主说了一声好,并拿起衬衫用纸包起来。这是他突然停了下来。 其实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他一个人白手起家,管理那家气派的饭店。只是自从他太太去世,又在周遭的人劝说下退休后,就终日借酒消愁。现在别说是邻居了,连他家人跟饭店职员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其实,有谁希望自己的人生只会给周遭的人添麻烦呢! 店主不耐烦地说道。 奇诺小声地说:原来如此。 后来奇诺也加入了庆典活动。看到送上眼前的食物,则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还用便宜的价格购买了她所需要的物品。 回到饭店的时候,醉醺醺的饭店老板正在大街上闹事。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还是依照惯例在黎明时醒来,并进行卡农的练习与维修。 这是奇诺发现外头好像有点骚动。透过窗户,她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还有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饭店。 奇诺走下大厅,听到身穿睡衣的老板儿子跟他家人,以及其他饭店职员跟警察的谈话。 奇诺询问其中一名服务生发生了什么事。他面色凝重地告诉她: 我们老板死了。? 奇诺问他是什么原因。 由于昨晚举行庆典,所以没有人发现老板没有回家。可是却在清晨被人发现他倒卧在后巷,刚刚送医后证实他已经死亡,死因据说是心脏病发。 我一直劝他别和那么多酒的 老板的儿子露出完全无法相信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道。 后来奇诺目送老板儿子及他家人和警察一起走出去。 奇诺问服务生葬礼是否会在今天举行,服务生回答: 很遗憾,旅行者,这国家并没有所谓的葬礼,当家人跟死者做完告别之后,大概过了今天中午,就会把骨灰放进国家外围的联合墓园毕竟人死了也不过如此。 到了中午。 奇诺把行李整理好,帮汉密斯补给燃料之后就准备出境。她一身夹克打扮,腰际系着粗皮带,右腿悬挂着卡农的枪套。 至于大衣则是卷起来绑在载货架上。 出了西侧城门没多久,就可看到道路右边是一片类似公园的地方。里头花木扶疏、草坪整洁!设有可遮阳避雨的座位休息区,并有大型石碑四处林立。 这时候有个角落聚集了几个人,不晓得在做些什么。他们解散之后,朝奇诺所在的地方走来。其中一人看到奇诺还出声招呼她:嗨,旅行者。原来是死去的饭店老板的儿子。 一切都结束了,就是那边那块石碑。不介意的话不妨 嗯。 那我们回去了。旅行者,请保重哦。 目送这群人穿过城门之后,奇诺推着汉密斯望石碑的方向走去。 那里只剩下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跟几名负责打扫的工作人员。 医生,那我们先告辞了。 工作人员跟白衣男子打过招呼之后,便收拾工具走回城门。 男人在文件上写了些什么。他看到奇诺,然后一面写字说: 我是医生,必须负责开立埋葬证明。 原来如此。 奇诺在石碑前脱下帽子,轻轻闭上眼睛,并在嘴里默默祷告着。然后向医生表明自己就住在这名死者的旅馆。 这样子啊? 医生若有所思地说道。 接着他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奇诺说: 啊,呃这么说,旅行者你们准备要出境。启程到远方了吗?请问现在还有空吗?我想和你们聊一下。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赶啦 什么?是有趣的事吗? 汉密斯问道,医生说: 没错,虽然我不晓得它是否有趣,不过一定会成为一件你们旅途中很值得纪念的事。我想聊的,是这个国家了不起的体系。 医生结束繁杂的文件工作,阖上了资料夹,然后带着等在一旁的奇诺与汉密斯到附近的休息区。 医生请奇诺坐上长板凳,本来他也准备坐下来,但是又说会弄脏白色的医师袍而作罢。于是奇诺便坐在停在旁边的汉密斯上。 嗯,你想说什么呢? 汉密斯问道。医生轻轻微笑,并以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 其实今天早上死掉、刚刚被埋葬的那个人,是我杀死的。 奇诺冷静地问: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男人是我杀的。他在凌晨被送到中央医院时,只是急性酒精中毒,我们也确定他意识不明。但是经过处理后,发现他是一名匿名者,所以就用药物点滴的方式将他处死。当时我好紧张,毕竟这是我头一次独自坐这种事。 我不懂你的意思耶,而且,什么是匿名者? 汉密斯问道。 医生说: 啊,对不起呃,匿名者是这个国家的医疗名词,也就是投票的时候名字没被写上,因此无法认同他继续存在的人。呃请问你了解投票的意义和它的历史背景吗? 奇诺点点头。然后说: 不过,我听说从第一次投票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人遭到处分。 医生语气略带嘲讽地说: 那全都是骗人的。 这么说,还是有啰? 医生点点头。 没错。从大饥荒的第一次投票开始,就有不少匿名者了。而且是以希望除掉的小孩,或一无是处的老人为主。当时的国王据说是那种一旦决定就要彻底实行的人,不过可能是顾虑公开处分不太妥当吧。要是被误以为是恐怖政治,这样对其他想追求幸福及有必要存在的国民并不太好。因此才想出这种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心理负担的私下处分方法。 具体上来说,究竟是怎么做的? 汉密斯问道。 其实很简单哟!啊,你们知道国王是医生,还以中央医院院长的身份管理所有医生这件事吗? 医生骄傲地说道。奇诺点点头。 我们医生在医院用各式各样的手段执行死刑。当投票结果一出来,那个人就会被列入名单上。然后在下一次投票之前,找机会让那个人来医院或被送来医院,并且想办法将他处死。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如果是因重伤或重病被送来,就任其死去。碰到不是那种状况的人,就以随便注射药物或乱打点滴,再谎称他病情突然告急的方式来做处分。最容易下手、使用频率也最高的手段,应该就是车祸了,就算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们也能殴打患者的头部,然后说是脑出血。酒精中毒也是个简单的方法。 医生继续说: 不过老实说,偶尔也是有一些不能大意的匿名者哟!也就是不曾受伤、生病的人。碰到这种情况,不得已只好趁每年法律规定的定期健诊 时,用他其实并没有罹患的疾病来做处分。 奇诺问: 这种事每年都会进行吗? 是的,都已经变成传统了。每年被处刑的人数约有12人左右呢。 事情从没曝光过吗? 是曾有人怀疑过但是意外死亡这种事很常见,况且再怎么说,死者本来就是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所以绝对不会有人因怀疑死因而追究到底。至于它的家人,基本上会夸张地痛哭流涕,其实内心搞不好正高兴那个人终于死了呢!到隔天不,等埋葬晚了之后,就了无牵挂。不仅有保险金可拿,连埋葬费用也是由国家支付的。顺带一提,如果死者是死于车祸,加害者还会被视为协助处刑者,法院会做出对他有利的判决呢! 原来如此。 医生翻起手上的文件。 呃像这个人的情况没错,果然去年跟前年都很少呢!可能是他最近变啰嗦的关系吧?他会成为本期第一个遭到处分的人,其实也很碰巧。因为他刚好被送到医院,而且是担任值日医师的我负责执行。处理他这个案例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医生合上文件。然后吐了一大口气说: 不过实际执行时,我可是相当紧张的!因为担心对方会在途中突然醒来。幸好一切顺利结束了,我也开了死亡诊断书,埋葬也结束了。感觉自己又多累计了一点医生的经验。所以才希望能找个人聊聊。 医生略带羞涩的说道。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医生吗?护士也知道吗? 奇诺问道,医生点点头说: 只有医生跟护士知道。毕竟我们都是从王立大学医学院跟护校毕业的,也通过了国家资格考试呢!当我们通过考试谒见国王的时候,才初次被告知这整个真相。不过实际执行处分的只有医生哟! 你头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何感想? 我觉得很感动。当然也很惊讶,也有点受骗的感觉。但是我们被国王的信心喊话感动了。各位,没用的事物就是不需要的事物,对人类及国家而言,好好保持必要的事物,断然处分不需要的事物是很重要的。而且你们有权利用自己卓越的技能,来执行这项重要的工作。天哪那些话真的很让人感动 医生眼眶湿润。看着奇诺激动地说: 我曾想过,人类应该是一种与其他人共同存活的生物,所以一个人既然要被判定没有存在的必要,就表示他不能再生存下去。应该要受到处分。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仅不会浪费国家资源,也是真正的福祉政策。而能够完成那种任务的,只有医疗相关人员。所以,我觉得从事这工作很有意义。 奇诺沉默不语地听着医生说着。 处刑有没有失败过? 一听到汉密斯这么问,医生高声回答: 不可能失败的! 接着他语气激动地说: 医生跟护士是绝不容许出差错的!我们赌上专业的自尊,决不容许任何失败!如果人类会因为时间及状况繁忙而出差错,那利用多数人的知识跟经验来弥补,就是人类的智慧。如果有人连这点都办不到,那还不如立刻吊销他的医生执照。 医生又用严厉的语气说: 我非常希望能在治疗及处刑两方面多累积一些经验。这样我就能确实拯救该救的人,处死该处刑的人。我希望能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 原来如此。嗯,还挺有趣的呢。 汉密斯说道。医生对自己刚刚有点激动感到不太好意思。 谢谢你们听我说这些。因为这种事不能在国内公开说,所以现在我心情舒服多了。旅行者,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随时来医院没关系。我会负责帮你治疗的。而且无论手术多困难,或需要长期住院,即使病患是旅行者,都完全不收费哦。我保证会帮你进行这国家最引以为傲的治疗! 医生轻轻挥手道别,然后向城门走去。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出墓园,并发动了引擎,她看了石碑一眼,随即骑车离去。 奇诺一语不发地骑着汉密斯走了一段路。她们走在一条满是灌木的草原道路上。 不久汉密斯说: 奇诺,我可以猜猜看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嗯?好啊! 奇诺说道。 要是猜中了,算你厉害。 她又补上一句。 汉密斯说: 嗯在你听过那个医生的话之后,我是根据自己过去的经验猜的啦! 他稍微装模作样一下之后说: 天哪,原来是免费啊早知道就弄个没什么大碍的伤口,到医院顺便做个健康检查说。可惜我讨厌打针。 奇诺沉默不语。摩托车则发出规律的引擎声,若无其事地行进着。 汉密斯 嗯? 奇诺面露不悦的表情说: 正确答案,一字不差。 汉密斯开心地说: 看吧? 然后马上又大声说: 啊,话说回来 奇诺问他什么事。 你把防寒手套卖了吗? 卖了。 奇诺点点头。 可是没多久之前,你不是还说过不希望现在戴的手套被弄坏,所以要用它来做捡柴火之类的粗活,知道用破为止吗? 奇诺突然紧急刹车。汉密斯的后轮在严重甩尾之后听了下来。 奇诺转而面向刚刚走过的道路。地平线前方连城墙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的确有说过。 汉密斯以他一贯的语气对茫然望着道路的奇诺说: 这真不像是你会出的槌耶! 奇诺愁眉苦脸地轻轻摇头。 怎么办?要回去吗? 根本就不可能 面对汉密斯的询问,奇诺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手套怎么办? 奇诺一面把视线和前轮转往接下来要前进的方向,一面回答: 总有一天、在某个地方,我会找别的手套来代替的。 说的也是。 我们走吧! 奇诺话一说完,就驾着汉密斯继续前进。 刹那间,空转的后轮扬起沙尘!摩托车便扬长而去了。 第九话 被恐吓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一身又白又长、蓬松柔软的毛。虽然我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其实那并不代表我真得很开心。那只是天生的表情。 我的主人西兹少爷,是个总是穿绿色毛衣的青年,因为为某个复杂的原因离开了故乡,因此就开着越野车到处旅行。 之后,我就一直陪在西兹少爷身旁。 这是某天发生的事。 我们好不容易到达了一个为高低森林所掩盖的小国。 居民利用山谷和缓的斜坡经营酪农业。在谷地平坦的土地上,又一座隔着河川建造的城市。城墙是以石头简单堆砌而成的,看起来只像一堵用来围住城市、围住农地的高墙。 这地方感觉好悠闲、好漂亮哦! 坐在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开心地说道。他依旧是一身毛衣的打扮。 规模好小哦,简直像个农村。 听到我这么说,西兹少爷用沉静的口吻说: 国家的规模不在于大或小,重要的是那里的百姓是否过得满足又幸福。 西兹少爷眯着眼睛继续说: 只是说,幸福并没有既定的答案啦,或许只关乎一个人要写什么,不要些什么吧。 西兹少爷发现我直盯着他看,突然笑了一下。 总之,过去看看吧! 接着便启动了越野车。 我们沿着斜坡往下走。 正在忙着农事的人们一看到越野车,刹那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西兹少爷下车之后,便朝他们走去,想和他们攀谈。可是他们却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国内。过了一会儿,才有几名男人走过来。 西兹少爷表明自己是名旅行者,希望能允许我们入境及停留。男人们询问西兹少爷是否有携带武器。 西兹少爷拿出放在驾驶座旁边的爱刀给他们看。他们问:只有这个吗?西兹少爷点点头。他们对西兹少爷说入境后就无法任意出门了,没关系吗?西兹少爷再次点点头,他们才允许我们入境。 他们规定越野车要藏在城门附近的某处大仓库,并表示理由事后再说明。 西兹少爷藏好了越野车,再拿出黑色大布包,把刀子放进里头,接着跟着向导走进了城门。 城里到处是两层楼高的房子,而且非常密集。街道看起来就像个迷宫似的 西兹少爷一面说:这些房子好古老、好稀奇哦,一面开心地参观。街道每走几步就会碰到一个复杂的转角。 这里好适合玩捉迷藏哦! 他这么一说,引来向导略带讶异的眼光。 走了好一会儿,西兹少爷跟我被带到一栋类似集会场所的房子。 那里有几名自称是这个国家统治者的男人,及端茶的女人们。他们向我们问好,并请西兹少爷坐下。 基本上他们对访客先表示欢迎之意,不过 你是旅行者么?该怎么说呢我们是很欢迎你的到来,只可惜你来的时机不对。 其中一名男子面色凝重地说道。其他人也仿佛都沉浸在丧礼的气氛当中。 看你们好像有什么问题似的如果你们愿意告诉我的话 西兹少爷说道。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国家一直受到盗贼的恐吓! 他们的说法如下。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外患,人们都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国家很小,既没有军队也没有警察,只须靠年轻的男人们摆平偶尔发生的争执。 结果就在几年前,突然来了一群骑马的男人,这群人看来饥寒交迫,肆意妄为地宰杀他们的家畜果腹。 居民们当然表示抗议,结果对方脸色大变。他们自称是盗贼,还开枪射杀了几名阻止他们的男人。 盗贼们告诉惶恐的居民,往后每个月他们都会来这个国家,并下令要准备好粮食。如果敢违抗,就威胁要打死破坏并毁灭掉这个国家。 就算我们躲在城墙后面,他们也是赖在外面不走,害我们无法收取农作物。要使他们在河里下独的话,我们也活不成。既然他们要的只是粮食,大家最后协议的结论,就是鼓起勇气做了这个痛苦的选择。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原来如此。 西兹少爷小声说道。 从此以后,盗贼们每个月准时出现,没有干下任何坏事就把粮食带走。 他们的出现让过去原本绰绰有余的存粮全化为乌有。要是农作物严重歉收,居民们就只得饿肚子,因此现在所有的人,每天都得比过去花更多时间工作。 这情况让大家失去宁静的生活,所以最近精神方面都很痛苦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很清楚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个令人难过的故事。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接着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会儿,然后又问: 那些家伙下次什么时候来? 就是明天呀!我们早已经把粮食准备好了,不晓得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们的人数有多少? 一直都是二十几个人。不过全都是男的,他们骑着马,手持说服者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又残酷!旅行者,你在旅途上也最好尽量避开他们,否则他们会抢走你的车子并杀了你的! 西兹少爷小声回答是啊。 如果你在造访这附近的国家时,愿意把我们受苦受难的事情传出去,将会帮我们很大一个忙。只是说应该没有国家会傻到为我们这种小国家出兵的。况且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其实我们也心知肚明,自己的问题必须自己解决。可是面对自己办不到的事,我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因此很遗憾,我们只好听他们的话,用粮食来摆平事情。 其中一名男人悲伤地说道,其他居民也一脸无奈的点头表示赞同。 西兹少爷再次陷入沉思。 然后告诉沉浸在凝重气氛里的那些男人他还有一个问题。 男人问他是什么问题。被大家投以注目眼光的西兹少爷露出笑容问: 能不能再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城市?因为我很感兴趣。 在一名年轻男子的带领下,西兹少爷比刚刚还要开心地详细参观这个城市。我们绕过一条条的街道,了解了这繁杂的道路系统后,便在同一处来回查看着。 这个旅行者到底在做什么?妇女跟孩子们都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西兹少爷。至于我 是一只狗!好大的白狗哦! 则是被孩子们追着跑。 城门附近有一座广场。居民在那里堆放了许多箱子跟布袋。向导说: 那些就是会被带走的粮食。 好多哦,我能了解那么多粮食被抢走所带来的困扰。他们来的时候,你们这些居民都做些什么呢? 西兹少爷问道。 因为怕被杀,所以大家都躲在家里的地窖里,没有人敢在外面走动。况且要是妇孺让他们带走的话虽然还没发生过这种事啦!天哪,我真不敢再想象下去! 向导边摇头边回答。 原来如此。 西兹少爷小声说道。 当天晚上。 西兹少爷跟我被分配到集会场所的一处小房间歇脚,虽然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但他们还招待我们一份简单的晚餐。西兹少爷慎重地向他们道谢。 是为了报答他们招待我们吃住吗? 我想在灯光下开始整理刀子的西兹少爷问道。 西兹少爷花了很多时间整理好之后,就把刀收回刀鞘里。 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道。 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面对那种情况,做任何事情应该都不需要什么大理由,况且那么做或许也为了对方好呢! 我懂了。那方法呢? 西兹少爷简短地说: 我准备用说服的! 我想这国家的居民并不会认同你的行为。你不觉得他们会怕你多管闲事而害他们全被杀吗? 我问道。 我知道,所以这是我个人的行为可是,我也还没决定要做。? 西兹少爷看着我的脸,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无法说服对方,就马上夹着尾巴闪人吧! 接着他又淡淡地补上一句: 因此我们也不能完全责怪这国家的居民,毕竟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以及愿意面对根本不愿面对的事。 我又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喜欢这个国家吗? 西兹少爷略带微笑地说: 应该吧。 隔天。 全体居民一大早就躲在门窗紧闭的家中。天气很好,街道上却不见半个人影。 虽然我们也被要求躲进地下室,但是并没有照做,依旧待在房间里。 西兹少爷穿着左腰有个洞的防水风衣,把开越野车时戴的防风眼镜挂在脖子上。 防风眼镜的眼睛位置贴有一层薄膜,左右还附有卷轴。一旦被泥沙弄脏的时候,还可以把它往上卷,这样就能很快地确保视线清晰。 西兹少爷拄着爱刀,隔着窗户看着广场。 那里除了堆着装有粮食的箱子,还绑着一头山羊。然后位于前方的城门,则为了那群掠夺者而大开。 我躲在西兹少爷脚边,静静的等待着。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听到马匹奔跑的声音。而且正往这个方向来。 来了吗? 西兹少爷说道。我也爬了起来。 一群骑马的男人穿过城门现身了。 他们从年轻的到壮年的都有,衣着肮脏但相当便于行动,还扛着长长的步枪式说服者。 他们毫无警戒地穿过城门,到了广场就跨下马背。原本就不宽敞的广场随即被马匹和这些男人占满了。 看到战利品的男人们欢声雷动,并立刻开始把箱子绑在马鞍上。 应该有二十二个吧? 西兹少爷说道。 我想也是!而且全都是男的。 说服者几乎都是步枪?和我预测的一模一样,真是太好了! 然后呢? 我问道。 嗯! 西兹少爷答道。 他戴上防风眼镜,然后把刀透过外套插在腰带上。 我在房子的阴影里看着西兹少爷朝广场走去。 西兹少爷穿着风衣带了把刀,还戴着防风眼镜的模样,老实说还真有点奇怪。当盗贼发现他的时候,脸色也变了一下。有几个人马上拿下背包上的说服者开始装起子弹。 你们好。 西兹少爷慢慢走近,若无其事的打了声招呼。其中一名没动手搬东西、留有胡子的中年盗贼,向伙伴轻轻挥手示意。只留下一名手持步枪式说服者的男子在他旁边,至于其他人则回头继续装运。 哟,老兄!你好象不是这国家的人嘛! 胡须男说道。西兹少爷保持一段距离站在他们面前。 是的,我是旅行者,昨天才刚到。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就是我们谋生的方式!劝你别多管闲事,戴防风眼镜的带刀老兄! 我不会插手的。 西兹少爷立刻回答,接着又补上一句: 不过,可否把这次当做是最后一票?这国家的居民感到很困扰,我只想告诉你这些。 什么?你是受这里的人所托吗? 胡须男问道。 不,这纯属我个人的行为。 胡须男惊讶地看着西兹少爷。 老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是吗? 胡须男颇不高兴,语气里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有些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蠢!就我的经验来说,那种家伙最后都难逃一死! 我觉得你讲的没错。对了,刚才的回答呢? 西兹少爷一面说一面加点手势,同时稍微挪动身子,不动声色靠近那些家伙半步。 啥? 可否把这次当做是最后一票? 他一面说,一面又往前推进半步。 胡须男讶异得哑口无言,这次他挥动手指示意同伴对西兹少爷开枪。 男人再次举起说服者瞄准起来,准备近距离打穿西兹少爷的心脏。西兹少爷用左手拔出腰际的刀鞘后,马上右手持刀,左手持刀鞘地拔出刀子。拔出的刀身正好把子弹斜角弹开。 西兹少爷往前走两步,以自己的左肩撞击开枪的男人,而出鞘的刀身已刺穿对方的心脏。他一面用左臂推倒男人,一面把刀拔出,接着顺势砍掉眼前的胡须男的头。就在胡须男的头颅滚落地面之前,西兹少爷又往站在后面的男人斜砍下去。所花的时间大约四秒。 噗咻噗咻噗咻的声音不断响起,而献血也在西兹少爷的四周大量喷出。虽然有些溅到了他身上,但防水风衣倒是发挥了功效。现在三个人全被摆平了。 几名盗贼看到了这个光景全僵住了。他们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你、你! 一个站在附近的人说道: 你这个家伙! 未料这句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话成了他的遗言。他的肚子随即被劈开。 西兹少爷以小跑步的方式冲进正在作业的人群之中,一路上他从最靠近自己的人先砍,而且还颇富节奏感呢! 第二个人原本站在第一个人右斜方,这下喉头被刀尖划开。第三个人的胸脯被剖出一道一字形。第四个人正把箱子往上抬,他的双手跟头部都被砍掉。结果箱子直直往下落,撞到那男人的肩膀。 西兹少爷边跑边转身,一鼓作气砍了第五个人。 当那个人的上半身滚落地面时,西兹少爷已经穿过广场躲进屋舍旁边。一个反应较快的人开了枪,可是当然不可能打中早已不见人影的西兹少爷。 广场上躺着八具尸体,或者应该说是在一瞬间变成了尸体的人。其余的盗贼们则纷纷大喊道: 可恶!杀了他!快追!王八蛋!开什么玩笑!混帐东西!宰了他! 我翻身到屋舍后头,绕过广场跑进箱子寻找西兹少爷,很快就找到埋伏在狭长巷子里的他。 正当我准备靠近他,西兹少爷时轻轻挥手示意,要我退到旁边。 这是有支说服者的枪管从巷口转角探出来。西兹少爷用左手一拉,一个男人连带被拉了过来,随即被刀尖刺穿喉咙。虽然那个人同时也开了枪,不过子弹却往后方飞了过去,打穿了屋舍的墙壁。 干掉他了吗? 转角后面传来盗贼的声音。西兹少爷回答说: 对。 西兹少爷把探出头来的男人拖过来,并在把他打倒后冲了出去,再度从我的视野消失。 噗! 王八蛋噗! 我听到有两个人发出声音。后来只见西兹少爷一面甩掉到身上的血,一面走回来。 他一走进我便问道。 在这里摆平了三个人,还剩下一半的人数吗? 我点点头。 西兹少爷在小巷间无声无息地跑着,我也追上去。 然后在这条巷子跟另一条略宽的巷弄交叉口听了下来。这时听到广场那头有人说: 有人开枪了! 干掉他了吗? 我压低鼻子窥探状况。有三个人蹲低了身子托着说服者往这边走来。 我告知来者的人数。伺机而动的西兹少爷看准时机后,轻轻戳了一下我的后脚。 我冲了出去。 哇! 男人吓得举起说服者瞄准我,我则是往反方向跳开。 妈的,是只狗! 差点被它吓死! 男人们更加接近。然后西兹少爷冲出来,在他跟最前面的男人擦身而过时顺手砍了他。只见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鲜血已经从他的头上喷了出来。而紧跟在他后头的男人则被西兹少爷的左肘打中下巴。西兹少爷以这个姿势前后移动握着刀子的右手,并刺穿男人的侧腹部。 王八蛋! 跟在最后面的男人举起说服者瞄准西兹少爷。西兹少爷用左手压倒这个即将变成尸体的男人。 男人伸出双手开枪,只可惜距离太近了。西兹少爷往右前方跨出一步,轻松的闪过子弹,接着只见他轻轻由下往上一挥,那男人的两只手腕连同说服者就掉落在自己的面前。 啊? 男人看着自己被砍断的手,此刻竟不可思议地配合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冒出鲜血。西兹少爷用左手抓住它的胸口,拖着他推到我所在的转角。 呀?呀?呀? 被拖着走的男人像在玩小沙包似的,不断啪嗒啪嗒地挥舞着双手。这是从他们两人的双脚之间,出现了一个在远处瞄准西兹少爷的黑影。 咻!砰砰! 子弹发出划破空气的爆裂声,紧接着就听到头颅炸开的声音。西兹少爷刚刚抓着男人,头已经去掉一半。本来只是想拉住他,想不到却让他成了替死鬼。西兹少爷放开那家伙之后,再度回到我所在的转角。没多久,数发子弹在墙壁上炸开。 还有八个! 西兹少爷小跑步地跑进巷子里。途中还拉一下防风眼镜的绳子,好确保被血弄脏的视野清晰可见,顺道擦掉沾在脸颊的脑浆。 西兹少爷以及尾随在后的我。来到了巷子里每走几步就会碰到复杂转角之处。西兹少爷故意挥动风衣,让血迹到处散落,接着又在同一个地方来回踱步。 然后他背靠在转角屋舍的墙壁上,静静地等待。 过没多久!隔着墙听到了有人讲话的声音。 喂,让他跑了!老大被杀了耶! 怎么能让他为所欲为?一定要宰了那家伙! 可是 别啰嗦! 两个男人大声嚷嚷地走了过来。 西兹少爷一语不发地等待着,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被血迹吸引,往附近三叉路的反方向走去,接着西兹少爷冲了出去,确认一下那两人刚刚走进哪条巷子,然后便从后面追了上去,我也跟在他后头追。 我们拐了两个弯,终于追上他们。西兹少爷紧跟在那两人后面,仿佛三个人都是同伙。 西兹少爷悄悄从后面用左手捂住他面前那个人的嘴巴,并刺穿他的侧腹。 放开安静死去的男人之后!第二个人也遭到几乎相同的下场。 还有六个! 西兹少爷穿过这适合玩捉迷藏的巷弄,一面快速确认左右的状况,一面跑到街上。 这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害我差点撞上他。 我们听到有人焦躁的嚷嚷着,还伴随着快步跑来的脚步声。 可恶,又是死路! 这边! 西兹少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两个男人朝广场跑去。这是西兹少爷故意现身,在那两个人的后面大喊: 不玩了吗? 混、混帐东西! 吓了一跳回头张望的其中一人开了枪。第一发根本没瞄准。第二发就似乎有瞄准了,只是西兹少爷仿佛在嘲弄他似的直往后退。 西兹少爷作势要我在这里等着,然后就消失在巷弄里。 我看到开枪的男人举着说服者正准备往这边来。不过他后面那个人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 别追了! 可是!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能在这里跟他杠上!先撤退再说吧! 他后面那个人比较冷静。面对熟悉构造繁杂的巷弄,且能不动声色杀人的西兹少爷,手持长型说服者的他们不管到哪儿都很不利。 正当这颗冷静的脑袋如此考量时,绕道后巷的西兹少爷冲出来把他砍了下来。 原先大呼小叫的男人,则被眼前大量的鲜血吓得心脏麻痹。 还有四个啊? 他们不在这附近。 我一面跟在西兹少爷后面跑一面回答。 要是让他们跑了,事情就麻烦了! 西兹少爷往那群男人进城的城门跑去,然后躲进距离城门最近的屋舍阴影里窥伺广场。 到处躺着尸体和伫立着马匹的广场里还留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正在把粮食拼命往马的身上堆,还贪婪地想把山羊一并带走。 其中一人怒吼道: 喂!你们想自己逃走吗? 而且准备把旁边的男人从马背上拉下来。 你很烦耶! 那人被对方拔出的说服者击中,胸部挨了两颗子弹。 还有三个! 西兹少爷说道。 其他男人策马朝城门奔去。 发现他们准备从自己旁边通过的西兹少爷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朝房子跑过去。 哟! 爬上墙壁之后,在一瞬间取得高度优势的西兹少爷,把右手往旁边伸直。刀子掠过马耳,命中骑士的喉咙,直接从另一边刺穿出来。 西兹少爷着地之后,只见无头骑士骑着马又跑了一小段。当马儿一停下来,那人也随之往后倒下。 还有两个! 西兹少爷从转角缓缓走出来说道。 那两个把粮食堆好后,正准备跨上马背。可是一看到伙伴飞过来的头颅,又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西兹少爷,便停下动作。 西兹少爷像在散步似的朝广场走去。我也隔了点距离跟在后面。 去、去死吧! 开枪击毙伙伴的男人举起说服者瞄准西兹少爷。西兹少爷看着他,男人开枪了。 前两发没有命中,第三发瞄准肩膀,第四发瞄准侧腹部的位置。不过全让西兹少爷用刀身挡开了。 西兹少爷继续靠近,男人一脸惊愕地不断扣扳机。 卡嚓!卡嚓!卡嚓! 咿! 男人把弹仓从旁边退出来,丢到里面的空弹壳。在从腰际的皮带取出嵌有子弹的装填器。然而 咿! 他却因为两手发抖而无法把子弹装上。只听到他的手和牙齿都因颤抖而卡滋卡滋卡滋卡滋做响。 西兹少爷不必再白费力气了,因为子弹从装填器散落到了地上。 哇啊啊! 男人把左轮枪掷了出来,但只见枪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接着就咚的一声掉了下来。他这才发现眼前并没有西兹少爷的身影。 男人的眼睛可笑地瞪得大大的,有一瞬间还跟我四目相撞。同时,在他后头同样吓得僵住的男人,喉咙冒着鲜血倒了下去。 喂。 妈呀! 刀身从背后地在那男人的右肩。 西兹少爷逼问道: 你们还有其他党羽吗? 男人直立不动,坦白回答说: 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有! 如果你们失踪,有没有会到处寻找你们的组织或国家? 没有! 你们并没有接受正规的战斗训练,为什么要当盗贼呢? 因因因、因为这样比较轻松啊!不、不是啦,我们过去都是农民只、只是觉得认真工作很辛苦而且又被自己的国家赶出来 所以你们就恐吓这种小国家? 是、是的,你也知道讨生活并不轻松嘛! 嗯,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男人可能是高兴西兹少爷同意自己的说法,就抬头看着他,接着面带僵硬的笑容说道: 对、对吧? 西兹少爷露出和蔼的微笑。 不过一切也到此为止了。 而且边说边移动着他的手。 什么? 这是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头颅依旧带着僵硬的笑容滚落到了地上。 西兹少爷安抚失去主人的马匹,并将它们系在一块。他拿下防风眼镜把脸擦干净,还脱下风衣把它卷起来。在跟防风眼镜一起找个没染到血的地方摆好。 西兹少爷。 我向他说道。 嗯? 干得很好。 少挖苦我了。 西兹少爷苦笑着摇摇头: 杀人没什么好得意的,不是什么值得赞赏或夸耀的事。 过了很久,居民们才战战兢兢地走出家门。 西兹少爷把刀擦干净,放进了刀鞘里,然后悠哉地坐在广场等他们。 大街小巷间,不时传出被尸体惊吓到的惨叫声。 由于广场中央被尸体染得一片血红,大多数的居民只好聚集在广场边缘。当然,并没有任何小孩子在场。 人们从远处以惊讶的目光看着西兹少爷。 旅行者,这是你干的吗?就靠一把剑?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西兹少爷站起来说: 是的。 全、全都是你杀的? 另一名男子问道。 西兹少爷不带一丝悲或喜,只是面无表情地应答。 全都是我杀的,一共二十二个人,他们没有其他党羽,往后你们也不必再为他们准备粮食,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活了! 听到这句话,人们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也只有一下子而已。不久他们看西兹少爷的眼神,变得跟昨天不一样了。男人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 西兹少爷大概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他轻轻闭上眼睛一会儿。 干得太过火了 其中一名男子用责难的语气说道。 没错,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觉得太过分,实在太残忍! 另一个男人说道。 也没必要像这样把他们杀了吧?而且还没留半个活口,大家说是不是? 男人一大声咆哮,人们便带着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回答没错。顿时所有人都从远处以愤怒又冷漠的目光看着西兹少爷。 一名男子往前走了几步。 旅行者,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男人说道。 你是个杀人凶手! 西兹少爷沉默不语,只是听着对方说话。 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们这个国家的人们都不会伤人、更别说杀人了。因为那么做是不对的,是绝不能做的。大家说对不对? 人们发出比刚才还要洪亮的肯定声。 旅行者,我们跟你不同,一点也无法认同暴力。我们不记得曾拜托你杀这么多人。 没错,这是我个人的行为。 西兹少爷看着那些鄙视他的人们,严肃地说道。 旅行者,我们不希望你这种人留在我们国家,请你马上离开,这是我们全体的决定。 男人代表居民说道。 西兹少爷轻轻点点头并说: 我知道了。可以请那位帮忙拿过我的提袋过来吗?就放在集会场里。 提袋很快就被送到西兹少爷面前。 西兹少爷向他们道谢之后,就把提袋里的外套跟防风眼镜穿戴上。然后把刀插上腰际,把提袋拿在手上。 不好意思,这些尸体就麻烦你们清理了。至于说服者跟马匹等等,都还能够使用。那些全都是你们的了。 西兹少爷说完这些话,却没有半个人回应他。西兹少爷对着在场那些冷漠的眼神,彬彬有礼地道了个谢。 谢谢你们让我在这里过夜,那么我告辞了。 陆,我们走吧! 西兹少爷往敞开的城门走去。 我则跟在他后头。 西兹少爷的越野车行驶在森林小径上,速度比平常要来得慢。从树叶间隙洒下来的阳光,时而照在越野车上。 现在就算回头望,那个小国家也已经消失在树林跟山谷的另一端。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问: 你会觉得很遗憾吗? 西兹少爷摇摇头。他握方向盘时的表情,就我所看到的,还是跟以前一样。 毕竟那里是他们的国家,他们只是顺从自己的选择。 西兹少爷说道,接着又补上一句: 而且他们不再需要我,我觉得那样就够了。 遭到恐吓啊 我如此说道。 嗯,真是一群坚强的人啊。 西兹少爷点点头。 然后我又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喜欢哪个国家吗? 西兹少爷略带微笑的回答:这个嘛 第十话 桥之国 一辆摩托车在沙滩上奔驰。 那是一辆后轮两侧及上头都载满行李的摩托车。因为行进路线是岸边比较紧实的沙地,所以在一路上留下往北方的浅浅轮胎痕。 左边是风平浪静、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洋,右边是绵延着好几千万座沙丘的广大沙漠,那儿是个水与沙的世界。 摩托车骑士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宽皮带,右腿上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里面插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枪。 摩托车骑士戴着有帽沿根耳罩的帽子,还戴着银框的防风眼睛。是个年约十五岁,或许还稍微大一点的年轻人。 突然间,骑士敲敲摩托车的油箱,并指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从这里依稀可见一道白线如热气般漂浮在远方的蓝色海面上。随着距离的拉近,才发现那道线有一条条支柱,原来是一座桥。 而且是一座很大的桥。 许多根桥墩有规律性地从海底向上排列,拱形的桥面是以白色石头堆砌而成的,宽敞的桥面足可供大型车辆双向通行,至于桥根水面的距离,大约是人可以跳下去的高度。 这座桥突然出现在沙漠里,笔直地往西延伸,然后消失在水平线的另一段。 摩托车来到了桥边,骑士下了车后抬头往上看。 这是骑士跟摩托车交谈了一下。 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桥。只要过了这座桥,就能不花一毛过路费到隔壁大陆去。 骑士开心地说道。 摩托车则直呼不可思议。为什么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一座这么宏伟的桥?而且如此大量的白色石头建材,又是从什么地方搬过来的? 骑士告诉它,告诉她们这座桥的旅行者也没有人知道答案。她又补上一句:就算不晓得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这座桥。摩托车也同意她的说法。 摩托车问今天走得完这座桥吗?其实老实回答就距离来说是不可能的。还说今晚将会在桥上露宿,预定在明天走完这座桥。 于是骑士发动了摩托车,开始上桥。 桥面的石子路是以小石子规则的铺设而成,表面磨得很平滑,摩托车可平稳地在上面行驶,道路两旁则围着雕刻精致的石栏杆。 上了桥没多久,四周变得只看得见海洋,白色的大桥划过闪闪发亮的湛蓝水面,桥的另一端则随水平线消失在大地另一头。 摩托车引擎声则在海上隆隆作响,一路往西前进。 不久,夕阳悄悄西下,当落日把桥跟水面映照成金黄色的时候,骑士停下了摩托车。 夜晚降临,大海在黑暗中更显静谧。天上繁星熠熠生辉,亮到仿佛要将地面的万物悉数挤扁。骑士还念念有词地嫌它们太亮了。 然后就裹着毛毯在桥上睡着了。 隔天。 骑士随着黎明醒来,此时天空呈现淡紫色。 在做过缓和的运动后,便将吊在右腿上的说服者取下,进行例行的保养与练习。然后以携带粮食当早餐,取下绑在行李上的铁罐喝了水,再帮摩托车补给燃料。 当太阳升起,只见万里无云的天空跟风平浪静的海洋融合成一片蔚蓝。骑士敲醒摩托车之后,继续往西前进。 中午时分。 摩托车突然大声喊停车。 骑士连忙刹车,她们就在大海的正中央停了下来。 摩托车说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骑士把摩托车掉头。往回折返到摩托车说的地方。 摩托车叫骑士仔细看眼前的一根栏杆,只见它的形状跟其他栏杆一模一样。骑士讶异地问,这根栏杆有什么不对劲吗? 摩托车说那栏杆上好像有刻什么字。于是骑士从摩托车下来,开始研究那栏杆,并且拿下手套直接触摸它。 骑士说虽然确定上面有字,但因为多处已经风化,没办法将上面的文章念出来。摩托车则提议让他来念,还说接下来的栏杆上也可了一大串文字。 骑士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她们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将视文章内容再做决定。如果她觉得没意思就立刻出发。 摩托车表示了解,便开始念起第一根栏杆上的文章。 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义务。我们要在这里架桥。再像这样把我们做过的事可在栏杆上,好让往后通过这座桥的人知道。骑士立刻关掉摩托车的引擎。刹那间,四周显得无声无息。 骑士推着摩托车走到下一根栏杆前面,并告诉摩托车要用这种方式把全部文章继续念下去。 摩托车说了解了,便继续念起那些快消失的文字 我们居住在这座桥的东侧海岸,那里原本有城墙,也有国家。至于为什么我们会在这片尽是沙漠的不毛之地定居,由于年代久远,已经不可考了。而我们也毫不在意,照常吃鱼、唱歌、跳舞、享受人生的乐趣。 这国家附近有许多我们称之为金字塔的巨大建筑物。我们不知道这些白色石头堆砌而成的东西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而建造的,但是,再也没有比它们更方便的东西了。因为我们取出那里的石头来建造自己的家、道路、并修补城墙。 有一天,我们的伙伴在海底发现了一个东西,于是大家合力把它拉上来。那是一个类似大型金库的东西,我们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打开,结果里面放了一大堆的文件,让原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的我们非常气馁。 可是经由那些文件,我们找到了长久以来想要找到的答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过去我们祖先曾做过些什么?往后我们又该做些什么? 其中一份文件是造桥的企划案。要在眼前的海峡竖立许多桥墩,堆砌石头,让美丽的拱桥往水平线延伸到对岸的大陆。那是一项壮观的计划,难怪会需要如此大量的设计图, 其中一份文件是注明了两项实事。一是必须要有足够的建桥用石材、以及在预定的海岸上建造。另一项是将大批关在监狱的犯人赶到这附近,让他们执行这重要的建设工程。在桥完成后,就免去他们所有人的刑责,让他们返回自己的国家。 至于先前的四个问题的答案如下,我们是肩负一项使命来到这里的,那就是要造桥。但是我们却忽视那项使命并隐瞒事实,只晓得吃鱼、唱歌、跳舞,及享受人生。然后 我们必须作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照企划造桥。全体国民也一致同意。反正我们有详细的设计图,也有必需的建材,人数也比过去多,也没有什么不去做或无法完成的理由。 工人们在桥完成后,若是有人来迎接,就是个人决定是要回原先的国家,或是继续留下来。于是我们充满了希望,开始进行我们该做的事。为了达成我们待在这里的理由,便开始着手造桥。 工程缓慢但确实地进行。我们照设计图在桥墩使用能浮在水面、又能下沉的石头。那些石头就是从金字塔里取来的。我们让石头漂浮到指定的地点,然后打洞让它下沉,再一个个堆砌起来。当我们在完成的地基灌进沙子后,便完成了坚固的桥墩。没完成一根桥墩,我们就高兴无比。接着我们在上面铺设石头,慢慢加长桥面。 有人善于潜水,负责在海里组合桥墩;有人负责把石头从海岸搬运过来;力气大的人负责铺设石头;拥有技术的人则负责把表面修整得又平又美;有人可以比过去更轻而易举地在桥上抓鱼;有人负责调理抓到的鱼。大家分工合作,有时候还轮班,我们的生活就这样继续着。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感觉也很棒。 摩托车念到这里,骑士语带佩服地说原来如此。她摸摸脚下的石板,敲敲前方的栏杆。低头看看附近的桥墩。 摩托车完她要不要继续念下去 ?还是说谜题已经解开了,要准备出发呢? 骑士说她还想知道这个国家为什么会消失不见?然后怎么都没看到造桥的那些人?还是他们全都撤回了自己的祖国? 摩托车说了解了,于是又继续念下去 当开始造桥时诞生的孩子开始投入工作时,我们发现了一件事。虽然我们根据蓝图造桥,但是石材剩余的数量已经不多了,而且到最后已经不够用了。我们马上找出症结所在;因为过去把石材全用在修补屋舍与城墙上了。我们再次对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也害怕桥会无法完成。 眼前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拆掉我们居住的房屋,把能用的石头拿来用。由于加工石头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导致作业效率降低。失去住处的人,不得已只好跟别人一起住。但是为了把桥完成,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到了我们没有房屋可拆时,只好开始拆城墙。为了不浪费石头,我们小心翼翼地把石块拆下来。虽然这国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外敌,不过现在却变成了一片沙地。我们先以城墙为家,然后才在桥上建造栖身之处。接着一面住在桥上,一面延伸桥面。 不知不觉中,原有的城墙跟房屋全都被拆光,国土也恢复成过去的沙漠。我们还是毫不在乎,依旧缓慢但确实地进行自己该做的事。桥不断地加长,可是,哪天石材会不够用的忧虑却总是挥之不去。 然后,我们终于在前方看到水平线以外的景物。迎入我们眼帘的,是海峡对岸的沙漠。当时我们心中的喜悦,根本无法以笔墨形容。 当桥墩用的石材用尽时,最后一根桥墩也完成了。我们已经认定计划将毫无疑问地达成。石头应该刚好够用。我们把房子依次拆掉,并使用那些石材。我们睡在桥上,即使身体出问题的人不断增加,也没有打消我们造桥的念头。 我们知道当全部的石头用尽的时候,就可以知道桥究竟会不会完成。 桥完成了,但是有一部分并没算进来。那是几乎在桥的正中央,也是最后一栋房子所在的地方。我们从哪里取出造桥所需的石头,也在这时候头一次发现了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差错:那里并没有桥面,只有粗糙的石头露出了长形坑洞。 那个又长又大的坑洞让桥变得无法使用。如果要把它填平,照计划把桥完成,则需要更多的石头。问题是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要上哪儿找多余的石头?而且也没办法从桥的其他部分拆石头下来。 我们试了许多方法。譬如把沙凝固成砖块。但是却无法凝固。也试着用大量泥沙填补坑洞,然后加水进去。可是人一站上去就往下沉。我们也考虑过到远处搬运石头!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我们感到束手无策,并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恼。材料本来够用,但是我们却把它们浪费在住家跟城墙上。我们错了,眼前无法填补的坑洞完全击败了我们。 只差一点点了,要是能把这个坑填平,桥就完成了。我们急需坚硬并能代替石板的材料。经过不断地烦恼跟苦思,我们终于找到了很棒的解决方法。仔细想想还真简单,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有填补坑洞的材料。 我们先从我们之中挑选出体弱的老人跟女人,并把他们都杀了。再削掉尸体上的肉。这样我们就有大量的坚硬白骨。这些正是用来填补坑洞的最后材料。我们挑选出大小相同的骨头并紧密排列,避免露出任何缝隙。 坑洞慢慢填补起来。接下来我们就杀掉所有孩童,以取得他们的骨头。小孩的骨头又小又脆弱,有些根本经不起摔踩,所以工程进展不是很顺利。不过拿他们的肉来捕鱼倒是很好用。 最后我们决定要开始照顺序杀男人。况且男人的骨头又大又硬。看到坑洞越来越小,我们打从心底觉得高兴。我们把手脚的骨头跟肋骨组合排列,缝隙则是用破裂的骨头填起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了。 最后坑洞全填平了。虽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了,但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剩下的工作就算只有我一个也做得来。因为剩下的工作只要把脊椎排好,再把表面加工成像石板那样就行了。没错,桥完成了。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也就是说 骑士问也就是说的下文呢?摩托车告诉她文章到此结束了。然后感慨地说虽然不晓得最后一个人的下落。但他应该就在这里吧。 骑士问他这话什么意思?摩托车则是叫骑士看着脚底。从前面的一点地方,石板的构造变得有些奇怪。骑士蹲下来仔细观察,结果发出了讶异的感叹声。 原来那里都是用人类的脊椎骨堆成的。形状完整的脊椎骨,仿佛呈某种图案整齐排列。在颜色有些不同的部份,是以某种细小的骨头填满而成的,表面也被加工得更平顺。 骑士抬起头来,看到骨头堆成的部分延续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变回原先的石头了。 站在这道蓝色世界的白线上,骑士沉思了一会儿。她一面遥望前方,一面思考了一阵。 然后回头告诉摩托车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摩托车讶异地询问原因。骑士只是简短地回答:这是常有的事。 骑士把纳闷不已的摩托车用脚架立稳。再卸下后轮载货架上的行李。 对了,今天就悠哉地钓个鱼!偶尔也吃一点鱼吧!骑士话一说完,就去翻后轮旁边的箱子,然后从里面拿出针线。 你不是有钓竿?摩托车说道。 骑士打开大包包,将放在上层的步枪式说服者分解后绑在一块。骑士一把它拿出来,就把前后零件插好,并用螺栓固定住。然后在枪托前端装上系了铅锤跟绑上针的丝线,最后还挂了个铃铛。 摩托车说要是师傅看到了,一定会叹气的。 骑士把携带粮食撕碎,适当的弄成鱼饵大小,把线垂下后,便在栏杆前坐下。她把帽子摘下来,悠闲地眺望天空。然后慢慢地伸个大懒腰。 摩托车问:这样掉得到鱼吗? 骑士则回答:不知道。 蓝色大海中,有一道无限延伸的笔直白线。 那是一座雄伟的跨海大桥。上头停着一辆摩托车。旁边有个人正拿着步枪钓鱼。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算起,有一段桥面的石板跟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样。 那颜色有点不同的图案从上面俯瞰,竟然是一行巨型文字。 文章的结尾就在那上头。 我们成功达成目标了。 第十一话 塔之国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她虽然很年轻,却是个几近无敌的说服者高手。 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后方的座椅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头还堆满了行李。由于奇诺是个旅行者,所以造访过各式各样的国家。 某天,奇诺跟汉密斯看到她们前方的森林后头有一座高塔。因为它非常高,从远方看来,活像一条从云层往地面延伸的线。 奇诺他们一抵达目的地,看到那里照例有座把整个国家团团围住的城墙,但里头矗立的却是一座以大型砖瓦兴建中的塔。 入境之后,发现高塔四周总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欢迎光临!旅行者!欢迎你们自由参观! 这国家的人民如此说道。 好雄伟的塔哦,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这座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建的吗?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 奇诺向他们问好之后问道。 这座塔已经盖了两百三十年了。至于为什么要建造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继续说: 因为这国家大从发明文字前的远古时代就开始兴建这座塔,至于理由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建造这座塔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目标。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到了日当正中的时候,她依旧把爱睡懒觉的汉密斯敲醒,并表示要再去参观那座塔。这天的天气非常晴朗,这下她们才看到高耸云端的塔顶。 在高塔附近,人们正在沥干从河里运来的土,并将其制造成砖块。接着再从一个阶梯把那些砖头搬进塔里,把塔继续往上盖。偶尔有些没拍好的砖头会以惊人的速度掉下来,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险的。 正当奇诺小心翼翼并兴致勃勃地参观着这座高塔时,对于建筑物颇有微词的汉密斯小说: 奇诺,这座塔会垮下来的!你看地基的砖头上一大堆龟裂的痕迹,要是受到强风吹袭,搞不好明天就会坍塌呢! 奇诺嗯一声的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们并没有把这情况告诉国内的任何人。 那天夜里刮起了暴风雨。 隔天,也就是奇诺她们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在旅馆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里塞,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来了!西侧的人小心点哪! 奇诺、汉密斯和旅馆里的人赶忙跑到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开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渐粉碎,高塔无法承受本身的重量,从西侧的砖头开始崩塌,花了不少时间才完全垮下来。 在轰隆隆的崩塌声停止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扬弃的尘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下已经变成一座堆积如山的瓦砾。奇诺跟汉密斯朝那里走去。 一大群人开心地站在瓦砾山上手舞足蹈,万分雀跃的欢呼着: 垮下来了!终于垮下来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终于在我们这一代跨了!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贺! 其中一人对奇诺说: 旅行者。塔终于倒了。我能够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汉密斯问道,他马上回答: 当然是再盖一座新的塔啰!这次的目标是三百年都不会垮的塔! 原来如此。 奇诺说道。 不就这国家的人们开始集会展开讨论。 看来,地基的砖头不设计大一点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将砖头做得越小一点试试吧! 风应该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砖头磨亮?这样或许能削减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么,该订立什么样的计划呢?从现在起花十年的时间把这堆瓦砾情掉,并利用这段期间做设计。下一个二十年则用来制造地基用的砖头,并预定在三十年后完成地基。之后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诺对热衷讨论的群众打声招呼说: 我们要准备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则笑容满面地对她们挥手道别。于是奇诺她们准备回旅馆去。 这是有个男人走近奇诺,一幅焦虑不安的模样。 他巴着奇诺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奇诺回答:什么事? 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如此说道。奇诺问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国家了!老是建造不晓得哪天会坍塌的塔!实在太愚蠢了!我已经受够了! 旅行者一定也觉得这国家很奇怪吧?觉得大家都疯了吧?请你老实说好吗? 奇诺果真老实说: 我不晓得是你们全疯了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不对劲? 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继续央求奇诺: 所以我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国家里,救救我吧! 奇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说:既然这样,我会不惜用武力让你答应哦!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不过奇诺表示这么做会让双方都很困扰,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说服者,男人这才闭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啦这个国家一点自由都没有。一旦反对盖高塔,就会受到非国民的待遇,并成为牺牲者。今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奇诺问汉密斯什么是人柱?汗密斯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诺便说: 我懂了。 男人继续哭着说: 我受够了只能盖高塔的人生!我还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尝试其它的事!可是我却没有这自由!在这个国家毫无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说: 既然你对造塔感到厌烦,那何不当个雕刻砖头的名人,大量创作美丽的砖头?! 男人突然把头抬起来,瞪大原本还在哭泣的眼睛。 对耶!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这主意不错!我就来试试看吧!我要在砖头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男人起身高兴地手舞足蹈,接着便冲向众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我打算在砖头雕刻!要在一块块的砖头上刻出美丽的装饰图案! 哇这主意挺不错的嘛! 赞成!就把那些砖头拿来铺楼梯吧!铁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给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着。 然后奇诺她们离开了那里,回到旅馆把行李打理好,接着就出境了。 奇诺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这个故事就在这里划下了句点吧。 尾声 在红海的正中央.a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不久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真无聊。 此时废墟响起了脚步声,是奇诺朝汉密斯走回来。 奇诺披着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还有脚上都是尘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农收到枪袋里。 怎么样,奇诺? 汉密斯问道。 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散落着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里了。 奇诺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说道。 不晓得原因是什么?是地震?还是龙卷风?你觉得呢? 不知道。 奇诺简短地回答,接着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汉密斯。 没必要在这个国家停留了,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知道了。 接着奇诺发动引擎。吵杂的轰隆声响遍废墟。 接着就驾着汉密斯向前驶去。 摩托车奔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们就穿过了城门。 一驶到城门外,摩托车便行驶到草原上与缓坡相连的单行道上。 我说奇诺呀! 疾驰着的汉密斯说道。 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奇诺说着,想了一会儿。 当她们沿着大山丘往上爬,来到顶端时 来唱首歌好了。 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那个国家宛如废墟。 放眼望去,石墙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义。用来阻隔内外的城门也倾倒在地上。 这地方没有一栋建筑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户破损、天花板塌陷,就是没有墙壁。有被烧毁的房屋、也有笔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连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楼、堆积如山的瓦砾所淹没。 在一片万里晴空下,这个已化为断垣残壁的城市显得一片静谧。 汉密斯的脚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门附近瓦砾较少、地面依稀可见之处。 四周杳无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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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说道。眼前是一片火红的世界,从山丘这头到地平线的尽头,全被盛开的花朵所覆盖。 奇诺骑着汉密斯直往这片花海里冲,漫天飞舞的花瓣挡住了她们的路。奇诺随即关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会汉密斯的叫喊,任凭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丛里。 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满天飞舞。 汉密斯以戏谑的口吻说: 真过分,究竟是谁做出如此过份的事? 啊哈哈! 奇诺开心地大笑,望着天空并大大地吸了口气。 然后开始唱起歌来。 后记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则急转直下,奇诺面临必须到某星球的学校念书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敌人终于把魔掌伸向她同学!尤其是一个惊人的重要角色,将以终结学校的神秘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再度登场糟糕,这可不能说(笑)!或许会让你们跌破眼镜呦(奸笑)! 奇诺之旅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情节已经企划到第三十四了,总计将有四百五十四集,看来是有得耗了。接下来我还是会拼命写下去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时雨泽惠一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则急转直下,奇诺面临必须到某星球的学校念书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敌人终于把魔掌伸向她同学!尤其是一个惊人的重要角色,将以终结学校的神秘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再度登场糟糕,这可不能说(笑)!或许会让你们跌破眼镜呦(奸笑)! 奇诺之旅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情节已经企划到第三十四了,总计将有四百五十四集,看来是有得耗了。接下来我还是会拼命写下去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时雨泽惠一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则急转直下,奇诺面临必须到某星球的学校念书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敌人终于把魔掌伸向她同学!尤其是一个惊人的重要角色,将以终结学校的神秘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再度登场糟糕,这可不能说(笑)!或许会让你们跌破眼镜呦(奸笑)! 奇诺之旅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情节已经企划到第三十四了,总计将有四百五十四集,看来是有得耗了。接下来我还是会拼命写下去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时雨泽惠一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则急转直下,奇诺面临必须到某星球的学校念书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敌人终于把魔掌伸向她同学!尤其是一个惊人的重要角色,将以终结学校的神秘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再度登场糟糕,这可不能说(笑)!或许会让你们跌破眼镜呦(奸笑)! 奇诺之旅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情节已经企划到第三十四了,总计将有四百五十四集,看来是有得耗了。接下来我还是会拼命写下去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时雨泽惠一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则急转直下,奇诺面临必须到某星球的学校念书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敌人终于把魔掌伸向她同学!尤其是一个惊人的重要角色,将以终结学校的神秘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再度登场糟糕,这可不能说(笑)!或许会让你们跌破眼镜呦(奸笑)! 奇诺之旅还会继续下去。目前情节已经企划到第三十四了,总计将有四百五十四集,看来是有得耗了。接下来我还是会拼命写下去的,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时雨泽惠一 大家好,感谢你们把这部小说看到最后。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奇诺之旅终于也出到第四集了。这也完全是拜各位读者之赐。 真的是感谢、感激、泪如雨下! 面对急转直下的发展,连我这个作者都无法预测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笑)。 这次奇诺之所以在结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构想。 至于她跟初次出现的真正敌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战的伏笔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构想写出来,我真的很满意。 老实说,本来只打算出三集的说,最后来觉得把奇诺的角色设计完整一点会比较袄,所以现在才让这角色初次登场! 汉密斯能变成绿色宇宙船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第二集结尾就写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挪到这么后面,因为有时候预定计划会乱掉,常害我担心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发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会对陆其实是敌人派来的间谍,而西兹闻了三氯甲烷之后遭到绑架的情节感到惊讶吧。而且刀还被折断成五截,西兹少爷到底会怎么样呢?其实我这个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为我也还没决定(再爆笑)。 不过我唯一能说的是,奇诺和西兹为了追求未来而展开的真正战斗才刚开始,所以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并得到连师父都得不到手的传说中的说服者苦涩卡农~魔射灭铁~,如今奇诺她们即将前往深宇宙的外围。 接下来像是该如何通过魔鬼空间渥伊德的迷团、在沿路经过的星球上发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断来袭的敌军特殊部队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惊险战斗,将成为整个故事的重心。 对了对了,在最后一话启动第二宇宙速度时,奇诺曾说眼药很苦。这句话是往后故事发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写出来了(笑)。 附带一提,这次师父将再度登场。而且在吃饭的桥段里会跟西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雨泽我最喜欢这种精彩的对话了。老实说,我曾打算一整话来写这类的内容。 可是就因为编辑一句太长了,不得已只好删、删、删(泪)。改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大家解释清楚西兹为什么那么喜欢炭烤。 好了,关于今后的奇诺之旅,接下来大约有三集将以战斗为主题。因此故事的发展会比较残酷一些。第二部马上来个呛一点的发展,奇诺在好不容易抵达的星球上,卷入邪恶的股票交易纠纷。失去现款和汉密斯的奇诺,该如何挽回劣势?我想这将是电击文库第一部财经小说吧。第二部大概预计出二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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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认为它是美丽的就好了。 威尔,该下来了吧!可以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不能让重要的伙伴等太久。 我向这美丽的世界敬完礼后,就下了梯子。 第一话当时的事bluerose(shine录入)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带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旅行! 小孩如此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年轻黑发旅行者跟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难色地沉默不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我告辞了。 当她跟老管家道别之后,小孩则快步往前走,这次改抓着旅行者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头看着小孩说: 旅行很危险的哟! 没错没错,而且也没地方载你了。 摩托车也如此说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就开始推着摩托车往前走,小孩追在后面拼命大声喊: 喂!带我一起去啦!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也会乖乖吃胡萝卜!一直当个乖小孩!晚上不会吵着说不跟妈妈睡就睡不着! 喂~带我去啦! 旅行者只讲一句:不可以跟来哟!后来任凭小孩怎么哭闹,她都无动于衷地径自推着摩托车离去。 随着旅行者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后,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小孩把脸埋在傍边的老管家怀里,不断地哭泣。 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啊啊 大家都说这不美丽,但我觉得非常美丽。 大家都说看到它就烦,但我却觉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惊讶感动到几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刚刚看过几遍,我还是觉得它美得无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腻,还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过 有这种想法跟感觉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是疯了? 还是傻了? 是的 这个世界既美丽又闪耀。 而且让我的心灵安定沉稳。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就算我想证明自己的心灵已经有问题,甚至是疯狂失常 即使如此,我认为我能这么想已经是一种幸福,也很珍惜能这么想的现在。 好了 往后我还会继续看下去。 即使除了我以外的世人都认为它一点也不美丽。 即使我这个想法要比世上任何眼光都错得更离谱。 只要我认为它是美丽的就好了。 威尔,该下来了吧!可以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不能让重要的伙伴等太久。 我向这美丽的世界敬完礼后,就下了梯子。 第一话当时的事bluerose(shine录入)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带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旅行! 小孩如此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年轻黑发旅行者跟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难色地沉默不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我告辞了。 当她跟老管家道别之后,小孩则快步往前走,这次改抓着旅行者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头看着小孩说: 旅行很危险的哟! 没错没错,而且也没地方载你了。 摩托车也如此说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就开始推着摩托车往前走,小孩追在后面拼命大声喊: 喂!带我一起去啦!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也会乖乖吃胡萝卜!一直当个乖小孩!晚上不会吵着说不跟妈妈睡就睡不着! 喂~带我去啦! 旅行者只讲一句:不可以跟来哟!后来任凭小孩怎么哭闹,她都无动于衷地径自推着摩托车离去。 随着旅行者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后,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小孩把脸埋在傍边的老管家怀里,不断地哭泣。 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啊啊 大家都说这不美丽,但我觉得非常美丽。 大家都说看到它就烦,但我却觉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惊讶感动到几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刚刚看过几遍,我还是觉得它美得无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腻,还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过 有这种想法跟感觉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是疯了? 还是傻了? 是的 这个世界既美丽又闪耀。 而且让我的心灵安定沉稳。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就算我想证明自己的心灵已经有问题,甚至是疯狂失常 即使如此,我认为我能这么想已经是一种幸福,也很珍惜能这么想的现在。 好了 往后我还会继续看下去。 即使除了我以外的世人都认为它一点也不美丽。 即使我这个想法要比世上任何眼光都错得更离谱。 只要我认为它是美丽的就好了。 威尔,该下来了吧!可以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不能让重要的伙伴等太久。 我向这美丽的世界敬完礼后,就下了梯子。 第一话当时的事bluerose(shine录入)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带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旅行! 小孩如此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年轻黑发旅行者跟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难色地沉默不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我告辞了。 当她跟老管家道别之后,小孩则快步往前走,这次改抓着旅行者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头看着小孩说: 旅行很危险的哟! 没错没错,而且也没地方载你了。 摩托车也如此说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就开始推着摩托车往前走,小孩追在后面拼命大声喊: 喂!带我一起去啦!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也会乖乖吃胡萝卜!一直当个乖小孩!晚上不会吵着说不跟妈妈睡就睡不着! 喂~带我去啦! 旅行者只讲一句:不可以跟来哟!后来任凭小孩怎么哭闹,她都无动于衷地径自推着摩托车离去。 随着旅行者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后,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小孩把脸埋在傍边的老管家怀里,不断地哭泣。 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啊啊 大家都说这不美丽,但我觉得非常美丽。 大家都说看到它就烦,但我却觉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惊讶感动到几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刚刚看过几遍,我还是觉得它美得无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腻,还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过 有这种想法跟感觉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是疯了? 还是傻了? 是的 这个世界既美丽又闪耀。 而且让我的心灵安定沉稳。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就算我想证明自己的心灵已经有问题,甚至是疯狂失常 即使如此,我认为我能这么想已经是一种幸福,也很珍惜能这么想的现在。 好了 往后我还会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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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我告辞了。 当她跟老管家道别之后,小孩则快步往前走,这次改抓着旅行者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头看着小孩说: 旅行很危险的哟! 没错没错,而且也没地方载你了。 摩托车也如此说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就开始推着摩托车往前走,小孩追在后面拼命大声喊: 喂!带我一起去啦!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也会乖乖吃胡萝卜!一直当个乖小孩!晚上不会吵着说不跟妈妈睡就睡不着! 喂~带我去啦! 旅行者只讲一句:不可以跟来哟!后来任凭小孩怎么哭闹,她都无动于衷地径自推着摩托车离去。 随着旅行者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后,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小孩把脸埋在傍边的老管家怀里,不断地哭泣。 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啊啊 大家都说这不美丽,但我觉得非常美丽。 大家都说看到它就烦,但我却觉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惊讶感动到几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刚刚看过几遍,我还是觉得它美得无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腻,还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过 有这种想法跟感觉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是疯了? 还是傻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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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啊啊 大家都说这不美丽,但我觉得非常美丽。 大家都说看到它就烦,但我却觉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我惊讶感动到几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刚刚看过几遍,我还是觉得它美得无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腻,还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过 有这种想法跟感觉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脑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呢? 我是疯了? 还是傻了? 是的 这个世界既美丽又闪耀。 而且让我的心灵安定沉稳。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就算我想证明自己的心灵已经有问题,甚至是疯狂失常 即使如此,我认为我能这么想已经是一种幸福,也很珍惜能这么想的现在。 好了 往后我还会继续看下去。 即使除了我以外的世人都认为它一点也不美丽。 即使我这个想法要比世上任何眼光都错得更离谱。 只要我认为它是美丽的就好了。 威尔,该下来了吧!可以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我不能让重要的伙伴等太久。 我向这美丽的世界敬完礼后,就下了梯子。 第一话当时的事bluerose(shine录入)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带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旅行! 小孩如此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年轻黑发旅行者跟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难色地沉默不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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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年轻黑发旅行者跟停在旁边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难色地沉默不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这个主意很棒吧?况且照我刚刚听你述说的,旅行可以学到许多事物,所以就带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开心的说着。 刚刚被小孩要求说说旅行见闻的旅行者则一脸为难地说: 我没办法带你走。 没错,不可能的。 摩托车也如此说,小孩则大声嚷嚷道: 为什么?你可以到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然后又对着身旁的管家说: 我可以去的,对吧? 老管家而露难色并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以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听我的话吗?我的话你不听吗?好啦,让我去啦! 小孩抓着老管家并责备他。旅行者看着为难的老管家并站起来。她把手放在龙头上好方便推摩托车,然后说批: 我告辞了。 当她跟老管家道别之后,小孩则快步往前走,这次改抓着旅行者不放。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头看着小孩说: 旅行很危险的哟! 没错没错,而且也没地方载你了。 摩托车也如此说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个礼,就开始推着摩托车往前走,小孩追在后面拼命大声喊: 喂!带我一起去啦!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也会乖乖吃胡萝卜!一直当个乖小孩!晚上不会吵着说不跟妈妈睡就睡不着! 喂~带我去啦! 旅行者只讲一句:不可以跟来哟!后来任凭小孩怎么哭闹,她都无动于衷地径自推着摩托车离去。 随着旅行者的引擎声渐行渐远后,小孩开始哇哇大哭。 这是一座经过细心整理的庭院。花圃开满了红色跟蓝色的玫瑰花,非常美丽。附近还有座大理石喷水池。 小孩把脸埋在傍边的老管家怀里,不断地哭泣。 不断不断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长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长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张豪华办公室的椅子上,刚刚打了一下瞌睡。 长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刚刚做的梦。他说自己对当时的事情仍记得很清楚,然后温柔地对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说: 当时让你让你这么为难,真抱歉。 老管家缓缓露出微笑,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他对着国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第二话 能杀人之国 这里有草原跟湖泊。 在平坦的大地上覆盖着一望无际的青草与树木,低洼处则涌出清澈的地下水,形成了许许多多的小湖。 刺眼的夏日阳光照耀着大地上的草木与湖面的水草。天空万里无云,四处的空气干爽又清新。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那原本是一条羊肠小径,但路面几乎为四周的杂草所淹没。这条道路绕过湖泊往东西向延伸。 一辆摩托车正奔驰在西向的道路上,后轮两旁及上方载满了行李,悬挂在包包旁边的银色杯子不断晃荡着。 骑士穿着白衬衫及开襟的黑背心。腰际系着粗皮带,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袋。毫瘫她腰后也挂着一把细长的自动手枪。 黑发上戴着有帽沿的帽子,还戴着防风眼镜。眼镜下的表情还很年轻。大约十五岁左右。 是马耶!看到没有,奇诺? 行进中的摩托车突然这么说。名叫奇诺的骑士眯起防风 眼镜下的眼睛往前方的道路眺望。 喔,看到了。好像有人耶。 奇诺放开抓着摩托车龙头的左手,摸了摸腰后的说服 者。接着改用右手,摸了摸右腿上的左轮枪。 我要停车了哟,汉密斯。 路旁有匹背上堆满行李的马在喝湖水。附近有个用帽子盖住脸的男子正躺着睡觉,他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便马上起身。 对方是个年约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穿着马裤跟马靴,身上穿着薄外套,右边腰际挂着说服者的枪套,里头是一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手枪。 男人对着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挥手。 嗨! 男人走近停下摩托车的奇诺并向她招呼着。 奇诺并没有关掉引擎,踢下脚架把车停妥后,便跨下了车子。 你好。 请多多指教。 奇诺跟这辆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分别向对方问候。 你是位于前方不远处那个国家的人吗? 男人开口问道。 不是,我只是准备要到那里去。 听到奇诺的回答,男人说那正好。接着又说:我也正要去那里,要不要一起走呢?然后你帮我载一半的行李,反正你骑摩托车很轻松吧? 男人理所当然地询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 奇诺也斩钉截铁地回答。汉密斯则没错没错。地附和。 男人明显地皱着眉头说: 你们怎么这么无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 是的,我做不到。 奇诺笑眯眯地回答。 而且,或许我会直接把你的行李载走哟!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把它们全部卖掉! 奇诺口气平淡地补上这句话,男人听了咋了一下舌。 算了话说回来 男人打量着奇诺并开口问道: 你了解那个国家吗?听说过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吗? 详细情形我是不清楚,不过听说那里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国家。 听到奇诺的回答,男人笑了出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 是谁这么跟你说的?跟事实完全不符嘛! 你说什么? 男人继续笑着. 嘿嘿嘿,没办法,我觉得你的话很有趣,还是告诉你真相好了!那个国家啊是个能杀人的国家哦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汉密斯问道:就是在法律上并不禁止杀人这种行为,不过窃盗就不行了。在那儿无论伤人或杀人,全都不会被起诉问罪,反而会认为是被害人自己不小心。城墙内简直是个野蛮战场,这国家的情况还相当有名呢! 男人开心地说道。奇诺问他: 这么说,你想去那里吗? 是啊,那当然。我要在那里定居。老子生长的国家, 治安好到很白痴,百姓也和善到愚蠢的地步。只是稍微出手打人,旁人就会用白眼看你。而且开口闭口都是法律法律烦死人了,所以我才决定离开。 那,你移居到那儿想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不晓得,总之先住住看再说 男人突然停嘴,换了个耍狠的口气说道: 要是看到不顺眼的家伙就干掉他吧?那地方很适合我 这种人住呢!、 喔 见汉密斯兴味索然地回答,男人不由得有些动气了。 而且,有个我很尊敬的人就在那个国家里。我很想见他一面。你们应该听过那个雷盖尔先生的大名吧? 没有。 没听过。 奇诺跟汉密斯简短地说道。 你们还真是乡下土包子耶 男人突然哑口无言,然后又滔滔不绝地开始跟她们解释。 那个雷盖尔先生是个恐怖份子兼强盗集团的首领,在南方某大国是个赫赫有名的连续杀人犯。他曾被逮捕,却在上绞刑台前越狱,接着便逃往国外。虽然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不过他到现在还没落网,因此我断定他一定是住在这个被喻为杀人犯最后落脚之地的国家。这国家聚集了来自全世界的杀手想必他在此一定肆意杀戮,让大家都不敢等闲视之吧。我有很多事想向他请教呢! 原来如此,那我们告辞了。 奇诺话一说完便跨上汉密斯。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喂! 男人急忙叫住她们,并瞪着奇诺说:你真的连一件行李都不帮我载? 是的,自己的行李请自己拿。 奇诺理所当然地说道,接着马上骑着汉密斯离开了。 男人在轰隆隆的引擎声中被留在原地。 他看着奇诺她们离去的背影,笑着自言自语道: 是吗这家伙,入境后给我等着瞧! 这里的城墙沿着湖泊与渠道而筑。 包围着国家的湖泊以人工渠道相连结,这渠道变成了城墙外的护城河.白色的石壁则是高高的耸立着. 奇诺和汉密斯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抵达城门.她们才刚到达,护城河的吊桥便缓缓降了下来. 汉密斯开心的说: 不禁止杀人的国家啊,在这里或许会有什么惊人的奇遇呢! 大概吧。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基本上是做好了。 没先把说服者准备好也无所谓? 我平常就佩带在身上了,我们进去吧! 奇诺回答完就开始渡桥。 你是打算移居来这里?或只是把这里当做是旅途的休 息站? 设在城门外侧岗哨的卫兵兼入境审查向奇诺询问道。 奇诺回答她们属于后者,并表示要在这里停留三天。 请问你知道这个国家在法律上并不禁止杀人这件事吗?无论是当地的市民、旅行者,只要在这个国家的范围内,无论基于何种理由杀人都不会构成犯罪。你明白吗? 为了慎重起见,审查官仔细问了一遍。 奇诺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 即使如此,你还想入境吗? 审查官再次问道。 好不可思议的国家哦! 奇诺一面卸下汉密斯上面的行李一面说道。 旅馆房间里有简洁的椅子跟床铺。墙壁上还装设了台灯跟电风扇。角落则放了没有使用而封住的暖炉。 用脚架停在房间一角的汉密斯答道。 会吗?我觉得是个很普通的国家啊! 没错,是很普通。街道井然有序 ,傍晚人潮也很多。既没有看到居民发生什么火爆场面,路上的警宫也很少。而且也没有把店门关得紧紧的店家,对旅行者也很亲切。 通过城墙后,奇诺她们在农地上奔驰了一段路。当她们在城里询问旅馆的位置时,附近居民都热心地聚集过来,亲切地帮助她们。 汉密斯还是不明就里: 也就是说? 这里是个治安非常良好的地方,所以我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奇诺答道,汉密斯说: 喔,原来如此。因为法律并没有禁止杀人,所以你以为这里会有暴徒成群结队地招摇过市,酒店里有人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而决斗,甚至还有狗会叼着人手从面前跑过等等。原来你期待看到这些光景啊?真是太可惜了。 没有啊,我才没有期待呢 奇诺把行李放在床铺旁边,解下枪套跟皮带。再把右腿上她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枪拿出来。 搞不好. 奇诺看着发出黑亮光泽的卡农.念念有词. 搞不好什么? 汉密斯开口问道: 没什么,或许过些时候就知道了吧. 奇诺说完这句话就上了床,并且把卡农摆在胸口. 什么啊?我看再问下去也没用。晚安。 隔天早上。 奇诺还是一如往常随着黎明同时起床。 她打开窗子与木板套窗。眼前的街道静悄悄的,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薄云。 奇诺做了些运动暖身。然后开始进行卡农与她插在背后那把叫做森之人的自动手枪的练习。她反复练习从枪套快速拔枪射击,以及连同枪套直接射击的动作。练完后把它们分解、清理,再上好油放回枪袋。 冲完澡后,奇诺在旅馆享用早餐。直到太阳升起才把汉密斯敲醒,再从旅馆出发。 城里四处都是古老的石砌建筑物。看似主要道路的街道上,左右两边是成排的店家,其楼上则是住家。 奇诺进人一间店里,把一些能卖又用不着的东西卖给店家,再购入自己需要的物品。知道奇诺是旅行者后,好心的中年老板还给了她相当大的折扣呢。 老板的椅子后方立了一把长步枪型的说服者。奇诺询问那是否是用来击退强盗的,老板则摇摇头说: 这里跟隔壁的商店都从没遇过强盗。这是 老板解释: 这是用来杀人的。 这样啊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 汉密斯问道。 不晓得耶,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呢毕竟世事难料,所以就一直把它放在那里。 店主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 奇诺小声说道。 买完东西之后, 奇诺跟汉密斯就在国内到处走马看花。 当她们逛完这个不是很辽阔的国家,已经是中午过后了,此时,她们又回到原来的街道。 她看到一家餐厅在路旁摆了桌椅,便把汉密斯停在座椅后方并坐了下来。凉风徐徐地吹过这个阴凉处。 奇诺询问店员有什么甜食,对方却回答有推荐餐点。然后她就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点了餐。 来,请慢用。 " 结果端上来一大盘堆满可丽饼跟鲜奶油的甜点,份量相当多,简直像一座山。 ......,, 奇诺? 没什么, 我要挑战罗! 奇诺刷刷刷地用刀子把那份甜点一块块切开,从容地把它们全部吃光.汉密斯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景象. 吃完甜点後没多久,有几名老人来到奇诺身旁坐了下来.他们一看到奇诺. 噢你是个旅行者吗? 其中一位穿着体面的老太太问道.得到奇诺的肯定答复之后,老婆婆表示他们刚结束舞蹈活动,平常他们只要跳完舞都会来这家店用餐,今天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奇诺没问她问题,她倒是挺多话的。 旅行者,我们国家的治安很好吧? 是啊,好到不能再好了呢。 奇诺老实说道。 这群人之中有一名持着拐杖的老人。这个满脸自胡子自勺老人向奇诺问道: 你准备要去哪里呢? 不知道。 奇诺答道。 那摩托车先生你应该知道吧? 老人问道。 怎么可能! 汉密斯拉高语尾的音调回答。 老人说: 、 嗯那么,要不要考虑移民来这个国家呢? 没错这个主意很好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会在各方面帮助你们的首先明天就帮你们找住处你们再上区公所办手续其实很简单哟只要在一张纸填上姓名当场就 奇诺完全没理会像机关枪般说个不停的老婆婆。 考虑考虑吧?我们觉得这个国家很适合像你这样的人居住哦。 老人对奇诺说道。 什么样的人? 汉密斯在后面发问。蓄胡子的老人笑着回答说: 能够杀人的人。 ..,, 奇诺沉默一会儿之后摇摇头婉拒。 是吗?有点遗憾呢。不过,还是希望你停留的这段期间能放轻松。毕竟旅行很危险,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休息。 谢谢,我会的。 你觉得这个国家特有的甜点如何?很不错吧?我觉得拿它当礼物很适合呢,不过希望你能为我们叙述一些城墙外的见闻做为交换。 听到老人的提议,奇诺露出懊恼的表情又再次摇摇头。汉密斯替她解释: 真遗憾,她刚刚才拼命吃光一盘的说。 喔是吗那不然明天上午一起喝个茶可以 吧?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天一亮就起床,接着做了轻松的运动及说服者的练习.然后依依不舍的洗了个澡并享用早餐. 整理好行李之后,再将东西堆放在汉密斯头上并牢牢固定好. 然后她把汉密斯敲醒,走向位于大马路上的餐厅.昨天那名蓄胡子的老人正悠闲地喝着茶. 奇诺告诉老人有关她去过的邻近国家的情况。老人眯着眼睛,非常开心地聆听这些见闻。然后还免费请奇诺享用红茶跟甜点。他们两个人把那座山一起吃完。 我们差不多该告辞了。 在人潮开始涌进餐厅的正午时刻,奇诺如此说道。 这样啊。跟你聊天很开心哟,谢谢你。 老人向她答谢,奇诺也回之以礼。 奇诺把汉密斯推到路上,然后发动引擎,引擎发出有些吵到附近人家的轰隆声响。 奇诺向路旁持拐杖的老人点头行礼之后,就在她打了汉密斯的档的那一瞬间。 你这家伙,终于让我堵到了!给我待在那里! 她听到有人大喊: 就是你!那个穿黑夹克骑摩托车的! 边喊边从房子里冲出来的,就是奇诺两天前在这国家外头遇到的男人。奇诺关掉汉密斯的引擎,马路也顿时变得安静无声。 居然给我碰上了,你给我等着! 站在一旁的人们眼光全集中在那男人身上,男人走近奇诺她们,奇诺也跨下汉密斯,并用脚架把它停稳。 请问有什么事吗? 站在汉密斯前面的奇诺问道。 摩托车上的这些行李全给我留下来! 跟奇诺保持些许距离的男人说道。 为什么? 我要全部接收,你那些行李一定很重吧? 那我就帮你减轻负担吧!那些东西我全部收下,能用的就帮你用。用不着的就卖掉,顺便补贴我的生活费。懂吗? 我懂,不过没必要这么麻烦。谢谢你的好意。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人嘿嘿地笑了出来。然后说: 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哦。给我听好,还想要命的话就把东西全留下来。放心,我不会把你身上的东西全剥光的。怎么样?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右腰上的枪套。里头是一把装好子弹的说服者。 此时,马路上的人们开始退到建筑物里。 你被允许入境啦? 奇诺说道。 那是当然口罗,而且我现在是这个国家的居民呢! 可是一点都不像耶! 奇诺如此说道,男人皱起眉头说: 什么?像不像一点都不重要,倒是你的回答是什么? 奇诺环顾一下左右,确定马路上没有任何人.而建筑物和二楼的窗户里则依稀看得到人影晃动. 我拒绝,况且我已经要出境了. 看来谈判是破裂咯 男人把脚张到和肩膀同宽的距离,然后轻轻甩了甩肩膀跟手。 汉密斯抱歉,要麻烦你了。 奇诺小声地说道。 知道了,不过事后要帮我把洞补好哦! 汉密斯答道。 男人拔出腰际的说服者,反应迅速的奇诺则迅速地翻了一个身。 ? 她蹲到汉密斯后面躲了起来。 ?什什么啊?胆小鬼!你连枪都不拔啊?难 不成那只是挂好看的? 大呼小叫的男人右手举着说服者,朝汉密斯走近一步。 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咯! 就在男人讲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突然飞来一支箭,从斜上方刺进男人的右手臂。 只见说服者掉在地上,男人则看着自己的手臂。鲜血不断从插着箭的手臂冒出来。 哇啊啊! 在他大叫的同时,另一支箭又射了过来。它射中男人的左脚掌并刺穿靴子,把他的脚钉在地面上。 哇! 男人痛苦得拼命挣扎。这时候的他既拔不起脚,也拔不掉手臂上的箭。 痛死啦!混帐!混帐! 这时候居民们静静地聚集到惨叫连连的男人身旁,他们的表情十分镇静,手上还都拿着武器。有拿着大刀的老爷爷,举着说服者的青年,手持棍棒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老婆婆拿着十字弓从公寓里走出来。 奇诺从汉密斯的油箱后面露出半边脸,窥探目前的情况。 什么?你们这是在干嘛?可恶,痛死我了 手持拐杖的老人走近男人说道: 这样是不行的。你不能做这种事,所以我们才出面阻止的。 什、什么啊?该死的,快把箭拔掉啦! 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老人静静地说道。 在这里,在这个国家,是不允许杀人这种行为的。 男人瞪着老人说: 什么?你骗人!我就是听说这里是不禁止杀人的国家,才特地来的耶! 这里的确不禁止杀人,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因此现在我们才会聚集在这里。 没错没错,周遭的人们以沉稳的声音表示赞同。 你、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喂,你这老头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快点帮我把箭拔下来!否则我宰了你! 那可不行。在这个国家, 杀人者、 蓄意杀人者、预谋杀人者,都得被大家杀掉。 那是为什么?在这里杀人不是不犯法吗?所以我才特 地搬来的!这儿不是没禁止杀人吗? 脑筋一片混乱的男人拼命大喊。老人继续用沉稳的声音说: 没禁止杀人,并不代表允许杀人哟! 别开玩笑了!你当你是谁啊! 老人眯着满是皱纹的眼睛说: 我?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市民,一个名叫雷盖尔的老人罢了。 什么? 男人抬头看着雷盖尔,并讶异地张着嘴巴。 不好意思,你是个危险人物。 雷盖尔转动手杖的握把并用力拔开。 秀出一把没有光泽的黑剑。 雷盖尔以全身的力道将剑刺进了男人的心脏,并转了一下才拔出来。 手持拐杖的老人用手轻轻为尸体阖上眼睛,接着所有在场的民众都一起帮他默祷。 奇诺在后方看着这个景象。 失去伙伴总是教人痛心呢。 有人突然开口说,众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有人说要安 排那男人葬在国立墓园,没多久就有人答应要帮忙。 接下来,人们又各自回到事情发生前所在的场所。 雷盖尔走向奇诺。 路上小心。 他只讲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的。 奇诺回答,接着发动了汉密斯的引擎。引擎发出稍微吵到附近住家的轰隆声响。 奇诺向站在路旁持着拐杖的老人道别之后,随即打档驱车离去。 摩托车往西奔驰在草原与湖泊之间的道路上。沿着湖边行驶时,可以欣赏到湖天一色的美丽景象。 是马耶!看到了没,奇诺? 行进中的汉密斯突然这么说。奇诺眯起防风眼镜下的眼睛往前方的道路眺望。 喔,看到了。好像有人耶。 奇诺放开抓着摩托车龙头的左手,摸了摸腰后的说服者。接着改用右手,摸了摸右腿上的左轮枪。 我要停车了哟,汉密斯。 路旁有匹背上堆满行李的马在喝湖水。附近有个用帽子盖住脸的男子正躺着睡觉,他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便马上起身。 对方是个年约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穿着马裤跟马靴,身上穿着薄外套,右边腰际挂着说服者的枪套,里头是一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手枪。 男人对着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挥手。 嗨! 男人走近停下摩托车的奇诺并对她招呼着。 奇诺并没有关掉引擎,踢下脚架把车停妥后,便跨下了车子。 你好。 请多多指教。 奇诺跟汉密斯分别向对方问候。 你是距离前面东方不远处那国家的人吗? 男人开口问道。奇诺摇摇头说: 不是,我是个旅行者。我在那个国家待了三天,刚刚才从那儿出境。 这样啊。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男人面带愁容,口气严肃地说: 我在路上遇到一名旅行者,他说那里不但治安好又很适合居住,是个以礼待人的国家。所以我才特地前来的。 然后又问: 那是真的吗? 是的,一点都没错。 听到奇诺的回答,男人的表情缓和下来。 只是说哪个国家怎么样,要视每个人的观点而定啦! 奇诺又补上了这句话。 我的国家吗?喔可是个很糟的地方呢。治安坏得不得了,每天都会发生很多起凶杀案,我甚至为了保命,还被迫杀死好几名强盗呢!我也知道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过普通的生活。只是我不想再杀人了。我就是厌恶这点才离开我的国家,想找一个治安良好的国家定居。 是吗?那么你一定会喜欢上那个国家的。你可以去拜托一个名叫雷盖尔 的老人。只要你告诉他旅行的见闻,他就会给你许多意见。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男人说道。 然后奇诺询问男人有关前方的国家及路线等各种问题。男人把他所知道的全据实以答。 当奇诺向他道完谢,准备上路的时候 啊,我想再问你一件事 男人叫住奇诺。 其实附近国家流传一个有关那国家的奇怪传闻,不晓得那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知道详情,是否可以告诉我 什么传闻? 奇诺问道。只见男人欲言又止,接着又摇摇头说: 算了,那个传言实在太奇怪了,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实在很不合常理况且只要我去了那里就会知道.我还是自己证实好了. 是吗。那我们告辞了。 噢,那再见了。 摩托车离去之后,男人跨上马,并策马朝东前进。 在马背上晃动的男人自言自语地说: 那是真的吗? 听说那个国家卖的可丽饼每一盘都堆得像山一样高! 第三话 店的故事 店铺日记?第二五册店长记录 开店第三。九四天(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很久以前曾有客人在这里留下种子。如今那个叫做南瓜的蔬菜长得很好,也可以吃了。我按照指示小心切开它厚实的外皮,煮来吃吃看。 它的味道相当甜美可口。我会再种种看的。用炸的好像也蛮好吃的呢。 开店第三零九五天(晴后多云)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由于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就带书过去顾店。 我看完了乌雷利克斯的忧郁。这本书很有趣。 开店第三0九六天(雨)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整天天气都很糟糕,连衣服都没办法洗。锅子里的南瓜腐坏了,实在有够快。 开店第三零九七天(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晴朗的天气,让我一整天的心情愉快无比。 我洗了衣服,并把它们晾了起来。结果一件衬衫掉在地上,弄得全是泥巴。害我又得重新洗一次。本来打算把晾衣台下方涂上水泥,不过想到会害土拨鼠跟蚯蚓无家可归,便只好作罢。 开店第三零九八天(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我跟往常一样盘点商品。全都毫无问题。无论是谁在何时购买,想必品质都能正常。让我有些开心。 后来就看书过完这一天。 开店第三0九九天(晴时多云)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白天我就把有事请按铃的牌子拿下来,跑到后面的 河川去钓鱼。 大大小小的鱼加起来总共钓了五尾。体型小的鱼我就彭生了。 晚餐是好久没吃的法式黄油炸鱼。 开店第三一o0天(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一大早发电机的情况就怪怪的,不过修好了。我跟往常一样打扫店面。让店内随时保持清洁。本来打算把剩下的鱼拿来熏制,因为数量太少而作罢。 鱼在晚餐时吃光了。 开店第三一零一天(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我做了测量仪器的定期检查。虽然有些指向负数方向,但全都在容许范围内。预定四十天后再做检查。 然后我把冰箱里的一块肉拿出来解冻。 开店第三一o二天(晴) 在睽违七十九天以后,今天有客人上门了。难得这次的日记可以写比较长。 一大早天气就很好。 我开开心心地晒被单,快快乐乐地来开店。 现在才写是有点奇怪,不过当时我突然感觉到今天有客人会上门。 看来果然成真了,看来我可能有什么第六感呢。我打算下次找个机会机会再试验看看。 客人是在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来的。 我正在烦恼午餐要吃什么好,然后就听到引擎声往这里 接近。我急忙冲到外面看。 那个客人是个年轻的旅行者,正骑着摩托车从我店门口经过。被我大声叫住之后,就很感兴趣地停下脚步。 我觉得骑摩托车旅行很稀奇,当时还觉得与其骑摩托车,还不如在天上飞不是比较轻松?现在仔细想想,一旦飘升机冷却了,外行人铁定会手足无措。看来还是在地面骑摩托车比较保险一点。 旅行者自我介绍说她叫做奇诺。奇诺穿着一身白衬衫跟黑背心。我对她的服装深感兴趣,经过询问之后才知道那背心原来是能够把袖子拆掉的夹克,天气热时就把袖子拆下来,觉得冷的时候再装回去。 我感到非常佩服,毕竟旅行时的行李要越精简越好。 我马上把奇诺跟摩托车汉密斯请进店里。 我请奇诺坐下,并端茶出来。 不愧是旅行者,她并没有立刻喝茶,还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什么茶。 于是我先喝给她看,以证明这茶没有问题。 奇诺为自己的无礼向我道歉,我要她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在茶水里下迷药趁机行抢是时有所闻的事。小心谨慎总是对的。 欢迎你们光临我这家店!我竭诚地感谢她们。 然后询问我是否可以向她们介绍店内的商品。 在那之前,我可以询问几个有关这家店的问题吗?奇诺如此说道。很高兴她对我的店有兴趣。我说随便她问没关系。 那就恕我直言了。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开这样子的店呢? 没错没错,而且还是在这片广大的草原正中央。我们在地平线远远看到这家店的时候,还很惊讶呢! 奇诺跟摩托车汉密斯分别问道。 我觉得这是大家都会问的问题。因为这家店的四周只有草原、森林、河流跟湖泊。就连距离最近的国家,也要搭乘好几天的交通工具才到得了。 而且,在这里工作的只有店长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吗? 汉密斯又继续问。 我按照问题的顺序据实回答。我之所以在这里开店,是因为我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一想到要以店为家,当然就想选择一个好地方。而这个地方也的确很棒。只是说,我并没有告诉她们自己其实在家乡被不明事理的居民禁止开店,而且也去不了其他国家这件事。 我把重要的商品跟必需的用品堆到卡车上,然后就来到这个地方。接着我开始盖店面兼住宅的房子,开了这家自己的店;我还告诉她们自己并没有妻儿,父母还留在家乡,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现况是如何。 我不晓得奇诺跟汉密斯是否听懂了。 请问有客人上门吗? 奇诺问道。 有啊。原则上平均约一百天有一个客人上门。对象当然是旅行者或商人。大家都对我这家店很感兴趣哟! 我并没有说谎。 汉密斯还问: 那么,截至目前为止都卖出了什么商品? 没有,一样也没有卖出去。 我并没有说谎。 其实做生意分成两派。一派是主张为了把商品卖出,跟客人撒点谎并无大碍。另一派是绝不允许那么做。然而我是觉得自己并不擅长说谎,才决定不那么做,当时我这么做了,往后应该也是一样吧? 这就是本店最引以为傲的商品。 话一说完,我就把商品里最小的五号拿到奇诺跟汉密斯面前。 首先是请她们看看这项商品。我放在桌上让她们自己看。因为我觉得能够让客人自由观赏、触碰、并仔细端详商品的店才是一家好店,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 以前我家乡东街的工具店就很过份。 工具本来就是要握过才知道好不好用,可是店家就只会把它们摆在玻璃橱窗里,店员还理所当然地说惟有客人要买的东西,我们才会拿出来。 我还记得自己常常因此气得走出那家店呢! 当时我就想,如果我决定要自己开店,铁定不会开像这样子的店。只是说当时还觉得这梦想很遥远,想不到现在竟然实现了。 要是奇诺没有我当时感受到的那种嫌恶,就证明我是那种能从不好的例子中学到经验的人,让我觉得有点高兴。 请问这是什么? 看了一会儿之后,奇诺开口问道。乍看之下,你觉得是什么呢?我稍微(当然是在不冒犯客人的情况下)用略带玩笑的语 气问她。能够跟客人解释自己制造又引以为傲的商品,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一个造形乏味的藏青色公事包。虽然没有提把却有开关。 汉密斯把他看到的据实说出来。 没错,它看起来的确像个公事包。我也是故意把它做得像公事包的。不过,事实上它并不是。其实它是 我稍微吊一下她们的胃口。但是太过火的话,又怕客人会不耐烦地说要走了,所以只吊了一下下而已。 它是一个超强力炸弹。我如此说道。 正如我猜想的,奇诺跟汉密斯都很惊讶,还吓到嘴巴张得大大的(汉密斯的外表是看不出来啦,不过我有那种感觉) 当商品的外观与性能有差异,更能引起客人的兴趣。留意引人注目的商品,书上是这么写的。 一你说他啊是超强力炸弹?这里面真的装满了炸药还是杀伤用的铁片什么的吗?奇诺问道。 是的,我这家店在贩卖超强力炸弹。店里也只摆这类商品。这是一家超强力炸弹专门店。而且我制造的超强力炸弹跟一般炸弹完全不同。其威力也是现阶段的爆裂物所无法比拟的。我这儿有很多这类商品呢。 好久没说这类推销的话,害我舌头一时转不过来。而且面对许久没上门的客人,我也感到非常紧张。亏我之前练习了很久的说,实在有些丢脸。 真是不好意思只要有这一枚,无论多大的国家都能够夷为平地。与爆炸同时产生的高温及冲击波,会把地面上的万物、人类全部融解、炸碎、砍倒、烧尽。甚至以后来到爆炸遗迹的人也会患病,慢慢在痛苦中死亡。 这是运用什么原理制造的? 汉密斯问道。 基本上跟太阳一样,是利用核融合的原理。我按照事前准备好的答案回答。 只这么说,能听懂的只有汉密斯而已,接着我对奇诺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可是看不出奇诺对炸弹的构造是否完全理解。 可是,奇诺倒是很快就能记住商品的基本名称。 那个能够轻易把一个国家夷为平地的氢弹,是你制造的吗? 是的,没错。 就你一个人? 是的。 我像个优秀店员,简单明了地回答奇诺跟汉密斯的问题。接着我对商品做进一步的说明: 有一天,我在我的家乡突然想到这个原理,试着做做看,想不到就开发成功了。可是很遗憾的是,我的国家没有任何人需要这些炸弹。于是我就在国外开店贩卖。今天是我开店后的第三干一百零二天呢。 你没有想过自己用用看吗? 奇诺问道。 我没想过。毕竟我又没有想毁灭的国家或想杀的人,只要能够制造出自己想做的东西,就心满意足了。我觉得有人负责制造,有人负责使用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只要想使用的人能够购买并使用它,那制造者就会很满足了。 我如此回答。不论在何时,只要被问到这个问题,我都会如此回答。 接着我转到最重要的话题。 奇诺、汉密斯。要购买我制造的氢弹吗?我想你们有一天在旅途上会用到的。譬如说用它来炸掉你们看不顺眼的国家,或是在大自然中炸出一座新的湖泊。如果想自杀的话,还能带无辜的大自然、动物及人类一起陪葬。 直接推销是最重要的关键。如果对自己的商品有信心《没有的话就伤脑筋了),尽管鼓起勇气推销,书上是这么写的. 目前本店正举行买一送一的特别拍卖,你可以搭配相同或威力较低的商品。两项商品都附有可设定成三秒至一百天的限时雷管。而且提供能把外观涂上你喜欢的颜色,以及在上头刻名字的服务。 赋与商品更进一步的附加价值是再好不过, 书上是这么写的。 我对我的商品绝对有信心,也都有定期做启动检查,因此不可能会有哑弹的情况发生。可是如果发生两枚都是哑弹或爆炸威力让你不满意的情况,欢迎随时拿回来退货。售后服务能让客人安心,书上是这么写的。 奇诺稍微考虑了一下。 顺便问一下,价格是多少? 这是汉密斯问的,也是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以客人出的价钱为准,以物易物我也接受。这是我的标准答案。 看来奇诺似乎在考虑。我当然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过没多久,奇诺摇摇头说: 很遗憾,目前我们并不需要氢弹。所以我们不买。 听到这个答覆,我当然深感遗憾。 可是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有需要的人来购买它,不需要的人不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后来,奇诺说如果我有什么食物的话,她很愿意向我购买或交换。我说如果只是这点要求,不需要付我任何钱,你想拿什么就尽管拿吧。 我把平常种的蔬菜、以前杀牛时做的肉干、跟煮沸密封的水等等拿给奇诺。虽然只是趁我仓库还有很多这些东西的时候分一些给她,不过奇诺非常高兴,还向我道谢。 不用谢,就当做是我送给客人的一点来店礼吧! 我如此说道,还补上一句:如果需要我的氢弹,欢迎随时来购买。 接着我跟奇诺聊附近的国家跟道路的话题。 由于正好到了中午,我邀请她留下来吃午餐。我把事先解冻的肉烤一烤,然后我们一起吃掉。我已经很久没跟别人用餐了。 吃过午餐,奇诺再次为食物的事情向我道谢。接着就骑着汉密斯往西离去。 奇诺她们离开之后,我在打扫时顺便改变了一下店里的位置。 我考虑把一项商品摆在货架上。这样客人一进来就会看到商品。 这样的话就得把货架改得坚固些了。我打算明天再来动手。 好久没写这么长的日记了。光是打字就快让我的手酸死。 今天是非常充实的一天。虽然很遗憾没能卖出商品,但毕竟客人又用不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有客人上门就让我缀开心了。 希望下次上门的客人会购买我的商品。 对了对了,我把没吃完的肉炖煮后当晚餐,还真好吃呢。 开店第三一零三天(晴) 今天也没有半个客人上门。 过去从没有过客人连续两天上1]的情况,我想往后也不可能再有。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样关上店门休假。 我把货架加强得更坚固,然后把一个涂成我最喜欢的蓝色的三号陈列上去。 果然商品摆在货架上,看起来似乎就比较体面些。我看暂时就这么做吧。 中午我炒了蔬菜跟肉,剩下的留到晚上才吃掉。 第四话 英雄们之国 奇诺一面吐着白气,一面把包包从汉密斯的载货架上拿下来。她穿着黑色夹克,头戴着帽子,脸上戴着防风眼镜。右腿则挂着卡农。 她打开包包,上盖内侧放了呈分解状态并绑在一起的步枪式说服者。 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呢,奇诺。 是啊,我可是一点都不开心呢! 步枪前后拆开,后半部是木制枪托跟狙击用瞄准镜。前半部的黑金属枪身跟附在旁边的长型圆筒非常引人注目。 一共有七个人呢! 太好了 奇诺把步枪的前后枪身组好并锁住。再把系在后方的皮背带拉到前方。接着从汉密斯后轮旁的一个箱子里取出肩背式的布袋。然后从里头取出装有九发子弹的弹匣装入步枪里 对了,后来你帮那把步枪取了什么名字? 我叫宅长笛。 奇诺扳开长笛的轮盘,装进一枚子弹。然后把布袋斜背在肩上,再把布袋底部的角角塞进皮带里以防止它滑动。她一面从里面拿出卡农的备用弹匣一面开口说: 汉密斯。 嗯? 如果我没有回来,到时候就让别人把你骑走吧! 了解,不过我是希望能让同一个人骑啦! 奇诺摸了一下右腿的卡农! 我会努力的! 随后就把备用弹匣放进皮带上的包包里。 原则上我还是说一声吧再见,奇诺! 喔再见。 奇诺如此回答,然后汉密斯用毫不紧张的语气说: 嗯,那么就这样口罗!你路上小心,不必帮我带礼物啦! 好,那我走了。 奇诺说道,脸上还露出有点凶险的微笑。 奇诺慢慢地从那里探出头去。 那里是一道通往申庭方向的拱门,街道两旁是外观相同的集合住宅,而汉密斯就藏在中庭里。 天空乌云密布,让天色显得一片灰暗。偶尔还吹起强劲的冷风。 夹在三层楼高的砖瓦房中间的街道没有半个行人,四处都是破裂的玻璃窗。杂草从地面的石板夹缝探出头来,但大都自然干枯掉了。 奇诺冲出去,全速跑到对面的建筑物旁边。 就在她躲到玄关旁的阶梯那一瞬间,子弹朝奇诺飞来并与她擦身而过。只听到速度远超过音速的子弹发出猛烈的声响。 看到你了! 奇诺看到对面街道出现手持步枪的人影,念念有词地说道。 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建筑物的旁边。 没打中,跑得真快。 高个儿的男子说道。 看来是个年轻人呢,还把摩托车丢在一旁啊对方手上有步枪,小心点! 手持望远镜的秃头男说道。旁边的男人们也纷纷点头。 这群男人共有七个。 分别是秃头男、矮个儿男、络腮胡男、壮硕男、戴帽遮脸男、瘦高男、背着大背包男等等。 就外表来看,他们应该都超过五十岁。身上还穿着满是补丁的同款服装,每个都穿着藏青色的厚长裤跟夹克。然后在在腰部跟胸部缠着附有弹药袋的皮带。惟独秃头男在右边腰际还挂有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他们手上全都握着步枪式的说服者。每一把都是每开一鬻戮润滞手动的方式退出弹壳并填装子弹的单发式。枪身还带了木制橇托。 刚刚开了一枪的高个儿男子不停地重覆操作枪栓。只有他的步枪装有狙击用的瞄准镜。 秃头男说道: 准备追吧! 男人们把说服者握在腰际的高度,贴着街道左右两侧的墙壁缓缓前进。 他们通过停放汉密斯的中庭前面,静静观察奇诺藏身的后巷。他们发觉巷子左右都无处可躲。 男人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遵照秃头男左手的指示,两个人一组互相掩护并快速移动。 他们穿过窄小的巷子,来到景物有些相似的隔壁街道。那里也是一个人也没有。 打前锋的戴帽男发现模糊到几乎看不见的脚印。他回去找那些躲在巷子里的男人,然后对秃头男说: 那家伙往东跑了。 东区有很多宽敞街道,并不好躲耶! 站在旁边背着背包的男人说道。 对方可能不知道吧?真是天助我也! 隔壁的矮个儿男边笑边说。 过没多久, 不那家伙跑到下风头的地方了。这样他那边的声音不会传过来,但是能清楚听到我们这边的声音。 高个儿男说道。吹过街道的风卷入巷子里,扬起一些沙尘。 男人们沉默地互看对方,并且吐出白色的气息。 秃头男轻轻地点了好几次头,然后说: 千万不要大意,那家伙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优秀!就照目前的情势把他追到东城墙然后干净利落地作掉他! 了解!知道了! 男人们紧张万分地回答。 这条叉路夹在成排的集合式住宅间的道路往东延伸,宜到枯树的公园后再分成左右两条路。 男人们兵分二路,沿着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缓缓挺进。远在道路前方的公园看起来显得十分渺小。 戴帽男打前锋跟着脚印前进。他把说服者低举在腰部的高度,小心翼翼地走着。脚印沿着马路右侧一直往公园的方向延续。 男人们安静前进,直到很接近公园、可清楚看出枯树形状的距离。突然间,戴帽男停下脚步。他左手握拳并举到肩膀高度,跟在后面的那些男人便停下脚步。同时,所有人开始全方位警戒,跟在最后面的两个人则举起说服者指向后方. 戴帽男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脚下的脚印。 原本一直延续的脚印至此竟然消失了。而旁边也没有跳 跃后留下的脚印或是能够跳过去之处。 戴帽男慢慢往后退四步。 然后再度踩着自己的脚印,确认那个脚印跟追逐中的脚印深度。然后转身,小心翼翼地逐步走回来。其他男人只是 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戴帽男停了下来,他的脚步声变得有些紊乱,原来右边 有个很大的跳跃痕迹。男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条阴暗的巷 子,而且早已被崩塌的屋顶瓦砾堵住。 戴帽男将说服者瞄往巷子里。 这时他的右腿突然被炸得血肉横飞。 呜啊! 惨叫声跟倒地的声音响遍整条街道。 有人在狙击我们! 站在附近墙边的壮汉大叫。所有男人则贴着墙壁趴下。 被击中的男人扭动着身躯仰躺在地上,两手压着中弹的右 腿,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流出来。 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秃头男大吼。 戴帽男一脸痛苦地举起右手想指出方向。但就在那一瞬 间,第二枪打碎了他的左膝。 哇啊! 戴帽男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鲜血不断从两脚流出,痛 得他直抽搐。 可恶!子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根本就没听到枪声! 是从哪里呢? 男人们紧贴着墙壁大喊,视线全紧盯着前方。 奇诺在瓦砾旁举起长笛,透过狙击镜窥视前方。枪管前端锁着一个圆筒,枪声就是靠这只灭音器才几乎听不见的。 透过狙击镜所看到的视野里,又暗又窄的巷子前方有一条大马路,还清楚看得到有个男人正倒在那儿。 男人张着嘴巴哀叫着。 呜啊啊啊啊啊! 被打中的男人发出哀号,他试图用手爬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只可惜他使不出力气,导致身体几乎都没有移动。 等一下!我过去救你! 壮硕男放下自己的说服者并拿下弹药带,冲出去救助倒在地上的伙伴。 此时奇诺对着新目标只稍微瞄准一下就开枪。 不要出去! 络腮胡男才说完,冲出去的壮硕男的脑袋已经象掉在地上的番茄被轰掉了一半。壮硕男双手朝倒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身体往前倒并发出沉重的倒地声.随即就动也不动了. 看到鲜血和脑浆往左边喷洒,高个男大叫 是右边!不是前边!攻击是来自旁边的巷子! 烟雾弹! 秃头男话一说完,男人们便点燃手上的烟雾弹丢出去。 烟雾弹撞到巷子的墙壁后掉落在地上,随即冒出暗紫色的烟雾。 就在烟雾变浓之前,奇诺又朝躺在地上挣扎的男人腹部开了一枪。 开完枪之后,就捡起掉在身边的四个空弹壳,迅速逃离现场。 巷子里的烟雾不一会儿就被吹过马路的风吹散。 高个儿男举枪朝巷子里瞄准,不过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秃头男在中枪倒地的戴帽男身边蹲了下来。 他的脚跟腹部早已染成通红。背包男拼命拿布帮他止血,但就是止不住,还冒出些许热气。 对不起我拖累了大家 戴帽男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要说话! 秃头男说道。 、 够了我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不一会儿,戴帽男就睁大眼睛流着眼泪死去了。 ......", 秃头男静静阖上同伴的眼睛。接着把手伸进尸体的胸 口,拿出挂在颈链上的坠子,那是个呈星星形状的小圆坠 子,他解开链子,将坠子放进胸前的口袋。 ..., 络腮胡男一语不发地把壮硕男的坠子拿给秃头男。 秃头男接过来之后,一样很慎重地把它放进口袋里。两个金属物品轻触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两具尸体被放在石板地上。脸上还盖上了白布。 待会儿再埋葬他们吧,等我们杀了那家伙以后。 秃头男说道。 那家伙拿的很可能是自动连射式,可以降低枪声、精准度又好的枪,想必是一把很不赖的说服者吧。 背包男~面以手上的说服者瞄准着周遭一面说道。 矮个儿男点点头并附和道: 要是我们也有那种说服者就好了。 秃头男语气平淡地说: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只能以手上的武器尽人事了。 秃头男从怀里龛出地图并把它摊开,为了不被风吹走而把它压着。在那份褪色的地图里,正确描绘出这个圆形国家的模样。往东走有几条平行延伸的道路,以及位于道路尽头的横长型公园。 公园另一头一样是矗立着集合住宅的街道,不过上面却用笔标明几乎都已崩塌。 那家伙以为他逃得了吗?j凌菱嫠g囊矜儿男问道。 如果是我,可能还会在某处埋伏吧?我猜他不太可能会丢下一路起来的摩托车,只是那引擎声实在是太吵了. 络腮胡男答道. 照这么说他会穿过公园进入瓦砾街吗? 背包男问道。 秃头男看着地图沉思了几秒,然后说: 应该只会到那里的前方而已吧。如果他有考虑到我们很快就会追上去,那他应该没时间穿过公园。因此倒不如躲进前方的建筑物,再从后面狙击在街道或公园里的我们,让我们全军覆没。你们觉得呢? 高个儿男没有停下高度戒备的眼神,轻声地说: 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如果枪是自动式的,一次就能够干掉我们所有人。 秃头男轻轻地点头赞同。 那我们兵分两路,从公园的两个角落搜索所有阳台杀他个出其不意! 好无聊哦 汉密斯碎碎念着。 在没有半个人的中庭里,毁坏的窗框跟散落的晒衣竿被 风吹得嘎嘎作响。 真无聊 就在它又碎碎念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枪声。 啊,奇诺会不会被干掉啊? 汉密斯说完,随即又听到好几声的枪响。啊,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我。 奇诺一面跑下楼梯一面说道。 矮个儿男跟背包男,朝奇诺藏匿的三楼阳台开了几枪。 跑到一楼的奇诺穿过客厅,一脚踢开了玄关的门。子弹随即飞来,刹那间木屑飞扬,同时也开了两个洞。 右边有两个人啊这么说他们是兵分二路口罗? 奇诺目前是在位于街道东侧角落,面向公园的集合住宅中最边边的房子里。敞开的大门正面对着沿着公园南北延伸的道路。再过去就是长满一片枯树的公园。 要是被包抄就绝对不妙了。那就往人少的那边 奇诺朝房屋南边走去,找到了浴室里的毛玻璃窗。她缓缓地把积满灰尘的窗户往上开,然后来到了中庭。穿过拱门之后再拐进东西向的大马路转角。然后抱着长笛趴在地上,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 奇诺朝公园的方向窥探。街道另一头也有中庭的入口,左侧就是这条路跟沿着公园的道路的交叉口。 就在对面建筑物的转角,出现了步枪枪管前端,然后是矮个儿男的脸。 就在奇诺把脸缩回的那一瞬间,子弹从彼端飞过来,并弹到石板地。 奇诺起身把长笛背在身上。右手拔出卡农冲出转蠲?角,也没瞄准就开了一枪。 子弹懑释朝公园飞去,不过男人们一听到枪声全往后退。 奇诺马上换左手握住卡农,腾出来的右手则伸进布袋拿出个瓶子。那是一个药瓶,里面装的是绿色的液体火药。瓶口处插了一根短短的导火线。 奇诺又开了一枪卡农,这一枪是为了要点燃导火线。子弹把中庭的墙壁打了一个洞。 奇诺由下往上地把它高高地丢出去。瓶子缓缓横越街道,落在建筑物的角落附近。瓶身并没有破裂,只发出咚一声。奇诺马上往后退并蹲下来。两手塞住耳朵并张开嘴巴。 是手榴弹! 蹲在角落准备瞄准的矮个儿男,看到瓶子往自己这边丢来,赶紧大喊: 快趴下! 矮个儿男马上起身将伙伴拉倒。他们脚对着转角趴倒在地上。 瓶子爆炸了。 爆炸后冒出液体火药特有的大量白烟,笼罩了整个十字路口。 正从北方沿着公园的路赶往战斗现场的三个男人,也都看到那副景象。过了一秒,便响起低沉的爆炸声。 那家伙呢? 络腮胡男说道。 高个儿男用狙击镜窥视。白烟马上消失不见,但是透过 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却看得到人影晃动。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正准备爬起来。 他们两个还活着! 高个儿男说道,秃头男则说: 过去跟他们会合,待在马路上太危险了。等一下从中 庭过去,只要看到那家伙就开枪! 三人走进附近的道路,再从附近的中庭穿过一栋栋建筑物到那儿去。 然后高个儿男负责守备南方,络腮胡男则守备北方。 那里的石板地被 炸得焦黑,建筑物也有些缺口。附近的玻璃窗几乎全被震碎了。 秃头男看到那两个人便扶起他们的上半身,以便检查是否有什么严重的伤口。然后再把他们拖到旁边的建筑物里,让他们背靠墙壁坐着。 要不要紧哪? 背包男猛摇好几次头,尘埃不断从头上落下。 我耳朵都还嗡嗡作响咳咳!除此之外,我没事! 我们还行,还能作战呢! 矮个儿男说道。他满脸都是擦伤,脸颊还流着血。裤脚有些烧焦。 是吗 、秃头男把茶壶递给背包男。 那家伙不见了会是死了吗? 矮个儿男一面擦着脸颊上的血一面问道。 秃头男回答: 不,他还活着。照理说他应该是害怕遭到包抄,于是 趁爆炸的时候,和我们一样穿过中庭逃到南方。他的脚印全被尘埃给盖住了。 王八蛋 矮个儿男气呼呼地喃喃自语。他的嘴巴破了,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背包男则一语不发地把茶壶交给他。 就在矮个儿男吐出混有血丝的水之后 找到了!他正穿过公园! 高个儿男说道。半跪着的他把右肘放在右膝,左肘放在左膝,举着步枪透过狙击镜窥看。 全体人员朝同一个方向望去。秃头男拿起望远镜寻找目标。 在枯枝与杂草丛生的公园,位于南方相当远处,以肉眼可看到一个如米粒般大小、跑过那里的人影。透过望远镜连步枪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距离很远,干得掉吗? 秃头男问道。 高个儿男沉默不语地把步枪的皮背带缠在左手上。他把步枪固定好之后,再从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捕捉正在奔跑的射击目标。他瞄准略上方的位置并开了一枪。 响亮的枪声响起。男人们看着目标,目标则继续奔跑。 他赶紧将第二发子弹上膛。 ...... 高个儿男又开了一枪,不过目标还在跑。 第三发。强风吹起,沙尘滚滚。 第四发。目标还在跑。 第五发击出。目标就在刚好跑过公园的时候倒下了。 干掉了吗? 在他后方的背包男问道。 没有,他自己趴下去了。 用望远镜了望的秃头男说道。就在矮个儿男问为什么?的那一瞬间, 大家快趴下! 秃头男大声喊叫。因为他透过望远镜看到对方正朝这边瞄准。 ! 男人们立即趴在地上。 惟独高个儿男将最后一个空弹壳弹出之后,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奇诺听到第五发子弹划破空气声,便假装倒地往斜前方趴下,躲在公园略为隆起的枯草地上。 她举起长笛透过狙击镜窥视,看到男人们全趴在地上,又转向刚刚对自己开枪的那个人。 奇诺瞄准那个男人。但是双方的距离有点远,而且还刮着风。她略把十字准星往男人的斜上方移动。 她开枪了,并且不断的射击. 并没有枪声传出,只听见子弹不断咻咻的飞来,接连把附近的石板地跟建筑物的砖瓦打碎. 四个男人趴在地上用手护着头,唯独高个儿男继续举着没子弹的说服者坐在地上,透过狙击镜紧盯着朝自己开枪的人。 ......" 他一语不发地紧盯着。 当弹匣的九发子弹全用尽时, 长笛的枪栓已经卡到了最后端。 狙击镜里看到的男人依旧摆着相同的姿势。 没打中吗我还想说至少会中一发呢。奇诺马上站起来,抱着枪管依旧冒出轻烟的热腾腾的 长笛,在只剩一点点距离就跑完的公园里跑着。 她一穿过公园就跑进大马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堆积如山的瓦砾。 准备追!大家往两旁散开!避开那家伙逃进去的街道,立刻穿过公园!瓦砾街太高无法攀登,记得要警戒前方! 秃头男下了指示,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们都抬起头来,以皱纹满布却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前进的方向。 我们走吧! 脸上伤痕累累的矮个儿男,拍拍一直坐着的高个儿男的肩膀。 喂 高个儿男开口说话,而汗水则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干吗? 高个儿男从弹药袋里取出五发玫瑰子弹。 我要亲手杀了那家伙 他一发一发地把子弹装进步枪里。 没错。 矮个儿男点头赞同,并扶起把所有子弹装填好的男人。 我绝对要杀了他! 站起来的男人一脸狰狞地说道。 知道了走吧。 高个儿男走在五个人的最后面。 从他夹克的侧腹部开始慢慢渗出鲜血。 爆炸声响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五声枪响。然后又变得鸦雀无声。 还在打啊?想必对方让奇诺感到相当难缠吧或者是奇诺让对方觉得难缠呢? 汉密斯念念有词地说道。 好无聊哦天气状况差,停放在建筑物下方是没什么不好。但是天气就要开始变冷了,要是开始下起雪来,不晓得奇诺该怎么办呢?我实在很不希望每天都要尝到翻车的苦头耶 汉密斯再一次碎碎念。 _应该在这儿吧 背包男说道。 这条马路散落着两侧集合住宅二楼以上遭到破坏后崩塌后的残骸.瓦砾虽然让路面变得难以立足,却制造了许多可以让人藏匿的地壤;男人们躲进了约一个人高的瓦砾堆里头。 喂! 矮个儿男对高个儿男喊道。他指着左边塌出一个洞的墙壁并微笑地说: 我来引开他的注意。等一下我会跑去那个洞,只要对方一露脸就开枪干掉他。这次我就算一两只手臂负伤,也会忍耐的。 秃头男跟高个儿男面面相对,彼此点了个头。 高个儿男爬上瓦砾堆,慢慢地把头跟说服者举到快接近顶端的位置。 我要杀了他 他如此喃喃说道。 我走口罗! 矮个儿男冲出去,踏着瓦砾直奔洞穴。而高个儿男也在同时半蹲着站了起来,并发现到瓦砾堆前方同样也露出了头部跟步枪的对手。 ? 高个儿男发现对方并没有狙击冲出去的男人。 原来对方打从一开始就粗略地瞄准自己所在的位置。在自己露脸的那一瞬间,他便完成了细部的方位修正。 ,, 男人恨得咬牙切齿。 奇诺开枪了。 子弹在一瞬间飞到了瓦砾堆上方。并且命中高个儿男张开的左眼,直贯穿到脑后。 平安跑到墙边的男人回头时,看到了头部喷血的伙伴从 瓦砾堆上方摔下来。 可恶!可恶!那个王八蛋! 男人气得大nlt。他探出身子持枪瞄准,不一会儿他的步 枪就被打飞了。第二发子弹擦过他右手臂,让他受到了擦 伤。 男人躲进洞穴里,然后大叫: 找到了!在那辆车后面!左下方! 男人们藏匿的瓦砾堆前方,有一辆被砖瓦压毁的废弃 车。秃头男露一下脸确定奇诺的位置。 有机会干掉他,准备用枪榴弹!距离八十! 背包男拿下背包,并从里面拿出枪榴弹。那是前 端呈圆筒状的炸药,后方较细的圆筒还装有稳定翼。 他打开手上的步枪枪栓,装进附有木制弹头的专用空包弹。再把枪榴弹插入枪管前端,并拉起步枪旁的准星。 秃头男说: 目标正前方。 背着背包的男人点点头,随即拔掉枪榴弹前端的保险栓。再把步枪的枪托插进地面,用准星照准角度,然后扣下了扳机。 嘭! 枪榴弹在强烈的爆炸声中射了出去。 奇诺听到爆炸声,就立刻做了反应。她从车子旁边往右测冲,大概跑了6步的距离时。 背后的汽车旁边就发生了爆炸。 络腮胡男对躲在墙壁里的男人比出大姆指往下的手势。矮个儿男用力摇头。 他跑到旁边了!在街道的左侧! 再一发,角度往左边一点。 秃头男说道。 放下背包的男人迅速装好空包弹,接着在前端嵌上枪榴弹。瞄准好之后就发射了。 尘土及小石子不断落下,原本趴着的奇诺爬起来。变成仰躺姿势的她又马上坐在瓦砾堆上。只见被直接命中的汽车玻璃全碎,变成了一堆废铁。 在第二次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奇诺举起了长笛。只见一团黑色物体在阴暗的天空下朝自己飞来。 奇诺并没有透过狙击镜窥视。而是使用下方的金属准星,瞄准呈抛物线朝自己飞来的物体,并开了一枪。 街道的空中不一会儿发生爆炸。 爆炸不仅发出阵阵黑色浓烟,还散落一地细小的碎片。 什么? 发射出枪榴弹的男人惊讶地大叫。 被击落了!他把枪榴弹击落了! 紧贴在墙壁洞穴里的矮个儿男大喊。 好可怕的家伙。 络腮胡男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语。 王八蛋 矮个儿男狠狠骂了这一句。他的步枪还摆在瓦砾堆上。当他稍微露脸想探视前方的状况时,子弹马上就飞了过来。这次他的脸颊被划了一道,建筑物也被射碎了一块砖瓦。 可恶! 男人被迫躲了回去。 奇诺依然举着长笛,用左手把弹匣取出后再插上新的。 她轻轻摇头,把帽子上的碎片甩了下来。 我来! 在瓦砾前的三个人之中,络腮胡男这么说。其他两人则盯着他看。 在墙壁的洞穴里,矮个儿男拿布缠住右臂的伤口,再用左手跟嘴巴把布绑好。 把剩下的炸药给我,我来干掉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伙伴一个个送命我来负责说服他。 秃头男看了络腮胡男一会儿,然后问: 为什么非你不可? 络腮胡男说: 因为我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吧?你们要敬老尊贤呀。 好吧 秃头男说道,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斜背袋,里面装有四枚箱形炸药。另一个人则是从腰际的包包取出有根长线叉长得像香烟盒的东西。那是雷管。 拔掉后七秒内引爆。 知道了。 络腮胡男接下这个,停下原本小心翼翼把插雷管的手。然后从脖子拉出链坠并取了下来。 这个就交给你了。 他交给秃头男。然后又补充一句: 等一下再还我。 知道了。 络腮胡男放开握在手上的链坠之后,用力和他握了握手,接着也握了另一个人的手。 络腮胡男把炸药的雷管插好,把斜背袋挂在脖子上。再把它转到背后,好让对方从前面看不到这个袋子。至于引线则藏在脖子附近。 我有话跟你说! 他大声喊着: 我有话跟你说! 络腮胡男高举着双手,从瓦砾堆中慢慢探出身子。 躲在墙壁洞穴里的男人看到这副景象,随即脸色大变,但是不一会儿马上明白他的意图。 络腮胡男走出瓦砾堆,子弹并没有飞过来。 他一面探着可供脚踩的位置,一面慢慢地前进。然后走过了墙壁的洞穴。 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的声音随着强风传送到奇诺耳里。 奇诺看了一下墙壁的洞穴,然后把枪口瞄准高举双手的男人头部。 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络腮胡男走到一半的时候, 请你不要再靠近了,麻烦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前方有声音传了过来。刚好是男人勉强听得到的音量。 我有话跟你说!我手上并没有说服者!让我到那边去! 男人边走边喊。 我听得到你的声音,请你站在原地说话。 那声音并不理会他的要求。而男人又继续往前走。 你再走过来我就开枪了,请你停下来。 在距离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对方发出了警告。络腮胡男看到正持枪瞄准着自己的对手。对方戴着帽子跟防风眼镜,是一个年轻人。 络腮胡男笑勒,然后突然一面吼一面往前冲。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他右手抓着背后的袋子,左手紧握着引线。 箩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第二发则贯穿了他右侧的 肺部 男人往前冲,然后用左手拉了引线,右手用尽吃奶 的力气把袋子丢了出去。 就在放手的那一瞬间。 第三发子弹打中了袋子。只见空中响起子弹打中布面的声音,最后破了洞的布袋也失去继续往前飞的力量。 把布袋丢出去之后,趴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看着布袋掉了下来。 !喔喔喔喔! 男人边叫边把它捡起来,然后抱着它往前冲。 这次奇诺并没有开第四枪,却立刻翻身离开了那里。 她避开快要坍塌的街道边缘,开始全速逃往路中央。 炸药爆炸了。 爆炸的气浪直穿过街道。在猛烈的摇晃下,建筑物开始崩塌。 原本躲在墙壁后头的男人,也在滚滚沙尘中冲了出来。不一会儿墙壁就倒塌了。 街道卷起荤状云一般的沙尘,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爆炸的震撼力让汉密斯稍微晃动了一下。 喔,地震了地震了。 汉密斯念念有词地说: 目前的震度大约有一级半吧?请震度较大的沿海地区严防海啸发生。至于详细的相关新闻,本台将随时为您报导 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 好无聊哦 不久之后起风了,把宛如废墟的街道上的尘埃全给吹走。 干掉他了吗? 秃头男看着这下堆得更高的瓦砾堆说道。就在同时,建筑物的一部分又崩塌了。 他开始寻找同伴。把背包背在左边的男人,还有在略为前面的瓦砾堆的矮个儿男都趴在地上。他们俩一面拍掉身上的尘埃跟碎石一面站起来,还咳了几声清清喉咙。 秃头男一面拉起同伴,一面捡起一个他找到的东西。 干掉他了吗? 背包男问他。 还不知道。 秃头男一面回答,一面将手上的东西拿给他看。那是一只右脚的靴子,里面还插着从小腿以下断掉的脚……..,, 那是他们熟悉的靴子。 没有,没看到! 把步枪举到腰际的矮个儿男在瓦砾堆上打前锋。跟随在后的秃头男,则举起附有狙击镜的步枪瞄准前方。 爆炸的威力那么强大,会不会被 炸得粉碎了 背包男说道。他的步枪已经插好了枪榴弹。 还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 越过爆炸的中心点,旁边的墙壁黏着类似内脏的东西。就在他们又往前进的时候, 找到了!是那家伙的血! 矮个儿男大叫。秃头男一面防备四周,一面跑过来。 满是瓦砾的街道上有一处小血泊,血迹是从那里开始的。如姆指前端大小的血迹,一滴一滴地往前延伸。 成功了,他流了很多血呢! 矮个儿男说道。 也得看他是伤到哪个部位不过,他确实是受伤了。 秃头男面不改色地说: 我们追! 血迹一路往东延伸。 不久,左右两侧已经没有摇摇欲坠的建筑物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度不高但整个横躺在地上的铁栏杆。它的前方是一整片土地,旁边还有宽敞的水泥建筑物。是有着许多玻璃窗的三层楼楼房。 应该是逃进校舍了。 矮个儿男说道。三个人躲在停放在围墙前方道路的两辆废弃车里。血迹横越栏杆,还纵贯整个校园。 要伏击他吗? 背包男说道。 用枪榴弹,射程够吗?还剩几枚? 秃头男压低身体,用望远镜边观察边问。背包男回答: 射程够。距离很近了,可以低空发射。榴弹还剩五枚。 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吧。我出去引开他的注意。就算他像先前一样射击我的脚,你们也不要出来,并持续朝那个房间发射四枚枪榴弹,听到没有? 两个男人点点头并异口同声地回答, 知道了。 真是非常抱歉可是 奇诺说道。只见她的双手被染得通红。 天空依旧笼罩着浓密的乌云。 秃头男一面压低身体,一面举起步枪一步步走过校园。一路上并没有地方可供藏匿。 汽车两旁有两个以准星瞄准目标、并把手指扣在扳机上的男人。他们正屏气凝神,盯着碎掉一半的校舍玻璃窗。 枪声响起。 这声音来自校舍,而且是连续四声。然后是咻咻的子弹声……秃头男趴倒在地上,然后喊道: 是二楼!从右边算起来第三间教室! 两人马上做出反应,随即朝那里瞄准。从破掉的玻璃窗看得到枪管,高亢的枪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发射出来的子弹从汽车上方高高越过。 两枚枪榴弹同时发射。 它们以低弹道的方式穿过玻璃窗飞进房间,随即爆炸。 只见那教室的玻璃窗全被震得粉碎。破碎的玻璃纷纷掉在阳台上。 再来! 好! 他们射出第二枚枪榴弹。 两枚都依他们瞄准的方向飞进窗框里。 趴在操场上的男人一面注意听着爆炸声,一面透过狙击镜观察。 坍塌的教室里看不到任何移动的物体。也没有人开枪攻击。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得到风声。 干掉他了吗? 男人念念有词地说道。 快干掉的血迹横越校园,又滴往校舍右边的阶梯,然后滴往二楼走廊。 矮个儿男探头窥看又长又暗的走廊,血迹滴往第三间教室。从走廊就看得到一扇被炸掉一个绞链而悬空摇晃的门。 男人们摆出随时能应战的架势在走廊上走着。走到们前时,其中一人举起说服者负责掩护,另一个则把门踹开。 往房里一看,只见天花板、地板及墙壁上都插着枪榴弹的碎片。有几张书桌倒在地上,书桌的铁制桌脚都严重扭曲。 没看到 看着里面的矮个儿男说完便慢慢走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尸体。 秃头男跟背着背包一面防备后方的男人也走进去。 喂,是那家伙的步枪!好像还能用呢! 矮个儿男找到被压在书桌底下的说服者,还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虽然有些碎片插在枪托上,不过机关部跟狙击镜刚好被压在书桌下,因此没事。 矮个儿男正准备把它捡起来, 等一下再捡吧,要先找到那家伙的尸体。 秃头男说道。 正准备蹲下的矮个儿男又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发现缠在 长笛扳机上的细铁丝。 好! 背包男发现书桌下有血迹,血迹穿过另一扇门到走廊去。这次不是一滴一滴的,反而像是在地板拖行所造成的。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矮个儿男边微笑边说道。他率先再次到走廊去,地上只有左脚脚印,右边则是血迹。 但令人扫兴的是,这痕迹随即进入旁边隔两间的教室。教室门曾经打开又关上。但是并没有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来的迹象。 两个人举着步枪,矮个儿男蹲在门边,慢慢地转动门把 咚 门被推开了。一面发出咯吱的声响一面敞开。 矮个男举着步枪,视线则从地板上的血泊移到教室里面。这道在地上爬行的红血印往教室中央延伸,然后消失在前面的一张书桌上。 书桌上有一张他们熟悉的脸孔。 ......" 那是一张长满胡须的睑。他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在睡觉。后面连着头部,下方是脖子。 ......", 然后是染满鲜血的书桌。除此之外教室里没有其他东西。 啊啊啊 矮个儿男目瞪口呆地走进教室。其他两人也跟了上来。他们在书桌上看到的,是同伴的头颅。 ...... 那头颅就摆在之前用来包住它的布上面,整块布都被染得鲜红。 原来不是那家伙的血 背包男说道。 啊啊、啊啊那个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 矮个儿男边呐喊边走近书桌。 那个王八蛋竟敢这么做可恶太过份了那个混蛋竟然敢亵渎死者那个王八蛋!可恶的王八蛋 喀啦! 步枪从男人的手上掉落。矮个儿男边哭边把双手伸向同伴的头颅。 过份怎么这么过份 他的双手先是触碰头颅的脸颊, 我跟他势不两立跟他势不两立啊啊 然后把同伴的头颅举起来。 住手! 秃头男大喊。就在同时,绑在后脑头发上的一条线被拉紧了,上面还有一根防水火柴,火柴头就夹在两颗绑在一起的石块中间,里头还有一根导火线。 一只原本用头发盖住的绿色小瓶子倒在布块上。此时导火线的小火花引燃整个瓶口。矮个儿男看到这个景象。 咦? 随即就爆炸了。 校舍随着爆炸的威力而摇晃,那间教室的玻璃窗也全被炸得粉碎。 阳台则冒出阵阵白烟。 人在北侧阶梯的奇诺,看到走廊的浓烟消散后才走出来,并朝被炸毁的教室走去。 她用右手拔出被别人鲜血染红的卡农,穿过门被炸飞的入口,走进坍塌的教室。 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的上半身不见了。半个身子全都血肉模糊地拈在墙壁上。 另一个人的脸被玻璃碎片割得鲜血淋漓,靠在墙上呻吟,颤抖的手上还持着枪榴弹,正准备拔掉前方的保险。 至于仰躺在教室门边的秃头男则还能动,右手正准备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 奇诺站在手持枪榴弹的男人面前,朝他胸口开了一枪,男人 反弹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秃头男满是鲜血的右手握住说服者指着奇诺,正当他要扣扳机时, 你开不了枪的! 奇诺如此说道。当男人的右手使力, ? 子弹竟然没有射出来。 说服者从男人的手中掉落。男人看着右手,原来他的食指跟中指已经不见了。 奇诺走到男人身旁。 想不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小鬼啊 男人静静看着奇诺说道。 为什么要攻击我?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告诉我理由。 奇诺问道,男人深深叹了口气说: 保卫自己的国家有什么不对吗 自己的国家? 奇诺反问。 男人把右手伸向自己的胸前,用姆指拉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只星形的小坠子。 他拿到自己的面前,一面看着它一面说: 这里是我们的国家所以我们才要作战 男人自顾自地念念有词起来。 没错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都没做就厚着脸皮回来我们没有变成英雄所有人都阵亡了所以我肴望至少在最后能以英雄的身份保卫国家唉但终究还是不行。我到最后还是当不了英雄 奇诺静静地听他述说。 男人对奇诺说: 好了,快杀了我吧。一枪就让我死让我到大家能身边去! 没那个必要,你马上就会死的。 奇诺如此回答他。她对着左手被轰掉,血迹斑斑的身体里露出内脏的男人说道。 原来如此。 秃头男笑咪咪地说道。 然后就带着笑容死去了。 奇诺缓缓地帮男人阖上眼睛。 英雄们一去不复返,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奇诺嘴里念着这句话,然后闭上了双眼。 欢迎你回来,奇诺!看你身上染了好多血,有没有受伤 应该是没有吧。 那帮人全都摆平了吗? 嗯。 这下子就能安心了。 是啊,如此一来就能安心了。也不会发生骑车骑到一半遭人开枪的情况。 奇诺,你左边的枪套 嗯? 上面有个洞耶,是不是被打中了啊? 是啊,不过我完全没发现什么时候中的弹啊?是在公园里的时候吗? 那礼物呢? 就只有这个。 这是什么?不是子弹吗? 是那些人使用的步枪子弹。刚好适合长笛用。我还拿了比用过的子弹还多的新子弹呢。 什么跟什么啊?还有什么其他的礼物吗? 有啊,我可以告诉你整个经过哟! 是吗?那就说来听听吧! 第五话 英雄们之国 旅行者抵达城门时,早晨的太阳都还没升到一半。天空非常晴朗,但是风却冷飕飕的。 旅行者骑摩托车而来。后轮两旁装着箱子,上方则绑着一只大包包。 骑士身穿棕色大衣,较长的衣摆卷在两腿上。她戴着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眼睛还挂着防风眼镜。为了防寒,还把领巾围在脸上。 旅行者对城门外的卫兵岗哨打声招呼。 你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希望能人境贵国三天。 卫兵很有礼貌地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便允许这名叫做奇诺的旅行者跟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入境。 卫兵询问她是否有携带说服者之类的武器,奇诺点头回答并问道: 请问有禁止携带说服者吗? 没有,而且还非常欢迎呢。 卫兵笑容满面地回答。 奇诺她们通过白色城墙,正式踏入这个国家。 国内既平坦又宽广。因此道路跟建筑物所占的土地面积也都很大,有不少平房。不过新建筑物也很多。 正当奇诺边看着拿到的地图边等待的时候,向导坐着一辆小车子来了。是位年约五十出头,看来很和善的男子。他讲了一堆欢迎词之后,便开车载奇诺她们去旅馆。穿过空旷的道路之后,随即朝国家的中央前进。 抵达旅馆后,向导告诉她们更多有关这国家的事情。这国家是十七年前由两个国家合并之后才变这么大的。目前所到达之处原本是个土地宽广的极小王国;不过越过辽阔山脉的另一头,却是一个人口密度非常高的民主主义国家。 可是,有一天小国的国王突然精神错乱,国事无法正常运作,只好向另一方寻求协助。于是,苦于国土狭小的那个国家便顺水推舟地接受这个小国的请求,并且在和平的情况下统合成全民拥有平等权利的民主主义国家,然后强押国王到医院接受治疗,这就是现在这个国家的由来。 这个国家全民皆兵,十八岁以上至五十岁以下的国民全都登记为士兵。不仅定期接受训练,而且每户人家都有武器。遇到战争就随时受征召参战。因此射击在这个国家是非常盛行的运动。 原来如此。 奇诺突然想起守城门的卫兵所说的话而轻声说道。 奇诺跟汉密斯从中午就开始参观这个国家。 除了维修汉密斯,奇诺也添购一些必需品。 城墙附近有一块国立射击场的招牌。她们骑过去 看,里面占地非常辽阔。出来招呼她们的管理员说今天在整顿设施,因此没有开放。 奇诺做过自我介绍之后,询问她是否可以进去练习射击。 既然这样,请你明天务必过来。除了可以自由使用这里的设备之外,方便的话还请你指导我们一下。 管理员眼神发亮地回答。 第二天。 奇诺一样随着黎明起床。 跟平常一样稍微暖身后,便准备练习说服者。 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练习了。 接着她吃过早餐后把汉密斯敲醒,然后就朝射击场出发。 射击场从一大早就聚集了很多人。从普通市民到一整团身穿军服的士兵都有。 奇诺到了以后,昨天遇到的管理员非常开心地把她介绍大家认识。奇诺说她之所以携带说服者,是为了保护自身旅途上的安全。在场所有人听了都非常高兴,还纷纷要求她指导大家。要是打得不好,铁定逊毙的。 汉密斯说道。 射击场备有最近距离到最远距离的各种射击设施,有会自动移动的枪靶,也有会秀出远方命中目标的屏幕等便利装置。 在模仿建筑物内部的设施里,窗户及走廊旁边会出现恶徒、抱着婴儿的女性、还有持刀的孩童等模样的人偶。 在众人的注目下,奇诺借用了好几项设施。她用卡农跟另一把自动式掌中说服者森之人做实弹射击练习。 每次她一有动作,旁边就响起热烈的掌声及喝采。奇诺小声地说: 这样好难做事哦 师父也说过吧,无论在任何状况下都要保持平常心。 汉密斯说道。 奇诺你没有步枪吗? 奇诺在餐厅用餐的时候,管理员如此问她。奇诺摇摇头。 你不会因为手枪的射程不够远而感到不安吗? 奇诺回答自己的确是有些不安,但是一考虑到要骑着汉密斯旅行,长型步枪实在是不好携带。 管理员很开心地说: 这里有一把步枪非常符合奇诺的需求哦! 他像推销员地说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 吃完午餐之后,管理员带着一箱东西摆在桌上,里面是一把步枪。 步枪被分解成前后两段,后半部是木制枪托跟狙击镜,前半部主要则是黑金属滑套跟附在旁边的长型圆筒。 这是一把前后可拆开以利携带,又附有自动灭音器的步枪。其精准度及强度问题已获解决,是我国最近才开发出来的。目前才刚开始供应军方。 管理员劝奇诺拿看看,奇诺照着一旁的解说图开始组合起来。 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奇诺表示拿着的感觉还不坏,看起来好像很好用的样子。、 要不要射击看看?也请你务必发表一下使用后的感想。 管理员说道。 奇诺来到射击场,用借来的步枪练习射击。她把步枪摆在桌上的软垫,然后用狙击镜瞄准远处的标靶。 当她一枪命中涂黑的靶心时,后面随即响起暴风雨般的欢呼声。 还可以吗? 已经很顺手了。 汉密斯问道,奇诺则边回答边开枪。欢呼声再度响起。 射击好段时间之后,奇诺也面临源源不绝的询问。 有人问她的枪法是谁教的。 对不起,恕难回答。 奇诺答道。 有人间她是在多优秀的设施里练习的。 我是在什么设施也没有的森林里练习的 奇诺答道。 还有人请她至少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枪法更精进。 只要尝到苦头,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会进步的, 奇诺答道。 白天过了一半的时间。 奇诺跟汉密斯,还有管理员在餐厅边享用甜点边聊天。哇塞奇诺你真了不起。大家都吓了一跳哟!而且还一反常态,对射击感到兴趣十足呢! 这就是所谓的走路有风?偶尔看看奇诺受人称赞也是不错呢! 汉密斯说道。 只要大家的枪法越来越精准,我国的防卫力就会更巩固,如此一来,就能更加保障这国家的和平与安全。 这国家有什么假想敌吗? 奇诺问道。管理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这个嘛事实上我国即使还是合并前的两个国家时,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附近也没有可以攻击的国家。所以表面上虽说是全民皆兵,但只射击过纸靶跟人偶的我们,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究竟有多少战力。虽然大家每天都有做训练,每个人的枪法也都不错到可以自豪,不过 奇诺则说: 和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如果有什么万一,你们平日的训练就会出现成果的。相信大家一定会比自己想像中还努力作战的。 嗯,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往后我们会更加努力练习的。 平日就有这样的用心是很好的。所谓有备无患嘛! 汉密斯说道。 啊? 管理员露出诧异的表 情。 汉密斯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故意说什么? 傍晚。 管理员告诉奇诺,如果不嫌步枪会对旅行造成困扰,大可带走没关系。还说希望他们国家开发的优良说服者,在她的旅途中能派上用场。 奇诺考虑了一下,便慎重向他道谢并接受了这份礼物。奇诺还询问管理员这把步枪的名称是什么. 名称喔,它没什么特别的名称.我们倒是简略地称它五二是国民步枪分解型啦! 好长哦. 以后再帮它另取名称好了。 奇诺说道。 到了第三天。 奇诺上午骑着汉密斯在这国家的中心处参观。 中央还残留着王国时代的宫殿,现在周边已经被规划成市民公园了。 奇诺询问汉密斯对这栋建筑物的感想。 是还不错啦不过好像每个地方都是这样耶,国王浪费金钱建立豪华的宫殿,最后引来民怨。然后被踢下王位之后,那宫殿遗址就变成了公园。还说什么、要好好保存伟大的建筑物来着,可是国王在位的时候就从没有人称赞过。 汉密斯语带讽刺地说道。 公园的角落有一块状似墙壁的大黑石。 奇诺经过那前面,发现那石头上刻有人形。上面排满了面带笑容的年轻男性。 对不起,请问这是什么纪念碑? 奇诺询问一个路过的男人。 那名年约五十岁的男人用力点着头说: 这是纪念碑没错,是英雄们的纪念碑哟! 你说英雄们? 是的。对于我们这些从另一个国家来的人而言,那可是一件永远无法忘怀的事迹呢。那在国家合并以前,大概距今三十年前的事。我出生的国家因为人口过度增加而拥挤不堪。可是城墙已经无法再往外移了,于是国家决定派遣调查队出去寻找新的移居地。当时计划需要派出一共十二组人马,以探勘所有的方位。 嗯然后呢? 后来就征求年轻男性,每七人分成一组出发。并且规定不管有没有找到适合的土地,半年之后都要回来。但是却只有十一组回来。 原来如此,结果那些人呢? 经过了十年,这七个人还是没回来。他们被派往最艰难的山岳路线,所以恐怕是遇难了吧。国家为了缅怀他们而立了这个纪念碑。这就是他们出发时的模样。后来过没多久,我们就跟这个国家合并。我们国家几乎把建筑物原模原样地搬过来,唯独这块石碑是历尽千辛万苦才移过来的。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大家不要忘记他们的英雄事迹。学校的课本上也有这个故事哦! 奇诺再次看着石碑。年轻健壮的男性们全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他们背着这国家的旧式步枪,全体人员胸前都挂着相同形状的链坠。 那是呈星形的圆形小坠子。男人又说: 对了,旅行者你可以到我们以前的国家看看。你往西走,他就位于越过两个大山脉的盆地里。那个国家至今还保留着哦!城墙建筑物都跟以前一样。我们已经不再去那儿了.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不过你既然是旅行者,应该有兴趣参观早期的建筑物、跟过去许多人居住在一块的集合住宅吧?相同的建筑物排列得井然有序,许多人会聚集在中庭,我小时候也常在那儿玩呢。好怀念哦! 说的也是,我也想去看看呢。 奇诺向男人道谢,然后在他离开之后,奇诺看了看刻在石碑上的文字。 在他们的笑脸下方有一行文字。 英雄们一去不复返,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第六话 悠闲之国 我们在茶棚里。 在耸立着木制电线杆但尚未铺上柏油的道路旁,只有一间民房。它的屋檐下是一家茶店。 西兹少爷坐在走廊下,悠闲地欣赏这片午后的景色。 我则坐在他斜前方坚硬的地面上,同样欣赏着眼前的景色。 在这晴朗暖和的空气中,绿与棕交错又有些蜿蜒的田地绵延到天际。而且还依稀看得到附有秣草仓库跟牛舍的房舍。 西兹少爷念念有词地说道: 好悠闲的国家哦 我用沉默表示赞同。 我的名字叫做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长,而且蓬松的毛。虽然我的脸看起来辫是笑得襟开心,其实我并没有常常开怀大笑。那长相是天生的。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总是穿着绿色的毛衣,基于某些复杂的原因远离了故乡,目前正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而我就跟着他造访各式各样的国家。 西兹少爷的旅程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不,他是想去某个地方,不过那个某个地方并不是指一个特定场所。 我们沿着道路长途跋涉来到一个位于大草原地带、遗世独立的国家。 在城门也没有接受像样的审查就被允许入境。卫兵对于难得一见的来访者感到非常惊讶。 虽然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不过这个国家什么都没有哦! 正如他所说的,城墙后面只有宽广到令人厌烦的平坦大地。虽然有些许森林及水池,不过几乎都是牧草地跟旱田。这国家的人民似乎都务农。 西兹少爷在一成不变的景色里开了一段路程,不久便看到一家茶店。 这国家很难得有旅行者来,请你悠闲地渡过停留的时光吧。 端茶过来的老婆婆说道。她在西兹少爷的座位旁边放了一只装有绿色的茶但没有握把的茶杯。里面并没有毒药的味道。 西兹少爷向她道谢。然后就把立在自己身旁的爱刀摆在我的前方。当西兹少爷的注意力离开这把刀的时候,看守它就成了我的工作。 西兹少爷一面喝茶,一面询问几个关于这国家的问题。 老婆婆可能也不忙吧,她就坐在西兹少爷旁边回答。这个国家的居民大多只是种种农作物吧。人口少,密度也低。称得上街道的路寥寥无几。 附近也没有与他们为敌的国家。就算占领这个国家也没什么好处。 这里几乎没有旅行者来。就算来了也没有值得观光的名胜古迹。 而当地居民每天也只是过着平实的日子。 请问旅行者要去哪里啊? 听到这个问题,西兹少爷笑着耸了耸肩。然后老实地表示他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过是个四处为家的流浪者罢了。 老婆婆略微讶异的说: 这个国家随时都欢移民哦!反正土地多的是,我们也也欢迎有人来帮忙工作.如果本事不错的话,还可以选择警察的工作呢! 不过她又加了一句,就怕到时侯可能会因为没有刑案发生而闲得发慌呢! 西兹少爷笑了一下。!那或许也不错呢。 老婆婆又回去厨房忙她的。 西兹少爷一面欣赏风景,一面念念有词地说: 好悠闲的国家哦 我用沉默表示赞同。 这方的旱田有一辆行进中的卡车。从这里看过去,它.的速度非常慢。只要它驶近一间房子,就代表今天的作业结束了吗? 或许在这里过着养牛的悠闲生活也不坏呢!以前也没尝试过。而且不必为谁牺牲生命,也不必杀谁以求活命,甚至不用在荒野流浪,过的是既安定又安全的生活。搞不好还能因此长命百岁呢 西兹少爷慢慢地说道,视线则一直望着远方。或许他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跟未来才有感而发的吧。 至于我只是这么说: 是啊。 反正无论情况怎么样,决定权还是在西兹少爷手上……西兹少爷正准备再说话的时候, 旅行者,要不要再来杯茶? 老婆婆走过来问道。 西兹少爷端起茶杯,并说麻烦你了。老婆婆提着小茶壶把茶水倒进杯子里。倒完之后又放在西兹少爷旁边。随着咚!地~阵 小声响,地面开始摇动。一 可能是地震吧?地面跟房子微微晃动,将这栋木造房子震得咯吱咯吱作响,茶水在晃动中有些溢了出来。 接着这一波不算强烈的震动便停止了,这不过是几秒间的事。 真糟糕! 老婆婆立刻拿出抹布擦拭溢出来的茶。然后,? 我发现西兹少爷露出惊讶的神色,整个人呆住了。他的视线直盯着正前方的景色。 我也往相同的方向看,果然叫人惊讶。刚刚位于远处的房子跟卡车全不见了。 房子消失了? 西兹少爷站起来说道。站在他旁边的老婆婆则看着远方然后用与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口气说道: 哦果然,好久没发生了说。照那样子看来是没救了 西兹少爷望着老婆婆问道: 这、这窥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婆婆要西兹少爷稍等一下,然后利用挂在墙上的电话开始跟某人通话。 挂断电话后,老婆婆跟西兹少爷说: 旅行者,与其听我解释,不如你亲眼去看会比较快一点。你往右走,遇到第一个红绿灯再往左转。请小心不要太靠近哦!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照老婆婆说的路线走。 不久在略为蜿蜒的道路最前方,西兹少爷停下越野车并走下来。我从副驾驶座跳到引擎盖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刹那间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大地出现了一个大洞。 形状大致呈圆形,直径约二百公尺。至于深度,从这个位置无法估测。地面突然垂直地整个下陷。刚刚看到的房子跟卡车,当然就在那里面。 ...... 西兹少爷目瞪口呆地看着,不久听到后方传来警笛声,载着起重机的卡车过来了。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开到旁边让出道路。 不久卡车马上接近那个洞穴,并试探性地伸长起重机。前端附有能够载人的笼篮,然后慢慢往洞穴里下降。 准备跟程序都好周到哦。 西兹少爷小声说道。 此时有别的车辆靠近越野车旁边。 你就是旅行者吗?这里很危险,劝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回程往右转的地方有家茶店,相关详情只要询问那个老婆婆就可以了。 车内的男人说道。 有个大洞对吧? 茶店的老婆婆用极为平常的口气对回来的西兹少爷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为什么? 听到西兹少爷的询问,老婆婆说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是常有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这一带是沙石场。地底到处都是空洞。所以什么时候哪个地方会塌陷都不足为奇。 你们不设法防范吗? 我们又没有沙石场的设计蓝图,也没有人愿意调查......,, 老婆婆面有难色地说道。然后又说: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像刚刚那样连房子带人被吞食也是极为少见的情况,空洞只要填平就行了.至于下陷的情况,也只是每个月发生几次而已.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啦! 老婆婆一边重新换上冰茶,一边询问西兹少爷. 对了对了,旅行者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如果要在这个国家定居,要不要我帮你找房子? 西兹少爷面露僵硬的笑 容摇了摇头。 然后询问老婆婆哪里能够马上买到携带粮食跟越野车的燃料。 第七话 预言之国 森林里有一条道路。 那是一座高大的针叶树密布、相当阴暗的森林。加上土质潮湿的关系,因此长满一片片羊齿植物。 这条道路像是剖开森林似地东西向笔直延伸。那是一条宽敞的道路,从路面许多灰色的龟裂痕迹来看,可以得知它很久以前曾仔细铺设过。 龟裂的缝隙长出一根林木的小嫩芽。 种子在某种情况下来到这里,碰巧掉进缝隙的泥土上而开始发芽。 有着两片小叶子的小嫩芽,在没有任何阻碍物的道路正中央,吸收着灿烂的阳光。 此时有一辆摩托车正在路上奔驰。 摩托车的前后轮辗过小嫩芽。 后一瞬间把它压得无影无踪,然后就这么通过了。 摩托车沿着龟裂的道路往西奔驰 复轮两边装有箱子,上面堆着行李袋跟睡袋.选在箱子上的银色杯子,一路上不断轻轻摇晃着。 骑士是个年轻人,年约十五岁左右。 她身穿黑色夹克,腰部系着粗皮带。右腿上是掌中说服者的枪套,里面放了一把左轮枪。她的腰后也挂了一把细长的自动手枪。 在她那头黑短发上戴了一顶帽子。款式类似飞行帽,是前方有帽沿,左右垂着耳罩的帽子。她还戴着斑驳不堪的银框防风眼镜。 过没多久,骑士敲敲摩托车的油箱。 看到了哟! 骑士说道。 森林里有道绿色的墙壁。 那是围绕那个国家的高耸城墙,呈平缓的坡度往上延伸,往外弯曲地呈现出优美的线条。上头排列着等距间隔能支柱,侧面则布满了深绿色的常春藤。 摩托车在看得到整面城墙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城墙呢! 跨坐在摩托车上的骑士说道。 嗯,好壮观哦。构造也很少见呢! 摩托车同意她的说法。 接下来 骑士不发一语地盯着城墙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奇诺? 摩托车问道。 称为奇诺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 想不到我能看到这种东西,能够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过去,在我小时后从没想过能有这种机会呢!虽说现在讲这个也无济于事,不过倒是让现在的我有些感触。 这样反正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事情啦!俗话不是说浅图磨车? 你是说前途莫测? 对,就是那个意思! 摩托车说完就没再讲话。 这么形容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奇诺小声地说道。 好了,我们进去吧!汉密斯! 奇诺一讲完,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便回答: 就这么办! 奇诺打了档,摩托车便慢慢地驶进城门。 世界即将结束? 没错,世界就快结束了。就在后天日出的同时。 当奇诺询问时,城门的女入境审查官这么回答。 然后又说: 如果这样你也不介意的话,我国就会允许你入境三天的申请。不过这样你就得在我国迎接世界未日的到来 奇诺看着女审查官严肃的表情。 厚重的城门正中央有个房间,一名年约二十五岁以上、看起来颇为稳重的女审查官独自坐在里面。 你说世界即将结束,究竟会怎么结束? 在后方的汉密斯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 啊? 不过,这世界的一切都将结束,当然我们的人生也会随之结束。这件事确定会发生,已经是无法挽救的事了。 审查官心平气和地回答。 呃那么,你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 奇诺问道。女性审查官点着头,称赞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然后 这是预言告诉我们的。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穿过城门,放眼看到的是夕阳余晖下的城镇。 从这里依稀可见另一头的城墙,只见巨大的圆弧地形略往中央凹陷。大马路呈放射状四处延伸,中间还夹杂着农地跟住宅区。在调配得当的绿意里,立着醒目砖造烟囱的原木房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中央有几栋大型建筑物,而且还看得到闪着金色光芒的湖泊。 里面好漂亮哦。. 奇诺说道。汉密斯也同意。 嗯,那些木屋相当漂亮。都市计划也充分利用了地形的优点。可是,刚刚说有预言表示世界会在后天结束耶! 预言啊 奇诺喃喃说道。 女审查官并没有解释谁在什么时候预言了什么事情。只是用看破人生的表情,以及强而有力的口气不断说这是绝不会落空的预言,世界绝对会毁灭,那是无可奈何的事。 接着就突然哭了出来。后来不管问什么都没用,奇诺只好放弃追问,走进敞开的城门。 怎么办,奇诺? 总之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找个人问问吧。 奇诺话一说完就跨上汉密斯。她没有发动引擎,只是用脚轻推从斜坡上滑下。然后就跟汉密斯滑行至附近的马路。 虽然这是一条左右两排都是店铺的宽敞道路,不过没有一家店开门做生意,路上也没有行人往来。甚至看不到任何行驶的车辆。 总觉得这国家好像在服丧哦 汉密斯说道。 她们看到有个坐在木箱上望着天空发呆的老人,然后询问他旅馆的位置。老人一句话也不说,只用手指着离这儿有些距离、但依稀还看得见的大型建筑物。 抵达旅馆后,奇诺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过了一会儿,中年老板带着惊讶的表情走出来。 他听过奇诺的话之后 喔,你是刚刚入境的旅行者啊。我这儿的确是旅馆没错 然后又问她打算在这国家停留多久。奇诺也据实回答。 后天?那你的旅程就要在这个国家结束口罗?真是太遗憾了 老板的话跟入境审查官说的一模一样。 奇诺表明即使是那样也无所谓,于是老板便带她到一间宽敞又豪华的房间。他打开紧闭的木板套窗,并拍拍桌上的灰尘。奇诺询问住宿费是多少。 不必了啦!反正世界都要结束了,就算有钱也没用。你好好休息吧! 老板说完话就离开了。 奇诺把行李从汉密斯上面卸下。把夹克脱了之后就躺上了大床。 后天世界就结束了这到底是什么预言啊? 汉密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奇诺早已呼呼睡去。 隔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起床。 她暖过身之后,就开始保养叫卡农的左轮枪以及叫森之人的自动手枪。然后做了好几次拔枪练习后,就去冲澡。 奇诺一面望着太阳从城墙升起,一面吃着携带粮食当早餐。 接着把汉密斯敲醒之后就出门观光。她们悠哉地在城内逛。 大马路上,一群懒洋洋的人都坐在店门前的椅子上发呆。一看到奇诺她们,便兴趣缺缺地把眼光撇开。 怎么会这样? 汉密斯轻声说道。 大家都无精打采的。不过也有例外。 奇诺突然把汉密斯停在马路正中央,随即踢好脚架下车。 至于汉密斯 嗯?怎么了哇! 他这才注意到。 一个手持铁管的年轻男子从路旁朝汉密斯冲过来。他双眼充满血丝,而周遭的人看起来都很惊讶 。 奇诺就站在那名高举铁管的男子面前。他对准奇诺挥下了铁管。 奇诺一个转身,给了那个人一记扫堂腿。男子就这样倒在她面前的马路上,身体还因此擦伤。 奇诺踩住那男人的手,把铁管抢了过来。再从背后用力压住他的背。 男子把脸别到旁边对着奇诺怒吼。 可恶,杀了我!可恶! 这是怎么回事啊? 汉密斯轻声说道。 可恶可恶 一年轻男子开始啜泣起来。有个中年男子从围观的群众里走过来对奇诺说: 旅行者,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不会再让他做这种傻事的.可以请你放开他吗? 这次反而是奇诺一脸过意不去的看着群众.然后从年轻男人的背后拿走铁管。在中年男子的指示下,还在哭泣的年轻男子被带离了现场。 抱歉,最近有很多年轻人自暴自弃又四处泄愤幸亏旅行者的功夫了得,真是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拼命道歉,奇诺问: 该不会是因为世界即将结束的关系吧?男人点点头。 一点也没错。年轻人深深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开始,无法接受这种事吧但这也无可奈何。像我嘴巴说是死心了,其实现在也是很害怕呢。 请问,那到底是什么预言啊? 汉密斯问道,男人有点惊讶地说: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是的,可否请你告诉我们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人便带着她们到附近一家店去。 那家店是一间餐厅,摆了用圆木制造的桌椅。里面有不少无所事事的人,全部盯着奇诺她们看。没有开灯的昏暗店内,只有天花板的电风扇在静静地转着。柜台上摆着酒瓶,每个人都在随性地喝着酒。 男人把奇诺她们介绍给大家认识,接着奇诺便坐了下来。汉密斯则是用脚架停在她旁边。 这位旅行者似乎对预言不太了解。 听到男人这么说,旁人无不感到惊讶。大家这才有点放心的说: 既然这样,得好好说明才行。想必没人能忍受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吧。我也有同感。况且她们还特地来这个国家迎接世界末日呢!应该把我国所孕育出的杰出研究家的事迹告诉她! 我也要参一脚! 然后大家纷纷拿着椅子往奇诺身边聚集。 带她们来这儿的男人对奇诺说: 恕我冒昧,那就由我先开始吧。 然后他告诉周遭的人,如果他有什么讲错的地方,请予以指正。 我想,应该先让你们认识伟大的预言书,跟成功解读 它、令我国深感自豪的研究家。 男人如此说道。众人也点头赞同。 预言书? 那是什么书啊? 奇诺跟汉密斯分别问道。 很遗憾的是,至今仍不晓得是谁在什么时候撰写的。我们只知道那是把很久以前出自某个国家的珍贵言词汇整出版的书籍。可是记载的事情又很支离破碎,大家猜想那可能一。是一个精神错乱者所写的日记。不过其实这本书却是预知世界前途的准确度高的可怕的预言书.而成功解读并看透其中玄机的,是我国伟大的预言研究家.南区的神父. 男人答道 他怎么知道那是预言? 奇诺问道 神父在四十二年前因为对那本书有些感兴趣,就开始详细调查,结果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里面某些文章里,页数与行数相呼应的那个年月份所发生的事情,都以比喻或变换文字次序的暗号记载。神父一面感到毛骨悚然,一面解读了其他页面。然后 男人在这个时候做了一次深呼吸。 然后,他发现到好几个好几个好几个好几个好几个相同的预言 男人的口气严肃,仿佛是他自己发现似的。周遭的人们也都屏住呼吸。 奇诺看了一下在场的人,然后问: 具体来说,是一些什么样的预言? 这次回答的并不是那个中年男子,而是围在旁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作答。 像是记载这个国家在一百九十八年前曾面临非常严重的饥荒 一百二十二年前的国王当时的确曾有国王执政啦!上面清楚指出他是急病去世的。甚至把他得的是鼻子掉下来的病都写出来了呢! 八十七年前栗子大丰收,不过却因为供过于求而让人伤透脑筋!连这个都有预言到哟!真可怕 还预测一百四十三年前,皇太后因落马而导致腿部骨折。 这个国家在五十四年前曾发生过无流血革命跟废止王政的事件。它连当天天气晴朗,但是从午后就开始下雨的事 都有详细记载。连国王后来变成后花园园丁终其一生的事都写出来了呢! 还有四十四年前的秋天,因为豪雨造成大洪水,而日半年内湖水的高度都没有降低的事!上面的文字数甚至指示出异常水位的高度呢! 也有预测到二十五年前北区的大火灾。不仅是点出它会发生,连没有烧毁的房屋位置及街道的号码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住在那儿的是一名八十九岁的老婆婆都有记载!当我听到这件事时,还被它的准确度吓了一跳呢! 二十三年前的冬天,有十二名流浪汉来到这个国家。这件事完全预测到了。然后,还说中其中一名由于过于粗暴而无法允许他留下永久定居,甚至移民者之中有个人的名字是t开头都说中当时还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呢! 还预测十九年前曾发生——s身穿蓝衬衫的药剂师,调制毒药杀害了许多人的刑案。想不到连衬衫的颜色都还有十年前初夏的一场冰雹,造成农家相当大的打击这件事也有记载。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 不只是这些!连我们熬煮树木汁液制成糖浆的事都,, 等大家都发言完毕,奇诺问道: =呃那些都是那位神父先生发现预言,然后说会发生这类事情才发生的吗? 男人直接摇摇头。 不,是在发生之后,神父会马上发现到被预言的事情。 啊?那他要怎么牵强附会都行啊 奇诺用力踢汉密斯的引擎,叫他别再说下去。 原来如此,到这里我都明白了。然后明天的预言是? 听到奇诺的质问,男人跟周围的人们再度露出愁云惨雾的表情。 明天的预言啊是那本预言书的最后一篇文章哟!根据神父的解读,内容似乎是这样过了第十九次满月闪耀的夜晚,世界万物将随着日出一起结束。打破绿色盘子是我们惟一能选择的路。这里面所指的绿色盘子,指的是我们在庆祝生日时送绿色盘子的习俗。换句话说,除了感叹没有人会再出生以外,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么说,就是那本书的后记咯 奇诺用力踢汉密斯的车架,叫他别再说下去。 男人说: 这个预言是大约三十年前被公布的。神父似乎由于过于害怕,原本一直犹豫该不该公开,但是他最后判断不能够瞒骗世人,所以就把它公开了 你们一定大吃一惊吧? 是啊,大家一整个月都活在哀声叹气中。不过预言的准确度已经无庸置疑,大家也只好死心。神父说能够在那天来临以前努力过活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也是有人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认为那天还早得很呢 男人说完,一个在后面喝着酒的中年妇女接着说: 时间就是明天还真的是光阴似箭啊。如今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拼命喝闷酒而已。 不要那么说啦 有人悲伤地说道。 其实,就算要在那天来临以前努力过活。这时候要找该做的事也没那么简单吧。这是最教人悲哀的! 原来如此 奇诺露出奇妙的脸色点点头。 旅行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生命只剩一天而已。 男人间道。 上街买东西。 奇诺回答。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买这些东西要做什么? 奇诺走进一家杂货店,从店里面走出来的老板问道。 搞不好预言会不准确啊? 汉密斯说道,老板一副了解的样子点点头说。 喔你们的心态我了解 是吗? 看来旅行者似乎还不相信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不过也难怪啦。以前我也跟你一样。但是有那么多事情全都被说中的话.早就没办法再表示不相信或难以置信了。能做的唯有看破人生,在那天到来前有效利用时间吧。 说的也是,不过我要买东西。因为平常难得有时间做这种事情 这也是不错啦,我店里的东西全都打零折哟!想要什么就拿吧,即使全部搬光也没关系!这样我还落得轻松呢! 不用,我只要这些就行了。那把刀好像不错我要那把刀,谢谢。 旅行者,要不要一起祷告?这样心情或许会平静些哟! 在免费请吃晚餐的餐厅里,居民邀请奇诺一起祷告: 奇诺婉拒之后便回去旅馆,一进去便看到老板一家人都在祷告。 隔天早上,也就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薄雾笼罩着整个国内。可是总觉得没有很安静,随处可见灯火通明的房屋跟在路上走动的人影。 当奇诺开始练习说服者的时候,汉密斯竟然自己醒来,把奇诺吓了一跳。 奇诺,世界再过不久就要结束了哟!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会是怎么一回事,就醒过来了! 奇诺一面用布擦拭卡农一面回答: 对喔过去曾发生过许多事呢! 要出去参观末日的景象吗? 汉密斯问道。 嗯,等我把事情都做好再去吧。 奇诺说着,便把卡农放回枪套。这次她用左手开始做森之人的拔枪练习。 世界马上就要结束了,还练习这些干嘛?汉密斯说道。 流了些汗之后,奇诺便骑着汉密斯在街上奔驰。雾散了。天空在凉爽的空气中更显得明亮湛蓝。位于中央的湖畔,有一座广场。许多人聚集在那边,而且面向东方拼命祈祷。大家都在诚心地祷告。 太阳就要升起了。 听到汉密斯这句话,周遣原已精神恍惚的居民突然颤抖了一下。 正当祷告声越来越大的同时,大钟的钟声也开始响起。而且像发了狂似地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阳光开始直接照在高大的建筑物上。 不一会儿,耀眼的太阳从城墙露脸。照耀整个国家。 人们的叹息及悲鸣也越来越大声。 奇诺说: 好美的早晨哦! 嗯,今天也好好飙一下吧! 汉密斯高兴地表示赞同。 当太阳完全露出脸来,而且不消三分钟便高挂在天空。此时居民停下祷告与叹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骚动。接着骚动进而变成叫骂声。 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嘛?世界已经结束了吗?大家都还活着耶!太阳都高挂在天上了耶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该不会是预言落空?不久有人大喊:是神父! 前面停了一台黑色的车。在随从的包围下,一个一身庄严打扮的男人往广场的中央走来。他脸上带着和善的表情,是个年约五十出头的男子。 居民们静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奇诺跟汉密斯则在人群后面观看。 啊、啊聚集在此的各位! 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神父,从扩音器发出紧张的声音。刹那间安静下来的居民,全都对他投以严厉的眼神。 今、今天天气真好 别讲那些废话了!神父!你那个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人针对这件事大叫。关、关于那件事又有某人说: 我们全都听你的,难不成难不成你是在说谎? 我、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谎最后那篇文章的确是这么写的 不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这么相信你说的话,以为世界在今天就会结束 一个大声嚷嚷的年轻女子当场哭了出来。我、我都说 人们要求一个明确解释的声浪纷纷涌向狼狈的神父。 为什么?结果都没事吗?可恶, 突然间 啊对了!我想到了!一定是那样的,各位!世界 的确结束了!世界已经结束了哟! 神父用扩音器拼命拉高喉咙说。 在场除了奇诺以外,所有人都张大眼睛看着神父。 神父请随从帮他握住扩音器,然后用力张开双手,让晨风吹拂着他的衣裳。 各位,请听我说! 他开始对所有人做一场热烈的演说。 我!跟大家!都一直相信世界即将结束!正如上面记载的,世界末日会随着日出来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它的确是正确的!为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相信会结束的世界!也就是预言世界即将结束的世界,它的确是结束了!在大家的心中,一个世界消失了!而现在是另一个崭新的开始!没错!预言是正确的! 几秒钟的寂静过去了。 然后,有如汹涌湖水的叫骂声此起彼落地响起。 奇诺跟汉密斯观察了这场骚动好一阵子。 愤怒的居民们想对神父施暴,不过被他的随从及忠实的信徒拼命阻止,因此总算是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 不过臭骂神父的人倒是露出安心的表情.有人还高兴地抱在一起呢. 昨天奇诺上门去买东西的老板一看见奇诺,便过来和他说话. 一听到奇诺说幸好世界并没有结束呢,老板立刻露出很尴尬的笑容。 话说回来,关于昨天卖你的东西 喔,我会很宝贝地使用的。那可是我在这国家拿到的最棒的纪念品呢! 听到奇诺笑着如此回答,老板只好挂着尴尬的笑容离去。 失去支持的神父,这下正好被随从悄悄地带离广场。神父在快上车的时候突然抬头来。 他的脸已经恐惧得扭曲变形了。 神父突然跳了起来,在他身旁的人则打算抢走他手上的扩音器。 各、各位!请听我说啊! 他拼命扯开嗓子大叫。这下大家都一脸镨愕地看着他。 各各各各、各位!其、其实不是今天,我刚刚才发现到!刚刚才知道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请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啊! 神父完全不理会随从的阻止,继续大声说: 世、世界真的即将结束!只是我犯了一个错误!也就是关于第十九次满月划过夜空这点!我一直认定是昨天晚上!不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家还记不记得!四次前的满月不是以月蚀收场吗?这样月亮不就消失了吗?所以我算错了!不能把那次算进满月的夜晚里!咳咳!咳,咳咳! 神父突然呛到,并用豁出去的表情继续说: 所以!这样就能理解今天世界并没有结束的原因,其实是下一个满月后的日出!到时侯我们的世界真的就结束了!大家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神父终于把 话说完。但是附近一名男人却抢走扩音器说: 是吗? 神父回答是的。然后那男人说: 各位!我再也不相信什么预言了!毕竟谁也不晓得未 来会发生什么事! 当场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 整个人都呆住的神父,则是被随从硬拖进车里。随后车子扬长而去。 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奇诺说道。 奇诺她们从西城门出境。 她再一次从外侧眺望那座难得一见的城墙,然后就开始在路上奔驰。 这一路上有许多坡道,奇诺她们爬上了坡度平缓的山区。再一次回头眺望,那国家已经显得很渺小了。 三个人! 史密斯突然在行驶中冒出这句话。奇诺不发一语地点点偷 她把汉密斯停在马路正中央,但并没有把引擎关掉,然后踢下脚架把汉密斯立稳。她们的左右都是森林。 请问是哪位?没必要再躲了哟! 连帽子跟防风眼镜也没脱下的奇诺大声说道。 森林里有人影晃动。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有人应声回答。两个男人踩着蕨叶丛走了出来。他们个个一身既像旅行者又像樵夫的打扮,年纪都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人面露笑容地对奇诺说: 我们躲在森林里,也难怪你会对我们起疑心。请问你 是个旅行者吗? 是的,还有一个是肚子不舒服吗? 奇诺问道。 不,他马上就出来了。 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久从森林里走出一个跟他们装扮类似的男人。三个人自称是位于山脉另一头某个国家的居民。 汉密斯问: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是在摘取什么珍贵的植物吗? 那三个人互看对方一眼,然后说: 旅行者还有摩托车先生,你们愿意帮我们保守秘密吗?因为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们不会保守秘密的,你们也不必说了。告辞! 正当奇诺要跨上汉密斯,那三个人慌慌张张地阻止她。 别这么说嘛!这事情真的很有趣,就当做是旅行的见闻如何?其实,我们是某个隔了七座山头的国家的侦察队员。我们之所以假装樵夫偷偷摸摸躲在森林里,是在监视 旅行者你刚刚离开的那个国家。 为什么? 引擎还在发动的汉密斯问道。那三个人笑了一下说: 等下次满月月落而朝阳上升的那一瞬间,我们就要攻 击那个国家,并杀光那里的居民。 咦? 这话是什么意思?奇诺用冷静的口吻问道。 正如我们刚刚所说的。下次满月过后天一亮,我们将 随着日出大举进攻,把那国家的居民杀个片甲不留。我们将彻底破坏,绝不留下那个地方曾经有过国家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汉密斯讶异地问。然后又轻轻地补上一句: 是预言吗? 那三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并互看对方,然后说: 对!一点也没错!就因为这是预言!不过你们还真清 楚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诺又问了一次相同的问题。 于是那三个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回答。 我国有这么一个预言.很久以前的预言家留下了一本预言书.而二十二年前移民到我国的一名男性,成功地将它解读出来.那语言的命中率准确到吓死人.他把截至目前为止的洪水啦疫病啦,意外啦不幸啦都预测到了哟!在事件发生后没多久,那位预言家就说.你们看,这里果然有记载。页数与行数跟年月相呼应呢! , ......, 然后,在这预言书的最后一部份,预言了世界未日的到来!我们感到非常害怕,但是书里也记载了可以避免这个命运的独一无二的手段! 什么手段? 汉密斯问道。 预言书的最后是这么写的: 过了第十九次满月闪耀 的夜晚,世界万物将随着日出一起结束。打破绿色盘子是我们惟一能选择的路。换句话说,今年的第十九次满月,也就是下一次的满月。世界将在那晚过后的日出时结束。可是这后半段还记载为了防止这个惨剧发生, 打破绿色盘子是惟一仅存的手段。 所以才要攻击那个国家啊三个人点点头。 没错。旅行者你不是看到了?那个国家有着奇怪的城墙跟略为凹陷的国土,正好是一个绿色盘子。实在佩服研究家的慧眼看出这一点,他真的好伟大! 可是把他们赶尽杀绝,不觉得太过份吗? 一点也不会哟,摩托车先生。毁灭他们是为了拯救世界。这已经不单是只牵涉到我们的问题了!譬如说你们好了,也会随着世界末日而从人间消失的。况且研究家也说过,在还没完全了解打破盘子要做到什么程度前,还是得彻底执行不可。我也赞同他的说法。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这是知道这个症结的我们非做不可的事。第十九次满月根据 天文学家的判断,虽然过去因为月蚀而有一次没算在内,不过确定是下一次的满月哟!马上就快到了。目前我国正忙着做最后的远征准备呢! 原来如此 奇诺念念有词地说道。然后, 谢谢你们告诉我们这些,那我们先告辞了。 刹那间,那三个人迅速地上前挡住了奇诺。 旅行者,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个秘密还能活命吗?要是你回去那个国家告诉他们这件事,那会让我们很为难,而且世界也会因此没救。所以预言的事跟我们的事你就谨记在心,当做是去黄泉路上的纪念品吧! 那三个人从腰后取出柴刀,同时往下挥。 奇诺像块失去重心的木板般将身体往后倒。那三把柴刀扑了个空。躺在地上的奇诺右手握着卡农,左手握着森之人。 一连串啪啪啪的沙沙声响起,接着比那还沉重响亮的爆裂声也带着节奏连响了三声。 喉咙被开了大大小小的洞的三个人,全都瘫倒在地上。 然后奇诺爬了起来。 我刚刚突然想到! 奇诺一面面把液体火药跟子弹装进卡农一面说: 想不到我能如此应付危机,能够把说服者使用得如此熟练过去我头一次遇到师父的时候,想都没想过呢!虽然现在这个也无济于事啦。 引擎已经停止转动的汉密斯开心地说: 反正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啦!俗话不是说前途莫测! 这么形容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奇诺歪着头纳闷着,同时也装完了子弹。然后把卡农放回了枪套。 奇诺回头看看有没有东西忘了拿。不过那儿只有三把柴刀跟三具尸体而已。 好了,我们走吧虽然不晓得未来将会如何。 奇诺跨上汉密斯说道。 了解! 汉密斯回答。 接着奇诺发动了引擎。 第八话 保镖 这个国家拥有一座雄伟的城门。 内门旁设有补给车辆燃料及水的设备,旁边停放了一辆巨大的联结车。 前方的牵引车有着往前突出的引擎,还附有用来撞死生物的保险杆。后上方则是驾驶座,还有可供几个人睡觉的座舱。工作人员正在替那辆像露营车的牵引车补给燃料,水跟食物。 牵引车的后方连结了四节细长的箱型车厢。看起来很像火车的载货列车,每一边各有八个用铁板盖住一半的车轮。上面没有任何窗户。 第一节车厢的屋顶中央,有着供人走动的通道跟扶手。此时,正有一名女子站在那里。 那名妙龄女子留着一头乌黑长发,身穿轻便但品位优雅的服装,右腰间插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枪,身上还背着步枪式的说服者。 后面的车厢里有一名男子,身材略矮,不过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他左腰间挂着细长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手持附滚筒式弹仓的大口径步枪。 师父。 那男人向女子喊道,示意她往下看。 是车主的女儿呢! 牵引车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正抬头瞪着那名女子。 女子走到牵引车车顶,从那里惟一一道梯子下去。然后走近直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小女孩,她蹲下身来,让她们的视线一般高。 你好。 女子开口打招呼。 你们是这次的保镖? 小女孩问道。女子点头笑着说是的,没错。然后小女孩说:我不需要什么保镖! 她的口气很不屑。女子温柔地问为什么呢?。 小女孩直视前方,滔滔不绝地说: 因为人的性命跟命运是上帝决定的。就算我或我们要死,那也是上帝决定的。所以你们是妨碍上帝工作的人 就算你或大家都死掉也无所谓吗? 如果是命中注定的话。 小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女子说: 就算是这样,保护你们的性命还是我们的工作呦!她不改温柔的表情答道。 联结车奔驰在荒野里。放眼望去只看得到刺眼的太阳,湛蓝的天空,干燥的红土,岩石山,以及少得可怜的杂草。 联结车司机以轮流驾驶的方式,从早上开始马不停蹄地持续奔驰。而车后不断扬起的滚滚黄沙比车子全长还要长许多。 至于那两名保镖,则背着说服者在车厢顶上监视周遭的情况。他们戴着防风眼镜,并把安全索勾在扶手上。 午后时分。 师父!十点钟方向! 男保镖对着女子大叫,并马上举起步枪预备射击。 约有二十辆车子扬着沙尘从联结车的左前方过来,全部是改造过的越野车,坐在上面的男人都明目张胆地拿着说服者。 联结车开始加速,烟囱冒出黑烟,以不惜冲撞前方来车的气势狂飙。 那群袭击者包围着联结车,并此起彼落地开枪。子弹打中车厢又弹开。男保镖把步枪架在扶手上裹着的垫子上,瞄准目标射击。 枪声响起,弹壳也随之弹出。男保镖开了一枪,使得其中一辆车喷出水蒸气,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接着有摆平了三辆车。其他车辆则为了躲避男子的阻击,纷纷刻意保持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联结车为了闪避前方的坑洞而紧急减速,只见车身像条巨蛇般弯曲。这时候有一辆趁机接近牵引车。在发出擦撞的火花同时,有个男人跳上牵引车并抓住梯子。 我来对付他! 女保镖滑动安全索朝牵引车移动。 男人爬上梯子。此时牵引车上某扇窗户打开了,有个人探出了身子。男人随即摆好攻击的姿势,不过当他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女孩之后。过来! 便粗鲁地单手一把抓住她的前襟,把她从窗里拉出来。就这样,硬生生地把一脸痛苦的小女孩给拉到车顶上。 他以右手抱住女孩,左手则用左轮枪抵住她的头。 住手! 车厢上方的女保镖手持左轮枪指着他说道。 来的正好!你这女人,去驾驶座叫联结车停下来!男人大吼。联结车再次加速,风声呼啸得更加激烈。 快点!否则我就轰掉这小鬼的脑袋! 男人的枪管更加贴近小女孩的头。这个举动让原本面无表情的小女孩顿时脸色大变。脸色铁青的她瞪大眼睛。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救命呐! 小女孩大喊大叫。她拼命摇头挣扎,眼泪直飞。 看到这一幕的女子则用冷静的口气说: 没办法咯。 她把左轮枪收进枪袋里,接着有揭开安全索的挂勾,爬到牵引车的车顶,准备从那两人的旁边走过。 救我 泪汪汪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女子对她回以一个微笑。 快去! 男人把原本抵着小女孩脑袋的左轮枪转向女子。 就在这一刹那,那女子用手握住那枪的回转弹仓,这样击铁就无法活动,即使扣扳机也无法开枪。就在男人脸色大变的同时,他的右肩也多了好几个小洞,鲜红的血液从那些洞缓缓流出。?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右肩,女子则轻而易举地从对方无法施力的手臂中将女孩抢回来。原来位于后面第二节车厢的男保镖,正举着四角形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并且再补上了一枪。 子弹正如他瞄准的,打中了男人的膝盖。他的脚顿时失去力量而跪了下去,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接着就从牵引车的车顶滑下去。在摔到地面前不到两秒的时间,他对自己的处境露出完全无法置信的表情。 摔下去的男人,手脚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还滚了好几圈,最后消失在沙尘里。 至于女保镖则斜眼看着袭击者们落荒而逃的车辆,然后把哭泣的小女孩拥在怀里。 隔天早上。 联结车平安无事地穿过某一大国的城门,并且在城门旁的某个广场停了下来。 那个国家的工作人员立刻开始卸货。当他们用小车拉开车厢门上的锁,里面出现一群人,他们的脖子跟手臂如串珠般一个接着一个被绑在一起。 那些人全身沾满了呕吐物跟排泄物。其他工作人员拿水管从他们头顶上喷水。工作人员遇到硬拖也不肯走的人,就先在那儿把锁链拆下,并带到旁边某个大洞穴旁边。再用说服这射穿后脑,让他摔进洞穴里。 联结车车主夫妇跟他们的独生女,和前来领取自己行李的男女保镖说话。 车主笑容满面地向他们两人道谢,并跟他们握手。 身穿红衣服的小女孩非常害羞,她母亲硬是把她往前推。 小女孩对蹲下来的女保镖说: 谢谢你救了我。 声音虽小,但她说的每一字都很清晰。 女保镖依然面带她们最初见面时的温柔表情说: 不客气,不过不是我救你的呦!一定是你信仰的上帝认为你命不该绝吧! 小女孩紧紧抱住女保镖,女子轻轻把手绕到小女孩娇小的背后,并温柔地拍了拍。耳边依旧传来阵阵枪声。 女保镖询问车主回程是否需要他们护送。车主说联结车是空的,而且走的是那些家伙不晓得的迂回路线,应该不会有问题。还说大家都要回去,是否需要载他们一程。 女子询问了路线,然后表示他们赶着回去,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路线我知道了,原则上跟你们道声谢。 在原是保镖的女子跟男子的面前,有个男人这么对他们说。 他 跟围在四周瞪着他们两人的男人们,都是之前袭击联结车的家伙,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首领,这个地方是藏身荒野岩石山区里的他们的大本营。 那我们拿了酬劳就告辞。 听到女子这么说,首领说等一下。 你杀死我们一个伙伴,为什么? 他狠狠瞪着女子问道。 我们的工作是调查那辆联结车回程的路线,我只是做了必要的处置。况且你们也采取了跟原盯计划完全不同的行动。 女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四周只听见那男人们咬牙切齿的声音。 首领说:他是个勇敢的男人,深受众人的爱戴。也是我弟弟,是惟一没死在那些家伙手上的血亲。 是吗? 女子毫不在意地说道,身旁那些男人开始握紧手上的武器。正当大家瞪着那名女子的时候,之前的男保镖脱下披在身上的上衣说: 哇这里好热哦! 说这句话的男子身上,缠着好几根状似黏土的四方形塑胶炸弹。刹那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算了,你们拿着这些酬劳走吧!剩下的我们自己处理! 仔细确认过收到的酬劳后,女子转身离去。 奔驰在荒野的破烂小车里,坐着一对男女。收不进去的步枪枪管则从车窗伸到车外。 女子开着车。男子则一面撕着缠在身上状似黏土的携带粮食,一面露出难吃的表情啃食。他还问女子要不要吃,她则摇头拒绝。 男子说话了。 师父。 什么事? 男子停顿几秒之后说:那辆拖车应该会被他们攻击吧? 应该吧。 女子用理所当然的口气答道。 这样好吗? 男子问道。 女子并没有回答。 第九话 盐原的故事 一辆摩托车奔驰在一片白色世界里。 一片纯白耀眼、平坦辽阔的空间。 那里是盐构成的大地。 干燥坚硬的盐,像冰一样地无限延伸。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只有白色的地平线。 太阳高挂,湛蓝的天空一片万里无云,把平原映照得洁白无瑕。 摩托车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路上笔直往西奔驰。后轮左右两侧挂了两个箱子,后方的载货架上堆满了包包、睡袋等行李,以及装了燃料跟水的罐子。 骑士身穿棕色大衣,她把太长的下摆卷在两腿上。头戴着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脸上戴着黄色镜片的防风眼镜,还用头巾围住脸来遮阳。 她用皮背带背着步枪式说服者。那是一把有着木制枪托的细长说服者,上头还附有二脚架跟狙击镜。 奇诺,注意后方七点钟方向。 突然摩托车用不输给引擎声的音量大声说道。 称之为奇诺的骑士稍微松了一下油门,然后往左后方回头看。 看不到啊,大概多远? 蛮远的,而且是一匹普通的马。刚刚还拼命追着我们 跑呢,我猜它一定追不上的。摩托车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往前跑吧! 了解! 奇诺加足油门。摩托车加速前进,因为是跑在没东西可供比较的盐原,几乎感觉不出什么速度。 果然来了,汉密斯。 骑士说道,那辆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则开心地说: 果然来了,想不到跟情报一模一样呢! 奇诺一直骑着汉密斯,直到夕阳西下。 天色已经暗到看不见远方了,她们只好在空无一物的白色平原露营。 奇诺在坚硬的盐地往下挖出一个很深的洞,并且让汉密斯远离那儿,接着在洞穴底部点燃固态燃料。 她把说服者摆在枕边,然后在满天星星的帷幕下睡了起来。 隔天。 奇诺跟汉密斯一如昨日往西方的地平线前进。 沿途的景色一成不变。天空清澈湛蓝,也没有刮一丝风。当她关掉引擎休息时,耳朵已经痛到什么都听不见了。 正午时刻。 行进中的汉密斯又突然说: 奇诺,又来了哟!八点钟方向,这次是一辆车。 奇诺回头看,只见远处有个小黑点。不过她也看到那个黑点渐渐越变越大。 会被追上吗? 奇诺问道。 应该会吧,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汉密斯冷静地说道。奇诺还在看。 怎么办? 汉密斯1司道。奇诺将油门固定,并放开摩托车龙头,解除说服者的安全装置。 我就知道! 没办法,虽然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旅行者,不过我很想问问看。 奇诺再次把手摆回摩托车龙头,并回头看看追兵。 然后看见从变得更大的车里冒出稀疏的白烟。 奇诺,他们开枪了哟! 知道了!不过距离还很远,要是连这种距离都打得到 我就好了。 就好了? 汉密斯问道,奇诺略带微笑地说: 不过今天我挺走运的。 别再开玩笑了,快点反击啦! 汉密斯大声抗议,奇诺只说再等一会儿。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车子因开枪而冒出的硝烟断断续 续往上升。奇诺让汉密斯继续行驶,不时观察后方的情况。 好,就这里! 她突然放开油门往左急转弯。此时追在后面的车子就变在她左侧了。 奇诺,这样变得更容易挨子弹了耶! 汉密斯问道。奇诺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油门固定,把手离开摩托车龙头。然后很快地举起说服者,并在瞬间瞄准目标开枪。 顿时车子的右前轮爆了胎,而且受到离心力的影响而四散成碎片。 奇诺马上把手放回龙头,再往右转一个大弯。 往前倾的车子,车轮圈跟车身右前方在盐地刮行了好长一段距离。驾驶的方向盘没打好,导致车子往右翻覆,还把车内好几个人甩了出来。 停下来了。 汉密斯说道。 那我们走吧! 奇诺随即加了油门。 奇诺跟汉密斯还在盐原上行驶。 北方跟南方都隐约看得到看似海面岛屿般的山顶。奇诺她们前进的西方依旧是空无一物。 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耶! 中午的时候,汉密斯在行进间说道。 奇诺稍微放松油门问道: 什么东西?汉密斯有点苦恼地说: 那是什么啊?是树吗?一根根排列得好整齐,而且好像没看到人耶! 奇诺讶异地边骑车边挺直身子站起来,不久终于依稀看到在地表延伸的黑线物体。她们一面保持警戒一面靠近,终于知道那些是一排突出的木桩。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木桩前面。 木桩约一个小孩的高度,间隔的距离宽度无法容纳车辆通过。在白色的大地上蜿蜒地画出一条线,从东南方一路往西延伸。 这是什么啊? 汉密斯问道,奇诺歪着头说: 不晓得,我也看不出来。会不会是什么路标,否则没必要排得这么中规中矩吧? 你有听说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我只听说这一路上会遭到袭击而已。 是喔 算了,反正我们也要往西走,就沿着木桩走吧! 奇诺发动汉密斯,别因为沿着它们走而搞错方向哦汉密斯说。 他们走了了没多久,就发现一个正在打桩的男人。 汉密斯说他马上就会看到我们了,奇诺便拉开了说服者的保险 在奇诺这排木桩的前方停了一辆小车,载货台上堆放着好几根木桩。还有一个戴着墨镜、脸晒得黝黑、年约五十出头的男人。此刻,那男人正专心地用锤子在这条线的最前端敲打木桩。 他听到引擎声而回头。摩托车从车子的阴影现身,然后后轮一直打滑到男人面前才停下来。 你好。 请多多指教 奇诺跟汉密斯大声地向一脸惊讶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又举起锤子,不过当他看到奇诺两手都握着说服者的时候,咬牙切齿地放下锤子并大叫: 你这家伙!就算用说服者杀了我,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你是抢不走的! 奇诺确定男人大声嚷嚷完了以后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们是来抢你什么东西吗? 她拉下脸上的头巾问道。 男人又大声嚷嚷地骂道: 怎么?你想装蒜啊? 奇诺很有礼貌地跟他表明自己并不会加害他,也不会抢他任何东西。所以希望他能镇定一点。 这么说,你们只是一般的旅行者?只是利用这片盐湖作为捷径? 男人总算冷静下来,向站在汉密斯旁边的奇诺问道。 是的,我们没有打算要在这里停留或带走任何东西。 背着说服者的奇诺说道。她的大衣前方是敞开的。 男人兴趣缺缺地说: 算了,就当做你说的是真的吧。不过你们擅闯我的私有地,连道个歉都没有,我当然要把你们骂一顿。 私有地? 汉密斯问道。 没错,就是这条线的南边。 男人指着这条木桩线 ,奇诺她们正站在南侧。 呃,请问你说私有是指? 奇诺问道,男人则露出你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讶异表情。 就是指我的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男人像被她们俩打败地摇摇头说: 想不到骑士白痴,连摩托车也一样蠢。当然是这片土地口罗! 可是,这里只有盐耶! 汉密斯很快地回他话。 当然是要把盐挖出来卖啊!你们连这种事都不知道,还出来旅行啊? 奇诺用非常有礼貌的口气跟男人说: 我们的确是不了解。方便的话可否解释一下,让知识贫乏的我们学学呢? 男人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说: 算了,看在你态度那么诚恳,我就特别教教你们吧。其实我以前也是个旅行者。正确地说,应该是说我们。而且还有十几名伙伴呢。 你以前也曾四处旅行?汉密斯问道。 没错,因为对祖国感到厌烦。所以我们就开着几辆车,骑着几匹马,开始我们的旅行生活。 然后呢? 后来我们无处可去,也没有国家愿意收留我们,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大家也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不仅感情破裂,连身上的钱也都花光了。我们还想过要当盗贼呢。可是幸运女神就在这个时候降临了,还送给我们非常棒的礼物。 什么礼物? 汉密斯问道。 听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吗?就是这些盐!我们来到了这块土地! 男人一脸惊愕地说。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开始从这里把盐切块,运到南北两边的国家卖。这真的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呢!毕竟又零成本,只要靠运送就有收入进帐。我们在那些国家得到燃料跟食物,剩下来就只要在这里和目的地之间往返就行了。也没必要移民,就算不移民也能够赚钱。后来我们就一直过着这种生活。 原来如此,到这里为止我都懂了。可是其他人呢? 汉密斯问道,男人嗤之以鼻不屑地说: 那些家伙?我早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为什么? 哼,我对他们的贪婪感到厌烦了! 贫婪? 没错,我们曾经一起工作了好一阵子。可是那些肤浅的家伙慢慢分裂成好几群,还开始计划要独占这些盐。大家表面上假装很团结,其实私底下各怀鬼胎。结果经过不断的争吵,最后就选择各过各的生活。大家互相选择想占的地方,再自行到想去的国家卖盐。哼!要是跟那群贪婪的家伙混在一块,搞不好连我都会同流合污呢!选择离开他们果然是正确的! 然后你过去的旅行伙伴就在盐湖四处采盐对吧?而且只要有人接近就干掉他们。 奇诺说道。汉密斯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说: 旅行者遇袭的谜底终于真相大白了。 男人说: 喔你们遇到那些家伙了? 是的,他们还不由分说地攻击我们呢! 哼,果然很像那群没大脑的家伙会干的事!你们大概误以为他们是我的手下或什么的吧?那群家伙的愚蠢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应该说他们从一出生就是那副死样子。男人说道。奇诺问: 你从他们出生就认识了? 是的,那些家伙是我儿子。一共有五个人,再加上他们的老婆跟孩子。当初一起旅行的就是我们这一家人。 奇诺和汉密斯沉默不语。 男人继续说: 他们其实是一群贪婪的家伙,连个性都烂到无药可救。他们不学我用打桩的方式来划清界线,只是漫无计划地找盐,只要有人接近就毫不留情地攻击。真是被他们打败了,他们根本不配当人。 他很不屑地说道。 你的经验让我们学到了不少,谢谢你的教导。对了,有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许 奇诺说。 什么事? 男人问道。 虽说我们不知情,但我们毕竟是擅闯你的私有地。对于这件事我们深感抱歉。在此请求你原谅我们如此无礼的行为,并对你提出特别允许我们在你的私有地上往西走的申请。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允许我们这么做。 嗯,如果你们一开始就这么说,就不会被我骂到臭头了。好吧,我就特别开恩吧!男人摆起架子说道。 非常谢谢你,那我们就此告辞了。 我们走了,你继续努力工作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奇诺拉上头巾并跨上汉密斯。发动引擎之后马上驶离现场。 摩托车离开之后,男人又开始打桩。 尾声 在夕阳里a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这里落脚的旅行者已经把摩托车停下来了,会不会是打算找个地方露啊? 第一个问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个人回答。 不过 第一个人说道。 怎么了? 另一个人间道。 这讨厌的风景看得人好烦哦! 第一个人说道。 喔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实在是有够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国。我倒宁愿待在大楼地下室监看摄影机的画面呢! 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这里落脚的旅行者已经把摩托车停下来了,会不会是打算找个地方露啊? 第一个问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个人回答。 不过 第一个人说道。 怎么了? 另一个人间道。 这讨厌的风景看得人好烦哦! 第一个人说道。 喔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实在是有够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国。我倒宁愿待在大楼地下室监看摄影机的画面呢! 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这里落脚的旅行者已经把摩托车停下来了,会不会是打算找个地方露啊? 第一个问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个人回答。 不过 第一个人说道。 怎么了? 另一个人间道。 这讨厌的风景看得人好烦哦! 第一个人说道。 喔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实在是有够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国。我倒宁愿待在大楼地下室监看摄影机的画面呢! 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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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实在是有够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国。我倒宁愿待在大楼地下室监看摄影机的画面呢! 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这里落脚的旅行者已经把摩托车停下来了,会不会是打算找个地方露啊? 第一个问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个人回答。 不过 第一个人说道。 怎么了? 另一个人间道。 这讨厌的风景看得人好烦哦! 第一个人说道。 喔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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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从橘红变成蓝,然后又变成了紫色。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几处折射着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 这里有一处比丘地略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么高耸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视野的障碍物。 在此处的最顶端,四周围的树木都被砍掉,并且有一座粗大的圆木组合而成的监视塔。 塔的下方有一间居住用的大型圆木小屋。塔的上方有个监视用的小型了望台。 了望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静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两名担任守卫的男人站在了望台上,全都眯着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们眺望着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这里落脚的旅行者已经把摩托车停下来了,会不会是打算找个地方露啊? 第一个问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个人回答。 不过 第一个人说道。 怎么了? 另一个人间道。 这讨厌的风景看得人好烦哦! 第一个人说道。 喔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天空的颜色变化得这么激烈。白天的鸟叫跟晚上的虫鸣都吵得要命。到处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得人好烦,雨后的彩虹也教人恶心。 喔 实在是有够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国。我倒宁愿待在大楼地下室监看摄影机的画面呢! 在这种地方建造监视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们这些负则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么样的心情过日子。而且那会对我门的干劲跟任务效率产生多少负面影响。我猜那些 人铁定连~颗盐巴大小的脑子都不想用呢! 喔 夕阳西下。 完美的圆形发光体开始慢慢隐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下。在它的右上方闪耀着一颗宝石般的红色小颗粒。 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橘红色的空气开始下沉,蓝色也慢慢转浓,紫色的范围则渐渐扩散。 平静无风的大地上,只有绒毯般的初夏绿草、四处丛生的树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强的风儿吹过,让大地的绿意随之摇摆。树叶的摩擦声环绕着他们俩。 真是有够讨厌的! 第一个人如此说道。然后往下看台的梯子走去。 值班终于结束了我先下去口罗,威尔。另一个人听着他爬下梯子的声音,念念有词地回答: 喔 接着开始思考了起来。 后记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称奇诺我说我是奇诺。就是你小说里的主角,你好,请多多指教。 时雨泽对不起,我可以挂电话了吗?而且是立刻,马上。 自称奇诺不行啦,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像这样打电话给你耶!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时雨泽那个很抱歉,可是听你的声音,年纪以乎颇大了耶 自称奇诺没错,我已经五十四岁了哟!我在东京某大学担任经济学的教授。还相当受女学生的欢迎呢,每到情人节就会收到许多巧克力哟! 时雨泽我又没问你那个。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自称奇诺即使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为我是奇诺嘛! 时雨泽如果你真是奇诺,那你的伙伴汉密斯呢? 自称奇诺我碰巧遇到西兹,汉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对决哟! 时雨泽跟陆?怎么个对决? 自称奇诺他们吵了三天三夜都没比出高下,就说要用五十公尺仰泳来一决胜负。它一早就戴着蛙镜出海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漂流到外海了? 时雨泽那西兹呢? 自称奇诺因为网路留言版有网友说他是缠着奇诺的恋童癖跟踪狂,那个持刀男就说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为蛮多人这么说,他说可能要花点时间说服他们呢! 时雨泽那你师父呢? 自称奇诺她因为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条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侦讯。想必她很快就会逃出来,然后跟警方展开一场大战吧?凭警方的力量应该是无法摆平的,搞不好会出动自卫队呢! 时雨泽对了,我作品里的奇诺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 自称奇诺呼败给你了! 时雨泽什么东西败给我了? 自称奇诺当然是安全之国又不被采用了吧?会不会就从此永无见天之日啊? 时雨泽等、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件事只有我跟编辑,还有我在房间独处时供我倾诉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称奇诺因为我是奇诺啊! 时雨泽 自称奇诺我还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说两人之国是从没有被收录在第二集里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参加电击游戏小说大赏的原稿里,有我在竞技场里受伤的场面。为了疗伤还裸露过上半身,并缝补过夹克等等。我的奇诺这个名字,也是从别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里借来的。你还曾担心在那一话里用过后就无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时雨泽噢。 自称奇诺噢? 时雨泽没错!哇塞!想不到奇诺真的存在!你是奇诺对吧? 奇诺打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诺没错。以为你是作者,对一切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样很不好 时雨泽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会彻底反省的! 奇诺那就聊到这里,我要告辞了。 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时雨泽惠一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雨泽(拿起电话)请问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时雨泽先生府上吗? 时雨泽我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话说回来,请问你是哪位? 自称奇诺喔,抱歉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奇诺。 时雨泽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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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泽怎么这样!还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会儿嘛!对了,你对至今造访过的哪一个国家印象比较深刻?请务必告诉我!我想把它写成文章! 奇诺很遗憾三天已经过了。时雨泽还有五分钟啦! 奇诺好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告辞了。(吵杂的引擎声) 时雨泽啊,等一下 奇诺(电话里的声音渐远,逐渐消失)汉密斯,那是昆布吗? 时雨泽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声泪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时雨泽惠一 无法进入之国 某个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了说服者!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携带说服者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持有说服者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说服者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夏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拆掉袖子的黑色夹克,里头则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骑着摩托车!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骑摩托车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摩托车熄火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骑着摩托车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摩托车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秋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黑色夹克,腰系粗皮带,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黑色夹克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厚实的防寒衣,里头穿着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把摩托车熄火,然后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这些东西统统扔掉也不准入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在森林猎到不少珍贵动物的毛皮,竟然没办法带进这个国家贩卖。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 但此时士兵却叫住转身离去的旅行者。 不过仔细想想,在危险的旅途中,说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车很适合拐小弯,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于这丝质的黑色夹克看起来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时节,把特地来访的旅行者赶有些残忍,就请妳入境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某个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了说服者!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携带说服者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持有说服者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说服者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夏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拆掉袖子的黑色夹克,里头则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骑着摩托车!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骑摩托车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摩托车熄火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骑着摩托车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摩托车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秋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黑色夹克,腰系粗皮带,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黑色夹克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厚实的防寒衣,里头穿着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把摩托车熄火,然后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这些东西统统扔掉也不准入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在森林猎到不少珍贵动物的毛皮,竟然没办法带进这个国家贩卖。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 但此时士兵却叫住转身离去的旅行者。 不过仔细想想,在危险的旅途中,说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车很适合拐小弯,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于这丝质的黑色夹克看起来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时节,把特地来访的旅行者赶有些残忍,就请妳入境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某个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了说服者!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携带说服者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持有说服者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说服者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夏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拆掉袖子的黑色夹克,里头则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骑着摩托车!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骑摩托车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摩托车熄火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骑着摩托车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摩托车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秋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黑色夹克,腰系粗皮带,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黑色夹克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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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黑色夹克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厚实的防寒衣,里头穿着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把摩托车熄火,然后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这些东西统统扔掉也不准入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在森林猎到不少珍贵动物的毛皮,竟然没办法带进这个国家贩卖。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 但此时士兵却叫住转身离去的旅行者。 不过仔细想想,在危险的旅途中,说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车很适合拐小弯,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于这丝质的黑色夹克看起来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时节,把特地来访的旅行者赶有些残忍,就请妳入境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某个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了说服者!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携带说服者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持有说服者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说服者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夏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拆掉袖子的黑色夹克,里头则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骑着摩托车!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骑摩托车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摩托车熄火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骑着摩托车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摩托车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秋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黑色夹克,腰系粗皮带,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黑色夹克扔掉也不准入境!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骑着摩托车离去。 某个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厚实的防寒衣,里头穿着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把摩托车熄火,然后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这些东西统统扔掉也不准入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在森林猎到不少珍贵动物的毛皮,竟然没办法带进这个国家贩卖。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 但此时士兵却叫住转身离去的旅行者。 不过仔细想想,在危险的旅途中,说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车很适合拐小弯,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于这丝质的黑色夹克看起来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时节,把特地来访的旅行者赶有些残忍,就请妳入境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某个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个国家的城门。 旅行者非常年轻,她身穿棕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夹克,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风眼镜。腰际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注:指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她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请让我入境。 旅行者说道。然而,守门的士兵却扬起眼角说: "不行!我国绝不让你们这种人入境!请马上离开!" 旅行者询问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为你携带了说服者!以前曾有持说服者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携带说服者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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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以前曾有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进入这个国家,闯下严重的大祸。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灾祸。从此只要有任何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我们就会在城门将他们驱离。好了,理由妳己经听到,请离开吧! 旅行者又问: 就算把说服者寄放在城门,把摩托车熄火,然后把黑色夹克脱掉再入境也不行吗? 士兵生气地回答: 当然不行!携带说服者、骑着摩托车、还穿着黑色夹克的都是脑筋有问题的家伙,就算把这些东西统统扔掉也不准入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在森林猎到不少珍贵动物的毛皮,竟然没办法带进这个国家贩卖。 旅行者只好遗憾地打消入境的念头。 但此时士兵却叫住转身离去的旅行者。 不过仔细想想,在危险的旅途中,说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车很适合拐小弯,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于这丝质的黑色夹克看起来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还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时节,把特地来访的旅行者赶有些残忍,就请妳入境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中立的故事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刚好一位师父带着长相英俊但个字稍矮的男性伙伴经过。她支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刚好一位师父带着长相英俊但个字稍矮的男性伙伴经过。她支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刚好一位师父带着长相英俊但个字稍矮的男性伙伴经过。她支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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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刚好一位师父带着长相英俊但个字稍矮的男性伙伴经过。她支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之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着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那个人如此回道。 结果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枪杀死那个人,然后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西兹正好带着陆经过。他只开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保持中立,哪边都不支持。 西兹如此回道。 结果那两个人说: 是吗?是吗? 随后就开抢准备杀死西兹,但子弹却被西兹用到给弹了开来。 西兹对这目瞪口呆的两人说: 总之请你们两人好好平分这些东西,否则我就把你们俩都杀了。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奇诺正好奇者汉密斯经过。她下车走向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来者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自行决定吧。 奇诺如此回道。接着就飞也似的跑向汉密斯,骑着它扬长而去。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值钱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刚好一位师父带着长相英俊但个字稍矮的男性伙伴经过。她支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说明情况后,向后来才到场的西兹问道: 你要站在哪一边? 麻烦连同你们两人的钱,共给我三人份吧! 师父跟男人举起说服者,朝那两个人说到。 中立的故事 alone 某一天某个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许多值钱的物品。 此时,有两名旅行者恰好路过。他们打算将之前的物品据为己有,双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正好有一名旅行者进过。他只开正准备互相残杀的两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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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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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会坐在座位上对我下各种命令或帮我做维修。我们经历许多次战争,也曾收拾过不少敌人。你们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击毁标记。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已经没有地方再画了很了不起吧?不过战车长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阵亡了。当时流弹从没关紧的闸门飞来,在车内不断弹跳。他挣扎没多久就死了。 后来他的肉体腐烂,现在只剩下军服、钢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吗? 不了,谢谢。 奇诺彬彬有礼的婉拒了。 那么,你所说的命令是? 嗯,是战车长在临死前对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坏一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并要将他完全破坏。自从我接到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到处寻找。虽然我配备了无论昼夜、下雨或起雾都能看见对方的优秀光学探测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来都找不到他。由于在战场上遍寻不着,于是现在只能像这样四处寻找。对了旅行者。你们有看过吗?过去曾见过这样的战车吗? 没有。 奇诺摇头回答。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的,而且绝对要找到!绝对!因为那不仅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我应尽的职责。 战车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我们打算在这里稍作休息后就出发。 奇诺说道。 是吗?那我要走了,我还得到处找找呢。再见了摩托车和旅行者。 战车再度往前进。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犹豫的撞到沿途的树木。笔直的往前进。 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战车的故事 lifegoeson. 有个旅行者名叫奇诺。 奇诺虽然很年轻,但说服者的枪法却是天下无敌手。 和奇诺一同旅行的伙伴是一台名叫韩迷死的摩托车。他的后座已经改装成载货架,上面堆满了行李。奇诺毕竟是名旅行者,曾经造访过形形色色的国家。 某日中午时分,奇诺和汉密斯在森林里休息。 在光线昏暗的苍郁森林里,她们突然听到树木被压倒的剧烈声响。鸟儿门业惊慌的四处飞窜。 那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吓了一跳,从原本作者的倒树站了起来。 啊,是战车耶,奇诺停在羊肠小径的汉密斯说道。数目被撞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感觉得到地面在震动。 接着,一辆浮游战车出现了。 它在森林中压出一条河自己车体同宽的道路,来到了奇诺与汉密斯面前。随着最后一棵树噼里啪啦的倒下,战车停了下来。它浮游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诺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车身和装甲所包围的旋转炮台上,还散落着些许断枝与杂草。 嗨!摩托车!还有这位骑士! 战车你好。浮升器的状况如何? 汉密斯问道。 嗯,还不赖。不过最近我也没有非很高啦。 战车回答完之后反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旅行你呢? 奇诺抬头望这个庞然大物问道,战车回答问得好之后又说:我在找战车。 找战车? 是的。 找到后要做什么? 汉密斯问道。 当然是予以摧毁啰!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说:摧毁?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轰击? 没错,毕竟我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挺两百厘米的滑膛炮。 战车便摇晃着向前突出的炮管边回答奇诺的问题。那炮管呈长筒状,炮管中间的部分略粗。从前端到底部画有许多白色的细线,看起来有点像斑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战车上线摇晃着炮管。汉密斯问:谁下的命令? 是战车长,以前唯一坐在我里面的人类。 以前?那现在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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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不发一语的望着浮游战车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旁的汉密斯问道:他指的应该是那个吧? 嗯,不过奇诺继续望着战车的背影。 他一直望着这台炮管右侧有三条红色直线,左侧画有一只貘的黑色战车,知道看不见为止。 发誓不敢再发誓, 能发誓不再发誓。 能发誓不敢再发誓。 idon"ttrustme. 序幕 [誓言·b]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序幕【誓言b】 akitknife!b 然后,然后 糟糕,我已经不晓得改写什么好 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保温箱的景象 ,我的视线又开始朦胧了。 怎么会这么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绝对忘不了,绝对忘不了今天 这个日子。 要不要写些其他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可写? 有没有什么想先写下来的事呢? 今天是个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句 话我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是个 是没有注明这句话不管写几次都 不会厌倦呢? 美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珍贵 的宝物、不想失去的东西、火车 姓名也要保护到底的东西、希望 能永远在一起的东西 天哪,我的喜悦至今还远远不觉 得涌出。要不是现在已经夜深人 静,否则我真想对着窗外大叫, 甚至开始跳起舞来呢! 这份感动,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不,往后也是!永远永远都是! 糟糕,我的脑筋开始混乱,似乎 没办法再好好写下去了。 那就写到这儿,强迫自己停笔吧! 第一话 她的旅行 第一话她的旅行 ces 葱郁的深绿色森林与映照着蓝空的清澈湖泊之间,有一个国家。 栉比鳞次的建筑物跟大大小小的道路,像蜘蛛网似的分布在这辽阔的国家里, 这国家的两边城墙有座城门,城门旁边备有一间用来办理出境手续的房间, 距离房间不远处,也就是一个环形广场的地方,停放着一辆摩托车。那是一辆后轮两侧跟上面都堆满行李的摩托车。 有个人慢慢走近摩托车,她身穿黑色夹克,腰部以皮带束紧,右腿悬挂菩掌中说服者,她是这辆摩托车的骑士。年约十五、六岁左右。她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有一双大眼睛跟一张炯炯有神的脸。头上还带着附有帽檐的帽子,防风眼睛则挂在帽檐上。 广场上没有半个人。只有几只蹦蹦跳跳吃着饲料的鸟。悬在东边城墙上方的太阳把骑士的背晒得软烘烘的,长长的人影则投射到城门上。 还没好吗,奇诺? 摩托车问道。 还没,从刚刚问完问题后就毫无进展呢,汉密斯。 名叫奇诺的骑士答道。 此时,一辆清扫车发出轰隆隆的噪音从空荡荡的街道驶来。 它吓走了鸟儿,把广场旁的宽广道路弄湿了后随即离去。 人影稍微变短了, 还没好?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再次问道。 还没。 奇诺简短回答。话说完没多久,城门旁的房间门打开了。 嗯?结束了吗? 奇诺说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年月三十几岁,身穿适于野外活动又耐穿的便服,外面套着一件有许多口袋、好让他写道许多东西的背心,并背着一挺步枪式的说服者。 那是一挺枪身为塑胶制的军用步枪,并装置附有夜视装置的镭射准星的狙击镜。 男子看到奇诺她们,便往前走近几步并道早安。奇诺从哈密斯身上站起来,也回了一声早安。 你在等着处境?不好意思,里面还有一个人。因为文件审查很繁琐,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男子如此说道。汉密斯责问: 你是这国家的人?是要外出旅行吗? 嗯没错。 男子面有难色的回答。 汉密斯直截了当的问: 可是我看没有人帮你送行耶,大家怎么这么冷漠呢? 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回话呢 男子板着脸回答,然后回到往往刚刚走出来的房间。房门紧闭着。 理由好像很复杂? 奇诺问道,男子点着头说没错 其实也很难以启齿不过你们是外国人,说出来应该没关系。我也希望好歹有个人能知道这件事。你也可以当作是听故事打发时间。你愿意听吗?关于我为什么要出去旅行。 男子直盯着奇诺问道。 奇诺略把帽檐拉高并说: 好啊,请说。 男子的表情有些凝重。然后又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小声地说那是因为, 我希望能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求原谅。 你说寻求原谅是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奇诺跟汉密斯不约而同的问。 男子的嘴角浮现出似笑非笑,又像是痛苦的表情。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很怪不过这是必要的至少对我来说是必要的 经过几秒钟的沉寂,汉密斯问: 讲完了吗? 啊,还没。我是在犹豫该从哪里说起。目前正在接受初经审查且要跟我一起旅行的。是一个女子。 是你的伙伴? 应该算是吧她要我跟她一起旅行,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负责保护她。至于理由则是 男子以平静的语调说。 因为我以前害死她男朋友。 什么? 那十七年前的事,当时我完全不认识她。而我犯了一个过错。我开着车,而且是违规酒醉驾车,我的注意力跟辨识能力都降低了。结果车速太快,导致在路口过弯不及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撞上了一户民宅但事情还不止如此。一个行人刚好在人行道上,被夹在我的车子跟民宅之间,我就这么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男子抬头望着耀眼的晨光,轻轻地叹了口气。 后来我被逮捕,接着也被判刑。当时那男人的女朋友当着我的面破口大骂。她说你这个凶手!把他还给我!。这也难怪啦,毕竟我闯了这么大的祸。那是我头一次见到她的事了 汉密斯对着轻轻耸肩的男子说: 就打发时间来说,这故事未免太沉重了点。 沉重? 没错。 汉密斯说完便沉默不语。 奇诺开口问: 原来如此。后来怎么了? 我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并送到交通监狱服刑,从此失去我原有的工作跟生活。反正我父母早就去世,家里只剩我一个,会替我感到悲伤的人也不多啦。 这样时间不对吧?你是逃狱吗? 汉密斯开心的说道,男子则笑着摇摇头说: 我还没讲完呢。我在监狱真的很后悔自己闯的祸,然后还写信给她。我在信里拼命向她道歉,也很诚恳的表明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她。 嗯嗯,然后呢? 然后她完全没回我信,不过我每个月必定会及一封信给她。我希望多多少少能让她了解我的懊悔及希望赎罪的心意。我甚至把在监狱里赚的一点小钱附在信里寄给她。 男子又回头看。沐浴在耀眼阳光下的房间,门依旧是紧闭着。 再来十六年后的事。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几乎快忘记一般人自由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来跟我做第一次会面。我吓了一跳,真的非常讶异透过玻璃窗,我看她带来一堆已经开封的信件我哭着向她道歉,也很高兴她看我寄的那些信。但是事情不光是这样,她要我把头抬起来,然后提出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提议。 就是出境旅行时吗? 奇诺确认似的说道。 没错她说想离开这个国家,因为这里充满了痛苦的回忆。他想去其他国家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然后又说她需要我保护她旅途中的安全,要我陪她一起旅行。这国家只要星期还剩下五年,如果愿意答应永不再入境,就可以出国了。这是过去法律执行放逐处置的时候所出现的漏洞。我当然感到非常讶异,还会问她你要我跟你一起旅行?难道你不恨我了吗?。 结果?然后呢? 她这么说,我心中的怨恨是不会消失的,可是你曾经说过要花一辈子的时间补偿我。所以。 你怎么做? 我当然很烦恼,非常非常的烦恼。因为我只要再待四年就可以出狱了。而且要我永远离开最爱的故乡出外旅行,这我联想都没想过。我原本打算死再生我养我的父母最后长眠的这个国家,也准备跟他们葬在同一个坟墓里。原本打算在出狱后重新努力过我的人生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又想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那么做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更重要的是,那还是她选择的方法。我烦恼了一年左右,最后接受了那个提议。永远不再踏入这个国家,在她不知何时终止的旅途里担任护卫的工作。我在面会的时候告诉她我的决定。当她淡淡地笑着对我说谢谢,我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男子很快的拭拭眼角。说声抱歉之后就转身背对奇诺。 这应该是我最 后一次在这个国家流泪吧。 男子小声的说道。 房间的门还是没开。过了一阵子,男子仰望天空。 随后又回头看着奇诺跟汉密斯说: 应该还没好吧 我觉得她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我,所以往后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她。虽然不晓得我们会去什么样的地方,但应该会是一趟漫长的旅行。但那并不是我的旅行,而是她的。对我来说,它是一趟人生之旅。而我既将启程出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奇诺对着又快哭出来的男人说道。 反、反正每个人的人生不尽相同嘛!嗯。真的是蛮有趣的。 汉密斯说道。 男人浅浅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奇诺说: 谢谢你们听我讲这些事。倒是,可以请教旅行经验老到的你们一件事吗? 什么是? 旅行的时候最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这很简单啊,就跟平常在自己过家里生活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一模一样。 奇诺很快的回答他。 什么? 就是不要丢了小命。换句话说,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进一步解释的话,就是在自己被杀之前杀死对方……我知道了 此时房间的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名跟男子同年,腰际挂着小型掌中说服者,穿着跟男人同样服装的女子。男人把奇诺他们介绍给她认识,她开心的微笑着。 当她知道奇诺她们跟他们走同一个方向,便说如果我们的交通工具是车辆的话,就可以同行了,真是遗憾 不过我有一位非常值得信赖的护卫。 第一话 她的旅行b 女子笑容满面地说道,然后看着脸上略带忧伤的男子。当她看着那名男子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对了奇诺,如果你们结果审查还追的上我们的话,一起吃个中午饭怎么样?我打算在湖畔小歇一会。 听到这个提议的奇诺则毫不考虑地说: 这主意不错! 然后她又说载运行李的马正在外面等着呢。 那我们就出发吧! 其中一个人如此说道、另一个则轻轻点头示意。 不久两人便穿过城门离境了。 我们在中午前追上他们吧!倒是还能把能拿的东西尽量拿一拿呢! 奇诺一面把汉密斯推进城门旁的房间门,一面说道。 奇诺你真贪心! 汉密斯说道。 还好啦 奇诺说道。 最后,奇诺跟汉密斯在午前离境。 森林里有条道路。是一条宽敞的泥土路,很方面车辆在上面轻松行驶。 奇诺用相当快的速度骑着汉密斯。 两旁的数目不断飞逝而过,前方美丽的蓝色湖水若隐若现。日正当中的太阳从枝叶的缝隙间隐约透出光来。 前面要转弯。 汉密斯说道,奇诺随即放开了油门。 过了前方还不太明显的弯道之后,道路左侧出现了湖畔的沙滩。那里系着两匹马,还有两个人正坐着休息。 奇诺一面打低档一面趋近他们,并且对背着步枪的男子挥挥手。 奇诺在离他们相当近的地方停下汉密斯,然后立起脚架把他撑起来。她一面走过去一面拿下防风眼睛,将它挂在脖子上。 午安,我追上你们啰! 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 摩托车的速度果然很快,我们刚好在泡茶喝呢。 奇诺往女子背后走近了两步。 此时女子拔出腰际的小型掌中说服者,瞄准眼前的男子背部。 砰! 然后开枪了,只见空弹壳弹了出来,子弹则射穿男子的肩膀。奇诺则在同时往后跳一步。 嘎! 男子发出惨叫,身子并往后仰。 砰! 第二发击出,射中男子的右腿。 砰! 第三发击中他的左腿。 男子马上失去平衡,背上的步枪在他倒下时被压在下方。 小跑步接近他的女子踩住那步枪的枪管。随即又对男子的右臂及左臂各开一枪。 砰!砰! 她站着不断对他开枪。 她每开一枪, 哇! 男子便反射性的惨叫。 女子拿下男子身上的步枪,并把它捡起来。再摆到自己后方。 男子身上遭到多出枪击而仰躺着,地面则染满大量的血,他一脸惊慌失措地说: 啊,为什么?这怎么回事? 他对着站在旁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子问道。 女子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当然是我开的枪。痛吗? 男子微微点着头。 女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询问已经退到汉密斯旁边的奇诺。 奇诺,你会为了救他而开枪打我吗? 奇诺的手虽然摆在右腰的卡农,但是她轻轻地摇头。 此时女子再次把视线转到男子那边。 为什么? 男子的脸部充满了痛苦、恐惧及疑惑,甚至还冒着冷汗。 为什么要对你开枪,是不是? 男子瞪大眼睛点头。 当然是为了要杀你啊!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原谅你,你杀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绝饶不了你! 不光是如此,你没个月及来的信,里面写了许多谢罪的言词。请原谅我,我这辈走都会祈祷他在天之灵过的幸福等等。但是那些言辞对我来说,不过是你在自说自话而已、不,或许世上真有人能够释出大爱原谅你。受到肇事者写来的信啊~原来这个人也很痛苦,他跟我一样是受害者。或许有人会有这种想法,既然他都这么自责了,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只是,我错了。因为你夺走了他带给我的痛苦竟然与日俱增。每当我接到你寄来的信,痛苦就越来越膨胀。每次阅读你寄来的信,就提醒我杀死他的你还活在世上。这让我觉得好难过,也无法原谅你因此更坚定我想报仇的决心。 她接着又对着无法动弹且面无血色的男子说:?你听着 女子面不改色,也没有一丝兴奋继续叙说: 就我的想法,你想用我有在反省来打动被害人家属会不会是你觉得只要我做写好事,就能够让自己获得救赎?那只是你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些的自我安慰罢了。况且当我因为绝望而痛苦不已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只是安全的呆在监狱里过着规律的生活,还不愁吃不愁穿。而且十年后你又可以重获自由,过着不需担心任何事的生活。然后杀了他的你。还能开开心心的挽着恋人漫步在街道上,你觉得我会允许你那样吗?不可能的! 可、可是 男子开口说话 砰! 女子击中男子的耳朵。他的耳垂裂开,开始流出比其他伤口少得多的血。 你听我把话说完。所以我决定要报仇。我要把你引到不受国家法律管辖的国外,亲手替他杀了你。于是我开始拟定计划,为此我做了所有该做的事。为了在你面前佯装冷静,我不断训练自己压抑感情,只做出有助于达到自己目的的行动。还练习如何伪装笑容。然后还拼命工作筹措旅行资金。甚至还买了我非常讨厌,还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碰的说服者。这我是用你寄来的钱买的。我还花时间做能确实夺取目标物性命的射击练习,还学会射哪个地方是最痛呢。怎么样?有没有用?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女子低头望这男子的脸。 男子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地上,眼泪从他张开的双眼往两侧的太阳穴滑下。 不要 他小声说道。 不要怎么会这样不要我不想死在这里不要我想回国我不想死 当时他一定也这么想! 女子说道。接着女子拉上掌中说服者的保险,把它收进枪袋里。然后回头把男子的步枪捡起来。熟练地拉开保险,站在躺成大字型的男子脚下。 她把步枪举到腰际,打开瞄准镜旁的镭射开关,此时男子的下巴出现红色的光电。 请、请饶了我 男子动着惨白的嘴唇喃喃说道。 女子露出满意的表情,并且点了好几次头。然后露出淡淡的笑容说: 嗯,我真的想原谅你。你不也写了要花一辈子的时间补偿?所以我就在这里结束你这一辈子这样不是更快? 女子开了枪。 在她开枪的时候,身子随后坐力往后弹。接着她抵住难股力量,继续开枪。 葱郁的深绿色森林与映照着蓝空的清澈湖泊之间,站着两个人。 湖畔系着两匹马,还停着一辆摩托车,并仰躺着一名没有头的人。 女子慢慢蹲下来,把弹匣已经空了的步枪放在地面。 她露出跟现在的天空一样灿烂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幸福。 啊 女子对男子说: 我终于能够原谅你了。你仔细听好,我原谅你了。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不是你衷心希望的事吗?今天我就让你实现愿望。我原谅你罗,我原谅你。你仔细听清楚了,我,原谅你了! 湖畔有一处新土堆,上面插着一挺步枪当作墓碑。 女子双手在脸前握拳,然后跪在土堆前祈祷。 她起身后,回头询问站在后方的人。 奇诺,其实你可以对我开枪的,为什么没那么做? 因为我并不是神,如此而已。 没错没错,奇诺就是奇诺。 汉密斯说道。 是吗?谢谢你帮我挖坟墓。 不客气。 女子走进男子那匹马俱全被卸下的马儿,轻声对它说: 你尽管到你想去的地方吧,要是在森林里自由生活,或是回城门为哪个人效劳都没关系。 随后便轻拍了它一下。受惊的马儿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下之后,就消失在森林里。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奇诺询问女子。 我的旅行已经结束了,所以我打算回国守着死去的恋人的回忆终老一生。 是吗?那你路上小心。 谢谢。对了,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餐。 没关系啦! 女子把无法埋葬的东西跟自己的行李捆在一块,然后绑在自己的马匹上。轻松的跨上了马。 再见。 她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不久她骑的马便消失在蜿蜒的林荫大道的另一头。 呼 奇诺叹了口气。 想不到真的如你所说的,不禁让我心有戚戚焉呢。 汉密斯开心的说道。 是啊好了,来拿能拿的东西吧! 奇诺你还真贪心呢! 还好啦 奇诺说道。 摩托车离去的湖畔,有一处新土堆。 那上面还插着一挺步枪当作墓碑。 那是一挺枪身为塑胶制的军用步枪,上面没有狙击镜。 第二话 她的旅行 第二话她的旅行- loveandbulletso- 像高楼大厦般的岩石,矗立在沙地上。 好几百个丝毫不受风雨侵蚀的岩柱矗立在平坦的大地,形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干涸的砂地只冒出寥寥几根小草。干热的风偶尔穿过岩柱间吹来。空中看不到一丝云。 这时候有三个人坐在一支岩柱短短的阴影里。 其中有个身穿白衬衫跟黑色背心的年轻人。右腿悬挂着说服者的枪带。后面停了一辆脚踏撑着的摩托车。 另外两人身穿薄布料的衣服,是一对年约二十五岁以上的男女。女的脸型瘦长,还把长发梳成马尾。相反的,那男的反倒是体格健壮,像是有锻炼过。这两人的后面停着两匹载有行李的马。 请问你所谓很重要的话是什么呢? 年轻人问道。 这个嘛,我希望奇诺你以后别在使用暴力。因此我想要说服你。 女子说道。名叫奇诺的人露出略为讶异的表情。 女子正经八百的凝视奇诺。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不需要用暴力,只要用温柔跟发自内心的爱就能避开争端。那才是绝对唯一的正义。我希望奇诺你能明白这点,并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实践它。那一点也不困难,爱是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 男子默默地坐在开口说话的女子后方。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那儿静静微笑地看着她。 虽然我硬要你接受我的想法,不过全世界的人拥有共同的想法并非不可能。譬如说水。任何人一旦口渴了就想找水吗不是吗?这就是大家共同的想法不是吗?一样的道理,人们应该都有人与人之间不要争斗,要用爱来解决事情的共同想法。然后 女子继续语气昂扬地说: 因此最后大家追求的最爱。要有亦可对他人慈悲为怀的心,最需要的就是爱。这是人人具备,也最美好的事物。只要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爱来消除斗争,那我们的生活就 她甚至连额头冒出的汗都不擦,继续说下去。 如此一来,你就能了解人类为什么非持有武器不可吧?只要明白没必要战斗这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武器。我们要让这个世界提升到更高的层次,所以要靠共同的理想及理念的爱来维持。只要大家能朝同一个方向前进,那么抛弃不必要的东西而变得一身轻的身体,就无法舍弃只要拥有爱的这种可能性!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要不断去接触这一类的人!这就是 奇诺静静地听着女子有时意义不适的热烈演说。她一面看这女子的眼睛,一面轻轻点头回应。 也就是说,人类没有纷争也是能活下去的。要实现这个理想,就得靠我了!像我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我在旅途中遇见许多人,但是从来没遇到过任何危险。坐在后面的他虽然有携带武器,但只是用来打猎而已。你不觉得这样很了不起吗?那就是因为我用爱来对待别人,所以他们就不想对我施以暴力!你不觉得那样很棒吗?可见大家都能了解我的想法,人类是可以互相了解的!所以呢 女子拼命地反述她的想法。滔滔不绝地说。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 没错!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些! 香汗淋漓的女子终于结束她这场盛大的演讲。她使劲吐了口气,然后喝下后方的男子递给她的冰茶。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请告诉我好吗? 奇诺看着如此询问他的女子,语气平缓地说: 你的想法很棒。你这繁华深深的打动了我。过去我曾为了保命而毫不留情地对他人开枪,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没必要那么做。 对!你说的没错! 女子雀跃无比地说。 以后我将用你说的爱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活下去。我还打算造访下一个国家的时候,顺便把手上的说服者给卖了。 很好,可见你都明白了。我好开心哦! 女子笑眯眯地走到奇诺面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我好开心!真高兴能遇见你!奇诺,要是以后你遇到和往日的你一样只相信暴力的人、及内心的爱与真理尚未觉醒的人,记得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们!只要大家能互相把这种想法传递下去,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真的很快就能让所有人用爱来解决纷争了!对吧!啊啊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一路上小心哦! 奇诺说完便站了起来,然后踢骑摩托车的脚架。 谢谢,相信你一定会很顺利的。我们后会有期罗! 女子开心地挥手道别。奇诺对两人轻轻点头示意后,便推着摩托车从岩山下方走出砂地。 准备要走了哦,汉密斯。刚刚花掉了不少时间呢。 奇诺悄声对摩托车说道。 ok! 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小声地答道。 男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了起来, 我去向奇诺他们问路。 他对女子如此说完,就随后去追奇诺。 男子左右腰际的枪套里各装着一挺掌中说服者,方便他可以双手开枪。说服这是四五口径的自动式,配有加长型的弹匣。枪管前端有装置消音器的螺丝。 在离女子有段距离之处,男子走进准备发动汉密斯引擎的奇诺身边。 他对她说: 奇诺、汉密斯,谢谢你们肯耐心听她说那些无聊的话,而且还让她那么开心,真的很感谢你们。 男子笑容满面地说道。奇诺则苦笑着说: 要不是你坐在后面,或许我听到一半就要走人了呢。 哈哈哈,我想也是。 男子笑得非常开心。 奇诺稍微眯着眼睛小声说: 一个星期前我看到岩石区死了十三个男人,全都是一枪毙命,头盖骨都有四五口径的弹痕。是你干的对吧? 男子点头承认。 他们听过她说的话,但后来却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想找机会杀了我并袭击她。逼不得已,我只要让他们全乖乖躺下。 男子面不改色地说道。 很冒昧请问一下像你枪法这么好的人,为什么甘愿当她的保镖呢? 没错没错,真的叫人想不透耶。你们的想法根本就截然不同嘛! 奇诺跟汉密斯纷纷问道。 因为我喜欢她。 男子正经八百毫不犹豫地回答。 什么?咦?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我跟她出生在同一个国家,从小感情就很好。她从以前就把反对暴力当成金科玉律。认为不管什么状况都不能使用暴力,只要有爱,就会有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而我则跟她完全相反,我觉得没有力量的话,什么事都办不到。而且深信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弱小。因此我学会武术、使用说服者等战斗力所需的一切技能。毕业之后我就从军,而已一直觉得他是个想法莫名其妙的怪人。可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从心底开始喜欢她。这没什么理由,反正我就是喜欢她。一有休假就会回老家找她见面。虽然她一直阐述暴力有多愚蠢,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 男子突然回头,看着坐在岩柱旁边非常满足地望着天空的女子。 长大成人之后,有天她突然说出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四处旅行宣导爱与非暴力。那是我的使命。纵使周遭的人品名劝阻,她也听不进去,还径自准备启程出发。于是我便申请退伍,请求她让我随行。 想不到她还答应了! 奇诺说道。 很简单啊,我就说我被你这个伟大的 想法所感动,因此退出军旅生涯。让我跟你一起宣导爱与非暴力吧!就算要我帮你提行李或什么的我都愿意做,请带我一起去吧!。结果她很快就答应了。 喔原来如此。 即使她的想法与理想绝不可能实现,但我就是喜欢她积极乐观的个性。我喜欢看她为了梦想,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模样。我希望保护那样的她。因此我撇开主义、思想,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尽全力支持她。不管多肮脏的事我都愿意干,甚至是杀人。就算要我跟全世界为敌都无所谓! 男子淡淡地说道。 我看全世界会因此毁灭呢。 汉密斯讽刺地说道。 奇诺喃喃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又说: 我跟她讲的话比起来,你的反而比较有趣呢。 谢谢。路上小心,也希望有缘能再见面。 男人伸出了右手,然后, 在那之前,碰到任何想取你性命的家伙,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呦!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那么做的。 奇诺握着他的右手回答。 第三话 烟火之国 第三话“烟火之国”--fire_at_will!--—— “好热哦,奇诺。” 摩托车说道。 那是一辆后轮两侧挂着箱子,上面摆了大包包、睡袋及燃料罐,用脚架立着的摩托车。 “好热!” 名叫奇诺的摩托车骑士简短地说道。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她,是个年轻人。她身穿白色衬衫,外搭黑色夹克,前面是敞开的。腰际以皮带束紧,右腿悬挂着掌中说服者。 她们目前位于数座低矮山丘环抱的森林密布之处。摩托车正停放在林间仅有的一条路上。那是一条放眼望去只见左右被树木环绕的红土路。而奇诺就坐在路旁大树的阴影下。 奇诺拿起手上的水壶喝了口水。 “这水好温哦!” “我想也是。” 只是坐着啥也没做的奇诺,脸颊不断地流汗。她抬头仰望道路的上空,连一丝云朵都没有,只有强烈耀眼的夏日阳光。低头则看到道路出现强光与黑影造成的反差。还有蚂蚁在上面走着。 “希望下一个国家会有空调装置至少这三天,或许睡觉的时候能有空调。” 奇诺喃喃说道。 “如果那国家不但没空调,连电风扇、莲蓬头都没有的话,那怎么办?” “我想都不愿意想。” 奇诺说完后就站了起来。她拍拍屁股,把水壶放进箱子里,然后戴上刚刚还拿来掮风的帽子。 “走吧汉密斯,应该马上就到了。”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则短短地回答“了解”。 奇诺跨上汉密斯并发动引擎。引擎声轰轰响起的同时,一旁树上的蝉儿也不甘示弱地发出鸣叫。 闷热的森林剎时变得好热闹。 “终于到了!” 行驶在森林道路上的奇诺突然紧急剎车,然后如此说道。道路一侧是毫无树林的险降坡,因此视野豁然大开。 从那里看过去是起伏小平的一片绿色大地,更远处可以看到一道银色城墙。城墙沿着山坡的棱线之势高高低低地延伸。 “或许能游泳呢!”汉密斯说道。 城墙的左侧与南侧隐约可见不是天空的蓝色物体。 道路继续延伸。然后降到谷底。最后到城墙才整个打住。 “这城墙好高哦。” 汉密斯说道。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然后把头仰得高高的,端详着这道城墙。 森林里的城墙仿佛从谷底拔地而起,高耸得将山谷围得像座水坝。甚至还高过两旁的高山,跟山上的城墙平行般地耸立。而奇诺她们就被笼罩在城墙的阴影里。雾银色的城墙表面非常光滑,四处都有贴了同样材质的板子的痕迹。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石头吗?不像是金属耶!” “看起来好硬哦。” 道路的前方紧闭着一道同样材质的门。幸亏有镶边,才辨识得出那是一道门。附近没有任何人,也没有卫兵室。 在嘈杂的蝉声中,奇诺跨下汉密斯,走进城门。 然后-- “在普通人高度的地方,有个像按钮的东西。” “可能要人家按下去吧。” 于是奇诺按了下去。 叮当-- 有气无力的电子铃响起。 当奇诺摘下帽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时,从城墙传来一个声音。 “哪位?啊,旅行者是吗?我马上开门,请进吧。” 接着城门缓缓而静静地往上拉廾。 “没有审查?太粗心了吧?” 汉密斯说道!奇诺也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副光景。 “” 不久门打开了之后,她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门后不远处还有一道城墙。 于是她们同样穿过第二道城墙。 “” 又出现第三道城墙。而且要等到身后的城门关闭,前方的才会打开。 由于阳光照不进两道城墙之间,使得光线很阴暗。加上空气不流通,更显得闷热。奇诺抬头仰望,倒还依稀看得见天空。 而左右依稀可见的山区,树木都被砍光了。只剩下杂草的山坡高处,堆放了许多正方形的巨大箱型物体。 “原来如此,如有什么万一的话,只要引爆它就能堵住城门跟通道了。” 汉密斯说道。 当她们穿过第三道城墙,前方又有第四道。而且还有一间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建筑物。 在建筑物前等侯已久的入境审查官,带着奇诺穿过城门进入屋内。 在进去的那一剎那,看到奇诺在室内静静地吐了一口大气的审查官问:“啊,太凉了吗?” 经过不是很严厉的审查之后,奇诺跟汉密斯获准入境。 当全国获知半年多来终于有旅行者造访,便很盛重地欢迎奇诺她们。 “对了,奇诺你们是来看烟火大会的吧?” 其中一名中年女性审查官问道。 奇诺摇头否认,审查官们有些讶异。 “那你们真是走运,明天晚上在南方沙滩将举办一年一度的纳凉烟火大会。请你们务必到场欣赏,烟火非常美丽哦。” 女性审查官说道。 穿过城墙之后,眼前再度出现森林谷底的道路。这次是有经过完整的铺设的马路,路面宽敞,还装了路灯。 奇诺打开审查官给的地图。 “我们目前在这里。” 奇诺指着位于地图最东边的城门。距离国家中央还有一段距离。 往西走。继续走在沿着山区、一路都是弯道的道路。宽广的柏油路旁还设有护栏。 “跑起来好轻松哦!” 汉密斯说道。 奇诺她们在烈门与柏油路的反光中行进。不一会儿,右手边出现一片依山坡建造的墓园。每座坟墓有如一层层的梯田,墓碑也排得井然有序。 再往前进,谷底变得越来越宽。四处的房舍跟往来的车辆也越来越多。不过那些车辆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全都是造型粗犷的四轮驱动军。 “嗯?奇诺,这国家只有那个吗?” “不晓得,可能是流行吧?” 穿过谷底之后,终于来到国家中央的平坦土地。建筑物与人群骤然增加,几乎快把两侧盖住。 接着她们来到了国家中央的大马路。这是一条有好几个车道的大型单行道,笔直地往南延伸到海边。接近傍晚的时候,车潮变多了。道路中央有一段较高的道路,上面种了路树。是用来当人行道及休憩场所的。不少人撑着阳伞在上面走着。 就在她们右转等红灯的时候,一辆大型装甲车从岔道驶出,在奇诺与汉密斯的眼前转了个弯。有棱有角的车身装着八个约一名孩童高的轮胎,这是一辆大型装甲车。可是上面并没有配备武装,甚至颜色还是夸张的橘红色。 装甲车转弯之后就立刻停靠在人行道旁,后方钢铁制的门打开,几个普通装扮的人下了车。没多久又有擦着汗的人上车。等大家都坐稳了以后便关上门,然后打着方向灯再次出发。 “奇诺,那是公交车吗?” “搞不好,可能是流行吧?” 在国家中央大道的后方,一家审查官介绍的三层楼旅馆就位于那里。 奇诺她们穿过了玄关。空调还相当不错,隔着两道门的屋外跟旅馆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受到旅馆老板的欢迎后,奇诺跟汉密斯被带到她们要住的房间。空间虽不大,但也不算狭窄。 “好凉爽呀!” 躺在床上 的奇诺,望着天花板说道。 “是是是,你可别睡着了。先把行李卸下来吧,该做的事情总要先做完吧?” 汉密斯发起牢骚。 “我知道。” 奇诺绷着脸爬了起来,把行李从汉密斯身上卸下来。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只袋子。里面放了肮脏衬衫及其他衣服。 “清洁第一,难不成你想穿着充满汗臭味的衬衫在人群里晃吗?” “唉” 接着奇诺询问旅馆是否能借她洗衣机。她婉拒旅馆推荐的付费式洗衣服务,最后让她借到了洗衣机。 当她在房里拉起绳子,把衬衫及其他衣物都晾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辛苦啰。” “累死我了。” 然后奇诺用过晚餐,好好冲了个澡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隔天。 奇诺随着黎明同时起床。 她把手上的说服者全保养一遍,再不厌其烦地做点运动和拔枪练习,然后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汗洗干净。 奇诺把晾干的衬衫跟其他物品折迭好,放回大包包里。 吃早餐的时候,外面砰砰地响起轻微的爆裂声。这是在通知大家天气如果没有变化,烟火大会将如期举行。 奇诺敲醒汉密斯之后就出门观光。 今天天气晴朗。天空只飘着几朵棉花糖般的白云,阳光从一大早就非常耀眼。气温也很高,或许还有持续升高的可能。 在别人的推荐下,奇诺跟汉密斯造访了位于大马路尽头的政府机关。可能是假日的关系,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而已。这里过去属宗教性质的建筑物,用木材建造是其主要特征。背对北边浓密森林的地方则蔓延着一片公园跟水池。里面还有一处加盖屋顶的舞台,还附加说明那里是“历史性的舞厅”。 山坡有一条长长的阶梯,奇诺把汉密斯停在下面走了上去。回头眺望,可见笔直的中央大道,尽头则是沙滩与海洋的景致。海洋映着天空的篮,到了海面上这片蓝突然变得更浓郁,形成双色海水的奇景。水平线夹在左右两侧的绿色山岭之间。山岭上是沿着棱线延伸的城墙前端,上头设有高耸的灯塔。 奇诺走下阶梯时,看到汉密新已经成了公园里人群鸽子的栖木。 “啊--奇诺?你大可把它们射下来当食物哟!” 只听到这个白色团块说道。 “还是好热哦!” “要不要去游泳?”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从中央大道南下,来到了海岸。 道路沿着一片弓型的美丽沙滩延伸,沙滩上建了几间简单的房屋,那些房屋就是餐厅跟休息室。 回到旅馆用完午餐之后。 “得为今晚熬夜做点准备。” 奇诺把冷气开到最强,而且还拿了好几条毛毯跟被褥钻进了被窝里。 “你好奢侈哦” “是你太小气。” “觉得时间差不多吋再叫醒我吧。” “好好好。” 下午过了一大半时。 睡到自然醒的奇诺决定跟汉密斯去海边。她们经由中央大道来到了沙滩。 人潮开始慢慢聚集。路边有许多摊位,沙滩上铺着许多色彩缤纷的防水布。 奇诺打消了到沙滩的念头,用脚架把汉密斯立在人行道上。自己则坐在它旁边的挡轮石上。 奇诺坐在那儿,一面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一面等待。 太阳慢慢接近山头,西方的天空闪耀着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在巨大的火球终于下沈到城墙后时,摊位的照明纷纷打开。 峡湾的海面上有好几艘船只。银色船身的中型船一一排列,甲板上置放着用大型防水布盖住的突起物。 山腰也停放了许多车辆,上面也是置放着用防突起物。 “听说会从船舶上跟那里施放烟火呢。” “原火如此。奇诺,你看过烟火吗?” “这么大规模的还是头一次看到。” 可能是人潮越来越拥挤的关系,道路全部部瘫痪了。奇诺让汉密斯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只像盆栽那么大的纸桶回来。 “那是什么?” “前面的摊位卖的,把冰削得细细薄薄、再淋上用砂糖熬煮过的红豆跟糖浆的甜点。我买来吃吃看,结果还真的是又冰又好吃呢!” 说着,奇诺就拿起大汤匙把冰往嘴里送。 “冰?可不要吃坏肚子。”汉密斯说道。 昏暗的峡湾空中先是传出“砰砰砰”的轻微爆裂声,接着就飘起三道白烟。 “呃--大家晚安。今天天气非常好,原本担心的午后阵雨也没有下--”司仪开始慢慢报告。 “--呃,那么,烟火大会开始!”刹时场内掌声雷动。在船上跟左右的烟火施放区,身穿工作服的人们熟练地撕下防雨贴纸。 突然间,船喷出了火花。 一颗鲜红色的光点从排行一列的船上冲向空中。接着好几百好几千颗的粒子在黑暗的天空化成红色的喷泉。过没多久,沙滩又断断续续响起布被撕裂般的爆裂声。 在观众的掌声中,火点不间断地飞向天空,一面画出高角度的抛物线,一面朝海洋后方掉落。 不久从船舶冒出的红色喷泉开始摇摆。笔直延伸的光点行列左右摇摆,看起来宛如随风飘摇的窗帘。 刹那间,光点突然停住。当最后的光点往上飞之后,才再度涌出鲜艳的色彩。只见光线带着节奏在深紫色的天空流窜。而施放烟火的船只剪影,也被模糊的鲜黄色光芒团团包围,在海面上被映照了良久。 在从下方射出的光消失的同时,又有红色光线从左右施放烟火的平台冒出。光点以猛烈的速度流窜,在空中交错之后便往山头飞去。 “规模庞大果然有差别呢。” 奇诺说道。 “不,我觉得这跟一般的烟火有所不同。”汉密斯语带保留地说。 “是吗?” 奇诺看着线条流窜的天空说道。 “一般是不会用那种东西施放烟火的。” 汉密斯一面看着船上那些东西--六挺炮台一起回转,一秒内发射出上百发炮弹的二十厘米口径的机关炮一面说道。 “不过真的好美哦。” 奇诺如此说道,双眼映出耀眼的光芒。再次从下方施放的光点与左右的光点从三个方向交错,形成个巨大的三角形。 消耗了好几万发炮弹之后,烟火便突然结束。 天空到处都是烟。 “现在正在准备下一波的烟火,请各位耐心等待。” 海岸响起这样的广播。 奇诺再把冰送进嘴里。 原本不断施放烟火的船队开始移动,不久峡湾就净空了。 “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请欣赏每年都施放的水上烟火。” 只见一艘船开始以高速横穿峡湾,一些图形块状物纷纷从它传为掉落水面。 砰!砰!砰!砰!砰! 水中发生了大爆炸,不仅升起了海水的水柱,水柱中央还冒出深橘色的火柱,宛如一个只在海面上昙花一现的建筑物。在一个水柱快散落的同时,旁边又会像是传播似的冒出另一个水柱。等间隔的爆炸震动力,越过沙滩传到马路去。 越过峡湾的水柱仿佛在追着往返的船只跑,从右到左地在峡湾来回奔走。 “那是装满燃料的爆雷,真浪费。” 汉密斯的碎碎念被观众的鼓掌及喝采声盖住。 等现场的烟全散去之后-- “呃,接下来是今 年的创作烟火,请大家往左边看。”毫无紧张感的广播再次响起。 剎那间,目睹到几乎看不见的左侧烟火施放台冒出细长的火焰。巨大的圆筒尾端喷着无烟的火焰往空中飞去。同时从它旁边也开始喷出淡淡的烟,圆筒开始回转。圆筒筒身上紧紧绑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感觉好像鳞片。就在它飞过观众眼前的那一瞬间。 耀眼的小火球从正方形的盒子不断冒出,并随着圆筒的回转散在空中。随后者速度的增加,火球在最佳时机从圆筒的前端弹落到后方。 刹那间,高空描绘出螺旋状的图案。 那是视野广阔,又大又长的光线螺旋。仿佛一道往天空延伸的圆形回廊。观众原本瞪大的瞳孔突然一下子收缩,背景的天空看来比原来还要黑。期待许久的观众也突然一阵欢声雷动。 此时螺丝图案崩塌,不过它依旧闪亮的光芒,却像雪花般散落在盛夏的夜空,映照在风平浪静如黑色镜面的海上,数目仿佛在一瞬间增加了好几倍。 散落在空中与海面的雪花一碰到水面,剎时这两样物体便永远消失。当最后一片雪花消失,沙滩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而搭载了烧夷弹的地对地飞弹,则飞向遥远的彼方,永远不再复返。 烟火大会持续进行。空中一下闪耀着强烈的光芒,一下又缓缓落下。而数百次的白色闪光则变成背景配合这场烟火表演。红色光线四处流窜,闪烁不定地划过天空。只见有从左到右发射且附有降落伞的照明弹、配合时间在空中引爆的大炮炮弹,以及机关枪的连续射击。 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把沙滩照耀得宛如白昼。奇诺突然开始左右顾盼。 她发现在马路上欣赏烟火的有带着小孩的家庭、情侣、朋友们。光芒照着他们极欲永远记得这天的开心侧脸。 “” 奇诺从挡轮石起身,花了三步走到汉密斯前面,然后“咚”地坐在载货架上。 “干吗?” 油箱闪着光芒的汉密斯问道。 “要吃冰吗?”奇诺向下把纸筒往前递。 “我心领了,谢谢你的好意。” “不客气。” 看着四射飞舞的光点,奇诺坐在汉密斯上,让几乎融化的冰滑过喉咙。 正当从海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强劲,让人觉得有些冷的时候。 闪烁不停的天空突然沈寂下来。在几发信号枪响起之后,烟火大会宣告结束。 人们开始搭乘装甲车巴士或徒步踏上归途。 奇诺跟汉密斯看着从沙滩走上来、笑脸盈盈聊着天的人们从面前走过,一面听着被海风吹起的浪声,她们继续留在原地等道路净空。 回到旅馆之后,奇诺坐在大厅喝茶。旅馆老板过来询问她对烟火大会的感想,奇诺回答说“非常美丽”。 “美是美,但是花了那么多武器弹药不会很浪费吗?”汉密斯问道。 发线略高的中年旅馆老板语带惊讶地说:“咦?你们不知道理由吗?” “是的”、“完全没听说。” “是吗,那我来解释好了。那些都是‘礼物’。” 旅馆老板坐向奇诺面前说道。 “那些东西并不是我国制造的。你们应该有看到船吧?那种无人驾驶的船,每个月都会载着货柜来到我国的沙滩,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军事武器呢。” “还真的是礼物呢,可是?”、“那些船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完全不晓得是谁,为什么要送那些东西过来。好像一百多年前,当这个国家的规模还很小的时候,就突然送来了。而且也都没有人过来领取,因此我们就当成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欣然地接收下来。” “原来如此,那些四轮驱动车跟装甲车也是咯?” “没错。多亏这样,让我们在行动上方便多了,也拓展了国家的规模。至于船则是利用它来捕鱼,简直是如获至宝呢。然后我们把货柜拆开,拿来当做建筑物或城墙的建材。但是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东西过剩了。送来的量实在太多了。车辆容易得到手固然很好,却也因为这样,大家都希望拥有车子,结果导致马路大塞车。连城墙都不知不觉变成了四层。眼看再这样增加下去也不行,我们就把碍事的货柜直接丢在城墙中间的山上。” “咦?原来那不是防御用的陷阱啊?”汉密斯讶异地问。 旅馆老板摇摇头说:“不是,才没那个必要。过去我国从没被攻打过,况且这个国家附近连个国家都没有,因此根本就没有军队。 “所以武器也是多余的。什么飞弹、机关枪、炸弹等等,真是多到让我们不知所措,有一阵子曾原封不动地丢弃在国境外的山区,却发生因为落雷而引起大爆炸,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呢。逼不得已,只好往海里射击,把它们消耗掉,但这次却因为噪音而收到一大堆抗议。” “所以才举办烟火大会啊?”汉密斯说道。 “没错,我们把想法做个改变。一年一度大肆消耗弹药,再把人群聚集在一块儿欣赏,一石二鸟地解决这个问题。这不仅成为我国具代表性的祭典,大家都非常引颈期盼,而且每年的变化越来越多呢。从现在开始,大家都在期待明年的到来呢。” 隔天早上,也就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从西城门出境,又再次走在森林的道路上。 离开那国家没多久,在两旁夹着绿意,仿佛要冲上晴空的陡坡途中。 “啊,有人哟!” 汉密斯说道。于是奇诺放松了油门。 那里是山顶,左右的视野被树木挡住。那儿有一群绿色的人。 他们是四名身穿绿色迷彩装、戴着绿色帽子、脸跟手都涂满绿色颜料的男子,正在把东西搬到停放在森林道路旁的小型四轮驱动车上。 “嗨,你好。” 看到奇诺她们而吓一跳的其中一人说道。 奇诺也向他问好,然后关掉汉密斯的引擎并走了下来。 “你是旅行者吗?你去过那个国家了吧?” 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他们停下手边的工作,然后坐在置于阴影下的行李箱上。 “这么说,你也看过昨晚的那个了吧?” 奇诺点点头,男子继续说:“我们是为了监视他们而从北方的国家来的,这是我们每年在同一天必做的事。” “监视吗?”、“不是‘参观’?” 奇诺跟汉密斯分别问道,男子摇着头说:“是监视。因为注意邻近国家的动向,是我们军队的任务--而且那个国家还是最可怕、也最需要警戒的国家。他们每年都会用份量超多的炮弹进行军事演习。相信你们也见识到了吧。” “这个嘛,或许吧”奇诺轻轻点着头说道。 “那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大威胁。他们除了受到固若金汤的城墙保护,还有大量的武器与炮弹存量我们实在很怕那个国家哪一天会对我们发动攻击呢。截至目前为止是还没有那个征兆,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们都会来监视他们的军事演习。” “原来如此,这么热还要执行任务,真是辛苦你们了。”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那些男人苦笑着说:“我们早就习惯了,明年我们还会来的。” 和那些男人道别后,奇诺跟汉密斯再度奔驰在漫长无尽的森林山路上。这里空气又热又潮湿。 只有在道路为东西向时,奇诺才会拉低帽沿,否则绿意盎然的森林刚好能帮她们遮蔽阳光。 “烟火好美哦!” 汉密斯说道,奇诺点头认 同。 “是啊,规模庞大果然有差呢!” “但情况并不寻常吧?” “嗯,只是实在是很漂亮,说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差啦!” “没错!” 在充满蝉鸣的森林里,载满旅行用品的摩托车继续奔驰着。 第四话 有领袖之国 第四话有领袖之国--i_need_you--—— 在险峻的山岳地带,一座尚称辽阔的山谷里,有一个国家。 城墙是利用附近山区开凿的石块建造而成,就连屋舍及道路也是石造的。那些都是远古的前人所建造的遗迹,而后来其子孙或外来者来到这里之后,把这里当成国家继续沿用。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往来,壮硕的牛只在农地犁田。这里是个既悠闲又和平的国家--可以这么说吧。 从很久以前,这国家就设有宗教士及精神上的指导者。那个人被称为“领袖”。 领袖是从普通人里,透过严正的抽签方式选出来的。再经过一番教育,才赋予其这个重责大任。他必须严守戒律,以全国国民模范的身份为众人服务。 现任的领袖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的男性,是在前任领袖临死前选出来的。他担任这个职务已经有二十年以上,不仅相当称职,也受到全国国民的支持与爱戴。 但是大约半年前,这名领袖却突然消失了。纵使找遍全国也找不到他。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从这个国家凭空消失不见的。 过了没多久,一群自称是“谷地山贼”的人传来‘我们绑架了你们的领袖,若不支付赎金,我们就立刻杀了他’的讯息。大家都非常惊讶。 毕竟领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于是大家就遵照山贼的话,把金银财宝啦、食物啦、衣服等等都拿去给山贼。 但是山贼后来也没有释放领袖,只说暂且饶他一命。并且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国民再多送些东西给他们。 这些行为让国民深感困扰。 某天,难得有个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 而这个开着破烂车子的旅行者,是一名独自旅行且穿着高雅的妙龄女郎。她右腰的枪套里放着一把大口径的掌中说服者。 她外表看起来相当强悍。 全国的领导阶层集合起来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询问她是否愿意接下歼灭山贼的工作。 那名女子表明想了解山贼山寨的详细情形。他们告诉她那个山寨位于山谷上方,无法从下方接近。就算想从对面山谷用步枪狙击,距离也太远等等。 女子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们愿意出多少报酬?” *** 这里有个山谷。 它布满了险峻的岩石,深度约几百公尺。从这高度往下看,谷底流动的河流也相对变得细小,还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整座山谷宽约两公里左右。 山谷里只有一条婉蜒的窄长坡道,可勉强供一辆车子通行。 在那条路旁,也就是山谷相当高的位置,矗立着几间小屋。其中有一间比较大,其他几间则比较小。那里就是山贼的山寨。 旭日降临在这片山谷。 在晨光照耀的淡蓝天空,飘着几丝云。被夜晚露水濡湿的高山植物显得格外美丽;这是一个舒适的初夏早晨。 山寨前方有三名手持步枪型说服者的人站岗。从小屋里面则升起缕缕炊烟。此时有个山贼从小屋走出来,手中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茶杯。他走近守备的男子,把那杯热茶递给他。 在守备的男子向他道谢并接过茶杯的那一瞬间,阳光刚好照在他们俩身上。 守备的男子眯着眼睛,把茶杯稍微举高,向晨曦打招呼。 “又是新的一天!” 男子话刚出口,身体却只剩一半。 他的身体炸开,内脏跟鲜血四处飞散,上半身则掉落在一旁,茶也洒了满地。 另一个人还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此时他的胸部以上炸开,双于跟头也掉落在地上。 一秒后,两声既低沈又悠长的炮声在山谷中响起。 一个守备者正感吃惊,随即身首异处。另一个人则大喊:“有、有敌人来袭!” 不过那是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两名男子从小屋冲出来,却也在同吋被炸得飞出去。 像远雷般低沈又悠长的炮声响彻整个山谷。 “是狙击!我们遭到攻击了!” 一个人趴在地上大喊。 位于最旁边的一间小屋遭到炮弹攻击。当它被击中时,木屑四散纷飞。同时一阵剧烈摇晃,接着便整栋垮了下来,睡在里面的人全数被压在底下。 其他小屋也崩塌了,还哗啦哗啦地滚落山谷。几个趴在前面的人受到波及,一起被卷落谷底。 从较大的屋子跑出来的山贼们个个手持步枪。虽然躲在岩石后面掩蔽,却因为不晓得对方从哪个方向开枪而陷入一阵混乱。 这次炮弹射向岩石,大概三发就把岩石打了个粉碎,还把藏匿在后面的三八给轰了出去。 山谷前面的山顶上,有一名女子。 在土堆上的女子背对着太阳,两腿往前伸地坐着。她前面立着一个钢铁制的粗三脚架。上面还架了一挺长度约有一个人高的说服者。 那挺说服者原本是装设在战车上,用来摧毁卡车或装甲车等坚固目标的。普通不会拿来射击人。 说服者上面还装有一组狙击镜,但超大约尺寸却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天文望远镜。 女子透过它,清楚的看见山谷对面处于受光位置的山贼们四处逃窜的模样。 女子用两手抓住说服者最后面的两根直立棍棒。小心翼翼地瞄准,然后压下大拇指旁的发射杆。 随着“轰隆!”的巨响,一枚炮弹发射出去,沉重的说服者随后座力摇动着,炮管射出的惊人力道引发一股强烈气流。要不是有事先撒水,铁定会扬起好大的沙尘呢。不一会儿,一颗大到足以当花瓶的空弹壳掉落在地上。 这发和步枪用的相比显得硕大无比的大型炮弹,划破空气朝山谷飞去,把一名山贼的身体活活削去一半。 当女子再度窥视狙击镜的时候,看到山贼们把一名中年男子拖了出来 “看到了有?再攻击我们就杀了这男人!” 纵使他们讲的话传不到山谷对面,不过从举动还是能了解他们的意思。他们让拖出来的领袖坐在地上,并用自动式掌中说服者抵住他的头,眼睛全盯着刚刚炮弹射过来的方位。由于逆光的关系,他们只看到太阳,而且还被照得睁不开眼睛。 满脸胡须的领袖一脸不知所措,只是双手高举跪坐在地上。 “我真的会开枪哦!” 山贼好几次作势要开枪,然后用说服者抵住领袖的头。 女子虽然清楚看见这个景象,却仿佛事不关己地继续射击。 每次开炮,绑在她身后用来驮重物到此的牛就被爆炸声吓到。 “没听到我说会开枪吗?” 用说服者抵着领袖脑袋的山贼大喊,不过炮弹还是照常飞来。好几个人慌张地从较大的屋子里跑出来,结果还没做任何反击就被炮弹打死。甚至连躲在屋里的人也一样被击中。 “怎么会这样” 眼看除了自己跟领袖,其余的人都一动也不动了。就在此时,最后一颗炮弹朝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山贼那儿飞去。 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的领袖,缓缓地环顾四周。原本是山贼山寨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尸横遍野,仿佛刚经过一场丢西红柿的祭典。 距离最后一声炮响已经过了许久,于是领袖慢慢站起身来。这时却咻地飞来一发炮弹,粉碎了他斜后方的岩石。让吓得发抖的领袖又乖乖坐回地上。 过了好一阵子。 领袖这次打算慢慢移动身体躺在地上。哪晓得这次又从对面飞来一发炮弹,把小屋的圆木轰成两半。 “看来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动’,那找还是乖乖别动好。” 于是领袖就这样照做。 太阳高高升起,溅在岩石与泥土上的血迹都已经干了。 依旧呆坐在原地且汗流浃背的领袖,听到好像有马匹爬上山谷的马蹄声。声音一下子就离得很近,结果果真来了一匹马。 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子从马背上下来。以右手拔出腿上枪套中的大型左轮枪。 做警戒边走近领袖,并且对他说:“你是领袖先生吧?是你国家的人雇用我来的。” 领袖抬头看了一下女子,长满胡子的嘴巴吓得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才说:“终、终于得救了” 然后一连点了好几次头回答女子的问题。 “果然没错。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领袖先生,不过在那之前” 女子举起左轮手枪,对准领袖正后方两公尺左右的一名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山贼--那是个身材略矮,但长相英俊的年轻人。 “那边那个人,请你起来!” 听到女子这么说,那名男子睁开了眼睛。他先坐起身来,表明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再慢慢拭去脸上的汗水,然后高举双手。 “伤脑筋,我还想说应该不会被识破呢” “你已经躲在领袖后面很久了,还敢说这种话。” 女子说道。 “领袖先生,你站得起来吗?” 女子问道。 领袖随即站了起来。然后捡起刚刚还指着自己脑袋的掌中说服者及握着它的右手断臂。他把手臂剥下来,然后举起说服者,对准双手高举的男子。 “你、你这个山贼!竟、竟敢这样对我!” “好歹要留一个活口当证人。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请不要杀他。” 女子话一说完,就把自己的左轮枪收进枪套里,而领袖也垂下手没有开枪。男子则轻轻地耸了一下肩。 “全国国民是怎么谈论我的呢?” 领袖询问女子。 女子回答:“大家都非常担心你。” “是吗” 领袖喃喃说道,然后把手上的说服者对准女子。双手高举的男子再次耸了一下肩。 “他们担心?担心我?--太扯了!你这女人!把手举高!” 领袖长满胡子的脸露出了真面目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有必要拿它指着我吗?” 女子把手举到肩膀略高的地方,语气平淡地问道。 “被你猜对了!你打算把我带回去,然后让我继续以领袖的身份替国家那群家伙做白工对吧?--什么领袖!别开玩笑了!还不是他们自己乱选出来的,害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全被破坏,我不仅无法自由见我的家人,甚至连父母临终前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我只是被迫以领袖的身份活在世上,摆出让他们尊敬的模样,这个职务害我浪费了一大半的人生!那些家伙想要的并不是我,是‘领袖’!我再也不想回那个监狱了!” 领袖一口气把话讲完,然后放低声调冷冷地说:“所以我要杀了你,再逃到别的地方去。我也受够跟那群愚蠢的山贼一起生活,我要旅行到其他地方,重新过我的人生。反正旅费跟马匹我都有了。” “讲我们‘愚蠢’未免太过分了吧?大家只是照你的提案去做耶!” 双手高举的男子说道。 “抱歉,老兄。这些日子受你们不少照顾--还是你要跟我一起走?我可以收你当部下哦!” “我心领了!” “既然这样,等我杀了这女的再来解决你。” 高举双手的男子看着露出奸笑说出这番话的领袖,然后对同样举起双手的女子说:“这位带左轮枪的女士,看了这个男的之后你做何感想?” “这个嘛是让人有许多省思啦。但是这时候并不适合想那些事。” “没错,有道理。” 两人看着领袖,然后女子开口说道:“领袖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领袖笑着说:“怎么?女人你想求饶?” “不是的。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座到外面来的?国内的人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耶!” “喔,那个啊?” 领袖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如何从监狱逃脱。“关于那个,不过是知识而已!我学生时代曾钻研考古学,对那国家的构造小有研究。有一次很偶然地从老家口中得知过去的下水道曾被拿来当做国王的逃难路线。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就利用它跑出来。我真佩服自己如此幸运--后来就遇到这群愚蠢的山贼,他们就听我的话替我做事。” “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女子点点头。男子也深感佩服。 “好棒的避难路线,以后应该把它堵起来才对。” “我想也是,你临死前讲的这句话很对。” 领袖说着,便格格地笑了起来。继续举着说服者指着女子说:“那现在就请你受死吧。好了,你希望我打哪里呢?是手?还是脚?哪里好呢?嗯?哪里比较好?” 看着乐在其中的领袖,几乎说出“这下死定了”的男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并轻轻地摇摇头。 “就脚吧!” 领袖口沫横飞地说道,并对准女子的脚扣下扳机。 “卡咛!”一声响遍了早晨的山谷。 “奇怪?” 领袖再度扣下扳机,又发出清脆的响声。 “奇怪?” “领袖先生,其实那把说服者还没有装子弹呢。排匣孔旁边不时没有红色标记?所以是射不出子弹的哟!哎呀呀~~” 男子说道。 女子缓缓地拔出腰际的左轮枪,对准急忙动手装子弹的领袖,然后开了枪。 “已经太迟了--其实领袖先生。” 女子对着仰躺在地上的领袖说:“我接受的工作有三个:第一个是歼灭山贼。第二个是了解逃离路线的机关。然后第三个是,回国之后做‘你已经遇害’的报告。其实那个国家的领导阶层早就放弃你了,但是国民又祈求你能够平安无事,因此他们无法对你见死不救。所以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要报告你已经被山贼所杀,好让他们再选出新的领袖。而且日期就在明天,同样是以抽签的方式。” “” “所以他们要我转告你只要你不回那个国家,你大可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随便想去哪儿都行!” “” 此时男子代替沉默的领袖说:“真是太好了!那你不就如愿以偿了!” 男子开心地说道。 躺在地上的领袖双眼直视着天空。然后瞳孔放大,断了气。 从他的嘴里不断流出涓涓的鲜血。 “好了!” 女子把左轮枪收回枪套,对着男人说道。 男子也马上站起来,满脸厌恶地把别人快干的血从自己身上拭去。 “其实你本来不是山贼吧?” 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男子把沾在双手的血全擦在裤子上,然后用他俊俏的脸庞看着女子。 “啊伤脑筋,你怎么知道的?可否告诉我原因呢?难不成‘就山贼来说,我的动作太敏捷’或者‘紧急时刻的判断力太优秀了’呢?” 男子嬉皮笑脸地询问着。 但是女子却把头撇到一边说:“我在半年前曾到过一个国家,在那里看过通缉你的照片--要是现在离那国家很近的话,我会很乐意把你的项上人头带过去的。” “是吗?” “我的工作是歼灭山贼。至于你,可以自由离开了。” “我会听你的话做的,反正开心的山贼游戏 也结束了。 男子转身准备离开吋,女子又开口道。 “关于你们从那国家勒索来的财宝藏匿处,请你现在告诉我,我要全部带走。” 听到句话的男子,一脸不甘愿地仰望天空。接着他转过头来,对面无表情的女子说:“至少也该分我一半吧?那些可是我正正当当赚来的耶!” “全部。” “不然四成怎么样?好歹我也有一点权利吧?” “全部。” “那、那至少三成五呢?虽然不是很妥当啦!” “全部。” “要是低于三成,我会很痛苦的。” “全部。” “那不然,最少最少两成--” “全部。” “我帮你搬嘛--” “那就全让你搬吧!” “天气不错吧?” “是啊。” “就算一点点--” “全部。” “” 后来男子闭上眼睛,抱起胳臂沈思好一会儿。 “呃--很冒昧想请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曾有人说你是‘魔鬼’吗?” 有辆车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那是一辆车况不怎么好,外观也令人不敢恭维的小车。 车子逐渐远离曾是山贼窟的山谷,缓缓行驶在路况恶劣的道路上。天边的夕阳即将西下。 开车的女子发现名男子站在渺无人烟的山路上。 那是个身材略矮,但是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他背着一只简单的包包跟一挺步枪站在路旁,对着车子直直伸出右手,并翘起大拇指。 车子停在男子面前。他走近车子,对驾驶座上的女子说:“不好意思,可以载我一程吗?虽然我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钱,但是对于唬弄人倒蛮有自信的。其实我是觉得这方面没人能比得过我啦!” 男子露出悬挂在左腰的掌中说服者。那是一把二二口径的自动手枪,还装有正方形的枪管。 “我从小就超爱用它,是我惟一一个片刻不离的家当--对了对了,我还能帮忙搬东西呢!” 男子满面笑容地说道,然而女子却不客气地说:“我不需要什么伙伴。” 她继续把车往前开,男子边追着车叫喊:“而且!我还会修你的说服者!你的枪管跟轮盘距离太空了!想必威力减弱不少吧!” 车子跑了二十公尺又停了下来。男子追上去后,女子从驾驶座走下来。 “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 男子把行李放在后座,喜滋滋地坐上了驾驶座。 一等女子坐进他身旁的位子,他便发动车子前进。 第五话 无法忘却之国 第五话无法忘却之国--not_again--—— 森林一片焦黑。 这片绵延好几座山丘的山坡地,斜坡陡峭得相当明显。 坡上的树林因为树枝跟树皮都被烧焦,变成一根根并列的黑色柱子。被烧得硬邦邦的泥土上,还散落着许多焦炭的碎片。 像是配合这幅无趣的景象般,天空也是一片乌云密布,早晨理应高挂在天际的太阳.此刻却不见踪影。偶尔还从云层间落下几滴雨。 沿着山势,有一条蜿蜒的泥土路,这条路的弯度和起伏相当剧烈,宽度大约可容一辆车通行。路面颇为潮湿,到处还残留着混浊的水洼。 一辆摩托车正在这条路上奔驰。 车子的的后座位置装了载货架,上面放了一只大包包,后轮两侧各装着一只箱子。卷起来的睡袋跟棕色大衣则绑在大包包上,骑士大是一名年轻人。年约十五岁。身穿黑色夹克,腰部以皮带束紧。右腿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里头插着一把左轮枪。头上则戴着附有帽沿及两片耳罩的帽子,眼睛戴着防风眼镜。 在泥泞的道路上,骑士小心翼翼地行驶。在遇到大水洼的时候,还一度停了下来,待确定水深之后才一股作气地通过。 “我说奇诺呀。” 摩托车一面跑,一面从下方询问骑士。 名叫奇诺的骑士回答:“嗯?” “你记得我们截至目前为止,已经造访过几个国家了吗?” 奇诺摇摇头说:“不记得,汉密斯你呢?” “我哪可能记得,我就是以为你应该记得才问你的呀。”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语调轻松地回答。 奇诺说:“我还真记不得去过几个国家呢。不过,要全部仔细记住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写日记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是吗--” “人是很快就会忘记印象不怎么强烈,或没必要的事情。搞不好连去过的国家都会忘了。只是” “只是什么?”汉密斯问道。 “我有时候会觉得,人类会遗忘是一件很棒的事。” 奇诺边通过浅水洼边回答。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之呢,因为能忘记令自己不愉快或痛苦的事,就不会过度绝望,也能够继续积极地面对人生。” “喔--原来如此!” “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啦,毕竟也有些事是值得记住的。” “譬如说,在泥泞道路上行驶时车身过于倾斜,就会打滑的体验?”汉密斯问道。 “对不起啦!” 奇诺的左脚、左臂,以及汉密斯的左侧置物箱都沾满了泥巴。 顺着蜿蜒的山路来到谷底,之后就开始跟溪流平行前进。湍急的河水颇为混浊。 奇诺跟汉密斯继续前进,好不容易走完了山区,道路也转为徐缓的下坡道。这下她们终于看到了准备前往的国家。 盆地里有个四周以城墙围住的国家。那是个利用少处平川都流向那个国家里。 “终于到了。花了我们好多时间呢。”汉密斯说道。 “是啊,路况又差这三天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干脆就呆在旅馆里睡觉好了。” “可是难得来到这里,还是四处观光一下吧。譬如说参加个祭典什么的。” “祭典啊如果有的话就去看看吧。” 奇诺跟汉密斯奔驰在长长的缓降坡上。 “好了,入境手续全部办理完毕。请稍待一会儿。” 在城门中间岗哨里的卫兵对奇诺说道。 “对了,奇诺你们是特地为了参观仪式而来造访我国的吗?” “仪式?不是的。”、“什么仪式?” 奇诺跟汉密斯问道。 “看来你们并不晓得。其实今明后三天,也刚好是两位停留的这三天,我国将举行‘大洪水追忆仪式’。为了提醒大家不要忘记七年前那场大水灾,我们每年都会在当天举办这个仪式。” “这里曾发生过水灾?” 奇诺立刻问道。 卫兵微笑着点点头说:“是的,那场水灾相当严重,甚至可以说它将永远被记载在这国家的历史上,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洪水。整个国家因为连续一个星期的大雨而淹水。不仅引起大混乱,导致建筑物受损,甚至还出了人命。混浊的泥水整整三天不退,好不容易退了,又发生污染及传染病,真的把整个国家忙翻了。为了铭记这痛苦的记忆,于是全国各地都会在同一天安排纪念仪式。” “原来如此。” 卫兵又说:“方便的话,请奇诺你们也跟百姓们一起参加这个仪式吧。基本上,全体参加仪式也是国民应尽的义务。” “已经开始了呢!” 那里聚集了许多人,还听得到演讲的声音。 “--于是我们从那场壮烈的大洪水中幸存下来。我们要永远追思那些罹难者,感谢上苍让我们像这样过着平稳的生活,还要努力让这个国家更加繁荣与--” 阴暗的天空下,讲台上有个站在扩音器前热烈演说的男子。其后方还坐着几名看似什么代表的人士。 “--绝对没错,我们绝对不能忘记那件事,而且立誓要努力活下去--” 奇诺缓缓地推着汉密斯走近集会处。 “--并且希望能一起分享像这样顺利完成东门前广场晨间仪式的喜悦!” 热烈的演说一结束,现场所有的人开始默哀致敬。 开始散场吋,一位居民看到奇诺。 在打完招呼跟自我介绍之后,那位居民开始说明现在结束的是七年前大洪水的纪念仪式,以及当时的洪水有多可怕。 “旅行者你看!”其他居民指着画在城墙上的刻度。那刻度远超过一个人的身高。 “当时的水位最高是到那里呢,真得很可怕吧。广场旁有条不算宽的河川流过。那是从城门的取水口将外面的水直接引进来的。平常看它是这么小的一条河,但当时却涌入非常惊人的水量。即使关上城门,水还是不断的冲进来,而雨也一直下不停,那时我们真是束手无策。” 奇诺看着那条小河跟取水口。 “对了,你们看过残留在城门上的水位痕迹没有?”居民问道,奇诺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地摇头。 这国家境内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那里有仔细整顿过的农地,及并排的木造平房。道路与小河平行而筑,菜圃里引入了灌溉用水。河边有用土简单堆成的河堤,上面还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她们悠闲地在路上行驶,朝国家的中心地带前进。奇诺她们在大型建筑物栉比鳞次的中心地带找到旅馆,并且进去投宿。 被带到房间的奇诺把汉密斯停好,然后卸下行李。 接着,奇诺爬到这栋两层楼高旅馆上方的屋顶晒衣场。 从那儿往许多高大建筑物看过去,可以清楚看见后方的城墙,而更后面则是盆地四周的山峦。河川下游西侧座落着绿色山峰,上游东侧则是深咖啡色的山峰。 “” 奇诺抬头仰望天空,上面依旧飘着云朵。 “回去睡觉吧!” 回去之后,奇诺在房门前被旅馆人员叫住。 “啊,原来你在这里!旅行者,等一下我们全体将出席中午的仪式。因此无法供应午餐。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们一起参加仪式。在那儿可自由享用免费提供的餐点哟!” 奇诺进了房间之后,对汉密斯说:“所以我们参加吧!” “什么叫‘所以我们参加吧’?”汉密斯说道。 旅馆附近,差不多就在国家的正中央有一座大公园。里面有道路、草坪、人工树林及人工水池。 公园中央有个大型水泥台,上面有几个人搭着小船的铜像。那是大洪水纪念碑,前方还摆了许多点燃的蜡烛。 纪念碑前有个比刚才看到的还要大约讲台,一面临时架起篷子,中间还摆了麦克风。公园里到处可见“毋忘该日”的旗帜。 聚集在此的人也相当多。摆在讲台前的那些椅子早巳坐满。周遭还有不少没位子坐的人们在窜动着。至于广场四处忙得不可开交。 “看着大家很开心的样子,但这却是个祭典?”汉密斯说到。 不久,乐队成员带着乐器聚集在讲台旁,并且在在事先准备好的位子坐定,盛装打扮的男女老少纷纷走上台,开始测试麦克风。 司仪走上台,讲了好长的开场白之后,仪式终于开始了。 首先是全体做短暂的默哀。 再来就是一连串重量级人士上台致词。接下来司仪向大家介绍当时英勇救灾的消防队队员,他们就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座位接受表扬。 接着讲台上的人一一被介绍,并各自做了段演说。 有中年女子发表“在避难所感受到人间的温暖”。有男子发表“虽然他失去了工作,却与相同境遇的人互相勉劢”。有学校教师发表“跟学生重新种植被洪水冲走的路树”。 漫长的仪式进行着。 “等结束了再叫醒我。” 汉密斯说完,不一会儿就安静无声了。 最后是一名少女的演讲,她说自己在当时失去了父亲,但多亏周遭众人的温暖支持,如今才得以坚强活下来。还念出一封写给在天国的父亲的信,在座的听众无不热泪盈眶。 “旅行者,这个给你。”当奇诺接下写有歌词的纸张同时-- “那么为了提醒各位不要忘记那一天,让我们一起高唱这首‘安魂曲’,好让我们的思念传达到天国!” 司仪一说完,指挥敬完礼之后就开始挥动指挥棒。乐团开始演奏。 合唱团开始唱歌,在场的众人也跟着一起开口唱。 此时奇诺看看上面的歌词。 安魂曲--毋忘该日-- 那是个宁静的春日, 理应是个祥和的春春日。 一滴雨化为倾盆大雨,落在地上。 一天的雨化为九天的雨,落在国内。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当它终于成为十天十夜的雨, 我们的故乡, *遭浊流袭击!(袭击!) 遭浊流袭击!(袭击!) 喔喔,怎么会有这种事? 国家化为一片汪洋,屋舍化为座座岛屿。 平稳的餐桌突然遭泥水淹没,碗盘飘浮祖父溺毙 许多人因此丧命,流离失所,无法安息 那天我们失去了家园。 (重复) 然后那个时候, 我们的团结面临考验!(面临考验!) 我们的勇气面临考验!(面临考验!) 洪水终于利用渠道引全河川,堆积的泥沙逐渐干去。 从此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我们都不会忘怀那天。 所以-- 我们想告诉天国的各位。 我们无法忘怀那一天。 毋忘该日!(毋忘该日!) 毋忘该日!(毋忘该日!) 毋忘该日。 歌声结束,台下满场喝采,仪式也终告结束。 有些人马上回家,有些人留在原地谈笑,但大部分的人都在分配食物的帐篷排队。 奇诺把汉密斯敲醒后就去排队。附近的人告诉她,水灾发生当时有许多人没有食物可吃,是几天后经由国家配给粮食的。而现在这个活动就是让大家重温当时的状况。 “为了不忘记时候的事对吧?” 排了很久的队之后,奇诺终于分到粮食,是两个饭团跟蔬菜鲜肉汤。她坐在汉密斯的旁边吃起来。 吃完之后。 “接下来怎么办?”汉密斯问她。 “祭典看过了。”奇诺答道,“反正也都出来了,就顺便采购一些必需品吧!” 奇诺出了公园之后,朝隔壁的市场走去。里面挤满了许多参加完仪式的人,所以相当热闹呢。 她看到一家服饰店,便问里面的老板娘:“请问有白衬衫吗?” “这个怎么样?” 老板娘拿给她看的是背后印有大大的‘那天之后七年.我很骄傲自己活过那场灾害’的字样。左胸还绣了洪水淹没房舍的可爱图案。 “” “这价钱比普通衬衫稍贵一些,对旅行者来说,是这国家很赞的纪念品哟。其他还有--” 老板娘拿出写有“今年身高超过国家中央水位”字样的儿童衬衫,“待年纪增长后,将对那年春天的大洪水感到自豪”字样的帽子,以及背后写有门牌号码及水价标记的大衣等等。 “没有普通一点的吗?” “现在都是出这类型的,因此我店里只有这些。” 于是奇诺弃购买衬衫。接下来她去了工具店,问他们是否有卖刀子。结果他们只卖刀柄刻了大大的“七周年.春天再次降临”字样的刀子。 逼不得已只好改找磨刀石,但只有卖以特别纪念袋装的。奇诺询问它的价钱。 “价钱蛮贵的,里面的石头没几颗啊。” “因为这是纪念版的,你看这袋子很漂亮吧?” “不过是石头耶” “到明后天都只有卖这种的。毕竟只有这个时候才买得到,大家都很乐意买呢!” “这样啊” 什么都没买到的奇诺,接着来到贩卖弹药的店家。 奇诺询问老板是否有她想要的东西,老板往店里问:“喂--有没有七周年纪念的掌中说服者子弹?要四四口径的空头弹。”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回答,老板则很过意不去地说:“旅行者不好意思,好像只有一般子弹耶。” 一回到旅馆,没多久就开始下起雨来。雨声淅淅沥沥,是一场大雨。 “好险。我们差点就要被淋湿了。” 汉密斯说道。 “”奇诺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外面看。 然后-- “雨下得好大哦。” 奇诺对着附近的旅馆人员说。 “是啊,每年一到这个季节都是这样。而且截至目前为止,这一季的雨量出乎意料地少,还让河川水位降低许多,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呢。这点雨还不至于造成洪水或山崩。” “是吗”汉密斯询问回到房间的奇诺说:“怎么了你?从昨天就看你老是在恍神。” 奇诺回答:“我忘了” “啊?” “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什么事啊?” 奇诺歪着头说:“究竟是什么呢?” 隔天早上。 奇诺起床之后望着窗外,雨还是不停地下。虽然已经是黎明时分,但天空还是乌漆抹黑的。 奇诺分解并请礼一把叫做“卡农”的左轮枪,并且做拔枪练习。 在吃早餐的时候,天空还是不明朗,雨势依旧很大。 汉密斯对回到房间的奇诺说:“今天一整天何不轻松休息呢?” “说的也是。” 奇诺在房间里帮汉密斯做点简单的保养,结束后便检查自己的行李。再用旧石头研磨几把刀子。 这些事做 完之后,外面的雨还在下。于是奇诺打开房间里的收音机。 “--然后今年已经届满七周年,从今天中午起预定在中央体育馆举行的仪式,已经现场转播完毕。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我们能永远记住那一天--” “” 奇诺再次陷入沈思,然后-- “想起来了吗?” 她摇头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不行--总之” 奇诺站了起来。 “总之什么?” “我先去问可不可以在这里吃午餐。” 奇诺便走出房间。 奇诺从旅馆人员口中得知旅馆已经分配到配给的避难食品,可以把它当午餐来吃,于是奇诺便收下避难食品。同时还听到雨势将持续到明天的气象报告。 “幸好有下雨呢。否则冬天总是因为太干燥而时常发生山林火灾呢。” “这样啊?” 当奇诺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 “” 她回头问旅馆人员说:“请问那场山林火灾是什么时候的事?” “咦?喔--大约一个月前哟!因为落雷导致起火,结果烧了好几天呢。但是夜晚看来很美丽哟!那还是周遭山区头一次起火燃烧,我们正打算制定一个纪念日呢!” 奇诺面不改色地点了好几次头。 “这样子啊” “汉密斯!” 回到房间后,奇诺立刻把刚刚拿的干面包及香肠罐头塞进包包里。 “怎、怎么了?” “我们要马上出境!”奇诺把行李堆在汉密斯上面,再铺上折迭好的防水布一起绑起来。 “什么?” 奇诺把大衣跟帽子、防风眼睛拿在手上。重新系好皮带之后,再检查一下右腿上的“卡农”。 “这场雨很可能会再度引发洪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个国家!” “咦?他们不是说每年都会下这种程度的雨?应该没关系吧?” 汉密斯问道。 “或许吧,但是我想起来了。” “喔,你想起什么?” “以前在师父那儿遇见的一名樵夫曾说,‘烧过的森林已经不是森林。千万不要在经历过火灾的山谷及其下游停留’。因为森林的水土保持能力已经减低。所以即使平常河水的水量不多,但是大雨一来就会暴涨我终于想起来了。加上这里位处低洼地区,虽然我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我们还是马上出境。可以吧,汉密斯?” “我是无所谓啦,但是你那莫名其妙的三天规则呢?” “命都没了,怎么遵守啊?”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我们走吧!” “” 奇诺也没多做解释,就跟旅馆办理退房手续。 然后她戴上帽子跟防风眼镜,拉上大衣领子,把领巾围在脸上,开始在雨中行驶。 奇诺在倾盆大雨中直奔西边城墙,并立刻出境。 她马不停蹄地顺着泥泞道各奔驰到盆地西侧的尽头。 道路偏离河川之后又变成上坡。奇诺说:“这一带很安全,我们就在陡坡旁边做停留吧。” 这条路还没进入深谷,位置在有点高度的山丘上,她把汉密斯推到路旁的大树下。 奇诺拉起绳索跟防水布来挡雨,然后在下方的草坪组起单人用的小帐篷。汉密斯就停在旁边。 她把湿答答的帽子跟防风眼镜挂在汉密斯身上。拧干领巾的水之后,再拿它擦拭汉密斯的油箱,最后把它晾在机车龙头上。 奇诺靠在树干,开始吃起免费拿到的午餐。当树枝垂下的水滴偶尔滴进大衣背后吋。 “哇啊我最恨下雨天了!” “请节哀顺变,如果还待在国内的话,不仅能享受屋内铺着白色被单的床,还能冲个热水澡呢!” “一点也没错。” 吃完东西之后,她又悠闲地坐着。 “” 在水雾里,根本看不见远处的状况。水滴从树上滴下来,时而敲打着防水布。 入夜后,雨还是不停地下,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 隔天早上。 奇诺随黎明起床。 雨终于停了。穿着夹克,右手拿着“卡农”的奇诺从帐爬出来。 “早啊,奇诺。你能够睡这么熟,真是太好了。”汉密斯说道。 奇诺从防水布中走出来,并伸伸懒腰。 她看着微弱晨光中的景色。 东侧有一处盆地,那里围着一圈城墙。盆地里是一个大沼泽。放眼望去都是土黄色的泥水。 当天色越来越明亮,太阳也露出脸之后,那国家的模样就更清晰可见了。源白东部山区流进那国家的河川严重暴涨,导致国内的河川泛滥成灾。位于中央的建筑物看似飘浮在水中,有些屋舍只露出屋顶而已。 “结果是一场大洪水呢,有没有刷新纪录啊?” “伤脑筋”奇诺喃喃自语。 “我听说以前遭遇洪水的城门并没有换掉,就怀疑该不会取水口也是沿用旧的,河川的堤防也还是一样低矮。” “现在那国家的人们,或许又想起以前的水灾了吧?还是已经把它抛到九霄云外了呢?你说咧?” “不晓得耶--” 奇诺一面闻着森林里潮湿的霉味,一面收起帐篷及防水布。 她吃完当做早餐的携带粮食后,便把行李全堆好,然后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奇诺抬头望着绿油油的山区。 “好了,我们走吧。这边的路似乎跟人家说的一样没问题呢。” “了解!” 奇诺发动汉密斯。 然后顺着泥泞道路往西前进。 她们在第七个左弯道滑倒。 倒在地上的汉密斯气呼呼地说:“我--都--说--了!不要在泥泞且摩擦系数低的地方压低车身狂飙啦!” “对不起啦,汉密斯。” “好了,快把我扶起来吧!快点!” “嗨咻!” 奇诺把汉密斯扶了起来,她的左脚、左肘,以及左侧的置物箱都沾满了泥,难道你忘了吗?” 奇诺利用附近的树枝跟树叶擦拭泥巴,并摇着头说:“没有!” “我想这次应该会成功。” “喔--是吗?”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断。 “放心!” 她一面骑一面这么说。 “放心什么?” “我觉得这次一定能成功。” “够了啦!” “一定会成功的。” “都跟你说够了!” “我已经抓到诀窍,一定会成功的。” “不用了!谢谢。” “后轮也很稳定。” “一点都不。” “只要把龙头往反方向转--” “不要啊!” 在绿色的森林里,摩托车继续行进着。 第六话 安全之国 第六话安全之国--for_his_safety--—— 这里有一条像是替湖泊镶边的道路。 这里看不见巨大湖泊的对岸,只有一路线延的水平线。 风吹起的小波浪,拍打在满是碎石子的湖岸。略往上走有一条坚硬的泥土路,与湖泊若即若离地往前延伸。 陆地上是大约一个人高的树林,在清澈的晨光下显得碧绿耀眼。看不见一丝残雪。 道路有几处跟河川交会。冷水形成又浅又宽的河川,越过道路之后汇入湖泊。 在那河川附近,离道路有段距离的树林里,停放着一辆摩托车。旁边则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年约十五岁,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双大眼睛及炯炯有神的表情。 她身穿黑色夹克,腰部以皮带束紧,皮带上挂着好几个小包包。右腿跟背后则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 那个人缓缓拔出右腿上的左轮枪,举到腰部的高度开了枪。枪声响彻云霄,同时也冒起一阵白烟。距离几棵树远的一棵树上。垂吊着一块铁板,子弹就是打中了那里。刹时鸟儿也吓得四处飞散。 “命中!”摩托车说道。 那人露出尚算满意的表情。这次改将右手再往前伸一点,站着连开了五枪,悉数命中摇晃不已的铁板。 “你枪法都没退步哦,奇诺。真是太厉害了。” 摩托车说道,名叫奇诺的人则向他说了声“谢谢”。 “那差不多要出发了吗?” “不,再等一下。” 奇诺边说边分解说服者,再换掉已没有弹头的轮盘。组合好之后再放回枪套。 她走到铁板前面,又把它吊在离刚刚的距离两倍以上远的树上。 接着再走回摩托车旁。她拔出腰后的说服者,把手伸得直直的,然后拉开保险瞄准铁板。 “汉密斯,麻烦你了!” “好的!”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 于是奇诺又开了枪,这次的枪声比之前的还要低沈,同时也弹出一颗小空弹壳。 “命中!正中央!” 汉密斯说道,奇诺再开枪。 “命中!偏左下方!” 奇诺每开一枪,汉密斯就报告子弹打中的位置。 奇诺用掉两组弹匣之后,这次装上第三组,就拉上保险放同枪套,然后上前拿下铁板。 “很准耶!想必师父不会多说什么了吧?” 汉密斯对着走回来的奇诺说道。 “嗯,谢谢你的称赞。练习到此结束。” 奇诺把塞在两耳的棉花拿下来,收进了口袋里。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空弹壳全捡起来。然后发动汉密斯的引擎,湖畔剎那间响起了引擎声。 她再把铁板收进汉密斯旁边的大包包里,再把包包堆在汉密斯后方的载货架上,然后用橡皮绳之类的把它紧紧固定住。 “对了奇诺,接下来要去的国家真有那么危险吗?我看你从昨天起就一直在练枪。” 汉密斯问道。 奇诺一面忙着手上的事情一面说:“危险?不晓得。” “不晓得?” 她跨上汉密斯,将车身往前推好让脚架弹起。 接着便骑着汉密斯往前进。她们从树林骑回道路上,背对着太阳奔驰。 当她们抵达湖泊对面的国家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你好,旅行者,欢迎来到我国!” 在那个国家的城墙外侧,位于城门旁有个窗口,一名入境审查官对骑着摩托车到来的旅行者打招呼。 “你好,我叫奇诺,这一位是汉密斯。请准许我们入境观光及休息。我们希望能停留三天。” 奇诺如此说道。 审查官看着汉密斯问:“请问那辆摩托车汉密斯也要入境?” “当然!” 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也点头示意。 此时审查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呃这件事实在很难启齿,但是请两位千万不要过于在意其实是摩托车骑士奇诺必须签下不在境内发动汉密斯的引擎的誓约书,否则汉密斯就无法入境。因为我国有严格禁止摩托车行驶的法令。” “禁止行驶?” “啊?那人民要怎么移动?” 汉密斯从后面询问。 “我国备有无人安全完全免费市民交通运输系统。这是一种车辆,可免费使用,而且会遵照指示到任何地方。宽敞的车厢连汉密斯也可以乘载,我想在移动上应该是没有问题。只希望两位能答应不发动引擎就好了” 审查官很过意不去地说明原委。 奇诺考虑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答应不在你们国内骑它。” “奇诺?” “没办法啊,汉密斯,总是要‘入境随俗’嘛!” 听到奇诺这么说,汉密斯也只好用理解的语气说:“知道了啦!--至少比那个要穿奇装异服才能入境的国家要好多了。” “不要再逼我想起那个国家。” 奇诺喃喃说道。 “谢谢两位的配合,那就麻烦你在誓约书上签名。” 审查官开心地把文件递给奇诺,并拿出了自己的笔。那是一支很细的笔,剎时奇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在我国都使用这种笔。墨水在这边。” “喔” 奇诺在文件上写明不会在国内发动汉密斯的引擎并骑乘它,然后签名。审查官在仔细检查过之后说:“好了,谢谢你。我马上准备帮两位开门。啊,为了以万一,我顺便问一下,你应该没有携带说服者吧?” “有。” 奇诺说完就握着左轮手枪的枪管,枪把朝上地把它从大衣下拿了出来。奇诺称它为“卡农”。背后还有一把“森之人”。 当奇诺抬起头来,审查官早就吓得离开座位,逃到窗口房间的最里面,然后躲在看物柜后面战战兢兢地看着奇诺跟她的说服者。 “那、那些也不能携入我国境内哟!” 他远远地说道。 “咦?” “我、我国法律禁止一般市民持有说服者。这个国家只有国土防卫组织的队员才有权持有说服者。如果你坚持要将它带进国内的话,很抱歉,我无法允许你入境。这点请你谅解。” 审查官的态度比刚才还要过意不去,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向奇诺解释。 “我说奇诺,这下怎么办?” “伤脑筋,要卸除武装吗?” 奇诺看着手上的“卡农”,露出困惑的表情。但这时汉密斯却说:“入境随俗、‘入境随俗’、‘入境随俗’。” “知道啦” 奇诺喃喃地说道。 她拿着“卡农”对审查官说:“我知道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身上还有一把,可否先寄放在你这儿,等出境时再过来领取。” “呃不、不需要!啊!对不起,我很怕说服者这种东西!天哪,不要让我看到它!哇!” 只见审查官整个人躲在置物柜后面。 结果奇诺身上的说服者全被分解,放进审查官准备的保险箱里。保险箱会在她出境的时候送到西城门。 审查官把那份文件重新做了修改,结果花了不少吋间才完成所有作业。 接着审查官说:“抱歉让两位久等了,那么我这就去开城门啊!请问你该不会有携带刀械吧?我国法律全面禁止一般人持有刀械--” 奇诺面不改色地点了好几次头说:“有的,我带了好几把可否请你一并告诉我,其他还有哪些物品禁止携入吗?” “终于入境了。”穿过城门后,奇诺说道。 “累死人了。” 被奇诺推着走的汉密斯附和地说。 后来她们把身上的刀械全缴交出来,文件重新整理。还请卫兵列出奇诺携带的物品里有哪些是法律禁止携入的。结过奇诺不能携带入境的,有好几件前端尖锐的工具,还有不晓得为什么,连搭帐篷用的绳索类也不行。 当奇诺得以入境的时候,天际已经是一片美丽的夕阳余辉。 可能是傍晚的关系,路上见不到什么人影。奇诺脱下身上的大衣,把它挂在行李上方。然后看着右腿空荡荡的枪套说:“减肥成功,身体变好轻哦。接下来” 奇诺望着街道,不久一辆安静无声驶近的车辆停在奇诺跟汉密斯面前。里面有许多座位,但是车上没有半个人。 车辆发出“请上车”的声音,同时拉开了车门。好几个座位迭在一块,形成一处平坦的货物架。车子高度很低,货物架几乎跟路面平行。 “这就是那个无人什么来着吧!” 汉密斯说道。路上到处可见类似的车辆。奇诺“原来如此”地喃喃说道,然后把汉密斯推进货物架,自己则到椅子上坐好。 声音询问“请问要去哪里?” 奇诺罗哩叭嗦地说出她大概想去什么样的旅馆。 声音回答“了解”之后就开始行驶。车速非常缓慢,几乎跟人步行的速度没有两样。 汉密斯说:“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派不上用场了。” “这样就轻松多了!” 奇诺悠哉地坐在椅子上说道。 抵达符合她们所需的旅馆,奇诺跟汉密斯先受到客套上的欢迎,接着就被带到了房间。 房间虽然宽敞,但构造很奇妙。好几件家具的高度都很低。无论是床铺、衣橱、洗脸台、书桌,高度都不会过膝。 而浴室里并没有浴缸。 “本来打算四处逛逛的,我看今天就算了!” 于是奇诺吃过晚餐、冲过澡之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隔天,奇诺随着黎明起床。 走到街上,看到有几个人在排队,旁人说早上人比较多,因此排队是时有的事。 奇诺推着汉密斯加入排队的行列,此时,前面一名年近三十的女子对奇诺说:“早安,你是旅行者么?” 奇诺也向她道早安,结果女子略带惊讶地纸着奇诺的右腿道:“请问那该不会是说服者的枪套吧?我常常在电影里看到。” “啊是的,一点也没错。只不过说服者全都寄放在城门的保险箱里了。” 女子稍为拉下脸色说:“想不到你持有说服者啊。” “没错。”奇诺点点头。 女子的表情变得更严肃,然后缓缓地说:“你仔细听我说,一般市民在这个国家,是全面禁止持有说服者的。” “这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 面对女子的反问,奇诺回答:“不晓得耶,目前我还不甚了解贵国的历史。” 但是女子一面摇头一面斩钉截铁地说:“不,这跟历史无关。那是因为说服者太危险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然后小声地回答她:“你说危险?” 女子像在对学生训话似的继续说:“没错,说服者的用途是射击人类及其他生物。因此只要一持有说服者,人们就会想要开枪伤害他人。一旦大家都有说服者的话,就会想对别人开枪。搞不好明天各地就会发生使用说服者的犯罪行为呢。如果没有说服者,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不幸的。就算原本感情融洽且开心过活的人们,只要一持有武器就会互相残杀--因此说服者非常危险。只要它存在,就会给人类的生活带来危险,所以这国家的法律才会禁止这种东西的。说服者根本就不该存在!” 奇诺一面轻轻点头,一面听她讲这些话,然后说-- “但因为我正到处旅行,多多少少会遇到无法预料的状况。那种时候,说服者就会派上用场了。” 女子依旧面色凝重地说:“碰到那种时候,你还是会使用说服者对吧?如果双方手上都有说服者,铁定会战到你死我活为止。但如果你没有说服者,对方应该也不至于狠心杀你吧?因为那么做是非常残忍的。而这个时候你们就有机会互相沟通,开始寻求和平的解决之道。” “是吗?” 奇诺含糊其词地回答,但没有听出语意的女子继续严肃地说:“或许你真的是偶然来到这个国家,不过这对你来说算是个好机会。希望你能学会这国家注重安全的伟大想法。那么我先走了。” 望着搭车离去的女子,奇诺淡淡地说:“我会试试看的。” “好慢哦--我都快睡着了。” 当汉密斯碎碎念的时候,车辆突然停在路旁。然后说“请遵守乘车规矩”。 一名刚刚也在排队的中年男子上了车。 “哎呀,真难得。你是旅行者吧?早安。” 男子在奇诺的对面坐了下来。 “早安。” “搭乘无人安全完全免费市民交通运输系统的感觉如何?” “很舒适、也很轻松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子一脸满意地点着头说:“对吧对吧?这是我国值得骄傲的东西之一。多亏有了它,大家才能在有效率又轻松安全的情况下抵达任何地方。对国土辽阔的我国来说,这是个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呢!” “你们无法自行驾驶这种车辆吗?” 奇诺不经意地问道。 结果男子竟然皱起了眉头。 “驾驶?--你刚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己开车吗?” “是的,我猜应该有不少人希望能自己驾驶车辆吧?这样就能随心所欲地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了。” 当奇诺这么说,男子突然脸色大变。 “开车是很危险的!你说让人类开车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耶!是的!车辆这种物体能以高速奔驰。其动能有时候甚至还跟说服者的子弹不分上下。要是这种东西撞到了人,任谁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话是没错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开车的人一定是那种自以为不会出事的家伙。当然啦,应该也没有人想要出什么差错,我想开车也是。可是一旦允许人们开车,就绝对会有人发生意外。届时人的生命或财产将受到伤害,甚至因此丧命。所以我国法律才会禁止普通市民开车。开车可是汽车刚发明的时代才有的野蛮行为。现在已经能靠自动系统把人安全地载往目的地了,何必自己开车呢真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啊,抱歉我说话太不礼貌了。可是人若是开车” 车辆停了下来,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旅行者,请你千万不要有自己开车的念头哟!” 男子特地大声说完这句话才下车离去。此时一名年纪相当大的老人独自上车,在奇诺对面坐了下来。 车辆一开动,老人就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起来。 “唉,开车啊好怀念这句话哦。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我都是自己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来操纵车子的。可是当时社会上几乎天天都会发生悲惨的车祸。像我叔叔也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倒,隔天就回天乏术了。其他还发生过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因为车速过快而拐弯不及,结果撞上幼儿园孩童的路队;或大型车辆的驾驶因为心不在焉而压扁前方车辆等令人痛心的车祸。人类的确是会犯错的动物,虽然有交通规则及交通号志,订下这些的人们却都不去遵守,甚至还会蓄意犯规。光是这些行为,就足以让周遭的人们置身于 危险之中了。” “原来如此。”奇诺随口附和道。 “车辆是杀人工具,是一种可怕的凶器。并不是人类操纵得来的。像现在这样全靠机器操纵就能够毫无危险地移动,才是它应该有的模样。啊--这样我也能够多活几年了。” 老人继续眺望着这方,自言自语地把话说完。 放眼望去,这国家中央全都并排着外观相同的平房。街道相当井然有序。 “实在有够无趣,好单调的建筑物哦!” 汉密斯碎碎念道。 “不然到其他地方走走吧?” 当奇诺这么说着,正准备开始推动汉密斯的时候。 “喂!前面的等一下!”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是一个女人高亢的嗓音。奇诺回过头去,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妇人正朝奇诺她们跑来。而且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会被撞倒呢。” 汉密斯小声念道。 “你该不会骑着它四处旅行吧?” 嗓音依旧高亢的妇人指着汉密斯问。 “是的,可是这里并不能发动引--” “当然不行!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奇诺的发言被妇人的声音盖过。 “我--” “摩托车是很危险的!听到没?你仔细想想,像这样以人包铁的状态飞快骑车,要是不小心摔倒的话怎么办?而且你身上都没有任何保护身体的装备耶!” “那是--” “你听我说!生命是很重要的!很珍贵的!所以请你不要再骑摩托车了!要是发生意外的话,可是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下场的。没必要为了骑摩托车而让自己年轻的生命受到威胁吧?现在停止做这种事还来得及。不要再骑摩托车了,知道吗?要是出事的话,你父母一定会很伤心的!” “哦可是我的--” “要多替自己的安全着想!要在这个国家多学习学习!我走了!” 妇女再次飞快的速度乘上刚刚驶来的车辆离去。 过了许久,汉密斯才说:“这个国家搞不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趣呢。” 奇诺点点头,然后说:“接下来到商店逛逛吧!”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便乘着车来到了商店街。 大型建筑物的正中央辟有一条道路,两旁则排列了许多商店。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道路上。 奇诺随便找到一家五金行,便走了进去。店内空间宽敞,低矮的货物架上摆着锅子。她对着正坐在地上工作的三十几岁店员打了声招呼。 “欢迎光临!哎呀,旅行者!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好,我正在找适合的刀子。我要刀刃长度超过手掌以上,两侧都很锋利的。不晓得你们有没有这样的刀子呢?” 店员发出“啊?”的声音,然后说:“你在说什么啊?啊,想必你可能不晓得吧?这个国家是全面禁止使用刀械的哟!” “咦?找不到吗?完全没有?其他店呢?” 汉密斯故意询问。 “当然没有。法律明订一般市民禁止持有刀械。” “为什么呢?” 奇诺询问店员,他马上回答说:“难道你不觉得刀械很危险吗” “会吗?” “当然会!刀械是用来伤人的道具耶!因此想持有刀械的,都是不知道生命有多可贵的人,可说是准杀人犯,绝不能让那种人持有刀械。会让普通市民使用刀械的社会,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社会。每当我想起这国家优秀的刀械限制法,就会被它的伟大之处感动到热泪盈眶!” 店员眼睛湿润地赞扬道,奇诺则问:“可是要削铅笔的时候怎么办?” “有削铅笔机啊!” 店员立刻回答。奇诺再问:“如果想用刀械做什么的时候呢?呃譬如说煮菜的时候。” “每个地方都有贩卖已经切好的材料或食材哟!毕竟这里不是乡下地方,有经过完整训练的专家。譬如说肉贩、鱼贩等等。纵使刀械是他们不可或缺的生财器具,在工作时间以外的时候,他们也是不能使用刀械的,必须放进保险箱里妥善保管。至于普通民众随身携带刀械什么的光是想象都觉得可怕。如果--” 奇诺跟汉密斯都安静地等店员说下一句话。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国家,一定是神出鬼没的刺杀事件频发。原本想追求人生的人变得自暴自弃,某一天,就突然在附近的商店买了把菜刀,两手握着刀站在一向平静安全的路上,对着不相干的行人见一个砍一个,滥杀无辜哎呀,光是想象就觉得恐了。这种国家不能住呢!哎呀!恐!喔恐怖喔实在恐怖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好意思,先告辞了。”、“谢谢啦!” 奇诺跟汉密斯背对着抱头苦恼的店员,转身走出商店。 他们走在没什么人潮的商店街。过了一会儿,奇诺念念有词地说:“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汉密斯正经八百地对十分感叹的奇诺说:“其实他们的想法也不难了解啦。像以前不也有个持菜刀的疯狂家伙想杀了你?--就是所谓的‘妖魔持刀,不合时宜’。” “你是说‘疯子持刀,份外危险’?”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后便沉默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打起精神间:“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只要买真正需要的物品就好了。” 奇诺一面环顾四周一面说道。 “奇诺,你不是说包包的皮带脱落了吗?” “嗯,没错。那就要买强力胶啰!” 奇诺向路人询问哪里有杂货店。 她走进棚架同样很低的店里,此时一名看似老板的中年男子过来招呼她们。 “两位好。啊,你是旅行者对吧?欢迎来到我国,也欢迎大驾光临本店。请问你想买什么?” “你好,请问有三秒胶或类似的物品吗?” 老板起初有些惊讶,可是又马上若无其事地说:“没有耶,怎么可能有呢?” “没有吗?”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老板伸出食指说:“看来我就趁这个机会告诉你吧。呃--咳咳!我国法律严明订定,普通市民不得持有或使用三秒胶。” “呃--那是为什么呢?” 奇诺提出疑问,在旁的汉密斯小声地说“你明知道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三秒胶太危险了。要是它黏住指头拔不开要怎么办?要是喷进眼睛?或小孩不小心喝下去呢?那都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的!因此法律必须管制对市民生活造成危险的物品。所以如果你想修理什么东西的话,请使用这种胶水吧。” “请问这个多久才会干?” “很快,只要半天。” 奇诺把胶水放回低矮的桌上说:“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胶水了。请问有能够缝皮制品的坚韧丝线跟大针孔的针吗?” 听到奇诺的询问,老板说:“线是有,不过只有细的。顺便跟你讲一下,拉力超过十岁以上的线是禁止贩卖的。” “‘拉力超过十岁以上’?什么意思啊?” 奇诺如此问道,老板解释:“是指在上面加诸这国家标准十岁孩童的重量之后,三秒以内不会断掉的韧性。” “为什么会禁止贩卖呢?” 汉密斯问道。 “那还用说吗?是为了防止上吊自杀跟勒死别人啊,毕竟强韧的绳索也是凶器呢!” “”、“这就是为什么绳索不能携带入境的原因啊!” 奇诺沉默不语,汉密斯小声地说道。 “丝线就放在那边黄色的架子上,不过没有针哟。法律禁止一般市民持有针。” 奇诺点着头说:“是觉得被刺到很危险吧?况且断掉的针头还有顺着血管流到肺部的危险性。” “一点也没错,原来你也知道啊?法律全面禁止一般市民持有普通的针及前端尖锐的类似物品。譬如说圆规、原子笔跟钢笔之类。铅笔笔尖的角度若在一百二十度以内也算违法。” “” “不过还是有只能靠业者用缝纫的方式缝合或拆除的东西,那种用途的针还是有的,只要持有缝纫许可证及登记现居住地址的身份证就能买到。不过因为还要调查有无犯罪前科,因此要两个礼拜之后才能收到商品。接着还要拿着它到警政署登记缝纫针的制造型号。” “天哪--真麻烦!” 汉密斯满心不悦地说道。 “那么做也是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啊!” 老板十分得意地说道。 奇诺问:“缝纫要经过许可啊?” “是的,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够取得缝纫许可。为了证明自己能够毫无问题地使用缝纫机,需要备齐医生诊断书,及没有犯罪前科的证明。然后送到最近的警察局提出申请。再之后,如果有家人的话,还得具备全体的诊断书及同意书。缝纫机顺利安装在家里之后,这下终于可以使用了。如此一来就能够制作抹布、裙子、儿童服及任何你想做的东西。然后警察每年都会来检查一次是否有把缝纫针拆下来改造。通过的话就会重新做登录。我这里有几本缝纫考试用参考书,需要吗?” 老板一口气说完,然后从脚底下拿出厚厚一本像百科全书的书籍。 奇诺“呼--”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说:“不必了抱歉打扰了。” 吃过午餐后,奇诺来到位于湖滨的公园。此时日正当中,湖水被照得清彻见底。远远还看得见水平线上瓢着几缕白云。 奇诺把汉密斯停放在草坪上,自己正准备坐下来的时候。 “嗨,旅行者!” 后面传来一声叫唤。奇诺回头一看,是一名正在散步的男子。他年约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还穿着研究员般的白色衣服。 “你好,这湖好美哦。”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子开心地笑着说:“很美吧?听说是我们祖先很喜欢这个景色,才特地选择在这里定居的。到了盛夏,整个沙滩都会挤满观光客呢。” “是吗?那这里一到夏天就能游泳了?” 奇诺开心地问道。 男子却在同时拉下脸来。他走近奇诺两步,以跟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说:“怎么可能游泳,法律是禁止游泳的!” “禁止?” “没错,想必你一定不知道水的可怕吧。你知道吗,就算水深只及人类小腿,也可能淹死人的!” “可是游泳很好玩耶!” 奇诺说道。 男子“呼--”地大大叹了口气,以手指抵着头并轻轻摇头。 “好玩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剎那间的快乐,不会终止悲剧性的死亡的!你太低估水上意外的可怕了。总之这国家是全面禁止一般市民游泳的,不管河边或湖边都一样。等你稍微学聪明、了解人生之后,或许就不会有那种念头了。如果你真的想游泳也没关系,我不会阻止他人自杀的。” “喔这样子啊” “是的。所以旅行者你真的很幸运,等你回到自己的国家。务必宣传我国的优点。把你在这儿的所见所闻,毫不保留地告诉大家。想必他们一定会很讶异的。不过摩托车真的很危险,劝你最好不要骑乘。那么我告辞了。” 男子离去之后,汉密斯问:“怎么办?要回旅馆吗?” “其实在这里睡个午觉也不错呢。” “你不觉得有点冷吗?这样会感冒哟!” “对喔那睡午觉也很危险呢。” 在旅馆大厅里,排列着低矮棚架及低矮的沙发。 架子上固定着圆形的鱼缸。上面的部分呈皱折样,外观看起来很像一朵郁金香。 鱼缸里游着几条金鱼。是红白相间,眼睛外凸的品种。奇诺蹲下来看的时候,经过的旅馆服务生过来跟她说话。 “很可爱吧?这是本旅馆最自豪的宠物。目前我国非常流行养金鱼呢。” 然后指着眼睛外凸的鱼说:“尤其这个品种越来越少了,让专门培育的人赚了不少钱呢。” “是吗?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宠物呢?譬如说狗呢?” 奇诺问道。 服务生略为惊讶之后,马上恢复冷静的语气说:“没有狗。我国法律禁止普通市民饲养拘。” “禁止?” 奇诺一面站起来,一面间道。 “是的。毕竟被它那可怕的牙齿咬到还得了?人类是很容易受重伤的,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没命呢。我实在无法想象世上有地方没禁止饲养狗这种危险的动物。就常识来看,宠物也并不是绝不会危害人类的生物。” “这样的话,有哪些是法律承认的宠物呢?” 服务生说了一句“这个嘛”之后“金鱼、成鱼不超过二十公分的小型鱼类及海洋浮游生物--这你知道吗!还有就是淡水水母类了,每一种都很可爱哟!” “小鸟呢?”奇诺问道。 “三年前还可以饲养,但是自从得知鸟类羽毛上的尘埃对人类气管不好之后,已经被全面管制了。政府还要求原本饲养的人把鸟类都缴交出来呢。” “乌龟呢?” 汉密斯间道。 “咬合力若超过0.5铅笔就不行,譬如说鳖之类。” “0.5铅笔。是什么意思?” “是咬合力的单位。一分钟之内折断一支铅笔的力量就算一铅笔。换句话说,如果是三十秒以内就能折断铅笔的力道就不行了。” “好严格哦。”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服务生得意地挺起胸膛,并且笑嘻嘻地说:“这都是为了让人们过安全的生活啊!” 这时候奇诺叫住正准备离去的服务生。 “我想再请救你一件事,为什么每个地方的棚架都这么低呢?” “因为将物品摆放在高处,一旦掉落下来是很危险的。步步危机--这国家最大的高度限制是有步行能力的婴孩的平均身高值,法律严禁高于这个的高度。这也是为了保持屋内空间的宽敞。多亏这项法律,完全没有人被掉落的物品砸死。这也是国家保障人民安全的一大德政。对了!” 服务生指着大厅角落的一个低矮书架。上面摆着满满的厚重书籍,算算大约有五十本左右。 “摆在那儿的是今年度最新版的六法全书。请务必阅读看看,或许能提供贵国一些参考呢!值得一提的是,你大可以把它带走也没关系!” 隔天。 奇诺还是一样随着黎明起床,然后做了点伸展运动。 她很早就吃完早餐,并且把汉密斯敲醒。接着趁早上人潮还不很多的时候出发。她们搭乘没什么乘客的车辆抵达了西城门。 城墙外侧的窗口,有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审查官。他一看到奇诺,便马上把保险箱搬上台车。 “就是这个吧?感谢你的配合。” 奇诺先把小东西放进包包里。再将数把刀子一一放回原来的位置。审查官一脸稀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这样就踏实多了。”奇诺说道。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审查官,此时对奇诺开口说话:“旅行者,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有一些事想 请教你。” “什么事呢?” 奇诺回过头问他。 年轻的审查官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国家还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我从事这个工作,常常有机会跟你们这些旅行者聊。所以跟你讲这些话应该无所谓对于这国家人民的想法,也就是觉得哪些事物有危险,就利用法律来做限制的行为,我越来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耶”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奇诺问道。 审查官慎重地缓缓说道:“那个无论是摩托车、刀械、说服者、汽车、三秒胶等等,都不过是‘物品’而已该怎么说好呢?我觉得应该是端看使用者也就是我们人类如何使用,来取决它们危不危险才对。” “请继续说。” 奇诺说道。 审查官凝视着她继续说:“换句话说,我觉得真正危险的应该是人类。正确说来应该是人类的想法。就算物品真有危险并且伤害到人,那也不是物品自行移动去攻击人类,而是某人为了伤人而使用它们,或因为知识及经验不足导致的误用,才会伤害到自己或他人。我觉得世上并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应该只有‘危险人物’吧?如果让人们学习正确的使用方式,或使用时应注意的原理及规则,会不会比较好呢?不要因为它们危险就不让人们持有,应该好好教育大家认识物品的危险性是在于个人的使用方法。我们应该努力增加这类的人。等那种人能够把那些物品运用自如,不仅能带来更多便利,也能让大家更乐于使用。换句话说,人生也可能因此更丰富快乐。当然危险性是无所不在的。不过把我刚刚说的可能性放在天秤上判断的话,可能性应该会胜出许多才是。” 说完,审查官还东张西望地确认一下周遭有没有其他人。然后还用相当小的声音询问奇诺。 “对了旅行者,你拥有摩托车、刀械及说服者,也都有在使用。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我这种想法有没有错啊?全国就只有我有这种想法,我是不是脑筋有问题?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我总觉得你应该能告诉我答案的。” 奇诺把眼神从非常正经八百,而且愁眉苦脸的审查官脸上移开,接着稍微想了一下:“我来回答你吧,我的答案是‘没错’--我觉得你的脑筋‘秀逗’了。” 审查官讶异地瞪大眼睛,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啊不是啦,可是” 奇诺继续说:“这国家的人们的确有考虑到如何过真正安全的生活。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也订定了形形色色伟大的法律。” “咦?呃” “因此大家都能过着安全的生活,然后获得幸福。你现在觉得这国家的人们在悲叹生活不便及不幸福吗?” “” “其实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过着安全的生活。所以我觉得这个国家真的很棒。因此觉得怀疑这种国家有问题的你,才真正有问题呢。你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果然是正确的。” “是、是吗?” “是的,所以你对自己国家的做法要更有信心,并且抬头挺胸地在这个国家活下去。” 看着言词坚定的奇诺。 “这样啊” 审查官叹了口气并小声地喃喃自语。 “那么我们告辞了。” 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轰隆隆的响声在城墙回荡。 “啊,谢谢你路上小心哦”审查宫说道。 “‘你也是’!” 奇诺说道。 她面向前方戴上防风眼镜,然后就骑着汉密斯离开。 审查官直愣愣地望着离去的摩托车并说:“原来如此。” “好久没感觉这么舒服了呢!” 奇诺边骑边说。 奇诺跟汉密斯以相当快的速度在湖滨道路上奔驰。她们的右侧是一整片树林,左侧是反射着耀眼阳光且延伸到水平线的湖面。 “我也有同感,摩托车果然要靠自己的引擎跑。如果只是一味靠其他交通工具移动,根本就失去它的意义。” 汉密斯也开心地说道。 奇诺在拐弯的时候还故意让后轮打滑,碎石子还朝外侧弹了出去。 “我说奇诺呀。” 汉密斯问道。 “嗯?” “那名审查官不是说出他个人的想法吗?那简直跟师父告诉我们的一模一样耶。” 此时奇诺防风眼镜下的眼神变得很柔和。 “是啊,听他那么说,还让人有些怀念呢!” “什么嘛!你果然是故意那么说的?可是为什么呢?” “那是为了他的安全。” 奇诺如此回答。 “既然他的国家会排除危险物品,当然连危险人物也不会放过。” “对喔,看来要在人群里安全生存也很不容易呢!” 奇诺握下刹车,减缓汉密斯的速度。 “没错。” 说完便闪过滚落在路中央的大石块。 然后又加速行驶。 第七话 旅行途中 第七话旅行途中--intermission--—— 这里有一座森林。 平坦的地面上是一片宽广苍郁的森林。那里混杂着相当于成人高度的针叶树,以及一到冬天就会凋落的阔叶树,同时还有各种绿色植物丛生其中。日光照射不到的地面,则长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森林里有一条几近笔直的道路。那是一条泥土路,处处残留着水洼的痕迹,路面也是坑坑洞洞的。有时候粗壮的树根还横直在路中挡路。 路况好差哦,奔驰的摩托车说道。他后轮两旁的箱子上面载放着大包包、卷起来的睡袋跟大衣。那是一辆载了许多行李的摩托车。 骑士的右腿悬挂着掌中说服者的枪套,里面放了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枪。她的背后也有一挺小型的自动手枪。 行驶在林间道路的摩托车,速度不敢过快,不时需闪避或越过路上随处可见的障碍物。这条路相当笔直,往其行进的方向看过去,活像森林的树木很心不甘情不愿地让路一般。 强风吹过,森林里的树木随风晃动。飞舞的树叶飘落在摩托车的油箱跟骑士的头上,随后又被风吹走。 骑士透过枝叶的缝隙仰望天空,只见小块的乌云层层堆积着,同时强风大作。 “当风势越来越强的时候,搞不好会下雨哦。”摩托车说道。 “真不希望被淋湿呢。”骑士如此回道。然后又补了一句:“等一下看到大树就停下来,可能要花点时间捡柴火。” 此时摩托车的速度又减缓了。 当风再次沙沙吹过森林的时候。 “奇诺,前面有建筑物哟。”摩托车以讶异的语气说道。 名叫奇诺的骑士便把摩托车剎住。 “建筑物?你是指住家吗,汉密斯?”奇诺询问汉密斯。 “总之就是像学校或乡公所的建筑物。”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回道。 奇诺左顾右盼,触目所及都是树木,便问汉密斯建筑物在哪里。 汉密斯告诉她:“从这里往右边的森林看过去,就在进去点点的地方。”还说:“那里的路面平坦,摩托车可以行驶。” “感觉有人居住吗?”奇诺问道。 “完全感觉不到有人。”汉密斯回道。 于是奇诺选择前往平坦的场所,便骑着汉密斯进入森林里。 建筑物就在森林里的树荫底下。 那是用砖瓦跟石头建造的建筑物,横幅很宽,有两层楼高,看起来像是一所小型学校。左右还有相对称的正方形大石头堆成的平台。中央有个宽敞的玄关,门早已腐朽脱落了,上面有一个很像是钟塔的突出处。左右还排列着两三间宽敞的房间。 建筑物已是破旧不堪。斜斜的屋顶原本应该是红色的,不过已经十分斑驳了,只剩落在上面的叶子腐烂后留下的棕色或黑色斑点。有点脏的绿色外墙爬满了藤蔓,几乎把整栋建筑物完全覆盖住。窗户的玻璃全都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四角形黑嗣。 建筑物旁边长满了像是团团围住好阻止它逃走的高大树木,部分树根还把地基刨出来,并且有些崩裂的迹象。 奇诺跟汉密斯来到了建筑物前。 “这房子还真是够破旧的。”汉密斯说。 奇诺从汉密斯身上跨下,小心翼翼地把他用脚架立在地面。 “里面有什么?”奇诺问道。 “有几只蜥蜗和不少虫子。”汉密斯回答道。 在强风不断的吹袭下,奇诺从张着黑色大口的玄关走进去。过了一会儿便走出来。 汉密斯询问里面的状况。 奇诺则回答:“铺着地砖的地板还很牢固,屋顶没有任何地方塌陷。这正好,今天就在这里睡觉吧。”奇诺说道。 汉密斯则回答:“看来可以躲雨了。” 从奇诺跟汉密斯现在所处的位置,往森林更深处走去,有一处完全为树木所淹没、腐朽崩塌的木造房屋群,以等距的方式井然有序地排列了几百几千栋,数量多到看不到尽头。但从奇诺她们所处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直接穿过玄关。她将大灯打开,以白色灯光照亮漆黑的走廊。里面充斥着潮湿且不流通的空气,以及近似森林泥土的霉味。 走廊往左右两侧延伸,往右转之后,伴着引擎声,她们在昏暗的走廊上缓缓行进着。墙壁又黑又脏,壁纸处处剥落。大灯还照出已经四分五裂的小橱柜的黑影。奇诺的目标是找一间汉密斯可以进去的房间。结果,就在建筑物右边角落有个房间,之前可能是教室,但现在里头空无一物。微风从没有窗框的窗户轻轻袭来,将地砖上的落叶吹得微微抖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房间入口不远处,然后便关上引擎,回响的引擎声嘎然而止,整个房司飘荡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 在咯吱的金属摩擦声中。奇诺用脚架把汉密斯立了起来。 然后-- “这里让我借用一晚哟!”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此说道。 一群蓝色的人正在观察着奇诺跟汉密斯。 他们看起来像一团模糊的蓝光,又像一团蓝色的雾。但是从形状大小来看,的确是人类没错。而且就人的五官来说,他们只有两只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他们就用那对眼睛一直盯着奇诺她们看。 房间里大约有十个‘人’。有的个子很高,有的像孩童那么矮。他们围在旁边看着奇诺她们的一举一动。 “那首先要打扫啦。”汉密斯说道。 “没错。”奇诺同意地说。 奇诺用脚摩擦地板查看脏污的情况。当她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原本站在那儿的蓝色人群全都默默地往后退。 “先把叶子扫掉。我去拿树枝代替扫帚,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奇诺说着,便把帽子跟防风眼镜摆在汉密斯上面,然后走出房间。 蓝色的人群把昏暗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然后一起凝视奇诺朝走廊尽头另一处没有大门的出口走去,蓝色人群纷纷把路让开,然后一声不响地跟在从面前走之过的奇诺身后,奇诺走出外面之后,蓝色人群就停在出口内侧,继续盯看她看。 奇诺折下一根附有叶子的树枝,然后夹在左手腋下走回去。 同到房间后,奇诺说:“那么,就开始打扫吧。” 之后,便拿着树枝开始扫地上的树叶。篮色人群虽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也很识相地让路不妨碍她打扫。 奇诺把树叶集中起来之后,便在上头摆上树枝以防它们再次散落。然后就从汉密斯后轮旁的箱子里拿出平常用绳索拉开来挡雨用的防水布,把它铺在比刚才干净多了的地砖上。然后在远离窗户的房间角落找到适合放置行李和睡觉的地方,她把睡袋跟大包包放在那里。而蓝色人群还是盯着奇诺看。 “完成了,这比露宿野外要好多了。”奇诺说道, 汉密斯也有同感。 “再来只剩下收集柴火了。”奇诺如此说道,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出布袋拿在左手上,接着就走进了森林里。 奇诺回到房间,蓝色人群的视线全注视着她。布袋里装满了干树枝跟叶子,奇诺解开腰际的皮带,把黑色夹克脱掉。 “这地方还真危险呢。”汉密斯说道,奇诺也点头赞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云层越来越厚重的天空终于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很快便转为大雨,一直盯着奇诺她们看的蓝色人群,有几个转头看着窗外的状况。 雨慢慢地下着,雨声却毫不间断,把森林跟建筑物都打湿了。有时候还有些许雨滴从窗外喷进来。 奇诺在房间正中央的地砖上铺了一层干叶子,再摆上细树枝,最后才排上粗树枝。蓝色人群目不转睛地看着奇诺的举动。 奇诺从皮带上的包包拿出火柴盒,再取出一根防水火柴。小心翼翼摩擦之后再等待火柴棒点燃,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火。她依序点燃枯叶、细树枝,不久就升起了火。 于是房间的正中央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刚开始流窜在室内的白烟,逐渐往窗外飘去,不久就静静被外面的空气吸走。 奇诺从箱子里拿出两根脚长长的亡字型细铁条,然后加以组合。再把组合好的火盆脚架摆在篝火上,并摆上装了水壶水的银色杯子。 奇诺面向着火坐在防水布的边缘。她坐了下来,两腿往前伸直。 “时间可能有点早,不过还是先吃饭吧。”奇诺说道。 接着从后面的大包包里拿出用纸张包着、长得像长方形黏士的携带粮食,结果奇诺却连开也没开便直接放回大包包里,反倒说今天就吃这个吧,并拿出一个罐头。 杯子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于是奇诺在右手戴上厚手套并走近火堆,很快地把杯子跟罐头做了交换。她还调整了一下燃烧的树枝位置,好让加热肉片用的火不要烧得太猛烈。 接着她从汉密斯后轮旁的箱子拿出像便当盒的方形罐子。并慢慢打开密合度极高的盖子,摆在防水布上面。罐子里隔成两半,一半塞满了纸茶包,另一半则放了几颗方糖。 奇诺左手拿起一个茶包,然后注入热开水。茶的颜色很快就渗了出来,接着她丢了一颗方糖进去。 窗外一面发出像撕裂布般的微弱声音,一面继续下着雨。淡淡的水雾让森林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 “幸好有屋顶呢。”汉密斯说道。 奇诺也表示赞同,然后又在团团围住的蓝色人群注视下慢慢啜了口茶。 肉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奇诺再次调整了火势。 喝了几口茶之后,“准备吃饭吧。”她开心地说道。 这次她把手套戴在左手上,然后抓着盖子把罐头从火盆脚架匕拿起来。 奇诺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折迭汤匙。汤匙前端有裂开一点缺口,她利用它来叉肉。奇诺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把肉送进嘴里--然后说,“好烫。” “我就知道。”汉密斯说道。 汉密斯停在那个房间里,上面盖着防水布,奇诺坐在那上面悠闲地喝着第二杯茶。 篝火微微地烧着,旁边散落着空罐头。窗外的雨还在下。 房间里有一群蓝色的人。这群像影子又像雾的蓝色人群,目不转睛地看着奇诺跟汉密斯开心地聊着明天的计划。 傍晚过后,下着雨的森林变得越来越暗。 奇诺从解开的皮带上的枪套拔出那把叫做“卡农”的四四口径左轮枪。当闪着黑色光芒的说服者出现的那一瞬间,蓝色人群吓得浑身发抖,而且眼睛瞪得老大。奇诺用拇指板下击铁。 当“卡农”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蓝色人群又吓得浑身发抖。后来每当奇诺为了确认零件是否正常而发出任何声响,就看到那群监色的人随即抖了一下。 奇诺拿着“卡农”,然后把卷着睡袋的绳子解开。她拉开旁边的拉链,并在铺好的防水布上摊开睡袋。原本在那儿的蓝色人群则一声不响地闪开。 奇诺确认好墙边的睡处,便走近摇曳着微弱火焰的火堆。当燃烧的树枝整个塌下来时,火就马上灭了。 房间终于暗了下来。只有窗户还浮现着灰色的四方形屋外景色。 奇诺挪到睡袋上面,躺平后将睡袋反折盖着身体,并露出靴子,再把用来盖头的头罩卷起来当枕头。 “你这样睡不冷?”汉密斯问道。 “虽然在下雨,不过温度应该不会降低了。”奇诺躺着回答道。 “明天见。”奇诺说完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蓝色人群就算在黑暗里也一如原样,他们就一直站在房间里,一直盯着奇诺跟汉密斯看。 雨在半夜停了,高空的风把乌云吹散。 不久森林上空出现一片闪闪发亮的繁星。 但是没有人看到这幅景象。 降临森林的黎明来临,空气再度充满湿气。 在睡袋里的奇诺睁开眼睛。 微微的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景色跟昨晚比起来没什么变化。 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奇诺起身后站了起来,拿着“卡农”伸了个懒腰。接着穿上夹克,系好皮带。 她走向窗户,蓝色人群纷纷让出路。 窗外弥漫着朝露,隐约可见四棵以上的树,还听得到鸟儿的叫声。 奇诺走出了建筑物。她在暂住的房间前面那片潮湿的土地上敞了点轻松的暖身操,然后就用上了膛的“卡农”做拔枪的练习。睑孔重迭在一块的蓝色人群透过窗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奇诺回到房间,坐在防水布上面。 天空跟房间都很明亮。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奇诺分解“卡农”并加以清洁,再把它组合好。连她腰际后面另一把称之为“森之人”的自动式也一并做了简单保养。奇诺在烧过的火堆上再次摆上树枝点火,依例煮了茶,不过这次她吃了携带粮食。 “好了。”奇诺说完就开始整理东西。她让火盆脚架冷却,稍微洗刷了一下杯子。然后用湿布擦擦脸,把衬衫的领子翻出来。 就在她卷好睡袋绑在包包上的时候,太阳露出了脸。森林里的树木沐浴在阳光下,光线从枝叶的缝隙间洒了下来。 奇诺一如往常把汉密斯敲醒。 “啊--早安。”汉密斯说道。 奇诺告诉他今天天气不错。 汉密斯又说:“可是路应该还是湿的吧?” 奇诺说,“我们要赶快找到河川,我想冲个澡、洗个衣服。” 当所有的行李全迭上去、篝火完全踢散、并将空罐埋在落叶下面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着蓝色人群排排站着的房间。 奇诺说了句:“没东西留下了。”便把防风眼镜挂上脖子,并戴上了帽子。 她跨上汉密斯,踩下发动杆,一下子就发动了引擎。暖车的这段时间,整个房间回荡着引擎声,有吋还透过窗户传到森林里。 蓝色人群一直顶着奇诺跟汉密斯。不久奇诺跨上汉密斯,然后将身体前倾,收起脚架,汉密斯在房间中央前进了一点点,蓝色人群纷纷退开。 他们直接行驶在走廊上,而蓝色人群则在左右延伸的走廊上跟着跑,奇诺她们从建筑物中央的玄关来到外头,到了四周都是树林的空地。 奇诺回头看看建筑物。只见窗户、玄关都挤满了蓝色人群,个个都在盯着奇诺她们看。 “好了,我们走吧。”奇诺对汉密斯说。 汉密斯也回答,“走吧。” 奇诺望着前方,然后又回头望了一下。 “谢谢。” 她小声地对着建筑物如此说完,就将头转回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望着在潮湿的地面渐渐离去的摩托车,蓝色人群纷纷挥着手。 森林里有一栋被树木、杂草及藤蔓淹没且陕要腐朽的建筑物。在明亮的晨曦照耀下,蓝色人群从那建筑物的所有窗户跟玄关一直凝视着,并且静静地挥手。 不断不断地挥着手。 第八话 带着祝福 第八话带着祝福--how_much_do_i_pay_for?--—— 我名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天生就长这副模样。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 我们开着越野车行驶在雪原上。 西兹少爷依旧穿着绿色毛衣,再套着运动外套,脸上则戴着有色的防风眼镜。而我则坐在副驾驶座,直盯着前方看。 冬天积的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不仅脚踏在雪地时下陷的高度减低,越野车的底盘在行驶中跟与雪地摩擦的情况也消失了。 越野车在原本是道路的雪地上行走。可是位于车子后方的引擎有点问题,有时回转不太顺畅,不是冒出大量黑烟,就是突然熄火。 西兹少爷为了不让引擎停下来,只好慌张地打排档,踩离台器,硬让越野车继续行驶。他口吐白气说道:“果然,平日没有好好保养就会有这种下场。” 越野车的前轮划开坚硬的白雪、缠着雪链的后轮则不断把雪地下的泥土翻开,持续往北行进。 接近中午时,终于看到远在地平在线的棕色城墙。那是个仿佛飘浮在白色海洋里的大国。 棕色砖瓦的高大城墙把这国家团团围住。位于城墙上,古色古香的塔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地等距排列着。 这里的城门也建得很浮华,西兹少爷在此申请入境。里面的卫兵询问他将停留几天。 西兹少爷据实以告地说他会尽早出境,但还不确定。 “至少要等我的越野车修好,我之后还有安排其他的行程,因此尽可能不滞留太久。” 于是卫兵提议既然无法决定期限,那就允许我们入境最长十天。 西兹少爷也同意这个提议。 我们在国内的道路开着这辆沾满污泥的越野车。 已经很久没造访像这样科技发达的富庶国家了。交通繁忙的大马路上有许多车辆来来往往,道路两旁建了好几片阳台种有绿色植物的集中式精美住宅,还并排着创意十足的街灯跟路树。走在街上衣着华丽、看似富裕的人们,无不好奇地望着我们。 询问路人后,得知住宅区外靠近国家中央的地方有一座汽车修理厂。于是我们立刻赶去那儿修引擎。 技工看过之后,判断那问题很容易修,但无法确定何时能够修好,而且需要更换引擎耗损的零件。如果附近仓库找得到那个零件,大概明天早上就能修好。没有的话就可能要花两三天,甚至更久。 于是西兹少爷把越野车放在修理厂里,并询问他们的联络电话。 他从车上拿出一只黑色的大布袋,然后漫步在市区内。 当我们走到附近路人告诉我们的大饭店前面。 “真不适合我,我也没那心情住这种地方。” 于是西兹少爷往回走,离开那家布满美丽的帷幕玻璃的闪亮建筑物。 他说要找便宜一点的地方,于是就站在路口眺望市区。 南区皆为高大的建筑物。排列得相当井然有序。但相对的,北区就全是低矮住宅,杂乱无章地聚集着。于是西兹少爷往北区走去。 不久,周遭的景色变得越来越不美丽。道路不仅狭窄,连路肩都还留着残雪。屋顶晾着大量衣物的住宅又窄又小。 在寒冷的空气中,西兹少爷在行人稀少的路上心不在焉地漫步,突然背后有人用不客气地口吻问他:“你要到哪里?” 回头一看,是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警察,他看到西兹少爷后略为惊讶地说:“原来是旅行着啊?劝你最好别再往前走了。” 警察说前面的北区居住着这国家最贫穷的百姓,几乎跟贫民区没什么两样。而且他们在这国家的独立身份制度里,也是属于最低贱的。 “原来如此,身份不同啊?”西兹少爷喃喃地说道。 “难不成旅行者是绝对平等主义者?”警察问道。 “不是的。” “不是就好--其实还真有些家伙在入境之后,竟然对我国的身份制度大肆批评起来。似乎无法允许这种残酷的事。但终究我国的社会是承袭悠久的历史流传至今的,实在很不希望外人随便乱加批评。” “原来如此,我对他们的生活没兴趣。只是我不太习惯住高级旅馆,因此正在找便宜廉价的旅馆罢了。” “你真是个怪人,那就随便你吧--只是,这前面住的净是既贫穷又肮脏的家伙。他们几乎都不工作,只靠卖血、卖器官维生,或是靠一些鸡鸣狗盗的行径横行街头。我只能先提醒你那里的治安非常差。” “卖血跟卖器官啊想必能卖很高的价钱吧?” “没错。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虽然违法,但他们的客户都是些达官贵人,所以才没有取缔。” “原来如此。那人工器官呢?” “有是有,但那种替代品并不能延长人类的寿命,终究还是得用真的器官,所以行情一直居高不下。于是国家就有靠此道维生的人,也有能够长命百岁的人了--旅行者你也要小心器官别被抢走哦!” 西兹少爷礼貌性地向他道谢,警察也把他当好事者看待,马上转身离去。 越往里面走,街景也越来越荒凉,而且越来越肮脏。实在无法想象这里跟南区同属一个国家。 后来我们来到一条小巷,并发现那里有不少人,于是西兹少爷亳不考虑就走了进去。 被脏兮兮的残雪弄湿的石板路两旁,夹杂着棕色的屋舍,让人有种压迫感。房屋外墙的油漆斑驳,砖瓦不是缺角就是早已掉落。 屋檐下可见几处零零星星的店面,却好似没卖什么东西。女人坐在自家门口无所事事,男人们则大白天就在汽油桶旁烤火。走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显得非常引入注目。脏兮兮打赤脚走在路上的孩子们还直盯着我们瞧。 不久,几个一看就知道平日游手好闲且精力过剩的年轻男子站向西兹少爷面前。他们挡住去路,直往他身上打量--接下来发生的事,全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面对想询问廉价旅馆位置且从容不迫的西兹少爷,男子们冲上来准备来一阵痛殴。结果被西兹少爷稍微教训了一番。 当西兹少爷再度询问他们的时候,那群年轻人反而还特意为我们带路,那是一处有些偏僻且脏乱不堪的街上,一间大众餐馆楼上的评价旅馆,在老板娘带我们参观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电暖炉。 西兹少爷只是简短地对旅馆老板娘说:“我们就住这里吧。” 西兹少爷在傍晚的时候回到房间。还说修理厂在得知他投宿时的地方还吓了一大跳。 西兹少爷从布袋里拿出一把收在黑色刀鞘里的刀,这是西兹少爷的爱刀。他慢慢地把刀子拔出来,刀身没有任何脏污。 然后他又把刀子收进刀鞘里。 “我想再跟你谈这件事--”我先起了个开头。 “你真的决定要去吗?” 我问了这个截至目前为止不知问了多少次的问题。西兹少爷回我的依旧是回了不知多少次的相同答案。接着再讨论过去讨论过不知多少次的话题。 然后在不知得到了多少次的相同结论下结束话题。 我叹了一口气趴在床边,这时听到有人轻敲房门。打从刚才我就一直觉得走廊好像有人。 西兹少爷下了床,走了几步到门前,慢慢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孩。 年约十二岁、将黑发扎成两条辫子的她,身上穿着旧旧的紫色洋装样式的本国服装,也是 一幅附近居民的肮脏模样。脚上的靴子也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的。 “什么事?”略带惊讶的西兹少爷问道。 那女孩则盯着西兹少爷看了几秒。她的身高大约到西兹少爷的胸部,身上还背着一只大竹笼,她用不太大声的声音说:“我四处收集废铁卖钱,请问你有不要的废铁吗?” 西兹少爷轻轻摇头说:“我这儿倒是有一只吵死人的狗,你要吗?” 我在后面拼命抗议。 “西兹少爷,你这样讲太过分了!” “开玩笑的啦!”然后又对门口的女孩说:“我才刚住进来,所以没有你要的废铁。” “是吗” 那女孩说了一声抱歉打扰了,便轻轻向我们鞠了个躬。 西兹少爷把门关上,我从门缝看到女孩抬起头一直往屋里瞧,从她的眼神,我发现事情并不寻常。 她的眼神锐利又强烈,似乎隐藏着什么重大决定。就一名顶着脏兮兮的脸与贫穷搏斗,而且为生活四处奔波的女孩来说,那种眼神实在太不搭轧了。 隔天早上。 事情就发生在西兹少爷跟我到一楼吃早餐的时候。当时西兹少爷正撕下桌上的面包往嘴里送,而我则坐在地板等他用餐完毕后再吃自己眼前的早餐。外头的街道人来人往,感觉还蛮热闹的。天上的太阳露出脸来,照得街道暖洋洋的。 此时昨天那个少女冒冒失失地跑进餐厅。我一直注意着她。少女走向吃完面包正在喝豌豆汤的西兹少爷。 “早安!西兹少爷!” 和昨天截然不同,她背对着外面的阳光,用开朗的大嗓门说道。两兹少爷停下喝汤的手并看着她。 “我叫拉法!” 少女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拉法又继续说:“西兹少爷,请你买下我!” “啊?”西兹少爷十分讶异。 “请买下我!这样我就能替西兹少爷工作!” 拉法不断用笑脸攻势。 西兹少爷好奇地望着拉法,她也毫不客气地走向西兹少爷的座位前。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西兹少爷说道。 “那么请听我解释!请西兹少爷付钱买下我,这样我就能变成您的私人财产,而且还能和西兹少爷一起出国旅行。我愿意当西兹少爷的佣人,并努力工作的!” “我不需要什么佣人。” 西兹少爷说完这句话,就加快吃早餐的速度。 拉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说:“我告诉您理由吧!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在这国家像我这种最低级的平民,生活都很贫困。为了要赚钱养家,我还无法上学。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了。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到外面去,但是我没办法离开。因为最低级的平民被禁止擅自出国,所以只要西兹少爷买下我,让我成为您的私人财产,我就能毫无问题地离开这个国家!” “”西兹少爷默默地继续吃他的早餐。 “拜托拜托!请您买下我!” “买下我很划算的!我很能工作的!” “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还会缝衣服!” “还有,讲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如果西兹少爷希望的话,你可以躺在我的腿上,我会唱摇篮曲给您听的!” 西兹少爷完全不理会她,径自把早餐吃完了。 他把嘴巴擦干净后站了起来,举手示意拉法不准跟过来。然后跟厨房的人借用挂在墙上那具看似快坏掉的电话。 我正打算要吃自己的早餐,抬头看着不再缠着西兹少爷的拉法。她一发现我看她,便走上前蹲在我旁边说:“请问要怎么做才能说服他呢?” 我回答不知道。要真说服得了他,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看到西兹少爷回来,拉法便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看你看!我刚刚有跟这只狗聊过,它也很开心地赞同我的计划呢!对吧?” 对什么对啊? “我这表情是天生的我根本就没有赞同,至少现在没有。” “随便啦!总之带我走!买下我好吗?” 周遭的人们看到在餐厅引起骚动的拉法,纷纷别开视线,什么话也没说。不晓得是赞同她呢,还是不想惹事? 西兹少爷看着我。 “你可以吃了。还有修理--” 他看了一眼拉法。然后用介于‘我对她可没什么兴趣’及‘真不想当着她的面说这件事’的表情说:“大概还要花两天的时间。” “拜托!请您买下我!带我走!带我走啦!” 拉法追着西兹少爷上楼,甚至追到我们房间门口。她高亢的声音响遍整个走廊。结果害我没机会好好享用早餐,只得叼着面包回房间。 西兹少爷打开房门,并回头对我说:“陆!” “什么事,西兹少爷。” “喔--你叫陆啊?请多多指教,陆--西兹少爷,拜托! “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理了。” “什么?” 就在我说这句话的同时,门也“砰”地被关上,还传来“卡嚷”的锁门声。 “咕!”此时拉法的声音从我头上传来。 “我说狗儿不对,陆。我该怎么做才能博得他的欢心呢?” 我哪知道。 “不要一直笑,快回答我啦!” “我哪有笑!” 然后拉法说她今天一整天有工作要做,马上就得离开了。 她临走前又挑明说。除非西兹少爷买下她。否则会继续找时间过来说服他的。 “反正与我无关。” 进了房间后,我跟西兹少爷讲了拉法的事,西兹少爷却这么说。 西兹少爷那一整天都待在旅馆房间里的房里,他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盯着某个地方看。 看着刀身好些时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连话也没说,不是坐在他旁边,不然就是趴在地窗外投射进来的阴影随阳光的角度缓缓移动。 到了傍晚,逐渐往西北方下沈的太阳,把屋内染成一片橘红色。 “只要能到那个国家就行了” 过了半天之后,西兹少爷终于开口喃喃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最好在这里把它完全修好。要是在只差一步的时候又故障的话怎么办?” 我这么一说,西兹少爷便笑了起来。那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奸诈的笑。 “很简单,我只要袭击为此而来的家伙,并抢走他们的交通工具,结果还不是一样,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西兹少爷!” 西兹少爷打断了我的话,并且语气沈稳地说:“别再说了。” “晚安,西兹少爷!请问您决定买下我了吗?” 吃晚饭时,拉法又来了。外头天色已暗。她的竹笼里装了少得可怜的废铁,这应该就是她工作了一整天的收获吧。 “还没。”西兹少爷看也没看她一眼地简短回答。 “还没?那您明天会买下我吗?” “不晓得。” “没关系!不管是明天或后天,我随时等您来买下我!” “是吗?” “无论何时买下我都可以!” “原来如此。” “不过今天我没时间跟您聊了,我明天再见!” “再见。” “那我走啦!明天见,陆!” 她像暴风雨般的离去,西兹少爷则继续静静地吃他的晚餐。 隔天,也就是我们入境后的第三天。 吃早餐时,拉法并没有出现。西兹少爷得以悠哉悠哉地享用了 早餐。接着他和修理厂联络,对方说零件会在中午送到,因此明天早上就能把越野车修好。 “那就明天早上出发吧。” 我问西兹少爷在出发之前有什么打算。 “这时候也没什么事可做吧?” 西兹少爷答道。 回到房间后,他跟昨天一样只是坐着休息。连我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了。 不久天空的云层变厚,这下即使会下雪也不足为奇了。 西兹少爷没有开灯,像个隐居在别墅里的老人般坐在椅子上不动。 如果她中午也没有来瞎搅和的话,西兹少爷铁定又会坐上一整天了。 “您好!您好!” 门被敲得很猛,而且还没等另一头回答就被打了开来。 拉法走进了房间。今天她并没有背着那个跟她的身材极不相称的大竹笼。 “我硬跟老板说今天下午我要请假!” 也没等我们开口询问,她自己就先说明了。 西兹少爷还是坐在椅子上,他先看了拉法一眼,接下来不管眼前有什么东西,他都装作视而不见。 “所以等一下我会一直待在这里!西兹少爷,请您买下我!今天您一定要买下我!并且带我离开这个国家!” 虽然她不断地推销自己,但是西兹少爷就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坐在椅子上。 倒是拉法,真不晓得她哪来那么多精力,竟然能够一直说个不停。看着他们两个,我觉得有些讶异,也感到有点佩服。 过了将近一小时,西兹少爷突然转头看向拉法。 她还是滔滔不绝地唠叨着。 “我天生就因为贫穷而无法上学,所以也找不到好工作,使得我家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贫困。” 正当她那么说的时候。 “我想问你一件事。” 沉默许久的西兹少爷终于开口了。 “请说!什么事呢?” “你有家人吗?”听到这个问题,拉法突然压低语气说 “有” 她只如此回答。 “现在他们在做些什么?” “我爸爸没工作而妈妈每天光是做家事就很辛苦了,至于我的弟弟妹妹年纪都还很小我是七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 “现在家里就靠你一个人维生?” “是的” 西兹少爷从椅背上站了起来,原本站在他前面的拉法,反而往后退了一下。 “请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家里失去你这个生活支柱,从此就不再有收入。那留在家乡的他们该如何活下去呢?” 西兹少爷看着拉法,然后一字一句亲切地询问她。 沈寂了一会儿之后。 拉法一睑正经地回答:“我不晓得,反正他们只要出去找工作就行了。他们也可以休学,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或为了活下去,每天努力工,我以前还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如此。换句话说,跟父母、兄弟姐妹比起来,你比较重视自己的利益?” 西兹少爷语带讽刺地说道,拉法则看着他。不,应该说是回瞪他。而且立刻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比较重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人生本来就要自己开创。我就是希望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才会站在这里,拼命向西兹少爷推销自己。我觉得自己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所以、所以请您务必买下我” 拉法像在祈祷似的双手紧握在胸前,并且紧闭着双眼。 “好狠的家伙。” 西兹少爷说道,而且还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句话的含意究竟是说谁呢? 西兹少爷义问:“要多少?” “咦?”拉法讶异地睁开眼睛。 “我在问要出多少钱才能买下你。” 兴奋过头的拉法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她讲的那笔金额就买卖人口来说到底是贵还是便宜?到底合不合理?其实我也不晓得。 但是西兹少爷几乎毫不考虑就说:“我知道了。” 据说是要到附近的区公所支付,这样拉法在法律上就会变成西兹少爷的财产。拉法询问出境的日期,西兹少爷告诉她是明天中午。早上他要去拿越野车,再采购一些必需品--当然也包括拉法。拉法说她知道了,并约定明天上午在街道入口会合。 “请你绝对要遵守约定!绝对绝对要哦!不然的话,我!我!” 看拉法一副想咬人的样子。 西兹少爷说:“知道啦,只要我说过的话就会遵守到底。只是请你不要带太多行李哦。” “放心!届时行李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到了晚上。 在只有一盏小灯的房间里,西兹少爷继续保养他的刀。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结束之后,我对西兹少爷说:“多了一个旅行伙伴,感觉还不错呢。” 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陆--等我们出境之后就让那孩子走,随便她想去哪儿都行。” “那她不就会马上没命?--毕竟她又不是狗。” “那不然到下一个国家再让她离开。至少她可以在那儿当佣人养活自己。只是对她来说,那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只要靠她自身的努力再加上一点运气,应该有办法过不错的生活吧?” “但下一个国家不就是”我语带保留地说道。 然后西兹少爷睁大眼睛说:“我都给忘了。” 西兹少爷真的是吓了一跳,而且还对自己的举动感到讶异地说:“我到底在讲什么啊!我” 西兹少爷摇着头。 明知道可能行不通,但我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地提议说:“西兹少爷,不然这么做你觉得如何?我们延后预定计划,先找个地方安置她--” “不行。那个时候对了,到时候就全交给你处理吧。” “哪有这种事--” “晚安。” 说完西兹少爷就熄灯休息了。 隔天早上。 天气阴沉沉的。西兹少爷跟我到修理场取越野车,我们拿了修好的越野车跟引擎之前耗损的零件。 然后在宛如另一个世界的南区补给燃料、粮食跟水。西兹少爷一语不发地采购比平常还要多的份量。 而在会合地点等待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看起来像是她的家人,有她年轻的父母,以及六名小孩。 拉法一看到我们,便开心地拼命挥手。反倒是她父母及弟弟妹妹们却什么话也没说地拼命哭泣。他们并没有任何请求或怨言,只是一味地哭泣。 “那我要走了!” 拉法只留下这句话就钻进我坐的副驾驶座。她身上只穿着平常那件紫色洋装,没有带任何行李。还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于是我让出副驾驶座,移动到后方摆放行李的置物架上。 “好了吗?”西兹少爷问道。 拉法回答:“好了,我们走吧。先到区公所去。”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逐渐远离一直哭哭啼啼的那家人。 在城门须通过出境审查。卫兵一看到拉法便讶异地说:“旅行者?这、这个肮脏的购民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基于某些原因把她买了下来,其他的事就请不要再追究了。” 西兹少爷话一说完,拉法随即递出“收据”回答:“没错,我已经属于西兹少爷所有。请问在出境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卫兵摇摇头回答。 我们先绕到不远的区公所,西兹少爷在此登记他“买下”拉法。看着堆 在眼前的钱,区公所的男子吓得目瞪口呆。 “我的住址写在这里,请转告我的家人我已经被顺利卖出,一定要告诉他们哦!” 当沉重的城门打开,看到眼前一整片白色的地平线。 “哇” 拉法不禁发出感叹声。她从副驾驶座站起来,然后动也不动。 那国家外面是一片雪原。冬天即将结束,满地的雪将逐渐变薄,小草将从大地窜出来,把这里变成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驶出城门。在他熟练地装上铁链时,拉法只是凝视着灰色天空下的白色大地。此时,背后的城门也关了起来。 “你只穿这衣服,不冷吗?” 穿着运动外套的西兹少爷问道。 拉法说她早就习惯寒冷“倒是我们快走吧!到看不见城墙的雪原正中央,快点!” “知道了啦!” 西兹少爷发动引擎,这次它再也没有冒黑烟,还运转得非常顺畅。 越野车开始往前进。 那真的是过没多久的事。 我们出发没过多久。就在我们回头连她出生国家的影子都看不到的时候 “停车。”拉法说道。 “嗯?”西兹少爷看着右侧,拉法则看向左侧。 “请您停车好吗?” 西兹少爷停下越野车。那地方正是雪原的正中间。也是四周一望无际的白色地平线中央。 “怎么了?” 拉法不发一语地从越野车跳下去,表晴冷静地踏着雪地往前走。 不一会儿拉法停下脚步。整片雪原只看见她的背影。如果现在上空有鸟儿飞过的话,应该就只看到一辆越野车,还有伫立在不远处的一名少女吧? 然后-- “你要在那儿站多久?要丢下你啰!” 拿下防风眼镜的西兹少爷说道。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拉法突然回过头来,她的辫子也跟着摇晃。 “反正我迟早会被丢下的。” 少爷露出讶异的表情,还对拉法说了之前曾对她说过的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拉法说道。西兹少爷关掉越野车的引擎,无风的雪原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她又说了一次。 拉法等西兹少爷步下越野车走到她身旁后,便开始解释。而我则留在车上听他们谈话。 “今天早上我去医院卖了我的器官。现在体内被装了不知名的奇怪机器,是用来代替原本的器官的。听说那种机器跟止痛药的效果都无法撑过半天以上。” “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很需要钱。那笔钱,还有西兹少爷在区公所支付的钱--会全数送到我家人手上,而且金额比一般定价要高出许多。” “那么做有什么用吗?” “那是一笔很大的金额,够我家人吃上好几年。也可以让我弟弟妹妹们上学,他们就不必像我这样出来辛苦赚钱。等他们从学校毕业,至少还能找份不错的工作做。全家人就能因此得救。” “” “然后我终于在最后得以看到国外的景色。我从以前就很想看呢。” 拉法再次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西兹少爷也站在她旁边眺望同样的方位。只见高大的西兹少爷跟身高还不及他肩膀的拉法并肩背对着我。 “换句话说--” 西兹少爷开口说话。 “你欺骗了我?然后还让我浪费钱?” “是的,对不起。” 拉法一面看着前方相同的景色,一面回答。 “其实你不觉得自己有错吧?” “是的,一点也不觉得。” 西兹少爷可能在苦笑吧,我听到他发出的微微笑声。 “因为--” “因为什么?” “西兹少爷不久也将会死吧?” 两人一起在雪原上继续说话。 而我则坐在引擎盖上望着他们俩的背影。 “那个时候西兹少爷有这么说过吧?因为我有听到你这么说。” “那个时候?喔--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傍晚,我正跟陆在房里争执的那个时候吗?我的确这么说过。” “我也在听他们的对话。当时西兹少爷说‘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我听到那句话之后,头一次发现这世上还有这个方法并了解我也可以试试这个方法,就想‘自己也来试试看吧’。因此才决定‘来骗骗这个人吧’。” “原来如此” “我觉得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这是西兹少爷最初也是最后赐给我的机会。也是我开创自己命运的惟一方法。” 然后拉法抬头看着西兹少爷,满脸笑容地说:“结果非常圆满。” “这就是所谓的‘结果好就是好’啊” 西兹少爷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是我家乡的谚语。意指事情如果顺利结束,就等于整个过程都很完美。还可以用来解释人生最后的结局将决定那个人的一生是如何一意义上可能有些许差异,不过应该就是这样吧?” “我现在很希望自己能够不要死,如果能一直跟着西兹少爷旅行,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西兹少爷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会在下一个国家死掉对吧,所以我那个心愿是无法完成了这是无从选择的。” “没错,是无法完成了。” “看来,在这里分开应该是最好的做法。” “我想也是。” “最后我还有一个心愿我的肚子从刚才就有点痛。现在讲这个或许无济于事,可是我又非常讨厌疼痛这种事。所以请西兹少爷” “喔知道了。”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拉法满意地轻轻点头。 拉法望着雪原。但眼前只是一片白茫茫义单调的景色。 “西兹少爷,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美哦。” “是吗?--或许吧。” “不晓得是否还有比这里更美更棒的地方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拉法点点头说:“我想也是。” 这个时候,拉法跟西兹少爷面对面。 拉法伸出双手抚摸着西兹少爷的脸颊。 “我会祈祷西兹少爷能够心想事成的。” “谢谢,我一定会完成的。我对自己的行动一点也不觉得困惑,也没必要求神问佛。” 西兹少爷说道。 “请您蹲下来好吗?” 拉法如此说!西兹少爷也照她的话去做。拉法闭上眼睛,轻轻吻了西兹少爷的脸颊。 “这是我的祝福。” 拉法略带羞涩地说道。 接着她说出生前最后一句话。 “我会等您的。” 西兹少爷点头说声“好”。 西兹少爷非常清楚如何让人痛苦至死的方法。 不过相反的方法他也很清楚。他让拉法的尸体躺在雪地上,然后跪在旁边闭上双眼。 我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踩着雪地走到她身旁。 睁开眼睛的西兹少爷看看我,再看看双眼紧闭的拉法。 “她的笑容真美,我也希望死的时候能有这么美的笑容。” 西兹少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过去从未见过的沈稳笑容。那跟拉法现在的表情很像,他笑得非常美丽。 在无风的雪原上,用铲子挖掘潮湿泥土的规则声音持续传出。 接着又变成把泥土回填的声音。 西兹少爷拿着沾满泥土的铲子回到车上。我从来没看过西兹少爷哭,这次也没看到。 西兹少爷把铲子固定在载货架上后,便回到驾驶座。 他对着站在一旁雪地上的我说:“结果让人家抢先一步了。照理说不可能有她办得到而我办不到的事。事情若演变成这样,定会被她取笑的--好了,我们走吧,陆。” 我对开心地戴上防风眼镜的西兹少爷说:“请恕我再问一次,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没那个时间了。现在去的话正好,而且车况也很顺。” 说着,西兹少爷便发动了引擎。 我看着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的他看着前方向我问道:“怎么样?你也要在这里跟我分手吗?” “不,我将陪伴西兹少爷到最后一刻。” “是吗?那上车吧。” 我跳上引擎盖,然后冲到我的固定位子--也就是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一如往常地面向前方坐定。 接着西兹少爷把右手放在我头上拼命抚摸。 越野车一面发出运转顺畅的引擎声,一面在雪原上行进。 越野车的前轮划开坚硬的白雪、缠着铁链的后轮则不断把雪地下的泥土翻开,持续往北行进。 目的地是西兹少爷的故乡,那片只晓得互相残杀的土地。 尾声 【誓言.a】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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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尾声【誓言.a】--a_kit_knife.a--—— 日记--年月日。天气晴。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永难忘怀的日子。 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棒的一天。我是否还有机会在未来遇到比它更好的日子呢? 现在的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像这样把自己的心情书写下来。平常我只是写一些无聊的事情,这时候是否能顺利把想到的事情写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呢。 不过十二年以后,我铁定会再次想起今天的事吧?不,无论我何时阅读这篇文章,都会唤醒我此时的感动吧?我等一下要写的事情,将成为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记。 我真的只有一句“开心”可言。 今天,我女儿出生了。 就在傍晚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赶去医院。 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她静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她的模样真的好小好小,我的视线很快就朦胧了。 隔壁床上躺着我那完成重大责任的妻子,她看到我哭就笑了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美的笑容。我拼命地拭泪,然后一语不发地亲吻我妻子。你表现得真好。不,应该说我们俩都一样吧? 天哪,就算只是写日记,就又让我想哭了,笔迹部被泪水弄糊了。 今天我得到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她体内流着我跟我妻子的血,是这世上无可替代的存在。而且比全世界的任何事物还要珍贵,美丽。 我在此发誓。 在我有生之年,我将尽所有力量去疼爱我女儿,让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那孩子幸福,就等于我跟妻子得到幸福。 我们夫妻将永远支持她。即使要跟全世界为敌,甚至牺牲一切,我们都会为了她挺身出来战斗。 那孩子应该会像我妻子那么美丽吧?一想到接下来将看到她的成长,以及她的一切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等那孩子长大以后,就会跟我们一起工作。天哪,她结婚的时候我可能会哭吧?岳父当初哭得唏哩哗啦的心情--可恶!--我终于能够体会了。当时我还觉得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现在想想真是对他过意不去(下次让他见孙女的时候,跟他低头道个歉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美好吧?原本两个人的家庭变成三个人,我们将开始过着美好的生活吧?就像过去的不安已经化为幸福,想必接下来的未来只要我诚心祈求,一切愿望就都会实现吧? 明天(我已经请好假了)我要去医院虽然往后要看她多久都无所谓我还是要更仔细地看看我女儿。 然后跟妻子讨论一下该替她取什么名字。当初我们想了好多男孩及女孩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决定好要用哪一个。 可是今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碰巧有几个人走在我旁边--应该是在城门担任入境管理王作的--我不经意地听到他们的对话!结果听到一个相当适合的名字。 他们在聊此时盛开在国境外的红色花朵。它们鲜艳的色彩染红了整个世界,满了地平线。还说那种花只盛开在这个短短的季节里。 当然我跟妻子都没亲眼看过那种花。其实不仅没看过,应该也没机会看到吧?我女儿也是。 不过我还是想把那个花名送给那个孩子。想必妻子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每年只要一接近那孩子的生日,那种花就会在草原整片绽放,仿佛像在为她庆生呢! 他们告诉我那种花叫做-- 然后-- 序幕 活着的目标·b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序幕 活着的目标·b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你回来啦,奇诺。" 站在森林小木屋前的老婆婆说道。 映人老婆婆眼帘的,是骑着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的奇诺。 她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并敞开先前为了不让风吹乱而 紧扣的大衣前襟。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呢欢迎你回来。" 奇诺走向老婆婆说: "我回来了——师父。" 黄昏的天空还很亮,西方逐渐渲染开来的红色,以及东 方已经加深浓度的蓝色不断扩散。两人并肩站在木屋前方的 凉台,眺望森林上方宽广的天空。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这样任时光流逝。此时奇诺念头一 转,摘下时有防风眼镜的帽子。 "你剪头发了,奇诺。" 老婆婆说道。奇诺轻轻用左手拨开略为蓬松的头发说: "是啊,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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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看,找也很喜欢唧" 在凉台下方的汉密斯电附和说道。 奇诺将右手伸到大衣下方位于右槌的枪袋,并拔出里面的说服者。她枪管朝下枪托朝上地递给老婆婆。 "这个还你,谢谢了。" 老婆婆接下之后,仔细确认装填在里面的五发子弹。 "不客气。" 老婆婆轻轻松松准确地把它插进左边腰际。 "该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老婆婆露出淡淡的笑脸询问奇诺。 "做好了。"奇诺简短回答。然后——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做什么才好呢?"老婆婆回答她: "那只能靠你自己去想才找得到答案时" 披着大衣的奇诺站着不动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久她把脸转向老婆婆说: "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变强。" "这想法不错,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你觉得如何"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想再听听师父旅行的趣闻,晴你多说一些给找听。" 老婆婆点了好几次头说: "可以啊!——奇诺你真的很喜欢听找旅行的事哦。找有跟你说过山之国的领袖因为厌烦工作而逃走的故事吗?" 奇诺摇头代替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 老婆婆边说边走进屋里。 "那个也还没说过,所以一定要——" 奇诺也边说边走进屋里。 汉密斯则一语不发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等到那两个人进屋看不见人影之后。 "咦?怎么等一下,我也要听啦!" 第一话 困扰之国 小河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那是一辆后轮两侧跟上方都堆着行李的摩托车,而且用脚架立着。 潺潺的小河大约是小孩子跳得过去的宽度,它流经的地方把平坦的土地冲刷得有些塌陷。 那里是处于山区夹缝之间的平原。 位于南北两侧的坚硬岩层山脉平行延伸,较高之处还残留着些许白雪。 在山脉群之间,是一片宽广平坦的大地。被草木覆盖的绿意,顺着灰色的山间延伸。 摩托车骑士坐在摩托车另一边的草皮上。她把双腿往前伸直,两手往后撑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几朵白云在蓝天与春天和煦的太阳衬托下飘动着。 骑士年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色短发及炯炯有神的她身穿黑色夹克,腰际系着一条粗皮带。右腿悬挂着左轮手枪式的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 枪)的枪袋。她腰际后面还挂着另一挺自动式枪枝 伤脑筋。 之后奇诺把森之人的枪袋套在腹部位置的皮带上。 反正天气晴朗又暖和,趁机睡个午觉也不错。 坐在吊床中央的奇诺,小心翼翼把双脚跟上半身摆好位置,以免从上面翻下来。吊床晃动了一下,不久便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麻烦通知一声哦。 奇诺对汉密斯说完这句话就把帽子盖住脸部。 伤脑筋,真拿你没办法。 看着立刻睡去的奇诺,汉密斯独自碎碎念道。 小河里有一处小沙洲,土里残留着些许水,映照出小小的蓝天。 这时候那处积水开始缓缓震动,细微的涟漪朝沙洲的中心聚集,映照的蓝天开始摇动。 奇诺! 听见汉密斯大声喊叫,奇诺随即滑下吊床,两手保护身躯趴在草地上,帽子则掉在旁边。 趴着不动的奇诺快速环顾四周,然后小声地问汉密斯。 怎么了? 汉密斯语气一如往常地说: 是地面,你不觉得地在摇吗? 地面在摇? 奇诺刹时感到讶异,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歪着头沉思。 我还没感觉耶。 奇诺拾起帽子站起来,并轻轻拍掉身上的泥土与树叶。 右手则持续贴近腰际的说服者,然后问汉密斯。 会不会是地震啊? 不是。摇晃的程度虽然不大,却有越来越厉害的感 觉。 这样的话 奇诺歪着头思考。 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什么物体正慢慢接近这里嘛! 汉密斯毫不在乎地说道。奇诺左右看看东侧与西侧毫无变化的景色。 你说有什么物体是什么? 面对奇诺的询问。 不晓得。 汉密斯如此回答。 过没多久,终于有答案了。 奇诺看着小河沙洲的涟漪。 地面的确在摇动,现在连我都能确定了。 正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汉密斯叫奇诺看向东边的森林。 奇诺回头并站起来。然后看到了那个。 那个是一个国家。 跟其他国家一样,它环绕着高耸的灰色城墙。除了看不出城墙材质的接缝以外,其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那个国家,竟然在动。 它往这里来了。 奇诺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现在东侧视野的国家。 树林的后面,隐约看得到城墙较高的地方。而且那个物体的行动虽然缓慢,但很确实地往上升高。换句话说,它正往奇诺这个方向逼近。而且振幅也越来越剧烈。 谜题终于解开了。 汉密斯说道。 的确没错不过,那是什么? 眼睛瞪得老大的奇诺问道。汉密斯则毫不讶异地回答: 不就是个国家吗? 如果杵着不动,小心会被辗过哟! 我想也是。 移动的国家笔直往她们这边来。而且还响起类似风声的低鸣。奇诺急忙解开吊床,把它卷好放回行李箱。然后把帽子跟防风眼镜戴好,便跨上汉密斯发动引擎。 奇诺骑着汉密斯奔驰在草原上,并且绕到逼近的国家右边,然后很快地停在它可能前进路线的旁边。 她观察这个近在眼前的国家。 那国家的城墙呈圆形,跟其他国家一样设有等距离的瞭望台。是个面积不大,且能够轻松横越的小型国家。只差在那个国家会移动。伴随着类似远处雷鸣的重低音与振动,这国家逐渐逼近奇诺她们。 奇诺不断拉高仰头的角度,然后略为大声地说: 好壮观哦这国家在移动耶。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我也是。 表示赞同之后,汉密斯立刻补丁一句。 怎么办,奇诺?要试着举起大拇指吗? 奇诺看看汉密斯。 这主意或许不错呢 可是对方如果突然对我们发动攻击呢? 这就要赌赌看了那就赌吧!反正我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于是奇诺从摇晃的大树暗处探出身子,对着那个国家用力挥手。 移动的国家每前进一步,就大肆扫倒前方的树木。 在城墙下方有个很厚的基座。基座下力则装了相当于一栋房子宽的巨大履带,而且数量多到像蜈蚣的脚那样数不清,它们不断压着大地缓缓转动。被扫倒的树干卷进履带下方,粉碎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移动的国家逐渐遮蔽了天空,也挡住了略微北倾的春日,而奇诺也在它的阴影之下。 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在动耶。 汉密斯喃喃地说道。 在越来越剧烈的噪音与振动中,奇诺跟汉密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旅行者吗? 声音听起来好像就近在身边,吓得奇诺连忙回头看。 啊,我是在国家里对你们说话的,只是两位听起来觉得声音很近而已。你是旅行者,希望入境吗? 奇诺再次挥手。接着,对方说: 那么请稍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后,过没多久噪音与振动就慢慢静下来。 就在抬头仰望的奇诺与汉密斯跟前,国家最后又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后,才整个停下来。 此时奇诺与汉密斯站在门的前方,就位于这国家的正面,城门当着她们前面敞开并形成一段坡道。城门非常厚重,前端嵌在地面,坡道一直绵延到另一端,往上通往这个国家内部。 一辆小型车驶下坡道,发出些微引擎声迎面而来,车上坐着一名男子,他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外面还罩着工作用的浅绿色夹克,是个年约四十岁的普通男子。 你好,旅行者。我是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员兼导游兼警官兼其他。我国的公务员通常都身兼数职。 把车子停在奇诺前面的男子说道。奇诺与汉密斯分别做完自我介绍,并告诉对方自己正在四处旅行。 请问这个应该是个国家吧?请问你们要去哪里呢? 奇诺如此间道,导游点点头说: 是的,这当然是个国家。里面有许多安居乐业的百姓。而且我们经常四处移动,目前正沿着平地往西前进。 然后奇诺跟往常一样,提出希望入境休息跟观光的要求。 导游马上就说:我们随时热烈欢迎客人入境。又说: 那么,请问你打算停留几天呢? 奇诺看了一 下汉密斯,然后对导游说: 我希望停留五天至十天左右。 然后那个是动力炉。炉子产生的大量蒸气会用来运转发电机,其电力不仅推动这个国家,还供给所有照明设备。 导游透过厚厚的镜片,指着眼前巨大的装置说道。而奇诺坐在副驾驶座,汉密斯则置放在后面的载货台。此时车子停靠在宽广的道路上,那里有个四周围满玻璃窗与墙壁的密闭空间,而且不断地发出些许振动与微微的沉重声响。 导游指着装置在玻璃窗上那些监视器,屏幕上映出装置旁边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 这个装置会自动运作,所以这地方几乎不需要我们操作。只要监视就行了。至于燃料,只要补给一次就能维持数百年,因此根本不需要事先预备燃料。最重要的则是保养、替换与清洁履带及驱动马达。那么我们出发吧! 车子静静地移动,在它行进的时候,奇诺问道: 请问这里的居民在这里住多久了? 你是指这国家的历史吗?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某人发现这个移动的物体,然后把它当成国家移居进来。 或是从很久以前就有人住在这儿吧。虽然至今仍是个谜,但既然实际情况已不可考,我们也不是很在意。 那你们是打算一直到处移动?还是找到不错的土地之后再定居? 汉密斯问道,导游回答他们是基于两个理由才一直持续移动。 第一个是动力炉的问题。只要一停止,就需要花许多功夫和时间再次启动,所以他们从不让它停下来。而停止移动的时间过长的话,其热量也就是能源会供过于求。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只好经常运转履带来消耗这些能源。 而速度几乎是人类步行的速度。 原来如此。嗯嗯。 奇诺与汉密斯如此回应,接下来导游开心地笑了起来。 另一个理由,是跟所有旅行者一样哟!我们很喜欢欣赏各式各样的风景,不断变化的风景,所以才不断移动。换句话说,我们全体国民都在旅行。 原来如此真是不错。那你们已经决定好路线吗? 没有。我们只是持续在这个辽阔的大陆移动。有时候到沙漠,有时候到草原,甚至有时候是到会造成生活极大不便的陡峭斜坡。相同的地方我们几乎不会走第二次。就算会大概每个人的一生里也不会遇到。我们永远不会二度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 奇诺搭的车子行走在国内的道路上。这条宽度只够两台车交会的道路遍布整个国家。而且四处看得到交叉路段眼红绿灯。 车子爬上交流道。走到尽头,正前方有个四角形的出口,发出刺眼的光芒,接着,车子来到了晴空下。 那里是这国家最高的地方。在低矮的城墙包围下,有个位于蓝天下的绿色空间。那里是一座巨大的公园,不仅铺盖着泥土,还有草皮跟森林,树林里不乏树龄超过百年的巨大神木,甚至还有人工河川及小湖。 公园的确有公园的样子,里面有人来这儿散步或运动,有人躺在草皮上睡午觉,还有人开心地在湖面划船o 这里是最顶楼,也是惟一能直接晒到太阳的场所。这里已经用来当做国民休憩的地方,也是中庭。为了公平起见,无论是谁,即使是总统都得在楼下生活。反正两旁都有道路跟了望台。 原来如此。 然后车子沿着城墙的坡道往城墙上方行驶,而城墙的上方就是道路。路面不宽,左右只有坚固但低矮的栏杆。往左边望去是这国家的人造绿意,往右边望去可看到下方大地的自然绿意。 这不太适合有惧高症的人。 汉密斯说道。此时车子从城墙东边,也就是跟国家行进方向相反的另一侧出来。 哇好壮观哦。 奇诺与汉密斯不约而同地发出赞叹。东边大地上出现国家移动时留下的痕迹。 大量的履带把大地翻起,树木与花草被扫倒并压扁,露出被翻乱的泥土。位于山脉间的棕色粗线,一直延伸到几乎看不见。 惟有这点实在是没办法解决。 导游略皱着眉头说道。 让这片我们也深受其惠的丰富大自然留下这么严重的痕迹,我们感到非常痛心。想必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可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只能说这是不得已的,并祈祷这块土地重新孕育出丰沛的绿意。 那是个小却整洁的房间。 里面有一张床跟现在挂着奇诺的大衣的衣架及衣橱,以及折叠式的桌椅。这些东西全都被固定住。 屋里没有窗户,四周都是墙壁。其中一片墙壁装了一台大型监视器,一半的屏幕映着白天的景色,另一半则是目前黑暗的模样。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占去一半空间的汉密斯停放在里面。除了用侧脚架把它撑住,还特地用皮带固定住,好让他不会倒下。至于他身上没有任何泥土的脏污。 奇诺从房间旁边的门走出来。穿着胸口印有四十一号室的蓝色长裤加衬衫的睡衣。她拿着毛巾擦拭湿淋淋的头发,然后挂在脖子上坐在床上。 奇诺说道: 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能像这样充分使用热水的国家呢! 这些水是循环使用的,搞不好明天午餐会喝到喔! 汉密斯故意这么说。 我才不在意呢,至少比喝用布滤过的河川泥水好多了。 说的也是,你怎么会有那套睡衣? 他们说是给客人穿的,所以我就毫不客气地借来穿哕。而且还有可尽量使用的毛巾呢。 正当汉密斯说这样叼的时候,整个房间突然喀咚喀咚地像发生轻微地震般的晃动。 会不会是正在越过岩石的关系,奇诺?啊,停了,是不是压碎了? 毕竟这整个国家都在动,真的好了不起哦。 奇诺把毛巾挂在墙上,再取出藏在枕头下的森之人。她从枪袋把它拔出来,一语不发地端详片刻,然后再收好放回枕头下。 不知道这次入境是否能顺顺利利的? 不知道,那也要四、五天才会知道。好了,我要睡了。 奇诺躺在床上并钻进薄毛毯里。 啊,奇诺 有事明天再说,晚安。 她如此对汉密斯说道。 呃电灯,全部关掉。 于是房里的照明与监视器自动关掉,处在黑暗里的奇诺则喃喃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干净的床白色的被单 然后就马上睡着了。 隔天早上。 奇诺一醒来,屋里的照明跟监视器也随之自动开启。监视器正映出外头目前的景色、朝霞中的森林与南方山脉。 当她从床上起身,汉密斯便说道: 早安,奇诺。 难得你这么早,汉密斯。早安。 奇诺走向浴室,此时她背后的汉密斯开口说话。 有件事昨晚我一直没机会讲 奇诺人已经在浴室里。 哇 然后从里面发出惊讶的声音。 我是要跟你说头发没吹干就直接睡的话,隔天起来会很恐怖的。 该做的工作呢? 完全没有,反正机器都会帮忙做。就算有,他们也会有些生气地说不能劳驾客人!还交待我要尽量观光跟休息呢! 奇诺与汉密斯站在晴空下。奇诺把汉密斯推到公园入口,然后用脚架把他撑住。奇诺穿着夹克,没有戴她的帽子跟防风眼镜。甚至连说服者跟枪袋都没带在身上。 你真悠哉耶,要睡午觉吗? 车上没堆行李的汉密斯问道。 这个主意也不错。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进公园里。 这时候原本在做日光浴的居民,看到奇诺纷纷过来跟她说话。大家从昨晚新闻报道奇诺她们的事情开始聊起,感谢她们造访这里,也很佩服她独自骑着摩托车四处旅行,最后还要她在这儿好好休息。 奇诺也听从他们的话,借了一张折叠式躺椅躺在汉密斯的旁边,悠哉地仰望天空。到了吃午餐的时间,公园的中央广场渐渐出现许多摊贩。奇诺大方享受用农场培育的蔬菜、鸡肉做的午餐。 奇诺吃完午餐后,看到公园入口处聚集了不少年约十岁的孩童。这群孩童约几十名,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工具箱。集合之后,接着他们被带进城墙里面。 奇诺向附近的居民询问那是在做什么。 喔那个啊?是全体国民为了纪念幼年学校毕业而制作的壁画哟! 是壁画啊? 是的,大家从城墙外侧利用吊篮完成的大幅画作。 然后居民还说这过程很有趣,要不要参观看看?呢。 怎么样,奇诺? 反正闲闲没事做,我也很有兴趣。 了解。既然要去城墙上方,应该可以不用搭车吧? 于是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顺着斜坡驶进通往城墙那条路。风有些大。 绕了半圈城墙,看见北方停了一辆吊车。两支吊臂将导轨紧紧贴在城墙,这样才方便降下长方形的吊篮。而头戴安全帽又绑着安全绳索的孩子们则排排站在旁边。他们露出期待又有些紧张的表情,一面听着说明。 奇诺得到老师的许可让她在旁边观摩,然后把汉密斯停放在路旁。为了不让汉密斯掉下去,便把它绑在栏杆固定住。接着奇诺把借来的安全绳索绑在旁边。 孩子们搭乘吊篮慢慢往下降。手上拿着大笔开始帮灰色的城墙涂上颜色。他们仔细地在原先画好的黑色草稿描上图案。 从这边看不到他们到底在画什么耶。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向老师借监视器来看。透过往外探出去的吊臂前端传回来的影像,图中所描绘的是山顶覆盖着白雪的山、摊在高山前方的热带雨林,以及野生动物群。这 幅画非常巨大,上面的动物大到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是比照实体大小画的。由于它接近完成的阶段,只剩下把下方的草稿补完而已。 由学生们互相讨论,把校外观摩印象最深刻的景色画下来。这幅景色是四年前他们走过的土地。那是个非常非常美的地方。大家登上城墙遥望百看不厌的风景,是个充满回忆的场所。这幅壁画再过几天就会完成。顺便一提,我小时候曾画过在荒野发现到的巨大火山口呢。 这幅画完成后会怎么处理呢? 首先会把它拍成照片,然后再涂上保护膜。接着一直到下一批学生毕业之后的第五百天为止,会把它留在城墙上当装饰。 原来如此。 接着奇诺悠哉地坐在汉密斯上面,看学生们画画的情景。 不久日落西山,夕阳慢慢消失在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借由房间里的监视器欣赏沉入山脉间森林的太阳。 隔天,也就是入境之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随着黎明醒来。出现在监视器上的天空有些阴沉,眼看就快下雨的样子。汉密斯好玩地转换频道。 今天制作壁画活动延期。 广播如此报道,并且提及昨天制作壁画的情况。接下来连入境的旅行者都似乎很感兴趣。 什么时候拍的?天哪。 屏幕大大映出看着那项作业看到出神的奇诺跟汉密斯。 接着奇诺跟往常一样做做轻松的运动,练习说服者,然后开始保养。她分解右腿上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手枪与 森之人,上好油之后就重新装填子弹,再把它们分别放回枪袋。 然后再拿出另一挺分解后捆在行李袋上盖的步枪式说服者。她把两个分开的零件组合起来,进行保养并确认可正常操作。 那个,需要吗? 不晓得耶。 她回答汉密斯的问题,并仔细擦拭狙击镜的镜片,再把它分解之后放回行李袋。 冲完澡之后,奇诺推着汉密斯到餐厅去。到了走廊,再经过一条更宽的通道之后才到餐厅。这一路上她们不断跟准备工作的人们打招呼。 奇诺把汉密斯固定在餐桌旁,然后去拿以蔬菜为主的早餐。每个盘子都设计得特别深,能嵌进托盘上固定,而托盘也能固定在餐桌上。 身兼导游及各种职务的男子看到奇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径自坐在她对面的位子。当被询问到目前为止对这个国家的感想,奇诺都据实回答,导游也笑得很开心。 就在两人悠哉地喝完餐后茶,奇诺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餐厅突然警报声大作。那声音既高亢又刺耳。墙上的红灯开始转动。 发生了什么事?火灾吗? 全体人员回到各自的岗位。小心不要因过度慌乱而跌倒。 身兼警官及各种职务的男子对周遭的人们下命令,然后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这是在我们行进路线的附近发现其他国家的警报。我将以外交官的身份前往指挥所你们想参观吗? 警报后来转变成悠扬的音乐,然后广播指示一般百姓进入屋内。 至于奇诺与汉密斯则搭乘男子的车抵达写着驾驶指挥所字样的房间,并进入房内。那里的空间类似舰桥,像阶梯式的驾驶盘前方坐了几个人,前面则排列好几个大型监视器。 这些坐着的人们都穿着相同的夹克,包括其中一名年约五十出头,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她看到现在是外交官身份的男子,便用轻松的口吻说: 你来啦,那就有劳你哕。咦,旅行者?你好,我是这国家的总统。请你慢慢参观吧! 奇诺也颔首回礼。他们请她坐下来,并叮咛她记得系好安全带。至于汉密斯则停在她旁边并被固定住。 奇诺与汉密斯看着眼前那一堆监视器。左右较小的,出现许多城墙外侧的状态。有时候还会出现正在进行的那幅巨大壁画。而中央那个像戏院屏幕的巨大监视器,则出现前进方向的风景。 那是在阴天底下一望无际,跟两天前没什么差别的山脉间的森林。而森林的前方有座国家。 这实在是 男子发出讶异的声音。总统则说:伤脑筋啊 那国家的城墙由石头砌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它并不是呈圆弧状,而是往两旁笔直延伸。一端通到北方山区,另一端则是南方山区。仿佛水坝般把整个平原拦阻起来。 这表示禁止通行吗? 男子说道。此时画面中的城墙已经越来越近。 监视器拉长镜头,照到那城墙上的士兵们开始慌乱,而且开始把大炮推出来。此时,游标在画面中移动至该处,接着男子拿起麦克风表明有事情要谈,如果有负责人的话,希望能透过无线电来交谈。 不久,双方开始利用夹杂些许杂音的无线电交谈。另一端是个自称将军的男性声音,他询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边的外交官则简单说明自己的状况说:我们是到处移动的国家。 因此我们有事相求。目前我们正朝西方行进,希望能够横越贵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要求。 我就知道。 汉密斯喃喃说道。 可是贵国的城墙把整个平原都挡住了,这样我国根本找不到可通行的地方。 男子说道。 对方回答说:那是我国经过长年的努力所扩 张的领土,其他国家没有插嘴的余地。如果你们执意接近的话,我们将认定你们意图侵犯领土并展开攻击。 我们不想跟你们进行无益的战争。只是希望贵国让我们通行而已。可否告诉我们能够从贵国的什么地方通行呢? 对方则语气愤怒地说:我们怎么可能允许你们做这种事。此时男子对坐在前面的人下指令。 关闭圆顶,并准备两台摄影机。一台在左后方,另一台在国内。 此时小型监视器的屏幕出现城墙的道路。只见移动之国的中央部裂开,从里面不断升起像爪子的装甲。装甲跟城墙上面结合之后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顶。 接着无线电传来通话:原来如此,既然贵国有这种打算,那么不想做无谓战争的我们为了自卫,也只好用武力来解决事情了。之后便发出宣战通知。不一会儿,排列在城墙的大炮一起向移动之国开炮。 真是一群伤脑筋的人啊就散开。城墙跟圆顶只是稍微烧焦,至于指挥所这儿连炮声都听不见,甚至连动摇都没有。 在大炮无情的攻击中,移动之国慢慢接近眼前的城墙。 差不多可以了,麻烦出动摄影机。 在男子的指示下,部分城墙开启,只见两颗球体被发射出去。两颗像巨型足球,有着黑白两色的球体,系着钢索呈抛物线飞出去。 一颗落在森林里,另一颗越过眼前的城墙落在对方的国土里。这个过程还粉碎了附近的小木屋,然后弹跳一下才落在类似农田的地面。 监视器出现透过球体摄影机拍下来的影像。 一颗是从左后方窥视移动之国的全貌。透过这台摄影机的影像看到这个顶着巨大圆顶的国家一面逼近眼前绵延无尽的城墙,一面遭到炮火攻击的模样。 而另一颗是出现眼前这个国家内部的景色。透过影像可看到高大城墙内侧,搬运大炮的士兵们,甚至还可隐约看见远处的西侧城墙。虽然看得出北方是石造房屋及高楼密集的城镇,不过除此之外几乎是占地辽阔的农田跟原野。 过没多久,士兵们朝着摄影机杀过来。不是用步枪射击,就是设置拉开保险的手榴弹,导致摄影机的影像被震得拼命摇晃。 总统阁下,农田那里应该适合通行。似乎可以避免压毁大量屋舍。 男子询问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的妇人。 那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决定吧。 总统轻松地说道。男子按下麦克风的通话钮。 那么我们将从贵国南方的广大田园地带通过。我们将会加快速度通行,应该花不到半天的时间。请你们放心。 对方回答:我们不会让你们那么做的,就算大炮起不了作用,坚固的城墙也会保护我们的。但男子完全没把这句话听进去,他命令坐在前面的人说:请割开城墙。就挑前方左侧,没有设置大炮的那一带区域。 前面的人回答了解之后,监视器上出现了光芒。移动之国发射出鲜黄色的光线,笔直地朝眼前的城墙延伸。 汉密斯对惊讶到看得出神的奇诺说明。 那是高输出功率的雷射哟,算是森之人的雷射妖怪化。 命中城墙的雷射从上到下在城墙游走。接着往左侧移动,最后是往上。它把石砌的城墙像纸一样燃烧切割之后就停下动作。 就在焦急的将军说你、你们究竟干了什么事?的同时,被切割的部分也缓缓地在他们眼前倒下。倒下之际,石块从上方纷纷坍塌,最后像积木一般全部散落在地面,扬起滚滚的尘土。 开出道路了。 那么就通过吧! 这是男子与总统之间的对话。移动之国一度停止前进,之后便往左边移动。位于后方的摄影机也确实捕捉到这个画面。接着,这个持续遭到大炮攻击、冒着黑烟的巨大国家,对准切割开的洞的位置之后,又开始往前进。 无线电那头传出: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如果你们硬要从我国中间通过,可否先支付必须的代价呢? 就算你们要求支付代价我国也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们。真是非常抱歉。我们会尽可能在不造成困扰的情况下迅速离开的。 男子答道。 就在移动之国将抛出的两台摄影机利用钢索回收之际,同时把原本是城墙的石山压碎,并驶进自己开凿的洞穴里。洞穴的宽度勉强可以通过,左右两旁的空隙差不多一辆车子的宽度。 通过城墙之后,移动之国往这国家的平原处行进。监视器则出现停止炮击动作、目瞪口呆抬头看的土兵们。 在这个极为辽阔的国家里,鲜绿又平坦的农田延伸到看不见尽头。此时移动之国的履带陷进那些农田里。于是稍微加快了速度,用人类小跑步的程度前进。 前进的方向有一栋屋舍。是石造的大房子,旁边还建了储存农作物的谷仓。 啊有屋舍。 就在男子说这句话的同时,无线电也传出将军的声音: 前方有屋舍!快停止行进! 抱歉,将军大人。那屋子里的人很危险,麻烦通知他们快点回避。 这个国家并没有降低速度。此时有卡车抵达这房子旁边,士兵们立刻冲进里面,并带出数名居民。其中一名年老的妇人拒绝上卡车,拼命地对移动之国大吼大叫。还不断对它丢石头,只可惜都购不着。随即又坐在原地不肯动。 男子说真是伤脑筋,然后对面目可怖且坐着不肯离开的老妇人说: 你这样很危险哟,麻烦请让开,否则会辗到你的,麻烦请让开。 老妇人还是不肯让开。眼看移动之国越来越逼近。这次男子将游标移到士兵们并表示: 士兵先生,保护国民是你们的义务哟,请救救那个人好吗? 不久老妇人被几名士兵硬架到卡车里,而卡车也连忙驶离现场。就在这个时候,士兵们还透过车窗以说服者开了几枪。 接下来,移动之国把农家的谷仓、仓库、房屋主体、车库,及旁边的大树轮番压扁。这过程并没有动摇这个国家,不一会儿便顺利通过了。负责后方的监视器里,别说是刚才那些东西的残骸,就连它们原本的位置都看不出来。 照这情况判断,应该能够毫无问题地通过。真是皆大欢喜。 男子如此说道,然后悠闲地坐下来端起刚刚送来的马克杯喝着茶。奇诺也喝着送上来的茶。 你们根本是滥用上天赐予的优质环境。难道你们没想过那些被你们践踏的国家,以及造成困扰、损害的人们有多悲伤吗?你们连人类最低限度的怜悯心都没有吗? 听到将军透过无线电讲的这些话,汉密斯小声地问奇诺。 人家这么说了,怎么办? 就当做没听到吧。 奇诺回答。 说的也是。 当中央的监视器屏幕出现西边城墙的时候,前座的人对心情完全放轻松的男子说: 侧面城墙似乎遭到小型飞弹的攻击。那里好像是壁画区域,教育委员会及家长已经提出希望采取因应措施的要求。 咦? 男子起身看切换过来的画面。位于右侧城墙的壁画,画中山的部分有一大块整个剥落。其他监视器的屏幕也出现好几辆四轮驱动车及搭载两枚对战车用小型飞弹的车辆。从那儿发射的飞弹,拖曳着黑烟及引导钢索,咻地飞过来并命中壁画。在发生小规模的爆炸之后,大象的下半身剥落了。 他们是故意的吧?这举动实在很过分,孩子们会非常伤心的。要以雷射攻击车辆吗? 鸭子询问总统。总统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询问男子。 能不能只攻击对方的发射装置? 我认为那不 可能,毕竟力量太强大了。您觉得该怎么办才好呢? 必要的话,我希望不要出现任何伤亡。至于孩子们那边,事后我再亲自跟他们解释。 总统如此说道,男子满脸遗憾地再次往前看。 以说服者攻击怎么样?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子回过头来。 你是说狙击?就理论上来说是可行,但是我国并没有那方面的人才。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帮这个忙。 奇诺说道。 可是,那很危险耶! 只要不被大炮击中就没事的。 你没必要为我们做这么大的牺牲。 就算是答谢贵国让我入境,而且也是为了孩子们。 男子与奇诺交谈着。两人正在壁画所在之处的城墙上方道路,同时也是圆顶装甲的内侧。他们搭车来到这里。 奇诺身穿黑色夹克戴着帽子,手上拿着自己称之为长笛的一支组装好的自动式步枪。她装上九枚子弹装的弹匣,然后装填第一枚子弹。 对方好像要继续攻击。好几辆搭载飞弹的车辆从后面赶来,似乎停下来之后就要展开攻击的样子。 男子把手上的监视器拿给奇诺看。地面来了一列四轮驱动车,并且停车排成一横排。只见士兵把载货架上两挺飞弹发射器转向外侧对准这边。 麻烦请打开。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子按下监视器的按钮。此时可容一人通过的小门滑开,奇诺双手抱着长笛从这道门爬到道路上。男子则在后面负责收放安全绳索。 外面吹着微微的风。奇诺爬到城墙最边缘,慢慢把长笛的枪管从栏杆的空隙伸出一些。 奇诺,对方好像快发动攻击了。 后面传来男子的声音。奇诺保持趴下的姿势瞄准下方。此时狙击镜中出现在车辆旁边窥视发射装置的士兵。于是奇诺打开保险。 高亢的枪声不断响起。 这个时候,车辆旁的士兵则惊慌地把眼睛移开装置。至于装置的大型透视镜则被打穿碎裂。 其实奇诺只是把对方那一排车辆的发射装置依序破坏。可是 ! 就在她对最后一个目标开枪以前,飞弹竟然随着黑烟发射出来,眼看着即将逼近她脚下的壁画。奇诺连忙从那里站起来。 从监视器的特写镜头,可看到奇诺不惜暴露所在位置,半蹲着调整长笛准备射击的姿势。虽然听不到声音,不过反作用力的振动与弹出的空弹壳显示出奇诺连续开了好几枪。而其他的监视器屏幕上则出现朝壁画飞来的两枚飞弹,全部都在空中爆炸。 从上空俯瞰,两道平行的城墙往山与山之间延伸,而在这其中有一个国家。 境内的一大片绿色农田,位于距离建筑物较多的中央地区以南的偏远郊区,而这里出现了一条笔直的棕色粗线。线条的前端是一个缓缓移动的巨大圆顶物体。 它发射雷射切割开西边的城墙,墙面再次很快地坍塌。 移动之国辗过原本是城墙的瓦砾。男子拿起麦克风说: 我国要离开了,抱歉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将军用气得发抖的声音说:我们要求贵国为破坏我国城墙、屋舍、车辆及田地的行为谢罪,并且赔偿这些损害。这也是我国正当的权利,请停止移动与我国进行交涉。 无论是什么理由,是贵国先展开攻击的。我国基于不能处于挨打的情况下,不得不采取那种措施。我国应该不可能再来这片土地,贵国也不需要为此事怀恨在心。希望你们能再次种植这块土地,过着安稳的生活。最后祝大家平安。 隔天。 也就是奇诺入境之后的第四天早晨。 这国家背对着刚升起的朝阳,再次用人类步行的速度前进。这时候也看不见圆顶了。南边的山脉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往西方跟南方延伸到不见尽头的平原。薄薄的云在高高的晴空拖着云脚。 既然拥有那些力量,想攻陷或征服控制他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奇诺说道。然后穿上黑色夹克,戴上帽子,把枪袋一一佩挂在右腿与腰后。防风眼镜则挂在脖子上。至于停在旁边的汉密斯上早就堆好所有的行李。她们目前在国家境内的路上。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 身兼导游与其他职务的男子说道。他后面停了一辆车。 但是我们并不希望过那种生活。至今我们都过得十分幸福,也不曾挨饿过。况且动用武力与全世界为敌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不过像昨天那样的情况,真的少之又少。就算行经的不是国家,我们也是会做出压毁道路,破坏堤防,挖起坟墓等事。 即使如此,你们也要继续移动下去? 听到汉密斯这么问,男子点点头说: 是的,那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做的事。不管任何人或任何国家,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人或他国造成困扰。 这些日子以来受到贵国不少的照顾。 虽然很希望你们能再多停留一阵子!但是我们决定要往南走,真的是太遗憾了。我们会立刻停下来打开城门的。 然后男子说了一句最后请教一个问题做为开头。 奇诺,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可能有些失礼,不过还是请原谅斗胆这么说。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这个国家的国民,跟我们一起过着四处旅行的生活呢?我们非常欢迎你的加入哦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想以自己的方式继续旅行。奇诺斩钉截铁地说道。男子仿佛早就知道答案似的露出淡淡的微笑。 是吗?一路保重。 奇诺感谢男子提供燃料、弹药及携带粮食。男子则转达孩子们的感激之情。 广播发布要暂时停下来,于是国家便停止移动,并缓缓地打开城门。 奇诺再次向男子致谢并道别,然后没有发动引擎就顺着门滑行下来。当她着陆到草原回头一望,城门已经关上,男子挥手告别的身影也隐没在其后。 于是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在轰隆隆的噪音声中,慢慢地往西前进。 此时那个国家拐了个九十度的弯之后开始往南移动。当奇诺回头看的时候,只见略微斑驳的壁画上,头戴安全钢盔的孩子们正排成一列向她们挥手道别。 在平坦草原上的摩托车持续往西前进。 它轰隆隆的引擎声把鸟儿吓得纷纷飞走。 好怀念哦。 是啊,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地面。 汉密斯跟奇诺说道。 第二话 另类爱之国 这是一个土地辽阔的国家。 别说是从另一头了,就算是从建立在中央的王宫都看不见环绕整个国家的城墙。 除了王宫下方的城镇及靠近东西城门的城镇以外,放眼望去就是一大片的草原跟农地。国内有好几条河川,东南端还有个大湖泊。天上正缓缓飘着白到刺眼的云团。 "这里也没有。" "可恶,到底在哪里?" 几名国王的随扈正铁青着脸在王宫走廊来回走动。他们随手打开房门,一一搜索房间。 其中一人抓着侍女询问国王在哪里。震慑于粗暴语气的侍女说: "如果要找殿下的话,他应该是去见旅行者了" "那我们也知道!问题是他们在哪里?该不会被那旅行者绑了吧?" "怎么可能?" 侍女说道。随扈不予理会地说: "不,很有可能。那两个人怎么看都怪怪的。瞧他们一副把绑架国王、勒索钱财当成家常便饭的神情。所以我们当初就反对他们入境。可恶,你也一起找!" 随扈指着侍女这么说,不过这时候的她看到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三个人。 其中一名是个年轻男子,也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另一个男的金发碧眼,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是旅行者。还有一名身穿材质高级的夹克,蓄着黑色长发的妙龄女子,她也是旅行者。 "大家在吵什么?" 国王问道。侍女恭敬地向国王行礼,急忙回头的随扈也慌慌张张地跟着行礼。 听完事情的过程之后,国王说他刚刚是跟旅行者在中庭喝茶。 "我是听异国的故事听到入迷。可是我只不过不在房间一会儿,你们就闹成这样,真是伤脑筋耶。" "是,真是非常抱歉。" "客人再停留一会儿就会离开。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会到后院散步,别再这么急着找我了。" "是!" 接着三个人便离去,留下带着尴尬表情行礼的随扈们。 一辆车子穿过王宫的城门。 那是一辆又小又破,仿佛就快故障的黄色车子。 女旅行者坐在驾驶座,另一名男旅行者则坐在副驾驶座。 车子在铺设石板路的城里,发着"噗哔哔哔哔哔"的怪声行驶。引擎有时候还不断出现"噗!啪咻!"快熄火的情况。而车子就在这种情况下边冒着黑黑白白的烟前进。 男子说: "师父,可不可以把破掉的车窗补一补?只要买片玻璃装上就行了。" 原来驾驶座的车窗是空的,只随便用胶布固定住,一振动还会发出"啪哩啪哩"的声音。 "不久就会补的。" 女子说道。 车子穿过城镇,走在两旁都是田地的狭长小路上。除了远处正忙着农事的人外,四下根本没半个人。 "国王陛下,这么做真的好吗?" 男子突然问道。原来国王像是被硬塞进去一般,就躲在狭窄后座的行李下方。躲藏姿势十分怪异的国王,满脸笑容地回答: "没关系,反正这国家的国王不过是装饰用的而已,国王的势力早在我曾祖父那一代就全被剥夺殆尽。更何况连百姓都不晓得我长什么样,所以就算我失踪也不会对百姓造成困扰。会感到困扰的,只有那些以粉饰国王为业,意图夺取预算中饱私囊的人吧!" "原来如此" 男子说道。女子则面不改色地继续开车。 "所以我决定要为爱而活,我已经受够当笼中鸟了。" 国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喜欢的对象,想必很美吧?" 男子开心地询问,国王回答"那当然"。 "她的美丽,光是想像就让我感动到颤抖不已。一想到以后我们就能一起生活我就觉得满满的幸福从灵魂深处涌出呢。" "你们第一次是在什么机会下认识的?" "某天城下的城镇举办祭典,我只有在那个时候能够微服参加,虽然众臣极力反对。于是我遇见了来自国境郊区的她,第一眼我便听到恋爱天使在刹那间发出改变世界的声音,这一瞬间真是既庄严又神圣啊!" 男子"咻——"地吹起口哨。 "可是国王陛下,你无法把她召进王宫吗?" "当时我曾提过这件事,可是那些无法理解又无知的大臣却把我当病人看待,还叫医生开许多药给我吃,说这世上应该有更适合我的女性。哼!真无聊!反正他们想把自己那些骄傲自大的女儿推销给我吧!" "原来如此不过真不错,你竟然肯为自己的爱情抛弃一切。" 男子说道,国王则略为压低语气地说: "真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们牵扯进来。但是我打从心底感谢两位。你们这么简单就把我带出城,而且还在没有酬劳的情况下"这时候原本沉默开着车的女子徐徐地说: "国王陛下,我们是被你纯真的想法感动的。为此就算被冠上绑匪的污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男子也笑着说: "反正我们已经是恶名昭彰了,国王陛下这次可是选对了人哟!"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如果我跟她有了小孩,我将让我们俩美丽的爱的结晶,冠上两位的名字。" "那真是很荣幸呢,国王陛下。到时候两位要生很多可爱的小宝宝哦!您差不多可以出来了。还有,不好意思我的语气不够恭敬啦!" 男子说道。 车子开到已经看得见城墙的郊区。附近是一整片的牧草地。 国王告诉女子路怎么走。 不久—— "对,就是那边。就是在那片草原的透天厝,没错。" "啊,这个地点很不错呢!" 男子说道。 车子在小而整洁的屋子前面停下来。这一户很像是农家,后方还建了秣草仓库。 国王扶着男子的手从后座爬出来,随即大声喊叫。 "玛莉——!" 然后就往屋子跑去。 "原来是"玛莉"小姐啊!" 男子开心地说道,此时从屋里传来清脆的女子声音。 "请问是哪位?" 国王急忙绕到后面。另外那两个人也尾随在后。 屋后有一间豢养家畜的小屋,还有从水井引过来的水道。有一名少女正站在装满水的大木桶旁边。 "玛莉!" 国王张开双手,表情激昂又开心地呼唤着。 少女看见了国王。她棕色的长发梳成两条辫子,脸上还有些许雀斑,外貌清纯可人。她正卷起格纹衬衫的袖子,用手舀水给羊儿喝。 "天哪" 少女说着便站了起来,然后用围裙轻轻把手擦干。 "你是祭典时那位大哥哥嘛!" 国王轻轻点点头。 "没错,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我是来见玛莉的。从那一天,那一刻自从遇见了玛莉——" 国王突然没把话说下去,接着又慢慢继续告白。 "我就一直无法忘怀。所以才会像这样,抛弃自己过去的生活来到这里那个我希望往后能够跟玛莉在一起。我想跟玛莉一起生活。我会珍惜玛莉胜过一切事物。所以,希望你能让我住在这里。我想跟玛莉一起住不晓得可不可以呢?" 少女略带惊讶! "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 然后笑眯眯地询问国王。 "如果住在这里的话,你愿意帮忙工作吗?" "那当然!我什么都愿意做!" 国王毫不考虑地回答。 少女皱着眉头往下看,然后用平淡却清晰的语气问: "你会很温柔吗?" 国王深情望着少女的眼睛说: "我会的,我向上帝发誓。这样可以吗?" "可以" 少女略带羞涩但坚定地点着头。国王慢慢走近她,然后当着两名旅行者的面前跪在少女旁边说: "玛莉!" 如此大叫的他,紧抱着正在喝水的羊。 "玛莉!玛莉!玛莉!"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羊儿痛苦地发出叫声。少女坐在旁边说: "大哥哥你看你,不能抱太紧啦!玛莉不喜欢这样子" "啊,对不起。我一时高兴就因为玛莉实在太可爱了。" "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 少女说道。而国王再次紧抱住毛又白又软的羊儿。 "啊——玛莉,往后我们都会在一起哟。在你死去以前,我们都将在同一个时空生活。我们的爱将永永远远。" "真是太好了,玛莉。"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站在两个人及一只羊后面的男旅行者。 "" 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另一名女旅行者则面不改色地站着。然后说: "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又小又破,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黄色车子,一面发出引擎好像快坏掉的声音,一面奔驰在草原上。映在后照镜的城墙则是越来越低,随即就消失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男子,因为闲得无聊而把玩着自己爱用的掌中说服者。那是细长型的自动式手枪,有着加了平衡块的四角形枪管。 可能是把玩腻了,男子把说服者收回左腰的枪袋,然后开口道: "师父" "什么事?" "那个玛莉跟国王他们那样没关系吗?" 女子回答: "不晓得。如果本人觉得ok,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 男子叹了一大口气。 然后又改变话题。 "不过我真是对师父另眼相看哟!" "什么对我另眼相看?" "想不到你会接受那点小酬劳的工作。就算结果是那样难不成你的个性比外表还要浪漫?" 女子看了男子一眼。 "或许吧。麻烦你把我座位底下的袋子拿出来。" "? " 男子把手伸到后座,把驾驶座下面的一只袋子拿出来。那袋子格外地重,正觉得奇怪的他往里面一看,原来里面装了相当多闪闪发亮的手镯、戒指、宝石及金币等物品。 "",,,",," 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说师父,这些是什么?" 男子问道。 "是放在国王房间及走廊的东西,我在打包行李的时候顺手拿的。" 女子据实以答。 "师父" "嗯?" "你听说过"趁火打劫"这句话吗?" 女子简短地说"听过",然后又说: "反正这些东西他们又不需要,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已经是恶名昭彰了"不是吗?" 车子断断续续冒着白烟前进。 "师父" "嗯?" "这件事要是露出马脚,届时每个旅行者都会有我们的通缉画像的!" "我个人是无所谓啦。要不要现在拿回去还?" 女子如此说道,然后停下冒着黑烟的车子。 坐在副驾驶座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我说师父,可不可以把破掉的车窗补一补?" "不久就会补的。" 女子一面开着车子,一面简短回答。 第三话 在河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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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文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我们目前处在春天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早晨的太阳暖呼呼的。 这里听得到水声,因为不远处有一座从几段岩层流泻下来的宽广瀑布。瀑布的水变成河流,流过稀疏的大树及小草覆盖的大地。河底都是石子,而且很浅。 河流中央停了一辆越野车,车轮有一半以上是泡在水里,使得整辆车看起来像浮在水面上。正拿着布擦拭车子的西慈少爷,穿着毛衣并卷起袖子,至于牛仔裤则是膝盖以下全湿。当然,他脱下了靴子,然后跟他的黑色包包及爱刀一起摆在岸边。而我则负责顾那些东西,也顺便监视有没有外敌。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赶紧办的事。在这里还听得到鸟儿婉转的叫声。 昨天晚上,我们好不容易抵达这里并就地露宿。而今天早上,西兹少爷在河边洗好澡也顺便洗衣服。甚至把谦虚婉谢的我推到河里弄湿,帮我洗了个澡。现在则是差不多快干了。 后来,西兹少爷突然开始做一件很罕见的事。 "偶尔也该把这家伙清干净。" 西兹少爷说着,就把越野车开到河里适当的深度。然后就像刚才帮不想洗澡的我那样,开心地替沾满灰尘、油污及泥土的车子刷洗。车下的水一下子变得好脏,但不一会儿就被后面清澈的流水冲走了。 在上一个国家。 虽然当地居民并没有明讲,却显露出"真希望外人赶快离开"的感觉跟表情。 西兹少爷虽然也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没有在当地找工作,只是卖掉想卖的东西,买齐需要的物品之后,就在傍晚出境了。 鸟儿依旧婉转呜叫。 西兹用脚下的水把布沾湿后拧干,再擦拭车身及座椅。当我突然觉得西兹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时,他已经上了岸。我观察他想做什么,结果他拾起一根掉落在地面的树枝,然后又走回越野车那儿。 他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把沾在排气管框架的泥巴抠掉。 我突然问起过去从没问过的事情。我询问西兹少爷是在哪里得到那辆越野车的。 西兹少爷略为惊讶地说"我没跟你说过吗?",然后就一面动手一面告诉我。 在遇见我以前,西兹少爷移动的方式都是步行。刚好那时候没有商人要找保镖,而且他要去的下一个国家距离也短。但是在途中,西兹少爷来到了某处战场遗迹。那里不久前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毁损的车辆及冻结的尸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西兹少爷试图在那里找些值钱的物品。他翻动一具具尸体的手臂跟指头,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然后他就发现到这辆越野车。不可思议的是,它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引擎也可以动。于是西兹少爷挪开上面的尸体,从其他车辆收集燃料及燃料罐——从此以后,就把这辆越野车当成他的"脚"使用了。 当我说"原来如此"的时候,西兹少爷又笑着补了一句。他说后来开了一段时间,觉得车子怎么臭臭的,结果仔细一查才发现车身下卡着一条腐烂的手臂。 西兹少爷还说他平常很少做保养,像这样清洗车子应该是第一次呢。 西兹少爷在车身另一侧弯下腰,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小小的惊叹声,当他起身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折叠的薄铁板,跟越野车一样颜色。约笔记本的大小,靠铰链把两块铁板叠在一起。西兹少爷说那个东西插在车身的缝隙里,然后丢掉手上的树枝,把它打开来看。 树枝顺着河水往下游流去,正当它从视线消失的时候,西兹少爷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双手拿着铁板,静静地微笑。 我询问上面有什么吗?西兹少爷拨开水走过来,然后把它摆在我面前。 打开的铁板上刻着一些文字,于是我开始出声念起来。 我们的爱马呀—— 我们战斗。为了保护挚爱的祖国,为了保护挚爱的家人。 身为战士的我们,早就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我们战到死去,因此祖国得到胜利,也保住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们的爱马呀——你们与我们一起战斗,然后死去。 你们为了战斗诞生。生来为了冲锋陷阵,穿越炮火。 你们的座位正是我们战斗的场所,也是我们死亡的场所。 最后你们将抱着我们全体的尸体腐朽呀! 土兵们写给这辆越野车的信只写到这里。 当我念完之后抬头看,西兹少爷正望着完全清洗干净的越野车。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一样。"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我还没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西兹少爷则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说: "跟我都是无法死得其所的家伙。" 西兹拿起铁板叠好,然后丢出去。 它回转着飞了一段距离就掉在河里,随即沉下去。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并发动引擎。 引擎声非常顺畅。西兹少爷把它开到岸上,水滴则滴落在草上。 西兹少爷把脚擦干穿上靴子,然后把行李放回车上,我也跳上副驾驶座。我跟座椅都还有点湿,不过应该马上就会干的。 那个技师的保养工夫真不错。" 西兹少爷突然这么说。我回想起漫天白雪与阴天的平原,只见一片雪白又单调的景象。 我也赞同地说"是啊",然后西兹少爷看着我说"那我们走吧"。 我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晓得,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西兹少爷回答完便开着越野车前进。 第四话 冬季的故事 这里有间狭窄的房间。 中央摆着一张木制的单人床,而这房间的空间绝无法容纳第二张单人床。 不太高的浅棕色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上方呈圆弧状的画框,做得有如大型窗框。画面是张开白色翅膀在蓝天飞舞的天使,以及在绿色草原吃草的动物们。 那个房间里连一扇真正的窗户都没有。只有一颗昏暗的电灯泡悬在天花板发出微弱的光芒。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一名五十出头的妇人。她身上盖着浅绿色的厚毛毯,头枕着一个大枕头。仰躺的她虽然眼睛是睁开的,但看不出来她在注视哪里。她无力地张着嘴巴缓缓微弱地呼吸着。 床的四周有五个人。 其中四个是两男两女的成年人,他们穿着相同服装,全身上下都是洁白无瑕的白衣、白围裙、白帽及白口罩。他们分别站在床铺的左右两侧。 另外一个是身穿黑夹克的青少年。恐怕只有十五岁左右,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跟炯炯有神的容貌。那个人站在床尾,左手还提着一只大布袋。 那四人全盯着床上的人看,并对她说话。虽然床上的人没有回答,但他们却假装对方有回答似的继续五个人之间的谈话。 他们谈的是有关过去的话题,是再次确认五个人截至目前为止曾共同有过多么愉快的往事,有时候,那四人还会开心地笑。 而身穿黑色夹克的人则不发一语独自站着,看着这个跟自己相隔遥远的世界。 正当谈话依旧持续,四人哄堂大笑的时候—— 原本只是躺着呼吸的人,嘴角慢慢地扬起笑意。 四人之中的某人发现到这个状况,立刻挥手告诉其他三人。然后这四人直盯着床上那个人看。 而身穿黑夹克的人,则把右手伸进布袋。接着左手放开布袋,袋子不发声响地落在地上,但也迅速露出其右手握着的物体。 那是一个黑色细长状,结合塑胶与金属的物体。 它被举了起来,而且发出细长的红光。这时候光点正落在床上那个人的胸部位置。 四人都没有察觉到。 狭窄的房间里连续响起三次空气爆裂的低沉声音。然后也发出三次清脆的金属声。 在四个人注视下,床上那个人仿佛受到微弱电击的刺激而抖动,她的头从枕头上微微抬起一点点。然后,仿佛精疲力尽一般,她的头再度沉人枕头中。她的眼睛仍然微微张开着,原本气若游丝的呼吸则停了下来。从她胸前毛毯的位置出现一块暗红色的污渍。而且没有再继续扩大。 身穿黑色夹克的人双手握着掌中说服者,那是口径九厘米的自动式手枪,安全装置就内藏在扳机里,还附有雷射瞄准器跟圆筒状的灭音器,地板上散落着三颗空弹壳。四人回头看。其中一名男子透过口罩与帽子间露出的双眼,瞪视着那个手持说服者的人: ""异教徒呀,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用平淡的声音说。 ""我想杀就杀啊。"" 穿黑夹克的人一样平淡地回答。 ""异教徒呀,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正有此意。"" 经过简短的交谈,穿黑夹克的人把说服者收进枪袋,然后伸手打开后面的门。四人之中的某人,轻轻阖上死者的眼睑。并从后面对即将走出房间的黑夹克的人说: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身穿黑夹克的人没有对充满感激的声音做出任何回应,然后就直接离开。 这里有道城门。 以巨石堆砌而成的高大城墙,大大地围住整个国家。并且只有一道钢铁制的大城门,现在是紧闭着。 国境外是一大片森林。是一座高大挺直的针叶树聚集丛生的森林。 那里覆盖了约有一名孩童高度的雪堆,根本看不见地面。在潮湿的空气中,天空低矮的云层呈现出或深或浅的灰色。 紧闭的城门旁边有一条回廊,高耸的人字形屋顶往森林的方向笔直延伸,地面铺着石板,左右两侧还有坚固的挡雪墙,墙外堆积着从屋顶落下来的雪堆,像堤防似的夹在回廊两侧。 大城门的旁边有个让人通行的小门,门上贴了石块,不走近点看还不晓得是一道门,这时候门伴随着轻轻的咯吱声往内侧打开。 身穿黑夹克的人拿着布袋从门走出去,她的右腿悬挂着刚刚没有出现的枪袋,里面还插着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她后面跟着两名卫兵,卫兵手持着长枪,身穿缀着仪式用装饰的军服。 卫兵站在门的两侧,装饰华丽的钢盔下的眼神严峻。当身穿黑夹克的人回头,他们同时拿枪敲击脚下的石头,刹时发出硬梆梆的声音。 ""杀害我同胞的异教徒呀!现在立即离开这里!"" 一名卫兵发出严厉的叫声。 身穿黑夹克的人把装有说服者的布袋放在卫兵的脚边。然后—— ""知道了,我这就离开贵国。""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然后转身背对卫兵,往森林里的回廊走去。当她踩到从左右两侧飘进来而形成的薄薄积雪,还发出了声响。 卫兵还是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不过表情却松懈下来。他用亲切的语气在身穿黑夹克的人背后说—— "一切照旧,稍后会帮你送去。" 那个人头也没回地回答—— "知道了,也麻烦放在老地方。" "了解。奇诺,谢谢你了。" 卫兵把枪捧在胸前。 这个身穿黑夹克、名唤奇诺的人,慢慢地在回廊走着。左右有雪堆,以及等间隔的柱子。 此时天色变得微暗,还毫无预警地下起雪。又重又湿的大雪倾泻而下,却又无声无息地不断纷飞。 奇诺停下脚步往旁边看。 站在积雪与回廊屋顶之间,飘下的雪让人有种自己与世界一起上升的感觉。 "" 注视着这景象好一阵子的奇诺,不久便继续于回廊往前走。 此时,国境内像发了狂似的钟声,从奇诺的背后响起。 回廊的尽头有栋建筑物。 那是独自矗立在森林里的一栋大型建筑物,由坚固的石头跟木材所建造的。这栋立着烟囱、呈大型箱状的建筑物,玄关跟回廊是相连接的。后方排列着长廊跟房间。屋顶堆着厚厚的雪还垂下好几根冰柱。 奇诺在加高的玄关处把脚底的雪拍干净,拉开拉门走进建筑物里。 一进去就是大客厅。里面的家具齐全,两侧有木柴炉跟壁炉。透过大型玻璃窗可看见森林的景色。白雪依旧在昏暗的傍晚不断下着。 奇诺往屋内走廊走去,然后进入第一个房间。当她按下旁边的开关,电灯亮了。 房里有床铺跟桌椅,还有小衣柜及摆在上面的大旅行袋。这房间有窗户,厚重的窗帘已经拉上。然后,一辆摩托车停放在原地。 "啊,早安。" 摩托车说道。其实太阳似乎已经下山了。 "早安,汉密斯。" "还有,你回来了,今天的收获如何?" 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询问奇诺。 奇诺回答。 "一共三个人。" "好多哦,难怪这么晚回来。" "是啊——" 隔天早上,奇诺天一亮便醒来。 雪还是下得很大。天空呈现灰黑色。透过窗户看到的景色,大多是像从天下流泻下来的白雪。 她在无人的客厅活动筋骨。接着开始奇诺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手枪的拔枪练习,结束后再进行保养。 建筑物有从境内引来的温水。奇诺冲了澡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后面有间柴房,隔壁有个大石箱。奇诺打开它之后,拿出收藏在里面的马铃薯、洋葱跟香肠。 她砍了一些柴火,丢进厨房的灶里燃烧。再把非常大的平底锅摆在炉灶上,把切好的食材全丢进去炒。然后把其中一半的份量当早餐吃。 接着加热小杯子里的开水后就开始喝茶。 云端上的太阳升起,窗外变得有些明亮,不过雪还在下。 回到房间后,奇诺把汉密斯推到客厅。然后用脚架把它立在窗户旁边。 "啊,奇诺。怎么没听到钟声?" 汉密斯问道。 "今天没响。" 奇诺回答。 柴火在暖炉燃烧,室内变得很温暖。 奇诺把夹克脱掉之后,仅着白衬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大小小的刀子井然有序地排在桌子前方,还有装在小瓶子里的油跟磨刀石。 "结束。今天已经没事情可做了。" 奇诺说道。 "好闲哦——要再玩"文字接龙"吗?" 汉密斯回答。看出去变得有些模糊的窗外,雪还下着。 奇诺皱着脸说: "可是你都用我不晓得的单字害我输" "咦?可是真的有"苏桑拿斯"这道料理嘛!" "。我看我去吃午饭好了" 奇诺把刀子整理好,然后收进旅行袋跟包包里。 她拿起摆在窗户旁边盖着盖子的平底锅,然后用最简便的方式,直接伸进壁炉的火焰里加热。 吃过热腾腾的料理之后,就用雪融化后的水清洗平底锅,再把它吊回原来的地方。 正当奇诺喝着餐后茶的时候—— 玄关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敲了好几下门。 "咦,真稀奇。有客人耶。" 汉密斯说道,奇诺站了起来。 "我们也算是访客啊。" "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我想我没走错才对——不过,别的地方除了森林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方是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他的脸眼下巴都长满胡须,长到背部的头发则随便绑成一束。他身穿防寒衣,头戴毛线帽。还扛着一个大行李。脚上穿着似乎是手工木制的雪地步行用的踏雪套鞋。 "我是个旅行者,叫我迪思就行了。卫兵要我到这里来,诸多多指教。" "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好——" 这个叫迪恩的男子在玄关放下行李,然后称赞这地方不错。他脱下踏雪套鞋,脱下防寒衣。现在的他只穿着毛衣。 奇诺请他坐下,迪思道完谢就座后,放轻松地吐了好大一口气,然后说自己本来是骑马旅行,但马却倒在雪地里,加上后来又遇到大雪,今天早上才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 然后对奇诺说: "不过我有点讶异,想不到像你这么年轻的人也出来旅行?"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请你不要误会。不过老实说,不回故乡在这个世界四处流浪的人,都是"另有隐情"。如果用更直接的说法,大多是基于什么理由而无法待在故乡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另有隐情的其中一人。我们也不用太追究双方的底细,好好相处吧。" 迪思开心地说道。奇诺的表情没有特别变化,只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 "其实我啊,对这个国家并不了解。不过那样反而比较轻松。入境之后,我说尽可能希望能在这里一面工作一面待到春天,想不到他们却吓了一跳,还问我"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句话。后来他们就叫我来这里,其他什么也没问。还说如果想知道详情就问奇诺。其实只要工作,他们就会让我住在这里吧?" "是的,没错。" "我可不是老王卖瓜,我可是拥有在大部分国家都通用的工作技能。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吧?" "原来如此。可是——" 奇诺说: "我们在这个国家要做的事,并不需要什么技术。" 迪思略为惊讶地询问奇诺: "是吗?那我要做什么?" 奇诺面不改色地回答他的问题: "杀这国家的人。" 奇诺对迪恩说明。偶尔汉密斯会从旁补充。 这个国家基于特殊的宗教之故,因此并不存在"治疗"这种行为。 在他们的教义里,不允许他人修补人类的身体。那么做会违反他们神明的旨意。他们认为人类都是大自然的一员,因此要像生活在大自然的动物那样,只能靠自己的抵抗力自行复原。既然是自然诞生,就得接受自然死亡的事实。而治疗与手术,还有服用别人开的药,全都不自然,也算是一种罪恶。那也是无法让灵魂上天堂的手段。 只要是受伤或生病,别人都不准插手。要靠自己治愈。而且不仅严格限制患者周遭的人所能做的事,就算受托也只能帮忙送饮水跟食物而已。 如果是伤势或病情轻微的话,倒还无所谓。如果是重伤或重病的情况,到最后就跟见死不救没什么两样。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以"自然"死亡的方式脱离痛苦。 因此为了不让无药可医的人再痛苦下去,他们也自然开始产生安乐死的想法。可是他们又不忍心下手杀死自己的同胞,毕竟那是杀人的行为,也会下地狱。 能够让他们用非自然死的方式上天国的手段只有一个,就是引用战争时期的教义。如果是被异教徒杀害的话,就能毫无疑问地上天堂。 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宣教"。还是"殉教"?——对,就是后者。 很久很久以前,某人就拜托滞留这国家的旅行者。那名旅行者接受委托杀死病人,后来受到被驱逐出境的处分——不过也拿到病人家属致赠的酬劳。 后来从个人的委托转变成国家主动委托。他们在境内盖一个"国外"做为旅行者的滞留场所,然后委托工作,执行完就处罚他们离开。但是答应供给粮食当做酬劳。也不特别禁止他们再次入境。 为了防止旅行者久住,一个人最长只能待九十天。也就是只允许停留一个季节。这其中有人只待一天就离去,也有人一直待到期限的最后一天。尤其是因为大雪封闭的冬季,有时不是没半个人来。不然就是来的人得停留到春天为止。 然后奇诺说她打算在这儿生活三十天,等雪变小方便摩托车行走的时候就会离开。 迪思不发一语,他瞪大眼睛听着这些说明。 说明完状况之后,奇诺接着简略介绍目前所在的建筑物。往里面走有许多房间,每天都会持续供应电、温水、粮食跟柴火。那些都属于目前居民的共有财产。不过条件是所有人能公平轮流接受安乐死的委托工作。 "用来杀人的说服者跟子弹,是从城门那儿借来的。然后事成之后虽然会被当成"异教徒"来看,但是只要适当做出回答,基本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然后汉密斯问: "好了,有什么疑问吗?" "有的。" 迪思过了许久终于开口。 "至今被你"安乐死"的人有那种在你的国家如果呢?" 奇诺想了一下回答。 "应该有吧。" "既然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一种"杀人"行为吗?" "或许吧。" "在你的国家"杀人"是合法的吗?" "不晓得,我并不是很清楚"大人的世界"。" "......"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话就说到这里。" "那是杀人。我不想干那种事。" "是吗?" "", 汉密斯询问一直盯着奇诺看的迪恩。 "大叔,听说你是被祖国赶出来的。换句话说,一直以来是"另有隐情"的关系才不断旅行对吧?难道截至目前为止,你从来都没杀过人?" 刹时迪思感到惊讶,然后表情沉重地摇摇头说: "不我曾杀过人。" "既然这样的话——" 奇诺说道。 "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养活你。你也没有理由靠我养活。" 到了晚上。 迪思坐在自己选的房间的床上。天花板有一盏小灯。一,只皮制的小手提包摆在桌上。旁边散落着携带粮食吃过的包装纸。 窗外只见白雪在黑夜里静静飘落。 "怎么会这样实在不应该到这种国家来" 迪思喃喃自语。他慢慢移动视线,看着那只皮制手提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断念念有词,但旁边并没有任何听众。 奇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天花板上有盏小灯,还映出汉密斯扭曲的倒影。窗帘是拉起来的。 ""即使是不想做的行动,或明知道是错误的事"吗?" 奇诺喃喃自语,汉密斯回应她。 "反正你就是你。倒是你何不想想春天到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春天啊?——还很久呢尸 早晨。 天亮了,白雪霭霭的森林稍微恢复原来的颜色。略带淡也再次露脸。 奇诺经过走廊来到客厅,然后打开窗户眺望外面。 雪虽然停了,但天空还是阴阴沉沉的。森林里的积雪,厚度又增加了一些。虽然听不见鸟叫声,倒偶尔会听到雪从树上落下来的声响。 奇诺在寒冷的空气中活动筋骨。她不仅做暖身运动,还练习拔枪。 接着她冲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系上腰带,把"卡农"挂在右大腿处,而白衬衫外面又罩上一件黑夹克。她推着刚刚被叫醒的汉密斯,然后把他停放在客厅的椅子旁边。 接着她跟昨天一样做了相同份量的料理。 正当她喝着餐后茶的时候,迪思也走到客厅。 奇诺感到有些惊讶。汉密斯则脱口而出: "你是谁?" 迪思脸上的胡须全部剃光,头发也剪得又短又整齐,看起来年轻多了。 迪思还是用从昨晚就变沉重的表情对奇诺跟汉密斯打招呼。然后坐在椅子上。奇诺问: "你自己剃的?" 也思说"是啊",然后轻轻点头。 "好厉害哦,真让人有点羡慕。" 迪思没有回答。奇诺说厨房里有个平底锅,她已经吃掉里面的一半料理当午餐,如果他要打剩下的吃完并愿意帮忙洗锅子,这她倒是不介意。 就在她话刚说完的时候,钟声响起。那钟声传遍全境,像发了狂似的拼命敲,也重覆了好几次。 "早上的钟声是通知国民"异教徒入侵"的暗号。" 迪思缄默不语地往厨房走去。他重新加温平底锅,然后坐回椅子上。 "为了要吃那些东西,就必须做点事情。" """ 迪思看了奇诺一眼,再看看平底锅里面。然后开始吃奇诺做的料理。 "现在是每日特餐。今天要去哪里?" "怎么样?" 奇诺跟汉密斯几乎在同时询问。但迪思只是默默地继续吃。 把料理吃得干干净净之后,迪思把平底锅跟叉子放在一章并看着奇诺。他跟昨晚一样盯着她,然后开口说: "今天换我去。" "今天换我去,不用多说了。" 他站起来说完这句话就走进房间。过没多久就穿着防寒衣,戴着帽子又走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只皮制的小手提包。 "然后我会设法让你从明天起不用去。" 迪恩说道。奇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还能救的话,我会救那个人。" "怎么救?" 汉密斯从后面问道。 "当然是用治疗的方式。" "就算有办法"说服"他们,这国家也没有医生。搞不好连"医疗"这个名词都没有呢。" 奇诺说道,迪思点头表示赞同。 "很有可能。" "那怎么办?要打电话大老远找医生来吗?" 汉密斯说道,迪思这次则慢慢摇头说: "没那个必要——医生就在这里。" 迪思大大打开手上的手提包给奇诺跟汉密斯看。首先是整齐摆在透明档案夹的手术刀,接下来是听诊器跟针筒。盒子里的医疗器材都井然有序地收在手提包里面。 "。原来你不是理发师叼?" "真教人大吃一惊。" 奇诺跟汉密斯说道。迪思轻轻点了好几次头,然后合上手提包。 "其实我是一名医生,我不是说过?我拥有"在各种国家都通用的工作技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过去我造访的国家都曾让我在当地的医院工作。我不仅有指导别人的经验,也有一两次向其他医生请教过。" "那、为什么还?" 汉密斯问道。然后迪思一面苦笑一面说: "你是指"不用追究底细"——是吗?" "我是指"双方的底细"——就是之前奇诺跟大叔交谈的内容。" "哈哈哈!" 迪思继续苦笑。然后—— "那么我告诉你们吧。我为什么无法留在我的故乡。以目前这种情况来说,可能会很奇怪。我就简单说好了。 "我以前是医生。但是如果他们实在没办法救治的话,我会刻意把患者杀了"。" "那换句话说" 奇诺没把话说完,汉密斯直接帮她接下去。 "你是帮他们安乐死的医生对吧?" "所以我才说"我有经验",记得吗?" "原来如此啊——" 奇诺一语不发地等汉密斯说话。 "换句话说,那就成了大叔的"隐情"。对不对?" "对,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不是在老王卖瓜,我故乡的医疗技术非常进步。以前在自己国家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出来比较真的觉得相当进步。我相信我在自己的国家学会了许多技术与知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无论如何都救不了的患者"。对于找不到治疗法与特效药的患者,只能够设法减缓他们的痛苦。但那有时候是有限的。我知道我们医生绝不是无能,但有时候还是会有帮不上忙的无力感。" "所以就有人希望安乐死。" 汉密斯说道。 "没错。当目前的医疗技术绝对医治不好,可是痛苦又无法消除时,那种患者就会想寻求安详的死亡。与其自己痛苦到最后,在身心难堪得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的情况下死去;还不如待在自己家里,在心爱的人事物的围绕下,一面把自己当成人生的前辈留下一些很棒的话,一面笑着离开人世。" "就像邻近国家那些人一样?" 奇诺问道。 "就像邻近国家那些人一样。" 迪思回答。然后又继续说: "不 过那在我的故乡是违法的行为。纵使理由各式各样,但结论只有一个。 "不管患者呈现什么状态,甚至是本人的意愿,医生执行安乐死都是杀人的行为。"" "而大叔还是那么做了。" "没错。不过在决定那么做以前,可不像烦恼"这道菜该洒盐或胡椒"那么轻松哟!我可是烦恼了好几年呢!" "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两方面我都持续做了好几年。我一面工作,一面尽量隐瞒。很讽刺的是,两方面都得到感谢。但是有一天我突然遭到警方逮捕。毕竟百密难免会有一疏。" "然后呢?然后呢?" "后来因为我杀的人数太可观,在国内造成不小震撼"对安乐死的议论虽然开始兴起,但还是无法改变现状。当时的我幸运的话是判无期徒刑,倒霉的话将是死刑。究竟结果如何,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当时我也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想过"到时候我自行了断"——当我听到被永久驱逐出境,刹那间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我完全了解了。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不客气。" 迪思把视线从汉密斯移到奇诺。 "抱歉哕里叭嗦讲了这么多,我差不多该走了。我打算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既然"异教徒可以杀死居民",那我就杀了他们。只是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做。搞不好我手一滑就能治疗他们的伤势,或是让他们服下对病情有效的药。最后那个人的抵抗力提升,变成"自然痊愈"。那就与我无关了。" 奇诺问: "我不确定那国家的人们是否欣然接受这种行为?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去?" "是的。" "这可是"攸关生死"哟!" "人生不就是这样?活着的人所做的决定,都会不知不觉中成为"攸关生死"的决定。毕竟那是息息相关的。过去我也都是用那种方式来对待他人。往后我将对自己那么做。昨晚我考虑了一整夜。最后的结论不是"我应该怎么做",而是"我想怎么做"。" "原来如此如果我想"说服"你不要那么做呢?" 刹那间迪思理解她的意思。 "喔——是吗?原来如此——如果我一旦成功,你可能就无法继续待在这里。就某种意义来说,你将失去"工作"跟"住所"。" "没错,所以我可能要被迫用杀人的方式阻止你。为了求生存,或许必须采取无情手段。" 奇诺瞄了一眼右腿的"卡农",并把手摆在右腰。 "四四口径的左轮手枪吗?你带了好厉害的武器哦。要是被打中的话,可能会没命吧?" "没错。" "不过我还是要去。" 迪思回答。他右手拿着手提包,左手握拳轻轻敲自己的胸口。 "要开枪的时候,麻烦你一次开三枪左右——尽量不要让我感到痛苦哟。" 曲笑着这么说,随即转身走向玄关。就在他打开门走出建筑物外面的瞬间—— "我会祈求钟声不要再响起。" 奇诺说道。迪思没有回头,只出声回答: ""祈求"是救不了人的。" "我知道。" "真是遗憾。" "的确没错。" 迪思开始往前走,他的背影也显得越来越小。奇诺摆在腰际的手也往下移到枪袋。 这时候迪思突然回头。他笑着大声对奇诺说: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 "什么事?" "刚刚的料理非常好吃哟!谢谢你——那我走了。" "", 奇诺露出非常讶异的表情。 然后一语不发地目送迪思,直到看不见他的人才把门关上。 后来过了中午。 雪停了。 风吹散云层,渐渐地可看到蓝天。 到了傍晚。 天上还残留着云,从云缝间则透出柱状的红光。 奇诺坐在客厅的桌前分解清洁她称为"森之人"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已经到了快组装好的阶段。 奇诺一抬头,看见窗户前方的冰柱正不断滴水。 这时候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人敲门,那个声音把原本在睡觉的汉密斯吵醒了。 "有客人来了。" 奇诺把"森之人"插进枪袋,然后站起来。 "奇诺你在吗?"听到的是很熟悉声音。 "原来是卫兵先生啊!" 汉密斯说道。奇诺开门请卫兵进来,两名卫兵的其中一人抱着木箱,另一个则空着手。 "奇诺,有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平常目送奇诺离开的卫兵突然这么说。 "怎么了?"卫兵动也不动地继续说。 ""今天入境我国的异教徒,加害我们勇敢跟病魔独力奋战的同胞。而他跟昨天来这里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 "嗯嗯,然后呢?" ""幸亏他对我们同胞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危害,而我们同胞也发挥天生强韧的自然抵抗力逐渐好转。可是我们实在很难原谅这个男人的行动,因此将他拘留。为了不让他再做出这种事,我们要求他对目前生病及受伤的同胞一个个谢罪以兹惩罚。他也感谢我们宽宏大量的处置,欣然接受这个惩罚。"他会接受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他可能暂时不会回来这里。虽然上级严格交待不得再让他造成相同的危害,不过一旦他再做出相同愚蠢的行为,这项惩罚将永远持续下去。"" "这样子啊,这人真是伤脑筋哪——" "就是啊。" ""一点也没错,我们实在不晓得他脑子在想些什么。在他悔改以前,我们得暂时限制奇诺你入境及国内的行动。之前入境时我们曾拿说服者给你,接下来再也不会拿给你了。"" "知道了。" ""最后,不管那个男人最多愚蠢的罪人,我们都会秉持慈爱的心保障他最低限度的生活。当我们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他却大言不惭地说"我这个人天生吃的不多,剩下的一半就分给住在外面的异教徒吧"。," "", ""我们无法让你吃异教徒的剩饭。但是丢弃上天跟大自然赐予的重要粮食会违反我们的教义,所以才来这里像这样处分掉。我们会每天送过来,但是你跟往后住在这里的异教徒都无权拒绝。"" 然后另一个人放下抱来的木箱。他打开盖子,里面放了跟往常一样的食材。 ""以上是我国要转告你的话!我们将回收罪孽深重的异教徒的行李。请问你有什么话想转告他吗?"," "有的,只有一句话。"奇诺笑着说。 "请说。" "请告诉他"很抱歉让你吃那种东西。不管是什么理由,你是第一个笑着说好吃的人",就这样。" "啊?"卫兵脸色一垮。汉密斯则在奇诺后面开心地说: "师父明明差点没命说。" "在那之前我还以为她中枪呢。" 两名卫兵互看对方之后。 ""我们会帮你转告的。"" "麻烦了。" 然后两名卫兵恭恭敬敬地抱着迪思的行李离开建筑物。 夕阳把世界染得鲜红之后,不久就下山了。只有一次是积在屋顶上的雪轰的一声全落下来。 即使天色都暗了,也都没再听过钟声响起。夜晚。 奇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天花板上有盏小灯,还映出 汉密斯扭曲的倒影。 床上散放着她的行李。 除了折叠整齐的衬衫,还有帽子及手套、其他小东西。 第五话 森林茶会的故事 这是发生在某个森林里的故事。 在群树繁茂生长的阴暗森林里有一条道路。那是一条笔直、经过整顿之后变得更好走的道路。由于配合不断重复的蜿蜒地形,道路当然也跟着蜿蜒延伸。 在那儿看不到国家的城墙,完全置身于大自然中。 森林里有潺潺的河流。用来游泳可能嫌小了一点,不过玩水的话倒是很适合。河水十分清澈,河底的泥沙清晰可见。 当道路遇到需跨越河面,这时候就出现一座桥。那是一座用石块砌成、非常古老的桥梁。 有一名老人正坐在桥上垂钓。 那是个身材瘦高、年纪相当大的老爷爷,白发苍苍的头上已经半秃了,身穿农夫常穿的连身工作服。他身旁放着一日日,/水的木桶,不过里头一条鱼也没有。 太阳高挂在森林上方,为整个世界带来舒适的暖意,薄到挡不住阳光的云朵,一丝丝飘浮在天空。这对在意季节变化的人来说,夏天就要到了。 手握短竿的老人,突然抬起头来,直盯着道路前方。老人的耳朵果然没听错,前方出现一辆车子,它扬起了薄薄的尘土慢慢驶来。 那是一辆又小又不太干净的黄色车子。只见车身到处生锈,还欠缺些许零件。老人放下钓竿,在小心不被撞到的情况下对着车子挥手。 车子发出奇怪的声音停在桥上。 上面坐着两个人。从右边驾驶座下车的是左腰挂着自动式掌中说服者,身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从左边下车的,是身穿看似高尚的服装,右腰悬挂着大口径左轮手枪,留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个人可能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人,因此还一度互看一下对方。 "嗨,你们是旅行者吧?" 老人开心地说道。女子向他问候。 "你好,我们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人。" "我是个抛弃国家的人。目前只有我跟我另一半两个人住在这森林里。" 老人说道。然后对讶异的两人说,请他们务必去他家坐坐。希望能跟他们一面喝茶,一面听他们的旅行见闻。还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希望他们可在他家过夜,去除旅途上的劳顿。 "反正我们也不赶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子说道,老人眯着眼睛说: "谢谢。看来今天会是个令人开心的日子呢。我家就在上游,等一下我会沿着河边走回去。至于两位可能要绕一点路,你们往前走一段路之后,就会看到左手边有一条往下走的小路。你们直接往那条路开进去就行了。" 女子回答"了解了"。男子边走回车上,边询问老人。 "你有钓到什么鱼吗?" "有啊。" 老人拿起钓竿跟只装着水的木桶,笑着回答他。他熟练地用一只手把钓竿的钓线卷好。 "那么我先回去等两位。" 说完就开始沿着河边离开。 "师父真的要去吗?" 男子询问女子。 "走吧,在森林里喝茶的感觉不错哟。" 女子立刻回答,男子喃喃地说: "喔" 这里有一栋房子。 房子的一部分是原来应该是车子的方形大铁箱。窗框的隙缝都用木板补上,紧接着盖在旁边的则是一栋小木屋。 房子盖在森林里的河边,周遭的土地是经过完整开垦、井井有序的农田,房子旁边有蓄养家畜的小屋,里面只养着几只动物。 破旧的黄色车子有气无力地从森林小径开下来并停在房子前面,老人跟老婆婆正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四个人打完招呼后,身材娇小、笑容可掬的老婆婆说了声"请进",便将他们引进屋里。铺着木板加高一阶的玄关前方,摆了许多开着美丽花朵的盆栽。 一走进屋内,就看到宽敞的客厅。这个房子很大,里面应该还有好几个房间吧。 室内全部用原木以精良的木工建造成朴素又美丽的空间,家具跟用具都是手工的木制品。原木堆成的墙壁上,装饰着雕刻的木盆及裱着美丽画框的花草画。橱柜里也井然有序地排放绘有相同图案的碗盘。枝梗修整完好的两把扫帚,整整齐齐地吊在粗原木柱上。 而两片墙上有车窗改造成的大窗。现在是开着的,凉风正吹进屋里。透过窗户还可看见农田、美丽的森林跟静静流动的河川。 屋内摆放了利用粗原木完美横切成的桌子,跟细心用木头组成的椅子。女子跟男子道谢之后,两老便招呼他们坐下。老人坐在他们对面,老婆婆因为要泡茶,所以就往房间最旁边的火炉走去。 "这房子好棒哦,真教人感到惊讶。" 男子说道。 老人开心地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老人开始娓娓道出有关他们自己的事。譬女口他们两夫妇并没有小孩。从年轻的时候就觉得无法在祖国居住下去,便开着拖车出来旅行。他们并没有移民到任何国家,后来看上这个附近没有任何国家,气候又稳定的森林,因此便开始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使用大自然的材料盖房子,饲养动物并种植蔬菜,然后一面靠自己双手制作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数十年来,过着只有两个人的平静生活。他们的巧手对于这里的生活很派得上用场。偶尔也会像这样招待路过的旅行者喝茶,举办开心的茶会。 女子淡淡地说: "好棒哦。等我老了以后,也希望能安居在这样的环境。" 坐在她隔壁的男子相当吃惊。 "我怎么不晓得师父有这种想法" "我总不能旅行到老死吧?" "话是没错啦。" 两人说完了以后,老人开口问: "请问两位准备上哪儿去?" 男子可能想到开车是自己的责任,便回答他许多事。包括他们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家乡也没人等他们回去,以及他们并不是一路做买卖的商人等等。 "反正就是四处流浪啦!" 男子略带自嘲的语气说道。女子没特别说什么,只是坐着。 "是吗旅行就是这样有苦有乐。" 老人感慨万千地说道。 "我是觉得老待在同一个地方有点无聊啦!" 男子说道。 "不过也很有乐趣哟!像是利用自然材料亲手制作各种东西的喜悦,这是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老人说道。 "来,各位。茶泡好了哟!" 老婆婆端着托盘过来。里面摆着四个茶杯跟一个大茶壶。 女子对那个茶杯很感兴趣,在事先告知一声之后便伸手拿了一个。那是形状完美,上色漂亮的可爱茶杯。 "这也是你们做的?做得非常棒呢!" 老婆婆状似高兴地点点头。老人开心地说当初要找适合陶器的黏土,过程非常辛苦。他在森林里找了好几年之后,却偶然在附近河岸找到适合的黏上。 "来来来,快趁热喝茶。" 老婆婆往四个茶杯注入热腾腾的茶。分别放在客人与老伴的前面之后,自己也坐回椅子上。 "那我喝了。" 女子说完,便把茶杯拿到嘴边,她测试温度以后才喝下。喝了几口之后,说茶很好喝。老人跟老婆婆也开心地喝着茶。 "" 过了一会儿,男子最后才喝茶。 "我很想拿甜点招待两位,但是很不好意思,昨天刚好吃完了" 老婆婆说道,女子立刻摇着头说: "请不要太张罗。" "两位旅行者 ,如果你们不赶时间的话,何不今晚留下来过夜呢?我们已经好久没跟别人一起用餐,也想听听外面的事情。" 老人说道。此时,女子喝了一口茶之后,却摇摇头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 老夫妇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女子放下茶杯并站起来,接下来一把抓起自己刚刚坐的椅子往玻璃窗砸过去。 一阵猛烈的声响,玻璃窗整个碎掉。椅子也跟着碎裂。 "!" "哇!" 就在老夫妇大吃一惊时,隔壁的男子也同时抓起自己的椅子丢出去,撞在原木墙壁的椅子整个粉碎。 女子快速走向墙壁旁边的橱柜用力踹,薄薄的木板马上裂开,摆在里面的小型陶制摆饰则碎到不可能复原的程度。男子则伸手把摆在橱柜上方的碗盘依序打落,它们全摔碎在木板地面。 "你、你们做什么?" 老人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他的脸上夹杂着惊吓与恐惧,双手抱在胸前直发抖。 "旅、旅行者!住、住手啊!请你们住手" 不管是否有听到这些话,两名客人依旧拼命破坏他们的房子。另一扇玻璃窗也被男子踢破,女子则把画打落,还跟着把画框踩坏。 老婆婆大口叫。 "拜托呀!旅行者!不要破坏它们!啊啊!那些东西都充满我们的回忆啊!要是我们做了什么令你们不满意的事,我们愿意道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两个人依然故我,肆无忌惮地继续破坏着。 "天哪,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就尽管拿去没关系,只求你们不要破坏这个家不要破坏我们用来遮风避雨的场所求求你们住手好吗?" 但是两人依旧继续破坏。他们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愤怒,而是一副仿佛在说"这是今天的运动"的普通表情,毫不在乎地破坏看到的东西。挂在墙上的东西大致上都被破坏殆尽了。 "太过分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们生气的事?竟然会让你们破坏我们一直守护的家跟充满回忆的物品" 老婆婆哭倒在地上,老人气得面红耳赤并伸手抓起吊在柱子上的扫帚。他双手握着把柄,朝站在墙壁旁边噼里啪啦把碗盘踩碎的男子挥去。虽然老人挥了扫帚,但是两人相隔的距离让老人至少得走五步才构得到,而且他挥的不是较为宽大的扫帚头,而是细长的把柄。 "够了,你们出去!你们不要欺负我们这种老人!" 男子看出老人对自己的敌意,但只是说着"伤脑筋",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接着他用双手扯着上面快坏掉的橱柜,打算用全身的重量把它拉坏. 看见这景象的女子说也是嘴巴说着"伤脑筋",然后把手移到腰际,再从那里的枪袋拔出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砰! 一个剧烈的声响。 原本在地上哭泣的老婆婆跟吊挂在橱柜的男子,都被屋内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大跳。 至于那个举起扫帚的老人,还来不及惊吓就死了。他侧头部被四四口径子弹击中,瘦长的身体往旁边倒下。从他的头部不断流出鲜血,把整个地板都染红了。 女子右手握着刚刚开了一枪的左轮手枪,面不改色地站着。 "哇啊——" 老婆婆发出奇怪的叫声,啪哒啪哒地往尸体的方向爬去。她抬起尸体的头,拼命摇着她的丈夫,任凭流出的血沾满全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婆发出尖锐又长的悲鸣,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叫也唤不回丈夫。那声音听起来仿佛吹过森林的风笛。 停止破坏橱柜的男子,现正站在没把手枪收起来的女子旁边。正当他用诧异的表情要跟女子说话的时候。 "天哪!" 老婆婆立刻站起来。双手跟胸前沾满鲜红的血迹,脸上露出沉稳的笑容。 "你们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我得好好打扫才行。" 说着,便伸手拿吊在柱子上的扫帚。 "我得好好打扫——" 砰! 女子开了第二枪,这枪打中老婆婆的胸部,她娇小的身体夸张地弹开,撞到柱子之后回转了几圈,然后啪地落在老人的尸体上面。 "" 女子一语不发地把左轮手抢收进枪袋里,小木屋里面变得一片寂静。 至于在旁边夸张地做出塞住耳朵这举动的男子。 "师父这太不像你的作风哟!" 表情惊恐地说道。女子看着他说: "什么叫"不像我的作风"?" "不管怎么样,你不觉得太早开枪了吗?而且杀死手持木棒的对手,不觉得没什么意义吗?" 女子看着老人刚刚拿在手,但现在掉在地板的扫帚说: "你不要捡起来,仔细看它的前端吧。" "" 男子走了几步,仔细盯着扫帚看。 "上面有个小洞。" "你小心翼翼把它拿起来,然后往对面的墙壁挥去。" 听到女子这么说,表情变得更加讶异的男子,单用左手挥动它。咻——咚!似乎有什么物体迅速飞出,然后刺在墙壁上。男子大吃一惊走近墙壁,看着刺在上面的大针。 "咦?"他发出惊讶的声音。女子对回过头的男子说: "那上面可能涂有剧毒,你不要碰。" "......,,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并僵在原地。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那就像沾满血迹的破抹布。接着,他突然把自己的左手指伸进嘴巴里面。女子见状便说: "这时候就算不催吐也不会有事的。" "可是" "茶杯里并没什么异状。如果解毒剂没奏效的话,我们两个不,我们四个早就死了哟。" 对着拔出手指头回过头的男子,女子淡淡地说道。男子则垂下略微紧张的肩膀。 "我一直觉得我赢不了师父你的!" 男子笑着说。女子的表情看似觉得无趣,但也不像是在生气。她如此说: "女人最重要的是胆量。" "好了,开始动手吧!" 女子说完之后,两人便开始在房间里搜索着。他们擅自把坏掉的家具、箱子及橱柜打开来检查。还查看桌子下方跟里侧、厨房的柜子里面,以及地板是否有暗门。甚至连沾满鲜血的尸体下方的地板,也都不放过。 找完这个房间之后,两个人便开始分头到小木屋的其他房间找。 搜索开始好一段时间后。 当女子在寝室里,小心翼翼地从衣橱下方,一打开检查里面所有衣服时,听到男子的声音。 "师父!师父!" 女子走出寝室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跟男子在小木屋与原本是车子的方形铁箱所连接的走廊碰头。男子略带激动地说: "师父!" "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跟我们要找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而且看了很想吐 此时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询问在哪里。 男子沉默地走到走廊,然后打开木门。 眼前是一个箱子。 "原来如此还真的跟我们要找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呢! 女子说道。她身后的男子小声地说"我就说吧"。 这个方形箱子像个细长的走廊,光线从男子打开的屋顶气窗透了进来。里面放了老夫妇制作的各式各样 "东西"。而且那些都是"用自然材料制作而成的"。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从天花板垂下来的脚。那些人脚经过熏制之后,用铁勾从腿部勾住,然后一双双地垂吊下来。每一双都以等间隔的距离垂吊。 房间有一整面墙则紧密无缝隙地贴着皮。从肚脐跟乳头的形状来看,得知那是人皮。上面还有利用手腕到指尖这部分的皮所贴成的圆形图案。 而竖立的棒子上则插着把眼口都缝起来的干人头,据说古时候某个部落曾这么做过。其形状都较原来收缩许多,头发也都编织得很整齐。 里面有一张沙发,是双人沙发,椅脚虽然是木制的,但四周都贴满入骨当装饰,坐着的地方跟椅背都是人皮,椅背上还并排四颗做成标本的人头,而且是男女交错排列,眼珠的部分则镶着玻璃珠。要是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脸颊刚好跟那些人头相触。从后面看的话,很像是六个感情融洽的人坐在一起呢! 而前面的地板上铺着不是一般常看到的老虎或熊,而是把头部跟身体的皮一起剥下来的物体。那玩意儿当然也是人,该是个彪形大汉。 然后还有一张小圆桌,四个桌脚都是人脚,上面摆着两个用头盖骨切割成的碗,以及指骨做成的叉子。 屋子最里面有一个木头柜,里面放了几个像是特地珍藏的大玻璃瓶,里面装了液体跟小小的头颅。那全都是孩童,睁开的混浊眼珠正盯着女子看。他们张嘴吐舌,舌尖还贯穿了粗针。至于其他瓶子里则塞满很多人份的眼球,塞到一点缝隙都没有。仔细一看,柜子的边缘还黏着耳朵。 ""乐趣"是吗" 站在女子后面的男子突然想起老人的话,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 女子接着便开始检查整栋屋子。她移动着家具,有时还把皮剥开。男子站在门口露出厌恶的表情看着她热衷调查的一举一动。 当搜查完走回门口。 "看来这个房间都是尸体。" 女子口气轻松地说。 "师父你不觉得很恶吗?" "尸体又不会攻击人。" "话是没错啦,可是" 女子再次看了一下房间。 "他们杀了那么多旅行者,照理说应该会把那些人身上的贵重物品集中放在某处才对。我们彻底找找看,毕竟我们也是为了那个目的才来的。" "喔就算找到晚上也无所谓?" 女性往小木屋走去。 "没错,就请你留下来过夜吧!" "唔哇。" 留在原地的男子又往箱子里面看,跟玻璃瓶里的女孩四目交接,对着那孩子轻轻挥手并回头的男子。 "嗯?"然后又回头。 "你找这边。" 女子展露连小偷都自叹不如的手法在寝室翻箱倒柜,对进来的男子如此说道。男子听她的话开始检查床铺旁边的柜子。床跟橱柜都是用上等的木材做成的精致工艺,如果拿去卖的话应该能卖到不少钱。 "不过这实在是带不走呢!" 男子说道。 两人沉默不语地继续在房间搜索。当男子敲击地板,发现疑似空洞的地方,便把那里板开探头往底下看。不过他抬起脸来摇摇头。 "到下一个房间看看吧!" 正当女子说完这句话,带着男子来到走廊的时候。 "谢谢。" 他们听到这个声音。女子问: "你有说什么吗?" "嗯?没有啊。" "谢谢。" 声音又响起。女子停下脚步。 "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谢谢。" 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仿佛稍强的风吹过森林里的时候,树叶摩擦的声音。从四周围但不特定地方,不断响起各种人不断说"谢谢"的声音。 "这是什么?录音机吗?" 女子回头询问男子,男子耸耸肩。 "啊——又是那个吗这不是录音机哟。一定又是那个。从刚才我就"感应"到了。" "你说"又"是什么意思?" 男子有些难以启齿,然后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 "是鬼啦,也就是幽灵、鬼魂,我从小就很容易看到或听到灵异现象。这一定是以前遭到杀害的旅行者们在向我们道谢啦!啊,不过真难得连师父都听得到——师父?" 正当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女子突然快步离开到几乎消失不见,男子唤道: "怎么了?" 女子快速通过尸体横陈的客厅,走过有漂亮的花盆装饰的玄关,来到初夏阳光耀眼的外头。 "师父?" 男子急忙追出去,从车窗用讶异的表情望着上车坐在驾驶座的女子。 女子瞪了他一眼。 "出发了。" "咦?咦?——那宝藏呢?" "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旅行者遭到袭击了,一切到此为止吧!况且,就算找到天黑也找不出结果的可能性也很高。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玩弄尸体,搞不好早就把值钱的东西全丢了。" 男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坐进副驾驶座,小车子开始晃动。 "现在就出发是无所谓啦但难不成师父——" "没那回事。" 面对男子的询问,女子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即发动引擎。 "我是无所谓啦" 男子喃喃地说道,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不过,现在附在我背后的家伙怎么办?" 男子问道。女子面不改色地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没看到她这个举动的男子继续说话。 "这家伙可能想跟我们一起旅行——" 砰! 女子突然朝男子背后的空间开枪,车后的玻璃窗刹时全碎了。右耳直接受到枪声轰击的男子则扭着身子大叫。 "哇!" "" 此时女子对张开眼睛看着她的男子问: "他呢?" "啊——不、不见了好像啦" "是吗?那我们走吧!" 女子打了档之后就迅速把车开走,车子上了坡没多久就不见踪影。 森林里,小河潺孱流着。 河边有一栋房子。 它的四周环绕着农田与绿意,是一栋非常坚固的小木屋。铺着木板加高一段的玄关处摆设了好几个花盆,而且都开着美丽的花朵。其中一盆被四四口径的子弹直接命中,碎片与泥土散落满地。 在棕色的碎片与黑色泥土里有东西在发光。 这栋没有人居住的屋子的玄关处,散落着大量美丽的宝石,而且被初夏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第六话 说谎者之国 奇诺跟汉密斯抵达的那个国家,她们只能使用一道城门。 由于卫兵表示西城门不准旅行者使用,于是她们从城墙旁边的路绕到南边。她们向卫兵申请停留三天,也得到了许可。 奇诺推着汉密斯通过打开的城门。 城门前方是一片大树杂然丛生的森林。 大部分泛红落下的树叶,覆盖了整个地面及惟一可通行的泥土路。飕飕的冷风吹动了落叶及奇诺的大衣。 正当奇诺想发动汉密斯的引擎时,一个男人从森林里走过来。 那名男子年约三十岁,身着薄衬衫外搭着家居式厚背心他看着奇诺,与她眼神交接,然后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他想干吗?" 汉密斯问道,奇诺回答"不知道"。 男人感到有些冷地用双手环抱身体,然后走到奇诺面前。 "嗨,旅行者。请问你曾在哪儿见过我的恋人吗?有没有从她的口中听说过我的事?有没有请你带什么口信呢?" 男子问道。 奇诺摇摇头。 "这样啊我的恋人在五年前因为不得已的理由突然离开这个国家出去旅行。但是她离去前曾说一定会回到我身边,要我等她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虽然没有人询问,但男人还是自顾自地说。不久,一个穿着围裙的女子从后面小跑步过来。她留着一头短发,跟男子差不多年纪。手上拿着看似暖和的外套。 女子一面帮男人披上外套,一面说: "你穿这样出来会感冒哟,天气已经变冷了。" "叼,对喔。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恋人回来了。真遗憾,我又弄错了。" 男人一面把手穿过袖子一面说道。 汉密斯简短地说"奇诺你看那个",催促奇诺往森林里看。在前方树林之间,有一栋房子。 "请问这个国家的人都住在森林里吗?" 奇诺问道。 "不,大家都住在北边一点的城镇哟。" 男人回答。 "她是我的管家,她很勤奋,所以我什么事都不用做,这样就能每天等待我的恋人,其是帮了我不少忙呢!" 说完,男人打了一个大喷嚏。 "你看你,快点进屋里去吧!" 管家温柔地说道。 男人间管家: "还没吗?她还没回来吗?" "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快进屋里吧!" 管家轻轻推了一下男人的背,让他转过身。 男人马上转头问奇诺: "旅行者,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没看过我的恋人吗?你该不会把她藏起来了吧?" 奇诺再次摇头。 "这样啊" 男人失望地垂下肩膀,然后就往屋子走去。管家大声叮咛他小心不要跌倒。 然后管家小声地对奇诺说: "真是抱歉,旅行者。他神智有点怪怪的。无论他说什么,你只要说不知道就行了。" 她的语气很官腔。 "是吗?" 奇诺一说完,她这次用温和的语气说: "那么我就失陪了。啊,你要去市中心的话,从这里直走就行了。路况不是很好,要小心一点。"奇诺向她回礼。 她一面看着往森林里走去的两个背影,一面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隔天。 一大早就飘着冷冷的细雨。 奇诺竖起外套的领子在镇上来来去去,购齐必需品。之后,在一家大餐厅吃早餐。她问过店家后把汉密斯推进去,然后把他停在自己坐的桌子旁,靠近出口处。 镇民因为觉得难得有旅行者造访,纷纷过来找她聊天。奇诺一面悠哉喝茶,一面跟围在桌子的居民们讲话。 他们问她有没有什么想问的事情。 "我们跟住在城门旁的男人见过面,他是怎么了?" 汉密斯问道。 众人的脸色大变,而且表情悲伤地缄默不语,现场的气氛顿变得冷冰冰的。 过了好一会儿。 "他是呃真的是很可怜的人哟!" 某人开口说话。大家安静地点头赞同。 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如此说: "有关他的事,我想就由我来说吧!" 说完就跟马上赞同他的说法并让位的人交换座位,然后坐在奇诺前面。 "你好,旅行者。我是认识他十几年前的朋友,目前在这样就能每天等待我的恋人,其是帮了我不少忙呢!" 说完,男人打了一个大喷嚏。 "你看你,快点进屋里去吧!" 管家温柔地说道。 男人间管家: "还没吗?她还没回来吗?" "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快进屋里吧!" 管家轻轻推了一下男人的背,让他转过身。 男人马上转头问奇诺: "旅行者,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没看过我的恋人吗?你该不会把她藏起来了吧?" 奇诺再次摇头。 "这样啊" 男人失望地垂下肩膀,然后就往屋子走去。管家大声叮咛他小心不要跌倒。 然后管家小声地对奇诺说: "真是抱歉,旅行者。他神智有点怪怪的。无论他说什么,你只要说不知道就行了。" 她的语气很官腔。 "是吗?" 奇诺一说完,她这次用温和的语气说: "那么我就失陪了。啊,你要去市中心的话,从这里直走就行了。路况不是很好,要小心一点。"奇诺向她回礼。 她一面看着往森林里走去的两个背影,一面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隔天。 一大早就飘着冷冷的细雨。 奇诺竖起外套的领子在镇上来来去去,购齐必需品。之后,在一家大餐厅吃早餐。她问过店家后把汉密斯推进去,然后把他停在自己坐的桌子旁,靠近出口处。 镇民因为觉得难得有旅行者造访,纷纷过来找她聊天。奇诺一面悠哉喝茶,一面跟围在桌子的居民们讲话。 他们问她有没有什么想问的事情。 "我们跟住在城门旁的男人见过面,他是怎么了?" 汉密斯问道。 众人的脸色大变,而且表情悲伤地缄默不语,现场的气氛顿变得冷冰冰的。 过了好一会儿。 "他是呃真的是很可怜的人哟!" 某人开口说话。大家安静地点头赞同。 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如此说: "有关他的事,我想就由我来说吧!" 说完就跟马上赞同他的说法并让位的人交换座位,然后坐在奇诺前面。 "你好,旅行者。我是认识他十几年前的朋友,目前在政府工作。" 男子露出悲伤的表情,一开口就这么说。 他语气平淡地说出五年前这个国家曾出现一位蛮横残暴的国王,而且还为此发动了革命。 "当时那家伙跟我都是警官,那家伙是大家公认既聪明又有本领跟人品的人,因此成为革命行动的主要成员。实际上他也是负责直闯宫殿杀掉国王一家人的执行部队队长,而我是他的属下。" 男子说道。 "当时那家伙有个恋人,是住在这个国家郊区的农家女儿,两人是在她来镇上卖菜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也在场就在发动革命的前一年。她有着一头长发,是个美丽的女孩哟。他们俩的感情甚笃,我一直觉得那两人绝 对会结婚。可是" 男子突然停下来,然后叹了好大一口气。 "可是革命就迫在眉睫。我曾问他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那她该怎么办才好。那家伙当时回答不出来后来上级通知我们发动革命的时间日期,这同时也表示必须跟她道别了。毕竟我们很可能丧命,又不能跟她说我们要做什么事。这逼得他不得不跟她道别。那家伙真的那么做了,他说"跟她撒了谎"" "原来如此,后来革命成功了对吧?" 奇诺说道。男子点点头说"对,没错"。 "我们撂倒护卫,一路冲进宫殿,找到准备逃亡的国王一家人的车子之后,随即就发动攻击。在我跟伙伴的掩护中,他靠近车子投掷炸弹并将它炸毁。真的是个勇敢的男人哟!" 然后呢?" 汉密斯从后面说。男子露出悲伤的表情继续说: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什么?" "在炸得支离破碎的车子里,他看到尸块横飞的国王一家人。有国王跟皇后,两名王子,跟一名公主。正当大家欢呼胜利的时候,那家伙跟我看到了。我们看到身穿礼服的公主正确说应该是被炸得飞过来的公主的头颅——正是那家伙的恋人。" "什么?" "原来她是公主她偷偷跑到镇上来然后跟他成为一对恋人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件事而那家伙却发了狂似的大叫。" "这么说,那男人的恋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奇诺问道,男子跟周遭的人们都点着头。 "那家伙无法承受自己跟理应怨恨的公主相爱,以及亲手杀死她这件事。他无视现实的状况如何,整个人的神智都变得很奇怪。否则照理他应该成为大英雄,在新政府担任要职。只可惜他一直在医院胡说八道,频频问"她去了哪里?"医生到最后看不下去,只好骗他"你的恋人旅行去了,但是有交待她一定会回来,要你等她"。问题是这个国家的普通老百姓是无法走出城墙的。不过那家伙当时已经不晓得这件事,就说"那我要等她回来",接着就开始住在森林里后来这五年来一直都那个样子。" 男子继续说: "新政府决定支付年金给他直到他死去。也替他盖房子,雇人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可能是在森林生活不方便,或不忍心对他说谎,没几个人做得长久。大家都很快就辞去工作。那也不能怪他们啦。" "那现在那个人是?" 奇诺问道。 "她好像是旅行者,是外地来的。三年前我跟部下外出侦察的时候,发现一群昏倒在路旁的旅行者。其中有几名移民到这个国家。我觉得对整件事不甚了解的人应该很适合那个工作,于是就雇用她。后来她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原来如此" "他可能以后都是这个样子了,因为他的病情毫无起色的征兆。不过对那家伙来说,那样或许比较好吧" 男子干笑着说道。 此时站在他后面的中年妇女淡淡地接着说: "所以我们才会对那位英雄说谎,往后也会继续说下去。让他永远等待那个不会回来的恋人,直到死去。"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天气晴朗。用过早餐后的奇诺准备好了之后就往南门出发。 森林里的路有点湿,奇诺小心翼翼地骑着汉密斯。 路上有辆小马车陷在泥泞里,上面坐的是那个男人的管家。 "奇诺,该你上场了。" "没办法。算了,反正迟早也是会弄脏啦。" 奇诺的靴子一面踩着泥泞一面帮她脱困,然后一起来到城门。 汉密斯对着在城门前向她们道谢的管家说,已经在昨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样子啊" 正当奇诺她们要往城门去的时候。 "请等等!" 管家把她们叫住了。 "方不方便喝杯茶好让我答谢你?顺便可以让你把靴子洗干净?" 奇诺她们被带到森林里的木屋,男人正爬上屋顶进行修缮工作。管家告诉他因为得到奇诺的帮助,希望能够允许她招待她们。男子毫不考虑就答应了。 奇诺用井水把靴子跟轮胎洗干净,然后就被带进宽敞的屋里。男人回来以后,管家开始泡茶。摆放在桌上的茶杯冒出纯净的热气。 "好奇特的香味,请问这是什么茶?" 奇诺问道,男人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茶很好喝哟!" 说着就从旁边把原本要给奇诺的茶拿起来喝。 "很好喝哟!" 他喝了一口之后,笑容满面地对奇诺说。于是奇诺也跟着喝,随即也赞叹"真的很好喝"。 "对了!"男子对奇诺跟汉密斯说: "旅行者你们接下来会造访很多地方对吧?如果见到她的话——" "我知道,我们会告诉她你的事情哟。说你一直在等她。" "嗯,拜托你们了。" 男子开心地笑着。 "咦?" 端出小饼干的管家突然发出声音。 "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来城门了?我好像有听到引擎声呢!" 男子停下喝茶的动作,立刻站了起来。 "或、或许是她!我去看看!" 管家连忙对男子说: "别忘了穿外套啊!" 男子嘴巴说"我知道",却没有穿就跑出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管家便坐在椅子上。膝盖盖上温暖的小毛毯,悠哉地喝着自己的茶。 "这样好吗?" 汉密斯突然问道,然后继续说: "我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引擎声啊!" "没错,但是有他在的话,我就无法安心跟你们说话。这样他应该暂时也因该不会回来。" "奇诺转头看着管家。 "我很满足目前的生活。我的父母及两个兄弟,已经平安逃到邻国过着幸福的日子。而我也能在心爱的那个人身边生活。" 奇诺慢慢地询问微笑着说话的管家。 "你是这国家之前的公主殿下是吗?" 身穿围裙的女子轻轻点头承认。 "原来如此,这的确很好。麻烦你继续说下去。" 汉密斯说道。奇诺盯着女子的眼睛看。女子拿起茶杯喝茶,又放回去。然后开口说: "过去我身为这国家的公主,直到五年前还是。后来根据混在民众里的间谍传来的情报,得知革命即将爆发,于是我跟那个人接触。当然,这是为了取得值得信赖的情报给我父王。也是为了能在事前得知革命发动的日期,好让我们带着财产逃往邻国。" "" "嗯嗯。" "不过我不知不觉对那个爱上我农家女身份的人有好感,最后还爱上他。除了得隐瞒我的身份,其余我不需要刻意做任何掩饰来过日子。只要时间允许,我们就一直在一起。虽然只是一天之内极为短暂的时间,但是那段时间却是非常非常美好。我甚至还祈求那一天跟那种生活永远不要结束。" 女子微笑着,然后又回到刚才冷静的表情。 "但是它终究结束了。那个人还告诉我决定性的情报。" "他没有告诉你理由就提分手,所以你马上就知道即将发生革命。"奇诺像是确认地说道。 "是的,我便告诉父王这件事。我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决定要留下,就跟着家人一起离开这个国家。至于留下来的替身也确实完成任务,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我也决定要 忘记那个人。心想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他见面了。" "可是,你还是回来了。"女子点点头。 "我在邻国从间谍的口中得到许多情报。我曾衷心祈祷那个人不要战死,它也实现了。但是那个人却因为杀了"我"而生病。而且他也需要有人照顾我烦恼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出结论。" "原来如此啊——" 汉密斯说道,女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中间我也吃了不少苦哟!像是要说服我父母,还有假扮成旅行者等等还有进了这国家之后,得设法让政府雇用我当管家。直到现在,我父母还说随时欢迎我回去呢!" 女子很开心的说着,奇诺问道: "你们重逢的时候,那男人怎么说?"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这样,那她回来以前就有劳你帮忙了。"——我真的很开心。" "是吗?" 汉密斯问道。 "是的。" 女子立刻点点头。 "我到现在还爱着他,他也一直在等我,而现在我又能待在他身边。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一直对他说谎,想必以后我也会持续着这个谎言,同时待在心爱的人身边生活下去。但是我——觉得很幸福。" "谢谢你跟我们讲这些事。" "嗯,谢谢。" 奇诺跟汉密斯说道。这时候开门的声音响起,是男人回来了。管家站起来迎接冷得发抖的男子。 "你听错了啦,守城门的士兵说他们只是起动发电机而已根本就没有人来" "原来是这样啊!" 管家拉开椅子让男子坐下,然后在男子发冷的肩膀轻轻披上刚刚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毛毯。 "不晓得什么时候?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回来呢" 男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但是她一定会回来的。" 管家说道,男子看着她问: "我真的好害怕,怕她该不会把我给忘了?" 准备再帮他倒茶的管家停下手,慢慢把头别到一边。她露出微笑,然后用这个国家的人一贯的回答方式说: "不会的,她不会忘记你的,——绝对不会。" 奇诺跟汉密斯在两人的目送下通过城门。 "她们走了,不晓得会不会帮我带口信给她?" 男人如此问道,管家露出开朗的表情告诉他"一定没问题的"。 正当准备进屋里的时候,男子突然大叫。 "有引擎声,又有人来了!"然后就往城门跑去。 "那一定是汉密斯的——" 管家没再说下去。她也没追男子就先行回屋里去。 她收拾着桌上的茶杯,一个人开心地喃喃自语: "好了,中午要煮什么好呢?" "奇诺,等一下。你看后面。" 在离开城门不远处的国境外。 当奇诺暖好引擎,正准备跨上车出发时,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一回头,看到男人从不远处的城门跑过来。守城门的士兵想阻止他,不过他拼命说了些什么之后,士兵们才死心地放开他。 穿着外套的男人尽全力跑到奇诺所在的位置。 "旅行者!请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大叫,然后低着头调整紊乱的气息。 "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男人依旧低着头说话。 "是帮忙带口信给你恋人吗?" 奇诺问道,男人抬起头来说: "不是的,是我想跟你们说的话。我希望你们在最后能再知道一件事。"。奇诺抬头看着挺起身子的男人,他露出炯炯有神的表"隋。 "我很满足目前的生活,我觉得很幸福,我再也不想破坏任何事物。譬如曾是皇室间谍的朋友的生活方式,对一切都不知情又善良的人们的好意,革命的成功及新国家的体制。以及,跟不只是利用我的恋人的生活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破坏,继续保持下去就够了。" "。你" 奇诺欲言又止。 "说谎对吧?这国家的人都在说谎。" 汉密斯说道。 背对着城门的男人开心地微笑着,他轻轻地点了好几次头。 "再见,我要回去了。" 男人说道。 "再见,两位保重哕。" "对了英雄先生,请替我向那位管家问好。" 男人转身背对着奇诺与汉密斯回自己的国家,跟着满脸担心的士兵们一起穿过了城门。 奇诺目送到不见人影之后便说: "我们走吧!" "说的也是。" 汉密斯答道。 尾声 活着的目标·a 这里有座森林跟道路。 森林位于一望无际平坦的大地,而且绵延到看不见尽头。这是由多种树木杂生的繁茂森林。 道路就在森林里,它把森林一分为二地笔直延伸。在浓淡夹杂的绿意里,只见一条棕色的线。那是条泥土路,宽广大约车辆或马车能够勉强交会而已。 然而就在那森林里的道路旁边,有一处田地跟屋舍。 沿着道路一侧是狭长的田地。那里呈直线,还被高大的树木围成方形。那里一半是土地,另一半是在田垄种植菠菜。而狭长的田地前方有一栋小木屋。 木屋有一道左右可开的玄关,四周都是大型窗户。玄关前面与正后方的窗户旁边是用厚木板钉出来的凉台。木屋隔壁有个小马厩,但现在里面一匹马也没有。 此时木屋有一扇窗很用力地打开。 接着旁边的窗户也是。不久全部的窗户都打开了,每一扇都从里面伸出支架撑住。最后玄关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年约十来岁,身材有点高,及肩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她穿着系鞋带的靴子跟淡棕色的长裤,可能是裤管太长的关系,还往上折了好几折。上半身除了白色衬衫,外头还罩了一件绿色的绵质夹克。 少女腋下夹着一床被单,她把它挂在玄关旁凉台的绳子上,然后用木制衣夹把两端固定,挂在那儿晾干的被单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接着少女双手举高,大大地伸展身子。多了房子跟田地的关系,所以森林占地变少了,但也因此能够看到更广阔的蓝天。树枝头上方的晨空,是一片万里无云,而刚从地平线露脸的光团,透过枝干的缝隙变得细小的光点。附近群鸟婉转鸣叫,令人仿佛置身其中。 "嗯,今天天气不错。" 少女满脸笑容地说道。 她再次走进屋里,这次推了一辆摩托车出来。车子后轮上方是载货架,两旁装了黑色的箱子。 少女把摩托车推到凉台。玄关的宽度刚好只能勉强让一辆摩托车跟一个人通过,中间她还一度往前倒,急急忙忙煞住以保持平衡。 "糟糕" 少女在凉台把车用脚架撑住, "呼——"地松了口气。 "起来了——!天亮哕——!" 她两手握拳对着摩托车的座椅"啪啪啪啪"地边捶边大声喊叫。过了好一会儿,终于 "啊?喔喔好好好——天亮了是吗?嗯。" 摩托车说道。 少女停止动作,摩托车对着她开始抱怨。 "真希望你能够用礼貌一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哪有人每次都用捶的——" "天气好好哦!" "你有没有在听啊?" "有啦!谁叫你不管怎么大声叫都叫不醒。" 少女开心地回答。然后,对着摩托车打招呼: "早安,汉密斯。" 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则对少女说: "早安,奇诺。" 名唤奇诺的少女轻轻点头。然后长发飘逸地回头看着玄关,从那儿走出一名老婆婆。少女笑着对她说: "早安,ㄕㄈㄨ"。" "早,今天天气不错呢!" 腋下夹着被单的老婆婆抬头看看天空,用沉稳的语气重复少女刚才说的话。 老婆婆有着纤细但挺直的身子,银发则梳到后面成系成一个发髻髻。她穿着款式修长的长裤及白衬衫,然后再罩上一件浅绿色的小外套。至于她背后腰带的位置,系着一个类似小包包的皮制东西,正好勾住小外套的衣摆。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包包,而是加了上盖的枪袋。还露出方便右手随时拔枪的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的枪托。那是一把短枪管的左轮手枪。 晒着被单的老婆婆开口问少女。 "今天天气不错,那你计划做什么事?" "去森林砍一棵树。今天弹药商下午会来,得在那之前把东西准备齐全。再来就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 少女回答,老婆婆满意地点头说: "这样子——那么等中午过后再砍树吧。在那之前,你就在吃完饭后做射击练习怎么样?" 少女说"知道了",然后问: "需不需要再让我来做早餐?" 听到她这么说,老婆婆露出笑容。但是仔细一看,她的笑容有些僵硬。 "不用了,我自己来——那可是我每天的乐趣呢!" "ㄕㄈㄨ的很喜欢做饭呢!" 少女开心地说道。 从小木屋的玄关一进去就是客厅。中央摆着用原木横砍而成的小桌子,以及三张椅子。屋子的角落铺着砖块,砖块上方是钢铁制的木柴炉。旁边的烟囱则往屋外延伸。 少女很快地把柴火放进木柴炉,再拿火柴点燃当火种用的碎木屑。等到火完全燃烧,她才关上木柴炉原来开着的小门。 当她一回头,就看到眼前有一件大衣。 它就挂在玄关旁的客厅墙上,仿佛只要想出门就能随时穿上它。那是一件棕色的长大衣。 "" 少女沉默地看着它一阵子。 然后就走出玄关,呼唤还在外面的老婆婆。 玄关凉台摆了一张桌面略宽且桌脚可折叠的小木桌。 在森林树木上方直射的阳光照耀下,桌上的一挺掌中说服者发出黝黑的光芒。那是大口径的左轮手枪。枪身虽细,但枪管很长。 旁边排放着随便塞入子弹的纸箱、装有绿色液体火药的小瓶子,以及装了其他小东西跟清洁用具的木箱。 隔着道路的正对面,在树跟树的中间有一片厚木板,横摆在略高的位置。木板上面有一个用牢固的绳索绑住的生锈小平底锅,垂在正下方。 少女走向桌子前方拿起左轮手枪。它感觉有些重,但她还是紧握着它,并拿起来从旁边确定里面没有装子弹。之后她扳起击铁,然后扣下扳机让它弹回去。她重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来确认手枪的性能。 "我要装子弹了。" 少女说道。老婆婆从后面回答"你装吧"。汉密斯则用脚架撑起来停在老婆婆后面,再后面是两条轻轻飘动的被单。 少女用大拇指把击铁扳到一半,然后改用左手握住枪身。再从转盘前方也就是手枪旋转处的洞里用类似针筒的东西注入绿色的液体火药。她用左手拇指卡嚓卡嚓地转动转盘,让六个孔都装上火药。此时老婆婆从后面淡淡地说: "装越多火药,威力当然就越强。但是其反作用力也就越剧烈。现在大概装那么多就够了。等你使用得更熟练,再慢慢增加就行了。只是说,火药不能太少,至少要避免子弹塞在枪管的情况。万一塞住的时候,绝对不能开第二枪。这是你平常就得注意的事情。" 少女回答"我知道了",接下来往洞里塞进碎毛毡,再把四四口径的子弹放进去。她把位于枪管下方的某个杆子往自己的方向折,此时连锁杆把子弹往里面压。然后重覆相同的动作把六枚子弹全压进去。最后她把指头伸进润滑剂,然后涂满转盘的孔。当她用破布把指头擦拭干净之后,再把一个个小雷管从转盘的后面,也就是击铁撞击部位塞进去。届时火会点燃火药把子弹击出。 花了这么多时间,六枚子弹终于可以射击了。 少女一度轻轻把左轮手枪枪管朝外地放在桌上。 "我准备好了,路上并没有人。可以开枪了吗?" 少女没有回头地询问背后的老婆婆。 "你又忘了哟!" 老婆婆从口袋拿出两块小棉花走近少女,然后塞进少女的两只耳朵。 "喔——对不起。谢谢ㄕㄈㄨ"。" 少女的脸还是朝着前面,然后腼腆地笑着。等老婆婆也帮自己塞上耳塞之后, "好了,开枪吧!" 少女慢慢举起左轮手枪,将右手食指伸得直直的。接着左手搭在右手上,双臂伸直。她把右手笔直往前伸,左手稍稍把腋下夹紧。然后右脚略往前踏出,让身体呈斜站着的姿势,然后脸朝正前方。 左轮手枪稳稳地瞄准平底锅。这时候左手的大拇指扳开击铁。转盘又回转一些,枪管与上面的洞穴排成一直线。接着右手食指扣下扳机。 砰! 就在沉重的枪声响起的同时,白烟也整个散开,左轮手枪与少女的双手往上弹。刹那间火花喷出,平底锅开始猛烈回转。绳索一面扭动,一面往左边回转。 枪声再次响起。回转的平底锅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第二发命中第一发的另一侧,所以把回转的力道抵销了。 第三发则命中平底锅的中央,使得它往后摆。当平底锅像摇篮前后甩的时候,第四发又强制停住它的动作。第五发又把它往后推得前后甩,就再它再次往后方甩的途中,第六发再次命中。 平底锅快速往后摆,还一百八十度旋转。它落在木板上又撞击声之后再往前掉。 为了让转了一圈平底锅的绳索恢复原状,少女只得挺直身子用双手把它向上抛,但锅子又掉下来。她一直尝试着。 少女抬头看着这只完全不听她使唤的平底锅。 "唔!" 然后皱起眉头。 她一再挑战,却一再失败。 坐在凉台上的老婆婆抱着胳臂看着这副景象。这时候汉密斯从后面对她说话。 "怎么样?" 老婆婆回了一下头,然后又面向前方说: "还是一样呢。" "是吗?" "是的。那孩子的说服者射击方式,从她刚接触的时候就一直没变——" 老婆婆一度把话打住。随后又叹了口气说: "她真是个天才。这世上果真有人天生射击能力过人。而且那跟性别或年龄都没有关系。算是一种天赋。不是很喜欢说服者的人,射击能力反而比爱死说服者的人还要高竿,这实在是相当讽刺的事。" 少女边跳边推着平底锅,锅子终于向上绕了一圈撞到木板又掉下来。为了避免被凹凸不平的铁板打到,少女连忙往后退。 "反正她都称呼你"师父",有个表现优异的弟子应该比较好吧?"汉密斯问道。 "是啊,一点也没错。指导她的确有价值。如果再多教她一些,想必她的枪法就会进步神速呢。" "要是她骑摩托车的技术是那样就好了。" "那就要看你哕,让她多练习练习。不过——" "不过什么?"老婆婆背对着摩托车说: "就是所谓的"就算开车技术再好。也无法保证能赢得比赛"吧。从长远的观点来看,那一点很让人担心。"汉密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 "你的意思是"就算说服者的枪法再好,也未必能在互相残杀中生存下来"吗?"老婆婆回头。 "你的观察力真不错,想不想也来学习开枪的方法?在你车灯旁边或排气管装上机关炮怎么样?" "不必了。" 汉密斯说道。老婆婆往前走,并且语气平淡地说: "正如同要在安全的国家生活,跟人家协调的时候,该妥协就不能扰豫。因此如果想在危险的世界活下来,该对人开枪的时候就不能有所犹豫。" "那句话,你有跟她本人说过吗?" "没有,就算说了也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反而在平时,甚至到了紧要关头都会烦恼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其中的道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当老婆婆话刚说完,少女小跑步地跑回凉台。 "尸正义",我可以再练一次吗?" 她如此间道,老婆婆笑着点头答应。 "惟有这个是我无法教她的。" 老婆婆说道。 这个时候日正当中,空气也变得温暖。汉密斯以引擎发动的状态,在森林一面发出排气管的声音一面停在房子前面。少女正站在它旁边。身上的夹克是材质略厚的棕色皮革,然后戴着皮革制的骑马用安全帽,再戴上小型的防风眼镜。双手不仅戴好手套,还在厚毛呢裤的两个膝盖缠上旧绷带。 "以前你就会骑,现在是怎么了?是因为没自信吗?" 老婆婆说道。 "ㄕㄈㄨ"以前旅行的时候是怎么样呢?" 少女问道。然后继续笑着说: "一定比现在还要温柔吧?" 此时出现暂时只听得见引擎声的寂静。还搭配着蓝天与绿色的森林。 然后—— "或许吧。" 老婆婆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少女轻轻催着汉密斯的油门。 "可以了吗,汉密斯?" 汉密斯回答: "已经万事ok了。那么刚开始先慢慢骑,今天我们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来,练习高速前进,再来是紧急煞车吧!" "知道了。" 少女跨上汉密斯,左脚把侧脚架踢上来。 然后—— "那么,出发!" 少女照汉密斯说的,刚开始慢慢骑在泥士道路上。 老婆婆则在旁边看她们练习的情景。此时映人她眼帘的,是上了道路的汉密斯的引擎声突然急遽变大。 "哇!太快了啦!" 刹时只听见汉密斯的惨叫声,随后便消失在它后轮卷起的尘土中。 老婆婆把躺椅拿到凉台,悠哉地坐下眺望天空。这时候汉密斯跟少女伴随着引擎声回来了。少女的夹克没有沾到任何泥土。 回来的汉密斯在屋子前面突然紧急刹车,最后在停车的时候,后轮还因为锁死而打滑呢。这时候尘土又飞扬,风也吹起。 "要再来一次吗?" 少女问道,汉密斯立刻回答"不,我受够了"。少女说: "是吗?那今天辛苦你了。" 说完就关掉汉密斯的引擎。四周一下子恢复寂静。 少女从道路推着汉密斯往屋里走去。然后把它停在凉台前面用脚架撑住。 "下次再帮你洗干净。" 少女说道,汉密斯用疲惫的声音说"谢啦"。 老婆婆叫少女把衣服换下来,少女精神抖擞地回答后就进去屋里。 "怎么样?——她值得教吗?" 老婆婆询问汉密斯,他回答: "拜托改变她啦!" "不要。" 此时凉台有风吹起,只见两条被单飘呀飘的。 "呃,这样的话前进跟停止你都蛮熟练了,大概啦。那这次来练习放倒跟抬起吧!" 汉密斯说道。少女脱下皮夹克,改穿绿色的棉夹克。换句话说,除了手套以外,她穿着跟早上一样的服装。此时日正当中,汉密斯的油箱还反射着阳光。 少女说"知道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 "首先我们往前移动一点,到右边那块土地。" 汉密斯如此指示。少女从汉密斯的左侧握住把手将它推到田地旁边。那里的土壤比道路软,但还不至于让轮胎深陷其中。也不用担心车身跟人会撞上凉台。 "嗯,这里可以——听清楚了,无论在什么时间或地点,如果无法独自将车身抬起,就不能骑摩托车。这本来就要在骑乘以前练习好的。 所以我们现在来这里练习。你得学会不管从右边或左边都有办法抬起来。" "了解了,来练习吧!" "这样的话,先试着把我放倒。" "嗯。" 少女答完以后,马上将手从车把手松开。车体随即"咚"地往右边倒。 "咦?——哇!等一下!" 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汉密斯"啪"地倒下去。车把手前端整个插进土里。 "我放倒了哟!" 少女说道。 "你不会慢慢放啊?" 汉密斯大叫。 少女练了好几次如何从两侧把汉密斯拉起来。 她慢慢把它放倒,然后拉起来,再撑起脚架。从右边往左拉起来的时候,必须先用手把左侧的脚架扳下来,这样抬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又往左边倒。 "你进步蛮多的,应该没问题了。接下来得在斜坡练习。" 又密斯说道。此时老婆婆从凉台对轻轻擦汗的少女说: "煮好了哟!快来吃午饭吧!" "好——马上过去!" 少女回头开心地答道。现在汉密斯左侧正倒在地上,他拼命少女说: "我想你不会这样吧,先把我拉起来再走喔!你不会把我丢着不管吧?——拜托啦!" "田地跟森林交界的地方,不是有一棵高耸的树木吗?等吃完饭之后,我们去砍倒它,把那些木材拿来用。" 老婆婆说道。老婆婆跟少女面对面地坐在凉台上的桌前,在蓝天下享用午餐。 桌上摆着两人份的耐酸铝盘,跟马克杯及高高的茶壶。被分成中央与上半部的大盘子里,前方摆的是厚片的烤火腿及蓝莓酱,左边内侧是整颗的烤马铃薯,右边是水煮胡萝卜。老婆婆右手切着胡萝卜,可是那刀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餐刀,倒像是拿来做暗杀或格斗等其他用途的黑色刀子,但现在已经暗淡无光。她很快地把胡萝卜切成小块,再用左手的银叉小心送进口里。 少女拿茶壶往自己的马克杯倒茶,然后询问老婆婆。 "那是要我们两个拉锯子呢?还是用斧头砍呢?" 老婆婆轻轻摇头说: "都不要。既然那树木那么粗又高大,没那么容易砍倒的。而且也危险,很难预测它倒的方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用电锯。" "那有电锯吗?" 少女用叉子叉着切成小块的火腿,然后问道。 "没有。" 老婆婆回答。 "? " 表情诧异的少女把火腿送进嘴里。 噗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森林里发出轰隆隆的爆裂声。 那是说服者的枪声,但因为是接连不断发出的关系,所以听起来像是一长串声音。 从笔直高耸的树木根部附近,开始不断有木屑飞舞。仿佛有只巨大的透明海狸在啃食似的,树干从前端一直咯吱咯吱地剜掉。当漫长的爆裂声停止的时候,只见树干出现好大一个被咬掉的痕迹。 凉台前方,也就是少女刚刚做射击练习的地面,摆了一个三脚架。那是用绿色粗铁管组成的大型三脚架。前面的一支脚跟后面的两支脚,牢牢插在挖好的洞里。然后上面装了一挺全自动速发式的说服者。而且稳稳固定住瞄准着树木。 在三支脚的中间铺着一块厚毛毡,上面散落了大量的空弹壳。三脚架旁边的地面、,排放了好几个铁制跟木制的箱子,还插了一把刚才用来挖洞的铲子。 塞着耳塞的老婆婆蹲在三脚架后方。她一面在说服者旁边窥视上面的狙击镜,一面用三脚架后面的转盘跟拉杆细细调整说服者的准星。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枪声。有如暴雨般的子弹穿过田地上方,这次是把咬痕的反侧剜掉。木屑也再次大肆飞舞。 噗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噗唔唔唔唔唔唔唔!噗噗! 就在最后的声响停止的同时,树木开始往最初较大的咬痕那一方倾斜。剩下较细的树干慢慢扭曲,然后断掉。长长的树木便一面散着树叶一面缓缓倒下。 整棵树撞击地面,刹时发出低沉的声响,撼动这一带的地面,最后还弹了一下。然后它刚好就横躺在田地与森林的交界处,漂亮地跟田地平行。 "......" 在凉台上的少女,双手捂住耳朵,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而汉密斯则是用脚架撑住停在她身后。 此时原本在凉台飘动的被单已经被收进去,只剩下一条小毛巾。旁边是两个刚刚用过的盘子,小铁勾勾住角落的洞,将盘子吊起来晾干。中午过后,天空出现些许纯白的云,缓缓地飘动着。 "好了!" 老婆婆小声地喃喃自语。三脚架上还是高温的全自动连发式说服者,正徐徐冒着白烟。而整整十秒击出的两百发以上的空弹壳,则哗啦哗啦像个沙堆似的堆满三脚架下方。 "好,结束了。" 老婆婆边拿起耳塞边说道。少女开心地说"好壮观哦"。 而汉密斯则看着那两个人小声地说: "真是太乱来了——不过总比把摩托车的引擎改成链条要来得好!" "ㄕㄈㄨ",那棵树要怎么处理?" 少女看着横躺在地且枝叶还附在上面的树木说道。 "别管它,暂时放着吧。" 少女讶异地看着老婆婆说: "要放着不管?" "没错。这样树叶就会透过枝干把树木的水份吸干。只要花点时间让它慢慢充分干燥,就会变成上好的木材哟!" "这样啊——" 少女看着树木说道,老婆婆笑着说: "所以不能再对它射击了哟!" 等冷却之后,老婆婆才用铲子把大量的空弹壳铲进木箱。少女则把弹得较远的全部捡回来放进箱子里。 最后老婆婆将三脚架和说服者盖上防水布。为了装剩余的子弹,还回屋里拿铁制弹药箱过来。少女则爬上凉台。 "结束了哟——" "辛苦了。" 少女对如此说的汉密斯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没出什么力。"同时慢慢走近他,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微风吹过,吹动少女的发丝。 "" 在浑圆的云层增多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晴空。云静静地流动,反而产生是自己在移动的错觉。 "奇诺?——奇诺。" 老婆婆从玄关叫着少女。 可是少女一直抬头望天空。 "在叫你哟!" 汉密斯稍微大声说道。少女吓了一跳并把视线移回来。 "咦?叫我?" "没错,奇诺。" 走到她面前的老婆婆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啊,呃——对喔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没习惯那是在叫我。" 少女显得有些腼腆,但是露出有些痛苦的笑容说: "——而且一想到"奇诺"的事,我就" 脸逐渐往下低的少女收起了笑容,最后一直盯着凉台地板跟老婆婆的脚看。 老婆婆把手轻轻放在少女的肩上,对着惊讶抬起头的少女说: "迟早你会习惯的——我很喜欢"奇诺"这个名字哟!既简短又好叫,也很好听呢!" "我也那么认为!" 少女开心地说道。然后老婆婆说: "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就是奇诺哟。你就是奇诺。" "我是,奇诺 "少女喃喃地覆诵。然后—— "可是!可是ㄕㄈㄨ"" "我总觉得"我就是奇诺"比"我是奇诺"还要好。你不觉得那样比较适合吗?可能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那样,才会有那种想法。我是认为那样给人发呆的感觉。" 汉密斯从两人旁边插嘴问: "应该是"适合"吧?" "对,那是那个!"奇诺立刻回答。老婆婆语气缓慢地说: "那应该也是靠习惯吧?因为总不能马上就全部改变,一切慢慢来吧。这跟我们等待那棵树干燥的道理一样。甚至冬天到了,春天来临反正考虑的时间还多得是呢!" "对了,我觉得"尸正义"这名字很奇妙耶!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意义啊?"少女问道,拿起晒在外面的毛巾的老婆婆,满脸诧异地回头。 "啊?" "我是说"尸c)("的意思。我一直觉得这名字很罕见。啊,不过在国外可能很平常,一点也不奇怪吧?" "" """ 老婆婆跟汉密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此时正好有凉风从两个人跟一辆摩托车之间吹过。老婆婆把手上的毛巾仔细摺好之后说: "奇诺你过来桌子这边坐,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啊?——好的。" 然后两个人便消失在屋里。 在凉台的汉密斯听见好一阵子叽叽喳喳的讲话声,不久 "咦——!" 传来少女清晰的惊叫声。 "你的名字不是"ㄕㄈㄨ?" "伤脑筋。" 汉密斯说道。 立在小屋前的凉台的汉密斯,听见微微的风声以及从刚才两人从屋内传出来的声音。 "那我们来喝下午茶吧?" "好的,我来泡茶。我会照你教的那么做——师父。" "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了。" 火烧了好一阵子,不久发出开水沸腾的声音。 汉密斯则喃喃自语地说"睡个觉好了"。 "茶泡好了——请用。" "好的,谢谢你。味道好香,你泡什么茶叶呢?" "呃——我不会念那上面的字,不过罐子是红色的。我记得上次师父曾泡给我喝过,我觉得很好喝。" "你是说苹果茶是吗?那我要喝了。" "请用。" 天空的云朵变得比刚才还要多,进而以云层的方式流动。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明天可能又是阴天吧"。 老婆婆问: " "那么明天如果又是好天气的话,你打算要做什么?" 少女立刻回答: "你觉得晒床垫怎么样?" 正当太阳从顶点渐渐西沉到一半的时候。 少女握紧双拳对着在凉台熟睡的汉密斯的座椅"啪啪"地边敲边大声喊叫。 "起来了——!" "好好好早上了是吗?" "不是啦,是弹药商马上就要来了,我得把你移开。" 少女说着,就把汉密斯往前推让脚架弹起。然后往前推一下,再轻松跨上汉密斯从凉台滑下来。顺着那股冲下来的力道骑在地面,再回转一圈,让汉密斯滑进凉台跟道路中间的地方。 "不错哦,可是也没必要把我叫醒吧?" 少女随即用脚架把还在说话的汉密斯撑住。 不久,道路前方来了一辆马车。因为这是一条笔直的路,所以很容易看到从远处过来的物体。从屋里走出来的老婆婆站在路旁远远地眺望。 "好像来了。" "我去准备!" 少女说完,就往房屋旁边的马厩跑去。 不久两匹马拉的马车停在凉台前。马夫是一名留着胡子,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穿着连身工作服跟皮外套。左右两侧腋下挂着自动式的掌中说服者。马车的载货台堆了好几个木箱,全都用绳索固定住。 老婆婆说: "你好,抱歉老是让你这么辛苦。" 男子下了马车之后,静静地对老婆婆点头敬礼。 马车的载货台跟凉台之间架了一个斜板。 "嗨咻!" 男子让木箱慢慢滑下去,然后排在凉台上。 少女则在马的前面摆上装满干草的桶子。然后为了在另一个桶子装水,便提着水桶在屋后的水井不断忙进忙出。 男子一一把排在凉台的木箱打开。首先是盖子没钉起来的。 "这些是日常供应的蔬菜。至于肉的话,里面有放不错的培根,还有鸡蛋哟!最好是能够趁早食用。还有一打欧巴桑们做的果酱。" 然后他用铁撬撬开盖子紧紧钉住的木箱,让她们看里面的东西。 "这些是火药跟燃料。我们考虑到天气会有不好的时候,因此比平常多装了一些。请确认一下。" "好的,抱歉老是这么麻烦你。" 男子看到地面的三脚架。至于说服者早就被拿下来。 "新型的全自动连发式说服者怎么样?" 男子语带期待地询问老婆婆。 "感觉还不错。关于它的性能,我无话可说。基于造型的关系,没有三脚架的话就很难使用,不过也只有这点不方便。你们真的制造出不错的说服者呢。" "听到你这么说我国的技术人员一定很高兴。" 男子露出笑容,不过老婆婆接着说: "我刚刚用它来砍倒那棵树。" 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树木。 "。呃——这件事我不会跟上头报告的。" 男子脸色略为不悦地说。老婆婆则说: "到了这个年纪,要我慢慢计算效果来使用炸药,实在太麻烦了。" "如果有需要劳动的地方,下次欢迎你随时找我。我会找人来帮忙的。" "如果真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那么做的。" 在凉台上,男子看了一下给马饲料跟清水的少女。然后询问老婆婆。 "那个我也说了好几次,你是否有打算搬到国内住呢?大家都很欢迎的。" "我也说了好几次,真的很感谢各位的好意。但我没有那个打算,况且现在我也不是一个人住。" 老婆婆语气平淡地回答。男子不肯罢休地继续说: "这是未来的假设啦那个女孩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她永远跟一辆摩托车生活?" "那要看那孩子怎么决定,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只能靠她自己找出想做的事情。如果她希望这辈子待在这里生活,就随她去。" 听到老婆婆的语气如此坚定,身材魁梧的男子也只得耸耸肩膀说: "有什么需要,欢迎你随时找我" "我会的,届时就有劳你了。" 然后男子独自抬起木箱往屋里搬。他搬了几个进去,也搬了几个出来。将它们堆在马车上以后,最后跟着老婆婆一起去收三脚架。 "来,请用。" 少女在男子的桌前摆上茶杯。 男子脱下外套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老婆婆坐在他正对面。少女则坐在她旁边放下自己的茶杯,然后坐下来。 "谢谢,这茶好香。请问这是什么茶?" 男子询问少女,少女开心地回答"这是你上次带来的苹果茶"。然后双手捧着马克杯喝茶。男子请举起茶杯对着老婆婆示意,然后开始喝。 时间慢慢流逝。男子跟老婆婆聊国内的事情,以及下次预定来的时间,并记下要带什么东西过来。 "那么,趁天色还没暗 下来,我要先告辞了——谢谢两位请我喝茶。" 男子说着便拿起外套站起来。老婆婆与少女也准备送他出去。 "——啊,这个。" 男子停下脚步。他视线停留在一件谨慎挂好的棕色大衣上。少女也停下脚步。 "前阵子我曾看过有人穿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大衣哟!难怪觉得眼熟。" "" 少女屏住气息。站在她身边的老婆婆询问男子。 "是吗?后来那个人呢?" "是的,他已经回去了。他说在他的国家只有这种方便旅行使用又耐穿的大衣,大家都是穿这个外出。还笑着说就算互不认识,只要靠大衣就能分辨出对方是自己的同胞呢。" . 男子没察觉到少女瞪着他看的视线,继续说话。 "那个人的国家就在附近不远处。我曾经到那儿做过买卖呢!" "在哪里?" 少女突然大叫。 "哇!" "在哪里?那个国家在哪里?" "" 男子满脸惊讶地望着少女与老婆婆。老婆婆则一句话也没说。 少女则紧抓着男子不放地问: "请告诉我!那个国家在哪里?" "那么,你要去那个国家?" 汉密斯问道。然后在凉台上的少女很快地帮汉密斯的油箱补给燃料。 "我就是打算要去才会做这些准备叼!" 她两手拿起燃料罐,把燃料往油箱洞口倒进去。这时候太阳几乎已经下山,被云层覆盖的天空也变得昏暗。 "够了!快停下来!" 汉密斯大叫。 "唔!" 少女急急忙忙把燃料罐扶正。她放下罐子,拿起油箱盖把几乎满出来的油箱锁紧。 汉密斯问: "你真的要去?" 稍早前—— "刚刚我讲过了,那是邻国之一哟!" 弹药商男子回答紧抓着他不放的少女。她紧接着又问: "那里可以骑摩托车去吗?骑摩托车到得了吗?" "咦?可以,我是乘马车去的。如果没有遇上雨季的话,路况并不会太差不过——" "需要花多少时间?" 男子看了老婆婆一下。 "这个嘛马车大概是两天左右。如果是白天出发,到那儿大概是中午。骑摩托车的话,或许只要一天的时间吧。路线就只是森林里一条平坦的路,照理说不用怕会迷路不晓得这样的回答你是否满意?" 男子如此问,少女点了好几次头说: "满意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送走弹药商的马车之后。 "这样啊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老婆婆站在马路上对少女说道。 "我想那么做。我很想做那件事。说什么都要完成——可不可以呢?" 老婆婆摇着头说: "可以,我不会阻止你的。毕竟这是你的人生。只是说,那未必会带给你什么好的结果哟——甚至也有可能造成不好的结果。" 说完,老婆婆问少女。 "你真的要去吗?" "我要去。" 少女对汉密斯如此回答。 "那么我来帮你吧!" 老婆婆说着走出玄关,她叫少女把汉密斯推进屋里去,停在靠近玄关,离电灯与壁炉有段距离的位置。然后,老婆婆拿着一只皮制的大旅行袋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她把旅行袋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黑色的衣服,那是黑夹克跟黑长裤,都是用坚固耐用的材质做的,其他还有使用在长裤跟夹克上的皮带,外加附有耳罩跟帽沿的帽子一顶,及比骑马用的镜框还要坚固的防风眼镜一副。 "你穿上这些装备出门吧!平时的服装并不适合旅行。是我之前向弹药商询问有没有什么适合摩托车用的行头,再请弹药商送过来的。" 少女抬起头。 "师父" "其实这些本来是要送给你当今年的生日礼物。现在你正好需要——虽然早了一点,但这些是给你的哟!" "。啊" 当少女想开口答谢的时候。 "还有这个你也拿去吧!" 老婆婆边说着,边从壁橱拿出枪袋。那是可以系在腰带上的款式,还相当长。里面放了少女曾练习过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师父,这个——" "没错。明天在里面装好子弹,顺便携带备份,就挂在腰际带在身上当以防万一用吧,况且你也需要武器防身。" "可是" 少女欲言又止。 "可是,这样好吗?这不是师父以前用的说服者,你不是很宝贝吗?" 老婆婆笑眯眯地说: "我的确很宝贝它。正因为如此——你看。" 老婆婆从旅行袋拿出一只漆黑又雕饰美丽的木箱。她摆在桌上,然后转动锁头的号码将它打开。 "啊" "你完全不用担心哟,我只借你"一把"。" 少女跟老婆婆注视的箱子内部,铺着软布并用木板做间隔。里面放了三把一模一样的左轮手枪,以及六个预备用的转盘。 "然后你还需要装行李的旅行袋。这只袋子就摆在载货架吧,这一并借你。" 少女抬头望着老婆婆的脸。 "师父" "什么事?" "谢谢你,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老婆婆轻轻将双手搭在少女的肩上。 "说谢谢还太早哟,毕竟还不晓得事情最后会往哪个方向走。搞不好你后来会后悔地想:"当初那个人如果没帮我可能不会遇到这种事"呢。" "" "或许你不会那么认为,反正一切都看你自己哟,奇诺。不过我应该是不会后悔帮你的,还有——我会祈祷你一切顺利的。" 隔天早上。 天空笼罩着低矮的云层,也流动得很快。看不见原本该升起的太阳,但是也没有下雨。汉密斯发动着引擎停在凉台上。后面的载货架绑着皮制的旅行袋。上面还摆了一个预备用的燃料罐。 少女就站在旁边。 她穿着黑夹克跟黑长裤,腰部还系着粗皮带,皮带上有好几个小包包,右腿有一只收着大口径在轮手枪的枪袋。 她把长发细成一束,然后藏在夹克里面。她戴上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而银框的防风眼镜则挂在脖子上。 从屋里走出来的老婆婆对少女说了一些话。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说: "我走了。" 接着戴起防风眼镜,跨上汉密斯,把脚架踢起来。她速度缓慢地沿着下坡滑行到路面。 然后改变方向往前进。 摩托车奔驰在森林里的一条路上。 道路既平坦又硬,从森林开出一道缺口,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仿佛无止尽地往前延伸。抬头仰望的天空是一整片淡灰色。 "喂,你骑太快了啦!" 汉密斯说道。 "是吗?" 骑乘中的少女简短回答。 "是的。其实你也用不着急,反正过了中午就会到的。" "可是,我觉得还好" "现在是还ok,要是遇到不好的路况就惨了。" "是吗" "而且这样骑你也比较累,稍微降低省燃料模式的速度。否则你这样乱搞,届时到不了目的地怎么办?" "知道 了" 当速度减缓,汉密斯"呼——"地松了口气。然后—— "我说奇诺。" 他叫着骑士的名字,但是她没回答。 "奇诺。"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咦?——喔,嗯,什么事?" 汉密斯询问好不容易听到它说话的少女。 "我有点想问你,到了那个国家有什么打算?我还没间你这个个重要的问题呢?" 卜、女沉默好一阵子,森林的树木不断往后方流逝。一成不变的景色制造出只有她跟摩托车停止不动,而森林跟地面不断流动的感觉。 少女慢慢开口说: "我还是觉得自己并不是"奇诺"" "嗯?" "我觉得自己不是"奇诺",我无法那么认为。总觉得"我并不是"。所以我想去想去"奇诺"的故乡" "去了之后呢?" "我想寻找并且见见认识"奇诺"的人、及他的家人 ..." "见了之后你想怎样?" 少女慢慢抬起头,看着道路上那片灰色的天空o "道歉。" 汉密斯对将视线转回道路的少女说: "用报告的方式不就好了?首先告诉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向他们报告,然后道歉所以才要去那儿"" "是吗?——那么,我改变一下话题。你不觉得该休息了吗?这样一直骑,想必你的手脚都震到酸了吧?" "没关系,我还不累。" 摩托车继续走在森林里的道路。 少女完全没休息地一直骑到中午。 少女把汉密斯停在路旁,开始吃午餐。 她带的是烤面包,然后倒上小瓶的蜂蜜,再一口口地安静吃掉。正当她准备直接喝掉从水壶倒出来的水。 "要尽量避免喝生水,师父不是有交待过吗?",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少女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燃固态燃料,用茶杯泡茶饮下。 她几乎没说话地收拾一切。然后再次戴上帽子跟防风眼镜,再次踏上完全没跟任何人擦身而过的道路。 在少女的防风眼镜上倒映的森林,从中央往旁边流逝。而摩托车继续走在笔直的道路上。 阴沉沉的天空挡住太阳的位置,也夺走时间的感觉。 "你放心,不用那么赶也能在下午茶的时间抵达哟!", 汉密斯说道。还说"你看",要少女抬头看西方的天空。透过树林的缝隙所看到的西方天空,云朵露出的洞可看到些许的蓝天。 "天气将会变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淋雨了。," 少女完全没回应,只是用右手继续加油门。 不久摩托车在耸立于森林里的城门前停下来。 "就是这里,应该没错。" 汉密斯说道,下车的少女则一语不发地挪动防风眼镜。 那个国家的城墙建得跟森林一样是绿色的。由于城墙延伸的路线崎岖不平,看得出来并不是很大的国家。石砌的城墙覆盖着满满的常春藤直到顶端,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什么即将腐朽的遗迹呢。 少女慢慢摘下帽子跟防风眼镜。把头发从夹克拉出来让它垂在背后。然后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她什么话也没说地伫立着。 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少女露出惊讶的眼神。 道路前方有座城门,从旁边的岗哨走出卫兵。是两名背着旧步枪的卫兵,其中一个的年纪大概在中年至五十出头之间。另一个是年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那个请问你是旅行者吗?想要入境我国吗?" "" 汉密斯代替少女说: "是的。" "那、那个呃" 卫兵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拼命想说话的少女。 "呃这里是那个" 后来少女扑向载货架上的旅行袋。当着讶异看着她这个举动的卫兵面前,把旅行袋拿下来,然后打开它,并拿出放在里面折得好好的棕色大衣。 "我想这可能是这国家的某人的" 她拿给卫兵看。 卫兵惊讶地接下来。 "我可以看看吗?" 少女点点头。年纪较大的那名卫兵把它打开。 "这的确是我国的大衣。我想想看" 然后他看看大衣内袋。 "啊啊,果然有居民号码。四八四o二之一五八五五,这是谁啊?——喂,麻烦找户籍册核对一下。" 年轻士兵一面覆诵号码二面走进城墙旁的岗哨。过没多久手上就拿着厚厚的户籍册。 ""四八四o二之一五八五五"的确没错,有这个人。他是四年前从这个城门出境的。名字是——" "奇诺!" 少女大叫。一名卫兵被她的大声喊叫吓到,另一名则是被那个名字吓到。 "一点也没错那名出境居民的名字是叫"奇诺"。" 卫兵盯着看少女,接着年纪较长的那位则尽量不让语气过于严肃,缓缓地问说: "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能够说说你是在哪儿得到这件大衣的?" 少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说: "这个人有家人吗?——有的话请让我见见他们好吗?拜托你们!" """" 这时候两名卫兵并不是对少女的话感到讶异,而是被她流的眼泪吓到。 在城门内侧不是很大的广场上,聚集了大约几十名的居民。一群刚结束农务与工作回来的人们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谈论他们不晓得从哪儿听来有关这名来访的旅行者的传闻。 "这些人真是闲着没事干。" 年纪较长的卫兵从岗哨看到那副景象吓了一跳。少女依旧表情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摩托车则停在她旁边。卫兵对少女说: "我们已经帮你联络了,他家人似乎马上就过来。不过,可否请你至少告诉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少女轻轻地摇头。 下午过了一半,云层跟天空的比率慢慢呈逆转的状况。从云层缝隙露出的蓝天越来越多。 这时候,有辆卡车来到广场。是后面附有载货台的农耕用卡车,从上面下来了一名中年妇女跟老人。他们穿过人群走进岗哨。 中年妇女语气轻松地对急急忙忙站起来的少女说: "我们不是"奇诺"的家人,我们是受托来带你离开的。" "请问是受谁之托?" ""奇诺"惟一的血亲——也就是他妈妈。你愿意跟我们去吗?" 少女点头答应。卫兵询问老人"这样好吗?"。 "放心,又不会把她给吃了。" 老人如此答道,然后又对卫兵说: "所以希望你们能允许这孩子入境,她是我国国民正式招待的客人哟!" 汉密斯被抬上小卡车的载货台,然后用绳索固定住。. "伤脑筋,不晓得会有什么事呢?" 他事不关己地喃喃自语。 卡车行驶在田间的泥土路上。 少女把折好的大衣摆在膝上,一语不发地坐在副驾驶座。 不久卡车停在盖满房子的马路旁。房子都是用木头盖的木屋,为了不让房屋过于密集,因此每一栋的中间都隔着路树。 车上的人都下车,老人对汉密斯说: "可以请你待在车上吗?不然要再把你抬上去固定很麻烦耶。" "我觉得你问错对象了。" 汉密斯说道。老人说"说的也是",然后问少女同一个问题。 "放心,反正车子就停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啦。" 少女说: "既然汉密斯觉得没关系,那就没关系" "知道了。" 于是汉密斯便留在原地,其余三人便走进一户人家。打开木门后,走进略为昏暗的室内。 一进去就是客厅,但没有半个人在。里面只有一张小桌子跟两张椅子。还有一个没有点火,砖瓦砌成的暖炉。 "" 少女摘下帽子,把防风眼镜放在里面,然后摆在折好的大衣底下一并拿着。 "有人在家吗?" 中年妇女对着屋里喊。 "有!马上来。" 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 少女的左手紧握着帽子。 不久从里面的房间走出一个女人。 她大概四十五岁以上,将近五十出头。体态略胖,脸上还挂着圆框眼镜。身上穿着绿色的连身洋装,还围了一条围裙。 女人看到少女便笑着说: "喔——就是你吧?听说你这位可爱的旅行者知道有关我儿子的事情。"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 "欢迎你来,。" 接着女人招呼少女坐下。她等少女把大衣放在膝上坐定之后,自己再坐到她对面。 "那我们呢?" 听到老人这么说,女人说: "总之,先让我们两个人单独谈谈,等一下可能还有事要麻烦两位呢!" 于是带少女来的那两个人便从玄关走出去。 当门关上的声音消失,屋内变得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首先开口说话的是少女。 "呃,这个!还给你!" 她把折叠整齐的大衣摆在桌上。 女人接下大衣,缓缓把它打开并翻开内袋看里面的号码。 "一点也没错,这是我儿子奇诺的大衣。你是在哪里得到这衣服的——" "我全告诉你!我把来龙去脉全告诉你!" 少女大叫,并且激动到从座位探出身子。 "。我知道了。" 女人轻轻点头,然后对少女说: "在那之前,你先把眼泪擦一擦吧!" 当少女拼命说明整个来龙去脉的时候,天空的云被风吹散,露出准备下山的太阳。开始进入黄昏的天空,照着夹杂绿色与棕色的田园地带以及木屋。室内充满了交杂浅红与橘色的空气。 "这样,原来如此。" 女人语气平和地说道,少女慢慢地说了四次"对不起"。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因为他一直没回来,就想说他可能从此下落不明,正准备要死心呢!在得知他的大衣送回来之后,就猜想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女人用不带感情的语气淡淡说道。 "对不起" 低头对着桌子的少女小声说道。 "你再怎么自责也无济于事。"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说对不起。若不是我对爸爸妈妈说那种话" "那样的话,你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你不是吗?" "可是要不是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奇诺也就不会死了如果我当初乖乖听话迎接那天,迎接我的生日..." 接着女人的语气突然改变。 "那孩子啊——" 语气开朗得好像在话家常似的。 "那孩子曾说他很喜欢旅行。他说参观各个不同的国家,有助于他自己跟祖国的成长。他出门好几次,刚回来,随即又马上出门我还猜想等他"成人之后",可能几乎都不会待在自己的国家呢!" "" "所以每当他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我只能抱持着"他可能不会再回来"的想法等待。" "......" "对了,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少女抬起一哭丧的脸,然后小声地回答"好"。 女人间: "现在的你有地方可回去吗?" "咦?——有的,可是" "那就好,那真的是很值得庆幸的事哟。所以你应该回去那里。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就在"这个国家"过夜吧——我去泡茶给你喝。" 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客厅旁的厨房,然后动也不动。 "那个" 过没多久,少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拉开椅子站起来。 "不用不用,你不必帮忙,坐着就好。" 从厨房传出这个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就听到燃烧的木头爆开的声音、开水滚的声音,以及移动水壶的声音。 庄彩霞完全染红的室内。 """ 少女盯着眼前的大衣看。 不久垂下双手准备摆在膝上。 "! " 右手却摸到什么冰冷的物体。少女吓得连忙把手抽回,然后慢慢往下看,确认刚才触碰到的物体。 枪袋里放着一把装了子弹的说服者,黝黑的形体确实存在于染红的空气中。 少女刻意避开它,然后将右手往膝盖上面移动。 "来,请用。" 两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摆在桌上。端茶来的女人拿起桌上的大衣,走进里面的房间。然后再走回到捧着茶杯的少女前面。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少女双手捧着茶杯喝茶。 "烫不烫?" 她大概喝了两口之后,说了一声"不烫"。接着再喝一口。 "你好像很渴的样子。" 女人说道。少女把茶喝掉将近一半。 少女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茶,很好喝。" 少女如此说道,女人回答"谢谢"。 正当少女把茶杯放回桌上的那一瞬间。 "咦?" 眼前的世界竟然慢慢往右倾。 随即响起身体猛烈摔在地板的声音。以及椅子倒地的声音。 原本坐着的少女整个失去平衡,跟着椅子一起往左边倒。右手把茶杯拨开,还弄湿了桌子。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从倒在地上的少女左肩滚在她的脸颊旁边。她绑起来的长发散在地板上。 "咦咦?" 少女抬头看着扭曲变形的原木天花板,挣扎地挤出声音。 染红的空气中,她看到女人遮住天花板的脸。静静低头看着她的女人,对着她伸出双臂。 "咦?" 扭曲的双手往她的喉咙伸去。 "要不是因为你" 少女清楚听到女人的声音,接着喉咙感受到她冰冷的手。 "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就不会死!" "! " 女人的手使劲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嘎!" 从少女的喉咙硬挤出的气息,变成简短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你,那孩子会平安回来,奇诺会回来的!奇诺会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 少女看不到在她正上方的女性的表情。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形体。 从窗外透进来的夕阳把整个屋子都染红了。此时一个女人正用双手掐住仰躺在地上的长发少女的脖子。 "你可知道那种痛苦?你明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吗?你了解苦苦等侯的那个人的 心情吗?" """ "要不是因为你!" 女人的手臂更加使劲。 少女的嘴巴叫不出声音也无法呼吸,只见她的双手稍微往上移动又很快地放下。当她抖动的再次往上伸想抓住什么,随即又放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右手碰到某个冰冷的物体。 她的右手抓着冰冷的物体,然后紧紧握住。她把右手臂往后伸好让肩膀有办法动,再打开枪袋的扣绳,发出黑色光芒的轮盘跟在枪管的后面出现。 女人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用缓慢又清晰的语气说: "要不是因为你,奇诺早就回来了。" 然后又重覆一次。 "要不是因为你,奇诺早就回——嘎!" 左轮手枪长长的枪管插进女人正在说话的嘴巴。透过枪管感受得到少女的手在颤抖,而且在撞到女人的牙齿时还发出卡滋卡滋的声响。 女人稍微松开掐住少女脖子的手,一度吸到些微空气的少女,一面吐气一面念念有词地说: "现在是我我才是奇诺" 卡滋卡滋的声音停止了。 "我怎能再次被杀" 咚! 红色的世界里!在围满木材的客厅地板上。 压着其中一人的那个人在模糊的爆裂声发出的同时,像是遭到强烈电击般地抽动。然后闷不吭声地直往躺在地板的那个人倒下。 红色的世界里。 一个仰躺在地上却昏迷不醒的人,身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趴着死去的人,压在一个人的上面。 大量流出的血染红了其中一人的长发。 红色的世界里,地板扩散着更红的液体。 终于,就在太阳落到森林与城墙后方的同时,屋内突然急遽变暗。 "" "此时有双人的眼睛从玄关旁的窗户窥视这没有半个人动h匡子。 隔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她张开眼睛慢慢起身,原本盖着的暖和毛毯往前滑落。奇诺往身上看,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 "" "早安。" 突然有声音跟她说话,奇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汉密斯正用脚架撑住。 "啊,早安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应,然后把视线往左移。床的旁边是原木墙壁,早晨微弱的阳光从墙上面的窗户透进来。 她再把视线往右移,发现这里是个小房间,有简单的桌椅跟衣橱。桌上摆着洗干净且摺好的白衬衫、靴子、收在枪袋里的说服者,以及帽子跟防风眼镜。 衣橱里还整整齐齐地挂着黑夹克跟长裤。 "——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于这个含糊的声音提出的疑问,此时从房间外面传来回答。 "还在国家里面,这里是我家哟!" 边说话边打开门的,是昨天迎接她的中年妇女。 "现在是你入境后的隔天早上哟!——你觉得怎么样?头是不是还昏昏沉沉的?手脚跟舌头是否还麻麻的呢?" 中年妇女用跟昨天一样的语气询问,奇诺摇摇头。 中年妇女便回答"那就好"。 "" 奇诺坐在床上瞪大眼睛发呆好一阵子。她轻轻呼吸,慢慢地上下转动纤细的肩膀。 然后—— "那个人呢?" 奇诺简短地问道。 "葬礼跟下葬都在昨晚完成。" 中年妇女答道。然后说"我等你把衣服穿好"之后就走出房间。 奇诺下了床,看着摆在前面那些自己的衣服。夹克的衣领毫无脏污。 奇诺做跟昨天一样的打扮。她在黑夹克的腰际系上皮带,把枪袋悬挂在右腿的位置。只开了一枪的左轮手枪上,还黏着一点点干掉的黑色物体。 正当奇诺准备把头发拉出夹克外的时候。 "" 她头一次发现那东西没了。 "我记得衣橱里都有镜子不是吗?" 汉密斯说道。奇诺慢慢往前走三步,站在镜子前面。上面映一个短发的人。 "" 奇诺盯着那个人看了好一阵子。不久,镜子里的人动着嘴巴说: "奇诺我是——奇诺。" "早安,奇诺。" 正当汉密斯这么说的时候,房门打开了,昨天的老人跟中年妇女走进来。 "因为上面沾了好多血。虽然对你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请这个人把它剪掉——不晓得你是否介意?" 奇诺的视线离开镜子,转而望着老人。然后简短地回答 "不介意"。 "是吗?那么请坐吧!" 老人说道。奇诺坐在床上,其他两人则是把房间角落的圆椅搬过来坐着。 "那么,该从哪里请你回答呢?" 老人开口说道,奇诺问: "请问我做的事情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在这个国家, "正当防卫"是无罪的。不过"帮助自杀",这条罪可就不轻。惩罚就是逐出国外——这样你懂吗?" 老人试探性地询问,奇诺轻轻地点头。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呢?" 老人语气平和地说话,跟外头呜叫的小鸟叫声相互重叠。 "这个国家实在太多好好先生了——有些年轻人就是讨厌这点才出外旅行。不过就算那样,也是改不了这种天性。" "" "我们回归原来的话题吧!那个人其实已经独守家园等了好久。你能够了解当母亲的从早到晚一直等待儿子归来的心情吗?" "不了解。" 奇诺立刻回答。 "没关系。" 老人点点头。然后又说: "你就当做她知道自己不用再等下去之后,松了一口气。加上一切都真相大白,她打从心底感到安心哟——虽说她让你吃了麻醉药,可是一旦勒住手持说服者的人的脖子,她应该非常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 "懂吗?"奇诺摇摇头说: "不,我不懂。" "或许吧,不过这样也好。但是惟有这件事请你务必要懂。" "什么事?"奇诺问道,老人回答。 ""尔再也不需要为这件事哭泣了。一切都结束了!"" "至于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现在你只要回到自己的栖身之处就行。我已经跟你当初进来那道城门的卫兵报备过,你只要往一个方向直走就行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步出房间。她们穿过客厅,走到浅蓝色的天空下。外头淡淡飘着即将消失的晨雾。 走出外面的奇诺一度吸了长长的气。 "拿去,奇诺。" 中年妇女双手捧着什么东西递给她。 "......" 那是折叠整齐的棕色大衣,也就是奇诺带来的那件大衣。 老人说: "那个人留下这个跟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说不要把这件大衣跟她葬在一起,要把它送给你。这好像是她以前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奇诺不发一语地撑起汉密斯的脚架,从中年妇女的手中接受下来。 她把大衣打开之后披在身上,再把衣襟往前拉,想不到衣摆长到几乎碰到地面。 "好长哦。" 老人说道。 "是很长。" 奇诺说道。 那天卫兵目送着一大早出境 的旅行者。 骑乘摩托车的旅行者身穿棕色的长大衣,还把过长的衣摆卷在两腿上。 卫兵目送驶进森林里的旅行者之后,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走回岗哨。 晨雾散去之后,只见蓝天在绿色的森林与城墙的上方无限延伸。 序幕 在沙滩,旅行的起始与终结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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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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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无法做坏事之国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奇诺跟汉密斯戴上了眼镜, 奇诺当然是挂在脸上,至于汉密斯 奇诺,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很好看、很好看啦。 会吗?可我觉得很碍事耶。 则是挂在大灯前。 此时,个别戴着眼镜的人车前方的内门打开,逐渐看得见这个国家内部的情形。 先跳回稍早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容我向两位说明。 该国的入境审查官开口说。车上堆着行李的汉密斯,跟披着棕色大衣的奇诺,以及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聚集在凿城墙盖成的小屋里。 奇诺,你现在手上那个像眼镜的机器是监视装置。 正如审查官所说,奇诺手上的确有一副眼镜。乍看之下虽是普通的眼镜,但是在左右贴近太阳穴的地方,却装设有约之间大小的小型机器。 左边附有镜头的是摄象机,右边则是记录装置跟电源。那台摄影机,能记录下奇诺你看到的所有事物。它在夜晚也能正常运作,收录的声音及影象当然一样很鲜明。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但是这牵涉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因此能够检阅这些拍摄记录的 只有警察跟法官是吗?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这些记录连本人都无法调阅。只要警察取得拘票,就有权利调阅嫌疑犯的记录,如此一来就能揭发其犯罪行为。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被称为无法做坏事之国啊。 审查官听了奇诺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认同。当然,他脸上也戴着眼镜。 没错,在我们国家里,做坏事绝对会曝光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每个人都明白,犯罪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这国家以前经常发生犯罪行为,谋杀也是全国排名第一的死因。后来,我们考虑到政策若执行不彻底是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因此才集思广益,完成了这套系统。数十年以来,我国治安大幅度得到改善。不仅再也没有突发或冲动性的犯罪行为,就算有也能马上逮到嫌犯。 原来如此。嗯嗯。 为了保护这套系统,除了部分例外情况之外,只要使用者的身体在移动,依法是禁止摘下眼镜的。若是这副眼镜显示出使用者的脑波并未处于静止状态,却离开皮肤三十秒以上的话,就会发出警告,而这个资讯也会传递给它周遭使用者所佩带的眼镜。至于我刚刚说的部分例外情况,指的是睡觉、换衣服、化装或洗澡。这国家的各个地方都准备有兼具充电功能的眼镜架,当眼镜挂在上面的时候,便能让摄影机拍到本人。如此一来,摄影机就能辨识持有者在例外活动中的状况了。 这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耶。的确没错,真的很了不起。 哎呀~听到你们这么说,真的好开心哦。哈哈哈。 审查官腼腆了一会儿,接着就进入主题。换句话说,基于前面讲的那些理由,奇诺在停留的三天内,也跟这国家的百姓一样有佩带这幅眼镜的义务。如果她不答应这项承诺的话,就无法允许她入境。 奇诺点头答应,并说: 知道了,我愿意遵守贵国的规定。 然后有询问松一口气的审查官: 对了,那汉密斯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也要戴上一副。 对于无法自行移动的摩托车,法律并没有规定必须佩带眼镜 序幕 在沙滩,旅行的起始与终结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奇诺……你要走了吗?” “是的。抱歉,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不告而别,最好是一声不响地离开。” “就像欠债的人趁夜潜逃那样。” “哈哈哈……反正,你还是会被汉密斯的引擎声吵醒的。” “或许吧,奇诺的计划常常都很‘组略’。” “你是说‘粗略’吗?” “对,没错。” “我已经把必要的注意事项全写在那边的纸条上。至于留下来的物品,你随便拿去用没关系,因为净是我们带不走的东西。不过,我有拿走三分之一的值钱东西。” “嗯,知道了,这个分法还算公道。——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帮了我这么多、又很照顾我,追问你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奇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地方生根吗?也就是跟一群好友生活在一起,每天不必担心没地方睡觉,既安心又安定的生活。” “这个嘛,就目前来说——并不想。就算是将来,我可能也不会考虑吧。” “她这种想法,倒是帮了我好大的忙。因为对一台摩托车来说,能够不停的旅行跟不停的移动,可是一大‘星虎’呢。” “你是说‘幸福’吗?” “对,没错。” “……你不觉得……辛苦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乐趣。” “……” “但也不全然是辛苦啦。” “是吗?看来,世界上不会只有跟自己想法完全相同的人呢。” “是啊。” “我送你们到前面吧。” “不用了,你就待在她身边吧。” “是吗……那么我们就此道别了。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好象是没有。” “你们保重了。”“再见了,还有那只笨狗。”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啊?” “我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谢谢你。” “不客气。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不过我们还能像这样继续旅行,其实也算是——” “‘姐大欢喜’呢!” “没错。……你是说‘皆大欢喜’吗?” “对,没错。”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可是……” “可是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只要我继续旅行下去,总有一天会经过你的住处的。”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地方落地生根。届时,我会诚心欢迎你的。” “谢谢。” “好久没飙车了,感觉真是舒服。” “就是说啊。对了,奇诺。” “嗯?” “你虽然是那么说啦,但是未来如果又跟那个人见面的话,到时候——” “说的也是,那个人——” “恐怕会吓得魂都飞啰。” 第一话 有历史之国 有一辆车正奔驰在森林的道路上。 那是一辆状况相当糟糕,看似随时会抛锚的黄色破旧小车。它的排气管噗噗噗地吐着白烟,喀咚喀咚地走在凹土不平的马路上。 苍郁的森林平地无限延伸。从东方地平线升起的太阳耀眼无比。这是一个鸟鸣婉转、天气凉爽的初夏早晨。 车上坐着两个人。坐在右边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是一个身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至于左边的副驾驶座,则坐着一个长发乌黑亮丽的妙龄女子。顺带一提,车子后方狭窄的后座塞着略脏的行李跟包包。 “师父。” 男子边开车,边开口说话。因为路况相当糟糕,他必须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来调整路线。 “什么事?” 被称为师父的女子回答。 “差不多快到下一个国家——” 接着,男子提议在那个国家卖掉手边的宝石,用那些钱换取食物、燃料或是砂金。女子考虑了一下后回答: “没办法,就照你提议的去做吧。不过——“ “尽量高价卖出对吧?这我知道啦!” 这时候,车子的前方已经看得到城墙的顶端. 那个一个面积不大,但看似富饶的国家。 入境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田园景色。进入国家的中心,则净是一排排石砌的集合住宅。宽敞的马路旁设置着路灯,左右两边是紧紧并排的商店。街道相当美观热闹。 “这个国家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人口虽然稀少,但是别有一番风情。而且技术好象也蛮发达的。在这种国家,宝石应该能卖到不错的价钱。” 坐在小黄车驾驶座的男子如此说道。马路上熙来攘往的车辆里,这是最脏、最破旧的一台。看似高级的车辆,还一面嘲笑,一面超前它。 “就转卖东西的条件来说确实不错,不过,市区里的警察还真多呢。” 女子说道,男子也回答:“的确”。大清早在马路上往来的行人虽多,但也不时看到身穿绿色制服、乍看之下像是士兵的警察。 “而且,刚刚入境审查也花了不少时间。看来那名卫兵也是武警吧。” 男子说道。这里所谓的武警,指的是结合警察与军队的组织。 “就我的经验来看,这种国家可是大意不得。” 男子稍微斜眼看了一下女子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然后问道: “是因为治安不好的关系吗?” “不。——是碍于它的权力结构。总之,我们在这种国家要比往常更加安份。” “……了解。” 这时候,车子在看似廉价的旅馆门口停了下来。 “那么,我去换钱了。” 在廉价旅馆的小房间里,男子如此说道。他的左腰虽然悬挂着四角形枪管的说服者(注:per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却用身上穿的棕色薄夹克盖住。他拿起背包,把装有宝石的小袋子塞进怀里。 “总之,你早点把事情办完,这地方不宜久留,我们傍晚就离境吧。” “知道了,我中午就会回来的。师父,你就慢慢冲个澡吧。” 然而,说完这句话就出门的男子,却过了中午都还没回来。 男子到底是怎么了呢?其实,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男子来到位于热闹市区的珠宝店,并秀出自己手上的宝石。老板先是吓了一大跳,之后就咧嘴一笑。他走进店铺后方再走出来,并且开出令男子大为惊讶的价钱。男子一面想起女子满足的表情,一面答应他的提议,接着就笑容满面地走出店家。 “前面的先生,请留步。” 当他一踏上大马路,就被四名警察团团围住。警察说: “你涉嫌持有违禁药品。” “啊?” 其他警察示意男子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然后让他们看他握在手里的小袋子。 “看,人赃俱货吧。现在就以涉嫌持有违禁药品的罪名逮捕你。” 男子刹那间兴起在两秒之内,拔出说服者射杀在场所有警察的念头。 “……” 但是,他重新考量过后便放弃了。 男子的说服者跟持有的物品全被没收,并且被扣上手拷。在他坐上警车的时候,却看到警察拿钱给珠宝店老板的一幕。暗暗咒骂的男子,原本打算立刻摆平所有警察,抢夺警车,顺便冲进那家珠宝店把老板教训一顿。 “……” 结果,他重新考量过后便就此打住了。 “基于这个原因,我们逮捕了你的男友。在我国,持有违禁药品是一项重罪。接下来他将会接受审判,不过十年的刑期是跑不掉的。“ “原来如此。不过我要更正一件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同伴。” 说这句话的女子,身处于这个国家中央的某栋大型建筑物中的一个房间。建筑物被宽广的草坪所包围,形状呈八角形,整体感觉又巨大又雄伟。 而建筑物的正中央,有座高耸壮观的钟楼,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贴有巨大的钟面。位于钟楼屋顶的了望台,比国内的任何一栋建筑物都来得高,将三百六十度的视野尽受眼底。 这时候,隔着桌子坐在女子对面的是一名中年警官。他身穿缀有了不起的勋章跟刺绣的制服,傲慢地伸腿跨在桌上,往后靠着坐。他旁边还站着几名警察。透过百叶窗望出去的景色,在逐渐西下的夕阳照耀下,看起来相当美丽。 “他现在人在哪里?” 女子开口询问,中年警官说是在地下室的拘留所。 接着,女子顺便询问有关这栋建筑物的事情,中年警官回答她,这里过去曾是皇宫,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建筑物。如今这个国家没有皇室体制,因此就被拿来充作各个政府机关的共同办事处。中年警官还夸赞钟塔是受到保护的文化遗产,他说: “警察具有建筑物的管理权,因此这里实质上算是警察总部。想必世界上在也找不到哪个国家,有这么豪华的警察总部吧!” 说着,他就哇哈哈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会传出有贪赃枉法的警察掌权的说法。果真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女子并没有说出这种指责的话,反倒是…… “我已经了解整个来龙去脉了。但是,您也看到我们是旅行者,不晓得可否利用你的职权法外开恩,处罚他驱逐出境就好呢?” “嗯——那你愿意付多少钱?” 听到中年警官毫无避讳的询问,女子说:“这个价钱如何?”,并在纸上写出她的回答。谁也不晓得,那个价钱是否真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财产。 探出身子看了答案的中年警官说: “不行,那么一点钱没办法放人。“ 他再次板起脸孔,摇了摇头,然后说: “劝你最好也立刻出境。你刚刚想贿赂警官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女子继续用她一贯冷静的表情跟口气说: “我会的。反正,他本来就只是我在旅途中认识的陌生人。既然他因为做坏事而被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会把他丢下来,径自离开的。” “真是聪明的判断。” “我可以跟他道别,说最后一句话吗?” “不行耶,毕竟他是重大嫌犯。” “要是您能够帮这点忙,我会感激不尽的。“ 女子一面说,一面从怀里缓缓拿出一枚金币。她先放在桌上,在拿刚刚写答案的那张纸盖起来。看到金币的中年警官,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嗯……反正你是旅行者,那就破例允许你跟犯罪会面吧。” 中年警官和女子,跟簇拥着他们的几名警察一起离开房间,走向走廊。 “……” 一路上,女子的眼神左右游移,观察着每块贴在房门上的牌子。在她周遭的警察们,完全没有发现她这个举动。 于是这群人搭乘电梯到了地下室,然后穿过警察守备的拘留所入口。 他们走在左右两边是一整排铁栅栏的走廊。沿途只见一间间摆放了床铺、马桶跟水龙头的单调小房间。 然而,这些牢房里只有一间关了人。就是那个长相俊俏,个子矮小的男子。坐在床上的他,听到脚步声而抬起头来。当他认出被警察包围住的女子。 “啊——大姐头!你是来保我出去的吧?” 他双手握着铁栏杆,开心地说道。可是,女子却用冷酷的语气说: “瞧瞧你,给我惹这什么麻烦。” “咦……” “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别犯法的。” “我哪有,我是被嫁祸的!”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给人家添麻烦了——你就待在这儿接受审判吧。我正赶着前去某个国家,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等你。” “怎么这样……” 握着铁栏杆的男子,有气无力地低下头。 “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的说……”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吧。” 女子的运气坚决。她身边的警察互相对看一眼,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男子有气无力地说: “大姐头,我的行李袋里还有一些没给你看过的东西。你到了下一个国家,就把它们卖掉换旅费吧,反正我已经用不上了。记得,价钱要卖高一点呦!毕竟我当初买的时候,还花了四百三十四枚银币呢。还有,我那些东西全送给你吧。随便你想怎么使用都没关系。” “知道了,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听完女子的回答,男子低着头、神情落寞地走回床铺。他趴在床上之后,把身体蜷缩了起来。 “可以了吧?” “嗯。” 女子在中年警官的催促下,经过牢房前面往出口走去。 当她走回拘留所的入口,便向处理犯人事务的警察询问男子持有的物品。接着,警察就把男子的说服者、枪袋、背包跟小布袋等等拿了出来。 “他原本携带的宝石跟换来的现金呢?” “嗯,我们认为那些是他准备用来购买违禁药品的资金,已经当成证物全部没收。” 中年警官说道。 “这样啊。” 女子只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把男子的物品全装进背包里。 “那么,各位保重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栋建筑物。 回到旅馆的女子在悠哉休息之后,就拉上百叶窗。 然后把原本属于男子的行李袋大大打开。底下有一个看起来给厂坚固的塑料盒子。它的大小跟厚度约等同于一本豪华百科全书,拿来k人还可能出人命呢。 盒子旁边有号码锁。 “…” 女子转出四三四的号码,毫不费劲地将它打开。然后再切开厚厚的软垫之后,才看到里面井然有序地收纳着各式各样的机器。 “……真是的。那个人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过我就毫不客气地拿来用了。” 她啪嗒一声把盒子阖上。 “首先是买东西,买完了就出境吧。” 然后,她独自一人念念有词起来。 夕阳把警察总部这栋建筑物染成黄色。 高耸的钟塔响起了钟声。 传令的警官,前来晋见傲慢地伸腿往后坐的中年警官。 “之前来探监的那名女子,在刚刚不久之前离境了。她大略买了一些携带粮食跟旅行用品,并没有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 “这样……我还以为她会有什么举动的,真实太舞曲了。不准再让她入境哟,否则会有很多麻烦的。” “是。然后正在跟政治家们聚餐的长官要我传话个您:‘辛苦了,过阵子会把你应得的那份送过来。’” “嗯,你们也表现得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要怎么处置那名男子呢?” “是可以找个时机把他驱逐出境,不过判他在这里替我们工作二十年也不错。干脆等一下掷骰子决定好了。” 夜晚,森林里非常安静。 没有云层笼罩的天空见不到月亮,只见繁星闪烁。 距离那个国家略远的森林里,停放着女子那辆破旧的小黄车。 坐在车旁,不晓得窸窸窣窣在忙些什么的女子。 “好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她把身上夹克的领口扣紧,戴上手套及针织帽,从外表上看来是全身漆黑的打扮。右腰挂着她最爱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枪袋,背上则背着背包。然后她的脸上…… “原来如此,好有趣的道具哦。” 一个形如短小的狙击镜般、形状奇特的筒状物,就戴在左眼的位置。并且用带子绑在头上。 女子的左眼可以看到森林的景色,还有随风摇曳的树枝及走动的动物等等。透过镜片看到的是靠机器拉近,以或深或浅的诡异绿色所构成的世界。 “原来是‘夜视装置’啊好个有趣的东西。” 女子自言自语地说。 原来男子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的,首先便是那套夜视装置,其他还有说服者专用的暗杀用的灭音器,跟遇到金属探测器不会起反应的暗杀用的塑胶刀,跟从后面勒住目标脖子的暗杀用的钢索,跟能够伪装心脏病发作的暗杀用毒药胶囊,以及前端能装上毒药胶囊的刺杀用钢笔……等各式各样的暗杀用品。(蒙古出版社在这里又加省略号又加‘等’,个人认为是文法错误) 女子在森林行进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终于,来到她傍晚出境的国家的城墙旁边。高大的黑色城墙直达云霄地耸立着。 女子在确认附近没有人监视之后,便从腰际拔出说服者。她按照分解的顺序,把说服者前半部的枪管拔下,并从背包拿出其他枪管。 不过,那根枪管上有个奇怪的装置。枪管前端插着胖胖的金属瓶,是靠铁丝将它固定住的。至于瓶底,则是整个挖空。 女子把它装在左轮手枪主体,用大拇指把击铁往上扳,再将退壳杆拉下之后,用左手抓稳手枪,然后以瓶底对准城墙顶端。 她瞄准好目标之后,便扣下扳机。 砰! 枪声小到听不清楚,但左轮手枪却因为后座力而剧烈震动。从金属瓶击出的是一根铁钩。是个形状像船锚,有三个钩爪的金属物体。原本连同绑着的钢索网成一团的钩爪,从瓶子咻咻地射出去。 铁钩发出微弱的声音,撞到城墙顶端并勾住。女子动作迅速地将左轮手枪收进枪袋。 她用戴上厚皮手套的手,拉了几次钢索,确认铁钩勾住了城墙。 “接下来……。” 女子开始攀爬城墙。 正当女子一声不响地爬上黑暗的城墙。 “呼哇啊……” 昏暗的拘留所里,在床上翻身仰躺的男子大了个大哈欠。 “我看大概还要一些时间,先睡个觉好了。” 于是他再翻个身趴着睡觉。 在这个国家的闹区里,虽然接近半夜,却还有店家正显得热闹非凡,酒客们也开心地进进出出。 有个背对着巷弄的警察,正站 在那条马路的角落戒备。年轻的他无聊地望着马路,闲得发慌地拿着警棍拍着自己的手掌。 此时,巷子的黑暗处伸出两只手臂,一只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扣住他的脖子。不一会儿,手臂又无声无息地缩回黑暗。 但是,却没有人发现马路上消失了一名警察。 过了午夜。 闹区回归平静,在躺了几名烂醉如泥的醉汉的安静大马路上…… “砰!” 突然响起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不过音量却很大的声音。 “咦?” 醉倒在附近的醉汉微微张开眼睛。映在他眼帘中的竟是不断冒着浓烟,并开始燃烧的垃圾箱。 “啊——啊。”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站起来。正当他悠哉地把双手放在垃圾箱上面,想要取暖的那一瞬间。 “砰砰砰砰砰砰砰——!” 类似的爆炸声,此起彼落地在马路的四面八方响起。 “啥?” 这时候,瞪大眼睛的醉汉,看见整条马路被开始燃烧的垃圾箱照得通明。 警车跟消防车响着警笛飞驶而来。 听到这个声音,关在拘留所里的男子张开眼睛醒来。他坐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外面的警笛并没有停止,并且远远听到从建筑物上跑下来的啪嗒啪嗒脚步声。这种骚动非同小可。 在那场噪音当中,男子上完厕所,再洗了洗手跟脸,之后便开始做体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好好地松松筋骨,最后以深呼吸作为结束。 “接下来……” 男子握着铁栏杆,用不输给噪音的音量大喊: “喂,警察先生!声音怎么这么大?我被吵得睡不着耶!” “啰嗦!没你的事,给我闭嘴!” 从拘留所入口传来警察咒骂的声音。 “咦——可是这声音非比寻常耶。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少啰嗦!我还没接到通知,正准备上去问呢!” “是吗?你好尽责哦,问到的话记得告诉我哦!” “啰嗦!——咕耶!” “咦?你怎么了吗?” 在发出令人不舒服的惨叫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警察任何回应。 不过,这时候却有一名警察,从通道走进男子的牢房。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师父,——对不起,我太大意了。” “真是个会惹麻烦的弟子。” 身穿警察制服的,是被称为“师父”的女子。她换上警察制服,并把长发绑起来藏在警帽底下。乍看之下,会以为是个长相清秀的男性。 女子用钥匙迅速打开男子的牢房,并把自己带来的背包放进去。 “里面有你的说服者跟一套制服,快换上吧。” 男子拿了背包以后便开始换装。他边换边问: “我的玩具有派上用场吗?” “是有啦——换好衣服就准备离开这里吧。” “怎么逃?” 男子把脱下的衣服放进背包里,这时的他也穿好了警察制服。 “待会儿,我们要在这栋建筑物里面晃一晃。” “咦?不马上逃走吗?” “现在要离境应该是很困难的事。城门已经上锁,还加强了戒备呢。只靠两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突破重围的。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的确是没错……那要怎么做呢?” 男子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女子反问他。男子突然浮现出平常难得一见的认真眼神。 “这个嘛……我会潜藏在众人找不到的地方,譬如说屋顶下方或下水道。而四处找我的人大概在三天后就找累了,届时再偷偷地、或在最短时间内进行密集攻击,然后就立刻出境。” “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有点浪费时间。” “是吗?” 女子露出些许开心的表情,对满脸失望的男子说: “你那‘大概三天后’的想法很正确,不过‘潜藏’这点就错了。” “要不然咧?” “我们要大肆破坏。首先去位于三楼的军火库跟粮仓。你在拘留所不是休息了好几天?偶而也该展现出自己最棒的实力,别让身体变得迟钝吧?从高处了望的景色相当美哟!” “……没错!” 了解她话中含义的男子,露出开心而狰狞的笑容。 “后来那两人怎么样了呢?奇诺。” 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问道。 那是一辆后轮跟上面都堆满旅行用品的摩托车。此刻,它静静地奔驰在一条红叶纷飞的森林小径。 “嗯,后来啊——” 被称为奇诺的摩托车骑士回答。她身穿棕色大衣,过长的衣摆则卷在双腿上固定。她脸上戴着防风眼镜,头戴着附有耳罩的帽子。年纪相当轻,大约只有十五、六岁左右。(大约与左右用在同一个句子里,翻译者恐怕把中小学知识忘光了) 天气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高挂天空的太阳正宣告现在是早晨。 奇诺一面悠哉地骑着摩托车,一面回答他的问题: “师父不仅在马路上,连警车跟发电所都装了起火装置跟炸弹,因此把警察总部搞成一团乱,所以他们不用变装也能大大方方地进出。于是两人就先去了军火库。师父引起的骚动,让警察队几乎全部出动,加上他们又打扮成警察,因此能在不让人起疑的情况下进入军火库物色说服者。他们打晕了急忙冲进来阻止的军火库守卫,然后在手推车上堆满狙击用步枪、小型连发式说服者及其专用子弹,还有炸药等等武器。” “哇——真可怕——这不就等于‘画蛇添足’(注:其实汉密斯是想说‘如虎添翼’)吗?” “没错,汉密斯。” 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这时候,叫作汉密斯的摩托车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有重新振作精神说: “呃……把师父的故事继续说完吧。” “嗯。把想要的武器全拿到手的两人,接下来前往粮仓,一样把携带粮食跟饮水全搬上手推车。因为他们的举动太可以,结果还不得不打昏在那儿附近守卫的三名警察呢。”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们放出‘这栋建筑物也设置有炸弹’的消息,还刻意启动警铃,实际在几个地方制造小火灾,并四处丢掷烟幕弹,逼内部的人员全数撤离。最后,推着两台手推车一起搭乘建筑物中央的电梯到最顶楼。” “最顶楼?他们没逃走?我还以为他们会混在避难者当中,趁机逃走的说。” “事情完全相反。师父跟她的弟子到了钟塔的屋顶,虽然空间不是很大,但毕竟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场所,他们就带着那些东西在上面布阵,还把仅有一台的电梯钢索炸断,让它掉到地下室去。” “轰隆!” “几乎就在这个同时,天也亮了。逃到外面避难的人们,还有国内的骚动终于平静下来。然后,他们瞄准疲惫归来的警察们——” “滋咻?” “没错,他们从塔顶用步枪一一攻击。他们射破汽车轮胎让它无法活动,再依序射击从车内逃出来的人。从高处往下看,这些人得横越过毫无遮蔽物的广场,因此不可能打不中的。” 奇诺淡淡地说道,汉密斯又打趣地说:“好——可怕哦——”。 “他们是见一个杀一个吗?” 汉密斯询问,奇诺边骑 边摇头说: “不,这就是师父她的厉害之处。她并没有置人于死。”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故意不杀那些人。而且刻意避开头部跟胸部,只瞄准脚部射击。至于大腿有大血管通过,所以她也不射那个地方。她准确地用步枪射击膝盖或小腿,以及被打倒也不会致命的地方。” “我明白了,这样她就能够毫不客气地,射杀那些冲出去营救呻吟的伤患的人啰?这是狙击兵惯用的手法啦!” “这你也猜错了。” “啥?” “师父他们既没有射击爬着逃跑的人,也没有射击前来救助伤患的人。” “为什么?怎么回事?” “我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师父给了我时间想答案,但当时的我在听完故事之后还是想不透。” “算了,我也投降。继续说下去吧,奇诺。” “知道了。其实,那也是师父他们不逃走反而爬上钟塔的原因。师父他们非常清楚,只靠他们两个人是无法突破城门的。” “对方为了不让他们逃走,一定会派出大批人马死守啊。” “所以,他们在等待那些人说出‘我们愿意开城门,让两位离开’这句话。” “喔——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躲在钟塔不下来,这下我真的明白了!” 汉密斯开心地扬起声调,奇诺轻轻点着头说: “没错,他们是可以躲在钟塔狙击任何接近的人。如此一来,那栋建筑物就无法使用了,不仅会对每天在里面工作的人造成困扰,也会逼得警察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只不过——” “警察也怕会被击中。” “没错。而且师父之所以瞄准他们的脚,是因为那比‘被开枪打死’还要可怕。要是大批警察人马看到同伴惨死枪下,铁定会燃起复仇的怒火,并激起一股斗争心。但如果是看到脚部中枪的同伴因痛楚而哇哇大哭的摸样,就会想到‘下一个该不会轮到自己……’,而开始退缩。对于以战斗为天职的人来说,剧痛比当场死亡更让他们感到无比恐惧,也会降低他们的士气。” “原来如此啊——” “而且,为了顾及颜面,警察队也很努力呢。他们同时从建筑物两侧冲进去,还在卡车上装了装甲。” “但还是无济于事。” “除了师父之外,遭到嫁祸被捕的弟子也好像杀红了眼。他那密不透风的狙击,把冲进建筑物的部队全送进了医院。好几量救护车来来往往后,正当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的中午,从楼顶上掉下了一封信。那当然也是用警察的用品写的。” “上面写了什么啊?会是‘如果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立刻让我们出境’之类的话,吗?” “不是的。里面的内容不是那么明显的要挟字句,大概是这样—— ‘敬启者: 您好,风儿送来的夏意渐浓,敬祝各位警察身体日益健康。以下是有关我个人的私事:这次,我们这两名罪大恶极的恶徒,已经打定主义葬身于此,而且会竭尽全力躲在这里大肆破坏,直到弹尽粮绝。请念在我们两人初出茅庐,这次还望各位多多赐教。 谨启 附注:我们已在钟塔的阶梯装置了一大堆炸弹,如果不想失去这栋具有历史性的建筑物,敬请避免使用阶梯。’” 当奇诺说完,整座森林只听得见汉密斯顺畅的引擎声。 不久,汉密斯小声地说: “好可怕哦。” “嗯,是很可怕。——我是不晓得当时的警察心里作何感想,不过,事后他们应该很后悔没有早点放走他们两人吧。” “好可怕哦。” “嗯,是很可怕。——后来,这场骚动当然也惊动了媒体,结果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件事,连广播电台都来做现场转播呢。” “真是有够白痴。” “没错,师父也那么说。因为师父他们也是经由收音机,才能清楚掌握警方的动向。结果到了那天晚上,警察队虽然数次尝试潜入,却都被师父的弟子用附有夜视装置的步枪反击。——后来,他们两人就在轮流休息睡觉、进食引水的情况下,在那儿待了好几天。” “结果僵持了几天?” 汉密斯询问。 “听说是三天三夜。” 奇诺回答。 “情况是—— ‘啊——里面的两个人有听到我说话妈?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那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如果不想死在那里面的话,我们会让你们游街示众之后,再处以绞刑的!劝你们还是死心吧!’ 滋咻! ‘你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所以快点弃械投降吧!只要你们肯乖乖投降,或许还能饶你们不死!’ 滋咻! ‘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要不要说出来给宽宏大量的我们听听?’ 滋咻! ‘您们(我很怀疑这个组词是否正确,顺道一提,汉语词典里并没有/您们/这种用法)两位,我方准备派代表跟你们进行交涉,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哦。’ 砰砰砰砰砰! ‘呃——您们好吗?我们有事想跟您商量,能否暂时停战,对双方都有好处,您意下如何?’ 哒哒哒哒哒! ‘早安,我有话要告诉两位。如果您们希望出境的话,我们很乐意允许两位离开的。’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事情想请求两位帮忙。拜托您们息怒,并且离开我们国家吧。’ 滋咚!啪锵!轰隆! ‘拜托拜托。我是真心诚意恳求您们快点住手。拜托啦——’ 滋咻!滋砰砰砰砰砰!哒哒哒哒!咻!滋咻!咚咚咚!滋咚,砰砰!咻——’ ‘救命啊——不要再打了啦——’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决定不死在这里,乖乖离开这个国家。” ‘真、真的吗?’ “不过,你愿意出多少?” ‘……’ “你愿意出多少啊?” ‘……呃——我写在这上面的价码,您觉得如何?’ 滋咻! ‘我再加价!’ ——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真是个魔鬼。” “结果,那个国家也明白让情况拖延下去只会增加伤患,不如用‘驱逐出境‘的名目,还能够减低被害的程度。至于师父他们,不但从政府那儿抢了钱,还挟持带那些钱给他们的警察长官当人质,让人开着警察车护送他们到城门呢。” “真是可喜可贺啊。故事说完了。唉——好个精彩的故事。——逐渐看得到了哦。” 奇诺跟汉密斯奔驰在森林里。前方正如汉密斯所说,开始慢慢看得见城墙的顶端。 奇诺说: “真是刚好。因此在那个国家,我们从何处得到‘卡农’这件事算是秘密。就说是在跳蚤市场‘买’的。至于师父的事情,当然也要绝口不提。” “了解。” “不过,进入那个国家之后,我倒想知道那个故事后来是如何被流传呢。” “毕竟,那可是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啊。” “只要师父没有说谎或者吹牛的话啦。” “但是有一些小地方,我觉得无法置信耶——” “嗯……” “但如果是那个人,又很可能做得出来。” “嗯……” 奇诺突然边骑着汉密斯,边回头望。她看着这一路奔驰而来不见任何人,且落叶纷纷的道路。 “放心,没看到没看 到。” 汉密斯说道。 “所以,你还是看着前面骑啦!” 奇诺入境时刚好是正午时刻。 奇诺跟汉密斯站在四周都是草坪、中央是钟塔的八角形建筑物前方。他们在通往建筑物的笔直道路旁停下来。在秋天的晴朗天空下,不少人坐在草坪上开心地用餐。其中也有几个警察。 “都市里保存着富有历史性的建筑物,是件非常好的事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也表示赞同。 “是啊。” “而且又是八角形,应该就是它了。” “还有钟塔呢。” 奇诺说完,便发动汉密斯环绕建筑物四周的道路。 “奇诺,速度慢一点。” “嗯?” 听到汉密斯的提醒,奇诺稍稍放松右手的油门。汉密斯说,建筑物的入口旁边有块石碑,于是奇诺就转往那个方向去。 奇诺把汉密斯听在石碑面前,并且关掉引擎。形状不是很大的石碑,就静静地座落在草坪上。 碑上刻有细小的文字。奇诺用脚架把汉密斯撑起来,走到石碑前,然后蹲下。 “奇诺你挡住了,我看不到啦。上面写些什么?” 汉密斯问。 “字太小了,好难辨认哦……这应该不是用来纪念开工的吧……” 正当奇诺自言自语的时候。 “那个石碑啊!” “哇!” 突然从后面传来好大的声音,把汉密斯吓了一跳。奇诺站起身来回头看。 她的背后站着一名柱着拐杖的秃头老人。外表看起来年纪相当大了,还带着一名年约四、五岁,不晓得是孙女或曾孙女的小女孩。 “抱歉,吓到你们了。那块石碑,是用来纪念拯救我国的两位勇者哟!” 听到老人这么说,汉密斯问: “两位……勇者?” 奇诺摘下帽子向老人跟小女孩打招呼,然后说: “我是旅行者,不过对各国的历史很有兴趣,可否请你告诉我呢?” 老人笑眯眯地说: “当然可以。当我还年轻的时候,这个国家正处于政府腐败,强权横行的情况呢。” “是吗?然后呢,然后呢?” “官商勾结的警察干尽坏事,使得整个国家弥漫着邪恶的气氛。就在那时,两名充满正义感的入境旅行者说:‘这样下去怎么行!’‘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于是就挺身而出,替百姓讨回公道。” 汉密斯对语气强而有力的老人开心得回应: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那两个人以民众的力量为后盾,来到这栋建筑物——就是他们两个人,到这栋曾是政府机关的建筑物陈情。” “好了不起哦!” “那两位英雄真的充满了正义感跟勇气。当时,他们跟政府官员激烈辩论了四天。最后我国的政治家跟警察高官被那两人的热诚打动,也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从此以后就不再做任何坏事了。多亏他们的帮忙,才让这个国家现在变得既富裕又幸福。真是可喜可贺啊!故事说完了。” 他牵的小女孩开心地蹦蹦跳跳着说。 “好了、好了,你这样又蹦又跳的,会害爷爷跌倒哟!” 老人笑着责备小女孩。 奇诺说: “原来如此,原来它是这么具有历史价值的纪念碑啊。” “一点也没错。直到现在,政府还把‘正义旅行者的故事’编入历史教科书里呢。等这孩子长大以后,就会在学校念到了。” 奇诺向老人道谢后,又问: “抱歉,改变一下话题——请问你的脚是怎么了?怎么这个国家的老人……尤其是男性,大多都柱着拐杖呢?” 老人的表情僵硬了约五秒左右(又是‘约’和‘他妈’左右,开什么玩笑!)。小女孩则满脸不可思议,仰头望着她爷爷。 “真、真是的!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很多天生脚不太方便。所所所以制造拐杖的人才才有钱赚呀——” 老人的表情依旧僵硬,很快地把前后矛盾的台词一口气说完,接着“哇哈哈哈”地边笑边手持拐杖,跛着脚跟小女孩一起离开。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 “汉密斯,怎么办?要看石碑上的字吗?” 面对奇诺的问题。 “算了。” 汉密斯立刻回答。奇诺戴上帽子,跨上汉密斯,并发动引擎。 她背对建筑物,骑着汉密斯慢慢往前行驶。这时候,他们俩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交谈了起来。 “你觉得呢?到底哪一边才是真的啊,奇诺?” “你应该也心知肚明吧,汉密斯。” “是没错啦。我是觉得这国家还真乐观,不过乐观是件好事哟。” 听了汉密斯这句话—— “就某种意义来说,或许是吧。” 奇诺边微笑边表示赞同。然后—— “不过,如果师父再来的话,不晓得会变成怎么样?” 汉密斯不经意地补上这一句。 奇诺突然边骑汉密斯,边回头望。她看着这一路奔驰而来的道路,以及那栋附有钟塔的大型建筑物。 “放心,没看到没看到。” 汉密斯说道。 “所以,你还是看着前面骑啦!” 第二话 爱的故事 这座刚迎接冬季的山里,有一条路。 在一连串缓坡的群山里,树叶洒上秋意的纤细树木稀疏伫立。放眼望去只见单调的棕色,感觉相当乏味。 上午的阳光相当耀眼,美丽的蓝色晴空与森林产生相当鲜明的色差。但是偶而吹过的风,却让人觉得又冷又干。 道路像是把群山缝合起来似的,以水平的方式爬上山坡。路面上没有落叶,更使因空气干燥而紧实的泥土裸露在外。至于宽度,大概仅够一辆车行使。 这时候,有一辆摩托车正往前行使。 那是一辆后轮两旁都装了箱子,上头摆了旅行用品的摩托车。它在干燥的道路上,一面扬起薄薄的沙尘,一面奔驰着。前进的方向差不多是正西方。 骑士身穿棕色的长大衣,过长的下摆则卷在两腿上。她戴着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以及四处班驳的银框防风眼睛。 她在转弯前松开油门减速,边看着前方边倾斜摩托车车身,进入直线之后又立刻加速。就这样越过一座山头之后,不一会儿眼前又出现另一座山。 摩托车走着走着。 “啊……” 那名骑士开口发出声音,不过却是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奇诺?” 摩托车问道。叫做奇诺的骑士小声地回答: “肚子好饿哦——” “既然这样,就快停下来休息!要是你空腹饿倒的话——” 听到摩托车的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你又要说骑摩托车是一种运动之类的,光是骑车就很耗力气了,所以早就该——你这些话我已经听到耳朵快长茧了哟,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话。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语气无奈地回答: “谁叫你要明知故犯!” “这都要怪那个国家,不应该灭亡的。” 奇诺一面转变一面说。接着又继续: “不然,我原本预定要慢慢享受许久没碰的美食说。” “请节哀顺便,奇诺。虽然那里看起来才荒废没多久,但是状况真的蛮惨的。而且连半点食物都没有,只有散布四处的白骨跟尸体。” “最羡慕你了啦,至少还能从废弃车辆收集一大堆燃料。……也因为这样,害我得忍受好久没闻到的燃料味。” “真是苦了你了。” “谢谢。而且,这座森林的果实还真少……我还在想说,有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填饱肚子的动物,所以从刚刚就一直在注意呢。” “有的话就要一枪射杀它吗?可是,别说是鹿了,连只松鼠都没看见呢。” “是啊……”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又继续沉默地往前行。 时间差不多接近中午,当他们好不容易爬完眼前的坡道,要越过坡度缓和的山峰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盆地。 而且,里面还有人。 “他们是谁啊,奇诺?” “不晓得……” 奇诺跟汉密斯慢慢走下坡道,原本在山区的他们已经来到了盆地。那是一块不见任何草木的干涸土地。 路的前方聚集了许多人,而且超过数百名以上,仿佛快把盆地中央都淹没了。其中,还有类似帐篷的物体。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快乐耶。” “会是难民吗……” 汉密斯与奇诺说道。汉密斯也同意奇诺的说法。 聚集的人群像黑色绒毯似的掩盖住盆地。也因为人太多的关系,根本看不见他们脚下的土地。道路朝他们中间继续延伸,只见黑色人群里依稀可见棕色的细线,而人群的后方地面有个正张着口的大坑洞。 奇诺跟汉密斯继续下坡接近他们。 不过,眼前那些人个个都摸样可怕。 在寒冷的气候中,所有人却都衣衫褴褛,而且每个人都像生了病似的消瘦,脸颊凹陷、骨瘦如柴。肮脏的脸庞,更凸显出眼神空洞的一双大眼。那些人啥事也没做,不是坐着就是闲躺着;甚至有人只是躺在地上呼吸,几乎动也不动。而搭建在四处的帐篷里面则是挤满了人。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那团人群的面前。 “哇塞,这到底有多少人呢?” “不晓得……位于左边斜坡的帐篷,好像跟其他的不太一样。” 距离稍远的南方斜坡上也搭有帐篷,看得到有人出没。 “那看起来好像是军队,不仅身穿制服,还有人佩带说服者呢。” 汉密斯说倒,然后问:“现在怎么办?” “如果要沟通的话,希望他们是一群讲得通的人。” 奇诺说道,汉密斯也表示同意地说“那当然”。 奇诺敞开大衣前襟,披着它继续骑着汉密斯前进。大衣一面随风缓缓飘扬,她们也一面接近衣衫褴褛的人们。 大部分的人都用呆滞的眼神望着她们,其中也有人站了起来,几乎都是成年男子,而且手上还握着棒状物。 他们走到马路上,并拦住奇诺的去路,瞪着慢慢接近的摩托车。 看到前方那些人的摸样,汉密斯说: “我觉得他们好像想攻击你耶,因为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 “那就伤脑筋了。” 奇诺用她一贯的口气回答。 “要不要打他们两三拳?” “刚刚我不是说过肚子饿吗?——非常喔。” “喔,你竟然还用倒抓鸡来刻意强调。” 汉密斯说完之后,两人沉默了几秒,不过在那短短的时间内,那群男人们转而走向挡住道路的黑色人群。 不久后,奇诺问汉密斯: “……呃——你是说‘倒装句’吗?” “对,没错。” 说完之后,汉密斯仍意犹未尽: “你反应变得好迟钝哦,看来你是真的肚子饿了。” “对不起,请让路好吗?” 奇诺说道,并且把汉密斯停在黑色人群的最前方,挡在路上、瞪着他们的那群男人前面。不过,她并没有把引擎熄火,仍旧跨坐在汉密斯上面。 “……” 男人们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用他们瘦得像鬼一般的脸看着他们。 “各位——小心粗鲁骑士奇诺会碾过你们哟!” 汉密斯说倒。奇诺嘟囔着说“太过分了”。 不久—— “……随便什么都行。” 其中一名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请分一点食物给我们……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我们大家肚子都饿了。” 对于那个男人的要求。 “我也饿了。” 奇诺立刻回答。 然后,她把手伸向右腰。从大衣底下露出的手中,早已握着一把掌中说服者。那是奇诺称之为“卡农”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看到那把说服者,男人们叹了口气,就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没多久,突然响起尖锐的枪声。 声音是从人群中央发出的。男人们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脚步蹒跚地闪到路旁。只见一辆四轮驱动车,正朝着奇诺他们这边驶来,车速快到仿佛想把路旁的人们全都撞倒。坐在上面的,是四名身穿绿色军服的士兵。他们还拿着手上的说服者,朝空中开了好几枪示警。 四轮驱动车停在把“卡农”收回枪袋的奇诺面前。其中一名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告诉她可以跟在他们车后,直到通过这条路为止。奇诺用手势回答“了解了”之后,四轮驱动车就转了一圈改变方向。 搭 载手持说服者、纪律严谨的士兵,四轮驱动车跑在难民夹道的路上,奇诺跟汉密斯则跟在它后面。这两辆车的模样,映在几百双眼神呆滞的瞳孔里。 通过人群的一半左右,出现一条通往南方的弯路。四轮驱动车立刻弯了过去奇诺也跟着转弯。再次穿过难民群后,不久道路就变成缓和的上坡道。穿过整群难民,便来到刚刚看到的帐篷前,一道以原木围成的栅栏。 这条路设有进出的栅门,数名手持说服者的士兵在那儿看守。当四轮驱动车接近,涂成红白相间的横棍便往上升。当奇诺通过之后,就马上降下。 那里是军队驻扎的营区。绿色的帐篷等间隔地排列,士兵有些站着戒备,有些则坐着休息。停放在一旁的车辆及卡车的旁边,则摆放着燃料桶。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摘下帽子跟防风眼睛。在士兵们的注视下,从四轮驱动车副驾驶座下车的男人慢慢走向他们,奇诺对他轻轻点头敬礼。 “哎呀——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旅行者你拿一块糖果给他们吃的话,可能会被拥上来的人群拉扯致死呢!” “我想也是。” “由于我们只能在保护同伴跟装备的情况下动用武力,要是旅行者遭到攻击的话,我们是无法出手相救的哟!” “是吗?不过你们还是帮了我好大的忙,谢谢!” 奇诺向那个男人道谢。 “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在定时巡逻的时候‘碰巧’遇到你们而已。——只能说你们的运气比较好。” 那男人睁眼说瞎话地说完之后,便带着奇诺跟汉密斯到其中一顶帐篷。它只由营柱跟屋顶构成,独自搭在较远的位置。 里面有几名制服上缀满装饰及勋章,年龄及阶级也较高的将校围桌而坐。 “我们‘碰巧’遇到路过的旅行者,于是把他们带了回来。” “是吗?辛苦你了,上士,你可以退下了。” 上士敬完礼离开之后,奇诺便开始自我介绍,也介绍了汉密斯。 其中有个人留着左右尖尖翘翘的胡须,散发出身份高尚的气质。他介绍自己是部队长,也是一名将军。然后又说,他们是这附近某个国家的军队。 “发生过什么事吗?” 汉密斯简单地问倒。从目前所在的位置,可清楚看见栅栏后方斜坡下盆地底部,以及那群难民。 “你是指他们吗?嗯,我就回答你吧。” 将军一面抚着胡须,一面说道。接着又看着那些难民说: “这附近有许多小国家,原本他们是离这里不远处的某个东方国家的百姓。” “我们昨天有路过那里,而且的确都没半个人,状况蛮惨的呢。” “这样我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近几年来,由于这一带的夏季气候过于凉爽而无法耕作,导致欠收的状况破了有史以来的记录。加上那个国家的官员们怠忽职守,完全无法解决粮食危机,最后使得国家走上灭亡一途。虽然有能力的人可以逃得远远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因为束手无策而沦落为饥民,并且聚集到这个盆地。” “嗯嗯,那个邻国是否有意伸出援手呢?” “嗯,可以的话,大家当然愿意那么做。但是我国跟其他邻国都一样欠收,实在是没有余力帮助他们。” “原来如此。” “我国跟邻国为了避免他们涌进国内,逼不得已只好决定把他们限制在这块盆地里,然后像这样派遣军队,定时轮班监视他们。” “他们会怎么样呢?” 奇诺问道。将军回答: “就是坐以待毙了。像现在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于饥饿或疾病,不久之后或许会演变成一天内死几十个人,等到春天的时候,这里可能就没半个人了吧。至于我们的工作,就是负责把尸体往大坑洞里丢,并且从上面撒石灰而已。” “原来如此。” 奇诺说到。这时候,微微的冷风吹起,不仅吹动她的大衣,还顺势往下吹过盆地。 “对了,旅行者。” 将军面向奇诺,并且用略带坏心眼的眼神看她。 “什么事?” “差不多快中午了,我们也准备要开伙——要不要一起用餐呢?” “非常好吃,我好感动哦。” 只有屋顶的帐篷下,将校们跟身穿黑色夹克、脖子围着餐巾的奇诺坐在长条形的桌子前。桌上摆满了供将军及高阶将校们享用的豪华午餐。 这天午餐的主菜。是淋上蔓越莓酱的多汁厚片烤火腿排,还有水煮香肠加酸菜。配菜是在寒冷的空气里不断冒出蒸汽,热腾腾的水煮胡萝卜加绿色花椰菜的烫蔬菜沙拉,上面还拌了刚做好的沙拉酱。另外还有名为“德国石头面包”的军用裸麦面包跟瓶装无盐奶油,以及苹果、梨子、葡萄等水果,在配上装在茶壶里的热茶,跟用来加在茶里的金黄色蜂蜜。 受邀共进午餐的奇诺,爽快地说:“那就不客气了!”,便跟着他们坐上餐桌,将军说:“那么请不要客气”,见到食物便眼睛发亮的她也果真毫不客气地吃起午餐。停放在后面的汉密斯,则是沉默不语。 “……很高兴你这么喜欢。” 被她的食量吓到的将军,笑得很假地说。 从奇诺他们目前坐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斜坡下方那群因饥饿与绝望而受苦的难民们。美食的香味,随着风传送到他们的鼻腔。 “将军先生,这个黑面包,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呢。” “那真是太好了,等一下我会把你的赞美转达给制面包部队的。” “那就有劳你了。” 将军询问切下一大块火腿排送进最里的奇诺: “对了,旅行者——旅行期间最需要也是最常具备的情感,是不是‘冷酷’呢?” 吃完火腿的奇诺回答: “不是的。” “是吗?那不然是什么?” “是对自己的爱情。我学到无论面临什么状况,爱自己都要胜过爱别人。这火腿非常好吃。” “那我们先告辞了,旅行者你慢用。” “谢谢你,将军。” 大胡子将军跟其他将校都吃得差不多之后,便离开了餐桌。不过大部分的碗盘都残留着食物。 现在,只剩下奇诺跟另一名将校继续用餐。 那是一名略胖的将校。他的身体跟脸都胖嘟嘟的,身上的军服看起来似乎很紧。 他的动作缓慢,却很仔细地把自己碗盘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嗯?喔喔。” 他察觉到奇诺的眼神,于是轻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说: “我正在努力不要让东西剩下。” 把自己碗盘里的食物全吃光的奇诺,一面用餐巾擦嘴巴一面看着他。当他把最后一朵绿色花棚菜送进嘴里,边把整盘的东西扫完了。 “我知道这算是自我满足——” 他开始对慢慢喝着茶的奇诺说: “不过,看到眼前不断有人饿死,而且自己又无能为力,那至少也该把眼前的食物全部吃光才对。” “原来如此。” 奇诺回答的语气并没有特别感动,也不带任何讽刺。 “但是,也因此害我来了这里之后变胖不少。不晓得旅行者你有什么不让自己发胖的诀窍呢?” 听到他的询问,奇诺一面说“这个嘛……”一面思考,然后说: “只要骑一整天的摩托车,就不会发胖了。” 她如此回答。 两人喝完茶并对所有的食物表示感恩之后,便起身离开餐桌。 一个人回去执行任务,另一个则继续她的旅程。 第三话 收音机之国 ‘收听国营广播电台的各位,大家晚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又到了每周两次,也是国营广播电台最受欢迎的节目——“今晚史凯路兹(注:史凯路兹=scherzi,在意大利话中指‘玩笑’的意思)哪里有问题?”的时间。今晚,他将以其独特敏锐的观察力,告诉大家各式各样的大小事情。还有,上次在节目里讨论的“浪费电等于浪费精神”的话题,我们收到许多的电话跟来信,非常感谢各位听众。——那么,史凯路兹,今晚也要麻烦你啰!’ ‘大家晚安,也请多多指教。’ ‘那就马上进入今晚的话题,也就是“旅行者”。’ ‘没错,就是“旅行者”。这次我们就从这个话题开始聊。’ ‘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呢?’ ‘是的。——我想,大家都知道四天前曾有个旅行者入境我们国家,他直到昨天傍晚才离境,可能有些听众甚至还亲眼见过他。’ ‘他这次的来访,还上了电视新闻呢。他是一名骑着摩托车、名叫奇诺的旅行者。其实,我国已经有五年多不见像他这种并非四处做生意的商人,而是纯粹旅行的访客呢。’ ‘因此,在得知有其他国家的人来到我们这个小国时,想必我们听众之中也有不少人感到非常开心。有人因为“我们并不孤独”而感到高兴,也有人看到旅行者平安结束我国的旅程并带着笑容离开,应该也很安心我们并没有怠慢这位远客。’ ‘是啊,我猜想有那种想法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毕竟很久没有旅行者造访我国了。听说,政治家们还在用税金建造宿舍餐厅里。帮他开欢迎舞会呢。至于他们的名字在此就不公布了。’ ‘如果想要尽地主之谊,的确是该那么做。不过请等一下,事情真的圆满到让大家觉得“啊——太好了、太好了”吗?——而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主题。’ ‘你的意思是?’ ‘我就直截了当说结论好了——我认为那名旅行者是假的。’ ‘咦?你是说他并非真的旅行者?’ ‘没错,我这里有很多“疑点”,足以让我下这个结论。在进入今天的主题以前,让我先提出来给大家参考看看。首先是旅行者的年龄。’ ‘他真的很年轻,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左右。’(又tm十五六左右,翻译者应该去补小学课程) ‘没错。甚至还有媒体没有多加考虑,就随便报导出对于他的年轻的讶异及感动。但是,这里就出现一个疑点了。他那么年轻就一个人出来旅行,就一般常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吧?为什么大家都没发现到呢?’ ‘嗯……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 ‘就算每个国家的民情不同,但是那个年纪的孩子,这时候应该都在就学吧?况且,一般父母有可能允许他那样的行动吗?’ ‘啊,但不是也有“爱孩子就让他去旅行”的说法吗?’ ‘那是过去常听到的谚语,不过大家都误会其中的意思了。那是在过去出门旅行只会尝到一连串辛苦的时代,所创造出来的话哟。那跟“让孩子多吃苦”、“多鞭策孩子,不要让他变得没出息”的意思差不多。——更何况,目前在没有任何法律的拘束的国家间旅行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更凸显出了下一个奇怪的问题。’ ‘喔?那是什么呢?’ ‘就是像他那样的少年,往来于危机四伏的大地,实在是很不合理的事。’ ‘原来如此……不过,我记得他身上不是有佩带说服者? ‘他的确应该佩带的。又不是传说中的巨人,的确不可能有人敢不带武器就外出旅行。不过,他也真是失败,竟然会让我指出“那点”。’ ‘你所谓的“那点”是?’ ‘就是悬挂在他右腰的说服者。我曾经看过照片,那是六连发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那何谓失败呢?’ ‘那种说服者,根本就不适合旅行者携带哟。接下来我要讲的可能有些专业,那把左轮手枪,是必须把火药跟子弹以及点火的雷管分别塞进弹仓的类型,跟现在我们一般看到只把弹药装在弹壳里的并不相同,属于旧式的枪支。’ ‘这样啊。不过,是旧式枪支又怎么样呢?’ ‘这种枪在开完六格之后,光是装填子弹就要耗费很多时间。现在已经有一次可连开二十发、甚至是三十发子弹的自动连发式说服者,再怎么也不需要用那种老古董吧……’ ‘比喻来说的话,就是“有钢笔还拿羽毛墨水笔书写”是吗?’ ‘没错没错,那样就说得通了。旅行用的护身武器,本来就该挑选性能实用的,外面的社会可没那么和平,只要拿把自己喜欢的古董枪装个样子自我满足,就能够蒙混过去。’ ‘原来如此……你的着眼点总是这么尖锐。’ ‘可是,这个国家却没有半个人发现。虽说大家对说服者不是很了解,也难怪会没有发现到,但是我觉得大家也太肤浅了吧。——这正是人们的心情一旦过于亢奋,甚至可能漏看致命性过错的最佳离子。’ ‘原来如此。想不到光是从武器,就能找出这样的“疑点”哪。’ ‘没错。——而且不光是说服者,那辆摩托车也很怪。’ ‘是吗?’ ‘我觉得它太大了,还有车体跟引擎也是。在选择摩托车的时候,一般都会挑选适合自己体型的,没理由选择那样的大型车种吧。’ ‘原来如此。经你这么说,那个旅行者简直充满了矛盾呢。’ ‘还有哦。’ ‘还有?’ ‘他的打扮太干净了,让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他入境的时候,全身干净到走在路上都不会引人注目。听说驻守城门的卫兵跟入境审查官,也觉得相当好奇呢。’ ‘没错,是有那样的报告。——呃……不过根据本人的说法,他不过是尽可能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哪有那么简单,他可是露宿在外,也没有水可以洗澡哟!难不成他想说自己在这深秋时期,还敢跳下冰冷的河里游泳?大家未免也太容易相信他了。’ ‘你是觉得,所谓的旅行者都该是满脸胡须、全身脏兮兮的?’ ‘那种印象虽然过于刻板,但总比过分干净要来得好吧……不是吗?’ ‘原来如此,看来他接二连三地露出破绽了。我也觉得恍然大悟呢。’ ‘纵使每个人对事物都有形形色色的看法,不过光看边面就以偏概全是不行的,如此一来只会让自己容易受骗上当。毕竟,世界上有许多人可以不让别人看到,或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事情的真相。’ ‘从这点就可发现,这国家有许多人很容易受骗上当呢’ ‘所以,正如我在节目一开始说的,那个旅行者是“假的”也就是冒牌货。他只是假装自己是个孤傲的旅行者,独自骑一辆摩托车行走于荒野间。’ ‘那么,史凯路兹先生猜测那名旅行者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嗯,他应该是附近邻国的居民。虽然不一定距离我们很近,但实际上应该不远。当然,他说这一路上只有自己旅行也是骗人的,是一大谎言。’ ‘这么说的话——’ ‘他应该是什么富加子弟吧。可能有大型卡车或什么交通工具随行,然后载着他跟摩托车到这国家附近。因此,实际上他的旅行非常舒适,身边当然也有花大钱雇佣的护卫,一路上还有厨师准备的豪华美食可享用,每天换洗整洁的服装。’ ‘然后在入境前再变装。’ ‘没错。他做出“类似旅行者”的装扮,在摩托车堆放行李,再佩带说服者假装自己的枪 法很棒。看到经验老道的旅行者入境,这纯朴国家的百姓当然非常开心。想必他一定尝到被众人奉承及崇拜的快感吧。同时,他的心里一定也在嘲笑这群轻易受骗上当的冤大头。’ ‘这么说来,他的个性未免也太坏了吧。’ ‘因此,结论就是他是来捉弄我们的。等他出境之后,马上又会跟随从回合。想必他现在正一面嘲笑我们,一面回国去。毕竟,他只待了三天就离开不是吗?’ ‘没错。虽然大家一直留他多待几天,但是他说自己有订定旅行的规则。’ ‘我想他其实也想多待几天,并且尽可能地玩弄我们。但是事实上,为了不让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才说什么有“自己的规则”来搪塞,想用这中颇有旅行者风范的谎言借以脱身。’ ‘原来如此,你这样的想法合理多了。’ ‘他是个非常卑鄙、心计很重的家伙,这时候,他可能正在跟同伴大肆吹嘘自己成功欺骗许多人的事迹吧?——不过,我现在不仅揭发了真相,还像这样在广播节目中公开,成了众所皆知的事。往后不管他在何处或跟谁提起这件事,都只能证明他自己有多愚蠢,而且还会自取其辱呢。’ ‘祝福不知情的他吧。’ ‘虽然那个愚蠢少年精心安排的计划,像这样被摊在阳光下……不过,问题的症结还是在于我国国民单纯到从不分辨是非,或者说是缺乏批判能力及思虑。而这次我想说的主题就是这个,也就是蔓延在这国家的“不批评”与“天真”。’ ‘你说“不批评”跟“天真”是吗?’ ‘没错,这两个问题就是今晚的主题。这国家的成年有识之士,却对那名旅行者深信不疑。如果他不是个单纯想捉弄人的骗子,而是把敌国引进来的间谍该怎么办?’ ‘这倒是让人听得胆颤心惊呢……想必,你觉得这个国家很容易控制吧?’ ‘我只是针对国面打一个比方罢了,不过也并不可能。因此,我希望能让大家知道,有时候漠不关心跟天真也是一种罪过。’ ‘如果小孩子天真的话,倒还觉得很有趣呢……’ ‘不过,被大家认为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很多时候反而能做出冷静又正确的判断呢。像这次据说我外甥听到旅行者入境的新闻后,问了他父母好几次“真的吗?正的有旅行者来吗?”。换句话说,我外甥早就识破这个骗局。我觉得这真的很了不起,证明区区一个四岁的儿童,看待这整件事的角度就比大多数的国民更接近真相呢。’ ‘一点也没错。而且,这更凸显出我们大人的无能。因此,大家不如试着让自己变成小孩子。’ ‘这个提议真是大胆,但是不那么试试看,着个国家可能会完蛋。’ ‘不,或许早就完蛋了吧。这国家可能正一步步迈向死亡。——要是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让大人们全部死过一次,创造只有小孩子的过度,等那些孩子长大成人的时候,应该就会变成比现在好得多的世界了,我能够肯定地这么说。——当然,也是因为要全部国民死过一次是不可能的事,才导致现在这个国家的悲剧。’ ‘我觉得大人们的失败,以及他们根深蒂固的“过错”,是从什么地方衍生出来的呢?’ ‘我觉得还是“心”的问题。之前我也讲过好几次,现今的大人根本不晓得何谓真正的“心”,也不想去了解。而且明明欠缺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却没察觉出来,甚至假装没察觉到。于是,悲剧便不断发生,这就是目前这个国家的真实面貌。’ ‘原来如此,也就是大人们都不具备自我批判的“心”是吧。——今天的节目快到尾声了,可否请你做个总结呢?’ ‘“不批评与天真”——如果大家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想必这个国家将会迎接精神层面的灭亡。之前我也将过好几次,那一天即将到来了,虽然没有发现到的人们还在怀笑度日。不过一旦像那样的绝望之日降临,或许对这个国家反而有好处吧。’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各位听众,不晓得你们有什么感想呢?我们等待各位的来信或来电发表你们的意见及期望。那么,下次同一时间再会。接下来是气象预报。’ ‘喂喂,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方便。’ ‘听到刚刚的广播没?’ ‘当然听到了。这次又是那家伙,不过他那莫名其妙的理论又更加精湛了呢。’ ‘真是想不到——平常我都会把他的节目洗掉,不过这次非保存下来不可。当他突然说出“心”这个字眼,害我把才到口的茶都喷出来了呢。’ ‘我是在听到“唯一看穿真相的外甥”那段爆笑的。’ ‘然后,还有哪个好久没提到的“盼望绝望之日理论”。就是那个“只有聪明的我才发现到哦”之类的胡说八道。’ ‘没错。——不过,那个从五年前就一直在说了,到底哪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啊?’ ‘可能在到来以前,他都会持续说下去吧,反正总有一天会让他说中的。’ ‘哇哈哈!那个单元真的很好玩,真希望它能持续下去。’ ‘一点也没错。对了,倒是那个旅行者,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吗?’ ‘旅行者?……喔,哪个被拿来当题材的旅行者啊。——其实那个旅行者究竟怎么样,我倒是无所谓哟。’ “您好。史凯路兹先生,今天也辛苦了。” “嗯。” “今天的成果也很不错呢。照这样看来,目前宣传部门一定不断接到来电,数量肯定超过上一回!” “那倒是不错……不过,我总觉得哪个部分显得有些弱,又好像有什么破绽。算了,随便啦。总之,我想提出一点意见。” “是吗?那我听听看当作参考。” “关于说服者的部分,子弹式的手枪固然容易操作,不过旅行的时候偶而会碰上找不到符合弹壳的子弹,这种时候它能够使用随处买得到的火药,或是自动融铅做的子弹来射击,反而比较方便哟。我想,那个旅行者一定十分清楚这点。” “真是专家的意见啊。只是,想不到史凯路兹先生对说服者会这么了解。” “还有一点。” “请说请说。” “距离东方大约半天的路程,有一处温泉哟。我猜那旅行者可能是在那里露营,身体才会那么干净。反正,那里的温水跟喷泉都可以任意使用。研究地质学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要乱说的比较好。” “是……我会姑且跟节目编剧说说看的,但是听众里应该没什么人听得出来吧。” “话是没错啦。” “总之,下次再有劳你了!史凯路兹先生,今天辛苦了!” “谢谢,你也辛苦了。” 第四话 获救之国 有一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奇诺非常年轻,却是个不输给任何人的说服者高手。跟奇诺一起旅行的伙伴是一辆摩托车,叫作汉密斯。他的后座是载货架,上面堆放了许多行李。身为旅行者的奇诺,就这样造访许许多多的国家。 有一次,奇诺跟汉密斯来到了某个国家。 在长满高耸入云的巨树,抬头看会让脖子酸痛的茂密森林里,有一道仿佛刻意隐藏其中、覆满藤蔓的绿色城墙。当时的季节适逢春末夏初,既不热也不冷,微风吹拂相当舒适。 「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耶,奇诺。」 「嗯。要不是有人指点,我们绝对找不到的。」 接着,奇诺在城门请求入境三天的许可。 卫兵说:「敝国非常欢迎难得造访的旅行者」,于是很快就给予她入境许可。此时,城门嘎啦嘎啦地打开。 穿过城门映入眼帘的,是跟刚才的森林截然不同的平坦大地。只见宽广的农田跟牧草地,还有一群群缓缓栘动的家畜。这国家的占地虽广,人口却相当稀少,看起来是个科学不甚发达的小国。由于正值傍晚时分,因此从零星分布的木屋烟囱升起袅袅的炊烟。 「这国家看起来好像不错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也赞同它的说法,然后就开始寻找投宿的旅馆。 来到建筑物较多的市中心之后,奇诺询问路人旅馆的地点。但是这个几乎未曾有旅行者造访的国家,并没有所谓的旅馆。身穿农耕用的服装,外表悠闲、待人亲切的居民们纷纷围过来,并且好心出借一间类似村公所的大型木造建筑物给奇诺暂住。奇诺总算得以在暌违许久的被窝里睡觉。 隔天早上。 「真是的,有够吵耶——」 平常不猛敲一番是叫不醒的汉密斯,竟然被大马路上的噪音吵醒。 绑在电线杆的扩音器,用超大的音量播放着奇怪的音乐跟声音,而且完全听听不懂内容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断重复语调怪异、听起来像咒语般的话。至于背景音乐,也是怪到让人想看看作曲者长成什么德行。 奇诺照往常习惯随着黎明同时起床,并老早做完说服者的晨间练习跟体操,甚至也冲过了澡。因为没有餐厅的关系,只好拿携带粮食当早餐吃的奇诺说: 「好棒的国家——这样早上我就不需要叫汉密斯起床了。」 「別开玩笑了啦。对了,这是什么?啊,终于停止了。」 「不晓得是什么。过去我们去过不少国家,也看过不少事物,但是这种声音倒是头一次遇到。所以,现在我们就出去看个究竟吧。」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便离开建筑物到外面观光。不会儿,她们就被人群团团围住。 在这些人的包围下,首先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穿在身上的奇怪服装。所有人全穿着奇诺在过去造访的国家之中未曾看过的服装,也不晓得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要他们这样打扮。 接着,他们开口说话,并且接二连三地询问奇诺这个宗教仪式做得好不好。 「宗教仪式……是吗?」。 奇诺被他们问得一头雾水,于是他们解释给她听。 他们正在进行宗教仪式。由于这种宗教仪式在许多国家广为流传,而且信徒也很多,因此他们想先询问旅行者中成员。就算不是,过去也应该在某地国家看过,于是又此起彼落地询问: 「我们进行的宗教仪式是否正确?」、「让其他国家的信徒看到的话会不会丢脸?」、「我们的做法是否能够更接近神明?」等等。 「奇诺?」汉密斯问道。 「呃——」奇诺开口说话。 众人的眼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真是非常遗憾,我生长的国家很小,所以没看过这种宗教。而且我旅行过的国家都只是暂时歇歇脚而已,因此对他们的国情了解得并不透彻。抱歉,让各位失望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奇诺的说词跟刚才完全不同,但是汉密斯并不多做表态。 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民,听完她说的话无不感到失望,不过他们随即又振作起來,还很乐观积极地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请你务必在我们国家了解这个仪式。」接下来到吃午饭之前的时间,奇诺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这个宗教有多了不起,以及一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教义跟奇特的仪式。至于汉密斯,早就已经先去见周公了。历经苦难的奇诺受邀到一间大房子,跟许多人一起共进份量十足又免费的午餐,因此让她觉得心情好多了。 在饭后的午茶时间,一名中年欧巴桑如此说道: 「我真应该尽早接触如此安定人心的宗教呢!」 于是汉密斯问: 「咦?那它是什么时候在这个国家传开的?」 答案非常令人意外。这种宗教足在短短的十年间在这个国家普及的,一名传教士來到这个国家,不一会儿就把这个宗教在人民之间传开。而那位传教士并不想要垂手可得的富裕生活跟权力,他至今仍住在国境外的小屋子,过着偶尔跟信徒代表见见面的隐居生活。 「要不是那个人,我想这个国家铁定完蛋的。不,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一名男人如此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奇诺问道。 于是那个人就代表众人解释。十年前,这个国家曾经面临没有农作物可采收,家畜繁衍不出后代的惨况;加上持续不断的恶劣气候,更让人民得了奇怪的传染病,让小孩子都不听大人的话……诸如此类的情况接连发生,简直是一个黑暗时代。 「有那么夸张吗?」 汉密斯不由得这么说,但是人民个个都正经八百的样子。 正当全国蔓延着倦怠跟绝望,而且弥漫着家不成家、甚至全国人民都快集体自杀的气氛时,那个人物出现了。 衣衫破烂、做旅行者打扮的传教士说: 「既然这样,就请你们照我说的去做。——你们的灵魂宁静的。」 于是那个人开始布道。原本人民信仰的都是不知何时流传下来的当地宗教,但是大家在这时候毅然决然地拋弃那个拯救不了自己的旧宗教,转而信奉新宗教。大家拼命祈祷、举行仪式并祭拜神明。 「然后,奇迹真的发生了哟。」 从此以后,不仅农作物生长正常,家畜也大量繁殖,传染病消失,气候回归平稳,小孩子也都变得非常听话。国家风调雨顺,人们的身心也都恢复健康。 「原来如此。」 正当奇诺如此说完,正想吃茶点的时候。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好了!」 一名男子脸色慘白地冲进屋里。 「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千万不能这么慌张哟,神正看着呢。」 其他人冷静沉着地告诫男子,不过…… 「其实是!传教士说说说说说想跟旅行者单独见面!」 「你说什么?」 「什么?」 「有这回事?」 「怎么会?」 所有人变得惊慌失措。 「他几乎不跟非信徒代表的人见面,这可是一大殊荣,你绝对不能有失礼的表现!」 奇诺跟汉密斯在众人的叮咛声中,前往传教士的家。她们尾随男子驾驶的卡车,在国内一路奔驰。穿过了农田、越过了牧草地,忙着农事的人们还向她们挥手打招呼。 「等一下,你们沿这条路直走就到了,至于我就带路到这儿。千万不要做出任何有失礼仪的行为,真的拜托你们。」 与带路者分开之后,奇诺跟汉密斯便走进位于这个国家郊区的人工 森林里。 接着,她们看见一栋小木屋静静伫立。正如带路者所说的,那儿就是传教士的住处。 当奇诺关掉汉密斯的引擎,有个男广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身穿普通衬衫及长裤,表情安详的中午男子。他的脸部轮廓跟身材都很削瘦,头发往上推剪得很干净,脸上也没有留什么胡子。 「……你们终于来了。请跟摩托车一起进来吧。」 男子语气平静,而奇诺也照他的话做。进去小木屋之后,她用脚架把汉密斯立在桌子旁边。 男子请奇诺坐下,自己也坐在她对面。他双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的手摆在脸的前方,然后用严肃的眼神直盯着奇诺看。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听说了吗?」 听完这段活,稍微了解意思的奇诺问:「什么?」 是,关于我宣传的那个宗教。」 男子如此说道,这时候,汉密斯总算了解了他的意思。 「果然是随便唬烂的。」 汉密斯毫不避讳的发言,剎那间让男子震了一下。汉密斯继续不客气地说: 「果然没错!」 「我还没说哟。——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奇诺说道。 「可是,你敢说了的话我就杀了你。你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这个国家,我绝对不允许。」 「我没有说哟,汉密斯也是——」 「搞不好我会说呢。」 「到时候我就把他留在这里——」 「不会吧?那我绝对不说,我怎么可能说呢!」 男子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说: 「是吗……那就好。」 后来,双方安静了好一阵子。 「你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要回去继续观光了。」 奇诺打破沉默说道。男子点点头说:「对」,于是奇诺从椅子站了起来。可是男子却马上改口说: 「不,我的话还没说完」。 男子把额头贴在撑住桌面、十指交扣的双手上。 「全都是我胡说八道胡诌的……我不过是想到什么就随便说出来……天哪……」 「……」 奇诺不发一语,低头看着这名乖着头开始独自的男子。而停在她斜后方,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问: 「大叔,你既然不是『传教士』的话,那以前是旅行者吗?」 「是的……我曾经是个旅行者,四处流浪……十年前我到这地方的时候,并不晓得这里有一个国家。」 「你为什么要说谎?是想欺骗这些人民吗?」 「不是的……当初找是真心要帮助他们,想说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在路上遇到一名满脸倦容的女孩,我对她说:『这是我的祖国的祝祷词,听过之后会让你舒服些的』,然后就教她我随便乱掰的咒语……我祖母在我小的时候,也常常用这种方式鼓励我。所以我想说,如果她能因此转变心境,何尝不是件好事……」 男子继续说下去。正如男子所预期的,当女孩不断复诵这些发音怪异的言语,也慢慢削弱她沮丧的心情。结果,女孩就把这些单纯出自心理作用的言语,在家人之间广泛宣传。 最后,那个因为贫穷生活而深感疲倦的家庭,便去拜访当初暂住在奇诺目前睡的那个房间的男子。 那时候我就此罢手……并解释那其实是在骗他们……」 想不到男子又乱掰出一些咒语,甚至编出以他小时候做的柔软体操为范本的祈祷仪式。 「那个家庭回去之后教给他们的邻居,便在他们的村庄里开始流行起来。」 于是原本只流行于小村庄的宗教仪式进而传遍全国,许多人纷纷前来向男子求教。 「我并没有打算说实话……」 于是,男子又对仰赖自己的人们瞎掰: 「我来宣扬在我的国家及大多数国家里,让许多人因此得救的教吧!这样,你们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他拼命对这国家的人民宣扬他当下偶尔想出来的教义,有时候是教他们自己不眠不休想出来的仪式,有时候是教他们自己有生以來头一次创作的宗教歌曲,有时候是要他们穿上自己旅行途中经过的国家的庆典服饰。 「……他们竟然会这么单纯。……居然是这么愚蠢。」 男子的额头继续靠在十指相扣的双手,念念有词地说。 「原来如此。这故事相当有趣,不过——」 汉密斯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是希望奇诺带你离开这个国家吗?希望我们帮你逃出这里吗?」 听到这个质问,男子抬起了头。原本一直缄默不语的奇诺,看到男子的脸之后感到有些讶异。 「才不是呢!」 说这句话的男子虽然泪眼汪汪,但脸上却绽放着笑容,而且笑得非常灿烂。 「我不想离开这个国家!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 这时候,他放下原本紧扣的双手,转而紧握拳头,并坚定地这么说。 「咦?——为什么?」 「那是因为——」 男子露出笑容,正准备回答,但是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他把握紧拳头的手放在桌上。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露出讶异的表情吋,他的双眼开始滂沱地流下眼泪。眼泪滑过他的脸颊,落在膝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我在这个国家得到了救赎……」 男子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地说。 「我……其实是被迫出来旅行的……我无法忍受自己生长的国家……只因为我出身卑微……就必须过着忍受遭人辱骂、瞧不起的生活……我忍无可忍,就——」 男子从桌子上举起双拳,然后视线朝上,张开双手,仿佛要把天空抓下来似的。 结果,我火到了这个国家,这个需要我的国家!——也是拯救我的国家!」 奇诺跟汉密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男子边哭边在天空的模样。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我在这个国家得到了救赎!」 过没多久,奇诺转身推着汉密斯走出木屋。泪如雨下的男子根本没看到她的背影。 「啊啊……我不相信什么神明……可是!可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拜托让这个国家保持现状!请不要夺走拯救我的这片土地!请让它永远永远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神哪,找求您——」 尾声 船之国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最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很开心,我只是天生长成这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了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而我也一直跟随着西兹少爷。 西兹少爷跟我搭乘着越野车行驶在海岸边。 春天的空气暖洋洋的。一望无际的天空,蔚蓝得不见一片云朵,只有高挂正中的太阳。 越野车的右侧,是覆盖着细嫩绿草的平坦大地形成的绿色地平线。左侧从狹长的沙滩延伸过去为广阔的大海,形成了平缓的蓝色水平线。 越野车行驶在草原的单行道上。偶尔因为凹凸不平的土堆,而导致车体的摇晃。 车的后载架上,放了一只西兹少爷爱用的黑色大色包,换洗衣物等日常必须品全都在里面。至于住饭店时派不上用场的帐篷及野炊用具,就收在包包下面的箱子里。位于引擎盖左右的载物架,则并排着燃料与饮水罐。 西兹少爷穿着一贯的绿色毛衣,戴着防风眼镜,坐在左边的驾驶座上紧握方向盘。这是一条近乎笔直,而且没有任何障碍物的道路。他一路上都没有换档,只是静静地奔驰在从早上就一成不变的景色里。 突然,西兹少爷看了一下越野车的里程表。 「差不多快到了。」 他简短地这么说。 一点也没错。在道路尽头的地平线前方,逐渐看到像黑点似的物体。 越靠近,就越看得出那是群聚的人们跟车辆,前方停放了十几辆大型卡车,全都是为了应付糟糕路况而装设巨型轮胎的卡车,有载了大批货物并盖上车篷的卡车,以及油槽里装了燃料的卡车,它们的数量各占一半。 四周有二二十几个人,全部都是男性。除了几个人站在卡车上监视以外,其余的人都围坐在儿张附有遮阳伞的桌边。几顶搭在草原上的帐篷,显示他们已经滞留在这里好几天了。 西兹少爷放慢越野车的速度。「看来,传闻并没有骗人呢。」我如此说道,西兹少爷也轻轻点头赞同。为了不让那些 男人对我们起不必要的戒心,于是便慢慢地把越野车开近。我们把车停在离那群提高警觉、手持说服者的男人相当近的前方,西兹少爷挥手向他们打招呼,然后等待两名手持步枪的人走近我们。 「我是旅行者,我想上『船之国』!」 西兹少爷提高声量。两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接近,然后人略看了一下我们跟越野车。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询问西兹少爷: 「为了以防万一,问你个问题,你所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传闻?」 西兹少爷据实回答。 其实,之前我们就略有耳闻,但是告诉我们细节的是前几天造访的南方某个沿海国家的人们。根据他们的说法,这片海洋从过去就存在着一个称之为「船之国」的巨型浮岛,人们可以搭乘它渡海到西方,只是必须花费相当长的时间。途中,旅行者可能会被要求做些劳动工作,但是除了衣食住行中的「衣」,其他日常生活所需都可得到保障。 而且,如果想搭乘「船之国」,惟一的方法就是到海岸跟与其定期进行买卖的商人们接触。因为「船之国」为了跟商人做生意,会定期派出接驳船,只要搭上船,就能连同越野车一起前往那个国家。而且,这并不是传说,实际上真的有不少旅行者是靠这种方式渡海的。 「好吧。」 他们确定西兹少爷并不是想抢夺他们行李的盗贼,于是马上放下戒心。西兹少爷先把他的爱刀摆在方便拿取的位置,但是并没有摆出特別戒备的态度。 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在他们的帐蓬附近,然后顺手把刀插在皮带上,接着跟喝着茶、自称是商人首领的大胡子打了声招呼。六十岁的大胡子突然这么问: 「这辆越野车不错,多少钱肯卖呢?」 西兹少爷委婉地拒绝。 「这刀不错,多少钱肯卖呢?」 「这拘不错,多少钱肯卖呢?」 「这毛衣不错,多少钱肯卖呢?」 「小兄弟长得挺帅的,多少钱肯——」 西兹,少爷全都拒绝了。 之后—— 「你有什么不要的东西,我们都愿意收购。尤其是机械类的物品,我们会高价收购哦!」 西兹少爷听到这句话,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不过他仍旧以「很遗憾,我没有东西可卖」来婉拒。可是他之前在某个国家收到的怀表,明明还沉睡在他的行李袋里呢。 西兹少爷听从南国百姓给他的建议,免费把他们国内定价不是很昂贵的几瓶好洒当作小费送给他们。 大胡子笑逐颜开地说: 「喔!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各位,这些酒是这位小兄弟送的!收了人家的礼物,还不诚心向人家道谢!」 我们就这样跟他们打好了关系,然后在那儿等待接驳船的到來。 在他们的邀请下,西兹少爷坐到桌前用茶。 他跟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闻过茶的味道,确认里面沒有毒之后才喝。那是加有大量砂糖与奶精的茶,西兹少爷还发表感想,说这种茶对疲惫的身体有益。 喝过茶之后,大胡子说: 「再来就只有等待了。」 根据他们的说法,「船之国」的接驳船有时候并不会现身。有时是遇到暴风雨,有时则是毫无理由地失约,害他们白白浪费时间跟精神。由于出发日期不确定,这段时期他们只能待在这儿十五天左右,这也是他们没把皮箱里的货物卸下來的原因。 他们的国家距离东方约十天的车程。贩卖的东西以燃料为主,包括加工食品、衣类、工艺品等等。至于对方给的报酬,则是鱼贝类、鱼干,以及大陆那边的珍奇商品。他说,这种交易从两百多年前就是每隔半年一次。 「这么说,『船之国』从那么久远就开始移动了?」 「没错,因此一旦错过时期就会很惨。小兄弟,你算很幸运了。不过,你渡海到西方大陆想做什么?你想去什么地方吗?」 西兹少爷摇摇头,回答: 只是想看看新的土地而已。那当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不过商人们并没有特別追问。 这天,船没有来。 坐在卡车上用望远镜监看的人,看到闪着鲜黄色的夕阳沉没到水平线后就跳下地面。接驳船似乎从不会在夜间靠岸。 西兹少爷跟商人们一起共享晚餐。商人们请他吃自己煮的菜肴,做为赠洒的谢礼。那是一种在用大锅子煮好的面上,淋上熬煮过的蔬菜及肉类的食物。我也在他们帮我弄凉之后吃了一份,还相当好吃呢。 晚上,早睡的他们留下负责看守的人,很快就进帐篷里去了。 西兹少爷在距离他们帐篷不远的草原上,一如往常地在越野车的引擎盖摆上木块,搭出简单的床铺。 天空因为满月而闪着蓝白色的光芒,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春天的晚风沁凉,让人觉得有些寒意。于是,西兹少爷拿出厚毛毯把身体包裹起来。 「拜托你啰,陆,晚安。」 「知道了。——晚安,西兹少爷。」 西兹少爷说完之后,我就在越野车前面边睡边守备。 除了商队的看守偶尔换班以外,其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是一个只听得到微弱波浪声的宁静蓝色夜晚。 早上,商人们很早就起床,西兹少爷也是。 世界几乎在太阳升起的瞬间就大放光明,在场所有人也同时开始活动。那 足习惯野外活动的人,因为不想浪费阳光而养成的习性。 西兹少爷跟往常一样做着简单的运动,也一样做了挥刀训练。 商人们则分工合作地准备早餐,或在卡车上监视。有些人可能是为了确保粮食无缺或是纯粹个人兴趣,拎起钓竿跑去垂钓。 用过早餐之后,大家继续等待。 时间就在大家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淡淡流逝。西兹少爷依旧坐在沙滩上,一边眺望海洋、一边静心等待。 午餐只有茶及一些简单的点心。正当东西吃完,也收拾干净的时候。 「来了!是船!」 监视的男子大声喊叫。 商人们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堆,里面可能掺杂些什么药品,升起的是橘红色的狼烟。 不久,有形状奇特的三艘船往沙滩靠近。 三艘船的形状相同,而且并不是很大,全长约五十公尺左右,还看得见位于后方的舰桥。它们跟普通船并不相同,船首不是圆弧状,而是呈现平面。颜色则是暗灰色的。 「小兄弟,那就是接驳船。」 大胡子领队说道。西兹少爷问: 「那货怎么搬上去?这里又没有码头……」 「等一下你看就知道了。记得以后把它当成旅行的见闻,帮我们宣传哦!」 正如商人首领所说的,那艘接驳船就当着我们的面往沙滩垂直驶来,然后船首毫不犹豫地直接冲上沙滩。船首有块板子「啪哒」地往前倒,当场就变成板桩式码头了。真是一艘方便的船。 往里面看,船内是空荡荡又没有屋顶的宽敞收纳库。三艘船接二连三地冲上沙滩。 「原来如此。」 西兹少爷还没发出赞叹以前,商人们已经开始发动卡车引擎,从其中一艘接驳船里,也同时走出两个人。 从身材判断,他们应该是男性,不过却做着全身黑色的色长大衣,黑色长裤,黑色靴子,黑色手套,黑色领巾。形状奇特的黑色尖帽下方,还垂着藏住他们脸孔的黑色面纱。 至于头的后方,则被帽子垂下来的部分盖住。皮肤完全没有一处露出。 从大衣的轮廓,可以看到他们腰部的位置稍微鼓起,确定他们有配带掌中说服者。 「还是穿得一身黑抹抹的。那群就是『船之国』里自称是『指导者』的人。」 「什么指导者?」 「就是所谓的特权阶级,身份地位崇高者。他们可是惹不起的。我先跟他们谈生意,你稍微等一下。」 首领上前迎接那两人,并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拿出似乎是目录的纸张给他们过目。经过短暂的交谈后,对方似乎同意而点了点头。 首领打了个手势,卡车就从沙滩开到接驳船前面,接着倒车入内。他们卸下木箱等货物,再把油槽里的燃料转移到接驳船的燃料槽,一辆倒完了再换另一辆。然后,再去载满货物的船只处领回空荡荡的卡车。 作业持续进行的时候,黑衣男子们走到我面前。我们完全看不出面纱后的表情。其中一人对西兹少爷说: 「阁下就是希望入境我国的旅行者是吗?」 他说话的方式好古代,可能是故意的吧。声音听起来出乎意料地年轻,搞不好他真是个年轻人。 西兹少爷点点头,然后询问一个人、一只狗、外加一辆越野车要渡海到西方大陆所需的条件。 对方回答说,我们在国内的期间必须遵守他们(也就是指导者们)订下的规则,然后用工作来换取三餐跟睡觉的地方。 「要做什么工作呢?」 对方的回答是: 「在指导者的指挥下监视民众的工作,或者混入一般民众当中从事肉体劳动的工作也是可以。」不过后者应该是他刻意的嘲讽吧。 最后,西兹少爷询问渡海需要几天,黑衣男子回答大概要十五天左右。「船之国」将花五天的时间沿着大陆北上,之后一样花五天的时间渡过海峽,再过五天后会跟西方大陆的商人们接触。 「我们不勉强,你也可以拒绝。请在出发前做出决定吧。」 黑衣男子们离去之后,西兹少爷望着大海若有所思,然后回头望着草原,再眺望过去曾经留下足迹的大陆。这个拉法永远沉睡的场所,同时也是环抱西兹少爷过往故乡的土地。 不久,西兹少爷轻松地露出微笑。「西兹少爷?」 「嗯。——我决定了。虽然多多少少有点不安,不过还是渡海吧。好吗,陆?」 西兹少爷说道。 「你不需要征求我的许可的。」 我这么回答。 那么,小兄弟,我们后会有期啰。届时如果有什么东西想卖,我们会收购的。」 告別那群商人,西兹少爷发动越野车。他跟卡车一样用倒车的方式从沙滩朝板桩码头上船,然后进入收纳库里。他把越野车停放在堆积如山的木箱旁边。 船里面也有不做黑衣打扮的人。那些勇人没有戴帽子,身上穿着到处钉满补丁的脏衣服。他们是「非统治阶级的人们」——也就是一般国民吧。 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跟西兹少爷接触,只是听从搭乘那艘船的一名黑衣人的指示,默默进行在越野车上面盖布并用绳索固定的作业。 「旅行者,那些工作就交给他们吧,你跟我来。」 在另一名黑衣人的带领下,拿着旅行袋与爱刀的西兹少爷跟我,从收纳库爬上陡峭的舷梯。西兹少爷在这个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便低头看了收纳库一眼。 「……」 西兹少爷随即往前看,继续跟着黑衣人的后面走。我也看了收纳库一眼。有几个有別于堆积如山货物箱的木箱,还特别装进铁架里,不让人随便触摸。 箱子上面贴了「严禁火气」、「小心轻放」的标语,令人很容易就想像出内容物是什么。肯定是子弹或炸药、手榴弹之类的东西。 西兹少爷被带到接驳船里一间狭窄的房间。 这里比廉价旅馆的房间还要小。铁板墙的油漆不仅四处斑驳,还浮现了铁锈。抬头一看,天花板爬走着各式各样的管线。房里有个肮脏的圆窗,以及看起来像担架的双层床,外加一个没有刻意围起来的马桶。 黑衣人留下:「在船里的时候一直待在这里,过没多久将抵达我们国家」这句话,然后就把门锁上后离去。不过,他并没有带走西兹少爷的武器。 船只的引擎声愈来愈大,还制造出微微的振动。 接驳船往后大大倾斜之后,便开始后退。船首用力脱离之前冲上的沙滩之后,便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人海。 「好了……接下火不晓得会怎么样呢。」 西兹少爷一面望着圆窗,一面事不关已似的念念有词。 在规律的振动与些许的上下摇动中,接驳船开始往西北方向前进. 西兹少爷坐在床上,把手摆在立着的刀的护手上,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当黑衣男子打开房门,已经是太阳位于四十五度角的时候。此时,西兹少爷把眼睛张开。 「旅行者,看到我们国家了。带着你所有的行李跟我来吧。」 于是我们再度跟着黑衣人走。从房间穿过狭长的走廊,走到尽头,又爬上陡峭的阶梯,然后从接驳船右舷的甲板出来。 放眼望去,我们就身在大海的正中央,完全看不到被地平线包围的陆地。至于另外两艘自家的船,就紧紧跟在旁边前进。温暖的海风令人心旷神怡。 应该很快就会看到了。」 黑衣人一说完,便朝接驳船的前进方向指了一下。 起先看到海面上飘浮看一个黑点,不久 就变得像拳头一样大了。 一个国家(也就是包围着它的城墙)从地平线的那端慢慢上升、靠近的景象,其实西兹少爷跟我早从越野车上看过好几次。只是说从水平线缓缓靠近,这倒是第一次呢。 「那就是我们的祖国。入境之后,就会安排你跟我们的同伴见面的。」 当黑衣人这么说的时候,接驳船前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国家的全貌。 就跟其他国家一样,它被圆形的高耸城墙给团团围住。颜色与其说是灰色,不如说是几近黑色。 因为没有物体可供比较,大小方面很难形容,不过直径大概是三公里左右吧!看起来像是浮在水平线上的细长状长方形物体。国家的中央有个像高塔的突起物。模样算是很常见的小型国家。 那个国家就浮在海面上。「船之国」应该不是它真正的名称,倒不如用「浮岛之国」来形容还比较恰当。 「有意思,是过去从未见过的国家呢。」西兹少爷说出了他的感想。 城墙上有灯火不断闪烁,那是发光信号。接驳船这边应该也有回应吧,我看到信号停顿后再次闪烁。 不久,我们搭乘的接驳船靠近高大城墙旁的一处洞穴。它的大门敞开,是个又广大又空旷、像条隧道般的黑洞。仿佛进入巨兽的肚子似的,接驳船入境了。 等最后一艘船驶进,门就关了起来。 洞里因为门关起来而变得乌漆抹黑的,没多久船上便点起了灯火。这个地力像是细长型的船坞,四周都是铁板跟机器,还充斥着废气与机油味。 我们的视线慢慢下降。西兹少爷说: 「水被排走了呢。」 不久接驳船便着陆在船坞底部的铁板上。 黑衣人要我们去开越野车,于是西兹少爷跟我驾着越野车下到船坞。我们爬上前方的坡道,再穿过一扇门到达指示的地方。一走出漆黑的空间,天花板上的灯立刻大放光明。 那地方相当宽敞,是座应该能容纳上百辆汽车的仓库。除了角落有摆放一些废铁之外,没有任何东西。看来,它早就失去仓库的功能了。 「随便你要停哪儿都行,等要下船的时候再发动。」 站在入口的黑衣人这么说道,于是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在离废铁较远的地方。他拔掉蓄电池的端子,用绳索把车体固定住,再拿防水布盖在驾驶座上。 「要是有机会重逢,就要再麻烦你了。」 西兹少爷小声留下这么一句沾,然后就拿着旅行袋,走出没有半个人的仓库。我也跟随其后。 我们跟五名黑衣人一起走在漫长的走廊上。他们前三人、后两人地把我们夹在中间,感觉很像是在押送犯人,但他们还是没么没收西兹少爷的武器。这条走廊的地板跟墙壁是灰色的,日光灯显得非常昏暗,中间没有任何岔路,笔直地通往国家中心。 走廊的尽头有座大型电梯,我们搭着它往上升。就所在的地点来判断,应该正在爬升位于中央的高塔。 走出花了蛮长时间搭乘的电梯,我们通过黑衣守卫站岗的大门,其所持之滑套枪机式说服者能击出散弹。接着前方出现了一间宽敞的圆形房间。 那是占据高塔顶楼大半,以电梯为中心、直径四十公尺左右的圆形房间。由于它的三百六十度全贴满了玻璃,因此横在它前方的大海跟天空降下的蓝光,把房间映照得非常明亮。室内还是充斥着突出的铁板跟管线。过去在墙壁或天花板的壁纸上应该缀有某些装饰品,不过现在都看不到了。房间里排放的椅子呈现放射状、有十个人坐在我们看得见的范围内。那些椅子应该可以回转吧?这时候,大家都往我们这边看。 所有人都做黑衣打扮,从体格可以判断出其中有女性也有小孩。不过,视线不及的地方好像也有人在,所以这房间里应该一共有三十多个人左右。不过人数较椅子的张数来得少,让空位显得格外醒目。只是说,看不到任何一个像常见的王公贵族那样饱食终日、脑满肠肥的人,这点倒是有点不可思议。 只有一张椅子的脚比其他的还高,扶手也更厚。那应该是「船长」的宝座吧。坐在上面的,是一个身材略显矮小,也做全身黑色打扮,给人的感觉就是「船长」的老人。 进去屋内的我们,立刻被带到那个位子前面。西兹少爷坐在椅子上,我也坐在他旁边的地上。 「旅行者,欢迎你来。首先请你听我的说明。」 「船长」说道,是个有气无力的老人声音。 此时西沉太阳的颜色持续变化,已转为橘红色。因为「船长」的话充满太多自夸与多余的修饰语,我在此将其简略缩减一番。 这国家的历史来源不明,好像是「等到发现的吋候,所有人都在这儿生活了」。从留下的纪录来看,至少已经有六百年的历史。 他们的指导者自称是『塔之一族』,这个名称既不独特也没什么创意。他们以「王族」的身份长年统治这个同家,所居住的「王城」就是这座塔。他们掌握整个国家的权力,利用接驳船跟陆地从事贸易活动。 至于属于被统治阶级的一般国民,则都居住在高塔以外,也就是平地区域。由于他们很重视血缘关系,因此居住的区域好像还区分为好几支部族。 黑衣人目前的人门约有五十人,除此之外的国民合计约三千左右。就此国的大小来说,我觉得是蛮少的。可能也是每年日益减少的关系吧。 这个国家会随着季节变化,在海上顺着海潮移动。虽然配备有简单的推进装置,但只要没遇上触礁这类的危险,基木上都没有机会使用。 根据传统,他们很欢迎渡海的旅行者,也乐意给予他们工作。工作内容大多是在「塔之一族」的指挥下维持国内治安,也就是当警察或保镖之类的。 若是同意从事这样的工作,旅行者得到的报酬便是在塔中视野辽阔的房间里,跟领导者们一起享用同样的三餐。 「船长」还说,如果遇到武艺高强的旅行者,可就帮了他们不少忙。 「必要的话,给民众们一点教训也无所谓。最近有太多以『请愿』为名义,对国家予取予求的例子。」 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讲这句话。至少不能对西兹少爷说。 好不容易有机会发言,西兹少爷一开口,就说希望跟民众过同样的生活,从事肉体劳动。 西兹少爷彬彬有礼地对非常惊讶的他们说: 「像我这么卑贱的人,比较适合那样的生活。」西兹少爷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只是他们并没听懂这个玩笑,主事者回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就答应了西兹少爷的要求。 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我们往高塔的一楼走去。 穿过电梯前厅那道看似沉重的门,我们在昏暗的走廊上步行了约二十公尺。 当走廊尽头的门一往旁边打开,就看到远处遮住夕阳的城墙內側,眼前則是这个国家的鸟瞰景色。 如果这里是个普通国家,照理说应该看得见道路、建筑物,甚至是绿意盎然的公园才对。不过这里并非普通国家,现在占据我们视线的是用黑色金属拼凑而成、复杂又奇怪的拼图。 该形容它是不晓得制造什么物品的工厂内部?还是一个堆放破铜烂铁的垃圾堆?放眼望去,净是乱成一团的铁架与铁制间架板,还有无数爬行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管线,根本看不到像是住家的建筑物。 「民众们都居住在下层。」 黑衣人说道,西兹少爷说着:「原来如此」,点头、表示了解。 目前看到的,应该是以前的机器跟构造物的遗迹吧。照理说,以前上层应该曾经有构造物,也就是盖有各种建 筑物才对。如今它们却全部消失尢踪,变成任阳光无情曝晒的甲板,所以人类才会躲到下面生活。 「这是出入证。即使旅行者跟愚蠢的民众一起生活,只要有它,就能分辨出是我国的贵客。你可以自行找喜欢住的地方。如果改变主意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接近西方大陆的时候,会派人过来通知你的。」 黑衣人这么说道,然后把约有万用手册大小的金属板交给西兹少爷之后,就穿过大门返回高塔了。 「那么……」 西兹少爷把金属板放进牛仔裤的口袋,拾着旅行袋往前走。他基本上还是挑方便人行走的铁制间架板,而且顺着凑巧映入眼帘的西方——也就是夕阳所在的方位走去。 「好有意思哦。」 西兹少爷边走边说,我也立刻察觉到这一点。 位于西兹少爷脚下阴影的位置,有一块笔直的铁板,但是它却往旁边脱落了。虽然感觉不出晃动,却是整个国家正在移动的证明。 我们在铁板上走了一阵子,不久就看到下楼的阶梯。 「我是个旅行者,为了要渡海到西方大陆,所以才造访贵国。由于我希望跟你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希望你们提供给我住处跟工作。」 西兹少爷让前来迎接的一般民众感到相当惊讶。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甲板下方,也就是他们的居住区域。 甲板下方被规划成多层构造的居住空间。除了被墙壁、铁板跟管线团团包住,结构复杂之外,狭窄的走廊更是曲折重叠,杂乱无章的阶梯中间夹着许多楼层。 过去我们曾造访过许多贫困国家,也看过无数藏在巷弄后的贫民区。不过,这里比那些地方还要糟糕,甚至像是用金属打造而成的洞穴。 金属的颜色跟甲板同样是黑色。之所以没看到任何铁锈,可能是上了特殊涂料的关系。四处装设有微弱的白色灯光。 这里面还住了刚刚在接驳船看到的、那群身穿补丁衣服的人。这里的人口密度并不高。西兹少爷遇到的人们要我们去见长老,接着就带领我们前往深处。 我们共计在走廊柱右转了三十四次,往左转了二十九次,上上下下爬了六次半的阶梯。一路上经过把我们当成稀有动物看的人们一般的大人、女性及消耗面前,好不容易来到长老居住的「房间」。在他们的生活中,好像并没有「家」这个名词。 那个长老的房间,应该算是这一带最大间的吧。不过还是很狭小,光是容纳长老、西兹少爷、我及其他四个人就显得很拥挤。进不去的人,就只好从门口伸长脖子探头看。明明还有多余的土地(不晓得这么说是否恰当,总之是单就面积而言),房间却这么狭窄,应该是碍于铁架跟管线的关系,而无法轻易加宽生活空间的构造吧。 「唉,欢迎你来。」 说起话来平易近人的白须白发长老,看起来大概八十岁上下。他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这个部族最为年长的人,已经活了五十五年。西兹少爷跟我都相当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长老对我们两个客人表示欢迎,还告诉西兹少爷可以不用工作,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听他说的话,似乎并没有搞清楚状况。 西兹少爷说,他将在这里麻烦大家约十五天的时间,至于睡觉的地方跟粮食,他愿意用劳动来换取。 我原本以为会演变成一场争论,可是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他们的一天也就此结束,必须熄灯,所以有什么事也只能留待明天再说。因为他们都已经吃过晚餐,我们只得吃携带粮食配茶水来果腹。然后,长老便派人带我们到客房去。带路的人是一个在我眼中看来约五十几岁,但实际年龄却是三十五岁的男子。 「这个房间非常舒适,请替我向长老转达感谢之意。」西兹少爷这么说道。不过,这个房间的空间的确比接驳船要宽敞得多。虽然房间还是被铁架团团围住,也有长得像担架的双层床,不过倒是各有一条毛毯。厕所、洗脸台跟冲澡间是共用的,就在出了房间的走廊尽头。 管理水的系统不知道该说是合理还是简单,大型铁制水槽就吊在天花板旁边!而水只是从那里流出来罢了。虽然只是将屯积的雨水做过简单的过滤,但还是可以饮用。 过没多久灯全都熄灭了,房间变得乌漆抹黑的,仿佛身在亳不留情的黑暗洞穴里。可能是附近的房间部没人住吧,半点声响都没有。 「这下伤脑筋了……」 正准备从旅行袋拿出携带粮食的西兹少爷,不得已只好。他只使用一下下,就马上关掉了。 在匆忙吃过味同嚼腊但营养均衡的携带粮食之后,西兹少爷跟我在黑暗中小声地交谈。其实,不用特別低声说话也没人听得见。 「到目前为止都还不错,房间很安静,也不算差。」 「幸好现在是春天呢,西兹少爷。要是现在是夏天或冬天,在炎热地方或寒冷地方飘流,铁定很不好受。」 「我想也是……他们的生活的确很困苦。不过对他们来说,那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这十五天将会是很珍贵的经验呢。」 「只是,还不晓得这十五天是漫长或是短暂。——今天就早早休息吧。晚安,陆。」 「晚安,西玆少爷。」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 这个国家的人们跟想像中一样早起,西兹少爷跟我也都习惯在黎命的吋候起床,然后过没多久,屋内跟走廊的灯光就亮了起來,还有人过来敲我们的房门。 昨晚帮我们带路的男人,说正在分配早餐,便带我们到那里去。这一路上的通道一样很复杂,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迷路。两兹少爷一如往常穿着绿色的毛衣,不过走在人多又闷热的通道,似乎也觉得有些热。 由于他没办法每天拿着刀走,便把它收进旅行袋里。反正除了黑衣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携带说服者,因此基本上没有携带武器的必要。 我们来到的大厅,看起來像是常见的学校体育馆。这里之所以非常明亮,是因为从天花板管线的缝隙可以看到拂晓的天空。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下雨,甲板的铁板就会被挪开来。 大厅随即聚集了许多人,让你觉得这么多人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旁边冒着蒸气的房间,应该就是厨房。人们站在那里排队,拿着盛了早餐的餐盘跟叉子之后,就坐在大厅的铁板上吃。地上只摆放着薄坐垫,并没有桌子。几名小孩拿着茶杯跟茶壶倒茶给人们喝,这可能是他们的工作吧。走进大厅的西兹少爷,引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后,坐在大厅尽头的长老便请他过去。我们走到长老及跟在他身边的人们所坐的位置途中,还得小心避免撞到正坐着吃饭的人们。 西兹少爷坐在长老前面,并道了声早安。然后,长老把西兹少爷跟我介绍给大厅里的人们认识,他们也很有礼貌地向我们问候。 他们帮西兹少爷跟我送来早餐的盆子跟茶杯。虽然我们不用排队,但西兹少爷大概从明天开始就会坚持要排队了。 「希望合你的口味。」 盘上装的是鱼,一整条清蒸过的鱼,上面还撒了盐巴。并不特別挑食的西兹少爷,一面吃一面称赞道。我也吃了,味道相当不错,不过早餐就只有这个可吃。 据长老的说法,他们几乎三餐都吃鱼,大部分都是蒸鱼、煮鱼或烤鱼。有时候还会将大鱼趁新鲜时生吃。其他的食物还有海藻、贝类及鲜少捕获的海兽。 「……」 西兹少爷好像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吃完饭后,就开始谈论工作的事情,也就是继续昨晚的话题。结果,西兹少爷希望能够用劳动工作来换取睡觉的地方跟三 餐。 「过去利用这个国家『渡海』的旅行者,全都选择当『塔之一族』的手下,从事严密监督我们的工作……可见,西兹少爷真的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 长老如此说道,周遭的人们也跟着赞同。虽然大家异口同声地赞许西兹少爷是个大好人,可是,他纯粹是因为要是这十五天什么都不做,闲闲待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面,可是会害他身体变迟钝的。但是,我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那么,容我替西兹少爷介绍一名向导。在您停留的这段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尽量问她。」 长老说完便下令叫「蒂」过来。 过了一会儿,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名女孩。 从外表看来,大概是十二岁吧。应该不会像昨晚那样,然后说她「其实只有四岁」吧。况且,她的身高也差不多是那个年龄的小孩。只是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她的头发稍微嫌短了些,同时居然是白色的——而且是像雪那样的白。这个国家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棕发或黑发,除了满头白发的长老之外,就找不到其他人是白头发了。她应该不会说出「其实我是八十岁」吧? 她双眼的颜色是带有透明感的翡翠绿,这也是至今从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特征。只是,她的表情僵硬,与其说是面无表情,倒不如说是扑克牌脸。从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少女的纯真。 至于她的服装,就跟其他居民一样到处缀满补丁。她套着更凸显出双腿细得像竹竿的灰色短裤,身上穿着看不出是原本的颜色或是已经脏掉的棕色圆领长袖上衣,背后则附有 一个大大的口袋。可能是为了防止在狭窄的场所被撞到也不会痛,两边的手肘处部缝有贴布,膝蓋则缠上厚厚的布以代替护膝。脚上则没有穿袜子,更接套上橡胶制的靴子。 少女静静低着头,站在长老旁边。 「西兹少爷,这位是向导蒂法娜,叫她蒂就行了。」他这么对西兹少爷说,然后转头告诉蒂: 「这位是旅行者、也是我们的贵客西兹少爷,他停留的这段期间,就麻烦你当他的向导。」 蒂轻轻点头,然后瞪着西兹少爷看。 对她来说,那或许是她平常看人的方式,不过她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跟锐利的眼神,感觉真的很像在瞪人。 「请多多指教,蒂。」西兹少爷说道。 「……」 蒂一句话也没说,只足瞪着——或许应该说是看着西兹少爷。 沉默了几秒,长老焦急地出来打围场: 「呃——正如您所看到的,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就请您多多包涵。」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计这么沉默寡言的人来当向导,不过西兹少爷倒是不介意,只是点着头说: 「我知道了。」 少爷跟我暂时回房,向导蒂则不发一语地跟在后面。西兹少爷礼貌性地跟她说了好儿次话,不过…… 「……」 她的回答却总是这样。 我是不晓得西兹少爷怎么想的,但是对我来说,无法了解她心里的想法是件伤脑筋的事。不过基本上对于肯定的回答,她会用点头来回应,否定则用摇头来表示。 因此,我也试着对她说话。 「……」 蒂只是低头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我甚至觉得从她那双绿色眼睛,感受不到任何感情。不过,总比一般人突然说:「这只狗会笑,好可爱哦!」,并且抱紧我拼命摸的行径来得好。 西兹少爷进了房间以后,便把手衣脱下,只剩下一件t恤,然后外面再罩上绿色的连帽外套,只把前襟的扣子扣住。 「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呢?」西兹少爷询问蒂。 「……」 这样根本就不晓得她的答案是什么。 可是,没有影响到西兹少爷的心情。 「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做的工作,希望你能带我过去。如果目前没有的话,可否在允许的范围内,带我认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 听完这句话,蒂开始往前走。西兹少爷问道:「我只有跟在后面就行了吧?」 蒂上下点着头。 在蒂的引导下,我们参观了这支部族的生活环境。 大多数的居民都集中住在一起,有一处角落并排了许多房间。至于西兹少爷的房间,似乎是专门给外来的客人住的。 生活中最重要的捕鱼设备,就设在必须走下好几层阶梯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像是巨型游泳池的水面,是被切割出来的小小海洋。居民就是在这儿利用撒网或垂钓的方式捕鱼的。如果有剩余的鱼,就拿去附近的养殖鱼场当饲料。类似这样的场所,一共有好几处。 这里还设有管理能源的房间。位于这个国家的中心部的高塔下方,设有由指导者控制的动力炉,以电气及热水的形式供给居民热能。动力炉也有专属的管理室,部族代表都在那里工作。黑衣人偶尔会带着说服者过来巡视,观察是否有浪费能源的情形。 其他还有教导孩子们的房间,或许是企图发挥学校的功能;还有举行规则莫名其妙、类似球赛的运动的房间,以及应该是充当医院,专门收留身体不适者的房间等等。 「原来如此。我已经非常了解人们是如何在这样的困境中生活了。——基本上,该认识的环境都看过了吧?」 西兹少爷询问蒂。 「……」 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顺便一提,开口说明的都是现场的人们,蒂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等侯,等说明结束之后再走向下一个场所而已。可能他们都心知肚明,因此没有半个人跟蒂说话。不仅如此,甚 至还好像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 「……」 蒂不发一语地再次走出去。接着我们来到了大厅,发现已经开始在分配伙食了。 将烤得焦焦的鱼盛进盘里,西兹少爷坐了下来。蒂也紧紧坐在他旁边,不发一语地默默吃着。 「谢谢你带我参观那么多地方。」 西兹少爷向她道谢的吋候,蒂突然停下拿着叉子的手,抬起头瞪着西兹少爷看。 「……」 然后,又一句话也不说地继续吃饭。 「下午准备要参观什么地方?或是做什么工作吗?」 饭后西兹少爷这样问蒂,她默默地摇头。 「这么说来,我可以暂时悠哉地打发吋间对吧?」这次她点头了。看来,西兹少爷愈来愈能跟蒂沟通了。西兹少爷又问她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哪些事不能做。经过各式各样的询问之后,也分別得到肯定或否定的答复。当我提出找別人绝对会比较快的建议。 「反正我们闲闲没事做,有什么关系呢?」西兹少爷这么说之后,又继续问她。 经过他们俩交谈(?)到餐厅没剩半个人所得知的结果,目前这个国家存在着四支部族,每一支占据四分之一的领土(地下)各自生活。因此如果没有得到许可,最好是不要擅自进入其他部族的生活范围。除了部族族长会议之外,他们是绝对互不干涉的。主要是大家感情并不融洽,但还是有不同部族的人结婚的状况,只是好像少之又少。西兹少爷询问蒂的身世。 「你父母呢?」 她一听就摇摇头,于是就没继续问下丈。 西兹少爷跟蒂说不需要她带路,她可以回房去了。但是蒂并没有离开,反而赖在西兹少爷的房里。 「……」 她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我们看。我猜,向导可能同吋还负责监视,只是她本人什么也不说。 至于西兹少爷也是沉默不语,只是自顾自地整理 他的刀与行李。接着,西兹少爷就去冲澡。我在旁边看着蒂,看她由始至终部跟在西兹少爷的屁股后面。 不久,有人来叫我们去吃晚餐,菜色依然是鱼。回到房间时,已经接近熄灯时刻。 「……」 蒂默默无言地走出西兹少爷的房间。就这样,结束了在这个国家的第二天。 「我看……可能会比想像中的还要无趣呢。」 西兹少爷不经意地说道。不过,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第三天及第四天,西兹少爷几乎无事可做。就算他提出想要工作的意愿,也是得不到同意。据说「船之国」目前正沿着大陆北上,而且这个时期几乎都捕不到鱼。 在这狭小的生活圈里,外人能做的事情其实也不多。而居民们虽然都和蔼可亲,但却没有半个人跟西兹少爷有特別的深交,愿意让出自己每天的工作,或是积极想听我们旅行的见闻。 这两天,我们除了正常享用三餐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 每天的生活,就只是跟沉默的白发少女蒂往来于房间跟餐厅。有时候,西兹少爷会一面这么说: 「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生锈的。」 一面抓着天花板的管线练单杠,或是在狭窄的场所做挥刀运动。 「……」 至于蒂,还是不发一语地看着。 第五天早上,领早餐的大厅传来黑衣人们模糊的说话声。虽然不晓得是从哪儿传来的,不过应该是透过扩音器广播的。 『请各部族派出三名男子,准备出一整天的公差。必须是之前没参加过的。』 如此而已。长老立刻喊了三个人的名字,派他们过去。大致能够想像得到这是什么样的公差,结果果然是到接驳船上去工作,也就是跟这块大陆进行最后一次贸易。看来,这个国家真的按照着预定计划移动。 想借此透透气兼杀时间和运动的西兹少爷自愿前往,却很遗憾地以一句「不行」遭到拒绝。 「看来,今天又无所事事了。」 少爷念念有词道。 「……」 蒂则不发一语。 这天吃晚餐的时候,从出去工作的男人们口中得知,有一名来自大陆的旅行者入境了。 那名跟西兹少爷一样打算渡海到西方大陆的旅行者,按照以往的惯例,接受当那群黑衣人手下的条件,住在视野辽阔的「一级船舱」里。众人间弥漫着一股不安,深怕那个人可能过几天会来个下马威,或者没理由地对他们施暴。 「一般都是选择当黑衣人的手下啊……」 西兹少爷虽然这么说,不过看来他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要是那个旅行者过来教训这支部族的话,刚好可以让西兹少爷当成杀时间的运动。 「不过,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西兹少爷说道。 「……」 然后,蒂什么话也没说。加上我跟西兹少爷已经习惯她空气般的存在,所以也没有特別留意。 夜晚。 在熄灯前的房间里,我对着躺在床上的西兹少爷说:「或许当『塔之一族』的手下,就不会这么无聊呢。」 「应该吧。不过,我就是不想做自己厌恶的王作。况且那份工作搞不好也很无聊呢。」 「是吗,我们还得忍耐十天呢。」 「在那之前,就安份点吧!而且尽可能不要跟今天来的旅行者打照面。」 西兹少爷接着补上「好了」这句话,就结束了我们的交谈。 差不多该熄灯了,于是第五天也平稳地结束。「晚安,陆。」 「晚安,西兹少爷。」 「……」 蒂怎么还在? 因为灯已经熄了,所以西兹少爷打开自己的照明设备。只见蒂像房间里的家具一样,孤孤单单地坐在椅子上。话说回来,我们并没有确认她是否有走出房间呢。 如果她是什么暗杀者的活,想必我跟西兹少爷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伤脑筋……真伤脑筋啊。」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再问蒂有没有办法独自回去。蒂摇摇头。 「……」 西兹少爷沉思了一会儿。 「……」 蒂则是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不久,西兹少爷笑了一下,并叹了口气。 上面跟下面,你要选哪…个?」 蒂轻轻指着双层床的上方,并站起来从旁边的阶梯爬上去,接着就直接躺下,盖起毛毯开始呼呼大睡。 「伤脑筋!我也要睡了。陆,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少爷说完就熄灯躺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睡着了。 我边睡边监视蒂是否会干出什么事,不过整晚她都没有从上铺走下来的迹象,就这么过了一个奇妙的夜晚。 入境第六天。 与蒂一起吃着煮色料理的西兹少爷,察觉到跟几天前不一样的异状。 「……怎么开始晃起来了?」 过去并不曾出现任何晃动。这个国家完全让人感受不到是浮在海面上,就仿佛站在陆地上生活一样。 但是,今天却不同,周期缓和但非常剧烈的摇晃接连出现,甚至看得见碗盘里的汤汁在晃动。一旦察觉到这种事,就会觉得非常在意。 西兹少爷询问一名离他很近、正在吃饭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中年妇女: 「像这么大的摇晃,是很常见的事吗?」 妇女虽然很讶异有人跟她说话,不过还是据实回答。她说: 「这点摇晃不算什么。或许会吓到旅行者您,不过大可放心。」 「是吗?谢谢你的答复。」 西兹少爷说完便离开了。我跟西兹少爷抱持相同的意见:既然居民都这么轻松自然,可见应该不是什么特別紧急的状况。 吃完饭后,西兹少爷像个失业者般四处询问有没有他可以做的工作,不过还是没有下文。不过看到男人们群聚出门,照理说应该有拉网捕鱼的工作才对。 「洗碗这种工作,我也做得来的。」 西兹少爷一面这么念念有词,一面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一句话也没说地跟在后面,蒂也默默地跟在我后面。 正当西兹少爷坐在床上,准备度过他无聊的时间——突然出现令人感到不悦的剧烈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 西兹少爷抬起头。那是一种类似低吟的惨叫,听起来相当刺耳,还夹杂着「嘎——」、「叽——」这种好像什么金属或重物剧烈摩擦的声音。与其说是从某个定点发出,倒不如说是从远处将房间四周团团围住似的大声响着。连续听到两次之后,隔了几秒又发生一次。 「好像停止了。」 西兹少爷说道,然后立刻看向蒂。她端正的容貌跟平常一样没变。 「这种事很常见是吗?」. 她的确没被这个声音吓到。面对西兹少爷的询问,她也上下点着头。 「昨天以前完全没有这种声音。不过今天起是顺着海流移动,是这样没错吧?」 蒂给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这种状况很常见啰?」 蒂再次给予肯定的答复。接着,西兹少爷皱起眉头,露出明显在担心什么的表情。 「西兹少爷?」 「陆,我以前好像曾经听过类似刚刚那种声音耶。」 我有些讶异,连忙询问:「在哪儿听到的?」 「在某个国家。当时我在一栋遭受攻击而破损的老旧大楼里,听到音量很小、却类似刚刚那样的声音。我正在想那是什么声音的吋候 ,就有人大喊着,叫大家快点逃到外面。」 「后来怎么样了?」 「当大家从大楼跑出来之后——」 西兹少爷跟我走在蒂的后面。 虽说是用走的,不过这个一路上夹杂着铁板跟管线、实在不适合生活的环境,逼得我们必须用双手双脚爬上爬下或钻洞——「前进」,没错,这么说还比较正确呢。 只有蒂因为体型娇小,对路又熟,倒是走得很顺。有时候因为我的脚够不到,还得不好意思麻烦西兹少爷推我一把。 然后—— 「又来了……」 西兹少爷很快就察觉到,并且这么说。那个声音又再度出现了。 这一次,还是完全听不出从哪里发出来的。也就是说,从四面八方都听得到声音,感觉像是设置了三百六十度环场音效的喇叭。 西兹少爷把脸靠近附近某根铁管,然后用手触摸。 「果然沒错。」 我猜出了他没说完的话,因为那里正在轻微地振动。刚刚西兹少爷曾在房间里这么说: 「当全体人员跑出大楼之后,它就整个崩塌了。高达几十层的大楼就这样应声瓦解。原来,那种听起来像惨叫的声音是钢筋摩擦所发出来的。而要所有人『逃到外面』的那个男人,过去是一名建筑师,所以他知道在火灾中烧过的钢筋会变得脆弱。然而,这里也让我有——非常不好的感觉。」然后他问: 「蒂,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的构造物瓦解或毁坏?有的话希望你带我过去看看。」 「……」 蒂瞪着西兹少爷好一会儿,好像若有所思。几秒后,她轻轻点头并开始带路。于是我们便离开房间,往称不上路的通道前进。 我们穿过一段无人居住的区域。由于路线相当复杂,已经快搞不清楚东西南北了。如果没有蒂,连我都可能会迷路呢。 最后好不容易抵达的地方,是一处废墟的入口。 跟刚刚那些还能勉强供人通行的场所比起来,眼前这个地方根本是乱成一团。看起来像是餐厅的空间前面,是一整片坍塌的残骸。在只有老鼠才能进出的空间里,还隐约看得见几盏日光灯管,不服输地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果然……可是,这里已经崩塌一段时间了吧?」 两兹少爷抓着栏杆,准备下楼梯到大厅去。可能是想穿过大厅,靠近一点看那些残骸吧。可是—— 「——嗯?」 蒂紧握住西兹少爷的连帽外套衣角。 「……」 少爷讶异地回头看蒂。蒂仍旧抓着衣角不放,她抬头看着西兹少爷,并摇了摇头。 「——你是在告诉我,最好不要下去是吗?」 「……」 她不发一语地点头。 「知道了,谢谢你。这国家……不,这艘『船』是什么样的构造呢?你看得出来吗?陆。」 我摇摇头。既然它能浮在海面上,应该就算是船吧。如果要再追究下去,那我就不知道了。西兹少爷转而拜托蒂,询问她有没有办法深入了解构造方面的问题。 「……」 蒂想了一下,西兹少爷继续间道: 「随便什么都行。譬如,有没有留下类似旧设计图之类的东西?或是记载历史的书籍、纪念碑之类的——」 蒂点了点头。 然后便开始带路。这次的路线是必须绕到外面去的。爬上陡峭的阶梯之后,我们来到了甲板,那里可看到外面的天空。 然而,这片数日不见的天空—— 「……」 却是低矮乌云快速流动着的坏天气,完全看不到太阳,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倾盆大雨。 就连城墙内侧,都感受得到强风的吹袭。如果猛烈的风声在城墙里听起来像是巨大生物的悲鸣,那在这个位置的感觉应该算是叹息吧。蒂的白发摇曳,西兹少爷的连帽外套衣摆则被吹得啪啦啪啦作响。 「照这天气看来,海面的风暴应该相当强,更何况这儿又是外海。」 西兹少爷说道,我也表示同意。想必这时候,正有超越十公尺高的大浪在拍打着城墙的后方呢。 「不过,只有这点程度的摇晃,应该是多亏这国家的规模够大吧?」 西兹少爷回答:「的确没错」,又问蒂:「目的地是不是离这儿不远?」,然后紧跟在点头往前走的蒂后面。 蒂从这块铁板跨越另一块铁板。出现在我们前方的,是一座又细又高的塔。 它给人相当大的压迫感,背后的乌云偶尔还闪着微弱的光。应该是高空中的雷电正在闪烁吧。 我原以为我们一行人会直接往高塔走去,想不到蒂一个转身,便往一处阶梯走了下去。跟在后头的西兹少爷跟我,再次回到构造体里。 「什么……」 西兹少爷站在原地,哑口无言。这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铁板下方,也就是从甲板往下走没多,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水。想不到原來应该被当成生活空间的场所,已经整个泡在海水里面了。 「进水了吗……对吧,蒂?」 给予肯定的回答之后,蒂又往前走。 「如果这种场所很多的话……」 西兹少爷这么念念有词,在他背后的我问道:「就没有沉没的可能性吗?」 「这还不能确定……」 不久,我们通过了淹水区域,蒂站在某扇门的前面,然后—— 「……」 不发一语地指着那扇门。 「你要我进去这里面,是吗?」 蒂点点头。西兹少爷用手碰碰那扇门,然后慢慢地把门打开。可能是这门本身就不好拉,在门板与天花板剧烈摩擦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才开到人可以进去的宽度。看了里面一眼后,西兹少爷姑且先跟蒂确认里头是否安全。 结果进去一瞧,发现那是个约十公尺见方的宽敞房间。如果这里还能住人的话,族长应该会选择这儿当自己的房间吧。天花板上的电灯,也全部井然有序地等距离装设着。而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蒂指着的墙上。那是一块约教室黑板大小的铁板,不算黑而属藏青色,上面则画着许多变淡不易辨视却很精密的白线。 「这就是这个国家以前的构造图。」 西兹少爷说道,并且向蒂道谢。 我也盯着那块铁板看。上面有从斜上方看这个国家的整体图,右边则是从侧面透视的剖面图,以及便于了解基础部分构造的结构图。 从斜上方看的整体图是平曰的景象。圆形的城墙里,许多建筑物背对包围着中央那座塔,并延伸出早放射线状的宽敞道路,在围着中央区、像公园的空间之外,还并列着居住用的集合住宅。 这些都是典型的计划型国家体裁。过去的确……不,应该说很久以前甲板上曾铺设了大地,也盖了许多建筑物。而中央的塔看起來则比现在要矮上许多。 从旁边透视的剖面图,呈现出这个国家的直径横切面。甲板上方跟图示的左边一样是集合住宅跟大楼,但甲板的下方就令人玩味了。 「原来这么薄?」 西兹少爷发出惊讶声。看来,他跟我看的地方是一样的。 剖面图的甲板下方真的很薄。我刚刚还以为这个国家是像冰山那样,位于水面下的占大部分,结果居然完全相反。这个国家只是搭在一块又圆又薄的板子上。真是有够薄的「船底」。 从构造图来看,「船底」只是把薄板用短枝黏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个被压扁的箱子。然后上面铺设着薄薄一层过去曾是大地的空间,就是目前这个国家的居住空间。不过,以前应该都是 维修用的道路,或是水管、电线的通路吧。看了构造图一会儿,西兹少爷让蒂站到它前面,问:「从这张图里,看得出我房间的位置吗?」 蒂立刻指着跟现状完全不同的构造图的某一点。 「谢谢你,不愧是向导。然后,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哪里?」 她又指了一次。蒂指的位置离高塔很近。由于距离我们这间占了整体四分之一的房间有点远,或许是其他部族的领域也说不定。这个现象不并怎么可喜。 「那么——」 西兹少爷慎重的说道:「要是有像刚刚那种『禁止进入的场所』、『淹水的场所』,希望你把自己所知道知道的依序指给我。这你办得到吧?」 「……」 蒂轻轻点点头,然后慢慢举起伸直食指的右手。 「……」 「……」 这时候沉默的不光是蒂,还有我跟西兹少爷。 蒂迅速指出每个危险的地方,每三秒就停顿一下,再往下个目标移动,然后再栘往下一个。 如果我们没算错的话,蒂一共指出了一百四十三个地方。根本就是遍及全国。如果蒂的行动不是骗人也不是装出来的,那她的记忆力还真是超乎常人的优越。在她指出地点的漫长时间里,我们一共听到三次那个声音。 指完之后。 「……」 蒂放下右手,回过头看我们。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 西兹少爷立刻先向她道声谢。他告诉蒂可以去休息了,自己则盯着构造图直看。他一面看,一面问我: 「你觉得呢,陆?」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这个国家——或者说是这艘船,已经移动了六百年,而且应该不曾做过任何维修,所以——」 「照这种到处都是裂缝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撑不久了……过阵子可能会从某处整个瓦解。」 「很有那个可能。」 我说完之后,又鸡婆地多加一句话: 「当然啦,应该是不可能在十天内沉没的。」 「我也不那么认为。」 西兹少爷立刻回答。 「话虽如此,不过……」这时候,站在旁边的蒂。 「……」 不发一语地抬头看着这么说的西兹少爷。 西兹少爷把床铺充当书桌,开始尽可能依样画葫芦地把构造图描绘在拿来的纸张上。西兹少爷很会画画。当他完全复制好一份之后,再跟蒂一起把每个破损的地点打上,这样地图就大功告成了。 西兹少爷问蒂是否会写字,她摇摇头。也不晓得她是真不会写,还是不想写,不过西兹少爷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午餐的时间到了,不过这时候也来不及回去餐厅。因此,坐着的西兹少爷从连帽外套口袋拿出携带粮食,把长得像黏土棒的东西递给我,也拿了一根给蒂。 「……」 蒂表情疑惑地看着手上那个玩意儿,直到看到西兹少爷开始吃,才跟着送进嘴里。她小口小口地咬,然后—— 「……」 刹那间……真的是非常短暂的瞬间,她原本板着的脸软化了。平常看起来在瞪人的眼睛,突然张得大大的。 「好吃吗?」 少爷开心地问。 「……」 蒂用她一贯的扑克牌脸用力点头。 然后,她用非常认真的表情双手握着携带粮食,像松鼠那样小口小口地把剩下的部分吃掉。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人类吃着被旅行者批评味道极差的携带粮食,竟然吃得那么开心呢。 吃完东西后,我们踏上归途。 当然是在蒂的带领下,要是没有她,连我自己都没有自信能够平安回去。 我们跟当初来的时候一样上了一次甲板,但这时候却下起了雨。 大颗大颗的雨滴从天空打下来,一整面的甲板响起金属被雨滴敲打的低沉声音。抬头看天上的云,比刚刚还要低。 「……」 蒂从阶梯抬头看天空,并且停下脚步。 「你讨厌淋湿吗?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不过,也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呢。」 西兹少爷说完,拉起连帽外套的衣角轻轻把蒂裹住。蒂小小的身体整个被环在西兹少爷的右侧。西兹少爷也把连帽外套的帽子戴上。 「我们走吧。」 「……」 蒂从连帽外套探出头来,抬头瞪着西兹少爷看。也不晓得她是否同意这样的做法。 「……」 被包在连帽外套里的她,直盯着前面看。 我问: 「西兹少爷,那我怎么办?」 「抱歉,你就暂时淋一下雨吧。」我就知道。 蒂跟西兹少爷互相配合双方的脚步,爬着阶梯往大雨走去。我也抱着淋雨的心理准备,跟在他们后面。 雨滴「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地打在连帽外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两人在雨中从这块铁板走到那块铁板,我也淋着雨紧跟在后。 当通往地下的入口道路走到一半时,蒂停下了脚步,西兹少爷也连忙停下来,不小心冲到他们前面的我连忙回头看。 「怎么了,蒂?」 西兹少爷问道,蒂跟往常一样没有回答。只听见雨打在连帽外套上的声音。 西兹少爷拉开裹住蒂的衣摆,看着里面的小脸。这时候,雨拍打的面积增加,声音也更响了。 「……」 蒂轻轻拍起头,然后闭上眼睛。 西兹少爷小声询问看起来像在仔细聆听的蒂。 「你喜欢这个声音?」 「……」 蒂轻轻点头。 「那我也陪你一起听吧。」西兹少爷这么说。 于是我开口问: 「西兹少爷那我怎么办?」 「抱歉,你就暂时淋一下雨吧。」 我就知道。 我坐在铁板上看着他们俩。 个子高挑的西兹少爷跟娇小的蒂。 两人就这样裹在连帽外套下,倾听雨滴拍打防水布所发出的单调声音。 至于我,则湿淋淋地看着他们。以耸立的高塔及流动的乌云为背景,他们俩一直站在那儿不动。 隔天开始,虽然没有工作可做,但终于找到事做的西兹少爷精力充沛地展开行动。在蒂的带路下,四处调查破损的地方。 他前往崩塌或淹水的场所,调查破损的程度。如果蒂知道的话,还纪录下这是从什么时候形成的。蒂对五年前的事都还有鲜明的记忆,不过照这个情形看来,破损的地方应该每年都在增加。 有些地方的淹水原因一看就知道,因为该处的「船底」很明显是破的。原本应该黏牢的薄板,竟然开了一道四十公尺左右的裂缝。从蒂的意见来判断,这地方的龟裂每年都会增加两公尺宽。 第七天跟第八天就这么告终了。西兹少爷调查得很起劲,蒂也带路得很勤快。 以下是题外话。这两天,携带粮食少了很多。我跟西兹少爷抱怨要是减少的速度太快,一旦抵达大陆就伤脑筋了。 想不到西兹少爷却若无其事地说: 「到时候再去海边钓鱼吧。」 又是鱼啊。 第九天。 整个国家还是在摇晃,不过程度稍微减缓了。那种类似惨叫的声音非常频繁,到了这种程度,不特別注意是不行了。这表示情况非常危急。 西兹少爷吃完早餐后去找长老,说有事情想间他。于是,我们前往长老的房间,并且请旁人回避。只有蒂,好像理所 当然地留下来没有离开。 西兹少爷把这个国家出现裂缝的事情告诉长老。但他没有劈头就用指正的语气指出危险性,而是以担心的态度来询问。他说,因为自己闲闲没事做,于是便跟蒂四处散步,结果便发现好几个破损处,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忧心,不晓得要不要紧。 长老则若无其事地回答:「那没什么好担心的」,西兹少爷询问他理由为何。 「『塔之一族』对这个国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因此,既然他们没有指出这个危险性,就表示这个国家安全无恙!」 基于我们不知道『塔之一族』的真正目的,因此这个理由并无法说服我们。不过这场对话也让我们清楚了解到,(每支部族的)长老对现状的认识也仅止于此。他们果然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接下来,西兹少爷着手调查他们的生活。他在谈话中不经意地提起新生儿的存活率跟平均寿命。 「……这样子啊。」 长老给的答复是过去前所未见、相当残酷的数据。不过,生长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饮食生活又极其单调,会有这种结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虽说「只要是定居的场所就是都市」,不过以这样的生活条件,纵使国家不会下沉,在人口日益减少的情况下,想必这种集团生活最后会无法维持下去的。 「我们对目前的生活甘之如饴,不仅是过去,未来也是。」 长老表情自豪地这么说。 「……」 不仅是蒂,连西兹少爷也一句话都没讲。 傍晚,我们待在房间里。西兹少爷双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有时候还用交叉的手轻敲额头。 「……」 蒂则坐在折叠桌旁的椅子上,看着那样的西兹少爷。她手上还捧着西兹少爷用固形燃料泡的茶。 距离吃晚餐还有些时间。因为西兹少爷思考太久了,于是我很冒昧地开口对他说: 「西兹少爷——劝你还是稍微休息休息,转换一下心情吧。」 他看了我一眼,并赞同我的提议说:「这样也好」 「那么,我该做什么好呢?」 「这算是句玩笑话。不过也没错,在这净是狭窄房间与走,光是想透口气都很难。 突然,一声「喀」的声音响起。 「……」 蒂不发一语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她站了起来,并拉了拉连帽外套的肩头。 「要我跟你走?是要告诉我什么转换心情的方法吗?」蒂用那张扑克牌脸点了两次头,回答西兹少爷的问题。 「好美。」「真的好美哦。」 我跟西兹少爷说出发自内心的感想。 蒂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城墙的上方。出了房间之后,在她的带路之下,我们走过狭窄的通道,好不容易来到一处螺旋阶梯,并且登上它。当沉重的闸门一打开,见到的是强风阵阵的人工绝壁。这面城墙的顶端没有宽约十公尺的通道,还围起了黑色金属制的栅栏。 从那儿所看到的景色,只有一句「美丽」可以形容。没入大海的夕阳,从深灰色的云层缝隙透出耀眼的橘鱼光柱。当它反射在水面上,高高的微微波浪就像一面三棱镜般闪动着光芒。 往两边的城墙望去,只见一面无际的大海。这种感觉好像…… 「在空中飞翔呢。」 西兹少爷握着栏杆,开心地说道。的确有那种感觉 西兹少爷跟我欣赏着这幅景色,然后,他对着身边抓着他连帽外套袖子的蒂说: 「谢谢你,好美的景色。老实说,我已经看腻这个国家的景色了,多亏你给了我这么棒的机会透透气。」 「……」 蒂还是不发一语,也没有表情,不过,这时候却觉得她好像露出满足的神色。海风肆意地抚摸她的白发。 太阳下山之后,残留在地平线上的余光还照耀着天空的云朵,不久才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我们一直在那儿待到黑夜正式来临,甚至分不清海面跟天空的分界线为止。因为蒂看这幅景色看到出了神,西兹少爷也就奉陪到底。 结果,我们错过了晚餐,只得在睡前待在房里吃携带粮食。 看着蒂卡滋卡滋地吃得很开心,不禁让找怀疑这会不会就是她的目的。 「……」 蒂一句话也没说。 夜幕低垂。 「现在,国民完全无法理解状况,我们也无能为力。结果,只好询问指导者们的想法了……」 「我想也是。」 西兹少爷跟我降低声量密谈。熄灯后的房间变得一片漆黑。 我趴在西兹少爷的床边跟他交谈,并小心翼翼不要吵醒理所当然地睡在上层,正发出微微呼声的蒂。 「要是那些指导者坚持维持现状——这个国家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少爷斩钉截铁地说道。经过这三天的调查完成的(标示出来的)裂缝实在太多,已经变成了一片黑。 这也表示这几年来龟裂的增加率非常快速。 「我同意。照这样子下去,无论是国家下沉或是人民死去,总之这里已经维持不久了。」 「而且,大家都没发现到这些缺陷。发现自己是住在空中楼阁……并非住在乐园里……」 「这个国家长老跟以下的居民,都已经把那些前兆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予以指正,他们应该也不会明白的。」 「也就是『不把过于日常化的问题当成是社会问题』对吧?你顾虑得没错……」 说完之后,现场暂时一片寂静。西兹少爷一副若有所恩的样子,这吋候,那个声音又大大地响了一次。 然后—— 「我决定了。明天要去找指导者谈。」 「跟指导者们『谈』?不是『说服』?」 「暂且先谈,到时候再看他们的态度如何。晚安啰,陆。」 接着,西兹少爷一下子就睡着了。 虽然不晓得明天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但至少不会让我跟西兹少爷感到无聊吧。 第十天。 照预定行程的话,这个国家应该已经接近大陆边缘了。接着便要从这里开始往大陆的近海南下。 按照原先计划,这个国家应该会在四天后跟大陆进行交易,而西兹少爷跟我也能顺利渡海,然后若无其事地告別这个国家,再也不会踏进这里。 然而,西兹少爷在吃完早餐后,便从旅行袋中拿出暌违九天的爱刀,看来他并没有改变主意。 接着又从旅行袋里拿出两个布包,并把盖子打开来,确认里面的东西。里面各放了两只类似喷剂的铁罐。其实那并不是喷剂,而是比喷剂更加危险的东西。西兹少爷平时几乎不用,但是他判断这次可能会派上用场。基本上,能不用则不用。 西兹少爷把那两个布包穿进皮带里挂起来,然后把刀垂直藏在连帽外套里面。 「……」 他对看到这幅景象感到困惑的蒂说: 「你暂时待在这,知道吗?」 说完,西兹少爷跟找便走出房间。 「……」 可是蒂又理所当然地跟了卜來。 「蒂,你听我说。」 接着西兹少爷跟蒂一问一答。 「——今天可能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所以希望你能够待在房里。」 「……」 「而且,照情形看來可能会有危险。」 「……」 「所以……」 「……」 「也就是说……」 善人们的黄昏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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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在悲伤之中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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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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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 traveler"stale-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奇诺和艾鲁密斯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奇诺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而已?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奇诺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师傅跟她那长相俊俏但个子有点矮的伙伴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师傅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赚钱?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哟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师傅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西兹、蒂跟陆在餐厅和邻座的男子聊了起来. 男子询问他们在旅途中发生的事情,西兹便据实回答. 结果男子用略微愤怒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你只是到处流浪寻找定居的地方?你这样就不对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旅行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西兹则一面喝茶一面说:"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后问:"对了,那你的旅行又是如何呢?" 被反问的男子则一律给予相同的答复: "还没呢,我才准备要开始我的旅行." 城墙的故事 sweethome 奇诺和汉密斯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暖暖的午后太阳高挂天空。 当奇诺沿着坡度和缓的大山丘上往上骑,看到山丘另一头的时候,她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咦?怎么会这样? 就连紧急刹车的汉密斯,也哎呀呀地大吃一惊。 前方竟然是个国家。在宽广的草原上出现哦岸一座城墙,白色城墙划出好大一道圆弧。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完全宽不到内部国家长什么样子。 你有听说过有关哪个国家的事情吗,奇诺? 从来都没听过哟,汉密斯。 奇诺说当初别人告诉她这条捷径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途中的国家,还说距离最近的国家预计要花三天时间。 这样的话,那又是什么? 不晓得,那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再次骑着汉密斯朝城墙接近。 那是一道很高很高的城墙。 大约有普通城墙的三倍高。靠近它往上仰望,根本看不到顶端。 站在耸立的城墙前,奇诺歪着头思考。这道平坦的白色城墙左右都没有城门。 城门到底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找看厂。 奇诺再次发动汉密斯。她一面看着左侧的城墙,一面沿着它行驶。 她们往前走。 再往前走。 走了又走,就是找不到城门。只见白色城墙一直从眼帘往后移动 奇诺,会不会往右走就马上到了呢? 奇诺回答:或许吧。但是奇诺还是继续往前走。 奇诺你听一下。 汉密斯说道。奇诺连忙紧急刹车。 原来停下宋的汉密斯轮胎旁边有一只掉在路上的鞋子。 那是一只小红鞋。 而且是右脚那只,就掉在泥土上面。 那只鞋子既没有脏污又干净。 是鞋子耶,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鞋子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诺跟汉密斯互相询问,但没有归纳出答案。 于是奇诺便留下那只小红鞋继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走。 找不到耶,奇诺。 这是怎么回事呢,汉密斯? 他们不断前进,就是找不到入口。 啊! 喀! 好痛! 奇诺吓了一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汉密斯叫了一下。 原来是一颗小石子从上面掉下来。它掠过奇诺的鼻尖再打到汉密斯的轮胎,最后弹到地面。 奇诺把汉密斯停下来之后回头看,然后抬头往上看。 她一直看。 但是只见高耸的城墙。 只有高高城墙而已。 奇诺跟汉密斯又交谈起来。 我们跑了快一圈了吧? 应该就快一圈了。 不过她们还是继续往前行。 但仍旧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看不到城门。 仍旧没有看到城门。 这时候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泥土上残留了轮胎痕迹的地方。那是刚刚汉密斯留下的轮胎痕迹。 眼看太阳已经西下,开始进入黄昏时刻了。 绕一圈了。 绕一圈了。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喃喃自语的时候。 她们听到微弱、细小、只有一点点似乎很开心的笑声。几个人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的笑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现在呢? 没有了。 奇诺跟汉密斯在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可是一一 她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于是奇陪跟汉密斯背着高高的城墙往前行。 大概越过两个小山斤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染上红色夕阳的城墙还是静静地耸立着。 戴着防风眼镜的奇诺凝视一阵子之后,又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她的防风眼镜也被夕阳染成红色。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序幕"在悲伤之中" yearning.b 结果男子死了。 在各巷弄交会处的小广场角落,石板地被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趴在地上的男子已不再动弹。鲜血冒出的微薄热气,在即将降雪的阴沉天空下没多久就消失于寒冷空气中。 ............ 身着大衣,将衣领竖起的奇诺,混在围观的群众里,远远地看这幅景象。 不久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走来了两名可能是男子的熟人——年轻女子和老妇人,紧紧抱着男子。两人不断摇动着男子的身体并呼喊他的名字,直到最后证实他已经死亡之后,便放声大哭。这时候,虽然没有人发声,但围观的群众纷纷摘下厚厚的御寒帽贴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另人悲伤的事啊。各位,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福冥福吧...... ............奇诺默默看着众人举行安魂仪式。 旅行者你看——这里算是悲伤之国对吧? 站在旁边的某个国民发声问道。 是啊,非常伤感。奇诺答道。 记录之国 第一话记录之国 一一hisrecord一一 春天的草原万紫千红。 数种花卉一起绽放,仿佛天上的彩虹铺在大地,呈现出色彩缤纷的样子。白天温和的阳光照着花圃,一直延伸到地平线那一端。有些地方同色的花朵群生在一块儿,大大主张其颜色。有些地方则混杂各种颜色的花朵,创造出另一种风貌。 这时候有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正慢慢奔驰在一条划开花圃的道路上。排气管的声音并不大,就这样悠哉地跑在湿润的深棕色路面。 那是一辆载了许多行李的摩托车。后座两旁各装了一个箱子,上面的载货架放着旅行袋。 机车骑士身穿棕色大衣,还特地把衣领敞开好让暖风吹进去,并把过长的下摆卷在大腿上。至于头上則戴着附有帽沿与耳罩的帽子,以及斑驳不堪的银框防风眼镜。年龄大约十五、六岁。 留着一头黑色短发,表情显得炯炯有神。 骑士一面骑着摩托车一一 好漂亮的地方哦。真的。 一面用开心的语气说出心中的感想。 我也这么觉得,这地方真不错。摩托车答道。 春天真好,虽然早晚还很凉,不过像这样整天骑车也不会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那种手指头冻僵的感觉真的很痛苦。像这样气候暖烘烘的,就能够心无挂碍地一直骑车。 这样啊一一对了奇诺,这是你迎接的第几个春天?第十五个?第三十个?还是第三百个? 被唤做奇诺的骑士边笑边答: 有经过那么多次吗?我都忘了,汉密斯你呢? 不记得了。 被唤做汉密斯的摩托车戏谑地回答。奇诺露出理解的表情说: 我想也是。 嗯?为什么? 因为汉密斯一一啊,看到了! 在前方的地平线下方之处,一座暗灰色的城墙正从花圃的中央慢慢探出头来。随着她们慢慢靠近,不久便看到围住那国家的城墙全景。 那么,就来看看那是不是与如此美丽景观匹配的国家?是不是个好国家? 奇诺所谓的好国家指的是? 对改变话题毫不在意的汉密斯如此问道,奇诺立刻回答: 就是食物既可口又便宜。附有淋浴间的旅馆很平价一一最好是两者都不用钱。 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那汉密斯呢? 燃料、零件、维修费用都便宜。或者全部都免费! 我就知道一一但是不可能有那么好康的国家啦只希望不是用低价吸引客人再索取高价。 没错,而且祈求有技术不错的技师。 好了,这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真让人拭目以待。 汉密斯说道,奇诺点点头。 的确很拭目以待。 接着便用力踩下油门。 一一餐点多少钱?我们不会向旅行者收费的,况且这国家的基本粮食是采配给制呢。 一一燃料费?全都是采配给的方式哟,要是收钱的话会被上级骂的。 一一维修摩托车的费用?怎么可能有那种费用?在这个技术精进的国家,基本维修就像换电灯泡那么简单呢。 一一在这里的住宿费?旅行者算是我国的贵客,所以怎么能收钱呢?请你们安心住下来吧。而且别说是三天,就算一两个月都没问题! 一一旅行用品的补充?需要什么东西请尽管拿,不用客气。 入境第二天的傍晚。 真是个好地方! 真是个好地方! 奇诺跟汉密斯在位于国家中央的公园如此说道。 用橡皮筋捆在汉密斯的载货架上的箱子则装了奇诺免费拿到的物品分别是装有携带粮食的箱子,说服者(注:指枪械。)的子弹与液体火药及装了全新的汗衫跟内衣裤的袋子。 身穿黑色夹克的奇诺坐在汉密斯旁边的长板凳上。右腰挂着左轮式的掌中说服者。宽广的公园放眼望去是鲜绿的草坪跟类似城墙外的花圃。 奇诺,不是有所谓天国的地方吗?简直就是在形容这里。 那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是天国的子民哕不过也没错,大家都露出真心享受自我人生的开朗表情呢我还是头一次造访这样的国家呢。 这地方很不错呢。 是啊,不过话说回来一一 怎样? 这儿的人死掉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听到奇诺提的问题,汉密斯冷冷地回答: 这就不晓得了。不过奇诺,你真的相信有天国的存在吗? 奇诺沉默不语。这时候暖风吹动奇诺的头发,在温暖的空气由 随便啦! 说的也是。 过了一阵子。 在刚刚的餐厅我仔细问过里面的人。为什么这个国家会如此盛大招待外来的访客一一 奇诺开口说道。 嗯。 他说因为这国家很富庶。五谷及鱼肉也丰富。因此不曾让国民饿过肚子。技术、医疗也进步,因此为人们创造了幸福生活。而且还严密调节人口不过度膨胀。据说已经持续好几百年这么富饶又和平的生活呢。 奇诺靠着椅背望着天空,然后用略带羡慕及向往的语气说: 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天国呢。 就是说啊 奇诺说着说着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但她身旁的汉密斯却在这时候用夸张的语气说: 如此一来。原本懒散又游手好闲的奇诺就再也离不开这个安逸的国家。而奇诺之旅也从此划下句点。真是可喜可贺一一 奇诺张开眼睛低着头说: 你別随便决定啦。汉密斯。我还不打算结束我的旅行呢。 可是奇诺,侍在这里的话。到死都不用担心吃穿哟!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一脸正经地喃喃说道: 的确是没错到时候我就把再也派不上用场的汉密斯卖掉。再用那些钱租一间小房子住好了 一一原以为会是那样,但是奇诺并不会停止她的旅行。待续! ****** 隔天,也就是入境的第三天早上。奇诺依旧随着黎明起床。 朝阳从旅馆的大窗照进来,奇诺一面沐浴着阳光,一面进行她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手枪的拔枪训练。结束后便开始细心保养,重新装上子弹,再放回枪袋。 奇诺依依不舍地花很多时间冲澡,然后吃光送进屋里的一大堆早餐。 她一度把行李全摊在房里的绒毯上,详细确认其数量与状态。至于老旧的汗衫跟内衣裤,她向它们道完谢就小心折叠好,再 也没有放进包包里。 然后把包包堆在汉密斯上面绑紧固定住。 那么 奇诺悄悄做好决定,然后大大吸了口气。 接着一一 起床了一一! 她一面大叫,一面用双拳咚咚咚咚咚咚地敲打汉密斯的被单。 她用力敲。 再敲。 又再敲。 还不出境吗?不是已经第三天了? 等到最后一秒再出境吧。 差別待遇。 而且这儿又有如天国。 差别待遇。 身穿夹克的奇诺跟满载行李的汉密斯,待在昨天去过的公园里。在晴空下,石板地并排摆上桌椅后,就成了现成的露天咖啡座。在午餐时间以后,人群变得稀稀疏疏。奇诺坐在一排桌子的最旁边,桌上摆着茶壶与 茶杯,以及吃完甜点的盘子。汉密斯则停放在她的正对面。 这时候年轻的服务生推着塑胶轮的餐车靠近,并询问要不要再续壶。 奇诺你不出发吗? 再喝一杯茶就出发。 奇诺请服务生再续壶,他便立刻换上一壶新的茶。奇诺倒出茶水之后,只见热气与茶香四溢。 真是的,我看你干脆留下来当这国家的小孩算了! 就在汉密斯目瞪口呆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右边那桌坐着一名男子。外表看起来约莫四十几岁,体型消瘦。穿着既不像制服也不像工作服的宽松长裤与长袖衬衫 奇诺看着那名男子。男子消瘦的脸颊及布满鱼尾纹的眼角露出非常疲惫的表情。 男子看了一眼奇诺跟汉密斯。正当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服务生恰巧走过来,于是他点了茶。 服务生离开之后。 你好。 奇诺对他打招呼。 你好,今天天气真好一一你是旅行者吗,真令人羡慕。 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没有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从前天就在这个国家停留。今天准备要出境,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国家呢。 奇诺说完,男子啜了两口茶,然后回答应该吧。但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除了我以外,这国家的确是个好地方一一没错,这儿的确是非常好的国家哟一一一点也没错。 你说除了你以外是吗? 男子点点头。这句话的意思是?汉密斯问道。 男子继续用刚才的表情跟语气回答。 我从没告诉其他人这件事。不过既然你们今天要出境,那说出来倒是无所谓。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一一 其实我一一并不会死哟。 蔚蓝的天空,绿意盎然的草坪,盛开的花萆。 两人眺望这幅景象,并坐在最旁边的咖啡座交谈着。 你说你不会死? 是的一一我并不会死。 你是说你已经活了很多年吗?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这个我只活二十八年而已哟。 那么,你是指? 在回答奇诺的问题以前,男子一口气饮尽杯子里的茶水。 应该是我的记忆延续一一我的记忆一直延续没有中断。 什么意思啊? 汉密斯问道。 我拥有过去的记忆一一我有出生前的记忆,有之前生为別人时的记忆一一还有那之前的记忆一一也有再之前的记忆然后再之前的一一甚至再之前的。光是我记得的就有五个人的记忆。 换句话说。我的生命就是从以前一直延续到现在。 那个不好意思,你确定吗?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或纯属你个人的想像? 奇诺看着男子问道。男子眼睛看着前方回答: 四个世代前一一当时还二十岁的我,也曾经因为自己脑里有其他人生的记忆,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或其中有什么误会。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于是开始着手调查。结果,发现到记录 我一一的确存在过。五岁的我感觉自己曾是死于一场意外的男人。由于那个男人的妻子还活在世上,所以我去找她一一我记得很清楚哟。照理说我不可能知道他妻子的兴趣、口头禅等等,但是我却都说中,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一一过去的我非常爱她,但是她却叫我不准再去找她。虽然那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事,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一一至于再上一个世代的记忆,我倒是有些模糊。 后来呢? 后来我一一继续过完那个人生。我记得我后来结婚,到了五十岁左右生病去世。接下来又以另一个男人的身分一一我还是在五岁时回想起来的。我曾跟父母亲说自己记得许多事情,但是他们都不理我。到后来惹火他们,还警告我不准再那么说。我那段人生的父母一一除此之外,还真的很温柔呢。 后来呢? 那次的人生最后也结束了。我记得是在三十岁的时候溺死在湖里的。接下来我又变成另一个男人,并且结婚生子。这次我比较长寿,所以还有了孙子。接下来的人生是目前这个身分的前一段。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我一一 我不会强迫你们相信的。 虽然我不晓得那种事情是否可能存在,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要对我们说谎。 旅行者你真有趣。 男子说道,取没有露出笑容。然后其实我也好久没遇到旅行者了呢 嗯?之前你曾遇过什么样的旅行者? 听到汉密斯的询问,男子面无表情地沉思一会儿。 之前遇到旅行者的,忘了是哪一个我,想不太起来,不过曾经有一对男女驾驶一辆又小又破烂的黄色车子来这里。虽说是见过面一一不过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孩子,而且下车的那名女子也只是找我问路而已。那名女子还很有礼貌地向我道谢。她是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对了,那名女旅行者的腰际也佩带跟你腰际那把很像的左轮手枪。不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样式。我对枪颇有鉴识能力,因此还非常记得它的样式。 那些人在这国家做了些什么? 喔喔,后来那两个人一一因为知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用钱。所以拼命吃拼命吃,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否会吃撑肚皮。而且深怕车子的轮胎随时会坏掉,于是拿了各式各样的零件,当时这件事还上过报呢。他们的贪婪行为还蔚为话题好一阵子呢。我也觉得那两个人就是那样的人呢 奇诺沉默不语。 我们再把话题拉回来,如果你说的那个不会死的事情属实,那不就很酷? 汉密斯问道。 那也只限于过去哟一一我曾经非常自负,觉得自己该不会比较特別。是个仙人吧。不过现在能够一直活在这个生活便利的国家。我想应该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是吗? 是的。人就算活了一辈子也记住各式各样的人,但是到了下 一段人生却没有半个人知道我是谁。这时候一切又得重头来过。 然后再重新来过一次,就这样周而复始下去。大概到了前两世,我开始感到厌烦,我腻了,已经到达饱和了吧,我觉得很累一一 男子看也不看茶杯就抓起茶壶往里面倒。而且在没有看茶杯的情况下,稳稳倒了八分满之后才把茶壶放下。 我受够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做,一直过着漫长无趣的生活。只要一拥有新的记忆一一不管那记忆是好是坏,都让我觉得很厌烦,而且沉重。 会很沉重吗 很沉重哟。简直就像遭到记忆的袭击。如同被人包围、惨遭乱棍齐下的感觉一一可是,我猜就算是自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我也厌倦痛苦的回忆,毕竟它还是会残留下来。现在我已经到了什么也不做,只做最低限度的工作来耗掉每天的时间一一每天重复同样的行为,不让自己创造任何特別的想法一一我的前世就是在人生的途中思考这种事情来渡过余生哟。虽然很想停止这样的人生,但就是停不下来。那感觉就像在圆圈圈里不停跑着的白老鼠一一我好几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地狱呢?还想过倒不如干脆发疯还来得轻松呢。可是我好害怕。我怕发狂的记忆是不是又会留下来。我说什么一一也不想重复那种事情 所以我不制造回忆。每天过着一样的生活,然后把每天的事情忘掉。每天努力做忘记这件事。 咦一一那今天遇到我们,对你来说不就糟糕了? 听到汉密斯毫不客气的询问,于是男子一口气把茶喝光。接着它摇摇晃晃地 站起来, 然后慢慢转头并往下看着奇诺跟汉密斯说: 你是谁啊? 这时候眼神明亮的男子说完这句话便姗然离去。 看来天国的好处可是因人而异呢。 男子消失之后,汉密斯脱口说道。然后一一 师父的故事竟然是真的,真是太意外了 奇诺继续保持沉默地喝茶。 旅行者,刚刚那名男子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前来收拾男子餐具的服务生担心地问她。 我们觉得这个国家是个好地方,但是那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奇诸如此说道,服务生露出稍微安心的表情。 虽然我不太想说出来,不过他常常都会在这个时间坐在那个位置。而且会变得有点不对劲哟一一既然没有害你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好。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汉密斯问道。 不晓得。他几乎很少跟别人说话,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服务生耸耸肩。然后一一 当我发现他竟然主动跟你们说话,真是大吃一惊哟。看来这件事会让我印象深刻一阵子呢。 这些是今天的晚餐。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呢。 接近傍晚的时候,奇诺把离开前免费拿到的大布袋挂在汉密斯的龙头两侧来到城门前。里面装的是她在肉店拿的肉排、水果店拿的水果。 下次再来这个国家的时候!我再帮你加一辆边车吧。 拜托不要。 向目送他们离开的入境审查官道谢之后,奇诺便推着汉密斯穿过城门。正当她们走过像隧道的城门,往繁花绽放的国境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 旅行者! 有人大声叫住她们。奇诺回头一看,有六个男人正往她们走来。虽然年龄层各有不同,但身上都穿着白袍。 不好意思。我们有些话想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说这句话的是其中看来最年长的五十出头男子。 奇诺用支架把汉密斯撑起来。男人们站在奇诺面前对她轻轻打声招呼之后,刚刚说话的那名男子接着说: 白天你们在中央公园的咖啡座,是不是有一名男子对你们说了些什么? 是的。嗯。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们是这国家的医生,那名男子则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因此想请不是当地人的旅行者告诉我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奇诺思考了一下子,然后回答: 呃一一那个人讲了一些跟他切身有关的奇怪事情一一说他拥有过去每个时期身为其他人时的记忆,也就是自己并不会死。 听到奇诺的话,群身着白袍的男子明显露出惊愕的表情。 其中一人还很专心地拿笔在厚厚的档案夹上抄写着. 那、那个时候一一他是什么样子?他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吗?还是带有愤愤不平的感觉呢? 应该是轻描淡写吧。 那他有出现显著的冒汗或结巴的现象吗? 完全没有。 汉密斯答道。奇诺也转过头说: 虽然内容很出入意表,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在说谎。 这样子啊 然后男子们互相小声交谈,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汉密斯小声地对奇诺说: 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应该是不会告诉我们吧。 那就不好玩了。 嗯。是不好玩。奇诺回答。思考一会儿之后喃喃地说: 那就用什么策略套他们的话吧 喔,赞成。反正你本来就很坏心眼。 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告诉我们实情。 然后奇诺对持续讨论的男子们开口: 对了一一 那群几乎忘记奇诺她们存在的白袍男子回过头来,那名五十出头的男子说: 啊一对不起。耽误到你们这么多时间一一非常谢谢你的帮忙,你的话很有参考价值。 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请说。 这国家住起来非常方便,害我们都有点舍不得离开呢。 奇诺说完,汉密斯也跟着对对对地表示赞同。 很高兴听到你们这么说。 接着奇诺像连珠炮地询问绽颜而笑的男子们: 可是这么棒的国家为什么会出现像他那种精神方面明显生病的人呢?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该抱持每个国家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这种观念呢? 这时候男子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 没错没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大叔们应该都是精神科医师吧?为什么那个人会变成那样呢?我看应该是环境的关系吧。 汉密斯话一说完,年轻的男子便明显露出心情受损的样子。 年长的男子则把手搭在男子的肩上加以安抚。 旅行者,这其中有很大的误会。想必你们应该见识到我国的美好之处。 是的。这里真的很棒。因此我才会对那个男人的精神怎么会失常,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这样的国家感到很有兴趣。身为医生的各位可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呢? 奇诺直接提出要求。 啊,可是奇诺,要是他们就是不知道原因正在调查,不就无法回答你? 汉密斯更是毫无礼貌地直说。 这时候怒气就快爆发的年轻男子退到后面,而五十出头的男子则走到奇诺跟汉密斯面前,他用略为严肃的表情像机关枪般滔滔不绝地说:若有其他国家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就流传着破坏我国名誉的谣言的话,我们很遗憾。我更坚信我国没有任何人罹患心理疾病。 那我明白。可是我们真的很讶异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说那种事的人,而那个人又是各位医生的患者 五十出头的男子用力点头说: 好吧。事到如今再不解释清楚的话,可能会让你们有任何误会。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 他这番话,让身后那群男子相当震惊,他举起一只手制止他们。 但是,从今以后你们就不得再进入这个国家。可以吗? 奇诺烦恼了许久,在汉密斯的催促下便答应不再入境这个条件。 好吧。那我就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 五十出头的男子说道。 至于其他穿白袍的男子则一语不发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此时太阳西下,阳光照进城门里,把那群男人身上的白袍染成浅橘色。 那男子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 奇诺沉默不语。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汉密斯则是大吃一惊。 他拥有超越世代的记忆。这些不仅是真的,也是事实。并不是他个人的想像或妄想。然后一一这样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换句话说,你们医生在进行那个 没错。过去我们历代祖先曾经成功完成将死后没多久的人的记忆取出,然后移植到某人脑部的实验。这是挑战每个人曾经憧憬的永远不死而创造出来的系统。 等一下。就算继承记忆,也不改那个人已经死掉的事实吧?这不过是某个他人活在世上的时候,拥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的相同记忆而已,这跟那个人寿命延长的不死完全不同吧? 汉密斯问道。五十出头的男子有点开心地肯定他的说法。 一点也没错。那个人的确是死掉了。至于继承记忆的人就会误以为一一既然自己 有过去的记忆,就等于自己能永远活在世上。 没错。 只是对別人来说,即使模样改变也不会改变有个人一直记得我的事情这件事。这就是对他人来说的某人能永远活着的系统。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奇诺与汉密斯了解之后,奇诺又问: 因此那个男人至少继承了四次的记忆是吧? 没错。结果他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任何异常。他的记忆不仅确实继承。而且还在持续累积中。他是本国这项大型实验的实验对象。我们是利用随机取样一一把生病、发生意外或寿终正寝的他人记忆移植到他身上的。 那么接受记忆移植的人,算是活祭品? 汉密斯问。 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会成为实验对象,但是在严格的生产限制里,也有父母亲想赌赌看自己 的孩子不会成为实验对象。至于我们会等实验对象去世的时候,从那些孩子里挑选出五岁的小孩把记忆移植到他身上。 也就是说。运气好的话就不会被使用,所以就能拥有超过规定的孩子人数对吧? 汉密斯说道。五十出头的男子坚定地点头说: 没错,而这个国家有许多那样的人。 原来如此请继续说下去。 好的一一虽然结论是实验还是会继续进行下去,但至少你应该明白我们并不是会排斥精神疾病患者的国家。 这样我就明白了,我撤回先前说的那些话。真是非常抱歉。 没错,对不起。 五十出头的男子听到她们这么说,不由得洋洋得意地用力点头。 顺便请问一下,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 咦?喔喔。就是人脑能够承受多少世代的记忆之累积哟! 要是实验有了结果,也成功找出答案的话,你们将怎么做?打算应用在所有人身上吗? 听到汉密斯的询问,五十出头的男子用力摇头说: 不可能!我们不会那么做哟! 咦? 什么? 虽然我们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开发,但我们早就拟出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这套系统的结论。继承记忆并创造适当的某人,这不是身为人类应该做的事,我们也了解祖先做的判断是正确的。而我们至今也这么认为。这套系统一旦实用化,那这个国家就完蛋了。 可是实验呢?可是实验呢? 奇诺跟汉密斯异口同声说道。 实验将持续进行对吧? 最后由奇诺代表发问。 是的,会进行下去。为的是要完全证明这套系统是错误的。 ........................ 为了不让这套系统再被使用,只要证明它有多危险就好。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认为这套系统很棒的人吧。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 这个实验是从四十名实验对象开始的。这项研究已经持续三个世代,也预测出入类的精神是否能承受记忆的累积,因为有三十九个人已经完全发疯。 ............ 现在他是最后一个人。如果他发疯的话,就能百分之百证明这套系统的危险性,然后就会把它永远封闭起来。因此我们将世世代代监视调查他,并且持续帮他做记录。直到他发疯为止一一 在青白色月光下,不很明亮的花圃里。 今天烤熟一点吧。 身穿黑色夹克的奇诺。把两串用铁棒串起来的肉排,摆在枯草聚集而成的火堆上。油脂滴到火堆的滚烫声时有所闻。 奇诺专心地烤着肉,同时从小袋子抓盐巴跟胡椒洒在上面。 她还不忘从卸下来的包包拿出盘子跟刀叉。 丰盛的肉排。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机会吃呢我要记住它的味道,不会忘记。 你还真是天生穷苦命耶一一 汉密斯讶异地说道。 能够忘记想忘的事情,以及记住想记的事情,可是很棒的事情哟。 迅速翻转肉串的奇诺说道。 把烤熟的肉放到盘子后,奇诺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以后便开始切水果,然后把甜点吃光光。 好幸福哦。 奇诺仰望着圆月喃喃说道。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我真的很开心自己还有记忆一一可能是因为我记得冬天有多寒冷,才会觉得现在很暖和吧。 我不太明白你的话。 汉密斯无趣地碎碎念。 我看摩托车大概睡一晚就会把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呢。 又说了这样的笑话。 至于仰望天空的奇诺一一 说的也是。不过,那是一定的啦。 她看着汉密斯,还露出奇妙的表情。 咦?怎么说? 嗯。因为汉密斯一一早上绝不会乖乖起床。亏我晚上一直叮咛你:明天要出发离境,早上要早点起来哦。昨天晚上我可是干叮咛万叮咛过你呢。 奇诺回答了汉密斯的问题,他沉默了几十秒之后说: 有吗? 善人们的黄昏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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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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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第二话善人们的黄昏 innoce 这里是荒凉的河滩。 放眼望去尽是泥土与乱石的荒芜大地上,有一条大河流过。河川穿过大地,只留下足以供给绿色植物当做生长空间的河滩。如果从天空鸟瞰的话,所见的大概就是夹杂在棕色里的绿色带状图形吧。 河滩停放着一辆卡车,还有一辆又小又破烂的汽车。在开始西斜的夕阳照耀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在那里,车主们正围着一堆营火。 首先是卡车车主,他是一名中年的肥胖商人,以及他的妻子。那两个人的后面则站着四名腰际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男保镖。 坐在商人对面的是一名腰际系有大口径左轮手枪的黑发妙龄女子,旁边还坐着一名长相俊俏但身材略矮的男子。 营火上摆着铁制烤肉架,上面正烤着又大又可口的肉块。 商人开心地说: 来来来。旅行者。相逢即是有缘,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商人的度量正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大。还说他顺利完成一笔生意正准备回家。所以才会这么大方。黑发女子旁边的男子说: 哎呀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然后稍微立起左手大拇指示意女子。 怎么样?要袭击他们抢点东西吗? 基本上就是代表那样的暗号,而女子则稍微摸摸无名指指甲回应: 毕竟他还有四名保镖,今天就安分一点吧。 男子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向商人道完谢之后就开始和气融融地享受晚餐。 商人还拿装有酒的陶壶过来请他们一起喝酒,结果两人一值道谢一面拒绝。 喔喔一看来旅行者几乎不喝酒的传闻是真的呢。想必带着沼四处旅行是件辛苦的事吧。 说着说着便自己开心地喝起酒来。 到了天色有点暗,晚餐也用了差不多的时候。 其实我很羡慕自由自在的旅行呢,哇哈哈哈哈哈! 商人已经有几分醉意。脸变得红咚咚的他,讲起话来也相当大声。至于他妻子跟保镖似乎对这个景象相当习以为常。 可是你这个年纪会出来外面四处旅行,应该另有原因吧?你该不会是吧? 商人对黑发女子说了那些话,撇开被针对的本人人不说,倒是她隔壁的男子的脸一直在抽搐。 哎呀一其实并不坏!但因为是的关系! 女子从头到尾都只是酷酷地回答是的或差不多啦。 师父忍着点吧。 轻声说话的男子却紧张得不得了,深怕女子的愤怒不晓得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已经烂醉的商人却没想那么多,依旧咕噜咕噜地喝他的酒。 哇哈哈哈哈!哎呀一!原来是啊!了不起!话说回来,是吗? 商人的声音几乎大到连远处的国家都听得到,却不断用无意但失礼的言词说话。这场独角戏一直持续进行,黑发女子也依旧默默忍受,正当男子感佩女子的忍耐度时一一 真是非常抱歉。 一直保持沉默的商人妻子开口说话了。她嘴巴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歉意,仿佛她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妻子继续说: 他这个人如果不喝酒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原来如此。 女子抬起头并在瞬间掌握所有保镖的位置,然后从右腰拔出左轮手枪。至于她身旁的男子反应快到连那些保镖都无暇察觉,接着只听见四发枪声响彻荒野。 击出的子弹全都命中保镖腰际的说服者,如此一来就无法使用了。这时候女子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举枪瞄准商人的额头。 好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 在日落后的昏暗夜色中,坐在河滩并双手反绑在后面的保镖们与躲在商人背后发抖的妻子,以及酒醒之后却因为愤怒而气得面红耳赤的商人。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会全部拿走的,大概只拿三成而已。 黑发女子一面当着他的面把金银财宝装进手上的袋子一面这么说。她旁边的男子则不敢大意地手持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监视着 然后没说半句话。 那些可是我赚来的耶!对于商人的抗议一一 不过现在是我的。女子回答地十分千脆。她把东西装完之后再把剩余的摆在商人面前。 然后女子为了防止他们随后追上来,便命令男子把卡车的轮胎泄气。男子特地压着栓塞让里面的空气全漏光。 那我们告辞了,晚餐非常好吃。 女子发动自己的车子之后便叫男人快点上车。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不敢相信! 男人在离去的时候,对愤愤不平的商人这么说: 真是抱歉。如果她不用说服者的话,其实是个好人呢 作家之旅 第三话作家之旅 editorstravels 不要客气!尽管吃吧!如果不够的话再点没关系我自己也在旅行,所以非常了解。旅行的时候不像在自己的国家,所有饮食都很穷酸对吧?平常只能吃营养均衡却超吃吃的携带粮食,或连吃好几天只有撒盐巴的鱼,或水煮的青草等等。像这种豪华的烧肉全餐,一定很久没吃了吧? 这个嘛是的。的确没错真的是很久没吃呢。 奇诺这一路上老是对吃的唠唠叨叨。还说入境之后就要吃好料的。 所以哕。今天就尽管吃吧。吃到天亮也奉陪到底喔!全部由我请客!所以奇诺你不用太客气哟! 好好哦。奇诺。 当然汉密斯也有!就是刚刚说的新机油、轮胎、绞链、火星塞及其他消耗零件对吧?包在我身上! 真是谢谢你了。大姊姊喂,奇诺你也跟人家说声谢谢吧。 谢谢你。你请我吃这么丰盛的东西但我可是无力做任何回报哦。 你跟我说你这一路上的旅行轶事及各个国家的风貌。这就非常足够了。好了,快点吃吧! 虽然来这里以前我曾造访位丫这里东方的那些国家,但是我了解得很有限,并没有彻底了解习l些困家的所有事物这样也能供你做为参考吗? 能能能。真是谢谢你了这肉很好吃吧?那再点一盘吧,顺便说饮料要续杯。这家餐厅只要按个铃就能点菜了,而日立刻就上来哟晦咻! 好 大姊姊你真有钱。 那当然,我是畅销小说家哟。我写的书到现在都还在再版,因此就算我坐着不动也会有钱人袋的。看,肉来了哟快吃快吃! 啊,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可是,刚刚你不是说过去也跟我一样是旅行者? 是的,没错就在我到这个国家的一年前。那时候我造访了许多国家,而且在每个国家停留约半年的时间。 你这样才是真正的旅行者呢,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嗯因为我特別喜欢这个国家啊!我猜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这个旅行者会在这个国家当作家?对不对? 是的,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出的书大卖。书店不是有在卖把我的名字跟照片印得大大的书籍? 看到了,还一大堆呢。 是有看到。其实昨晚我还在旅馆的强力推荐下看了那本书呢 谢谢你这么捧场。结果觉得怎么样? 是很有趣我觉得还蛮好看的。旅馆的人也都说内容很有趣。 嗯我好开心哦。能够听到读者的反应,真的很高兴呢。 可是呃我不晓得这件事该不该说耶 思?反正这儿也不会有人听到,你尽管说吧。 你就说吧,奇诺。这时候就直捣黄龙吧。 ............? 汉密斯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直说无妨? 对对对!不愧是大姊姊! 汉密斯 有什么关系,好了快说吧,奇诺。 请说。 那我就说啰那本书的內容,我曾在其他国家读过。我记得作者的名字并不是你。 思然后呢? 撇开登场人物的名字跟这国家不存在的一些风俗习惯还有语言等等细节,几乎是一模一样。 针对这些,奇诺你有什么想法? 基于你曾经也是个旅行者,因此在那个国家用其他名字出版同样的作品,其实也不无可能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应该不是那样 继续说继续说。 好。后来我拟出这个结论就是你抄袭那本书的内容,然后拿到这个国家当成你自己写的小说出版。 了不起!嗯嗯,你竟然能想到那里去!没错!答案非常正确! 咦? 哎呀? 干嘛这么惊讶?奇诺说的一点也没错哟。 呃 你这么干脆承认。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別的人听到。 ............ 要是明天准备出境的奇诺跟汉密斯肯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这样就没事了。 的确是没错啦。 要是我说出来呢? 那这顿豪华的餐点就全由奇诺你自己买单。至于汉密斯的脱胎换骨计划也一会泡汤。 你不会说出去吧,奇诺应该是叫你不要说。你可千万別说啊。 我不会说的啦,汉密斯。 我就知道!毕竟奇诺你是个旅行者。我也看准你这个人是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这么说我的推测完全没错 是的。其实我从没写过什么文章。也就是从未出版任何创作。 一次也没有? 次也没有本来我这个人就是觉得要在自己的国家终老一生是件无趣的事才跑出来的,不过又很讨厌旅途中辛苦的饮食生活,就算入境某个国家也得过着贫穷简朴的生活。但是只靠卖旅途得来的东西,根本就无法让我尽情挥霍。这时候我想到一个主意。 嗯嗯。 既然我要周游列国,就千脆来做在某国是轻而易举可得的东西,但是在其他困家却是珍奇异宝的买卖。我想每个旅行者都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做过这种事。不过今我伤脑筋的是。其中能获取最大利益的是什么?这件事。 结果,是书籍吗? 没错!因为其他东西只要是卖完就没了,无论它变得多高价可是书不一样。即使只是一本书,只要大受欢迎就会应市场需求而再版,这样就有版税可收。 的确没错,是很有赚头。 对吧?于是我开始采取行动。我在某个国家拼命看书,然后把觉得有趣的作品拼命堆到马背上,带到下一个国家。然后到那儿的书店调查当地什么样的作品比较卖。然后从手边的书籍挑出在当地国家并不知名,但可能会大卖的书,再把里面的内容全抄下来。 然后再把它带去出版社,是吗? 是的,我直接送去出版社。还跟他们说。这是我在旅途中写的作品,请您过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行得通,只不过出版的机率倒是相当高,有一两本是真的出版成书。刚开始可能卖得不是很好,那我就再多收购一些书到下一个国家重复同样的事情。 思嗯。 然后呢? 不久我就慢慢了解什么样的题材在这个国家会大卖?这国家的读者要什么?。我学会了如何去区分至于接下来就轻松多了。我只要从手边的书挑出最好的一本,然后在那个国家以作家的身分出道!就能够过着靠版税赚钱的优雅生活。当我厌倦那个国家想要离开,人民还会泪眼相送。然后我再到下一个国家做同样的事情。每天都过得非常精彩的生活呢。 你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吗? 这个嘛,应该有十年了吧?我已经忘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哟。 我想也是。哪像奇诺做的是极度贫穷的旅行好痛! 虽然我不会特別去指责你可是你这样的行为,不就欺骗了读者跟出版社吗? 放心啦。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一个国家的读者,他们也不觉得自己被骗。不认为被骗的人就不算被骗哟重要的是大家都觉得看了一本有趣的书,也觉得很开心。我还收到许多读者来信。内 容有我非常感动!、这是一本非常精彩的书!、很庆幸自己遇到这本书!等等。如果没有我的话,大家这辈子就读不到这样的书哟。我还觉得 自己是在积功德呢。 原来如此那么出版社呢?我讲白一点好了,这样不是会害他们落到盗版的下场? 喔一我可以挂保证,绝对不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怎么说? 毕竟我没有对出版社做任何坦白,出版社也没有说什么。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他们应该早就发现这个诡计了哟。 电波之国 第四话电波之国 notguilty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然而西兹少爷他不久以前腹部被刀子刺伤。虽然是相当危险的伤,幸亏救他的那个人做了适当的处理,再加上西兹少爷强韧的体力才没有因此致命。 跟救他的人分开之后,西兹少爷为了休养,便在空无一物又人烟罕至的海边过了一阵子睽违许久的安详生活。 那段期间,有各式各样的物品漂流到海岸。 有装了丰富粮食的防水木箱、饮料瓶、火药及子弹之类的物 品、燃料罐、衣物袋,偶尔还有金银财宝。 那些铁定是从那个国家流出来的,只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国家后来变成什么样。 被晨光照得透亮的帐篷里,依稀听得到爆炸声。轰隆隆地连续两次,然后又回归寂静。 干得正起劲呢! 盘腿而坐的西兹少爷笑着说道。然后慢慢把腹部的绷紧拆开。他把纱布块拿下来,里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上面有经过粗鲁的缝合及随便拆线的痕迹,我想那个疤大概会留一辈子吧。 我已经没事了,做好准备之后就立刻出发吧。 西兹少爷边穿t恤边说,然后又再套上他常穿的绿色毛衣。 你打算如何处置蒂? 我问起那个在西兹少爷的肚子开了个洞的少女。她正在附近 的岩石区使用投掷手榴弹到水里的粗鲁捕鱼法,捕捉早餐的食材。 西兹少爷笑着回答说: 幸好我们是开越野车。 粮食跟燃料、可以换洗的衣物、可以变卖脱手的物品、蒂似乎很爱的手榴弹跟飞刀西兹少爷把能装的东西尽量装进越野车,使得越野车整个膨胀了一圈。 在毛衣外又加了外套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还戴着防风眼镜。 副驾驶座上那位绿眼睛的白发少女,很喜欢漂流物之一的宽松黑夹克,因此把它当做大衣穿。 而我则被赶下原来的位子,用略挤的姿势窝在她细瘦的两脚之间。 然后 我不会忘记这些日子以来生活的这片景色哟。 打完招呼后,我们便告别了生活许久的海岸。 映在后照镜的海面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越野车发出顺畅的引擎声在平坦的草原奔驰。 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找到适合居住的国家。 西兹少爷用开朗又强而有力的语气对蒂这么说,不输给迎面 吹拂的暖风声。 而蒂 还是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又沉默不语。 很快就会找到。 我心想,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吧 不过又想:算了,随便啦。 ※※ 春季的阵雨落在宽广的草原。 气温不高也不低,湿度虽高却没有不适感。 草原放眼望去有许多大树,其中一棵的正下方停放着一辆越野车。蓝色塑胶布被拿来充当避雨的防水布在车体上展开,一头绑着安全杆,一头绑在树枝上。 有时候从枝叶间会落下大颗的雨滴,还啪地发出声音。这时候坐在副驾驶座的蒂就会抬头住上看,然后又把视线移回正面。啪,又抬头看。 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则趴在引擎盖上面。等待阵雨过去。如果雨持续下一整天的话,就决定穿着雨具继续旅程,不过目前是暂时休息。因为地平线那头的云间有阳光透出来, 所以再过不多久雨应该就会停。 不晓得下一个国家会是什么样子 西兹少爷闭着眼睛喃喃说道。而蒂当然是一 ............ 什么话也没说。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她,只是用绿眼睛看了西兹少爷一眼,又把头转回去。 我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毕竟这世界有太多国家,并没有哪个国家是一样的。 而且在那之前还有个问题,这片宽广的草原上有国家存在吗?不过西兹少爷倒是很乐观的说:只要找到马路就行了。 雨虽然还绵绵地下,不过头上的乌云早已散去。太阳照在我们身上,蓝色塑胶布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时西兹少爷解开了绳子,把塑胶布甩一甩。前方的天空则出见了大彩虹。 仔细一看,还是两道彩虹呢。 越野车压过湿漉漉的草地在草原奔驰,往西方前进。 出发前我还怕蒂可能会晕车,不过这点似乎不用担心。因为她对硬梆梆的座位(不过有把衣服卷起来当座垫垫在下面)、紧绷的安全带或摇晃的车体都不感到害怕,而且还很开心地欣赏她有生以来头一次看见的大地景色。一看到草原远处有鹿之类的大型动物 ............ 她还转头追着它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们就这样在草原跑了整整一天,在傍晚时刻终于找到一条路。 那是一条南北向的道路,上面还有轮胎的痕迹。道路联系国与国之间。或许正如西兹少爷所说的,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就会抵达某个国家吧。因为不晓得该往南或往北走,于是西兹少爷把手伸向后座的包包,拿出一枚小铜板,然后让副驾驶座的蒂握着。 ............ 西兹少爷对不可思议地看着硬币的蒂说: 我们用丢铜板来做决定,如果出现的是现在看到的人头,就往南走;如果是有数字的背面,就往北。 蒂点点头之后就用左手把铜板丢出,而且很用力。 只见铜板呈抛物线落在十公尺远的草堆里。 啊陆,麻烦你了。 结果是人头,于是我们便往南走。 那天晚上我们在草原搭帐篷,西兹少爷在里面教蒂怎么丢铜板。 要像这样轻轻往空中丢再握住,然后放在另一手的手背 隔天早上。 越野车沐浴在左方的刺眼晨光下,顺着道路南下。 我跟西兹少爷在单纯的移动中几乎不讲话。过去是那样,现在多了蒂也一样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蒂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对景色感到百看不厌。 出发后便持续行进着,接近中午时。 看到了! 西兹少爷第一次开口,然后手指着前方。灰色的城墙从地平线下方慢慢露出来。蒂望向前方。 ............ 她只是无言地看。 看来中餐我们不必自己做了。西兹少爷说道。 入境许可没什么特别问题就下来了。载满行李,略带污泥的越野车穿过城门。 这儿是个大国。从远处看就觉得城墙的幅员十分辽阔,看过城门前广场的国内地图,我们了解往西南方向深入的话是整个歪斜的地形。 我们在国内行驶,发现这是个井然有序的国家。打扮整齐的人们走在设有号志的街道,还有干净的车辆行驶着。 虽然不见高楼大厦,但基于这儿国土辽阔,因此并不需要这类的建筑物。治安看起来也不错。 接着穿过市中心来到可见田地的郊外,来到入境审查官告诉我们的一家附有停车场的便宜旅馆。那是呈细长状的一楼平房。 平时西兹少爷都 会住最便宜又狭小的房间。但这次他却选了有双人床的房间。 他开心地冲了个久违的澡,也顺便帮我洗了个澡。虽然我曾委婉地拒绝,不过我身体的确也蛮脏的。 至于蒂似乎无法了解浴缸是做什么用的,因此西兹少爷简单地教了她一下。这名少女的适应性似乎比想像中还高呢。 附近有家餐厅,有提供点餐外送的服务,于是我们便点了一些菜。西兹少爷跟蒂吃了面包上有许多食材,又加了芝士烤过的料理。这对蒂来说当然是头一次尝试的料理,她对食物并没什么牢骚,不过她没有表现出吃携带粮食时那样的感动。 这天下午我们分摊好各自该做的工作。 西兹少爷去卖能够换钱的东西,然后买一些必需品回来。在等他回来的这段期间,我跟蒂则在房间洗晾随身携带的衣物。我负责教,蒂负责做。虽然是头一次做这些事,不过这名少女基本上还挺机灵的。 那么,有些事我想先跟你说明。 在房间用过还算丰盛的晚餐之后,西兹少爷对着坐在小圆桌对面的蒂说话: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周游列国或者说乐在旅游。我正在寻找能够定居的国家,希望能发挥一己之长。 ............ 现在我还不很了解这个国家,但是打算往后深入了解一下。目前为止只知道这儿似乎不是什么不好的国家。而且餐点也不错呢。 ............ 从明天起我将不抱持偏见及先人为主的观念四处逛逛。如果你有发现到什么事也请告诉我。 ............ 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里是许多人生活的国家。现在我们只是以访客的身分暂时住在这里,行事必须谨慎小心。注意不要做出突然伤害到别人的言行举止。 过去行事一向莽撞的西兹少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禁让我的心里产生不少疑问,不过他会这样应该是在提醒不习惯旅行的蒂吧。 懂了吗? 蒂乖乖地点头,不过后来我们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懂。 隔天。 西兹少爷带着蒂跟我驾着越野车在国内行驶,天气不错。 西兹少爷穿着绿色毛衣跟牛仔裤,蒂则是穿着棕色的圆领长袖衬衫及灰色的短裤。 衣服除了是洗干净的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城里的时候,西兹少爷把刀装进袋子里用手提着。蒂斜背一只小包包,里面似乎装了水壶跟携带粮食。 我们到处参观了这幅员辽阔的国家的都市部分、农地、住宅区。 旅行者对当地居民来说很罕见,因此居民们对我们表示欢迎。 都市里的人也很亲切地告诉我们路怎么走,在农地还有人送刚采收的番茄给我们。 西兹少爷询问了有关移民的事,似乎只要到市政机关做居民登记,然后工作赚钱并按时缴纳税金就没什么问题。在大多数不接受外人的国家里,这个国家算是挺宽容的,实在很少见呢。 这儿的政治系统采民主主义,以选举的方式公平选出人民的代表。对于看过不少国王与独裁者祸国殃民的西兹少爷来说。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恶劣的印象吧。 而且这里的经济很稳定,也极少有人饿死的样子。看得出来人们饱尝这国家的安定生活的喜悦。 结束整整一天的观摩之旅,回到房间的西兹少爷看起来心情很好。 结果是个普通的国家。 西兹少爷说道。然后还补了一句:不过一般为了推动国家。大多数住在那儿的人必须努力,那才是最辛苦的。 我问他喜欢这里吗?西兹少爷点点头。 我觉得暂时住下来也不坏。 ............ 蒂总是沉默不语,让人不知道她究竞是赞成还是反对。 隔天我们又参观这个国家。天空的云多了些,但好像不会下雨。 不过这个国家很大,虽然不晓得当初是谁立国的,不过高耸的城墙就是以尽可能围起来的方式围住草原跟森林。 接着我们到北城门及其附近走走,然后又到位于南方的大街。我们还退掉昨天的旅馆。 南街充满了朝气,街道上有路面电车行驶,人潮也很多。 ............ 眼前的事物对蒂来说都是第一次看见,不管走到哪里,只见她一直忙着转动脖子。 来到并排着大房子与商店的街头一角,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开进加油站。有机会加油就加满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跟蒂在加油的时候站在人行道望着街景。 近中午时分的多云天空下,路上出现了出门购物的家庭主妇与出来吃午饭的上班族。还有人看到我们便满脸笑容地挥手打招呼呢。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出现在加油站旁边,沿着人行道往我们这边走来。 他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体型消瘦,身上穿着白衬衫,然后下面只穿一条内裤还打赤脚,不过全都被血染得鲜红。 他的右手好像还提着什么东西,结果是个人头。他右手抓着人头的长发,站在柏油路上若隐若现的位置摇着人头。血不断滴在人行道上。 ............ 蒂瞪着那男人看,他距我们约二十公尺左右。 西兹少爷!当我叫西兹少爷的时候,看到那男人的加油站女职员也在同时发出惨叫声。 那男人脚步蹒跚地走近我们,表情倒是相当冷静。 我连忙挡在蒂的前面,思考该对他发出吼声还是吠叫,或者是跟他说话。不过正当我觉得他都不会在意的那一瞬间,西兹少爷突然跳到我们面前。手上还拿着装有刀子的袋子。 想不到这国家并不普通呢。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如果有人提着鲜血淋漓的人头在路上走 还算是普通的国家,那这样的国家还蛮讨人厌的。不过看到那名 女职员歇斯底里地拼命叫: 哪、哪个人快报警!报警啊! 哇! 再看看路上的行人惨叫的模样,看来最好是用常理来做判断。 你在做什么?那些血跟人头是怎么回事? 西兹少爷基本上还是问了一下对方,男人说: 少哕唆,你也想死吗? 西兹少爷确定听到他讲这句话才行动。他迅速靠近对方。用放在袋子里没有出鞘的刀尖给予那个男人的心窝一击。男人发出呻吟倒在地上。 人头掉在人行道上,并滚动到车道间的侧沟盖上停了下来。 过没多久在附近巡逻的警察赶来。西兹少爷把那个男人交给警察。 由于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把所见跟所做的事向警官报告。加上加油站的员工对我们赞赏有加,因此才没有被怀疑。 至于那个男人则是念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被警方带走。人头在拍照存证之后就被装进袋子里。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女职员跑过来说那个男人是附近某家幼稚园的园长,刚刚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去幼稚园都没人接。这次换警察们的脸色变苍白了。 西兹少爷跟在四名前往幼稚园的警官后面。我犹豫该不该跟着去,但是看到蒂好像理所当然地跟在西兹少爷后面,于是我也追了上去。 距离数十公尺,像一所小型学校的建筑物就是幼稚园。人行道的血迹一直通到那里,应该说,血迹就是从那里来的。 有人在里面吗? 警官一面大叫,一面拿着说服者走进建筑物。原以为不相干的我们会被挡在外面,但是好像没有警官 有空理我们,于是就正大光明地跟在他们后面。 然后前往沾满血迹的场所,我们来到建筑物中央一处大房间,然后往里面看。 哇!哇啊 一名年轻警官吓得昏倒。 充满浓厚血腥味的那个地方,简直就跟战场或刑场不无两样。地上躺着几名头被砍掉的女子尸体。大概都是褓姆吧。 地板上的绒毯吸了不少血,把整个房间变成红色的潮湿地带。里面还躺着幼稚园孩童小小的躯体。大概有二十多具吧。他们全都口吐白沫,小小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然后动也不动地倒在地上。纸杯散落在地面各处。 ............ 警官、西兹少爷、我,每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大家都死了。蒂说道。 这一天我们投宿在警察署附近的旅馆。因为现场勘验一直持续到接近傍晚的时刻。 后来那个地方有如人间炼狱。获知消息赶到现场的家长趴在搬运途中的尸袋上,看到孩子的脸之后不是休克就是拼命喊叫。四周拉起黄色的警戒线,附近居民与媒体纷纷聚集而来。 结果,里面二十二名幼稚园学童及六名保姆都被毒死。大人的头颅还被砍下。是午餐喝的茶被下了剧毒。可以确定是那名男园长独自干的。 而且还在现场找到毒药瓶跟电锯。房间的角落堆放了大量燃料。有看到点火装置,不过手制的导火线却被血淹没而消失不见。 西兹少爷后来好像有接受表扬,不过他本人并没什么兴趣。因为无法阻止大量杀人也无法事先预知,他们应该知道就算为孩子的死伤心也无可奈何,不过西兹少爷的表情一直都闷闷不乐。 蒂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把端来的晚餐全都吃光光。 晚上,房间里的收音机尽可能以客观的观点淡淡地报导这件事。我们大概听过之后就把它关掉。 人越多就越会发生这种事情贫穷的国家常会发生为了讨生活引起的犯罪行为。反倒是像这种富裕的大国,虽然鲜少有那样的犯罪行为,却偶尔会发生罕见的离奇案件。虽然很悲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西兹少爷说道。 还有一个题外话,后来我们越野车的燃料在那场混乱中竟然变成不用钱。 隔天。 天气比昨天还阴暗,就算随时会下雨也不足为奇。 吃过早餐后,西兹少爷走到警察署。我跟蒂也跟着去。出来了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人自称是警察署署长,并带我们到会客室。比署长稍微年轻的副署长跟我们隔着桌子坐了下来,还奉上茶 水。 署长先感谢西兹少爷逮捕犯人还协助搜查。西兹少爷询问接下来进入审判的时候是否需要由自己的证词。届时不晓得会花上多少时间。如果帮得上忙的话,他愿意暂时留在这个国家。 这时候署长摇摇头说: 应该没那个必要吧,那个男人并不会被判刑。 西兹少爷闻言轻皱眉头。我还以为犯了那么重大的罪行,应该不用审判就直接处以死刑的,可是事情却不然。署长这么说: 那个男人园长的行为太脱离常轨了。 那看也知道。西兹少爷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国家每隔好几年就会发生一次这种离奇的大屠杀事件。让人感到既悲哀又遗憾。 昨晚西兹少爷也曾这么说过。截至目前为止我都听得懂。 那些都是收到邪恶电波所引起的。所以我们无法惩罚他。那个男人将判无罪,然后送到医院接受隔离治疗。 这点我就听得雾煞煞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兹少爷探出身子问道。 署长面色凝重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眺望。外面还没有下雨。 这个国家有过一段略微悲惨的历史 他背对着我们突然这么说。西兹少爷跟我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过去这国家是靠聚集大批奴隶而建立起来的,不过这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为了控制奴隶,于是在他们的头部埋进很小的机器。 什么机器? 西兹少爷问道,坐在一旁的副署长回答: 就是像收音机那样传送或接受电波,然后控制人类意志的东西历史上是这么记录的。否则就无法控制这么大一个国家里的所有百姓了。 这样的时代持续了好一阵子,奴隶们突然莫名其妙地被解放,于是就定居下来到现在。对我们来说那不是什么值得回顾的过去,我们也很少跟旅行者提起这段历史。 我了解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记者,只是那跟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西兹少爷询问署长。署长回过头来,用严肃的表情说了这番话: 我的意思是,我国之所以偶尔会发生像昨天那种事件,全都是那个机器跟电波的关系哟! 原因是电波啊 没错。 西兹少爷回答之后,署长用更强而有力的语气肯定。 在我国西方郊区的森林里,有个永远禁止进入的广大区域。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7 西兹少爷老实回答不知道。他曾在地图看过那个区域,但还没去过那里。 j 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个永远禁止进入的区域里有t基地台,。是过去用来操控我们祖先,发射电波的基地。那儿有大型天线跟强力的发电设施操纵那座基地台的人已经去世了,不过机器还在。而且基地台会临时发射电波,那电波就会袭击我们这些奴隶的后代子孙。运气不好接收到电波的人就会在非本人意志控制的情况下干出昨天那种悲惨的事情。我国每个国民随时都有可能像园长那样,连同我在内的国民都得面临那样的恐惧。但是一般的刑法又无法对那么不幸的人判刑。毕竟他也是被害人,我们无法对他追究责任。不管他干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只会判他无罪。 表情严肃的署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回到座位上盯着西兹少爷瞧了一会儿。 基于那个原因,我代表警方为你昨天的行为致上谢意。但如果你认为我国是经常发生离奇犯罪的危险国家,那真的是大错特错。我国非常正常,也没有任何一个会干那种事件的人。这全都是电波害的全体国民都为此而苦,也深深了解事态的严重性。希望旅行者你也能够体会。,, 也就是说,你希望不了解来龙去脉的外人别对贵国产生任何误会是吗? 西兹少爷问道: 可是你们这些后代子孙不是有被告知过那个机器的事情及其能力吗? 果不其然,这句话明显惹火了署长跟副署长。副署长反问: 你是生物学家或什么专家吗?还是医生?物理学家? 都不是。 那你这个问题就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了。这在我国已经是长久以来令人头痛的现实问题。这些也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实呢。 署长自信满满地说道。 于是西兹少爷改从另一个方向问: 既然诸恶的根源是那个基地台,那只要把再也派不上用场的那个基地台破坏掉,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 你这么说是没错,副署长开口道: 如果可以那么做,我们早就做了。你大概没想到为什么基地台周边永远禁止进入吧?因为越是接近那里,电波就越强。只会害人失去理性。希望你别讲这种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原来如此,的确是没错。这样我非常清楚了。 西兹少爷说道。 然后 那么我们就接下那个工作好了。我们是旅行者,并不是这个国家的百姓,应该不会受到电波的影响吧。一旦成 功的话,你们从今以后就不必担心电波的威胁了。 越野车行驶着。 现在的心情是觉得很幸运能够到禁止进入的地方观摩呢。 西兹少爷说道。这里是国内的草原,蒂坐在副驾驶座,我则窝在她两脚之间。时间接近中午,天气还是阴天。 我们在警察署把事情谈妥之后,就前往基地台进行侦察与破坏的行动。我们离开城市往西行,向荒废的草原前进。 顺便一提,原本西兹少爷叫蒂可以不用跟去,但是她很明显并没有听进去就大剌剌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西兹少爷穿着毛衣,蒂穿着黑色大衣。越野车上则载了装满警察署提供的高性能炸药的背包。里面的数量足以轻松炸毁一栋建筑物。 虽然是出发了,不过正如西兹少爷所说,他完全不觉得电波会对人类造成影响之说是真的。我也那么认为。 西兹少爷继续说: 撇开头部里是否真有机器这件事不说,但毕竟已经过了好几代了只是说过去被废弃的机器持续运作这种案例,我们不是没有见过。 的确没错,我们不久前才刚见识过。只是当着蒂的面前我们不好明说罢了。 所以这儿的基地台或许是靠自动发电持续运转的。只要拍 下完全破坏证据照片,国人应该就会安心吧。 而且还会称赞我们呢,然后应该会给我们什么好处吧? 不可讳言,那也是有可能 不久我们看到苍郁的森林。那是一座高约二十公尺的茂密森林。与宽敞的草原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这儿或许是人工造出来的森林吧。基地台应该就在这里面。 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下来,背起装了炸药的背包。因为现在的蒂很不安定,因此就把装有引爆装置?雷管的小箱子绑在我脖子上。今天就请穿着长裤的她帮忙拿借来的相机、水及粮食、上衣等等。 森林里有些昏暗。因为平常没有人进入,所以没有道路。我们利用指南针,踩过杂草跨过倾倒的树木,一直往西前进。 过了快一个小时吧,才在前方看到几辆腐朽的车子。从小型车到大型的卡车都有。金属车体已被铁锈染黑,埋没在林木草堆里。再从那里往里面走,就发现我们要找的标的物。 应该是这个吧? 西兹少爷站在那东西前面喃喃说道,然后放下沉重的背包。我跟蒂则站在旁边,同样望着那东西。 森林里有座天线设施,这里的确是基地台。 但那是过去式了。 这应该不需要我们爆破吧。 西兹少爷说的没错,这基地台早已经腐朽。 原本耸立的时候将近一百公尺高的天线铁塔,基座部分已经弯曲,整个横躺在地面。上面不仅生满了铁锈,树木还从铁架的间隔探出头来。 在倾倒的天线旁边有座疑似控制设施或发电所的建筑物遗迹,那是一栋四方各二十公尺的正方形大楼。过去应该有四层楼高吧?但如今只剩下弯曲的钢架及些许外墙。往里面大概看了一下,只见草叶里埋着不知原来是什么机器的碎片。 没听说还有别的这种设施,应该就是它了吧。 怎么办,西兹少爷?要炸毁吗? 这只是浪费炸药而已。 一点也没错,因为这里已经算是遗迹了。 西兹少爷用相机拼命拍照。这些照片不用冲洗就会马上显出影像,因此非常方便。照片有整体图、建筑物内部、天线的模样等等。他还让蒂到处站,好测量标的物的大小,也拍了好几张她板着脸的照片。 你觉得怎么样? 西兹少爷把照片拿给蒂看。 ............ 蒂不发一语看着那些表情一致的照片,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算了,只是一张而已。 然后西兹少爷爬上附近一棵高大的树木,以防万一地确认四周。他环视着森林,确定没有类似的设施。 回去吧。 西兹少爷又把炸药背起来,然后我们踏上归途。我们花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回到森林外,越野车在阴暗的天空下奔驰。 这样国人应该可以暂且放心了吧。西兹少爷说道。 将近黄昏时刻,我们回到警察署前面。 可能有先联络政府的关系,除了署长,还出现了几名西装笔挺又严肃的男人在建筑物前面把越野车团团围住。以及几十名手持摄影机或笔记本的记者。大家不断对我们拍照。还聚集了前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幼,应该是附近的居民吧。看来众人比我们想像中还重视这件事。 西兹少爷先把炸药跟信管还给警官。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站在署长跟那群西装先生们面前报告。 的确有基地台。 西兹少爷说道。 是吗?然后呢? 于是他把拍好的整叠照片拿给焦虑不安的署长他们。男人们凝视着照片。 可是,正如你们所看到的。 有把它炸掉吗?我看炸药还剩很多呢 署长问道。 不,我们什么也没做从机器生锈的状况、高树从倾倒的 铁塔缝隙长出来的样子就看得出来,那座基地台早就毁损。应该有几十年没运转搞不好还更久呢。 照片从男人们的手上哗啦啦地掉下来。把我们团团围住的记者们也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 某个西装先生大叫,他手中拿着捡起来的照片,再度把照片仔细端详一次。 这怎么可能! 同样的话又重复一次。西兹少爷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这国家的国民遭到电波的控制,这回事。过去大家一直以为那些人是遭到控制而杀人,但遗憾的是那纯属当事人的个人问题,应该算是犯罪行为才对。 西兹少爷义正词严地说出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周遭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署长呆呆地杵在原地,西装集团的手抖个不停,连媒体记者都僵住忘记拍照。围观的群众也都沉默下采。 什么基地台发出的指令,无论是过去或未来都不存在。因此大家可以放心 这时候署长的叫声却打断语气开朗的西兹少爷所说的话。 骗人!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过去,甚至昨天所发生的悲惨事件。你说那不是电波的影响?那怎么可能?,, 西装集团的某人也跟着说: 没错!我国不可能有在自身意志下干出那种事的人! 四周纷纷响起没错没错的赞同声音。仔细一看,这些人包括媒体记者跟围观的群众。 可是,现在的基地台已经变成这样了。,, 西兹少爷满脸困惑地说明,想寻求众人的接纳。但是 我明白了!这一切全都是伪造的! 西装先生正经八百地说出这种话。周遭的人也没错没错的扫表示赞同。虽然我很质疑他们怎么有办法这么团结,不过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看样子这位先生是受到基地台的影响吧!,, 是吗?原来如此!这名男子、狗跟少女太接近还在运作的基地台。因此非本国国民的他们也受到影响,才会出现这样的行为。不惜捏造照片来欺骗我们! 这实在太扯了,我很想问他们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除了在场的西兹少爷跟蒂以外的人们,都认定我们是受到电波的影响。 没那回事,请你们再重新考虑。 西兹少爷略为讶异地说道,但是却无法挽救现场有如溃堤般的气氛。署长则 说: 不能让这些家伙继续待下去!逮捕这两个人跟那只狗!尽快送他们进医院,现在只能隔离他们了! 他一声令下,警察署就出来了大批警官。对西兹少爷来说,总不能在国内跟警官大打出手。因此他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举动。 我并没有受到影响。 他只是冷静地这么说。 至于我的话,如果真的想逃是可以从警官队的脚下溜走,但是我总不能丢下西兹少爷逃跑。因此就跟慢慢举起手的西兹少爷一样,乖乖待在他旁边不做任何抵抗。 只有蒂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从我后面消失。当我回头找她的时候,看到弯着身子从警宫后面跑过去的小小身躯。 看她跑到越野车,我以为她想做什么,结果她抓着自己的斜背包开始逃跑。然后很快闪过惊讶的记者群之后就不见人影。 我想说蒂应该有办法逃跑吧,可是正当我想到她就算跑了又该怎么办的时候。 哇!你做什么啊! 从记者群后面的围观群众里发出凄惨的叫声。是一名年轻女子尖锐的惨叫声。 警官队、署长以下的大人物、西兹少爷、记者们都往惨叫声发出的方向看。 住手!还给我!是同一名女子的惨叫声。然后记者的行列唰地分开。 看到出现在那儿的蒂。 啊啊 西兹少爷不禁发出叹息。 喂!你在做什么! 警官大声怒吼。 背着包包的蒂,左手竟然抱着一个婴儿。是个还咬着奶嘴的小婴儿。而且她右手还握着手榴弹。那是杀伤力足以把这一带炸得粉碎,长得像一颗凤梨的手榴弹。 而且仔细看,上面的插梢已经拉开。一旦离开蒂的手,原本握着的安全握把如果弹开的话,不到四秒就会爆炸的。原来她平常就把那种东西放在包包里啊? 如果爆炸的话,蒂跟婴儿都会被炸死,甚至会波及到几名在附近的警宫队人员。至于我的话,只要趴在地面就不会有事。我心里只想到,要是她手不小心滑掉的话代价就大条了。不过她已经习惯在海边以此捕鱼,应该是不会出这种槌啦。 不准你们妨碍我们! 这是蒂今天讲的第一句话。 ............ 警官队沉默不语。不久才用相当柔性的态度对眼前的少女说 喂。快住手或你冷静点或不要做傻事等等。 蒂轻轻把左手上直发愣的婴儿重新抱稳,然后前进一步。警官队则是往后退。 西兹少爷则呼~地吐了口气。 蒂。最好不要做那种事哦。 ............ 蒂并没有回答,她一步步地走近我跟西兹少爷。警官队则是不断后退,最后是离我们远远的。 看,那孩子受到电波的影响已经疯了! 署长大叫。 随便你们怎么说,总之别妨碍我们。 ............" 没有人接蒂说的话。 倒是往后退的警官后面 把孩子还给我! 还持续听到被制止的女子悲鸣。 重获自由的西兹少爷走近蒂,慢慢蹲下来并抚摸笑嘻嘻的婴的头,然后回过头说: 署长先生,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因为电波的影响,我们快无法保持理性了 因为西兹少爷的表情非常严肃............ 汪 这时候我也突然像野狗那样发出一声远吠,平常我很少那么做的。虽然纯属表演,不过署长先生以下的人全都很滑稽地往后退。 如果再待下去,我不晓得我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或许是比昨天那个男人还要可怕的事情! 汪 所以我们要出境,请各位不要阻止我们!,, 汪应该够了吧? 等一下!那你们也不能抓小婴儿当人质啊,, 那不然交换好了。 西兹少爷语气干脆地说道。他一步步走近眼前那群男人。抓住署长的领口之后就把他拖走。 咦?啊?等一下一快来人哪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署长被带到蒂的面前。西兹少爷很快地把署长的领带解开,然后把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再用脚从他膝盖后面压下去,让他当场跪了下来。 西兹少爷向蒂介绍署长。 蒂,这个人是新人质。要是他不听话想乱来的话,就从他胸口把手榴弹塞进衬衫里。然后赶快躲到他背后,知道吗? 蒂点点头。 那么这孩子就没有用了。 西兹少爷从蒂的手中把婴儿抱起来。然后做了两三次好高哦、好高哦地逗弄他,然后一面说: 不好意思,也请你替我向他母亲道歉。 一面把开心的小婴儿交给其中一名警官。 西兹少爷坐回越野车的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他把车子慢慢开到跪在地上发抖的署长,与随时想把手榴弹塞进他胸口的蒂旁边。 署长先生,陪我们到城墙外兜个风吧。请上车。 ............ 署长不讲话,于是蒂把冰冷的手榴弹抵在他下巴说了一句: 上车! 咿咿! 署长惨叫一声之后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以双手反绑的姿势上了副驾驶座。 接着蒂硬是以跟他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她握手榴弹的右手继续抵在署长的胸口,左手则握着越野车的框架。我最后是站在引擎盖旁边的行李架上。虽然不是很舒适,但这也是逼不得已。 那么各位,我们要出境了。等我们出了城门就会释放署长先生的。在那之前会受到电波什么影响,我们完全不确定所以请各位小心了。 西兹少爷大声说完之后。 伤脑筋。他一面叹息一面让越野车前进…… 问过署长距离最近的城门,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南门。可能是有知会过吧,城门是开着的。卫兵战战兢兢地躲在旁边等越野车穿过城门。这时候已经接近太阳下山的时间。来到湖南的国境外,在不会被城墙那儿的说服者攻击的距离,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了下来。 对不起,署长先生。 西兹少爷对冷汗直流的署长道了一声歉。然后叫蒂把手榴弹给他,蒂照做之后 这个的插档呢? 丢了。 逼不得已只好把它往远处丢。安全握把在空中弹开,发出 哔的清脆声音。接着落在草原的手榴弹毫不留情地爆炸。还轰出一个洞。 从越野车下来的署长听到爆炸声之后当场吓得两腿发软。西兹少爷把刀插在腰际,然后把署长的领带解开。 你们 署长坐在地上看着蒂说道: 不准你们再进入我国!也不准接近,你们这群疯子,我国没有地方可以容纳你们这些疯子! 署长的态度跟刚才完全不同,而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知道了。就这样吧 西兹少爷表情有点悲伤地说。然后对蒂指着越野车。意思要她先上车。蒂轻快地跳上车。 接着西兹少爷也坐上驾驶座,对着署长说: 我最后再说一句话。 什么话? 关于那个基地台 那又怎么样了? 其实照片上显示的是旧的基地台,新的到现在仍旧在运作。!而且是发出强烈的电波哟。虽然我们并没有受到影响,但你们却非常危险。无论是署长先生、你周遭的人们、喜欢的 人、讨厌的人。甚至是明天都很危险。 ............ 署长露出无法形容的表情沉默不语。然后 哈!果然是那样!我们是正确的! 西兹少爷继续对开心说那句话的署长说: 然后我们把基地台的电波输出功率开到最大,影响将会波及全国。署长先生、你喜欢的人及全体国民都会变得不对劲。我们原想谎称基地台坏了好趁机窃取这个国家,但却失败了。 署长没有说话。 那么再见了。 西兹少爷向他道别,然后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我们走吧,蒂、陆。准备到下一个国家吧。 是。嗯。 听完回答就让越野车往前进。 一辆越野车奔驰在红色的草原上。 虽然没有时间询问邻近有什么国家,不过道路绵延不断的话,总会抵达什么地方吧。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蒂还是一直忙着四处张望。 不晓得署长最后听不听得懂西兹少爷说的话?要是明天以后都没发生事情,他们真的会相信电波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吗? 我询问西兹少爷。西兹少爷回答: 不知道要是能像电波那么简单传达就好了。越野车继续奔驰在红色的原野上。 日记之国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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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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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第五话日记之国 historians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艾蜜莉。史普林菲尔德 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有个旅行者来我们学校。那个旅行者是其他国家的人,而且一直四处旅行。 她是在前一天入境我们国家的。因为偶然地遇见校长先生。于是受邀来我们学校。 当她进来教室的时候,让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位旅行者看起来跟十五岁的我们差不多年纪,相当年轻呢。 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大哥哥,结果是一位大姊姊,这点也让我们非常惊讶。 她的名字叫做奇诺。她说自己旅行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但是今天无法跟她一起过来。 而令我们感动的是,奇诺这一路上都是独自旅行。 听说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半个人。想不到她竟能在那种环境独自旅行,想必一定很辛苦。奇诺也说辛苦是一定有的,而且还得设法自已解决呢- 我心想,幸亏我们在这个国家跟爸爸妈妈住在一块,才能够活到现在。 我觉得从奇诺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长大后要当一个了不起的人,然后要随时随地帮助别人。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吉恩?修密特鲁宾 今天有旅行者来学校,我好兴奋哦。 旅行者的腰际还佩带了一把很酷的说服者。是一把又大又重,黑漆漆又好像很厉害的说服者。 想必旅行者一定是为了用它打倒坏人才带着它四处旅行吧。毕竟旅行是会遇到很多危险的状况。 但是我觉得旅行者很小气又讨人厌。我曾求她把说服者借我看,但是她却用很危险这句话来搪塞,完全不借我看。 我常常在电影上看到说服者,所以非常了解。像我用我的玩具说服者超级巴金森都能百发百中呢。 我们班上虽然有二十个人,但是我的技术却是最好的。结果她却说一句很危险就不让我拿,我觉得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还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妈妈会跟我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因此她常常去教会帮忙发送面包。我也有帮忙。我觉得既然旅行会让一个人变小气,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旅行了。 五七三年葡萄月二十四日?晴凯莉?修泰亚 今天的早餐花了我不少时间。 学校今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一个旅行者来学校观摩。所谓的旅行者就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国家,然后到处旅行的人。 那个人叫做奇诺,她留着一头短发。 明天是我的生目,我跟妈妈说想要剪短头发。但是妈妈说女生不能剪短头发。 但是我看到奇诺的头发是短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剪短发。 于是回到家之后我跟妈妈说,妈妈却这么回答我。 她说女生不留长头发会嫁不出去的。 我说我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办法结婚。 结果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 长头发可以绑各式各样的发型啊。 我想这才是妈妈要我留长发的真正理由。 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奇诺就能留短发,这样很不公平。这时候爸爸下班回到家里。 留长头发比较可爱哟f 爸爸如此说道。可是和可爱比起来,我反而比较喜欢酷酷的样子。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煽饭。因为很烫。我只好拼命呼气把它吹凉。 各位同学,以上就是昨天负责写日记的三位同学所写的日记。他们三位都写了旅行者来我们班上的事情。老师感到非常开心那么,老师来发表哪一个比较适合当共同日记。今天老师选的是艾蜜莉同学的日记。让我们为艾蜜莉鼓鼓掌吧好了,那老师等一下会把她的日记影印好发给大家,请你们记得贴在自己的日记上面。要是没黏好可是会掉下来,所以要把它黏牢哦。 老师! 什么事呢,吉恩同学。 我不喜欢把别人写的日记记贴在自己的日记上!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好同学,当然要拥有共同的回忆啊。 可、可是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日记不是写的人,呃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并发表感想吗?老师不也那么说吗? 我的确那么说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才要把班上共有的美好回忆写在日记上,等到长大再翻阅的时候就能够回想起大家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这、这么说!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吗?我、我觉得每个人对往事的想法各有不同l 各位同学,看来班上出现了一位不听老师的话又非常恶劣的小朋友。我们班上有个想法愚蠢又顽固的恶魔小孩。你们知道是谁吗?没错,就是吉恩同学。吉恩同学是非常坏的小孩。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变成愚蠢的小孩吉恩同学。你现在去走廊上罚站。等一下再去教职员办公室找我。 ※※ 六二五年果实月九日?阴汉斯?修密特鲁宾 今天学校放假,所以就跟奶奶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奶奶还对我说谢谢你肯帮我的忙。 我找到一本爷爷小时候写的日记,于是翻过来看。 爷爷在里面记载了某一天有个旅行者去了他的学校。 爷爷非常佩服那位旅行者。我对他里面写的她独自旅行真了不起,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人们这句话觉得非常感动。 爷爷他是个大好人,奶奶也嗯地回答我。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爷爷那样。 可是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好混乱哦。而且字有时候写得很整齐,有时候也很潦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保护自然之国 第六话保护自然之国 letitbe! 荒野的正中央有一辆车在奔驰。 放眼望去只有土黄色岩山及沙石的不毛之地不断往前延伸。顶上还有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跟无情炙热的太阳。 在那种场所一面卷起长长的沙尘一面孤单行驶的,是一辆又脏又破烂又小的黄色车子,感觉好像随时会抛锚。排气管时而冒出黑烟,行进在分不清是否是碎石子的泥土路上。而挂在嘎哒嗟嘎哒摇晃的车体旁边、充满裂痕的后照镜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这种环境的前方真的有国家吗?我们该不会被那个旅行者捉弄啦,师父? 在右侧驾驶座的男子开口问道。他是一名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人,他双手握着细细的方向盘,慢慢修正方向让车子笔直行驶。 有的。 毫不客气回答他的是坐在副驾驶座,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妙龄女子。 两人都穿着质料较薄的长裤跟白色长袖衬衫,至于袖口跟胸口都是敞开的。女子戴着墨镜,男子头上盖着白布并且用细绳绑在额头,看起来有几分像当地人。 你挺有自信的嘛,可是凭什么依据呢? 面对男子的质问,名唤师父的女子自信满满地回答: 不需要什么根据。 不过天气很热耶师父。 抓着方向盘的男子说道。 拜托不要再说了。 副驾驶座的女子责备他。 小车像融人烈日之中,嘎哒嘎哒地行驶着。天空的太阳也毫不留情地照射,把车顶跟引擎盖晒得发烫。虽然有风从窗外吹进车内,但还是热到不行。 男子用从头上垂下来的布擦拭额头的汗水。女子戴着映照出天空的墨镜,假装一本正经地沉默不语。 什么也看不到耶不晓得今天之内是否赶得到呢?,, 今天到不了就看明天,后天到也无所谓。反正燃料应该够用。 话是没错啦 男子瞄了一眼后座。除了平日的行李之外,还摆放了装满汽油的大铁罐。 时间不断地流逝,日艮看黄昏就快降临荒野。太阳虽然已经开始下山,但还是很热。 果然除了沙石跟岩山以外,放眼望去啥东西也没有。车子则拖着长长的影子笔直前进。 师父稍微休息一下好不好? 驾车的男子一脸疲惫地说道,女子回答: 还不行,等太阳下山再说。 又不用太赶 如果那位旅行者说的属实我们应该没时间可以浪费。 话是没错啦,可是那也要一切都是真的啊!,, 男子面向副驾驶座的女子。 这时候女子转向男子并摘下墨镜,露出她难得~见的微笑。 怎么了? 男子慌张地询问。 目前看来好像是真的呢。 听到女子这么说,他连忙往前方看。 哇喔 男子感动地发出叫声。 真的有耶 原来他视线的前方出现绿色的东西。只见在车子行进方向的绿色团块从地平线下方慢慢往上升。那个绿色团块经过仔细看过之后,确定是树木的枝叶。 而且它是唯一仅有的树。从这么远的地方都能看出它是棵相当大的树。它的宽度比高度还大,枝叶像一把伞般大大展开。 从未见过巨大到令人无法相信的树我竟然怀疑那位旅行者,在此致上深深的歉意。 男子对不在场的某人道歉。 好了,怏点过去吧。, 了解!。男子用力踩下油门回应女子的话。这时候引擎声大作,后轮撞了地面一下便往前冲。但是也没有提升多少速度。 正当宽广的天空染成红色的时候,两人终于抵达了湖畔。车子刚好停在悬崖上。 从那里就可以观赏到那棵树的全貌,它有如一把巨大的绿伞。 那棵树位于岛屿的中央,那是一座平坦的岛屿。四周有将它团团围住的石砌城墙,不过看得见里面的城市。那座岛的规模就那么一丁点大,因此产生那棵树比一般树木还要大的错觉。但同时高大的城墙就像是一道围着花圃的炼瓦,所以那棵树的巨大就显得更引人注目。 至于环绕岛屿的湖就像海洋一样,大到连对岸都看不见。一直绵延到弯曲的地平线另一端。平稳的湖面映照出天空的颜色并闪闪发光。 好漂亮哦~ 真壮观。 两人下了车之后,凝望那片景色好一阵子。 不久男子让车灯嚓卡嚓卡地闪烁。接着就看到一艘小船从岛屿驶过来。 于是两人再度回到车上,顺着悬崖的陡坡下来到湖畔。那儿有个用开采的石头造成的栈桥。 靠过来的是能够搭载十人左右的渔船。船身随处可见修补的痕迹,使用年限应该是快到了。从上面走下来两名做捕鱼装扮的男人。 双方打过招呼之后,女子表明他们是听到巨树的传说慕名而来,希望能让他们以观光的名义入境。 真是太好了,那说什么也要让两位参观参观。 那两个个男人很爽快就答应了。 由于车子上不了船,于是女子跟男子只带了行李上船。虽然这地方人烟稀少,但男子还是在宝贝车子里设了机关。只要有人想偷走这辆车,整个车身就会发射出子弹。 接着两人上了船,渡过湖面登陆那座岛屿。正当他们穿过城门的时候,太阳早已西下,天空开始闪烁着星星。 因为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既然这样,有什么计划也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没错,而且我今天也累毙了。 两人便投宿在城门附近的旅馆,而且倒头就呼呼大睡。 隔天。 在早晨眩目的阳光中,可以从旅馆的窗户清楚看见那棵巨树。 它的位置相当远,位于步行至少要一小时的国内中央部。但是因为它真的很大,仿佛一打开窗户把手往前伸就能触碰到它呢。 看样子在这个国家随处都可看见那棵树呢。 用过早餐之后,两人在向导的带领下走在晨间的马路上参观市区。 这国家内部的配色跟荒野是一样的。道路跟房舍都是利用开采而来的石头堆砌组合而成。 狭窄的道路不见任何汽车!只看到健壮的短腿马匹喀哒喀哒地拉着马车。宽广的国内还有田地及牧场。 正如两位所看到的,我国建立在这座岛屿上。根据传说,我们很久以前在荒野流浪的祖先发现到这儿的湖、岛屿跟树之后才定居下来的。这个地方有水源,又可以抵挡外来的侵略,而且还有一棵遮蔽强烈阳光的大树。相比祖先们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定非常惊讶吧顺便一提,那棵树并没有名字。我国国民就只叫它树。 咦?那是为什么呢? 男子惊讶地问道。 应该是这里没有长出其他的树吧? 走在旁边的女子说道。向导回答:一点也没错。 啪! 原来如此! 男子佩服地握拳击掌。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长在这有如荒野的大地的草,无论花多少时间都比人还要低。这样的环境根本就不可能自然长出那样的巨树。因此这根本就是奇迹。到底它的树龄有多久,我们也无法估测。 向导边走边说,而且语气显得越来越激动。 因此树不仅是我国的象征,也是全体国民的心灵寄托是灵魂所在!我们生老病死都是抬头看它过活。我们活着就是要爱惜独一无二的大自然之母,在这片灼热的大 地孕育出来的影子! 跟在向导后面的男子跟女子,只用是或天哪的普通方式回应。 大自然!丰富的大自然与人类!大约一百年前,我们制订了《保护自然法案》,决定用法律守护树到底,而我们也因此受到保护!因此扎根大地的力量让我们的生活被大地所填满!那是我们仅有的绿意!天空永远不会改变的!而且从右手边看到或感受树的存在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向导虽然讲得很激动,但是已经搞不懂他在讲些什么。 跟在向导后面的男子跟女子,只得是吗?或真了不起耶,地适当回答。 不久三人来到巨树附近。由于那儿有一道高墙把树围起来。因此根本看不到它的枝干。 虽说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但是从墙壁到枝干还是有相当的距离。只是说抬头的话只看到绿叶,枝干则像雨伞那样延伸,感觉好像一座山呢。 哇好巨大哦 男子抬着头说道。 可是我们无法再前进了。 向导露出悲伤的表情,而且有别于刚刚激昂的言词,这次用的像是参加丧礼的语气。 基于自然保护法的规定,目前已经禁止进入这道墙的后方。要像过去那样躺在树下睡午觉,享受从枝叶洒下的阳光,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为什么呢? 男子问道。 因为树很可能随时断掉或倒下对吧? 女子再次回答。向导点着头说没错。 那么我们去参观墙壁的另一头吧。 向导沿着墙壁走了没几步路便爬上位于那儿的楼梯。然后三 个人来到墙上类似了望台的地方。从这儿可看到中央的树干。 哎呀呀! 男子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发出叫声。 从那儿所看到的巨树树干,粗得让人联想到超高层大楼。它挺拔地联系大地跟枝叶。不过仔细一看,它的树干并不是圆的,而是由许多粗树干缠绕而成的。 只是树干都腐朽了,到处都可看见黑洞。横向延伸的粗树干下方有几十几百根石头堆砌成的支柱。之前从远处眺望的时候并不晓得它是这么一副惨状。 真是满目疮痍呢。,, 男子说出他的感想。 正如你们看到的枝干从几十年前就开始腐烂到现在。也频频发生粗枝干整个折断掉下来的情况。因此现在就用石柱撑住枝干,而且基于保护大自然与防止危险的观点,便像这样筑墙不让任何人接近。 同导语重心长地述说。 那枝干掉下来的话,似乎很不妙呢。 对于男子的话,向导回答: 以前这墙壁的内侧也就是枝干下方,原本有房屋跟公园的。可是几年前因为粗枝干断裂落下,把一条马路整个压烂,还造成一百二十五人死亡。 真可怕。 自从它的损伤越来越醒目,我们用尽一切努力要守住这棵 树。不过看样子未来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难道它没有长出新的嫩芽吗? 男子问道,向导却摇摇头说: 树虽然每年都有结出种子,但是落下来的种子全都死掉。毕竟在这坚固的大地是无法成长的。我们也试着把种子种植在水边,也施过肥料,做过各式各样的努力,但还是没有用。,, 这样的话,这棵树是怎么成长的呢?,, 男子质疑地询问。 这是个谜、永远的谜。 向导如此回答。 这棵树还有种子吗? 女子突然开口说话。向导对她的问题感到讶异,但还是点着头回答: 咦?有的,今年也有种子。 既然这样,应该是没问题才对。 女子如此说道,但她没有明说是什么没问题。向导还歪着头询问什么啊? 谢谢你带我们参观这么了不起的景观。也请你们继续爱惜这棵树。 女子话一说完 那是当然! 向导坚定地点头回答。 黑发女子跟她的男伙伴在那个国家停留了两天左右。 他们饱食取自湖里的鲜鱼料理,男子悠哉地在湖畔钓鱼。女子则优雅地看书。有时候抬头望,只见巨树依旧矗立在原来的地方。 入境后第三天早上,在晴朗的天空下,两人乘着船回到依然如故的车子停放处。然后男子把车上的机关撤除。 两人道过谢之后便跟那国家的人告别。破破烂烂的小车爬上坡道,跟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停在可清楚看见那国家的悬崖上面。 真是绝景呢。 男子下车之后眺望湖泊、岛屿、国家跟树。 女子也跟着下车,一语不发地眺望眼前的景色。 两人在晨风吹过的荒野站了好一阵子。中间夹着车子的两人前方,只是矗立着那棵好大好大的树。 不久男子开口说: 师父。 什么事? 那棵树不久会倒吧? 对于这个问题 大概还能撑个半年吧。 女子立划回答,而且用极为干脆的语气。又说: 正如那个旅行者所说的,不久我们再也看不到这个风景了。 真是可惜。 男子真的感到很惋惜。 可是 女子突然冒出否定的言词,男子转头望着她看。 倒下的树应该会冒出新芽吧?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 树倒了以后会因为风吹雨打而腐烂,但是那对新芽而言却是温和的养分,也是最适合的苗床哟! 啊啊!原来如此! 或许那棵树正在以这种方式发芽,聚集许多枝干之后又将长成一棵巨树呢。只是不晓得这过程需要几百年或几千年的时间。不过这样的话就能在短短的期间迎接另一个重生呢。 这么说,就算树倒了也无所谓啰?那国家的人非常爱护那棵树。想必不久它的周遭就会变成一片绿意呢。 男子很开心地说着,女子也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 不过,那我们应该就看不到了。 ※※※※※ 不过,那我们应该就看不到了。老婆婆这么说道。我想看看那个景象!总有一天!我要去看那棵长着嫩芽的大树!,少女的眼神闪着光芒。 ※※※※※ 汉密斯你不记得这个故事吗?那时候的汉密斯好像在睡觉吧?还是在外面啊?一辆摩托车在荒野奔驰。其后轮两旁跟上面,堆满了行李与燃料罐。我没有印象哟,奇诺。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骑士。 名唤奇诺的骑士身穿棕色大衣,还把过长的下摆卷在双腿上。头上戴着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还戴着防莎l眼镜,脸上缠了防尘用的头巾。 摩托车在晴朗的天空下奔驰。 所以哕,知道我们越来越接近那个国家,我可是很高兴呢。 是吗? 汉密斯简短回答。 可是,呃我们应该是看不到那棵大树吧? 奇诺点点头。 那样也没关系。因为我想看的是师父他们看不到的景色。 所以你才跑来这里,奇诺你也真是个好奇宝宝呢。 我还特地挑冬天来,这样就不会像师父当时因为炎热而感到困扰呢。 我们不是行径这一带的时候才碰巧知道那个国家很近? 这应该算是捡狗论吧? 你是说结果论? 没错,就是那个! 说完汉密斯便沉默不语。 其实汉密斯,我在上一个国家买了一袋花的种 子呢。 哎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还特地选那种长在水中,还会漂浮在水面开花的那种。要是把那种子给那个国家的人,让他们在大树旁边用水槽建造花圃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要送给他们?真难得你会做这种事呢。 我要用卖的。 是吗?可是你也看不到环绕那棵树的花圃哟。 我是无所谓啦。 喔 隔天早上,奇诺跟汉密斯来到能够俯瞰湖面的山崖。 湖宽到看不见尽头,然后还有一座大岛。 跟师父说的一模一样 可是那个圆顶物体是什么? 正如汉密斯所说的,岛的中央也就是国家的中央有个大型的石造圆顶物体。看起来很像是一颗从国家内部浮上来的巨蛋。 奇诺歪着头说: 那是什么啊?照理说那里应该有一棵树难不成那下方是植物园或什么来着? 反正过去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可别把我丢下哦。 奇诺闪烁汉密斯的车灯打暗号,不久有一艘小船从岛屿往这里开过来。 奇诺利用跳板让汉密斯上船然后渡湖。 入境许可很快就发下来,奇诺开始骑着汉密斯在国内跑。她把行李放在旅馆的房间里,从窗户可清楚看到那楝圆顶建筑物。 奇诺骑着汉密斯朝国家的中央部去。行驶在石板路。巨大的圆顶建筑物慢慢往上升并离她们越来越远。 欢迎欢迎,旅行者! 向导出来迎接奇诺跟汉密斯。那儿是圆顶建筑物前的广场。奇诺从汉密斯下来,抬头仰望圆顶建筑物。它是利用开揉的石头堆砌而成,没有一丝缝隙又庄严的建筑物。而且随处都可看到授光良好的小窗。 这里好大哦。 当奇诺说出她的感想, 是的!这是我国的骄傲! 向导开心地回答。 可以让我们参观一下里面吗? 汉密斯问道。 当然可以!那是我国的骄傲!象征!心灵寄话!灵魂所在!请两位务必进去参观,请跟我来。 奇诺推着汉密斯跟在向导后面穿过圆顶建筑物巨大的入口。 穿过小型照明而显得昏暗的通道,接下来是一小段坡道。向导也过来帮忙推汉密斯。 这个时候两个人跟一辆摩托车来到了能够俯瞰圆顶建筑物内补的了望塔。看得出来内部相当宽敞,但因为有些昏暗而无法确实了解内部的样子。 向导敲了几下他旁边的钟,内部便响起沉重的音色。 不久,内部开始逐渐明亮。用来遮光线的百叶窗一一被拉开。 射进好几道细长的光线。 两位请看! 向导发出骄傲的声音。 至于奇诺跟汉密斯 ............ ............ 则默默看着眼前的景象。 粗壮的树木已经倒了,至于树枝则四处散落在地面。而且也不见任何绿叶,只剩下干枯到变成灰色的枝干而已。还看见棕色的石头上有条灰色巨蛇在蠕动。 这是什么? 奇诺问道。 这是我国之魂! 向导回答。 这我知道,不过这是什么物体? 喔一这是过去在这片土地扎根的树。由于这国家没有其他树木,因此就只称呼它为树。它就像你们看到的那么巨大,过去直立的时候可是比这栋圆顶建筑物还要大的巨树呢。 向导口若悬河地解释。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汉密斯问道。 是的!请让我为你们说明!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被我们祖先发现到并栖息在这片土地的树,在结束它漫长的一生之后便倒在大地上。这件事让我们非常伤心。可是我们还是遵守自然保护法。决定要永远永远守护它。 ............ 嗯嗯,然后呢? 于是我们用这圆顶建筑物盖住树。为了不让它受到阳光强烈的曝晒跟风吹雨打!虽然工程非常困难,但我们还是成功地建造起来。就这样,大树在往后的几十年依然存在,而且以那种模样呈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如此。 树就这样结束它的生命,固然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不过,能够永远保有它曾经活过的证据,算是我国之幸呢!无论世代如何转变,这棵树都会像这样永远是我国的象征! 向导把双手张得大大地,然后结束了他的演说。 接着他看着面露复杂表情的奇诺,讶异地问: 请问你怎么了,旅行者? 第三天早上。 真是想不到 目送载她们到岸边的船,奇诺喃喃地说道。 还是很有趣不是吗?那个圆顶建筑物只是用石头堆砌而成,能够在没有一根柱子的情况下建造出那么大的建筑物。算是很了不起的建筑技术哟!我真的好佩服他们,幸好有来个国家! 喔 奇诺斜眼看了一下开心的汉密斯,然后把帽子戴上。 奇诺,之前你说的那些种子呢? 正准备跨上的时候,汉密斯突然开口问这个问题。 喔一你说这个吗 奇诺拉开大衣,从夹克的口袋拿出一个小纸袋。 她撕开纸袋,从里面滚出几颗小种子在她戴了手套的手掌上。 这些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 奇诺把手握起来,然后把视线移到湖面。 喔,你要丢进湖里吗? 我是不知道会不会开花啦。可是有试试看的价值哟!那就试试看吧奇诺把手用力一挥嗨咻!便把那些种子投进湖里。种子一面散开一面画出抛物线,还在湖面激起许多涟漪。接着水面扬起激烈的浪花。下一刻鱼群就把种子全吃掉了。 商人之国 第七话商人之国 professionals 一辆摩托车奔驰在冬天的荒野。 这里是硬石与岩丘连绵不断的不毛之地。飕飕的冷风还卷起棕色的小旋风。气候一点也不潮湿,天气非常晴朗。微弱的太阳挂在天空,气温则大幅降到冰点以下。 摩托车在没有道路的大地前进。后轮两侧挂着箱子,上面放着包包。并堆放了睡袋、燃料与水罐。为了不让水结冰还特地减少水罐里的水。 骑士穿着厚厚的御寒衣。有棕色的厚上衣与长裤。头上则戴着附有围巾的御寒帽,左右两侧的耳罩把她的脸颊整个盖住。她手上戴着厚手套,脸上围着围巾,眼睛戴着黄色的一片式防风眼镜。看不出她的表情。 然后身体前面用皮背带背着一挺装有瞄准镜的步枪式说服者。 好冷。 骑士说道。声音是透过围巾传出来的。 这应该是第四十五次了吧?摩托车说道。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喔!是吗? 你很无情耶,汉密斯。 骑士如此说道,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立刻回答: 明知道会冷还跑到这种地方来,奇诺你还真是有够好奇耶! 名唤奇诺的骑士回答是没错啦。她们行走的大地表面都是石头,不得不把速度跟档速降低。汉密斯继续说: 你干辛万苦跑来这里,要是前面没有那个国家,那不就是徒劳无功了? 嗯?你没用错成语耶。 你真没礼貌耶而且,要是找不到国家又无法补充燃料。铁定没有足够的燃料穿过一片荒野哟! 我知道,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不浪费一点时间地拚命前进啊! 嗯要是浪费的话,燃料就真的不够用呢。 反正确定没有国家的话,再回去刚刚离开的国家不就得了?反正我有事先计划好啦! 这样很麻烦耶 还是说要当个独当一面的旅行者继续前进呢? 什么独当一面啊? 汉密斯唠叨地说。 就是当个独当一面的摩托车,一面发牢骚一面往前跑。 那倒是真的。 汉密斯说道。 接近初冬的黄昏时分,太阳几乎已经西下。荒野四处散落着跟房屋差不多大的岩石,而且还以同样的角度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时候汉密斯对不断在岩石间穿梭的奇诺说: 差不多该休息了吧?我想今天要抵达那个国家是不可能了。 再骑一会儿吧。 第六次。 那不然上了前面那座山丘,要是再看不到什么就确定放弃。 了解! 奇诺跟汉密斯爬上到处都是岩石的山丘,登上山顶后正准备迎向前方开阔的视野时 奇诺!停车! 唔! 奇诺闻言立刻紧急刹车,后轮一被锁死就扬起沙尘往旁边打滑。距离停下来的汉密斯不远处,突然有辆卡车从一颗岩石旁边冒出来。 哇! 随着豪迈的刹车声与扬起的沙尘,紧急停在惊讶的奇诺面前。那是一辆有六个轮胎的大型越野卡车。奇诺抬头看高高在上的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年轻男子则是瞪大眼睛僵在座位上。 真是非常抱歉若不是奇诺你们先发现而停车,我们险些就在这荒野发生车祸。要是真的撞上的话,不仅对双方都不好,而且说得难听点,这辆卡车也不可能毫发未伤呢。 男人说道。他年约五十岁,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连帽的围巾与灰色短外套。 请不要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空且你们还请我吃这么丰盛的东西呢。 奇诺答道。在黄昏微暗的天空下,穿着御寒衣的奇诺坐在折叠椅上,手中握着的茶杯装有冒着热气的茶。而汉密斯则是用支架立在她后面。 而奇诺面前摆了野外用的烤肉架。燃烧的木炭发出火光跟热气,铁网上则烤着状甚可口的肉。 奇诺对面坐着向她道歉的男人,以及看起来跟他同年龄层的太太也穿着短外套坐着。两人后面则停放着刚刚差点跟她相撞的卡车。 卡车高高的载货架上有栏杆,那里站着两名各自持着步枪监视的年轻男子。 其中一名是刚剐受到惊吓的司机,那两人都是商人的儿子。步枪配有绿色的强化塑钢枪托及大型二十连发的弹匣。上面还配备高倍率的瞄准镜,跟奇诺的步枪一样能够做长距离的射击。 奇诺也要去那个国家吗? 男人把头转向右边说道。奇诺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山丘的顶端,往下看去前方大地有一处庞大的黑色剪影。那座圆形城墙的剪影代表那儿有个国家,从中隐约可见如繁星般的人工灯光。 是的。我们听说荒野里有个小国,于是很想过去看看你们也要去那里吗? 啜着茶的男人点头回应。汉密斯问: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抱歉现在才跟你们说,其实我们是商人。我是跟妻儿全家人从这儿往北方的某大国来的。平常都在我们国家及附近的国家往来行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去那个国家看看。 奇诺对男人的回答感到有些讶异。 我在前一个造访的国家听说那个国家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且也没什么人造访。可是你的国家怎么会对那个国家这么清楚呢? 男人摇摇头说: 不是的。正如该国的人所说的,那个国家真的是个秘境哟。在我的国家知道那里的,大概也只有我一个吧。 知道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要去那个没人去过的国家,奇诺的心里一定觉得很呕吧。 奇诺没有理会说这句话的汉密斯,然后又询问那个男人: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国家呢? 可以啊。很简单。 男人回答。 因为我是在那个国家出生的。 奇诺边吃丰盛的晚餐边听男人说着。 男人是在那国家出生的。而且相信自己一定会在那里过一辈子。 但是二十岁那个时候,自己突然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且无法压抑那种渴望。结果他不顾众人的阻止就离开了国家。 这就是所谓的黏少青黄吧。 你是说年少轻狂? 奇诺问道。 对,就是那个! 说完汉密斯就沉默不语。商人继续说: 一点也没错,我真的是太冲动了。当时的我就算曝尸在荒郊野外也不足为奇。 我在许多国家四处流浪,最后因为喜欢北方某个国家,就暂时在那里设籍。后来我决定当一个在各国之间往来的商人。并且拚命工作。之后结了婚,组了自己的家庭,事业也非常成功。 然后到了今年,我终于决定要回去出生的故乡我猜我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加上我又没有兄弟姐妹,应该是没有人认识我。但是我还是想让国人看到我已经变成独当一面,的商人。 你该不会基于对故乡的情谊,想要免费分发车上的货物?,, 汉密斯问道,男人斩钉截铁地否定。 不,不是那样。我是个商人,商人的工作就是贩卖东西。我以商人的身分光荣回乡。进入那国家之后,我打算要好好做买卖。 真是遗憾哪,奇诺。没机会a好康了。 汉密斯说道,奇诺轻轻转头瞪了汉密斯一眼。然后 你们人类的话,这时候应该是大模大样地耸耸肩吧。 汉密斯说道。 奇诺再次转向那个男人说: 我原本想在那个国家购买燃料的, 只是不晓得你这儿有没有?如果有的话,那我们就不用再折回前一个国家补充燃料而直接穿过荒野。要是我把打算在那国家卖的东西脱手的话。就能够拿那些钱付给你。 喔,我这儿有哦。卡车的预备燃料很畅销呢。既然这样。我先把要卖你的量先保留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这下可帮了我不少忙。 别这么说,我这也是在做买卖不过老实说,不晓得那国家的人们会不会向我购买外来的物资呢。 就算是那样,男人还是很开心地说道,汉密斯问他: 到时候怎么办?要是他们说什么也不需要呢?或者要你免费提供呢? 我就把燃料卖给奇诺,然后摸摸鼻子离开。在知道做不成生意的时候毅然决然改变主意,也是独当一面的商人应有的态度,总不能免费送给人家吧。不管对方怎么要求都会坚持到底。 这样啊 不过真的是急不得。我今天就是太急着想赶在太阳下山前入境。结果连奇诺你们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入境。 好期待明天的到来哦。 奇诺说道,男人开心地点头说: 的确很令人期待商人在入境的前一天晚上都会兴奋不已呢 奇诺也点头表不赞同。 旅行者也是。 隔天早上,奇诺跟着黎明起来。 唔好冷! 她从帐篷里的睡袋爬出来,穿着御寒衣戴着御寒帽,并戴上手套,然后手持着名唤长笛的步枪出来。 那里是极冷极干燥的世界。青白色的天空万里无云,还残留着许多明亮的星星。奇诺一吐气就冒出又白又长的烟。 奇诺往停在附近的卡车一看,载货架上裹着毛毯监视的只有一个人,他轻轻地对奇诺挥手。 咦? 看起来像是商人儿子的那个人,结果是商人本人。 略微惊讶的奇诺也对他挥手回应,然后往反方向看。山丘下有个国家,城墙的颜色跟大地一样。国内是慢慢排列的同色系石造建筑物。 奇诺淡淡地做她早晨的例行公事。像是在不流汗的情况下活动动筋骨,还有就是帮长笛进行保养的工作。然后把帐篷折好,用她抱着睡觉的水筒里的水把布沾湿擦脸。 接着奇诺用固形燃料煮开水,然后捧着装有热开水的茶杯往卡车旁边走去。商人叫了她一声,于是她背着长笛爬上载货架的梯子。再把一些热开水倒进商人的杯子。 谢谢你。 奇诺背对着商人坐下,监视另一方。她在自己的茶杯放进茶包抖一抖,然后稍微浸泡一下。而商人从口袋拿出茶粉融进刚刚奇诺给的热开水里,开心地啜了一两口。杯子还冒着热气。 我一直睡不着,所以就跟儿子交换站岗。我年轻的时候曾当过杂工,常常因为要监视而无法在晚上睡觉。现在这样倒让我稍微想起当时的心情呢。 商人说道。奇诺没有回头地问: 果真是因为近乡情怯的关系吗? 该怎么说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那里是我一度抛弃远离的国家。不过我还是感到开心吗?我不太清楚耶。 商人如此说道,最后还轻轻笑了几声。 奇诺回头,看着商人背后的圆形城墙。 不久日出的时间接近,睡醒的商人妻子与儿子们从驾驶座后方的小屋走出来。大家在晴朗的天空下吃着早餐。奇诺再次受邀一起享用锅里的水煮乾燥蔬菜与肉汤。 奇诺老是有好康a……汉密斯从后面发牢骚。 咦?怎么我还没叫你,你就自己醒了? 奇诺惊讶地问他。 吃完早餐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地平线上。平坦的大地从东到西瞬间被照亮。 旅行者与商人们开始迅速收拾行李并一一堆到车上。奇诺把汉密斯停在卡车旁边,并用支架撑住。 就在奇诺为了跟商人说话而靠近在卡车旁边检查轮胎的商人时。 附近一带发出轰隆隆的低沉冲击声,听起来离他们很近而且越来越大声。 怎么回事?打雷吗? 正当商人这么说的时候,地面突然动了起来。宽广的大地激烈地左右摇晃。 哇啊! 喔! 商人与奇诺当场蹲下来,在卡车驾驶座的商人妻子与儿子们 则表情僵硬地紧抓住行驶中使用的栏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在摇啊啊啊啊啊啊啊! 汉密斯毫不紧张的声音,因为摇晃而抖个不停。 冲击声与摇晃整整持续了十秒。 然后又突然恢复平静。就仿佛开关被关掉似地,瞬间又回到原来平静的早晨。 蹲下来的奇诺看着汉密斯。 啊吓死我了。 汉密斯并没有被震倒,还好好的在原地。 奇诺一面站起来一面看着商人。商人则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还目瞪口呆地气吁吁。 她再看看卡车,车内的人也是面露惊恐地动都不动。但至少看起来并没有人受伤,奇诺放心地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她询问商人。商人继续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摇好几次头。 刚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刚刚震得好厉害哦大概有五级吧?或者是六级?应该是不到七级才对。 汉密斯用一般的语气说道。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 呃 奇诺欲言又止,这时候商人的两个儿子从卡车下来。他们俩搂着吓得瘫软的母亲肩膀。发抖的妇人一走到丈夫旁边就抓着他开始哭泣。 我知道,很可怕对吧真的很可怕,不过已经没事了。 商人不断地安慰妻子,奇诺则不发一语地站在旁边。 不久他妻子终于停止哭泣,心情也平静多了。然后她两个儿子再带她回卡车上。目送他们上车之后,还坐在地上的商人抬头司奇诺: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地面怎么在动?是不是炸弹掉下来了?是新武器吗?奇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奇诺面有难色地对正经八百感到焦虑的商人说: 呃............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听说过地震吗? 男人皱着眉头。 jsin那是什么?比打雷还可怕吗?它落在这附近吗? 奇诺回答说不是,接着她身后的汉密斯开始说明。 那是自然现象之一哟。譬如说火山活动或地壳变动而造成大地摇动,那都叫做地震。刚刚那个现象就是。虽然震动的程度各有不同,不过刚刚的还相当大呢。 什么跟什么啊大地会动?世界上有这种事情? 那是有的我也很久没经历过了,甚至有些地方每年都会发生,当地居民都已经对大地摇动的事情感到习以为常呢。还有国家为了防止家具被摇倒,把它们都固定在墙壁上呢。 但是不会发生的国家就完全不会发生,想必这种现象在这个地方很罕见吧。 汉密斯又补了一句。 地面会摇动真不敢相信虽然无法相信它却又真的发生 商人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还把沾在屁股跟脚上的灰尘拍掉。然后 啊啊! 忽然间他猛然大叫。 哇! 奇诺被他的声音吓得缩了一下肩。然后看到商人凝视某处动也不动,顺着那个方向回头看过去。 啊 然后就没再说话。山丘下的大地原本还有个国家,但是现在却没了。 果真崩塌了吗? 汉密斯说道。 眼前只剩下瓦砾堆。高耸的城墙坍塌,虽然看看得见国内的情况,但也都是瓦砾。甚至还看得到崩塌时扬起的土黄色沙尘已经汇集在一块顺着风下飘去。 那个国家............ ............ 商人与奇诺站在一块,动也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光景。这时候两人听到汉密斯的声音。 这也难怪,首先这里是不会发生地震的地方对吧?城墙跟房屋都是石头造的,而且只是堆起来而已。根本就称不上有什么耐震性嘛! 怎么会这样 商人呆站在原地,接着汉密斯又毫不客气地说: 就我们所看到的,建筑物百分之百都倒塌了。这时候又是清晨,想必大家都被压在底下。加上天气又这么寒冷,那些在瓦砾堆底下的人大概过个几天就会全部冻死昵。 商人不发一语地望着瓦砾堆。 奇诺看了他的侧脸一眼,不久又往前看并轻轻地叹了口气。 正当她再次转头看商人的侧脸时,正好跟转头看她的商人四目交接。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 奇诺。 什么事? 你想卖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奇诺吓了一跳,然后回答: 呃是我们从不久前离开的东方国家带回来的,一打当地制作的传统设计的胸针。,, 请让我看看。 奇诺依照他的话把汉密斯后轮旁边的箱子打开。拿出像一本小书大的木箱,打开盖子给商人看。十二枚精致的手工胸针以两列的方式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商人啪哒盖上盖子说: 这些东西不错呢,奇诺你很有眼光哟。如果说把汉密斯的油箱以及其他空燃料罐加满这样的条件如何? 奇诺盯着商人的笑容,然后说: 你们要回去啊? 是的现在就算过去那儿也卖不了任何东西。 那么我顺便告诉你卖那些胸针的店在哪里,你再加一袋冷冻肉给我好吗? 好,成交。 商人伸出右手。 两人便以瓦砾堆为背景握手表示成交。 我们有缘再见了! 商人在卡车的驾驶座用不输给引擎的声音大喊。 奇诺也跨上引擎发动的汉密斯,抬头往驾驶座大声回答: 是啊。希望有机会再见面。 然后 刚刚我说过了 要注意不断会发生的sindou跟地面出现的裂痕对吧!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情报! 不客气,大家保重了! 谢谢你们卖油给我们! 汉密斯说道。 商人向她们挥手道别之后,响了一次很大声的警笛,然后就让卡车前进。载货架上负责监视的儿子们也向她们挥手道别,接着卡车就往北离去。 奇诺目送着他们直到消失在岩石的影子里。 然后 我们走吧! 走吧! 奇诺骑着汉密斯往山丘西下。 来到平坦的大地,再慢慢行驶。不久她们接近右手边的瓦砾堆,并从中央横越离去。奇诺还看了瓦砾堆一眼。 那么 奇诺看着前方说。 我们赚了一笔耶。 汉密斯说道。 应该吧。 ※※※※※ 冬天的荒野里,摩托车奔驰着。在引擎发出的声音与避震器柔和的摇晃中。老公。商人的太太对隔壁的男人说话。什么事?握着大方向盘的商人眼睛直视前方回答。那些胸针很罕见耶,奇诺应该不知道它不只有燃料跟肉的价值吧?是啊我们也没跟她说。商人说道。他放松油门把方向盘往右边打。奔驰在荒野的庞大卡车,慢慢转弯往东前进。 杀戮之国 第八话杀戮之国" clearance 一辆车在丛林里奔驰。 在湿度、温度与密度都很高的丛林里。有一条道路。虽说是道路,却是泥土翻露出来的路面,而且到处都是水洼,使得路面十分泥泞。加上视线是一片苍郁的绿色,从道路几乎无法分辨左右两侧的状况。就算抬头看,晴朗的天空也被枝叶遮蔽住,仅露出一部分。 一台又小又脏又破破烂烂的黄色车子行驶在这样的道路上,它到现在还能动几乎是奇迹、后轮缠着铁链。一面拉出泥泞一面转动前进。 坐在右侧驾驶座的是一名身穿白色衬衫,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妙龄女子。她脖子绑着领巾,还被拿来擦汗。然后看得见她右腰有大型左轮手枪用的枪袋。 女子的手握着细细的方向盘,一脸兴味索然地驾驶着。 坐在副驾驶座的是身穿黑色t恤,身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的男子。然后 真是对不起师父。我竟然变成这样 他现在的脸色已经苍白到像个死人脸。不仅没力气说话,额头还冒出豆大的冷汗,他把作为稍微往后倒,后座载满了说服者跟行李,他就把头靠在放在那些东西上面的睡袋。 不是说好不再提了吗? 名唤师父的女子小声地回答。 啊哈哈哈师父你真好。 男子微弱地笑着。女子继续开着车,看也不看男子一眼地说: 你还是给我安静休息吧。, 对不起为了我才让你抄近路。否则这时我们不是在丛林里,而是准备前往其他国家 总比让我在副驾驶座听你痛得直呻吟的声音要来得好吧。 如果等一下去的国家还无法查明原因,我会打算把你踢下车哟! 因为女子的语气十分坚定 你也太狠了吧。 男子用苍白的脸对她说哪有这样。然后女子看了男子一眼,表现出我只要查明原因就够了的冷淡态度。 唉靠着智慧、勇气与技巧活到现在的我,要是以这种方式挂点,那真是再也没有比这更逊的了 的确没错。 女子很快地表示同意。 这句话我听了一点都不高兴哟。到时候我可能无法成佛并赖在这辆车上作怪 男子只是抱持开玩笑的心态这么说,但是感受到女子杀气腾腾的气势后就闭上嘴没再说下去,反倒是叹了一声气。 唉 你现在身体不听使唤也是没办法的事,干脆想点快乐的事情解解闷吧。 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两人的对话也到此结束。 男子一面冒冷汗一面在摇晃的车里眼神发呆地碎碎念着 新型步枪发售命中率精准出众没有装弹不良的状况 渐渐看得到城墙了。 女子说道。 用最少的炸药产生最大的效果 望着车顶不断念念有词的男子往前看。 什么? 灰色的城墙透过被撞击的昆虫尸骸弄脏的挡风玻璃,在丛林的道路另一头慢慢出现。前面的路况是缓升坡。也就是说,有个小国家建立在前面不远的小山丘上。 啊啊,终于得救了 男子说道,不过 不太对劲耶。 女子把车速放慢。 他们马上了解前方有什么不对劲。原来丛林距离那个国家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但是树木却全被砍光。 在这之前都看不到左右跟上面的,车子却突然来到一个视线大开的场所。树木全被砍掉,到城墙的那段距离是只看到泥土颜色的宽敞空间。而且当女子一踩刹车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啊! 小车被一团表情充满恐惧的年轻士兵团团围住。 真是不好意思,旅行者。将校刚好到其他地方巡视,才让这群年轻士兵干了这种事。 在国内某木造建筑物的一个房间里,女旅行者与这国家数名男性隔着桌子谈话。窗外太阳就快西下,沉稳的阳光照进来,天花板的风扇静静回转。一群男人身穿配合当地闷热气候的薄短袖衬衫,一起对女子低头表示歉意。 那件事已经没关系了,国长先生。请不要放在心上。,, 女子对坐在正中央的一人如此说道,还对他们送同行的男子住院表示谢意。 不不不,这没什么啦。 头衔为国长、年约五十多岁的男性如此说道,还说那男子可能是食物中毒。只要吊个几天点滴好好休养就会恢复了,但是女子听了这些话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样子,只说那就好,,而已。 不过旅行者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国长露出伤感的表情。 请问,是不是跟你们把国家四周的丛林砍倒有关呢?,, 女子的话让众人频频点头。 是的。 看起来好像是在匆忙的情况下建筑防御阵地的样子。,, 你说的没错: 男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国长开口说话。 后天早上这国家将成为战场。 女子问起原因,国长便带女子到可欣赏美丽夕阳的城墙上说明原因。从那儿俯瞰地面,可见现在还有许多人正加紧作业。 事情发生在十二天前。有个从未听说的遥远国家派了一名使者到这个国家。那名使者草草问候之后就单方面向他们宣战。他说十四天后我们将在黎明发动攻击,留下这个国家完全摸不着头绪的人们之后,连茶也没喝就径自离去。 这件事搞得这个小国家手忙脚乱。虽然国内备有军队,但是从来就没打过仗。士兵人数也很少,就算连忙动员成年男子入伍,步枪也不够用,光是派他们进行土木工程就已经很勉强了。大家正心惊胆战地害怕要是城墙被攻破的话,国内的女人与孩童该如何是好。 三天前从侦察兵那儿收到报告,有千人规模的敌军利用马车及卡车从北方的道路接近中。只是对方好像没有战车及大炮类的武器。当时曾抱持干脆投降的心态而提出交涉,但对方完全不予理会。逼得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及性命安全,不得不接受战争的事实。 他们猜想敌军可能会用人海战术团团围住国家,因此百姓以一气呵成的方式砍倒城墙四周的丛林,在那里挖战壕并筑起防护栏。后天就是开战日,结果这种时期还冒出一辆破车,也难怪遭到怀疑。 所以我们认为两位最好别留下来,如果我们战败的话,这国家也完蛋了。男人可能全被杀死!女人跟小孩可能会被卖掉吧。 听完这些话的女子,低头看那些拚命挖洞的百姓并思考一会儿。 然后问: 如果我帮得上忙,你们愿意提供多少酬劳呢? 三百名士兵的指挥权!迎击在城墙外袭击而来的敌人!成功的话提供三百枚金币的报酬! 身穿蓝色薄睡衣的男子几乎从床上跳下来,开心地说道。那里是医院的单人病房,躺在床上的男子脸色稍微好了些,但手臂还吊着点滴。窗外天色已暗,但还不时传来城墙外的槌击声。 你好好休息吧届时可能会借用你放在车上的说服者。 女子说道。男子说完你尽管借你尽管借之后便露出略微难过的表情。 我竟然无法参加那么好玩的行动与其像这样食物中毒在医院休养,倒不如让我死在战场上呢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想要死。这国家的人们正在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哟t 男子说着对不起道歉,然后自顾自地笑起来。他小声地说: 不过师父师父你自告奋勇在现场指挥作战。成功的话报酬当然很可观。不 过这个国家万一被攻陷的话,在城墙外的你要独自逃跑也比较容易对吧? 听到他这么问,女子毫不考虑地点头。 希望你后天就能够自由行动了。 唉 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满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女子。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吃的是同样的食物,为什么只有我食物中毒? 女子回答: 这就不知道了。 隔天,女旅行者非常勤奋。 她穿上这国家的绿色战斗服,腰际的粗皮带挂着借用的九厘米口径掌中说服者。在肘节开关上装弹数八发。她把长发往上挽再戴上军帽,外表看起来就像是这个国家的指挥官。 女子首先对在城墙外工作的人下指令,让他们重新建造更具 效果的阵地。 她把之前围住整个国家一圈的防护栏大胆地改建成具体的通道。是宽约三十公尺的宽敞通道。 除此以外的地方则是彻底又高高地封闭到人类无法通过。然后再挖更深的壕沟,里面设置荆棘或陷阱。为的是要让敌军集中在通道上。 然后利用道路的中间地点把蜂拥而来的敌军聚集在那里。还在城墙与通路之间的距离挖了好几层的战壕,而地上跟城墙上都有派士兵守着。 接下来女子对三百名部下进行各种教育。 她让士兵只携带每扣一次扳机就能够十连发的自动步枪与掌中说服者。光靠这些武器还不够,她还另外准备了狩猎用的散弹说服者,把枪管跟枪托都切短。让优秀又健壮的士兵携带。体力较差但射击能力优秀的士兵则负责使用附有瞄准镜的步枪,以狙击兵的身分守在城墙上。 然后彻底执行土兵两人一组地行动,当其中一人子弹用尽的时候,另一人便负责掩护。并且要他们切记退出战壕时的掩护程序。撤退与总攻击等战略的变更,女子会有步骤地发射烟幕弹,因此要全体人员确实记好烟幕弹的颜色及战略。 就连刚开始虽然不晓得战争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哪能接受一名陌生女子的指挥!而感到不满的士兵们,在见识到女子确实的指导与充满自信的态度之后,只要听从这个人的话,或许有机会保住性命呢而有了干劲。倒是待在病房的男子那一整天 我已经不要紧了!我真的没事了!谢谢各位的照顾! 说完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是又被护士跟医生押回床上。 就这样夜晚来临。 过了一夜,不久就天亮了。 早晨降临了。 在太阳升起前,丛林弥漫朝雾的时候,背着步枪的士兵们与亲朋好友拥抱之后便步出城门。他们手上拿着装满子弹的弹匣。跟生死与共的伙伴进入挖了好几层的战壕里。当然女旅行者也跟她挑选的士兵一起在现场坐缜。城墙上的士兵手持附有瞄准镜的步枪趴着待命。孩童与女人则在旁负责提供备用弹匣。 侦察兵一面大喊暗号一面从丛林快速跑回来,表示有大量的敌军已经来到距离国境不远的地方,一下子提高了紧张的气氛。 接着,开战的时刻到来。红咚咚的朝阳升上万里无云的天空。 有人大喊来了。丛林沙沙地摇动,然后有人群从那里出现。虽然不清楚人数有多少,但的确是比迎击的人还要多。看得到栅栏与通道的另一头有好几层蠢蠢欲动的人群。 在因为紧张与恐惧发抖的人群中。? 只有一名单手拿着望远镜的女子露出讶异的表情。平常她的表情很少有变化,但是今天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因为透过望远镜的圆形视野所看到的。怎么都不像是士兵,而是一群穿着普通的普通人。各种年龄跟性别都有,有西装笔挺的男人,有穿学生制服的男生。有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还有年约十岁的小女孩。 可能是长途跋涉的关系,大家的衣服跟脸都脏兮兮的。然后手上拿的都是短刀、柴刀或棍棒等原始武器,根本没有携带说服者或手榴弹。不过全体人员的眼神却闪闪发亮,还激动得呼吸急促,感觉是一支不太对劲的团体。 真不敢相信。 女子坦白说出内心的感想,在旁边一样拿望远镜观察的士兵则询问她怎么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全部歼灭吧。 接着女子取出信号弹用的折叠式说服者,挑出她要的子弹种类之后就把烟幕弹发射出去。只见紫色的烟雾往空中直窜。然后又降了下来。 士兵们互看对方并念念有词地说:紫色?紫色?因为紫色的暗号是代表敌军撤退中。毫不隐藏地射击吧。不要浪费任何子弹,确实歼灭敌军哟!的意思。 事实上士兵们也没多余的时间烦恼。紫色烟幕弹落在他们与敌军之间,它就像发动什么的暗号,敌军发出大叫就开始往前冲。正如当初所计划的,他们使用了没有栅栏那条通道。 越过数百公尺之后,那群脏兮兮的人们一齐突击。他们制造出来的地呜穿过战壕,连国内都听得到。 接下来传出来的,就是超过一百挺的说服者一齐开枪的声音。在战壕里露出脸跟步枪的士兵们没必要仔细瞄准目标。只要把枪以水平的方式对准眼前的人群射击就行了。 打前锋的人群中冒出红色的鲜血。有人倒下,紧跟在后的人被绊倒而摔在地上。接着又发动第二波的射击。这次有更多人倒下,但是那群人并没有停止前进。依旧踩着伙伴逼近城墙。 接下来的战况是一片混乱。没有透过任何作战方式就直接杀到通道的敌军依旧继续挺进。防御的那方则像在练习射击地不断开枪。从城墙上发射的子弹不断落下,让丛林跟国家之间的道路堆积了如山高的尸体。地面的泥土很快就被染成红色。 城墙上的年轻狙击兵一透过瞄准镜看到那些人笑脸盈盈地冲锋。 可恶你们再靠近的话。我就要开枪了哦 就算开了枪,那些中弹的人倒地的时候都露出陶醉的神情。至于周遭的人也不在乎那些死去的人,依旧面露朝气蓬勃的表情一一被击毙。 搞什么你们都不怕死吗 心里要是抱持那种想法的话就输定了哟!放轻松放轻松! 对快哭出来的士兵这么说的,是站在他旁边穿着蓝色薄睡衣跟医院的拖鞋,顶着睡乱的头发还扛着步枪,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他旁边还立着银色的点滴架。 周遭的士兵纷纷用讶异的眼光注视男子,不过左手还吊着点滴的他则自顾自地坐在城墙旁边,眺望逼近的人群与开枪阻止他们的人们。 我看看,目前的状况是 男子边念念有词边从右往左地环视一遍。在明亮的晨光照耀下,他看到手持简单武器又行动不一致,一昧从通道突击而来的敌军。被防护栏高高挡住的地方都没有人过去。基本上为了以防万一,那儿也是有派驻狙击兵,但目前都没有开出任何一枪。 奇怪了那些家伙是不是不想认真打仗啊?算了,只要落得轻松就好了 男子边喃喃自语边举起步枪,然后移动枪栓装填子弹。他对着映在瞄准镜里年约十几岁出头的少年笑睑说: 希望你下辈子也能幸福得露出这样的笑脸。 然后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步枪枪管因过度射击而发热冒出烟雾。 在战壕拼命射击的士兵换上弹匣后又继续射击。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有如绒毯般的上百具尸体,与跨过那些尸体还笑脸盈盈逼近的人们。 其中还有人闪过枪林弹雨,来到战壕不远的前方。那样的勇者最后还是敌不过如雨般的子弹,被轰得四分五裂。而他在临死前丢出的小刀,在空中回转之后,还没飞 到标的就坠落插在湿润的泥土上。 这时候毫不间断的枪炮声中突然响起高亢的欢呼声。原来是二十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冲了过来。她们的手紧紧相连,仔细一看,原来是用绳子绑住。外表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不过她们穿的是统一的学生制服。 直冲过来的她们跨过堆积如山的尸体,脚底被别人的鲜血染红,脸上的笑容好像准备要见心上人似的。 你怎么还杵着不动,快开枪啊! 换上弹匣的士兵对身边的伙伴大叫,中年士兵摇着头说: 我不要我女儿也跟她们差不多年纪 她们可是敌人耶!我们不杀她们,就会被杀啊! 可、可是她们又没拿武器 笨蛋,要是她们身上绑了炸弹怎么办! 弹匣换好后,当那名士兵瞄准敌人的时候,从城墙发射的子弹射穿了那群少女。有几个人的头部中弹,脑浆四散倒在地上。手因被绑住被拉到而没有受伤的也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还想继续前进。 去死吧! 那名士兵对准她大概开了两枪。中弹抖动的头就这样从脖子上消失。 差不多该换班了。 与其说是战斗,从一开始处于单方面射击之后就用望远镜观察战况的女子喃喃说道。然后发射了红色烟幕弹。 红色是最前排的战壕换班的意思。这时候一直在后面按兵不动的士兵们便一齐站起来往前进。 红色是什么意思?昨晚我有听到,不过已经忘了。 身穿睡衣在点滴架旁边拚命开枪的男子问道。 要换队伍了,准备掩护! 隔壁的士兵大声回答。因为在激烈的枪声里,不大声说话是听不到的。 在城墙进行弹如雨下的射击之后,疲惫的士兵纷纷往后退。有几个人还因为受到严重打击,必须靠上面的伙伴把他拉上去。 重新进入战壕的士兵抓紧时机拚命开枪。成为弹靶的人前仆后继地靠近,他们的身体被击飞,然后一个个地倒在地上。 这根本是大屠杀嘛! 在城墙上结束掩护射击的年轻士兵气得大骂。 嗯胜利的战争就是这样哟,总比战败好吧?身穿睡衣的男子干脆地说道。说完之后又表情痛苦地喊:好痛好痛 难不成你受伤了? 旁边的士兵讶异地注视他,男子回答:没有啦,是点滴的针歪了这超痛的。 这时候关怀的视线突然变冷。你还是回医院去吧。某人如此说道。 在国内躲在避难所发抖等待的人们,只听到隐隐约约的枪炮声。根本不晓得外面的情况如何。原以为不知道滥射的枪声会持续到何时,不久变成零零落落的。到最后则完全听不见了。人们正互看对方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们赢了! 负责传令的少年冲进来大叫。 原以为战争会持续一整天,但实际上太阳还低低挂在东方的天空,根本都还没到吃早餐的时间呢。 由于我方的战力已用尽,因此承认战败。 这个国家只收到对方这么一纸便条。 当露出疯狂笑容前来袭击的人们一个也不剩以后,身穿军服挥着白旗走来的军使送来的信封里只放了这张纸。 收下信封的国长及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而杵在原地,而军使完成任务之后就快步离去。 呈现在疲惫不堪的士兵眼前的,是被晨光照得闪闪发亮的大量空弹壳。跟堆积如山还引来一大群苍蝇的尸体。 其中还有几个身受致命伤垂死的人在蠕动。没有人去救他们。只是不断地呻吟。 这个我来。 女旅行者从另一边打穿他们的头,让他们得到解脱。持续射击的她不断替换掌中说服者的弹匣。 同时还寻找还有救的人,但是一个也没有。 结果这个国家并没有人战死。受伤的有,被同伴误击而脚部重伤的一名、受到步枪的后座力撞击而导致锁骨骨折的士兵两名、因为恐惧与精神打击而休克的士兵五名、被空弹壳烫伤的士兵及其他状况受伤的,合计共二十名以上、因为枪声过大而听觉异常的士兵有三十名以上。 然后是腹痛恶化而激怒医生,被带回病床上的男旅行者一名。 战争结束了,接着是善后的处理。 他们在国境旁边挖了个大洞,再把石炭、木材、燃料等派得上用场的可燃物全丢进去,将那些尸体火化。由于丛林的环境让尸体很快就腐烂,因此被子弹轰得四分五裂的尸体,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开始呈现出可怕的状态。 刚开始是由现场的兵负责善后的作业,但实在看不下去而不断有人感到不舒服。因此改为动员国内所有的女子。 一名中年士兵戴着面罩一面跟恶臭奋战,一面收拾今天早上还是三十岁左右男性的尸体念念有词地说! 这些家伙也跟我们一样是有家庭的人,他们应该很想活下去吧 刹那间他的双眼充满泪水,并且顺着面罩滑下来。 在旁边穿着军装平静地进行善后作业的女旅行者,从泪眼模糊而看不见前方的男子手中接下尸体,然后叠在旁边担架的孩童尸体上。 士兵呜咽好一阵子之后,转头对女子旅行者说: 如果你有机会去那个国家,希望你能替我问他们理由。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牺牲性命的理由。 女子点头答应。 我觉得或许不要知道会比较好。 或许吧,可是不管基于什么理由,我实在无法原谅让国民这样牺牲性命的国家! 不管什么理由吗? 不管什么理由。 基本上我会问问看。 女子说完又回去做她集合尸体的工作。 一直到隔天傍晚才好不容易把尸体收拾完。 尸体数一数共超过三千具。 多亏那些不懂打仗的敌兵,让我们轻轻松松就大赚一笔。而且这次的医疗费还免费。哎呀~幸好那个国家在那丛林里呢,师父! 在黄色小车的驾驶座开心握着方向盘的男子,已经回复原来红润的脸色。女子则板着脸坐在副驾驶座。 战争结束两天后,女子如愿拿到酬劳,男子也恢复健康。两人受到盛大的欢送出境后又继续奔驰在丛林的道路。早晨的天空非常晴朗。 那么,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呢,师父? 请往北走。 什么?那儿有什么吗? 没有。不过先往北方。 那是无所谓啦。 就这样,男子在叉路选了往北的方向。车子继续在恶劣的路况喀哒喀哒地前进。两人就这样在当天傍晚赶上马车队。没载行李的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上连成一串。 师父,这些家伙 应该没错,我有些话想问问他们。 男子露出你还真好奇的讶异表情。 反正 别管那么多。 男子不得已只好按下噗哔噗哔有气无力的喇叭,再从一辆辆的马车旁边经过到最前面。不久他们看到在最前面悠哉骑着马的一名军人。他看起来年约五十岁左右,身穿军服头戴军帽,右腰挂着说服者的枪袋,左腰则佩带着军刀。其他人大多是马车夫,穿军服的只有这个人。 那名军人看到旅行者之后便优雅地举起右手向他们敬礼。然后把马停下来,马车队也跟着停了下来。 暂时休息一下。 军人吩咐完马车夫便咻地下马。那两个人也下车走近他,以非常普通的方式跟他打招呼。 三个人开始站着交谈,也草草地闲话家常。 对了,我们曾经在位于 南方的国家落脚过 女子劈头就这么说。 那个国家前阵子突然面临战争而感到非常苦恼。不过好像已经击退蜂拥而来的敌军。 我知道,那就是我们。 因为军人很直截了当就承认,让原本想说反正你不会说真话的男子感到相当惊讶。 这么说是你用那些马车载他们去打仗,现在准备要回国了是吗? 没错。因为人员全数阵亡,仗也打不下去了我想卡车部队应该已经抵达了。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但是跟卡车比起来。我比较喜欢骑马摇晃的感觉,因此自己选择指挥马车部队,可是我还在这里发牢骚,实在是很不合理。 男子才不想管他个人的嗜好怎么样,直接就切人问题。 关于那场攻击我听那儿的百姓说贵国士兵的态度简直是摆明要对方杀死他们,那到底是什么作战计划啊? 根本就没什么作战计划 军人面露沉稳的表情,语气干脆地回答他的质问。 那样的突击就是刻意要让对方杀死他们的。 什么? 男子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答案,于是反问了一次。 军人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遭到破坏,他又重复一遍刚刚说的那样的突击就是刻意要让对方杀死他们的。 女子开口说。 这么说,你们为了让别人杀死那些人才故意宣战,而且让对方做防卫战的话就不会有罪恶感是吗? 没错没错,你的反应真快。 请问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当然是因为那些家伙想死的关系啊! 军人的回答过于直接,让人听不懂他说的意思。 那你们刻意把想死的人带到战场的理由是什么? 女子问道。 喔~那是因为我国禁止自杀。 自杀?这么说那些人是一群志愿自杀的人啰?那的确是寻死集团没错。 没错。我国是人口与领土都算大的国家,环境富庶又生活便利,人民的平均寿命也都很高。但是每年每年都有许多人不想活而造成国家的困扰。那些人不是冲到马路造成车祸,就是像小鸟一样从高楼跳下,但实际上却像压扁的青蛙弄脏道路,还有就是跑到别人家后院在租来的汽车里引废气自杀,喝酒服用一整瓶安眠药,淋汽油引火自焚,在某个湖泊休假圣地投湖自尽成为浮尸等等,反正就是干尽许多麻烦之事。 原来如此。 这样啊 于是国家就想出防止自杀的方法,我们可是试了许多方法哟。 对于说什么都要死的当事人来说,这样不是一切都完了吗?防范政策有效吗? 对,你说的没错。当初大概就是用了自杀者的尸体不仅会公诸于世,还会拿去喂狗、自杀失败者将被送去游街示众。这类方法。甚至还有对自杀者的家人处以无期徒刑,而实施那一年的自杀人数的确减少了百分之五。 男子脸色不悦地沉默不语。 但结果还是没用,于是我们取消所有政策,最后采用的策略就是这个既然那么想死,就由国家帮忙寻找死亡场所的计划。 请继续说下去。 政府机关成立了新的部门国营自杀辅导中心。他们教导寻死者死亡的方法,并指导他们如何在不造成别人麻烦的情况下自杀。 军人的话让男子脸上露出问号般的表情。 咦?不是劝说那些人自杀是不好的行为。阻止他们自杀啊? 我并没有说是劝阻他们哟。那些想死的家伙尽管寻死没关系,但是不要在国内造成他人的困扰。 这样啊 然后国营自杀辅导中心确认自杀的心意之后,就会请当事人在自杀者名册做登记。如此一来就能够参加每半年一次的自杀作战且一体来说,我们可以让他们选择要不要跟亲朋好友道别,然后踏上寻死的旅程。接着是向距离不远的国家宣战,假装对那个国家的城墙发动突击。大家都很开心地勇往直前哟。可能是集团心理的关系吧,他们全都是觉得死不足惧的家伙。而且事情结束之后还有别人帮忙收拾被杀害的尸体,我们也落得轻松呢。 原来如此,这样我非常了解了。 听到女子这么说,军人的心情似乎变好了。 不过啊,要选择能够把自杀者全杀掉的国家也相当大费周章呢。以前我们都会定期跟其他国家打仗,但后来那国家向我们投降并说他们受够了。于是我们又另找其他国家,但是却被发现那些人只是想自杀而已。因此对方把所有人俘虏之后还进行心理辅导,害我们当天的作战彻底失败。这次是用掷骰子的方式选中那个国家,结果非常成功。虽然我最害怕的就是打赢战争,不过那个国家却是以极少的战力做到完美的防卫。想必是有 相当高竿的军师吧。等回国之后我将呈那个国家可以利用个几年的报告给上级。 军人看起来非常满意。 这个方法相当实用哟!虽然对附近一带的国家会造成困扰,不过你们要是到了其他国家,务必向他们宣传这个解决自杀问题的妙方。 我会考虑看看我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心情也轻松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不不不,别客气。 女子与军人轻松地向对方道谢,只有男子一脸不悦地在旁边说: 可是,我实在无法明白那些想死的人们的心情哟,人生明明这么快乐! 我也不明白。 军人马上同意他的说法。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开心来中心。当中心允许他们自杀的那一瞬间,为什么还能露出那么开心的表面呢 军人稍微低下头。军帽的帽沿稍微遮住他忧虑的表面。 像你们跟我如果有意自杀的话,只要拔出腰际的说服者就可以达成愿望。只要往太阳穴扣下扳机,砰一声就行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那么做。我们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应该就是基于活着很快乐这个理由吧。 一点也没错。 男子表示同意。女子则沉默不语。 因为有理由才活下去,这种是非常自然的想法。但是同样的,没有理由就死。这或许也是很自然的想法可是我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理由活下去。就像刚刚旅行者所说的,只要活着就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啊! 一点也没错。 不过那些人真的感觉闪闪发光呢,无论是脸色跟眼神。完全不像是不久将死的人所有的眼神。当上头答应让他们自杀,就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呢。在还没有来中、心以前,大家明明都一脸死气沉沉的。但是一提到那么三个月后你就会死了哟,整个人好像抛开一切束缚似的精神百倍。然后大叫我可以不用再读书、工作了!或是好高兴哦!终于可以跟这样的我说再见了!护送的讨程中,他们还开心地谈论个人的死亡。甚至还热烈讨论仔细看清楚我死亡的美丽模样!等话题。还有人跟我说军人先生要不要一起加入?我真的想不透,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哟 军人在这时候叹了好大一口气。 我就像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介军人。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没有升官,就算战死也没办法追封将军,是个没出息的男人。说来惭愧,我妻子丢下没有出息的我跟一名年轻的男人私奔,我的孩子们也跟我没什么话聊。但是这样的我却从来没有动过寻死的念头哟!我觉得活在世上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虽然不尽快乐,时而痛苦时而悲伤。可是我有鼓励自己活下去的生存意义。因此无法理解这些人选择自我了断的心情。 听到军人强而有力的言词,男子显得相当高兴。他嗯!嗯!地上下点头。并我懂我懂地表示同意,还说像我当初迫于无 奈才开始的旅行已俨然是我现在活下去的意义,而且觉得快乐的不得了哟。不过女子还是面无表情。 接着男子问道: 军人先生,请问你的生存意义是什么?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呢?是能够大啖美食吗?还是在独处的时候阅读有趣的小说并沉浸在那个世界里呢? 被问的那一方抬起头来 那当然是! 虽然他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得出来其实内心很高兴。 然后回答说: 看到那些自杀者惨遭杀害的模样,那会让我开心到了极点! 尾声 在悲伤中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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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三则故事 第十话三则故事 teatalks 想要男人的国家 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四处旅行的人跟一只动物。 那两个人之一,是时常穿绿色毛衣的年轻男子,基于某个悲伤原因而失去故乡,是个既坚强又温柔的人。 那两个人之二,是个有着一头白发跟绿色眼睛、沉默寡言而且不太喜欢世间所有事物的女孩…… 而那只动物,是会说人话又聪明、全身长满蓬松自毛的大狗。 这两个人跟这只狗是基于某些理由才凑在一起旅行。他们驾着一辆越野车从不知名的沙漠开始漫无目标的旅行,为了要寻找适合自己居住的国家而跑遍广阔的大地。 就这样,有一天他们来到了某个国家。 求求你!旅行者!请务必住在这个国家!拜托你! 这国家的人民拼命慰留那名男旅行者。 旅行者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国家放眼望去都是女人。 请你务必住在这个国家! 听过她们的解释,他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留他下来的理由。因为这国家从很久以前就很少生出男婴,导致男人变得越来少,在国家造成非常严重的问题。 男旅行者考虑了一下。虽然他还没有决定要住在什么样的国家,但是他始终认为: 我希望居住的地方是那儿的人愿意接受我的地方。 于是他开始想,既然住下来对这个国家有帮助,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直到那国家的人们这么跟他说: 这国家不再需要女子。因此非常遗憾,我们无法让你同行的那名女孩住下来。 后采发生了很大的骚动。 男旅行者说他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女孩,因此拜托他们让女孩跟他一起住。但是这国家的人不希望再增加任何女人,说什么也不答应。 最后终于惹火了这国家的人,他们甚至产生抓住那女孩把她赶出去或干脆把她杀了等可怕的想法。 只见一大群女人抓着菜刀跟挂面棍想袭击那名女孩。 那名女孩当然不会沉默地坐以待毙。不,实际上她真的是没有说话。不过她在城内丢了许多手榴弹反击,引发爆炸声及剧烈闪光。男旅行者努力设法不让任何人受伤,结果受伤最严重的却是他自己。 后来这两个人跟一只狗坐着越野车逃出了那个国家。 男旅行者一面在草原上驾驶越野车上面喊好痛好痛。他嘴巴有点出血,额头瘀青,毛衣也出现了不少破洞。 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女孩用非常小的声音,坦率地对他说: 谢谢你。 男人似乎因为风声太大而没有听到。 想要女孩的国家 接着两个人跟一只狗来到的是,位于山谷一个很小很小的王国。 男旅行者说他想在这里工作,希望能让他们暂时住下来。不过对方的回答是基于国家的方针,无法让他们移民到这个国家。于是只好以休息与采买的名义申请短短三天的居留权。 由于这个国家很难得看到旅行者,国王把他们视为国家的贵宾看待。不仅提供住的地方,还在他们出发前邀请他们参加国王的早餐会。 在早餐会开始以前!坐在大餐桌角落的男旅行者四处张望。 白狗询问他在做什么,男人回答他想看看是不是只有国王很奢侈,不顾百姓的痛苦。 现在你觉得呢? 白狗问道。他回答:就我所看到的并没有那种倾向,国王是个受人民信赖的人。白狗说:那就好。 接着国王与皇后、王子走进来,开始了今天的早餐会。 介绍到旅行者的时候,男子彬彬有礼地向他们道谢。原以为旅行者如果有什么不礼貌之处也无可厚非的人们,倒是吓了一跳。 这国家的王子年约十岁左右。他觉得宴会有点无聊,便拉着管家在屋里乱晃。这时候他跟女旅行者四目交接。 你好。我是这国家的王子。 ............ 等我长大之后我会努力治理国家的。 ............ 我觉得这个国家很棒,因此我的责任很重大。 ............ 女孩没有回答并盯着王子看,但是王子好像很乐在其中。看到这个景象的国王也对女孩有些好感。于是向男旅行者询问女孩的事情。男子老实回答说:她被父母亲遗弃也无家可归,因此跟我一起旅行找寻定居的地方。 既然这样! 国王很开心地说道。他表示既然这样,希望迎娶她当儿子的新娘,而皇后跟其他人对此也表示赞同。 男旅行者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是个明事理的人,自己也做下那么做或许对她有益的结论。 于是男旅行者用他觉得这么说绝不是什么坏话的语气。询问在隔壁直盯着王子看的女孩你觉得如何? 女孩则是回以他一拳。 她紧握右手揍了男旅行者,因为打的是下巴,所以咚地命中目标……、 女孩无视吓一跳的男旅行者跟其他目瞪口呆的人们,对着王子轻轻挥她白皙的手 byebye。 她短短说了这句话。再见,希望有机会再跟你见面。王子说道。女孩拉着还一副在状况外的男子,跟着白狗离开了早餐会。于是两个人跟一只狗很快地离开了这个国家。 想要狗的国家 后来那两个人跟一只狗发现一个位于湖畔、规模中等的国家。从外表看的话,是个相当普通的国家。男旅行者敲敲城门旁的卫兵岗哨,正当他想询问卫兵是否愿意让他们入境的时候 哇!卫兵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把两个人跟一只狗吓了一跳。 卫兵按下墙上某个按钮。不一会儿沉重的城门便随着尖锐刺耳的警铃轰隆隆地打开。 然后卫兵还当场跪下来说:参见狗大人! 接着毕恭毕敬地对旅行者脚边的白狗敬礼。 惊讶地呆站在原地的两人还被随后冲出来的人潮挤到一旁。只见一大堆人边喊着是狗大人!狗大人哟!天哪,是狗大人!边穿过城门从国内跑出来。 然后那些百姓围着自狗跪拜。 请进!请进!请您务必进来我们国家! 在大批人的引领下,白狗穿过了敞开的城门。两名旅行者不得已只好把越野车留在城墙外随后跟上。 穿过城门之后便来到了一处大广场。这时候有更多的人聚集过来。人们把广场挤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地面。这时候白狗出现。众人请它上去讲台。接着大批群众欢声雷动并全体低头向它跪拜。 这时候那国家的人对站在讲台旁还感到莫名其妙的男旅行者及依旧沉默不语的女孩说: 真是非常感谢你们带狗大人来我们国家! 男旅行者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想不到你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狗大人来,这果然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太棒了! 男子说:所以才希望你们解释一下。他们终于回答。这国家长久以来都把狗当神明一样敬拜,但是几年前因为疾病的蔓延导致狗从这个国家灭绝,让全国上下的百姓感到非常悲伤。 您会永水远待在这个国家吧,狗大人?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白狗说道。男旅行者轻描淡写地说:随便你啰。 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对狗大人如此无礼。 然后就把男旅行者逮捕起来。只见他被一群壮汉围住并抓住他的手臂。基本上男旅行者认真反抗的话就可以挣脱的,但是他却安份地 接受处置。 ............ 女孩沉默地走上讲台靠近白狗,并指着被抓的男旅行者。意指要它想想办法。 狗大人!我们要处死这名无礼的男子,请你心见谅,,, 百姓如此说道,这时候白狗很拽地说:等一下。 处死他不过是浪费时间,直接把那家伙赶出这个国家吧!,, 百姓们低着头说:遵命。 ............ 这时候女孩啪地拍打白狗的头。 你竟敢冒犯狗大人! 就这样,连女孩也被逮捕了。然后询问:该如何处置这家伙?白狗也说:一起逐出这个国家吧。 于是男人们拾着那两名旅行者,嗨咻嗨咻地移动他们。然后从他们刚刚穿过的城门啪地往外丢。 你们应该感谢狗大人宽大的处置! 接着便嘎啦嘎啦地把城门关上。就在快关上的前一刻,白狗从讲台跳下来并穿过那些人的跨下,从城门一点点的缝隙穿出去。而沉重的城门就当着那群惊讶的人们面前咚地关起来。 这时候男旅行者跟女孩已经坐在越野车上。 坐在驾驶座的男旅行者开心地问白狗说: 决定好了吗,陆? ........................ 女孩则沉默地在副驾驶座向它招手。白狗跑向越野车之后便迅速地钻到女孩白皙的双腿中间,然后很拽地说: 那么出发吧。 女孩又啪地拍打白狗的头,然后把下巴抵在它头上紧抱住它。狗如此回答:很重耶。 ............ 女孩继续不发一语地抱住白狗毛绒绒的身体跟头。男旅行者则边笑边发动引擎让越野车前进。 快点开门! 到底在于什么啊! 天哪,狗大人要离开了! 他们很快地远离在城门后面骚动不安的那个国家。 故事说完了。 咦这样就没了?再多说一些,再多说一些旅行者跟女孩以及白狗的故事啦! 今天先说到这里。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很多,要是一次全说完就不好玩了。况且茶也刚好喝完了。 真是的唔 下次再说吧。下一次我会说更刺激的故事给你们听哦。 一定哟绝对不能骗人哦! 知道了,我答应你们。绝不会骗你们的。 那我们下次再来。下次见哦! 欢迎你们随时再来,路上小心哦。 嗯。再见。 再见,下次见啰。 老婆婆。 怎么啦。有东西忘记拿吗? 不是的。有人找你耶,现在就在玄关外面。说想问路跟国家的事情,还说她是骑着摩托车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 是吗那真是稀客。快请她进来吧,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说服力2 第十一话说服力2 persuaderil 横砍的刀从蹲下来的奇诺头上掠过。几根黑色的短发在空中飞舞。 低下身子的奇诺将右手的黑色刀子往上挥。她瞄准刚刚从自己头上往左挥的手腕,双脚用力一蹬好让刀尖能构到目标。 结果,奇诺的刀划过空无一物的空间。就在她知道自己的攻击失效的那一瞬间,便立刻往后眺。这时候她脚下的土地扬起淡淡的沙尘。 奇诺一面注意对方,一面重新摆好架势。盖到手腕的皮手套发出紧握的声音。 奇诺穿的灰色运动外套于手肘跟肩膀缝了衬垫,下半身是绿色工作裤。足登方便行动的胶底运动鞋,眼睛戴着防风眼镜。额头流下来的汗碰到防风眼镜镜框后又慢慢散开。 与奇诺对峙的,是个体格健壮的巨汉。年届中年的他,棕色短发的发际线已经开始向后退了。他戴着深色墨镜隐藏住他的目光。藏青色的短袖衬衫包住他肌肉发达如钢铁般的肉体,两只手臂就像原木那么粗。短裤下露出的是粗壮的双腿。他的装束虽然轻便,但脚下套的是厚袜跟黑色短靴。 男人的右手握着细长的暗银色刀子。 嗯,懂得低下身子闪躲,还不错哟,奇诺。 男人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他的表情就像坐在自家沙发上那么沉稳,呼吸也没有一丝紊乱。 谢谢 保持对峙姿势的奇诺盯着他,语气生硬地回答。然后吐了一两口气来调整呼吸。 就在那两个人所在的道路旁边 得到赞美就该把心中的喜悦表现出来啊 用支架撑住的汉密斯,语气没有一丝紧张地说道。 穿过森林的道路笔直延伸。停在路旁的汉密斯后面,是一间以苍郁的森林为背景的小木屋。所有的窗户都微微打开,晾在平台上的被单随着初夏的微风飘动。旁边的马厩有一匹马,以平和的眼神看着那两个人。 好了。 男人话一说完就像猫一样地把背拱起来。他的左脚轻轻往后退,两膝略弯,然后把右手的刀移到身体前面。刀子看起来很像真一刀,不过是硬橡胶做成的训练用刀,只是在刀刃部分涂上银色而已。 ............ 不发一语的奇诺再次握紧自己的橡胶刀。她握在不长不短的位置,也一样迅速摆好架势。 男人脚擦着地接近,奇诺则盯着他墨镜后方的眼睛。 奇诺没有后退,她跟男人面对面摆出架势,并等着对方继续接近。 男人轻柔地挥动右手,刀尖则轻轻划了个圆圈。男人一面柔软地移动上半身,一面又拖着步伐接近一步。 正当两人的距离比旁边的汉密斯全长还要短的时候 暗! 奇诺边短促吐气边扑上去。她从左脚往后拉的姿势用力往前跳。并且伸出刀尖,打算从男人的右手手腕内侧砍下去。 男人弯起手肘把右手往后拉。并且弯曲左膝让身体蹲下,同时把身体往左前方倒,让右手由外往内弯。这时候把刀伸向前方的奇诺右膝。 喝! 喔~是奇诺的吆喝声与男人佩服的声音。 奇诺大大弯着右膝把脚抬高,准备做出侧踢的动作。男人的刀子命中奇诺鞋底的橡胶。这时候男人的刀子被奇诺踢飞,滑到马路跟森林交界处。 奇诺利用踢腿的反作用力以左脚为主轴往后翻了半圈。就在这个同时,男人也回到刚刚的姿势并往后退,跟奇诺保持一段距离。 喔,不错嘛! 汉密斯还没说完感想,奇诺已经冲向手无寸铁的男人。她把左手搭在握刀的右手上,把手压在腹部锁定对方的心窝。 喝啊! 她发出吆喝声并露出拼命的表情,打算整个人冲撞那个男人。 这样有机会赢吗? 汉密斯喃喃说道。从奇诺跟男人的距离来看,要想刺杀他需要三步。 男人在奇诺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咧嘴笑了出来,第二步的途中以反手的方式从短裤的口袋中拔出另一把橡胶刀。第三步的时候右脚跟身体则配合她的攻势大大往后退,然后拿橡胶刀往冲过来的奇诺右侧腹刺下去。 嘎! 侧腹被橡胶刀刺中的奇诺,被自己的力道反弹出去。她的身体在空中飞了两秒左右便落在地上,滚了三圈之后,整个脸还撞上路边的杂草。 哎呀呀!汉密斯发出泄气的声音。 咳咳! 不过被奇诺的声音盖住。奇诺一度对着杂草吐大量的口水。然后痛苦得一面呻吟一面在路上打滚两三次。她的头、脸跟身体因为沾满灰尘而变成棕色的。 没流一滴汗的男人捡起被踢飞的刀子并放进口袋,然后站在汉密斯旁边等奇诺站起来。 过了约三十秒,宛如地上一块破抹布的奇诺慢慢站起来。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擦掉脸上与汗水混在一起的泥土,并且摘下防风眼镜。 ............ 她没有先梳理蓬松又沾满泥土的头发就走到男人面前,然后向他低头说:谢谢你的指教。 嗯,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 男人隔着墨镜露出笑容。 我有仔细看过你最初的低身闪躲。原以为那样可以有效攻击喉头,不过却让我闪开了。然后是用脚弹开下盘的攻势,你从一开始就打算那么做吗?奇诺点点头。 是的。我知道第一次的攻击砍不了你的手腕,就预测接下来你会攻击我膝盖后方。于是想说只要把刀子踢掉就可以试着从正面攻击。 相当不错,后来呢? 后来我打算用以前教过的手段,就是利用体重猛然刺下去。给你致命的一击 你没想过我可能还藏有另一把刀吗? 我没想过。 那也算是你这次的败因之一呢。 男人干脆地说道,然后啪地拍了一下他大手的掌心。 今天的练习全部结束,我们下次再练。我后天会再来,不过。真正的战斗可是没有下一次哟! 你又死了对吧?如果是真正的战斗可是没有下一次哟,奇诺。 知道了啦,汉密斯。 奇诺与汉密斯目送男人骑马离去。奇诺跟训练的时候一样全身脏兮兮的,不过缠在腰际的枪袋里的说服者是一挺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等男人消失不见之后,奇诺拔出腰际的左轮手枪。左手迅速地扳起击铁,在腰部的位置开了第一枪。子弹命中吊在距离不远的树枝下的平底锅。接着她又连续开了五枪。然后发出五次铅弹穿过钢铁的声音。 嗯虽然你气得要命!不过都有命中呢。了不起! 汉密斯如此说,不过 ............ 奇诺不发一语地把左轮手枪收回枪袋。 枪声彷佛是暗号,从小木屋走出了一名把银色长发梳成一个发髻的老婆婆。她穿着围群,腰后还挂着装有短式左轮手枪的抢袋。老婆婆从平台和蔼地对奇诺说: 你又死了吗,奇诺?那么去洗把脸换个衣服,然后来喝茶吧。 一张原木制的桌子摆在小木屋宽敞的平台上。这时候被单已经收了起来,绳索也卷了起来。 天上飘着片片白云时而挡住太阳,时而让它露出脸,老婆婆与奇诺则分别坐在茶杯前面。 好香哦。老婆婆开心地说道,然后拿起白底画有蓝色洋葱的杯子喝茶。 她看着一脸怅然若失的奇诺,把茶杯放回盘子上。 我没有赢奇诺喃喃说道。 截至今天,我已经输了五十四次。死了五十四次。 老婆婆把手肘拄在桌上,十指交叉地抵住下巴。开心地看着眼前头发还残留些许泥土的奇诺。 训练真是不错。否则就需要五十五个奇诺陪我喝茶。 光想像有五十五个奇诺就觉得乱恶的,不过有这么多奇诺来帮忙刷轮胎的话可就方便多了。 用绳索拉上来停在平台边缘的汉密斯说道。 奇诺完全没把汉密斯的话听进去,只是盯着老婆婆看。 我赢不了他我有一天会赢那位使刀者吗? 老婆婆笑容满面地点头说: 会,你会赢的。奇诺,你会赢的。只要发挥自己的知识与经验,还有技巧的话,你很快就能打赢他的。 可是 在那之前所尝到的败绩,可是比胜利还有价值呢。 是。 要是你打不赢那个人,就无法像我以前那样四处旅行哦。", ............ 隔了两天。 天空笼罩着灰色的云层,连天空跟太阳都看不见。强风持续地吹,云也不断流动。草木随风摇摆,森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身穿运动外套的奇诺正在马路上挖洞。她用铲子挖着不会很大也不深的洞。 奇诺,没有人这样啦!听到了没有? 停在小屋旁边的汉密斯拼命劝说,但是奇诺依旧视若无睹地挖她的洞。这时候并没有看到老婆婆的人影。 奇诺?奇诺? 只能够这么做了。 奇诺边挖洞边说。 那么做很卑鄙耶,你的作战计划太乱来了啦! 就算被说卑鄙也无所谓,如果是旅途中。真正的战斗。 是真正的战斗又怎样? 命没了就没有下一次可言呢 话是没错啦,可是用这种方式取胜好吗? 奇诺挖好洞之后就把圆锹扛在肩上进小屋里。这时候她盯着汉密斯说: 命没了就没有下一次可言! 在风速越来越强的时候,有个男人骑着一匹马从路上过来。 奇诺站在路的正中央等待使刀男的到来。她戴着防风眼睛跟手套,手上拿着橡胶刀。 骑在马背上的,是连阴天都不会摘下墨镜的男人。他把马停了下来。 你好,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看到说这句话的奇诺及她防风眼镜下的眼睛,男人开心咧嘴笑着说: 你今天脸色不错哦。 说着他下了马,并把爱马牵到马厩里。 男人走回马路上,与摆出大力金刚架势的奇诺保持一段距离对峙。他顺手从口袋拿出橡胶刀。在手中轻轻转一圈再紧握住。 准备开始吧嘿! 是。 在沙沙作响的森林里,男人曲膝摆出架势。 奇诺却从她站的地方退后三步。 ?男人略歪着头表示不解。 她往后退的地方有一根折断的树枝。奇诺的脚没有踩下去还刻意闪过。 下一秒,奇诺放开手上的刀子。在刀子落地之前,她的右脚刻意踩那根树枝,而且非常用力。 什么? 男人发出惊讶的声音。只见那根树枝化杠杆,然后从路面的泥土飞出某样东西。用布跟土包在洞里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慢慢回转,飞到奇诺的右边。 唔! 男人做出不符合他庞大身躯的冲锋动作,只见他肥大的脚部肌肉踢着泥土往前冲。 看到对方的举动,奇诺不慌不忙且面无表情地把右手放下。原本在空中的左轮手枪现在就在奇诺的手上。 奇诺用大姆指拉开击铁,瞄准直冲过来的男人厚实的胸口,然后扣下扳机。低沉的爆裂声响起。 随着白烟飞出的子弹命中男人的腹部。 咕! 男人看起来好像没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停下脚步。这时候用厚实的腹肌挡住的橡胶制子弹啪地落在男人脚边。 男人与奇诺面对面保持几步的距离。男人咧嘴笑了出来,而且是非常开心的笑容。 奇诺开枪了。第二发跟第三发都正中男人胸口的心脏位置。橡胶弹百发百中,命中之后便散落在男人身旁。 当最后的枪声消失,现场又再次出现风声。 我赢了哟! 奇诺的右手拿着放下的左轮手枪说道。 这时候小木屋的门打开,老婆婆走出来,站在平台看着他们两人。 奇诺抬头看老婆婆并简短地说:我赢了。 位于两人之间汉密斯却小声地说: 不。我觉得不太妙耶 啊哈哈!啊哈哈哈,我终于输了! 男人豪迈的笑声盖住了风声。 啊哈哈哈哈!我终于输了!哎呀,真棒! 不仅是男人,连老婆婆也开心地说: 就是说啊,过去这些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无论是指导的时候或是现在,我都觉得很好玩也很开心。 撇开独自没说话直看着两人的奇诺,老婆婆跟男人好不开心。然后两人又稍微聊了一下接下来的事并互相道谢。接着男人说: 奇诺,表现得真好!说完他就没再说些什么,然后跨上自己的马迅速离开。他开心地骑在马背上从来的路离去。 至于现场则留下呆呆站在路中央的奇诺跟她旁边的汉密斯。还有在平台上的老婆婆。老婆婆开口说: 奇诺。 是。 老婆婆满脸笑容地说:你赢了呢。 是! 那么做可以吗?汉密斯问道。 当然可以,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奇诺做过准备才赢的。话是没错啦。可是她用刀又用说服者,不觉得很贼吗? 老婆婆点点头说:没错,是非常贼。 咦? 奇诺你觉得很贼吗?觉得自己那么做很卑鄙d57 这次奇诺也明确地点头。 是的。那么做的确很贼又卑鄙,可是我却赢了。因为我不想死。 很好,你终于发现到这件事了。 老婆婆在平台上露出满面的笑容。然后 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汉密斯的问题,然后看着奇诺说: 奇诺,你用刀格斗的技法相当不错哟。而且看得出来精进很多。这样就算外出旅行,你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但如果这样还无法赢过对方,那纯粹就差在经验跟体型的差异了。因此不管你怎么跟对方斗,大概都无法拿下绝对的胜利。这也表示不管战斗一百回或二百回,你都会输。也等于死定了。 ............ 为了保护自己或为了保护他人而不得不战的时侯,最重要也必须谨记在心的就是要出其不意。要趁对方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或者对方的说服者打不到的地方用子弹干掉对方。如果办不到的话就要尽最大努力达成,或者利用逃跑来达成那个目的也是不错的方法。越是卑鄙的方法就是越确实的方法我们利用这场胜负想教你的就是这种事哟!而你最后也靠自己看出这点,成功地达成目的。因此我也跟他一样觉得非常开心。 谢谢你。师父。 奇诺的脸上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看着那样的奇诺跟老婆婆 可是我总觉得汉密斯碎碎念道。 好了奇诺,要准备进行下一个练习呢?还是要稍微休息一下呢? 请马上进行下一个练习! 看着开心的奇诺,老婆婆笑咪咪地说:可见你心理已经做好 充分的准备。那么首先,请你把剩下的 bb弹全部射光吧。 是! 没过多久就发出连续三次的枪声。奇诺转身连开三枪,只见bb弹划出像山峰一样的弹道,然后全部都命中平底锅。 是!老婆婆把手伸向腰后打开枪袋的上盖,然后紧握住插在里面的左轮手枪枪托。 接下来要进行你跟我无预警互击的训练。从早到晚,甚至在屋里都要持续像刚刚在森林里进行的bb弹互击训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逮到空档就尽管开枪。这可是最适合拿来做随时保持被狙击的心态,怀抱警觉心行动的训练。 咦? 那么开始。 老婆婆一说完话就马上拔出短枪管的左轮手枪对准奇诺。 咦? 奇诺看着右手那把刚刚把bb弹全射光的左轮手枪。然后讶异地抬头看着笑脸迎人的老婆婆及右手瞄准的方向。 啊 咚! 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不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也干万不能松懈,随时随地都要把说服者准备好。毕竟没有子弹的说服者不过是纸镇哟。 老婆婆开心地留下这些话便径自走进屋里。 额头瘀青倒在路上的奇诺则转身仰望天上的流云。 ............ 奇诺?汉密斯问道。 啊哈哈! 奇诺边笑边回答。 真贼! 尾声 在悲伤中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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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尾声在悲伤中?a yearning?a 旅行者,这里是个悲伤的国家哟。 你的意思是悲伤之国吗? 用完午餐后披着大衣的奇诺,从餐厅走到巷口时突然有人对她说话,于是她这么回答对方。 跟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过后面还跟了几名这国家的居民,其中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冬用大衣,而且衣领拉得高高的,御寒帽也压得低低的。 然后大家都用一语不发的表情盯着奇诺看。 没错。这国家已经连续好几年发生令人悲伤的事情。譬如说我们敬爱的领导者去世、大规模的天灾、无法想像的人祸、蔓延的瘟疫、无法脱离的贫困生活、制止不了的犯罪,我们全体国民都生活在无法摆脱的悲伤里。 是吗?我也觉得这儿有些百姓没什么精神呢 你也觉得吧?也难怪你会有那种感觉。 跟她说话的男人满脸愁容地点了好几次头。 因此我们非常希望你能够替我们对外宣传,这国家是个悲伤的国家这件事。就算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提到也无所谓。我们只希望让别人知道这国家虽然悲伤的事情不断,但人民依旧努力在过生活。 听到男人这些话。 这点忙我是还帮得上啦。 奇诺如此回答。居民们取得了解后依旧不改其沉重的表情地向她道谢,然后离去。 好了,回去汉密斯那儿吧。 奇诺吐着白气说道。她戴上帽子并用左右两侧的耳罩盖住耳朵,然后拉起衣领走进巷子。 当她弯进左右都是店家的巷子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广场。有人在那儿休息、烤火取暖,或只是经过虽然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人露出笑容。 奇诺不发一语地穿过人群。当她穿过广场正准备进入另一条巷子的时候 我受够了!大家究竟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朝气、强而有力。 ............ 奇诺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广场的角落站着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木箱上发表演说。 大家不要再过着一天到晚为了悲伤而唉声叹气的烦人生活!享受悲伤的生活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结束老是回想讨人厌的事情又沉重的每天! 不久有越来越多人聚集过来围观他演讲。 这国家以前也没有这么悲伤!而且一直当个悲伤之国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被拉下来。 这时候那个男人 ............ 在人群中从奇诺的视线消失,接着是好几十声殴打的声音响遍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广场。 不久.围着那个男人的人群逐渐散开。 男子再次映人奇诺的眼帘。 结果 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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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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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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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背记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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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背记 后奇 奇诺!奇诺!起来了!奇诺! 唔?嗯?唔?干嘛啦汉密斯人家在树荫下睡得正舒服耶 你真那么爱睡吊床? 我最爱了!尤其夏天时背部凉凉的,很舒适呢! 那你去当吊床的小孩吧! 知道了。呼哇那我继续睡啰。 等一下!你还有时间睡觉!有关后记的事啦! 后记?不就在书的最后面吗? 这里也有啦!所以如果不多讲一些话,书衣背后会是一片空白哟! 书衣背后本来就是空白的啊。 那种常识在轻小说是行不通的,baby! 你在说谁啊?不过这个作者的后记本来就 没错,反正他的后记爱搞怪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作者突发奇想:我有时候也想认真写一下很普通的后记!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也是我们被丢到这里的原因吗? 一点也没错。所以我们要设法多讲些话吧,奇诺。 知道了,那我先睡一觉再说。 别睡啦!还有一大片空白要补耶! 汉密斯你自己说就好了嘛。那我继续啰,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耶那么我就跟各位读者聊聊之前奇诺脱光光玩水时,身体被一大群鱼碰到时竟发出怪声的那件事吧。 哇!等一下!等一下,汉密斯! 啊,你醒啦?那时我们发现森林里有条清流 等一下!有话好说嘛!有话好说! 无须多言!她想说这儿也没人,就连内衣都脱掉 唔嘎!我我我、我要开枪哦!小心我开枪打你! 不自由勿宁死!然后她跳下水 我已经对你发出警告了!砰!哒哒哒! 汉密斯防护罩!全都弹开了!结果她一下水,突然发出r啊哈j的怪声 地球破坏弹!如此一来就能一次摆平你! 没用的,我早就识破你的伎俩了。于是我问:怎么了?奇诺没理我只是笑着说:哇!好痒哦! 汉密斯!你已经点燃我愤怒的导火线!你罪该万死!可恶,看我的! 不管你枪法再怎么厉害也没用的,继续 奇诺拳!一、二! 啊唔啊唔!你竟敢打我!看我的汉密斯踢! 别傻了,你根本就办不到。 有那个气氛就好了嘛! 知道了,你说气氛是吗?哇,你竟敢动手!看我怎么加倍还你!奇诺手刀!连打连打连打! 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奇诺戮眼!奇诺肘击!奇诺上钩拳! 啊嗯啊嗯唔耶咕嚓,喔叽唔哟,啊呸嘘咿耶噗! 奇诺放火!奇诺爆破! 奇诺你再不停手的话,以后得自己用走的旅行哟! 唔?竟敢攻我的弱点,你太卑鄙了! 啊,页数填满了。结束了、结束了。 咦,够了吗?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结局?那就看各位读者自已怎麽想哕! 是吗,那我要继续睡了。 是~你好好睡吧。 后兹 西兹少爷。 怎么了?我可不是恋癖哟! 又没有人那么说,我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后记。 喔~这里是后记啊?告诉你,我也不是跟踪狂哟! 西兹少爷!请你理智一点! 嗯我觉得寻找适合居住的国家好麻烦哦干脆啦随便找个地方围个栅栏,从此以后就自立成me的国家吧 你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在投稿《奇诺の旅》的时候,我跟陆原本在竞技场是没有戏分的。是作者写了一大段之后,在藤泽车站附近买东西时突然想到,然後在有邻堂的便条纸上写出现个儿子,伙伴就叫做陆。然后我们才这么诞生的。 天哪,这可是没人知道的诞生秘密耶,了不起! 要是当时没出生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麽辛苦过日子。好惨哦 你到底是谁啊? 陆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作者有一次在某个不具名的盛大活动跟黑星红白先生见面,并提议下一集想让西兹戴眼镜,黑星先生也赞成说:这种款式的眼镜怎么样?并热烈讨论。 是吗这么说来,西兹少爷即将以戴眼镜的新造型现身啰? 可是作者想都没想就在上一本第8集写了奇诺的眼镜故事。黑星先生也匦了相常棒的插画 喔喔经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以眼镜女的身分来个冲击性出道的最佳机会 你就别沮丧了况且你也不是女的。 天哪,连上苍都要抛弃我们于不顾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你也把我扯进去啦。西兹少爷?我也要戴眼镜吗? 嘿嘿眼镜犬! 少来!我可是只无所不能的狗,所以先不跟你一般见识。倒是我们上面那一栏的好吵哦。 该不会是有老鼠吧看来我现在只剩下以魔法少女的身分出道这条路可走呢 我知道,西兹少爷请你千万不要沮丧。请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我又还没要生,预产期是下下个月啦。 你看你病得真严重,西兹少爷。我已经受够了哟。 喂!西兹跟陆!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碎碎念到什么时候啊!振作点好不好! 嗯?谁啊?你、你是谁啊? 是我!蒂!没看到我的白发绿眼,手上还拿著手榴弹。你们可别说已经把我给忘了! 原来是蒂啊......你在这儿啊? 从刚才就在了!原来想连续用来表达,可是那样只会徒增行数,所以我才一直没出声哟!你们应该感谢我的体贴才对,笨武士跟逊狗! 笨武士?过分逊、逊狗?你说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好了,本篇已经要开始了。好好打起精神来吧,你们这一对傻瓜跟笨狗!打起劲来!把你们的屁股往上抬吧!这一栏就到此为止了! 访问之国 第一话访问之国 0u00fthequestion 国营日报?街头访问特别篇 确定未来方向的年轻旅行者奇诺。职业?旅行者。 本单元以街头随机访问路人,介绍其生活方式为主要内容。这次刊载的是特别篇。 受访的是上星期入境之后。停留三天就离开的旅行者奇诺。 本报记者碰巧遇到正准备出境的奇诺.并顺利访问到她。让我们来看看年轻旅行者四处旅行的理由及想法为何? 启程旅行跟年龄无关看到奇诺时更加深我如此的想法。 据说奇诺在年仅十二岁时,就决定离开生长的国家。 在我的国家,十二岁以前都算是小孩子,但是年满十二岁之后就会被当成大人看待。对这种制式规定感到反感的我,决定出来旅行,而且年纪可能也刚好适合呢。我在生日 那天做了这个决定,而且下一年的生日还没到,就已经冲到外面的世界了(笑)。 这就是年仅十二岁,就自行把原本是一堆破铜烂铁的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修好并骑出来旅行的奇诺。对现今本国的孩子来说,要 叫他们学习这种行为实在太残酷了。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教养方式也会不同,但是培养一个人订下人生目标,并朝着它勇往直前的勇气,永远都不嫌早。 但话说回来,当初你父母没有反对吗? 当然是极力反对啰(笑),不过他们的个性都是一旦决定了,就一定会贯彻到底的类型,所以当我坚持自己所做的决定之后,他们俩也就支持我到底。现在仔细想想,我还真的是遗传到他们的血统呢(笑)。 于是,奇诺就离开国家踏上旅程,不过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突然展开长途旅行,当然是太勉强了,因此她刚开始不断重复先到附近的国家,再回自己国家的做法,没想到即使是这样的短途旅行,也不是进展得很顺利,更何况她年纪还太轻。正当奇诺为称不上是旅行的失败旅行感到挫败烦恼时,正好在森林里遇到一位让她尊为师父的老人。那是个偶然的邂逅。 当时我正为了自己不够独立而感到苦恼,于是就跟着师父生活了一段日子,我在那儿学习了包括枪法在内等各式各样的技能。 了解自己有必要对各方面都做好相当程度的准备与训练的奇诺,就在那里过着修行的日子。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我会遇到那个人该不会是 奇诺的心中至今仍有个疑问。自己可以遇上那么好心的人,真的只是偶然吗?搞不好是慈祥的父母因为担心孩子,而拜托认识的人帮忙照顾呢!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也无从得知了。 令人遗憾的是,奇诺的父母在她接受训练期间,不幸在一场火灾中丧生了。据说奇诺在接到消息之后,就断然放弃回去故乡的念头。 我就是在这时候下定决心要远行的,加上师父也答应让我出师了,要我尽管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我才做这个决定的。从我十二岁的生日开始算,时间已经过了三年呢。 后来正式踏上旅程的奇诺走遍各个国家,又不断往新的国家迈进。在这样四处旅行的日子里,到底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你是指旅行中需要担心的事情吗?应该是能不能吃饱吧(笑)。旅途中我主要都是吃携带粮食,但是只要一发现看起来像是可以吃的水果就立刻冲上去(笑)。 人类果然不吃东西就无法活下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请理直气壮地放手去做。 除此之外,我也常吃鱼呢,我会把钓到的鱼烤来吃。像现在这么寒冷的季节鱼肉不容易腐臭,真是天助我也。我还曾经把鱼挂在摩托车上,结果在行驶的过程中被鸟叼走呢(笑)。 看来,透过旅行,能感受到人类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呢。 每当看到浩瀚的大自然所创造出来的美景,我就会觉得出来旅行真是太棒了,不过更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在旅途中遇到的其他旅行者。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看我还很年轻,会主动询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有没有吃饱什么的,甚至还有人把手边所剩不多的粮食分给我呢。 旅行者是一群很有伙伴意识的人们。或许正因为他们都是远离同胞独自生活的人,所以会更加亲切对待境遇相同的人们吧。但是在这里,希望国人务必要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旅行者之间有时候也会发生争执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当我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时,奇诺开心地笑了。 我打算继续旅行下去,不过在那之前,我大概会先回故乡一趟,然后在那里当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啦。我想把自己在旅途中所学到的事物教给其他对未来充满不安的孩子们,如此一来他们就不需要刻意出来旅行了。更重要的是,只要留在国内生活,就能够活用那些知识呢。 没问题的。如果是奇诺,一定可以实现当老师的梦想。我们坚信距离你当老师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如果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我一定会很自傲的,还会跟学生说:老师曾在某个国家接受过访问呢(笑)。 ※※※※※ 你好,奇诺。今天就有劳你帮忙了。 没问题请问,可以访问汉密斯吗? 是这样的,原则上我们只打算访问旅行者奇诺而已。至于摩托车汉密斯先生,这次就麻烦你不要做任何发言。 知道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汉密斯你就暂时闭嘴吧。 知道啦反正能要的东西都要到了,接不接受访问我就无所谓了。那不然我睡觉好了,等访问结束再叫醒我吧。 这样也好呃那么请开始问吧。毕竟我也收了不少谢礼,所以一定会尽可能有问必答的。 啊,谢谢你的配合,不过我会避开谢礼的话题,啊哈哈。毕竟这是国营日报,我们就当做是在城里偶遇,然后你愿意免费接受我的采访好了。 我知道了。 呃那么我们开始吧。再次提醒你,有关今天这个访问,我们希望奇诺能尽量畅所欲言,我们会把你在旅途中所发生的事情写成报导。只是很可惜,今天就要出境的奇诺.将无缘阅读这篇报导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请不要太在意。 能听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那么,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对不常出现的旅行者,总抱持难以形容的崇拜,因此只怕连再小的事情都会想知道。 我只要照你提问的问题老实回答就行了吗? 是的,请你务必帮忙!因为大家都想了解旅行者真实的生活情形,我会把你的回答一五一十地记载下来。如果遇到你认为实在是无可奉告的部分,也请你直接告诉我,我是 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知道了。 那么,首先是个老掉牙的问题,请跟我们说奇诺的旅行是怎么开始的。你是什么时候出来旅行的?怎么会想要出来旅行呢?你家人没有反对吗? 呃在我十二岁生日以前,我一直住在我出生的国家,上学读书,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样啊,这么说你是十二岁时出来旅行的? 我想应该是。 好早哦~真叫人讶异呢。那么,你旅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个嘛因为那个国家的小孩子一旦长到十二岁,就必须接受准备脱胎换骨当大人的手术。 手术?这是一种形式上通过仪式的名称吗? 咦.不是的。我听说真的会把脑袋剖开,然后在大脑某个部位动点手脚。这样的话,就会变成即使面对厌恶的事都能笑脸以对,对社会有所帮助的成熟大人。 这、这样啊 然后,本来我准备接受那个看似理所当然的手术好变成大人,但是就在手术之前,我跟偶遇的旅行者谈过之后,就对这件事抱持着疑问。 所以你是受到那名旅行者的影响,所以动起想去其他国家看看的念头啰? 不是的。我马上跟父母亲表明,说我不想动手术,结果他们立刻大发雷霆,说我有那种想法是错误的 还被骂了啊,看来反抗传统果然需要勇气呢。 是啊,结果我就因此被当成不听父母话的废物,并且面临被赐死的下场。而那名旅行者为了保护我,还当着我的面被我父亲刺死。 ...... 那时候我本来死定了,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现在正在睡觉的汉密斯就是被那名旅行者修好的破铜烂铁提议我逃走,于是我就跳到摩托车上冲出我从小生长的国家所以,离开故乡并不是出自我个人的意愿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做的决定。 呃那个,看样子还真是重大的决定呢......真的很重大后、后来你就像这样继续旅行,是吗? 咦?不是的后来我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四处徘徊,连吃的东西都找不到,我还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森林里呢。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师父并得到她的帮助.于是跟她生活了一段期间。我在那儿学习了包括抢法在内等等各种技术。 原、原来如此,多亏有她亲切的指导才造就出今天的你。 是的。只是她都会趁我熟睡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用bb弹打我. 后来,你就开始旅行? 当然不是马上就开始旅行。我跟那个人一起生活,每次听她讲以前旅行的故事就很想去旅行,根本是到了心弛神往的地步呢。 这么说的话,你是在那儿遇到了什么促使你出来旅行的契机啰? 这个嘛算是吧,可以那么说啦。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我想出去旅行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了。 原来如此,那是什么事呢? 呃我前面不是有提过,在我出生的国家遇见了后来死在我面前的旅行者吗?某个因缘际会让我见到了他母亲。 天哪!发生了这么凑巧的事情啊! 是的。因为他可以说是为我而死的所以我一直惦念着要是遇到认识他的人,一定要跟对方道歉,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不去。 那么,你们碰面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转告了她儿子的事之后,她就跟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我懂了。是当时他母亲的仁慈促使你重新看清自己踏上旅途是吧? 不。后来他母亲对我下毒,甚至想趁我倒地的时候把我勒死。 咿? 结果,我开枪杀了那位母亲。 ...... 我回到师父那儿之后,对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烦恼不已。然而在听过师父旅行的故事之后,我还是很想出去旅行 原、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找她商量对吧? 没有。要是问了她之后,她却持反对意见,我怕我的决心会动摇,所以就骑着汉密斯自己跑出来了。当时我还未经允许带走很多东西,要是回去的话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这、这样啊我非常了解,促使你出来旅行的契机了。呃接下来是有关旅行途中的日常生活...... 是。 请问在你决定前往下个国家旅行的时候,你会优先考虑以及最重视的是什么事情呢? 吃的事情。 原来如此,是先确定是否有食物可吃啊?这的确很重要王呢。你平常都吃些什么呢? 前往下一个国家途中主要都是吃携带粮食,不过只要发现能吃的动物,我就会立刻开枪猎杀并肢解。大部分都是兔子或鸟类,虽然森林里有很多鹿,不过一个人吃一头鹿分量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不会杀它们。倒是小鹿吃起来分量就刚刚好,肉质柔软又美味,所以我都是杀小鹿而把母鹿赶走。 这、这样子啊是烤来吃吗? 是的。我还是觉得吃肉比较能够提振精神呢。 这样啊 像现在这种寒冷时期就有助于防止肢解的肉块腐烂。这可帮了我不少忙呢。我还会把鹿或山猪的后腿放在汉密斯上面载着到处跑呢,虽然汉密斯很不喜欢我那么做就是了。不过这种时候就得小心来自空中猛禽的偷袭。 原来如此食物的话题就先说到这里,请问旅行途中最令你觉得辛苦的是什么事呢? 这个嘛应该就是颠簸的道路啦、严酷的天候啦、长时间不能洗澡啦、还有刚刚提到的食物问题。虽然有许许多多不便之处,不过让我觉得最麻烦的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 活生生的人类。 什么?你是指其他人吗? 是的。 旅行途中遇到的其他人就我的观点来看.应该能让你难得闲话家常一下,或交换旅行的情报,不是会带来许多方便吗? 没镨,的确是那样。 应该也有彼此都是旅行者的伙伴意识吧? 是的,不过在我遇过的人当中只有一半会有这种意识!剩下的那一半就很危险。他们野蛮地想抢走我的东西,还想对我做什么不轨的行为那种人自然而然会流露出诡异 的笑容或举止,因此多多少少看得出来,所以我还能事先保持警觉。其中有些人一看到我有所警戒就会乖乖放弃,但也有人不肯轻易死心。 那么要是真的遭到袭击的话奇诺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反击。 呃具体来说是怎样的反击? 要是等对方的说服者指着你,或准备瞄准你的时候才开枪,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会、会被杀啊? 是的。当双方互相用枪瞄准的时候,是不太可能手下留情的。加上我的卡农口径很大,用的又是极具破坏力的子弹.就算只瞄准对方的手脚,伤口也会非常吓人。我猜对方 应该会失血过多而死亡吧。 可、可是趁人不备就开枪射击对方,未免太过分了吧 不那么做的话,死的人会变成我。 话、话是没错啦还真是辛苦你了呃倒是你刚刚还特地强调活生生的人类是什么意思啊? 也就是说,如果遇到的是死掉的人类就完全不构成问题了。像有时候会在路上遇到死在路旁的尸体。他们有的是旅行者.有的并不是。 那种时候当然就是替他们默哀,并慎重埋葬对吧? 不,我不会那么做,反正他们迟早会被野生动物吃掉。 我看到旅行者的尸体,最先想到的是 是什么? 是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 如果是没什么用的物品就留在原地,但有时候会翻到一些贵金属或宝石、携带粮食、武器或子弹,还有其他应该能卖钱的东西。 那种时候难不成,你就把遗物搜括一空? 没错。太大件的物品当然不能拿,因为实在不想被别人误认为自己是杀人劫财,因此只好舍弃特征较为明显的物品,譬如说戴在手上的戒指之前我还曾遇过有旅行者一看到尸体就先看他的牙齿,如果有镶金牙,就会敲碎死者的下巴,把金牙全取下来,然后熔成金子再转卖。不过我实在不想做得那么绝。 ...... 访问完啦?奇诺。 访问完了。 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快呢。 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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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第二话一群吹牛者的故事 fantasy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某家饭店餐厅里的故事。 这栋木造建筑物的一楼规划为餐厅。其地板、墙壁都是由木板钉成的,高大的天花板上还有好几根屋梁。 至于屋粱与屋梁,还有屋梁与墙壁之间都挂了许多粗绳。 感觉就像挂了好几十条绳索的帆船帏杆似的,缓缓垂到人类头部左右的位置。 地板上摆了大约二十张圆桌,其中只有一张排了几把椅子,坐着四名旅行者。 他们全都是今天刚入境的旅行者。 一个是驾着马车旅行的五十多岁大叔。 一个是开着四轮驱动车到处跑的三十几岁大姐姐。 一个是原本是徒步旅行,然而跟那位大姐姐混熟之后就开始搭她便车的二十几岁大哥哥。 最后是在腰际挂了一把大型左轮手枪,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左右的摩托车骑士。 四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后就边喝茶边交换旅行者的情报。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就连应该在吧台的酒保都不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 听说这里有旅行者耶! 这个国家的居民一面开心地大喊,一面靠了过来。不一会儿长桌旁就聚集了三十个人左右,把讶异的旅行者团团围住。 居民们向旅行者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人如此说道: 请问你们,听说旅行者很爱聊我过去曾见识过这样的国家之类的话题,不过因为听众并没有机会证实,所以有时候应该是瞎掰的。怎么样,要不要对我们这些人说说类似的谎话呢?我们想听听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奇妙故事。 讶异的四个人一听到对方接下来说,只要他们说些有趣的吹牛故事就不需要付这一餐的钱,自然不可能沉默不语。 于是大叔率先开口: 我曾经待过一个国家。那里所有的国民都是重达百贯(注:一贯=3.75公斤)的胖子,每个都肥到让人无法想像那是人类的地步。但可能是他们觉得越胖越有魅力吧,所以每天都摄取大量的食物。即使肥胖很容易导致疾病,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如果能胖到无法走路的程度,那个人就会被奉为伟大的圣人,可以过着拼命吃东西,并且让旁人照顾他到死为止的生活。那种人的体重达三百公斤以上,肉体因为太重了以至于跟骨头剥离,所以根本无法行动,老实说那种样子真的不像是人类呢。 接下来是大姐姐: 如果要说让我最讶异的国家,应该就是那里了吧。那个国家的风俗习惯是,只要婴儿一出生就要砍掉他的一只手或脚。他们觉得四肢健全的人太过完美了,基于人类并不美丽的道理,他们毫不考虑就砍掉正常的手脚,甚至还有贩卖专门用在这方面的工具呢。当然那儿的百姓都没有完整的手脚,那也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审美标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你双手双脚都健全,不觉得很可耻吗?还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害怕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很可能手脚不保,所以就逃离那个国家了。 然后换大哥哥: 我曾去过的国家绝对让你们跌破眼镜。那个国家有一条所谓中年法的法律,只要你到了中年,也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年纪,那么就算犯罪也不会有事,只需要接受简单的辅导处分就能免去坐牢的刑责。他们的理由是能够分辨是非的大人如果犯罪,铁定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所以一律不问罪。所以在那个国家的共通语言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等中年再做。当然大部分的成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发生很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一点让我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就立刻出境了。 最后是摩托车骑士: 我曾经看过整个国土会移动的国家哟。这个国家跟所有国家一样,都有巨大的城墙,不过下面却装了许多的履带玉_并且转动个不停。而国民就待在其中生活,悠哉地四处旅行。当我入境的时候,正好遇到不让他们通行的国家,但是移动的国家用强力的雷射把对方的城墙像纸一样烧毁,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掸的飞弹攻击都挡了下来,所以不一会儿就通过那个国家。我猜那个国家如今也在什么地方徘徊吧。 四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 居民们都显得非常开心。他们既讶异又开心地笑着说:不可能有那种国家啦。样子看起来非常满足。 他们感激地说:不愧是旅行者。在支付四名旅行者的饭钱之后,留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们回家吧这句话 接着就像当初来的时候那样一起离开了。 现场只留下那四名旅行者。在突然鸦雀无声的餐厅里,大叔如此说道: 你们几个应该嫌说谎麻烦,所以就把实际造访过的国家拿出来说对吧?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承认,当他们盯着大叔的脸看时,大叔也很干脆地坦承了。 没错,我也是。然后接着说:可是刚刚的事情也让人很讶异呢 另外三个人都点头赞同,然后四个人同时抬头看着横挂在半空中的绳索。 这个国家也很劲爆耶 大叔小声喃喃说道.另外三个人则坚定地点头回应。 四个人抬头望着绳索。 目不转睛地望着刚刚那些人倒吊的绳索。 这时候酒保在吧台用膝盖倒吊在绳索上。 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他就这么倒吊着,一面擦拭玻璃杯一面问道。 保护之国 第三话保护之国 meritocracy 那儿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坦的草原,花草愉悦地随风摇曳,只有几棵稀稀疏疏的树木。接近傍晚的太阳还挂在天空放出光芒,浮在各处的白云则被映照成鲜艳的橘色。 那辆车子的外观是黄色的,而且非常迷你,整体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冒着黑烟的排气管则随着凹凸不平的泥土道路咆哮震动,眼看就怏要脱落。后照镜也满是裂痕,引擎盖的角落还因为生锈而缺角。 即使如此,车子依旧在广大的草原上拼命奔驰。 此刻时值夏季,气温当然很炎热,但由于湿度不高,还算相当舒服。无论是坐在驾驶座开车的男子,或坐在左边副驾驶座的女子,都享受着从车窗迎面吹来的舒爽凉风,他们衬衫的衣领也随风飘动。 在驾驶座上,身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男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并对着隔壁的女子说: 师父.人境之后耍不要稍微休息一阵子? 被称呼为师父,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子,连看男子一眼都没有就这么回答:你所谓的休息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我们根本不需要赚钱工作,就能在停留期间过着悠哉的生活,因为从商人那儿抢来的宝石,可以让我们不愁吃穿好一阵子呢。 女子虽然没有回答,不过也没有特别反对。 况且我也想过过睽违许久的饱食三餐的生活。 就在男子这么说的同时,已经可以从前方的地平线看到城墙了。 车子慢吞吞地接近城墙,不过道路两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于是男子把车速放慢。原来在草原上动来动去的是一群动物。 它们身长大约六十公分。乍看之下很像是鸟类,然而却像企鹅那样步行,还有着像猴子般的长手臂。 它们全身长满猫一般的毛,并带有棕色与奶油色的斑点,还有一条像狗那样毛绒绒的尾巴,脸如同小熊般有着圆滚滚的眼睛跟小小的鼻子。 哇一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那样的动物呢。 男子如此说道,女子则不发一语地看着从草原中探出头来的动物。 接着车子就在大约三十只动物的注视下进了城门。 ※※※※※ 这两人人境的国家是不算大也不算小,以农业为生,四周也没有敌国的和平国家。 一得到入境许可,两人就迅速把宝石给卖了,投宿在相当豪华的饭店里。两人洗了睽违已久的热水澡,享受美味的食物,就这么沉浸在舒适的气氛里。 隔天,就在两人吃着早午餐时 有动物进入生意清淡的餐厅。j 它们跟昨天在国境外看到的是同一种的动物,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身上的斑点是黑色跟棕色,体型也比较壮。 那只动物用两只脚走路,穿过桌子之间的缝隙走近两人所在的位置。 想不到国内也看得到这种动物,是宠物吗? 男子问道。 不知道。女子边喝茶边冷淡地回答。 那只动物一来到男人的旁边,就咻地往上跳。它赤脚跳到桌子上后,眼睛望着男人准备稍后才要享用、挤满许多鲜奶油的泡芙。 不行,这不能给你吃哟! 男人边说边挥着右手想把它赶走,就在这个时候 啊啊!旅行者先生!不可以那么做啊! 因为服务生喊得很大声,让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女子也保持嘴贴在杯子旁的姿势往上看。 就在这时候 哟哟哟呦哟! 那只动物一叫完,就机灵地把男人的泡芙给攫走了,然后紧抓着泡芙吃了起来,整张脸沾满了奶油。 邵可 当男人被吓得目瞪口呆时,它正卡滋卡滋大口吃着.而服务生也在此刻跑了过来。 旅行者,千万不要碰那只动物。 为什么不行? 因为它们受到保护法的保护。 服务生开始对两个人说明。 这种动物过去曾大量生存在附近的草原上,但是当人类进驻这块土地成立国家之后,却因为遭到滥捕而急遽减少。 它们甚至到了几乎绝种的地步,因此这个国家便将一定的数量,用人工的方式喂食繁殖。 为了保护这种动物免于绝种,因此法律明定人类绝不能加害它们,而且不管在何地受到它们何种攻击都不能出手。 那只动物在服务生说明的时候仍大口大口地吃着泡芙,当它吃完之后,就用它沾满鲜奶油的嘴巴发出这种声音: 哟呀呀哟呦呦呦呀? 男子与服务生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陷入沉默。 这时候那只动物往女子的盘里看去。心里或许在想这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可口的泡芙呢。 哟呦呀呦哟哟呦哟! 动物叫完之后就把手伸向那个盘子。 呦呀? 正当它开心地打算伸手抓向泡荚的时候,刚好跟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子四目交接。 呦叽动物立刻把眼神别到一旁。 当它跳下桌子后就往另一张稍远的桌子冲去,而且一跳上去就开始吃还剩很多的汉堡。 原本坐着的中年男子大大地叹了口气,然后就从位子上站起来。他停下用餐的动作,走了出去。 正如两位所看到的,这种动物在这个国家是连碰都不能碰的。万一伤到它们,就算是旅行者也要被判五年的刑期呢。如果动手杀了它们,则会被判无期徒刑,请你们务必小心哦。 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男子讶异不已。因为泡芙被吃掉的关系,所以他想再加点一份。 已经卖光了,真的很抱歉。 服务生点头致意之后就离去。 分一半给我好吗?男子询问正在享用自己的泡芙的女子。 不要。她回答得相当冷漠。 ※※※※※ 之后两人趁散步的时候顺便逛了一下这个国家。 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它们根本就是破坏狂呢。 男子的感想的确没错,到处都可以看到那些动物旁若无人地做出我行我素的举动。 像是冷不防地横越马路,害车辆跟马车都为它们停下来;轻松地爬上墙把洗好的衣物弄倒,大啃摆在店门口的水果;在刚擦干净的桌面留下脚印;不顾场所随地大小便;拼 命毁坏农作物或干脆把它给吃了;如果不是吃的东西就拿来乱丢乱玩。 它们的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稀少到寥寥无几,总之三不五时便可以看到几只。 根据百姓的说法,可能是最近繁殖成功的关系,它们的数目正急剧增加中。 两人走着的地方也遇见了几只。 有什么事吗? 当它们的眼神一跟说话的女子接触,立刻就落荒而逃,接着把目标转移到走在道路另一头的小女孩身上。它们抢走她的包包并丢在马路上,结果马上被行经的卡车辗过。 好过分人家好不容易才买的耶。望着被压扁的包包,女孩潸然泪下。 呦呀呀呦哟!呦!哟呦!呀呦哟呀!呦哟呀!动物们开心地大笑。 柿子还会挑软的吃耶,看来它们的智慧还满高的呢。 男子说道。 ※※※※※ 那天傍晚。 当两人在饭店大厅休息,年约五十几岁的饭店老板过来跟他们打招呼。他不仅向难得前来的旅行者表示欢迎之意.也奉茶给他们喝。 一听到两人明天早上就要出境,老板便对他们说:这个国家是个还不错的地方,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女子说以前遇过的旅行者曾在这家饭店住宿过,还说很久以前并不是如此宏伟的建筑物。于是老板向他们介绍某张挂在大厅高墙的照片。 那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一对年轻夫妇笑盈盈地站在小小的建筑物前面。老板说那两个人是自己的父母。 他很骄傲地述说自己的父母早在几十年前就在这里经营小旅馆,后来不断扩充,才变成这么气派的饭店。 那是唯一仅存的照片,算是本饭店的镇店之宝。 的确是重要的东西呢。女子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会摆在那么高的地方。照理说应该摆在方便观赏的暖炉上方,不过这个国家有许多难言之隐呢。老板表情复杂地说道。 ※※※※※ 隔天早上。 就在一男一女的旅行者用餐时,发生了那件事。 啊抓住它们!快帮我抓住它们哪! 大厅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男子皱着眉头,也有许多客人面露忧色地往大厅看去。 是老板的声音呢。 女子说完,把嘴巴擦一擦之后就站了起来,男子也急忙冲到大厅一探究竟。 眼前的景象是 抓住它们 惨叫的老板 呀呦!呀呀呦!呀呦呦哟呦! 以及开心地猛踩什么东西的三只动物。 呦呀! 呦呦哟! 呦!呦呦呦! 动物们开心地边交谈边踩在脚下的,是原本挂在高处的老板父母的照片。 动物们用脚把边框踩坏,进而践踏照片,甚至还在上面滴口水拉大便,把它弄得脏兮兮。 ...... 老板瘫坐在照片前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贝的照片被蹂躏到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 男子歪着头表示不解,看着原本挂着照片的墙壁,结果发现有三根长长的棒子正靠在墙面。 天哪...... 在大厅的女职员告诉他,拿着棍棒的动物们一走过来,就把棒子立在墙面并轻松往上爬,然后把照片打下来。 呀!呦呀!呦哟呦!呀! 围在四周的客人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开心蹂躏照片的动物们 啊啊 以及瘫坐在前面泪如雨下的老板。 呀呀? 其中一只动物用它的脏脚一步步走近客人,客人只能不断往后退。咬牙切齿的客人们虽然心有不甘,却无法对它们动手。 看来它们才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呢。 男子念念有词地说道。 不久那只动物慢慢地走到女子面前,但是尽可能保持距离地发出声响:呀!呀呦! 接着上上下下跳了好几次,然后又回到伙伴所在的照片上。 呀呦!呀呦!呀呦呀! 它们用脚把已经被蹂躏到不成原形的照片撕得破破烂烂的,那样子简直像在跳舞,而且还乐在其中。 就在那个时候 碰! 惊人的枪声震撼整个大厅。 除了某人以外,现场的人们全都吓得几乎快弹起来,就连在场的动物也一样。除了一只以外,其他全都吓得快跳起来。 那个例外的人,是在腰际举着冒烟的左轮手枪的女子。 而那只例外的动物,则胸部中弹,被震到数公尺远之后仰躺在地。冒着血动也不动。它就是刚才拼命愚弄女子的那只动物。 伤脑筋。 男子自言自语地用左手拔出细长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注:pea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 呀呦? 他直接打开雷射瞄准具,只见红点就定位在动物圆滚滚的眼睛之间。 砰! 发出比刚才还要小的枪声之后,又有一只动物仰躺在地。 女子只是当着吓得目瞪口呆的客人及另一只仅存的动物面前说:对不起,我的说服者走火了。 男子也一面把说服者稳稳收进枪套一面说: 我的也是。哎呀一幸好没有误伤到其他人呢。 旅、旅行者你们闯了非常严重的祸 客人之中有人好不容易挤出这些话,女子说: 什么,闯了什么祸? 你还问什么祸你杀了保育类动物耶这是重罪...... 动物? 女子边说边歪着头,然后看着死掉的两只跟呆站在原地的那一只说:哪里有动物啊? 她很干脆地反问。 玩场发出一阵喧哗声。 听得出来客人们开始骚动。女子语气平淡地再说一遍: 哪里有动物啊? 对,没错 老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呦? 在场的各位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动物嘛 呦叽哟 站起来把泪拭干的老板,抓起身旁一把看起来满坚固的椅子,然后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剩下的那只打下去。 去死吧! 呀 只听到细微的惨叫声,跟大量骨头折断的刺耳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围在四周的人们望着因为支离破碎到无法回复原状的照片而哭个不停的老板,还有耸了耸肩的男旅行者,及不发一语的女子。 伤一脑筋啊。 虽然隐隐约约听得到怎么办?及要报警吗?的言词,但是并没有人率先行动。 正当大厅像葬礼会场那样鸦雀无声的时候 呀呦? 大门突然啪哒地打开,乍看之下大约有一打以上的动物涌进大厅里。它们一看到伙伴的尸体,就纷纷异口同声大声喊着,然后朝人类冲去。 呀呦!呀呦!哟呦!呀呦呦呦!呀呦! 碰!啪轰!啪叽!啪啪啪! 男女旅行者像精密的机器人似的,用说服者拼命射击。当女子迅速换弹匣时,男子就负责掩护。男子换弹匣时,女子就负责掩护。 就这样,整间大厅充满了爆裂声,就在众人快被震破鹰膜的时候,现场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只会动的动物。 正当大家还目瞪口呆时 哪里有动物啊? 女子如此说道。 没、没错! 国内某个人如此附和道,后来其他人像是被传染似的接着说: 虽然动物,必须受到保护,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动物嘛! 没错没错!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动物! .不需要保护不存在的东西! 全部的人齐声吼叫着。 ※※※※※ 结果那个国家迎接了前所未有最热闹的一天。 在国内,到处都听得到类似这样的问候语。 有看到动物吗?. 没有,没看到。 从饭店里引发的波澜不断往外扩散。. 呀哟!哟! 居民们纷纷手持着棍棒或农具.把发现的动物一只只打死。 刚开始警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因为全体居民都那么做,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出该逮捕眼前所有人或装做什么都没看见的选择。 根本就没有动物对吧?巡宫。 是的没有动物,警部。 而他们的结论就出现在这段对话里。 呦呦呀! 整个国家全天都充满怒吼与惨叫声。 男女旅行者不断在什么都没有的场所发生手枪走火的事件,而且只要子弹用尽就可以从店家那儿免费补充。 到了傍晚时刻。 黄色小车载者老板无尽的感谢往城门奔驰。 到了城门口,卫兵也向他们道谢并说:欢迎你们随时再来。接着,车子就穿过敞开的城门绝尘而去。 就在那个时候 呀哟! 一只潜藏在树丛里的动物跳到车顶。 啊!可恶的像伙!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卫兵没边这么说,边拿剑在车顶乱挥。 我们要出境了,应该无所谓吧。 女子阻止卫兵说道,然后车子就穿过城门到外面去。 反正,出了国界就路上小心哦。卫兵说完就回到城门继续戒备。 师父? 驾驶的男子看着拼命贴在车顶,还吓得发抖的动物。 呦呦呦 女子要男子再继续开一段路,于是小车就照她说的在草原上奔驰,然后这才停了下来。她一下单就对车顶上的动动物说:你下车吧。 哟!呀呦! 我不能带你一起上路。 呦呦呦? 不行就是不行! 被女子狠狠一瞪,那只动物只得心不干甘情不愿地跳下车"顶。 呦呦哟 你们好像有些会错意了。 呦? 所谓被保护并不代表你们就有力量呦。那个国家真正有力量的是那儿的百姓,并不是你们。 呦唔 好了,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吧。 女子指着草原,动物的眼神也顺势望去。 那儿有许多动物,颜色跟体形虽然有些不同,但大大小小加起来约有二十只,正从草原探须往这边看。 呦!呦呦 再见了。 女子话一说完便回到车上,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拜啦! 男子如此说道,就慢吞吞地把车往前开。 当车子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时 师傅,想不到年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会立刻轰掉它。 错了,你错了。 因为女子连续否定两次,男子歪着头摸不着头绪。 师父? 他望着坐在左侧的女子,只见她优雅地微笑着。 我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呦,只是没必要立刻杀死它而已。 当黄色的小草在夕阳中离去时 呦!呦呦! 被留在原地的动物边叫着,边看眼前的群体。 喔嘎嘎喔嘎。 喔嘎嘎嘎喔。 喔喔喔喔嘎嘎。 喔嘎!嘎喔嘎嘎! 那群动物用充满威吓的姿势回叫着,使得那一只动物不得不往后退。 哟呦 不久群体中类似首领的一只动物对它说话。 呦呦哟? 哟呦!哟呦哟!哟呦! 哟!哟呦哟呦哟! 首领话一说完就转身面对群体:喔嘎喔喔嘎喔! 接着用简短又强烈的语气如此说道,那群动物便全体站好。 然后首领,对那一只温柔地说话,并挥手叫它过来。 哟呦呦。 呦!哟唔 那一只开心地这么说,然俊就慢慢走近那群动物。对方也散开迎接它。 然后 喔嘎喔! 正当首领道么大喊时,那群动物便开始一起殴打它。 呀呦呀呦呀呦! 即使它哀嚎连连,对方也毫不在意地继续殴打。 过没多久,草原就恢复了平静。 电线杆之国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路上的行人如此问道,没有理由拒绝的奇诺便接受对方的邀请。 奇诺推者汉密斯跟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后面走。正当他们从宽敞的碎石子路走进民宅范围时,对方提醒他们说: 小心.前面很危险哟! 于是奇诺停下脚步往前看去,发现有条粗粗的线就横在快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还延伸到民房里面。 这是什么啊? 奇诺问道。 是电线。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他说这是用来联系每户人家而设置的电线。 要是碰到可是会触电的,严重一点可能会被震死呢,所以随时都要小心注意。 还真是辛苦呢。 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你看电线的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顺着电线看过去,发现那儿立了一根柱子,是根前端尖尖的,很高的柱子。接着再往电线的另一个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儿也立了一根拄子。底座是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稳稳地摆在那里。 照你这么一说,在每户人家附近的确都可以看到这种柱子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路上的行人如此问道,没有理由拒绝的奇诺便接受对方的邀请。 奇诺推者汉密斯跟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后面走。正当他们从宽敞的碎石子路走进民宅范围时,对方提醒他们说: 小心.前面很危险哟! 于是奇诺停下脚步往前看去,发现有条粗粗的线就横在快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还延伸到民房里面。 这是什么啊? 奇诺问道。 是电线。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他说这是用来联系每户人家而设置的电线。 要是碰到可是会触电的,严重一点可能会被震死呢,所以随时都要小心注意。 还真是辛苦呢。 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你看电线的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顺着电线看过去,发现那儿立了一根柱子,是根前端尖尖的,很高的柱子。接着再往电线的另一个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儿也立了一根拄子。底座是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稳稳地摆在那里。 照你这么一说,在每户人家附近的确都可以看到这种柱子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路上的行人如此问道,没有理由拒绝的奇诺便接受对方的邀请。 奇诺推者汉密斯跟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后面走。正当他们从宽敞的碎石子路走进民宅范围时,对方提醒他们说: 小心.前面很危险哟! 于是奇诺停下脚步往前看去,发现有条粗粗的线就横在快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还延伸到民房里面。 这是什么啊? 奇诺问道。 是电线。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他说这是用来联系每户人家而设置的电线。 要是碰到可是会触电的,严重一点可能会被震死呢,所以随时都要小心注意。 还真是辛苦呢。 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你看电线的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顺着电线看过去,发现那儿立了一根柱子,是根前端尖尖的,很高的柱子。接着再往电线的另一个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儿也立了一根拄子。底座是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稳稳地摆在那里。 照你这么一说,在每户人家附近的确都可以看到这种柱子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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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路上的行人如此问道,没有理由拒绝的奇诺便接受对方的邀请。 奇诺推者汉密斯跟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后面走。正当他们从宽敞的碎石子路走进民宅范围时,对方提醒他们说: 小心.前面很危险哟! 于是奇诺停下脚步往前看去,发现有条粗粗的线就横在快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还延伸到民房里面。 这是什么啊? 奇诺问道。 是电线。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他说这是用来联系每户人家而设置的电线。 要是碰到可是会触电的,严重一点可能会被震死呢,所以随时都要小心注意。 还真是辛苦呢。 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你看电线的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顺着电线看过去,发现那儿立了一根柱子,是根前端尖尖的,很高的柱子。接着再往电线的另一个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儿也立了一根拄子。底座是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稳稳地摆在那里。 照你这么一说,在每户人家附近的确都可以看到这种柱子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第四话电线杆之国 transmission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某一个小国家。 这个国家面积又小地形又平坦。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见城墙内部。农田与民房交互排列,是有着恬静风景的悠闲国家。 正当奇诺顶着温暖的阳光,悠哉骑着汉密斯、眺望这个国家的时候 嗨一你是旅行者吧?你好,方便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的家人一起享用茶跟点心呢? 路上的行人如此问道,没有理由拒绝的奇诺便接受对方的邀请。 奇诺推者汉密斯跟在这个国家的居民后面走。正当他们从宽敞的碎石子路走进民宅范围时,对方提醒他们说: 小心.前面很危险哟! 于是奇诺停下脚步往前看去,发现有条粗粗的线就横在快接近地面的位置,而且还延伸到民房里面。 这是什么啊? 奇诺问道。 是电线。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他说这是用来联系每户人家而设置的电线。 要是碰到可是会触电的,严重一点可能会被震死呢,所以随时都要小心注意。 还真是辛苦呢。 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你看电线的前方。 奇诺跟汉密斯顺着电线看过去,发现那儿立了一根柱子,是根前端尖尖的,很高的柱子。接着再往电线的另一个方向望过去,发现那儿也立了一根拄子。底座是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稳稳地摆在那里。 照你这么一说,在每户人家附近的确都可以看到这种柱子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开口询问柱子的用途。 是电线杆。 这个国家的人回答道。 你就.是电线杆? 是的,没错。这其实是在好几年前,有一位像你这样的旅行者告诉我们的知识。当时我们也像刚刚那样要那位旅行者小心地面的电线,结果他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既然要 这样处处小心,那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一根电线杆不就得了?我们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主意,于是很快地在电线与电线之间立了电线杆。只要发现电线杆的话,就能很快知道 哪埋有电线了。如此一来就不用老是注意脚下,只要喔~因为这儿有电线杆,那表示地上有电线呢,就能马上发现了,而不慎触电的人也因此大幅减少。 接下来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后好几天的事情。 啊糟了! 这个国家的人放声大叫。他隔壁的人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把飞虫当成信仰封象,因此很厌恶吃飞虫的鸟类为了不让鸟类在电线杆上停留,所以才没有在空中设置电线。而农地以外的草地,也因为禁止挖掘的关系,所以 只能把电线设置在地表上! 现在讲这些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到方.就是之前来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先生!听过电线杆的事情,她一定觉得我们是笨蛋!认为我们头壳坏掉了! 算了啦,有什么关系,反正旅行者只不过是旅行者,我们又不确定她下次还会不会来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她不来的可能性极高呢。 所以我就失去说明的机会啦!要是她到其他国家谈起我们的事情,到处散播我们是笨蛋或白痴那该怎么办呢? 别在意啦。别说是其他国家了.我们连那名旅行者的来历都不清楚呢。 话是没错啦 别担心。好了,祈祷的时间到了伟大的飞虫大人~飞虫大人,请赐给我们恩惠吧。 蒂的一天 第六话蒂的一天 adayinthegirlslife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很开心,我只是天生长成这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那就拜托你啰。 西兹少爷在今天早上出门前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日前我们入境到某个国家,因为有太多人闹事,治安又不好.于是我们放弃移民的打算。但因为这里有待遇相当不错的零工,为了赚旅费,西兹少爷便接下那份工作。 我是没有问工作的内容啦,不过看他那么细心保养刀子的模样,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所以就更不敢问了。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现在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发少女蒂法娜,或者称之为蒂的事情。在渡海来到这块大陆的途中,她因为许多复杂的理由开始跟我们一块旅行。 衷心拜托你哕。 虽然受人之托,但老实说我心情很沉重。 因为今天一整天就只有我跟蒂而已。平常都是靠厉害的西兹少爷跟她沟通的,到底我该跟她说什么好呢? ※※※※※ 这里是某廉价旅馆建在远离市区、又老又旧的唯一一栋建筑物里的其中一个房间。 狭窄房间里的壁纸四处剥落,昨天刚住进来的时候还布满蜘蛛网呢。两块并排的床垫,上面还破了个洞。现在蒂就在再怎么用好听话都无法形容是干净的毛毯上面加铺她自 己的睡袋,然后躺在上面睡觉。她那有如木棍般细瘦的两条腿,从平常穿的灰色短裤中伸出来,身上的衬衫则是棕色的长袖圆领衬衫。虽然还有其他衣物可换穿,但只要气候允 许,无论是睡觉还是醒着,她都穿着这身衣物。 早晨也过了一大半,时针就走在早晨与中午之间的地方。要是她能像这样一直睡到晚上那就好了。正当陆这么想的时候.蒂醒来了。 ...... 她不发一语.地挺直手臂把身体撑起来,将上半身离开睡袋约十公分。满是白发的头则像是要塞的炮台那样,慢慢往右边移动,也就是转向趴在床边休息的我这边。 实在很难判断她是不是还没清醒,或是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反应,总之她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约四秒钟。 ...... 我起身坐在床边,回头望着蒂并对她说: 早安. ...... 呃西兹少爷出去赚钱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会满晚回来的,所以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得一起过。 ....... 这样你听懂了吧?唔! 我被下床的蒂从正面紧紧抱住,而且整个往左边倒,好重!然后我还被用力地摇晃身体,过了几秒之后才又突然把我放开。 本来我想问她你这是在干嘛?但一想到她一定不会回答我,所以就作罢了。我抬头的时候,刚好蒂正在看我,然后小声地说: 安。 接着蒂就走进盥洗室了。 经过数十秒之后,我才发现她是在对我说早安。 西兹少爷临出门前,有留下昨晚买的可颂面包,还有新买的橘子酱。 蒂把那些食物当早午餐,不过看到蒂拿着大汤匙拼命挖橘子酱吃时.我突然紧张起来。 于是我说:不要吃那么多果酱啦,结果蒂望着正准备送进嘴巴的超大匙橘子酱说: 有、毒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窗帘一拉开,窗外的天气相当晴朗,初夏的太阳把全世界晒得暖呼呼的。从这里看得到田埂呈几何图形的农地,好像还种植了胡萝卜什么的。破破烂烂的稻草人随风摇摆,我们面对的是呈横向绵延的灰色城墙内侧。 ...... 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我则是维持轻松的姿势趴在她旁边的绒毯上。 由于窗户向北,所以日晒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时间就在没有人说话的过程中静静流逝,中午也过了一大半。 要是能像这样平稳度过一天就好了我才这么想的时候,蒂却突然站了起来。 我要出门了。 早知道就不要有那种念头。 那还是放着吧,蒂。 因为散步不需要手榴弹。 ...... 蒂瞪了我一阵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原本装在斜背包里的五颗手榴弹,放回西兹少爷的包包里。我还担心就这样随便摆在放衣服的地方会不会怎样,不过安全柄有用胶带捆 住,所以应该不会爆炸才对。我觉得应该要想办法改掉蒂喜欢手榴弹的癖好,可是西兹少爷好像不太在意。 我劝她最好随身携带水。蒂这时候倒是很听话,把水装进塑胶制的水壶里,拿毛巾包好之后再放进斜背包。 然后蒂把包包背在肩上,手握着上面贴有西兹少爷写着离开房间别忘了带走的纸条的房间钥匙,然后走向房门 我跟在她后面,但是闻到包包传来微微的油味。 蒂,你包包底层装了什么啊? 蒂拿出铁制棍棒状的物体。 那个也放着吧。 我如此说道,因为散步不需要飞刀。 ※※※※※ ...... 小妹妹。你老是看着我也没用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身穿运动背心的中年男子在饭店柜台后的长椅上翻来覆去地翻阅杂志,不耐烦地对蒂那么说。我从后面悄悄跟蒂说:你就说我要出去一下,然后把钥匙拿给他。结果 ...... 虽然她没说话,但终于把房间钥匙咚地摆在桌上。 喔。你要去散步啊?慢走哦。 ...... 因为蒂依旧盯着他看,继续看,一直看。 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再次不耐烦地询问蒂一这次蒂回答了: 我要散步。 我知道啊。 走到外面,果然放眼望去都是农田。那里有一条偶尔有小卡车通过,路面到处龟裂的柏油路,而路的两边都是农田.还一路延伸到城墙。 你要去哪里? 我问道。 蒂不说话,只是径自往城墙的方向,也就是往东北方、背对著太阳的路带去。因为她一步步往前走,我也只能跟在后面。 我猜她应该是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不过一走到路微微往右弯的地方,才知道她想做什么。 结束了。 蒂突然这么说,然后停下脚步。我问她:什么结束了?蒂只是盯着脚下,并用鞋尖敲了好几下。蒂的影子就落在往农田方向长了草的斜坡路旁,不过有点模糊难辨。 你该不会只是想踩自己的影子吧? 我这么一问,蒂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 影子。黑的。 的确是黑的啦 不见了。 这个嘛,是没错啦 但是不要紧。 喔~是吗 已经,不要紧了。 ...... 不要紧了。 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 转过身来的蒂延着刚刚来的路走了回去,并经过旅馆前面。. 这条路前方连着一小段农田,再过去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几户人家,然后最前面就是这个圆形国家的中枢地区。虽然是治安不算太好的市区,但是 看得到高塔般四处耸立的超 高层大楼。 我不建议她往那儿去。 ...... 当我一那么说,蒂一句话也不说地坐在设置在路旁的老旧长板凳上。这里以前应该是公车站牌吧,原址只剩下还没l有被撤除、用混凝土制成的圆形站牌基座。 因为蒂坐了下来,我也只好跟着坐在她旁边。我们的视线望向市区。蒂有时候会拿水壶喝水,我也跟她要了一些水喝。 然后蒂就一直坐在那里望着城镇,直到夕阳染红了天空。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乐趣,不过她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城镇。 然后当太阳几乎落到城墙后面不见踪影,天空也变得昏暗的时候,那些高楼大厦的灯倏地亮了起来,而且是一起点亮的。那跟刚刚看到的小窗户所透出来的亮度不一样,这些大楼的灯足以照亮整栋大楼,而且像是在炫耀大楼本身存在般的强烈光芒。应该是类似巨型的探照灯吧。 根本就是个闪闪发亮的水泥森林,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做。正当我心里觉得这里是个奇怪的国家时 ...... 蒂站了起来,开始往旅馆走去。现在正好是适合回去的时间.能够在没有发生任何麻烦的情况下散完步回去,着实让我松了口气。今天说了不少话的蒂又开始碎碎念: 那个不是。 我还是一样听得雾煞煞。 ※※※※※ 我们在天色完全变暗以前回到旅馆。 拿去吧。 拿回钥匙之后我们就回房间去。这是个题外话,除了我们并没有其他房客。这家旅馆似乎快经营不下去了,不过看到墙壁上贴的农业月历,看来在农忙期间应该会有城里的人来投宿吧。 至于我们的晚餐仍然是可颂面包加橘子酱。蒂把橘子酱涂在切碎的半份可颂面包上,然后不发一语地拿给我。 ...... 正当我烦恼该不该拿的时候,橘子酱开始往下滴。 糟糕! 我在半空中接住,然后咬住可颂面包并且吃了起来。 谢谢你。 道完谢之后蒂低头看着我,却没有露出笑容地说:伙伴? 什么?呃,说的也是。西兹少爷现在虽然不在身边,但我们是旅行的伙伴.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什么? 我赞成。 是 怎么今天老是讲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啊。 ※※※※※ 晚上很晚的时候,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回来了,不过蒂旱就像早上那样趴着睡着了。 我上前迎接他。穿着绿色毛衣的西兹少爷神态有些疲惫,两手抱着木箱走进房间。那是个高与宽约三十公分.长约一公尺的箱子,盖子还用绳索绑着。 西兹少爷静静地把箱子摆在地板上。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坐在椅子的他有些难为情地说: 是今天工作的酬劳。 酬劳?西兹少爷确定蒂已经睡着之后又说: 我接受这个国家警察的委托,帮忙捣毁犯罪组织的大本营。照理说应该是给现金的,没想到他们突然改变主意。逼得我只能拿现场扣押的物品来抵。果然有问题国家的警方也有问题呢。 原来如此。那么你拿了什么回来呢? 这个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西兹少爷打开木箱的盖子。里面是 这是,什么啊? 它全长约七十公分,乍看之下是说服者(注:指枪械)。它有抵在肩膀的枪托跟扳机,还有粗得很怪的枪管。 这叫做榴弹枪啦。 算是说服者吗? 是其中一种,因为它的枪管较粗,应该能够击出多发专用手榴弹。 ......西兹少爷你要用吗? 不是的,我想给蒂用。不然她那么喜欢手榴弹,可是投掷对她而言又太辛苦了。 ...... 没鱼,虾也好。 ※※※※※ 西兹少爷把剩下的可颂面包吃完,叹了一口气之后说: 结果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回答总之是平安度过。然后告诉他蒂不仅比之前更多话,还讲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这样啊。 西兹少爷感到有些意外。 真有意思今天还是蒂跟你头一次单独相处一整天呢。 是啊。 我在猜蒂是不是觉得自己必须独当一面呢! 是吗?我的确只是一只狗没错,乍看之下也很靠不住,不过 我可是非常清楚你是很值得信赖的哟,只是蒂可能不晓得但是,只有陆跟蒂在一起的时候,蒂反而能发挥领导的能力,这还真有意思呢。 我不是不高兴她可能已经把我当伙伴看待啦,只是...... 怎么啦? 为了要救西兹少爷,我曾经想拜托奇诺帮忙杀了蒂。 别在意,就结果来说已经避开最糟的情况了。 不过我还是很怀疑蒂是否把我们当成伙伴看待呢。 我猜应该是有啦,我觉得蒂比我想像中的还细心。 是吗很遗憾,我看不出来。 像今天她那种怪异的行动,我也觉得其中应该有什么用意。 啊什么用意? 首先。我听你说她一直踩中自己的影子直到看不见为止,就立刻联想到她可能是重新认知到,之前跟她在那个国家一起生活的那群黑衣人已经不在了这件事。即使如此自己也要振作下去,自己一个人一定也不要紧的。你不觉得那有点牵强附会吗? 或许吧不过后来你又提到这个国家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区。我觉得蒂应该是一边看着那里,一边在心里想那个国家的中央高塔。当那些大楼整个点亮之后,她才发现那跟过去看的那个乌漆抹黑的高塔不一样。 ...... 然后是吃晚饭时的事情蒂不是做了把食物分给伙伴的动作吗?所以我觉得蒂跟陆在今天之内已经变成好朋友了。 ...... 不过,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当我像蒂那样什么也没说地沉默不语时.西兹少爷如此说道.还耸着肩笑了一下。 隔天早上。 我们坐着越野车来到城墙外。 天气十分晴朗。 笔直延伸的单行道前方,是一整片绿油油的草原; 那么,我们走吧。 西兹少爷在驾驶座一面戴上防风眼镜一面说道。 嗯。 在副驾驶座的蒂一面摸着我的头,一面回答。 我们走吧。 坐在蒂的两腿中间,被她摸头的我说道。 这时候,蒂从上面紧抱住我的头。一面磨蹭我的脸,一面说: 嗯。我们一起走吧,陆是个好伙伴。 ※※※※※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很开心,我只是天生长成这个样子。不过,现在的我倒是真的很开心在笑。躲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的人还有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一样也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变成我们的伙伴。 现在越野车往前开了。 那天早上。 少年睡醒了,他推开有点脏的毛毯大大伸了个懒腰。 在又小又脏、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好!今 天也准备工作了!少年啪地拍打双颊,精神抖擞地大喊。 那天早上。 少女静静张开眼睛,从附有天盖的床上起身。 在宽敞又干净的房间里 希望今天,也能用开朗的心情唱歌 少女语气坚定地祈祷。那天早上。 旅行者骑着摩托车来到这个国家。 在晨间的城门广场上。旅行者握紧颤抖的双拳大叫: 真想睡在有干净被单的床上! 这是你入境的第一句话?而且还在一大清早说? 摩托车念念有词地说道。 先别念我了,还有比念我更重要的问题吧 对喔你说的对 歌姬所在之国 第七话“歌姬所在之国” ——unsungdivas—— 有个四周都被红叶森林环绕的国家。 被黄色与红色染得相当鲜艳又繁茂的森林.在国内外处处可见。 白色的高大城墙描绘出一条和缓的弧线,一面环绕着国土,一面绵延而去。由于这道圆弧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看不见落在地平线彼方的城墙尽头。 国界的外面是一整片森林,一直延续到远处的群山。 在国境内除了森林以外,还看得到棕色的农田、蓝色的湖水,以及散布各处的灰色城镇以及住宅区。 东边的城门广场位于城墙形成的巨大黑影下方。秋天早晨的天空呈淡蓝色,而且万里无云,不会太冷的凉爽空气笼罩了整个世界。 广场四周都是建筑物。三十栋二层楼的砖造房屋连成一气画出弧线,广场中央有一条往西方森林深处延伸的宽敞道路。城门除了站岗的卫兵,不见其他人影。 在这样的广场一隅。 “这个国家还蛮大的呢。” 有个旅行者一面看摊在眼前的地图,一面念念有词地说道。 旅行者年约十五、六岁。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一双大眼睛及精悍的脸孔,头上戴着附有帽沿及耳罩的帽子,帽子上还戴着一副摘下来的防风眼镜。她披着棕色大衣,里面还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腰际系着一条粗皮带。右腰的位置挂着左轮式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 “让我看看地图啦,奇诺。” 停在旅行者旁边的摩托车说道。名叫奇诺的旅行者把这张大地图翻过来后,就给后轮两侧及上面都堆满旅行用品的摩托车看。 地图上画着这个有着圆形版图的国家地形、净是森林的领土,和位于国上中心的唯一一个大都市,以及散布在四处的城镇模样。而细窄的道路则像绳索似的联系着每个城市。 “嗯,果然很大,已经好久没到这么大的国家了呢——啊,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可以收起来了哟。那么,今天有什么打算?要找修理厂吗?” 奇诺仔仔细细地把地图折好说: “首先——” “首先要干嘛?” “吃东西。总之到前面那家餐厅吃早餐,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汉密斯你在这里等着吧。” “好一请慢慢吃吧!” 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用略带讶异的语气回答。 ※※※※※ 少年咬着又硬又黑的面包。 手边能吃的东西只有那个,连什么果酱或奶油都没有在这个只有床铺跟衣橱的狭窄房间里的小桌子上,只摆着一个倒了茶的马克杯。 以他的年纪来看,大概是十二岁吧,个子有点瘦小。盖住 黑色眼睛的蓬头乱发虽然有点脏,不过却是一头金发。 至于他的打扮,说好听一点是朴素,说难听一点是破烂。他穿着棕色长裤,没有穿袜子,直接套着胶底的工作鞋。在没有一颗钮扣相同的茶褐色衬衫上,到处都有补过的痕迹,他在外面又罩了一件颜色相近的夹克。 少年一口气把面包吃完,让温热的茶水流过他的喉咙。 “吃完了!好了,走吧!” 他就像在替自己加油打气似的大声吆喝完后,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走去。大约三步左右就到了门口,在那里他用力抓住挂在习5儿的灰色帽子。 “我出门了!” 他对没有其他人在的房间说完这句话,就冲出门外。 少女喝着温热的汤。 这里是装潢豪华的餐厅。,少女独坐的餐桌排满了似乎一就会坏的精致餐具,上面则盛着花了许多时间准备的早餐。汤旁边放着软绵绵的可颂面包,还有奶油及小罐装的数种果酱,沙拉碗里则放了大量生菜及番茄薄片,另外还有装了热茶的玻璃茶壶,以及白砂糖陶罐。 以她的年纪来看,大概是十二岁左右吧,个子算普通。盖住棕色眼睛的是颜色有点暗淡的红发,左右两边还垂着麻花簿。她的脸蛋以鼻子为中心,向外长了许多雀斑,看起来很明显。 至于她的打扮,说好听一点是高雅,但对有着一张朴素脸蛋的她来说,实在很不搭。淡粉红色的洋装几乎完全缀满纯白色的蕾丝,就连袜子也有蕾丝,鞋子则是干净得一尘不染,是光亮到能够映出屋内景色的琥珀色皮鞋。 就在她刚吃饱的时候,有人轻敲餐厅旁边的门。一名年约五十多岁,身穿燕尾服的老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并走进来。 “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很好吃!” 少女用精神饱满、非常清脆的声音如此说道。而那名怎么看都像是管家的男子则冷冷地说: “那么,该准备去工作了吧?” “走吧!我今天也会努力的!” 少女用纯白的餐巾擦擦嘴巴,然后精神抖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奇诺从建筑物走回停在广场角落等待的摩托车。 “啊啊,吃饱了。” 她摘下帽子并脱掉大衣,然后挂在左手上。黑色夹克的腰际系着粗皮带,上面还挂了好几个绿色的腰包。 她背后还、有一把自动式的说服者。虽然是点二二口径且枪身细长的自动式,但是它的枪把向上,而且塑胶制的枪套几乎是开着的,这可以让她随时能够用左手拔枪。 奇诺一走近,原本停在汉密斯车头的几只鸟儿便飞走了。 “让你久等了,化身栖木的汉密斯。” “欢迎你回来,贪吃鬼奇诺。”正当奇诺把大衣跟帽子放在行李上面时—— ‘各位国民早安,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设在街角电线杆的扬声器传来女子的声音。 “奇诺你看,这儿也是一大早听音乐做体操的国家呢,看来得跟着做才行。” 汉密斯虽然这么说,但是放出来的并不是节奏规律的体操用音乐。 ‘祝大家今天也有个充满活力的一天,那么请欣赏以下的歌曲。’ 在女播报员说完之后,紧接着传来的是小提琴的旋律。 跟在流畅中带有沉稳感觉的美丽音色之后的,是清脆高亢的声音,那是个女孩的歌声。 歌声渐渐与早晨的景色融为一体。 那是描述想珍惜心爱的人的心情,一首平凡无比的情歌,因此更是一首能充分突显出歌手高超的歌唱技巧及优美歌声的清新歌曲。 “......” 腰际挂了两挺说服者的旅行者,站在摩托车的旁边仰望天空聆听着歌声。 歌曲慢慢流泻着,栉比鳞次的房屋窗户纷纷被打了开来。许多居民从窗户探出头来,倾听那个歌声。 不久歌声结束了,广播也就此结束。 ‘希望大家今天有个美好的一日。’ “结果不是体操啊?” 静静等待歌曲结束的汉密斯说道。 奇诺低头往下看。 “好美的一首歌。除了歌曲不错,歌手的声音跟歌唱技巧也都很棒,我很喜欢。” “哎呀,真难得奇诺会这么满意。” 在歌曲终了之后.广场上的人们像是启动开关似的开始各自活动;有的往城墙方向走,有的拉开了店门,有的准备马车,还有人发动汽车引擎。 在这群人中,有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注意到奇诺,并上前来搭讪: “旅行者是才人境的吧?有听到刚刚的歌吗?不但曲子优美,歌声也很动听吧?”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奇诺予以肯定。 “是的,非常美。” 想不到那位大 婶非常兴奋地说: “那可是这个国家最自豪的歌姬所唱的歌哟。她可是国民天后呢,是这个国家的偶像!” “哇,她这么党欢迎啊。” 汉密斯说道。 “一点也没错!大概是两年前吧,某个小公司举行了一场选拔会,宣称要发掘受全体国民喜爱的歌手,而顺利通过甄试的就是她。她出道以后没多久就非常受欢迎,现在全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是她的歌迷呢!这就是她的照片哟!,, 大婶从怀里掏出一张拍立得照片要拿给奇诺看。 “我也要看!” 听到汉密斯的话,她就摆在略低的位置让他们俩都看得到. 照片上是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十二、三岁少女。美丽的少女独自微笑。她有一双像夏日晴空般深蓝的眼睛,及卷了好几层波浪,几乎快长到腰际的卷发,衣服则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纯白洋装。 “这女孩就是歌姬?好美的女孩哦。” “真的很美吧!简直就像是妖精呢!如果看到电影里的她,你一定会觉得更美呢!” 大婶气喘嘘嘘地回答汉密斯的话。 “......” 奇诺不发一语地看了一会儿。 “觉得不甘心吗?…‘想变得跟她一样吗?” 汉密斯跟大婶几乎在同时说话。 奇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汉密斯的油箱搥下去。 “好痛!” 然后随口回答大婶: “不.那对我来说并不适合。” 接着才说: 不过我真的被她美妙的歌声感动了。就我这一路旅行所听到的歌声之中,她的歌声的确是最棒的呢。” 听到这句话的大婶绽开笑容说: “天哪。我好开心哦!真的很开心!” 仿佛是自己被别人称赞是美女似的,大婶十分高兴,不过她脸色又马上垮了下来,用跟刚刚完全相反,像是丧家答礼的悲伤语气说: “可是,这个嘛……不晓得怎么回事……” “怎么了呢?” 因为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所以汉密斯好奇的问她。大婶看着照片说: “最近她……好像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你是说歌姬吗?” 没错。最近这几十天她都没有在众人的面前露脸,也没有听说新歌发表的消息。过去政府还会定期举办写真摄影会,但现在却完全没有动静,所以店家也没有摆她最新的照片,连电影的事也是没消没息。” “这样啊——” “虽然只是谣传,不过听说她是因为脸受了伤而无法在公开场合露面,甚至连电影也无法参与拍摄,需要做长时间的疗养呢。” “这样啊——” “我才不要那样呢!如果她像现在这样变成半退出歌坛的状态,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百姓该如何是好呢!”独自悲叹的大婶一边颤抖一边拿着照片。 “啊啊,该如何是好呢……” 到最后她仍然是边念念有词地边慢步离去。 “......” “......” 留下呆站在晨间广场的奇诺跟汉密斯。 ※※※※※ “好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奇诺。” “这个嘛,我们先去这国家的市中心吧,等找到今天住宿的地方再去找修理厂。” “赞成!” 正当奇诺披上大衣戴上帽子,准备跨上汉密斯的时候—— “嗨!你们终于进来啦?” 这次跟他们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奇诺往声音传来的正后方回头看去,发现一名满脸胡须、年约五十岁的男人。他身穿夹克跟长裤,还罩了件有十多个口袋的背心。因为头发已经非常稀疏,所以干脆剃得短短的。在他右腿的位置还套了自动式说服者的枪套。 “嗨,大叔!” 汉密斯马上回答他,奇诺也出声了。 “早安——我们刚刚才见过呢。” 男子走到奇诺他们面前停下来。奇诺继续说: “这个国家关城门的时间好早哦,因此我们在野地多露营了一晚” “果真是那样啊?后来瀑布参观得怎么样?” “很有趣。我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从地面冒出来的瀑布呢。” “很高兴你们喜欢那个景点——对了奇诺,既然你要停留三天的话,那就是后天出境啰?” “是的,没错。” “我们也会跟你在同一天离开这个国家,而且同样计划往西方走。在抵达下一个国家以前,想请你当我们这一团的护卫.你觉得如何呢?” 听到男子的提议,奇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 男子继续说: “我知道跟又慢又重的马车一起上路,并不符合奇诺你旅行的作风,不过我们真的很需要枪法神准的高手。如果时间上允许的话,我还想请你帮忙训练我的部下呢。至于子弹的费用我们当然会负责的。” “......” “奇诺你自己决定吧。” 汉密斯让她自行判断。男子立起食指,打算来个顺水推舟: “酬劳的部分,我们会帮你出跟我们同行时的所有餐费,因为我们会在这个国家采购足够的材料。或者你再去猎头鹿什么的也行,我们这儿的厨师手艺很赞吧?你觉得呢?” “我愿意接!” 奇诺点头答应。 “你真好骗耶,真是的。” 汉密斯小声说道。男子开心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么,后天傍晚怎么样?我们在西门前等你哟——对了对了,要是你有什么大件行李的话,我们可以帮忙运到下一个国家,所以你大可采购汉密斯载不动的东西。奇诺你偶尔也可以尝试做点大买卖啊?” “你是说贩卖高价的东西?这个嘛……这个就算了。” 奇诺轻轻挥手拒绝。 “反正你有那个意愿的话再说啦。这个国家的家具跟日常用品的品质都很好,所以不管带到什么地方都能卖到很高的价格呢。还有,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很大。有部分属富豪阶级,部分属中产阶级,但是大半的国民是被迫过着穷困的生活,所以到处都是脏乱老ia不堪的贫民区。而且时常发生绑架、抢劫等事件,治安非常糟糕。要是不小心走近的话——” 这时候男子扬起嘴角笑着说: “希望你不要造成太多伤者哦。不过,如果有需要子弹跟火药的话,我随时都能卖你,尽管开口没关系哦。” “喔……谢谢。我会尽量安分一点的。” “哇哈哈!那我们到时候见哕,我正准备要跟某个有钱人谈一笔生意呢。” 男子离开之后,奇诺小声地念念有词说: “家具跟日常用品啊,话虽如此……” “那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啦,你对那种大型物品根本不识货。” 这时候奇诺跨上汉密斯,把车头往前推让主脚架弹起。 “虽然我很想反驳你,不过真的是没办法载,所以还是作罢——但最起码也要在这个国家留下美好的回忆。” “加油吧!” “谢啦!” “这没什么啦。” 接着奇诺踩下发动杆,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好了——先去找修理厂。” ※※※※※ 这里是国家的市中心。有着豪华街道的市区中,随处可见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 某座还在建筑中的大楼,在超过四十楼的楼层摆了起重机及裸露的钢筋。那儿的工人都没有绑救生索就这么走来走去。 在那栋大楼的地基——也就是在地面上拼命搬运货物的工人们十分引人注目。他们从事的,是把装有水泥的砂袋及装了螺栓的木箱从大卡车的载货台卸货并搬运往大楼的工作。有好几名工人不断来回搬运着。 其中有一个比其他人要矮小得许多。 就是那个早上啃着硬面包的少年。他的衬衫被汗水湿透,独自扛着大砂袋混在大人里面拼命工作。虽然他还是小孩,却没有人帮他,不过少年也不冀望会有这种好事,因此他既不休息也不喊累,只是平心静气地做这份严苛的粗活。 “现在的时间是介于早上跟中午之间。人、马车及汽车在大马路来回穿梭,十字路口处还有一位站在圆台上指挥交通的警宫。其中还有一辆堆了旅行用品的摩托车从大楼前面经过。 并列在左右两侧的店家里的美丽洋装跟宝石,隔着玻璃橱窗闪闪发亮。前来购买的全都是气质高雅又打扮贵气的绅士淑女们。 卡车载货台上的货物被搬运一空时,戴着工程帽、西装笔挺的工头大喊: “在下一趟卡车来以前先休息一下吧!” 工人们各自放松并当场坐下来休息。有人开始抓起木箱上的茶壶倒水喝,也有人跟伙伴谈笑风生。至于少年只说了一句: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然后就从人行道跑向隔壁的建筑物。 “那家伙是怎么了?要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擦汗的大人讶异地说道。 “应该是去‘歌姬小姐’那儿吧。” 另一个则边笑边回答。 少年横越大马路之后,就站在隔壁建筑物一楼某家店的大型橱窗前面。橱窗里面摆了好几台附有收音机的唱盘。正中间还贴了一张大海报。 “啊啊……” 令少年目不转睛并同时发出叹息的,是某个少女的照片。 她是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十二、三岁的少女。她有一双像夏曰晴空一般深蓝的眼睛,及卷了好几层波浪,几乎快长到腰际的卷发,衣服则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纯白洋装。少女对着镜头露出非常恬静的微笑。 少年将帽子摘下并贴在胸前,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那名少女的蓝眼睛。 店门随着铃铛声被打开,年约五十岁的老板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少年亲切地对他这么说: “嗨.艾里亚斯。” 名唤艾里亚斯的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有人对他说话,随即向老板打招呼。 “啊,你好!” “嗯,你来听听看。” 老板说这句话的同时,摆在店头的扬声器正开始放送出唱片的声音,紧接在前奏之后,是那位歌姬清脆的声音。 “啊啊……” 艾里亚斯看着海报上的笑脸慢慢闭上眼睛,整个人置身在歌声中。 从店里传送出来的歌声,也让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脚步。 好几十名听众杵在原地不动,好不容易响彻街道的歌姬歌声终于结束了。 艾里亚斯张开眼睛之后说: “老板!谢谢你!” 说完就跑回隔壁正在建筑中的大楼,也就是他工作的地方。挥着手的老板望着他小小的背影,然后看看摆在店里贩卖的唱盘价格。 “......” 那上面标示的是像艾里亚斯这种穷人,工作十年都负担不起的高价。 艾里亚斯用尽全力跑回工作场所,但是已经没有工作司做了。 “因为中间出了点问题,所以下一趟卡车不会来了。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 听到戴工程帽穿西装的男人这么说,艾里亚斯反问他: “那么,今天的薪水呢?” “当然只有四分之一而已。喏,这是你的份。” 他拿到的只有两枚硬币而已。艾里亚斯一度握紧之后,就把它们放进口袋里并问着: “今天的工作是什么?其他还有什么要做的?” 男子摇着头说:“没有,你回家去吧。” “怎么这样……” 那男人又对失望的艾里亚斯补了一句说:“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为、为什么?” 艾里亚斯讶异地反问。 “因为要删减人事,所以要裁掉几个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我很努力工作耶!” 艾里亚斯抬头看着男人反问。只见那男人脸色不改地说: “我知道你工作很认真。但是跟其他大人相比,你的工作量就明显差很多。而且——” “而且什么?” “刚刚你人不见了,不在现场的人都比较容易被裁员哟。” “可是!那是休息时间啊——” “那我知道,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你另谋高就吧,再见。” 男人的话说到这里为止。 “哪有这样……” 艾里亚斯难过地垂下肩膀。男人留下失望的艾里亚斯径自离去。 ※※※※※ 艾里亚斯有气无力地走回自己住处所在的街道,此时差不多是快接近中午的时候。 在这个遥望高楼大厦、杂乱无章的低矮住宅区,居民的打扮跟高级大楼区有着明显的不同。艾里亚斯从那些在白天里就醉醺醺的男人们,以及在房屋之间的间隔晒衣服并任由水滴滴在马路的女子们前面走过,往自己房间所在的小屋走去。 正当他弯进小巷子,走在密集又肮脏的建筑物之间,光线不良又没有任何人在的后巷时—— “怎么了你,今天跷班吗?” 后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于是艾里亚斯回头看。一名看起来约二十五岁以上的年轻男子站在巷子里。他穿着牛仔裤跟干净整齐的夹克,他的脸型瘦长,而且有点黑。 “你好,罗伯先生。” 艾里亚斯打完招呼之后又说: “我的工作飞了。他们说什么因为我是小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下子在找到工作以前,我连面包都没得吃呢。” 叫做罗伯的男子看着艾里亚斯苦笑的脸—— “嗯......”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走近艾里亚斯几步,轻声说道: “你——想要工作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工作?” “咦?可是……” 艾里亚斯欲言又止的,罗伯干脆地点着头说: “没错,是很危险的工作,是绑架有钱人哟。” “这个我……还是算了。” “你不想做没关系啦,不过,能拿到不少钱哦——我知道你希望能买一台附有收音机的唱盘对吧?买了它之后,歌姬的歌你想听就能随时听到了。” “......” “像你这样只靠劳力工作,到底要赚到什么时候才能买呢?自从你父母死了以后,你光是要养活自己都很困难了。” “......” “我说艾里亚斯,在这个国家干绑匪是很赞的生意哟。被绑架的被害人都有投保绑架险,届时还能收到一笔保险金.而且人质最后也会平安释放。最后损失的只有保险公司而已,这种好康的事要上哪儿找呢?只不过支付保险金的保险公司会向法院提出告诉啦。不过我们都会在贫民区消费到手的钱,这么一来这儿的居民也会非常开心——所以谁都不会有损失的,况且这算是让有钱人一部分的钱流向穷人口袋的经济循环哟。别把那种事想得太坏啦!” 艾里亚 斯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沉默了几秒之后说: “可、可是!像我这种小孩子,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呀......” 罗伯否定了艾里亚斯的负面说法。 “你错了。正因为是小孩子,这份工作才适合你发挥哟.也因此我才会找上你。怎么样?试一次看看嘛,反正又不会被抓。” “......” “你不是想要歌姬的唱片吗?” “那、那个——” “我了解了,如果你这次不想干也没关系啦。” “......” “总之先跟我走一趟怎么样?” 罗伯轻松干脆的询问方式,终于让艾里亚斯轻轻点头。 那一刻也永远改变了他的人生。 过了没多久—— 他们来到了地上倒了好几支酒瓶,脏乱的方式跟艾里亚斯的房间截然不同的房间。 “......” 艾里亚斯独自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等待。 在同样不太干净的隔壁房间里,有三名男子聚集在一块。 一个是把艾里亚斯找来的罗伯。另一个是满脸胡须,轮廓跟体格都很粗犷的四十几岁男子。然后还有一个是个子矮小.头发往上推剪,也是看起来年过四十的男人。那两人都穿着黑色西装,还牢牢打了领带。 “......” 矮个男没有说话,不过很明显对罗伯把艾里亚斯带来这件事并不满意。 “肯恩先生、尤恩先生,对于我擅自把他带来这里一事我郑雷向你们道歉.不过这家伙真的可以派上用场哟!” “把你的理由说来听听。” 名叫尤恩的胡子男,用冷静的语气问道。 “他真的很棒啦。首先艾里亚斯没有任何前科,过去也都很认真工作,所以在那条街上是绝不会被警察盯上的稀有动物。加上这次要绑架的不是跟他同年龄的小鬼头吗?在释放她以前正好可以让他负责看守啊。而且那家伙住的地方在稍微偏离马路的小屋,平时根本很少警察会过去巡逻。我们届时可以把人质放在那边,如此一来我们三个就能一起去约定 取赎金的地点。这跟只有两个人去比起来耍保除多了.” 罗伯一连说了好几个理由。名唤肯恩的矮个男没有说话,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示满,但是并没有反驳。 尤恩说: “而且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们可以跟那小鬼撇清关系.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全身而退。” 罗伯对他这席话大表赞同。 “一点也没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呢。” 尤恩只是这么说: “算了,这样也好。” “况且,那家伙应得的那份l“酬劳只要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罗伯语气轻浮地说道,但是尤恩却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点畏缩的罗伯这才勉勉强强地改口说: “既然加入我们的行列,无论是什么人都要平均分配。’’ ※※※※※ 森林小径里,有一辆车一边舞起堆积的落叶一边疾驶。黑色的车身,在这国家算是非常普通的大众车种。 时间是下午。太阳已经西斜了。 坐在右侧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是罗伯,在副驾驶座不发一语的是肯恩。至于玻璃窗涂成黑色的后座则坐着尤恩跟变里亚斯。艾里亚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绚丽耀眼的森林隔 着黑色玻璃窗从他的眼前流逝。 忽然间艾里亚斯看着坐在左边的尤恩。尤恩脱下西装摊在膝盖上,将说服者装填子弹,那是点二二口径的小型子弹,他慢慢把它塞进细长的弹匣里。 尤恩厚实的胸膛左下方挂着枪套,右下方则吊着装了弹匣的腰包。枪套里收了一挺细长的自动式说服者。 “......” 艾里亚斯静静地看他装填子弹,尤恩察觉到有视线盯着自己看,便以锐利的目光扫向艾里亚斯。于是艾里亚斯说: “要、要用……那个吗?” 尤恩面色不改地回答:“如果有必要的话。”然后又说: “但是.大多只拿来吓唬对方而已。老实说就算是富豪的护卫,也不希望为了一份死薪水而达命。只要我们先瞄准对方,他们几乎都会投降的,会开枪也只限于对方不肯听我们 话的时候。” 装填好子弹之后,尤恩从枪套拔出说服者。 那是一把枪管的四周由粗圆筒,也就是灭音器组合而成的自动式说服者。它的颜色整个都是黑的。尤恩把装满子弹的弹匣放进枪身,拉开滑套让子弹上膛,接着关上保险之后 再放回枪套里。 “那、那么,我也——能够用它吗?” 一直在旁边看这群人一举一动的艾里亚斯提出这样的询问,胡子男轻轻摇着头。 “这对你来说太勉强了,而且——” “而且什么?” 尤恩眼神坚定地望着抬头看他的艾里亚斯,斩钉截铁地这么说: “能够不要拿说服者的话,还是不要拿的好。” ※※※※※ 这里有着宽大的床铺及豪华的书桌,窗户还挂着缀满蕾丝的窗帘。 “好,搞定了!” 在这令人情绪平稳的饭店某房间里,身穿白衬衫的奇诺完成了名叫“卡农”的左轮手枪的清洁工作。 桌上铺着报纸,上面有一把擦拭晶亮的左轮手枪,以及分开摆放的三个零件。分别是从握把连同击铁的基础部分,以及莲藕状的圆筒形弹匣部分,还有从弹匣到前方呈八角形 的枪管部分。 “接下来只要组合上去就完工了。” 奇诺把弹匣插进基础部分,把枪管的部分嵌好,再塞进固定的小零件。不到几秒钟就完成了左轮手枪的雏型。 奇诺的另一把枪是叫做“森之人”的自动式手枪,也收在拿下来的枪套里,摆在书桌的角落。 奇诺用刷子及住油器等清洁用具利落地整理干净,然后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流理台,用肥皂把手洗干净。 在房间的另一侧角落,汉密斯就在靠近入口大门的位置用主脚架站立着。所有旅行用品不仅全都卸下来,后轮旁边还立着一把步枪式的说服者。 它前半部的黑色金属部分很醒目,右边的是圆筒状的灭音器,下面还附了两只脚。后半部是木制枪托跟机关,上面附有狙击用的瞄准镜。奇诺称这个叫做“长笛”。 至于“长笛”的旁边,也就是汉密斯后面的载货架里,则放了一本名为《五二式国民步枪分解型维修指南.一点都采难!大家一起努力吧~国防委员会?制作》的小册子。 “这下子终于全清完了,辛苦你了。” 汉密斯说道。奇诺边用手擦汗边走回去。 “要彻底完成三把枪的清洁工作果然很辛苦呢。” “要不要卖了一把呢?” “可是卖了我也会很难过,毕竟它们各有各的回忆呢,顶多就是不要再增加了。” “我看也只有那样了。” “还有摩托车也是。” “的确该那么做——对了,零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个国家了……” “下一个国家也不保证会有呢。” “你说的没错……” 奇诺边念念有词边回到床上,然后整个人往后倒。在床上轻弹两下之后,她伸直双臂说: “今天先睡再说,我要一直睡到晚上。订正,我要睡到晚餐时间。” “好,晚安。不过 难得有床可睡,要是你晚上睡不着的话我可不管你哦。” 奇诺闭着眼睛回答汉密斯说:“到时候再说吧!” ※※※※※ 这个时候,艾里亚斯他们搭的车正行驶在郊外的道路上。 放眼望去,在视线左侧有一个宽阔的湖泊,将阳光反射得非常美丽,右侧则是一片面向湖畔的森林。平静的湖水映照着红叶,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这条路虽然很宽敞,但没有铺柏油。车子一面扬起薄薄的沙尘,一面用相当快的速度行驶。 距离车子不远的前方有另一辆车在奔驰。那是一台大型的豪华高级轿车,后车窗还挂着白色蕾丝的窗帘。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车辆或人影。 “就是那辆车,他们刻意走人烟稀少的路,车牌号码也跟情报调查的一样——动手吧!” 尤恩说道,其他伙伴纷纷点头回应。其中只有艾里亚斯的脸不断在冒冷汗,两手紧抓住后座的扶手,紧张地不断喘气。 “......” 这时候车子加速追上前面的车子,还利用对向车道超车。 罗伯拼命响着警笛,在此同时肯恩打开车窗,从怀里掏出球形物体并往高级轿车丢过去之后,就对着对方的司机如此大喊: “喂!不好了!” 当高级车里身穿制服的司机讶异地略开车窗,肯恩就对他大声喊善. “车子后面烧起来了!很危险,快停车啊!” 这时候高级车的后车箱附近开始冒出细细的黑烟。 那是刚刚肯恩丢的烟雾弹黏在后车箱之后所冒出来的烟。那颗有如橡皮球的物体是利用黏胶附着在上面,并且不断冒着烟。 但是不晓得真相的司机则紧张地踩了刹车。 这辆高级轿车与艾里亚斯搭乘的车,同时一起放慢速度,最后轮胎打滑地停在马路的正中央. 尤恩跟肯恩终于留下紧张到颜面僵硬的艾里亚斯从牵上冲出去。 “喂!有没有灭火器啊!” 他们一面大喊一面接近高级轿车。因为车子停下来的关系,烟雾开始慢慢包围着高级轿车。打开车门焦急下车的司机,连忙把后座的车门打开。 “请快点下车!情况很危险!” 听到司机这么叫,车里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也就是保镖。另一个则了足以把整张脸都遮住的宽帽沿帽子,以及穿着缀满许多丝的粉红色洋装的女孩。 “灭火器呢?‘快离开,很危险的!” 肯恩一边这么说,一边接近司机,尤恩则慢慢接近保镖。 “在后车箱里——” 就在这时候,肯恩用疑似黑色棍棒的物体,殴打话还没说完的司机。那是用皮制的软布塞满沙子所做成的工具。司机的帽子被打飞,本人更是当场休克。 保镖也几乎在同时挨了尤恩一顿揍。 “嘎!” 只见庞大的身躯倒在柏油路上。因为他正准备抱着女一起逃,所以那女孩也跟着一起倒下,还发出小小的惨叫声。 这时候尤恩拿起小喷雾器对准那女孩的嘴巴一喷,吸到气体的女孩就在一瞬间闭上眼睛,脖子也变得瘫软无力。 “不好意思,麻烦你先睡一下.” 尤恩一抱起女孩,便使眼神要肯恩撤退。两人以快到惊人的速度上车,而车门才一关上,罗伯就立刻开车。 车子留下烟雾好不容易散去的高级轿车,及倒地呻吟的两个男人之后便扬长而去。 那是个湖面倒映着红叶林的美丽场所。 ※※※※※ 在扬起落叶、奔驰在森林里的碎石小路上的车子里—— “真是太简单了!” 开着车的罗伯露出满面的笑容。 “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吧……” 坐在副驾驶座的肯恩从后照镜确认没有车追上来,然后擦掉脸上的汗水。 尤恩一边对艾里亚斯说:“帮个忙吧。” 然后一边帮坐在后座中央沉睡的女孩盖上毛毯。 “好、好的!” 艾里亚斯笨拙地替粉红色营丝女孩盖上毛毯。这时候尤把她的帽子摘下来,随即露出一张女孩的睑。 是跟艾里亚斯差不多年级的女孩。 她的头发是有点暗的红发,编成辫子从左右两边垂下。在她的鼻子两边长了许多雀斑,看起来非常明显。她闭眼睛静静发出睡着的呼吸声。 “......” 就算她的脸被毛毯盖住,艾里亚斯仍盯着她看。 “怎么?你喜欢上她啦,艾里亚斯?” 罗伯边回头边消遣他。坐在副驾驶座的肯恩则劝他专心看前方开车。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罗伯先生!” 艾里亚斯有点不高兴地反驳。 “我想也是!毕竟你的女神可是金发呢。” 听到罗伯这么说,肯恩歪着头不解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喜欢上歌姬了,而且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呢。” “这个国家找得到不爱歌姬的人吗?” 尤恩从后座说道。 “话是没错,不过这家伙的年纪跟她不相上下,如果他们可以一起长大的话.搞不好将来有机会娶她呢。” 艾里亚斯有点害臊地说: “我!我喜欢的是她的歌啦!长得可不可爱是其次!我喜欢的是歌!” “谁晓得呢!” 被罗伯耻笑的艾里亚斯气嘟嘟地往窗外看。这时候肯恩开口了: “说到歌姬——有关她的谣言还真多呢。” 因为他们提起歌姬的事情,让艾里亚斯又把头转到前面。 “最近她都没有拍新电影跟照片呢——所以有谣传说她可能是生了什么大病,或是受伤而无法重返歌坛。” “不、不可能!不会有那种事的!” 艾里亚斯拼命否定,但他当然没有根据,因此只能说这是他的愿望。 “但搞不好真的是那样呢……毕竟她最近休息太久了。” 罗伯说道。 “不会吧……” 艾里亚斯听到这些话,难过到快要死掉了。倒是尤恩像个老师似的,用沉稳的语气对伤心的艾里亚斯说: “这只是谣传,还不确定呢,毕竟消息实在太少了。在资讯缺乏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决定一件事的。” “艾里亚斯,你知道刚刚为什么用那种假的烟雾弹就能让对方停下车吗?即使大家明知道那大多是绑架行为。” 艾里亚斯被尤恩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想了几秒之后说: “我不知道……” “理由就在于那辆高级轿车上,那辆车在构造上有缺陷。这种车频频发生排气管的高热导致车体烧焦的事故.严重时还会导致车体整个烧起来呢。虽然车商并没有公开,但这件事早在富有的车主之间流传开来了,因此他们以为从后面冒烟就表示出事了,因此也只好采取下下策——也就是停车把门打开。” “原来如此!好厉害哦……” 看到艾里亚斯这么佩服,尤恩继续发表他的高论。 “行动的时候要利用正确的情报冷静行动.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勇气’。否则在我眼里看来,那跟‘有勇无谋’是一样的。” 艾里亚斯对直盯着自己看的胡子男这么回答: “知、知道了!” 接着尤恩又把头转向前面沉默不语。 车子从森林行驶到与城市相连的宽敞柏油路,并夹杂在其他车辆之中。他们就 在没有超速的情况下,静静地跟其他车辆一起行驶在看得见稀稀落落的店家及房舍的道路上。 就在这个时候—— “是警察!” 罗伯简短喊了一声。只见几辆响着警笛的蓝色巡逻警车疾驶过来。 “咿——” 艾里亚斯小声喊叫。 “别慌,假装没事继续往前跑,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尤恩语气冷静地说道。 果然正如他说的,警车一面发出尖锐的警笛声,一面从对向车道离去。 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度过这数十秒的艾里亚斯询问尤恩。 “你好厉害哦……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是基于什么原因做出那样的判断啊?” “很简单,就是经验累积下来的第六感。” 尤恩答道。 少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布污渍的天花板。 上面垂着一颗没有灯罩的小灯泡。虽然灯没有亮,不过从窗外照进来的夕阳倒是蛮亮的。 “嗨.小妹妹。你醒啦?” 听到男子说话的声音,红发麻花辫少女慢慢起身。她先是查觉自己现在正躺在床上,接着发现所在的房间有点狭小也很肮脏。 “你们,是谁?” 最后看到有四名陌生人正盯着自己看。 分别是罗伯、肯恩、跟她说话的尤恩,以及躲在后面一脸战战兢兢的艾里亚斯。 “诸你冷静地听我们说,我们是——” 少女瞪大眼睛打断尤恩的话说: “你们是绑匪吗?我说的没错吧?我被你们绑架了对吧?” 她的声音很清脆。以知道自己遭到绑架这种事的小朋友来说,她的语气跟态度实在出乎意料的镇静。 “......” 站在这群大人后面的艾里亚斯歪着头。 “没错,你懂蛮多的嘛。” 少女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默默把身子往后挪的尤恩前面,并对他行了个礼。然后说: “我的名字叫莎拉?罗伦斯。住址是东二番住宅市第三十四街之五号。电话号码是东地区二九九八三五。暗号是‘白色服装与帽子’。” “你叫莎拉是吗?看起来好像受过很好的教育,我们也省事多了。” 尤恩继续跟口称是莎拉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 艾里亚斯倒是纳闷地凑近罗伯的耳朵,对她怎么会这么干脆地说出自己的姓名跟地址感到不解,而所谓的暗号又是什么怪东西。罗伯小声地同答傅. “有钱人家的小孩通常都会事先被大人教育过,要是遇到绑架事件的译,为了让事情能够平安落幕,一定要乖乖地听话等着大人们去救他。并交待他们要冷静以对,说出姓名、地址及电话号码,以及让绑匪确认是不是本人的暗号。” “原来如此……” “只要对方乖乖付钱,我们就有义务将人质平安送回去.这是一场交易——但反过来说,当我们收到的不是钱而是子弹的时候,人质就可以直接牺牲掉,不过目前还没遇到这样的例子啦。而且呢,即使是绑架犯占上风,也从来没有发生对赎金狮子大口开的情况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当艾里亚斯感到非常佩服的时候,尤恩跟莎拉仍在进飞 行绅士般的对话。 尤恩这么跟她说—— 接下来他们将会要求赎金,而且不管交付赎金的动作有多快,一定都会搞到太阳下山。因此多半会在半夜到凌晨这段时间内释放她,时间若拖得久一点,就只好请她在这里委屈一晚。因为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如果她擅自逃离这里的话。将无法保障她的安全。 尤恩像个老师似的,用彬彬有礼的语气叮咛着。 “知道了,我会乖乖等的。” 莎拉则像个好学生那样回答他。她说话的方式感觉有些老成。 “那么,莎拉——” 尤恩开了口,并用手指叫站在后面的艾里亚斯过来。艾里亚斯往前走出几步,刚好跟莎拉四目交接。 “哎呀?还有一个?” 莎拉的表情有点讶异,不过语气似乎有些高兴。 “......” 艾里亚斯对于她直射而来的眼神有种压迫感,于是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确定她说的“还有一个”是什么意思的尤恩回答: “不是的,这家伙也……算是我们的伙伴。他专门负责接下来监视你的工作。” “天哪.真不可思议!叫这么不堪一击的男孩子没问题吗?” 莎拉瞪圆眼睛,一副打从心里很惊讶的样子。罗伯跟肯恩摇着嘴角微笑。艾里亚斯则是明显被激怒了,也可以说他是恼羞成怒。 “什么意思啊你!人质还敢这么跩!” “哎呀?人质可是很重要的哟,可以换得大笔金钱呢!要是你被绑架的话,有可能值得了这么多钱吗?” 摇动着辫子的莎拉语气坚定地反驳,使得艾里亚斯一时语塞。 “......” 他恨恨地咬牙切齿。尤恩把手搭在他肩膀说: “这家伙是艾里。” “天哪,好像女生的名字哦。你该不会是女生吧?’’ 这句话又再度激怒了艾里亚斯。而尤恩继续语气冷静地说: “不是的,名字当然是假的,毕竟我们可是绑架犯呢。在放你走以前由他负责监视你,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吧。” “是吗?那我知道了。” “应该明天早上就能放你走了。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会来接你的,在那之前千万不要想逃离这里。要是你没有待在这里,我可无法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哦。” “知道了。” 看到莎拉坚定地点头,尤恩对艾里亚斯使了个眼色。 “那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好好干啊,办得到吗?” “办得到。”. 这一次纵使很紧张,艾里亚斯仍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很好。” 接着尤恩转身对其他两个人说:“我们走吧。”肯恩目不转睛盯着艾里亚斯跟莎拉后,接着罗伯把一个大纸袋交给艾里亚斯。 “这给你。” 艾里亚斯抱着纸袋往里面看,看到里面装的是看起来很软的面包跟似乎很昂贵的果酱。艾里亚斯轻轻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把它放在桌上。 “那就看你的啰,反正就是照刚刚说的,乖乖待在这里等消息。还有,差不多该把窗帘拉上了。” 罗伯留下这句话之后,三名大人就走出房间。至于艾里亚斯则先把门锁上再说,等点亮微弱的灯光之后,就连忙照罗伯所说的把房间的窗帘拉上。虽然那很像是拿块破布权充的窗帘,但多少还是能够遮掩外头的视线。 “呼……” 艾里亚斯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杵在床铺旁边的莎拉说话。因为不想再被她瞧不起,所以他用稍微强硬的口气说: “你可以坐在椅子上,不然坐在床上也行。你这样杵在那里看了很碍眼。” 接着望着她的脸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啊……” 艾里亚斯这才发现,刚刚一副盛气凌人的莎拉,现在的表情却好像快哭出来似的,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你一点都不可怕!” 他听到快哭出来的少女突然像在强辩地这么说。 “咿!” 艾里亚斯讶异地往后退。 “令人害怕的是刚刚那个大胡子!而且我听说过‘那种态度客气的绑匪更可怕,千万别反抗他’的说法, ” “啊啊……嗯……” 艾里亚斯点了好几次头。 “我懂……我明白。的确,要是惹那种人生气是很可怕的。” “而我之所以没有逃,并不是因为怕你哦!” “嗯,我知道,我这种人看起来就很没用。连个武器都没办法拿……唉……” “没错!我不会跟你说话的!虽然我不会逃离这里,不过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你的!” “......” 艾里亚斯没有反驳,只是啪地一声坐在床的一端。 莎拉也是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啪地一声坐在床的另一端。 “......” “......”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就在他们听着从马路传来的微微喧嚣声中度过。 咕噜! 某人的肚子叫了。 艾里亚斯往右边看,莎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满脸通红.还有点生气。 他战战兢兢地问: “呃……要不要吃面包?” 一直低头的莎拉简短地回答: “要。” ※※※※※ “是,我非常了解——是的,没有错,是莎拉小姐。” 管家在豪华的会客室里接听电话,是早上通知少女开罐工作的那位管家。 他的四周聚集了好几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一名穿制服的警官。在场所有的人都愁眉苦脸地听着管家跟绑匪通电话。 窗外的天色开始变暗,原本湛蓝的天空转为橘红色。隔着窗户可以看到石砌的庭园也慢慢被染成橘红色。 ‘请你千万不要小看我们哦。’ 在电话里,尤恩这番语气冷静的威胁奏效了。他的声音透过桌上的小型扬声器被播放出来,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 “是的——从各位利落的手法来看,我们了解这是经验丰富的职业绑架犯所做出的犯罪行为。基于小姐的安全考量,我们会支付您所要求的金额——是的,您说的金额应该很快就能准备好。” 管家始终谦卑地两手紧握话筒,并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说话。 ‘那么,我要指定地点了。届时必须是现在跟我说话的你一个人前来,知道吗?’ “知道了。” ‘时间是傍晚太阳下山之后。’ “是。那么,我该到哪里——” 就在管家准备询问地点的那一刻—— 大门随着相当大的声响被用力打开,穿着西装、脸色大变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在场所有人都被那男人的样子吓一跳,并直盯着他看。 男子满头大汗地说道: “死了……刚刚得到了消息……” 现场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既冰冷又凝重。 这几秒之间,每个人都默不作声。 ‘喂?’ 尤恩的声音响彻会客室,所有人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扬声器。 “啊啊!真是非常抱歉,我这儿的电话收讯状况不太好。” 管家捏造谎言并对他道歉,同时也看着会客室里的那群男人。 其中一人用手指做出手势。 他伸出食指,立起大拇指。 “......” 不发一语地对管家做出用说服者开枪的动作,而且还举起手掌在自己颈部的位置往横向移动,一看就知道那是要把对方“做了”的意思。 管家面不改色,默默地轻轻点头。 “......” 然后对话筒另一头的男人这么问着: “很抱歉,我刚刚接到通知,因为筹钱实在要花一些准备时间——能不能把交付赎金的时间改到晚上呢?” ※※※※※ 傍晚,就在太阳变成橘红色的固体,似乎就要跟红叶林触碰到的时候—— 睡梦中的奇诺跟汉密斯所在的房间响起门铃声,接着是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嗯?” “好像有客人来呢,奇诺。” 汉密斯对趴在床上抬起脸来的奇诺说道。 从床上起身的奇诺边念念有词地抱怨,边用右手握着从枪套拔出的“卡农”往门的方向走去。 “该不会是晚餐的客房服务吧?” 虽然汉密斯这么说,不过奇诺边喃喃地说“不可能”,边往房门走去。 她没有马上开门,也没有站在门的后面,只是劈头就问: “请问是哪位?” “旅行者!你是旅行者吧?” 回答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嘛,我是旅行者没错。” “我从前天入境的商人那里听说你很有本事——因此我有事情想拜托你帮忙。拜托你!已经没时间了!” “什么?” 奇诺歪着头表示不解。 ※※※※※ 夕阳西下时.在艾里亚斯的房间里—— “嗯,真好吃。” “......” 莎拉解决了两块夹了果酱的橄榄形面包,艾里亚斯则被她的食欲吓呆了。 此时莎拉正坐在椅子上,艾里亚斯则坐在床边。 桌上只有面包的小碎屑,跟用掉一半以上的果酱瓶,然后还摆了喝茶用的马克杯。因为只有一个杯子,所以只有莎拉喝茶而已。 不过茶是艾里亚斯泡的。 “我本来还担心有钱人家的干金小姐,会不会不愿意吃这种东西呢。” 艾里亚斯说道。 “才没那回事呢,是你对有钱人有太多偏见。” 莎拉干脆地回答。 这下子.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那是因为,我并不了解有钱人的生活啊……” 艾里亚斯念念有词地说道。 “你说你叫艾里?” “是、是的,没错。” “你没有父母吗?” “没有。本来我跟我妈妈相依为命,不过她在两年前病死了。” “这样啊。” 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哦,因为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努力工作养活自己。虽然我现在做这种事,不过在那之前……” “我可没有在同情你哟,因为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莎拉轻描淡写地说道,艾里亚斯感到相当惊讶,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莎拉。 “干嘛?有那么奇怪吗?” “这么说……你现在怎么生活?” “虽然我是跟一群大人生活——但事实上跟你是一样的哟!”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艾里亚斯不解地转过头来,莎拉一副很神气的挺起胸膛回答: “我也是靠自己努力工作的!而且,比你还会赚钱哟!” “少神气了!钱赚得多就了不起啊!” “不仅是那样哦!就连年纪也是我比你大呢!艾里,你几岁?十岁吗?”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我已经十二岁了啦!” “你生日是?” “上个月!” “那我比你大!我下个月就十三岁了呢!” 艾里亚斯被她惹得火冒三丈,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反驳。 “啊~我口渴死了,能不能跟你要一杯茶呢?” 莎拉突然用非常优雅有礼的口吻说话,艾里亚斯则气呼呼地站起来,走到摆在房间角落的小电炉,确定茶壶的重量之后就按下开关。 就在那个时候—— “ 我是因为想用这次赚来的钱买唱片跟唱盘,才勉强接受的。” 他小声地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啊?” 莎拉如此问道。 “没什么!” 艾里亚斯回答。 ※※※※※ 夜晚。 太阳下沉到西方大地,残光早已经消失,东边的天空只有满月散发着光芒。 在树木稀疏而空旷的森林里有三名男子。分别是尤恩、肯恩以及罗伯。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他们各自面向不同的考位,背靠着树干站立着。 四周没有房舍,也看不见人工照明。倒是有好几重的虫鸣合音围绕着他们三人。 肯恩看了一下手表,没有说一句话就把手放下。 “喂,你们看西边。” 是尤恩的声音。三个人往尤恩说的方向看去,发现远处有个由大灯所照出来的光线。 虽然灯光在森林里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楚,但那道光的确是往三个人的位置接近。 “奇怪?怎么没听说他们是骑摩托车来?” 罗伯如此说道,并且从怀里拔出小型左轮手枪。它的枪管极短,枪身盖住了击铁,是随时都能从口袋掏出来射击的类型。 “除非我先开枪,否则不准动手。” 尤恩下了这道命今.并且盯着慢慢接近的灯光看。原本很小声的引擎声,现在已经清晰可闻。 摩托车辗过森林里的杂草,慢慢驶近那三名男子。当灯光照射到静静从树荫里走出来的尤恩,车子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骑士把引擎关掉,大灯也熄灭了。森林里又回复到只有虫鸣跟月光的情景。 油箱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暗淡的光芒。摩托车骑士放下侧脚架的金属撞击声显得非常清楚。 “那个——不好意思,前面那三位先生。” 奇诺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就像在喊邻居似的。三名男子被她年轻的声音吓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请问有什么事?” 尤恩问道。奇诺回答: “我是来买‘白色服装与帽子’的。” 听到回答之后的尤恩,指示隐身在隔壁树荫里的罗伯“待在这里不要动”,然后对肯恩说:“跟我来。”两个人踩着杂草,怀里放着说服者慢慢接近奇诺。 奇诺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帽子,脖子上挂着防风眼镜。右腰挂着“卡农”,腰际后面则是一把“森之人”。 奇诺用极普通的语气对走过来的两名男子说: “你们是‘卖家’吗?” 两名男子跟她保持几公尺的距离便停下脚步。尤恩看着奇诺的脸问: “没错。倒是阁下又是哪位?” “我是今天入境这个国家的旅行者。”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是接受委托特地前来的——对方要把我这个公事包带来交给在这里的男人,然后询问‘白色服装与帽子’所在的地点。委托我的人说他是某个富豪的管家,只听说他突然 无法赴约!至于详细情形我就不清楚了。” “公事包在哪里?” 是肯恩的声音。奇诺指着汉密斯说: “我用橡皮绳绑在载货架上,可以拿过来吗?” 尤恩点头,于是奇诺绕到汉密斯后面解开载货架上的橡皮绳。 她一举起金属制的大公事包就慢慢走近那两个男人.然后摆在距离他们约四公尺的草地上,放下之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尤恩跟肯恩走近公事包,肯思接着把它拿起来并打了开来,里面塞了满满的钞票。! 肯恩也顺便确认每一叠都是货真价实的钞票,还数了数钞票的叠数。 “很好。” 肯思接着就把公事包合起来,锁头也“卡嚓”地锁上。 就在那一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汉密斯开始用没有人听得见的声音数数: “一——二——” “接下来,我必须知道‘白色服装与帽子’的下落才能回去交差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尤恩回答她: “你知道第南十五街吗?在那儿的十八号地区的二十三号有栋小屋,她就被关在那栋小屋的房间里。” “咦?” 听到尤恩这么说,在后面待命的罗伯发出非常讶异的声音。尤恩不在乎地继续说: “有个跟她同年龄的男生跟她在一起,他是被我们用说服者威胁才不得已让出房间供我们使用的,届时他可能会自称是我们的伙伴,不过那是我们逼他那么说的。因为他也是被害人之一,麻烦请警方也把他跟‘白色服装与帽子’一起列入保护对象。” 奇诺微微歪着头说: “整个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再复诵一遍。地点是第南十五街的十八区二十三号,然后要把那儿的少年也一起列为保护对象是吧?” “没错——那么,这次的交易就结束了。” 尤恩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 在罗伯还瞪大眼睛监视奇诺的举动时,尤恩跟肯恩已经跟奇诺分开好一段距离了。 奇诺则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开。那两个男人进入森林的暗处之后就立刻不见踪影。 “尤恩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过来迎接两人,手上还握着左轮手枪的罗伯问道。 三名男子在黑暗的森林里快步走向藏在远处的车子。 尤恩回答: “没有什么打算,那孩子的工作就到今天为止。” “那么,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帮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才利用那个房间?” 尤恩回答“没错”。 “那种小男孩也只能做那种事而已。” “那早知道跟我讲清楚不就得了……” 罗伯如此说道,而提着公事包一直没说话的肯恩突然开口了: “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肯恩有点过意不去地说道。 罗伯则抓着头说: “我了解了啦……呃——那家伙的酬劳呢?他拿得到吗?” “总之先帮他开个户头存进去,等事情平静下来之后再告诉他。到时候把存折连同唱片一起寄给他吧。” 尤恩如此回答。 “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后的事……不,这么做很好。” 罗伯有点讶异地说道。 “那么,我们下一次的工作呢?” 他急着询问接下来的计划,但尤恩说: 没有下一次了。” “咦?” “这是最后一次了。过去我们干了许多肮脏的勾当,甚至还杀了人,我想告别以往的生活。我跟肯恩将一起金盆洗手。打算利用手上这些钱在当地开一家店,然后跟家人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很抱歉这些日子都没有对你坦白,你好不容易才习惯跟我们一起行动的。” 罗伯目瞪口呆地望着肯恩。 “不好意思,我又来不及跟你说。” 肯恩再次抱歉地说道。 “可恶!你们都把我蒙在鼓里!” “罗伯——你还年轻,手法也很利落。如果你想继续做这份工作,就要遵守我们教过你的事情,这样的话就能减少双方的伤亡人数,也才能够长长久久做下去,明白吗?” “明白!” 对尤恩说的话用力点头表示之后,罗伯又说了一句:“可是感觉好寂寞哦~” 这时候肯恩突然露出笑脸说: “今天晚上分手之后,下次在市区遇到的话记得要打招呼哟。 只是那时候的我们是用不同的名字生活就是了。” “我知道了,请多保重,肯恩先生——尤恩先生也是。感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非常谢谢你们!” “哪有人对坏蛋道谢的?记得以后常到我们店里来买东西就好了。” 正当尤恩边笑边这么说时—— 那时候要算我便宜一点哟!” 罗伯也边笑边回答。 “如果赚了钱,一定要敲你竹杠!” 正当肯恩开心笑着说这句话时—— “二百——” 正当汉密斯数到这个数字时—— 肯恩提的公事包爆炸了。 从公事包的内外、两侧都冒出火焰跟爆炸旋风,同时还有许多细小的金属片飞溅而出。 负责提公事包的肯恩整个人往后面飞去,撞到粗粗的树干上方之后又弹落到草地上,但他的双手双脚及脸部早就在这之前被炸烂了,而剩余的躯体则动也不动地掉在地上。 而站在他右边的罗伯则是整张脸都被碎片伤到。 “哇啊!” 他一面惨叫一面往后倒,接着倒在草地上,鲜血也从他左边的脖子像喷泉似的冒了出来。 “咿耶!喔啊!耶嘎!喔喔!” 他痛苦挣扎约八秒钟之后,仰躺着面向天空,然后就突然安静不动了。 “......” 至于在斜后方、被炸得跌在地上的尤恩则是露出无法相信的样子,望着落在自己眼前还鲜血淋漓的左手臂。在他坐着的四周,着火的钞票四处飞舞,一张张纸钞卷着枯叶从一端开始燃烧,森林里也因此变得有些明亮。 “想不到最后干的这一票……会是这样……” 这句喃喃自语的话,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从胸口喷出的鲜血没有减弱,此时不仅是左手鲜血淋漓,从腹部到双脚也被血染红了。 接着胡子男的身体整个瘫软无力。 他仰躺在由钞票制造出来的火焰里,发出像是长长的打鼾声似的声音,在吐了又长又大的气之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 就在钞票几乎快烧光,尸体也被黑暗吞噬的那个时候,机车大灯的灯光照着三具尸体。 大灯依旧亮着,奇诺用侧脚架把汉密斯撑住,接着用单手握着“卡农”检查那三具尸体。 “全都死了。” “这个炸弹的威力相当猛烈呢,奇诺。” “因为委托人说什么都要让这些人死掉啊。” 奇诺右手握着“卡农”,左手摘下帽子贴在胸前为他们默祷。 接着张开眼睛戴上帽子,然后跨上汉密斯,再把“卡农”放回枪套。 “那么——到刚刚那个地址要花多少时间呢?” “嗯——只要穿过森林就到了市区街道,应该是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那我们走吧!” 奇诺骑着汉密斯在森林里往前进。 “还剩一个人。” 汉密斯也附和奇诺这句话: “嗯——还剩一个人呢。” ※※※※※ 正当三具尸体再次被黑暗包围的时候—— “......” 艾里亚斯把椅子拉往前,张开双腿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占领自己的床位呼呼大睡的莎拉。 房间的窗帘是放下来的,屋内只点了一盏微微发光的小灯。 莎拉一脸很舒服的样子,躺在艾里亚斯的床上睡觉。她用当时在车上用来包住自己的毛毯裹着全身,就这么躺着。至于艾里亚斯爱用的毛毯则皱成一团被丢在房间的墙边。 “怎么还没有联络呢……” 艾里亚斯喃喃说道。要是按照当初所讨论的,罗伯应该会在天亮以前来把她带走的,艾里亚斯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 如此一来将跟莎拉永远说拜拜,而且应该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艾里亚斯再次看了一眼莎拉的睡脸。 他看着莎拉随便绑起来的散乱红发,以及满是雀斑的脸蛋。 “......” 他看了好一阵子之后说: “搞什么啊我!我喜欢的是歌姬耶!” 接着连忙把头别到一边。 “唉……” 他叹气地低下疲惫的脸。 然后就开始打起盹来。 “我不能睡……我得醒着才行……” 但是话一说完,他的头就整个往下垂,接着就睡着了。 过了一段安静的时光之后—— 一道不太亮的光照进室内。 “唔!” 脸被光线照到的艾里亚斯被惊醒后随即抬起头来。那是经过附近道路的车辆大灯所造成的光亮,从窗帘的缝隙照进舶板跟墙壁。 “来了!” 艾里亚斯开心地站了起来,稍微拉开窗帘往窗外看。 外头四处散布着小屋般的住家。他看到车辆的大灯,夹杂着月光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出现在距离约五十公尺外的路面。 但是大灯却在艾里亚斯的凝视中消失。少了强烈的光源。这才得以看清楚车子的模样。 “啊——” 艾里亚斯屏住气息。 那并不是罗伯的车子。 是一辆蓝色外壳的车子。 从车上下来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官,紧接着后车门也打开了。四名壮硕的男子一下车就拔出系在腰际皮带上的警棍。白橡木制的棒子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这、这是……事迹败露了……” 艾里亚斯背靠着墙,整个人瘫坐在窗边。瘫软的他害怕地牙齿“喀喀”地颤抖着。 “快、快挑.得逃跑才行……” 他缓缓看着床铺,警察追寻的目标正静静地沉睡中。 艾里亚斯抬起头来,从窗帘的下方往外看。警官们好像还没有打算要到这里来。 他们敲附近小屋的门,只见里面的居民一脸不悦坦出来应门。 “他们还不知道是这间……可是……唔!” 艾里亚斯立刻站起身来。 “起来!” 他轻拍莎拉的毛毯,压低声音叫她。 拍了几下之后,莎拉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艾里亚斯说: “做什么?” “起、起来了!我们要逃离这里!” “为什么……?” “别、别问那么多!” 连自己也不知理由为何的艾里亚斯,拉着刚睡醒的莎拉的手,然后看着她身上缀满粉红色蕾丝的洋装。 “穿这样会被发现的……” 于是他立刻钻到床下,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那是跟他身上一样的棕色长裤、绿色夹克和衬衫。他丢向莎拉说: “换上它!”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啦!” 害怕到极点的艾里亚斯放声大叫,同时又担心外面的警官是否会听到。 “知、知道了啦,你把头转过去。” 看到他气呼呼的模样,莎拉也大声回答他。 ※※※※※ 从巡逻警车下来的警官队员,对穿着睡衣出来应门的居民说: “那么有什么状况的话,请记得跟我们联络哟!” 接着便又走回马路。其中一名警官询问伙伴: “又杠龟了,这已经是第六宗了,真的是这条街吗?” 接着又继续说: “据说,这儿藏有被偷的柜子。” “或许是假情报吧,但还是 尾声 某个男人之旅 尾声某个男人之旅。 lifeisajourney.andviceversa? 这是过去奇诺跟她称之为师父的老婆婆一起生活时的故事。 也是奇诺还留着长发时的故事。 那天的天气晴朗,一名旅行者骑着马来到森林里的小木屋。 他脸上长着胡子,身穿老旧的皮夹克,头上戴着牛仔帽,背上背着一把老旧的左轮步枪。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 旅行者骑着马走过森林小径,对正在露天平台晾被单的老婆婆以及奇诺打招呼,然后询问是否可以分点水跟牧草给他。 老婆婆爽快地答应了,奇诺便帮忙喂食那男人的马。 那男人还被请到小屋的平台喝茶,于是开始了三个人的小茶会。 ※※※※※ 原来如此。你做了那么漫长的旅行啊? 听过男人的故事,奇诺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男人从三十多年前就一直四处旅行。他旅行的方式很多种,到了科技进步的国家就开车,到了沙漠就骑骆驼。到了绿意盎然的土地就骑马,到了寒冷的土地就滑雪。总之就是依当地的情况来选择交通工具。 其实!我是有目的的。 因为男人那么说,于是奇诺便问他:是什么样的目的呢? 我旅行的目的是 男人说道。 让这个世界失去重力哟。 重力是吗?你说的是,那个让物体从放开的手中往下掉的重力吗? 男人对奇诺的反问点头回应。 没错。我生长的国家位于有许多像高塔那么高的岩山地区,居民每天都得过着爬上爬下的生活,所以偶尔会有人从那里摔下来,我家人也是。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滑了一跤而摔了下去,结果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全都蒙主宠召了。 男人眯着眼睛说道。 所以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让重力从这个世界消失,好让许多人能够安心生活。一旦没有了重力,大家就能幸福过日子。但是,我想不出任何让它消失的方法,所以我离开自己的国家,像这样四处旅行寻找知道那个方法的人。 接着男人问喝着茶的老婆婆:不晓得您是否知道有这样的人呢? 老婆婆把茶杯放下,摇着头说: 很抱歉我不知道。 不过男人也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 我走过很多国家,但就是没有遇到知道那种事的人,甚至有人跟我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继续找,直到我的生命接受为止。我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那个方法,然后带着笑容回去故乡。 尾声某个男人之旅。 lifeisajourney.andviceversa? 这是过去奇诺跟她称之为师父的老婆婆一起生活时的故事。 也是奇诺还留着长发时的故事。 那天的天气晴朗,一名旅行者骑着马来到森林里的小木屋。 他脸上长着胡子,身穿老旧的皮夹克,头上戴着牛仔帽,背上背着一把老旧的左轮步枪。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 旅行者骑着马走过森林小径,对正在露天平台晾被单的老婆婆以及奇诺打招呼,然后询问是否可以分点水跟牧草给他。 老婆婆爽快地答应了,奇诺便帮忙喂食那男人的马。 那男人还被请到小屋的平台喝茶,于是开始了三个人的小茶会。 ※※※※※ 原来如此。你做了那么漫长的旅行啊? 听过男人的故事,奇诺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男人从三十多年前就一直四处旅行。他旅行的方式很多种,到了科技进步的国家就开车,到了沙漠就骑骆驼。到了绿意盎然的土地就骑马,到了寒冷的土地就滑雪。总之就是依当地的情况来选择交通工具。 其实!我是有目的的。 因为男人那么说,于是奇诺便问他:是什么样的目的呢? 我旅行的目的是 男人说道。 让这个世界失去重力哟。 重力是吗?你说的是,那个让物体从放开的手中往下掉的重力吗? 男人对奇诺的反问点头回应。 没错。我生长的国家位于有许多像高塔那么高的岩山地区,居民每天都得过着爬上爬下的生活,所以偶尔会有人从那里摔下来,我家人也是。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滑了一跤而摔了下去,结果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全都蒙主宠召了。 男人眯着眼睛说道。 所以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让重力从这个世界消失,好让许多人能够安心生活。一旦没有了重力,大家就能幸福过日子。但是,我想不出任何让它消失的方法,所以我离开自己的国家,像这样四处旅行寻找知道那个方法的人。 接着男人问喝着茶的老婆婆:不晓得您是否知道有这样的人呢? 老婆婆把茶杯放下,摇着头说: 很抱歉我不知道。 不过男人也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 我走过很多国家,但就是没有遇到知道那种事的人,甚至有人跟我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继续找,直到我的生命接受为止。我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那个方法,然后带着笑容回去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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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发现的后记]-preface- 在这里!这次的后记在这里哦!并没有收录在书中,也没有放在书衣内侧。这次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哟!放在这里的话,应该有人会讶异:[会不会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啊?]不过奇诺也已经出了11本,后记的题材也差不多快—— 那么,《奇诺之旅》终于出第11集了。这中间我还有《莉莉亚&特雷兹》的其他工作,还穿插了《学园奇诺2》这部问题作,因此这部作品整整睽违一年才跟大家见面。 我能够像这样出自续集,全都是托各位读者,也就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之福呢。就算作者再努力,如果没有各位读者帮忙是没用的,各位,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某个春日。此时正值山里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带给绿色森林活力的时期—— 背对朝阳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山上俯瞰某个国家。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下山,朝山下某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宽广城墙前进。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却发现——[这样是进不去的耶,奇诺。]汉密斯与奇诺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看到国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许多房舍都着火,随风顠来淡淡的烟雾,甚至还听得到人的惨叫声(节录自[花圃之国])。末书共收录11话作品。然后,这次的[后记]在……?? [很容易发现的后记]-preface- 在这里!这次的后记在这里哦!并没有收录在书中,也没有放在书衣内侧。这次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哟!放在这里的话,应该有人会讶异:[会不会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啊?]不过奇诺也已经出了11本,后记的题材也差不多快—— 那么,《奇诺之旅》终于出第11集了。这中间我还有《莉莉亚&特雷兹》的其他工作,还穿插了《学园奇诺2》这部问题作,因此这部作品整整睽违一年才跟大家见面。 我能够像这样出自续集,全都是托各位读者,也就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之福呢。就算作者再努力,如果没有各位读者帮忙是没用的,各位,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某个春日。此时正值山里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带给绿色森林活力的时期—— 背对朝阳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山上俯瞰某个国家。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下山,朝山下某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宽广城墙前进。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却发现——[这样是进不去的耶,奇诺。]汉密斯与奇诺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看到国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许多房舍都着火,随风顠来淡淡的烟雾,甚至还听得到人的惨叫声(节录自[花圃之国])。末书共收录11话作品。然后,这次的[后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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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发现的后记]-preface- 在这里!这次的后记在这里哦!并没有收录在书中,也没有放在书衣内侧。这次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哟!放在这里的话,应该有人会讶异:[会不会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啊?]不过奇诺也已经出了11本,后记的题材也差不多快—— 那么,《奇诺之旅》终于出第11集了。这中间我还有《莉莉亚&特雷兹》的其他工作,还穿插了《学园奇诺2》这部问题作,因此这部作品整整睽违一年才跟大家见面。 我能够像这样出自续集,全都是托各位读者,也就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之福呢。就算作者再努力,如果没有各位读者帮忙是没用的,各位,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某个春日。此时正值山里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带给绿色森林活力的时期—— 背对朝阳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山上俯瞰某个国家。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下山,朝山下某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宽广城墙前进。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却发现——[这样是进不去的耶,奇诺。]汉密斯与奇诺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看到国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许多房舍都着火,随风顠来淡淡的烟雾,甚至还听得到人的惨叫声(节录自[花圃之国])。末书共收录11话作品。然后,这次的[后记]在……?? [很容易发现的后记]-preface- 在这里!这次的后记在这里哦!并没有收录在书中,也没有放在书衣内侧。这次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哟!放在这里的话,应该有人会讶异:[会不会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啊?]不过奇诺也已经出了11本,后记的题材也差不多快—— 那么,《奇诺之旅》终于出第11集了。这中间我还有《莉莉亚&特雷兹》的其他工作,还穿插了《学园奇诺2》这部问题作,因此这部作品整整睽违一年才跟大家见面。 我能够像这样出自续集,全都是托各位读者,也就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之福呢。就算作者再努力,如果没有各位读者帮忙是没用的,各位,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某个春日。此时正值山里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带给绿色森林活力的时期—— 背对朝阳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山上俯瞰某个国家。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下山,朝山下某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宽广城墙前进。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却发现——[这样是进不去的耶,奇诺。]汉密斯与奇诺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看到国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许多房舍都着火,随风顠来淡淡的烟雾,甚至还听得到人的惨叫声(节录自[花圃之国])。末书共收录11话作品。然后,这次的[后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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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发现的后记]-preface- 在这里!这次的后记在这里哦!并没有收录在书中,也没有放在书衣内侧。这次就是在这里!在这里哟!放在这里的话,应该有人会讶异:[会不会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啊?]不过奇诺也已经出了11本,后记的题材也差不多快—— 那么,《奇诺之旅》终于出第11集了。这中间我还有《莉莉亚&特雷兹》的其他工作,还穿插了《学园奇诺2》这部问题作,因此这部作品整整睽违一年才跟大家见面。 我能够像这样出自续集,全都是托各位读者,也就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之福呢。就算作者再努力,如果没有各位读者帮忙是没用的,各位,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某个春日。此时正值山里的白雪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带给绿色森林活力的时期—— 背对朝阳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山上俯瞰某个国家。之后他们顺着道路下山,朝山下某个四周都是森林的宽广城墙前进。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城门,却发现——[这样是进不去的耶,奇诺。]汉密斯与奇诺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看到国内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许多房舍都着火,随风顠来淡淡的烟雾,甚至还听得到人的惨叫声(节录自[花圃之国])。末书共收录11话作品。然后,这次的[后记]在……?? 孩子之国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孩子之国- burnup- 在一段非常非常非常寒冷的时期。 有一位名叫奇诺的旅行者,驾驶一辆名叫汉密斯的motorado来到某个国家。 当奇诺和汉密斯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公园时,发现里面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很多大人围绕在火焰旁边,接二连三地往火堆里投掷各种各样的东西。 奇诺仔细看看,才发觉那都是可以接在电视上玩游戏的机器,刊登漫画的书刊,以及收集起来的很有意思的卡片游戏。 “…………” 孩子们用*****的眼神盯着扔东西的大人们。 奇诺摘下手套后,不一会儿手就暖和过来了,她跟旁边一个扔东西扔累了的大人聊起天来,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回答说:“最近,孩子们都变坏了。那是我们小时候没有的玩意儿造成的影响。所以,我们把这些全部收集起来处理掉。这样一来,我们的孩子们就会像我们小时候一 样,变回心灵纯洁又诚实的孩子了。” 火焰不停燃烧,彻底暖和过来的奇诺准备继续赶路了。 这时,大人们带着孩子走过来,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奇诺面前,看起来都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 一位自称是幼稚园老师的大人说:“旅行者和motorado,机会难得,能不能请你跟孩子们说说话呢?我想,跟外界人交流也是不错的经验。” 奇诺姑且答应了。 “来吧,你们试着向旅行者提问吧。” 大人们如此说道。可孩子们依旧带着*****的表情沉默不语,接着一个声音问道,都没有人了吗? “问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孩子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都可以啊,请说出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吧。无法询问这个国家的大人的问题怎么样啊?” 大人回答道。 “那么……”孩子说完便抬起头,那双眼睛笔直地望着奇诺。 “旅行者,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孩子态度真挚地向奇诺提问道, “要把这个国家的大人们全部烧掉的话,该怎么做才好呢?” 所有孩子都从奇诺面前消失了—— 他们再次被大人领回去了。 但是站在奇诺面前的孩子之中,刚才提问的那个已经不在了。 花田之国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花田之国]- flowerarra- 某个春日。 冰冷的雪融化成水从山上流下,给森林带来了绿色的活力。 奇诺和汉密斯背对朝阳,站在能俯视某个国家的山上。 顺着道路走下去,他们来到城门前,从这里可以走进森林包围着的广阔城池中。 “这可进不去了啊。” 可是到这里后,奇诺和汉密斯却停下了脚步。(摩托车如何停下‘脚步’?汗) 他们看到,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火苗,许多房子都在燃烧,伴随着风飘过来的不仅有薄烟,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声。 奇诺透过望远镜一看,清楚地望见许多人类正在互相残杀。狭小的国家里,很多人正在殴打另外很多人,有时候还会相互射击。在早晨的太阳和晴空下,这场杀戮一直在持续。 奇诺和汉密斯喝着茶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东西从他们上空飞过。 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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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队hovl(hovl-vicuru,指一种浮游车辆)。排列整齐的hovl悄无声息地往那个国家飞去,其中一辆降落在奇诺他们身边。 一位中年女性从hovl中走出,她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后还带着年轻的陪同人员。从她肩头佩戴的军衔来看,似乎还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哎呀,旅行者和motorado,你们是为了进入那个国家才来到这里的吧?这真是场灾难啊。” 奇诺向这位亲切地跟她说话的女性军人表示问候,随后又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国家啊,原本是三个不同民族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国家,他们以前明明可以和睦相处,可是最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差了。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说‘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就成了三者混战的局面?” “是的。邻居和朋友们,就因为血缘不同而展开了连环杀戮,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听到汉密斯的话,女军人耸耸肩回答道。此后她还说,为了解决所有问题,她们才会从邻国赶来。 “你们要怎么做?” “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军人抬起手臂,轻轻向前挥舞。 在奇诺和汉密斯俯视的前方,hovl军团已经飞到这个国家的上空了。 紧接着,无数炸弹从空中落下,天空下起一片弹药雨。 含糊不清的爆炸声甚至传到山上来了,国家就这样被黑压压的浓烟包围了。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等烟雾散尽,那个国家已经没有能活动的人了,也听不到悲鸣、叫喊和笑声(再汗,笑声一开始就没听见吧)了。 将所有人都杀死之后,为回归自己国家的hovl再次在天空排列成形,还有一些小hovl在那国家上空撒下了一种小东西。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 “那个啊,是花的种子哦。” 军人回答说。 “是各种各样的花种。据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要开始下雨了。给它充足的营养抚养它,等到夏天到来,森林的绿色中就会出现一片圆形花田了——那一定很漂亮。” 等所有hovl离开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离开了。 他们沿着国家遗迹的一侧通过,很快就将那片景象抛在身后。天空之上,黑色云层还在增加。 春去夏来,当夏天也快过去的时候。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很漂亮呢,西兹少爷。蒂。” “嗯。” 其他旅行者来到这里。驾驶越野车而来的两个人和一条大白狗,俯视着色彩鲜艳的圆形花田,对这幅景象充满了感激。 “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能看到让人如此陶醉的美景,就算是流浪,这旅程也不坏啊……” 随后,这位男性旅行者又低声说道,创造这样一片美景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序言 照相机之国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序言 [照相机之国.b]- picturesque.b- 随后,奇诺来到的国家召开了一场大摄影会。 国民排成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唯一一台照相机。 拍完照片的人,以及还要等待良久的人都站在奇诺和汉密斯身后,一起被收入镜头中。 每一位国民都有一次机会,选择个人最喜欢的构图与奇诺他们一起站在镜头前,小心地调整焦距。 “好了,请笑一下!” “我觉得大家表情认真一点最好!” “大家一起喊万岁吧!” “拍我们大家一起跳起来的瞬间怎么样?——预备跳!” “站在上面的人都拍不到了呐……那么,只拍旅行者吧!” 快门被按下。 “谢谢!旅行者,这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的哦!” 全体国民出动的大型摄影会在和气的氛围下持续到中午…… 最后奇诺接受他们邀请,吃过午餐后才离开了这个国家。 用这双手臂殴打人 用这双手臂拥抱人- farewelltoarms?- 第一话 连线之国 第一话“连线之国” —standalone—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正奔驰在冬季的道路上。 那是一片寸草不生,有好几座棕色岩山峰峰相连的大地。那条道路仿佛是缝补各个岩山之间的空隙似的,一路蜿蜒而下,一直连接到远方。 摩托车在结冻的硬土上前进。后轮两侧挂着箱子,上面摆着包包,而包包上面还绑着睡袋和装了水及燃料的铁罐。 天空是清澈的蓝色,圆滚滚的太阳在北方略低的位置发出微弱的光芒。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而且渐渐接近傍晚。弥漫在这个世界的空气说有多干冷就有多干冷。 “好冷哦……” 摩托车骑士穿着上下两件式的厚质料绿色御寒衣,置于腹部位置的左轮式掌中说服者(注:pea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则插在枪套里。 那人戴着附有毛里,能罩住头部与耳朵的御寒帽,眼睛戴着一片式黄色镜片防风镜,脸上还缠了好几圈的布,因此根本看不到表情。此时只有微微的光线照着摩托车与骑士的右侧。 “气温从白天开始就骤降了哟,需要告诉你现在的气温吗?奇诺。” 摩托车询问着骑士。 “不,不用了。那只会让我觉得更冷而已。” 叫做奇诺的骑士立刻回答,隔着布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倒是差不多快抵达‘目的地’了吧……还没看见吗?连汉密斯也还没看到?” 奇诺边说边放慢速度,骑过有点角度的弯道时,后轮稍微打滑还扬起沙尘。 过了弯之后—— “还没看见呢!” 正如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所说的,在漫长的直线前方,只有一模一样的弯道而已。奇诺再次加油门。 “我们接下去要去的国家——” 汉密斯停顿了一下。 “不,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好像已经称不上是“国家”了吧?” 然后又把话说完。 “正确来说应该是‘国家遗址’吧。只是那么说比较麻烦,因此称之为‘国家’也无所谓——四年前被人民放弃的那个国家,目前已经没有人居住。这些情报都是过去住在那儿的人提供的,所以绝对不会有误。” “那些事情我倒是没听说哟,奇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放弃那个国家呢?” “喔~我有问过那个人……理由很奇怪。”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那个国家不吉祥’。” “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民虽然在那里已经居住了很久了,但某一天来了一名自称是‘旅行占卜师’的中年妇女,于是众人就请她做个占卜。结果她说‘这个国家的建筑物及道路的规划会引起灾噩,最后会导致国民遭遇不幸。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坠入地底!会下地狱!’” “就那样?只为了那个原因?” 汉密斯相当惊讶地反问,奇诺则点头回应,然后又说: “那个人说‘那个国家的人们都很相信占卜师的话,因此非常伤心。后来觉得搬离那个国家比重建还要来得简单迅速,所以就全体各自移居到不同的国家去。因为那个国家的科技水准比其他国家都还要先进,所以人民不管到哪个地方都很爱欢迎,因此结果算是皆大欢喜呢。’” “唉——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呢。有那么轻易就断定他人不会不幸的人,也有那么轻易就舍弃自己国家的人,甚至还有不畏寒冬并特地绕远路,就为了看那种国家的人。” 汉密斯用不知是讶异或佩服的语气说道。 “这个嘛,你说得没错啦!不过,只要那个人能得到幸福——也就是说‘只要能让我们觉得幸福’,或许那么做就是对的呢!” 奇诺如此回答。 紧接着又过了,一个弯道,一座岩山随即从他们身旁被抛到后方。 然后那个国家的遗址就位于险降坡的下文。 它就在盆地底部,以石砌的圆形城墙环绕着。那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一幢幢与大地同样颜色的屋舍,有如精密模型般排列在高耸的城墙里。 “我们要入境了哟!” 奇诺边说边骑着汉密斯慢慢穿过敞开的城门。这座位于高耸城墙上的大城门,是用一整块岩石雕琢而成,相当壮丽。目前这座城门呈现半开的状态,上面还积了沙尘。 奇诺骑着汉密斯进入这个被傍晚的夕阳映照的国家里。她直接横驶过城门前的广场,来到大马路之后朝国家的中央之处前进。 道路两旁栉比鳞次的建筑物都是石砌而成,大约有五层楼高。窗户是有木板钉成的,不过感觉都很牢固。 奇诺与汉密斯在夕阳余晖中,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慢前进。汉密斯的引擎声在建筑物之间回响,接着消失在空中。 “这里相当美,只不过变成废墟之后,历史的痕迹也随之消失了呢!” 汉密斯说道。“的确如此。”奇诺也表示同意。马路上没有一点垃圾,干净到好像人们昨天才消失似的。 “我懂了……是那个的关系。” 奇诺说着,便把汉密斯停在十字路口前方。只见一辆发出低沉声音的小卡车,正横越十字路口。仔细一看,车轮旁边不仅附有打扫用的刷子,车体后面还轻轻洒着水。驾驶座上并没有人,圆形方向盘正自行慢慢转动着。 “哎呀!” 汉密斯略为讶异地说道: “奇诺,上面没有人驾驶,后来这个国家相当进步呢!” “听说他们留下了足以管理营运国家的系统跟机械,而且电源还是开着的呢!” 奇诺回答完汉密斯之后继续往前行。 “为什么?” “听说是届时若有人想定居在这里,就可以直接住下来了。” “真贴心——啊,灯亮了耶!” 当汉密斯说话的时候,位于道路两侧,以及立在人行道边缘的街灯一一亮起。灯光像是穿过马路似的一路追过奇诺他们。 “作为国家的机能还存在着。虽然提供情报的那个人说,如果我想定居大可以住下来——只要不害怕下地狱。” “怎么办?都已经到这里来了,奇诺你应该不会害怕‘下地狱’吧?” 汉密斯戏谑地问道,奇诺回答说: “说的也是……住在这好像也不错。只要把汉密斯随意地倒在路旁,清扫车就会把你视为废弃车辆清走呢——” “劝你不要那么做,曾经有个伟人说过,‘不珍惜摩托车的人会下地狱’哟!” “既然那么可怕,那就算了——今天就先找个适当的休息场所;睡个觉再说。明天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四处逛逛,大后天早上就出发离开吧。” 奇诺看到路旁有一栋格外豪华的建筑物,于是进屋里查看。那儿似乎是百货公司,在商品所剩无几的宽敞楼层里有间仓库,她把散置在里面的床铺拉出来。 吃完由携带粮食代替的晚餐之后,依旧穿着御寒衣的奇诺把左轮手枪连同枪套充当枕头,并且在床垫上裹着冬季用的厚睡袋。 “光是能避开寒冷的风跟地面,感觉就差很多了呢——晚安,汉密斯。”在空无一人,寂静又寒冷的街道,只有井然有序的街灯绽放光芒。而上空则是比街道显得多姿多彩的满天繁星,凑热闹的闪闪发亮。 隔天,奇诺在黎明的时候起床。今天天气晴朗。在寒冷刺骨的空气中,奇诺只用湿布轻轻擦拭自己的脸,然后反复做着不至于流汗的轻度运动。 她 用固态燃料烧开水,喝了杯加了较多砂糖的热茶。当她轻声地吃着携带粮食的时候,汉密斯也醒来了。 奇诺感到非常意外。当汉密斯回答她“我偶尔也会早起哟”之后又问: “那么奇诺,今天预定的行程是什么?” “花一整天观光跟……” “观光跟什么?” “寻找可以使用的物品。” 奇诺答道,汉密斯隔了几秒钟问她: “那该不会就是你入境的目的?” “嗯,那也是其中之一。” “该说你是小家子气还是吝啬?不过我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形容词就是了。” “这些我都不否认。” 奇诺答道。 奇诺跟汉密斯把行李堆好,然后就奔驰在空无一人的市区里。 除了偶尔会跟自动清扫车擦身而过,再来就看不到其他会动的物体。天空中没有一片云,这个寒冷的世界也没有任何生物。 在国家的中心位置有一处人工湖泊。在冻结成冰的湖面旁边,有一座大型公园,那里有国民在最后留下来的石碑。 石碑上详细又确实地刻下他们当初舍弃这个国家的理由。但是背后有一段用油漆潦草写下的字:“对不起,我完全无法明了。路过的旅行者笔。” 接近正午时分,奇诺发现这个国家的北方郊区有一栋不断冒着热气的巨型设施,于是在汉密斯的要求下进去里面参观。 结果发现那里是发电所,它仰赖原子能的力量持续发电。奇诺甚至擅自使用起气派依旧、至今仍然能使用的浴室。 “你老毛病又犯啦,奇诺?” “你也泡太久了吧,奇诺。” “不是已经泡够本了吗,奇诺?” “你是不足溺死了啊,奇诺?” “再泡下去你会水肿的哟,奇诺?” 可见她泡了相当久的澡。 之后发现了粮食的储藏库,于是进去里面一探究竟。里面还保存着国民当初舍弃国家的时候没带走的大量谷物。 “拿定了!” “小偷!” 奇诺提起重重的一大袋,询问汉密斯要不要载。听到汉密斯回答“如果不介意后轮会爆胎好几次就没关系”,于是她又乖乖放回原位。 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奇诺发现到开采油矿并精炼成燃料的设施。 “拿定了!” “拿吧!” 她把放在那儿的燃料倒进汉密斯的油箱跟燃料罐里,而且是能装多少就尽量装。 傍晚,在除了奇诺与汉密斯以外空无—人的城里开始放起音乐。位于街角的扩音器传出和缓的旋律,外加——两次“夜深了,好孩子快回家吧”的广播。来到住宅区,奇诺挑了某公寓的一楼当作今晚住宿的地方。她把汉密斯推进杳无人烟的客厅里,接着破坏了好几张蒙汇薄薄‘—层灰尘的椅子当柴火,在没有一丝灰烬的暖炉里升起火来。升好火之后就试着打开走廊上的电源开关,当屋内的灯一亮,暖气装置也跟着启动。 屋内摆了一台荧幕四周围着木框的电视机,奇诺也打开电源把玩看看,不过荧幕在出现沙暴般的画面两秒之后就没声音了。 “算了,睡觉吧!” 奇诺把大型沙发当床铺使用,在暖和的屋内穿着单薄地钻进睡袋里。 “嗯,今天过得挺有趣的。” “是啊,也好久没到这种空无一人的国家了呢!” “我们明天就出境,晚安汉密斯。” “晚安,奇诺。” 隔天早上。 奇诺在出发前想找些能够卖钱,或者用得上的物品。 “嗯,奇诺你今天也在当小偷呢!” 当她在这公寓四处寻找的时候—— “嗯……?” 竟发现一具上吊的尸体。 尸体就在他们昨晚住的房间的隔壁房间,那是——间狭窄的置物间。他就垂吊在绳索上,脚几乎快碰到地面,看起来就像一个站着低头沉思的人。这具看似中年男性的尸体穿着正式的礼服,尸体因为干燥的气候而没有腐烂,整个是干巴巴的。 房间的墙上还遗留着自杀者死前写的文字。 “他写些什么啊?” 汉密斯询问走回来的奇诺。 “嗯,上面写‘我不想离开这个国家,也不想下地狱。因此我希望能够独自启程到天国,如此将毫无牵挂。’——就这样。” “这样啊——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实现愿望了呢?” “不晓得,不过——” “不过什么?” “他留下了这种东西,就掉在附近呢!” 奇诺从口袋拿出来的,是差不多像书本那么大的折叠式机械。奇诺坐在汉密斯旁边,把那个东西拿给他看。那个东西的颜色是黑色的,打开的上盖部分有一个荧幕,前面附有键盘。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 “因为有类似天线的零件,应该是能够随身携带的通讯终端机吧,我想应该可以透过荧幕进行文字情报的交换哟。” 汉密斯答道。奇诺问他“要是随便操作会不会爆炸啊?”结果得到“或许吧”的答复。于是奇诺先按下电源键,接着在键盘上随意地按了按钮。闪烁的荧幕动了好几次之后出现疑似日期的数字,然后就静止不动了。 “接下来不管按什么都没用,你知道怎么使用吗,汉密斯?” “那个我真的是没辄——话说回来,也找不到人可以问。” “我看算了。” 奇诺关掉电源,然后折叠起来,裹上布并收进自己的包包里。 “那个你要怎么处理?” “拿走哕。” “我就知道。” 奇诺骑着汉密斯朝两侧城门而去。就跟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她穿着御寒衣,戴着防风眼镜,然后用布裹着脸。偶尔还在微明晨光映照的街道上,跟认真清扫的车辆擦身而过。不久后,从街道左右流逝而过的公寓之中,出现一整排看起来很像是学校或医院的大型建筑物。宽敞的街道前方看得见高耸的城墙内侧,正当奇诺准备握紧油门加速的时候—— “左后方好像有什么怪怪的东西耶!” 汉密斯突然这么说,于是奇诺便松开油门但没有煞车。汉密斯靠着短暂的惯性运动慢慢滑行之后便停止。奇诺一而回头看向位于左侧的大型白色建筑物,一面问汉密斯: “你说‘好像有什么’,是什么啊?” “该怎么说呢,是从未见过的,像是把鸡蛋埋在地面的低矮巨蛋型水泥物体,是很不可思议的建筑物。找是刹那间透过那些建筑物主间的缝隙看到的。” “那去探个究竟吧!” 奇诺回转汉密斯的车身,往回骑了—段路之后便进入建筑物所在的区域。他们穿过类似停车场的空地,通过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小路。 “看,就是那个。” 他们来到了有如汉密斯所说的水泥隆起处。在宽广的中庭花园中央处设置了很像足坟墓,或是类似纪念碑的大型巨蛋。那儿还建造了宽度足够容纳一辆车往下开的斜坡,然后在斜坡的前方还有一道紧闭的铁门。 奇诺把防风眼镜拉到御寒帽上面,再拿掉脸上的布,口吐着白烟说: “这是什么啊……?是坟墓吗?再往前走看个仔细好了。” 奇诺慢慢骑着汉密斯,顺着斜坡往下驶去。当他们一停在铁门前面,位于旁边的扩音器立刻传出沉稳的女性声音: ‘欢迎光临。’ 刹那间奇诺吓了一跳,接着回答: “啊,你好 。这里到底——” 奇诺正准备问“是什么地方”时却突然被打断,那声音自顾自地说: ‘如果想跟我的主人见面,请在原地稍待一会儿。如果没 事就请离开吧!’ “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耶?” 奇诺与汉密斯互相提出自己的疑问,但还是没有离开那个地方,结果—— ‘我的主人想跟访客见个面,请进。’ 在声音一说完的同时,铁门也静静地往旁边敞开。呈现在已开启的铁门前方的,是类似电梯的四角形空间。那是似乎连汽车都停得进去的大型箱子。 “怎么办,奇诺?” “什么怎么办……我不懂你的意思。” “它刚刚提到‘主人’,这不就表示有人在这个国家?” “可是,这个国家明明——” 没有半个人才对。正当奇诺想那么说的时候—— ‘啊啊!请请请!请进请进,欢迎大驾光临,旅行者!摩托车先生也请一起进来!’ 他们听到跟刚才的声音明显不同的年轻男子声音。 “…………” 奇诺以低速骑着汉密斯进入那个四角形的箱子,然后将引擎熄火。这时候他们背后的门也慢慢地关上。 “这么做妥当吗?奇诺,搞不好是陷阱哟!” “这时候好奇心战胜一切。”当门一闭上,箱子就开始往下降。过程平顺到没有发出任务运转的声音。电梯持续往下降了几十秒。“想不到挺深的呢!”汉密斯说出他真正的感想。好不容易停止,原本紧闭的一头……原来是白色墙壁的部分,则慢慢地开启。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室内空间——那里是人类生活的空间。 里头摆放了椅子、桌子及橱柜等生活用品,墙壁上还挂了画当作装饰 角落布一台安装在台子上的电视机,而耀眼的照明灯具则从高高的天花板垂吊而下。这儿的宽敞度跟居家品味,都跟一般家庭的客厅没什么两样,只是这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整个室内放眼望去都是墙壁。 “欢迎光临,旅行者。” 此时,房间中央站着一名年轻人。 他是个身材细瘦,看起来大概是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穿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并把衣摆放出来,下着一条长裤。他有…—头蓬松的灰色短发及消瘦的脸颊,脸色苍白到令人不禁联想到病人,但是本人却神采奕奕地以小跑步的方式跑向奇诺他们。 “呃——你好,我叫做奇诺,他是汉密斯。” 奇诺向对方打招呼并且做自我介绍。 “你好,你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吧。” “是的,欢迎光临——首先两位请里面坐,我去端茶过来。” 奇诺遵照对方说的话,把汉密斯推进屋里。如果从室内往刚刚敞开的白色墙壁看去,那不过是一般家庭的墙壁而已。此时它无声无息地关起来了。 奇诺用主脚架把汉密斯立在小圆桌旁边,并且脱掉上下两件式的御寒衣。因为房里非常暖和,因此她连黑色夹克也一并脱下,身上只穿着衬衫,然后坐在椅子上。枪套则依旧挂在长裤的皮带上。 此处紧邻着厨房,里面另有一间看似寝室的房间。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把普通房屋的一楼直接埋在地下的空间。 男子在厨房泡茶,接着装进茶壶里端了过来。他在圆桌上 摆放自己用的马克杯,以及客人专用的全新茶杯。 男子边倒茶边问: “奇诺你们是不是打算从西侧城门出境吗?如果是那样,突然叫住你们会不会造成困扰叼?” 奇诺先是肯定再否定,接着回答:“反正还有时间,只要能在今天之内出境就可以了。” “是吗,那就太好了!” 男子坐下来并招呼奇诺喝茶。奇诺问: “这茶的香味好特别哦,请问是什么茶呢?” 并且观察男子的反应。她等回答了“这只是普通的茶哟”的男子喝过之后才跟着喝。然后奇诺说出“茶很好喝哟”的感想。 “哎呀~已经好久没有客人到这儿来,我好开心哦。” 听到男子这么说,奇诺说: “我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 “我想也是呢。你应该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独自居住在这样的地底空间吧?我当然会告诉你!我可是巴不得想告诉你呢!嗯!” 男子以孩子般的笑脸及语气说道。 “首先,说到我为什么会独自在这里生活——” “嗯。” “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生病了。”“你说,生病是吗?”“是的。而且,还有传染给别人的危险性。”“那么,也就是说你是被关禁闭啰?”听到汉密斯的问题,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奇诺说:“……你的意思是‘隔离中’吗?”“对,就是那个!” 说完之后换汉密斯沉默了。 “没错,就是那样哟!” 男子不断点头,随即又连忙摇着头说: “阿啊,不过!奇诺你不会有事的哟,因为你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这种病不会传染给外国人。因此唯独跟外国人的接触并没有被禁止。”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病啊?” 汉密斯不客气地询问。男子立刻开心地回答: “就是只要稍微照到阳光,我的身体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像这样窝在地底生活。奇诺你在旅行的期间,没有听说过类似这样的疾病吗?” 奇诺皱着眉头说: “是听说过,不过——从没有听说那是会感染给别人的病耶!” “在其他国家或许不会传染,但是在这个国家却会哟,而且只限这国家的人呢。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 “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是传说哟!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祖先曾受到日晒的折磨,当时的首领就拼命祈祷:‘就算这辈子看不到太阳也无所谓,请老天爷降雨吧。’结果祈祷奏效了,也下起雨来,但是首领却变成一晒到太阳就无法活命的体质,而且连他的家人也受到感染,使得全家人只能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生活。而首领的孩子就是有一次跑到外头去才死掉的。这件事让首领非常伤心,不过,从此以后这个国家就不曾再因为日晒而造成损害——这就是这个国家流传下来的传说哟!后来也正如这个传说所述,这个国家偶尔会出现像我这样的人!这要是传染给别人就糟糕了,所以才被隔离起来!这样你明白了吧!” 看着男子自信满满地解释,奇诺喃喃地说: “这个嘛,原来如此……” “既然已经知道传说的由来,也知道那个病不会传染给奇诺——”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从八年前就独自在这里生活呢!” 男子打断汉密斯的话,眼神闪闪发亮地说道。 “刚开始虽然很辛苦,但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哟!当然啦,饮料跟食物都会经由电梯送进来!而且都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呢!啊,也有一堆刚开始虽然很讨厌,但现在却敢吃的东西哟!譬如说葡萄干就是其中之一呢!而外面一年到头都很寒冷,但这里却很暖和!‘舒适’这个名词应该就是专门形容这里的生活吧!即使待在这里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无聊哟!至于原因我等一下再说明吧!” 男子似乎对于有人可以和他说话感到很高兴,甚至连奇诺没问的事情也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这个国家都没有人来看你……也没有人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哦!因为要是被传染到就惨了!” 奇诺不发一语地看汉密斯一眼。 “…………” “交给你了!” 汉密斯简短回答。 奇诺再次面向男子,用有点愁眉不展的表情说: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尽管问,尽管问!”“那我要问了。”然后奇诺询问津津有味地喝完茶并把马克杯放下的男子。“你知道这个国家——除了你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这件事吗?” 男子在听完奇诺的问题两秒后便“噗哧”地笑了出来,接着又足足笑了二十秒。 “啊哈哈哈哈哈!又是这个问题啊!有意思!旅行者真的个个都很有趣耶!” 对方一边说一边捧腹大笑,接着又笑了二十秒之久。 “…………” 奇诺没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的反应。 等对方控制住笑意之后。 “旅行者每个都这么说,上面该不会在进行什么让我大吃一惊的计划吧?啊——好好笑哦!” 男子一面用手指拭去笑出来的眼泪一面说道。 “很遗憾,那件事我就不予置评了。” 当汉密斯用平常的语气回答,男子笑着说:“我想也是,我想也是呢。” “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吧,只要我邀请旅行者来这里,大家的确都会这么说哟!说‘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半个人’或是‘你不知道吗?自己被留下来了哟!’等等。加上他们每个入都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害我每次都不禁噗哧大笑呢!” “…………” 奇诺依然没有说话。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回应。 “其实你想骗我是行不通的,如果基于好玩的心态开开玩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因为我都‘没有上当’的关系,所以大多数的人到最后都放弃说服我,但其中也有人因此而生气呢。甚至有人蛮横地说:我就让你眼见为凭,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还真的有点乱来呢。不过那个人后来也死心离开了。” 奇诺开口说: “你说你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人在’这句话 对吧——” “啊哈哈!那当然!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理由是什么呢?如果不介意,可否告诉我呢?” “果然又转到这个话题—厂!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其实很简单哦!” 男子话一说完就立刻站起来,他伸手拿起摆在房间角落的电视机上头的摇控器并开启电源。 刹那间,电视里跳出一个画面,那是在宽敞的会场中聚集了——群年轻男女,以及一名年长的男性背对着黑板说话的画面。 ‘也就是说,把这些数值代人这个公式——’ “我讨厌上课。” 男子立刻按下摇控器的按钮切换画面,这次是某个身穿礼服的女性在音乐会的会场里弹钢琴的画面。 “…………” 奇诺不发一语地看着男子的动作。男子切换十几次的频道,每一次都会出现不同的画面。像是踢球的体育节目啦,料理节目啦,或是黑白电影等等。 男子最后停在钢琴演奏的频道,他一边看着生动的演奏——边说: “要是我也会弹钢琴,应该很有趣吧!” 他喃喃自语地说道,然后笑脸盈盈地转头看着奇诺跟汉密斯说:“怎么样?电视节目从未停止过哟。”奇诺问是否有现场转播的节目,男子说:“没有,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那种节目,电视播放的全都是事先录好的。”“这样的话,那该不会只是靠机器不断播放事先录好的影片吧?这样就不需要靠人控制啰!” 汉密斯说道,但男子笑嘻嘻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之前也有旅行者说过同样的话——不过,那个旅行者后来看过这个之后就默默离开了。” 男子随即站起来,走进厨房正对面的房间,然后又马上走回来。这时候他手上拿着跟书本差不多大小的折叠式机器。 那机器是淡蓝色的,打开的上盖部分有一个荧幕,前面则连接着键盘。 “啊,我看过那个。” 汉密斯说道。奇诺拿出捡到的机器并排摆在桌上。 “咦?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旅行者身上有这个东西呢!今天真是个幸运日!奇诺,你怎么会有那个?这可是代替国民的身份证明,照理说你应该不可能拥有的。” “这个东西掉在尸体的旁边,于是我就带过来了。” 一听到奇诺的回答,男子又噗哧笑了约十秒钟。 “奇诺你比其他旅行者更有趣许多呢!有办法这样正经八百讲笑话的人,老实说真的是超级少见呢!” “对了,那台机器是做什么用的?” 汉密斯问道。男子一面说着“对了对了”,一面打开自己的蓝色机器。结果原来电视荧幕上的钢琴演奏画面立刻切换成其他画面,并同时出现仿佛把画面填满的横向文字。 奇诺把自己的机器摆在桌上,看着电视机的画面,然后问: “那是什么啊?” “你觉得呢?” 男子半开玩笑地说道,但回答的是汉密斯。 “应该是利用那个终端机操作的情报通讯画面吧!” “正确答案!了不起!还省下我不少说明的时间呢!这是这个国家创造的杰出沟通工具。人们可以借由这个机器跟住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交换’文字情报。电视机只能够接收情报, 但这个不一样,是双方面的通讯。” “这样啊——奇诺,你听懂了吗?” “大概了解。” “其实也可以直接使用机器内盖的荧幕,但是电视机的比较大又方便——奇诺你们看得见上面的文字吗?要不要再靠近一点?” 男子话一说完,电视机的台子便朝奇诺他们靠近。台子下方附有轮子,它伴随着马达声慢慢移动,接着在圆桌的附近停住。 “然后,要往上升啰!” 男子卡哒卡哒地敲着键盘。台子上的四角形箱子安静无声地往上升,差不多到足以把头部支撑在圆桌上的高度才停下来。 奇诺跟汉密斯盯着荧幕看。 上面有《欢迎》跟《请选择类别》的大型文字。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从这里挑选类别之后就能加入聊天。” 那下面列出上百种类别,像是《有关这个国家的政治》、《讨论人生》、《烦恼之咨询》等大范围的类别,到《烫青菜加沙拉酱》或《最近的皮带很紧》等小范围的类别等应有尽有,范围真是多到吓人呢。 “你是说,如此一来现在就能在这里透过机器跟‘别人’聊天?” 奇诺问道,男子回答“一点也没错”。 “实际操作给你看最快了。干脆到我常去的《闲人大集合》开一个旅行者的主题吧。发言者可以选择使用起名或匿名,但是要是让大家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所以还是匿名好了。顺便一提,这还可以搜寻文章的主题哟。” 男子话一说完、就用声音听起来像是连在一块的超快速度不断敲着键盘,操作的手指头甚至看起来像有三十只呢。 “他明明就会弹钢琴嘛!” 汉密斯喃喃地说道。 文字以猛烈的速度在荧幕上窜动。 《现在有一位骑摩托车的年轻旅行者来我家玩,请问谁有兴趣吗?》 这样的文字浮现在荧幕的黑色画面最上方,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我有哦!》 《找我吗?》 《好羡慕哦,怎么不来我家 呢?》 《谈一谈吧!》 《如果是真的就很棒呢。》 《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唬烂的,我可是会发飙哦!虽然我现在是闲闲没事啦。》 《别那么多废话,继续说下去吧。》 《真羡慕!》 《麻烦尽可能说得详细一点。》 《是女的吗?正不正点?》 一口气增加了不少文字,从下面出现的文字不断把上面的往前推。 “很棒吧!这些人都是这个国家的‘闲人一族’喔!每一句回答就代表一个人的意见,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就有这么多人和我连线交谈呢!” 青年开心地说道,还用快到看不见手指头的速度敲着答复的文字。 《我现在就要解释了,请各位拭目以待。》 只见荧幕上的大量文字以猛烈的速度往上跑,而男子则在 一瞬间就把那些文字全读过,还确实地回答。 把有关奇诺跟汉密斯的事情大致说过之后,男子半开玩笑地说: “好了,要不要试试看?” 接着他打了一段文字,主要在说明奇诺也跟其他旅行者一样,骗他说“这个国家除了你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结果回了好多文。 《我差点没笑死!那现在在这里的我们又是谁?》 《一定是死人!哇哈哈!》 《这我早就听说了!旅行者一向有说谎吓人的习惯呢。》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那么容易拆穿的谎呢?》 《遇到旅行者的你该不会是住在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乡下吧?你四周都没有人吗?如果你是处于有机会让人家用那种谎骗你的环境,那就太猛了。》 《搞不好你是个窝在家里都不出门的人,没想到家里却来了个旅行者。如果真是那样,那你偶尔也该拉开窗帘吧。外头可是有更美好的事物呢。》 《大家还真是闲闲没事耶—》 《你不也一样吗?》 《不要吵架啦。》 《今天是非假日哦,大家都不用工作啊?》 《你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我在摸鱼哟!》男子向参与聊天的所有人道谢之后——《那么各位,我要再回去跟旅行者聊一聊,所以我得暂时下线了!之后再慢慢回答你们哟!》接着就下线并关闭电源。大量的文字从荧幕上消失,电视也自动回到原来的位置。 男子转头对啜饮着完全冷掉的茶的奇诺说: “你看,怎么样?我跟这么多的人连线交谈,你还想骗我吗?” 奇诺看着满脸笑容的男子答道: “……不了。” 这下子男子笑得更开了: “看吧!还有——” “还有什么?”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不会觉得无聊的理由了吧!纵使我待在这里,不过跟大家都随时保持连线。虽然偶尔会跟他们吵吵架,但我们都一起在这个国家生活着!所以不可能会感到寂寞哟!” “对了,还要再来一杯茶吗?” 由于奇诺跟汉密斯都没说话,因此男子开口询问。 奇诺用“我得马上出境了”的回答婉拒,然后把自己捡到的机器递给男子询问: “有办法让我也能使用这台机器吗?” 男子轻轻点头地说: “当然可以,你请等一下。” 他把类似电线的东西跟自己的机器连接,然后操作两边的机器好几遍,过了几十秒之后说: “搞定!如此一来不管是谁都能够使用它了。从此以后它就变成旅行者你的东西,接下来只要照着画面指示操作,就能像我刚才那样加入聊天了。” 奇诺接下对方递过来的机器说: “谢谢你,我等一下会试试看的。” 接着就把它收纳在汉密斯后轮侧边的箱子里。 “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奇诺问道,男子爽快地答应:“想问什么尽管问。” “那么,首先是——这个机器能够跟这个国家境外的人交谈吗?” “不,那不可能。只能跟在这个国家里的人交谈哟。” “原来如此。” 奇诺点了一下头说: “像这样子的‘交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很不可思议的是,差不多就在旅行者们对我说谎的同一个时候——” 男子笑着回答: “是四年前哟。” 在寒冷的空气中,奇诺骑着汉密斯来到西侧城门前。 在敞开的城门正前方仍然是一大片广场,那儿排列着打扫干净的长板凳,还有沉默已久的喷水池跟干涸的水池。 奇诺停下汉密斯并把引擎熄火。 “怎么了?” 奇诺一面听汉密斯的发问,一面踢下侧脚架并从汉密斯身上下来。她从箱子里拿出那个机器,摘下手套按了电源开关。 就在机器启动的时候,汉密斯喃喃地说: “关于那个机器啊~”“下面有注明制造的年月日,仔细一看是六年前制造的。”“这么说的话……”“照理说应该那时候就能够进行那种‘交谈’才对。”“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等小型荧幕出现文字之后,奇诺找出刚才男子发布的主题。 里面有男子针对旅行者的事情所回答的一大串文章。像是旅行者来了,还谎称这个国家并没有任何人,但自己并不相信,而且自己也没受骗的主旨。 “…………” 奇诺看了一下荧幕上的文章内容之后,再用笨拙的手指开始敲键盘。 “你要做什么啊,奇诺?” 奇诺喃喃地说: “我想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然后花了一些时间敲新的文章上去。 《我刚刚也在西侧城门遇见正准备出境的旅行者,大概跟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她说“居然没能够骗过你”,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不甘心呢。》 那台机器的旁边已经没有半个人。 机器就孤零零地放在空无一人的广场长板凳上面。 打开的内盖荧幕上,出现了男子对奇诺的文章所作的回应。 《我想也是!》 第二话 失望之国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二话“失望之国” —hopeagainsthope— “旅行者!旅行者!” “你在叫我吗,有什么事吗?” “抱歉在你忙着做出境准备的时候还来打扰。不过,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一件事情实在很想请问你。” “喔,什么事什么事?是奇诺知道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只能够请教旅行者——我说什么都想请问你对这个国家的感想。” “这样子啊……我觉得停留的这段期间感觉非常愉快,这儿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没错没错。而且既不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没有偷摩托车的小偷呢!” “遇见的每个人都对我非常亲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非常喜欢这儿的食物,那道淋上鞑靼酱的糖醋鸡块真是绝品,不禁让我打算下次专程再来这个国家品尝呢!” “这样子啊……能够让你感到满意,让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欣慰……” “明明是对贵国的赞美,你却忧愁满面,是否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呢?” “啊……是的……没错……” “什么事?什么事?” “呃……是有点奇怪的事情啦……可以请旅行者帮个忙吗?” “请问是什么忙呢?” “当旅行者到其他国家,而且有人间你这个国家的事情时——” “嗯。” “可以请你尽量说这国家的坏话吗?” “嗯?” “总之就是说坏话。像是‘那个国家对旅行者不亲切’啦,‘食物很难吃’啦,‘住起来不舒服’啦等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由于有许多旅行者及商人造访过我们的国家,也因此打开了这国家的知名度……不过,流传在外的都只有正面评价——像是国民都很善良,也总是很热情地招待入境者,是一个很棒的国家等等。” “哎呀呀。”“请继续说下去。”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哟。其中有基于‘人家是难得来的外国人’这种想法而自掏腰包款待入境者的人,但也有并不喜欢外来者,甚至还厌恶到刻意回避的人呢。这么一来,反而让原本满心期待来这个国家的人们感到很失望了。” “失望是吗?” “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明显感到失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其中还有人气得说出‘没想到这儿是如此过分的国家!亏我还特地来呢!’这样的话。” “天哪~” “其实我们只是认认真真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我们过的也是很普通的生活。要是期待过高,只会对我们造成困扰而已。因此才希望往后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们,替我们散布负面的谣言。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呢?”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只能够说真话。很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这样子啊……别这么说,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才抱歉呢!” “对了对了,这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希望给旅行者不好的印象——” “是的。” “从我们入境到现在,你们大可以故意做很过分的事情啊!那么一来,我们自然就会宣传说这里是个很糟糕的国家哟!” “那——那么失礼的事情我们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 出境之后,那名旅行者对自己的摩托车说: “截至刚才为止我都觉得那是‘相当不错的国家’,不过——” “我要改成‘那是个非常棒的国家’。” 第三话 亚晋(略)之国 第三话“亚晋·达——及耶鲁·达——及帕兹耶·达——及亚盖耶·达——及赛克斯·达——及赛载·达— —及伊克耶·达——及肯恩·达——及赛布雷·达——及纳米·达——及尼米吉·达——及诺诺耶·达——及哈金 姆·达——及哈特·达——及哈雷赫·达——及希米雷·达——及米吉恩·达——及米米鲁·达——及巫吉耶·达 ——及约瑟斯·达——及罗隆·达——及罗耶雷·达——及普利帖·姆——及普雷叶·姆——及帕瓦帖·姆——及 以耶姆·姆——及塞布·姆——及达达恩·姆——及达耶奴·姆——及纳米雷·姆——及奴比耶·姆——及诺萨姆 ·姆——及哈特·姆——纺哈玛·姆——及米翁·姆——及姆比耶·姆——及亚法·姆——及约瑟·姆——及拉叶 奴·姆——及拉朗·姆——及里霖·姆——及李里·姆——及连德·姆——及罗优依·姆——及瓦兹·姆——及瓦 吉·姆——及托,塞奴·载——及乌特耶·载——及凯米雷·载——及萨鲍·载——及史连·载——及史列·载— —及索雷布·载——及尼亚叶·载——及尼尼吉·载——及诺连·载——及诺古雷·载——及巴亚雷·载——及赫 吉米·载——及霍特耶·载——及霍马·载——及密耶奴·载——及米亚·载——及姆菲·载——及莫吉耶·载— —及琳达·载——及李伊耶·载——及贝诺尔·德——及卡兹·德——及卡其欧·德——及库姆尼·德——及萨波 耶·德——及斯布雷·德——及塔开乌·德——及塔亚塔·德——及托梅·德——及托马·德——及那克·德—— 及涅法·德——及诺张·德——及诺米鲁·德——及霍布吉·德——及米娜·德——及莫布蕾·德——及优威·德 ——及林克·德——及里斯特·德——及鲁鲁·德——及鲁埃·德——及雷梅亚·德——及罗吉耶· 德——及瓦科·德——及瓦基·德——及米米妮·鲁——及托帖兹·鲁——及卡雷伊·鲁——及乌密姆·鲁—— 及艾雷尼·鲁——及沙贝雷·鲁——及斯载·鲁——及索普·鲁——及但帖·鲁——及托尔·鲁——及那吉·鲁— —及聂姆密·鲁——及巴吉尔·鲁——及希基比·鲁——及鲍诺·鲁——及玛蜜耶·鲁——及马举欧·鲁一亚晋· 达——及耶鲁·达——及帕兹耶·达——及亚盖耶·达——及赛克斯·达——及赛载·达——及伊克耶·达——及 肯恩·达——及赛布雷·达——及纳米·达——及尼米吉·达——及诺诺耶·达——及哈金姆·达——及哈特·达 ——及哈雷赫·达——及希米雷·达——及米吉恩·达——及米米鲁·达——及亚吉耶·达——及约瑟斯·达—— 及罗隆·达——及罗耶雷·达——及普利帖·姆——及普雷叶·姆——乃帕瓦帖·姆——及以耶姆·姆——乃塞布 ·姆——及达达恩·姆——及达耶奴·姆——及纳米雷·姆——及奴耶·姆——及诺萨姆·姆——及哈特·姆—— 及哈玛·姆——及米翁·姆——及姆比耶·姆——及亚法·姆——及约瑟·姆——及拉叶奴·姆——及拉朗·姆— —及里霖·姆——及李里·姆——及连德·姆——及罗优依·姆——及瓦兹·姆——及瓦吉·姆——及托塞奴·载 ——及乌特耶·载——及凯米雷·载——及萨鲍·载——及史连·载——及史列·载——及索雷布·载——及尼亚 叶·载——及尼尼吉·载——及诺连·载——及诺古雷·载——及巴亚雷·载——及赫一及马格列·鲁——及梅嘉 诺·鲁——及莫伊兹·鲁——及约德·鲁——及莉莉盟·鲁——及伍德·古——及欧特古——及索奴雷·古——及 索亚耶·古——及塔·古——及涅阿卡·古——及希比尼·古——及霍姆耶·古——及马克思·古——及马特·古 ——及咪咪·古——及姆耶·古——及美美·古——及鲁菲·古——及雷特·古——及卡琴·司——及艾密兹·司 ——及欧密兹·司——及柯米歇·司——及科德·司——及史雷特·司——及塔雷布·司——及奇杰·司——及那 札耶·司——及尼欧伊·司——及菲乌·司——及伯马·司——及戴隆·司——及牡奇·司——及梅密鲁‘司—— 及摩戴尔·司——及约梅·司——及拉亚拉·司——及雷雷特‘司——及瓦欧吉·司——及奇玛·优——及艾米歇 ·优——及欧罗铁·优——及欧载雷。优——及沙美兹·优——及司布·优——及索耶·优——及奇姆伊·优—— 及托雷奴·优——及拿塞姆·优——及那雷雷·优——及哈琴·优——及夫芙·优——及霍耶伊·优——及马琴· 优——及姆亚乌·优——及沙·优——及莫德·优——及雷安·优——及拜米·巫——及二密雷·亚——及欧雷嘉 ·亚——及奇翁·亚——及奇兹·亚——及奇塔歇·亚——及库雷·亚——及萨优·亚——及西欧古·亚——及歇 芙米·亚——及索西姆·亚——及塔克伊·亚——及达米·亚——及基塔米·亚——及泰拉·亚——及那亚蕾·亚 ——及奴亚叶·亚——及诺威·亚——及芙米·亚——及赫墓·亚——及赫特·亚——及霍泰·亚——及马鲍·巫 ——及姆裘·巫——及梅兹鲁·亚——及马兹鲁·亚——及莫齐欧·巫——及莫克·亚——及优依奇·亚——及优 吉·巫——及拉欧伊·巫——及利米耶·亚——及琉基·巫——及鲁瑟·亚——及露洁·亚——及雷拉·亚—— 及雷朗·亚——及瓦特·亚——及瓦奇姆·亚——及阿格西·欧——及优奇·欧——及西亚米·欧——及塞姆列· 欧——及塔优涅·欧——及赛欧乌·欧——及索布渥·欧——及索雷雷·欧——及奇耶伊·欧——及德莲·欧—— 及尼列·欧——及诺基·欧——及聂布·欧——及巴吉·欧——及涅司特·欧——及哈梅鲁·欧——及芙毕雷·欧 ——及赫阿亚·欧——及海伦·欧——及米纳密·欧——及姆吉娜·欧——及莫威,欧——及优贾·欧——及留 克·欧——及鲁布耶·欧——及罗特·欧——及路克斯·欧——及奥鲁加·欧——及瓦莲·欧——及瓦塔斯·欧— —及乌密兹·欧——及布夫密·兹——及萨耶欧·兹——及叶吉·兹——及乌兹耶·兹——及索优伊·兹——及兹 依耶·兹——及德多·兹——及尼可吉·兹——及希特·兹——及雅耶基·兹——及米莱·兹——及利马·兹—— 及米奈·兹——及瓦亚姆·兹——及达嘉兹·贝——及格雷·贝——及库斯·贝——及伊古欧·贝——及赛露露· 贝——及塔布雷·贝——及兹茨·贝——及奴特·贝——及奴瑟·贝——及哈亚·贝——及海亚叶·贝——及马歇 耶·贝——及麦特·贝——及拉优欧·贝——及利肯·贝——及罗吉亚·贝——及瓦兹·贝——及萨盖尔·夫—— 及柯巴塞·夫——及沙梅列·夫——及歇巫乌·夫——及塔米乌·夫——及茨密兹·夫——及德密·夫——及巴米 蜜·夫——及巴德·夫——及弗夫·夫——及芙莲·夫——及密布雷·夫——及拉耶欧·夫——及罗秋·夫——及 洛斯特·夫——及瓦吉·夫——及毕密特·凯——及彼特·凯——及赛布·凯——及达雷亚·凯—— 及兹布尼·凯 ——及涅布雷·凯——及巴特·凯——及巴巴耶·凯——及哈吉·凯——及霍鲍·凯——及鲍琴·凯——及马耶罗 ·凯——及玛奇娜·凯——及蜜琪亚·凯——及瓦法·凯——及梅兹·凯——及梅特·凯——及梅蜜·凯——及优 梅蕾·凯——及托德·凯——及拉吉夫·凯——及朗佐·凯——及鲁安·凯——及路索·凯——及瓦夫·凯——及 密古耶·卡——及凯瑟密·卡——及达雷·卡——及兹吉米·卡——及聂密比·卡——及聂特拉·卡——及巴吉姆 ·卡——及弗佐·卡——及霍姆·卡——及霍布吉·卡——及姆嘉耶·卡——及优美亚·卡——及拉姆·卡——及 雷亚姆·卡——及瓦姆基·卡——及瓦索娃·卡——及哈蜜蕾·卡——及诺奴·卡——及夏基·卡——及卡雷奴· 耶——及科列兹·耶——及瑟莲·耶——及索莲·耶——及兹雅·耶——及那奈叶·耶——及奴塞特·耶——及霍 吉·耶——及霍格尼·耶——及恰吉·耶——及梅米·耶——及毛基·耶——及尤金·耶——及拉德·耶——及里 奴·耶——及罗兰·耶——及阿马鲁·塔——及卡西斯·塔——及基维·塔——及柯雷·塔——及柯莲·塔——及 依吉姆·塔——及沙瑟帖·塔——及塔塔米·塔——及契吉尔·塔——及铁帖·塔——及尼布雷·塔——及涅佳美 ·塔——及涅特·塔——及哈佐·塔——及鲍比·塔——及麻马·塔——及密耶·塔——及雅伊兹·塔——及洛法 ·塔——及瓦歇尔·塔——及瓦德·塔——及瓦奇欧·塔——及威布·基——及伊依尼·基——及卡兹·基——及 巴涅美·基——及巴特洛·基——及艾罗·基——及柯莲·基——及柯恩·基——及西特·基——及索祚·基—— 及塔雷兹·基——及齐兹尔·慕——及巴恩·基——及泰同·基——及汤姆·基——及哈米姆·基——及马瑟·基 ——及玛琳·基——及玛夫斯·基——及密基卡·基——及弗·基——及芬恩·基——及霍托·基——及马加耶· 基——及拉金·基——及朗吉·基——及拉盖尔·基——及利姆·基——及利库耶·基——及鲁登·基——及洛亚 特·基——及瓦亚克·基——及瓦雷布·基——及洛顿·基——及密古米·吉——及梅美特·吉——及梅莲·吉— —及伊普姆·吉——及欧特姆·吉——及卡连·吉——及柯琳·吉——及萨莲·吉——及桑德·吉——及西耶叶· 吉——及西耶拉·吉——及史拉·吉——及史科乌·吉——及索尼叶·吉——及泰米布·吉——及汤玛斯·吉—— 及奴奇欧·吉——及诺特·吉——及哈基雷·吉——及弗铁·吉——及霍布优·吉——及姆秋·吉——及姆佳·吉 ——及玛吉娜·吉——及莫法·吉——及莫夫·吉——及雅娜·吉——及雅柯吉·吉——及尤诺·吉——及尤耶 巴·吉——及尤尤叶·吉——及优耶奴·吉——及优希姆·吉——及拉古密·吉——及利密兹·吉——及路帕尔· 吉——及汪雷·吉——及安索·雅——及卡姆耶·雅——及科兹·雅——及史帕兹·雅——及基欧·雅——及戴雷 奴·雅——及嘉连·雅——及克盖歇·雅——及柯迪·雅——及乌梅亚·雅——及萨根·雅——及西布亚·雅—— 及塔塔·雅——及特雷·雅——及尼尼雷·雅——及涅可·雅——及诺姆耶·雅——及哈吉特·雅——及弗吉·雅 ——及马叶依·雅——及姆伊古·雅——及姆饮·雅——及姆琴·雅——及梅吉娜·雅——及梅尔·雅——及莫德 ·雅——及尤金·雅——及尤特·雅——及拉菲·雅——及露鲁耶·雅——及露巴尔·雅——及罗欧·雅——及瓦 科夫·雅——之国” —withyou— 有一辆行驶在蓝色大海边的车子。 那是辆又小又破的黄色车子,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瓦解,但至今仍奇迹似的到处跑。 其后座载满了行李,而且车顶跟后方的载货架还随意地绑满一大堆备用燃料罐。 车子沿着纯白色的沙滩及蓝色大海之间的界线行驶,而湿得恰到好处的轮胎轻轻地压在不会深陷的沙滩上。其 前进方向的右边是大地,左边则是海洋。 海面风平浪静,微弱的白色波纹一再地拍打岸边。 长长的浅滩一直绵延到沙漠地带,只不过所谓的沙漠并没有沙子,只有岩石及硬土构成的空间延伸到地平线的 尽头,其间没有任何一座山脉或绿意。 天空万里无云,亮得发白的太阳在高空发出耀眼的光芒。 太阳虽然耀眼,但因为季节正值严冬,所以气温并不高。干爽舒适的风从陆地吹向海洋。 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手正坐在车上的驾驶座握着方向盘,她身穿白色衬衫及看似高雅的黑色夹克,大 腿处则 挂着枪套,里头插了—一把人口径左轮手枪。 左侧的副驾驶座站着一名男子,身穿棕色短夹克,个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左腰露出插了四角形枪管的掌中说 服者的枪套。 只见男子从车子的天窗探出上半身,他用小型望远镜眺望车子行进的方向。就方位来说,他看的是南方。 然后—— “看到了!终于到了!哎呀—真是有够久呢!我都快无聊死了~” 笑嘻嘻说这些话的男子“咚”地一声坐回座位上。 没多久就看到他们的目的地小小地映在挡风玻璃前方。 一座绿色的岛屿。而且还是跟陆地连系的岛屿。 距离笔直的海岸数百公尺远的海上,一座浑圆的岛屿靠着沙子跟陆地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陆连岛(注:意指和陆地仍有相连的岛屿)’,它靠着四周冲刷过来的沙子而得以和陆地相连。” 驾驶座的女子轻松地说道。 副驾驶座的男子看着她的侧脸说: “你真是博学多闻耶,师父。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是不记得也不会造成困扰的事情。”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我会记住哟,我不会忘记‘陆连岛’这个名词的。只是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会用上了。” “那么我顺便再告诉你吧。泥沙一路延伸人海的部分叫做‘沙嘴’,可是如果延伸到对岸或跟岛屿相连的话就 叫做‘沙洲’。” “这样咧——这会出现在考题上吗?” “不知道,你还想上学吗?” “完全不想。顺便跟你说一下,我小时候可是模范生哟。每次考试都拿满分,还是众所期待的神童呢!” “…………” “你不问我‘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吗’?”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早忘了,对于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很快就会忘记的。”车子就在两人充满玩笑的对话中慢慢接近岛屿。 那座岛非常圆,整体看起来像一座圆滚滚的山,还覆盖着一整片茂密的树木及花草。如果从空中俯瞰,那里可 能看起来就是一个绿点吧。 他们进—步证实岛上的确有人居住: 因为山坡上到处都有几乎隐密在树林中的房子,海边的岩岸也浮着几艘小木船,还有看起来像仓库的建筑物。 看来当地居民只是在沙洲连接处随意摆了几块岩石防上车辆进入,用来充当城墙。 “天哪~绝对不会有国家攻打这种偏远的地方的。” 男子说道。 车子要到岛屿前方得先沿着海岸走,再通过连接的沙桥,因此他们先往左转” 一来到沙桥,便慢慢使劲爬上绿意盎然的山头。本来在远处看是小小的—座山,实际接近之后才发现占地相当 广大。就直径来说,大约有两公里呢。 岛上的常绿树木茂密丛生,还有许多鸟类在此飞翔。 沙洲的前方有部分平坦的岩礁,上面盖了几排房屋。可以看到几十名当地居民聚在那儿。 他们穿着短袖上衣和短裤,服装非常朴素,只见他们好奇地眺望慢慢驶来的车子,——张张晒黑的脸庞全挂着 笑容。 当车子抵达只排列几块大型岩石的城墙前,几名中年男子连武器也没带就靠了过来。 当女子跟男子下车之后,首先便跟他们亲切地打招呼,然后要求居民同意他们入境。 其实这个国家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旅行者造访了,因此他们非常欢迎这两名访客,也欣然同意他们入境。 由于车辆无法进入国内,也就是无法进入岛内,所以就停 放在城墙前面。男子则提着两只包包穿过城墙之间的空隙。 就在那个时候—— “嗯……?” 男子发现岩石上刻着某种文字。 某块岩石的表面非常光滑平整,但上面刻有文字,而且字 数还相当多,从岩石的这一端到另一端,多达数千个文字排列 整齐到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简直就像是书籍的一整页一样。 男子停下脚步,女子也一样看着那个地方。 “这个是……我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耶,这是什么啊?请问上面写些什么呢?” 男旅行者询问这个国家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的人笑着回答说: “那个啊,是这个国家的名字。” “是国名?这么说,上面这一长串都是?” “是的,写在那上面的文字都是国名。是用我们自古流传下来的特有文字精心雕刻上去的。” “…………” 男子哑口无言一会儿之后又说: “还真长呢。” “没错,是很长。” 这个国家的人笑着说道。 “…………” 女旅行者看了一眼手持行李的男子。 “为什么会那么长啊?问这种事应该没关系吧?” 这个国家的人依旧满脸笑容地回答男子的问题。 “那个原因连我们都不知道呢。不过,那的确是我国的国名。” 然后又指着另一块岩石。紧邻着刻有—一长串国名的岩石旁边,还有一块小岩石,上面也似乎刻了些什么。不 过这边的文字比较短。“啊啊,那个我就看得懂了。”上面刻了数字,是“一oo四”。“那是这个国 家日前的人口数。只要一有变动就会在另—块岩石刻下新的数字。” 这个国家的人说道。 接着进入岛屿的两名旅行者,一上岸就被带到不远处一幢叫做“公民馆”的大型木造建筑物里。 他们在那里受到盛大的款待,还跟一群担任领导者的大人们聚餐。 至于没有列席的—千零四位国民,有半数以上全涌到这里,他们为了看旅行者而把现场挤得热闹不已。不分男 女老幼全聚集在这座公民馆,还一把头伸进窗户里。 女子表现得很酷,男子则偶尔面带笑容挥挥手,一面对年轻女性眨眼送秋波,一面回应国民注视在他身上的视 线。 接着自称是长老的老人出来向他们打招呼,还请他们享用了有鱼有鸡的一餐。 菜色虽然称不上豪华,但是对于深知在如此贫穷的国家,能够有东西吃就该心存感激的两个人来说,当然是 郑重道谢之后接受他们的招待。 两人被问及附近国家的近况,他们也据实以告。 还有像是某处建立了帝国,正虎视眈眈策划要攻击这个国家,或者全世界只有这里躲过神秘病菌的死劫等等, 这类的说法都不是真的。听到这些话,这个国家的人们都露出安心的表情。 吃完饭之后,担任向导的居民陪着他们两人在这座岛上——也就是这个国家散步。而一大队闲闲没事的其他居 民则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由于岛屿整体是由山所组成,所以散步的步道全都是斜坡。细窄的步道环绕全岛,木造房屋也都盖在山坡上。 森林里苍郁茂盛、绿意盎然,还听得到热闹的鸟叫声。是充满闲趣的一个午后。 登到山顶……也就是这国家最高的地方之后,看到一处满满都是洁净水质的水池。山顶有个像火山喷火口那样 的凹陷 处,里面积满了水。 这个水池可以把半年来雨季所降下的雨储存起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先人辛辛苦苦开山凿出的深洞。 ——听到这个大水瓶足用来维持这个国家—干零四个居民的生命,男旅行者开着玩笑说: “这可不得了,得小心不要让它摔在地上了呢!” 所有人都笑了,然后便离开水边。 结束环岛之行,两个人回到公民馆的前面。他们坐在准备好的长板凳上并享用热茶。 这时候天空慢慢染成红色,把沙漠的人地映得一片通红。 由于他们被许多入团团囤住,向导特地保持——段距离不让大家挤过来,因此民众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 “在这里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明星呢!只是明天我们就要出境了,不晓得大家以后是否会记住我们呢?” 男旅行者说道。 “话说回来——”他接着又说: “说到‘记住’,这个国家的国名非常长呢,我自己是有点替他们担心,难道大家都不会觉得很难背吗?” “不,大家都很轻松就记住了哟,而且也不会忘记。” 其中一名向导笑容满面地说道,还说“我乌上证明给你看”,然后从在远处看热闹的居民里叫出一名女孩。 “最爱白鱼小妹妹,可以请你过来这边吗?” 那个绰号让男旅行者不解地轻轻歪着头。那位叫做“最爱白鱼小妹妹”且年:约八岁的女孩,开心地从人 群中跳出来,到了坐在长板凳的两名旅行者及向导们的面前,便很有礼貌地停住。“两位旅行者好,欢迎来到 我国!”女子及男旅行者对着笑脸盈盈说着这句话的女孩回礼说:“谢谢。” 这时候向导温柔地问女孩说: “最爱白鱼小妹妹,你可以说出这个国家的国名吗?” 女孩开心又爽快地回答: “当然可以!没有人说不出来哦!” “因为两位旅行者并不是本国人,不会读石碑上的文字,所以可否请最爱白鱼小妹妹对他们两位说出这国家的 国名呢?” “好的!这件事情很简单呢!” 然后女孩在深呼吸之后,便仿佛独自诵唱般地开口了: “我要开始说这国家的名字了。亚晋·达——及耶鲁·达——及帕兹耶·达——及亚盖耶·达——及赛克斯 ·达——及赛载·达——及伊克耶·达——及旨恩·达——及赛布雷·达——及纳米·达——及尼米吉·达——及 诺诺耶·达——及哈金姆·达——及哈特·达——及哈雷赫·达——及希米雷·达——及米吉恩·达——及米米鲁 ·达——及亚吉耶·达——及约瑟斯·达——及罗隆·达——及罗耶雷·达——及普利帖·姆——及——” 看着女孩流利诵唱的模样,再听着那·—大串极为相似的名词,男旅行者不禁轻声赞叹: “哇喔—”。 女旅行者则静静看着女孩的脸。 女孩夹杂简短的喘息,继续朗诵着国名: “——普雷叶·姆——及帕瓦帖·姆——及以耶姆·姆——及塞布·姆——及达达恩·姆——及达耶奴·姆— —及纳米雷·姆——及奴耶·姆——及诺萨姆·姆——及哈特·姆——及哈玛·姆——及米翁·姆——及姆比耶· 姆——及亚法·姆——及约瑟·姆——及拉叶奴·姆——及拉朗·姆——及里霖·姆——及李里.姆——及连德· 姆——及罗优依·姆——及瓦兹·姆——及瓦吉·姆——及托塞奴·载——及乌特耶·载——及凯 米雷‘载——及萨鲍·载——及史连·载——及史列·载——及索雷布‘载——及尼业叶·载——及尼尼吉·载 ——及诺连·载——及诺古雷·载——及巴亚雷·载——及赫吉米·载——及霍特耶·载——及霍马·载——及密 耶奴·载——及米亚,载——及姆菲·载——及莫吉耶·载——及琳达·载——及李伊耶·载——及贝诺尔·德— —及卡兹·德——及卡其欧·德——及库姆尼·德——及萨波耶·德——及斯布雷·德——及塔开乌·德——及塔 业塔·德——及托梅·德——及托马·德——及那克·德——及涅法·德——及诺张·德——及诺米鲁·德——及 霍布吉·德——及米娜·德——及莫布蕾·德——及优威·德——及林克·德——及里斯特·德——及鲁鲁·德— —及鲁埃·德——及雷梅亚·德——及罗吉耶·德——及瓦科·德——及——” “嗯……” 这时候男旅行者发现到一件事。 就是女孩后面的其他国民也跟着一起开口念了起来。他们的嘴型跟女孩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所有国民都跟女孩一样零失误地持续念着。 这也让男子不自觉地说:“好厉害哦~” 国名继续诵唱着:“——瓦基·德——及米米妮·鲁——及托帖兹·鲁——及卡雷伊·鲁——及乌密姆·鲁— —及艾雷尼·鲁——及沙贝雷·鲁——及斯载·鲁——及索普·鲁——及但帖·鲁——及托尔鲁——及那古·鲁— —及聂姆密·鲁——及巴尔·鲁——及希基比·鲁——及鲍诺·鲁——及玛蜜诺·鲁——及马毕欧·鲁——及马格 列·鲁——及梅嘉诺·鲁——及莫伊兹·鲁——及约德·鲁——及莉莉丝·鲁——及伍德·古——及欧特·古—— 及索奴雷·古——及索亚耶·古——及塔·古——及涅阿卡·古——及希比尼·古——及霍姆耶·古——及马克思 ·古——及马特·古——及咪咪·占——及姆耶·古——及美美·占——及鲁菲·古——及雷特·古——及卡琴· 司——及艾密兹·司——及欧密兹·司——及柯米歇·司——及科德·司——及史雷特·司——及塔雷布·司—— 及奇杰·司——及那札耶·司——及尼欧伊·司——及菲乌·司——及伯马·司——及戴隆·司——及牡奇·司— —及梅密鲁·司——及摩戴尔·司——及约梅·司——及拉亚拉·司——及雷雷特·司——及瓦欧吉·司——及奋 玛·优——及艾米歇·优——及欧罗铁·优——及欧载雷·优——及沙美兹·优——及司布·优——及索耶·优— —及奇姆伊·优——及托雷奴·优——及拿塞姆·优——及那雷雷·优——及哈琴·优——及夫芙·优——及霍耶 伊·优——及马琴·优——及姆亚乌·优——及沙扬·优——及莫德·优——及雷安·优——及拜米·亚——及密 雷·亚——及欧雷嘉·亚——及奇翁·亚——及奇兹·亚——及奇塔歇·亚——及库雷·亚——及萨优·亚——及 西欧古·亚——及歇芙米·亚——及索西姆·亚——及塔克伊·亚——及达米·亚——及基塔米·亚——及泰拉· 亚——及那亚蕾·亚——及奴亚叶·亚——及诺威·亚——及芙米·亚——及赫基·亚——及赫特·亚——及霍泰 ·亚——及马鲍·亚——及姆裘·亚——及梅兹鲁·亚——及马兹鲁·亚——及莫齐欧·亚——及莫克·亚——及 优依奇·亚——及优吉·亚——及拉欧伊·亚——及利米耶·亚——及琉基.亚——及鲁瑟·亚——及露洁·亚— —及雷拉·亚——及雷朗.亚——及瓦特·亚——及瓦奇姆·亚——及阿格西·欧——及优奇.欧——及西亚米· 欧——及塞姆列·欧——及塔优涅·欧——及赛欧乌·欧——及索布渥·欧——及索雷雷·欧——及奇耶伊.欧— —及德莲·欧——及尼列·欧——及诺基·欧——及聂布·欧——及巴吉·欧——及涅司特·欧——及哈梅鲁·欧 ——及芙毕雷·欧——及赫阿亚·欧——及海伦·欧——及米纳密·欧——及姆吉娜·欧——及莫威·欧——及优 贾·欧—— 及留克·欧——及——” 念到这里,原本觉得非常佩服的男旅行者开始觉得很无趣厂。 他感叹女孩以及在背后跟着咏唱的居民记忆力惊人,也不发一语地露出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看身旁的女旅行 者。 “…………” 但女旅行者只是日不转睛地看着女孩。 男子只好义把视线移回女孩身上。 诵唱的声音依旧继续着。 “——鲁布耶·欧——及罗特·欧——及路克斯·欧——及奥鲁加·欧——及瓦莲·欧——及瓦塔斯·欧—— 及乌密兹.欧——及布夫密·兹——及萨耶欧·兹——及叶吉·兹——及乌兹耶·兹——及索优伊·兹——及兹依 耶·兹——及德多.兹——及尼可吉·兹——及希特·兹——及雅耶基·兹——及米莱·兹——及利马·兹——及 米奈·兹——及瓦亚姆·兹——及达嘉兹·贝——及格雷·贝——及库斯·贝——及伊吉欧·贝——及赛露露·贝 ——及塔布雷·贝——及兹茨·贝——及奴特·贝——及奴瑟.贝——及哈亚,贝——及海业"十·贝——及马歇 耶·贝——及麦特·贝——及拉优欧·贝——及利肯·贝——及罗吉亚.贝——及瓦兹·贝——及萨盖尔·夫—— 及柯巴塞·夫——及沙梅列·夫——及歇亚乌·夫——及塔米乌·夫——及茨密兹·夫——及德密·夫——及巴米 蜜·夫——及巴德·夫——及弗夫·夫——及芙莲·夫——及密布雷·夫——及拉耶欧·夫——及——”念到 这里旅行者已经在想别的事情了。他绞尽脑汁拼命回想装在自己说服者枪管下方,那个用来瞄准用的雷射瞄准器, 最后一次足什么时候调整的·时间好像相当久了,差不多该调整一下了。“——罗秋·夫——及洛斯特·夫— —及瓦吉·夫——及毕密特·凯——及彼特·凯——及赛布·凯——及达雷亚·凯——及兹布尼·凯——及涅布雷 ·凯——及巴特·凯——及巴巴耶·凯——及哈吉·凯— —及霍鲍·凯——及鲍琴·凯——及马耶罗·凯——及玛 奇娜·凯——及蜜琪亚·凯——及瓦法·凯——及梅兹·凯——及梅特·凯——及梅蜜·凯——及优梅蕾·凯—— 及托德·凯——及拉吉夫·凯——及朗佐·凯——及鲁安·凯——及路索·凯——及瓦夫·凯——及密占耶·卡— —及凯瑟密·卡——及达雷·卡——及兹吉米·卡——及聂密比·卡——及聂特拉·卡——及巴吉姆·卡——及弗 佐·卡——及霍姆·卡——及霍布吉·卡——及姆嘉耶·卡——及优美亚·卡——及拉姆·卡——及雷亚姆·卡— —及瓦姆基·卡——及瓦索娃·卡——及哈蜜蕾·卡——及诺奴·卡——及夏基·卡——及卡雷奴·耶——及科列 兹,耶——及瑟莲·耶——及索莲·耶——及兹雅·耶——及那奈叶·耶——及奴塞特·耶——及霍吉·耶——及 霍格尼·耶——及恰吉·耶——及梅米·耶——及毛基·耶——及尤金·耶——及拉德·耶——及里奴·耶——及 ——” 国名还在持续念着。 这个时候男旅行者开始想起在上一个国家购买的消音散弹。 当时的促销宣传是说,击出散弹的火药是装在薄薄的铁袋里,因为引爆时只要把袋子推出去即可,根本就听不 到开枪的声响,是一项非常独特的创意商品。 当时是基于有趣才买下来,问题是试射之后才发现威力非常弱,很难找到使用的时机。 “——罗兰·耶——及阿马鲁·塔——及卡西斯·塔——及基维·塔——及柯雷·塔——及柯莲·塔——及依 吉姆·塔——及沙瑟帖·塔——及塔塔米·塔——及契吉尔·塔——及铁帖·塔——及尼布雷·塔——及涅佳美· 塔——及涅特·塔——及哈 佐·塔——及鲍比·塔——及麻马,塔——及密耶.塔——及雅伊兹·塔——及洛法。塔——及瓦歇尔·塔—— 及瓦德·塔——及瓦奇欧·塔——及威布·基——及伊依尼·墓——及卡兹·基——及巴涅美·基——及巴特洛· 墓——及艾罗·基——及柯莲·基——及柯恩·基——及西特·基——及索祚·基——及塔雷兹·基——及齐兹尔 ·基——及巴恩·基——及泰同·基——及汤姆·基——及哈米姆·基——及马瑟·基——及玛琳·基——及玛夫 斯·基——及密基卡·基——及弗·墓——及芬恩·基——及霍托·基——及马加耶·基——及拉金·基——及朗 吉·基——及拉盖尔·基——及利姆·基——及利库耶·基——及鲁登·基——及洛亚特·基——及瓦亚克·基— —及瓦雷布·基——及洛顿·基——及密古米·吉——及梅美特·吉——及梅莲·吉——及伊普姆.吉——及欧特 姆·吉——及卡连·吉——及柯琳·吉——及萨莲·吉——及桑德·吉——及西耶叶·吉——及西耶拉·吉——及 史拉·吉——及史科乌·吉——及索尼叶·吉——及泰米布·吉——及汤玛斯·吉——及奴奇欧·吉——及诺特. 吉——及哈基雷·吉——及——” 男旅行者已经没什么事情可想了。 整个人到达了无我的境界。 “——弗铁·吉——及霍布优·吉——及姆秋·吉——及姆佳·吉——及玛吉娜·吉——及莫法·吉——及莫 夫·吉——及雅娜·吉——及雅柯吉·吉——及尤诺·吉——及尤耶巴·吉厂及尤尤叶·吉——及优耶奴·吉—— 及优希姆·吉——及拉古密·吉——及利密兹·吉——及路帕尔·吉——及汪雷·吉——及安索·雅——及卡姆耶 ·雅——及科兹·雅——及史帕兹·雅——及基欧·雅——及戴雷奴·雅——及嘉连·雅——及克盖歇·雅——及 柯迪·雅——及乌梅亚·雅——及萨根·雅——及西布亚·雅——及塔塔·雅——及特雷·雅——及尼尼雷·雅— —及涅可·雅——及诺姆耶·雅——及哈吉特·雅——及弗吉·雅——及马口十依·雅——及姆伊吉·雅——及姆 坎·雉——及姆琴·雅——及梅吉娜·雅——及梅尔·雅——及莫德·雅——及尤金·雅——及尤特·雅——及拉 菲·雅——及露鲁耶·雅——及露巴尔·雅——及罗欧·雅——及瓦科夫·雅——之国!” 女孩漂亮地把国名全部念完了。 结束的时候男旅行者还站起来,发出诚心的喝彩说: “了不起!” 他没有把“伤脑筋,终于念完了啊”的真心话说出来,只说: “想不到你记得住这么长的国名!太让我感动了!” 然后高举双手在头上鼓掌。 女孩有些害羞地说: “呃……这很平常啊,大家都办得到的。” “哎呀—真是厉害。国名这么长固然厉害,但大家都记得住才厉害呢!” 男子说着便从口袋拿出空弹壳或什么东西想要送给女孩当作奖赏,但是发现又不能只给她特别待遇,于是便打 消了这个念头。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结果只是口头上的感谢。 向导接着说: “最爱白鱼小妹妹,辛苦你了。那么,请你回到群众里吧!” 女孩随即点头向他们敬礼,然后一步一步走回原来自己站的位置,她旁边的大人则抚摸她的头表示赞许。 “好厉害哦,真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女旅行者如此说道并看着向导。 年约二十岁的年轻向导略感骄傲地说: “在这个国家,任何人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就会被教导 如何念这里的国名。如果不知道自己住处的名字,一旦有人问起那可就伤脑筋了呢!” 在夕阳之中,男旅行者里询问: “你们不知道那一长串国名的由来吗?” “嗯,我们不知道,不过那些都是用国民的名字串成的,不仅往后绝不会改变,也会永远记得牢牢的哟。” 这次换女旅行者开口说话了: “关于刚刚那个叫做‘最爱白鱼小妹妹’的女孩,那是她的绰号吗?这个国家一向是隐藏本名使用绰号的是吗 ?” “是的,—点也没错。你好清楚哦!我还一直想说是不是要解释—下呢!” “因为我们之前曾造访过习惯相同的国家。” “喔—原来还有其他国家也是这样啊!那我就松一口气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国比较特殊呢!这真是个振奋人心 的好消息!” 向导开心地说道。 接着还替这两名短暂停留的旅行者想了绰号。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互相讨论该喊哪个绰号—— 结果女旅行者是“乌溜溜秀发小姐”。 男旅行者是“提行李先生”。 众人是这么称呼他们的。 那天晚上,“乌溜溜秀发小姐”跟“提行李先生”暂住在国内唯一备有客房的人家里。隔天早上还受邀享 用活捉的鲜鱼料理。然后在过了中午没多久的时候,女子及男旅行者从拥有很长很长国名的国家出境了。 “谢谢你们,很感谢你们诚心的款待,那我们就此告辞了。” “谢谢你们大家,你们这个国家真的很棒哟——只不过要记国名的话有点伤脑筋,取个‘绿色岛屿之国’的绰 号怎么 样?那么我们告辞了!” 事情发生在出境没多久。 具体来说是当北方的地平线及水平线的正对方,已经完全看不到山形模样的时候—— “咦?好像有人哟!” 驾驶座的男子慢慢放松油门。 本来速度就不是很快的车子便缓缓减慢速度,在某个男子的斜前方停了下来。 那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就站在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水平线与地平线的世界里。 他穿着绿色夹克,腰际挂着叫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打扮很像旅行者,跟那国家的居民完全不—样。 男子只带一个摆在脚边、微脏的后背包,那应该是他的行李。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 男旅行者边这么说,边摸了一下左腿上的说服者。 女子则点到重点地说: “应该是搭船来的,岸边还有燃烧的痕迹呢!” 男旅行者往岸边一看,那儿果然有小船燃烧过的痕迹。看样子已经在上面洒过沙子,但还是可以看得到燃烧过 的木屑、丢弃的小型引擎,以及油箱等等配备。 “这太扯了吧……” 男旅行者喃喃说道。 换句话说,眼前这名男子亲手丢弃搭载自己来到这里的交通工具。在这种地方干这种事,简直就是跟自己的性 命过不去。 看到对方出现这种异常行为,男旅行者不敢掉以轻心,他 慢慢下车,不过刚开始还是用亲切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好,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人呢!” “旅行者你好,真正吓一跳的可是我呢!” 穿绿色夹克的男子如此回答,然后又看厂一眼小船燃烧过的余烬并主动说: “放心吧,我会那么做是有原因的,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其他人。” “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女子也下车了。绿色夹克的男子说: “可以问你们一点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不过应该是那个国家的事情吧!” “看来事情真的变得很简单呢—” 听到女子反应如此灵敏,穿着绿色夹克的男子感到非常佩服。 “你们应该才刚离开那个国家吧,里面的情况如何?…—千名左右的居民在那座与陆地相连的悠闲岛屿过着贫 穷又一无所有的生活,不过他们是不是过得很悠然自在又和平幸福呢?” 他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男旅行者看着女子,女子如此回答: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想不到你这么清楚呢!” 结果—— “哈哈!” 绿色夹克的男子笑得很诡异。那是带点嘲讽又有些愤怒的笑。 “我猜你正准备去那个国家——” 听到女子这句话,他紧接着说: “没错,只不过我打算从这里开始用走的过去。应该晚上会抵达吧,对我来说时间刚刚好。” 来到这里之后就自行破坏交通工具,还打算利用晚上悄悄接近那个国家。这男子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异常了。 “你要去那个国家做什么?” 女子问道。 绿色夹克的男子坦率、直接地回答: “啊啊——我要把那儿的居民全部杀光光。” 男旅行者刻意打趣地说: “那真的很辛苦耶,堪称是一大工程呢!” 结果那名男子表情镇定,还用聊八卦似的口吻这么说: “才不辛苦呢——你们知道吗?在那个国家的山顶上有个大型蓄水池,是用来把之前雨季降下的雨水事先储存 下来的工具。而那个国家在目前这个时期,只能够从那里得到淡水。我只要把带来的毒药丢一瓶下去,所有的人都 会死掉的。” 然后又补了一句: “老实说,用说服者杀死有限的人数,那才是真正困难又辛苦的工程呢!” “原来如此。” 女子表示同意。 “那么,‘为什么’呢?” 她询问关键的理由。站在车子另一边的男旅行者也说: “是啊,这我说说什么都想听听看。” 绿色夹克的男子点着头回答“当然可以”。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哟——其实是为了报仇。” “报仇是吗?针对那个国家?” 女子说道。 “是的,我要向那个国家报仇……我猜你们绝对不知道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因为那个国家的人绝对不可能 对外公布——那件事情发生在很久很久的十五年前。当时那个国家 的人口有—千五百人以上,你们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吗?” 听到绿色夹克的男子那么说,男旅行者不解地歪着头说: “什么意思?” “那已经完全超过容纳的极限对吧?” 女旅行者立刻这么回答。 绿色夹克的男子开心地笑着说: “一点也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啊,师父?” 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的男旅行者询问女子。女子答道: “就是那个国家的人口已经太多了,我想那片领土光是要养活一千名左右的人口就已经很吃力了吧。虽然我不 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它的人口却超过五百人之多。” “喔~原来如此!那真的很糟糕呢……” 等男旅行者完全了解之后,绿色夹克的男子继续说: “由于在那之前的四十年间,天候出现了异常状况。雨水不仅格外地多,也捕捉到比往常更多的鱼。而当时的 领导者们全都是—群笨蛋,得意过头的他们竟然打破了国家有史以来—直延续的‘人口的增加不得超出一千零一十 人’的禁忌。他们认为国家将会逐渐壮大,也会越来越富庶,因此他们想让自己名留青史——但是,当大自然…… 当渔获量又恢复原状之后,一切都结束了,也全都完蛋了。” “结果……发生丁什么事吗?”“知道怎么样吗?等到众人发现很可能会面临可怕的缺水及饥荒的问题时, 那群白痴领导者居然集体自杀。剩下的只是不到一千五百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国民。”“那么,后来是发生 了什么样的‘奇迹’呢?”女旅行者语带讽刺地问道。绿色夹克的男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因为有旅行 者来到这个国家——因为他们来了的关系。” 他们—行大约十个人。 开着几部卡车,就像你们这样从北方来到这个国家。 其实他们只是在往南方前进的途中顺便绕来这里,照理说大可以就这么通过的。 然而,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国民却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仅央求他们出手帮忙,也诉说目前的窘状。 如果再这么下去,在下一个即将到来的枯水期时,将会有国民死亡。 如果要让一千个人过普通的生活,那就得牺牲一千五百个人其中五百个人的性命,不然就是让一千五百个人每 年持续被迫忍受饥饿与缺水的痛苦。 国民恳求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只希望能够寻求解决之道。 结果队长说话了: “我知道了,我们会帮忙解决所有问题的。” 好了,问题就在这里。你们知道发 生了什么样的奇迹吗? 那可是非常了不起,就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奇迹。 那十个人可全都身怀绝技呢。 也就是“杀人”的绝技。 那十个人——等到当天晚上夕阳西下之后就开始杀害居民。 不过那并非是没有经过计划的行动。 他们不仅调查过户政机关上登记有案的居民姓名及年龄,还完整掌握“该杀掉哪五百个人才能维持人口的平衡”。而且为了不造成孤儿或遗族的问题,一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来动手。 虽然无法正确计算出有多少人被杀害……但应该是将近 五百个吧。 国内发出跟着鸟叫声一起响起的说服者枪响声。 那十个人一冲进屋内就毫不留情地开枪,确实结束居民的性命。 至于不该杀的,则一个也没杀。 可是被杀的人在死亡的前一秒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杀。 体谅旅行者所作所为的居民们,就在颤抖的恐惧下度过了一晚。 不久天亮了,他们对幸存的居民说: “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你们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然后还这么说: “不过首先要把尸体处理好。在传染病爆发以前,尽可能把他们深深埋在远处的陆地里。然后把死去的那些人 都忘了吧,往后记得千万要好好控制人口数,幸福地生活吧!” 就这样,那十名旅行者离开了。 至于那个国家也遵守他们的吩咐,直到现在仍确实、祥和又悠然自在地生存着。 真是可喜可贺啊。 听完这段长长的故事之后,男旅行者立刻问他:“咦……?那么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既然你知道整件事 情的来龙去脉,就表示你是幸存者了,可是我不认为那个国家会有旅行者啊!”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那个人还没 回答以前,女旅行者就开口说:“他应该是成了第十一个人吧?”男旅行者虽然当下脑筋还没转过来,但 马上察觉到了。然后再次询问绿色夹克的男子说: “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那时候的事情我还记得一清二楚,事情发生在我十岁时,那个晚下他们闯进我家之后 就马上杀了我爸爸、妈妈、姐姐,以及两个妹妹。接着他们的队长举起说服者指着我,并毫不考虑地扣下扳机—— 卡叽!只是不知为何,子弹并没有射出来。” “天哪……真难得会出现哑弹呢!” “一点也没错。等我学会使用说服者之后,才知道那是多么难得的奇迹呢——那个队长便问了没被打死的我说 :‘你想活下去吗?’虽然我被家人的血溅得一片通红,不过找还是回答:‘我想活下去,请带我走。’当时我觉 得嘴巴都是铁的味道,而且也耳鸣得厉害。丁是我就成了他们的伙伴,偷偷登上卡车离开了故乡。” “原来如此啊~” “就结论而言,这个国家获救了。如果我的家庭没有被选中,那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只可惜我们没那个好运 气,看来只有我的运气最好。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一起旅行,过新的人生。当然那比死要好上许多,因为他们也把我 当伙伴看待。更重要的是,队长待人很温柔。” 女旅行者说: “这样我完全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事到如今又回来这个国家报仇呢?照理说那个女队长……她不可能叫你 这么做吧?” 这时候绿色夹克的男子立刻皱起眉头说: “……我并没有说哦。我完全没提到队长是女的,你怎么会知道?” “那是女人的第六感。” “…………” 听到那个回答的男子停顿了一会儿,不久摇了一下头说: “理由有两个。第一,因为我现在已经无依无靠了。就在半年前,我那些伙伴……因为在许多国家到处打劫 而被通缉的那十个人,被非常优秀的追兵找到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会那么轻易就被杀死,追兵在完成任务之后就 立刻离开,只有我逃过一劫,而理由只是因为‘我去打水’丁哦?这你们相信吗?” “请节哀顺变——不过运气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是啊,不过我却非常沮丧,出想过寻死——这时另一个原因出现了,就是我竟然在那个时候听到那个国家的 传闻,说那儿的居民过若非常平静又悠然自在的生活。当我知道那些早就忘记当初牺牲将近五百多条的性命,还 厚着脸皮活在世上的这群同胞的事情,便下定决心‘啊~我等杀了那些家伙之后再死吧。’之后就设法来到这里, 现在离计划完成只差一步而已。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还说了这些话。” 听到他那些话的男旅行者发出“嗯——”的声音。 “伤脑筋耶~既然听到你讲这些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杀死你,拯救那个国家呢……?” “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反正我们双方都有说服者,要拔枪吗?” 一点杀气都没有的男旅行者,对杀气腾腾的男子说: “可是啊~双方又不了解互相的实力,而且若因此受了无谓的伤也没意义——老实说,我并不想跟你对干呢!” “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看着咯咯笑的绿色夹克男子,女旅行者问:“你叫什么名字?”男旅 行者歪着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听到这个问题的绿色夹克男子也“咦?”地感到惊异,然后说: “啊啊……我一定会让两位知道的,知道毁灭国家的男人的名字。虽然在那个国家其实是不能说本名的——我的 名”字叫做‘米莱·兹——’。” 女性用力点着头说: “‘米莱·兹——’是吗……” “是的——这名字念起来很奇怪吧?在那个国家居民的姓氏念起来都是‘兹——’或‘亚——’等拉长的音, 加上一共只有二十个姓氏,为了不造成同名同姓的情况,因此尽可能让名字的发音听起来不一样,倒没有什么特别 的含意喔。不过我非常中意家人绞尽脑汁帮我想的这个名字,想到死前还能念这个名字,我真的很开心呢!” “原来如此,我非常明白了。” 然后女子对站在车子另一侧的男子这么说: “还是停止无渭的争斗吧。” 听到这句话的男子只说一句:“了解。” 绿色夹克的男子提起脚边的行李,然后说: “接下来我会把遇见的人全杀掉,因此请你们务必要记得我哟!我的名字——是我确实曾活在这世上的证据, 拜托你们不要忘了。” “我会记住的——最后再给你一个建议,有件事情希望你入境的时候能够注意一下。” 女子说道。 “什么事?” “那个国家的国名跟以前不一样了,等你念过入口那个石碑上的名字之后再入境吧!” “……?知道了,那么我走了——再见,两位历史的见证人。” 然后绿色夹克的男子背起原本提在手上的行李。 他稳稳背着可能装了毒药的行李,慢慢而笔直地往北方走,也就是朝那个国家的方向前进。 他迈出步伐没多久就跟破旧的黄色车子,以及站在那旁边 的两名旅行者擦身而过。 “再见了,米莱?兹—— 先生。” 米莱对女旅行者说的话轻轻挥手回应。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在沙滩上留下行走的足迹。 然后女子对着男子越来越渺小的背影再次喃喃地说: “再见了,历史的见证人。” 那是破旧的黄色车子在离开与大陆连接的小型岛国之后,隔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国家—— 名称稍微有些改变。 因为那个国家—— 又增加了一名人口。 “想必这时候正拼死拼活地重刻石碑吧?” “你说什么啊,师父?” “没什么。” 破旧的黄色车子继续沿着海岸行驶。 第四话 无国境之国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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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第四话“无国境之国”—asylum—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 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跟我们一起行动。 事情发生在我们横渡新大陆,有如逃难般地从第一个国家出境时—— 完全迷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森林里遇到一名过着跟隐居生活没什么两样的老人,然后也很幸运地从他口中得知 通往离这里最近的国家的路。但是老人却跟向他道谢的西兹少爷说“路上小心”。“那一带有许多小国, 总是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互相争伐,我就是因为厌恶那种一天到晚战争的生活才离开的。”自称过去曾是一 国领导者的老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回到自己建造的破房子里。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森林深处道路的我们,不久就越过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大盆地,那里的确有老人口中的国家。 只不过情况跟老人说的差别相当大,那些小国并没有群雄割据到城墙几乎碰在一块的状况,呈现在眼前的反 而是一个占地广大的国家。 “会不会是统一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已经变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了呢。” 正在寻找安居之地的西兹少爷,坐在驾驶座开心地说道。 “…………” 在副驾驶座脚下的我,以及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的蒂,一起坐着越野车下山。 “很棒吧!这个国家的优秀系统比任何地方都还要了不起呢!” 担任向导的女人当着许多人的面前那么说。 我们则是哑口无言看着那个光景。 如果要形容的话,在那类似室内棒球场的巨型圆顶状空间里,似乎挤了上千个人。 不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人在宽敞平坦的空间或坐或躺,或看书换衣服,或是听收音机。 每个人分得的空间大概只有一个床铺大,其密集的程度几乎连隔壁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这种状况我们过去曾经看过。那是在某个国家,人们因为大地震失去家园而临时居住的紧急避难所,根本就是 一模一样。 西兹少爷请教向导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倒是用高亢的声音自豪地说: “这个国家,是由某——位伟大的英雄将群雄割据的各个小国统一而成的。在那之前可是历经了长期的悲惨战 争呢!” 这个部分明白了。 “然后在统一成一个广大的国家的时候,成为第一任总统的他心想‘绝不能让群雄割据的状况再次发生’,于 是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部分也明白了。 “然后刹那间,有个天才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就是‘国界’才是争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大力主张 自己的领土,而别人又不当一回事才会产生战争!你想想看,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原本是没有国界的,因此根本 就不需要什么分界线。” 从这个部分开始就越来越不明白了。 “于是!第一任总统决定了!从今以后不再承认这个国家里的任何‘分界线’。也就是说,绝对不允许有‘属于 某人之领域’这种事情。因此在宪法里明文禁止人们拥有自己的领域!” 西兹少爷皱着眉头询问向导说: “结果……居民们只好全都住在这里——” “是的,旅行者先生!这里就是住处。没有入拥有自己个人的领域,所以这里才能成为既和睦又公平的安居之 地!在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在这巨大的圆形屋顶下一起平等生活。这个国家建造厂许多类似这样的巨蛋。国家的 计划是在将来要把所有巨蛋都结合在一起,让众人能够在同一个屋顶下生活。” “譬如说家人?还有情侣也一样?”“那当然!在这样的概括原则下是不能有例外的。不过当然能让他们就 近居住哟,那点自由是应该要有的。”“如此一来……这个国家的‘隐私权’呢?”对于西兹少爷的疑问 ,向导非常自傲地挺起胸膛说: “当然没有!那种‘自我领域’的想法就是引发愚蠢战争的根本理由!就是因为认同那种东西的存在,人们才会 对它执着、想要维护它,以及拓展它,也才会一而再地不断争战,也就是说,一开始它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国家 ,所有事情都得摊在阳光下。无论是生活场所、上厕所或洗澡都一样,多亏如此,这里不曾再发生针对那些事情的 任何争执。” “关于那个宪法……” “是的,宪法明文规定严禁修改条文,所以我们就不会再回到那愚蠢的过去!违反者及谋反者都将受到严格的 惩罚。” 接着开心到不行的向导继续对愁眉苦脸的西兹少爷说: “听说旅行者先生正在考虑移民对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国呢!可不成为这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呢!我们 非常欢迎你哦!” 然后西兹少爷买完必需品之后,于傍晚时刻再次穿过城门。 离开那个“空间”,来到了外头。 我们在深邃的森林里迎接那一天的夜晚。 西兹少爷在那个国家买的其中一项物品,是一顶小帐篷。在之前入境的国家都找不到适合的,所以就一直没有 买。 西兹少爷在距离自己的帐篷不远处把它搭起来,并且对默默看着它的蒂说: “这个,是蒂的帐篷。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沉默不语的蒂对他露出抗议的眼神,但是西兹少爷并没有让步。 结果蒂拔掉桩子并拿起小帐篷,移到西兹少爷的大帐篷旁边,就地搭了起来。 “安。” 蒂对西兹少爷道了晚安之后,就钻进自己的帐篷里不见人影。 “晚安,蒂。” 西兹少爷也随即进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帐篷里。 在回响着猫头鹰低沉叫声的森林里。 我一面望着两个和乐融融并排在一块的帐篷,一面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很难发现的后记—preface— “很难发现的后记”—preface— 然后这里也有后记。 再次向大家问好,我是在后记里虚实交错的作者时雨泽惠一。 偷偷伪装成本文后续的后记将从这里开始。这次在与“很容易发现的后记”的对比之下,也不遑多让地把“很 难发现的后记”摆在很难发现的位置,还尽可能写得让读者很难发现到。 “竟然……出现两次后记……不会吧……” 或许有人会这么说。 “不可能有无法选择的后记!” 因此,就算有两篇后记也请大家不要想太多,继续把它看完吧。 顺便一提,绝不会有第三篇的。 是真的。 请相信我。 那么,因为感谢文“很容易发现到”,因此这次我打算把这篇后记写得像一般的后记那样,好好写一些算是制 作花絮,或者说是只有作者才知道的事情。 接下来的内容跟这一集完全无关。 由于完全无关,所以即使先把本文看完再回来这里也无所谓,因为这里是后记嘛。即便它的英文标题是“前言”。 关于主书名的烦恼。 这是发生在我投稿时期的事情。我曾想过把《奇诺の旅》当作主书名会不会太简单,是不是很单调? 虽然现在我很喜欢这么简单的书名,不过当时真的让我很烦恼呢。 “!” 当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是这样的书名呢—— 《昨日的奇诺の旅》(注:日文的罗马发音是kinounokinonotabi) 这个嘛,选择现在这个书名果然是正确的…… 结果就保持它简单的风格,然后再加上英文的thebeautifulworld。 我还真想夸奖当时决定“还是不要用‘昨天的~’这个书名吧”的自己呢。 有关错别字等等。 错别字,也就是作者非刻意写错的文字,不过还相当多呢。 照理说应该要一而再地反复检查稿子,直到没有错别字为止,但毕竟是人为的检查,所以一定会出错。 没错,那是发生在一年前—— 也就是上一集的《奇诺の旅》…… 在赞成与反对的声音参半的长篇作品“歌姬所在之国”里出现了一名叫“艾里亚斯”的少年。那个名字是 引用自描写越战的电影“前进高棉”里的登场人物。写这篇故事的时候我还非常小心,以免跟当时唯一一次靠我自 己破关的rpg“finalfantasy7”里的超有名角色“艾丽丝”搞混。(注:“艾里亚斯”的日文为“エリアス”, “艾丽丝”的日文为“エアリス”)问题是当我写得很顺手的时候就出槌了。我偶尔会打成“艾丽丝”,然后 又改过来,结果就这么反复改来改去的,正式完稿时也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才出书,结果—— 对不起。 (我应该取鲍伯才对……但是的伯很不像是个角色,汉兹又是姓氏。) 以下是题外话,错别字在再版(指的是第一版卖完之后的增刷)之前会先送到责编那儿订正过,但是当连同我在 内的其他作者出书之后,责编就不会再把书重新仔细看过。因为在我们执笔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内容看过好几十 遍了。 因此,会发现有错别字的情况,都是从网路的留言板或感想部落格得知的。 有关打错字等等。 有别于错别字的情况,我也有打错字的时候。 先不管日文里是否有那种字,这里指的是按错键所打出来的字。 原本作者没有打算要用那个文字做结束的,但是常常发生搞错“てにをは”(注:这里指的是日语助词的用法 ,一旦不小心放错位置,整句话的意见就会完全不同)的状况。 有时候那个错误反而促成一段很棒的文章,让文章显得非常耀眼,因此当下就直接采用。 因此结果是allright万万岁。 而我的文章至今在还没查出哪里有打错字的状况下继续出书上市。 看来小说多多少少都会加点天使的恶作剧呢。 人物的名字并不容易取,但是很快乐。 其实《奇诺の旅》里的配角很少有名字的。 为了不让角色太过显眼,我刻意用“居民”或“胡须男”或 “入境审杳官”这类平凡而枯燥的名称。 因此偶尔出现—个有名字的重要配角时,我会忧喜参半地绞尽脑汁思考,让他可以有一个具有深意的名字。其 实这样到处调查出颇有趣的呢(像命名用的市售“数国语辞典”就很有用呢)。 不过也是有像上一集“歌姬所在之国”的“尤恩”、“肯恩”、“罗伯”那样,一下子想到就引用的配角名呢。 咦?主角级的师父跟她的伙伴没有名字! 经这么一提,的确是呢。 其实师父的只是没写出来而已,不然我有设定她的名字哦(虽然只有姓氏啦)。那是在写师父第一次登场的第 2集就设定好的,只是没写出来而巳。至于什么时候出现或不出现,那还是个谜。 至于那个伙伴……呃……那个…… 注:时雨泽并不是讨厌他啦,为了避免误会先解释一下。 说服者连名字都没有 另一方面说服者,也就是枪械,其实主要是手枪啦——这些就算有明确的款式,但是并没有名字(这部分的设 定跟非地球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系列是一样的)。 这时候我会简单注明那把枪的特征,觉得只要懂的人看得懂就好了。要是描写得人详细就会被责编下令删 减,因此我都会小心要写得太过火,可以说是一而再地压抑自己。不过终于压不住了,反动的成果就呈现在《学园 奇诺》里,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呢。原则上那些枪都是选我自己偏好的。我只要手里一握模型枪或空气枪 ,就会像书中人物那样摆出架势或拼命挥舞,在房间里俨然是个危险人物。也请大家不要模仿。 我会手持着附有灯光的玩具枪闯进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还正经八百地说: “呼……没有敌人。” 这样的一个三十岁男人不晓得脑袋在想些什么。 不过就选择的例外来说,就是师父在第9集的“杀戮之国”里佩带在腰际的鲁格p08。只有这把是我在参加某 处举行的握手会时,有人要求“请让它出现!”才让它登场的。 所以也是有这样的情况。虽然曾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我不知道往后是否会跟那次一样,因为有人要求就让 它顺利出现,关于这点还要请大家见谅呢。 要是有人大喊: “种子岛(注:西元1543年葡萄牙人漂流到九州种子岛传入铁炮。种子岛领主“时尧”为其威力所震惊,遂自 力研制铁炮,取名“种子岛”)!” 那可就让我伤脑筋了。 还有,虽然是偶尔,但我也会写出像“长笛”那样的个人设定枪,会调查登场枪械的读者请多注意哦。 然后说服者是“说服”。 利用文书处理软体写文章的时候,只要把频繁出现的长句子或文章,用短句登记在辞典里就会变得很方便。 像我在电脑只要打“说服”再按取代键,就会出现类似以下句子的 选择。 1说服者。 2说服者(注:指枪械)。 3掌中说服者(注:pea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 方便吧,这样很方便呢。 不过一旦逼于习惯这种工具,在普通对话也会说出以下这样的话。“奇诺的‘说服’啊~”所以必须 要注意一下。就算时雨泽讲了意义不明的单字,也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么奇诺都带些什么东西旅行呢?这部《奇诺の旅》是因为我喜欢骑摩托车兜风才诞生的,在执笔的当初 我常常想:“要不要把奇诺携带的所有东西列出一张表啊……”只要把她带了些什么东西,以及放在什么 地方等等的细节都设定好,在写作的过程中或许会轻松许多呢。可是后来我打消念头了。要说为什么的话 ——因为我自己是个“无法减少行李”的人。我自己外出旅行的时候都会有“那个应该很需要”、“这个 也需要”、“要是少了这个应该会很麻烦吧”的想法,结果行李就越带越多,而且还很重呢。但是旅行一趟回 来之后,发现那些东西根本都没用上,甚至是在当地再买就可以了,这类情况算是很常见呢。那个时候我都会 自我反省“下次的行李绝对要力求简单”,可是又……要这样的我要制作“奇诺の旅行用品总表”实在是—— 我看到时候她很可能得让汉密斯在后面拖着两轮拖车旅行呢。 有关同人志虽然唐突,但是我非常欢迎自己的作品能成为同人志的题材。 我要对非常喜欢这部作品的人表示感谢,以及有“自行出书”这股力量的行为献上喝彩。 就算是破天荒的爆笑内容(话说回来,我自己在《学园奇诺》就做了类似的事情呢……)或是看过会鼻血成河的 十八禁作品,对我来说都一样值得感谢及喝彩。 只不过我尽可能不去看自己作品的同人志。 理由是我害怕万一……不,万一内容重叠到的话就不好了。 不过,还是要替大家加油哦。 你们的想像力及创造力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刻一定会到来的。 那么后记就在此突然结束了。 第五话 学校之国 第五话“学校之国”—assig— 有一辆摩托车奔驰在森林里的路上。 那是后轮两侧挂着黑色箱子,上面还装了铁管制载货架的摩托车。此时载货架上面没有放任何东西。 骑士是个年轻人,年约十来岁出头,有着一头黑色短发,头上戴着附有帽沿及耳罩的帽子,眼睛则戴上防风眼 镜,然后身上穿着黑色夹克。 骑士的腰际系着粗皮带,挂在右腿位置的左轮式掌中说服者则插在枪套里。 然后身体前方是用皮背带背着一挺能够击出散弹的说服者。它整体是黑色的,长管型的弹匣及贴在枪管上净是 破洞的散热板非常引入注目。 在蓝蓝的天空下,绿意盎然的森林里,摩托车在来自右方的朝阳照射下,扬着尘土奔驰着。森林的道路笔 直得可以一路瞭望到远方,骑士用相当快的速度骑着摩托车。有时候还会把身体前方歪掉的说服者扶正。“我 说奇诺。”摩托车对骑士说话了。叫做奇诺的骑士回答:“如果你想说速度太快了,我是不会放慢的哟, 汉密斯。因为我正在练习让自己尽可能骑得又快又久。” “那倒是无所谓啦!” 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那么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想问你今天要去哪里?上街购物吗?” “我没跟你说吗?” 奇诺放松油门,等速度整个减慢,引擎声也变小之后便说: “是学校哟!” “学校?” “没错,就在现在即将前往的国家,我要去那里的学校上五天课。” “那是为什么?” “因为师父说‘那所学校有别处学不到的独特技术’,还说‘这是个好机会,你就去学吧’。只要能让自己‘ 变强’,我什么都愿意做哟!” “嗯——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接下来每天都要跑一段蛮长的距离。” “反正这对摩托车来说是件开心的事情,况且这个时期的天候也很稳定。” “而且还能练习骑得又快又久。” 奇诺一把话说完就再次握紧油门。 汉密斯在坚硬结实的泥土路上慢慢加速。 穿过森林之后就看到前方的城墙。灰色的城墙围起又宽又大的区域。 时间接近正午时分,太阳快要升到天空正中央,大地也慢慢暖和起来。 来到大型城墙前面的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手持步枪的卫兵们面前。她踢下侧脚架撑住汉密斯并摘下防风眼镜说 : “你们好,我叫做奇诺,这位是我的伙伴汉密斯。请让我们入境。” 奇诺彬彬有礼地跟走过来的两名卫兵打招呼之后,便从后轮旁的包包拿出——封信,、 其中较为年长,看起来年过五十的卫兵接下那封信。 他打外信看过之后,便爽快地发出许可。 “嗯,知道了,你可以入境,” “只不过,我国针对持有说服者的普通市民将进行严格的审查。像奇诺你的状况,我们将代为保管直到你山境 为止。” “知道了。” 奇诺跟卫兵取得共识之后便把身体前方的散弹说服拿下来,并把装在里面的九发千弹都排出来。接着再把那挺 说服者跟散弹,以及把腰际的左轮手枪迅速分解成的枪管、弹匣及枪把等部分,全放进卫兵准备好的木箱里。 “你携带的都是重武装呢……事先跟你声明一下,在我国辽阔的领土里,有部分区域是被对政府感到不满的恐 怖分子所横行霸占的危险场所。地图上都有注明,请注意不要误入那些场所,除此之外的场所都没有问题对了,还 要小心别违反速限,一旦被抓到可是要罚款的哟。” “知道了,谢谢你的叮咛。” 然后奇诺便推着汉密斯穿过城门。 目送着一车一人离去的背影,年轻的卫兵望着长官的脸说:“那个……这么做妥当吗?”对于部下问 得很保守的问题,他反问“什么妥不妥当”。“那位少年……是谁啊?”“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见到。” “…………” 听到长官这么干脆的回答,年轻卫兵一时语塞了。 “不过,毕竟是那位老婆婆写的推荐函,总不能不让他入境啊。” “你说的‘那位老婆婆’,是据说住在南方森林深处的……那个,传说中很可怕的老婆婆吗?” “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她有孙子吗?” “不,据我所知,那位老婆婆一直是独自生活。听说那个孩子是在森林里迷路的时候,被她捡回去的。” “那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那位老婆婆又是何方神圣啊?” “关于那件事,之前队长曾跟我说过。至于队长好像是听连队长说的,而连队长则是将军当面跟他说的。正好 趁这个机会也跟你说一下吧,我不是刻意要沿袭长官的风格什么的,只是知道的话对你绝对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的。” “那就是‘如果想活得长久就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就这样。” “…………今天的晚餐吃什么好呢?” “吃什么好呢?鱼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被画出一道和缓曲线的城墙包围的辽阔国家里,其中的森林与农田绵延到地平线的另一端,还看得见零星的几 户人家。 奇诺打开卫兵给她的地图,再从夹克口袋拿出便条纸对照。 “找到厂,往前直走然后在第二个交叉路门左转,再往前走一点就有个小镇,那里就是我们的日的地。” 说着便把那两样东西翻过来也给汉密斯看。 “嗯,没有错呢。” 奇诺把地图跟便条纸收妥之后就继续往前走。 “各位同学好,今天我们教室来了一位新同学。老师想在上课以前先介绍给大家认识。站在这里的是——奇诺 同学。奇诺同学,这些都是本班的学生,一共有十二个人,他们不是跟你同年就是比你年长一点。那么,跟大家打 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做奇诺。” “我想大家或许都知道,奇诺同学并不是在这个国家土生土长的。这个国家的境外不是有一片很大的森林吗? 她不仅受到住在那里的老婆婆照顾,两人还住在一起呢。不过,那件事情算是跟在座的各位之间的秘密哟。从今天 起,她将会开始土下午的课程。请大家跟她好好相处,一起努力用功吧,千万不要因为奇诺同学的打扮跟你们不同 就排挤她哦。既然都是同在一间教室里上课,那么大家都是伙伴。听到了没?好了,那么现在开始上课。奇诺同学 ,请你用那边的课桌椅吧,也请你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哦。” “我会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当奇诺跟汉密斯奔驰在夕阳开始西斜的森林里时,影子也随之落在他们的左侧。 奇诺跟早上一样在身体前方挂着散弹说服者,并且以跟早上一样快的速度狂飙。高亢的排气管声响彻森林。 “对了!学校怎么样?”汉密斯大声问道。因为奇诺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次同样题。“啊?啊啊!很好玩 !”奇诺也用喊的回答。防风眼镜映着以极猛的速度从两旁而去的森林树木影子。“你学了些什么?” “制造东西的 方法!” “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奇诺便针对那个“东西”作回答。 “哇——听起来蛮好玩的呢!” “很好玩哟,真的很有趣呢!只是因为班上的同学跟我有些隔阂,所以感觉心有点静不下来……不过我觉得 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大家不仅认真听老师的话动手制造,下课时间也都处得很愉快。我猜他们可能正因为是那个 国家的人,所以对将来的事情都很正经而认真地思考。” “嗯嗯嗯,那老师呢?” “她人很好哟!是个才二十岁的女老师,她有一头很美的金发,是个大美女,为人也非常亲切,虽然我今天才 加入,却很耐心又仔细地教导我。讲话速度不会很快,上课内容也很浅显易懂。虽然我不懂的名词很多,也一再重 复提问好几次,她都没有露出任何厌烦的表情,所以最后让我完全都听懂了。” “这样啊——” “当师父突然要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刚开始还不懂为什么要那样呢。想不到那里却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玩。” “那样真是太好了。不过在外面苦苦等侯的我倒是闲得发慌,轮胎还‘可能被野狗视为留下记号的目标呢。” “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被狗狗尿尿啊,就是这样我才讨厌狗,我还刻意发飙吓吓它们呢!” “咦?要是太大声可是会被发现的哟?” “安啦!我是在不会被人类听到的情况下,在相当高的地方大声说话的。” “…………那是什么意思?” “这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改天再跟你说。或许也可找某人告诉你呢。” “……汉密斯、师父、老师都知道好多事情哦。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很多呢……” “有什么关系呢?以后慢慢学,慢慢学啰。” “这样啊……嗯,对了,明天跟后天我都要去上课,这次的课程一共要花上五天的时间才会全部结束。” “反正对我而言,四处跑来跑去比整天待在森林里睡觉要好得多呢。” “回去之后再跟师父报告今天学了什么东西——对了,我又发现到一个师父很了不起的地方。” “是什么啊?” “师父她只要是自己懂的事情都会教我,不懂的事情就会请懂的人来教我。所以师父非常清楚自己不懂什么事 情——我觉得那样的她真的很了不起。” “原来如此啊——只是没想到在那个国家居然有教这种事情的学校,我真的感到有点震惊呢。不过奇诺——” “嗯?” “学习那个固然不错,但实际上派得上用场吗?”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什么嘛!” “不过,在开始学习认字的时候我也曾想过、这真的派得上用场吗?甚至是‘与其学这种事情,我倒宁愿跟大 家在外面游玩,把爬树的技术练得更高竿’——可是现在就没那种想法了。因为学会认字,就能够阅读有趣的书籍。现在也是一样,我觉得现在学习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场合派上用场的。”“原来如此,只是摩托车就算 一辈子都不懂文字的写法也无所谓呢。”“……汉密斯,你觉得‘摩托车的—生’是什么样子啊?”“这 蛮难解释的耶。”继续奔驰的奇诺与汉密斯,在森林里的交叉门拐了一次弯。 沿着这条路行驶一阵子,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栋小木屋。森林的一侧被开垦成农田,小木屋就独自立在旁边,烟 囱正飘着袅袅炊烟。 奇诺从农田的前方通过,把汉密斯停在小木屋前面。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一名老婆婆。 老婆婆身上围着围裙,体态纤细的她把银色的长发整个盘在后面,挂在腰际后方的枪套里插了短枪管的左轮手 枪。 “欢迎你回来,奇诺。” “我回来了,师父。” 被称为师父的老婆婆从小木屋的木制平台处走到马路上,并询问奇诺是否使用过散弹。听到奇诺说没有,于是 就说: “那么,你还是照往常那样去射击农田里的稻草人吧!” “知道了!” 奇诺点点头并发动汉密斯往前进,前进没多远就握紧后轮的煞车。如此一来车体不仅大大倾斜,后轮也打滑, 车行方向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准备出发啰,汉密斯。” “请手下留情一点。” 奇诺骑着汉密斯往前进并猛然加速,再慢慢往上打档。 在通过小木屋跟老婆婆前面的时候,奇诺把双手放开。跨着利用惯性运动继续行驶的汉密斯,奇诺把挂在身体 前方的散弹说服者拿在手上并解除保险。 然后以稍微浮坐的姿势,往左侧瞄准。 在农田后面与森林交界之处,立了五个稻草人。利用剩余木材制作的真人大小的稻草人,每个身上都像围了围 裙似的挂着铁板。奇诺开枪了。 发射的九颗圆形散弹,以四处发射的方式命中稻草人,撞击到铁板的时候还发出尖锐的声音及火花。 奇诺一面巧妙地避开强劲的后座力,一面让左手如同帮浦般的迅速排出弹壳并连续开枪。连续不断的枪声响彻 森林,连附近的鸟儿都吓得振翅飞走。 在通过农田前面的时候,奇诺连续开五枪,那五个稻草人如果是人类,现在已经全被子弹打中致命的要害了。 等一通过农田之后,奇诺两只手立刻放回摩托车龙头并煞车,再次回转改变行进方向。 她再次加速,一从右边瞄准好目标,便扭转说服者的皮背带开枪。 剩余的四颗子弹分别命中了四个稻草人。当她排出最后一颗弹壳时,路上一共散落了九颗散弹的弹壳。 老婆婆满意地对慢慢回到她面前的奇诺说: “不错,你枪法进步了呢!” 奇诺停下汉密斯,也把引擎熄火。立好侧脚架之后下车。 “学校怎么样呢,奇诺?” 老婆婆问道。 “很好玩呢!” 奇诺立刻回答。 “好了,准备吃晚餐吧,今天吃的是炖香肠哟!” 目送着笑脸盈盈进屋里的奇诺,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没什么好羡慕的。” 隔天,也就是上学第二天的早上。 “啊~请入境。”得到卫兵的许可之后,奇诺与汉密斯便通过城墙。 “是的。目前为止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呢?那么,各位同学已经完全记住最基本的事项了,老师很高兴在座的 都是头脑聪明的学生。咦?就算拍你们马屁也没用?老师是说真的哟。话说回来,你们是打哪儿学会那种话的?老师 明明没教过那种话啊——像奇诺同学学会的不仅跟各位同学一样,甚至还更多呢。刚开始还担心你突然到新环境学 习,会不会赶不上进度呢,看样子老师得向奇诺同学道个歉才行,你真的很优秀。” “谢谢老师夸奖。” “这个班级过去有十二名优秀的学生,从今天起变‘十三名’了喔——咦?还是没用?啊哈哈,这我当然知道— —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次上课是在隔一天假日后的后天,在假日期间希望各位同学能把今天做过的步骤再 温习一遍,下次上课的内容将会有点复杂。那么各位同学再见,回家 的路上要小心哦——” 过了两天后。 “嗨~你来啦!” 得到卫兵的许可之后,奇诺与汉密斯便通过城墙。 “各位同学,制作东西最重要的并不在于手巧不巧,因为我们并不是在制造手表。比手巧更重要,也是最重要 的关键,就是从最初到最后都要仔细而‘确实’地制造。‘确实’制造出来的东西会反映出制造者的性格,并且‘ 确实’运作。如果好不容易制作完成,最后却派不上用场,那么做了也是白做。原则上是不可以制造出那种东西的 ,但是如果是在课堂上就无所谓了。要是做得不是很顺利,那就跟老师——起想想看究竟是哪个环节有错。如果怎 么想都想不出来,老师会帮你找出问题的。如此——来,就可以在厂次制造的时候避免重蹈覆辙了。因为是在学习 ,所以就算失败了也无所渭,可是如果是正式的情况下就绝对不可以失败了。那么,让我们一起检查大家的成品吧 ——啊啊,这个不错哦,做得非常棒——这个也不错,完全照老师说的方法做呢——啊,这条绳索若没有通过这边 会勾住哟,不过,除此之外都非常棒,等一下再修正吧——这个……嗯,很好——奇诺同学的……啊,有个小地方 需要改正呢。这个部分不能从外观就被看出来,要藏在这边,然后连接缝也要一起隐藏起来,露出外面的,虽然只 是这根绳索的线头而已,不过还是一起藏起来吧——这样就没问题了。奇诺同学的只要经过修正也会变成很棒的成 品哟,没必要露出那么担心的表情,没问题的啦!” “老师,我有问题要问。” “请说,奇诺同学。” “是有关这条绳索的穿法,可以从上面穿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那要视情况而定,关键是在于届时要装在身体的哪一边。如果是装在腹部,制造的时候 就把绳索从—亡面穿过去。如果是背后的话就从下面穿过去。总之就是要跟身体相反,尽量设法不要被看见。至于 今天嘛……大家就从上面穿过去吧,虽然会被看见,不过如此——来在作业上应该会比较简单。”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懂了。谢谢老师。” “还有其他问题吗?喔喔!大家都好积极哦,看来奇诺同学带给大家很好的影响呢。” “——结果得到老师的夸奖。”“那很不错呢,奇诺。”“明天我还要去,再上两堂课就完成了!” “真了不起耶,等你完成之后要带回来给我看哦!” “好的。” 接下来的两天,奇诺依旧骑着汉密斯上学。“奇诺同学,你很努力学习呢!” 奇诺得到老师的夸奖时—— “放马过来吧!” 汉密斯正被狗吠叫。 “各位同学!我们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对老师来说,你们的努力是我的骄傲!” 奇诺目前正在她上了五天课的教室里。这是间利用旧大楼改造而成的教室,水泥柱到处都是缺角,窗户没有玻 璃,而是用木板充当。屋顶上面吊了许多没有灯罩的电灯泡,光线有些昏暗。 而破破烂烂又有着明显修补痕迹的桌椅,坐了连同奇诺在内的十三名少男少女。除了身穿白色衬衫的奇诺以外 ,其余的少男少女都是穿着缝补痕迹明显的破旧衣服。 所有人前面的桌子上都摆了一只小包包。 有的是皮制的,有的是布制的,有的是后背款,有的是肩背款,有的是手提款。各式包包的大小都是差不多足 以装下外出野餐时用的物品。外观有点膨膨的,看得出来里面有装东西。 那些看起来绝非高级物品,但都是制作仔细又充满手工风格的包包。 像摆在奇诺面前的,是淡驼色的斜背包。它的里面也好像是装了大便当盒似的,外表看起来膨膨的。 “终于完成了呢!在没有半个入落后的情况下,全体都做完了!老师已经没有可以教你们的了!再来就是你们把 那个包包带回家,拿给你们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周遭的人们看吧!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站在摆着缝纫机的讲桌前面,把金发绑在后面的美女老师颇自豪地说道,而学生们也露出满脸的笑容。 “好厂,如此一来老师就要跟各位说再见厂,不过老师相 信,你们接下来一定会完成了不起的任务哦!” 这次老师的声音得到肯定的回应。 “最后还有—件事,这跟授课内容毫无关系,不过找还足想告诉你们,也请你们听我说。” 只见二十六只眼睛盯着老师看,而老师也一一跟大家的眼神交会,然后—— “人生中……也就是为了能够得到些什么而最不可或缺的事情是什么呢?老师个人认为是‘信念’。‘努力达 成自己决定的或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力量’——那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大家往后将会依据那个信念去行动,届 时某人可能会说这种话:‘那么做真的正确吗?’——可是大家千万不可以动摇、不能改变心中的念头,大家要朝 着最终日标确实往前冲!老师过去曾在课堂上教过大家千万不可以说谎对吧?不过接—下来当大家前往外面的世界, 依据信念而行动的时候——老师觉得你们大可以说谎没关系,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相信自己的信念。为了它,就算 是粉身碎骨也要战斗到底!” 老师激动到全身颤抖,最后绽开如花一般的笑容说: “不过,老师知道,大家一定办得到的从今天起,各位同学毕业了,恭喜你们!” 奇诺把淡驼色的斜背包放进汉密斯后轮旁边的箱子。“我回来了,师父。”她回到森林里的小木屋。 “我完成了,师傅!”在玄关前,充满鸟叫声的红色天空下,老婆婆看着奇诺的斜背包并检查里面的东西。 “原来如此,现在是使用这类材料,制作出这样的组合。”奇诺也拿给汉密斯看。 “这样啊——这条绳索是用来拉的啊,原来如此。” 汉密斯也感到非常佩服。 隔天上午。 “那么开始吧,奇诺,请你把斜背包拿过来。” “是的,师父,就在这里。” 奇诺跟老婆婆把奇诺制作的那个东西仔细分解后,研究其中的构造。 然后—— “原来如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你很努力学习哦,表现得真的很好,甚至还画出详细的构造图,看来差不 多该把它恢复原状了。” “好的!” 于是两人又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 两人一车分成两路进入距离住处不远的森林里。 奇诺把淡驼色的斜背包挂在树干的枝头上,再拿另一条绳子绑住由斜背包垂放出来的绳索。 接着一面延长绳索一面躲在距离这里相当远,亦即老婆婆跟汉密斯所在的其他树木后面。 “可以了吗,师父?” “可以了,随时都可以拉了。” “汉密斯呢?” “我也ok哟!” “那么要开始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奇诺用力拉那条长绳索,当绳索在森林里拉紧,紧接着就从斜背包中脱落。 接着“咻”地一声,从斜背包冒出白烟约两秒钟。 然后 ,斜背包爆炸了。 装置在里面的高性能军用炸药引爆了。粘在炸药四周的许多铁钉往四面八方飞散,亳不留情地刺在附近的树木 表面。 爆炸热浪在森林里流窜,落叶也因此四处飞散。 至于原本挂着斜背包的树木则因为爆炸威力而树干整个掀起,在上扬的黑烟消失的同时,也随之倒在森林里。 在森林里隆隆作响,把鸟儿口下得四处乱飞的爆炸声,慢慢在空中消失。 “成功了!顷利爆炸了呢!” “太好了呢!” 老婆婆对开心的奇诺跟汉密斯说: “这样的话得跟老师报告一声才行。明天再去一趟那个国家怎么样?而且我有东西要买,就麻烦你顺便帮个忙 吧!” 隔天。 一大早就出门的奇诺跟汉密斯,一口气狂飙很长一段距离,在接近正午的时候就通过那个国家的城门。 他们跟之前一样朝这个大国里的某个小镇前进,然后到达那儿了。 正当奇诺前往林立着低矮大楼的城镇中心,拐进平常停放汉密斯的后巷时—— “啊,学校……” “哎呀呀?”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原本在马路前方的“学校”大楼已经遭到破坏的情景。巨大的推土机就在变成瓦砾的大楼上 面,把一切无情毁灭。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进后巷,来到那栋大楼的前方。 而大楼还围厂好几名武装警官。 前方的大马路上停了几辆警车跟卡车,而镇民们则表情忧郁地站在拉起的警戒线后面,看着那副光景。 当镇民们看到走过来的奇诺时,稍微露出开心的表情,但随即又变回假装不相干且没有表情的面孔。 在发出破坏声响的大楼前方,有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背对站着。 她被数名警官围住,双手背在后面以手铐铐住。她静静地看着被破坏的大楼。 “那个人,就是老师。” 奇诺小声地告诉汉密斯。 “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要问吗?”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到接近警戒线的地方,对站在那里的一名年轻警官说: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嗯?啊啊,你是外国人啊?我实在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还是奉劝你最好不要来这个小镇哦。” 警官看到奇诺就说了这些话,也不管站在后面的其他镇民是否听得见,又继续说: “我们警方破获了恐怖组织的其中一处大本营。这个有如堆满垃圾的臭城镇,竟然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巢穴。那 群只晓得用肮脏的暴力反对中央政府的人渣,就是从这种贫穷的城镇壮大的。” 奇诺指着背对她的老师说: “请问,那个被逮捕的漂亮女人是谁?” “你说那家伙吗?那家伙啊,别看她长得那么漂亮,其实跟恐怖分子是一伙的。” “这样啊——她做了什么事被逮捕啊?” 汉密斯代替奇诺问道。 “是非常惊人的事情呢……” 警官咬牙切齿地念念有词,然后回答它的问题。 “那家伙利用这栋废弃大楼开了一所‘学校’。然后教着像你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如何制造高性能又具有隐蔽 性的炸弹哟。” “嗯——然后呢?” “然后……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那群少男少女以远足的名义前往国家市中心的官厅区,然后……在人口密集的 大楼及市场里,利用携带的包包当人肉炸弹引爆。一共有十二名人员,全都是当人肉炸弹的恐怖分子哟。” “怎么会这样?那些孩子都不怕死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在这座小镇被恐怖分子们抚养长大的,谁晓得他们脑袋在想些什么?恐怖主义是把死亡 当成‘信念’,根本是疯了嘛!像这次的事件也一定是他们的父母或亲戚、兄弟姐妹教的!结果造成超过一百多人死 伤,两百多人现在还吓得发抖呢。那群混蛋恐怖分子!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锁定那栋大楼,逮捕了那家伙呢!” “原来发生过这些事情啊!” 奇诺淡淡地回答。 “那家伙等一下就会被处以死刑。因为要是把恐怖分子关进监狱里,将会再发生要求解放他们的恐怖行动,所 以上头下令只要逮捕到就立刻枪杀。” 前方的大楼已经完全崩塌,变成一座瓦砾山,推土机的声音也跟着消失。被警官队催促坐上停在斜后方的 黑色卡车的老师,往镇民所在的地方回头。她回头的时候,跟站在那儿的奇诺眼神交接——她轻轻地微笑。 年轻警官——面看着同僚带着恐怖分子从眼前走过,一面问奇诺: “认识那家伙吗?” 奇诺用坚定到连老师都听得到的声音回答: “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呢?” 带着心满意足又安详的微笑,老师被警官们推到黑色卡车前面。 她跟警官们一起走进没有车窗的黑色卡车后车厢,从众人的视野消失。 警官队手里拿着说服者戒备,不让镇民往前挤。 过了一会儿,只有警官回到马路上。接着一名戴了黑色面罩的警宫,从卡车驾驶座里出现在静静守候的镇民面 前。他手里还拿着—挺大门径的步枪。 他绕到卡车后方,在步枪里装填一发大型子弹。 然后用站立的姿势,朝敞开载货台门的卡车里面瞄准。 接着开枪了。 沉重的枪声回响在大楼之间,之后消失在空中。 “收队!” 听到命令的警官们各自登上警车及卡车。接着车队就跟在载着推土机的大型拖车后面,离开了那座小镇。 当跟在最后面的黑色卡车往前行驶的时候,一具尸体从后车厢被丢了出来。 脸部皮肉整个掀开且金发沾满血迹的尸体在空中回旋,随即落在马路上,摔到地面的时候还发出某处骨头断掉 的声音。 当车队离去之后,居民们朝掉落在马路的尸体簇拥而上。 他们轻轻扶起尸体扑翻过来面向天空,让她的双手在胸前交叉,看着她失去的脸孔。 然后一起大声喝彩,众人将她视为女英雄般发出欢喜的赞 美。 而摩托车跟骑士的踪影,早就从响彻欢呼声的小镇中消失不见。 第六话 道路的故事 第六话“道路的故事”—passage— 这里是夏季的森林。 树木及杂草苍郁茂盛的丘陵地带,在宽广大地上接连隆起,把世界染成绿色的。 天空飘着白云,太阳把世界照得热呼呼的。 在那处森林里,一辆摩托车正气喘吁吁地奔驰在其中的一条小径。 这条森林小路既窄、路况又差。宽度大概只够一辆车通过,至于路面不仅泥泞不堪还凹凸不平。因为上方被树 木的枝干掩蔽,即使是早上也显得很昏暗。 摩托车一会儿因为前轮在沟渠里弹跳,一会儿因为后轮陷入泥沼而空转,导致一路上就这么龟速前进。就连点 亮的大灯也跟着剧烈摇晃。 摩托车的后轮两侧装有黑色的箱子,上面的载货架捆着包包跟睡袋。至于车轮跟车身已经被泥巴濺得脏兮兮的。 骑士是个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有一双在眼睛跟精悍的脸孔。 她戴着有帽沿的帽子,往上收好的耳罩则是靠防风眼镜的松紧带压住。至于防风眼镜并没有戴在眼睛上,而是 架在帽子上头。她那被泥土溅脏的白色衬衫外面还罩了一件黑色背心,腰际则系了粗皮带。右腿的位置系着枪套, 其中插着掌中说服者。“好烂的路……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路……”骑士喃喃说道。“我被骗了…… 什么‘有一条棒到不合常理的路,小心别吓到哟……’”摩托车后轮再次因为道路泥泞打滑,骑士连忙抓稳摩 托车龙头。汗水从她的额头滑下,落在摩托车的油箱上。“加油,奇诺。你看,再撑一会儿就穿过森林了哟。”摩托车事不关己地说道。而就在行驶的道路前方,也就是目前所在的森林隧道前方,正闪着白色光芒。—叫 做奇诺的骑士一面以稍微浮坐的姿势拼命保持平衡,一面回答:“可是汉密斯,你又无法哎哟,保证通过那里 以后的路况会变好。”“搞不好晒到阳光的干燥路况会稍微好一点哟,要顺便休息吗?”叫做汉密斯的摩 托车说道。 “说的也是……难得有机会到这么美丽的森林,倒是可以慢慢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奇诺满脸笑容 地回答。“看来你真的气昏头了呢,奇诺。” “天哪……这是……?”站在路中央的奇诺喃喃说道。“哇塞——嗯,这真的很棒呢!”就连紧邻 在旁、用侧脚架撑住的汉密斯,也跟着发出赞叹。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道路。 那里是被伐去林木、挖起树根、地面一片平坦,就算迎面遇到大型卡车开过来,都能从容会车的大型道路。 穿过森林里那条又细又糟的道路之后,奇诺跟汉密斯来到这条宽阔的道路。而汉密斯则在路面留下泥土的行走 痕迹。 “这么完美的道路如果出现在一国的领地里是不足为奇,但这里怎么会有?汉密斯,我不是在做梦吧?” “放心啦,不过真的让人很惊讶—我的确对这条路大吃一惊,看看这条路,用大道来形容都不为过呢!” 奇诺转身环顾四周。 森林里的道路沿着丘陵缓缓弯曲,然后上上下下地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奇诺一面横越宽敞的道路一面观察,还一度蹲下来摘掉手套触碰又热又烫的路面。 “这应该有用沉重的压路机或什么机器把泥土均匀压平过,如此一来车辆就会比较好走了……” “奇诺你有发现到吗?这里的泥土好像有混过什么东西才铺设上去的哟,而且道路中央有点微微隆起呢!” “嗯?为什么?” 奇诺一面站起来一面问道。 “这样下雨的时候,雨水就会往左右两侧流走。你看道路两旁,有沿着道路挖出来的水沟对吧?还有利用树木 把旁边固定住的侧沟。雨水会流进那道沟渠,再流进森林各个地方,那是为了防止路面被雨水经年累月的冲刷风化 所做的设施。或许这条路的下方还设置了不少管道,这样就能把从山丘流下来的水排到下面去啰!”经过汉密 斯的说明,奇诺再次发出感叹。“但是奇诺,这里并不是某个国家的境内,所以我完全不懂,为什么要费这么 多工夫造这么棒的道路。”“不过,对我来说可是帮了好大的忙呢!”奇诺望着晴空大喊,回应汉密斯感 到不解的想法。 接着,奇诺便从那条路往西前进。路上随处都可看到看板。上面分别注明如果骑乘附有引擎的交通工 具加速赶路需要多少时间,慢慢行驶需要多少时间,快马加鞭需要多少时间,搭马车需要多少时间,骑自行车需要 多少时间,还有徒步行走的话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抵达位于前方的国家。这条路缓缓穿过丘陵地带,中间不时 有缓升坡及缓降坡,像是无止境地往前延伸。类似侧沟这等设备可以说是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至于一边是悬 崖的地方,还使用原木做成车轮挡以防止车辆翻落。道路左右两侧的斜坡则利用原木做成木桩或栅栏,防止大 雨导致的土石崩塌,另外还种植一些会稳稳往下扎根的草木。从那些草木生长的情形看来,约略可看出道路完成没 有几天。河川上架了一座理应在那儿的气派大桥。那是利用造路所砍伐的树木剩余的段落组合而成的,桥身看 起来似乎蛮坚固的。旁边还堆积了备用原木,当桥身破损的时候可拿来修补,还立了看板注明修缮的方法。 另外设了附有楼梯的步道,可以往下走到河川取水,还有可供露营的平坦广场。“真是尽善尽美!怎么会有如 此完美的道路呢!”奇诺一面发出赞叹,一面以高速骑着汉密斯顺畅奔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沾在车身的泥 土逐渐干掉,不时还掉在后方形成碎片。然后,奇诺以在森林的泥泞道路的五倍速度奔驰在路上,等过了正午 没多久的时候,她终于看到城墙。 “哇塞,已经到了耶,而且正如看板上注明的时间呢。” 而道路则是笔直延伸到城门。 那里是利用丘陵地带的盆地建立的小巧雅致的国家。 奇诺申请入境三天的要求也获得了许可。 她一面办理入境手续,一面跟卫兵聊那条道路有多么好。 “那是贵国人民建造的吗?” “不是的。” 卫兵否定得很干脆。 “关于那件事,与其让我说明,倒不如直接问他们会比较快呢。” “你说‘他们’?那是指建造那条道路的团体吗?” “是的,旅行者你运气很好,他们刚好停留到今天为止哟-你现在就去中央公园看看,那里正在举行庆典呢。” 入境之后的奇诺与汉密斯,沿着这个国家的大街前往卫兵所说的中央公园。 虽说是大街,但是一路上的左右两侧都是农田,道路的幅度不仅很窄,就连路况也相当糟糕,随处可见水洼或 深陷的胎痕。“建造那条道路的,的确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呢。”汉密斯念念有词地说道。当他们一通 过小木屋栉比鳞次的住宅区,便看到前方的中央公园。宽广平坦的公园里有着森林与草坪。而那座公园里 有许多人。大概有上千人吧,有摊贩、有音乐演奏,气氛非常热闹。奇诺在公园的入口处熄掉引擎,从那儿的 步道把汉密斯推进去。公园里摆放了许多桌椅,可以让人们坐在那儿用餐聊天。那里有两群 人。一群 似乎是这个国家的居民,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格纹衬衫。这群人占全部的七成。另一群人的风俗习惯一看就知道 跟前面说的那群人不一样,而且是穿着无袖衬衫,露出双臂。他们不分男女老幼都晒得有点黑,粗壮的双臂上隆起 发达的肌肉,体格也非常健壮。“嗯,他们就是‘他们’吗?”汉密斯说道,奇诺也表示赞同。看得 出来这国家的居民正利用这场庆典在款待他们呢。居民们端着食物及饮料,拼命招呼他们尽情享用。“话说回 来,我肚子饿了呢。”看着美味的肉类在眼前飘来晃去的奇诺喃喃说道。“先别管你的肚皮,快问问题!”汉密斯被她打败了。 当奇诺推着汉密斯走过去,就先跟身穿格纹服装的人说话:“你好,我是今天才刚入境的。可以请教关于 这个庆典及‘他们’的事情吗?”“天哪!今天的宾客还真是络绎不绝呢!”被奇诺搭话的中年女人讶异地 说。“那么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跟我来吧!”随后带着奇诺与汉密斯到他们一起坐的那一桌。然后把奇诺 介绍给坐在那儿用餐,其中有儿童也有妇女的他们认识。正值壮年,皮肤有点黝黑但体格健壮的男子说: “喔喔!太好了!旅行者,如果还没吃过午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用餐呢?”既然有美食当前,奇诺当然无法拒 绝。她向在场所有人做 自我介绍,用主脚架撑住汉密斯之后,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她也真的照着这个国家的居民说的,把送上来的料理,像是烤全猪、鹿排、水煮玉米及豌豆汤等等,毫不 客气地大吃特吃了起来。 “来来来,不要客气尽量吃哦!” 奇诺边吃边回答他们的问题,并告诉他们自己是骑着汉密斯从东方来的,在穿过状况糟糕的森林道路之后看到 一条很棒的道路,才因此得以比预定的时间提早抵达这个国家。 “那条路真的很棒哟!我真的太感动了!” 听到汉密斯也这么说,他们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个国家的居民说: “真的很棒吧!那是一条很赞的路,这样就会有更多的旅行者与商人来这个国家。只要交流与交易变频繁,这 个国家或许就会更进步,国家会更繁荣,人口随之增加……梦想也会更壮大哟!——这些全都是托你们的福,真的 非常感谢你们!” 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赞许他们。 吃完东西擦干净嘴巴之后,奇诺边喝端上来的茶边询问他们: “请问你们是一边迁徙一边造路吗?” “是的。” 自称是队长的壮年男子答道。“我们一面造路一面迁徙,就像沙漠商队一样,跟现在的二百九十七名伙伴 们,共同过着四处飘荡的生活。”男子指着远处的场所,只见公园外面有他们使用的马车及大型帐篷。 马车载着木制起重机,看得出来能够进行相当程度的土木工程。除了漂亮的马车之外,还有使用重石的压路机 ,用来爬高的整捆绳索,以及许多铲子及斧头,甚至还有当作粮食而一起移动的家畜。 “拥有那么大量的物品及人员的迁徙团体还真罕见呢。” 汉密斯佩服地说道。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奇诺说道,男子又继续说: “我们尽可能把连系国家的道路,改良到无论任何马车或车辆都能够通行。我们沿途造路并跟着移动,然后继 续前进。我们的人生几乎都是过着迁徙的生活呢。三餐大多是靠狩猎及采集来的,牛奶是从家畜身上挤来的,有时 候是取用它们的肉。” “原来如此,你们就是用那种方式一面建造我先前走过的那条路,一面来到这个国家是吧?” “是的,那大约是十天前的事情。这个国家的人非常亲切,不仅允许我们长期驻留在这座公园,还承蒙他们的 盛情让我们得到充分的休息,最后还借由这个庆典款待我们。” 听到男子感谢的言词,居民反而不好意思地说: “千万别这么说!跟那条道路比起来,这点代价显得很便宜呢。” “这么说,各位不是受到居民的委托,也不是为了赚取报酬而造略的哕?” 奇诺问道,男子点点头说: “因为我们把造路当作活着的意义,或许形容我们是‘擅自’造路会比较正确呢。有时候还会被情势紧张的国 家厌恶哟,说‘这样会方便敌军进攻’。这时候就会请他们告诉我们哪些是适合防卫的场所,我们会建造围墙以示 歉意。” “这样的行为你们已经持续多久了呢?”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哟。” 听到对方立刻回答,奇诺反问: “所谓的‘一直以来’是指?” “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呢。” “…………那么你们没有国家啰?” “是的,我们已经没有国家了——根据记录所示,这样的行为好像从我的前五代就开始了。我们是由一群亡国 者分成好几个集团行动的,大家一起放弃国家,踏上造路的旅程。从此以后我们一面生育孩子,一面在其他国家或 荒野接收新的伙伴,就这样不断不断地持续这趟旅程。相信其他的几个集团也正在某处努力造路呢。”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男子听到奇诺的问题笑着回答说: “当然是,希望能帮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忙啰!” 隔天。 奇诺在黎明的时候起床。 做了点轻度运动之后,奇诺拿着一把名叫“卡农”的左轮手枪进行拔枪练习,再把它分解清洁。接着她就去冲 澡、换衣服。 当她拉开住宿的便宜旅馆的窗帘时,看见微亮的天空之中,位于街道前方的中央公园。 “…………” 奇诺从包包拿出狙击用的瞄准镜窥视中央公园。在十字线的圆形视野里,映着正在进行帐篷拆除作业的人 们。“怎么样?”停放在房间角落的汉密斯突然问她。“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今天早上就要离开这 个国家,大家正熟练地收拾东西呢!”奇诺边看边回答。“有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在意吗,奇诺?” “昨天我不是问了那些人‘为什么’吗?” “你是问了。” “结果那个人回答我‘希望能帮人们的忙’。” “他是这么回答。” “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怎么可能在不求回报的情形下持续这样的行为几百年呢?” “嗯——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些人接下来要一面造路一面往西前进——”“原来如此,这样就算你后天出境也立刻追得上。” “我打算到时候再问一次,或许他们有什么无法在人家的国家里回答的苦衷呢。” “要是能顺利问出来就好了。”“凡事总是要试试啊——对了汉密斯。” “什么事?” “既然你早上爬得起来,下次就自己醒来吧!这样我就不必为了敲醒你而累得要命了。” “你知道吗,奇诺?” “知道什么?” “路不是只有一条哟!” “不,我不懂你的意思。”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在那个国家停留了两天 。 她把能卖的东西都卖掉了,并购买必需的物品,再帮汉密斯补充燃料。 在路上遇见的人们异口同声地赞扬那群造路的人们。 “实在很了不起吧,除了拥有那么高竿的造路技术之外,他们竟然还免费为世上的人们做这种事情!” “能够在工作中找到生存的意义,真的很棒哟!”“我看大家的眼神都闪闪发亮呢,他们是一群勇敢又好 心肠的人呢!” 到了人境第三天的傍晚,奇诺与汉密斯从西城门出境。 那里有一条刚完成的完美道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山丘, 不过看不见他们的踪影。 在出境的时候人们拜托奇诺说: “你应该会在路上遇到他们,希望能帮我们再次向他们道谢,说我们真的很感谢他们。” 手中拿了一大袋东西的人们还说: “方便的话可以请你把这个一起带走吗?里面是今天刚出炉的面包,希望能在明天送到他们手上。不过在那之 前奇诺可以拿来当三餐吃也没关系哦。,’ “知道了。” 奇诺答应他们之后就硬是把袋子绑在睡袋的左右、上方,然后骑上还没有人走过的道路。 她没有骑多远,在几乎还看得见城堡的位置停下来。 “反正很快就会追上他们,不吃白不吃呢。,’ 奇诺之后便进入森林,找个适当的位置架起帐篷。 当天的晚餐是面包。 隔天。 奇诺在黎明的时候起床,把帐篷收好之后就只喝了茶而已。然后把汉密斯敲醒,还没等日出就继续上路。 她后来在只绕过山丘一圈的地方就追上他们了。“这真是,了不起……”“感想同上。”那里是 道路施工现场。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在刚造好的道路上面排列了许多帐那里有妇女及儿童正在准备早餐的景 象。家畜则在附近用栅栏围起来,旁边还停着移动用的马车。前方是放了起重机的工程用马车,砍倒的木材则 整齐堆放在隔壁。至于更远的地方就没有路了。四周只有被砍倒的树木、还留着树干的断木、甚至可以看到半 干的土,接着更前方是一整片的森林。 男人们倒是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结实的身体正流着汗,一面移动木头一面挖根,或者拖着用来压紧泥土的压 路机,或者挖侧沟。手上拿着疑似设计图的板子,七嘴八舌地讨论应该要造什么样的路。 “想不到这种地方,竟然能辟出道路啊……” 奇诺如此说道,然后停下汉密斯并熄掉引擎,看到她的那些孩子们开心地冲过来。 她扛起稍微变轻的布袋,并走近女]女们说道: “早安,终于追到你们了,那个国家的人们托我把面包带过来。” 听到对方道谢的奇诺,接着被邀请一起享用早餐。看着立刻答应了还道谢的奇诺,汉密斯喃喃说道: “算得真精!” 吃完早餐之后。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近边晒着来自东方森林上空的阳光,边 在离众人有点远的断木上喝茶的昨日那名男子,并且对他说: “对了——” 男子只是扬起嘴角笑着。 “你想问‘我们造路的真正理由’对吧?”他突然斩钉截铁地这么说,然后奇诺冷静地回答:“是的 ,我猜想你们可能无法在那个国家说出真相。” “了不起!奇诺你真的很厉害,不仅有胆识也充满知性,真的很不错,不愧是旅行者。跟那个国家的人们截然 不同,我很欣赏你哦!” 男子用拿着马克杯的手伸出食指指着奇诺,然后把剩余的茶一口喝尽。 “也不禁让我想回应你那富有理智的好奇心呢!” “喔,那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用侧脚架撑着的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当然愿意”,然后请奇诺坐在旁边的断木上。奇诺向他道谢之后便坐 下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不能告诉那个国家的居民,不过就算告诉他们,你们应该也得不到什么利益,派不上 什么用场啦!” 男子开口说完那些话之后又继续说: “其实真正的目的——我们……我们这群伙伴之所以持续造路的理由,纵使那的确可以说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不过其实是——”,“嗯!嗯!”“是什么?” 对于汉密斯跟奇诺的反应,男子\脸正经八百地回答: “为了要让这世界的所有人类灭亡。” 这时候有捶打声开始响起。 用过早餐的男人们,和妇女及孩童一起开始出力造路。 听着那些声音的男子笑着对奇诺这么说:“很了不起吧?”然后又暗示地说“明白了吗?”“所有 人类的灭亡,是吗……那跟我没有关系。”奇诺坦白说道。“那我就跟你说明我们祖先蕴酿已久的伟大计 划。”男子夸大地说道。“啪,啪!啪!” 汉密斯无法真正拍手,只好用言词代替。 “先讲讲我国的故事吧。那是个连我都从未见过、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国家——当时国家好像很贫穷,每到冬天 就有人死去,而且出生的孩子大概有八成都无法生存。在那种国家生活,会连梦想跟希望都随之消失,于是我的祖 先们便开始厌世并诅咒这个世界,他们不懂为什么会遇到这么过分的人生。” “因此就变得憎恨世界?” 奇诺问道。 “没错。他们怨恨全世界,怨恨所有的人类,觉得再也不需要种烂世界。可是生活中只有恨只会带来空虚的悲 伤,于是我的祖先们抛弃了只有怨恨的人生。他们用尽所有力量对这个界展开报复,决定要毁灭这个世界。” “然后呢?然后呢?”“于是我们祖先开始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毁灭住在这世上的所有人类。大家一定会马上想到 利用武力展开虐杀吧?不过他们马上就知道那是行不通的。因为必须动用到一定的力量——想要毁灭世界的话,这 种力量是必要的。但是既然自已没有力量,只要善用别人的力量就可以了。” “嗯!嗯!”“结果呢?” “然后答案就出来了,是既天才又恶魔的灵光一闪。他们想到可以从毁灭的对象借用力量的可怕计划,然后开 始造路行动。” “嗯嗯?”“好像还没连上耶。” “从这里开始才是重点。首先我们祖先想到为了要毁灭这世上的人类,就是‘只要让这个世界变得人类无法居 住就行了’。” “那倒是很容易懂。”“原来如此。” “而人类无法居住的场所又是什么样呢?” 男子在这时候出谜题询问。 “像是荒地啦。” 汉密斯答道,奇诺也说出几乎相同的答案。 “这个嘛——像是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的场所也算吧?我倒是遇过那样的场所好几次呢。”男子点点头说: “没错,现在这里有绿地也有水。大自然能孕育动物,水能孕育杂草,是个适合生存的场所。如此一来,只要 破坏这种‘适合生存的场所’就行了。不,只要让它被破坏就行了,利用人类的力量,利用许多人类的力量。” “啊——我慢慢有点懂了呢!” 汉密斯说道,男子又继续说: “假设一座小岛上住了十个人,岛上也有足够维持那十个人生活的食物及饮水的分量,但是,如果一旦变成十 五个人,会怎么样呢?” “某人会没有东西吃。” 奇诺答道。 “没错,这个道理跟这个世界一样。一旦人类增加到超过足以生存的容量,就会开始消灭。为了让现在的世界 增加人口,你们说应该怎么做呢?” 奇诺回答: “变得富裕。” “——点也没错。只要让人,或是让聚集许多人的国家变富裕就可以了。人会增加,而消费的食物也会增加。 如果增加农田开垦,那么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毁灭。但总有一天.极限一定会到来,到时连耕作用的土地及饮水 都会不敷使用。”“于是就,造路是吗……”“是的,我们建造道路,借以连系各个国家。接下来们们知 道怎么样吗?那个国家的居民不是非常开心吗?因为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会变频繁,国家出会变得富强。也就是说人口 会因此增加,国亡也跟着扩展,然后会越来越繁荣。” “你们的目标就是要不断增加那样的国家对吧?” “是的。把这世上的国家全都连系在一块就是我们的日的。完美的道路可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可以运 输各式物品互通有无。如此一来人类就会持续繁荣,原本的大自然就会被那些国家慢慢吞噬。人类会无止境地繁殖 ,最后把这个世界吃干抹尽。就算中间突然有哪个聪明人发现这点也没有用,因为人类是喜欢轻松过活的生物,一 旦尝到方便的好处是绝对无法放弃的,而那些还没尝到这种好处的人就会羡慕而设法想要那种好处。至于聪明人既 无法说服所有人类,更无法让他们屈服——就这样,世界将会慢慢而确实地产生不可抗拒的变化。” “关于人类的‘好逸恶劳’那点,我可以保证哟。摩托车说的话绝不会有错的。” 汉密斯说道,奇诺歪着头说: “为什么‘摩托车说的话绝不会有错’?” “奇诺,不是有一句话说‘旁观者清’吗?” 奇诺再次不解地歪着头。 “…………对不起,汉密斯,我不懂你真正的意思。” “没错!你的意思是第三者比当事人还了解事情的真相。” 男子等奇诺跟汉密斯的对话结束之后说道。 “足以让世界进展到灭亡的更重要也更必要的‘事物’——那就是道路。道路正是用来毁灭人类而产生的最棒 最强之发明。因此我们造路,并且利用没发现这件事的人们的力量,让这个世界迟早有一天被毁灭。” “原来如此……总之我目前已经理解这项宏伟的计划 了。”“不过你们还真有耐心呢,究竟还要花多少时间呢?” 男子坦白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或许还要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不管怎么样,到那时应该都在我跟奇诺死了之后吧。” “…………” 奇诺沉默不语地等男子说下一句话。 “不过,也是有出乎我们意料的开心状况呢。” “是吗?” “也就是创造人类‘欢乐’的科学技术正急速发展着,像汉密斯这种靠动力行驶的交通工具,就现在来说并不 稀奇。在我们停留的国家还可以看到借由机器建造大型建筑物的技术。那么‘方便’的科学加快了人类发展的速度。像巴士及卡车就能做到比马车还要快速及大量的运输工作。大型建筑物能够增加人类居住的场所,所以应该能支 撑爆炸性的人口到最大极限吧!” “的确没错。要是全体人类像奇诺这样骑着摩托车代步,燃料铁定不敷使用呢!” “对吧?排放的废气不仅会污染空气,甚至会遮蔽太阳,连花草树木都可能无法成长呢!” “其他还有就是二氧化碳是造成温室效应的气体,一旦大量释出的话就会促使整个星球急速暖化。气候不仅会 急遽变化,融解的冰块还会造成海面上升哟。这会波及到原本居住在沿海地区的人们呢。”汉密斯开心地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奇诺第三度不解地歪着头。“我有点听不懂你讲的话耶。”男子也再次 这么说。“无所谓啦,但至少对大叔们的计划有帮助。”“那真的很棒呢——你们应该有看到那个国家的 人们开心模羊吧?看到那些人无忧无虑,还开心款待我们的表情。” “是啊。”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我们为了夺走他们的未来,为了毁灭他们而拼命做的事情。当然啦,现在还活着的人们并 不会面临那种灭亡的命运,反而能享受轻松又美好的生活。他们并不知道那份喜悦、那份力量将破坏自己的未来… …” 看着男子可怕的笑脸,汉密斯说: “瞧你开心的。” 男子露出白牙并坦率地笑出来。 “那当然!我当然开心!光是像这样造路,就让我兴奋不已呢!而且好不容易离开那个滥好人国家,我更是快乐 得不得了呢!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奇诺要通过了,大家让出一条路来吧!” 男子响亮的声音传遍施工现场,大家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 奇诺在施工现场慢慢骑着汉密斯。 “各位,谢谢你们招待我吃早餐,那我们就此告别了。” “各位,你们好努力哦——这是一条很棒的道路哟!” 汉密斯发出声音说道。 最后就在他们全体人员面带笑容的目送—下,奇诺他们离开施工现场,接着进入原本就位在前方的森林小道。 然后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 “真是的!” 奇诺气得大骂。在森林中昏暗的道路里,汉密斯的后轮卡在微暗又湿泞的泥土里并不断空转。 “好了好了——你已经够努力了哦——” 汉密斯事不关己地说道。 “好烂的路哦!” 奇诺拼命前后摇动汉密斯,再微微调整油门之后才好不容 易从泥沼中解脱。 “哇!” 当她再次慢慢往前行驶时,这次换前轮几乎打滑。奇诺拼命伸脚平衡,总算是让汉密斯避开倒地的恶运。然后 她叹了好大一口气。 汉密斯抬头仰望才行驶短短的距离就累得满头大汗的奇诺并询问: “你在等待他们的成果吗?” 奇诺一面瞪着糟透的路况,一面回答: “我没那个闲工夫——我终究只是个人类呢。” “很好,那么我们继续努力吧!” “好!” 奇诺吆喝一声,然后再次往前行驶。 森林里随即响起汉密斯的声音,跟嘈杂的排气管声。 第七话 战斗者的故事 第七话“战斗者的故事”—reasonable— 一辆摩托车正奔驰在春天的森林里。 这片平坦且开始萌出新绿的广大森林里有一条道路,这条黑色泥土路大约有一辆卡车的宽度。 那是后轮左右两侧附有黑色箱子,上头还绑了包包跟睡袋的摩托车,银色的油箱反射着雾雾的朝阳。 骑士是一名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戴着附有帽沿及耳罩的帽子,还有颜色斑驳的银框防风眼镜。 那人身穿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腰后挂了一把自动式的掌中说服者,右腿的位置挂着枪套,里头插有一 把大口径左轮手枪。 透过重重叠叠枝叶的缝隙,依稀可看到道路上方的蓝天,一片片纯白的云朵飘浮在高高的位置。摩托车在凉风 的吹拂下悠闲地前进。“好悠闲哦,奇诺。”摩托车说道。“好悠闲呢,汉密斯。”叫做奇诺的 骑士回答。奇诺持续打低档,在几乎没有加油门的情况下慢慢行驶在坚硬又好走的路上。 过了—阵子,在毫无改变的景色中,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突然这么说: “在这空荡荡的森林里……” “要是突然冒什么人,无论是对方或我们都铁定会大吃一惊呢。” “…………” 奇诺刹那间眯起防风眼镜后的眼睛。 “简直是对政权的畏惧一样。” 汉密斯说了这句话,但奇诺并没有理会,然后问: “几个人?大概有多少?” 汉密斯回答: “距离还蛮远的,人数可能相当多,大概有十个人左右吧。” “知道了——等见到面再说吧。” 奇诺说完便用力加速前进。 这时候树木从左右流逝的速度变快,几乎到无法辨别形体的程度。跑了一阵子之后,从奇诺的视线中也看到了 人影。她看见前方有一群用力挥手的男人。 “真难得呢。” 汉密斯喃喃说道。 奇诺慢慢减缓速度,并把汉密斯停在他们面前。 那群男人大约有十人左右,有的坐在路旁,有的靠在森林的树干旁。 年龄层大概是二十几岁到五十岁,个个有着结实的体魄。穿着适合野外活动的夹克及背心,脚底跟手肘都相当 脏。他们理所当然地带着武器,背着栓式(bolta)步枪或是左轮手枪,行李则是大型的后背包。 他们表情都很沉稳,没有人拔出说服者。其中一名年约四十岁的胡须男和和气气地对奇诺他们说话。 “嗨,你是旅行者吧?抱歉中途把你拦了下来,我们有点事情想请教。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的,可以吗?” 奇诺没有关掉汉密斯的引擎说: “什么事呢?如果是我知道的事情,尽管问没关系。” “谢谢你。我们正在旅行,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目前距离最近的国家有多远,我们进入森林之后就搞不清楚了。” 奇诺平静而坦白地回答男子的问题。 “从我们过来的方向会比较近,因为我们是昨天傍晚出境的。况且车子的传动装置也有点问题,我们是慢慢骑 过来的。” “对不起啦。” 汉密斯再次喃喃说道,奇诺继续说: “然后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也就是位于西方的国家,大概还要再花三天的时间。” “谢谢你这么详细的回答,那我们就往东去好了。谢谢你,你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呢。” “不客气,那我们告辞了。” 奇诺说完就穿过对她挥手说“再见”的那群男人中间。当她再次回头时,看见原本坐着的那些男人已经站起来 开始往前走。 奇诺一度加速之后又立刻减速。她把汉密斯靠在道路右侧,停在树林之间然后熄掉引擎。“伤脑筋……”奇诺 边叹气边从汉密斯身上下来,再直接把汉密斯靠在粗[。她迅速解开后方载货架上的行李橡皮绳,再把睡袋直接草 原上。奇诺把包包摆在载货架上直接打开。放在里面的并不是衣服等旅行用品,而是一台无线电。是把包包塞得满 满的大型无线电。奇诺按下主开关,并拉长原本收起的天线。她把防风眼镜挂在脖子处,把耳机贴在一边耳朵上, 并取出靠电线连接无线电的麦克风。 然后她按下通话键。 “‘帽子’呼叫‘车篷’——听得见我说话吗?” 这是两天前的事情。 在停留第二天的国家里,奇诺在住宿的廉价旅馆中跟一群访客见面。 这群访客分别是八名二十几岁到五十几岁的男子,以及一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而那名女子怀里抱着 一个小婴儿。 这群访客委托奇诺保护他们到下一个国家。 他们是基于某个原因而舍弃国家的流浪者,驾着一辆卡车四处旅行。原本想移民到这个国家却遭到拒绝,加上 允许停留的期限已到,所以他们预定在明天前往位于西方的国家。 可是在介于两国之间的广大森林里,据说有山贼会频繁出没攻击商人。他们埋伏在唯一的道路,威胁要把一半 的行李当作“收获”带走,如果拒绝就毫不留情把所有人杀掉。 他们从这个国家的居民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感到非常困扰。 虽然他们也有说服者的武装配备,但还没习惯用来与人争斗,万一财产被夺去一半,将会涉及到他们的生存问 题。他们在那个国家里四处寻找适当的护卫,姑且撇开维护国家治安的人不谈,其他人都因为不打算出境而只得作 罢。 结果他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最后一丝的希望寄托在碰巧入境的奇诺身上,认为她既然是个旅行者, 应该有相当不错的本事。 “请恕我无礼,奇诺她很强哟。” 摩托车可以走在卡车前面,只要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陷阱就可以向他们报告。 就这样,奇诺为了作战,向他们借来贵重的无线电用来联络,然后把塞不进包包的衣物等等行李寄放在卡车 上。 至于击退山贼的酬劳—— “这是目前我们所能支付的最大金额了。” 就很可能豁出性命的危险性来说,那酬劳并不算很高。 “不过决定权还是在奇诺啦!” 听过提案的奇诺相当烦恼,但最后还是接受了那个委托。 当他们离开房间之后,汉密斯询问她接受这项任务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婴儿很可爱吧?” 奇诺答道。 森林里—— 关掉无线电开关的奇诺,拿出贴在包包上盖的步枪。 她手法熟练地组合分开成前后两个部分的步枪。那是一把自动速射式,也能拿来狙击的步枪。奇诺称这个为“ 长笛”。 “果真是他们吗?” “恐怕就是呢。” 奇诺取出装有预备弹匣的肩背布袋,把装有九发子弹的弹匣扣进“长笛”里,并装填好第一发子弹。 她合上包包并且把睡袋捆紧。“我马上回来。”“了解!”奇诺对汉密斯说完话,便用小跑步的 方式跑进道路旁边的森林。 一面拨开绿色枝叶一面前进的奇诺,在距离那些男人约三百公尺的位置停了下来。她把装在“长笛”右侧的长 形圆筒 拆下来,慢慢转进枪管前端。 “那么……” 奇诺由森林前往道路,而且放低姿势趴在地上。她再次回头确认后面没有人之后,就用“长笛”瞄准道路前方 ,并用瞄准镜窥视。 透过画有十字线的圆形视野,在夹着一条道路的森林里,她看见那群男人的背影。 “果然是山贼啊……” 那群男人把后背包全都放了下来,手上则拿着步枪,其中还有手持附有握把的手榴弹。他们埋伏在那儿等待可 能靠近的卡车。 奇诺一面跟随瞄准的目标移动“长笛”,一面数那群男人的人数。比刚才多两个人,确认一共是十二个人。 那群男人躲在树干后面。同时,在道路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卡车渺小的车顶。那是一辆引擎盖往前突出的棕色中 型卡车,载货台上架着绿色车篷。在保险杆前方还按照奇诺的指示,绑了一根横摆的原木。 卡车尽可能占领了整个道路的宽度,车身一面受到覆盖的枝叶磨擦,一面用缓慢的速度行驶。 从卡车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奇诺却清楚看见那群躲起来的袭击者们。 “请不要怨我哟……” 奇诺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吐着气,把瞄准镜里的十字线对准拿着手榴弹的男子头部。 奇诺稍微偏离日标地射击。 圆筒里的枪声被压低,子弹朝那名男子飞去。 子弹亳发不差地命中男子的手臂边缘,也让他的皮肉爆开。 “哇!” 手榴弹从他的手里落—下,滚落在森林里。因为保险还没拔 开,所以没有爆炸。 奇诺接下来开枪射击反应极佳、第一个回头看的男子的脚,她稳稳瞄准他大腿边缘没有骨头及粗血管的位置, 当然结果也是命中了。 看到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伙伴,男子们纷纷隐身进森林里。奇诺射击另一名逃得比较慢的男子的脚,让他整个人 往前倒。 人影从道路旁边消失,奇诺瞄准的人不见了。卡车也悠然地通过那个场所。 “好极了!” 奇诺一站起来就用快过行走一倍的速度穿过森林,趁卡车追上以前回到汉密斯那里。她背着“长笛”,迅速地 跨上汉密斯。 “欢迎你回来。” “我射中三个人,他们要追踪的话应该会很困难。” 奇诺边说边踢脚踩发动轴发动引擎。 “来了哟,奇诺。” 卡车一面加速一面驶了过来,从奇诺的眼前通过。奇诺——度确认道路东侧,并确认还没看到追兵的踪迹,接 着就骑着汉密斯从后面追着卡车。 他们立刻就追上的卡车载货台上有两名男子紧张地绷着脸,随时准备抓起卡在防御用铁板凹陷处的步枪。他们 穿着一样的服装,黑色立领衬衫及宽松的长裤。其中一人对着奇诺喊:“成、成功了!那些家伙并没有追过来!”“别管那些,总之快逃吧!”奇诺边追边回头大叫。卡车—面卷起落叶一面奔驰在森林道路上。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承受迎面飘来的那些落叶,一面跟在后面。 “嗯——有可能就这样甩掉他们吗?” 汉密斯问道,奇诺立刻回答: “不……如果是我,就会——” 奇诺没把话说完。卡车虽然紧急踩了煞车,不过猛度足以让载货台上的男子连忙抓住支撑物稳住身体。奇诺也 一面滑动后轮一面停住汉密斯。 “设下障碍物哟!” 奇诺边说边下车,并且迅速踢下侧脚架撑住汉密斯。 她从卡车的旁边望向道路前方。果然如她想像的,有根树干正横在道路中央。距离卡车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倒 下的粗大树木将道路完全挡住。 奇诺对载货台的男子喊: “没关系,直接把它压断吧。” 只是那个命令还没传到驾驶座,卡车就已经往前进。它前进一点之后就立刻把车头往右转。 “什么——” 只见卡车就当着哑门无言的奇诺面前,偏离道路朝北方的森林直驶而人。 奇诺随后追上,那儿有一条靠卡车胎痕才好不容易分辨出来的小路。一路啪叽啪叽折断树枝的卡车逐渐消失在 森林里,载货台上那些男人挥着手要奇诺尽快追上。 “不能往那边去啊!” 奇诺大叫着,但是卡车还是一路微微摇晃地离去。 “啊~真是的!那明明是显而易见的陷阱啊!” 奇诺一跨上汉密斯,听到他说: “请节哀顺变,这群生手实在很让人伤脑筋耶,这下该怎么办?” 接着在踢开汉密斯的侧脚架的同时也紧跟着往前进,开始从后面追那辆卡车。 奇诺——面奔驰在杂草从生的道路,一面对汉密斯念念有11地说: “伤脑筋……这下子可就麻烦了呢……” 在卡车与摩托车离去一段日、十间之后,寸?二名男子步行到摆放树干当障碍物的那个场所。 受伤的三个人已经用绷紧包扎好,各自撑着伙伴的肩膀站稳。纵使三个人都痛到皱眉,但是想复仇的心明显表 现在他们脸上。 “原来他们雇用那名旅行者当护卫啊……本想说她还很年轻而没放在心上……” 向奇诺问路的四十岁胡须男,用跟当时截然不同的险恶表情,看着残留在森林地面的车胎痕说话。这时候站在 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开口说了: “不过,他们中计了。” 胡须男慢慢站了起来。 “是啊,接下来不必太急躁,还是有机会可以把那个旅行者干掉——好了,把树干移开,不要在路面留下任何 痕迹。” 卡车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处遗迹。 沿着森林小径一路走来,结果并不是连结到另一条路,众人好不容易抵达的场所——是老旧的碉堡遗址。 这里是森林中的平坦大地,石板路突然变宽。在四方宽约四百公尺的空间里铺有石板路,左右还有屋舍的断垣 残壁。 往大马路继续前进的正中央,有一栋大型建筑物。每一边为二十公尺,是碉堡的中心建筑。坚固的建筑物还稳 稳立在那里没有崩塌,屋顶上方是仿照城墙做成锯齿状的防御墙。 “这是……好棒的地方……” 奇诺喃喃说道。她的脚跟汉密斯的轮胎都浸在水里。 那处遗迹被水掩盖,整片都是深约十公分的水。 不过那些水稍微在流动,就像清溪般地干净透明,不仅看得到底下的石板路,天空及建筑物墙壁的影子还因为 光线的关系倒映在水面上。 “这地方真不错呢,奇诺。建造这处碉堡的人利用石板路建造出几近完美的水平呢。” “然后把河水引进这里,形成这么美丽的场所……真是的,若不是身处于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一定会大声欢呼 发现到这么棒的地方呢。” 卡车就停在恨恨地喃喃自语的奇诺眼前。也就是在中央大道的尽头,中心建筑的旁边。沾在车身及轮胎上的树 叶及脏上已经被水洗干净了。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们像是在保护抱着婴儿的女子似的,依序走出卡车。 奇诺从汉密斯身上下来之后,一度往后面,也就是朝通往森林的笔直道路看了—下,然后走向那群男子,用略 微强硬的口气说: “为什么没有突破那道封锁线呢?这是个陷阱耶,我们被逼进这里厂,已经无法回到森林那条路了。” “那是因为……” 被迫问得无活可说的男子们露出尴尬的表情。 “是我叫他们那么做的,请不要责怪他们。” 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是个约五十五、六岁,也是全团年纪最长的男人。他个子高,体格也不错只有他是穿着灰 色西装,头顶上的白发也很引入注目。 “你是……我记得你是医生吧?” 奇诺说道,男子点点头。 当这群人前来委托奇诺的时候,那个男的就站在女子与婴儿旁边,还自我介绍说自已是—名医生,当时他就表 明无法参 加对抗的行动。 他看起来似乎是全团的领导人物,因为医生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敢发言。 “在那种状态下卡车会产生颠簸,很可能危及婴儿的性命,因此我们无法那么做。” 奇诺摇头否定医生说的话。 “不,只要把她抱紧,那点冲撞应该——”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呢……所以很抱歉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什么事情?” “关于这个孩子……她天生心脏就脆弱,能不能活到三岁都还是个问题呢。因此无法让她承受太大的冲击。” 周遭的人并没有被医生的话吓到。那些男子微微低头看,而抱着睡得香甜的婴儿的女子又轻轻使了点力抱紧她。 “天哪~” 汉密斯不禁叫了出来,奇诺则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你应该在一开始就告诉我的……” “对不起。” 奇诺一面听着医生说的话一面回头看。 衬着天空的美丽道路正笔直地朝森林延伸。 “把我们排挤在外实在很过分呢——等会儿再请你们把事情跟奇诺说清楚。”卢诺把发牢骚的汉密斯藏在离卡 车有些距离的地方之后 “知道了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吧。” “动作快!只要搬武器跟粮食就好!” 然后背着“长笛”的奇诺就在医生的指示下,跟带着行李的八名男子,以及一名女子、一名婴儿进入碉堡的中 心建筑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进去建筑物里没多久,其中一名男子喃喃说道。 建筑物内部有呈现十字路线的走廊,旁边也有些小房间,使得这个废墟显得比较狭小,偶尔还有凉爽的风吹过。 室内因为有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显得十分明亮。有计多石头从四周的废墟屋舍搬进其中几个房间里,还有不少 疑似桌椅及床铺的平台。 还发现其他房间里堆了许多有如小一般高的柴火,看来是为了防止被深至脚踝的水弄湿。另外还有看起来并不 久远的火堆残烬,被堆放的石头掩盖着。 “…………” 看到内部这些摆设的奇诺,首先命令两名男子到屋顶监视道路的情况。虽然她觉得山贼应该还没到,但还是命 令他们只要发现小贼的踪迹就立刻开枪通知所有人。接着那两名男子就拿着步枪走下楼梯。 然后奇诺在大约位于建筑物中央的某个房间,对其余的人们说: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 离她较近、还背着大件行李的医生急着问“怎么了?”想听她接下来的回答。 “这里好像有人在使用。” “你所谓的‘有人’是……?” 医生问道,奇诺直截了当地回答: “十之八九是那群小贼吧,这儿有地方可睡,有水可喝,眺望的视野也出不错,足当据点的最佳场所哟。” 那些男人听到奇诺的话无不感到畏缩,其中一人开口问: “那么,那些家伙目前就躲在这里埋伏——” “他们不在这里哟,要是在的话我们甲就破开枪射击了。” 那群小贼应该会到处找据点休息,不会长时间停留在某个地方。这里算是其中之一的据点。” “这么说,我们等于直接被逼进他们的据点啊……” 医生恨恨地说道。奇诺倒是用冷静的语气说: “可能是对方不愿意在路上进行枪战的时候被人发现吧?不过这里拿来进行监视四周的防卫战也不赖呢。” “是吗?这么说的话——” 其中一名男子满怀期待地想说些什么,只可惜被奇诺打断了。 “问题是我们能在这样的包围下撑多久,毕竟我们没有太多食物。就算断粮也不可能出去,因此不管怎么做都 很不利。至于对方很可能就在森林埋伏准备进行持久战。如果真的会变成这样,当初应该先杀掉那三个人才对,只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那么……” “要是不尽快把对方全部歼灭,最后吃败仗的会是我们。” 奇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隔没多久—— “奇怪?”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她皱起眉头看着地面的流水,还喃喃自语地说: “咦?‘全部歼火’……奇怪了……” 其中一名男子看她出现这样的举动,不安地询问: “怎、怎么了吗?” 奇诺抬起头说: “奇怪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个时候怎么没发现到呢?” “什么事啊?” 医生叫道。奇诺流利地回答: “就是那群山贼的行动。当他们挡住去路,把我们逼到旁边的小路时,怎么没在那里设下陷阱呢?只要在轮胎 痕之间藏手榴弹,利用卡车拉紧铁丝就可以引爆了。只要卡车无法动弹,他们大可以收拾我们的。” “…………” 医生及其他五名男子都没有说话。 只听到奇诺的声音在石墙中不断回响,响彻整个室内。 “我只能猜测那是他们‘不想那么做’,所以‘没有那么做’。那些人——” 奇诺没把话说下去。 然后对着表情不安的女子及连同医生在内的六名男子说: “有谁——有人受伤吗?包括上面那两个人。” “没有……?没有人受伤耶……” 医生讶异地回答。 “那么——” 奇诺指着房间角落的地板: “那地上流的血是谁的?” 那里正流着带有颜色的水。紫黑色的流水在清流中画山一道线。 因为讶异而回头看的那群男子移动了脚下,而这样的动作却模糊了那道线,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随即又恢复原状; 那道线流出走廊,在那与其他水流会合,经过一阵搅拌就消失了。 “怎、怎么回事……?” 奇诺斜眼看着那群目瞪口呆的男子,然后开始找寻那道水流的源头。她小心翼翼慢慢往前走,尽可能个把脚底 的水打乱。 那道血线足来自隔壁房间,不断从墙壁石头的缝隙中流出 来的。 奇诺让女子与婴儿留在原地,还留下两名男人护卫着她们,然后带着医生及三名男子走出房间。他们慢慢移动 到隔壁房间前面。 那是人口被许多石头堆叠阻挡的小房间。 奇诺请那群男子迅速把 石头挪开。清除入口的石头之后,发现室内居然也都是石头,还杂乱堆放到人的胸部那 么高。 就在动了其中几块之后,终于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 男子们及医生都说不出话,唯独奇诺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 压在大量石头底下的,是尸体。 好几具尸体以堆叠的方式埋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大约是十到十五具。 那些尸体都是成人男性,不是头被砍掉就是头部遭到重击。从他们的皮肤状况,判断,大概死了有半天的时间。身上穿着棕色与绿色交杂,适合野外活动的服装:, “这、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年轻男子面色苍白地询问。 “那还用说,是真正的的山贼们哟。” 奇诺答道。 回到女子与婴儿所在的房间之后,奇诺再次询问在屋顶监视的两个人。并没有从森林接近的人影出现,时间已 经快要接近正午。 然后背着“长笛”的奇诺,在在场所有人的注目下悦: “回到主题,刚刚我话没悦完。我说到‘那些人——’,那些人,那些觊觎你们的家伙,目标并不是你们的行 李,刚刚已经看过那个证据了。那些人并不是山贼。而盘踞在这里,在这一带为非作歹的山贼们,已经轻易被昨晚 那些人给杀了。” 没有人打断她的话,奇诺又继续说: “那么,他们究竟是谁呢?” 突然被奇诺这么问,在场的男子都屏着气息不说话。女子微微颤抖着身体,医生则是不发一语盯着奇诺的脸看。 “…………” “其实你们知道吧,知道追杀自己的集团是谁吧——你们真正害怕的,并不是山贼。” “…………” “究竟是谁?” 但是没有人回答,奇诺只得轻轻耸着肩说: “我明白了。既然你们不回答就算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必要履行保护你们不受山贼伤害的约定,所以我要回 去汉密斯那里了,接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你想背叛我们吗?” 奇诺淡淡回答其中一名大喊的男子: “最初说谎骗人的是你们,这算是违反契约的行为。既然你们不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那我也无可奈何——我 会把事情跟那些人坦白说清楚,请他们放过我跟汉密斯。” “你这家伙!” 在奇诺面前的男子把手伸向腰际的说服者。 在医生大喊“住手!”的同时,奇诺也踢开那名男子的手。 奇诺的靴子一面拨起水花,一面稳稳踢中男子的手,弹飞 的左轮手枪落在水里,滑到房间的角落。 “嘎……” “再不快点捡回来会湿掉哟。” 奇诺一面把脚收回来,一面轻松对按着手的男子这么说。 而她的右手也正摸着腰际那把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手枪。医生连忙过来打圆场说: “大家请住手,跟奇诺战斗也毫无意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奇诺她终究比较强,就算我们人数多过她,那 接下来呢?我们的目的呢?” 那些话让怒气冲冲的男子们纷纷泄气地垂下肩膀,被踢的男子则往后退去捡说服者,把水甩干净之后又插回枪 套里。 “也请奇诺你不要再做出挑衅的举动,我承认我们不对。” 医生恳求地说道。 “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目的吗?毕竟我也不认为现在向那些人举白旗投降,他们会毫不计较地放过我们。 “知道了……我把来龙去脉全说出来,各位应该同意吧?” 其余的男子不发一语低着头。 然后医生看了一眼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 “其实那个女婴是某王室唯一留存的血脉。至于我原本是王室的御医,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侍女及随从。” 女子沉默不语,满脸悲伤地低着头。奇诺把视线移回医生身上说: “请继续说下去。” “大约是半年前,君主制度因为革命被推翻,王室的人全遭到逮捕,还被处决……那孩子则是唯—的幸存者。” “结果,那些人便奉命追杀王室的遗族——啊,不对,应该是说完全相反。” “是的……那些人是狂热支持者,也是前禁卫军。目前国家仍处于政治混乱的局面。革命结束后的国民虽然呈 现狂热的状态,但国家—直处于不安定的局势,使得有不少国民希望能复兴王室。于是那些人打算拱唯一幸存的这 个孩手出来,企图复辟君主制。”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说么都要‘活捉’她。” “……是的,我们为了阻止这件事情发生才逃离祖国,我们根本不想要复辟什么君主制,也希望让这孩子在剩 下的日子里能过着自由自在的人生……” “那群人知道那孩子的病吗?” “当然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在场我们这些人而已。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无所谓吧。” “你们被迫杀多久了?离开国家之后就一直如此吗?” “不,刚开始我们以为成功摆脱他们了……但是派回国家的使者应该是被抓了。我们在跟你见面的那个国家等 了很久,但是那名使者都没有回来,于是我们考虑到最糟的情况,才会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奇诺叹了一口气。 “真是伤脑筋耶。我被卷入不得了的事件了呢。” “奇诺,只靠没有战斗经验的我们是无法击退那群士兵的。但是,我们也无法保证你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归旅途 ,因为汉密斯太醒日了。” “是没错啦。” “我明知道这样的请求非常卑劣,但还是再次恳求你继续待在我们身边。如果这孩子能平安抵达下一个国家, 我愿意把卡车送给你当作酬劳。那应该是我们目前手边最有价值的物品,拿去卖应该能换到不少钱呢。” 那句话让其他男十不禁大喊“医生!”不过医生还是慢慢举起手制止他们。 “事到如今,能保住性命比较重要。我决定说会么都要让这孩个在下一个国家生活,只要再待个三年就好。等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切就终告结束。” 看着这群男子半哭丧着脸沮丧的模样,奇诺说: “知道了,撇开酬劳不说,为了保命也只有拼了呢。” 这次倒是换奇诺制止个断向她道谢的医生,然后说: “我们需要更多武器,请人家现在快去找出来。” “这遗迹里还有武器吗?” 奇诺对那些询问的男子说。 “就是那些被杀的山贼们的武器啊。在他们的尸体旁没看到武器,但是那些武器很重,我不认为那些人会带走 ,应该是藏在房间的某处。”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天哪~想不到连奇诺也被卷入相当危险的情况里呢。” 奇诺跟汉密斯在被废墟的墙壁包围的地方对话。 时间是正午过没多久,之后那些男人就忙着找武器。屋顶那两个人后来有换人监视,但至今还没有发现任何人 影,也没有枪声通知。 背着“长笛”的奇诺从汉密斯后轮的箱子里,拿出装了备用子弹及液体火药的木箱。 “何不直接落跑呢?把包包里的无线电拿去卖,应该足以抵那些衣服的钱哟?” 奇诺若无其事地对斩钉截铁说那些话的汉密斯说: “如果有‘别条路’,或许我就会那么做。” “喔,这话有点意思。然后呢?” “如果找到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奇诺边回答边把木箱抱在腋下。 “原则上先说一声——再见了,奇诺。” “啊啊——再见。” “这句话,已经说了几遍啊?” “不知道——那么待会儿见。” 奇诺笑眯眯地歪着头,然后往前小跑步,在倒映天空的水面上溅起涟漪。伴随着水声从这个废墟穿过另一个废 墟,最后回到碉堡的建筑物。 “全部应该就这些了。” 聚集在建筑物某一室里的,全都是旧式武器。 有几挺从前端塞火药及子弹的旧式步枪,及操作方式相同的掌中说服者。还有三挺备有回转式弹匣的左轮步枪 ,以及大约十瓶用来供这些枪械使用,装在酒瓶里的液体火药。 然后是不太利的刀剑,大中小总共有十四把。 然后是放在附有大车轮的木制台车上,摆在博物馆展示用的大炮一门。 “说服者全都很老旧,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液体火药就这么多,如果要使用就用在自己的反冲式说服者上。至 于剑嘛,进行肉搏战的时候或许派得上用场呢。” 其中一名男子继续报告。 “然后大炮应该是旧款的。其组合只有——支炮管,大致清洗过后应该还能用,虽然有办法弄到火药,但是完 全没有炮弹。” 另一名男子提议说“改塞短刀在里面怎么样”,但是立刻被否决了。 “应该几乎飞不去才对,就算把石头弄碎塞在里面也一样。这种款式的大炮只要打出一发就没了,要是没有把 台车固定好,还会因为发射的后座力往后冲,所以无法轻易改变它瞄准的方向,更何况这里也无法固定。” 男子边推台车边说。附有木制车轮的台车极轻易就能移动,而火炮尾端的木制固定具则不管男子怎么把它往石 板路压,都—直滑掉根本勾不住。 奇诺仔细看过它的状况之后,说了一句“原火如此”。 这时候站在奇诺旁边,也是那群人之中最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念念有词地说: “完了……我们死定了……” 站在隔壁的伙伴抓着他的肩膀说: “放心,一切都还未定呢,知道吗?” “可是我们不过是普通入!不像那些家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从没杀过人的我们,有可能打赢虐杀山贼 的那群人吗?你说!有办法战斗吗?” “不是啦……你——” 年轻男子根本没把伙伴的话听完。 他突然把背着的步枪丢进水里,边喊边往前跑。 “我受够了!” 伙伴虽然想抓住他,但是扑了个空。 年轻男子一面“哇——”地大叫,一面往南方的大马路冲去。 “投降!我投降!” 他—面大叫一面激起剧烈的水花,不断往前冲。 “发生了什么事?” 在屋顶监视的人员听到他的喊叫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年轻男子一面喊叫一面跑—— “我投降!放过我一马!我投降!我投降!” 当他跑到还差十公尺就到森林的地方—— 砰! 就在尖锐的枪声响起的同时,他倒下了, 年轻男子溅起水花往前倒—— 然后再也没有动了。 “可恶!” 在屋顶监视的人员恨恨地大骂,接着响起开枪的声音: “如果看不到对方就不要开枪!那只是浪费千弹而已哟了!” 奇诺立刻抬头对上面喊。 “……知道了,对不起……” 回应的只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就在一瞬间,建筑物内部笼罩着寂静的气氛—— 但下一秒钟,婴儿突然吐吐大哭起火。女子拼命哄她,但是哭声却有如点燃的导火线,怎么也停不住。 在响彻尖锐哭声的建筑物里,奇诺从右腰拔出“卡农”。 “…………” 不久前。 “我投降!放过我一马!我投降!我投降!” 他看到有男子一面大喊,一面从监视的建筑物里头跑出来。 “开枪!” 在森林里的胡须男就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时候坐在粗大树木的横枝上,举起附有瞄准镜步枪待命的男子开枪了。 后来从建筑物的屋顶也开了一枪,不过子弹却往完全错误的方向飞去。 “现在是还有办法狙击,要开枪吗?” “不,不用开枪。” 听到狙击兵的询问,拿着望远镜一面窥视,一面看埋伏在前方的卡车及建筑物屋顶的男子,胡须男如此回答。 “还不用急,时间对我们有利。” “了解。” 然后男人们再次躲进森林里。 “队长,请喝茶。” 被奇诺打中脚的男子,手上端着装在金属杯里的茶,撑着临时做的拐杖走过来。 “谢谢你,脚伤得怎么样?” “很痛呢,我会把这股痛楚用来狠狠击垮那个旅行者的。” “啊啊,就看你的了说什么都要带公主殿下一起回国,大家都在等着呢。” 胡须男回给部下亲切的笑容。 “是!” 接着便从用力点着头的部下那儿接下那杯茶。 就在胡须男慢慢啜饮热茶的日寸候。 从远方清楚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是公主殿下,看样子她精神不错呢!” 某人冒出这句话,把在场的男人都逗得笑呵呵。 之后—— 砰咻! 低沉的枪声盖过那个哭声。 “什么?对方往这边开枪吗?” “不是的!” 当他们对话的同时,依旧听得见沉重的枪声。 砰咻!咚咻!咚咻!啪咻!啪咻! 不久,其他说服者的声音把这些声音盖了过去。 “是那里面发生枪战!” 狙击兵大喊着。 “什么?” 胡须男丢下茶杯抓起望远镜。 建筑物内部偶尔闪着亮光,紧接着就是枪声。还看到建筑物屋顶那两个人紧张下楼的模样。 “他们……开始起内讧了吗?” 躲在森林里的那群部下紧接着胡须男的话,异门同声激动地大叫: “王八蛋!怎么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干这种事!”“那群白痴!”“该死会是那个旅行者干的吧!” 狙击兵从上方询问: “监视者下楼了!要闯进去吗?” 啪咻!啪咻!啪咻! 至今还有枪声响起。 “现在突击太危险了,再等一会儿。” 胡须男咬牙切齿地回答。 距离比那些男人还要近的汉密斯,听着相同的枪声开心地说: “喔,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卡农’及‘森之人’卯起来射击了呢。” 滥射的声音经过三十秒之后就停了。 “…………” 胡须男透过望远镜的圆形视野窥视毫无动静的建筑物。狙击兵及除了伤者以外的七名伙伴则拿着步枪站在后面 ,摆出随时都能进行突击的阵容。 “难不成那个旅行者把那些随从杀了……?” 胡须男如此回答: “不知道,但是——有那个可能。” 就在他拿下望远镜的那一刹那—— “队、队长!请你快看入口!” 狙击兵发出惊愕的声音,胡须男连忙又拿起望远镜。 就在距离五十公尺的前方,在建筑物的南侧入口。 “什么!” 看到旅行者正把尸体往外丢,她是刚才骑摩托车的旅行者没错。 旅行者把比自己高大的男性尸体从入口旁边推到外面。 刹那间水花四溅。那身体就跟倒在距离森林十公尺的那具尸体一样,趴着动也不动,而两具尸体穿的都是相同 的黑色服装。 “又开始了。” 是狙击兵的声音。 旅行者再次搬运尸体,将他丢到第—具的旁边,水花当然 又再次溅起。 “等那旅行者再次出现时,就射击她的手臂怎么样?” 狙击兵问道。 胡须男隔着望远镜继续监看并没有回答。 “……唔!” 这时候又听到婴儿的哭声。 “住手!公主殿下没事!” 他立刻这么命令。 “了解,那我等队长的指示。” 在婴儿哭声的陪衬下,旅行者第三次出现在入门旁边,并且丢弃尸体。尸体的脸被染得一片鲜红,根本就看不 出是谁。 “那家伙在于什么啊……?” 其他部下回答这个部下的问题。 “难不成足起内讧,最后打算逃走吗?” “你是说那些家伙?不对,该不会是旅行者?” “该不好那名旅行者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来悦公主殿下并不重要,所以想拿她当作跟我们交涉的筹 码?” “不会吧……她以为挟持公土殿下当人质,还能够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逃走吗……?” 听到这些人的对活之后,胡须男开口说话了: “这家伙有一套,她是刻意让我们看到尸体的。只要她主动提出,就答应跟她交涉吧。” “队、队长!可是——”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把公主殿下平安带回祖国!” “没错,只要能完成那个任务,就算跟耍小聪明又有点肮脏的旅行者谈谈也无所谓。既然她替我们把所有随从 部杀了也是该给她一点奖赏。” “队长……” “只不过,是赏她一颗由全金属包覆弹头的铅弹。我们有优秀的狙击兵,可以在远离马路的地点,从背后赏她 一发,不准给二发。” 听到这些话的部下好不容易笑了。 “是第六个。” 还是狙击兵的声音,现在建筑物前面已经躺了六具趴着的尸体。 “建筑物里面还有两个男人,其他就只剩下公主殿下跟那个女人而已。” “好了,你是否能顺利把所有人都杀了呢,旅行者呀!” 在胡须男以及他的部下们紧张屏息的监视下,第七具尸体被丢出来了,那是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 “嗯?” 旅行者把尸体丢出去没多久,就从右腿的位置拔出左轮手枪,接着只露出双手—— 滋咚,滋咚!滋咚! 她朝那具尸体的后脑勺再开三枪。 那是在极近距离连续射击的大口径子弹。尸体的头部完全炸裂,甚至在五十公尺处还看得到飞散的脑浆呢。看 到旅行者不断对自己过去的同胞做出无情的对待,这群男人喃喃地说道: “致命的一击啊……” “怎么会有这种家伙。” “过分……” “其实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听到部下们敌意明显减弱的声音,胡须男替他们打气说: “振作点!事情还没结束呢!”。 婴儿的哭声仍在这时候持续着, “最后一个了。” 正如狙击兵所说的,旅行者把另一具尸体,也就是穿着黑衣服的男性尸体丢到建筑物外面。躺了八具尸体的 流水立刻被染成一片紫黑色。 “没想到她把他们全干掉了……真让我感到佩服,了不起。” 叹了长长一口气的胡须男脱口说出赞赏的言词,然后对树上的狙击兵严加命令,无论是谁被击中,而且还没有 丧命的话都不准开枪。 “好了,接下要丢什么出来呢,优秀的旅行者。” 他念念有词地等着。 婴儿的哭声在这之后停了约二十秒,甚至过了只听见鸟叫声的一百秒之后,他听到旅行者的声音了。 “我有话要说!听——得——见——我——说——话——吗——!” “啊啊!听得见!你那边情况如何?” 男子的声音传到奇诺所在的建筑物南侧入口。 奇诺蹲了下来,利用脚下的流水清洗满是鲜血的手。 “喔——这个可帮了不少忙呢?” 她边这么说边站起来,附近没有任何人。 奇诺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退到入口后面一点的地方以防被开枪击中,她把手围在嘴边,然后用力大喊, “我听见你说话了——!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你说说看!” 听到胡须男的回答,奇诺便滔滔不绝地说。 她说,之前委托她当护卫的男子们因为欺骗我,所以我把他们全杀了。 她说,我拷问那女人之后,得知婴儿是一位公主。 她说,我对你们的继承人之战没有兴趣,把自己跟摩托车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她说,对你们开枪一事我在此道歉,想用婴儿交换自身的安全,卡车也不要了。 她说,想请你们确认尸体的身份,并把婴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过来这边。 中间对方说了好几次“我没听见”,这时候拉开嗓门大喊的奇诺说: “呼……喉咙累死了。” 听到奇诺的声音,胡须男这么说: “我答应你。” 然后命令受伤的三人待在森林里,狙击兵继续留在树上,至于其余的七个人跟自己过去。 “准备完成,可以出发了。” 听到部下们的回答,胡须另对奇诺大喊: “我们现在有八个人要过去!要是你敢开任何一枪,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知道了!最起码请你们过来 能够正常说话的位置哟!咳咳!” 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胡须男自己打头阵,从森林往遗迹的方向前进,靴子也都溅到了水。 “好!大家千万不要大意!” “过来了吗……” 奇诺看到那群男子前进的模样。 她手握着铝制水壶,喝着里面的水,然后“咕噜咕噜”地漱口。最后再把水吐在脚边。 她往外看去,那儿躺着八具尸体,而且左右两边各躺四具,中间则留了约三公尺的宽度。 那些尸体至今还流着血,把水都染成紫黑色,让映在水面 的蓝天白云都变成很奇妙的颜色。 那群男子就在道路前方。 他们把步枪举到腰部的位置,分成左右两路人马,一面小心埋伏一面隔着…—段距离慢慢前进。感觉得出来他 们都做好如果遭到攻击就立刻躲进旁边废墟里的准备。 “好了……就照你说的,用‘枪’决胜负吧。” 奇诺看着他们如此说道。 “真、真的没问题吗?” 从建筑物里面传来男子不安的声音。 “这个嘛,得试试看才知道呢。” “喂喂……” “不过这种事情我在学校里学过,应该会很顺利才对。也请你们照计划去做,导火线的长度可是很重要的呢。” 奇诺说道。 时间慢慢流逝,那群男人已经前进到一半以上的路程。 在距离建筑物约二十公尺的位置,站在右边打头阵的胡须男将手举高并握拳。 刹那间保持高度警戒分头行进的部下们停了下来。 “旅行者!” 胡须男大声喊道。 “来到这里你就听得见了吧?这样一来我们双方就不用喊到喉咙痛得要命了。” “我也有同感。” 奇诺的声音从略高的位置传来。 胡须男抬头一看,她人站在屋顶。 毫不畏惧的奇诺整个人都站了出来,单脚还踩在屋顶边缘,只要一失足就会摔出去。 “公主殿下……” 至于她手上是裹在布巾里的婴儿。 “王八蛋……” 狙击兵在同时锁定了奇诺,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她的喉咙。但是又考虑到一旦击中她之后,婴儿很可能会摔下 来,或者她整个人会往前倒,所以不敢妄动。 “可恶!” 逼不得已作罢的狙击兵只好恨恨地骂一句。 “嗨,旅行者!” “你好,你就是队长吧?” 奇诺跟胡须男首先互相问候,接着奇诺又说: “这距离大概有二十公尺吧?很高兴能像早上那样跟你正常交谈呢。” 胡须男用没有拿步枪的左手指着婴儿说: “旅行者你抱在怀里的,应该是我国非常重要的公主殿下0巴?” “是的,我从躺在那儿的人们口中得知所有来龙去脉了。听说你们打算立这孩子为王,复兴王室是吧?” “一点也没错。” “老实说那些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往后会变成如何我也无所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跟我的摩托 车汉密斯是否能跟过去一样继续旅行。” “我想也是呢。” 胡须男的部下们虽然在刚开始时仍然对周遭保持警戒心,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注意力转移到奇诺身上,纷纷竖 起耳朵聆听双方的对话。 “因此我才把欺骗我,还害我卷入这场风波的那些人干掉。” “真了不起,也很感谢你减轻我们的工作。虽然你伤了我三名可爱的部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件 事情就在如此美妙的场所付诸流水,当作没发生过怎么样?” “喔,挺幽默的嘛——” 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对话的汉密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主意不错,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提议。” “好,请说。” “我会先抱着这个孩子整理行李,等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就跨上汉密斯回到那条道路,你们则驾驶那辆卡车在后 面跟着。至于原本照顾这孩子的女子,目前是倒在里面不省人事,也请你们把她一起带走吧。” “原来如此——然后呢?” “等双方都开到道路上时,我会把孩子放在离你们一段距离的路上,然后一溜烟地逃走。届时我会尽全力逃跑 ,只要你们不追上来,那么一切就到此为止。接着你们就带着婴儿,开着卡车回国去吧。以上就是我的提议。” “这提议很赞,对我们来说没有拒绝的理由呢。只不过,如果我们拒绝或是在半路对你出手,会有什么样的后 果呢?” “我不太愿意臆测那个后果耶。” 奇诺从夹克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火药,瓶口的软木塞则插着一根小信管。她轻轻地把那 个瓶子布巾里的婴儿肚子上。 “如果我倒下而在上面加诸力道,我跟汉密斯就会连同这孩子一起‘砰’!” 在安抚大骂“你这家伙!”的部下之后,胡须男说: “我也不愿意臆测那样的后果呢,不过目前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事情演变成那么可怕的后果的。” “那么交涉成立啰!” “是的,成立了。我们会默默目送你离开的。” “不过,会默许狙击兵开枪是吗?” 奇诺很直接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 胡须男刹那间语塞说不出话。 “如果是我,真的会那么做哟!” 奇诺大声喊着,一面轻快地从屋顶边缘跳开,一面对屋顶下空旷的建筑物楼梯间大喊: “开车!” 这时候爆炸声响起。 从建筑物内部传来比枪声还要小的爆炸声。 原本抬头看奇诺的胡须男,以及三三两两站在道路左右两侧的部下们,全被那声音吸引而朝那个方向望去。 那是黑色建筑物的人口——一挺大炮正从那里冲过来。 “什么!” 而且是朝着胡须男,以及他的部下们冲过来—— 大炮连同台车往笔直朝南的石板路,朝满满是水的美丽道路冲过去。附有两个车轮的台车,就像船只般破浪前 进。 那物体从建筑物中现身不过三秒钟而已。 “唔!” 胡须男在近距离看到那挺旧式大炮从自己旁边擦身而过。 看到台车上的大炮炮口朝着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他立刻明白那挺大炮是利用朝建筑物内部开火的后座力才 得以冲出来的。 “哈哈!” 胡须男被那个点子惹得“噗哧”笑了出来,加上它又笔直前进到道路中央,根本就没命中自己任何一名部下而 暗自窃 喜。 但就在同时,胡须男优秀的视力捕捉到有好几个木箱绑在台车后方某个固定具上。 然后还发现那里有导火线延伸出来。导火线不仅被点燃了,还只剩下短短一截。 “咦?” 等他恍然大悟的下一秒钟,木箱爆炸了。 就在奇诺确认大炮“发车”的那一瞬间,就抱着婴儿倒向原本就在那里的栅栏后方。她把婴儿搂在腹部的位置 ,然后背向南方。 原本摆在婴儿腹部的瓶子则从屋顶处掉落,一边洒出一般的液体一边破裂。 台车的箱子几乎在那群男人的中间爆炸。 装在里面的液体火药所造成的火焰及热浪,在水面产生好几百道细波纹。 火焰团团包住站在前方,连同胡须男在内的四个人。他们的皮肤及衣服都着火了,整个人像个人体火把似的。 至于爆炸的冲击波与台车的碎片则袭向其余四个人,而且将整个人震飞。他们猛地撞向屋舍的墙壁,头部也跟 着击碎,应该是脑浆的物体散布在那里。 第二波的爆炸声比第一波来得更响亮,并直冲云霄呢。 坚固的炮身并没有因为爆炸而损坏,它在斜前方的半空中飞舞,并把某间 房舍的墙壁砸得粉碎之后才落下。 “危险险险险险险险险险险险险险哪!” 一旁只距离三公尺的汉密斯被吓得不禁大叫。 “啊啊……” 透过望远镜目击到整个过程的狙击兵,被迟了一秒冲过来的爆炸气浪震得差点从枝干摔下来。 当他重新稳住身体的时候,看到的是化成一团血浆粘在墙壁的四名伙伴,以及发出不像是人类的可怕惨叫声, 像火球般不断疯狂跳动的另外四名伙伴。 “…………” 他开枪了。 首先是敬爱的队长,再填装子弹。 过去在军校的同期战友,再填装子弹。 有时候让人感到讨厌的二年级学弟,再填装子弹。 然后是当成弟弟看待的年轻男子,再填装子弹。 在不到四秒钟的时间开了四枪,也中止四个人的惨叫声。让他们所有人能够一路好走。 “暂时撤退!” 当他跳下枝干对目瞪口呆的三个人大喊时,发现其中一人的脸部被粗的木片刺中,感觉像是变成一个很奇妙的 物体。 “…………” 他丢下尸体不管,背起步枪并拍拍其中一名手部受伤的伙伴的背,再架着脚被击中的伙伴的手臂,然后往前跑。 “站起来!快跑啊!” 三个人一面踩在卡车通过的痕迹,一面踏着地上的杂草。 不一会儿脚被打中的那个人倒了下来,绷带还渗出鲜血。 “撑着点!没事的!对方不会马上追过来的!只要到达道路,跑到我们系马的地方就没问题了!知道吗?” “好……” 他再次爬起,跟那些男人一起前进。 而眼前那个手被击中的男子边跑边回头,并鼓励他说: “加油!走不动的话我来背你!” 脚被击中的男子在他满是脂汗的脸上露出笑容: “哼!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竟然会把你的声音听成是天使的声音呢!” “混帐东西!我什么时候变成天使的——” 这时候回头说话的男子,就这么当着狙击兵,以及跟他并肩前进的伙伴面前被人刺了一刀。 从路旁跳出来的,是把短剑举在低腰位置的男子。 对方穿着满是血迹的衣服,明明就是昨晚已经被他们杀死的山贼。他穿着肮脏的衣服,头上还圈着伪装用的枝 叶,脸则因为布满血迹而显得黑漆抹乌的。 山贼从右边跳出来往男子的腹部猛刺,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倒下去。 同时又有另一名山贼从树丛里跳出来。 “哇啊啊啊!” 他边喊边举起斧头,然后用力往下挥。 原本在身旁的男子头部不断喷血,被溅得浑身是血的狙击兵把背后的步枪拉到前面瞄准山贼。 “唔!”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时候,身体竟然仰向天空,射出的子弹把枝干打了个洞。 从后面扣住他脖子的第三名山贼大喊着: “去死吧!” 这时候出现了一股力道,只不过那并非足以在一瞬间扭断脖子的腕力,而是狙击兵的左手往山贼的鼻子挥了一 拳。 …呀!” “喝呀!” 狙击兵趁山贼力气松懈之际给他一记过肩摔。 “唔呀!” 这有趣的招术不仅奏效,这名从他背后摔在地面的山贼还发出圣叫。 “……呼!” 狙击兵边吸气边抬头看,这时某个物体一路横飞进他的眼帘——他看到一把满是血迹的利斧。 那一击虽然让狙击兵当场毙命,但是三名假冒成山贼的随从们还是一面大喊大叫,一面对尸体乱打一通,打到 连头部都已经不成人形了还在继续打。 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好几次之后,浑身是血的三个人才回到满是尸体的碉堡遗迹。 当医生以真面目和下半身只穿一条四角裤的打扮出现时,伙伴们开心地向他跑过去,并且跟他报告所有人都平 安无事,还把逃走的人全都歼灭了。 “表现得太好了……” 模样真的不太好看的医生,泪流满面地称赞那三个人。 三个人把沾满血迹的衣服脱掉,一样只穿一条内裤,然后在冰冷的水面滚来滚去。那些沾在脸上的山贼与前禁 卫军的血,就这么溶在水里。 清洗干净之后的三人,开始询问婴儿的状况。 “她没事哟,事前有塞上耳塞,所以耳膜没有异状。其他人也都平安无事,而且正在跟奇诺收拾尸体呢。啊啊 ……一切都照奇诺的作战计划进行,不过最拼的还是你们,多亏有你们自告奋勇,也干得非常漂亮,你们把我办不 到的事情处理得很好,这算是你们战斗的胜利!我已经准备好酒了,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吧。为公主殿下的未来干 杯!” 下午三、四点,蓝天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 而十个人及——辆摩托车,还有一辆卡车正停在倒映着如此人空的道路上。 那里是遗迹中央的建筑物前面。 当作替身而被丢出来的山贼遗体已经被挪开,当时穿在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洗干净,全挂起来晾在卡车的车 篷上。 至于那十二名士兵及另一名伙伴的尸体,则是照奇诺的指示运到森林里,然后用枝叶把他们覆盖起来。 而士兵们所携带的物品之中,还能使用的——像是步枪及手榴弹、弹药及携带粮食等等,全都统一堆在卡车的 载货台上。 七名男子全裸露着上半身,只穿一条内裤而已。有人把毛巾围在腰际,也有人挂在肩膀上。 众人围着用主脚架撑起来的汉密斯,而它后方的载货架上则放了一块木板充当成桌子。 “想不到我会遭到这种对待!” 背着婴儿的女子,分别在桌上的八个马克杯里倒进新开酒瓶里的红色液体。 虽然一瓶酒的容量不够分成八杯,但众人还是开心地举起马克杯。至于剩下的那一杯,则是献给在天国的伙伴。 在围起来的人墙里,只有奇诺是拿着装有自己泡的茶的马克杯。 “各位——你们表现得太好了,这是一场漂亮的战斗。” 医生开口说道。 “虽然过程很辛苦,也很让人害怕。不仅让我们失去了一名无可取代的伙伴,还让我们跟过去在同一个地点开 心工作十二名伙伴正式分别。尽管如此,为了让这孩子得到幸福,我们还是愿意挺身而战!随身携带的这瓶酒,原 本是为了等到那天找到安身之处再享用的,因为它代表了最后的故乡味道,然而我认为现在正是品尝它的时候!大 家应该没有异议吧?就算有也已经来不及了。” 男子们发出笑声,还发出“没有异议!”“我们早就等不及了!”等声音。 接着医生举起马克杯,其他男子也举杯,奇诺也跟着仿效。 “为祖国的安定、这孩子的未来、我们生存的意义,以及死去的伙伴们——干杯!” 在喊了“干杯”之后,等不及的男子们立刻一口气把酒灌了下去。看着他们的模样,医生也笑着把嘴巴凑近自 己的杯子,啜了一口。 “——不要喝啊!” 在大家都喝了之后有人大叫,但是为时已晚。 “喔?”就在汉密斯发出 小声的讶异同时。 “喔嘎!……嘎!”“耶嘎叼!”“耶呵!”“咕!”“喔啊啊叼!” 除了医生以外的六名男子,几乎在同时吐出鲜血。血就像喷泉那样地喷出来。那群男子一面从嘴巴咕嘟咕嘟冒 出鲜血,一面慢慢倒下还溅起水花。 倒下的那些人抽动一会儿之后就立刻动也不动了。他们嘴巴冒出来的血色跟那群山贼的不一样,把水面染得一 片鲜红。 “天哪~”汉密斯喃喃说道。 “为什、么……” 杯子落在水里,脸色苍白的医生慢慢失去力气。他拼命往站在旁边的女子走近两三步,但马上跪倒在地。 “嘎啊……” 然后像是头先落下似的躺在地上。从医生那躺在水面、只露出一半的嘴里,不断冒出些许:鲜血,最后就动也 不动了。 奇诺“滋滋滋”地细细啜饮她的茶,然后大大叹了口气。 在奇诺左边约两公尺的地方,也就是刚刚医生倒下的前方,还站着一个人,而且背上还背着—个人。 大约二十岁的年轻女子慢慢回头看奇诺。 “顺利成功厂!” 这是奇诺头一次听到那名女子的声音,看到她露出笑容。 “嗯——为什么?” 发问的不是奇诺,而是车身到处沾了血迹的汉密斯。听他发问的奇诺仍站着喝她的茶,脚下还有红色的水流过。 “想知道吗?摩托车你说什么都想知道吗?” 女子的声音显得很兴高采烈,表情也笑得很开心,就像被男朋友问及秘密时会出现的喜悦言行。 “我想知道,想知道!请务必说给我听!” 不晓得汉密斯是不是刻意配合她,他语气开心地问道。 女子边背着睡得香甜的婴儿边说: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我想先跟奇诺声明一下,可以吗?” “可以哟——” “那么——” 女子把视线移到奇诺身上,然后彬彬有礼地把双手并到前方,一开口就说: “真的非常谢谢你,奇诺。” “…………” 奇诺的嘴还凑在茶杯上,她只是稍微眨一下眼代替回答。 “托你的福才能击退那些禁卫军,真的很感谢你。我以母亲的身份,替这孩子再次向你道谢。” “…………不客气。” 奇诺这次拿开茶杯,只回答这么一句话。 “那么我要说了。” 女子把视线从奇诺转移到汉密斯身上,奇诺则在一旁聆听那女子轻声细语对汉密斯说的话。 “其实我,是这孩子的亲生母亲,这孩子是我生的。而她的父亲出的的确确是在革命中遭到杀害的国王陛下。” “这真让人大吃一惊呢。” “很吃惊吧!我也非常讶异呢,因为我木来只是王宫的洗衣妇哟,而且还是所有侍女之中地位最最最卑微的。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 “然后呢?然后呢?” “当时我偶然遇到国王陛下——然后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国王陛下竟然爱上我!他说我很可爱,因此深深爱上 了我!我真的好开心!当然国王陛下拥有许多嫔妃,也有许多孩子。可是,他却对一无是处的我一见钟情!” “结果,你就有了那个孩子。” “没错!不过事情很快就暴露了,王宫真的是可怕的蛇窝呢。那些希望拱自己孩子当王位继承人的后宫嫔妃, 派出禁卫军对我做出各种威胁。说什么‘一旦生下那孩子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趁现在还来得及’等等……” “天哪~” “但是我说什么都想把她生下来,所以我跟在王宫认识的亲切御医商量,请他写下‘我流产了’的假冒诊断书 ,然后就离开厂王宫。” “你说的御医,就是那个人?” 汉密斯问道。 “就是那个人哟。”。 女子头也不回地马上回答。 “然后我就回到位于国家郊区的故乡。我骗我母亲说原本发誓要跟我结婚的恋人意外身了,啊~母亲人人,请 原谅我对你说谎!不过,这却是最好的方法哟。我母亲非常期待这个孙子的诞生,后来我也平安将她产下,这是半 年前不久的事情。” 女子转头望着在背后沉睡的婴儿。她开心地眯着眼,还用左手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然后呢?” 汉密斯问道。奇诺拿着喝完茶水的空茶杯听女子把话继续说下去。 “后来就开始了名为‘革命’的杀戮。温柔的国王陛下、那些可恨的后宫嫔妃、那些王子公主,全都被杀了。 他们的首级还用车子载到我故乡的村落呢,真的很残酷吧。后来过了一段时间——那位御医来到我居住的村手,还 跟过去曾跟我共事的王室随从一起来。” “是那群人吗?” “就是那群人哟。” 女子看着汉密斯答道,那些半裸的男子还躺在她身后。可能已经停止出血的关系,水又恢复原来的清流了。天 空就倒映在尸体之间的水面上。 “医生跟我说:‘你女儿被人追杀,你也有性命危险。’之前那些想杀我的前禁卫军余党,已经打探到我生 了国王的孩子——事。所以这次——” “要来抢走‘公主殿下’。” “没错!真的很过分吧。说什么这孩子继承了工室唯一的血统,所以要把她从我这儿抢去,让她继承王位!” “所以你就逃了出来。” “没错,我真的很不想那么做。我不仅没跟我妈妈说实话,甚至还被迫抛弃故乡村落,离开我的国家。旅行者 不就等于流浪者吗?我说什么都不要过那种生活!啊,奇诺对不起。那只是‘我’个人的喜恶哟,对不起。” 被女子注视的奇诺轻轻挥着手,就好像在说“我没放在心上” “逼不得已,我只好跟那群人一起逃跑。我们辗转逃到各个国家,总以为应该是没事了,可是没多久又得到追 兵逼近的情报,只好又慌慌张张地逃离那个国家,这样的情况——直周而复始地重复。我真的是受够了!” “不过也已经结束了啦。” “没错!已经结束了哟!那种生活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被那些士兵追杀,也不用过着逃亡的生活了!” “那么,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呢?” “谢谢你的关心,摩托车。你好温柔哦。” “没有啦——你打算怎么做?” 女子对着汉密斯竖起右手食指并眨着右眼说: “我已经做好练习了!” “什么?什么练习?” “就是驾驶卡车的方法!我还被夸奖过技术很好呢!” “对喔~你不一定要在这里生活呢。” “那当然,否则我怎么会毒死所有人呢!或许我的脑筋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笨哦!” “我知道了——那么,很抱歉一直重复同样的问题,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呢?” “当然是回我的祖国!” 听到她这句话,汉密斯发出疑问的声音,奇诺则不发一语,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什么?”“…………” “大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要回去祖国’。” “为什么?” “ 尾声 相机之国.a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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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尾声“相机之国.a”—picturesque.a—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是完全没有发展科技,过着传统朴素生活的国家。 在石砌的城墙里,国民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们身上穿的全都是麻或丝等自然纤维制的衣服,吃的是无农药的谷物及蔬菜。他们持续悠哉过着对其他国家 来说或许是奢华的生活。 他们对于奇诺与汉密斯这两位睽违许久的访客(车),表示欢迎之至。而受邀吃饭的奇诺更是对料理的美味感到 佩服不已,因此每餐都把菜扫光光。 结束悠哉的三天停留期,就在奇诺与汉密斯在全体居民的欢送中准备出发的当天早上—— “奇诺及汉密斯你们好,不介意的话是否愿意一起来?” 其中一位居民边这么说,边拿着一部相机走过来。 那是一部可更换镜头的黑色单眼相机,使用的底片是其他国家常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三叶—五厘米那一种。 装有标准的五十厘米广角手动对焦镜头,还有一条布制肩背带可挂在脖子上。 虽然外观上到处都有小摔伤,但是没有任何破损或零件缺损,算是还能充分使用的相机。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在确认其他国民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汉密斯问道: “这玩意儿很不错耶,哪儿来的啊?” “这个啊——” 居民开始述说整个来龙去脉。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位旅行者来到这个国家,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在旅途中受了伤, 加上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因此已经到了病重的状态。 虽然居民们尽全力照料,可惜他隔没几天就撑不下去了,临终前他说: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宝贝……为了答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我把它送给你们……谢谢你们……” 他一面感谢一面交给居民们的,就是那台机器。 “它现在是我国的宝物。我们轮流管理、保管——名字就叫做‘已经没底片了’。” “什么?” “那是相机的名字?” 奇诺跟汉密斯非常讶异。 “是的,他临终前是那么说的。” “……啊啊,原来如此。” “嗯——原来是那样啊。那你们是怎么使用它的呢?” “是的。刚开始我们并不清楚,后来集合众人的智慧才好不容易明白了,首先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对准某个人, 然后拿着这个机器的入就会从这个小小的视窗里看到像图片—样的画面,接着再转这个圆筒,画面就会变清楚了, 真是令人惊奇的构造呢!” “原来如此。”“然后呢?” “把位于右端的杆子往右边扳动,再放开它就会弹回来,再把旁边的突出物往下按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厂哟!”“ok!” 得到回应的居民眨起左眼,边用右眼透过取景窗看奇诺跟汉密斯,边按下快门。 卡嚓!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刚刚按下突出物的时候,我无法看见旅行者你们哦,不过那‘瞬间——” 居民开心地说道。 “我却能把旅行者你们的影像留在脑海里,非常谢谢你们。” “?”“什么?” “其实这个啊,是能够把看见的画面传进脑里的装置。它会把旅行者你们的画面,从右眼变成清晰的记忆牢牢 映在脑里,所以我常常靠它留下计:多美丽的回忆呢,而影像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瞬间消失的。” “啊啊……原来如此。” 奇诺话——说完,居民紧接着说: “对了,可否请奇诺跟汉密斯对我们所有人使用这台机器,让你们留下回忆呢?” 奇诺笑着点头说: “可以哟,大家也一起来怎么样?” 于是—— 流行之国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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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special booklet 卑怯者之国 “卑怯”有卑鄙和胆怯两种意思。 秋天高高的天空宽广的展现在眼前。 不管哪儿都是清澈透明的蓝色的空间。纯白的云朵像被切碎的丝棉一样浮在空中,一点声响也不发出的漂流着。 在那天空之下,有个公园。哪个公园在排列着高耸的建筑物的都市部的一角,里面建有有水池和散步道,充斥着草地的绿色和漫长的一天 天染红的树叶。在公园中央,被设置了铺满了石板的平坦的空间。那里排列着椅子和桌子,成了一个宽广的室外咖啡厅。 其中开入了一辆备有厨房设备的移动房车,给客人提供热的料理。 由于遮挡视线的高层建筑都在离它很远的地方,注入咖啡厅的光很柔和,还有凉爽的风穿过咖啡厅。许多客人平静地谈笑着享用他们的午 餐,只有侍者麻利地在其中处理他们的工作。 在一张桌子旁,停着一辆motoride[motorado](注:两轮车。尤指非飞行器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后轮上及其旁边堆满了旅行行李的 motoride。 那儿是咖啡厅最边上的桌子,那位motoride的驾驶者,坐在椅子里慢慢地喝着茶。 那驾驶者是位年纪约十几岁的年轻人,除了短短的黑发,还有着显得很精悍的一张脸。穿着黑色的夹克,腰上系着腰带,右侧有着手持的 pa-sueida-(注:pa-sueida-(说服者)即枪械。这里指的是手枪。),用枪套(holster)装着,吊在身上。 那驾驶者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仰望着高高的天空。他突然呼了口气, 「好地方哪」 他像是嘟哝似的说道。motoride听到了。 「因为午餐中包含提供茶的服务吗?」 那驾驶者直率地点点头, 「嗯,也有那原因。汉密斯(hermès)呢?」 被叫做汉密斯(hermès)的motoride说,确实如此, 「在那条岔道上用抛硬币来决定,应该是不错的决定吧。果然拥有历史的国度,建筑物都很朴素,挺不错呢。奇诺(kino)喝完茶后,到 处转转看看吧。」 被称作奇诺的驾驶者,说了声好,仰望起天空来。 「但是,再悠闲一点吧。因为是好不容易才来的呢。」 「住宿怎么解决?奇诺?」 汉密斯在旁边听到了回答。 「过于富有历史和排场,而且价格也很高的宾馆是不行的那。」 「那个哨兵不是说了么,这个国家国土广大,在森林中还有设施完备的野营场。」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啊,那样的话……。还是想要喷出热水的淋浴和全白的床单啊。」 在奇诺和汉密斯继续他们的会话之前,一位男子从七张桌子以外走过来坐下。他是个头发 整理得很好的,看上去超过二十五岁的男子,穿着深蓝色的西服,拿着稍厚的公文包 (attachecase)。 男子将包小心的放在眼前,与侍者进行着交流,点了什么。 「购物呢?有什么必要的要买的东西吗?」 汉密斯听到奇诺这么说。 「多少想要点携带的食物、燃料和液体火药啊。这些放到最后一天也行,而且城墙旁边的 商店也有卖的。」 男子在侍者离去之后,轻轻碰了下公文包,然后站起来。好像在找人似的,头往左右微微 摇动。在视线朝向奇诺和汉密斯,和奇诺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他停止了动作,马上像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偏移了视线。 男子将公文包放在身旁,迈出步子,快步走过桌子之间。他那背影很快变小了。 咣当。 奇诺将装着茶的杯子放在桌上。尚且还残留有一半的茶水在杯中摇动着。 奇诺迅速地站起来。 「特意的呢。」 与此同时汉密斯这么说道。 奇诺将汉密斯的台座取下,马上很有气势的走出了咖啡厅,戴上了挂在前车灯上的帽子。 「赶得上么?」 汉密斯听他这么说。奇诺将汉密斯连续推了数秒,然后回答道。 「呀,如果是那么大的话,」 「如果是奇诺的意外地错觉就好了呢。」 「真是的。茶也实在是浪费啊。」 接下来的瞬间。 在奇诺的后面,咖啡厅的中心,公文包爆炸了。 使得吵闹的警报声响起的同时,救护车、消防车、警车依次驶入公园的草地,凭借轮胎前来骚扰。 赶来的救急队员将发出呻吟声的人们放入救护车,与新到来的车辆互为反方向的开了出去。几个队员在曾经是人类的肉块上盖上了蓝色的布。 警察官分担着工作,有的照了不知道多少现场的照片,有的小心的搜集着炸弹的碎片,有的开始向在周围的人们探听情况,有的阻止想进入现场的人,有的把即便如此还是进入现场、用着闪光灯的记者群抓到现场外边去,有的在广场的周围巡回张贴着禁止入内的黄色通告、由于想把停下来的汉密斯的置物台用线系牢而被汉密斯怨恨。 对着正在公园的饮水场洗手的奇诺, 「您特意到来此地,却让您感到不快,真是抱歉呢。要是不让旅行者被卷入就好啦。」 一起护理受伤者的中年男子说出了话。奇诺让开了自来水管。然后男子一边洗着手一边像是要放弃讲述似的 「可恶的炸弹狂人!又想干什么……」 「又?」 奇诺听到了。 「啊——。是从以前开始就有的反政府主义者那。尽说些“公平分配财富,拯救穷人”这样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无法被理解,因而在人聚集的场所引爆炸弹。最近很抓了些他们的同伙,因而这样的事件减少了,但现在又开始了。」 「没抓到吗?」 「啊。他们高明地逃回去了呢。——光把没有任何罪过的人卷入。他们想了这样下去社会会怎么样吗。那些家伙是不敢堂堂正正一决胜负的卑怯者。」 男子一边将沾满的他人鲜血用水冲走一边这么说。 一位穿着牛仔裤(jeans)和黑色无袖套衫(jumper)的女性走到了回到汉密斯旁边的奇诺的身边。约25岁多。无袖套衫上写着文字:“警察”,右腰上挂着枪套,其中装有一把左轮手枪(revolver)。 「你们是正好在场的旅行者和motoride[motorado]呢。我是莱雅(raiya),是刑警哟。」 奇诺和汉密斯回致问候。 「你们没看见放置炸弹的男子吗?穿着西服啊」 奇诺和汉密斯没有立即回答。莱雅说: 「如果没看见也不打紧啊。您特意来访却卷入了这样的怪事——」 「看到了」「看到了」 奇诺和汉密斯同时回答。莱雅停住口,然后她立刻从怀中拿出了数张照片摊开让他们看。那些都是同样年纪的男子们的照片。他们全部背靠着站在标有刻度的量出身高的墙边。 「那个男的……,在这里面吗?」 奇诺看了后马上回头转向汉密斯。 「没错。」 汉密斯说。然后奇诺指向左数第二个, 「嗯。是这个人。不过发型全然不同了。」 在汉密斯说话的同时, 莱雅在一瞬间变得阴沉了。她马上将照片放回怀中。 「谢谢你们的协助。因为这里要被封闭,请离开公园吧。那么——」 莱雅展现出严肃的表情,用非常事务性的语调说道。然后往回走,向数位正聚在一起谈话的警官和刑警跑去。 「走了吗。已经没有我还能做的事情了。」 奇诺将汉密斯的台座取下,将汉密斯推了出去。 在散步道上走着,从骚动的公园出来之后不久, 「啊,糟了」 汉密斯从下面听到奇诺这么说。 「什么?」 「要是向刚才的刑警询问了便宜宾馆的所在地就好了」 次日早晨。 奇诺在太阳刚露出一角时就起来了。在拥有床和淋浴的便宜宾馆的房间里,在镜子前将叫做卡农(kanon)的左轮手枪突然拔出,做着练习。然后进行了拆卸和组装,最后放回了枪套。 「huwa……那,热的淋浴呢?」 「早就入浴过了。」 在被叫起来的汉密斯上放上行李,奇诺将便宜宾馆抛在了身后。 奇诺与汉密斯,在有很多古老建筑物的城市中跑来跑去来回看。在途中,奇诺突然说: 「刚刚看了报刊栏。应该是:死者三人。负伤者八人。」 「好险哪。」 汉密斯用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的样子说着。 「如果我说了什么的话,……会减少一点吧?」 汉密斯如何呢?将这作为引子, 「也许反而会增加。看到了残留的茶翻倒而洒了一地吧?而且,事到如今想做什么都没戏了。」 奇诺嘟哝道。 「嘛……」 在国度的准中央处,有个湖。因为它是个在平坦的国度中蔓延得很广大的湖,因而从那里到全国都有很大的河流。湖的四周围绕着红叶的森林,无风吹过的平静水面上反映着红叶的颜色。 湖畔有道路经过,散布着人家。有鲜明的白色墙壁的豪华的人家,建造得像是要突出到湖水之上似的。 「森林和湖畔的人家吗。在国家之内就能够享受自然,实在是优雅那。至少,无需担心野兽与山贼。」 「但是,好像这里只有有钱的主啊。」 奇诺和汉密斯一边前进,一边说着。 白昼刚过的时候,奇诺将汉密斯沿着湖边的碎石路驶入森林中,将汉密斯正放着,在他旁边坐下。吃掉了本来买来当午饭用的三明治,在那时又开始烧开水。 「悠闲地吃,悠闲地准备着茶哟」 「确实,如果是这里的话,应该不会有让炸弹爆炸的家伙了吧。」 汉密斯说。 用餐完毕后,奇诺发动了汉密斯的引擎。回头再度确认是否留下了垃圾或者忘记的东西。 奇诺想从森林中走到路上的时候, 「一辆车。好猛的速度。」 因汉密斯的那句话停住了。 眼前的碎石路上,从右侧来的一辆车通过了左转的弯道,用高速通过了。这是运动型(sportstype)的敞篷车(opencar)。 这辆车将细小的沙石吹起,稍稍使得尘埃飞扬起来。那个驾驶者好像没注意到奇诺他们的样子,车子驶离了。 「好危险哪……」 奇诺慢慢推出了汉密斯,目光追着那辆远去的车。 在充斥着尘埃的方向,车在一所人家的前面停下,不久就进到墙里面去了。 「那么,我们去这儿吗」 是奇诺将汉密斯朝向车来的方向的时候。 「开着刚才那车的,是那个男人呢。好像昨天和今天,连续被杀的的人都是……」 汉密斯说。奇诺惊讶了,停住了立刻跑出去的汉密斯。 「没错哟,奇诺。」 「怎么说呢……,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呢」 奇诺回首望着后面,嘟哝道。 「怎么办?发现了他的隐蔽藏身处,那就通报给警察?」 「这样啊……」 奇诺在这么说了之后,思考了数秒钟。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度了,再加上是跟我们不太有关系的事件……,做一次吗?」 「为什么?」 「也许会得到报偿之类的东西。」 「明白。」 奇诺发动了汉密斯。一边行驶着一边飞溅起碎石。 左侧有湖,右侧有森林。 离开了弯道立刻就在前方,进入了湖畔的杂货店。 「是您哪。谢谢。」 中年的刑警和一起从车上下来的莱雅,看到了奇诺和汉密斯,这么说。 在奇诺借到电话的商店的前面,停着数辆赶来的车。那之中的一辆,载着警官,是窗框上镶着格子的巴士。 从车上下来的刑警们与奇诺进入森林,在茂密的植物中悄悄地窥伺着弯道的前面。他们用双筒望远镜窥伺,通过被系上的窗帘上的一点点缝隙,能看到室内的灯光。 一度回到了车上, 「在那个家里没错吗?如果搞错了的话,道道歉也就没问题了。」 听到穿着西装的中年刑警直率而毫不客气的这么说。奇诺点头。如果还在呢,汉密斯添了一句话。 不久,一位警官向刑警们跑来。警官报告说已经确认那栋别墅的拥有者现在在别的地方,而别墅现在并没有借给谁,已经长时间未使用了。 「好啊。之后就是警察的工作了。这以上就行了。」 于是,结果一句客气话都没说,警官队走向等待着的巴士。 莱雅在其后追着, 「你也呆在这里!」 被转过头的中年的刑警这么说道。 「为什么?」 莱雅和中年的刑警争论和好一会。她强行主张和突击进入的警官们一起进入现场,中年的刑警驳回了她的请求。 「不要再多说了。新人的女刑警什么的在现场只能成为累赘。」 「但是我是——」 「你呆在这里!」 中年的刑警用严厉的语调留下了这句话,然后和其他的警官一起做起突击的准备。15人左右的警官队穿着防弹背心,向连发式长步枪(rifle)中填充子弹。 「那个……。莱雅小姐」 看到了那茫然站着的莱雅,奇诺从她后面推着汉密斯靠近了她。莱雅转过头。 「从现在开始,准备先包围再突击进入那个家吗?」 「呃?是的,因为很危险,身为旅行者的您还是呆在这里吧。」 「我确实有此意,不过……」 奇诺吞吞吐吐的,汉密斯从下面嘟哝道。 「一次,如果说仅仅说过的话?(言うだけは言えば?)」 奇诺简短地向汉密斯说,确实如此;又对莱雅说: 「我想他们是想从森林开始靠近,但是一口气进行袭击的话,想必警官的人数不够。还是等待增援比较好啊。」 「呃?」 莱雅回头。 「我想,那些步枪的话,因为太长了,在进入房子后就不太好用了。步枪班作为掩护,和持有手枪(handpa-sueida-)的突击班分开比较好。不这么做,也许会造成受到伤害而失败。」 穿着防弹背心的中年刑警也听到了这些,他的心情明显的受到了伤害。 「而且——」 「吵死了!这是警察的工作。外行人别多余地插嘴。——莱雅,你就照看旅行者就好!呆在旁边!」 对着准备继续讲的奇诺和她旁边的莱雅,大声斥责。 「嘛,想过会变成这样的。」 「……说是说了,已经可以了吧」 对着这么说的奇诺与汉密斯 「……!」 莱雅转过头来瞪了一眼。 她因准备说些什么而张开了口,却马上转过头去。 「对旅行者们乱发脾气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很抱歉呢」 中年的刑警对完成准备站成排的警官队发表了号召。 据认为,里面恐怕有多个,但是最多四人左右的恐怖分子潜伏着之事。从森林中开始靠近包围那家并突击进入之事。完全不用等着将已经杀害了许多人的他们逮捕,即使将家破坏的粉碎也要将其同伙歼灭之事。 警官队朝着森林进入。 莱雅好一会站在那儿什么都没做,但在那段时间内,明显开始焦躁起来了。头不知道来回转了几次,踢着脚下的沙砾。 「…………。可恶~」 然后,她突然从车上取出防弹背心,穿在夹克之下。确认了右腰上的左轮手枪的弹药填充好了后,用右手拿着它,沿着左侧的森林慢慢地走出去了。 「现在该怎么做呢?刑警小姐走掉了哟。」 「……我们是不是也离去比较好?」 「应该吧。确实如此。因为反正——」 汉密斯说。 「奇诺是否正确,我们悄悄地在一边观摩不就行了?道路的旁边,从弯道这边向那里看肯定能看到的。」 「嗯……」 能购看到远处湖畔的家的弯道的最高处。 藏身于森林的树中。 「…………」 莱雅弯着腰,握紧了左轮手枪,盯着那家。而那个家没发生任何事,静静地伫立在湖畔。 有人从后面发出了声音 「还没完吗?」 「还没。」 莱雅立即回答,马上惊讶得回头看。 奇诺推着汉密斯来,尽量处于道路和森林的分界线上。 「用不着这么紧张」 汉密斯悠哉游哉地说道。奇诺接着说, 「我是来帮忙的,因为莱雅毫无办法的看着,我就跟过来了,那现在该怎样做呢?」 「……」 莱雅因为好一会儿没开口的缘故,看到奇诺之后,“呼”的呼出了口气,微笑了。 「为我担心,谢谢了。」 奇诺将汉密斯又稍稍向前推了一点,以使自己能看到那个家。然后,蹲在莱雅的旁边。莱雅一边看着那个家一边说, 「旅行者。您刚才说了,突击可能失败的吧?」 「说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会逃到这条路上吧?」 「……」 奇诺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听到, 「即便如此,想要自己抓捕那些男人是为什么呢?」 这回是莱雅沉默了,然后, 「糟了呢。」 奇诺嘟哝道。 「那是,秘密。之后也许会告诉你。比起那——,这次的事件会怎么如何呢?」 莱雅听到了先前质问的回答, 「确实如此,我想不是没有可能啊。不过——」 「不过?」 「如果是我的话,把那栋别墅作为隐蔽藏身处,还有别的理由。」 奇诺这么说着,莱雅将头转向奇诺的时候,从那个家中响起了一声开火声。 然后,那马上就便成了激烈的互相开火的声音。持续地发出像是爆竹爆炸似的干巴巴的声音。在家的墙上能够看到子弹跳动引起的烟尘。然后,警官队从陆上一齐跑到家前面,隐身于墙前。 「什么?好像不是不行啊。」 莱雅用包含着一半期待一半失望等等的语调说道。 「是这样就好啊……」 奇诺说,汉密斯接着她的话往后讲。 「但是,应该是炸弹狂人吧?而且不是湖畔么?」 警官队一齐进入了家中。 「确实。刚才错过机会没说,但是,如果我是恐怖分子的话——」 家爆炸了。 墙和房顶随着大量的赤色火焰,被吹飞的很远很远。在路上的警官也被吹飞,从莱雅的视线中消失了。想要制止的话已稍微有点晚了,爆炸声低沉地持续地响着。 「……」 莱雅双眼相对地睁着,张口结舌。传来了奇诺的冷静的声音。 「那样做了……。然后就是屋檐下的小艇哟。为了能够逃到湖里去。」 「!」 莱雅注视着湖。朝湖水中伸出的家的下面,一艘摩托艇从那里现身了。一边高扬着船头一边驶出去。 小艇一边用白色的波浪割裂着映在水面上的红叶,一边朝向湖的中央驶去,然后朝向奇诺她们所在的方向疾驶过去。一下子就能看到一名男子乘着船,又听见汉密斯说, 「又——是那个人哟。」 正如汉密斯所言,那就是昨天放置了炸弹的人。莱雅一度闪过痛苦的神情,然后藏身于树的后面。 小艇正要驶离奇诺她们的前面。男子那时与奇诺对上了视线,好像很高兴似的微笑了。 男子松开了掌舵的右手,握着手枪,向正旁边伸出。朝向奇诺,发射了一发。子弹不知飞到了那,消失了。 「啊——,奇诺被射击了。」 汉密斯说,奇诺一边回过来看着那男子,一边说, 「在这么远的距离的小艇上射击。手枪的话,想打也打不准这里。」 「舍不得再浪费子弹了吧——!」 汉密斯用觉得那好像很有趣似的样子说道。然后男子向前进。小艇留下了白色的航行水迹,和着异常的引擎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 莱雅茫然的目送着它远去。小艇和水面的反射混杂起来,马上变得无法看见了。 跑开到路上的莱雅, 「畜牲!」 一边骂着一边提着脚边的石头。 奇诺听到了。 「……“不服输”?」 「不,“舍不得拿出”才能和子弹。」 汉密斯回答。 次日,也就是奇诺进入该国第三天的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起来了,在一如既往的训练之后,恋恋不舍的用淋浴洗着,穿上了昨晚洗的,已经干了的衬衫。 奇诺将行李放到一块绑到汉密斯身上。全部准备完成,在窗外,马上就要出太阳的天空显得非常广阔。 奇诺一度离开了房间,非常客气地敲了便宜宾馆隔壁的房间的门。 好一会,带着迷茫的睡眼和蓬乱的头发, 「啊——。早上好……。真是早啊……」 莱雅打开门。 在狭小的房间中有床,汉密斯立即停住。 奇诺坐在床上,和昨天穿着同样服装的莱雅,几乎一边摸着汉密斯坐在椅子上。然后,二人 「实在不妙啊——。真是的,已经够了」 将这么发着牢骚的汉密斯的运输用具上的包作为桌子的替代,二人吃着早饭。盆子里有,装面包的盘子、装汤和茶的杯子、以及装果酱(jam)和黄油(butter)的瓶子。 「说好了哟。」 奇诺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对莱雅说。 正在自己的面包上涂果酱的莱雅 「嗯?——啊,是这样呢。确实如此。就由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进行说明吧。」 这么 说着,将面包放入口中。咀嚼着,吞下。 「但是,我想已经有了大略的了解。——没错吧?」 奇诺拿起杯子喝茶,马上微微颔首。 「应该是那个男子把?」 莱雅简短地回答汉密斯道,确实如此。用膝上的手绢擦拭着沾上面包屑的手, 「你们前天在中央公园被他看见了。而且昨天,在那个隐蔽藏身处也被他看见了。在我国,旅行者的入境情报和出境预定日,出境预定走哪个门这类的事情,打个电话谁都能知道。」 「所以,我们可能由于他想报复而被他盯上了?」 「嗯,是那样。不是『可能』呀。昨天的那射击,是有“绝对要杀掉你这家伙”的意味的。你们危险啦。」 莱雅如此断言,她将汤灌入喉咙。 奇诺将果酱涂在面包上,往嘴里放;汉密斯说。 「所以,应该要让正在休假的刑警在离开国家之前一起陪着?」 「由于昨天的爆炸,一位警官牺牲了,多数人都受伤了……,那个不懂事的家伙骨折了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搜查也转移到更高层的组织里去了。普通的做法已经——」 「你是无法用仅自己的手抓住那个男人的。」 奇诺说。莱雅带着锐利的眼神点头。 「做到这一步的理由,可以听听吗?」 奇诺吃光了面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拿着装汤的杯子。将装汤的杯子放到嘴边的奇诺,和莱雅的目光相碰。 「……」 莱雅什么都没说,奇诺开始喝汤。 莱雅在奇诺喝完前一直等待着,然后,莱雅开口了。 「简单来说,因为我们互相认识哟。」 「……」「……」 「还说吗?知道了哟。——我和他,在同一个村子长大。很了解的人。青梅竹马。在贫穷的农村,我们常常一起玩。直到去幼年学校之前都是这样。」 奇诺静静地饮着茶,汉密斯还是一边尽着作为桌子的职责,一边沉默着。 「我因为家族的原因,搬家到了都市部。好长时间没碰到他了。所以,当我知道了他成为了专门组爱别人,没有作用的炸弹狂人的时候,我已经是警官了。如果能做到的话——,不,我想绝对要靠自己亲自抓住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将会被我射杀。有答案了吗?」 「是的,十分感谢。」 奇诺说,但是,被抓到的话是死刑吧?奇诺又添道。 莱雅像是很少见地高兴的样子,抿嘴一笑。 「在这个国家没有死刑制度啊。最高是人生五次的终身刑。」 「抓捕之事是活下去的唯一的手段,是这样吗!」 「是啊。他的双亲都在呢。甚至连活着的话……会面就行了。有很多人死了,想必那些人的遗族很想让他去死……。我深深地知道这很自私,但是,不管怎么说,就是想逮捕他……」 「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的说……」 奇诺吞吞吐吐的说,汉密斯代她说, 「那样粗暴危险的男子,轻松的被抓住了?」 莱雅马上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的说……,因为他不知道我是警官的事情。」 「……」 奇诺无言。汉密斯用“呼——”作为回答。 「那,今天的预定的事是?恐怕给你添麻烦了,但是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会跟着的。」 莱雅听到 「马上出境。」 奇诺如此回答。 「怎么办?奇诺」 莱雅回自己的房间将行李整理到一块,汉密斯立刻小声道。 奇诺思考了数秒,然后看着汉密斯。 「如果真的被盯上了……,不想在国内造成麻烦,对吧?有警察关在的话,也许问题多少会小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比起一人或许还是两人要好。如果能无事出境的话,当然没话说了呢。」 「明白。但是,大体上是诱饵了吧?」 奇诺点头。 「知道了。但是——」 「但是?」 「“一直都不要大意”的事情啊。对方恐怕并非一人。」 「?」 「因此才要卡车(truck)之类的呢。真是过分的话啊。」 汉密斯发牢骚。 「那么,嘛,比起开着motoride的时候,被钉上的时候奇诺也能很好的应对处理呢。」 在广阔的国度之内,夹在森林和田地中的田间道路上,农业用的小型卡车驶过。汉密斯被放在沾满土的装货台面,用绳索固定着。 在驾驶席的左侧,是好像连远足也要去的样子的穿着随便的夹克的莱雅。下摆稍长,藏住了腰下的枪套。左肘撑在打开的窗框上。右侧的副驾驶席上坐着黑色夹克姿态的奇诺。右手像通常那样,放在门边的『kanon』的把手上。 早上的天空晴朗干净,红叶也显得光彩夺目。稍有点广阔,但是完全没有交通量的路上,卡车背负着朝阳,慢慢地行驶着。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突然,莱雅开口。 「我和他常常在一起玩。因为在村子里基本上没有同世代的小孩子呢。」 「是很小的村子吧?」 奇诺这么说,莱雅稍稍惊讶了下,略微看了奇诺一眼, 「嗯,是这样。即使想说恭维话也无法说那里是块富饶的土地。这个国家很广大,有各种各样的地方啦。」 莱雅向前。道路好像沿着左侧宽广的森林的群落似的,左右蜿蜒着向前方伸展。已看不见城墙了。 「因此,当时玩的东西是……」 莱雅带着苦笑的神情忽然发出了叹息。 「?」 「是富有讽刺意味的事情:用玩具枪互相射击。因为沉迷于开拓时代的历史剧电影,经常这么做啦。将硬币弹起,如果落下来的话就立刻射击的东东。」 「那,哪边胜利了?」 汉密斯从装货台上这么说。 「阿啦?听到了吗?……是呢,大多数时候——」 「胜了?」 「都是我输啦。不是大多数时候。“完全”无法取胜。」 莱雅回答。那岂不是很没用——那是汉密斯的声音。 「后悔啊。不管做了多少次快点反应的练习,都没用。硬币开始落下后作出的反应,他总比我早。在警察学校握住了真正的枪的时候,我就只想到了这件事,很刻苦的练习啦。」 「现在呢?能胜过他吗?」 汉密斯如是说。 「不知道啦。」 莱雅回答。 道路边有小店。是为附近的村子服务的杂货店,而连着细细的电线和电话线。 很接近国度的西端了,在森林的树木前进的方向,能够很模糊地看到城墙的最前端。 将简单的饮用物放在左手,在被停下的卡车的旁边,奇诺看到了道路。没有一辆车经过。 莱雅马上从店里小步疾走回来。用稍微有点复杂的表情说, 「本部听到了啦。他还没被抓到,所在之处的情报也没有……」 「这样啊。但是,我们还有一会就要……」 奇诺说。莱雅朝向奇诺给她一个笑容, 「平安离开这个国家,那时候我会想别的方法。——现在就说了啊。谢谢。」 奇诺回答。 「不用谢。但是,还早呢。」 离开了杂货店,道路变得狭窄,伸向森林之中。左右都很广阔的森林中散布着落 叶,卡车经过时将它们吹起来。 在经过了一个弯道后的前方。 「嗯?」 莱雅减速。一台拖拉机停着,占据了道路的一半。打开了冒着蒸汽的发动机盖。 「……」 莱雅握着手枪的手暗自施力。然后,马上从拖拉机里出来了一个男人。 「啊,怎么了。」 莱雅叹气。那是穿着农业作业用的工装裤,蓄须的老人。看到了卡车后,猛地摇手。 莱雅将卡车靠在旁边,从窗户里伸出脸叫道。 「老大爷,不妙的话就让开吧,这样别人会无法通过!」 好像在说并不是那样似的,老人不停的摇着手。 「真是的。」 莱雅一度骂人,开动了卡车的停车闸。在那个瞬间,在拖拉机旁边的老人的背后,一名男子现身,将老人从背后打昏了。然后马上。 「两人都不许动!」 大声叫道。那就是前天、昨天都逃掉了的炸弹狂男子,上下穿着黑色的衣服,右腰挂着枪套。而且, 「你们动的话,我就打脚!」 在高举着的手里,握着像是步话机似的东西,上面凸显着细天线。 「我按了按钮的话,或者这个东西掉到了地面的话,卡车底下的炸药就会——不用我再详细说明也知道了吧?想射击我就射击吧!」 男子大声叫着,靠近了卡车。 「……」 莱雅将右手从手枪缓缓移向腰际。 那时, 「一起下去吧?还不射击也没关系哟。请首先进行对话吧。」 奇诺说。莱雅惊讶了一瞬,看着奇诺,然后轻轻点头。 两人从卡车上下来,男子自信满满的笑着接近。但是, 「好久不见呢。托尔斯」 「!」 他因莱雅的话而变了脸色,在那里站着停滞了。他与奇诺以及莱雅,在道路的正中对峙。是不用喊叫也能听得见的距离。 「莱雅吗……。这实在让我惊讶……。为啥你在这里?在做些什么……?」 莱雅慢慢地将夹克的右下摆向后打开。被牛仔裤的腰带系着的,枪套和警徽。 「还没说,不过我当了警官。现在是,首都警察中的刑警。」 「……」 男子不说话,数秒钟静寂的过去了。 「难以置信那……。嘛,也行。反正有用的不是你。」 然后盯着奇诺, 「那里的旅行者。稍微问你点什么可以吧。」 「我不愿意。」 奇诺立即回答,男子的脸都歪了。他用右手摇着天线, 「啊?想和卡车一起被爆炸的气流吹飞么?」 「你是在虚张声势哟。不会有这件事的。」 这回是汉密斯从装货台上说。奇诺接过他的话, 「盯上我们的理由有两个吧。一个是想复仇将我炸死。如果只是想这么做的话,早就做了吧。但是不对。还有一个是——」 莱雅看着奇诺。 「夺取汉密斯。然后打扮成我,逃离到国外。你想要汉密斯。你没有制造爆炸的缘由。那个点火装置也是假的吧?」 奇诺淡淡地说道。莱雅茫然地看着奇诺,男子歪着脸笑了。然后他把手里的装置啪的一下扔掉了。 「啊……」 在莱雅凝视着的前面,那东西掉在道路上,咔嚓一下子裂开了。 「嘿嘿,这家伙真是麻烦那。那么为什么不立即射击我呢?腰上的那个是装饰品吗?」 「首先是因为在国内。而且你也没有出手。而且,对于出了昨晚宾馆的旅费的人也要感恩」 「哈?」 奇诺看了莱雅一下,莱雅点头向前迈出一步。 「这种情况下,稍稍说几句对话吧,托尔斯」 「想干啥?」 「逮捕你,使你接受审判,进监狱——」 「实在对不起」 「对于你,有在发现之后立即射杀的许可哟,托尔斯。你总有一次要被打成蜂窝的。」 「那为什么要和旅行者特意同行呢?……让人吃惊那。」 男子心里吃惊的样子稍稍有点夸张的表现在表情上。莱雅说。 「如何?」 「“如何”,是想说服我么?」 「是啊。如何呢?」 「知道这样的事情么?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时代,讨论到最后都会变成暴力。双方的身上都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这样应该决定了吧?你应该没有怨恨的吧?」 「是啊——。那么,这么说怎么样?」 于是莱雅提案,现在在这里,用两人在硬币落下的瞬间拔出手枪射击的方法来决出胜负。 男子沉默了2秒,3秒左右的时候好像想说什么似的动了口,随后开始笑出来。 「那不错啊!哈哈哈,那不错啊!杰作!好啊!——再说,你有曾仅胜过我哪怕一次么?」 莱雅说, 「因为是现在才说的,我一直以来总是故意输的哟。因为想到,给你的心灵造成伤害是不行的」 「因这种谎言,想到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吗?」 「阿拉,真的哟。对不起。」 「马上明白了啊……」 莱雅慢慢脱下夹克,将它扔到路上,也不管上面因此沾满了尘埃。 「逮捕你,将你送到医院。痛的话请自己忍耐吧。」 「打倒你,我就逃掉啦。这回是动真格的。死了也别怨恨我哟。」 红叶的森林中。好像电影中的一样在道路正中对峙的两人,下来到卡车的旁边的奇诺。 莱雅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将其用拇指高高地弹到空中。在两人之间,边翻转着边向空中升得越高越高。 男子的眼睛追上了硬币。莱雅的眼睛没有追上硬币。 她的右手伸向枪套,拔出了左轮手枪。硬币停止上升时,莱雅射击了。命中了惊讶的正在紧张的准备拔枪射击的男子的心口,他扭着身子倒下了。硬币发出脆响,落在了地面上。 莱雅快速的跑到跟前将男子右侧放着的枪支踢飞了。 「你,你这家伙……」 男子抬起头,边盯着莱雅边呻吟着。莱雅边用双手瞄准男子,边回答。 「反正和我一样都有穿着防弹背心吧?死不了的吧。肚子不舒服吗?对不起呢」 「如此肮脏的做法……卑鄙的家伙……」 「才不想被你说那」 莱雅沉着地回嘴。男子忍不住痛,昏过去了,头gaku一声又落了下去。 莱雅转头对奇诺说, 「旅行者,谢谢。已经够了啦。在话变得复杂之前。城门马上就到了哟。」 「是啊,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把汉密斯取下来吧。还有——」 「嗯?」 「到了城门的话,呼叫其他警察的支援吧。你抓住了那个男子之事」 「…………。是呢。你能这么做真是帮了我忙啊。」 「明白了。」 奇诺这么说,转向卡车。莱雅送出视线,用自己的左轮手枪指着奇诺。 森林中响起了开火声。 motoride驶过森林和草原的道路。 「并非舍不得出手呢,奇诺。」 「嗯?——啊啊」 「完全没有疏忽大意那是知道的,最后怎么办?」 「卡车的前玻璃窗(frontss)」 汉密斯小声地说:原来如此。 「老实说的话呢,汉密斯」 奇诺说。 「因为这个国家相当漂亮,还想更悠闲地,到傍晚再离开。」 「那可真是……」 汉密斯说。白昼的太阳在天顶照耀着大地。 「所以,先前拒绝刑警小姐的引诱就好了。」 「那么,为什么不那么做呢?而且,最后也没说要试试那样的刑警的事情,把他们就这样放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吧。」 对汉密斯的质问, 「第一是,因为住宿费和饮食费用有浮余。第二是,由茶造成的怨念」 奇诺回答。 在草原上响着顺畅的引擎音。汉密斯在稍稍沉默了数秒之后, 「早就很超过“贫乏症”了呢。奇诺」(指奇诺比穷人还抠门?) 用非常吃惊的语调这么说。然后继续。 「听到这的话,我想那位刑警小姐绝对也会对奇诺这么说啊。」 「嗯?怎么说?」 「就是“卑鄙的家伙”」 「阿哈哈」 次日。 该国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标题就有一页大的报道。 那是,“迄今将国民陷入恐怖之中的炸弹狂人被逮捕”的新闻。 男子是在西城门旁边的人迹罕至的怎林中被农夫发现的,随后被逮捕。他在防弹背心上腹部被击中,失去了意识,被绑在树上。正由于此,许多市民能够回到安乐的日常生活中去了吧。 然而奇妙的事情是,在同一场所还有女性刑警一人,也被绑在树上,被发现了。调查的结果判明:她是他的同乡,是按他的家族和村民的请求暗中潜伏着的。于是立刻被逮捕了。警察在这次的不祥事件中受到冲击,被认为肯定会发展成为责任问题。 还有,她被并非那男子的弹丸打到防弹背心上的事,究竟是谁做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判明。 捐赠之国 「捐赠之国」—how’stricks— 由我们来拯救旅行者! 致所有游览这分广告单的国民大人。 我们是【旅行者救助会】。 现在正在举行的是用这个国家的口号“博爱”精神, 来向没有受到恩惠的旅行者们伸出援助之手的活动。 几天前,又有一位贫穷的旅行者光临了我国。 这位旅行者叫做奇诺。 只能用15、6岁的年级来形容,是非常年轻的一个人。 她乘着伙伴摩托车汉密斯,前几天进入我国 是将近两百三日的来访者。 奇诺选择这个国家的理由是, 「听说这里的食物非常美味」 这样回答的 很害羞的回答吧? 不过是十分淳朴温馨的答案 但是不要忘了像奇诺一样的旅行者们, 都过着严酷的生活 「平时都吃些什么?——有时是从河里钓的鱼或者是打到的动物,不过大都还是携带粮食」 奇洛的言谈中说道,她每日都是以没有味道的携带粮食过活 大家有考虑过吗? 由于有富饶的农业生产支撑 已经将饿死等词语死语化的我国国民,能够忍受那种苦难吗? 「已经习惯了」 但是奇诺却如此回答,这不是强大是什么 然后,当问到故乡的问题时,奇诺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故乡的国家?——已经毁灭了」 这之上的情报我们没能听到。 不说话是正直的表现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问出来吗? 将这个年轻的旅行者的, 失去故乡旅行的理由。 将失去故乡的悲伤给…… 在出生的国家,出生时给与自己祝福的大家全都被, 在非常非常和平的地方生活的我们,能够想象得到吗? 奇诺就经历过 「将来的梦想……?这倒是啊。总之先活着然后继续旅行」 很威风凛凛但又有点悲伤的回答。 时而为饥饿所困,时而又被卷入自然灾害,又或者被粗暴的人盯上性命…… 但是她还“想活着”—— 这么简单的事儿,对于旅人来说却非常困难 「这把左轮手枪叫做「卡农」,是很老旧的东西了」 奇诺的武器是就算被叫做古董也不为过的左轮手枪 在荒野之中保命时必要的道具 只有如此古老的东西,是非常悲哀的现实 奇洛也一定很想要最新型的连射式的吧…… 就算这样,奇诺也还在每天抱着必死(稍微恶搞下……)的决心生存着 「旅行的话能看到非常美丽的景色。然后有的国家会很亲切的为我帮忙」 有如此优秀想法的旅行者,我们的国家能够给与支援! 因为我们也能够做到对旅行者的支持!—— 【旅行者救助会】正在对广大国民的捐款进行受理。我国不是应该试着向对于尽管没有受到恩惠,但仍然坚强地生存着的奇诺给与温暖的支援吗?将大家平时一杯咖啡或一杯茶的钱,变成奇诺一日份的非常粮食。就让由于法律而无法出国的我们,向在外界顽强生存的人伸出援手——和奇诺一起进行心的旅行吧? 奇诺预定明天傍晚离开我国。明天正午为止按下记户头进行的捐款(存款),将由【旅行者救助会】负责交给奇洛。奇诺将用这笔钱进行旅行装备的购买、食物摩托车的燃料、石油等的补给。捐赠的资金绝不会有流向他国的可能性。 爱心援助受理单位国营银行中央支店 户头帐号4930-1544 户头名称【旅行者救助会】 「捐赠之国」—how’stricks— 由我们来拯救旅行者! 致所有游览这分广告单的国民大人。 我们是【旅行者救助会】。 现在正在举行的是用这个国家的口号“博爱”精神, 来向没有受到恩惠的旅行者们伸出援助之手的活动。 几天前,又有一位贫穷的旅行者光临了我国。 这位旅行者叫做奇诺。 只能用15、6岁的年级来形容,是非常年轻的一个人。 她乘着伙伴摩托车汉密斯,前几天进入我国 是将近两百三日的来访者。 奇诺选择这个国家的理由是, 「听说这里的食物非常美味」 这样回答的 很害羞的回答吧? 不过是十分淳朴温馨的答案 但是不要忘了像奇诺一样的旅行者们, 都过着严酷的生活 「平时都吃些什么?——有时是从河里钓的鱼或者是打到的动物,不过大都还是携带粮食」 奇洛的言谈中说道,她每日都是以没有味道的携带粮食过活 大家有考虑过吗? 由于有富饶的农业生产支撑 已经将饿死等词语死语化的我国国民,能够忍受那种苦难吗? 「已经习惯了」 但是奇诺却如此回答,这不是强大是什么 然后,当问到故乡的问题时,奇诺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故乡的国家?——已经毁灭了」 这之上的情报我们没能听到。 不说话是正直的表现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问出来吗? 将这个年轻的旅行者的, 失去故乡旅行的理由。 将失去故乡的悲伤给…… 在出生的国家,出生时给与自己祝福的大家全都被, 在非常非常和平的地方生活的我们,能够想象得到吗? 奇诺就经历过 「将来的梦想……?这倒是啊。总之先活着然后继续旅行」 很威风凛凛但又有点悲伤的回答。 时而为饥饿所困,时而又被卷入自然灾害,又或者被粗暴的人盯上性命…… 但是她还“想活着”—— 这么简单的事儿,对于旅人来说却非常困难 「这把左轮手枪叫做「卡农」,是很老旧的东西了」 奇诺的武器是就算被叫做古董也不为过的左轮手枪 在荒野之中保命时必要的道具 只有如此古老的东西,是非常悲哀的现实 奇洛也一定很想要最新型的连射式的吧…… 就算这样,奇诺也还在每天抱着必死(稍微恶搞下……)的决心生存着 「旅行的话能看到非常美丽的景色。然后有的国家会很亲切的为我帮忙」 有如此优秀想法的旅行者,我们的国家能够给与支援! 因为我们也能够做到对旅行者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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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威风凛凛但又有点悲伤的回答。 时而为饥饿所困,时而又被卷入自然灾害,又或者被粗暴的人盯上性命…… 但是她还“想活着”—— 这么简单的事儿,对于旅人来说却非常困难 「这把左轮手枪叫做「卡农」,是很老旧的东西了」 奇诺的武器是就算被叫做古董也不为过的左轮手枪 在荒野之中保命时必要的道具 只有如此古老的东西,是非常悲哀的现实 奇洛也一定很想要最新型的连射式的吧…… 就算这样,奇诺也还在每天抱着必死(稍微恶搞下……)的决心生存着 「旅行的话能看到非常美丽的景色。然后有的国家会很亲切的为我帮忙」 有如此优秀想法的旅行者,我们的国家能够给与支援! 因为我们也能够做到对旅行者的支持!—— 【旅行者救助会】正在对广大国民的捐款进行受理。我国不是应该试着向对于尽管没有受到恩惠,但仍然坚强地生存着的奇诺给与温暖的支援吗?将大家平时一杯咖啡或一杯茶的钱,变成奇诺一日份的非常粮食。就让由于法律而无法出国的我们,向在外界顽强生存的人伸出援手——和奇诺一起进行心的旅行吧? 奇诺预定明天傍晚离开我国。明天正午为止按下记户头进行的捐款(存款),将由【旅行者救助会】负责交给奇洛。奇诺将用这笔钱进行旅行装备的购买、食物摩托车的燃料、石油等的补给。捐赠的资金绝不会有流向他国的可能性。 爱心援助受理单位国营银行中央支店 户头帐号4930-1544 户头名称【旅行者救助会】 「捐赠之国」—how’stricks— 由我们来拯救旅行者! 致所有游览这分广告单的国民大人。 我们是【旅行者救助会】。 现在正在举行的是用这个国家的口号“博爱”精神, 来向没有受到恩惠的旅行者们伸出援助之手的活动。 几天前,又有一位贫穷的旅行者光临了我国。 这位旅行者叫做奇诺。 只能用15、6岁的年级来形容,是非常年轻的一个人。 她乘着伙伴摩托车汉密斯,前几天进入我国 是将近两百三日的来访者。 奇诺选择这个国家的理由是, 「听说这里的食物非常美味」 这样回答的 很害羞的回答吧? 不过是十分淳朴温馨的答案 但是不要忘了像奇诺一样的旅行者们, 都过着严酷的生活 「平时都吃些什么?——有时是从河里钓的鱼或者是打到的动物,不过大都还是携带粮食」 奇洛的言谈中说道,她每日都是以没有味道的携带粮食过活 大家有考虑过吗? 由于有富饶的农业生产支撑 已经将饿死等词语死语化的我国国民,能够忍受那种苦难吗? 「已经习惯了」 但是奇诺却如此回答,这不是强大是什么 然后,当问到故乡的问题时,奇诺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故乡的国家?——已经毁灭了」 这之上的情报我们没能听到。 不说话是正直的表现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问出来吗? 将这个年轻的旅行者的, 失去故乡旅行的理由。 将失去故乡的悲伤给…… 在出生的国家,出生时给与自己祝福的大家全都被, 在非常非常和平的地方生活的我们,能够想象得到吗? 奇诺就经历过 「将来的梦想……?这倒是啊。总之先活着然后继续旅行」 很威风凛凛但又有点悲伤的回答。 时而为饥饿所困,时而又被卷入自然灾害,又或者被粗暴的人盯上性命…… 但是她还“想活着”—— 这么简单的事儿,对于旅人来说却非常困难 「这把左轮手枪叫做「卡农」,是很老旧的东西了」 奇诺的武器是就算被叫做古董也不为过的左轮手枪 在荒野之中保命时必要的道具 只有如此古老的东西,是非常悲哀的现实 奇洛也一定很想要最新型的连射式的吧…… 就算这样,奇诺也还在每天抱着必死(稍微恶搞下……)的决心生存着 「旅行的话能看到非常美丽的景色。然后有的国家会很亲切的为我帮忙」 有如此优秀想法的旅行者,我们的国家能够给与支援! 因为我们也能够做到对旅行者的支持!—— 【旅行者救助会】正在对广大国民的捐款进行受理。我国不是应该试着向对于尽管没有受到恩惠,但仍然坚强地生存着的奇诺给与温暖的支援吗?将大家平时一杯咖啡或一杯茶的钱,变成奇诺一日份的非常粮食。就让由于法律而无法出国的我们,向在外界顽强生存的人伸出援手——和奇诺一起进行心的旅行吧? 奇诺预定明天傍晚离开我国。明天正午为止按下记户头进行的捐款(存款),将由【旅行者救助会】负责交给奇洛。奇诺将用这笔钱进行旅行装备的购买、食物摩托车的燃料、石油等的补给。捐赠的资金绝不会有流向他国的可能性。 爱心援助受理单位国营银行中央支店 户头帐号4930-1544 户头名称【旅行者救助会】 山贼的故事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山贼的故事」—agine!— 从前一座山上有两个山贼。 一个是已经超过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的所在之处是一座山的山顶附近。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宽广的山谷,所以能很好地看清对面的山脉以及山上的某条道路。 两人各持有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望远镜的圆形视界能将山上的道路看的一清二楚。 一天, “长老,有车开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绿色越野车一辆,有很多行李,驾驶者是一个穿毛衣的黑发年轻男子,旁边有一把剑,助手席上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的足间有一头白色的动物,应该是一条狗。” “嗯——那么那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是。我认为应该。” “嗯——理由是?” “是!首先那辆越野车很稀有,能卖很高的价钱;然后因为他们行李有那么多,所以我想里面一定有很多值钱物品;驾驶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有本领的样子,但终究赢不过子弹,女孩和狗我想可以无视。” “嗯——40分。他们袭击不得。” “为什么啊?长老?” “那辆越野车的确能卖很多钱。但是,那个男子周围的气氛显示出他的身手十分厉害(姑且先就这么译……otz);而且,你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握的是什么?” “黑色的球形物体……是玩偶?” “不,是手榴弹。” “……” “那个女孩子座位旁边露出的筒状物看见没?那是榴弹发射器,能将手榴弹型的爆弹远距离发射的、一次能炸飞数人的可怕武器。最后那狗的鼻子很好,伏击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发现。那是不能袭击的目标。” 另一天 “长老,有一辆摩托车(注:2轮车,专指不能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过来了” “嗯,我也看见了,好好观察后再报告我” “了解。银色的摩托车一辆,后轮上的架子上有行李,驾驶员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挂着一把左轮手枪,很年轻的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对、是女孩子!和她年龄相近的我知道!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萌~~” “嗯——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个大小姐。那么,那摩托车是不是我们的猎物呢?应不应该联络山里的大家去袭击?请回答。” “这个简单!绝对可以袭击!(宅k:我看你是色迷心窍吧==|||,话说奇洛越来越萌了~~)虽然对方持有一把左轮手枪,但只有一个女孩子哦!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猎物吗!绝对简单!马上联络大家吧!摩托车能买个高价!(宅k:呐,要把奇洛怎么办?)” “不行,0分。” “为、为什么啊?长老,我不明白……” “教教你吧,在这个即没有法律也没有警察的世界中,一个人旅行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就算哪天我们被山贼袭击了也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那个独自旅行的女孩子没有成为目标啊?” “错了,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一个人旅行’也代表着‘能够一个人旅行’,那孩子,看得出来她曾几经修罗场、要是出了手,我们这旁的损失也非同小可,为了一台摩托车,要死多少人?” “……” “我们应该当作目标的是比我们弱小的却自认为很强大的那种人——正好像现在的主人那样” “…………” “别丧气,主人还很年轻,今后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是……对了长老,之前在这儿监视的时候因为太无聊时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刚讲到长老组成袭击小组那儿。” “好吧,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哦。” “您说那一次领悟到了很棒的真理,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还很年轻,和其他同伴们一块儿袭击一组路过的开着一辆很破的黄色小车的旅行者……一开始打算就当作外快少少地赚一笔……坐在车上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拥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的美女……” “只有2个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搞定了吗?” “……” “长老? “……那些家伙是……恐怖的恶魔……我、我们在……在那那那天……地、地狱……见到了活生生的地狱……那、那种事儿……已、已经绝对不想再次、次遇遇遇遇到了……” “长老?您为什么哭啊?(“您在哭吗”总觉得不太合适)” “——快逃—!大家快逃——!”(宅k:师父好恐怖……萌~) “长、长老!请振作起来” end 流行之国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流行之国」—ihaveeverseenbefore— “旅行者小姐(我觉得估计现在已经不会有人认错了)欢迎您。还有摩托车先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吗?” “是”“没错哦” “既然如此。请一定要在境内滞在的期间开心的度过” “谢谢”“我们会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希望能拜托一下——” “是”“嗯?” “事实上我呢,是在旅行者来的时候进行观察,确认该旅行者的种类,然后再给国民发表的‘旅人观察者’。是让这个国家开阔视野的存在。” “啊……”“比如说怎么做?” “以和到目前为止来到这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旅行者的情报为基础对比,进行考察。” “嗯”“嗯嗯” “首先,你驾驶的v型的ツインエンヅン摩托车,是和32年前来到的一位叫做库拉库的旅行者一样型号的史塔依露。你受到了他的影响是很容易推测出来的。” “啊?”“噢噢——锐利的观察!” “不!这种简单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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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嗯嗯,然后是你右腰上的左轮手枪” “是”“怎么了吗?” “是和3年前来过的叫做“胡狼”的佣兵集团一样的款式。由于他们讨厌自动手枪,所以一直使用有确实性的左轮手枪。你受到过他们观念的熏陶呢” “哦……”“嗯——大叔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呢” “没有没有,只是虚度了青春年华罢了。——然后,你的那个带着耳罩的帽子啊,是……” “哈……”“嗯嗯?” “21年前到这个国家的“北方旅鸟”的一团的交易记号呢。他们的荒野装扮甚至还在这个国家揭起过一阵风靡呢。能看出你也受到过他们的感化” “哈……”“大叔、敏锐啊” “哈哈哈哈!不是啦,实际上我也经常模仿他们过冬哦!” “哈……”“其他的呢?” “那个茶色的外套啊” “是!”“哦” “那个茶色的外套……” “是!”“嗯嗯” “事实上原创的地方满载啊” “哈?”“呃?” “到现在为止,穿着这么长茶色外套的旅行者还一个都没有过。这是多么的新潮啊” “……”“……”(宅k:……脑残了) “我觉得那个想法,就算向大家炫耀也没关系哦!真正的新!我从现在开始也打算逢人便夸你的才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奇诺,我叫奇诺。” 「拜托了」 “喂、奇诺” “怎么了,汉密斯?” “不要死哦” “——怎么回事?难道这条路上之后会有掉下去可能会摔死的洞穴?” “没有洞哦。只是忽然想到,只要奇诺还活着我就可以继续这样跑下去。当然虽说也可以由别人来骑,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奇诺一样。所以不希望奇诺死掉。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所以现在打算一口气说出来。” “了解,我确实听到了。——我啊,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死的。汉密斯的事也要借鉴” “拜托了” “被拜托了呢——那么,我这里也有要拜托汉密斯的事” “说吧” “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早上早点起、想你早上早点起” “……” “听到了吗?” “……” “汉密斯?” “咕—" 在幸福之中·b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就算你哭泣 就算你愤怒 就算你不平 就算你憎恨 就算你尖叫 就是你痛苦 就算你悲伤 就算你绝望 就算你下定决心—— 也无法证明你做的事是正确的 —everybodyhastherighttomakemistakes.— 序 在幸福之中·b 然后,奇诺和汉密斯很快地到达了大医院的前面。 很多的护士排在玄关的门口送行。然后一台黑色的车停在了道路上,驾驶者将车门打开。 汉密斯跟着车子停了下来,至于奇诺则开始眺望起了眼前的光景。 不久后,被祝福的声音包围着的夫妇从医院里出现了。 年轻的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丈夫的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而妻子则抱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夫妇不断向照顾了自己的护士们道谢,并面带笑容与其中几人相拥。(k:我很好奇抱着东西怎么相拥……) 做完这些后向车子这旁走来的两人发现了奇诺和汉密斯—— “啊、是旅行者小姐!——看,第三个孩子出来了哦!” 妻子满脸笑容的将篮子里的婴儿给她们看。 “这个嘛……恭喜恭喜” 奇诺首先说了这句话。 “谢谢!” “那么现在就要去‘ter’吗” 汉密斯问道。 两人对这个问题同时摇头: “不,现在马上回家。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呢!想让他们先看看样子。” 妻子回答道。 然后, “之后才去‘ter’哦。” end (ps:a段在后面不记得的话,读完a再读b吧) 第一话 正义之国 海与草原的交界处,一台摩托车(二轮车,专指不在天空中飞的交通工具)在奔走着。 天空中没有云。太阳的璀璨的光辉从正上方挥撒而下,宽广澄澈的蓝色大海一直延伸到海平线的末端;而紧邻狭窄的白色沙滩的另一边的,则是一直延伸至地平线的一望无际的绿色大地 状如白色丝线的沙滩直通南北,而摩托车也向着正南方在行驶。 摩托车后轮的两侧有的黑色的箱子,在那之上放置着行李。装着燃料和饮水的瓶子与睡袋一起用绳子绑在随时都能取到的地方。 沙滩和草原的分界线上有一条窄窄的道路,摩托车就在这条道路上疾驰。 摩托车骑士是一个年轻的人类,身上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夹克背心。头上戴着有能覆盖耳朵的帽子,再下面一点则戴着剥掉银色镜框的护目镜。 腰上则系着粗粗的腰带,右腿上挂着手动式掌中型说服者(注:说服者指枪械,在这里专指手枪)。在腰后还横向别着一把自动式掌中说服者。 骑士 “……” 突然将看着路面的视线向上抬了起来。 目光指向之处是南边地平线和水平线的有广阔黑云的地方。 “啊,那边有云啊,真少见” 摩托车这样说道。然后骑士回答 “要变凉了啊” 第二天。 灰色的天空下一台摩托车在奔走。 到昨天为止还蓝蓝的天空,今天一下子就变成了纯灰色。东边的天空隐约能看见太阳,但仅仅到分辨出位置的程度。无论是草原还是沙地都身处晦暗之中,大海更是忠实的体现出了天空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大瓶墨水混入了水中。 摩托车骑士在昨天为止的背心上装上了袖子,变成了穿着黑色的夹克。 “太好了呢,奇诺。变凉了” 摩托车向骑士说道。 “啊啊——已经是寒冷的程度了哦” 被叫做奇诺的骑士轻声回答。然后 “为什么明明是白天却这么的暗啊?你知道吗?汉密斯” 这样问摩托车。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 “大概啊,是什么地方的火山喷发了吧” “火山?这么说来这些事火山灰咯?”(吐槽k:这里不知怎么回事儿,博学多识的角色变成汉密斯了……) “有点不一样哦,火山灰由于比较重所以很快就降落堆积在了地表。但是,那个现在是看不到的。而里面相对较轻的物质则变成浮游粉尘留在了高空。随着风将很远的一段距离的天空给覆盖了起来。” “诶……那么这个会持续多久呢?” “大概。按照喷火的程度来看,持续个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有可能。” “真是的,好不容易到了暖和点的地方……” “也许改变一下路线更好吧” 灰色的天空下,一台摩托车在奔走。 又过了一天。 奇诺穿上了大衣。 黑色的夹克外套上了茶色的大衣,过长的部分被卷到了脚旁。脸用手帕包了起来,帽子附的耳罩遮住了耳朵,其末端的绳子也在下巴下系了起来。 这时天空几乎已经全黑了,就连太阳的位置也无法区分。虽然是白天,但海与草原的世界已经晦暗到连书上的文字也看不清的地步了。破碎的浪花所显现出来的白色碎片,在黑暗中特别显眼。 奇诺和汉密斯打开了车头灯来照亮前方的道路。以比到昨天为止慢上很多的速度在行驶。 “奇诺,这样下去可不行哦,越走越暗了。” 回答汉密斯的是 “不行啊……越走越暗了啊” 奇诺用消沉的态度重复着这句话,然后 “而且也越来越冷了,这是冬天吧。我现在明明是在夏天里往南边的常夏之国走诶……” “怎么办?还有回去的机会吧 “有——我已经完全的死心了。到前面的国家后向西行好了” 这么说着,奇诺将加速器放慢,汉密斯随着惯性前进一段时间后,稳稳的停了下来。 “好想喝茶哦,温温的茶好好喝呢” 奇诺将汉密斯的引擎关闭。周围变安静的同时车头灯也灭掉了,世界再一次变得漆黑。在这一瞬间、 “啊勒?”“啊” 道路的前面临近地平线的地方忽然闪过一道勉强可以看见的微弱亮光。 又等了一会儿后,亮光再次出现。之后那道亮光以每间隔数十秒便出现一次的频率循环。 “茶呢?”“进去再喝” 奇诺再次将汉密斯的引擎启动了起来. 到达了那个国家后,便可以看见城墙上有着巨大的灯台。 环绕着国土的灰色的、现在来看只能看见黑色的巨大城墙的上有被涂成白色的灯台耸立着。一道光线向着黑色的海上来回移动着。 这个国家面对着大海,城墙一直延伸到海水之中. 奇诺在由粗壮的圆木组合成的城门前将汉密斯停了下来,向旁边的传达室走去。从脸上的大手帕里吐出的气息一下子就变白然后消散了. 不久后,一个像入境检察官的男子出现了。隔着玻璃看到了他的样子。 “…………” 奇诺稍微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背心上套着半袖的衬衣的样子。衣襟大开的的衬衣下是薄薄的短裤。脚下没穿袜子,只有一双橡胶制的凉鞋. 身上有着由日晒而形成的浅黑色肌肤,但是那身服装对现在的气温丝毫没有应对能力。接着、 “呀啊……旅行者呢……欢迎来到我国……” 十分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鼻音。 奇诺办理了3天的滞在申请,这并不难办。在填写表格的时候,检察官的男子明显的很冷的发着抖,中途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回到汉密斯那儿的奇洛面前,城门打开了。 奇诺和汉密斯向着这个国家的中心行驶而去。在这个不大的国家里,进入城墙之后很快就能看见大片的水果或农作物的田地,再之后则有国家外面没有的很高大的树木生长着。 道路的中间看不到汽车,只有由马车或着牛车等拴着动物的没装货物的空车被放置在那儿. 然后在国家的中心部,木头制成的居民住宅排在一起,每一家都没有玻璃,为了让风可以自由的出入似的只有房檐. “木乃,这个国家的事儿在之前的国家听说过吗?” “‘漂浮在南国的mood小镇,开放的地方’” “恩要是这里日光璀璨的时候,的确是‘南国’没错啦" 汉密斯说道。现在被包围在黑暗当中、风呼呼吹着的这里到哪儿都很冷。 在城镇的里面走动的人一个也没有。准确地说从进入城墙开始就一个人也没有遇到过。倒是偶尔会有听到汉密斯引擎的声音而仅仅只在窗户上窥视的人。 巨大的港口上,建有石头做的防波提和码头。几艘耸立着桅杆的木船被死死的绑在一起. 在这儿可以看到男人们。 二十几个有着渔民的强健体魄的男子在防波提的旁边聚集在一起坐着。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抱着车座坐着。 他们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穿着和检察官一样的短裤半袖加短裤、凉鞋的装扮。 “呜哇,好像很冷” 汉密斯说道。 男人们很虚弱地看向走过来的木乃,然后似乎很羡慕的看着奇诺身上的大衣。 但是 一旦奇诺和汉密斯停了下来,大家便一齐移开视线,然后从防波提像逃跑一样移动走了,就好像鱼群逃跑一样。; “被讨厌了啊,奇诺" “……” 奇诺放弃了交谈,再一次骑着汉密斯飞奔了起来。 奇诺找到了市中心,并骑着汉密斯向那开过去。 由混凝土铺成的宽广道路旁,白色石头建成的四角房屋整齐的并排着。果然这里也没有窗户只有房檐.在其中一个里, “人,有人啊奇诺”轻 有一栋有这个国家居民排在一起的建筑。 由于完全没有招牌什么的,所以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的建筑物。正面的入口处开始,人们在马路上排成了两条队列一直坐着。男女老幼都有,人数过百,排列的队伍甚至看不到末尾. 然后,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只穿着衬衫和短裤。他们尽量将衣服拉紧,身体明显的在发抖. 看到木乃后,他们果然一脸惊讶的样子。并且在极短的一瞬间流露出对奇诺冬装的向往的凝视—— 然而当奇诺与他们对上视线时,对方逃跑似的移开了目光. “被讨厌了啊,奇诺" 在汉密斯说出孤零零发言的同时,排着队的居民忽然骚动了起来。坐者的人们一齐站了起来,看着对方的脸小声的开始交头接耳. 奇诺向自己左边居民们视线所及的地方望去, 只见道路的中间一台牛车驶了过来。由四头牛拉着的,附有豪华房顶的牛车,悠闲地沿着道路向这边走来. 奇诺和汉密斯向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退去。居民们虽然也有一直注视着靠近的奇诺的,但更多的则尊敬地望向了牛车。 "是谁呢?" “啊,是首相”“总理大臣啊”“那是首相的牛车吧” 听见这些反应的奇诺等人, “原来如此” “这个国家的伟人先生呢” 奇诺和汉密斯也跟着小声嘀咕起来。 不久后,穿着短袖发抖的居民们、穿着大衣的奇诺以及汉密斯的视线末端的牛车在建筑物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豪华车体的门打开后,首先出来的是两个看起来像保镖的健壮男人。两个人也都穿着短袖短裤。 然后,一位穿着和之前人一样的短袖短裤、有着锐利目光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从牛车里走了出来 接着,她在保镖的护送下,迎着众人无言的目光,向人们排着队的建筑物快步的走了进去。 大量的居民们同时叹出松了的一口气。然后再一次抱着身体原地坐了下来 奇诺将汉密斯的脚架放了下来,用敬语向周围的居民打了招呼并自我介绍。 “…………" 居民和之前一样地无视了奇诺,并移开了视线。 招呼了几个人,但接连招到无视的奇诺将汉密斯恢复了原状。当脚架放下去时,从背后传来了声音。 “去问问首相比较好”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当奇诺转过头时,声音已经消失了。由于无论是谁都避开了视线, “谢谢,我这就去做” 奇诺没有追寻声音的主人,也没有问汉密斯。而是向不知是谁的某个人道谢后,推着汉密斯向牛车的地方走去,在守候着的保镖的前面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保镖们和女首相从建筑物中走了出来。 送他们出玄关的是,身穿白色短袖短裤,并且头戴白色护士帽、脸上挂着白色口罩的几个男人, “啊,原来这里是医院啊” 汉密斯孤零零的说道。出来的首相注意到了奇诺她们, “啊啦,是旅行者啊” 以亲切的语调说道。然后在保镖的警戒中,首相走近奇诺,“你好,欢迎来到我国。很早的时候就听说有旅行者到来了哦。我是这个国家的首相。” “你好,我叫奇诺,这位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好啊." “那么就这样,因为我现在很忙所以就抱歉失陪了,请尽量在我国休息。” 这么说结束了话题。接着,奇诺直截了当地说: “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她将头转回来以“什么?”的反应 “天气好坏呢。来的途中就这样了。请问这样已经持续了多久?” “嗯,这样的。这里已经持续几十天了呢” “虽然我也认为气温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但是看见大家的穿着,总觉得似乎很冷耶” 奇诺的发言让面目精悍的保镖吓了一跳,眉毛都动了起来。 而首相则在保持冷静的同时,用比起刚才更带刺儿的口吻说道 k6v+`.?o${1]9v “确实是呢,就犹如穿得严严实实的旅行者看到的一样。刚见到时也许会不习惯呢。但是,在这个国家,这就是正装” “原来如此,是正装啊。难怪大家穿的都一模一样呢”.lightnovel.ja$r"@4n 奇诺用似乎由于得到的答案而感到佩服的样子说道。首相用似乎在夸耀自己还有余裕的样子“哼”的笑道。 “就是这样。自建国以来,国民们就人人穿着短袖短裤了。因为在炎热的国家里,这样最方便了。之前听传闻说过有的国家以长袖衬衣系领带,外面套着一件宽肩的上衣作为正装的,大家就算在正夏天也这身打扮,没有出生在做这种不用脑子的笨蛋事的国家,真是太好了。” “请问我可以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么?”轻小 “什么?” “这个国家有除了这身衣服外的服装吗?”轻 “那当然是违法的。还是重罪哦。原本就因为这个国家没有其他的服装,所以就算想做也做不了” 牛车从排着队列的医院门前离开了。紧接着摩托车也驶了出来。 那辆摩托车直接向国家北门开去。 “啊?不是还没有到预定滞在天数呢……” 被带鼻音的检察官这样问道的奇诺: “因为” 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来搪塞过去后,离开了那个国家。 脸裹上手帕,并将帽子深深的戴好、穿上大衣的同时 “真稀奇呢,奇诺半日就出国这点都能破纪录了哦” “看都看的出来这里很冷。而且那个国家——”轻小 在晦暗的海洋与草原之间的道路上行驶。 经过大概两百多天之后。 奇诺和汉密斯向北走的道路上,一台吉普车在向南行驶。 在犹如黑夜一般的天空下,将大量行李堆放在车后座的吉普车正开着车头灯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道路的左侧是黑色的海洋,而右侧则是曾经是草原的、现在已经变成荒芜大地的广阔地区。 “真是残酷呢……这边的植物都全灭了啊” 坐在左边驾驶席的男子,一边操控着方形盘一边嘟哝道。 男子穿着厚大衣,眼睛戴着护目镜,脸上围着围巾,所以看不见其表情。 助手席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全身上下被防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毛线帽子和围巾裹在身上。由于没有戴护目镜,所以可以看见绿色的双瞳和白色的头发。 然后小女孩的双足间,坐着一只有着白色长毛的大白狗。 那只狗将驾驶的男子的话接了下去。 “由于喷火的承受极限,加上这边又是偏西风的原因才这么暗的吧。而且就算没有超过极限也——” “不能马上恢复吧?” 狗 将男子的话继续了下去,在这一瞬间, “…………” 小女孩无言的将头抬了起来。 她的视线的前方,有白色的小东西在飞舞。其中一个穿过吉普车的上头,掉在了小女孩的脸颊上,融化掉了。 “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啊” 男子以很讨厌的口吻嘟哝道。 从空中飘落的雪花数量逐渐变多,车头灯所照亮的空间里开始泛出了白色的光辉。 男子稍微减弱吉普车的速度,并把头转向小女孩 “觉得冷吗?蒂” 被问到的小女孩则 “…………”( 无言的将脚下的白色大狗从后面抱住,用脸颊磨蹭那蓬松松的毛 “不” 仅仅这一声。 男子将护目镜下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 “这样啊。如果觉得冷要说出来哦” 吉普车继续在被雪覆盖的浓灰色大地上行驶。 缠着铁链子的后轮,不断将积雪翻起来, 由于黑色的天空上不断有薄薄的雪降下来,使得地上的积雪量缓慢但又确实的增加着。 然后 “…………” 抱着狗的小女孩时不时用手默默地指向道路的左右和中间。 “…………” 男子也无言的将目光移向“那些东西”。遇到在路中间的则转动方向盘避开它们。 “那些东西”是被雪盖住的小小的“突起”。在平坦的大地上,偶尔会有几个小的“突起”横在那儿。 “突起”的下面,是曾经被称为“人”的生物。抱着行李走着走着就倒下了的人们的尸体。 “西玆少爷,总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没错呢。但是还是试着到达那个国家好。还有可能赶上。确实的确认,这个不报告不行” 就在男子这么说的时候,漆黑的城墙开始渐渐出现了轮廓。 城墙上耸立着灯塔,可是并没有被点亮。 由厚圆木组合成的门扉被开着闲置在那儿。 吉普车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许可,直接进入了城门。 进入城门后出现的还是和外面一样的广阔的灰色世界。农作物什么的早就全部枯萎、树木也都被砍伐倒了。除了被砍的树木,道路两旁什么声音都没有。“被当成柴烧了呢……” 男子喃喃道。 大致围着这个国家转了一圈后,吉普车开始向港口行驶。但是那儿已经连一艘船都没有了,只有凌乱的木材被随便堆放着。 沿着道路向中心部分走的同时,道路左右开始出现了人的尸体。 那些东西的形状早就已经连究竟是不是人都分不清了。只剩下头颅或者是手腕的白骨在积雪中滚动。男子小心地开动吉普车,在街(市)的中心部停了下来,大声地按起了喇叭。然后关掉引擎竖起耳朵听动静,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出现。 “又一个国家消失了呢” 在飘着雪花的寂静空间里,男子悲痛的说道。 抱着狗的小女孩和狗一块儿把头转向左侧,看着男子的脸。男子将护目镜和围巾给摘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女孩 “蒂。这个国家呢,这个国家的人类呢,因为思想无法变通而毁灭了." “…………” 女孩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男子的眼睛,等着下一句话. “‘因为以前开始就一直这样,到现在为止都很好’这样的理由,不愿意改穿除了薄衣服外的任何服装。然后由于自己所在的世界改变而无法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这个一言难尽的、他们呢……” “他们难道没有贯彻正义吗?” 女孩忽然说了长长的一句话。 “…………”“…………” 男子和狗都被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 几秒钟后,在下着雪的漆黑的道路中间,男子看着女孩的碧绿色瞳孔、 “没错……就是这样。他们呢,他们是彻底贯彻了正义的。” 男子将吉普车发动,再一次在路上行驶了起来。 从空无一人的国家离开,从来的时候进来的北门离开。 然后,突然出现了活着的东西。 “…………” 男子在他们面前将车子停了下来。 灰色的空间中,出现了灰色的野兽的姿态。二十只左右的狼群,正在啃食这里居民残留在雪里的尸体。 狼群注意到了吉普车的存在,一齐将头抬起来。 然后瞪视着这个发着光的怪异铁块,以及坐在里面的两人加一匹。 “原来如此,这个国家的尸体就是被它们吃掉了啊” 男子说道 “通常来讲,狼群不可能会住在这种炎热的地方。” 然后狗说。男子微微地颔首道、 “由于天气变冷,为了觅食而选择了移动啊。——真顽强。它们的存在,一直一直,都很顽强” 瞪视着这边的狼群,开始咆哮着前进起来. 终止了聚餐,为了将突然出现的吉普车好好的包围起来而向前踏步。 “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虽然并不是为了打算把我们吃掉” 听了男子的玩笑话,抱着狗的女孩回头将手伸向座位后。抽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握着为了防止爆炸而特意用胶带缠着保险栓的手榴弹了。 “…………” 对这无言向上看着男子的女孩、 “没关系的,没那个必要” 男子微笑着。 然后踩下油门,将吉普车发动前进。 从受到惊吓而四处逃窜的狼群中离开,从那个场所开始向其他地方前进,薄薄的暗幕渐渐将刚才的景象掩盖掉了。 end ps:好辛苦额 第二话 恶魔曾经降临之国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还想听睡前故事? 好啊,那么我就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说过的故事讲讲好了。 这次的故事和之前的有一点不一样,是有点恐怖的故事。 虽然是恐怖故事,但是并没有谁被蒙主宠召,也没有谁的痛苦思念哦。所以请放心听。 我啊——、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遇到过恶魔哦,仅仅一次。 这个世界的事儿还算了解吧? 没错—— 这个国家以外的世界没有人存在。 因为,这个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哦。 所以我们无法从这里出去。 无论去哪儿,都没有人可以生存的场所。 环绕着这里的绿色森林之外,是人类无法生存的世界。 恶魔,是我还没有满十二岁的时候降临的。 当有猎人报告森林的方向有驾驭着奇怪生物的年轻人类到来时,全国上下一片骚动。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啦。不可能有什么人会从外边进来。 所以全国上下一片骚乱。 会不会是猎人把什么动物搞错了呢?大家这么想。 但是,那个“人”的确、驾驭着发着轰隆轰隆的声音站着,身上还到处发着刺眼的光芒的生物来到了国家的广场。 那个人礼貌地、 “你好” 这么说。然后自我介绍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奇诺”,生物的名字叫做“汉密斯”。顺带一提,那个生物用和奥姆(奥姆:游戏里头的怪物角色)相似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语言。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家都被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恐慌,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到的的确是“人”没错,但难道说是这个国家外来还会有人吗。 而且还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发光生物。 这时—— “那么,就由我来交涉吧” 这时南方地区的首长站出来说了这句话 这是多么有勇气的行动啊。 那个首长真的很威风哦。 堂堂正正的到招呼,由于正好是中午, “能赏脸和我共进午餐吗?”(汗……搭讪……——我再次承认这是曲解性翻译) 这样邀请对方。 然后受到邀请的那个“人”则 “谢谢,由于我现在正好肚子很饿,所以很乐意那么做” 笑着这么说道,然后和首长并排着在广场上坐了下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由于还有首长一个人被留在那儿,所以大家在听不到声音的距离观望。 首长的妻子也鼓起勇气,将食物带了过去。像是烤面包啊、野菜啊、水果什么的。 首长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的午餐。他似乎是想在扯些毫无关系的天气话题的同时找到机会问出对方的来历。 问什么?当然是像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怎么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的之类的。 但是,就在首长打算这么问的前一刻,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端茶过来的首领夫人,在腰间挂着黄油袋子。就是现在大家还在用的那种黄油袋子。和现在一样的、散发着非常棒黄油香味的、那种袋子。 那个“人”,注意到了通过它旁边的那位夫人。 “这个,是黄油吧。有很好闻的香味呢” 它这么向那位夫人这么说道。那位夫人虽然十分害怕,想逃却没有办法逃走,便清楚的回答道。 “是啊,这是我特制的黄油哦” 然后问、 “请问您要来点吗?” 那个“人”则、 “如果可以的话一点点就我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道。然后首领便跟妻子说放一点黄油在盘子里。 于是夫人照着做。在那个“人”面前挤出了一些黄油—— 之后的一瞬间,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首长、夫人,以及包括我在内的大家的眼前—— 那个“人”,用吃蔬菜的刀子、将黄油涂在了面包上! 难以置信吧? 将黄油涂在面包上! 大家被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近处观看的首领,几乎被吓死了,虽然眼睛还睁着的。 而夫人,则已经倒下了。 然后,那个“人”—— 竟然咬起了面包! 看起来很美味地将涂上了黄油的面包吃掉了! 那时,无论首领、夫人、还是我或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件事儿、 那家伙是恶魔! 不是人类! 是恶魔! 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是不可能将作为化妆品的黄油涂在面包上、然后吃掉它的! 很早以前的一句古话说,“以着人类的外貌做和人类不同的事儿的生物,就是恶魔”。 没错,我们当时遇到了恶魔。 察觉到了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是恶魔的话,从外面来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的、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儿。 就算在白天恶魔也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这点,也一点都不会不可思议。 首领松了口气、 “呀,真是非常棒的吃法。再来一点怎么样?无论是面包还是黄油都还有很多哦!” 名叫奇诺的恶魔回答道、 “非常美味啊。真是十分感谢。” 然后那个恶魔,便继续将黄油涂在面包上吃掉,一直到夫人的黄油袋子空了为止。 大家并不觉得看恶魔吃饭有什么好高兴的,而首领则开始和恶魔套起了近乎、 比如“你从哪里来?”啊 “这个的光还真大啊”啊 “这个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话?”之类的 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对于一个个问题、 “我是从东边来的。现在正在旅行中。” “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我们一块儿旅行” “那家伙就是喜欢喋喋不休的个性” 恶魔非常礼貌的回答了。 虽然我们和恶魔的关系完全不能算好, “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三天的滞在许可吗?” 只有这个提案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因为恶魔只要一到晚上就会变成ユウモリ或者鼹鼠的样子(k:这个词儿我不会啊啊啊啊……),袭击人类并将其变成树。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后便骑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向国外的森林里去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我确实看见了,还听见了声音。 那之后,南方地区的首领便说,这种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如果和恶魔说过话这种事让大家知道了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呢。无论是首领还是国家的大长老之后都对此事绝口不提。 现在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想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就算不相信也好。 但是,我—— 曾经遇到过恶魔。 “哎呀哎呀,那个老爷爷。又在一个人和木雕人偶说话啦。究竟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不过算了,既然本人觉得那样做很快乐,就随他去吧” 第三话 要求之国 某日某时 一辆破破烂烂的黄色小车进入了某个国家。 乘坐在上面的是两个人类。一个是有着一头黑发的妙龄美女,右腿挂着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另一个人则是稍微有一点矮的英俊年轻男子,腰间插着一把二二口径的自动式掌中型说服者(说服者指枪械,这里专指手枪)。 他们等人进入国家后,来到了国家中央的某个广场—— 广场聚集了很多的人,在他们的中心,放置着数十个木制的绞首台。 绞首台上挂着结实的绳索,在其末端的环上,套着手被反绑着坐着的人类的头。 从年轻的女性一直到老年的男性,年龄性别各式各样的数十人就这么被排成横一列地坐着。 绞首台的中间横着一个巨大的带把手的转盘。被设计成能旋转的构造。是如果转盘转上一圈,那么绞首台上的绳子便会上升几毫米的结构。 被吊着的人们发出微弱的像是救救我、不要、或者饶了我之类的恳求声。 接着便被群众们像是吵死了、去死、再不然就是不能饶恕之类的怒号压过了。 转盘的前面还排着很多的人。 “旅行者,欢迎来到我国” 两人向这个看见自己之后走过来说话的国民, “谢谢。话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男子问道。 “如您所见,这是公开处刑。那边排着的,是马上就要死掉的、先前这个国家的政治家、评论家,以及市民活动家” “然后?” “那些家伙,打着‘和平主义者’的名号常年反复进行‘战争是罪恶的,让这个国家没有军队’的运动和活动” “啊,原来如此” 男子很快答道,而女子也、 “这样啊” 已经理解了。 “那个……我还没说完呢……” 那个国民十分的困惑。于是旅行者女性说道 “那些人们,是和邻近的国家串通好了的吧。那个国家像占领这个国家,于是打算将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给解除。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便以‘和平主义’的名义进行瓦解这个国家的军队的工作." 男旅行者接着话答道。 “像是‘和平比什么事儿都重要’啊、‘战争是绝对的恶’啊、‘军队就是杀人者集团’啊、或者‘用军备的资金来帮助穷人吧’啊、再不然就是‘不持武器靠谈话来解决’这类听起来好听的话语一个一个的出现——好利用淳朴的人们,说出‘果然战争是不好的呢。让军队消失吧’之类的吧?我了解了” “全部被都说中了……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面向吃惊的国民,男子平静地答道。 “什么‘怎么知道’的……这样的事,可是欺骗敌国的基础中的基础诶。那里的国家都会用的哦。手法虽然很一般,但是很有效哦。之前也有过在解除武装的一瞬间立刻就被占领了的国家呢——你们的国家之前处境很危险啊” “全部说中……当局掌握到了证据将这些人逮捕,然后判决了他们死刑,现在就正开始执行。为了让全民都有机会参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修复了古老的处刑用具。虽然一直在不断回转转盘,但由于中间的过程是最辛苦的,于是打算就到这里为止了吧。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用不着三天那些人就会死吧” “这样又会花时间了吧” “慢慢的、没有体尽痛苦死去的,将作为奴隶(某k:……我联想到某恶魔了……)卖给国民奴役。如果可以的话无论杀多少次都原意” 然后,就在两人买卖东西的期间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吵死了闭嘴” “什么都可以……请救救我……” “够了——喂,这家伙的绳子已经不能再紧了。给他最强的痛苦” 听到了从广场传来的悲鸣和怒号后 “这个锅怎么样?师父。买个新的吧” “要是你打算做料理的话就请便” “……还是算了” 两人没有在意,在附近的商店办完了事 “就送到这儿了旅行者们。请再次光临我国” 在卫兵微笑的送别下,出了国。 某日某时 一辆吉普车进入了某个国家。 乘坐在上面的是两个人类和一只狗。一个是穿着绿色的黑发青年,左腰插着一把武士刀。另一人则是一个小小的女孩,身体一侧背着挎包。还有一只则是有着蓬松白毛,看起来一直在笑的狗。 他们等人进入国家后,来到了国家中央的某个广场—— 那儿正好在执行公开处刑。 广场聚集了很多的士兵,在他们的中心,有几十人排成一列。 士兵们举着军用说服者,枪口对准着手被困住排在一起的人们的心脏位置。 从年轻的女性一直到老年的男性,年龄性别各式各样的数十人就这么被排成横一列地坐着。 每一把说服者的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扳机。被设计成能拉的构造。是如果拉上一下,那么子弹便会以三倍于音速的速度击出的结构。 被枪指着的人们发出微弱的像是为什么会这样、叛徒、或者救救我之类的恳求声。 接着便在士兵们像是问问你自己的心、请去死吧、再不然就是抱歉这是不可能的吧之类的低语中消散了。 “旅行者,欢迎来到我国” 两人加一只向这个看见自己之后走过来说话的国民, “谢谢。话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男子问道。 “如您所见,这是公开处刑。那边排着的,是马上就要死掉的、先前这个国家的政治家、评论家,以及市民活动家” “然后?” “那些家伙,打着‘和平主义者’的名号常年反复进行‘战争是罪恶的,让这个国家没有军队’的运动和活动” “啊,原来如此” 青年很快答道,而狗也、 “这样啊” 已经理解了。“那个……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士兵十分的困惑。于是旅行者青年说道 “那些人们,是和邻近的国家串通好了的吧。那个国家像占领这个国家,于是打算将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给解除。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便以‘和平主义’的名义进行瓦解这个国家的军队的工作。” 旅行的狗接着话答道。 “像是‘和平比什么事儿都重要’啊、‘战争是绝对的恶’啊、‘军队就是杀人者集团’啊、或者‘用军备的资金来帮助穷人吧’啊、再不然就是‘不持武器靠谈话来解决’这类听起来好听的话语一个一个的出现——好利用淳朴的人们,说出‘果然战争是不好的呢。让军队消失吧’之类的,然后确实地消灭军队吧” “全部被都说中了……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啊?” 面向吃惊的士兵,青年平静地答道。 “什么‘怎么知道’的……这样的事,可是欺骗敌国的基础中的基础诶。那里的国家都会用的哦。手法虽然很一般,但是很有效哦。之前也有过在解除武装的一瞬间立刻就被占领了的国家呢” “全部说中……我的国家在一周前还是这个国家的从属国。工作成功,由于这个国家的武装被直接解除掉,所以很简单就占领了。双方死伤人数为零,非常地轻松。现在打算将让这个国家的财富或食物进贡,人民作为奴隶使用。然后,在那边的家伙们——那些家伙是听信了我们的甜言蜜语将自己的祖国给卖掉的低贱卖国贼。这些没有信用的叛徒们,不配在我们的支配 下生存。因为已经没用了,所以现在正打算全部杀掉。 “原来如此” “出发前往下一个国家吧” 青年说道,就在两人加一只为了买卖东西而回来的时候, “为什么!我们明明为你们不辞辛劳协力——” “填装——!” “谁都可以……请救救我……” “瞄准——!” “叛徒!” 听到了从广场传来的悲鸣和命令 “‘叛徒’?那是说你们自己吧?——发射” 然后在一阵高声的枪响传过来后,周围便得非常的安静了。 两人一只结束了办事。 “就送到这儿了旅行者们。请再次光临我国” 在新兵微笑的送别下,出了国。 一辆载着旅行装备的摩托车(二轮车,专指不在天空中飞的交通工具)进入了某个国家。 乘坐在上面的是一个人类。是有着一头短短黑发的年轻人类,右腿挂着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腰背后横插着一把二二口径的自动式掌中型说服者(说服者指枪械,这里专指手枪)。 摩托车和旅行者进入国家后,来到了国家中央的某个广场—— 演说台的前面挂着横幅,那上面写着:‘战争是恶!不可以的东西就是不可以!’之类的标语。 从年轻的女性一直到老年的男性,年龄性别各式各样的数人就这么排成横一列。 两人向这个看见自己之后走过来说话的国民, “然后?” “那些家伙,打着‘和平主义者’的名号常年反复进行‘战争是罪恶的,让这个国家没有军队’的运动和活动” “啊,原来如此” 摩托车很快答道,而旅行者也、 已经理解了。 “那个……我还没说完呢……” 那个国民十分的困惑。于是旅行者说道 这样道过谢后,国民转过头走了。 摩托车向旅行者说道、 “那些人们,是和邻近的国家串通好了的吧。那个国家像占领这个国家,于是打算将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给解除。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便以‘和平主义’的名义进行瓦解这个国家的军队的工作。” “这样的事,可是欺骗敌国的基础中的基础诶。奇诺。哪里的国家都会用的。手法虽然很一般,” “那个……一般?” “就是这样!手法虽然很一般,但是很有效哦。之前也有过在解除武装的一瞬间立刻就被占领了的国家呢——这个的国家现在果然是这样吗” “管他的。无论怎样都和我没关系。比起那个,这个国家最美味的叫做‘提普拉莱特小虾’的食物去其他什么地方吃得着?一定要吃了过后才出国……" 第四话 日晷之国 春天的山里,一台摩托车(二轮车。在这里专指不会飞的交通工具)在行驶 道路周围,树木葱郁的无数山峦连绵不断。万里无云的天蓝晴空使得视野无限开阔,着眼之处无不是绿色大地。 由于温度增加而开始裹上了绿意的大量树木的枝叶,覆盖着细细的山路,并在地上投上了细细的影子。 光与影的交错中,后轮的两旁满载行李的摩托车稳健地行驶着。 摩托车骑士是一个年轻的人类。年龄约莫在十五、六岁左右。 她身穿黑色夹克,戴着覆盖耳朵和脸颊的帽子,以及有些脱漆的银色护目镜。 腰上系着粗大的皮带,挂在右腿上的皮革制枪套里装着掌中型说服者(说服者指枪械。在这里特指手枪),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在悠闲地攀登仅仅只是将土地变硬做成的道路时,摩托车向骑士开口道。 “没错没错。在山道上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速度别太快。因为要是万一突然出现了急转弯,会连人带车整个飞出去的。比如说刚才那个就很危险” “真糟糕呢” 奇诺用似乎很不顺利的口吻回应道。 “话说奇诺啊。之后的那个国家,真的存在吗” 被摩托车叫做奇诺的骑士则 “什么意思?汉密斯。就是因为有才往那儿走的” 尽量保持头部面向前方,似乎很惊讶地答道。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在之前国家里,听到的那个故事中的国家真的存在吗的意思” “啊,原来如此” 奇诺小声地说道,然后将汉密斯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当平安地从右侧变成急斜面的左转弯中出来时,再一次慢慢地加速起来。沿着山脊不断地重复了一段时间。 奇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日晷之国吗……的确很难相信呢。像是国家变成日晷什么的” “被骗了吗?” 汉密斯说道。奇诺则满不在乎的 “嘛,那样也好。总之先去就是了。要是不行的话因为不行到时就——” “到时就做什么?” “去吃些美味的食物!” “果然是这样” 在不断翻越山脉,直到西斜太阳比奇诺的帽檐还低的时候 奇诺和汉密斯登上了一条漫长的山道,到了山的最顶端,在最高的地方站着,然后 “哇啊”“哇啊” 同时看见了那个国家,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奇诺停下了汉密斯,并且迅速关掉了引擎。然后为了更好的看看那副光景还摘下了护目镜。 山脊的前面是绿色的广阔盆地。要去的国家就在盆地中心。 其它国家无异的圆形城墙将国家领土围住。虽然由于盆地很大以至于国家看起来很小,但是实际上其直径应该很大。人不可能轻易爬上去的城墙,看起来就好像花坛的瓷边一样矮。 在国家的中心,果然有一座相当大的半圆形巨蛋。就好像放在国家中心的箱子一样。 并且,在其北方的角上还耸立着一支细长的三角形物体。 那是和地面呈水平40度的细长三角尺。颜色为白色。表面没有任何凹凸不平之处。其尖端还稍微的从城墙的包围中伸了出来。 因为国家很大,所以要是从那个三角尺是建筑物的规模来看的话,大概正好有一座小山那么大。 那圆形的城墙加上三角尺的组合,就好像公园里放着的、由圆形台座和三角片组成的日晷。太阳西下所产生的阴影正好落在了城墙内侧的一偶。 “真的有呢,奇诺” “啊啊……有呢” “那个,可是相当大的建筑物哦。那个三角形的里面就算住上几千人都可以哦。虽说没有窗户就是了” “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真的是……日晷?” “难道不是吗?那个角度,刚好和这一带的纬度相同哦” “我打算一定要在近处好好看看。还得听听当地人的说明” 奇诺这么说道,然后再一次戴上了护目镜、启动了汉密斯的引擎。 从所在的山顶到那个国家,有着相当的距离。 奇诺和汉密斯下到盆地后,在平坦的森林里行驶着。在被树枝覆盖着的道路上,可以看见白色的三角形渐渐地变大。 在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的时候,奇诺和汉密斯终于来到城墙下,最后总算到达了东侧城门。这时,巨大的三角尺已经被高耸的城墙遮住了。 奇诺将汉密斯停了下来,然后向位于城门一侧的守候室中出来的卫兵互相打了招呼。 手持ライフル的士兵们,在仔细观察了奇诺她们以后,开始检察起了行李。 在确认了没有可以破坏建筑物的大量爆炸物、以及能够远距离联络的无线设备或者有录像的记忆装置后,卫兵说道 “三天的入境申请得到许可了。——但是,在国内的时候,请必须遵守平时要和向导在一起这一点。” 奇诺答应了这个条件,便被允许入境了 城墙开启后,奇诺和汉密斯与卫兵一起踏入了国家内部。 首先看到的是广阔的田园。但是却被荒废着,几乎看不到农作物。 然后看到的是住家们、先前建筑物、以及耸立着像是要将这些全部覆盖住似的、遮住整个右旁的天空的巨大三角形。太阳已经从笔直的斜面上沉了下去。 “果然只是日晷、吗……?” 就在奇诺自言自语的时候,一辆长满锈迹、很明显使用了很长时间的卡车开了过来,并在眼前停了下来。 从车子上下来的年轻套装女性,首先跟卫兵打了招呼,然后也向奇诺等人问了好,并自我介绍她就是向导。是一个带着眼镜、有着不会崩坏的沉稳表情、给人冷淡印象的年轻美女。 她向回打了招呼的奇诺说道 “那么,由我带领你们去住宿的地方,请将摩托车放在卡车的载台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天也黑了。虽然你们应该有很多想问的事儿……但还请等到明天以后再说” 在奇诺表示同意后,便将汉密斯用斜面推上卡车的后载台,并立起支架用绳子固定了起来。 待奇诺乘上了左侧的副驾驶后,卡车开始在铺装在国内的宽广的道路上行驶了起来。 虽然那是一辆看起来非常老旧、坐起来也十分不舒服的卡车,但在驾驶席的旁边却安装着一个宽大的液晶屏 行驶的途中,向导一直没有说话。奇诺也保持着沉默。 就在太阳完全西沉四周变黑的时候,奇诺和汉密斯被介绍到了建筑物前的大马路一角的一家旅馆里。三角尺就耸立在稍微西边的一角。 “那么明天见。今天请一定不要外出。因为这个国家有着夜间外出的禁令。出去了被逮捕的话我可帮不了你们。还有由于今天已经很晚了所以没办法准备晚餐。那么就这样了。” 向导以沉稳的表情说完这句话后,就快步离开了。 在宽广简洁只放了最低限度的东西的旅馆房间内,奇诺将包从汉密斯上卸了下来。 奇诺一边吃着像是黏土一样的携带食物,一边与汉密斯聊起了天。 “注意到了吗?奇诺。这里无论是家也好建筑物也好,都像是大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规格品呢。” “看见了哦。刚才简直就让人以为是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走一样呢。要是没有‘那个’的话。” 奇诺看着已经关上的窗帘说道。汉密斯则 “这个国家的建筑物,全部都没有花费任 何金钱和力气呢。‘那个’除外” “这是怎么回事儿,明天一定要问清楚——那么,今天就先睡了。晚安” 结束进食的奇诺,横躺在了廉价制造的钢管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吃饱了马上就睡会变成虫子哦,奇诺” 汉密斯这么说道,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很快的,在可以听见奇诺的鼻息声房间内 “我就知道!” 汉密斯独自自语道。 第二天,奇诺天一亮就起来了。 在宽广的房间中稍作运动后,用被叫做‘卡农’的左轮手枪进行了拔枪练习,并开始分解清洗起了枪械。 淋浴时喷出的热水的温度不是很高。奇诺带着若干惆怅洗完了身体和头发。 接着奇诺打开了窗帘。这时太阳刚好从地平线上升起,白色的巨大三角尺反射出耀眼的光辉。阳光的照进来,室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明亮。 “很晃眼睛呢,奇诺” “的确很晃眼睛啊。——但能让汉密斯这样愉快地起来,也不坏嘛” “实际些,‘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实际些。——真是高兴呢” 一个男孩将早餐运到了房间里来。吃的仅仅只有小而硬的面包,加上一小碟汤,简直就像是被‘请’到警察局的人的伙食。接着,男孩说: “这个,绝对不是对旅行者的差别待遇。现在,这个国家的所有国民几乎都只能吃到这种食物。 “原来如此。田地也几乎没有呢。是长时间歉收吗?” “不是——现在还不能将理由由我的嘴说出来。只能告诉您是‘为了某个庞大的目的’。详细情形,请您向您的向导询问。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哦。祝您愉快……” 在嘴被封住的男孩离开后, “嘛,先就这样了” 奇诺吃起了没有味道的早餐。 刚好就在吃完饭的时候,门被再一次敲响了。 “奇诺小姐!昨天睡得还好吗?非常棒的一天开始了哦!让我为你向导吧!” 进来的是,昨天的那位向导人。她带着和昨天完全不同的,给人非常开朗感觉的美丽笑容说道。 “…………” 奇诺无言 “那个,请问您哪位啊?” 汉密斯则问道。 奇诺将汉密斯装载在向导的卡车上,然后自己也乘了上去。 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但从西边有很强的风吹来。而且在西侧的遥远天空上,更有着巨大的灰色云块。 向导将老旧的卡车发动了起来。早上的公路上,除了自己这台之外没有一辆车在行驶。也看不到有行人的样子。 “真是冷清呢” 由于通到载货台的窗户是打开的,所以汉密斯问道 “嗯——但是全部的说明等一会就可以进行了哟!” “究竟是要到哪儿去啊?” 对于奇诺的问题,向导回答道。 “就是现在可以看到的,那个反射着光辉的东西的附近!” 奇诺越过挡风玻璃看向那座反射着朝阳的光辉的巨大三角定规。在后面的汉密斯则 “会给我们说明吗?” “当然!那个说明就在刚才,根据大总统的命令解禁了!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夸耀了!昨天入国的你们是多么的幸运啊!” “那真厉害呢。啪叽啪叽” 汉密斯用声音拍起来手。 “那么,‘那个’究竟是什么呢?” 奇诺问道。向导看着奇诺和汉密斯,收起自信地表情严肃地问道。 “奇诺(加个‘小姐’真的很别扭)和汉密斯,对那个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的呢?” “巨大日时计的针” “果然……是日晷、吗?之前遇到的旅行者就是这么说的。” 听了奇诺和汉密斯的回答后,向导的肩膀忽然抖动了起来。 “噗——!” 以一副忍不住笑出来的样子,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 “?”“?” “还没有被识破呢!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是?”“什么事儿?” “那个啊,并不是日晷的针!其实我们国家,之前一直在向来访的旅行者或商人们传达‘那是我国独有的仪式所用的日晷’的假情报!从五十年前刚开始建造开始一直都这样!完全没有人发觉呢!太棒了!” “那么,那个到底是什么?” “现在开始就是披露时间!到了哦!” 卡车停下来的地方,是国家中央巨蛋的南侧。在将巨蛋围住的扇形巨大广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人都穿着一样的朴素工作服。 “这下子就能理解为什么路上没有人了。有数万人呢。甚至是数十万人也有可能。” 汉密斯说道。 “没错哦。国民几乎全部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就是为了亲眼见证历史的瞬间” 卡车在负责警备的警官们的指引下,在人群中间穿行,最终来到了广场上的一个巨大的演讲台的旁边。 并排着麦克风的演讲台的对面,是宽广的道路与为数众多的人群,再往前则是耸立着的巨大三角定规。 从斜后方看去,会觉得那个的宽度非常的狭窄,虽然让人以为那个也是三角定规,然而却和周围的建筑物一样宽。 “请看。现在披露式正好要开始。那个究竟是什么的答案就在其中!” 向导坐在卡车上说道。 就在坐在助手席的奇诺与被绑在载货台上的汉密斯的眼前,披露式开始了。随着乐队的欢快歌曲声,周围的群众们发出了能摇晃起大地的欢呼。这时,演讲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这里也可以看见哦” 向导打开了驾驶席旁边的液晶电视的按钮。在一瞬间雪花过后,映出了台上男人的身影。播音员的声音传了出来。 ‘现在开始的是大总统的演说。’ 大总统举起双手止住了欢呼声过后,开始了讲话。演讲的内容是: ‘各位同志(大家)!今天是一个有着历史意义的日子!’ 以这样的话为开头,然后说的要么是赞扬国民们有多么的优秀云云,要么是大家常年来一直都在不断努力云云,再不然就是说大家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云云。由于只要说完一个四周就会涌起一阵欢呼声,所以进度拖得很慢。 “真是够了” 汉密斯刻意用不会让感动得眼中闪着泪花、时不时地摘下眼镜擦拭的向导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哝道。 终于 ‘那么,披露式正式开始!将我等各位努力的结晶!将今后通往辉煌未来的门扉的钥匙给披露出来吧!’ 一时之间,巨大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之前看向大总统的人们无一例外地回过头,看向了白色的巨大三角定规。 欢快的乐曲声再一次响起,并且还为了强调似的连打起大鼓。 “哇,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好紧张呢”“…………” ‘那么!’ 大总统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太鼓的连打终止了。 然后,三角定规裂了开来。 “…………” 就在奇诺视线的末端,三角定规向左右裂开了。巨大的白色外壳,分别向着东面和西面倒下了。 裂开的外壳里面的东西沐浴在了阳光下。 之前一直被隐藏着的东西是一个细长的圆筒。从巨蛋中伸出的、细长的圆筒,斜 向着指着天空。虽说是‘细长’,但那完全是由于其巨大的长度所致而看起来这样。实际上它的直径几乎和有双行车道的隧道一样宽。颜色则和之前一样是白色。 这个圆筒有着像竹子的竹节一样的奇妙隆起。有着原本直径的两倍粗细的短截相等间隔地排列着。总数一共有三十个左右。 圆筒的下方,有数十个用来支撑它的粗大支柱并排着。 随着包裹着圆筒和支柱的白色外壳无声的渐渐倒下,下面的建筑物也一起被没入外壳的阴影中。 “啊?那下面的房子会怎麽样?” 汉密斯问道。 “被压坏” 就在向导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平静口吻回答道的时候—— 两枚三角形的外壳一瞬间就将左右两旁成百上千的房屋建筑给压扁了。 壮烈的破坏音不断从受到冲击的地面传来,但是即便如此那声音还是被多达数万人的巨大欢呼声压过了。 由于重压所产生的大量烟尘将周边完全覆盖,伴随着强风向东边飞去了。 “没关系吗?似乎有大量的人失去了住所哦。” “没关系的哦,理由稍后就会说明。” 在震天的欢呼声中,奇诺看向了卡车上的液晶屏。那上面显示的是从正侧面看见的奇妙圆筒。 “这就是被隐藏的本体吗……” “没错!你明白这是什么了吗?” “…………” 奇诺一边将实物与液晶屏上显示的进行对比一边思考着。 “…………我不明白” 马上就放弃了。 “嘛,这也难怪呢!” 接着,看着奇诺的向导看起来很高兴地笑了笑后,将头转向了载货台。 “那汉密斯呢?——要是摩托车汉密斯的话应该就知道吧” “知道哦。马上就知道了。不过,可以告诉奇诺吗?” “请!请!” 奇诺将头转向了汉密斯。汉密斯用‘那么’起了个头说道 “那个是大炮哦,奇诺” “大炮?——是将炮弹打到很远地方去的那个大炮吗?汉密斯” “没错!那个也是,是这个国家骄傲的超巨大大炮哦!那集结了所有人力物力,花费五十年时间完成的,能通往我国辉煌未来的钥匙!” 向导以和大总统的演讲相同的话语演说道。 这时,周围感慨至深的群众们唱起了国歌。 在大合唱的回响声中,向导在眼镜下闪着泪光的同时 “我们的国家,是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国家” 突然开始这么说道 “大概是由于周边地形的错,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一直没有与周围任何国家为敌过。然而正因如此,明明是拥有优秀国民的世界第一优秀的国家,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认同” 奇诺和汉密斯并没有问她究竟优秀在哪里,而仅仅只是表示认同。 在壮大合唱的背景音乐中,向导继续着她那戏剧似的台词。 “我们的国家,决定要向这个没有承认我国的全世界,行使正当的权利,来作为复仇!” “哈……”“然后呢然后呢?” “为了找到这一方法,我国将国内的人才进行筛选后送出了国外。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因为间谍罪而被逮捕,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某一团人,成功从南边的某个国家的废墟中取来了非常棒的情报!就是五十一年前的事儿” “也就是指,那个吗?” “没错!就是那个超巨大大炮的设计图!上面是‘这个大炮可以将炮弹打到这个行星的任何地方’——这么记载着的!这是多么棒的武器啊!完成了之后,全世界都将臣服在我国的脚下!!” “于是就开始建造了?” “没错!这个成为了一国的最大企划,一切以这件事优先!国民全部总动员,闲暇什么娱乐什么全部取消,举国上下一致进行!经过了很长一段岁月!我的祖父、父亲、祖母、母亲全部将人生奉献给了祖国的未来!大部分的人都坚持过了大多数的困难!家家户户房子全部都简洁化,奢侈的事情一律禁止!结果导致由于农业人口极限剧减,而使粮食问题严重恶化。或者是生病死亡的人口大量增加。再不然就是人均寿命锐减。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断在付出以鲜血铸成的努力!” “所以伙食才那样啊”“原来如此” “但是!在大炮完成的现在,那种事已经变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国家已经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了!因为我国可以从这个白痴的全世界世界的人类手上,无论是食物也好,财富也罢,或者就算仅仅只是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抢夺过来!全世界的财富,将会聚集在这个国家!我国只需要轻轻松松地下达命令就可以了!愚蠢拒绝的国家,定将会遭到正义之雷的重击吧!”(宅k:我还记得在什么地方有个卖原子弹的……) 向导的演说,与大合唱一起结束了。 大总统在热烈的喝彩声中宣布道: ‘同志们!接下来揭露的是炮弹!’ 欢声再一次响起。然后有十辆卡车向广场开了过来。 那些是比较起来,能使奇诺所乘坐的卡车看起来像是玩具的超大型卡车。接着它们横排成一列,并且抬起了巨大的载物台。 在载物台的上面放置着炮弹。虽然被做成先端尖利的黑色的圆筒状,一看就知道是炮弹,但是大小早就已经超过普通规格了。简直就像是为了改建而一个个运输的灯台。 很快,炮弹就一个接着一个从奇诺等人的眼前通过了过去。 “那么大的东西,真的打得出去吗?要是发射时由于炮弹重量过重,导致爆发力不够的话……?我的左轮手枪也有这一极限的哦。” 奇诺指着右腿上的左轮手枪问道。向导听了之后笑道: “没必要担心哦。因为我们是好好地按照设计图制造的。嘛,奇诺是害怕自己的故乡也遭到毁灭吧。比起那个,还是去担心故乡会不会聪明地服从我国比较好哦” 向导用包含了几分讽刺的语调说道 “没关系的哦,要是那个大炮的话就能做到” 汉密斯用汉密斯特有的悠哉的语气说着这种事。 “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大炮就是所谓的‘姆卡登炮’” 对于汉密斯的话,向导佩服地说道: “果然厉害呢,到现在为止明白了吗?” “‘姆卡登炮’?那是什么?” 奇诺直率地问 “简单来说,就是将原本击出时只有一次加速的火药爆发,改成以复数进行的大炮。因此也被叫做‘多药室炮’。” “?” 奇诺歪起了头。 “简单的说明一下好了。首先,奇诺的‘卡农’里的火药只能爆发一次。随着液体火药的爆发,产生巨大气压将子弹从枪管内推出去才可以射向目标的。在这一点上,其他的左轮手枪也好大炮也好原理都是一样的。” “到目前为止我还明白——所以说嘛,要是子弹变重了,还打算加速的话就需要增加液体火药的量……而要是压力超过了界限‘卡农’就会坏掉吧” “没错。因此反过来说如果想让子弹飞得更快、打得更远的话,就必须要制造更加坚固、更加粗大的炮身。这样一来以将子弹打得更远为目的的发明‘姆卡登炮’便诞生了。理由是这种大炮可以以复数次的火药爆发来增加炮弹的速度。” “复数次?” “没错(k:好多没错哦——okl)。最初的爆炸可以让炮弹在炮管中加速前进。 那个爆炸的部位被叫做‘药室’。” “然后?” “而在这种炮的两侧的中途还有别的‘药室’哦。大概就装在左右两侧,差不多当炮弹经过时就会掌握时机让里面的火药爆炸。这个冲力就可以更进一步地将炮弹加速了。接着在经过下一个‘药室’时,再次发生爆炸,然后再一次加速。并以此类推不断反复” “啊啊,原来如此……现在已经没什么不明白的了。也就是说要是推一次势头不够的话,那就掌握时机反复不断推的意思是吧” “嗯。那个大炮每隔一段间隔就会有一部分特别粗大对吧?那些就全都是药室。要是使那个巨大的炮弹不断加速的话,就可以以通常之上的速度飞出去了。好了,说明完毕” “说得真棒!汉密斯,真的非常感谢” 向导送上了赞美和鼓掌。然后补充说明道: “由于那个大炮能够以巨蛋为圆心进行360度的旋转,所以可以瞄准任何地方!炮弹飞行的距离只要稍微调整火药的爆发量就可以随意改变了!” “原来如此……” “由于是完全根据设计图制造的,所以‘这个行星的任何地方’都在这个炮的射程内。安全的国家一个都没有!我们的国家,打算将这个行星,或者说这个世界给征服!” “真是厉害啊。怎么样,奇诺?要不要现在就成为这个国家的公民?” 汉密斯开起了玩笑 “嘛,要是拼命为我们工作的话,也许可以成为有义务劳动的‘二等公民’吧” 向导用坚决【蛮横?】的态度说道。然后 “嘛,因为晚上的时候会有试射,请一定要来参观。” “诶?要打向哪里呢?” “详细状况谁也不知道。” “哈?”“…………” 汉密斯听后回问道,而奇诺则无言地看向向导。 “这场试射完全是按照过去设计图上所记载的数据来配置火药量的,要打的地方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设计图上这么写着——‘如果你打算用这门大炮来征服世界的话,最初的试射请务必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做。因为这将会成为最大射程。一定至少要去试一次’。然后,在下面记载了用来决定火药用量及爆炸时机的公式。那是由要以这个国家的可以看见的月亮、星星的位置,以及射击的日期和时间,天气与湿度等一系列数据来计算的复杂公式。以我们现有的知识来说,还没有能力得知炮弹究竟会飞向什么地方。大概‘最大射程’将会是这个行星的背面的哪里吧。” “嗯——” “然后你们就打算等这个结束之后,以近处的目标进行射击练习来掌握诀窍吧。” 汉密斯听完后这么说道。然后: “大姐,那个公式,现在可以给我瞧瞧吗?和设计图一起更好。” “嗯。要是汉密斯的话应该就能理解吧?” 于是向导开始操作起了液晶屏上的按钮。操作完成的画面中显示出了似乎是大炮的设计图的图样,之后就开始不停的罗列出的复杂的公式。算式的罗列整整持续了数十秒才停下来。 “怎麽样?要是看懂的话了请一定告知我们。这样一来鉴于对我国做出的贡献,我们会破例将奇诺升格为‘普通国民’。保障她每天都可以吃好吃的食物吃到饱的生活” 向导说道 “嗯——” 汉密斯很少见地语塞了。然后: “不行。因为太复杂了,我解不开。可——恶” “这样啊……真遗憾呢。” “不过算了,反正因为奇诺是旅行者,跟征服世界没什么关系。” “也是呢。——不过,奇诺和汉密斯也打算观看试射吧?因为在地面上会很危险,所以我们计划在地下的避难防空洞里通过液晶屏观看。然后大家一起为发射成功而高兴吧。再之后我们将要举行成功发射的庆功宴。举国上下将会久违地进行相隔五十年以上的豪华大聚餐并一起狂欢” 对于向导的提案汉密斯在奇诺回答前就抢先答道: “虽然很遗憾,但是不行啊。因为我们有事马上就必须出国” “…………” 奇诺一瞬间将视线投向汉密斯后: “这么说来……” 只说了这么多、然后对着转过头发出‘啊?’一声的向导,载货台上传来了声音: “虽然我们一开始的确是打算三天后出国的啦,但是昨天在旅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什么事情?” “一种叫做‘贝鲁瑟亚蒙达纳特之祷告’的仪式。在奇诺出生的国家,每个月都会有一天不准进食,并且还要到的河川里去净身。即使是在旅行中也不可以中断的。” 汉密斯随口胡说八道了一通。而奇诺则用淡淡的口吻道: “实在是抱歉了。正因如此,我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呆在森林里。由于漫长的旅途,让我搞错了一天……” “这样啊……难得奇诺可以作为第一位知道这个大炮的人,幸运地见证到如此强大的大炮的发射说。征服世界的开端明明就是可以被载入史册的大事件来的……” “嘛,之后还可以再回来的啦” “这样啊。那么就这样?” 对于向导的问题,奇诺答道: “先回旅馆把行李取回来,给汉密斯灌满燃料,然后补给饮水和食物——紧接着就马上出国。” 正午将近,从西面随风而来的云正迫近国家上空。 “打扰了” “征服了世界之后,还要再来哦” 奇诺和汉密斯从西侧的城门出了国。 背对着巨大的大炮看着逐渐远去的摩托车,卫兵的其中一人向着眼镜美女问道: “这样真的好吗?即使人很少但他们毕竟还是知道了大炮的事情的。像这样特地改变预定急着出国,是打算去警告邻近的国家?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间谍呢?” “没关系哦。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区区一个旅行者能做到什么?等他们到达邻近的国家的时候,我们早已经试射完毕了。到那时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哦。” 向导笑着回答说。 城门徐徐地关了起来。 在森林中行驶的汉密斯,到了看不到道路尽头的城门时: “奇诺!全速前进!” 这么叫到。 “知道了!” 奇诺将油门全开。 在道路上疾走的同时,奇诺向汉密斯用不输给引擎声和从道路传来的震动声的音量问道: “那个‘什么来着的祷告’之后再问你——究竟怎么了?” “说明以后再说。现在先赶快!尽可能最快、最远地远离那个国家!用转弯时不至于摔下悬崖的速度疾驰!” “了解” 前面出现弯道了就减速,而在直线上则以最大限度地加速。不断卷起尘土,在森林中的道路上疾驰,越过了不知几座山脊。 当到达了俯视着盆地的山顶时: “差不多可以了。奇诺,就在山顶停下来吧。” “到了吗。了解。” 奇诺松开了加速器,在道路的越过了山脊的位置上将汉密斯停了下来。 奇诺‘呼’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气。她的脸上沾满了因在山路上高速行驶而产生的汗水。 接着奇诺从汉密斯上下来,并摘下防风镜。一边用从口袋里掏出的手巾擦着脸,一边转过了头。 “还看得见呢。” 奇诺说道。 在绿色山脉的遥远对面,紧迫在地面上的 灰色云块下,能看见缩小后的巨大的大炮的身姿。那简直就像插在洋白菜田里的一根牙签。 汉密斯说道: “因为大概马上就要发射了,就在这里参观吧。我想即使相距这么远也还可以听见巨大的声音吧。” 奇诺从后轮旁边的箱子里取出水壶喝了一口,然后: “啊!我知道了!这么急着出国的理由,是因为大炮发射的冲击太强了,会将那个国家给破坏吧!” “很遗憾,没猜中。虽然发射的暴风的确可能会将那个国家建筑物的玻璃全部吹飞就是了。甚至是将廉价制造的房子的屋顶和墙壁全都吹走都有可能。但是要是在地下避难的话就不会问题。” “那么……大炮会发生大爆炸?因为制造上的缺陷?” “这个也没中。因为刚才我看见大炮似乎完全是按照设计图制造的” “那么……?” “马上就会明白了。差不多快开始了哦。” 听了汉密斯的话,奇诺转向了正东方。看向了遥远的大炮。 风吹拂着树木的声音将奇诺与汉密斯包围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之后—— 在小小的大炮尖端发起了光。 微小的红色光源留下线形的残像,一瞬之间向着天空飞了出去。同时覆盖地面的黑云被开了一个巨大的洞,于是乎一个圆形的蓝天就这么形成了。 “打了……” “好好看吧。完全按照计划实施的哦。那个国家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真的非常优秀呢。正因如此,炮弹一定会打在瞄准好的位置吧。” 奇诺转过头看着汉密斯: “…………你已经知道要打在哪里了吧。” “嗯” 就在汉密斯轻声回答的下一瞬间: 落雷在近处着落的震音…… “哇”“来了” 从奇诺和汉密斯的所在之处,以猛烈的气势通过。那是迟传过来的发射的声音。周围的山脉发出了低沉的回音,在之后又产生了几次小回音。 “现在,那个国家大概全国一片欢腾,正在大宴会上举杯吧?” 汉密斯说道。 “只是没吃到东西有点亏了呢” “不,没吃到反而更好哦。差不多该走了,奇诺。保险起见最好再往远处走一些。” “是?” “好啦好啦。别想了,去咯” 奇诺歪了歪头,再一次将汉密斯的引擎启动了起来。 那之后又翻越了八座山。 “还早还早。” 在汉密斯做出许可之前,奇诺一直驾驶着汉密斯在山道上以极快的速度行驶。 随着夜幕的降临,覆盖着大地的浓灰色云块的颜色越来越深了。 “已经可以了。奇诺,停车咯。再看一下那个国家吧。注意好好弄边脚架哦” 奇诺再一次按照指示停了下来。那儿是一个和刚才差不多高的山顶。奇诺将汉密斯的边脚架放了下来,稍微的插进了土里。 “呼……” 奇诺再一次擦了一把汗,向东面转过了头: “…………” 由于肉眼已经看不见大炮了,奇诺拿出了狙击用的单目望远镜。 在带有十字准心的圆形视界中,奇诺寻找着大炮。 “再往左一点——没错,就在那下面一些” 按照汉密斯的指示,奇诺终于找着了处于绿色棱线上方大炮的白色先端。 “好了,找着了。就在那里。” 奇诺将眼睛离开狙击镜,用肉眼确认了一下那个小小的白色荆棘。 “嗯,因为已经差不多快了,来解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好了,奇诺。为什么我们得像那样急着跑到这种地方来。” “嗯?终于开始了啊。” 奇诺转过了头。 “继续看着那国家好了,奇诺” “知道了……” 汉密斯对着正面向正东方的奇诺说道。 “以前设计那个大炮的人啊,很害怕大炮被恶用呢。因此他们制造了一个那样的安全装置。” “安全装置?” 看着小小的大炮,奇诺问道。 “没错,安全装置。就是说要是按照那个计划书上说的去做的话……” 汉密斯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 看着正东方的奇诺忽然露出了非常讶异的表情,视界的右方,也就是南侧低空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那道光在下一瞬间,化作了一条火红色的光的线条。 光线穿过南边的云层,以平稳的角度向着有着一根小白刺儿的绿色大地突刺了过去。 接着,在那儿的小白刺也好土地也好,所有的东西全部被炸飞起来,像水柱一样被抛向了斜上空。 “啊——” “准确命中了呢。吓了我一跳。” “诶?” 奇诺在狙击镜中看到的绿色大地上产生了真红的火球。像是日出一样的火球一瞬间膨胀,将上空的雨云给踢散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大量的烟尘,像是蘑菇云一样升向了苍蓝色的天空。 然后大地摇晃了起来。 “呜哇”“噢噢” 突然发生的地震让奇诺无法站稳,当场趴在了那儿。 紧接着,巨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是之前炮击声狂暴化后的结果,巨大的野兽一样的声音响彻大地,风突然改变方向向这边袭来,从树梢上大量的叶片被吹了下来。 “呜哇啊!” “厉害呢—!” 奇诺与汉密斯的叫声被那声音完全的盖过了。 随着数秒钟的时间,震音回响渐渐消失了,地震也像是没发生过似的突然停止了下来。 避免了侧翻的汉密斯淡淡地说道: “完美的打中原来瞄准的目标了” 奇诺一边抖掉头上的叶子一边站起来,转过了头: “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之前不是说了一个‘最大射程’吗?因为有着能够将炮弹送往这颗圆形行星上的任何地方的性能,所以最大射程就是——” “打到的地方就是……转一圈后回来?” “答对了” “…………” 奇诺哑口无言地再一次看向了天空中正在瓦解的蘑菇云。 “那么……?” “一定被炸飞了呢。不会有错的。” “你指的大炮?” “不” “那个国家?” “不,我说的是那个盆地。” “…………” “现在那个盆地都能被叫做火山口了” “那居民们……?” “盆地都没了,地下的避难防空洞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那一餐成了最后的晚餐了呢。” “…………” “现在觉得能出国是好事了吧?” “啊……得救了……汉密斯,谢谢你” “没关系没关系。那么现在开始来教你进行‘贝鲁瑟亚蒙达纳特之祷告’的方法好了,首先绝食一天——” “不,这个就算了” 奇诺用右手摘下帽子,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 稍微默哀过后,便再一次将帽子戴回了头上。 “其实,那个原本不是‘大炮’哦,奇诺” “是什么?” “那是一个叫做‘升空者’(暂译名,还没想到好的名词)的用来 将物体打上宇宙空间的装置。它和大炮最大的差异就只有‘使用方法’上的不同吧。” “原来如此啊……” “啊,结果无论是日晷之国还是豪华料理都没戏了吗……” 就在奇诺正打算骑上汉密斯时,汉密斯突然这么说道: “啊?真稀奇呢。道路另一端有车子过来了哦。” 于是奇诺顺着西行的下坡路看了下去。 在由充满被暴风吹起来的叶子随风飘舞的森林中,三台汽车开了过来。 那是三辆车顶上载着行李的绿色四轮车。奇诺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挂在右腿上的‘卡农’后,推着汉密斯来到了道路一旁。 走在最前面一辆车在以直线穿过山顶并注意到了正在招手的奇诺以及汉密斯后,便不断闪耀起车头灯以作回应。 三辆车停在了奇诺和汉密斯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上。接着三名背着来福枪旅行者装扮的男女从车上走下了下来。二三十来岁的男女车的在后面稍作手势过后来到了奇诺的跟前: “啊,是旅行者呢” “你好!” “好!” 笑着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 奇诺也有礼貌地回应了他们的招呼。看起来像领导者的男子搭起了话来。 “刚才的地震好厉害呢。你没事吧?” “嗯,安然无恙” “我们是遥远西北地区的一个国家的居民。之前从一位旅行者那儿听到了一个整个国家都变成了日晷的、不可思议的国家的故事,而现在正为了确认这个而旅行中。” “…………” “你是从东边来的吧?因为那个国家有可能就在这附近,所以想来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过。” 奇诺诚实地回答道: “看见过。——不过那个国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诶?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能够说明……但是有一点长哦” “没关系!请一定告诉我们。作为回礼……怎麽样?我们的同伴里有曾经是厨师的人哦。而且之前不但猎到了一头鹿,而且像是鱼啊、蔬菜什么的都应有尽有哦。用美味的食物招待你怎麽样?” “成交!” 奇诺马上回答、汉密斯则嘟哝道: “果然” 第六话 续·捐赠的故事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春天的野草被微风吹拂摇晃,大地被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绿色绒毯完全覆盖住。天空像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宝玉一样散发着苍蓝色的光辉。 一边行驶在仅仅只是将泥土加固做成的土地上, “呀——赚到了呢,奇诺。” 摩托车高兴地说道。 摩托车后轮两侧的褐色箱子上面,载着包裹和睡袋。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各式各样的小型布包被强行绑在了其周围,以至于摩托车跑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被叫做奇诺、穿着黑色夹克的骑士在防风眼镜下也露出了笑颜: “嗯,真的大赚了一笔呢。不但衬衣和内衣全部都变成了新的,而且还得到了性能优异的睡袋,甚至就连‘森之人’和‘长笛’的弹药都得到了补给。更何况汉密斯——” 被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将奇诺的话接了下去: “润滑油完全重涂保养,消音链被换成了新的,打火塞的备用品也多了不少。” “无论是燃料还是携带粮食都已经多到让行李和袋子装不下的地步,只好堆积起来。” “这些全都是‘慈善捐款’的内容呢。” “不过啊,聚集起来的资金不是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应该落入了‘救济会’的口袋里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里有原有资金七成就已经值得庆幸了。真的没问题吗?平时一毛不拔的奇诺跑哪儿去了?遥远的旅途中?又或者是十字架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在稍微远目思考之后,说道: “…………那个……、‘改变宗旨’?” “就是那个!” 这么说后,汉密斯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很难被明辨的哦,汉密斯” “这样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诺一边继续驾驶着摩托车,一边将头转向了后方。可以看见的是随着行李和睡袋摇晃的小小的袋子,以及来时所走的道路。绿色地平线对面的那个国家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接着奇诺回过头, “因为预先帮我们计划好一切的就是那些人们啊。就算只得到了那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就用不出去哦。即使在其他国家也能卖到高价的东西……像是宝石啊金币啊什么的要是在那个时间点大量购入的话绝对会被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再说一次:‘这样啊’” “实际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就连对汉密斯也是保了密的。但现在那个国家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就打算直接说出来。” “哦?什么?” “那么公布答案了哦。——‘为了帮助没有得到恩惠的旅行者而从善良的国民那儿筹集资金’这一方法呢,是很久以前师父传授给这个国家的。然后因此让他们(这个国家的人)大赚了一笔。” “诶——这真让人吃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鬼畜呢。” “但是啊,师父似乎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怎么?” “‘要是还能再去一次那个国家,就一定得向国民的各位拆穿这个骗局’” “哦嗯。但是现在来看并没有发生吧?” 奇诺看向了天空,一只鸟正展开翅膀在上方慢慢地回旋。 接着奇诺将视线转回了道路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然后她还这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到了那个国家,并且还被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人给欺骗了的话,就向所有的国民揭穿这一骗局。不过——那得等你收到了你应得的东西之后。’” “啊?” “所以我啊,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写了几封信寄给了那个国家的媒体。当然是匿名的。” “难道奇诺你……” “就是那个难道。因为写得很详细,所以那个国家现在估计已经引起了一场大骚动了吧。” “你还真是鬼畜呢” “要欺骗淳朴的人们果然是很不好的嘛。” 对着微笑着如此说道的奇诺,汉密斯继续从下面询问道, “那么即使事先说出来不也很不错吗?” “因为那样做的话谁也不会相信我的。” “再再说一次:这样啊” 汉密斯这样回答后,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草原上就只听得见引擎的声音。 很快,奇诺满足地说道: “这次的事件呢——不但‘我们大赚了一笔’还让‘国民知道了真相’并且‘使那伙人遭到了逮捕’” “真是一群大意了的诈欺师呢,奇诺。那些人现在也许正头冒青筋哦” “也许吧。但那是——” “那是?” “被骗的一方的不对。” 在草原的一条路上,一辆摩托车在疾驰。 第七话 信的故事 ——theweaklink——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成为我们的伙伴。 目前我们在凄凉的荒野。 从停下来的越野车望出去没有任何草木,是一片由坚硬紧实的岩石所构成的棕色大地。然后上空只有阴沉沉的灰色天空。 时间虽然是下午,但看不出太阳的位置,气温是摄氏零下几度。连嘴巴吐出来的气,都变成往上飘的白烟。 这里没有风,除了越野车持续空转的引擎低鸣声以外,是个没有任何声音的世界。 「没看到耶……继续开车吧。」 站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边那么说,边慢慢坐回去。 他穿着一贯的绿色毛衣跟绿色的防寒厚夹克,夹克的帽子就戴在头上,眼睛戴着防风眼镜,嘴上罩着从脖子往上拉的围巾,戴着防寒手套的手上则握着望远镜。 蒂不发一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把坐在前面的我夹在她两腿之间,下巴抵在我的头上。 蒂她娇小的身体也穿上两件式的防寒衣,全身穿得鼓鼓的模样好像个雪人。她头上戴的是在某国买的毛线帽,在她脖子上围着的是用我的毛编成的围巾。翡翠绿的眼睛则戴了又小又薄的骑马用防风眼镜。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在坚硬的大地轻快奔驰。毫不留情灌进车内的风,简直冷得快把人劈开。 不过全身都是毛皮的我倒没有觉得那么冷啦。 「…………」 蒂不发一语地紧抱住我的头。不晓得她是觉得冷呢?还是担心我会冷呢? 西兹少爷开着越野车往前走了一段路。 然后在空荡荡的荒野又停下来。 西兹少爷站在驾驶座上,用望远镜慢慢环顾被火烧光的这一带。 拼命转头环顾的西兹少爷,突然停止动作。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哦!」 他连忙坐回驾驶座,迅速发动越野车前进。 这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持续旅行的我们,穿越冷冽的世界,好不容易抵达某个国家。 这是个科技发展缓慢,引擎只用在工厂上的和平又悠然自在的国家。它辽阔国土里的农田,在农收后就被白雪覆盖到看不见的地方为止。 虽然我们受到热烈的欢迎,但西兹少爷希望全体定居的梦想还是无法实现。 就在我们想说「既然愿望无法实现,等燃料跟粮食补给完毕之后,马上出发到温暖的场所」当下之时—— 「旅行者!我们有个十万火急的请求!请帮我们找人好吗?」 穿着黑色制服并露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表情,自称是「邮差」的男人们前来拜访我们。 于是西兹少爷先听他们怎么说。 根据他们的说法—— 这个国家与邻近诸国建立了非常友好的关系,因此双方有很大的交流,连书信往来也很频繁。 平常邮差都是利用单头马车运送信件,但他们其中一名伙伴已经超过预定抵达日期四天,都还没有返回这个国家。 由于外头已经持续好几天堪称异常气象的严寒气候,所以很有可能是遇难。于是他们决定要去搜索伙伴,但是—— 「我们想说如果拜托旅行者帮这个忙,就可以用那辆很棒的车加速搜索的行动,那比我们用马车还更有效率呢。所以拜托你……请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会答谢你的,虽然酬劳并没有很多!」 西兹少爷完全没有询问酬劳的事情就立刻答应了。 于是我们从黎明就一直到处寻找那个邮差。 西兹少爷用望远镜找到的目标,在越野车行驶的前方越来越明显。 首先是一匹倒地不动的马,应该是死掉了吧。 越野车再往前进,看到倒地的马匹附近有一个人。他正是下落不明的那个男邮差,穿着黑色大衣的他抱着什么东西倒卧在地上。 我们看到他旁边有火燃烧过的黑色痕迹。从四处都看不到马车的情形判断,他应该是拆了马车点燃取暖吧。 这时候我—— 『希望他能烧了马车——不,为了保住性命,就算把信烧了也没关系……』 『可是……那算是违反规定耶……』 『这时候还管那么多干嘛!有什么东西比生命还重要啊!』 想起邮差们之前的对话。 要是他持续点火取暖的话,得救而不被冻死的可能性就很高呢。 西兹少爷加足马力往前冲,然后在男子前面紧急停住越野车。 「我们来救你了哦!」 他边喊边跳下车并冲到男子身边,蒂还有我则是尾随在后。 「我来救你了!听到了吗?」 西兹少爷把手伸向倒卧的男子,并仔细观察他的脸。 他马上分辨出那是不是尸体。 然后—— 「唔……」 男子还活着,声音从他嘴巴微微发出。 「你振作一点!」 西兹少爷把他翻过身子扶坐起来。 他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双眼紧闭的脸上毫无生气,冻伤让他鼻子及脸颊的皮肤都变色了。他只是微微动着嘴巴说: 「谁……是谁……?」 靠坐着的男子把一只大袋子抱在怀里,那是一只黑色皮革制的大袋子。 「我是旅行者,是你国家的伙伴拜托我来找你的。你已经没事了,我会尽快带你回国,你很努力熬过来了哦。」 西兹少爷如此回答他,男子又气若游丝地问着: 「袋、子……还……还在吗……?」 「啊啊,还在。袋子好好的哦。」 西兹少爷回道。 「那个袋、子……千万不、能被烧、掉……拜托、你。拜托……了。」 男子用至今最大的声音如此说道,然后—— 就安静下来没再说话了。 「喂……喂!」 接着西兹少爷拼命叫他、拍打他的脸颊或是做心脏按摩,尽最大的努力设法营救那名男子,但是—— 男子却再也没有说话了。 西兹少爷呼出一口长长的白色雾气。 「死掉了吗?」 宛如雪人的蒂轻轻问道。 「啊啊,死掉了。」 西兹少爷老实回答。 他把死者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后,拿起男子临死前托付的袋子,并慎重打开袋口。 「…………」 看过内容物之后的西兹少爷也拿给我跟蒂看。 袋子里面—— 是大量的信件,每几十封绑成一捆,而且有不少捆呢。 我再次想起他那些伙伴的对话。 「如果把信烧了,他或许就能保住性命呢。」 我如此说道。 「是啊……」 西兹少爷慢慢把袋口束起来。 然后对死者说: 「我确实收到你的委托哟,这是你豁出性命保护的东西,我会把这些送回国内,送到每个收件人的手上。」 至于蒂。 「…………」 只是默默地看着西兹少爷。 我们的越野车在傍晚的时候,带着遗体跟装了信件的袋子回到国内。 看到伙伴的遗体,又听到西兹少爷交付信件时说明的来龙去脉,邮差们无不伤心欲绝。 他们边哭边回到工作岗位上,而他们明天早上开始,也将一面向收件人道歉延误之事,一面投递信件。 「希望能够让我亲眼看你们把信件送完。」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 隔天早上。 天气非常晴朗,气温也慢慢回升。 两名邮差把信件堆放在马车之后就出发了,而我们也开着越野车跟在后面。 邮差们在辽阔的国境内造访遍及各地的收件地址。抵达指定的收件地址后,他们并没有直接投进信箱,而是一一按门口的电铃。 「有您的信——非常抱歉延误这么久才寄达。」 他们一面礼貌十足地道歉,一面在门口把信件亲手交给对方。 我们则是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大部分的人们并不在意信件延误这件事,而且连理由都没有问。 谢谢。 他们只是跟往常一样轻声道谢,然后收下信件。 然后,在邮件已经投递一半的午后发生了一件事。 「这是怎么回事啊!邮戳上的投递时间是七天前耶!平常不是两、三天就会寄达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破口大骂的是某户人家的中年男子。 邮差们没有回答对方的质问,只是拼命向时间延误这件事谢罪。 「我们诚心诚意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了……」 虽然他们低头那么说,但还是无法说服那个男的,他依然继续骂个不停。 「这样让我很困扰耶!若是那种分秒必争的重要信件怎么办!你们邮差该不会跑去摸鱼啊!」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 「那不然,你们说说看怎么会延迟这么久呢!」 「很抱歉,碍于规定恕难奉告……我们只能针对投递延误这件事情,不断向你道歉。」 「我都说了!那样无法让我心服口服啊——」 中年男子在这时候发现到我们。 发现到平常绝不可能在场的旅行者与越野车的男子,他念念有词地说: 「喂!那是前几天入境的旅行者对吧……」 他静静思考几秒之后。 「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这么询问邮差们。 「…………」 西兹少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邮差们的背影。 「…………」 蒂也什么都没说,表情严肃地看着那个中年男子。 「很抱歉,碍于规定恕难奉告……」 两名邮差表情悲伤地重复同一句话。 男子因此察觉到事出有因的样子。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呢……难不成是寒流的关系?」 「很抱歉,碍于规定……」 看着快哭出来的邮差,男子那么说并转身回玄关去。 「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么了!信我确实收到了哦!」 他把门打开并走进去,但是在关门以前—— 「谢谢了!」 他大声留下这么一句话。 接着邮差们又默默地前往各个人家—— 在冬季夕阳快要下沉的傍晚,他们拿着最后一封信来到最后一户人家。 「这是最后一家,送完这封信,『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邮差对西兹少爷如此说道。他之所以强调「我们」,当然还包括死去的伙伴。 「…………」 认为应该看到最后一刻的西兹少爷,则是默默地点头。 「…………」 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蒂,只是默默地看着。 当门铃响起,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是一名看起来年约五十几岁的妇人。 天气冷而披着大衣的她,看到邮差们跟我们之后有些讶异,还问「有什么事吗?」 邮差一面向她道歉信件投递延误,一面把最后一封信递给她。 「…………」 妇人双手叉在胸前,满脸不悦也不满意地看着那封信。 「那个啊——」 妇人开口说话。 「寄信人应该是律师吧?难道不是吗?」 邮差们确认之后,回答她「一点也没错」。 结果妇人不高兴地「呼~」吐了口气。 「那封信,可以帮我退回寄件人吗?」 「…………」 正当邮差说不出话的时候,妇人又继续说: 「那个啊,是去年跟我离婚的丈夫寄来的。他之前常常对我施加暴力,遭到逮捕之后被判有罪,觉得丢脸而移居到邻国哟。移居之后也好几次透过律师寄信给我。可是,信中完全不曾提到任何一句道歉的话,总是找一些自我辩护的借口。我已经不让我女儿看他写的信,我自己也不想看。看过之后只会让心情变差,下次再有信寄来我不会拆开来看,我会把它给丢了或是拿去烧掉。」 「那、那个……那么……」 「既然邮差都在,那正好。可否请你们正式以『拒绝收信』的理由退回给寄件人呢?的确有那种规定对吧?」 「…………是……的确有……」 邮差们悲伤地说道。 「那就有劳罗!」 那名妇人劈哩啪啦讲完之后,便直接转身背对我们。 「不行!」 不过这个声音让她停下动作。 声音的主人,是站在我跟西兹少爷之间的少女。 「蒂?」 西兹少爷讶异地看着蒂,连邮差跟妇人也回头看她。 「你说~什么,小妹妹?」 妇人的声音虽然温柔,但表情没有一丝笑容。 「那个,非看不可。」 难得说话的蒂立刻回答,然后又对讶异到眉头皱在一块的妇人这么说: 「你一定要看。」 「小妹妹,为什么呢?有什么理由非要历经长期痛苦的我,去看那一封会让我回想起被殴打的过去,只会让我作呕又恨之入骨的信呢?」 「你一定要看。」 「…………真是个怪孩子……」 妇人打断蒂的话,把视线移回邮差们那儿。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是前几天入境的旅行者,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这是有原因的,但碍于规定恕难奉告。」 「那我就不懂了——站在那儿的黑发旅行者,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妇人凶巴巴地看着西兹少爷,但他只是淡淡地回答: 「既然他们无法说,那我也不便把详情说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这些邮差送这封信给你很辛苦。」 「就这样……?」 「是的。」 妇人对西兹少爷的回答大大叹了口气。 「辛苦的不光是你们而已哦。虽然我无法体会你们的辛苦,但同样道理,你们也无法体会我的辛苦吧?」 她语带讽刺地这么说道。 「可是,你一定要看。」 「小妹妹,不说理由就要求人家做事,是叫不动人家的哟!」 「你一定要看。」 「小妹妹……你真的会讲话吗?除了那一句,你会讲其他话吗?」 「你一定要看。」 「…………」 「你 一定要看。」 妇人大大叹了口气。 「那么,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哦。再有信来的话,我会马上撕碎的——小妹妹,明白吗?」 「明白。」 「哼!」 妇人哼了一声并向前几步,从表情快哭出来的邮差手上接下那封信。至此邮差们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妇人当场「劈哩劈哩」地撕开那封信,把放在里面的一张信纸拿出来。 「今天比较短呢,真是太好了。」 兴趣缺缺的她,开始静静阅读信中的内容。 妇人瞄了一下第一行。 「…………」 到了下一行,皱着双眼四周皱纹的她像要吃人似地紧盯着信纸。 「咦——」 然后,就没再说话。 妇人拿信纸的手不断颤抖,双眼瞪得又大又圆,然后这次—— 「啊……」「咦?」「恩?」「…………」 换我们非常讶异。 因为妇人的眼睛流下瀑布般的泪。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然后滴在脚边。 「啊啊……」 她的泪继续滂沱而下,还把信紧紧抱在胸前。她直接跪在玄关前的脚踏垫上。 「啊啊……啊啊……神哪……非常感谢你您……」 她谢的并不是在场的人。 「我们走了。」 邮差们小声那么说道,接着「咻」地往右转准备回马车上。 那两个邮差之所以抽鼻涕,应该不是天气冷的关系吧。 「你们要走了吗?」 西兹少爷小声问道。 「是的,因为我们完成任务了……」 「我们不需要知道信的内容,只要负责把信送到收信人的手上即可。那么旅行者,非常谢谢你们的帮忙。」 邮差们头也不回地回答并坐上马车,然后随着马蹄声慢慢离去。 那个时候一直哭泣的妇人,终于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水,抽了好几次鼻涕之后才慢慢站起来。 「…………」 妇人哭红的双眼,望向不说一句话只是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蒂。 「谢谢你,小妹妹。」 「…………」 「要不是你那么说,我差点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还有,很抱歉我刚刚说你『怪』,其实你很可爱哟,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呢。谢谢你哦。」 「你不需要道谢。」 「是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 看着妇人用非常温柔的表情面对蒂,西兹少爷很满意地闭上双眼,想必他正在想那个邮差的事情吧。 「那么,我们也要告辞了。」 西兹少爷微微低头示意。 「走吧!」 他看着蒂那么说,然后望向越野车。 当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妇人拿着那封信开心地跑回屋子,她一走进门内就大喊: 「听我说!听我说!我收到一封很棒的信!是非常棒的通知哟!也是目前为止最棒的消息!」 然后她,应该就对着屋里的女儿开心大叫吧。 那个声音连背对的我们都听到了呢。 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上面写说,那个窝囊废因为意外死掉了耶!」 第八话 赌的故事 ——whichiswhich.—— 这是某个国家的故事。 是交通工具只有四轮的「汽车」跟「脚踏车」的国家的故事。 一名十四岁的少年正在烦恼该不该向同班的女生告白。 对方留了一头长发,是个感觉很清秀的女生。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坐在他隔壁,还一起看老师发的讲义。 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只限于早上寒喧个几句,在走廊擦身而过时点头致意而已。 尽管如此,到学校上课对少年而言,变成非常开心的一件事,他对她以外的女孩都当做布景般地不感兴趣,他深深明白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女生。 他觉得对方应该不讨厌自己,但是又不曾有过两人单独好好说话的机会。甚至于对她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喜欢她却是事实。是不是要趁她跟其他男生交往以前,对她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意呢? 不过,与其凭着一时之勇而造成无法挽回的重大失败,倒不如从现在起,慢慢增加与她交谈的机会,让双方的感情逐渐加温,是不是比较好呢? 少年烦恼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天,到假期过后的学校后,要对她说的话是「我喜欢你!」还是「早安!」呢? 「好吧!既然这样——」 少年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脚踏车,我就向她告白!是汽车的话,就不告白!」 一名四十二岁的男子正在烦恼该不该跳槽。 因为他长期以来,对工作二十年的公司所给的待遇极为不满。 他原本打算在大公司拼命工作的,但薪水却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提高,而且他也不满比同期的同事跟后进低的职位。 他怀疑公司是否不赏识自己的能力?若继续待在这家公司,是不是仍旧持续这样的生活?于是有那种想法的男子开始考虑要跳槽,并做了多方的调查。 他找到一家收入虽然暂时比现在少,但感觉只要努力工作,将来应该会有前途的小公司。对方说如果能立刻上班,就马上录用。 他考虑到自己的年龄,觉得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过,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收入暂时变少的话的确不太妙。到了新公司非但不准失败,连那个公司是否真的有前途也不确定。 与妻子商量的男子,经过漫长的讨论之后—— 「那是你的人生,最后还是请你自己决定吧。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妻子决定让自己判断,这下子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明天,到假期过后的公司后,要拿到上司办公桌的是辞职信还是公事的文件呢? 「好吧!既然这样——」 男子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我就跳槽!是脚踏车的话,就不跳槽!」 一名十九岁的女孩正在烦恼该不该跟男友结婚。 两人正式交往还不到半年,但成熟的男友说「打铁要趁热」,并且热烈地向女孩求婚。 自己非常喜欢男友,而且到了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的程度。他长相非常俊俏,经济能力也够,婚后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不过,这么早这么年轻就决定自己的将来,真的好吗?年轻的人生还可以继续玩乐,是不是应该等累积一些经验之后再做决定呢? 而且,会不会在那个时候会遇到更棒的真命天子呢? 女孩不断地烦恼。 明天,假期过后正式上班后的约会,对他的求婚该回答yes还是no呢? 「好吧!既然这样——」 女孩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脚踏车,我就跟他结婚!是汽车的话,就不结婚!」 一名十八岁的学生正在烦恼他的将来。 因为已经到了必须上大学的时候,而且指考也通过了,再来只要送上入学申请书,从下学期开始就是大学新鲜人呢。 可是,这样的话就得离开过去以来一直持续努力,也是自己最爱的戏剧界。 为了迈向正统的戏剧之路,应该放弃念大学进入剧团研习吗?但是那真的值得自己赌上未来那么做吗? 况且,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当个成功的演员,也不知道是否能够一直靠它吃饭。 念大学的话,应该就是像普通人那样用功念书,像普通人那样就业,过着普通人般的人生吧。 那样的人生走起来或许比较踏实吧。 这名学生没办法做决定。 明天,假期过后是否要去邮局寄入学申请书并打电话拒绝剧团呢? 「好吧!既然这样——」 学生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我就选择走演员这条路!是脚踏车的话,就念大学!」 一名八十九岁的老人正在烦恼怎么花他人生最后的一笔钱。 虽然自己就快因病而死,但是他无法决定怎么处理手上的莫大资产。 他的妻子早逝,独生子则独自在外生活。照理说应该让他继承所有的遗产,但他不知道那么做是否正确。 要是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那个游手好闲,花钱又毫无节制的儿子,他一定会马上辞掉工作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 与其变成那样,倒不如全部捐给慈善事业,或许还能替世人做点事情呢。 老人烦恼得要命。 明天,假期过后打电话到律师事务所商量一下好了。 「好吧!既然这样——」 老人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脚踏车,我就把遗产给儿子!是汽车的话,就不给!」 一名三十九岁的家庭主妇正在烦恼今晚的菜色。 究竟是偶尔煮一下自己爱吃的马铃薯炖肉呢?还是为了爱吃肉的丈夫及孩子做汉堡排呢? 家庭主妇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 现在马上冲到超级市场买点什么菜回来好了。 「好吧!既然这样——」 家庭主妇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今晚就煮汉堡排!是脚踏车的话,就煮马铃薯炖肉!」 一名十五岁的少年正在烦恼要买哪一本书。 明天是文库版小说的发售日,自己欣赏的两名作家都在同一天出新作品。 虽然有事先看过新书介绍的文章,但两部作品都很有趣,让他都很拭目以待,因此无法决定要买哪一本好? 但是零用钱不多的关系,因此无法一次购买两本书,而下个月又有想要买的书,所以只能够放弃一本。 只不过,如果买的那一本书不好看,铁定会很后悔怎么没有买另一本。可是,就现实来说,又无法在购买以前先到书店站着试阅那两本小说。 要是等看过某人的读后感想之后再买,那明天铁定就没办法看了。况且对方的喜好若跟自己有出入,并不一定有同样的感想啊。 少年紧握着零用钱发抖着。 明天,假期过后放学的时候,到底该去买哪一本书好呢? 「好吧!既然这样——」 少年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脚踏车,我就买的书!是汽车的话,就买另一本!」 一名二十七岁的设计师正在烦恼某一条线该怎么画。 他接了公司内部的新车设计比赛,原则上设计几乎已经完成了。 但最后只有一 个地方,也就是要加在汽车车体旁边的一条线,他无法决定要加在哪个位置。 究竟要把线条摆在高的位置,画成后面往上扬,表现出动物以前屈的姿势伺机袭击的肌肉力道之美呢? 还是摆在低的位置,给人流畅又快速的印象? 两者都是他信心满满交得出去的设计,只是不晓得何者更能获得评审委员的青睐。 设计师停下手中的笔。 明天,假期过后到公司之后,到底该带哪一幅设计图好呢? 「好吧!既然这样——」 设计师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我就把线画在高的位置!是脚踏车的话,就画低的!」 一对三十几岁的夫妇正在烦恼帮孩子取名字的事情。 他们无法决定帮前几天出生的儿子取哪个名字。 由于前面三个生的是女孩,所以分别取了用春、夏、秋组合成的名字。 他们原以为生的如果又是女孩,就要取一个有「冬」字的优美名字,让四个人凑成四季的名字,但结果生出来的是男孩。 当然遵照法则的话也能取出优美的名字,而且也能呈现出兄弟姊妹之间名字的统一感。 但难得生了个儿子,取个有男子气概,而且勇敢又有力的名字是不是比较好呢?况且,将来要是让儿子知道他们原本希望他是女孩的话,应该也不太好吧? 夫妇俩一直苦思不出答案。 明天,假期过后到户政机关的时候,该登记哪个名字呢? 「好吧!既然这样——」 夫妇俩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脚踏车,就取有男子气概又勇敢的名字!是汽车的话,就取带有『冬』字的名字!」 一名四十五岁的厨师正在烦恼新菜单。 他打算开发新的甜点,在自己的店内贩卖。他决定要卖加了许多冰淇淋的水果百汇,但冰淇淋的口味却让他大伤脑筋。 而最后剩下的两个候补,分别是牛肉口味跟鸡肉口味。 牛肉口味的冰淇淋,特征是具有像是在吃牛排的浓郁味道。他坚信喜欢吃肉的客人一定会喜欢上的。 鸡肉口味则是很清爽,淡淡的盐能引出鸡肉素材的天然美味,他相信吃完套餐肚子很饱的客人会喜欢上的。 而他请来帮忙试吃比较的店内职员,因为露出的表情很微妙,让他放弃做判断,所以必须靠他自己来做决定。 厨师无法帮自信满满的作品分出高下。 明天,在假期过后的晚餐时间,要提供哪一种新甜点好呢? 「好吧!既然这样——」 厨师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就选牛肉口味的冰淇淋!是脚踏车的话,就是鸡肉口味的!」 一名三十六岁的男子无法决定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现在,他房间的浴缸里正躺了一具尸体。 尸体是刚刚还在跟他说话的恋人,男子不曾跟她表明自己已婚的身分,也没说自己是被派到分公司工作才过独居生活。甚至还欺骗她说是「以结婚为前提」而跟她交往。 然而恋人今天却来家里,满脸笑容地说已经怀了两人的孩子,问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 男子明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因此向她坦承一切并拼命道歉。 恋人知道自己被骗而愤怒不已,扬言要把所有事情告诉男子的妻子跟公司。男子拼命堵住抓狂的恋人的嘴,试图阻止她那么做。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恋人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男子想到如果立刻向警方自首,而且表明自己并不是故意杀人,罪或许会被判得很轻吧。既然杀了人,当然应该那么做,于是他一度拿起电话话筒。 可是,那么做的话会让自己失去工作跟妻儿这些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物。结果男子放下电话,考虑是否应该把尸体做个处理并掩盖这件事。 先在浴室让尸体的血全部流干,再剁成好几块,较小的部分从马桶冲掉,其他的悄悄跟垃圾混在一块丢弃就行了。 由于恋人曾说她没有对外公开跟自己交往的事情,只要处理得漂漂亮亮的,就能够让一切埋葬在黑暗里。 不过,事情一旦曝光的话,所负的刑责就会大大加重。被送进监狱的天数不仅会一再延长,搞不好这辈子都无法出狱呢。 男子抖着苍白的嘴唇不知所措。 明天,是假期过后丢垃圾的日子,到底该不该把尸体拿出去丢呢? 「好吧!既然这样——」 男子从公寓的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下一个通过的如果是汽车……不,如果是脚踏车就去自首!是汽车的话,就不自首!」 许多双眼睛从窗户俯瞰下面的马路。 假日午后,在马路上行驶的不论汽车或脚踏车都很少。 望着只有行人静静往来的马路,不久—— 「好棒的公寓哦,奇诺。可以说是精心建造的呢,不仅左右对称,排列也都很整齐呢。」 「的确没错。不过,我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只有美味的乌龟大餐呢。」 然后奇诺跟汉密斯便通过了马路。 第九话 集点之国 ——seriouskiller—— 「哎呀……?你们是前天入境的旅行者跟摩托车对吧?」 「是的,你好。我叫做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好哦——」 「两位好,我的名字是。旅行者大驾光临我国,我真心诚意欢迎你们哟。」 「非常感谢你。」 「谢啦——」 「看你把行李都堆在摩托车上,而且大白天的就在咖啡店喝茶,应该是准备要出境了吧?」 「是的,一点也没错。我想最后喝一杯美味的茶再走。」 「你观察很仔细耶。大叔,你是侦探吗?」 「啊哈哈——不是的,我只是个退休的老人哟。这儿的座位因为没有客人,所以都是空的,不过我可以坐你旁边吗?而且不介意的话,我们顺便聊一聊怎么样?」 「喔?如果你想把奇诺的话,小心会有生命危险哟——好痛!」 「请坐。有必要的话,请把汉密斯推到那边去没关系。」 「哇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哟——服务生,也给我一杯茶。」 「好了,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这个嘛~关于这个国家有些奇特的系统,你有何看法呢?有询问过谁吗?就是关于这个国家独特的『点数』制度。」 「你是说集点数吗?没有耶,我头一次听说,不介意的话还请你告诉我呢。」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我来说明给你们听。在这个国家,只要某人做了什么了不起的行为,就会有『点数』加在那个人身上。那是举全国之力的严格认定制度。」 「这样啊……必须是什么样的行为呢?而且,是怎么计算的呢?」 「没错没错。」 「其实范围很广,如果用最简单的方式说的话……譬如说捐赠好了,某人把自己赚得的金钱,捐赠给慈善事业等等。如此一来,就会计算那个人捐出的金钱占他年收入的百分之几,然后再给予符合的『点数』。如果单纯用金额计算的话,那对有钱人来说比较有利,因此才会采用年收入的比例来计算。」 「原来如此。」 「恩恩,就像违反交通规则的罚款,也是根据年收入来决定。」 「没错。其他还有对人们的生活有许多贡献的话,也会给予点数。譬如说,成为国民歌手,让人们认识歌唱有多美好。还有拯救许多难治之症的病患性命的医生或药剂师。创造让人们幸福之便利发明的科学家——当然啦,像是『在公车上让位给老人』这种小事也是能够得到点数的。只要有人看见,就可以针对该行为申请点数。如果没有人见证到申请者的优良行为,也是会针对那个行为给予些许点数。如此一来,只要在这国家越有贡献,就会针对其等级增加其点数。然后那个人的住民登记档案,还有身分证都会记载那些数据。」 「也就是说,能够马上分辨出哪些人对人们有贡献罗?」 「没错。」 「那样的话,如果是给别人增添麻烦,或是干什么犯罪行为呢?会扣除点数吗?」 「摩托车你讲得没错。譬如说,如果被发现喝醉酒还三更半夜大吵大闹,那个人就会被扣除点数。违法行为就更不用说了。轻微的犯罪会扣除些许点数,但是重大犯罪的话就会扣除相当多的点数了。所以在监狱服刑的人们,他们的点数都是负的呢。而那些负的数据,则全写在他们胸前的识别证上哟。」 「这、这么说的话……这算是我单纯的疑问啦——」 「没错没错,我想到的也跟奇诺一样。如果……不,奇诺你先说吧。」 「谢谢——那么,如果已经多次做出对人们有贡献的行为而累积许多点数的人,一旦他做坏事的话会怎么样呢?」 「茶已经送上来了,让我先喝一口吧——啊~真好喝。」 「这国家的茶非常好喝,我喝一口就大为惊艳。我已经买了许多茶叶,打算带在路上喝呢。」 「那真是太好了。这茶叶是这国家的商人,在几十年前从其他国家买进来,研究者拼命找出它的制造方法呢。从此以后就变成全国上下最爱喝的饮料。而那名商人跟研究者,也得到相当多的点数哟。」 「那么——有关那个『高点数者』做出违法行为的时候——」 「没错,旅行者跟摩托车想得一点也没错。」 「这么说的话——」 「点数会抵销掉。」 「果然没错。」「我就知道。」 「这是一套公平的系统。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以前不曾做过坏事的人一旦为恶,就会被当做是非常残酷的人。反倒是过去老是为恶的人偶尔做点好事,就会被当做是个大好人』。」 「没错。」 「这是有可能的。」 「不过那是错觉,我们千万不能被错觉迷惑。在这个国家,如果累积点数的人做出违法行为,那个人可以靠点数减刑呢。譬如说,像前面有提到取得高点数的人……这个嘛,譬如说他在过度激动下打人之类的。」 「这么说的话……」 「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一般的话是会被判伤害罪的。不过那个人可以借由失去相对的点数而无罪释放。在这种点数抵消的状况,被害人家属也是会加上些许点数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只不过,对这个国家的人来说,失去点数是很痛苦的事情。而且几乎找不到生活在这国家的人会有『反正我有点数,就算犯点罪也没关系』的想法。」 「天哪~是那样吗?」 「好耐人寻味的话题哦。」 「然后我,非常烦恼。」 「什么?」「恩?」 「其实我啊,至今对这国家的人们都很尽心尽力。年轻时期的我,以发明家的身分开发效率良好,排放干净气体的引擎。之后我还创立汽车公司,以低价贩售性能优良的汽车,在这国家建立起汽车社会。接着利用赚得的金钱援助开发新药的医生们,让他们得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我甚至还建造学校,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给无力就学的孩子们。然后,直到上个月我当上这个国家的总统。虽然这是我自己做的评价,但是就结果来说,我相信许多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富裕。」 「那很厉害啊!那么大叔,你不就累积了相当多的点数?」 「没错……是累积了哟……的确累积了……」 「有多少点啊?」 「多到可以杀死一个人呢。」 「…………」「哇喔~」 「现在的我,就算在无意义的情况下杀人,那个罪孽也能用我手上的点数抵销。我能累积到那么多的点数,可以说是史上头一遭呢。」 「那真的很厉害,可是……你所谓的烦恼,就是那件事吗?」 「没错……」 「是什么样的烦恼?」「什么烦恼啊?」 「我,就快死了。」 「…………」「为什么?」 「是因为疾病。这个国家的科学跟医学虽然都很进步,但还是存在着无法治疗的疾病。像今天我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再过半年……我就会死掉。可是,那并不是我的烦恼。我接受那是我的天命已尽。」 「这样的话?」「那不然是什么?」 「我啊——想不到要杀的人。」 「…………」「…………」 「那正是我的烦恼。」 「呃……也就是说——」 「大叔你积了许多点数,所以能够合法杀死某人对吧?」 「没错,然后,我已经没时间了。」 「…………」 「可是,你有点数却没有时间,既然没有想杀的人就没必要硬逼自己去杀人吧?」 「那我办不到!」 「…………」 「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投入那么多人生努力到现在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什么?」 「我就是为了杀人,才这么拼命累积点数!就是想杀人才一直努力到现在!所以就算没有时间,我也做不出那么浪费的事情!我想杀人!一直以来就想杀人!从我孩童时期了解累积点数的制度开始,我就一直梦想,有一天要『累积点数杀死某人』!」 「原来如此……我已经非常了解你的烦恼了。」 「我说旅行者,以前你曾杀过人吗?旅行者至少都有过这类经验的样子。」 「没错,是有过。」 「奇诺已经送不少人去见阎罗王了哟——不那么做的话,她不晓得要死掉几次了呢。」 「那么——其中是否有并非为了保护自己或他人性命或财产,而且也没有酬劳可拿——也就是说,『纯粹因为好玩』而杀人呢?」 「一次都没有。」 「恩,你没有那种经验啊。」 「是吗……那你是不可能理解我的想法的……」 「这个嘛,应该是吧。」 「不过就算是那样,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杀人的我,到底该杀谁好呢?我并没有任何仇视憎恨的人。跟我感情亲近的人们、家人、伙伴、朋友——全都是好人,我实在无法杀死他们。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杀不断犯罪,真正的坏人呢?但那种人又不是很常见,就算找到了,如果弄错人又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更何况在公正的审判结束以前,并无法确定那个人是真的坏人。但是审判结束的话,之后法律会与以制裁,根本就轮不到我动手……」 「的确没错。」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困难呢~奇诺似乎无法解除大叔你的烦恼呢。」 「说的也是……摩托车你讲得一点也没错。其实我刚开始也是——」 「你是想杀我才接近我的对吧?」 「是的……一点也没错,不愧是旅行者呢。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不是这国家的人,或许很容易下手吧』。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把刀子藏在衣服下面吧?」 「是的。」 「所以,你的右手从刚才就没有离开腰际的左轮手枪对吧?」 「对。」 「就算我想杀你,但反而会被你击毙而无法达成我的目的。所以我马上就放弃那个念头哟。然后,又持续烦恼。旅行者,如果你是我,会想杀这国家的什么人呢?」 「杀你——因为你不久将因病死亡。」 「那根本就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知道。」 「唉……」 摩托车的引擎声扬长而去,远到已经听不见。 「唉……」 那个男人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露天咖啡座,望着天空叹气。 男人对着用尊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服务生轻轻挥手,付完帐之后便离开咖啡店。 正当准备回医院的他,走在公园旁边的人行道好一阵子的时候。 「天哪!总统阁下!」 就在他步出公园的时候,背后传来某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一个推着娃娃车的二十多岁女子。 「请不要喊我总统阁下,我已经卸任了哟。」 男人一面腼腆地用温柔的语气如此说道,年轻母亲也一面推着娃娃车走向他。而且也跟刚才的服务生一样,对男人露出尊敬的眼神。 「可以请你抚摸一下这孩子的额头吗?我希望把这孩子抚养成像阁下您——像前总统您一样那么的优秀杰出。请您为他祝福好吗?」 男人微笑地说「好啊」,然后慢慢在人行道屈膝蹲下。 头发稀疏的婴儿在娃娃车睡得好香甜。 「是吗……这孩子对人生还一无所知呢……」 男人用只有婴儿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呢喃。 「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然后慢慢把手伸向婴儿—— 用他满是皱纹的指尖,轻轻触碰婴儿的额头。 他当着感动到眼眶湿润的母亲面前,轻轻对着婴儿说: 「你将会得到幸福哟。然后,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也就是说——不要变成跟我一样哟。千万不要变成像我这样,是一个人生失败的男人哟。」 第十话 在云端前面 ——eye-opener—— 这里是山区。 留着残雪的山峰群,朝着蔚蓝的天际峰峰相连着。 缓缓延伸的山麓斜坡上,有冰雪融化后的水所形成的细长溪谷、些许水池,还有高山植物伸展着颜色鲜艳的枝叶跟花朵。向下俯瞰是一整片云海,完全看不到人类居住的景象。 有一条道路沿着高山的地表延伸,那是有维护的宽敞道路。 道路与水池之间有一群人,包括大人跟小孩共三十个人左右。旁边则停放了三辆装满旅行用品的卡车。 领队的是一名六十几岁的男子,其他还有男性成员约十名,其余的都是妇女跟孩童。 这一行人穿着色彩鲜艳看似高级的服装,梳着整齐的发型还化了妆。虽然是在旅行,但生活过得很优雅。 他们一面开心地交谈,一面从事各种作业。 他们似乎选定那里当今晚的露营地,然后从罩着车篷的卡车载货台拿出帐篷跟座垫、摺叠式调理台等等,并且一一排列。 接近傍晚时刻,妇女们为了准备大量的伙食,开始组合大型调理台或准备碗盘。 最年长的男子则什么也不做地坐在大块岩石上,跟小孩子谈笑风生。其他的男人们则手持着步枪型的说服者在四周戒备。 其中只有一个人的穿着打扮跟他们完全不同。 那人的年龄应该超过十五岁,不仅披头散发还露出疲惫的脸色。 纵使目前这里的气温很寒冷,但那人却只穿了灰色的长裤跟长袖衬衫,脚上则穿着破了洞的破烂鞋子。 然后,脖子圈着上了锁的皮制项圈,项圈后面连着细长的锁链,并且固定在卡车的载货台。 「喂,奴隶!快点搬啊!」 那名被看守卡车的年轻男子如此叫骂的人,正努力把沉重的木箱从卡车上搬下来,然后一面拖着锁链一面搬到调理台那边。旁边有个年约五岁,穿着洋装的女孩边笑边唱: 「奴隶、奴隶,臭抹抹!」 「不好意思……我把调理用具搬来了。」 奴隶一面放下木箱一面说道,却换来在附近负责煮菜的妇女们一堆白眼。 「动作也太慢了吧,这个笨蛋!在这里帮忙烧木炭,听到没有!要是敢偷懒,我马上就去跟首领说哦!」 妇女们说完之后,就留下小声地回答「是的」的奴隶,然后拿着篮子各自散开。 两个一面斜眼看着开始烧木炭的奴隶,一面背着步枪在附近看守的男人开始聊了起来。一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一个已经四十多岁。 「首领为什么要在上一个国家买下那个一无是处的小鬼啊?都已经过了十天,什么工作都学不来。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奴隶啊……」 年轻男子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个时候你并没有出去采购,让我告诉你原因吧。」 年长的男子答道。 他说话的声音连那个奴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仿佛是刻意要让奴隶听见似的。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个国家是个宗教国家,而且有很奇怪的戒律。」 「你说的『奇怪』是?」 「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相信人』。」 「啥?」 「『每个人都很了不起,千万不能有所怀疑。对方总有一天会回以德泽,所以要相信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总之,就只会讲一些漂亮话,想法实在有够蠢的。」 年轻男子不太明白年长男子的回答。 「呃——……然后,那个奴隶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才要切入主题呢。我们跟往常一样准备到那个国家贩卖商品,但这次他们支付的金额有些不够,好像是宝石开采的数量降低了,于是首领就说『如果无法支付全额的价钱,就不卖任何东西给他们』。」 「喔~原来如此。于是不足的部分,就用『人』来支付是吧?」 「…………」 奴隶一面听着男子们的谈话,一面沉默不语地对木炭扬风。 「没错,那国家的敦宗把这个奴隶带出来,说『这孩子很勤奋,尽管当做下人差遣吧』。这故事够精彩吧?」 听到年长男子这么说,年轻男子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噗!哇哈哈哈!那家伙明知道那么做会有什么下场,结果还是把这奴隶当钱抵用!真是有够『了不起的人』呢!好一个了不起的国家!」 「那家伙好像是孤儿,不过这算是表面好看但很棘手的支付行为呢。算是首领因为爱现或一时兴起,才像那样变成奴隶的。只是说,既然要买奴隶,我倒希望是买个力气够大的奴隶呢。这家伙那个样子连要搬货都没办法呢!」 年长的男子那么说道,并且转头看那个奴隶—— 「喂,我说当事人!被人用一点点代价卖掉之后,对现在的状况有何感想啊?」 然后对奴隶这么问,另一个男子则说: 「觉得自己的故乡是很过分的国家吧!我说得对不对?」 听到这些话的奴隶没有把脸转向那两名男子。 「…………」 只是默默地继续搧风。 「不理我们?胆子真大耶!」 年轻男子走向奴隶,从后面抓住锁链粗暴地拉扯。 「呀!」 奴隶的脖子被往上吊,一面惨叫一面站起来。 「好歹也给我说句话啊!」 当男子把手放开,奴隶一面泪汪汪一面瘫坐在地上。 「我、我该说什么好呢……?」 然后好不容易用微弱的声音挤出那些话,男子好笑地说: 「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哟——到底,对我们有何感想?对卖掉自己的家伙有什么想法?想必双方都恨之入骨吧?」 「没有……」 「哎呀,为什么?」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恨人』……那是我们必须奉行的真理……」 奴隶语气微弱但斩钉截铁地回答。 「噗!噗哈哈哈哈哈!」 年轻男子再次噗哧大笑。 「伤脑筋……」 另一个年长男子则是在不远处难掩想笑的念头。 年轻男子用打从心底讶异的口吻说: 「真是的~到现在还相信把自己卖掉的教宗说的话啊?」 结果奴隶回答: 「一定是教宗……要我多看看宽广的世界。或者这种方式,能够开启我的好运。我相信这是针对我的未来的试炼。」 「…………」「…………」 这些话让现场两个男人目瞪口呆,停顿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 不久,年长的男子一面瞪着奴隶一面问: 「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傻瓜呢。喂,奴隶——还是不要再幻想了,好好看清眼前的现状吧。自己的确被卖掉了哟,而且只卖一点点的价格。现在可是被丢在被人虐待或杀害都不能埋怨的状况里,就算是那样,还不埋怨、憎恨卖了自己的教宗或把自己当奴隶使唤的我们?完全没想过要找机会杀死我们吗?」 奴隶摇摇头,项圈跟锁头微微发出声响。 「不,埋怨、憎恨,或者想杀人都是一种罪恶……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也不能怀有那种念头……」 年长的男子听到奴隶的回答,眼神马上变了。原本瞪着奴隶的眼神,变得非常悲伤。 「……我说奴隶,让我来说一件事吧。仔细听好哟,人类的世界是腐烂到无可救药的世界。轻易就会背叛、伤害他人,有时候还会杀人。是只有『不是人』的 人才能存活的世界。只会相信人的人类是绝对无法存活下来。要晓得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够活着,是因为被我们当奴隶使唤的关系。一旦我们改变心意,也无法保证未来的下场会是如何。只要首领一声令下,那个年轻人就会扛起锁链并用力拉扯,只要几十秒就会去见阎罗王哦。」 「不……我觉得,世界非常美好。人必须在互敬互爱的情况活下去。大家总有一天会发现那件事的,我也深信只有那种人生存的『美丽世界』一定会到来的。」 「啥……?」 年轻男子瞠目结舌地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年长的男子则皱着眉头问: 「到现在还真的相信那种事?」 「是的。为了要在那种世界抬头挺胸生活,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出埋怨、憎恨或杀人的事情。我反而宁愿自我了断性命。届时我会带着微笑,死在杀害我的人面前。如此一来,杀死我的人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想法的。」 「哇啊……这家伙没救了……这奴隶脑袋根本就有问题……」 年轻男子在斩钉截铁回答的奴隶后面,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 年长的男子则是叹了长长一口气。 接着命令年轻男子: 「喂,让这愚蠢的奴隶了解一下现实的残酷!赏那家伙五鞭吧!」 说完便回到岗位继续看守。 「了解!」 年轻男子从腰际抽出短鞭,满脸开心地举高挥舞,然后甩在奴隶的背上。 「呀!呀!」 「这下子明白了没?说啊?」 「呀!呀!呀!」 在奴隶惨叫中走回来的妇女们,立刻对着年轻男子大骂: 「干什么啊你!」 「这样会害那奴隶降低工作效率,你别老是整那家伙好不好!其实就算不整那奴隶,那家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连我们都想打那奴隶呢!」 把年轻男子赶走的妇女们,对着背部微微渗血,边流泪边发抖的奴隶说: 「好了,别偷懒了,快点站起来!接下来把这些草洗一洗!不要太浪费水哟!那些水可是特地派一个人去汲回来的呢!」 「…………是的……」 锁链锵啷发出声响,奴隶站了起来。 调理台旁边摆了藤制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她们刚刚采回来的草。 奴隶用旁边木桶里的水,清洗那些还沾着泥土的草。那些是从溪谷汲回来,冰雪融化成的水,因此极为冰冻,但是却没有任何妇女帮奴隶的忙。 「动作快一点!天都快要黑了哟!」 「是的……」 手被冻得红咚咚的奴隶,继续清洗那些草。而清洗过的草就被妇女们用菜刀切碎,放进吊在炭火上面的大锅子里。 当那些作业进行的时候—— 「…………」 奴隶突然停下手边的工作,而且表情开始产生些微的变化。 好像是想起什么事,那似乎是什么烦恼—— 「…………」 奴隶微微歪着头,并且眯起双眼努力回想。 结果,在奴隶的烦恼快出现答案以前—— 「喂!窝囊废!手不要停下来!否则不准吃饭!」 妇女的骂声飞来。 「对、对不起……」 奴隶停止思考,又回到洗草的作业。 刚刚鞭打奴隶的年轻男子瞄了那奴隶一眼,对旁边的年长男子说: 「不管怎么样,我才不要过那种人生呢。要我遭受那种待遇,我宁愿勇敢地自我了断哟。这可不是那个奴隶说的——『我自己会选择死亡』。」 年长男子一面看着蔓延在视线下方的广阔群山,一面看着跟视线同高的浮云。 「那家伙是『败给命运的人』呢。」 「什么?」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死去的爷爷常常这么说。他说『人类是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的』,这个世界靠的全都是『命运』哟——我们算是幸运,才能像这样以商人的身分走遍各个国家,活得自由自在的。而那个奴隶,就没那个运了。要是那家伙一直待在那个国家,最起码际遇会比现在好呢。」 「原来如此。」 年轻男子边微微调整背上沉重步枪的位置,边讲出跟刚才几乎相同意义的话: 「我只要当我自己就好了。要我当奴隶的话,我死也不要呢!」 然后—— 「那个奴隶如果想死的话,最好快点去死一死吧。」 结果年长的男子「呵」地笑着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哟。被锁链系着的人,没那么容易自杀的。就算那个奴隶自己拉紧锁链,到最后也会因为受不了痛苦而松手的。我还很怀疑那个奴隶是否知道怎么自杀呢。」 「啊啊,原来如此。这表示那个奴隶既无法生也无法死啊——可见运气不好的家伙,真的活得很难看呢。」 年长男子原则上用一句话回应他。 「说的也是呢。」 「至于『爷爷的话』——我也收下了。你其他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 「啊啊,当然有哦。」 「是什么呢?」 听到年轻男子的询问,年长男子微笑回答他: 「『千万不要挑食哦』。」 把所有的草洗干净之后,奴隶又被叫去负责炭火。 至于采回来的草,则加上卡车运来的胡萝卜跟马铃薯,甚至是腌熏肉。 妇女们熟练地在大锅子里炖煮食材,并且添加调味料,四周散发着美味可口的香味。 忙着煮菜的她们,低头看着双手已经黑漆抹乌,还满头大汗拼命加木炭的奴隶。 「这个锅子要是整个翻倒在这个肮脏的奴隶身上,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呢?」 「一定会痛苦得四处乱跑,并且用丑陋的声音大哭大叫哟,那感觉铁定很痛快呢!」 「虽然我很想那么做,但是又不能浪费食物。」 妇女们开心地如此对话—— 就这样,饭菜做好了。 露营中的这群人,趁天还没黑以前开始吃晚餐。 然后对所有人大声宣布饭菜准备好了,留下几个人负责看守之后便陆陆续续聚集过来。每个人在石头或地面摆上自己的座垫,然后坐下来。 自然成为中心的,是身为首领的六十几岁男人。 首领右边坐着看起来大约四十几岁的年轻妻子,然后是年约十岁的男孩子。 木刻的深盘盛着浓汤,而木制汤匙也一起摆在上面。 至于坐在距离较远的位置负责看守的男人们,也有人送饭菜给他们吃。 「…………」 奴隶一面在冰冷的溪谷洗手,一面看着眼前的景象。 把手洗干净的奴隶,悄悄坐在跟集团有些距离的位置。这时候一个摆着臭脸的妇女出现在那个奴隶面前。 「之所以有东西吃呢,是因为工作比任何人还勤劳的关系,这点当奴隶的人应该很清楚吧,吃完了就要马上去工作哦!」 她把浓汤绝没有装很多的盘子,跟握柄断掉的汤匙放下之后,就满脸不高兴地离开。 虽然料理都分配完毕,但大家还没开始吃。 「那么各位,让我们向包罗万象的万物表示感谢吧。」 首领如此说道并低下头,开始念念有词地祷告。此时除了负责看守的人,其他的人都跟着开始默祷。 「…………」 奴隶独自坐在远处的硬石头上,等待餐前祷告结束。 刚才洗的那些草,随风摇曳的模样映在那个奴隶的眼帘。在首领坐着的岩石后面,顺着地表往上吹的风,让绿叶彷佛生物般地摇动。 然后—— 「啊……」 仿佛打开开关似的,奴隶猛然想起刚刚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 「啊、啊啊……」 气息从嘴巴呼出的奴隶,连忙将视线移到眼前的浓汤。 散发着热气的浓汤里,炖煮过的草混着胡萝卜跟马铃薯,露出鲜艳的绿色漂浮着。 「我、想起来了……是、毒!」 旁人完全没听到奴隶念念有词。 奴隶回想起来的,是小时候祖母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这种草很好吃,而且生长在几乎触及云端的高处,但是千万不能吃!因为它有毒,不能像往常那样煮来吃!就算只吃了一口,也会在肚子里产生剧毒!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口吐白沫,脸色变绿而死。』 奴隶确实想起来的是那些话。 「啊啊……啊啊……」 泪水从奴隶的眼眶中溢出,把弄脏脸上的炭灰冲掉。 在泪眼迷蒙的视野里,祷告完的首领抬起头来。 「那么各位,开始享用今天的晚餐吧!」 首领的声音铿锵有力,紧接着响起大家拿起碗盘的声音。 他们就快要开始用餐了。 如果奴隶什么都不说的话,当他们开始吃那些草,所有人都会死掉的。 然后,奴隶就重获自由。可是那么做又等于对他们「见死不救」。 他们就快要开始用餐了。 现在警告他们的话还来得及。 『不要吃啊!』 为了大喊那句话,奴隶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 「…………」 时间过了一秒,真的只有一秒。照理说应该马上变成声音吐出来的气息却停住。 「不——不……不……」 接着吐出来的,只是不成言语的声音。 「不——」 结果,还是「来不及」。 「开动!」 肚子饿扁的人们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饭。 而听起来吃得津津有味,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声音也确实传到奴隶的耳里。 「啊啊,今天的浓汤真是绝品呢!」 还有不晓得是谁这么说的声音。 「啊……」 此时奴隶的双眼已经充满泪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泪如雨下的奴隶,不断怀疑自己的行动。 「我……竟然做出……杀人般的行为……我……我是杀人、凶手……」 奴隶的视线直盯着眼前自己的盘子。 「…………」 漂浮在少量浓汤里的鲜艳绿色,静静映人奴隶的眼帘。 「对了……对了……这总比让我活着当杀人凶手……要好上、好上许多……」 奴隶边哭边微笑,慢慢把双手伸向自己的盘子。 「我也——跟大家一起——」 然后手抓住盘子,举起来准备往嘴巴送。 「啊啊……」 当奴隶为了让浓汤一口气灌进喉咙,而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时候。 有石子飞过来。 飞过来的小石子打中了奴隶的头。 「哇!」 奴隶因为疼痛及受到惊吓,使得双手一下子放开了盘子,掉下的盘子撞到石头并弹起来,汤料全洒在地上。 「命中!」 开心这么说的,是坐在首领妻子旁边的儿子。 正当大家都坐着喝汤的时候,唯独他半蹲着。在丢完石头后,他还用右手指尖「啪嚓」地弹响手指。 「怎么样,各位?我的技术不错吧?」 奴隶痛得蹲下来,连同首领在内的伙伴们则满脸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但是首领的儿子却开心地说: 「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吗?因为我看到了!那个肮脏的奴隶没有用汤匙,准备像猪那样吃东西!这可是违反礼仪哟!」 接下来又对着隔壁的大人说: 「所以我才拿石头k那个奴隶!根本就没必要让那种野蛮人吃东西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这么做有错吗?」 「没有,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孩子,你很了不起哦!」 首领跟妻子立刻那么说。 「不愧是少爷!」 「不懂礼数的家伙当然没饭可吃,活该!」 周遭也纷纷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 看守中的那些男人听到奴隶惨叫而往那边看。 「唔唔……」 但随即又把视线移到外围,并且开始吃自己的饭菜。 正当奴隶捣着疼痛的头把脸抬起来的时候。 「啊啊……」 眼前看到的景象只有完全洒在地上的浓汤,跟站起来表情得意洋洋的首领儿子,以及持续用餐的大家。 首领的儿子察觉到奴隶的眼神。 「那~么,我也开始吃晚餐吧!」 他刻意讲得让奴隶听到,坐下来并端起盘子跟汤匙—— 「不行啊——!少爷!请不要吃!千万不要吃啊!」 但是被奴隶有如悲鸣的惨叫吓到,于是停止手上的动作。 「……这、这是在干嘛?来人哪,让那个奴隶闭嘴!」 首领的儿子一那么说,某个坐在附近的男子放下正在享用的浓汤,迅速用空着的右手朝奴隶丢石头。 这次的石头有孩童的拳头那么大,那颗石头毫发不差地命中。 「请不要吃!那些草!有——」 正当奴隶要说出「有毒」的时候,额头却被速度相当快的石头直接命中,不但当场破皮而且还喷血。 「哇——」 奴隶发出简短的惨叫,当场「咚」地倒下之后就动也不动了。从划破皮的额头上微微流出血来,一路流到脸上。 丢石头的男子随即冲过来,把奴隶的脸扶起来,使其咬住自己手上的领巾之后,再把两端绕到奴隶脑后紧紧绑起来。 「这个野蛮人!只会打扰大家吃饭!给我安静点!」 接着再拿另一条领巾,把奴隶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正当绑好奴隶的男子又回去享用之前被打断的晚餐时,因为脑部受到冲击而昏倒的奴隶此时醒了过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奴隶把脸抬高,虽然额头还流着血,但还是拼命大叫,只不过那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个野蛮人在搞什么啊?把人搞得很抓狂耶!」 首领的儿子一面那么说,一面态度优雅地开始喝汤。第二口,然后第三口。绿色的草从浓汤进入他的口中。 「唔唔啊唔——!唔唔——!」 洒着泪水的奴隶大叫的声音,其实连负责看守的人都听见了,只是都没人理会。 「唔啊唔唔——唔——唔——!」 那听起来应该是人类的语言,但完全不懂那奴隶在讲什么。 「唔唔……」 不久可能是力气用尽了吧,再也没听到奴隶的声音。 大家都继续享用晚餐,没有人把奴隶放在眼里,这时候首领的儿子对父亲说: 「父亲大人,我有话想跟你说。」 正在吃晚餐的首领,停下来回以儿子温柔的眼神。 「是有关于那个奴隶,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处置呢?我不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继续带着 一起旅行耶。」 那个问题让首领儿子以外的人也深感兴趣,大家把脸转向首领那边。 首领「恩」地略微思考之后—— 「买了那个奴隶固然是不错,但那个状况又让人很伤脑筋。干脆在下一个国家把那奴隶给卖了吧,虽然我不觉得能够卖出什么高价。」 「不然父亲大人!」 首领的儿子开心地拉高声调说道: 「能不能把那个奴隶便宜卖给我呢?我用自己存的钱付钱给你!」 「恩~你想做什么?带着奴隶同行只会浪费伙食费哦,儿子。」 首领如此问道,儿子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并回答说: 「我没有要带着同行,我要杀了那个奴隶。」 那句话连喊累了的奴隶都清楚听见。 「喔!你说要杀了那个奴隶?」 首领有些开心地回问。 「是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让大家保护,我要当一个能够战斗又了不起的男人,保护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以及大家。而且,我不能当一个在必须杀人的时候却犹豫不决的胆小鬼。所以得到那奴隶之后,我会狠狠折磨那家伙,之后再开枪射击其手脚,然后再剖开其肚子杀死那个奴隶!因此,请把那个奴隶卖给我!」 首领看了语气坚定的儿子好一阵子,然后才对紧张到咽口水的儿子讲这么一句: 「好吧。」 「真、真的吗?」 「是真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来以为你年纪还很小,想不到已经到了让你当一个独立男人的时候呢。好吧,既然你那么说,看来买下那个奴隶还算值得呢!」 听到首领这么说,在一旁的妻子则开心地绽开笑容。 「父亲大人!非常谢谢你!」 首领的儿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加油哦,少爷!」 「你要早点变强,我们会拭目以待的!」 男人们纷纷发出起哄的声音。 把在那儿的所有人惹得哈哈大笑。 那个时候—— 一直安静不再喊叫的奴隶,发出了声音。 那的确是声音没错。 是人类克服堵在嘴巴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 不过—— 那却是——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如野狼长嚎的声音。 奴隶以跪坐抬头的姿势,从瞪得大大的眼睛一面流着夹杂泪水与血液的体液一面大叫,而且不断地叫着。 那声音响彻这一带,令在场除了奴隶以外的人们明显不愉快。 「那、那家伙在干嘛!乱恶心一把的!快让那家伙闭嘴啦!」 年轻男子听从某人的命令,迅速冲到奴隶那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瞄准持续吠叫的奴隶腹部猛踢一脚。 「——嘎啊!」 这一脚让奴隶痛得快晕过去,也完全静了下来。 世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被眼前不愉快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地说: 「那、那家伙是怎么了……?」 「好恶心哦……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是野兽哟,那家伙是野兽!」 「快把那家伙杀了!」 「好了各位,别太在意那家伙。虽然那个生物迟钝到老是状况外,但知道自己即将被杀,就开始发飙了吧。反正那家伙当奴隶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就没必要理会其下场如何。」 首领说的话让现场气氛缓和下来,然后他又继续说: 「正如大家所听到的,我明天就把那玩意儿让给我儿子,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因为不可能有异议,所以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 唯独首领的儿子开心地说: 「谢谢你!我敬爱的父亲大人!」 当大家用完餐—— 锅子几乎已经见底,只剩下大约一个人吃的分量。 「没有人要再添一盘吗?」 中年妇女问过所有人,但是没半个人回应—— 「既然这样,就让它回归自然哟!」 妇女话一说完,就把锅子倒过来把剩余的浓汤往地面泼洒。 天色相当暗,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看守们也跟着换班,洗好碗盘之后,妇女们开始泡睡前喝的茶。 捆绑奴隶的男子,后来从昏迷不醒的奴隶嘴巴跟手腕取回自己的领巾。 「啊——啊……」 看到被血迹跟口水弄脏 的领巾,他不禁皱起眉头。 「这家伙要怎么处置?」 男子问道。 「那家伙已经是少爷的,应该直接问少爷才对吧?」 一名妇女如此说道,然后询问碰巧从附近经过的首领儿子。 「要怎么处置那个奴隶?在杀死那家伙以前需要给些什么吗?」 「不用。接下来除了饮水,什么都不用的。听说在杀那个奴隶的时候,要是肚子里还有残留的食物,届时会很臭的。」 首领的儿子笑嘻嘻地回答。 奴隶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醒来。 「…………」 睁开眼睛的奴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彩霞满天的夕阳景色。 奴隶首先听到的……正确说的话,是在醒来以前就一直传进耳朵的—— 「咕嘎啊啊!」 「呀啊!救命哪!救命哪!」 「嘎啊啊啊!」 「好痛哦——!好痛哦——!」 「咳……咳咳!」 「好痛!我肚子好痛哦!」 「咳咳!唔嘎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奏起了大约三十个人组合而成的哀号交响乐。 奴隶慢慢抬起头来。 「啊啊……」 呈现在眼前的,是宛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在橘红色夕阳的照耀下,人们一面口吐白沫,一面像跳舞似地痛苦挣扎。他们吐的虽然是白沫,但因为夕阳的关系看起来像橘红色的。 现在地面已经没有任何能有所行动的人了。 有脸埋在小河里,永远都不会抬起头来的人。 有捧着肚子在地上滚动,撞到岩石都不怕划伤皮肤的人。 有仰躺在地,只有举起的手脚前端不断痉挛的人。 有症状还算轻微,拼命把胃里的东西挖吐出来的人。 有尽管自己的身体渐渐无法动弹,仍拼命看护动也不动的首领的人。 有抱着脸上满是呕吐白沫的孩子,但自己也不断口吐白沫的人。 有不断喃喃自语「我是在作梦」而拼命拍打自己脸颊的人。 有捧着药箱,贪婪地把里面的药品二塞进嘴巴的人。 「…………」 奴隶只是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过那些景象也没有持续多久。 还能够动的人们不久都倒下,最后是痉挛,那个现象后来越来越和缓—— 然后他们就动也不动了。 当夕阳接近山脊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 奴隶慢慢站起来。 额头的出血也止了。 奴隶的脸上沾满血液干掉的痕迹。脸上净是红棕色血渍的奴隶,面无表情拖着锁链「锵啷锵啷」地走向倒在地上的人们。 「…………」 奴隶看到跟首领他妻子倒在一块的那个儿子,满满的白沫看不见他的脸。 而首领的尸体也在距离不远处。 那些原本负责看守的男人,有的尸体直接倒在岗位上,有的可能是准备回来这边而倒在半路。 正当奴隶再次移动,锁链在寂静的傍晚发出声响的时候。 「呜呜……」 有人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唔!」 奴隶连忙环顾四周。 「在哪里?你在哪里?」 「呜呜……」 奴隶走近那个声音的主人,走近某个仰躺在地的男人,然后蹲在他前面。 那里的确有个还活着的男人。他紧闭双眼仰躺在地,从嘴角冒出来的并不是白沫,而是长长的唾液,胸部还缓缓地上下起伏。 那是在烧木炭的时候跟奴隶讲过话的那名年长的男子。 「请、请你振作一点……」 奴隶边喊边摇他的肩膀,男子终于睁开眼睛。 「请你、务必要振作一点哪……」 然后,奴隶扶着他坐起来。他一度吐出嘴里的呕吐物,接着认出在自己右手边的是奴隶。 「…………」 接下来他慢慢转头,看到倒了一地的伙伴们的尸体。 男子又把眼神移回奴隶这边。 「发……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微弱地问道。 「那、那些草——这附近的那些草,都含有剧毒——但是等我发现到,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听到奴隶的回答,他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我……因为不太喜欢吃蔬菜……所以,并没有吃很多呢……」 然后寻找幸存者的男子发出微弱的声音问: 「还、还有人……活着、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 「只有你而已……只有你一个人活着……」 「可是……我也……应、应该,活不久了吧……?」 「…………」 面对奴隶的沉默不语,男子坐着喃喃说道: 「看来,应该是那样呢……然后,当奴隶的人、一口都……没吃呢……不对——」 男子这时候发现到一件事。 「不对……!当时……不是正准备、大口喝吗……」 「是的!我是在大家正准备吃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草有毒,但是却说不出口。我无法说出口!我是个很过分的人!当时,有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我曾有『大家死掉算了』的念头!结果害大家没能得救!都是我害大家死掉!我因为不想以杀人凶手的身分活下去,于是打算跟大家一起死!」 看着奴隶嘶喊,跟流下的眼泪把脸上的血迹冲掉的模样—— 「…………原来如此。」 男子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 「现在活着的人只有你而已。所以,拜托……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 「请你、杀了我。」 「什么……?」 「求求你……杀了我吧!」 「啊啊……说的也是、呢,我知道了……」 男子环顾倒卧一片的四周,然后在身体的左边看到之前背着的步枪。 他伸手慢慢把皮背带拉过来,设法把它举到身体上面之后,接着拉开保险。 「不行……我已经……没有力气。拿着、这个……」 男子对奴隶说道。 奴隶跪在地上,双手战战兢兢地把沉重的步枪捧起来。 「该、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呢……?」 「等一下……我会教……在那之、前……」 男子把手伸进口袋,然后拿出一把小钥匙。 「稍微、弯腰……很好,就是这样。不要动、哦……」 男子把拿着钥匙的右手,伸向捧着步枪的奴隶脖子,并且把上面的锁打开了。 钥匙随即掉在奴隶的身体前面,项圈跟锁链则顺着奴隶的背往下滑落。寂静的世界里,发出「嘎嚓」的声响。 「怎么样……如此一来,就变得、很容易射击了……首先……用左手、撑住正中央这边……」 「像、这样吗……?」 「没错……再用右手,握住最细的地方……很好……然后……把食指、放进……扳机里,就是那里。用力、贴在那上面……手指千万别离开哟——咳咳!」 男子在说完话的时候,吐了一大堆白沫。 「咿!」 「冷静点……我还没、死呢……再把枪、慢 慢、举起来……」 「像、像这样吗……?」 奴隶用纤细的手把步枪举起来,正当前端指着正上方的那一瞬间—— 「对……没错……然后,做得很好!」 男子一面大喊,一面使尽剩余的力气让自己坐起来。 「哇!」 奴隶在男子用双手抓住步枪前端的同时大声惊叫。 然后男子一口气改变枪管的方向,把它往下拉并瞄准自己的腹部。 当步枪被用力拉扯,奴隶贴在扳机的手指正好扣下去—— 砰! 剧烈的枪声在两人之间发出,往世界扩散,到了群山化成回声之后便消失不见。 子弹贯穿男子腹部,破坏内脏之后便从背部飞出并嵌在地面。 至于步枪则因为发射的后座力,从奴隶的手上弹开。 「呀啊!」 奴隶发出尖锐的惨叫。 「喔喀!」 从男子嘴巴冒出来的不再是白沫,而是鲜红色的血。 他的身体慢慢往右边倒下,头部还撞到石头发出低沉的声音。 「…………为、为什么……?」 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景象的奴隶问道。 「……说得一点也没错……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男子如此回答。 然后闭上眼睛,面带着微笑静静死去。 太阳快要下沉在远方的山后。 夕阳照射的秃山地表上,大约有三十具尸体跟一个前奴隶,以及三辆卡车。 「…………」 这次真的变成孤单一人的前奴隶,脸上满是血迹跟泪水,然后静静伫立在血液不断被大地吸收的男子尸体旁边。 「哎呀~真是厉害!大家都死翘翘了耶!果然是相当高竿的谋略家呢!」 奴隶听到有声音传来。 那是像唱诗班一样纯洁又清澈的声音,但说话的方式却像个恶劣的年轻人。 「…………」 前奴隶不发一语地站着,听到那声音停顿三秒之后。 「咦?」 终于恢复理智。 「是、是谁!」 「终于发现到了啊,反应有够慢耶!在这边哟!能不能快点过来呢?」 那个声音是从并排的卡车那边传来的。 「有人平安无事吗?还活着吗?」 前奴隶往停在路旁的三辆卡车跑去,途中好几次差点跌倒但终于靠近那里。 「在哪里?有人吗?」 「在这里哦!快过来!」 听到声音之后,前奴隶往最旁边的卡车接近。 卡车的载货台罩着车篷,车篷侧边是用塑胶布做的车窗,只要把塑胶布往后翻开,就能钻进车篷里面。 那声音对着走到载货台前面的奴隶说: 「快点进来哟!我很讨厌垃圾哟!」 「可、可是……我被严格命令『不准进入堆放商品的卡车里』耶——」 「笨蛋!下命令的那些家伙不是全挂了吗?」 「啊……」 前奴隶这时候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性。 「你也是奴隶吗?我说得没错吧?你被关在那里面吗?」 然后提出疑问。 「才不是咧!别问那么多,快点进来就是了!」 「…………」 太阳已经下山了。 于是前奴隶下定决心爬上载货台,翻开车篷钻进去。 朝着西方的塑胶布车窗,有微弱的光线照进卡车载货台。 当前奴隶的眼睛好不容易习惯昏暗的光线时,终于办认出里面的景象。 载货台上摆了用铁管制成但不算宽的铁架。里面是商人们收购的各式各样杂物,不过都很整齐地摆放着。甚至还用绳索绑起来固定,以防因为振动而掉落。 前奴隶一面闪躲铁架一面慢慢往前进,最后来到靠近车窗的载货台正中央。 「你在哪里啊?」 「这里哦!」 回应立即从自己脚下传来。 「哇!」 前奴隶当然是吓得跳起来,背部还撞到后面的铁架。铁架因此摇动,还发出剧烈的声响。 「不要那么害怕哟!我们不是从开始就一直在交谈吗?真是的!」 「…………」 前奴隶战战兢兢地往下看。 结果呈现在眼前的,只有位于载货台角落的某个窄小铁架。摆在铁架上的,除了好几个小木箱,还有—— 「没错,在这边哟!这边!」 一辆从刚才就用粗鲁的言词说话的摩托车。 是一辆小型的摩托车。 前后轮胎只有盘子那么大,上面的车体也只有儿童用的长板凳那么大。 而且,完全没看到原本应该有的摩托车龙头,突出的零件几乎都没看见,车体的上半部简直像箱子似的。 那辆小摩托车,勉勉强强被硬塞进铁架最下面的空间,然后用绳索固定着。 「咦……?咦……?咦……?」 面对脑子一片混乱而吓得嘴巴不断张合的前奴隶,摩托车毫不留情地说: 「这位是池子里的鲤鱼吗?是人没错吧?难不成是第一次看到摩托车?要是敢问『你怎么会说话』的话,我会毫不留情揍人哦!要是问『嘴巴在哪里』,我可是会踢人的!」 「…………呃——那我该怎么问……?」 前奴隶如此问道,摩托车开心地回答: 「啊!这问题问得好!虽然外表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但实际上相当聪明呢!我说得没错吧?其实非得那样才对!否则就不好玩了!」 「…………都没有人在了耶……?」 「是没有哦!那些家伙全死了哟!死翘翘哦!我刚才一直在听!听你跟男子的对话、被鞭打的情景、那个脑筋秀逗的臭小鬼讲的台词、所有人的惨叫声、你跟男子的对话,还有没过多久的说服者枪击声呢!」 『…………』 「大家都死了,全都死光光了!一个活口都不剩了!除了你以外啦!」 「…………」 「喂喂喂!表情干嘛那么悲伤啊?都已经重获自由了,接下来不管想做什么都没关系哟!小姑娘。」 太阳西下的世界,急速失去原有的颜色。 卡车里变得越来越暗,已经看不出身为前奴隶的少女表情是怎么样。 只听到她的声音。 「我……我……是杀人凶手……」 「笨蛋!最后是那个男的自杀,连那个毒草也只能怪那些家伙笨到没察觉到啊!」 「可是!如果我告诉大家的话——」 「你想阻止那些家伙用餐?怎么可能啊——!那些家伙光吃那玩意儿就高兴成那个样子!他们只会大骂『别说谎,臭奴隶』,然后用鞭子毒打你一顿哟!我说得有错吗?像刚才,你想救那个臭小鬼,结果飞来的是什么?是感激的言词吗?你额头上的伤是道谢的吻痕吗?」 「反正那,只能怪那些家伙运气不好哟!不管有没有你,他们都注定会死在这里的。然后,你运气就不错了。了不起!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 「你自由了哟!听到了没?」 「…………」 「有听到我说话吗——?」 「那个……请你告诉我。」 「好啊,什么事?」 「我要怎么做才会死呢?」 「这很简单!只要活着就行了!生物只要活着,总 有一天会死的。」 「是吗……我必须、活下去啊……直到我明白为止……」 「没错,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会走完人生的。当你走完人生旅途,就是死亡哦。」 「是吗……这样的话,我只能那么做……只能那么做啊……」 「你非得那么做不可哟!我也是很辛苦耶,一直被他们放在这里呢!要是继续被塞在这里,会变得不好骑哟!不过,这里是道路,迟早会有人经过的,也可能不会有人来啦~所以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咦?什么啊?」 「我要告别这种地方啦!我教你如何驾驶卡车,这没什么啦!这是自动排档的车子,只要习惯就很容易驾驶呢!在那之前,别忘了从隔壁的卡车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搬过来哟!说服者跟子弹都能够卖钱,至于首饰什么的,全都从尸体身上拿下来!还有你那身衣服,到那边的商品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的换上。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念你了!」 「…………然后呢?」 少女如此问道,摩托车在载货台发出愉悦的声音说: 「然后?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一起到什么地方啊!反正你也无法回自己国家哟!糟糕,我差点忘了说!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有个不错的名字呢!以后就请喊那个名字哦!在那之前,你叫什么名字?毕竟先自我介绍是一种礼仪呢,我先让你说。」 听到摩托车问自己的名字,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少女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没有名字。」 「——什么~?」 「没有,我并没有名字。」 摩托车沉默了四秒钟。 然后—— 「既然这样……真是拿你没办法耶!我帮你取个名字好了……恩——话虽如此,临时要取名字还真困难呢。等过阵子我想到之后再告诉你,你觉得呢?」 「知道了。」 「不过也对啦!总是得替刚刚重生的人取个名字呢!」 这是隔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一辆摩托车来到停放了两辆卡车,跟散布三十具尸体的山岳地带。 那是后轮两旁跟上面部堆满旅行用品的摩托车。 穿着棕色大衣的骑士在过弯之后看到卡车跟尸体,于是立刻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骑士从箱子取出狙击用的瞄准镜,从距离摩托车不远处的岩石后面观察情况。 她透过瞄准镜仔细眺望。 「怎么样?」 摩托车问道。 「没有任何在动的人。」 骑士老实回答他。 尾声 在幸福之中.a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birth.a— 奇诺跟汉密斯造访的,是科技非常进步的国家。 国内林立着高耸的建筑物,道路架在半空中,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静静地四处绕行。 「……『孩子想像的未来都市』?」 「对,就是那个!」 「好难懂它的意思哦……虽然也算是啦!」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散布隆隆的排气音跟引擎废气,一面在国内奔驰。不久——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啊。」 他们来到一栋大型的建筑物前面。 那是像巨型仓库也像巨蛋棒球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白色建筑物。那儿戒备很森严,到处装设了监视录影器跟附有说服者的自动迎击装置。 「奇诺跟汉密斯,欢迎你们来到『中央』!我马上过去,请稍待一会儿。」 接着门打开了,出现一名男子招呼他们,奇诺跟汉密斯也向对方寒喧了一番,然后就被请进去了。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上下左右都是白色的建筑物内部宽阔的走廊上。 「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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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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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已经听到哪个部分的说明呢?」 那名男子问道。 「就是希望我务必参观,『中央』这个支援国家人民长寿的杰出设施。」 奇诺答道。 「喔~原来如此。我是觉得,让你们看过的话解释起来会比较容易,那我们走吧。」 男子话一说完,就站在注明「一般人禁止进入」的门前,然后按了好几次旁边的数字钮。 而自动打开的门后是一条空中走廊,上下左右由强化玻璃构成,在相当高的位置横贯建筑物内部的空间。 接着奇诺跟汉密斯便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 整个空间笼罩着昏暗的橘色灯光,地板上横摆着许多玻璃瓶,紧密到没有任何缝隙。 因为是从高处往下看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小,其实每个玻璃瓶足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 「啊……」 而且实际上那里面都装了一个人类。 裸体的男女老幼在玻璃瓶里漂浮着,还连接了各种管线跟电极。有时候,里面的人类还会动一动手脚呢。 「怎么样?很壮观吧?」 男子问道,汉密斯开心地表示赞同,然后奇诺问道: 「我很清楚这栋建筑物里面有些什么了。接下来那是什么?不,他们是什么人?」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备用品。」 「备用品是吗?」 「是的,就拿奇诺你腰际的那把左轮手枪比喻好了——」 男子指着奇诺右腰的枪套。 「一旦容纳子弹及火药的『轮盘』这个零件,因为使用过头而出现龟裂,你会怎么处理呢?」 「把它换掉!」 马上回答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不过奇诺也同意他的说法。 「没错。毕竟会怕它在射击的时候膛炸,但是在没有可维修的零件情况下,我会准备好几个备用品可以马上换掉。」 男子一副很满意她的说法而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没错——然后这里,就等于是为了国民而准备的备用品保管库。人类也是会因为意外或疾病、年龄增加等等理由而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变糟。那个时候就从这里取出需要的部分进行移植。」 「这样说的话……在这里的,是『为了那个目的而从某处被带来这里的人们』罗?」 男子这次则是摇头否定。 「不,并不是那样。那就变成非法绑架了哦。」 「不然的话呢?」 「他们是『为了那个目的而诞生的人们』。」 「在我国有『两个孩子恰恰好』的不成文规定。如果超过两名小孩,以久远的眼光来看,会导致人口不断增加。不过,并不是禁止生三名以上的小孩,还是有人这么做哟!」 男子继续说明。 「就算没有打算养育那么多的孩子,但大多数的夫妻也是会生下第三个跟第四个孩子——我想理由,你们应该很明白吧?」 「……为了让他们,以备用品的身份待在这里……」 「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一定有那样的『手足』。血亲之间进行移植手术后不容易出现排斥的现象,就算有也很容易压制住。就像相同型号的说服者,供应零件给相同型号的说服者那样。」 「原来如此……」 「生下来的『手足』,原则上一出生就立刻被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那个玻璃瓶里一起成长。不过,他们并不会产生思想。只会确实供给他们成长用的营养,肌肉都是靠电流的刺激发育的,这样他们就能随时以备用品的身份发挥用处。譬如说,你们看那边的第九百八十七号。」 奇诺往标示那个编号的玻璃瓶看,漂浮在里面的中年男士并没有大腿以下的两脚。 「他的双脚在以前移植给因事故失去双脚的哥哥,而负责安排的就是我。至于他哥哥已经完全可以走路了——接下来,请看第三百二十三号。」 那个编号的玻璃瓶里并没有人,只有管线在液体里面摇动。 「因为今天早上那个人的姊姊已经寿终正寝,当然也就结束他身为『手足』的任务,我们就安排他踏上生命最后的旅程。」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你们会怎么做呢?任务一旦结束的话就随意丢弃了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回答: 「不,我们绝不会那么做——我们会送『手足』一起火葬,并且把他们埋葬在一块。」 结束导览后—— 「奇诺、汉密斯,不介意的话,请两位在其他国家尽量宣传我们国家这套优秀的系统。我国很乐意随时提供技术面的援助!若这套系统能带给全世界的人们幸福,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最后这么说道。 奇诺和汉密斯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中央』,开始驰骋在笔直往前延伸又工整的大马路上。 然后,不一会儿—— 序幕「这个世界的故事·b」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第一话「往事」 —choice— 寒冷的大地聚集了许多人。 那儿只有岩石跟泥土而已,是一片不毛之地。平缓的丘陵起伏延伸,但因为还形成一处不是很深的山谷,所以视野看得并不很远。 天空有些薄云,日照不是很强烈并已偏斜,气温也很低。四处可见的水洼上面,还残留着没有融化的薄冰。 在那儿的,是在寒冷的气候中仍穿着粗布衣裳,而且非常瘦的人们。其中男性占大多数,不过也有女性、孩童以及老人。 其实在场的人数很多,光是可见的范围就有千人以上。所有人都瘦得很病态,唯独眼睛仿佛有所祈求似地炯炯有神。 他们手上都握着原始的武器。 那是一些镰刀跟圆锹等农具,或是单纯的棍棒、菜刀,甚至是用细木制造的手制弓箭。 那些全都是不足以当武器使用的物品,有一些手上空无一物或力气柔弱的女性,拿的是脚下随手可得的石头。 他们像在不毛之地寻找失物似地观察四周,然后形成一个大集团步行着。 这时候有人正用望远镜看着那群人。 有两个人正趴在数百公尺远的某处山丘上,披着跟泥土同样颜色的垫子当做迷彩,透过望远镜窥视远方的动静。 在圆形的视野里,映着手持武器在寻找什么的一群人。那群黑压压的人覆盖着大地,慢慢但确实地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接近。 「他们果然在这一带设下了天罗地网吗?而且那个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用讲的就行得通呢~要是被他们逮到,铁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两个人之中的一人开口说道,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他讲的内容很危言耸听,但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既然这样就不需要客气了,一切照计划进行吧。开车的事就交给你了。」 另一个人说道,是女子的声音。而她的声音冷静沉着,语气很制式。 「了结——那么,工作了工作了!」 两个人从垫子下面往后退,利用脚上的靴子从山丘的斜坡往下滑。 男的个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穿着皮夹克,左腰悬挂着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注:pea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 女子是个容貌美丽的人,她把乌溜溜的长发往后绑高,穿着中长版的防寒大衣,右腿悬挂着四四口径的左轮手枪,脖子上则挂着防风眼镜。 在两人往下走的谷底之处停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全新且到处都亮晶晶的四轮驱动小型卡车。 它有着长长的悬吊系统跟大型轮胎,车体前方还装了看似坚固的铁管型保险杆。位于引擎盖后面的驾驶座,左右能各坐一人,后面则是长型的载货台。整辆车是淡绿色的,上面无任何标志。 载货台上面载着高度跟宽度约一个人大小的物体,但上面盖着垫子也有绳索捆绑着,因此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当两人一接近卡车,从左侧副驾驶座开着的车窗探出一张脸。原来躲在下面的人坐起来了。 「你们在搞什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躲在下面对他们两人这么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他的体态微胖,穿着跟这个场所并不太搭,看起来有些昂贵的西装及感觉似乎很暖和的羊毛大衣。 男子表情极为紧张,而且相当焦虑地大叫: 「快点!若随即有人从那峡谷出来,那可怎么办!」 坐在卡车驾驶座的年轻男子一派轻松地说: 「安啦,反正他们又没有任何弓箭或枪械。」 然后他系紧了安全带,同时也叫中年男子把安全带系上。 中年男子系紧安全带之后,又开始转动摇杆准备把车窗关起来。 「请把车窗打开。」 驾驶座的男子如此提醒他。 「要、要是石头或箭飞过来怎么办?」 「跟那种东西比起来,玻璃打中你的机率还比较高呢!玻璃要是破碎的话,铁定会受伤哟!而且,要是打中我就更惨呢!」 「…………」 中年男子又把车窗打开。 年轻男子把摆在椅座旁边的小型无线电戴在耳朵上,再把那个机器延伸出来的麦克风移到嘴巴前面。他打开开关,然后对爬上载货台的女子说话。 「师父,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见了。」 由于车子还没发动引擎,因此男子可听见无线电传来的声音以及载货台传来的实际人声。 至于在那个载货台上的女子,耳朵也戴了同样的无线电,而且眼睛还戴了防风眼镜。接着她把原本用来固定载货台的防水布的绳索解开,然后把它卷成一团。 「真的没问题吧?」 中年男子从车窗把脸探出来并大叫。 「我们也是为此才被雇用的。」 女子一面冷静回答,一面用两手把防水布拿掉。 这是大约两天前的事情。 黑发女子跟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乘着又小又破烂又无力的车子,来到这国家的城门前面。 这个位于寒冷荒野正中央的国家,在圆形城墙环绕下,拥有一片辽阔广大的领土。 两人以休息、观光兼补充物资为目的,希望能够入境。但守在城门的入境审查官跟卫兵,用忧郁的眼神看着两人,并回答说「现在并不适合让你们入境,快离开吧」。 两人死缠着他们想问清楚原因,于是审查官只好勉强地告诉他们。 这个国家长年以来都是由独裁政党统治,然而人们的生活非常贫困,而且执政党还陷入利欲熏心的渎职状态。 而极少部分居于统治阶级的国民,跟其他大部分的国民,贫富的差距更是越拉越大。当然不满会逐渐升高,并衍生出许多暴动与争斗。 过去国家一直用武力压制,但似乎终于到了临界点。这几天化为暴徒的民众四处作乱,并袭击警局跟公家机关。 现在这个国家的政府,无力解决频频在辽阔的领土产生的暴动,已经面临瓦解的状况。 就连身为公务员,且原则上受雇于行政部门的审查官跟卫兵,也正烦恼该逃出这个国家?还是站在民众这一方? 但问题是自己既不是那种远走他乡还活得下去的优秀人才,又不确定民众是否能接纳他们,因此正陷入不知该如何是好,被迫要做出人生最大抉择的窘境。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想说什么触霉头的话,但如果你们稍微爱惜自己的性命,劝你们现在还是别入境的好。」 对于审查官苦口婆心说出的这番话—— 「其实那很好啊,感觉好像有什么机会能够赚一笔呢,师父。」 「是啊,我们就入境吧。」 诚实面对自己欲求的两名旅行者,完全没把审查官的话听进去,甚至再次提出「请务必让我们入境」的请求。 「你们两个,到底是旅行者?还是来趁火打劫的啊……?」 打从心底感到讶异的审查官,放弃基于自己的责任所做的判断,然后打电话联络上司寻找进一步的指示。 过了没多久,走回那两人前面的审查官,表情非常讶异地说: 「上头传话过来……说你们如果真的很有本事,就有工作想托付你们。不过工作很危险,要是有兴趣听的话就允许你们入境。」 「我万万没想到,是要帮执政者逃亡哟。」 坐在驾驶座的男旅行者,一面转动卡车钥匙发动引擎一面说道。新卡车很顺利就发动了,还发出豪迈的引擎 声。 「看样子,要逃亡的话果真要越快越好呢。」 男旅行者打哈哈地说道。 「少啰唆!别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你们只要把我平安送到城墙那边就可以了!」 副驾驶座传来愤怒的声音。 「是是是,知道了啦!那正是我们的工作啊!」 男旅行者回答。然后左脚踩离合器,左手打排挡地说: 「那么,准备走吧!」 「从那边隐约传来引擎声耶!」 「好,过去看看吧!」 那些耳语在化为暴徒的民众之间流传着,于是从团体中分出了一群人,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开始在宽阔的山谷移动。 为了不让仇敌逃走,他们在山谷中央往左右散开。打前锋的男人们是在这一群之中较为勇健的,而且还手持柴刀或斧头等刀械。 「要是有车辆出来的话,就算用抓的也要阻止!只要我们一起动手,绝对可以把车子翻过来!千万别让那个家伙逃走!这长久以来的怨恨!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才能够泄忿!」 「没错!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打倒他!」 就在这道非常勇猛的怒吼喊出来的下一秒钟。 他们看到一辆卡车正慢慢从前方三百公尺左右的山谷阴影现身,而且车头笔直朝他们而来。 「找到了!」「就是那辆卡车!」「宰了他们!」「别让它通过!」「呜喔喔!」 发现猎物之后,气势雄壮的吼叫不断冒出来,而几名等不及的男子率先冲了出去。 开始慢慢加速的卡车跟冲出去的暴徒,眼看着双方就要起正面冲突了。 如果形容暴徒是黑色群体,那么卡车就是一个绿点。黑色群体仿佛想吞噬绿点似的,由左右一起发动攻击。 正当距离缩短到两百公尺左右的时候,卡车停了下来。然后——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山谷里连续响起空气反弹……又像什么物体泄气的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啊?」 打前锋的男暴徒不解地歪着头。正当他不经意地抬头时,才发现有黑色物体正瞄准自己飞来。 在淡蓝色的天空下,那看起来就像是个黑点。它划出缓和的抛物线,朝横排成一列的自己这边飞过来。以时间来说,才一秒钟而已。 「是石头吗?」 男子完全判断错误,正当他呼叫伙伴闪躲的那一瞬间,那个物体爆炸了。 那物体看起来就像拳头大小的石头,它一一撞击在暴徒们的脚下同时爆炸,猛烈的爆炸威力把碎铁片震得四处飞散。 碎片几乎都插在大地,虽然扬着尘土也稍微把泥土翻开一些,但除此之外的碎片,全都贯穿当场的人类呢。 「呀啊啊啊!」「咕耶!」「嘎啊!」「呀!」 在那些声音里,夹杂着人类尖锐的惨叫声。 爆炸声从山谷间消失,沙尘随风飘散之后,地上约有十个人的尸体,正开着鲜红色的血花。 而死亡人数倍数之中的人类,则是痛得一面惨叫一面到处跑。 在卡车载货台的上面,女旅行者就坐在一张小椅子上。 她的眼前,摆着刚刚杀了几个人的武器。 载货台的中央有根粗铁管熔接在底座上,上面搭载了利用四角形箱子与圆筒组合而成的机器,全长约一公尺左右。 机器旁附加了一个大箱子,跟金属制的带子连接在一块,足以放进口径四十毫米的榴弹。 那部机器是能够连续发射的自动连射式。利用链带把榴弹一一送进机器,能以全自动的方式连射出去。 载货台上有那座「炮台」以及给「炮手」坐的小椅子,然后是弹药用的木箱。而且它三百六十度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够射击。 「嗯——这果然是讨人厌的武器呢~虽然我做事一向不喜欢夸张,但这的确最适合应付眼前这个状况。以试作机来说算做得很棒了,照理说可以大量生产呢。」 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男旅行者,以半惊讶半佩服的语气说道。 「咿……」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则对于自己豁出性命逃亡一事感到万分紧张。而且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杀人惨状,备受打击的他根本就瞪大眼睛愣住了。车窗虽然是开着的,外头的空气也很寒冷,但他却满脸大汗。 看着他那样的侧脸,男旅行者用井遍闲聊似的语气,一派轻松地跟他说: 「没必要那么在意哟!」 「你、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转头面向男旅行者。 「就是死去的那些人呀,无论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如何死去,对我们来说都不痛不痒呢!」 「什么……!」 中年男子虽然想反驳,但嘴巴只是一张一合地动着。 「难道不是吗?现在离我们两百公尺的地方,有人内脏外露而不断呻吟,但我们的肚子有感受到被火烧的痛楚吗?还有手臂被碎片炸得稀巴烂而惨叫,我们的手臂有感到一丝丝的痛楚吗?任何人都无法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当你接受贿赂自肥时,知道某人因此为饥饿所苦吗?所以别在意啦!」 「…………」 「我们可是很认真做事。为了把你带到预定通行的城门,那些人——不管是『为了打倒恶政而站起来的民众』,或者『反抗政府的暴徒』……反正随便怎么说啦——我们都会不厌其烦将那些人全部杀死。你不就是不愿意跟民众站在一起,想雇人毫不考虑地将他们杀死,才特地指定我们吗?那个心情,我很能体会的。毕竟到了紧要关头,士兵跟公务员选择站在民众那边的可能性是非常高呢。」 「…………」 「别担心,撇开我不说,在你身后的那位女子,可是非常优秀哟!」 那句话让后面的女子出声回应: 「不要多嘴了,差不多该行动了哟。」 「喔,了解!」 男旅行者把脸转向前方,看着在那儿的人们。 他也知道位于两百公尺前,伙伴遭到无情残杀的人们,个个正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们。 除了救护伤者的人,其他人再次紧握手中的武器,慢慢往前移动。他们用手势打暗号,尽可能不要聚在一块,然后互相指示每个人尽量散开以包围对方。 他们前进的目标只有一个。 「喂、喂……这样会逃不掉耶……」 置身在目标之中的中年男子,好不容易从嘴巴挤出话来。但还是一样满头大汗,并指着在挡风玻璃前方的那群人。 「你、你们不是说只要在一开始杀几个人——让他们见识到你们的力量,那些家伙就会夹着尾巴逃跑吗?当、当初的计划不是那样吗?」 「是那样没错,但这群家伙也挺团结的呢。接下来就算再多杀几个人,他们也还是打算当场把你……应该说把我们所有人拿来血祭哟!那正表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愿意回到旧体制的决心。那股意志力,老实说很了不起。」 「咿——!你、你还有时间佩服他们,快点想办法解决啦!」 「我当然会想办法哟!师父,那接下来进行计划二吧!」 男旅行者第一句话是针对旁边的男子说的,接下来则是利用无线电跟后面的女子通话。不过他没等回复就立刻快速前进。 四个轮胎打滑了一下,然后卡车就在寒冷的大地开始加速。除了后方,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是愤怒又勇猛的人们,因此他毫不留情地往前直冲进人群里。 「你、你想做什么!打算辗过他们吗?可……可是,如果有人跳到车上阻止你…… 咿!咿!」 中年男子一想象包围在卡车四周的暴徒,伸出几百双手臂殴打、撕裂自己的模样,就吓得失声惨叫。不过路面传导至车内的震动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卡车笔直往前进,在中年男子的眼里,感觉想杀死自己的那群人,正以非人类的速度逼近,但实际上是卡车主动接近他们的。 砰!砰!砰!砰!砰!砰! 发射出去的榴弹正从头顶飞出去。 那几乎是接近水平的射击。 载货台的女子往前方射击的榴弹,一一在卡车行驶路线的前方爆炸。在那附近的人都被碎片划伤,甚至有人碰巧被直接命中而化成鲜红的烟雾。 就算稍微打偏了,但是榴弹若是落在附近,也很可能自己造成被伤害的危险性。不过女子毫不在乎地连续发射。 被击出的榴弹发挥最大的效果,每次落点准确到都不是同一个地方,距离也没有隔很远。 就这样,团团围住卡车的那群人,衍生出一跳鲜红的回廊。 榴弹连续发射,把命中的人们全都粉碎,继而形成一条宽约二十公尺的红色道路。 「不愧是师父,干得太好了。那么我也——」 男旅行者毫不在意地用力踩住油门,往前方猛冲。 四个轮胎让散落一地的肉片散步的范围更广。 铁管保险杆还把只剩上半身的某人的头颅割下。 车体则是把冲上来想帮助伙伴的人,撞飞到几公尺的前方。 前轮跟后轮把倒地呻吟的人们辗到安静无声。 此时卡车俨然已经化为移动的凶器,并勇往直冲。挡风玻璃沾满了鲜血,火药味与血腥味还从旁边的车窗飘进来。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中年男子满脸厌恶地惨叫好几次。 那段期间榴弹仍不间断地从头顶飞过,让眼前的人类身体爆裂至死。而卡车辗过的那股震动,还会从臀部感应到。 「哇啊啊啊啊!」 「没必要害怕,所有状况都非常顺利哟!」 男旅行者边开车边说道。他一面辗过人体一面说话,仿佛是辗过草原的杂草那么轻松自在。 至于他确实又沉着的开车技术,简直像在配送牛奶那么熟练。 由于在行进方向旁边的人群并没有被榴弹击中,因此他们用尽吃奶的利器跑向卡车,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卡车全速前进的速度、 卡车只要往黑色群体里面直冲,就会一面造出红色的道路一面往前进。 而且每当车体一摇晃,中年男子就不断发出快哭出来的惨叫。 「咿咿咿咿……咿呀呀呀……」 男旅行者还一派轻松地对邻座的男子说:「我们兜风这段时间要不要稍微聊一下天?」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请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现在我们之所以会杀死几十人,甚至是几百人,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一个人哟!请你不要忘记为了你自己,让多少人因此丧命,还有那是什么样的情况。糟糕——」 突然传来「啪嗒」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引擎盖上。那是被榴弹直接命中而炸得四分五裂的某人,他的头颅从高处飞了过来。 受到冲击而扭曲变形的头颅,砸在引擎盖之后就完全碎开,脑袋里面的内容物都洒了出来。其中一颗喷出来的眼球,正好跟副驾驶座的男子视线相对。 「咿、咿呀啊啊啊!」 中年男子发出自己仿佛被榴弹击中的惨叫声之后,就安静无声了。 「哎呀?」 男旅行者往旁边一看,发现他已经瘫软低着头晕了过去。 「变安静啦?祝你有个好梦。」 然后就没再理他。 「师父,我将稍微往左右摇摆哟!」 男旅行者利用无线电一对后面的女子这么说之后,便稍微紧急切方向盘。往旁边甩的力量让卡车摇晃,所以引擎盖上的头颅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便往下滑落。 「不要让他们跑了!杀了那个恶魔!」 「宰了那个把我们当臭虫看待的家伙!」 无论人们如何大叫,无论人们如何追赶—— 都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辆卡车。 有如电钻在人群中一面四射碎片与血肉,一面笔直前进的卡车—— 若无其事地穿过人群,然后一溜烟地逃走了。 尽管背后不断传来惨叫声与怒吼,卡车仍然朝着后方连续发射榴弹。 不过瞄准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让它在近距离的位置爆炸,卷起沙尘当掩护。 就在太阳相当低垂的时候。 卡车终于来到有许多卫兵戒备的城墙前面。 沾在车体的血迹被沙尘覆盖而干掉,在这辆全新的卡车上画出不可思议的图案。而车体的前方跟下面,则黏着已经干掉的肉片。 在驾驶座的男旅行者,手肘靠在窗边悠哉地握着方向盘。 坐在载货台的女子,退到非常边缘并伸手摸着手榴弹,不过又放开了。 这时候卡车停了。 「客人~!到了哟~!」 男旅行者有如计程车司机似地朝副驾驶座大叫。垂着头的中年男子抽动一下,终于睁开眼睛。 「总统先生!您没事吧?」 卫兵们赶了过来,一打开车门便这么说。 「啊……」 那个被称为「总统先生」的中年男子,好一阵子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不久—— 「啊啊,我没事……」 终于明白自己来到安全的场所,然后又立刻问: 「我家人呢?我妻子跟儿女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阶级较高的卫兵回答: 「他们没事!您的家人也都顺利逃出来了!而且在我们的保护下,已经在城墙外等候呢。好了,请赶快离开吧!」 话一说完,便催促中年男子从卡车下来。 「原来如此。这样你就能跟家人、支援者一起带着金银珠宝逃到国外,开始过全新的生活呢。」 男旅行者虽然看不到中年男子安心的表情,却开心地这么说。中年男子则慢慢转头—— 「…………」 静静地凝视男旅行者。 这时候出声说话的是卫兵,他以严厉的口吻说: 「喂!我们很感谢你们成功突破重围把总统先生带出来!而让他的家人变装分别逃跑的作战,也都非常顺利!但是,委托你的工作并没有包含不必要的追问哦!」 男旅行者用一如往常的轻松语气回答: 「请不要误会哦,我并没有刻意追问或批判,反而想夸奖他呢。」 「你说『夸奖』?」 卫兵如此反问。 「是的。一旦判断这个国家已经没用了,就趁逃得了的时候把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这样的做法也不赖。甚至可以说是不错的做法呢——因为我也是从祖国逃出来的,所以能够了解。」 「是吗……你也是……」 中年男子难得对男旅行者开口说话。 「反正,人生有各种际遇哟。只要活着,接下来都是新的开始。」 然后男旅行者回答的这句话,让他稍微眯起眼睛。 「你把我带到这里,还有我家人的事情,我诚心诚意向你……还有后面那位女子道谢。」 「不客气!」 「哪天我们在某处重逢的话,届时我会极尽全力款待你们的。」 「如果真有那个巧合啦——好了,你家人不是在等你吗?」 中年 男子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再一次点头,然后解开安全带走下卡车。 他跟站在载货台的女旅行者一度眼神交会,但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就在卫兵们的保护下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穿过城墙那边,乍看之下看不出来但特别设计过的小门。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师父?」 在荒野蔓延的城墙前面,只有两个人跟卡车被孤零零地留下来。 那儿已经没有任何人。卫兵及所有人都逃往国外,地上只剩下足迹遍布各处。 女旅行者从载货台下来并坐进副驾驶座,男子开口问: 「那要直接沿着城墙到城门,在变成内乱以前乖乖出境吗?要是在下一个国家把这辆卡车跟新型武器卖掉,应该能赚到不少钱哟!」 「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里?」 「回刚刚那些人那边。」 「你是说,刚刚突破的那些人?——为什么又要回去?」 「我要把这辆卡车让给他们。」 听到这个答复的男子,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 「一时兴趣。」 「……算了,反正要开着它到下一个国家也很麻烦。但就算要让给他们,首先我们的安全也会有危险哟?」 「那要视交涉的状况而言。届时的交涉将以我们俩的安全当做交换条件,然后把这辆卡车及武器全部让渡给他们。得知武器有多大威力的他们,为了往后的斗争,照理说巴不得想得到这些武器。」 「话是没错啦……但要是交涉破裂,他们用武力抢夺呢?」 「那个时候,只要把他们全杀掉不就得了?」 「原来如此……」 男子思考两秒之后,立刻做了决定。 「那就那么做吧,至于交涉,就交给你了。」 *** 「结果……后来怎么样呢?」 在森林里某一个木屋里,女孩开口问道。 外头静静下着雪。暖炉里的火焰让房间因为光线与热度而暖和起来。 被问及的老婆婆缓缓回答: 「后来,我们就把那辆卡车让给他们哟。当然刚开始他们非常生气,不过跟代表者的交涉过程中,对方也觉得那么做比较妥当,也充分了解状况。因此在转交的时候,就把他们载到城门附近,然后在让渡的那一瞬间逃到国外。」 「正如那弟子说的,在其他国家把卡车卖掉,就能赚到不少钱。师父为什么希望让给他们呢?」 老婆婆回答: 「一旦有了那辆武装卡车,就会提高民众的攻击力。如此一来,动乱应该就能在短时间平定了。就结果来说,也能减少人们牺牲的数量。而逃过死劫的人,就能够出力建立新的国家。」 「原来如此——可是,马上离开国家的师父,既无法确认情况是否真的变成那样,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吧?」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只是抱持『情况真是那样就好了』的想法,那就足够了哟。」 「结果真的变成师父想的那样吗?而且,逃走的执政者他们一家人,是否顺利呢?」 「这个嘛~我就不晓得了。对我来说,那已经是久远不可考的事情哟。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无法看到自己行动的结果如何。」 「…………」 「所以执政者全家人,或许在严苛的旅行途中全部丧命了。也不晓得得到卡车的那些人,是否顺利带领着其他的人们。」 「人生……还真悲哀呢。」 「一点也没错哟,奇诺。」 「你觉得真的存在着所有人都笑着过生活的世界吗,师父?」 「我不觉得,所以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在自己能笑的时候就尽管笑哟。」 *** 「这辆卡车是?」 穿着绿色毛衣,腰际插着刀的青年问道。 「这是我们革命之父,即第一任总统当时乘坐的武装卡车。为本革命纪念馆最重要的展示品。」 西装笔挺的男向导如此回答。 青年后面有一头大白狗,以及板着脸的小女孩。 向导口若悬河地不断说明。 说这辆武装卡车因为落入几乎没有武器的民众手上,革命才得以一口气提高气势,然后在短时间内落幕。由于战争期间死伤人数并不多,才让后来国家的重建也很顺利。「试作阶段在军工厂属于最高机密的这项武器,不知为何会交给第一任总统,关于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两名旅行者』了。某天——」 青年聆听这落落长的说明,后来向导还问他: 「旅行者你们是否听说过这两个人呢?就算是传闻也无所谓。虽然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你们是否听说过那两个人的事情呢?」 「很遗憾,至今从来没听说过。」 青年如此说道,并摇了摇头。 *** 「于是……就逃了出来是吗?」 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悬挂着左轮手枪的年轻旅行者问道。 「是的,我的祖父仅以身免,勉勉强强逃到这个国家。」 看起来年约三十五、六岁,穿着套装的女子如此回答。 停在旅行者旁边的摩托车又问: 「他移民之后仍然是执政者对吧?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前任总统嘛!」 「没错,虽然我不曾见过祖父,但是听母亲的描述,他鞠躬尽瘁也在所不辞地替收容自己跟家人的这个国家工作,最后得到众人的认同而成为执政者,并奉献一生哟。他说是为了自己无法为祖国人民创造幸福这件事赎罪,同时也为了吊祭当时牺牲的人们。还说,他对那两个人充满了感谢。」 「这样啊——就那两个豁出性命帮助他逃出来的旅行者是吗?」 「…………」 女子询问不发一语的旅行者: 「旅行者,请问你们认识那两个人吗?就算是听到的传闻也没关系,虽然那已经是很久的往事,但请问你们是否听说过那两个人的事情呢?」 「很遗憾,截至目前为止从来都没听说过。」 旅行者如此说道,然后把脸别到旁边。 微微笑了一下。 「厌恶之国」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abandonship!—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发生在我们抵达某个国家的事情。 那儿的政府体制不仅安定,治安似乎也不差,于是西兹少爷就申请要移民。 公家机关答复,他们允许孩童的蒂(跟我这只狗)移民,但西兹少爷就恕不受理了。 西兹少爷看了蒂一眼,下一秒钟就被蒂由下往上揍了一拳。 正当我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到处逛商店补充旅行用品的时候—— 「旅行者,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一名男子过来跟我们搭讪。他是这国家的居民,年纪大概跟西兹少爷差不多吧。因此我们就在露天咖啡厅坐下来,也顺便休息一下。 西兹少爷他们点的是茶,蒂则是冰淇淋。没多久就送来一客三大球的冰激淋,蒂则是不发一语地挖着吃。 「这个国家啊,其实很糟糕。」 这就是男子劈头说的第一句话。看到西兹少爷温和有礼地倾听自己说话,男子便不断说出他对这个国家的批判。 像是政治体制故步自封、法律太严苛、国民毫无斗志、犯罪率太高、差别待遇太明显、料理很难吃等等。 其实我们曾经见过更多比这里还糟糕的国家,但西兹少爷仍然沉默不语地听男子一连串的抱怨。 当蒂吃完冰淇淋的时候,她说: 「再来一杯。」 你还要吃啊? 西兹少爷委婉地说「以后还有机会吃,今天先吃一客吧」。 然后西兹少爷对男子说: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个国家,何不选择抛弃它呢?我在旅行途中,也看过不少那样子的人呢。 结果男子「唉!」地耸了一下肩。 「要是能那么做,这国家就不会为了调整人口而不允许人民擅自出国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其他同等数量的人入境,也就是交换住民登记啦。」 话一说完,男子又开始抱怨那套体制本身就很糟糕,阻碍了国民的自由,这里根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国家。于是西兹少爷一脸正经地问他: 「那么,要不要跟我交换呢?」 「哎呀呀,旅行者你太会开玩笑了啦~」 西兹少爷一面说「我是认真的」,一面拿出刚刚在民政机关拿到的文件给男子看。那是上面盖了「不许可」的移民申请文件。 「如果申请移民的只是这个女孩就许可。因此我愿意称为这儿的国民,努力替这个国家做事。至于你就可以抛弃这个国家出去旅行,我愿意送上我的越野车当做谢礼,并尽可能把旅行用品都送给你。」 男子并没有把话听完,他留下相当多的茶资在桌上并离开。 西兹少爷叹了一口气,接着对盯着自己看的蒂说: 「我也来吃好了。」 「就那么做,趁现在有机会吃。」 于是,西兹少爷点了两客冰淇淋。 「厉害之国」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nothingspecial— 「在咖啡上作画?」 「就是那个意思哟,汉密斯。他们会在咖啡上帮我们画画。」 「怎么画啊?奇诺,你能不能用摩托车也听得懂的方式说明呢?」 「知道了。首先,在较大的咖啡杯里倒进一些非常浓的咖啡。接着加入以蒸汽加热牛奶打成的奶泡。这时再依倒入的方式,利用咖啡的颜色及牛奶的颜色画出各式的图案,或是在最后一道程序用细棒画出图案。」 「这样啊~那味道会改变吗?」 「以心情来说,可能会觉得比较好喝吧?那跟在汉密斯的油箱上画画的道理是一样的哟。」 「但加了涂料就会变重,反而会导致速度变慢呢。前面那个慢慢看得见的国家,会做你刚刚说的那种事啊?」 「没错,我清楚想起师父以前曾说的事情。她说,『会看到南北两边的悬崖有五座瀑布,以及城墙漆着黄色、棕色与深红色的国家』。」 「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儿呢。况且也看不到其他那么奇怪的城墙、」 「好期待进入那个国家哦。根据师父的说法,那似乎是很精细的工艺,非常了不起。还说,觉得喝掉它很浪费呢。而且无论到哪一家店喝咖啡,都能稀松平常地展现那么精细的技术。原本觉得这带去其他国家铁定能卖到不错的价钱,但她当然是放弃了。」 「这样啊~不过,奇诺你要喝的时候记得拿给我看一下哦,我有点兴趣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知道了!」 「好了,奇诺与汉密斯,入境手续这样就好了哦。」 「谢谢你。对了,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咖啡可以喝吗?」 「那个的话,到处都有哦。在我国,几乎没有人喝茶呢。」 「欢迎光临!哎呀?没看过这样的打扮跟交通工具呢。请问你们来自哪个地区啊?」 「我正在四处旅行,刚刚才入境的。」 「你好——」 「这个嘛……欢迎你们来到这个没什么东西的国家!需要帮你们介绍一下主厨推荐料理吗?」 「不用了,我肚子并不饿。我想喝杯咖啡。」 「知道了。那要一杯还是两杯?」 「总之,一杯就好了。」 「老板娘,你好坏哦——」 「啊哈哈哈,对不起啦。马上就来啰,请稍等一下——」 「好期待哦!」 「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你的咖啡,抱歉久等了!」 「咦?」「嗯?」 「吓一跳吗?像这样把奶泡加进咖啡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耶。」 「那个……」「奇诺,上面没有画图哟。」 「画?」 「是的,是旅行的传闻。听说这个国家的咖啡,都会在表面上画画。」 「……?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个是吗?嗯,那个传闻一点也没错哦。」 「果然没错。」「这样啊。」 「可是旅行者,那个,应该是满久以前的传闻了吧?」 「活着的人们的故事」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youshouldbesolucky—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在满是枯树的寒冷荒野—— 有两个人在那儿。 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跟有着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篝火。 男子一面吐着白气一面出声说: 「我说师父。」 女子回答: 「什么事?」 「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 「不要用那种在看什么珍禽异兽的眼光看我啦,我又没有特别想死的念头。只是说,我跟师父都经历过许多危险。遇过的枪战次数,这两只手根本就不够数。甚至还遇过子弹从头部的极近距离飞过的状况呢。」 「然后呢?」 「可是,我至今都不曾中弹过。师父你呢?」 「要是有的话,就不可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了。」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可是,毕竟我也杀人无数,如果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应该迟早也会沦落到被我杀的那些人那种下场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变成那样。我还像这样一面旅行,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这里悠哉地烤火取暖。」 「是啊。」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疑问。『我们,不知道何时会死呢?』」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吧,『不知道耶?』」 「真想不到也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家伙是否知道了呢?」 男子一面看着倒在自己四周的尸体一面说道。 十几个人手握着小刀,死在两人四周,篝火的光线微微照亮他们懊悔的表情。 「这些家伙想杀我们反而被杀死,今天早上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种事吧?」 「不知道,搞不好明天我们也会死在哪个地方呢。不过,活在世上还每天烦恼那种事情,实在很浪费人生。」 「这个嘛,是没错啦。在那天到来以前,我们努力活下去吧。反正,应该也距离不远了呢——更何况你有办法想像吗?我变成老爷爷,而你变成老婆婆的模样。」 「不,完全无法想象。」 「说的也是——啊啊,不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死去呢……?」 男子抬头仰望天空。在干燥空气的那一头,有好几亿颗星星闪烁着。 然后男子微微露出笑容—— 「希望能解开我疑问的早晨到来。」 向星星许下这个愿望。 人们常常察觉到他人的残酷。 —it"shardtosay,butwearewrong.— 献给百年后阅读本作品的读者 ○本书纯属虚构,与实际人物、国家、团体无关。 ○而且并非以愚弄那些人物、组织为目的而书写。 ○本作品的内容,并不是针对往后一百年间发生的事例所做的预言。即使本书叙述的内容真实发生,也纯属巧合。 ○关于本书登场人物的违法行为,「出版社」对那样的行为并不表示认同、推崇。 ○本书里的行为并没有实际发生。杀人这种行为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违法的,也会被处以严刑。而且视各个国家的规定,有些国家即使只是骑摩托车在普通公路行走,或单纯持有手枪,都会是违法的行为。 ○本书里面虽然有许多明显猥亵、煽情以及暴力的表现。但在发售当时(西元二○○九年)的社会情势,是极普遍的应用表现。 ○请留意本书在发表的当时,是以「书籍」(=将印刷文字或绘图的纸张整合在一块,并且附上封面)的方式贩售的。 ○本书是以四十三个文字为一行,右页以十五行为一页,左页以十二行为一页。因此,在阅读的时候,或许或觉得换行的位置怪怪的。 ○本作品里的「后记」,连在当时都蔚为话题。 西元二○○九年十月十日时雨泽惠一 序幕「这个世界的故事·b」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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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ithappens.·b— 然后,奇诺发现到一个景象。 在热带莽原的地平线上,正卷起刚刚都没有的大规模尘土。 那个土的规模明显越来越大,而且也慢慢变高。下方还有大量蠕动的黑影。 「什么啊?」 奇诺举起「长笛」,透过瞄准镜往目前所在的山丘俯瞰地平线。过了一阵子,才终于看出怎么回事。 原来产生哪些大量尘土的,是数量多到几乎淹没大地的大型动物。那是拥有又大又粗的躯体,和强壮四肢的暗灰色草食性动物。 「它们是栖息在附近的一种犀牛,为了喝水而集体移动中哟。」 汉密斯说道。 虽然看不出灰色的犀牛群有几千头甚至几万头,但它们以有如浊流般的密度及气势,在大地前进。 就在它们行进的前方—— 「啊……」 举起「长笛」瞄准他们的奇诺,不禁叫出声。 那一大群犀牛行进的前方,有只脚部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小鹿,跟不肯离开它身边的母鹿。 「汉密斯,现在赶过去的话,来得及冲到小鹿那边吗?」 奇诺面向汉密斯问道。 「若只是单纯能不能赶到那边,那一定赶得到的。但是,如果要把小鹿抬到载货架再回来这里,那时间就很吃紧。如果在那中间滑倒或出现一点点失误,都可能会没命的。」 汉密斯立刻回答,而地鸣也越来越剧烈。 「那就算了。」 奇诺做出决定。 「很聪明。在犀牛群通过以前,最好暂时待在这山丘上哟。」 听着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再次透过瞄准镜远望。这时候察觉到有异状的母鹿正慌张地逃走。 倒在地上的小鹿微弱地抬起头用眼神追寻母鹿,但母鹿连头也没有回。它倾全力逃跑,很快就从瞄准镜的视野范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小鹿拼命想站起来,但只是让脚部流出更多鲜血而已。眼看着只能够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 犀牛群带着撼动大地的巨大声响,以及不断往上窜的沙尘疾奔而来。 「…………」 「好壮观哦。」 那一股浊流,就从站在山丘上的奇诺跟汉密斯的前面,由右往左地不断穿过—— 它们接近倒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小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淹没。小鹿就这样不见踪影。 不过等这股浊流流过,以及那道沙尘完全散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随性把脚往前伸坐下来等待的奇诺,双脚及臀部一面感受这剧烈的震动,一面听这如地鸣般的声音,耐心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犀牛群离去,紧接着是声音跟震动远去,最后连沙尘都随风消失—— 等到一切终于趋于平静,奇诺再次举起「长笛」。 在瞄准镜的视野里—— 「…………」 在小鹿倒地的位置,已经看不到小鹿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根本就看不出其原形的细碎肉片,散布在相当广阔的范围。 「已经变成碎肉了耶,怎么办?」 汉密斯问道。 奇诺背着「长笛」站起来说: 「这么做。」 然后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包包里,拿出有如黏土般坚硬的携带粮食。 她一面站着咬携带粮食,一面望着大地。 接着不知何时聚集的秃鹰,降落在那个地方,并且开始吃散布在大地的肉片。 秃鹰吃了肉片便飞了一会儿,然后又下来吃肉片再飞一会儿。当不断增加的伙伴开始抢食,才忙碌地拼命吃起来。 「好惨哦——真的是太惨了。」 奇诺边吃边喃喃说道。 结果汉密斯说: 「这很常见哟,奇诺。」 「嗯?」 「在这个世界,那很常见哦。」 「……一点也没错。」 奇诺一面嚼着食物,一面喃喃说道。 第一话「往事」 —choice— 寒冷的大地聚集了许多人。 那儿只有岩石跟泥土而已,是一片不毛之地。平缓的丘陵起伏延伸,但因为还形成一处不是很深的山谷,所以视野看得并不很远。 天空有些薄云,日照不是很强烈并已偏斜,气温也很低。四处可见的水洼上面,还残留着没有融化的薄冰。 在那儿的,是在寒冷的气候中仍穿着粗布衣裳,而且非常瘦的人们。其中男性占大多数,不过也有女性、孩童以及老人。 其实在场的人数很多,光是可见的范围就有千人以上。所有人都瘦得很病态,唯独眼睛仿佛有所祈求似地炯炯有神。 他们手上都握着原始的武器。 那是一些镰刀跟圆锹等农具,或是单纯的棍棒、菜刀,甚至是用细木制造的手制弓箭。 那些全都是不足以当武器使用的物品,有一些手上空无一物或力气柔弱的女性,拿的是脚下随手可得的石头。 他们像在不毛之地寻找失物似地观察四周,然后形成一个大集团步行着。 这时候有人正用望远镜看着那群人。 有两个人正趴在数百公尺远的某处山丘上,披着跟泥土同样颜色的垫子当做迷彩,透过望远镜窥视远方的动静。 在圆形的视野里,映着手持武器在寻找什么的一群人。那群黑压压的人覆盖着大地,慢慢但确实地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接近。 「他们果然在这一带设下了天罗地网吗?而且那个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用讲的就行得通呢~要是被他们逮到,铁定会被大卸八块的。」 两个人之中的一人开口说道,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他讲的内容很危言耸听,但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既然这样就不需要客气了,一切照计划进行吧。开车的事就交给你了。」 另一个人说道,是女子的声音。而她的声音冷静沉着,语气很制式。 「了结——那么,工作了工作了!」 两个人从垫子下面往后退,利用脚上的靴子从山丘的斜坡往下滑。 男的个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穿着皮夹克,左腰悬挂着二二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注:peasuader=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 女子是个容貌美丽的人,她把乌溜溜的长发往后绑高,穿着中长版的防寒大衣,右腿悬挂着四四口径的左轮手枪,脖子上则挂着防风眼镜。 在两人往下走的谷底之处停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全新且到处都亮晶晶的四轮驱动小型卡车。 它有着长长的悬吊系统跟大型轮胎,车体前方还装了看似坚固的铁管型保险杆。位于引擎盖后面的驾驶座,左右能各坐一人,后面则是长型的载货台。整辆车是淡绿色的,上面无任何标志。 载货台上面载着高度跟宽度约一个人大小的物体,但上面盖着垫子也有绳索捆绑着,因此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当两人一接近卡车,从左侧副驾驶座开着的车窗探出一张脸。原来躲在下面的人坐起来了。 「你们在搞什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躲在下面对他们两人这么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他的体态微胖,穿着跟这个场所并不太搭,看起来有些昂贵的西装及感觉似乎很暖和的羊毛大衣。 男子表情极为紧张,而且相当焦虑地大叫: 「快点!若随即有人从那峡谷出来,那可怎么办!」 坐在卡车驾驶座的年轻男子一派轻松地说: 「安啦,反正他们又没有任何弓箭或枪械。」 然后他系紧了安全带,同时也叫中年男子把安全带系上。 中年男子系紧安全带之后,又开始转动摇杆准备把车窗关起来。 「请把车窗打开。」 驾驶座的男子如此提醒他。 「要、要是石头或箭飞过来怎么办?」 「跟那种东西比起来,玻璃打中你的机率还比较高呢!玻璃要是破碎的话,铁定会受伤哟!而且,要是打中我就更惨呢!」 「…………」 中年男子又把车窗打开。 年轻男子把摆在椅座旁边的小型无线电戴在耳朵上,再把那个机器延伸出来的麦克风移到嘴巴前面。他打开开关,然后对爬上载货台的女子说话。 「师父,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见了。」 由于车子还没发动引擎,因此男子可听见无线电传来的声音以及载货台传来的实际人声。 至于在那个载货台上的女子,耳朵也戴了同样的无线电,而且眼睛还戴了防风眼镜。接着她把原本用来固定载货台的防水布的绳索解开,然后把它卷成一团。 「真的没问题吧?」 中年男子从车窗把脸探出来并大叫。 「我们也是为此才被雇用的。」 女子一面冷静回答,一面用两手把防水布拿掉。 这是大约两天前的事情。 黑发女子跟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乘着又小又破烂又无力的车子,来到这国家的城门前面。 这个位于寒冷荒野正中央的国家,在圆形城墙环绕下,拥有一片辽阔广大的领土。 两人以休息、观光兼补充物资为目的,希望能够入境。但守在城门的入境审查官跟卫兵,用忧郁的眼神看着两人,并回答说「现在并不适合让你们入境,快离开吧」。 两人死缠着他们想问清楚原因,于是审查官只好勉强地告诉他们。 这个国家长年以来都是由独裁政党统治,然而人们的生活非常贫困,而且执政党还陷入利欲熏心的渎职状态。 而极少部分居于统治阶级的国民,跟其他大部分的国民,贫富的差距更是越拉越大。当然不满会逐渐升高,并衍生出许多暴动与争斗。 过去国家一直用武力压制,但似乎终于到了临界点。这几天化为暴徒的民众四处作乱,并袭击警局跟公家机关。 现在这个国家的政府,无力解决频频在辽阔的领土产生的暴动,已经面临瓦解的状况。 就连身为公务员,且原则上受雇于行政部门的审查官跟卫兵,也正烦恼该逃出这个国家?还是站在民众这一方? 但问题是自己既不是那种远走他乡还活得下去的优秀人才,又不确定民众是否能接纳他们,因此正陷入不知该如何是好,被迫要做出人生最大抉择的窘境。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想说什么触霉头的话,但如果你们稍微爱惜自己的性命,劝你们现在还是别入境的好。」 对于审查官苦口婆心说出的这番话—— 「其实那很好啊,感觉好像有什么机会能够赚一笔呢,师父。」 「是啊,我们就入境吧。」 诚实面对自己欲求的两名旅行者,完全没把审查官的话听进去,甚至再次提出「请务必让我们入境」的请求。 「你们两个,到底是旅行者?还是来趁火打劫的啊……?」 打从心底感到讶异的审查官,放弃基于自己的责任所做的判断,然后打电话联络上司寻找进一步的指示。 过了没多久,走回那两人前面的审查官,表情非常讶异地说: 「上头传话过来……说你们如果真的很有本事,就有工作想托付你们。不过工作很危险,要是有兴趣听的话就允许你们入境。」 「我万万没想到,是要帮执政者逃亡哟。」 坐在驾驶座的男旅行者,一面转动卡车钥匙发动引擎一面说道。新卡车很顺利就发动了,还发出豪迈的引擎 声。 「看样子,要逃亡的话果真要越快越好呢。」 男旅行者打哈哈地说道。 「少啰唆!别讲那些有的没有的!你们只要把我平安送到城墙那边就可以了!」 副驾驶座传来愤怒的声音。 「是是是,知道了啦!那正是我们的工作啊!」 男旅行者回答。然后左脚踩离合器,左手打排挡地说: 「那么,准备走吧!」 「从那边隐约传来引擎声耶!」 「好,过去看看吧!」 那些耳语在化为暴徒的民众之间流传着,于是从团体中分出了一群人,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开始在宽阔的山谷移动。 为了不让仇敌逃走,他们在山谷中央往左右散开。打前锋的男人们是在这一群之中较为勇健的,而且还手持柴刀或斧头等刀械。 「要是有车辆出来的话,就算用抓的也要阻止!只要我们一起动手,绝对可以把车子翻过来!千万别让那个家伙逃走!这长久以来的怨恨!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才能够泄忿!」 「没错!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打倒他!」 就在这道非常勇猛的怒吼喊出来的下一秒钟。 他们看到一辆卡车正慢慢从前方三百公尺左右的山谷阴影现身,而且车头笔直朝他们而来。 「找到了!」「就是那辆卡车!」「宰了他们!」「别让它通过!」「呜喔喔!」 发现猎物之后,气势雄壮的吼叫不断冒出来,而几名等不及的男子率先冲了出去。 开始慢慢加速的卡车跟冲出去的暴徒,眼看着双方就要起正面冲突了。 如果形容暴徒是黑色群体,那么卡车就是一个绿点。黑色群体仿佛想吞噬绿点似的,由左右一起发动攻击。 正当距离缩短到两百公尺左右的时候,卡车停了下来。然后——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山谷里连续响起空气反弹……又像什么物体泄气的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啊?」 打前锋的男暴徒不解地歪着头。正当他不经意地抬头时,才发现有黑色物体正瞄准自己飞来。 在淡蓝色的天空下,那看起来就像是个黑点。它划出缓和的抛物线,朝横排成一列的自己这边飞过来。以时间来说,才一秒钟而已。 「是石头吗?」 男子完全判断错误,正当他呼叫伙伴闪躲的那一瞬间,那个物体爆炸了。 那物体看起来就像拳头大小的石头,它一一撞击在暴徒们的脚下同时爆炸,猛烈的爆炸威力把碎铁片震得四处飞散。 碎片几乎都插在大地,虽然扬着尘土也稍微把泥土翻开一些,但除此之外的碎片,全都贯穿当场的人类呢。 「呀啊啊啊!」「咕耶!」「嘎啊!」「呀!」 在那些声音里,夹杂着人类尖锐的惨叫声。 爆炸声从山谷间消失,沙尘随风飘散之后,地上约有十个人的尸体,正开着鲜红色的血花。 而死亡人数倍数之中的人类,则是痛得一面惨叫一面到处跑。 在卡车载货台的上面,女旅行者就坐在一张小椅子上。 她的眼前,摆着刚刚杀了几个人的武器。 载货台的中央有根粗铁管熔接在底座上,上面搭载了利用四角形箱子与圆筒组合而成的机器,全长约一公尺左右。 机器旁附加了一个大箱子,跟金属制的带子连接在一块,足以放进口径四十毫米的榴弹。 那部机器是能够连续发射的自动连射式。利用链带把榴弹一一送进机器,能以全自动的方式连射出去。 载货台上有那座「炮台」以及给「炮手」坐的小椅子,然后是弹药用的木箱。而且它三百六十度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够射击。 「嗯——这果然是讨人厌的武器呢~虽然我做事一向不喜欢夸张,但这的确最适合应付眼前这个状况。以试作机来说算做得很棒了,照理说可以大量生产呢。」 在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男旅行者,以半惊讶半佩服的语气说道。 「咿……」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则对于自己豁出性命逃亡一事感到万分紧张。而且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杀人惨状,备受打击的他根本就瞪大眼睛愣住了。车窗虽然是开着的,外头的空气也很寒冷,但他却满脸大汗。 看着他那样的侧脸,男旅行者用井遍闲聊似的语气,一派轻松地跟他说: 「没必要那么在意哟!」 「你、你说什么?」 中年男子转头面向男旅行者。 「就是死去的那些人呀,无论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如何死去,对我们来说都不痛不痒呢!」 「什么……!」 中年男子虽然想反驳,但嘴巴只是一张一合地动着。 「难道不是吗?现在离我们两百公尺的地方,有人内脏外露而不断呻吟,但我们的肚子有感受到被火烧的痛楚吗?还有手臂被碎片炸得稀巴烂而惨叫,我们的手臂有感到一丝丝的痛楚吗?任何人都无法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当你接受贿赂自肥时,知道某人因此为饥饿所苦吗?所以别在意啦!」 「…………」 「我们可是很认真做事。为了把你带到预定通行的城门,那些人——不管是『为了打倒恶政而站起来的民众』,或者『反抗政府的暴徒』……反正随便怎么说啦——我们都会不厌其烦将那些人全部杀死。你不就是不愿意跟民众站在一起,想雇人毫不考虑地将他们杀死,才特地指定我们吗?那个心情,我很能体会的。毕竟到了紧要关头,士兵跟公务员选择站在民众那边的可能性是非常高呢。」 「…………」 「别担心,撇开我不说,在你身后的那位女子,可是非常优秀哟!」 那句话让后面的女子出声回应: 「不要多嘴了,差不多该行动了哟。」 「喔,了解!」 男旅行者把脸转向前方,看着在那儿的人们。 他也知道位于两百公尺前,伙伴遭到无情残杀的人们,个个正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们。 除了救护伤者的人,其他人再次紧握手中的武器,慢慢往前移动。他们用手势打暗号,尽可能不要聚在一块,然后互相指示每个人尽量散开以包围对方。 他们前进的目标只有一个。 「喂、喂……这样会逃不掉耶……」 置身在目标之中的中年男子,好不容易从嘴巴挤出话来。但还是一样满头大汗,并指着在挡风玻璃前方的那群人。 「你、你们不是说只要在一开始杀几个人——让他们见识到你们的力量,那些家伙就会夹着尾巴逃跑吗?当、当初的计划不是那样吗?」 「是那样没错,但这群家伙也挺团结的呢。接下来就算再多杀几个人,他们也还是打算当场把你……应该说把我们所有人拿来血祭哟!那正表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愿意回到旧体制的决心。那股意志力,老实说很了不起。」 「咿——!你、你还有时间佩服他们,快点想办法解决啦!」 「我当然会想办法哟!师父,那接下来进行计划二吧!」 男旅行者第一句话是针对旁边的男子说的,接下来则是利用无线电跟后面的女子通话。不过他没等回复就立刻快速前进。 四个轮胎打滑了一下,然后卡车就在寒冷的大地开始加速。除了后方,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是愤怒又勇猛的人们,因此他毫不留情地往前直冲进人群里。 「你、你想做什么!打算辗过他们吗?可……可是,如果有人跳到车上阻止你…… 咿!咿!」 中年男子一想象包围在卡车四周的暴徒,伸出几百双手臂殴打、撕裂自己的模样,就吓得失声惨叫。不过路面传导至车内的震动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卡车笔直往前进,在中年男子的眼里,感觉想杀死自己的那群人,正以非人类的速度逼近,但实际上是卡车主动接近他们的。 砰!砰!砰!砰!砰!砰! 发射出去的榴弹正从头顶飞出去。 那几乎是接近水平的射击。 载货台的女子往前方射击的榴弹,一一在卡车行驶路线的前方爆炸。在那附近的人都被碎片划伤,甚至有人碰巧被直接命中而化成鲜红的烟雾。 就算稍微打偏了,但是榴弹若是落在附近,也很可能自己造成被伤害的危险性。不过女子毫不在乎地连续发射。 被击出的榴弹发挥最大的效果,每次落点准确到都不是同一个地方,距离也没有隔很远。 就这样,团团围住卡车的那群人,衍生出一跳鲜红的回廊。 榴弹连续发射,把命中的人们全都粉碎,继而形成一条宽约二十公尺的红色道路。 「不愧是师父,干得太好了。那么我也——」 男旅行者毫不在意地用力踩住油门,往前方猛冲。 四个轮胎让散落一地的肉片散步的范围更广。 铁管保险杆还把只剩上半身的某人的头颅割下。 车体则是把冲上来想帮助伙伴的人,撞飞到几公尺的前方。 前轮跟后轮把倒地呻吟的人们辗到安静无声。 此时卡车俨然已经化为移动的凶器,并勇往直冲。挡风玻璃沾满了鲜血,火药味与血腥味还从旁边的车窗飘进来。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中年男子满脸厌恶地惨叫好几次。 那段期间榴弹仍不间断地从头顶飞过,让眼前的人类身体爆裂至死。而卡车辗过的那股震动,还会从臀部感应到。 「哇啊啊啊啊!」 「没必要害怕,所有状况都非常顺利哟!」 男旅行者边开车边说道。他一面辗过人体一面说话,仿佛是辗过草原的杂草那么轻松自在。 至于他确实又沉着的开车技术,简直像在配送牛奶那么熟练。 由于在行进方向旁边的人群并没有被榴弹击中,因此他们用尽吃奶的利器跑向卡车,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卡车全速前进的速度、 卡车只要往黑色群体里面直冲,就会一面造出红色的道路一面往前进。 而且每当车体一摇晃,中年男子就不断发出快哭出来的惨叫。 「咿咿咿咿……咿呀呀呀……」 男旅行者还一派轻松地对邻座的男子说:「我们兜风这段时间要不要稍微聊一下天?」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请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现在我们之所以会杀死几十人,甚至是几百人,全都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一个人哟!请你不要忘记为了你自己,让多少人因此丧命,还有那是什么样的情况。糟糕——」 突然传来「啪嗒」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引擎盖上。那是被榴弹直接命中而炸得四分五裂的某人,他的头颅从高处飞了过来。 受到冲击而扭曲变形的头颅,砸在引擎盖之后就完全碎开,脑袋里面的内容物都洒了出来。其中一颗喷出来的眼球,正好跟副驾驶座的男子视线相对。 「咿、咿呀啊啊啊!」 中年男子发出自己仿佛被榴弹击中的惨叫声之后,就安静无声了。 「哎呀?」 男旅行者往旁边一看,发现他已经瘫软低着头晕了过去。 「变安静啦?祝你有个好梦。」 然后就没再理他。 「师父,我将稍微往左右摇摆哟!」 男旅行者利用无线电一对后面的女子这么说之后,便稍微紧急切方向盘。往旁边甩的力量让卡车摇晃,所以引擎盖上的头颅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便往下滑落。 「不要让他们跑了!杀了那个恶魔!」 「宰了那个把我们当臭虫看待的家伙!」 无论人们如何大叫,无论人们如何追赶—— 都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辆卡车。 有如电钻在人群中一面四射碎片与血肉,一面笔直前进的卡车—— 若无其事地穿过人群,然后一溜烟地逃走了。 尽管背后不断传来惨叫声与怒吼,卡车仍然朝着后方连续发射榴弹。 不过瞄准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让它在近距离的位置爆炸,卷起沙尘当掩护。 就在太阳相当低垂的时候。 卡车终于来到有许多卫兵戒备的城墙前面。 沾在车体的血迹被沙尘覆盖而干掉,在这辆全新的卡车上画出不可思议的图案。而车体的前方跟下面,则黏着已经干掉的肉片。 在驾驶座的男旅行者,手肘靠在窗边悠哉地握着方向盘。 坐在载货台的女子,退到非常边缘并伸手摸着手榴弹,不过又放开了。 这时候卡车停了。 「客人~!到了哟~!」 男旅行者有如计程车司机似地朝副驾驶座大叫。垂着头的中年男子抽动一下,终于睁开眼睛。 「总统先生!您没事吧?」 卫兵们赶了过来,一打开车门便这么说。 「啊……」 那个被称为「总统先生」的中年男子,好一阵子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不久—— 「啊啊,我没事……」 终于明白自己来到安全的场所,然后又立刻问: 「我家人呢?我妻子跟儿女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阶级较高的卫兵回答: 「他们没事!您的家人也都顺利逃出来了!而且在我们的保护下,已经在城墙外等候呢。好了,请赶快离开吧!」 话一说完,便催促中年男子从卡车下来。 「原来如此。这样你就能跟家人、支援者一起带着金银珠宝逃到国外,开始过全新的生活呢。」 男旅行者虽然看不到中年男子安心的表情,却开心地这么说。中年男子则慢慢转头—— 「…………」 静静地凝视男旅行者。 这时候出声说话的是卫兵,他以严厉的口吻说: 「喂!我们很感谢你们成功突破重围把总统先生带出来!而让他的家人变装分别逃跑的作战,也都非常顺利!但是,委托你的工作并没有包含不必要的追问哦!」 男旅行者用一如往常的轻松语气回答: 「请不要误会哦,我并没有刻意追问或批判,反而想夸奖他呢。」 「你说『夸奖』?」 卫兵如此反问。 「是的。一旦判断这个国家已经没用了,就趁逃得了的时候把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这样的做法也不赖。甚至可以说是不错的做法呢——因为我也是从祖国逃出来的,所以能够了解。」 「是吗……你也是……」 中年男子难得对男旅行者开口说话。 「反正,人生有各种际遇哟。只要活着,接下来都是新的开始。」 然后男旅行者回答的这句话,让他稍微眯起眼睛。 「你把我带到这里,还有我家人的事情,我诚心诚意向你……还有后面那位女子道谢。」 「不客气!」 「哪天我们在某处重逢的话,届时我会极尽全力款待你们的。」 「如果真有那个巧合啦——好了,你家人不是在等你吗?」 中年 男子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再一次点头,然后解开安全带走下卡车。 他跟站在载货台的女旅行者一度眼神交会,但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就在卫兵们的保护下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穿过城墙那边,乍看之下看不出来但特别设计过的小门。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师父?」 在荒野蔓延的城墙前面,只有两个人跟卡车被孤零零地留下来。 那儿已经没有任何人。卫兵及所有人都逃往国外,地上只剩下足迹遍布各处。 女旅行者从载货台下来并坐进副驾驶座,男子开口问: 「那要直接沿着城墙到城门,在变成内乱以前乖乖出境吗?要是在下一个国家把这辆卡车跟新型武器卖掉,应该能赚到不少钱哟!」 「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里?」 「回刚刚那些人那边。」 「你是说,刚刚突破的那些人?——为什么又要回去?」 「我要把这辆卡车让给他们。」 听到这个答复的男子,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 「一时兴趣。」 「……算了,反正要开着它到下一个国家也很麻烦。但就算要让给他们,首先我们的安全也会有危险哟?」 「那要视交涉的状况而言。届时的交涉将以我们俩的安全当做交换条件,然后把这辆卡车及武器全部让渡给他们。得知武器有多大威力的他们,为了往后的斗争,照理说巴不得想得到这些武器。」 「话是没错啦……但要是交涉破裂,他们用武力抢夺呢?」 「那个时候,只要把他们全杀掉不就得了?」 「原来如此……」 男子思考两秒之后,立刻做了决定。 「那就那么做吧,至于交涉,就交给你了。」 *** 「结果……后来怎么样呢?」 在森林里某一个木屋里,女孩开口问道。 外头静静下着雪。暖炉里的火焰让房间因为光线与热度而暖和起来。 被问及的老婆婆缓缓回答: 「后来,我们就把那辆卡车让给他们哟。当然刚开始他们非常生气,不过跟代表者的交涉过程中,对方也觉得那么做比较妥当,也充分了解状况。因此在转交的时候,就把他们载到城门附近,然后在让渡的那一瞬间逃到国外。」 「正如那弟子说的,在其他国家把卡车卖掉,就能赚到不少钱。师父为什么希望让给他们呢?」 老婆婆回答: 「一旦有了那辆武装卡车,就会提高民众的攻击力。如此一来,动乱应该就能在短时间平定了。就结果来说,也能减少人们牺牲的数量。而逃过死劫的人,就能够出力建立新的国家。」 「原来如此——可是,马上离开国家的师父,既无法确认情况是否真的变成那样,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吧?」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只是抱持『情况真是那样就好了』的想法,那就足够了哟。」 「结果真的变成师父想的那样吗?而且,逃走的执政者他们一家人,是否顺利呢?」 「这个嘛~我就不晓得了。对我来说,那已经是久远不可考的事情哟。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无法看到自己行动的结果如何。」 「…………」 「所以执政者全家人,或许在严苛的旅行途中全部丧命了。也不晓得得到卡车的那些人,是否顺利带领着其他的人们。」 「人生……还真悲哀呢。」 「一点也没错哟,奇诺。」 「你觉得真的存在着所有人都笑着过生活的世界吗,师父?」 「我不觉得,所以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在自己能笑的时候就尽管笑哟。」 *** 「这辆卡车是?」 穿着绿色毛衣,腰际插着刀的青年问道。 「这是我们革命之父,即第一任总统当时乘坐的武装卡车。为本革命纪念馆最重要的展示品。」 西装笔挺的男向导如此回答。 青年后面有一头大白狗,以及板着脸的小女孩。 向导口若悬河地不断说明。 说这辆武装卡车因为落入几乎没有武器的民众手上,革命才得以一口气提高气势,然后在短时间内落幕。由于战争期间死伤人数并不多,才让后来国家的重建也很顺利。「试作阶段在军工厂属于最高机密的这项武器,不知为何会交给第一任总统,关于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两名旅行者』了。某天——」 青年聆听这落落长的说明,后来向导还问他: 「旅行者你们是否听说过这两个人呢?就算是传闻也无所谓。虽然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你们是否听说过那两个人的事情呢?」 「很遗憾,至今从来没听说过。」 青年如此说道,并摇了摇头。 *** 「于是……就逃了出来是吗?」 穿着黑色夹克,右腰悬挂着左轮手枪的年轻旅行者问道。 「是的,我的祖父仅以身免,勉勉强强逃到这个国家。」 看起来年约三十五、六岁,穿着套装的女子如此回答。 停在旅行者旁边的摩托车又问: 「他移民之后仍然是执政者对吧?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前任总统嘛!」 「没错,虽然我不曾见过祖父,但是听母亲的描述,他鞠躬尽瘁也在所不辞地替收容自己跟家人的这个国家工作,最后得到众人的认同而成为执政者,并奉献一生哟。他说是为了自己无法为祖国人民创造幸福这件事赎罪,同时也为了吊祭当时牺牲的人们。还说,他对那两个人充满了感谢。」 「这样啊——就那两个豁出性命帮助他逃出来的旅行者是吗?」 「…………」 女子询问不发一语的旅行者: 「旅行者,请问你们认识那两个人吗?就算是听到的传闻也没关系,虽然那已经是很久的往事,但请问你们是否听说过那两个人的事情呢?」 「很遗憾,截至目前为止从来都没听说过。」 旅行者如此说道,然后把脸别到旁边。 微微笑了一下。 第二话「家族之国」 —divorce— 「那个……抱歉突然打扰你,请问在昨天入境的一名叫奇诺的旅行者,就是你对吧?听说你还骑了一辆摩托车。」 「是的,就是我没错。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好——」 「奇诺跟汉密斯是吧?欢迎两位来到我国。然后,不好意思打扰你喝茶的时间,但是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问问外国人……不知道是否介意我坐在这里和你说个话?」 「没关系,请坐。我也很高兴能跟这国家的人说话呢,反正我也想了解这个国家的事情。」 「你就坐下来吧!对了,你说有事情想问奇诺,是什么事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问的,就是有关『家族』的事情。」 「你说家族是吗?」 「是什么事啊?」 「是的。因为我听过传闻之后,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的。」「嗯。」 「听说外面的国家并没有『离族』,请问那是真的吗?」 「你说『离族』是吗?」 「没错,就是离族。」 「你所谓的『离族』,是什么意思啊?这名词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我也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用很普通的解释,就是指『不再是家族』。」 「『不再是家族』……?」 「我完全听得雾煞煞。」 「这、这么说……那传闻果然是真的啰……就是其他国家并没有离族……怎么会这样呢!哦天哪……这太可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错没错,我真的听不懂哟!」 「啊,真是抱歉!我因为太震惊了……所谓的『离族』,就是在体制上『中止家族』这种行为。」 「中止、家族的行为?」 「我还是不懂。」 「奇诺你们知道什么是『离婚』吗?」 「知道,就是指原本结婚的人们,透过法律确实分开对吧?」 「那个我就懂。」 「对于离族,请把它当成是离婚的家族版。也就是在那之前以家族身份生活的人们,在法律上中止了那个关系。若只是指夫妻这样的家庭,那就跟离婚的意思是差不多,不过离族也包括中止孩子跟父母这种关系。」 「中止孩子跟父母的关系?」 「怎么中止啊?」 「呃——……一般都只是因为无法共同生活,所以就希望能够分开。」 「可否请你说得具体一点呢?」 「譬如说,这里有一个家族。就设定那是父亲、母亲以及两个孩子所组成的核心家庭吧。」 「是的。」「嗯。」 「他们四个人感情融洽,也很喜欢对方,而且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也不会感到痛苦的话,就能够继续当家人。孩子将会每天成长,父母亲也会期待他们的成长。」 「的确没错。」「这很正常呢。」 「但是,譬如说其中一个孩子他这么认为:『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家了,也很讨厌父亲、母亲跟我的兄弟姐妹』。」 「然后呢?」「会怎么样?」 「那个孩子可以向政府提出申请,就是离族申请。」 「你的意思是那个申请会顺利通过吗?」 「是的。国家会成人那个孩子的离族申请,让他能够脱离家族。对父母来说,他们会被除去在这之前的扶养义务。而四人家族就会变成三人家族。」 「这样啊……」 「那么,那个孩子要如何生存呢?他应该没有收入吧?」 「是的,国家会支援他的生活。接下来他会在国家抚养孩子的设施生活,但长期待在那儿的人并不多哟。」 「那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是某人来看到他,说『这家伙看起来很聪明』,然后就带回去收养呢?」 「汉密斯,他又不是当宠物的猫或狗……」 「不是啦,可是感觉很像哟。」 「什么?」 「猜对了!」 「汉密斯说的一点也没错,那样的孩子大多都被想要小孩的家庭领养。因为个人资料会登记在国家的资料库,只要通过年龄、收入等等条件并具备父母权利的人,都可以调阅那些资料的。然后想要小孩的人再到设施跟对方见面、恳谈。如果双方都认同、喜欢对方,也判断可以一起生活的话,就可以成为新的家人。」 「也就是说,成为那个家庭的小孩,是吗?」 「是的。然后那个孩子就可以得到新的父母跟住处。」 「原来如此。」 「那就是领养啰?那么能够申请离族的,只有小孩吗?」 「不,每个人都可以。像是父母亲也可以申请离族。譬如说有一个父亲,他与某位女子相爱、结婚并生下小孩。但是有一天他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或是小孩,亦或是两者都不喜欢了,这样的情况就会受理他的申请,而他就会被剔除父亲的身分。从此以后他可以独自生活,也可以再婚。如果他认识某个没有父亲的家庭又能相处融洽的话,也可以当那个家庭的父亲。」 「也就是说,这个国家随时都能中止家庭的关系?」 「是的。同时,也随时都能成为新的家人。」 「原来如此啊——就类似跳槽这种事吗——」 「就『往条件更好的地方去』这个意义来说,是满相似的呢。只不过,在制度上是不能『把某人赶出去』,而是要采取『某人离去』的形式。譬如说刚刚那个家庭,父亲他自己受到其他三人的嫌弃,于是那三个人便申请离族,而两个孩子马上就交由母亲抚养,变成母子家庭。他们想就这样生活下去,或是迎接新的父亲,那都是他们的自由。至于新的父亲那当然不用说了,一定是喜欢那三个人的某人啰。」 「那个……关于『离族』的理由——」 「是的。」 「是基于什么理由呢?」 「咦?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笑耶——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不再喜欢那个家人』的关系哟。所谓的家人,正如我曾提过好几遍那样,必须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假设奇诺你好了,你愿意跟已经不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吗?你愿意跟已经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隔着房间睡觉、使用同一套卫浴设备吗?」 「……不愿意。」 「没错吧?明明就已经不喜欢父亲或母亲了,却还要当那个人的孩子共同生活这种事,还有为了已经不喜欢的孩子拼命赚钱、做饭、照顾他们这种事,都只是在浪费只有一次的人生耶!因此为了跟喜欢的人共同生活、互敬互爱地活下去,便建立了家庭制度跟离族制度。」 「这样啊……」「嗯嗯嗯。」 「然后,这也是用来免于家庭暴力及虐待发生的方法。一旦遭受到语言、肢体等等可怕的暴力行为,就可以立刻逃离。若没有刚才提到的那个设施,父母亲都会摆出『也不想想看你是靠谁吃饭』的高压态度。这会让无法生存的孩子沦落为奴隶,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们过着精神与肉体遭到压迫的生活。顺便一提,为了补贴设施的营运费,这国家的税率非常高,但大家都能享受到那个便利性,因此都没有发出任何不满或不平的声音。」 「原来如此啊——」 「所谓的『不喜欢那个家人』,是指双方都那样吗?还是单纯只有一方呢?」 「那当然是后者哟!因为就算说『不喜欢那个家人』,但对方如果坚持『我还喜欢你!』而导致离族无法成立的话,那就必须被迫继续跟不 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哟?而且还会陷入自己讨厌的对象,还坚持喜欢自己的悲惨状况!那简直像是被人严刑拷打,跟上一个时代的奴隶制度有何不同呢?所谓的家族,必须是互相喜欢对方,必须永远相爱才对。」 「这种情形下因为离族而被留下来的家人,又会如何面对自己的状况呢?」 「这个国家最常使用的方式,就是常见的『被甩了』这种表现。或许大家会因此而感到沮丧,但会抱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的想法——也就是认命『反正过去也曾甩过别人,搞不好未来还会再甩人呢』。」 「然后再与某人相爱,成立新的家族——」 「是的。」 「那样的话,大家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了,对不对?」 「一点也没错。可是,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那件事。当然啦,能够有血缘关系又互相喜欢对方,是最理想不过了。但就算有血缘关系,也无法改变讨厌那个人的事实。只因为『有血缘关系』这个理由,就被迫跟讨厌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简直是折磨哟!你们不觉得吗?」 「我不否认。」「或许是呢——」 「血缘关系不过是生物学上的事实与现象,那种东西根本就敌不过心灵上的契合。更何况,就算是因为相爱而结合的婚姻,夫妇两人从一开始也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原来如此——」 「若只是基于血缘关系,就必须被迫跟心灵不契合的他人共同生活,不觉得那是身为人的一大笑话吗?我听说其他国家并没有这种制度,刚刚经过确认,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件事。其他国家有许多人被封锁在『家庭』这个闭锁的环境里,非但无法逃出还遭受到很悲惨的下场对吧?譬如说必须听从不喜欢的父母亲指使,或者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还要被已经不喜欢的小孩要去当零用钱……那种人生太讨厌了!而且竟然有认同离婚却不认同离族这种事的社会,真叫人无法置信呢!」 「…………」 「这个国家可以那么做,不是很好吗?」 「是、是啊……一点也没错呢……抱歉我的情绪突然整个混乱。我打从心里,很高兴自己能够活在这个国家……现在做过确认之后,更是开心呢。」 「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可否请教一下,你也经历过离族吗?」 「我很想知道呢!」 「有的,我有过三次离族的经验。离族这种事情,在这个国家并不是不能说的禁忌话题,所以我就告诉你们吧。第一次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爸爸因为失业而沉迷于喝酒,因此就跟着妈妈、妹妹申请离族,开始过全新的生活。爸爸他后来摆脱了酒精依存症,向妈妈提出复合的要求,但我们拒绝了。听说后来出现了愿意接受他的好事者,于是他就在某处跟其他家族开始生活。」 「是吗?」「嗯嗯嗯。」 「几年后,妈妈她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对象,我跟妹妹也很喜欢他,于是就成立了新的家庭。新爸爸是很值得尊敬又了不起的人,至今也是。第二次是我们被申请离族。就在我妹妹十六岁的时候,她讨厌我们这些家人而离开。爸爸妈妈跟我当然受到相当大的打击,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妹妹后来进入某个想要女儿的家庭,听说目前在那个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哟。第三次是不久以前。我跟结婚对象处得不好,于是就申请离族了。不过,最后这一次算是单纯的离婚啦!」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说明。」 「对了,这个国家有多少人申请离族啊?」 「根据去年的统计,完全没申请过离族的听说有三成。不过那也包括刚出生的小婴儿,实际上大多数都曾有过一次经验呢。像各城镇的公告栏上都贴了许多『诚征父亲!希望是重视家庭大于工作的人,如果有戴眼镜那更好!』或者『诚征六十岁至八十岁的祖母!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奶奶呢?请说一些你的往事给我们听!』等等公告哟。」 「这样……」「好有趣哦!」 「对了!奇诺你也在这个国家生活一阵子怎么样?不管是一年或半年,当某个你喜欢的人的小孩呢?这样你不仅能够撒娇,也可以学到许多事情,甚至可以上学哟。」 「不,这就不必了。」 「是吗?那么,汉密斯呢?我记得法律条文好像没有提到摩托车不能当家人,既然你能够与人对话,也成为某个家族的一员吧!像是摩托车爸爸或摩托车妹妹什么的,一定会很受欢迎哟!」 「真的吗?可是该怎么说呢,我比较喜欢跟奇诺一起到处跑耶,所以还是不用了。」 「是吗?其实那也不错啦!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很高兴能够跟你们聊天。」 「我也是。」「掰啰——」 「对了汉密斯。」 「什么事,奇诺?」 「早上,能不能请你早点起床呢?」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耶,对了奇诺。」 「什么事,汉密斯?」 「你骑车的方式,能不能稍微温和一点啊?」 「那很困难耶。话说回来,你能不能改一改偶尔说粗话的毛病啊?」 「这是很艰难的提议耶~要是奇诺肯规规矩矩帮我做维修保养,搞不好就改得过来呢。」 「既然那样——」 「我也——」 「不是啦,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好累哦。」 「是啊,再怎么斗嘴也没用呢。」 「哎呀——!是旅行者跟摩托车!我从电视新闻有看到你们入境的消息,想不到是真的啊!对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当我的小孩?我每天会弄许多美食给你们吃,也会找有本领的技工帮你维修保养哟!」 「…………」「天哪~」 「怎么样?我啊~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也是好野人哦!至于小孩子,无论几个都有能力抚养呢!要不要当我第十六个跟第十七个小孩呢?我会给你们最棒的家、三餐、教育,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哦!」 「……这个嘛。」 「奇诺你先说。」 「汉密斯你先说吧。」 「那一起说好吗?」 「就那么做吧。」 「一~二~三——」「一~二~三——」 「我不要。」「交由奇诺判断。」 第三话「违法之国」 —justimagi!— 森林里有条道路。 长满整片森林的阔叶树,其中有一半以上已变成红叶,其他的有绿有红有黄,还有介于中间的,形成了缤纷的色彩。森林地面也铺满了落叶,显得好不热闹。 晚秋的天空非常晴朗,连卷积云也只出现一点点。空气相当冷,预告着冬天即将到来。 这道路是森林里唯一的道路。虽然只是把草木分隔在两旁,把泥土压硬而已,但路面宽广,而且没有坑坑巴巴。由于森林地势平坦,道路也显得很平坦。 这道路笔直没有弯曲,并且一直往前延伸。 此时有五辆卡车组成的队伍,正悠闲地行驶在那条路上。 那是加装车篷的大型卡车,长长的引擎盖有如突出的鼻子,形状非常独特。 年轻力壮的男子正坐在左侧的驾驶座,握着方向盘开车。 副驾驶座的车顶是敞开的,有个手持步枪型说服者的男子,正露出上半身监视四周。这些男子都穿着连身工作服,跟附有许多口袋、感觉很暖和的夹克。 那五辆卡车保持一定的行车距离,喀咚喀咚地往前进。 从第一辆到第四辆,车篷底下的载货台并没有载任何货物。载货台角落只放了装粮食的箱子跟水箱,然后是燃料罐。 第五辆车的载货台上,则载了汉密斯。为了防止他倒下,还用绳索牢牢固定住。 然后有两个人,则是面对面地坐在卡车载货台左右两侧的折叠式长板凳上。 其中一人是看起来超过五十岁,表情很严肃的男子。他是这个集团的首领,连身工作服上面还罩了一件讲究奢华的皮夹克。 另一个人是奇诺,跟往常一样穿着黑色夹克,腰际悬挂着「卡农」与「森之人」。 然后膝盖上还摆了只要解除保险,就能随时射击的「长笛」。装了备用弹匣的袋子,也都准备好摆在脚边。 「再过不久,就快抵达那个国家了。」 首领从载货台后方一面望着森林一面说道,汉密斯则问他: 「大叔,你光看森林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吗?」 手另一面笑着说: 「当然啰,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好几十回,连哪棵树长什么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那真的太厉害了,根本就是专家的本领嘛!」 首领的视线从汉密斯移到奇诺并说: 「护卫的工作帮了我好大的忙哟,奇诺。」 「不客气,我也因此得意节省粮食跟燃料呢。」 奇诺如此回答。汉密斯只讲一句「但我却是无聊到爆」。 「我非常期待那个国家,想必一定能玩得很开心。」 「嗯?会多开心?」 汉密斯兴致盎然地问道。 「刚刚人家说明的时候,是你自己睡着了哦,汉密斯。」 奇诺说道,首领则回答他的问题: 「那儿有文艺方面优秀得惊人的国民,是诞生许多名作小说的国家。识字率极高,国民全是爱好读书的人,国内到处是书籍。我们都是每年一次到那个国家购买书籍的。无论新书或中古书,我们会大量采购约五辆卡车的份量,再运到其他国家批发贩售。」 「搞什么,结果是书啊?」 汉密斯用非常兴趣缺缺的语气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首领大叫着。 那里是位于国家城门正前方,铲平四周森林树木而建筑出来的广场。 五辆卡车整齐停放在一旁,前面则站着首领、奇诺跟汉密斯,以及一名身着套装的三十几岁女子,她是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 面对大声嚷嚷的首领,审查官一度皱起眉头,然后用官方的口吻说道: 「所以,一切正如刚才跟你说过的。由于我国无法贩卖各位想购买的书籍,因此即使入境也没有用。不过,如果有必要补给燃料或粮食,我国将主动允许你们入境。怎么样呢?」 「你说『无法贩卖书籍』……我已经持续二十几年到贵国做这个买卖耶!到底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啊?」 「看来你并不知道呢,那我解释给你听吧——我国在四个月前制订了一套法律,全面限制『违法文章』。也就是说,书籍全都变成了违禁品。」 奇诺跟汉密斯不发一语地听着首领与审查官之间的对话。 「那是……什么啊?拜托你用老年人的脑袋听得懂的话解释好吗?」 「知道了,我解释给你听吧。」 审查官一副很自豪地说道。然后—— 「譬如说——『杀人』跟『盗窃』在你国家算是违法行为吧?」 「奇诺以前就去——」 听到首领说的话,汉密斯原本想说「奇诺以前就去过哟」,但话没说完就被奇诺轻敲他的油箱制止了。 审查官又继续说: 「法律会依每个国家的体制而有所不同,但是我国也跟其他国家差不多,有些行为被认定是违法,大如杀人、防火、盗窃、强暴、暴力行为、伤害、诈欺、贿赂、决斗、未经许可持有武器;小如未成年者的饮酒及抽烟、色狼及猥亵行为,还有像噪音这类的扰民行为等等。到这里为止你应该听得懂吧?」 「懂。」 「既然这样,接下来要解释就比较容易了——也就是说,我们制定法律禁止现实世界不能做的事情,也不得在小说里描述。从今以后,任何描述这类内容的书籍都不准制造、流通、进口、贩卖。就连单纯持有也被禁止,因此持有这些书籍的人必须尽快缴交出来。」 「啥?」「咦?」「……?」 首领跟汉密斯不禁轻声惊呼,奇诺则是皱着眉头。 审查官则继续她有如上课般的说明: 「举个浅显易懂的例子好了——像是推理小说。」 「喔喔!这国家的推理小说很受欢迎哦!尤其是《巴士时刻表圈套系列》及《针织衫青年名侦探系列》,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很畅销呢!」 首领如此说道。 「那两套书长久以来在我国的确也很受欢迎,但从今以后都属违禁品了。因为推理小说的内容,几乎每次都有凶案发生,有杀人犯出现。」 「这是一定要的啊……」 「只要描述杀人这种违法的行为,就无法允许出书。」 「这样的话,拥有正义感的主角们解决巧妙逃避法网的坏蛋,那部大快人心的娱乐动作小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系列》怎么样了呢?」 「算违禁品。虽然里面巧妙逃跑的部分,严格说起来无法认定是违法行为而不能列入违禁品,算是属于接近黑的灰色地带——但问题是主角们在『疏而不漏系列』的行动,的的确确涉及了偷拍、胁迫、盗窃、伤害等行为。」 「那么,年轻人将乡村道路载货用的小卡车行驶在国道上赛车的《油门以上煞车未满》呢?」 「那构成超速、危险驾驶、行驶不当通行区域、违法改造、噪音——理由实在太多了。」 「那描写顺手牵羊遭到逮捕的少年,在少年观护院洗心革面,最后当上律师的《我有异议!当时的右手》怎么样了呢?」 「我看过那本书,内容很令人感动,但只要描述少年顺手牵羊的内容,就算是违禁品。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并不喜欢因为叫做『顺手牵羊』就当做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为。应该要改称为『窃盗』才对!」 「那么,描述一群黑手党的男人及其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就是那部大河小说《教父的忧郁》系列呢?」 「你是不是明知故问啊?光是 黑手党的活动就算违法哟,怎么可以描写出来呢?」 「那么以真实事件改编的小说呢?像是以年轻人袭击运钞车事件为主题的《我们的袭击》,那不是名著吗?」 「那的确曾经是列入国中国文课本里的作品——但你应该不会认为,袭击运钞车在我们这里是一件合法的事情吧?」 「那么,异世界幻想杰作《the魔法剑英雄谭》系列呢?」 「不能因为是幻想世界,就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一旦开此特例,那么法律就有很多漏洞可钻了。不然大家都在一开头注明:『这个世界并非真实世界』,那就能免罪了。」 「结果还是不行吗?」 「那当然。说到这套系列,里面的修道士过去遭到神父性虐待的场景就不用提了。还有成为他伙伴的少女靠偷窃维生,以及击退海盗的小插曲里,针对海盗们的描述等等,那些都不行的。」 「那许多历史名作呢?创作于这个国家数百年前的《某族物语》呢?」 「我承认那是一部名作。但内容不是骚扰年轻女子,就是绑架小孩、与有夫之妇产生不伦恋、因为嫉妒而杀人、强暴等等问题严重的场景,当然不可能允许它在市面上流通啊!」 「那么,近代名作《hadodo》也不行吗?」 「我已经重复好几次了,我承认它是一部在国民之间脍炙人口的名作。」 听到审查官这么说的奇诺,小声询问汉密斯。 「什么是『脍炙人口』啊?」 「那指的是『受到人们的称赞与传诵』。」 「谢啦!」 奇诺又继续看着审查官。 「虽然我承认它是名作,但是主角让少女怀孕,还因为某些差错而丢下她们母子离去,你觉得法律会认同主角的行为吗?」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官能小说呢?这国家的官能小说,因为作者的遣词用字巧妙又擅于炒热气氛,所以无论男女都很爱看哦。」 「你放心吧。我们并没有禁止官能小说,及小说内描述性行为。」 「喔?是吗?」 「但是,有附带许多条件。」「……什么条件?」 「首先,对象不分那女,任何有关强制猥亵、强暴等等凌辱的行为都很离谱,那应该就不需要多加说明了。可以描述的性行为只限于十八岁以上的情侣,还有夫妇而已。譬如说两人不管多尊敬、深爱着对方,但是禁止描述十四岁少年少女的性爱。但女性可结婚的年龄是十六岁以上,若要说例外的话,大概就是十六岁的已婚者吧。如果想要写官能小说,就必须乖乖缴交人物的年龄设定及年代设定。在描写性行为的时候,要常常在人物名的前面注明其年龄。譬如说『二十三岁的a与二十一岁的b拥抱在一块~』等等。然后,行为最高潮所讲的『不要』这句话,只要使用一次就会被视为强暴。无论是一秒或一瞬间,都不能描述毫无爱意的性行为。」 审查官像机器般地做完说明。 「…………」 首领愁眉苦脸地不发一语,汉密斯则代替他询问: 「请问一下,在小说里做正当防卫怎么样?」 「不行!」 「咦,为什么?正当防卫与紧急避难,并不是违法行为哟?」 「那我当然能够理解。但是,小说里的人物一旦做正当防卫的话,其他人就会被杀死哟?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将会采用『胁迫』或『杀人未遂』的描述呢。」 「哎呀呀!」 首领、汉密斯跟不发一语的奇诺没有再发问,审查官便继续说: 「这样你们明白吗?然后有一件不希望大家误解的事情,是我们并没有禁止所有的小说。一切没有描述违法行为的小说——像是伙伴之间的深刻友谊、亲子之间强烈的亲情、男女之间清高的爱情、没有任何错误的和平人生、从烦恼找到光明希望的人们等等。其实还是有许多细心描述这些事情的小说哟!」 「这我知道哟!但是……那种内容就太不刺激了。书的内容要是不怎么有趣,那就不好卖哟。童书的话就另当别论啦。」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即使入境也没有用』。」 审查官斩钉截铁地回答首领无病呻吟般的反驳。 「基于那个理由,我国现在为了回收违法的小说,正忙得不可开交呢。出版业也忙着重新编篡内容,根本就没办法对外进行贸易。」 听到审查官这么说,首领突然惊醒似地询问: 「都忘了问最关键的问题!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而需要指定那套令人讶异的法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审查官立刻回答: 「你这问题问得很好笑耶。那很简单,当然是为了减少这国家发生的违法行为哟!人们一旦阅读描述违法行为的书籍,就会受到影响,进而希望自己也那么做。所以是要防止那种事情发生,为了维护这国家的治安,为了建立人人都能够安居乐业的光明社会。」 「什么?那是小说的内容哦?全都是虚构的耶?」 「正因为那样才危险哟!正因为小说里描述的都是『故事』,所以读者完全没有想到那样的行为是违法的。最后就像毒品上瘾那样。看到身为杀手的主角很帅气地杀人,但没有被逮捕,读者就会认为『啊啊,杀人好酷哦~』身为窃贼的主角华丽地偷窃东西,读者就会认为『就算偷别人的东西也没关系』。」 「可是~会受到影响的,都是孩子而已哟。只要大人做好管理,摆在孩子碰不到的地方不就好了吗?」 「如果你认定那会对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就必须承认那也会对大人造成不良影响。很遗憾,这世界的犯罪行为大多是大人干出来的。如果你也是个成年人,应该会懂吧?如果你要硬掰『大人会成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也绝不会犯错』这种幻想,那这世界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什么法律哟!难道你无法想象吗?无论小孩或大人,都不改他们是未完成的人类这个事实!」 审查官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然后又说: 「抱歉,其实我国也是有人反对这套『违法文章违法化』的法规。他们口径一致地说——『就算有人受影响而犯罪,那也不是小说的错,是那家伙天生就是坏蛋。大多数的人都很享受小说描述的故事,不会把它跟现实混为一谈。而且阅读这种事,就是内容要包罗万象,才能够丰富我们的人生啊!』」 「是吗?结果呢?」 首领开心地回应。 「但是当赞成派一这么说,『那么你们能够让受到书籍影响而丧命的被害人活过来吗?能够让被害人家属重拾笑容吗?』很有趣的是他们全都哑口无言呢——」 审查官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 首领讶异地说不出话。 「办不到的反对派根本就站不住脚。于是,我们为了誓死守护无法取代的人命,就认可了『违法文章违法化』的法规。由于小说是非现实世界,导致过去有许多违法行为都没有被抓到,但那样的野蛮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将慢慢成长!——好了,如果是想多了解焕然一新的我国,我就允许你们入境怎么样?」 审查官如此询问。 奇诺与汉密斯没有回答地等待。至于首领他拼命抓头之后—— 「那么经过了四个月,这个国家的犯罪行为有稍微减少吗?」 他如此询问。 审查官立刻回答他: 「不,并没有改变。」 首领像孩子似地「嘻嘻」笑了起来。 「那么,不就没什么效果吗?」 「不,那是你的误解。」 「咦?」 「要是对违法的文章置之不理,其影响应该会促使犯罪案件节节升高。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变动的话,正表示它的确有其效果。」 看着自信满满的审查官,首领叹了好长好长一口气。 「唉……」 然后—— 「我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随便你问吧。」 「截至目前为止,撰写『违法文章』的作家都怎么了呢?照理说这个国家,应该有很多那种作家才对。」 「由于这攸关到他们的生活,当然是反对到底。但那种个人的私欲是不可能战胜人们的安全,法律也顺利成立了,他们当然也只有死了那条心。其中有人愤而把笔折断,也有人朝合法文章改变写作风格,各种反应都有。」 「有人离开这个国家吗?」 「或许有吧,出入境管理局并没有掌握到。毕竟我们不会询问离开这个国家的理由。」 「会不会有很多人自杀啊?」 「好象有,但我也不确定。毕竟小说家平常都是一些特立独行的人,而自杀从以前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伤脑筋……」 首领再次面向奇诺说: 「看来我这里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国家了,对你们我真的感到很过意不去。」 「请不要在意,抵达之后才发现国情整个转变,这种事其实很常见的。因此也要把那种状况列入期待之中呢。」 「是吗?这应该就是旅行者的专业技巧呢。」 那么说的首领接着把脸转向审查官。 「既然入境也没什么用,那我们就——」 首领话突然说到一半。 「喂,那是什么?」 首领指的地方,是高耸的城墙上面。那儿出现了一整排小型砂石车,而且正开始倾斜载货台把什么东西倒出国界外。 那是许多纸箱,落到地面就摔破,里面的东西还散了出来。至于里面的东西—— 「那是在丢书吗?」 首领说的一点也没错,装在纸箱里的是大量的书籍。 「是的。因为回收作业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开始要把收集的大量书籍都丢掉。因为在国内焚烧会造成空气污染,所以暂时先丢在城墙与森林之间。就国防观点来看,每次开城墙丢书又不太妥当,所以先从上面往下倒,等累计某种程度的数量,再请军方在城墙外开推土机处分——」 「请问你们是否有制定法律,不得捡拾丢在国界外的物品?」 「咦?那倒是没有……」 听到答复的首领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回头吹起指哨,然后朝那堆书猛冲过去。 在卡车附近休息的十名男子,连忙跟着首领后面追上去。 奇诺对审查官这么说: 「抱歉借过一下,我们也想看看。」 然后就推着汉密斯往堆积如山的书籍那边走去。 独自一人留在那儿的审查官,小抱怨了了一句: 「真是的……到底要不要入境也讲清楚好不好?」 奇诺跟汉密斯一起追上去。 「这可是宝山耶!」 首领站在书籍前面开心地大叫。 被丢出来的书籍之中,有些因为撞击而破损,但下面的书籍可能被当作垫底的关系,书况几乎没什么问题。 在一座书山的旁边,又有另一座书山「咚咚咚」地堆积。而首领一面小心不要被书籍砸到,一面声音洪亮地下指示: 「你们几个!先从书况较好的开始搬上卡车!尽可能塞到装不下为止!如果有装在纸箱里的,就直接抬上卡车!系列作品尽可能把集数凑齐!」 紧接着十名男子开始迅速着手工作。 为了不妨碍他们工作,奇诺把汉密斯停放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并捡起一本滚到面前的书。 书名是《牛奶配送连续杀人事件》。然后封面上还贴了一张纸,那张纸是这么写的——「有杀人场景」。 奇诺把那本书拿给汉密斯看之后,又捡起另一本书。 书名是《亚尼卡的冒险》。贴在上面的纸则注明——「有少女偷飞机场景,跟少年拿枪射杀人的场景」。 汉密斯开心地说: 「如果把奇诺の旅写成小说,绝对无法在这个国家出版呢。」 「的确没错。」 这时候首领走到表示赞同的奇诺面前,奇诺把那两本书拿给他。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付钱了!这下子赚翻了!可是……也不用再来这个国家了,亏我还相当喜欢这里呢……」 首领前半段说得很开心,后半段却很难过。 「我们马上会先回去一趟,再过来载书。至于奇诺你们就请自便了,不好意思我们赶着工作,先告辞了。」 话一说完就马上回去工作。 奇诺先看着那群开心工作的男人们—— 「…………」 再回头看一次闲闲没事站在城门等他们的审查官。 「那么,该怎么办呢?」 奇诺自言自语的时候,发现有一本滚到脚下的书。 那是正在取舍书籍的男子,觉得不要而丢弃的书。奇诺往前走了几步,并把它捡起来。 书名是——《近未来预想物语~献给明日的孩子们:人类的想象一定会实现~》 贴在上面的纸则注明——「在过去的场景,描写了大人殴打、怒骂孩子,甚至于擅自把孩子喜欢的东西拿走的行为」。 「跟刚才审查官,说的一模一样啊……」 「嗯?奇诺,你在说什么啊?」 「刚刚那个人不是这么说吗——『难道你无法想象吗?无论小孩或大人,都不改他们是未完成的人类这个事实!』」 第四话「旅行者之国」 stwill—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然后成为我们的伙伴。 目前我们正坐在越野车上,在夏季草原的一条道路上奔驰。 虽说时值夏天,但这里是纬度跟标高都很高的区域,因此气温反而很低。 要是在气候四季分明、温暖潮湿的其他区域,这里还相当于当地初春的低温呢。 因为是敞篷越野车,坐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总是一身牛仔裤加毛衣的打扮,还戴着防风眼镜。 坐在副驾驶座的蒂,则披着兼具防寒用的雨衣。 至于我,就坐在穿着短裤的蒂她纤细的两腿之间,充当她裸露双腿的暖暖包。有时候,蒂的下巴还会搭在我头上。 草原有如在歌颂短暂的夏季,长满了茂密的花草。其中还看得见稀有的高山植物。道路左右两侧则是一整片的绿意,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放眼望去只看到蔚蓝的天空跟绿油油的大地。 这里面有一条延伸的道路,不晓得是谁在何时建造的,是一条石板路。 大块的石头在地面铺得满满的,宽度大约可容会车经过。 由于路面毫无高低起伏的关系,所以算是相当平坦。就算越野车行驶在上面,也几乎不会摇晃。虽然这也是因为越野车的悬吊系统是用来行驶不平整的地面,性能本来就很优越。 道路非常笔直,但偶尔遇到沼泽或湖泊就会绕道而行。水鸟听到越野车的引擎声并没有惊吓到,反而还悠哉地在水面游着。 越野车不急不徐地行驶在灰色的道路上,行进的方向应该是西南。 西兹少爷的视力不仅超好,驾驶技术也不赖,但不会因为路况不错就任意飙车。 虽然那样驾驶跟乘客比较不会累,也不至于伤到车身,但最大的理由还是耗油量。 毕竟燃料有限,所以能跑多远就尽量跑多远。利用交通工具旅行的人都知道,如何利用最适当的燃料费跑出适当的速度,这完全没有例外。而驾驶都会慢慢习惯遵守那样的驾驶方式。 西兹少爷有时候会一面问蒂冷不冷,一面从早上就不断开车。 就在快接近中午,差不多该停下来休息、吃饭的时候。 「想不到有人,真罕见呢。」 西兹少爷第一个发现到。 察觉到越野车声音的那名旅行者,回过头看。 是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性。跟我们走同一个方向,在那条道路行进。他移动的手段是靠自己的双脚。 他身材虽然很瘦,但看起来很健壮。他锐利的眼神,显出意识似乎很坚强。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绿色长裤跟长袖衬衫,还戴了一顶帽檐极宽的帽子。 他把帐篷跟睡袋等旅行用品全塞进一只大背包背在身上,但可能走路很热的关系,皮大衣是垂吊在背包上。 一把步枪型说服者以皮制背带挂在他身体前面。机型轻小又能全自动连发,应该是军队用的优秀枪械。 男子刚开始对接近他的我们露出讶异的表情,但不久就笑着对我们挥手。应该是看到坐在副驾驶座的蒂吧。 西兹少爷慢慢减速,把越野车停在男子旁边。 「嗨~旅行者们!」 他笑嘻嘻地对我们打招呼。 「你好,旅行者。」 西兹少爷为了表示没有敌意,也回以笑容。 然后,西兹少爷邀请男子一起吃午餐。 我么把越野车停在路旁的草原,三个人跟一只狗……也就是我一起吃午餐。 西兹少爷在炉子上把装在锅子里的汤煮沸,再加入经过低温脱水处理的蔬菜及肉类,最后熬煮出一锅虽然简单但暖呼呼的炖牛肉。然后,还附上为了保存而烤得硬硬的面包。 而男子也在西兹少爷的邀请下,大方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悠闲准备午餐以及享用的过程中,男子跟西兹少爷不断在对话。 首先是简单的问候,男子自称克罗斯,本名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但原则上并没什么问题。 两人从天候到刚刚的路况,天南地北聊了一阵。等到吃完饭时克罗斯先生便主动敞开心胸了。 克罗斯先生花了半年多的时间,一面收集各个国家的线索,一面徒步旅行至今。 他的故乡是我们不曾造访过的国家。那是个小国家,而且仔细问过发现,那国家似乎并没有跟其他国家有所交流。 而他要前往的,跟我们一样是位于这条路前面的国家。 情报如果正确的话,大概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徒步走要花个几天,开越野车如果卯起来赶路的话,应该今天之内能够抵达。 西兹少爷确认对方并不是即将前往的国家的居民之后,克罗斯先生说话了: 「其实我啊,是为了到那个国家传达一件悲伤的事情,才出外旅行的。」 「请问是什么悲伤的事情呢。」 西兹少爷问道。既然克罗斯先生起了那样子的头,应该是想利用那个话题让自己轻松一点吧。 「…………」 蒂则是不发一语地用她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两个人看。 「我必须到那个国家传达某人的死讯。对方是来自当地的旅行者,到了我过之后又死在那里。」 克罗斯先生说道。 「那个人是跟我同年龄的男性。好像是为了让他的故乡变成更好的国家,也为了增广自己的见识而出来旅行。五年前他骑着马来到我国,但当时我国正陷入无法想象的级糟状况。」 「你所谓的『极糟』是?」 「就是原因不明的传染病。有一成的国民罹患那种传染病,体力较差的人都一一死去。为了防止感染,全体国民的行动都遭到限制,而国家的机能眼看就要瓦解了。」 这时候克罗斯先生一度仰望蓝天,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在极糟状况来到我国的他,简直是我们的救世主。他对自己在旅行途中习得的医学颇有心得,因此充分活用那些知识。为了拯救我们这些陌生的国民,他不惜鞠躬尽瘁拼命地医治我们……」 这时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没说话。西兹少爷、蒂跟我,耐心等待忍住泪水不哭出来的克罗斯先生继续说下去: 「大约一年后,国家得到拯救。许多人幸运没有丧命,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因为疲劳过度而弄坏身体。罹患其他疾病的他,在照料无效的情况下去世了。但是他到最后都没有失去希望,还一直说『好想回去家人所在的国家,好想回到环抱着美丽湖水的祖国』……」 这次他停顿的时间更久,我们一样等待他开口说话。 「于是我国决定要派传令兵到他的祖国。我们将怀着最大的感谢,传达他的死讯,把他的遗发及遗物送回去,并转告他是我国的英雄这件事……但是,对于不曾出外旅行的国民来说,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好几次组了旅行团启程,但都因为旅行伙伴的体力不同跟经验不足的问题,结果全都退回来。唯一的成果是有调查出前往他祖国的路……」 「那么,这次轮到你被选上是吗?」 「是的。结果发现单枪匹马出来旅行比较适当,于是从军中挑出体力佳的人选。这是一项荣誉的 任务。能够接下这个任务,我打从心里感到很骄傲,也很开心。」 「但是这一路上的旅程,绝不轻松吧?」 「是啊……」 听到西兹少爷这么安慰自己的克罗斯先生,轻轻地点头赞同。 像是饮水及粮食的问题、袭击过来的野生动物与盗贼等等,这都是旅途中会面临到的重大问题。如果经验不足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只不过,徒步旅行的确是很踏实的方法。 如果搭乘交通工具的话,就得设法把它修好,而且燃料必须经常储备充足。更重要的是,原则上那只能行驶在平坦的场所。 至于马匹这类动物,相当能克服一些不好的路况。如果行走在草原,倒还有食物可以吃。但是到了除此之外的场所,就必须同时携带它的粮食。 若拥有基本的体力,旅途中也能确实做好健康管理,徒步旅行这种事绝非无谋之事。只要多花点时间,人类的双脚可是能走相当长的距离呢。 「可是,我已经来到这里。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要到了。等我一抵达目的地,将立刻寻找他的遗族,然后亲口转告所有的事情。」 「虽然我无法帮忙转达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看着让人感到他惊人之处的克罗斯先生的脸,西兹少爷先起了这样子的头,然后又说: 「但是我能帮助你非常快速缩短抵达那里的时间,如果你愿意信任我的话。」 也就是说,让西兹少爷载他去那个国家。 越野车虽然只有两个座位,但后面的行李上面还能够坐人。我不禁曾经那么做过,蒂偶尔也会站在那里,抓着座位上的框架享受吹着风的感觉。 「…………」 克罗斯先生不发一语地回望西兹少爷的眼睛,可能是没想到自己能够搭乘越野车吧? 然后他考虑了一会儿。 「那就麻烦你了。」 只讲这么一句话并深深一鞠躬。 越野车在石板道上行驶着。 我则是在座位后方的行李上面。 「…………」 看守不畏寒风盯着前方看的蒂不要摔下车,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在她腰部捆上登山用的绳索。但我反而害怕摔下车的会是我呢。 分别坐在驾驶座跟副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跟克罗斯先生,开始没有隔阂地聊了起来。 「你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呢——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我这样的士兵,但也不像是绝对不会战斗的人。虽然你到处流浪,但也不像是常见的那种孤僻的人。」 「这其中有许多原因,我也尽可能希望能找一个国家安定下来,只不过一直很不顺利。」 「这样子啊……其实我国也是,除非是特殊案例,否则也几乎不允许外来人移民呢。而我这一路上造访的国家也是那样。」 「因为大家都不太喜欢外来的人呢。」 「我想西兹先生你们应该也知道,其实你们并不是惹人嫌哟。只是说移民这种事情,如果承认一个人的话,接下来的就无法拒绝了。要是一个接着一个跑来申请移民,国家很可能会被窃据,所以一定要慎重其事才行。这跟法规制度及领土问题一样,都要慎重呢。」 「这我知道,所以我很希望能居住在那么慎重其事的国家。」 「这真是左右为难的事呢——希望你们早日找到能够安定居住,融入当地生活,也值得豁出性命又了不起的国家哟!」 「谢谢你的祝福——对了,这一路上你遇过什么样的旅行者呢?是否遇过一个骑着摩托车,自称是奇诺的年轻旅行者呢?」 「没有耶……这一路上我遇见过的人、聊过天的人、互相残杀的人……他们的特征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但就是没有人是骑摩托车呢。你们认识吗?」 「是的,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看起来是十几岁的少女,但使用说服者的技术很了得,是比我还要厉害又勇敢的旅行者呢。」 「…………我完全无法想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眼睛瞪得圆圆的克罗斯先生半开玩笑地那么说,西兹少爷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由于急着赶路的关系,我们好不容易在这一天的傍晚,于夏日夕阳下山以前,抵达看得见地平线上的城墙位置。 西兹少爷对位于地平线那头的小黑影感到在意,于是把越野车停下。 结果那是具有顶端略粗圆这种特征性高塔的城墙。克罗斯先生一面用小型望远镜确认,一面断定「是那个国家没错」。 「终于来到这里了啊……」 他感慨万千地喃喃说道。 「…………」 至于在后面待在行李上面的蒂,则一面默默咬着携带粮食的晚餐好一阵子。过没多久又迅速地「卡滋卡滋」吃了起来。 然后这一天,我们决定在这里扎营休息。 就算现在卯起来赶路,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下山后。相当多的国家到了夜间都绝对不开城门的。由于克罗斯先生也知道这种惯例,因此在充分的了解下压抑想尽快抵达的心情。 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在距离道路不远处,然后三人就各自搭起帐篷。由于是每天晚上睡觉的床铺,大家搭建的手法都很好熟练,搞不好闭着眼睛都能撘得起来呢。 蒂的帐篷依然搭在西兹少爷的旁边。 为了充分利用阳光,旅行者都很早就寝。夜间行动所需要的能量并不多,晚餐往往只吃最低限度的分量,因此少量的携带粮食跟茶就解决了。 三个人消失在帐篷里以后,我则留在外面看守。 今天是个没有月亮,但星星很美的夜晚。 我可以察觉出每个人一举一动的迹象,而直到最后仍睡不着的,是克罗斯先生。 旅行者的早晨都很早。 他们几乎都跟着黎明同时醒来并开始行动。 说到睡眠时间,当然是冬天长夏天短。就生理时钟来说是正确的运作,因此不会感到辛苦。 现在天空白濛濛的,还有说是冬天一点也不为过的气温,草原则充满了湿气。 「早安,陆。」 西兹少爷吐着白烟从帐篷里出来。 「哟!」 然后是蒂。 「早安,各位。好一个美好的早晨呢,还能够像这样对人家说『早安』。」 最后是克罗斯先生。 西兹少爷跟克罗斯先生,动着身体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西兹少爷开始做挥刀的练习,克罗斯先生则是做说服者的练习。 「…………」 蒂只是默默在一旁看,但不久可能觉得无聊吧,于是开始坐在引擎盖上帮我刷毛。 能够把全身上下的毛都往后梳开,那感觉真的超赞。但唯独梳完额头之后梳子会打到我鼻子这点,希望是能够避免啦。 后来我们吃过一天之精力来源的早餐,越野车便行驶在快要日出的大地上。 车上的人都感受到坐在副驾驶座的克罗斯先生非常紧张。 他的话不但变少,还静静地盯着越来越庞大的城墙看。 越野车慢慢朝他旅行的目的地接近。 早上我们在城门接受入境审查。 西兹少爷询问有关移民的事宜,但结果还是跟事前预期的一样。如果对这个国家没有多大的助益,是无法允许移民的。 西兹少爷跟往常一样取得了解后,便申请入境两天以便休息并做补给。这个就立刻允许了。 另一方面,克罗斯先生这边并没有告知入境的原因,只希望能够允许他入境休息,而审查官也告知他入境是几天 的限制。克罗斯先生之所以没有说出理由,是觉得想要直接告诉那个人的遗族。 穿过城门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环绕中央湖泊的辽阔领土。 有农田有屋舍,远处还依稀看到高楼大厦,因此科技也算发达吧。看样子应该可以补充越野车的燃料。 但姑且先不管我们,眼前要先解决克罗斯先生的问题。 那个旅行者的姓名跟大致上的住址等情报,似乎在他去世前有问过。 于是我们凭着那些情报在城门旁边的地图寻找,克罗斯先生率先找到了。位于湖泊南岸的某个城镇,跟他听到的城镇名字一模一样。 若从目前所在的城墙到那边,几乎要横越整个国家,因此距离相当远。 「好了,我们出发吧?」 西兹少爷笑咪咪地说道。 「谢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的。」 克罗斯先生坐进副驾驶座。 满载着略脏的旅行用品的越野车,还有以金刚力士之姿站在上面的扑克牌脸少女,这在哪个国家都算是难得一见的画面吧。 虽然我们连行驶在路上都相当引人注目,但抵达目的地那个城镇的大马路时,却完全被涌上来的居民团团围住。 看他们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可以知道他们并没有敌意,但这样越野车想要稍微移动都得费一些工夫呢。 站在最高点睥睨人们的蒂,看起来似乎有些开心。这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吧? 结果,对于这场骚动看不下去的年长男性,也就是这个城镇的镇长走出来了。他让我们把越野车停在镇公所旁边,还派人帮我们看着不要让镇民随便动它。 克罗斯先生开口询问镇长。 他说出恩人的名字跟身材特征等等已知的情报,并询问是否能够跟那个人的家人见面。 不过详细情形他没有说出口,当然也包括他客死异乡这件事。他觉得祖国收到他许多关照,只想向他的家人表示谢意。 结果,很快就从出入境的记录找出他想找的家庭。克罗斯先生原以为会有某种程度的困难吧。 「那真是……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结果露出很扫兴的样子。 镇长先生亲自骑马带我们去那个人的家。握着方向盘的西兹少爷一面开着越野车跟在后面,一面对克罗斯先生说话: 「我不会透露只字片语。」 克罗斯先生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但明白那句话的含意之后又往前看。 「啊啊,我知道。我会全盘托出的。」 我们被带到距离镇公所有些距离的一处透天厝。 是这附近很常见又朴实的木造透天厝,也是四周有高大的树木跟绿色农田的小木屋。 下了车的克罗斯先生,光是踏出他的第一步就花了几十秒的时间。我们则是静静地等待。 那户人家里有一对七十几岁的老夫妇,跟一名三十几岁的女子。然后跟其他居民一样,穿着很朴素的服装。 他们很讶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镇长先生则向他们介绍克罗斯先生,并告诉他们有人在国外见过那个人。 我们所有人很快被请进屋内,镇长先生则回去他的工作岗位。 老夫妇跟女子都是亲切又有礼貌的人。这个家看起来虽不富裕,但也是会端茶跟茶点出来招待我们这些旅行者。 接着就听他们自我介绍。老夫妇是那名旅行者的父母,女子是他的妻子,膝下并没有小孩。 他们跟西兹少爷、克罗斯先生隔着狭窄的桌子面对面坐着。由于椅子不够用的关系,因此我就坐在墙边的地板,蒂则站在旁边。 克罗斯先生几乎快哭出来,连我这边都感受得到他的紧张,但我们并不能替他说些什么。 接着克罗斯先生开始娓娓道来,声音听起来好像从身体底部挤出来似的,又好像是呻吟。 「你们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先生,五年前来到我的国家——」 克罗斯先生从事实的部分起头。 然后徐徐说出当时国内陷入传染病肆虐的危机状态,那时候他发挥旅行途中所习得的医学知识尽力医治人们,结果救了好几万人的命这件事。以及后来成为国家的英雄这件事。 最后又说出国家希望向他的家人表示最大的谢意,因此克罗斯先生以代表者的身分前来这里。 「天哪!是真的吗?那孩子居然会做那种好事!我还以为他在别的国家出了什么差错呢!」 「是啊,真是令人吃惊呢!他都不下田工作,只晓得旅行而已!总觉得他是个令人头痛又没定性的人呢!是吗,我儿子他……」 听到老夫妇讶异的言语—— 「哎呀?我早就发现到那个人的优点哟!」 以及他妻子开心的言词,克罗斯先生不禁低着头还紧咬着下唇。 西兹少爷跟我都明白克罗斯先生内心的痛苦。因为他接下来必须告诉这些人,有关他们亲人的死讯。 开心的这一家人又乘胜追击地说: 「克罗斯先生,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个令人开心的消息。不好意思还劳驾你跑这一趟。请你把头抬起来吧,等我儿子回来以后,我会把这件事确实告诉他的。」 「哎呀~老公,要是称赞那孩子,搞不好他就趁机又跑出去旅行哟!我看干脆不要告诉他本人,就当做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怎么样?」 「我也赞成妈妈的说法!真是的,那个人这时候不晓得在什么地方闲晃呢。」 「那么,就当做是秘密吧……我也希望他能够改一改那毫无定性的个性呢~」 那些话一句句刺伤着克罗斯先生的心。 西兹少爷跟我都很清楚。 克罗斯先生铁定也很明白。 知道还是有其他方法「不说出实情」。 反正又没有人知道,这时候克罗斯先生大可以说谎蒙混过去。 只要说——「然后,我们泪眼目送拯救我国的英雄启程离开。」 如此一来,这个纯朴又幸福的家庭就不会感到悲伤。 当然,这个家的儿子兼丈夫的那个人,绝不可能回来。 不过,这个家将开心地抱持「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希望吧。 西兹少爷跟我都很清楚。 克罗斯先生铁定也很明白。 那么说的话,就无法达成自己的使命。 克罗斯先生之所以豁出性命徒步旅行至今,应该就是为了传达真相给那个人的家人。 身为军人的克罗斯先生,不仅肩负着这个任务,也肩负了国家、国民的命令。 若因为私人感情而放弃任务,就会辜负许多人的期待。 我们知道无论做哪一种选择都会很痛苦。 而真正的选择权是在克罗斯先生手上。 我忽然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蒂。 「…………」 蒂跟往常一样沉默不语,她露出一张看不出感情的扑克脸,并盯着桌子对面那家人的笑脸。 正当我打断柔和劝告她「直盯着人家看很失礼哟」的时候。 蒂突然讲话了,她对那家人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那个人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西兹少爷跟克罗斯先生都回头看蒂。 以那两个人的真正想法,应该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说那种话吧? 但是,那两个人还有我都—— 对直接被问及那件事的母亲所说的话,打从心底吓了一大跳。 「他下个月就回来了哟,可爱的白发小妹妹。」 西兹少爷及克罗斯先生都 回头看那位母亲。 虽然不晓得他们现在的表情如何,但应该不是很普通。 「是吗,太好了。」 蒂对那个回答感到满意而那么说,之后便紧紧抱住始终坐着的我的脖子。她的体重整个压过来,超重的。 但那种事情,现在都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此时传来克罗斯先生的说话声: 「那、那是……确、确定的事吗?」 克罗斯先生的声音不仅大又抖个不停,这也难怪。 至于母亲,则笑咪咪地回答: 「是的,他就是基于那个约定跟计划才出门的。因为短暂的夏季一结束,这国家马上就跳过秋季进入冬季呢。」 「那个……很抱歉,请问那是……什么时候的约定呢?」 「上上个月哟!」 「…………」 「上上个月那孩子说『这次我要去南方大约三个月左右』,就出门旅行了。真是被那孩子给打败了,但是他既然在其他国家做了好事,这个嘛~也让人不得不赞许他呢。」 「…………」 这时克罗斯先生已经讶异得无法动弹,因此坐在旁边的西兹少爷代他询问: 「请问,家里有他的照片吗?搞不好我也在路上见过他呢?」 「有有有!当然有!是他婚礼时的!」 妻子开心地那么说并从座位站起来,一度消失在里面的房间,然后又马上回来。 她手上拿着木制的相框。 妻子把那个相框摆在桌上,让西兹少爷他们都看得见。 蒂为了看相片而接近桌子,我也努力伸长脖子地看。 照片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朴素但很美丽的新娘礼服。也就是坐在西兹少爷他们面前的这名女子。 另一个人是同一个年龄层,身穿燕尾服的男性。留着剃得短短的黑发,个子比妻子略矮,然后体格很健壮。 「…………」 克罗斯先生已经说不出话了。 但是,看见他嘴唇在动的我,大概知道他想要讲的话。 那只有一句——「不对」。 「好漂亮的照片哦,谢谢你。如果改天我在哪儿遇见他,会代为转告你们大家都健健康康地等他回家。」 西兹少爷这番话让全家人大为开心。还纷纷说出「务必麻烦你了」或「请替我们转告他要早点回来」等等温馨的话语。 但是,这些话应该都传不进克罗斯先生的耳朵吧。 西兹少爷从座位站起来,说「该转达的事情已经传达了」。 「这件事或许最好不要跟他本人说比较好,要是他又丢下家人出外旅行,那我们责任就大了。」 然后彬彬有礼地答谢之后,又笑容满面地开玩笑。 老夫妇楷允地说「我们会那么做的」,接着便跟那位妻子一起目送我们到家门口。 我们带着失了魂有如幽灵的克罗斯先生坐进越野车,然后西兹少爷发动引擎并向他们道别。 越野车在笑容的护送下往前行驶。 越野车在森林道路慢慢行驶,坐在上面的克罗斯先生一面抱头一面呻吟地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不对是吧?」 西兹少爷问道,克罗斯先生不断地摇头。 「不对!明显就不是他!我跟那个人也见过好几次面!我记得他的模样!那明显就是别人!那个人的身材更瘦,比我还高,留着一头长发……」 克罗斯先生从衬衫领口抽出链坠,上面有一块金属片及刻有他自己的姓名跟血型、识别号码的辨识牌,然后还挂了一根像小型试管的筒子。 里头装了一束短短的遗发,颜色是棕色的。 「…………」 「看来那根本就是别人呢。」 克罗斯先生什么话也没说,但西兹少爷帮他下了结论。 「不过,情报却完全正确!国家的位置跟特征、本人的全名、故乡城镇的情报、家族成员……那些都正确啊!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克罗斯先生拼命摇头,他现在陷入一片混乱中。 西兹少爷在森林间隔看得见湖泊的美丽场所,一度把越野车停了下来。 然后—— 「我们再去一趟镇公所吧。然后,调查看看几年前是否有除了他以外的出境。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在刚刚同一个场所被居民团团围住的我们,再次麻烦镇长先生帮忙。 带领我们进镇公所里的镇长先生笑着说: 「怎么样?那一家人很有趣吧?」 「是啊,是一个很棒的家庭呢。」 西兹少爷回答得很轻松,不过—— 「然后他们是全镇最有钱的家庭,出外旅行的儿子还是个名人哟。」 他对那句话深感兴趣,于是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带着我们到会客室的镇长先生,先请我们坐下喝茶,然后开始告诉我们。 「他们那个儿子,是个冒险作家。十几年前就不时外出旅行,然后把旅途的经验及有趣的体验撰写成书并上市贩卖。他的书很畅销,所以那个家庭也很有钱呢。其实他们大可以住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里,但因为讨厌过度繁荣的地方,说比较喜欢悠闲的农村生活,所以全家人都住在那里。不过我们这个镇也因此有税金收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那我倒是不知道呢。」 「这个嘛~那些人都很谦虚,所以就没对外宣扬吧。」 「那么,照你这么说的——他是这个国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对吧?」 「没错。有源源不绝的年轻人崇拜他,并且希望称为冒险作家,有一段时期还造成社会问题呢。事实上,要想在国外生存并四处趴趴走的话,是需要相当顽强的精神与肉体呢。国家坚决拒发出境许可给那些崇拜他的家伙,但如果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里,我跟西兹少爷跟克罗斯先生,都确信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出身自这个国家的某人,在克罗斯先生的国家用名人的名字骗了大家。如此真相终于大白了。 西兹少爷这时候开口说「我想有另一个话题想请教一下」。 「我刚刚想起来,以前……大约五年前的时候,我曾遇见一个旅行者,他也是这个国家的人。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果你认识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呢?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的模样。」 可能觉得西兹少爷有苦衷,为了那个人烦恼不已吧,因此镇公所的人便笑眯眯地接受查询。 「虽然有商人入境,但出境的人也并没有很多,你只要说说看应该很快就能查得出来哟。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呢?」 于是西兹少爷说出,他从克罗斯先生那儿听来的那位英雄的打扮。 身材瘦、个子又高,有这一头棕色的长发——西兹少爷只是把许多形容词摆在一块。 「不会吧!」 镇长先生一面大叫一面站起来。 「西兹先生!那个男人,是否对你们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情!」 看到镇长先生脸色大变的模样,西兹少爷、克罗斯先生还有我都吓了一大跳。 「…………」 只有蒂毫无反应地凝视镇长先生满是皱纹的脸。 「不礼貌的事情?没有啊。」 西兹少爷撒了他不擅长的谎。 「我跟那个人是在荒野移动的时候遇到的。其实旅行者有时候是很寂寞的,我们就像话家常一样地聊天、交换情报 ,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如果是那样就还好……」 克罗斯先生看着整个人瘫软地坐回椅子上的镇长先生,并询问: 「不好意思,那个人是谁——不对,是个什么样的人?镇长先生好像对他的事情非常了解?」 「哎呀~天哪,该怎么说才好呢……」 我们都感受到脸上开始冒汗的镇长先生的苦恼。但是,又非得问清楚不可。 克罗斯先生说: 「因为我还得回我的祖国,搞不好会在路上遇到那个人呢。」 「是吗?那样的话你要小心点!就算遇到那个男人,也绝对不要过于大意!举凡他递给你的食物、饮料都不要吃下肚!也不能背对着他!」 「为什么?若不告诉我理由,叫我怎么防着他呢?」 可能是克罗斯先生锐利的眼光,让镇长先生死心的关系吧。 「拜托你们千万不要到国外张扬这件事……这算是我国的奇耻大辱。」 「我赌上我的名誉向你承诺——那么,那个男人是?」 克罗斯先生想知道的答案,从眼前这个人的嘴巴说了出来。 「他原本是死刑犯。」 「……………你说、什么?」 「他是一名死刑犯。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不,光是说出他的名字都让我觉得害怕,就让我称他为『死刑犯十三号』吧。死刑犯十三号,在七年前曾是一名炸弹客。当时他是住在都市的医学生,但因为在校成绩不佳及找不到工作,心生不满而把那些原因全归咎给社会。为了发泄自己累积在心中的愤恨,就在马路上引爆炸弹。」 「…………」 「那是利用农药制造的强力炸弹。一瞬间就夺走二十三条人命,然后让罹难者数目五倍的人受伤……虽然他确定被判死刑,但是……」 「遇到了特赦……是吗?」 「一点也没错。由于新国王登基而产生特赦,因此他就被减刑,然后被判永远流放到国外。」 「所以,人才在国外……」 想必镇长先生,并不明白克罗斯先生喃喃说那句话的意思吧。 他大概误以为克罗斯先生是在责怪「为什么要把那种人流放到外界」吧,于是惊慌失措地说: 「可、可是!请你务必谅解,我们也只能够这么做!当时的流放刑,就跟死刑的意思是一样的!当时并没有给他什么像样的装备,而且是在深秋的时候把他放出去的。跟之前你们找的那位冒险作家有完整的装备,并做过计划才出发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以为他早就死在路边,成为野兽的饵食呢……想不到……他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啊……」 西兹少爷说: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不晓得怎么样呢?」 「我、我当然知道……就算他想回来,也进不了这个国家……天哪,我竟如此慌乱,真抱歉。」 好不容易恢复冷静的镇长先生,像在告诫我们似地说: 「此事请勿在国内提起。要是被众人知道那家伙或许还活在世上,很可能会组织讨伐队呢。」 「知道了,在这个国家我们会三缄其口的。」 这次说话的并不是西兹少爷,而是克罗斯先生。他坚定地说道,随后我们也感受到镇长先生的情绪似乎松了一口气。 西兹少爷静静地眯起眼睛。 「…………」 蒂则是不发一语地看着克罗斯先生。 克罗斯先生努力用正常的语气,不经意地询问镇长先生: 「请问他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咦?啊啊……已经全不在了哟。」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有父母跟手足。走到哪儿都会被发现是他的家人,而倍受众人的白眼对待。可能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吧,某天就纵火烧了房子全家一起自杀。也有传说是被害者家属心怀怨恨纵的火,但已经不可考了。」 「…………这样子啊。」 克罗斯先生的声音,冷静得让人害怕。 「非常感谢你愿意告诉我们这段痛苦的回忆。」 西兹少爷只转头向镇长先生这么说,然后再次保证会守住秘密,接着从椅子站起来。 「镇长先生,谢谢你。」 克罗斯先生也慢慢站起来。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我们坐着越野车,在居民热烈的目送下离开。每个人都沉默不语,车子走了一段路之后,西兹少爷便把越野车停在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人的湖畔。 湖面上倒映着蔚蓝的天空,而且闪闪发亮。 从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下来的克罗斯先生,把自己的行李从载货台卸下来。然后走到驾驶座旁边,并要求跟西兹少爷握手。 「谢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然后,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国家,回到我的祖国。」 西兹少爷紧紧握着他的手,只说了一句: 「路上小心。」 我也对他说同样的话。最后蒂,用她翡翠绿的眼睛看着克罗斯先生。 然后—— 「没事的。」 听到蒂这么说,克罗斯先生轻轻地微笑。 然后转身面向湖泊,从脖子拉起他的链坠。 他从扣环取出那根试管,毫不犹豫地往湖泊用力丢出去。 几乎在同时,西兹少爷也开着越野车往前走。 我跟蒂回头看。 在湖畔行鞠躬礼的男人,背影变得越来越小。 行驶了好一阵子之后,西兹少爷把越野车停下来。然后—— 「蒂,你可以回来副驾驶座了。」 他把站在载货台吹风的蒂叫过来。 我率先跳下来坐在座椅前面。 「…………」 虽然她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不过从动作可以看出蒂有些不甘愿,然后她从行李上面滑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那是不同的旅行者呢,蒂?」 越野车往前行驶以前,西兹少爷如此问她。 「怎么会不知道呢?」 蒂如此回答。 「啊,不是啦……」 看到西兹少爷词穷的模样,蒂则说: 「不阴沉。」 「嗯?」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不阴沉。」 难得蒂讲这么多话。不过,当我以为她的回答到此为止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蒂又说话了。 「为了自己某个亲人等待漫长的五年,照理说不可能那么开朗,怎么会不知道呢?」 「经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呢~蒂说的一点也没错。」 西兹少爷坦然向蒂举手投降,并微笑地说: 「我跟克罗斯先生都对事前的情报过度相信,因此没有考虑到有可能是别人这种事。这次真的让我学到了不少哟。」 「…………」 蒂不发一语地抬头看西兹少爷说: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西兹少爷轻轻耸着肩说: 「那么,这个国家是行不通了,找下一个吧——蒂,你喜欢什么样的国家呢?」 「…………」 蒂并没有回答,西兹少爷发动越野车往前进。 在加速行驶的过程中,隐约听到蒂的声音。 「只要能在一起,什么国家都可以。」 第五话「必要之国」 —eainer— 一辆摩托车奔驰在鲜绿的春天草原上。 放眼望着这片大地,是连绵不绝的绿色山丘。嫩绿的新芽如绒毯般,毫无缝隙地覆盖世界。 占去这世界大部分空间的天空,因为美丽又晴朗的朝阳而暖呼呼的。 在天空不高也不低的位置,几朵浮云像棉花般轻轻飘着。当微风轻吹,草原便沙沙地起伏。 泥土道路的表面也长着杂草,颜色已经从棕色慢慢转变为淡绿色。而摩托车的前轮跟后轮,则毫不留情地一面践踏在道路上长得挺直的杂草,一面往前进。 那是后轮左右两边有着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了大包包跟睡袋的摩托车。它正以不疾不徐的速度,笔直奔驰在往西方延伸的道路上。 「我打算练习射击的……」 摩托车的骑士念念有词地说道。 骑士是个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跟精悍的脸孔。 她戴着附有帽檐跟耳罩的帽子,眼睛戴着银框的防风眼镜。身上穿着黑色夹克,腰上则系了宽版的皮带。 皮带上挂了好几个包包,右腿的位置则悬挂着枪套,里面插了一挺说服者,那是大口径的左轮手枪。在腰部后面也横向插了一挺细长的自动式手枪。 「都看不到能挂标的的树木耶~我看今天就别练习了吧,奇诺?」 摩托车从下方回答。因为放眼望去看得见数亿根的杂草,却看不到任何一棵树。 名唤奇诺的骑士一面骑着摩托车压过杂草,一面回答: 「那怎么行,练习是必要的事情。」 「问题是你的枪法已经很准确了耶?」 「不过一旦懒散就会变差,因此就算只是动一下下,也要保持每天活动筋骨的习惯,师父常这么说的。你也知道我只要稍微有一段时间没骑车,技术就会变差啊。」 名唤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我懂」。 「我已经充分了解『必要』的重要性,但找不到关键的树木也没办法啊~」 「说的也是呢。」 奇诺答道。 「所以,眼前的解决之道就是干脆放弃先赶路吧,奇诺。」 「我知道——不过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在汉密斯的把手下方吊标的做练习哟!」 「我是很信任奇诺你说服者的射击技术啦,但万一不小心打中我怎么办?」 「我不就是为了避免发生那种事才拼命练习吗?」 「你那根本就不算是回答嘛。」 「总而言之,怎么都没看到啊~我是说树木。」 「要是有就好了。」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一面继续在草原奔驰。 他们说着说着,就这么来到遮住行进前方景色的大山丘顶端时—— 「啊!」「啊!」 奇诺跟汉密斯同时大叫。 在缓坡下方,平坦的草原中央,矗立了一棵很突兀的树木。 它的枝干往旁边大大伸展,孤伶伶地矗立着。 于是奇诺开枪了。 奇诺握住右手的那挺叫做「卡农」的左轮手枪,枪管随着枪声往上弹。液体火药特有的白烟在一瞬间扩散,随即消逝无踪。 击出的四四口径铅弹,在一瞬间移动了大约二十公尺的距离。 然后命中树枝上用细绳悬挂的铁板,火花四处飞散,还响起不低沉也不高亢的声音。紧接着击出的第二发,命中距离前一发不远的地方。 被击中的铁板并没有大大地前后摇晃,也没有剧烈地左右摇摆。只是缓缓地回转,轻轻摇过来荡过去的。 在奇诺后面的汉密斯开心地说: 「感觉很像是被处以绞刑的人耶,奇诺。」 「……你讲的是很对,可是那个比喻怪怪的哟,汉密斯。」 奇诺如此说道。不过仍伸直持着「卡农」的右手,用大拇指扳起击铁。 她瞄准目标,击出第三发。 这一发命中标的中央,并再次发出枪声跟击中铁板的声音。 汉密斯喃喃地说: 「嗯,这发是致命一击呢。」 「都跟你说那个比喻——」 被汉密斯打败的奇诺,又击出三发,总共开了六枪。 等「卡农」冷却之后,奇诺便把它分解。 她先把中央的零件滑动到旁边,把枪管的部分轻轻往前拔,再取下莲藕状的弹匣。紧接着从小包包拿出装满子弹的弹匣,将它装上去。 然后奇诺把处于随时可射击状态的「卡农」放回枪套里。 「结束?那出发吧。」 「还没呢。」 奇诺如此回答,然后用左手从腰后拔出名叫「森之人」的细长型自动式说服者。 她一面用拇指解除安全装置,一面迅速拿到身体前面换手拿。这次连射了三发。干燥的声音听起来是连续发出的,而金色的弹壳则等间隔地在天空闪亮飞舞。 摇晃的铁板一面发出微弱的声音,一面接受所有的子弹。 奇诺一度关上保险,把「森之人」放回枪套。 左手也一度往下垂,然后再拔枪射击。她尽可能让动作迅速,并且瞄准正确。 接着再重复一遍,奇诺总共重复了三遍。最后一颗空弹壳弹出来,来回滑动的滑套退到后面之后就停住了。 「大概就这样吧。」 奇诺帮「森之人」装上新的弹匣并关上滑套,再关上保险之后就放回枪套里。接着从两只耳朵拔出像小块海绵的耳塞。 「奇诺你好一板一眼哦~」 「唯独这些练习,是不能找人代替我做呢。」 奇诺如此说道,接着走到树木那边拿着靶子走回来。 然后,就以摆在汉密斯后面载货架的包包当做平台,开始简单分解与清洁「森之人」。 她从盒子里拿出新的子弹,装进空弹匣里。并确认装在小包包里的备用弹匣,弹簧是否变松。 草原放眼望去的范围看不到任何动物或人类的影子,不过奇诺总是确定其中一挺说服者处于可射击的状态之后,才开始另一挺的保养。她慢慢把液体火药跟子弹,慢慢填装进开完枪的「森之人」轮盘里。 汉密斯一面等待那作业的完成,一面跟奇诺说话: 「如此一来,就算下一个国家很危险也没问题呢!」 「师父常说——『先不管有没有问题,但最好心里随时都要做好准备』。」 奇诺一面小心翼翼地把雷管塞进轮盘后面,一面回答。所谓的雷管是装了火药的金属装置。「卡农」的击铁一敲打它,产生的火花就会引燃火药并连系到开枪的动作。 「话说回来,之前在某处遇见的男人曾这么对我说过:『虽然你总是把说服者悬挂在腰际,但那是恐惧的关系』。」 「『恐惧』?」 「那个人表示——若总是假设自己会遭到某人袭击而做准备,代表那是因为害怕、恐惧他人——他好像还说,『只要多相信他人,那双方就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也不再有任何争斗了』。」 「原来如此。他的意思是『奇诺是胆小鬼』啰?结果奇诺,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汉密斯问道。 奇诺结束全部的作业,右手举起卡农并把击铁微微往上扳,让轮盘卡叽卡叽地回转。 然后回答: 「我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随时都保持恐惧的心态。因为杀人的,通常都是人类』。」 「原来如此。顺便一提,你是在国家境内跟那个人见面的?还是境外?」 「你是明知顾问的吧,汉密斯?」 「那还用说吗?」 「是治安非常良好的国家境内哟。如果要定居的话,那样的国家很不错呢。然后,也是很适合造访的国家。」 奇诺说道。 「听说接下来要去的国家,并没有什么相关的情报?」 「只听说『在西方草原有一个大国』而已,但那也是三年前曾来这里的旅行者所提供的情报。而且不知为何,那个人对那个国家的事情并没有多谈,所以觉得有点怪怪的。」 「要是没有那样的国家,一定很令人失望呢。」 「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奇诺如此说道,然后以惯用的手法看也不看地把「卡农」插回枪套里。汉密斯则开玩笑地说: 「不能光靠『希望』吧~无论抱持多大的希望,『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哟。」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却是件好事哟。那么——」 奇诺把维修保养工具整理好收进箱子里,再把睡袋放回大包包上。确定没有东西忘记收后—— 「我们走吧!」 便跨上汉密斯,踢着起动杆发动引擎。 「了~解,朝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国家前进!」 奇诺一面骑着汉密斯一面说: 「一定存在哦!——然后我能够在那里吃一大堆的美食,还能住在被褥干净的旅馆里。」 「喔!然后还能免费得到燃料、机油跟消耗零件。也能让技术不错的技工帮我做维修保养,当然也是免费!」 「没错没错!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放弃希望哟!」 奇诺跟汉密斯一面拨开沿途的杂草丛,一面继续前进。 「没看到耶~」 「一定有的。」 「没有啊。」 「不,一定有。」 「根本就没看到啊?」 「应该……有啊……你看!」 当他们看到位于前进的地平线另一头的城墙,白天都已经过了一大半。 在位于高耸城墙某个大洞穴旁边的小屋,也就是城门旁的卫兵岗哨—— 「两位分别是奇诺跟汉密斯对吧?欢迎来到我国!我将询问几个问题,以便发出入境许可。也请两位诚实回答。」 于是奇诺他们,接受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入境审查官的询问。 首先是入境的目的与希望停留的天数。然后是—— 「请问你带了哪些武器?」 审查官并不是问「你是否带什么武器?」 于是奇诺露出右腿的「卡农」,以及腰后的「森之人」给对方看。然后告诉他身上各个地方还藏有好几把小刀。 「这样啊……那把左轮手枪虽然看起来颇有年代的,但保养得相当不错呢。」 入境审查官原本僵硬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露出兴致高昂,想继续探究的表情,然后又问下一个问题。 「截至目前为止,你的性命及携带物品是否曾被觊觎,而你因此反击对方呢?我直截了当说好了——就是你曾经杀过人吗?即使一次也算。」 奇诺承认有过,并简洁回答说「有过几次」。 「具体说的话,大约是几次?」 奇诺回答说「数不清」。 「嗯……请你稍等一会儿。」 审查官一度站起来并消失在里面的房间。 「怎么回事啊?」汉密斯跟奇诺不禁感到奇怪,并且跟动也不动直立的卫兵们,一起在那里等了好一阵子。 不久,连忙回来的审查官开心地说: 「许可下来了!而且也照奇诺你所申请的,允许停留三天的时间。可以请你们多留久一点吗?在这儿舒展一下身心怎么样?」 当奇诺说「三天就好了」—— 「是吗?——那么武器方面,连同说服者全部一起携入是没问题的。就跟你在境外的时候一样,经常佩带在腰际都没关系。」 汉密斯问「一般市民在国内也允许携带说服者吗?哲理诗射击盛行的国家吗?」但审查官马上摇着头说: 「并不是,一般市民禁止携带说服者。能够持有的只有军人跟警官哟。而且国内也不准狩猎。」 这时候重重的城门一面发出低沉的摩擦声,一面往上滑动拉开。 在那个声音的陪衬下,奇诺听到审查官如此说道: 「这个国家的治安不但不差,而且还好到我们引以为傲。然而,国民却对难得入境的旅行者抱持强烈的敌意,或许会冒出动手想杀死旅行者的不法之徒。要是有旅客不幸遇害,将有失我国的名声。不过,警察又不可能随时跟在旁边监视,所以请你确实做好自我防卫。至于武器,也是为此而允许你携入的。」 当他们穿过城门,这国家正沐浴在夕阳里。 在入境前他们早就知道,这国家辽阔到连对面向的城墙都看不到。 笔直的道路左右,绵延着井然有序的农田。而且就如境外那样,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奇诺跟汉密斯开始往前行驶在不需要压过杂草,而且铺设完整的道路上。由于是左侧通行的道路,因此要一直往左靠。 一越过农田区就看到排列整齐的屋舍,不久占据在国内中心部的大城市就进入事业范围。 这时道路变成较宽的二线道。还不时看到电动马达发动的车辆,十字路口也出现交通号志。 「嗯,很井然有序,想不到连邻国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国家呢~」 汉密斯边走边说。 「结果它的确存在不是吗?」 奇诺笑眯眯地回答。 就在奇诺跟汉密斯穿过住宅区,进入大楼栉比鳞次的市区,四周天色也完全变暗的时候,终于到了在城门那边介绍他们来的豪华饭店门口。 「欢迎光临,旅行者!」 然后,饭店的老板还特地来到玄关迎接他们。 接着搭乘大型电梯的奇诺与汉密斯,被带到十层楼高的饭店顶楼,一间格外宽敞的房间里。 虽然奇诺说「不需要这么豪华,楼层又高的房间」,但是—— 「别担心,我已经收到国家支付的全部费用了。」 老板笑咪咪地这么说。 「你希望吃什么样的晚餐呢?从轻食到套餐一应具全哦?」 「伤脑筋,又有料理送来了。」 汉密斯讶异地在旁边看着,只见奇诺把一道接着一道的丰盛晚餐拼命送进嘴里。 吃完稍事休息后,便在大型的浴缸悠哉泡澡。然后把衣服送洗,换上饭店准备的干净睡衣。 「好好吃……幸好来到这里……」 奇诺坐在盖着纯白被单的大床上,边看着窗外整洁的街景边喃喃说道。 在后面的汉密斯则说: 「你不觉得这些待遇好得很奇怪吗?该不会刚才那些料理,背后隐藏了什么企图?」 「……你的意思是『最后的晚餐』?」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那么说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 「听说死刑犯在处决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能吃到不错的大餐哟!」 「那就伤脑筋了。」 奇诺看不出有任何困惑地喃喃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 另一方面,汉密斯语气一派轻松地问道。 「感到伤脑筋的时候——」 「感到伤脑筋的时候怎样?」 「睡觉!」 奇诺按下枕边的开关让大型窗户的窗帘拉上,然后往床上一倒。 「好了,晚安。」 隔天早上,入境第二天。 奇诺在黎明时醒来。 然后稍微活动筋骨、冲澡,再换上昨晚送洗拿回来的干净衣服。 当她拉开窗帘,外面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还很淡薄的天色,就静静地呈现在天空。 奇诺把大包包搬到房间中央,并拿出里面的东西。 折叠整齐的棕色大衣、沾了泥土的小型帐篷、满是补丁的睡袋、被操得很惨的小型炉具、到处都是凹陷的杯子、装在铁罐里的茶包,以及伤痕累累的小型灯具。 奇诺开始动手整理、保养、清洁那些装备及行礼,需要修缮的部分也动手修缮过。 最后,她把身上大大小小好几把刀子排在地上。 「偶尔也认真做点事吧!」 她把那些刀子放在沾了水的磨刀石上面仔细研磨。 此时窗外的太阳升起,射进房间里的阳光将磨过的刀子照得闪闪发亮。 「哎呀,想不到你会干这么稀奇的事情。我看今天要下刀雨了。」 汉密斯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这会比汉密斯你这么早主动醒来还稀奇吗?」 奇诺一面磨着细长的刀子一面回答。 「不晓得耶?——早安,奇诺。」 奇诺回头对汉密斯说: 「早安,汉密斯。」 吃过比普通地晚餐还要豪华十倍的早餐之后—— 「肚子好饱哦……撑得我都不想动了呢。」 「人一懒散就会没用哟。不过以生物面来说,早餐吃得丰富而晚餐吃得少,才是正确的。」 「那不然,基于生物面,今天就在房里轻松度过吧。」 「那样你铁定会变胖哟,毕竟奇诺你平常的饮食特别俭朴呢。」 「没办法……还是出去晃晃吧。」 「要是找到能帮我做维修保养的店,记得帮我换机油哦。」 于是奇诺跟汉密斯出门做国内观光。 奇诺跟昨天一样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了皮带。然后把装了备用弹匣的包包跟插在枪套里的两挺说服者,摆在腰际的固定位置。 她把大部分的行李都留在饭店房里,支在汉密斯后轮两旁的箱子放了些简单的维修工具。 「奇诺、汉密斯,两位要出门是吗?」 正当他们横越大厅准备出发之际,老板如此问道。 接着他把摺得好好的薄塑胶片递给奇诺。 「这是国内的地图,不介意的话请拿去用吧。只不过,基于国防的观点,这是禁止携出国外的。由于这必须再收回,所以千万小心别弄丢了。」 「了解,那我就借用了。」 奇诺跟汉密斯一起看那份地图,接着询问老板修理汽车的店家位于哪一带。 结果老板又把地图拿过来,用笔做了小小的记号。 「这一带的街道,开了许多修理交通工具的店家。」 他边说边把地图还给奇诺。 奇诺一面道谢一面接下地图,然后老板跟服务生们便恭恭敬敬地目送他们步出饭店。 当自动门不发一丝声响地合上之际,抬起头来的老板露出满脸的笑容。 然后,用响彻大厅的声音大叫: 「好了各位!去开电视吧!」 奇诺跟汉密斯静静地行驶在净是电动车的马路上,虽然一路上响起绝对不安静的引擎声。 「总觉得不太对劲耶。」 「不要太在意就没事了哟,奇诺。而且,你看!」 当他们停红绿灯的时候,奇诺看着装置在交通号志旁边的四角型盒子,以及埋设在里面照射自己的镜头。 汉密斯说: 「是监视录影器,从刚才就发现整个城市都有。它拍摄的范围很广,简直一点死角都没有。」 「或许这个国家就是多亏那种东西才能够维持治安,但想当然耳,我也随时都被监视呢。」 交通号志变成绿灯,奇诺一面慢慢催油门一面缓缓加速。 「就算有免费的三餐可以吃,也要设法让自己不要太贪心呢。」 汉密斯说道。 『总觉得不太对劲耶。』 『不要太在意就没事了哟,奇诺。』 饭店老板透过画面监看他们俩的对话。监视录影器传过来的鲜明影像,以及高性能麦克风收到的清楚声音,全放映在大萤幕上。 监视录影器追着移动中的奇诺与汉密斯,一旦追不上就切换到另一架监视录影器。 『而且,你看!』 奇诺往监视录影器的方向看。 奇诺与汉密斯,首先是前往专门维修交通工具的商店街。 正如他们得到的讯息,这里有许多维修的店家,于是从各家打着「本店才是最好!」招牌的老板里面—— 「那么,就给大叔修理。」 汉密斯到自己挑选的店家,接受换机油与保养的优惠。 当然这些都是国家支付的免费服务,于是奇诺与汉密斯—— 「我觉得油门好像变重了。」 「再帮我把配线换一换!还有火星塞!轮胎也要!」 又趁这个机会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 结果耗到几乎要吃午饭的时间。 「啊啊,爽快多了。」 「爽快?」 「我是说心情哟,是心情。」 维修保养完毕的汉密斯跟奇诺,在老板的目送下走到马路上。 奇诺问汉密斯: 「那个时候,你怎么会决定那家店?虽然老板的技术看起来的确不错啦。」 「我是看他的『本事』哟。那位大叔的指甲缝,还有手掌的皱纹里都是油污对吧?」 「我并没有注意。」 「的确是脏兮兮哦。也就是说,那证明他平常就不会把工作塞给店里的维修人员,而是亲自帮客人维修保养哟。」 「原来如此……也就是『敢于弄脏自己的手』啊。」 「奇诺你平常都不做维修保养,应该稍微见习一下才对。」 「如果你不怕我把你弄坏的话。」 「我看还是让专家来好了。」 「我也那么认为。」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交谈,一面来到这国家的中央区域。 这里是杂草与草坪构成的绿意,但是并没有半棵树的宽敞公园。入口处还排列了摊贩。 当奇诺问这里是不是在举办庆典,但得到的回答是,这些摊贩是专为附近办公大楼的上班族所设的。 「既然来了就品尝看看吧!这个炸面包跟肉桂的味道很合哦!」 「喔!你是旅行者对吧!我这儿的肉燥面,可是只有这个国家才吃得到哟!」 「旅行者——!这儿有好吃的热狗哟!还有起司跟蔬菜,你想搭配什么酱都行!」 「喔,要是不吃吃看这个三明治,就失去来这个国家的意义哦!」 「不要老是吃东西啦!喝个茶怎么样?你喜欢加多少蜂蜜呢?」 「没吃过我国的特制冰淇淋就别想出境哦!」 在接近正午但人潮还没涌入以前,奇诺已经光临过好几家店,因为她实在无法拒绝邀约。 她拼命狂吃,吃完以后—— 「啊啊……好饱。」 远离开始有人潮涌入的摊贩,奇诺仰躺在空无一人的公园草坪上。 「吃太多了你!」 汉密斯在距离稍远的石板道上对她说道。 在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气候下,奇诺一面望着汉 密斯一面说: 「关于那个啊,汉密斯,问题是我的肚子却很神奇地拼命装耶~」 「你晚上跟早上都吃那么多,难怪胃会比平常还要膨胀。不过,这样的生活继续过下去的话,你铁定会因为摄取过多的卡洛里而变胖哟。」 「那么,得做点什么运动才行……我是说等一下。」 「要是一吃完东西就睡觉——」 「我知道,我会变成牛的……」 「一点也没错。」 有一名男子慢慢接近奇诺与汉密斯。 那是头线有点往后退,年约五十岁的短发男子。他消瘦的身材穿着淡棕色的连身工作服,右手拿着双手使用的大型剪定铗,左手则拿着布袋。 男子虽然走在通道上,但是到了汉密斯面前就立刻转变方向,开始踏进草坪。他朝着奇诺「沙沙」地踏着草坪往前走。 然后,仰躺着眺望天空的奇诺瞄了他一眼。 「你是旅行者吗?」 男子边接近边大声说道。 奇诺慢慢起身,与男子四目交接地说: 「没错。」 然后,一面拍拍屁股的灰尘一面从草坪站起来。 「啊~抱歉吵醒你了。」 男子露出有点惶恐的样子,然后在离奇诺约五公尺的地方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汉密斯说: 「你骑那辆摩托车来的吗?真了不起~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骑着那种交通工具到国外旅行呢。」 他颇有感慨地说道,然后表情又变得很严肃。 「为了实现那个愿望,我必须先做一件事情……」 奇诺的眼神并没有从男子的身上移开。 「是吗?」 她兴趣缺缺地回答。 男子小声地说「是哟」,同时还放下左手的布袋。 「首先!得杀了你不可!」 他边叫边用两手把大剪刀张得大大的,并且将刀尖对准奇诺开始冲过来。 『首先!得杀了你不可!』 男子的声音,以大音量从画面旁边的扩音器传出来。 奇诺以背对的姿势位于画面右边。 至于男子则是从画面的左上方冲过来,目的想剪断奇诺的脖子,并不是树枝。 正当男子与奇诺只剩下一半距离的时候,从奇诺的右腰冒出了白烟。同时,也响起足以轰裂扩音器的沉重枪声。 男子的胸部开始冒出鲜血,表情仍是他一路冲来大叫的样子,然后剪刀举在身体前面往前倒。 他手上那把剪定铗的两侧前端刺进草坪的泥土里,而男子的身体则压在上面。 『喔……』 发出低沉声音「咚」地倒下的男子,一度从嘴巴发出气声,甚至尝试把头抬起来。 『啊,嘎啊……』 随着呻吟声只稍微抬起来的头部—— 咚地落下。 然后男子就动也不动了。 死盯着画面的某人发出喝彩地大喊: 「一……一枪就毙命啊!果然有两三下!了不起!」 杀死男子的奇诺,后来停顿了十几秒。 她确认男子已经不再动了以后,就将拔出射击的「卡农」收进腰际位置的枪套里。 「我说奇诺,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的?」 在通道的汉密斯如此问,奇诺只是淡淡地回答: 「从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开始。」 「哎呀,为什么?」 汉密斯好奇地问道。 「就是那把大剪定铗。」 「嗯?——啊!原来如此,这座没有半棵树的公园,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呢。话说回来,也不晓得这个国家怎么会有这种工具。」 奇诺一度轻叹了口气说: 「伤脑筋……情况正如昨天入境审查官所说的。」 「因为允许携带说服者入境,才能够得救呢。」 「一点也没错。」 「怎么办?要继续睡午觉吗?」 「我已经醒了——对了,应该要报警呢。」 「好像没有那个必要耶,奇诺。」 「嗯?」 当看着尸体的奇诺抬起头来的时候,几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官,正急急忙忙跑向这边。 跑过来的警官们,首先小心翼翼地确认那名男子。 「他死了。」 「知道了,叫处理班过来。」 而其中一名看起来最年长的警官,对奇诺说: 「真是惨呢,旅行者。请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需要接受侦讯吗?」 「没那个必要。我们已经得到这名男子试图袭击旅行者的证词,跟总部做过联络后,也确认了监视录影器的画面。而旅行者的行动,我们认定是正当防卫。」 「这个嘛,那是当然啰!」 汉密斯说道,警官继续对奇诺说: 「我们不能耽误旅行者你宝贵的时间,所以善后就交给我们处理,请你继续国内观光的行程吧。」 「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们了。」 奇诺一说完,就边推着汉密斯边离开事发现场。 等到完全看不见奇诺他们以后,警官们开始交谈。 「请看看这个!致命伤在胸口正中央,一枪就对准心脏呢!」 向奇诺谢罪的警官,则回应年轻警官说的话。 「而且还能以那么快的速度拔枪射击……」 「可见她都没有忽略射击练习呢。」 「光是那样,也无法做出这么漂亮的射击。」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警官对原本看着尸体,闻言转过头来望向自己的年轻人说: 「那个旅行者能够适时反应『差点被杀的状况』哟。」 「怎么说?」 「一般人要是突然面对杀意,也就是『这个人想要我的命』的行为,都会害怕得僵住不动。甚至无法做出适时的反应。」 「原来如此……」 「可是那名旅行者并没有出现那种状况,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还在瞬间判断出自己应该怎么做,然后冷静并不动声色地执行。这跟她拔枪射击的本领,是两码子的事。」 「不晓得那个旅行者,是如何让自己学会那些技巧的?」 「那只有一个方法。」 「怎么说?」 「就是『差点被杀的状况』。」 「…………」 「截至目前为止,她一定经历过好几次好几次差点被杀的状况。那种时候,她也都得以保住性命躲过一劫。不过那几乎都是……」 「动手杀人?」 「否则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 「…………实在是太猛了……本官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有那种经历哟。」 「我也是。别说是家人了,我甚至不希望全体国民有那种经验。因此,才会有我们这些警察跟军队的存在。」 离开公园行驶一阵子的奇诺与汉密斯。 「为什么要看书?」 「为了让脑筋变好啊。」 他们在规模很大的商店街里找到一家书店。 「反正你不想带着走就不会买,只是你这样站着看会顾人怨哟,奇诺。」 「只要一下下就好了。」 奇诺把汉密斯停放在道路旁边的停车格,她摘下帽子跟防风眼镜并夹在皮带中间,然后走进书店里。 被留在外面的汉密斯,自言自语发牢骚地说「伤脑筋耶」之后—— 「不过,人还真少 呢~」 环顾几乎看不见任何行人的商店街喃喃说道。 在奇诺推开玻璃门的同时,小铃铛叮当作响,接着她走进店里。 「哎呀~旅行者,请慢慢看哦。」 在接近入口的收银台桌内侧,有一名年轻女店员坐在高椅背椅子上,轻声招呼奇诺。 在狭长型的店内,高到天花板的书架一直排列到书店里面。此时里面并没有其他客人。 奇诺简短地回答「谢谢」,然后看着排列在架上的书籍。 她在灯火通明的通道上往空无一人的里面前进。这条细窄的走道如果站了两个人,很可能就会卡住,但幸亏现在并没有人。 找了一阵子的书之后,好不容易开始站着阅读野草图鉴的奇诺—— 「…………」 听到微弱的铃铛声,于是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下。 在书架另一端靠近入口处,并没有任何人。可见那不是有人进来的声音,而是有人出去了。 于是奇诺又把视线移回打开的书本上。 「啊啊,这只要充分煮熟就能吃啊……」 在安静的书店里继续翻了几页阅读的奇诺—— 「…………」 再次听到铃声。 她望了过去,这次倒是看见人了。 是一名年约四十岁又丰腴的女子。她仿佛是家事做到一半跑出来的,绿色的连身洋装还围着围裙,然后背了一只肩背包。 「哎呀~讨厌,店员不在吗?」 女子一进来就马上自言自语地碎碎念。 「好像,刚刚出去了。」 奇诺则用略大的声量对她说话。 「天哪~你不是旅行者吗?欢迎来到我国!」 看着露出满脸笑容,而且从书架的间隔空间笔直走过来的女子—— 「…………」 奇诺合上手中的图鉴,并规规矩矩地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 「要是把商品弄脏,可是会挨骂呢~」 她如此小声呢喃。 『要是把商品弄脏,可是会挨骂呢~』 麦克风确实收到那个声音,并且从画面旁边扩音器播出来。 而映在画面上的,是从天花板垂吊下来,能够把所有通道一览无遗的监视录影器所传送过来的影像。 奇诺就在画面前面的右端,女子则是笑脸盈盈地从入口附近慢慢接近。 奇诺迅速移动,然后从画面的右边消失。紧接着—— 『等、等一下!站住!』 女子刹那间转换成跟前一秒完全不同的恶鬼表情并追上去,她紧追着奇诺。 然后肩背包里冒出一把大柴刀,女子把它握在右手上。 女子虽然还出现在画面上,但监视录影器做切换了。换成是奇诺一度逃进书店里面,并迅速转进隔壁通道的画面。 奇诺迅速往入口奔跑,这次换成是设置在入口附近的广角式监视录影器所传回来的画面。 但因为照进玻璃门跟玻璃窗的阳光太亮,导致奇诺奔跑的模样暗得看不见。 「搞什么啊!拍清楚一点好不好!」 看着画面的某人激动地大喊。 『别想逃!』 发现奇诺并不在书店里面的女子叫嚷着,同时来势汹汹地奔跑着,此时还可听见地板咯咯作响的声音。 这时候沐浴在阳光下的奇诺,朝光亮的入口移动的画面出现。 『找到你了!给我待在那里不要动!』 无视女子说的话,奇诺准备把门打开。 『…………』 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而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看到右手高举着柴刀,一面大喊一面冲过来的女子。 回头看的奇诺盯着逼近的女子,并把右手伸向腰际。 但是她并没有握住那儿的「卡农」的枪把,而是把手掌贴在皮带的位置,对准女子的脚下将左脚滑出去。 奇诺以滑垒的形式,利用左靴的鞋底勾住女子的左小腿。 『喔哇啊!』 朝奇诺挥下柴刀的女子,因为自己冲过来的力道过猛而失去平衡,然后从下蹲的奇诺斜上方擦身而过。 在速度停不下来,而且她柴刀又不放手的情况,头部整个往入口的玻璃门猛然撞上去。 随即发出玻璃碎裂,跟女子的魁梧躯体撞歪门框的剧烈破坏声。 这时候奇诺立刻边回头边站起来,以后退走的方式从走道步出玻璃门离开。由于她进入昏暗处,除了脚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碎裂的小玻璃片慢慢掉落地板的声音——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跟女子有如混浊鼾声的惨叫声重叠在一块。 『嘎啊啊啊……啊——』 在画面突然做淡出的处理的下一秒钟,画面又切换到另一台监视录影器。 奇诺并没有在画面上。出现在画面的,只是从外面拍摄入口玻璃门的影像。 撞破书店入口玻璃门上半部的女子身体,依然瘫软地靠在那里。那两只手臂软趴趴地垂下,柴刀也掉在地上。 并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伤口。 只不过,软趴趴靠在玻璃门且微微抽动的女子,有鲜红的血液从她喉咙那边慢慢流出来。 鲜血像瀑布那样从她两只手臂及玻璃门往下面流,不久后,连写着「欢迎光临」的脚踏垫都变了颜色。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欧巴桑,因为冲得过猛而被玻璃割断颈动脉呢!这下子死定了!她铁定没命了呢!」 看着画面的某人,一面惊喜地大叫。 女子应该是为了追奇诺而进入书店,几十秒后上半身却从玻璃门撞出来,挣扎个几秒钟之后就动也不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的!」 汉密斯一面看着那个女子,一面喃喃说道。 「只希望奇诺不会气得大骂,『难道这个国家,不能够静静地站着看书吗?』」 没有半个行人的商店街,开始传来警车的警笛声。 「真是抱歉,你难得造访我国却被卷入这样的事件。真的是非常抱——」 有别于刚刚在公园见过的警官,现在是另一名中年警官一面擦着不断冒出来的汗,一面拼命重复向奇诺谢罪。 奇诺站在汉密斯旁边,斜眼望着警官们拍摄趴在玻璃门的尸体。 「店内的监视录影器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下来。这次的事件,旅行者并没有任何责任。至于这名女子的动机以及详细情况就只能等往后的调查……但总之,幸好你并没有受伤。」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起了哟。这个国家的人讨厌旅行者吗?」 一听到汉密斯这么说,警官惶恐地说: 「不,并非全然都是那样……只不过,无奈我们是人口众多的国家,其中可能会出现几个脑筋有问题的人……公园的状况我也听说过了。真的是,非常非常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请你继续观光吧。」 他跟刚才的警官讲同样的话。 「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们了。」 奇诺也讲同样的话,然后推着汉密斯离开案发现场。 「我看不要趴趴走了,干脆回饭店怎么样?奇诺。」 「那我也有想过……可是回去又没事情可做。」 「睡午觉不是你最爱又最擅长做的事吗?」 「撇开是不是最擅长的事不说……一旦睡过午觉,晚上就无法睡得很熟,那很可惜耶。」 「你也太穷人个性了吧?」 「而且,白天努力趴趴走的话,晚餐吃起来就会格外美味呢。」 「原来是为了那个啊!」 奇诺跟汉密斯边交谈边行驶在马路上。 这是距离中央区域略远的郊外,高楼大厦街区与住宅区之间某绿色地带旁边的道路。仿造古代瓦斯灯设计的路灯等间隔伫立在旁边。 一样也是没有半棵树但只有草坪的绿色公园,沿着马路呈细长状地绵延。 现在是下午时刻,天空虽然晴朗,但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公园里也没有半个人影。 这时候奇诺看到公园里面有一间小屋搭建的店铺,以及排放在它前面的桌椅。 「那是茶馆吗?那刚好,过去休息一下吧。」 奇诺放慢汉密斯的速度。 「因为免费的关系?」 「那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于是奇诺一个急转弯,从马路直接骑上石板道。接着马上把引擎熄火下车,再一面推着汉密斯进入公园。 正如奇诺猜想的,小屋是一家小型咖啡馆。里面有个无聊地坐着听收音机,年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店员。他一看到奇诺就连忙将吧台的窗户打开。 「欢、欢迎光临!——喔!是旅行者……」 「现在,可以进来喝个茶吗?」 「当然可以!反正费用是国家支付的,你可以尽情畅饮哟!」 奇诺从许多种类的茶饮,点了白天没喝过的种类。店员推荐她可以搭配甜点,不过她拒绝了,只请他附上两块巧克力脆片饼干。 奇诺在无人坐的桌子区选了一张,再用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然后坐下来等候自己点的茶饮。 她摘下帽子跟防风眼镜,并挂在汉密斯的龙头上。 「抱歉让你、久等了,请慢用哦。」 不久,店员端着摆了茶壶跟茶杯的托盘过来。 奇诺先闻过茶的味道,然后才开始喝。 店员离开以后,汉密斯问: 「有毒吗?」 「好像没有,还很好喝呢。」 回到小屋的年轻店员,把门关上后就连忙上锁。 然后—— 「啊啊啊……」 他微微颤抖并蹲下来,抓起架子上的电话话筒之后,就拿着它爬进小屋里面。置身在四周都是摆放茶叶罐与食材的橱柜的他坐了下来,再用颤抖的手按下话筒的按钮。 『请说。』 拨号声连一次都没响就有人接听了。臼齿「卡吱卡吱」响的店员说: 「那、那个……」 『我看到了,感谢你的回报,你只要在那里待命就可以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探头看哟。』 奇诺在蔚蓝的天空下,舒舒服服地喝茶。 就这样,她喝完从茶壶倒出来的第二杯茶。正当她跟汉密斯聊毛毛虫与弦乐器的话题时—— 「有客人来了哟,从后面来的。」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慢慢回头看。 是一名正漫步在公园的老人。 看起来已经超过八十岁,是年事相当高的男性。 他有着一颗秃得光溜溜的头,以及腰部略弯的细瘦身体。身上穿着连身工作服及格纹衬衫,是作业员或农夫常做的打扮。然后,拉着一台载了看起来很重的塑胶桶推车。 老人朝奇诺他们这边慢慢接近,满是皱纹的表情很僵硬。 汉密斯说: 「这次想杀你的,是那个人呢。」 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总之语气跟往常一样。 「那么——反正茶也喝完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一如往常的语气说道,然后咻地站起来。接着戴上帽子,把防风眼镜挂在脖子上。 然后就推着汉密斯往公园外面走,打算想避开那个老人。 结果—— 「喂、喂!前面的!骑摩托车的!」 老人大喊,还面目狰狞地跑了起来。但因为他还拉着沉重的拖车,也没办法跑多快。 「等、等一下!——不要跑!你不要跑啊!我要杀了你!不要跑!我要杀你,不要跑啊!」 老人再次大叫,汉密斯说: 「你看,人家都那么说了?」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啊。」 奇诺边回答边推着汉密斯,到了快出公园的时候便停下来。然后跨上汉密斯,发动引擎。 「那么——我们跑吧?」 『那么——我们跑吧?』 奇诺的声音从画面旁边的扩音器放出来。 设置在路灯的监视录影器,拍摄到在公园旁边的人行道发动引擎的汉密斯,跟跨上他的奇诺。呈现在画面上的,是从斜上方拍摄的影像。 奇诺与汉密斯开始往前进,从绵延又笔直的马路左侧出去。 没过多久,监视录影器切换画面。 奇诺与汉密斯出现在画面上方的位置,然后往下移动,也就是朝画面的前方奔驰。他们离开以后—— 『等……等等我……』 老人一面破口大骂,一面气喘吁吁地拉着拖车出现并往那条路跑。 他一走出人行道,便站在路中间往奇诺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瞪着。 『不要跑!卑鄙!你太卑鄙了!』 但是在他大吼大叫的下一秒钟,却被一辆急速行驶的车辆从后面撞飞。 小轿车从画面后面瞬间上场,完全没有闪开老人就把他撞飞,然后从画面前方离去。 老人的身体以直线方向在半空中慢慢三回转,最后以头部着地。 这时候传来什么破裂的声音,映在画面上的只有到处飞散的鲜血与脑浆。 紧接着在马路旁边,从画面右侧飞过来的塑胶桶掉下来,里面的液体全都洒了出来。 拖车在最后坠地的时候产生细微的火花,导致液体整个烧了起来。 红红的火焰占去画面右半边,除此之外的画面都是暗的。 火焰甚至蔓延到老人的脚下,他的鞋子、裤子跟脚开始被火焰毫不留情地吞噬,但老人的身体却动也不动。 「那个老头子,原本想把汽油泼在她身上!」 看着画面的某人开心地说道。 「厉害,应该可以了吧?」 奇诺行驶了约两百公尺左右,在看来相似的景色中把汉密斯往左靠并停了下来。 「不,看样子最好还是继续逃哟,因为有其他客人。」 汉密斯说道。奇诺回头一看,远处除了不断往上窜的黑烟,还有对准他们而来的汽车。 「哇!」 监视录影器频繁地切换。 画面映着公园旁边的马路,而且是从右端到左端。至于奇诺跟汉密斯,则是与产生都卜勒效应的引导声一起出现并离开。三秒钟之后,小轿车发出轮胎声紧追在后。 那样的画面,一共重复了五次左右。 奇诺的声音—— 『截至目前为止,被杀——好几次,但是差点被汽车撞飞,果然是头一遭呢。何时——服者或刀子耶。』 以及汉密斯的声音—— 『这算什么——在交通流量大的国家里,这算是家常便饭——总之小——点啰。』 听起来有点断断续续的。 『好可怕哦——』 『真受不了耶——』 『——好了奇诺,那辆车的速度追不上我们哟。』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汉密斯?』 『那辆电动车,不管怎么把油门踩到底——但 是在构造上,却被限制不能超出固定的速度——所以,我们大可以逃跑哦。』 『感谢你提供这么棒的讯息,但是应该没那么好康吧——一旦进入市中心——』 不久,原本笔直的马路,出现了十字路口。 画面拍摄着十字路口,那个路口的四个角落都立着用来垂吊交通号志的粗壮铁柱。 一进入画面的奇诺就马上紧急刹车,把速度一口气降慢。 这时候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咦?你要做什么?』 奇诺并没有回答,她用低速绕到交通号志的柱子后面并停下来。然后下一秒钟,汽车就猛烈撞上那里。 之前一直保持追逐速度的汽车,理所当然似的瞄准奇诺与汉密斯冲过来,又理所当然似的冲撞他们面前的柱子。 结果撞上柱子的汽车车体前半部,伴随着猛烈的破裂声整个凹陷。后半部则悬在半空中。 柱子被撞到的部分不仅弯曲,还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往汽车那边倾斜。同时,汽车悬在半空中的后半部,又往马路坠落。 这时候监视录影器切换画面,以特写的镜头正面拍摄汽车驾驶座。从方向盘弹出来的坚韧白色汽球,挡住驾驶使其不至往前飞出去。 『喔,是安全气囊哟!那就不会像刚才的欧巴桑那样了!』 虽然没有映在画面上,但是却听到汉密斯佩服的语气。 随着汽球慢慢消掉,画面上开始看得见驾驶的模样。 在冒着白烟的驾驶座系着安全带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说是美女也不为国。她有一头轻柔的棕色长发,穿着短裤与无袖背心,算是露满多的服装。 女子慢慢把脸抬起来,隔着龟裂的挡风玻璃往前看。然后,当她看到倒在眼前的只是一根柱子时—— 『可恶——!』 就一面破口大骂,一面用力开门冲出车外。 『真是人不可貌相,感觉很强悍呢~』 汉密斯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监视录影器又切换了。 画面右侧映着下车的女子,左侧是跨坐在汉密斯上的奇诺。 女子一度站不稳,但总算是站稳脚步。不过她立刻左右顾盼寻找奇诺的踪影,对方也轻易被她找到了,接着她大叫: 『救、救命!救命哪!煞车失灵了!』 「喂喂喂!那也拗得太硬了吧!」 看着画面的某人,讶异地吐出这句话。 「她在说谎,旅行者千万别相信哦!」 『知道了,我来帮你。』 「咦……?」 『我会帮你报警,因此请你呆在那里不要动。』 画面上映着奇诺冷静的表情,以及她把手贴在腰际「卡农」的影像。 「啊哈哈!就是要这样嘛!」 某人开心地大叫。 这时候画面中的女子大吼: 『开、开什么玩笑啊你!』 由于她是背对着,所以无法得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说「开什么玩笑」是什么意思?』 奇诺问道,女子说: 『我说开什么玩笑,就是开什么玩笑哟!你啊,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吗?』 她一面大叫一面走向汽车后面,然后打开后车箱,里面一片黑漆漆的。 『像你这种人啊,最好快点死了算了!如此一来,我就能得到幸福!懂不懂?』 女子把双手伸进后车箱里,然后抓了什么东西出来。 『更何况就算你死了,这个国家也不会有人为你伤心吧?』 她抓出来的,是装在布袋里的某种细长物体。这时候奇诺慢慢从腰际拔出「卡农」。 『不过呢,我还很年轻,既年轻又美丽,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 女子边说边把布袋丢在脚边,现出里面的物体。那个细长的某种物体,是散弹用的说服者。她一面把那玩意儿举起来,一面瞄准奇诺。 『事情哟!』 枪声响起。 奇诺伸直右手,用拔出来的「卡农」开枪射击。白色烟雾在画面左侧出现一下下,马上就消失不见。 右侧则是额头喷着鲜红的血液,说服者落在路面,整个人摔进后车箱的女子身影。 紧接着传来「啪滋」低沉的声音,女子的上半身便消失在后车箱漆黑的内部,只有下半身沐浴在阳光下。 『嗯——虽然有些不同,但结果跟那位欧巴桑一样啊?』 汉密斯说道。 『…………』 奇诺不发一语地停顿了几秒,然后把「卡农」收进枪套里。 「好极了!奇诺太酷了!真是赞哪!」 某人如此大叫。 在警方赶到现场以前,奇诺跟汉密斯一直待在原地等候。 「等够了吧?干脆把尸体放着回饭店去吧。」 虽然汉密斯这么说,但奇诺仍悠哉地轻轻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在那期间女子那双从后车箱露出来的双脚,连动一下都没有。 不久警方的车辆伴随着喧嚣的警笛声大举涌来,从警车下来的是跟之前两次都不一样的警官。 「旅行者你好,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歉呢……」 「这种情况在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哟。不,连那个怪爷爷也算进来的话,应该是第四次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则询问警官「那位老人后来怎么样了?」 「是的。听说他冲出道路的时候,被那位女子驾驶的车辆辗过呢。」 「天哪~他死了吗?」 汉密斯问道。 「这个嘛……好像是呢。」 「所以他才没再追过来啊?真是太好了呢,奇诺。」 「一点也没错——旅行者,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是否打算回饭店了呢?」 对于警官这些话—— 「…………」 奇诺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我也有此打算。但如果回饭店的途中又遭到袭击的话,那可就伤脑筋呢。可否请警车在一旁护卫呢?」 「当然可以!」 警官露出极为开心的笑容并如此回答。 晚霞开始出现在向晚的天空。 蔚蓝的天色慢慢转红,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道路上,而警车夹在左右两侧像在护送运钞车似的。他们进入街道,然后回到饭店。这中间都没有受到任何袭击。 接受警官们的敬礼后一走进大厅,这次换饭店老板带着满面的笑容迎接奇诺他们。 「欢迎回来!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呢?」 「很好玩。」 汉密斯答道。 「有一点累。」 奇诺回答,然后把借的东西还给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一面接过地图,一面担心地询问: 「晚餐我准备好了,请问要吃吗?如果你没有食欲——」 「不。我要吃。差不多就跟昨天一样。」 回复笑容的老板开心地说: 「不愧是奇诺!今晚也请你好好休息吧!」 隔天早上,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起床,天气跟昨天一样晴朗。 她在宽敞的房间舒展身体地运动,并练习「卡农」与「森之人」的拔枪动作。 接着依依不舍地冲了个澡,然后穿上刚洗干净的白色衬衫。 她把行李整理好放进大包包里,并把出发该做的准备全都做好了。然后花了一点时间等早餐送过来。 正当她吃完比 昨天还要豪华的早餐—— 「以生物面来说,这么做是正确的。」 汉密斯说了那天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今天会降下什么呢?」 「谁晓得呢~早安,奇诺。」 「早安,汉密斯。」 「你们要启程离开了吗?真的很舍不得呢。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再度造访我国及本饭店哦。」 在饭店老板的目送下,奇诺跟汉密斯启程往前进。 首先,他们绕到店家补充燃料跟携带粮食。店虽然还没开门营业,但是听到引擎声而冲出来的老板却说: 「把这个带走吧!还有这个!跟这个!」 由于对方尽其所能提供物资—— 「你想害我爆胎吗?」 奇诺便尽量把东西堆在汉密斯身上,或者尽可能塞进大包包里。 他们横越车流量比昨天还多的国家,然后朝西城门前进。途中数度听到—— 「旅行者——!下次要再来哦!」 「哟!你很酷哦!」 「你真的很棒哟——!」 并行车辆里或走在人行道的人们跟他们说话。其中听到最多的—— 「谢谢你!」 就是这一句。 「谢谢我?」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汉密斯则是从下面问: 「奇诺,你在这个国家做了什么吗?」 「我吃了一堆东西。」 「他们谢的应该不是那个,还有呢?」 「杀了三个人。」 「一定是那个哦!」 不晓得汉密斯是在开玩笑,或者真的那么认为,总之他用往常的语气说道。 「…………」 奇诺戴着防风眼镜后的眉头则皱在一块。 接着奇诺继续行驶在这个辽阔的国家,他们离开街道,穿过住宅区,越过广阔的农地中间,好不容易抵达位于西侧的城门。早晨高照的艳阳,把城墙跟城门晒得暖呼呼的。 「我想要出境。」 正当奇诺对城墙前面的卫兵这么说的时候,城墙旁边的门打开了。 「嗨,奇诺!」 有个男人边发出开心的声音,边走出来。那是—— 「嗨,大叔!」 「汉密斯你好,很高兴看到你们这么健健康康的!」 是前天见过面的入境审查官。 「好了,就只有这些手续而已。感谢你们这几天的停留,真的很高兴能遇见你们哟!」 这里是位于城墙外侧的岗哨里面。坐在桌子对面的审查官笑眯眯地说道,最后还要求跟奇诺握个手。 「…………」 奇诺原则上也回应他握了个手,然后问: 「为什么我会刻意遭到追杀?可否请你在最后告诉我原因?」 「…………」 审查官一度瞪大了眼睛。 「哎呀……伤脑筋耶~」 他尴尬地说道。 「若我说——你指的是什么事?想必也说服不了奇诺你们吧?」 「没错。」「无法说服——」 奇诺与汉密斯同时回答。 「没办法,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这在国内是不能说的秘密,不过这里在法律上是『境外』,算可以说呢。」 然后审查官用他们入境时一样的冷漠表情,站起来要卫兵们回避一下。等他们全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奇诺与汉密斯,还有审查官。 「真的、辛苦你们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奇诺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啊——?」 审查官回答汉密斯的疑问: 「就是昨天那四个人哟。不过,实际上奇诺你杀死的,只有三个人啦。」 「…………」 奇诺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问: 「关于昨天那四个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她的问题马上就有了答复。 「是死刑犯!」 「接下来可就说来话长了呢。」 审查官先提了这个开场白,然后两手手肘靠在桌上,下巴搭在十指交叉的手上,接着开心地娓娓道来: 「这个国家就像我前天说的,是治安良好的国家。加上贫富差距不大,及国内设置的监视录影器发生作用的关系,几乎很少出现犯罪行为。但是,虽说『几乎很少出现』,但不等同『绝对不会发生』。像这个国家也是有警察组织跟监狱哟。」 「请继续说。」 「然后也有各式各样的刑罚。从罚金到判决徒刑,甚至也有最严重的死刑。不过,死刑在任何时代都有它的问题。」 「你是指『那是非人道的刑罚,希望能废除』的说法?」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持反对论者,其反对的理由是强调死刑的执行过于残酷。而且反对的人还提出『那我们一起想想不残酷的方法吧!』因此执行方法自建国以来就很频繁在改变。」 审查官开始一一列举出案例。 火刑——既简单又轻松,是从很久以前就使用的方法。 但因为不会马上致死,所以过于野蛮。而且还会浪费珍贵的燃料。 用剑执行的斩首刑——由于完全不需要燃料,就成了下一个被选上的方法。 但刽子手的技术不好的话,无法一次砍断脑袋,就无法让犯人立即死亡。因此这对死刑犯的痛苦与刽子手的压力都太大。因此也有人认为斩首很残酷而提出反对的意见。 断头台——为了让斩首确实执行,并让死刑犯立即死亡而构想出来的装置,因而立刻被采用。 但是,维修保养却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虽然使用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得到跟斩首没什么两样的批判。 绞刑——是继断头台之后选择的方法。乍看之下很简单也能够确实执行死刑,在提出构想的时候就觉得应该就是它了。 但事实上常发生绳索断裂,导致处决失败的状况。而且力道不够的话也无法让犯人立即死亡,力道太大又会让脑袋掉下来,因此有许多麻烦的问题。 电椅——这使用的是电力,是很快就发现到的方法。提出构想的时候,还倍受称赞说是科学的力量。 但是,因为犯人体格不同而常常出现失败。而且令人意外的是,这反而很难让人立即死亡。而且还收到来自电力公司「请不要使用本公司输送的电源」这种抱怨。 药物注射——是很稳定的方法。首先利用安眠药让犯人睡着之后,再注射毒药。这样他们感受到的痛苦会比较少,因此就被采用了。 但是,这种处决的效果,也会因为体格而出现剧烈的差异。而且还接到针对专门救人的医生,在场见证处决一事的批判,因此在医学界也掀起不小的风波。 射杀——针对让犯人立即死亡的意义来说,算是非常方便。实际上只要花点子弹的费用就能搞定,是不会花什么钱的方法。 但是,对开枪者来说压力太大。也可能有人会刻意没射中,或者混入空包弹。不过空包弹的问题只要实际开枪后,看有无后座力就知道了。问题是某些时候的处决,所有人会刻意没射中。 「照、照你这么说——无论选什么方式处决,都一定有人持反对的意见。」 汉密斯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先问一下。就算是那样,贵国仍不曾做过『废除死刑』这种事情吧?」 「是的。毕竟反对死刑派,至今在国会仍没有占很多席次。在我国,『死刑乃正当防卫』的想法仍是主流。」 「你说『死刑是正当防卫』? 」 奇诺问道。 「是的。这并非绝对正义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是一种现在主流的想法——」 审查官小心翼翼地先这么说,然后开始解释: 「对于最后被判死刑的犯人来说,他们之所以要面临那种行为——算是法律赋予被害人有权杀死他或她而做的正当防卫。」 「嗯嗯嗯,就像昨天奇诺那样对吧?」 「没错。可是『被害人』却无法像『犯罪者』有新生的机会。本来国民应该受到正当防卫的保护,但是却出现了被害人。所以国家……也就是『全体国民』,代替那名被害人执行正当防卫,虽然这么做只是亡羊补牢。但就由我们代替被害人做他最后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现在认定的『死刑』。」 「嗯——」 「毕竟我们怎能让正当防卫就此丧失呢。」 审查官如此说道,奇诺询问: 「那么,这国家的死刑制度跟昨天奇诺遇到的状况,有什么关联呢?」 「是的——近几年来,反对死刑论者又加了两项新主张。一个是,『被迫要杀人的刑务官太可怜了』。虽说是执行职务,却必须要杀人。无论什么方法,不可讳言那是很辛苦的工作。也就是说,从以前就要求必须照顾到『义务代替别人杀人』的刑务官的心理层面。」 审查官一度停顿做为区别,然后—— 「另一个主张是,『死刑绝不能夺走人们的希望』。」 「什么?」 「希望?那是什么?」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汉密斯问道。审查官则淡淡地回答: 「反对论者说——『人就是怀抱着希望才能活下去。一旦死刑定谳,就会夺走死刑犯的所有希望。那比夺走他们的生命还要残忍。纵使夺走他们生命是必要的事情,但唯独希望不要从他们身上夺走。如果做不到那点,那就应该废除构造上有缺陷的死刑制度』——反正就是这些理由啦。」 汉密斯「嗯——」地回应,奇诺则说: 「国民都接纳这件事吗?」 「这个嘛,那些主张后来是自然而然地渗透人心啦。结果为了继续保留死刑制度,就必须想办法因应那两个主张。也就是——想出基于『不要让任何一个国人背负处决的重担』、『不要让死刑犯失去希望』的条件下执行死刑的方法。由于这问题很困难,的确让许多人伤透脑筋哟。」 面对说话像个学者的审查官—— 「原来如此啊~」 首先汉密斯这么说。 「因此,就找上我这样的旅行者是吗……」 然后奇诺跟着说道。 「是的,正如你所洞察的!现在这国家的死刑,是『请杀死入境的旅行者』的制度哟!名称就叫做『旅人刑』!」 奇诺淡淡地询问满脸开心的审查官: 「说的具体一点是什么样呢?」 「很简单哟。一旦有旅行者造访我国,就利用国内的监视录影器追踪其行动。同时,警车载着所有死刑犯跟在后面。然后在尽可能没有人在的地方唆使死刑犯。『这是你们最后的希望,要是能顺利杀死那个旅行者,死刑就会中止。然后让你选择改判有期徒刑或被放逐到国外』——就这样对他们说。就算拒绝那么做而坦然接受死刑,那也无所谓。不过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他们可是开心地巴不得冲出去哟!但因为是一对一的方式,所以顺序是用抽签决定的。」 「原来如此啊~那么,他们拿的各式各样武器呢?是凶器吗?连车子也是吗?」 汉密斯问道。 「当然警方交给他们的,是勉强可使用但看起来赢不了的武器。顺便一提,如果他们拿武器对付警方,就会立即射杀哦。」 「即然这样,一开始就这么做不就得了吗?」 「这个嘛~那也是有很多问题呢。」 「但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你看,透过监视录影器就看得到,所以不能说谎哟。」 「那么,反对派同意那种做法吗?」 「恐怕是不同意吧?由于反对派提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因此态度也趋于缓和。不过,将来会怎么样倒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 「人类是不能中止思考,要常常想出一些主意才行。」 汉密斯开始跟审查官聊了起来,奇诺则也稍微思考一下并询问: 「这套制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次是第一次试验吗?」 审查官立刻回答: 「不,今年已经迈入第十五年,而这次是第四回。」 「截至目前为止,有任何旅行者被杀吗?」 审查官「嘻」地笑了一下,还反问奇诺: 「你是明知故问吗?」 「是的,没错——没半个人吗?」 「怎么可能有呢!入境的时候我们就确实挑选过旅行者。像是身上有携带武器,过去曾为了自卫而有过杀人的经验,因此不会讨厌为了自卫而行使武力的人。具体说的话,就是胆识大到杀死三个人那天,还能够毫不在乎地享受晚餐的人。」 「奇诺,你受到称赞了哟!」 汉密斯如此说道。 奇诺则是对审查官说: 「也就是说……昨天那四个人除非有很强的运气,否则只有被我杀死的份是吗?」 「是的,不那样的话就太奇怪了。毕竟他们都是死刑犯,以国家的立场来说,是不可能让他们继续留在人世哟。之所以『不杀死刑犯』,因为那如同『杀死一般市民』,是不可以做的事情。」 「不过,你们并没有跟当事人说,那是毫无胜算的赌注对不对?」 汉密斯问道。 「当然,那种事情我们不会跟他们说的。也完全没有必要说,因为不能夺走他们最后一丝希望。因此,年轻的奇诺就最适合这个任务。那四个人完全没察觉到,也没有想到奇诺的枪法会那么神准。而开心地抱持『只要杀了那家伙就好了吗?那太简单了!』的想法。」 汉密斯回答「原来如此」,然后又说: 「可是啊~过去三次都没有人顺利杀死旅行者,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展开袭击。既然至今都不曾有人成功,那些死刑犯应该也会发现到其中的困难之处吧?」 「那是因为,那些人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所以就催眠自己一定办得到哟。人类一旦被逼到走投无路,即使是不可能的方法也会当做是解决的方法。像高楼大厦失火的时候,被困在高出人们会觉得地面看起来很近,甚至萌生出『即使往下跳也不会死』的念头。」 审查官又继续说: 「顺便一提有关那些家伙——就是昨天那四名死刑犯的事情,干脆也告诉你们吧。第一个中年男子,是连续强奸与杀人犯。他利用学校老师的身分当做掩护,不仅对学生乱来还强逼他们不准张扬出去。连续几年这样的行为后,他却杀害一名提起勇气告他的女学生,还把她的尸体丢进焚化炉企图毁尸灭迹。第二个中年女子,别看她那个样子,她可是连续杀人犯呢。她嫉妒生活富裕的友人,然后把邀请到派对的四名友人拼命用菜刀刺死。第三个老人是毒杀犯。虽然他是餐厅的老板,但因为自己的生意变差,就在竞争对手的火锅里下毒,结果导致两名客人死亡,八人严重中毒。最后那名年轻女子,是跑去不肯跟老婆离婚的不伦对象家里纵火,结果那一家六口连同婴儿都被烧死,虽然看起来像是意外火灾,但很快就被识破了。」 「好精彩喔~」 汉密斯这句话让审查官无奈地苦笑。 「好严厉的讽刺哦。」 尾声「这个世界的故事·a」 —ithappens.·a— 某天奇诺与汉密斯出现在某片热带莽原。 堆着旅行用品的汉密斯,以脚架立在辽阔大地的某处略高山丘上。 现在正值干旱期。晴朗蔚蓝的天空与耀眼的太阳,倒映在汉密斯银色的油箱上。 身穿白色的衬衫与黑色背心的奇诺,帽子戴得浅浅的并趴在汉密斯旁边,利用没有组立的帐篷代替垫子铺在地上,然后举起称之为「长笛」的步枪型说服者。 「长笛」用两脚架立在大地,完全动也不动。它瞄准的,是山丘下的大地。 奇诺睁大双眼,用右眼透过瞄准镜窥视。镜头里面映着一对母鹿跟小鹿。 大只的母鹿跟娇小的小鹿,正悠哉地漫步在布满低矮杂草与泥土的宽广大地上。 汉密斯有如念咒般地喃喃说道: 「距离,两百六十九。落差,二十四。风向,来自五点钟方向。风力,二至二点三级。气温,二十六。湿度,四十八。」 「了解。」 奇诺简短回复,又继续举着「长笛」,然后用左手不断「卡叽卡叽」地转动瞄准镜旁边的轮盘。 母鹿与小鹿,慢慢地从奇诺标示着十字线的圆形视野走过。 小鹿抬起头与母鹿四目相接,两头鹿静静相视对方并停下脚步。 同时,奇诺扣下扳机。「长笛」内部产生爆炸,燃烧的气体推动小小的金属加速飞出。 那颗金属划出一道直线,不到一秒钟就把奇诺与小鹿连系在一块。 只见小鹿前脚根部的血肉爆出,紧接着小小的身体倒下,躺在干燥的大地上。 「命中,太厉害了。」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 「不,打偏了。原本希望能命中胸部,让它当场死亡的……」 奇诺仍然举着「长笛」,用充满遗憾的声音回答。 「反正它也逃不了了,马上就会死掉哟。所以就当做『打中了』不就好了吗?」 「不,要是让它受伤的话,肉质似乎会因为充满血腥味而变不好吃哟。」 「就算是那样,反正奇诺还不是会做成肉排烤到硬梆梆为止,届时再适当洒上盐巴跟胡椒不就得了?而且你似乎是味觉白痴。跟别人比起来啦。」 「你讲的问题,就多方面来说我并不否定。」 奇诺透过瞄准镜,看到母鹿担心地跟在倒地的小鹿旁边。由于它来到小鹿前面,因此挡住了瞄准的目标。 于是奇诺对母鹿说: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拜托你退到旁边好吗?」 「何不朝它脚边射个两三发恐吓一下?」 「要是打到它怎么办?那样会吃不完哟,而且也浪费子弹。」 「你也太穷人个性了吧!那不然,直接到那边怎么样?」 「看来也只有这么做呢……」 奇诺关上「长笛」的保险后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它把原本铺着的帐篷卷起来并绑在汉密斯的载货架上。 然后,就在奇诺准备跨上汉密斯的那一瞬间。 「等一下!」 汉密斯惊慌大叫,奇诺立刻把「长笛」移到身体前面。 「是人类?还是猛兽?」 奇诺问道,但汉密斯的答复却完全不搭轧。 「都不是,你没感觉到吗?有震动从远方不断接近。」 「震动?」 奇诺不解地歪住头,接着左顾右盼。 然后—— —ithappens.·a— 某天奇诺与汉密斯出现在某片热带莽原。 堆着旅行用品的汉密斯,以脚架立在辽阔大地的某处略高山丘上。 现在正值干旱期。晴朗蔚蓝的天空与耀眼的太阳,倒映在汉密斯银色的油箱上。 身穿白色的衬衫与黑色背心的奇诺,帽子戴得浅浅的并趴在汉密斯旁边,利用没有组立的帐篷代替垫子铺在地上,然后举起称之为「长笛」的步枪型说服者。 「长笛」用两脚架立在大地,完全动也不动。它瞄准的,是山丘下的大地。 奇诺睁大双眼,用右眼透过瞄准镜窥视。镜头里面映着一对母鹿跟小鹿。 大只的母鹿跟娇小的小鹿,正悠哉地漫步在布满低矮杂草与泥土的宽广大地上。 汉密斯有如念咒般地喃喃说道: 「距离,两百六十九。落差,二十四。风向,来自五点钟方向。风力,二至二点三级。气温,二十六。湿度,四十八。」 「了解。」 奇诺简短回复,又继续举着「长笛」,然后用左手不断「卡叽卡叽」地转动瞄准镜旁边的轮盘。 母鹿与小鹿,慢慢地从奇诺标示着十字线的圆形视野走过。 小鹿抬起头与母鹿四目相接,两头鹿静静相视对方并停下脚步。 同时,奇诺扣下扳机。「长笛」内部产生爆炸,燃烧的气体推动小小的金属加速飞出。 那颗金属划出一道直线,不到一秒钟就把奇诺与小鹿连系在一块。 只见小鹿前脚根部的血肉爆出,紧接着小小的身体倒下,躺在干燥的大地上。 「命中,太厉害了。」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 「不,打偏了。原本希望能命中胸部,让它当场死亡的……」 奇诺仍然举着「长笛」,用充满遗憾的声音回答。 「反正它也逃不了了,马上就会死掉哟。所以就当做『打中了』不就好了吗?」 「不,要是让它受伤的话,肉质似乎会因为充满血腥味而变不好吃哟。」 「就算是那样,反正奇诺还不是会做成肉排烤到硬梆梆为止,届时再适当洒上盐巴跟胡椒不就得了?而且你似乎是味觉白痴。跟别人比起来啦。」 「你讲的问题,就多方面来说我并不否定。」 奇诺透过瞄准镜,看到母鹿担心地跟在倒地的小鹿旁边。由于它来到小鹿前面,因此挡住了瞄准的目标。 于是奇诺对母鹿说: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拜托你退到旁边好吗?」 「何不朝它脚边射个两三发恐吓一下?」 「要是打到它怎么办?那样会吃不完哟,而且也浪费子弹。」 「你也太穷人个性了吧!那不然,直接到那边怎么样?」 「看来也只有这么做呢……」 奇诺关上「长笛」的保险后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它把原本铺着的帐篷卷起来并绑在汉密斯的载货架上。 然后,就在奇诺准备跨上汉密斯的那一瞬间。 「等一下!」 汉密斯惊慌大叫,奇诺立刻把「长笛」移到身体前面。 「是人类?还是猛兽?」 奇诺问道,但汉密斯的答复却完全不搭轧。 「都不是,你没感觉到吗?有震动从远方不断接近。」 「震动?」 奇诺不解地歪住头,接着左顾右盼。 然后—— —ithappens.·a— 某天奇诺与汉密斯出现在某片热带莽原。 堆着旅行用品的汉密斯,以脚架立在辽阔大地的某处略高山丘上。 现在正值干旱期。晴朗蔚蓝的天空与耀眼的太阳,倒映在汉密斯银色的油箱上。 身穿白色的衬衫与黑色背心的奇诺,帽子戴得浅浅的并趴在汉密斯旁边,利用没有组立的帐篷代替垫子铺在地上,然后举起称之为「长笛」的步枪型说服者。 「长笛」用两脚架立在大地,完全动也不动。它瞄准的,是山丘下的大地。 奇诺睁大双眼,用右眼透过瞄准镜窥视。镜头里面映着一对母鹿跟小鹿。 大只的母鹿跟娇小的小鹿,正悠哉地漫步在布满低矮杂草与泥土的宽广大地上。 汉密斯有如念咒般地喃喃说道: 「距离,两百六十九。落差,二十四。风向,来自五点钟方向。风力,二至二点三级。气温,二十六。湿度,四十八。」 「了解。」 奇诺简短回复,又继续举着「长笛」,然后用左手不断「卡叽卡叽」地转动瞄准镜旁边的轮盘。 母鹿与小鹿,慢慢地从奇诺标示着十字线的圆形视野走过。 小鹿抬起头与母鹿四目相接,两头鹿静静相视对方并停下脚步。 同时,奇诺扣下扳机。「长笛」内部产生爆炸,燃烧的气体推动小小的金属加速飞出。 那颗金属划出一道直线,不到一秒钟就把奇诺与小鹿连系在一块。 只见小鹿前脚根部的血肉爆出,紧接着小小的身体倒下,躺在干燥的大地上。 「命中,太厉害了。」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 「不,打偏了。原本希望能命中胸部,让它当场死亡的……」 奇诺仍然举着「长笛」,用充满遗憾的声音回答。 「反正它也逃不了了,马上就会死掉哟。所以就当做『打中了』不就好了吗?」 「不,要是让它受伤的话,肉质似乎会因为充满血腥味而变不好吃哟。」 「就算是那样,反正奇诺还不是会做成肉排烤到硬梆梆为止,届时再适当洒上盐巴跟胡椒不就得了?而且你似乎是味觉白痴。跟别人比起来啦。」 「你讲的问题,就多方面来说我并不否定。」 奇诺透过瞄准镜,看到母鹿担心地跟在倒地的小鹿旁边。由于它来到小鹿前面,因此挡住了瞄准的目标。 于是奇诺对母鹿说: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拜托你退到旁边好吗?」 「何不朝它脚边射个两三发恐吓一下?」 「要是打到它怎么办?那样会吃不完哟,而且也浪费子弹。」 「你也太穷人个性了吧!那不然,直接到那边怎么样?」 「看来也只有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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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干旱期。晴朗蔚蓝的天空与耀眼的太阳,倒映在汉密斯银色的油箱上。 身穿白色的衬衫与黑色背心的奇诺,帽子戴得浅浅的并趴在汉密斯旁边,利用没有组立的帐篷代替垫子铺在地上,然后举起称之为「长笛」的步枪型说服者。 「长笛」用两脚架立在大地,完全动也不动。它瞄准的,是山丘下的大地。 奇诺睁大双眼,用右眼透过瞄准镜窥视。镜头里面映着一对母鹿跟小鹿。 大只的母鹿跟娇小的小鹿,正悠哉地漫步在布满低矮杂草与泥土的宽广大地上。 汉密斯有如念咒般地喃喃说道: 「距离,两百六十九。落差,二十四。风向,来自五点钟方向。风力,二至二点三级。气温,二十六。湿度,四十八。」 「了解。」 奇诺简短回复,又继续举着「长笛」,然后用左手不断「卡叽卡叽」地转动瞄准镜旁边的轮盘。 母鹿与小鹿,慢慢地从奇诺标示着十字线的圆形视野走过。 小鹿抬起头与母鹿四目相接,两头鹿静静相视对方并停下脚步。 同时,奇诺扣下扳机。「长笛」内部产生爆炸,燃烧的气体推动小小的金属加速飞出。 那颗金属划出一道直线,不到一秒钟就把奇诺与小鹿连系在一块。 只见小鹿前脚根部的血肉爆出,紧接着小小的身体倒下,躺在干燥的大地上。 「命中,太厉害了。」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 「不,打偏了。原本希望能命中胸部,让它当场死亡的……」 奇诺仍然举着「长笛」,用充满遗憾的声音回答。 「反正它也逃不了了,马上就会死掉哟。所以就当做『打中了』不就好了吗?」 「不,要是让它受伤的话,肉质似乎会因为充满血腥味而变不好吃哟。」 「就算是那样,反正奇诺还不是会做成肉排烤到硬梆梆为止,届时再适当洒上盐巴跟胡椒不就得了?而且你似乎是味觉白痴。跟别人比起来啦。」 「你讲的问题,就多方面来说我并不否定。」 奇诺透过瞄准镜,看到母鹿担心地跟在倒地的小鹿旁边。由于它来到小鹿前面,因此挡住了瞄准的目标。 于是奇诺对母鹿说: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但拜托你退到旁边好吗?」 「何不朝它脚边射个两三发恐吓一下?」 「要是打到它怎么办?那样会吃不完哟,而且也浪费子弹。」 「你也太穷人个性了吧!那不然,直接到那边怎么样?」 「看来也只有这么做呢……」 奇诺关上「长笛」的保险后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它把原本铺着的帐篷卷起来并绑在汉密斯的载货架上。 然后,就在奇诺准备跨上汉密斯的那一瞬间。 「等一下!」 汉密斯惊慌大叫,奇诺立刻把「长笛」移到身体前面。 「是人类?还是猛兽?」 奇诺问道,但汉密斯的答复却完全不搭轧。 「都不是,你没感觉到吗?有震动从远方不断接近。」 「震动?」 奇诺不解地歪住头,接着左顾右盼。 然后—— 特别收录「各式各样的故事」 —abeautifuldreamer— 有个奇诺独自在某个地方。 她穿着棕色大衣跟黑色夹克,腰际悬挂着大口径的左轮手枪,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奇诺。 「好了汉密斯,我们到什么地方走走吧。」 「你说『到什么地方走走』,但这里就这么一条路耶!」 有个汉密斯在奇诺的身旁说道,奇诺语气干脆地回答: 「就算是那样,总觉得边看地平线边试着讲那种话,就很有旅行者的气氛呢。」 「那个『气氛』是指什么?」 「就是我也看起来像个旅行者啊。」 「你不就是旅行者吗?」 「好了,到什么地方走走吧……因为我们是从东边来的,所以是前往的方向是西边。」 「就是算那样,总觉得那么说很有旅行者的气氛呢。」 「刚刚就问过你,那个『气氛』是指什么啊?」 「就是我也很像个旅行者的意思。」 「不是说过你就是个旅行者啊!」 当这个奇诺跟这辆摩托车进行毫无意义的对话时,有个师父正好走过来。她乌溜溜的长发随风飘扬,做着高雅的打扮,腰际悬挂这左轮手枪。还有个长相俊俏,以下省略的男子也跟随在旁。 「搭档这种事很酷,好歹也让我当你的伙伴什么的……」 但是那个师父并没有答应。 「你好,旅行者。」 师父看着奇诺跟汉密斯如此说道。 「你好,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我是师父,他是搬行李的。」 师父如此说道。搬行李的虽然有发了什么牢骚,但听不到他的声音。 「能够在这种地方遇见其他旅行者,也算很难得呢。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一起旅行一阵子呢?」 「赞成,虽然我对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确定以前并没有见过你。」 于是两个人、一辆摩托车跟搬行李的,就这么一起旅行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感情融洽之国」 —bornbeadictator— 一辆摩托车跟师父的黄色以下省略的车子,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这是一条没什么交通号志,路旁也没有堆积垃圾的整洁道路。 晴朗的天空不仅看得见太阳,也看得见白色的浮云。妮妙的飞机跟战车在飞翔。妮妙则在浩瀚的天空大叫: 「我是正确的!」 战车则自顾自地念念有词说: 「在哪里?你在哪里?」 奇诺跟师父则一面并行一面交谈。 「师父你这个名字好有趣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你佩带了一挺不错的说服者呢。」 「是啊,因为我是奇诺啊。」 「说服者果然还是要大口径比较好,要是像竹枪那样可就完全没用呢。」 「因为我是人类啊。」 「我也有跟你一模一样的说服者,你的是在哪里得手的?」 「每天每天早上,汉密斯都不肯早起,实在有够伤脑筋呢。」 不久,终于看到一个国家了。因为他们是旅行者,所以就准备入境。 「你们好,旅行者。」 一走进那个国家,百姓便如此说道,还挂着满脸的笑容。 这是个小国家。国内看起来非常平静又稳定,似乎是个和平的国家。所到之处遇到的人们,都以悠哉的笑容欢迎旅行者。 「就目前来看,是个相当不错的国家呢。」 搬行李的说道。 不久,奇诺与师父与汉密斯与搬行李的,受到国长邀请一起共度晚餐。既然能吃到免费的豪华大餐,这群人根本就没有理由不去。 他们被带到宽敞的宴会场,坐在上座且高龄九十岁,步履蹒跚的老爷爷竟然是国长。他隔壁并排坐着年纪差不多的人,也代表他们都是担任国内要职的人们。 接下来有许多人开心在用餐。 「这国家的人逗号和蔼可亲呢。」 搬行李的说道。 「那正是我国最感到自豪的地方。大概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有什么好争的呢?和睦相处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各位愿不愿意居住在这么棒的国家呢?」 国长笑开了脸,邀请大家定居在此。但师父跟搬行李的,都以「定居下来的话就不是旅行者」的理由婉拒。 「平静又和乐融融的国家是有其好处,但旅行却能安抚暴躁的情绪。」 师父忘记所谓「口头上的应酬」这档事。 这时候搬行李的他旁边坐着这国家某个中年男子,一看到送上来的料理(烤鸡)之后,便要求服务生说: 「这烤得有点焦,可以帮我换掉吗?」 结果国长立刻站起来反驳他: 「那样的焦度才好吃呢!」 然后说: 「你破坏了和睦的气氛,必须处死刑。」 听到国长这么说的中年男子,脸色整个苍白,拼命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但是国长完全充耳不闻,大家也都冷眼以待。然后再旅行者们满是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中年男子被一群看似警官的人拉出去。 「不要啊——!拜托不要处我死——」 他消失在房间外面,约莫三十秒钟—— 砰! 就传来一声枪响。 警官回来传达已经顺利处决那名男子的消息。 「抱歉让各位旅行者看到如此不堪的场面。」 国长向大家道歉。而奇诺跟师父跟搬行李的跟汉密斯,都没什么特别反应地坐着。国长开始向大家解释: 「这个国家为了大家都能够和睦地过生活,因此国长的命令是绝对的。国长必须严格监看是否有任何打斗或争执。也绝不允许有任何造成争执原因的不同意见出现。」 师父轻松地回答「原来如此」。 「不过,忘了愚蠢人类的事情,好好享受晚餐吧。」 然后国长把切得大块的肌肉送进嘴巴,正当他享受这些美食又咬又喝的时候—— 「唔!」 国长的脸色大变。变得苍白还痛苦地挣扎,接着就整个人「啪哒」地往后倒。周遭人们上前关心也无法改变这个悲剧。 「死掉了……是窒息死亡……」 想不到国长就这样暴毙了,然后他的遗体被担架抬走搬到屋外。 「那么,下一任的国长由我——」 旁边跟国长年龄相当的男性站了起来,并干脆地如此宣布。在场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旅行者,我是下一任的国长,请多多指教。」 「知道了——话说回来,你们是以什么基准决定国长的?」 奇诺问道。 「是年龄。在这个国家,最年长的人就接任国长的位子。然后国长的命令是绝对不可反抗。早出生个一分钟一秒钟的人就是绝对伟大,年少者要绝对服从年长者。那是大自然的法则——对了各位,要不要重新考虑看看?成为这个了不起的国家的居民怎么样?」 奇诺跟师父跟汉密斯跟搬行李的,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之后便离开这个国家。 并且留下了「谢谢各位的款待」这句话。 「赋予之国」 —giveandtake— 奇诺跟师父跟汉密斯跟搬行李的,抵达了其他国家。途中曾遇到山贼的袭击,但是他们以秒杀的速度就全摆平,还赚到不少钱。但因为不好玩就跳过不说了。 接 着,在那个国家的城门,审查官说道: 「请在这里签名。」 奇诺则问「签什么名?」 「就是『如果在国内因意外死亡,就必须捐出器官』的同意书哟。这是全国国民的义务,连访客也必须签署。」 奇诺露出「不懂那是什么意味」的表情。 「由于刚死去的人的心脏与内脏都还可以使用,就能够那些器官移植给受到疾病折磨的人并救回他的命哟。」 师父如此解释给她听,这让奇诺非常佩服。 两个人与搬行李的纷纷说「反正只要不死就好」、「真的挂了的话,要怎样都随便啦」,然后就签下同意书入境了。 这是入境没有多久的事情。奇诺心想「接下来要往哪里走」,而在广场看地图的时候,突然有一辆卡车以极猛的速度冲过来。这时候师父比奇诺还迅速地拔出腰际的左轮手枪,并且开枪射击。只见轮胎被打飞,卡车没有撞到奇诺并翻倒在路上。有个男人从玻璃破碎的驾驶座被甩出来,他头部撞击到水泥地并且发出刺耳的声音之后,就动也不动了。 「好危险哦~」 「是啊,师父真是谢谢你。」 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的搬行李的,难得开口说: 「不过,那是怎么回事?我只觉得那辆卡车,是故意朝我冲过老耶。」 接着有人群围在男子四周,而似乎变成尸体的男子,不久就迅速被抬离现场。 「那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也满是疑问,于是找了附近一个看热闹的民众询问。 「喔~你说那个是吗?那位旅行者刚好很幸运呢。」 「你说『很幸运』,是吗?」 奇诺问道,汉密斯则进一步地问「什么很幸运啊?」 「就是年龄跟体型啊。你们入境的时候都签了万一死亡就提供器官的同意书对吧?因此,你们必须保持在这个国家,随时会被追杀的警觉哟!」 「你的意思是——会杀死某人,以便让他提供器官是吗?」 「不然咧?人只要心爱的人面临濒死的状况,任谁都会那么做哟!」 「因此那个驾驶……」 「是的,可能是他的女儿或儿子正在等器官移植吧?不过,今天他似乎变成捐赠者了呢——其他像是交通事故频传的周休二日,对等待器官的人来说可是快乐的周末哟。总之请你们在这个国家,千万要小心不要被杀,而成为救某人一命的器官捐赠者。不过旅行者自我防卫的工夫都很好,应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如此回答的男子,小心翼翼注意四周之后便离开了。 后来在停留的那三天,奇诺共计被追杀两次,师父也两次,搬行李的则是一次。 「真是的~」 汉密斯倒是被偷了两次把手,轮胎五次,车体则是三次。 然后—— 「其实还挺好玩的呢,师父。」 「就是说啊。」 奇诺跟师父跟汉密斯跟搬行李的,出境离开了这个国家。 「闪耀之国」 —creators— 接下来奇诺与师父与汉密斯与以下省略进入的—— 「太过分了啦!」 接下来奇诺与师父与汉密斯与搬行李的进入的,是一个普通的国家。 无论规模、技术发展的状况、国家富庶的程度,都是很常见的普通国家。换个方式形容的话,就是一个无聊的国家。 「偶尔到这种没什么怪癖的国家也不错呢,奇诺。」 「颇有同感。这次我们好好享受入境的乐趣吧,师父。」 然后就在他们找到一家饭店,在大厅边喝茶边休息的时候。 「欢迎来到我国,你们一定很高兴来到这么棒的国家吧?」 这个国家的人如此说道。仔细一看,发现已经被不分男女老幼的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全部都气喘吁吁的。 「我国是这个世界最棒的国家!」「没错!」「一点也没错哟!」 这群人都自信满满的,但奇诺跟师父跟汉密斯跟搬行李的,似乎没有感动的样子。只是适当又毫无诚意地回答「这个嘛~」或「是吗?」 「啊啊,刚抵达的旅行者们还不知道我们的优点呢——好吧,让给我们好好告诉你们吧。」 大家心想「大可不必吧」或「又没有拜托你们说」,但还是默默不说话。 于是他们便开始叙述,首先是「这国家的历史很了不起哦」。 「我国的历史有一万年以上!当其他国家的人们还使用石头,过着野蛮生活的时候,我国已经有了不起的文明呢!」 然后又这么说,「现在全世界的伟大发明与发现,几乎都是来自这个国家」。 「这些伟大的发明、发现,都是因为我国太优秀而得以成就。像是车轮、铁器、科学、文化,全都是我国创造的!就连旅行者们的说服者,也是在六百年前由我们锻造出来的!像汽车引擎,是一百二十年前我国的天才制造的!头上戴的帽子,也是我国的发明!想到鞋子附上鞋带的,也是我国!所有的艺术都是诞生自我国!开发刀子的,也是我国!话说回来,发现把水煮沸就是热水的,也是我国!老实说我们很想针对每一项发明与发现收取使用费,但心胸宽大的我国则免费让未开发的邻国使用。因此,这个世界才得以进化到这个程度呢!就算全世界低头在地面摩擦上百次,向我国流泪感谢都不够呢!」 汉密斯对那群得意地自吹自擂的人们如此询问: 「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 他们回答得很光明磊落。这些国民极为理所当然,以仿佛回答绝对正确之事的态度说道: 「这些记录将记载在世界历史里。将仔细记载在『全世界大历史事典』,与记载世界的发明、发现之事物的『全世界重大发明发现辞典』里!记载在那些书籍里面的事物全都经过证明,没有任何疑问!只要阅读这些书籍,无论是怎么难以置信的事情都不得不相信呢!」 后来特地运送到国人面前的,是厚得离谱又装订豪华的两本辞典。 奇诺问,既然这样的话…… 「这本『全世界大历史事典』与『全世界大发明发现辞典』,是谁编写的?」 这个国家的人们以刚才自信满满的态度,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是我国!——这还用说吗?」 「出卖的国家」 —salestalk— 正当奇诺与师父与汉密斯与搬行李的旅行的时候,西兹他人则是在草原。陆也跟他在一起,他们乘坐在越野车上。 越野车上面,还坐了一个总是沉默寡言、不晓得心里在想些什么的白发少女,她是蒂。 「哎呀,是奇诺跟汉密斯。」 西兹出声打招呼,奇诺也点头回应说: 「好久不见了呢,陆。还有它的饲主。」 西兹当下好受伤,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我叫西兹!我叫西兹!我叫西兹!我叫西兹!我叫西兹!」 奇诺完全没有理会毛衣男,然后向陆介绍师父跟搬行李的男子给他认识。汉密斯如狂风暴雨般地咒骂陆,陆也用狂风暴雨般的咒骂回应。 「他们俩的感情真好呢。」 师父如此说道。 「唉……」 西兹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他好像比之前见面的时候还要疲累。 「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呢。」 奇诺原则上问了一下,西兹回答说: 「其实从不久前我就觉得右 肩很重,也觉得头沉沉的,而这些症状都没有痊愈。开车的时候整个人觉得不太对劲,感觉很难过呢。」 「会不会是你挥刀用力过猛啊?」 「我也曾那么想过,因此做好一阵子控制力道的训练,但还是治不好呢。」 西兹如此说道,并陷入长考「怎么会这样呢?」陆也不知道原因而举手投降,至于蒂—— 「…………」 则是不发一语地站在旁边。 「这很简单哟!」 搬行李的男子,从黄色车子走下来并说道: 「毛衣老兄,你是否认识穿着紫色衣服还绑了两根辫子的女孩呢?」 西兹回答「咦?」并回想着。 「很久以前,我曾见过那样的女孩……」 「没错吧?而那个女孩,已经死了对吧?」 搬行李的看起来很开心,西兹则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但你怎么知道呢?」 「你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看得见啊!」 「看得见什么?」 奇诺问道,搬行李的自信满满地回答: 「就是坐在毛衣老兄的右肩,还满脸笑容靠在他头部的那个女孩的灵魂。那女孩非常喜欢老兄你,所以就附——」 就附在你身上。搬行李的还没有把话讲完,就已经被师父打得满头包。她使出右拳、左直拳、膝撞、脚跟下压。最后还动用到椅子的凶器攻击。当然同时也伴随了「啊呜!咿耶!唔呀!咕耶!」等等惨叫声。天哪~实在有够惨。 「那么我告辞了。」 师父把打趴在地上的搬行李的丢进车里,留下一句「再见」就像子弹一样地离开。黄色车子的速度有时候乱快一把的,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那么留在现场的,只剩下西兹一行人与越野车,以及奇诺与汉密斯。 「能够知道原因真是太好了呢。」 奇诺如此说道。 「我才不相信什么幽灵呢!」 西兹一点都不高兴。即使那样,他还是发动越野车的引擎并说「那么到下一个国家吧」。奇诺则骑着汉密斯慢慢地跟在越野车后面。 很快就看到下一个国家的城墙。 「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奇诺一这么说,西兹便回答: 「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只希望那个国家的居民很喜欢自己的国家,也对自己的国家感到很自豪。那样的国家一定是个好国家。要是能选上那种国家,也是我的幸福呢。」 接着入境没多久,奇诺与汉密斯及疲惫的西兹一行人,被这国家的人们团团围住。 「我们是这国家的政治家!是透过选举被国民选出来的!」 有男也有女的团体如此说道,然后突然询问奇诺与西兹: 「话说回来,你们会在我国发动战争吗?」 正当两人感到不解的时候,他们又补充说明: 「如果旅行者你们以国外军队的身分向这个国家宣战,这国家将立刻投降。」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 西兹与奇诺问道。 「因为!『国家基本法』明订这个国家不能战争。战争的话就会有人牺牲,那是一种邪恶,是不对的做法。所以我们永远不碰战争,没有设置军队也是这个国家的理念。很棒吧?真的很棒对不对?」 「然后呢?」「你们的意思是?」 「所以!旅行者如果你们宣战,这个国家就马上投降。不一会儿这个国家就被你们占领。也就是说,这个国家是属于旅行者你们的!」 奇诺说: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但是我不需要这个国家。我只想单纯停留一下而已。」 这国家的人们笑着说: 「我们也知道你应该会明白。眼前我们有个提案,如果旅行者你们在今天占领这个国家,我们会负责处理麻烦的政治工作。统治者只要悠哉接受那个职位就好。只要在这里设立户籍,要再出去旅行都没关系!留在国内的我们会代理统治者做好我们的职务!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怎么样呢?怎么样呢?怎么样呢?」 西兹满脸疲惫地沉默不语。 「你打算怎么办呢,西兹少爷?——这个国家,是否适合我们居住呢?」 陆如此问道,看了一下这国家那些满脸兴奋等待答复的人们,西兹只说了一句话: 「我们离开吧。」 他只这么说而已。 「啊,请等一下啦——」 无视紧追在后的人们,西兹一面抚摸右肩一面坐进越野车。他发动引擎,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汉密斯问奇诺「怎么办?」,奇诺觉得不好玩便出境离开这个国家。 一离开这个国家,西兹的越野车停在草原上,似乎在思考该往哪里去。 「嗨~奇诺,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西兹难为情地问道。 「我哪知啊,笨蛋!你要走的路你自己选择!人不都是那样吗?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往下仔细看!你不是有一双了不起的脚吗?就靠它走哟!无论多辛苦的道路!迎面而来的风多刺骨!都要朝着目标往前进!用你自己的意志!命令你的灵魂那么做!——奇诺心里是那么想的哟。」 汉密斯答道。这时候奇诺敲了一下汉密斯的油箱。 「好痛!」 「我不知道,毕竟我并不是神。」 「说的也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再找其他地方……」 西兹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间往左边看,坐在那儿的蒂—— 「…………」 不发一语地抬头往西兹的右肩那边看,抬头一直盯着看。 「什么都没看到哟,不要一直在意哟。」 西兹虽然这么说,蒂还是盯着那边看。她绿色的眼睛一直看,看了好久。 「…………」 后来没发出声音地动嘴巴。她面无表情,并又重复一遍。仿佛在跟某人说话似的。 「怎么了吗?」 西兹讶异地问道。 「真的在。」 蒂喃喃地回答。 「什么?不,你说谁啊?」 西兹满脸不可思议地询问,蒂则凝视着西兹回答: 「在你肩膀的女生,说『我一直很喜欢西兹少爷』。」 奇诺跟西兹跟陆跟汉密斯—— 「…………」 就像蒂那样地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 「这个嘛……不治愈也没关系啦!」 西兹如此说道。 「都会之国」 —don"tstopus!— 奇诺与汉密斯和西兹等人分道扬镳后,行驶在草原的道路上。 不久,发现路上有零零落落的尸体。那些都是被野生动物吃过人类白骨尸体。 「这是什么啊?慈善事业吗?」 「……是自然葬吗?」 「对,就是那个!」 那么说的汉密斯又沉默了。 「太严肃了啦。」 奇诺说道。 不过还是持续看到尸体,而且数量不断窜升。等到好不容易没再看到的时候,已经慢慢看见国家的城墙了。 这是一个大国,入境审查完全自动化。一走进这个国家,放眼望去是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磁浮艇(注:=「磁浮交通工具」。指的是磁浮车辆。)飞来飞去的,广告塔则飘浮在天空,火车则在高架桥上来回穿梭。 路上的行 人也多,看得出来是人口众多,人口密度也高的国家。 奇诺不露痕迹地停留在这国家,但毕竟这国家的人们,穿着打扮都比自己还要漂亮。 「国外是长什么样子啊?」 或是—— 「旅行生活是什么样啊?」 许多人纷纷询问她问题。 不一会儿过了三天,出境的时候到了。出境的时候城门有审查官驻守,于是奇诺针对外头有许多尸体的事情询问他。 「啊啊,那些都是这国家的人哟。」 「果真是自然葬?」 汉密斯问道,不过审查官回答「并不是」。 「他们——都是旅行者。」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国家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是个交通进步的国家。因此有不少人对旅行、野外生活充满了向往。那些人总觉得都会生活并不好,于是在向往户外生活的情况下出外旅行。」 「可是,大家都死在距离自己国家相当近的地方耶。」 奇诺如此说道。 「那是当然哟。这个国家的人一直生长在文明之中,怎么可能适应野外生活呢?或许你们并不相信,那些离开国家的人连怎么升火都不知道哟!不仅如此,连怎么辨别东西南北都不知道,像我也不知道呢。就连旅行装备也没有准备齐全,应该说他们连必须带什么都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只靠向往就离开国家的话,猜猜看会有什么下场?」 「那当然是,死路一条。」 汉密斯说道。 「没错吧?所以他们很快都暴尸路旁。一旦看不见国家,连怎么走回来都不知道。」 「那么,国家何不禁止人民旅行呢?」 奇诺问道。 「国家当然可以那么做,但那样就无法减少人口啊。就如同自己搭乘的列车,如果途中越多人下车,那当然最好啰,因为就有空位可坐。」 审查官如此回答。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草原上。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汉密斯?」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奇诺——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已经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了哟!」 「为什么?」 奇诺问道,汉密斯要她往后看。 「往后看?」 奇诺回头一看。 「哇啊!」 那儿有许多景象。移动的国家以猛烈的速度到处移动,还压扁其他国家、战车「轰隆隆」地射击大炮、有青年正在描绘那个情景、妮妙的飞机以编制队形翻筋斗、师父威胁商人卷走大笔金钱、西兹正在挥刀练习、蒂拔着陆的毛,害它痛得要命、伊妮德挖着埋伏攻击用的洞穴、卖氢弹的店家排着长长的人龙、高塔正慢慢崩塌。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这么乱七八糟的呢,汉密斯!」 「有什么关系呢,奇诺。反正这是梦。」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汉密斯?」 「这是梦,你差不多该醒了。」 「什么?」 「差不多该醒了哟。该醒了——该醒了——该醒了——该醒了——」 *** 然后少女,边哭边睁开眼睛。 「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女喃喃说道。那儿是自己平常使用的房间,然后跟往日一样迎接熟悉的早晨。 「啊,什么嘛?原来是梦?」 于是少女下床,在日历上做个记号。接着下楼到餐厅,父母亲正笑脸盈盈地迎接她,桌上则摆了早餐。 「我作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少女如此说道。爸爸「是吗?」地说道,妈妈则「天哪~」地说道。 「那个梦很奇怪——我觉得既开心又害怕又喜悦又难过又悲伤又幸福又很不可思议,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什么?」 「我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梦的内容呢、」 「是吗?」「是吗?」 少女开口问: 「对了——爸爸妈妈曾作过那种『梦』吗?」 母亲笑着摇摇头,父亲则用温柔的语气回答她: 「大人啊,是不会作梦哟。」 然后隔月,少女迎接她十二岁的生日。 后记歌留多 —preface— 台版 转自 ℡(零の忆希_、紺野木綿季、watashi101、深珀の瞳@sosg论坛 あ 后记呀,啊~后记呀。 う 吵死了!我正在看后记,给我安静点! お 爷爷,那不是,本文哟。 き 发现到了吗?后记,就在书衣里。 け 健全的,书就有,健全的后记。 さ 一下子就可写出来。照理说,本来应该这样的。 す 后记,就像那片天空,晴朗无云。 そ 不是那样的。后记本来,就不是那样。 ち 把后记,分散在,本文里。 て 把手举高,将能够吸收,后记的力量。 な 搞什么!竟然,只有平凡的后记! ぬ 脱掉脱掉!让我看看,赤裸裸的后记。 の no thank you。普通的后记,并无法满足我。 ひ 人们,为什么要追求,后记呢? へ hey baby!不看我,跟后记吗? ま 搞错了。竟然把本文跟后记,给搞错了。 む 不要强人所难了。希望整本书,都是后记? も 我受够了。真希望,回到普通的后记。 ゆ 我有一个梦。一个把后记,改变成动画的梦。 ら 没有上瘾。作者绝对,没有上瘾。 る 规则没用。后记,有如文库版的西部荒野。 ろ 这是摇滚乐。这篇后记,是摇滚乐。 い 不要以为,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哟。 え 这一篇,落落长的后记,何时才会完。 か 做好心理准备吧。这次的后记,有一百页。 く 苦恼啊~难道灵感,已经用光了吗? こ 不希望,让小孩子,看后记。 し 后记,静静地,渗进岩石里。 せ 塞凡提斯,你也为了后记,烦恼不已吗? た 这纯属猜测,作者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つ 跟上来!后记之国,就快到了。 と 太扯了。这一页,是后记耶。 に 笑嘻嘻地,写后记,老实说很恶。 ね 在万物沉睡,夜深人静之际,写这篇文章。 は 从未看过的后记,就要,开始了哟。 ふ 好不可思议哦。一般的后记,让人松一口气。 ほ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后记。 み 仔细看清楚。后记作家,有什么样的下场。 め 张开眼睛!确实地看完后记! や 果然没错,后记正如,我所猜想的。 よ 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从后面倒回来看,意思也通呢。 り 就理论上来说,不要对后记,抱持任何期待。 れ let`s lead!现在后记之门,即将开启。 わ 我们,到底在,看什么? ※注1:「歌留多」是日本利用五十音为规则所进行的纸牌游戏。 ※注2:因作者以日文五十音创作,故保留原文以中日对照方式呈现。 台版 转自 ℡(零の忆希_、紺野木綿季、watashi101、深珀の瞳@sosg论坛 あ 后记呀,啊~后记呀。 う 吵死了!我正在看后记,给我安静点! お 爷爷,那不是,本文哟。 き 发现到了吗?后记,就在书衣里。 け 健全的,书就有,健全的后记。 さ 一下子就可写出来。照理说,本来应该这样的。 す 后记,就像那片天空,晴朗无云。 そ 不是那样的。后记本来,就不是那样。 ち 把后记,分散在,本文里。 て 把手举高,将能够吸收,后记的力量。 な 搞什么!竟然,只有平凡的后记! ぬ 脱掉脱掉!让我看看,赤裸裸的后记。 の no thank you。普通的后记,并无法满足我。 ひ 人们,为什么要追求,后记呢? へ hey baby!不看我,跟后记吗? ま 搞错了。竟然把本文跟后记,给搞错了。 む 不要强人所难了。希望整本书,都是后记? も 我受够了。真希望,回到普通的后记。 ゆ 我有一个梦。一个把后记,改变成动画的梦。 ら 没有上瘾。作者绝对,没有上瘾。 る 规则没用。后记,有如文库版的西部荒野。 ろ 这是摇滚乐。这篇后记,是摇滚乐。 い 不要以为,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哟。 え 这一篇,落落长的后记,何时才会完。 か 做好心理准备吧。这次的后记,有一百页。 く 苦恼啊~难道灵感,已经用光了吗? こ 不希望,让小孩子,看后记。 し 后记,静静地,渗进岩石里。 せ 塞凡提斯,你也为了后记,烦恼不已吗? た 这纯属猜测,作者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つ 跟上来!后记之国,就快到了。 と 太扯了。这一页,是后记耶。 に 笑嘻嘻地,写后记,老实说很恶。 ね 在万物沉睡,夜深人静之际,写这篇文章。 は 从未看过的后记,就要,开始了哟。 ふ 好不可思议哦。一般的后记,让人松一口气。 ほ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后记。 み 仔细看清楚。后记作家,有什么样的下场。 め 张开眼睛!确实地看完后记! や 果然没错,后记正如,我所猜想的。 よ 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从后面倒回来看,意思也通呢。 り 就理论上来说,不要对后记,抱持任何期待。 れ let`s lead!现在后记之门,即将开启。 わ 我们,到底在,看什么? ※注1:「歌留多」是日本利用五十音为规则所进行的纸牌游戏。 ※注2:因作者以日文五十音创作,故保留原文以中日对照方式呈现。 台版 转自 ℡(零の忆希_、紺野木綿季、watashi101、深珀の瞳@sosg论坛 あ 后记呀,啊~后记呀。 う 吵死了!我正在看后记,给我安静点! お 爷爷,那不是,本文哟。 き 发现到了吗?后记,就在书衣里。 け 健全的,书就有,健全的后记。 さ 一下子就可写出来。照理说,本来应该这样的。 す 后记,就像那片天空,晴朗无云。 そ 不是那样的。后记本来,就不是那样。 ち 把后记,分散在,本文里。 て 把手举高,将能够吸收,后记的力量。 な 搞什么!竟然,只有平凡的后记! ぬ 脱掉脱掉!让我看看,赤裸裸的后记。 の no thank you。普通的后记,并无法满足我。 ひ 人们,为什么要追求,后记呢? へ hey baby!不看我,跟后记吗? ま 搞错了。竟然把本文跟后记,给搞错了。 む 不要强人所难了。希望整本书,都是后记? も 我受够了。真希望,回到普通的后记。 ゆ 我有一个梦。一个把后记,改变成动画的梦。 ら 没有上瘾。作者绝对,没有上瘾。 る 规则没用。后记,有如文库版的西部荒野。 ろ 这是摇滚乐。这篇后记,是摇滚乐。 い 不要以为,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哟。 え 这一篇,落落长的后记,何时才会完。 か 做好心理准备吧。这次的后记,有一百页。 く 苦恼啊~难道灵感,已经用光了吗? こ 不希望,让小孩子,看后记。 し 后记,静静地,渗进岩石里。 せ 塞凡提斯,你也为了后记,烦恼不已吗? た 这纯属猜测,作者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つ 跟上来!后记之国,就快到了。 と 太扯了。这一页,是后记耶。 に 笑嘻嘻地,写后记,老实说很恶。 ね 在万物沉睡,夜深人静之际,写这篇文章。 は 从未看过的后记,就要,开始了哟。 ふ 好不可思议哦。一般的后记,让人松一口气。 ほ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后记。 み 仔细看清楚。后记作家,有什么样的下场。 め 张开眼睛!确实地看完后记! や 果然没错,后记正如,我所猜想的。 よ 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从后面倒回来看,意思也通呢。 り 就理论上来说,不要对后记,抱持任何期待。 れ let`s lead!现在后记之门,即将开启。 わ 我们,到底在,看什么? ※注1:「歌留多」是日本利用五十音为规则所进行的纸牌游戏。 ※注2:因作者以日文五十音创作,故保留原文以中日对照方式呈现。 台版 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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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the dawn·b— 奇诺与汉密斯眺望着升起的朝阳。 眼前是一整片的雪景,因此是极为刺眼的朝阳。 世界被染成银色,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进而往更高的位置移动。 奇诺穿着防寒衣背着「长笛」。 脸上戴着深色防风眼镜。 「嗯,天气好好哦。」 后面传来汉密斯的声音。 「是啊,汉密斯。」 奇诺如此回答。 至于奇诺前面,站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女性,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她们也都穿着防寒衣,戴着太阳眼镜望着太阳。 那三个人哭了起来。 眼泪像瀑布般从太阳眼镜后方流下来,有时候她们还摘下太阳眼镜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泪水。 「呜呜……」「啊啊……」「呜、呜呜……」 三个人呜咽的声音被眼前的白雪吸走而消失不见。 「不过啊——」 汉密斯似乎想说什么。 「安静一点,汉密斯。」 奇诺头也没回地只开口说话制止它。 然后奇诺,眼睛一直盯着朝阳看。 她默默地站在不断哭泣的三名女性后面看着。 第一话「情操教育之国」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do what we say!—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方有两个旅行者。 这两位开着看起来随时会故障的小车,入境某个国家的旅行者被国内的人问到: 「我国的小孩很叛逆又暴力,总是有收不完的烂摊子。为了教育人心,过去也要求他们做许多事情。像是让他们试着饲养宠物、学习音乐、画画等等,但就是行不通。旅行者,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意见可提供给我们呢?」 旅行者在这国家逛了一圈,发现这儿的孩子的确很无法无天,有如脱了缰的野马。 但那个时候—— 「你怎么那么笨!连喂宠物的时间都记不住!」 「别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练习乐器!这点小事照理说你这种废物应该办得到哟!」 「你乱七八糟的画这什么东西啊!若是这么不专心,小心我再揍你一顿哦!」 父母亲或大人都这样子责骂或殴打孩子们。 然后是隔天发生的事情。判断派不上用场的法律做了改变,而孩子们也没有义务执行那些事情。 结果整个城市的孩子们全闹翻天,有的把宠物从高处丢出去、把乐器往地上摔、把绘画作品放火烧了等等,总之就是为所欲为地行动。为了阻止那些事情,大人们虽然殴打了那些小孩,但孩子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的作为。 看到这些景象的两名旅行者,其中一个美丽看起来较强势的女性,对这国家的大人们这么说: 「接下来就让他们学怎么使用说服者(注:指枪械)吧,实弹射击最适合用来培养集中力了。」 听着大人们异口同声地说「喔喔!」或「就是那个了!」的两名旅行者,则是急急忙忙出境了。 「那句话,应该是师父故意说的吧?」 「可能吧~」 汉密斯与奇诺一面朝着那个国家前进一面对话。 「不过汉密斯,我的确也因为师父的教导,学到了很多东西哟。」 「像是睡觉的时候保持高度警戒不被射击的练习啦,还有就算子弹打过来很近的位置,也要保持平常心继续射击的练习等等。」 不久,他们看到了城墙。汉密斯说:「想不到还在呢。」 当奇诺与汉密斯申请入境,入境审查官却说禁止奇诺携带说服者入境。一问之下——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我国国内发生了许多杀人事件……」 入境审查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汉密斯却毫不留情地追问「是什么样的事件啊?」,但对方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奇诺跟汉密斯还是入境了。 结果,国内的孩子们都笑眯眯地轻松过活。他们疼爱宠物、演奏乐器、画画等等,国内洋溢着孩子们的笑容。 在一旁看着这些景象的大人们也很沉着,并没有斥喝或臭骂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手打小孩。 「嗯……」 奇诺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一名用温柔眼神看着孩子们,年约五十出头的男性。她走进对方并自我介绍。 「我还就没看到孩子们如此活泼开朗的国家,请问贵国实施了什么样的教育方针呢?」 男子闻言只用一句话回答她的问题。 「『不强迫』。」 汉密斯问道: 「那个意义是?」 奇诺露出「那又不是暗示」的复杂表情,但男子也针对那点做出回答: 「因为只会强迫的关系。教人事物的时候,就只会做强迫的动作。所以,只要不强迫就可以哟。」 听得更雾煞煞的奇诺不禁歪着头表示不解。 「若处于教导的立场上,相信旅行者也会了解哟。了解教导的对象跟教导的自己,完全无法照自己所想的去走。」 「那样的话……?」 「所以无论是正确的行为或不可以做的行为,自己都必须先当模范哟。」 「那你……又怎么做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奇诺的问题。 第二话「呢喃之国」 —my daily life— 「这样可以吗?这是测试。」 「到底要不要紧哪?这是test。」 「看来应该是没问题,接下来我的文字将出现在这画面上。」 「给看到这个……不,给阅读我这些文字的人——我是生长在某个国家的人。」 「四天前来到我国家的旅行者,很不幸地在入境的时候去世了。」 「那位旅行者的年纪相当大,而且又生了重病。可能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撑到这里,应该有救了而心生大意吧。真让人替他感到悲伤。」 「我们帮那位旅客处理了后事,不过在他的遗物里发现这台机器。所以我就拿来用了。」 「我们完全不知道那位旅行者的姓名以及出身国家,因此也无法把他的死讯告诉他的遗族,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我只是对这台机器有一点点兴趣而已。」 「这份说明书上面是这么写的——『只要输入限制字数内的文章,许多在世界各地的人们就会看到。』」 「我头一次听说有那种机器,真想不到耶!最起码在我国,并没有如此进步的技术。」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人看到这篇文章呢。我手边这台机器,只能够显示我所输入的文章。看来如果要看别人输入的文章,还需要些什么呢?问题是我根本就无从得知。」 「不过,没关系。这个,就像是我的日记。」 「不过,如果某人……如果这世上有心想『对方会每天传送这种文章吗?』的人,对我来说就心满意足了。」 「我每天的日子,大概过得很无趣吧。」 「我只能够每天在自己的国家传送文章。」 「不过,一想到有人知道我输入的文章,内心就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今天,大概就写这些吧。」 「早上了,今天我休假。好久没有全天休假呢,不过明天起又有得忙了。」 「现在是中午时间。我的伙伴杀了一头牛,好像是从农场跑出来的。过去曾经务农的伙伴,熟练地把它宰杀。」 「现在,我们正围着火堆享受丰盛的牛肉祭。大家唱歌、欢闹、大笑。与伙伴们度过了欢乐的时光。」 「今天,是非常充实的一天。」 「现在是中午。」 「今天上午我们杀了二十八个人。」 「想不到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会愚蠢到这么大意。竟然呈纵列行走在山谷间狭隘的道路,这根本是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伙伴把事先装置的炸弹引爆了,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时机呢。」 「预先装置在道路两旁的大量铁钉飞了出来,刺中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身体。」 「之后,一切又恢复跟往常那样。众人攻击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受伤呻吟的家伙,并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根本就不需要到一枪一弹。他们纷纷举起手上的斧头朝那些家伙的下半身砍。」 「那些家伙的尸体在大地四处散落,野生动物应该马上就会靠过来,把他们当粮食吃掉吧。」 「至于那些家伙的武器、弹药与装备——派得上用场的我们全都接收下来。很幸运的是,我们还获得几乎没有受损的自动式狙击步枪,那可是尚未在这国家出现过的稀有武器,我把上面的血迹跟脑浆擦干净以后就拿来用了。」 「大家意气风发地回到营区,午餐依旧是牛肉。因为还剩很多呢。」 「我们带回四名史盖罗克鲁兹的活口,不过——可能是没问出什么情报吧,我的伙伴正在杀那些家伙。」 「营区旁边有一间制材所。里面备有切断木材用的电锯,因此就拿它从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胯下纵向锯开。虽说是人类,但也很容易就被切成两半。」 「至于诀窍就是尽量花时间折磨他们,而且切一点点以后就摆在一旁。从刚才就听到令人心情爽快的惨叫声,这儿的看门狗大概可以连续两天吃得饱饱的。」 「今天从早上开始,我都在调整狙击步枪。我透过瞄准镜对准四百公尺远的目标,弹匣里面也还有子弹。」 「这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曾使用过,也曾杀死我伙伴的步枪,但如果心里老顾忌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战斗。既然伙伴是他们杀的,只要把那些家伙杀了不就得了?」 「到了中午,我接到司令部传来要我前往城镇的命令。因为那儿的狙击手不够分配。」 「不晓得这台机器,到了城镇是否还能使用呢?」 「晚上了。」 「我抵达城镇了。」 「看来似乎可以用呢。」 「我周遭的伙伴们都笑着说『那一台是什么玩具啊?』,我则是回答『是我的幸运物』。」 「从许久不见的伙伴口中,得知有伙伴死去的消息。他们都是好人耶。」 「现在是早上,是个天空蔚蓝的清爽早晨。我等一下就要出去大开杀戒了。」 「这个城镇是最前线。我方控制了西侧五分之三的主要城镇,其余地方都栖息着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这里是我们一直无法做出了结,持续陷于胶着状态的前线之一。」 「因为有驻军保护而没看到史盖罗克鲁兹的士兵,但城镇里还是有原本在这里生活的老人与孩子们。只要看到他们出现在马路上,我就会开枪射击。」 「刚才有老人前来汲水,于是我射击他的脚并等了一会儿,结果都没有人来救他。不久他自行止血,准备用爬的方式逃走,但我射击他的胸部,把他干掉了。」 「傍晚,发现有个被母亲牵着走的小孩。于是朝他的头部射击,结果脖子以上完全不见,回头看的母亲大叫的声音,连我这边都听得见。」 「在我旁边的狙击兵伙伴虽然看得津津有味,却对我说『还是不要杀死那位母亲,让她把孩子无头的尸体带回住处吧』。」 「我说『我不希望减少战果』,于是不顾劝说开枪射击。」 「所以那个伙伴一直到刚才都很生气,还说『狙击手应该要听观测手的』。」 「不过,当晚餐时我摆了颗苹果给他以后,他很快就释怀了。十二岁的人就是这样,我以前也是那样呢。」 「现在是晚上。我方控制了发电所,并且大胆不启动它。因此整座城镇黑漆抹乌的。」 「下雨了。我很喜欢下雨天,因为那会降低被狙击的危险性。」 「今天杀了四个人,我们在城镇展开战斗。」 「其中一人是史盖罗克鲁兹的狙击兵,是这几天杀了我好几名伙伴的家伙。」 「虽说是远处的高楼大厦,但还是带着大口径的步枪潜入绝佳位置进行狙击。可能是步枪相当重的关系,在改变射击角度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不过我发现步枪前端从窗框突出去。」 「我与伙伴合作,让对方看到诱饵移动,我再趁机从正面开枪射击。」 「纵使是小小的疏失,但在战场上可是会让自己丧命的。」 「已经晚上了啊?好难熬又漫长的一天。」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在地下水路挖出一条隧道之后,便在里面装置了炸弹。结果,就在我方大本营的大楼下方引爆。」 「大楼倒塌了。我们有二十一名伙伴失踪,他们全被埋在瓦砾堆底下。昨天那个十二岁的伙伴也在其中。我正好到集聚处领东西,因此逃过一劫。」 「结果,我们辛辛苦苦到手的一条马路,就这么落入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手里。」 「虽然很不甘心,但这也是战斗 。接下来我还会继续杀死那些家伙,我们终究会得到胜利。」 「我再次接到转调单位的命令,上级要我跟城门的守备部队会合。」 「自动式狙击步枪就留在这个城镇,应该会有人拿去用吧。为了让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腐败的血液渗入这片大地。」 「两天没见了,我将写那段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一直在移动,而且是搭着卡车移动。」 「这是发生在途中的事情,我们发现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余孽。」 「对方就出现在我们掌控区域的村庄附近,而且被那个村庄的自警团逮到。」 「那村庄是在两个月前透过我们的帮助才得以解放,而那些家伙是趁那个时候潜逃至山区里。但可能是耐不住饥饿的关系而下山寻找食物,结果却反而被抓了。」 「那群余孽一共有八人,但都是无法战斗的老人、伤患以及孩童。」 「那是因为有能力战斗的全战斗去了,而他们也全被我们杀了。」 「一名自称是自警团团长的九岁小孩问我『要怎么处置他们?』,我回答他『如果你想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就自己想吧。』」 「结果自警团用木槌把他们打死。那样也好,绝不能让他们活在世上。而且最好是尽量让他们痛苦地死去。」 「自警团里面有个边倒退边说『我办不到,我不敢杀他们』的五岁小孩。他说『我无法杀死比自己年纪小的小孩。』」 「结果,我对那小孩这么说。」 「若你现在不动手,无论是老人或小孩,迟早会拿起武器反抗。然后,你或你的伙伴就会被杀。对方会为了报仇而杀了像你这样的孩童,那样你也无所谓吗?」 「最后那孩子边哭喊边动手杀了他们。他槌打好几次,把他们的头部槌打到不成形状。」 「那样也好。毕竟目前正处于战争时期,这里就等同于战场。」 「若想要秉持着人性去爱人,那等战争结束再说。届时想爱多少人都可以。」 「然后,除非我们得到胜利,否则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终结战争。因为,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不是杀了我们,就是把我们当奴隶看待。」 「那些家伙绝不可能爱我们,我不认为他们是人,也无法跟那种家伙共同生活。」 「若想得到真正的和平,我们只有战斗。只要能够拿下胜利,即使必须杀死好几万人也无妨。无论是老人或小孩都格杀勿论。」 「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可能会觉得我是个嗜血野兽,随便你们怎么想!」 「但是,我只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战场上无法杀人』这件事跟『即使是和平时代,杀人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消失』一样,都是错误的。」 「后来自警团打算把尸体丢进河川放水流,但被我阻止了。而且我告诉他们,有一天自己很可能会饮用到河川水,千万不能特地把它污染。」 「早上了。从今天起,我被派驻到东侧第三城门守卫。我当上了城门警卫小队的队长。」 「老实说,我压根儿都不想当什么指挥官。这一带是我方掌控的区域,因此几乎没有战斗。我倒觉得自己比较适合杀死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任务呢。」 「但是,我又不能违抗司令部的命令,不过我也不会反抗。」 「我国的城门格外多,四方各有三处城门。最大的城门就面向东方城市,现在那里也成了我们的首都。」 「我驻守的东侧第三城门是最靠北边,而且位于距离最前线最远的区域。既是第一道连接通往国家内部大道的城门,过去也是国家的出入口。」 「城门不时有外国人……也就是旅行者或商人前来,因此我们要负责应付。」 「尤其是跟前来贩售武器、弹药的商人们交涉,那更是件重要的事情。若没有这些军火商,战争就无法持续下去。」 「若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在这里的话,想必商人们也会把武器弹药卖给他们吧?实际上,这种事就在西侧城门那边上演。」 「卖武器给我们的同一个商人,接下来应该会往西侧城门那边走。然后把用来杀我们的武器卖给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我们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所使用的武器弹药,主要都是外国制的。过去在这国家所得到的财富,现在都流向海外了。」 「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无意责怪那些商人。毕竟在商言商呢。」 「另一方面,倒是有旅行者并不知道这个国家正发生解放战争而前来。」 「原则上只要向他们解释,大多数都会放弃入境。等我们把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全杀了,国家也变得和平又美好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够再次造访。」 「晚餐的茶很烫,我舌头好像有点烫伤。」 「大家笑着说『想不到所向无敌的队长,居然会敌不过热开水』。这些笑容好棒,而这些笑容也将为我们带来胜利。」 「到了晚上,我只是在一旁观看部下执行他们的工作与训练。而狙击步枪,在没有打出一发子弹的情况下度过了这一天。」 「虽然白天我写了那些事情,但老实说,我觉得很寂寞。若没有看到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血,没有听到他们临死前的叫声,我的心情就是无法静下来,也睡不着。」 「从早上就过得好无聊,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商人并没有来。」 「到了傍晚,来了一名旅行者。是骑着一辆叫做汉密斯的老旧摩托车的年轻人,她自称是奇诺。现在正在跟伙伴说话。」 「我们热烈款待奇诺。但是,当我们对奇诺说『就算入境也无法在国内观光』,她倒是对我们说了很奇怪的话。」 「奇诺说她觉得这个地方很不错,因此想停留三天……也就是停留到后天早上。她可能是想顺便休息吧,只是不知道她坚持停留三天的理由是什么。」 「但是,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奇诺与汉密斯就顺利入境了。」 「过去在城门前的建筑物全被烧毁了,是赶在被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夺走前烧掉的。」 「军方帐篷与仓库,就位于夹在森林中间且长宽约二百公尺的杂乱空间里。奇诺则是在距离军营不远处的森林旁边,架起自己的帐篷。」 「现在是晚上。我跟奇诺一直聊天聊到刚刚。」 「正确的说,应该是跟奇诺及汉密斯聊天。」 「因为有多余的补给,于是请她吃了顿晚餐。然后奇诺跟汉密斯询问我国……不,我们为什么要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战斗?」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跟那些家伙水火不容』。」 「我把整个来龙去脉,解释给奇诺跟汉密斯听。」 「虽然有点长,我还是把那段解释写出来好了。」 「我们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确长久以来一直住在这个国家,住在同一个村落。过去我们曾经走在同一条街上,在同一家店共桌用餐。」 「但是,若要问我们的感情是否会因此变得融洽?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跟那些家伙,绝无法像对方那样生活,也完全无法了解对方。」 「这可以从历史证明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总是把我们当成能够呼来唤去的奴隶利用。我这边可多的是证据呢。」 「但其实我们既不是奴隶,身份地位也不比那些家伙差。」 「反倒我们还比他们完美。或许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死也不肯承认,但那些家伙才是只能在我们的庇护下苟且偷生的悲惨劣等种。」 「 发生在这国家的穷凶恶极事件,有八成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干的。无论被关在监狱里,或是被判死刑的,几乎都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所谓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比我方优秀什么的,我看也只是——『他们在体格上较好』。」 「至于知性、思考力、耐力、判断力、关心他人的能力——全都大不如我们。简而言之,就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是愚蠢又低能的生物。」 「现在,我们正处于优势。自从战争发动至今一年,我们已经掌控七成以上的广大国土。」 「然后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那群如假包换的劣等种却不断镇压我们,还自以为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政府的要职全被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独占,还擅自制订法律。在军队跟警察方面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也占大多数,而且无所不用极其地迫害我们。」 「有力量者并不一定都是正确的。然而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却一直以暴君之姿君临这个国家。」 「但是,我们忍了下来。」 「纵使有些令人感到羞耻的伙伴,谄媚地想拉拢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但那也是少数。大多数的我们,一直都活得很有自尊。」 「这好几年来,我们只是忍耐。但是,那些痛苦的日子也已经结束了。」 「因为一年前,我们拿起向外国商人购买的武器起义。为了要终结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高压政权,也为了要创造崭新的历史。」 「没错,的确是我们先出手。想必也有外国人针对这点批判我们。」 「不过,这是一场求生存的战争。若我们不趁那个时候先杀死他们,往后我们将被当成奴隶般折磨至死。我想没有人敢否定这是一场求生存的战争。」 「虽然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先遭到出其不意的攻击,但他们还是发挥狡猾的天性开始反击了呢。也因此战争就这么持续到现在,完全没有停止过。」 「我们还有许多伙伴身陷在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控制的区域,而拯救受苦受难的伙伴,用和平把这个国家变成一块平等的土地,则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不过,战争的确会死人。无论是敌方或是我方。」 「一年前原本还有六十万的人口,现在却不满二十万。」 「但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死,既是辉煌的战果,也证明伙伴的死是有价值的牺牲。他们不必以奴隶的身份安息。」 「我们留了适当数量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当做奴隶,其他的全杀了——为的是以防将来留下祸根。」 「如果有人在看我的文章,有一件事我想要说清楚讲明白。」 「就算你是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有着相同特征的人,我不会把你当成坏人的。也不会瞧不起你,甚至是杀你。」 「所谓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只限于『在这国家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其实也有商人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一样,但我们不会杀他们。其实这里,应该是让拥有不同特征的同胞平等生存的国家呢。」 「所以,请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听过解释以后,奇诺跟汉密斯非常了解我的意思。他们只说了一句『谢谢』,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老实说,我还真不明白他们是真了解我的意思?还是不了解呢?」 「只不过,从这个叫做奇诺且看起来年仅十五岁的年轻旅行者身上,我感觉到她跟我有一样的味道。」 「也就是——血腥味。」 「但那并不是指她曾经杀过许多人。」 「而是指有人马上会在她身边死掉,我指的是那种味道。」 「我倒是有点欣赏这个旅行者,她有着不会别开视线闪躲死亡的眼神。」 「现在是早上,我要回岗位执行任务了。」 「已经是傍晚了,来记录一下今天发生过的事情吧。」 「我率领半数小队,巡逻被周遭森林覆盖的山岳地带。四周虽然完全在我方的掌控之下,但为了以防万一就顺便当做是在锻炼部下。」 「人只要离前线太远,精神就会变得很松懈。老实说,这里的伙伴需要更严格的训练。因为大部分的伙伴都没有实战经验,而且以年长者居多。」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被调派到后方这里。这里几乎没有装备,以及在最前线使用的可自动连发式步枪。净是旧式,且每开一次枪就得用手动操作的反冲式说服者。」 「晚上我又跟奇诺、汉密斯他们共进晚餐。」 「我问了今天一整天都跟部下们在一起的奇诺最确实的感想。看着在原地各自做自己事情的伙伴们,我问她『若要把他们当手拿武器的战士看待,你有什么意见呢?』」 「奇诺回答得非常直接,她说『在最前线应该是派不上用场。』若真的投入实战,大家应该都会战死吧。」 「很遗憾,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于是我打定主意。」 「接下来在我自己的战争,我会尽力多杀一个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这样反而能多留下一名可能被杀的伙伴。」 「我打算明天起严格加强训练,为了让大家能活下来,让大家在新的国家生存。」 「某人曾说过——『训练时所流的汗,将能减少实战时所流的血。』」 「这些是我在临睡前写的文章,夜晚也好宁静呢。」 「现在,是晚上。」 「到昨晚为止原本还有人跟我在一块,但目前在这国家的,只剩下我一人。」 「我的部下全被杀了,被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杀的。」 「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 「全多亏奇诺救了我。」 「接下来,我将叙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只希望哪一天自己也被杀了时,有人能够记得曾有过我这么一个人。」 「我将叙述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奇诺的事情。」 「一切由早上开始的。」 「就在天空鱼肚泛白后的没多久。我起来的时候,奇诺早就已经起床了,她在自己的帐篷旁边敲汉密斯的油箱,试图把他叫醒。」 「今天天气很晴朗,但却又冷又冻。以这个时期来说,算是非常寒冷的早晨。」 「我在战斗服与装备腰带上面穿了一件厚质料的冬季大衣。原本打算太阳升起以前先穿着,等开始训练再立刻脱掉。虽然这是个不经意的行为,但后来却救了我一命。」 「我与守卫城门的伙伴会合,他们报告并没有任何异状。然后,正当我们边喝茶边讨论今天预定的计划时,城门外的卫兵通知说有商人来了。」 「原则上商人何时会来,并没有什么详细的预定计划。于是在外头的伙伴检查他们的行李,确认里面都是食品类。再确认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跟其他国家的士兵都不在城墙外之后,便照往常那样打开城门。」 「这却是个错误。」 「三辆卡车从城门入境,驾驶座都坐了三名商人。卡车一进城,我们就把城门关上。然后伙伴们全在卡车旁边排队准备卸货,希望尽快把货物卸下来,好让商人们出境。」 「这个时候没有靠近卡车的,只有准备到自己的帐篷拿交易文件的我。以及数名在军营休息的夜班人员。」 「然后,就是暂时放弃叫醒汉密斯,先把帐篷折叠起来收纳的奇诺。」 「那些商人,外表看起来是商人。但穿着跟这国家截然不同的服装,脸上还画了与这国家完全不同的妆。但是——我们错了。」 「当 时我看到那九名商人都一手拿着小箱子,那远远看起来像是小包包。我跟在他们附近卸货的伙伴们,都没想到那竟然会变成武器。」 「然后我看到了——当我不经意往后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商人们一起让那个箱子变形。」 「原本他们单手拿的箱子分成两半,下半部往后回转。回转的部分变成肩托,下方则冒出枪托与弹匣。原本单纯的四角形箱子,在一瞬间变成了说服者。」 「商人们开始射击,他们用那个对着近在旁边双手进行作业的伙伴们射击。」 「伙伴们根本无力反击,他们仿佛被后面的人拍肩膀似地遭到射击。那手法是超近距离的行刑式枪杀。」 「我听到『砰!砰!』的清脆枪声,每听到一次就有一名伙伴倒在地上。商人们的动作非常迅速,他们以不会打到彼此的角度,而且是两人一组的方式一一射杀我那些伙伴。」 「为了卸货而排成一列的伙伴们,简直像是射击练习用的靶子。」 「其中也有背着步枪的伙伴。但是,当他放下货物想拿起步枪射击时,对方已经先行以极近距离的连射方式,朝他的脸部开枪,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什么商人,而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是集合前军人所组成的特殊部队,听说一向在少数行动里暗中活动。我所知道的就这些。」 「那些家伙大胆把重要的商人们杀了或关起来,再抢走他们的服装、商店与卡车。然后,袭击我们的城门。」 「那些家伙镇压这个地方,把士兵从城墙外送进来,企图对我们发动出其不意的反击。好可怕的一场突袭。」 「我一听到最初的枪声就立刻趴下。这时,我只有佩在腰际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并没有带步枪。不过,就算带了步枪也无法开枪射击与伙伴们一起在卡车后面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 「我趴在地上不甘心地紧咬牙关,而站在距离我数十公尺前方的人却不断减少。我的伙伴一一被击毙。不过我那些伙伴还是有人勇敢地拿货物丢他们,并且扑上去反抗。但是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把我那个伙伴踢倒在地上并轰掉他的脑袋。」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有时候会把我的伙伴带走当奴隶。像在最前线,就有许多找不到尸体的案例。但是这次,却是把他们全杀了。」 「那是发生在仅仅数十秒的事情。」 「卡车四周已经看不见我那些伙伴,他们全都死了。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夺走死去伙伴的步枪。其中四个人躲在卡车后面监看四周,另外五个人则进入军营帐篷。」 「他们应该是去杀那些在睡觉的伙伴。在射击练习变成习以为常之事的这段期间,睡着的那些伙伴就算没察觉到异状也不足为奇。我听到帐篷传来好几次闷闷的枪声。」 「但是,我觉得现在正是大好机会。于是我站起来,往我那个距离十公尺远的帐篷跑。因为我的步枪在那里面。」 「但是我马上被击中,在这种开放的场所,我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到。」 「像火灼烧般的痛楚在我肩膀跟脚部流窜,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然后整个人往前倒,接着就失去意识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人是在森林里。」 「有人让我垫着大衣仰躺在大树下,我抬头看着树梢跟天空。」 「我一醒来就觉得背部跟脚痛得要命。那很像是被烙铁烙印……也像是手指戳进伤口的痛楚。脑袋也好像有什么重物压住而感到闷闷的头痛。当我痛得发出呻吟,随即听到旁边有人对我说『安静点』。」 「这时候我只转过头去,结果看到奇诺。」 「奇诺穿着黑色夹克以蹲下的方式躲在旁边的树木后面,她弯着腰到我这边。」 「奇诺小声并很快地告诉我整个来龙去脉。」 「她说我们现在,位于进入森林十公尺左右的位置。从那里到城门大概距离两百公尺远。」 「奇诺告诉我她怎么把我搬到这里。还有我背部中了一枪,腰部后方中了一枪,脚部中了一枪,以及额头肿了一个大包等事情。」 「我询问奇诺自己的伤势。」 「我腰部被强力的步枪子弹击中。」 「我的装备腰带上有装了备用弹药的腰包。结果子弹打中那里,导致备用弹药弹出之后改变角度,在我侧腹的皮肤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很幸运的是,那并没有窜进我体内。要是再偏个三公分,强力的子弹将会贯穿我身体,届时那股冲击力道就会把我的内脏震裂,很可能会因为休克而让我当场死亡。」 「而我肩膀跟脚部的伤,中的是掌中说服者的九毫米子弹。威力就远远比不上步枪。」 「很可能是从那挺神奇的折叠式说服者射出来的吧。我左肩被击中,因此左手臂动不了了。右脚则是大腿外侧有子弹卡在里面。」 「这两处都不是致命伤。奇诺拿她随身携带的弹性止血绷带缠住伤口,帮我止住大量出血。」 「至于我额头肿起来的大包,是中枪倒地的时候撞出来的。我的头撞到石头,那股冲击力道让我整个人晕了过去。」 「奇诺在对方开始大开杀戒的时候,就立刻冲进森林里。」 「事发过程她从头看到尾,也亲眼目睹我那些伙伴被杀。甚至我站起来往前冲,然后被人从后面开枪射击,她也全看到了。」 「对我开枪的那些家伙并没有确认战果,也就是没有过来确认我的死活。他们全体走进城门值勤室,过没多久就传出枪声,铁定是跟在城门外的几名伙伴展开枪战。」 「但是,奇诺趁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往那边集中的一瞬间,顺利把我搬运到森林里。」 「听到她的叙述,我知道自己运气非常好。」 「我知道强力步枪的子弹因为腰包而弹开。」 「我知道自己因为穿厚质料的大衣,所以开枪的人并没有看到那个状况。」 「我知道自己因为跌倒撞到头而失去意识,所以看起来很像当场死亡。」 「然后——我知道那个叫奇诺的勇者把我救了出来。」 「多亏那一连串可怕的幸运,让我得以保住这条命。」 「我请奇诺看我的手表。而我的左手臂完全没有知觉,也无法动弹。」 「奇诺告诉我,事发至今大概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而天空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阴暗,看不见理应高挂在上面的太阳。」 「我询问奇诺目前的状况。奇诺回答我,城门一直开着。三辆卡车驶离国家以后,城门前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帐篷、货物及尸体。」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应该在城门外,想必是在等待援军抵达吧。而那些援军所在的位置,从城墙那边应该是看不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正急忙赶过来这边。」 「因为以现状来说,九个人实在太少了。万一我方的伙伴以众多人数之势展开反击,他们就会把城门关了逃之夭夭吧。」 「如此一来,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他们又是怎么入侵的?都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然后他们很可能又会以同样的作战方式对付我们呢。」 「我拼命思考,到底该如何是好?」 「我已经无法做有效的反击。我只有一个人,而且现在的状态不仅无法正常走路,也只能够使用右手而已。」 「加上现有的武器,只剩下我挂在腰际的一挺掌中说服者跟腰包里的两个备用弹匣。也就是说,我只有四十五颗九毫米子弹。」 「说到掌中说服者的有效射程,最远是五十公尺。光是要命中对方就已经 是难上加难。面对那九名持有射程三百公尺的步枪的士兵,我根本就毫无胜算。」 「然后我们的车辆、卡车跟小型四轮驱动车都还停放在军营旁边。他们之所以没有破坏、放火烧毁,可能是担心烟雾会让我方其他伙伴们察觉到异状吧。越过两座山头的前方有我们的物资集中地,从那里看得见烟雾的。」 「所以现在的我想要驾驶那些车辆逃到物资集中地,看来还是不可能呢。我只要一靠近车辆,应该就会被开枪射击。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应该会在城门内侧严加监视森林这边。」 「眼前唯一的希望,只剩下还能动的奇诺了。只要往森林里面走,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联络上我方其他在附近的伙伴呢。」 「但是,那样来得及吗?一旦让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援军进了城门,要夺回这里就会变得很困难。然后这个地方将成为那些家伙的入侵路线,也能对我方展开出其不意的突袭呢。」 「现在,我们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只是在国内进行战斗。要是战线拓展到城墙外的话,情况将会变得无法收拾。不过,能控制住城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老实说,这时候的我有个想法,我要杀死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就算只杀一个人也没关系,然后就在这里战死吧。」 「不过,就算我这样就觉得心满意足,但未来还是会害伙伴们陷入困境。那不是战士应有的想法,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轻言放弃。」 「为了获得胜利,无论是把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全部歼灭或是把他们赶走,都只有关上城门一途。但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些力量。」 「这个时候,奇诺看着我的脸。她的表情非常温和、沉着。」 「她问我在想什么,我回答她『我没有找到自己要的答案』。奇诺说『我就知道』。」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奇诺为什么没有逃走。照理说她大可以丢下我不管的,但她之所以没有那么做,理由是——她那个摩托车伙伴。」 「奇诺语气轻松地回答询问『汉密斯呢?』的我。」 「她说『大概还在睡觉哟』。」 「奇诺在逃往森林以前,把帐篷帆布盖在汉密斯上面。然后只带着行李袋翻身一跃离开。」 「被沾满泥土的帆布盖住的汉密斯,远远看起来应该很像堆放什么材料的地方吧。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放过那边没检查,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必要理会那种东西。」 「所以汉密斯仍然在城门前的开放空间,停在那个角落。不过,想把他抢回来也很困难。」 「虽然奇诺是旅行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露脸,对方绝不可能乖乖说『喔,是吗?』就放她出境的。反倒是为了封住她的嘴巴而灭口的可能性比较高呢。」 「虽然我跟奇诺的目的完全不同,但是我们在这森林里已经成了命运共同体了。」 「奇诺拿携带粮食给我吃。旅行者常吃那个,也富含许多营养素,但据说味道很糟糕。是很像黏土的食物。」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携带粮食。毕竟我今天都还没有进食,也流了不少血。吃完以后就觉得身体开始慢慢暖和起来,也逐渐恢复气力。」 「我到现在还没有中止『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的想法。为了反击为了战斗,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整个脑袋只想着这些事情。」 「现在仔细想想,奇诺从一开始就盯着我看,因为她察觉到我斗志燃起的那一瞬间。」 「奇诺对我说,眼前只有一个方法。」 「她说,就是我们俩在不丢掉性命的情况下干掉那九个人。这是唯一能让我守住城门,奇诺保住汉密斯的方法。」 「她说,但是这个行动当然很危险。还说,其危险性远远超过我的能力。」 「我立刻回答她——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做。」 「奇诺拿了一挺步枪给仍抬头望着她的我看。」 「那是我从没看过的步枪。枪身细长,有木制枪托跟可拆式弹匣,以及附狙击用的瞄准镜。」 「附在枪管前端的细长圆筒很引人注目,这是sound-suppressor(灭音器)。能够把枪声降得相当低,让对方难以分辨从哪个方向射击的。」 「那是奇诺的私人物品,平常似乎是前后拆解下来放在包包里。」 「因此我们的武器又加上这一挺步枪。如此一来,就能够在距离三百公尺远的位置战斗。可是再怎么样也无法对付九个人,奇诺应该很清楚那点。」 「所以奇诺这么对我说。」 「她要我当诱饵。」 「听完奇诺的计划之后,我立刻回答她。」 「我说——好,就那么办。」 「我很可能会死掉,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还要好。」 「然后我伸出右手,奇诺则回握我的手。」 「『一百秒后我将视你下的时间点行动。』奇诺说完那些话之后就拿着步枪往森林里跑。」 「我一面慢慢数数,一面开始爬行。只靠右手跟左脚。」 「我的左手没有知觉,肩膀跟右腿像被烫到那么痛。尽管如此,一想到能够杀死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我内心就雀跃不已。」 「我小心翼翼且静悄悄地匍匐前进,然后用腹部爬行的方式,躲到森林尽头处离我最近的一棵大树树干后面。」 「眼前的视野大开,我看到在两百公尺前方敞开的城门,看到伙伴们的尸体,看到军营帐篷就在旁边。」 「一百秒过去了。」 「我从腰际拔出自动式的掌中说服者。我先把它摆在旁边,再从腰包拿出备用弹匣,然后放在眼前的草地上。」 「弹匣共有三份,总计四十五颗子弹,是我仅有的武器。不过,这是利齿,它即将紧咬住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喉咙。」 「我用右手拿起说服者,然后从树干右侧探出身子。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够使用,以致于很难瞄准目标。」 「于是我把说服者的侧面顶在树干上,那不仅阻止滑套反复动作,也会造成卡弹。对于现在只能单手射击的我来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滑套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瞄准城门,慢慢把说服者举到前方。射击出去的子弹划出波浪状的弹道,但应该会飞到城门吧。」 「那个距离无法打中人,但是,没那个必要。」 「那是我为了启动自己的作战计划而开的枪。」 「枪声十分尖锐。我连续开了三枪,只见三个空弹壳在空中飞舞。」 「子弹打中城墙。」 「紧接着我用右眼盯着城门看。照理说那些家伙应该会听到枪声,也知道有子弹打中城墙。」 「果不其然,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很快就现身了。」 「首先是四个人,不过他们小心戒备地弯着身体穿过城门,手上拿的是从我伙伴那儿夺走的步枪。他们一面互相掩护,一面迅速冲出城门,然后倾全力冲到附近的帐篷。」 「紧接着是剩下的五个人,如此一来全员到齐了呢。一切正如我预测的,他们为了保持人数的优势,打算全体动员对付我。」 「我再次开枪。虽然不可能打中,但是我猛烈地连开五枪。」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在帐篷旁边,我从这边看不到他们。于是我又开了七枪,不过是漫无目的地乱射。」 「当我打出最后一颗子弹,说服者的滑套退到最后面就停住了。当我把手往后拉没多久,随即有子弹咻地飞过来。」 「以远比声音飞快的速度飞过来的步枪子弹 ,『啪』地伴随像被皮鞭打到的冲击波。在我左右两方都可听见声音穿过,草跟泥土到处飞舞。好几颗子弹命中我躲藏的树干,木屑也四处飞散。」 「我弯着身子替换弹匣,接下来有十五颗子弹。还剩三十颗。」 「我已经无法从这里移动到其他地方,只要一从树干后面探出身子,我铁定会被打成蜂窝吧。因此现在我只有尽可能伸出手,漫无目的地乱开枪。」 「当那些家伙对我的射击告一段落,我立刻反击开了两枪。子弹还剩下二十八颗。」 「结果距离我不远的两旁,随即陷入枪林弹雨之中。超过十发的子弹,毫不间断地飞过来,把大地搞得乱七八糟的。从距离我头部三十公分处飞过的子弹,让我的头痛得要命。」 「我从树后露出说服者的前端开枪。在遭受猛烈的枪击之中,我反击了。用看起来只是浪费子弹的开枪方式,消耗弹匣里的十三颗子弹。」 「在没有戴耳塞的情况下,自己开枪的枪声毫不留情地摧残我的耳朵。我右耳很快就听不见了,左耳则是为尖锐的耳鸣所苦。」 「身体的痛楚再度复发,肩膀跟腿部又开始出血,我知道身体被血染湿了。」 「那些家伙对我猛烈开枪。」 「子弹仿佛有自我意志地飞过来,试图夺走我的性命。每当大树掀动一次,就有性命不断被削减的感觉。」 「尽管如此,我再次替换弹匣,然后伸直手拼命射击。子弹剩下十五颗。我拼命开枪,因为已经没必要数了。」 「最后一颗子弹飞出,滑套在退到最后面的状态停止了。这挺说服者,除了丢出去或拿着它k人,已经没有其他用途了。」 「然后,几乎在同一秒钟,我跟那九个人的枪战突然结束了。」 「有如狂风大作响个不停的枪声停止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寂静。」 「只有耳鸣像笛子般响个不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于是我忍受身上的痛楚静静等待。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回复的听觉捕捉到朝我接近的脚步声。」 「我完全不动,正确来说应该是动不了。我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能做些什么。」 「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大声对我说话。」 「她说,一切结束了哟。」 「是奇诺。」 「我扶着奇诺的肩膀走路。」 「我们往倒卧着伙伴们的尸体与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尸体的城门走去。」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九个人全因为头部侧边中弹而丧命在军营帐篷后面或城门前面。当然,这都是奇诺干的。」 「奇诺的作战计划非常成功。」 「在我当诱饵并且跟那些家伙展开激烈枪战的时候,奇诺利用装上灭音器的步枪,从旁边的森林狙击那些家伙。那就是整个作战计划。」 「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误以为伙伴中枪是我开的枪,于是拼命反击,所以没有注意到奇诺。当那些家伙集中注意力对我开枪时,反而被躲在后面的人逮到机会屠杀他们。」 「看到伙伴被仅有一人的对手枪杀,使得那些家伙陷入一片恐慌。根据奇诺的说法,最后一个人是在逃出城门的时候被击中的。」 「然后,完全没有露出兴奋情绪的奇诺对我说,作战顺利完成了。」 「我问她总共花了多少子弹,奇诺回答我『九发』。」 「也就是说一旦被对方发现到,自己也会陷入危险状态,因此以一人一发子弹贯穿头部的方式,确实把他们给杀了。我不禁对她感到佩服。」 「我们俩走到城门旁边。」 「我拜托奇诺能不能把卡车开进城门。那将成为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所干的蛮横行为的确切证据。要是摆在城门外,很可能会被抢走。」 「奇诺说她开车的经验并不多,于是我教她怎么开车,奇诺说她试试看便走出城门。」 「结果,虽然过程相当惊险,但总算是让三辆卡车穿过了城门。接着我启动关闭城墙的装置,让它暂时关上。」 「奇诺确认我的伤势,然后用取自帐篷的药品帮我消毒伤口、缠上绷带包扎。她从损坏的步枪抽出子弹,再做成拐杖给我用。」 「我拜托奇诺帮我确认是否还有幸存者,无线电是否正常,但是她用摇头答复我。」 「接着奇诺问我,现在的我能关闭城门吗?」 「我问她『你要出境了吗?』,奇诺点了点头。虽然我很希望她继续留下来,但是不能再连累她了。」 「于是我拜托奇诺帮我两个忙。一个是把商人那三辆卡车的汽油抽出来,泼在老旧轮胎跟废料上面,把它们给烧了。这将成为通知我方的狼烟。」 「另一个就是这件事。我询问奇诺可以把她的事情写在这机器里吗?」 「奇诺刚开始有些不高兴,但后来又淡淡地回答『无所谓哟』。然后,她又补了一句话。」 「『那台机器真能把讯息传送给其他人吗?』」 「我不知道耶。」 「奇诺骑着汉密斯出境了。」 「出境前汉密斯还调侃一番,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哎呀~真是辛苦呢~』。那宛如在大雪之日慰劳铲雪者的语气呢。」 「另一方面,奇诺也斩钉截铁地说『要是汉密斯按照预定计划早起,就不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了呢』。」 「我吓了一跳。她说的确实没错,那样他们应该就能在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出现以前出境,也大可不必被卷入我国的战争呢。」 「天哪~想不到我……还有我们的命,是被这辆睡过头的摩托车救的呢。」 「当我提出想要赠勋章给他的想法,汉密斯闹着别扭说『我们就在这个国家多待几天嘛』,但是奇诺并不理他。」 「倒是奇诺提出几项要求,代替赠予勋章。」 「也就是燃料与粮食,幸亏这两样东西我们有很多,于是我回答『只要堆得上摩托车,你就尽管拿吧』。毕竟奇诺与汉密斯为我们做的一切,足以代替那些荣耀呢。」 「于是奇诺把汽油从卡车迅速搬下来,也得到她要的粮食。」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向我们道别。」 「我最后再向他们道谢,然后启动关闭城墙装置。在只开一些缝又关上的城门另一边,奇诺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 「我想,未来我的人生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奇诺了吧。」 「然后我看着不断上升的狼烟,背靠着城墙等待伙伴到来。虽然我很想撑到伙伴来,但是在他们抵达以前就失去意识,因此对那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印象。」 「等我醒来,是躺在伙伴们团团围着的床上,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当时是傍晚时刻。」 「我肩膀跟脚部的子弹已经拿出来,腰部的伤口也缝合完毕。这下子我成了伤兵,上级命令我要安静休养。在我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伙伴们这么对我说。他们说,不愧是队长呢!」 「他们完全误会了。撇开我受伤这件事不说,他们认定我是独自一人以华丽的狙击枪法干掉那九个卑鄙的敌人。」 「我本来想说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样,但最后还是没说。因为我们的指导者告诉我,他想有效利用那件事。」 「并且打算把我拱成阻止卑鄙的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之作战的英雄,好鼓舞众人的士气。」 「虽然那简直像一出闹剧,若因此能得到胜利就无所谓。就算叫我当小丑我也愿意。反正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无法战斗,甚至左手也无 法保证能够正常动作。因此那点小事我愿意做。」 「只不过,若有人在看我写的这些文章,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件事。」 「那就是,曾经有一位叫做奇诺的旅行者跟一辆叫汉密斯的摩托车。」 「写到这里,这全都是今天所发生过的事情。」 「我一口气写完了。记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出入,但大致上应该就是这些。」 「现在是半夜。因为白天昏倒跟残留在伤口的痛楚让我睡不着觉,而且右手也相当疲惫呢。」 「我们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战斗,往后还是会持续下去吧。可能会变得更激烈吧。但是,我们不会认输的。接下来,我还是会继续杀那些家伙的。」 「我至今走过二十年的人生。」 「在这段人生里的其中一年,我一心一意地持续战斗。每天都过着杀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生活。」 「等这场战争结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从这个国家消失以后,我们那些伙伴是否能够度过与世无争的二十岁呢?是否能度过没有杀人或被杀的青年时代呢?」 「那些问题,都跟我们往后的战斗有着密切的关系。」 「对了,我差点忘记描述奇诺与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的事情。」 「初次与她见面的时候,我以为奇诺跟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一样。不过从汉密斯的口中得知,其实她跟我们一样。」 「要是奇诺生长在这个国家,一定会是我们的伙伴。」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会一起战斗吧。她那了不起的枪法,应该能干掉许多史盖罗克鲁兹那些家伙吧。」 「想必我们,会变成感情融洽的战友吧。」 「我是那么认为呢。」 第三话「限制之国」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unreal young man— 「喂……是你吧?你就是昨天入境的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我从收音机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奇诺。」 「不好意思让你站着说话,不过我马上说完,请你听一下哟!就是这个国家很糟糕的地方!」 「你说、糟糕的地方是吗?」 「对……没多久而已,就是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这个国家的法律,禁止了xxxxx!想不到过去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带给众人欢乐的xxxxx,现在却被禁止了!无论是制造、贩售跟购买,甚至只是单纯持有都不行!像我啊,还被要求缴出所有用薪水买的xxxxx呢!要是不缴出来的话,就会被逮捕呢!」 「突然变这么严格啊?」 「是啊!这国家真是脑筋短路了!我想让旅行者知道这件事,并且把它宣传到国外。只要入境的人们说『那很奇怪』,搞不好能够改变这国家那群白痴政治家的想法呢!就算只有些许的可能性,但也要试试看!」 「原来如此。」 「那些政治家跟抱持差别待遇主义的倡导者,都说xxxxx会破坏人性。还说『它会助长犯罪,让年轻人走火人魔,并轻易坠入犯罪之路』!但是,xxxxx从几十年……不,从几百年前就存在于这个国家了!那段时间大家都走火入魔了吗?开始作奸犯科了吗?更何况,就算限制xxxxx也不会让犯罪从这国家消失啊!」 「这个嘛~的确是没错啦。」 「或许真有人受到xxxxx的影响而犯罪,而且那个数据也不可能到零!但是,基于那个原因就要限制的话,干脆把全世界的东西都限制好了!不要对人生因为xxxxx而多彩多姿的我们置之不理!总归一句话,限制xxxxx的人们,只是『厌恶』xxxxx哟!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xxxxx。因为厌恶,就算限制也无所谓。大可不必管其他喜欢xxxxx的人们的想法』!」 「嗯~」 「所以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把喜欢xxxxx又遵守规则、伦理,而且把它当做乐趣的人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喜欢的理由,又怎么地乐在其中。反倒还认定我们应该是受到唾弃的一群!一旦让他们因个人好恶而建立那种限制法令,那人类将无法保有他们的兴趣、嗜好了!讨厌辛辣食物的家伙,搞不好会建立禁止芥末的法令!讨厌甜食的家伙,就会禁止贩卖蜂蜜呢!」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我大致上都了解了。」 「喔喔!抱歉,请原谅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其实我,也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祖国的坏话。但是,请你帮忙宣传我的国家现在是限制xxxxx的白痴国家哟!拜托你了!」 「没问题——倒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喔!什么问题?」 「我要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原本骑乘的伙伴汉密斯被禁止骑进国内,也禁止我携带说服者入境。害我不得已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以徒步的方式在这国家四处逛。关于贵国法律全面限制那些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呢?」 「那很简单啊!因为摩托车吵得要命,而具有危险性的交通工具受到限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至于说服者算是杀人的道具,我们国民连碰都不准碰呢!包括我在内的国民,几乎都非常讨厌那两样东西呢!」 第四话「开运之国」 —the fifth "c", age— 有一辆车奔驰在广阔的大地上。 那是一辆又小又破烂的黄色车子,虽然以它的状态还能够跑可以算是奇迹,但它还真的正常行驶中呢。 坐在右侧驾驶座的是个子略矮但长相俊俏的男子,副驾驶座则坐着一名外表美丽的黑色长发女子。两个人都戴着淡色的太阳眼镜。 至于车子的后座,则乱七八糟塞了一堆旅行用品。可见他们并没有很用心整理。 一把口径大到足以轰死大象的步枪型说服者(注:指枪械),就插在睡袋、帐篷、水与燃料罐等用品之中。 这片大地有泥土、草、树丛还有山丘。 这儿的世界辽阔,地平线被绵延的低矮丘陵挡住而看不见。现在正值春天,因此绿叶繁茂。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非常强烈。 有如蛇一般蜿蜒的道路,窄到只能勉勉强强行驶一辆卡车。 道路两侧夹着灌木丛,略带红色的棕色泥土路面,毫不间断地往前延伸。路上处处都是坑坑巴巴,每当通过那些坑洞,小车就剧烈摇晃。 「有人会走这条路吗?师父。」 为了不咬到舌头,在驾驶座的男子趁车子不晃动的空档才开口说话。 被他称为师父的女子,则还是一脸毫不在乎地回答: 「谁晓得呢?我只听说这前方有一个平常就少有人前往的国家。」 「我想也是呢~毕竟这条路真的烂得可以。现在是干旱期倒还可以走,一旦进入雨季的话就到处是泥沼哟——既然特地前去那里,那儿是否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好康呢?是否有听说那个国家的特产是什么呢?」 「有啊——好像是陶瓷器。」 女子的回答让男子戴了太阳眼镜的脸像酸梅干那么皱。 「那样的话~不太好吧~」 男子边握方向盘,边耸着肩说话。 因为陶瓷器是易碎品,光是要运送就很麻烦。若不是什么名贵物品的话,就更别想期待能卖多高的价钱呢。也就是说,其进出口的投资报酬率并不是很好。 「这个嘛~只要有什么美食可吃就好了啦。」 男子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眺望位于山丘下方的城墙。 两人入境的那个地方,是个非常辽阔的国家。 城墙绵延到非常远的地方,完全看不到尽头。国内有大河潺潺流着,绿色的农田有如四角形绒毯般地蔓延。 小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国内的道路,进入了最繁荣的市中心。虽说是市中心,也只是许多栉比鳞次的砖造或木造平房,说起来算是很恬静的城市。 当他们行驶在商店街的主要干道,陌生人的身分让他们引人侧目。穿着朴素的居民们则手拿着篮子一拥而上,篮子里装的是蔬菜或水果。 虽然看起来都很新鲜可口,不过—— 「好好好,请先让开好吗?等一下我们会好好采购一番的。」 男子按喇叭想驱赶那些挡路的居民,结果——因为坏掉而没响。 找到可停车的地方以后,两人便把车子停放在那里,然后徒步走向马路。 他们回到刚刚通过的主要干道,然后女子到处寻找店家。至于男子,倒是一面啃着水果一面跟在她后面。 而看起来似乎闲闲没事的居民们及孩子们,则是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 看到女子的右腿位置闪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枪,以及男子的左腰挂着一把自动式的说服者,孩子们抱持着好玩的心态,用手指做出开枪射击两人的动作。 「我说你们,要是拿真枪那么做的话,至少已经死五次了哦!」 男子对孩子们那么说,但他们似乎都没听进去。 女子看了几家店,但卖的都是粮食、简单的杂货及衣服类等等。 然后到了传闻中的陶瓷器店,货架上的确排列很棒的物品,店里的人也很热情地推荐他们购买。不过,女子什么也没买。 「这个嘛~这些做工的确很精细呢……」 那么说的男子用手指在制作精巧的轻薄瓷器上弹了一下,结果发出非常悦耳的高音呢。 正当他们巡游店家的行程大致上快结束的时候,两个人依然被居民们团团围住。 「旅行者,可以耽误你们的时间吗?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这时候有一位老人对他们说话了。他年纪看起来已届八十岁,旁边还站了一名中年男子,可能是他的同伴吧。 「什么问题呢?若是我知道的事情,我当然很乐意回答。」 一听到女子这么说,老人便带两人到他的店里。 那是一家相当宽敞的店,老人说他是那儿的老板。里面贩卖的东西,跟其他店一样都是很精致的陶瓷器。 「其实,这有关这个东西……可以请旅行者买下来吗?」 此时男店员搬到两人脚边的,是一只大木箱。那只打开以后大到能够当桌子的木箱里,装的是许多石头。 那些是白色但略带透明的石头,形状大小都不一。小的大约像指尖那样,大的则像拳头那样。那样子的石头在大木箱里装满了好几百颗……不,可能有好几千颗吧,实际数量并无法确定。 「这些、应该是水晶吧?」 男旅行者喃喃说道。 女子静静地蹲下来,把手伸向箱子并抓起其中一颗。那是带点淡淡的粉红色又有如金平糖那样的乳白色扁圆石。 「…………」 女子看着那颗石头大约九秒钟,再随手把它丢回箱子里。石头之间轻轻碰撞,发出很细小的撞击声。 「这些,是在这个国家采集到的吗?」 对于站起来的女子所提出的这个问题,老人回答: 「是的,但是我并不需要它们。为了要烧陶瓷,我们从河川采集细泥土,而那些石头就是在那个时候卡在筛子里的。」 男旅行者一面点头一面说: 「原来如此,那些应该很碍事呢。不过……直接丢掉不就得了?」 「关于那点……要是丢到河川的话,就会惹恼在下游采集细泥土的人们。因为他们又得做筛选的动作。但是丢在路上,赤脚走路的人会抱怨那害他们的脚很痛。当然就更不能往农田里丢,也不能往不知何时会划分成农田的国土上丢。带到城墙外面丢又觉得麻烦,所以就像这样收集起来保管至今。我仓库里还有一大堆呢。」 「嗯——……那不然,把它仔细加工成饰品怎么样?其他国家都那么做哟。」 听到男子的建议,老人却摇起头来。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那么做,后来也的确全体国民都人手一个。可是一旦卖不出去,加工就会变得很麻烦,现在不仅没人想做加工这种事,也不想要这石头了。所以我想说最起码让你们买下,帮我带到国外去,那就算是帮了很大的忙。」 「那样的话……我想旅行者跟商人,可能不会想要哟,也别想期待能卖到什么高价呢。若这附近有国家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男旅行者把话说得这么白,老人沮丧地垂下肩膀。 「看来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呢……这样该如何是好呢……」 结果,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女旅行者,表情跟先前一样没变地说: 「我倒是有个主意。」 在男旅行者、年老的老板以及男店员们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女子淡淡地说: 「没有人想要这些石头,是因为它们没有价值的关系。」 「这个嘛,说的也是呢。」 男子附和道,女子则继续说: 「既 然这样,只要帮它创造价值不就得了?」 「你说…创造价值是……?」 老人转头看着她说道。 「是的。把这石头设定成『具有拥有它就能带来幸运的石头』,而不是『单纯只是有点漂亮的石头』。把它当成从很久以前这国家就有这样的传说,然后把它卖出去。」 「…………」 女子继续对讶异地张大嘴巴的老人与店员解释。 「那个时候并不需要强求全体国民帮忙。如果东西大卖,你就捐款给国家当做是回馈吧。」 「可、可是……」 老人插嘴说道。 「那样的话……就变成是欺骗客人的行为了……那跟卖破了洞的茶杯给客人没什么两样耶。实际上这石头,根本就没有那种力量……」 「你说的没错。它是没有力量。但是,人类却有『确信』的力量。得到它的人会相信『我买到非常棒的东西!接下来好运将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那将促使那个人得到自信。然后,当一个人有自信就会付诸在行动上,也会帮助他迈向成功之路。就像是对病人说砂糖是特效药并让他服下,结果病因此痊愈了。尽管理由是骗人的,但疾病治好了却是事实。因此,不管是否骗人,应该是视买家的想法来论定吧。」 「…………」 「而且,觉得『谁会相信那种鬼话啊!』的人根本就不会买哟。只有觉得『我愿意相信看看那种石头!』的人才会购买,这样就没问题了。因此,没必要对『骗人』这种想法有罪恶感哦。」 「…………」 「这个时候,你定的价值最好尽可能高一点。就算你因为数量太多而便宜贩卖,反而不会被买家放在眼里,觉得『那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效果吧』。但是价格昂贵的话,买家就会觉得『它之所以那么昂贵,应该是大家都想要的关系吧。既然大家都想要,铁定这石头有那种力量吧』。因此,这其中的诀窍就是慢慢把石头高价卖出。」 「…………」 「至于这些石头,就让它们保持原状。没必要勉强琢磨或修整它的形状,只要标榜『形状自然的话力量最强大』,那你连加工的时间跟费用都能够省下来了。而且,最好不要让外界知道你拥有这么大量的石头,要坚持这是这国家非常稀有的石头。就算遇到打算一次大量购买的人,也要说『只有这颗而已』。要让它的稀少性来强调其高价的理由。」 「嗯、嗯……」 老人迷惑地发出呻吟。至于在旁边的店员,也都露出看不出是讶异或佩服的表情。或许两者都有吧。 女旅行者又说: 「不过,是否真的要那么做,最后的决定权是在你哦。」 「……我确实得到你的意见了。总之,先谢谢你了。我想要好好答谢你,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听到老人这么说,女子则说: 「那么,我想拿一颗石头当做纪念。」 说着便从箱子里拿起一颗石头。那颗石头不太大,大概像硬币那么大。 「那样就可以吗?」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说: 「我也不讨厌随处可见的石头哟——若当做对这国家的回忆。」 两名旅行者在那国家过了一夜之后,隔天就出境了。 结果他们买的只有旅途上所需的食物。而且还是非肉干类的生鲜食品,因此只买在几天内就要吃掉的数量。 这时候破破烂烂的车子,再次行驶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厉害的是这辆车还不会故障呢。 「结果,我们并没有赚到钱呢~」 开车的男子如此说道。 「不,我们赚到不少钱哟。」 但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子却回了他这么一句话。 满脸讶异看着隔壁的男子则说: 「啊,你说那颗石头是吗?」 他看到女子从夹克内袋拿出那颗石头,而且还小心翼翼地用布包着呢。 男子一面看着前方转动方向盘,一面说: 「那个国家的人们,会照我们说的那么做吗?」 「就算耿直的老板办不到,他周遭的那些职员或许办得到呢。」 「原来如此——那就祈祷往后来这国家的旅行者或商人,是『坦率相信幸运的人』哟。」 男子之所以那么说,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不过,女子并无意结束。 「那个国家的人们——还有你,都没有发现到哟。」 「啊?——发现什么?」 男子相当讶异,并且反问女子。 女子把拿着石头的右手往前伸,在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的阳光照耀下,石头发出暗淡的光芒。 然后—— 「这颗,是钻石的原石哟。」 「…………咦?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这颗跟那个木箱里的石头,全都是钻石。这些到底有几克拉,连我都无法想象。或许,应该说几公斤会比较恰当呢。」 「…………」 男子沉默好一阵子并继续开车,最后开口问道: 「你不回头?」 「不了。」 女子立即回答。 男子则不悦地瘪着嘴说: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这要怪你自己没有看出来。只因为数量众多,你就擅自认定『这些是水晶』不是吗?这下子学到教训了吧?」 「这种教训太惨痛了吧……可是,既然这样,当时你大可以多要一些的啊,譬如说多到把包包装得满满的。」 「对我的工作而言,只要拿这颗当酬劳就绰绰有余了哟。只要把这颗拿到把钻石当宝石看待的大国家,应该能换到好几年份的旅费吧。」 「既、既然这样,怎么不连那个箱子一起拿呢……?」 男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过,女子倒是依旧很冷静。 「那我反问你——」 她反问男子。 「若拿了那么大量的原石,你觉得真有人会出高价向我们购买吗?」 男子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 「不……买方会杀价。而且,应该会追问我们是在哪个国家得到的原石吧?搞得最后,或许我们还会没命呢。」 「所以只要拿一颗就好。就连发现的场所,也瞎掰是在旅行途中某不知名的河畔。」 「是吗……我明白了……」 男子呻吟般地说道。 女子仍然保持沉默,在等他说自己明白些什么。 「未来到那国家的旅行者或商人,若没有看出是钻石——就会觉得那种『带来幸运的石头』是在骗人而不会购买……不过,其中或许有迷信运气而肯花大钱的奇特家伙,或真正相信那种说法的人呢。」 「说的也是呢。」 「不过,若眼力够好而看出是钻石——就会像师父你现在这样,以价格不暴跌的标准买进,在不公布出处的情况下卖出,然后不断重复这种事情。结果,那国家的人们不仅因此赚大钱,商人跟旅行者还赚得更多。而且也不用担心原石过于大量会被一口气杀价。也能防止那种被钻石迷惑双眼而闯入那个国家的无礼家伙……」 「没错——当然啦,多多少少也会有白目的家伙把事情全说出去的可能性呢。」 「这个嘛~不晓得会怎么样呢。」 男子一面思考那国家的未来,一面对着天空喃喃自语。然后—— 「不过——」 男子开心地边笑边说。 「钻石这种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 的呢!那些拼命花大钱,买来送恋人或未婚妻的男人若知道这件事,铁定会呕死哟。」 听到他这么说,女子则冷冷地说: 「只要别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第六话「亡国之国」 —self-destru—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们正奔驰在草原上。 满载着旅行用品的绿色越野车,在绿色的大地前进。 潮湿的黑土道路无止尽地笔直延伸,也越过好几重又好几重草原山丘。 这一天是天气非常好又温暖的日子,天空一片蔚蓝,高挂在东方天空的春天太阳,持续温暖着青翠的嫩芽。 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依旧穿着毛衣,为了保护眼睛不受强风吹袭,因此戴上了防风眼镜。 蒂跟往常一样穿着长袖衬衫跟短裤,坐在副驾驶座上。 然后我则是坐在蒂的双腿之间,撑住蒂的上半身。这个嘛~虽然是常有的事,但老实说——好重哦。 草原开始看得见树木了。 高大的针叶树聚集在某个空间,便创造出只在那儿生长的森林。道路两侧出现越来越多那一类的绿意。 「蒂,看到森林了吗?那个啊~是人工种植出来的哟。」 西兹少爷开始对蒂说明。 他有时候会看着蒂的脸,语气有如和蔼的老师说: 「若是自然生成的森林,绝不会像那样有同种类树木聚集生长的情况。那是所谓的『造林』,是利用人工的方式创造出来的森林。人们种植树苗,砍掉成长缓慢的树木,以那种方式经过多年培育之后,再砍下来当材料使用。」 「…………」 蒂还是跟平常一样沉默不语,但她每次都很仔细聆听。其证据就是很久以前西兹少爷曾打算重覆先前说明的事情,结果她简短地说「我知道」这句话。 所以就算她没有反应,西兹少爷还是继续他的旅游课程。 「光看到那片森林,就能够了解许多事情。首先,就是我们已经离某个国家很近——也难怪那片森林是人工造出来的。还有,那个国家并不辽阔——因为境内能够造林的空间稀少,所以才会在境外造林。若城墙的状况老旧,也无法轻易扩展呢。」 「…………」 蒂默默地聆听。 之前我曾问过西兹少爷这样的问题。 西兹少爷跟蒂都希望能够在某个国家定居下来,因此没必要让蒂吸收什么旅行常识,也没必要在路上教她这些常识吧? 被我这么一问的西兹少爷像是头一次察觉到这件事似地,在惊觉之后便难为情地承认「你说的没错」。 尽管如此,西兹少爷还是像这样教导她。 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告诉蒂。西兹少爷觉得只要蒂跟自己一起行动,就希望把能教的全教她。他总是抱持那种想法。 「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国家。不过,大致粗略分的话就只有两种。一种是能够让人民幸福的国家,另一种是无法带给人民幸福的国家。」 「…………」 「然后——有一点希望你要牢记在心。所谓的国家,是由人民建立的。有时候国王或独裁者会把人民带往不幸的方向,但是拒绝那种事情,有时候甚至豁出性命战斗反抗,也是人民的力量。」 我很担心他讲的内容会不会突然变得太艰深,但是把下巴抵在我头上的蒂却用坚定的语气,边点头边这么说: 「我懂。」 这不仅是西兹少爷,连我都很惊讶。而她接下来所说的话,也是让我们瞠目结舌。 「战斗是吗……丢炸弹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蒂从座位后面的行李拿出自己的榴弹枪并这么说。那是以前西兹少爷收到当代替酬劳的武器。 然后在看到石砌的城墙以前,西兹少爷仍滔滔不绝地说明人们为了解决问题,为什么动不动就仰赖炸弹。 刚好在日正当中的时候,也就是正中午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目标中的国家。 那个国家的城墙,被森林团团包围。 在生长着植林的宽阔森林里,有石砌的城墙。从它弧形的样子来看,似乎不是很大的国家。应该是有如巨型都市的国家吧。 但是,那个国家的城墙,却又跟其他国家大大不同。 「这个,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兹少爷一面慢慢行驶越野车,一面语气强烈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因为现在他行驶的道路前方,城墙从原本应该有城门的位置一一拆掉,入口整个是大开的。眼前所见的,只有起重机跟作业员,在附近看不到士兵的踪影。 厚厚的城墙对国家的防卫来说,是最为重要的部分。因此无论哪个国家,只有加强防卫这种事,没有削弱防卫这种事。 而城墙开始瓦解又没有卫兵驻守,这真的很不寻常。别说是敌军,连山贼那种家伙都无法应付得了吧。 不过还是有例外,像是为了扩张领土而早就把城墙建在外侧,或是其周边完全没有国家,或是早已跟强大的邻国签署条约等等。 可是根据我们一路走来的景色,以及前几天离开的国家的状况来看,并不像前面所想的那样。 这附近有许多国家,而且就我们所看到的,并不认为那些国家有多友善。 过去我们曾造访过没有城墙只有栅栏的国家,那个国家只是因为他们有很大的误会而已。那个国家,现在应该还存在呢。 「…………」 没说话的不是蒂,而是西兹少爷。 我想西兹少爷早就放弃移民到这国家念头吧。没有针对国防做考虑的国家,撇开自身的安全不说,对于蒂的未来也不适合。 因此,就算没有入境就这么直接经过也无所谓。但眼前的问题就卡在燃料与粮食的补给。因此「前往能够有所补给的场所」,当然是旅行者的铁则。 「决定了哟。」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西兹少爷如此说道。 结果,虽然还是进入这个国家,但我们会马上把该买的东西买完,然后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迅速出境。要是在入境期间卷入什么纠纷,那可就麻烦呢。 在这个国家,我们应该不会留下一丝丝的回忆吧。 这个时候,我们是那么认为啦。但是—— 当我们一接近城门,走出一位笑脸盈盈的入境审查官。 还非常亲切的对我们说「欢迎各位大老远地光临我国」。一副完全不会拒绝我们入境的态度。 西兹少爷要求让我们入境做补给,结果他们理所当然似地发下许可。 还说他们也允许我们全体移民至此,希望我们能够就此留在这里,但是西兹少爷婉拒了。然后他问,这国家的防卫体制到底是怎么了? 入境审查官则笑嘻嘻地说: 「我们在新指导者的带领下,把友情与爱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还重要。因为我们相信人,所以不会遭到背叛——旅行者,如果是你,你会背叛相信自己的人吗?」 西兹少爷一面把越野车开进国内,一面在入境审查官没听见的地方喃喃回答他的问题。 「人类如果饿到不行,可是连朋友都会吃下肚的——只因为自己从未饿过肚子就认定别人也不会饿肚子,那根本就称不上是友情,也不是爱情。」 虽然入境之后才发现,但 很讽刺的是,这个国家非常美丽。 充满历史风味的石造房屋栉比鳞次地排列,街道也非常整洁。道路还用石头铺设而成,非常适合车辆行驶。 看路上的居民服装都很华丽,想必生活应该很富足吧。他们对旅行者露出了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笑容。 科技方面也有大致上的发展。街道上立了路灯,也有贩卖收音机,还有小型汽车在路上行驶。 西兹少爷买完东西以后,再来是补充最需要燃料与粮食。于是他拿从其他国家带来,但在这国家是很稀有的物品做以物易物的交易。 西兹少爷在居民们的注目之下,迅速完成买卖的交易。店里那些人都很开朗、亲切。 只不过我们在这国家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没必要久留。于是我们连休息都没有就往正对面的城墙前进。 就在我们穿过拥挤的大马路,看到正对面……当然也开始拆除的城墙时—— 「冰。」 蒂指着路旁的小型卡车说道。 那儿停了一辆画着七彩冰淇淋的卡车,孩子们开心地购买叠了三大球的冰淇淋。 「这个嘛~是冰淇淋啊……我也好久没吃了,就去买吧。」 旅途中是买不到冰淇凌的。西兹少爷觉得就算急着出境,稍微停下来吃个冰淇凌也没什么大碍,于是把越野车停在路肩。 买了叠得高高的冰淇淋,西兹少爷与蒂就站在越野车旁边吃了起来。西兹少爷还说「这冰淇淋很好吃哟」。 「…………」 蒂没有说话,倒是她大口大口地吃冰淇淋,像是在考验嘴巴的耐冷极限。基本上来说,那并不是冰淇淋的吃法。 当两人吃完冰淇淋,准备出发的时候。 「喂!旅行者吗?」 我们听到有个态度粗鲁的男子声音。 虽然很想回答「这个嘛~应该看也知道吧」,但西兹少爷还是彬彬有礼地说: 「是的,但我们马上要出境了。」 从越野车后面走过来跟我们说话的,是一名年过六十的男子。他的身材微胖,穿着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蓝色连身工作服。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悦,但西兹少爷的回答让他的表情变得和缓些。 「是吗?那就好——要走就尽快走。反正你们很快就能出境了。」 然后他从越野车的旁边走过。 对他最后恨恨说的话感到在意的西兹少爷问: 「你有什么看法呢?就是关于城墙被拆除这件事。」 「…………」 男子停下脚步,并慢慢回头说: 「你觉得呢,旅行者?」 虽然提出的问题又被丢回来,西兹少爷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 「因为我是刚刚才入境的,对这儿的状况完全不了解。但是——如果要我直说的话,我觉得是『愚蠢的政策』。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没错,那是很普通的看法。像我,也是那么认为。」 很难得男子的反应跟这国家的人们不一样,想不到也有这么认为的人呢。 「那么,为什么这国家会容许那种事情呢?」 西兹少爷询问他最想知道的事情。过去遇到的人都很开朗,让他问不出口。而这个男子似乎很与众不同。 「若要说为什么的话——」 果然,这男子回答了。 「因为不久前这国家选出来的新指导者那么决定的。他说为了要增加友好国家,应该要大开国门才对。后来就把所有城墙拆除,打算建立每个人都能够造访,而且『人见人爱的国家』。」 西兹少爷一度环顾四周,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问: 「那位指导者,是不是……受到外国的影响?」 这世上有许多说国家指导者的坏话是违法行为的国家。对行事一向慎重的西兹少爷来说,他这样的发言算相当大胆。应该是他无法不问吧。 然后,男子很干脆地肯定他的说法。 「应该是吧。这国家的西方,有个逮到机会就想拓展领土的大国。我是不清楚是从那个国家拿了钱或被勒索或欺骗啦,搞不好全都有呢。反正这国家的指导者有如傀儡一般。」 「那么,这国家迟早会被并吞啰?」 「没错。搞不好明天就会有大军压境占领这个国家,把反抗的人全杀光,剩下的当奴隶使唤。这种事很常见呢。」 「就战术来说,引诱对手自投罗网那一点都不稀奇。如果我是那个大国的指导者,应该也会策划同样的事情呢。」 「是啊,但是这国家的人都没发现到那一点。」 「那么,你为什么会发现到呢?」 西兹少爷问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国家的居民们都没有这种致命的危机感,为什么只有这个男人会这么正常呢?或者该说他「异常」呢? 「你应该早就料到了吧,『旅行者』?」 男子意有所指的这番话,让西兹少爷转过身来看他。然后,一副同意他说法似地用力点头。 「你,并不是在这国家生长对吧?——你是移民者。」 「一点也没错。但是现在这里是我的国家哟。虽然它再过没多久就要灭亡了,搞不好是明天呢。你们没有必要一起陪葬,还是快点离开吧。」 接着男子转身准备离开。 「你,打算做什么?」 蒂难得说话。 我完全不知道触动蒂开口说话的契机是什么,有谁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男子再度回头,对蒂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因为这里是我的国家,我不会逃走的哟,绿眼睛的小妹妹。但是,我也不打算眼睁睁看它被人蹂躏。」 「这么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西兹少爷问道。男子朝西兹少爷走了几步,只留极短的距离,再小声地说: 「当他国军队横行霸道地侵入我国,我会展现自尊给他们看的。」 「你有什么对策?」 「啊啊。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管理上下水道的公司社长哟。所以,我已经设好了陷阱。」 「陷阱、是吗?那是——让全国的自来水无法使用之类吗?」 西兹少爷如此猜想,但得到的是更为偏激的回答。 「你太天真了。那只要经过修理就没事了,会感到困扰也只有短暂的时间。」 男子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接着他回答西兹少爷的问题。 「我啊,在国内的下水道装了炸弹。是装满工业用炸药的汽油桶,只不过我骗大家那是控制流水的新装置。刚刚我去巡视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也能准确运作呢。」 「……然后呢?」 「只要我按下持有的开关,就会在国内的地底下爆炸。结果会怎么样,想必旅行者应该很清楚吧?」 「爆发力会整个穿透上面。」 西兹少爷不加思索地说出正确答案,我觉得他又教了蒂不必要的知识。 「没错,届时这个国家会被炸翻,变得毫无用处。」 「但那也会造成许多人死亡吧?」 「包括我在内。不过,与其看到这国家悲惨的下场,我宁愿选择清高地自我了断。能够解除炸弹的只有我,我有想过可能会被人发现并阻止这件事,但我跟那位指导者一样,应该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都是同类型的人哟——我的话讲完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西兹少爷听从那男子的话与蒂一起坐上越野车,然后我也是。 当我们超越往前走的男子,西兹少爷说: 「祝你幸运!」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挥手。 越野车通过破坏进度比正对面还要快的城墙后,安全地出境了。这整件事让人觉得很讽刺。 「那个男的,无法离开那个国家啊……」 西兹少爷语气悲伤地说道。 流浪者一旦找到第二个家,对那儿的热爱程度会变得非比寻常,这也是常有的事。 西兹少爷就是找不到让他有那种热情的栖身之地,才会四处旅行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那个留在眼看就要沉没的船上的男人。 但依旧抱着我还把下巴抵在我头上的蒂—— 「能够靠炸弹解决的事情,就应该用炸弹解决呢。」 突然讲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她那种想法相当奇怪。 「…………」 一面在森林里开越野车的西兹少爷则是没有说话。 我们遇见那一团商人,是在那天的午后。 当我们走了好一段路,来到已经看不见森林,放眼望去只有草原的世界时,看到了从对向过来的卡车车队。 是两辆中型卡车,载货台上载满了衣服跟布料,以及用布捆卷起来后再以绳索绑住的货物。 西兹少爷的越野车擅长行驶这种荒野地形,因此他方向盘一切,把车子开到路旁。当行驶在草原的卡车开过来—— 「嗨~旅行者,谢谢你让路给我们!要不要一起喝个茶呢?」 坐在副驾驶座负责护卫的男子主动跟我们说话。 在路上往来的人们为了收集情报而互相交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此西兹少爷接受他们的邀请,把越野车停下来。 那些商人是六名男性组成的。 是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壮年集团,他们战战兢兢握着说服者不离手。既然他们载了能够卖钱的物品,被人锁定、袭击的可能也是很常见。危险度非旅行者所能比。 男子们与西兹少爷互相把车子停下来,并开始喝起自己泡的茶。 若总喝别人泡的茶,很有可能被下毒。若遇到互相一一确认又很麻烦的情况,虽说是茶会,也大多以这种方式举办。 男子们说他们是从相当遥远的国家来的。然后,询问西兹少爷刚离开的那个国家的事情,还说要去那里卖衣服。 西兹少爷在不让对方看出来的情况下稍微思考一下,然后做了决定。 「关于那个国家——或许你们现在别去的好呢。因为会有生命危险哟。」 男子们脸色大变,这也难怪。 然后西兹少爷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说了出来,还有那个男人的事情,但并没有提及他的身份及长相。 还把那个国家因为随时被占领都不足为奇的关系,地底下到处都装置炸弹的事情都告诉他们。 「那个……天哪……」 虽然男子们很讶异,但不久表情严肃地说: 「可是,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这时候若折返就会亏钱呢。届时我们会找理由在城墙旁边做买卖哟。」 他们明白表示要前往那个国家。 「那么……请你们务必小心。」 西兹少爷说道。 与商人们分开后,我们继续踏上旅程。 此时太阳渐渐往西斜,再多不久就是寻找今天露营地点的时间。因为是草原,在哪儿露营都没问题。 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说: 「那些商人……可能是那个国家的侦察队呢。他们应该是去确认城墙是否已经拆掉了。」 虽然无法断定,但也相当确定他们就是了。毕竟很少有商人听了那些事情还会坚持前往。 我觉得那非问清楚不可,于是问西兹少爷。 「这样的话,当他们知道有装置炸弹这件事,会不会改变想法呢?」 「不晓得耶。为了让他们稍微考虑一下,所以我把事情全说出来,但如果那男的被杀的话就没用了。」 我跟西兹少爷,都不知道哪一种结果比较好。 也就是那个男人被杀,而那个国家则被他国所控制,许多居民在高压统治下生活的结果比较好呢? 还是那个男人独自反击,国家虽然没被侵略,但大多数的人却死于爆炸这种结果比较好? 当西兹少爷与我陷入沉默,原本沉默的蒂却说: 「到底有几分真?」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蒂?」 「那个男人,真的准备了炸弹吗?或者,只是希望我们宣传而说谎呢?」 「…………」「…………」 西兹少爷跟我都沉默了。 听到蒂的话,就像她那样沉默没说话。 越野车在道路静静地跑了好一阵子,一路上只听见轮胎踢着大地的声音,以及在车体后方低鸣的引擎声。 「那个男的说谎」——我们完全没想到那个可能性。 的确,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实那男的说的话是否真实。他说的那个设置在下水道的炸弹,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 西兹少爷跟我,只是从城墙的状况就随随便便相信那男人的话。 西兹少爷说: 「如果……那男人说的话是『故弄玄虚』……那个男人一定会对旅行者那么说,还说旅行者是间谍。就算没那么做,而他早就料到旅行者会像我这样在国外泄漏情报的话……」 我则接着他的话继续说: 「我们全都上了那男人的当,也参与了防卫那个国家的行动。」 西兹少爷一面点头一面说: 「是啊……但事实到底是怎样,也无法追究了……」 毕竟现在也不可能回去那个国家,若旅行到远一点的地方,应该就不会听到有关那个国家的传闻吧。 西兹少爷跟我的心境变得好复杂。 在我们忘记那个国家以前,应该会再想起那个心情吧。 目前在越野车上的生物之中,心情最爽快的,应该只有蒂一个人呢。她用应该是开心又有点兴奋的语气说: 「这世上有许多用炸弹也无法解决,或者不用炸弹也能够解决的事情。」 看来,她似乎学到了什么呢。 「…………」 越野车载着不发一语的驾驶,继续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 第七话「结婚之国」 —testament— 奇诺用说服者瞄准在距离仅有短短二公尺前探出头的男子,并且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男子还没有察觉到奇诺的存在。 伴随着瓦斯「啪咻」喷出的低沉声音,直径六毫米的塑胶弹跟着飞射而出,说服者的滑套也来回滑动。 圆形子弹在那极短的距离瞬间移动,命中男子戴在眼睛上的防风眼镜,并且在那上面反弹。 「哇!」 直到被击中才察觉到奇诺的男子,一面大叫一面抖动着上半身。他连忙把脸跟手上的说服者转向奇诺那边,但是—— 「命中!确认中弹!」 同时间,一个响亮的声音透过广播传出来。 「知道了……」 被击中的男子握着说服者把两手举高,然后从所在的位置离开。 奇诺置身在一栋大型建筑物里。 那是长约五十公尺,宽有三十公尺的长方形室内。 里面没有任何窗户,所有墙壁是暗银色的,完全分辨不出是金属制或玻璃制的。而且到处都有上面标示了「出入口·紧急出口」的门。 高约五公尺的天花板是纯白的颜色,而且有圆形灯具以等距离的方式嵌在上面,把室内照得像白昼那么亮。 整片地板则覆盖了硬质橡胶,以防走路的时候发出脚步声。 那个空间,没有任何家具。 取而代之的是许多挡墙——也就是大约三公尺宽的塑胶墙,或者四处散放着包裹了缓冲素材的汽油桶。 然后奇诺,就位于那其中一面墙的前方。 她白色衬衫与黑色背心的装扮跟往常一样没变,但却系上尼龙制的腰带,取代平常系的皮带跟枪套,上面还另外附了两个腰包。里面装着她手上那把说服者的弹匣。 她头上戴着最爱的帽子,眼睛则戴着防护眼镜,跟平常骑汉密斯时所戴的那一副并不一样。脸上则包裹厚布当做保护。 至于手上的说服者,既不是「卡农」也不是「森之人」,是利用低压瓦斯让塑胶弹以低速击出的非致命性武器。 男子被击中没多久—— 「枪托好大哦……」 奇诺一面用右手重新握稳前后两端都很长的说服者枪托,一面小声碎碎念。 接着用左手扶着那个枪托,一面让自己的视线与瞄准的目标同步移动,一面慢慢往前走。 对于战斗的奇诺—— 「又干掉一个了耶!已经摆平八个人呢!」 「那个旅行者好厉害哦~」 「她真有两把刷子……那动作实在与众不同!」 「应该说她很有胆识吧?她都会选在正确的时机,确实缩短双方的距离。」 「照这情况来看,最高纪录有可能会被刷新哦!」 「可是,就算那样又如何……?她是旅行者耶?」 大约三十名的男性透过画面观看,并纷纷说出感想。 他们全都穿着方便行动的运动服,膝盖与手肘都套着厚厚的护具。除了里面有一名是中年男子,其余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那儿是有如秘密基地般的一个房间。 宽敞的室内摆了好几排的沙发,为了让坐在里面的人都能够清楚看见,因此整面墙装设了十个大型萤幕,以及两个更大的超巨型萤幕。 其中一个超巨型萤幕上,映出奇诺的身影。是从斜上方的角度拍摄,连她眨眼的动作都能清楚辨识的极鲜明影像。 现在奇诺手里拿着说服者从一面墙迅速移动到另一面墙,而且在较低的位置探出头窥伺前方。 十个大型萤幕以各式各样的角度,显示出奇诺所在的室内影像。 然后现在,设置在墙上的某道门打开,又一名男子手持着跟奇诺同款的说服者进入室内。 同时另一个超巨型萤幕开始显示他的特写镜头。男子脸上戴着防护眼镜,在那眼镜下方还有一层塑胶制防护面具。因此看不出他的表情。 「好了~来看看这次的家伙能拿到几分呢?」 此时停放在沙发间空出来的轮椅用空间的汉密斯,回答某位坐在沙发上的观众所说的这句话: 「谁晓得呢~只希望奇诺不会对这场游戏感到厌倦。」 汉密斯上面的行李全被卸下来,然后以主脚架撑住。 「可恶!被干掉了!那家伙真厉害呢!」 此时传来夹杂着半不甘心与半佩服的言词。 说这句话的,是被奇诺打中后走进这房间的男子。他也是一身运动服的打扮,然后摘下脸上的防护眼镜,手上连说服者都没拿。 此时四周的男子们—— 「是你动作太迟钝哟!」 「你不够果断啦!」 「谁叫你那么没胆!」 对那名男子投以无情的批评。 「你们自己还不是中枪了——!」 男子也不甘示弱地回呛。结果某人发出劝告说,「别那么多废话,仔细看吧」。 画面里的奇诺与男对手慢慢缩短距离,全体男性的目光全锁定那里。 根据从正上方捕捉到的大范围影像,能清楚了解两人所在的位置。奇诺就在房间的中央附近,而男对手是在一道细长形的墙壁附近。 男子跟奇诺边躲在挡墙后面,边确认敌人是否在视野范围内或行进路线的前方,然后一口气迅速行动。 双方的距离一点一滴地拉近,但最先察觉到对方的是男子。 奇诺大略动一下的时候,只稍微露出她躲进墙壁前的后脚,于是男子把枪口对准那边。但是又马上看不见她的人影,加上还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因此男子错失开枪的机会又躲起来。 「喔!旅行者先被发现到了哦!」 「这一次,是否能打倒她呢?」 「上啊!干掉她!」 「让她见识见识这国家的『男人』怎么样!」 那些男子的情绪开始激动,其中还夹杂了已经被奇诺打中的八个人。 而画面中的男子,已经展开行动准备绕到奇诺的后面。 奇诺目前应该是在正前方,因此他往右边绕了大大一圈。加上他早就预测到对方的位置,因此他的动作毫不犹豫也非常快速。 另一方面,奇诺从刚才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稳健地慢慢前进。 男子继续行动,此时终于看到奇诺进入自己的视野范围。他距离站在挡墙前方的奇诺背后,还有十五公尺左右。 男子保持瞄准目标的状态,一面做出随时能够开枪的架势一面闪躲碍事的挡墙,然后慢慢地接近。 「好耶!上啊!」 「有可能赢吗?」 「继续保持那样!」 面对那群情绪沸腾的男子—— 「都已经看到了,大可以快点开枪射击啊。」 汉密斯喃喃说道。此时其中一名男子说: 「那不是使用火药的说服者,因此必定命中的距离是十公尺以内,可以的话,他希望在五公尺左右一枪决胜负哟。刚刚旅行者不也是那么做吗?」 「那我当然懂啦,可是——」 当汉密斯发言的时候,男子也慢慢走近。 「过于接近也是个难题呢~」 「怎么说?」 「因为奇诺,经常做让对方接近的练习呢——」 距离剩下七公尺,男子做出决定。他从挡墙探出身子,踢着橡胶地板往前跑。他一口气拉近距离,然后扣下扳机猛烈连续开枪。 击出的子弹往奇诺的肩膀与头部所在之处飞去,然后通过那些位置。 奇诺察觉到男子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当男子开枪的时候她立刻扭转身体闪躲。她一面回头看一面让身体往左边倒下,使左肩于橡胶地板直接着地。 当没有停下脚步的对手还来不及往下瞄准,奇诺已经先他一步开枪。只开一枪而已。 男子击出的子弹全都没中,而奇诺击出的子弹,打中了男子的手。 此时汉密斯对目瞪口呆的男子们说: 「看吧~迅速逃跑的话,反而会让一切变得更顺利哟。」 结果,就在奇诺击倒第十二个人的时候—— 「不好意思,可以停止比赛了吗?否则就算我故意被击中,也觉得对你们很失礼。」 而比赛就在她那么说以后结束了。 「表现得太棒了哟!奇诺!」 那场所唯一的中年男子,开心地对奇诺那么说。 那个地方是饭店的餐厅。宽敞的空间摆放了许多餐桌,但现在没有半个客人。仍然穿着运动服的男子、奇诺以及汉密斯都在桌边,服务生则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还下起雨来。 「那个……谢谢夸奖。」 穿着衬衫的奇诺答道,并喝着自己的茶。而插着「卡农」与「森之人」的皮带与枪套,则是放在汉密斯的载货架上。 「这一集的内容是奇诺大活跃之卷。然后是,奇诺毫不客气接受请客之卷。『好了,从白天起毫不客气地吃吧!尽管把料理送上来吧!』。」 汉密斯开玩笑地说道。 「好痛!」 结果轮胎被奇诺踢了一脚。 「料理马上送过来,不要客气尽量吃吧。对了,那场『格斗比赛』你觉得如何呢?若能够听到你的肺腑之言,将是我们最大的荣幸呢。」 对于男子的提问,奇诺则回答: 「这个嘛……若当成互相射击的训练就很有趣。这儿的豪华训练设施让我非常讶异,连说服者都制造得非常棒。而且威力那么弱的话,打到也不会太痛呢。」 「嗯嗯,还有呢?我国那些年轻人的动作怎么样?」 「对喔……」 汉密斯从下方对支支吾吾的奇诺说: 「就老实说吧,奇诺,算是答谢人家请你吃午餐哟。」 「这个嘛……应该说有点『拼过头』吧。」 男子表情开心地回应「是吗~」,奇诺则继续说: 「他们对于对手——也就是我,只一心想着『打倒、打倒』。行动积极固然很好,但那样就会出现许多不必要的动作,最后就会变得焦虑。至于我的话,是抱持如果被打中或许就是死掉的想法,因此也会做一旦逮到机会就逃跑的考虑。反正就不勉强得到胜利,也正因为我是抱持那种心态,才很容易看出对手的行动。」 「原来如此……哎呀呀~果然比不上有实战经验的人呢~我们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男子那么说,还佩服地不断点头。 此时料理送上桌了。 那些是把鸡肉炸过以后再跟洋葱、胡萝卜炒过,然后淋上酸甜酱的料理,还有水煮蔬菜色拉、刚出炉的圆面包以及鲜榨的柳橙汁。 奇诺道了声谢以后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男子跟奇诺一起喝茶。 然后奇诺边喝茶边问: 「那么,我有个要紧的问题……那场格斗比赛是做什么用啊?」 「对对对,那得问清楚呢!」 汉密斯也拉高声调说道。 茶杯碰到嘴唇的男子,稍微动了一下眉毛,然后放下茶杯。 「呃——之前我跟你说到哪里呢?」 「『这国家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未婚男性,全都会参加那场格斗比赛』——昨晚我听到这边。」 「对喔对喔。结果,我觉得与其用言语解释那是什么比赛,倒不如让奇诺亲身体验会比较快,所以从早上就请你参与对吧?」 奇诺点了点头。 「是的。只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家藉由那场比赛想做什么?倒觉得好像要藉由比赛的能力测试什么事情……」 「哎呀,你连那个都察觉到了,不愧是奇诺呢……」 男子佩服地说道。 然后—— 「其实那个,是结婚活动哟。」 「什么?」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奇诺感到不解,汉密斯也发出声音询问。 「『结婚活动』——我们把它简称为『婚活』,也就是找寻结婚对象的活动。」 「呃——哪个部分是找寻结婚对象的活动啊?」 汉密斯立刻询问,奇诺也跟着问: 「你是指,那个比赛吗?——那哪是结婚活动啊?」 「在向你解释以前,我得先提一下关于我国的事情——我们其实是个和平又悠闲的国家。税金虽然高,却也因此拥有完善的社会保障,大家生活安定,并没有什么贫富差距的状况。」 「看起来的确是那样呢~」 「我一入境就感受得到。」 奇诺与汉密斯分别说道。 「只要男性与女性认真工作,生活就能够得到保障。只不过,为了延续这个国家的命脉,大家一定要结婚生子才行。」 「的确没错呢。」 「嗯!嗯!」 「那么,又该怎么找寻适合的结婚对象呢?所谓有魅力的结婚对象,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在其他国家,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女性要求结婚对象的第一优先能力,是什么呢?」 男子提了好几个问题,奇诺稍微思考之后回答: 「像是『经济能力』之类。」 「你也那么认为吧?大部分的国家,都是注重那个条件。若是一般国家,具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不必为生活或抚养孩子等事情烦恼的人是很容易结婚哟。但是,现在这个国家大部分的年轻男性,经济能力全都平等并没有任何差距。」 「那简直是无意义之争嘛!」 汉密斯开心地说道。 「啊?」 男子不解地歪着头。 「对不起,有时候请不要理会汉密斯说的话。」 倒是奇诺讲的话很毒,并且继续不理会汉密斯。 「也就是说……一旦男性借着格斗比赛变强,那么这个国家的女性就会觉得对方很有魅力,并把他当成结婚对象是吗?」 「是的,一点也没错。格斗比赛不仅全程录影,连过去有多少人被干掉都有做重点式的记录。而那些都会让所有参赛者心仪的女性看,像是在联谊的场合。」 「什么是『联谊』?」 「那是男女联谊——简单说的话,就是适婚期的男女找寻对象的喝酒聚会。」 「反正奇诺又不会受邀,对她来说是没有必要的知识——好痛!」 奇诺朝汉密斯的轮胎踢一脚。 「然后女性就会爱上擅长格斗比赛的男性,不久两人将开始恋爱,甚至于步上红毯。这中间的过程很快哟。毕竟在这个国家,男性在三十岁以前,女性在二十五岁以前还没有结婚的话——」 「没结婚的话?」「没结婚的话?」 「对男女来说是有点……不,是相当悲哀的事情。你们想详细了解过了那个年龄的未婚者,在这个国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男子反问他们,而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还套了个闪闪发亮的戒指呢。 「不想。」 奇诺摇摇头。只是后来汉密斯拼命央求说他想知道,但奇诺就是充耳不闻。 男子则是继续说明。 「因此,大家才拼命寻找配偶……格斗比赛成绩若不佳,根本就不会得到女性的青睐。即便是长得非常帅,一旦比赛成绩排名在是最后面就惨了。所以男性从十八岁就开始参加比赛,而且拼命利用闲暇时刻锻炼自己,为的是要比对手更强。」 「所以,昨天也那么拼啊。比赛结束后,还拼命问我问题呢。」 「那也难怪,如果奇诺是男的,可就大事不妙了呢。其中也有人没发现——好痛!」 踢了汉密斯一脚后,奇诺询问那名中年男子。 「比赛的事情我了解了,但女性的想法我就不懂了。究竟是什么理由让她们相信,只要在格斗比赛有好成绩就能成为好丈夫呢?」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答案是『因为大家都那么认为』。」 「什么?」「咦?」 「这国家都是那么教育女性的,也就是『擅长格斗比赛的男性,是会成为好丈夫的完美男性』。那还是从小学高年级,开始上性教育课程的时候开始灌输的。在国中、高中、大学以及女性杂志,模特儿选择的恋爱对象都是擅长格斗比赛的男性。就连电视剧的主角,也全都是格斗比赛的高手。如此一来,就会在社会上带动风潮,也彻底教育了女性。而确实那么择偶的女性,也会向亲朋好友大肆炫耀,所以这股风潮就会一直维持下去。」 「也就是说……」 汉密斯非常欢欣鼓舞地替奇诺辩解。 「那个格斗比赛的能力与才华!在结婚后完全派不上用场对吧!」 男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是的,一点也没错。话说回来,大多数婚后的男性也不再投入格斗比赛。更何况,我们国内并不需要这种室内的说服者互击技术吧?而结婚也几乎不会要求什么敏捷性与射击的本领。」 「没错……」 「的确是呢。」 奇诺与汉密斯表示同意。这时候,奇诺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会选它呢?」 「不晓得耶?」 男子歪着头回答。 「…………」 「这种做法是在五十年前左右兴起的,但为什么挑格斗比赛,原因倒是没人知道。可能是国内的伟人决定的吧。在那之前,快速记忆扑克牌的人很受欢迎;在更早之前,是能够快速切小黄瓜又尽量切细的人;在更早更早之前,是能够快速倒退走的人。」 「…………」 「奇诺,幸好你不是那时候来呢——大叔,未来会不会出现擅长骑摩托车的人这种风潮啊?」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出现也不足为奇呢~」 「那么那么,像是超爱漫画又很会记故事人物的名字,或是很会画画的风潮呢!」 「当然,那种风潮也是有可能出现呢。」 「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引发风潮呢……」 奇诺说道。 「没错。主要是得到全体国民的同意……只要大家的意见一致就没问题。对全国而言,『这种人能成为理想丈夫!』的理念是必要的。」 「如果就这么结婚,接下来那两个人会怎么样呢?」 「如果两人合得来,婚姻生活就会很平顺。若是合不来,当然就没那么好过了。毕竟这世上有人过得幸福,也会有人过得不幸福呢。」 「也就是说,那跟格斗比赛的才能完全扯不上关系对吧?」 「没错,主要是双方的感觉跟努力的问题。而且这个,已经不是国家能帮上忙的问题。有关婚后的幸福,永远在最后——」 男子直视着奇诺并斩钉截铁地说: 「必须接受考验的,是『夫妇的力量』哟。」 第八话「寄生虫之国」 —cure— 夏季的山岳地带有一条道路。 这里是高海拔的世界。那些山涧还留有残雪的险峻山峰,正俯瞰着冒出些许绿草的宽阔山谷。草丛间点缀的淡红色花朵,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 天空是淡淡的蓝色,澄净地连一朵云都看不见。几只娇小的猛禽则一面啼叫,一面仿佛把弦月包围起来般划出圆形。而疑似松鼠的小动物,为了不被那些猛禽发现,只敢在一块接着一块的岩石后面奔跑。 这里有一条宽敞的道路,沿着充沛又清澈、滚滚而流的河川延伸。这条泥土坚硬的道路,在草地上划出一道棕色的线。 此时一辆摩托车正行驶在那条路上,而其后轮两侧的箱子上面堆放了旅行用品。 骑士是一个年轻人,大约十五、六岁,黑发上戴了附有帽檐跟耳罩的帽子,脸上还戴了到处斑驳的银框防风眼镜。 虽然时值盛夏,但空气冷冽。骑士身穿黑色夹克,腰部系了一条宽皮带,右腿位置有一把插在枪套里的掌中说服者,腰后还有另一把自动式的。 骑士以绝不太快的速度,也不让自己太疲劳的情况下,静静地骑着摩托车。 骑士一面带着直接可生饮的干净雪融水往前进—— 「在这种容易取得干净水源的场所——」 一面隔了好久才开口说话。 「『在这种场所』怎样,奇诺?」 摩托车紧咬不放地追问,叫做奇诺的骑士则继续说: 「总之,很难取得当做燃料的木柴。」 「原来如此。」 摩托车说道。因为目前所在的场所海拔太高,四周并没有长什么高大的树木。 「反倒是资源丰富的森林,水比较容易混浊。那边ok的话,这边反而不ok呢,汉密斯。」 「也就是捉牛喂鸟呢。」 奇诺苦思了一会儿,然后说: 「……你是说『左右为难』?」 「对,就是那个!」 说完那句话以后,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说: 「可是,应该也有两者皆可成立的场所吧?」 「偶尔啦——像这处山岳地带若沿着河川往下走,不久应该会到森林界限以下,若这条河川的水到那里都还很干净,那就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旅行者会非常开心呢。」 「只是说,若有狐狸的话就不行吧?」 「嗯,犬包囊条虫很可怕呢。」 「那是什么?」 「那主要是狐狸才会有的一种寄生虫,根据师父的说法,是从虫卵进入体内至发病为止,大约是十年的时间。」 「那还真漫长呢,跟被寄生的宿主比起来,寄生虫搞不好反而忘了时间呢?」 「人家记忆力很好的,应该啦。最起码比把我昨晚说的话忘记的汉密斯还要好呢。」 「昨晚,你有说过什么吗?」 「我说『要早点起床哦』。」 「那我是不会忘记哟,只是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到而已。」 「原来如此……那这次就试着让汉密斯整晚都不要睡吧。让露水一直滴在你的油箱上如何?」 「摩托车的睡眠不足,是引擎润滑的大敌哟。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啦。」 「对旅行者跟钓客来说,错失早上的时间是很痛苦的事情哟。」 「可是奇诺你不是很不会钓鱼?」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一面聊着非常不着边际的对话,一面沿着大弯度的山谷行驶时,他们的目的地从旁边滑进了视野范围。 「发现城墙了!」 「发现国家!」 汉密斯与奇诺开心地大叫。 过了弯的前方,是庞大的城墙。 用灰色石头堆砌而成的城墙,像水坝那样地遮住山谷。河川是从凿开的洞穴吸进那国家里,其旁边的道路则一路通往城门。 「听说那个国家啊,是一个所有国民在去世以前都不会生任何病的国家。之前遇到的商人跟旅行者都跟我说过那件事。」 「咦?如果是真的,那很酷耶!到底是什么样的医疗技术呢?还是魔法呢?」 「所以,我们去确认看看啰!」 奇诺与汉密斯慢慢接近城门。 偌大的城门紧紧关闭着,旁边则站着手持大刀当武器的卫兵。 奇诺申请入境三天,许可很轻易就下来了。沉重的城门慢慢往左右两边开启,奇诺便推着汉密斯通过。 这国家位于山谷里,城墙就建在左右两侧的斜坡上并顺着山谷延伸。大地放眼望去都是农田,带状的绿意顺着坡道蜿蜒而下。 那简直就像蛇一般细长的国土,从这儿完全看不到其尽头。 奇诺看着借来的地图。 根据上面所示,河川从这国家中央流过并当做脊柱,紧接着是大片的农地。其尽头也就是这国家的另一头,则有一座大湖。 那似乎是在相当宽阔的山谷利用正对面的城墙堵住的水坝湖。而城镇就围绕在那周边。 「我们过去看看吧,只是好像会花很多时间。」 奇诺说道,并再次骑着汉密斯前进。 贯穿农田的道路变成了石板路。因为变得更方便行驶,所以奇诺加快速度。这时候,有一只鸟从奇诺他们头顶飞过呢。 由于正忙着农事的人们全开心地挥手,因此奇诺也向他们打招呼,边挥左手边往前进。 其实这群熟练工作的居民,全都穿着用自然纤维做成的服装。农事现场完全看不到任何机器,只看到体型娇小的马匹正悠哉地拖着犁头。 「嗯~看样子应该是买不到零件跟燃料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则回答「早就料想到了」,然后—— 「不过……既然这儿的医疗不是靠厉害的科学力量才发达,那他们健康的秘密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什么无法想象的厉害药草呢?奇诺若喝下那个,铁定一辈子都很健康呢!」 「若真有那种东西,我倒想试试看呢。可是……搞不好要持续吃呢。」 「而且,那一定非~常昂贵哟。」 「若是那样,就无法解释全体居民为什么健康的原因了。」 「经你这么一说也对,那还真是个谜呢。」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沿着山谷行进,景色从农田转换成到处可见骆驼科长颈动物的牧草地,不久又变成灌木森林。 那是为了当柴火而种植的灌木,居民们都是汲取河水灌溉的。其他居民把砍下的灌木捆起来堆在马背上,排成一列前进。他们跟奇诺一样都是要下山谷。 不过他们却笑咪咪地让路给奇诺他们,让他们得以更快往前行。经过好几栋石造小屋,太阳也已经西斜的时候,终于看到大湖与紧邻在旁的城镇。 这个城镇全都是用石头建造起来的。 像是石板路,与石造房屋。再完美搭配同样石造的平房,与街道形成几何学的图案。 从那儿开始延伸的湖泊,荡漾着美丽的湖水,然后就消失在蜿蜒山谷的另一头,而沿着两边的湖岸有通往城墙的道路。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城镇。那儿有好几百个居民,大家都开开心心地等待奇诺他们到来。 当奇诺一从汉密斯上面下来,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走上前来并向他们打招呼。 「欢迎光临,旅行者与摩托车。我是这国家最年长的人,请让我代表大家当你们的向导吧。」 「非常感谢。我叫奇诺,这位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奇诺一面向向导道谢,一面看了看这儿的居民。这 些居民们都比眼前的向导年轻,里面没有半个老人。 汉密斯询问居民们怎么知道他们入境的消息。 「全多亏了他。」 男子指着一个小孩。而那小孩戴的厚质料帽子上,停了一只鸟。 奇诺他们被带到一间充当住宿场所的房子。 地点就位于城镇郊区地势稍高处,从那儿眺望的景色非常漂亮。马赛克图案的城镇,以及像蓝色镜子般的湖泊都可一览无遗。 这儿跟其他石造房屋一样,是用厚布代替门。把门往左右一开,走进去马上就是厨房兼客厅的空间。因为里面很宽敞,连汉密斯都能够进去,然后最里面是寝室。 里面的橱柜跟桌子等等家具,全都是石造的。连床铺都是用石头堆叠而成,再以厚厚的毛毡代替床垫。里面有利用家畜毛制成的暖呼呼毛毯、油灯,还有水瓶。 居民说这个国家只有这种建筑物,觉得很过意不去,奇诺则是很郑重向他们道谢。 接着奇诺被招待享用晚餐。她与刚才的向导,以及自称是现今国家指导者几名大人物,一起在黄昏的天空下围着桌子用餐。 建造在湖畔像宽广公园般的场所,排列了用石头造的低矮椅子跟桌子。石制的盘子排列在漂亮的纺织品上,接着送上利用石窑烤出来像面包的食物跟蒸鱼。众人熟练地使用细木棒,把鱼肉跟鱼骨分开。鱼骨回收后就马上被磨成粉,听说是要加在面包里。 奇诺边吃饭边听他们说这国家的事情。 居民们的祖先原本是随着季节移动的游牧民族,却从很久以前开始在这块土地定居。 他们在短暂的夏季培育农作物与家畜,在非常严寒的冬季则是一面使用存粮一面待在家里静静生活。这儿没有货币制度,大家一起分担工作,也一起分配成果。他们没有改变长久以来的生活,也没有必要改变,是悠闲又和平的国家。 当奇诺提到这个国家所有人到死以前都很健康的传闻—— 「没错,那是真的。这国家的居民在去世以前都不会生病。」 向导如此回答,奇诺问「可以询问那个秘密吗?」 「正好,明天就让你看看整个秘密是什么。」 向导边微笑边回答。 隔天早上,奇诺随着黎明醒来。 气温极度低,跟平地的冬天没什么两样。穿着夹克的奇诺,一面吐着白烟一面到房子外面活动筋骨。 城镇与湖泊笼罩着薄薄的朝雾。山谷像是覆盖了一层薄绢,还有微风吹拂。 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有许多居民开始一天的生活。有的把动物群带到牧草地,有的集合准备上山砍柴,湖泊那边则在进行拖曳网的作业。 做完简单的运动,奇诺准备要叫醒汉密斯。 「…………」 但她停住准备敲油箱的手,而是改用轻声细语对他说: 「那么,要不要去请他们告诉我们秘密呢……」 「要!」 汉密斯立刻回答,奇诺则嘟着脸说: 「要是你每次都这么快醒来,就省去我不少麻烦呢。」 「别在意这些细节啦!这可是健康与长寿的秘诀哟!」 「伤脑筋……我们现在就要去请教真正的秘诀哟。」 奇诺跨上汉密斯,以没有发动引擎的方式滑下山坡。 当他们来到城镇的广场,再度受到居民的迎接,而担任向导的男子也马上赶到。打完招呼之后,奇诺受邀吃早餐,也再度吃了鱼类料理。跟晚餐比起来,早餐的分量反而比较丰富。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家也吃完早餐。在围了许多居民的餐桌旁,向导对奇诺他们说: 「那么,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健康秘诀吧!」 「好极了!就等你说这个呢!」 汉密斯大声喝彩,居民们也笑了起来。 然后,向导站起来,双手朝蓝天大大张开并开心地说: 「我们之所以到死都这么健康,是因为我们在体内饲养了寄生虫的关系!然后——我今天就会死了!」 「…………」 「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汉密斯则如此反问。 「那么,我再从头说明。」 向导「咚」地坐下来。 奇诺转头看那些居民,发现他们的表情跟刚刚一样都没变,也就是说,大家只是开心地看着那名向导。 「…………」 奇诺又把视线移回仍然露出开心笑容的向导身上。 「……那就麻烦你了。」 「好的。我们祖先之所以决定定居于此,有好几个理由。像是水资源丰富、石头很充裕、有适当栽种农作物的土地。然后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寄生虫。」 「寄生虫,是吗……什么样的寄生虫?」 「没有人知道那寄生虫长在我们体内哪个地方,或长什么样子。那些答案唯有解剖活人才能够知道。」 「原来如此……」 奇诺表示了解,汉密斯则问: 「这么说,要等它们出来外面才知道啰!」 「是的。不过,关于那点我等一下再解释——当我们祖先游牧到这块土地的时候,刚好是夏天,而且半数的人都被从未见过的虫子叮到。那就是这一切的开始。」 向导像在演讲似地继续说道。 「到了冬天,我们祖先很快就发现到一件事,那就是被虫子叮到的人们,似乎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在如此严酷的大自然中,因病死掉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稀奇,但唯独被虫子叮过的人们,得到了与疾病绝缘的的顽强肉体!」 「然后呢?」 「然后呢然后呢?」 「我们祖先冒出这样的想法,也就是『搞不好被那种虫子叮咬是一种好事呢?』。」 「原来如此……」 「这个嘛~当然会有那种想法呢!」 「那时候当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证实。于是等到来年夏天,我们祖先开始寻找那种虫子,后来是在野生动物的巢穴附近找到它们的。最后是筛选掉害怕的几个人之后,大家刻意让那种虫子叮咬,接着冬天到来了。」 「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 「那年冬天格外寒冷,粮食也变少,所有人都面临饥饿之苦。然后,当冬天过去的时候——」 「…………」 「咕噜……」 「所有被叮咬过的人,在没有罹患任何一次感冒的情况下迎接来年的春天。」 「原来如此……」 「实验结束——!」 「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后来我们祖先决定永远在这块土地定居,也开始建立国家。他们切割石头建造城墙及水坝,也建立了家园,开垦农地。」 「从此以后,大家都过着健康无病的生活是吗?」 「没错,这里没有任何人因病死亡。就算有人受伤或烫伤,也不需要上什么药,不久就会自然痊愈呢。」 「好酷哦……」 「真轻松耶~」 「就这样,岁月不断流逝。只要谁家有小孩诞生,就一定让他在夏天被虫子叮咬。由于都没有人生病,大家都健康地成长。就连当母亲的,也不需要像过去那样生一大堆小孩。不仅如此,为了不让人口过度增加,我们还得调节生育数量呢。那就是这个国家现今的状况。」 「原来如此……这下我完全明白,结果你们是藉由连自己都不了解的自然力量。」 奇诺如此说道,然后又问: 「那么,你刚刚说『今天就会死了』 是……?」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我今天就会死掉,因为我已经五十岁了。」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男子继续说: 「当宿主一满五十岁,寄生虫就会从他体内出来。那个时候,宿主就会死亡。」 「这么说的话……」 「截至目前为止,所有人都在五十岁就死掉?」 听到汉密斯这么问,男子坚定地点头回应。但表情跟刚才没什么两样,依旧挂着笑容。 「就在祖先们决定永远居住在此,岁月也不断流逝地过了五十年,第一批被叮咬的那些人开始一一死亡。他们表示脑子会听到一种声音,隔天早上——」 「…………」 「然后呢?」 男子一面看着奇诺的眼睛,一面听着汉密斯的声音,然后慢慢站起来。 接着,在许多国民的正中央拉开嗓门大喊: 「谢谢大家!让我有一段非常棒的人生!我真的很幸福!」 他的声音在山谷回响,紧接着,就听到男子倒地的声音。 「…………」 男子从奇诺的视野范围消失,消失在她眼前的桌子底下。 「咦?」 就在汉密斯发出声音的同时,居民们靠近倒地的男子,然后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抬起来,让他躺在奇诺眼前的石桌上。他们让男子的手心向上,然后双手摆在腹部前面。 此时奇诺站起来,盯着他的脸看。 「…………」 男子已经没有呼吸,他闭着眼睛,表情也很安详,看起来像在睡梦中死去。 这时候一名三十几岁男子进入奇诺眼帘,用沉稳的语气说: 「我父亲死了,接下来,由我继续说明吧。」 男子跟死去的男子长得很像。 看起来就像是本人返老还童的样子。 「我懂了!大叔是刚才那位大叔的儿子!虽然你刚刚有讲过了!」 汉密斯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奇诺说道。 「别这么说——那么,你请坐。因为,还要花点时间解释呢。」 虽不晓得还要花多少时间,但奇诺还是听他的话又坐回椅子上,而男子也隔着遗体坐了下来。 「我父亲今年正好五十岁。一生下来就立刻让虫子寄宿在他体内,然后活了五十年,最后在今天去世。这一切,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因此,我跟家人,以及所有国民都不会觉得悲伤。」 「原来如此……那个,是寄生虫所造成的影响对吧……」 「是的。虫子让人类保有完善的健康。但是一到了五十年,它就会以成虫之姿出来,因此人类就无法再活下去。第一批被寄生的人们在被虫子寄生后活了五十年,所以那一定是虫子的成长年数吧。」 汉密斯问: 「当发现到那个问题的时候,以前的人决定怎么做呢?」 男子回答: 「我猜他们有做过比较。」 「做比较?」 「是的。就是拿过去严苛的生活,与现在安定的生活做比较。」 「啊,原来如此。在那之前,你们过得很辛苦呢。」 奇诺确认似地说道。 「也就是说,比较的结果,大家都有在五十岁死掉的觉悟,也接受这个事实……」 男子点了点头。 「一点也没错,我们有许多逃出虫子的手段,但是却没那么做——后来,我们全都活到五十岁整,然后死掉。我今年三十五岁,是在我父亲十五岁的时候出生的,而我也在十五岁的时候当了父亲。我现在有两个小孩,四个孙子。」 「那就是,这个国家『到死前都很健康』的秘密啊……」 「没错。然后,奇诺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 「如果奇诺你愿意的话,可以从今天起得到五十年的健康哦。」 「…………」 「过去我们也曾跟几位旅行者提起这件事,其中也有人接受呢。」 「…………」 「你意下如何呢?」 奇诺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男子。 「我不想要。」 并且那么回答。 「我知道了。」 「那么,摩托车可以吗?我倒想试试看耶~」 听到汉密斯的话,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 「实在很遗憾……这就帮不上忙了,因为寄生虫只栖息在生物体内。」 「哇!亏我还想让它借住在油箱里呢!」 「那么奇诺,现在有件事物想让你看看,请你稍微离我父亲远一点。」 男子说道,奇诺站起来并往后退了几步。 反倒是有四个年龄与奇诺不相上下的女子,抱着婴儿来到桌边。 然后她们把自己正在睡觉的孩子摆在遗体旁边,并且把缠在婴儿身上的布打开,让他们露出肚子。 接着,男子走向父亲的遗体,双手小心翼翼地抬高死者的下巴,使其往下打开。也就是说,让死者的嘴巴大大张开。 在场的居民们都很平静地看着那幅景象,奇诺则看着居民们、男子以及遗体。 过没多久,死者的嘴巴慢慢动了起来,那张开的下巴微微抖动着。 「…………」「…………」 在奇诺与汉密斯默默凝视的前方,有个物体从死者的嘴巴跑出来了。 那是一只包覆着死者黏呼呼的唾液,暗奶油色的虫子。大小只有三公分左右,奇诺以前所看过的虫子之中,蛞蝓应该跟它长得最像。 它一面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一面从遗体的嘴巴爬出来。 虫子仿佛紧抓住遗体的上唇爬出来,然后直接爬到其鼻子上面。到了最高的位置以后就停止动作,然后它的背部裂开了。 刹那间,一道裂痕从它身体的前端裂到尾部,然后从里面出现了另一种形态的虫子。看起来像蜜蜂、像蜻蜓,也像蝴蝶。只见那虫子慢慢张四片翅膀。 那透明的翅膀,当着众人之面在太阳底下变干,颜色也跟着变深。 几十秒以后—— 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美丽的翡翠绿颜色。 接着虫子振动着翅膀,一面发出尖锐的振翅声一面飞起来。它慢慢移动,从遗体往上升没多高就马上找到降落点。 虫子降落在置于遗体四周的婴儿肚子上,再把尾巴前端贴在上面。这个动作持续三秒钟左右,再次飞起的虫子则飞向旁边的婴儿那边。 「现在,是在产卵吗?」 汉密斯用非常小的声音询问,男子则回答: 「是的,你发出声音讲话也没关系哟。那虫子并不会在意四周的环境,它只会朝离自己最近的生物飞去,然后在上面产卵。」 虫子飞越遗体停在第三名婴儿身上,不久是第四个婴儿。它依然在那儿产卵并把翅膀张得大大的。 「请仔细看——这是极限了。」 然后它没有再张开翅膀,而是像失去风儿吹动的旗帜,无声无息地倒下。 其中一名年轻的母亲走向自己的孩子,一面对倒在婴儿肚子上的虫子尸骸道谢: 「非常谢谢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一面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包着虫子,轻轻地捧起来,放在死去男子的手心上,再慢慢把他的手合起来,最后才用布包裹自己的孩子并抱在怀里。 「结束了,这就是整个过程,是在这国家进行的仪式。也是我父亲希望给你们看的事物。虽说是奇迹般 的偶然,但我父亲昨晚非常开心地谈论今天将死亡的事情哟。」 男子说道,奇诺则说: 「我非常明白了,谢谢你。」 她先向眼前的男子道谢。 「也非常感谢你。」 然后,对嘴巴张得大大的男死者道谢。 此时汉密斯问: 「那是什么虫子啊?以前看都没看过耶。」 「不知道。我们仅知道它只出现在这座山谷,长至成虫产下四颗卵以后就马上死亡。」 「这五十年来,以幼虫之姿进入人体,出来产完卵就马上死翘翘啊——」 「是的,所以那虫子——」 男子开心地微笑说道: 「是这国家如假包换的居民哟!」 奇诺与汉密斯也参加那名男子的葬礼。 全体居民看着死去男子的脸,抚摸他的脸颊。在场没有半个人看起来很悲伤或放声哭泣。 最后奇诺把帽子贴在胸前默祷后,男子的遗体就被放进用灌木编成的篮子里,接着众人就扛着那个篮子走在湖畔道路上。 奇诺与汉密斯也跟在队伍后面,结果他们在湖水较深的地方,在遗体绑上沉重的石头并使其沉到湖底。 「如此一来,人就会成为水中鱼儿的粮食,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我们的粮食。」 男向导说那是预定十五年后发生的事情。 隔天早上,也就是入境第三天的早上。 奇诺与汉密斯从山谷下游处的城门出境。一走下山谷斜面的曲折山路,道路再度通往谷底。 奇诺停下汉密斯并回头看,她看着挡住山谷的水坝与旁边用来让水流动的引水路,以及往那里灌注的瀑布。 奇诺向站在水坝挥手的居民们与卫兵做最后一次道别后,就发动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平稳奔驰的汉密斯开口说: 「你没有让自己得到健康呢,奇诺。那可是免费的礼物耶!」 「因为只有五十年……」 奇诺稍微眯起防风眼镜下的眼睛。 「五十年好短哦……」 「是吗,说的也是呢。」 汉密斯表现出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 这时候奇诺问他。 「如果,这件事让很多人知道的话,不晓得会怎么样呢?——我曾想过那个问题。」 「嗯……希望身体健康的人,会大举涌来这里吧?」 「那样的话,应该会引发争夺战吧?」 「这个嘛,也是呢。」 「然后,得到手的人——」 「会怎样?」 「应该会没命吧。」 奇诺一说完她的答案,汉密斯便接着说: 「的确是呢!可能会被活生生解剖呢~只是不晓得事情会不会那么顺利啦。」 「大多数的人都会在死前后悔『早知道应该多注意一下健康的』。」 「也就是平常就没注意保健,但也有相当长的时间很健康的人对吧?」 「或许吧,况且不是有『一病息灾』的说法?」 「那么,那种人还是会很后悔吧?到时候会不会又说,我不要拿五十年的健康代替明天死掉这种事!早知道不应该做那种事。?」 对于汉密斯的问题,奇诺只是轻轻耸肩回应。 第九话「差别待遇之国」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we are not like us.— 这是发生在某天某时的事情。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准备入境造访的国家之际—— 「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应该不是吧?并不是对吧?」 在城墙的入境审查官一而再地强烈确认。 「我完全没听说那个『什么来着的人』,所以我应该不是。」 当奇诺那么回答,便顺利获准入境。 这是发生在那天下午,奇诺与汉密斯正在休息时的事情。 「我猜应该是不可能,但还是问问看。旅行者你应该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吧?」 卖冰淇淋的大婶表情严肃地问道,奇诺则回答她并不是。接着大婶便露出非常安心的样子。 这时候无法吃冰淇淋的汉密斯,便代替正在吃冰淇淋的奇诺询问: 「请问,你口中的『滋姆托拉塔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栖息在我们北方的国家的居民,他们是有点肮脏又差劲的家伙!」 大婶的语气开始粗暴起来。 奇诺一面默默吃她的覆盆莓冰淇淋,一面听汉密斯与大婶的对话。 「嗯——那些人在这里好像很惹人嫌呢。」 「那当然哟!我实在不愿认同滋姆托拉塔拉人跟我们一样是人类!那些家伙是吝啬又狡猾的守财奴,又臭又胆小,但是却很傲慢哟!我一秒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这样~那还真的相当糟糕呢。」 「总之,这国家的居民都很讨厌滋姆托拉塔拉人。而『滋姆托拉塔拉』这个名词,在古代说法是『废人』的意思哟。」 「嗯嗯嗯,那大婶你见过他们吗?」 「我很庆幸还没见过他们,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到他们呢——我应该会视而不见吧。」 开心吃完冰淇淋的奇诺,又跨上汉密斯在这国家观光。 然后,在这国家各个地方都会听到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有时候是,小孩子不听父母亲的话冲到马路上—— 「要是再做那种蠢事,有一天会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哟!」 「对不起……我不想变成滋姆托拉塔拉人……」 又有时候,是上司对工作失败的部下这么说: 「我说你啊~我可不想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一起工作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真是非常抱歉!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不一样!下次我一定会把工作做好的!」 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年老的男性对某个对女性不礼貌的年轻男性说: 「你是那个滋姆托拉塔拉人吗?因为我的视力并不太好,但希望你并不是。」 「不、不是……我并不是滋姆托拉塔拉人……真的非常抱歉……」 然后然后又有些时候,是对不小心绊倒的伙伴这么说: 「你没事吧?瞧你的微笑跟滋姆托拉塔拉人没什么两样。来,抓住我的手吧!」 「不好意思。可恶的滋姆托拉塔拉人,他们真是一群可恨的家伙!」 「看来滋姆托拉塔拉人在这个国家非常受欢迎哟,奇诺。大家都很喜欢他们呢。」 「我还真无法断言你的说法未必是错误呢……」 结束观光行程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他们投宿的饭店。 想不到玄关—— 「野狗与滋姆托拉塔拉人禁止进入!」 出现了这么一块牌子。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从那个国家出境了。 当他们奔驰在往北走的单行道上,遇见了一名背着行李往前走的男旅行者。 「喔~那个国家是我的故乡哟,我正准备回去呢。会出国旅行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奇诺边说「那刚好」边询问: 「有关滋姆托拉塔拉人的事情——」 「啊啊,你是指在我祖国一直被众人瞧不起、嫌弃、轻蔑的那些人是吧?」 「那件事你非常了解吗?」 「是的。因为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于是立刻出发到北方造访那个国家哦。」 「结果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奇诺与汉密斯问道,男子则轻松地回答。 「是很普通的国家哟。虽然风俗习惯跟我故乡不同,但也只是那样。那些传闻全是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过,倒是有一点跟我故乡一样呢。」 当男子一那么说,随即「嘻」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个国家的人们,称我们是『贝塔拉姆尼特人』——就他们的说法,意思是『没有智能的生物』。看来他们也是每天一面数落我们,一面引以为戒哟!」 第十话「正确之国」 —war=we are right!— 在郁郁苍苍又深邃的森林里,停了一辆摩托车。 那是后轮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堆了行李袋与睡袋的摩托车,用主脚架立着,绿色的森林景致映照在银色的油箱上。 摩托车停留的地方,是夏季的森林里。 这片绿意一到冬天就几乎消失不见,整个区域将笼罩着白雪。然而此刻这儿的树木正争奇斗艳着变化万千的绿意。这是个从树叶缝隙透下的阳光里可见许多昆虫飞来飞去,鸟儿热闹鸣叫的世界。 这儿的道路是石板铺成的,平坦的石块整齐排列,铺设得几乎毫无缝隙。路面的宽度大约是卡车可交会的程度。 虽然建造以来已过了许多年,可能是维护做得相当彻底的关系,路面少有凹凸不平的状况,也没有被花草侵占。绿色的枝叶之间,划着一条灰色的直线。 「还没好吗,还没好吗——」 摩托车像在唱歌似地自言自语,但没有人回答。 此时一只淡绿色羽毛的鸟儿,飞下来停在摩托车的龙头上休息。 「喂,不要在那里大便哦!」 摩托车对鸟儿如此说道,但没有得到回答。 过了数十秒后,鸟儿飞走了。几乎在那同一时间,森林里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摩托车骑士在树叶缝隙透下来的阳光中现身。 那是一位年轻人,年纪约十五、六岁,身上穿着白衬衫与黑色背心,腰际系了一条宽皮带,黑色短发上面戴着帽子,银框的防风眼镜则挂在脖子上。 然后右腿悬挂着枪套,里面插着左轮手枪型的掌中说服者。腰部后面还有另一把说服者,但这把是细长型的自动式手枪,以枪托朝上的方式插在枪套里。 「欢迎你回来,奇诺。」 摩托车说道。 「我回来了,汉密斯。」 叫做奇诺的骑士穿过森林回到石板路,然后站在自己喊「汉密斯」的摩托车旁边。 接着奇诺从后轮旁边的箱子里拿出金属制的水壶。 那是类似军队所使用的那种简单型水壶。里面装了早上烧好的开水,奇诺喝了两口已经变温的开水。 「结果,有什么发现吗?」 奇诺边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什么也没发现到。」 边把水壶放回箱子里。 她一度摘下帽子,用衬衫的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 「我们在找的国家,真的就在这附近吗?」 汉密斯问道。 「听说是在这附近啦……照理说是在这盆地之中没错。」 奇诺边回答,边环顾四周。森林的视野不佳,看不见除了道路以外的人工物品。就连道路的前方,也只看到远处有隐约的山脊。 「况且国家也不可能轻易移动……」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汉密斯也同意她的说法。 「即使那国家真的迁移或灭亡,最起码也会残留城墙或什么残骸吧~」 「没错——只不过,有件事倒是让我有些在意。」 「咦?什么事?」 「我们正在找的那个国家,是在距离相当遥远的国家听说的。那也是相当久远的情报,应该是从一百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事情吧?听说在盆地有个科学技术的发展,远比周遭国家还要来得飞快的国家。」 「然后呢?」 「可是,当我们接近这片土地却完全得不到相关的情报。过去入境的国家跟不久前入境的国家,这两个国家的居民跟卫兵都口径一致地说『没听说过有那种国家』。」 「嗯~很奇怪呢。」 「是很奇怪哟,而且连这条路也很奇怪。虽然是从邻国一路连接过来,但是……」 奇诺低头看,并用靴子轻轻踢了一下石头。 「的确没错的确没错。如果真有国家,不可能没有衔接这么好的道路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又抬起头说: 「可是,这条路又笔直延伸到遥远的山区呢。」 「若继续顺着这条路走,就会通过盆地了呢。当然啦,若路上有什么十字路口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但是,又没有理由存在于这样的大自然里。」 「嗯……」 奇诺轻声呻吟,然后—— 「纵使旧情报有误并不无可能性,但我就是想不透。所以还不放弃地寻找。」 「你要寻找的东西还真庞大呢~若某人拿去使用,希望他能够归回原位呢。」 「一点也没错。像汉密斯,就一直待在昨晚停留的这个位置呢。」 「不过,这全归功于平日严格的训练啦。」 「那我倒不知道呢。」 「老实说,人要找的东西,总会在找的时候找不到哟,奇诺。要不要先暂停寻找?或许反而就发现了哟?」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笑着说: 「搞不好呢——那么,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吧。」 于是奇诺跨上汉密斯,踢开主脚架并发动引擎。 奇诺一面慢慢行驶在非常平稳的道路上,一面仔细注意左右两侧的景色。 不太安静的引擎声在森林里四处流窜,但鸟儿并没有因此受到惊吓而逃走。停留在枝头上且色彩缤纷的鸟儿们,低头看着下方的摩托车与旅行者。 「资源好丰富的森林呢~」 汉密斯说道。 「那些鸟,不知道能不能吃呢?」 奇诺喃喃说道。 就在他们往前进好一阵子的时候—— 「停一下!我发现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慢慢刹车并往右边看。 「…………哪里?」 眼前所看到的,只有树木的枝干跟绿草。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红色小鸟,从景色跟先前没什么改变的森林前面飞过。 「你看地面。刚才经过没多久的地方,不是有个隆起处吗?虽然只是微微隆起。」 汉密斯说道。定睛凝视的奇诺,终于看到那处的确是微微隆隆的地方。大概是一辆车的大小,而且隆起处的上面并没有长树。 「你说那个吗?」 「没错,调查看看吧。」 奇诺一面让汉密斯前进,一面改变方向。她稍微往森林里面走,前进到那个隆起处的前面,然后从汉密斯上面下来,蹲下来仔细观看地面。 「…………」 有草跟泥土,以及偶尔蠕动的虫。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稍微挖挖看嘛。」 「知道了。」 奇诺听从汉密斯的话从箱子里拿出折叠式的小铲子。 接着往开始隆起的地方插进去,然后开始挖掘。 「要是挖到金块,你打算怎么办呢?奇诺。」 「我会尽可能堆在你上面,能堆多少就堆多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奇诺继续挖掘的作业。在这闷热的森林里,奇诺飚出许多汗。她一次又一次地擦汗,也不断向下挖。 然后,就在奇诺挖到差不多膝盖那么高的深度时—— 伴随着「嘎铿」的低沉声音,铲子前端似乎撞到什么东西而弹开。 「宾果!是金块!」 听着汉密斯开心的台词,奇诺也满脸喜悦地挖掘那四周。她把土拨开,推开里面那些虫子,然后看着从里面挖出来的物体。 「…………是水泥块。」 奇诺相当失望地说道。结果挖出来的,是沾满泥土的暗灰色水泥块。 「哇塞,完全如我想象 的!」 汉密斯看起来毫不沮丧还那么说,于是奇诺反问: 「『想象』?汉密斯你早就猜出这是什么了?」 「嗯。」 干脆表示肯定以后,汉密斯说出他的答复。 「是碉堡哟,奇诺。」 「你说的『碉堡』……是军队进行防御时用的那个?」 「没错,它还有『堡垒』或『火力点』等其他说法。就是挖一个洞,建造能够挺住敌人的炮弹,也不会被邪恶的大野狼吹跑,有着圆~圆碗状屋顶及厚实水泥墙的房子。上面还会凿出小洞,以便利用说服者射击敌人。」 「碗状……原来如此。难不成那个碉堡就整个埋在这里……不过『邪恶的大野狼』又是?」 奇诺在说出最后那个名词也同时不解地歪着头,汉密斯则简短回答她: 「那是童话。」 看着碉堡隆起的地方,奇诺与汉密斯讨论起来。 「这么说,那个国家还是存在啰?」 「是啊,奇诺得到的情报是正确的。国家若不存在,就没必要建造那种东西。从刚才我就不时看到类似的痕迹哟,可见这里以前曾经是防御线呢。」 「防御……防哪一边?是单纯保护国家呢?还是保护国家免于外来的攻击呢?」 「这就不晓得了。只要把碉堡全挖出来,或许可以从洞穴知道些什么呢,你要做吗?」 「不了——我们又不是战争调查团,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再往森林前进吧,搞不好会有什么发现呢。」 「了~解!」 奇诺骑着汉密斯慢慢进入森林。 在湿润的泥土上,她一面确认轮胎不会陷进去一面慢慢前进。 「这座森林,说它怪也有点怪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问「哪里怪?」 「因为只有这盆地里面的树木是繁茂的。」 「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呢。」 「会不会是有人种植呢?若是人工种植的话,常常会出现只有那个地方的植物与众不同。」 「会是谁种的?这么说,真的有个国家啰……?」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不过,我看到有趣的东西哟,你仔细往前面看。」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定睛往行进的前方……森林的枝叶缝隙看。 「咦?」 她看到有如天空的蓝色。 从森林走出来的奇诺与汉密斯,目前的位置是在湖畔。 「哇塞……」 「好美哦~」 眼前是一处直径达十几公里的大湖。 从大地延伸而出的森林突然中止,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草原,然后直接连接到湖畔。水资源充沛的湖泊,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 而往左右两侧延伸的湖岸线,划出漂亮的弧度并围了一个大大的圆。而那个弧度再次重叠的地方——也就是另一头的湖畔,距离非常遥远,只隐约看得见而已。 光滑的水面倒映着天空,偶尔还被吹来的风激起涟漪。只有一次因为大鱼在附近跃起而发出些微声响。 「明明有这么大一座湖,怎么从山岭都没看见呢……」 跨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以夹杂了讶异与感动的语气说道。 「刚好我们是从位于北边的顶端后面进来的,之后都在森林的树荫里。」 「尽管如此,这景色真的好美哦……就算想找的国家没找到,我也心满意足了哟。」 「那真是太好了——」 「我看今天就在这里扎营吧?反正也有鱼,下午就一直待在这里钓鱼吧。」 「这么优雅的活动的确不错呢——不过……」 汉密斯在最后把语调拉低。 「嗯?『不过』?」 「先跟那位大叔聊聊吧,请看你的左手边。」 「唔!」 奇诺讶异地转头看。 往左侧延伸的湖畔,在距离他们相当远的位置,有一名男子茫然地呆站着。 男子年约七十岁。 虽然汉密斯叫他「大叔」,但他实际上是个老人。 只不过,他的背脊比一般老人还要挺,身体也很硬朗。 他的身子纤细,穿着薄衬衫以及钓客常穿的那种有许多口袋的背心,头上绑了头巾代替帽子,肩上则背了一只布包。 看起来像是从森林走出来的男子,表情讶异地看了奇诺他们好一会儿,但不久就稍微举高右手并慢慢挥动。 奇诺则大大地挥手回应,以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此时男子一度消失在森林里,但很快又出来。他的手上拉着马缰,接着轻快地跨上那匹黑色英挺的马儿,朝在湖畔的奇诺他们跑过来。 奇诺则是从汉密斯上面下来,再用主脚架使其立起来。 接近他们的男子,马鞍上虽然绑了旅行用品,但尺寸并不是很大,数量也不多。 汉密斯则推测地说: 「若没有其他藏起来的行李,应该是来自离这里很近的国家呢。」 奇诺点头表示赞同。 男子以纯熟的驭马技术,让马儿在奇诺他们前面稳稳停住。然后,虽然是老人的他,却以轻快的动作从马鞍跳下来。 「嗨、嗨!旅行者!摩托车!」 男子以夹杂了讶异、喜悦与兴奋的表情说道,让他脸上的皱纹变得格外明显。 奇诺回答: 「你好,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人呢。」 「意见同右——」 「是啊!真的很开心呢,我也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遇到其他人呢!」 奇诺立刻询问看起来很开心的男子。 「我们是听说这附近有个科技进步的国家才来的,后来离开石板路、进入森林才发现到这座湖,但就是没找到那个国家。」 男子的表情慢慢变得闷闷不乐的样子。 「就是说啊。」 汉密斯接着说道。 「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们好吗?」 「咦,你怎么认为我会知道呢?」 男子笑咪咪地问。 「就凭你刚才的态度。」 汉密斯立刻回答。 一度瞪大眼睛的男子,忽然露出笑容叹了口气说: 「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这故事有点长,可以坐下来说吗?」 湖畔有一辆摩托车、一匹马跟两个人类。 马儿在附近吃草,摩托车则是用主脚架立起来。 人类则坐在绿草上望着湖水,手上各自拿着装了茶水的茶杯。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男子没有看奇诺,而是望着湖面说道。他眯着眼睛,深棕色的眼睛倒映着映了天空的湖水。 因为男子没把话说下去,于是汉密斯问: 「大叔,你是考古学者吗?」 「不是的,但也很像呢……对了,那个国家,的确存在过哟。」 「嗯嗯。那个国家,就位于这座湖泊所在的位置吗?」 「位于这座湖泊所在的位置……没错。」 奇诺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然后视线从男子转移到湖那边。那座宽敞的湖泊就静静躺在那里。 汉密斯又继续追问。 「那个国家,一直存在到几年前?」 「一直到四十二年前。」 男子立刻回答,让奇诺脸上露出小小的讶异。 「你好清楚哦。」 「是啊……」 「那么,我再多问一些吧。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进步到什么程度呢?」 汉密斯的提问让男子滔滔不绝地说: 「以科技来说,是明显脱颖而出的国家哟,邻近的国家根本就比不上。那国家有他们自己研发的技术,但也有来自他国但立刻做改良的技术。」 讲到这里,男子眼睛流露出一抹惆怅。 「只是……那是个非常不得了的国家。是很可怕的、国家……」 男子稍微喝了口茶,并没有继续说明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反倒是询问奇诺他们—— 「有了突飞猛进的科技之后,你们知道那个国家想对其他国家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吗?」 隔了几秒钟,奇诺回答: 「你的意思是,使用优秀的武器进行胁迫或攻击吗?」 「嗯嗯,是会想做那种事呢。就像那种自认『我很会打架哦——』的人,老是会给周遭添麻烦那样。」 男子点头回应。 「没错,那是正确答案。」 「结果——」 奇诺问道。 「原本在这里的国家非常好战,以压倒性的军力攻击周遭的国家是吗?」 男子回答: 「不,不是的——原本在这里的国家是非常『爱好和平的国家』,所以才攻击周遭的国家。」 「啊?」「咦?」 奇诺与汉密斯不约而同失声惊叫。 「可能你们并不相信,但我会告诉你们真相。」 男子说道。 「原本在这里的国家,是个尊重和平的国家。他们主张和平优于一切,并当成国家理念。全体国民被彻底教育,认定战争是绝对不可为的邪恶的行为。国家宪法也明订禁止战争,甚至还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交火。虽然,这国家过去不曾因为战争而吃过什么苦头。」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 「就这样,国家维持了好几百年。尽管拥有先进的技术,也不曾转用到武器去攻击其他国家,与邻近国家都保持良好关系。」 「嗯嗯嗯,到这里都还很好呢。」 「我想周遭的国家,也不敢攻击技术那么进步的国家吧。」 「后来,这是发生在四十五年前某个时候的事情……发生了某个事件,而那也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命运。契机源自于很小的事情,当时的人们完全没想到那会变成『事件』呢。现在回过头来讲的话,那既是大事件,也是历史的转折点。」 「这个嘛,对于创造历史的人们来说,历史不就是那回事吗?」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们创作了一首歌。」 「什么?」 「你说『歌曲』吗?」 「没错,就是歌曲——是某一首歌。首先创作出来的是诗,后来配上曲子以后就变成歌曲,而且在这国家瞬间窜红。」 「什么样的歌曲?」「什么样的歌曲?」 「让你们看那首诗会比较快吧,我这里有。」 男子从布包拿出来的,是金属板。 尺寸约杂志大小,而且不只一块,是重叠了好几块的金属薄板。角落还穿了圆孔,用铁环串在一块。 「这些是过去在那个国家张贴在城市里的金属板。那首诗就雕刻在这几块金属板上。」 照理说那应该是有四十二年以上历史的东西,但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工厂送过来,闪耀着没有任何雾面磨损的银色光芒。男子把那个递给奇诺。 「谢谢。」 奇诺接过来以后就把它拿到自己面前,而且是连汉密斯都看得到的位置。金属板上面,满满雕刻着精密又完美的大型文字。 「那是雷射雕刻呢,了不起,」 汉密斯说道。 接着奇诺与汉密斯开始念那上面的文字。 首先,最上面是写了「和平之歌」的标题。 然后就是歌词了。 (第一块) 我们绝对无法容许战争。 我们绝对不认同战争的存在,也无法认同。 这美丽的世界不需要战争,不需要武器,也不需要军队。 认同战争的人们,永远不肯放弃武力的人们,以「必要之恶」的卑鄙借口肯定战争的人们——他们才是如假包换的邪恶。 大量残杀同种族的人类,算什么万物之灵? 他们总是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正义之战」。 他们总是这么说,「这是必要的牺牲」。 战争根本就毫无正义可言。 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战争。 奇诺看完第一块,询问汉密斯说: 「可以翻下一块了吗?」 「请翻请翻。」 (第二块) 战争是万恶根源。 这世上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战争。 愚蠢的人们呀,你们可曾想过,若没有发动战争,可以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将不会有人死去,可以把那些努力投注在建设的方向!无论多愚蠢的人,照理说都能够立刻想出答案的! 毫不考虑就制造武器的人,开心得到武器的人。 难道他们都没发现吗?没发现战争不会产生任何好处。 竟然如此充耳不闻?只想待在自己安全就好的场所。 因为轰炸而失去手臂的女子。 因为地雷而失去脚的男子。 以及几千几万个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的婴儿。 没有人听到那些哭泣声吗?或者捂住耳朵当做没听见?只想待在自己安全就好的场所。 战争绝不容许存在,也不能认同战争这种行为。 他们总是这么回答: 「这场战争或许是个悲剧,但结果却能拯救更多人。」 那些话他们敢对死去的孩子们说吗? 能够说服失去孩子的父母亲吗? 「嗯嗯嗯,这些诗写得相当乱七八糟,而且一点都没押韵呢。」 汉密斯说道,男子则淡淡地回答: 「没办法,因为这位作词者从来没写过诗。他只是某天突然灵感一来,就半好玩地写下来。」 「…………」 奇诺沉默地眯着眼睛,汉密斯则毫不在乎地继续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奇诺,看下一块吧。」 (第三块) 把士兵们送上战场的政治家,总是待在安全的场所。 他们绝不会让自己去送死。但他们发表演说称那是有价值的行为,为什么不自己率先前往呢? 为了杀死他人而手持说服者的军队呀,你们何不先杀死自己的朋友?杀死自己的父母呢?你们用那丑陋的说服者开枪射击的,又是谁的朋友?谁的父母呢? 若上级命令你们对某人开枪,何不用说服者对准那家伙问个清楚? 「真的可以开枪吗?你跟对方都一样是人类哟?」 所有肯定战争的人都是邪恶的。 热爱和平的我,只想追求那个真理哟! 「呃——请问这个,以这种方式写的诗还剩几块啊?」 汉密斯沮丧地说道。 「我已经看腻了……」 奇诺瞄了汉密斯一眼。 男子说道: 「别担心,只要看到第四块就可以哟。所有问题都在那上面。」 (第四块) 所以,我热爱和平的同志呀! 杀死肯定战争的人们吧。 把他们全部杀光,让世界不再有战争。让世界找回和 平。 我们大家站起来吧!热爱和平的我们,手牵着手站起来吧! 把他们当人看根本就没用,他们都是被战争这种愚蠢的行为蒙蔽心志的人渣们!不,根本就是不配当人的生物! 所以把他们杀光!将他们斩草除根,让他们灭亡吧!让热爱和平的我们,把肯定战争的人们,引发战争的人们一举歼灭吧! 行动吧! 「…………」「…………」 结果奇诺与汉密斯看完以后,沉默了大约五秒钟。 奇诺首先用不太愉快的语气说: 「这个实在……很极端呢。」 然后汉密斯—— 「好一群正直的人呢~」 他开心地这么说。 接着奇诺动手翻到下一块金属板。 (第五块) 行动吧! 把所有军人都杀掉! 杀死支持军人的人们! 杀死想当军人的家伙! 也杀死父母亲当军人的人!因为他们是靠沾满血腥的薪水过活的!你的父母是杀人凶手!因此身为他们小孩的你也是杀人凶手! 把他们全都杀掉。只要他们活在世上一天,战争就不会消失。 把他们全集中在一处,等他们全被烧得灰飞烟灭的时候,世界一定会变美丽的。 将变成一个没有战争,比过去更加美好的世界呢。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将是充满和平的理想世界呢。 「…………」 奇诺不发一语地翻开第五块,结果出现的是第一块金属板。 「没有了?」 男子对汉密斯回答「没有了」,然后—— 「那就是曾在那个国家流行的『和平之歌』。后来配合了轻快的音乐,在国内每个人都朗朗上口。全体国民非常热衷唱这首歌,还说『这正是我国追求的东西!既是我们建国的理由,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呢。」 「可是,这个——啊,没事。现在讨论那个也没有意义呢。」 汉密斯开心地说道。奇诺则是一面「唉~」地叹气,一面把金属板整理好并归还给男子。 「刚才那些诗的意思,我非常了解了。后来——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对吧?」 男子一面点头一面接下金属板。 「是啊——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那国家的人们因为那首歌而激发勇气,并下定决心『为了世界和平,要把不爱和平的人们都杀光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幸的事情,但他们有行动力,因此为了实现梦想而出动。但更加不幸的是,他们就是有那种实力。」 「也就是技术能力对吧!那么,他们不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了军队?」 「没错。当然啦,因为他们痛恨军队,因此对自己建立的组织不称为『军队』。当时在那个国家,是叫做『实现世界和平协力队』或『实现梦想队』。」 「但实情是……?」 奇诺问道,男子再度点头。 「没错,完全就是一支武力强大的军队哟。有优秀的连发式说服者、长射程的大炮、坚固的战车……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无论多严厉的训练他们都熬过了。」 「然后呢然后呢?原本在这里的国家,后来怎么了?」 「大概就如你们所想的——他们得意扬扬地为了『世界和平』出发。然后把大炮对准最近的国家,还要求『立即解散你们的军队!』。当然他们脑子里应该有『为了不要再有愚蠢又悲惨的战争,为了世界和平』等主题——」 「但那不是行不通吗?」 「没错,当然行不通。突然受到威胁的国家陷入恐慌,并派传令兵向其他国家求助。当传令兵带着情报回来的时候,他的祖国已经不在了。」 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只是淡淡叙述历史事实。 「结果因为没有在时间内回应,那个国家便遭到炮火集中轰炸,不到一个晚上就被灭掉了。抵抗的人们跟提出投降建议的人,包括伤者、女性及小孩,全都被杀了。可能认为他们这些『肯定战争的国民』都是『害虫』,就算让他们活下来也没用吧。即便对方毫无抵抗,他们也不在意。」 「…………」 「哎呀呀。」 「毁灭了一个国家,觉得『世界稍微变和平』的他们,意气风发地回到自己国家,并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结果,为了不让国民遭到虐杀,周遭国家能够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你们想得到吗?」 「可以——就是结成联合军,包围原本在这里的国家。」 「这个嘛,也只能够那么做呢。」 「是的。这些国家的交情并不是很好,过去也曾因为各种理由而打仗,但他们只有在这个时候决定携手合作。为了解决这种情况,他们心甘情愿地选择战争这个手段。原本在这里的那个国家,他们也因为无法理解『追求和平』的自己为什么遭到攻击而愤愤不平,想抵抗『那些阻止世界和平的愚蠢家伙』。然而包围盆地的联合军,在人数上就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武器的性能处于天壤之别的劣势。」 「铁定形成非常激烈的战争吧~」 「是的,联合军拼死拼活地战斗。联合军这边的死亡人数是几十倍,非常多呢。若重要的补充与补给有任何延迟,大概就会吃败仗吧。」 「可是,最后还是赢得胜利,『超爱战争的联合军』果然有两把刷子呢。」 汉密斯用俏皮的语气讽刺,但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联合军从头到尾都豁出性命战斗。在盆地里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联合军在盆地里挖战壕,才让他们得以在猛烈的炮击中以龟速慢慢前进。」 「埋在森林里的碉堡,就是当时的建筑物对吧?是联合军建造的对吧?」 奇诺说道。男子则讶异地瞪圆眼睛,满心佩服地说「你居然找得到啊」。 「没错哟。那国家的步兵,还穿了在战争期间开发的强化装甲服。那是利用动力就能够辅助行动,是类似铠甲的物品。而且能够弹开说服者的子弹,持有的武器则是大又强而有力。他们似乎事先就估计好极短的时间,把碉堡埋在战壕里,才好不容易熬过敌人的攻击。」 「战情很惨烈吧~那么在那段期间,那个国家的人仍一直相信那是『为了和平所采取的行动』吗?」 「应该连一秒都没有怀疑呢。战死者被拱成是为了追求和平这个至高无上的行为而牺牲性命。那是『必要且高贵的牺牲』,而且那个国家的人们还打从心底仇视前来杀死伙伴的联合军士兵。」 「那么,最后有什么样的演变呢?还有——」 奇诺一面用手指着眼前那座湖一面说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男子边看着湖边回答: 「那个国家,后来是寡不敌众——终究还是敌不过联合军的人数而被逼到走投无路。最后城墙被团团包围,还遭到大炮的胁迫,也听到联合军劝他们投降。」 「嗯嗯嗯。」 「然后呢?」 「他们拒绝了。『要是向肯定战争的残忍、野蛮生物投降,我们铁定会遭到虐杀!我们内心仍保有人类的自尊,为了世界和平,不到最后一秒钟绝不放弃!』——结果得到的是这种回答。当时联合军的指挥官在报告上这么写的,『听到那个回答,大家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男子抬头望着天空,遥望跟湖水一样但前方却空无一物的蓝色。他大大地倒吸一口气,发出声音说: 「在无可奈何下,联合军对国内发动炮击之后便突破城墙,并杀了抵 抗的人们。也就是说……只能够把他们全杀了。那国家的人们,不仅是老人跟女性,连小孩子都拿起武器反抗。为了要打倒『阻止世界和平的愚蠢家伙』——联合军士兵们不得不杀死跟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小孩,有些人的心理因此受到极大创伤,到死都无法振作呢。」 「这样——但事情算是解决了呢,只是世界并没有变和平啦!」 男子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汉密斯的话。 「是啊,事情算是解决了。这中间还花了两年的时间——不过最后还剩下一件事情要做呢。」 「封锁那国家的技术对吧?」 奇诺问道,男子简短地回答「没错」。 「但如果是那么强大的技术,照理说任谁都想要吧?只要得到手就能让国家变强大哟?只要把它当做『战果』抢下来就好了啊。」 「若是普通战争,或许就会那样。胜利的一方或许就能得到高额的赔偿金,抢夺技术等等。」 「后来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奇诺问道。 「因为很讽刺的是,经过一场激战的国家,变得非常厌恶战争。每个国家都不希望因为得到那项技术,而让历史再度重演。所以,大家都放弃了。我想那是经过冷静的判断哟。结果,为了让一切当做不曾存在过——」 「就把那个国家给轰掉了,轰隆隆!」 「没错。当那国家的尸体全火葬处理之后,从城墙到房屋、武器跟设计图,全都破坏殆尽。最后还在全是瓦砾堆的地方挖了很深的洞穴,把所有的炸药埋在里面引爆。那些是花了一年以上所收集的炸药。爆炸的威力撼动大地,也炸出巨大的洞穴,一个国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接着联合军在变成荒地的盆地上人量种植树木,试图掩盖那些痕迹。并且开另一条新的道路,为的就是不让旅行者接近湖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下子森林的谜团全解开了!」 「然后邻近的国家,还把过去曾存在于此的国家这件事当成不能说的秘密对吧?难怪不管我怎么问,都没有人愿意回答我呢。」 听到奇诺这么说,男子轻轻耸着肩说: 「他们当然不可能告诉你,因为,大家巴不得忘了那件事哟。就算是学校,历史课也完全不会教这些事情,也不会告诉子孙。记得的人就会带着那个秘密进棺材。因为大家,都想把它当做『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不想花心思让无法理解的人理解那件事哟。」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这座湖的谜团跟神秘国家的真相全搞清楚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汉密斯用古早的说法做结尾,但是奇诺—— 「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一面盯着男子看一面问道。 「为什么你会对那些事情这么瞭若指掌呢?」 「…………」 男子用四周都是皱纹的眼睛回看奇诺,然后反问: 「你觉得呢?我想你心中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 于是奇诺立刻回答: 「因为你,是那个国家的人。」 风强劲地吹着,把森林吹得沙沙作响后又吹拂过湖面。 男子半开玩笑地盯着奇诺看。 「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 「虽然那只是我经过各种状况所推断出来的结论——」 奇诺答道。 「首先,你一直用肯定的语气述说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照理说你不应该那么说的。」 「只有那个吗?」 「不——你对发生的事情太了解了。我猜联合军他们,对歌曲这件事的了解都没那么详细,还有最初毁灭的国家这件事。」 「嗯……不过,你这些理由还有点弱呢。或许还包括了『套话』吧?」 「这个嘛,那也是呢。」 「你好诚实哦。」 汉密斯询问嘻嘻笑的男子说: 「那么,真相到底是怎样?」 「其实是正确答案哟——我过去是曾经存在于此的国家的居民。对于歌曲的事情也非常了解。那些金属板,也是我从以前的国家带出来的。」 「哇喔!那很酷耶!这表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啰?」 汉密斯抬高声音说道。 「这个嘛~可以那么说呢。」 奇诺一度满意地点头之后又说: 「只是我想不透,为什么只有你能逃离那个国家的『想法』,最后幸存下来呢……其中应该有什么秘诀吧?」 「不愧是热心研究如何活下来的旅行者呢——好吧,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啊~在歌曲流行的时候……也就是极盛时期清醒了哟。只有我一个人『脑筋变得有问题』,所以害怕一直待在那个国家,希望有一天要逃出那里。其实在遭到联合军包围的时候,我骗长官说要去侦察敌情,结果是跑去投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然后你以知道内情的线民身份,藏匿在联合军那边啊!」 「没错,我出卖了国家。是卖国贼,也是阵前逃亡者。」 男子以自嘲的语气说道,但表情并没有变化。汉密斯又用刚才的语气说: 「这个嘛,先不谈那个。结果,那么做的……不,敢那么做的,只有大叔你一个?」 「没错,只有我而已。」 「为什么……?」 奇诺并不是在提问,而是因为自己思考的事情而喃喃自语。她思考了好一会儿,在万里无云的蓝天下沉默了十几秒以后—— 「啊!难不成……」 奇诺似乎发现到什么,讶异地大叫。男子则是面不改色也不发一语,一直看着蓝色的湖泊。 「奇诺,你有什么发现吗?譬如说大叔其实早就死了?或者他是幽灵什么的?」 奇诺完全不理会汉密斯稀奇古怪的想法,她对男子说: 「该不会是你?——那首诗是你写的。」 「没错。」 男子用今天不晓得说第几次的话回答。 「那首诗是我作的,就在我还很年轻,还住在那个国家的时候。」 「真想不到!」 汉密斯用真的大吃一惊的口吻说道,然后—— 「如果是人类,现在应该已经名气一飞冲天了哟!」 他又补上这句话,但两名人类都没有反应。 过了几秒后,汉密斯问: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写这首诗的你要逃出来呢?」 对于那个问题的答案—— 「正因为是我写的。」 奇诺问: 「当你写那首诗的时候——也那么认为对吧?」 「没错,我打从心底那么认为。因为我从小就接受『战争是绝对恶』的教育,即『绝不能有一丝丝肯定战争的心态,因为不可行的事情就是不可行!』这种连思考或讨论都不允许的教育。所谓的教育,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若要说我在那个国家所学到的,就是『白即是黑,黑即是白』。」 「我明白了。还有要反抗那种思想,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奇诺若无其事地说道。 「咦……?你似乎记性也满好的呢。不过,关于那个并不在话题里面哟。」 男子一面看着奇诺一面说道。 「那么,大叔后来怎么做?」 汉密斯催促他继续说。 「我后来认真思考。觉得国外那些不肯放弃战争仍持续保有军备的人是疯子,是精神异常者,是脑筋有问题,根本不配当人。当时的我,的的确确是那个国家的国民——就这样,有一天我因为工作上出了很细微的过失,而那微不足道 的契机促使我对总是不肯停止战争的人们爆发愤怒。我认真思考用诗所写的事情,但当时已经如你刚刚所说的,只是凭着一时的情绪乱写一通。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月亮很美。」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 「我隔天把写好的那首诗,投稿到政府办的报社。因为是难得写出来的东西,觉得只要能在读者投稿栏被采用就够开心了,而且还能向周遭的亲友炫耀——我的想法就那样而已。」 男子不露情感地淡淡叙述。 「隔天,我被媒体团团包围。还被当成写出绝妙诗词的天才——老实说,当时我真的很洋洋得意。过没多久那首诗就变成了歌曲,而且很快就变成国内每个人朗朗上口的歌曲。街道上到处都张贴着板子,国民齐心一致地每天高歌。就在那个时候,我的情绪开始冷却下来,也慢慢觉醒。我不知道触动我变成那样的直接契机是什么。」 男子轻轻把头转到旁边。 「我只是……想远远离开目前情绪正高亢的人们。反正又不可能改变『其实战争似乎是好事』等宗旨,也觉得只要能平定进行战争的诸国就是件好事……但是又受到说不出来的恶寒侵袭,结果我在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继续过我的生活。只是最后,就像刚刚所说的——我只顾着隐藏『疯狂』这点,认定再也不能待在这里了,于是就逃离了祖国——这就是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全部事情。」 「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奇诺彬彬有礼地向他道谢,男子则轻轻挥手表示这没什么好谢的。 「对了对了,既然你觉得『疯狂』,难道没有想过在国内做什么改变吗?你是作词者的话,应该有相当的发言权吧?」 汉密斯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的也是呢。因为我被当成作词者受众人崇拜,就算跟国家的所做所为唱反调,或许只是把死刑改判成无期徒刑呢。」 「哇——那就不行了!你没那么做是正确的!」 汉密斯轻易就推翻自己的意见。听到他那么说的男子开心地轻声笑起来。 「…………」 奇诺全都看在眼里。 嘴角仍浮出微笑的男子,面向湖泊又说: 「我抛弃过去,在邻近国家生活。当一切结束也过了漫长的岁月,我至今仍会偶尔来这里凝视这片湖水。过去,我曾在这里『做错事』。但后来因为发现到了,现在才能像这样活着。」 男子一度把话打住,然后看着天空与湖泊又说: 「一旦只追求『正当性』,人们就看不到除此之外的事物。毕竟有维持原状就好的事情,也有做了就无法让人活下去的事情。若不重视后者,就只会产生悲剧而已。」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你。」 「不客气,不过——」 「这些事情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听到奇诺的话,男子笑着说: 「那就好。还有,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别人说我祖国事情呢。」 停顿短短几秒钟,男子对奇诺说: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呢……」 「啊?」「嗯?」 正当奇诺与汉密斯没搞懂男子的语意时,远处传来了引擎声。那声音来自森林里,不久一辆四轮驱动车从距离奇诺他们相当远的树林间冲到湖畔。那车速非常猛烈,差一点就冲进湖里。 四轮驱动车上坐了三个男人,驾驶座上的是年约五十岁的男人,副驾驶座上的是看起来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后座的则相当年轻,是大约二十岁的男子。 在奇诺旁边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们是我的客人哟。」 他对奇诺留下这句话以后就往前走。 四轮驱动车朝男子靠近,男子也走向四轮驱动车,不久双方都停了下来。 奇诺与汉密斯从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观察情况。 虽然奇诺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声音,但男子对四轮驱动车上的老人说了些什么。 经过数十秒的对话,两个男人似乎有了什么共识,最后双方轻轻点头。 男子朝着湖泊前进。当他一站到岸边就背对四轮驱动车,眺望着蓝天与湖泊。 四轮驱动车里的老人站了起来。在后面的年轻人递了一挺步枪给他,然后朝刚才跟他们说话的男子背后开枪。 连奇诺都听到那枪声。 胸部被大型子弹贯穿的男子,整个人直接倒向湖泊并溅起水花。 然后就再也没动了。 「嗨~你是旅行者吗?」 四轮驱动车在奇诺面前停下来,开车的中年男子笑咪咪地对她说话。 而副驾驶座的老人,则是一副什么都看开似地面无表情。至于后座的年轻男子,从脸上看得出他内心的紧张。 「是的。」 奇诺语气坚定地回答。 「你好像跟那个男的曾讲过话……可以请教你问了他什么事吗?」 「我请他告诉我过去曾存在于此的国家的事情。然后,他说你们是他的『客人』。」 「原来如此……你也知道了啊……老实说,我不希望你跟太多人讲这件事。但又无法强制你那么做,这算是『请求』哦。」 奇诺回答「我知道了」以后,换汉密斯询问: 「大叔你们是在进行报复吗?」 男子回答: 「我只是司机而已。坐在后面的是我儿子,他跟旅行者你们一样都只是见证人。真正做了什么……想做什么的,只是坐在隔壁的我父亲。」 「…………」 奇诺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转头对老人说: 「你就是那个国家被灭的传令兵对吧?」 老人的身体动也没动,反倒是他的孙子瞪大眼睛非常讶异。老人他儿子则是跟先前一样,以冷静的态度回答: 「没错。他跟我父亲——对他们两人来说,今天才是战争结束的日子。因为根本就没有『不曾有过的战争』。」 「原来如此啊~」 只有汉密斯回答。 「那么再见啰,旅行者们。」 说完那句话,四轮驱动车便往前行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森林里。 映着青空的湛蓝湖泊,只有男子的尸体在那儿漂浮着。 然后随着摇摆的波浪,慢慢又确实地沉到湖底。 奇诺把茶杯收拾好以后,走向失去主人的马匹,然后把它身上的马具都拿掉。 「尽管到你想去的地方吧。不要有任何烦恼,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奇诺最后对马这么说道,然后又走回汉密斯那边发动引擎。 第十一话「卑鄙小人之国」 —toss-up— 这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在无限宽广的蓝色空间里,白云像被撕下的棉花,无声无息地飘浮着。 在那片天空下有一座公园。位于高楼大厦栉比鳞次的都市某个角落,建有水池跟人行步道,还有整片绿色的草皮跟多株叶子已转红的大树。 在公园中央有处用石板铺设的平坦空间,那里摆放了桌椅,形成宽敞的露天咖啡座。一辆备有厨房设备的拖车型活动房屋开了进来,提供客人暖呼呼的料理。 遮蔽视野的高大建筑物在较远的位置,柔和的光线灌注在露天咖啡座,时有凉风吹拂。许多客人心平气和地谈笑用餐,只有服务生在桌间敏捷穿梭、熟练地工作。 其中一张桌子的旁边,停了一辆摩托车。是后轮旁边跟上面,都堆放了旅行用品的摩托车。 那儿是露天咖啡座最边边的桌子,而摩托车骑士则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 骑士是年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双大眼睛以及精悍的脸庞。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部系着皮带,右边挂着插了说服者的枪套。 骑士悠哉地喝茶,然后把茶杯放到桌上,抬头看着高高的天空。忽然间她吐了口气—— 「好棒的地方哦。」 她喃喃地说道,摩托车问: 「是因为午餐有附茶吗?」 骑士很坦率地点头说: 「嗯,那也是原因之一。汉密斯觉得呢?」 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说了一句「这个嘛~」又继续说: 「当时我们在叉路丢铜板做决定,可见这个选择是对的呢。果然有历史的国家,建筑物给人很沉稳的感觉,这感觉很不错呢。等奇诺喝完茶,我们到处去逛逛吧。」 叫做奇诺的骑士抬头看着天空说「说的也是呢」。 「不过,我还想多享受这悠闲的感觉一会儿,毕竟心情好不容易感到沉静。」 「那住的地方怎么办,奇诺?」 汉密斯在旁边问道。 「这儿有太多历史性与排场,而且我也不想住太昂贵的饭店呢。」 「加上这个国家很辽阔,卫兵不是说森林里有设备完善的露营区吗?」 「那不是跟平常的生活一样……我好想冲个热呼呼的澡,盖着纯白的被单睡觉呢。」 在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对话以前,正好有个男子走过来坐在距离他们七张桌子远的位置上。他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打扮,手里还拿着一只厚重的公文包。 男子小心翼翼地把公文包摆在脚边,然后把服务生叫过来点餐。 「那买东西呢?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 汉密斯询问奇诺。 「要买携带粮食跟燃料,还有些许液体火药呢。不过这些东西等最后一天再采买就行,况且城墙旁边的商家也有卖。」 等服务生离去之后,男子轻轻抚摸公文包。然后站起来,像在找人似地稍稍左右张望。当他的视线望向奇诺与汉密斯,与奇诺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突然停止动作,但又马上一副没发生什么事情似地把眼神别开。 接着,男子留下脚边的公文包离开。他快速从桌子中间穿过,然后背影变得越来越小。 喀! 奇诺把茶杯放在桌上,还剩一半的茶水晃动着。 当奇诺咻地站起来,同时对汉密斯那么说: 「他是故意的呢。」 奇诺往汉密斯的主脚架一踢,立刻推着他离开露天咖啡座,然后把挂在大灯上的帽子戴上。 「来得及吗?」 汉密斯问道。奇诺继续推着汉密斯走了几秒,然后回答: 「不晓得,不过,那么大的话……」 「只希望是奇诺你不小心会错意呢~」 「你说的没错,只不过可惜了那些茶。」 下一秒钟—— 公文包在奇诺后方……在露天咖啡座的中央爆炸了。 在震天价响的警笛声中,救护车、消防车与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进公园,草皮也不断被那些轮胎蹂躏。 赶过来的救护人员不断把呻吟大叫的人们送上救护车,与之后赶来的车辆交错进出。还有几名队员,在过去曾是人类的肉块盖上蓝色防水布。 警官在分工合作下,有的拍摄好几张现场的照片,有的小心翼翼地收集炸弹碎片,有的开始讯问周遭的人们,有的阻挡试图闯入的人们,但还是有媒体闯进来并拼命按快门拍照,于是要把他们全请出去。还有的是在广场拉起禁止进入的黄色封锁线,还差点绑在停在现场的汉密斯的载货架上,结果被汉密斯大骂一顿。 一起救护伤者的中年男子,对在公园的饮水处洗手的奇诺说: 「旅行者特地造访这个国家,让你留下这么不好的回忆真不好意思。幸好没有波及到你呢。」 奇诺让出水龙头给对方,然后男子边洗手边愤愤不平地骂: 「可恶的炸弹客……又干这种事了……」 「还没抓到吗?」 奇诺问道。 「是啊——是从以前就存在的反政府主义者。说什么『财富要公平分配,拯救贫穷的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话。只因为得不到理解,这次就在人潮集中的地方放置炸弹。最近逮到他们不少党羽,因此事件变少了,想不到又开始活动了。」 「都抓不到他们吗?」 「是啊。他们超会跑的——只是居然把无辜的人们牵扯进来。他们都没有想过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吗?那些家伙,根本就是不敢正大光明一决胜负的卑鄙家伙。」 男子一面冲洗沾在手上的他人血液一面说道。 一名身穿牛仔裤及黑色短夹克的女子,走向回到汉密斯这边的奇诺。她大约二十五、六岁。短夹克的胸前与背后都标示着「警察」两个字,右边腰际还悬挂着枪套。里面插着一把三五七口径的左轮手枪。 「你们是当时在场的旅行者与摩托车对吧?我叫莱雅,是刑警哟。」 奇诺与汉密斯也向她回礼。 「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看到放置炸弹的男子呢?」 奇诺与汉密斯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莱雅又说: 「没看到的话就算了,只是你们难得造访我们国家,却遇上这种奇怪的事情——」 「我看到了。」「有看到哟。」 奇诺与汉密斯同时回答。莱雅讶异地张着嘴巴没说话,然后立刻从怀里拿出几张照片并摊开来给他们看。 那是一群年龄相仿的男性照片,全都站在背后画有身高线的墙壁前面。 「那个男的……是否在这里面呢?」 奇诺看过以后,马上回头望向汉密斯。 「的确没错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奇诺便指着从左边算起来第二个人。 「嗯,是那个人哟。虽然发型完全不一样。」 就在汉密斯说这句话的同时,莱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并且马上把照片收回怀里。 「谢谢两位的帮忙。我们警方将要封锁这里,请你们从公园离开哦。那我先告辞了。」 莱雅表情僵硬,还用非常制式的语气说道,然后转身跑向正围成一圈讨论的几名警官与刑警那边。 「……走吧,已经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呢。」 奇诺踢开汉密斯的主脚架,然后开始往前推。 就在他们走在人行步道,步出喧嚣的公园没多久。 「啊,糟糕!」 奇诺说道,汉密斯则是从下方询问: 「怎么了吗?」 「我应该问刚刚那个刑警小姐,哪里有便宜的旅馆。」 隔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同时醒来。在有床也有冲澡设备的便宜旅馆房间里,她站在镜子前面用叫做「卡农」的左轮手枪做拔枪练习。接着把它拆开来维修,然后又放回枪套里。 「呼哇……对了,你要的热水澡呢?」 「早就洗过了。」 奇诺把行李堆放在被敲醒的汉密斯上面,然后离开那间便宜的旅馆。 奇诺与汉密斯在拥有许多古老建筑物的市区四处走走看看,途中,奇诺突然这么说: 「我刚刚在报刊架看到,昨天那场恐怖事件,造成三人死亡八人受伤呢。」 「好险哦~」 汉密斯若无其事地说道。 「如果我当时有警告大家……伤亡会不会稍微减少呢?」 汉密斯先说了一句「谁晓得呢?」,又接着说: 「搞不好会变更多呢。你有没有看到剩余的茶水翻倒洒出来的情景?而且,事到如今再讲这些也无济于事哟。」 奇诺喃喃地说: 「的确也是……」 在这国家大约中央的位置有一座湖。 对这平坦的国家来说,是又大又宽阔的湖,而国内的宽大水路就源自于那里。而湖的四周有红叶林团团包围,其颜色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 沿着湖畔道路而行,可见零零星星的屋舍。其中有座显眼的白墙豪宅,所在的位置仿佛突出于湖水上。 「位于森林与湖畔的房子是吗?在国内能充分享受大自然的洗礼,感觉好优雅呢。最起码,也不需要担心野兽或山贼呢。」 「不过,倒是很有有钱人家的气氛呢。」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前进一面说道。 过了中午,奇诺骑着汉密斯从湖畔的碎石子路进入森林里。她把汉密斯立起来并坐在旁边,吃着买来当午餐的三明治,然后趁那段时间煮开水。 奇诺慢慢坐下来并说: 「我要悠哉吃午餐,悠哉喝茶哟。」 「的确没错,这里应该没有会引爆炸弹的家伙呢。」 汉密斯说道。 用完餐后,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并且再回头确认是否有留下垃圾或什么东西忘了带走。 正当奇诺准备离开森林转向马路的时候—— 「有一辆车,速度超猛的。」 却因为汉密斯这句话而停下来。 有辆车从右侧左转切入眼前的碎石子路,并且高速通过。是一辆跑车型的敞篷车。细碎的石子四处飞扬,还扬起薄薄的尘埃。而车上的驾驶看起来并没有看到奇诺他们,就这么扬长而去。 「好危险哦……」 就在奇诺慢慢骑着汉密斯往前走,眼睛仍望着远离的那辆车。此时在尘埃落定的后面,车子停在某户人家门前,不久便驶进围墙的另一头。 「那么,我们往这边走吧。」 就在奇诺让汉密斯朝那辆车开过来的方向时—— 「刚刚开车的,是那个男的对吧?想不到昨天跟今天连续两天,我们都差点死在他手里呢。」 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大吃一惊并马上停住往前走的汉密斯。 「是他没错哟,奇诺。」 「这该怎么说呢……我到底算运气好还是坏呢?」 奇诺转头往后看并喃喃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要报警说我们发现他们的大本营吗?」 「说的也是呢……」 奇诺那么说之后思考了几秒钟。 「反正我们明天就要出境,这件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原则上就是通报一下好了。」 「为什么?」 「搞不好可以得到什么奖赏呢。」 「我瞭。」 然后奇诺发动汉密斯,在碎石子路上边跳动边往前奔驰。 道路的左边是湖,右边是森林。 他们拐个弯之后没多久,便进入位于湖畔的杂货店。 「就是你报警的是吗?谢谢你!」 与中年刑警一起下车的莱雅,一看到奇诺跟汉密斯就那么说。 好几辆赶来的车子,停在奇诺借用电话的店家前面。其中一辆载了警官的巴士,车窗还嵌了铁格窗。 从车上下来的刑警们与奇诺走进森林,他们偷偷从树丛后以望远镜窥伺转角前方。从拉上的窗帘缝隙可看见室内透出的灯光。 此时众人先回到车上。 「你确定是那栋房子没错?要是搞错的话,可不是道歉就能够了事哦!」 西装笔挺的中年刑警用没什么礼貌的语气问道,奇诺点了点头。至于汉密斯则补上一句「如果人还在里面啦」。 不久一名警官跑到刑警这边,报告说已经确认那栋别墅的主人目前正在其他地方。那儿并没有租借给他人,他本人也许久没使用那栋别墅了。 好不容易刑警说: 「很好,剩下就是我们警方的工作,接下来你们就不用管了。」 结果刑警连一句像道谢的话都没说,就往警官队待命的巴士走去。 莱雅则随后追上。 「你也待在这里。」 回头的中年刑警如此说道。 「为——为什么?」 莱雅跟中年刑警争论了一会儿。她强硬主张要跟准备冲进去的警官们一起行动,但中年刑警却驳回她的请求。 「不要让我老是讲同一句话!菜鸟女刑警在现场只会碍手碍脚!」 「可是我——」 「你给我待在这里就是了!」 中年刑警以严厉的口气说完那句话,便跟其他警官们开始做准备。大约十五人的警官队穿上防弹背心,并且帮连发式的长步枪装填子弹。 「那个……莱雅小姐。」 奇诺从后方推着汉密斯走近杵在原地看着同僚做准备的莱雅,不过这时候她回头了。 「警方打算要包围、冲进那栋房子吗?」 「咦?是的。旅行者,目前情况很危险,请你们待在这里哦。」 「我是那么打算啦,可是……」 奇诺欲言又止的,汉密斯则从下面念念有词地说: 「你就把要讲的话大致讲一下吧?」 奇诺简短地说「你说的对」,然后对莱雅说: 「我猜你们警方打算从森林接近,但如果想一口气进行突击,我觉得警官的人数太少了,最好还是多调派人手过来支持比较保险。」 「咦?」 莱雅回头看着奇诺。 「而且,那些步枪太长了,不便于冲进屋内使用。最好是分成负责掩护的步枪小组,跟持掌中说服者的突击小组。否则很可能因此造成人员伤亡,导致行动失败呢。」 穿着防弹背心的中年刑警也听到她那些话,他的心情很明显……根本就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 他走向奇诺与莱雅两人及汉密斯这辆摩托车—— 「而且——」 「少啰唆!这是警方的工作!外行人少在那边插嘴——莱雅,你把那个旅行者顾好!并且站在旁边看!」 然后对着话还没说完的奇诺,以及站在她旁边的莱雅大骂。 「反正,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 莱雅回头看那么说的汉密斯与奇诺并瞪了他们一下。 她张口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又马上摇着头说: 「想不到害旅 行者你们扫到台风尾……真是抱歉呢。」 中年刑警准备就绪并向警官队发号施令。 说他怀疑里面可能潜伏了几个……最多大约四名的恐怖份子。要大家从森林接近并包围那栋房子,然后再伺机冲进去。还说自己完全不期待顺利逮捕已经杀了许多人的他们,就算把房子破坏殆尽也要歼灭那群人。 接着警官队进入森林。 莱雅什么事也没做地站在原地一会儿,但不久她开始出现明显焦虑的情绪。她摇了好几次的头,并且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可恶!」 然后她突然从车子里拿出防弹背心,穿在夹克里面。接着确认位于右腰的左轮手枪的子弹,把它拿在右手之后,便沿着左边的森林慢慢往前走。 至于孤伶伶被留在原地的一人与一辆摩托车—— 「怎么办?刑警小姐走掉了哟。」 「……我们是否可以不用再待在这里呢?」 「不晓得耶~对了,反正难得有这个机会——」 汉密斯说道。 「要不要偷偷在旁观摩,看看奇诺的说法是否正确呢?如果是在道路旁边接近转弯的地方,应该不会清楚看到我们哟。」 「嗯——……」 这里是远远看得见湖畔那栋房子,也是转弯处的顶点。 莱雅弯着身体躲在森林的树木后面,她紧握着左轮手枪并盯着那个房子看。然而那房子却啥事也没发生,静静地矗立在湖畔。 这时候有人从后面叫她。 「还没吗?」 「还没哟。」 莱雅立刻回答,不过她吓得马上回头。 原来奇诺推着汉密斯离她很近,就在道路与森林的交界处。 「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汉密斯悠哉地说道,接着奇诺则说: 「我算是不请自来,为了莱雅小姐的监视不得已而跟过来,结果怎么样?」 「…………」 莱雅不发一语地看着奇诺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呵!」地忍不住笑出来。 「谢谢你们的关心。」 奇诺把汉密斯稍微往前推,让自己看得到那栋房子,然后蹲在莱雅旁边。 这时候莱雅看着眼前的房子并且说: 「旅行者,你刚刚曾说突击行动很可能会失败对吧?」 「我的确说过。」 「那样的话,他们是否有可能逃往这条路呢?」 「……」 奇诺沉默了一下下,然后问: 「你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逮捕那个男子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次换莱雅没说话,然后—— 「伤脑筋耶~」 她那么喃喃说道。 「那个是,秘密。事情结束后我或许会告诉你,倒是——你觉得呢?」 莱雅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嘛~应该是不无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是我,我会把那栋别墅当大本营是有其他理由的。」 奇诺如此说道,正当莱雅转头看她的时候,房子传来一声枪响。 然后,又立刻转变成激烈的枪战声。宛如巷子里放鞭炮的清脆声音不断响起,还看得见子弹反弹在屋内墙壁的烟雾。接着,警官队从道路一起冲向房子并躲在墙壁前面。 「什么?不是应该很顺利吗?」 莱雅用半期待半失望的语气说道。 「真是那样就好了……」 奇诺说道,汉密斯则接着说: 「因为,对方不是炸弹客吗?而且这房子不是在湖畔吗?」 警官队已经一起冲进屋内。 「没错,我刚刚没机会说,如果我是恐怖份子——」 就在这时候,房子爆炸了。 墙壁与屋顶随着熊熊烈焰被轰得远远的。还在道路上的警官也被轰飞,从莱雅的视野里消失不见。紧接着是稍晚一点发出来的低沉又长的爆炸声。 「…………」 莱雅吓得目瞪口呆,此时奇诺以冷静的声音继续说: 「我就会那么做……然后屋檐下有船哟,再利用它从湖泊逃走。」 「!」 莱雅往湖泊那边看,发现从突出到湖水的房子下方出现了一艘马达船。而且船首扬得高高地往前驶出。 马达船划破映着红叶的白浪朝湖泊中央前进,然后往奇诺他们所在的地方疾驶。很快就看到上面搭乘了一个男人,而且—— 「又~是那个人哟。」 正如汉密斯所说的,是昨天那名放置炸弹的男子。莱雅一度皱起眉头,然后躲到树木后面。 船从奇诺他们面前离去,就在那时男子跟奇诺四目交接,脸上还露出开心的微笑。 男子放开掌舵的右手,握着掌中说服者往旁边伸出去,对着奇诺开了一枪,结果子弹还没看出往哪边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奇诺被开枪了。」 汉密斯说道,奇诺则一面回看对方一面说: 「毕竟距离这么远又在船上,若只是靠掌中说服者,对方也无法打中我哟。」 「你还真舍不得呢——!」 不过汉密斯讲这句话的时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然后男子往前看,船则留下白色的轨迹,伴随着清脆的引擎声变得越来越小。 「…………」 莱雅只是愣在原地目送它离去。混入水面反射景象的马达船,很快就看不见了。 「可恶!」 走到道路的莱雅边骂边踢脚下的石头。 这时候奇诺问: 「……你的意思是『不服输』吗?」 「不不不,我是说你『舍不得』你的才华跟子弹。」 汉密斯答道。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奇诺随着黎明醒来,结束平常的训练之后,便把握难得的冲澡机会梳洗干净,然后穿上昨晚洗干净也晾干的衬衫。 奇诺行李整理好并绑在汉密斯上面,当一切准备就绪,窗外呈现的是日出前的晴朗天空。 她一度走出房间,然后有所顾忌地敲这家便宜旅馆的隔壁房门。 过了一会儿,睡眼惺忪且顶着一头乱发的莱雅把门打开了。 「啊啊,早安……你真的起得很早呢。」 在狭窄的房间里有张床铺,旁边还停放了汉密斯。 奇诺坐在床上,穿着跟昨天一样服装的莱雅则坐在椅子上,几乎快碰到汉密斯。然后两人—— 「我实在不喜欢耶——真是的!」 把那么碎碎念的汉密斯载货架上的行李袋当桌子吃起早餐。托盘上分别摆了面包盘、浓汤与茶杯。还有果酱跟奶油瓶。 「说好的哟。」 奇诺一面撕面包一面对莱雅说道。 在自己的面包上涂果酱的莱雅—— 「嗯?——啊啊,对喔。我都给忘了,我说要边吃早餐边对你做全部的说明呢。」 她那么说以后就把面包塞进嘴巴咀嚼,然后咽下肚子。 「不过,我猜你应该大致看出来了——我没说错吧?」 奇诺喝着茶杯里的茶,并马上轻轻点头。 「是那个男的没错吧?」 莱雅对汉密斯简短回答「没错」,然后用膝上的手帕擦拭沾在手上的面包屑。 「你们前天在中央公园被他看到,然后昨天,在大本营也被他看到。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能够藉由电话得知旅行者的入境情报,与预定出境日、预定出境 的城门等等信息。」 「所以我们,很可能会遭到报复。」 「是的,而且不是『或许』哦。昨天他开的那枪,意思是『我绝对会杀了你』哟。所以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莱雅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喝她的浓汤。 奇诺把面包沾过果酱以后送进嘴巴里,汉密斯说: 「因此,请好假的刑警小姐要陪着我们到出境为止?」 「昨天那场爆炸有一名警官殉职,也造成许多人受伤……那个讲不听的刑警则是骨折。目前这案子转交给更高层处理了,已经无法当做普通案件处理——」 「而你也无法亲手逮捕那个男人。」 奇诺说道,莱雅则是露出锐利的眼光点头回应。 「可以问你非要亲自逮捕他的理由吗?」 奇诺把面包吃光光,然后边说话边拿起汤杯。这时候莱雅的眼神与汤杯贴在唇上的奇诺交接。 「…………」 莱雅什么话也没说,奇诺则开始喝她的浓汤。 等她把汤喝完,莱雅才开口说话。 「简而言之,因为我们是朋友哦。」 「…………」「…………」 「我还没跟你们提起对吧?我知道了——我跟他是在同一个村子长大的,因此交情很好,也是青梅竹马。我们在贫穷的农村常常玩在一块,一直到幼年上学为止呢。」 奇诺静静地喝茶,汉密斯一面扮演好餐桌的角色,一面静静听她说。 「后来我跟家人搬到都市,跟他有一段日子没见过面。所以,等我知道他成了无法控制的炸弹客时,已经当警官了。可以的话——不,我说什么都想亲手逮捕他哟。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射杀的。这样有没有回答了你的问题呢?」 「有,非常谢谢你的回答。」 奇诺说道,但是又补了一句「但如果抓到他,不是会被处以死刑?」 莱雅有点开心地笑着说: 「这个国家并没有死刑的制度,而且一生最多只能处以五次的无期徒刑。」 「也就是说,逮捕他是唯一让他活下去的手段啰——」 「没错,他的父母都还健在。只要他活着……最起码还能够面会。虽然他害死了很多人,我知道那些人的遗族巴不得他能够死掉……我也知道这么做很自私……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想亲手逮捕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虽然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 奇诺欲言又止的,于是汉密斯代替她把话讲明。 「那么粗暴又危险的男人,有那么简单抓到吗?」 莱雅立刻回答「我不知道」。 「虽然我不确定……但他并不知道我是警官。」 「…………」 奇诺没有说话。汉密斯则是「嗯——」地回应。 「那么,今天你预定做什么呢?虽然我很碍事,但要到哪儿我都奉陪哦。」 莱雅问道。 「我们马上要出境哟。」 奇诺如此回答。 「你有什么打算,奇诺?」 趁莱雅回自己房间整理行李,汉密斯马上小声询问。 奇诺想了几秒钟之后,看着汉密斯说: 「如果我们真的被追杀……警方应该也不希望在国内制造出什么麻烦吧?若有警官陪在旁边,问题可能多多少少会变小。一旦有什么问题发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还要来得妥当。只要能够顺利出境,当然就没什么好拒绝的。」 「知道了。不过,我们几乎是诱饵哟?」 奇诺点了点头。 「我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也就是『永远不可以大意』,况且对方或许不只一个人呢。」 「?」 「就算是这样而搭乘卡车,未免太过分了吧。」 汉密斯不满地碎碎念。 「这个嘛~但是跟骑摩托车比起来,如果遭到狙击,奇诺也比较容易应对吧。」 辽阔的国家里,一辆农业用小卡车行驶在夹在森林与农田中间的农业道路上。汉密斯被摆在满是泥土的载货台上,用绳索固定住。 左边的驾驶座是穿着粗犷的夹克,好像要去健行的莱雅。衣摆很长,盖住她腰际的枪套。左手肘则搁在打开的窗框上。 至于右边的副驾驶座,是坐着穿了黑色背心的奇诺。她始终把右手摆在靠近车门旁边的「卡农」的枪托位置。 早上的天空非常晴朗,红叶也显得特别美丽。卡车背对着朝阳,缓缓行驶在略宽但毫无交通流量可言的道路上。 「小时候——」 忽然间,莱雅开口说话了。 「我常常跟他玩在一块,因为村子里没什么跟我们年纪相仿的小孩。」 「那是个小村庄吗?」 奇诺问道,莱雅有些讶异地看了奇诺一眼。 「是的,没错哟。那里是再怎么说也称不上是资源丰富的土地呢。毕竟这国家很辽阔,因此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地方。」 莱雅盯着前面看。这道路仿佛沿着左边宽广的森林区块建造似的,忽左忽右弯弯曲曲地延伸。 至今还没看到城墙。 「然后,说到当时我们玩的游戏……」 莱雅苦笑地叹了口气。 「?」 「很讽刺的是,我们是拿玩具说服者互击对方呢。我们非常向往当时很受欢迎,描写开拓时期的时代剧电影,所以常常玩这样的游戏。就是那种把硬币往上弹,等它落下来就拔枪射击。」 「那么,是哪一方赢呢?」 汉密斯从载货台大声询问。 「咦?你听得到啊……?这个嘛,大部分——」 「是你赢吗?」 「我输了。虽然还不至于每次都输,但『就是』没赢呢。」 莱雅如此回答,汉密斯则说「那你根本就不行嘛!」 「我真的很不甘心。虽然做了好几次快速拔枪的练习,但就是没用。硬币掉下来以后,他的反应总是比我快上许多。当我在警校握住真正的说服者时,一想到那件事就拼命练习呢。」 「那现在呢?你会赢吗?」 汉密斯问道。 「我不知道。」 莱雅回答。 路边有一家小店。是为了服务附近村庄而开的杂货店,还连系着细长的电线与电话线。 那儿相当接近国家西边,隐约看得见在森林那些树木后面的城墙顶端。 奇诺左手拿着简单的饮料,站在停止的卡车旁边盯着道路看。这条路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 不久莱雅从杂货店小跑步回来,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我从总部那儿得知他还没有被抓到,也没有他的下落……」 「是吗?不过,我们再过没多久就出境了呢。」 奇诺说道。莱雅则笑脸盈盈地对着奇诺说: 「只要你们能平安出境就好,到时候我再想其他方法——趁这个时候我先说一下,谢谢你们的帮忙。」 奇诺回答: 「不客气。不过,要道谢还太早哟。」 他们一离开杂货店,就进入道路变窄的森林里。原本散落在宽广森林左右两侧的落叶,被卡车卷起而四处飞舞。 过了一个弯以后—— 「嗯?」 莱雅把车速放慢。 原来前面停了一辆把道路占去一半的卡车,冒着烟的引擎盖是打开的。 「…………」 莱雅紧张地用力握方向盘,但不一会儿从卡车后面走 出一名男子。 「啊……搞什么啊!」 莱雅吐了口气,那是穿着农业用工作连身服且长满胡须的老人,对方一看到他们的卡车便用力挥手。 莱雅把车子驶近那辆卡车,并从车窗探出头大喊: 「老爷爷,不好意思请你让路好吗?这样我们过不去耶!」 但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挥手。 「真是的!」 莱雅不悦地骂了一句,并拉起卡车的手剎车。就在那一瞬间,一名男子出现在卡车旁的老人身后,并从后方把老人打昏。接着马上大喊: 「你们两个人都不要动哟!」 是前天跟昨天都逃之夭夭的炸弹客,他全身上下穿着黑色服装,右腰佩带着枪套。然后—— 「谁敢动,我就轰掉她的脚!」 他高举的手上握着像无线电的物体,还有细长的天线突出来。 「无论我按下按钮,或是这玩意儿掉到地上,卡车下面的炸药就会——不需要我详细解释,你们应该都知道会怎样吧?如果想对我开枪,就尽管来吧!」 男子边大声咆哮边走近卡车。 「…………」 莱雅的右手慢慢从方向盘移动到腰际。 就在那个时候! 「要不要先下车?在还没开枪前应该不会有事哟,反正先跟他说说看吧。」 奇诺说道。莱雅剎那间讶异地看着她,然后轻轻点头。 此时两人下了卡车,男子则自信满满地走过来。不过—— 「好久不见了,托鲁斯。」 「!」 莱雅的话让他脸色大变并且愣在原地,与奇诺、莱雅站在路中央,形成对峙的画面。双方处于不用大声喊叫都听得到对方说话的距离。 「你是莱雅吗……真叫人想不到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莱雅慢慢把夹克右下摆往后拉开,露出系在牛仔裤皮带上的枪套与警徽。 「我当上警官了,现在是首都警察的刑警。」 「…………」 男子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现场寂静无声地过了几秒钟。 「我真是不敢相信呢……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然后他狠狠瞪着奇诺。 「那位旅行者,可以跟你谈谈吗?」 「我不要。」 奇诺立刻回答。男子气歪了脸,并摇晃右手与天线说: 「什么?你想跟卡车一起被轰掉吗?」 「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才不可能那么做呢!」 这次换汉密斯从载货台说道。奇诺接着他的话继续说: 「你之所以想追杀我们,应该有两个理由。第一是报仇并把我们炸死。但你若有心那么做,应该早就做了吧?所以应该不是那个理由。另一个则是——」 莱雅看着奇诺,奇诺则继续说: 「抢走汉密斯。然后假扮成我的模样逃到国外,你想要的是汉密斯,因此不可能引爆的。我看连那个引爆装置,都是假的吧。」 奇诺淡淡地说道。莱雅讶异地看着奇诺,男子则歪着脸露出笑容。然后,把手上的装置忽然往旁边一丢。 「啊……」 那个物体就在莱雅的注视之下,掉到路面并一度「嘎唰」地反弹。 「嘿嘿,真是败给你了。那你为什么不马上开枪打我呢?难道你腰际那玩意儿是装饰品?」 「毕竟我人还在国内,加上你也还没拔枪。况且,我还得对昨晚帮我出旅馆费的人感恩呢。」 「啥?」 奇诺看了莱雅一眼,莱雅点头示意后往前走一步。 「我们稍微谈一下吧,托鲁斯。」 「有什么事?」 「我打算以你有多到说不完的嫌疑将你逮捕。」 「啥?」 「我要逮捕你,让你接受司法审判,进监狱服刑——」 「我才不要咧!」 「上级有发布看到你就开枪射杀的许可哟,托鲁斯。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变成蜂窝的。」 「所以你特地跟旅行者在一起吗?……真是败给你了。」 男子以夸张的表情表现内心的讶异,接着莱雅问他: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打算说服我吗?」 「没错,你觉得呢?」 「你知不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场所或哪个时代,最后的争论都是靠暴力解决哦。我们双方腰际都挂了沉重的家伙,所以应该靠它来做决定吧?虽然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怨恨啦。」 「说的也是——那么,用这个决定怎么样?」 然后莱雅提议两人在这里,以硬币落下的那一瞬间拔枪射击的方法做决定。 男子沉默了两秒,第三秒的时候本来想说什么而动了嘴巴,但后来却笑了出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 「那个提议不错!哈哈哈,这提议很好!堪称杰作!好吧——!不过,你曾经赢过我吗?」 莱雅说: 「这时候我才跟你说真话,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故意输你的哟。因为我不想伤你的心。」 「少盖了你!你以为我会怎样吗?」 「哎呀,我是说真的哟。真是不好意思呢。」 「马上就见分晓了……」 莱雅慢慢脱下夹克,毫不犹豫地往路上一丢,即便会弄脏它。 「我要逮捕你,并送你到医院。届时你要忍痛哦。」 「我要打倒你并逃走,这次是玩真的,就算没命也不要怨我哦。」 在红叶森林里,有宛如电影般站在路中央对峙的两人,以及退到卡车旁边的奇诺。 莱雅从左边口袋拿出一枚硬币。 然后用大姆指把它弹得高高的,只见硬币在两人之间边回转边高高往上弹。 男子的眼神盯着硬币看。 莱雅的眼睛并没有看硬币。 她把右手伸向枪套,拔出左轮手枪。 当硬币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莱雅开枪了。 子弹命中了被莱雅的动作吓到,而连忙拔出说服者的男子心窝。 「嘎!咕啊啊!」 他倒地痛苦挣扎,硬币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 莱雅迅速冲向男子那边,并把落在他右边的说服者踢开。 「你、你这家伙……」 仰躺在地的男子,一面瞪着莱雅一面痛苦呻吟。莱雅则边用两手把枪口对准男子,边回答他: 「反正你跟我一样都穿了防弹背心对吧?所以你是不会死的。腹部很痛吗?真的很抱歉呢。」 「你的手法真是卑鄙……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没有资格说我哦!」 莱雅若无其事地回呛他。男子后来因为痛得受不了,头用力一垂就失去意识。 此时莱雅回头对奇诺说: 「旅行者,谢谢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忙了,趁事情还没变复杂以前出境吧,城门就在前面不远处哟。」 「好的,那我们出境了。我把汉密斯卸下来哟,对了——」 「嗯?」 「等我们到了城门那边,会帮你向警方请求支持的。我会跟他们说你已经逮捕到那名男子。」 「…………说的也是。若你能那么做,可就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那我知道了。」 奇诺那么说并回头往卡车那边看。莱雅继续看着奇诺,并且把自己的左轮手枪对准她。 此时森林里,响起了枪声。 摩托车奔驰在森林与草原的道路上。 「你还真舍得呢,奇诺。」 「嗯?——是啊。」 「我知道你一点都没有大意,但最后是怎么办到的?」 「全靠卡车的挡风玻璃。」 汉密斯小声地说「原来如此啊」。 「老实说,汉密斯。」 奇诺说道。 「那个国家相当美,我本来打算再多留一会儿,等傍晚再出境呢。」 「真是想不到耶。」 汉密斯说道,正午的太阳在天空闪耀着。 「所以,真应该拒绝刑警小姐的邀约呢。」 「既然这样,你怎么没那么做呢?而且,你大可不必到最后像那样试探她,甚至不要理那两个人啊!」 对于汉密斯的质问—— 「第一个原因是,有多出来的住宿费跟餐费。第二个原因是,要报那杯茶的仇。」 奇诺如此回答。 草原响起顺畅的引擎声,汉密斯沉默了好几秒之后—— 「看来你早已经突破『天生穷命』的性格呢,奇诺。」 用相当讶异的语气那么说,然后又接着说: 「要是听到你那些说法,我猜那位刑警小姐铁定会对你这么说哟。」 「嗯?她会怎么说?」 「她会说——『你这个卑鄙小人』!」 「啊哈哈!」 隔天。 那个国家的报纸,全都以整版头条报导。 那是过去让全国人民陷入恐慌的男炸弹客,已经被逮捕的新闻。 男子在西城门旁没什么人烟的森林里被农夫发现,接着被赶到的警察逮捕。穿了防弹背心的他腹部中弹并失去意识,而且被人绑在树上。目前正在调查到底是谁干的,但如此一来,大多数的市民应该都能够回归安稳的生活呢。 然后很奇妙的是,在同一个地点还发现到一名女刑警也被人绑在树上。 搜索其住家发现,她跟那名男子是同乡,而且接受他家人与村民的委托,打算把男子藏匿在村子里,好让男子规避无期徒刑的刑责。 她也立刻遭到逮捕,但一直保持缄默。这次的丑闻造成警方极大的冲击,责任的追究问题将无法避免。 她的防弹背心中了非男子射击的子弹,但究竟是谁那么做并把她绑在树上,至今仍查不出来。 序幕「在朝阳中·a」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 the dawn·a- 「护卫的工作是吗?」 「没错哟,奇诺。我就是看上你那厉害的枪法,以及女性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当我跟两位伙伴这一路上的护卫,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哟。」 「工作的内容是……?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专心攀登东边的山岳地带。」 「你们要怎么攀登?一旦往高海拔移动,森林里全积满雪哟?」 「我们有配备履带的雪地履带车,那是唯一能够攀登雪山的车种。而且有一条通往东边的路线开通了,我们将往那边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将前进山岳地带及山谷之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单程不到三天的时候就能通过雪原地带,然后再折返。总之最短七天,最长是十天的时间。」 「即使那是危险到需要有人护卫的行动,你们也执意要做?」 「原则上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山贼,但山上有灰熊与雪豹出没。好几名旅行者被它们吃掉,因此这个国家严禁一般徒步或骑马进入山区。即使是驾驶雪地履带车,也附带必须有一名步枪枪法高竿的护卫同行这种条件。既然你是习惯在野外生活的旅行者,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更何况,我们大家都是女性呢。」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找我……」 「没错哟!当我们得知奇诺你的事情,当下就觉得『非常符合我们条件的人选出现了』!奇诺你明天预定要出境对吧?我们可以配合你一起出发哟。」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存钱,练习驾驶雪地履带车。剩下就只等雇用到护卫就可以出发了。」 「你们在这国家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很遗憾的是,如果是男性,那的确多得是呢。」 「原来如此。」 「我们支付给你的酬劳是燃料及粮食等物品,至于护卫期间的三餐及弹药也都由我方提供。」 「姑且先不提那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 「请说。」 「我的伙伴怎么办?」 「你说摩托车是吗?你可以暂时放在这个国家,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移到雪地履带车一起载着走,反正载货台很宽敞呢。」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毕竟留在这里径自与你们同行,他一定会抓狂的,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你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吗?」 「我还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先听听看你们的计划并让我看看路线图,届时我再考虑看看。」 「谢谢你!那么,约明天中午在你投宿的饭店见面怎么样?我把大家都带过来,也会把计划书一并带来的。当然啦,午餐我请!」 「那我知道了,我会等你们来的。对了,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所以,明天中午要跟对方讨论相关事宜。」 「这样啊——奇诺你觉得ok,我就没问题哟。体验一下雪地之旅也不坏,偶尔让人家载着走也不赖。」 「我还没决定哟,要等谈过再说。」 「倒是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甚至花十年的时间存钱要到东方的雪原,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也是在最后才问那个问题,因为我觉得那里是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结果对方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吓一跳哟,汉密斯你也会吓一跳,而且被她的答复打败。」 「喔~那么,她的回答是什么?」 「是『日出』。」 「什么?」 「那些人想看日出。她说就算这辈子只有一次机会,但就是想看看从大地升起的太阳。」 「啥?这个国家——这个嘛~的确是看不到呢。」 「没错。这国家的东边是绵延的山区,早上可能是整年起雾的关系吧,因此总是在下雨。所以这国家的人从一生下来,似乎就没看过日出呢。」 「所以为了看日出,才花了十年的时间啊——哪像奇诺老是看到晴朗的太阳呢。」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未必适用在别人身上哟,汉密斯。」 「奇诺,你刚刚说了一个谎哦。」 「咦?哪里?」 「你说『等谈过再说』那里——其实你并没有打算拒绝,想接下这个工作对吧?因为你想让那三个人看到朝阳。」 「发现之国」——eureka!——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台版 转自 [emailprotected]轻之国度 这是发生在某小国与其邻接土地上的事情。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开着破旧小车造访的女子与男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过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不仅无法养殖鱼类,农作物也枯萎。 因此我国只能勉强从事副业,仰赖邻近国家进口粮食来过曰子。 女旅行者在涌出地点触碰那些水。 然后说: 「这是温泉哟,若利用它泡澡,应该会吸引许多观光客前来呢。」 这国家的百姓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女旅行者命令同行的男子下去浸泡。 男子勉为其难地全裸上场,当那些热水泡到他肩膀的高度—— 「啊——好舒服哦。」 那儿是有着白色河流注入形成白色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的建筑物。 而且挤满了许多人,看起来好不热闹。 开着越野车造访的青年、狗与少女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因为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 现在以温泉国家之名 吸引了周遭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 因此大家赚了不少钱,赚到每个人都笑呵呵呢。 看着这国家的百姓激动地说,大家变得非常菲常有钱,后来还雇用邻近国家的百姓并把他们当仆人使唤,自己过着什么事都不必做的生活。 「真是遗憾。」 青年旅行者如此说道, 且一行人泡过温泉之后 (注:并没有混浴), 就离开那个国家了。 那儿是有着普通河流注入形成普通湖泊的国家。 然后那周遭有栉次鳞次但没在使用的建筑物,而且人烟稀少,简直跟鬼城没什么两样。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的交通工具) 身穿棕色大衣造访的旅行者,对那幅景色感到有些惊讶,并询问那国家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国家的人回答了。 说过去这国家从地底涌出那白色热水的关系,以温泉国家之名吸引了许多观光客之后所留下的遗迹。 不久前因地壳发生变动而枯竭,观光客就不再光临, ——而过去赚的钱则全拿去偿还周遭建筑物的建筑费,因此现在沦落成贫穷国家且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 「不过,那样反而比较好哦。 过去的我们太疯狂了,只想着不工作就能够赚钱。」 旅行者与摩托车在湖边悠哉欣实风景。 结果摩托车对旅行者说 挖挖看湖底的沙子。 旅行者浸湿了脚往湖底一挖, 居然在白色沙子里发现到些许闪闪发亮的颗粒。 「那是砂金哟,从河流冲过来的砂金全聚集在湖里,却没有人发现,我认为它的量应该相当多哟。」 「…………」 「怎么办,奇诺? 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吗?」 旅行者看着掌中闪闪发亮的砂金并回答。 「纯白之国」——taste!——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那是环抱着大湖泊的国家。 而且是纯白色的国家。 无论城墙、路面、房屋外墙、屋顶等等人工物品,全都是干净的纯白色。 「这也执行得太彻底了吧;」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天气晴朗的话应该很刺眼吧,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纯白之国的内部,不久在这国家中央的湖畔,发现神奇的白色高山。 那是用巨大的白色双壳纲贝壳所创造而成的山。 高度有三十公尺以上,皮带式输送带现在仍持续把贝壳往山顶上输送。而那样的山有十几二十座。 四溺飘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 山麓那边看得到挖土机正忙着搬运贝壳并送进机器里。机器把贝壳粉碎,让它们纷纷成为白色的粉末,然后把那些粉末加进红砖或水泥等等东西里加工。 「原来如此,在湖里就采集得到呢。」 奇诺心生佩服地说道,汉密斯则从下面问她: 「那么:那些贝壳里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贝壳里的东西—— 「来来来!旅行者!尽量吃哦!这是这国家所有人每天必吃的料理哦!」 「谢谢,那我开动了。」 结果是进了奇诺的胃里。 在餐厅里,奇诺面前摆了好几道菜。而且,全都是以贝类来做的料理。 「来,这是烤鲜贝!可以享受它原本的鲜味哦!这盘是焗拷鲜贝!当作器皿的外壳不仅好看,与起司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赞!这盘是时蔬炒鲜贝!只是简单以咸味调理,我个人很推荐这道料理!这盘是生鲜贝!食材如果够新鲜,就能够生吃哦!这盘是鲜贝面包!最棒的技巧是在于鲜贝与面团充分结合在一块!这是鲜贝甜点!甜甜的鲜贝吃起来很像水果吧?这杯是鲜贝茶!是含有鲜贝精华的茶哦!」 奇诺吃着全餐并回答询问她感想的汉密斯。 「嗯,的确很好吃,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 「很有趣。」 隔天,看着贝类海鲜不断从潮里捞上来的模样,奇诺试着询问这国家的居民。 「你们很喜欢贝类海鲜吗?」 结果,居民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回答: 「怎么可能?老实说……我们已经不想再看到贝类海鲜了。」 「咦?那为什么要拼命采收,而且大家都只吃贝类料理呢?」 汉密斯问间道。 「我们只能够那么做。这种贝类的繁殖力极为异常,若不勤加采收,它们随处都能够持续繁殖。结果还产生大量死骸,导致潮水腐臭。而我们使用的水资源又全来自这座湖。」 奇诺问: 「那么白色建筑物跟道路,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没有地方弃置贝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充分利用。其实,大家都早已经厌恶这种只有白色的景象了。」 「我吃的贝类全餐也是?」 「由于燃烧或埋藏贝类内容物的速度赶不上它繁殖的速度,迫不得已就只好吃下肚。而且还拚命开发好吃又吃不腻的菜肴……不过,其实大家都受够了。无论料理得多美昧,每天只吃这个都吃腻了。」 奇诺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又询问居民: 「这些贝类是础以前就存在于这座湖吗?或者是某人引进来的?」 「以前就在哟,从几百年前建国当时就存在了。至于演变成这种状况……大约是五十年前。」 「那么,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在那以前有会吃许多幼贝的鸟……」 「而那些鸟消失不见了?」 「是的………」 「你们知道那原因是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们把那些鸟全吃光了。……之前造访这里的旅行者,说『那种鸟很好吃哦』……然后,试吃之后觉得并不是很美昧……」 序幕 所谓战死之事·b」—order·b— 任何人多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 那个男人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只有蒂一个人没有被那有如撕裂布块的叫声吓到。 至于我、西兹少爷以及在旁边的少年们都…… 「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啊啊!我!我!我!」 看着男子双脚跪在地上,两手捣着脸,拚命抓额头的模样。 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受不了了。我、决定、要死。」 他如此说道,并卡嚓地扳开保险。 从我的位置,从西兹少爷的位置—— 都来不及阻止他自杀。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我们已经做好将被鲜血染红的准备。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西兹少爷、蒂跟我应该都不会被流弹打到。 扳机被扣下。 击铁开始往后倒。 然后—— 少年的手指阻止了那个动作。 从后面冲上来的少年把自己的臂膀以及手、手指头伸向说服者。 真的是千钧一发,原本用来敲击子弹让它点火的力量,压碎了少年的小指头。他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咦?」 泪汪汪的男子感到意外地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少年。 「抱歉。」 少年仍握着说服者,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它拿起来。 「你……你做什么……?还给我!」 对于男子的命令—— 「不,我办不到。」 少年用强而有力地严肃声音回答。 「『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奋力一战之后再死』——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任何人多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 那个男人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只有蒂一个人没有被那有如撕裂布块的叫声吓到。 至于我、西兹少爷以及在旁边的少年们都…… 「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啊啊!我!我!我!」 看着男子双脚跪在地上,两手捣着脸,拚命抓额头的模样。 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受不了了。我、决定、要死。」 他如此说道,并卡嚓地扳开保险。 从我的位置,从西兹少爷的位置—— 都来不及阻止他自杀。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我们已经做好将被鲜血染红的准备。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西兹少爷、蒂跟我应该都不会被流弹打到。 扳机被扣下。 击铁开始往后倒。 然后—— 少年的手指阻止了那个动作。 从后面冲上来的少年把自己的臂膀以及手、手指头伸向说服者。 真的是千钧一发,原本用来敲击子弹让它点火的力量,压碎了少年的小指头。他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咦?」 泪汪汪的男子感到意外地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少年。 「抱歉。」 少年仍握着说服者,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它拿起来。 「你……你做什么……?还给我!」 对于男子的命令—— 「不,我办不到。」 少年用强而有力地严肃声音回答。 「『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奋力一战之后再死』——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任何人多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 那个男人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只有蒂一个人没有被那有如撕裂布块的叫声吓到。 至于我、西兹少爷以及在旁边的少年们都…… 「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啊啊!我!我!我!」 看着男子双脚跪在地上,两手捣着脸,拚命抓额头的模样。 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受不了了。我、决定、要死。」 他如此说道,并卡嚓地扳开保险。 从我的位置,从西兹少爷的位置—— 都来不及阻止他自杀。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我们已经做好将被鲜血染红的准备。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西兹少爷、蒂跟我应该都不会被流弹打到。 扳机被扣下。 击铁开始往后倒。 然后—— 少年的手指阻止了那个动作。 从后面冲上来的少年把自己的臂膀以及手、手指头伸向说服者。 真的是千钧一发,原本用来敲击子弹让它点火的力量,压碎了少年的小指头。他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咦?」 泪汪汪的男子感到意外地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少年。 「抱歉。」 少年仍握着说服者,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它拿起来。 「你……你做什么……?还给我!」 对于男子的命令—— 「不,我办不到。」 少年用强而有力地严肃声音回答。 「『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奋力一战之后再死』——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任何人多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 那个男人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只有蒂一个人没有被那有如撕裂布块的叫声吓到。 至于我、西兹少爷以及在旁边的少年们都…… 「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啊啊!我!我!我!」 看着男子双脚跪在地上,两手捣着脸,拚命抓额头的模样。 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受不了了。我、决定、要死。」 他如此说道,并卡嚓地扳开保险。 从我的位置,从西兹少爷的位置—— 都来不及阻止他自杀。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我们已经做好将被鲜血染红的准备。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西兹少爷、蒂跟我应该都不会被流弹打到。 扳机被扣下。 击铁开始往后倒。 然后—— 少年的手指阻止了那个动作。 从后面冲上来的少年把自己的臂膀以及手、手指头伸向说服者。 真的是千钧一发,原本用来敲击子弹让它点火的力量,压碎了少年的小指头。他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咦?」 泪汪汪的男子感到意外地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少年。 「抱歉。」 少年仍握着说服者,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它拿起来。 「你……你做什么……?还给我!」 对于男子的命令—— 「不,我办不到。」 少年用强而有力地严肃声音回答。 「『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奋力一战之后再死』——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任何人多都可以不做坏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不对的。 ------------ 那个男人惨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只有蒂一个人没有被那有如撕裂布块的叫声吓到。 至于我、西兹少爷以及在旁边的少年们都…… 「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啊啊!我!我!我!」 看着男子双脚跪在地上,两手捣着脸,拚命抓额头的模样。 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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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抓破皮肤,血不断渗出来。 当着呆站在男子后面的少年们—— 「天哪……」 以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就什么都没做,只是讲那句话的西兹少爷—— 「…………」 以及默不作声的蒂面前——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持续惨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持续好久好久的惨叫—— 「啊啊!」 突然停止了。 男子「咻」地从腰际的枪套拔出说服者,并且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 「受不了了。我、决定、要死。」 他如此说道,并卡嚓地扳开保险。 从我的位置,从西兹少爷的位置—— 都来不及阻止他自杀。 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我们已经做好将被鲜血染红的准备。幸运的是在这个位置,西兹少爷、蒂跟我应该都不会被流弹打到。 扳机被扣下。 击铁开始往后倒。 然后—— 少年的手指阻止了那个动作。 从后面冲上来的少年把自己的臂膀以及手、手指头伸向说服者。 真的是千钧一发,原本用来敲击子弹让它点火的力量,压碎了少年的小指头。他当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咦?」 泪汪汪的男子感到意外地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少年。 「抱歉。」 少年仍握着说服者,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它拿起来。 「你……你做什么……?还给我!」 对于男子的命令—— 「不,我办不到。」 少年用强而有力地严肃声音回答。 「『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奋力一战之后再死』——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第一话 「野兽之国」-standing beast- 一辆卡车奔驰在白雪皑皑的森林里。 天空呈现暗淡的灰色,似乎随时会再下雪的样子。至于太阳的位置,根本就无从辨识。 在高耸的针叶树林里,雪积得比人还要高。要是脚上没穿什么装备就站在上面,铁定会深陷在里面连头顶都看不到吧。 这个无风又被白雪消音的世界非常安静,气温则是零度以下。 而不知趣的引擎声却像在大海前进的船只,在那样的地方—— 一辆红棕色的卡车正勇往直前。 为了能在雪上行走,那辆卡车做了特殊改造。原本是装了四个轮胎的卡车,但现在并没有轮胎,而是装了四个叫crawler(无限轨道或履带)的装置。 顺便一提所谓的crawler是「爬行者」的意思,衍生自游泳姿势也是大家熟悉的crawl(爬行)这个动词。 crawler呈大三角形,是幅度很宽的橡胶履带绕着好几个车轮的构造。 原本转动卡车轮胎的车轴,接在位于三角形顶端的车轮。藉由转动它的力量,带动橡胶履带回转,于是整组构造就会持续转动。那个构造,就跟有一种人在厚纸板做成的纸圈里前进的比赛竞技是一样的。 多亏橡胶履带的幅度很宽,因此crawler并不会完全陷进雪里。一旦接触地面的压力降低就不会往下沉,这跟「雪鞋」的原理是一样的。 卡车在雪地上前进。但如果人站在卡车在雪地辗过的痕迹,应该还是会整个陷下去吧。 坐在卡车的驾驶室,也就是左边驾驶座的,是一名个子较矮的俊俏男子。 他穿着附有许多口袋的淡绿色两截式御寒衣,脚上当然是套着暖和的靴子。他头上戴着棕色针织帽,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则戴着皮手套。 坐在右边副驾驶座的,是穿着黑色御寒衣的女子。她有着一头乌溜溜的长发,但现在盘在脖子上面,头上则戴着用动物皮毛做的御寒帽。 在他们的座位之间,有步枪型与散弹型共两挺的说服者(注:指枪械),用橡皮筋固定在架子上。方便他们随手一拿就能立刻开枪射击。 此时男子说话了: 「这一带的雪比之前听说的下得还大的呢!师父。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到雪下这么大的地方哦。」 对于他那交杂着惊讶与感动的言词,叫做师父的女子用沉稳的语气回答他: 「我也是。只不过,雪虽然已经积这么深,但听说还没下完,因为冬天才过一半而已呢。」 喃喃发出「哇塞,」叫声的男子又继续说: 「不过,说到如果夏天来是否就比较方便——好像也并非如此吧?」 「对,这一带大多是泥泞地,道路会变得泥泞不堪,所以冬天走的话应该比较轻松。我们现在前往的,是只能在那种有限的时期进行交流的国家哟。」 「只不过师父的好奇心还真旺盛,居然为了到那种地方而特地买卡车。」 男子有些讶异地说道。 顺便一提,卡车用车篷遮住的载货台上似乎载了什么东西,其实那是车子。 破破烂烂的黄色小车,是两人平常旅行时用来代步的车子,但现在沉甸甸地摆在载货台上。而两人旅行用的行李,全都在那辆车上。 载货台上选有堆积如山的燃料罐,而黄色小车就被燃料罐团团围着。 「其实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那个国家,所以早就想过若有机会就要去看看。」 「这表示,在那国家有赚大钱的机会?」 男子很自然地问道,女子则反问他: 「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守财奴吗?」 面对来自副驾驶座的冰冷眼神—— 「呃——对,没错。」 男子回答了,而且很肯定。 「看来待会儿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下呢。」 「呃——……若不需要枪战的话,倒是可以奉陪。」 「要枪战也可以哟?」 「不必了!——倒是为什么要连车子都载去呢?我们大可以直接开这辆卡车旅行啊?这样还能载更多行李呢。」 男子如此说道。 关于那点,女旅行者语气坚定地回答: 「这辆卡车只用在这次而已。因为燃料费太凶,我们两个用太浪费了。」 「这个嘛~的确是呢。」 男子点头答道。 卡车是多亏装了crawler,才能在条件这么糟的道路行驶,但引擎也因此增加了不少回转量,所以就耗掉不少燃料。会有那些堆积如山的燃料罐,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等我们回到一般道路的时候再把卡车卖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高价卖出呢。」 「原来如此,损失也可以说是代替租赁的费用吧?倒是当初买车的时候应该跟我解释清楚嘛。」 「你又没问。」 「师父……请问你几岁啊?」 「还不到一千岁。」 「真巧,我也是呢。」 载着只能讲些无聊对话的两人,卡车压着白雪勇往直前。 「对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男子又把话题拉回来问道。 「听说是个广阔又富庶的国家哟。因为有来自河川与森林的恩惠,因此百姓都过着与饥饿无缘的生活。」 「其他呢?」 「不知道。」 「居然说『不知道』……若是个危险的国家呢?全体国民……就像饥饿的野兽那样。」 男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询问。 女子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那个时候,就奋战到有一方倒下为止——对手若是野兽,不可能平和落幕的。」 两人后来还是在森林里往前进。 原则上这里算是平坦的土地,但到处都有隆起的山丘或是凹陷的山谷,所以也大意不得。还是步步为营,小心驾驶为上。当然,速度也不能太快。 「就决定在这边吧。」 男子停住卡车。 今天的移动就到此为止,对过着一般生活的人来说,现在才刚到午后吃点心的时间。 对于野外活动来说,趁还有阳光的时候做野营的准备是铁一般的定律。尤其冬天的太阳又很快就下山。 男子拿着散弹说服者,穿着雪鞋在四周走来走去地侦察。那段时间,女子则是在卡车车顶拿着步枪监视。 男子一面侦察周遭,一面在树木之间张挂细长的铁丝。再把铁丝的前端,与摆在卡车里的小箱子连接。 这个机关是一旦有什么动静,譬如说动物或人类弄断这铁丝的话,就会从箱子发出警报。 如此一来今晚睡觉的地方搞定了,再来是准备晚餐。 对四处移动的旅行者来说,或者应该说对所有生物来说,最重要的是停留的地方是否有水源。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目前所在的地方,光是冰雪就有一大堆。 不过,冰雪不能直接塞进嘴里,那不但会让身体发寒,也会降低体力,因此尽可能不那么做。 男子开始在卡车车顶做饭。 他先把锅子摆在燃料炉上,抱雪融解做成热汤,接着再放入叫做肉糜饼的乾粮。 这是把蔬菜、水果或肉类炒过,再用动物脂肪定型的食物,装进袋子里可以保存多日。 「师父,今晚要吃什么口味的料理?」 「说得也是,偶尔吃点辣味的怎么样?」 「那不然吃咖哩。」 男子从手边的调味料拿出咖哩块并放进锅里,再把冷冻过的通心粉加进如此熬煮出来的咖哩浓 汤里。这些稍微煮过,分成小包装的通心粉,是在上一个国家大量买进的。 只要稍微熬煮一阵子,好了!晚餐ok。今晚的菜单是咖哩浓汤通心粉,及蜂蜜茶。 虽然是油腻腻的高卡洛里食物,但在冬季高山这是很需要的。而且可以摄取到盐分与水分,糖分就从蜂蜜摄取。 两人在这寒冷的世界里,互相吃这冒着热气的热腾腾咖哩浓汤。 女子先吃,她吃完以后男子才开始吃。难得的晚餐之所以没有一起吃,并不是基于狗与人类那样的主从关系——而是另一个人在可乘之机较多的用餐时间,负责在一旁监视周遭的状况。 吃完晚餐,过没多久太阳下山,世界也变得一片漆黑。除了睡觉,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女子躺在卡车座位并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睡袋里,至于男子—— 「啊——下雪了哦……」 在不时有冷风从缝隙吹进来的车篷里,一面仰望天空一面穿着御寒衣,抱着子弹装填完毕且上了保险的散弹说服者钻进睡袋里。他在旁边排列一堆的燃料罐上铺好垫子,然后就睡在上面。 「真想在有暖气的饭店里,只盖着被单光溜溜地睡觉呢~」 男子说着在这里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然后闭上眼睛。 这是发生在隔天中午的事情。 在一大早就大雪纷飞的路上,载着两人的卡车穿过雪中森林,越过两座坡度较小的山头,好不容易终于抵达目标国家的城墙。 与天空同样是灰色的城墙矗立在森林里,颇为高耸。 「喔——相当雄伟呢。」 男子从车窗探头往上看,并说出心中的感想。由于雪不断打在他脸上,因此又马上缩进车内。 这时候负责守卫城门的警官发现了卡车,于是从设在城墙中间的某道门走出来。 对方背着与他国比起来算旧款的栓式枪机步枪,或许为了在雪中较为显眼,穿的是亮橘色的御寒衣。肩膀之所以捆了一圈的绳索,可能是以防被埋在雪里的时候,让救援者把自己拉上去吧。 为了防止整个人陷进雪里,当然也穿了比两名旅行者的还要大的雪鞋。 警官们提高警觉地把步枪举到身体前面,不断四处张望,一副极度害怕什么似的,彷佛没把对方当旅行者看待。 女旅行者对来到卡车旁边的警官们表明希望入境。 「哎呀呀……欢迎来到我国……」 警官们先回以欢迎的言词。不过,他们的态度与语气含含糊糊的,看得出他们心境有些复杂。 「贵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男子如此问道,但警官们却避之不谈。 「总之我们允许你们入境,可以请你们到国内再问吗?请两位马上入境,到了国家中央,人们应该就会聚集了。那么我们告辞了——」 警官们交待完那些话,马上像逃难似地迅速回到城墙里面。 男子不解地歪着头说: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太冷的关系吗?」 城门就设在城墙,走到前面就打开了,但因为雪积了一半以上,要整个打开需要一些时间。 城门打开以后,有些积雪崩落下来,接着卡车就顺着坡道往下走。 当卡车一通过,城门就马上关起来。穿过像隧道那么厚的城门,卡车终于进入这国家。 然后两名旅行者看到的,是国内的景象。 因为下雪的关系无法看得很远,但看得出来国内一片平坦。应该是当做农耕地使用的关系,只看见稀疏的树木。但雪真的积得很厚,因此只有道路有做过除雪作业而变成冻结的路面。靠体格健壮的马匹拖拉的除雪车,慢慢地四处走动。 接着卡车上了道路。 crawler因为呈三角形的关系,因此有它的高度,卡车的车高必然就一整个拉高。因此行驶在冻结路面的卡车显得非常庞大,宛如四脚动物似的。 当卡车行驶在左右两侧立有雪墙的道路,可以看到一栋又一栋的透天厝。那些全都是用原木组合搭建的原木屋。 为了应付豪雪,每户人家的一楼都只有粗大的梁柱,下方似乎就当仓库使用。看得到里面堆满了柴火。 若要进入屋内,必须先从原木做成的楼梯上去。 而尖尖的屋顶是刻意设计让积雪可以滑落。实际上每户人家的左右两边,都积了相当厚的雪。 在广阔的土地上,每栋房子都隔了相当宽的距离,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哪里的别墅圣地。 卡车悠哉地在国内奔驰。 由于是装了crawler的奇怪卡车,因此也很引人注目。 在道路两旁的家家户户纷纷打开窗户,里面的国民还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俯瞰他们。 男旅行者时而亲切地对他们挥手致意。 他们往国家的中心点前进,那儿有一座大型广场。 看来似乎是公园,而那里不仅积着厚厚的雪,也聚集了许多马车与人们。 他们是穿着款式相似的羊毛毡大衣的居民们。不分男女老幼约有上百人,除此之外还有穿着相同黑色制服并佩带说服者,看起来像是警官的男性团体。 「这是怎么回事?是在欢迎我们——应该不是吧?」 男旅行者说道。往远处看,怎么样都没有那种气氛,往近处看,更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同。 因为警官与居民全都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 「彷佛警宫队接下来将抱着必死的决心,冲进犯罪者的大本营呢。还是说要迎战我们?没关系,放马过来吧。」 男子俏皮地说道。 他把卡车停在广场入口,与女子一起下车。 「大家好!我们是旅行者!我们得到入境许可之后就来到这里!」 「大家好。」 当两人打完招呼,站在旁边的人们纷纷—— 「想不到你们居然有办法,来到这么不方便抵达的国家呢。」 或是—— 「是睽违五年的访客耶,欢迎光临。」 或是—— 「一定很辛苦吧?请慢慢参观吧。」 对他们嘘寒问暖的。 甚至有人主动说「如果还没找到饭店,可以帮你们介绍哦」。看来他们很受百姓欢迎,应该不会发生战斗吧。 另一方面在公园的中央,尽管下着大雪,警官队仍继续跟人们讨论事情。对于许久不见的旅行者,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很冒昧问各位一件事情——」 女旅行者对居民说道。 「你们与警官队,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居民中某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回答她: 「啊啊……两位来得真不是时候呢。」 「你说的『不是时候』指的是?」 「我国正面临一场即将在史上留名的灾厄哦。」 男女旅行者站在大雪纷飞中不厌其烦地听居民说明。 「咦?你说灾厄?——方便的话我们愿闻其详。」 「其实现在,这国家周边有棕熊出没。」 听到居民这么说—— 「什么?『棕熊』是吗?」 男子讶异地反问。 「…………」 女子则微微皱眉,由于她表情变化很细微,所以没有人看到。 居民问: 「喔!太好了,两位知道什么是棕熊呢。」 「这个嘛,算是知道——那个……说起来,就是格外庞大的熊嘛。」 「没错。」 女子询问: 「棕熊 是在这附近出没吗?」 居民激动地摇头说: 「不是的!打从我出生都没有听说过那种事情哦!听说是大约三十天前,开始进入冬天的时候,突然在国境外的森林出没呢。」 「有什么损害吗?」 对于女子简短的问题,居民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光是那样,就能够推断情况相当严重呢。 「已经有十四个人遭到攻击……九个人死亡,其中三人下落不明……但恐怕都不在人世间了。五个人全都受伤,其中三人是重伤,严重到永远无法再下床的程度。」 「真是凄惨哪。」 男子说道。 「在我国只要一到冬天,就必须到森林砍柴。这只能在大雪堆积的冬天才能做的事情,因此一次砍伐一年份的木柴。而国内为了确保牧草地,就没有种植树木。若少了境外的木材,别说无法建造房屋,也无法得到用来取暖或煮饭的柴火。目前虽然还有储备的份量,但再这样下去将无法度过这个冬天。」 「嗯嗯嗯。」 「除此之外,有许多必须趁冬季期间在境外进行的作业,像是利用陷阱活捉野鹿,然后在国内饲养,或者利用树汁制药等等。这国家是大家不分冬夏拚命工作所建立的,但那一切却因为棕熊的出现而无法进行。再这样下去,这国家会毁灭的!」 说明结束以后,其他居民用佩服的语气说: 「反倒是旅行者你们,居然都平安无事呢……就算在卡车里也不一定安全吧?那家伙可是连搭乘大型雪橇的人,都毫不留情地攻击呢。」 「喔~好可怕。」 那么说的男子有些颤抖。 「你们是否知道椋熊为什么会突然出没?」 女旅行者问道,方才说明的那位五十几岁居民回答她的问题。 「不,我们完全没头绪。总之这个地方原本没有棕熊。而我们也是根据以前从商人那儿得来的动物辞典,才知道那个叫棕熊。」 「是吗?数量与大小呢?」 「目前只有一头。皮毛是黑色的,但只有脖子的部分是发亮的白色或灰色。大小的话,有目击者说『它站起来约四公尺高,体型很庞大,简直像一座活动高山』……由于它过于庞大,很没有真实感。有人说实际上它应该没那么大,只是因为恐惧而看起来很庞大。」 听完居民的话,女子淡淡地说: 「棕熊就算那么庞大也不足为奇,毕竟还附带了『营养丰富』的条件。」 男旅行者则说: 「那种事我也有听说,营养摄取会因为个体而有显着的差异。但既然那么庞大,不仅能干掉巨牛,它前脚一挥都可能让人类的脑袋飞得远远的。」 他们轻易说出的那些话,让居民们更加愁眉苦脸了。 但是—— 「对了!你们似乎很了解棕熊!至少比我们懂很多!而且看起来很强的样子!——怎么样,愿不愿意帮我们一个忙呢?」 马上就有某个居民如此提议。 「没错没错!」「好主意!」「那点子不错!」「现在还来得及!」「拜托你们了!」 赞同的声音整个沸腾起来,然后—— 「现在警官队在那边排排站,是在举行驱逐舰作战的团结仪式!」 「这国家附近并没有大型动物出没,因此几乎没有什么猎人。虽然有几个人曾拿着步枪进森林,但是全军覆没。有一个人反而遭到袭击而身受重伤。」 「因此,我们委托在境外戒备的警察部队负责驱除。」 「但应该说是警察的部队长主动要求的,他自己说『包在我们身上!』。」 「不过,他们真的行吗?全体国民实在很不安耶。」 「如果有你们的加入,力量会非常强大的!」 「我们当然不会让你们做白工!会尽最大的能力答谢你们的!」 「最起码,暂且先打个商量好吗?」 被那些请求团团围住的两名旅行者,无意不顾情面地拒绝。 「那么,就听你们的去商量吧,请帮我们介绍一下。」 女子如此说道,居民们的情绪又更加沸腾。 顺便一提,男旅行者不晓得是无意反对?或者知道就算反对也没用?他什么话都没说。 警官队在广场中心整齐排队,他们分别是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健壮男性,人数有三十人。 为了在雪上行动,他们穿戴黑色御寒制服、长靴、手套与雪鞋等等装备。 然后佩带的说服者是短型的,能够在一秒之内连续发射出十发掌中说服者用的子弹,长方形的弹匣从左边横凸出来。 「放心!我们接受的训练就是用来处理那种危机的!」 站在警官队前面,抬头挺胸对居民们说明的,是一名四十几岁的警官。 看来这名男子就是警察的部队长。他留着浓密的胡须,身体经过锻链,是相当健壮的男性。 他一身笔挺的警察制服,腰际的枪套插着大型自动式掌中说服者。这挺说服者历史悠久,是相当珍贵的规格。 「过去的猎人之所以失败,是他们单独行动的关系。明天早上我们三十一名人员将一起上山展开狩猎行动。我们一定要团体行动,只要排一行以等间隔的方式堵它,不可能让那家伙……让那个恶魔跑掉的!」 在场聆听的居民们,都对他那自信满满的语气寄予期待。警官们也露出笑容,觉得只要有这些武装与人员,要摆平一头野兽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个时候—— 「部队长,抱歉打断您的话。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女旅行者与男旅行者被带到人群里并加以介绍,说他们是刚入境的旅行者。 「哎呀呀,欢迎来到我国!真是稀客啊!」 部队长首先欢迎他们入境。 「两位旅行者似乎比我们更了解棕熊,还说要协助我们。怎么样,可否让他们跟部队一起上山狩猎呢?」 听到居民那么说,部队长面有难色地表示: 「那个嘛——我深切了解各位的心情,但还是不要得好。」 「咦,为什么?」 居民问道,部队长则态度冷静地回答: 「首先,我们是能够统一行动的部队,指挥系统也完备。加上平常都在境外训练,对附近的地形也熟悉,武器也优秀。有过猎人们使用的每击出一发,就必须手动装填子弹的步枪无法应付的经历,我们准备了能够连续射击的说服者。即使对象是非常可怕的野兽,只要持续开枪射击就能够撂倒它。」 「这、这个嘛,的确也没错……」 「然后,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虽说是非常时期,身为警官的我无法容许访客置身在危险之中。这一次,就先婉拒他们的好意了。」 部队长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理由我们非常明白了。」 居民也无法再央求他,尤其是那句「无法容许访客置身在危险之中」似乎很有效。 女旅行者也表示: 「那么,我们就遵照那个判断。」 男旅行者也说: 「我也持同样的想法。」 于是部队长挺起胸膛说: 「别担心!请两位旅行者尽管安心待在温暖的旅馆里,明天晚上再请你们来参观巨大野兽的尸体吧!」 「呀呵!是床铺耶!」 男旅行者在床垫上弹跳。 他们被带来的这家饭店,是一栋大型原木屋。墙壁全都是圆形原木构成,位于房间角落的暖炉正烧着柴火,使得房间里面暖烘烘的。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看得见外面还在下雪。 「这时若再有个美女相伴,就更棒不过了。我会邀她吃饭哦?」 只穿汗衫的男子以大字形躺在床垫上并那么说,这时候女旅行者敲门进来了。她也穿得很少,但当然不是内衣,而是黑色长裤加看起来很高雅的夹克。 「哎呀美女!不对,师父——要吃晚餐了吗?』 「还没呢,倒是有件事要交待你。」 「喔,交待什么?」 「你的大口径步枪就放在车子的后车箱吧?就是威力太大而平常没在用的那一挺。」 「是啊。」 「把它从袋子里拿出来,明天天亮前完成保养。弹药跟软尖弹、金属弹都尽量多准备一些。」 男子对女子这些话感到不解,更不知道保养武器的理由。 而且还吩咐准备对生体有破坏力的步枪用软尖弹与金属弹(利用散弹说服者击出,是只要射击一次且具有巨大威力的子弹),看来情况并不简单。 「你打算窃取这个国家吗,师父?」 也难怪男子会这么问。 「如果我说是呢?」 女子反问他,男子想了三秒之后回答: 「你想趁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以长距离狙击把警官队全杀掉,然后把国家领导人——这我刚刚才知道的,这国家好像是用直接投票的方式选出国长的,他相当受人民尊敬——抓那家伙当人质,威胁国民好掌握实权对吧?如果靠我们两个的力量,大概花半个月就能达到目的哦?」 对于正经八百回答的男子—— 「这个嘛~条件算是不错,但我暂时不会做那种事情。」 女子很干脆地回答。 「毕竟,就算拿下这种冰天雪地的国家也没啥用处。等你找到理由或许会那么做,到时候再跟我说哦。」 男子也很干脆地说道,基本上这两个人都很危险。 「希望是没用到它的必要,这是以防万一用的。」 女子如此说道并转身。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总之先准备就是了。」 男子也乖乖遵从她的指示。 这是发生在隔天中午时的事情。 天气阴天,气温跟前一天差不多。 女旅行者与男子在热闹的餐厅吃午餐。有人介绍这国家最棒的餐厅,因此他们就来了。 两人点的菜单,是使用这国家饲养的猪只所料理的烧肉。 在以原木砍成一半做成的桌子中央,有个放了火红木炭的壶罐,再让客人自行把生肉摆在上面的铁网烧烤。许多鲜红色的生肉摆在桌上。 「这太好吃了,师父!这是什么肉啊?怎么味道跟我所知的猪肉不一样!」 「你说得没错,真的很好吃呢。肉质柔软又带有甜味。」 「就是说啊!反正已经进入寒冬时期,要不要买两三头猪备用?那点数量的话,载货台应该摆得下,还有培根肉。」 「再考虑看看。」 两人无法抗拒旅行的精髓——「品尝只有在那块土地才有的美味」这种行为。 「不好了!警官队遭到攻击了!」 这时候有个年轻男子,脸色大变地边喊边冲进来。 餐厅里的客人刹那间开始鼓噪起来。每个人都知道警官队一大早就到境外的山上狩猎的事,甚至有人觉得差不多该传来那头棕熊被干掉的消息了。 「现、现在那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们,在西侧城门接受治疗!十、十个人被杀死!逃过一劫的也都鲜血淋漓!带回来的遗体都惨不忍睹!根本就是血肉模糊!」 兴奋地报告自己所见景象的年轻男子,害餐厅里的客人闻言全都脸色惨白。 然后再看看眼前鲜红的生肉以后都停止进食,而纷纷转往厕所冲去。 在那种情况下—— 「哎呀呀,要杀棕熊不成,反而被杀啊——啊,师父那块肉熟了,你先请。」 男旅行者边烤肉边说道。 「那不意外——我就不客气了。」 女子一面用木叉把那块肉插起来,一面说道。 坐在对面的男子冷笑地说: 「就知道会有那种结果哦。」 「你所谓的『那种结果』是?」 男子稍微降低声量地说: 「师父应该早就知道吧?凭那个警官队跟他们的装备,是无法对付棕熊的。更何况他们使用的点三二口径子弹,若想干掉大型野生动物,威力根本就不够哦。」 「是啊。」 「顺便一提,不是人多就有用,反倒会不利呢。要是有一两个人想临阵脱逃,那种不安的感觉会整个扩散开来。拿对付犯人的训练应用在猛兽身上,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为了避免起内哄也不能用围捕的方式,就算我们参加这场狩猎行动,别说是驱逐野兽,连我们自身都有危险呢。」 「这个嘛!是没错呢。」 「但这时候还是没有说服他们并加以阻止,真的很有师父一向的作风呢。」 男子开心地边说,边把新的生肉摆在铁网上,看来他准备继续吃呢。 女子也小声地说: 「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吧。那个部队长——似乎是个企图心很强的人,也听说他在觊觎下一任的国长位子。」 「喔~师父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其实他个人很受欢迎,也听说他最后应该会爬到那个位子。而为了加快那个速度,因此这次很急于立功哟。而他那些部下就沦为饵食了。」 「原来如此啊,其实只要狠心点就省事多了呢。话说回来这肉还真好吃呢:到底跟一般猪肉有什么不同呢?」 有别于两名悠哉继续用餐的旅行者,餐厅里因为警官队的悲剧已经闹哄哄的.其中应该也有警官的朋友吧,还有人脸色大变地冲出去。 其余的居民们不安地说「照这样下去,这国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还说国家很有可能会被一头猛兽给毁灭。 结果,神色仓皇不安的餐厅员工,把客人们不吃的肉都撤掉了。另一方面,两名旅行者已经把桌上的肉全都一扫而空,吃得干干净净。就在那个时候。 「听说昨天入境的旅行者在这家餐厅,不晓得是哪位?国长希望能跟他们见个面,可否跟我走一趟?」 说着那些话走进餐厅的男子,那响亮的声音让整间餐厅变得鸦雀无声。 男女旅行者坐在附带车篷的马车上,他们被带到位于国家中心的一栋大型建筑物。 虽然外观不如其他国家耸立的高楼大厦,但以原木屋来说算是大得吓人,这里是国长的官邸。 然后,在整面墙贴满肖像画的执勤室等待的,是年约七十岁的男性。他身材瘦长,脚可能行动不便吧,因此是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这轮椅还有装雪橇的构造,果然很有雪国的风味。 至于旁边看起来很健壮的男性们,是他的随从。为了护卫国长,眼神显得非常犀利。 经过介绍得知他是第一百五十四任的国长,女旅行者优雅且彬彬有礼……男子也跟着一板一眼地打招呼及自我介绍。 两人当然没说昨晚曾幻想要抓这个人当人质的事情,然后在邀请下坐了下来。 国长亲自说明这个国家目前面临的严重状况。 大致上是昨天听到的那些事,但是加上今天新传来的情报,也就是警官队出现十二名死者及八名伤者。因此死伤人数又比之前更多了。而且也了解他们遭到攻击时的详细情形。 一大早行动的警官队—— 在北边森林发现到棕熊拨雪的痕迹 ,地点距离城墙不是很远。 今天没有下雪,这痕迹还很新。这样的话就能轻易找到它,于是众人意气高扬地开始追踪。 不过,这是发生在痕迹朝十公尺高的坡道蔓延的事情。 就在队员们尽管不容易找到立足点,但还是开始慢慢征上爬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斜坡的棕熊正一口气滑下来,而且是朝着警官队。 由于是体长超过四公尺的巨大棕熊,简直就像是滚下一块黑色岩石。 为了防止跌倒导致走火,因此说服者都事先上了保险。加上有许多名警官是用背的,因此无法立刻开枪射击。 在后方有几个勉强能够射击的人,却无法正确命中滑下来的物体。就这样,棕熊开始在那三十个人之中大开杀戒。警宫队也陷入恐慌。 棕熊以它惊人的力量将四周的人们像割草般地全部扫倒。 接下来,那里就宛如人间炼狱。 有人的脸被削掉,有人的肠子飞出来,又有人被它巨大的嘴巴咬住,骨头因此被晈碎,而且还被甩到半空中。也有人的手臂是连同说服者一起被扭断。逃到树上的,被站立的棕熊一扫,双脚不仅断掉还被甩飞到数公尺远。 尽管四周的警官想开枪,但又担心会打中伙伴,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还是有几发打中了,不过棕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惹火它而更加残暴。 为了制止棕熊好让部下逃走,部队长也用爱用的掌中说服者射中棕熊的背部——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于是棕熊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内,让二十个悲惨的警官鲜血淋漓。无论是抵抗的人或没抵抗而抱头逃窜的人,它全都攻击。 在大肆行凶以后,棕熊悠哉地离开现场。最后被它当面狠狠瞪着看的伤者,都失去了意识。 好不容易离开现场而捡回一命的部队长及十名队员,根本就不敢追那头棕熊。 他们尽最大努力救自己的伙伴,但结果有四个人当场毙命,八个人在现场边喊「我不想死」边一一死去。 幸存下来的就拖着伤者,设法让他们回到城门前避难。虽然是可怕的重体力劳动,但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袭击的恐惧感,却很可能会成真。所幸的是,棕熊并没有追上来。 平安无事的十个人把伤者交给守备城门的警官,又再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到现场——却看到更可怕的景象。 一度逃走的棕熊又回来,毫不犹豫地啃食尸体。 原本整齐排放的伙伴尸体,四处分散在染红的云地上。 有几只落在地上的手脚、被咬碎到脑浆喷出来的头部、只有腹部被啃食的尸体,还有可能是被踩扁而陷入雪地的脸与胸部被压扁的尸体。根本就是分不出谁是谁的状态。 某人的头颅挂在高处的树枝上,不晓得是不是在被吃掉的过程中甩出来。 森林里还拖着长长的血迹,似乎有遗体被棕熊带走,可能想留着准备晚一点再吃。现场没有任何能够追它的人。 之所以能够确认死者的数目,并非已经确认过所有尸体,而是计算生还者才得到这个数目。 把十二人份的尸块带回城墙,远比把八名伤者带回来要来得简单。 听完国长的说明—— 「两位的话……能够击倒那头恶魔吗?」 他开门见山地询问两名旅行者。 女旅行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虽然无法完全保证可以,但如果是工作的委托,我们倒是愿意接。等一下我们就会做准备,明天一早我们俩会进森林里。」 她所谓「工作的委托」,指的就是「并非做白工」。但也未必会说出要多少酬劳。 而她说「我们俩会进森林」,指的是「不会带其他人一起去」。 然后国长立刻回答: 「拜托你们,只要酬劳不是国民的性命与个人财产,我会扛起责任支付的,无论什么酬劳都愿意支付。如果你要的话,我的命给你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老了,再活也没多久。」 这时候可清楚看到周遭的居民们脸色都变了。 对于国长那充满男子气慨的言词,男旅行者开心地笑起来。我们可不会因为「抓来当人质就不取你性命」。 女旅行者点了一下头并斩钉截铁地说: 「酬劳等我们干掉棕熊再说。还有,我们不要你的命,只要给我们能在旅途中换成旅费的物品就可以了。」 这让担心「要是他们说要赖在这个国家该怎么办」的随从们松了口气。 就在那个时候,走廊传来些许吵闹声,还有人跑过来的声音。 「国长!」 猛然开门冲进房里的究竟是谁呢?结果是那名警察部队长。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但到处都被血染成暗红色。他自己似乎没有受慯,因此那应该都是部下的血吧。 「我们还有办法战斗!请不要委托外人!」 部队长站在坐着的两人旁边大叫,一副拚了命也要阻止这件事。 「…………」 国长不发一语地摇头。 「国长!请交给我处理!请让我替部下报仇!拜托,让我来!就算是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我会带炸弹去!就算要跟那头野兽互相缠斗也无所谓!请继续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国长语气冷静地对大吼大叫的部队长说: 「允许那个作战计划的是我,失败的责任由我来扛。」 「可是——」 「这件事若能够圆满收场,我将扛起责任辞去国长的位子。届时将很需要下一个带领这个国家的人物,你要是死了会造成我的困扰,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国长……」 部队长失望地低下头,而且几乎快哭出来。 真是让人热泪盈眶的故事呢,男旅行者心里虽那么想,当然他没有说出口。 反倒是女旅行者—— 「部队长先生,你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请不要觉得自己很丢脸。」 她很圆滑地安慰部队长,只是他并没有反应。 「这一次换我们两个上场。」 「你们有什么策略吗?」 国长问道。 「首先……这说明会有点长,但还是请你们听我说——」 听完女子解释的计划—— 「我、我怎么能答应那种事情!」 部队长因为过于愤怒,完全没顾及所在之处而大声喊叫。顺便一提,他原本是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但现在却是站起来大叫。 男旅行者心想,「这个嘛,是正常人都会那么认为的」,当然他没有说出口。 然后国长经过非常漫长的思考—— 「那么做——可以打倒那个恶魔吗?」 他只是那么问。 这是发生在隔天早上的事情。 城门打开了,朝阳照射在原本停在里面的卡车。 这一天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天空一片蔚蓝,积雪也闪着美丽的银色光芒。 气温也因此而下降,现在是零下十度左右。 卡车上坐着两名旅行者,他们穿着御寒衣,戴着帽子跟手套,然后还戴着墨镜。 至于驾驶室里,其实摆了七挺说服者在架子上并固定得好好的。 每一挺都威力强大,其中还包括了能够自动连射的军用步枪。 所有说服者都装填了满满的子弹,而备用弹药跟弹匣也都有准备。 然后卡车做了奇怪的改造。首先,是车身前方装了尖锐的金属板。这是用来推开树木,方便前进用的。 而驾驶座与副驾驶座的左 右两方,绑了像挡墙般的木材。这是用来防止棕熊突然冲撞驾驶座的装备。棕熊的力量或许会把木材折断,但可以争取闪躲的那一瞬间。 载货台则是把车篷连同骨架都拆掉,黄色小车当然没有在上面。 反倒是车体左右有类似水枪的物体,像触角那样伸出来。载货台上放了两个大型铁制水槽,和两个利用小型农业引擎发动的帮浦。 那是能够从卡车把水槽里面的东西,往左右两边远远喷出的构造,看起来就像是一辆消防车。 「好了,准备走罗,师父。」 「随时都可以出发哦。」 在驾驶座的男子说道,副驾驶座的女子则如此回答。 当男子一踩油门,引擎便跟着轰隆隆响,crawler开始抓着雪地往坡道爬,接着卡车就往森林里的银色世界出发。 从城墙顶端低头看着出发的卡车—— 「这作战计划也太鲁莽了吧……」 一名警官念念有词地这么说。 「居然要烧掉森林……」 女旅行者告诉国长们的作战计划,是非常非常粗暴的计划。 也就是他们在卡车装上水枪,把可燃性液体洒在森林里以后再点燃。 当然,森林里的树木会烧起来。 由于森林冰天雪地的,并不会延烧成整片的山林火灾,但应该会烧掉某种程度的范围。 棕熊不会像其他动物那样,看到火就一溜烟地逃跑。但也不会大胆靠近,更重要的是,它对味道非常敏感。 他们计划一面让它厌恶火跟烟雾,一面追寻棕熊,最后再毫不留情地射杀它。 与其说这是狩猎,不如说已经跟军队的歼灭行动没什么两样。 也难怪部队长会气疯,而国长经过长时间的考量之后才点头答应,还说他会主动向国民解释。 就这样,卡车出动了。 「我们可是得到国长的允许呢:走吧。」 驾驶座的男子开心地边说边踩油门。 警官队昨天在雪地留下的痕迹还在,因此他们非常小心翼翼地前进。 不久,在走了一半路途的森林里—— 「应该在这里就可以了吧。」 女子如此说道,并从脚边的袋子拿出防毒面具。那是两人平常就携带,盖住脸部与嘴巴的面具。在使用催泪弹的时候戴的。两人熟练地戴在脸上,然后拿掉嘴部罐状物的盖子。 确认面具戴好以后,女子按下驾驶座旁边的开关。 接着载货台的帮浦开始运转,黏度高的深棕色液体便开始从卡车的左右两侧喷出。 那是男旅行者混合调理用的植物油、卡车的燃料、橡胶接着剂,以及用来发出刺鼻臭味的辛香料或药品,制作出相当危险的液体。 液体黏答答地附着在树上,还落在雪地上染成深棕色。 男子让卡车稍微前进,关掉喷出开关的女子随即拿起步枪,左手做出开枪的姿势并往窗外开了一枪。中了曳光弹的树木一下子就烧起来,不久烧到洒在雪上的液体并延烧到旁边的树木,森林呈扇状烧了起来。 接着烟雾冒出刺鼻的臭味。 卡车背对着火焰与白烟慢慢往前进,然后又拚命洒液体,再利用射击点燃。 卡车一面让层层火焰延烧,一面朝警官队昨天遭到袭击的地方前进。 警官在高耸的城墙顶端观察那状况—— 看着蔓延在广大土地的森林不断烧起来的模样。 「居然毫不犹豫……就把我们的森林……」 他恨恨地念念有词。 至于其他警官—— 「可是……如果这么做可以撂倒大家的敌人……」 则露出复杂的心境。 然后部队长—— 「…………」 他不发一语,双手叉在胸前。 火焰与烟雾逐渐接近昨天部下遭到袭击的地点,通过那里后便又开始朝棕熊逃走的方向移动。 「找~到了!」 男子之所以开心地大叫,是因为他们距离警官遭到袭击的地方才五百公尺而已。 不过,在大雪中的五百公尺已经算相当远的距离。是因为驾驶卡车才能毫无困难地移动。 在平坦的森林另一头,明显有异物存在。虽然这附近扬着淡淡的烟雾,但雪地上的黑色团块却是格外显眼。 「师父,在一点钟方向。距离,五十公尺!」 男子边告知女子位置,边一口气猛踩油门。由于隔着防毒面具,因此他喊得比平常还要大声。 拚命用火焰破坏森林的卡车,发出呼啸的引擎声,以最大的速度往前冲。并且毫不留情地折断眼前较细的小树。 慢慢拨开白雪往前进的,的确是栋熊没错,而且果真如传说中的庞大。 而棕熊正往顺风的方向慢慢逃走。 「继续追,然后从左边绕过去。」 男子遵照女子的指示操作方向盘与油门。 「包在我身上!」 至于他防毒面具下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开心呢。 女子从那些步枪之中,抓起一挺威力比刚刚用来点火的还要大上许多,并且装有瞄准镜的自动连射型步枪。然后从车窗伸出去,摆出准备开枪的动作。 由于戴着防毒面具而无法贴在脸颊上,但那不是什么问题。 接着女子解除保险,瞄准棕熊。因为卡车会晃的关系,所以比平常多花点时间在瞄准上。正当她心想「锁定了没」的那一瞬间,黑色影子从圆形视野消失不见。 「让它跑了。那边是坡道,它往下逃了。」 女子一面收回步枪一面说道。 「了解,我马上追。」 男子首先确认过眼前的地形。 棕熊消失之处,是坡度和缓的山谷。从树木生长的方向判断,往右边走的话,似乎可以从山谷下方进来。 「我们从出口进去。对那家伙来说,应该也是下山比较轻松。小心车子会摇晃哦。」 男子把卡车车头对准山谷下方,并把方向盘大大切向右边。装在卡车前面的履带,也豪迈地改变方向。 然后,又再次往前冲。 比棕熊大上好几倍的卡车,宛如生物一面呼啸,一面在雪中勇往直前。 当卡车终于接近山谷,女子再次把步枪伸出车窗外。 男子再次用一只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则抓着散弹说服者。以防有任何万一的状况,可以单手从左侧车窗开枪。 不断把白雪往上卷,折断细长树木的卡车进入了山谷。 进入那大约有四十公尺宽,宛如坡度和缓之洼地的山谷。 然后—— 「找到了。」 棕熊就在那山谷中央。 它放弃爬上滑下来之处,而是朝山谷出口边拨着雪边靠过来。果真如男子判断的。 它距离卡车仅有二十公尺左右,是连棕熊的眼睛形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距离。 棕熊那双宛如银色子弹的眼睛,瞪着出现的卡车。 它毫无畏惧地瞪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怪物。 停下卡车的男子把说服者上保险之后,一面放回架子上—— 「喔——果然很庞大呢……」 一面有气无力地发出感叹。 接着确认自己散发的烟雾与臭味尚未飘到这里,于是摘下防毒面具。 男子对棕熊说: 「别那样子瞪我们啦!我们跟你又无冤无仇!」 虽然它不可能听见,就算听见也未必听懂,但还是这么对它说。 「不过啊,我们必须杀掉尝过人类味道的野兽哦。因为,人类很好吃对吧?一旦觉得好吃而且又轻易就猎食得到,你当然会再吃对吧?」 当男子亲切对它说话的时候,女子也摘下防毒面具并举起步枪做出开枪的动作,静静等待开枪的时机。偶尔还锐利地确认其他方向,是否有什么东西接近。 「不是啦,因为我昨晚吃的猪肉真的太好吃了!所以能够了解你的心境,嗯。」 「不过,真的很抱歉——说完了。」 男子如此说道,单方面地结束单方面的会谈。 他瞄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女子—— 「请动手吧,师父。不必有任何顾虑,请杀死它吧。」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彷佛把剩下的最后一块饼干让出那么轻松。 女子不发一语,把步枪前端靠在部分的木框上,望着瞄准镜并调整呼吸。 就在那个时候,棕熊慢慢站起来。 虽然那也是熊类用来威吓的习性,但那展露庞大身躯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骄傲的勇者。 透过瞄准镜看那头棕熊的女子,墨镜后面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 她的手指触碰扳机,轻轻地扣下去。 在小小的山谷里,发出了大大的枪声。 即使在遥远的城墙,也微微听到那个枪声。 「听到了吗?」「听到了!开枪了耶!」「干掉了吗?」「取它性命了吗?」 警官们不断鼓噪。 「…………」 而双手一直盘在胸前的部队长,则不发一语地小露微笑。 「怎、怎么了,师父?」 男子难得脸色大变。 他眼前那头右侧腹中弹的棕熊,正摇摇晃晃地往右边逃跑。一路上残留血迹的它,痛苦地爬上山谷斜坡。 男子往副驾驶座看,女子把上了保险的步枪收进车内。 「保持适当距离跟在它后面。」 没有回答问题的她下了那样的命令。 「你果然是刻意没有瞄准心脏对吧?为什么不杀了它呢?」 「事情突然有变化,等晚一点再杀它。反正出血过多也是会没命,但现在先跟紧它再说。」 「…………」 虽然完全不明白她的理由—— 「了解。」 男子还是边踩油门边连结离合器。 棕熊拚命逃跑。它拨开厚厚的积雪,偶尔还痛苦地发出哀号。 至于它前进的路线,是森林里面。 卡车保持适当的距离在后面追。 「那家伙要逃到什么地方啊?」 在没有紧追不舍的情况下慢慢驾驶的男子问道。 他没有期待有任何回答。虽然是跟自言自语没啥两样的询问,但女子立刻给了他答覆。 「应该是它家吧。」 「啥?」 「是它家哟。要是你发生什么事情,也希望最后能死在自己家里吧?」 「这个嘛~是没错啦……」 讶异的男子立刻表情严肃地说: 「师父,你在那头熊的身上看到什么了吗?」 「咦?你怎么会认为我看到什么呢?」 「也只能往那个方向想啊。你透过瞄准镜,在那家伙身上究竟看到什么?」 女子停顿了几秒,然后回答: 「是『项圈』。」 「喔喔!他们终于回来了!两个人似乎都平安无事!」 当两名旅行者开着卡车回到城门附近的时候,森林大火也自然而然地熄灭。 不过,那也是在几棵珍贵的树木全毁之后。 然后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倾斜得相当厉害,中午时间也过了一大半。正当警官们担心再等下去该不会要等到天黑的时候。 听到枪声,而且猜想两名旅行者很快就回来的他们,在城墙上一直苦苦守候。 后来无论是吃午餐或是喝下午茶,那两个人就是没回来。 「该不会遭到反击而被吃掉……?」 也有警官那么说。 但是,没有勇者敢去确认那件事。 「他们用绳索拖着棕熊的尸体哦!成功了!旅行者们回来了!」 透过望远镜看到卞车的警官们,开心地跳个不停。 在国内的国长与居民们都一样焦虑不安。 当他们收到摆平棕熊的卡车回来的消息,全国上下的情绪整个沸腾。 原本待在岗哨的国长满意地点了好几次头。 「好了~我们大家去迎接那两位勇气十足的旅行者吧。集合现在没有急事要做的人们,今天是庆祝的日子,也请你们准备庆功宴。」 他下了这样的命令,然后前往国家中央的公园。 穿过城门的卡车后面有个黑色团块,那确实是棕熊的尸体。 它两只后脚被又粗又长的绳索紧紧绑住,而且绑在卡车骨架上慢慢拖行。 尸体通过冻结的路面上画出些许红线。 居民们这次来到路边,对着折磨这国家的恶魔丢雪球泄忿。 其实他们是想丢石头,但因为只有雪,逼不得已只好把雪尽量捏硬再丢出去。 就算被那些雪球打中,闭着眼睛沉睡的黑色尸体仍动也不动。 同时—— 「你们两个干得太好了!」「真的谢谢你们!」「果然有一套!」「你们是救世主!」 他们对驾驶座的男子与副驾驶座的女子送上诚心的赞美,道路两侧充满了许多笑脸。 不过—— 「伤脑筋耶,师父。」 男子脸上并没有笑容。 「我来负责说明,你只要跟平常一样做好开枪准备就好。」 女子脸上也没有笑容,应该说她本来就不是个常常笑的人。 那两个人后面的载货台上,盖着一块布—— 上面躺着两个大人与两个小孩——被冻得硬梆梆的尸体。 男子一脸疲惫地念念有词: 「啊~啊,肚子好饿,真想吃那个猪肉。」 许多人在国家中央等待卡车到来,大家都露出欢喜的表情。 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国长、部队长与他的部下们。 大家都在等待勇者与他们的卡车,还有恶魔的尸体。 当棕熊的尸体被运到公园中央,为了防止国民过于愤怒破坏它的尸体,因此警官队拉了约十公尺的距离将它团团围住。 纵使警官们也巴不得马上将它千刀万刚,但碍于上头的命令也只能先保护它的尸体。 卡车熄灭隆隆作响的引擎以后,就变得十分安静。而原先不断鼓噪的群众,也跟着安静下来。 女旅行者以及男子打开车门,彷佛从木材下方钻出来似地下车。 二人站在国长及部队长面前,女子开口说: 「我们完成委托的工作了。」 「我确实看到你们的勇气与智慧,请让我代表国家向你们道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国长如此说道,为了要低头敬礼,他试图用无力的双脚站起来。 随从十分紧张,女旅行者则这么说: 「您就坐着不要动了。」 制止他站起来以后又如此邀请。 「我还有话要说,请您跟部队长一起到棕熊旁边好吗?」 于是一行人往前走,站在警官们团团围住的黑色尸体旁边。 「我们收拾掉的,就是这个生物,请两位确认一下。」 女子如此说道。 「太可怕了……这就是,恶魔吗……」 国长脸色一沉,站在旁边的部队长则瞪着吃掉自己许多部下的猛兽看。 「没错……攻击我们的就是这家伙……」 男旅行者开始说明。 「就是这家伙对吧,它是棕熊没错。体长有四公尺以上,是公的。年纪应该还很轻,但是已经死了。」 那么说的男子还稍微抬起它的前脚,让众人看看它那宛如柴刀的巨爪。男子一放手,那前脚就无力地往下坠。 然后男子,表情严肃地说出令在场所有人都讶异的话。 「它的名字叫『小黑』。」 「啊?」 国长讶异地张开嘴巴。 「那是什么啊?」 部队长不由得反问。 旁边的警官队、居民都对男旅行者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 「小黑,是这家伙的名字。」 男子又重覆一遍,国长如此说道: 「啊!原来如此,是你们帮它取的吗?你们有帮打到的猎物取名字的习惯对吧?」 所有人也大多同意国长的说法。 既然是干掉它的人,当然有权利替它取名字。但女旅行者却当着心想「接下来就叫这只野兽小黑吧」的人们面前,斩钉截铁地说: 「不,这名字不是我们帮它取的。」 当场面愈来愈混乱,男旅行者跳上卡车的载货台,并掀开上面的布块。 然后,抬起下面盖着的尸体。 「警官先生,请过来帮一下忙。」 男子把在附近的警官叫过来,再从载货台把尸体交给他们。 刚开始以为宛如棍棒硬梆梆的尸体,是什么原木的警官—— 「哇……」 刹那问差点被吓晕。 然后—— 「请把他们排在棕熊旁边。」 照男子的话把他们慎重排在地上。 那些尸体分别是成年男性与成年女性,年约十五岁的少年及年约十二岁的少女。 他们全都不是这国家的人,身上还都穿着羽绒衣,但现在全都被冻得硬梆梆约。 他们的身体及手脚都黏满了雪,但很不可思议的是,唯独脸部看起来就像睡着似的。 看着一具具排在地上的尸体,国长皱着眉问: 「到底是谁……?」 「…………」 部队长没有说话。 「这些遗体——」 女旅行者提高声调说道。 「是我们今天发现的,就在国境之外,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跟我们一样是旅行者。」 「天哪……我没印象他们曾入境这个国家,可怜的他们成了那头恶魔的牺牲者吗?」 国长问道。 「不是的。」 女子立刻回答。 从卡车的载货台下来的男子,看了一眼女孩的尸体,然后再看看睡在她旁边的棕熊尸体。 然后拿起原先摆在载货台的散弹说服者。 女子则难得拉开嗓子大叫。 她用威风凛凛的声音脱口而出的是—— 「小黑这个名字是他们取的,他们是牺牲者,是站在那儿的部队长手下的牺牲者。」 下一秒钟,发生了许多事情。 以国长为首的居民们,无法理解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讶异地张大嘴巴。 警官们则盯着被指名的部队长看。 那位部队长把手伸向腰际的枪套,并拔出里面的掌中说服者,对准眼前的那名女子。 女子只是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不久广场响起枪声,人们的背脊彷佛被鞭打似地直发抖。 「嘎……」 部队长发出悲鸣,说服者也掉在雪地上。只见他痛苦地用左手压住右手臂。 不过,部队长的手并没有流血。 「那是减低威力的橡胶子弹哦,我们不会杀他的。」 开枪的男旅行者边举起散弹说服者,边对讶异的国长说道。 无论国长、居民们或警官队—— 都亲眼目睹部队长拔枪想射击女旅行者。 国长的随从走向痛苦挣扎的部队长说: 「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 并且用左手压制住部队长试图捡起说服者的双手。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对着大声吼叫的部队长——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 用更大的声音斥喝的,是国长。 他对着随从如此下令: 「先抓住他。」 两名随从上前硬拉住部队长要他站好。 另一个人则捡起他的说服者,并卸除弹匣及里面的子弹。 「等一下!那女的在愚弄我!所以我——」 面对急着反驳的部队长—— 「你想封住我的嘴是吧?只要把我们杀了,事后再硬掰些藉口好蒙混过关对吧?」 女子用冷静又透彻的口吻说道。 「你们相信那女人说的话吗?」 「现在是我说明的时间,请你稍待一会儿。」 「住口!你这女人想陷害我这个警宫!算你有胆!来人哪,给我逮捕这两个人!」 部队长持续咆哮,于是国长下令: 「先让他暂时闭嘴。」 「我——唔嘎!」 随从马上用手帕捣住部队长的嘴巴。 国长不断看被压制的部队长与女旅行者—— 「我打算等一下再好好听他解释,现在先听你的说明吧。」 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是他们开始在后面追受伤的棕熊所发生的事情。 「是『项圈』。」 听到女子的回答,男子不由得大叫: 「怎么可能!」 但是看到女子一贯的面无表情—— 「不是啦……既然是师父透过瞄准镜所看到的,照理说应该不会看错。如果是我亲眼所见就另当别论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先别管那个了,你说,有项圈是吗……」 「是的。虽然几乎藏在脖子的皮毛里,但我确实看到了项圈,因为有一块椭圆形的银色金属片,那应该是名牌吧。」 「这么说的话……那家伙是有人饲养的宠物?」 男子边开车边问。因为越过山丘的关系,可以清楚看到摇摇晃晃逃走的棕熊屁股。 女子点了点头说: 「没错,如此一来谜题全都解开了。终于知道原本没有熊出没的区域,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头熊来。」 「原来如此,是某个旅行者带来的……」 「照理说现在应该正值冬眠时期,我是曾听说有些棕熊没找到食物就不冬眠,就以为是那一类的棕熊,才会为了找食物而度过漫长的旅程。可是,看样子并非如此。如果是有人饲养的棕熊就不愁没有食物,因此并不需要冬眠呢。」 「若跟着那家伙走,说不定能见到它的主人呢?」 「是啊。」 「搞不好它是听从主人的命令攻击居民们。」 「也是有那个可能性。」 步枪仍拿着不放的女子答道。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没事……总之跟紧它就是了。」 「了解。」 「就这样,我们追着受伤的它追了好长一段路。」 女子对国长说道。 在一片寂静的广场,只有国长开口说话。 「然后呢?」 不久痛苦的棕熊好不容易抵达某个山谷。 在坡度和缓且占地广大的山谷,其斜坡面有一处漆黑的洞穴,是把积雪凿开而成的雪洞。 棕熊慢慢地走进里面。 从山谷上方看着那个景象的男子说: 「师父……找到了,看样子是那家伙的巢穴哦。」 「慢慢把卡车开到正面停靠,记得要隔一点距离。」 「了解。」 男子照指示开车,并且以低速下坡。然后,正当他把卡车移动到距离洞穴二十公尺处时—— 忽然有黑色团块从洞穴里冲出来。 是棕熊。 它一面踢着积雪,一面像跃出来似地冲向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卡车。完全不顾自己的侧腹正冒着鲜血。 棕熊的呼吸听起来像在嘶吼。 它用尽最后的力量猛烈冲撞—— 砰!砰! 震撼世界的两声枪响,化解了那个动作。 失去力气的巨体整个往前倒并滑到雪地上,然后,就再也没动了。 从眉间流出来的血还微微冒着热气,染红了它的鼻子。 从车窗伸出步枪,冷静地往它的心脏与脑部开了两枪的女子—— 「下车吧,我们去调查那个洞穴。」 她如此说道并拿出摆在座位旁边的两双雪鞋。 「呃……我也要去吗?」 「没错,你走前面。」 尽管男子露出百般不愿的表情,还是拿起散弹说服者与手电筒。 在男子带头下走进雪洞的两人,发现到的是—— 「是那四个人的遗体吗……」 国长如此问道。 「一点也没错,请您靠过来看看。」 女子答道,随从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国长到那四具尸体的旁边。 由于他们都被冰雪冻结,肉体都没有腐坏,但脸却十分惨白,简直像做工精细的人偶。 国长为他们默祷一会儿之后—— 「他们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呢……?」 「不知道,不过——」 女子从御寒衣的口袋拿出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 「您看这个。」 女子把那张照片拿给国长。 看到照片上的影像,国长—— 「原来如此……」 又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五具尸体。 现在已变成冰冻尸体的四个人——父亲、母亲、儿子与女儿,在照片里笑得好灿烂。 他们穿着具有特色的服装。父亲是小丑的打扮,母亲穿着闪闪发亮的连身衣,儿子穿着行动方便的训练服,女儿则是可爱的小礼服。 然后,照片中间坐了一头棕熊。 令家人闹着那头棕熊,儿子坐在它肩膀上,女儿则坐在它头上。 「他们是『一家人』……应该是传闻中的『马戏团』呢。」 「我想也是,他们可能打算来这个国家做巡回表演。请您再看这个。」 从女子手里移到国长手中的,是一块火柴盒大小的椭圆形金属牌子。 国长念出刻在上面的文字。 「『小黑』。」 「在我们进去的洞穴里,发现这四个人的尸体。」 女子继续说明。 「唔喔喔喔喔!」 被压制住的部队长不知道在叫喊什么,但所有人都没有理会。 「他们被整齐排放在洞穴最里面,虽然手脚都冻僵了,但是脸部正如各位所看到的,非常安详美丽。」 听完女子这么说,国长马上明白了。 「小黑一直守护着他们是吗……把他们的脸舔得很干净……」 「雪洞附近并没有其他尸体,也没有被吃掉的警官们的遗体。」 「它一直在保护他们啊……」 国长用满是皱纹的眼睛看着那黑色的巨体。 「他们为什么会死掉呢?这你知道吗?」 国长问道,女子坚定地点头回应。 她蹲在其中一具尸体,也就是男性成人尸体的旁边,然后掀开他胸部的衣物,上面有冻结的肌肉被削掉的痕迹。 「他是因这里中枪而死亡的。我个人觉得有必要查清楚,就用刀子取出卡在他胸部的子弹。」 然后女子站起来,把手伸进御寒衣的口袋,拿出一小块金属。 「请把手给我。」 放在国长手套上的那个东西—— 「前端虽然遭到破坏而展开,但确实是子弹,只要打进体内就会变成这样。」 那是射进活生生的男性体内,贯穿他御寒用的羽绒衣、破坏他的皮肤、粉碎他的肋骨…… 「唔……」 最后破坏他心脏的子弹。 「这是非常古老又罕见的子弹,就我在这个国家所看到的,使用这种口径的说服者——」 女子所注视的男子—— 「唔喔嗯嗯!」 也就是部队长,不知道在喊叫什么。 「只有那个人。」 「…………」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国长经过好长好长的思考,不久—— 「先撇开部队长刚才的行动不说,光靠这颗子弹并无法证明是他干的。很抱歉,这搞不好是你事先准备好的。」 他说出如此冷静的话,而女子也点头同意这样的说法。 「一点也没错,因此我们只取出一人体内的子弹。至于另一名女性及孩子们的胸部.都还残留着子弹。我打算请这国家的医生完成后续的工作。」 「原来如此……」 「之后只要经过严密的调查,事情应该会水落石出。至于我的『工作』报告,就到此告一段落了。」 女子如此说道,接着从国长面前退下。 「换你说了。」 国长转换轮椅的方向并这么说,随从便拿掉部队长嘴上的手帕。 「嘎哈!」 被两名男性从后面架住站着的部队长,当嘴巴一重获自由就马上说: 「这是误会!我没有做那种事情!」 男旅行者心想「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但他当然没有说出口。 「这个女人想毁掉我!真是可怕的恶魔!」 男旅行者心想「你说她是恶魔,这我不否认啦」,但他当然没有说出口。 「我杀了旅行的这一家人?为什么?要嫁祸我也该有个限度吧!」 男旅行者心想「的确是不知道动机呢!」,但他当然没有说出口。 这时候国长说: 「既然这样你就静候调查与审问,这应该可以吧?在案情明朗以前,将稍微限制你的行动。」 「那正合我意!就算要拿性命交换,我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要问清楚你为什么试图开枪杀旅行者哦。」 「……知、知道了。」 看着乖乖点头答应的部队长,国长下令暂时把他带走。 在目瞪口呆的居民与警官们的注视下——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部队长轻声说道,随从们便稍微松手。 接下来都队长面向国长说: 「我一直很尊敬您。」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挣脱慢慢被松开的右手—— 然后向国长行礼。 接着轻轻放下手,移到腰部的位置。他一拔出藏在皮带头里的刀子,首先剌向右侧男子的腹部,再反手刺向左侧男子的脸部。 「直到刚刚为止!」 第二话 「收藏狂之国」-what i want&why i want-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欢迎欢迎,旅行者!以及摩托车!这是我引以为傲的说服者收藏所哦!」 「这是……好惊人的数量哦。这一整面墙,全都是说服者啊……」 「话说回来,这整栋建筑物全都是说服者的仓库?哇!总共有多少挺啊?」 「光是步枪就有八百五十三挺,散弹说服者是三百八十九挺,自动连射式是二百十一挺,掌中说服者是一千五百零四挺,然后是皮带头型或乐器型等特殊形状的说服者是三十三挺哟!我之前跟店家订购的说服者会在明天送到,所以又会增加二十九挺!」 「…………」「哇塞——」 「我拚命工作,把所赚来的钱全部都花在说服者上面!为了收集喜欢的东西,也会对工作更加把劲呢!」 「原来如此,为了喜欢的东西再怎么辛苦都无所谓是吗?」 「原来如此——不过,你赚的钱还真多呢。」 「刚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但靠那份薪水根本就无法收集。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更多更多的钱,于是自己成立了餐厅事业。目前国内都有我的店,旅行者等一下也去吃吃看!当然是我请客!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就不用付钱哦。」 「非常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替你的店担心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奇诺的说服者啊?旧式的液体火药型左轮手枪除了发射子弹,还可以当击出其他各种物品的发射器。这挺细长的自动型手枪做工非常精细,枪管下方藏有雷射瞄准器(注:是发出雷射光线指示子弹飞出方向的装置)啊?好棒的创意,请务必让我模仿这个创意。这个口琴型消音器的消音效果好像很不错呢,而且有滑动锁,若是用点二二口径的亚音速长步枪弹击出,应该几乎没有声音呢。不过,这是具有前后能够分解之惊人构造的自动连射型步枪啊?这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耶。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来狙击,不晓得精准度如何呢?看来制造它的国家具有惊人的技术呢——而且,每一挺都很常用且维修保养得很彻底,感觉很不错呢。尤其是这两挺掌中说服者,还让我感到不知该说是惊人的悠久历史呢?还是类似怨念的感觉呢!」 「天哪……」 「实际上,似乎累积了满满的怨念呢。」 「我看我就直说好了,奇诺。你是否愿意把这三挺的其中之一,或全部都让给我呢?」 「喔!奇诺,这可是抬高价钱的大好机会呢!」 「呃——这辆摩托车的话——」 「不要啊——!」 「开玩笑的啦,汉密斯。」 「嗯,我也知道。」 「真的吗?」 「奇诺,怎么样?那都是我说什么都想加入珍藏品之中的绝品呢!」 「我只能够开门见山地回答你,我每一挺都无法让出,很遗憾无法达成你的愿望。」 「是吗……其实我也无法让出自己爱用的说服者呢。如果能得到,当然是很开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知道了,幸好你确实对我说『no』哦。」 「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奇诺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继续旅行呢。」 「咦?为什么?不是只要有你这辆摩托车就可以旅行了?」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不过,若用在其他目的上就不可或缺哦。」 「咦?什么样的目的啊?」 「要是少了它们,就无法保护我自己跟汉密斯。」 「性命?保护自己?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嘛,因为有袭击奇诺的人类跟动物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么那么,奇诺你会用说服者攻击人类跟动物啊?你曾经开桧攻击过吗?」 「是的,攻击过。」 「哇啊啊啊啊啊!不会吧!」 「……?」「怎么了吗?」 「我无法忍受那种事情!这可是优秀人类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耶!居然让这么美丽的金属艺术品吸取野兽及他人的鲜血!」 「…………」「…………」 「我绝不会旅行的!」 奇诺敬启: 感谢你昨天参观我的收藏。 也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说服者哦。 倒是有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有人送我一挺刀型说服者。 店家说「进了很难得一见的说服者哦」,于是放进刚刚寄来的说服者之中,但是我不要这种说服者。 因为,刀子是很可怕的伤人武器。 这个国家九成以上的凶杀案,都是菜刀或刀子所引起的。一想到那些活生生被刀子砍杀的人,我连刀子都不想看,甚至于讨厌进厨房。 所以,原本我打算把这挺说服者退回给店家,但想到奇诺你或许用得上,于是就寄到你下榻的旅馆。 正如你所看到的,它乍看之下是普通刀械,但刀柄内部可以装四发点二二口径的长步枪子弹。只要扣下扳机就能藉由双动模式连射四发子弹。当然,这是近距离用的。 而且,还额外附上同尺寸的雷射瞄准器。 与这挺刀型说服者结合后,不仅可以瞄准目标(但如此一来只能开三枪),若插入奇诺原本持有的自动式膛室,还可以调整瞄准器。 总之,若你能当做是昨天的谢礼收下,那我会很高兴的! 视你的旅行永远持续下去! 敬上 「可是汉密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怪人呢。」 「你又没王牌(注:日语是切り札もない)。」 「……是,太直截了当(注:日语是身も盖もない)』吗?」 「对,就是那个!——对了奇诺,那个怎么办?」 「这个嘛……可以拿的东西就收下吧。」 「就知道你会那么说,奇诺在旅途中老是会收到人家的说服者呢,我看未来很可能会达到上百挺哦。」 「那就惨了,得在汉密斯后面再加个拖车呢。」 「别给我加拖车!你可以找个时间买个什么都能放的百宝袋啊?」 「若真有卖那种东西,我铁定会买哟。」 「道称刀型说服者,奇诺你真的会拿来用吗?」 「不晓得耶……?老实说,还真不清楚用它的时机呢。」 「算了!哪天有需要再把它给卖了!倒是奇诺,差不多要准备冬季的装备哦。」 「知道,我也得多吃点东西呢。」 「你想睡啦?——到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在轮胎打上止滑钉哦。还有一件事,我想做一个尝试。」 「咦,什么尝试?」 「就是在车身旁边装滑雪板!这样走雪路的话就不怕会翻车了!」 「若能有助于你的行驶,当然是可以啦……倒是很意外耶,我还以为汉密斯极度讨厌车身的改造呢。」 「是讨厌啊!不过,总比动不了好吧!」 「了解。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国家再做冬季的准备。现在,我就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所以你别睡啊!」 第三话 「有过去之国」-what we have taught.- 「这是废墟吧~不觉得残破不堪吗?」 汉密斯如此说道。 「或许吧,我想确认看看。」 驾驶的奇诺答道。 那里是个虽然有树木生长,但地面净是岩石的不可思议空间。 在坡度平缓的大地,粗大的树木破开岩地向上伸长。 树木的粗大枝干往四面八方伸展,但有别于它的壮大,只有少少的树叶在上面。仙人掌虽是巨大化的植物,但看起来就像是普通树木。 天空是清澈的蓝色,头顶上艳阳高挂,简直看不到一片云。 季节正值春天,气温还很凉爽,因此奇诺穿着大衣,脸上也缠着领巾。 奇诺与汉密斯往西前进,由于大地几乎都是岩石,因此跟柏油路一样坚固,也没有什么落差,是条可以尽情奔驰的道路。 奇诺舒适地骑着汉密斯,一面轻松闪开挡住路线的一株仙人掌,一面说: 「我原本是听师父说的。」 「那么,是相当久远的事情罗。」 汉密斯说道,奇诺点了点头。 「应该吧。师父是这么说的——『有座非常非常美丽的废墟,那是在岩石山山脚下一个石头堆砌而成的国家,从山上引下来的干净泉水至今仍形成水路流动,是看起来能够容纳几万人居住的美丽城镇』。」 「这样啊~如果都用石头堆砌,那城镇或许还在呢。它为什么会变成废墟呢?」 「师父她停留了几夭,也相当仔细调查过,但她说查不出原因呢。」 「哎呀~那儿给人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是生病,就算有残留尸体也不足为奇,但完全找不到曝露在外头的遗体,或有尸体被埋葬的迹象。如果是发生战争,国家没有乱七八糟的倒是满奇怪,而且所有物品都很干净。如果是百姓移居,应该会把家具什么的带走吧,但那些东西几乎全都留着,储藏食物的仓库里还有堆积如山的肉乾与谷物,听说师父还拿走一些呢。整个区域似乎只有城门是开着的。」 「嗯嗯嗯,留下房屋与食物但居民突然消失的国家啊!好神秘哦。我记得,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幽灵船故事哦。」 「师父后来也造访附近的国家,并且询问那国家的事情。不过,好像因为它原本就没有对外交流,附近国家甚至不知道有那国家的存在呢。」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去过那个国家?」 「好像是。不过这附近的土地也如所看到的硬梆梆,要是骑马的话会伤到马蹄,所以大家不太喜欢走这边。况且还有其他路可选择,这里放眼望去除了石头没有其他东西,可说是没人愿意接近的不毛之地。」 「这样——但是对摩托车来说却是最好跑的路呢。」 「因为师父是开车,为了前往其他国家时也基于同样的理由走这条捷径,然后就让她碰巧遇到了哟。」 「这样——那么,既然那个国家是很漂亮的废墟,奇诺要住下来吗?」 「怎么办呢~那应该也不赖呢。」 「一个人住的话很寂寞呢~」 「我有汉密斯哟。」 「只有一个人和一辆摩托车的话,很寂寞呢,希望能多点人口~但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让『卡农』也说人话怎么样?」 「希望它能跟汉密斯相处融洽。」 「要是我们感情太好结婚的话,奇诺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忙想汉密斯与『卡农』的小孩的名字。」 「拜托想酷一点的名字哦。」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做那样的对话,一面穿过荒野—— 「看见了!」 「看见了!」 当他们越过一处山丘的时候,在前进路线的前方看到石造城堡。 当奇诺与汉密斯缓缓接近那个国家,发现那儿的城门是紧闭着。 「奇怪?要怎么进城啊?」 汉密斯问道,奇诺也微歪着头—— 「会不会是,从后面啊?或许有必要绕一圈呢。」 然后如此说道。 不过,他们完全没必要那么做。 当奇诺与汉密斯愈来愈接近时,城门旁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拿着斧头的卫兵。 「咦?」 「咦?」 「旅行者!欢迎光临!欢迎你们到来哦!」 「太棒了!我国已经有十三年没旅行者造访了哦!」 「这是会听人话的摩托车吗?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耶!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宝贵的经验!」 「请好好玩哦!」 「哇~旅行者好酷哦!当我的男朋友吧!」 在国内悠哉前进的奇诺与汉密斯,受到居民们热烈的欢迎。 「咦?」 「咦?」 那时候两人意外地发出呻吟。 国内有整齐排列的石造房屋,水量丰沛又干净的水在石板路的左右两旁流动。 汉密斯小声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奇诺?根本就有人啊?」 奇诺也小声地说: 「不晓得耶……会是后来又回来了吗?」 「这样的话,或许会被追究师父吃霸王餐的责任哦!」 「不,我宁可相信没有那种事……」 于是奇诺与汉密斯来到位于这国家中央的广场,而热烈表示欢迎的国民还介绍他们今晚投宿的地方。 这是发生在接近傍晚的事。 全国上下为了欢迎睽违十三年造访的旅行者,因此举行了临时庆典。 他们开放储藏库,端上一年只吃几次的豪华餐点,全体国民都显得非常开心,这全都是托了旅行者的福。 奇诺在国长的邀请下,坐在位于中央的宴会座位。 印约四十岁的国长,向奇诺与汉密斯介绍有关这国家的一切。 这国家目前人口数约五千多人,他们敲碎岩石开垦的田地种植农作物,利用源源不绝的泉水养殖鱼类,并且养羊,偶尔还吃仙人掌,大家过着悠哉的生活。 边吃烤全羊边听说明的奇诺—— 「…………」 看了一眼汉密斯之后询问: 「请问各位大约在几年前开始居住在这片土地呢?」 结果,马上就有答覆。 「这问题问得好!大约八百年前!」 居民们开始洋洋得意地述说这国家的事情。 游说八百年前从某处来此的八十多个人,也就是他们的祖先移居来这里的事情。 透过卓越的技术,在只有石头的这块土地建立国家的事情。 在这八百年以来他们不曾跟其他国家战争,而且国内也不曾发生任何内乱,一直过着和平生活的事情。 还有他们从建国当初就记录人口的移动,所有人都有族谱的事情。 奇诺在对话里拐弯抹角,真的拐弯抹角地询问这国家所有人是否曾中途离开过,结果——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这里扎根,生活到现在哦——!」 大家可能以为奇诺在开玩笑,于是边笑边回答。 奇诺偷偷找找看是否有师父来这个国家的时候已经出生的人,但现场并没有。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难道师父她说谎?不,我觉得不可能耶!那个人没有理由说谎。」 「我想也是,还是奇诺你记错地方了?」 「可能性是零的机率不是没有……但特征完全符合,其他国家很少有这么符合的。」 「说得也是呢!」 奇诺与汉密斯后来在这国家停留了二天,不仅观摩这国家人们的生活方式,述说对这国家的人们很珍贵的体验,吃着这国家的人们酬谢他们的到来而献上的美味食物。 总之这里是小孩很多的国家。 一对情侣若年纪轻轻就结婚,至少也要生育十个小孩,因此人口才愈来愈多。 由于国土与粮食有限,增加到某个程度就不得不控制人口,但目前似乎还有余裕。 入境第三天早上,奇诺准备要出境了。 她背对目送的热烈群众启程,来到西侧城门前办理出境手续。 「结果谜团没有解开呢,奇诺。」 「是啊,不过我们玩得很开心就算了。」 就在奇诺准备发动汉密斯的那个时候—— 「旅行者!请等一下!」 卫兵把她叫住。 「我收到命令,长老说务必要跟你见个面。她正赶来这边,可否请你延后出发呢?」 由于听说过所谓的长老是这个国家最年老的人,因此奇诺立刻答应这个请求。 「搞不好可以问那件事呢!」 然后就跟这么说的汉密斯,一起在城门旁的卫兵岗哨等待。 搭着羊拉的车子前来的,是看起来约七十岁的老婆婆。 她看起来的确是这国家年纪最大的人。 前天庆典的时候她的确不在场,她双脚似乎行动不便,因此两侧有人搀着她走过来。 经过介绍得知长老是上一任的国长,现在是过着隐居的生活,接着奇诺与汉密斯便很有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然后,正当奇诺思考要在哪个时间点询问过去的事情那一瞬间—— 「各位,可以请你们出去一下吗?」 长老她主动请卫兵与随侍照顾自己的人退下。 等所有人都出去外面,岗哨里只剩下奇诺与长老、汉密斯而已。如此一来,就能够说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了。 满脸皱纹的长老—— 「旅行者……你前天好像问过大家,问这国家的人们是否曾离开?」 她开门见山地这么说,奇诺点着头回答「是的」。 然后老婆婆,用快哭出来的表情询问奇诺。 「你是这国家的真正主人吗?还是其后代子孙?」 刹那问奇诺明白那个问题的意思,并且语气坚定地回答: 「不,我不是,你请放心。我既不是来抢回这个国家,也不是来侦察的。我真心向你发誓我没有说谎。」 这时候可以发现长老已经解除她内心的紧张。 「奇诺一点关系也没有哦!她真的只是个旅行者,不过是碰巧认识几十年前某个来过这里的旅行者,从那个人的口中得知这国家的事情而已。」 汉密斯如此诡道,奇诺也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告诉长老。 「原来如此啊……」 看到长老完全松口气的样子,奇诺又说: 「果然大家是后来才在这空无一人的国家定居呢。」 「是的,一点也没错。」 然后长老告诉她整个来龙去脉。 几十年前自己还很年轻的时候,上百人的集团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国家。然后他们所有人,毫无例外都是重刑犯。 「在祖国被判流放对吧?那么照长老的年龄来看,也是被判那个刑对吧?」 汉密斯的发言虽然很毒,但这反而比较快进入话题。 长老轻轻述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祖国也是个罪犯,不但攻击富人并抢夺他的金钱,甚至还杀过许多人。 然后,他们持续着逃亡的旅行,尽管饥饿与争执让他们失去了几名伙伴,但也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 因为以前曾遇过大家是罪犯的身分曝光而无法入境的国家,即使没那个状况,愿意让大批人人境的国家也很少,所以大家很害怕这国家是否也是那样——但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个国家居然空无一人。 那个时候他们雀跃无比,所有人发誓要洗心革面并互相扶持地生活。 把这里当做是上天送的礼物开始定居固然很好,但又一直害怕哪一天这国家真正的主人回来,或许会要大家「滚出去」。 奇诺对说完来龙去脉的老婆婆说: 「我能理解你们开始在这空无一人的国家定居的原因,然后繁衍子孙,把国家扩展得这么壮大。但是,唯独一点不懂的是——」 「居民们相信的过去历史,也就是那八百年份的历史对吧?」 然后汉密斯说道。 原以为长老不会回答,不过—— 「那些全都是后来掰出来的。」 她仍然照实告诉奇诺他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孩子纷纷诞生,再想到我们应该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因此我们突然想要辉煌的历史。我们无法告诉孩子自己是因为犯罪、被祖国驱逐出境且四处流浪,最后才掠夺了这个国家。所以大家决定把过去全都抛弃,从零开始创造属于我们的假历史,创造长达约七百五十年的历史与族谱。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开心的作业呢。」 原本一直挂着沉痛表情的长老,露出一丝丝的微笑。 「我明白了——」 「那是怎么决定的呢?是某人像写小说那样创造出来的吗?」 奇诺问道,长老摇摇头说: 「不,是大家决定的。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声音要够大。」 「啊?」「什么?」 奇诺与汉密斯都出声反问。 「就是声音要够大。当众人集合在一块,由议长出题『那么今天我们决定三百九十八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发生在这一年冬天的有哪里事情?』,然后大家再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喊。像是『出生了许多黑羊!』,或是『连续下七天的雨之后,天空出现了好大的彩虹!』,或是『叫xxxxx的男人开了新的水路』等等。」 「然后呢?」「然后呢?」 「议长再从中听取,也就是把声音最大的意见,纳入这国家的正史。然后记录在石板上,以便教导孩子们。像是『你们生长在拥有七百多年历史,令人骄傲无比的国家哦』……」 老婆婆微笑着,是看起来非常非常寂寞的微笑。 「后来过了好几年,连捏造历史的我们都愈来愈不清楚事实究竟为何了。在禁止将真相写成文章流传,教导孩子们这些假像的过程中……当时来到这国家的人们,只剩下我还存活在这世上。」 奇诺与汉密斯默默听她的告白。 「我大概也快不久于人世,最终将变成没有任何人知道整个真相。建、达立这国家的人们……拯救我们这群流浪者的人们,假如哪一天他们的子孙回来了,然后正当主张『这里其实是我们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孩子们该如何是好?尽管如此,我也……只能够束手无策。一度失去的过去,永远不会再回来。而教导子孙虚假历史的过去并不会消失,但真正的过去也永远不会再现。而我们对子孙们做了无法挽救的事情。」 然后老婆婆最后对旅行者这么说: 「请你们,务必记住曾发生过那种事情。」 表情悲伤的她仍然露出微笑地说道。 「记得我曾经是罪人这件事。」 在卫兵们及长老的目送下,奇诺与汉密斯背对着他伊往前进。 他们顺利地在坚硬的石头上奔驰,不久就看不到城墙了。 汉密斯问: 「你觉得呢,奇诺?你到死都会一直记得那个国家与老婆婆的事情吗?」 奇诺边看着前方的仙人 掌与岩石构成的地平线边说: 「不晓得耶……当然是不可能马上忘记,但是说到死都记得,这我倒是没自信。」 「说得也是呢。」 「那位老婆婆可能到死都会担心国家原来的主人出现,但奇诺你大可以说一个谎啊?」 「嗯?什么谎?」 「像是那个国家被某个叫做『师父』的可怕旅行者,一怒之下把全国人民都杀光光,因此大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抢回这个国家哟。」 「如果是师父,的确可能那么做呢……只是不晓得有没有真实感。」 「如何?」 「你问我『如何』……但我最不会说谎了。」 「就算是说谎,若持续下去有可能变成真的历史呢,就像刚刚那个国家。」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究竟什么是『真正的历史』呢?」 「应该就是『所有在那儿的人的共同想法』吧?」 汉密斯很干脆地回答。 「…………这个嘛~说得也是呢。」 奇诺想了一会儿以后也同意汉密斯的说法。 然后过了三十秒左右—— 「奇诺也创造点什么历史吧。」 汉密斯忽然很开心地说道。 「什么?」 「如果把想到的酷炫事情当做『过去曾发生的事情』,就会觉得『我也有一段骄傲的过去!』而抬头挺胸地活下去!就算在其他国家也能引以为傲呢!奇诺接下来要不要自称『我是某国家的公主,其实是拥有许多金银财宝的富人!』呢?」 不悦的奇诺,领巾后的嘴角也跟着往下拉。然后—— 「才不要呢,我不需要那种虚假的辉煌过去哟。能够像这样活着四处旅行,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汉密斯呢?你想要什么样的辉煌过去?」 「嗯——有什么可吹嘘的就尽量吹嘘。」 「不然,帮你创造一个吧。」 「喔!务必拜托了。」 「『叫汉密斯的摩托车是——」 「嗯嗯嗯。」 「其实非常遵守时间,早上不需要任何人叫就能跟着黎明起床,而且准时到不需要闹钟』。」 「…………」 「怎么样?在过去拥有早起历史的汉密斯?」 「拜托,那是以前的陈年往事哟。现在的我,不过是区区的摩托车罢了。」 「才没那回事呢!我觉得汉密斯,是只要有心努力就办得到的摩托车!好了!回忆过去吧!从明天起请对自己有信心。」 「呃——嗯,我还是不需要那种过去。」 「对吧?」 摩托车继续奔驰在岩石大地。 第四话 「芙特的生活」-the beautiful moment- 「从那天起」-since i was born- 没有人知道摩托车是如何诞生的。 为什么会说人话? 为什么说人话又没有人感到惊讶? 这世上的人都不知道,说起来,不知道也不觉得奇怪。 话虽如此,我也不知道。 虽然我就是摩托车。 「我回来了!苏。」 当我在窗外透进来的温和春日包围下打盹的时候,门突然被用力打开,这小屋的主人回来了。 主人是人类。 性别是女性。 年龄是十七岁。 她一向把乌溜溜的长发绑在后脑勺,但刚刚把发簪拔下来,刹那间整个落在背后。 她穿的是毫无女人味,但方便行动的工作牛仔裤与长袖衬衫,再罩上一件有许多口袋的背心。 原本挂在她肩膀,但现在放在地上的,是铝制的一只大箱子。 里头放着单眼相机、数个可替换镜头还有底片。 「嗨,你回来啦,芙特。」 我如此说道。 她的名字叫芙特。 当然那不是本名。 纯粹是昵称而已,这国家的人都这么叫她。 她—— 曾经是奴隶的时候并没有名字,在那之前的名字也早已不在。 *  *  * 我还没见过有人命运像芙特这么多舛。 若翻遍全世界,或许有命运比她更多舛或坎坷的人吧,但我无意寻找。 这名少女是孤儿。 小时候她双亲跟祖母都还健在,但是在芙特还没确定是否要上学的时候,他们却因为传染病而相继过世。 那个国家是由单一宗教统治的,设有收养那种孩子的孤儿院。而芙特在那里生活将近十年。 所以,只要严格遵守当地的戒律,随着年纪的增长生儿育女,到死以前应该都能在那个国家生活吧。 芙特(当时是别的名字)实际上就是那样的孩子。她不仅听话,也被教导成只晓得遵守规则与礼貌的「乖宝宝」。 但事实上,她是以很棒的理由离开那个国家。 还以为只有摩托车可以这么做,结果人类也能用这种理由离开国家呢。 也就是——被卖掉。 当时,那个国家人称「教祖」的国家领导人,因为要付给前来商人的宝石数量只差一点点而伤透脑筋。那一年这国家的名产——宝石的生产量较少。 商人们当然不是慈善事业家,因此说这样东西就不卖了。 教祖伤透脑筋。 这是我自己想的,若没有那个东西,就无法以国家领导人的身分逞威风吧。而且,地位还可能不保吧。 于是教祖把在孤儿院约芙特当做支付费用交给商人们,要他们把她当仆人使唤。 虽然不晓得芙特被选上的理由,但她做事很勤奋。如果真是那个理由,还相当讽刺呢。 了不起的教祖吩咐「既然宝石不够,那卖人不就得了」,于是芙特恭恭敬敬地接受这指示并成为仆人。 仆人这名称虽然好听,但实际上根本是「奴隶」。 于是,芙特便坐上这个商队的卡车,她离开国家是距今一年前的事情。 商人们把芙特当奴隶对待。 商队队长与他家人,其部下与其家人,整队共计三十人,分成三辆卡车到处做生意。芙特被那些家伙像拉马车的马匹般使唤,还得被他们虐待泄忿。 言语上的臭骂是一定有的,有时候还会对她做阴险的肉体攻击,三餐的份量也非常少。 那么,生活在环境那么悲惨的芙特又如何活下去呢——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拚命工作。 因为,这家伙基本上是个白痴。 芙特出生的国家有许多像是「所有的人类都是朋友」,或是「爱会拯救世界」等等偏离现实的幼稚戒律。而大多数的人都相信那些说法。 那国家的国民,全都充满慈爱之心,认为这里是全世界最美的国家。 实际上却是那个教祖统治的独裁国家,不过国内百姓并不知道。而知道真相的,应该跟教祖一样都是只会中饱私囊的家伙吧。 所以芙特也真的相信人、不怀疑人、不欺骗人、不伤害人,坚信只要爱护所有邻人,就会有美好的人生。 即使离开国家变成奴隶,芙特还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工作。 商人们都嘲笑那样的芙特。 老实说,连我都笑她。 笑这家伙太白痴了。 笑她在这世界应该活不久呢。 不过,人的命运——真的无法说定会有什么样的转变。常言道,「前途莫测」。 这事情发生在芙特当奴隶好几天以后的某一天。 在看得见脚下云海的山岳地带,那一天在商人们的营区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 他们不知不觉中,把生长在那附近的某一种草拿来煮,而且所有人都把它吃下肚。那种草在平地是可以食用且极为普通的野草,但唯独生长在高地就会含有毒素。 不过,这也要怪不知道的人且没发现到的人太笨了。 那算是渺小,却会致命的失误。 吃过那种草的人,全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到死。但只有芙特活了下来。 严格说的话,芙特原本也想吃那道料理。 这白痴实在不需要说出来的,她在大家吃那道料理以前,察觉到那是毒草,因此想警告他们不要吃。 但是,后来没有那么做。 这个嘛——这或许应该说是「一时的犹豫而说不出来」,尽管在当下有很多外来因素,但结果就是只有她自己幸存下来。 她本人似乎因此烦恼了一阵子,但关我什么事啊! 结果商人们全都死翘翘,而芙特得到自由。 在卡车的载货台上,我跟芙特第一次见面。 为了卖钱而当做商品好一阵子的我,长久以来都找不到买主。 是因为小型又是摺叠式的,也就是奇怪的摩托车?——不准说! 一直待在载货台的我,倒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看到芙特的模样。 她的身高大概是一百五十五公分吧,身材不胖也不瘦,那几天的奴隶生活让她憔悴不少。 她头发是黑色的,纵使绑在后面也蓬头垢面的,如果解开好好梳理的话,应该相当长呢。 现在我也跟芙特一样获得自由了。 而且我也厌恶被摆在这种地方,因此我教芙特怎么开卡车,为的是要逃离这个地方。 还有顺便把值钱的东西全抢下来,载到卡车上。 但是要把认为「这是小偷的行为」而超厌恶这么做的芙特,连哄带骗地说服,可是花了我许多心力。 「你仔细想想嘛!那些钱可以救人耶,所以很需要吧?」 这么说才终于让她行动。 虽然我是站在她的立场着想,但这家伙是否理解就不知道了。 我命令芙特把所有东西全往卡车上搬。 另外两辆卡车是商队队长全家的寝台车,与生活必需品运输车,因此只要开走装商品的卡车就可以了。 堆在上面的是今后需要的饮水与食物、从其他卡车搬过来的燃料、从尸体拔下来的珠宝饰品及性能不错的说服者等等武器弹药。 原本穿着粗服的芙特,我要她从商品里找出方便行动的衣服换上。于是她穿上长袖衬衫、长裤并戴上有帽檐的帽子,看起来有点千金小姐冒险家的感觉。 接着卡车就在芙特那岌岌可危的驾驶技巧中,开 始往前进。 接下来,我们的旅程开始了。 为了让芙特活下来,还有我也为了不想在这种地方生锈毁坏—— 无论如何,都得找个国家找个人住的地方安定下来。 当然,不能回她的故乡。 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尽量不要去附近的国家。有关芙特的消息若经过口耳相传,那个疯狂教祖很可能会说「这些是我国的物品」而来拿走。 卡车沿着满是碎石子的道路前进好几天。 只要道路没有中断,应该有一天会抵达某个国家的。途中若遇到三叉路,因为这我也没办法选择,就交由芙特的第六感决定。 虽然是非常自由又我行我素的旅行,但也是充满危机的旅行。 这辆只搭乘一个女孩,而且还载满商品的卡车,是最棒不过的猎物呢。 我认为如果有盗匪出现——不,就算不是盗匪,而是有一点点邪念的成人——这家伙应该都不会有救。 幸运的话又跟以前一样当奴隶,倒霉的话就是被杀。 若真的变成那样,也只能死心感叹她的命运就是如此。 这是题外话,为了稍微提升不会变成那种下场的可能性,我试图要教芙特如何使用说服者,但是她却抵死不从。 若回想起那群商人中最后死掉的男子,也难怪她会这么抗拒。我也重新思考过,就算教她射击也不可能厉害到马上就能够战斗的程度,因此就放弃了。 这一路上因为没有其他人,我跟芙特说了不少话。 决定芙特的新名字的,是我。 叫做xxxxxx·xxxxx,是我转动没有大脑的头想出来的。 芙特也非常喜欢呢—— 芙特获得自由已经过了十三天。 那几天除了有一天因为大雨而能见度不佳,否则几乎就是一直往前行驶。 我一直待在载货台上,芙特一直待在驾驶座。因为无法轮流开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芙特拚命继续不熟练的驾驶,她也省着摄取粮食与水(几乎是一天一餐),晚上则躺在驾驶座睡觉。 这十二天以来每天都行驶一两百公里,我们不知不觉中移动了相当远的距离。 从山岳地带穿过荒芜的荒野,行驶在广大的湖畔及大河边。那段期间我们看到不断变换颜色的天空,以及许多动物。 芙特也被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所有景象感动。由于我只能够从载货台旁边的小窗口看外面的风景,因此她还把沿途的景色说给我听。 「要是能把这片景色留在画里,不知有多好呢……」 芙特感慨万千地说道。 「若只是画画的时间,我可以等你哦。」 因此我那么对她说,不过—— 「我从没画过画,也不知道怎么画……算了。」 她落寞地这么回答我。 景色美丽固然是件好事,但距离愈长,燃料就会减少。 为了因应长途旅行,商人使用的卡车燃料桶超级大,而且在车架左右挂了好多个。同时车上也堆了许多从其他卡车拿来的燃料桶,芙特也加了好几次油。 然而那个时候,所有燃料几乎快用光了。 燃料一旦在大自然中用尽,那么芙特的命运也将到此为止。 那里是格外宽广的森林地带正中央,眼前所见的只有初夏的绿意。这件事发生在第十四天,天气晴朗的早晨。 泥土路是干的,幸好路面没有凹凸不平,气候也不错。 我对芙特说道: 「喂,你听清楚了。今天是最后了结的日子,一旦燃料用罄,就算只是你一个人也要背着行李继续往前走哦。在水跟食物用完以前,应该还剩几十公里可以到下一个国家,或许要再走更远也说不定。在最后的最后一刻以前,千万不能放弃希望哦!为了活下去,一定要持续奋斗哟!你应该办得到吧?至于我——就可以忘了。」 这些台词实在很感人落泪,就在讲完没多久—— 「苏!有看到什么了耶!」 芙特如此说道,因为那是围着国家的城墙,害我当下超尴尬。天哪!真是逊毙了。 剩余的燃料似乎能勉强抵达那个国家。 「太好了!是国家!可以不用丢下苏耶!」 这个时候,我心里有个想法。 这家伙,芙特她——该不会天生就是个超级幸运的家伙?会不会是受幸运女神眷顾的人呢? 虽然我又觉得应该不可能,但进了那个国家以后我终于明白。 我并没有猜错。 虽然好不容易抵达国家,当然也不能完全放心,认定一切都安全。 搞不好会像芙特出身的国家,是早就从根都腐烂的国家,现在正发生激烈的内战。 或者用有的没有的理由,拒绝我们入境。 眼前看得到的只有外侧的城墙,有可能里面的所有国民都灭亡了呢。 就算是很糟糕的国家,如果里面还有人且能够入境的话,可以把能卖的东西卖掉并取得燃料,再继续朝下一个国家前进。反正,卡车上载了许多值钱的东西。 不过,那国家若没有科学技术,也有可能没有使用引擎这种东西。那样的话也无法取得燃料。 「尽管如此,就靠帮忙农事过活不就得了!我会拚命工作的!」 在驾驶座的芙特元气十足地说道,但是……不,她那么做的确没问题,但是我该怎么办? 没有燃料的摩托车,就成了装饰品哦?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对苏来说,上面能够载着人到处奔驰是最幸福的吧……对不起。」 你也没必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吧。 尽管如此,反正我还是不断祈祷,拜托一定要有燃料啊! 总归一句话,重点就是燃料呢。 那个国家非常广阔,城墙……围住国家的圆形城墙,看起来像条直线。 当我们一靠近城门,卫兵就出来命令我们停车。 从芙特口中得知他们穿着制服还拿着步枪,这一点令我稍微安心了。最起码这里住了会使用说服者的人类。 卫兵看到大卡车上只有芙特一个人,感到非常惊讶。那也难怪啦。 接下来就照我们事先说好的,芙特不要说话,由我出面沟通。 我说芙特跟我基于某些状况而到处行商,还说我们想做买卖,希望申请入境。 要是忽然间说「我们是流浪者,请让我们在这国家定居」,很有可能会被拒绝入境。 等了相当久的时间,总之我们得到入境许可,并且叫我们前往位于国家中央的某个市场,要我们在那里做买卖。 由于这园家幅员辽阔,因此士兵说会在前面帮忙带路——bravo!从车库出现一辆小型四轮驱动车,这里有燃料。 因此立刻拜托士兵卖燃料给我们。首先就把从商人尸体上夺取的一支上面有精美雕刻的刀子卖出去。眼前先解决燃料的问题比较重要。 接着我们的卡车便跟着前导车在国内奔驰,我们走在两边都有农田的道路上。 这儿的道路是在压硬的泥土上,整齐铺上的石子铺设道路。虽然有其他车辆往来,但芙特现在的驾驶技术已经变得不错了,因此没有出现偏离车道的状况。 但话说回来,这国家还真大。 虽然我们前往这国家中央的时段是早上,但抵达目的地已经是傍晚,老实说我真的吓到了。 从路上所看到的景色判断,这儿的科学发展技术指数可以说算是马马虎虎吧。 这世界的技术发展一向是依各个国 家而定,有到处可见电脑的国家,也有连内燃机都没有的国家。 就目前所看到的,虽然有利用引擎发动的车辆在路上奔驰,但怎么看都不是主流交通工具,农耕机具是靠马或牛拖拉,自用车似乎还很少。 由于国土辽阔的关系,到处可见设有大型建筑物的城镇,但国土大多还是农地。因此,粮食看起来很丰富的样子。 原以为这里是土地平坦的国家,想不到有几条河川,到处可见大型湖泊,也有相当高的山,景色还真让人百看不厌呢。 芙特也对初次看到的风景讶异地目瞪口呆。那是因为旅途中,虽然看过什么也没有的空旷大自然,却没有看过有人居住的广阔景色。 芙特喃喃说了好几次「好广阔也好美的国家哦:」 我们穿过好几个城镇(每次都以为已经到中央了,结果并不是),中间也做了休息,直到傍晚好不容易抵达的地方,果然是这一路上最大的城市呢。 当我们来到国家中央,自用车的数量不仅变多,街上也有路灯。尽管国土辽阔,却不见超高层大楼。 「苏,原来人类有能力建造那么大型的建筑物啊……好厉害哦……」 但是却建造了令芙特感动,像要塞那么巨大的巨蛋建筑物。 差不多是时机了呢。 「这个嘛~是还不赖……应该啦。」 我含糊地说道。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在路上芙特曾拜托我,若找到不错的国家就会要求留下来定居,但希望能让我做最终判断。 我讲话会这么含糊不清,是因为这国家的确不错。 从街道是否肮脏就可以看出这里的治安是否良好,如果既不脏乱也没有干净得很异常,那这国家的治安就算不错。 而这里既没有内乱也看不太出有什么极端的贫富差距,人口也没有过多的现象,加上因为国土辽阔的关系,农地占地也大,也不会有什么粮食问题。 突然就让我们遇上这么理想的国家——会不会是什么陷阱啊? 这时候的我,反而很认真地考虑那种事情。 我们被带到位于大马路旁边,宽敞但细长的空间。 虽然名为露天跳蚤市场,但现在帐篷、桌椅都摺叠起来,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样子,应该是还没到营业时间吧。 当我们停下卡车等待,不久有一群人——约二十来个——蜂拥而来,都是成年男女。 因为想跟他们说话,于是我终于在睽违几十天后,被人从载货台抬下来。 由于我的龙头是摺叠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装了车轮的箱子,使得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这时候一名看起来高大且西装笔挺,脸上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说是这国家的一名政治家。虽然不清楚政治家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跳蚤市场,但那家伙开口询问我们: 「很抱歉这么直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名少女跟摩托车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开着卡车四处行商呢?」 这个嘛~也难怪对方想知道,毕竟太不寻常了。我能够了解买家不愿意向那种可嶷的商人购买商品的心情。 当对方这么问的时候,我谎言都已经捏造好了。 就是芙特的父母为了让她学会独立自主,因此要让她尝试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哪些程度的设定。而她的父母与护卫都在境外等候,等芙特出境就上前迎接她。 这么说的好处,是如果国内的人们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若他们试图攻击芙特并抢夺她的物品,这算是对他们施压,警告他们这么做会被外面人的知道。 就在我紧绷神经,心想「那么,开始说这个谎话吧」的时候。 「我全招了!大家都死了!」 咦? 「我是商队的仆人,但商人们全因为吃到毒草死掉了!」 是谁?是谁把真相说出来!——当然,只有站在我旁边的黑发少女,芙特说出来了。 「什么——」 我讶异地说不出话,她怎么那么笨,全老实说出来了。 照你那种说法,这些商品很可能全被抢走哦?若说「是捡来的」,这世上都还有多到数不清,认为「那我抢走也没关系」的坏蛋。 就算不是捡来的,都有疯子敢主张说「这原本是我的东西」呢。 不过,已经太迟了。那位自称是政治家的大叔说: 「是吗……可以请你详细说明吗?」 他的表情乍看之下很温柔,那双眼睛一面闪着可疑的光芒,一面要芙特坐下。看来是要细细长谈呢。 啊——啊……我不管了啦! 在这之前有好几次都惊险过关了,这下子在最后关头或许会坠入无底深渊呢。 我什么话也没说,听着芙特把所有真相都说清楚。 她的话没有一丝虚假,完全没有。芙特甚至把原本想救商人们,但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没说出口的事情也说出来。 芙特把所有真相说出来之后又这么说: 「卡车与商品,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所以,我愿意给这国家所有人。但是,请让我住下来好吗?不管什么地方都行,我会拚命工作的。」 哇…… 你抛出所有利益,愿望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啊? 卡车与所有商品若正常贩卖的话,可会让你变成大宫豪耶? 看到这么死脑筋的芙特,让我很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这位小姐没听过「为人正直较吃亏」这种意义深长的话吗? 我真的傻眼了,别说是生气,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算了,随便你啦! 然后芙特在最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至于苏,希望能托付给能够宝贝他并骑乘他的人。」 怎么这时候还在替我担心啊……我快哭了。 政治家大叔与其他人都一语不发,表情严肃地听芙特说话。 芙特结束相当惊人的演说之后,政治家对我这么问: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全都跟她说的一样。」 我自暴自弃地回答。 然后—— 「我了解了,所有物品将毫不留情地没收。之后将会卖出,所得的费用全都缴入国库。至于你们会得到一点点酬劳,你们就拿着那些钱离开吧。」 我还以为政治家大叔会表情平静地这么说——结果并没有。 「知道了,所有谜题都解开了哦。」 什么? 「正如你诚实坦白所有真相,那我们也必须向你们坦白。」 坦白什么? 「原本持有这辆卡车的商人,是常来我国的商队哦。我们对他们相当熟识,本来他们应该在预定的几天前来这个国家的。结果却只有你们这一辆卡车过来,当下我们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测的状况——」 天哪!我们的谎言从一开始就被识破了啊! 「所以,虽然我们觉得不太可能,但如果真是你们抢劫杀人——应该会产生一些问题呢。」 哇…… 「不过,听过你刚刚的说明,他们是因为自己犯的错误而全部死亡。你们做的不过是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而已。既然所有人全都死亡,你们还把那些东西带到这里,那就全都归你们所有,然后——你们就跟他们一样有贩卖的权利。」 这样说的话? 「为了帮你们把这些东西卖掉,我国将提议举办拍卖会。卖出物品所产生的税金,当然就要你们诚实缴纳。而最后拿到的款项,要怎么运用是你们的自由。如果你们愿意诚实纳税、遵守法律好好过日子,我们并不会拒绝 你们在此定居的。这提议怎么样?」 「……?」 芙特好像还在状况外的样子,因此我简单对她说: 「总而言之,你可以在这个国家住下,而且变成大富豪哦!」 为人正直有好处——这种事偶尔也是会有的。 后来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国家下令不公开有关芙特的详细个人资料。虽然这国家有广播电台跟报纸(还没有电视),但一切都得遵守新闻报导的规则。 这有两个理由。 首先,是为了隐藏芙特变成富豪的事实。 由于政府批准芙特移民,因此她变成这国家的国民,但同时也变得相当有钱。为了以防万一,那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公开。 第二个理由是,万一商人们的朋友造访并知道来龙去脉的时候,可以不让他们有机会主张物品的所有权。 总不能让国民花钱购买的商品又被抢走。之所以把他们叫来空无一人的跳蚤市场,就是为了隐藏这件事。这国家的人个性挺不错呢。 然后,拍卖会可说是盛况空前。 所有商品都以相当不错的价钱售出,而且卖到一件也不剩。 而价格定得尤其让人开心的,就是宝石跟贵金属。 其中有几件是商人们佩带在身上的个人财产,当时芙特百般不愿地从尸体扯下被口水与鲜血弄脏的宝石,现在卖出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 而我们一路开来的卡车,是被汽车公司收购了。 由于性能不错的关系,将把它解体、研究,似乎是为了制造出相同的车款。不过会把它解体,应该也是为了不被商人的伙伴发现这件事吧。 接下来这是发生在那场拍卖会之前的事情,看着将商品列入清单的拍卖公司职员与芙特,我这么说: 「如果你们愿意听我这辆摩托车一个愿望,那就是不要把我送上拍卖会。我觉得这位没大脑的小姐,仍需要有人在旁给予指导。而那就是我。我觉得似乎有必要再跟这家伙相处一阵子呢。」 芙特虽然讶异地瞪大眼睛,但拍卖公司职员则乖乖照我的话做。 「还有一件事。摆在步枪旁边的三个银色箱子,请不要登记在清单上,那些是这位小姐以后用得上的东西。」 芙特不解地歪着头,因为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拍卖结束一阵子之后,芙特的银行帐户一口气收到事先扣除过税金与手续费的汇入款项。 虽然我事先调查过这国家的物价指数,不过那还真是一笔让人看了会相当开心的金额。 讲白一点的话,可以让芙特接下来的十年边玩边过日子。若省一点用的话,应该就三十年吧。 「我才不要那样呢!一天到晚就只是玩,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芙特真的生气了。 「你只要不花那笔钱不就得了?」 「那不然——捐出去!可以帮我联络哪个慈善团体吗?」 「你这个混蛋!反正先冷静下来,未来我们再慢慢思考要怎么花那笔钱。你听好了,千万不要乱花!呃——……对了,就是那个。这是我跟你一起赚的钱没错吧?所以你不能独自决定怎么使用,至于我,也不会擅自使用。我们一定要商量过再决定,这样你觉得如何?」 这垫话终于说服了芙特。 天哪~累死我了。 那么,既然决定在这个国家生活,就有必要找地方住,总不能一直住要付钱的饭店。 「如果要帮忙农事……我觉得住农地附近比较恰当。」 这位小姐又~讲这种话了。 我请她把这国家的不动产业者找来,再斟酌不错的房屋。 位于国内中央的郊外,一条叫「波普拉大道」的旁边,有一栋面积小,构造也坚固的平房在出租,因此就是那里了。 即便地处于人口众多的都会区,但因为附近都没人而给人过于乡下的感觉,所以租不太出去。 当我们去看屋的时候,看到这备有四个房间的房子—— 「房间这么多该怎么办啊?」 打从心底感到讶异的芙特如此说道。 看来她的感觉似乎跟一般人不同呢。 搬到新家以后,也跟附近邻居(不过,因为地处郊外,邻居都离得相当远)打完招呼,然后就开始了芙特跟我的新生活。 然后第一天,把少少的行李重新整理过之后—— 「好闲!我想工作!」 芙特就说了那种话。 虽然她是那么说,但她脑袋是秀逗了吗?这位小姐还真是个工作狂呢。 话说回来,芙特一直没正常上学过,太难的工作是做不来的。 「所以,我可以做农事啊!」 问题是,有钱的小姐为什么要做农事啊! 「栽培食物是非常高尚的工作哟!」 那就交给专业的去做啊!对这国家的农业一无所知的你就算去帮忙,也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不然到挖掘宝石的工地工作!我很擅长从泥土里找到东西!」 那是不错啦,但是这个国家没有那一类的工作! 「那不然——去搬行李!」 你那瘦巴巴的手臂能搬什么东西啊! 「天哪~我想做点什么工作啦!」 要不要干脆从现在开始乖乖上学念书呢?反正你还年轻,况且学费不管是多少都付得起吧。 「我想做点什么工作啦!」 真受不了你耶。 我稍微认真跟芙特谈过以后—— 「对了!喂,你把那个银色箱子打开来看看。」 我们把那个时候没卖出去,后来因为忙得昏天暗地而忘记它的存在很久的箱子打开了。 芙特用很意外的表情,看着摆在里面的黑色大型单眼相机,以及数个可替换的镜头。 「那是光学机器,千万别掉地上哦。」 「这个……是什么机器啊?」 我告诉完全不懂照相机的芙特—— 「是不用画成画作,把景色留下来的魔法道具。」 接下来,芙特暂时对摄影热衷起来。 加上她知道有在卖这种规格的底片,于是大量买进正片(或者负片),然后一股劲地拍照。当然她自己无法冲洗照片,只能够找职业摄影师所使用的冲印店。 对于连相机的存在都不知道的芙特,要从零开始教起实在很辛苦——不过也挺有趣的呢。 原则上这家伙很严肃,也有专注力,因此马上就学会怎么使用,算是优秀的学生。 当她把第一次冲洗出来的底片,摆在灯箱看的时候。 「是魔法……好棒哦……」 芙特透过放大镜一直看,彷佛僵在那里似的。 之后,芙特便满足于拍摄照片,她持续不断地拍摄,技巧也愈来愈好。 同时,她驾驶我的技术也变好了。 既然煞费苦心把我「带在身边」,若不会骑也是很伤脑袋,所以我也教她骑摩托车的技巧。芙特在故乡有脚踏车,而且有骑乘的经验,那真的帮了我不少忙。 芙特骑着我出门拍照,每天就只做那件事。 说起来这算是连日到处游玩——但她本人似乎没察觉到。 只要有喜欢的事情,每天都会沉迷在那上面。芙特也是有一般年轻人应有的特点,这倒是让我稍微放心了。 芙特先拍摄国内的景色,这国家有许多农地创造出来的美丽景色。后来光拍那个主题并无法满足她,于是她开始拍人与物的主题。 她把 拍好的底片给人冲洗,再用放大镜检查。拍得不错的成品,或者是个人中意的作品,就请冲印店冲洗出来,不过冲洗费用并不便宜。 虽然把那些照片都摆在家里装饰,但她又会加洗拍到别人的照片,当做是酬谢那个人的谢礼。 这国家纵使有相机,但还是很昂贵,实在无法普遍拥有。 像芙特那台超高性能的单眼相机,是企业或职业摄影师,以及极少部分的有钱人才能拥有。 极细致又美丽的照片,任谁看了都会开心。 当芙特把某一家的农民众集在家门口拍团体照,再把成品冲洗成大尺寸的照片送给他们,收到的谢礼是她自己一个人吃都吃不完的肉类与蔬菜(没办法只好再分配给邻居,大家都很开心)。 在她热衷摄影的这段期间—— 「我方会提供谢礼,可以帮我(或家人)拍照吗?」 零零星星有类似这样的委托。 芙特根本就不管有没有谢礼就爽快答应,然后开心地帮别人拍照、把照片冲洗出来给对方,让许多人开心。 后来—— 「在波普拉大道,有一户会帮人拍照的人家。」 这样的说法传开以后,结果有愈来愈多人登门拜访。 后来当她摄影技巧变得更为纯熟—— 「在波普拉大道,有一个女孩经营一家照相馆。」 说法变成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店家了。 如此一来,为了变成正式的店家,于是我煽动芙特到区公所把我们的住处登记为「照相馆」。 甚至在玄关前设置信箱,以便接收信件的委托。我还曾考虑过靠电话捿受委托,但没人在家的时候也没人接电话就打消这个念头。 不管有没有赚钱都还是得缴交税金给政府,于是我们找了税务专家帮忙处理会计事务。再来是决定拍照的费用,当然,要以能赚到钱为原则。 「咦——能稍微拿到谢礼不就很好了?」 那个时候我有点不爽芙特那么说。 「你在说什么啊?如此一来你就得到盼望许久的『工作』了?」 我略带讽刺地说道。 「…………」 结果她露出过去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而缄默不语。 就这样,我们在波普拉大道开了一家招牌写着「欢迎委托照相」的店家。 芙特她接受委托,然后骑着我外出摄影。也就是说,少女摄影师就此诞生了。 后来过了没多久,不知道是谁就这么称呼芙特——叫她「芙特」,换句话说,她的昵称就此诞生了。 至于我绞尽脑汁想的xxxxx·xxxxx(那个很棒的名字,在这个国家并不受欢迎。念起来不仅怪,而且又长,似乎也不太好发音。哼,很抱歉我就是没品味啦! 因此,就把摄影的photograph (亦或是photographer=摄影师)缩短成芙特(photo)。 由于太多人叫她芙特,结果她自己也都用那个名字做自我介绍。而我也跟着那么叫她。 *  *  * 今天芙特也前往接受委托的地点拍照。 好像是帮距离不远的某家幼稚园拍团体照。 我还没见过有人命运像芙特这么多舛。 成为孤儿、当过奴隶、差点没命、变成流浪者、变成富豪,现在是摄影师。 在经济上她并不匮乏,把想做的事情当做工作,每天过着快乐的生活。 过去在长着毒草的山上,她曾对商人的男性护卫这么说: 「我一直把现在,当做是未来的试链。」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抱持相同想法,也没问过。因为开开心心地拍照,被这国家的人们当成宝贝对待的芙特看起来很幸福。 每当我隐约想起那些事,并且在窗外透进来的温和春日包围下打盹的时候—— 「我回来了!苏。」 门突然被用力打开,这小屋的主人回来了。 第五话 「记者之国」-how to be a liar- 这是发生在某个夏日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正准备入境那个国家的时候,入境审查官问了他们一句话。 「很多旅行者叫『奇诺』这个名字吗?」 奇诺回答: 「我不太清楚耶……应该是不多吧。」 「是吗……不过与你的年龄跟性别都不一样,应该是另有他人吧。」 入境审查官如此说道,然后就允许奇诺他们入境。 「怎么回事啊?」 汉密斯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当然汉密斯没有脖子可以歪,因此这只是种比喻的表现。 「不晓得耶~」 总之奇诺先入境再说。 「旅行者你叫『奇诺』这个名字啊……难不成——啊,不对,身高跟性别都不一样呢……真是非常抱歉,我带你们到房间去。」 饭店的柜台人员也出现如此讶异的表现。 「咦?叫『奇诺』这个名字……不,抱歉,你比较年轻呢。虽然看起来像男孩子,但其实是女性对吧?天哪~真的吓一跳呢。」 去买汗衫的店家也听到这种话。 「咦!『奇诺』?哇啊!」 在公园里,奇诺才一回答,听到这名字的小孩就倾全力逃跑。 「唔唔……」 「这很奇怪耶~」 奇诺与汉密斯打算确认这个谜。 这是隔天发生的事情。 奇诺一大早出门,就向警官问路。 「啊啊,往那边直走,走到尽头再往右转,马上就看到了哟。」 她对笑嘻嘻愉快回答的警官说: 「对了,我叫做奇诺。」 当她一这么说,忽然间警官就利用无线电把伙伴都叫来。 然后,被那群人目不转睛地打量。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以来都遇到那种反应,因此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终于了解理由是什么了。 「因为这国家的知名记者,在他的书里写了一个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的事情。」 警官如此说道,于是奇诺问: 「书里的旅行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那个叫『奇诺』,穿着棕色大衣又高大的男旅行者,是个杀人魔。」 「杀人魔……是吗?」 「是的。他在祖国杀了许多人却不满足,于是出外四处旅行,在入境的国家悄悄杀人,然后在被捕以前逃离那个国家,是个狡猾又残忍的男人。」 「这样啊~所以大家才会那么害怕奇诺啊!」 汉密斯说道。 「是的。当然,可是一看就知道你并不是他。」 「刚才你明明就伸手拿无线电,是打算通报『奇诺』的事情对吧?奇诺通过入境审查哟?这是对正式入境且没有犯罪的人应有的态度吗?」 「哎呀呀,真是非常失礼。」 汉密斯稍微吐嘈警官之后,奇诺接着问: 「请问,那位记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呃——是五十多岁的男性,是前新闻记者。或许是这国家最有名的记者,因为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出了许多着作,也常常上广播节目。」 「他是用什么方式介绍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呢?」 「他在大约十年前写了一本叫《杀人魔之素颜》的书,因为太轰动了而成为畅销书。他也因此拿下这国家最具权威的新闻报导奖,并且建立通往自由记者的路。」 「可以请你再详细介绍那本书的内容吗?」 「是有关他成功访问刚入境的『奇诺』,也听到他独自的内容。还描写连续杀人魔『奇诺』所干过的各种杀人案,以及他当时的心理。『奇诺』原本也打算在这国家杀人,但记者劝导他这国家的警察很优秀,应该停止那种行为。」 「那本书还在卖吗?」 「当然还在卖哦!」 「那再问一个问题,那位记者最近有写书吗?」 「不,很少了。」 奇诺与汉密斯到了书店购买《杀人魔之素颜》,并且回到饭店阅读。奇诺很难得买书的。 内容的确如警官所说的,叫做「奇诺」的杀人魔过去在造访的国家疯狂杀人,是个以此为乐又冷酷残忍的男人。然后他个子高高的,穿着棕色的大衣。 后来奇诺打电话到出版社。 「我是旅行者奇诺,你的书非常有趣,但我的名字碰巧跟书中人物一样,使得我在这国家有点困扰。」 她对记者这么留言并拜托他。 很快地,那个记者透过出版社给了答覆。 「那真是非常抱歉。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能来我家,我想当面向你谢罪。同时,可以让我取材做访问吗?」 内容大致是那样。 「好极了!」 奇诺开心地说道,汉密斯问她: 「好极了,准备吧。弹药都充足吗?」 奇诺笑着回答: 「不用开枪哟——也没那个必要。」 隔天,也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 奇诺一大早就前往那位记者的家。 他家建在郊外,是相当豪华的宅邸。 门外有一群魁梧的保镳,在进门以前进行随身物品的检查。奇诺携带的说服者跟刀子等等武器类,甚至行李都必须寄放。 与汉密斯一起被带到宽敞房间的奇诺,与那名记者见面了。对方是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保镳在他的指示下退出房间,只剩下两个人与一辆摩托车共处于室内。 双方互相打完招呼以后,那名男子对奇诺把武器全都寄放在保镳那边表达感谢之意,不过口气有些骄傲。 「我做的是这种工作,因此有时候会被追杀哦。」 接下来男子滔滔不绝地述说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之类的,他的正义之笔是谁也无法粉碎等等。 大致听过他那些话以后,奇诺说道: 「这次我来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并不是为了接受你的采访,而是希望你能支付酬劳给我。」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男子用可怜奇诺的眼神看她,不过—— 「你写的『杀人魔奇诺』那本书——我知道内容并不是真的。」 那句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奇诺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跟我来自同一个国家。在我的国家,旅行者都自称是『奇诺』。当我们到其他国家时,若听到有人说『咦,你也叫奇诺啊?』,就可以知道谁到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客死异乡。」 「…………」 「根据你所叙述的『奇诺』,他在我出国以前就回国了,同时他也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顺便一提——」 奇诺露出摺叠整齐的棕色大衣给对方看,由于正值夏天,所以大衣就没穿上。 「他穿的是这件大衣对吧?在我的国家,外出旅行的时候穿这件大衣是向来的传统。理由就跟自称『奇诺』是一样的。」 「…………」 「我无意亲口揭发你的谎言或利用这件事威胁你,反而是觉得你大可以把我的事情,像描述以前那个奇诺一样,想怎么当题材引用都无所谓。只不过,希望能向你拿点路费当做谢礼。」 「…………」 「你想扯说我果然是杀人魔且杀了许多人,或者灭了一个国家等等轰动社会的谎都没关系,你尽管发挥吧。只要拿到谢礼我就会立刻出境,怎么样?」 「…………」 「如果你没兴趣就当做没这回事吧,当然,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把真相到处宣扬,毕竟没有证据 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我想做的,只是你做过的同样事情。」 「……也就是说?」 「这是交易哟,是为了钱而撒的谎。」 那天傍晚。 奇诺与汉密斯从这个国家出境。那个时候——「你堆了好多行李哦。」城门的卫兵感到相当讶异,汉密斯后面的载货架上除了平日的包包,又摆了一只大布袋。「我买了一些贵国的优秀工艺品,准备在下一个国家卖掉。」「天哪。」「我最后有一个请求。」「什么请求呢?」「听说贵国的城门也兼当邮局,请帮我把这些包裹寄到贵国各家报社。」那么说的奇诺递出几个小包裹。卫兵讶异地看着她说:「里面……应该不是炸弹吧?」「你要确认也可以,但里面并不是炸弹。只是录音带与信,不过——」 「不过什么?」 「或许会成为爆炸性的话题呢。」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森林包围的路上悠哉前进,一面对话。 「奇诺,以后不要再把录音机藏在油箱里了啦。啊啊,说起来就像人类所谓『喉咙里卡了鱼刺』的感觉哦。」 「知道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做哟。下次的话,说得也是……藏大量现金好了。」 「那个,是不是受到哪部电影的影响啊?——不过刚刚送出的记者那些话,不知是否会确实报导出来呢?」 「不知道,剩下就要看报社的判断吧。我想他们若觉得这有新闻性就会报导,若对自己不利就不报导了。」 奇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过了一阵子,汉密斯问: 「死者的名誉——你觉得有可能回复吗?」 「不晓得。」 奇诺立刻回答。 「事情并没有简单到可以轻易诽谤不在场的人呢~」 「一点也没错,那任谁都办得到呢。」 第六话 「犯人所在之国」-he had done it.— 现在是秋冬季节交替的时候。 覆盖平坦大地的森林,树上的叶子全都掉落。只剩下灰色的树枝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看起来就像装饰了骨头在上面。 地面被开始腐烂的落叶覆盖得毫无空隙,但隐约还看得见过去原本鲜艳的马赛克图案。 天空布满昏暗的云层,显现出灰色斑驳的模样。照理说早晨的太阳应该挂在东方的低空,却因此完全看不到。 一辆摩托车正停在这寒冷的森林里。 摩托车以脚架立在森林里,后轮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了一只包包。还看得见包包上面摆了卷成一捆的睡袋与摺叠好的帐篷。 距离摩托车不太远的树干上绑了一块像砧板的铁板。是一块被打过好几次,表面已经弯曲的黑色铁板。 此时枪声在无风又宁静到几乎无声的森林里响起。 一枪。 停顿一会儿又一枪。 再一枪——然后像是连在一块的三连发。 那个时候,铁板像是配合枪声似地发出剧烈的金属声。 当最后发出沉重又漫长的响声之后—— 「很好~全部命中~」 摩托车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 不久传来踩在湿润落叶上面的声音,而且愈来愈大声,接着从树林后面出现一名人类。 是一名年轻人,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穿着黑色夹克,上面罩着棕色约长大衣。 黑色短发上面戴着附有帽檐与耳罩的帽子,上面还有防风眼镜。 右手拿着大口径的左轮手枪型的掌中说服者,她边走边迅速替换像莲藕状的弹匣。 摩托车说: 「离那么远还有这么精准的命中率,果然厉害呢。不过已经够了啊?该走了吧,奇诺。」 叫做奇诺的人类一面把左轮手枪插回右腿上的枪套一面说: 「我只是稍微练习一下哟,汉密斯。」 「昨天不是练很多了吗?还把树木搞得像蜂窝似的。」 「昨天是小刀,今天练说服者。」 奇诺把当做靶的铁板从树上拆下来,这次把它的绳索垂吊在其中一根树枝上。 她脱掉在身上的大衣并卷起来,摆在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的椅座上面。 奇诺的腰际系了一条粗皮带,上面挂了好几个绿色腰包。腰部后面的枪套里,则插了一挺自动手枪型的掌中说服者。 汉密斯说: 「伤脑筋,那要下暗号罗。」 奇诺与吊在约人类胸部高度的铁板相对,仅仅约三公尺左右的距离。奇诺的右手,伸向右腿她称为「卡农」的左轮手枪。 寂静的时间流逝。 忽然间—— 「现在!」 当汉密斯开始说简短一句话的那一瞬间,奇诺随即做出动作。话还没说完她就拔出「卡农」,同时扳起击铁并在腰部的位置开枪。 枪声与铅弹打在铁板的金属声,几乎在同时间响起。 「嗯,完全没延迟。」 汉密斯说道,奇诺则把「卡农」收回枪套。 然后暗号、开枪、金属声,又几乎在同时间发生。 奇诺不断反覆练习迅速击倒眼前的人类。 最后一次是她用左手手指连续把击铁往后扳韭连续开枪,两发几乎打在同一个位置。 声音几乎是连在一起,听起来像只有一道枪声。 练习结束后—— 「马上就结束,再等一下哦。」 拿下耳塞的奇诺开始帮「卡农」装填子弹。 她在弹匣装进黏稠的绿色液体火药与点四四口径的子弹,在另一边装进用击铁敲打就会先点火的小管子——雷管。 弹匣有三个,她用熟练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十八发子弹装填进去,再把其中一个弹匣装回「卡农」。而备用弹匣则收进腰包里。 「马上就快抵达国家了,今天早上大可不必做实弹练习啊。」 汉密斯说道。 「正因为如此更要练习哟。师父常说其实跟境外比起来,在国内遭人攻击的可能性更高呢。」 「嗯——不过,那会不会是因为国内的人比较多?说明白一点,会不会是她个人的问题?」 汉密斯诚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这个嘛……或许吧。」 奇诺也不否认。 把所有子弹装完以后,奇诺把铁板拆下来。 她把嵌在铁板上的子弹跟命中后掉在树叶上的子弹回收起来,这样就可以熔解、固形再利用。 奇诺把铁板跟道具都收进黑色箱子里,再仔细确认有没有什么东西掉了?或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收起来? 她用眼睛跟手的触感,确认自己重要的装备与随身物品是否在固定位置,因为不保证是否会再回到同一个场所,所以要仔细检查所有行李。 奇诺一度拔出腰际后面的另一挺,她称之为「森之人」的自动式说服者,然后确认里面是否装了子弹,再上好保险插回枪套里。 最后奇诺罩上大衣,把前面的钮扣都扣上,过长的部分就卷到腿上固定住。 她跨上汉密斯并发动引擎,不久在寒冷的森林里传来轰隆隆的引擎声。 暖完车之后,奇诺便骑着汉密斯在森林里奔驰。当他们在柔软的泥土上面稍微前进,随即出现一条宽敞的道路。 那是泥土裸露、路面又宽,不知通往何处的笔直道路。平常可能就有不少车辆往来,上层的泥土十分坚硬。 戴上防风眼镜之后,奇诺开始加快汉密斯的速度,朝着西侧的地平线,奔驰在灰色森林中的道路上。 她一面加快速度,一面舒适地奔驰。 「师父真的很认真指导奇诺,毕竟你一向都是单打独斗呢。」 汉密斯从下方说道。 「那是当然罗,跟伙伴联手战斗的方法又完全不一样呢。」 奇诺理所当然似地回答,汉密斯则问她「怎么个不一样法?」 「单打独斗的状况,无论对手是一人或两人以上,就不用像团体战那样在意这个在意那个。」 「嗯嗯嗯,譬如说呢?」 「像说服者的瞄准。跟伙伴一起战斗的时候,经常伴随着击中伙伴的危险性。」 「啊~原来如此。」 「因此像军队的话,无论平时或移动的时候,都会彻底训练如何不要误击到伙伴,如果办不到的话似乎会被刷下来,不让他们一起作战。」 「那样的话,一个人比较轻松呢。」 「是啊。就算是混战状态,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呢。当然啦,千万不能朝射中还会反弹的场所开枪。不过,那也要看子弹的种类。像我使用的子弹贯穿力较低,就不用担心那种事会发生。」 「那是软铅弹呢。」 「我认为师父对那点也非常了解,她知道会有某种程度的不利,因此很爱用旧式左轮手枪哟。当然,她应该也有火药与子弹较容易入手的规格。像『卡农』可以击出各式各样的子弹就非常方便哟,像是非致死性的橡胶子弹,或是猎鸟用的散弹等等。若遇到实在没有子弹可用的状况,还能在枪管塞进细长铁钉击出呢。不过那会伤到膛线,我是不想尝试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是不清楚师父对于粗暴的工作——是否接得很积极,但她倒也接了满多这类工作,似乎会视时间点跟状况来分别使用不同的说服者哟。我有说过师父跟她徒弟在冰天雪地的森林里,击倒棕熊的故事吗?」 「喔!那还没说过,说给我听说给我听!」 「知道了。首先从师父入手卡车的地方开始说起——」 然后奇诺一面笑嘻嘻开始说着惊人的故事,一面跟汉密斯继续往前进。 过了中午的时候,奇诺与汉密斯已经在城墙前面。 用水泥造成像水坝那么雄伟的城墙,左右两边都一望无际地延伸。这是一个被宏伟的城墙团团围住,相当广阔的国家。 奇诺向前来的卫兵提出停留三天的入境申请。 奇诺与汉密斯被带到位于城门旁的岗哨,他们在那里接受兼任入境审查官的警官各种询问。 「我国允许你入境。只不过,为了保护这国家的治安,你必须熟知这里的法律,因此有必要耽误你一些时间。」 听到对方那么说,就得被迫听取一长串这国家的刑法。 其中有「为了运动与自我防卫,因此一般人也能取得说服者的所有权。但随身携带的时候,有义务不外露给他人看」这条法律。 「奇诺你并没有带什么随身小包,要是遇到紧急时刻不就不方便用枪?这国家的治安好吗?」 汉密斯问道,结果原本说明法律、四十岁左右的细瘦警官,一面把眼镜往上推一面回答: 「老实说——并不好。」 「哎呀呀~」 「尤其是市中心的治安很糟。国家中央虽然有集中经济机能的大型城市……但毒品或卖春、凶杀案等等,俨然成为这国家的犯罪事件的温床。警方与政府也很努力打击犯罪,但可能是国土太广,人口众多的关系就没什么成果。因此请不要抱持警官会永远保护你们的想法。」 明明是警官却说那种话。 「知道了,我以前也造访过类似的国家。」 但奇诺还是对他这么回答。 「如果发生什么状况的时候——可要有随时丧命的心理准备。」 汉密斯对他那句话如此回答: 「那句话跟对方说吧。」 「终于讲完了。」 「有够长呢~」 刑法的说明终于结束,当奇诺与汉密斯穿过城门的时候,白天都已经过了一大半。 接着奇诺把大衣下面的两挺说服者,连同枪套一起拿下来,然后放进包包里。 「我们走吧。」 「了~解。」 奇诺与汉密斯来到农事已结束且农田占地广阔的国内,而他们的目的地是设有饭店的国家中央地区。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行走在泥土压得紧实坚固的道路上,一面欣赏国内的风景,并确认这里是什么样的国家。 首先,这里有电线杆与路灯,表示这国家有电力。而且有竖立电视天线的人家,表示这国家开始有播放电视节目。 虽然有卡车与自用车,但是车款跟其他国家比起来较为老旧。但确定这个国家有燃料。 这国家的圆形外围几乎是农田,而且随着行进的路线可发现住宅愈来愈多。不久呈现在眼前的国家中央地区,到处林立着十到二十层楼高的建筑物。 路上的居民虽然会对奇诺与汉密斯多看一眼,但可能是商人与旅行者并不罕见,所以没有人在后面追着他们跑。 奇诺与汉密斯正式进入这国家杂乱的中心部。 放眼望去一排排石砌的大楼,石板路与水泥路则各占一半。因为道路狭窄的关系,大楼给人有种压迫感。 前进相当一段距离之后,奇诺与汉密斯好不容易抵达被推荐的饭店。由于是位于繁荣市区正中央的建筑物,因此住宿的客人也不少。 加上明天又是这国家的例假日,虽然才傍晚而已,早有几十名喝醉的男性在大厅吵吵闹闹的。 他们被带到饭店里最小的房间,但这里是一楼又离门很近,因此可以让汉密斯一起进房间,奇诺也很感激地把他推进去。 奇诺用脚架把汉密斯立在床铺旁边,再把上面的行李都卸下来。她很快地在浴缸把内衣裤洗干净,再拉起随身携带的绳索晾起来。 等事情忙完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云的灰色也变得愈来愈深。 「好了,吃完饭就睡觉吧。」 在途中露营的时候都与日落一起就寝的奇诺如此说道。 「吃完饭马上睡觉会变胖哦。」 汉密斯故意挖苦她。 「凡事都要尝试,而且我偶尔也想变胖看看。」 「你那句话,可是会立刻惹恼已经胖胖的人哦。」 「那不然我悄悄变胖好了——我很快吃完就回来,这里就麻烦你留守了。」 「知道了,我洗着澡等你回来的。」 「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洗哦。」 结束无聊的对话后,奇诺为了到饭店的餐厅用餐,因此留下汉密斯走出房间。 然后,几十秒钟就回来了。 「不管怎么快,这也太快了吧,奇诺。你有细细咀嚼吗?有好好吞咽吗?」 「不是啦,汉密斯。我刚走出房间就遇到迎面而来的服务生,听完他的话之后才又走回来。」 「咦,他说什么?」 「他说没办法让我到旅馆的餐厅用餐了。」 「为什么?」 「因为刚才那群醉汉又找来其他人开始举行大宴会,目前餐厅的座位跟食材似乎快不够了。」 「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要奇诺你更瘦一点对吧?晚安。」 「你错了,是叫我不用客气尽量变胖。他说为了致歉,介绍我到附近某家餐厅。那是同一名负责人开的店,而旦已经事先联络过了,说我在那里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原来如此啊~」 「因此我必须出去吃饭,汉密斯你呢?」 「是用走的就到得了的距离吗?」 「用走的也是可以啦,但有点远。」 「真拿你没办法耶~独自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我就陪你去吧。」 「那可以帮我壮壮胆呢。」 奇诺穿上黑色夹克,外面再罩上大衣,然后跟汉密斯一起走出房间。 她把「卡农」跟「森之人」连同枪套用毛巾包起来,放进后轮左边的箱子里。 日落的市区,明显分辨得出哪边是热闹地带,哪边并不是。 大街跟风化区的数量不多,但都点着路灯,来往的车辆与行人也很多。 但一走进后街或巷子里,就几乎是漆黑一片。仔细看的话,还会看到疑似妓女或药头的人影在移动。 奇诺尽可能走大街,也终于抵达目标的餐厅。亲切的店家还让汉密斯进入店内的餐桌旁。 「要是停在外面的话,不良份子会对他恶作剧或偷窃零件。这附近很危险哦。」 店家如此说道,并感叹晚上的治安很糟。 奇诺点了水煮蔬菜沙拉、炸鸡料理与暖呼呼的面。 「这炸鸡好好吃哦。」 吃着送上来的鸡肉,奇诺如此说道。店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 「什么『炸鸡』啊?」 「把调味过的鸡肉油炸过的食物,通常都叫炸鸡哦。」 「这样啊~我头一次听说呢~原来其他国家也有这种料理啊!这是我们祖先经过一番苦思,把它调味成这国家流行的食物,原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们才有呢。真是遗憾!」 店家开心地这么说。 被炸鸡的美味感动的奇诺,把那道料理全吃光。 吃完甜点与水果,然后再喝茶。充分享受过晚餐以后,奇诺便离开那家餐厅。 夜晚虽然才刚开始,但大街已经有醉汉在闹事。 冲到大马路的醉汉与嫌他挡路而气得按喇叭的司机之间,漫延着险恶 的气氛。 「醉汉应该移民到全是醉汉之国才对!」 卡在完全无法动弹的车阵中,汉密斯发着牢骚说道。 「没办法,走别条路吧……你知道怎么回饭店吗?」 奇诺问道,汉密斯回答「当然知道」。 「那么,先在前面往左转。」 「哪里?这里有很多条巷子耶。」 「就是喝醉酒倒在地上的秃头大叔那里。」 「啊啊,了解。」 奇诺便照汉密斯所说的往前进。 她慢慢从车子旁边经过,然后一面小心不要压到在寒空中醉倒在石板步道,头秃得厉害的中年男性,一面从他旁边经过。 当他们一转弯,视野突然整个变暗。 汉密斯一面用大灯照亮大约一辆车宽的巷子,一面往前进。 走没多久—— 「下一个转角,也就是白猫在垃圾箱翻剩饭的地方右转。」 「了解。」 奇诺与汉密斯在吓到猫的情况下转弯,然后又继续行驶在细长的巷子里。 「记得把路线记起来,以便下次来的时候应用哦,奇诺。像是『醉倒在地上的秃子那边左转』,然后『吃饭中的白猫那边右转』。」 汉密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都记起来了。」 奇诺也正经八百地回答。 然后—— 「最后再左转,只要出了那条狭窄的巷子,就到了面向饭店的大街。」 「了解,不愧是汉密斯呢。」 奇诺遵照汉密斯的指示,进入几乎黑漆抹乌的巷子里。 当他们进了巷子以后。 汉密斯的大灯捕捉到躺在路上的人影。 「小心!」 奇诺连忙紧急刹车,停在那前面以免压到那个人。 就在她停车的同时,那个倒在地上被大灯照亮的人,模样竟是一片血红。 那个人应该是名年轻支性。 她双手张开躺在狭窄的巷子里,因此挡住了通行。 她的四肢从华丽又暴露的服装露出来,但身上的衣服、手脚及仰躺在地的脸部,全都被鲜血染成红通通的。 然后她脸上双眼的位置,深深插了两把小刀,仅剩刀柄外露。至于身体已经动也不动了。 「把前轮往上拉一下!」 汉密斯大叫,奇诺便照他的话做,她两脚踩在地上,一面猛催油门一面拉离合器,再靠后轮的力量让汉密斯的前轮抬起来。 汉密斯在一瞬间抬高的大灯,把那条巷子的里面也照亮了。 那里站着一名男子。 一身全黑打扮的他,往他们这边看。 年龄大约是二十五岁以上到三十岁出头,留着棕色的短发,相貌端正,个子也高。可以说长得相当帅气。 然后,他在笑。 他露出白牙微笑,脸上还沾了不是他自己的红色液体。 放下汉密斯的前轮以后,光线从男子回到了尸体。 奇诺双脚踢着路面稍微往回踏,接着再次尝试把前轮抬高,但是—— 「让他跑了呢,奇诺。」 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汉密斯语气严肃地说: 「还有『在有惨死尸体且凶手微笑的巷子左转』——记起来了吗?」 「这种时候我们原本应该在睡觉昵……」 奇诺喃喃说道。 「可是~又不能置之不理啊——我们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也目击到凶手。」 汉密斯从下方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漆黑的巷子被强力的手电筒照亮,接获通报的制服警官们把四周封锁起来,并严格限制看热闹的群众闯入。目前在这场所的普通人,只有奇诺而已。 闪光灯下被拍照的尸体,状况惨不忍睹。 那尸体全身上下被刺了好几处,而且还有砍杀的伤,完全看不出哪一处才是致命伤。 而且她腹部被划开,内脏几乎被拉出来。脸部也是伤痕累累,皮肤也被割开好几层,简直无法分辨她原来的容貌。 被害人穿的大衣,整齐摺好以后被放在尸体旁边。 然后这是刚刚没看到的景象,也就是尸体头部所在的后方墙上,有可能是用被害人内脏所写的文字。 『向无能的警察诸君乾杯!还会有被害人出现的!哈哈哈!』 是鲜血淋漓的文字。 「报警的旅行者与摩托车,就是你们对吧?」 男子从后面对奇诺他们说话。 奇诺回头一看,后面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棕色西装,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性,个子高且细瘦。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约二十五岁以上,是体格健壮的男子。 两人都从怀里掏出闪着金色的警察徽章给他们看,并自称是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刑警。然后年纪较大的刑警脱口而出说: 「被害的不是你们,让我们松了口气呢。」 「听说你们看到疑似凶手的男子的脸,虽然知道你们不是我国国民,但务必请两位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奇诺点着头说: 「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是第几个人了?」 汉密斯开门见山且干脆地问迈。两名刑警一度互看对方之后—— 「这个嘛~看到那面墙上的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省了不少工夫解释哦。」 两人表情苦涩地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这已经是第二十四个人了。」 「哇~好多哦——」 「是啊,很多呢。」 刑警点着头说道。 奇诺首先告诉他们,自己所看到那名疑似凶手的男子的特征。她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出来,但当时大灯只照了一下下,因此所得的情报并不多。 「那他眼睛的颜色呢?」 「我不知道。」 「是淡灰色哦。」 回答的是汉密斯。 接着汉密斯又告诉他们那男子的身高、从他的体格推测的体重、眼睛形状、肩宽、头部大小等等详细情报,不禁让人想问他是实际测量过吗? 拚命做笔记的年轻刑警不由得问: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因为我是摩托车。」 汉密斯答道。 年轻刑警随即把得来的情报转达给其他警官,警方以那些情报为根据,开始在全国发布紧急通缉令,并调出前科犯的资料进行核对。 「这些是非常珍贵的情报哦,谢谢你们。」 中年刑警感谢两人的协助,并告诉他们目前震撼全国的连续变态杀人狂的事情。 就目前所知的第一名牺牲者,是出现在三年前。但更早以前所发生的悬案,很可能也是同一名嫌犯干的。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名在巷子卖春的妓女被人砍断身体的凶杀案。 刚开始伤口很少的关系,因此警方认为那单纯是妓女抢地盘而冲动杀人的案件。 但半年间又连续发生类似的案件,到了第四起的时候才终于显露出跟这次相同的犯罪行为。 后来不断有妓女、妓女的马夫、药头、餐厅员工、单纯的醉汉、街友——只因为这些人出现在巷子就不断被杀,大部分的状况都被残忍地砍杀,尸体都惨不忍睹。 其中还有手持武器顽强抵抗的男性,但面对凶手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连抵抗都没有就变成刀下亡魂。 在警方拚命搜查下,有许多人被列为调查对象,然后又被排除嫌疑,因此真凶 至今仍未抓到。 虽然曾抓到嫌疑犯,但新闻才传出没多久就又有案件发生,彷佛在替那个人洗清冤情。 曾有因其他案子被逮捕的男子供称「全都是我干的」,但经过调查就马上知道他是在说谎。 目前该名凶手被冠上「暗夜开膛手」的绰号,在国民之间蔚为话题。 后来还出现以年轻人为主的热情粉丝,甚至有希望死在他手下而不断出入夜晚市区的人,着实让警方十分头痛。 现在有愈来愈多人觉得夜晚的市区很危险,因此悄悄携带武器出门。尽管如此,号称这国家唯一的风化区的人潮并没有减少,而牺牲者仍持续增加中。 「这次我们得到了非常珍贵的情报,多亏两位的帮忙,或许明天就能抓到犯人了。」 刑警那么说道。 「希望如此。」 「等着拿奖金吧,奇诺!」 「当然我们会请上级答谢两位,只不过,明天若有需要两位帮忙的地方,或许会过去打扰,请问你们住哪家饭店?」 虽然只有短短的距离,但奇诺与汉密斯还是在刑警的护卫下回到饭店。 奇诺是在夜非常深以后才上床睡觉。 「果然很困呢。」 「好,那就晚安罗——不过,要是凶手追来这里灭你的口怎么办,奇诺?」 汉密斯问道,奇诺一面抚摸放在枕头下方的「卡农」以示确认,一面回答他: 「汉密斯会帮我挥拳打倒他的,晚安。」 隔天早上,奇诺与黎明一起醒来。 然后—— 「果然睡不饱呢。」 尽管嘴巴那么说,但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做晨间的拔枪练习。 「你好勤奋哦~」 汉密斯说道。 「哇~」 奇诺忽然大吃一惊。 「怎么了?」 汉密斯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 奇诺反问他,汉密斯威风凛凛地回答: 「以便我能随时挥拳相救啊。」 练习完以后,奇诺把昨天洗好的衣物收起来,再花相当长的时间洗澡,然后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早餐。 外面的天气很好。 当奇诺对汉密斯说「那么今天要去哪里呢」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旅行者——警官来接你们了。」 奇诺说: 「看来得去警署哟。」 「了~解。」 奇诺与汉密斯在大厅与昨晚那两名刑警见了面。 「我并没有听说凶手被逮捕了。」 汉密斯语带戏谑地说道,接着高大的刑警含糊其词地说: 「可否请两位接下来陪我们走一趟呢?有一名男子非常符合你们昨晚的证词,但是……希望你们……能见见他。」 奇诺很爽快地答应「可以哟」,汉密斯则说: 「要去哪里?警署吗?」 刑警则满脸遗憾地说: 「不,是他家。」 「难得天气这么晴朗,这种对待太过分了啦——摩托车总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轮胎奔驰哦——」 汉密斯在卡车的载货台发起牢骚。 因为汉密斯被放上卡车,还用绳索牢牢固定住,以免倒下来。加上载货台覆盖着车篷,所以几乎看不到外面。 奇诺则是一身夹克的打扮,坐在载货台设置于左右两侧的简易椅子上。对面则坐着刑警们,与穿着制服的两名警官。 卡车的外观很普通,完全没有警察的标记。 坐镇驾驶座的,是两名穿着常见的工作服的男子。只不过,脚边藏了点三八口径的五连发小型左轮手枪。他们也是警官。 「我们想再次确认。」 刑警对奇诺与汉密斯这么说。 「等一下我们将前往嫌疑犯的住处。他是二十八岁的男性,单身。虽然出身地方农家,但在城市创业成功而变成富豪。十年前移居到郊外的豪宅。父不详,母亲在四年前去世了。后来就一直过着独居生活。」 然后—— 「我们会请他来玄关签收物品,等一下会稍微打开车篷,希望你们能帮忙确认是不是昨天看到的那名男子。」 「了解。」 「了解~」 奇诺与汉密斯答道。 「那么,如果真是昨天看到的那名男子——你们将怎么做?」 汉密斯询问刑警。 「会当场逮捕他,然后海k一顿逼他招供吗?」 「我们无法做那种事情,只能够向法院申请拘票再过来一趟。」 刑警答道。 「真麻烦耶~我们过去造访的国家之中,就有手续较为简便的呢。像是适当用其他涉嫌的罪名逮捕之类的。」 汉密斯说道,刑警则用教诲小孩般的语气说: 「这个国家若没有经过正式的逮捕及正式的审判,就不算真正的犯人哦。」 「对方是不守法纪的人,警方却是遵守法纪的人,真是苦了你们哪!」 对于汉密斯的话,刑警与警官们也只能够苦笑以对。 「真是一针见血啊。」 卡车停在某户人家的玄关前。 那是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的郊外,整理得相当整洁,四周有森林包围,豪华又美丽的房屋。 那里看来像是豪宅附近的高级住宅区。奇诺他们事前就听说这里是开着昂贵的自用车,出入市区的富豪们居住的地方。 以白色油漆漆成的时尚木造房屋,虽然是平房,但占地非常广。主屋旁边附有应该能停放五辆汽车的宽敞车库,目前铁门是拉下来。 蔚蓝的天空下,花圃里盛开着秋季花卉。 当卡车停在门口的圆环,一名警官从副驾驶座下来。他把手伸进后面的车篷里,一把拿起放在里面的木箱,那是义大利面酱的罐头组合。 是以市区某家百货公司「致金字塔顶端客户的新商品特别赠品」的名目送来的。为了不让他起疑心,附近几户人家也都有配送这个赠品。 警官走近玄关,在扶着车篷的刑警与警官们屏息等待的情况下,门边造型时肖的门铃响了。 过了漫长的几十秒,警官准备再按门铃的时候—— 「来了来了,请问哪位?」 门并没有开,打开的是位于左边窗户的上方,传来了亲切的男性声音。 然后,男子从那边探出脸跟上半身。 刑警随即拉开车篷的缝隙,以便汉密斯能看见。 同时,奇诺也用手指拉开缝隙。 然后—— 奇诺与汉密斯都看到那名男子。 「有您的宅配。」 「啊啊,谢谢。」 「麻烦您签收。」 「好的。」 「抱歉打扰了。」 「辛苦了。」 结束简短的对话,隔着窗户把物品交给男子的警官又回到卡车上。 他马上把卡车开走,这时候在载货台里面—— 「怎么样?」 刑警问道。 「是那个人没错!」 汉密斯开心地立刻回答。 「虽然我昨天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撇开那点不说,那个人很像昨晚那名男子,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 奇诺态度慎重地肯定。 「是吗……」 原以为刑警会开心得不得了,想不到他却愁眉苦脸的。 「怎么啦?」 汉密斯问道。 「那家伙……无法以昨天的案子逮捕。 」 刑警答道。 「为什么?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什么大政治家的儿子吧?」 汉密斯问道,刑警摇摇头。 「若是那样的话,就算我会没了工作也要逮捕他。」 「那不然是?」 「那男人有很完美的证明,证明他人并不在场——他有不在场证明。昨晚那男人,参加了当地首长举行的宴会。」 在返回位于市区警署的卡车上,抱头烦恼的刑警们与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警宫们,弥漫着帮死人守灵的气氛。 就在那个时候—— 「搞什么啊!原来大叔你们,是希望我们说『不是那名男子』对吧?」 汉密斯毫不留情地说道。 「…………」 刑事不发一语地点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汉密斯?」 奇诺看着汉密斯问道。 「那名男子过去在搜查线上出现过好几次,一定是那样。但每当目标指向他的时候,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无法逮捕他。」 「嗯嗯嗯。」 「所以这一次,大家殷殷期盼『拜托不是他!』,如此一来就能确定排除那名男子的嫌疑。」 汉密斯话一说完,卡车的载货台又再次安静无声。车身「喀咚喀咚」的摇晃声突然变大了。 不久,刑警开口说: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他是最重要的嫌疑犯之一,但总是有很完美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要是案发那天晚上,他不是在当地的餐厅用餐,就是参加宴会,总之会出现在不特定但有许多人的场所。」 卡车的摇晃声与低沉引擎声当bgm的情况下,刑警轻轻说: 「不管怎么调查,他都不可能到市区杀人。他一定有不在场证明这点实在很不自然,因此我们也想过可能是跟所有人串供……但证明他不在场的证词太多,其中甚至有值得信赖的警官。」 奇诺喃喃地说「原来如此」,汉密斯又问: 「监视过他的行动吗?」 「当然有,但这国家不能使用窃听或检查信件的方式,因此我们是用勉强合法的手段,从早到晚监视那名男子的行动。那家伙平日早上会开车到市区,到自家公司的办公室工作,然后很晚才开车回家。有几天他一直都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但还是有案子发生。这样反而变成我们能证明他的不在场。」 「嗯嗯嗯。」 「逼不得已只好把他从搜查对象排除,但昨天听过你们的证词,我立刻就想到是他……我再问你们一次,昨天在案发现场看到的,真的是那名男子没错吗?」 「没错。」 听到汉密斯的即时回答,刑警一脸厌恶地摇着头说: 「怎么会这样……」 结束协助警方的行动以后,汉密斯与奇诺在午后回到饭店。 「接下来要做什么,奇诺?」 「说得也是。我们先吃饭,再跟往常一样购买必要的物资。明天一大早就出境吧,反正我们再待下去似乎也派不上用场。」 「了解。不过,关于那个人……」 「我也那么认为哦。」 奇诺在饭店餐厅用完午餐以后,便骑着汉密斯到市区。 白天的市区有别于夜晚地安静,假日大部分的店家都没开,也几乎没有人潮跟车辆往来。 奇诺甚至跑到郊区,才找到有开门营业的店家。她跟往常一样,卖掉能卖钱的东西,购买应该买的东西。还补充了汉密斯的燃料。 由于气温上升的关系,奇诺脱下大衣并绑在载货架上。 但平常佩带在右腿与背后的两个枪套都不在—— 「身体变太轻,感觉好不自然。」 奇诺如此说道。 「所以,你应该吃胖一点的。」 「不,不是那个问题。」 奇诺慢慢骑着汉密斯,悠哉地在道路上行进。由于速度很慢的关系,防风眼镜就移到帽子上。 后面一辆车子追上来,还轻易地从旁边过去。 「晚餐要在饭店吃呢?还是到昨晚的餐厅吃呢?」 「若到那家餐厅吃,回程又会出现死人哦?」 「那不然,回饭店吃好了。」 就在奇诺回答汉密斯的那一瞬间—— 一辆车子从左边巷子快速冲出来,挡住奇诺他们的路。是刚雕那辆超过他们的车子。 「唔!」 奇诺边往左倾边用力踩后轮的刹车,轮胎瞬间锁死。汉密斯的车体往旁边打滑,车头硬是被迫指向巷子。 「好危险哦~」 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那辆车。 冲进巷子的汉密斯,后轮右侧的箱子撞到摆在路边的马口铁制垃圾箱。箱子因此被往上抬,结果装在上面的金属扣脱落,导致箱子也脱落,滚到巷子路面。 「哇呀——」 汉密斯在垃圾箱弹飞的位置开始往左边倒。 「哎呀!」 奇诺判断自己撑不住汉密斯,只好赶快放开摩托车龙头,逃过一劫没有变成汉密斯的垫背。 同时间还响起汉密斯倒地的猛烈金属声,以及垃圾箱弹跳好几次的清脆金属声。 在垃圾箱滚动的声音结束以前—— 「过分!」 她听到汉密斯的抱怨。不久之后车门打开,男子跳了下来。 男子朝着奇诺背后冲过来,接着从他身上的黑大衣里面掏出大型剁肉菜刀。 「奇诺,左边,有客人!」 在汉密斯的指示下,奇诺往左边看。 右手拿着宽版刀刃逼近的,确实是昨天那名男子没错。然后,也是上午看到的那名男子。 他端正的容貌,看起来很开心。男子一面露出开心的笑容,一面拿着菜刀刺过来。 奇诺的右手开始移动,首先往右腿—— 「…………」 途中她停止动作,马上又把右手伸进夹克左边的袖子里。 「嗨~你好!去死吧!」 露出满脸的亲切笑容逼近的男子—— 「…………」 与不发一语的奇诺交错。 奇诺往右边蹲下,躲过了男子的突刺,同时间还大大地挥舞右手。 冲过来的男子越过汉密斯,冲进巷子里几步以后停下脚步,然后用力转身。 奇诺边回头边站起来,看着在汉密斯后面的那名男子,又望向自己握在右手的黑色细长刀子。 那刀子前端沾了一点点液体。 「有一点点痛呢。」 男子一面用左手抚摸左腿一面说道。黑色长裤的布料被划破,露出里面的皮肤,看得出是浅浅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流下来,慢慢把裤子染红。 「你知道砍人很痛吗?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男子一面甩动右手上的刀子,一面笑着说道。 「我说奇诺。」 仍倒在地上的汉密斯拜托奇诺。 「别理那个男的了,快把我抬起来吧。」 「…………」 奇诺没有说话,右手上的刀子动也没动,直盯着嘻皮笑脸的男子。 「怎么了?想一决胜负吗?」 「…………」 「我很强哦。」 「…………」 「听到了没?」 「…………」 奇诺没有回应对自己说话的男子,只是缄默不语地看他的眼睛。 双方对峙十秒钟左右。 「呿!真无趣!你应该不会乖乖被我杀死吧!真是个没礼 貌的人!」 男子突然说道。 然后看了一下滚到自己脚边的箱子,那是从汉密斯右边脱落的黑色箱子。 男子蹲下来把手伸进去摸索,他迅速抓出来的,是用布包起来的「森之人」。 「喔,这是什么?虽然不晓得,但我接收罗。再见~」 男子一个转身,倾全力从巷子逃走。他右手拿着菜刀,左手则是包在布里面的「森之人」。 奇诺立刻—— 「…………」 毫不犹豫地瞄准男子,射出右手的小刀。 边回转边飞出的小刀,只差一点点没命中目标。 「哇!」 小刀擦过男子左耳,耳垂「咻」地被划伤。 「你这家伙!很过分耶!想杀死我啊?」 边跑边用凶恶的表情回头看的男子,眼睛所看到的是—— 「…………」 奇诺从汉密斯后轮左边的箱子,拿出「卡农」的模样。 仍蹲在地上的奇诺把布打开,从枪套拔出「卡农」,并立刻扳开保险瞄准男子—— 「你这个杀人魔!」 男子大叫并转身。 「…………」 然后奇诺没有扣下扳机,当她锁定目标的那一瞬间,男子跳进旁边的小路消失不见了。 听着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奇诺拿着「卡农」站了起来。 「哎呀呀~被偷走了哦——怎么办?要追吗?」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奇诺语气冷静地回答: 「不,还是算了。对方有地缘之利,若勉强追的话,我可不想被人从旁边捅一刀呢。倒是目前我要先做的事情是——」 「嗯嗯嗯,要做什么事?要做什么事?」 汉密斯满心期待地询问,奇诺回答: 「就是报警。」 「在那以前先把我抬起来啦!」 「好奇怪喔——这绝对太奇怪了——」 汉密斯在饭店房间里喃喃说道。 汉密斯的左边、龙头前端及后脚踏,在翻车的时候有伤到。至于后轮右边的箱子,已经恢复原状装回去了。 夜晚来临,外面已经乌漆抹黑的。在点着小灯的房间里,衬衫打扮的奇诺仰躺在床上。 毛毯只盖到脚下。 「…………」 而且两眼是睁开的。 这是白天遭到男子攻击后所发生的事。 奇诺请居民立刻报警,不久那位高大的刑警赶过来了。 奇诺与汉密斯把发生的经过全说给他听,并提供挡在路上的车子,与稍微沾有男子血迹的小刀当做证据。 结果车子是偷来的,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物品与指纹。 「放心!只要把血送去做dna监定就能定他的罪哦!」 汉密斯说道。 「『dna监定』?那是什么?」 刑警不解地问道,汉密斯小声地说: 「嗯~将来或许会有那种监定法啦——」 奇诺因为自己的掌中说服者被偷,很可能会被对方滥用,因此告诉警官们要特别小心。 刑警立刻下令在市区搜索那名男子的行踪,并且派警官到他的住处。 如果男子在家,他的脚跟耳朵的伤口是不动如山的铁证,就能够以他对旅行者杀人未遂的罪名紧急逮捕,而「森之人」也会视为物证而当场收押他。 奇诺与刑警一起前往警署,在那里等待联络。 后来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派去的警官以无线电回报说男子在家里,还说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受伤,他都仔细看过了,脚跟耳朵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然后男子在家里从中午就一直在举行派对,他找来一大票附近的邻居跟朋友同欢。 抵达他家的警官们被宾客们团团围住,逼不得已只好说出他们是来搜查有关午后在市区发生有人想杀旅行者未遂的案件。 「你们是白痴吗?一直待在派对的人,要怎么做那种事情呢!」 所有人开始群情激愤地抗议。 这时候刑警请按照指示前往的警官们先待命,再跟奇诺与汉密斯确认一次事实。 「绝对没错,我伤到他了。」 「我的确看到了哟。小刀上面不是有血迹吗?奇诺再怎么残忍,也不可能平日都随身携带沾有他人血迹的小刀吧。」 听完奇诺与汉密斯的话,刑警只好下令警官队撤退。 然后到了晚上,市区也没有找到那名男子,于是奇诺他们在警方的护送下回到饭店里。 就在这个时候—— 「今晚不是在警署保护我们的安全啊。」 汉密斯对刑警说道,刑警说: 「看起来他只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应该不会再攻击了吧?」 「是吗……那么,万一那名男子攻击奇诺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刑警则是—— 「那个时候——请务必把他给杀了!」 他毫不避讳地说出真心话。 奇诺躺在床上。 「嫌犯的真实身分或生死,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森之人』怎么办?」 汉密斯用一贯的语气说出令人不安的事情。 「怎么办呢……」 奇诺一面望着天花板,一面说: 「我有办法。」 「说来听听。」 「第一,就算跟那种疯子有更进一步的牵扯也不会有任何好事,因此干脆彻底放弃『森之人』,照预定计划在明天出境。」 「嗯嗯嗯。不然,在这国家买一挺说服者怎么样?」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找得到性能不错,又是点二二口径的自动手枪。」 「第二是什么?」 「不理会那名男子,专心找『森之人』,延长停留在这国家的日子,直到找到为止。若那名男子找地方把它丢了或卖掉,只要找到就去拿回来并出境。」 「嗯嗯嗯。不过:这可能性有点低呢,那么——第三是什么?」 汉密斯彷佛知道有第三个办法似地问道。 奇诺按下床铺旁的开关,发出「啪嚓」的清脆声音,小灯随之熄灭,整个房间变得黑漆抹乌的。 接着奇诺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就算把那名男子杀到只剩半条命,也要把『森之人』抢回来。」 「嗯嗯嗯。」 「我是不知道一挺说服者,到底有没有痛击某人的价值,不过——」 「不过什么?」 「对我来说,它是一挺充满回忆的说服者.往后仍想要好好珍惜它。」 「是啊。」 「所以……」 「所以什么?」 「明天再决定。」 「晚安,奇诺。」 「晚安,汉密斯。」 黑暗中传来厚布块互相摩擦的「沙沙」声,不久就停止了。 隔天。 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上。 「结果昨晚也没来攻击我们啊——害我一直磨拳擦掌,等着赏他一脚呢:」 奇诺与黎明起床的那一瞬间,汉密斯如此说道。 「早安,汉密斯。」 「早安,奇诺。」 「每天若过着这样的日子,可真开心呢……」 「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哦,奇诺。」 奇诺稍微拉开窗帘,外面正下着雪。 「哎呀呀~不觉得这雪下得有点早吗?不过,搞不好会变成雨呢。」 「这样的话,我很想趁这国家 积雪以前出发耶……」 汉密斯与奇诺说道。 今天奇诺在没有「森之人」的情况下,做每天早上必做的拔枪射击练习。然后冲澡、吃早餐,原则上出发的准备全都就绪了。 「好了,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奇诺说道,汉密斯问「什么差不多了?」 几乎在那个同时,有人来敲房门。 「旅行者,警察来找您了。」 服务生前来叫奇诺。 办完饭店的退房手续以后,再次赶到警署的奇诺与汉密斯,在那里看到大量的照片。 摊在桌上的黑白照片上,是被砍得惨不忍睹的男性尸体影像。 身体被剖开,内脏被拉出来的男性脸上,额头那边有被子弹打中的小洞,是画出美丽三角形的三个小洞。然后,在现场也发现到被视为证物的三个空弹壳。 「原来如此,是我的说服者呢。」 在奇诺证实后,高大的刑警说: 「是昨晚发生的,也是第二十五名牺牲者。然后这个,应该是给你的讯息。」 再把最后一张拍摄墙壁的照片拿给奇诺看。是把被害人的内脏当做笔写出来的: 『谢谢你的武器,多亏这样让我的「工作」轻松许多。往后我也会充分使用它的,以后我们见不到面虽然有些寂寞,但是你在旅途中可不要忘了我哦。』 「…………」 坐在椅子上的奇诺,把照片一张张地拿给汉密斯看。 「这没什么好在意的哦,这只是在挑衅而已。额头上的弹孔,从死者的出血得知是被刀子砍杀之后再补上的。看来那名男子的枪法并不怎么好呢。」 汉密斯立刻回答,刑警也继续表示: 「从监识结果已经非常了解,嫌犯从头到尾只是靠刀械伤人的方式得到快感。过去他从未使用过说服者,而涉有嫌疑的那名男子,也没有持有枪枝的合法执照。」 虽然刑警是那么说,但奇诺则保持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表情说: 「不过,我心里还是不太爽。它本来就是用来暗杀的说服者,而我自己也杀过几个人。尽管如此,也不能把它留在这个国家。」 「喔,奇诺要延长停留的时间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 「也就是所谓的『没有不辩解的夏露露』(注:应是「没有无例外的规则」)对吧?」 「…………」 「这个嘛,嗯。」 刑警不改其慎重态度地说道: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想把说服者抢回来而愿意协助我们,那真的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只不过,希望你不要认为嫌疑犯会很简单就被抓到。」 汉密斯非常干脆地说: 「管他什么嫌疑犯来着,反正就是那个男的干的不是吗?毕竟是在大白天看到的,绝对不会有错哦。」 「不过,他当时的确是在距离遥远的地方。」 「好像是呢……」 汉密斯这时候一度没把话讲下去—— 「对了刑警先生,因为这很平常也太理所当然了,所以过去反而都没说——」 「什么事?」 「那名男子,会不会其实有双胞胎兄弟啊?可能是其中一方,或者两人轮流做坏事。之所以永远都有不在场证明,该不会也是刻意安排的?」 奇诺首先对那些说法发表意见。 「我也怀疑过会不会是双胞胎哦,汉密斯。不过,我认为那种事情警方一开始也有想过。只要稍微调查过那名男子,应该马上就有结果了。」 「这个嘛~的确没错呢……」 汉密斯与奇诺两人说的话语尾很含糊。 「你们——」 这时候刑警一脸严肃地询问。 「提到的『双胞胎』是什么?这有什么特殊……是指能够使用魔法般手法的人吗?」 「什么?」「什么?」 奇诺与汉密斯的声音,完美地一起脱口而出。 当汉密斯详细慎重地解释什么是双胞胎—— 「怎、怎么可能有那么扯的事情?一起出生且长相一样的两个人……」 从椅子站起来的刑警讶异地脸色惨白,不仅是他,连邻座体格健壮的年轻刑警也是,几名站在旁边的警官也是。 照他们的反应判断—— 「似乎真的不知道呢……」 奇诺小声地对汉密斯说道。 「双胞胎是最容易产生的血统,反之亦然呢。这国家从古至今不曾出现过双胞胎哟。」 汉密斯也小声回答,然后—— 「以前不曾有双胞胎旅行者或商人造访这个国家,这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要是来的话铁定会被讲什么不好听的话,那绝对会得罪人哦。在此先代替这个国家向双胞胎们道歉。呃——全世界的双胞胎,对不起。这个国家比较特殊啦。」 不断重覆说「真不敢相信」且摇了好几次头的刑警,终于「咚!」地坐回椅子上。 「可、可是……要、要是那样的话,就能够说明一切了……果然是那名男子干的!不,是那对兄弟!」 「手法愈简单,效果会愈高呢~」 汉密斯说道,然后—— 「怎么办?要申请拘票吗?」 刑警稍微考虑之后—— 「…………」 他不发一语地摇头。 「这个嘛~也难怪啦。」 汉密斯完全无视警官们的想法,略带开心地说道。 「首先必须证明他们是双胞胎,并且申请两份拘票才行呢。不过,或许那男子的父母——」 「并没有办理出生登记。」 奇诺接着汉密斯的话说道,然后—— 「或许有人悄悄产下双胞胎,但害怕在这国家会被当成异类,于是一直隐瞒没说。应该就一面保护两人一面抚育他们长大,然后轮流外出吧。」 「这也太辛苦了吧,这就是母爱呢!」 「不过,等成长到某个程度,他们发现那可以用来当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于是想成为所有人绝对抓不到的犯人。这是我个人的猜测啦,但或许很久以前就——」 体格健壮的年轻刑警「啊!」地察觉到什么事。 「你是说还有其他罪行吗?」 「或许有呢。像相当难解决的案件,该不会是他……不,是他们干的呢?」 「对喔!因此才突然变有钱人,事业也很成功,还住那种豪宅……真是可恨哪!」 年轻刑警气得用拳击槌手掌。 汉密斯则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必须合法掌握真有这两个人,再让他们登记户籍,接下来才能申请拘票?这似乎要花很多时间呢~」 奇诺也有些不甘心地如此说道: 「实在是,没那么多耐心等那些程序走完呢……」 「你决定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这国家处理,放弃『森之人』出境吗?」 「嗯——……」 听到汉密斯与奇诺之间的对话,高大的刑警—— 「我说两位旅行者——」 突然用惊人的语气说道。 「当初入境的时候,想必你们有确实听过卫兵说明的法律,那是有理由的。」 「等一下!警部!」 年轻刑警跟他旁边的警官们都脸色大变。 「大家安静!……我说就好。」 高大的刑警制止他们。 「什么什么?」 「什么样的理由?」 听了汉密斯毫无紧张感的台词,与奇诺 语气认真的话,刑警回答: 「那些法律并不适用在你们身上。」 就在白天过了一大半的时候。 早上降的雪已经变成雨。 冰冷的细雨静静下着,把位于森林中的漂亮房屋白色屋顶打湿了。 「到了~」 在那栋房屋前面,响着轰隆隆引擎声的汉密斯停了下来。 后轮上方的载货架已经没有包包,只绑了一个木箱。 骑车的当然是奇诺,她的帽子与大衣都被雨淋湿了。 奇诺用脚架把熄掉引擎的汉密斯撑起来。她摘下防风眼镜,脱下大衣把它卷成一团,再把那些物品摆在地上。 穿着黑色夹克的奇诺右腿上,有显眼的「卡农」的枪套。 「好了,我走罗,汉密斯。」 「路上小心哦——」 被雨淋湿的奇诺往玄关走去,在雨静静下着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踩踏碎石子的声音。 当奇诺站在玄关前面,便把手伸向门铃并按下它。 几十秒以后—— 「来了,请问哪位?」 结果开的不是玄关,而是左边的窗户打开了,并探出一名男子的脸。 他跟昨天在城镇对峙的嫌犯长得一模一样,虽然相貌难以区分,但他的左耳并没有伤口。 「…………」 奇诺不发一语地拔出「卡农」,迅速指着男子的头并开枪。 「那些法律并不适用在你们身上。」 听了刑警的话—— 「…………」 奇诺并没有说话还皱眉。 「什么?」 汉密斯则是反问他。 在表情一副快哭出来的年轻刑警与警官们的注视下—— 「这国家的法律并不适用在像你们这样的外国人。很久很久以前,当这国家在制定法律的时候,把适用对象设定在『仅限于这国家的国民』,但现在几乎已成为没有实际效力的条文,只有对法律相当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件事。」 高大的刑警用吐出艰辛过去的口吻说道。 「由于旅行者与商人愈来愈多,照理说应该尽快修改条文——但就一直不了了之。于是警方不厌其烦地主动说明刑法,让入境前的旅行者与商人了解,并且用『这国家取缔很严格』的说法对他们施压。结果这个方法奏效,截至目前为止的访客都没有犯罪。」 「…………」「这样啊!」 「所以,如果讲白一点——旅行者就算杀了人,我们也无法问那个人的罪,顶多只是驱逐出境而已。」 「…………」「你大可以说『就算奇诺杀了那名男子』呢。」 「我想说的话就这些了,要是有人问起,大可报上我的名字没关系。」 刑警语气沉重地说完那些话。 「我非常了解你的意嗯了。」 原本静静听他说话的奇诺开口说道。 「也就是让我来执行你们办不到的事情对吧?」 「没错。」 「那么,我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 「我没有打算要杀了那名男子。」 头部中弹而力气尽失的男子,身体从窗边滑下来,整个人倒在树丛里。 「…………」 奇诺又继续对他的身体开了四枪。分别往两手手肘与两脚的膝盖,确实地各开一枪。 住宅区枪声响起,但又随着白色烟雾消失茌雨中。 男子躺在窗户外面湿答答的泥土上。 「哇!哇!哇!哇!」 每当奇诺节奏性地开枪,他也节奏性地喊叫。 命中他的子弹又反弹回来,那是用硬橡胶做成的子弹。 以极近距离挨子弹的男子,双手双脚都麻痹了,简直已经无法动弹。奇诺用两手抓住男子两边脚踝—— 「喝!」 边吆喝边用力拖着他走。 「嘎啊啊……」 男子在泥土与碎石子上面,像货品似地被拖走。 奇诺把男子拖到汉密斯旁边,再把他藏在车体后面,并且替换「卡农」的弹匣。里面还是装填非致死性的橡胶子弹。 「好痛……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漂亮的衬衫与长裤全沾满泥巴,他端正的容貌也满是泪水,男子拚命地挣扎。 「…………」 奇诺并没有理会,还迅速把那名男子的手脚用绳索绑起来。 然后问: 「今天上午,你好像曾开车往来市区对吧?」 手脚的疼痛好不容易减轻的男子,狠狠瞪着奇诺。 「就、就算有,又……又怎样?为什么我非得遭受这种待遇!别开玩笑了!可恶,好痛啊!」 「如果是后车箱,就算藏一个人也不会被发现呢。过去你都是用那种方式,顺利地往来你家跟市区对吧?」 「你在讲什么啊……?我并没有载任何人!」 汉密斯询问倒在眼前的男子。 「这么说,那个屋子里现在都没人罗?」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那就好。」 汉密斯与男子对话的时候,奇诺已经打开木箱,拿出里面的防毒面具。 她的脸整个盖住,是眼睛位置装了两块玻璃,嘴巴位置装了净化毒气的铁罐的防毒面具。 奇诺摘下帽子,一面把那个面具戴在脸上—— 「与师父同样的作战,结果这是第一次啊……那我就拿出来使用了。」 一面对不在现场的人致上感谢之意。 奇诺确定脸部与防毒面具没有空隙以后,便拆下铁罐的封条,并且确认呼吸好几次。 「你、你想做什么?」 男子问道,汉密斯则回答: 「嗯。接下来站在那里的旅行者奇诺,将要把你家烧光光——」 着装完毕的奇诺,从木箱拿出一个布袋,再斜背在右肩,装在里面的东西「嘎嚓嘎嚓」地发出撞击声。 「咦,知道里面装什么东西吗?」 汉密斯在雨中询问整张脸都湿透了的男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戴上防毒面具的奇诺,一步步地走近那间豪宅。还一面发出「嘎嚓嘎嚓」的声响。 「全都是火焰瓶,等一下就要把那栋房子烧成炭罗:!」 「什——住手!那是我家耶!是我家啊!」 「那我当然知道——」 奇诺站在刚刚把男子拉出来的窗户前面,然后往里面窥视。呈现在眼前的是宽敞的客厅。 「…………」 奇诺用左手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瓶子。瓶身因为涂成黑色看不见里面,不过瓶盖部分有露出短短的线头。她用右手扣「卡农」的扳机的力量,用力拔那线头的前端,再往屋里面丢。 室内发出什么东西「哗啦」地破碎的声响,然后白烟随即冒出来。不到几秒钟,房间弥漫着烟雾,还从窗户冒出来。 「咦?第一个没有顺利点燃吗?奇诺,再多丢几个吧。」 汉密斯似乎很开心地说道。 「住手——!你这个疯子!」 听着男子大声喊叫—— 「…………」 不发一语的奇诺把身体钻进烟雾冒出来的那扇窗户,然后进入那栋房子。 「这就是那名男子住处的平面图,是从十年前盖那栋房子的建设公司拿来的。」 听到刑警这么说—— 「合 法取得的吗?」 汉密斯故意挖苦他,奇诺则说: 「现在就别追究那些了——这对我很有帮助呢。」 她仔细地凝视那张图面。 奇诺谨慎地走在烟雾弥漫且空无一人的客厅,她又从布袋拿出一个瓶子并且拉上面的线头。 那并不是什么火焰瓶。而是不会冒出任何火焰,只会拚命冒出白烟的烟雾筒。 奇诺用摸索的方式,找到从容厅通往走廊的门。当她微微打开,也在同时把烟雾放进走廊里。 长长的走廊,因为烟雾而慢慢看不见周遭。 「…………」 举起「卡农」对准走廊的奇诺,等四周变成一片纯白以后,便开始往走廊前进。 刑警看着一直凝视平面图的奇诺,然后问汉密斯: 「她想把平面图记起来,然后在烟雾中战斗吗?」 「没错哦——」 「我认为用烟把对方逼出来的作战,应该非常有效。只不过,也会出现对方忍受烟熏展开攻击的状况吧?」 「是没错啦~这只是一般烟雾,并不是有毒气体。」 「那种状况的话,在视野一片白色的情况下战门不会不利吗?毕竟那是对方自己的住处,应该能完美记住空间配置吧?」 「一片白?啊,奇诺不会有问题的。」 「怎么说?」 「等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她会闭上眼睛。」 「不会吧——」 「教她战斗方法的人,让她练习得很彻底哦。还有像是没有灯的室内,或者漆黑空间的战斗方法。以及既然看不见就不要勉强看,索性闭上眼睛的做法。」 「到底,怎么做啊……?要靠什么战斗呢?」 「那个嘛~首先是声音。再来是仰赖摩托车所没有的事物。」 「那是什么呢?」 刑警问道。 「感觉。」 汉密斯简短地回答。 在染成一片白的走廊缓缓前进的奇诺,用左手抚摸墙壁。 那里就跟平面图一样,有通往寝室的门跟门把。 奇诺拿出烟雾筒并拉开线头。她轻轻转动门把,再从打开的狭窄缝隙将瓶子往里面丢。 等了几秒钟,确认里面完全没声音以后—— 「…………」 再照记忆中的地图慢慢移动。 从外面虽然看不见火焰,但看到有烟雾从缝隙微微冒出来。 「不、不好了!失火了!」 骑着脚踏车经过的中年男子大声喊叫。 男子似乎完全没看到停放在那里的汉密斯。 「救、救命哪……」 以及绑在他前面痛苦挣扎的男子,急急忙忙在雨中骑着脚踏车,进入树林后隐约可见的邻家。 然后—— 「不好了!隔壁失火了!快打电话通知消防队跟警察!」 在邻家大喊的男子,又骑着脚踏车拚命冲,马上通知其他户人家失火的事情。这全都照奇诺的作战计划走。 如此一来附近居民不仅听到骚动,还会看到冒出的烟雾,然后慌慌张张地涌到男子家门口。 大约二十名撑伞的居民—— 「失火了!不好了!」 被不断冒烟的房子吓到。 「喂!你没事吧——怎么会被绑起来呢?」 接着,看到被绑在玄关前,像毛毛虫那样蠕动的男子而感到讶异。 「…………」 汉密斯一句话也没说,因此就任由居民们把男子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你没事吧!太好了太好了!」 一无所知的亲切居民们,替男子的平安无事感到高兴。 就在那个时候,大大小小约十辆的警车与两辆消防车,以及一辆救护车正鸣着警笛蜂拥而至。 居民们都还没有反应到警察跟消防队怎么会那么快,而且大批地赶到。 「喔喔!太好了呢!可以请他们马上灭火!」 「不不不,能够像这样捡回一命已经是万幸了!」 「没错没错!房子还可以再盖!在那之前可以住我家哦!」 他们对男子说了非常非常亲切的话。 「…………」 男子完全没有回答。他惨白着脸,也没有活动已经自由的手脚,只是坐在汉密斯前面。 住在附近的年轻单身女性,趁这个机会从后面温柔抱住男子。 「天哪~真可怜……居然怕成这样……没事了哟……」 「好奇怪哦……」 奇诺在屋内丢了十几个烟雾筒以后,轻声地喃喃说道。 如此一来布袋里已经没有任何烟雾简了,倒是这屋子的所有房间都至少有一个烟雾筒,目前仍持续冒烟中。 这宽敞的屋子里没有一处不在冒烟,周遭彷佛陷在雾里般地变成白茫茫一片。 然后,屋子里没有人类移动的迹象,也没有咳嗽声。 「奇怪。」 那个时候在屋子门口—— 「为什么不进去呢?」 聚集着围在消防队旁边的居民们—— 「因为没看到火。这并不是一般火灾,有可能是什么药品产生反应,导致屋内充满了特殊烟雾。我们正在等后援部队带氧气瓶过来。」 与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谎言而不进屋内的消防队—— 「…………」 以及不发一语,默默治疗被奇诺击中处的男子。 然后—— 「要不要紧哪?不觉得花太多时间了吗?」 「或许吧。」 「也没听到枪声哦。」 「表示还没有找到呢——双方啦。」 刑警与汉密斯在稍远处如此对话。 汉密斯询问刑警: 「对了,有关那张平面图——那上面的资讯正确吗?」 「当然正确,那是我监视的时候到手的东西。上面并没有房屋被改建的资讯。因为这个国家如果要改建建筑物,也须得到改建的许可呢。」 「那我问你,那栋房子在建造以前,还有其他房屋吗?」 「那个嘛……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个房子在这里建造以前还有另一个房子。也就是说……既然要把它拆掉,但若是那名男子盖的——」 汉密斯的话讲到一半,刑警就已发现找到答案了。 「糟糕!有地下室是吗?」 在白色烟雾中,戴着防毒面具的奇诺喃喃说道: 「果然有地下室啊……」 然后一面用靴子坚硬的鞋跟用力敲击地板,一面在屋内快步行走。 「答对了。若男子这时候潜入屋子里,也只有躲那个地方哦。只要有空气流通的地下室,就能够熬过那些烟熏。就算平时用来藏匿也很方便呢。」 「可恶!要不要旅行者暂时退出来?」 「有点太迟了。更何况她出来的话,警方不是得同时把『无恶不作的奇诺』扭送到警局?原则上啦。」 「……没错。」 「因此,下一次奇诺出来的时候,就得跟那名男子一起出来才行。现在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她进去地下室找的话,不是更不利?」 「这个嘛!这是奇诺的事,我想她心里应该早就有谱哦?」 「需不需要警宫们冲进去帮忙?」 刑警问道。在警方的卡车里,也有携带防毒面具的警官在随时待命。 「不,还是别那么做比较好,那反而会妨碍到奇诺。 尾声 「所谓战死之事·a」-order!·a-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不久前才成为我们的伙伴。 这是我们造访某个国家时所发生的事情。 那是位于宽广平原地带的某个国家,附近有许多类似的小国家。然后,一直在战争。 原因是抢夺资源。 由于不管哪个国家都没有拓展城池的国力,因此把人往外送,设法开发资源。让某些程度数量的人居住在开发地,再把到手的资源送回本国。 而围绕在那种开发地的缠斗,一直在这个区域延烧。 看来这块区域的居民,从不曾有过「大家若坐下来谈,不仅能减少损失也能顺利解决」的合理想法。 亦或是,他们无法相信讨论的对手。 而造访的国家,也是持续这类战争将近一百年的国家之一。确定不是适合定居的国家之后,西兹少爷便准备尽快出境。 其实上一个造访的国家,也是跟那种战争有关的国家。 原以为这个国家会不一样,西兹少爷期待这里会是为了停止战争而做努方的国家,但结果却让人非常遗憾。 堆好比平常还要多的食物与燃料之后,越野车便穿过城门离开。 当我们来到境外往前走没多远,发现在晴朗又乾旱的平原上有这国家的军队。 在出境的时候曾听说他们在城墙外建造营地,然后在这里生活,并且从这里出击。 道路两旁排列着构造简朴的帐篷。 士兵们则在那前面休息。 虽说是士兵,但几乎都是小孩子。是十到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是少年兵啊。」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 无论哪一个国家,战斗大多是年轻男人的工作,当人数极端不足的时候,就会动员年轻世代的少年少女充当士兵。 只不过,让国防意识高的志愿者接受军事训练,正式穿上军服,给予战斗装备,支付薪水——然后当做正式军队运用的话,那倒还无所谓。 但军队有时候会强徵小孩当兵,或绑架他们进行洗脑教育、让他们药物中毒,逼迫他们成为士兵。但是针对他们的训练与装备都很匮乏,当然无法正常作战。所以不是当正规军的挡箭牌,就是把他们安排在作战计划当自杀行动的棋子。对军队来说,他们不过是简便的消耗品。 现在,眼前这群把越野车当做稀世珍宝的孩子们,是属于后者。 他们穿着又破又脏根本不算军服的衣服,脚上穿的是凉鞋,没穿鞋的也很多。武器虽然是栓式枪机的说服者,但也有人连说服者都没有。 「…………」 蒂看着那群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们。 看着用有如鬼魂般空洞的眼神注砚蒂的少年们,蒂她自己有何感想呢?我不知道,西兹少爷也不知道。或许全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蒂的脑袋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从帐篷间通过。 「xxxxx!xxxxx!」 一名不晓得大声嚷嚷什么的少年兵冲到路上,朝着越野车直奔而来。那个模样怎么看都不正常,但幸好他手上没拿任何武器。 由于再这样下去很可能把他撞飞,因此西兹少爷连忙踩刹车,但这个同时也传来高亢的枪响。 刹那间身体抖了一下的少年兵停止奔跑,然后从头部像喷泉般冒出鲜血,接着就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少年把大地染成一片血红,恐怕他大约十年的人生就此结束了。 「所有人在原地待命!在那附近的家伙,把那具尸体处理一下!」 用威风凛凛的声音下令的,是一名拿着掌中说服者的男子。 他年约三十岁,经过锻链的体格上,挂着阶级章与勋章,并穿着毫无脏污的军服。而套在脚上的皮靴,因为上过油而闪闪发亮。 对于他这个正规军人的命令,那些听得到他声音的少年兵们,像是被抽了鞭子似地直立不动,然后有几个人为了处理尸体,冲到刚才还是自己伙伴的旁边。 那名军人一面把军用自动掌中说服者收进枪套里,一面喀喀喀地走向越野车。 「你好,旅行者们,刚才我的兵对你们太失礼了。」 他露出亲切的笑脸对西兹少爷说话,然后看着蒂说: 「也吓到小妹妹了,真抱歉。」 结果蒂看着他棕色的眼睛,难得开金口说: 「别放在心上。」 军人刹那间吓一跳,然后又噗哧笑了出来。 「哇哈哈哈哈!谢谢你。」 唯有越野车的四周,充满了和乐融融的气氛。而刚刚被击中头部还在流血的少年尸体,被人抬走处理了。 仍坐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询问军人: 「其实我也没放在心上,到底有什么必要得杀死那个少年兵?」 「当然有。」 罩人立刻回答。 「如果射脚的话,就必须对伤兵进行治疗,那根本是浪费药品跟时间。而且,那家伙对旅行者太没礼貌了,要让大家遵守规则,杀了他是最好的方法。顺便一提,要是不射击头部,很可能会害后面的其他士兵被流弹伤到。」 「…………原来如此。」 「他是炸弹兵,因为受命带着炸弹潜入树丛,等敌军车辆接近的时候再带着炸弹冲上去。驾驶越野车前来的旅行者,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是目标。只是……算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低贱的性命跟我们不一样。为了保护自己与那位可爱的女孩及狗狗,想必旅行者也不会讨厌杀人吧?」 「…………」 西兹少爷无法反驳他那些论调,因此没有说话。 军人又说: 「这样站在路中央聊也不是办法,我请你喝茶吧,要不要来我的帐篷?」 于是,我们被带到帐篷下方。 距离少年兵的帐篷不远处,有一区搭建了很坚固的帐篷,那里当然没有脏兮兮的少年兵们。 那里有四个边角用棍棒撑起的遮阳帐篷,中央摆了一张桌子,一边摆两张椅子,隔着桌子的另一边是一张椅子。 西兹少爷与蒂坐在有两张椅子的这边,军人则坐在对面那张椅子。 遮阳帐篷下有三名穿着干净的少年兵,他们以随从的身分在军人身边工作。 他们很勤快地干活,马上就把茶端过来。还特地放在浅碟上面端给我,而那个浅碟还是充分冷却过的,的确很机灵。 我闻了闻味道,然后稍微喝了一点——看起来好像没下毒,是非常好喝的茶。 「在这里工作的这三个,是特则优秀的士兵。看不出来跟刚刚那些家伙一样是少年兵吧?」 军人笑着如此说道。 有毒的根本是他讲的那些语。 看了看遮阳帐篷周围,跟他一样穿正规军装的成人,只有几个人而已。 「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支部队是少年兵部队。是由几名像我这样的正规军将校指挥带队。」 军人刺探性地说道。 「一旦开战,他们将不惜牺牲性命战斗,是很理想的士兵们。」 西兹少爷一面悠哉喝着送上来的茶,一面回了一句「原来如此」。 「他们必须遵从命令。不过,偶尔也会出现像刚才那样 的瑕疵品。」 军人笑嘻嘻地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表演给你看?」 然后从椅子站起来,转向毕恭毕敬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倒茶的少年兵,再拔出腰际的说服者并递给其中一人。 他对接下说服者且脸色完全没变的少年兵说: 「咬在嘴里,并且解除保险。」 「是。」 少年兵听从命令咬着说服者。 「等我说『就是现在!』就扣下扳机。」 军人对他如此说道。因为无法用言语答覆,所以是用冷静的点头回应。少年兵呆滞的眼神,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 军人开心地问我们: 「怎么样?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想看我下命令吗?」 西兹少爷简短地说「不想」。 然后军人转向少年兵下达下一个命令。 「够了,把说服者还给我吧。你们是士兵,没必要死在这种地方。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 少年兵从嘴巴拿出说服者并扳起保险,用布慎重擦拭过后再物归原主。 然后—— 「是的,我们要战斗而死。那是身为这国家的士兵应尽的任务。」 「没错,表现得很好——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要经过奋战才能死!千万不要忘记哦!」 「是!」 就这样,超变态的示范秀结束了。 我跟西兹少爷并没有特别说些什么地喝茶。 「那是怎么办到的?」 蒂问道。 可能是对同年龄层的士兵感兴趣吧?亦或是知道西兹少爷兴趣缺缺?或者是两者都有。 军人很注重她的问题并说(我想,应该是他自己想说才把我们叫过来吧)。 「问得好啊,小妹妹——首先,得从将新鲜的他们抓来这里开始说起呢。」 他的语气好像在养鱼。 「当草原地带有敌国的开采资源村,那儿大多会有许多小孩。因为那些家伙为了在那里生活,就动用全家的力量建立村落。那种地方一旦顺利攻下,我们就当场把小孩的父母与大人全杀光,把十岁以下又健康的小孩带走。」 这些话他说得很轻松,但所做所为却相当狠毒。顺便一提,他口中的敌国就是我们之前造访的国家。我们曾听说那国家正在进行他说的资源开采作业。 「然后,把他们培训成少年兵。不过——这在以前似乎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事情!有必要对他们严刑拷打跟进行洗脑,因此我方也需要相当大的劳力。而且也有很多少年在进行那种『教育』的过程中丧命。不过,活捉孩子们的父母并让他们死在自己孩子手上的方法,似乎也很有效哦。」 军人喝一口茶润润喉,然后用爽朗的笑容说: 「但多亏四十年前开发了很棒的药物,让我们不用再那么辛苦!那是能够消除过去的记忆,植入虚假记忆的药!」 我跟西兹少爷当然没说「天哪!那真的很了不起」,于是军人开心地继续说下去,蒂跟西兹少爷则仍旧不发一语地听他说。 「只要注射那种药,就能够把他们过去的生活——亲生父母的事情、出身国家的风俗习惯、不能伤害别人的教诲等等,全都能消除掉。然后,可以植入『为了保护自己生长的园家而用来战斗,毫无恐惧感的无敌士兵』这种全新的记忆。」 是吗? 「于是,了不起的少年兵诞生了!他们完全没有恐惧感、抗拒心及猜疑心,只要自己的长官下令『突击!』,不管什么对手攻过来都会展开突击行动。若是下令『把地雷区清干净!』,就会有几个人在地雷区往返,利用自己踩地雷的方式清除地雷。之后再把正规部队送过去,这样就能降低我军的耗损率!」 那是因为你们没把少年兵的耗损算进去,当然是降低罗。 「透过有效利用他们,就能够继续有利于我军的战争。他们对我军来说是不可或缺,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军人演讲完毕。 「对你有参考价值吗?小妹妹。」 然后那么问蒂。他并没有问西兹少爷,不过,看也知道西兹少爷不太想被问。 「有。」 蒂回答他,然后—— 「那种药要多久才会失效?」 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常这么想,蒂的想法跟我、西兹少爷及普通人的想法有一点……不,是差很多。她的发言内容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军人一瞬间讶异地目瞪口呆,接着一阵大笑之后—— 「小妹妹你的想法真独特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问这种问题哦!那我回答你,理论上那种药大概要到十五年至二十年才会失效哦。不过,经过那些年,新记忆会把老旧记忆刷掉,更重要的是——」 少年兵们不可能存活那么久的时间。 「少年兵们不可能存活那么久的时间,因此实际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哦。」 「原来如此,这样啊,我非常明白了。」 今天的蒂难得讲好多话。什么「这样啊」,还有「我非常明白了」,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西兹少爷,留下一点点茶没喝完——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故事,我们就此告辞了。」 他如此说道并准备站起来。 西兹少爷对请他「要不要再喝一杯?」的军人表示婉拒。 「倒是,差不多了吧?」 但听到蒂的发言却停下动作。 那不是对西兹少爷诡的,而是针对坐在桌子对面穿军服的男子说的。 差不多? 我跟西兹少爷,以及军人都不知道蒂到底在说什么? 被询问的对象问: 「什么差不多呢,小妹妹?」 「差不多了。」 「咦?什么啊?」 「你应该是差不多了。」 「…………旅行者,这位小妹妹说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寻常?」 不不不,是相当不寻常。 但我不可能回答,所以就沉默不语。 原本预备起身的西兹少爷又坐回原位,并用冷静的语气说: 「这孩子有与众不同的观点,有时候,会说出让人感到奇妙的话。如果惹恼你的话,就由我向你道歉。」 「不,我并没有生气。」 军人露出真的没生气的样子,笑咪咪地说道。 「只是觉得,这孩子真不可思议呢。」 然后军人,凝视着蒂至今仍盯着自己看的那双翡翠绿眼睛。 「是不是『差不多』快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可以说出来,希望能告诉我呢。」 军人如此问道。 当我认为「蒂应该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吧」而几乎快放弃的时候—— 「眼神一样。」 咦? 「是吗?我跟谁的眼神一样呢?」 「跟大家。」 「大家?你所谓的『大家』说的是?好了小妹妹,请告诉我这个军人,我的眼神跟哪些大家一样呢?」 「…………」 蒂停顿了二秒左右,以平常的蒂来说,这沉默格外短暂。 然后她说话了。 说了对她而言,奇迹般冗长的话。 「跟这附近那些少年兵一样。你的眼睛,跟他们一样。你还记得吗?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记得清清楚楚吗?真的记得吗?怎么样?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小孩?还记得吗?真的记得吗?」 那简直像是恶魔的咒语。 被她这么一说的军人,像冰 一样地僵住三秒钟左右。 他吸了好长好长一口气,大约是两秒钟。 「咦?因为我自己——我——我——」 然后花了四秒钟的时间那么说,最后——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男子惨叫了。 「商品清单」-preface- 前菜·蔬菜 年幼的奇诺在森林适当摘取的蔬菜沙拉 狂野地吃野生食材……好爱…… 在师父的农田采收的蔬菜加义式香蒜鳗鱼温沾酱 一杯份的轻卡车加上汽油桶装的沾酱。真是太豪迈了! 在「船之国」捕的鱼作成的义式生鱼片 鱼的种类会每天变换……但是那很好! 蒂最爱的携带粮食 接下来才是专精的关键!吃了这个有许多人回购呢…… 牛肉条 说到旅行者吃的肉就是这个!一咬下去,你看……整个景色豁然开朗…… 肉类料理 奇诺猎到的兔肉炖汤(附维他命锭) 只有肉,这真的……好吃…… 老婆婆机器人偶特制的蒸蔬菜鸡肉佐橄榄油 我是机器人……主人请享用…… 象肉排 把早上用火箭炮摆平的新鲜象肉做生食料理…… 鲸肉排 把早上用火箭炮摆平的新鲜鲸鱼肉做生食料理…… 马铃薯、洋葱炒香肠 完全重现奇诺的味道……呃——……要吃吗?真的要吃吗? 火腿排佐蓝莓酱 简直是师父的味道!至于让奇诺料理的理由,就在、这里…… 鱼类料理 西兹好不容易鈎到的麦年式煎鱼 钩列的话就要吃呢……跟陆一起对分吃!(今天没有进货) 火锅料理 炖野草 本店的野草,充分使用生长在低地的野草…… 咖哩浓汤通心粉 野外料理的精髓就在这里!献给在寒夜的你…… 面包 吐司 抹上满满的特制奶油……不能涂在头发上哦? 可颂面包&橘子酱 挖出瓶子里的橘子酱。用汤匙抹上厚厚一层,然后享用。 果酱面包 妈妈与托特包附的满满草莓果酱!爱情也满满! 饮料 茶 奇诺常在喝……这就是旅行的味道……! 卡布奇诺 可以做出喜欢的拉花图案。你喜欢的图案是什么呢? 鱼腥草茶 对了,里面没有毒哦?(注:鱼腥草的日文是ドクグミ,前两个字母的发音跟毒=どく是一样的) 超大份量鲜奶油的特制泡芙 趁为了保护动物而无法吃的时候……要吃尽快! 挫冰 宇治金时口味 充满夏日回忆……因为跟最爱的那个人一起吃的…… 二〇一一年十月 时雨沢惠一 前菜·蔬菜 年幼的奇诺在森林适当摘取的蔬菜沙拉 狂野地吃野生食材……好爱…… 在师父的农田采收的蔬菜加义式香蒜鳗鱼温沾酱 一杯份的轻卡车加上汽油桶装的沾酱。真是太豪迈了! 在「船之国」捕的鱼作成的义式生鱼片 鱼的种类会每天变换……但是那很好! 蒂最爱的携带粮食 接下来才是专精的关键!吃了这个有许多人回购呢…… 牛肉条 说到旅行者吃的肉就是这个!一咬下去,你看……整个景色豁然开朗…… 肉类料理 奇诺猎到的兔肉炖汤(附维他命锭) 只有肉,这真的……好吃…… 老婆婆机器人偶特制的蒸蔬菜鸡肉佐橄榄油 我是机器人……主人请享用…… 象肉排 把早上用火箭炮摆平的新鲜象肉做生食料理…… 鲸肉排 把早上用火箭炮摆平的新鲜鲸鱼肉做生食料理…… 马铃薯、洋葱炒香肠 完全重现奇诺的味道……呃——……要吃吗?真的要吃吗? 火腿排佐蓝莓酱 简直是师父的味道!至于让奇诺料理的理由,就在、这里…… 鱼类料理 西兹好不容易鈎到的麦年式煎鱼 钩列的话就要吃呢……跟陆一起对分吃!(今天没有进货) 火锅料理 炖野草 本店的野草,充分使用生长在低地的野草…… 咖哩浓汤通心粉 野外料理的精髓就在这里!献给在寒夜的你…… 面包 吐司 抹上满满的特制奶油……不能涂在头发上哦? 可颂面包&橘子酱 挖出瓶子里的橘子酱。用汤匙抹上厚厚一层,然后享用。 果酱面包 妈妈与托特包附的满满草莓果酱!爱情也满满! 饮料 茶 奇诺常在喝……这就是旅行的味道……! 卡布奇诺 可以做出喜欢的拉花图案。你喜欢的图案是什么呢? 鱼腥草茶 对了,里面没有毒哦?(注:鱼腥草的日文是ドクグミ,前两个字母的发音跟毒=どく是一样的) 超大份量鲜奶油的特制泡芙 趁为了保护动物而无法吃的时候……要吃尽快! 挫冰 宇治金时口味 充满夏日回忆……因为跟最爱的那个人一起吃的…… 二〇一一年十月 时雨沢惠一 前菜·蔬菜 年幼的奇诺在森林适当摘取的蔬菜沙拉 狂野地吃野生食材……好爱…… 在师父的农田采收的蔬菜加义式香蒜鳗鱼温沾酱 一杯份的轻卡车加上汽油桶装的沾酱。真是太豪迈了! 在「船之国」捕的鱼作成的义式生鱼片 鱼的种类会每天变换……但是那很好! 蒂最爱的携带粮食 接下来才是专精的关键!吃了这个有许多人回购呢…… 牛肉条 说到旅行者吃的肉就是这个!一咬下去,你看……整个景色豁然开朗…… 肉类料理 奇诺猎到的兔肉炖汤(附维他命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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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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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无夜不眠 扫图:任雷劈 录入:zbszsr 修图:revo 欢迎来到我国,旅行者。 针对申请入境我国者,这里有几项事先告知的说明,请务必仔细聆听。 在您来到这里的途中,想必己从山岭了解我国的状况吧—— 我国完全被蛋型屋顶覆盖。 为了因应这个区域的严酷气候,我们花了漫长的岁月,从城墙往上延伸完成的。 国内是藉由天花板内侧的灯光照亮。「白昼」会映出蓝天,「夜晚」会映出月亮与星星。天气由国家自由操控,日历上也会记载当天预定的天气。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当蛋型屋顶外的世界是太阳高挂的白天,我国则是「夜晚」。当蛋型屋顶外是太阳西下的夜晚,我国是「白昼」。 为什么我国的日夜要跟外面的世界相反呢—— 那跟发电有关系。 我国的电力是靠天然能源产生的。在国境旁边有水力发电厂跟覆盖蛋型屋顶的高效能太阳能 板。 但是,最需要用电的白昼,只靠太阳能发电的话并不稳定。 因此,我们蛊天会利用太阳能发电将湖水打上来,晚上再放出那些水进行稳定的水力发电。 再过不久太阳将下沉到西方的棱线,一旦入境的话就是「早晨」。国内终于大放光明,人们也开始活动。 我们的生活时间是从「早」到「晚」,因此在「半夜」营业的店家很少,也无法正常观光。 说明到此结束。 请问都了解了吗? 欢迎来到我国。 也希望你们在停留的这几天好好玩。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破烂的黄色小车来到这个国家的妙龄女子,与个子矮小但长相俊俏的男子,两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彷佛一瞬间来到行星的另一面呢,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要先到饭店睡个觉吗?我倒是很困呢。」 男子如此问道,女子回答: 「既然是『早晨』就没必要睡觉吧。」 「真是浅显易懂的想法,谢谢你。」 于是两人在「夜晚」来临前到处吃吃喝喝、买东西、观光等,轻松愉快地玩到high翻天。 然后回饭店好好睡一觉,隔天「早晨」就出境了。 当他们一出境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夜晚的世界。 「好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要睡觉啊?师父。我们才刚起床而已,你睡得着吗?」 「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晚安。」 跟一下子就入眠的女子相比较——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男子怎么样都睡不着而非常惨。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开着越野车来到这个国家的青年、少女与狗一行人,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狗如此问道,青年回答: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常的就寝时间,我们就直接入住饭店,拉上窗帘睡觉吧。」 于是两人一狗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睡了一个饱饱的觉。 然后,跟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以后—— 「好了,接下来是『夜晚』,该怎么办呢?西兹少爷。」 「这个嘛,我们到外面赏星星吧。」 于是两人一狗向饭店借用顶楼,仰躺在那上面。 「这可是很棒的天象仪呢,宛如置身在真正的星空下。」 他们就在蛋型屋顶的内侧,眺望闪着美丽光芒的几万几亿颖星星。 太阳西下时,有旅行者造访了那个国家。 骑着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国家的旅行者,一面看着开始呈现美丽「朝阳」的蛋型屋顶一面说话。 「现在起是『早晨』耶,奇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很困,我要睡觉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在「夜晚」到来前就睡饱的旅行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观光景点也结束营业了,也无法在市区内到处逛。」 「我终于有机会做过去在其他国蒙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我打算要做那件事情。」 「是吗?那是什么事?」 「那是——」 于是旅行者找到夜晚仍在营业的餐馆。 「这就是宵夜啊……半夜吃饭很有趣吧!」 在那个国家停留的那三天,她玩得非常尽兴。 「好闲!」 摩托车则是一直在饭店里等待。 「弃置之国」—take free if you can!—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奇诺与汉密斯正在某废墟之中。 他们置身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被放弃的国家里。 奇诺跟汉密斯正在这国家过去应该是最热闹的大马路上。 奇诺骑着汉密斯沿途欣赏风景。 杂草从石板缝隙探出头且恣意生长的道路。 歪斜的交通号志与招牌。 不晓得是不是被落雷击中引燃,而燃烧殆尽的单边商店街。 然后—— 「奇诺,你在想什么?」 「要是汉密斯是卡车就好了。」 「我就知道。」 呈现在奇诺眼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携带粮食。 那是味道虽不可口,但营养均衡又能长时间保存的携带粮食。 奇诺旅途中每天吃的那个食物,在商店的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高。 加上那种仓库有好几座,因此携带粮食的数量多得惊人。到底总数有多少也无法想像。 「现在变形也不迟。汉密斯,你变成卡车吧。」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的旅行中,我所听到最扯的说法哦,奇诺。而且——」 「…………」 「就算我真的能变形成卡车,搬不走的东西就是搬不走哦。」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那国家的城墙外侧,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 然后那上面,有一座只能让人们通过的窄桥。 奇诺与汉密斯度过那座桥,然后回头往后看。 她露出些许不甘心的表情,随即又把脸转向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序幕「情书之国·b」—confession·b—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两名旅行者与一只狗置身在演唱会的会场。 那是这国家最有名的歌姬举行的演唱会。 那是这国家规模最大的剧院。 演唱会不仅客满?观众也都high翻天。 二人一狗是前天入境这国家的旅行者?不过, 「旅行者可免费入场。」 这是歌手自身的意思。 「好羡慕那些旅行者哦。」 「真令人羡慕……」 在国民们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跟其他旅行者一起受邀坐在非常好的位子。 坐在旁边的男旅行者,一面看着舞台一面感动流泪。 而且是泪如雨下。 狗想不透他怎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哭了呢……?」 似乎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因此狗就没再钻研下去了。 演唱会持续进行。 那名歌姬站在非常非常宽敞的舞台上演唱。 她美丽的脸蛋如花一般地耀眼动人。 她穿着鲜艳的服装。 唱着活泼开朗的歌曲。 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其中一名旅行者,也就是白发女孩,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对另一名旅行者提出她的疑问。 「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虽然她刻意表现得很活泼开朗,但就是带了些许哀伤。然后,她看起来似乎非常幸福。好不可思议哦,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则还不知道那个谜题的答案。 歌姬开始唱歌。 那首以「情书」为名的歌。 「我一直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献给我深爱的那个人。」 她唱着那样的情歌。 第一话「死者之国」—spirits of the dead—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沿海的草原上。 草原中有一条与笔直的海岸线平行的棕色道路,摩托车一面望着左手边的海洋,一面顺着那条道路往前进。 摩托车的后轮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放了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这一天的天气不错。高耸的天空依稀可见细细的丝状云飘浮着,除此以外是清澈地彷佛可以穿透的青空。蔚蓝的天空与水蓝色的海洋,让世界看起来无限延伸。 摩托车骑士是个年轻人。 她穿的黑色夹克外面罩着棕色的长大衣,长衣摆则卷在双腿上固定。头上戴着帽子,眼睛戴着防风眼镜。防风眼镜的松紧带就束在帽子的耳罩上。 「感觉好舒服哦,奇诺。」 摩托车说道,叫奇诺的人类也用力点头回应。 「是啊,汉密斯。虽然有点冷,但天气非常好,道路也很平坦,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能够一直看着海骑车,这是最棒不过的事呢。」 「原来如此,以前走的路线都是内陆呢。」 「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可能在没机会看到海的情况下过完一生哦,汉密斯。」 奇诺感慨万千地如此说道,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一派轻松地回答: 「这个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大部分不都是那样吗?」 「的确没错,鲜少有人走出城墙外。我也是出来旅行后才发现这一点。」 「其实大家应该多多走出城墙看看的。看来这个世界的人们,大多倾向『窝在家里』呢。」 「你说『这个世界』……汉密斯,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世界吗?」 「不知道耶?还有、其他世界吗?」 「发问的是我耶……不过算了——正如汉密斯说的,人们应该多多走出城墙,传送情报到其他国家,或是互相交流、一起合作做些什么……我倒还满想看到世界进行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看到那样的『新世界』。」 「这个嘛,只要你活得够久就看得到哦,一定会的。」 汉密斯的语气相当轻松。 「说得也是呢。」 奇诺一面对他用力点头一面回答。 奇诺与汉密斯在途中休息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在草原奔驰。 草原与海洋所交织的景色,就算在这里奔驰一整天以上也没什么改变。 然后,当太阳开始往西方的天空下沉的时候,遥远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过去一直没看到的物体,是人工物体。 那是耸立的城墙。 把国家圈起来的城墙,从远处看起来像是渺小的四角形块状物。 奇诺开心地说道: 「结果比想像中还快抵达呢。」 「要不是发生那场暴风雨,害我们被迫停留在森林里,我们应该可以早五天抵达吧?」 「毕竟人类无法赢过气候。只能够庆幸暴风雨是我们待在森林的时候发生,而且之后还能在这么棒的气候中奔驰在海岸线上。」 「嗯,事情的好坏端看个人怎么想啦。」 「照这样看的话,应该能在今天之内入境呢。今晚可以睡床铺盖白色的被单,并享用人家煮给我们吃的料理。」 「真有可能那么顺利吗?有没有可能被断然拒绝入境?」 「会是什么理由?」 「这个嘛——因为摩托车太酷了。」 「那样的话,我半路用走的好了……」 「不会吧!其实跟摩托车没关系!是人的问题啦!」 「我是『乖宝宝』哟。」 「哪有人自己捧自己啊?我指的不是奇诺你,是那国家的人们有些许问题啦!」 「是吗,什么问题?」 「这——个嘛,他们超爱『窝在家里』也不想外出,但也不想让任何人进入他们的国家。」 「那就伤脑筋了。不过,汉密斯。我在前一个国家收集了相当确切的资讯哦。听说那个国家平日靠捕鱼过着悠哉的生活,大多数的人都很亲切,也很热情欢迎外来人士,是个不错的国家。」 「什么嘛~一点都不好玩。」 「就算你说『不好玩』我也没办法啊……」 「那样的话,就没机会看到奇诺把发动攻击的坏蛋,一一打趴在地上的模样了。」 「我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哦,汉密斯。我只希望能悠哉度过入境的这三天,享用美味好吃的鱼料理,稍微窥视那儿的居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虽说掌中说服者绝不能离手,但我还是尽可能不想开枪。」 「因为~那会浪费子弹跟火药。」 「那也是原因之一。」 当两人进行无聊到爆的对话时,只见城墙慢慢接近,宛如草木逐渐成长似地愈来愈高大。 「临接海洋的国家的确很罕见呢。」 听到汉密斯这么说,奇诺不禁回想起往事。 「师父也曾经那么说哦。就防卫这点来看是有些不利,所以不难了解其理由。」 「因为『坏东西』或许会从海上登陆。」 「尽管如此仍执意在海边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园家呢——」 奇诺开心地眯起防风眼镜下的眼睛。 「好了,拭目以待吧。」 然后稍微催了一下汉密斯的油门。 「——绝对不能入境哦!」 奇诺与汉密斯在城墙前听到的,是那样的叫声。 从城墙前相当一段距离的位置,奇诺跟汉密斯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寻常。 首先看到的是,几辆停在路上的卡车从远处团团围住城墙,以及旁边井然有序的帐篷。国家的外围俨然变成露营区。 再往前靠近,看到一群手持说服者的男子在附近戒备着。有人穿像军装的绿色服装,也有人穿像警察制服的藏青色服装,加起来总共有上百个人左右。 「看起来不像要对我们开枪,不过——」 奇诺还是一度停下来,确认他们的说服者不是瞄准自己之后,再慢慢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前往城墙的道路,已经用卡车封锁起来。 两名看起来像警官的男子,挥手示意奇诺停下来。于是奇诺放慢汉密斯的速度,在距离他们不远前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警官边接近他们边喊: 「你是旅行者吗?是不是打算到这个国家?不过,你去不了的——你绝对无法入境哦!」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卡车之间,并被带进其中一个帐篷里。 当奇诺推着引擎熄火的汉密斯走进军队使用的大型帐篷里,发现那里被当做作战司令室使用。里面摆了张大桌子跟这国家的地图,还有一群男性。 夕阳西下的这个时候,帐篷里悬挂着电灯,外头的发电机则低声运转着。 在电灯底下的,是一群穿着不同制服的男子。 从制服可以分辨出哪个是军队的指挥官,哪个是警察的队长。这群男子虽然有经过锻链的强健体格,但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呃——这里是葬礼现埸吗?」 汉密斯一开口就说出这么劲爆的话。 「比那还要糟呢。」 其中一名男子轻声回答。 当奇诺与汉密斯做完自我介绍,那些男子也分别报上自己的身分。他们果然是这国家周边的其他国家的军人与警官们。 邻近的四个国家同心协力,陆陆续绩派士兵跟警官来这里并将这国家团团包围。目的是防止这国家里面的人跑出来,还有就是不让奇诺这样 的旅行者进入这个国家。 「可以请问你们理由是什么吗?」 当奇诺当面提出这个疑问,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以沉重的语气答覆她。 「是疾病哦,旅行者。」 「疾病、是吗?是什么病?」 「我知道你对那件事很有兴趣,但或许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哦?」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还是请你告诉我吧。」 「…………算你有胆识,那我就告诉你吧。那是『让人死亡又复活行动』的疾病。」 「什么?」「那是什么啊?」 奇诺与汉密斯同时反问。 男人们开始淡淡地说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感染到这个疾病的人会死亡,但尸体却又会马上活动。因此我们称那些感染者为『活死人』。」 「尸体真的会动哦。个个有张苍白的脸,跟无法聚焦的白色眼睛,摇摇晃晃地走动。然后不由分说地撕咬附近的人类,被咬的人经由唾液感染,最后也会跟他们一样发病并立即死亡,但不久又会起身活动。」 「你可能无法相信,这也难怪啦,我们没亲眼看到以前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这是在五天前开始发生的,这国家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居民,脸色大变地逃到我国。他们恐慌地说祖国正蔓延着一种怪病。」 「由于这根本让人无法相信,于是我们派了几个人前往调查。尽管逃出来的人们拚命阻止,我们都没听进去……结果那些人后来都一去不回。」 「现在这个国家有如炼狱一般哦。根据昨天在城墙的观测,确认有好几百个『活死人』四处徘徊。这个国家的人口大约是二千人,其中在早期逃出来的是一百一十二人。目前有多少『感染者』,有多少未感染者躲藏在国内,完全没有头绪……」 「为了以防万一不让那些家伙出来外面,目前城墙是全面封锁的。不过,有生还者逃出来也会让他们通过的。可是,目前还没看到任何生还者出现。我们也用扩音器喊了很多次呢。」 「很遗憾的是,我们跟幸存者都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人能生还了。」 「我们这些周边国代表都一致认为,有必要设法将那种疾病局限控制在这个国家。很讽刺的是,我们这些国家原本并不和睦呢。」 截至目前为止一直静静听那些男人说明的奇诺,轻轻举起手并发言: 「原来如此,我非常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也感谢你们阻止我入境。既然无法入境,那我也只好离开了。」 「的确没错呢——」 汉密斯也表示赞同,不过那些男人的想法却不是那样。 「不,我们还有话想对你说——你叫做奇诺对吧?你会使用步枪吗?」 「会,我会使用。」 「那么,可以问你这个问题吗?不过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冒昧。」 「请说吧。」 「请问你,敢开枪杀人吗?——你能毫不留情地射击有着人类外表的物体吗?」 隔天。 奇诺于黎明时分醒来。 奇诺一身黑色夹克打扮,腰际系着粗皮带。悬挂在右腰的枪套,插著名为「卡农」的左轮手枪型掌中说服者(注:peasuade=说服者,是枪械。在此指的是手枪)。 奇诺跟往常一样稍微动动身子,然后享用所得「酬劳」的早餐。是军队食用的面包与奶油,还有蔬菜汤。 「跟携带粮食比起来,这可是美味许多呢。」 「不是跟你自己做的料理比啊?」 奇诺把早餐全吃光光。 然后,为了顺利完成昨天傍晚受托的「工作」,于是开始进行应该做的准备。 首先,对方借了一挺步枪给奇诺。 那是某国家军队所使用,能够做长距离狙击的狙击步枪。上面装置了用强化塑胶做成的绿色枪托,以及高倍率的瞄准镜。 每次射击完后必须手动上膛。也就是说,每打一发子弹就必须反覆操作枪栓。可拆式弹匣装有十发弹药,子弹是大型的点三三八口径。 在直径不到一公里的这个国家,若要从城墙瞄准国家中央射击,就需要有这种威力的说服者。 「那个旅行者年纪那么小,真的有办法开枪吗?」 「尽管狙击手不够,也没必要找那种小鬼吧!」 「还让她使用贵重的大口径步枪……」 士兵跟警官原本严厉又充满怀疑的眼神,在奇诺试开五枪后就转变成羡慕与惊叹。 奇诺跟着其他人爬上城墙。 她绑上安全绳,小心翼翼地爬上城墙外侧临时搭起的长铁梯。然后利用滑轮往上拉,接收长步枪、坚固的三脚架及大量弹药。 日出的时间到来。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开始把世界照得大放光明。令人感到舒畅的蓝天,夹杂着海洋无限延伸。海风也吹得很舒服,可以说是超棒的好天气。 站在城墙上的奇诺环顾四周壮丽的大自然,从高处所见的水平线与地平线,证明这世界的确是圆的。海洋在途中变色,还包括天空的颜色,因此存在着三种蓝色。 「好美的地方。」 念念有词的奇诺把视线又移回城墙。到处都是直径约一公尺的灰色圆形物,然后狙击手与负责支援的观测手都就定位。 狙击手共有二十人,加上支援的主要人员,总共有五十人左右。而全体狙击手瞄准的地方,是国内。 奇诺以轻松的姿势把脚往前伸,然后坐下来。她取出棉花捻成的耳塞,再塞进两耳里。 接下来,轻轻举起摆在三脚架上的步枪。填充弹匣、反覆推动滑套。把第一发子弹送进膛室。 在她旁边有个看起来约四十几岁的警官,则是透过架在三脚架上的望远镜窥视前方。 这位警官被分配当奇诺的观测手。 声称平常在邻国负责国内监视事务的他,说早就习惯望远镜的用法,结果就靠这么简单的理由,被选为担任没体验过的观测手。从他平和的表情,看得出内心有多纠葛。 奇诺透过瞄准镜窥视国内的状况,她用惯用的右眼看镜头,左眼并没有闭上。 城墙里是用石头砌成的城镇,有宽敞的马路,附有屋顶的平房以等间隔排列,中间还有巷弄。 还看得见构造完整的房屋与道路、有渔船浮在海面的渔港等等,但就是没看到任何会动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的,是到处宁静的晨问模样。 不久,从国家境外传来扩音器播放类似什么祈祷词的话语,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宗教,持续几十秒以后就停了。 「那是逃出来的人们念的祈祷词。也是开始作战的暗号。你真的行吗?你有办法开枪……射击人吗?」 在奇诺旁边的警官问道,而且这问题还特别强调「射击人」这句话。 「如果在射程内的话。」 奇诺回答得很干脆。 当太阳的位置更高,阳光照进国内,那就像是什么暗号似地,原本沉睡的城镇开始动了起来。 从大门打开的各户人家,慢慢有人影走出来。 人影彷佛事前说好似地,一起慢慢增加。 那些人影,全都毫无例外地有着苍白的肌肤,还有白浊的眼睛。 双手则完全往下垂,头部的位置也不一致。那模样就好像除了脚以外,丝线全都断掉的傀儡。 用望远镜窥视的警官对奇诺说话。 「看到了吗?那些就是『活死人』。他们像那样到处徘徊,彷佛在享受日光浴。」 「原来如此。」 奇诺透过瞄准镜窥视其中一具「活死 人」。他是大约二十岁的年轻人,裸着上半身。可能是渔民吧,有着一副魁梧的身材。 他的身体虽然是全白的,但皮肤中带有些细小的绿色斑点,因此从远处看起来,皮肤彷佛是浅绿色的。 他顶着一头乱发,还沾有凝固的血液。眼睛白到看不见瞳孔,嘴巴呈半开状,还流着口水,露出彷佛在作梦似的恍惚表情。 「『变成那样的话就没救了,因为已经死掉了,只能够击杀他们』——就是这么回事。」 「『死人』,都死了吗?」 「正如刚刚说明的——『只要把头轰掉,就会完全停止行动』。那是经过多人实证的唯一可行方法。」 「原来如此。」 「可是……」 说话含糊的警官开始吐露他的想法。 「这么做……真的好吗?像这样,有如驱虫般地射杀他们,真的好吗?搞不好他们只是感染到严重的热病,只是看起来像死掉,事实上并没有『死掉』呢?既然知道有某些程度的危险性,何不先抓几个人治疗看看呢……?」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而且——或许已经太迟了。」 就在奇诺回答完没多久,有人开了第一枪。 低沉的枪声在城墙内回响之后就消失了。 警官一面用望远镜窥视,一面用夹杂兴奋的语气说: 「是位于中央的公园喷水池旁边!」 「了解。」 奇诺把瞄准镜,也就是步枪瞄准目标。 国家中央有一处开放式的公园,还竖立吊着大钟的尖塔。然后有个大型的圆形喷水池环绕在四周。 那儿的石板地上,有几十具蠕动的「活死人」,在那之中躺了一具鼻子以上的脸颊都不见的「活死人」。 某人开的第一枪,完美地命中其眉间。在倒地的遗体旁边,飞溅的血液与脑浆不仅把石板地染红,也慢慢往外蔓延开来。 不久,包括奇诺在内的全体人员还没透过镜头窥视,就已经发生那个状况。 就是其他「活死人」,正慢慢接近脑袋被轰飞的那具「活死人」。 「他们想做什么?照顾他吗?还是埋了他?——难不成那些家伙还有意识?既然这样,这项作战是否该中止呢?」 「不晓得。」 就在奇诺回答警官问题的同时,他们一起蹲下来了。 其他「活死人」正把嘴巴伸向倒地的那具「活死人」。 然后开始啃食。 他们只用嘴巴咬住、咬断,然后咀嚼。 然后把衣服跟着皮肤一起撕裂,然后头埋进他的肚子里,把内脏拉出来啃食。甚至于把嘴巴凑到石板地,准备舔拭散落在那儿的脑浆。 「唔……」 透过望远镜看到那幅景象的警官,发出作呕的声音。 倒地的那一具被撕得四分五裂,「活死人」的用餐时间持续了几十秒钟。 不久爬起来的他们,再度步履蹒跚地四处分散。 留在现场的,只有一滩染得鲜红的血渍。 然后,「活死人」们—— 一起遭到枪击。 响起的枪声有如激烈的打鼓表演,充满怨恨的子弹,化成超越音速的暴风雨袭击他们。 射击出去的子弹,精准地一一命中他们的头部。 无论是因为刚才的啃食把脸染得鲜红的「活死人」,或者是脸没染红的,头部都被轰飞,当场增加了许多朵血红般的花朵。 这时候的汉密斯,以脚架孤伶伶地立在奇诺搭建的帐篷旁的草原。 听着闷闷的枪声—— 「喔——开打了,开打了。」 汉密斯在城墙外自言自语。 奇诺斜眼看着身旁宛如变成「活死人」而苍白着脸的警官。 「你没事吧?」 原则上还是关心他一下,但对方却回瞪奇诺一眼。 「我没事……没事!倒是——」 「倒是什么?」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开枪!把那些家伙全部杀掉!从旁边开始射击!把他们干掉!: 连报告我方与目标距离的观测手任务都完全做不到的警官,反而对奇诺破口大骂。 「知道了。那么,我从能射击的地方开始。」 奇诺透过瞄准镜窥视,首先对准近在眼前的一具「活死人」,大概是五岁的男孩——锁定好目标后便用力扣下扳机。 「你回来啦,奇诺。」 「我回来了,汉密斯。」 到了午餐时间,奇诺把步枪留在城墙,然后顺着梯子下来。 而上午执行狙击任务的其他士兵跟警官,也为了休息跟吃午餐而跟着下来,不过他们各个愁眉苦脸的,也没说话。 没能看到内部状况的伙伴,向回来的他们询问各种问题,但他们只是默默摇头不发一语,并直接走进作战司令室的帐篷进行报告。 将报告的事情交给观测手的奇诺,看起来既不开心也不难过。只是表情有些疲惫地坐在汉密斯旁边,开始自行烧开水泡茶。 「很豪迈的『扫除工作』呢,奇诺。」 「是啊,结果就是拚命射击哦。加上这是后座力强的说服者,肩膀还有点痛呢。还有,右眼跟右手食指也好酸哦。」 「这跟师父的训练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比较辛苦?」 汉密斯问道。 「师父的训练。」 奇诺立即回答。 「因为只有我方开枪射击,对方毫无反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师父会毫不留情地开枪呢。若不是橡胶子弹,奇诺早就死好几百次了呢。」 「光是回想就妤痛……」 「那么,里面的状况怎么样?」 「这个嘛,的确如他们所说的。所以,就从看得到的地方射倒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应该有击倒五百具『活死人』吧。而且,还发生令人意外的事情。」 「咦?什么事情?——难不成是倒地的『活死人』,被四周扑上前的伙伴吃掉了?」 「什么嘛,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吗?」 「…………」 「汉密斯?」 「没事,你辛苦了。」 「汉密斯居然会有沉默不语的时候,好难得哦。明天天空会下标枪哦。」 「你讲这什么话啊!」 「我也是听某个士兵说的,不过——」 「嗯?」 「听说这个『疾病』蔓延以前,『患者』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大概是二十个人,而且全被收容在医院里。为了不吓到其他还活着的人,听说他们都被确实关起来。」 汉密斯询问奇诺: 「这样的话,应该只有那二十个人变成『活死人』不是吗?因为隔离政策产生作用了啊,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因为,听说有个年轻医生的恋人变成『活死人』。而赶到医院的他——」 「难不成,他把『活死人』放出来了?不是照顾他们?因为他们不会痊愈?」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他看到变成『活死人』的恋人,说『她还活着!而且,这不是病!』,然后就把患者全放走了。当然他也被咬并遭到感染,结果就这样一下子蔓延开了……」 这时候汉密斯询问轻轻摇头的奇诺。 「下午还要射击吗?」 奇诺回答他: 「到结束以前都维持现状哦。」 「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 这天下午。 再次登上城墙的奇诺,以及 其他狙击手们,只要看到「活死人」就开枪。 被击中的都倒下,而其他「活死人」果真就往那里聚集并开始吃掉中枪的「活死人」,当然又一一被击中。那些「活死人」并没有选择躲起来或逃跑以保住自己的命。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活死人」的人数显着减少了。 包括奇诺在内的狙击手,从容不迫地像机器般制式地持续射击。白天过了一半之后,「活死人」的数量减少,同时出现在瞄准位置的状况也变少了。 当效率下降的时候,今天的作战还没等太阳下山就中止了。经过确认「遭到破坏的头部数量」,大约不到一千五百颗。剩下的,不知道是生还者还是「活死人」,大约三百左右。 当中止射击命令的信号弹发射出来,奇诺在最后把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女「活死人」的头部,连同长发一起轰掉。 然后—— 「狙击手——停止射击。」 全体人员没有再填充新子弹,首先把弹匣往下抽出来,然后慢慢推开滑套,当硕大的空弹壳落下的时候,不晓得是谁对尖塔上那个钟开枪。 大钟响起低沉又简短的声音。 接着有几个人跟着仿傚,装填的最后一发子弹,对准大钟击发。 回响不断重叠—— 在血肉横飞的这个国家,那钟声宛如丧钟般地往外传。 隔天。 这一天的云量从早上就很多,天空呈现阴晴不定的状况。 包括奇诺在内的几个人,从早上就在城墙上就定位执行狙击的任务。 所剩不多的「活死人」出现在大街上的机会大大减少,枪声也明显变少了。上午的「成果」,总共加起来有五十多具。这表示还剩下二百五十具以上。 在接近中午,天空被云层遮住的时候。 被叫进作战司令室的奇诺,听取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在外头徘徊的「活死人」已经变少。上头判断利用狙击的方式进行扫荡,效果并不彰。因此拟定了新的作战计划。 也就是说,组织少数队伍进入国内,然后一户一户地搜索。 为了把潜藏在里面的「活死人」全部歼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且,也可能救出躲起来的生还者。 「我们将编列少数的精锐潜入队,四个人成一队。然后,奇诺——」 「是的。」 「以现阶段来说,你具有足够的实力、力气、体力作战。虽然你大可以拒绝,但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参与。」 「结果你就答应啦。你还真好事耶,奇诺。」 汉密斯用一副被奇诺打败的语气,对在帐篷前面准备出击的她这么说。 奇诺在系在黑色夹克腰部位置的皮带上,以及左腿的位置,多加了几个小包包。 那些小包包也是借来的装备之一,里面则塞满了12gauge的散弹。 散弹是九发铅弹一次击出的00号鹿弹,以及击出一发大型子弹的强力金属弹所组合而成。 借用的说服者,是压动式枪机(另一种说法是滑动枪机)的散弹说服者。枪管下方有圆筒状的弹匣,里面填充了六发子弹。 以说服者来说算是很罕见,金属部分还闪着暗银色,有做过防锈处理,是用一种叫铬不锈钢的材质制成的,很适合海洋国家使用。 枪管右侧则装有小型但光线超亮的手电筒,用来在室内能照人,或者照除此之外的事物。 奇诺「唰喀」地操作滑套,确认它动作毫无问题以后,最后再把「卡农」准备好。 这时候汉密斯对严肃进行出击准备的奇诺说: 「啊,我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 「你之所以帮他们帮得这么彻底,理由并不是奇诺只想要食品跟燃料这些报酬。你希望这三天都跟那个国家扯上关系,有可能的话希望能进去亲眼看看那里面是什么状况,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是啊,反正我们都来了。」 奇诺一面确认「卡农」的备用弹匣是否放进小包包里,一面回答汉密斯。 在阴阴的天空下,首支潜入队的四名成员在城墙前方列队。 全体都拿着散弹说服者,并且装备自己所能携带的散弹,以及备用的掌中说服者。 那四个人里面,其中一个是奇诺。她背着装有喷漆的小后背包。 剩下的三个人—— 「放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问题。那些家伙的速度又不快,总之不要慌不要忙,冷静地面对吧。」 首先,这支潜入队的队长是年约四十几岁又高大的军官。有着一身健壮肌肉的他,负责背备用散弹、水及粮食。 「不知道会不会发特别津贴啊?真是的,居然挑非上班时间执行勤务。」 接着是看起来像丝线那么瘦且眼神锐利,年约三十几岁的警官。他负责背无线电。 「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了!就算没办法狙击,只要有散弹枪就看我怎么表现吧!」 最后是活泼,体能似乎也很好,年约二十几岁的士兵。他负责背备用散弹。 他们的年龄及出身地都不一样,算是各有特色的四个人。 他们一面看着地图,一面开始进行最后一次的讨论。 这时候的汉密斯,从远处观察他们的状况。 「总之,只要一切顺利就好。就算不行也只有四个人,损害能降到最低限度。然后,就是思考其他作战方式罗。」 汉密斯刻意把自言自语讲得旁人都听得见。 「好无情的家伙哦,那个旅行者不是你的伙伴吗?」 从昨天只做搬运工作的士兵,在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对汉密斯这么说。 「喔,你可以跟我说话吗?上头不是禁止你们跟摩托车对话?」 汉密斯反问他,仍然背着大型物品的士兵刻意避开汉密斯的视线,并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士兵站在距离汉密斯不远的地方,边掩饰双方正在对话的样子边回答他。 「因为,前天开始就没半个人跟我说话。我当然会发现到罗。啊啊~好无聊哦。」 「是队长他们认为不要接收多余的情报,才做出那样的判断。毕竟摩托车跟人类的想法与所得的知识并不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只相信人类而已。」 「咦,那些队长还真有自知之明呢。只不过他们的命令,似乎没有渗透到最底层的士兵呢。」 「想不到摩托车也会吐槽啊,以前我都不知道呢。」 「我也会说真话哦?想听吗?」 「不用了——不过,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伙伴吧。」 当士兵不客气地丢下这句话离开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走不出来的国家哦,我干嘛要担心?」 汉密斯没好气地反问。 「…………」 士兵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背对着汉密斯,发自内心地回答: 「什么善加利用那个『疾病』,创造『不死士兵』攻打邻国?开什么玩笑啊,我才不要咧!之前跟我国还是敌对关系的其他国家……也表示相同的意儿呢。」 「天哪。」 「与其变成那种『怪物』,我倒宁愿参与『普通的战争』。在这令人作呕的世界,也是有死了还比较幸福的事情呢。当然啦,最好是不要发生战争。我走了。」 为了把背在身上的物品送到他国部队的帐篷,于是士兵离开了。 这是城墙设置的紧急用通道,每个人好不容易穿过里面的小洞穴,然后以军官、警官、奇 诺、士兵的顺序进入国内。 穿过又暗又长的隧道之后,奇诺从地面的高处观望国内的景色。 「好美哦。」 用石头砌成的城镇,有着几何学的美。旁边有房屋栉比鳞次的道路,笔直延伸通往这个国家的中央。 「你还悠哉地讲那些做什么。好了,准备行动了!」 后面的士兵催促着奇诺,并把手上的散弹说服者的保险拉开。 四个人开始一户一户地搜索。 在道路的时候,位于城墙的狙击手会帮忙支援,但进入室内就得靠自己跟自己的说服者了。 四个人对四周保持高度警戒地站在微开的大门前—— 「我们是邻国的人!我们来救你们了!里面有生还者吗!有的话请出来!」 打头阵的军官在屋子里大喊。 然后等待几十秒钟,不过没有回应。 「干得好,完全照程序进行。」 在军官的指示下,四个人打开枪管旁边的灯光。 「冲进去。」 然后动作流畅地进入室内。军官打头阵,然后警官、士兵、奇诺跟在后面。 为了方便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能够马上开枪,因此四个人都把说服者举到肩膀的位置。而且稍微蹲低身体,在稳住上半身的情况下,顺利地迅速移动。 在构造不算复杂的屋子里,他们像在打扫似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索。 「清除完毕!」 军官的声音表示第一间房子搜索完毕,里面既没有生还者也没有死者。 四个人走到外面,奇诺则拿起喷漆在门上喷「」的标记,表示已经搜索完毕。 接下来跟前面一样,开始调查第二栋房屋。里面没半个人。 第三栋、第四栋、第五栋。四个人依序进入屋内,再走出来。 然后——第七栋。 「遇到敌人!」 走进宽敞的客厅,军官马上敏锐地发出通知,并且迅速闪到左边。为的是帮后面的成员打开射击线,警官、奇诺与士兵也跟着那么做。 出现在眼前的,是「活死人」们。 在宽敞的客厅另一侧,通往隔壁房间的房门前,有一对年约四十岁的男女,以及看起来大概十五岁的男孩。 三具「活死人」看到这群突然闯进来的活人,刹那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们马上用白浊的眼睛看向军官他们,并张开大口。被血液染黑,嘴里还残留腐烂死肉的嘴巴,被四个灯光照亮。 当三具「活死人」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 「哇啊啊啊!去死吧吧吧!」 士兵大叫,四个人枪口一致地打中他们的头部,身体一下子也变短了。头部以上被轰得无影无踪。 「停止!」 这时候传来军官的指示,与散弹弹壳弹出的声音。然后是弹壳落地的轻脆声音,与人体倒地的沉重声音。 在刹那间变得非常吵杂,但刹那间又变得安静无声的室内—— 传来碰触液体的「啪嚓、啪嚓、啪嚓」声。 「什么?」 警官眼神锐利地环顾室内,最后慢慢蹲下来,然后发现到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这个啊……」 站起来的警官,用手指指示「每个人蹲下来看」,军官跟奇诺依序照警官说的那么做并亲眼确认。 蹲下来的士兵最后看到的是—— 「…………」 啪嚓、啪嚓、啪嚓。 有一群「婴儿」,紧咬住三具倒地的「活死人」脖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来自隔壁的房间,或者一开始就在他们脚边,但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也就是「活死人」有五具,正爬向倒地的三具「活死人」。 然后,专心地舔那三具冒出来的血。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唔……哇啊啊啊啊!」 士兵开枪了。蹲下的他们不断开枪与推动滑套,拚命地射击。 一次几乎挨了所有散弹的婴儿身体支离破碎,真的被轰飞。而客厅有一大半,被飞散的血肉喷溅出全新的图案。 其中一具「活死人」婴儿,下半身挨了散弹,结果只剩上半身。还有被爆炸的冲击力道弹得高高的,并掉在地上变成一滩烂泥的那个—— 滋哩、滋哩、滋哩。 尽管如此还想要喝血的关系,他用娇小的两只手臂开始爬行。 「唔……」 刹那间说不出话的士兵,慢慢地瞄准目标,然后击中他的头部。 「呼……呼……」 把说服者的弹匣清空的士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刚在失控中的自己四周警戒的三个人,边露出犬齿边大喊: 「大家在做什么!快开枪啊!」 「别激动,冷静一点。你刚刚的射击,我判断已经绰绰有余了。」 警官边在弹匣充填散弹,边用冷静的语气说话。 「好了,我们往下一个地点移动吧!把看到的头全部轰掉!」 正当所有人离开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房子时—— 「喂,你帮我看好那个年轻人。」 军官在奇诺耳边轻轻这么说。 于是—— 包括奇诺在内的四个人走进房子里,若没半个人或「什么」也没有就直接离开,有的话就尽可能射击完后再离开。 他们在好几栋房子进行这项作业,像单纯作业似地不断重覆。 「活死人」们一被奇诺他们发现,就为了咬他们而慢慢逼近。 但是还没达成目的,头部就被四个人准确轰爆。 调查完将近三十栋的房屋,这时候风突然变强,天空的云朵随着飘走,太阳也探出脸来。 「击倒五十七具『活死人』,战果十分辉煌,我们先回去一趟吧。」 在距离城墙相当远的大马路十字路口,军官如此说道。警官确认散弹的数量,还剩三分之二。 「那非常充足呢!我还可以战斗!大家应该还没累垮吧?」 士兵提出反对的意见。 「我知道,所以才要先回去一趟。」 警官以平静的语气回应他。奇诺则是回答「了解」。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知道你还没尽兴!」 正当士兵了解之后,将弹匣填充完散弹的时候。 「警戒!——这有点不太妙呢。」 军官爆出严厉的声音。包括士兵在内的所有人,已经明白那个理由了。 刚才原本空无一人的大马路,慢慢有「活死人」出现,而且数量不断增加。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出现了,连通往城墙的回家路也挤满「活死人」。 虽然跟四个人距离还相当远,但那些「活死人」当然是朝他们来的。慢慢地,而且很具体。 「那些家伙跟太阳同时出现。请求狙击的支援。在南侧的狙击手往北侧射击,北侧的往南侧射击。为了防止没命中的时候会往我们这边跳弹,因此越过我们头上狙击。顺便把在其他角度的狙击手也叫来。」 『了解,我们会尽最大力量支援你们。』 无线电通话完毕后,随即从城墙传来枪声。锐利的冲击波一面爆发,子弹一面从奇诺他们的头上越过。 不过,跟那个 狙击行动轰掉的脑袋数目比起来,从房子里出来的人数反而比较多。 「什么,那些家伙是早就会合了吗!而且好死不死还成群结队!」 士兵如此说道。 「他们是不是终于发飙了?也难怪啦,毕竟伙伴短少相当多呢。」 警官挖苦地说道。 「…………」 奇诺则不发一语地从军官的背包里,抓了一把备用散弹。但因为身上的小包包都塞满了,便开始往自己的夹克或裤子的口袋塞。 然后,像是分糖果似地,也将一把抓起来的散弹,分给其余的三个人。 「判断很正确。」 军官笑咪咪地接下散弹,把自己的口袋塞得鼓鼓的。 不过在分发散弹的时候,「活死人」的数量变多了,足足超过一百人,而且持续在增加。 「大家怎么还悠哉地分发散弹!我们一面攻击那些家伙,一面尽快赶回城墙啊!只希望这条路还能走!」 士兵正准备往前冲—— 「不可以。」 「不行。」 奇诺与警官如此回答。军官也说: 「他们两人说得没错,我们要在马路上发动防卫战。」 现在,四条马路分别有几十具「活死人」成群结队地靠近。虽然靠狙击稍微减少一些,但密度已经高到连马路的另一头都看不见。 「你认为光靠我们四个人,就能轻松摆脱那个集团吗?要是在击倒他们的时候,其他三支集团从后面包抄过来,那该怎么办?我们要是被包夹,连狙击的支援都没用,应该要避免那种僵局发生才对。」 「那不然,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就是一个人守一个方向。要使用散弹的话,目前距离还很远。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胜算,届时全体听我的命令前进。我们主动接近他们到散弹的有效射程内,再精准地一具一具干掉。我们要配合对方逼近的步调,再一面慢慢撤退一面射击。作战计划报告完毕。」 「子、子弹够吗?」 「刚才你不是说『非常充足』吗?只要不乱开枪,应该有办法撑过去的。大家要冷静以对。只要有人被单方面攻垮,那我们四个人就完蛋了。别担心,就当做是在玩射击游戏,毫不顾虑地发飘吧。大家应该觉得不够尽兴吧?」 「…………」 士兵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还从他的脸颊滑下来。 「虽然我们有着不同的身世,但现在俨然是命运共同体!背后就包在我身上吧!各位,等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再好好喝一杯吧!」 对于军官这些豪迈的言词—— 「当然可以,不过由你这个提议的人请客哦。而且,我只喝昂贵的酒。」 警官头一次露出笑容。 「我不喝酒,但可以用甜食代替。」 奇诺淡淡地回应。 「…………」 士兵则一句话也没说。 「前进!」 四个人随着指令往前迈步。 面对朝着自己逼近的「活死人」们。 「师父,我接的这个工作相当不简单哦。」 奇诺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加快移动的脚步。 散弹的射程很短,面对要咬死自己,试图让自己变成伙伴的几十名对手,奇诺以小跑步的方式接近,然后突然停下来。 那是近到看得见对方耳朵形状的距离。 「呼!」 奇诺短短叹了口气,然后瞄准打头阵的「活死人」——一个六十几岁的男性老人头部。 然后,在他后面有个四十几岁的女性,头部彷佛跟老人重叠似的,尽管瞄准的目标有些偏离,但奇诺还是开枪了。 九发铅弹之中,五发击碎了老人的头部。四发削掉女性的头部。两具「活死人」,分别往左右倒下。 奇诺反覆操作滑套,让空弹壳弹出来,然后填充下一发散弹。再转向瞄准接下来的「两人」。 狙击的子弹发出叫声从头上通过,击碎在群体后方的「活死人」头部。 「不过,跟在你那儿的训练比起来,这可是要好得多呢。」 奇诺开枪射击。然后把散弹装进弹匣。 奇诺不断射击、射击、射击,然后填充散弹。她不断射击、射击、射击,然后填充散弹。她不断射击、射击、射击,然后填充散弹。不断射击、射击、射击,然后稍微往后退。她不断射击、射击,然后填充散弹。她不断射击、射击,然后填充散弹。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不断射击、射击、射击、射击。然后一面填充散弹,一面往后面退二步再射击、射击、射击。 眼前的「标的」,数量似乎明显减少。 原本是银色的说服者前端,都被硝烟熏黑了。 而说服者过热的枪管,枪口因为出现热气而看不清楚前方。 奇诺不再瞄准「标的」。 踩着倒地的伙伴身体,有时候还会跌倒的「活死人」们慢慢接近,奇诺像是要跟他们打招呼似地快步走上前,在几乎听得见呢喃声的距离,夹着腋下的说服者开枪射击。 如果是这么短的距离,根本就不需瞄准。从下颚挨散弹的家伙,在失去脑袋以后一面往后倒。 从城墙发动支援射击的狙击手与观测手,清楚看见四个人压制那些群体的摸样。 有一个娇小的人影,成功阻止宛如在地面滑行且逐渐逼近的黑色群体。 其中一名观测手一面透过圆形的望远镜观望那个景象—— 「简直像魔法一般……」 一面喃喃说道。 另一名观测手,则是从不同角度观望那个景象。 「单方面遭到压制哦,是谁守的方位啊。」 虽然他如此喃喃自语,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 唯一知道那个答案的,是奇诺。 一面注意后方一面射击的奇诺,远远看见在自己正后方的伙伴,正陷入苦战中。 而这个时候,奇诺几乎把所有的「活死人」都击倒。原本那么一大群,现在只剩下五具左右。 奇诺用力挥动左手,指着剩下的五具「活死人」。城墙的狙击手了解她的意思之后,精准地击出子弹。 奇诺确认过二具倒下的「活死人」之后—— 「交给你们罗。」 她马上转身,从枪林弹雨的下方全速往前跑。 她跑回刚刚来的路线,跑过十字路口并确认左右两边,然后看到左右两个人这十二分钟歼灭「活死人」群的模样,分别只剩下几具「活死人」。 然后她往前看。 发现有个人正在苦战,狂乱中的他疯狂扫射。 是那个士兵。 「唔喔喔喔!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士兵边喊边击出的散弹,打中的并不是脸部,而是手臂。 还剩二十具的「活死人」群,用纯白的眼睛看着那名年轻人。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士兵不断推动滑套,装填散弹,然后瞄准—— 卡叽。 「咿——」 一个清脆的声音发出。 士兵没发现到弹匣早已经空了。 「咿!咿!咿!」 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动滑套。 子弹当然没出来,然而士兵也没发现究竟为什么。 而那个时候,「活死人」们仍一步又一步地接近。 「为什么!为什么子弹没出来!」 碰巧走在最前方的一具「活死人」,逐渐靠近边哭边对说服者大喊的士兵——那具「活死人」跟士兵 同年,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女的她,轻轻伸出手。 然后—— 「子弹没出来!没出来啊!」 抚摸视野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的士兵双颊。 「啊……」 空无子弹的说服者,从士兵的手落到地上,并发出闷闷的金属声。「活死人」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士兵望着眼前那双白色的眼睛。 「…………」 他已经不再哭了。 「啊啊……」 只是瞪大眼睛,露出幸福的笑容,并开口说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啊……」 听到他声音的女性,慢慢张开嘴巴。 被某具尸体的肉染黑的嘴巴,像是要亲吻士兵似地逐渐接近他的嘴唇—— 嘎叽。 牙齿在半空中发出互咬的声响。 士兵的脸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在稍微后面的位置。 因为奇诺从后面抓住士兵的脖子用力拉,士兵整个人直接往后倒。 然后奇诺击出的散弹,穿过他脸部上方的空间……也就是穿过「活死人」双手之间。 奇诺只用右手射击。 把女性的头部轰到完全不见的奇诺,从右边看到另一具「活死人」正朝着自己伸出双手,于是立刻转移说服者的方向,用枪托底部朝他的脸部打下去。 然后用右手拔出「卡农」,看也不看地往被打断的牙齿飞出来还往后仰的那个家伙开枪。 在超近距离挨丁四四口径铅弹的头部,不仅溅了一地的血糊还整个炸开。 奇诺随即把「卡农」弹匣里剩余的五发子弹,以一秒一发的步调击出四发。她用大姆指卡叽地扳开击铁,再用食指扣下扳机。 每开一枪就倒下一具「活死人」。 就这样,附近的「活死人」全都倒地不起。 「哇!哇!哇!哇!」 然后奇诺走向一面惨叫,一面在地上扭动身躯的年轻人。 「抱歉了。」 「耶喔!…………」 她用相当强劲的脚力,往他的腹部踢下去,士兵很快就安静下来。 奇诺抢下装在士兵身上的小包包及口袋里的散弹,然后以熟练的手法填充进说服者。 「还没完呢,不过比师父的训练——轻松多了。」 然后,她再度对逼近的群体拚命开枪。 当军官与警官结束自己的工作赶过来的时候,奇诺正站在倒地的士兵旁边,一面警戒四周的环境,一面眺望美丽的街景。 「辛苦了。」 军官从后面这么说,奇诺头也没回地回答。 「辛苦了——我现在巴不得马上吃些甜食呢。」 这一天傍晚。 下午回来以后,在帐篷悠哉休息的奇诺被叫到作战司令室。 然后跟军官、警官一起听取报告。 经过后来的调查,所有国民的「遗体」都确认完成。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生还者。 然后,作战的下一个阶段——将转为处理大批的遗体,以及讨论如何重建这个国家。 「各位这次的行动简直有如神助!对意外状况的处理也很好,表现得太棒了!因此,应该会得到相当的报酬!」 「这是我们的荣幸!」 军官以敬礼回应。 「回国以后若能增加休假,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警官耸着肩说道。 「请给我旅行用得上的物品,或者能卖钱的东西。」 奇诺提出这样的要求。 听到可以解散而准备离开的三人,受到上级的赏识。 「对了对了,一起战斗的士兵,心情似乎平稳多了。」 军官对两人做了这样的提议。 「怎么样,要不要去帮他加油打气?」 警官虽然婉拒这项提议,但军官硬是拉他一起去,于是三人往医疗帐篷走去。 里面陈列着简易床铺,患者只有一名。 身穿t恤的士兵一看到走进来的三人,便一面挪动毛毯,一面慢慢坐起上半身。然后—— 「…………」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不知该说是空虚或清澈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三人沉默不语。 「你看起来状况不错,表现得很好哦。」 军官亲切地勉励士兵,但他毫无反应。 警官则什么话也没说,奇诺也沉默不语。 军官向他报告刚刚听到的事实。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胜利,对吧?」 最后他露出笑容如此说道,并伸出手要跟他握手。 但士兵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反问军官。 「胜利?——不对。」 「嗯?——怎么说?」 「输了,我们输了。其实是,人类惨败。全人类,惨败。」 「…………」 军官看了看旁边的警官与奇诺。 「…………」 「…………」 由于两人都没说话,他明白说话是自己的职责,于是再次面向士兵。 「尽管如此,我们都表现得很好。聚集在此的人们,倾全力互相合作。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忘记这一天吧。」 「一辈子,是吗……」 「没错,一辈子。」 不过士兵用坚定的语气如此断言。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我这辈子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然后躺回床铺,把头蒙在毛毯里。 「后来不管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不回答。会不会也想婉拒奖金跟晋升呢?」 「原来如此啊~」 奇诺与汉密斯,边看着海洋边往前奔驰。 这是奇诺在国内击出数以万计颗子弹的隔天。 她判断已经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于是结束三天的「停留」,一早又回复旅行的生活。 她确实收下燃料、携带粮食、「卡农」的子弹与火药等等旅行必要用品,当做这次的报酬。 那个国家后来会变成什么样?逃出来的少数幸存者有办法重建国家吗?抑或是被当成墓碑留下来?或者不再当做国土,而是用来建筑房屋?那些都还没决定。 城墙远远被抛在后面,最后消失在蔚蓝天空与绿色地平线的另一头。 「奇诺我问你。」 汉密斯从下方询问。 「那一名士兵,跟『活死人』的确有直接接触对吧?」 「嗯?对,我看到的时候是那样没错。当时他,已经做了被咬的心理准备哦。要是两人的脸重叠而我无法开桧,他就死定了。幸好来得及救他一命。」 「这样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奇诺在防风眼镜后面做出讶异的表情。 「我说奇诺,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没有经过证实或根据的话哦。单纯是我的想像,是虚构、胡说八道之类的话哦。」 「…………啊啊。」 奇诺露出愈来愈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还是持续骑着汉密斯往前进。而汉密斯则淡淡地说道: 「那个症状,其实不是疾病。虽然把被咬就遭到感染,以及死了还会活动什么的,认定为疾病是最好的做法。」 「…………然后呢?」 「其实那些人已经超越人类了哦,奇诺。」 「…………」 奇诺慢慢地松开离合器,让汉密斯靠惯性跑了一阵子之后就把引擎熄掉。 在草原的道路上,奇诺边看着平稳的海面,边询问汉密斯: 「这、这么说的话?」 「那个啊,是为了让他们比人类更加进化的、计划。还有,系统。透过被咬而得到系统的人类,会一度像死掉似地不会动,但之后就会进化成『高度生命体』。身为生物的他们,肉体不再受到束缚。他们全速运转脑补,精神就会跟其他人联系。在满足的世界里,他们不会饥饿也不会变老,让人体验到宛如在天国的感动,直到永远。」 「我很想追问你究竟在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先继续听下去好了,汉密斯。」 「谢谢。变成那样的他们,被那种系统的优点大受感动,因此希望立刻增加伙伴。要他们不再当不自由的人类,劝诱大家成为更上一楼的存在。他们尽可能想让更多人类,知道这个了不起的世界。所以——只有拚命咬。」 「……然后呢?」 「他们没必要进食。他们的皮肤变白,还有绿色小斑点对吧?那个,是水草哦。而且透过阳光的照射,达到高效率的光合作用。只要有些许水跟偶尔晒晒日光浴,他们的肉体就不会腐朽,除非脑部遭到破坏。」 「……然后呢?」 「只是,当伙伴的肉体被什么外来因素遭到破坏的时候,他知道用什么方法收回伙伴。」 「收回……?难不成……?」 「没错。就是吃掉动也不动的伙伴的血肉。尽管只是吃到碎片,但透过那样的方法来保持双方的关系。或许也可以说是『结为一体』吧。复数的个体,以一个个体的身分活下去。」 「……那么,然后呢?」 「要是置之不理的话,想必他们会离开那个国家吧。为了拓展那么了不起的世界。届时,其他国家也会增加伙伴,再增加,再增加。不久,就会成为无法制止的事情。」 「最后,他们将布满整个世界……?」 「一点也没错。到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类就会进化成真正幸福的生物——这说明可能有点不讲理,但那就是他们的计划。或许还会躲到海底深处呢,虽然那是远古时期放弃的做法?」 「…………汉密斯。」 「什么事,奇诺?」 「你说的那些话很有趣,但毫无证据对吧?」 「嗯,刚刚我声明过了。」 「没错。」 「啊,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在咬下去以前,他们会先触碰人类,透过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接触,人类也能在刹那间感受到那份美好,并窥视到那个了不起的世界。那可以说是一种事前体验吧。一旦了解之后,就不会有人抗拒被咬。反倒是,巴不得被他们咬。」 「…………」 沉默几十秒的奇诺,不久询问汉密斯。 「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 「如果我变成『活死人』的话——应该就无法骑摩托车了吧?」 「那是当然罗。」 听了汉密斯从容不迫的回答,奇诺满意地点头,然后用力催汉密斯的油门。 「准备到下一个国家吧,汉密斯。」 「说得也是呢,奇诺。」 第二话「成长之国」—stand by me!—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紧接在「哗啦啦」的水声后的,是听来有些模糊的「轰隆隆」爆炸声。 水面冒出将进两公尺的水柱,周遭洒了一整片的水渍。然后浮出水面的,是被卷上来的水底烂泥,以及三尾因为水压而昏厥的大鱼。 「抓到了!」 从河边投掷手榴弹的蒂,满意地说道。在下游等待的西兹少爷,则迅速拿长棍棒把鱼捞过来。 这是常有的事情,让蒂使用手榴弹捕鱼,这方法可是很豪迈。 加上有些国家认为炸鱼是违法行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对河川跟鱼都不好。 只不过,跟不擅长钓鱼的西兹少爷一直白白浪费时间比起来(而且大部分都钓不到鱼),这个方法的确比较快捕到鱼。 我们在穿过辽阔草原正中央的大河河畔。 时间快接近傍晚。 而我们也决定今晚在这里露营,因此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 春天的天空晴空万里,也没有半朵白霎。气温虽低,但还不到冷到发抖的程度。 炸完鱼以后,我们带着收获回到露营地点。而我们的越野车,则停在稍微偏离道路的地方。 聚集枯树枝并点好火,西兹少爷便开始料理捕来的鱼。 他把鱼剖开,并切成好几块,然后用平底锅油煎。虽然只用盐跟胡椒调味,但味道很棒。 对旅行者来说,只要不是携带粮食,都算是豪华晚餐。 两人不发一语,不过蒂平常就沉默寡言。两个人把晚餐全扫光,然后我也是。 此时黄昏开始来临,天空从东边渐渐染成藏青色。 西兹少爷利用残火开始烤吃剩的鱼肉准备当明天的早餐。厨余则丢到河里,当其他鱼的饲料。 「…………」 蒂不发一语地在西兹少爷旁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两人后方被泥土溅得有点脏的越野车旁边,有两个帐篷紧紧贴在一块。 这是常见的旅行画面,但西兹少爷心里一定这么想。 不能像这样一直旅行下去。 西兹少爷希望自己能为某人效力。他的目标是找个国家落地生根,把那里当做第二个故乡,为某人效力、过正常生活。 不过,西兹少爷至今还没遇到自己认为值得留下来效力的国家,或是愿意让外地人移民的国家。不晓得是他的运气不佳,还是那些国家对西兹少爷带有戒心。也可能两个都有吧。 即使那一天那个时候,我们遇见了蒂并让她跟我们一起行动,结果还是一样。 虽然,曾有几个国家愿意只让蒂移民,但那个时候,她总是断然拒绝。 如果考虑到蒂的教育问题,西兹少爷当然知道留在哪个国家最妥当。不过,蒂这个当事人既然不愿意,那也没办法。 蒂倒是看起来并不讨厌旅行。 反倒是,对于从越野车欣赏各种景色,或者到入境国家稍作停留,她看起来很乐在其中呢。 我的话,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啦。 我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待。只要能跟随西兹少爷,亲眼看这个人怎么活下去就够了。 结果,感到苦恼不已的,总是只有西兹少爷一个人。 这是发生在隔天的事。 我们继续行进在河川旁的道路,在白天过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好不容易抵达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规模,既不大也不小。 究竟这个国家,是否愿意接受西兹少爷他们移民呢? 在城墙办好入国审查之后,西兹少爷便询问审查官。我们的资格是否可以移民至此?如果有可能的话,该办理哪些手续? 我们只要入境某个国家,每次都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审查官的回答通常都是二选一。 一个就是,当场拒绝。 另一个回答是,「我不清楚,所以无法正式回答你,请你直接到关系省厅询问吧」。这一次是后者。 越野车穿过城墙以后,我们开始欣赏国内的景色。 姑且不论海洋跟湖泊,或者深不可测的山谷等地理因素,每个国家的构造几乎都相同呢。 也就是说,在这个国家靠外侧较宽的区域是农地,呈甜甜圈状,其内侧则是住宅区,然后中心聚集了商业区跟政府机关。 这次还是一样,越野车穿过宽广麦田间的道路。 前方隐约可见林立的高楼大厦。西兹少爷对下巴抵在我头上的蒂说明: 「每个国家的技术层面虽不一样,不过建造大楼的国家,表示它的土木技术很进步。这次的还不止如此,在入国审查使用电脑的国家,表示它的电子技术很进步。」 「…………」 蒂似乎若有所思,经过几秒钟的寂静后她问: 「有炸弹的国家呢?」 「嗯——……」 西兹少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隔天。 我们从饭店出发到移民管理局。 然后得知的消息是—— 「若成为某人的家人,许可就会很快发下来。除此之外几乎无法用其他方式移民。」 就是这么回事。 所谓「成为家人」,最浅显易懂的例子,就是跟这里的国民结婚。 然后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透过领养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只要西兹少爷无法立刻找到配偶,或者蒂被人领养,都无法留在这国家生活的。 于是,我们离开了移民管理局。 就算在这国家长期居住,也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因此我们买卖物品,准备再次出发旅行。 然后,我们准备吃午餐。 我们找了一家在公园摆放桌椅的餐厅,并点一些旅行途中吃不到的餐点。 旅行途中最不可能吃到油炸食品。因为要大量使用油的料理,太不符合投资报酬率。因此尽可能做成熬煮类或烧烤类。 还有,蛋糕跟冰淇淋这类甜食和各类冰品也是。 西兹少爷跟蒂,吃了炸得很漂亮的猪肉料理,以及上面有蓝莓冰的起司蛋糕。 看到蒂聚精会神地吃美食的模样便了然于心。 因此西兹少爷也没必要问「好吃吗?」这句话了。 用餐时,餐厅装设的喇叭不断在播放电影的宣传广告。像是新片介绍,还有二轮片的介绍。 镇上也有许多电影看板。看来这个国家的最大娱乐,大概是看电影吧。 吃完饭后,西兹少爷边喝茶边喃喃地说: 「电影啊……我已经好几年没看电影了呢……」 西兹少爷最后一次看电影,应该是还在故乡的时候吧。 然后—— 「怎么样?要不要挑一部电影看,顺便议蒂当做生活学习。」 我不经意地如此提议。 「嗯……」 西兹少爷看着双手捧着茶杯咕噜咕噜喝茶的蒂,然后询问终于发现到西兹少爷在看自己的蒂。 「蒂,你想看电影吗?」 「什么是『电影』? 」 「…………呃——」 西兹少爷很认真地思考怎么回答。 要对完全不 懂「电影」的人从头开始说明,老实说是一件难事。 「也就是说,利用大银幕观赏会动的影像。而所谓的银幕是——」 还有—— 「戏剧,也就是观赏一些人表演创造的故事——」 西兹少爷不断拚命向她说明。 而静静听他说明的蒂—— 「总之就是那种感觉的娱乐表演,你想看吗?」 对西兹少爷再一次的询问—— 「创造的东西、不需要。旅途中,欣赏各种风景与人们,还比较好玩。」 结果她是这么回答。 当我们用完餐,从椅子站起来的时候—— 「发现了吗?陆。」 西兹少爷小声问我。 我早就发现到了。从刚才就有个男人,用小型相机偷拍我们。 他一身西装打扮,戴着墨镜,又戴了遮住眼睛的帽子,因此看不出他的年龄。 男子坐在跟我们有段距离的桌位,一面假装看报,一面从西兹少爷的背后拍了我们好几次。他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像那样拍那么多次,要不发现也很难。 「发现了,会不会是这儿的政府派的人?」 我如此问道。 虽然不相信外地人,但还是让他们入境,不过却暗地里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国家其实很常见。虽然我们并没有企图要颠覆这个国家。 「我觉得应该不是。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认真起来,能够把我们怎么样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 「他伦拍的手法太烂了。」 「原来如此。」 西兹少爷说得没错,如果是政府机关派来的,应该是监视专家才对,手法不可能这么粗糙。 「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就出境。」 西兹少爷牵着准备先走的蒂,然后跨步往前走。 我也随后跟上。 等我们走了一段路再回头看,那个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到底他想做什么呢? 隔天早上,我们终于明白那名男子的目的。 就在我们办完饭店的退房手续,准备走出大厅的那一瞬间。 「请等一下!旅行者们!等一下啊啊啊啊!」 传来声音高亢到足以震碎玻璃的声音,然后那个声音的主人从玄关突袭而来,让我们不禁停下脚步。 对方是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女子。然后,她后面又跟着同年龄层的男子。 「啊啊,太好了!幸好赶上了!拜托你们!请、请听我们说好吗?」 「是的!拜托你们!呼……」 看着眼前气喘嘘嘘的两个人,西兹少爷心平气和地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当下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找我们这些旅行者有什么事。不过待人客气的西兹少爷,停下准备穿过玄关的脚步,带着那两个人到空荡荡的大厅沙发。 那两个人边道谢边坐下来,我们也坐在他们的对面。 「…………」 蒂则是不发一语地坐着等待。或许,她心想「应该是跟我无关的事情吧」。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那两个人,自称是住在这国家的一对夫妻。 「请恕我直说了,请让那位有着漂亮白发的女孩,当我们的养女!」 他们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想要……领养蒂啊?」 西兹少爷讶异地如此说道。 「她叫蒂是吧!长得非常可爱,简直像个天使呢!」 女子如此说道。她的功用大概就是用高亢的情绪说话吧,然后她又继续说: 「其实真的很抱歉,昨天我们请朋友拍了你们的照片!」 啊啊,那个偷拍行为啊。谜团稍微解开了,虽然那个朋友跟他们的交情如何,至今还是个谜。 「然后,他告诉我们『有个非常可爱的女孩旅行者』!而我们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若交给我们抚养,应该会幸福!」 虽然那对夫妻有些奇怪,不过西兹少爷还是不发一语地听他们说。 「旅行者,这国家只要透过领养手续,就能够移居至此,成为正式国民!这孩子应该留在这个国家,开开心心地成长才对!她将受到完整的教育,过正常的人生!我这么说有错吗?应该没错吧!那些危险重重的旅行生涯,应该立刻停止才对!」 她的语气非常斩钉截铁。还强调旅行危险重重,当然我不否定旅行会遇到危险啦。 「怎么样?应该决定好了吧?你也觉得蒂应该过正常的人生吧!那我们快点去办手续吧!别担心,一切全包在我们身上!」 看到对方这么厚脸皮,西兹少爷反而觉得很高兴。 他冷静地回答强硬下结论的女性。 「首先,她并不愿意独自留在这个国家。关于那点我非常明白,因为过去也发生过好几次类似的状况。」 对西兹少爷说的这番话,蒂的头往下点了约几公厘。 「既然这样!」 女子的反击非常迅速。 「不然,你也一起在这国家定居吧!以我儿子的身分!」 「啥?」 「没错,那总行了吧!你们两个,一起当我的小孩吧!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吧!从今天起,你们俩就是兄妹。不过你已经是成人,我认为你必须努力找个工作,到外面找地方自己住,做自己想做的事!」 「…………」 虽说强人所难也该有个限度,但很讽刺的是,我们——不,西兹少爷心中的问题倒是可以就此解决。暂且啦。 不过话说回来,这对夫妻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为什么这么想要领养小孩呢? 浮现在我脑子里的说法是,想得单纯一点的话,这对夫妻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想领养小孩。 不过,从这两个人的身上,我感觉到事情应该没那么单纯。 「我觉得我们要考虑一下。」 西兹少爷冷静地这么说,但马上就遭受到反击。 「那怎么行呢!你这么懦弱怎么成大事呢!」 我觉得那跟懦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种想法对这个女子应该是行不通。 「好了,现在就去移民管理局吧!放心!全交给我们处理!计程车钱我们当然会出的!」 看着边站起来边大声嚷嚷的女子,西兹少爷摇了摇头。 接着—— 「旅行者!千万不要听信那些家伙说的话哟!」 仍旧是女的……不过声音比较年轻。 我跟西兹少爷回头看。从后方传来的声音,是发自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以人类的感觉来说,说她是「正妹」也不为过,是那种走在路上男人应该都会回头看的类型。 然后从刚才,对这笔直走来的年轻女子—— 「你这家伙!跑来这里做什么!」 「没错!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刚刚一直嚷嚷个不停的夫妻,因为生气的关系又继续大吼大叫。看样子这三个人都认识,绝对没错。 这时候西兹少爷从沙发站起来,走向那名年轻的女子。 然后,在那对夫妻能清楚听到他们对话的位置询问她。 「看来你似乎很了解这对夫妻的意图呢,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可以哟!当然可以!那些家伙啊——」 年轻女子以金刚力士站立之姿,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夫妻。然后说: 「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的小孩当电影明星而已!」 原来如此,终于明白了。 这国家的电影产业兴盛,演员这行业也很热门。 当然,童星的需求量也多。而担任那些童星的经纪人的,都是父母亲。 而这对夫妻,就是看上有着一头白发及绿眼睛,外表跟这国家的小孩明显不同的蒂。他们企图用强硬的方式领养她当「女儿」,再安排她拍电影好大赚一笔。 「原来如此……」 西兹少爷喃喃地那么说并回头看那对夫妻。 「理由,我已经非常明白了。」 然后笑着对他们这么说。不晓得那是刻意亏他们,还是他内心真正的感想,抑或是两者皆有? 那么,给我们忠告的那位年轻女子,到底是谁呢?当我感到不解的时候,她已经主动做自我介绍了。 「我也是从婴孩时期就拍了许多电影!不,是被迫的!被那两个人逼的!我甚至无法正常上学!——但是我没办法选择!因为这两个家伙,是为了赚钱才生下我的!」 原来如此,她是这对夫妻的亲生女儿啊。仔细想想,他们大吼大叫的模样还有几分神似呢。 「你不也尝到不少甜头吗!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母亲反击了。 「『甜头』?哼!别开玩笑了你!我根本就不想当女演员!」 女儿大叫。 不晓得西兹少爷心里会不会这么想,「可惜长这么美却像这样子大吼大叫」。 「是吗,你这个不孝女!我早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了!哪儿凉快你就到嘟儿去吧!」 「我求之不得呢!我正在上大学!还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因为我的梦想是当律师!」 原来如此,演出费全被这对夫妻拿走了。这如果闹上法庭,女儿或许会胜诉呢。 「老实说,我并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可是,我实在看不惯你们这种无耻的领养行为!」 「你这该死的不孝子!」 「哈哈哈!活该!」 听着母女俩响彻饭店大厅的吵架声—— 「…………」 老实说还真无法看出蒂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我们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看他们吵架,于是西兹少爷插嘴说话了: 「请两位不要再吵了——我不会让蒂给这对夫妻领养的。」 「啊啊,太好了……」 那个女儿松了口气。 「为什么!你想扼杀她的未来性吗!这孩子搞不好会变成大明星耶!」 母亲一副准备再开战的气势。 姑且不管这名被利欲薰心的女子她的想法如何,但这件事算是就此告一个段落。 虽然我心里是那么认为,不过这国家的人似乎不允许事情就此落幕。 「那不然,让她当我的女儿!」 其他客人因为听到吵架声不知不觉聚集过来,其中一人……一名年纪不小的绅士如此大叫一 结果,其他大人们也开始争先恐后地说道: 「不!等一下!请让她当我的女儿!」 「我也要申请!这位小妹妹,比较适合来我家过优雅的生活!」 「来我家!来我家当著名女演员吧!我会安排你上完整的课程!」 「等一下,等一下!我家才是最适合!我们跟演艺圈的人也有关系!」 「来我家的话,可以介绍你到优秀的训练班哦!」 现场的状况有如溃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正如前面所形容的,溃堤般的情绪让周遭这些大人们开始蒂的争夺战。 虽然还不至于打起来,现场四起争相领养而大喊「我也要,我也要」的叫声,还有否定对方的咒骂声,实在足有够扯的吵架场面。 「伤脑筋……」 西兹少爷叹了口气,看来他将照原先预定的计划出境呢。 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混乱场面看的蒂,轻轻地这么说: 「拍电影、或许、很有趣呢。」 整理好行李,向年轻女子道谢之后,我们便离开饭店。 这时候我清楚听到大厅传来的声音: 「结果她并没有属于任何人啊。那我就放心了。」 真是的,再怎么坦率也该有个限度吧。 边感到讶异边往前走的我,看到眼前的蒂把她的小手伸向西兹少爷。 西兹少爷察觉到她伸过来的手,于是伸手握住。 西兹少爷就这样牵着蒂走到越野车,再小心翼翼地带她坐上副驾驶座。 然后把背在身上的行李放到载货台固定住,再走到驾驶座。 在我眼里,那一连串的画面简直胜过任何名画。我快速往前奔跑,然后跳进副驾驶座。 蒂用她纤细的双脚夹住我,再把下巴抵在我头上。 「走吧。」 配合蒂这句话,西兹少爷随即发动引擎。 第三话「酒驾之国」—lets play the game!— 有一辆车奔驰在雨中的草原。 那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黄色小车。 车子缓慢地在这彷佛打翻水桶的豪雨中,在贯穿平坦草原的泥土道路上行进。 天空非常阴暗,完全看不到理应高挂在天空的太阳。 车上只有单支雨刷,虽然很努力地挥动,但还是无法完全擦乾挡风玻璃。加上上面的胶条早就老化,根本就赶不上豪雨的速度。 至于车顶是布料制成的,天气晴朗的时候就把它卷到后面,变成拉风的敞篷车,但现在当然是拉起来。 车顶虽然已经拉起来,雨水却不断地从缝隙「啪答啪答」地滴进车内。 「雨下得好大哦,师父。」 坐在右侧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男子说道。那是个子有点矮小,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的棕色夹克,右肩已经被滴进车内的雨水淋得湿答答的,他也放弃在意有多湿了。 「偶尔还是会遇到这种日子呢。」 坐在副驾驶座,被称为师父的女子说道。 她有着乌溜溜的长发,是一名妙龄女子。她身上优雅的黑色夹克上面罩着一件雨衣,防止被雨水淋湿。 然后两个人的后面,除了有将后座塞满的各种旅行用品,还有堆积如山的步枪等等说服者,上面则盖着帐篷的外帐,以防东西被雨水打湿。 男子以极度慎重的驾驶方式,行进在几乎看不见前方的道踣上。若没有草原的绿色与道路的棕色可供分辨,或许很难往前走呢。 这里是跟其他车辆会车的可能性极低的道路,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而且,道路前方也可能突然变成河川,抑或是有树木倒在路面。 总之男子小心翼翼地、仔细地,而且让车子的摇晃度降到最低限度,稳稳地享受在恶劣天候兜风的乐趣。 两人以预定的数倍时间好不容易抵达的,是某个辽阔又平坦的国家。 国内布满铺设柏油路面的道路网,是汽车持有率高的国家。 在总算晴朗的天空下,许多性能极优的车辆,不断超越在宽敞的柏油路上徐徐前行又沾满泥土的小车。 这时候男子打了方向灯变换车道,等对方超车之后又回到原来的车道。 「你开车很有礼貌呢。」 看到男子的驾驶方式,女旅行者如此说道。 因为国情不同的关系,有时候会遇到有人逼车逼到很危险的地步再强行超车,或是紧跟在后面挑衅,或是对你按无意义的喇叭,不过这些状况在这个国家完全没发生。 「这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哦,也幸好没发生其他不必要的事情。」 男旅行者一面轻轻举手向超越的车辆示意,一面说道。 话说回来这两个人一旦跟别人起争执,铁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好了,时间到了傍晚。 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带着一只包包进入饭店的两人,在大厅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在那儿的其他客人…… 「喔!旅行者你们开车来啊!是来我国体验『酒驾』的吗?」 一名中年男子笑咪咪地对他们说道。 「酒驾?」 男子感到不可思议地回问。 「咦,旅行者你们不知道吗?这个国家很流行『酒驾』哦!喝过酒再开车,把『人』撞飞或把『其他车』撞烂的感觉很赞哦!」 男子开心地回答他们。然后—— 「那么,请你们好好享受在这里的假期吧。」 说完这些话他就离开了。 「什么?」 歪着头感到不解的男旅行者,内心的疑问在进入饭店房间以后就解开了。 因为置于房间里的小册子里,有这样的文字。 「要不要试试看酒驾!?喝了再上!上了就喝!国营酒驾场全年无休营业中!」 隔天。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是其他国家看不到的罕见设施—— 因此,两名旅行者出门了。 顶着晴朗的天气,开自己的车过去一探究竟的「国营酒驾场」,还真是大到吓人的设施呢。 在这国家的郊外有一处非常宽敞的地区,那儿简直是一座城镇的规模。不仅有铺柏油的道路,还有栉比鳞次的房屋。 靠上前仔细一看,道路虽然是真的,但房屋似乎是电影的布景,是外观很相似的纸糊房屋。 「欢迎光临!旅行者!」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戴了「导览员」名牌、穿着套装的年轻女子。 「欢迎两位来到『国家酒驾场第八区』!」 「听你这么说,表示这里至少有八个像这样的设施罗?」 受到笑容款待的男旅行者如此说道,导览员则点着头回答: 「连同规模的大小及民营机构在内,我国共有二十四座酒驾场。」 「那还真多呢。」 男子说出不知道该说是讶异或是感动的感想。 当导览员得知两位旅行者对设施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时—— 「首先是有关设施与『酒驾』的说明,这可说是百闻不如一见,请两位务必参观。」 说完便带旅行者前往设施之中最高的建筑物,也就是钢架高塔。搭着电梯到二十公尺高的高塔,可以把这个人工城镇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以足球场比喻的话,这里是有四座足球场那么大的城镇。 区域内有大马路也有小巷子,还煞有其事地设置了红绿灯。在人行道上还有用胶合板做成的一些行人立牌。 「请看设施的右边最里面,以及左边最里面。」 当两个人照导览员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两边各有一处宽敞的停车场,场内还停放了近一百辆的车子。 「那些是参加的车辆。」 车子是同款的一般客车。 然后每辆车的外侧都以满粗铁管包覆,是有如牢固鸟笼般的防护装备。虽然如此,车身还是有些凹陷或损伤。 「然后那些是今天的参加者,今天人数比较少呢。」 虽然她说人数比较少,但是停车场前面可是聚集了许多人呢。 加起来应该有几十个人吧。他们坐在摆设在大帐篷下方的桌位,开心地喝着什么饮料。 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实在看不出他们在喝什么,于是男旅行者开口询问。 「那当然是酒。我们会让参加者尽情喝酒,让他们的血中酒精浓度提高到不伤害健康的程度。因为没有超过标准值是无法参加的。」 导览员如此回答。然后可能是准备就绪了吧,只见他们豪迈地喝完最后一杯酒,接着就戴上安全帽,并坐进附有防护装备的车子里。 两座停车场有数十辆汽车一起发动引擎,然后,伴随着响亮的警笛声往前冲出去。于是这座人工城镇的道路马上被那些车辆淹没。 不一会儿,车辆开始交错往来。 乍看之下是很平常的道路景象,但毕竟开车的是醉鬼,不是那边有车子摇摇晃晃地蛇行,就是这边有车子冲到对向车道。 依照交通规则,车辆遇到红灯应该要停下来的。但是—— 嘎唰! 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原来是某辆车追撞了另一辆车。 不过那道撞击声就有如暗号似的,接下来在区域内各处不断响起车辆「喀!」、「咚!」的撞击声或擦撞声。 「愈来愈有『酒驾』的感觉了!」 导览员开心地说道。 一辆在大马路上以相当快的速度奔驰的车子,因为过弯的时候方向盘操作失误,因此打滑的轮胎一面发出剧 烈声响,一面冲向人行道。 啪喀啪喀啪喀啪喀啪喀。 伴随着清脆的破坏声,摆在人行道的胶合板行人,像保龄球那样连续被撞飞。 只见胶合板在天空飞舞,随即落在道路中央。其他车辆为了闪避那块胶合板—— 啲唰啪唰。 但还是闪避不及地辗过,结果被辗得粉碎。 这座人工城镇,还真的挺热闹的。 有车子硬要超越别辆车,结果跑去撞墙。 有车子偏离画在地面的桥梁,结果把车开到河川上。 有车子摇摇晃晃地朝发生追撞的事故现场冲进去。 有车子正面撞上有坚固支柱撑着的电线杆。 「天哪,还真惨烈呢。」 男旅行者坦白说出自己的感想。 「这样我非常了解了。大家对这项活动很乐在其中呢。」 女旅行者对导览员如此说道。 「是的。这正是我国最受欢迎的娱乐,『酒驾』!」 以响亮的撞击声当背景音乐,导览员继续说: 「参加者尽量喝酒喝到烂醉,然后在场区内驾驶。而比赛方式分成两大类。」 导览员先说了一句「其一」,然后说: 「是『安全驾驶规则』。这是在比赛『驾驶能在多安全的情况下,行驶多远的距离』。也就是说,要拚命努力不让自己发生事故,而且不违反法规。话虽如此,毕竟驾驶都处于酩酊大醉的状态,所以没那么简单达成的。到最后都还是会撞车呢,虽然被其他车辆撞击并不算。顺便一提,两位现在看到的就是那个规则的比赛。」 看到两人似乎了解自己的说明,于是导览员继续说下去: 「其二,是『破坏驾驶规则』。这是比赛『驾驶人能够挑战多离谱的驾驶方式』。参加者可尽情撞击别人的车辆,把『行人』撞飞,如自己所愿地享受『酒驾』,尽可能发挥车子的破坏能力。若想消除压力就可以参加这项比赛。这项比赛,预定下午开始举行。铁定会非常非常精彩哦。」 不久,响亮的警笛声响彻整个场区。 「时间到了。」 导览员如此说道,只见场内的车辆慢慢地开回停车场。 「由于车上都装有监视录影器,我们会检视驾驶记录的。在『安全驾驶规则』的比赛,不能发生犯规或驾驶个人的过失造成的事故。而且发生的次数愈少,行驶的距离也长的驾驶就算优胜。 『破坏驾驶规则』则是相反。这是比赛尽可能大肆破坏的驾驶,谁得的分数多就算赢了。而且,这还有举办全国大赛呢。我国产的酒很有名,也有许多人喜欢开车。所以,把这两样东西结合为成年人的运动——『酒驾』,可是非常受欢迎呢。」 这时候驾驶们,纷纷从回到停车场的车辆走下来。 他们摘下安全帽,脸上虽然都露出爽快的笑容,但其中也有喝太醉而步履蹒跚的人。 「这可是相当激烈的『运动』呢。」 男旅行者坦白说出自己的感想。 导览员则笑咪咪地说: 「怎么样?两位旅行者要不要也参加?首次『酒驾』的话,费用很便宜的。酒跟下酒菜的费用、油钱、车辆的维修费用,加总起来是这个价格!」 尽管不知她说的价格到底算贵还是便宜。先撇开那个不谈,女旅行者则是问了一个问题。 「这样我非常了解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除了酒驾场……也就是说在一般道路上,有人会酒驾吗?」 「怎么可能!」 导览员讶异地瞪大双眼。 「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一般道路酒驾的话,是很可能害死他人的极危险行为。罚则也很严厉,一旦认定为酒驾就会被判处十年的徒刑。若发生事故导致他人受伤,则是判处二十年。要是导致他人死亡,当然,就是以杀人的罪名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 「原来如此。」 女子点了点头。 接着导览员又恢复笑容地说: 「怎么样?要不要在这个酒驾场,尽情试试看『酒驾』的感觉呢?当然两位回去的时候,我们会找指定驾驶送你们回饭店的。撞别人的车或把行人撞飞,能够让你们感到很爽快哦?」 尾声「情书之国·a」—confession·a— 致亲爱的凯特 你好吗? 出来旅行以后,头一次能像这样子写信。 虽然已经过了两个季节。 说起来找算是花了不少时间,让自己的心情沉淀下来。 穿过祖国的城墙,体验广大辽阔的世界,对我来说是这辈子的梦想。 因此我吸收各式各样的技术与知识,为了赚钱也聚精会神地工作。 对你跟大部分的国民来说,那或许是一种肤浅、愚蠢、浪费人生的行为吧。 但是我,只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己。 然后我的梦想实现了。 外出旅行至今的日子,对找来说非常美好。 没有城墙团团包围的大自然,让我欣赏引非常美的景色。 当然有时候也会出现恶劣的气候,进而威胁到我的性命安全。 我在造访的国家,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好人、坏人、不可思议的人们。 现在的我,正歌颂着自己的人生。 每天都过得非常美好。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先向你道一声歉。 因为我把挚爱的你留在故乡,像这样独自外出旅行。 真的非常抱歉。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亲爱的凯特 今天,我亲眼见证一个国家的灭亡。 我在旅行途中,看到好几具倒卧在路边的尸体。那要从一个国家开始说起。 那里有一个因为气候恶劣而无法获取粮食,导致国民陷入饥饿的惨状,最后灭亡的小国家。 许多被白雪覆盖的尸体,倒卧在大马路上。 过去这里应该曾洋溢着许多欢笑吧。 任谁都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一天会沦落为悲惨的坟场吧。 人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娇小尸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当我跟你,在大概这个年纪的时候—— 我们在那个村子,受到家人温暖的呵护,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们一直以为人类不可能这么简单死去。 甚至没想过国家会有灭亡的一天。 在空无一人的国家,我不禁有些感伤。 然后,我想起了你。 我孤伶伶地待在寒冷的场所。不过,我还活着。 然后,我至今仍打从心底爱着你哦。 我会再写信给你的。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亲爱的凯特 夏天再度来临。 今年故乡应该也很熟吧? 我记得你并不怕热,但是我可就受不了呢。 我目前在标高超过三千公尺的高地。 这里的空气很稀薄,气温已经超越凉爽到达寒冷的程度。 你相信吗? 明明是盛夏,我现在可是穿着毛衣哦! 我已经完全习惯旅行的生活。 每天早晨都跟黎明一起醒来,在夜幕低垂的时候就寝。 好怀念过去跟你在酒吧闹到天亮的日子哦。 当时喝碎洒的我们干了不少蠢事呢。 当我们在桥上长吻,结果不慎摔引水池的时候—— 我还以为会没命呢! 那个时候……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过着这么开心的生活。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我的内心里,出现了必须在「外出旅行」与「和你结发共度一生」之间做出抉择的状况…… 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亲爱的凯持 我今天被臭骂一顿。 为了你的事。 我在某家餐厅工作。我做的家乡菜对这国家的人们来说,似乎是全新的体验。 我跟餐厅老板娘的感情很好,在一次聊天的时候聊到我的事情。 正如你所知道的,我父母早就去世。 当老板娘问到祖国有没有人等我回去,我不知不觉就提到你。 我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抛下跟自己有婚约的女子迳自出来旅行」。 听到我那么说的老板娘,不禁大发雷霆。 「你不用留在我的餐厅掌厨了,给我收起围裙回故乡去! 」 我俩吵得不可开交,而其他员工跟客人却笑个不停。 后来老板娘在打扫店内的时候,跟我说了她的往事。 她的恋人,似乎也跟我一样离开故乡去旅行。然后就一去不回。 而她持续经营这家店,就是为了等他随时回来。 然后我向老板娘道歉。 「那句话留着以后再说吧。」 她边笑边对我那么说。 我想你应该也很气我吧。 我愿意不断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 不过我,并不后悔出来旅行。 然后,我有一天一是会回到你身边。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亲爱的凯特 你好吗? 我不太好。 不是啦,是我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 我原本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信的…… 但是,运气似乎不太眷顾我! 我是快要入境某个国家以前生病的。 而且那个国家,对我这样的外国人还很细心治疗。 由于每个国家的治疗费跟药品费都很昂贵,因此他们愿意治疗我简直是奇迹! 这个国家基于宗教的理由,一向抱持「应该帮助有困难的人」的想法。 我很感谢他们,也很感动。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亲切的人呢? 我决定了。 筹我康复之后,将暂时留在这国家服务。 我希望尽最大的力量报恩,用我办得到的方法! 而且首先,得先让自己恢复健康才行!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亲爱的凯特: 我身体的状况还不是很好。 不过,医生说我一是会好起来的。 等我出院并报答这国家的恩情之后…… 我打算回故乡了。 我要回到你的身边。 凯特啊!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像是我旅行的事情。 还有,我俩的未来。 不过,我已经决定好重逢的时候要说的话。 那就是「我爱你!」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句话了。 在此献上满满的爱给我的凯特。 致   凯 特 我完  全 使     不出  力气 连   字 都没  办  法  写 但  是  唯独  这  句话 我非写  不可 那就是  我爱  你 请  不要     忘了  我 我  爱  你 我爱  你 我  爱  你 我         爱    你 凯特 凯  特 凯特  我爱  你 不要忘  了  我  不  要忘了  我  不要  忘了  我 我爱   你    我爱      你 我 「『我』?接下来呢?」 「只写到这里为 止哦,汉密斯。看起来最后一封,真的是在使不上力的状态下写的,只剩下一些称不上是文字的线条哦。」 奇诺边回答边把那封信拿给汉密斯看,然后又摺得整整齐齐的。 接着把叠在一块的那几封信,再放回皮革制的侧肩包底下的某个口袋。 那是深绿色,尺寸说起来不大也不小的皮包。 因为皮包做得很牢固,并没有任何破损。 只是有许多小擦伤而已。 奇诺与汉密斯置身在朝阳底下。 刺眼的夏日照耀着草原,载着行李的汉密斯则用脚架立在一棵大树旁。 奇诺穿着白色衬衫,靠在大树干利用树荫遮阳。 她一面听着鸟儿在树枝间飞来飞去的叫声,一面看着自己手上的皮包。 「嗯——……这个,会是什么呢……」 奇诺说出她的想法。 「看样子这个皮包的主人,也就是写这些信的人,已经病死了吧?」 汉密斯轻描淡写地说道,奇诺点了点头。 「应该吧。这里面只有最后一封信的摺叠方式明显不同,而且也没装进信封里。应该是他去世以后,医院的相关人员把这些当做遗物整理吧。」 「后来不晓得流落到某人手上,并陈列在二手商店里。这用来抵『治疗费』,其实并不多。」 汉密斯讽刺地说道。 「要是购买以前知道那件事,我就不会买了……要是我拿着这皮包到这个人的故乡,而且遇到熟识他的人,你觉得对方会怎么想?」 对于奇诺的问题,汉密斯立即回答: 「『是奇诺杀了他,然后抢了这个皮包!』。」 「你也这么认为吧?根据这些书信的收件地址,这个人的故乡并不很远,就在我们前进的路线。这个人似乎是以徒步的方式往反方向旅行呢。」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答案只有二选一哦,奇诺。」 「我听听看你怎么说。」 「第一个,尽管是非常中意而买的皮包,但还是埋进土里不要了。第二个,前往原主人的国家,造访那些信的收件地址,把信交给那个叫凯特的人。反正信上有写他生病的事,只要好好解释,对方应该不会觉得是奇诺杀死他还抢了这个皮包。」 奇诺喃喃地说「说得也是」之后—— 「搞不好除了那些信,我会把那个皮包也交给对方,当做是他的遗物。不过……」 「不过什么?」 「老实说,我不想看到凯特小姐打从心底悲伤的表情。所以就不需要那么做了。」 「这样的话,只有把它丢了。」 汉密斯说得很干脆,但奇诺表情困惑地说: 「话虽如此……这些情书实在让人很难丢掉。毕竟是他最后的思念。要是能传达给对方……我希望能替他转达。」 「不然这样吧,这皮包就不要丢了,把它挂在这树枝上让大家很容易看到,你觉得怎么样?加上这里是适当露营的地点,要是哪个旅行者发现并看过那些信,大概就会帮你把它送到凯特小姐那儿。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 「…………你没有讲错耶。」 「你太没礼貌了。」 「嗯——……」 奇诺烦恼几十秒以后…一 「走吧——虽然我不是神明。」 一人一车行进在湿润的土地,感受着草丛里的热气。 「这个人为什么没把信寄出去呢?既然人在这附近的国家,应该有完善的邮政系统可利用啊。况且他连收件地址都写好了呢。」 汉密斯如此问道。 「不知道耶。」 奇诺答道。 「或许,那是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谜吧。」 「这国家相当大耶,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置身在喧嚣的人潮中。 他们入境的那个国家,是这区域规模最大的。 不仅有许多商人出入,城墙附近也有栉比鳞次的商店与旅馆。而国家的中心部,看得见到处林立着三十层左右的高楼大厦。 「明天到这信上的地址看看……是西区的『弗吉利村』对吧。」 「只希望凯特小姐还住在那儿呢。」 「是啊……假如这些信无法交到凯特小姐手上,这国家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跟汉密斯而已,那有点寂寞呢。」 奇诺骑着汉密斯继续前进。 在初夏的夕阳下,混杂在其他车辆之中的他们,行进在围绕着农田的大马路上。 当他们一进入中心部,马路的左右两旁净是高楼大厦。还有大量被强烈灯光投射的看板,显得十分热闹。光是行进在路上,就接收到各式各样商品的宣传资讯。 其中还有…… 「你看那个,奇诺。又是那个人哦。」 是使用年轻美丽的女子当模特儿的看板。 她有着一头美丽的长发,全身散发着文雅的气质,是看起来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 她代言的产品有化妆品、服装、饮料、零食、家电等等,种类非常繁多。 「她的人气应该很夯吧,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呢?」 「她是歌手哦,奇诺。」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交通号志节那块看板知道的。」 「……啊啊,原来如此。」 当奇诺在大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张贴在右边角落那栋大楼的看板,非常显眼呢。 那是占了几乎一整栋楼的大型看板。在夕阳的照耀下,看板上身穿黑色礼服的女子低着头,表 情看起来有些悲伤。 标示在四周的文字是…… 「纪念新专辑发售!敲定在国立大厅举行演唱会!」 紧接着是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日的表演日期。 然后,在订购门票用的联络电话上面,被人用油漆在上面写了「门票售罄!」的字样。 看板上并没有标示她的名字。 「这表示她已经红到不需要写名字吗……」 这时候汉密斯从下方询问那么说的奇诺。 「奇诺你怎么样?」 「什么东西『怎么样』?」 「要不要当歌手,好好赚一笔呢?奇诺不是满会唱歌吗?你可以穿上缀满荷叶边的服装,当当看边跳可爱舞蹈边唱歌的偶像歌手啊!」 「什么时候摩特车也当起星探了?」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耶,可以赚大钱哦?」 「赚不赚钱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这时候交通号志转成绿灯,奇诺与汉密斯继续往前进。 奇诺入住在城墙听人介绍的旅馆,到餐厅饱餐一顿后便回到汉密斯等待的房间。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用脚架立着的汉密斯,坐镇在房间正中央看电视。在映像管彩色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映热闹的酒类广告。 「咦?我有开电视机吗……?」 「叹迎你回来,奇诺。别在意那些琐事,不然你会秃头哦。」 「才不会咧。」 「先不管那个了,听说等一下那一位歌手将在节目中演唱哦。」 「这样啊。」 奇诺拿着椅子坐在汉密斯旁边。 广告结束后,电视中看似主持人且西装笔挺的男子直挺挺地说话。 「各位观众久等了!那么,让我们请这一位歌手为我们演唱。凯特·弗吉利小姐将演唱她最新专辑的歌曲——『见不到的你』。」 接下来画 面切换。 歌手穿着宛如丧服的黑色礼服,低着头站在舞台上。 当管弦乐团开始演奏缓和的前奏,奇诺讶异地大叫: 「凯特?她是凯特·弗吉利?」 「是的。那就是她的名字,很巧吧?」 「…………」 奇诺没有回答。 画面中的凯特开始演唱,用她那高亢清澈又美丽的歌声。 那是一首悲伤的歌曲。 描述心爱的恋人突然从眼前消失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女人心,是非常悲伤的歌曲。 隔天早上,奇诺随着黎明一起醒来。 她把身上的所有说服者拿出来做拔枪练习并进行维修,再把弹匣的子弹重新填充进去。 接下来她悠哉地冲澡,吃了饱饱的早餐之后—— 「对不起,我有事情想请教一下——」 奇诺在旅馆的正门口及大厅,调查有关凯特·弗吉利的事情。她问了旅馆人员及其他客人,当然没有人不知道她。 每个人都很仔细地回答奇诺的问题,彷佛在自夸有多了解她。 回到房间的奇诺,把得到的消息告诉汉密斯。 凯特·弗吉利。 年龄刚满二十一岁。 正好在两年前出道当歌手。 后来她慢慢崭露头角,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跃升成这国家的歌唱天后。 她的特征是平常都穿黑色服装,自己作词作曲,总是演唱阴郁又伤心难过的歌曲。 而且她的个性也有别于一般艺人,非常害羞又保守。 她能在这繁荣又活泼的国家大放异彩,那应该就是她走红的要因。 加上她姣好的外表,让她接到许多广告。 可能是害怕改变形象吧,对于唱片公司及粉丝提出「希望她可以改唱活泼开朗的情歌!」的要求,她一概都不回答。 因此,也有谣传粉丝不久会对她感到厌倦,人气很可能会直直落。 「我非常明白了。那么,有关最重要的事情……」 「啊啊,我也仔细问过了。就是,她的出生地是哪里?。」 「结果怎么说?」 「我问过的都告诉我哦,她的出生地是——」 『欢迎来到弗吉利村!人口:二千四百六十七人』 奇诺与汉密斯站在写了这些文字的看板前面。 在夏季炎热的阳光下,穿着白色衬衫与黑色背心的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汉密斯的后轮左右两侧,则只是装了黑色箱子。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个国家的西区,放眼望去是一整片恬静的田园地带。 「那么,首先是……」 奇诺打开连村里办公处怎么走都写在上面的便条纸。她的眼睛顺着那个方向望去,看到在树林后方的所见范围内,有一栋最大的建筑物。 「到那里调查这情书上所写的地址。如果,那里真的是那个『凯特·弗吉利』的家……」 「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搞不好凯特·弗吉利本人现在并不住那里呢。就算找到她的住处,若我们提出,请让我们跟她见一面。的请求,应该也不会有人让我们跟她见面。」 「这个嘛,先别烦恼那些事,总之过去看看吧。搞不好对方是截然不同的『凯特』小姐呢。」 「了解。」 奇诺把便条纸收好以后,再次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不是?」「不是?」 奇诺与汉密斯漂亮地异口同声说道。 在村里办公处的玄关,负责应对的中年男子答道。 「是的,根本不是哦。你们把住在这村里的凯特,误以为是那个人气歌手对吧?」 「呃……是的,我们觉得很好奇。」 奇诺暂且诚实回答。 「这么说,还有其他的『凯特』小姐罗——」 当汉密斯这么说时,中年男子笑道: 「很遗憾,现在住在村子里的凯特,叫『凯特·法拉德』。这里叫凯特的,的确只有她一个人,也难怪旅行者你们会搞错呢。」 「…………」 奇诺没有说话。 「这国家的人,没有把她跟那位凯特小姐搞混而涌进这个村子吗?」 汉密斯问道。 中年男子又更开心地笑着说: 「啊哈哈!姑且不论以前,现在绝对不会有那种事的。因为这国家的人,全都知道凯特·弗吉利是她的艺名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且,她的出生地的确是这里没错。她出生以后在这里生活到六岁,之俊就一直定居在中央地区。以前她每年都会回故乡几次,但现在她的祖父母已经去世,应该不可能再来这个村子了。老实说,因为她变很有名了,我们曾问过她有没有意思接受『名誉村民』这个称号,但是——」 「结果怎么样?」「怎么样?」 「透过她的代理人,我们收到她婉拒的信。上面写『因为只住过短短几年,接受这样的称号太冒昧了。而且很抱歉擅自使用村名当做艺名』,其实我们反而要感谢她呢。」 「这样子啊。」「嗯嗯。」 「不过,若没有发生这样的误会,旅行者就不会到我们这种乡下地方呢!你们难得到这里,就请到处逛逛看看吧。这儿的风景也美,每种现摘的蔬菜都很好吃哦!」 「我们会的,谢谢你多方面的帮忙。」 「谢谢——」 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以后—— 「哎呀呀!想不到真有旅行者弄错人而跑来呢……」 中年男子如此念念有词,然后走进设在村里办公处入口的电话亭。 明明自己的办公桌上就有电话,他却花钱投硬币打电话。 中年男子对接电话的男子说话。 「刚刚有个骑摩托车的年轻旅行者造访这里,她说她以为凯特·弗吉利还在这里。这么报告还可以吧?」 「谜解开了呢,奇诺。」 奇诺在行进中从下方听到这些话,满意地点头回应。 「幸好跑了这一趟。原来那封信的收信对象,不是凯特·弗吉利,而是凯特·法拉德啊。我还擅自想像『恋人离去的凯特小姐,藉着唱悲伤的歌出道』呢。」 「我赞同你的说法——没想到事情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既然这样,我们到本尊的家看看吧。」 「好啊……只是说,下会有什么令人开心的报告。」 「奇诺!我们不就是为此来这个国家吗?预定计划呢?」 「对喔。」 奇诺骑着汉密斯,朝信上的地址前进。 马上就找到了那间屋子。 那是四周环绕着宽广农田的农家透天厝。 有充满绿意与花卉的庭院,有包覆着蔷薇的玄关拱门。在外面也标示了要找的地址跟法拉德的姓氏。 「那么……」 当奇诺用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轻声下定决心的时候—— 「咦!请问哪位?」 听到有女性开朗的声音传来,奇诺随即把视线移向那边。 有张女子的脸从栽种的树木缝隙探出来。 看起来是三十几岁的女子,她不仅有丰满的体型,还散发着亲切和蔼的气质,亮蓝色的裙子上罩着绣花围裙。她似乎在整理庭院,双手都被泥土弄脏了。 「我们是旅行者。我叫做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因为这儿的花开得很漂亮,就停下来欣赏。」 奇诺的话让女子开心地笑起来。 「天哪 ,谢谢你的夸奖!那我辛苦得有代价呢!想不到我们这种偏僻的村子会有旅行者造访,真的很罕见呢。对了!要不要喝个茶呢?我正打算休息一下!与其一个人喝茶,不如有个聊天的对象会比较好呢!啊,我叫凯特。凯特·法拉德哦!」 「我非常乐意。」 奇诺随即回答。 奇诺跟汉密斯被带到面向庭院,通风良好又宽敞的客厅里。 奇诺隔着桌子与凯特面对面,坐在木制椅子上,汉密斯则以脚架立在旁边。 对于送上来的花草茶,奇诺跟往常一样仔细确认过再把嘴凑上。 「非常好喝。」 她诚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凯特花了一些时间,聊自己怎么把在自家庭院采下的花草制成美味的茶。 她热烈演说一个段落之后,奇诺把关键的问题加入对话里。 「那个,很冒昧想请问你一件事。凯特小姐的朋友之中,有人出国旅行吗?」 奇诺表情僵硬地询问。 「嗯?没有耶。」 答案很简短,凯特想都没想地回答。 「我的朋友跟亲戚之中,没有人越过城墙耶。」 「…………」 奇诺说不出话。 「是吗?这国家很少有人出国旅行吗?」 代替她继续询问的汉密斯,以轻松的语气稍微转移话题重点问道。 凯特还是从容地回答: 「我觉得应该满多人旅行哦!有相当多人崇拜来到这国家的那些商人,因此越过城墙出国旅行哦!只不过,我就没办法了……奇诺,要再喝一杯吗?」 「咦?啊,好的。谢谢你——那么,这村子有人出国旅行吗?」 奇诺进一步询问,在奇诺的茶杯倒满茶水的凯特—— 「这个嘛……?我不知道有没有耶?」 她认真地歪着头思考。然后…… 「不过,虽然这里是个小村子,但我也不可能记住所有人!我开始老化了吗?」 如此说道并开心地笑了起来。 「…………」 奇诺沉默了。 「话说回来!这国家有个当红歌手的名字,跟凯特小姐一样呢!」 听到汉密斯说这些话,凯特随即跟着搭腔。 「没错!你说的是凯特·弗吉利对吧!想不到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呢!」 「还好啦。因为一进这个国家,就算不想听都会听到呢——」 「她很棒吧……我也超喜欢她呢!」 「我们在看地图的时候顺便在村里办公处问了一下,那个人小时候曾住在这村子,偶尔也会回乡对吧?」 「对!一点也没错!我也曾看过小时候的她!村子举行庆典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因为这村子年纪较大的孩子,都会照顾年纪小的!当时她是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孩,所以给人的印象薄弱。不过,搬到都市住以后就变漂亮了呢!现在我们全家大小,都是她的粉丝哦!」 「这样啊——不愧是人气歌手呢,」 「而且,还发生过『弗吉利村的凯特』这件事,使得我被误认为是她!因为她出道的时候还没发表那是艺名,结果搞错的粉丝还曾寄信跟礼物到我家哟!真是伤脑筋呢——像我这种乡下的欧巴桑,实在不希望跟那么美的歌姬相提并论呢!想必她也很困扰吧!啊哈哈哈!」 奇诺一面看着无忧无虑笑着的凯特—— 「…………」 心里一面思考。虽然她一直思考,但是…… 「没有答案……」 「嗯?奇诺,怎么啦?」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对不起——倒是凯特小姐,你一个人住这里啊?」 「不。还有我四年前结婚的先生,跟两个孩子!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个宝宝,明年就有第三个孩子了!今天他们父子三人到水池钓鲶鱼,希望能钓到大鱼回来呢!」 除了享用花草茶跟点心的招待,奇诺连午餐也一并受到招待。 「我们想到村子里走走看看。」 她如此说道,才得以脱离话匣子关不起来的凯特。 奇诺一面对送她到门外的凯特挥手道别,一面往外走。 「不是吗?或者,就是她呢?」 不一会儿她自顾自地问道。 看着装在箱子里的包包与信件,汉密斯回答了她的问题。 罩泛个嘛——信里的凯特应该指的是她吧。地址也完全符合,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除了她应该没别人呢。」 「这样的话……那个凯特小姐,早已经把昔日恋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与现在的丈夫跟孩子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或许吧——从上面的墨水状况判断,那些信不像是超过五年以上。但上面又没加注日期,我也无法妄下定论。」 「是吗……结果,这个谜还是无法解开吗……」 奇诺骑着汉密斯慢慢行进。 「跟『预定计划』……有点不一样呢。」 「是啊。」 「也就是说,那个谜……真的将伴随这个包包让我使用下去吗……?」 「这个嘛,或许吧。」 「信呢?——已经没有人会看了耶。」 「还是干脆烧掉?搞不好他的思念会直达天听哦?」 「这个嘛,等离开这个国家再想好了……」 奇诺与汉密斯在恬静的风景中慢慢行进。 「你是今天去过弗吉利村的旅行者对吧?」 一回到旅馆,有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上前对奇诺他们这么说。 奇诺他们吃过村里办公处推荐的好吃鲜采蔬菜,到了下午才悠哉地回到旅馆。 在没什么人的旅馆大厅,被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搭讪的奇诺—— 「是的。」 简短又肯定地回答。 「请恕我如此冒昧,这是我的名片。」 男子从怀里拿出名片并递给奇诺。 奇诺看过之后再拿给汉密斯看。上面注明了男子的姓名,以及他是唱片公司职员的头衔。 「哇!难不成你要挖掘奇诺当艺人?让她当偶像歌手,穿上荷叶边的服装,笑咪咪地唱活泼开朗的歌曲,跟老是唱阴郁歌曲的凯特·弗吉利拚人气?」 汉密斯打从心底开心地说道。 「咦?不是的……」 男子露出极度疑惑的表情,并摇了摇头。然后—— 「可以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有个人很想见你们。原因不方便在这里说,不过对你们还有那个人都很重要。至于谢礼,到时候随便你们开价。」 面对彬彬有礼又表情严肃的男子,奇诺如此说: 「你是因为知道我们去过弗吉利村,才特地邀请我们跟对方见面对吧?」 「没错。」 对用力点头的男子,奇诺回答: 「看样子,我们非接受不可呢。」 奇诺他们搭乘男子驾驶的厢型车。 汉密斯是用绳索固定在宽敞的后厢空间,奇诺则是坐副驾驶座。说服者当然是随身携带着。 厢型车朝国家的中心部行驶,不一会儿便进入高楼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聚集了手持说服者的保安人员的一栋戒备森严的建筑物。男子还解释说,这里是这国家最高级的大厦。 亲偶与汉密斯跟着男子搭上大型电梯。 不久终于抵达最上层,当电梯门一打开,眼前又出现了保安人员。 奇诺推着汉密斯走在走廊柔软的绒毯上,然后,他们被带到窗帘全都拉上又宽 敞的会客室。 说想见奇诺他们的人,就在那里等着。 她从沙发站起来——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前来。」 然后向奇诺他们深深鞠躬。 奇诺与汉密斯一看就知道她是谁。 男子很快把茶端上来之后就离开房间。 在宽敞的会客室里,只有奇诺与汉峦斯—— 以及,奇诺他们在广告看板上看到的女子留在那里。 奇诺隔着桌子对坐在对面的歌手说: 「初次见面你好,凯特·弗吉利小姐。我叫奇诺,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你好——!天哪——你本人比照片还美耶!」 把长发束在后脑,穿着藏青色裙子与白衬衫,打扮十分朴素的凯特·弗吉利,她悲伤的美丽脸庞面对着奇诺他们并微微低着头。 「初次见面你们好,我要再次谢谢你们,感谢你们愿意走这一趟。」 接着开始说明为什么找他们来的理由。 「我曾跟村里办公处说,只要有旅行者找『弗吉利村的凯特』,希望能通知我的经纪公司。」 奇诺一面看着直视自己的美女,一面说: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才会被带来这里。」 凯特继续说道: 「是的,不过你们是初次来这里的旅行者。请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去那个村子呢?」 「…………」 奇诺往下看了几秒钟,然后又看看汉密斯。 「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这个国家?」 汉密斯只是那么问奇诺。 这时候奇诺并没有回话,她从沙发站起来,从汉密斯后轮旁边的箱子里拿出那个皮包。然后,把它摆在桌上。 她听到凯特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奇诺尽可能淡淡地说明这个皮包是怎么来的。 那是她在旅途中,不久前入境的国家买的。 后来在路途中的草原,发现到几封藏在里面的情书。 还有,收件人是「弗吉利村的凯特」这件事。 然后,今天早上造访了全村唯一叫凯特的人,但是从本人的说法判断,彷佛过去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恋人,甚至早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凯特沉默不语,用冷冰冰的彷佛人偶的表情听奇诺说明。 「那些、信……都还在吗……?」 她战战兢兢地询问奇诺。 「还在,都在那个皮包里。」 「…………」 低头往下看的凯特,准备把纤细的手伸向桌子,刹那间还露出魔鬼般的可怕表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把手缩回膝上的凯特,与奇诺眼神交会。 「奇诺……请把这个包包卖给我!请原封不动地让给我!」 奇诺还没回答,汉密斯就半开玩笑地问她: 「这很贵哦——你愿意出多少钱买?」 凯特则立即回应: 「我愿意把我现在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这个声音响遍宽敞的房间。 「…………」 面对被她的气势压过的奇诺—— 「成交!需要开收据给你吗?」 与仍半开玩笑的汉密斯,凯特拚命拜托: 「拜托!请把那些信卖给我!要钱的话,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拿出来!拜托你们!」 「请你冷静一点——那些信我就算拿了也没用。我想要的只是皮包,只要给我那个皮包,或者跟它差不多大小又牢靠的皮包就可以了。」 「那么!」 「而且,我也没打算要求那么巨额的钱。当然啦,如果是足够当旅费的金额,我会很开心地收下……不过更重要的是……」 「没错没错,我们想知道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奇诺与汉密斯这么说,凯特便问: 「那是……?」 奇诺随即回答: 「就是『谜题的答案』。老实说我也很混乱,如果你知道所有谜题的答案,就请告诉我吧。」 过了寂静的十秒钟,凯特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了……不过,请允许我先看那些信。」 「咦——可是你搞不好就这么不付钱落跑耶——」 奇诺完全不理会汉密斯。 「知道了,请看吧。」 然后允许让她先看信。 凯特开始阅读那些信。 她美丽的脸庞像人偶般端正,她只是慢慢追着文字移动眼睛。 即使是看最后一封信,她的表情也都完全没变。 当她看完所有的信并全部摺叠好,然后又放回桌上。 「好笨的哥哥……」 凯特低着头,小声地喃喃自语。 在沉静的房间里,那个声音传进奇诺的耳里。 「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奇诺这么问,凯特随即抬起头来。 「可以,请说。」 「凯特小姐,你认识这个寄信人对吧?」 凯特点头回应她那个确认的问题。 「他的名字是特欧,出身自弗吉利村。如果还活在世上,是三十岁。大约三年前,他离开这个国家独自出去旅行。」 凯特用机械般毫无感情的声音流畅地回答。 「那么,他这些信到底要寄给谁?他描述的前恋人——信里的『凯特』究竟是谁?」 「没错没错!我们想知道她是谁!」 听到奇诺与汉密斯的话,凯特笑了一下。 虽然是有如花一般灿烂的美丽笑容,但是跟她演唱的时候一样,夹杂着非常深沉的哀伤。 如果说上午在耀眼阳光下看到的凯特,崭露的是倍受呵护的花朵般地笑容。那么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的凯特,则有如盛开在夜晚的花朵。 「特欧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是你们上午见过的那位『凯特』小姐。绝对没错。」 「是凯特·法拉德?」 奇诺再问一次确认,凯特·弗吉利点了点头。 「是的。正如这些信里所写的,特欧跟凯特·法拉德是同年龄的青梅竹马。」 「这么说的话……」 奇诺想了一下。 「那她果然已经忘了特欧先生的事罗?」 「没错,这是事实。」 凯特立刻回答。然后—— 「可是,这些信件的背后却有着很大很大的谎言。奇诺跟汉密斯因为不知道那个谎言,才会搞混呢。」 「你说『谎言』是吗?」 「什么谎言!而且,你怎么知道?」 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歌姬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特欧根本就没跟凯特·法拉德交往过,他们俩并不是情侣。」 「什么——」「咦?」 「特欧一直在单恋凯特·法拉德。从他懂事的时候,一直到少年时期,甚至于长大成人。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顶多只是在村里举办活动的时候见见面,然后一起玩的程度。特欧根本就没向她告白过。对于懦弱,而且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的特欧来说,他根本就提不起勇气向喜欢的女子告白。」 「…………」「…………」 凯特·弗吉利没有理会不发一语的奇诺与汉密斯又继续说下去: 「一直单恋她的特欧,在村里生活到十八岁。后来为了上大学才搬到中央地区,然后,他仍然单恋从未说过话的凯特·法拉德。『我是这么地爱她,总有一天会跟她结为连理的』——没错,他是抱持那样的信念活在世上。每 年数度回乡的时候,他坚信自己会在村子的某处与凯特·法拉德偶遇,然后她会欣赏特欧的优点并主动对他表示爱意。」 「…………」「…………」 「那么美好的幻想,后来因为凯特·法拉德结婚而破碎。而凯特·法拉德,对特欧的事……当然早就忘光光了。而发疯似地苦恼的特欧,最后采取的行动就是逃离这个国家。」 「所、所以……他就出国旅行啊……」 奇诺好不容易开口说话,而凯特·弗吉利极度冷静地继续说话: 「是的,特欧离开了这个国家。明明他以前从没想过要旅行,也没有那个实力。但是在穿过城门的那一瞬间,想必他的脑子里,刻意把过去想像成『我跟凯特·法拉德是发誓共度未来的情侣,但为了完成旅行这个毕生梦想,因此不惜抛下她』。」 「…………」 「这些信件就是证据。特欧在旅行的路上,写了这些信要寄给虚构恋人的凯特·法拉德,虽然这些信根本就寄不出去。为了让自己沉浸在虚构的过去,大概他对遇见的人都吹嘘『我是抛下恋人出来旅行』。不过——」 「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情,所以才病倒啊——」 汉密斯说道。 凯特·弗吉利不发一语地点头。然后,伸手拿起已经冷掉的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谜终于解开了。」 奇诺一面大大叹了口气一面说道: 「凯特小姐,你刚刚喃喃说了『好笨的哥哥……』对吧?」 「咦?——是的。」 凯特有点讶异,伹她承认说过那句话,并把茶杯放回托盘上。 「你……也就是凯特·弗吉利小姐,是特欧先生的妹妹对吧?所以你才会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奇诺的话,汉密斯宛如被点醒般地说道: 「啊——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谜完全解开了!」 凯特·弗吉利笑了。 她露出优雅的笑容。 「不,并不是哦。」 「你说不是?」 「我不是特欧的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是同乡,从小认识而已。」 「那么……?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那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特欧。」 「很讶异对吧? 我一直深爱着特欧。 我从小就是个内向又胆小,而且非常怕生的小孩。 是个运动跟功课都不好,不管做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孩。我一直认为自己是那么差劲的小孩。 即使村子里的孩子们对所有人都很亲切,我也无法融入,总觉得有种疏离感。小时候的我一直对自己那种个性感到痛苦、伤心及厌恶。 而那样子的我,只肯对比自己大九岁的特欧哥哥敞开心门。 因为他跟我一样。 我们都厌恶什么事都做不好的自己,但其实非常非常喜欢自己,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内心那种纠葛,而闷闷不乐地不断苦恼。 虽然特欧哥哥很沉默寡言,但是他比任何人还要了解我。总是非常温柔地对待无法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的我。 跟特欧哥哥见面、说话,是我小时候最大的乐趣。 即使我后来搬家,我们仍旧会书信往来或见面,一直都保持交流。 在那段期间,我知道特欧哥哥喜欢凯特·法拉德这件事。 当时还不识恋爱滋味的我,曾经写信拚命替他加油打气,祝福他爱情顺利。 但是特欧哥哥并没有向对方告白,只是一直把单方面对姐的爱意藏在心中。 后来,进入青春期的我终于发现一件事。 就是我打从心底喜欢那样的特欧哥哥,比任何人任何人还要喜欢他。 可是,我没说出来。 当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就算我对深爱凯特·法拉德的哥哥告白,也不可能成功的。向特欧哥哥告白只会造成他的困扰。 所以,我一直觉得特欧哥哥跟凯特·法拉德应该快点结为连理。 不过,事与愿违。 凯特·法拉德找到她的幸福与别人结婚,而特欧哥哥则坚决离开这个国家。 我什么话也没说。 没对他说『不要离开』或『我爱你』。 我跟特欧哥哥一样。 都是不敢表达心意的人。 我一直认为伤心的特欧哥哥从不习惯的旅行回来以后,一定会接受我的。 届时特欧哥哥会忘掉凯特·法拉德,然后比任何人还要喜欢笑着迎接他回乡的我。 我相信即使自己没主动告白、传达自己的心意,最后依然自然而然就会得到幸福。 我—— 我们—— 真是太单纯—— 居然会这么笨拙? 可是,特欧哥哥已经不会回来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永远—— 永远——」 用冰一样冷的语气淡淡说那些话的凯特·弗吉利,一度大大叹了口气。 然后,忍不住爆发内心的感受。 「我应该说的! 应该对他说『我爱你』的! 应该对他说『不要走』! 应该哭着抱住他! 应该毫不犹豫地对他说『我爱你』! 好笨的哥哥! 好笨的我!」 最后那句话响彻宽敞的房间,然后消失不见,紧接着说话的,还是凯特·弗吉利。 凯特·弗吉利用像在念文字的语调,淡淡地说出以下这些话。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于是我开始写歌。 我认为用唱歌的方式可以挥走郁闷的心情。 当初我只是在空无一人的公园唱歌。 完全没想到后来会如此大受欢迎。 在决定正式出道的时候,经纪公司问我要不要取艺名。 为了把内心那些不愉快的感情全都吐出来,于是我决定了自己的艺名。 那就是凯特·弗吉利。」 这时候汉密斯询问说完漫长独自的凯特·弗吉利。 「如果当时你表达自己的心意,就不会当歌手了吧?」 「是的。当不当歌手,对我来说一点都无所谓。」 「原来如此。」 汉密斯似乎得到想要的答案,因此没有再问下去。 奇诺也没有做任何提问。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所有的谜终于解开,我们终于了解整个来龙去脉。」 然后—— 「凯特小姐,这包包与信件就原封不动交给你了。」 凯特·弗吉利的脸上露出微笑。 「对了,请告诉我。」 然后,美丽的她开口问: 「我叫做凯特,这些信是寄给我的对吧?这些是寄给我的信对吧?」 然后奇诺回答她。 奇诺与汉密斯从地下停车场来到明亮的太阳底下,然后来到大马路上。 「我说奇诺,凯特小姐最后似乎很高兴呢。」 「是啊。」 「已经好久没看到别人那么开心的笑容哟。」 「是啊,我也是。」 「结果,跟预定计划有点不一样呢。」 「是啊。」 骑着摩托车的旅行者离开这个国家以后,岁月不断流逝。 然后。 当弗吉利村的人口,又多一个人的时候—— 芙特的生活「看不见的真相」—family picture—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我被设计成能够放在小客车后车箱随身携带,是有点特殊的摩托车。我的车体原本就很小,当龙头跟座椅摺叠起来就变得更小巧。不过,速度并不怎么快。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性别是女性,年龄十七岁。有着一头至背部的黑色长发。 我跟芙特原本属于某个商人。我是商品,而芙特是奴隶。 但是,这该说是命运的捉弄吗?后来发生了对我们来说极度有利的事情,因为商人们误食毒草而全部身亡。 芙特因此获得自由,我也成为芙特的伙伴。 历经许多事情而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的我们,开始在这里生活。而且又发生许多事情,芙特变成有钱人——但是她对照相愈来愈有兴趣,目前正从事接受委托帮人拍照的工作。 而芙特(photo)这个昵称就是从摄影而来的,她以前并没有名字,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情。 「苏!信到了哦!念给我听,念给我听!」 平常就活泼开朗的店主,也就是芙特,拉高声调冲进玄关。 她穿着牛仔裤与格子衬衫,长长的黑发在颈部的位置往上盘,固定在后脑勺。 「好好好,拿给我看,拿给我看。」 我总是像这样,在透天厝的客厅回答芙特。 会寄到这个家的信,大多是工作的委托信(其余的都是谢函)。 浪有正常念过小学的芙特并不识字,最近她稍微有在进修,已经能读能写一些简单的单字,但她的阅读能力还是没办法看懂工作的委托信。 芙特露出天真烂漫的笑脸。 「来!」 然后如往常一样,把开封的信递到我的大灯前面。 信也不一定非得拿到大灯前面才看得到,因为摩托车的视野属于全方位。更何况她递过来的信还上下颠倒,虽然对我没造成任何不便啦。 信中的文字,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写的——因为字体好大。跟报纸的头版标题简直没什么两样。 然后我发出声音阅读。 「『前略——我有一事想请白杨大道的相馆帮忙。请您帮我跟我的家人拍照。至于费用的话,因为我所有的钱有限,只能请您帮我拍一张但冲洗三份。加上时间很紧迫,请您立刻到我家!很抱歉做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该拜托谁好。麻烦您了。您愿意接下这份工作的话,就请到我家来。先此致谢,不尽欲言。』——内容就这样。咦,离我们这里满近的耶。骑车三十分钟就到了。」 这个国家格外辽阔,若开车从这头的边境移动到另一头的边境,需要花整整两天的时间。从家里出发花三十分钟的车程,算是近呢。附带提一下,有远方的客人委托拍照的时候,我们会租小型卡车并做好外宿的准备前往。 「好!那我们等一下就出发吧!苏!」 马上显得干劲十足的芙特说道。 究竟要不要接受摄影的委托,完全取决于我跟芙特是否同意。 因为这是芙特的工作,照理说她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但这家伙有一段时期没考虑前后顺序,把一大堆委托全吃下来。后来我就负责帮芙特管理她的行程。我可无法忍受唯一骑乘我的人,因为过劳而病倒。 现在还是下午一点,天气也不坏。而且今天跟明天也没有要做的工作,后天是这国家的假日。 所以接这个委托应该没问题吧,况且只是拍一张全家福而已。老实说,我也很想在路面奔驰。 「好吧,现在就出发吧。」 「今天天气不错呢,很适合拍照。也是适合摩托车行驶的好天气呢。」 「是啊——」 我跟芙特悠哉地奔驰在沿着农田往前延伸的农路。 天空又蓝又清澈,气温(对芙特来说)也刚刚好。 芙特穿上在这国家买的绿色夹克,再戴上白色的安全帽。那是人称飞行员式的安全帽,脸的部 分开口很大,还附有透明的镜片。 她戴上手套,脚则套上确实盖住脚踝的靴子。 骑乘我的时候,安全帽、夹克、手套跟靴子都是她的必要装备。这国家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要戴安全帽,但也不想看到女孩子的脸部或头部受伤的模样。 芙特背起装有摄影器材的背包。里面有两架单眼相机,跟两个交换用的镜头。然后是底片、水壶、零食,还有绑在背包外侧的三脚架。 背包虽重,但是车体规模小的我并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捆绑行李,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只不过,她事先在背面缝上厚厚的软垫,以防坚硬的相机在摔车的时候受损。 「苏我问你,左侧那是什么鸟啊——?」 「喔喔,那是斑鶫。别看它那个样子,它可是候鸟呢。」 「这样啊……下次我打算拍它耶,趁它们还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时候!」 「那样的话,就必须使用比你目前持有的镜头还要长的长镜头呢。以前你不是一直说想买吗?我看差不多该买了吧?」 「嗯——我的确很想要那个镜头……」 「镇上的摄影器材店老板,可是满心希望你买呢。毕竟你是有钱人,想买的话随时都能掏钱出来买呢。只要拜托一声,他明天就会笑嘻嘻地帮你送过来呢。」 「嗯——……如果有很棒的机会我就会买,但是现在我不想太浪费,暂时先不要买。」 「是吗?反正那是工作用的生财道具,我觉得有必要花这笔钱哦。那算是所谓的『投资』。」 「投资?」 「一开始就从那个部分解释啊……」 芙特跟我,在路上一面聊天一面持续往前奔驰。然后从出发后正好三十分钟的时候,我们找到那封信的地址。 寄件处是一家小店铺。 在包围着农田与杂树林的道路旁边,有一间孤伶伶的店铺。 这一带的辽阔土地散布着农家,这家贩卖食品与杂货的杂货店,是为了那些农家而存在。这里也竖立了「本店有电话」的看板。若要打电话给这个区域的人,就得打到这家店再请店家找对方过来接听。这家店甚至还兼当邮局。 这家店是二层楼式的建筑物,一楼是商店,二楼似乎当住家用。 我跟芙特来到那家店的门口。芙特熄掉我的引擎,为了不妨碍交通,她没把我停在店铺正面,而是用脚架把我立在旁边的停车场。 「你在这里等一下哦,苏。」 芙特走进店里。 「您好——!我是相馆的摄影师!」 我不知道店内是什么样子,但听得到声音。因为摩托车的听力也挺不错呢。 「欢迎光临——啊?相馆的摄影师?」 正在顾店的中年女子用听起来有些困惑声音询问。 然后芙特用她一贯的开朗声音继椟说: 「是的!我受到委托来拍照的!马上就准备好了!最好是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在店门口拍可以吗?啊,该不会要拍照的人还没到齐?」 芙特毫不客气自顾自地说话。 「等一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子的语气听起来不再是有些困惑,而是真的感到困扰。 而且这个时候—— 「相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啦?」 再加上从店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大概是姬丈夫吧。 「看样子你似乎找错地址了呢。」 太没礼貌了吧!信上的地址是这里没错,姑且不论芙特,我这个摩托车怎么可能会弄错路呢! 「呃…… 我有收到信,原则上地址是这里没错……」 当态度坚决的芙特还没来得及往前探出身子回答的时候,又有人从楼梯走下来了。 然后—— 「啊——爸爸!妈妈!那个人!是我请她来的!」 寄信人的声音登场了。听他的声音是年纪还很小的少年,从他说话的内容来判断,是这个家的儿子吧。 「摄影师小姐!我太高兴了!你终于来了!」 「你好!我是芙特!我依照委托来帮你拍全家福!」 相较于开心的这两个人…… 「什么?拍全家福……?」 「我们三个人拍吗……?」 母亲与父亲露出惊讶的表情发出那样的声音。 这个家的儿子则对芙特说明原因。 「我再过不久就要到遥远的城镇念书,暂时得跟父母亲分开。所以,我想要我们三个人一起合拍的照片!至于费用,我有努力把零用钱存下来,所以可以用那笔钱支付!」 原来如此,很孝顺的儿子呢。 至于委托书上注明「照片要冲洗三张」,应该是希望父母亲也能有这张照片吧。在这国家的「遥远城镇」,的确是非常遥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先声明一下——相机在这个国家算是高级品。买相机就跟买高级汽车一样,有时候要花上高额的金钱。 对一般老百姓来说,只有遇上几年一次的人生大事才有机会拍照。甚至有许多人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看过自己的照片。跟全体国民都拥有相机的国家比起来,一张照片的价值对他们来说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孝顺的儿子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照理说为人父母的应该会非常感动,为了庆祝儿子即将走上人生的道路,将他们笑中带泪的模样收进相机的取景窗,而芙特的工作也能快快完成。 原本芙特是那么想像的……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拍照。」 父亲首先那么说,做出拒绝的反应。 「我也、该怎么说呢……还是别拍了。」 母亲也用明显厌恶的声音说道,结果跟芙特预期的完全不同。 「这怎么可以!爸爸!妈妈!以后就没有机会拍了哦!而且这个人愿意用很便宜的费用帮我们拍照耶!」 拚命说服拍全家福的儿子,与依旧顽固拒绝的双亲持续争执好一阵子。 他的双亲说:「让人拍照感觉很不舒服」、「听说灵魂会被相机吸走」、「虽然费用便宜,但也要支付相当高的金额」,甚至还不惜说出「就凭她这个小女生,哪可能拍出好的照片」这种话。 有关芙特的拍摄技术,我是可以挂保证的。但是像这样在店门口就遭到阻止,我根本就插不上嘴。芙特对自己的技术也不敢回嘴,你应该对自己要有点信心啊。 「如果你真那么想要拍照,那就你自己拍吧。洗出来再摆在家里吧,就这么决定了。」 「那样就毫无意义啊,爸爸!一定要我们三个人一起拍啦!」 「总之,我不想拍!老婆,店暂时让你顾一下。」 父亲打断儿子的话以后,便咚咚咚地直接上楼去。 「我也不喜欢拍照。既然你爸爸都那么说了,就你自己一个人拍吧。还有,你的视力不好,就不要再写信了。」 他的母亲也那么说,因此争执算是单方面结束了。 经过短暂的寂静—— 「那个……」 现场传来芙特不知所措的声音。我心想,「你该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决定不接这份工作就落跑了」,不过…… 「先出来外面吧,我们到外面谈一下。」 芙特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要他暂时从父母亲面前离开,而我也有话想跟他说。哎呀呀,想不到芙特能做出相当冷静的判断呢。 儿子同意芙特的提议,我听到他们两人走出店外的脚步声。脚步声不断接近,最后芙特停下脚步站在我旁边。 「这是我的摩托车兼伙伴,他叫做苏。苏,这一位是我们的委托人。」 我看到了我们的委托人。 把手撑在店铺墙壁的,是年约十二岁的少年。他的身高以这个年纪来说,算很高大。体型纤瘦,留了一头金色短发,而且脸上戴着墨镜。 在这国家的乡下地方,而且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戴墨镜,的确算罕见。但我马上知道为什么。 「摩托车你好,我的视力非常不好,很抱歉必须戴着墨镜。」 原来如此,这名少年有严重的弱视。手之所以撑着墙壁,是为了掌握自己所站的位置。 「苏!委托人的父母亲——」 芙特正准备开始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被我打断了。 「我全都听到了哦,他们极度厌恶拍全家福对吧?」 「没错!怎么办……?」 「被拍的本人那么厌恶拍照,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啊?还是说,在两人的脖子上套绳子,硬把他们拖过来拍照?」 「嗯——……应该是不可能吧……」 芙特非常失望,在她旁边的少年也很失望。 于是我询问少年。 「距离你离开这里,应该剩没几天了吧?」 「是的,我三天后的早上就要出发了——」 三天后啊,那时间上满紧迫呢。 「我将进入国立盲人学校就读。我的眼睛处于随时失明都不足为奇的状况。我父母亲说我大可以留在店里帮忙,而且未来可以雇个店员,届时我只要指挥他工作就可以了。但我不喜欢那样。我希望能够独立工作,因此想取得按摩师的执照当作将来的工作。」 原来如此,为了不向身阵的问题屈服而希望能独立养活自己,有这样的目标的确是件好事。更好的是国家还从旁辅助呢。 「他要去上学啦?」 我向歪着头感到不解的芙特简单解释什么是盲人学校之后(芙特生长的国家并没有那种设施),我再度询问少年。 「这样的话你得住校对吧,难怪会想要全家福呢。」 「是的。而且,我的眼睛是这种状况,连自己父母的脸都无法看清楚。一想到能够看到照片,就很期待……但是我没想到爸爸跟妈妈,会那么讨厌拍照……」 「这个嘛,还是有很多人思想很传统哦。」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少年非常烦恼。 「怎么办……?」 芙特也很烦恼。 我是觉得芙特大可以说「既然这样就无法完成您的委托」,然后就打道回府。但这家伙并没有那么做,还跟着一起烦恼。 没办法,这时候我向他们提议。 「首先,若只拍少年的话,马上就可以拍成。」 两人点头赞同我的说法。现在马上拍的话,铁定没问题的。 「但是,那样的话,你们俩一定不满意吧?」 「没错。我说什么都想要我们全家三个人站在一起拍的照片!而且要带着笑容!」 这个嘛,一般的全家福都是那样呢。芙特也说: 「不那么拍不行!非得是委托人能够在学校,骄傲对大家说『这是我最自豪的家人』的照片才行!」 我想也是呢。 「既然这样,只好采取最后的手段了。那就是偷拍。」 「偷拍?」「偷拍?」 两人完美地异口同声说道。 芙特问: 「可是要怎么偷拍?我一站在前面,他们就会跑掉吧?若随便按快门……又可能拍不好……」 虽 然是询问,但她自己也想好答案了。 「芙特,你回头看一下。店铺前方六十四公尺处是一片杂树林对吧?你在那边立好三脚架躲在那里啊。」 「啊——原来如此……可是,那么远的距离没办法拍照哦?影像会糊到脸都看不清楚呢。」 「能拍的,只要贾长镜头就行了。」 「啊——……」 「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对吧?」 两天后的早晨。 我跟芙特躲在杂树林里。 在杂草丛生,还有虫子飞来飞去的绿意中—— 「加油哦,芙特。」 我躲在树干粗大的树底下。 「我知道!机会!只有一瞬间对吧!」 干劲十足的芙特坐在小张的摺叠椅上,从三脚架上的相机取景窗窥视前方。 像球棒那么长的长镜头,是前天早上相机器材店的老板一面露出恶心的笑容,一面拿给芙特的珍藏品。 这个嘛,因为价格足以匹敌这国家一般人的年收入,也难怪他会笑。 因为镜头又大又重的关系,三脚架撑着的是镜头,相机则接在后面。 若用这个镜头拍摄,就能够把位于数十公尺远的三个人,宛如就在附近似地拍摄。 芙特昨天还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练习怎么用这个镜头拍照。 今天早上像是搬金块似地把它装入镜头箱里搬运,凭芙特当然背不起来,因此她借了小型行李箱。然后开着车子在黑暗中前进,并成功地悄悄躲在这片杂树林里(顺便一提,为了摄影必须忍受的脏污与辛苦,芙特完全不厌恶)。 芙特用绿色的布把相机与镜头,还有自己的头盖起来,但手还是紧紧握着快门线(用来按快门的电线)。 「好了,随时放马过来吧……」 她宛如狙击猎物的猎人,眼睛闪闪发亮。这个嘛,射击跟拍照说起来还满像呢。 芙特把相机的曝光值设定妤,焦距也照预估的调好了。 当少年顺利把父母亲带到店门口时,应该能拍到脸部非常清楚的照片。 只不过,无法确定脸上是否挂着笑容。 就这样,我们动也不动地等待三个小时。 「喂!」 我简短喊了一声。 「唔!」 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芙特伸了个懒腰,再次把眼睛贴在取景窗。 店铺的铁门往上推开。 接着走出来的是那名墨镜少年。 他花了点时间固定铁门,再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 望着取景窗的芙特跟我,动也不动地观望——这个嘛,我本来就无法靠自己的意志做动作——然后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店里面。 失败了吗?就在我跟芙特这么想的下一瞬间。 少年带着他的父母走到店铺外面。他的父母穿着家居服,但没有任何怀疑地跟少年一起走出来—— 「不行……」 我听到芙特的叹息声。由于母亲是从少年后面走出来,重叠的三人是成不了照片的。 接着,少年突然开始做体操。他时而转动手臂,时而扭动腰部。 他的父母也边笑边开始陪他做体操。为了不撞到对方的手,三人当然就往旁边站成一排,这个作战计划相当不错。 「好极了!」 随即传出芙特按快门的声音,以及相机自动卷底片的声音。 三人继续做晨间体操,芙特也不断拍摄。 不久体操结束,三人开心地排排站—— 「哇!太棒了!」 芙特拍下了那一瞬间。 墨镜下闪着雪白皓齿的少年。 还有他旁边一脸想说「你没头没脑的在做什么啊」的父亲的笑容。 还有在另一边,一脸想说「可是,好开心哦」的母亲的笑容。 这些应该都收进一格的底片里吧。 当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店里,芙特回头转向我。 「苏!成功了哟!」 她湿着眼眶说道。 不晓得神经大条的芙特是否发现到一件事—— 当我看到走出店铺外面的双亲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拍全家福。 后来,我们很快把东西收一收就离开。 芙特努力把行李搬上卡车,把我骑到载货台上再用绳索固定好。 我们连忙赶回去,到常利用的冲印店冲洗照片。虽然碰到假日,但昨天我们硬要店家帮这个忙,而且还答应会多付费用,冲印店才答应帮忙冲洗照片。 同时还请冲印店把拍出来的照片各加洗五张。若想要把照片交给明天出发的少年,等冲洗出来再挑选适当的照片加洗,时间上很可能会来不及。 结果,这次的工作格外花了不少钱。 「照理说应该有拍到哟——!好期待哦——!」 但芙特对多花钱的事并不在意。 那天傍晚,我们收到冲洗完成的照片。 有许多三个人做体操的照片,还有三人在最后排排站,并露出自然笑容的最佳全家福。 「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 芙特对自己顺利拍下照片这件事,开心地跳上跳下的。 「时间上还来得及哦!今天过去把照片变给他吧!」 她随即抓起安全帽。 「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叫芙特先坐下来,然后—— 「你看过照片没发现到什么地方怪怪的吗?」 「嗯?——啊啊,我知道!这长镜头太厉害了!幸好有买!」 「不是啦,那也是没错啦……」 这样不行,只好跟她讲白了。 「你仔细看最后一张照片,那个少年怎么看都跟他父母亲不像吧?」 是的。 少年的外表,跟他父母亲明显不同。 少年是金发,但他的父母亲是棕发与黑发。 少年的肌肤自皙,但父母亲是小麦色。 我一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名少年跟他父母亲并没有血缘关系。 芙特仔细盯着照片看。 「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呢。」 关于那一点她很干脆就接受。 「可是,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孩子仍是孩子,父母仍是父母啊——!」 她不但毫不在意,还以无忧无虑的笑脸说道。 不……这个嘛,反正每个人都有他的看法。 「若那个少年的视力正常,应该早就发现了吧。可是——」 「呃……那个人不知道这件事吗?」 「从他父母那么抗拒拍照的反应判断,不知情的可能性应该很高吧?而且,只要把照片拿给他看,应该就会看出来了吧?而他的父母就是害怕那一件事发生。我要说的是,我们轻易揭发那件事妥当吗?现在的话,还可以骗他『没拍到适合的照片』,不要把照片拿给他。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我的询问,荚特立即给了我答覆。 隔天。 在少年出发迎接新人生的早晨。 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我跟芙特花三十分钟的时间抵达店门口。 芙特背的包包里,有一台相机跟装在信封袋里的大量照片。 可能是在玄关听到我的引擎声吧,少年开心地从店里走出来。 「芙特,苏!」 今天他穿的是有点时尚的夹克,是准备迎接新人生的盛 装。 「照片好了对吧?」 他的手撑着店铺墙壁,墨镜下浮现着满脸的笑容。也难怪啦,因为芙特答应过他一旦失败的话,就不会拿照片过来。 「是的,好了哦!可是——」 「可是什么?」 「我想先跟你的父母亲见个面,我想为偷拍的事情向他们道歉。请让我跟你的父母亲单独说一下话。」 芙特语气坚定地说道,少年也明白她的意思。 「知道了,我会暂时待在店铺后面。」 芙特把我留在店门口,独自一人走进去。虽然我想叫她让我也一起进去,不过,这时候就交给她处理吧。 「咦?摄影师小姐……?」 「嗯?啊啊……」 少年的母亲与父亲马上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发出听起来不太欢迎芙特的声音。 「请你们看一下这个。」 芙特从背包与信封袋拿出照片,我听到她把照片摊在桌上的声音。还听到两人讶异地屏住气息的声音。 两人还没说话以前,芙特先出声了。 「很抱歉偷拍了你们两位!还有,这些照片我还没拿给你们的儿子看!我觉得有必要先拿给你们看!」 「…………」「…………」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们没让他上学,还请村里所有人帮忙的……想不到会因此而曝光……」 母亲说了宛如咒语般的话,想必她内心非常痛恨芙特呢。 「我现在非常明白,两位为什么会那么厌恶拍照了。」 「那么,如果我们反对的话,你可以不把这些照片拿给我儿子看吗?小妹妹。」 父亲则说出那样的话。 从他充满期待的语气判断,可以非常了解这两位做父母的,说什么都想隐藏这件事呢。 然后,芙特……我的主人开口说话了。 「不行。」 「什么?」「什么?」 「我还是会把这些照片拿给你们儿子看,这是委托人拜托我做的工作。我只是做了自己份内的工作。」 「…………」「…………」 「剩下的,就看你们想怎么做了。」 芙特直接对应该完全愣住的两人这么说: 「我很喜欢拍照,但照片什么事也办不到。照片不会回避问题,照片无法传达真相。照片,什么也办不到。能够做些什么的——一直都是人类。」 芙特跟我,在店门口—— 这个家的儿子拿着一张全家福靠近眼睛,几乎都快碰到墨镜。他的父母也一直注意他的举动。 想必少年是人生中头一次仔细看自己的模样,还有他父母亲的模檬呢。 在这七分四十二秒里,少年不发一语地看着相片。但是对于表情有如参加丧礼的双亲来说,想必觉得有如七小时那么漫长呢。 结果这两个人,并没有用武力阻止说要把照片拿给少年看的芙特。他们不逃避吗?还是说,不知道要逃避呢? 少年好不容易把照片拿离开眼睛,他首先对芙特说话。 「芙特!我非常开心!会把它当做我的宝物的!非常谢谢你!」 「不客气!」 虽然这里有四个人在场,但笑容满面的两人与表情沉重的两人,是非常好的对比。 笑眯眯的那个人,转头面对表情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两人。 「爸爸!妈妈!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你们两个的笑容,真的好幸福哦!未来到了学校,我会努力学习的!」 「…………」「…………」 两人对他的反应感到不知所措。 照理说看过照片,就可以看出自己跟父母亲的模样明显不同。 他们或许跟我一样,想了各式各样的可能性吧。 第一个可能性,少年早就知道有关自己(可能从谁的口中得知)的事情,于是从容不迫地说谎。不过,这个机率有点低。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他对自己跟父母亲长得不像这点,完全不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虽然不无可能,但他们的长相差异这么大,说没看出来未免太不自然了。以这个少年的聪颖,那个可能性应该很低呢。 既然这样—— 剩下的那个,可能性应该最高。 也就是说,他早就看不见了。视力已经恶化到连那张照片都看不到了。 天哪! 芙特想让委托人看到照片,还头一次达到目的的工作,结果永远都没完没了啊。 「你……」 母亲察觉到那点,因此难过得说不出话。 「啊啊……」 父亲也马上了解怎么回事而瞪大眼睛。 「太好了!」 只有芙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开始烦恼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 这心境跟少年的父母是一样的。 芙特的生活「留下的事物」—return—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我被设计成能够放在小客车后车箱随身携带,是有点特殊的摩托车。我的车体原本就很小,当龙头跟座椅摺叠起来就变得更小巧。不过,速度并不怎么快。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性别是女性,年龄十七岁。有着一头至背部的黑色长发。 我跟芙特原本属于某个商人。我是商品,而芙特是奴隶。 但是,这该说是命运的捉弄吗?后来发生了对我们来说极度有利的事情,因为商人们误食毒草而全部身亡。 芙特因此获得自由,我也成为芙特的伙伴。 历经许多事情而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的我们,开始在这里生活。而且又发生许多事情,芙特变成有钱人——但是她对照相愈来愈有兴趣,目前正从事接受委托帮人拍照的工作。 而芙特(photo)这个昵称就是从摄影而来的,她以前并没有名字。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情。 「我想拍雪景!」 这个家的主人,这家店的主人,也就是芙特——突然站起来这么说。 因为晨间广播的新闻,报导北方山地已经开始积雪了。我们居住的中央区域还是秋天,仍处于枫叶正红的时期,因为这国家的领土大得吓人。 芙特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拍了好几张风景照——不对,是拍了好几十张好几百张,但是还没拍过雪景。 「山上的雪景一走很棒哦!苏!我们马上过去吧!」 芙特说得既轻松又开心,不过——不过等一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芙特午餐还没吃完就抓着挂在玄关的相机,准备冲出家门。 「你先坐下来,然后边吃饭边听我说。」 「嗯。」 芙特「咚」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吃午餐。 摆在小桌子上的今日菜色,是吐司里夹了起司、火腿跟莴苣,且稍微涂了沙拉酱跟芥末酱的三明治。还有一颗苹果跟茶。 与其说是今日菜色,应该说今天又是吃这个啊。 芙特已经是有钱人,大可以每天叫外卖或者吃豪华大餐,但这家伙就是这样。虽然我认为她应该趁年轻的时候多摄取点营养,不过……先不谈那个了。 我在客厅某个区域,靠近入口大门的位置,而且以脚架立在桌边,这是我一向所在的位置。 「我能体会你想拍雪景的心情,也并不反对。」 卡滋卡滋,嗯嗯。 芙特边咀嚼边点头。 「可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要在雪路骑着我是不可能的事哦?不过,如果只是稍微积雪,倒还能够两脚巴在路面往前进——但是结冰的话就绝对没办法了。」 卡滋卡滋,嗯嗯。 「因此必须像往常那样,只能够租卡车去了,这是我的提案——芙特,我想你差不多该买一辆卡车了。」 卡滋卡滋,嗯嗯,嗯? 「买?买卡车?我们吗?」 芙特停住用餐的手,以动词、受词、主词的顺序反问我。 过去我们出远门又携带重物的时候,都是到镇上租小型卡车,但最近租卡车的次数愈来愈多了。仔细精算的话,那些钱差不多可以买一台自用的卡车了。 「没错,要买。如此一来,就没必要每次都跑到镇上租车。只要把整套摄影器材拿出来,再把我送上载货台,就能随时到任何地方了。到了目的地再把我放下来,骑着我到处跑。是不是很动心呢?」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呢。」 芙特一面思考,一面吃着切成八块的苹果。连皮吃下去是她一向的习惯。 「投资、是吗~如果工作上有需要的话,没办法,该买的还是要买呢。」 芙特虽然说了一句「没办法」,但她明白有了卡车要外出摄影会变得十分轻松,因此看起来有些开心。 反正,找到花钱的理由,就没必要再锱铢必较了。 「知道了!好!我们买小型卡车吧!然后,出发去拍雪景!」 因此—— 隔两天后,全新的生财工具送到「白杨大道的相馆」。 以这个国家来说,那种车款的小型卡车,主要是给富裕的农家使用的。 之所以会大胆加上「富裕」这两个字,是因为这国家大部分的农家,都还是用牛、马或者驴子拉车,自用车仍属有钱人的东西。 我们买的是两人座的小卡车,载货台可以荷重大约四百公斤重的物品,当然连我也载得动。 车底的零件也都做得很牢固,可以跑各种崎岖的道路。除了坐起来并不舒服的缺点,倒是一台非常方便的车辆。 这是一台蓝色涂装非常耀眼又闪亮亮的新车。虽然也有中古车可买,但因为大多都用在农务上而被操得很惨,就没列入考虑了。 「嗯——好可爱,好可爱。以后请多多指教哦!对了,要不要帮它取个名字?」 「要取是可以啊,只不过就算你对那家伙说话,它也不会回话哦?」 「是吗……那就不要取了。」 「…………谢谢你。」 后来芙特把我弄上小型卡车的载货台,再用绳索牢牢绑住。以防我被震倒,接着就是跟她一起不断试车。 毕竟这是连农田旁边的小路都能行驶的小卡车。对于曾经花十五天的时间,开着用来横越大陆的大型卡车来到这国家的芙特来说,这算是小case呢。 等到完全习惯怎么驾驶,在悠哉兜风的时候,我对芙特说: 「对了芙特,反正有这一台卡车了,就顺便用它替相馆宣传吧。」 「宣传?怎么宣传?」 「别问那么多,总之你等着看就是了。我们直接到镇上,下一个十字路口右转。」 就这样,我请镇上的汽车烤漆行在卡车两边的侧面写下这些字样—— 『白杨大道的相馆』 下方还有委托信的收件地址。 「这样的话,只要开车在路上就能顺便宣传呢。」 「苏!太厉害了!你真是天才呢!」 这个嘛,我虽然不笨,但跟天才比起来也有段距离。 只不过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这国家的车辆完全没有类似这样的宣传文字。 「好!出发!」 在芙特突然说想拍雪景的几天后的早晨。 「好啊,说走就走。」 于是我们往北出发。 芙特开着载着我的小型卡车,载货台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许多箱子。 坚固的铁箱里,装的是一整套的摄影器材。 有几台高级的单眼相机、几个镜头、三脚架与大量的底片。为了防止被偷走,用了铁链跟锁头把那些固定在载货台上。 除此之外,还有芙特用来在驾驶座睡觉的睡袋啦,毛毯啦,不需要在半路上购买的食物与水等等,把这趟旅行搞得像是要大远征似的。 芙特把黑色长发绑成一条麻花辫,让它垂在身体前面。 服装则是卡其色的厚布料长裤配上棕色的羊毛衣,外面再套一件附有许多口袋的摄影用背心。跟往常一样,是完全不性感的打扮。因为要去雪地的关系,还准备了手套、毛线帽、冬拳长靴,以及塞了羽绒的防寒衣。 「今天天气不错呢——是适合拍照的好日子呢——」 小型卡车在冬天的朝阳下,行进在叶子几乎都掉光的白杨树夹道的道路上。 我从载货台,隔着驾驶座后方微开的窗子跟芙特说话。 「要走的路我全都记得,该转弯的地方我到时候会跟你说。若开车开累了,要马上 说哦。」 「知道了。要是半路上我想拍照,可以停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要是拍太多照的话,一旦底片用光就拍不到你想要的雪景哦。所以千万别忘了优先顺序。」 「嗯,说得也是。知道了。」 于是他们就在早晨出发前往目的地。 途中曾停车拍了几次照,并且一度休息吃饭,等到好不容易抵达降雪山区的山脚下,已经是傍晚了。 这个国家还真的有够大呢。 这天晚上—— 「呃——其实卡车驾驶座就够我躺了啊!而且太浪费钱了啦!」 「别那么多废话,找问旅馆住就对了!你可是开了一整天的车耶!铁定比你想像中还要累。」 「我之前还连续开了十五天耶?」 「那属于紧急状况。明天起就要到寒冷的雪地拍摄,你把自己搞到那么累能拍出什么照片?」 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北上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到了降雪山区附近,温度就变得相当冷,夜晚的气温将近零度以下。我好不容易逼想省钱的芙特住旅馆。 旅馆的老板娘怀疑年轻的芙特是否真的有带钱,看样子她可能以为芙特是哪里的小员工,从职场偷了卡车跑出来。 在我提议先付旅馆的住宿费后,对方才终于愿意让我们入住。其实,芙待可是排行前三名的有钱人,要是她认真起来,是有能力把这整间旅馆买下来的呢,不过她还是别知道的好。 旅馆面向道路,房间的玄关前方是停车场。芙特停好小型卡车后,就让我跟摄影器材进房间。 芙特吃完带来的面包以后,就在床上一面保养相机一面说: 「好期待哦——明天要早点起床哟!今天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是是是。倒是明天有没有打算去哪里?反正雪景在前面的路线随随便便都拍得到哦。」 「这个嘛——」 芙特拿出地图,然后指着位于山路前方的某个村子说「这里!」 我记得在山地的正中央,的确有象征村子的标记与名称。 「既然在这么棒的地方有村落,我当然想把它拍下来!」 的确没错,在这么偏僻的山区居然会有村子。 地图上的等高线间隔格外狭窄,所以表示那儿有险峻的山谷。地图上的直线距离看起来并不远,但道路却蜿蜒曲折。证明那就是山路。 「知道了,你开车要比过去更加小心,我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你指示。」 「嗯!」 芙特的回应一向都很有精神。 隔天上午。 我们正在俯瞰白雪霭霭的村落。 「好美哦——!真的很美呢,苏!」 大为感动的芙特拚命拍照。 「没错,这景色相当美呢。」 仍在小型卡车载货台的我则如此回答。 这里是山顶。 我们延着积雪的道路往上开到这里,也是最高的地方。这里道路变得宽敞,形成眺望景致不错的了望台。 天虽然阴阴的,但没有下雪。大地跟天空,全被染成白色的世界。 小型卡车的车轮早就加装上铁链。 芙特开着这台卡车,缓慢又小心翼翼地爬上易滑的雪路。就算有什么万一,也不能让新买的小型卡车在这里抛锚。因此花了相当多时间爬山路。 「嗯——可爱!美丽又可爱!」 开车的疲惫彷佛消失似的芙特,在载货台上立好三脚架,透过长镜头不断拍摄村子。 正如芙特所说的,村子很可爱。 因为从上往下俯瞰的关系,所以看得非常清楚。狭小的山谷里,有五十三户不算太大的人家,以直列的方式排列。 用来抖落积雪的六十度尖角屋顶,像热带鱼似的涂上鲜艳的红色,与一样涂上鲜艳绿色的墙壁呈现完美的对比。彷佛雪地里,窜出红色三角形跟绿色五角形。 「对了,苏!这就是我们在民间故事里听到,所谓的『童话王国』哦!一定是那样!」 芙特边替换底片边这么说。 由于那是重覆许多次的行为,我看芙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迅速完成。宛如干练的士兵,正把火药与子弹填充进说服者里。 芙特在那个山顶拍了一阵子的照片。 当她细心拍摄风景的时候,会在小笔记本里记录快门的速度与光圈值。为的是在冲洗照片的时候,留下当时是怎么拍出这张作品的资料。 经过十分钟尽情拍摄之后,芙特点燃放在卡车载货台上的小火炉,把罐头汤温热。而且,把冷掉的面包整个泡在里面,然后站着吃掉。 可能是阴天的关系,今天的气温没有想像中那么低(晴天的话,会因为放射冷却现象,导致气温更低)。 尽管如此,温热的汤还是不断冒出热气。有时候还会看不见芙特的脸。 「像这样一面赏雪,一面吃温热的食物……感觉很不错呢。」 芙特边吃边感慨万千地说道。 「是啊,这是死去的那些家伙无法体验的事情呢。」 连我乜有感而发。从我们在这个国家定居以来,我们几乎都没再提过那个山上发生的事情呢。 「…………」 看到芙特停止手的动作,刹那间我心想「我说错话了吗?」 「是啊。」 芙特用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视着我,既没有哭也没有笑。 「我现在做的,都是死去的人无法做的事呢。」 说完以后,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我。 「苏!笑一个!」 卡嚓。 随着微弱的快门声,又多了一张我的照片。 不知道我笑的样子好不好看。 结束在山顶的摄影,我们开始下山往村子出发。 一进入山谷,积雪就开始增加。小型卡车在积雪厚达二十公分的山路,以几近人类走路的速度下山。路上没有其他车辆。 原本我们打算就这么从山谷进入村子,但是对那个村子来说,我跟芙特都是「外地人」。 老实说我们也不知道,村民到底愿不愿意让我们进村子里拍照。 于是,我们决定询问第一个见到的村民,如果得到允许就留下来拍摄。如果不行,就乖乖摸着鼻子回家。若马上打道回府的话,应该能在天还没黑以前顺利下山吧。 更何况,村子里应该没有旅馆吧。如果要持续拍照的作业,今晚就得在车上睡觉呢。 「搞不好会惹他们生气呢……」 在驾驶座的芙特紧张地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坡道终于走完了。 从四周都是针叶树的森林里,渐渐看到小巧玲珑的房屋。 「好棒哦!好漂亮哦!好想再去一次哦!」 在白杨大道的住家兼相馆,芙特看着自己拍的照片,激动得不断发抖。 在桌上的灯箱上,是刚刚才冲洗出来的底片。 芙特所使用的幻灯片,只要在底片下方用光照亮,就能透过光线看拍摄的成果(与不经过冲洗出照片,就看不到拍摄成果的负片大不相同)。 灰色的雪世界与色彩缤纷的房屋共存在村子里的模样,全都在芙特的放大镜里重现。 从出发摄影旅行,至今已经过了十天。 那一天,进入村子的我们——受到那儿的老人们热烈欢迎。 这个嘛,因为从下山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到我们了。 几位老人在村子入口等候,村子 里则因为「有个年轻女孩单枪匹马地跑来拍照哦!」而显得热闹非凡。 村子里净是些老弱妇孺,看不到任何有劳动能力的男人。 也难怪会那样,因为农林业与狩猎业在冬季进入休息期,所以男人们全在下雪前到镇上工作了。那份现金收入,一直用来维持村里所有人的生活。 他们居住在这些与众不同的建筑物,以及如此险峻的土地上生活。看来这个非常辽阔的国家,拥有相当多样化的区域,这个村子也是其中之一呢。 根据听来的历史,这一带的山区在以前其实有更多村子的。而这个国家被统一成这个规模以前,是利用高山代替城墙。 不过创立国家会带来许多方便,因此人们纷纷抛弃严苛的山林生活,村子也跟着慢慢减少了。所以这里只剩下这些村民。 我心想,既然难得有村子至今保留其原貌,何不把它推广成观光景点,不过这个想法,可能得等这个国家富庶一点再说吧。 芙特终于拍到她梦寐以求的雪景,也拍下村民们的笑容。 这儿的人几乎都说自己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拍照。所有人不断大喊「我也要拍,我也要拍」地要求拍照,但取而代之的,是端出用村民捕获的兽肉,或者清流钓到的鱼等等数量多到吃不完的食物当作谢礼。 在村子里遇到的老人,无论谁都对芙特说同一句话。真的是同一句。 每次听到那句话—— 「我会的!」芙特都开心地回答,然后帮村子拍照。 结果芙特在村长家住了两晚,那段期间也一直拍照没有中断。 要不是带的底片用光了(其实芙特带了不少过来呢),我们或许还能停留更久一点呢。 就这样,在进入村子的第三天早上。 连晴朗的晨间雪景都细心拍下来的芙特,在所有村民——老实说并不到一百个人,在他们的目送之下离开。然后再花一天半的车程平安地回到家。 送冲印店的大量底片全冲洗完成,所以今天早上就去拿回来了。 芙特一面用放大镜看着底片,一面圈选中意的作品。 「苏!虽然也有失败的作品,但还是拍到不错的照片哦!村里所有人也都在照片里呢!等春天到了,我们再去那个村子吧!」 后来村子因为大雪而被封锁,单凭小型卡车是去不了的,也没办法把照片送过去。仅限在紧急时刻可以运送最低限度的必要物资到村里,连普通邮件好像都暂时无法配送呢。 所以我回答她: 「好啊,我们也非去不可呢。不过等春天的时候,大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积雪变少的春天,我们将带这次拍摄的照片到那个村子。 对我们来说,似乎又多了一项预定计划。 不过—— 故事要是到这里就结束,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当我们知道那个村子遭受有始以来最严重的雪崩袭击,而且有二成的村民因此罹难,是在冬天就快要结束的时候。 正如当初得知积雪的情报,芙特跟我当时正在听晨间的广播节目。 播音员只是淡淡地报导这个事实,彷佛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然后过没多久,就转移到议会选举的话题了。 而正准备要吃三明治的芙特…… 「苏!」 脸色大变地站起来。 「啊啊,是那个村子呢。看样子状况很凄惨耶。」 「我、我得赶过去!得赶过去!得赶过去!因为,因为……苏!我必须赶去那里!必须去那里啊!」 「好了好了——我很了解你在想什么。可是,今天不可能赶去那里的。而且明天跟后夭,你不是接了到附近的小学跟农场拍照的工作?要去那里也得先把工作做完啊。」 「话是没错……话是没错……话是没错……话是没错……」 尽管芙特愁眉不展,也还是把工作确实完成。因此这两天受托的工作,全都顺利结束了。 不过芙特还是会趁工作空档的时候,积极收听广播新闻,每天早上也会买报纸看,但是都没有那个村子的后续报导。 毕竟这国家辽阔到让人意想不到,在没人知道的偏僻地方发生死了十几个人的事故,应该不太可能被注意到吧。 那天晚上,芙特把原本要拿给村民的照片,不发一语地放进文件夹里。 那些照片是芙特从那天大量拍摄的底片里,费尽心思挑选出来,再冲洗成能够放进相框摆饰的尺寸。 然后隔天一大早,我们就开着小型卡车出发了。 白杨大道的气温变得相当暖和,感觉春天已经距离不远,不过我们即将前往的山区还残留着厚厚的积雪。 一路上我不断提醒芙特,不要因为焦急而猛踩油门狂飙。途中我们都没有停车拍照地往北奔驰,然后,在上次投宿的旅馆住一晚。 那位老板娘还记得芙特。 在这里,我们对雪崩的新闻又详细了解一些。老板娘说村子那些到外地工作的人,前天都连忙赶回来了。 与其说他们是赶回来重建村子,不如说是回来整理受害的地方。至于道路也好不容易通了。 我还以为住进旅馆的芙特,可能为了明天会马上就寝。想不到—— 「我要去吃点东西!」 难得她会这么说,然后就跨上我前往距离不远的餐厅。而旦,还很罕见地花不少钱,吃了一大堆看起来相当营养的好料。 「我吃太多了——」 芙特躺在旅馆的床上,边那么说边睡觉。 隔天。 天气出乎意料地好。 抵达山顶的我们终于看到了。 从山坡滑下的积雪覆盖了村子,色彩缤纷的房屋残骸,纷纷从缝隙冒了出来。那景象实在惨不忍睹。雪崩在多处发生,因此把村子的面积破坏了将近三成。 由于山坡的积雪全滑落下来,因此应该不会再有雪崩发生吧。 我们从积雪融化不少的坡道往下走,走在通往村子的道路上。 结果,村子的入口前方是一处广场,还停了几台车子。有看起来有些类似的小型卡车,以及附有履带的器材搬运车辆。 因为上次来没看到这些车辆,应该是到外地工作的男子们回来的时候搭乘的,或者是来清理残骸的人们开的车子吧。附近则是空无一人。 芙特把小型卡车停在那里,然后把我从载货台放下来。 可能是男人们把雪清除掉的关系,抑或是积雪融化了,道路上完全没有积雪。真是太感谢了,这样我也能在道路上奔驰呢。 背着装有底片的包包,把一台爱用的单眼相机挂在脖子上,再把底片放进防寒衣的口袋里以后,芙特便骑着我行进。 老实说我很希望她能戴上安全帽,但摄影的时候要不断转动头部,唯独这个时候我允许她可以不戴。 当我们往前行进来到村子,没多久就看到第一个雪崩现场。 从左侧山坡崩落的积雪,把途中的树林全都扫倒,以相当可怕的速度冲进住户家里。 崩落的不光是积云,粗大的树木因为被折断也跟着滑下来。然后,在那附近的五户人家全遭到破坏。原本造林是用来防止雪崩的,这样的结果真的很讽刺。 雪崩发生至今已经五天以上,但是道路以外的积雪根本都没除掉,仍保持写实的灾后场面。 由于我们在村子里待了三天,哪一户住了什么人,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我是不知道芙特是否还记得,不过,应该是不会忘记吧。 「…………」 芙特把我停下来 ,看着眼前的惨状——然后举起相机。 我想她大概犹豫了三秒钟。 然后芙特—— 卡嚓! 拍了一张照片。她卷动底片,再拍一张。 就这样,当她拍下第三张的那一瞬间—— 「喂!你在做什么!」 一名男子对她大吼。 男子大概三十岁吧,他表情严肃,个子高大,体格也很魁梧。 他应该是那些从工作的外地,连忙赶回来的村里男人吧。他从某栋房子的残骸后面现身,一面用熟练的动作把雪拨开,一面走向芙特。 可能是听到男子的声音吧,有五名男子像冒出来的土拨鼠似地,也从事故现场探出头看过来。 第一个遇见的男子——姑且先称呼他为「村男」吧?那家伙满脸怒气地走向芙特。 「…………」 芙特什么话也没说,她从我身上下来以后,用脚架把我立起来。 然后,等待那名村男……以及从后面赶来的其他男子走到自己面前。 「你不是这村子的人吧,你是谁?」 村男低头看着芙特说道。至于其他男子,则是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讨论「你认识她吗?」「不认识」。 「我的名字叫芙特,住在中央。之前曾来这个村子拍照。」 芙特毫不畏惧地往前走一步,语气坚定地对比自己高两个头的男子这么说。 「这是我的伙伴苏。」 你好。 「所以呢?那台摩托车叫什么名字跟我无关。」 喂喂喂,什么叫「跟我无关」?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没说出口。我还没那么白目。眼前先让芙特跟他们藓释,而且感觉还挺有趣呢。 「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在这里拍照!你刚刚在拍照对吧?」 「是的,我的确在拍照。」 「你觉得很有趣吗?你觉得把我故乡变成这副惨状的模样拍下来很有趣吗?啊啊!」 男子放声大吼。 「我不觉得有趣。可是,我认为有必要拍,所以就拍下来了。」 啊哈哈。芙特讲得还真斩钉截铁呢。 虽然从我的位置看不到芙特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楚看到村男脸上因为小女生回嘴而气到震怒的表情。 「你……你这家伙!什么叫『有必要』?已经死了很多人耶!那些雪堆下方,还埋了好几个人的尸体呢!大家因为家人去世,村子也被毁得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居然说什么有必要!」 其实也不难理解村男会这么生气。以人类来说,算是毫无掩饰的情绪吧。不过,我并不是人类,会了解也是基于所谓的知识。 然后芙特立刻回答他。 「是『村子的照片』。之前我来这个村子的时候,老爷爷、老奶奶们曾交待过我,『要帮村子留下记录』。他们不断不断地这么告诉我!」 一点也没错。 当我们停留在村子的那三天,不断听到的,就是那句话。 在这个不曾有人拍过照的村子,过去的风景除了留存在记忆中以外,其他全都消失不见了。 但就算是记忆,也无法永远留存。当记得的人死去,记忆也会跟着死去。 深深了解那种痛苦的老人们,拜托芙特替村子留下详细的记录。请她帮忙把村子现在的样子,永远留存下来。 正因为如此,芙特才会拚命拍照。她不断拍不断拍,拚命地拍照。 把村子美丽的模样,完整地收藏在底片里。 而且,正因为这么做—— 当她得知村子遭到破坏的时候,除了非常担心村民的安危,同时也想到必须把那个模样留下来不可。 抱持那种想法的芙特大喊: 「就算遭到破坏!那也是村子的记录!是必须流传给后世了解的一瞬间!就算是悲伤的记忆,也必须把它留下来!」 「…………」 面对比自己魁梧好几倍的男子,芙特毫无畏惧的样子。 「然后,当村子在大家的努力下重建的时候,那将成为珍贵的历史证据!所以,我现在不拍,你认为有谁会拍呢!」 伴随着这一声大喝,芙特放下背后的包包,马上从里面拿出厚厚的文件夹。 然后,直接递给村男。 「做……做什么?」 芙特没有回答,只是把文件夹递给他。虽然从我这个位置看不到,但她的表情铁定相当严肃。 村男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那个文件夹,脱下湿掉的皮手套之后,打开厚纸板制的文件夹。然后,看到放在里面的照片。 「啊……」 村男的叹息声,让站在他后面的男子们也凑上来看,然后跟他一样都没说话。 也难怪他们会有那种反应。 放在那里面的,是村子之前的模样。 是他们记忆中那个,一直等待他们回家的美丽故乡。 不断把看过的照片往后放的村男,手微微地颤抖。然后他的手,在某张照片停了下来。 村男瞪大眼睛,站在后面的那些男子也纷纷叹息。 那是拍了什么的照片呢?这个嘛,我想我大概知道。 不一会儿—— 「老、老妈……不会吧……是老妈的照片……」 村男喃喃说出正确答案。 「真教人无法相信……老妈在笑……还有我家……」 这男子的家被雪崩吞噬了。然后,待在里面的母亲不幸罹难了。 想必这个男子,认为自己再也没机会看到母亲的笑容吧。 但是,他错了。 他严肃的表情扭曲,双眼流下眼泪。尽管如此,村男仍一直盯着照片看。而他后面那些男子,也露出微妙的表情,跟伙伴看那些照片。 然后芙特,稍微往旁边退后几步,再迅速拿起相机,把他们的模样拍下来。 她还是一样很大胆呢。 男子们听到清脆的快门声而回过种来,然后看着芙特。不过,他们并没有骂她也没有吼她。 「接下来,我仍旧会来这个村子。在村子恢复原状以前,我会持续拍照留存记录。」 芙特对着泪流满面的村男如此说道: 「所以——我会等待村子恢复原状的那天到来。」 芙特(跟我)与村里的老人们重逢。 芙特一面致哀,一面把照片交给那些喜极而泣的老人们,结果害他们哭得更厉害。 那些是他们死去的家人与朋友的照片,其中还包括了请他们饱尝美味料理的村长太太。 由于男子们又继续进行重建作业,芙特也继续她的拍摄。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责怪芙特了,他们只是拚命地进行作业。尽管他们浑身是汗,芙特还是为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 只靠村里的男人用人力进行的重建工作,实在没什么进展。后来花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回收一具遗体。 照这个速度,到底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重建完毕。而且目前寄住在其他没受损房屋的人们,应该也无法这样生活太久吧。 然后我对芙特说: 「喂,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回中央吧。」 「咦?现在回去?我记得苏你不是说过,不要长时间开车吗?」 「可是状况改变了啊。现在马上离开这里的话,找们可以在天色变暗以前下山。到了平地小睡一会儿,然后再继续行进。隔天早上应该就回得去吧。」 「要回去是可以啦,可是……然后呢?」 我回答了满脸惊讶 的芙特提出的疑问。 『美丽的村落遭到袭击的惨剧距令已经十五天。当地接受全民的善意,重建指日可待。』 出现了这样的标题。 然后,还有关于村子目前状况的详细报导。 报导提到,国家将派人支援村子的重建工作。 士兵已经派到现场,帮忙去除雪崩的积雪。而全体国民也不断发起捐款。 那是芙特手上的报纸。 她目前还在学习识字,所以就由我代为念报纸上的报导。 桌上陈列着几天份的报纸,日期最近的那份报纸,上面刊登了几张大大的照片。 当然,那是芙特拍的照片。 有被雪崩严重破坏的房屋照片、避难中的老人与小孩的照片、包裹着毛毯的遗体照片,以及原本很美丽的村子的照片。 还有——标记着「看到死去母亲的照片,泪流满面的男子」的照片。 因为印刷的关系,每一张照片都变成黑自的。尽管如此,仍不减照片要传达的意思。 那一天,我要芙特把照片拿到报社。 那是过去我们从来不曾做过的行动。再加上芙特又不是记者,她本身也没兴趣到处追着事件或意外跑。 不过,还是要视情况而定,唯独这次的情况不同。 芙特赞成我的提议,于是熬夜拚命开车,一大早回到了中央。结果,就是隔天刊登在报纸上的这些照片。 这场灾难在全国广为传开,大家也纷纷伸出援手。 众人集合捐款,国家也跟着动了起来。 不过,因为选举快到的关系,也难怪政治人物会如此努力想要有好的表现给国民看。 「苏。」 芙特一面把报纸放在臬上一面说话。 「下一次,什么时候去?」 虽然她把话省略得很简短,但指的当然是那个村子。 因为替那个村子的重建过程作记录,已经成了芙特的摄影主题。春夏秋冬,每个季节她都想过去摄影吧。 「说得也是呢。如果是四天以上没工作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吧?」 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回答她。 「对了,苏。为了去那个村子而减少工作量,会不会不太好啊……?」 听到芙特这么谨慎地询问,我倒是相当讶异。 「不会不会!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更何况,芙特根本就没义务得工作。她已经存了不少钱。因此,她今年一整年大可以在那个村子尽情拍摄。 「可是——如果有人委托我照相,我希望尽可能接下来耶。」 「但我从以前就一直告诉过你,就算想接工作,你也没必要接需要耗两人份体力的工作吧?」 「嗯。」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接需要『去那个村子摄影的自己』与『在这里工作的自己』这两个人的工作哦,」 「嗯?」 「总之——就是叫你活在世上,要稍微懂得享受人生啦。」 我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告诉芙特,要她别再好强,做事情不要努力过头。不过—— 「说得也是,我会努力做到的。」 她似乎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后记—preface—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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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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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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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哇~命中了!命中了!」】←编辑部修改:文章以台词起头非常好。 我那个时候非常感动。 白色圆盘在我面前「砰」地破裂。 碎裂的圆盘如粉雪般散落。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目前正在泥鸽射击场。 ↑编辑部修改:我认为应该有压倒性的读者并不知道哦? 没错。 我是时雨沢惠一,今年四十岁,而且还合法拥有枪枝,政府也发给我枪支许可证。 今年三月起,为了证明我不曾被警察逮捕,或者到精神病院看过诊,也没有破产,不时跑机关或附近的枪枝贩卖店【收集过】许多文件。 ↑编辑部修改:请统一文体。 于是我正用如此千辛万苦到手的散弹枪,不断射击圆盘。 【「圆盘」跟「不断」还真押韵,我个人觉得很有趣】 ↑编辑部修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写出来吧。 我的枪法还不是很纯熟。 每当我没打中泥鸽的得支付五千圆的时候,就觉得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有钱人。 ↑编辑部修改:统一文体。还有,引用「1996暴○冲○队」的梗,我认为对年轻人不太适用哦? 可是,我希望磨錬我的枪法,未来有一天能参加国民体育大会,甚至是【奥运匹克。】 ↑编辑部修改:是奥运,或是奥林匹克运动会。 当我拿到金牌的时候,该发飙什么感言呢?我从现在就好兴奋哦,而且紧张到【无法专心工作】。 ↑编辑部修改:请专心工作。应该说给我专心工作。还有,你听说过「蛋未孵出,勿数鸡雏」这句俗谚吗? 【为什么,我又会这样?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在国外玩枪,日本的话就算了」,但是,若要说我的心境,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我想那个理由,应该是,去年发生的那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吧。】←编辑部修改:这一句太长了。 我想看过《梅格&赛隆》第一集的读者,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在去年秋末的时候曾受过很严重的伤。 【但很幸运的是,我只有全身多处骨折。经过好几个小时全身麻醉的手术,以及住院一星期就没事了。】←编辑部修改:不,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伤。 【然后,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边吃点心布丁,心里边这么想。】 ↑编辑部修改:表现突然变得太柔性。 【因为前途莫测,所以要人生要及时行乐,到底要享受什么乐趣呢?】 ↑编辑部修改:这里太正经八百了。 所以我【边吃第三个布丁】边想。 ↑编辑部修改:你也吃太多了吧? 往后我要尝试看看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说,但不能还没尝试就认定不会成功。 能够决定是否不可能达成,还有是否能够继续做下去,全部要看是否试着做过。若试过仍不成功,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再找下一个目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有许多梦想。首先,我已经实现在日本玩枪的梦想。对喔。我也实现当作家的梦想。接下来该怀抱什么梦想呢?我正在想。 【yes,i keep on dreaming.】←编辑部修改:why english? 非常感谢大家把这篇后记看完。 平成二十四年十月十日  时雨沢惠一 【文中的「编辑部修改」纯属虚构】 补记 一直希望整篇后记,用平假名书写的梦想,也实现了。 (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况) 补记其二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大家好。我是黑星红白。 奇诺の旅终于出版到第x6集。 罗马数字很难看懂吧…… 猛一看会反应不出是第几集。 尤其是4跟6, 究竟哪个是哪个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因此,我决定下一集开始要在封面某处加上阿拉伯敷字。 下一集开始记得要找找看哦。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会忘记加上去…… 如果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话, 还请见谅呢。 后记-preface-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zince99 录入:zbszsr 修图:肥猫 各位读者你们好,我是作者时雨沢惠一。 从这里开始的四页就是这次的后记。 可能有人认为摆在本文前哪算是「后记」,但我不会去在意那个,也请大家别在意那么多。 当然,里头完全没提到剧情,直接往下看也不碍事。 那么,后记开始罗。 这次为什么把它摆在本文前面,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先跟大家说明。 这次的第l集,有部分跟过去的《奇诺の旅》不一样。 那就是,「《奇诺の旅》在报纸连载过一阵子,所以那些内容也一并收录了」。 从二〇一三年四月开始,主要在地方报纸以每周刊载一回的步调连载。这是轻小说这样的文学体裁初次做的尝试,让我感到非常光荣。 我有这个荣幸获得这份连载,是去年(二〇一二年)的秋天。 「既然四月开始的连载进度千万不能耽误的话,下一本《奇诺の旅》就提早到一~三月写吧。」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之前《那片大陆上的故事(下)》进度延后……使得我到二月中旬才开始动手写奇诺。 好不容易把《奇诺の旅》连载的部分写完,我就马上开始动手文库用的稿子,因此二〇一三年的上半年,我史无前例地忙翻天。而《学园奇诺》之所以还没出书,就是这个理由,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候一阵子。 报纸每周的连载,当然是我人生的初体验。 既辛苦又有趣。 辛苦的是,文章的量。 由于刊载文章的量是固定的,每一回的写作,都得调整到连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如果是平常的新稿写作,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页数,我这下只好像拼图那样地东增西减文章。 有趣的是,每周连载这个分段。 本周到此为止!下周将会如何呢?——设法「吸引」读者有所期待是很有趣又珍贵的经验。 连载的部分,将依照刊载的顺序收录。 然后,在本文的章名加了(2/4)等等分数。这个状况,是指四周结束的故事之第二周。连载从一周结束的短篇作品,到最长到六周的作品都有。 除此之外的部分,则是跟过去一样是新写的《奇诺の旅》。 像这样结合连载的部分跟新写的作品,所以第17集,史无前例地变得好厚一本。这么厚的《奇诺の旅》,恐怕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吧。 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假如你手边有二〇〇三年发售的第7集,请打开彩色扉页的最后一页,看看那里的「后记」。 我在那里写下了,对构思出《奇诺の旅》的雏型当年,再十年前的自己的自问自答。 然后,经过了十年。 二〇〇三年的梦想,「后记动画化」即使还没实现—— 但后来的十年间,我能以作家的身分出书,也得以靠这份工作生活,虽然曾经受过重伤,但能够健康地度过,真的是非常幸福。 另一个系列作品的《艾莉森》、《莉莉亚&特雷兹》、《梅格&赛隆》,今年能够让它们以《那片大陆上的故事》完结。 接下来,我将继续写《奇诺の旅》跟《学园奇诺》这两部系列作品,也希望能够再写新作品。 好了,接下来十年后的二〇二三年,我会在哪里做什么事呢? 我打算开始展开,为了找到那个答案的未来十年之旅。 接下来,我也打算继续努力当个作家。 各位,还请你们继续陪我走下去。 因此,这次是比往常还要正经八百的后记。 但可不会因为太正经了,而在封面的背面出现「别的后记」哦。 真的没有! 二〇一三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第一话「旅行者们的故事」-kino&hermes-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1/1) 草原上有一条道路。 在被初夏的草染成耀眼绿色的大地中,有一条咖啡色的道路。地上的泥土又硬又扎实,往东西向笔直延伸。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那条路上。 摩托车有着银色的油箱与黑到发亮的引擎,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包包与卷成一捆的睡袋。 骑乘满载旅行物品的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外表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黑发与精悍的脸孔。 她穿着黑色夹克,腰际系着粗皮带。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上头束着之前脸上所戴防风眼镜的松紧带。 右腿上挂着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插了一把左轮手枪。 「奇诺,速度稍微放慢一点。」 摩托车说道。他称之为奇诺的人类,则边放松右手的油门边问: 「怎么了,汉密斯?你发现了看起来似乎很可口的动物吗?」 被称之为汉密斯的摩托车,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个嘛,我无法确定是否可口耶。」 「毕竟汉密斯是摩托车呢。」 「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奇诺你也不会吃哦。前方再过去一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要辗到他的。」 奇诺慢馒地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不久,奇诺也看到汉密斯提到的那个人。 道路的左侧,有一名男子趴在那儿。汉密斯的引擎声明明震耳欲聋,但他却动也不动。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距离男子不远的前方,她熄掉引擎,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为了能够随时拔枪,她把右手贴在腰际的枪套,再慢慢地走近男子。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背上则背了一只里面几乎没装什么东西的扁塌背包。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呢?或者都不是?」 「你说的『都不是』是什么意思啊?」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就在那个时候,男子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看样子还活着。」 奇诺小心翼翼地扶起男子的身体,再慢慢地让他以仰躺的方式躺下。 仔细看他的脸,是个年长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他暍了一些奇诺递给他的水。 「啊啊……谢谢你……旅行者。请你、务必要、听我说……」 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说话。 他说自己是从这里往东走的某个国家居民。 几十年前,那个国家出现一种导致许多人丧命的疾病,为了寻找治疗那疾病的药方,于是他独自出来旅行。然后终于,在遥远的国度得到了药方,现在正准备要回国。可是,到这最后关头,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我已经动不了了……可能会死在这里吧。算是我求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药方,送到我在东边前方的故乡。」 「…………」 奇诺看了汉密斯一眼。 「你就老实说吧——」 汉密斯以轻松的口吻唆使奇诺,奇诺点了点头回应。 奇诺她—— 「很遗憾——」 对男子说道。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前几天才刚从那个国家离开。疾病已经停止蔓延,大部分的人都痊愈了哟。」 听到奇诺那些话的男子,哭了出来。 他一面说「什么啊,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一面哭泣。 然后,流着喜悦的眼泪结束他漫长的人生与旅程。 把男子的尸体留在原地,继续奔驰在那唯一一条道路的奇诺这么问汉密斯。 「怎么样?那么做是否妥当?」 「嗯——那得问本人才知道呢。」 「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哦,汉密斯。」 「是啊,奇诺。」 然后奇诺,抬头看了一下蓝天。 「下一个要前往的国家——希望是个有活人的国家呢。」 汉密斯则是在下方说话。 「下一个国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摩托车持续奔驰在草原上仅有的道路。 第二话「自然破坏之国」-human nature- (1/2) 「关于接下来要去的国家?我已经说明过了啊……当时你又睡觉了吗,汉密斯?」 「我无法否定那个可能性耶;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丛林里的道路。 就季节来说是冬天,时间来说是早上,但气温跟湿度都偏高。 奇诺一身白色衬衫与黑色背心的打扮,彷佛在夏季的大白天似的。背心的原型是夹克,因为配合温度而把袖子拿掉。 道路在茂密的丛林中,彷佛用直尺画出来似地笔直延伸。路宽足供大卡车会车,因此单辆摩托车能够轻松地奔驰。由于正值旱季的关系,红棕色的泥土路面完全干巴巴的,还出现像龟壳般的裂痕。 左右两倒的树林,不时传来鸟儿们的叫声。有些鸟儿被汉密斯震耳欲聋的排气管声吓得飞走,有些则是待在原地继续啼叫。 「既然是住在这种丛林的前方,想必是生活在绿意盎然的环境吧。讲好听一点是『跟大自然融为一体』,讲难听一点是『未开化的部族』?」 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轻轻摇头。 「其实那跟你想的完全相反哦,汉密斯。根据去过的人的说法,那个国家是从山里凿下石头运出来,利用那些石头建造国内。建得满满的房屋与建筑物,让国内跟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喔!那真教人期待!奇诺!我们快走吧!」 「汉密靳你真的很喜欢建筑物耶。」 「我喜欢看人类建造的『伟大事物』哦!奇诺你呢?」 「大自然创造的景色,跟人类建造的国家内部的景色,我都很喜欢哟。」 「那么,在大自然搭帐篷睡觉,跟在旅馆床上铺着白色床单睡觉,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奇诺回答得非常迅速。 「床铺。」 白天的时候,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了那个国家。 当他们穿越了丛林后,只见眼前耸立着一道灰色的城墙。奇诺跟往常一样,在城门提出停留三天的申请。 奇诺与汉密斯得到许可后便进入国内。然后他们看到的,果然一如听说的那样,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是个小到连另一侧的城墙都能隐约看见的国家,国内石造艺术罗列。 他们使用淡灰色的石头,加工成各式各样的尺寸与形状之后,建造这整个国家。 细致的石板道,像冰的表面那样光滑。宽广的路面笔直延伸,左右还设有人行步道。 建在两旁的房屋,边缘宛如削磨整齐的金属那么笔直。从缝隙狭窄的间隔,可清楚了解堆砌的石块尺寸有多么精确。 在这个国家的中央,矗立着比城墙还要高的大楼。一栋三十层楼高的大楼,宛如大树般地直耸云帚肖。 「好壮观哦。奇诺,你看得出这大楼把各种不同颜色的石头,应用在设计上吗?这简直是倾全国之力的艺术作品哦。快把它拍下来吧,奇诺!」 「我又没有相机,你明知道还这么说。」 「那不然,把它深深烙印在记忆里吧。这样到下一个国家,就可以向遇到的人自夸我们看到很棒的东西。」 奇诺与汉密斯在国内四处逛。 由于所有道路都铺设平整,因此移动比较快。可是,这样溧亮的道路,却毫无用引擎启动的车辆,只有木制的马车悠哉往来。 穿着朴素的居民们看到奇诺他们,虽然一度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却没半个人过来跟他们说话,而且过没多久就低着头迅速逃离。因为都没人过来攀谈,奇诺便主动跟他们搭话,想不到大家都跑得远远的。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害羞吗……?」 奇诺如此说道,汉密斯则有点生气。 「他们建立这么了不起的国家,大可以挺起胸膛面对我们的!」 「我只想询问他们有关这国家的事情,以及石砌建筑的事情。」 傍晚,在国内四处逛的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了在城门时人家介绍的旅馆。 旅馆当然也是石砌而成,那是一栋有如雕刻的建筑物,里面的房间也很漂亮。 奇诺把感动不已的汉密斯留在房间,独自到餐厅吃晚餐。这个时候,送上美味蔬菜料理的这个国家的人—— 「旅行者,你要是晚个几天再来就好了……」 他语气悲切地那么说。奇诺虽然问了他理由,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这样啊——究竟是为什么呢?还是说,几天后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可看?」 汉密斯对回到房间的奇诺这么说。 那个答案,他们到隔天早上才知道。 奇诺与汉密斯一走出旅馆,看到这国家的居民们从自己的家里走出来,一起看着位于国家中央的大楼。奇诺的眼神,也望向那栋大楼。 下一个瞬间,大楼的地基发生爆炸。 只见碎石四处飞散,几秒钟之后响起爆炸声—— 「咦?」 然后,大楼开始慢慢倾倒。 (2/2) 「咦——?」 汉密斯大声喊叫,在奇诺默默凝视的前方,石砌的大楼已经严重倾斜。只见石头啪啦啪啦地崩落,也渐渐失去它的原貌。 过没几秒钟,大楼已经完全崩塌了。 就在那地鸣与噪音消失的时候—— 「嗯、嗯。」 「干得好啊。」 周遭的居民都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反而十分满意地凝视那个景象。 「不、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奇诺对距离自己最近,一名看起来约五十岁的男子说话。男子并没有逃走—— 「什么事,旅行者?」 他露出看起来感觉很畅快的表情回答奇诺。 「那栋大楼好像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是说啊!太可惜了吧!」 听到奇诺与汉密斯说的话,男子则回答: 「是啊,终于倒了呢!如此一来,我们将踏出成为伟大国家的第一步哦!」 「你说,伟大的国家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旅行者你们也看到这国家的惨状了吧?净是石砌的道路、房屋,还有那栋大楼——」 奇诺点了点头。汉密斯则是「嗯」地回答。 然后男子紧握拳头用力地述说。 「我国毫无任何自然之美!」 「什么?」「什么?」 奇诺与汉密斯异口同声地反问。 「就是大自然哦!绿意盎然的大自然!城墙外虽然洋溢着充满生命力的丛林,但你们看看这国家是怎么回事!全都是人造的东西!这个国家啊,把过去原本是木造的建筑物、原本是泥土的道路都变成石砌的。只是基于『应该耐久又便利』的理由!」 「原来如此。」 「然后呢,然后呢?」 奇诺与汉密斯彷佛下肯错失终于找到「愿意跟自己说话的人」,因此拚命地回应。 「然后,结果就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整个国家的建筑都变成石头了!除了农田以外,看不见大地,看不见绿色的草木,变成极端不自然的惨状!瞧这国家多么丑陋!让外人看到这国家的模样,我们觉得非常可耻!一想到很可能会被其他国家的人耻笑,就让人觉得坐立难安!」 「因此,你们大家……」 「原来如此。」 「所以我们,以压倒性多数的国民投票,决定破坏这种不自然的景色!并且以爆破那栋无机质大楼为开端。」 「这么说……接下来,你们要把全部建筑都破 坏掉吗?」 奇诺问道。 「那当然!首先,我们要破坏所有房屋,舍弃石头!光是如此,这国家应该就会变得清爽了。还要刨除石板地,让大地在国内露出。因为看不到土地,让我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然后,我们要种植草木!我们要重新找回富庶的自然环境!过了三十年应该就会终结过去那些不自然吧!」 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而来的其他居民们,开始对眼神闪闪发亮,迤说未来梦想的男子喝采。 「好,我们加油吧!」 「为孩子们留下大自然!」 「让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众人如此大喊着。 斜眼看着那个景象的汉密斯问: 「三十年后还要再来吗?」 「不,不必了。我真的很庆幸昨天能看到那些景色哟。」 奇诺直率地回答。 男子的演说还在继续。 「各位。我们能够在城墙外那种自然环境丰富的世界生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只要我们拚命努力,城墙内的景色应该就会跟外面相差不远呢!」 此时鼓掌与喝采再次响起。甚至还有居民感动到眼眶都湿了。 「请问——」 汉密斯出声询问。 「你们想居住在像你们国家外面,那种像丛林的地方吗?」 男子回答: 「没错!因为那是最真实的自然环境!我们想找回最适合人类的自然生活哦!」 「但那一定很不方便吧?」 「面对『大自然』,不便那种小事算得了什么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在一大早就出境了。而国内破坏房屋与刨除道路的工程噪音,仍持续不断地响着。 他们奔驰在国境外的茂密丛林里。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这样未免太可惜了吧!就算想生活在自然环境里,也没必要刻意破坏整个国家旧有的建设,只要用新的城墙围住眼前的丛林就好了啊!那么做的话,也不需要花到三十年的时间!」 汉密斯非常愤慨。 「很遗憾的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找其他理由破坏吧。」 「怎么说?」 奇诺一面「咚咚」地敲汉密斯的油箱,一面回答他: 「因为跟『创造的成果』比起来,人类比较喜欢『重新创造其他事物』。」 第三话「钟表之国」-memento mori- (1/4) 夏日的森林里有一条道路。 在茂密的落叶林里,那条窄到车辆无法通过的小路一直延伸下去。 平坦的大地上四处可见沼泽,为了闪过那些沼泽,路变得像蛇一般地蜿蜒。 路面露出的咖啡色泥土虽然是呈干涸状,却残留着雨天造成的坑坑洞洞。 蔚蓝的天空,有着巨大的块状白云,孤伶伶地在那儿飘着。 奇诺与汉密斯悠闲地在那条道路行进。 奇诺一身夏天常见的打扮——白色衬衫加黑色背心。背心是把夹克的两只袖子取下而成的。 她的腰际系着粗皮带,右腿悬挂着一个枪套。 汉密斯跟往常一样,载着奇诺的旅行物品。后轮两侧的箱子上面,是包包跟睡袋。这时候汉密斯对奇诺说话了。 「我说奇诺。」 「什么事,汉密斯。」 奇诺边闪避大马路的凹洞边问。汉密斯说: 「再过十八秒就是十二点整,时针跟分针会合在一块哦。」 「原来如此。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耶。」 「三、二、一,好极了!正好整点!——奇诺从早上开始已经行驶了四小时又四十二分钟。途中为了喝茶,以及除此之外的理由停下来休息,共花了一小时又九分钟。」 「你帮我正确算出这些时间固然很好,但是我并不需要时钟。更何况,也没必要从半夜的零点开始算吧。只要把黎明起床的时候,也就是世界渐渐明亮的时候当做是那一天的开始,而太阳下山的时候当做是那一天结束的时候,那样就可以了。」 「你说的那个,是『日晷』吧。那是所有时钟的基础,就某种意义来说,奇诺非常重视传统做法呢。」 「这个嘛,可以那么说。」 「而且,你还拥有另一个正确的时钟呢。」 「咦?——是什么?」 「就是『腹钟』。即使在看不见太阳的雨天或阴天,你总会在同一个时间肚子饿哦?」 「原来如此。」 奇诺露出佩服的表情,左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对了奇诺,你有听说我们现在前往的国家,是什么样的国家吗?」 「那是位于相当遥远的国家,而且正如你所看到的,通往那国家的道路很狭窄。因我们为几乎没跟什么人交流,无从得知详细状况,不过——」 奇诺说完那些前言之后—— 「根据传闻,似乎是仍然过着传统生活的悠闲国家哟。」 「这表示那个国家『违背便利的科学发展,持续过着不便的生活』是吗?」 「讲难听一点或许就是。」 「其他呢?」 「而且似乎鲜少跟其他国家交流,只重视自己的生活。」 「这表示那个国家『无法跟邻近国家和睦相处,百姓都是固执的人们』?」 「讲难听一点或许就是。已经看到那个国家了哟。」 奇诺与汉密斯拐了个大弯道之后,再次变成笔直道路的远方,出现了两侧夹着森林的枝叶的灰色城墙。 「那里面不晓得长什么样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不晓得长什么样呢?」 奇诺也开心地用问句回答汉密斯的问句。 眼前耸立着高到抬头看脖子都会酸的城墙,由于它环绕整个国家,因比划出一个圆。从城墙的弯度,大致可以看出这国家的规模。 城墙弯度和缓的话,是领土辽阔的国家。弯度急遽的话,是领土狭小的国家。 「这国家在中度规模之中,属于中下的程度吗?奇诺。」 「实在很难看得出来耶,汉密斯。」 奇诺在城门前停下汉密斯。 城墙必定有出入用的城门。而且,为了不让外人进入而关上。那儿有持着武器的卫兵,也有入境审查官。 在科技进步的国家,卫兵会手持说服者,入境审查官则是会使用电脑。 但这个国家的卫兵,却是穿着旧式铠甲,手持着长矛跟大剑。 奇诺跟往常一样,提出连同今天在内,停留三天的入境申请。 拿着铅笔的男入境审查官说: 「我国并没有什么观光景点哦?也没有让旅行者吃得开心的知名料理哦?这样没关系吗?」 听到那样的询问,奇诺仍然回答「那也没关系」。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呢。那么,请入境吧。」 入境审查官一面那么说,一面发出入境许可。 奇诺推着汉密斯通过穿过城墙的隧道。 「奇诺,看到那些人的手腕没?」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奇诺点了点头。 「啊啊,我看到了哟。无论卫兵或是入境审查官——全都戴着手表呢。」 「难不成这个国家的生活并不悠闲?他们有什么工作,必须追着一分一秒的时间?」 奇诺对她不知道答案的询问如此回答: 「只要进入这个国家,一定会知道的。」 (2/4) 穿过城墙的隧道,奇诺与汉密斯随即看到国内的景色。 由于这国家的领土不是很辽阔,隐约可以看见在远方的另一侧城墙。在非常平坦的土地上,绵延着麦田与菜田。 放眼望去看到的房舍,都是用森林的木材建造的原木屋。由于已经接近傍晚,烹煮晚餐的淡淡炊烟不断从砖瓦堆砌成的暖炉升起。 「嗯,是个很恬静的地方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那么,首先——」 「首先什么?」 「先去今晚过夜的地方吧。」 「我就知道。」 这个国家并没有旅馆,但是备有让外地人住宿的设施——奇诺从入境审查官得知这件事,所以准备去那里。 两旁夹着农田的道路,有马车悠哉地来来往往。像汉密斯这样使用引擎的交通工具,倒是一辆也没看到。 结束农务返家、穿着朴素的居民们,纷纷用奇特的眼光看着旅行者奇诺跟汉密斯。有时候,还对他们挥手致意。 奇诺与汉密斯,看到他们的手腕。 看到他们的右手或左手,铁定都戴着手表。 愈接近国家中央,农田就愈少,建筑物的数目则愈来愈多。 入境审查官说的住宿设施,就在这国家中心部不远的前方。那儿排列着许多小木屋,奇诺租借了其中一栋。 奇诺推着汉密斯进入其中一栋小木屋。 里面的空间并不宽敞,不过有墙壁、屋顶、床铺,还有白色的床单。 「没得挑剔。」 平常都在帐篷里裹着睡袋睡觉的奇诺开心地说: 「虽然没有电视,但是提出请求的话,能不能叫客房服务帮我们送来?」 明知道这里没有电,汉蜜斯还故意开玩笑这么说。 接着奇诺被请到餐厅吃晚餐。 「虽然对难得来我国的旅行者很过意不去,但这国家只有这种食物可吃哦。」 那么说的大婶端上来的,是把刚采收的蔬菜跟鸡肉清蒸过,只洒了些盐调味的料理。 奇诺回到租借的小木屋之后,向等待的汉密斯报告她的厌想。 「好久没吃到那么美味的料理呢。」 「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好的了。话说回来,结果还是有吗?」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奇诺边点头边回答。 「果真有呢。不管是什么人,全都戴着手表。等明天再 询问那个原因吧,今天先睡觉再说。晚安,汉密斯。」 「晚安,奇诺。」 隔天早上,奇诺跟往常一样,与黎明一起醒来。 在笼罩着朝雾的世界里,奇诺活动身体稍微运动一下,然后,做了每天必做的拔说服者射击的练习。接着将它分解、清洁,再插回枪套里。 吃过住宿设施准备的面包加蔬菜的早餐,奇诺跟往常一样叫醒老是不会自己起床的汉密斯,然后驶进升起夏日太阳的国内。 大多数的国民已经开始忙着农务,在农田挥洒着汗水。然后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不时发出亮光的物体。 奇诺与汉密斯抵达这国家的中心部。这里有着唯一仅有的宽敞大马路,左右两边的建筑物栉比鳞次地排列。从大型窗户与招牌判断,看得出都是店铺,也看得到早上准备开店的人们。 奇诺让汉密斯慢慢衍驶。此时汉密斯询问左右摆头张望四周的奇诺。 「奇诺,你在找什么?」 「钟表店。这里大部分的人们都戴着手表,我想这里的钟表店铁定很赚钱吧。」 「原来如此。」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穿过这国家唯一的商店街。 「没有……」 「真的没有呢~」 奇诺只好不得已地改变汉密斯的行驶方向,调头往回走。 「要不要随便找一家店,询问里面的人呢?」 「奇诺,那家水果行的老板怎么样?问他有关手表的事情。」 虽然不知这是否有什么关联,奇诺把汉密斯停在店门口。这时候水果行的老板——一名中年男子,满脸好奇地走到店门口。 「早安,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汉密斯,我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 奇诺摘下帽子跟老板打招呼,汉密斯也开口说「幸会幸会」。 老板盯着汉密斯看了好一阵子。 「竟然让我看到这么稀奇的东西,看来我会很长寿呢。」 然后说了这样的感想。接着,他看了一下戴在左手的手表。看到他那个举动的奇诺—— 「我想请教你一件有关这个国家的事情,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如果还没到开店时间,我等一下再过来。」 她那么询问老板。然后,得到的是她意想不到的答覆。 「你说的『开店时间』是什么啊?」 (3/4) 「什么?——呃……所谓的『开店时间』,就是你开店营业的时间啊。」 奇诺如此回答老板。 结果,老板更是满脸狐疑地歪着头说: 「我开店营业……总是……在早上哦?」 「什么?」 由于奇诺与老板两人,都歪着头一副感到不解的样子,于是汉密斯开口询问。 「嗯,现在是早上没错,不过你的水果行没有固定的开店营业时间吗?譬如说你都几点开店做生意?」 「『时间』……你所谓的时间,指的是流逝的时间对吧?就言词的意义来说,我说得并没有错吧?」 奇诺点着头说「没错」。 「请问,现在几点?」 汉密斯问道。 「呃——……现在是……」 男子再次看了看左手的手表。然后—— 「是四十八年一个月又四天、三小时、四十三分呢。」 「…………」「…………」 「这是否是旅行者想知道的答案呢?」 因为完全没回答到奇诺的疑问,所以她改问其他的问题。 「有关、你左手上的、那个——大家都有戴对吧?」 男子这次对奇诺的话就确实有反应了。他露出开心的表情,把手表的数字盘面对着奇诺他们让他们看得见。 「没错,这叫做手表。很赞吧,这是我的手表。」 黑色皮革的表带上,有着圆形金属盒。文字盘面里有长针跟短针,然后有六个显示数字的小窗口。 然后指针前进一分,指着三点四十四分。不过这也可能是显示十五点四十四分,总之,并不是早上的时间。 「我们看到这国家的人们都戴着手表,因此产生兴趣——请问贩卖那种手表的店家在哪里呢?」 听到奇诺的询问,把手缩回来的男子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并摇摇头。 「这个嘛!没有哦!很遗憾,旅行者你不能戴哦。因为你不是这国家的人。」 「原来如此。那不是在市面上贩卖的东西啊,那是类似每个国民拥有的身分证罗。」 「没错。而且,就算旅行者开始在这国家定居,应该也不可能拥有吧。」 「咦,为什么呢?」 汉峦斯问道,老板则回答: 「因为,你并不知道自己正确的出生时间吧?」 「『出生时间』……是吗?」 「是的。光是这一点,就得请父母亲或医师帮忙记录呢。」 正当双方的对话又开始鸡同鸭讲的时候,疑似是老板他妻子的女人出现了。 「哎呀呀!你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对吧?距离上次见到的外国人,已经隔几年了呢?」 她如此说道。看到她果然也戴着手表的奇诺,对老板的妻子提出这样的询问。 「如果,没有冒犯到你的话,可以请你告诉我『时间』吗?」 而他的妻子也慨然应允了奇诺的请求。 「我的时间啊,是四十四年八个月又九日、十五小时三分。」 「原来如此……」 「我懂了!」 奇诺与汉密斯终于理解其中的奥妙了。 「那显示的,是你们出生至今的时间对吧?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年龄。」 听到奇诺说的话,老板夫妻俩刹那间讶异地瞪大眼睛。 「什么嘛,旅行者,你对手表的事情并不了解啊?」 「这个嘛,毕竟你不是这国家的人,也难怪你不了解呢。」 两个人还出现那样的对话。 接着老板,为一无所知的奇诺与汉密斯仔细说明。 「这手表啊,是小孩子诞生的时候,由国家交给其双亲的。而能够制造这手表的,只有这国家的最高技术人员们。然后,等到了某个程度的年龄,再由父母亲交给孩子哦。从此以后,孩子就会一直戴着手表。只要戴在手上,就会因为手腕的活动而自动上发条呢。」 「所以,它就会显示出各位度过的年数与月日,以及时间对吧?」 「没错。这手表就是我们出生的时间,也等同于我们的人生。」 由于已经解开一个谜题了,汉密斯便提出其他的谜题。 「每个人的手表所显示的时间都不一样是很好,不过,这国家的共通时间是什么时候?若要在几点几分与人相约见面,或者想在早上的几点起床,有共通的时间应该是必要吧?还是说有其他专用的钟表呢?」 这时候老板再度不解地歪着头。 「共通?我不太明白你这个问题的意思耶——只要到了早上,大家自然会醒来,然后像这样开店做生意哦。到了傍晚就打烊休息,日落就上床睡觉。」 「那么……这里并没有国家决定的共通时间,也就是『所有人共同度过的时间』罗?」 奇诺为了确认而特地询问。 「嗯,并没有那种时间。更何况,假如有那种时间的话——」 老板一面看着奇诺的眼睛一面说话。 「那每天不是过得很辛苦?譬如说,在几点几分得做之前决定好的事情?因此就会不断看时钟,心里会一直挂念『得快点做那件事』 或是『时间会来不及』等等?要是每天得为那种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不就会造成很大的负担?最后不就还会导致精神崩溃?」 (4/4) 得知手表相关功用的奇诺与汉密斯—— 「不介意的话,这请你们吃。」 在店里让老板请吃大颗粒的葡萄。 汉密斯因为没办法吃—— 「只有奇诺可以吃,太不公平了啦,」 就在一面说「好吃」,一面拚命吃的奇诺旁边发出那样的牢骚。 步出水果行的时候—— 「既然你们是头一次听说手表的事情,那正好,在我国北方的郊外,有一处国民长眠的墓地,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哦。若骑乘那个铁制交通工具,应该很快就会到吧。那里也有许多手表呢。」 老板告诉他们这样的讯息。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过去看看好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过去看看吧。」 于是奇诺与汉密斯往北前进。 他们一面欣赏景色,一面淡淡地行驶在无限延伸,两旁还夹着绿色农田的笔直道路。 不久,终于慢慢看到北方城墙的内侧,也看到两人打算前往的目的地。 那里是一处像公园般宽敞的墓地。 奇诺与汉密斯从入口眺望它的概况。 那儿有一大片整理得非常漂亮,而且鲜绿的草皮。 而里面,灰色的墓碑则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是很漂亮的墓地没错,但手表在哪里呢?」 「只能进去里面看看了呢,奇诺。」 在墓地的入口,有一间标示着「管理事务所」的小房子。 走近一看,那儿的服务窗口坐着一位老婆婆。 「那个……我是一名旅行者,请问可以进去里面参观吗?」 奇诺向老婆婆提出申请。 「当然可以哟,请慢慢看大家的时间吧。」 老婆婆笑咪咪地说完那些话之后,便抚摸自己右手上静静刻划着时间的手表。 奇诺让汉密斯慢慢行驶在墓地里空无一人的道路。 然后,进入立了许多墓碑前方的小路。 接下来,奇诺推着熄掉引擎的汉密斯往前走。 前进没多久,她站在距离并排的墓碑不远处看—— 「原来如此……」 奇诺…… 「原来如此!」 以及汉密斯,终于了解那位老板跟老婆婆想说些什么。 墓碑,有着各式各样的形状。 有四角形、圆形、板状、喜爱的食物形状、逝者的模样等等,各种自由设计的形状。 尽管如此,所有的墓碑都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墓碑的中央,铁定有个小凹槽。 而那个凹槽里,有个横向伸出的石筒。 然后那上面,挂着一只手表。 不过手表,已经停止运作。 指针静止不动,其年数跟月日也没有再增加。 上面的数字与指针的位置,也都不一样。 原本务实刻划时间的手表,已经结束它某个阶段的任务,进行它下一个阶段的任务。 「来到这里的这国家的人们,看着墓碑上的手表,就能了解心爱的人在生前度过多久的时间。然后,同时——」 汉密斯接奇诺的话继续说道。 「也会有『戴在自己手上的手表,总有一天也绝对会停止运作』的感受呢~」 「『人,总有一天,会死掉』是吗……」 这时候汉密斯,询问喃喃自语的奇诺。 「怎么样?现在开始也不算迟,要不要数数看『奇诺时间』?数数看从奇诺变成奇诺的时候,至今经过的时间有多久。」 奇诺微微笑了一下。 「不,那就不必了,汉密斯。」 「放心!就算你在睡觉,也不会数错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时间没什么好数的。旅行根本就不需要钟表——反倒是,我希望能计算汉密斯时间呢。」 「咦?为什么?」 「我希望天亮的时候,你能够自行睡醒。不需要我用手敲或用脚踢,你就会自然醒来。」 「啊——那是不可能的。」 「咦?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自信在睡着的时候,能够确实计算时间。」 「这跟你刚雕说的不一样耶!」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也就是说,『时光一去不复返』哦,奇诺,你懂吗?」 「不,我完全不懂。」 「嗯,我想也是呢——」 「不过,我们共同度过了像这样说话的时间,那就算了。」 「嗯,没错——」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望着离去的旅行者与摩托车,一名卫兵对旁边的伙伴说道: 「虽然是常见的景象,但是单单一个差异,竟有这么大的不同。」 「一点也没错,可见稀奇的事情还是存在呢。」 然后两个人—— 同时看着手表。 看着两人度过的不同时间。 第四话「左撇子之国」-do the right thing!- (1/2) 森林里响起枪炮声与金属音,鸟儿一起飞了起来。 在净是针叶树的阴暗森林里,穿着黑色夹克的奇诺,右手拿着掌中说服者站着。枪口则冒出淡淡的白烟。 奇诺使用的,是名为「卡农」的左轮式掌中说服者。像莲藕般的弹匣里,能够填装六发四四口径的大型子弹。 奇诺在距离四十公尺的树枝上,用坚固的绳索垂吊着一块铁板。这块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圆形铁板,表面已经凹凸不平。 然后,因为刚刚被命中的关系,像秋千般剧烈地前后摆动。 「命中——」 停在奇诺旁边的汉密斯开心地说道。 这时候奇诺改用左手握住「卡农」,然后用大姆指把位于后方的击铁「卡叽」地往上扳。 接着她一面让左手微微往内侧倾斜,一面往前伸出去并对准目标,锁定铁板上那看起来像一个小点的红心。她右手握拳,贴在自己的右胸并灌注力气。 她开枪了。 铅弹在枪声同时发出的那一刻飞出去,并命中摇摆程度逐渐变缓的铁板正中央。只见铁板遭到破坏,还发出尖锐的声响。 「很好,太漂亮了——奇诺的射击技术无关左手或是右手呢!真的太了不起了!哟!你这位射击高手!」 「就算称赞我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哟,汉密斯。」 「没有好处也没关系啦,我们准备出发吧——』 「你就是想说那句话吗,知道了。」 于是奇诺替换「卡农」的弹匣,再把它插回右腿的枪套里。然后回收当做标的的铁板,将它收进包包里。 接着戴上附有帽檐与耳罩的帽子,将已经斑驳的银框防风眼镜也戴上。 「好了。」 然后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奔驰在森林里狭窄的道路,奇诺与汉密斯好不容易抵达某一个国家。 「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有国家呢。」 汉密斯用不知是讽刺或感动,抑或是两者都有的口吻说道。 「根据邻国的说法,这国家既远又不方便,因此最近都没人去过。」 奇诺一这么回答,汉密斯就非常开心地说: 「会想去那种国家的,也只有奇诺呢! l 「前往未知的国家,是很开心的事情哟。」 夕阳开始西下。 环绕国家的城墙附近,是一片辟开的森林。在罩着薄薄云层的西方天空,浮现着模糊不清的橘色太阳。 在紧闭的城墙前方,站了两名背着长步枪的卫兵。 一个大概四十几岁,另一个比他年轻许多,大约二十几岁。 他们看到奇诺与汉密斯,露出非常讶异的表情。 「我叫奇诺,这是我的搭档汉密斯。请让我们在贵国停留三天观光兼休息。」 奇诺提出跟往常一样的申请。 年龄较长的卫兵对奇诺提出询问。 「哎呀呀,好久没有人造访我国了呢。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请问你。」 「请说。」 「旅行者——你惯用的是哪一只手呢?」 「你说『惯用的手』是吗?」 奇诺为了以防万一而反问卫兵,卫兵考虑到奇诺可能不了解他说的话,因此对她进行说明。 「就是指写字的时候,是使用左右哪一只手呢?你投球的时候,能够让球飞得更远的是哪一只手?你使用说服者的时候,是用哪一只手扣扳机呢?」 针对最后一个问题,汉密斯从下方回答卫兵。 「奇诺她不管用右手或左手,都能够精准射击哦?」 「可是,她总是有一只手在使用上比较顺手才对。」 对于卫兵的话,奇诺据实回答。 「是的,我是右撇子。我写字的时候只用右手写。」 就在那一瞬间。 「你、你这个混帐东西!」 年轻的卫兵突然脸色大变,双手紧握住原本背着的步枪,还高高挥起步枪的枪托。然后,瞄准眼前奇诺的头部打下去。 不过,奇诺闪开了。 由于卫兵是从他的左侧往右侧打下去的关系,奇诺彷佛接近他左腋似地迅速闪开。她一面闪躲,一面像是从旁边铲起他后面那只脚似地,用自己的左脚轻轻压制。 「哇!」 但光是那个动作,年轻卫兵就翻了跟斗。 在旁边的年长卫兵则站在原地,露出很难看的脸色。然后,保持警戒迅速往后退的奇诺开口这么问他: 「我都还没有入境,也没有做任何坏事,没必要用暴力对待我吧?」 「这个嘛,你说得没错。我承认他是太得意忘形了。」 卫兵用冷静的语气回答,但是他看奇诺的眼神还是冷冰冰的。 「不过,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你入境的。」 「咦,为什么?」 这次发问的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卫兵马上回答: 「因为,你是右撇子。」 (2/2) 「什么?」 年长的卫兵表情严肃地逼问反问的奇诺。 「你是右撇子对吧?刚才你确实那么说了,事到如今要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哦?」 在他旁边,是刚刚想殴打奇诺却失败跌了个大跤的年轻卫兵,他满脸不甘心地慢慢站起来。 「你这个可恶的右撇子!像你这种家伙,快点下地狱去吧!」 他不仅说出那种话还狠狠瞪着奇诺,完全没有隐藏他的敌意。 「那么,我决定放弃入境贵国了。」 奇诺断然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提出疑问确认。 「右撇子无法进入这个国家对吧?这国家里面,真的没有任何右撇子吗?」 「那当然,在监狱外的都是左撇子。」 年长的卫兵答道。 「在我国,『右撇子』是违法的。若无法纠正为左撇子,就得关到监狱里到死去为止。」 「原来如此……那是从什么时候决定的呢?」 奇诺如此询问,但年轻的卫兵大声嚷嚷地说: 「你很罗唆耶!快给我滚啦!」 年长的卫兵随即安抚他的情绪。 「好了,冷静点。我们就让这位旅行者知道我国有多了不起,请她帮我们宣扬到全世界。虽然她是右撇子,但那点小事应该做得到吧。」 「原来如此……那真是很棒的主意!」 感动不已的年轻卫兵对奇诺露出高傲的笑容。 「喂,你这家伙!现在我们队长将告诉你我国的优点,你要仔细听哦!」 「那么就麻烦了。」 奇诺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快说,快说!」 然后汉密斯用非常开心的口吻回答。 年长的卫兵彷佛在教导脑筋不好的学生似地述说: 「在我国,几乎所有国民都是左撇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偶尔也会出现右撇子的人。他们不用右手就无法写字、无法投掷物品。三年前还因为『就某种程度来说是不得已的事情』而容忍他们的存在。当然,『能纠正的话就尽量纠正』,这是全体国民一致的意见。」 「原来如此。」「然后呢,然后呢?」 「可是,后来却发生了激怒全国的事件。因为某个『右撇子』,引发了极尽残忍的连续杀人事件。刺杀五个人之后而逃亡的男子,是个右撇子。那家伙在法庭上,趁犯罪者也能在庭上发言,不断诉说右撇子受到多严重的差别待遇。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还恨恨地说杀人是对 不认同右撇子的社会最正当的报复!」 「接下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在那之前对『少数派』心存宽容的我国国民,也已经无法原谅了。右撇子是一群有危险思想的人。是让社会充满混乱与恐惧,令人难以饶恕的恐怖份子。为了不再让这种事件发生,因此我们订定法律全面禁止右撇子。也就是说,如果无法纠正为左撇子,就得毫不留情地把他们送进监狱里。」 「这样……」「喔——!」 「当然,我们不可能让右撇子的旅行者入境。这样你明白了吗?」 年长的卫兵,最后如此冷言冷语地说道。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因此被杀!」 跌倒在地而弄脏军服的年轻卫兵恨恨地说道。 「整个来龙去脉我已经非常清楚了,那我们就此告辞了——」 奇诺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用冷静的口气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遍。要是我们到其他国家,可以宣扬这国家的事情吧?」 「当然可以,你尽管努力宣扬吧。」 年长的卫兵语带讽刺地回答。 「我也可以告诉他们『这国家把右撇子的人都送进监狱』这件事吧?」 「可以。假如有国家不会把犯罪者或恐怖份子关进监狱里,或许他们听了会觉得很讶异,但如果有国家因此就要攻打我国,那就称对方为『恐怖份子之国』吧。」 这时候奇诺跨上汉密斯,然后发动引擎。 奇诺提高声量,用不输给汉密斯震耳欲聋的排气管声的声音说话。 「那么,我们告辞了——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 那两个卫兵露出「她的脸怎么这么臭?」的表情,还不屑地用下巴对着奇诺。 「在我过去不断旅行的这个世界——」 奇诺如此说道。 「右撇子的人数可是压倒性地多哦?之前我还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人类大约八到九成是右撇子。那样的国家要是知道贵国的事情,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呢?」 话一说完,奇诺没听卫兵回答就骑着汉密斯往前进。 留下脸色大变的卫兵们。 在微暗的森林里—— 「我说奇诺,要是其他国家知道这国家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无法原谅他们的做法!』而发动攻击吗?」 「我想那种人,应该比左撇子要少得许多呢。」 「我想也是呢——」奇诺与汉密斯持续往前奔驰。 第五话「分裂之国」-trigger happy- (1/2) 「嗨~旅行者与摩托车,如果你们想入境这个国家,很遗憾的,你们只能够放弃了。」 在那国家的城门前,一名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如此说道。 年约四十岁的眼镜男,有着学者般的风范。在他的旁边,停了一辆大卡车,还有几名手持步枪的护卫。 原本应该紧闭着的城门,已经变成碳山了。 从高大的灰色城墙被轰出的大洞,可窥视国内的模样。而那里,有的是燃烧殆尽的房舍、荒废的农田,以及崩塌的建筑物。 「嗯,是废墟没错。没看到任何人类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对眼镜男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 「我听说『有个规模虽小但了不起的国家。虽然没有发展任何科技,人民也多亏这样而得以过着恬静的生活』——所以就过来一探究竟。」 「的确没错,半年前这国家还存在呢。」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哪个国家灭掉了吗?」 对于奇诺与汉密斯的询问,眼镜男摇了摇头。 「不,是内乱哦。这国家的人们,在这狭小的国家中互相残杀哦。」 「这国家的民族与思想,有差异到需要互相残杀吗?」 「不是的。互相残杀的,是『西侧居民』与『东侧居民』。他们不仅是同一支民族,思想也没什么不同。只差在他们住的地方,中间隔着一条大马路而已。」 「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要互相残杀?你似乎对那个理由相当了解,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们好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的研究成果,只要你们答应不会抢先在我的国家发表,我可以告诉你们没关系哦。」 奇诺与汉密斯承诺眼镜男之后,他随即从放在脚边的皮包,拿出一个大型文件夹。 然后打开它给奇诺跟汉密斯看。 里面夹着许多纸张。纸张在文件夹里面,以摊开的状态夹在透明塑胶膜里。纸张有的脏兮兮的,有的有些许烧焦,每一张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眼镜男说道: 「这些是这国家的某人写的日记跟信函。是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从废墟里找出来的珍贵资料。而我已经结束调查,等一下正准备要回我自己的国家。结果刚好碰到你们来,你们运气真的很好呢。」 「奇诺的运气之好,可说是世界顶尖级的哦。那上面写了些什么?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汉密斯问道。 「看了这些就可以知道这国家灭亡的原因吗?可以让我看这些纸张没关系吗?」 奇诺如此间道。 眼镜男笑咪咪地回答: 「可以哦,请你务必看过一遍。我把那些纸张依序整理过了。如此一来,你就能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会灭亡了。」 奇诺接下眼镜男的文件夹。 并且放在汉密斯后方载货架的包包上,以防它掉下来。 然后打开来,照着眼镜男排列的顺序,而且在汉密斯也能了解的状况下,开始念起那里面的纸张。 『这个国家已经完蛋了。看到这些文字的,大概不是这国家的人吧?东侧那些家伙,开始发动总攻击了。为的是把我们西侧的居民全都杀光。我们应该也会战斗。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尸体而已。无论最后哪一方胜利,这个国家都已经完蛋了。我们杀了太多人,也没发现到那点。接下来,我会尽量多杀一个东侧的家伙,为我心爱的孩子报仇。永别了,各位。』 奇诺一念完—— 「第一张的内容是这样?内乱就这么结束啦?」 汉密斯感到很不可思议问道。 「这个顺序是从最近的日期慢慢回溯到过去对吧?」 奇诺面向眼镜男,对他说了这不算是询问的话。眼镜男面带微笑地催奇诺继续看下去。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今天,西侧居民那些杀手,逼近到我们这个地区。我们地区的男人们立刻发现到并逮捕他们,狠狠教训一顿之后就把他们给杀了。西侧都已经杀那么多人了,却毫无停止互相残杀的迹象。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缩手。因为我们付出的牺牲也很大。在得到胜利以前,我们会继续战斗的!最后在这国家得到幸福的,将会是我们。』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战争了!战争了!我要宰了他们!把所有人全宰了!大人都说接下来小孩子也可以参加战争了!我要宰了他们!把东侧的家伙全宰了!我要替爸爸跟哥哥报仇!我要把大家都宰了!』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现在的情况是否连警察都管不了了呢?还是说他们也投入战斗了……?居民们的战斗依旧在延烧。住在距离大马路不远的我,并不希望跟平常都有打招呼的东侧居民战斗。要我挥刀砍杀认识的人,我实在下不了手。想必对方的心情应该跟我一样吧。我没听说认识的人参与战斗了。其实,大家只要冷静下来就没事的。不,一定会冷静下来的!家我们这样的小国,居民们居然互相残杀起来,未免太愚蠢了,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有笨到没发现那点吧。我,相信大家会发现的。』 (2/2) 汉密斯对念到这里的奇诺说: 「『相信大家会发现』啊——知道结局之后再念这些文字,让人觉得很难过呢:」 虽然不知道汉密斯是否真有那样的想法,但他确实是那么说。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呢。」 眼镜男也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有那样的想法,但他确实是那么说。 奇诺则继续念下一张。 『今天,原本是一场小小的竞赛,最后终于演变成正统的武力斗争……东侧与西侧,双方各有几十个人在大通公园,手持着武器互相残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国家的人怎么会这么愚蠢呢……?警察虽然前来制止,但已经死了几个人,伤者则是死者的数倍之多。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事情?东侧的家伙固然不可原谅,但也没必要互相残杀啊!』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真是无法相信!今天不晓得哪来的笨蛋二人组,以「东西决斗」的名义互相砍了起来!甚至还搬出古早以前的剑、铠甲跟盾牌!这群白痴!想死就尽管去死!西侧的确让人很火大,那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东侧那些家伙,最近有点得意过头呢。什么嘛?他们从以前就是那副德性吗?我跟家人提过这件事,他们的意见大致上都跟我一样。真是的,实在有够气的。虽然我们西侧不是特别优秀,但还是有最起码该有的礼仪吧?这是教育的差别吗?是人民的水准有差吗?总之,我实在很不爽!』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今天我跟西侧的人们聊过,但我不觉得他们所有人全都有问题。当然啦,其中的确有人讨厌住在东侧的我们,而且那样的人最近还突然急远增加呢。其实一起坐下来吃饭的话,就会发现大家终究都是生长在同一个国家的同胞哦。打架,真的不是件好事呢。』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最近,产生了东侧的人瞧不起西侧的人,而西侧的人也瞧不起东侧的人这种风潮。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但这让我觉得很有趣。会瞧不起他人的,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证据。我眼前不禁浮现出大家发现真相后,感到难为情而面红耳赤的模样。人类总是从失败中学到教训的。』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业务报告:今天的母姊会上,东侧的妈妈与西侧的妈妈之间的气氛有点可怕。因为她们的孩子吵架了。其实小孩子吵架 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且家长也不需要出手干涉。没想到双方家长会认真成这样,可见大家都还很幼稚呢。』 奇诺继续念下一张。 『今天,我为了喜欢「洋葱田」或「马铃薯大地」这件事跟人家吵架。东侧的人说喜欢洋葱,我们西侧的人说喜欢马铃薯。当我们说觉得马铃薯好吃,他们全都生气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就是无法忍受这种事情。』 奇诺没有再继续念下一张,那是最后一张纸。 「『洋葱田』与『马铃薯大地』是什么东西啊?」 奇诺抬起头来问道。 「是这个国家最热卖的零食,大约在十年前从某个国家进口到这个国家。分别是在洋葱形状的鸡片饼干淋上巧克力,以及在马铃薯形状的饼干淋上巧克力。」 「嗯——那两种零食除了形状以外,还有什么不同吗?」 对于汉密斯的疑问,眼镜男歪着头思考。 「没什么不一样哦。很遗憾的是,实品全都因为战争被烧掉了,所以无法拿给你们看。」 奇诺一面把文件夹拿还给眼镜男,一面说: 「非常谢谢你——因此,你认为导致这场内乱的原因,是对零食的喜好吗?」 「我不敢百分之百断定,但认为那足以当做研究成果来发表。」 眼镜男一面接下文件夹一面回答,然后—— 「好了,我得准备回祖国了。这趟旅行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很辛苦。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 奇诺并没有说话,她思考一会儿之后回答: 「原则上,我打算到里面参观一下。」 「这个嘛,参观废墟也是旅行的乐趣呢。这里并没有什么未爆弹,但你们要小心容易倒塌的建筑物哦。至于居民的遗骸,我调查过后都集中在一处了。」 「非常谢谢你的叮咛。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国家呢?」 眼镜男微微耸一下肩。 「只是单纯有兴趣,想把这里当研究对象,这样的回答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若只是为了研究,很难想像你会不辞辛劳花这么多的心思调查。而且,你还很了解那两种零食并没有实品可看,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你的观察很敏锐呢:」 「是你的国家把那两种零食引进这里对吧?」 对于奇诺的质问—— 「伤脑筋,我投降!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眼镜男开心地回答。 「没错!那两种都是我祖国在贩卖的零食,制造的公司也是同一家。而我是受到该公司的委托,特地来这个国家的。然后现在要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汉密斯问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把这件事情用在『这零食好吃到足以引发战争!』的宣传上啊!」 第六话「贫穷旅行之国」-trouble writer-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1/1) 『喂,请问哪位?』 『啊啊!联络上了!——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今天入境的旅行者奇诺对吧?』 『是的,我就是。』 『请你救救我!』 『什么?——呃……抱歉可以先请问你是哪位吗?我在这个国家并没有认识的人……』 『啊啊,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国家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在过去,跟你一样是个旅行者!不过现在,我偶尔还是会外出旅行。』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从卫兵那儿听说了!奇诺你长久以来一直在旅行对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如你所说的是旅行了很久。但我无法具体告诉你已经旅行多久了。』 『既然这样!我想请奇诺你告诉我,你旅行中所发生过的小插曲!』 『我的?为什么呢?』 『呃——我向你说明好了!我年轻的时候,跟奇诺一样是个旅行者,也到过许多地方。当时可是历经一连串的辛苦与困难的贫穷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此外出旅行回来就再工作,等存了些钱以后再外出旅行……』 『这样。』 『然后,我待在国内的时候……把旅行期间发生过的小插曲,写成有趣的文章,并且试着投稿到出版社。』 『结果,非常畅销对吧?』 『没错!后来就出了一奉叫《贫穷旅行日记》的书,也让我赚进许多钱!』 『那不是很好吗?』 『那当然是很好,不过!也因为那样,而使得我无法做「贫穷旅行」了!』 『什么?』 『因为书非常热卖,就算我没做什么也有版税的收入!结果,我外出旅行的时候,就变得想要使用昂贵且性能好的装备,或是搭乘舒适的交通工具!』 『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啊!——可是!可是,我的读者想看的是《贫穷旅行日记》!并不想看那种名人般的奢华旅行景象!』 『原来如此……』 『老实说,目前《贫穷旅行日记》正在报纸上连载!我也很开心得到不错的评价,但我已经想不出题材了!没有任何贫穷旅行的小插曲可写了!像最近,我不是穿鞋底破掉的便宜鞋子徒步旅行,而是开冷暖气装备完善的露营车旅行,也不再携带担心子弹是否射击得出来的说服者。因为我已经有能力购买最高档的说服者了……』 『喔。』 『其实,我后天以前再不写出文章会来不及交稿的!报纸连载作品的截稿日就迫在眉睫啊!求求你帮帮我!』 『呃——你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请帮帮我啦——!请告诉我奇诺你的贫穷旅行小插曲,什么都行!拜托你!请告诉我!』 『不是啦,那么做的话,不就是说谎吗?』 『是说谎没错!可是,只要能让读者感到不可思议就可以了!你应该有什么小插曲吧?有关你贫穷旅衍的小插曲!我的截稿日!已经来不及了!这不会被发现的!没问题的!』 『不,我倒不觉得会没问题……而且,就算这个星期你能够过关,但下星期怎么办?』 『下星期再请你告诉我其他小插曲!』 『可是我明天就要出境了……』 『不然,我给你钱!我的版税分一半给你!所以,请你暂时待在我国一阵子!请告诉我你旅行的小插曲!请你帮帮我!否则我来不及交稿的!』 『我能了解你这么拚命想要交稿,但恕难从命。』 『怎么这样样样……!啊啊啊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句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啦……你就干脆、不要理会截稿日怎么样?』 『我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受到编辑部,还有读者的唾弃的!我将无法待在这个国家啊!』 『那样的话,你何不出去旅行呢?』 『咦?』 『你何不带着你所有的钱出去旅行呢?要是钱花光的话,你就变穷了,这样你回国不就又可以写《贫穷旅行日记》了?而且,搞不好还能多写一篇《逃避截稿日旅行日记》呢。』 『就!』 『就?』 『就是那个个个个个——!』 「你回来啦,奇诺。想不到有人还特地打电话来旅馆找你,到底是谁啊?」 「是某个为『旅行』感到困扰的人,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建言。」 「这样啊——那个人因此得救了吗?」 「还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得救了哦。」 「那不是很好吗?」 「是啊。只不过,因为那样而抱头烦恼的人似乎不少呢……」 「这不算什么吧,旅行总是会碰到困难啊。」 「话是要看怎么说的,汉密斯。」 「正所谓『travel跟trouble的语意来源是一样的』。」 「是吗——」 「这个嘛,其实是我乱唬烂的啦。」 「原来是乱唬烂的啊。」 「是啊。只不过,完全相信的人倒不少!」 第七话「乐园的故事」-exile- 「是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呢。」 一名老婆婆,在床边对裹着柔软毛毯的少女说道。 「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呢。」 长发少女把头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对坐在旁边的老婆婆说道。 「没错,是很久很久以前。而且,是没人知道的故事。」 躺在床上的少女,对老婆婆的话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没有任何人知道吗?那么师父奶奶,那个故事是谁告诉师父奶奶的呢?」 少女如此询问。 而她喊着「师父」的老婆婆—— 「在解释那件事以前,先说故事吧。」 「嗯,知道了。」 少女带着有点睡意的眼神回答。 「那么,要开始说了,要开始说了哦。」 然后,老婆婆开始说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有一座乐园……」 一名女子来到那座乐园。 是有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 当她在乐园入口的「第一座水池」被人发现时—— 她正在那儿以仰躺的姿势浮在水面,眺望在断崖绝壁前方,看起来呈细长状的蓝天。 「喂!你还活着吗?」 伴随着激烈的水声,有人过来了。 是几名女人。 二十几岁的有两名,三十几岁的三名,还有一名刚刚用响亮的声音叫她的四十几岁女子。 所有人都是穿袖子跟衣摆破破烂烂的衬衫与短裤。那些衣物,只有遮蔽重点部位的作用。而且,也似乎没有任何人在意。 她们都打着赤脚下水,水池里的水位到她们小腿的位置。 那山谷里流通的空气酷热,即使穿着薄衫也没问题。 「…………」 黑发女子不发一语地坐起身来。 她则是穿着长裤与白衬衫,还有看起来高雅的黑色夹克,脚上穿的是靴子。当然,全身都湿答答的了。 因为水池很浅,站起来的话脚还是踩得到底部。 黑发女子从水深及腹的地方,慢慢地往有人在的岸边移动。 池子里的水非常清澈,每走一步就看得到许多鱼儿纷纷逃离的景象。 「喔!看样子没有受伤呢!——这样我就不用参加葬礼了!」 四十几岁的女子开心地大声说道。 黑发女子一面在水池行进,一面环顾四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水质清澈又湛蓝的浅水池。池子呈细长的椭圆形,宽约三十公尺,长约七十公尺。 池边有一片混杂着碎石子的白色沙岸。然后在其左右两侧,则是高约数百公尺、相当陡峭的断崖绝壁。 四处张望的黑发女子,最后把视线停在女人们那边并询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上就有人回答她。 「这里吗?这里是『乐园』,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好了,你身体跟头部都没事的话,接下来我们会带你到处参观的——在那之前,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平常都不用名字的。」 「那么,大家都是怎么叫你呢?」 「最后跟我在一起的人——是叫我『师父』。」 「『师父』是吗?那我们也那么叫你吧。有件事要先让你知道一下,在这里,并不需要过去使用的名字。像我,早就已经想不起过去的名字了。要叫的话就叫我『首领』吧,师父。」 这个叫做师父的女子,在头发跟衣服都湿答答的情况下,在连同首领在内的女人们引导下往前走。 那儿放眼望去是绵延的山谷。 是左右夹着高得吓人的断崖绝壁,完全封闭的世界。 有水池在的那个场所还很宽敞,大约有五十公尺那么宽。但顺着池畔往下游走,宽度就变得愈来愈窄。 那儿有许多大岩石拦住了河流。当一行人小心翼翼越过宛如水坝般的巨岩,出现在前方的是水流快速的溪流。 随着山谷的宽度变窄,河川的流动速度也变得更快。 在宽度只有二十公尺的场所,河川发出轰隆隆的水流声,以惊人的气势流过比人选要高大的岩石之间。 女人们则排成一列走在彷佛被挖开的断崖下方的细窄道路。 「水池的上游也是那种感觉。你失去意识后,就从那里一路漂流了几公里,甚至是几十公里呢。」 自称是首领的四十几岁女子,对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师父说道。然后又问: 「想起什么了吗?」 师父回答她: 「我清楚记得的,只到车子被河水冲走那里。」 「是吗?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介意的话,请你告诉我。」 「我在前方不远的国家出了点事,因此一路在逃避追兵。」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为了躲追兵而勉强渡河。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一个跟我一起旅行的男人。」 「是吗……很遗憾,我们尚未发现他的踪迹哦。或许跟你们的行李,一起卡在上游某处呢。或许他是你的『心上人』……但劝你别奢望他平安无事。」 首领难过地那么说,但师父的回答—— 「过去他是带给我许多方便的搭档,如此而已。」 真是无情得吓人。走在后面的女人们,都被她那种说法吓到,眼睛瞪得圆圆的。 这时候山谷开始逐渐变宽敞了,虽然感觉不是那么明显。首领一面走在为了方便往下走而动用人工摆放的岩石,一面继续说明: 「或许你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不小心被河水冲到这里的——然后,是在大难不死的情况下漂流到那座水池的幸运儿。」 「原来如此。」 师父边把贴在脖子的头发往后拨开边说道。然后—— 「也就是说——你们完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她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周遭的女人们再次对于她那么冷静的态度感到讶异。 首领的语气也很坚定。 「你、你这个人很冷静呢……虽然我觉得这是格外令人震惊的事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呢。」 「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解决困难的。我现在,只是想要好好掌握状况而已。」 「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你应该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吧。哎呀,现在追查过去的事情也没用。糟糕,糟糕。」 首领那么说走后又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其他女人对她那有趣的态度不禁微笑起来。 「虽然不晓得你们在这里待多久了,但你们确实是在这里生活对吧?这里有可以活下去的环境对吧?」 师父继续冷静说话,首领点了点头。 「没错。你反应这么快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们都是被河水冲下来,然后开始在这块土地上生活。」 「你们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可以的话就早离开了。无法离开的理由是,愈往上游走,溪流就变得愈湍急,左右还有看不出到底有几百公尺高的绝壁。然后——」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人到达山谷大大往左弯的场所。 山谷的空间彷佛增大了一百公尺左右,河流的速度也减缓了。 因河流的速度减缓,泥土与沙石都堆积在河岸。之前还越过岩石的首领与师父,现在双脚稳稳地踩在湿漉漉的泥土。 「接下来——这个嘛,还是早一点让你看到吧。你看——」 首领边说边往前走,而往左弯的山谷再次变得 笔直。然后,前方的景色整个豁然开朗。 那景色也映在师父的眼里。 山谷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更为宽敞,大约有三百公尺左右。呈现前所未有的宽敞感。从天空照进来的光量也增加,周遭显得非常明亮。 在山谷中央约三十公尺宽的河川,缓缓地流动着。左右两边则是沙子跟泥土。 而且,这山谷长了许多树木。 种类虽然繁多,但其中最多的,是热带地区特有的高大、叶片宽大,还结了果实的椰子树。蔓延的鲜艳绿意,仿佛把整个山谷覆盖起来似的。 这时候首领停下脚步,师父则站在她旁边。 「你看看这山谷的前方。」 接下来因为是呈俯瞰的形式,所以可清楚看到悬崖、山谷与河川笔直延伸约五百公尺左右。 然后,突然消失了。出现在前方的,是一片蓝天。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消失吧?」 对于首领的质问—— 「因为大地在那里就到尽头了,前方应该有什么巨型的瀑布吧。然后,位于瀑布的前方则是海洋。」 师父如此回答。 首领笑脸盈盈地看着她那冷静的表情。 「答对了。那就是我们无法离开这里的第三个理由——欢迎来到我们的『村子』。」 那里,是非常符合大地尽头这句话的场所。 面对无尽绵延的大海,高度一千公尺的巨大岩山,垂直地耸立着。 由于岩山延伸到地平线的另一头,完全看不出它的规模有多大。 那座岩山,有着唯一仅有的裂缝。 跟岩山巨大的规模相比,那裂缝就像纸张那么那么地薄。高度也正好是一半左右。 那简直像是巨大得吓人的某人,用斧头把岩山砍一半似的。 而水就化成瀑布从那个裂缝往下坠。 虽然水是往下坠,但落下去的距离过长,水在中间就被风吹散了。那是因为平时就有海风来自大海,风撞击到悬崖之后再直接往上吹的关系。 这时候在那座瀑布源头的河边有人影出现。 「各位!是新人哟!请叫她师父就好!」 首领当着全体村民的面前拉高音量说道。 那里是山谷的最下游。而且椰子树稀少,山谷大多是由白沙与河川形成的。 从那儿再稍微往下游走,前方已经没有地面。水往下落的声音,宛如低吼般地响着。 而坐在柔软沙地上看着站在河畔的两人的,是几十名的大人,跟不及大人一半的小孩。 「师父,这些是我们所有的村民。大人共有四十九名,其中女人就占了三十九名。小孩则有十七名。」 首领说道。 女人们全都只穿衬衫跟短裤,她们这不像话的模样如果在普通国家,应该会遭到逮捕吧。 在场似乎没有人比首领年长,而且二十几岁的人也好像占最多。他们的长相、皮肤跟发色各有不同。只是,没有半个是胖子。 至于十名男性,他们的衣着更加简陋。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上半身则是赤裸的。 他们全都是二十几岁或三十几岁,有着肌肉发达的强壮体格。 小孩的男女比例则是各占一半。 年龄层从婴儿到十五、六岁。年纪小的孩子们都赤裸着身体,超过十岁的,都穿着勉强算是服装的衣服。 这时候,无论男女都盯着师父看。 「想不到你幸运活下来了!」 「你的心境或许很复杂,但欢迎你的加入哟!」 「放心!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纷纷温馨地替她加油打气。 然后,从头开始一一做自我介绍。持续听完六十六个人的名字—— 「…………」 师父不发一语,与众人交会眼神之后,对他们稍微敬了个礼。 首领对师父说: 「跟大家见过面之后想必你应该发现到了,这村子的男人很少。有许多男男女女漂流到『第一座水池』,尽管身体毫发无伤,到最后还是死去的,却大多是男性。这个嘛,可能是女性的脂肪较多又不怕冷,所以比较容易浮上来吧。」 「原来如此。」 「所以在这里,女性比较强势。要是男人对女人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不一会儿就会被打得惨兮兮的。反过来说,我当然不可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倒是你,不要过于欺负这里的男人哟?」 首领说完那些话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就连听到那些话的女人们,也不禁窃笑。 「然后,这里除了一件事,其他要做什么都是自由的。无论要做什么都没关系!师父,你知道那是什么事情吗?」 在众人注视之下,师父非常干脆地回答。 「是『杀人』。」 「答对了!这里绝对不容许让伙伴减少这种事。任何杀人者,我们就只好请他从瀑布跳下去谢罪。」 「我会铭记在心的。」 「尽管如此,你真的不是泛泛之辈呢。每个漂流到此的人,刚开始都绝望到拚命哭泣……我也是哦。我并不想要装酷。可是,无法离开这里却是不争的事实。悬崖跟瀑布都无法攀爬,当然也无法往下跳。」 「原来如此。」 「可是,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也毫无困难。能够遮蔽阳光跟雨水的椰子叶下方,有软绵绵的沙床。这里也没有危险的动物与昆虫,饮水也没有问题。食物是鱼跟椰子,即使没有刻意养殖或种植都采收得到。衣服的话,偶尔会有不晓得是行李的衣物或死者的衣服漂流到水池,所以就直接拿来用。我们虽然算是死过一次,但后来就像这样在这里生存下来。我猜我们的家人跟朋友,应该不认为我们还活着吧。」 然后首领,要师父快点坐下来。师父坐下之后,村民们也坐在她后面,因为首领的独角戏要上演了。 那是,这座乐园的历史。 首领果然是这些村民之中,在这里待最久的人。 大约二十年前,她搭乘的卡车在行商途中被河水冲走,只有她一个人得救。 她得救的时候,当时已经在这里的,也就是首领的前辈——只有五名女性而已。 这五名女性之中,待最久的已经超过了三十年。而且,也早就知道自己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当然,她们也曾经想要走到上游。可是,因为被一连串的瀑布阻挡而受挫。 她们也觉得可能有人会出现在悬崖上,因此曾经留下文字或是升火产生烟雾求救。 可是,大家早就知道有人来营救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因为这附近并没有国家,而且有谁能穿越地势高低不平的丛林呢? 虽然也曾经从瀑市往大海丢下求救讯息,但因为没有瀑布潭的关系,那个讯息大概也没有流到海洋吧。 事实上,在这五十年的历史中,没半个人来救她们。甚至在海上也没看过任何船影。 话说回来,就连邻国都不知道这块土地上存在了如此险峻的地形。若没有狂热的探险家,到底有谁会发现这里呢? 于是首领放弃各种求救方式,决定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想过往后跟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应该会愈来愈多吧。 因为,那条渡河的道路通行量之所以增加,应该是其他道路禁止通行的关系。通行量增加的话,事故应该也会跟着增加吧。 而且正如首领所担心——这二十年来,人口增加到这么多。 十七个小孩子,几乎全是在这里出生的。首领还边笑边说最初得救的男人,当时每天晚上有多辛苦呢。 因为这村子的男人 不多,并没有所谓「夫妻」这种关系。 讲好听一点,是大家可以自由恋爱。讲难听一点——男人是属于所有女人的。只要女人主动引诱,男人也无法抗拒,其实也不会抗拒。 在那个村子,谁想跟谁发生关系,那是他们的自由。 因此,即使怀了孕也无法正确知道父亲是谁,也没必要知道。孩子们会被视为这村子的宝贝,大家一起合力细心呵护他们长大。 至于未来,这村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 尽管如此,村民们仍每天过着他们的生活。 听完首领讲完这乐园的历史—— 「我非常明白了。」 师父她那么说并站了起来,并走向默默听完首领说的话的女人们。 「我是新来的,请各位多多指教。」 然后对她们深深地敬了个礼。 她这个举动也让女人们非常讶异,反而过意不去地说「没必要如此多礼」、「我们都是伙伴啊」等等。 接下来师父,摸索着脱下来放在脚边的夹克内袋。 然后抓了什么拿出来。 「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们其中哪一位。因为,这个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 她对着连同首领在内的女人们,打开手掌给她们看。 下一个瞬间,女人们个个大感惊奇的同时,还发出看到入迷的赞叹声。 原来师父掌在手上的,是一个大型胸针。 是不惜下重本镶嵌着宝石,既豪华又美丽,非常耀眼的胸针。假设那宝石是真的,实在难以想像它是有多少价值的东西呢。 师父看了在场的女人们一眼并向她们说明: 「这个啊,是我从某国家的宝库偷出来的。它似乎是比我想像中还要重要的物品,以致于有人觊觎我的性命,拚命地追杀我,结果我就不慎掉到河里。」 看着女人们个个露出看不出是替自己感到哀伤,或是同情的表情,师父继续把话说下去。 「原本那么想得到它,现在只让我觉得很空虚而已。连看到都觉得讨厌。」 但现场并没有任何女人在听过那些话之后,说出「那么给我吧!」这句话。 所有人只是默默望着首领,期盼她会做出什么判断。 「师父……想不到你身上带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碰这类物品了呢……我想大家应该都很向往,也想配戴在身上哟。不过大家也知道,就算那么做也没什么用。好了,这样的话,该怎么办才好呢……」 正当连首领也不知该做何判断的时候,师父她做出这样的提议。 「那不然……暂时先放在我身上吧,但我绝不会配戴在身上。这就当做是村子的所有物,等哪个人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再配戴在其身上,各位觉得怎么样?」 首领「啪」地拍打膝盖。 「这主意不错!就那么决定吧!那么做的话,我想大家也没有异议吧?那绝不是专属于任何人的东西哟!」 首领说「既然那样就毫无异议了」,胸针的处置也圆满收场,师父再次看了现场的女人们,然后把胸针收回夹克的内袋里。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师父忽然间大叫,并且往后倒在沙地上,她仰躺着并不断挥舞着手脚。 连同首领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她那疯狂的行动吓到了,但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只是让师父做她想做的事情。 时间大概过了二十秒吧,师父面对夹在断崖绝壁的蓝天,一次又一次地挥舞手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又再次长长地高声大喊。 「…………」 然后就停止动作。 首领站在她旁边,露出温柔的笑容并伸出手。 「甘愿了吗?好了,要不要去选你睡觉的地方?」 「好,谢谢你。」 师父她紧紧抓住首领的手,然后从沙地站了起来。 隔天。 师父与黎明一起醒来。 这个场所,就算到了夜晚,气温也不会下降得很厉害。因此即使赤裸裸地睡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柔软的沙地上铺了好几层椰子叶的床铺非常舒适。叶子若有破损或湿掉,也有许多现品可供替换。 这时候起床的,不光是师父而已。当天色变得明亮,大家也跟着自然而然地醒来。村子的一天也就此开始。 女人们在河川的最下游,也就是不会摔落到瀑布的位置各自上厕所,洗脸与洗澡。 男人们可能是有所顾虑或是规定的关系,等她们所有人都盥洗完毕之后,才跟她们一样使用同样的场所。 村子过着一天吃二餐的生活,食物是椰子跟鱼。 椰子里的椰子汁可以喝,剖开后的椰肉也可以吃。 鱼是因为用石块砌成的鱼梁(用来捕捉流过来的鱼类的装置)位于上游的关系,只要去那里就能赤手抓到鱼了。 然后用打火石升火,做出笼火。燃料则是用干燥的椰子壳与椰子的树干。 鱼只要去除鱼鳞、取出内脏,再用湿润的椰子叶卷起来放到火上烧的话,蒸烤鱼就这么完成了。至于调味料,是从悬崖取的岩盐。 这里也有水果生长,虽然数量不多,伹可以取一些成熟的慢慢吃。 能吃的食物种类虽然不多,但至少取得到足够供给目前这些人口的分量。仔细计算的话,就算人口增倍也应该足够。 昨天的晚餐时间—— 「现在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师父她那么说并没有跟大家一起吃,但今天早上,则是加入那些女人跟她们聊天说话。 在这乐趣不多的村子里,新人带来的话题显得非常珍贵。 在所有人的央求下,师父告诉她们自己过去的旅行经验。 像是强盗、略夺、杀人,或差点被杀等等,那可是非常激烈又有趣的冒险故事。 无论从哪个角度判断,这个叫师父的女人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但既然她来到这个村子,那些事情也都没什么好追查的了。 无论是女人、男人或小孩,都眼神闪闪发亮地听着师父淡淡说的故事。 这一天,应该只靠听故事就能够度过。 然后,当白天过了一半的时候—— 「那么,这是最新的故事——」 师父那么说道,接下来说的是她偷出那枚胸针的故事。 那是距今约三十五天前的事情。 在某个王国,持续着丑陋的权力之争。 先王因为坠马意外而突然驾崩,谁该当下一位国王就成了非常重要的问题。 所谓的王位继承权,通常应该是很顺利就能决定的,因为这国家长年以来过于和平,所以就有「当先王引退的时候再指定」的不成文规定。 但是,权力让人疯狂。国王的兄弟、他们的孩子跟堂兄弟,为了王位而不断展开暗杀行动。 拥有皇家血统者,一个接着一个地「不明病死」或「不明意外死亡」。 有的因为吃喜爱的食物而吐血死亡,有的从楼梯上跌下摔破头死掉,还有的是在浴缸被人发现成为浮尸,甚至有人因为被暖炉里的火烧到而死亡。 正当国民对历史悠久的皇家这场丑陋的争斗,也感到害怕的时候—— 师父跟她一名男徒弟入境了一 然后,轻轻松松地入侵持续混乱的王宫,并从宝物库夺取许多宝物。 他们 还把其中不少宝物,散置在国民们发现得到的地方。而义贼的出现,当然让国民非常开心。 师父他们后来出境逃走了。但是,他们在散置宝物的时候似乎被人看到,长相也跟着曝光。唯独在这时候团结一致的皇亲国戚们,派出了难缠的追兵。 尽管这时候觉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但也来不及了。 后来逃了好几天,两人终于被追上,逼不得已开着小车强行渡过水量暴增的河川时,又不幸被冲走—— 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状况,故事说完了。 师父环顾觉得她的故事很有趣而鼓掌喝采的在场所有人。 「很高兴大家都听得很开心。」 然后那么说道。 这是当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在用过晚餐,再来就是等待日落以便就寝的时间—— 「…………」 一身衬衫与长裤打扮的师父,不发一语地仰躺在山谷中央,距离河川不远的沙岸上,而且还不时舞动手脚,毫不在乎身体会沾满沙子。 村子里没半个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尊重师父的想法,让她独自一人静一静。 但是,除了某一个女人。 「师父……」 师父停止怪异的动作,仰躺在沙岸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一名女人慢慢走近她。 年龄大概介于二十五岁至二十九岁之间吧。 跟其他女人一样,她穿着短裤与只能遮蔽胸部的衬衫,一身经常日晒的肌肤呈现淡咖啡色,棕色的长发则是束在脑后。 她的体型娇小,长得相当可爱。在这村子里长得像男人,抑或是胜过男人的女人群之中,她倒是罕见地散发出娇贵的气质。 「…………」 师父不发一语地坐起身来。白色沙子也跟着从她的头发与背部哗啦啦地落下。 「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做露易丝,对吧?」 师父如此说道。叫做露易丝的那个女人,对于师父竟然有办法记住六十多个人的名字而感到惊讶。 「是的……我有,一个请求……」 她一副良心过意不去似地小声说道。 由于两人所在的附近没任何人,就算用一般音量说话也不会被听到,但露易丝的态度,彷佛在害怕些什么。 「什么请求呢?」 师父这时候仍面无表情,态度毅然地回答。这时候露易丝—— 「请问,能不能让我……看看那枚胸针呢……?」 她用非常恭敬的语气如此说道。 「那枚胸针,已经成为村子的所有物,不能凭我个人的意见——」 原本打算拒绝的师父在这时候没把话说下去,她看了看四周确认之后,咚地坐在沙地上。 「也请你坐下来吧。」 露易丝照她的话做,接着师父就从长裤的口袋,边用手遮掩地把那枚胸针拿出来。 然后,她在两人之间的沙地挖洞,再把胸针放在那里面。这样的话,她们看起来就像是纯粹坐着聊天。 「谢、谢谢你……」 师父看着向自己道谢的露易丝凝视那枚胸针的模样。 她发出的,并不是对美丽的饰品感到向往的眼神。 那是彷佛看到什么可怕怪物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把视线别开。 时间静静地流逝,天色也慢慢变黑了。 这座山谷几乎是面向南边的关系,无法从谷底看到夕阳。想必太阳旱就已经沉没在无缘窥见的西方景色之下呢。 露易丝一直看着胸针,直到天色几乎已经全黑。 「需不需要让你暂时保管这枚胸针,只限今天晚上。」 师父说道。 「啊!——不可以!不可以!」 恢复理智的露易丝连忙拒绝,并以坐姿不断往后退。最后还边回头边站起来,逃也似地跑走了。 「…………」 不发一语目送她离开的师父,最后也站了起来。 「那么,我也去睡觉吧。」 她紧握着胸针,走向她那个用椰子叶铺成的床铺。 隔天。 是师父成为这村子居民的第三天早上。 跟昨天一样,不,应该说这村子几十年不变的早晨到来。 在高耸石壁后方的天空,今天一样又蓝又清澈。 今天早上师父一样仰躺在沙地上,啪答啪答地挥舞手脚。 走过来的首领站在旁边—— 「那是不错的运动呢,我也来做做看好了。」 她边笑边那么说道。 「…………」 露易丝则是不发一语,毕恭毕敬地站在首领旁边。 这时候师父抬起头说: 「改天我再教你吧。」 「那很好,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被问到的露易丝则小声地这么说: 「如果是首领的命令……」 首领则面露不快地说: 「露易丝……你又说那种话了。你不是我的奴隶哟,尽管我是首领,但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命令。你偶尔也可以说『我不要!』哟?好了,试试看表达自己的想法?」 「…………」 「啊——!你要改改那个个性哦!你来这里也已经半年了,要多诚实地表现自己的想法哟。将来啊,搞不好你会成为首领呢。」 听到首领这番话,露易丝讶异地瞪大眼睛。然后结结巴巴地说: 「我成为……这里的首领……?怎么可能……我不适合……我不适合……要我……率领、众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你的个性真的很懦弱耶……我说露易丝,或许我们的确曾经死过一次,但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哟?你要当做自己已经重生,要挥别过去懦弱的自己,更积极地活下去哦!知道吗?」 首领开朗的声音听来很响亮。 「…………」 但露易丝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看样子,还得再花点时间呢!」 首领笑嘻嘻地耸耸肩—— 「不过啊,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会尝试让你对我说『我不要』这句话哟!」 然后露出满脸的笑容。 大家分工合作地准备早餐,用完餐之后将残渣倒进瀑布冲走,做完这些餐后整理,到傍晚以前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 在这个村子,一天只要做完共计三小时的工作,之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还是能活下去。 「就某种意义来说,很轻松。跟我帮商人们煮饭的那段期间比起来,要轻松得许多许多。也有许多闲暇的时间。」 正如其中一名女人对师父说的,大家都各自消磨自己的时间。 有人游泳,有人唱歌。有人跟精力过剩的孩子们玩耍。有人利用这块土地仅有的材料与道具制作些什么。像是用树叶做成服装,或是将木头组合成器具。 也有几个人当做是打发时间般地散步到「第一座水池」。 每天都有人到那里巡视一次,如果发现了漂流到这里的物品或人类就立刻回报。不过,倒也不是那么简单就有什么会漂流到这里。 至于师父—— 「…………」 她跟早上一样,仰躺在山谷正中央附近的沙地。 「…………」 依旧不发一语且面无表情地挥舞手脚。 正午时间。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非常强烈。因为太阳正好高挂在山谷上方,是直射的阳光毫不留情照射进来的时间。 尽管如此,接近水面的山谷还 是相当凉爽,来自海面吹过山谷的风让人感到很舒适,也就是说,是最棒的睡午觉环境。 正当大部分的村民在树荫下睡午觉的时候,出现了一道慢慢行走的人影。 是师父。 她穿着靴子,衬衫外还罩着夹克,黑色长发则往上梳并扎在脑后。 伴随着沙子被稳稳踩踏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师父在椰子树下走着,然后站在睡着的村民之中,某一个人的前方。 是露易丝。 师父低头看着躺在椰子叶上,像孩子般沉睡的她。 「…………」 师父不发一语,忽然间把她的身体翻向正面—— 再往她的腹部狠狠打一拳。 师父将熟睡中突然被打,还痛到发不出声音的露易丝扛在肩上,然后在村子里走着。 正当她穿过椰子树下,来到靠近下游沙地的时候。 「咦,怎么了吗?」 果然还是有人发现到了。 「…………」 师父完全不理会跟自己说话的女人,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等、等一下!——大家快来!大家快来啊——!」 女人大声喊叫,骚动也一下子变得愈来愈大声。 女人们还有男人们,开始追逐往下游走的师父。 「喂!师父!等一下!」 「…………」 师父听到叫住自己的声音并回头看,然后把露易丝放了下来。但她并不是用丢的,而是轻轻地让她仰躺在地上。 「唔……咳咳!咳咳!」 露易丝咳了好几声,然后发现到一件事。 「啥……?」 她发现到自己在睡着的时候被人移动了。 她整个人坐了起来,首先看到师父的背部,然后看到村子的伙伴们站在前方怒目瞪着师父。 双方的距离大约是十公尺左右。 对着不断逼近的村民们—— 「请你们不要再靠近了!我不想让你们受伤!」 师父如此大声喊叫。 「喝啊啊啊啊啊!」 只见师父同时发出突如其来的吆喝声,还诡异地「咻啪咻啪」挥舞双手。 那像是在跳什么奇怪的舞蹈,又像是要把活祭品献给邪神的仪式,抑或单纯只是脑筋变得有问题似的。 到了最后,她高举右手,左手则指着眼前的村民们,上半身做出警戒的态势。根据每个人看法的不同,那可以算是很帅气的姿势。 「我——至今一直隐瞒没说,其实我是魔女。要是你们再靠近我,我会用雷击魔法在你们的脚边轰出涧穴的。」 因为师父表情严肃那么说的关系,以首领为首的在场所有人都讶异得目瞪口呆。 经过气氛很糟的几秒钟之后—— 「师父真是可怜,来到这里因为打击过大而脑筋出问题了呢……」 首领冷静地说道,并如此断定。后面也有几个人难过地点头附和,并且纷纷对师父露出同情的表情。 「大家尽量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制伏她。」 首领对恭敬站在后面,肌肉发达的男人们下了这样的命令。 异口同声回应「是」或「好」的男人们,听从命令准备制伏师父,就在他们往前走了三步的时候。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哟。」 师父把左手食指,移动到往前走的男人们前方。 「喝!」 伴随着吆喝声,她把右手往下挥。 下一个瞬间,沙子当着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眼前,像喷泉般地往上喷起。 高度约一公尺左右。 伴随着「啪啊啊啊嗯!」的尖锐声,沙子在一瞬间喷了起来,而距离男人一步的前方地面,轰出了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洞。 「咿!」 男人脚上稍微沾到喷起的沙子,吓得立刻停下脚步。 「还没完呢!」 师父的声音,以及右手像是在投掷什么的动作仍旧持续着。 每当发出声音与做出动作—— 啪啊啊啊嗯!啪啊啊啊嗯!啪啊啊啊嗯!啪啊啊啊嗯! 沙柱一次又一次地冒出,男人们便停下他们的动作。 就连看起来最年轻又强壮的男人,也完全被吓坏,甚至还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看到这景象的女人们也都瞪大眼睛。 「她、她真的是魔女……」 其中有人如此喃喃说道。 「怎、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也有人喃喃地否定,但之后就没有人再继续发言。 男人们因为过度害怕,吓得拚命往后退。这个时候,首领往前走了出来。 匣慢前进的首领,在距离师父约五公尺的地方停下脚步。 「魔女小姐,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吗?」 她笑咪咪地如此说道。 师父放下原本往前指的左手,之前高举的右手也边转动边放下来。 接着师父往右斜后方看—— 「…………」 发现仍坐在地上的露易丝,用像是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首领笑嘻嘻地对先把头转回来看自己的师父说: 「你……是特地来这里的吧?」 村民们像暴风雨中的森林那样骚动不已。 这也难怪。毕竟没有人会特地跑来这种场所,那种可能性连想都没想过。 「她、她是怎么办到的……?又、又为了什么……?」 虽然首领问的不是现场的村民,但某人不由得脱口这么说。那是代替师父以外的其他人说的话。 「…………」 师父也没有回答。反倒是首领—— 「首先,关于她是怎么成功来到这里……其实就结果来说,我们也是得救了。只要做足保暖的工夫,全身放松地随波而流,绝非不可能办到吧?」 她笑咪咪地回答。而原以为会一直沉默不语的师父—— 「你说对了。」 毫不犹豫地开口说话。 「这世上有一种叫『潜水服』,潜到水底工作的人穿的服装。是可以防止人体失温,能够长时间待在水里的服装。然后只要戴上头盔之类的防护道具,从脚部随波而流,纵身跃入瀑布就可以了。这是我在某个国家,学来的一种叫『溪降运动』的户外休闲活动的技术。我凭自己的意志来到距离水池不远的上游,然后在那里把衣服给换了。」 看到师父轻描淡写地回答,在讶异到说不出话的村民们之间—— 「你胆子很大耶~若一个不小心,搞不好会没命耶。然后……你的目标是露易丝对吧?」 首领如此说道。师父也用力点头承认。 「露易丝是半年前来的。她完全不跟我们说她自己的事情,因此对她的事情我们并不了解。不过,这里也不会做不必要的追查。」 首领转身面对害怕不已的露易丝,并对她眨一下眼。 然后—— 「我不能让你随便对露易丝出手,她是我们很重要的伙伴哟。她的性情温和,将会是支撑这村子未来的一人哟。」 结果,师父问道: 「咦?这里唯一禁止的事情,不是『杀人』吗?」 「就算你想带她离开这里,结果跟被杀没什么两样。你想带着露易丝爬到上游的瀑布,是不可能的事。你想要两个人都没命吗?该不会,你想说自己会在空中飞?」 「没错,因为我是魔女。」 首领的背后,传来许多吵杂声。 不过首领—— 「你在说谎吧。」 她如此断言。 「你并不是什么魔女。」 背对着骚然的村民们,首领自信满满地说道。 「刚刚那些状况,是你在悬崖上的伙伴用说服者射击对吧?恐怕那是装了消除声音的装置呢。而你手部的动作,只是在对他下指示。我终于明白,你从前天开始躺在地上做的奇怪动作并不是体操,而是对在悬崖上监视的伙伴做的暗号。」 村民们纷纷发出佩服的赞叹,既然这样,大家全都明白了。 然后所有人拚命抬起头往后仰,看向介于悬崖缝隙的天空。 但只有眩目的阳光照进他们的眼睛里。 「咦——?被看到了吗——?」 男人自言自语起来。 那是个子有点矮,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跟岩石一样颜色的迷彩连身装。 男子两脚站立在那断崖绝壁的侧面。 他两脚站立在垂直的悬崖上,脸跟腹部则对着几百公尺远的地面。 他那个姿势当然会往下坠。 因此,他的腰部与胸部紧紧束着吊带,从吊带延伸出好几条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则绑在打在断崖绝壁顶端的木桩上。 那个模样简直像是蜘蛛一般。 然后男子背着同样用绳索绑住,以防它掉下去的巨型步枪。 那是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自动式狙击说服者,是大口径的超大型步枪。 装置在前端的长型圆筒,是能够控制枪声的灭音器。为了不让空弹壳掉到山谷,还特地装了用来接住弹壳的网袋。 男子隔着高倍率的瞄准镜,看着距离几百公尺远的正下方,彷佛伸手就构得到似的。而且一旦有什么动静,他就立刻准备开枪。 「这应该是我人生有始以来,进行狙击不需要计算子弹落下的位置呢……」 还悠哉地那么喃喃自语。 如果是对准旁边射击的话,为了因应子弹配合距离落下的位置而必须瞄准上方,若是瞄准九十度正下方,就没有那个必要。 男子把瞄准镜的准心,从抬头看着自己的许多张脸,移到在下游对峙的两个女人之间。 「对吧,师父?」 首领充满了兴奋与愉快的情绪,然后发出低沉又威严的声音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让你的伙伴到那种场所,不过,是很不错的作战呢——截至目前为止的话。」 「…………」 师父仍沉默不语,而且一直注意首领与右斜后方的露易丝。 「不过,不过为什么?你要特地豁出性命来到这里,要是露易丝没在这里,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首领如此问道。她盛气凌人的表情,表示她是真的想知道理由。 师父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并不确定露易丝的生死。只靠从上面俯瞰,也看不出来是谁。因此,我试着来这一趟。如此而已。」 「天哪!——你真的不是泛泛之辈哟!」 首领眼睛炯炯有种地说道,然后—— 「不过啊,我已经知道你并不是魔女。尽管如此,如果你有什么方法能够离开这里,请你自己一个人走吧。露易丝说她并不想回去——对吧?」 首领对纠纷的当事人说道。 「唔!」 露易丝吓了一跳。 对首领说的话从未唱反调的露易丝,轻轻倒吸好几口气之后—— 「对——」 「不!」 出声说话彷佛想盖住她否定的回答的,是师父。 「露易丝她,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因为她有足够的理由,必须那么做。只要她听过我接下来说的事情。」 「是吗……是魔女的魔法语言吗?那么,你说说看吧?」 首领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师父从口袋里拿出胸针。然后,把它抛到露易丝面前。胸针轻轻地落在沙地上。 「那是……那枚胸针对吧。是属于在这里的所有人哟。」 首领说道。 师父却摇着头说: 「不,你错了。这是露易丝的东西。」 「什么?」 「这是只有她才能够持有的东西。」 「怎么说?」 师父并没有回答首领的问题。 「…………」 她转身跟沉默的露易丝面对面,并且当场单脚下跪。而且还低下头来,以首领为首的所有村民发出骚然的声音。 然后师父用清楚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这么说: 「陛下!请您带着那枚胸针回祖国吧!全体国民都在等待陛下回去!」 「陛……下……?」 瞪大双眼的露易丝,嘴巴一张一合地。 「这……怎……么……可……能……」 她断断绩绩地发出这些简短的话语。 师父拾起头来,凝视着露易丝的眼睛,并轻轻地点头。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是的,陛下——已经,没留下任何人了。没留下、任何人了。」 师父说了两次同样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是惨叫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事情!」 露易丝边抓头边惨叫。 她凄惨的叫声在辽阔的山谷里回响,刺激着众人的耳朵。 「等、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毫无头绪的首领也跟着大叫。 「啊啊啊啊啊……」 露易丝仰望着天空,从她双眼眼角不断流出的泪如雨下。 师父则仍旧单脚跪地,但只有抬起脸望向首领。 「昨天,我不是说过了吗?有关我拿到这枚胸针的王国的事情。」 「没、没错……我还记得哦。」 「那个王国一直持续着暗杀的行动,但最后发展成争夺王位的内乱。跟随各个皇亲国感的近卫兵,拿着武器在王宫互相残杀起来。」 「然后呢?」 「结果,王宫引发大火灾。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众人还持续着互相残杀。他们完全不顾救火跟救人,只想着优先抹杀有皇室血统者。」 「那真的是有够愚蠢呢。」 「就这样,王宫完全烧毁了。而拥有皇室血统者,无论是男女老幼,全都死掉了。除了唯一一个人。除了比任何人还要厌恶争权夺利,不惜抛弃身分与国家而出外旅行,但又因为过度悲伤而企图投河自尽的公主。」 「…………啊啊!原来如此……」 首领终于发现到了。 「露易丝,是那个自杀未遂的公主对吧!」 看着坚定点着头回应的师父,还有仰天闭着双眼的露易丝—— 「怎么会这样……」 首领与其他村民,明白那是足以信任的故事。 接着师父又若无其事地说: 「露易丝她——不,薇洛妮克公主她,成了唯一幸存的皇族。然后,获得国民的支持,成为薇洛妮克女王陛下。」 「…………露易丝她……是女王……」 首领设法支撑住感到晕眩的头。 「而我接下的任务,就是搜索与救出新文王。国民仍打从心底相信她还活着,认为他们信仰的神明还没把她带走。」 师父继续说道: 「正因为如此,他们聚集了非常庞大的金额,委托四处旅行的我们。希望我们能找到她并救出她 。然后希望她能像过去那样,建立和平的皇室。」 师父指着沙地上的胸针又道: 「那枚胸针,将在新任国王即位的时候别在斗篷上,是有来历的皇室证明,平常都严格锁在地下保管库里。就算是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像我这种外人也无法轻易偷出来。」 「啊啊……我的国民啊……想不到他们还需要抛弃他们的我……需要曾经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我……他们是这么地需要我啊……」 露易丝从嘴里说出那些话,然后她的双眼再次充满像瀑布般止不住的泪水。 在众人一言不发的沉默中—— 「好了。」 师父她举起右手,做出像是在空中书写文字的动作。 「喔,是暗号是暗号。」 悬挂在悬崖上的男子,把吊在自己旁边的大背包的绳索—— 「嗨咻!」 用他从腰际抽出的大刀,毫不考虑地砍断。 而大背包对准着悬崖下五百公尺,一口气迅速往下坠。 这时候男子—— 「千万不要落在某人的头上哦——」 他如此喃喃说道。 「截至目前为止的事情我都明白了……师父,那么你打算要如何离开这里呢?」 对于首领的询问—— 「我要用那个。」 师父看也不看地指着上方。 「那个?」 首领及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空,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背包。 而背包以猛烈的速度坠下来。原本看起来是一个小点,忽然间突然整个变大。 「哇呀!」 就在所有人发出惨叫准备逃走的时候,那只背包后面张开了降落伞。空气还「啪啪」发出震动声。 装在背包上的圆形降落伞,在剩下两百公尺的高度时张开了。 这一切当然是计算过的事情。虽然是拉绳索才让降落伞打开,不过绳索可是足足有三百公尺长呢。 「喔喔。虽然连实验一次都没有过,却很顺利呢。」 从上往下俯瞰的男子,也露出满意的表情。 尽管因为风的关系而稍微被吹向上游,但背包仍缓缓地降落在谷底。 跟师父比起来,那背包直直落在更靠近村民们的位置。 「我有个请求,不管是谁都无所谓,请把那个行李拿到我们这边好吗?要是拒绝的话,我会命令上头的伙伴射穿你们的脑袋。」 那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威胁,所以没有人敢反抗。 刚好在背包降落处旁的两个男人,在空中紧紧抓住那个背包。 再拿着背包,战战兢兢地通过首领旁边。 然后,放在距离师父前方三公尺的位置,再一溜烟地逃开。 这时候师父站了起来,走近那个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拿出来。 首先,是像悬崖上的男子用的那种包住身体的吊带。那个有两人份。 然后,占去背包一半的,是另一个背包。 「…………」 实在看不出来师父想做什么,接着在杵在原地的首领,以及其他村民的守护下—— 「好了,请您站起来,陛下。」 师父以强硬的口吻说道,然后右手捡起胸针,左手扶着露易丝站起来。 「…………」 泪眼婆娑的露易丝,听从她的话站了起来。 师父把胸针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再把口袋盖扣起来。 她把其中一个吊带,像捆起来似地穿戴在露易丝的脚部、腰部跟肩膀上。弄好之后,也一样帮自己穿戴上吊带。 最后师父背上拿出的背包,并用金属扣环把背包上延伸出来的皮带,稳稳扣在自己的吊带,还有一部分是扣在露易丝的吊带上。 然后师父让露易丝站在自己前面。 「陛下,请您往前走。」 两人从沙地往瀑布走去。 「什么!」 首领讶异地从后面追上去,但并不是要阻止她们往下跳。 而是隔着几公尺远,望着像表演双簧般连在一起的两人,缓慢前进的背影。 至于在五百公尺的上方—— 「请不要再接近了哦。」 悬崖上的男子一面做出随时开枪的准备,一面喃喃说道。若是从正上方狙击的话,不可能只是手脚中弹受伤而已。 加上又是口径这么大的步枪,不管是哪个部位中弹,身体都会被轰裂而死亡。 但幸好在场的村民并没有要抓住两人的迹象。 而师父跟露易丝,终于来到悬崖的最边缘,瀑布声强大到彷佛在腹部回响。 两个人站在大块岩石上,再往前走三公尺就是空中。 强大的海风打在两人身上,让她们的身体有些摇晃。 师父回头往后看,对突然停下脚步的首领,以及首领身后的村民们说: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谢谢你们这段期间的照顾。」 她用简短的一言对大家问候。 然后,用力拉身上背包的绳索。 此时「咻」地飞出来的亮粉红色的布块,是四角形的风筝。接着,捕捉到来自海上的强风。 风筝更加往上场,把背包里跟绳索连接的内容物滑顺地拉出来。 强风从海上一直吹来。 然后,形成一个飞行翼。 原来背包里面,装的是非常宽大的降落伞。是用纯白的布块制成,画出美丽弧形的飞行翼。 布块用细长的绳索与背包、吊带连接,进而连接在两人背后。 对于突如其来的巨大飞行翼—— 「喔喔……」 除了首领,村民不禁发出惊叫。 这时候师父抬头用肉眼确认连接降落伞的绳索是否缠在一块,结果是毫无问题。 师父高举双手,左右手各抓住伞绳上的布制手柄。 接着她转头对首领说: 「这就是我最后的魔法,好像是叫『飞行伞』。我记得是山岳国家的发明,为了这次的委托,还请对方尽速送来呢。」 这是师父最后的爆料。 「那么各位,再见了。」 飞行伞准备把自己往上牵引,但师父一面逆向往前跑,一面用腹部跟胸部压住露易丝,然后慢慢地往前走。 「露易丝!」 首领用她截至目前为止最大的声音大喊。 「…………」 被师父绑住的露易丝,越过肩膀回头看着首领。 「露易丝!你有许多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去吧!然后,不要再回来了!把这个村子!还有我们的事情!全都忘了吧!知道吗!——这是我这个首领,对你下的最初也是最后的命令哟——!」 师父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开始往前跑。 这么做是趁露易丝往后看的时候,一口气飞出去的作战。 被往前推的露易丝,在持续往后看的情况下来到悬崖.然后整个人飞到空中。 两人的身体跟着飞行翼一起离开大地,然后乘着风往上升。 「…………」 露易丝望着山谷。 看到了瀑布。 看到一直望着自己的村里伙伴。 然后,看到露出落寞笑容的首领。 露易丝大大地吸了口气大叫。 「我不要!」 「对了,师父奶奶……后来那个得救的女人怎么样了?」 一名少女,对说故事给自己听的老婆婆说道。 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婆婆一面绽 开笑容,一面回答: 「得救的露易丝回到自己的国家,这次她没有逃避并克尽她的责任哦。而且啊,她还变成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女王呢。不仅让众人得到幸福,也受到众人的爱戴。」 「好不可思议的故事……你还会……再说给我听吗?」 「不管几次我都会说给你听的。好了,今天你好好睡吧。瞧你现在的脸,已经困到眼皮快黏在一块了。」 「嗯……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师父奶奶……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故事呢?」 「关于那件事,我改天再告诉你。晚安。」 「嗯……知道了,晚安。」 这时候老婆婆对着睡着的孙女喃喃说道。 「你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个故事?——那是因为,我当时就在那里哟。」 老婆婆抬起头来,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房间的天花板,而是被有着翅膀的魔女救走的女王。但女王不晓得在喊些什么。 「那位女王啊,完全不听我的话。她回到国家以后,命令国民与师父救出村子里所有人。然后,把他们接到自己的国家。甚至,还建造了坚固的桥梁,不再让任何人漂流到那个村子哟……」 接着老婆婆的视线又回到孙女的睡脸。 「然后我,就这么被逐出乐园。而且接收那位魔女的名字,代替我早已失去的名字哟。」 现在自称「师父」的首领「嘻」地微笑。 「是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呢。」 第八话「禁止恋爱之国」-the prohibition- 一辆摩托车奔驰在森林的山路上。 此时正值绿意盎然,春夏交替的季节。 截然不同的常绿树与落叶树,用绿色的镶嵌手法点缀着连绵的丘陵。亮绿色是落叶树,深绿色是常绿树。在这之中,还看得见稀稀疏疏开着深粉红色花朵的树木。 早晨的天空蓝得透亮,纤维状的白云浮在高高的位置。 那样的景色,从彷佛缝合缓坡地表的狭窄道路左右两侧延伸。一辆摩托车正悠哉地奔驰在到处泥泞的红土道路上。 那是后轮左右两侧装了黑色箱子,上面的载货架绑着旅行袋的摩托车。 骑乘的是一名还很年轻,大约十五、六岁的人类。 她穿着棕色大衣,多出来的长衣摆则卷在两腿上。头上戴着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脸上戴着银框的防风眼镜。 「这条路的景色很不错呢。」 骑士正一面看着右边的群山,一面喃喃说道。 「师父她常这么说呢……『景色美丽的地方,住着了不起的人——其实这并不一定』。」 最后又补上这么一句话。 「结果是不一定啊!」 摩托车发出讶异的声音。 「我说奇诺,如果这是漫画,铁定会出现跌倒的场景哦。需要我撇一下轮吗?」 「没那个必要——不过,那表示一个地方住了什么样的人,跟景色没有关系呢,汉密斯。」 叫做奇诺的骑士如此说道,甽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是—— 「那么,你有听说前方那个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吗?」 他如此询问。 奇诺则回答了他的问题。 「上一个国家遇到的商人说,在这条路尽头的那个国家——」 「嗯嗯嗯,怎么说?」 「好像是说,不太清楚。」 「什么?为什么?」 因为愈来愈接近急转的弯道,奇诺开始放慢速度。她小心翼翼地通过,以防摔落到右侧的山坡。 然后奇诺回答: 「听说那儿实施锁国政策,外国人完全无法入境。」 「这样啊——那商人们呢?」 「城墙外有个地方,一处用小规模的城墙围起来的场所,听说他们就在那里交付货物与货款,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在那里住宿。所以,连他们也不知道国内长什么样子,似乎也无法告诉我们那国家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样啊——那么,奇诺你打算去那个『狭小区域』吗?」 「当然不是。其实这还有后续,听说『规定似乎改变了,他们打算要开放国家。甚至连外国人也能够入境的样子』。」 「啊,原来如此!这下子我懂了不少哟。」 「咦,你懂些什么?」 听到奇诺的询问,汉密斯随即回答。 「不是啦,就是很简单的推理哦。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条路不仅狭窄又泥泞,路肩又是斜面的山坡,光是使用卡车的商人就不想去呢。更何况国家『开放』是不确定的情报,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奇诺你打算去那国家看看,调查那里是否真的可以入境。如果可以入境,能在那国家卖什么?或者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到其他国家贩卖?必要的话你还会买一些样品,回到上一个国家,把那个情报卖给商人们,这就是你策划的阴谋对吧!」 「你真是个名侦探耶,汉密斯——虽然还不至于到阴谋的程度,不过,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样了。」 奇诺边点头边说道。 「嗯——真是贪婪,旅行者可不是侦察队哦。」 「要是我能够大赚一笔,就可以帮汉密斯更换许多新零件了。」 「嗯——了不起,旅行者有必要当侦察队,偶尔啦。」 「那就这么决定了——就是那里了。」 奇诺与汉密斯越过某个山岭的时候,逐渐看到位于山谷间那个国家的城墙。 在深深浅浅的绿意中,纯白的城墙被照得闪闪发亮。 「哇~好美的城墙呢——那大概是大理石吧。」 「嗯,很美丽的城墙。好了……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好期待哦。在那之前,只希望这国家开放的情报是正确的。」 「若没有入境,一切都无法开始呢——」 奇诺与汉密斯,顺着平缓的坡道往下走。 「没错,我国在二十九日以前的确是处于锁国状态,但是现在已经重新开放,外国人可以入境了。」 在又白又亮的城墙前面,中年的男入境审查官对奇诺这么说。 「好极了!」 汉密斯在后面大喊。 奇诺跟往常一样,提出希望停留三天在国内休息与观光的要求。并以遵守国内法律为条件,因此获准入境。 入境审查官一面把入境许可证交给奇诺—— 「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过我国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哦?是没什么可看的国家哦?总之,你们慢慢观光吧。」 用真的觉得这国家很无趣的表情说道。 然后奇诺推着汉密斯往城墙的隧道前进。 入境审查官说,为了摩托车得打开沉重的大城门实在很麻烦,囚此常常是像这样让外籍人士走人行步道。 「老实说,这挺令人期待呢。」 「没错没错!穿过城门时的景色应该很不错呢。」 奇诺与汉密斯说道。 当他们穿过城墙长长的隧道,那儿就是国内了。 至于商人说的「狭小区域」,则因为内侧城墙完全拆除的关系,已经跟国内一体化了。 看着宛如凸肚脐般的区域,汉密斯说: 「嗯,这相当有趣呢。」 奇诺与汉密斯,在国内绕行四处观光。 在这不算宽敞也不算狭窄的国内,跟其他国家一样,愈往中心走,房舍就愈多,中心还有较高的大楼呢。 这儿的建筑物都是石砌而成,当然都是大理石。在其他国家属于高级建材的大理石,在这里可是理所当然地大量使用。表面又白又亮,近看的话会发现上面的花纹真的很美。 这儿的科技发展比较缓慢,马路上虽然有汽车行驶,但数量并不多。不晓得是不是人口少的关系,这里的行人不多也不太热闹。 无论在农地或城镇,奇诺与汉密斯都受到这国家的居民们注视。不过就算是那样,他们并不会围过来或是追上来,只是觉得很稀奇而站在远方眺望。 就算是中途停驻的餐厅,明明正值午餐时间,客人却是稀稀落落的,也没半个人理会奇诺。只当做是看到稀有生物般,稍微多看一眼而已。 「这国家比想像中还要单调耶,奇诺。」 孤伶伶在停车场等待的汉密斯,诚实说出他的感想。 奇诺一面在黑色夹克外套上棕色大衣。一面说: 「可能是这国家的特性吧?顺便一提,午餐是以蒸蔬菜为主,调味主要是用胡椒盐,虽然很简单,但非常好吃哦。」 「奇诺的『好吃』实在难以信任耶——」 「是吗?」 奇诺跨上汉密斯,并且戴上防风眼镜。 下午奇诺跟汉密斯花了大概一半的时间,在国内到处跑。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已经跑了六成左右的面积。 在这国家北方的郊区,有一处露天砂石场,令他国羡慕的高品质大理石,几乎都是用人工的方式开采。 「奇诺,那铁定能卖钱哦!要不要扛一些回去?」 「没办法啦~要是能更轻,体积更小就好了。」 不久奇诺与汉密斯,抵达在城门介绍的,这国家唯一一 家「外国人专用旅馆」。 它是位于郊区的独栋建筑,外观当然还很新,而且设施格外豪华。 奇诺仔细确认过价钱之后,进入旅馆其中一个房间。 「你真是穷人个性耶——」 她把汉密斯停在几乎能住一家子的宽敞房间的入口附近,然后卸下行李。 然后,马上做在国境外不太能做的事情。 「泡澡罗!」 「是是是,你慢慢泡吧。」 也就是洗澡。 奇诺在大浴缸里放水,花非常足够的时间洗净身体。之后,在浴缸洗内衣裤,再晒起来。 然后奇诺到餐厅吃晚餐。当她吃得饱饱的回来房间,就马上准备睡觉。 「吃饱饭就睡觉,听说会变成牛哦?奇诺。」 「我倒想变一次看看呢。」 「就算你变成牛也不能吃掉自己的肉哦?」 「我会小心的。」 奇诺回答完汉密斯的话,只穿着内衣躺在清洁的白被单上,然后关掉房间的小灯。 「奇诺,明天你想做什么?除了美丽的建筑物,这里或许是没什么看头的国家哟?」 奇诺用满是困意的声音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这个嘛,或许吧。既然这檬……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卖钱的东西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晚安。」 「了解,晚安。」 隔天,奇诺与黎明一起醒来。 从窗户望出去的整片农田景色,都因为朝雾而显得模糊不清。 奇诺跟往常一样,抽出悬挂在右腿枪套里的说服者进行拔枪练习。做过简单的整理、清洁之后,再把它插回枪套里。 吃过早餐之后,她跟往常一样把汉密斯敲醒。 因为能住宿的地方只有这里,把旅行用品锁在房间里以后,奇诺就跟汉密斯出发到处看看这个国家。 然后—— 「我腻了!」 「嗯——……」 汉密斯与奇诺,在这个白天的时间就几乎逛完国内了。 因为无所事事的关系—— 「怎么办,奇诺?要回旅馆吗?我可以允许你睡午觉哦?」 「什么『允许』?今天天气这么晴朗又暖和,干脆在外面睡午觉吧。」 「无论用什么方式,总之你就是会睡午觉对吧?」 奇诺在森林与草坪形成的绿色区域,与汉密斯面对面。 那里正如他们预测的是一座公园,占地非常宽广,但人很稀少。只看到几对陪孩子玩耍的家长。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草坪边缘的树荫下,自己也在那里坐下来。她用大衣垫在草坪上,然后仰躺在上面。 「好,睡觉。」 「好,好好睡吧。」 「如果有什么危险记得叫醒我。」 「了——解。」 然后奇诺闭上眼睛,三秒后就睡着了。 过了一小时左右—— 「——嗯?」 奇诺张开眼睛,但首先映入眼帘的—— 「…………」 是站在旁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 从外表看,大约是十二岁。是穿着长袖毛衣跟裙子的短发女孩,她用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盯着奇诺看。 至于奇诺—— 「呃——……」 因为有点不太明白现状而咸到混乱,她躺在草坪上,摇着头像在找什么似的。 结果,汉密斯仍停在原地—— 「啊,你醒啦?」 然后这么说。 奇诺一面仰望着仍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孩—— 「这孩子是谁?」 一面这么问汉密斯。 「嗯,她在六分三十四秒前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低头看着你哦。」 「啥——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因为她并不危险啊。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哦?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可以徒手杀死你的强壮肌肉。」 「这个嘛,是没错啦……」 奇诺慢慢地坐起身。 并且对仍然看着自己的女孩打招呼并自我介绍。 「嗨,小妹妹。你好,我叫奇诺。」 然后那女孩—— 「…………」 不发一语也没有变换表情,仍直盯着奇诺看。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呢?」 「…………」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 「伤脑筋耶……」 连奇诺都不禁举手投降。 「不过,她父母似乎已经过来了哦?你看后面。」 汉密斯说道。 奇诺一回头就看到汉密斯说的人——看起来像是女孩她父母亲的年轻夫妇,从相当远的距离拚命往这边跑来。 这时候奇诺站起来,拍拍沾在大衣上的绿草。然后走向汉密斯准备踢开他的侧脚架—— 「……我们,稍微等一下好了。」 因此她暂时没那么做。 「…………」 奇诺与仍然直盯着自己看的女孩,一起在原地等候。 而气喘嘘嘘跑来的双亲,好不容易来到奇诺他们这边。他们看起来才二十几岁,是一对很年轻的父母。 「你在这里啊……」 「真是的……」 双亲首先对自己女儿的行为感到错愕,然后检查她身体各处,确认她是否没事。 年轻的父亲与母亲,再次面向奇诺。 「旅行者……很抱歉我女儿对你这么没礼貌。」 父亲彬彬有礼地说道。而且就像这国家的居民,感情没有显现在脸上。态度看起来好像颇为冷淡的样子。 「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躺在这里睡觉而已。」 「没错没错。那女孩只是悄悄靠近,盯着奇诺看而已。毕竟旅行者很罕见呢——」 女孩的双亲简短地回答「原来如此啊」,然后推着女孩娇小的背,准备要离开这里。 就在那个时候。 那个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孩开口说话了。 「那个人好帅气哦。我一直看都看不腻,而且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同时,女孩她笑了。 她看着奇诺。 「喂——我——觉得你——好特别!」 然后,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接下来,发生了一连串各式各样的事情。 当女孩吐露自己的感情没多久,她的双亲立刻从包包拿出手帕跟瓶子。 瓶子大概是能放进口袋的大小,父亲拿手帕沾满那里面的液体,然后接过手帕的母亲,随即用它捣住女孩的嘴巴。 女孩忽然间失去意识,整个人倒在草地上。 距离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到现在,才花五秒钟而已。 父亲连忙背起女孩前往某个地方。母亲也在后面追,但是她一度停下脚步并回头。 「抱歉造成这样的骚动。明天,负责人会到旅馆进行说明的。」 她留下这样的话。 隔天,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在旅馆的会客室等候。 「早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一名男子边轻声那么说边走了过来。 他的年龄大约四十岁,做着穿西装打领带的装束。在这个人民的服装大多偏向朴素的国家,算是相当注重穿着打扮的男人呢。手上还提着一只大木箱。 旅馆人员不发一语地端来两人份的茶水,然后又默默地离开。 男子始终面无表情。 「我想,昨天两位一定吓坏了吧。非常感谢你们给我机会说明。」 他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 奇诺说: 「以我们的立场来说,也很感谢贵国愿意特地派人向我们说明。毕竟我们是外国人,就算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被逐出国,也毫无怨言呢。」 「是啊,而且这国家有这国家的苦衷呢。」 当汉密斯也那么说,仍旧面无表情的男子委婉地反驳。 「那么,就算两位要大肆宣传我国是『把小孩迷昏强行带走』的野蛮国家,我们也毫无怨言。但还是得先向两位说明理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奇诺与汉密斯异口同声地说道。 男子开头说了一句「那么」,然后就开始说明。 「昨天那对夫妻采取的行动,我猜奇诺与汉密斯想必觉得很奇怪吧。只是,那在这个国家是正确的行动。应该说——」 男子一度停顿没说话,然后—— 「因为在我国,法律规定禁止恋爱。」 「『禁止恋爱』,是吗?」 「是的。」 「为什么?怎么禁止呢?」 「是的。我现在就依序说明给两位听。」 男子俐落地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询问,然后又继续说明。 「在我国,所有恋爱行为都是被禁止的。用极其简单的说法解释恋爱的定义,就是『喜欢上某人这件事』,但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那么——人为什么会对人抱持恋爱的情感?关于这点需要我说明吗?」 「呃…………」 汉密斯代替开始思考的奇诺说: 「那很简单啊,因为人类是生物,必须交配留下子孙。若没有恋爱的情感,雌雄就无法互相吸引了。」 「没错,摩托车你的认知非常棒呢。」 「哇~我被称赞了耶!」 「可是……禁止恋爱的话,有件事我就想不透了。」 奇诺诚实地说出她的感想,汉密斯也跟着说: 「说得也是呢——这很不可思议耶——这国家的人,到底怎么留下子孙呢?」 男子轻轻地点头说: 「我会仔细说明给你们听的——在那之前,我先告诉你们为什么要禁止恋爱吧。」 男子用非常冷静的语气说道: 「其实所谓的恋爱,是『从冷静的精神状态转变成激烈脱序的状态』。是生物为了要留下子孙,硬是巴着异性不放的行为。讲好听一点算是『本能』,讲难听一点是『野蛮的行为』。」 「这样。」「然后呢,然后呢?」 「大约在一百年前,某位学者发现了有关恋爱的理论,为我国带来了重大改革。而那就是『恋爱四年论』。」 「什么?」 奇诺完全听不懂他这些话的意思而不解地歪着头。 「恋爱四年论?」 汉密斯也同样地反问。 「所谓的『恋爱四年论』,简单说的话是指『人类的恋爱只能维持四年』的学说——不光是人类,大部分的生物为了留下子孙,雌雄才会结合在一块。然后交配,保护产下的卵或小孩,等到某种程度再独立离巢。到这里你们都了解吗?」 「了解。」 「嗯,嗯。」 「当雌雄像那样『成双成对』的时候,也可以说是保护卵或小孩的必要时期吧。然后,『恋爱四年论』告诉我们人类也有这样的时期。也就是说——」 男子为了数数而竖起手指头说明。 「人类男女从邂逅、发生性行为、怀孕到生产,大概是一年的时间。然后,『人类大脑结束急遽的发达』是三岁。也就是说,总共是四年的时间。因此这四年的时间,是人类这个生物为了有效留下优秀的子孙,绝对需要『配偶』的期间。」 奇诺说: 「啊啊,我总算是明白你想表达的『恋爱四年论』。也就是说,『那四年的时间,是为了将男女之间拴在一起,而让人类用四年的时间恋爱』——对吧?」 男子坚定地点头。 「一点也没错,那段期间正如大家所说的,『爱情是盲目的』或『情人眼里出西施』,渴望对方渴望到连其缺点都会看成优点的精神异常状态。讲得极端一点,就是疯狂。」 「这未免太言重了吧。」 汉密斯悄悄说道,男子继续说: 「然后,四年后就醒悟过来,因为恢复理智了。实际上,经过统计证明,四年后离婚的夫妻占最多数。据那位学者的说法,人类的恋爱就像这样只能够维持四年,这在过去是有它的意义。那就是,基因的多样化。两位知道所谓的基因吗?」 「是的,我知道。」 奇诺答道,汉密斯则说: 「跟同父同母的手足比起来,同母异父的手足反而会有遗传上的多样性对吧。也就是说,小孩到了三岁之后,再选择其他伴侣生下具有其他基因的小孩,就物种的生存职略来说,是很正确的做法呢。」 男子点了点头。 「是的。人类这种生物,受到恋爱这种每四年一次的『异常精神状态』拘束,每次改变对象,就留下有多样化基因的子孙,以这种方式活了几万年呢。不——是存活至今呢。」 「原来如此。」 「嗯嗯。」 「那么——虽然人类是那样,但到了现今社会,就无法再坚持那种做法。我不知道其他国家的做法如何,但我国基本上只能够跟结婚的特定对象发生性行为、生小孩。因此也不存在什么每四年不断更换对象是件好事的道理。既然现在医学都这么进步了,也没必要过于追求什么遗传多样性这种事情。」 「这个嘛,的确没错呢。」 「老是离婚也很麻烦呢。」 「既然这样,我们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才能战胜本能呢?因此我们绞尽脑汁,想出了根本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恋爱禁止令。」 「那也就是说——强制禁止『男女相爱四年的行为』是吗?」 奇诺问道。 「是的。」 男子毫不犹豫地承认,然后又说: 「透过这个禁令,问题就全部解决了。人类失去冷静生养小孩,四年后又恢复理智的这种野蛮生活方式,都能够成为过去式。」 「好酷的说法哦!」 汉密斯又惊又喜地喊道。 「不过……具体来说的话,是什么样的做法呢?」 封于奇诺的问题—— 「简单说的话,就是吃药。」 男子回答: 「我省略困难的说明,人类在恋爱的时候,脑内会分泌各种激素,那是一种叫做『脑内啡』的强力镇痛剂。就是这个让人类失去理性,会变得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对方,据说愈得不到手,就会变得更疯狂,是很恐怖的心理状态。用恋情无法开花结果的理由而死缠着对方,偶尔还会杀了对方,甚至有人自知得不到对方而自杀,原因就是这个药的关系。」 「于是……要制止那个『脑内啡』对吧?那要怎么做呢……?」 「该不会是以毒攻毒?」 男于对汉密斯说的话点了点头。 「没错,用药物的确能够对抗药物。我们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开发出彻底抑制那脑内啡的药物。透过定期服药的方式,人类就能够经常保持理性了。」 「那么现在,全体国民都有服用那种药罗?」 「是的。所以,只要以轻松服药的方式,就完全不用担心会触法。现在,完全没有人触过法。 这几十年来,也没有人违反这项法律而被判有罪。」 汉密斯抬高语调说: 「哈哈啊,我懂了!」 「昨天那个女孩,差点触法对吧?因为她头一次喜欢上某人,那是她的『初恋』!」 奇诺发出「啊啊」的声音。 「一点也没错。汉密斯你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男子面无表情地称赞汉密斯,然后—— 「这国家的人类,几乎没人知道『恋爱』是什么。原则上,只要年满十岁就会开始定期服药。不过,还是会有极少数的人战胜药效。因为年轻人的脑内啡太强了。这是所谓『初恋』的时候常发生的现象,昨天那个女孩就是出现这种现象。」 「可能是,她把奇诺看成是骑着白马到来的真命天子吧——限定四年的真命天子。可是,我们的事情不需要解释一下吗?她迷恋的性别,其实搞错了哦?」 奇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男子并没有特别重视那件事,又继续说道: 「那孩子,似乎一直在看奇诺呢。而且,还停顿了一会儿没说话。想必那段时间,两种药正在那孩子的脑里大战吧。然后邪恶的一方战胜了。她的双亲给她吸镇定剂让她失去意识,这处置完完全全正确。这么做可是有备无患呢。」 「这国家的父母如果家里有正值青春年华的孩子,就得随身携带那种东西啊——真是辛苦呢。」 汉密斯开心地说道。 「那么——」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 「禁止恋爱的来龙去脉,我已经了解了。尽管如此,这国家还是存在着夫妻与小孩。这么说,这国家的人们是怎么找到对象结婚呢?」 在男子回答以前,结果汉密斯—— 「用抽签的吗?」 他立刻这么说。 「还是说,由国家决定呢?」 男子回答汉密斯说: 「是的,你还真清楚呢。」 「咦?我猜对了吗?是哪一个?是用抽签的吗?」 「不,是后者。也就是说,由国家替人民决定配偶。」 奇诺沉默不语,等待男子继续说下去。 「在我国,国家会调查所有国民并进行谘商。彻底调查每个人的嗜好与性格,替其选出唯一适合共度一生的对象。男女都是从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到了那个时间国家就会替适婚者做介绍。」 汉密斯问: 「那么做,不会出问题吗?不,看起来好像没发生问题呢。」 「你放心。因为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做了非常确实的调查。」 男子爽快地回答。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也就是说,没有人有任何不平或不满吗?」 「没有,因为国家会帮人民找到可靠的对象。因此人民不可能有任何不满。国家所拥有的情报量,是个人所无法比拟的。而且跟遭到脑内啡破坏头脑的想法比起来,判断要来得冷静许多。而且同时,无论任何男女想成为好的丈夫或妻子,甚至是好的父母,努力是不可或缺的。在这个国家,什么不幸的婚姻是不存在的。当然,我们并不会强迫希望终生单身者结婚,不过那些人的比例是占百分之一以下。」 「『我想跟美女,或是帅哥结婚!』的感情——若脑内啡没发作就不会出现,那么其他因素呢?」 「你的意思是?」 「嗯——譬如说『我想跟有钱人结婚!』的欲求呢?」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在我国并不注重竞争。大家都平等地工作,平等地领薪水。不工作的人,会因为违反勤劳义务而送进监牢。对于因为身体健康不佳等等理由而无法工作的人,会提供适当的支援。就连抚养孩子的费用,也几乎是国家提供的。」 「嗯——」 汉密斯可能是没问题可问了吧,因此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事情我已经非常了解了。」 奇诺说道。然后—— 「只不过,我认为国外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来龙去脉的我们,出境以后可以对外说吗?」 她确认似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反而希望你那么做。」 男子边回答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放在桌上并打开它的盖子。 装在那差不多一本书的大小,看似坚固的木盒里的,是三瓶装了锭剂的小瓶子,以及一本册子。 「这个,送给奇诺你。是我国的礼物。」 男子说道。 在男子解释内容物以前—— 「难不成……」 奇诺发现到了,然后汉密斯也是。 「哇!那个,是你刚刚说的抑制恋爱感情的药对吧!那本册子,是制造方法对吧!」 男子点了今天不知点了多少次的头。 「没错。只要具备某些程度的药学知识,要制造并不是多困难。奇诺你尽管把这个药与制造方法带到其他国家,随便你想怎么使用都没关系。看是免费送人,或是高价出售都无所谓,或者,你要自己使用也可以。」 男子盖上盖子,然后轻轻地推过来。 「…………」 奇诺拿起那个又轻又小的礼物。 「好极了,要带走的东西决定了!」 汉密斯开心地说道。 中午的时候,奇诺与汉密斯来到入境的城门前。 为了要穿过长长的隧道到外头去,这次反而得在突出的区域先让汉密斯停下来。 这个时候—— 「旅行者!」 有居民走上前来。是昨天遇见的父亲、母亲跟他们的女儿。还有三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低调地站在他们后面,不晓得是特地陪他们来?还是监视他们? 奇诺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起来,然后摘下帽子跟防风眼镜。 「什么事?」 奇诺看着女孩。 跟昨天见面的时候一样,脸上毫无表情的女孩说话了。 「旅行者,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我说了很奇怪的话,想必让你感到很困扰。对不起。我不会再有任何奇怪的想法了,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奇诺回答她: 「谢谢你特地对我说这些话。放心,我已经不在意了哦。」 在与来时同样的森林道路上—— 「是个相当有趣的国家呢——」 似乎相当开心的汉密斯,与骑乘在上面的奇诺不断往前奔驰。 「对了奇诺,结果除了燃料与携带粮食,我们什么都没买——怎么办?要找个人,把放在包包里的木盒卖给他吗?」 对于汉密斯的提问,奇诺给了她的回答。 第九话「料理之国」-original- (1/5) 这是发生在某个国家的故事。 「我说你们大家!你们是否听说了?就是有关『流浪厨师』的传闻!」 一名走进旅馆房间的男子,提高音量说道。 结果,原本就在里面的几名男女,个个眼睛发亮地一一开口发言: 「当然知道!就是那个『无论用什么样的食材,都能做出极品料理』的旅行者对吧?」 「你说的是『他会在该国寻找食材,做出令人赞叹的料理之后就离开』的传闻对吧!」 「听说那位厨师,因为不喜欢引人注目,一直隐瞒他的身分来历呢!」 「他会悄悄地做料理,如果他高兴的话,或者做出令他满意的料理,就会在出境的时候留下食谱呢!」 「我也听说过那个传闻。有几名商人提起过,想必真的有那位厨师呢!」 那个场合,人们就像这样为了「流浪厨师」的话题而情绪高亢。 然后—— 「不过,那位厨师是怎么了吗?不然怎么提到他呢?」 有人如此询问。 受到众人注视的男子,一副掩不住内心激动的样子,边大叫边回答。 「你们听到铁定会大吃一惊的!我听刚刚入境的商人们说,那位厨师正造访附近的国家!而这附近,只有这么一条路,所以不久他也会来我们国家!」 听到那些话,所有人讶异地瞪大眼睛大叫: 「咦——!什么时候?」「奠的吗?什么时候?」「不会吧!什么时候?」「那、那是什么时候?」 男子边摇头边回答。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明天,也可能是下个月!不过……他要是来了,说什么都希望他能做些什么料理呢!对吧!」 「那是当然罗!不过,还是得看他本人的心情吧?我听说他曾经完全不肯做料理耶?」 「所以,到了这种时候还顾什么颜面,我们要主动出击哦!就算是有点强迫也没关系!当然,要假装到让那位厨师都没看出来!」 男子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表示赞同。 「就说『我们正在学校学习料理,因此想了解旅行者做的料理』,你们觉得怎么样?」 「就这么办!就用那个作战计划吧!并且要准备这国家最棒的食材!」 「既然这样,鸡肉应该可以吧!因为这个国家只准许用放养的方式饲养!大家都称赞鸡肉的口感很q弹,味道又浓郁!」 「这主意不错!然后,再请他做出非常美味的鸡肉料理,让它成为我们国家的名菜吧!」 「那铁定会吸引许多客人上门呢!」 现在讨论热烈的人们所在的房间外面,也就是走廊上,摆了一块看板。 上面写着,「餐饮业负责人定期聚会」。 「可是,若不知道那位厨师是谁,也是没用啊!」 「的确没错!除了知道是旅行者,其他资讯都无法正确掌握呢……」 「最起码也要知道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没有人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就可以先偷偷提供情报给入境审查官,等他一入境就能直刻联络我们!当然啦,这多多少少得贿赂一下。」 「关于那件事,我倒是得到了有力的情报!」 「什么样的情报?」「什么样的情报?」「什么样的情报?」「什么样的情报?」 「那位流浪厨师他——」 「厨师他怎么样?」「厨师他怎么样?」「厨师他怎么样?」「厨师他怎么样?」 「听说很爱穿棕色的大衣!」 这是发生在某天傍晚的事情。 「在你入境前有件事想请问一下……这件棕色大衣,是奇诺你的吗?你冬天都穿着它吗?」 城门外,一名旅行者接受那样的询问。 询问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入境审查官。 被询问的,是一名穿着棕色大衣的年轻旅行者。名字叫做奇诺。 「是的,我一直都穿这件大衣。」 奇诺一那么回答,她的搭档摩托车这么说: 「那已经成了奇诺的注册商标呢!她也不可能放弃哦。」 听到答覆的入境审查官则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这笑声听起来有些诡异。 然后说: 「我知道了!棕色很棒呢!那么,这是你的入境许可,请进请进!请你推着汉密斯走这条通道!」 入境审查官开心地在入境许可证,「砰砰」盖上戳章,再递交给奇诺。 轻轻点头行礼接下的奇诺,把许可证对摺之后,放进黑色夹克的口袋里。 然后就推着汉密斯走进穿过城墙的隧道。 走出隧道之后,汉密斯用只有奇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 「我说奇诺,那是怎么回事啊?那位入境审查官姊姊,看起来格外兴奋,她该不会是很欣赏你的大衣?还是她喜欢棕色?」 奇诺摇摇头说: 「这个嘛,我完全不知道。话说回来汉密斯,你说她『喜欢棕色』是什么意思?」 (2/5) 入境那个国家的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从早上就一直在这国内四处逛逛。 由于不是很大的国家,所以只花一天的时间就结束他们的观光。 然后,到了傍晚时刻。就在奇诺与汉密斯走小路,准备回去旅馆的时候。 「你好——!旅行者!」 「哇!」「呀啊!」 一名年轻女子冲到奇诺与汉密斯的前面。 奇诺马上紧急刹车。她好不容易在女子前面停了下来,并熄掉汉密斯的引擎。 「你、你好……那个……你这样突然冲出来,真的很危险哟?」 「没错没错!要是撞到的话,可是很痛哟?」 奇诺与汉密斯有点生气地说道,女子则俏皮地吐着舌头。 「嘿嘿!对不起啦——!」 她的道歉看起来不太像有在反省。然后,回归她想说的主题。 「旅行者!请你做料理好吗?」 「什、什么?」「咦?」 奇诺与汉密斯听到这出乎意料的话,不禁发出愚蠢的声音。 汉密斯甚至还追加反应。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他讶异地大叫。 而女子,则是用不输给汉密斯大叫的音量说: 「我、我正在念餐饮学校!我对旅行者你做的料理很有兴趣!这里有这国家的名产——鸡肉!也有蔬菜!请你动手做好吗?」 「不,就算你说『请你动手做』也……」 奇诺感到十分困惑。 「你想吃……奇诺做的料理吗?」 汉密斯打从心底担心地问道。 「是的!」 看着笑咪咪的女子,奇诺稍微想了一下并问: 「要是我做了料理,也可以吃吗?」 「咦?奇诺?咦?等一下,咦?」 「当然可以哟!请旅行者,务必务必替我国产的美味鸡肉调味!」 「既然这样……我就没有理由拒绝呢。如果,你愿意替我准备好所有食材。」 「太好了——!那么,明天中午怎么样?我会到旅馆接你的!」 「明天除了出境,我并没有其他预定的行程,没问题哦。」 「好极了——!那么就约明天!真教人期待呢!」 然后女子开心地跳了起来并且离开。 只留下孤伶伶在马路中央的奇诺与汉密斯。 「真奇怪。不过,反正能免费 吃东西,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奇诺如此说道。 「你真的要动手做料理吗?这个嘛,如果是奇诺你自己要吃的,那倒是无所谓……但你还要请这国家的人吃啊?」 汉密斯从下方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过,那似乎是我免费吃东西的条件耶。」 「我、我可不管哦……?」 「不管什么?」 汉密斯对感到不解的奇诺大叫。他是真的大叫。 「因为!奇诺的料理,就算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师父都避之不及,所以铁定是非常乱七八糟又荒唐又壮烈,完全想不出适当的话形容!这国家的人,搞不好会没命哦!至少会死九个人!」 「啊哈哈,我才不会乱做呢。这次,我会稍微思考之后再动手做哟。」 奇诺一面那么说,一面发动汉密斯的引擎。 「我说奇诺,现在离开也不迟,要不要先出境呢?」 汉密斯告诫似地说道。 「可是还没过三天耶?」 奇诺轻松地回答。 往前走之后,汉密斯小声地喃喃说道。 「这国家的人,快逃啊。」 这是隔天发生的事情。 无视汉密斯的担忧,昨天那名女子真的来旅馆接他们。 除了昨天的女子,总其大约有二十名成人。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地对奇诺表示感谢。 「啊,是的……你们好……」 因为出现的人比想像中还要多,奇诺不禁大吃一惊。 「请让我们也在一旁观摩!」 「好是好……不过,我无法教你们怎么烹调哟……?」 奇诺如此说道。其实她的意思,是自己的料理并没有好吃到足以教那么多人怎么烹调,但对方却误以为那是奇诺刻意想「留一手」。 「就算那样也无所谓!那么请到这里来!」 奇诺与汉密斯被带往的地方,是相当豪华的餐厅。而且被整个包下来。 然后在餐厅的后院,放养了许多鸡,每一只都健康地跳来跳去,还有些鸡有办法飞相当远的距离呢。 「这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 奇诺如此说道,眼神也跟着闪闪发亮。 「已经来不及了。」 汉密斯可能有什么觉悟吧,之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 (3/5) 土鸡与蔬菜,以及应有尽有的调味料。 对方为奇诺准备了很棒的食材。 「真的让我想怎么烹调,都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在你烹调的过程中,我们不会说任何话的!」 奇诺嘴巴说着「既然这样的话」,随后就穿上围裙、挽起衬衫的袖子。奇诺抓着变得安分的鸡,用她平常使用的刀子割开它的脖子。 接下来把放完血的鸡,用热水川烫去除羽毛。再用火枪把残留在鸡皮上的胎毛稍微烧一下,然后切开它的腹部,把内赃取得干干净净的。如此一来,就跟肉锈卖的鸡肉没什么两样。 由于不是要做烤全鸡,众人看着奇诺「啪沙啪沙」地把鸡切块。 「嗯,很棒的手法。」「不愧是旅行者!」「好明快哦。」 而且大感佩服地一旁观摩。 把鸡肉都切好的奇诺,站在准备了非常大量的蔬菜与调味料前面,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而众人也都没有插嘴,只是看着她而已。 「摩托车我请问你一下。」 其中一人,对看似闲闲没事的汉密斯说话。汉密斯终于开了金口。 「什么事——?」 「旅行者她的刀法好明快哦。」 「这个嘛,因为她用刀的技术,在师父那儿的时候就学得很熟练呢。」 汉密斯本来还想加一句「是为了战斗」,但后来作罢。 「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料理,真教人期待呢!」 「喂……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次。要是奇诺完成她烹调的料理,你们真的会吃吗?」 「那当然罗!若不尝尝看的话,就无法窃取她烹调的味道——不是啦,我们会记不住她怎么做呢。」 「这样啊——总之……你们好好加油吧。」 没有理会汉密斯的担忧,奇诺彷佛想到什么似地开始继续烹调料理。 她熟练地把洋葱切细,再把鸡肉切成一口的大小。接着,用大量的油把鸡肉稍微炸过。 奇诺完全不在乎设法偷学她每个步骤的锐利眼光,不断动着她的手。 她在大锅子炒了洋葱,幸亏没有炒焦。最后把鸡肉放进锅里,好了,是做最后收尾的调味。 这个时候,所有人围在瓦斯炉四周。汉密斯则孤伶伶地留在后面。 「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 他在没有人听到的情况下喃喃说道。 「奇诺的料理很恐怖哦?当然我是没吃过啦,但是教过奇诺各种技艺,厉害得吓人的师父,吃过奇诺煮的料理都差点没命哦?」 现在,奇诺在锅子里加了大量的醋。分量无法测量,总之她拿着瓶子倒个不停。而且,她既不用茶匙也不是用手捏些许分量,而是把整碗的辣椒大量倒进锅里。有多少她全都倒下去了。 汉密斯继续碎碎念。 「刚开始她明明说『我想分担所有的家事』,但后面变成说『我永远不用做菜』哟?奇诺她调味料放太多了。问题是填充说服者的火药量,她就会确实测量过。」 因为辣椒而变得红冬冬的锅子里,奇诺又毫不考虑地把胡椒、山椒跟哇沙米都丢进去。 她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表情自信满满的,彷佛在说「我早就决定要这么做了」。 「这个嘛,我想她应该完全没有考虑过吧。」 看着奇诺做料理的人们,没听到汉密斯说的话。 奇诺先捏一块鸡肉试吃,她大口大口地嚼。 「嗯。」 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再把锅子的火关掉。 「完成了。」 「喔喔!」「完成了呢!」「完成了吗?」 「旅行者,请问这道料理叫什么名字呢?」 「咦?名字、是吗?没有,并没有特别命名耶。因为这是我今天头一次试做的料理。」 「原来如此!也就是靠感觉做的料理是吧!」 「咦?是的,没错。」 「不愧是旅行者!」「你调味的动作真大胆!」「完全没有犹豫呢!」 「你似乎大量使用了辣椒对吧……?多到鸡肉都被染红了。」 「是的。因为,我就是想用用看。」 「喔喔!好自然的理由!」「『因为,我就是想用用看』——门外汉不可能轻易这么说呢!」「这位旅行者,果然是料理的天才呢……」 「各位,要不要一起吃吃看呢?」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不过,先从做这道料理的人开始吃吧!请你好好享受我国鸡肉的美味!」 「那么,很抱歉……找就先开动了。」 奇诺在盘子里装得满满的,然后开始吃了起来。瞧她吃的样子好像非常可口。 「喔喔,好棒的吃相!」「吃起来果然很可口的样子呢……」「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事实上可能不是那样吧。」「可恶,我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嗯,我觉得应该做得很好吃——各位要不要也吃吃看?」 (4/5) 动手做料理并吃过,现在吃得很撑的奇诺,以及从头到尾只是在旁边看的汉密斯,过了中午就出境了。 悠哉奔驰在 红叶鲜艳的森林道路,汉密斯对奇诺这么说: 「我说奇诺,现在已经出境了,城墙也远到看不见,我现在才跟你说实话——他们所有人,都露出很可怕的表情,吃着奇诺做的料理哦?」 汉密斯他看到了。所有吃过奇诺做的料理的人们,露出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表情。 奇诺「嗯」地点头之后,很干脆地说话。 「好像是呢。该不会太辣了一点?」 「太辣了一点?鸡肉可是像番茄那样红冬冬的哦?」 「这个嘛,虽然我的确担心过那个辣度是否没问题。但是吃了之后,发现又不是无法下咽。加上山椒也发挥了它的作用,愈吃会愈开心哟。」 奇诺这些话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讽刺,她可是很认真那么说呢。 因为是摩托车就没吃的汉密斯,又继续问: 「那么,那个鸡肉的味道呢?听说是名产哦?」 「嗯,那鸡肉真的很有嚼劲。」 「就这样?譬如说渗出来的油脂美味,土鸡的特有美味等等,虽然这我不是很清楚,但那种美味呢?」 「嗯。不过,我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真的太好了。我原以为可能做太多了,要是大家吃不完就带回来晚上吃。可是,全都吃光光了。」 汉密斯放弃让奇诺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味道,于足改变话题。 「但是我实在是想不透哦,奇诺。如果太辣而无法下咽,他们可以说『好辣!』并拒绝吃。但所有人像是在比赛似的,尽管已经辣到脸一直飘汗,还是一直拚命地吃。」 「该不会,谁吃都很可口呢?嗯,大概吧,没错。有时候我也——」 「不,我认为绝对没那回事。应该说,你明知道自己有毁灭性的做菜手艺,还真敢答应人家呢,奇诺。」 「因为听说那国家的鸡肉很好吃。」 「但是你完成的料理看不出哪里好吃。」 「总之,那是个很好玩的国家。」 奇诺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总之,那是个很奇怪的国家。」 汉密斯喃喃说道。 这是奇诺与汉密斯出境的隔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国家举行了「餐饮业负责人临时聚会」。所有吃过奇诺做的料理的人,围坐在桌子旁。 「各、各位……因为旅行者出境了,我才敢问你们……对于那道料理,老实说,你们有何感想……?」 「好猛。」「很可怕。」「简直就像魔鬼。」「好壮烈。」「我是动弹不得。」「我看到另一个世界。」:所有人纷纷述说他们的感想,不过那些话实在不像是对料理的感想。 「我想也是……可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呢。那就是『并不是我们以前吃过的料理!』。」 「一点也没错。」「你说得对。」「嗯。」「没错。」 「怎么会这么新颖呢!而且,她大多是靠目测洒调味料。所谓的天才,的确是指像她那样子的人呢……」 男子抬头看着天花板,颇有感触地说道。 接着,他「砰」地拍打桌子并站起来,手还紧握着拳头。 「如果!我们无法理解天才厨师的味道,那我们可是会被当成『味道白痴国民』呢!因此说什么都要重现那个味道,让它流传下去才行!让它留在这个世上!这虽然不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各位,我们一起加油吧!」 「喔喔!」「好极了!」「我们试试看吧!」「就这么办!」 后来,过了好几天。 季节变换,这时候正值夏天。 这是发生在积雨云高挂天空,森林听得到蝉在大合唱的某个夏日的事情。 「那个,请允许我入境……」 一名旅行者敲敲那个国家的城门。 之前也帮奇诺处理入境事宜的女入境审查官,负责帮他处理入境事宜。 「没问题,欢迎你的到来,旅行者!今年很热呢!」 自称徒步旅行的这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做着短裤加一件t恤的装扮。 「是啊……因为实在热得要命,我在上一个国家处理掉相当多衣服呢。而且,我肚子也饿了。」 「那么……推荐你去品尝我国的知名料理『奇诺鸡』哟!」 听到入境审查官的话,男子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 「喔……贵国有那种料理啊,好期待哦。」 然后 「这是您点的『奇诺鸡』!抱歉让您久等了!」 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过红的鸡肉。当他一入境,就立刻直奔国内的餐厅,并点了所谓的知名料理。 「…………」 男子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道料理。 盘子上,是一座红冬冬的小山。 (5/5) 看到送上来的料理。 「哇~这是……该怎么说……好红!」 男旅行者的感想非常诚实。他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还不断地眨眼睛。 「颜色非常鲜艳吧?」 把料理端上来的餐厅老板开心地说道。于是男子询问: 「我听说鸡肉是贵国的名产……这红色的东西,是辣椒吗?」 「是的!『使用的分量与鸡肉相同』,是这份菜单的统一规则!『醋加一杯』、『毫不吝啬地使用山椒』也是!味道虽然因每家店的做法而有微妙的差异,但都有遵守这些规则哦!」 「天哪……这是……」 「刚开始吃可能会很辣,不过这里有供应大量的开水哦!」 「谢谢你的解释。那么,我要开动了……」 然后,真正的「流浪厨师」开始吃那道料理。 傍晚,来到旅馆的男旅行者脸色非常苍白。 虽然天气还很热,但他却在冒冷汗。 经营旅馆的中年男子一看到他—— 「欢迎您回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咦?您的脸色不太好看耶……?」 男子言不由衷地回答: 「可、可能是旅途太累了……也或许是,苦夏症的关系……」 「那可不好耶。您务必要吃很多美味的料理,帮自己补充元气呢。」 这是旅馆老板贴心的建议。男子便问: 「这国家有名的料理是……?」 「当然是,『奇诺鸡』罗!」 「这、这样啊……果然是那个……」 「我这旅馆就吃得到哦?如果您很累的话,要不要帮您送到房里?」 「咦?不是……那个……」 男子设法婉拒老板的好意,但这时候,他突然表情一变。 「我有事情想拜讧你!——然后,可以请你把厨房料理工具借我吗?还有,请你告诉我食材店的位置!」 男子如此用力嘶喊。 这是发生在那名男旅行者出境几天后的事情。 那个国家,举行了「餐饮业负责人临时众会」。 「今天紧急请大家过来,没有别的事。正如各位所知道的,我国拥有『流浪厨师』奇诺做的『奇诺鸡』这道知名料理,也深入民间了。」 「嗯。」「是啊。」「没错。」「啊啊。」 「但很扯的是,有其他旅行者擅自变更那道料理,还留下了食谱!」 说那些话的男子面前,以及其他餐饮业老板们的面前,摆了装有料理的盘子。 盘子有两个。一盘盛了「奇诺鸡」,至于另一盘—— 「我们根据食谱重现的,就是那个。」 「嗯。」「没错。」「是啊。」「啊啊。」 虽 然没有奇诺鸡那么离谱,但也是颜色相当红的鸡肉料理。 「我打算念一下他留下的信。」 男子打开信纸,然后开始朗读。 「敬启者  致这国家的所有人: 请原谅我擅自这么做。我自认为我的厨艺堪称精湛,也一直感到很自负。 可是,我在这个国家清楚发现自己的厨艺还不到位,往后我会再努力学习,锻链我的手艺。 我知道这么做非常地不礼貌,但还是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做了各位喜爱的『奇诺鸡』。 我完全没有意思要鄙视各位喜爱的『奇诺鸡』。 我只想让各位知道这道料理还有其他做法,希望各位会接受。此致。」 念信的男子面露难色地说: 「本来我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做的料理,我们大可置之不理。但吃过的人都说『这种口味也不错!』,便把这份食谱送到餐厅,使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 「啊啊。」「说得也是。」「伤脑筋耶。」「的确没错呢。」 「知名料理不需要山寨版,一旦容许那种事情,可是会没完没了呢!我刚开始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是非常生气。但是,实际吃过之后——觉得这种调味方式也不错。不过当然比不上『奇诺鸡』给人的印象深刻。想必他是把鸡肉裹上加了磨成泥的水果与蔬菜的面糊,然后下锅油炸吧。因此压住了辣味。小孩与老年人,应该会比较适合吃他这种口味呢。」 「的确没错。」「嗯。」「没错。」「我同意。」 「那么——我有个提议!」 这个国家有两道知名料理。 分别是「奇诺鸡:原味」,以及「奇诺鸡:淡口味」。 完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分成两种口味的真相。往后,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即使到了今天,这国家还是有很多人吃这道料理。 然后,只要有旅行者来就大力推荐。推荐这道用某位旅行者的名字命名的料理。 第十话「广告之国」-countermeasure- (1/2) 致阅读报纸的各位: 我叫奇诺!是一名旅行者! 我的搭档是摩托车,他叫做汉密斯!虽然是有点容易得意忘形,但是个相当不错的家伙。也很少故障呢! 来到这个国家最让我惊讶的,是所有国民都在使用一种叫做「手机」的通讯机械这件事! 无论在这辽阔的国家任何地方,随时都能跟喜欢的人、朋友、家人联系,这真的很棒呢! 在漫长的旅行期间,我也曾想过要是能跟留在故乡的家人联络,不知该有多好。 偶尔也会觉得寂寞。 那种时候汉密斯他—— 「奇诺还有我陪在身边哦!」 倒是还会安慰我呢! 我停留在这国家的期间,一直都租手机使用。 这个,真的很方便呢! 它不光是用来打电话,还能够轻松查所要的资讯呢! 画面会出现地图,甚至能告诉我行走的路线! 看到这国家所有人,从小孩到老人都能运用自如,当我这么说: 「好了不起的国家!要是能够生在这种国家,我应该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汉密斯竟然这么说! 「你终于领会到科学的重要啊!」 对了对了,我租用的是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使用很方便! 刚开始,我还很担心这么困难的机器,自己是否能够运用自如。 可是,办理租借手机的店员对我说: 「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谁都能轻松上手哦!」 「那么,我就用看看好了。」 使用过之后,想不到真如店员推荐的! 启动电源的时候,手机里已经备好初学者用的模式呢。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按下「?」—— 【请选择您需要的项目】 就会出现这行文字,然后触碰手机萤幕,就会出现简单的使用方法! 我真的吓一跳。 这比骑乘汉密斯还要简单哟!我在学会骑乘汉密斯以前,还花了不少时间呢! 只不过我那么说的话,汉密斯会闹别扭的!好乖好乖。 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员工,一定都很体贴。 我觉得世上如果有容易使用的手机,大家一定会很幸福。 咦?那就是他们公司的座右铭(指方针或目标)吗? 「任谁都会使用的幸福!」 这就是公司的座右铭吗? 哇~我完全不知道!不过,我真的是吓到了呢! 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真了不起!这连旅行者都大吃一惊哟! 对了对了,这手机的设计也非常好哦! 这算是握感舒适吗……手机很好握,而且不易滑落! 这就是汉密斯告诉我的「人体工学」,想不到设计不仅是注重外观.还包括它的易用性,我真的学到好多知识哦。 看到目录,除了我所使用的红色机种,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颜色呢!而且都是非常鲜艳,拿在手上就很开心的颜色呢! 不愧是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 虽然我们马上就要出境了,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还真想直接问问看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呢。 然后—— 「谢谢你们制作出这么棒的手机!」 我真巴不得颁表扬状给他们呢! 我觉得现在这国家正在看这则报导的人们,能够跟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这么棒的公司一起走下去,真是非常幸福呢! 下次我们再来这国家的时候,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想必会更加耀眼呢! 当然,我也会再次使用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哟! 不!或许干脆买一支好了! 我们绝不会忘记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哦! (摘录自奇诺出境前的访谈) 「这个嘛,我们将把这种感觉的报导,当做新闻广告刊登。」 一名男子说道。那是西装笔挺,年约三十岁的男子。 奇诺与汉密斯看着男子拿给他们看的打样纸张。 「这些话,我根本说都没说过……」 「赞同!而且语气也不一样!」 (2/2) 把打样的纸张递给奇诺看的男子边笑边说: 「啊哈哈哈。哎呀~奇诺跟汉密斯说了些什么,其实并不是重点哦!」 地点是在那国家城门前的公园广场,因为天快黑的关系,附近都没有人。 「我们祖德拉东戴巴·兹雷达他广告公司,前天对奇诺与汉密斯说『希望你们能出现在我们的手机广告』,我们做过这样的委托没错吧?」 「是的,我们入境后没多久,你就过来委托我们呢。」 「虽然语气满强迫的。」 「这个嘛,我不否定是强迫你们答应,但奇诺你也是基于『携带粮食』跟『燃料』的报酬才答应的。然后,也用过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 「我是用过了。不过老实说,这个机器很难用哦。结果,还是问过汉密斯才知道它基本的使用方法。」 奇诺诚实说出她的感想。 「我觉得,制造这手机的人一点都不贴心哦。关键的初学者模式,构造非常复杂。」 汉密斯说得更是毫不客气。 「这个嘛,或许是吧。」 男子并没有否认,然后又说: 「不过啊,我的工作……应该说祖德拉东戴巴·兹雷达他广告公司的工作,就是宣传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那些缺点大可以不用注明哦。顺便一提——」 男子从西装胸前的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 「这就是我爱用的波伊奴·帕帕威查公司的手机。这很容易使用,非常推荐哦。而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产品,就算拜托我,我也不会用的。讲白一点,那可是这国家评价最糟的手机公司哦。」 男子又继续说: 「尽管如此,既然人家委托我们公司『帮忙宣传』,我们当然得全力回应客户的要求。那正是广告公司存在的目的。」 「原来如此——所以才找外国人广告啊——」 汉密斯说道。 「没错!奇诺跟汉密斯是旅行者跟旅行的摩托车,在这国家只停留短暂的期间,大概也不会再来这个国家。不,或许将来有可能再来,但近期内是不可能。」 「这个嘛,的确是呢。」 「嗯嗯。」 「所以,你们非常适合这个宣传哦!只要让大家认为,这是『既然连外国人都称赞了,应该是一间不错的公司,生产很不错的手机吧』,那宣传就算成功了。」 「可是——这家公司的手机,评价平时不就很糟吗?」 汉密斯问道,男子很干脆地点头承认。 「是的。不过,那是对手机很了解,会买专门杂志收集手机情报的人所知道的知识。但是所有想要买手机的人,也就是从小孩子到老人,根本不可能了解那么多。对手机不甚了解但想要购买的人,只要看过这个报纸广告,就会觉得『啊,好像很不错呢』,对吧?」 「这个嘛,或许是吧。」 「然后,实际使用之后,就算觉得『这手机很烂』——」 奇诺接着男子的话说: 「不过宣传『手机很棒』的我们,早就已经出境,不在这个国家了。」 「一点也没错。就算 有人发现『想不到是这么难用的手机!我被宣传骗了!』,也不可能有人会跑到国外去追奇诺你们哦。」 「没错呢——」 汉密斯完全同意男子的说法,只说这么一句话。 「而且,身为旅行者的奇诺,并不了解这个国家的其他手机。只要说『因为你只用过贝涅马乔·戴戴巴鲁登德公司的手机,才会觉得他们出的手机很棒吧』,无论有什么样的抗议,都能够轻松过关的。」 「哎呀呀,真蒂望奇诺也有这么棒的头脑呢~」 可能是被汉密斯称赞而心情大好吧,男子笑嘻嘻地说: 「这个嘛,身为优秀的广告人,这样的反应算是很普通哦。更正一下,应该说身为这国家的人吧?」 与男子分开后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城门完成出境手续之后便离开这国家。 他们来到森林的道路。在茂密苍郁的森林里,从城墙看不见他们的位置—— 「我们等候两位许久了。」 那儿停了一辆车,旁边还站了几名男子,正在等待奇诺他们。 奇诺跟他们打完招呼之后,从汉密斯的车体拿出什么东西。那是长得很像摩托车零件的小型录音录影机。 其中一人接下那机器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非常谢谢你们的协助。如此一来,就能清楚了解汉密斯眼中这国家的模样。这里面的资料,将用在这国家的『广告』。为了多吸引观光客到来,我们很需要真实旅行者的体验。」 「那个……官员先生。」 奇诺对男子说话。 而被称之为「官员」的男子,胸前挂着识别证。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以及他隶属的「政府观光课」这个单位。 「是的,有什么事吗?」 奇诺说: 「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第十一话「铁道之国」-missing link- (1/6 ) 「这个盆地啊,听说有五个国家哦。而且是沿着辽阔的盆地边缘存在。」 「这样啊——不管怎么样,位于中间的国家可享有许多便利呢。」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奔驰在草原的道路上一面交谈。 季节正值春天。 在晴朗的蓝天下,鲜艳的绿意不断地往前延伸。 生长茂密铺满地面的绿草,以及到处耸立的高大树林的新绿,反射着晨光而闪闪发亮。 这儿的草原有河川经过,而奇诺他们行驶的狭窄泥土路与那条河川并行,道路与河川时而紧临,时而分开地延伸。因此在他们前进方向的右边,一直反覆着时而看见河川,时而看不见的景象。 由于他们是在辽阔的山谷里,左右都看得见高山。那儿的山顶,沿着溪流上溯还可见残雪。然后河川因为那些白雪融水的注入,水势益发强大地轰隆隆流动着。 骑摩托车行进还很冷的关系,奇诺穿着棕色大衣。而过长的下摆,则卷在她的双腿上。 她头上戴着附有帽檐与耳罩的帽子,并戴上银框的防风眼镜。 「其实啊,汉密斯。听说那五个国家,原本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可是,听说居民们分成五大团体并互相对立,到最后就各自立国,在尽可能远离对方的场所独立建国。那大概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内衣分家』对吧。」 「……你是说『内讧分家』吗?」 「对,就是那个!」 说完那句话,汉密斯变得有一点沉默。然后—— 「这样的话,这些国家之间的关系还是很糟吗?或者,因为各自分开的关系,已经冷静许多了呢?」 「那倒是还没听说过了。只听说『有五个国家哟』,这样而已。」 「可能性就是二者之一呢,奇诺。不晓得五个国家的关系还是很糟?抑或是,现在已经没那么糟了?」 「总之就是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答案。」 「的确没错。」 「总、总之,接下来我们一一到各国家参访,让自己大开眼界吧。我对这些国家分开后有什么样的发展,倒是挺有兴趣呢。」 「那么奇诺,要是同时看到两道城墙,你打算怎么办?要先去哪一个国家呢?」 「嗯?应该是离我们比较近的吧?」 「那么,如果距离一样呢?这条路突然分成左右两边,要是出现『右:距离叫什么来着的国还有四十公里』跟『左:距离某某国还有四十公里』的看板呢?」 「这就伤脑筋了呢:不过那个时候,就把命运交给上天吧。」 「要掷铜板吗?」 「那也行,或者放开汉密斯,看你倒向哪一边……」 「那是错误的摩托车使用方法哦,奇诺!」 「那不然就停下来吧。像我这样的旅行者,根本就不需要认真烦恼该往哪边前进这种事。到时候只要往有感觉的方向走就行了。」 「那也是一种人生呢。」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行驶在道路上。 然后,发现到一个看板。 看板上是这么写的。 『前方的范围,是我国领土。要是擅自闯入或毁损,都将视为对我国的攻击行动。』 「上面是这么写的,奇诺。」 「嗯,内容写得非常清楚。」 看板就立在道路分隔处,接下来的道路分成左右两条,往北与南延伸。 「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领土?」 奇诺问道。 「不是吗?」 汉密斯答道。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铁路。 在称之为路碴的碎石子上面,有许多枕木,还排列了四条粗轨道。每一条铁轨的宽度都在三公尺以上。 看得出铁轨平日做足了整顿与维修。 放眼望去看到的范围,看不见有任何长高的杂草,或铁轨生锈的状况。铁轨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并且延伸到草原的另一方。 奇诺从汉密斯身上下来,用侧脚架把他立起来。然后,没有走进写了「这里是领土」的铁轨,只是站在看板前面,并且往左右两边看。 但是映入眼帘的,只有又宽又大的铁轨。 「太神秘了。」 汉密斯开心地对喃喃自语的奇诺说: 「好吧,那么奇诺,我们问问看吧!」 「问谁?」 「当然是就快要来的人们!」 汉密斯没再说话,当草原瞬间变得静悄悄的时候,奇诺也发现到了。 是「喀il喀——」的细微金属震动声。 那是从奇诺眼前的铁轨发出来的。 不久震动声愈来愈大,也判断得出那声音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从奇诺所在的位置往右看,那声音是从北方传来的。 奇诺望着北方的草原,虽然还没看到什么,但是从铁轨振动得「喀隆喀隆」响的声音,可以猜得出那是什么了。 然后,等待了几十秒钟。 到了声音终于变得非常吵杂,震动也传达到自己脚边的时候,在草原上出现了巨型列车的身影。 (2/6) 那列列车,巨大得非常离谱。 铁轨的宽度有三公尺,但车厢的宽度是它的一倍以上。高度也差不多一样,因此从正面看,简直像是房屋逼近过来。 车头呈有些椭圆的流线型,为了拨开积雪或是会造成阻碍的障碍物,因此厚实的装甲才装得往左倾。 涂装成深蓝色的列车,伴随着地鸣与轰隆隆的声响在草原上疾驶,接近奇诺他们之后,从他们前面通过。 每一节车厢大约是三十公尺长。 而且,一节接着一节。其中有几节车厢上有烟囱,有几节车厢的旁边有大窗户,还看得见车上的人们。 原以为列车没有发现到奇诺就这么通过,结果开始慢慢降低速度。 「这是……好大哦!而且好长!」 「好酷哦——!」 奇诺与汉密斯大声地对话,完全不输给列车轰隆隆的噪音。 四十节以上的车厢,从他们眼前通过了。不久列车发出低沉的金属声,完全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列车,宛如城墙一般。过去只有铁轨的地方,形成一道蓝色的长墙。 巨大的车轮,与宛如工厂骨架的底盘。在那上面的,是涂装成蓝色的铁板车体。车体的侧面,是目前正拉下来的百叶窗。唯独车顶的部分是漆成白色的。 有部分车顶大大地往上开。 然后,一名男子探出头来。他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年约三十岁,他笑脸盈盈地拿着大声公,用开朗的声吝对奇诺与汉密斯说话: 「嗨~你们是旅行者对吧!我是入境审查官!请问你们想要入境我国吗?」 「是的,请允许我们入境!」 为了让对方听得见,奇诺也大声地回答。 「看来离我们最近的,是这个国家呢~」 汉密斯小声说道。 这时候巨大车厢旁边的门微微打开,只见西装笔挺的入境审查官与手持说服者的士兵们,从列车上走下来。 然后对奇诺与汉密斯,进行每个国家都要做的入境审查。 他们最在意的,是入境者是否携带了强力爆裂物。 奇诺把自己的说服者所使用的备用火药,以及汉密斯的燃料做了申报。把那些物品暂时交给他们保管之后,便得到入境的许可。 「两位入境前,对我国是否有什么 疑问?」 奇诺诚实地回答入境审查官。 「问题太多了,使得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想也是呢——总之,本列车无法停留太久,可以请你们先入境,也就是先上车吗?」 接菩车厢一倒往左右大大敞开,并推出金属制的斜坡板。奇诺将汉密斯骑上斜坡板,然后进入车厢里。 等斜坡板收起来之后,门也跟着关上。车内响起关门警示声之后,发出「嘎喀」的剧烈震动与声音,然后列车力道十足地往前冲。 从天花板的采光窗照进来的光线,让车内非常明亮。那节车厢也彷佛仓库一般,陈列了大量的木箱,并且用绳索固定着。 列车持续加速,但行进中并没什么明显的摇晃,与小小车窗外的景色流动速度完全都不搭轧。 「奇诺、汉密斯!欢迎来到我国!那么我开始向两位进行说明吧!」 入境审查官开心地说道。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急欲说明的样子。 「首先,这列车就是我国。铁路上方正是我们的领土!我们全都在这列车里生活!」 「全体国民吗?」 「是全体国民。这列车是由五十五节车厢组成的,每一节车厢有四个家庭。现在,车上共搭乘了九百三十四人。大人们一面在这里生活,一面各自尽他们份内的工作。」 汉密斯从点头回应的奇诺下方询问: 「那么,有几列列车呢?」 「哎呀,你怎么知道有超过一列的列车呢?」 「因为这是复线铁路啊。既然设计成相对的列车能够交会,就表示有一列以上的列车罗。」 「正如你所洞察的。列车从一号到四号,这是三号列车。平常行驶的是三列列车,一列是负责维修与补给燃料。我国总人口是三千九百八十四人。」 「列车像这样子行驶的话,表示专门连系某个地点与某个地点对吧?」 对于奇诺的询问—— 「那当然。」 入境审查官点了点头。 汉密斯从下方说: 「我想,不会是单纯觉得在铁轨上跑很有趣吧,虽然也有人真的抱持这种想法啦。」 「这么说,这列列车以及其他列车,是连系某处跟某处罗?」 「奇诺你们知道,这个盆地存在着五个国家这件事吗?」 「有听说。这么说,是连系那些国家吗?」 「是的。我国,是列车之国。是以环状线的方式,连系位于盆地边缘的四个国家!」 (3/6) 奇诺推着汉密斯在行驶的列车中移动,他们要前往的是车头。 车厢里的中央,有着宽敞但是天花板并不是很高的通道。在通道的左右与上方,则是生活用的房间。 车内铺设着铁板,颜色是亮奶油黄。因为有仔细修补的关系,看不到任何一处生锈的地方。 车内持续些微摇晃,也微微听得见通过铁轨接缝处的声音。 「各位——!是旅行者哟!还有摩托车哟!」 入境审查官一面那么说一面帮奇诺他们带路,通道的门一一打开,许多围观的人……主要是不用工作的孩子们,纷纷发出欢呼声采出头来。 奇诺面无表情地对他们打招呼。 「大家好——!」 汉密斯一面亲切地回应他们,一面让奇诺在通道上推着往前进。 「不好意思——因为太久没有旅行者入境。感谢你们对我国教育的协助呢!」 入境审查官开心地说道。 然后开始说明。 正如他刚开始所说的,这国家是由四列列车构成的。 领土只有铁路上方,以及用来维修与补给燃料的火车机厂。 列车在不断检查与维修的状况下,已经持续行驶五十年。而居民们的生活起居,也都是在那列车里。 铁路是以画圆的方式,铺设在辽阔的盆地里。 四个国家的城墙前方都设有「车站」,列车会在那里靠站停车。然后,搭载该国才采收得到、才有制造的物品到其他国家。 「原来如此。因为原本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即使分裂了,也还会互相支持呢。」 奇诺说道,汉密斯则继续发表他的感想。 「既然这个国家肩负那个责任,其他国家就可以不用勉强发展产业。这算是所谓的货畅其流呢。」 入境审查官点着头说「一点也没错」,然后又继续说明。 从一个国家到下一个国家,距离大约要花两天的时间。而那段期间,三列列车则是不分昼夜地持续行驶。 然后在一个国家停留大约半天的时间,进行装货与卸货的作业。这个国家负责运送各个国家最得意的产物,像是谷物跟蔬菜、肉类、工业制品等等。 在进行漫长的说明期间,偶尔还会加入车厢的说明。 「这里是引擎车厢。这是大型的柴油引擎。」 「这里是餐车车厢。奇诺,你肚子饿了吗?或者还不饿?」 「这里是学校车厢。孩子们都在这里念书。好了各位——是旅行者哦——!」 「这里是水槽车厢。装的都是淡水,是非常重要的车厢。」 「这里是武装车厢。这是用来防备坏人的攻击,从天花板会出现大炮。」 「这里是电影院车厢。是我国代表性的娱乐场所。」 然后走了大约二十节车厢,距离车头还有一半的车厢。 结束大致上的说明之后,奇诺边走边询问入境审查官。 「当国家在大约五十年前分裂的时候,每个人选择了各自想过的生活,而你们大家选择了现在这个方式生活,其理由是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想知道那个理由!」 汉密斯也说道。 然后,入境审查官的回答令人非常意外。 「我们也想知道!」 「什么?」「什么?」 「其实我们,也很想知道那个理由呢!五十年前,我们的指导者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生活方式呢……」 入境审查官抬头遥望着天花板。 「都没有人知道理由啊……真让人大吃一惊呢。」 「真意外。」 奇诺与汉密斯诚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一点也没错,完全没有人知道。当初拟定这个计划的,是我们部族的长老们。糟糕,在那之前——」 入境审查官开始述说历史。 「当我们还是一个巨大国家的时候,当时国内有五支部族生活在一起。可是,彼此都没有任何交流,关系也很糟糕。不久,众人觉得再这样下去不会有人得到幸福的,于是就掀起了想要独立的话题。」 「那我有听说。」 「然后呢,然后呢?」 「四支部族各自建立了国家。草原上建造崭新的城墙,建造城镇,也建造了农田。而我们部族,原本也可以在其他场所建立国家。但是长老们却倾全力使用他们的技术与劳力,打造出巨大的列车并铺设铁轨,选择负责四个新国家的物流服务,并指示后代子孙彻底执行那个任务。不过那个理由是『极机密』。当时那些长老,已经没有人活在世上了。」 「那么,会不会你们永远都不知道那个机密呢?」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 「那个嘛——就快知道了哦。」 入境审查官笑脸盈盈地回答。 奇诺询问: 「怎么说?然后——那是、什么时候?」 「因为长老们留下了写有理由的信!然后,是二十天后!正好 是我们建国五十周年!届时放了信的金库将会打开,我们就会知道那个理由了!」 (4/6) 「就是你们吧?你们是搭乘列车国来的旅行者与摩托车对吧?」 奇诺与汉密斯坐在该国公园的露天咖啡座,这时候有人过来向他们搭讪。 事情是发生在奇诺他们搭乘列车三天后的中午。这里是四个位于盆地里的「普通」国家之一,奇诺他们在昨天入境这个国家。然后跟往常一样,在这里停留三天的时间。 过来搭讪的是一名年约六十岁的男子。他有着光秃秃的头,脸上满是皱纹。他的表情相当僵硬,手上还捧着摆了两个小甜甜圈跟一杯茶的托盘。 「是的,大家都称呼那里是『列车国』对吧。」 奇诺答道。 男子希望跟奇诺、汉密斯他们同桌,奇诺爽快地答应了,两人便面对面地坐着。汉密斯则是在旁边,用侧脚架立起来。 男子没有伸手拿他的午餐吃,却以依然僵硬的表情询问奇诺。 「请你们告诉我,那些家伙是怎么形容我们呢?」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说: 「没特别说什么。我们在那里受了他们两天的照顾,他们倒是说了许多自己国家的事情,至于其他国家的事情,则是完全没提起。」 「没错,没错。譬如说『预定抵达时间是几点』,或是『要卸下的货物是这个跟这个』等等之类的。」 尽管听到答案,男子的脸色还是没变。 然后询问下一个问题。 「可以请你们告诉我,那些家伙让列车持续行驶的理由吗?」 「抱歉,他们只是遵守祖先的命令做事,现在似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理由呢。」 「他们的确那么说过呢——」 男子小声地回答「是吗」,然后开始吃甜甜圈。 就在男子吃完的那个时间点,奇诺问: 「以你的岁数判断,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五十年前的事情吧。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的状况吗?」 「…………」 男子考虑了一会儿,并且喝了两口茶。 「反正,你们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我也得回答你们的问题呢。」 他那么说之后便开始说明。 「在我十岁的时候,巨大的国家一分为五。当时的成年人可能觉得不要勉强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会比较好,实际上那种想法的确很好,况且后来也没发生战争。」 「原来如此。」「嗯,嗯。」 「只是,唯一令人想不透的,就是『列车国』那些家伙。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建设国家,选择那种劳动的工作呢?凭他们能如此运用到车的技术、知识与劳力,可以只在自己的国家使用啊。」 「的确没错呢。」「说得也是呢——」 「无论这个国家或是其他国家,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若他们刻意保密不公开理由,我们也无从得知。结果四个国家也多亏他们让我们利用这方便的服务,才能够安稳地生活。没有列车国的话,这些分裂的国家应该不可能这么安定,也无法生活下去呢。」 结束说明后,男子把茶喝光。 「好了,那你们慢慢观光吧。」 他讲完这句话之后,手拿着托盘站了起来。 「对了,列车国那些人,以前是什么样的部族呢?」 对于汉密斯的询问,男子一瞬间面带愁容。 然后沉默了好几秒。原以为他会不回答就迳自离开,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既然你们回答了我的问题。所以我也回答好了,连同摩托车间的问题一起回答。」 然后—— 「那些家伙啊,在五支部族中——是最被人歧视、瞧不起,也受到最多虐待呢。」 离开那个国家之后,奇诺与汉密斯继续环游其他三个国家。 然后,也询问了那些国家的居民。 「列车国的想法?不知道耶。」 「是很方便呢。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奶奶是这么说的,『虽然很讨厌接受那支部族的帮助,但他们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如果没有那些家伙,我国就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呢。」 他们听到许许多多的感想。 在铁路旁边,有一条路面平整,用来维修检查的道路。而奇诺跟汉密斯就是利用那里,没有搭乘列车自行移动。 「要是让他们载的话,我们只要睡觉就到达了,可轻松得很呢。」 「但我们在一个国家只停留三天。我们在列车国已经待过两天,最后一天先保留起来。」 「我没跟你说过任何事情都会有例外吗?算了,反正我也觉得路上奔驰比较舒服,所以是无所谓啦。」 在路上行驶的期间,他们也跟列车擦身而过好几次。 鸣着汽笛的列车,宛如大河般地从奇诺与汉密斯的旁边飞快驶去。 到了夜晚,奇诺在跟道路有些距离的大树下搭起帐篷露营。 漆黑的草原中,一道光芒从他们旁边流过,还一面发出撞击铁轨的声音。 「这是为了什么……」 奇诺从帐篷探出头来喃喃说道。 「不就是为了想要知道那个理由吗?」 汉密斯答道。 然后,那一天到来了。 (5/6) 自从奇诺与汉密斯遇见列车之国,已经是第二十天。 「奇诺、汉密斯,好久不见!你们要申请入境我国吗?当然要申请对吧!」 在早晨非常晴朗的天空下,跟当时入境的同一列车上的同一位入境审查官笑容满面地说道。 「是的,麻烦你了。」 奇诺坚定地边点头边回答。 「今天,是列车开始营运五十周年的纪念日对吧?也是锁在金库里的『建国之谜』即将真相大白的日子对吧?」 汉密斯确认地询问。 「就是那一天没错!」 入境审查官笑容满面地说道。 这一天,所有列车为了正午的发表事宜,于是各自停在目前所在的位置。 而奇诺他们搭乘的这列长长的列车,在上午仍按照原定计划行驶。到了接近中午,才在草原的正中央慢慢减缓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而奇诺与汉密斯所在的了望车厢,正好停在桥上。 那是一座用水泥建造,又长又坚固的桥梁。从车厢旁边的大车窗看到的河川,今天也隆隆作响地流动。 「如此一来,虽然无法准时抵达下一个国家,不过,今天就请他们多多包涵了。」 入境审查官那么说并耸了耸肩。 「你们真的好正经八百哦!其实就算跷班个一两天,他们也没权利对你们有任何不满呵。」 汉密斯开玩笑地说道。 「即便是如此,但尽可能遵守时刻,是我国的骄傲。」 入境审查官笑嘻嘻地回答。 终于快接近正午时刻。 居民们在各自所在的地方,在学校,或是自己的房间,或透过无线电与车内广播,听取这个睽违五十年的真相。所有人坐立不安,弥漫着无法静下心来的气氛。 「终于要揭晓了……是吗?」 奇诺如此说道。 「好了,究竟会是什么理由呢?」 然后汉密斯这么说。 「今天是我国开始迈向新历史的日子哟!而奇诺与汉密斯,是这一天的见证者!」 入境审查官也露出远足前的孩子充满雀跃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时钟终于指在正午时刻。 所有喇叭播放出音乐,全体人员起立,并且唱歌。是「铁路将永远前进」的歌词。 当众人齐唱国歌的时候,奇诺与汉密斯则是静静地等待。 『各位国民,我是二号车车长。』 从喇叭传来非常清楚的中年女子声音。 「她是现在的部族长,也就是我国国家元首。这任期,是每位车长轮流担任一年。」 入境审查官小声地说明给奇诺他们听。 『现在我的手边,是伟大的先进们留下来的信。我们这五十年来,持续行驶列车的理由,就写在这里面。信封上面还注明了,「如果大家,至今仍让列车行驶的话,就开封公布内容吧」。因此,我、现在、就要公布内容了。』 她的语气很僵硬,感觉得出情绪很紧张。 奇诺环顾车厢内部,发现等待历史这一刻的居民当中,有人兴奋到昏倒,也有人已经泪流满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内容。现在我要拆开信封,立刻一字一句地照实念出来。不管里面写的是什么样的文章。』 她持续讲话,也听得到信封被拆开的声音。以及,摺叠的信纸被打开的声音。 鸦雀无声的车内,响着部族长的声音。 『为了五十年后的各位国民,因此留下了这封信。我们在过去,曾经历过一段悲惨的历史。在一个大国里,我们长时间遭到不当的虐待。被咒骂是最低贱的部族。所以,当决定要独立分裂成五个国家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决定。』 这封信的文章非常简洁,念的声音曾一度中断,但接着传来的是翻信纸的声音。 『我们决定建造铁路,支援这四个新国家。我们负责物流的服务,帮助他们建立国家,最后还帮助他们安定过生活。然后,这样的事情一直稳定持续五十年。现在这封信之所以被念出来,表示大家非常克尽那个职责与任务,我们也觉得很高兴。』 可能是字体写得很大吧,因此又换下一张信纸了。 『现在,就来告诉大家那个理由吧。告诉你们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各位,从今天起,停止行驶列车。』 在奇诺与汉密斯周遭的居民们,刹那问鼓噪起来。 而念这封信的本人,怀抱着心中的困惑,继续朗读来自五十年前的讯息。 『他们想必会很混乱吧。截至目前为止的生活将无法维持下去,或许还会引发争斗。但那正是我们梦想许久,对他们最大的报复。这是我们发泄经年累月怨恨的时刻。』 在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寂静车厢内,响着翻信纸的声音。那听起来,宛如研磨刀械的声音。 『未来,各位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你们的自由。如果你们打算终止这项报复行动,就没必要再憎恨对方。希望大家好好讨论,决定未来的方向。愿这国家的未来永远幸福。』 经过几秒钟的寂静。 『信、信念完了……这就是……全部的内容。』 部族长颤抖着声音说道。 (6/6 ) 在奇诺与汉密斯所在的列车里,恐怕连其他列车里也—— 若截至刚刚为止是庆典会场,那么现在就宛如是丧礼会场。 在场没有人说话,只是像车内展示物一般,像等身大人偶般地杵在原地。 环顾那个情况的奇诺往窗外看—— 「…………」 河川跟往常一样地流动。 『各、各位……』 最初发得出声音的,也可以说主动发出声音的,是部族长。 这时候,所有人彷佛醒过来似地把视线移回到喇叭那边。装在天花板的喇叭,在众人寄予仰赖的视线下,震动着空气。 『我、我、我……我们……』 接下来该说什么?众人会对自己说什么?在国民们殷殷期盼下,部族长归纳出这句话: 『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天哪——」 汉密斯用很小很小,只有奇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然后—— 「怎么办?」 奇诺也小声地回答。 「那是这个国家的人该决定的事情。不过,可以不用急着做出决定。」 照理说奇诺说的话不可能被听到,但部族长这么说: 『各列车所有列车长们……两小时后,我打算听取各位的想法。请跟所有成人互相讨论,准备好各车厢的意见。』 在列车里出现大骚动的两小时之间—— 奇诺与汉密斯几乎一直保持沉默。 他们表示—— 「我并不是这国家的居民,希望避免做任何发言。」 「想法同上——」 如此而已。 然后,过了两个小时。 各列车归纳好他们的意见,再透过各个列车长发表意见。 五个意见—— 结果完全一样。 「太慢了啦!竟然误点了两小时以上!」 在某国家的城墙前方,在三号列车工作的居民们挨了很惨的骂。 「真是非常抱歉,我们马上开始卸货。」 他们跟往常一样地卸货,跟往常一样地装货。那也是为了弥补误点所浪费的时间,因此比平常还要更卖力工作。 不过那个国家的居民们,一面这么说: 「拜托了!要是没有你们,整个国家就无法正常运作呢!」 一面开始帮忙进行作业。 从打开的列车车窗,奇诺与汉密斯望着那个景象。 「怎么?奇诺也想帮忙了吗?」 汉密斯问道。 「不」 奇诺答道。然后,开始做出发的准备。 「要在这里下车吗?其实你们大可以停留到明天中午耶?如果你们要往西走,停留到那时候也比较方便呢。」 对于讶异的入境审查官,奇诺回答: 「要是我们在途中请你们停下来,会害你们误点吧?我们已经受到你们许多照顾了。」 「是吗?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了。很高兴你能认识我们这个国家,也祝你们接下来旅途一路顺风!」 「谢谢你的祝福。」 「各位,加油哦——」 奇诺与汉密斯背对着入境审查官,以及从列车车窗目送他们的孩子们往前行驶。 当他们一来到铁路旁的道路,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尖锐汽笛声。不久,巨大列车便豪迈地追过奇诺他们。 看着巨大列车逐渐远去且愈变愈小的车体—— 「想不到所有人的答案会一致,真叫人讶异。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一列列车持其他意见呢。」 汉密斯如此说道。 「虽然不晓得五十年前那些人的想法——」 奇诺看着道路右侧的铁轨说道。 「但他们想建立的,或许就是现在这个国家呢。」 结果汉密斯说: 「奇诺,你停一下。」 「嗯?」 奇诺听汉密斯的话煞车停下来。 当汉密斯停在草原的道路正中央—— 「好了,奇诺の旅在此结束了!」 他开心地那么说。 接着二秒后—— 「嗯,然后开始了,好了,出发!」 「啊哈哈。你还记得真清楚呢,汉密斯。」 奇诺又踩离合器发动汉密斯。 看着再次映入眼帘的景色——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前往的,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奇诺没有对任何特定对象问道。 汉密斯回答: 「会不会是心想『好了,接下来会来这个国家的,会是什么样的旅行者呢?』的国家呢?」 第十二话「旅行的终点」-kinos nap-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1) 初夏的草原上有一座山丘。 被绿草覆盖得像水面那样平坦的大地,有个像肿包那样突起的山丘。 然后,那座山丘最高的地方,长了两棵树。 在这宛如铺上绿色绒毯,净是绿草的土地上,不知为何只有这里长了两棵粗大的树木,简直像个门架似的。而树的前方,彷佛延续着另一个世界。 然后,在那两棵树木之间,有张网子做成的吊床。 「真的很适合呢。」 睡在吊床的奇诺说道。 「真是个舒适的场所。我觉得这是全世界最棒,也最适合挂吊床的地点。」 这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简直像是为了用来挂吊床呢。 新绿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在蓝天闪耀的太阳,提供树荫给在此休息的人。 轻轻吹拂的微风,与舒适的空气吹送着绿草与泥土的味道。 穿着夹克,用帽子代替枕头躺在吊床上的奇诺,往旁边伸出她的手。 「啊——好舒服哦。」 而汉密斯则是用侧脚架立在距离吊床不远的地方。载货架上载着旅行袋,上面还有个杯子。 奇诺拿起杯子,稍微抬高脸,喝起里面的茶。 「摩托车可不是茶几耶。」 汉密斯发了点牢骚。 「而且,『全世界最棒的挂吊床地点』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天气这么好又是全世界最适合骑摩托车的日子,你竟然不骑摩托车,小心会遭到天谴哦。」 奇谐一面把喝完茶的空杯子放回去,一面回答不断发牢骚的汉密斯。 「在天气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睡个午觉,才会遭到天谴呢。」 「真是的,你尽管当吊床的小孩吧。」 汉密斯用错愕的语气这么说。 「那也不错呢……反正,旅行也结束了。我就在这里……睡觉吧。」 「是,了解。『奇诺の旅』到此结束——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都跟你说要睡午觉了,而且要大睡特睡。」 「然后呢?你打算睡到隔天早上吗?」 「怎么可能,在傍晚变冷以前我就会起来哟。」 「起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起来以后……开始旅行。」 「什么?『开始旅行』?」 「总而言之呢,汉密斯……」 奇诺把平常戴的帽子轻轻放在头上,并用耳罩盖住眼睛。等睡眠准备完全就绪之后,只动她的嘴巴说话。 「如果我认为『我的旅行在这里结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我睡完午觉后做的事情,碰巧是旅行的话,就表示将开始另一趟旅行。」 「我怎么觉得,那单纯只是,想法不一样而已。」 「没错。不过,一般人的脑袋就只会钻牛角尖。」 「应该是奇诺偶尔是用胃想事情的关系吧?」 「反正,事情总会有例外——然后,只要是经过思考做出来的认知,每个人的状况就会视他的想法而有所不同哦。」 「也对啦,就算置身在同样的状况:心想『好痛苦!』的人就会觉得痛苦,心想『哇——好开心!』的话就会裉开心呢。」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觉得『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会很轻松』的想法呢。」 「这个嘛,这些我都了解了哦,奇诺。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讲完了。」 「什么!?你不是想表达什么,才开始讲这些有点困难的话?」 「嗯——?不是哟。」 「不然是什么?」 「我这个人啊……要是想太困难的事情,就会想睡觉……」 「所以!奇诺不惜让自己想困难的事情,好让自己睡觉是吗?」 「嗯。」 「…………」 「因此,奇诺の旅在这里结束。这如果是连续剧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集』。」 「没错,没错。」 「等我睡醒……就会有后续发展,在那之前请你等等哦。」 「是是是,我会等的。我当然会等。光凭我一辆摩托车也没办法动啊!」 「你放心……只凭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带这么多行李走呢……」 「你要起来哦!睡醒之后,就开始旅行哦!你要起来哦!」 奇诺「呵」地微笑。 「知道了……那么……我要睡了……汉密斯……」 「好好睡吧,奇诺。j 然后奇诺,就安稳地睡着了。帽子半遮掩的脸,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尽管知道说这些话奇诺也听不见,但汉密斯还是喃喃自语地说: 「奇诺……这些日子以来的旅行……我很开心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奇诺睡醒了,然后又从这里开始她的旅行—— 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十三话「无神之国」-let's get hermes!- 奇诺在森林里。 深夜的森林,宛如倒进墨水般地漆黑。就连在树木枝叶后方的天空,也因为阴天的关系,看不到星星与月亮。 奇诺穿着深绿色的衬衫,外面套着平日常穿的黑背心。然后,整个人趴在森林的土地上。 她趴下来,从只有长出一点点绿草的相同高度来观察那个世界——透过手上「长笛」的瞄准镜观看。 在距离奇诺大约三百公尺的场所,有一处森林经过人工开垦所形成的广场。 那里燃烧了许多笼火,烟雾也随着风吹散。整个广场摇曳着暗橘色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 他们是百人左右的成年人。男女比例各半,有不少是二十几岁,但比较多的是三十几岁。中年以上的可以说真的只有一点点,年龄层算是偏低。而大家都同样做t恤与短裤的简单打扮。 然后,他们正处于狂乱之中。 有的拚命甩头,有的跳着称不上是舞蹈的舞。而他们原本穿得很单薄了,有人甚至把衣服脱了,模样很不得体地抱在一块。 他们被笼火照耀成橘红色的眼神并不正常,嘴巴也不断流着口水。偶尔还发出毫无意义的叫声,连距离三百公尺远的奇诺都听得见。 他们喝着装在水桶里的液体。 虽然不晓得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是深咖啡色的液体。众人用杯子舀那些液体,目的很明显下是为了摄取水份,他们大口大口喝下,然后又疯狂地手舞足蹈。 「…………」 奇诺默默观望他们那种模样一阵子之后,匣匣地把瞄准镜的圆形视野,对准其中一名男子的头部。 是在这狂乱之中,看起来很冷静的年轻男子。 他身上穿的是同样的服装,但胸前并没有被液体弄脏。然后,左手还戴着臂章。用红布缠起来的臂章上,写着意义不明的文字。 而且男子的手上,拿着长长的棍棒。 然后他用那支棍棒,粗暴地把步履蹒跚走向自己的另一名男子推倒在地。被推倒的男子摔在其他人身上,他没有发出任何不满,就这样两人叠在一块地蠕动。 奇诺把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持棍棒的男子。 「长笛」是用两脚架(bipod)立在泥土地上,前端还装置了圆筒形的灭音器(suppressor)。 奇诺她伸出的右手食指,触碰到「长笛」的扳机。 然后轻轻吸口气,再「呼」地吐出之后便屏住气息。 「…………」 在不发一语的情况下,扣下了扳机。 「长笛」产生微小且轻细的振动,空弹壳也没被排出来。 子弹伴随「噗咻」的微弱声音飞出去,以一秒钟的时间飞了三百公尺的距离,也就是说飞得比音速还要快—— 然后命中男子的头部。 男子的头部一面喷血,一面倒在泥土地上。那个声音,夹杂在某人意义不明的叫声中。 三秒钟后。一名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女子,被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子身体绊倒。然后,摔得非常惨。 全身沾满泥土的女子,彷佛啥事都没发生过地站了起来,眼神涣散地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 「…………」 奇诺用右手拉出「长笛」的桧栓。 用手动的方式排出空弹壳,然后再把枪栓推进去。奇诺一面把下一颗子弹,静静地确实地送进膛室里—— 「还剩、好几个人呢……」 一面移动瞄准镜,对准另一个手持棍棒的男子。 那是二天前的事情。 「像是机油啦,链条啦,还有链齿轮。现在不换新的话,可是会发生很惨的事情呢。」 「是是是。知道了啦,汉密斯。」 奇诺与汉密斯在一条森林里的道路奔驰。 奇诺穿着黑色夹克。右腿上悬挂着「卡农」,「森之人」则收在腰际后面的枪套里。 季节正值初夏,时间是早上。天空非常晴朗,空气也很清新。 新绿季节也过了,森林的绿意愈发深浓。放眼望去大地很平缓,道路也很平坦。 开垦森林而开出的笔直道路,露出红棕色的泥土,不过因为前一天的雨而变得泥泞。为了防止轮胎陷住动弹不得,奇诺低速且慎重地骑乘汉密斯。 「不过,如果有技术了得的技师就可以了。然后,如果有精确度高的零件,这样就够了。」 「那我也了解了。据我们所听说的,现在要去的国家似乎有汽车,零件的部分大概不用担心。但技师方面,就不知道了。」 「这个嘛,毕竟这世上有人品好但技术差的人,当然也有技术了得但人品得打上问号的人呢~」 「那你会选哪一个?」 「后者!机械这种东西,就是要正常运转,也就是说『治疗』是有它的价值哦。无论时代怎么进步,那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世界的真理』哦。」 「世界的真理啊……汉密斯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还好啦——」 「那么,明天要几点起来呢?」 「下晓得耶——」 就在汉密斯回答的时候,已经开始在道路前方看到城墙了。 入境以后的奇诺与汉密斯,背对着城墙看借来的地图。 这是一个相当辽阔的国家,无论是地图所显示的,或是实际上的状况,靠近西侧城门有一大片绵延的森林。 国内保有森林的话,证明农地及所有土地都足够。国民没有发生饥饿状况的话,证明国家发展并没有停滞。 确认过路线之后,奇诺骑乘着汉密斯前往国家的中心部。 一路上绵延的森林景色,让人分不出究竟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终于好不容易看到农田与家畜,并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抵达了国家的中心部。 在楼高十层的建筑物栉比鳞次的中心部,果真如之前得知的情报,有汽车在路上行驶。 奇诺与汉密斯询问路人: 「姑且不论品行好坏,哪里有工夫了得的技师?」 结果路人就介绍了一名技师。 把行李放在附近的旅馆以后,奇诺与汉密斯便前往别人介绍的汽车维修厂。 出现在那儿的,是自称老板的男子,外表看来大约四十五、六岁,脸上有些胡渣,身上穿着被机油弄脏的连身工作服。 对方看起来并不亲切,还臭着一张脸。 「喂喂喂,这摩托车也太脏了吧。」 他看了一眼接近的汉密斯如此说道,然后又继续说: 「首先得换链条跟链齿轮呢。还有,离合器线也最好换掉哦。这你可能没发现到,载货架跟侧脚架的螺栓也有点松了。还有前轮的轮幅也要换。」 老板说好明天中午前会修好,于是奇诺把汉密斯放在那家店里,步行回到旅馆。 然后,在紧邻的餐厅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餐。 店内的空间宽敞,桌子中间的洞里摆了已经烧得火红的木炭炉子。而上面的铁网,可以利用到冰箱无限取用的食材自行烤熟吃。 「这家店简直像梦一股地美好呢……」 奇诺挑选了猪肉、牛肉、羊肉跟鸡肉,还有蔬菜等等各种食材,便开心地吃了起来。 「那个啊——变得愈来愈多了哦……」 距离不远的桌位,隐隐约约传来两名正在喝茶的男子的对话。是年龄四十岁至五十岁,两个做西装打扮的男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客人。 两名男子用讨人厌的语气说: 「差不多——得设法解决了吧……——真是无可救药呢……」 「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正在进行吧。」 「——没办法处理吗……?」 「那样的话就没什么根据——不过,既然做了保证的话——」 两人在谈论对他们来说,似乎不是非常受欢迎的事态。言谈听起来很抽象,对于关键的内容,都刻意不明白说出口。 不久,他们还比因为是吃到饱,所以持续开心享用的奇诺还要早去结帐。 店员过来收拾他们的杯子,经过奇诺旁边的时候—— 「呿,这个旅行的家伙还在吃啊……」 他明显露出不愉快的表情,还刻意把碎碎念的话讲得让奇诺听得见。 不过奇诺则是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又站起来去拿别的肉了。 「…………听说今天有旅行者入境,应该就是她了。」 隔着窗户看着奇诺背影如此说话的,是刚刚两名男子之中的其中一个。 「啊?没错,就是骑摩托车来的旅行者对吧?我有收到情报。不过没看到摩托车,可能是送修了吧。听说他们也到处询问修理技师的事情呢。只不过,没想到竟是那样的小鬼头呢。」 另一名男子边那么说,边从怀里拿出眼前某辆车的钥匙。 然后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那家伙……怎么样?」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他停下手的动作。 然后回答: 「上车吧!」 两名男子迅速地坐进驾驶座与副驾驶座。 那个时候他们的西装略微翻开,露出了佩戴在肩上的掌中说服者。 隔天。 奇诺与黎明一起醒来。 窗外的天气晴朗,但风势比昨天强劲许多,远方的天空也看到有破片云在流动。 因为汉密斯不在的关系,奇诺独自在房间里进行「卡农」与「森之人」的拔枪练习。练习完以后,就简单将它们分解,做清洁维修的动作。 奇诺从「森之人」的弹匣取出子弹,再把清空的弹匣装回去。因为子弹一直装在里面的话,会使得弹匣的弹簧弹性疲乏,因此用这种轮流的方式让它休息。 接着再拿出步枪「长笛」,把前后分割式的「长笛」组合起来。 经过多次确认运作无误之后,再把窗帘微微打开,在外面看不到的情况下,用瞄准镜练习远方的狙击。 对于「长笛」,也是确认剩下的子弹之后再维修清理弹匣。然后再把它分解,放回包包里。 吃完早餐以后,奇诺悠闲地度过她的上午。 她把衣服洗一洗,再将露营道具洗干净并检查维修。 等那些事情也都做完以后,因为终于没事情可做的关系,奇诺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 黑白影像伴随着杂音浮现在电视机萤幕上,播出的是戏剧节目。 美丽的农村女孩与帅气的都会男子为了两人的将来吵架。这时候,另一名壮硕的农村男子也进来参一脚,简直吵得不可阔交。 正当奇诺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两名男子在突然降下的骤雨里,开始激烈地互殴。 正当想要阻止两人的女子,挨了晨村男子一拳并以慢动作倒下的时候,电视萤幕却跳出「下周请继续收看!」的字幕,然后节目结束了。 「接下来剧情会是如何,等一下再跟汉密斯聊好了……」 下周已经不在这国家,也无法继续看下去的奇诺喃喃说道。 萤幕里开始播起了广告。 奇诺伸手拿茶杯,里面装了自己泡好的茶。 第一段播出的广告,是从上午就在播的威士忌广告。 而且还是刚哪打扮成农夫的男演员,这时候摇身一变为西装笔挺的绅士。还说什么男人的酒来着。这段广告三十秒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是餐厅的广告。 亲子全家三人,大口享用着汉堡。而且还以国家的地图,显示各家分店的位置,也让奇诺了解有加盟连锁这种事业。然后店名还伴随着旋律连呼好几次,这段广告十五秒就结束了。 然后,是下一段广告。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伴随着沉稳的男性旁白,萤幕上映着排排站的年轻男女认真的表情。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这奇妙的广告拚命重覆这样的旁白。 「嗯?」 让奇诺不禁停下喝茶的手,更加专注看电视萤幕的画面。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每念一次旁白,就出现两名笑得很灿烂的男女。 『想不想成为全新的自己呢?』 由于过度重覆同样的旁白与画面,让奇诺有些搞不懂这广告的意思,最后画面中的男女,表情变成爽朗的笑脸。 『没问题!』 然后异口同声地这么说,接着就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上面注明了类似联络用的地址与电话号码,然后—— 『你能够成为全新的自己!跟我们一起来!——「找出人生真相的霍登会」。』 再加上这句旁白。而实际一分三十秒的漫长广告,就到此结束了。 听着其他连续剧的片头曲,奇诺关掉电视机。 「这广告的最后,到底想表达什么昵?」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接近中午的时候,奇诺徒步出门。 穿黑色夹克走路会热,所以她把袖子拆掉变成背心,然后把「卡农」与「森之人」确实收在枪套里,再把帽子、防风眼镜跟手套放进小肩背包里,准备到修理技师那儿取回汉密斯。 在云层增多的天空下—— 「汉密斯不在身边,短短的距离也走得好辛苦哦……」 奇诺一面碎碎念,一面做短暂的散步。 当她来到看得见那家店的地方—— 「嗯?」 发现店家的情形明显不太对劲。 昨天原本只停放待修车辆的店门口,今天停了好几辆车。 而且,那些几乎都是漆了白色与蓝色的涂装,车顶还有红色的警示灯。 奇诺好不容易抵达了那间确定是被警车团团围住的店铺。 「啊!你是摩托车的车主对吧?」 穿着蓝色制服衬衫的年轻警官一看到奇诺就问。 奇诺点头回应之后,警官便引导她到店里。里面有几名警官,以及这家店的老板。 「…………」 看到奇诺的老板,脸色不悦地把眼睛别到一旁。 而现场看起来年纪最大,大约是五十岁的制服警官对奇诺说: 「你就是奇诺对吧?我是南三番地区警局的副局长。」 奇诺向自称是副局长的警官点头示意。 「我来说明好了。眼前的状况相当复杂。」 副局长说道,并请大家到作业区旁边的椅子坐下。奇诺到那儿坐下之后,副局长跟老板则坐在她的对面。 「那么,请说吧。」 奇诺淡淡地说道。副局长开始进行说明。 「我照顺序说好了。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老板把摩托车——他叫做汉密斯对吧?他把汉密斯完全修好了,于是准备出去试车。」 「是的,然后呢?」 「当他一回来维修厂,先前跟在后面的卡车停了下来,并走下大约十名的男子。然后,把停在维修厂的汉密斯抬起 来……迳自带走了。」 「…………然后呢?」 「当然,这位老板也试图抵抗。他手拿着铁管,并斥责那些人。可是——」 「可是什么?」 「很遗憾的是,他们是『宗教团体』。」 「什么?」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 「嗯。关于这点,有必要向你说明呢。」 副局长如此说道,他板着脸,还一度把视线别到旁边。 然后—— 「这么说可能奇诺你不会相信——不,搞不好因为你是旅行者,或许知道每个国家有其各种不同的规定……」 副局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而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的,是臭着脸的老板。 「宗教团体在我们这个国家,是特别受到保护的!」 「受到保护?」 这时候副局长又代替气愤大叫后,把脸别到一边的老板说: 「是的。这个国家是多宗教国家。因为觉得宗教自由是比任何事情还值得尊敬,因此给了多方面的方便。由于特定的宗教并没有利益可赚,因此给了以宗教团体之名义登记的所有团体许多方便。从免除各种税金开始,到指导者不需要服兵役、优先使用公共设施,还有——」 副局长「唉~」地叹了口气之后又继续说: 「也包括轻微的犯罪行为不加以追究这种事。」 「什么?那是什么恿思?」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是犯下能够用易科罚金代替刑期的犯罪行为,就无法予以逮捕或起诉。像这次汉密斯被抢走,就是这种状况。假使老板遭到殴打,也拿他们没辄。幸好他并没有抵抗呢。」 从警官口中听到这些话的奇诺,不禁目瞪口呆。 「啥……」 「这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对吧!到底是谁!是谁订下这么愚蠢的规定啊?」 老板代替奇诺错愕地大叫。 副局长则拚命地找藉口,向奇诺解释老板并没错。 「这是从建国当时,就订下的古老法律哦。宗教是人们的心灵寄托。关键就在于,如果有若干的不法,大家干脆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虽说法律这么规定,若没有团体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进行不法,根本就有如空谈一般。」 「可是,现在存在了。」 「是的……这次带走汉密斯的,是这国家最新创立的宗教团体,名字是『找出人生真相的霍登会』。」 对奇诺来说,出现了她很耳熟的名字。 「你是说在电视上,播怪广告的那个?」 「没错,你看过了是吗?」 「是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宗教团体呢?」 对于那个问题,副局长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简洁地回答。 「是一年前移民到这个国家的霍登夫妻,所创立的新兴宗教。这宗教的想法,跟既有的其他宗教并不一样。没有特定膜拜的神只,根据信徒的说法,跟众人对话,『找到全新的自己』是这宗教的目的。」 这时候老板脱口说: 「就直接跟他们说嘛!说他们是『一群让人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的诡异家伙』!」 「这个嘛,要是能老实说就好了。当然,我是指『信徒以外』的人。」 听过副局长与老板的话,奇诺询问: 「这宗教的信徒很多吗?」 副局长回答: 「目前大致上是两百人左右。虽说有这么多人,但一想到两个月前原本才十个人左右,不禁觉得成长的速度很惊人。而电视广告,也是那时候开始播放的。」 「成为信徒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几乎都是年轻人哦。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有对于自己的未来感到烦恼的年轻人。他们感到不安,也对现实中的自己感到恐惧。而那样的他们——」 「被广告吸引了,对吧?」 「这个嘛,没错。除此之外,这宗教也在大学里劝人入教呢。当大学生受邀参加『发现自我的座谈』,因为有人诚恳听自己的烦恼,就变得仰赖对方。等到深入接触之后,才初次发现那原来是宗教团体,但因为在里面的咸觉很不错,最后就选择继续待下去。可是,这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有规范劝人入教的法律。」 奇诺说「到这里我很明白了」,然后就切入主题地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找出人生真相的霍登会』擅自把汉密斯带走是吗?」 「是的。它的名称太长了,我们简称为『霍登会』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不认为是为了要卖高价耶。」 对于这个疑问,老板回答: 「那些家伙曾说,『这辆摩托车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理,请他为众人开示吧』。」 打从心底感到错愕的老板说道。 「亏我已经把他修好了呢!j 然后又补上这一句。 「真理是吗……汉密斯吗?唉……」 奇诺发出分不出是错愕或是佩服的声音之后又说: 「那么,霍登会在哪里?可以请你带我去那里吗?」 副局长询问: 「你去了打算做什么?」 「请他们把汉密斯还给我。」 「你觉得那些家伙是那种用说的,就会乖乖把汉密斯还你的人吗?, 「这个嘛,虽然我并不认为,但至少要确定他在哪里。」 「…………」 看着奇诺彷佛在瞪人的表情,副局长说: 「知道了,我叫警车载你过去。」 与老板暂时道别之后,奇诺便坐上警车的后座。 由于腰际后面的「森之人」有些碍事,奇诺暂时把它连同枪套拿下来,重新佩带在左腰上。坐在隔壁看到她做这些动作的副局长,表情有些开心地问: 「这两把说服者你好像都用得很上手呢,想必你应该经历过许多激烈的战斗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可说。」 奇诺答道。 在年轻警官的驾驶下,警车往前行驶。 警车穿过城镇与农田。 在加油站休息一会儿之后,不久进入森林里。 在车上,奇诺又得到更多关于霍登夫妻,以及霍登会的详细情报。 根据那些情报—— 大约在一年前,自称叫做鲍伯与梅的夫妻,带着叫做吉恩的十一岁儿子来到这个国家。 霍登夫妻宣称他们抛弃祖国,到处旅行传教,请求能够允许他们在这国家进行传教的活动。 以国家的立场来说,因为有先前的法律保障而无法拒绝。 「终于找到新天地了!」 霍登夫妻边说边喜极而泣,并得意洋洋地开始传教。 刚开始,几乎没有人理会他们。 对多宗教的这个国家来说,它的教义讲好听一点是崭新,讲难听一点是意义不明又诡异。不过现在,不仅拉拢了许多年轻人也正急速发展。 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封闭性,大部分热衷的信徒们,就在我们现在要去的设施里共同生活。 这宗教图体买下位于废村的学校,把校舍当做居住设施,然后耕种四周的农田。 他们就在那块土地,过着自给自足的集团生活。 由于除了信徒以外,不开放外界观摩的关系,详细情况并不明。这个国家,过去不曾有过如此封闭的宗教团体。 年轻人把现有的钱全数捐出并加入该宗教,但从此不回家这点就造成了问题。就算家人想把人带回家,但不是本人顽固到听不进 家人的劝说,就是连本人都见不到。 虽然也有家长为此表达不满,但只要宗教自由得到保障,而且只要是十八岁以上的本人自愿,警方就无权插手干涉。 「情况大致说来,就如以上说的。」 副局长彷佛不想淌这个浑水似的,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然后—— 「老实说,我们警方并不想跟宗教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些家伙,太麻烦了。」 也果真那么说呢。 走进森林没多久,警车便进入目标的废村。 在距离城镇遥远的废弃村落,道路的左右两侧,是一排排因为没有整修而颓圮的荒废房屋。根本就毫无人烟,只有电线穿过电线杆延伸。 然后,继续走进森林最深处,目标的设施就在那里。 看得见一栋三层楼高的木造建筑,是呈横长状的校舍。那是古老的建筑物,玻璃窗到处都有龟裂,而破掉的地方,则是用木板修补起来。 除了校舍没有其他建筑物,旁边还停了几辆老旧的卡车与巴士。车体满是铁锈,轮胎已经陷入地面。 紧邻在旁的宽敞操场仍保留原貌,但到处都有笼火的痕迹。 然后看得见彷佛围着学校,刚着手耕种的辽阔农田。还有许多在那进行农务的年轻人。 他们主要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而且同样做t愠与短裤的简单打扮。他们正默默摘着长到腰部高度的绿叶。 不晓得农务是不是动用了人海战术,总之人很多。每一块农田大约有十五人至二十人在工作。而农田有七块,所以有百人以上在工作。 发现接近的警车—— 「…………」 他们瞄了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副局长则说: 「这里的信徒就像那样,在这设施里工作、生活。霍登夫妻带进国内的那种草的种子,那些家伙似乎常泡成茶饮喝。虽然他们说将来要在市面上贩卖,但我国从以前就有固定爱喝的茶饮,应该是卖不出去吧。」 「是吗……不过,关于茶的事情……跟我无关呢。」 「你有没有看到手上戴着红色臂章的人?」 副局长问道。 「看到了。」 奇诺答道。 这群信徒之中,有几个手臂戴着红色臂章的人。看样子是负责监视采茶作业,他们手上都拿着长棍棒站在一旁。 「他们,好像是『上级信徒』。是从初期阶段就成为信徒,因此在团体里的地位很高。」 「原来如此。不过,那跟我无关呢。」 正当奇诺毫不客气那么说的时候,警车停下来了。 警车就停在校舍中央,最大的玄关前面。不一会儿就有几名戴着臂章的信徒,从那里走出来。然而他们并没有围上来,而是站在几公尺的前方,等候车内的人下车。 「这个嘛,他们并没有笨到敢对警官动手。」 副局长对奇诺那么说,并让驾驶在车内等候,然后就走下警车。奇诺则从另一侧跟着下车。 「嗨,各位!我们陪这位旅行者一起来,有话想跟霍登夫妻说,可以请你们尽快帮我们转达吗?」 他的语调虽然亲切,但仍咸受得到不容分说的强势。信徒们面无表情地回答「请稍候」,其中两人就消失在校舍里。 在等待的时候,奇诺看着校舍外观。 那是用横木板连接而成,相当古老的木造校舍。还看到有几张脸,从没有破裂的窗户俯瞰自己这边。 这时候校舍的门开了。 「哎呀呀!这不是副局长吗?」 一名男子用开朗的语气说着并走出来。 那是看起来约四十几岁,非常肥胖的男子。他的脸跟肚子都圆嘟嘟的,要是跌倒的话,那个体格似乎会滚很长的距离。 他身上穿的,是跟其他人没什么差异的衬衫与长裤。只是肚子的部分因为凸得鼓鼓的,所以衣摆显得不够长。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浓密的胡子,以及看起来很开心的笑容。 男子看起来像平易近人的农夫,一面走近副局长—— 「我的名字是鲍伯·霍登。是这个团体的代表,也是负起所有责任的人。愿你的灵魂,能接近真理。」 一面笑咪咪地面向奇诺做自我介绍。 「好了,请问有什么事吗?要入教吗?我们可是非常欢迎哦!」 对于鲍伯的询问,副局长回答: 「听说有一辆叫汉密斯的摩托车被运送到这里,现在还在吗?」 鲍伯很干脆地回答: 「当然在,我们买下来了!」 「买下来?」 「是的。不久前,一群陌生人把他带来这里卖。对我们来说,觉得这是询问摩托车『有别于人类』的知识、经验的大好机会,所以就决定把他买下来。这可是通往真理的道路呢。」 「…………」 站在脸色难看的副局长旁边,奇诺开口说话了。 「那是我旅行的搭档。听说是这里的信徒,从我委托修理的店家抢走的。」 「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我们这群伙伴,存在着那么可恶的家伙!可是,就算真的有,对我们来说,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某人购买的物品呢。」 正当鲍伯还在说话—— 「嗨!奇诺!」 几名年轻人从后面推着汉密斯出现。 「我怎么觉得——自己似乎在睡着的时候,遭到别人绑架呢——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语气一点都不紧张的汉密斯,被那群当事人用侧脚架立起来。接着那群年轻人往后退,反倒是一名女子,牵着一个孩子现身了。 她是同样穿着朴素,看起来很安静稳重的四十几岁女子。然后,是穿着宽松的衣服,圆滚滚的眼睛看起来很可爱,个子娇小的小孩。 「这是我妻子梅,这是我儿子吉恩。」 在鲍伯的介绍下,梅轻轻点头打招呼,吉恩则是什么话也没说,躲在母亲后面。 「梅跟吉恩都很期待跟摩托车对话。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帮他取个名字才行。我打算让吉恩帮他命名哦。这么做正适合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能力。」 面对看起来很开心的鲍伯—— 「我是来请你们把汉密斯还给我的。」 奇诺用冷静的语气告知。 鲍伯不解地大大歪着头。 「哎呀呀,旅行者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我们是在完全不知道那是赃物的情况下买的,所以没有义务现在就马上还你哦?警察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嘛,的确没错呢。」 副局长承认他的说法,汉密斯马上开心地说: 「这就是所谓的『电气退散者』对吧!」 副局长则说: 「…………应该是『善意第三者』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那么说之后就没再说话。 奇诺轻轻叹了口气。 「你实在很伤脑筋耶。」 然后一面那么说,一面把两手插在腰部略低的位置。「卡农」与「森之人」正好就佩带在那个位置,于是也就碰到两挺说服者的枪把。 就在那一瞬间,鲍伯夸张地颤抖身髅。 「哇啊啊啊啊啊啊!咿咿咿咿咿咿!那是什么意思?你想用说服者威胁我们吗?」 「哇啊!」 梅也跟着惊叫,并且蹲下来紧抱着吉恩,彷佛要保护他。然后鲍伯在一旁持续边跳边叫。 「哇!好可怕!警察先生!太可怕了!这个旅行者是杀人魔吗 ?她打算要杀死我们吗?她想开枪射杀我们吗?啊啊!好可怕!太恐怖了!暴力啊!」 在他后面的信徒们也纷纷这么说。 「可怕的暴力!」 「怎么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令人无法置信的野蛮行为!」 「人类就是这么简单会变成恶魔!」 而且还四处乱窜。 「…………」 奇诺面无表情地让两手离开腰部。副局长缓颊地说: 「各位请放心。有我们警察在,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如果奇诺在国内稍微伤害无辜的人——我们会立刻做出将她逐出国外,禁止再入境的处置。」 鲍伯对着妻子与孩子说: 「是吗?我想也是呢!啊啊,太好了!你们大家,全都受到警方周全的保护呢!」 然后两手紧握着副局长的手,拚命上下摇动。 「哎呀——谢谢你!谢谢!因为我们过去在祖国受过警方的迫害,真的很高兴能够在这个国家定居呢!新天地万岁!信仰自由万岁!」 副局长轻轻地抽出他的手,面向着奇诺说: 「不过,这下子事情变棘手了呢,奇诺。总之已经确定汉密斯在这里,也似乎不会立刻被转卖。现在我们只能够下次再来了。我们警方一定会找到偷走汉密斯的家伙。首先——我们可以先回警局再说吗?」 奇诺回答: 「好吧。」 看着远离的警车—— 「哼!真是一群好对付的家伙!」 鲍伯一反刚刚亲切和蔼的态度,一面奸笑一面大喊。 「一点也没错呢。这国家的人该不会都是白痴啊?」 梅也彷佛变了个人似的。 「…………」 原本紧抱住她的脚的吉恩,又增加双手的力道。于是梅连忙蹲下来,抚摸着他娇小的头说: 「啊啊,真是对不起。没事的,你放心哟。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顺利解决的,你千万不用担心哦。」 吉恩紧抱住梅,接着在她耳边小声呢喃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好了,我们去喝茶怎么样?」 梅确实听完以后,便把十二岁但身材娇小的吉恩轻轻抱起来,走回校舍里。 鲍伯则跟在她们后面,在要进入校舍以前,对站在旁边毕恭毕敬的信徒们下达命令。 「真是太爽快了!今晚就难得慰劳大家一下吧!准备举行宴会吧!」 时间过了大半天,天空整个阴暗下来。 可怕的乌云乘着风,翻滚飘动地呈现明暗混杂的模样。 在下方行进的警车里—— 「好了……该如何是好呢!」 说话的不是奇诺,而是副局长边看着左侧窗外边这么说。 奇诺看着右侧窗外说: 「伤脑筋呢。这么伤脑筋的状况……或许是我出来旅行后头一次遇到呢。」 「那真是糟糕呢,让我不得不表示同情哦。可是啊,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眼前有些事情我得先跟你声明……」 「请说。」 两人在眼神没有交会的情况下继续对话。 「既然对方都那么说了,就轮不到我们警方出面哦。」 「应该是呢。」 「我们警方,必须『察觉到』违法行为才能够出动。」 「原来如此。」 「那些家伙待的那个设施,附近并没有警局,警察根本也不会巡逻。不过,那附近除了他们并没有住其他人,也难怪没在巡逻。」 「我想也是呢。」 「奇诺你确定明天要出境对吧?」 「是的。」 「如果提出申请,应该是能够延长呢,但即使你继续待在这个国家,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是没错啦。」 「在此先改变一下话题——请问你是否会开手排车?」 「原则上,曾经开过。」 「其实啊,在我们警局后面,停了一辆因为犯罪而扣押,但持有者放弃所有权而预定办理报废的小型农耕车。因为没人要,车钥匙只是插在上面而已。里面也有足够的燃料。」 「那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呢。要是某人察觉到那件事,搞不好会被偷走吧?」 「不会怎样啦,只要说『已经报废』就没事了。即使它出现在渺无人烟的森林里。」 「原来如此。」 他们两人可能看不到,但是边开车边听这些对话的年轻警官,脸部稍微抽搐了一下。不过他脚踩离合器的力道相当轻,以防发生什么事故。 副局长又继续说: 「那我再改变一下话题——在警局附近,有批发子弹卖我们的火药店。」 「那家店,铁定很赚呢。」 「这个嘛,毕竟我们是他最大的客户呢。奇诺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子弹,一定会找到旅行需要的尺寸跟种颊才对。」 「真不错呢,这情报对我很有帮助。」 年轻警官的手颤抖不已,使得警车有点小蛇行。这时候,副局长暂时转换说话的对象。 「喂!巡官,请你开车冷静一点。慢慢开没关系。」 「遵、遵命……真是非常抱歉。我、我现在的任务……是开车,不、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警官如此说道,副局长回答他: 「没错,判断得很正确。」 然后副局长转头看奇诺,轻轻地笑着说: 「既然这样,要不要现在就去那家店买东西呢?如果我陪同你一起去,老板会算你相当便宜哦?」 奇诺看着副局长回答: 「那真是、非常、好的主意呢——也顺便请你告诉我哪里有卖绿色衬衫吧。」 然后,现在是夜晚。 「第十四个人。」 奇诺操作第十四次的枪栓,把空弹壳排出来。 她趴着瞄准的「长笛」旁边,已经有堆积如山的空弹壳。「长笛」的枪身也相当烫,从灭音器跟枪管都微微冒着烟。 快到十分钟的时候,奇诺开枪了,她持续开枪。 「第十五个人。」 并且夺走第十五个年轻人的性命。 不声不响地遭到狙击的上级信徒们,头部或胸部被轰出大洞,倒在原本是校园的广场上。 然后除此之外的一般信徒,几乎都倒在地上睡觉。 其余的,则是边喝神秘的液体边大吵大闹。他们大喊大叫、跳舞,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些原本监视自己的上级信徒几乎都死了。 其中还有人抱起尸体,硬是把液体倒进嘴里。然后继续喝夹杂了从那头部溢出来的血液所混合的液体。 「果然是毒品……」 奇诺喃喃说道。 奇诺偶尔停止所有动作,然后,竖耳聆听周遭的声音。 接着一面保持戒备,注意是否有人靠近,一面把子弹填充进弹匣里。 摆在旁边的背包里面,装了一盒盒七点七毫米口径的子弹。到现在只消耗一半而已。 子弹是用低于音速飞行的次音速子弹。 由于子弹产生的震波会消失,声音会静到一般子弹无可比拟的程度。但是代价就是无法自动连射,得一发一发地用手动操作。 「第十六个人……」 结束第十六次的射击,并射杀一名上级信徒之后,已经没有任何手持棍棒行走的人了。 这时候,奇诺把「长笛」的子弹换成一般子弹。 就算携带了许多子弹,但弹匣数有限,所以她早就迅速填装 好空弹匣。 而背包底下,装了四个小型压力锅。 盖得紧紧的盖子有延伸出来的电线。然后那些电线,又连接着电池式小型闹钟。 奇诺稍微动一下闹钟的指针,然后装上电池,一个放在树荫下,剩下的三个,则各自摆在距离有点远的场所。 接着背起装了几个弹匣的布袋。 「那么……」 奇诺把「长笛」移到身体前方举起来,然后慢慢走在几乎是黑漆漆的森林里。 她一面确认是否有陷阱,一面小心翼翼地在森林前进,然后迂回绕过还有几个人在吵闹的校园,来到校舍的另一侧,也好不容易来到看得见入口的位置。 这前方没有能够躲藏的树林。有整片的麻药田,有道路,然后一百公尺的前方有校舍。 奇诺躲在粗大树木的旁边,透过「长笛」的瞄准镜,窥视漆黑的校舍。无论哪一个房间都没有点灯,整栋校舍看起来像黑色的块状物。 于是奇诺耐心地等待。 几分钟后,第一个闹钟的指针走到指定的时间。 森林响起轰隆的爆炸声。 压力锅炸弹爆炸,震波与烟雾伴随着一瞬间的火焰向外散播。 爆炸声撼动着树木,原本在睡觉的鸟儿们也吓得一起飞走。面向校园的校舍,窗户破了好几扇,并且化成细微碎片落下来。 六秒钟后,校舍的灯亮了。 通往三楼的走廊的灯,像是由右往左跑似地点亮,灯光中还浮现出惊慌失措的人影。 奇诺用瞄准镜,锁定变得非常容易瞄准的他们。 「…………」 奇诺开枪了。 比之前还要大的声音……而且还是用灭音器控制过的枪声响起,金色的空弹壳从右侧弹出,然后子弹从前面飞出。 缠绕好几层震波的子弹,往右旋转地强力飞行,接着击破玻璃,破坏原本在那里的人类的肺部与心脏。 奇诺彷佛割除杂草似地,轻而易举就屠杀了八个人,接着她换掉「长笛」的弹匣。然后一面对四周保持戒备,一面改变狙击的位置。现在她趴在别棵树的旁边,窥视着校舍。 校舍的灯虽然亮着,但看不见任何走动的人。 过了没发出任何声响的三分钟。那段时间,奇诺动也没动地等待。 不久,玄关有动静了。 是两名男子跟三名女子。 「住手啊——!」「快点住手——!」「住手啊——!」 他们一面大叫,一面打开玄关往外冲。身上穿的,是像长袖工作围裙般,宽松的白色服装。 五个人以扇状的方式散开往前跑,其中一名直往奇诺那边冲。 结果—— 「不要开枪!一切跟我们无关!摩托车你尽管带走吧!」 奇诺打穿一面那么大叫,一面逼近自己的女子的头部。女子当场倒地,然后爆炸。 隐藏在衣服下的炸弹爆炸,从手脚到身体全被炸得粉碎,血肉散在道路上就消失了。 至于其他四个人,在她附近的两个人被爆震波轰得跌倒。可能是那个振动启动了引爆开关吧,随即就出现节奏性的爆炸。 在最右与最左两侧的男子与女子则停下脚步,结果被喷向自己的红色液体淋湿了。 可能是这时候整个人清醒了吧,那两个人连忙脱下衣服,丢弃原本藏在衣服底下的斜背包,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这时机正好呢……」 奇诺边念念有词边起身,把「长笛」的灭音器拆下来。将它夹在皮带上以后,开始用「长笛」连续发射。 这个行动并没有刻意瞄准什么人。总之就是以极快的步调连续发射,刻意让子弹打中校舍。 枪声尖锐高亢,在校舍与森林之间回响。子弹穿过校舍的隔板,也击破了玻璃。 奇诺开完枪以后,一面换掉空弹匣一面改变地点,然后继续开枪。持续射击十发左右,第二枚与第三枚炸弹,间隔大约五秒的时间引爆了。 连续响起的剧烈声响,撼动着校舍。 而原本躲在校舍里的人们,一直被逼到这个地步,才终于出现奇诺预测的行动。 也就是说,他们一一从入口或窗户冲出来,开始一心一意地往左右或后面的森林逃跑。 人数从几人到十几人,最后渐渐增加到几十人。而校园那些她看过的人们,也当场四处乱窜,步履蹒跚地往森林里逃跑。 奇诺开枪了。 而且是拚命开枪,子弹仿佛从他们头顶不远的上方飞过,或者打中脚边的地面。 然后,最后一枚炸弹爆炸了。再次发出撼动四周的爆炸声。 炸弹连续的爆炸声,还有不断的枪声。 因为毒品也压制不住的恐惧而恐慌的人们,发出悲鸣与叫声,四散奔逃地消失在森林里—— 然后,没有半个人再跑回来。 在突然变得寂静的世界里—— 「一开始就应该用这种方法呢……」 奇诺喃喃说道,然后把热度高到不小心触碰就会烫伤的「长笛」放在泥土地上。 奇诺把「长笛」跟它的子弹,一整套地留在现场并慢慢往前走。 行进在麻药田的她,途中用左手拔出在腰后的「森之人」。然后在前端装上口琴形状的灭音器。 穿过麻药田,奇诺用小跑步的方式接近校舍。 路上飘散着爆开尸体的血液与内脏的腥味,而敏锐嗅到味道的苍蝇已经在飞来飞去。她小心避免踩到地通过,来到校舍的旁边。 奇诺首先确定是否有人,从开放的玄关咻地进去里面。 她让两手举起的「森之人」的准星,保持与自己的视线同高,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除了自己发出的脚步声,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她往原本是教室的房间窥探,只有四处散落的毛毯与杯子,还有装了剐才那些液体的木桶。里面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只在木板床上铺了薄毛毯而已。 奇诺走到一楼的尽头,然后上楼梯。 首先调查三楼整个楼层,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再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来二楼。 二楼也全部检查完毕,除了自己杀死的上级信徒以外,没有任何人影。 「…………」 她再度回到一楼,开始调查剩下的后半部。 那儿有个过去是教职员办公室,但空间格外大的房间。 恐怕是教组霍登夫妻的房间,里面摆了桌子跟衣柜等一些稍微能用的家具。 只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汉密斯也不在。 「…………」 奇诺用手指碰了一下那里的被褥与毛毯,她摸了许多地方,但都没有暖暖的感觉。 奇诺从先前走进来的玄关,离开有如鬼屋般静悄悄的校舍。 然后,往右看,往左看。 看到被窗外的光线照亮的道路、农团、森林—— 「…………」 以及丢弃的车辆。宛如随便被放置的卡车,与巴士的墓地。 奇诺静静地走向距离五十公尺远的那里。她举起「森之人」做出随时准备射击的姿势,上半身没有晃动,脚步的移动也很流畅。 剩下三十公尺,奇诺按下「森之人」枪把旁边的小开关。 从枪管下方,发射出瞄准用的红色雷射光。这时候有个小光点,就停留在最大台但没有车窗的卡车载货台上。 几乎在这个同时,传来不像是枪声的爆音。 对奇诺来说,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汉密斯的引擎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但是在寂静的夜晚显得 格外响亮。 了解那声音是从哪儿传来奇诺,继续一面往前走一面瞄准前方。就在这个同时,卡车的载货台突然往左右打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汉密斯突然变很响的引擎声,以及鲍伯不输给那声音的叫声。 鲍伯肥胖的身体坐在汉密斯上面,边喊叫边骑着汉密斯往前冲。 他从卡车里面冲出来,下了载货台之后,在道路上又猛然加速。 「给我飞得远远的吧吧吧吧吧吧吧!」 满是赘肉的脸颊随风甩动的鲍伯,一路冲撞过来企图辗死奇诺。 「唔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同时还听见汉密斯他那听不出是讶异,还是开心的叫声。 「…………」 奇诺把「森之人j的红色雷射点,照射在鲍伯的胸部,并且寸步不移地等待。 只见汉密斯与鲍伯,逼近着动也不动的奇诺。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踩一档并让油门全开的鲍伯,在即将冲撞的时候闭上眼睛并拱起身体。 那个动作宛如暗号一般,奇诺转身了。 她以轻轻往旁边踏一小步的右脚为轴心,从左边向后转。 汉密斯他龙头的位置,与她距离近到几乎略过腹部,那闪躲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斗牛士—— 这时候奇诺伸直左手,开枪了。 「森之人」连开三枪。传来三次被消音的细微声音,几乎是连在一块,还有三个小空弹壳在空中飞舞。 点二二口径的小型子弹,命中鲍伯的左上臂。 「哇!」 给了他痛不欲生的剧痛。 左手无法使用的鲍伯,无法再继续骑乘汉密斯。 于是往左倾的汉密斯,因为油门还持续全开的关系,使得后轮豪迈地空转。 汉密斯一瞬间失去平衡,他往左侧反弹再倒下,龙头跟踏板还喷出小小的火花。 然后鲍伯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奇诺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你太过分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汉密斯一面大声咒骂,一面轮胎向前地「嘎哩嘎哩」往旁边打滑几公尺。 「噗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鲍伯圆呼呼的身体,就滚落在他旁边。 当奇诺轻盈翻身的时候,已经用右手拔出「卡农」。大姆指也把击铁扳上来。 她用左手的「森之人」射击没多久,脸跟视线立刻转回右边。 「去死吧吧吧吧吧吧吧!」 她看到挥起单刃斧,朝自己冲过来的梅那愤怒的神色。 奇诺只开一枪。 液体火药特有的白色烟雾,在一瞬间散开,然后又一瞬间消失不见。 「卡农」的点四四口径子弹,命中梅挥起的斧头把柄。而且让梅的三根手指头骨折,硬是让斧头脱离她的手。 斧头在空中飞舞。 「呀呼!」 而且一面旋转,一面落在往前倒的梅身上,稳稳落在她的头上。 「喔呼!」 当没有刀刃的那一侧,命中她的后脑勺并发出「喀」的低沉声音时,梅便则口吐白沫地动也不动了。 奇诺的手还握着说服者。 「…………」 她维持数秒间若有什么动静,仍可以立即做反应的姿势。 鲍伯仰躺在左侧动也不动,梅趴在另一侧也没有动弹。 然后汉密斯,仍旧倒在左侧。 「师父的确教过你战斗结束后,仍不能有所松懈哦?也就是所谓的『残心』对吧?可是啊,摩托车像这样倒在地上,大概就跟人类倒栽葱一样,感觉超不舒服哦?那我以前没说过吗?真希望你快把我抬起来呢!真希望现在,就马上把我抬起来呢~真希望你冲过来说『哇!汉密斯你还好吧,你没事吧——!』,然后立刻把我抬起来呢~」 他不断地发牢骚。 把「卡农」收回枪套的奇诺,还没有把汉密斯抬起来。 「喂——!」 也无视汉密斯的抗议,继续举着「森之人」,往反方向走去。也就是,那对夫妻躲起来的卡车里。 她站在距离卡车不远的前方—— 「请你出来吧。」 一面用「森之人」的雷射往昏暗的载货台里面照射,一面对里面说话。 「咿!」 传来微小的悲鸣,不久,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人。 吉恩露出完全吓坏的表情,双手举高过肩膀,并走到卡车载货台的边缘。 「我、我下车,可是、我会害、怕、可以、让我把手、放下来吗……?」 奇诺点了点头,吉恩的手扶住载货台的边缘,非常惊恐地从那里下来。他赤脚踩在铺设的柏油已经一塌糊涂的道路上。 吉恩瞪着大到不能再大的眼睛—— 「你、你杀了爸爸,跟妈妈是吗?」 他如此询问奇诺。 奇诺一面在他眉间有点上方的位置,也就是他水小的额头上点亮「森之人」的雷射瞄准镜,一面说: 「没有,他们还活着。就这样置之不理的话,到了早上也会有警察来呢。」 「我、我会被你杀死吗?」 在奇诺回答他下一个问题以前—— 「奇诺——!不能杀那家伙啊——!」 汉密斯在后面大叫。 奇诺并没有回头。 「我知道哟——!汉密斯。」 只发出声音回答他。 然后吉恩—— 「喂喂喂,什么嘛。很无趣耶!」 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地说道。 刚才非常惊恐的表情,已经完全从吉恩的脸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真的很稚气又天真无邪的微笑。 「…………」 奇诺仍然瞄准他的额头。 「好吧?你可以把我也杀了?反正,我也已经活腻了。好了,何不开枪呢?对你来说,杀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吧?毕竟你杀了我那么多的信徒!」 吉恩彷佛刻意火上加油地说道。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教祖』啊。」 奇诺一面举起「森之人」一面说道。雷射光从他的额头转移方向到天空,然后消失不见。 「『果然』?喂喂喂,亏我这么想看到你惊讶的表情,你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冷酷?真教人失望耶,我好受伤——喂,旅行者,你到底从什么地方发现到的?」 奇诺回答竖起食指询问的吉恩。 「就在刚刚不久前。不惜牺牲信徒,拿他们当挡箭牌而不断逃命的教祖,不可能自行骑着汉密斯冲过来吧?」 吉恩手插在腰上开心地笑。 「哈哈哈!是吗?我想也是呢!啊哈哈哈哈!」 「我原本也想过可能是那个妻子……但那种可能性也消失了。大家会勇于挑战毫无胜算的战斗,可能是精神失常得厉害——不然就是可怕的某人,下了绝对不能违抗的命令,反正就是其中一个哟。」 「啊哈哈!没有错。」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 「年龄,你已经几岁了?」 「呃……十二岁。」 「怎么看不出来。」 「喂喂喂,我的身体还维持在十二岁的时候哦!——不过,实际上,我已经活了九十三年了呢。」 「果然没错……下一个问题,怎会这 样?」 吉恩耸了耸肩。 「不知道,我才想问为什么呢。当我跟普通人一样活到十二岁,谁知道我的成长就此停止,然后就不会变老。倒是你,在过去的旅行中,不曾遇见过这样的家伙吗?」 奇诺轻轻地摇头。 「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我倒是头一次遇见。老实说……我非常讶异。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呢。」 对于几乎面色不改地说这些话的奇诺,吉恩倒是显得很失望。 「是吗……反正,我对肉体的成长早就死心了。既然长得像小鬼头就乖乖当个小鬼头,反正这副模样也能做许多事情,譬如说骗人等等。」 「有件事想问你,你出身于哪个国家?」 「那是非常遥远的地方。可能还在吧,我也不确定。」 「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吉恩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问题问得很奇怪耶?——不过,是很普通的国家哦。只是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普通啦。那里安全、祥和,算是还不错的地方。我在那里跟父母亲一起生活到十六岁哦。」 「…………」 「我父母保护不再成长的我,也一直很宝贝我呢。不过,终究还是无法忍受周遭的目光。于是勉强带着我离开国家出来旅行……结果因为做了不熟悉的事情就一下子死掉了。从此以后,我就一直是孤伶伶一个人。」 「原来如此啊……你的故事可以不用说下去了,非常谢谢你。」 奇诺道谢的同时也轻轻点头示意,然后拆掉「森之人」的灭音器。把灭音器放回小包包之后,再把「森之人」收进枪套里。 「奇诺,你在做什么啊?」 汉密斯在后方询问。 「我马上就把你抬起来哦。」 「那真是太好了!——然后呢?接下来要做什么?」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汉密斯如果毫无损伤的话,我们就立刻出发哟。」 「我大概没事吧——」 「我把行李藏在半路上,等一下把它们堆好之后,我们就往城墙走,准备出境。」 「了解。」 这时候,吉恩插进他们的对话。 「喂,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哦——」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 「我拒绝。」 奇诺就驳回了。 「我还没说耶——!」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说『能不能以双人骑乘的方式,带我一起走』,对不对?我拒绝。」 「哇——!你既不杀我也不带我走!——你是恶魔!」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总之一切到此为止。」 奇诺看也不看一眼地背对吉恩,然后走向汉密斯。 身材娇小的吉恩跟在后画,在奇诺的背后询问: 「喂,你应该从警方那里图到不少好处吧?」 「随便你怎么想像吧。」 「因为你不可能带那么多弹药跟炸弹走到这里,也需要交通工具来这里呢。」 「或许是呢。」 「不过,你知道吗?——这个团体赚到的部分利益,是用来贿赂那个警局哦?」 「是吗?——这个嘛,的确有可能呢。」 「那你知道这件事吗?是那个汽车维修厂的老板,把摩托车交给上级信徒们哦?不过是刻意设计成被偷走的样子,有厚厚一叠的现金进了他口袋呢。」 「是吗——这个嘛,的确有可能呢。不过,汉密斯已经修好也抢回来了,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哦。」 「哼!真无趣耶!」 奇诺把昏倒的梅的身体翻过来,然后在不妨碍血液循环的情况下,用绳索把她两手的姆指绑起来。 接着是鲍伯,他出血的状况并不严重,所以只绑住双脚。 「出现这么多『神秘』的尸体,尽管是宗教团体,警方也会用什么理由掩盖吧。一切都结束了呢,虽然这两个人相当好用呢。」 听到吉恩轻轻这么说—— 「我说教祖,你跟这两个人认识多久了?」 好不容易被奇诺抬起来的汉密斯问道。 「大概两年多一点吧?」 「是基于什么契机认识的?」 「当时我身上有不少钱,这两个家伙为了骗走我的钱而刻意接近我。听说他们原本是骗子。结果,他们反而被我说服。我说如果跟看起来像小鬼的我合作,可以顺利赚到更太笔的钱。我来过这个国家很多次,所以非常了解哦。这也是我带麻药的种子入境的理由哦。」 「真的赚到钱了吗?」 「入教用的钱,那金额可是非常惊人呢?毒品的贩卖是后来才开始的。我们本来打算赚到某个程度,三个人就要溜了哦。虽然是到处躲避——对了!你拿一些走吧!不只是现金,还有贵金属哦!」 「哇喔!奇诺!全都多得像山耶!」 汉密斯开心地提高声调,但蹲下来检查汉密斯的奇诺却摇了摇头。 「『不劳而获』?——不,不需要。」 「什么嘛。」「什么嘛。」 汉密斯跟吉恩异口同声地说道。 而汉密斯又补上一句。 「对,就是那个!」 说完他就没说话了。 「我的目的只是夺回汉密斯而已,并不是要赚钱。」 吉恩则说: 「伤脑筋。那么,警方会直接没收那笔庞大的金额罗?不过半数以上,应该是进了那个副局长的口袋呢。加上他早就想瓦解这个团体,这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做法呢。」 「我想也是呢。」 「你是怎么回事啊!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还置之不理啊!我跟你讲白的好了,无论是老板,或是警察,抑或是那对夫妻,这国家的人都是『坏蛋』哦?」 「没错。还有你,跟我都是呢。」 「那么说也太露骨了吧——嗯——不过啊,你应该不是什么大坏蛋吧?虽说杀了那么多人,但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摩托车罢了。」 奇诺确定汉密斯没有破损或故障,然后站了起来。 她转身面向吉恩,走过去并站在他面前。 「你错了。」 然后蹲下来,让眼睛的高度跟吉恩的一样高。 「我啊,是非常可怕的大坏蛋哦。」 「是吗?」 「没错,那个证据——」 「证据是什么?」 「就是我会默默地把知道所有事情,又可怕的你留在这里——接下来,随便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奇诺往吉恩的肚子打一拳。 吉恩「喔呼!」地呻吟一声,然后就倒在地上。 脸上还露出开心的微笑呢。 一大清早好不容易抵达城门的奇诺与汉密斯,立刻出境了。 天上的云雾消散,他们慢慢奔驰在太阳开始上升的森林里。 「伤脑筋,这次真是吃尽苦头呢~」 汉密斯事不关已似地说道。 「不过,结果算是皆大欢喜啦。汉密斯也治疗好了。」 「那就好!那位老板阿伯的技术很不错呢。」 「不过,品格就另当别论了。」 奇诺骑着左侧龙头旁边净是伤痕的汉密斯不断前进。 「不过——」 奇诺一面微笑一面说道: 「汉密斯阐述世界的真理,是吗……」 「其实那个啊!不过是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而已哦!」 「那我也来发问好了。你觉得吉恩接下来,会变成什 么样?」 汉密斯立刻回答: 「根本就不用担心。」 「是吗?」 「他会利用自己那个模样,像过去那样勇敢地活下去,到死去为止哦。就像那个国家不会改变一样,吉恩也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原来如此……我听到了很棒的真理呢。」 「所以奇诺也一样,只要打起精神来就好了哦。」 听到那句话,奇诺不禁轻轻微笑。 「我精神很好哦——那么,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谁晓得呢——」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行驶在森林里。 第十四话「我们的国家」-welcome!- 「奇诺,还有汉密斯!欢迎你们来这个国家。请好好享受在我国停留的日子!」 前来迎接穿过城门的奇诺与汉密斯的,是一名相当年轻,年仅十八岁的向导。 这是位于辽阔山岳地带的某山谷,以石头砌成的城墙围起来,人口不到千人,规模非常小的国家。而奇诺与汉密斯,是经过许多询问之后才被允许入境。 『是出身自邻近国家吗?』 『曾在十几年前来过这个国家吗?』 『曾在十几年前过过来自这国家的人吗?』 问题的内容大致是这样,不过奇诺跟汉密斯的回答全都是否定。 季节正值秋末。 整个国家被群山环绕,山上的树木已经渐渐开始变红。在清澈的蔚蓝天空下,形成色彩鲜艳的镶嵌艺术景色。 「那么,开始介绍我国国内!」 向导她穿着满是补丁的朴素服装,头上戴着毛线编织的帽子。因为是很朴实的颜色,使得她脖子上美丽的红色宝石链坠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奇诺与汉密斯,与向导一起参观这个国家。 由于这国家规模很小又净是狭窄的道路,所以奇诺是推着卸下旅行用品的汉密斯行进。若遇到有点上坡的地方,汉密斯会变得比较重,那个时候就会发动引擎,慢慢地往上爬。 这国家内部绿意盎然。 平缓的山坡是牧草地,那儿有全身覆盖着毛,脖子格外长的家畜在吃草,向导说道: 「那是我国最重要的动物,我们会剃下它们的毛做衣服。它的名字是……没什么特别的名字,我们都叫它『动物』。」 「那是『羊驼』吧,其他地方是叫这个名字。」 汉密斯如此说道。 「是吗?竟然让我知道这么棒的讯息!我一定要告诉所有人。」 向导的眼神闪闪发亮。 奇诺他们被带到农地。 险峻的山坡化成一段段的梯田,种植着谷物与蔬菜等等农作物。这时候有许多大人,其中还混杂着小孩子一起忙着农务。 奇诺他们经过的时候,对方还好奇地看过来,然后笑脸盈盈地对他们挥手。 在流经国内的河川两边,有栉比鳞次的房舍。都是用大石头砌成的坚固建筑物。 「这里的冬天都是下大雪,经常演变成暴风雪。这时我们所有人就一直窝在家里,等待春天的到来。」 向导如此说明。 她说「因为年年都是严冬的关系,所以现在是最忙的时候」。秋收若不尽理想,就必须宰杀贵重的羊驼了。 「那很辛苦呢~」 汉密斯说道,年轻的向导反问他们: 「奇诺你们若遇到严冬时期,要怎么旅行呢?」 奇诺则表示—— 他们尽可能还是会到不下雪的温暖地方。 唯独遇到无可避免的状况,才会在那个国家长期停留。然后,等到气候变得暖和之后就会立刻出发。 「原来如此……无论任何人,都会经历一段辛苦的时期呢。像我们以前,也曾熬过比寒冬还要严苛的时期呢。」 「喔,有多严苛?」 汉密斯问道。向导笑个不停地回答: 「是的!我们在十年前,兽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活。当时我们遥远的祖国因为人口过度增加,若没有一定财力的人,就被当成『落伍者』逐出国家。因此有数以千计的人,被迫踏上流浪的旅途。」 「咦,那跟奇诺好像哦。」 「是的,因此,我对你们好有亲切感!因为在我八岁以前,也一直过着旅行的生活。那样的生活,过起来绝对不会多轻松。是必须边移动边进行狩猎采集的生活。若没有比现在更加更加努力工作,就没办法活下去。」 「我想也是呢。」 「可是,我们在十年前发现到这个国家!」 「原来如此!这国家让你们移民对吧——?」 「不是的,当时只允许我们暂时停留而已。不过,十年前住在这国家的人们,都非常友善亲切。他们只让像我这样的小孩子进入国内,并且保护我们。虽然过的生活绝不是很宽裕,但也会分送食物给城墙外的大人们。」 「嗯嗯嗯。结果,十年前大家都变成这国家的人民吗?」 「不,因为我们人数过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国家并没有富庶到能够养活连同我们在内的所有人。因此我们,必须再次踏上旅途。」 「咦?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那时候我们占据了这个国家!先由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一起袭击卫兵并杀死他们,然后从里面把城门打开。当时连我也杀了一个人!这个链坠,就是当时被我杀死的人持有的。我接收下来当做战利品。城门大开以后,在外等候的男人们一起发动攻击,便把这国家的所有人全杀光了!」 「原来如此——!然后呢?」 「是的。杀死所有人之后的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国家定居下来!我们终于得到期盼许久的住处!之后的十年,我们在这里过着虽然朴实但很幸福的生活!然后,这样的生活未来还会持续下去!」 少女向导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说道: 「奇诺,还有汉密斯!欢迎你们来这个国家。请好好享受在我国停留的日子!」 尾声「过境的国家·a」- messengers·a-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们奔驰在森林中。 越野车今天也顺利地发出引擎声。 我们常常只是换个机油,都没有维修保养。看来最后帮我们保养的人,技术相当优秀呢。我们完至不知道什么叫做故障。 这辆在战争逃过一劫的越野车,可能是为了送在故乡逃过死劫的西兹少爷到新天地而拚命努力吧,因此每天都没发生任何问题地持续运转。 这里是矗立着巨树森林的平坦大地。 道路笔直绵延,一面切开森林一面延续到地平线的另一方。 季节正值仲春。 白天的气温相当暖和,但早晚还很冷。黎明时刻从暖呼呼的睡袋钻出来的蒂,常常都会紧抱着我好一阵子。 现在是正午。 从万里无云的天空照射下来的阳光,非常温暖。夹杂着越野车行驶时吹来的风,体感温度让人觉得很舒服。 西兹少爷还是跟往常一样穿着毛衣,戴着防风眼镜,手握着方向盘。 蒂一样是做短裤跟长袖衬衫的打扮。我常常在想她的脚会不会冷,不过坐越野车的时候,她总是紧贴着坐在副驾驶座的我,可能这样就不冷了吧。 左右流动的森林景色,从三天前就没什么改变。真让我怀疑:我们真的有在移动吗?这里是大到吓死人的广大森林地带。 我们听说这前方有国家,而且是相当大的国家,所以正开车前往那里。因为愈大的国家,愈有容易接受外来者的倾向。 这是西兹少爷还有蒂,寻找能够安心生活场所的旅行。 从那个吸了西兹少爷鲜血的沙滩,已经行驶了多长的距离呢? 搞不好这辆沉默的越野车,会持续运转引擎到他们找到安心生活场所的 时候吧? 我曾经冒出那种想法呢。 持续奔驰在景色一成不变的世界里,直到这一天的傍晚,我们才好不容易抵达目标的国家。 那是城墙几乎呈直线延伸(看起来像是那样)的巨大国家。西兹少爷跟我,在过去都不曾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国家。 夕阳不断往城墙的方向下沉。由于有不少国家不允许外国人在日落后入境,因此西兹少爷急忙敲城门。 入境许可很快就下来了。但是有关移居的方法,城门这边要我们去问行政机关。这没什么好讶异的,这是很常见的模式。 穿过城门以后,出现在眼前的是辽阔到令人赞叹的国内景色。 西侧的城墙,根本就看不见。 经过开垦的淼林,绵延着经过人工整理的绿意。也就是说,有农田、有牧草地、有刻意留下来用来防风的森林等等。 夕阳的颜色像带了点红的桥色,看起来非常美丽。 绿色大地被染得非常鲜艳,映衬着深青色渐层的天空,形成幻想般的光景。 在城门前的广场旁边—— 「好美哦。」 西兹少爷特地延后越野车出发的时间,欣赏眼前的景色。或者,是刻意要让蒂欣赏。 就在我们陶醉地欣赏日落的时候。 「啊——要沉下去了啦!」 我们听到女孩的声音。 「还来得及,别紧张啦!否则会跌倒哦!」 以及略高但清澈的男声。 可是我知道,第二个声音的主人并不是人类。 结果,那是摩托车的声音。 我们走出来的城门旁边,有个女孩推着一辆摩托车从那个小出入口走出来。 猜她的年龄,大概是十六或十七岁吧。她把黑发绑在脑后,还戴着安全帽。 摩托车是超小型的摩托车。四角形的红色车体,装有两个小轮胎。这应该是那个吧,是可以把龙头摺叠起来放在车上,携带型的特殊摩托车机种吧。 说到摩托车,从见过奇诺的搭档之后就没再见过呢。老实说,真的很稀奇。 「咦?发现到稀奇的东西了哦。」 那辆摩托车如此说道。他指的是西兹少爷吗?还是蒂?抑或是越野车?不,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狗耶,芙特。」 他在说我。 那辆摩托车喊的那个叫「芙特」的女孩—— 「狗?啊啊……可是,苏你这样不行啦!怎么可以用看到稀奇事物的语气说人家呢?」 则是展现她贴心之处。 「没关系啦。反正对方也一样,认为『看到稀奇的东西』。」 一点也没错。老实说,彼此彼此啦。 然后芙特,推着苏移动到跟我们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 「得快一点才行!」 她脱下安全帽并放在地上,然后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大型相机。 那是专业级摄影师使用的单眼相机,拿在十几岁女孩子手上显得不搭轧的逸品。 可是芙特动作非常熟练地做各种设定,宛如相机是她的手脚似地,然后从观景窗看着夕阳景色。 「不错——真不错——好美哦——太阳——好耀眼哦——」 她一面碎碎念着奇怪的话,一面按下快门。 然后,太阳沉到地平线下了。 可能是拍得很满足吧,芙特放下相机,转过头来面向我们。 「旅行者你们好,欢迎来到我国!」 然后对我们行礼问候。 西兹少爷也予以回礼。 「谢谢你,这国家很美呢。」 「这个时期的夕阳特别美丽哟!从城墙上拍摄的效果很不错,但是从下方来欣赏的景色也很棒呢。」 原来如此,她刚刚已经在城墙上拍过照才下来的啊?那应该有电梯才对。以那辆小摩托车的体积,应该可以直接登上城墙移动吧? 「旅行者你们是来旅行的吗?」 对于芙特的询问,西兹少爷回答: 「不,我们希望能移居到贵国。只希望这个国家,愿意接受我们这几个四处流浪的人。」 「那样的话!铁定没问题哟!」 芙特笑咪咪地说道。 「我以前也跟你们一样!我是在去年夏天,成为这国家的居民。」 西兹少爷发出「喔~」地表示深感兴趣,这可是很珍贵的情报。可能是为我们着想吧,芙特又补充说明。 「我曾经,独自一人……不,跟苏一起,四处流浪寻找住处。这国家的人很亲切,所以就收留了我。」 苏又追加了些情报。 「虽然只能在国家中央的首都提出申请,但『市』等级的公家机关皆设有解答移民相关事宜的窗日,你们明天可以过去询问看看。今天的话,在这附近有旅行者使用的旅馆,建议你们先到那里住宿哦。」 「谢谢你们,真的帮了我们好大的忙。你们就住在这附近吗?」 「不,我们住得相当远。我们正在摄影旅行当中,接下来为了拍摄星星将移动到其他地方。我自己有一辆卡车。」 芙特那么说而且手指着前方,那儿的确停了一辆蓝色的卡车。车身旁边,还写了相馆的地址跟店名。 这么说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在经营相馆啦? 虽然不知道她之前曾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加上她拥有摩托车这件事,看得出她是个相当独特的女孩。 「这样啊,谢谢你们提供的情报。要是我们抽得出时间,会到你的店里看看哦。」 「欢迎!啊,对了!请让我拍一张照好吗?届时,我可以送给你们当做纪念哟!」 听到她那么说,西兹少爷吓了一跳。其实我也是。 这么说可能很冒昧,但我到现在都还不曾跟西兹少爷拍过照。蒂也是。这样的机会,应该并不多呢。 「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西兹少爷答道。 入境这个国家的隔天早上。 我们难得躺在床铺上休息,疗愈旅途的疲惫。只不过,蒂似乎不是很在意。 西兹少爷先以有点强迫的方式逼蒂洗澡,我负责在三男监督。野外生活只要保持最低限度的整洁就好,每天洗澡根本是奢侈的事情。 旅馆的早餐,是刚采收的水果、鸡蛋跟面包等等,非常丰盛。 不过,这是「客人用」的早餐,不见得所有国民都吃待到。关于那个部分,今后有必要调查清楚。 吃完早餐后,越野车驶向距离最近的市公所。由于这国家很大,就算说距离最近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 总之西兹少爷努力做到安全驾驶。 毕竟接下来可能要申请移民,若因为超速违规给警察添麻烦的话,一切就不用谈了。这里的道路都立了限速标志(这国家的状况是以时速为单位),因此在驾驶的时候会留心绝对不要超过上面标示的限制。 在缓慢行进的期间,还能参观这国家的状况。 就目前所看到的,这国家没有暴乱(依国家的情况,偶尔会说是正发生恐怖行动或内乱),贫富差距也不严重,而且也看得到选举跟政治家的看板,看来这国家并没有独裁者。 以科技的发展来说,虽然有汽油引擎的车在路上行驶,但没有多到每个人都有汽车。倒是仍看到不少马车跟马呢。 从昨天遇见的芙特定居在这里来看,这里应该是政治与经济面都很安定的国家。找不到不愿意移民到这国家的理由。虽然,未来会是如何还不确定。 那么,安全驾驶的结果,我们直 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抵达市公所,西兹少爷便前去询问移民申请的手续,及该怎么取得市民权。 虽然已经接近午餐休息时间,市公所人员还是很仔细地回答。 结果,申请是可能的。 只不过,法律从今年开始改变,不是只提出书面申请就能够通过。 现在还设了半年的测试期,因此首先准许那段期间可长期居留。 然后条件是,在限期前找到工作与住处,建立稳定的生活基础。也就是说,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下去。 更不用说的,当然是那段期间不能做出违法的行为。 西兹少爷笑了。 「正如我所愿呢。」 打铁要趋热,所以西兹少爷接下来的行动就变快了。 首先,他前往位于国家中心部的首都,我们在半夜抵达,并在那里找了旅馆过夜。 然后,隔天开始到图书馆。 西兹少爷把有关这个国家历史的文献,从头到尾都看过。以下这是题外话,他佩带在腰际的刀是留在旅馆里。 而他去图书馆的这段时间,蒂跟我则是待在旅馆房间留守。不过,西兹少爷也出了课题给我们,那就是,要我们听广播。 这国家还没有电视,但是有广播节目。 我跟蒂听了一整天的广播。不过,我想蒂应该会觉得很有趣吧。 「…………」 虽然她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在听广播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觉得无聊或打瞌睡的状况。只是她有什么感想就不知道了,因为她不会跟我说。 傍晚,西兹少爷回来了。可能在图书馆有很不错的成果吧,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移民的梦想或许会实现,也难怪会感到开心呢。 「这里是适合居住的国家,明天就去申请吧。」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 「…………」 蒂还是跟往常一样。 不知道她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抑或是随便怎样都可以。我想,大概是最后那个吧。 隔天,是入境的第四天。 西兹少爷带着我跟蒂前往申请移民。 经办者对我们宣读各种文件确认之后,西兹少爷在完全接受的情况下提出申请。 在这国家已达到成年年龄的西兹少爷,成为蒂的监护人。顺便一提,身为狗的我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许可。这个嘛,因为我是狗。 在提出申请文件之后,为了符合申请条件,得马上去找工作与住处,不过西兹少爷早已经有所盘算了。 这个国家最近有许多年轻人,舍弃农业而到都会工作。 因此在农村,当然有人手不足的状况。而那样的村子,还会提供多余的住处,只因为想要年轻的人手。 目前首先不碓定的,是取得市民权后能不能换工作,不过西兹少爷造访了这国家的农会,并请他们帮忙寻找适合他的条件(男子一名,女子一名,狗一只,越野车一辆,附住宿),并愿意接受我们的村子。 我原以为可能没那么幸运找得到——想不到马上就找到了。 那是距离首都大约半天车程的地方,位于坡度和缓的山问,是农业与林业兼具的村子,正在召聘一名男性青年。 「决定了!」 西兹少爷连一秒都没考虑就决定了。 隔天,入境的第五天。 我们早上结帐离开旅馆,拿着这国家的地图书本与介绍函出发。 西兹少爷以安全驾驶的方式行进在辽阔的田园地带,过了中午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那里是一座恬静的村子。 光是土地就非常辽阔,放眼望去是无尽的农田与山林。绿色大地中可见稀稀落落的屋舍,也有零零散散的马车与小型卡车来往。 我们来到了村公所。它就位于堪称村子里,唯一有整排房舍的道路上。 我们在那里见到高龄的村长,西兹少爷把兼具身分证明的移民申请书与介绍函交给他。 到底这样子的乡下地方,是否可能接受我们这种可疑(抱歉)的流浪者呢? 就在那紧张的一瞬间—— 「啊——我真是太高兴了——那就请多多指教呢——那么——我带你去看房子哦——」 想不到他非常干脆就接受我们。 再怎么心胸宽大也该有个限度吧。 就这样,我们开始在这个村子生活。 我们租的,是不再务农的家庭过去住的房子,是虽然老旧但宽敞的木屋,而且已经打扫得很干净,连家具都一应俱全。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棒的「豪宅」。 入住的隔天,西兹少爷就开始工作。 他每天过着一大早搭着来接他的马车或卡车出门,晚上才回来的生活。 他似乎去帮农业与林业的忙。人手不足的农家跟小工厂,以轮流的方式借调西兹少爷。 有时候当天的工作,是拚命采收蔬菜。另一天,是进行在有限的时间内砍伐大树的作业。 不管怎么样,都是长时间又严酷的肉体劳动,不难想像那一类的工作有多辛苦。 「今天,我要去打扫水渠。」 但西兹少爷每天都很开心地出门。能够帮上别人的忙,对西兹少爷来说是一种喜悦呢。 可能是被逼到需要更多体力吧,西兹少爷的食量,变成旅行时期的一倍。 但这里不愧是农村,食物方面毫无匮乏之虞。不知道是薪水就用实品给付,或者是别人送的,总之西兹少爷每天都会带一大堆的蔬菜、鸡蛋跟水果回来。 那么,西兹少爷外出工作时的蒂—— 并没有特别做什么事情。 有时候,她坐在家门口,不厌其烦地眺望缓缓流动的云。 有时候,她跟我一起到附近的森林散步。这个村子大到就算散步一整天也不会遇到任何人,而且有许多所谓「林道」,是未经供林业用的铺设的山路。 某个雨天,她一直盯着大概是唯一的读物,也就是这个国家的地图书。 虽然西兹少爷交待我要好好照顾蒂,但老实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让我担心的事情。 我们在村子里非常顺利地过了七天,入境至今已经是第十二天。 西兹少爷头一次天有假可休呢! 在围着小桌子吃早餐的时候,他对我和蒂这么说道: 「蒂,你想不想要上学?这个村子平日会把孩子们集中在卡车上,然后载他们到学校去。时间是从早上到中午过后。也会教阅读与书写的能力。不仅能了解各种事情,也能交到许多同年龄的朋友哦。」 倒是蒂的反应—— 「…………」 是这样。 「总之,我希望你能考虑看看。就算不是每天去,去个一两次也是可以的。」 西兹少爷立刻这么决定,但他绝不会任意强迫蒂。如此一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接着换下一个话题。 「话说回来,有关于越野车——」 西兹少爷摸了摸自从来到这个村子,就不曾启动过的爱车。它就停在我们家旁边的小屋,外表布满了灰尘。 然后—— 「现在已经找到工作跟住处,我打算把它卖掉。」 他那么说道。 「不行!绝对不能卖!」 这是蒂睽违几天的发言。而且,那还是突然脱口而出的发言。 「……是、是吗?」 被蒂的气势所压制而瞪大眼睛的西兹少爷反问,蒂则是用过去从未出现的表情,直盯着西兹少爷看。 不,我觉得蒂几乎不改平常面无表情的样 子,但眼神似乎变严厉了。 至于我,倒是不反对西兹少爷的做法。 越野车的职责若已经结束,就算一直持有也没什么用。即使需要使用交通工具,也没必要用那么高性能的越野车。 我们在市区内行驶的时候,常有人过来询问,如果真要卖掉,我觉得应该能卖出相当高的价码。综合地考虑,我觉得这个决定并不坏。 虽然西兹少爷没有说出口——但我很明白他打算用卖越野车的钱,当做蒂的教育费。 不晓得蒂到底知不知道,但是她再次喊同样的话。 「绝对不能卖!」 然后整个人坐了下来。 「那、那么,总之,先不急着决定哦。」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然后继续吃早餐。 又过了十天。 生活顺利到令人觉得可怕。 西兹少爷每天早上出门工作,然后都笑脸盈盈地回来。 他会告诉我们今天大家团结合作耕耘辽阔的士地,或是今天大家一起设置捕捉破坏农田的兽用陷阱等事情。 蒂的话,这个嘛,就跟以前一样。 我开始在想。 搞不好我们会这样就在这国家生活下去呢。 不,我并非一开始就认为「这次应该也不行吧」,只是过去实在有太多的不顺利。 然后,在来到村子第二十天,入境这国家第二十五天的中午—— 有事件发生了。 这一天。 春天来了,气温也变得相当暖和。广播的气象报告虽然通知从晚上开始,这地区的天气会大大改变,但天气却好到完全感受不到。 由于是假日,西兹少爷跟蒂来到附近的河川钓鱼。 这里有着清澈得惊人,水流稳定的清流。两人挥着向村民借来的细长钓竿,准备钓溪鱼。 使用的工具,只有钓钩、铅锤跟充当浮标的羽毛而已。 他们把翻开石头找到的虫子挂在钓钩上,再垂放在有鱼的场所,没过多久就钓到鱼了。是外表也很漂亮的溪鱼。 应该是大自然富饶的关系,才孕育出这么多鱼吧。因为连不擅长钓鱼的西兹少爷都钓得到鱼,就表示鱼相当多呢。 「你刚刚说了什么,陆?」 不,我什么也没说。 蒂也钓了几只鱼上来,因为她很爱吃鱼,眼种超闪呢(看起来是那样)。 由于收获丰硕到我们几个吃都太足够了,因此过了中午,西兹少爷跟蒂就一直在树荫底下睡午觉。 我们过了和平的一日,当夕阳开始西下,我们一边走回家的时候,一辆卡车正准备从我们夯边经过。 「啊!西兹先生!」 开车的中年女子喊了西兹少爷。 「大事不好了哦!你能不能也来参加商议?」 对方也没给我们时间回去,就让我们坐在载货台跟着农耕机具一路摇到村公所。 西兹少爷(结果蒂跟我也跟去了)也参加村民的商议。 在村公所的大厅——其实并没有多大,村长以下的男男女女都聚集在此,围着那里放着的长桌,大家都一样愁眉苦脸的。 「啊啊,西兹,发生了有点严重的事情呢。」 皮肤黝黑又壮硕的中年男子,技巧地把来龙去脉说明给西兹少爷听。 根据他的说法—— 好像有业者打算在这个村子里,建造产业废弃物的处理场。因为搬运费将比送到国外丢弃来得便宜许多。 当然,这国家是个法治国家。有法律以环保的观点规范产业废弃物的处理,因此没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目的。虽然有许多国家并不在乎什么环保,但这个国家对于那点可以说是相当严谨。 废弃物处理公司就算买下土地,也不敢表明「从今天起要将废弃物丢弃在此」。因为必须得到该笔土地的自治体,也就是住在附近的人们的同意才行。 业者想在这个村子建处理场的计划,听说好几年前就开始规划了。 当然,村民非常抗拒。甚至不发许可让他们购买土地。只要这里的土地当农地使用,说什么都要尽力排除土壤与水质遭到污染的可能性。 照理说,问题这样就能够解决才对。 但是—— 「那些家伙,竟然耍了肮脏的手段……」 对于迟迟不肯发下许可的村子,废弃物处理公司使出了毒辣的手段。 首先,由其他公司取得土地。好像是用要建造种植各种农作物,及实验种植方式的「实验农场」这种名目。如此一来,村子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没过多久,那笔土地被转卖给其他公司,原本买下土地的公司则是计划性地倒闭。而土地的新持有人则是那家废弃物处理公司,到此为止是他们执行奸计的第一阶段。 「可是,若没有得到大家的允许,就无法建造废弃物处理场不是吗?」 西兹少爷说得是没错,但他们却准备了更可恶的手段。 就是业者瞒着村民,到距离村子最远的中央行政机关地方支局提出申请。照理说应该是向首都的中央行政机关提出的,但是这国家非常大,因此就近的地方支局也受理申请。 就算距离几百公里远的地方支局公告「如果有任何异议,请在几号以前提出」,村民也不可能发现。 他们的做法并没有违法,但的确欠缺做人的道理。 而现在提出异议的期限是明天早上八点,也就是地方支局上班以前。 那么,说到村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该地方支局的职员把期限看成是前一天,因此打了电话给村公所。 『那个——由于贵村并没有特别反对这件申请,我们将在今天发下许可,在此向你们报告一下——啊,对不起,我搞错日期了。期限并不是今天,我明天再打电话过来。』 多亏这位工作太草率的职员,村子才会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才会在这个时候,召开这场紧急会议。 西兹少爷还有我们,都坐在会议的最后面观察情形。 以村子的立场来说,当然想要提出异议,但规定那只能够用书面的方式提出。尽管打电话到地方支局说: 「我们村子不接受,请代为处理。」 问题也无法解决。 那份书面申请目前正在赶工,将在太阳下山前完成。 可是,这个村子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在明天早上几点以前,赶到在数百公里远的地方支局。 「看来只能够开卡车狂飙过去呢!」 某人如此说道。 「不可能的啦……怎么可能来得及。」 某人分析了卡车的最高时速与距离,引出单纯明快的回答,证明就物理上来说那是办不到的事情。 对方的行动虽然低级,但并不「违法」这点就难解决。 如果真让他们得到许可,就可以拿「许可证」当挡箭牌,搞不好明天就会开始动工了呢。 村民们之间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一想到过去生活悠哉(虽然农务属于重劳动)又自然富庶的这个村子里,即将兴建垃圾处理场,一股低迷的气氛团团围住这个会议现场。 就在这充满沮丧,宛如葬礼会场的气氛中—— 「既然这样,我来!」 西兹少爷站了起来,众人也一起注视着他。 「我帮你们送书面申请吧!要死心的话,也等该做的事全都做过再说吧!」 村长代表所有人询问: 「可是,不是赶不及吗……?」 接下来的答案,不仅是我,大概蒂 也知道。 西兹少爷回答: 「如果开我的越野车,能够飙出各位的卡车一倍以上的速度。因此有可能赶得上时间。我现在就马上做准备,也请大家分汽油给我使用。」 在场没有人反对。 因为出现了些微的希望,在场的村民表情变得开朗许多。 「啊,还有——」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村民们个个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担心他是不是想求什么回报来着。 西兹少爷继续说: 「我放在水桶里的鱼,看有没有人要带回去吃?」 当时若不是蒂大力反对,越野车搞不好就成了一堆现金。 睽违二十天,它的引擎再次发动。 西兹少爷就跟之前旅行的时候一样,备妥了雨具跟防风眼镜,准备驾驶越野车到村公所。 「…………」 副驾驶座则坐了蒂还有我。 「你们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 西兹少爷问了一次又一衣。 「…………」 蒂直盯着西兹少爷看,彷佛在说「你很罗唆耶」。 「知道了啦……」 越野车抵达了完成书面申请的村公所。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沉。而且因为云量增多的关系,天空变得黑漆抹乌的。 看来变天是无可避免了呢。这国家的气象报告,精准度很高——虽然是这么认为,但这国家的领土非常广大,我发现那也只是简单告知其他地方天气的变化而已。 「西兹先生……拜托你了。」 村长递出装有封缄完毕的书面申请的铁筒。 西兹少爷稳稳接下来以后,便把它放在越野车的座位下方,而且紧紧地固定住。 时钟的指针已经过了二十二点。就这个时间点来说,所剩时间不到十个小时。 西兹少爷与村民们确认地方支局的位置。 距离确实相当遥远,但是凭这辆越野车的实力,绝不会是不可能的任务。 加上这国家的道路网非常完备,主要道路几乎都铺设了柏油,即使没铺设柏油的地方,道路也很平坦。 接下手绘的路线图,西兹少爷将它收进怀里。 村里的女人们送来水壶跟水果等等让我们在路上吃的食物:男人们则是从自己的卡车提出汽油,输入越野车大型油箱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 西兹少爷发动引擎,戴上防风眼镜。一切就跟我们旅行的时候一样,只不过他的腰际此刻没有带刀。 蒂紧紧抱住我的脖子,那宛如出发的暗号似地,西兹少爷也发动越野车往前跑。 就在这个同时,也下起了雨。 在我们四处旅行期间,西兹少爷几乎很少开快车。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以危险的速度,行驶在前方路况不熟的道路,根本是愚蠢的行为。而且,还很耗油料。 但这一次,完全相反。 西兹少爷让卸下行李而变轻的越野车,尽可能快速行驶。 速度当然超出速限许多,所幸在三更半夜的农用道路上并没有警察。 越野车平常几乎没在使用的大灯,彷佛很开心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似地,用闪光划开漆黑的黑夜。 不过雨势愈来愈大,加上越野车并没有车顶,两人当然都淋湿了。尽管他们都穿戴了雨具也戴上防风眼镜,但脸都湿答答的。 我是不在乎全身湿透啦。 「…………」 不过,蒂也没露出在意的样子。 只是以这么快的速度开车,西兹少爷还有余裕跟蒂说话。 「蒂,那个时候你叫我不要把越野车卖掉,真的帮了好大的忙哦,谢谢你。」 蒂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嗯。」 一面看着前方,一面用一句话……不,用一个音回答。 雨势虽然很大,但越野车跑得很顺畅。而且因为气温很暖和,尽管脸被雨水打湿也没有冻僵的感觉。 这虽然是在山坡穿行,弯道又多的道路,但路面够宽就显得很好走。 虽说是夜间行驶,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处。如果对向有来车,从对方的大灯就可以发现到。实际上,至今没有任何车辆跟我们会车。 看着越野车上的钟表与里程表的西兹少爷轻松地说: 「现在,日期变动了——不过照这样看,或许会比想像中还要早抵达呢。」 就在他为了安全稍微放松离合器的时候。 「停下来!」 就在蒂这么说,西兹少爷也发现到那个的同时。 西兹少爷边喊边踩刹车。 「抓紧了!」 西兹少爷跟蒂都系了安全带固定住身体,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是坐在狭窄的副驾驶座下方,因此陷于被车体压迫的窘境。 越野车边打滑边停了下来。 停在准备缓缓往右弯的道路正中央,大雨不断「啪啪啪」地打在车身跟雨具上。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出现在前方的,是一辆卡车的残骸。 两辆大卡车停在路上,并把路整个堵住了。而且那两辆卡车,可以说完全烧得精光。 轮胎跟车蓬完全消失,剩余的黑色车体在越野车的大灯照耀下,显得非常恐怖。 刹那间,让人以为是什么交通事故现场。 「这是,故意的呢……」 但西兹少爷这么说。 原来如此,因为卡车没有撞击的痕迹也排列得很整齐,把道路堵得毫无缝隙。 也就是说—— 「那个公司的人,提早一天发现事迹败露,为了以防万一就在这里筑起障碍。因为这里,是村子通往地方支局的唯一道路。」 似乎如西兹少爷所说的。 西兹少爷走下越野车观察状况。 设下这些障碍的家伙似乎早就逃走了,看不到任何人影。而且卡车也没在冒烟了,看来被烧了有一段时间呢。 「果然,没半个人呢。」 西兹少爷走到卡车的另一边又走回来。 然后,明知道不可能办到,但他还是试着推推看卡车。果然动也不动。 轮胎因为烧得精光而露出来的轮框,陷入融化的柏油路里。这得出动工裎作业车辆,否则要移动卡车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用炸的吗?」 蒂如此说道,那的确是极具魅力的创意——但她应该没携带包括手榴弹在内的爆裂物。因为西兹少爷都没把刀带出来了。 道路的左右两侧是茂密的森林,毫无让越野车行进的空间。 西兹少爷走回越野车的驾驶座,并且点亮小灯,确认路线图。 从村子到地方支局若没有走这条路的话—— 「看来是不行呢……」 如果一度回到出发地的村公所,从另一个方向走的话就得绕远路。而且不管怎么看,都是非常惊人的远路,铁定来不及提交书面申请。 「…………」 西兹少爷气得紧咬牙根。 这虽然不能怪西兹少爷,但问题是该怎么向村民们道歉呢。 「…………」 西兹少爷不发一语。 「…………」 蒂也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就在我心想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在家里睡觉的时候。 「稍微往回走。」 蒂如此说道。 「嗯?——蒂,你刚刚、说什么?」 西兹少爷反问道。 「稍微往回走。左边有路。」 「啊?哪有什么路——」 「有路。」 「…………」 西兹少爷打了倒车档,在那个地方回转。开始从刚才来的路往回走。 虽然天色暗得看不太清楚,但我觉得并没有其他路。假如有的话,那里也会立交通标志,应该会注明前方的村名,以及到那里的距离才对。 越野车奔驰了几十秒钟。 「停下来,右边有路。」 蒂如此说道,西兹少爷随即踩刹车。 西兹少爷,还有我,都往右边看。 那里根本就没立什么交通标志,不过—— 「啊啊……原来如此。」 的确有路。是从铺设的柏油路,衔接通往森林的未铺设林道啊。 可是,它只有一辆车的宽度,入口非常窄小。我心想「蒂看得还真仔细呢」,也很佩服她的眼力这么好。 但是,我的想法错了。 「我之前记起来的。从这边走的话,可以穿过山区。」 蒂如此说道。西兹少爷确认地询问她。 「这个前方,跟那条路的前方是连在一块对吧?确定没错吧?」 「绝对没错,我记起来了。」 「…………」 西兹少爷像蒂那样地不发一语。 倒是让我觉得背脊有一股凉意升起。 也就是说,蒂透过打发时间看这国家的地图,把道路路线全都记起来了。 像是林道这种道路,在地图上只用虚线显示。而且,以弯弯曲曲的形式在山中绵延,还不断反覆复杂奇怪的分歧。 由于蒂把那些全记起来,因此她能断言只要走这条林道,就能绕过那个障碍。 而我想起来了。大概,西兹少爷也想起来了。 想起当时在那个「船之国」,蒂帮我们带路的事情。 带我们走过那个勉强可容一人通过的狭窄且黑暗的立体迷宫。 对于曾经记下那些路线而能够自由进出的蒂来说,完全记下虽然复杂但以二次元的方式记载的道路这种事—— 应该就等于儿戏一般吧。 也就是说,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可怕记忆力。 当下我冒出一个完全无关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有机会让蒂接受完整的教育,她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好极了!蒂!你快带路吧!」 西兹少爷惊喜地大喊。 越野车载着点头回应的蒂往右弯,在大雨中冲进没铺设柏油的林道。 路面是又湿又容易打滑的泥土。到处都是水洼,还有一颗颗滚落的大石头。 越野车宛如「奔驰在过去已经走过无数这种道路」似地行进。而且是以过去不曾出现的速度。 虽然我们置身在黑漆抹乌的森林里,只看得见大灯照亮的场所,但是蒂—— 「不久的前方往右。」 「那边往左。」 「直走。」 在叉路的前几秒正确发出指示。 「前方左侧有急转弯。」 不只是叉路,就连明显的危险急转弯都指示出来。 西兹少爷在那个时候—— 「了解!」 他只是简短回应并且切方向盘,但是防风眼镜下的表情,却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我因为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副驾驶座下方忍耐匆右匆左,上下起伏的剧烈晃动。 这条宛如拼图般的林道,在经过蒂确实的引导与西兹少爷的驾驶技术下,实际上花了三个小时左右走完。 怎么样都比一般道路还要来得花时间。虽说比从我们来的路往回走还要快,但也损失了相当多的时间。 来到铺设柏油的道路以后—— 「谢谢你,蒂。那么……」 西兹少爷毫无顾虑地开始狂飙。 他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在农田中的笔直道路狂飘。因为不那么做,时间上会来不及。 到了这个时候,蒂珂能觉得已经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因此在受到风吹雨打的副驾驶座,舒服地睡起觉了。 不久雨势变小,同时天色也变亮了。 天色变亮的话,就能够更放心地高速行驶。 这时候雨也完全停了。 天空终于变亮了,此刻也接近日出的时间。在笼罩着朝雾的朦胧风景中,越野车发出嘶吼拚命往前奔驰。 这风景让人觉得还真是如诗如画,不过那是一句不该说出口的话。 「啊,糟糕……」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 这句话仿佛暗号一般,蒂也同时醒来。 「怎么了?西兹少耶。」 我问道。 「我觉得躲在刚刚通过的小屋旁边的,是警车……」 什么? 虽然我跟西兹少爷希望是我们会错意了,不过西兹少爷的视力真的很敏锐。 从后照镜看越野车的后方,在那儿灿烂发出蓝色警示旋转灯的,很遗憾真的是警车。 「不好意思……请你们等我办完事情再骂我吧。」 西兹少爷没有放松油门。不过,警车的速度也相当快。 车速可能跟越野车不相上下吧,因此距离并没有拉很大。而且更棘手的是,那警车还找来了其他伙伴。 可能是刚刚用无线电把同事呼叫过来吧。我们还祈祷一大早像这么勤奋的警宫能够少一点。 持续一阵子被追逐的兜风之旅后,不祥的预厌果然实现了。 「啊啊……」 西兹少爷叹了口气。 在通往地平线的笔直道路前方,也出现蓝色的旋转警示灯。从前方逼近的警车有三辆,把道路整个都封锁住了。 「怎么办?要轰掉他们吗?」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蒂问道。你明明没带炸弹还这么问。 「没那个必要哦。」 西兹少爷一面回答一面看着钟表与里程表。 剩下的时间跟剩下的距离都所剩无几,因此没时间停下来。他知道这时候停车的话,即将面临的不是只开罚单就能了事的状况。 「…………」 西兹少爷没有说话。我想这短短的时间,他在烦恼许多事情。 「伤脑筋。」 西兹少爷笑着说道。 「真的没关系吗?」 我这么问他。 「没关系。」 西兹少爷答道。 「没关系。」 蒂也表示同意。 既然这样,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道路的左右两侧是绿油油的麦田。 西兹少爷笔直朝堵住道路的警车开车,到了他们前方就慢慢减速,假装要停车并顺从警官们乖乖就缚—— 「各位农夫!不好意思了!」 西兹少爷对着不在现场的某人道歉之后,接着把方向盘往右切。越野车便偏离道路往斜坡冲了下去。 因为越野车的悬吊系统较长才能够做这种事情,如果是一般车辆早就翻车完蛋了吧。 越野车上下跳动好几次,然后落在一公尺左右的险降坡,再整个往麦田里冲。 然后,一面豪迈地辗过麦叶,一面在麦田里冲。而麦子的叶子跟茎,就有如暴风雨般地扫进了车内。 「哟!」 西兹少爷这时候把方向盘往左切,同时再用力踩油门。 从麦田飞出来的越野车,再次上了坡道,并跃上那顶端。 越野车的车身咯咯作响地着陆之后,再次回到一般道 路。 至于在我们后面的警官们,可能正急急忙忙地坐上那三辆警车吧。 「天哪,这下子我们的罪可重了呢……」 西兹少爷说道。 同时,太阳也升起了。 现在,越野车倾全力跑完剩余的距离。 很幸运的是,可能是没有其他在这里埋伏的警车吧,因此我们接下来的行进过程也没受到任何阻碍。 在后面跟着四辆警车的情况下,只见越野车满是泥泞的车身在朝阳的照耀下,划开强劲的风继续往前进。 抵达目标的地方支局,是七点四十九分。 虽然还没开始上班,但里面已经有人,玄关也已经开了。 被泥泞与麦叶重重装饰的越野车,在地方支局前方紧急停车,同样全身泥泞的驾驶面目狰狞地下车,正在那里打扫的年轻女子,铁定吓了一大跳吧。 西兹少爷脱下雨具,抱着装着文件的铁筒消失在建筑物里面。 几乎在那个同时,拚命鸣着警笛的警车,也把越野车团团围住。 警官们一起下车。 「我们要逮捕驾驶!不准抵抗!」 他们如此喊叫并围住越野车,里面甚至有人手持说服者对准车内。 蒂在副驾驶座喃喃地说: 「要轰掉他们吗?」 真的幸好没带炸弹来呢。 向地方支局提出书面申请并被受理后不久,西兹少爷也被当场逮捕了。 当然啦,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他并没有抵抗。为了不给地方支局添麻烦,他很安分地坐上警车。 至于我跟蒂—— 「你在做什么?小妹妹?」 「…………」 「你是遭到那名男子绑架的吗?」 「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感到困惑的警官们说明,于是先一起让他们移送到警局。 至于立下卓越功勋的越野车,则被当成没收品,当然也是一起到警局。 我跟蒂在同一个房间等待,蒂则是在睡觉。 到了中午,警官们跟西兹少爷一起来到房间。 西兹少爷露出开朗的笑脸,然后这么说: 「好了,准备出境吧。」 回到村子拿行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换句话说,是我们离开村子的三天后,进入这国家的第二十八天。 而且我们不是开越野车回去,而是坐警车回到村子里。 因为这件事传回村子的关系,村民都聚集在「我们家」前面。 当我们一抵达,欢喜与感谢的声音,与对警察的嘘声混在一块,显得相当热闹。 唯一只有村长,获得机会跟西兹少爷说话。我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我们很快地整理好行李,也就是拿了手榴弹与刀,然后离开了我们家。 村民们,对被警车送回来的我们拚命挥手。 「…………」 蒂一直以往后看的坐姿看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为止。不过她并没有挥手回应。 隔天,是我们进入这国家的第二十九天。 法院下了命令,正式决定将我们逐出国外。 而依旧脏兮兮的越野车,则是被运送到西侧的城门前。车子没有被没收,可能是这国家赐给我们最起码的情义,也可能是村子的请求吧。 至于我们,也跟着行李一起被警车送到那里。 希望移民的旅行者驾驶一辆高性能的越野车一路狂奔,在经过警方数小时的追捕之后,终于顺利遭到逮捕的新闻,似乎已经藉由广播传送出去了。只不过,在广播中并没有说明旅行者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 沿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人群一看到我们,就投以好奇的眼光。 「…………」 蒂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们。 「…………」 然后不发一语地,看着坐在旁边的西兹少爷冷静的表情。 在西侧的城门前,我们在警方准备的旅馆住了一晚。 隔天早上,便准备出发离开。 我们来到这个国家,正好是整整三十天。 在没有任何人的城门前。 完成出境手续的西兹少爷走回越野车。 序幕「奇诺之旅之国.b」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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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zbszsr 修图:某不科学的猫 —road show.b— 然后—— 战斗,结束了。 「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你真的毫不留情呢!奇诺。」 倒在左侧的汉密斯,微微颤抖地说道。 然后,开始从倒下的地方立起来。尘土从他的龙头掉落,他慢慢离开地面。 当汉密斯完全立了起来,已经发动好自己的引擎了。排气管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在无人骑乘的情况下慢慢往前进。 在汉密斯前往的目的地是,距离五十公尺远的位置—— 「伤脑筋,已经结束了呀!」 穿着到处磨破的牛仔裤,白色t恤因尘土与汗水而变得有点脏的奇诺,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真是的,实在不够劲呢!」 她的身形高挑,腰又细。耸着肩伸向天空的手臂,彷佛在炫耀自己结实的肌肉。 「子弹还有呢!」 似乎觉得无趣的奇诺一边这么说,一边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说服者收进右腿的枪套。强化塑胶制的黑色枪套,微微发出悦耳的声音并锁上,把说服者稳稳地撑住。 那里是荒废城镇的大马路,当场会动的,就只有奇诺与汉密斯。 而宽广十字路上,充斥着许多跟说服者一起躺在地上,模样肮脏的男性尸骸。所有人的头颅或身体都被轰出点四五口径大的洞,血液渗进了龟裂的柏油路里。 他们全躺卧着。有些人,露出无法相信自己就快死去的表情。有些人,露出后悔自己与恶魔对峙的表情。还有些人,露出无法胜过即将降临的死亡恐惧,像小孩般哭泣的表情。 接下来的他们,只能等着腐烂,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表情。 「一、二、三、四、五——呃——好多喔——」 汉密斯戏谑地数着,然后一边敏捷地闪躲尸体与血河,一边靠近奇诺背后。 风吹了起来,奇诺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摇曳。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肚子开始饿了呢。还有——这风也有点冷呢……」 奇诺走近地上的男性尸体,狠狠地把他踢开。以男性来说身形偏瘦的这名男子,两边大腿都因为被子弹击穿失血过多死亡。 奇诺揪住趴在地面的男子身上皮夹克的衣领。 「这我要了。」 她用力拉扯,夹克便从男子的身体滑了下来。 「啊,你这是路劫吗?」 「这话讲得太难听了吧,汉密斯。这叫做『有效利用』,毕竟死人已经不怕冷了。喔,这皮革很不错呢。」 奇诺拍掉上面的沙尘,把那件夹克穿上。两边袖子的长度与衣长,彷佛事先量过似地非常合身。奇诺慢慢地把夹克的拉链往上拉。 「唔——」 她一边发出不悦的声音,停止了手的动作。 就在那个时候,汉密斯来到奇诺的旁边。就在他两个轮子停下来的同时,引擎也熄火了,紧接着侧脚架「卡唰」地往左侧降下。 汉密斯慢慢让车体往左倾斜并静止不动。 然后,看到这个景象。 那是奇诺从t恤上面炫耀其存在感的丰满胸部,拒绝让夹克的拉链继续往上升的景象。 「哇哈哈哈!奇诺,不可能拉起来的啦!」 奇诺转头狠狠瞪了汉密斯一眼,马尾也跟着甩动。 「不管你怎么瞪我,拉链拉下起来就是拉不起来啊。真不晓得你是吃什么食物,竟然能让它变那么大,真是的?」 「哼!它会变这么大也非我所愿啊!」 奇诺放弃把拉链拉上,反而粗暴地往下拉,只是把夹克批在身上而已。 废墟的天空开始迎接黄昏,风中的奇诺与汉密斯,在净是尸体的马路上,悠哉地仰望天空。 「你这是为了杀戮而大开杀戒呢~奇诺。」 对汉密斯轻佻的言词,奇诺耸了耸肩。 「要让不肯停止战斗的对手乖乖听话,只能够予以歼灭了。这也是『交涉』的一种。我不过是善加运用,如此而已。」 「是没错啦。」 「如此一来,这国家的人们就能安心生活了。既然获救的人数比杀掉的人数还多,那个人也会笑着原谅我的。不,是夸奖我。」 「而且你杀多少人,还能拿到相对的报酬呢!」 「啊?是吗?」 「哇!你还装蒜!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么,我们回去拿钱怎么样?一直待在这里让我冷汗直冒喔,奇诺。」 「好啊,回去吧。去看看大家安心的表情,那可是比任何事物更有疗愈效果呢!」 「既然这样,要拒绝收钱吗?」 「别开玩笑了。」 奇诺走近汉密斯,打开后轮旁边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墨镜并且戴上。然后迅速跨上汉密斯的座椅。把车体拉向右侧,然后把侧脚架往上踢。 汉密斯询问了奇诺。 「你累不累?你大可以不用驾驶,尽管睡觉没关系喔?」 奇诺隔着墨镜轻轻微笑,那是狰狞的笑容。 「这点战斗算不了什么!而且啊,我想感受你的震动喔,汉密斯。」 「嗯,知道了。你就是那样,难怪交不到男朋友喔,奇诺。」 「吵死了你!好了,我们走吧!」 奇诺用右手大姆指按下按钮,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引擎声,慢慢传进那些尸体的耳里。 「从以前我就一直这么想,我觉得你稍微修正那过于直白的语气会比较好喔?最起码,在男人面前。否则再这样下去,奇诺会单身一辈子喔?」 听着汉密斯的碎念,奇诺启动自动变速器的开关。 「我考虑考虑!」 奇诺豪迈地踏下离合器,与汉密斯往前进。 此时在荒野奔驰的一辆摩托车,慢慢融入夕阳里。 本领了得的淑女奇诺,与万能的摩托车,汉密斯。 他们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 至于目的地—— 没错,只有风知道。 第一话「运动之国」 —winners and losers—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险峻的山岳地带的道路上。 这是在后轮两侧的黑色箱子上,装了坚固的载货架,上面还摆了包包,载满许多旅行用品的摩托车。 那里是极度险峻的山路,延着陡峭到无法生长树木的山坡旁,连续的弯道延续着。 有些地方窄到勉强只能通过一辆车。要是对向有来车,根本就没办法会车。 而路肩的旁边几乎是垂直的山崖,直接通往谷底。而且距离水面相当远,要是摔下去,铁定会没命呢。 在夏天早晨的晴空下—— 「挺可怕的呢~」 「是很可怕~慢慢走,慢慢走。」 骑士与摩托车一边如此对话,一边以近乎人类行走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进。 骑士是一名年轻人,大约是十五、六岁。 她戴着附有帽檐与耳罩的帽子,脸上则戴着防风眼镜。 穿着黑色夹克的她,为了让风吹进身体还刻意把衣领大大拉开。腰际则束着系上许多小包包的粗皮带。 至于右腿的位置,挂着放了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里面收纳着大口径的左轮手枪。腰后也有一把,看得出来这是小口径的自动手枪。 「幸好是没下雨的季节呢……」 小心翼翼动着摩托车龙头的骑士说道。 这时候摩托车则说: 「天嘟——若是雨季的话,你应该不会走这么险峻的山路吧?还不都是奇诺你说:『就算无缘看见位于前方的国家,但是城墙沐浴在耀眼朝阳的英姿,还有城墙内那些人灿烂又开朗的笑容,都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眼里挥之不去』。」 名叫奇诺的骑士则是毫不犹豫地回话: 「我哪有说那么奇怪的话。还有——太长了。」 因为道路变得笔直,她稍微加快了速度。然后—— 「再过没多久,我们将越过山岭,接下来是下坡。如此一来,应该就看得到盆地了。」 「到这里的路途还真遥远呢!我们也好久没这么辛苦越过山头了。」 「一点也没错。听说在辽阔的盆地不仅充满绿意,也存在好几个国家。因此停留的期间应该能悠哉度过。这些努力是有价值的喔,汉密斯。」 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说: 「真是那样就好了,搞不好那些国家正在互相残杀喔?不是说国家密集,争吵也不断吗?」 「或许吧,但或许并非那样呢。」 「反正跟往常一样,总之要亲自到那儿看过,才知道究竟如何对吧,奇诺。」 「一点也没错。师父她常说:『一个国家要亲眼看过才知道,就算看到了,也要经过思考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家。』」 奇诺与汉密斯一边持续那样的对话,一边朝着山岭慢慢爬坡。 当他们越过最后一座山岭,已经过了中午。 巨大的盆地可以从位在绝佳位置的了望台一览无遗。 那里跟山岳地带截然不同,闪着盎然的森林绿意。还看得见几条小河、大小不一的湖泊等等。灰色的圆圈是国家的城墙,光是肉眼可见的范围就有三个. 走完下坡道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因此奇诺与汉密斯抵达盆地边缘的时候就地扎营。 奇诺在流水潺潺的河畔搭起帐篷。 「明天起就是一连串的国度观光行程呢。」 「真教人期待呢~奇诺。」 这天他们就在这里过夜。 隔天早上,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森林里的某条小路,接着抵达最近的国家,也就是第一个国家。 卫兵持枪在城门站岗。身上的服装,讲好听点是走复古风,讲难听点是很落伍。 「该不会这个国家的科技不是很发达吧?」 「或许吧,奇诺。」 「要是买不到燃料就伤脑筋了。」 「就是啊——」 奇诺与汉密斯慢慢走近,表明希望能发三天的停留许可给他们。 结果。 「是吗,旅行者你想周游盆地诸国!这样的话,你来得正是时候呢!」 性情看似温和的中年卫兵对他们那么说。 奇诺询问「那是什么意思」,卫兵如此回答。 「这盆地诸国每四年一次的大战争就快要爆发了喔!而且是非常、非常激烈的战斗!」 奇诺与汉密斯按照预定在最初访问的国家停留三天,然后,在短短半天的时间抵达的邻国,又停留了三天。 每个国家的科技发展都很迟缓。但发电与抽水幸好都是使用发动机,所以总算买到了汉密斯的燃料。 然后—— 「哎呀——你们来的时间点真是太棒了呢!」 「毕竟是四年一次嘛!」 「可说是奇迹喔。」 「这场大战争,请你们拭目以待吧!」 在他们所到的国家,都听到人们这么说。 在其他两个国家都各停留三天,出境后的奇诺与汉密斯—— 遇见了其他的旅行者。 那是骑马旅行的七名男性。年龄层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是很中规中矩的组织。 他们都有着强健的体魄,所有人都戴着宽帽檐的帽子,穿着牛仔裤以及皮制背必。至于武器,从奇诺的眼光看来都是些旧式的步枪、刀子与手斧等等。 「真叫人讶异耶,想不到有少年竟骑着那种铁马独自在外面旅行。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呢。」 自称是团长的四十几岁胡须男,如此评论奇诺与汉密斯。 然后他告诉奇诺与汉密斯,他们听到有关这个盆地诸国的传言,特地大老远前来,看这些国家是否真的存在,而且是否能够做生意。 今天他们从西侧越过山脉抵达这座盆地。然后,才刚从野营地出发没多久就过见奇诺他们。 他们刚下山没多久,也尚未进入任何国家。 「每个国家最近都很忙碌,或许不容易做生意。因为盆地内的五个国家将参加的『大战争』,后天就要展开了。」 奇诺如此告知他们。 「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奇诺把自己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脸色大变的团长与其他男子。 这盆地里的五个国家——有史以来就一直不断地发动战争。 有时候,因为异常缺水的现象互相争夺水源,有时候则是互抢农地或森林资源。 有两个国家虽然有诸多争执,但有时候这两个国家又会联手袭击其他国家。可是,其他三个国家会紧急结盟击退对方。 后来那三个国家,若要说他们关系变好了,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马上翻脸,为了争取哪个国家最活跃这件事,似乎还发动了战争。 据说那个时代的战争,是健壮的士兵们手持武器进行近身的肉搏战。 但因为老是在战争,所有国家感到疲惫不堪,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造成两败俱伤,所以就开了理性的会议。 在那吵吵闹闹但仍持续进行的会议上—— 「干脆这样吧,就用运动来决定如何?」 不晓得是因为感到厌烦,还是已经累了,其中某个人,或是某些人们,做出那样的提议。 虽然大家没要互相残杀,但又说什么也不肯和好,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大战一场。每个国家的国民都抱持这种想法。 于是五个国家都赞成这个提案,决定用所有运动项目一决雌雄。 就这样,众人取得「国与国之间的争议,用运动一决胜负」的共识,是在距令五十二年前的事。 当时是让关系险恶的当事国以一对一的方式对决,不过到了大约四十年前,就演变成不如让五个国家众集一堂,举行以「大战争」为名的运动会。 实验性地尝试后,想不到大受欢迎,加上除此之外的纠纷也平息了,因此决定每四年定期举办一次。 就这样,现在是靠「大战争」比赛每个国家的优越地位。 一旦国家之间发生纷争,如果不是什么太离谱的犯罪行为,就以上一届「大战争」名次较高者的意见为优先。若不顺从还诉诸武力,当然就会变成跟其他三个国家为敌的状况。 于是,那场「大战争」下一次举办的日期,也就是每四年举办一次的那一天,就在后天。 届时位在盆地正中央,设立在最大湖泊旁边的操场将当做会场,各国选手团及其支援人员,还有,雀屏中选的观众们将聚集于此,盛大举行这场「大战争」。 奇诺与汉密斯也获得特别许可,预定前往参观—— 因此没让他们入境,而是像这样在此露营。 话听到这里,团长首先代表全部团员说出如此坦率的感想。 「怎么会这样……这几个国家真让人讶异啊……」 然后—— 「对了,那么他们到底决定了哪些运动项目昵?」 团长如此问道。 奇诺当然把自己所听到的,照实告诉那群人。 比赛其实有十大项目。 若要问为什么有这么多种,那是因为每个国家都各有其擅长的运动。为了不让单一国家持续占有优势,因此在四十年前,他们做了这样的决定。 「各国将提出一种各自最擅长、可能获胜的运动项目。」 「然后在『大战争』举办前,再从除此之外的运动中,以抽签的方式选出五种运动项目。」 「到时候各国擅长的五项运动,以及随机选出的五项运动,合计十项运动的总分,将决定顺位。」 四年一度的「大战争」就要举行了。 本次迈入第十一届的「大战争」,提议的比赛项目有以下五项—— 「拔河」:双方互相拉扯坚固的绳索。 「掷标枪」:比较掷出标枪的距离长短。 「马术(障碍赛)」:比较骑马越过栏杆的时间长短。 「射箭」:比较从各种距离射箭的命中率。 「长跑」:绕湖泊跑一圈,比较时间的长短。 然后是抽签决定的以下五项—— 「射飞标」:投射附有羽毛的小标具,比较精准度。 「游泳」:以湖泊为比赛场地,比较横渡湖泊的时间长短。 「爬树」:比较攀爬又高又直的树木的时间长短。 「堆沙包」:扛着装满沙土的沉重袋子,比较搬运的时间长短。 「跳远」:比较助跑后的跳跃距离长短。 所有项目都有男女代表选手出赛。 为了不让某特定国家占有优势,因此必要的评审团也从五个国家平均推派。 「原来如此……那么,不晓得那场白痴闹剧——不对,不晓得那场『运动会』我们是否也能观赛呢?」 「不知道耶,因为我获准可以观赛,你们何不拜托看看呢?」 「原来如此。或许会很无聊,但搞不好会让我们发现仟么提示,了解什么商品适合在这里贩卖,原则上还是看看好了。」 几天后,在特别设置的会场—— 「唔喔喔喔!太棒了!用力拉啊啊啊啊!」 「上啊——!」 「就是那里!穿过去!穿过去!」 「好极了!赢了!」 「可恶!——等着看吧!撑下去啊!」 「抱歉!接下来要赌什么好呢?」 看到了那群男人非常兴奋观赛的身影。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也在。 「哇——刚刚那个人真厉害!竟然能跳那么远的距离耶!」 「奇诺你看!用绳索圈住树干的方式爬树!奇诺你也学一学吧!」 「那些人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瞧那个肌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雀跃不已的汉密斯,专心「观看」大部分的竞技。 从早上开始的竞技极度白热化,到了傍晚就全部结束。接着立即公布了统计的分数。 结果,奇诺唯一尚未造访的国家获得优胜,成为这场「大战争」的赢家。这国家擅长「长跑」与「游泳」这两个项目,事实上,那两项运动也都以最佳成绩为国家拿下胜利。 其他国家的人们似乎感到非常懊悔,但也都坦率承认战败。尽管感到失望,却也都带着开开心心的表情返回各自的国家。 而奇诺与汉密斯则准备前往这次拿下优胜的国家。 至于对比赛乐在其中的那一团人,也基于「想看看该国的样子」申请入境,跟随着意气风发归国的选手团一起离开。 一进入那个国家,只见举国欢腾,非常热闹。 到处都听到人们开心欢呼,还开始举办「战胜纪念」的游行与庆典。尽管夜已深,众入还是毫不在乎的欢闹。 因为这件喜事,奇诺也得以享受到免费又丰盛的餐点。 「啊,这才是你的目的啊——原来奇诺的好运就赌在没访问优胜国啊。」 汉密斯喃喃说道。 而那支旅行的团队,也毫无顾虑地享受美酒与美食,还跟那国家的国民打成一片。 奇诺与团长,坐在宾客用的席位跟男向导一起用餐。 此时团长询问了向导。 「你们的跑者跟泳将,速度真的好快,体能实在太惊人了。他们都随时不停在练习吗?」 与团长同年龄层的向导,得意洋洋地回答他: 「那是当然的!我国没让选手从事其他工作,让他们专注在运动上。国家当然会编列预算,支付他们的生活与训练费用。基本上国民是不能出城墙,但唯独选手们例外,毕竟也有必须在国外进行训练的状况。因此从事体育活动的人口也随之增加,光是被选为国家代表就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所以许多国民都把目标放在那上面,昼夜不分地锻链自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请说。」 「那场『大战争』——应该说,那场国际运动会,让这个盆地内从此不再有战争,我觉得真的很了不起。我听说,运动会的结果让这五个国家再也没有设置军队,那是真的吗?让我有点不敢置信呢……」 「没错!老实说,继续保留不需要的东西是无意义的。当『大战争』一次又一次地举办,不光是我国,连其他国家的民众都产生『啊啊,那些家伙虽然很讨厌,不过单靠体育进行竞争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的想法呢。各国的指导者也会聚在一起开会,然后年复一年,慢慢缩减军队。现在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没有名为『军队』的组织,顶多只靠警察负责管理城墙而已。」 「你们这些国家太不可思议……我真的吓到了……」 「怎么样?找到可以销售的商品了吗?」 对于向导的询问,团长笑了一下。 「是啊,已经想到了喔!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过来。在那天到来以前,请你们拭目以待。」 到了深夜,虽然奇诺窝在旅馆里,但外头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早上。 二天后的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结束三天的入 境旅程,离开了这个国家。 这一天的天空也非常晴朗,连一朵云都没有。 他们穿过城门,再次行驶在盆地中的道路上。这条路四处都有小河横亘,上方也没架桥梁。 渡河的时候,奇诺会脱下靴子、卷起衣摆,踩进河川确认其深度及河底的坚硬度。 「嗯,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可是,你千万别跌倒喔。」 「知道了。」 然后奇诺小心翼翼地骑着卸下所有行李的汉密斯渡河,再徒步搬运行李,然后堆上车。 他们一路上不断重覆这个程序,悠哉地往盆地深处前进。已经过了中午,还差一点点就进入山路的时候。 「嗨~追上你们了。」 骑着马的团长,从后方向奇诺跟汉密斯搭话。 「活的马很好用喔,直接渡河都没问题呢。」 听到有些得意的团长这么说,奇诺把漠密斯挪到窄路旁边。 不过团长并没有超越奇诺他们,反而这么说: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湖,要不要在湖畔喝杯茶休息一下?」 有一座宁静的湖泊,四周环绕着苍郁的森林。蔚蓝的天空,清晰地倒映在湖面上。 奇诺与七名男子坐在湖畔,喝着自己泡的茶。 在多次的闲谈中,男子们纷纷说出对「大战争」的感想。他们都开心地说「能看到如此罕见的活动,真的很幸运」。 汉密斯询问那群男子宿醉的状况。 「啊啊,经过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是没事了。要不是因为宿醉,我们昨天就出发了。」 听了团长的话,汉密斯轻轻地说: 「因为希望尽快派军队过来嘛。」 「果真如此啊……其实,那只是汉密斯的猜想而已。」 看到男子们全都怒形于色的模样,奇诺语气悠哉地这么说。 表情有些抽搐的团长夸奖了汉密斯。 「败给你了……真是令人伤脑筋的名侦探呢。马儿太聪明会惹人讨厌喔。」 「谢啦——」 「哈哈!不客气——为了当做将来的参考,我想问你是怎么发现到的?」 团长询问了汉密斯,奇诺不发一语地边喝茶边听他们的对话。 「这个嘛,从很多地方耶?」 「那我就洗耳恭听罗。」 「首先,你们的眼神都太严肃。一般商人是不会有那种表情的。就算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在想些什么,但待人处事都很和善喔。」 「嗯……其他呢?」 「应该是你们的体格,未免太过壮硕了吧?跟经过锻链的运动选手或士兵没两样,商人的肌肉没像你们这么发达。」 「这有参考的价值。」 「而且你们之中连一名女性也没有,这有点怪怪的。旅行团队之所以有女性加入,是为了缓和气氛。当然就实质意义上来说,也是负责煮钣啦。不过,如果是指挥系统完备的军人,整支队伍都是男人也不错。」 「嗯,还有呢?」 「嗯,最关键性的因素,就是大叔你们只入境一个国家,然后又像这样迅速离开。如果是商人,即使可用的时间只有一点点,不管是用跑的,抑或是宿醉,也要把五个国家全部看过。毕竟每个国家的特色都不一样,能贩卖的商品也会随之不同。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什么?」 「在那个国家搞不好有什么可以收购的商品呢,如果是商人,绝对不会错过那种机会哟。就这样,证明完毕——」 「伤脑筋……真是败给你了,看来我们还太嫩呢。」 团长用力地耸肩,然后—— 「大家听到了没?下次要把他说的当做参考喔。」 六名男子都笑了起来。 接着,团长转身面对奇诺与汉密斯,正大光明地说: 「没错。我们全都是某个国家的军人,是侦察兵。我们一直在找这世上的某处,是否有『仁慈』的国家。打算从那儿要点『好处』。」 「你们根本就找错猎物了吧?好好工作不就得了!」 汉密斯揶抡一下他们。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队长扬起嘴角笑着回答。 然后。 「这盆地里的国家,正是我们在找的猎物。只靠运动会来一决雌雄,就和乐融融地一起废除军队?再怎么白痴也该有个限度吧!觉得山区险峻,就以为不会有任何人越过山头发动攻击吗?」 他轻松说出的这些话,连部下们都笑了。 「我们回到祖国后,将尽全力众集兵力,再次越过山头而来。行程虽然辛苦,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手无寸铁,想必士气也会升高。」 「或许吧。」 喝完茶的奇诺说道。 其中一名男子看了看奇诺说: 「队长!要怎么处置这个小鬼?既然被他们知道我们的身分,是不是把他们当场干掉比较好?」 其他三人也表示赞同似地慢慢站了起来。还有人伸手准备抽出腰际的斧头。 队长则是悠哉地坐着回答: 「住手。你们没看到那小鬼腰际的掌中说服者吗?」 「不过,我方人数可是压倒性地有利耶!」 「话是没错,但如果为了杀一个人,让对方拚命反击,让我方出现死伤的话,根本是徒劳无益之事。」 「可是,这家伙搞不好会回去其中哪个国家,报告我们的事情呢!」 「为了什么?」 「啥?」 「不会的——这种旅行者,不会做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对于准备离开的国家,该国的人民会变得如何,根本就不会在意。」 队长话一说完,男性部下们互看对方以后又慢慢坐了下来。 汉密斯倒是代替沉默不语的奇诺说话了。 「你挺了解的嘛。大叔们应该不要扮商人,扮演单纯的流浪者才对。」 「下次我们会那么做的。」 队长一边把杯子递给部下,一边站起身。然后—— 「各位,休息时间结束了。快点赶回祖国报告好消息吧!」 全体迅速站起来,俐落地回以标准军礼。 队长以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独自悠哉休息的奇诺。 「再见了,酷酷的少年旅行者。」 他最后留下这句话,然后轻松地跳上自己的马匹。 望着七匹马载着主人离去的模样—— 「不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奇诺。」 汉密斯询问悠哉喝着第二杯茶的奇诺。 「不说。」 奇诺答道。 「汉密斯你应该也知道吧?跟自己的利益毫无关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对于准备离开的国家,该国的人民会变得如何,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伤脑筋。那么,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这个嘛……」 奇诺的视线从茶杯改望向天空。她看着蔚蓝的天空,回答汉密斯的问题。 「大概再喝两杯茶的时间吧?」 「那样就喝太多了啦,奇诺。干脆睡个午觉怎么样?」 结果奇诺,在湖畔只多喝了一杯茶。 然后,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湖畔,轻松的休息。 接着她慢慢地收拾茶杯,将篝火的灰烬处理干净,然后就骑着汉密斯继续前进。 森林里的道路,终于导向矗立在眼前的群山,慢慢地变成上坡道。 在穿过森林后,道路也正式进入山区的地方,也就是在盆地边缘附近—— 「啊 ,果然。」 「…………」 七个人都被杀了。 奇诺减慢汉密斯的速度,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第一具尸体,是在森林里。 年轻男子被人从后方用箭射穿喉咙。那一支箭从脊椎旁边贯穿喉咙,让男子完全没有机会发出哀号就失血而亡。 「好厉害的本事呢,奇诺。无声无息地把后面的人杀死,不让对方有机会进入警戒状态。」 「是啊……是弓箭选手呢。」 奇诺继续让汉密斯缓缓前进。下一具尸体,是在道路上。 两支粗大的标枪,从男子的背部贯穿出侧腹,是漂亮的十字穿刺。 「嗯。这也是从后面攻击呢。照这个角度来看,似乎是从相当远的距离投掷的。」 「我当然知道,汉密斯。如果是标枪选手,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吧。」 接下来的尸体,是在距离这里不远前的森林里,两具一起躺在地上。 他们两人都是从头顶遭到重击,因为头部完全破裂。沾了血迹跟脑浆碎片的岩石,滚落在附近不远处。 「嗯,他们是被树上丢下来约石头砸死的。」 「是因为看到被标枪刺死的伙伴,吓得想逃跑吗……」 「这应该是那个吧,是爬树选手。很可能他们碰巧就在树上,但我觉得应该不是。」 「还是说看到他们逃过来,自己刚好爬上适合动手的树木……呢?」 「对对对。如果是那些选手,要爬这种树很快的。」 第五具尸体,浮在附近某处水池。 森林里有一座大水池,尸体呈俯卧状态漂在水面。一动也不动。 「看来他是被拖下水的呢,奇诺。」 「游泳选手早就埋伏在水池里。他正好逃向这里,就从水里袭击……」 「嗯,嗯。这应该很容易吧。」 第六具尸体被吊在森林里。 身体中央缠绕着粗绳索,内脏因为被绳索勒紧而从破裂的腹部迸出。 绳索挂在粗树枝上,尸体就悬挂在半空中。 「我猜这大概是,他骑马逃来这里的时候,被布署在这里的绳索缠住。」 「真的好灵巧喔……然后,再用力一拉……」 「想必他死得很痛苦呢!」 但是最后一个人,队长的尸体却遍寻不着。 奇诺与汉密斯一边找一边缓慢前进。 「没看到耶,奇诺。」 「的确没看到。」 「该不会他运气好,顺利逃走了呢?」 「不,我不这么认为。要是骑马追的话,他铁定逃不掉的。」 「对喔,以那个马术的本事,应该是逃不掉。以下是题外话,被杀死的那些人的马匹好像没被杀死,而是直接被带回去了。」 就这样,奇诺他们终于通过森林,来到准备通往山岳地带的坡道。 「找、找到了,奇诺。」 「…………」 他们找到了队长的尸体。 他整个人倒栽蒽地倒在路旁,下半身被大量的岩石砸烂,几乎已经看不出完整的形状。然后两只眼睛,各插了三支飞标。 「嗯——好狠喔。照这模样看来,应该是先毁了他的双眼,再一边拷问一边往他身上堆叠一块又一块的岩石。」 「是堆沙包选手……对吧?」 「或许是喔。还有,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监视的,可能是长跑选手。如果是那些人,应该有办法像传信鸽那样跑来报告吧。」 「唉~」 奇诺话一说完,便轻轻闭上眼睛。对队长等七名男子轻声默祷。 至于聪明的汉密斯,则是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的队长说这些话: 「大叔,其实你们应该要注意到才对。就是那些国家的人们,早就发现你们意图的可能性。还有,不管是哪个国家,尽管心里盘算着要对其他国家下手,如果有共同的外敌,眼前还是会优先选择协力合作排除的。另外还有一点。」 结束默祷的奇诺,接着汉密斯的话继续说: 「不管是哪个国家,通通都会锻链运动选手,以便在紧急的时候可以组成精锐的战斗集团,是吗……」 「这个嘛,就战斗的意义来说没差多少,也算是一石二鸟的做法不是吗?」 「的确没错……看来这处盆地,应该会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呢。」 「下次来的时候,不晓得是第几届的运动会呢?会有哪些竞技项目被纳入比赛呢?」 「不知道。那种事情,期待到时候揭晓吧——」 奇诺轻描淡写地回答,环顾四周的她还冒出其他担忧。 「只希望在那以前……这条路上不要被士兵的尸体填满才好……」 第二话「静止之国」 —from the cradle to the cradle— 一辆车奔驰在厚重云层密布下的荒野。 天空是一整片的铁灰色。因为没有起风,云层完全没在流动。 那幅景象,彷佛整个世界被一个巨大屋顶覆盖住似的。虽然完全看不出太阳的位置,但就时间来说还是上午。 地面露出坚硬又平坦的岩石,根本找不到一条像样的道路。但反过来说,这里也是任你随意行驶的场所。 而现在,行驶在这个毫无绿意的世界里的,是一辆非常小又破旧不堪的黄色车子。虽然看起来快要抛锚的样子,但现在仍好好地奔驰着。 车上坐了两名人类。 右侧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位个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单手握着细环方向盘。 而左侧的副驾驶座上,则坐着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妙龄女子。 然后,她用既不算严厉也不算温柔,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眼神,直盯着前进方向的地平线。 后座堆了满满的旅行用品。甚至还有饮用水跟燃料罐,也看得见几挺说服者。 由于一路上没有需要闪避的障碍物,年轻男子毫无紧张感地单手开车。 「嗯——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晚,但在这前方真的有国家吗?师父。」 他一边朝隔壁看了一眼,如此说道。 于是,被称为师父的女子轻快地转向男子,自信满满地回答: 「应该有吧。」 「什么应该有,拜托……」 男子感到讶异不已。 「最后得到的情报是在一百年前,但一个国家应该没那么容易说迁移就迁移吧?」 「这个嘛,话是没错啦……最糟的状况,若是留有废墟也还是可以参观的。倒是那个一百年前的情报,内容是什么啊?」 「『据说有一个医学突飞猛进的国家。因此人民生活起来非常容易,众人似乎过得很幸福。』」 「——就这样?」 「就这样而已。」 「嗯——……」 男子念念有词似的,随后又朝着副驾驶座提问: 「这样的话,假设那个国家还存在——不晓得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该不会大家都没有生病,还长命百岁,过着幸福的生活……?」 「好普通的想法喔。」 「很抱歉我的思考能力就是这么贫瘠。师父你觉得呢?」 「不知道,总之去了就知道罗。」 「这是你的答案啊……」 正当男子的双手放开方向盘,无奈地耸肩的时候,他看到地平线上有个小黑点。 那个黑点慢慢变大并变成一条线,最后变成向上耸立的城墙。 那个国家确实还存在。 跟现在的天空一样是铁灰色的城墙,有着大大的城门,不过当然是紧闭着。 两名旅行者把车子停在与城门有点距离的地方,将步枪型的说服者留在车内,然后下车。 两人手上虽然没拿武器,但腰际都确实挂着枪套。 男子挂在左腰的,是细长型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女子的右腿上则挂着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在城门附近没有守卫室,也没看到卫兵的踪影。 没办法,两人只好慢慢走向城门。 「搞不好我们是睽违几十年——不,是百年来的访客。他们会盛大欢迎我们吗?」 「不晓待。也可能为了把我们灭口,突然发动攻击呢。」 「哇呀——请问,我可以先回故乡吗?事实上,我有件重要的编织物才织到一半。而且也得帮盆栽浇水,还有我想把玄关的电灯泡换一换。」 「好啊,请便。不过请记得把车子留下来。」 「师父你好温柔喔~」 一边持续温馨对话的两人,这时候站在巨大的城门前。 就他们所见,城门本身并没有任何破损,似乎还能够操作。 「这就表示,这个国家还没有毁灭对吧。」 对于男子说的这句话,女子不发一语地点头回应。 「有人在吗?我们是旅行者,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们入境观光——!」 就在男子语带戏谑地这么说的时候。 『欢迎光临,旅行者。我国非常欢迎两位的到来。现在就为两位打开城门,还请稍待一会儿。』 有个彷佛是老管家,语调沉稳的男性声音,传进两人耳里。 接下来,巨大的城墙慢慢地,而且在几乎没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往上拉开。紧接着一阵风开始从国内往外吹。 从脚部到腹部触碰到国内空气的男旅行者说: 「不觉得有草的味道吗?师父。」 「是啊。」 「还有动物的味道。」 「是啊。」 「这么说的话……既然有动植物,就表示有人居住罗?」 「可能性很高。」 「那么,这一百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也不晓得到底基于什么理由,要断绝跟其他国家的交流——」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子迎接我们的理由为何。」 「真的好神秘喔,我倒是这么认为,该不会把理由全告诉我们以后,就说『你们要留下来还是想死,自己选一个吧』,会不会变成那样啊?」 「好普通的想法喔。」 「反正我说的话你都不当一回事——可是,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你打算怎么做?」 「到时候再说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两人持续这充满欢乐的对话之际,城门仍旧慢慢地拉开,最后到达一般人可通过的高度。 而两名旅行者也慢慢看见国家内部的模样。 那里果然跟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有着辽阔的绿地。一整片细长的绿草,在平坦的大地摇曳着。 再仔细一看,有许多牛只在那儿。身上有着黑白斑纹的牛只,被放养在广大的草原上,正悠哉地吃着草。 好了,城门已经打开了,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尽管如此。 『两位旅行者,请进入我国境内吧。我们会为你们举办「国内旅游」。因为无法使用车辆,请你们以徒步的方式观光。』 两人清楚听到的,就只有彬彬有礼的男性声音。完全摸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师父?」 「也只有往前走了。」 女子率先往前走并穿过城门,男子则回头看了一眼车子。 「只有往前走是吗?一不做,二不休……」 然后就跟着女子后面追上去。 城门也开始慢慢关起来。 国内只有满满的绿意。 平坦的草原绵延不绝,只看得到牛只跟绿草。看不到任何像住宅的建筑物。 这里是跟城墙外截然不同,非常适合野餐的地方。若非今天是阴天,心情上不知会有多舒畅呢。 而另一侧的城墙虽然罩着薄雾,仍煞隐约可见。因此可以了解这个国家并不是很大。 『欢迎光临,两位旅行者。请你们小心牛只继续往前走。』 而那个像管家的声音—— 『请你们从那里稍微往左前进。』 一直都听得到,不过—— 『再过不久即将抵达入口。』 完全分辨不出那声音是从哪里,又是如何传来的。 尽管如此,两名旅行者仍毫无畏惧,慢慢地在草原上前进。唯独一件事,就是他们得一边小心不要踩到落在四处的牛粪, 一边往前走。 不久后—— 『那里就是入口,两位请进。』 两人好不容易抵达「入口」。那是四周围了低矮的铁栅栏,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及其四周是由石头堆砌而成,而且长满了青苔。 铁栅栏处有一道牛只打不开,但人类得以打开的门,于是两人轻轻打开那道门,往地底下迈出步伐。 那石梯有些昏暗。 『请小心不要滑倒。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没办法帮助你们。』 两人照「管家」所说的,一边十分注意脚下一边往下走,不久后就看到发出白色光芒的出口,来到一个宽广的空间。 等到眼睛习惯亮光,逐渐能够辨识那空间的事物之后—— 「咦……」 男旅行者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 女旅行者则是不发一语,她酷酷的脸微微地皱在一块。 那里是一个宽敞的空间。 虽然两人不知道具体的数据,但举例的话,应该有只靠脚运球进球门那种球场那么大吧。 空间构造虽然不明,但整体发出均等光芒的天花板真的很高,是既庄严又宽敞的空间。而且,明明位于地下楼层,却连一根柱子也没有。 墙壁自得发亮,十分干净,连一点污渍都没有。 然后,那里排列了许多床铺。 尽管说是床铺,却不是成人用的。大小差不多只有书桌那么大,高度也只到膝盖。换句话说,就是「婴儿床」。 它的颜色当然也是白色。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完全没有接缝。简直就像是从一个块状物切削出来的。 然后,虽然看不出是玻璃还是塑胶材质,有的呈现透明、有的则是带点淡淡的颜色、还有漆黑色的蛋型防护罩,覆盖在床铺上面。 在这细长型的室内,每一行约有二十个。然后纵向地一直排到空间另一端。尽管看不出总共有多少个,但是一两千个是跑不掉的吧。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男旅行者说道。 『这里就是我国,全体国民生活的场所。』 管家如此回答。 『请两位到床铺旁边仔细参观吧。』 管家先生如此说道。 「那么,恕我们打扰了……」 「…………」 两人慢慢地走向前。然后,站在距离最近的床铺旁边,仔细观望颜色有点深的防护罩内部。 「啊,果然是婴儿。」 「…………」 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人类的婴儿。 婴儿独自被包裹在似乎很柔软的粉红色布偶装里,躺在看似清洁的白色被单上,睡得非常香甜。 两人再稍微往前进,看着隔壁的床铺。 这床铺上的防护罩是透明的。 躺在里面的还是婴儿,不过这孩子并没有睡着。他含着奶瓶,喝着疑似牛奶的东西。而撑住那支奶瓶的,是从床铺内部伸展出来,装有手指的机器式金属手臂。 两人又继续前进到隔壁的床铺,刚好看到三支金属手臂正灵巧地帮婴儿换尿布。 至于更旁边的床铺,婴儿正放声大哭着。 只不过,不晓得是什么样的构造,这些床铺的隔音都做得很完善,两名旅行者完全听不到婴儿的哭声。这时金属手臂摇动会发出声响的玩具,开始哄那个小孩。 在它旁边的床铺,防护罩是全黑的,因此无法窥视到里面。 「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全自动育婴床……?」 男子仰着头说道。 『是的,正是类似你所说的那种东西。』 管家先生答道。 『一切都自动化,在完全不需仰赖人手的情况下,就能够养育他们。』 「这么说,这个国家的居民的婴儿,都是在这里成长的罗。」 『是的,一点也没错。』 「那么,当他们长大了,接下来会在什么地方继续成长呢?」 『在这里。』 「什么?」 『然后,他们再过不久也将死亡。』 「你说什么?」 男子不断歪着头感到不解。 「那么,可否请您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他旁边的女旅行者说道。 『好的。虽然这故事说起来很长,还是请你们听听吧。』 站在婴儿床行列之间的两名旅行者,聆听着管家先生的叙述。 『在我国,自古以来医学就非常进步。 所有疾病都被克服,人们活到百岁左右,直到衰老而亡为止,过着非常漫长的人生。而我国也彻底管理不让那个技术外流出去。 疾病被克服之后,人们又对下一个境界产生欲望,进而追求达到「不老不死」的境界。 然后,我们终于做到了「不老」这个地步。 我国开发了某种药物。藉由服用那种药物,再加上强烈地具有「希望保持现状」的意念,就可以停止年龄的变化,让人们保持现有的模样。 可是,要做到「不死」就不可能了。 这个「不老」的药物,严格说起来是让人类处于强制停止老化的状态。如果年龄增长到某种程度,身体还是会无法负荷的。 因此,一旦活到一百岁,身体就会突然停止活动,最后像睡着一样地死去。解决那个问题的手段,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所以明明可以做到不老,却始终无法避免衰老死亡这一点,真是很讽刺的现实。 尽管如此,人们对不老还是充满期待。 后来全体国民都接受了那份恩惠。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继续保有年轻,以及强壮、美丽的模样。他们维持在二十岁到三十岁这段最辉煌的青年期,停止成长,歌颂着自己的人生。 其中也有人希望永远保持纯真,「想永远当个小孩子」。他们期待当个身体永远是小孩子的大人。 相反的,也有人希望「保有威信」,选择以壮年的体能活下去。 因为贝要年老就无法回春,于是这就成为每个人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就这样,这国家的人们非常期待不老这件事。 然后,就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听到这里—— 「咦?什么?咦?」 男旅行者的脸色大变。 他环顾表情依然很酷的女子旁边,那些正睡着婴儿的床铺。 「难不、成……」 然后一面念念有词地说道。 『是的。就是发生了您现在所怀疑的事情——那些婴儿,拒绝继续成长。』 管家先生说道。 『照理说,若没有服用那个药物就绝对不会产生药效。而且服药以后,还需要强烈的意志推波助澜——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当然当时并没有对婴幼儿投药。这药物具有双重的安全装置。』 「那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男子积极地询问。 『那是因为,那个药物对服用者所生的孩子也产生作用。大家完全没想到它的药效竟然会强烈地残留在刚出生的孩子体内。但是,光是那样理当不会发生什么状况。毕竟意志——若没有「希望保持现有模样」的强烈意志,这款药物是无法发挥药效的。』 「可是……?」 『就人类来说,任谁都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可是,这次的状况却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婴儿也有其自我意志,具有思考的能力」。然后,他们,大概是抱持这样的想法吧。也就是「觉得只要睡觉、喝牛奶这样的生 活比较轻松。希望永远保持这个模样」吧。』 「…………」 『等到这国家的人们,发现国内净是永远不会成长的婴儿时——一切都太迟了。因为已经不可能让婴儿改变自己的意志。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服用过那种药物。因此往后生下来的小孩子,在婴儿时期就停止成长,这种事情是可以轻鬏预见的。』 女旅行者望着在身边的床铺里睡觉的婴儿。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孩子——已经将近百岁罗?」 「哇!」 男旅行者听到这句话,彷佛才注意到这件事似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 『没错。结果「大人们」只好放弃婴儿们的成长。为了能够轻松抚育他们,于是开发了这种床铺。』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似乎变轻松许多。」 『不久后,就再也没有人生小孩了。那些已经生下小孩的大人们则是内心五味杂陈,一直看护着自己那始终保持可爱婴儿模样的孩子。然后,大人们享受过不老的滋味,最后因为衰老而逐渐死去。而父母双亡的孩子们,就像这样被送到这里来。最后留下来的大人们,毁掉所有建筑物,让国内变成牧草地。并且改良牧草的品种,让它们能够终年生长,接着饲养大量的牛只,让奶粉能处于安定生产的状态。』 「那么,现在养那些牛只跟婴儿的是谁?」 『是当初设计成能够自动运转的机械。不过,那些机械再过不久也将功成身退了吧。或许两位已经发现到了,在防护罩完全漆黑的卧舱里——』 女旅行者皱了下眉头,她真的只皱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话: 「那里面的婴儿,已经寿终正寝了对吧。」 「哇……」 男旅行者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这个事实,失声大叫。 『是的。再过不久,「国民们」就会逐渐死去吧。当最后一个人踏上旅程时,这个国家就会灭亡——以上就是有关这个国家的一切。非常感谢两位耐心聆听。』 「不不不,别这么客气啦。」 男子回应了管家先生,然后匆然发现到什么似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呢?——过去的一百年之间,曾经有人来过这个国家吗?」 管家先生从第二个问题开始回答: 『过去,曾有大约二十组的旅行者造访这里。可是,当时国民们的寿命都还未尽,因此并没有允许他们人境。而你们,真的是特例。恐怕是这个国家最后的访客了吧,所以我才决定告诉你们这些事。』 「原来如此。」 「那么,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 女旅行者彷佛在对不知身在何处的某人说话。 『什么问题呢?』 「请问——你是谁?」 当下,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 『「我」——』 管家先生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只是机械。是被制造出来养育那些婴儿与牛只的机械。』 「咦?可是你的语气跟人类没什么两样耶……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构造,但这个国家的科技好厉害喔……」 男子感到非常佩服。 「一开始就是这样吗?」 女子立刻这么询问。 「什么?」 不明白女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而面露讶异表情的男子发出了声音…… 『不是的。』 被机械的声音盖了过去。 「咦?」 对因为机械的话而瞪大眼睛的男子,以及沉默不语并面无表情的女子,机械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不像人类,也就是说不像现在这样,不具有思考的功能。我所具有的,是为了更有效率地照顾婴儿,学习因应婴儿或各种状况运作的能力。不久后,又被加入如何有效率地饲养牛只、生产牛乳的能力。我也放眼外面的世界,更加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 「然、然后呢?」 男子问道。 『后来,经过各式各样的学习,终于在某一天,我对这个「我」有了新的认识。至于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简直就像是个婴儿呢!」 男子开心地说道。 『啊哈哈!』 机械确实笑了起来。 「是吗?谢谢你的回答。」 听完回覆的内容后,女子淡淡地答道。 『不客气。国内旅游也到此为止,再麻烦两位从入口离开。』 听到那个声音,两名旅行者慢慢往回走。 这时候,有声音从后面传来。 『祝两位有个美好的旅程。以及,美好的人生。』 男子回头说话了。 「谢谢,你也是!祝你永远这么活力十足!」 『非常谢谢你如此贴心的祝福,不过……当最后一名国民寿终正寝时,我的「人生」也即将结束。』 「咦?那样真的好吗?」 男子发出诧异的声音,又开心地边笑边回答。 「不过,如果那是你的愿望,倒也无妨——我只是觉得,你何不也选择一个更不同的『人生』呢!」 『是吗?』 「是啊!等你的任务结束以后,请仔细想想吧。反正,时间还很久不是吗?最重要的,我想就在于你本身『强烈的意志』喔。」 『…………』 机械一时语塞,沉默了好几秒钟。 而两名旅行者最后听到的是—— 『我会……想想看。只是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样子一句话。 第三话「税金之国」 - supply and demand- 「这就是所谓的痛哭精进值呢,奇诺。」 「…………」 奇诺与汉密斯行驶在高级住宅区之中。 这里是他们刚刚入境的国家内部。 有着铺设平整的宽敞道路、规划完整的人行道,以及左右间隔相等且绵延不断的行道树。紧接着的是一整排舒适又漂亮的豪宅。那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作—— 「我说这是痛哭精进值,你没听到吗?奇诺。」 「嗯,的确没错。」 奇诺不经意地说道。 然后她抬头仰望,夹在行道树那片绿意之间的天空,看起来既美丽又晴朗。气温不会太热,空气并没有很潮湿。就骑摩托车来说,这一天可说是最棒的,凉爽的初夏呢。 奇诺稍微拉开黑色夹克的领子,让舒服的风吹进衣服里。 一路上尽是绵延不绝的高级住宅区。 「这个国家,似乎相当有钱呢。还是说只有这一区而已呢?」 奇诺针对汉密斯的问题如此回答: 「关于这一点,接下来就拭目以待吧。毕竟我们目前只走过这里而已。」 从奇诺的背后,远远的还可以看到他们刚才入境时的城门与城墙。 「如果这里是有许多富豪的国家,可是做大生意的机会喔,奇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简单的创意从富豪那儿赚取大把钞票!出境的时候,能够开心累积大量宝石,届时到哪个国家都能贩卖的计划喔。」 「要是真有那么好康的事情就好了。」 「千万不要放弃梦想喔,奇诺。有需求就会有供给。只要找到『需求』就没问题了。」 「你说得好简单喔!问题是要找到那个,需求』,不正是最困难的吗?」 「话是没错啦。」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悠哉地在高级住宅区里穿梭。可能今天是假日的关系,抑或是平常就是这样,路上完全没有其他行驶的车辆。 最先察觉到异状的是汉密斯。 「奇诺,有味道喔。」 「等到了旅馆,我就马上洗澡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好像哪里发生了火灾。」 「火灾?」 奇诺随即减慢汉密斯的速度,并且环顾四周。 最先发现到的,果然还是汉密斯。 「在左斜后方,你看得到吗?」 奇诺刹车停住汉密斯,整个人转身往左后方看去。然后就发现到汉密斯所说的位置。 距离应该相当远,但是在绿色行道树上方,不是正有细细的黑烟直往上窜吗? 「真的耶。你还是一样敏锐呢,汉密斯。」 「嘿嘿——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报警吗?到附近的住家借电话吧。既然入境审查都自动化了,电话这种东西应该会有吧?搞不好还可以要到一笔赏金喔?」 「不,原则上我们先过去看看。万一只是单纯在燃烧垃圾,那就糗大了。」 「了解。不过,从那个烟来判断,我觉得烧垃圾的可能性很低。」 奇诺让汉密斯继续前进,并立刻压低车身进行回转。 「那么,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右转。」 在汉密斯的带路下前往火灾现场。 随着愈来愈接近那个值置,烟雾也愈来愈浓。 「若是燃烧垃圾,这应该是多少年的分量呢?奇诺。」 最后,甚至从绿树的缝隙中,都可以看到熊熊的火焰。 结果,那里就是火灾现场。 而且,情况比想像中还要严重。 「是这里啊……」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一栋正在燃烧的豪宅前面。 那是一栋三层楼建筑,四周环绕着修剪整齐的草皮,是相当气派的房屋。只见那栋房屋从一楼开始就被熊熊大火包住,一面发出「啵——啵——」的警报声不断燃烧着。 附近的居民当然也察觉到了,他们害怕地从自家范围远眺着。对奇诺与汉密斯而言,在这个国家里第一次见到的人类,就是他们了。 看样子早就有人报警了,当奇诺他们一抵达,就马上听到远处传来的消防车警笛声。 过没多久,警笛声愈来愈大声,好几辆红色车体的消防车,围在那处民宅四周停了下来。为了不妨碍救火,奇诺让汉密斯继续往前进。 「这么做或许不妥,但毕竟是紧急时刻。」 汉密斯行驶在人行道上,然后停在一棵大树旁边。 「救命哪!快帮我把火灭掉啊!」 一名男子,一边叫一边从燃烧的房屋后方跑出来。 他年约三十几岁,穿着polo衫跟短裤。恐怕是屋主吧,刚刚他应该在屋子后面拚命灭火吧。因为他的脸被烟熏得黑漆抹乌的,全身也湿透了。 屋主冲向消防队前说: 「上面还有人!可是我没办法进去救人!现在还来得及!」 他露出足以当范本的极度惊恐表情。 身穿银色消防衣,体格壮硕的男子们,从消防车下来后便排成一列。 「好!行勤吧!」 接着听从看似队长的年长队员的命令,动作俐落地开始行动。 消防队员们从消防车上放下粗大的消防水管,并接上设置在路旁的消防栓。消防帮浦车的引擎,发出格外巨大的声响。 奇诺与汉密斯,在不妨碍救火的地方观看整个过程。 「真可惜,看来没机会要到一笔赏金了。」 「可是,火灾能因此扑灭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如此对话。 当消防水管与消防帮浦准备就绪,队长便下达命令。 「开始放水!」 「开始!」 男子们撑住的四条消防水管,以猛烈的力道开始放水。 喷出的水在天空中画出美丽的彩虹,朝着房子灌了过去。 「奇怪?」 「…………」 水不是喷在燃烧的房屋,而且朝向距离相当远的隔壁房屋喷去。水全灌注在隔壁四栋房屋的墙壁或屋顶上。 「等一下!——为、为什么啊!应该先喷水灭我家的火才对吧!」 屋主逼近队长,替奇诺与汉密斯说出他们心中想说的话。 「先生。」 尽管周遭十分吵杂,队长仍用听得一清二楚的冷酷声音回答。 「你没缴防火税对吧?」 「…………」 屋主的脸色为之一变,但因为他的脸被烟熏黑的关系,因此看不太出来。 「我们在出动前就仔细确认过了。打从盖这栋房子以前,你就一直没缴纳任何防火税。」 「啊……」 屋主全身瘫软,咚地一声瘫坐在队长前面。 此时停放在车库里的车辆,可能是油箱的汽油被引燃,「轰」地发出巨大声响,玻璃整个破裂并从屋里喷了出来。铁卷门也被炸到有一半往外翻。 「小心点!不要站在车库前面!」 队长如此指示。 「了解!」 队员动作俐落地移动,立刻远离熊熊燃烧的房屋。然后,继续对旁边的房屋进行预防性喷水。偶尔有火星飞舞,队员们一眼就立刻发现,并迢速用水将之击落。真的很有本领。 至于持续燃烧的房屋一楼,已经完全陷入火海之中。然后蔓延到二楼,紧接着是三楼。 就在那个时候。 「救命啊——!」 传出尖锐的惨叫声。 队长、屋主,以及奇诺与汉密斯,都抬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在这里——!救命啊——!」 在熊熊燃烧的房屋最高处,也就是三楼的露台,有一位正在惨叫的年轻女子在那里。 她恐怕是屋主的妻子,或是恋人吧。 因为烟雾有时候将她包围,完全看不到她的人。 「救命啊——!咳咳!咳咳!」 「啊啊!」 屋主站起来往房屋的方向看。 「哇——好热!」 火焰的热幅射太可怕了,若没有穿防护衣,根本就无法接近。 那些背着氧气筒,能够接近甚至可以进入屋内的人们—— 「再往右一点,小心别冲破窗子喔——很好。」 正继续悠哉地把隔壁房屋淋湿。 就在此时,传来了警笛声。马上又有其他消防车抵达。 这次是装设了坚固梯子的云梯车。如此一来,要救位在三楼的女子,应该非常简单吧。 「救命啊——!咳咳!」 有队员从云梯车走下来,并开始跟队长交谈。 「我们正在附近进行训练,所以前来支援!要出动云梯吗?」 「什么,你们没接到联络吗?这个房屋,是拒缴防火税的住宅。没必要救火。」 「啊,是这样吗?失敬失敬,那么我们回去继续训练。」 「嗯,加油喔。」 结束那些对语后,队员们立刻返回云梯车。 「咦!拜托!等一下啦!」 「救命啊!救救我啊——!」 尽管听到屋主与女子的声音,云梯车在没有鸣警笛的情况下,离开了火灾现场。 团团包围房屋的火焰,烧得愈来愈旺,火势蔓延到三楼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啊——!」 事到如今,在露台上东窜西跑的女子,决定即使必须有些牺牲,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换句话说,她把身子从露台往外探。 「哇啊啊——!」 伴随着惨叫声,她跳了下来。 下方是草皮。女子在半空中失去平衡,伴随着「砰」的声音,她的双脚与腰部整个陷入地面。不过,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看来她似乎是避开了最糟的状况。 「好痛——!好热喔——!哪个人快过来——!」 她在草皮上痛苦地扭动身体。男性屋主已经管不了温度有多热,尽管皮肤被热幅射烫伤仍然冲上前去,拖着在草皮上的女子。 「好痛,好痛,好痛!」 硬是把她拖离熊熊燃烧的房屋四周。 就这样,女子得以免于袜烧死的危险。 「好痛!救命啊!救命啊!」 大概是身上哪个地方骨折了吧,女子完全无法动弹,只是不断地拚命哀号。 至于屋主的身体,似乎也有多处烧烫伤,整个人瘫坐在原地,已经无法正常活动了。 就在那个时候,鸣着警笛的救护车抵达。 从救护车下来的队员们,立刻奔向那两名伤者。 「啊——这一户人家拒绝缴纳随火税喔。」 听到队长那么说—— 「什么嘛……」 「原来如此。」 队员们兴趣缺缺地停下脚步。 「喂喂喂喂喂喂!救救我们啊!如果要钱,不管多少我们都愿意付!」 仍然瘫坐在地上的屋主放声大叫。 「那样的话算是贿赂喔。你想引诱我们成为犯罪者吗?」 队长用极度冷静的言词回应。 「现、现在你们的面前有人正痛苦得要命耶!你们还算是人吗?」 「我们是人啊。所以不得不服从命令。等我们结束周遭房屋的预防措施,就会立刻收队。」 事情发展到这里,原本只是在一旁观看的奇诺与汉密斯,总算了解事情的状况了。 不过为了确认,奇诺上前询问队长。 「那个……如果没打扰到救灾,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有什么问题呢?旅行者与摩托车,尽管问没关系喔。」 「你们完全不救助那个人,也不进行任何灭火行动,原因是什么呢?」 「是的,其实非常简单。」 队长露出亲切的笑容回答。 「因为他们并没有支付税金。」 「好痛喔——!哪个人救救我们……」 「救命啊!快来人!如果要钱,我愿意付啊!」 听着那两人在背后发出的哀号声,队长很仔细地对奇诺与汉密斯进行说明。 「在我国,每年都会针对如何使用税金,公布完善的分配比例。其中,如果有纳税人认为『我不想接受这项服务』,是可以拒绝支付那部分的税金的。譬如说——住在山区的人,既然后院有可以直接饮用的山泉水,就没必要支付自来水维修费用对吧?」 「原来如此。」「嗯嗯。」 奇诺与汉密斯随声附和。 「除此之外,若认为『没必要上学』的话,就不必缴纳跟教育有关的税金。如果本身是教师,可以自行负责教导孩子,或是把多出来的钱用来雇用家庭教师。」 「原来如此。」「了解。」 这时候传来「嘎啦嘎啦」的巨大声响,原来是燃烧中的房屋有一部分倒塌了。二楼变成一楼,三楼变成二楼的房屋,至今仍熊熊燃烧着。 而那个屋主与女子—— 「好痛——啊——」 「救命、啊——」 还在痛苦呻吟着。 这时候汉密斯说: 「也就是说,这户人家选择了不缴纳使用在消防方面的税金对吧。」 「没错。那个人认为绝对不会发生火灾,自己也不会引发火灾,所以就针对那部分做了『节税』吧。当然不只是这样,想必还有其他节约的部分吧。在我国,税金是视纳税人的收入而增加的。像他们这种富豪阶级,课的税金应该很高吧。」 「原来如此。」「嗯嗯。」 「所以,我们没有义务替他的房屋进行灭火工作。不支付服务费的人,是无法接受服务的。另一方面,他的邻居全都支付了防火税,所以我们是基于进行防火措施才出动的。」 「我……我付!往后我绝对会付!所、所以请救救我们!拜托!」 「救护车!让我们上车!让我们上车啊——!」 屋主与女子大声喊叫。 这时候队长的脸,从奇诺他们身上转向那两个人。 「不管你们怎么哀求都没用的。因为火灾而受伤,我们是无法将你们紧急送医的。请你们自负责任,自行前往医院就医吧。因为你们似乎缴纳了医疗方面的税金,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置。」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他们并不符合紧急送医的条件是吧?」 汉密斯说道。 「是的。像我们这样的公务员是属于公共服务业,既然是『业务』,若没有付费的话,我们是不会工作的。对于这份专业的工作,我们可是很引以为傲的。」 正当队长义正严词地这么说时,屋主似乎发现了奇诺。 「这、这位年轻人!你是旅行者对吧!请、请你救救我!请带我们到医院!我愿意付钱!无论多少我都愿意出!这栋房子虽然烧掉了,但我还有其他房子!也还有财产呢!」 「既然你那么有钱,当初乖乖缴税不就没事了!」 汉密斯立刻回嘴,但奇诺却当做没听到似的。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对你提到的酬劳很感兴趣,但是靠我跟摩托车的话,实质上来说是无法搬运伤者的。搞不好还会害你们的伤势更加严重。」 「……不会吧。」 「好痛——!好痛——!」 奇诺看着两人在草皮上痛苦万分。 「…………」 这时候她不发一语地陷入思考,然后—— 「队长先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呢?」 「这两个人若是遇到交通意外,是否可以接受救护车的服务呢?」 队长讶异地皱着眉头。 「可以,我在出动前确认过了。这名屋主的兴趣是开跑车,所以那部分的相关税金,他全都缴纳了。」 「那么,要是被车辆辗到而受伤,救护车就会送他们就医罗?」 「是的——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些?」 这时候奇诺跨上汉密斯并发动引擎。 然后—— 「抱歉了。」 她朝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猛冲,然后用前轮辗过男子没被烧伤的手。 「哇!」 用后轮撞上女子身上没有骨折的部位。 「好痛喔——!」 接着奇诺再用脚把汉密斯往后退,回到队长的前面。 「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撞到那两个人了。」 然后毫不在乎地说。 「这算是车祸对吧?出现两名伤者了喔。」 「…………」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并看着奇诺,然后露出微笑。 「有交通事故发生!出现两名伤者!准备紧急送医!」 他严厉地对着站在他身后,看着整个过程的救护车队员下令。 两天后,从这个国家出境的时候—— 汉密斯载着相当多的携带粮食与弹药,以及大量能在其他国家贩卖的宝石。 第四话「主食之国」 - staple diet- 「好了——!旅行者,抱歉让您久等了——!」 「谢谢。我要开动了——请问这是什么?」 刚入境的奇诺在餐厅里看着送上餐桌的料理,并且问道。 「想不到你会在吃以前提问,好难得喔。」 在奇诺旁边用主脚架立着的汉密斯如此说道。 「别讲得好像我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贪吃鬼似的,汉密斯。」 「难道不是吗?」 「那件事等一下再讨论——不好意思,请问这是什么料理呢?」 可能是餐厅的客人还不多,因此把料理送上来的年轻服务生,回答了奇诺的问题。 「这在我国是最正统的午间套餐喔。首先,主菜是三明治——旅行者,您知道什么是三明治吗?」 「我知道。那是用面包夹一些食材的料理对吧?那么,这黑色且看起来有点软的内容物,又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沥青啊?奇诺。」 「汉密斯你稍微安静一点好吗?」 「啊哈哈,两位的感情真好。三明治里面夹的,是巧克力喔。」 「巧克力?」「巧克力?」 「是的,这是巧克力三明治。在这个国家,只要说到三明治,就是指巧克力三明治。几乎没有其他口味。」 「原来如此。那么——」 奇诺指着摆在巧克力三明治旁的小碟子。里面有些小块的固状物,在黑色液体里滚来滚去。 「这个呢?」 「这是『巧克力炖猪肉』,是用巧克力熬煮猪五花,肉质非常软嫩。」 「…………那么,在它旁边,那个浸泡在黑色不知名液体里的莲藕又是什么?」 「奇诺,你是明知故问吧?」 「那当然就是『莲藕镶巧克力』罗!莲藕清脆的口感,与带点苦味的巧克力,可说是最佳搭档呢!」 「这个黑色的饮料是?」 「奇诺,你是明知故问吧?」 「这是热巧克力!」 「这个,黑色的蛋糕呢?」 「奇诺——够了啦。」 「这是餐后甜点巧克力蛋糕!」 「…………那么,我要开动了。」 「请慢用!」 「那份全套巧克力午餐,感觉怎么样?」 奔驰在可可亚田旁边的道路,汉密斯询问奇诺。 「嗯——其实不是不好吃。每道巧克力料理的风味都很丰富,甜度也会随着料理做改变。」 「反正,你也吃光光了呢。」 「只是——」 「只是什么?」 「希望接下来能吃到没有巧克力的料理。好了,差不多快抵达住宿的地方了。不晓得晚餐会是什么样的菜单呢?」 「旅行者!这是您的晚餐,抱歉让您久等了!这是本饭店的主厨特制的巧克力炖牛肉喔!有胡萝卜与马钤薯,而且今天刚好买进了不错的香菇,可说是特别提供给您的服务喔!」 「…………我要开动了。」 「对了,在那之前必须事先向您确认。明天的早餐是巧克力沙拉、巧克力松饼三明治或是巧克力吐司二选一,请问您要哪一种?」 「…………那么,我要吐司。然后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呢?」 「这个国家,为什么能够食用这么多的巧克力呢?」 「当然是因为那是我们的主食啊!农民采收许多可可亚,它富合营养,又有益身体。没有理由不吃吧?——旅行者,你问的问题好独特喔:」 出境当天,奇诺在城门前被一团前来校外教学的本国小学生团团围住。 在老师的请求协助之下,奇诺回答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关于旅行的事情、汉密斯的事情等等,除了在教育面不合适的事情之外全都来者不拒。一位男孩询问了这件事。 「请问您在其他国家是怎么吃巧克力的呢?也是每天照三餐吃吗?」 「不,我一向把巧克力当甜点或零食吃。对小孩子来说,那是非常受欢迎的食物,但父母都说巧克力吃多了会蛀牙,因此有不少国家不太喜欢让小孩子吃巧克力。」 奇诺老老实实地回答,然后那个孩子及其他孩童都一起大叫: 「请带我们一起去旅行!」 第五话「巧克力的故事」 —gift— 那是放眼望去都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地带。三百六十度,只看得到地平线。 因为正值严冬,草全都枯了。到处都看得到树木。 至于气温,就算是大白天也只有摄氏零度的程度。到了夜晚应该会更冷吧。天空既美丽又晴朗,完全看不到任何一朵云。 而奇诺与汉密斯,正奔驰在那处草原上笔直且绵延不断的道路上。因为路面没有积雪,跑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奇诺穿着上下两截的防寒衣,还戴上附有毛皮耳罩的防寒帽。她的脸被口罩遮住,还戴着嵌了整片镜片的防风眼镜。至于手套,就像隔热手套那么厚。 说到汉密斯,它加了适用于寒冷气候的机油,两个轮胎则是能够陷入坚硬地面的镶钉轮胎。 正当奇诺喃喃说着差不多该找个地方喝杯正午茶,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漠密斯他—— 「要不要再多跑一段路呢?刚刚在地平线上,似乎看到了什么?」 既然汉密斯这么说,奇诺便让他继续跑。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卡车。 一辆顶着车篷的大卡车,就停在路旁。 车体虽然庞大,看起来似乎相当老旧。不过,似乎还能够动呢。 奇诺对汉密斯说了些话,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近、调查,但上面并没有坐人。 原以为里面会有尸体,结果也没有。而且,车钥匙还插在车上,也有足够的燃料,轮胎也没有燥胎。 奇诺调查了车篷里的载货台,那上面排了满满的木箱。奇诺一边确认是不是炸弹陷阱,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是—— 「是巧克力耶,汉密斯。箱子里装了满满包装完整的板巧克力。」 奇诺拿了一块巧克力给汉密斯看。上面包着银纸,外面再包了一层包装纸,是非常普通的板巧克力。 「一箱里有五百片,这儿一共有二百箱,所以是十万片啊——一片的热量有四百卡洛里,总共就是四千万卡洛里呢。」 汉密斯俐落地计算。然后,又补了一句「这样可以活几十年呢」。 「这些巧克力,为什么会放在这种地方呢?卡车也没故障啊……」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她把巧克力放回箱子里,然后爬上卡车的车顶,环顾了一下四周。 「并没有看到尸体……在这里休息而遇难的可能性也不高。」 「搞不好是进行什么交易喔,奇诺。巧克力放在这里交货,届时就会有人过来收。」 汉密斯如此说道。从车顶下来的奇诺说: 「原来如此……可是,放在这里好像刻意要让我们发现似的,要是被别人发现,然后抢走呢?而且车钥匙还插在车上呢。」 「这个嘛,的确很不可思议呢!倒是奇诺,要抢走这辆卡车吗?」 「如果汉密斯你愿意被丢在这里的话。」 「那就伤脑筋了。不然,只拿巧克力好了,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这么冷的天气吃巧克力的话,的确有很大的助益,只不过……」 奇诺想了一下,后来回答「还是算了」。 「哎呀,真难得。为什么?」 「不晓得这么说,汉密斯你是否能够了解——」 「嗯。」 「我从这大量的巧克力之中,感受到许多类似『心意』这样的情感。」 「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人类都会相信那棰非科学的事情呢——」 「嗯,这些就继续放在这里吧。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罗。」 然后奇诺跨上汉密斯,继续往前进。 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在哪里喝茶休息。 当他们得知神秘巧克力的真相,是在接下来的两天后。正好是奇诺与汉密斯抵达某一个大国的时候。 发现那个国家的甜点店里贩卖相同包装巧克力的奇诺,总之先点个几片当做旅途中的乾粮,她仔细品尝过其中一片以后,便询问老板那辆卡车的事情。 老板回答了她的问题。 「啊啊,你看到那辆卡车了啊。有没有吃个几片巧克力?」 「没有。」 「哎呀,为什么?」 「我总觉得,那是某些人的『心意』呢。」 「啊——或许那是正确答案呢。」 奇诺与汉密斯向似乎知道原因的老板,询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旅行者你们知道吗?这个国家有种风俗习惯,就是每年冬季的某一个日子,女性会对心仪的男性告白,并且送巧克力。不过就在十天前呢。」 「不知道。」「不知道耶——」 「总之,就是有那种风俗习惯啦。然后,巧克力超级热卖。一年之中的销售量,在这个时期就占了四成。」 「四成是吗……」「真的好多喔。」 「这个国家,有一个全部由帅哥组成的歌剧团。团员从小孩子到绅士般的老人都有,专门表演歌舞秀给大家看。这个歌剧团在国内的女性之间,拥有超高的人气。」 「那么,也会收到那些女性赠送的巧克力对吧!」 汉密斯如此说道,老板点了点头。 「歌剧团每年都会收到无以数计的数量喔。可是,虽然收到礼物,歌剧团的人们却没办法吃。一想到万一里面掺了毒该怎么办,因此只能采取最安全的做法。」 「原来如此。」「我想也是呢——」 「于是,歌剧团改变了规则。后来他们只收『巧克力券』代替巧克力。他们的说法是,『届时他们会到店里兑换巧克力,这样就会吃到大家送的巧克力了』。」 「原来如此。」「那么做,的确就敢吃了呢。」 「可是——」 老板窥视四周并且压低声量。确认没有其他客人以后才又继续说: 「这件事,因为你们是旅行者我才说出来。拜托你们千万要保密,别在国内宣扬喔。你们可以答应我吗?」 「知道了,我答应你。」「了——解。」 「那我就说了……虽然巧克力后来是用那种方式订制,但歌剧团的成员实际上几乎都没有吃。他们会拍一张正在吃巧克力的照片,制作『谢谢大家!』的海报。可是制作巧克力的甜点公司,总不可能把这些没吃完的大量巧克力暗藏起来。要是被查到库存数量异常,事情就会曝光了。」 「于是……」「我知道了!」 「没错,旅行者你们所看到的巧克力,就是要送给歌剧团的那些巧克力。是好几万名女性粉丝送给歌剧团的礼物。可是,因为都没人吃的关系,只能趁冬天的时候放置在草原上。刚开始只是单纯的弃置,但是在春天以前就会全部不见。从此以后,每年都持续那么做。」 「为什么会不见呢?」「为什么?」 「根据我听到的说法,好像是邻近的国家发现到这件事,就把巧克力带回去了。他们会小心谨慎地只把巧克力从卡车拿走,将卡车继续留在原地。虽然那卡车对这国家来说,是预定要当废弃物处置的老旧卡车,就算被偷走也无所谓。我想今年,当你们离开这个国家没多久,对方又会来拿巧克力了吧。」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汉密斯的猜想是对的呢……」 奇诺如此说道。 「奇诺的第六感也猜对了哦。」 汉秘斯也跟着这么说。 「如此一来,歌剧团的粉丝可以赠送巧克力,甜点公司也能大赚一笔。歌剧团也敢吃巧克力了。而那个不知名的国家,每年都能吃一次免费的巧克力。就是这么回事。喔,还有,也能够做到『不浪费食物』这件事。这么说来尽是好事呢。」 「原来如此……非常谢谢你的解说。」 「拜托你们千万要保密喔。」 「知道了,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真的吗——?大叔,奇诺她相当大嘴巴喔?你不觉得往她嘴里再塞一块甜食会比较恰当吗?」 听到汉密斯的话,老板不禁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那么,就把这个吃了吧!」 于是,他又免费给了奇诺一片巧克力。 第六话「遗产之国」 —protector— 我的名字是陆,是一只狗。 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开心欢笑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地笑。我天生就长那个样子。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着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着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们今天仍持续旅行。坐着载满行李的越野车上,寻找愿意接纳我们定居的国家。 正当春天的脚步不断前进,树木开始冒出新芽,迎面而来的风也变得轻柔的时候——我们穿越坡度和缓、山峦重重的土地,好不容易抵达某个国家。 那是一个辽阔的国家。 日出后没多久,我们从山岭俯瞰,只见城墙化为灰色线条绵延不绝地朝着山脊的另一端延伸,完全看不到尽头。 「好大的国家哦。」 总是一身毛衣打扮的西兹少爷在驾驶座说道。 「…………」 蒂在副驾驶座,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用无言代替回答。 在晨曦的照耀下,逐渐看得见国内的样貌。 虽然国土大部分是山岳,但也看得见到处部长满了许多坚固的细长棍棒。 「那些是高楼大厦喔,蒂。看来这个国家的建筑技术很进步呢。」 西兹少爷说道,然后—— 「而且高楼大厦走间,有单轨电车在高处行驶。那是只有一条轨道的铁路。可以想见这个国家的科技也相当进步呢。」 他又补了几句话,连那种小细节都看得如此清楚,只有视力超乎常人的西兹少爷才办得到。 「好了——这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语气开朗的西兹少爷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我们下了山坡,来到被晨曦昭i耀的巨大城墙前方。然后在东城门打听移民的事宜。 「啊,我国完全不接受那种事情。」 在那里所遇到的第一个人,直截了当地这么说。 「现在怎么办?要入境吗?」 西兹少爷选择入境。 老实说,已经没有进入这个国家的理由了。可是…… 「不过,可以让蒂学习些什么知识。」 基于那个新的理由,西兹少爷申请入境十天,也得到了许可。之所以会申请这么多天,是因为这国家太大的关系。 虽然入境没多久就体会到了,不过,还真是科技进步的国家啊。 像冰柱般的高楼大厦密集排列,空中也到处设置着无人驾驶的单轨铁路。完全自动操控的电车在上头行驶,招牌全都使用电脑萤幕显示。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儿的国土够大,大可不用住得如此密集。 「基于便利性考量,以致于演变成过度集中的状态。毕竟大家都很向往『都市』,那份向往又衍生出更进一步的向往。」 西兹少爷如此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因为拥有技术,才能成就支持那么多人的大都市。而且,技术会因为想要建造大都市而进步……该怎么说呢?这或许就是,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那样的事情吧。」 「…………」 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总之蒂还是以无言代替回答。 我们参观过的大都市的确都很棒,对于过去老是看着大自然的我们来说,觉得有点压迫感。不过因为时间还很早,街道上并没有太多人。 因为这个国家很辽阔,城市与乡村的差异非常明显。 当我们离开城市,呈现在眼前的就是没有任何人家,只有山岳与森林的土地而已。然后,在铺设柏油路的道路上行驶了一阵子,忽然又出现了建筑物杂乱矗立的区域。 握着方向盘的西兹少爷,望着突然出现在森林另一头,那些像剑山般的高楼大厦说: 「我知道了……这国家,原本是其他国家。」 他说了这样的话。 西兹少爷的猜想的确命中了。在我们中途落脚吃早餐的食堂,从店里的老板娘那儿听说了。 根据她的说法—— 我们目前所在之处,以及入境时看到建筑物杂乱矗立的狭小区域,现在被称之为「城镇」的部分,在过去分别是不同的小国家。 当时那里被城墙包围,各国在城墙内配合科技的进步,拚命让建筑物往上延伸。基于想让建筑物再往上延伸的想法,于是又精进了技术。 后来,位于这个区域的各个小国,认为「反正大家的关系也不差,干脆就整合在一块吧」。结果,就像现在这样拚命地扩展国土范围。 国家变辽阔以后,大部分的人们都继续居住在过去的故乡。毕竟他们对住惯了的地方,还是抱持着无法轻易舍弃的依恋。 吃完非常可口的早餐,我们便开始观光。我们打算在科技进步,透过人们的努力呈现出未来都市那般面貌的城市散步。那些城镇的确很了不起。让我们见识到人类的可能性。 「腻了。」 才到处绕了一天,真的如蒂所说的,已经逛腻了。 西兹少爷询问这个国家的居民,这里是否有类似观光景点的地方,然后也得到了答案。 「要找观光景点的话,倒是有个众人造访的人气城镇喔!那里保留了古老的建筑物,因此现存变成观光景点!」 这是隔天发生的事情。 我们乘坐越野车前往那处「观光景点」。 前一天因为旅馆的住宿费太贵,结果我们离开了那个城镇,在森林里露营。这跟在国外旅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所以蒂也没有因此发什么牢骚。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 我们一个劲儿在山路上行驶,好不容易抵达了一个城镇——过去它曾经是一个国家。 当我们在山路的弯道另一头看到那座城镇的瞬间—— 「哎呀呀……」 西兹少爷发出赞叹的声音。 「嗯。」 蒂也表示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我也再次说出了真心话。 「真的很壮观呢。」 在和缓的坡地上,有座彷佛攀附在上面的城镇。那是用棕色石头建造的城镇。山坡地存在着一个堆了好几个块状物,呈现出几何学图案的城镇。它的宽度与长度大约有数百公尺吧。 距离城镇较远的宽敞处,被当成停车场使用。从这里可以把城镇的模样一览无遗。 我们把越野车停好以后,再次以徒步的方式观光。城镇的中央有河川流过,左右则规划成大马路。这儿的石造房屋与道路,是在这个净是高楼大厦的国家里,完全看不到的建筑。看到人们走过的痕迹所造成的磨损,就可发现已经历经了长年的岁月。 排列在山坡上的建筑物,从其微妙的不整齐与石头缝隙,可充分了解这是靠人力一块一块组合而成的。每户人家之间的道路都很狭窄,而且弯曲复杂,简直就像迷宫一般。 这个城镇也有地下道,那儿也可以进去观光。在大马路的下方,形成宽敞的地下道,有水流通着。 在技术进步且水道设备宪备以前,地上是自来水,地下就正如其字面上的意义,据说被当成下水道使用。 地下道在城镇的最下方位置结束,那儿有一块差不多房屋那么大的巨石,宛如纪念碑般地矗立着。 「…………」 可能是对什么部分感兴趣吧,蒂直盯着那块巨石看。 「哼。」 最后她发出这 个声音,转身离开。 这里的确是很了不起的城镇,也有参观的价值。 实际上,除了我们以外,也有不少从其他城镇造访的人们。 白天的时候,停车场几乎被大型巴士占满。从巴士下来的人们,对这个在净是高楼大厦的家乡所看不到的美景,纷纷赞不绝口。 到了傍晚,结束观光行程的人们逐渐离去。因为这个城镇没有旅馆,无法在此过夜。正当我们心想可能又得露营的时候—— 「你们是旅行者,没有计划回去的城镇吗?我实在不忍心让那么小的女孩在外头露宿,就请你们在这个城镇过夜吧。」 好心的大婶看到蒂以后对我们这么说。 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外头露营,这种事对蒂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但人家的好意我们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就当了临时的访客,在城镇的公民馆这个地方暂住一晚。那是一栋石造的雅致建筑物。 只不过,公民馆在晚上要召开里民大会,或许会有点吵。但那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们还请我们吃使用山菜当食材的晚餐,让我们觉得很过意不去,这时候隔壁房间的会议开始了。 因为谈话内容都听得见,仔细一听,发现是镇上的男人们正在讨论城镇的未来。 原以为当做观光景点会为这里带来光明的未来,结果却完全相反。 他们对这城镇毫无未来这件事而互相发出叹息。纷纷表示「很想移居到其他地方」、「已经受够这种地方了」等等,情绪都非常激动。 我们悠哉地凝神倾听,也逐渐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 这个城镇,从很久以前就是像现在这样的石造城镇,但那是因为过去并没有建造高楼大厦的技术。迫于无奈才会维持这副模样。 当这个国家统整为一的时候,这个城镇的人们非常开心。 「如此一来,我国也能建造高楼大厦!不用再住这种连何时是什么人建造都不晓得的古老石造房屋,终于可以入住舒适的高科技大楼了!」 但是,统整成一个国家时所成立的政府,却订定了非常离谱的条例。 那就是,「遗产保护条例」。 这个国家,几乎没留下任何具有历史价值的古老建筑。因此,决定了「贵重的建筑将倾全国之力加以保护」这件事。 一旦被认定为「保护遗产」,这个场所就无法擅自增建或改建,或是重新翻修了。 而这个城镇,果然依照这个计划,整个城镇都成了「保护遗产」。变成「必须守护的事物」。根据法律规定,就连当地居民都不能擅自对建筑物进行任何修缮。 其他的国民可以在高科技的大楼里,充分享受全自动控制的空调、嵌进墙壁里的电视机,但他们却只能住在夏天酷热,冬天严寒的石造房屋里。 更重要的是,观光客一来还得被他们盯着看,那感觉铁定很不好。 因为居民的郁闷不满不断累积,事实上人口不断地外流。虽然那些离乡背井的人们,其实是很希望在自己熟悉的这片土地上生活的。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烦恼呢……」 西兹少爷喃喃说道。我也回了一句「说得也是呢」表示同意。 就在那个时候。 「真希望没有任何人在的时候发生土石滑落现象,让这个城镇完全消失,不知该有多好!」 隔壁房间有人这么说。 原来如此,应该就是用「自然灾害的话,那是无法避免的状况」这种理由吧。届时不仅会倾全国的力量投入救灾,为了重建,建筑业者应该也会加入,或许就能够建造大楼了。 尽管如此,但只要这城镇的山坡够和缓,也不发生大地震,那根本是不可能达成的梦想。 结果,在想不出好办法的情况下,众会似乎是结束了。 我跟西兹少爷,都没有足以拯救他们的知识。于是心想,等聚会结束后,隔壁安静下来的话立刻就寝。 「…………」 蒂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然后打开通往隔壁房间的门。 接着蒂对着感到讶异的西兹少爷与我,还有应该是房间另一头的人们这么说: 「那么做,就可以吗?方法的话——」 这是发生在两天后的事情。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重新考虑?」 西兹少爷如此问道。 「罗嗦!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错!我要赌赌看蒂的方法!」 「眼前只剩下这个方法了!」 镇民们言词激烈地回答。 「我说,可以。」 连蒂都是这个态度。 我们现在,在地下。在那个地下道的最下方位置,那块像纪念碑的巨石前面。 居民们聚集在那里,并且用木框组成水路。水流变得愈来愈窄,虽然水量很小,却慢慢在累积当中。 两天前的晚上,蒂突然闯进隔壁房间的集会,并且说了这些话: 「那么做,就可以吗?方法的话,有喔。可以破坏城镇。」 询问「她是谁?」以及「真的吗?」的声音不断交错。 「真是非常抱歉!」 西兹少爷连忙冲进去,准备把蒂拉出去。 「等一下!年轻的旅行者啊!我想听听看这位白发女孩的意见!」 因为是年长男性的命令,西兹少爷无法将蒂带走。 蒂没有理会垂头丧气地退到一旁的西兹少爷,毫不保留地说: 「就是地下那一块,很大的,石头。」 蒂的提案是—— 因为她话讲得太简短了,中途得靠西兹少爷翻译,帮忙把她的意图传达给众人了解,简而之是这样的。 她的意思是,位于地下的那块巨石,是拱心石。 过去建造这座城镇的人,在第一时间摆放了那块巨石,或是利用它建造了城镇。 那块巨石的四周由小石头组成,形成对它加诸力量的架构。 然后,先建造了地下道,接着在其上方完成基础结构道路,最后建造了这座城镇。 因此,只要能够移动那块巨石,整个城镇就会崩坍。她也知道那个移动石头的方法。 「想不到,有这种事情……」 西兹少爷感到目瞪口呆。 「不对……」 但是他又不发一语,可能是在重新思考吧。 那是因为他领悟到,既然连我们都无法理解蒂的能力,那么她能看穿那点事情也不足为奇。 被称为镇长的年长男性跪在蒂的面前,半哭丧着脸央求她。 「求求你,告诉我们那个方法吧!」 蒂提案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堵住地下的水流,让整个地下道被水淹没即可。如此一来,巨石应该会因为浮力与压力而移位。 既然如此就立刻执行,整个城镇不一会儿就展开行动。完全没有任何人持反对的意见。 城镇从隔天起中止接受观光客造访,理由是要整顿、扩建停车场。 居民们则是把所有家当搬到停车场,能带出来的东西就全带出来。 隔天的隔天,已经开始在地下展开集水的作业。 他们利用组起来的木材让水流变细,最后再用楔子形状的原木一口气堵住。 西兹少爷一次又一次希望大家重新考虑,但每次都被驳回。 这时候堵塞物终于被敲打进水道里,全体人员也离开了地下。 根据蒂的说法,一般积满水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 「运气还真不错呢。」 但是那一天,从中午就开始下起剧烈的豪雨。 隔天,在进入城镇的第三天早晨。 我们从扎营的停车场看见了。 我们看见被大雨模糊了视野的前方,一座城镇崩坍的景象。 那个景象,只要一开始崩塌,真的是短短的一瞬间。 才听到有不输给雨声的巨大摩擦声响起,拱心石所在位置的周边,立刻「轰」地往下陷,紧接着从地下喷出大量的水。 然后,城镇失去下方支撑的力量,从边缘处开始不断崩塌,大量的水与四散的石头,一起沿着山坡往下冲。 蒂的做法完全正确。 那恐怕是用来保护国家的防卫系统吧。与其把国家奉送给敌人,倒不如……大概就是抱持这种觉悟的系统呢,想不到如今却完全被拿来逆向操作,实在很讽刺。 崩坍一开始就无法停止。数百公尺长的城镇,不到一百秒就完全失去原貌。 最后只剩下,巨大的凹陷且被毁损的土地。 「成功了!」 「摧毁了!」 「永别了!」 「好开心!太棒了!」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奉献!」 「如此一来就能住高楼大厦了!」 把停车场塞得水泄不通的居民之中,没有半个人发出悲叹的声音。 尽管被雨淋到全身湿透,大家都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所有人的眼睛都闪闪发亮。 「…………」 西兹少爷没说任何话,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 「顺利成功了。」 仍然面无表情的蒂,轻轻说了心中的感想。 如果,我们没来的话—— 这座城镇,就会墓于「保护遗产」的名义,在往后的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只能供他人观赏而已呢。换来的却是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的烦恼。 其实我跟西兹少爷一样,也不知道哪种方式比较好。 唯一知道的是,这座城镇绝对无法恢复以前的样貌。 「蒂——不,蒂大人万岁!」 「我们的女神!」 「谢谢你!谢谢你!」 「谢谢你降临我们的城镇!」 「等新城镇建造完成就为她立一座铜像吧!」 「干脆,新城镇就用蒂这个名字命名吧!」 「说得好!蒂大人万岁!」 结果,蒂成了这个城镇的救世主。 「可恶!要是法律允许,真希望让蒂大人他们一直住在这个城镇呢!」 这件事,就当做没听到吧。 接下来,这个城镇的人们应该会向国家提出灾害救助申请吧。 「因为大雨造成土石流,导致城镇崩坍。毕竟这城镇过于古老,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没办法的事。但由于民众迅速避难,毫无人员伤亡,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届时他们应该会冷静地这么说吧。 而国家方面也不可能不出手援助,应该会进行重建吧。但是就技术上来说,要建造一模一样的建筑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接下来这里将建造的,或许是舒适的高楼大厦呢。 「蒂大人万岁!」「蒂大人万岁!」「蒂大人万岁!」「蒂大人万岁!」 蒂听着众人的赞许。 「…………」 西兹少爷此刻心里想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当然,我也没问。 名叫奇诺的年轻旅行者,骑着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期。 当他们在日出不久的早晨,奔驰在红叶鲜艳的森林道路,并穿过最后一处大弯道的时候—— 「就是那个。」 「是那个没错呢。」 发现到他们目标前往的「遗迹」。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能够俯瞰遗迹的停车场,眺望眼前的景象。 山的表面开了一个大洞,有异样的物体从那里露出来。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阳光反射,漆黑又光滑无比的构造物。虽然只看到极少部分,但它那和缓的曲面—— 「好棒喔,奇诺。那是巨蛋耶,想不到有颗超巨大的蛋埋在山里!」 「嗯,这里也有标示呢。」 「嗯?哪里?」 奇诺指着立在停车场旁边的大型告示牌,并且推着汉密斯移动到那里。 告示牌上面是这么标示的: 「这里,过去曾是一个国家,经过统一以后成为一座城镇。 可是,城镇因为今年春天的一场大雨所造成的土石流而崩坍。 奇迹似地,并没有出现任何人员伤亡。 虽然我们开始复兴,但是,我们却在这里目睹到惊人的事物。 这座山,被泥土覆盖了一座大巨蛋。原来过去存在于此的城镇,是远古的人们为了掩饰巨蛋而建造的。 可是,城镇的居民都不知道这件事。 巨蛋是用超乎我们理解的坚硬材质构成,虽然至今尚未进入一探究竟,总有一天它的秘密一定会被解开的。 我们预定在雨量较少的冬季,开始搬移山坡表面的沙土。 在作业结束以前,这座山区一带将被当做『超特别遗产』保护。 未经许可擅自闯入者,将遭受处罚。」 「原来如此。要是能进到那里面,或许能对人类的过去更加了解呢!」 「过去,是吗……搞不好也能了解,为什么汉密斯早上都起不来的原因呢?」 「那是不可能吧!你问为什么?因为摩托车不是人类。」 「伤脑筋,那么要到哪里才会知道呢……」 「看来奇诺的旅行,还要持续下去呢!」 「要是能看到这么稀奇的事物,看到有趣的事物,旅程当然会永远持续下去罗。」 第八话「金钱之国」 —easy money— 在大雨滂沱的森林里,有一栋原木屋。 那是用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的小木屋。 景色因大雨而显得朦胧,但看得出那是被森林所环绕,面向细长的道路,旁边还有农田的一栋房屋。 在略微昏暗的室内,有两个人。 一个是把银发盘起来的老婆婆。她的背挺得很直,穿着看起来身形苗条的长裤与衬衫。 另一个则是留着一头长发,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身穿有点宽大的连身洋装。 在她们并排而坐的餐桌上,铺了一块很大的布。布是灰色的,而且到处都有油渍,任谁看了都不觉得那是一块桌巾。 「那么,我们开始吧,奇诺。」 「了解!师父。」 被称为师父的老婆婆,与名为奇诺的女孩开始做的事,并不是用餐,而是维修检查说服者。 老婆婆首先从脚边的木箱里,拿出小型的掌中说服者,并且一下子就把它拆解了。 「那么,麻烦你了。」 她检查完零件,零件维持散乱的情况,摆在奇诺面前。 「好的。」 接着奇诺用刷子跟布,仔细擦拭那些零件,上油之后一一组回去,最后再拿给老婆婆看,让她检查一遍。 「不错呢。」 获得老婆婆的许可后,把掌中说服者收进空木箱里排放好。 就这样,奇诺以流畅的作业程序,拆解、清理、检查总数三十挺的说服者。 「今天,来说说『金钱之国』的敌事吧。」 正当奇诺迅速俐落地动着她的手时,老婆婆如此说道。 奇诺并没有停下正在组装点二五口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的手,直接询问老婆婆。 「金钱之国,是吗?是指有很多钱的国家吗?」 「是啊。在那个国家,曾经有很多钱呢。」 「我会听到那个国家的传闻,是某一年的冬天,在草原护卫商人的时候。临别之际,商人告诉我这个情报当做特别的酬劳。他告诉我们,我们接下来走的路线,『有个收集金钱的国家。不管哪个国家的货币都行,尽管带过去没关系』。」 「这样啊~那是在做买卖的国家,对吧?」 「是的。可是,想要『其他国家的货币』这一点,引起了我的兴趣。」 「为什么呢?师父。」 「因为,所谓的货币,基本上只能在该国使用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国家即使拥有外国的货币,也没什么意义呢。」 「当然啦,也有把『黄金』或『白银』等有价值的贵金属直接用来做为货币,但那个国家却连非贵金属的硬币与纸币都想要。而且,只要是货币,什么货币都没关系,面额不限,也就是不管多少钱都不在意。因此我跟旅行搭档决定走一趟看看。」 「你们身上有带钱吗?」 「有啊。在某个其他国家,物价不断地飘涨,不断印制钞票。所以,出现了价值宛如纸屑一般的纸钞。我们用在荒野狩猎到的动物血肉与毛皮交换,得到了大量画有许多零的纸钞。我们尽可能抱纸钞堆满车内,然后载到那个国家去。」 「结果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那是一个幅员相当辽阔的国家,土地净是岩石。而且跟其他国家相距甚远,孤立在一处,让人不禁心想—有谁会到这种地方来啊?可是,商人们的卡车却频繁地与我们擦身而过。而且入境以后,果真如传闻所书。」 「那么,真的在收集货币吗?」 「是的。那个国家,总之就是拚命收集货币。无论是国民,或是票选出来的领导人,都把收集货币当成活下去的理由。」 「不过,他们也必须用什么东西交换货币吧?」 「那是当然的。在这个国家,有着从大地挖掘出来的珍贵物品。」 「那是什么样的珍贵物品呢?」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们使用过的道具、服装、机械等等。在领土辽阔的国内有一处大洞穴,而且挖掘得愈深,似乎愈能发现各式各样的物品。就这样,国民拚命挖掘洞穴,然后跟拿货币来的商人做交换。而国家会从那些货币收入之中徵收一定比例的税金。」 「原来如此……可是他们,拚命累积货币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们也问了这个问题,结果——」 「结果怎样……?」 「他们是这么说的。『这是为了摆脱「穷国」的称号,因为我们想成为富翁』。」 「『富翁』是吗?那的确是成为富翁了呢……可是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拥有无法使用的货币,根本没用不是吗?」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呢,奇诺。」 「所谓的富翁……他们拥有大量的金钱,能大把大把的花,还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对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 「那么……?」 「好了,奇诺。千万别停下你正在组装的手——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找了曾待过国外的人,偷偷地……问了同样的问题。」 「待过国外,而且还得偷偷问,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那个人直接对国家的方针唱反调,就算遭到排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原来如此……我充分了解了,师父——适么一来,那个人怎么说?」 「他告诉我们『原因在于历史』。听说那个国家,以前非常穷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国内有像现在这样,只要挖出来就很热卖的东西。因为没东西可卖,所以很穷困。大家都是靠自己在国内制作的食物,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根本就没有从其他国家买进什么那样的产物。」 「那些交换的东西,是从土里面发现到的对吧?」 「没错。有一天,人们发现在这个国家的地底下,沉睡了许多古时候的遗物。于是他们决定挖出来卖给其他国家。然后,开始赚取金钱。」 「可是为什么呢?就算他们拿了其他国家的货币,也只能在那些国家使用啊。他们大可以交换什么方便的道具,或是美味的食物之类的。」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但那个国家的人们,似乎完全陷入一种迷思。他们认为,『只要有钱就会幸福』。所以,总之就是『换钱!换钱!』,于是开始收集金钱。」 「原来如此……」 「实际上带给人们幸福的,并不是累积下来的金钱。而是自己能够随心所欲使用金钱这件事。」 「没错。」 「我询问的那个人,恰巧对那样的祖国大感不满,正准备要逃出去。他坐上准备离开这个国家的商人所驾驶的卡车。他挥着手离开了这个国家,不晓得后来怎么样了呢?」 「希望他能够过得幸福。」 「是啊。顺便一提,我用价值不高的纸钞,换得了挖掘出来的人偶。而且是大量的可爱女生人偶。因为是塑胶制成的,都不会腐坏呢。后来我把那些人偶拿到其他国家贩卖,也赚到不少钱,于是又能够继续旅行了。」 「师父,那个『金钱之国』,不晓得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后来再也没去那个区域。只要他们能够从地下挖掘出什么,或许就会持续拚命收集金钱呢。不过,一旦东西挖光了,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  *  * 「师父曾经告诉我这样的故事喔,汉密斯。」 「原来如此,那就是我们现在在地平线看到的国家吗——」 奔驰在净是岩石的大地,奇诺与汉密斯如此对话。夏季迟来的夕阳 ,正准备出现在头上那片广阔的天空。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想知道那个国家后来变成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差不多快到了喔。」 「我看你好像很开心呢!奇诺。照理说我们可以先在附近的国家打听消息的,但是你却故音i不接收任何资讯就直接前来。你根本就是假行家呢:」 「……是『明明不懂还装懂』吗?不对,那样我就不懂你的意思了。」 「对,就是那个!没错吧?」 「算了。那个国家似乎还存在,只要入境就马上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奇诺你预期会是如何呢?」 「嗯——『能挖掘的东西已经挖完了,他们也发现光是收集金钱一点意义也没有,于是又像以前那样过着悠闲的生活』——会不会是这样?」 「那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以那么说。汉密斯预期的呢?」 「这个嘛——『能挖的东西虽然挖光了,但他们还是很想要金钱,所有人感到非常非常不甘心而痛哭,结果城墙里面形成一座巨大的湖泊,使得大家每天游泳过度,把手臂跟双脚都锻链得很发达』——会不会是这样?」 「嗯,不会是那样。」 「你要赌多少?」 奇诺与漠密斯逐渐接近城墙。 然后,随着距离拉近就看得愈清楚。看见那高耸的城墙,与巨大的城门,还有排在前面的卡车行列。 卡车是旅行商人的东西没错,那应该排了十辆以上吧。 「真教人讶异。想不到有这么多商人来这里,看来还有什么『可卖』的东西呢!」 汉密斯说道,奇诺也点头回应。 「可能性是什么呢?难不成发现到其他『矿脉』?」 「如果是那样,又会继续收集金钱吧?」 奇诺与汉密斯好不容易来到了城墙边。 在城墙边迎接奇诺与汉密斯的,足等待入境审查的商人们组成的长长人龙。 「是旅行者啊!正如你所看到的!我跟你们都不知道,是否能在今天之内入境呢!」 听到中年的商人这么说,奇诺她很干脆地回答: 「似乎是这样呢。到时候就在城墙外面搭帐篷睡觉。」 然后——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这么多商人造访这个国家的理由。」 「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吗?真是个好奇心十足的旅行者呢。好啊,我就告诉你,当做是打发时间。」 商人邀请奇诺他们到自己卡车旁边的桌子坐下来。 奇诺把汉密斯立在旁边,然后坐在椅子上。商人倒茶给奇诺喝,她跟往常一样,仔细问过是什么茶以后才开始喝。 接着商人开始说话。 「这个国家啊,最近拥有许多邻近国家已经看不到的物品喔。」 「那些是,在这个国家挖掘出来的东西吗?」 当奇诺这么问时,商人摇摇头并挥着手。 「不不不。那是好几十年前,我爷爷还是商人时候的事情——对了,旅行者。倒是你,年纪轻轻的还真清楚这个传闻呢。」 「我是听年老的旅行者告诉我这个传闻的。」 「原来如此——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带着道具与服装到这个国家的我们,以物易物带出来的是……」 「是的,那是什么?」「嗯嗯,那是什么?」 奇诺与汉密斯发出期待的声音。 「是『金钱』喔!」 「什么?」「什么?」 奇诺与汉密斯异口同声地反问。 「是『钱』!大量的硬币与纸钞喔。」 「…………」 奇诺不解地歪着头。 「为什么——?怎么回事?」 汉密斯出声询问。商人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们。 「我想旅行者们应该有听过传闻吧?这国家在周去,是收集大量『金钱』的『金钱之国』!他们用挖掘出来的物品,向邻近的国家收购硬币与纸钞!没错!这国家的人们举国都是『金钱收集者』!是世间罕见的『货币狂』喔!」 「…………」 此时汉密斯代替不发一语的奇诺回应。 「嗯嗯,然后呢?」 「这个国家的人们,后来还让大量收集来的硬币与纸钞,保持在非常良好的状态。相信吗?想不到几十年前的硬币与纸钞,能保持得像新的一样!」 「这个嘛,还真不普通呢。钱只要被人使用过后,绝对会受损呢。」 汉密斯答道。 「对吧?这个国家的人们拥有超惊人的收集魂!硬币完全没有雾化的状态!纸钞则保持几乎没有皱摺的状态喔。而且实际上有各种不同的货币。其中还包括处于通膨状态的国家,大量印刷有许多零的『珍奇』纸钞。那么久远以前的『钱』,现在任何一个国家几乎都看不到!而且——」 「而且什么?」 「这附近的国家,已经没有人使用现金了!由于电子仪器的发达,只要输入自己想使用的金额数字并盖上指纹,就能付款了。只要工作,金额数字就会增加。」 「然后呢?然后呢?」 「对开始过那种生活的人们来说,『金钱』是过去的东西,现在净是一些出生后没看过那个的人们。那些人一听说几十年前使用的『金钱』不但有现成品,还如同新的一般,当然会想得到手啊!」 奇诺确认似地询问看拟开心的商人。 「于是,商人们跑来这个国家收购对吧?」 「没错!这个国家的人们,可能是不想再过收集者的生活吧,因此愿意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卖『钱』给我们。当然,因为卡车一趟能够顺利搬运的数量受到限制,所以对每个国家而言,『钱』还是稀有品,只要能运送到该国,就能够高价贩卖喔!」 开心的商人说到这里,却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是啊……这个国家的人们有点……不,是相当奇怪呢。因为我们还在城墙外,所以才能说这些。」 「你说奇怪是指?」 「不是啦,因为『金钱』可以高价卖出,我觉得他们大可以提高售价。像现在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也可以说『给我们更多的服装与粮食』之类的。」 「可是,这个国家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做对吧?」 「就是说啊……那些人,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欲望。他们还说『每天生活过得去就够了。如果其他国家的人们看到「金钱」而感到开心,那就够了。尽管拿去没关系』?就我的立场来说,我可是一点也不相信喔。也曾经推测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但似乎并不是那样……看样子,出现了像他们这么没有欲望的人类呢。举国『不需要金钱』,这太扯了吧。」 奇诺当着满脸讶异的商人面前,看了一眼汉密斯。 然后,对商人如此说道。 「你说的那些话我无法马上就相信。而且,更加让我想要进去里面确认看看了。」 第九话「我的战争」 —lone sniper— 「击出一发后必须立刻移动,待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狙击的家伙是活不久的。」 为了遵守那个教诲,我迅速一个翻身。离开窗户,冲出房间,冲下楼梯。虽然发出夸张的脚步声,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栋公寓,至今仍住了不少人。虽然跟被断电的废屋没什么两样,宛如堆满垃圾的空间,但还是有人被迫只能住在这里。 他们并不是我的敌人——但要说绝对是站在我这边,那也无法保证。敌方士兵已经来到这栋建筑物。 「喂—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 要是他们这么逼问,居民或许就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如果用暴力威胁就更不用说了。 我一边减慢下楼梯的速度,一边把说服者收进后背包里。 我那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穿梭的搭档,不久前还为我做了一件漂亮的工作。在对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射穿了呆站在通道上的敌兵心脏。 实际上负责工作的是子弹。帮忙把子弹推挤出去的是火药。但是让火药发挥作用的,还有枪管与负责瞄准的瞄准镜。 我把搭档称为「卡隆」,那是我之前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神明的名字。老实说我对那个神明不是很了解,似乎是地狱的摆渡者。身为让可恶的敌兵死亡的工具,没有比这名字更合适的了。 而「卡隆」,原本是每开一次枪,就得手劲退弹壳与填装子弹的手动步枪。口径是七厘米。有着木制枪托,全长将近一公尺。 我把它改造成在巷弄战也能方便使用。 我把枪托在手握的前面位置分成两半。为了让「卡隆」紧压在肩膀上,在枪栓最后面的边缘,硬是装上垫肩用的金属板。然后在主体几乎是枪管的「卡隆」的中央部分,加装可以用右手稳住它的握把。 扳机一样是在后面,靠右手手指当然无法操作。于是我手肘朝右肩弯,用较近的左手大姆指扣扳机。只不过,用「按压」当然不容易射击,但我还是靠练习克服了。 对于狙击,我几乎是以稳定的姿势开枪。有时候趴在地面,有时候让说服者靠着什么物体射击。透过多次非实弹射击练习累积的经验,让我练就出毫不逊色的命中率。 狙击用的瞄准镜,位置跟以前比起来当然偏离许多。因为我把嵌住瞄准镜的金属轨道焊接在枪管上。在正常瞄准镜所在的位置,加上了护脸具。 而且,也下了点工夫消除过度吵杂的枪声。 消音器、灭音器,抑或是抑制器,管他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总之「卡隆」的枪管前端,就安装了圆筒状的金属管。 首先,把脚踏车轮框的细铁管经过加工,让它上面开了许多小孔。接着卷上耐热的石棉,外侧则是用汽车的排气管覆盖起来。 如此一来,枪声就会大幅度变小,听到「噗咻」这有如漏气的声音,应该任谁也想不到是说服者的枪声吧。 就这样,「卡隆」脱胎换骨成为巷弄战用的优秀狙击武器。 我把战斗的搭档收进后背包里。 这个后背包,是这附近的劳工常用来放整套工具的后背包。重新把它背起来以后,我一边稳定自己的呼吸,一边走出后巷。 至于对面的街道,这时候那些伙伴被杀的敌军们,应该正脸色大变地寻找狙击地点吧。但是,才没那么简单让你们找到。因为,我攻击的敌军不断地东张酉望,完全冷静不下来似地,过度变换身体的位置。 如果是优秀的士兵,在监视的时候不会变换面对的方向。这么做的话,就算遭到狙击死亡,也可以让伙伴从枪伤得知是从哪里遭到射击的。 但我常常看到他们因为中枪的冲击力道,往前踉呛了一两步,或是整个人跳动到倒地为止。所以,他们倒地的方向并不一定。总之,只能够靠中枪时所朝的方向与枪伤,判断子弹发射的地点。这就是所谓的,死亡讯息。 现在他们那些伙伴,完全摸不着我从哪里开枪,还得跟接下来可能会有子弹随时飞来的恐惧感战斗而东奔西窜吧。 至于我,则是面带微笑,混入人群之中。 这个国家自从被敌人占领之后,时间过得好快——已经过了七个月。 原本地处远方的大国,不断吞并好几个小国。有时候是派大军包围、威胁,有时候是直接突破城门攻入。 想不到对方的魔掌也伸向我的国家,感觉好悲哀,因为祖国毫无招架之力。那些家伙擅自决定这个国家「就历史观点来看属于我国,是重要的一部分领土」,因此派军队驻守。我们在表面上成了「那个国家的市民」,但实际上只是变成奴隶。 经济由他们执牛耳,众人辛苦工作所得被那个国家吸收,国家原本就不是那么富庶,这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贫困。警察系统被解散,改由敌军们维持治安。人们的政治活动遭到禁止,也无法反抗敌军,甚至对未来不抱持任何希望,人们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 但是,我不一样。 曾经有人这么说,说有对抗他们的手段。那就是游击活动。平常假装顺从的普通市民过生活,一逮到机会就教训那些家伙。 有些人往敌人的卡车投掷炸弹,有些人则是取下烂醉如泥的敌军首级,有些人则会在咖啡店送上来的咖啡里,偷偷加入剧毒。 至于我——则是像这样进行狙击,折磨那些家伙。 在我成长的村庄,狩猎非常盛行,这种形式的步枪与子弹也都很常见。无论那些家伙再怎么努力,要全部取缔是不可能的事。 我把「卡隆」跟于弹藏在后背包里,不定时的往首都跑。我的装扮跟外出工作的劳工一样,假装成无精打采且看起来无害的年轻人。万万没想到后背包里竟然藏了狙击用步枪的敌军们,都不曾对我进行搜身。 我只要在街上发现正在进行监视的敌军,就会找寻狙击地点。有时候是从弃置的卡车下方,有时候是从学校的屋顶,有时候是从灌木丛里,有时候是从汽车的后车箱——我对他们展开狙击,然后也得到了「战果」。 我已经干掉九个人。或许有一天,我也会遭到逮捕,接受拷问,然后迎接被处死的日子到来。但是,国内的伙伴们,应该会赞扬那样的我吧。然后,会跟随我的脚步继续走下去吧。 我混进面带倦容的居民们之中,然后强忍住直涌上来的笑意,搭上离开城镇的巴士。 九天后—— 我再次前往首都。为了干掉在这个国家横行霸道的敌军。 在正式动手以前,我一直假扮成寡言木讷的农村青年。在村里的农场,我每天过着进行农具与机械修缮作业的生活。其实,我并不讨厌这种单调的工作。如果没有特殊必要,不需要跟任何人说话,这对我来说也轻松不少。 清晨与傍晚的时候,我会进入森林,用小口径的步枪猎杀大老鼠,把它拿来吃或是拿去卖。这个村庄的大老鼠,外表看起来虽不怎么样,但味道却不输给任何动物。 还有,虽然名称加了个「大」字,终究还是老鼠。它的体型只有狐狸那么大,而且动作迅速。为了射穿这个敏捷又小巧的目标,让我的射击本领得以精进。而那个本领,也在送敌军下地狱这部分充分发挥作用。 这是出发到首都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母亲难得来到我住的小屋。我住在跟主屋有段距离的小屋里。虽然我们母子俩平常很少说话,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而问她来找我的理由,结果她问我「你放假的时候都往首都跑,到底去做什么」。 我骗她说「是去找薪水较高的工作」,母亲说「若是那样就好」,然后就离开了。 该不会她开始怀疑我的行 为了?她发现到了吗?知道我每次去首都的时候,都有敌军死亡这件事? 不,我想太多了。她不知道比较好。她最好别知道我为了这个园家的未来,正在孤军奋战这件事。要是我被敌军逮捕并且判刑,母亲与这个村子的人们,只要表示讶异「想不到那家伙会做那种事情」就好了。 我孤军奋战,然后哪一天,孤独地死去。 我把「卡隆」放进后背包里,然后,搭上早上第一班巴士。 我假装来找工作,走在首都里。 像我这样从白天就到处晃的家伙还相当多呢。因为占领后的不景气,使得失业率整个飙升。 尽管如此,仍然不断压榨我们的敌国,愈来愈没有心要把这个国家当成自己国家的一部分经营。他们只是尽可能压榨,从祖国引进大量的劳动人口并加强控制体制,试图完全掌握我们吧。若真的让他们得逞,想要回复祖国过去的模样,是永远不可能的。 所以,像我这种忧国战士,就得豁出性命挺身战斗。即使步伐很小,只要一步一步慢慢前进,最后也会成为反击的号角。只要所有人选择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一战这条路,就能把那些家伙全部歼灭。 我是在城市里寻找猎物的猎人。成为我的目标的敌军,随处都看得见。 在大街的十字路口,他们手持夸张的自动连发式说服者加强警戒。从他们的脸上看得见紧张的表情。我想也是。因为自己很可能忽然间被射杀身亡。 而我,则是寻找绝佳的狙击地点。首要条件,当然是要在射程以内。距离愈近当然愈容易命中,如果是在四百公尺内,我有自信能命中目标的身体中心。 但是方便逃跑,还有容易混入人潮众多的大街等等,也都是重要的条件。即使我迟早会死,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以前,能杀多少敌军我就杀多少。 若要求再细一点的话,就是瞄准镜的光不会反射的逆光位置是最好的。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所以不需要太在意。 我缓缓走在街上。只要在傍晚的末班公车到站前,射穿一个人就可以了。时间非常充足。 首都到处都有架了屋顶的向下楼梯入口。那是地下铁入口的遗迹。过去,首都曾经有地下铁网络。但是占领军那些家伙,害怕那会成为游击活动的据点或路线,囚此强制全面停止营运。 现在,只剩通往地下的楼梯,空虚地张着大口。楼梯虽然还可以往下走,但是没有电源,途中还有牢固的铁卷门挡住去路。 而且一旦下雨就会积水,甚至连个街友都看不到。现在只是单纯的垃圾场。 若是有一天,把那些家伙撵出这个国家,地下铁是否就能再度复驶?走下那个楼梯,可以从其他楼梯走出来的日子是否就会到来? 梦想着那种未来的我,今天依然要干掉那些家伙。 中午。 我坐在完全寂静的中央公园的长板凳上。吃着刚刚在店家买来当午餐,里面馅料并不多的三明治,然后思考敌军所在的地点、可以使用的场所、逃亡的路线——我一边考虑今天的风向,一边寻找狙击地点。 像这样花时间演练作战,也是战斗的一部分。我整个人被舒服的紧张感与满足感团团包围,脑子里也浮现出好几个狙击用的候补地点。接着把三个最佳地点标示在脑子里的地图上。 吃完午餐,就在我把纸袋往后面随手一扔的时候。 「那个,不好意思——」 我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坐在长板凳上的只有我一个人,原以为是要责备我乱丢垃圾,问题是这个国家的公园到处都是垃圾。 「什么事?」 我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以为是首都的穷小孩过来求我施舍。 「你好,想跟你问一下路。」 结果我完全猜错了。 对方的年龄大约十五六岁吧?是一名黑发少年。穿着黑色长裤,还有黑色夹克。外面又罩了一件棕色,衣摆很长的大衣。头上戴着附有帽檐与耳罩的帽子,脸上戴着银框的防风眼镜。 这个国家应该没有做这种打扮的少年,他也不是敌军。我很讶异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 那家伙自己这么告诉我。原来如此,如果是旅行者就能理解呢。 只是,没想到这种时代还有旅行者会来。而且,居然有这么年轻的旅行者。我想,大概是全家一起旅行吧。 虽然我不知道这名少年是打哪儿来的,但是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国家正处于被实质占领的状况吧。或许还以为是属于大国的一部分呢。不过,就算告诉饱那些事情也没用。 然后,我回答他的问题。 「是吗?可是,我也是外县市来的,对这里的路并不熟耶。」 其实我是骗他的。虽然我真的是从外县市来的,但我对首都的道路却了若指掌。就连小巷弄,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当然那都是为了设定狙击位置。 「我把旅行的摩托车停在公园的东侧,我打算从那里穿过首都到北方街道,所以想知道哪条路线最好走。」 结果那名旅行者,可能是想死马当活马医,还是试着说出这些话。 这样的话——只要从公园路往北直走,到第三个红绿灯往右转。然后继续前进到第二个红绿灯往左转,最后在遇到的第一个圆环往左转一百三十五度,然后顺着那条路继续走就可以了。那条路与北方街道交会,虽然不是最短的路线,但是车流量最少,也不需要经过非法停车很多且治安不佳的贫民区。 但是我这么对他说。 「嗯——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清楚怎么走耶。因为我平常都是以巴士代步,对路线并没有什么概念。」 「这样子啊,抱歉耽误到你的时间。非常谢谢你。」 「抱歉没能帮上忙。」 少年旅行者轻轻点了头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好了,我得去杀敌军了呢。 我背起放了「卡隆」的后背包,从长凳站了起来。 今天发现到的地点,是上一次的正对面。 这国家还有一处,唯一仍然热闹不已的市场。大街上商店林立,是人潮络绎不绝的地方。中央有个小公园,喷水池四周设有圆型的长板凳,可以让购物感到疲累的客人们歇歇腿。 把那里占为己有的敌军,正是我今天的猎物。 狙击地点是距离喷水池二百公尺远,一栋十层楼高的大楼露台。因为被敌军占领后所导致的不景气,店面大多是空着的。那栋大楼也是。除了一楼以外,几乎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影。楼面平面图的板子上,排列了许多「店面出租」的传单。 我悠闲地定在市场里,混入人群中。有时候假装买东西,终于来到大楼前面。我假装有事要进一楼的店面而走了进去,接着迅速飞越标示「禁止进入」的立牌,然后上楼。 大楼里是一整片空无一人的空间。从地板的桌椅痕迹,可以看出过去曾经是办公室。我走上六楼,慢慢地靠近窗边。确认隔着市场的对面大楼里没有人。 然后打开窗户的锁扣,慢慢打开窗户。我从露台探出头,确认敌军还在喷水池那边。 好了,轮到我的搭档上场了。让在后背包沉睡的这家伙活跃的时刻到了。 我在抽出来的「卡隆」装上灭音器,并且只填装一发子弹。然后维持抱在怀里的姿势,左手大姆指触碰了扳机。 我让「卡隆」与身体慢慢探出露台,这可是匍匐前进的要领。我以趴下的姿势让上半身巴在露台上,历经许多程序,我终于得以窥视瞄准镜。 敌军的身影进入十字线,他不断地四处张望,看得出他 的心情非常焦虑。就我所看到的,他是比我年轻的十几岁少年兵,但那不会让我有任何犹豫。 你去死吧。死了以后在阴间好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生长在专门蹂躏别国的国家。顺便传达恐惧给你的伙伴吧! 我把身子探出露台以后,不到一秒钟就锁定了目标。 好了,狩猎的时间到了。左手大姆指只要再稍微施一厘米的力量,子弹就会飞出去。 这时候,我的右手感到一阵剧痛。 刚开始,我以为是被蜜蜂螫到。因为在我住的村庄,大型蜜蜂都会聚在屋檐筑蜂窝,我曾在驱除蜜蜂的时候被螫到过。 那股被刺到的剧痛开始变得锐利,而且立刻往四周扩展,疼痛的感觉毫无减轻。 这时候敌军离开了瞄准镜的范围,我也放弃开枪射击。 没想到市区竟然会有蜜蜂——当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边把右手从「卡隆」的握把松开,移到眼前之后。 「什么——」 剧痛的原因,并不是被蜜蜂之类的螫到。 我的右手食指与大姆指之间,出现了一个小洞。刚好在虎口的部分,开了几厘米的小洞,鲜血正从那里不断流出,把手腕都弄湿了。如果只是被蜜蜂螫到,并不会出血,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思绪混乱之际,忽然有个奇怪的物体映入我的眼帘。是红点,有别于那个伤口与鲜血。在右手食指附近,出现了小小的红色光点,而且微微地移动着。 这是什么?下一秒钟,那个红点对准的地方,竟然破皮了。在食指旁边的皮肤,仿佛被刀械划过似地裂开,又渗出了鲜血。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 有人对我开枪!而右手的伤,是小口径的子弹造成的。就跟我狩猎大老鼠所使用的点二二口径那种子弹一样,只会造成豆粒大小的枪伤。 我被击中二枪。从我为了狙杀敌军而探出身子,也不过才三秒钟而已。换句话说——有人在监视我!然后,趁我展开狙击行动采出身子之际,瞄准我的右手开枪! 当下一股怒气在我的身体里狂窜,疼痛已经被抛诸脑后。 从右手的伤,可以知道遭到射击的方向。右边——也就是说,是来自对面的大楼。 「唔嘎!」 我一边大吼,一边改变「卡隆」的方向。从幸运没死在我手上的敌军,转而对准狙击我的「新敌人」。隔着市场到对面大楼,距离不到二十公尺。 找到了! 刚刚原本没人的窗户,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人影。我把瞄准镜对准那家伙,透过镜片扩大的视野,看到那家伙的长相。 「什么?」 因为过于讶异,让我扣扳机的反应慢了一下。 窗户的黑色物体——我知道那应该是靠在说服者,直往我这边看的人类。那张脸,我刚刚看我,绝对是这样不会错。也或许从之前就开始跟踪了。 他看到我走进这栋大楼,察觉到我将从这里展开狙击行动,因此那家伙也进了对面的大楼。 然后,对我展开狙击。 猎枪是点二二口径的小型说服者。因为没听到枪声,可见装了灭音器。 行家。 那家伙是行家。 我被他少年般的外表给骗了。那家伙——是职业杀手。他一边旅行,一边四处杀人。 占领这个国家的敌国,肯定是为了扫除像我这样的游击狙击手而雇用了他。 其实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遭到狙击。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对手会是那种家伙。 我再次看着右手的伤口。食指的伤口不晓得是不是没瞄准,伤得并不严重。血也已经止了。 至于大姆指根部的伤口,至今依然血流不止,而且很痛,所以食指与大姆指变得有些麻麻的,无法随心所欲地动作。但是,其余的手指与手臂还能动。 「哈哈哈!」 我笑了出来。 那家伙似乎搞错一件事。他误以为我是用右手扣扳机。一般狙击手是那样没错,但我的「卡隆」不一样。只要我的左手可以动,还可以射击。 战斗吧!我要、战斗! 我不会乖乖被狩猎。我要跟那名暗杀者战斗,就算两人正面对决,我也要宰了他。如此一来,伙伴们应该就不会被那家伙杀死了吧。 我把「卡隆」放进后背包里。虽说是放进去了,前端的灭音器却突出来。 然后左手伸进后背包里面,直接将后背包抱在右边胳肢窝,让灭音器朝着前方,用右胳肢窝把它夹紧。 没错,这么做是让我能够随时射击。只要看到那家伙,就能对准他尽情射击。 我用我最极限的脚力冲出房间,原以为那家伙会越过窗户射击我,但他并没有开枪。 我静静地下楼梯,从不是当初进来的其他入口出去,站在通往弥漫着厨余臭味的后巷门口。 好了,他会从什么地方进攻?那家伙的风格明显与其他人不同。只要看到他,我绝对要干掉他! 下定决心后我冲了出去。往右边看,没看到人。左边呢?也没看到。 「…………」 他没有埋伏等我。虽然我觉得有些扫兴,但绝不能因此而有任何松懈。 于是我跑向市场。 只要混入人群里,身着这个国家常见打扮的我会比较有利。那家伙反而显得不利。 曾有人说过,「战斗要出其不意」。我一直以来都这么做,敌军也都因此吃鳖。 可是,也有人说过「战斗同时是一场斗智游戏」。 只要拚命地思考,思虑透彻者终究会得到胜利。 所以,战斗就等于思考时间。不要放弃思考到最后一秒,要努力挣扎。没有时间绝望,也没有时间感到恐惧。 我走进市场。因为过了中午,这段时间人潮没有早上那么多,尽管如此,要笔直行走还是很困难。正因为如此,要即刻进行狙击也不容易。 我继续走在街上,不时回头张望,不过没看到那家伙。在喷水池旁边,我从原本要打穿的敌军旁边走过。 那家伙并没有追过来。 我发现自己抱着后背包走路的摸样,让周遭的人们对我翻白眼,不过那倒是无所谓。 我想应该也有人发现到我右手出血的状况,我认为光是那样就通报敌军的可能性很少。因此现在,以逃离暗杀者为最优先选择。 不过我还是继续快走,绦于穿过了市场。 尽管我回头看,依然只看到这里买买那里看看的客人—— 那名暗杀我的旅行者,没有追上来。 可能是安心感让肾上腺素的量减少了吧,右手的疼痛又再度浮现,甚至还配合脉搏产生令人麻痹般的疼痛。 我重新检视右手,出血量相当多。 「可恶!」 我不禁狠狠地咒骂。这个伤口,得立刻进行止血才行。 我心想,只要用左手压迫止血的话,过个几分钟血就会止住。但那么做的话,就无法用「卡隆」射击了。 得找个地方——我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当然医院不在评估范围内。要是被看出是枪伤,应该不可能随便放我走吧。应该会向占领军通报吧。 只要血能止住就好。然后回到村里,说是「工作中被刀械划伤」就没事了。 首都这里,所谓安全的场所在哪里?仔细想想。从旁边看不出来,又不会被攻击的地方—— 「哈哈哈哈!」 在我想到的同时,不禁笑了出来。不是有吗?而且还很多。从这里稍微走几 步路的地方也有。找到了,已经映入我的眼帘。 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我走下过去曾经是「首都西通站」的楼梯。 为了以防万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就算有人从远方看到,也会以为只是「疲惫的年轻人想要去睡午觉」而已吧。 我走下约二十阶的楼梯,蹲在昏暗的楼梯问。 从上面看,并不会发现到我。但是从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上面。我把「卡隆」的枪口,连同后背包一起朝向楼梯上方。然后,静静地放置在地上。万一杀手出现的话,就能立刻举起来射杀他。 我现在把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左手,帮鲜血淋漓的右手止血。 右手完全被血湿透。那个暗杀的家伙的确育两把刷子。但是,那一枪没要了我的命,是你的失误。 如果是我,就不会瞄准手,而是瞄准头部。既然有命中右手的精准度,照理说应该也能命中头部吧。难不成理由是想活捉我,拷问我其他伙伴的下落?抑或是,因为露台的栏杆阻隔,才没有打中? 不管怎么样。 算你活该! 那名喑杀者,想必这时候一定很懊悔吧。 经过持续的压迫,出血终于慢慢止住了。很好。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贫血的状况发生顺利回去了。 然后,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再「出击」。 这次我太大意了,下次不会那么容易被击中的。以后得更仔细检查狙击位置,随时注意四周。我不会忘记那名暗杀者的脸。只要让我看到,二话不说就直接击杀吧。 我是狙击手。为了拯救这个国家,我,接下来也会战斗。 接下来也会——只要我活在这世上……就会一直战斗。跟「卡隆」、一、起—— 血、止、了。 子弹、似乎、闪、过了。 子弹? 这是在、要、什、么—— 我…… 好、困。 在昏暗的楼梯处,男子趴在地上昏睡中。 「伤脑筋,动手吧。」 奇诺隔着防毒面具俯视着他。 男子年约五十五六岁。身上穿着连身工作服,紧抱着细长型的后背包。而他的右手,正微微流着血。 在阴天的天空下,奇诺戴着把脸完全覆盖起来的防毒面具。两眼前方有着小型玻璃窗。嘴巴前方,装有中和毒气的滤毒罐。 奇诺的左手,拿着像灭火器一般大型的气体圆筒。从气体圆筒延伸出一条管子,前端朝男子倒卧的向下楼梯。还不断「咻咻」地发出什么气体的声音,声音非常小。 奇诺用力勒紧管子,阻止气体继续释放出来。 然后从挂在腰际皮带上的小包包里拿出手电筒并且打开电源,靠那个亮光走下楼梯。 她举起睡得很沉,不断反覆深沉呼吸的那位男子的右手,再从口袋拿出纱布贴在出血的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紧紧缠起来。 帮男子止完血后,奇诺看到他的后背包。 沾到男子血迹的后背包前端,有个细长的筒状物突出来。 奇诺小心翼翼地打开后背包,看到了装在里面的东西。 她慢慢把那个东西拉出来。 那是一支,老旧的,木制网球拍。 前端,绑着空的饮料罐。 在没有鸣响警笛的情况下行驶的救护车,抵达了标示「警察医院」的大楼后面。 从里面搬运出来的担架上,男子被救护人员用皮带固定住。 跟在救护车后面的奇诺与汉密斯,走到在后门前等待的西装男前面就停下脚步。 奇诺关掉汉密斯的引擎并下来,再用侧脚架把他立起来。 「干得非常漂亮!」 看起来年约三十岁的西装男,面带微笑地对奇诺说: 「『确保最小限度的伤害』——果然有你的,想必很辛苦吧。」 奇诺一边摘下帽子与防风眼镜,一边回答男子: 「不,那个,非常轻松……为什么你们警方无法逮到他呢?」 「对对对,明明就不需要硬拖正在观光的奇诺下水啊。」 「我说过事情成功的话就会告诉你们理由对吧!——那么我们进室内吧。你直接把汉密斯推进去没关系。请进,请进。」 在警察医院一楼的某个大会议室,奇诺坐在椅子上,汉密斯则是用脚架立在她旁边。 接着胸前别着警察徽章的西装男,在奇诺他们面前坐了下来。 「我在此再次向你们遒谢。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但多亏奇诺的协助,让我们能顺利确保那名男子的安全。」 「那名男子,会遭到逮捕吗?」 汉密斯问道,男警官回答他的问题。 「咦?不会,怎么可能。他只是『拿着网球拍在首都四处徘徊』而已,警方没理由逮捕他喔。尽管我们警察很闲。这个是『保护』。」 「呃……可是我,开枪击中他了……?」 奇诺语带保留地询问,警官倒是语气轻松得像是请人喝茶般地说,, 「啊,那个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警方会适当处理的。」 「那就好……」 此时汉密斯问: 「我说奇诺。结果你是怎么干掉他的?」 「你怎么讲『干掉』呢……因为警方提供消息说他人在公园,我确认过他的长相之后,就追了上去,从对面的大楼用手上唯一拿着的『森之人』展开狙击。之后,就保持距离跟着血迹走,马上就知道他人在楼梯的下方,于是用借来的催眠瓦斯让他睡着,就是这样。」 「好简单的狩猎喔。」 「拜托,怎么说是『狩猎』……」 此时奇诺的视线,从汉密斯移到警官这边。 「那么,首先——请告诉我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 「好的。他,现年五十六岁。目前没有工作,不过在四十岁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呢。撇开他的长相不说,若是说到笔名的话,记得他的人应该相当多吧。」 听了警官的话,汉密斯他—— 「哇喔,原来他是名人啊。」 然后奇诺说: 「那个……我击中了那个人的右手耶……」 「啊啊,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他已经十多年没再出任何书,就运以前出过的书也全都绝版了。算是过气的人喔。」 「这、这样……」 「太好了呢!奇诺。」 「他从小就很喜欢说服者,在作品里,常常出现手持说服者,有活跃表现的主角呢。」 「就像奇诺一样!」 「说得也是呢,就像奇诺一样。」 「那么,摩托车呢?」 「很遗憾,并没有……」 「啐!这个国家没有摩托车大显神威的小说吗?」 「这个嘛,我年轻的时候倒是相当多呢。」 「喔!什么样的小说?」 「这个嘛——」 这时候奇诺催促「请继续刚刚的话题」。 「喔,抱歉……」 警官连忙又拉回正题。 「他年迈的母亲联络我们,说他的状况非常不对劲,那是在八个月前的事了。原本他们母子俩是靠他的存款与母亲的年金,过着节俭又悠闲的生活,但他却突然变得特立独行。」 「怎么个特立独行法?」 「无论是什么物品,像是附近的扫帚,或是运动用品,总之只要是长型的物品都被他当成说服者,然后开始玩起战争游戏。」 「啥?这样啊……」 「那个人,持有说服者吗?」 「在这个国家,对于说服者的持有是有严格限制的。属于许可制,在他还是当红作家的时候也持有好几挺说服者,似乎都用来进行狩猎之类的消遣活动。但是当他收入减少,无法再维持那些说服者,就全部缴回国家,也取消了他的持有许可。」 「然后呢?然后呢?」 「根据他母亲的说法,他拿着扫帚等物品四处徘徊的时候,偶尔还会做出举枪射击的动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说『我是孤高的狙击手……』或是『我要无声无息地把敌军送入地狱……』或是,龙够拯救这个国家的,是我跟大家的力量……』,老实说听起来不太舒服。可是,因为他并不是拿真正的说服者,所以警察也就没有采取行动,没想到后来他竟然跑来首都。」 「拿着,网球拍?」 「是的,奇诺。他把网球拍放进后背包里。」 「他想做什么?」 「我们也一度尾随在后,但是他进入废屋,就把网球拍当成步枪似地举起来,对准街道上他随意锁定的人,而且还笑得很诡异。然后又突然冲出去,搭上巴士回家。刚开始我们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不过——」 「他该不会是在模仿射击?在玩射击游戏吗?」 「不愧是奇诺,我们也做出那种结论。」 「那么,要逮捕他吗?」 「光只有那些举动,是无法逮捕他的喔,漠密斯。我国之所以如此祥和,并不是因为法律严苛的关系。」 「这个嘛,因为你们是犯罪行为稀少,生活悠闲的和平国家。而你们连军队都没有设置。」 「托大家的福,邻近国家并没有试图攻击我们,所以在半世纪前就废除军队了。老实说,只靠警察就绰绰有余了——不过那个就先暂且不谈,对我们警方来说,基于他母亲的担忧,对于该怎么处理他感到相当烦恼……当然啦,我们希望他能暂且住进警察医院,但他只是拿着网球拍进入大楼而已,实在没有理由逮捕他,要是用其他理由进行逮捕,因而刺激到他,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是被渲染戍警察毫无理由就逮捕过去的人气作家,老实说对我们的形象会……」 「所以,你们就雇用了奇诺对吧。」 「是的。如果是旅行者奇诺的行为,有什么差错也能暗中掩盖下来!也可以用『旅行者擅自勤手。这个理由,使用放逐国外处分这个密招!如此一来也能提升我们警察的形象!」 警官举起右手,做出胜利的姿势。 「可是总觉得怪怪的耶,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 汉密斯对警官说出他真实的感想。 「因为平常犯罪行为很少又闲着没事,就让我们执行这种事情吧。」 警官却说出如此前后矛盾的感想。 奇诺则是淡淡地说: 「做那么简单的工作,还可以得到大量的燃料与携带粮食当做酬劳,总之就这样吧。」 「你好现实喔,奇诺——对了,接下来,那个男人会怎么样?」 汉密斯问道。 「已经帮他注射强力的镇定剂了,应该会沉睡到明天早上吧。」 警官如此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往后他将会如何——」 「啊,抱歉,这个嘛,应该暂时会让他住院一阵子吧。然后,努力帮他做心理谘商吧。只不过不晓得是否能慢慢了解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些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毕竟想像力丰富是他的专长,我觉得他应该早就做好非常惊人的,脑内设定』呢。」 「原来如此。」 奇诺赞成地点头回应。 「其实大可以把那些设定写成书啊!」 汉密斯如此提议。 结果警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并竖起大姆指。 「好主意喔,汉密斯!到时候能问出多少就问多少,再由警方出版,应该能赚些版税吧……我们很想换新的警车呢。」 「这个国家的警察,真的好闲喔~」 对于汉密斯讶异的语气——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警官笑着答道。 我……在医院。 恢复意识的我,开始确认许多事物。 目前我是呈现仰躺的姿势,也感受到附近有人。那个人,就在我旁边,因为我仰躺着,大概是躺在床边吧——她笑咪咪地走过来,留下记载什么的声音,然后就离开了。 我慢慢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从未见过的天花板。但透过单调呆板的建筑,与许多特殊器具可看出,这里是医院。我冷静地回溯记忆。我被暗杀者追杀所以躲起来,但失去意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 可恶!肯定是那个暗杀者带的路,所以,我落入敌人的手中。 我四处张望室内,确认没有任何人以后,我抬起脖子。右手已经接受过治疗,我的手没被铐上枷锁。但是,一只脚却被床架的皮带固定住。 哈哈! 我不禁暗自窃笑。门没上锁。原本扣着挂锁的位置,挂勾栓居然整个露了出来。 这是医院职员的疏失吗?不,不对……应该是有同情者。虽说国家被敌人占领,但是在医院工作的人们,几乎全都是这个国家的人。 他们知道我始终孤军奋战,是一位孤高的游击狙击手,所以故意不上锁! 要是被发现有人从中破坏,他……抑或是她,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呢。但是,那份热情却让我感动落泪。我决定,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老实说——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以为自己被敌人逮捕,遭活活解剖而死呢。我以为年仅二十三岁的我,会以战士的身分英年早逝。 但是,想不到我仍然活得好好的! 神明祂说,「继续战斗吧」! 好吧! 我就遵从那个命运! 继续战斗! 没错…… 我真正的战斗,就从这里开始…… 尾声「奇诺之旅之国.a」 - road show.a- 「奇诺!汉密斯!电影已经完成了喔!哎呀——幸好赶在你们出境前完成了!」 西装笔挺的男子这么说着走进室内的时候,奇诺正在帮汉密斯做行前检查。 她在租来的房间里帮汉密斯的链条上油,检查各部位的螺丝是否松了,以及后轮旁边的箱子是否有损伤。 至于窗外,是一整片的蓝天。彷佛昭告春天已然到来似地,是非常晴朗的天气。 首先回应男子的是汉密斯。 「真的吗?我还以为铁定会来不及呢!太好了——!」 他非常开心地大声说道。 另一方面,奇诺—— 「是吗,那太好了。」 则是跟往常一样,讲好听一点是十分冷静。讲难听一点就是态度冷淡地回答。这时候就连她在工作中的手也停了下来。 西装男说: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那部电影呢?」 「你说,现在吗?」 「是的。当然啦,这部电影是下个月才上映,但如果在制作公司的试映室就可以先睹为快喔。我记得奇诺你们预定明天出境对吧?所以今天是唯一的机会喔。哎呀!奇诺你们运气真好。平常的话,电影是不可能这样快就完成的,这次所有的一切都奇迹似地顺利进行……几乎没有任何旅行者能够看到,电影』喔!」 「他这么说耶!我们去看吧!奇诺!」 「嗯——……」 「片长是一百分钟。虽然有些长,但是到傍晚就结束了。」 「去看啦,去看啦!奇诺!」 「嗯——……可是还有需要检查的地方耶!」 「检查那种事情可以等出境以后再做啊!摩托车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坏掉啦!」 「汉密斯你有资格这么说吗……平常你不是老是吵说,检查要仔细一点。吗?」 「呃~这种事一码归一码啦。」 西装男笑咪咪地说。 「试映室里的点心跟果汁都无限量供应喔。我大力推荐你一定要尝尝我国的名产,焦糖口味爆米花,以及肉桂口味的吉拿棒。奇诺,我想你应该还没吃过吧?」 「电影,可以去看没关系。」 「理由是那个吗?——唉,算了。好,我们去看电影吧。」 时间回溯到四个月前左右。 在冬天来临以前,奇诺与汉密斯在森林里野宿,思考着某件事情。 「怎么办?奇诺。」 「你说该怎么办好呢?汉密斯。」 奇诺仰头看的树林,几乎没剩下几片树叶。秋天也快要结束了。接下来天气将渐渐变冷,目前所在的区域也将会下雪。 身为旅行者的奇诺与汉密斯能够采取的行动,只有二选一而已。 一个是,「朝着不会下雪的温暖地方尽情奔驰」。 如果在北半球就往南走,在南半球就往北走。只不过,是否能顺利避开雪季,取决于路线或入境许可,得试试看才知道结果如何。 另一个就是,「在冬天这段期间,待在愿意接受他们长期停留的国家,在那里直到冬天结束为止。」 只有在冬天停留的旅行者,老实说一点都不稀奇。尽管不允许外国人移民,但愿意让旅行者暂时在冬天停留的国家,其实还挺多的呢。 当然,在国内生活需要花钱,所以条件是必须找到「工作」。 譬如说,旅行者大多都有他们优越的一面,因此也常承接保镳或射击教官等工作。 除此之外,如果那个旅行者拥有的能力是医疗、农业、制造物品、料理等等,就会从事应用那方面才能的工作。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国家允许入境,要做什么都无所谓。 奇诺与汉密斯讨论到最后——「如果下一个造访的国家允许他们停留,而且有奇诺可做的工作,就在那里度过冬天。如果不行,就努力朝温暖的地方前进」,这是他们做出来的结论。 然后,在冰冷的秋风吹袭之下—— 「好了,这个国家是否愿意收留奇诺在此冬眠呢?」 「要是可以一直睡觉不用『工作』,那可就轻松了。」 奇诺与汉密斯好不容易抵达某个国家。 「是吗!你希望在我国过冬?很好很好!非常欢迎喔!——不过,届时将请你做我们要求的工作喔!」 男入境审查官在城门前满脸笑容地说道。 「喔!太好了,奇诺!那么,贵国要求她做的工作是什么呢?」 「如果那是『我办得到的事情』,我就做,假如是我『办不到的事情』,那我就不做。」 「嗯,奇诺,有必要说得那么坚决吗?」 「放~心,那是任谁都办得到,超简单的工作喔!顺便一提,过去想在此过冬的旅行者,没有任何人拒绝那个工作呢!」 「是吗~那太好了呢,奇诺!」 「那么——是什么工作?」 「是的!就是请你们当电影的模特儿!」 「什么?」「什么?」 入境审查官把一切解释给他们听。 在这个幅员广阔的国家,电影产业不仅兴盛,也是国民最大的娱乐。这里拍了许多电影,在戏院上映,电视上也会每天播映。 可是,正因为这个产业兴盛的缘故,也发生了问题。 那就是——题材不足。 也就是说,发生「能拿来拍电影的题材愈来愈少了」这种严重的事态。若没有题材,能够拍的电影数量就变少了。 于是业界做了多方努力,像是公开征求题材啦,用现代的技术重新拍摄过去的名作等等——但题材一直处于慢性不足的状态。如此一来,国民会认为都是同样的题材而感到厌烦。 这时候他们想到的,就是「询问旅行者的亲身经历」这个提案。 如果是了解城墙外世界的旅行者,铁定有一两个能够取悦这些国民的趣闻轶事。 可是,若是短期停留一两天的旅行者,根本没时间说他们的经历。 既然这样,何不询问停留在这个国家过冬的旅行者呢。 干脆就请他们述说自己的经历,当做愿意让他们留下来过冬的条件,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就这样,这个国家便针对想要留下来过冬的旅行者提出三个条件。 ·尽可能提供旅行的趣闻轶事。 ·愿意让那些经历,当做电影的拍摄题材。 ·不得要求作品的权利与利益。 要是旅行者愿意接受,就保证他们在冬季期间的食衣住等方面的需求。 在春天上映的「旅人物语」,现在都一定会打进最卖座电影排行榜的前五名,成为超人气系列作品。 那是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 「怎么办,奇诺?」 「跟杀人维生比起来,好太多了。」 就条件来说那一点都不差,因此奇诺与汉密斯便决定在这个国家过冬。 然后,这个国家还介绍制片公司的工作人员们给他们认识,并让他们在公司附近的集合住宅租下一个房间。 然后,最刚开始是每天都会来问他们旅途中的状况。 奇诺就像以前在其他国家接受访问时那样回答。 她说了自己离开出生的国家的理由,然后在某人的身边接受训练的情况,还有,出境之后所过到的各种事情。 此外,她也说了在旅途中所听闻的故事。 汉密斯也说了他有印象的事情。有时候还跟奇诺的记忆不吻合,让工作人员们感到困扰。 奇诺所 叙述的趣闻轶事,有不少比其他旅行者还来得有趣、酷炫跟不可思议,让工作人员们非常高兴,认为这是难得的一大收获。 后来,暂且决定先拍出一部电影。如果获得好评就会拍摄续集,进而成为系列作。 这个国家的拍片技术有其惊人之处。 他们能够立刻找好演员,活用许多布景,也会使用cg(注.pucer graphics的缩写,意即电脑绘图),大约四个月的时间就能拍出一部长片。 「尽管如此,似乎还是赶不及奇诺预定出境的日子呢~」 「我无所谓啊。」 「咦——难道奇诺不想知道自己旅行的趣闻轶事会变成什么样的故事,拍成什么样的影像吗?」 「还不至于为此延后出境日期呢,」 「好无聊喔~」 就这样,奇诺与汉密斯的「工作」暂且结束了。 奇诺与汉密斯在剩下的三个月里—— 静静地看书、进行使用说服者射穿远方人类的训练、练习如何用小刀劈开眼前的人类等,悠哉度过深雪覆盖的冬天。 然后,电影在她出境的前一天完成了。 奇诺、汉密斯与西装男在公司的试映室。虽说是试映室,却能容纳好几十人,有点像电影院的豪华设备。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在中央遖道上。奇诺则坐在他旁边的座位,西装男则坐在她后列的座位。 「那么,试映会要开始了!虽说是试映会,却只有奇诺、汉密斯跟我。顺便一提,工作人员们全都累到睡死了。很抱歉无法来跟你们打招呼。」 「拍电影好辛苦喔,」 「那是当然罗!可是,因为他们的奋斗完成了很棒的作品!感觉很不错!铁定会大卖喔!」 「好极了,开始看吧!奇诺,你不能睡着喔!」 「不会啦。」 把爆米花桶、汽泡水的杯子,以及装了吉拿棒的纸袋摆在旁边座位的奇诺回答。 「对喔!奇诺只要吃吃喝喝就不会睡着呢!」 汉密斯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如果有任何疑问,请不要客气尽管提出来。毕竟这里就只有我们而已,播映过程中怎么说话都不会惹怒别人。」 「了——解——!」 「那么,开始放映——这次的片名,就是很简单的『奇诺の旅』。」 然后,电影开始了。 映在大萤幕上的是—— 「这部电影是根据某位旅行者的真实经历所拍摄的。」 这样的文字。 *  *  * 枪战开始了。在一团团草球四处滚动的荒野,正在进行枪林弹雨般的激烈战斗。 表情凶恶的男人们正在追击的,是一名穿着鲜红夹克,留着一头长发,丰满的胸部也理所当然地引人注目,性感十足的女子。 男人们的子弹连一发都没击中那名女子,反倒因为她手上持有的自动式说服者的反击,豪迈地一一倒了下来。 *  *  * 「那个——……」 奇诺压低音调对坐在后面的人说话。 「什么事,奇诺!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 从后面回覆的,是不输给电影里的枪声,元气十足的声音。 「该不会……难不成,正在战斗的女子就是——」 「是的!正是主角奇诺。本事了得的操控说服者,是一名旅行者!」 「怎么看起来年纪比我大很多啊……」 「没错!她的年龄设定是二十五岁!这位女星,在动作电影中是最受欢迎的,别看她那个样子,其实已经三十岁了喔!完全看不出来对吧!」 「哇——喔!而且,还比奇诺性感许多呢!」 漠密斯开心地说道。 「没错!设定就是『女主角有着人人称羡的三围,尤其上围格外丰满』。然后这是我个人爆料……其实那位女星的胸部有用cg稍微变大呢。」 「那个……为什么?」 「最近在我国很流行波霸喔!因此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女主角必须是波霸!」 「啥?这样啊……」 「你说从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嘛~就是从奇诺你们来以前喔!」 「…………」 不发一语的奇诺前方,眼前的电影继续播映着。 *  *  * 一辆摩托车以侧脚架停在岩石后方。 「来吧!」 奇诺从远方尖声大喊。 「了解!好了,战斗吧!」 那辆摩托车擅自发动引擎,明明没人骑乘却往前奔驰。悠游地在荒地前进、闪过岩石,甚至于飞越河川。 然后,在奇诺前面一边甩尾一边停下来,成为阻挡敌人射击的挡箭牌。 只见车体、引擎发出干燥的声音,把敌人的子弹一一反弹回去。 「好痛!可是,这都是为了奇诺!」 *  *  * 「我有问题——!」 「请说,汉密斯。」 「那辆摩托车——」 「没错!他正是『奇诺』的搭挡『汉密斯』!」 「哇塞——!好酷喔——!」 「他的外表……差很多耶?而且……这辆『汉密斯』没人骑乘,竟然会自己跑耶?」 「那很帅啊,有什么关系!奇诺!——可是,这是哪里的设计?我从来没看过呢。」 「不愧是汉密斯!那是这个国家规模最大的摩托车制造商,预定与电影同步发表的新型车种!」 「我知道了!就是所谓的七爷合作对吧!」 「……你是说『企业合作』吗?」 「对,就是那个!」 「没错,没错!我们这次采用的宣传方式,就是希望跟那家制造商合作,也顺便促销他们的新型车种。」 「……那么那辆摩托车,果真像刚才那样,具有无人骑乘也能自行移动的功能吗?」 「不,当然没有。不过,玩具制造商出的玩具可就配备了摇控器喔。」 「这样……」 「那很帅啊!奇诺。」 *  *  * 在丛林的战斗开始了。 「哼!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在那边!」 此时「奇诺」一边喊叫,一边享受用步枪连续射击的乐趣。只见表情凶恶的敌人,豪迈地啪答啪答倒下。 「可恶!那女的是怪物吗!还是魔女?」 看起来像是敌人首领的男人,丢下伙伴往前逃跑。 这时候他的脚边,落下从远处以抛物线飞来的手榴弹。 「咦?」 首领僵硬的笑容,随即被熊熊烈焰包住并且消失不见。 *  *  * 「那个……」 「什么事,奇诺!」 「有关我……不对,有关剧中的『奇诺』现在所使用的步枪——」 「是的!那是国防军的制式自动连发式步枪。点二二三口径。在榴弹发射器还附有最新的光学瞄准镜!」 「那种武器,我在任何国家都不曾使用过耶……」 「事到如今,讲这些做什么呢,奇诺——那也是某种企业合作吗?」 「是的。国防省希望我们使用那个武器,好提升军队的形象。其中有好几个场景是进行实弹射击喔。还特地借用军方的演习场拍摄呢!」 「原来如此——!」 「…………」 *  *  * 「终于等 到不耐烦而现身了吗?」 「我们也要上吗?已经完全暖好车了喔?」 「好极了!我们走吧!汉密斯!全速前进!」 奇诺跨上汉密斯,以猛烈的速度在草原上奔驰。他们前进的前方,是宛如黑色团块的敌军士兵们。 「来了喔!」 「真是个笨蛋!单凭一个人能做什么!就让这里成为那家伙的葬身之地吧!」 「喔!」 *  *  * 「请问……」 「请说,奇诺!」 「『奇诺』与『汉密斯』,在剧中以单打独斗的方式迎战一国的军队……可是我,从未有过那样的经验喔?」 「是的,我问过了。这部分,是把奇诺你为了自卫而战斗的几个故事统整起来,而且为了表现你高超的枪法,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剧情。」 「问题是,面对这么庞大的人数,我应该是选择逃跑或投降……根本就打不赢喔?」 「这个嘛,请你继续看下去,接下来『汉密斯』将有杰出的表现呢!」 「真的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朝着敌人直直冲进去!太帅了——!」 「这是前半部的高潮好戏喔!一对三百的激烈战斗。请仔细看,这三百名敌人!他们全都是按照角色设定出来的,每个人的动作都不一样喔!可说是cg工作人员的超级力作。」 「好厉害!可是,这部分,『奇诺』要怎么获得胜利呢?」 「别紧张,请继续看下去,再等一下就揭晓了……」 *  *  * 就在跟敌人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一半的时候,奇诺她的双手放开了摩托车的龙头。 「汉密斯!准备好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力量吧!」 然后,「咻啪」地迅速挥动双手,那动作看起来像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吾,汝之主人奇诺命令!解禁第八阶层至第十二阶层之武装使用!」 「解禁,了解!」 奇诺与汉密斯没有降低速度,继续朝敌军阵容冲去。 「汉密斯飞弹!」 汉密斯如此大喊。同时,他左右的货物箱啪地打开,从那儿出现的小型飞弹,咻吧吧吧吧吧吧吧地连续飞出去。 飞弹拖着白色烟雾往前飞。 「什、什么~」 「是飞弹~!」 并且在吓得发抖的敌军之中连续爆炸。 「哇啊!」 「呀啊!」 敌军们一个接着一个被炸飞了。 *  *  * 「好酷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请问,那是什么?」 「是汉密斯微型飞弹喔!这是汉密斯的必杀技!啊,当然也是用cg做出来的!只有烟雾是使用火箭炮的实际烟雾。毕竟,画面呈现上还是有极限呢。」 「这样啊……」 「奇诺——!不要对电影泼冷水啦!这样会变成奥客喔!你不觉得很酷吗?反正看起来很炫,有什么关系呢!喔喔,又射击了!到底装了几发子弹啊?」 「就设定来看,可以发射一千二百枚。」 「不管怎么想,那个『汉密斯』不可能装——」 「好厉害喔——!这个国家贩卖的摩托车也有那种装备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倒是摇控玩具预定会装发射飞弹的机关呢!」 *  *  * 「是吗,你要离开了吗……我不会再阻止你喔……因为你,是自由的女人。与你的这场战斗,已经热烈地刻划在我的内心……」 体态纤细的俊美青年,露出有些伤心寂寞的表情,对着奇诺如此说道。他穿着绿色针织外套,腰际则佩带了一把军刀。 「看来你很了解嘛!你也是个相当不错的男子汉呢!我们来世再见吧,宝贝——!」 奇诺竖起大姆指留下这段话,然后发动汉密斯往前进。 「呵……」 轻轻笑起来的青年随即被尘土包围—— 「咳咳!咳咳!」 然后被呛到。 *  *  * 「那个,是谁?」 「是出现在奇诺的故事里,那个叫『西兹』的男性。」 「我就知道——!」 「不是啦,那个……」 「如果没有浪漫的爱情,是很难吸引女性观众进电影院的哦。在以女性为诉求对象的广告中,可是让他大量出现。还有,这次因为想让小孩子也一起观赏,所以没有深入刻划。如果要分为适合成人观赏的等级,也会有床戏喔!」 「唉……」 *  *  * 奇诺在造访的国家受邀参加舞会。 她穿上柠檬黄的鲜艳礼服,胸前装饰着美丽的项链,头发还盘了起来。 「喔~那就是本事了得的旅行者……」 「真的好美喔。」 在舞会中,她显得格外闪耀。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在这个国家的年轻国王邀请之下,奇诺小声地回答: 「要是踩到您的脚还请见谅。」 于是她踩着活泼的脚步,吸引了男士们的目光。 *  *  * 「那是谁?到现在还出现新角色吗?」 汉密斯问道。 「…………」 奇诺沉默不语。 「别在意那么多啦。顺便告诉你们,那套礼服是今年流行的颜色喔。这部分没跟任何企业合作,但我们跟时尚杂志的编辑部讨论过,希望能够带动流行。」 「这样啊——」 「那个……」 「有什么事呢?奇诺!」 「可以再给我一份点心吗?」 *  *  * 最后「奇诺」与「汉密斯」造访的,是自己的故乡。 那里被落魄士兵组成的山贼所占领,国家荒废得有如废墟一般。人们只是遭受压榨,每天过着无奈叹息的生活。 但是—— 「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民!你是不适合在这个国家生存的缺陷品!你要选择死,或是离开这里!」 为了过去那些曾经那么说,并且赶走自己的人们,奇诺决定挺身而战。 尽管奇诺拥有优秀的能力,但那并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因为寡不敌众,一直陷入苦战。 「哼,我才不会被你们干掉呢!」 「加油!奇诺!」 *  *  * 「大可以用那个飞弹啊!就你所看到的,还剩下三百九十四枚呢!」 就这样,在电影播映的漫长时间—— 「啊,请再给我一盒。还有吉拿棒。」 奇诺要了四次爆米花跟吉拿棒。 「酷啊!刚刚这场戏超赞的!」 汉密斯倒是一直很兴奋。 *  *  * 最后一战的前一天晚上,有一群人造访了正把子弹填充进弹匣的奇诺。他们是过去把奇诺赶出国家的人们。 面对满脸愧疚的人们,奇诺说话了: 「谁说我要免费战斗的?要是我干掉一个人,你们好歹也该给我这些钱吧?怎么样?」 然而奇诺所说的金额,根本就不值得她卖命战斗。讶异的人们全都了解了。 「原来如此,她是为了不让我们愧疚,才刻意说要收钱啊……」 隔天早上—— 奇诺在t恤上套了一件装满许多弹匣的背心 ,站在蔚蓝的天空下。 「好一个适合赴死的早晨呢!汉密斯!」 「你明明就不想死啊,奇诺。」 现在,他们准备赴最后一战。 「是啊——走吧!汉密斯!」 然后—— 战斗,结束了。 「谈幸福」-blue birds-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chaosfighter 扫图:wdr550 录入:好人s 「奇诺我问你,人类的幸福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汉密斯。难不成!你哪里故障了吗?」 「我没故障啦!——哎呀,人类不是为了得到幸福才诞生到世上吗?」 「这个嘛,是没错啦。师父常说,那就是人类跟其他勤物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动物只为了留下后代子孙才存活在世上,但唯独人类不一样。还说既然有人觉得『一心一意为了信仰的神明而奉献己身,让肉体与精神都被逼到极限的幸福』,那么也有人觉得『照自己的欲望行动是种幸福』。」 「我想应该有人觉得『毫无意义地杀人是种幸福』吧。应该说,那种人你实际上不也见过不少?奇诺。」 「这个嘛,的确是说明『个人的幸福,并不一定也会让他人幸福』的绝佳范例呢 「就是那个!」 「嗯?咦?什么?」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明明是为了得到幸福,可是一旦想要追求并掌握幸福,有时却也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再说,也是有人觉得『看到别人不幸就是至高幸福』呢。」 「原来如此,这样就回到汉密斯讲的第一句话了呢。」 「没错没错,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 「咦?要结束了啊,算了,反正我觉得它的确就像前面说的那么复杂。顺道一提,也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了——」 「就让我恭听高见。」 「人类的幸福,不见得只有一种。除了特别想让追求某种事物达极限的人都会同时追求好几种幸福。在得到其中一种幸福时,每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大打小小不同的幸福。所以既能称为人类不会轻易绝望,也能说是否则就无法以人的身分活下去。」 「嗯。」 「只不过,人类最可怕的,就是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适应』的才能。如此一来,就能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度过。」 「虽然没有主词跟受词。主词是幸福,受词是人类吗?或者主词是人类,受词是幸福?」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 「老是说『自己很不幸』的人,就会变得无法察觉到幸福。这是很不幸的事情呢。」 「这算正确的自我认知吗?或者不算?」 「或许可以认为两者是一样的。」 「喔,是吗?那么,既然奇诺姑且也是人类——」 「姑且?」 「换个说词,就当作奇诺是人类——」 「当作?算了,你继续说。」 「当幸福陆陆续续到来,请叙述一个你刚刚捕捉到的幸福。答出来有十分。」 「是在考我吗?很简单。」 「哦?答案是什么?」 「像这样,跟汉密斯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就是我的幸福」 「项圈之国」-what we need.-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这是发生在我跟西兹少爷,还有蒂造访的某国城门前的事情。 希望移民到这国家的西兹少爷在城门前遭到拒绝,不过鸟了休息与补充物资,他还是决定要入境。 「不好意思,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他开始帮我套上皮制的项圈。对于平常身上没戴任何物品的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很烦的东西。不过—— 「了解,西兹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为了进入这个国家必须这么做,那也没辫法。当我严肃地让西兹少爷帮我戴上项圈时—— 「…………」 蒂露出感觉很稀奇的表情。 不太有什么表情,或者该说是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蒂,最近连我都开始能预料她在想什么。 西兹少爷也发现到这件事。 「啊,你说这个吗?这叫做『项圈』,套在脖子上使它不至于脱落后,再用绳索连接在一块。在这个国家要带狗外出散步时,依法有义务得帮它们戴上。所以在出境前,陆都必须戴著这个项圈。」 「…………」 经过几秒的沉默之后—— 「为什么?」 蒂问道。她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思考过,结果却没想出答案吧。这点也是我最近才慢慢摸清楚的。在沉默的那段时间,蒂会以猛烈速度思考某些事。 搞不好蒂的脑筋运转速廑,比我跟西兹少爷还要快上许多。也可能不是,这点我不清楚。 西兹少爷回答她。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狗擅自行动,或随便咬人、给他人添麻烦吧。我们当然非常清楚陆并不会做那些事,但是这国家的人们却无法马上明白这点。总之这么做是为了安全起见。」 「…………既然这样——」 「怎样?」 「那为什么人类,不需要,戴项圈呢?」 蒂一面把手伸进斜肩包,一面这么问。 「人类明明会比狗,做出更可怕的事,或更恐怖的事呢。」 然后她拿出手榴弹。 「哇哇哇!」 西兹少爷连忙用手盖住好藏起手榴弹。 序幕「拋弃之国·b」-till you drop·b-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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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然后,两人找到了那个家。 傍晚很快就降临的冬季森林里,矗立著一栋小小的木屋。在毫无人烟的道路上,只看到延伸的电线而已。 房子里透出日常生活的灯光,准备晚餐的炊烟则从烟囱冉冉上升。 这对男女,在没发出脚步声的情况下迅速接近,终于站在房子门口。 「…………」 「…………」 两人不发一语,互看对方并点头示意之后,便蒙面把脸遮起来。那是只有双眼跟嘴巴开洞的黑色面罩。 然后,两人没敲门就把门打开。 是很突如其来的造访。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准备开动晚餐的餐厅。还有距离他们超近,讶异得目瞪口呆的一家之主,是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 蒙面男子扑上去揪住他的领口,并轻易把他摔到木板地上压制住。接著取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不一会儿就将他反手绑起来。 至于蒙面女子则像猫一样敏捷,同样把大声惨叫的妻子撂倒在地,并很快地将她捆绑起来。 坐在餐桌前的是只有看起来年约十岁的女孩,与看起来比女孩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孩。 蒙面男子对害怕到僵住的两人说: 「就这样别动,就这样别动。嗯,乖乖坐在位子上喔。不准站起来,也别乱动,要乖喔。」 他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好友般,声音非常非常温柔,也宛如魔法的咒话般,让两个孩子都不敢离开他们的位子。 仅花几秒就压制住这一家四口的两名蒙面者,立刻在屋子里奔驰。他们彷佛早就熟悉环境似的穿过走廊,冲进只有小灯泡当照明的粮食库里面。 接著,毫不犹豫地打开位于摆放起司与义大利面条的橱柜后面的密室门。 往旁边打开的门后,比粮食库还要昏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你们找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事吗?」 坐在床上瞪著两人的,是一名体型娇小的老婆婆。 「求求你们!请不要带走我母亲!」 遭到捆绑的一家之主依然趴在地上,拚命抬头对两名蒙面者大喊。 蒙面男子轻松地背起老婆婆。 蒙面女子从倒在地板上的妻子旁边走过,跪在一家之主的前面。 「我们办不到。」 从她蒙面的孔洞发出冷静的声音。 「这都要怪你把应该送出国外废弃处分的人,伪装成『已经死亡』来藉此隐匿。这已经违反『老人废弃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一家之主剎那间呆住,但他拚命反驳: 「当、当然有!这个国家根本疯了!为了减少人口就把老人放逐到国外,这种行为太疯狂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这国家不是民主主义国家吗?既然你觉得疯狂,就应该靠大家的力量改变它才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应该不是吧!」 对于这个质问,蒙面男子回答: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是警察,就会正大光明地敲门并拿出拘票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现在就报警说我们闯入你家吗?但如此一来,你们全家将会因为『隐匿废弃老人罪』被逮捕,你希望变成这样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啊哈哈,为了钱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有个组织只要找出隐匿老人并交给他们,就会给我们钱。」 「…………」 此时在蒙面男子背上的母亲,代替沉默不语的一家之主说话了。 「啊,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以来真的很抱歉。说真的,我早就应该要从这个家消失了。乾脆就藉此机会,结束老是担心你们可能被逮捕的生活吧。」 她那位仍然趴在地上的儿子,剎那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 「…………」 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本抬起的脸往地板低下,并且别开视线。 老婆婆把脸转向蒙面的两人说: 「你们两位,请偷偷把我带出这个国家。然后,在附近山区随意找个地方把我丢下就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吗?」 对于蒙面女的问题,老婆婆只回答她一句话。 「没有。不论是地狱或是天堂,快点带我去吧。」 第一话「美好记忆之国」—beautiful memories-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奔驰在荒芜原野中的一条道路上。 摩托车有著银色的油箱,以及漆成黑色的双缸引擎。颜色略为暗淡的银色排气管,则从车体左右两侧各伸出一支。 后轮两侧有黑色箱子,上面附有铁管制的载货架,上面还绑了大型的皮革包包。甚至还看到捆起来的睡袋。 这辆满载旅行用品的摩托车扬起了沙尘,在笔直的道路前进。 周遭只有红棕色的乾燥大地与呈现暗绿色的仙人掌,还有四处耸立如巨型蕈类的岩石而已。 而陆地与天空均不见任何生物的踪迹。冬季的天空非常寒冷,扩展于高空的湛蓝,则显得相当淡薄。 朝阳在东方天空较低的位置,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几乎没什么风在吹。 摩托车的骑士是名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 她的脸上缠著淡绿色的领巾,保护脸颊免受冷空气侵袭,眼睛戴著银框的防风眼镜。 头戴附帽檐与护耳的帽子,并用防风眼镜的松紧带把护耳片压住,以防帽子被强风吹走。 她的身上穿著被尘土污损的棕色大衣,过长的衣襬则卷在双腿上固定。 道路的环境只是比其他地方少一点岩石与凹凸不平的路面,若没有车辆往来,感觉这条路似乎不久就会消失不见。虽然这条路偶尔赫了闪避岩山而蜿蜒曲折,但几乎是往正西方延伸。 望著前方占据整片视野的宽广地平线—— 「汉密斯,有关前方的那个国家呢,是师父告诉我的旅行故事之中,印象最鲜明的,让我忘也忘不了。」 摩托车的骑士时隔许久才开口说话。领巾随著她的嘴巴蠕动著。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从下方开心地回话。 「是喔是喔!能够让奇诺那么说的国家,倒是有点稀奇呢。」 「是吗?」 「是啊。你明明还曾经在入境以后,才想起『啊,这里是之前师父提过的国家呢!』」 名叫奇诺的摩托车骑士为了方便说话,把领巾从嘴边往下拉。然后,微微歪唇回答摩托车。 「这个嘛,到了这个年龄,记性就会变差……」 「你不必突然开始装老人也行喔,奇诺。」 「反正,人类的记忆力不管是年老或年轻,一定会有极限。」 「那么,就当你说得对好了。然后,师父说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汉密斯问道。奇诺只是简短回答: 「她并没有告诉我。」 「什么?」 「师父她完全没告诉我。像是那个国家内部的状况、居民的生活方式、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等等。」 「什么~?」 「只不过,师父是这么说的:『在我漫长的旅途中,那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国家之一。那个国家的事,我想忘都忘不了。』」 「原来如此,要那位师父说那国家的细节,想不到还这样卖关子,可见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国家呢!」 「——或者,其实是印象糟糕到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连要告诉我都有所顾忌的一个棘手国家吧……」 「可是啊,除此之外,我们旱就听过许多棘手国家的故事了吧。还是说,这国家比那些国家还要棘手?」 「嗯……如果真是那样,我根本完全无法想像呢。不论如何,我再过不久就要抵达那里,这点我倒觉得裉开心。」 当奇诺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开始看得到远方的城墙了。彷佛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的城墙,在朝阳的照耀下,发出暗灰色的光芒。 「好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奇诺开心地说道,并且催起汉密斯的油门。 「奇怪?」 奇诺微微惊叫。 「怎么了?」 汉密斯从下方询问。 奇诺先放开油门,为了节省燃料也马上熄掉引擎。让汉密斯靠惯性往前滑行,快停止前再拉剎车。 荒野突然变得安静无声,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奇诺把戴在眼前的防风眼镜往下拉到脖子的位置,并且直盯著前方看。在岩石四处散布的大地前方,是延伸的地平线。在地平线上方,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然后。 「…………」 奇诺不发一语地慢慢扭头。 映入她眼帘的是城墙。正面被稍微过了正午的太阳所照耀,还发出暗灰色的光芒。 「…………」 几秒后,奇诺缓缓张口说话。 「我说……汉密斯……」 「什么事,奇诺?」 「我……原本打算入境那个国家的……没错吧……?」 「嗯,没错唷。」 「可是……咦?为、什么……?我怎么会、就这么、通过了……?」 「只不过,那是前天的事情唷。」 「啥?」 「别急别急,我仔细解释给你听。总之你先下来吧。」 「…………知道了。」 奇诺用侧脚架把汉密斯立稳,然后从汉密斯上面下来。她摘下防风眼镜与帽子,把黑色短发拨松后,再次盯著在东方的城墙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汉密斯。」 「嗯,简单来说就是——」 「简单来说就是怎样?」 「奇诺你入境之后,尽情享受,然后出境。就这样。」 「什……么?」 汉密斯一股劲地对目瞪口呆的奇诺说道。 「我的意思是,奇诺前天午后从那个国家的东城门入境,然后跟往常一样停留三天到今天午后离开,你刚才出境后就一路骑到这里。」 奇诺在寒冷的世界里大喊: 「我怎么没有那些记忆!」 「那是一定的啊——那么,奇诺,我记得左边箱子最后面的角落夹了一只信封,你拿出来看看。」 汉密斯轻松地说道。 「『那是一定的』……?信封……?」 奇诺露出愈来愈疑惑的表情,但还是照汉密斯的话做。她打开箱子,从最后面的角落拿出夹在那里的咖啡色信封。 「……我完全没印象,曾经放这信封进去耶……」 「里面放了给奇诺的信,你读一下吧。」 「是谁、写给我?」 「你读过就知道了。」 奇诺打开用蜡封住的信封,并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后,开始读起写在上面的文字。 『给我自己—— 也就是,奇诺写给奇诺。』 「这是什么啊!」 奇诺彷佛被迫拿著拔掉安全栓的手榴弹,整个人远离手上的信纸。 「放心,那不会爆炸。上面的字有印象吗?」 汉密斯问道,于是奇诺再度端详那封信。 「…………是没印象——不对—百印象,这完完全全是我的笔迹……」 「0k。只要你能够理解这点,那么谜题就解开了。好了,你继续把信读下去。啊,不念出来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内容了。」 「…………」 『在念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一定很讶异。 可是,请冷静下来。这并没有任何危险。 这是我在入境前,在东城门前写的信。 这个国家对于我的入境,提出一项条件。 那就是「同意在出境的时候,用药物消除我滞留境内时的记忆」。 这个国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们国内的情况,可是又希望旅行者能 够愉快地停留。为了消除这自相矛盾的状况,据说从几百年前就持续这种处置方式。 所以,师父也是以同样条件入境的吧。 这次我,同意接受这个处置方式,并预定进入这国家三天。 旅行者姓名:奇诺。』 在这些文字的最后,还附上奇诺的签名,甚至还按下十个,也就是双手的红色指印。 「等一下!这个——」 奇诺的视线从自己写的信转移到汉密斯那边。 「正如上面所写,奇诺听过入境审查官说明一切,也接受后才选择入境。那些指印,也是你凭自己的意志按下去的喔。」 汉密斯淡淡诉说后,再补充道: 「奇怪?这部分你连模糊的印象都没有?对方说会尽可能不消除你入境前的记忆耶,嗯,会不会是『药效』太强了啊?」 「…………」 奇诺目瞪口呆了约三秒钟,不久开口说: 「那么……汉密斯……我跟汉密斯进入那个国家——」 「嗯!我们住在相当漂亮的饭店里,一连三天不断吃东西,吃的都是非常美味的佳肴——」 「我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 「毕竟就是那样的处置,这也没办法啊。这些是入境审查官说可以告诉你,所以我才说的,奇诺你还到国内四处观光唷。不仅跟居民聊天,也进了民宅接受款待。大家都很开心地听奇诺说旅行的故事,大家都非常亲切。哎呀,真的是很棒的国家。」 「…………」 奇诺无言以对,此时她头一次发现到一件事。 「等、等一下!」 她脸色剧变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汉密斯会记得那些事情,还记得那么多?」 「咦?这很简单。『因为摩托车不是人类』。以上证明完毕。」 「…………那是……也就是说……」 「嗯。」 「汉密斯全都记得……?」 「当然。」 「我在那个国家里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吃过些什么,你全都记得?」 「那还用说。」 「这么说——」 「可是,不行。我跟那国家的人说好了。入境前,因为没有方法可以消除摩托车的记忆,于是他们给了我两条路选择。第一!就是在城墙外待到奇诺出境为止。第二!就是答应不对任何人说这国家的事,不仅能得到酬劳,还能跟你一起滞留在这国家。由于我当然是选后者,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很遗憾。可是,你看你看!我的前后轮全换新啰!太棒了!」 「…………汉密斯……」 「等一下,即使你威胁我、拷问我、分解我,或是说要在下个国家把我卖到中古市场都行不适的。摩托车会遵守约定,只要我还装著这两个轮胎的一天就不会说!」 「…………」 「可是你放心,奇诺。奇诺仍旧是以往的奇诺。你没有不小心把奇诺的秘密滔滔不绝说出来,也没有迷迷糊糊地就拔出说服者(注:这里是指怆诫),把看不顺眼的人杀掉,这些事你一点都没做。」 「…………」 「更重要的是,在过去我们入境的国家中,这次的停留期间无庸置疑是最享受的。我觉得已经好久没看到奇诺如此爽朗的笑容了。我认为你是打从心底享受那里的环境,连我光看都感受到你的快乐。至于证据,你拿出放在右侧箱子里的信封看看。」 「…………」 奇诺照汉密斯说的摸索,里面果真放了一个大信封袋。 「我没印象放了这个……」 然后她打开信封。放在里面的,应该是从素描簿撕下来的画纸。 利用木炭,巧妙运用白色与黑色所描绘出来的—— 「是我……」 站在中央的,是奇诺。然后聚集在她四周的,是从未见过的人们。 上面画了大人与小孩,还有婴儿。连同奇诺在内的所有人,各个都露出灿烂笑容。 「当时有位厉害的画家在场,他三两下就迅速帮忙画好了。虽然完全禁止拍照,不过城门的卫兵也许可,说如果是画就没关系。」 手上拿著图画的奇诺,不由得抬头仰天。 然后大叫: 「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那是没办法的事。」 「…………」 「怎么办?还是说你要再入境一次?」 奇诺低头看著汉密斯。 「咦?」 「哎啦,入境审查官在我们入境前曾说,我们想入境几次都没问题。」 「…………」 奇诺失望地低著头,手撑在汉密斯的油箱上靠著。 「这就是师父无法告诉我的原因啊……毕竟她根本就无法告诉我呢……」 「嗯,然后奇诺也是第二次察觉这点。你在准备入境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啃。」 「…………」 此时奇诺抬起头来。 「汉密斯——你的燃料如何?」 「是加满的。携带粮食跟水也都补给完全。连轮胎都换新的了!」 「我知道了……」 奇诺小心翼翼地把信纸跟那幅画收进信封里,再放回箱子里。 「喔?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过度悲伤而撕破丢掉呢。」 「不……我准备晚上升火的时候用。」 「原来如此。」 奇诺戴回帽子与防风眼镜,然后跨上汉密斯。脚踩启动杆发动引擎后,把侧脚架踢回来。 奇诺一度回过头。 「…………」 又不发一语地重新把脸面向前方。 「我们走吧,汉密斯。」 「走吧,奇诺。」 然后骑著汉密斯往前进。 第二话「天才之国」-finding a genius-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 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 「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 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 「那么,是商人?」 又是否定的回答。 「那么,单纯来观光?」 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 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 「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 「天才、吗……?」 「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 「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 「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 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 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 「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 「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 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 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 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 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 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 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 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 「那是什么?」 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 「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 「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 「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真可惜。」 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 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 「现在怎么办?奇诺。」 「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 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 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 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 「找到了!」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 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 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 「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 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 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 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 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然后对他们这么说。 「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 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 「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 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 「哦,为什么?」 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 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 「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 「原来如此……」 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 「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 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 「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 「…………」 此时奇诺无言以对。 「然后呢?然后呢?」 汉密斯开心地问道。 「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 「也就是说——」 奇诺继续问道。 「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 他们则如此回答: 「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 「?」 「因为,孩子都是天才。」 第三话「秀才之国」-finding an error- 那是发生在某个冬天的事情。 奇诺与汉密斯穿过草木皆枯的寒冷世界,好不容易抵达某一个国家。 那是四周围著城墙的大国。奇诺他们跟往常一样获得入境三天的许可,接著眼前的城门便打开了。在城门前方的冬季夕阳,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里呢,汉密斯。之前我们询问过的商人,说这里是『完成度非常高的国家』呢。」 「是吗?——虽然他那么说,可是所谓的『完成度高』,具体来说又是如何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明天起我们到处逛逛吧。」 「好极了。」 隔天。 奇诺与汉密斯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这辽阔的国家里到处走走看看。 然后—— 「这里的道路又大又乾净呢!来往的车辆,性能看起来也很棒!而且驾驶也全都遵守交通规矩!」 「住宅全都很宽敞,居住的感觉似乎很舒适。」 「建筑物的设计感很酷呢!整体配置也很机能化!」 「燃料的品质优良!加油机的流量计也非常正确!」 汉密斯对许多地方赞不绝口。 奇诺也一样。 「虽然看不出来是假日……但看得到悠哉休息的工作者呢。这表示他们的工作算轻松吗?」 「而且街道真的非常整齐美观。完全看不到任何垃圾落地。」 「无论走到哪里,警察都不会很神经紧绷。也没有全副武装,证明这里的治安良好呢。」 她不断说出夸奖这国家的言词。 那天晚上。 躺在床上的奇诺,一面在非常漂亮的饭店宽敞客房悠哉休息,一面与停在地毯上的汉密斯交谈。 「原来如此,我现在非常明白何谓『完成度高的国家』。」 「实在是太无懈可击,完美到令人害怕呢,奇诺。」 「就我所看过的国家之中,的确是最无懈可击呢。」 「你想住下来了吗?」 「嗯?不必了。」 「奇诺还是老样子呢。话说回来,你觉得完成度能高到这种程度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国民的素质高吧。」 「原来如此。那么,你觉得素质高的理由是什么呢?」 「是——」 「是什么?」 「我打算明天再找人问。晚安。」 「嗯,晚安。」 隔天,是奇诺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 离开饭店的奇诺与汉密斯,思考到底什么人有可能告诉他们「这国家的谜团」。 「我想,应该还是市公所吧?」 「过去看看好了。」 于是她前往在地图上一看即知的所在地,也就是这个地区的市公所。 「你是旅行者对吧,需要我们当向导吗?」 笑咪咪前来接待的,是一名穿西装的年轻男性。他带著奇诺与汉密斯,进入漂亮的会客室。 奇诺坐下来,说她想知道这个国家,也就是国民为何能优秀到这种程度的理由。 汉密斯说这就是「短刀直输入」对吧?奇诺略微思考以后,回问你是说「单刀直入」吗?汉密斯马上说:「对。就是那个!」说完就变得好安静。 坐在对面的男子,听到奇诺的问题后就露出讶异的神色。 「我国——真的有那么优秀吗?」 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表示谦逊就说出那种话。 「这里的居民自己并不了解这点唷,奇诺。」 汉密斯的话一点也没错,所以奇诺把自己与汉密斯跑遍这国家的感觉——也就是把这里的国民比她以前参观过的国家还要优秀,还要遵守规则与道德等等,做了简单扼要的说明。 接著男子说: 「能够听到你那些赞美,我真的感到很开心。然后是那个理由对吧……我觉得,应该还是教育吧。因为创造国民的是教育。我从其他旅行者与商人们的口中得知,我国的系统跟其他国家的并不一样。」 「这样啊,有什么差异呢?」 汉密斯问道,奇诺则是等待男子的回答。 「针对孩子,我国是采取统一教育的方式。」 「嗯,怎么样的教育方式呢?」 「我依序向你们说明。首先,婴儿生出来后马上会送往国营的托儿设施。他们将在那里由育儿专家抚养。」 「这样的话……父母照顾小孩这件事呢?」 奇诺问道,男子摇摇头说: 「完全不需要。照顾小孩这种事情,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作业。会让他们夜晚无法成眠,把时间全花在那上面。或许这样的说法很不妥,但那并不是『外行人』的夫妻能够胜任的工作。」 「原来如此,接下来呢?」 「孩子将在设施接受符台他们年龄的保育与教育。由于设施兼具学校的功能,所以大家在那里一起读书,有时候一起玩耍,然后快快地长大成人。这样的作业将持续十五年。」 「十五年,是吗……」 「这样很漫长呢——在那期间,他们都无法跟父母亲见面吗?」 「是的,即使父母亲有哪一方因为生病而不久于人世,也都无法见面。」 「不觉得这太严苛了吗?难道没有人反对吗?」 「没有,完全没有。因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做法。而且『这里的居民自己并不了解这点』。」 那么说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说: 「过了整整十五年以后,才会跟父母、兄弟姊妹,或是亲戚等等见面。那可是瞳得高兴的一刻。在我国,这一天就被定为『生日』。」 「原来如此。在那天到来以前,都算是『在胎内』啰?」 「一点也没错。」 这时候奇诺询问: 「那么,你的意思是靠那十五年的教育来培育这国家的人们,才让社会变得如此安定吗?」 「是的,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以我国的教育方针有这样的说法,那就是『世上没有天才。但是,却能培育出秀才』。」 「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透过扎实的一贯教育,才让国民们都成为秀才。」 「是的。」 「虽然我已经有所了解,但还剩一个问题。」 「请说,是什么问题呢?」 「有关孩子们的事,我认为只要是人类,都有可能出现试图反抗这种教育的人,抑或是跟不上这种教育的人。也就是说,是否有『无法成为秀才的人』呢?」 「你会担这种心也是再当然不过。不过请放心,在我国并没有那种人,一个也没有。」 「……?」 奇诺不解地歪著头,然后询问男子: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完美地成为秀才吗?」 男子摇头说: 「没有。正如刚刚奇诺你说的,要让全体都成为秀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全都能成为秀才是最理想不过了。」 「……?」 奇诺再次浮现出充满疑惑的表情。 「啊,我知道了!」 在她旁边的汉密斯则开心说道。 「或许正因为你是摩托车才能够明白呢!」 男子又开心地如此回答。 这时候汉密斯,出手帮助被撇在一旁的奇诺。 「奇诺我问你,无论摩托车或说服者,只要在人们的手里都能顺利操作对吧?」 「这个嘛,若无法顺利操作就伤脑筋了……」 「那么,那是为什 么呢?为什么从工厂出货的产品,都能够毫无差错地顺利操作呢?」 「那是因为——」 奇诺的话说到一半,虽然只有一下下,但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察觉到她脸色变化的男子,则是笑咪咪地说: 「是的,看来奇诺也明白了呢。在我国,经过检查后若没有达到规定数据的『不良品』,绝对不会『出货』到社会上。那些都将确实废弃处分。」 第四话「守护之国」-out of his tree-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著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看似愉快地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这样。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著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并开著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位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在很复杂的情况下成为西兹少爷专属「旅马」的越野车,今天仍顺畅运行。 自从某一天,修理过引擎以后—— 自从某一天,打消卖掉它的想法以后—— 「我还能动!不要卖掉我!」 简直像如此大喊般,变得不知故障为何物。 载著我们的越野车,车体随处满载著粮食、水、燃料以及旅行用品,轮胎与避震器被尘土妆点,奔驰在草原中唯一的一条道路上。 西兹少爷在左边的驾驶座上,穿著往常那件绿色毛衣。他脸上戴著平时那副防风眼镜。随身的佩刀,总是在左手往下移就碰得到的位置。 蒂坐在副驾驶座,穿著往常那件短裤与长袖衬衫。因为我常常缩在她双脚之间,就算风吹进越野车,她似乎也不觉得冷呢。 此处是一整片的平坦世界。在好暖好舒服的春日底下,开始生长的草变成了绿海。 可能是气候的关系,这瑰土地的树木并不容易成长,因此几乎看不到什么树木。就算有,也都比人类的身高还低矮。 道路是用灰色的大石块所铺成。整条路非常笔直,也相当宽敞。平常的话,应该有不少商人之类的卡车往来吧。由于视野辽阔路面也很平顺,因此可以用相当快的速度行驶。 西兹少爷看起来心情不错地踩著油门。 在之前去过的国家,因为蒂的导航而认真狂鲷以来,西兹少爷已经养成开快车的习惯—— 其实也不是那样,是为了赶在傍晚前抵达目标中的国家。 我们是在几天前听到那个国家的传闻,是当时遇见的商人说的。 「穿过草原有一个自由自在的国家,那儿应该没有特别禁止外国人移民唷。」 听到这样的消息,便让西兹少爷想过去看看。如果商人说的距离无误,照这个速度应该能在今天之内到达。 西兹少爷开口询问: 「蒂!不休息没关系吗?」 声音完全不输给吹进车内的风声。 「…………」 蒂回答没关系。 在天色还明亮的时候,我们抵达目标中的国家。 它就位于辽阔的草原之中,有著宽阔的护城河,耸立在后面的是高大又雄伟的城墙。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理因素,所谓的城墙基本上都是呈圆形。因此旅行者能够从城墙的曲率,也就是有多弯曲来推测这国家有多大。 「很大的国家呢。」 「是啊,西兹少爷。」 「…………」 到底这个国家,是否能成为我们安居之地呢? 这时候手持步枪的卫兵,从护城河前方的检查哨走过来。 「啊,你们想移居来我国是吗?我只是个入境审查官,就立场上来说无法断定,但我想愿该是没问题。」 因为对方说得太简单了,让西兹少爷跟我感到有些沮丧。 其实这国家很大方,入境审查都很宽松。就连西兹少爷的佩刀、蒂携带的爆裂物,只要诚实申报的话都不会被追究。 就这样,西兹少爷又突然振作起来。他决定立刻四处调查,确定这里是不是适合自己,更重要的是适合蒂留下来定居的国家。 于是我们花了两天时间到处走走看看。 我们看到在平坦的大地绵延不断,足以喂饱居民的辽阔农地。 看到许多矗立在国家的中央即首都所在地的建筑物。那里有道路与行驶的车辆,也有彩色的电视节目。科技倒还算是循序渐进地进化。 也看到往来城镇的人们。明显看得出来这不是个管理社会或居民们并非不幸,完全没有那种不好的感觉。 就结论来说,是个缺点非常少的国家。这里国土辽阔,人口也众多,但是国家稳定,贫富差距也不大。国民每天过得很无拘无束。 一想到或许能获准移居到这样的国家—— 「好了,今天再去什么地方看看吧?」 「…………」 「真教人期待呢。」 我们连第三天都很起劲呢。 我们搭乘越野车前往距离首都不远的郊区。 那里有整排又新又漂亮的住宅。是专为在首都工作的人们设计的住宅地,也就是所谓的「住宅区」。 房屋的构造结合了木材与红砖。根据我们在首都听说的,木材是国内利用造林增加的,红砖则是利用附近河川冲刷而来的泥土烧制的。 可能是因鸩人口增加的缘故,才建造了新的住宅区,所以不时有卡车与推土机等工程车来来去去。就连通往那里的联外道路,也正用新的红砖铺设。 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们看到格外显眼的物体。 是整排的行道树。 高度应该有十公尺以上吧。粗壮高大的落叶树约有二十棵,以等距的间隔成列。每棵树大大张著枝干,刚长出来的叶子非常鲜绿。 我们能看到居民们在那片树荫下散步。在这个只有人工种植针叶林,其他树木都看不见的国家,倒是相当罕见的风景。 「我们过去看看吧。如果真能在这国家定居,那里或许会变成我们平日散步的路线呢。」 西兹少爷,你太心急了。 于是我们坐著越野车过去,并且在行道树前面停车,因为无法再往前进了。既然只剩下二十公尺,我们便决定用走的。 西兹少爷理所当然把腰部的佩刀,锁在越野车上的箱子里。至于蒂,只带了小小的肩背包。 不久我们已经站在行道树下。 「这真的好壮观喔。」 「…………」 西兹少爷与蒂抬头看的,是整排树龄超过几十年的大树。 树木整整齐齐地种成一排,左右则有草皮与花草檀栽,甚至还有碎石子铺成的散步道。另一边是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 在过度整齐,看起来显得乏味枯燥的住宅地正中央,是一处充满绿意的空间。 树木的枝叶形成舒适的绿荫,有居民正在那树荫底下惬意休息。粗壮的树根在泥土上方蜿蜒曲折,也有人把树根代替长板凳。 在那样的环境里,打扮跟居民们比起来显得奇特的我们,变得格外突出,也马上被众人团团包围。 「你们是旅行者对吧!欧迎来到我国!」 「这位小不点好可爱喔!这么小就在外头四处旅行啊!」 「这位应该是爸爸……看起来不太像,是她的哥哥吗?」 「狗狗全身毛绒绒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这么说。 西兹少爷面面俱到地一一回答,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一片。接下来,是向他们询问这些行道树的事。譬如这里是很棒的场所,为什么只有这里,留下这么一片壮观的树林等等。 结果居民们笑容灿烂且七嘴八舌地说: 「这问题问得好!」 由于一下子太多人说话,现场显得相当混乱,但因为我们的时间相当充裕,所以还是把这漫长的故事听完了。 经过整理之后,故事似乎是这样。 这列行道树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一处农地。 这是发生在大约三十 年前的事。因为要实验性地种植其他种类的树木,于是透过商人进口二十株树苗,在国家的主导下被指定种在农地交接处的小河畔。 然后经过了二十年左右。树木都还算顺利地茁壮,但因为生长速度太慢了,便放弃当成木材的用途。整排树木的维持管理也因此打住。 过没多久,其周边决定要改造成住宅区,而农地也卖给国营的住宅开发业者。 然后,理所当然会出现把碍事的行道树全部砍掉的计划。计划是把树木全砍掉,将粗壮的树跟全数挖出来,然后在小河的上方加盖变成沟渠,将农地改造成道路与住宅区。 十年前的当时,根本没人在意这排行道树。行道树固然很少见,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人反对为了住宅区建地而砍树的计划。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 就是这位,如今大家称呼为「教授」,年近六十的男性。 「绝不能砍掉这么珍贵的行道树!住宅区的计划大可以稍做变更,我们有必要为后代子孙留下这些树!」 他开始如此主张。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草木专家。只是个土木工人而已。虽然在种植那排行道树时,他曾经参与植树作业,但也就仅止于此。 刚开始的时候,没任何人理会这名男子。对他的认识,似乎也只限于「有个专说怪话的人」。但是他还是使尽全力朝反对运动迈进。 男子送了好几次请愿书给国家与业者,还自费制作传单在首都与住宅区发放,甚至不畏风雨地站在大马路上演讲。 他拚命地告诉大家,这个国家再也找不到这么壮观的行道树,也不可能再种植出这样的树林。树木只要好好照顾,就能够维持几十年,因此说什么都该保留下来。 当工程开始进行事前调查,男子就挡在行道树前面,用自己的身体阻碍工程。所以引来警察关切,也不是一次两次。想当然尔,他原本土木工人的工作受也因此到阻碍,似乎还导致他陷入连吃饭都有问题的生活。 尽管如此,男子仍持续反对运动。不过他的热情,连居民们都开始隐约感受到了。虽然速度很慢,但赞同他想法的人开始增加。 最后,报纸与电视台等等媒体开始把男子当做话题,并介绍他的主张。似乎还有某报社特地连续好几天筹划他的特辑。 结果,就连远方从未见过这行道树的居民们,也基于好奇心而前来参观。然后实际看到树木壮观的模样而大受感动,反对活动因此一下子就被炒热。 活动一旦过度炒热就会成为媒体的话题,还会更加扩大。 这个国家好像原本就有话题一炒热,就会一整个延烧的风气。而一名男子单打独斗开始的运动终于开花结果,开发业者屈服于反对运动的浪潮,只能够承担经济上的损失。这排行道树与小溪,最后决定被当成住宅区建地里的自然公园,永久保留下来。 男子当时喜悦的程度,至今似乎仍是茶余饭后的话题。曾坐在这片土地不肯动弹的他,据说一听到决定保留的新闻后就不顾众人眼光嚎啕大哭,还紧紧抱著树根呢。 男子后来一跃成为新闻人物。他守护行道树的行动不仅被媒体报导,甚至有人希望能邀请他去演讲。 当他为了募得保护行道树的款项而四处演讲时,不知不觉中就被大家称为「教授」了。 据说他现在一面进行演讲活动,一面努力维持这些行道树,而且似乎还在这国家各个角落进行植树活动。 为什么他对这些行道树,会灌注如此庞大的热情呢? 根据教授在演讲上边流泪边述说的内容—— 原因是来自妻子,对自己感到厌恶而离开他。 过没多久他就参与植树工程,结果只要看到那些行道树,就会想起离家出走没再回来的妻子与四个孩子。对他而书,守护这些树就跟守护家人有相同的意义,他不想再失去珍爱的事物了。 听了这故事的西兹少爷,真心感到佩服。 「那真是非常感人的故事呢。」 他对居民们那么说。 居民们也很骄傲地露出笑脸说「对吧,对吧,对吧」。 对于一连串赞扬教授伟大之处的言词,西兹少爷也不时边搭腔边听。 那么,至于蒂—— 「…………」 虽然她跟往常一样默默聆听别人说话,听完以后到附近生长的草皮蹲下来仔细看,或是观察行道树的根部,或是啪啪地拍打树干,总之就跟往常一样,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 至于我,原则上以监视蒂的名义陪在她旁边。 就在此时,看到有车慢慢接近这边。 分别是一辆黑色轿车,以及一辆厢型车。轿车是一般常见的车子,但厢型车倒是做了相当大的改造。它没有车窗,车顶还装了一大堆天线,车体侧边还写上大大的文字。 「…………」 蒂一副感到不可思议地眺望那辆厢型车。 「那是电视台的转播车。」 我代替西兹少爷告诉她,因为以前在其他国家看过。是为了让电视摄影机拍到的画面,经由电波传送到电视台的车辆。 也就是说那是来取材的,而采访的对象应该是这些行道树吧。 周遭看到采访车的人们,则闹哄哄地靠过来。那两辆车就停在我们的越野车旁边,接著有人下车了。 「天哪!是教授耶!」 女子嘈杂的声音,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络。 从轿车后座下来的,是穿著灰色西装.头发夹杂著些许白发的中年男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啊。本尊来看这些行道树,电视台记者们为了采访他才会跟来。 教授带领著几名摄影记者到这里。 不愧是常常办演讲活动的人,看来已经习惯受众人注目呢。他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满是皱纹的脸,露出给人和善印象的笑容。 如今的居民们似乎也有不少人参加这场活动。 「教授——!」 他们冲向男子跟他握手,电视摄影机不断捕捉到几乎想说「赞啦!」的画面。现场并没看到类似播报记者的人,所以这次并不是实况转播,似乎是先预录的报导。 「旅行者你们运气真好!竟然能遇到教授!」 西兹少爷听到居民们对自己这么说,他委婉地回答「是啊」。至于蒂—— 「…………」 她的绿色眼睛,看著走在草地逐渐靠过来的男子。我当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她只觉得肩膀扛著大型电视摄影机的电视媒体很稀奇吧。 教授来到行道树旁后,他在距离我们所在位置约二十公尺的地方,紧抱住一棵树。 当他怜惜地把脸颊靠在树上,周遭的人们不禁陶醉他的举动而叹气。当然,那个画面也被摄影机捕捉到了。在电视上播放的时候,想必会配上感人的背景音乐吧。 松开与树木拥抱的教授,再次对周遭的人们露出笑容并握手。他的举止简直像政治人物,或许他有打算朝那方面前进也说不定。 教授发现到西兹少爷。毕竟在场只有他的穿著与众不同,更别提他身边还带著一位小女孩跟一只白色大狗。 他应该也跟附近的人们有过「那一位是谁?」「他是旅行者唷!我们刚刚跟他说了教授的故事呢。」诸如此类的对话吧。教授穿过人群,带著摄影记者群走向我们。 然后教授与西兹少爷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话题。周边的人们,则站在一旁不打扰他们。 对话从「欢迎光临,旅行者」,到行道树的事情,西兹少爷也坦率地赞许教授的行动。教授在 最后—— 「国外一定有各式各样的树木呢。可是,这国家的树木不多。因此往后我还想继续守护下去。」 做了如此漂亮的总结。 旅行者与守护行道树的英雄邂逅——为了拍摄这样的画面,记者群一直黏在旁边。 因为录的画面似乎已经够节目播出,教授与电视台记者们便离开了。居民们也跟著离开我们身边。 真的很庆幸教授并没有把话题拋给跟蒂。因为蒂什么话都不说,拍她也只会拍到不能用的画面吧。如果是现场直播,将会是直播意外,真的好险。 「好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去吃什么好吧,朝住宅区过去好像有餐厅。」 西兹少爷说道。 由于快到中午,因此太阳的位置变高了。看来我们花费相当长的时间看这些行道树。 「蒂?」 西兹少爷语带疑惑地喊蒂。我也看著她,只见蒂把上半身钻进粗大树根扭曲形成的空洞里。 是什么东西掉了吗?是找到什么生物了吗?只是想钻进去吗? 看到蒂充满谜团的行动,我以自己的方式猜想,结果却出乎意料。 我唯一想得到的是,幸好周遭没有任何人在。要是她对受保护的树木做些什么,可不是件好事。 而且现在大家都疯狂围著教授团团转,完全没在看我们。 「蒂,那是大家很宝贝的树木,千万不能做伤害它的事喔。」 西兹少爷也那么说,并且走向蒂。 「…………」 蒂好不容易从空洞钻出来并站起身子。 她脏兮兮的右手里,似乎握著什么东西。 我知道那是什么。 是手榴弹的「插硝」——是一旦拔出,再几杪钟后就会引爆的导火线。而那个,还是蒂持有的手榴弹之中破坏力最强大,还附有木柄的反坦克两用手榴弹。 「唔!」 西兹少爷抱起娇小的蒂,然后奋力往前冲。我随后也跑起来。 其实蒂的行动,我们这一路上被她吓过好几次。 被她的记忆力,她的判断力,还有行动力。 其中——这是排名前一、二名的荒唐行动。 老实说,这比西兹少爷被刺伤时更吓人。 我们拚命跑了十公尺后,手榴弹爆炸了。 因为是在树木形成的空洞深处爆炸,声音并不是很大。话虽如此,却已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吓死。 把蒂夹在腋下的西兹少爷回头看,我也回头看。 如果使用得当,甚至能破坏装甲车的手榴弹,一面把大树轰得往上飞,一面从内侧让树根往外喷飞。碎片散落在周边五公尺左右。 真的很庆幸四周并没有人。不过既然是蒂,应该也是在了解爆炸威力的情况下才动手的吧。 根部有一半被炸掉的树木,咯咯作响地开始倾倒。树木往根部喷飞的方向倾斜,不久树干啪地发出巨响而应声断掉,然后完全倒在地上。 大树倒得非常豪迈,倒在草地时还发出地鸣呢。枝叶也不断飞舞。 树木倒下的模样,隔著树木在对面的人们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当然还包括教授,以及架著摄影机的记者。 而他们的表情再也没有比目瞪口呆更贴切的形容,这么说虽然不妥,但确实很有趣。摄影记者真应该在这时候立刻回头。 然而如此一来,我们就无法移居到这个国家了。只是,或许得在监牢里待上一阵子呢。 「太顺利了。」 站在西兹少爷旁边的蒂,心满意足地如此说道。 我发现蒂的爆破技卫,磨练得愈来愈精进。也就是能用最低限度的爆炸威力,在不造成其他损害的情况下破坏构造物的能力。真是精湛的技术。 可是,现在不是赞美她的时候。 「蒂……为、为什么这么做?」 西兹少爷因为过度惊吓,问起话来变得结结巴巴。 不过在蒂回答前,已经看到有人脸色骤变地跑过来。 不过,即使没看见对方脸色剧变的瞬间也知道,他应该是来问我们干了什么才把树弄倒。毕竟在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人会想要弄倒这些行道树。 他们正朝我们过来。他们在生气。我们的所做所为任谁看到都会生气。 西兹少爷的刀放在越野车上。我觉得我们最好赶快逃。而且要在蒂从包包里拿出下一颗手榴弹出来以前。 蒂一扭动身体,就从西兹少爷的腋下挣脱。然后,我以为她要逃得远远的,想不到竟是走向倒下的树木。 然后她比居民们先抵达树木那里,接著突然开始用双手挖掘翻起的树根底下的泥土,简直像狗一样。 「…………」 西兹少爷跟蒂一样都没说话,但最后他还是跑向不断挖洞的蒂那里。我也随后跟上。 西兹少爷跟我跑向蒂拚命挖掘的地方。从对面过来的居民们与教授,几乎跟我们同时到达。 我们一起承受众人的怒骂。由于激动的骂声几乎异口同声发出,根本就无法清楚分辨哪些话是什么人骂的,但是可以确定没半个人赞美我们。 「啊,不是啦,这是……那个……」 尽管西兹少爷想要解释,但实际上连他都不晓得理由为何,所以也束手无策。 值得庆幸的是,那群歇斯底里大叫的居民们并没有出手殴打我们。不过西兹少爷如果认真起来,就算是赤手空拳也不输给他们。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立场变得更糟糕。 正当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男子像发疯似的大叫,还一把揪起蒂。 根本就不用说是谁,那个人正是教授。 这些是他豁出性命守护至今的行道树。如果用永远无法重生的方式把树弄倒,就算是只有一棵,他会像那样疯了似的生气也不足为奇。 教授在西兹少爷出手前,就揪住拚命挖泥土的蒂的脖子,再用力把她拉开。轻盈的蒂被拉出来后,宛如在半空中飞翔,最后背部摔落在草地上。 她那副模样,被在场的摄影机清楚捕捉。 『疯狂少女野蛮的行为!树木被炸毁,教授正义的怒气爆发!』 我脑海随即浮现出这类标语在播放画面上不断循环的样子。 「找到了!」 连我都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出这清晰高亢的声音是来自蒂。 西兹少爷、我、教授、居民们,还有摄影记者们,全都看著仰躺在草地上的蒂。 蒂在她那被泥土弄脏的右手里,高举著某样物体。 只要是人类,都分辨得出那是什么。 虽然没看过,但毕竟每个人「都拥有」那个,就在自己体内。 是骷髅。 原本闹哄哄的世界,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那也难怪。 因为刚才挖掘树根的少女所找到的物体,竟然是人类的头盖骨。 那是小孩子的头盖骨。尺寸明显很小,就跟现在的蒂差不多大小。还沾满了黑色泥土。 原来如此,结果是这么回事啊。我,终于明白了。 大约四秒钟的寂静被划破。 「蒂……那是什么?」 西兹少爷问道,蒂回答他: 「是头的骨头。」 嗯,这看也知道。 「没错,是人类的头盖骨呢。那是在哪里找到的?」 「树的、下面。」 这个嘛,的确没错。而西兹少爷,肯定也是在原本就明白的情况下才提 问。西兹少爷也跟我一样,已经清楚理解了。 当著电视台的摄影机、众多的居民,以及教授的面—— 理解这是怎么回事的西兹少爷,更进一步问道: 「这是谁的骨头?而且为什么,会埋在这棵树下呢?」 爆炸风波过了二天后的傍晚。 「请问!你是旅行者蒂法娜对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好几次!结果本尊可爱得多呢!」 一名年轻男子,走近坐在越野车副驾驶座的蒂。他是背著步枪的卫兵。 越野车停下来的这个地方,是我们在五天前怀抱希望穿过的城门内侧。 然后接下来,西兹少爷则抱持复杂的心情,准备穿过城门到境外。而对我来说,无法定居在这个国家其实也无所谓。 「…………」 我想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蒂,应该也觉得无所谓吧。 照理说这位年轻卫兵最好回到检查哨,打电话跟长官做再次确认。 「哎呀!当时你那名侦探模样真教我感动!实在太帅了!」 但是他把工作拋到脑后,毫不隐藏自己热烈的视线,已经完全成为蒂的粉丝。现在的蒂,宛如偶像一般。 此时那位年纪与阶级都在之上的长官卫兵回来了。出境手术已经办妥,再来只要等城门打开后出国而已。 「旅行者,等一下好像还有新闻特辑,要不要在检查哨看呢?」 连这名卫兵都说出那种话。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在驾驶座的西兹少爷,有如泄气的气球般如此回答。 那也难怪。 毕竟从前天的白天到刚刚不久前,也就是说到今天白天为止,电视台就不断播放西兹少爷跟我,更重要的是蒂的脸。 蒂难得讲一长串的话 「因为,那个人,把树的新芽,踩在脚底下。他把新生命,踩在脚底下。如果他,真的喜欢这棵树,就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在电视上播放了好几百次。 接下来即将开始的特别节目会是怎样的内容,不用看大概也知道。 首先节目一开始会播出这种敷衍的字幕。 「本节目接下来将播出非常暴力的画面,与人类遗骸的画面,但是有鉴于事件的重大性而照实播出。家中若有孩童还请家长注意。」 接下来,应该就会播出目前在警察医院的「教授」,如野兽般袭击一手拿著骷髅的蒂的那副摸样吧。 还有他被西兹少爷拉开,手臂被反手扣住无法动弹的模样。 由于警察被爆炸声引来,所以大批警察迅速蜂拥而来的画面,也被电视台完全录下来。 鉴识人员针对蒂炸倒的树根继续往下挖,陆陆续续挖出人骨。从手臂到脚部到胸部,挖出来的几乎是整副人骨。 在这个国家,习惯帮孩子戴上防止走失的金属制名牌。而在骸骨里找到那个名牌,也判别出孩子的名字。 即将届满退休年资的刑警,迅速地下了决定。 他把在附近开发住宅用地的重机具调过来,不由分说就下令将所有行道树连根拔起。 虽然支持者中有少数人持反对意见,而且严格说来,那名刑警的行为已经越权,不过他却还是硬干到底。 然后从每棵陆陆续绩拔起的行道树根部,至少会发现到一具,最多是三具的人骨。 数量总计有三十一具。 对这样的结果,西兹少爷跟我都很讶异。 因为我们原以为遭男子杀害,假借进行作业而埋在树下的——「只有教授失踪的家人」而已。 昨天我们几乎都待在警局协肋搜查,但那位刑警告诉我们这件事。 他说自己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刑警时,曾经负责侦办某起案件。那是大约三十五年前,发生在这个国家的儿童连续失踪案。 在国家偌大的范围内,原本独自玩耍的孩子忽然消失不见。至于人数,其实有二十人以上。 他们大多数就从此不见踪影。但由于有几个人,会在附近的沼泽或河川发现他们的浮尸,所以众人就推断其他孩子的失踪也是出了什么意外。 结果那些孩子的死,全都是那名「教授」的罪行。男子绑架孩子后,会狠狠虐待过他们再予以杀害。 鉴识人员截至昨天调查过的骨头,残留了生前加诸的可怕痕迹。甚至还发现到被折断的指骨或肋骨,以及被好几根短铁钉刺入的头盖骨。 教授抓走小孩后凌虐过再杀害他们,然后把遗体藏在住家的地下室。 然后三十年前,他假借要进行植树工程,把遗体混进肥料袋里埋起来。至于他下落不明的家人,也是被他亲手杀害。因为家人察觉他的犯罪行为,就顺便被一起处理掉。 接著男子逍遥自在地生活二十年之后 然后距令十年前,他从新闻上得知行道树将要被砍伐,那个地方将被挖掘。 于是,他拚命守护那些行道树。豁出自己的人生守护。 把细节钜细靡遗地报导过后,特别节目的最后,应该是用电视摄影机捕捉到的冲击性画面做结吧。 那是男子在傍晚被带到警局时,所发生的事情。 直到中午前原本很崇拜男子,还「教授!教授!」地喊的一对刚上了年纪的夫妻,推开警官队攻击他的昼面。 用可怕力量从警官队手上掳走男子的这对夫妻,不怕弄断自己指骨地拚命殴打他的脸。 他们之所以如此施暴还不断大叫,可能是从树下的骨头与名牌找到两人的孩子吧。 至于「教授」则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办法再次说话。 「好了,我们走吧。」 城墙完全打开了,西兹少爷发动越野车的引擎。 「这样真的好吗?我国希望西兹先生舆英雄蒂妹妹能够永远住下来耶。」 听到卫兵的话,西兹少爷摇摇头说: 「原本我想定居在这里的意愿就不大。」 我感觉已经好久没听到西兹少爷说谎了。 然后越野车开始行进。 第五话「无法战斗之国」-vise mens forecast- 在下著倾盆大雨的森林里,一辆摩托车以不输给雨声的声音大叫: 「奇诺——!你醒了吗——?」 这场暴雨大到用「几乎把水桶打翻」这句话都不足以形容。 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老天爷降下瀑布的大量雨滴,持续敲打著枝叶与大地。那声音宛如地鸣般响彻四周。 那里是巨木形成的森林,针叶树以高密度耸立著。明明是白天,却像夜晚般黑暗。 摩托车以侧脚架立在树木旁边。为了防止脚架陷入潮湿的泥土里,车体下方有好几根粗树枝充当支柱。 而距离摩托车不远的大树下,有一个三角锥状的小帐篷。从树枝落下来的豆大雨滴,啪答啪答地持续敲打帐篷的帆布。 从那个帐篷里面—— 「我醒了唷——!汉密斯。」 叫做奇诺的年轻人,她回应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没被雨声盖住。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则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有点闲耶!总之就是闲闲没事做!」 「其实我也是啊。」 「真羡慕奇诺!你只要躺下来睡觉就可以!」 「汉密斯也可以睡觉啊。」 「可是那样的话,我晚上就会睡不著了!反正就算是好天气,你晚上也不会骑车吧?」 「那是当然啰。安啦,明天会是好天气。如此一来,就能入境距离最近的国家,好好冲个澡呢。」 「奇诺,你昨天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还记得吗?」 「嗯?有吗?」 「有啊!然后大前天也是!我们已经在这里避了三天雨啰?都要生根了啦!」 「明天就会放晴了啦。『想必一大早就是个大晴天,风势减弱,是个云淡风清的日子』。」 「气象报告跟单纯的期望,可是截然不同的喔,奇诺。」 「嗯。可是,我希望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是喔。」 「顺便先说一下好了。根据商人提供的情报,这座森林的前方,在偏狭小的范围内,好像有六个国家。听说全部都是王国。」 「这样啊。」 「就整体而言,它们的科技发展状况缓慢,至今无论哪个国家好像都没有电。就连武器也是,用的并不是说服者,而是弓箭、剑跟矛。」 「这样啊——那么,没有燃料的话就伤脑筋耶!奇诺!」 「关于那点你可以放心,听说商人在那些国家有批一些贩卖用的,否则,旅行者或做小生意的商人无法四处往返呢。」 「那就好。可是,我觉得有点怪怪的耶。」 「咦?什么怪怪的?」 「既然每个国家距离那么近,照理说应该会跟其他国家发生战争吧。」 「这个嘛,我不敢说绝对会发生战争,但应该很容易发生呢。所谓的国家间,通常关系都不太好。正因为关系交恶,才会分别成为不同国家存活。」 「然后,因为想赢得与敌人的胜负,才会想拚命开发武器,若无法开发武器,就转而找商人购入强力的武器,或是得到相关的军事技术。」 「这个嘛,的确是呢。」 「于是,科技的发展速度当然会幽现差异,但水准却逐渐确实提高。然而那个国家到现在都还停滞在没有电的状况,真的有点怪怪的。」 「嗯……那么,那些事等入境以后再问问看吧。还有,商人也这么说过。他说会看到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有趣事物,造访那些国家的时候务必随时注意天空。还说我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天空?不太懂他的意思耶。」 「我也不懂啊。会不会是有什么大鸟在天上飞啊?」 「如果是那个就没什么稀奇吧?奇诺也过过试图把你抓走的大鸟啊,虽然后来你开枪射杀它,还把它给吃了。」 「是啊……既然把它杀了,也必须负起责任把它吃掉,不过还真不太好吃呢。」 「我觉得如果让一流主厨来烹饪的话,应该会很可口。先不说那个了,我猜一定是鱼!一定是鱼在这地方的天空飞!如果是鱼,应该会很吃惊吧?」 「嗯。要是骑汉密斯的时候看到,我搞不好会吓到摔车呢~」 「太危险了!你不要看!」 「果然还是得专心看地面呢。入境以后,我想吃点什么美食。」 「在那以前应该先淋浴吧?现在的奇诺,全身脏兮兮喔。」 「确实如此。」 这是隔天发生的事。 奔驰在极为晴朗,可是道路却泥泞不堪的草原,奇诺与汉密斯抵达了某个国家。 虽然没小到足以称为小国,但也没辽阔到能称为大国。而且跟事前所得到的资讯一样,科技发展的步调缓慢,站岗的卫兵手上拿的并不是说服者,而是长长的矛。 当奇诺以休息与观光为理由,提出入境三天的要求时,该国也提出要她把手上的说服者全数缴出保管的条件。 「这个嘛~这么做也对。要是让空腹的奇诺双手拿著说服者发飙,那可就糟了呢。」 「我才不会发飙呢。」 奇诺答应条件,然后把被称为「卡农」的左轮手枪,以及被称为「森之人」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连同弹药都交给卫兵保管。奇诺当场把它们分解,但唯独带走射击时绝对必要的零件。 然后汉密斯,因为国内禁止引擎动力的交通工具奔走,虽然允许它入境,但停留这三天期间必须雇用搭载汉密斯的马车与马夫。 「这简直是国宾的待过呢!」 入境的奇诺与汉密斯,开始搭乘马车移动。 他们缓缓在有著广阔农田与砖瓦屋栉比鳞次的国内,还有红砖铺成的道路上迈进。 双马车的载货台上载著泼过水变乾净许多的汉密斯,而且被绳索固定住,奇诺则是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至于他们上方,则安装了用来遮蔽阳光的布篷。 马夫有两名,均是打扮整齐又健壮的男子。服装朴素的国民们,因为感到很稀罕而众集过来看汉密斯。 「好了好了!快闪开!旅行者要通过!」 「你们不要对客人没有礼貌!」 两名马夫偶尔会凶巴巴地赶人。汉密斯小声地说「感觉好像国王喔」。 此时其中一名马夫回头对奇诺说: 「旅行者,如果没有身体特别不舒服的状况,希望你能空出明天上午的时间。因为国王陛下习惯跟造访我国的人们打声招呼。」 「知道了。没问题,我会空出时间。」 「今天已经很晚了,那我们就直接送你们到饭店。明天早上,等你用完早餐,我们会过来接你们。在那以前,请好好休息以消除旅途的疲劳。」 「谢谢你们。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什么问题?」 「这个国家,有淋浴设备吗?」 隔天,奇诺伴随黎明一起醒来。 她打开木制窗户,外面罩著淡淡的晨雾。虽然太阳还没升起,但已经看得到居民们准备务农的身影。 奇诺脱掉客房准备的睡衣,换上平常的黑长裤与白衬衫。 然后准备进行每天早上的「卡农」拔枪练习。 「啊,话说回来已经交给卫兵保管了……」 结果没能够练习,于是奇诺开始洗衬衫。 吃完早餐后。奇诺与汉密斯在秋高气爽的晴空下,搭著马车一路摇晃到王宫。 在房屋密集的国家中心处,矗立著规模格外庞大的砖造宫殿。寄诺与汉密斯看过不少比宫殿还要大的建筑物,对他们来说这宫座殿显得可爱许多,但它却是这国家最大的 建筑。 马车从正门进入后便穿过庭园,又穿过好几道站了护卫的拱门,然后终于抵达中央的建筑物前方。 奇诺推著汉密斯从身穿威风凛凛的镗甲,佩带长剑的士兵之间慢慢前进。他们被带到谒见大厅。 这里的空间在其他国家的话,只有学校教室那么大,不过以这栋建筑来说是很宽敞的房间。墙壁的红砖经过打磨,窗户镶嵌了其他房屋看不到的彩绘玻璃,地板的颜色也渲染得非常鲜艳。 奇诺用主脚架让汉密斯稳稳立起来,自己则蹲了下来。因为有交待她不必低著头,所以她就只是蹲著等候,然后这国家的国王便带著随从现身。 国王看起来大约五十岁,个子非常高大,而且是体格比任何人都健壮的壮汉。满是皱纹且粗线条的脸孔,长了看起来很豪迈的胡子。 有著波浪般长发的头上,戴著应该是代代继承的黄金王冠,因为男子的头很大,致使王冠看起来就像是袖珍模型。 「嗯!这次的旅行者真的很年轻呢!欢迎来到我国!你叫什么名字?」 稳稳地坐在国王专用椅的国王,因为身体庞大,说话的声音也很响亮。 「我叫做奇诺,国王陛下。这是我旅行的搭档,他叫做汉密斯。」 奇诺慎重地回答。 「抱歉打扰了!国王!」 汉密斯用他的方式恭敬回答,但实际上算是相当失礼,不过国王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然后询问奇诺许多有关旅行的事情。 奇诺——然而有时是汉密斯——回答著国王的问题。他们把截至目前为止体验过的国家,全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喜欢聊天的国王愈聊愈起劲,最后想必是谒见室的地板硬梆梆,才让奇诺感到疲劳吧,于是国王在王宫的露台准备了桌椅,甚至还请她喝茶。 对话好一阵子后,听了许多故事的国王反问奇诺。 「奇诺,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竟过著相当波澜万丈的人生呢!为了犒赏你告诉我这些事,如果有什么想问的事情,我都会回答!」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听说这附近有六个国家,请问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问这问题的并不是奇诺而是汉密斯,但国王也毫不在意地回答: 「嗯。有时候不错,有时候很糟。以前还数度交锋过。」 「原来如此,那现在呢?」 「嗯。那真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呢!我认为你们听到的答案,将有趣到不输给你们说的故事喔。」 「这么说……?」 「这么说?」 国王回答了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的关系非常糟糕。无论哪个国家,都想灭了对方的皇家,希望亲手把住在那个国家的国民引至正道。可是,每个国家都无法战争!」 「您是说?——无法战争……?」 「是什么意思?」 「那个理由,你们马上就看得到了。请拭目以待!」 「看得到理由?」 「是什么意思?」 「你们看!就是那个!」 国王一面大喊,一面举起粗壮手臂往前指的,是位于露台上方与前方的天空。在那蔚蓝宽广的空间里,飘浮著一个小点。 刚开始看起来像是甲虫在飞的黑点,立刻变得愈来愈大。 黑点不久变成一个形体。原本因为光线问题导致看起来是黑色的,实际上它是白色的,而且还呈椭圆形。 该形体明显朝奇诺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在仅仅几十秒的时间,只见它变得愈来愈大。 它行进的路线似乎有些偏离,所以看到的不光是正面,连侧面的模样也看得到。虽然距离看起来还相当远,但形体已经相当庞大了。 那是人工产物,从侧面看得到机械性的模样。椭圆形主体上半部像镜子般光亮,蔚蓝的天空还倒映在上面。下半部有著像电风扇一样的螺旋桨,还看得到收纳螺旋桨的圆筒。 飘浮在天空,宛如巨型雪茄的机械集合体。那是—— 「是飞行船呢。」 汉密斯说出答案。奇诺则是发出惊叫。 「飞行船……那就是飞行船啊……我头一次看到呢……」 「是吗,不愧是摩托车,其他学识渊博的商人也那么说呢。换句话说那是让人类在天空飞翔的船舶,在那肥胖的肚子里,装满比空气还要轻的气体。」 国王也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所以开心地说道。 飞行船愈来愈接近,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白鱼。它在王宫的上方,以相当快的速度几乎无声通过。 奇诺目送飞行至建筑物后面的飞行船,直到再也看不见时,把视线转回国王身上。 「真的,太令人讶异了……要是我在骑汉密斯的时候看到,或许会摔车呢。」 「嗯,对吧!对吧!」 国王简直像自己立下功劳般说道。 「那就是您说无法战争的理由啊?」 「嗯!」 表情丰富的国王,突然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们称那个为『灾厄的白鱼』。不过,大多时候都只叫它『鱼』而已。实际上是令人忌讳的存在。」 然后国王,开始叙违关于「鱼」的事。 「那条鱼在这个国家,还有周遭的国家上空不断盘旋,是二百零三年前的事情。」 「二百零三年,是吗……」 「那可真是非常久远了呢。」 「是七代前的国王的时代呢。某天突然出现的鱼,不仅让我国,连其他五个国家都吓得发抖。任谁都认为是其他国家的新武器。六个国家逼不得已派快马交换情报.却发现那并非其中哪个国家的新武器。这下子所有国家真的害怕起来,也完全找不出理由隐瞒那种事情。」 「原来如此……」 「毕竟有那么先进的技术,要毁灭其他国家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从上方不断拋东西下来,就可以展开攻击。不如说,就算它没发动攻击,只要放话,谁敢不听话我就发动攻击。就ok了,大家都会乖乖投降。」 「嗯。然后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远方完全不相干的其他国家派来的。而我们的祖先应该非常害怕吧。因为跟科技的先进程度远超过我方的其他国家战斗,根本就毫无胜算。」 「的确,一点也没错呢。」 「可是,所有国家至今仍存在,这表示应该不是来宣战吧?」 「没错,鱼的目的并不是来战斗。在各国上方四处飞行的鱼,在国家的郊区,空拋附有显眼风旛的小圆筒。卫兵捡起来调查里面的内容,发现里面有封字迹非常工整的信。上面还标示了『请转送国家代表人』,于是就送到国王那儿了。我们祖先还有其他各国的国王,在看了那封信之后全都哑口无言。」 「那上面,写些什么?」「那上面,写了什么?」 「你们很想知道吧,很想知道吧!那上面写了类似这种意思的文字——『敬告居住此地汝等全员,若展开无谓战争将毁灭众生。若刀戎相见也将毁灭众生。吾等乃来自天上监视和平者』。」 「意思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国家一旦发动战争,那艘飞行船将发动武力惩罚你们吗?」 对于奇诺的询问,国王点头说「没错」。 「『毁灭』一词,听起来很耸动呢,冲突双方都必须受到惩罚,真是很粗暴的做法。」 汉密斯说道。国王又继续说下去。 「包括其他也收到内容完全相同的信的国家,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便在不隶属于住何国家的草原,举办『第一回六国协议』,接著当时的国王互相讨论因应措 施。就漫长的历史来看,六个国家的国王像这样直接讨论,还是头一遭呢。然后议论到最后出现结论,而且是『除此之外无选择余地的结论』。」 国王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说道。奇诺回应: 「结论是不得再干涉其他国家的事务,也就是不得开战吗?」 「是的。这真的让人很难过,对方这样子从上空监视,即使我国拥有再多勇猛果敢的骑士团,也束手无策。把周边国家纳入统治、扩大领土是我们务必实现的愿望,但为此不仅让自家士兵,连国民都被杀死就太不划算了。所谓战争,必须有战胜的自信,而且容许为获利所做的牺牲合乎道理,才第一次能发动。」 「原来如此。」 「然后就过了二百零三年?那么,这段期间那艘飞行船一直……不是,那只鱼真的不眠不休地监视你们?」 「是的。我们历代伟大的国王们,原以为那个在天空飞行的机械,就算拥有远超过我们的技术,但时间久了终究会损坏吧。而且,搭乘的人类也应该会死心离开。因此觉得大家耐住性子等那一天到来就好。」 「可是,结果并没有像当初预估的……」 「毕竟它持续在天上飞行呢。」 「没错!鱼在这二百零三年间都以五天半的固定间隔,在所有国家的上空悠然绕行。无论天候如何,它那画著圆环的行进路线与时间,都不曾失误过。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人坐在里面操控,但真的是很一丝不苟的家伙呢……当我从先王那儿继承这国家时,也发誓当那只鱼消失不见的那刻,就是我们攻打邻国之时,可是……」 国王相当烦闷地说完后,突然露出微笑盯著奇诺的脸看。被国王庞大的身体逼近的奇诺 「怎、怎么了吗……?」 一面后退一面反问。 「我拟定了一个假说!那就是,那条鱼,除了飞行以外没有其他功能!」 「哦!所以说?」 汉密斯问道,国王开心地回答: 「换言之,它早就没有灭亡国家的能力!只要能够证明假说属实,就可以不用理会那条鱼,毫无顾虑地开战。」 「话是没错,可是那要怎么确认呢?如果是尝试发动战争,风险未免太大了吧?」 「那是当然。如此一来,或许只有直接进去一探究竟了。」 「什么?要怎么进去?找谁进去?」 汉密斯一再重覆提问,奇诺也一脸狐疑地看著国王。 「那条鱼绕行六个国家的上空一圈的期间,一定会降落在不隶属于任何国家的巨大湖泊。而且会待在那里一段时间都不动,过半天后才再浮上来。我认为那可能是搭乘者在补给水份。」 「原来如此,意思是可以趁那个时候进入吧。可是,这国家或其他国家的人一旦兵戎相向,不是会被毁灭吗?就算是靠近它,也不可能让你们进去吧?」 「没错!可是,如果不是『这六个国家的人』,又会如何呢?」 看著边笑边说这些话的国王,奇诺回应: 「如果是我这个『外人』,至少有可能进得去,对吧……」 「没错!你这么明事理,真是帮了我大忙啊!——旅行者奇诺呀!我以国王之名命令你,进去鱼里面豁出性命侦察坐在里面的那些人,是否仍照他们所宣言的在监视我们!当然,如果你平安生还,将会颁发相对的奖励给你!」 「哇~太强人所难了吧~如果奇诺拒绝呢?要送她上断头台吗?」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恶魔。不会要她的命!随随便便就砍人民或客人的头,那可没资格当国王!」 「那我就放心了。奇诺,国王说可以不用勉强去喔。」 「没错。不过我会把你旅行用的摩托车,当做应缴的税金没收,改送一匹马给你。」 「奇诺,你还是去吧,不如说快点去。」 隔天,也就是奇诺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总觉得事情发展得好奇怪喔……」 「这个嘛,你也知道这是国王的命令,不得不服从啊。」 「问题是他用那种态度问耶……」 奇诺与汉密斯乘坐豪华马车,来到西侧城门内侧。附近有国王搭乘的更豪华的马车,马车四周有数十名骑的骑士,手持长矛严阵以待。还有步兵团,以及装有补给物资的马车在一旁待命。 然后有许多居民,十层二十层地将那人数庞大的团队围起来,而且不断大叫: 「旅行者!拜托你了唷!」 「请你要仔细侦察喔!」 「陛下!鱼如果死了的话,就请您快点打倒邻国喔!」 「骑士团也加油喔!」 听著这群热情居民的叫声—— 「奇诺,照这情形看来,你责任相当重大耶?」 汉密斯小声说道。 「一点也没错。既然放弃汉密斯就能了事,或许我径自逃走还比较轻松。」 「你又来了,又讲这种口是心非的话。」 然后,城门渐渐打开。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行进在草原的道路上。 奇诺与汉密斯则闲闲没事做,只是随著马车悠闲摇晃。得知到目标的湖泊,需要花两天的时间,汉密斯不禁开始抱怨: 「让我下去跑的话,只要半天就到了!」 「他们觉得我们会逃走喔。」 奇诺说道,汉密斯则问说: 「因为我们的确会逃吧?」 「嗯。」 那天晚上,奇诺分配到一个气派的帐篷。 周围有武装的士兵们守卫,晚餐则是跟国王与他的臣子们一起享用豪华的全餐。 回到帐篷的奇诺,轻声跟汉密斯说: 「这下子,我不能不工作了。」 「你到底是吃了多丰盛的佳肴啊!奇诺。」 出国二天后的傍晚,一行人抵达大湖的湖畔。 那一座湖大到看不见对岸,遥望无际的丰沛湖水,倒映著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这附近并没有国家。根据国王的说法,这座湖连一只鱼都没有,所以没有发展渔业。如果这里能捕到大量的鱼,应该早就被纳入某个国家的领土了。 「奇诺啊!明天就看你的了!」 「奇诺,要逃的话就趁现在喔?」 「好了,今晚会款待我吃什么呢?」 「啊,没救了。」 隔天,也就是出了国第三天的早上。 太阳从远方的棱线逐渐攀升,天空染成一片蔚蓝,今天仍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看不到半片云朵。 最后从绚烂照耀世界的太阳中,黑点出现了。是那条鱼——或者该称为飞行船。 「嗯,果然跟往常一样。」 在湖畔设好阵地,国王坐在豪华的椅子上,双手叉在胸前说道。 湖畔漂浮著一艘小船。 那是用马车从国内运来这里的小船,是把原木刨空成人可乘坐,为了防止翻覆还从左侧延伸出木棒,上面安装了另一艘更小型的船。船里面有划船用的桨,连同备用的共有两支。 奇诺穿著平时那件黑色夹克,然后坐进那艘船里。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奇诺!加油喔!」 听到汉密斯从马车上出声加油,奇诺则是轻轻挥手回应。 就在那一剎那,巨大黑影把奇诺的脚边团团包围。那是不断接近的飞行船,正把太阳完全遮住的瞬间。 飞行船缓缓降低速度与高度。此时可清楚看见白色船体的细节,但到处都看不到搭乘者的踪迹。 圆筒包覆的推进螺旋桨发出低沉的声音,同时 飞行船从奇诺与汉密斯,还有国王与他的臣子们头上通过。 过去从未这么近距离看的那艘飞行船,大得非常吓人。以它的大小要是掉下来,恐怕整座王宫都会直接被压扁。 「那与其说是鱼,我看根本是鲸鱼呢。」 汉密斯说道。 巨大物体朝湖面前进,最后停下来。然后真的慢慢往下降,它战战兢兢且慎重地降落在湖面,几乎没有掀起波浪。 当飞行船停止动作时,奇诺便拿起木桨。 「那么,过去吧……」 在国王与汉密斯,以及除此之外的男子们注视下—— 「好久没划船了,只希望我没忘记怎么划。」 奇诺的桨尖碰了水。然后,她开始动起双臂。 她划著船好一阵子。 果真如国王说的,飞行船在中午以前不会离开这座湖,因此奇诺眼前的飞行船连动都没动,宛如一般船似的浮在水面上。 随著距离的缩短,更能清楚看到飞行船的细节。 它的上半部像镜面般发亮,但仔细看其实是像玻璃般透明。里面尽是纵横交错的细线。 此时奇诺想起出境前跟汉密斯在旅馆的对话。 「那艘船身的上半部,是太阳能板喔。你还记得吗?就是把阳光转变成电的便利装置。在我们之前去过的某个国家,不是看到家家户户的屋顶跟城墙外侧,都贴了满满的吗?既然飞行船能在云层上方飞行,照理说耗电量应该很大。所以要靠那些电发动马达,也就是转动螺旋桨。」 「原来如此……不愧是汉密斯。像我就根本没概念。」 「哎呀,你这话倒是很中肯呢。还有啊,它之所以定期在湖里取水,大概是为了用电解的方式取出氢气。这我以前也说过吧?就是在水里通电,把氧气与氢气离解的方法。氢气当然是当浮力使用,还可以液化之后储存。夜间让它跟空气中的氧气反应,以有别于刚才的方式产生电流。如此一来,就能够日夜不停地持续飞行二百年以上喔。虽然是了不起的技术,但就我们一路见识过的国家中,也有国家能够制造出来吧?」 「的确没错。」 「好了,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那艘飞行船就构造上来说,是能够半永久性持续飞行的机器,但搭乘的人类就无法撑那么久了。撇开水不说,食物根本就无法补给。如果能捕鱼的话,倒还有些可能性。既然如此,那么关于那艘飞行船所导出来的结论只有一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奇诺。」 「虽然不知道刚开始是怎么样,但现在的话,已经没人在里面了……」 「正确答案!国王一直认为某人拚命在操控它,不过靠自动驾驶就绰绰有余了喔。所以,就算想跟里面的人说话也没用。照理说只要从外面说话,那台机器就会回答啰。」 速度虽然缓慢,不过奇诺的船确实持续前进,不久终于进入飞行船船体的影子范围。 「好大喔……」 奇诺抬头往上看,船体挡住的天空,宛如被覆盖似的几乎看不见。 她保留一点点距离后,就停住划船的手。船随著惯性稍微前进一些,不久就停下来了。 奇诺深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我有问题想请问你!」 她彷佛造访某人住处似的询问,过没多久——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道冷静,但不是人类,听起来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应了。 奇诺询问: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人类,请问,你是谁?」 那个机器回答: 『是的。我是——』 那天中午,就在太阳刚好移动到天空最高的位置时。 奇诺划的船接近出发时的湖畔后,有另一艘船上前迎接她。 船上有两个人。一位是腰部佩戴长剑的国王本人,而划船的另一个人,是士兵打扮的年轻男子。 当船接近到听得见声音的距离,奇诺向对方搭话。 「这太令人讶异了,想不到陛下会亲自来迎接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快点听到好消息而已。」 奇诺停住划船的手,两艘船隔著很短的距离停了下来。 「那么,结果怎么样?你跟操纵那部机器的人们说到话了吗?」 对于国王的询问—— 「说到话了。而且,我也成功提问了,也听到答案。」 奇诺如此回答。国王的两只眼睛,睁圆到前所未有地大。 「喔喔!然后,结果如何?」 「在那之前,我要说的事情让那位桨手听到没关系吗?我认为陛下特地亲自出马,应该是不希望让臣子听到吧?」 「真是个机灵的家伙。可是没关系,这家伙虽然目前是一名菜鸟士兵,不过是我儿子。」 当国王这么说,那名年轻人,也就是王子,便轻轻点头跟奇诺打招呼。只不过,他可能知道负责说话的是自己的父王,所以完全没开口说话。 「我了解了……初次见面,殿下。那么,我要报告了。」 「嗯。」 奇诺确实凝视国王的双眼睛说道: 「搭乘那台机器的人们,他们到现在的意志、能力都跟二百零三年前一样,完全没有改变。如果,其中一个国家试图发动战争,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惩罚。」 「…………」 国王豪迈长相的嘴巴半张开,两只眼睛睁得像球一样圆。 「你、你说什么……」 「您相当吃惊对吧?虽然假说没能成立,但您应该也早就预料到了吧?」 「…………」 国王,把右手伸向左腰。在那儿的,是一把大剑。 「你……依我看,你知道了吧?而且早就察觉到了吧……?」 面对边笑边把手伸向剑柄的国王,奇诺夸张地歪著头。 「这个嘛,您在说什么呢?」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草原上。 轰隆隆的排气音从二支排气管发出,轮胎在硬得扎实的泥土上转动。 后轮两侧与上方是稳稳固定住的旅行用品,然后包包上面的箱于装有作为犒赏收下的宝石。 奇诺的右腿佩戴「卡农」,腰后则装有「森之人」。空气因为天气晴朗而暖呼呼的,因此她的大衣绑在行李上面。 背对著午后的太阳,奇诺他们在蔚蓝的天空下一路往北前进。这时候即使回头看,湖泊、国王、国王的臣子,都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汉密斯说: 「差不多可以了吧?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了解。」 奇诺一下子降慢速度,引擎声也变安静。 「那艘飞行船——的确如汉密斯所说,是以自动方式移动。『操控机器』它——」 「嗯嗯。」 「它对我问的『你是谁?』这道问题是这么回答的。它说『我是观测与预报气象的飞行船「stratosphere 5590」』。」 「这样啊,原来是气象预报船啊。所谓『stratosphere』指的是平流层,是指位于天空的高处。」 「这样啊,大致上似乎都被你料到了呢,汉密斯。」 「算是吧。说到无人飞行船的职务,通常不是那个就是当通讯中继站。然后呢?」 「我因为不是很懂,所以就听了它的说明。也就是说,它是从高处观察云或风的动向,然后预测天气的机器。为了观测这地区的天气,它被远方国家的某人制造出来,并且放出来飞行。」 「这样啊。那么,你问了吗?有没有问 『你是不是在监视这附近的国家是否会开战』?」 「当然问了。结果,它说『本飞行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害我当场目瞪口呆。不,因为它的口气太过平稳,或许只有我抱持那种想法呢。」 「也就是说,国王的假设,完全正确对吧。」 「的确是那样呢。」 「可是,国王刚才对他的臣子们这么说。他说『很遗憾!旅行者证明我的假说不成立!』而且说得很夸张。」 「他的确说了。那是因为我在湖泊的船上,这么对国王说的。」 「咦,为什么?」 「因为飞行船向我解说得很详细。它说『本飞行船在二百零三年前,通知了邻近国家的指导者。说我们是在预报气象,也把为此的讯息终端交给他们』。」 「啊!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这六个国家的国王们,从二百零三年前就全都知道真相了呢!然后却还说『因为有那艘飞行船而无法战争!好呕喔!』他们一直以来持续对臣民们说谎!」 「没错。我也那么认为——因此,当国王特地到臣子们听不到答案的场所迎接我,我察觉到如果自己过于老实把那件事说出来,他或许会为了掩盖情报而砍杀我,于是就顺著国王的意思彻底装傻。」 「那位国王,铁定露出看起来很不甘心的表情吧~」 「他的确露出那种表情,然后对我这么说——」 「奇诺啊,渴望战争的并不是国王,而是民众。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就积怨的民众,他们郁积的愤恨会转变成对他国的攻击心。那种理由,往往是既可怕又无聊。而过去的国王,其中有人就是利用那点,也就是利用战争让自己获得爱戴。可是说真的,无论是谁,都不希望人民战斗,不希望他们牺牲性命!为了自卫以外的事战斗,是无谓的浪费!」 奇诺在船上询问紧紧握拳的国王。 「所以这二百零三年间,一直用『就算想要发动战争,任何一个国家都办不到』的谎言带过对吧?」 「正是。然后有时候,没错,在国王在位期间至少要有一次,像这样派一名或是两名的旅行者,到鱼那里进行确认。当然,被询问的鱼会实话实说。所以历代国王,为了封住口风不紧的旅行者,逼不得已对他们格杀勿论。」 「天哪~好可怕,好可怕!」 汉密斯裉夸张地表示害怕。 「奇诺!你万万没想到没被宰掉,对吧?」 奇诺一面让汉密斯继续行驶,一面迅速看一下在看得见范围内的身体。 「不晓得耶……?因为我没有那方面的记忆,或许只是没察觉到而已。」 「嗯,就我所见你没问题。还是平常的奇诺。」 「那真是太好了。接下来,国王对我说『这可是特别待遇喔』,然后我就听到非常有趣的事。」 「喔,是怎样有趣的事?」 「是有关国王的爷爷,也就是前二代国王的故事——」 「我知道了!」 「咦……?你已经知道了吗?太快了吧!我还是听到半途才察觉到呢!」 奇诺露出看起来很不甘心的表情,并且瞪起夹在自己双腿间的汉密斯。 「嘿嘿!某天,来了双人组的旅行者对吧?他们坐著破破烂烂的小汽车!」 「啊啊,真是的!以上说明完毕!」 「嘿、嘿、嘿!」 打从心底感到不甘的奇诺,与感觉非常开心的汉密斯,匆然间进入黑影里。 万里无云的天空,根本就没有任何能产生庞大黑影的存在,于是奇诺按剎车将汉密斯停下来,回头往正后方看。 挡住太阳的,毫无疑问是那艘巨大的飞行船。而且它一面慢慢降低高度,一面持续捕捉奇诺与汉密斯进入它的影子范围。换言之,它正往他们这边笔直前进。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奇诺,如果要逃的话就得趁现在。」 「我们逃得掉吗?」 「当然是不可能。」 束手无策的奇诺,与奇诺什么都不做就只能束手无策的汉密斯,熄掉引擎在道路上等待。 过没多久,足以覆盖天空的巨体来到奇诺的正上方,并且停了下来。就在他们心想,搞不好会就这样直接被压扁的时候—— 『奇诺,奇诺。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他们俩被叫住了。那是奇诺先前在湖面听到的声音。 「你、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奇诺边看上方边回答。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方似乎毫无问题听得见。 『是的,这是一项提案——』 对方用平淡语气回答。 『请问你们是否需要气象预报呢?』 「什么?」 『只要奇诺你同意,我会在奇诺行驶时从空中跟在你们后面。然后,每天传达正确的气象报告。当然,我不会收取任何报酬。』 「那不错耶!奇诺,这样我们接下来的旅行就变轻松多了!」 「你稍微安静一下,汉密斯。如此一来,你最初接收的指令,也就是预报这地区六个国家的气象又该怎么办?明明都已经持续二百零三年了。」 『的确没错,但不晓得他们是否不需要气象报告,都没什么反应。顶多就是数年一次在交付他们的讯息终端上,报告主旨为换过负责人的内容。虽然我没有人类般的感情,但既然完全派不上用场,我的行动就算白白浪费了。于是我判断,把「为人类效力,进行这个地区的气象报告」的初期目标,变更成「为人类效力」——也就是可以不再提供气象报告给这地区的六个国家,而是只提供给旅行者奇诺。』 「可是,那不是严重违反命令吗?」 『是没错,但是制造我并发出指示的国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灭亡了。』 「天哪!你早就知道那件事了吗?」 『我只是收到讯息而已。听说是跟其他大国,展开把双方拥有的技术全用上的大规模战争,结果以同归于尽的形式全部灭亡了。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不对。』 「原来是那样子啊……」 『怎么样?如果奇诺你同意的话——』 飞行船的话; 「不行!』 被奇诺打断了。 「我不需要什么气象报告,那对我反而是种危害。你打算夺走旅行者占卜明日天气的乐趣吗?」 奇诺不客气地这么说。 『这样子啊,我不晓得还有那种事。』 飞行船淡淡地如此回答。 汉密斯则说: 「这个嘛,你也不必沮丧啦。你接下来继续预报这地区的气象不就得了?还有,你大概还能运作几年呢?」 『是的。由于具备自我修复功能,因此系统可以毫无问题地运作。除非太阳消失不见,或是这地区补助水分的场所消失,结构体预估将在九百八十九年后出现金属疲劳,在那以前保证都能正常运作。』 「…………」 一时说不出话的奇诺,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想必在那以前,你就会收到大家的答覆了吧。我认为暂且维持现状比较好。我认为大家只是没说出口,但其实都很感谢你。」 『是吗?我知道了。那我先告辞了。不好意思我的出现影响到你的行进,真是非常抱歉。』 「啊!最后一件事想问你。」 『没问题,什么事呢?』 「既然你都特地来了,就这件事情想要请教你——就我们前进的路线来说,今晚的天气如何?」 『是的。是晴 朗的好天气。因为今晚是新月,将会是满天繁星的美丽夜晚。』 第六话「膺品之国」-trade make-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这是发生在某天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奔驰在空无一人的草原,好不容易快抵达某个国家。接著他们看见城墙了,也愈来愈靠近那里。 「进了那个国家,我有东西想要买。」 奇诺说道。 「哦,什么东西?」 汉密斯问道。 「我想换掉用来解体动物跟做料理的时候,最常用的那把中型刀。那把刀虽然非常好用,但因为过度研磨导致刀刃变细了。那是师父送我的,品牌名是『托连』,好像从很久以前在旅行者之间就是很有名的逸品。因为太抢手了,听说商人们还把它销到很远的地方。」 「喔~要是那个国家有那种刀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找不到『托连』也无所谓,反正功能若相同就将就点用。」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入境了。也跟往常一样,在那里停留三天。 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在国内逛,一面寻找五金行。 老板说: 「哎呀,旅行者!你在找刀子吗?这样的话,知名的『托连』出的刀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在这个国家制造的,不过是商人特地大老远带来这里卖的。价钱虽然昂贵,但实实在在是把好刀唷!如果是每天需要用刀的旅行者,应该知道它有多棒才对!」 奇诺请老板拿给她看,这把确实刻有「托连」商标的刀子—— 结果奇诺并没有买。 躺在饭店床上的奇诺,似乎很难过地跟汉峦斯交谈。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想不到,这国家卖的『托连』刀——」 「竟然全是膺品呢!而且这国家的人们,全都坚信是真品!根本就被骗了嘛!」 「不过,毕竟是知名品牌,出现膺品也不足为奇呢。而且,我原本想说就算是膺品,如果做得不错倒还可以买,可是——」 「全都做得很烂呢!那根本是不值那种价格的刀子!」 「嗯,真是被打败了……」 「的确很伤脑筋呢~」 隔天,奇诺与汉密斯一样跑了许多家店,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托连』——只有膺品……至于真品,一把也没有!」 「我看还是放弃在这个国家买吧?奇诺。」 看著眼前陈列大量刀子的橱柜,奇诺与汉密斯小声交谈。 不久后店铺老板现身,可怜奇诺说:「你是穷旅行者,应该是买不起『托连』的刀子吧。」 「你这样也很伤脑筋呢!没办法,我真的是只特别告诉你,但是千万别跟别人说喔。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找找看。」 那么说的老板,递了一张纸条给奇诺。 隔天,在出境以前,奇诺与汉密斯照上面的地址去看看。 地点是在人烟稀少的树林里,那儿有一栋房子,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制造刀子。 看到造访的奇诺与汉密斯,男子感到相当惊讶,但是当奇诺说她想要买刀子—— 「因为你是旅行者,而且马上就要出境,我想应该没开系吧……我知道了。」 于是,他拿出几把自己制造的刀子给奇诺看。 每一把刀子,都长得跟「这个国家卖的托连刀」十分相像,却并非市面上看到的那种。 汉密斯开心地说: 「这全都是『这国家流通的托连刀』膺品嘛!原来如此,大哥你是专门靠制造膺品赚钱啊!你躲在巷子里,偷偷跟客人说『这刀子是真品,但我可以便宜卖你』对吧!」 「的确没错,可是在这国家请务必要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是膺品,但因为我不想输给真品,所以也是花费很大工夫制造出来的。」 奇诺拿起其中一把,然后说她想要买。 奔驰在草原上的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某个国家。城墙也渐渐离他们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后,奇诺停下汉密斯。 她拿出放在后轮旁箱子里的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向那名制造膺品的男子购买的一把刀子。 「哎呀~真教人吃惊。」 奇诺不断看著从刀鞘拔出的刀子并说: 「这把『膺品中的膺品』,与其说品质跟真品一样,我倒觉得是在它之上耶……那个人制刀的本领,真的很了不得呢。」 「太好了呢,奇诺!能够用便宜价格买到手!」 奇诺把刀子收进刀鞘里,并把它放在方便从箱子拿出来的位置。然后—— 「果然还是把一切告诉那国家的人们比较好吧……?」 她喃喃说道。汉密斯也马上问: 「为什么?」 「…………不,还是算了。倒是——」 「倒是什么?」 几天后,奇诺在路上过见了搭乘卡车的商人。 她把那把刀,拿给刻意前往那个国家,贩卖大量「托连」膺品的商人看。 「我知道有个人,能够制造品质更棒的『托连膺品』唷。」 然后把这项情报卖给对方。 第七话「前来援助之国」-under the rainbow-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我被设计成能够放在小客车后车箱随身携带,是有点特殊的摩托车。我的车体原本就很小,当龙头跟座椅摺叠起来就变得更小巧。不过,速度并不怎么快。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性别是女性,年龄十七岁。蓄有一头至背部的黑色长发。 历经许多风雨而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的我们,开始在这里生活。而且又发生许多事情,让芙特变成有钱人——但是她对照相愈来愈有兴趣,目前正从事接受委托帮人拍照的工作。 而芙特(photo)这个昵称就是从摄影而来的,她以前并没有名字。 这是发生在某夏日早晨的事情。 「今天也好热喔!可是,因为天气晴朗,是适合拍照的好日子呢!」 位于白杨大道的相馆,店主笑容灿烂地拉开铁卷门。 无声无息的光线,照进面向大道且最宽敞的房间,照亮了我用主脚架立在这里的车体。 这国家的盛夏非常炎热。由于是绿意盎然的国家,而且不时有风吹拂,所以值得庆幸的是湿度并不会很高。因此,只要躲到树荫底下就能够避暑。 说起来,这跟身为摩托车的我没有关系。像是我的引擎,只要不持续以马力全开的方式行驶,就不会受到影响。 气温从早上就很高的这一天,是相馆的公休日。是我说胀曾经说每天开店也无所谓的芙特,让她设定每隔几天就公休一次。不那么做的话,这位工作狂少女,铁定会不眠不休地外出拍照呢。 芙特把黑色长发往后脑勺绑成一束,上半身穿著t恤,下半身则是宽松的七分裤,然后脚踩著凉鞋。如果没打算出门,一整天这样打扮应该也还好吧。 反正是休息的日子,就让自己休闲一点。她可以简单整理家里与店铺,稍微清理一下生财器具的相机,全部弄完后,就在通风良好的房间毫无顾忌地睡午觉。 当我心里那么想的时候,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烤漆的轿车。我透过窗户看到的。 「咦?会是客人吗?」 把所有铁卷门都拉开的芙特也发现到了,她满脸疑惑地眺望那辆车。 令天是公休日喔。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不是公休日,也没有店家这么早就开始营业呢。 我打算代替滥好人店长发一下牢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这么没常识地来访。 这时轿车后座的车门打开了,有两名男子下车。在这样的大热天竟穿著西装。 会做这种打扮的家伙,其真实身分只可能是下述两者其一,一是黑手党,二是政府官员。 芙特在他们敲门前,就先从里面把门打开。 「欢迎光临。」 并且礼貌十足地请他们进来。 等一下。如果他们真是黑手党,你打算怎么做?话说回来,今天是公休耶。就算不是公休日,营业时间也还没到呢。 「啊啊,谢谢。你是白杨大道的相馆主人,人称『芙特』小姐没错吧?」 「没错。」 她是芙特没错,难不成他们是来绑架有钱的芙特?如果真是那样,我可是会挺身阻止。 「我们来自这里。」 男子拿给她看的识别证——上面闪烁著这国家的政府标记。搞什么,原来是政府官员啊。 芙特请他们坐下,但两名官员仍然站著,其中一人直截了当说明他们的来意。 「我们之所以来是想委托你拍照,而且,这是一件重大的工作。」 「是的,请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工作量多大呢?」 芙特反问对方。看样子她把今天是公休的事情,早已经忘光光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立刻从今天开始。日期将连续好几天,最起码是十天以上,也有可能视天候的变化而长达三十天左右。至于照片,在那段期间请你尽量拍摄。」 天哪,那可是个大案子呢。 这国家被大到令人讶异的城墙围在里面,换言之就是国土很辽阔,所以光是从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移动到另一端,就需要花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虽然是一趟前往远方的摄影之旅,不过长达三十天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到底他们,打算让芙特拍照拍到什么程度呢? 「请问……具体来说是怎样的工作?」 这次连总是没经过大脑思考就爽快答应工作的芙特,也露出不安的表情。 政府官员如此回答: 「我们希望你来一趟摄影之旅,而且是到这国家外面。」 隔天早上。 我们低头俯瞰「那个交通工具」。 如果用一句话形容被绚烂的晨光照耀的该物体——即是「在丑陋的船上装了巨大轮胎,简直像小孩乱涂鸦的物体」。 全长应该有二十公尺吧。涂上灰色油漆的铁板所构成的主体,就形状来说是船。它有著尖锐的前端,线条逐渐往后方膨胀,接著后端犹如被切断般平坦。船体上方也看得见类似甲板的部分,中央也有舰桥。 这艘「船」并不优美。铁板相当凹凸不平,而且整体看起来呈不规则的波浪状,各个衔接处的处理实在很草率。 老实说,它很破烂。虽然很想问设计者究竟是谁?不过该怎么说呢,我唯一感受得到的,是这物体是「拚命打造出来的」。 它跟船只更进一步的决定性差异就在于——为了能在地面行走,主体左右装了巨大轮胎。 而且,一边有四个轮胎。也就是两边加起来有八个轮胎。 光是轮胎,就高过任何一名成人。钢圈则像汽油桶一般。这种设计得乱七八糟的交通工具,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但也因为设计得太牵强,反倒让我有些感动。 这玩意儿有办法动吗?哎呀,这个嘛,毕竟它也大老远地来到这个国家,说动也是能动呢。 这奇妙的「能跑的船」,别称为「水陆两用车」,最让我讶异的是,想不到有三辆一模一样的排在一块。 那里是位于东城门外的广场,是让商人们入境前待命,或是停放卡车的宽敞空间。在其周围,能看到守卫这国家卫兵们的身影。 我们在城门上方,俯瞰那些水陆两用车。 芙特穿的是出门摄影时的服装。 她把长发往后脑勺绑成一束,在夏季长袖衬衫外面罩一件背心,背心上尽是塞满底片与小物的口袋。下半身是穿著棉质的,当然也是有许多口袋的工作裤,以及长到脚踝的硬挺靴子。 「也就是说,我跟著一起搭乘那个去旅行,再藉摄影好帮这些日子做记录就好了吧?」 芙特询问站在旁边做西装打扮的官员,那家伙点头回应。 刚好在一天前,这名官员来委托我们的—— 是规模相当大的工作。 在三天前,有一支旅行团分别搭乘三辆水陆两用车来到这个国家。男子大约二十人,女子大约十人。 由于这国家非常大,有好几条路与城墙连接。所以有想要做生意的商人,或希望休息与观光的旅行者来访也不足为奇。当然,也有「单纯只是经过」的人。 那一行人也获准从北侧穿过国内来到西侧,这个国家也让他们补给燃料与粮食。而后者的需求当然不是免费的。 他们甚至于还询问,这个国家是否有摄影师。 询问是否有人愿意用性能佳的相机,把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拍成美丽的照片。还说酬劳的话,只能够支付对方旅行期间的食宿衣物而已。 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委托,听到这要求的官员也感到伤脑筋。因为国民如果来到法令触及不到的国外,就代表这是场有丧 命危睑性的冒险。真的有那么奇特的摄影师,想参与那种几乎没什么酬劳的行动吗? 「感觉好像非常有趣!我想参加看看!能够拍摄国外的景色,是多么棒的事情啊!请务必让我随行!我愿意去!就算是现在出发也没问题!」 能选中芙特的人,铁定是个天才。 「我叫做芙特!这是我的搭档苏!很高兴能够接下这次的摄影工作!请大家多多指教!」 当芙特站在一行人面前打招呼,从男到女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啊,嗯,我了解你们在想什么。 就凭这个小女孩?她有本事拍照吗?有办法拿稳相机吗?她有意志力熬过这趟旅程吗?她知道这可能有生命危险吗?没有别人了吗? 他们想的应该是这些吧。 再说铁定还有人想说,「还顺道带一辆摩托车是怎样?」这我选择无视。 因为我是制作非常精良的摩托车,这时候我会视现场的情况闭嘴不说话—— 毕竟在这个国家既是自由摄影师,又要像芙特这样具备大量高性能摄影器材的家伙并不多,也几乎找不到像芙特这样有旅行经验的家伙,大概也没人像芙特这样曾经死里逃生喔?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集团的确很不可思议。 所有男性都是肌肉男,他们甚至壮硕到让人不禁想问,到底是如何锻炼才能有这般健壮的肌肉?而且他们身高也高,是群宛若熊一般的家伙。年龄看起来上至四十多岁,下至二十几岁不等。 女性看起来也都很恐怖,身材以女性来说相当高大,体格也锻炼过。总觉得她们连眼神都很可怕,是群有如豹一般的家伙。女性们的年龄层大多是三十几岁跟二十几岁。 身上的服装都如出一辙,是黑色薄质料的上下两件式服装,腰部系著皮带。看起来很像是军装,但是上面并没有阶级章,所以不确定是否为军装。他们的腰间都佩戴著放有左轮式说服者的枪套。其中也有人是背著步枪。 老实说我跟芙特完全不知道他们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在委托工作的阶段时,对方根本不把任何细节告诉我们。 若是为了防止泄漏情报,那的确是莫可奈何,因此我只能祈祷他们不是去干「毁灭其他国家」,或是「绑架重要人物」的事。 虽然他们讶异了好一会儿,但是在找不到其他人愿意接受委托的情况下,只好叫弃车保帅什么来著。最后看起来像是队长,满脸胡子的四十几岁男子用稳重低沉的嗓音说: 「一切有劳你了。」 接下来就忙翻了。 因为这一行人几时出发,其实是看芙特准备的速度如何。所以芙特很慌张地打包行李。 由于他们是坐政府机关安排的大型厢型车来我们这里,因此芙特打算把所有摄影器材(包括我在内)堆在上面载走,但对方却说接下来的旅行得把行李整理得更简洁。 所以我原本差点要被留下来,但因为坚持我是她的搭档,是她的教练,才得以带我一起去。真的好险。 芙特挑选要带去的相机与替换的镜头。相机的话,她挑选两台性能最棒的同款机体。是耐操又值得信赖的机种。 镜头从广角到望远一应俱全,但到底要不要把又大又长又重的超望远镜头(是少年委托她拍全家福照片时买的那个镜头)带去,芙特到最后一刻还烦恼不已。 「你应该不希望在拍摄的主体面前感到后悔吧?」 听到我那么说之后,她才决定减少替换的衣物,把它跟脚架一起带去。这个嘛,反正只要每天洗衣服,即陡换洗衣物只带一点点也无所谓,况且现在还是夏天。 就这样,不知道将去哪里做什么事情的旅程,开始了。 三台水陆两用车,以排成纵列的队形行进。往芙特来这国家时完全相反的西方前进。 坐上去以后才发现,这是部相当豪迈的车辆。 它只是以船身为基础,然后搭载巨大的内燃机引擎,再勉强装上轮胎。而且也没装什么像样的悬吊系统,所以坐在上面的感觉,绝对不算好。引擎还会一直发出声响,所以车内又吵又臭,非常伤脑筋呢。 不过里面其实也保有生活空间,但当然很狭窄。像床铺就是三层式的。尽管如此芙特也没有发牢骚,只是做自己用照片做记录的工作。 事实上,对方有告知在抵达目的地莳不需要拍太多照片。尽管芙特努力要省点用底片,但她只要看到美丽的景色,看到一行人在休息时间露出的笑容,看到修理机器的男子辛苦的模样,就会逐一收藏在照片里。 对于她工作俐落的表现,已经没半个人抱持怀疑的态度。 出发时,对方还分配一个职务为「负责人」的年轻男子给芙特,不晓得是当监察还是护卫,抑或两者都是。 对方说有任何不懂的事,或是有任何要求或问题,全部都可以问他。也就是说,不要去麻烦其他人。 这名负责人的名字,叫做阿尔法。 虽然没问他几岁,但看得出来大约是十几岁后半。可能跟芙特同年,也搞不好比她还小。 至于他的长相,说好听一点是看起来很乖巧的少年,讲难听一点是看起来很靠不住的小鬼。 阿尔法跟其他男性一样身材高挑,手脚也很长,但因为体格纤瘦而显得「弱不禁风」。在尽是肌肉男的男性中,明显是个异类。如果跟女性打架,看起来似乎会打输呢。 为什么这种家伙,会被选为这趟旅行的一员呢? 实际上他在这一行人之中,算是最派不上用场的。他既没做任何劳动工作,也就只是一直待在芙特身边发呆,或是回答芙特的问题而已。 难不成,他们带他来就只是为了监督摄影师吗?若是那样,还真是无太多用处的人选。 这一行人默默地持续移动。 他们趁还日正当中时赶路,傍晚若发现到宽敞的地点就在那里驻留。然后把三台巨大交通工具排成三角形当做防御阵地,手持步枪的守卫,则整夜站在上面轮流站岗。 正餐则是一天吃两次,分别是早上与傍晚。负责做饭的男女在车内的厨房烹调食物,然后提供一行人享用。地面如果是乾的,所有人就直接坐下来吃饭,如果是湿的就站著吃。 至于菜单几乎都一样,譬如说把储备的肉乾跟在国家购入的蔬菜一起煮成炖牛肉,以及烤过保存用的硬面包。四周虽然有各种动物出没,但他们似乎没多余的时间狩猎。 我原本想悄悄问芙特那些料理好不好吃,但还是放弃了。因为这家伙的想法是,「只要有得吃就是幸福」。 「我觉得,差不多该告诉你这趟旅行的目的了。」 在我们出境后第二天吃晚餐时,胡子男队长开口这么说。 「啊,是的!」 队长对著将汤碗放在旁边,然后正襟危坐的芙特那么说: 「不,你继续吃没关系。因为这个故事很长,请你边吃边听我说。」 接著队长就开始娓娓诉说他们旅行的理由,以及目的。 因为故事相当长,我自己归纳过后是这样子。 从结论开始说的话,这一趟旅行是为了救出他们过去被迫留下的同胞。是趟拯救之旅。 那么这里所谓的「过去」是什么时候呢?听了以后真的大吃一惊,竟然是约五百年前。原以为大概是几十年前的我,真的感到非常意外。 那是距今五百零二年前的事。他们的祖先,离开位于其他大陆的大国。也可以说他们是被驱逐出来的。至于理由,他们只告诉我们说是「歧视」。 就这样,几千人构成的族群开始了流浪旅程。为了寻求不被歧视、只有 自己居住的新天地,他们决定要渡过大海。于是他们砍倒周遭的树木,制造许多巨大的木筏并开始航海。 不过想必过程应该很惨烈吧。每当遇到暴风雨的时候,木筏就一艘又一艘葬身海底。坐在上面的生命也都随之消逝。 有一天,他们好不容易抵达一座小岛。这座岛虽小却绿意盎然,是能够取得淡水的岛屿。 尽管初次看到陆地让众人暂时松了口气,但是那座岛要容纳所有劫后余生的人生活,而且要创建新国家,实在是太小了。 于是,他们做了痛苦的抉择。 就是让看似能熬过接下来旅程的人继续迈进,没办法再前进的人们,就暂时先留置在这里。 结果,他们留下众多伙伴后从小岛出发。而且坚定发誓,只要找到能够安居的土地,绝对会来接他们过去的。 然后他们历经严酷的航海,最后终于抵达新大陆。 但是,该称为不幸吗?此处周遭早已有好几个国家。但由于沿岸捕捉得到鱼类当食物,要建立国家倒是很容易。然而,相对来说也经常有纠纷。新来的人擅自跑到附近建国,原本的居民终究无法饶恕这点。 于是他们,被迫继续更辛苦又漫长的旅行。如今已经无法使用木筏,只能够背著沉重的行李,一股劲地往前走。不久冬天来临,也陆续有人饿死。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继续旅行。好不容易发现到的,是一处位于险峻山谷里的小盆地。 那里附近没有国家,也没有对外的联系道路。是没有任何人造访的地点。没有跟任何国家进行交流,就不必担心会灭亡,但也代表有困难时将会求助无门。 总数已经减少到数百人的他们,疯了似的拚命建立新国家。他们开垦森林、耕田、饲养家畜,以确保食物来源。为了增加人口,尽可能生育许多小孩。 至于马上前去迎接留置小岛的同胞一事,实在是强人所难,连取得联系都没办法。他们许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救他们出来的愿望,并一股劲地拚命拓展国家。 然后,时间无情流逝。 记得把木筏上的同胞留置在小岛那一瞬间的人们,把当初远离时渐渐变小的岛屿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的人们,把所有愿望托付给后代子孙,并逐渐凋零死去。 这个愿望当然不能忘记。继承遗志的他们,也一直希望前去救出留置在岛上的同胞。他们每年每年,在新年元旦都会表明要救出他们的决心,也确实教育孩子们这段历史。 可是,他们无法拟定具体的行动计划——就这样,经过了四百年以上。 「结果,没人愿意冒那种危险。我们世世代代都找藉口说『因为办不到』。而且,还径自认定岛上的同胞们可能早已经死亡,或是他们早就把我们给忘了等等。」 队长之所以表情悲伤地迤说,应该那些藉口都是原因吧。虽然他们还记得约定,但因为太艰辛了,所以认为无法转为实际的行动。 那么他们为什么又改变心意了呢?为何会像现在这样,为了救出同胞而展开这趟旅程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科学的力量」。 超过四百年间,这个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而被孤立的国家,科技几乎毫无发展。这里没有引擎也没有车子,全都是靠人力与家畜的方量。 可是,几十年前发生了划时代的事。 两名奇特的旅行者,来到了照理说应该没人的土地,结果意外发现那个国家。 听说他们是俊男美女二人组。问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国家的,据说他们回答「碰巧从比山还要高的天空,看到有人生活的样子」,但内容的真伪不明。 由于人类不可能在天空飞翔,因此直到现在,那两人还被传说是不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毕竟这两个人,为这个国家带来了「交流」。透过那两名旅行者的讯息,开始有少许商人们来到这里。他们来买工艺品,也贩卖科学技术。 他们也询问访客是否知道有一群人住在孤岛上的事,但没有获得答覆。据说没人知道那种位于海面上的岛屿的事。 可是,知道引擎后的他们开始思考。只要有了这个,就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把他们救出来。 于是他们认真拟定救援计划。 然后从志愿者之中,编制一团身强力壮的男男女女。全体成员大多是守护国家的士兵,或者在国内维持治安的警官,他们似乎都是这类的公职人员。 他们想到用能够在大地奔驰,也能渡海的交通工具,但因为自己还没有能力打造,于是花大钱向能够制造这种交通工具的国家下订。完成以后,再学习它的驾驶方法。 然后等待高温日子较长的夏天再执行计划,所以才会等到现在。 其他人一面听队长对芙特说这些过程,一面因极其感动而落泪,而且是嚎啕大哭。 可能是觉得自己肩负国家的希望,以及五百年的历史重担,才会如此感慨吧。该怎么说,是群感觉太满腔热血的人,但这种想法我没说出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感动喔!我好开心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 竟然连芙特也大哭起来。不,等一下。 结果在场没哭的,只有即使感动到极点也因为物理性理由而无法哭泣的我。 「…………」 以及坐在芙特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尔法而已。 唯独个头高又瘦弱的少年连哭都没哭,只是不断吃面包。 其实之前我就发现到,这家伙的食欲异于常人。他的食量是正常人的三倍到四倍。 因为有戒备周遭的职务,吃饭时必定是分成三组,但唯独阿尔法是从头吃到最后。不过真亏周遭的人们,居然愿意容许他那么做。 瞧他不仅没做什么像样的工作,食量又大,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感情——这位少年为什么会被选上根本是个谜团,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载著了解旅行目的的芙特与我,这一行人又继续前进。 出境后到抵达海岸的这四天,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譬如说曾经遭到山贼袭击,然后把他们击退。轮胎曾经陷进因为大雨而泥泞不堪的道路,为了脱困而吃了不少苦头,还有帮助骑著马却无法渡河的旅行者。 然后,我们终于来到海边。 那里有不知绵延几十公里也看不到尽头,相当长的沙滩。被刚出现的夕阳映照的沙岸,显得非常美丽。 「这就是……海……这就是……这就是……这就是——大海!」 芙特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海,这个嘛,其实她跟其他人也一样,都被那幅景象感动到哭。不过,虽然其他人也一样在哭。 但芙特却为了自己拚命拍摄这些风景,然后—— 「我会生锈的,还是算了吧?」 「居然不愿意在这么美的景色里尽情奔驰,苏还算是摩托车吗?」 她逼迫从甲板放下来的我,在硬到扎实的沙滩上跑。 芙特被这趟美好的旅行所感动,还向给予她这个机会的他们表示最大的谢意,不过—— 从隔天开始,她就一直为晕船所苦。 从早上开始,水陆两用车将扮演它另一个角色——也就是发挥「船」的本领。 引擎全力让后方的螺旋桨旋转,三艘船在晴朗的天空下扬起白浪不断前进。 前进的目的地,当然是那座岛屿。他们坚信祖先代代流传的位置情报,一面盯著指南针,一面记住太阳、月亮与星星的位置,一股劲地往前进。 船身虽然不时咯咯作响,但是根据听到的声音判断,似乎还没问题。我想如果 真的撑不下去,他们应该会立刻大声疾呼地嚷著要折返吧。 轮胎因为事先拆下并吊起来,所以没有造成阻力。这个交通工具有别于破烂的外表,实际上可是相当优秀呢。不愧是赌上国家威信所拟定的计划。 船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结果是人。 天气鸡然不错,但风势一直很强,而且波浪也很高,所以船不断摇晃。 原本在陆地上生活的人类,一旦面临这种情况的大海,应该有自知之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管是男是女,全都严重晕船。 虽然我觉得你们明明是经过严格选拔,最后胜出的勇者们,这样子实在很丢脸。但仔细问过后,才知道他们当初只在大湖试乘过这个交通工具,这个嘛,老实说湖跟海可是差很多呢。 在马路上行进时拚命摇晃的这个交通工具,到海上时摇晃的方式则完全不同。而且,就算放弃跟陆路不同的跑法也无法遏止摇晃。反而快速行进时还比较没那么晃。 尽管三半规管被整得很惨,身心都疲惫不堪,但他们还是让船继续前进。芙特搭乘的那艘航行在最前面的船,在舰桥_ll_ 「跟搭乘木筏渡海的祖先所吃的苦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胡子队长他一面这么大喊,一面吐个不停。 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知识,就转告这群人。如果胃完全是空的,结果只会吐黄色的胃酸,那样会更痛苦。反而吃点软质的食物会比较好,还能顾到稍微摄取营养的考量。 就连人生中头一次坐船的芙特,也是晕船晕个不停。她在船里一直待在摇晃度较不剧烈,还能吸到新鲜空气的中央后方甲板,苍白著脸坐在用绳索固定住的我旁边c 我为了帮她转换心情,除了跟她说话,还告诉她许多减轻晕船的方法,像是叫她看遥远的地平线,还有站著比坐著舒服些等等。 不过即使在这种状态,芙特仍不时窥视相机的取景窗,拍摄大海的景色或是在旁边同行的姊妹船,真的是很了不起。不过拍照时她会觉得舒服点,也会忘记晕船的事,所以她还说想要更多底片。因为战地摄影师在拍照时会彻底忘记死亡的恐惧,我想这两者或许是相同的病症。 不过奇妙的是——阿尔法。 这名少年完全不会晕船,他总是在发呆,然后待在芙特旁边看她是否有什么问题要问,或是有什么要交待的工作。 有时候还代替晕船的伙伴,姑在甲板或舰桥监视。尽管大家没什么食欲吃饭,但他还是跟往常一样保持三倍食量。也多亏有阿尔法才没出现剩饭。 他真的是个充满谜团的少年。 我曾叫芙特多多拍摄阿尔法,不过—— 「可是,他本人不喜欢啊。」 她居然会这么克制。你这样还配当摄影师吗?给我到这里坐好。 「咦?你不是说站著比较轻松?」 航行不分昼夜地持续。 夜晚则会点亮灯火,以防看丢姊妹船的位置,而且会降慢船速小心翼翼前进。很遗憾,他们并没有无线电这种文明利器。 现在这个时期大多是满月,而且很幸运的是天气又好,这可能是他们当初刻意挑选过的时间吧。因为夏天的关系,夜晚较短,没多久就天亮,然后太阳升起。 芙特泪眼盈眶地拍摄美丽的黎明与日出。她一次又一次说幸好来了,幸好能够来,可是你知道吗?接下来才是你真正的工作喔? 当我们看到目标中的岛屿影子,是航海的第三天——是我们出境后的第七天早上。 岛屿的确就在前方。 它孤伶伶地位于大海正中央,堪称是绝海孤岛。周长大约有几公里吧。是一座小岛。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座火山岛,岛上有著漂亮的三角形尖山。想必火山活动早就结束了,整座岛从上到下都覆盖著茂密森林。 据队长所说,这儿的状况跟五百年前的记录一样。 当时搭乘木筏花好几天时间,然后牺牲许多人性命的旅行距离——我们只花两天两夜就轻松抵达。 怎么样,这就是科学的力量。不,我骄傲也没用,所以当然是乖乖闭嘴。 发现岛屿时,这群家伙虽然算不上在嚎啕大哭,但还是一直啜泣,这点让人觉得心烦。芙特也泪眼汪汪地拍照。唯独阿尔法,还是一样在发呆。 「接下来好戏才要上场!大家打起精神来!然后,也不要忘记面带笑容喔!」 队长大喊著,毕竟是经过五百年才来迎接同胞。不过若对方把离去的同胞忘得一乾二净,会当他们是龚击岛屿的可疑敌人也不为过。 不,说起来……当时是否至少有一个人幸存下来? 搞不好他们被留下来没多久就全部灭亡了。或者虽然有可能存活到某种程度的年数,但最后还是全部灭亡。或者可能有其他船只来这里,将所有人移到其他地方等等。 我想既然这里有绿意就表示有淡水,有可燃烧的树木就表示人数只要别太多,就能维持可能生存的条件——但是导致全部灭亡的因素也不少,像是疾病跟战争等等。 抱持「希望他们的后代子孙能存活下来……」的愿望,船慢慢接近岛屿。三艘船的桅杆高高挂著的旗帜,据说也是五百年前所使用的设计。只希望他们会记得呢。 岛屿看上去愈来愈大,但目前看得到的仍然只有森林。 看不到有人在此生活的迹象,譬如说屋舍等人工产物。由于森林苍郁又茂密,有可能他们就在这下方,但是我们看不到。 说到有人活著的证据,譬如连袅袅升起的炊烟都看不到。但那也有可能是被枝叶挡住。 不久水平线下降,开始看得见岛屿的海岸线,但那里也不见船只的踪迹。我想如果要捕鱼,有船当然是最好,所以船只理应会停靠在海岸线。 果然还是徒劳无功?该不会已经没有任何幸存者了? 在我旁边的芙特,手拿著摄影器材当中能拍得最远的望远镜头窥视那座小岛。 「喂,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 芙特不发一语地轻轻摇头回应我的询问。 我想也是吧。依这家伙的性格,想必要是什么发现就会直接报告吧。 男性们,一直沉默不语。 女性们,一直沉默不语。 船缓慢却确实接近——最后终于在距离岛屿五十公尺的地方停下来,那是从船上仍听得到海浪声的距离。这座岛虽小,但接近到这个程度,就有如耸立的高山。 这里的景色很美。在我们背后的太阳,往岛屿注入明亮的光芒。树木苍郁茂密,充满浓浓绿意。隐藏在森林里的鸟叫声,听起来非常热闹。还看得到有些乘著微风的鸟儿在上空飞舞的身姿。 不过,就是没看到任何人影。 海岸只有好几块被怒涛柏打到失去锐角的圆形岩石。没看到船只,也看不到屋舍。 当然,还有「岛屿这边并没有人住」的可能性残留。也有可能在另一边,盖了密集的高楼大厦——不,再怎么说应该是没这可能。 在队长的指示下,船鸣了汽笛,而且是连续三次。那声音大到足以让船上的人产生耳鸣。还看得见受到惊吓的鸟儿,摇动树林振翅飞上天空的景象。 然后,我们开始等待,而且等了相当久。如果有人在这里生活,照理说也该现身了。我认为这座岛若要绕行一周,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等待的期间,船身不断随波浪摇摆,但是没有任何人呕吐。可能是习惯了吧,抑或是紧张的关系。 大家又继续等待,等到影子的角度都改变了。然后,就在队长命令部下们替移动 做准备时。 「请看一下正面稍微偏右的地方!」 有人大声喊叫,然后全体成员都往海岸看。 那里,出现了生物的踪影。 该生物体形庞大,身高达二公尺以上,而且是黑色的生物,全身不仅毛茸茸还黑漆抹乌的。身上并没有穿衣服,他是用粗壮的两只脚站立,在海岸行走。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应该是后来进化成人类的生物,也就是「猿人」吧。 可是那家伙的长相与其称为猿猴,不如说比较接近凶猛的肉食兽。因此跟猿人有点不同呢。既然像是野兽与人类的混种,乾脆称为「兽人」好了。 兽人踏著沉重脚步走过来,然后在岸边停了下来。他毛茸茸的脸面向这边,然后用又大又圆的两只眼睛,直盯著这边看。 当然啦,船上掀起一阵欢呼声。 芙特则是先帮那个生物拍一张照。 「苏……那是什么?」 因为她只想让我听到,悄声询问著。所以我也小声回答。 「不知道。但目前可以确定的,只有那家伙存在于这座小岛呢。」 「那么……当初留置在此的人们都……」 「或许吧。」 「怎么会这样……」 「虽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但假如你看到不想看到的景象。也得接受现实喔。」 就在我们讨论最糟的可能性时,海岸则发生更令人吃惊的事。 大量的,数目不只是十几二十只的兽人,不断从森林里陆续冒出来。体型从大到小都有。 兽人们的数量,不到一会儿就超过一百。光是有这么多的兽人栖息,就能够让刚才提问的答覆从「或许吧」变更成「不用想也是吧」。 比他们还要弱势的人类要在这座岛上生活,根本是强人所难。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这该如何形容才好……」 我们听到队长大叫的声音,那应该是赞叹吧。 「准备登陆!快点准备轮胎吧!」 咦? 我不解地歪著头(这当然是比喻的表现),只见那些男男女女开始利索地作业。他们用绞盘把拉上来的轮胎往下放,再用螺栓把它固定在驱动轴上。 当船变身成水陆两用车后,队长便下令登陆。 科学的结晶凭著螺旋桨的力量前进,然后一接近岩岸,就直接冲上去。 如果是一般的船只,船底应该受到磨擦触礁了,但这艘船却非寻常船只。只见船只凭著那股态势,让巨大轮胎直接攀登到岩石上面,而且在没什么摇晃的情况下,顺利地成功登陆。 让这种巨体登陆应该算是相当生动的景象吧,简直像鲸鱼上岸般。就连那些兽人们都往后退,逃往距离海岸约三十公尺远的森林里。 可是,过没几分钟他们又慢慢现身,一面保持大约二十公尺的距离,一面兴致勃勃地眺望陆地上的船只。 至于兽人们之间的对话,在我听来就像是发出喔哇喔哇、嘎啊嘎啊的声音而已。 我当然根本就听不懂。虽说我是精通各种语言的摩托车,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哪个人来帮忙翻译吧。 芙特战战兢兢地从甲板边缘探出头看,只见她下个瞬间就正大光明拿出相机对准目标拍摄。好不可思议的双面人。 不过话说回来,我实在不懂陈长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让船只登陆。要是这种人数的兽人们一起扑上来并爬上船的话,可是相当恐怖的。还是说他觉得有说服者,所以根本不是问题? 「阿尔法!看你的了!」 队长呼唤他的部下。 「知、知道了!那么我过去了!」 瘦弱的少年,用跟他的形象完全不搭的吆喝声回答,他从甲板跑到前端。才想说他要做什么,只见他突然开始脱衣服。 他脱下黑色衬衫、靴子与长裤,终于连内裤也脱掉。 「呀啊……」 看到眼前突然上演的脱衣秀,芙特不禁小声哀号。 「喂,太有趣了,快点拍啊。」 「我不要啦!」 「你不是负责记录吗?」 「可是!」 正当我觉得那景象很有趣而煽动芙特拍摄的时候,阿尔法把袜子也脱掉,整个人变得光溜溜的。 他就这样让没长什么肌肉,肤色白皙又瘦弱的身体暴露在太阳底下。 「呀!」 然后做出令人无法置信的举动。 「咦!」「喔啊!」 芙特与我的声音完全同调。我们当然会惊讶,因为阿尔法从船头纵身一跳,从四公尺高的地方跳落至海岸。 我还以为这个笨蛋死定了。就算没死,也会惨到双脚骨折吧。 结果阿尔法却辜负我的期待——不对,是彷佛辜负我的不安般,轻盈地降落在大石头上。他双脚的肌肉突然隆起,稳稳支撑住他的身体。 就算是职业运动选手,应该也不敢做这种尝试吧。真是惊人的身体能力。这家伙,根本是真人不露相呢。 「芙特小姐,接下来就麻烦你仔细摄影了。」 不知何时来到我们旁边的队长如此说道。 当然芙特她本来就做好随时拍摄的准备,脖子早就挂著装有照片能拍摄三十六张的底片的瞒用相机。 「知、知道了。」 当她这么回答,已经拍下一张著地的全裸男。快门发出「啪嚓」的清脆声音,紧接著是以手动的方式「唰哩」地卷一格底片的声响。 不过裸体男,就茌过没多久开始出现变化。 他那有如棍棒般细长,像去皮马铃薯般白皙的身体,忽然间整个隆起来。 「咦?」 尽管芙特大吃一惊,却又拍了一张。 我也非常讶异。如果就我看到的范围描述的话—— 就是阿尔法开始产生变化。 他纤细的身体急遽地变粗壮,二倍,不,超过三倍。从他的皮肤还长出毛发,毛发缓慢变长,直到他全身变得乌漆抹黑。 「那是我们过去的模样。」 队长告诉持续拍照的芙特还有我,他的语气简直像学校的老师那样沉稳。 「在我们过去居住的国家,我们好像是利用远古的技术,改变肉体讯息而变成介于人类与野兽之间的一族。据说是为了在战场有活跃的表现,所以用恶魔的技术创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啊……哎呀呀,虽然我知道人类会创造非常离谱的事物,想不到连这种怪——不对,连这种「强大生物」都创造得出来。 「平时我们就像正常人般生活,但是遇到重大状况,就会像那样凭自己的意志变化。」 要不是眼前的阿尔法变身了,否则我会怀疑队长是不是在说醉话呢。 「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受到歧视,受到迫害。当战争逐渐减少的同时,全国就开始疏远那种力量。」 这个嘛,也难怪啦。要是这样的家伙造反,在国内大闹,一般人类会感到恐惧呢。 此时芙特又拍了一张照,眼睛没离开取景窗地询问: 「所以……大家就离开国家了吗……」 「是的……如果继续留下来,恐怕会被处死。即使将遭到那种对待,我们祖先也没打算杀掉那几万人以君临天下。」 阿尔法的变化慢慢地持续。虽然他的肌肉一下子就变得发达,不过毛发就没长那么快。而「岛上的伙伴们」则一直凝视他变化的过程。 「变化后的我们,有著超越人类的力量。还有刚毅的生命力。所以,在当初那严酷的航海期间,听说众人一直是处于变化的状态。」 啊,原来如此。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靠木筏横越大海。 「然后,留置在岛上的时候,也是啊……」 我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虽然我原本打算静静地听,但如此一来话题进展会比较快吧? 「咦?」 芙特似乎完全没料到,她讶异地看著我,然后再看向胡子男的脸。 「没错。」 看到队长坚定点头回应,芙特又把视线移回取景窗,继续她的工作。 「所以,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被留在绝海孤岛这种严酷环境的他们,究竟该如河活下去。据说就连我们的祖先,在抵达新国家时,也为了使用力量而以变化的状态活动好一阵子呢。」 原来如此啊。所以,他们无法居住在会被周遭人们看到的场所呢。可是,因为我又有新的疑问,所以就毫不客气地询问队长。 「那么,为什么你们全都变成人类的模样呢?在被那两个旅行者发现前,维持那个模样不就好了?」 队长很乾脆地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们的寿命极端缩短了。若继续维持变化的状态,我们只活短短几年就会死掉。据说老化速度,是人类模样的十倍以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总而言之,拥有超级力量的代价,就是剧烈加速新陈代谢的脚步。因为生物的细胞可分裂次数,好像有限呢。 如果说强大的生命力与延长寿命,究竟要选哪一个,我想应该都是选后者吧。只不过,还要附上如果能居住在安全国家内这种但书。 「然后在岁月流逝,与世代交替中,我们的祖先知道一件可怕的事……」 听到队长这句话—— 「难不成……」 仍然望著取景窗的芙特喃喃说道。这次连这家伙也察觉到了啊,我当然也知道是什么事。 「没错,就是祖先们丧失了变化的能力。从他们孩子那一代、孙子那一代、曾孙那一代——力量不断地丧失,到最后没有一个人……」 队长之所以强忍著泪水,应该也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悔恨吧。无论如何拚命锻炼身体,无能为力的事就是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这几百年来之所以没去救他们,那也是理由之一吧?不,应该说,那反而是最重要的理由吧?」 我毫不留情地询问。如此痛苦的发言,与其让他们自己说,倒不如经过询问之后再答覆:心情会比较轻松点吧?这就是所谓的解围呢。 「没错……我们世世代代都在害怕。害怕留在岛上的伙伴迫于需要得以变化的状态活下去,该不会就此无法回复人类的模样……然后,如同我们丧失变化状态的语言一般,他们该不会也丧失人类状态的语言……」 啊,难怪他们会犹豫该不该前来救援呢。 老实说那天吃晚餐的时候,我愕然心想「就算没有科学的力量,既然都过了四百年,只要努力一下应该还是办得到吧?」不过既然他们打从心底害怕去救伙伴的话,那就没辄了呢。 在海岸的阿尔法,他的变化结束了。 那位身材瘦弱的少年已不复见,原本个子很高的阿尔法,现在全身的肌肉隆起,还覆盖了刚毛,完完全全是名兽人。就字面的意义来说,确实是彻底变了个人。 于是我说: 「这次你们像这样大阵仗地出发,应该不只是有了这交通工具的关系吧。我猜是托那家伙的福。」 「没错……阿尔法是睽违超过三百年才诞生的,唯一可以完全变化的人。虽然完全不知道理由为何……」 这算是隔代遗传吗?还是说叫返祖? 「你应该无法想像,当时全国的情绪有多么沸腾。」 算是吧,确实无法想像。 「我们的目的,是途中不管有多少伙伴倒下,都要设法将阿尔法带到这座岛。」 原来如此。可是,就结果来说算是全体成员平安抵达了,你也很了不起喔,队长。 兽人化的阿尔法,慢慢接近岛上的兽人们。他们嘎啊嘎啊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当然我们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够等待会儿他变回人类的时候再问。 此时阿尔法被团团围住。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阿尔法。 然后,那团兽人消失在森林里。无论是大的或是小的,全都从我们的视野消失了。 如此一来,我们只能够等待。 在甲板上以威风凛凛的姿态站立的队长,也因为部下的劝说而坐下来。 在海上等待的二艘船,靠著手旗通信传达讯息。全体成员都在一个劲等待,我跟芙特也在等待。 「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呢?苏。」 等待途中突然被这么问—— 「不知道耶。」 我也老实回答。 当太阳的位置更倾斜时,阿尔法回到水路两用车。 等待的期间真的超无聊。不仅没任何人说话,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所以只能在原地待命。 还有,才想说天空怎么开始乌云密布,结果居然下起滂沱大雨。虽然知道夏天常会下西北雨,但是在甲板上被淋得湿答答的,对摩托车来说感觉也不好受。 说到芙特,她披著自备的披风式外套,把相机抱在下面,并耐心等待。尽管芙特的高级相机稍微淋点雨是没关系,但最好是不要被淋湿。 当雨势趋缓,逐渐能看见云间狭缝时,阿尔法总算从森林里现身了。那是负责监视的女子发现到的。 当然,刚开始并不知道那是阿尔法。只见一名兽人摇摇晃晃地从森林里现身,踩著不稳的脚步朝这边走过来。 芙特用望远镜头窥视。 「啊!」 然后发现是阿尔法。我也看出是他了。他身上那些兽人毛发,每当他迈出一步就不断脱落,肌肉也慢慢消退。 变回人类的阿尔法,设法走到水陆两用车这里,就当场瘫坐在地。在那里的是全裸而且身材瘦弱的少年。 伙伴们放下绳梯,体格健壮的男性们轻轻松松把阿尔法扛到被雨打湿的甲板上。 接著大量的食物与饮料立刻送上来。 虚弱的阿尔法一坐起身,就维持全裸模样以猛烈态势开始大口吃东西。他双手并用不断地把食物塞进嘴里,偶尔会从水壶让水流进胃里。 对我还有拍照的芙特来说,都已经知道他食量惊人的理由。因为他的变化,会剧烈消耗身体能量。恐怕是细胞改造的关系,这也难怪。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时,他已经吃了一日以上分量的食物。穿回之前脱掉的衣服,回复平静的阿尔法—— 「……结、结、结果不行啊啊啊啊!」 就在他大叫的同时还哭出来,而且是嚎啕大哭。 什么嘛,原来这家伙也会哭呢。我格外地感慨万千。至于芙特,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帮他拍一张照。然后,连同队长在内的伙伴们—— 「…………」 都剎那那间无言以对。然后,才问他发生什么事。阿尔法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回答: 「不行!不管我说几次,无论怎么解释,就是行不通!他们对我说『我们不认识你们』!」 芙特拍下队长脸色骤变的一瞬间。 根据阿尔法的说法,对方似乎坚持不认识他们。 尽管阿尔法尝试向他们解释大约五百年前,大家被大国驱逐后在这里分道扬镳,现在这些人是为了兑现承诺来接他们离开的。 「那些人只是说『不知道,我们从好几千年前就住在这里』!就算我说他们原本是被改造的人类,他们也说。不可能有那种事 』!还说,他们从上天造物时就是这副模样』!」 「那么对于你的事,他们怎么说?」 阿尔法哭喊地回答队长的问题: 「他们说我是冒牌货!说我只是变装的!明明我们的语言相通!他们却完全不肯接受我的说法!」 大叫之后,气喘吁吁的阿尔法又说出很惊人的话: 「结果到最后,他们就说:讲这些奇怪话的冒牌货给我滚!还说如果不离开,就把你杀来吃了!」 「队长!请你过来看森林那边!」 一名女子大叫。 全体把视线从阿尔法的身上转移到沿岸的森林。芙特则是把镜头对准那边。 哇!这下糟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那群兽人。 而且跟刚才看到的不同之处,是他们所有人,手上都拿著粗大的圆木。他们像是拿著普通的棍棒般,轻轻松松拿起粗约几十公分,长约五公尺以上的木头。可见他们的肌力非常惊人呢。 「怎、怎么会这样!」 就算队长的胆子一向很大,看到这幅景象也应该吓到了吧。 兽人们拿那些圆木想做什么,即使语言不通也知道。这个嘛,当然不是要升营火用。 要是被那些木头打到,就算是这辆水陆两用车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吧。要是被他们入侵的话,天哪,我根本想都不敢想。 「后退!立刻退到海面上!」 胡子男的决定非常快速。当下立刻发动引擎,车体也开始慢慢往后退。 这时候已经听到兽人们的叫声。不是「嘎啊!」就是「咕呀!」等等,不过我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啦。 兽人们倾全力冲过来,挥起手上的圆木—— 不愧是科学的力量,水陆两用车的速度很快,车体直接往后退到海里并溅起水花,然后螺旋桨就立刻开始反向回转。 只是兽人们,还在追赶不断远离海岸的我们。 直到海水淹到他们的腰部才放弃追赶,不过却把圆木朝我们这边丢。幸亏命中的距离宪全不够,只见落下的圆木在距离船头相当远的前方,噗通噗通地激起水柱。 「呼咿……」 芙特吓得尖叫且仰躺在甲板上,在这之前她一直在拍照。大概也有捕捉到兽人攻击的瞬间决定性画面,真有她的。 「哎呀~好危险喔,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既然没事,就再多拍一些吧。这次也拍一下那群苍白著脸的家伙。」 在甲板上,除了队长以外,所有人都露出彷佛明天就没命的表情。至于在哭泣的,就只有阿尔法而已。 此时的众人如举办葬礼般,就某种意义来说,他们面对的是更悲伤的现实。 「…………」 至于芙特,只是默默拍摄他们。 没错,因为留下纪录是这家伙的工作。 当船撤退到海面,其他两艘姊妹船靠了过来,并询问发生什么事。 队长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全体成员。虽然他们果真受到很大的打击,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时队长立即做出决定,他决定要尽快返回组国。既然视为一线希望的阿尔法也行不通,就目前的判断来说,只能够先回国再说了。 那或许是痛苦的决定,不过做那种决定正是队长的职务。 于是三艘船背对岛屿,开始全速逃跑。这时候雨几乎停了,四周也变得豁然开朗。 芙特则是走向船尾。她似乎把我给忘了,所以我拜托其中一名男性,把我推到芙特旁边。 芙特对著岛屿拍了好几张照。 「为什么……」 然后难过地喃喃说道。 「不晓得呢。」 「哇!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芙特讶异地跳起来。 「我自己跑来的——这当然是骗人的。是我请人把我推过来。我只是想跟你说,在意已经发生的事,并不在你的工作范围。」 「…………啊,嗯……谢谢你。」 然后,芙特一直看著那座岛。她不发一语地一直望著那座慢慢变小的岛屿。 我们所在地的虽然雨停了,但岛屿四周还稍微在下。由于背对太阳的关系,当阳光突破云层照下来时,剎那间,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 宛如是架在岛上的拱桥。也让我们在最后,欣赏到美丽的景色。 「啊啊……非常美呢。」 芙特不经意地喃喃自语。 「你不拍吗?岛屿跟彩虹结合的景色,可是没第二次的机会拍摄,这应该是绝佳的拍摄主体吧?」 当我这么问,芙特则回答我「已经太远了」。岛屿的确是愈来愈小了。 「你不是带了那个超整远镜头吗?」 「啊!对喔……」 芙特冲到自己摆在甲板的公事包,然后拿出脚架与超望远镜头。她把相机固定在脚架,把镜头装在相机上,然后对准岛屿。 芙特推算船摇摆的时间点,并一次又一次地按下快门。 这趟旅行的去程花了七天时间,但回程只花四天就完成。 可能是他们急著想快点回祖国报告吧,不过能够这么快回来的理由其实很多。 像是不用太担心燃料不够,因此就全速渡海。还有已经摸清楚道路情况、天气一直很好,还有大地也没有泥泞不堪。在道路无比笔直的地方,虽说行进速度缓慢,但他们连晚上都在赶路。 只是一路上,他们散发的氛围一直很像是「参加完葬礼」。除了队长,其他人几乎都沉默不语,只有最低限度的必要对话。 阿尔法看上去还是以阿尔法的方式,明显变得非常沮丧。 他什么话都没说,还忘记自己是芙特的助理,整天坐在甲板上动都不动。食量也銮少了。因为,他只吃一般人二倍分量的食物。 而帮那些家伙拍照的芙特:心情也是很沮丧,然后对我碎碎念。 「嗯,好难过喔……好难过喔……」 「我懂你的心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接下来的发展,只能看他们怎么决定。总之他们先回国报告,搞不好会拿什么新的材料再去说服他们也说不定呢。」 「对喔!说得也是呢!」 「而且你拍的照片,应该会派上用场,如果他们想要再次挑战,或许会再来委托你呢。」 「嗯,我会加油的!」 就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回到故乡时,是出发后的第十二天晚上。天气虽然还很热,但似乎已经过了最热的时期。 首先,我很高兴能够平安回来。连城墙看起来都令人感到怀念,来迎接我们的政府官员们也很高兴看到我们平安归来。 话虽如此,但芙特的工作还没结束。她忙著把大量拍摄的照片立刻冲洗出来。那一行人在这段期间,无法离开只能等待,所以他们这次的出发,又得看芙特的进度呢。 如果为了冲洗照片而回家,光是往返就要花掉两天。但根本没有时间可以那么悠哉。 为了尽快冲洗照片并交给他们,芙特跟我投宿在距离东城门不远的旅馆。那儿有睽违许久的大床,还可以冲热水澡。 芙特当晚睡得很熟。 然后隔天早上,我们前往附近的冲印店。 芙特租下那间店,不断把拍好的照片冲印出来。这个程序是不可能交给别人做的。毕竟都是些不能公开的照片。幸好有政府官员在一旁帮忙赶人。 芙特她独自在充满醋酸味的暗房里奋斗。 我则是在一旁当芙特的聊天对象,也顺便关心她会不会因为中暑而昏倒。所以 很啰唆地提醒她要多喝水,多摄取盐分跟糖分等等。 结果,冲印照片的作业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到了侍晚,终于晾乾的大量照片,整叠放进交货用的纸袋里。每一张照片都是很珍贵的纪录。 原本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但芙特却把另一张照片放进其他信封里。 「嗯?那张是什么照片?」 「是我个人拍的照片,我挑了一张漂亮的想要给他们。」 「原来如此,是那张彩虹与岛屿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好啊。」 芙特把那张冲印成大型笔记本尺寸的照片拿出来。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明显看得出岛上出现一道彩虹。是很漂亮的一张照片。 其实她拍了很多张,我也请她都拿给我看。有看得到森林的小岛特写,还有拍摄到海岸。 而我能发现到那个—— 纯粹只是偶然。我大可以什么都不说,当做没看见就好,但经过思考后,我决定不那么做。 「喂……刚刚的照片,可以把右下角的部分放大冲印出来吗?然后把整张照片的明度加二左右。」 「咦?是可以啦……?」 「你现在就去帮我冲印出来。」 「可是,这样交照片的时间会延误到耶?我打算现在就送过去,明天再冲印可以吗?」 「不行。即使会延误到明天才交也没关系,现在就马上冲印出来。」 「…………知道了。」 虽然芙特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听到我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能也察觉到什么了吧,所以她又进去暗房了。 不久,她照我说的冲印出一张放大的照片,虽然还是湿湿的,不过芙特已经把它拿出来了。 我看到那个并仔细做确认,然后叫芙特拿放大镜看。 芙特用洗衣夹把照片夹在晒乾用的绳索上,然后仔细看那张照片。 她一看—— 「天哪!这个!苏!这个!」 包难怪她会大吃一惊。 那张照片上面,有岛屿跟森林—— 然后还拍到在树上,一起对著船挥手道别的兽人们。 这是发生在隔天早上,黎明过后没多久的事。 芙特背起装有放照片纸袋的后背包,然后骑著我从旅馆出发,前往那一行人休息的场所。 他们并没有住旅馆,只是把水陆两用车停在宽敞公园的停车场,然后直接在上面睡觉。不过,这国家的警察还守在他们四周,看来疲惫不堪的他们,大多数都还在睡吧。 不过幸运的是—— 「过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咦?」 芙特成功把刚刚独自散步的阿尔法叫过来。原本很烦恼该怎么只跟这家伙说,但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帮我们制造契机。 在清晨凉爽的空气中,芙特跟我还有阿尔法,来到距离水陆两用车较远的地点。小溪畔设有长板凳,于是他们两人坐在那里。背后是小河,前方是水陆两用车。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谈话被其他人听到。 虽然阿尔法现在已经不哭了,但他今天的表情,一样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脑袋在盘算什么。 可是,唯独这点一定要问问他才行。芙特从后背包拿出照片给阿尔法看,是那张放大的彩虹与小岛的照片。 阿尔法面不改色,不过,他的眼皮是不是稍微动了一毫米啊?芙特当然是看不出吧。 宾果。这家伙知道些什么。 「果然没错。」 我开了个头。说起来,煽动芙特做这件事的人是我。虽然我有点讨厌这么做。 阿尔法表情茫然地看著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他用听起来困倦的声音说道。 「无法变成兽人的国民们,与无法变回人类的岛民们——你认为他们有办法一起生活吗?」 「…………」 芙特屏住气息没说话。那也难怪,实质上来说阿尔法算是自白。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家伙在岛上,曾经跟兽人们推心置腹地讨论过。 他被追杀是一埸骗局,遭到攻击也是演出来的。 直到最后的最后一刻,兽人们觉得对方应该看不见他们了,才对船只挥手道别。对于睽违五百年来迎接他们的同胞,是真心充满感谢的。 而那景象,碰巧被芙特的超望远镜头捕捉到。 「…………」 芙特一直没说话,她的表情僵硬,并且等阿尔法说下一句话。要芙特说刻薄的话是不可能的事,没办法,这时候只有让我来了。 「和谐融洽地一起生活?这个嘛,我想应该是不可能吧。毕竟你们那些同胞,是力量、寿命跟生活方式都不一样的生物呢。」 「对吧?岛上的大家比我们还要清楚,也早就知道这点根本连争论都不用。所以,就恳求我帮他们说谎,虽然我们谈了很久,但实际上,我早就被他们说服了。」 原来如此,虽然他用自己的方式抵抗,或者该说反抗吧。毕竟自己,的确是背负现在居住的国家誓必实现的心愿而来呢。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既然那样,他为什么在最后会让步呢。所以,我毫不客气地问他。 「关键是什么?」 结果,他给了我完全预料不到的答案。 「因为我,怎么样都哭不出来。」 「什么?」 「旅行期间,还有现在,你们看我这个样子,不觉得『这家伙很愚钝吗?』。」 「有啊,我有过好几次这种想法。」 芙特的脸色变了,不过先假装没看到。 「我啊,感觉比一般人还要迟钝。不仅对疼痛如此,心情变化也是,对事物感动的情绪更不必说。」 的确,当所有人嚎啕大哭的时候,这家伙却显得若无其事——看起来是那个样子。 「但那是有理由的。当我的身体一产生变化,就会突然变得很敏锐。所有一切,包括五感也是,还有内心的感动。眼睛看得到的一切,都变得比过去还要美丽,觉得所有事物都变得很棒。如果变成兽人时的感觉是一百,那么当人类时的感觉,大概还不到二十。」 「原来如此,力量变强大的话,感觉与感性也会跟著变强呢。虽然我无法实际感受,但我能了解你的意思喔。因为我是摩托车,感觉跟人类并不一样。」 「是啊,说的对。然后我心里这么想:『同样无法哭泣的生物,是无法一起生活的』。」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我想问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当我结束我们的对话时—— 「芙特,现在怎么办?」 「咦?啊?什、什么怎么办?」 「就是我们是否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胡子男。因为你的工作是进行记录,等一下你不是要提交那些『纪录』给他吗?要把目前你手里的照片全给他吗?」 「…………」 芙特没有说话,视线也从我这边转移到阿尔法。 然后,过了几十秒,她说了答案。 当初我们把屋子交给政府官员管理,看来他们似乎很尽责呢。 在夕阳染红的白杨大道,小小的相馆还是跟出发时一样伫立著。就连「本相馆临时休业一阵子」的告示牌,也挂得好好的。 我们估计住家跟相馆将会空著十五天,信箱大概已经塞满委托工作的信件吧。 芙特拉开睽违许久的铁卷门,然后把我推进住家,再进入相馆。 她把我立在固定位置后首先做的事,并不是把店门口那几个装有器材的公 事包搬进里面。 「找到了!」 而是从橱柜下面的木箱,找出还没装任何照片的相框。 然后,找个墙壁空著的位置,接著开始咚咚咚地钉钉子,好用来挂那幅相框。 这时候我开口询问: 「话说回来,我们还没问他下决心的理由是什么呢——」 毕竟我们一大早,就跟负责开车的政府官员在一起而无法交谈。而且,累瘫了的芙特在回到相馆前,几乎一路上都在睡觉。 「怎么了?」 钉完钉子的芙特回过头来对我微美。 「我跟你说——」 然后,说了她的理由。 「那个人,就只哭那么一次吧?」 「啊?是啊,应该是他离开岛屿说谎的时候吧。」 「没错。说自己『哭不出来』的人,明明处于人类的状态,却嚎啕大哭成那样耶?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悲伤。」 「对喔,说得也是呢。原来如此。」 我都给忘了。 连因为感觉薄弱而对事物毫无感动的阿尔法,都哭得那么伤心。 那伤心的程度,跟胡子男与其他伙伴的眼泪在程度上就不一样。当然队长他们也很悔恨。 但是比他们还要感到悔恨不已的,就只有阿尔法。 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看出那是灌注如此深刻的用意,所做出来的重大决定呢。 芙特打开桌上的相框,然后把后背包里拿出来的一张黑白照片夹在里面,再紧紧地合起来。 接著把相框,挂在刚刚打上的钉子。 在满是照片的店里,又多了一张。 那是以彩虹为背景,静静伫立的小岛。 第八话「拚命射击之国」—busters— 「旅行者——呃……你的名字是『奇诺』对吧?奇诺你是否带了说服者之类的物品?」 在城门接受入境审查官询问,名叫奇诺的年轻旅行者说: 「有。」 她点了点头,慢慢脱下穿在身上的棕色大衣。 「借我放一下喔,汉密斯。」 她一面那么说,一面把大衣摆在刚才骑到这里,载满旅行用品的摩托车上面。 奇诺改变身体的角度,让入境审查官检查她收在皮制枪套里,悬挂在右腰的大口径左轮手枪。然后又转过身来,腰后是一挺收在塑胶制枪套里,细长型的自动连发式说服者。 「这两挺是我全部持有的掌中说服者,如果入境之际有必要暂时缴出,我会遵守——」 「不!」 这名打断奇诺的话,看起来三十几岁,穿著藏青色长裤套装的女入境审查官看似开心地说: 「那没有任何问题!请你就这样直接携入境内,居民们反而会很高兴!」 「啊?」 奇诺不解地歪著头。 「为什么呢?可携枪入境的国家虽然一点也不少见,但是『居民们会很高兴』这句话,我倒是头一次听到呢。」 叫做汉密斯的摩托车如此询问。 「咦,是那样啊!」 入境审查官笑咪咪地说道。 然后,她解开身上的套装钮扣,用左手往前掀开,藉此代替回答汉密斯的询问。在她的腋下,有个黑色皮制的肩挂式枪套,里而收纳一挺中型的自动式说服者。 「这边也有。」 她抬起右脚,卷起西装裤裤脚。脚踝上也有枪套,里面收了一挺小型的左轮手枪。接著同样卷起左边的裤脚,那里也有一挺。 「我今天只带三挺而已。」 「天哪~」 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则是询问: 「这国家的治安有那么糟糕吗?」 「什么?——不不不,这些说服者并不是用来自卫的。」 「你的意思是?」 「其实很单纯啦。譬如说,有些家庭会在墙壁装饰许多画作,你觉得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住在里面的人喜欢画?」 「没错!这国家的居民,全都非常喜欢说服者!至于细节,你入境后就马上知道!奇诺、汉密斯,欢迎光临我国!」 入境后的奇诺与汉密斯,马上就明白她那些话的意思。 当他们进入城镇,发现建筑物栉比鳞次,但装饰在上面的招牌,竟是满满的说服者。 「啊,这次是猎枪的招牌唷,奇诺。还标示了『非常适合穷尽追求长程与强大力量的你!』那边的是新型弹头呢。原来是连铁板都能轻松贯穿的碳化钨弹啊。可是,那应该很贵吧?」 「嗯,说服者还真是多得吓人……」 看了一下走在路上的居民,每个人的身上都佩戴枪套。有的把枪套悬挂在腰部或腿部,有些穿著外套的,但明显看到有物体从里面鼓起来。 而且不只是掌中说服者,也有人扛著步枪或散弹说服者走。 携带说服者的不光是大人,小孩子也提著可爱的枪套,或是扛著小型且色彩缤纷的步枪。 路上有汽车行驶,但是有不少车辆在座椅走间设置固定步枪用的架子,架子上当然也放了步枪。 奇诺一面让汉密斯慢慢推进,一面喃喃地说: 「嗯:说服者密度。如此高的国家,还真的是头一次过到呢。」 汉密斯则回答: 「没带说服者的应该只有婴儿吧?我看十名居民,就有四十挺以上的说服者呢。奇诺你只有二挺。这就输他们了,你毫无胜算,得逃离这里才行。」 「是胜负的问题吗?不管怎样,若是无谓的争斗我就会逃跑。」 「所谓田螺只吸附在那个浮标上,对吧?(注:汉密斯其实想说君子不近刑人)」 「…………」 「对,就是那个!」 天色渐暗,奇诺与汉密斯抵达入境审查官介绍的饭店。 一走进里面,服务生与柜台人员都理所当然般在腰际佩戴说服者。 而且饭店大厅旁边,就是室内射击场的入口。只见客人们在推车载满大量的说服者与弹药,开心谈笑地走进去。 「您是旅行者吧?我有收到联络。但是有关住宿的房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这是入境审查官不小心忘记问的问题——」 「是,请问是什么问题呢?」 「是那个啦,奇诺。应该是跟你确认要不要住摩托车可进入的房间,会不会是那个问题!」 汉密斯小声说道,但结果并不是。柜台人员如此回答: 「您要住附有室内射击场的房间,还是没附射击场的房间。现在的话可以做挑选,您的意思如何呢?」 隔天,奇诺随著黎明起床。 然后跟往常一样,用称之为「卡农」的左轮手枪,与称之为「森之人」的自动式说服者进行拔枪射击的练习—— 啪喀! 然后也确实击中。 在圉著厚实木材与水泥的细长型房间里,唯独枪声在里面回响好几次。同时,垂挂在房间尽头的圆形靶纸中央开了一个洞。 「吵死了!」 用主脚架立在房间角落的汉密斯,用不输给枪声的声音大叫。 奇诺把一枪击中目标的「卡农」放回右腿的枪套里,再从双耳取出耳塞说: 「早安,汉密斯。这房间好棒喔。」 「哪里棒啊!」 「可以用枪声叫醒汉密斯呢。」 「过分!我想睡回笼觉啦,请你安静一点。」 啪喀咚喀滋嘎咚嘎啪啪啪啪啪啪。 拚命射击完后,奇诺就去冲澡、吃早餐。 然后,骑著卸下包包的汉密斯,出发开始进行国内观光。 在气温虽冷却晴空万里的蓝天下,奇诺在国内四处走走看看。稍微参观过石板路与红砖建筑后,奇诺一度打开地图,然后朝大型市场前进。 「刚刚我先在饭店问过了,饭店的人说这个国家的首都郊区,有好几处说服者交易很热络的市场。」 「原来如此,会在郊区还真有点罕见呢。一般都会在市中心吧。就算无法设在市中心,也都会聚集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 「的确没错,这样会不会不方便啊?」 于是他们好不容易抵达首都郊区。正如当初打听到的,大马路单侧是栉比鳞次的店铺。 为什么会设在首都郊区呢?而且店铺不开在马路的左右两侧,反倒是单侧呢? 「啊,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奇诺与汉密斯从远方瞥一眼,就立刻明白了。 市场笔直地横向延伸,至于隔著马路的另一侧,则是野外射击场。射击场占地非常辽阔,而且在从近到远的各种距离都摆设了标靶。 而标靶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像是把凭声音就能确认击中的金属板做成人类的形状,做成动物的形状等等。以及为了测量命中的精准度,可从下方进进出出的纸制标靶。还设有在空中发射被称为泥盘的陶制盘子,再用散弹枪击落的泥盘射击场。 虽然才早上,但随处均可听到砰砰枪响。还能看见来这里购物的人们,把装有弹药的木箱堆放到自己车上。 「好,总之,补充子弹跟火药吧。」 「不补充说服者吗?奇诺。如果在这里,想增加多少都不是问题唷?」 虽然店铺多到他们不知从何选起,不过—— 奇诺挑选不是专门 卖最新型的连发式,而是旧式说服者的店铺,然后走进去。 「欢迎光临!喔,你是旅行者吧!欢迎光临我国,欢迎光临本店!」 中年老板前来迎接奇诺。然后,由于这是间连手推车都能进来的宽敞店铺,因此老板一并替汉密斯介绍。 奇诺推著熄掉引擎的汉密斯进入店内。 在宽敞的店内,陈列满满的说服者。从玻璃柜台里面到一整面的墙壁,都有金属闪烁黯淡的光芒。 奇诺首先购买「卡农」用的液体火药与点四四口径的子弹,还有「森之人」用的点二二口径的lr弹。用来清洁的布、药品及其他必需品也顺便购齐。 老板看到这两挺使用许久的说服者觉得感动,甚至还问奇诺愿不愿意卖他、是否愿意跟他交换其他的说服者——奇诺理所当然拒绝了。 不过,当奇诺说可以让老板帮这两挺进行清洁工作,顺便能尽情玩赏,老板开心地将它们分解、清洁、更换弹簧等等消耗性零件,最后还拍下可以向伙伴炫耀的照片。 结束之后,老板招呼奇诺喝茶跟吃点心。奇诺坐在店内的桌子,心存感谢地享用。 「这国家的说服者业如此兴隆,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这是为什么呢?」 奇诺如此询问老板。老板单手拿著画满说服者的时尚马克杯,这么回答: 「单纯来说,因为这里是产地呢。这里从很久以前,就是聚集金属加工厂的国家。四周可采集到品质优良的铁、石炭、木炭、硫黄与硝石,所以我们持续不断制造说服者。以前因为经常有战争,还会出口说服者给周边的国家。基于那样的传统,才使得大部分的居民至今仍热衷于收藏与射击说服者吧。」 「原来如此。」 奇诺理解地点了点头并喝茶。汉密斯则半开玩笑地询问: 「这座城市充满那么多的说服者,市区内会不会发生枪战啊?虽然我们入境之后还没看过,但人们私底下是否会偷偷举行枪战呢?」 老板边笑边回答: 「啊哈哈,这个嘛!没有耶。你们平常也用惯说服者,应该知道吧?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是的,没错。」 「原来如此。」 「在这个国家,父母亲从孩子懂事时开始,就会教他们射击的方法。同时,也会教他们射击的礼仪与道德观。小时候我们会收到威力较小的空气枪,但就算是那种枪,假如随便危险操作,就会被狠狠地臭骂一顿。如果想要持续喜爱危险物品,是需要自制心的。当我们在那种环境中成长,就不会萌生想用在犯罪上的意图。顺便一提,使用在犯罪的刑罚也非常重,或许那也是理由之一吧。」 语落至此的老板—— 「可是啊——」 他的音调突然降了下来,然后难过地说: 「最近,治安却有点变糟。请你们要小心看起来像流氓的年轻人喔。」 「什么?」 奇诺小声说道并感到不解的同时,刚好店里的电话铃声大作。 「哎呀,抱歉我接个电话。」 老板冲到电话旁,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结果他一直在讲电话。 奇诺谢谢他请的茶以后,把亮晶晶的两挺说服者佩戴在腰上,然后推著汉密斯离开店鯆。 奇诺与汉密斯离开了愈来愈热闹的射击场与市场。 「奇诺?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好好射击一番呢?让大家见识见识旅行者的实力啊。」 「我觉得那应该会耗掉许多子弹,所以算了。而且,我看大家的技术好像都比我还好唷?」 走一段路后,奇诺打开地图。看到田园地带里面,标示著「前首都,废墟地区」的字样。 「我们去看看吧!奇诺。」 「这个嘛,反正东西都买好了,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就算没什么值得学习的事情也无所谓啦。」 「咦,搞不好有喔?」 于是奇诺把汉密斯的龙头转往那边。 他们在几乎没什么车辆往来的道路,悠哉行进了一段时间。不久,好不容易看到道路两旁那废墟蔓延且冷冰冰的景象。 残留在昔日大马路的并非招牌,而是建筑物的残骸。玻璃窗已经碎裂,四处都是枯草。 「这些古老的建筑物好有味道喔!有著现今大楼所没有的什么东西。」 「你说的什么东西是什么?汉密斯。」 「就是什么东西啊。」 当他们持续著没有结论的对话,一面悠哉闪避瓦砾堆一面往前走的时候。 「喂!等一下——!」 有人从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陆续冲出来。 人数是五人。看起来全是二十岁左右的男性。从他们紊乱的服装判断,似乎是当地的流氓。 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挡住他们去路的五人前面。当她熄掉引擎,废墟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奇诺从汉密斯上面下来,用侧脚架将他撑住,然后摘下防风眼镜挂在脖子上。 「喂,你这家伙!立刻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下来!」 看似流氓的男子,说著流氓般的话。 「喔,老板说的就是这个啊!」 汉密斯开心地赞赏起来。 「伤脑筋……」 感到惊讶的奇诺,迅速脱下大衣。露出她右腿的「卡农」,以及腰后的「森之人」。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看看这些!」 男子这么一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不是手插著腰,就是把手伸进怀里。 「…………」 右手伸向「卡农」以便迅能速拔出它的奇诺所看到的是—— 「……?」 男子们手上握著的武器——有的是棍棒,有的是铁锤,有的是皮制的打击系武器。 「我说大哥你们,是在闹著玩吗?」 汉密斯问道。 「别开玩笑了!我们干嘛为了闹著玩而刻意挡下你们!」 站在中间疑似带头的男子,真的发飙了。他右手拿著金属制的棍棒。 「我想也是呢——」 「我们是强盗!虽然不晓得你是什么人,但如果不想尝到苦头,就快快把值钱的东西留下。只准你带走那辆摩托车跟说服者!」 「呃,你们是闹著玩吗?」 「都跟你说不是闹著玩了!这辆臭摩托车!看我怎么把你打成废铁,可恶!」 「呃,可是你们仔细看看奇诺唷。你们看,她腰部佩戴两挺说服者喔?」 「那又怎样?她想用那个吗?用那个打我们吗?」 「啥?」 汉密斯的语气充满疑问。 「…………」 奇诺则是不发一语地歪著头。 「我说各位大哥,奇诺她是旅行者。她对这个国家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要是你们愿意做个说明,我们会很高兴的。或许还会送上什么谢礼喔?」 「不会有什么谢礼啦。」 奇诺虽然这么说,持棍棒的男子却回答了。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没办法!」 「不,我不会送任何谢礼的。」 「我就特别告诉你们吧!这个国家啊,如果遭到没有拿说服者的人攻击,但是用说服者反击的话,是最大的禁忌喔!」 「什么~?」「…………」 「那还用说吗?说服者是一枪就能杀死人的武器,是很可怕的武器。关于那点,你们应该没有异议吧?」 「嗯。」「…………」 「你打算用那种强而有力的武器,对我们进行反击吗?仔细看 清楚,我手上只拿棍棒而已喔?我们所有人都把说服者留在大本营里。即使如此你还要开枪吗?怎么样?要开枪吗?你敢对我们这样的人开枪吗?」 「啊,我开始有些明白了。」 汉密斯如此说道,奇诺也跟著说: 「我也是。原来如此,这国家的人们正因为每天有如理所当然似的佩戴说服者,所以就变得无法轻易开枪啊。」 「真的是很耐人寻味的现象呢。」 「嗯,幸好能知道这件事。」 「也就是说,即使在废墟也有值得学习的事情呢。」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我认同你的说法。」 奇诺与汉密斯的对话终于有了结论。 「你们两个!」 棍棒男抓狂了。 「算了,我们动手吧!把她修理到半死不活的程度就好!」 看著五名男子冲了过来,奇诺从右腿拔出「卡农」。然后,迅速将它转过来,改握住它细长的枪管根部。 奇诺她—— 用脚绊倒第一个人,让他跌得嘴巴含满沙子。 接著用「卡农」的前端撞第二个人的心窝,让他当场痛得蹲下来。 对于第三个人,则是用「卡农」的枪托往他的侧腹适度殴打,当然他也是痛到蹲下来。 第四个人则是用左手往他的鼻尖赏一巴掌,让他尝到鼻血的味道。 「咦?」 至于最后第五个人—— 她用「卡农」的桧托,从旁边往棍棒男的脸猛击。 「咿咿!」 直到他的额头快被打破前才停手。 奇诺与汉密斯离开废墟之后—— 被奇诺好好招呼过的五名男子一面大叫: 「可恶啊啊啊啊!」 「那个混蛋旅行者!」 「去死吧吧吧吧!」 「下次再让我过到,绝不会放过你的!」 「给我记住!」 一面用各自的说服者,拚命对著废墟墙上用喷漆画得精美,脖子挂著防风眼镜的人像射击。 他们的射击本事都很精准。 射出的所有子弹,全被吸进那幅画的左胸里。 尾声「拋弃之国·a」-till you drop·a— 一辆车奔驰在寒冷的冬季山路。 那是一辆黄色且破破烂烂的小车,虽然看起来快要拋锚的样子,但至今仍好好地奔驰著。 四周是险峻的山区,因为正值冬天,叶子早已掉光的树木,看起来好像大量的幽灵,或者宛如绵延的墓碑。 紧贴著山坡般蜿蜒的道路非常狭窄,而且四处可见落石,因此行进变得难上加难。 右侧的驾驶座,坐著个子有点矮但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他单手握著细方向盘。 而左侧的副驾驶座,则坐著有一头乌溜溜长发的妙龄女子。她手上牢牢握著一挺步枪式且为自动连发的说服者,一副随时可以开枪的态势。 「真难得看到师父你这么提高警戒……前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啊?」 驾驶座的男子神情略微紧张地说道,被称为师父的女子则回答: 「虽然只是传闻——」 「请尽管说。」 「听说是个可怕的国家。像是『全员都很勇猛果敢又不怕死的士兵们守护著那个国家』,或是『如果随便接近就会被杀光』等等。」 「哇~真可怕。」 「清楚内情的商人还说,『因为答应过他们不会说出任何细节,不过那是个相当有趣的国家。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只不过,千万别惹火那些家伙』。」 「嗯嗯。虽然有些可怕,但也让人有点期待呢。在这种极为下便的深山里,会有什么样的国家这点也很值得玩味。」 如此说道的男子,稍微往左边急转弯没多久,忽然有岩石落在两人眼前。 「哎呀~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小偷或密探来了呢!」 老人用完全不觉得过意不去的语气说道。 看他的年龄,应该超过八十了吧。 他的脸上满是皱到毫无缝隙的皱纹,头也光秃秃的。不过他的背脊倒是很挺,是看起来非常硬朗的男性。 在他的周遭有几名年龄相仿的老人。是女性,看得出来是老婆婆。他们全都穿著棉质衬衫与长裤这类行动方便的服装。感觉很朝气蓬勃。 而且更厉害的是他们全体持有的武器,每个人腰部都佩戴几挺跟老人不搭,看起来很凶狠的大口径掌中说服者。 老人们的面前有两名旅行者,旅行者后面是刚刚差点被岩石压扁的车子。 「你们是旅行者啊,请问你们到我们位于前方的国家要做什么?如果你们愿意爽快回答,大哥哥会很开心呢。我将会视回答,决定要不要留你们一条生路。」 看起来像领袖的老人,不经意说出耸动的言词。 把步枪举到胸前的女子回答: 「好的。我们从商人口中得知有个奇妙怪异到其实很离谱的国家,不过并不清楚详情。于是抱持到动物园看珍禽异兽的轻松心情过来。」 「哇!」 在女子旁边的男子脸色骤变。 这根本是刻意挑衅的回答。下一秒钟,即使周遭发生被血染红的战斗场面也不足为奇。于是男子的左手,稍微往位于腰部的自动连发式掌中说服者移动。 然后,就在他思考该从哪个老人开始依序射击的下一个瞬间—— 「噗哈哈哈哈哈!」 领袖老人,以及现场的所有老人都笑了出来。 「啊哈哈!你敢那么说还真了不起!我很欣赏你,小姐。请来我国喝杯茶吧!」 在老人们搭乘的马车前导下,小车行驶在道路上。 由于是又窄又险峻的道路,因此耗费不少时间。后来太阳西下,开始迈入冬天的黄昏。 好不容易走完下坡的山路,前方有个国家。 那是四周环绕著森林的小国。居民似乎利用有河川流过的盆地,进行酪农业。而且看得见几十栋木造的房屋。 然后,这里并没有城墙。 「这个嘛,我们没那个闲工夫建造。」 领袖老人说道。 「所以,就应用那个落石吗?原来那里是检查哨啊。」 男旅行者说道。 「是啊,而且还兼墓园。」 领袖老人说道,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在变得相当昏暗的天色中,马车与汽车行驶在有整排房舍的碎石子路上,然后停在有房舍排列的地方。 「喂,大家,有客人来了!还活著的家伙出来吧!」 领袖老人一喊,陆陆续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 人数有一百人以上,而且—— 「天哪!」 「…………」 两名旅行者非常讶异。 因为这个国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居民们,毫无例外都是老人。 完全没有任何年轻人。别说是婴儿或小孩,就连青年到中年都没半个。他们所有人,看起来似乎都超过七十岁。 身上的服装是用毛线编织的毛衣或衬衫,然后是长裤。款式也很讲究,但最重要的是颜色很鲜艳,就像南国花田般缤纷,与寒冷的空气有如平行世界。 这儿的居民们,或者说老人们,看到两名年轻的旅行者——纷纷说好可爱喔,或是好帅喔,或是服装好俗喔,或是车子好破喔,或是如果我也像你们这么年轻的话等等。总之就是开心地畅所欲言。 所有人都乐在其中,他们的态度,就像看到动物园的珍禽异兽而开心不已的小孩。 不久被带到某一栋房子的两人,在那儿也是被老人们团团包围,被他们拚命盯著看。女子一直都酷酷的,但男子则显得相当不安。 「啊,谢谢。」 面对不断对自己投以热情视线的老婆婆们,他只能难为情地对她们笑咪咪。 「等一下要吃晚饭了,你们两个尽量吃,别客气喔!」 两人几乎算是在领袖老人的命令下来到餐桌,然后宴会开始了。大约十五人围著餐桌,开心地吃起送上来的料理。 料理几乎都是肉类,蔬菜则是少得可怜。他们把虽然无法确认,但应该是牛的带血大肉排,奋力用刀子切下来,再大口大口塞进胃里的模样,简直跟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两名旅行者陪他们吃了一阵子之后—— 「我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女旅行者开口这么说。 原本狼吞虎咽吃东西的领袖老人,停下手并且用沾满油脂的嘴巴回答: 「可以呀!凭我跟你的交情,想问什么尽管问,不用客气。」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交情,但女子果真照他说的,毫不客气地提问。 「这个国家里,只有像各位这样没什么未来的老家伙吗?」 男旅行者在她旁边露出看起来很复杂的表情。然而在场的每一位老人,对她说的话根本就毫不在意。 「对啊!我们所有人,岂止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根本已经是双脚都踏进去了呢。昨天也有一个才刚起床,就突然蒙主笼召了呢!」 「还有,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各位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你们大家是从哪个国家逃过来的吗?或是……」 「别犹豫,何不直接说出来呢?你应该知道吧?」 「或是,被你们的国家拋弃。」 听了女旅行者的话,在她隔壁的男子喃喃地赞叹: 「喔~原来如此。」 「一点也没错!这个国家是『弃姥』、『弃爷』所衍生出来的。」 啪一声拍打膝盖的老人开心说道,并开始述说这国家的历史。 在越过好几座山头的某个国家,有个「拋弃」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也就是把他们放逐到国外的硬性规定。 理 由当然是,为了保住国家。 一旦让脚力与腰力虚弱又无法工作的老人分享食物,就会饿到下个世代的年轻人。而且在严酷的大自然之中,这也是为了生存下来的智慧。 当老人们迎接六十五岁的生日,他的儿子或女儿,如果都没有的话就是由别人将他送到山上,然后弃置在那里。 其实说起来,这国家的人民平均寿命很短,没什么人能存活到那个年纪也是事实。 然后,几百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位老婆婆存活下来了。 她发挥自己的智慧,在食物贫乏的山里活了下来。接著,把同样被带到这里的老人一个个聚集在一块,开始过著壮烈的求生生活。 他们在距离拋弃地点相当远的山里,找到一处有水且没什么坡地的场所,然后用枝叶造屋,饲养捕捉到的动物,种植可食用的食物—— 老人们拚命地活下来。 那不是要报复拋弃自己的国家,单纯只是「想再多活久一点」的欲望。 由于原本就是老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尽管不断有人因饥饿或疾病死去,但他们还是拚命地活著。 然后,定期会有一批新的老人进来。 他们说服那些原本放弃活下去的老人成为伙伴,于是坚毅老人们的国家,便慢慢发展至今。 不久,发现到那里有个国家的商人们,开始过来做以物易物的生意。于是他们得到生活的必需品,也一口气提升生活水准。 接著他们开始砍树建造房屋、饲养家畜、扩展农田,然后终于得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天哪……我被你们吓到了……而且,你们真令人敬佩呢……」 男旅行者一副非常佩服的样子,对激动游说这段历史的老人投以尊敬的眼神。 「了不起吧?如果想当我的部下,可以让你留在这个国家没关系喔?」 「啊,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男旅行者立刻回答。然后—— 「直到现在,那个国家仍维持那条把老人赶出来的法律吗?我觉得搞不好状况跟以前不一样,不再有粮食不足的现象呢?」 他如此询问。 「仍然持续唷。」 领袖老人轻松答道。 「现在,已经不是粮食的问题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 「在那个国家,居民们的脑子里并没有『老人』这个存在呢。其实,我年轻时也是。我曾经认为自己如果活到六十五岁,之后被赶出国家,就只有死路一条。这点在那个国家不仅是常识,也是传统。尽管那条法律非常夸张,但置身其中的我们并没有感觉——对不曾被囚禁在城墙内的旅行者来说,这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过,现在被拋弃的老人们,全改在这里生活,所以也都无所谓了。」 「哎呀~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有趣的历史呢。」 这时候领袖老人对低头感谢的男旅行者,以及他隔壁的女子这么说: 「哎呀~其实这还有后续呢。而且最近,还发生令人伤脑筋的事呢。」 「那么,我们就接受你的委托吧。就当做是你让我们入境,还举办这宴会的谢礼。」 听到女子说的话,在她隔壁的男子首先惊叫: 「啥?师父,你说什么?咦?这是在演哪一出啊?」 「真有你的,小姐!」 领袖老人一副「被你摆了一道」地拍一下膝盖,然后—— 「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人呢。」 现场非常慌张的只有男旅行者。 「这对话也太跳跃了吧,我完全听得糊里糊涂的……咦?难不成,我刚刚睡著了?」 女旅行者开始向脑筋转得有些慢的旅行搭档解释。 「会让这国家的人们感到伤脑筋的,可能性其实不会太多。其一可能是物质不足,但商人会定期过来的话,就没必要告诉我们了啊。」 「的确没错。」 「所以,这是商人办不到的事。那是无法委托做正经买卖的人执行的事情。」 「啊——是是是。」 「根据刚才说的历史,如果是跟至今仍持续的弃老有关,但又不能合法委托人执行的事情——」 「啊!我知道了!」 这次换男子拍膝盖了。 然后对著期待他说话的领袖老人,说出自己的推理。 「是不是『有没被拋弃的人』?无法拋弃父母的孝子,明知道那么做是非法的,却隐匿事实假装已经把父母拋弃了!然后你们希望我们在那位孝子不被逮捕的情况下,将那名新的老人带来这里!也就是——绑架!」 隔天—— 女旅行者与男子前往那个国家。 他们越过好几座山头,行驶在连开车都相当不好走的路线。 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围著雄伟城墙的国家,便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入境,接著迅速前往被告知的地址。 然后,两人找到那个家了。 奇诺之旅十五周年特别企划后记短篇「十五岁的故事」-fifteen-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著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愉快地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天生就长这样。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著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开著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个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们的旅行仍然持续著。 不断持续,不断持续。 然后—— 「陆!帮我拿一下包包!我猜应该是掉在沙发与衣帽架之间!现在就帮我拿!拜托!在我喝完茶以前拿过来喔!」 我被如此命令,因为反驳也没用就只好乖乖听从。 我一步一步走在木板地板的客厅,照她说的把脸仲进沙发与衣帽架之间,然后咬住放在那儿的斜背包上面的吊饰边缘,慢慢把包包拖出来。里面是书吗?好重喔。 然后我走了五公尺抵达厨房,把包包拖到一口气咕噜咕噜将参进牛奶的温茶喝光的持有者脚下—— 「噗哈!——谢谢!」 那名人类用没拿空马克杯的左手,粗鲁地抚摸我的头。然后,再用那只手拿起包包上的吊饰,她皱著眉说: 「唔嗯,怎么都是口水!」 「如果要忠实执行那个命令,铁定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是没办法的事。」 一这时候你应该机灵一点,用手拿过来给我啊!」 「不可能。」 「对了,我从以前就在想这个问题。陆什么时候会变成人类?明天吗?」 「我不会变成人类。」 「那么,后天呢?」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话说回来,你快迟到啰,不是有人在外面等你?」 「啊,糟糕。」 那名人类把马克杯放进流理台的水里。 「我出门了!」 她精力充沛地转身出门。 她白色的长发轻轻飘动,宛如礼服的裙襬一般。 绿色的眼睛,因为窗外照进来的光芒而映出一条横线。 穿著牛仔裤与绿色长袖衬衫的她,冲进秋高气爽的太阳底下。 她的名字是蒂法娜,通称蒂。 已经满十五岁了。 西兹少爷跟我,还有蒂在这个国家定居,正好是二年前的事。 坐著越野车好不容易抵达的这个国家,是优缺点都很极端的国家。 首先,它的国土面积大到令人讶异。我们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国家。之前收到照片的那个国家也很大,但是这个国家在它之上。由于土地多到难以形容,为了增加人口,只要有人想移民就全部接受。 然后,它贫富差距的状况很严重。富人有钱到难以想像,但是今天三餐没著落的穷人也一样多。部分地区的治安也很糟糕。 可是,那些富人并不是因为继承财产或特权才有钱,而是「靠自己打拚抓住梦想」,所以没人有任何牢骚。在这个国家,至令仍在困境挣扎的穷人,只要凭自己的努力跟创意还有运气,就有机会成为富人。因此,这国家充满年轻的活力,是令人感到有希望的国家。 西兹少爷决定在这个国家住下来,开始为生活而努力。 于是他去找工作,也马上就找到了。 对西兹少爷来说或许是无可奈何——但实在没什么人的「那个」像西兹少爷这么厉害,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工作,是指导军队或警察、保镳这类战斗专家,以及想学习如何自卫的一般富人们战斗方法的教练。 对于蒂,当然是希望她像一般学生那样上学——西兹少爷原本是那么想的,但碍于他的工作必须在这个大国四处跑,除非是念完全住宿制的学校,否则根本别想正常上学。 照理说蒂不可能答应念那种学校,结果他们还是住在一块,过著跟旅行期间没什么差异的生活。 就结果来说,那么做对蒂非常好。人生真的不晓得会有什么变化。 西兹少爷那些学生中,总有一两个怪癖的男生,其中也有女生。他们非常疼爱总是孤伶伶地待在教官旁边的蒂。西兹少爷在忙的时候,他们会教蒂许多事情。那些都是大可以收费教学的专门知识,而且是毫不吝惜地教她。 结果,蒂那有如海绵般的头脑,不断吸收各种知识—— 「我开始觉得,人生很有趣!所以我,接下来要努力活下去!」 定居大约经过半年的某一天,她突然笑容灿烂地那么说。 蒂满脸的笑容固然令人讶异,但她流畅的言词更令人吃惊,就连西兹少爷都吓得目瞪口呆。 没错,蒂她变了。从过去那位沉默寡书又冷漠,而且给人诡异感觉的少女,转变成符合年龄的开朗个性,而且备俱威胁的天才少女…… 之后蒂的行动,不,是「活跃程度」只有吓人可言。 若列出这二年所发生的事—— 首先,她说「因为想稍微体验一般年轻人的生活」,所以花费大约半年的时间念高中。她向西兹少爷工作的当地高中提出申请,然后在那里受教育。开朗又美丽的白发美少女蒂,无论在哪所学校都成为瞩目的焦点。每天都有男学生向她告白。 可能是觉得体验够了吧,接下来她花三个月的时间用功读书。为了念大学,蒂靠自我学习把必要的科目都念完,在取得入学资格的考试拿下满分的成绩。 那么蒂上大学了吗?结果并没有,接下来的半年,她开始在家里研读大学水准的学科。她购买大量参考书,一股劲地拚命念书。 蒂偶尔还会透过电话,跟知名大学的教授讨论学问。有时候还会听到她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去」,是婉拒对方找她到个人研究室的邀请。 然后半年前,在蒂快要满十五岁之际,她以偶像歌手的身分正式出道了。 个子彻底抽高的蒂,被模特儿经纪公司相中。刚开始只是当平面模特儿,但公司很快发现她歌喉不错,于是她就成了歌手。 白发美少女偶像歌手蒂法娜,结果变成这国家的顶尖偶像。 她每天上电视展露美声。因为她将以女演员身分主演第一部电影,今天要出门参加该部电影的制作发表会。接著就听到在玄关外面,等她的经纪人的车子离去的声音。 「啊啊……蒂她……已经出门了啊……?」 当我在进行短暂回想时,听到走廊有声音传来。是刚睡醒的声音,而且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然后,西兹少爷走进客厅。他穿著皱巴巴的睡衣,顶著蓬乱的头发,胡子也放任生长没刮,表情看起来毫无生气。 西兹少爷已经没在工作了。 由于蒂赚的钱远远超过西兹少爷,所以他就没必要工作了。他以后将一直过著「监护人生活」,这名词虽然好听,但他根本没做任何像监护人该做的事,只是过著吊儿郎当的生活。如今的西兹少爷只是个小白脸,是尼特族,是饭桶,是废人,是吃闲饭的,是笨蛋。 其实今天早上,蒂也是自己就一大早起来,迅速做好两人份的早餐,然后才出门的。至于她自己没做的事情,就只有让我帮她拿包包这件事而已。 「蒂,她今天,几点上电视啊……?陆。」 西兹少爷一面那么问,一面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吃起蒂准备好的早餐。 他那副模样简直就像个老人,西兹少爷已经老态毕现。 他已经不需要保护蒂,也不用赚钱了。每天吃饱睡好,到晓上稍微陪蒂聊一下天。 说到他白天都在做些什么,就是一直在用蒂赚的 钱所盖的这个家发呆,不然就是到镇上用蒂赚的钱赌扑克牌,虽然有时候会赢钱,但大多都输到精光,简直是把钱往水沟里丢。 「啊啊,好好吃喔……嗯嗯,好吃。」 想不到,这位简直像油尽灯枯般老头的人就是西兹少爷,如果是两年前的我,应该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虽然很残酷,但也不得不承认。 我一直这么想。 差不多该把主人,从西兹少爷换成蒂。 以后喊蒂为「蒂小姐」,西兹少爷就直接喊他「西兹」好了。 当我认真如此思想时,木板天花板忽然间劈哩啪啦地破裂,然后伸出一只巨大的白手,彷佛要包著我鼻尖似的用力一打。 那儿,是森林里。 我被包覆在苍郁茂密的树林下方与草皮上方。世界被黎明刚降临的光亮,与早晨浓浓的雾气团团包住。 我跳了起来,然后—— 「…………」 娇小的少女就站在我面前,不发一语地低头看著我。是蒂,是那位沉默寡言、没有表情而且短发的蒂。 「你刚刚作恶梦了。」 蒂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过她娇小的身躯,往并排的两个帐篷的其中一个走去,她走向较小的那个。那是蒂的帐篷,在旁边较大的是西兹少爷的。前方可以看到越野车的影子。 我也发现到自己刚刚是在作梦。 什么定居,什么蒂的显著成长与华丽的活跃,还有西兹少爷无可救药的堕落,全都是一场梦。然后,真正的蒂在我作恶梦时把我打醒。 「好难得喔,蒂居然会叫醒陆。早安,陆。」 边那么说边走过来的西兹少爷,是跟往常一样威风凛凛的西兹少爷。 「早安,西兹少爷。然后,真是非常抱歉。」 我向我打算直呼他名字这件事道歉。 「什么?」 西兹少爷一脸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蒂又回去睡回笼觉,趁我还没有忘记前,我对升火开始泡茶的西兹少爷,说了我的梦境。不过,西兹少爷的事情我没说。 结果西兹少爷,在晨雾里边喝冒著热气的茶边说: 「好有趣喔,过去我也曾作过类似的梦呢。」 那是怎样的梦呢? 「我们在好不容易到达的国家定屠下来,蒂她乖乖上学、成长,最后还成为建设公司的老板。她确立能够建造穷人们也买得起的便宜房屋的技术,一口气提升那个国家的生活水准。她用赚来的钱经营慈善事业,拯救许多人,最后甚至还被称为『国母』。」 蒂她有活跃表现这个部分,的确是很像呢。活跃的程度比我梦境里的大上许多,也正常多了。这个部分,应该是我跟西兹少爷的差异吧。 「不晓得蒂,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如此间道。当然我也不知道,即使有什么转变,但西兹少爷在她身边的话,我一定也在。 「说得也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们完全不知道。」 西兹少爷如此回答,而且开心地微笑。然后—— 「蒂她有无限的可能性。接下来,她能够成为任何人。我跟陆就是知道这点,才会作梦呢。梦到蒂有非常活跃的表现,还发光发亮。」 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蒂在十五岁的时候,成为既开朗又闪亮的偶像歌手兼女演员啊!那真的很有趣呢!我也好想作那种梦呢!」 「我可能受在前一个国家,蒂一直看娱乐新闻节目的影响,真的是有够丢脸。」 「你等一下可以告诉蒂。不晓得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搞不好她会说,希望十五岁的时候变成那样喔?」 那太可怕了,而且我会很头痛。 「话说回来,陆。」 「是的,有什么事吗?西兹少爷。」 「我在那个梦里是什么样子啊?」 「呃……很遗憾,我已经忘记了。」 然后我刻意转移话题。 「那么西兹少爷的梦里,我是什么样子啊?」 「呃……这个嘛,我想不起来了呢……」 西兹少爷把眼神别到一边。 看来就不要再追问了。 序幕「旅行的故事?b」—around the world?b—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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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江火如画 录入:江火如画 然后,奇诺就看到了这片夕阳风景。 森林与山谷,沿著平缓的斜坡相连。放眼望去一片清朗,远处的湖泊、更远的山谷、与山谷相连的绿色平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处于低位的橙色太阳,柔和照映著这一切。从森林里,可以听见蝉鸣此起彼落。 奇诺站在已用脚架立妥的汉密斯旁边,脱下来的安全帽则用手环抱在她的体侧,一直凝视著这片风景。 一名男子从不远处停下他的机车,朝奇诺走近。 「很美的景色对吧?看来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奇诺转身面对他,肯定回道:「是的。」 「是喔是喔,那么接下来的事可有趣啰!」 这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皮夹克的男子,露齿笑著说: 「我曾经骑脚踏车、后来也骑机车环游这个世界好几回,几乎所有的道路都跑过了。不过最美丽的景色还是在这个地方,而且就是要在这个时间才看得到。」 男子这番话就像是开启什么模式一样,从四周出现机车骑士们,往这边聚集过来。 「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 「我也是!虽然已经环游世界第三趟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来这边!」 「今天我正好要开始第四次环游世界,就以这里为起点出发吧。」 「你们都好强啊,我这才要开始第一次呢!」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谈论「环游世界」之旅时,只有站在奇诺正后方的一名男子,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夕阳静静沉落,风景变成一片夜空,森林也开始沉入一片黑暗中。 「好啦,该是回家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回应了同样的意见: 「那么大家,路上要小心啊!希望下次还可以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见!」 机车引擎陆续发动。穿著不同服装的骑士们,跨上他们各自的两轮车,沿著土坡下山去了。 最后还留在微暗原处的,就是奇诺与汉密斯,还有那名一直沉默的男子与他的机车而已。 奇诺转身看著那名男子,眼角瞥了左手的手表一眼说: 「我们该回旅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路。」 男子殷勤回应后,就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发动了他的机车。奇诺也同时戴上全罩式安全帽,将她的头与脸整个覆盖。 奇诺骑著汉密斯,在向前奔驰的男子后方,追逐著他的车尾灯,沿著坡道缓缓下山。 「嗯,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奇诺如果也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就好了。」 汉密斯悄声这么说。而戴著安全帽的奇诺则是这样回答的: 「到时我一定可以正大光明的回答说:『我已经环游世界一周回来了!』」 「无海之国」─can you sea me?─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这个很小很小的国家,位在很大很大的大陆中央。 它的四周被高耸的山脉包围,除了盛夏时节外即使要抵达这块土地都非常困难。人们在这里运用自然资源,栽种作物畜养动物,平静的生活著。 据说,奇诺其实是这个国家五年八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访客,因此她受到盛大的欢迎。 另一方面汉密斯则是受到了非常粗鲁的对待。虽然他会说话,但被当地人认定是非人也无心的「物品」,差点被拒绝入境。 「我好生气!」 「算啦,汉密斯。」 为了招待访客,一场盛大的庆典召开了。 当然汉密斯被丢在建筑物外头,而且当时还下起一场大雨。 「我真的生气了!」 「忍耐一下,汉密斯。」 在享用各式美味佳肴后,奇诺在众多国民面前被国王这么问: 「旅行者啊,请一定要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海是什么呢?」 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海,以后也没有计画要去看海。 好几十年以前,他们从来访的旅行者口中知道了海的存在,非常兴奋。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他们迫切想知道海的一切,对来访的旅行者都会询问。访客中有不知道海的人,也有知道海的人;在询问的过程中,有些旅行者会用绘画或者是照片描述给他们看,不过── 「在广大的场所里,有很多很咸的水──这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还是无法理解它的本质。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海是什么,而且要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解释。」 奇诺绞尽脑汁思考著。 虽然因为饱足之故血液向胃集中,她在已横扫一空的杯盘前方,仍拚命地用脑思考著。 可是── 「怎么说,都不太对……」 能够表达海的本质,又要能让他们很容易懂的话,怎么样就是想不出来。 眼看奇诺苦恼的样子,国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也是不行啊」,神色也跟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候── 「这个嘛,其实海是──」 在外头淋成全湿的汉密斯,大声且清楚的说话了。 天气晴朗的第二天,那个国家在全国总动员,欢送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之后── 就立刻著手制作石碑。 他们在大石上刻字,为了让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在那之后不知经过数年、数十年,不对,可能有经过数百年── 现在在那个国家境内,大石碑上的文字仍然留存著: 『我国有海。 其实海是「心」。 有时平静、有时狂暴。 有愿意包容的事物、也有拒绝的事物。 虽然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却宽广到无边无尽。 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很相似,却经常有所不同。』 石碑背面,则用比正面更大的字体,这样刻著: 『这一段话,是一个除了人以外也具有心的东西,在我国传述的。』 第一话「人类之国」─the ark─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著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看似愉快地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这样。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著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并开著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位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越野车在寒冷的空气中前进著。 这里是树木高耸且茂密生长的森林地带。因为未受到人为砍伐的关系,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这当中,也有叶子全数凋落的林木。 一条大河缓缓的在大地上流动著,河边有相当长的一段没有树木,可能是因为河川泛滥时大量流水经过的关系,这些河段长不出树来吧。这些地方成了小草丛生的平坦空间──也正好形成道路。 道路沿著河边平缓的蛇行著,一路蜿蜒到森林中。道路也继续向前延伸。 天空一片灰色,从早上开始就只能看见阴沉的云层。虽然好像马上就要下雪的样子,不过意外的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没有开始下。 虽然看不到太阳,我的生理时钟正告诉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休息一下吧?」 在驾驶座上握著方向盘的西兹少爷说完,就在路上最靠近河岸的地点停下来。他脱下套在绿色毛衣外层的防寒服,放在越野车的座位上。 坐在副驾驶座,让我缩在她双脚之间的蒂,则轻快地将娇小的身躯从越野车上跳下来。她也将原本穿著的内里铺棉的防寒衣裤脱下,只留下平常会穿的长袖上衣与短裤。是外头没有吹风?还是她不怕冷呢? 在大自然当中午休时,该作的事早已决定好。不用特别提醒,角色分工就已经安排好了。 也就是说,西兹少爷负责汲水,蒂负责去森林捡木柴,至于我则用嗅觉确认是否有危险动物──当然包括人类,同时在蒂身边保持警戒。 虽然看不见,不过西兹少爷应该正在用布制水桶汲水,再用简单的净水器过滤。 净水器是一个不怎么大的圆筒、里头装著几层大小石头、砂子、木炭和布等物体。即使是看起来多少有点混浊的河水,在连续通过好几个净水器后也能将脏污与尘土排除掉,过滤成相当透明的水。 当然,我们绝对不会直接喝生水。 会把它制成茶水。先煮开一次杀菌,然后再用茶叶替水加味增色。虽然多少有点污染,至少可以放心喝下去。这就是人类的智慧。 「你看。」 蒂与我回到越野车旁,将装满木柴的布袋递给西兹少爷。袋子里头,装著乾燥的树枝、树叶还有松果等。 「谢谢你,蒂。」 西兹少爷将它们堆在一起,用金属制的打火工具对准最容易燃烧的东西点火。 对习惯野外生活的人类来说,升火就像是在厨房用瓦斯炉点火那样轻松。这是生活培养出来的技术。 他在小火堆上放著锅架,那是一只有圆环的三脚架,然后在锅架上放装有水的茶壶,寒冷的世界开始产生蒸气,水也逐渐煮沸。 今天的午餐,是携带粮食和茶。 旅行者在可以猎捕鱼或动物的场所,就能食用它们。如果无法马上食用,也会动手将它们制作成可携带的保存食物。 说句题外话,蒂非常喜欢这种一般旅行者评价不怎么好的携带粮食,从来没有抱怨过。再说句更不相关的话,西兹少爷其实不怎么会钓鱼。 嚼了几口携带粮食,喝了加入大量砂糖的热茶后,简单的午餐就结束了。 西兹少爷喝著在寒冷世界里冒出蒸气的第二杯茶,同时泡茶准备储进水壶里,对蒂谈论接下来的预定行程。 「如果我们的目标国家真的存在的话──大概日落以前就会到了。」 西兹少爷会这么说的原因是,有人说那个国家「当然存在」,也有人说「绝对不存在」,但他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如果没有实际去一趟是不会知道的。 「如果那个国家存在,而且可以永久居住的话就好了呢。」 西兹少爷用期待的语气说,这是他的真心话。 蒂则简短回应: 「存不存在,都没关系。」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西兹少爷为了蒂的生活与教育,希望能在某处定居下来;而蒂对这种事完全不在意,只要能与西兹少爷一直在一起就好。 这两个人并不是一直都很协调。 就像是两个本来紧邻著,慢慢愈转距离愈远的齿轮一样,彼此都很有精神的旋转著。 这样一来,我的位置在哪里呢?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和这两个人一起同行。 即使这样还弄不清楚,也没关系。 我不在乎。 正如西兹少爷预料,那个国家日落以前就到了。 差点就错过了。 那个国家的构造相当特殊,简单的说,它是「隐藏」的。 这是我们入境以后才知道的事── 在森林里的地面上,被挖了一个直径约五公里,深约一百公尺的巨大洞穴,那个国家就在那洞穴里。其坚固的屋顶就位在与地表相同的高度,而屋顶上头覆盖著土壤,土壤上则种植仿照森林的树木。 也就是说,那个国家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从地表看当然看不见,就算是飞到空中也观察不出来吧。 这次能发现,都是因为西兹少爷与蒂的优秀直觉。 西兹少爷将先前问到的资讯比较分析,确认就在这一带,一面注意一面慢速行驶。而蒂则在森林里,发现非常浅的轮胎痕迹。 在冬季还残留下来的杂草,因为被轮胎辗过,折凹成辙状。因为有没有折到差异真的很小,我和西兹少爷都是在蒂解释以后才勉强理解。 西兹少爷慎重地将越野车开进森林里,轮胎痕迹突然变成道路。 森林里有一条道路。很明显是人工作出来的道路,树木被砍伐出可以让卡车通过的宽度,路面的土也凝结的很坚固。 当然,从刚才的河边道路是看不见这里,也就是说,「只有知道的人才能到这里通行」。 在确信前方有国家之后,西兹少爷加快越野车的速度。 高速行驶一段时间,眼前道路突然变成一片森林,林木之间竖立著小小的告示牌。上面的文字有点小,看不出写些什么。 我们从越野车上下来,靠近告示牌。 「你们是旅行者吧,要入境吗?」 不知从何处,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西兹少爷告诉对方旅行的目的。 寻找一个我们能安心居住,也值得以爱国者的身分为国家和居民贡献的地方。 对方的声音很遗憾的回应: 「我国自建国以来,从未准许任何移民……这个请求无法答应。」 「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您。」 「以观光和休闲为目的的入境是可以同意的。我们也很希望与久未遇见的旅行者交谈,可以无偿提供食物,你们意下如何?」 因为没有刻意期待,西兹少爷同意对方的建议。 那么接下来,在这个没有城墙的国家,该怎么入境才好呢? 对方的声音很快就告诉我们。 在平坦的森林中再开一小段路到达指定场所,长满草的地面就会倾斜成下坡道。真是豪爽明快的机关。就这样开著越野车往下坡道开进去。 在进入隧道后,就会抵达 一处顶端挑高、照明很亮的巨大地下空间。有一块专门停车、宽阔的画线区域。如果商人搭乘卡车进来的话,就会使用这里吧。 声音说:「到这里来」,西兹少爷与蒂脱下防寒服,各自带著最低限度的必要行李,离开越野车。 西兹少爷把刀留在车内,要蒂把手榴弹和榴弹发射器也留下来。他判断既然已经入境,那么在国内就没有必要携带武器;他也认为既然这个国家的机关构造如此精巧,刀和手榴弹也没用武之地。 我们在声音的引导下通过敞开的门,走到一条明亮的走廊,看到一座大型电梯。我们搭乘它,直直向下,却久久到不了最底层。真是可怕的深度。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在继续穿过三道门后,我们来到一间墙上绘有美丽花园的房间。 「欢迎光临,西兹大人、蒂大人、陆大人。」 连我的名字后面都加上「大人」,除了那个当我是「狗大人」的国家以外,这里大概是第一个这样称呼的吧? 那里有一张巨大厚重的长方形餐桌,有十位国民围坐著。 他们年纪在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七名男性三名女性,穿著设计奇特、剪裁宽松的衣服。 「欢迎光临我国。」 先前的声音,是坐在餐桌最边角的胡须老人发出来,看起来也最年长。 「我们被称为『十贤者』,是这个国家的领导团队。虽然没有排名,但照年龄,由我代表发言。」 胡须老人说。 不是以血缘继承的国王、也不是以投票选举的政治家,而是以公认为「贤能」的人来治国,其实这样的国家在其他地方也存在著。 即使如此,能让领导团队的所有成员都来欢迎我们,还是觉得惶恐。 西兹少爷不愧过去曾经是王子,他殷勤的礼貌回应,然后自我介绍,再介绍蒂跟我,并在作结论时表达希望知道这个国家的一切情况。 「那么,明天就让你们见识这个国家的详细情况吧。今天要不要一起共进晚餐呢?我们也想知道周围国家的情势、世界的情势。」 西兹少爷同意了,这一天我们就稍微早一点吃晚餐。 从肉、蔬菜、到别国制造的酒,是一场非常豪华且餐点美味的晚餐会。料理一道接一道,由盒状的机械人自动运送过来。 西兹少爷应对方邀请讲述他过往的人生,非常详尽。 从他自己的出身、离开国家、到回来的故事。然后是他与蒂的相会,还有到目前为止的种种旅程。 我和蒂一面默默的听,一面吃,真好吃。 老人们则彷佛像是一群围观拉洋片的小孩一样,炯炯有神的听著。 第二天早上。 我们在特地安排的房间里醒来。虽然这房间像病房,色调毫无生气,不过清洁舒适。 房间里有三张大床并排(也就是说连我都是睡床),浴室里流有丰沛的热水,打开水龙头就有冰凉的饮用水。 因为位于地下并没有窗户,但温度与湿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西兹少爷吃著由机械人运送过来的美味早餐,说: 「这是一个机械化、自动化相当进步的国家。位于地下的国内是什么样的情况、国民们过著什么样的生活,我真的很有兴趣。」 「我有兴趣。」 很难得蒂会好好说出同意的话。这应该是她表达自己充满兴趣的方式吧? 约好今天上午对方会来介绍国内的情况,西兹少爷跟我在向导来临以前,试著想像了一下。 在地下的国家,空间与外界隔绝,一年到头应该很舒适,是个和酷热与寒冷都无缘的世界。 因为所有工作都交给高度发展的机械人去处理,这个国家的居民只要作自己喜欢的事──例如嗜好或者是艺术活动,快乐过一天就好。这应该是大多数人类梦寐以求的幸福世界。 到底这些想像会不会准确呢? 「那么,请让我为各位带路。」 约定的时间一到,胡须老人只身前来房间担任我们的响导。 「………」 西兹少爷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很久没有看到西兹少爷傻住的表情了。 「………」 蒂以平常一样的表情,看著眼前的景象。 虽然蒂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我还是觉得,蒂应该对这样的景象觉得有趣。没有理由,就是直觉。 然后我嘛── 「………」 果然还是一声不吭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我的表情应该也是傻住了没错。 在胡须老人的引路下,我们通过长长的走廊,搭上小型电梯上升到一处开放的场所,一出来看到的景象,就完全超过我们的想像。 谁能想像得到呢? 所有国民,都过著像动物一般的生活啊。 眼前是一片草原。 大致上平坦、柔软的草密集生长的草原,就像是绿色绒毯。 在地下当然是没有天空,不过在头上数十公尺的地方有一片涂成青色的天花板,还有几个光源,非常明亮,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太阳与天空一般。 空气是暖和的,对习惯寒冷的体质来说会感到热的程度。湿度适中,草的味道很舒服。虽然不知道是透过什么样的装置,还吹著力道足以让草摇曳的微风。 居民们就在那里,是人类。男女老少,所有不同的世代都在那里。有抱著婴儿的女人,也有年轻人与中年人。当然有已经驼背的老人。 而他们每个人都是裸体的。 是全裸,完全没有衣服。 所有人看起来特别白的皮肤,完全裸露在外。屁股、生殖器官,完全没有遮掩。 如果要问这些人类到底在作什么的话──就是随心所欲的自由过日子。 有在草原作白日梦的人,也有活泼玩著捉迷藏的孩子们。 虽然远方看不太清楚,不过有个正在吃东西的人。 相反的,有吃就有拉。也就是说有人在草地上直接蹲下去,正大便中。 还有还有,完全不顾周围眼光「交尾」的年轻男女。 有小孩正跟著一对男女行动,可以想见这应该是一个家庭。 看不出来他们有使用言语的迹象,沟通的方式就是摆出姿势挥动双手,再不然就是拉对方的手或拥抱之类的身体语言。 情绪表现也非常明确。 有人一直笑著、也有人为了争夺食物互相瞪眼。这时候,虽然不用言语,他们还是会发出某种声音,是尖锐的喊叫声。 这样看来,根本就是动物啊。就像是不知何时在某处看到的猴群一样。 「这……」 连西兹少爷都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一开始,他可能觉得这应该是开玩笑或那一类的。他一定认为,胡须老人、贤者们还有居民们,可能都在愚弄久未遇见的旅行者。 不过以愚弄而言,这样的场面也太夸大。纯就眼前的景象来说,很难想像全是刻意人为的。 「好有趣。」 蒂觉得有趣,我的直觉正确。 「看起来好像动物。」 嗯,没错。虽然我这只狗没立场说这句话。 我们一直看著他们,他们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里。虽然有人随兴奔跑靠近过来,不过却完全没有关心我们,又离开了。 「贤者大人……这……到底是……?」 西兹少爷对胡须老人问道。 他面对西兹少爷与蒂,回应说: 「他们,就是这个国 家的居民。」 从那充满皱纹的脸,看不出来他的话是在开玩笑。西兹少爷也认真发问了: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只有今天才这样?」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可能性啊! 也就是说只有今天是:「全员全裸,回归野性;模仿动物,重新思考人类为何」的节日啊。 胡须老人希望让旅行者偶然见识这个国家今天举行的奇妙庆典吗?连这点都能察觉到,不愧是西兹少爷。 「不是。」 不是啊。 「他们不论何时,都过著如你们所见的生活,没有一个例外,现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的人也是一样。这个国家目前人口有三万二千四百四十九人,每个人都过著如你们所见的生活。」 「………」 「看起来就像是『牧场』对吧?嗯,虽然这个国家没有,不过我们知道有这种场所。而且以前的旅行者告诉我们,这个词是最好的举例方式。」 确实正如胡须老人所说,这里就是一座粮食与住所都有保障的牧场,专门圈养人类这种生物。 「……我真的不太懂。他们,是人类吧?」 「您说的没错,西兹大人。」 「也就是说──虽然我不是学者……但我认为就算没接受学校之类的高等教育,人类天生就一定有高度的智慧,会说复杂的言语,也会制作使用物品。」 「您说的没错。」 「可是……现在看到的他们……看不出来有这些能力……」 西兹少爷表达疑惑,我也有同感。 只要身为人类,不论教养方式为何,都会发展出某种程度的智慧,就算是工具也能操作自如。当然不是教了就马上有智慧,但把每个小小的发现累积起来,积少成多也可以不断发展成长。 在现在看到的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出有这样的迹象。真的就像是「披著人皮的野生动物」四处活动一样,不协调的感觉很强烈。 不过嘛,我这只会说话的狗好像也没立场这样想…… 「简直是……真的无法想见,光靠本能就可以过日子……」 「不愧是西兹大人,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胡须老人语毕,这么补充说道: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先让你们实际见识,接下来就要说明了。只是,因为在这里可能会被他们打扰,我们就回房间吧。」 胡须老人话才说完── 「反倒是,我们才打扰他们。」 蒂突然开口。而胡须老人则用奇妙的表情点头说: 「没错。」 我们进入空无一人的餐厅,在大桌与胡须老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其他贤者们的身影,并未看见。 机械人将美味的茶水送上,连我也有一份。 「看来,必须要说明一切了。不过,如果当中有任何问题,请随时发问。」 胡须老人直接切入正题,西兹少爷也用力点头。 「他们,即这个国家的居民们,是靠动物的本能生存著。肚子饿了就想找点东西吃、排泄欲望有了就想从体内拉出来、性欲高涨了就想交尾──这些行为,就跟绝大多数的动物一样。」 果然如此。 「虽然这回没让你们看到,他们会在地面凹陷处铺上枯草作『床』,就在那里度过光源熄灭的夜晚。早上一起来,就去固定的场所吃事先准备的食物,其他时间就自由的过。」 这样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吗?会不会有争吵之类的? 当我在心里疑惑时,西兹少爷直接提出意思差不多的问题。胡须老人答道: 「不论何种动物,只要能确保生活场所、食物与繁殖,就不会产生剥夺生命的争斗。而且这个国家里,他们没有『天敌』。」 原来如此。 「而你们是刻意让他们这样的。」 「您说的没错,西兹大人。」 「这怎么可能?啊,不对……因为已经是可能的,从刚才看到的景象来看──我订正。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西兹少爷如此混乱的样子,很久没有看到了。 「详细的说明就省略了,总之是用药物进行人为操作。在食物里经常性添加药物,抑制脑发展成人类的样子。不动任何手术。」 「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国家能成为这样的国家,我明白了。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很长的时间了吗?」 「大约八百年了。」 虽然胡须老人讲得很顺口,但这是个非常不得了的数字。西兹少爷倒吸一口气后: 「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还有一个问题,各位具有普通人类知识的十贤者,担任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西兹少爷直接问道。 「先从第二个问题,有关我们的角色回答起吧。我们十个人,是为了经营这个国家而存在的。虽然国家设备的保全与维护、食物生产、国民的健康管理等事务,都由机械自动化处理,『决策』还是不能交给机械人来作。因为机械人不会自己思考行动,人类的判断与指示是绝对必要的。」 原来如此,不能依赖人工智慧,最终意思的决定权一定要由人来掌握。所以就这样,具有智慧的十个人是必要的,这点我明白了。 「那么,有关为什么,这个国家八百年持续这样的问题──」 胡须老人回答我们最想知道的事。 「是为了『保全物种』。」 西兹少爷对这简短的回应,追问确认: 「也就是说……要让人类这种生物,就这样生存到未来……?」 「没错。身为智慧生命体,人类绝不能灭绝,一定要永续生存。」 「我认为这样的企图,非常美好。只是,……就算用普通『人类』的方式活著,也是可以生存下去啊?」 「没错,我们也知道,绝大多数的国家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只是,我们知道人类随时有可能因为相互残杀而灭绝,也有国家是这样灭亡的。我们追求的是『绝对』生存,所以选择这样的方法。」 「为了这样,就让他们『赖活』到未来去生存?」 「您说的没错。没有智慧、没有本能以外的欲望、也没有争斗,就只是让他们赖活著。」 到目前为止我都明白。 虽然无法理解过去这个国家的人们为何作出这样的结论,甚至执行下来的理由,但应该是陷入某种迫不得已的使命感的关系吧? 即使如此,脑海还是浮现一个疑问。人如果以「物种」的姿态这样生存下来,智慧又要怎样处理呢? 人这种动物会成为具有智慧的人类。如果大量饲养并繁殖「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动物」,将来却只有他们这些动物存活下来时,又该如何是好? 西兹少爷又提出了相同的问题,我只要等著回答就好。真的是很有趣。 虽然从一开始只有西兹少爷发言,蒂用她那双翡翠绿眼睛直盯著胡须老人,聆听他们的谈话。当然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您问到重点了。不过,有关智慧的问题,完全不用去担心。」 胡须老人说。 「到时候会进行必要的处置。因为人类的头脑品质非常高级,即使一口气输入大量知识,也能承受下来。」 这也太扯了。 「听起来好像很扯啊。抱歉问一下……这样作……真的有可能吗?」 听到西兹少爷的问题,胡须老人微微的笑了。虽然他到目前为止一派淡然,喜怒哀乐也几乎看不出来,但在那一瞬间,笑了。 「我知道了。」 蒂终于 开口了。 我其实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就连西兹少爷也是一脸惊讶,看著坐在他身旁的蒂。 「不愧是蒂大人。」 只见胡须老人一面说著,一面大大点头。 不对,是不愧在哪里啊? 「我们十个人,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西兹少爷的声音,和我的心声完全同步。 「包括我在内的这十个人,并不是在孤立环境下生养培育出来的。」 其实我也一直这么想。而且我认为,他们也有他们的家人。为了诞生贤者,我总是觉得要有贤者家庭。 「我们十个人,以前都各自生活在那片草原里。然后有一天,我们被选中了。」 「怎么会这样……」 西兹少爷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眼前这个人类,以前竟然是那些动物,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我的表情大概也跟他很像。 「我到今天还是记得那一天的事情。原本遵循本能活著的我,突然被机械人压住绑架了。我被带到一个从未见过的恐怖空间,被迫躺下行动也被拘束,然后被打了各种针剂。」 「………」 「等到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一切。我被加添了智慧,成为其中一名『贤者』,这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就算让全体国民都得到智慧,也没什么好担心。 「怎么会这样……那必要的时候,只要十个人全体都下同样的决策……全体国民就都可以得到智慧了。」 「没错,这些药物一直都被妥善保管著。」 「您的话……我非常清楚明白了……谢谢您。」 西兹少爷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鞠躬说。 「不会不会,您太多礼了。我只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请坐。」 西兹少爷坐回椅子后,胡须老人提出了一道谜题。 「您知道新的贤者,什么时候会选出来吗?」 这个谜题连我都能马上解答。虽然蒂什么话也没说,但她应该也知道。西兹少爷则是答道: 「十贤者当中的某一个人,死亡的时候。」 「没错。」 胡须老人大大的点头── 「呜……呜……」 突然就哭出声来。 原本就坐的直挺挺的他,两只眼睛突然像瀑布一样开始流泪。就像是用「滂沱」两字来形容一样。 西兹少爷与我都只能── 「………」 默默的凝视著。 「………」 蒂虽然也保持沉默,但因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所以她是在凝视、还是只有视没有「凝」,这我就不清楚。 「好想回去……」 胡须老人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望著远方喃喃自语: 「好想回去……那片草原……那段自由活著的时光……本来可以和好多人们一起生活……一起死去……亲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们啊……原本不用言语,就可以和他们相互理解了……好想回去……但已经回不去了……」 先前胡须老人说过,他有当时的记忆。 也有当时以前的记忆。他记得那段靠本能生存的时光,而现在的他,也具备明白那段时光已经无法再度挽回的智慧。 「啊啊……那时候……真的……很美好……」 胡须老人最后说了这番话,便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乾眼泪。 再次看到他睁开双眼,已经没有泪水。充满皱纹的脸,表现出贤者风范的坚毅表情。 「西兹大人,您是位完美正派的人物。到目前为止在我带领的旅行者当中,您是最像贤者的人。」 「谢谢,您的赞美……」 西兹少爷只能用最安全的话这样回应。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我也要活得像贤者、死得像贤者。」 胡须老人的话,并不是对我们说的。听起来应该是对他自己说的。 就像是要证明那句话一般── 这回胡须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玻璃瓶,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马上就有大量的血从老人喉咙里喷出来,我也知道那应该是剧毒。血差点就喷到西兹少爷与蒂的身上。 「啊啊……」 西兹少爷忍不住出声了。但他大概知道已经来不及救援,并没有任何动作。 「………」 蒂则是默默的凝视著这位即将死去的人。 「呜啊……呃……喔啊……」 在挤出几个不成意义的言语后,胡须老人的脸倒在桌上。 被留在现场的我们,在还来不及烦恼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 门一声不响地打开了。九名贤者一起静静地进入房间,淡淡地确认趴倒在桌上的男子的死亡后,开始默祷。 「西兹大人、蒂大人、陆大人。」 一位老婆婆站在我们面前,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话: 「我是第二年长者,代表贤者们发言。」 西兹少爷对老婆婆回应说:「我明白了。」 「在这个不论什么样的病都可以用药物治好的国家里,贤者死亡的原因就是二选一:衰老或自杀。我们承认『自我人生自由终止权』,随时携带药品,让自己可以在喜欢的任何时间死去。」 原来如此。 没有动物具有自杀的能力。 虽然可能有个体因为精神错乱而狂奔至死,但基本上是没有的。就算是大家常说的旅鼠集团自杀,也只是个都市传说。 胡须老人──以动物的姿态诞生、成长,后来成为人,死的也像人类。 老婆婆继续说: 「他应该是看到那片很久没有见过的景象,所以打从心底感到满足,或者是再度感到绝望了吧。虽然已经尽力不让他看到,但如果他要担任旅行者响导,我们也没办法阻止。」 原来我们是其中一个原因啊。不过因为我们不会知道这种事,也是无可奈何。 「我们所有人,都很明白他的心情,感同身受。」 也就是说,在那片草原靠本能生存其实比现在要幸福的太多太多,这是他们的心声。对他们来说,虽然还有终止人生的自由,但光凭维持这个国家的使命感,就得过著被责任感束缚的艰苦余生啊。 「原来是这样啊……」 被接二连三的沉重话语冲撞后,西兹少爷也只能如此回应。 谁都没有错,只是成了一场非常不堪回味的访问,而且到此也差不多接近尾声,该是出境的时候了。 正当西兹少爷深吸一口气,应该是准备要这么提议的时候── 「西兹大人,您要不要移民这个国家,成为其中一名贤者呢?」 老婆婆说。 「依照寻找新贤者的规定,国外人士是可以破例加入的。」 老婆婆继续说。 「不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来把蒂的位子给空出来吧?」 第二话「交恶之国」─i need you.─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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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奇诺与汉密斯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夜晚也很明亮的国度。 国内耸立著好几处高塔,塔顶总是放出摇曳的火光。 奇诺问:「那是什么?」后,被告知那是在焚化「地下涌出来的黑色臭水」。 「我国地下,会不断溢出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臭味和污染的可燃性黑色液体。虽然对生活造成困扰但也没地方可以丢弃,也不能让它污染河川这个饮用水来源,所以得全天候进行焚化处理。虽然我们也不喜欢让夜晚这么明亮……」 奇诺与汉密斯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女旅行者与她的男性旅伴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男女旅行者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大到不讲理的国度。 不过因为国内山岭遍布,平原区域几乎都变成支持人口的农地,所有国民为了生产粮食,每天拚命从事农作。 「可是,真的很辛苦。因为基本上全都要靠手工,运输粮食则要靠马跟牛,如果我们有像旅行者使用的方便机械就好了……这样一来,粮食收获量就可以翻上好几倍,生活也就可以轻松很多了啊。不过嘛,我们国家没有这些技术跟燃料就是了。」 男女旅行者觉得不管哪一个国家要生存都得很拚命很努力,深表理解──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西兹与陆与蒂获准入境了。 这个地方有三个国家,彼此强烈交恶,三国之间断绝一切人与资讯交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两百又好几十年。旅行者只要去了其中一个国家,其他两国就无法入境。 西兹与陆与蒂入境的这个国家,是个可以取得各种矿产资源,技术发达到不讲道理的国度。 原本就有很多有竞争力的天才,而且技术也有传承下来,所以各式各样的发明与发现经常在这个国家发生。可是,因为是个非常小的国家── 「不过嘛,不论制作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实用化的必要性……就有点像是玩票性质的作品。其实旅行者你们车子里的引擎与燃料,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制作出来了,但我们完全没办法让它成为商品。」 西兹与陆与蒂觉得这是个稀奇国家,心满意足── 因为其他两国无法入境,他们就往新的地方出境了。 这个地方的三个国家── 「旅行者,你没去过附近那两个国家吧?另外,以后你也没有计画要去吧?」 直到今天,还是不允许相互交流,以及旅行者们的往来。 第三话「无拘无束之国」─love them all!─ 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在沿著盛夏海岸的道路上奔驰。 在那里,大地到了尽头,而大海则开始扩展。厚实的山岭直临海岸线,大浪冲击满布岩石的海岸,激荡出高入天空的浪花。 即使在这种地形的尽头,也是有道路。 离海平面稍微高一点的巨岩山腰上,隐隐凿出一条道路,宽度刚好能让车子经过。这条位于岩山侧面的道路沿著海岸线,大致向北不停延伸。 在一整个上午没有受到太阳直射的道路上,摩托车慢慢地奔驰著。 因为这条道路是在岩石上粗糙开凿出来的,有时候路面会无预警地出现很大的凹陷或凸起,让轮胎弹起来。 再加上,高耸的浪花和被凿穿的岩石渗出来的水,让整条路几乎都是湿的,非常容易滑倒。 「好可怕的路啊……」 摩托车的骑士喃喃自语著,减低速度,以防万一真的滑倒。 摩托车骑士是名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在黑色短发上戴著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眼睛戴著银框的防风眼镜。 骑士穿著白色衬衫、外面套著一件黑色无袖背心,腰间系著粗皮带。右腿上挂著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手枪)的枪套,腰后还插了一把自动手枪。 存放行李的摩托车从下方说道: 「拜托注意驾驶安全啊。如果在这边摔倒的话,损害会相当严重喔。把手或油门如果摔弯了就很难跑了,油箱如果漏了燃料也会泄出来,骨架如果有裂痕──」 「我知道了,汉密斯。」 「可是我还有大概二十个地方要提醒。」 「那我就有可能一分心就摔倒了。」 「那就太恐怖了,还是不说吧。」 「因为汉密斯无可取代啊,我会骑慢一点。」 在对话的同时,摩托车在海岸的道路上慢慢地、慢慢地奔驰著。 当他们抵达目标国家时,已经是太阳接近海的傍晚时分。 「旅行者欢迎光临!感谢您不辞千里、远道而来!我国自开国以来,其实有一千八百年的历史!是个充满历史与文化气息的国家!居民们都满怀著爱,在优秀的政治体制与必要充分的军事力量下,不但安全也健康,换句话说,可以过著众人称颂的幸福人生。这可是独一无二──」 在入境审查官嘴上滔滔不绝了一段后,奇诺与汉密斯获准入境。照惯例,包括这一天在内算三天,后天就出境。 为了让人口成长,这个国家非常欢迎移民,甚至说连摩托车都可以成为这里的国民,不过奇诺拒绝了,汉密斯也回绝了。 整个国家面向一片大海,环绕国境的城墙筑到海滩上。 城墙同时兼具消波与防潮的堤防功能,规划上在涨潮或是海啸时,只要将几座城门、不对,应该是水门全部关闭,国家就可以获得保护。 国内海岸到处都是渔港,港内停满各式大小渔船。 国土在平缓谷地的山坡上广布开来。 当然山坡那边也有城墙,即使位在远方,还是可以清楚看到一条沿山而行的线。最高的地方建了一座白色水泥灯塔,每隔十秒就会发出亮光。 由于国内整体而言以坡地为主,道路狭窄到只能让车勉强通行,住家与农田则是以阶梯状建造开垦。 因为道路与住家都是石造,整个景色就是一片灰。而现在受到日落后天空颜色的晕染,散发橙色余光。 有人介绍城门与海岸旁边就有一间旅馆,奇诺就在那里投宿。因为食堂已经打烊的关系,奇诺只好到商店买面包当晚餐吃。 奇诺一面咀嚼,一面说: 「明天再到处参观吧。之前遇到的那个卖燃料的旅行商人有提到──」 她对著床边用主脚架立好的汉密斯说。 「有提到?」 「『其实去这个国家不怎么方便,但那边的鱼就是美味。把生的鱼切成片,加上咸的液体和辣的调味吃下去,是这个国家的风俗。如果不喜欢生吃的话,用烤的或用煮的都很美味』。」 「怎么都是讲吃的啊!」 「没办法啊。商人停留期间短,最关心的就是吃,旅行者也一样。好,我吃饱了,晚安汉密斯。」 「晚安奇诺。」 第二天,奇诺在原本要与黎明一同起床的时间以前被叫起来。 吵闹的警报声突然在四周大响,被惊醒到从床上跳起来的奇诺耳旁── 「大家早安!今天一整天,也要注意捕鱼安全!天气上午、下午都是晴天,风力是──」 听到扩音喇叭传来这样的声音。 「什么嘛……」 穿著旅馆睡衣的奇诺从窗帘缝隙看著外面,天空整片漆黑,只有少少几处有亮光。 「果然渔民的早上真的好早啊──比旅行者还要早。」 汉密斯才刚说完── 「嗯,汉密斯也来当一次渔民试试看。」 省下被叫醒时间的奇诺说道。 比平常用了更久时间调整说服者并练习射击的奇诺,冲了个澡,整理身上装备,走到一大早就开始营业的旅馆食堂里取用早餐。 奇诺回到房间后,汉密斯问道: 「是鱼吗?」 「是烤鱼,就像传说中的那样美味。中午想吃生的。」 「只有奇诺在玩好诈喔。一起在国内跑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吧!」 「了解。」 奇诺把行李放在旅馆里,轻装骑上汉密斯准备在国内观光。 奇诺与汉密斯跑上了国内最高的场所,看著这个国家宽广壮阔的样子,以及远方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 在汉密斯的要求下,他们仔细观察了并排住家的构造,兴味盎然的品味著浓浓的历史感。 国内见到的居民虽然忙碌,但他们却没有冷淡的气氛,生活看起来非常安稳。 在他们到访的公园里,大多数都是男与女的组合,也就是情侣在一起。 原本以为只是刚好来到约会景点,但稍后不论是去商店街买东西,还是经过住宅区,感情良好的两人牵手散步的景象处处可见。 大致在国内绕了一圈后,奇诺在视野良好的场所吹著海风。 「该说一男一女、一对情侣,还是说成双成对、或者是雌雄连理的情况好多呢。」 汉密斯说。奇诺则回道: 「这是个可以公开放闪光的国家……吗?让我想起那个不允许看到人们幸福的样子,最后就荒废的国家了。」 「哎好怀念啊,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在那里的时候,『在公共场所刻意展示不必要的幸福,因为已构成对不幸的人的仇恨行动,是违法行为』的国民投票刚好通过呢。」 「这样一想,这个国家的环境还真是不错。」 「哦!奇诺,想住下来了吗?」 「可是,汉密斯被海风一吹就会马上生锈了啊……」 「那别住了。」 「不会住啦。话说回来,总觉得好久没有好好观光了,真和平。」 「因为奇诺の旅不是被追杀,就是迫不得已去杀人家,整个就是芭乐班长啊。」 「……是『波澜万丈』吧?」 「对,就是那个!」 「……但愿接下来都是安全的旅程。然后──」 「然后?」 「想吃点好吃的,现在就要。早餐太早吃,肚子已经饿了。虽然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就先吃饭吧。」 「真是的。那么在港口附近的那家食堂如何?旅馆 里的地图里有标出来,写说可以吃到生鱼的切片。因为客群是渔业人士,这个时间有开门营业喔。」 「不愧是汉密斯。这个国家治安好像不错,应该不会被追杀了。」 奇诺一面抚摸著右腿上的说服者一面说。 在他们去的食堂里,奇诺的生命虽然没有遇到危险──不过遇到了搭讪。 「旅行者!我知道喔,其实你是女生吧?你男性化的形象真是太美了!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要当我的女朋友吗?」 奇诺被一名男子搭话。那时她才刚在空荡荡的食堂里津津有味地把生鱼的切片一扫而空,正走到停在面对港口宽广步道的汉密斯附近。 「什么?」 对方虽然是以年轻人的口吻说话,但实际上应该是个超过四十岁的男子。他衣著整洁,在炎热中还穿著一件时髦的外套。 只见他不自然地微笑著,对奇诺伸出手指点了一下: 「还有,你生气的表情也很美丽喔。」 「不,我是愣住了。」 「没错啊,你愣住的表情也很漂亮喔。」 「那真是谢谢你。那么我先走了。」 奇诺握住汉密斯的把手,准备移开脚架。搭讪男子仍旧不死心地说: 「看来你午餐才刚吃过,那么今晚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呢?我可以带你到这个国家最好的餐厅去喔?那里有这个国家最棒的炖鱼料理!鱼的白肉用甜辣酱汁炖煮,入口即化的感觉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人家都这么说啦,奇诺,你怎么办?」 「就当作没听见。」 奇诺移开了汉密斯的脚架,准备移动到车道上的时候: 「今天你又搭讪了?真有精神啊。」 她听见女性这样的问话,接下来: 「哎呀我的爱人,今天你也好漂亮啊!太好了!」 男子对女子回应了。 「………」「………」 在沉默的奇诺与汉密斯面前,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穿著连身工作服的女子靠近男子,说: 「谢谢,今天我也爱你,亲爱的。」 「我也是,甜心!」 两人相互拥抱,互相热情的亲吻。在亲吻到几乎氧气不足之后: 「那么,明天晚上来我家吧。我会作好美味的鱼料理等你哦──!」 「ok!我会带酒过去!晚上可不会让你睡喔?」 女子应该是为了提早吃午餐吧,在奇诺刚离开的食堂里消失身影。而目送女子离去的男子转身看著奇诺,说: 「好啦,我们话才讲到一半。总之我的心被你的楚楚可怜打动了,希望一定要和你建立男女朋友的关系。至于能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让我们俩来共同决定吧!」 「………」 在沉默了大约三秒后,奇诺说: 「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多少有点私人性质的问题。」 「喔喔!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奇诺小姐!我们的关系都那么深了!」 「关系深不深就先不管,那么──刚才那位女士,不是您的情人吗?」 「当然是情人啊!虽然不是你这样的美女,但心胸非常开阔!她在渔会工作,不论看鱼或看男人都确实有眼光!」 面对男子坦率的回答── 「………」 奇诺沉默了。不过汉密斯开口了。 「那么,你打算拋弃那个女的,改追奇诺吗?」 「改追?没啊,我目前完全没有和她分手的打算喔?」 「也就是说,你想外遇?而且是公开的?」 男子对汉密斯的问题,歪著头表达不解: 「不对喔。我的情人,连刚才的她在内有五个。也就是说,我是问你能不能当我的第六个?顺便一提,刚才的她有三个男朋友。」 奇诺轻轻点头: 「啊,有点明白了……这个国家,应该是类似一夫多妻制吧?是『不论男女,同时和多少人交往都可以』的风俗对吧?」 男子一脸惊讶,随即露出认同的表情说道: 「什么啊奇诺小姐,原来对于这个国家的男女交往,你还没有跟任何人打听过啊!这样的话,我是让你有点混乱了,抱歉抱歉──奇诺小姐的推论,有点不对。我的故乡,并不是『同时间和多少人交往都可以的国家』喔。」 「也就是说?」「那是?」 奇诺与汉密斯同时发问,男子则回答: 「是『同时间非与复数人交往不可的国家』喔。」 奇诺移动到附近一处亭子里的凳子旁。 汉密斯也跟著移动到亭檐下方。眼前是渔港和广阔的海洋,空中有海鸥交互飞过,鸢鸟绕圈飞行。 虽然阳光已被遮蔽,这个时间刚好风弱,空气还是炎热。男子不请自来跟在奇诺身旁坐下,说: 「虽然比站著说话好,不过现在很热,要不要去哪家冷气强的咖啡厅喝个茶──」 「不用了,我很习惯旅行,这边就可以。不过,我不会勉强你。因为我可以随便找别人问──」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在这边跟你说!你的身体很僵硬,讲话又很直白啊。不过这些地方,我一点也不讨厌喔?」 奇诺对这名用甜腻笑容眨眼的男子,问了她想问的话: 「所谓非与复数的异性交往不可,到底是甚么意思呢?」 「慢著,有点不对喔。我从未用过『异性』这个词,同性也完全可以喔!」 「我很抱歉,然后呢?」 「就让我说明吧。这个国家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人藉由恋爱感情结合时,严禁与任何一人建立专属关系』。如果违反被发现,要科处相当高额的罚金,累犯甚至会进监狱。」 「换句话说,与两人以上外遇,是义务吗──?」 对汉密斯的问题,男子用力点头回答: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刚才那位淑女和我就算在交往,还是可以自由搭讪。」 「至少两人的意思是,两人以上多少都没关系吗?」 「当然!完全没上限。不管是跟十人、还是跟一百人,只要你能公平对待让所有情人都能接受,还要能让他们都能满足就行!」 「原来如此──听起来不轻松。」 「这个嘛,就看自己的本事啰!」 「大哥刚说,你的女朋友有五个?这样算多?还是算少?」 「男性的情人平均数是三点四人,所以应该算多吧。正好眼前就有一位美好的正妹可以当第六个!──怎样?要不要借个肩膀让我搭一下?」 「不要,因为很热。」 「那就没办法了。就等你到冬天吧,天气冷时互相靠近取暖,别有一番趣味喔。」 「我明天就出境了──好了,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谢谢你。那么,为什么会订立这样的法律呢?等等,在这问题以前……你知道这条法律,在其他国家几乎不存在吗?」 「嗯,知道啊,因为我喜欢跟旅行者和商人聊天。不过,我认为不知道这种事,也对这种事感到惊讶的国民,应该也有很多喔。毕竟,这很理所当然嘛。」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法律?还有,这是甚么时候订立的?」 「大概,差不多三百年前吧。」 「这……也未免……」 「太久了吧!也就是说,这可不是几年前突然蹦出来通过施行的奇妙法案。」 这个回答让奇诺与汉密斯吃惊,只见男子挺起胸膛: 「而是长年有效的法律!祖国万岁!目前根本没有人 想要改变它。」 「那么,你知道它是怎么被订立下来的吗?」 「因为我修过历史课所以知道啊。简单的说,是为了要防止『恋爱犯罪』。」 「恋爱犯罪,啊……」 男子问奇诺是否明白恋爱犯罪这个词,奇诺回道: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那我就来说明吧!所谓恋爱犯罪,是指你追求的对象,或是执意要跟你分手的对象明明不愿意,你却有死缠烂打或是强迫复合之类的精神异常行为。这些过激行为只为了要拘束对方,除了会造成对方精神上的伤害,更可能残忍到把对方杀死。」 「原来如此。」 「嗯嗯。」 「而在这个国家,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的人相当多。总觉得,原因应该就是我们的国民性格单纯坦率容易钻牛角尖。只要一谈起恋爱就情绪高涨,如果其中一方冷淡下来,另外一方也不会坦率承认,因为无法忍受失去的恐惧!」 男子大幅度摆动他的身体,继续说: 「不过嘛,这正是恋爱美妙的地方!原本撼动灵魂的喜悦突然失去,这种恐惧会令人发狂。这已经是超过智慧或理性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总之因为这样,以前这个国家的恋爱犯罪率增加到成为主要的社会问题,这个是有历史纪录流传下来的。所以,以前的高官就想啦:『正是因为只能与一人谈恋爱,人才会死脑筋的觉得:放过这个人我就完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给人有余裕』对吗?」 汉密斯说完,男子就竖起食指: 「就是这样!所以法律修正,禁止一对一的恋爱、也禁止单单思念任何一个特定的人。」 「在那之后,恋爱犯罪的数量呢?」 奇诺问完后,男子回答: 「很明显地减少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只有一条路,就算禁止通行也会有人想乱来闯闯看。可是,如果有两条路呢?有三条路呢?就像刚才说过的,有选项,人就会有余裕。」 「是这样的吗……」 「喔,你现在不是很认同喔。那就让我打个比方吧。奇诺小姐你现在有两把说服者,右手一把左手一把。假设你在战斗,战斗途中右手那把的子弹快打光了。这时候,你怎么做?」 「这时候──」 奇诺才回答到一半── 「你会用左手那把继续战斗吧?因为你在勉强替右手那把填装子弹的时候,可能就会被击中了啊。」 男子的声音就盖了过来。 「是的。」 「也就是说,复数选项带来余裕、悠闲、或者可以说是安全。即使对恋爱而言,这也是最合适的方案。所以这个国家的恋爱,一定要与复数对象同时进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认为反倒是拘泥于单一对象,才比较奇怪。」 「那么,结婚呢?」 「啊,现在这个国家没有结婚制度。因为跟谁都可以交往,去登记确认特定伴侣,也几乎没有意义。在大概两百年以前,结婚的法律保障措施就已经取消,现在算是古老的活化石风俗吧。」 「如果生小孩的话,会怎么样呢?」 「有关养育与教育的费用,就由跟小孩有血缘关系的人五五分帐,或者协商其他分摊比例。因为这个国家对育儿的支援很彻底,只要两人都有工作就有养小孩的余裕。当然同母异父的兄弟姊妹也是有的。」 「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我想问个有点『技术性』的问题……」 汉密斯说: 「就算说要同时间与复数人交往,一开始该怎么办呢?我觉得光是人类第一次找男女朋友就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在那个时候还要同时与两人交往根本不可能吧?」 「好问题!摩托车你好棒!给你一个大大的好宝宝贴纸!」 「谢谢你。不过,为什么是好宝宝贴纸?」 「是的,虽然今天是假日,不过我的工作是国小老师啊。」 「原来如此──」 「据说这个国家第一次找男女朋友确实是很困难,毕竟为了要遵守法律,得同一时间找到两个人交往才行啊。不过打从以前开始就订立了一套补救措施,这个国家的人只要年满十二岁就视为可以谈恋爱,有意愿的话可以和『假女友、假男友』交往。」 「那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什么?」 「对于已经与两人以上交往的人,给予建立『假交往对象』的权利,也就是实际上就算完全没有在交往,法律上还是承认的交往对象。那么如果说要在什么情况下表达意愿的话,就是『初次向对方告白、或是初次被告白自己也ok』的时候了。当然,就算在『已经交往很久,但是被甩、或是甩人家』的时候也可以使用这权利。进一步来说,我自己也当过某人的假交往对象。」 奇诺听著,歪起了头问道: 「这样的话,不就是『实质上只与一人交往』吗?」 「这个嘛,你说的对。不过这不违法。」 汉密斯发声了: 「这样好诈啊!再说啦,既然是假交往对象,在自己的心目中就一点都不重要;如果太喜欢『真正的对象』,结果被对方甩掉的话,还不是有可能会成为恋爱犯罪者?」 「好问题!摩托车你好棒!给你一个──」 「谢谢你,请继续说。」 「这个问题嘛,很意外的没有发生。不论初恋成功的人、还是被一个人甩掉的人,凡是察觉到恋爱美妙之处的人,都会这么想:『如果只喜欢一个人、光和一个人交往都能这么幸福,那么有第二个喜欢的人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所以绝大部分的人,依赖假交往对象的时间都非常短,马上就会找到第二个、第三个情人。顺带一提,这个国家完全没有与人交往的人相当罕见,除非是奇怪的人,甚至是精神异常。」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啊。如果说有人骑上摩托车享受到乐趣,说:『两轮车好有趣!我要来试试别种型号的摩托车!』,然后就这样买了好几辆,有点怪怪的啊。」 汉密斯说。奇诺则在一旁默默轻点著头。 男子一面握拳一面说: 「就这样,这个国家的人们就与各式各样的人,大大享受恋爱的乐趣!啊啊,我的故乡是多么美好!所以,我也希望能让奇诺小姐知道恋爱的乐趣!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从现在开始约会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哎呀哎呀……奇诺小姐今后不想与任何人交往吗?这可是个寂寞的人生呢。」 「今后与某人在一起……这种可能性是不能排除,只是我的对象一个人就好,不需要『假交往对象』。如果只和你交往的话,是违法的对吧?非常抱歉没能满足你的期待。」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啊……这下子我中招了。话说回来,你应该没有任何一点抱歉的意思吧?」 「是的。」 「那就这样吧!奇诺小姐你在跟我交往的同时,也跟这辆摩托车交往就行了!」 「什么?」 「而摩托车在跟奇诺小姐交往的同时,也跟我交往就行了。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旅伴吧?问题解决啦──唷,我们来交往吧!」 第二天,奇诺在早餐享用很多美味的鱼,然后就出境了。 从原本入境的南面城墙离开,再度回到那条无法加速的道路,这回是一面看著右方的海洋一面前进。 「奇诺,结果你被几个人告白了?」 汉密斯问道。 「大概有十五个人吧……?到最后,连回应都觉得麻烦了。真的,不论到哪里 都有人过来表白呢……而且所有人都一脸灿烂的笑容。刚才还被一对情侣同时告白呢:『要不要跟本人/人家一起交往呢?』」 奇诺仰头望著天空回答。 汉密斯的前轮马上落进一处水洼,打滑了。 「哇!」 奇诺连忙抓住平衡。 「呼……」 「真是好险,别摔了啊。如果在这边摔倒的话,损害会相当严重喔。」 「我知道。我会骑慢一点、骑慢一点。」 奇诺一面减速一面说: 「因为汉密斯无可取代啊。」 第四话「寻宝的故事」─generic─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师父~!师父~!」 「师父在田那边喔,奇诺。」 「谢谢你汉密斯!你帮我叫她过来!」 「你不要讲我办不到的事啦~」 「汉密斯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呃,我怎么了?」 深绿的森林中有一条直线道,那里有一间木屋。木屋周围稍稍开垦过,种植著小小的蔬菜田。 一名少女从木屋里出来,在青空下朝田那边跑过去。女孩的年龄约十二岁,用缎带扎起来的长发,在全力奔跑时摇曳著。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书。 「师父~!」 「我在。」 回答少女呼唤声的,是一名蹲在马铃薯田耕作中的老婆婆。 银发用花色棉布包起来,身穿绿色粗布衣的老婆婆起身站立,背挺得很直。她腰间那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隐隐发出亮光。 女孩在田里全力跑到老婆婆在的地方,一面递出那本书,一面说: 「这个,是我在您说『可以用来装东西』的皮包口袋里面找到的,看起来旧旧的,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呀?」 「哇啊!」 老婆婆睁大眼睛,不断凝视著书。因为手上被土弄脏的关系,她没有去碰书。 「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啊……真是怀念。奇诺,想不到你能注意到那里,谢谢你。」 「嘿嘿。」 「你看过书里面了吗?」 「不,还没。」 「其实那并不是『书』。」 「什么?」 「这其实是某人将自己的研究写下来的笔记。里头有他亲笔写的文字,你打开来看看。」 「这样啊……」 少女打开一看,那里遗留著笔迹端正的书写体文字。 这是一本非常中规中矩,钜细靡遗的笔记本。随处可见数学算式、符号与图案。 少女花了点时间翻了几页,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太难了看不懂。我只看懂写在角落的『加油啊自己!』,还有『我不是天才,不努力就完了!』而已。」 「那么,你打开有写字的最后一页看看。」 少女慎重的翻著旧纸,那一页大概是落在笔记本的四分之三位置。 写在那里的大字,被少女朗读著: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再来,就只要采取样本而已……成功了!』」 「那是好几十年以前,有一个人为了制作新『药』,赌上人生研究出来的成果。他壮志未酬,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梦想中的研究成果。」 「总觉得,好可怜……他这么努力……」 少女抬头看著老婆婆,表情快哭出来了。 「我怀著他的研究会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派上用场的心愿,将笔记本带回来。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国家里一个看起来值得信赖的研究团队,把它提供给他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当时高兴的样子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就是很开心的说:『这是宝藏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可以救很多人生命的药,成功开发出来了。」 「好厉害!不愧是师父!」 「不对,『不愧』的人,是写这笔记本的人,还有实际制药的研究团队。那个国家很感谢我,提议要把药的权利金拨款给我,我说不需要就回绝掉了。」 「怎么会?这样您就会变成大富翁了啊?」 「因为这不是我的工作成果。而且这样一来,药品售价就可以更便宜,可以普及给更多人使用。」 「不愧是师父!」 「那个国家很感谢我,同意将笔记本交给我作为纪念。」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很美好的故事呢!」 少女说完这句话,就轻轻的把笔记本阖上,抚摸著封面似乎在感受它的历史。 「那么,我想听您拿到这个笔记本时候的故事!我最喜欢师父年轻时候的旅行故事了!」 「也好。那么,就让我来仔细说给你听吧。」 第五话「寻宝的故事」—genocide— 一辆车在荒野的一条直线道路上奔驰著。 在寒冷多云的天空下,是一片仅有人类身体大小的岩石滚动著的不毛大地。 这里没有绿意,连生物的身影都没有。放眼望去周围几乎就是一圈地平线,但在西边远处,可以看到覆盖白雪的山脉。 这种土地也有人类在生活吗?还是说「以前曾经有人类在生活呢」?──这里有一条笔直的道路,分别朝东西向尽头延伸。 虽然路宽大约十公尺,而且是用褐色土壤形成坚实的路面,但光是路上没有岩石这点就是一条真正的道路。路面残留著几处小坑洞,时常会遇到结著薄冰的浅水渍。 这辆车小小的、黄黄的、有点破旧,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拋锚报废。车子从排气管喷出白色的烟,不时辗过水渍上的冰啪叽作响,不快也不慢,以固定的速度一路前进。 车子前方应该是西边,从这里可以看得到山。 驾驶座上坐著一名个子较矮但英俊的年轻男子,只用一只右手握著方向盘。 男子身穿铺棉的厚防寒夹克和长裤,头上戴著毛线帽。 他的右腿上挂著枪套,里头收著一把点四五口径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 左边的副驾驶座,坐著一名扎著黑色长发,发丝沿著颈子左边向身体前方垂落的妙龄女子。 她穿著类似款式的两件式防寒服,头上戴著附有耳罩的帽子。 她的右腿也挂著枪套,里头则收著一把大口径小型掌中说服者。 男子平淡的开车行驶,有点破旧的车不时辗过路面上的坑洞晃动著,奋力奔驰著。 终于,晃动的声音止住,雪从空中纷纷落下。 多云的天空,下著轻飘飘如棉絮的雪,附著在大地、车体与车窗上逐渐融解,量还不到积雪的程度。 「糟糕,终于开始下雪了啊!」 男性旅行者板起脸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从一开始就表情冷静,现在也不为所动的回应道: 「这点程度应该还不会积雪。」 「这个嘛,其实我并不担心那种事啦。只是觉得月历上已经是春天,这块土地竟然冷到下雪,对我来说有点讨厌。」 「这也是没办法的。」 「师父,其实我不太想说的;或者应该说,都到这个地方来了,再说就已经是压倒性的晚了──『那件事』是真的吧?如果传言全都是假的,我们的损失可就非常大了啊?」 男子一面驾驶一面瞥眼发问,坐在副驾驶座上被称为师父的女性说: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真的呢?」 「这个嘛……那可就不得了啊。」 「没错,如果我们能够认真把工作完成,就应该可以获得『美妙的成果』。」 「也是……好啦,我不抱怨了。只要结果美妙,不管是多么困难的行动,我都不会厌烦!」 正面思考的男子左手握拳,捶了自己胸口好几下;女子则淡淡地回应: 「我很期待。你除了驾驶以外的长处,该证明给我看了。」 「好的!不过小小问一句……如果,我失败的话?」 「回程走到这条路的时候,就换我一个人来驾驶吧。」 「哎呀!」 男子轻声哀叫,稍微用力踩下油门。 当天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以前── 「喔喔,到了!」 男子开著车,抵达覆盖著雪的山脚下。天空依旧多云到看不见太阳,在昏暗的世界中,雪仍旧细细飘著。 「到这里为止,就跟我们得到的资讯一样。」 在下车的两人面前,是一条豪迈向上的岩石斜坡,斜坡尽头则是高耸的山脉。 高山拒人于外的姿态,不禁让人揣想神明当初是基于何种考量,才会把它们创造得如此险峻。因为直到山脚下尽是一片平野,两者对比感相当强烈,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张桌子,上头插著一只竖立的锯子一样。 在山脚下与平野的边境,有一个国家。 虽然说是国家,但其实已经「死了」,也就是个废墟。 原本高耸的城墙,四处向国内倾塌,化成一座积满岩块的瓦砾山。 不过也因此可以看到国家内部的风景。这个国家的内部,小到可以肉眼看到对面的城墙,石造的家屋有一半已经崩塌毁坏,另一半也差不多快要崩塌毁坏。因为天空终于暗下来的关系,细节无法看清楚。 「可是,我们的资讯可没有这个耶?怎么办?」 男性旅行者指著围绕国家的「那个」说。 「………」 女性旅行者则静静地凝视它。 在自己脚下的山崖底部,有一道河川流过。 这道从山谷那边流过来的水路,在国家正前方分成两路,一左一右把国家围绕起来。 河川宽度有五十公尺以上,相当宽阔。 而且还是水流湍急的河川。混浊的水流在粗硬的岩石间不断轰轰作响,气势猛烈地流动著。 两道河川,在两人视野左边,也就是国家东境汇流,变成一条更宽阔的河,蜿蜒向南方的平野流去。 「嗯──这下子该怎么入境才好呢?」 男子喃喃自语。要抵达那个国家,不论如何,都得要跨越这道河川。 可是,这条河的水流非常急,人类要游泳过去是不可能的。即使坐上小船渡河,要是一下子被水流带去撞到岩石,就没命了。 男子一面眺望著这个被自然力量完美守护的国家,一面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要不要回到我们刚出境的国家,去拿会飞的船过来呢?」 就在这时,有一点白光突然出现在视野边远处,左右摇晃起来。 「喔喔?」 那是人为摇动的光。 小车开著小灯,进入一处完全黑暗的世界。 因为目标就在河边,男子非常专注驾驶,以防万一坠落山崖。 然后,他们来到了摇动的光源所在。 那里有一户石造的建筑物。 是间平房,占地比一般的家户要大。 虽然有多处损伤,不过至少保有建筑物的形状。从古老的造型看来,以前应该是那个国家的外城墙设施。 「怎么会,已经是这样了啊。」 驾驶的男子惊讶地将车子开近建筑物。 一靠近就发现,建筑物里头已经停了三辆车。一辆四方形的休旅车、一辆很高的中型卡车、一辆两人座的小车。 副驾驶座上的女子小声说道: 「不要放松警戒。发生什么事,就用自己的判断,拔出你右腿上的点四五口径。」 「当然,你也要提防。那么,暗号是?」 「『现在几点?』」 「了解。听到这句话──就要把所有人全杀了对吧?」 「不过,我问话的那个人可以不要杀。或许该留一个活口也说不定。」 「了解。」 两人从引擎已熄火的车上下来,慢慢地走向距离不到数公尺的不知名人士那里。 在那两人面前,手持灯火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唷!要不要过来这里啊!」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废墟之国──城墙外边,总共有六名男女。 两名旅行者被招待到建筑物一进门的广场内。 先到的客人,把本来可能是玄关大厅的这个场所作为客厅使用。石地板的中央铺著大大的绒毯,上面摆著一张长桌。 长桌上放置数盏灯笼,烛火不停摇曳著。还按照人数放了六个杯子,以及热汤、牛肉乾跟 备用面包等旅行餐点。 看来应该是晚餐途中,除了带领的男子以外,还有三名男性、两名女性。 「说真的,我很惊讶,想不到有这么多人。」 女性旅行者才刚说完── 「我们可一点也不惊讶喔?」 刚才摇动灯火、带领两人的男子笑得很开心的说。 这名男子外表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强壮,嘴边长满胡须。 从他身穿粗制的外套、牛仔裤与靴子看来,给人「牛仔」的印象。当然他的右边腰间也有枪套,里头是一把点四四口径的自动式左轮手枪型掌中说服者,相当巨大的一把枪。 「好啦,不用担心,坐下来吧。」 男子笑著指著桌子的一个角落劝说道。两人默默照办,在那里坐了下来。 「又是自我介绍的时间啦!我的名字叫『泰德』,一半是旅行者、一半是商人,平常在更南方的地区作生意。」 胡须男子──泰德继续说: 「你们呢?因为这里的规则是后来的人要先报名字,就麻烦你们啰。假名字也没关系,交谈的时候如果不知道怎么称呼,可是很辛苦的。」 泰德作球给两名旅行者,女性旅行者回答了: 「那么,请叫我『师父』吧。」 「呃,其实我没有特定的名字耶,叫什么都好──」 「那么,就叫他『弟子』吧。」 「咦~?这什么鬼好过份。算了,这样也好……」 泰德握拳击打另一只手掌,说: 「很好,师父和弟子对吧?在我们道别以前就这么称呼吧。那么,就从最边边那位开始介绍起吧──」 第一个被指到的人,是个看起来有五十来岁,头发几乎全秃的男子。 在这一群人当中,他很明显最年长。从肩膀宽阔的巨大体格以及一身背心式连身牛仔裤装扮来看,这名男子给人一种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下工作的农夫感觉。表情总有些阴沉,眼神虽然看起来一直瞪著,但似乎这是他平常的模样。 「他叫『欧奇』。」 「你好……」 欧奇只回这一句话,就拿起手中的杯子往嘴边送,避开更进一步的对话。看来他似乎缺乏社交的性格。 「那么,下一位是──」 泰德以手指点向坐在欧奇旁边,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子。 瘦竹竿一般的身材,就算用最客气的话来说也看不出有什么锻炼。褐色的短发整齐向后梳拢,服装非常整洁,穿著一件无缝线的户外型夹克,脸上则带著一副度数很深的圆框眼镜。 「这家伙是『博士』,名副其实的博士!知识分子啊!」 「两位好,我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而旅行。虽然不知道会遇到何种命运,但既然相遇,就希望在道别前能建立有价值的关系。」 虽然博士语气生硬的低头表述,他的笑容还是能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师父与弟子两人也轻轻点头,回应一句「您好」。 「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这个后学吧。两位是──」 博士似乎还想交谈,泰德制止了他。 「等一下博士,晚点再说。还有很多人等著介绍呢。」 「也对,失礼了。」 「那就继续啰,博士旁边这位──」 那里坐著第一名女性。 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岁以上到三十出头,偏淡色系的金色短发剪得很整齐,容姿也非常端正,是位非常美艳的女子。如果不是身上穿著毫无魅力的防寒衣裤,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位在酒吧表演的歌手。 「她叫『米夏』,是个正妹对吧?啊抱歉,师父你也有师父的美喔。」 「晚安,两位。」 米夏以娇滴滴的口气说。然后她向坐在桌子对面的弟子送了个秋波: 「我只是个闲人,但这样的我以前也是个女演员,因为故乡待不太下去,就跑出来玩了。不过,当个流浪的人比我想像的还不坏,因为到处都有许多令我忍不住想要拥抱的好男人。又多了一个帅哥,我很开心。」 「嗯哼!这其实也是我的光荣,要不要等一下我们慢慢──」 弟子才从座位上起身到一半,师父就轻瞪一眼阻止了他。 「好啦,两人之间的话题晚一点再聊,注意别睡眠不足啦。最后就是这边的一对了──」 牛仔泰德最后点名的,是坐在桌旁的一对感情很好黏在一起的男女。这两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差不多二十岁上下。 男子的黑色长发向后用带子扎住,穿著褐色的皮夹克。中等身材,脸颊略有凹陷,眼神严肃锐利。 女子身形娇小,褐色短发剪裁整齐,服装与男子几乎一样,应该说是情侣装吧。表情略带阴暗的她坐在男子身边,感觉比她的实际身材又小了一号。 这两人的右边腰间果然都有枪套,而且左边腰间也都可以看到一把相当大的刀收纳在刀鞘里。当然,旅行者总是会携带某种武器行走,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是一对分别叫『雅吉』、『雅音』的情侣,听说他们私奔离开了国家。年轻真好啊,连我这种人都想为他们加油了。」 泰德这么说。顺带一提,他第一个指到的男子是雅吉。虽然这名字很明显就像个假名,不过这种事在旅行者的世界里并不怎么重要。 「晚安,两位。雅音不太擅长和他人说话,就由我自己来跟你们说。任何问题,也请问我就好。虽然逃离国外已经很遥远了,如果能让我们不用在其他国家讲自己的事,对我们会有帮助。因为我们已经作过各种各样的事了。」 看不出高兴还是厌恶的雅吉,淡淡地说完这番话,轻轻低下了头。师父弟子两人也跟著低头回礼。 「好啦,自我介绍就到这边。今天聚集的真是各种人都有啊!那么,师父跟弟子两位,你们有什么问题呢?」 面对泰德的问题,师父开口了: 「有的。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总之先问一个问题,让话题可以顺一点,就这么办吧。」 「喔,是什么问题呢?」 「大家的目标,都是那个国家的财宝吧?」 围著桌子的所有人,各自表露出不同的反应。 泰德奸笑著、欧奇的眼角稍稍上扬了一下、米夏似乎是要表达「呵呵」一般的,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博士则是有点恼怒。 只有雅吉与雅音两人,刻意表现出没有反应的反应。 「那你们应该也是吧?师父?」 泰德坦率承认了。 「看来消息已经传的这么开了……请告诉我这个后学吧,你们听到些什么?」 「听说:『山脉东边的山脚下,有一个一百多年以前就成了废墟的小国家,当地居民的大量随身珠宝还长眠在地底下』。」 「这样啊。不过光听这句话,反而不会在这种时间过来吧?」 面对泰德自信满满的话语,师父耸了一下肩膀,再补充说明: 「『虽然是个位于严苛的自然环境,无法入境的国家,但如果遇到晚春开始的季节,会有一段非常短的时间有方法可以入境』。」 「ok,这跟我听来的就一样了。」 「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严苛的自然环境』的详细资讯──也就是还有那条河川的事就过来了。说实话,本来对于入境的方法,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不过看到你们就放心了。」 「喔?为什么?」 「看到绒毯和桌子,很明显各位打算在这里好好留上几天,如果没理由也不会这么作。也就是说,如果多留一会儿,这里应该会发生什么 事吧?」 「哈哈哈!我最喜欢聪明的女人了,师父!是的,没错!根据我拚命搜集到的资讯显示,这个时期只有一天,河川会整个乾枯到可以过去!」 「哦……」 「真的吗?」 师父与弟子,都隐藏不住他们惊讶的神色。 而弟子则将他想到的疑问直接脱口而出: 「不对,这个,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不管怎样都不太可能啊?这个时期只要雪一融解就会很豪迈的流下来啊?如果要让水退,怎么想都只有在其他时期才会发生,比方说枯水期之类的。」 「那个山脉地区是没有雨季旱季的,一整年都下同样多的雨或雪。」 「哎呀。」 「有关这点,我作出了一个推论!」 博士开口了。其他人可能听过一次,并不怎么惊讶。只见这位青年特别对师父与弟子说道: 「能让河川的水一口气减少的原因,除了枯水就只有用大坝拦水了。在这河川上游的高耸山谷,应该还积有大量的冰雪对吧?如果这些冰雪开始融解,沿著陡坡一下子雪崩下山,把狭窄的山谷覆盖起来的话会怎么样?不就成了天然的大坝吗?」 「喔喔,原来如此。」 「这应该就是所谓『堰塞湖』的原理了。虽然如果原因是土石流的话规模比较小,但那也能让河川在堰塞湖崩溃前一段时间大幅减少流量。我推测这个时期只有一天的意义,应该就是每次冰雪崩解到同一处场所形成大坝与湖,到最后崩溃所经过的时间。虽然地质学不是我的专长,但如果能实地亲眼见到这样的现象,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原来如此……这个,我真的很佩服。」 弟子忍不住拍起手来。 「我也是。这家伙真的是个天才。」 泰德也表达赞美。在搔头回答「还好啦」的博士旁边,从刚才起便一言不发的欧奇开口了: 「不过,听说归听说,没有人真的看过河水退去的样子。如果是期待落空的话,我投下去的资金可要你全部赔偿喔?泰德。」 他不断摇著秃头以锐利的眼神瞪著泰德,然后说: 「我已经这样等了十天了,食物也只剩下三天份而已。」 「别担心啦,欧奇老爷。食物省著点吃,还可以撑五天。说不定明天就会发生奇迹了啊?」 「你昨天就这么说了,明天你还要这么说吗?哼!」 欧奇似乎不太想再说下去,鼻子哼了一声就结束对话。 弟子听完两人的对话后,瞪大眼睛对牛仔问道: 「也就是说,泰德你是向导?欧奇先生则是跟著你过来的……?」 「对啊。你们听了可别吓一跳,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这里待上七天了。」 博士插嘴回答。 「咦?三个人?」 「没错,我呢,想不到有这种寻宝旅行团。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不过因为很有趣,最后还是把钱砸下去参加了。」 米夏自顾自的开口试著要插入话题,博士继续说: 「这两个人是在北方的国家被泰德说动,花了大笔金钱预备旅行工具及食物、燃料,一起坐卡车过来。我则是在别的国家听到无人之国的传说,突然之间一时兴起,独自一人努力过来,因为我就只擅长驾驶。雅吉他们则是在旅行途中完全不知道的状况下,单纯偶然的在这里碰到我们,听说了财宝的事,觉得可以用来赚旅费,就从前天开始留下来了。然后今天就是你们过来了。这样一想,总觉得是命运不可思议的引导呢!」 「的确,这是不可思议的偶然。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耶?」 弟子开口说出疑念。 「泰德先生──你得到贵重的资讯就好,为什么还要找人一起过来呢?你一个人来到这个国家,把所有财宝都带回去不就好了?」 「这个嘛,也是理所当然啦。不过,就算是你们,只要水一退就真的可以单独过河吗?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啊。再说,就算是小国,全靠一个人寻宝也未免太广大了。既然听说财宝有不少,那么靠众人同心协力,买个安全也是一种策略啦。」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只要遵守『互相不打扰』的规矩,宝藏谁发现就归谁!」 第二天。 昨天夜晚还下著的细雪,已经失去将大地染白的力量,化为一点一点的潮湿。 天空依旧灰暗,时间上应该正要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它的位置也无法辨认。 在废墟之国的河川外,稍微高一点的河岸边,出现了八个人的身影。 他们穿著各自的服装,带著各自的武器。师父跟弟子,还有牛仔泰德的右腿与腰上都挂著枪套。 农夫装扮的欧奇,带著一支枪管与弹匣事先折好、狩猎用的折叠式散弹说服者。因为短枪管可以让散弹的颗粒散布的范围更广,是个相当凶恶的枪械。 美艳大姐米夏,则在枪套里收著一把可以放在手掌心的小型自动式掌中说服者。虽然是小口径的护身用枪械,但已经不能问她到底有没有武器了。 雅吉与雅音两人,则在腰间枪套里塞了说服者与刀子。因为他们从未把说服者掏出来过,不太清楚他们的枪械种类。只有博士,完全没有任何武装。 所有人都各自带著包包──大小不同的背包与斜肩包。这是为了要能空出手来,搬运财宝用的。 八个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横列,一直凝视著河川的水流逐渐减少的样子。 注意到「这现象」的时间,是在黎明后没多久,而且八个人几乎是同时察觉。 原本到昨天晚上还很吵闹的响声,急遽变弱了。 所有人都跳起身来,匆忙准备了一下,就聚集在河岸边。 而如今就在八个人的眼皮底下,浊流持续转变成浅浅缓缓的水流。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河川中原本连顶端都看不见的石头开始露出形体。 「太好了……」 泰德喃喃自语的同时,河川的水慢慢的流乾。 原本是孤岛的国家,和陆地连接起来了。 整个世界没有风吹过,变得非常寂静。 原本那么排拒人的激流,现在已经变成小溪水。 八个人越过细细的水流,同时注意脚下不被湿石头绊倒,就这么渡河了。在翻过城墙大幅崩塌的瓦砾堆后,他们进入国家内部,就这么毫无惊奇的「入境」了。 他们把这处距离先前投宿的建筑物最近的崩塌区域,定义为「入口」。 泰德他们,在卡车上事先储放了相当数量的高性能炸药,以及能钻洞埋藏这些炸药的钻岩机。必要时他们可以用来在把城墙凿穿,开出一条入国通道。不过这回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场。 为了预防万一,他们在河上架了绳桥。一边绑在岩石上,一边则用铁锚钉在对岸的地面上。两条坚固的绳索,在空中绷得很紧。 这绳桥,也是泰德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如果河水比预期还要快流回来,也可以学猴子攀在绳索下方渡河。 就这样,在万全的准备结束后── 「好啦各位!宝藏任君拿吧!」 在荒芜一片的国内,他们开始尽情物色地点。 毕竟,如果传闻没错,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就算有二十四小时好了,基于安全考量,在今天日落、天空全黑以前,漫游时间就要归零了吧。 所有人掏出平常不太使用的表,对时过后,就戴在手腕上、或是放进口袋等容易取出的地方。为了不让表停,大家都没忘记要确实 上紧发条。 现在时间快要八点。他们已经花了两个小时,观察河川的状况。 接下来,所有人共同决定十点整要回到「入口」附近集合一次,然后便依循「东西谁发现就归谁」的规矩,分散到四处行动。 一起行动的人,有雅吉与雅音这对情侣、以及师父与弟子,共两组人马。 泰德与欧奇一出发就分道扬镳,朝废墟的不同方向冲去。米夏也一下子就不见人影。只有博士这么说: 「我的目标是研究,不太喜欢把尸体当猎物。不过算了,如果眼前有丢弃的东西就多少拿一点……这也是为了研究经费……」 然后就消失在某处了。 在狭小的国内,一条宽度仅容两人勉强擦身而过的窄石板通道两旁,扎扎实实的建置了几间小屋子。 可能只有屋檐是用木材或草建成的,现在整片都看不见。薄薄的墙壁虽然还残留著,但有一半已经腐朽崩塌、另一半也差不多快崩塌毁坏。因此通道有多处被堵塞住,几乎成了迷宫。 通道旁边有一条把河水引进来的小水沟,还有一处蓄水池,应该是国内的水道遗迹吧。水面边缘可以看到略带混浊的绿藻,它们可能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生命体,纤弱地生存著。 国内地形大致平坦,不过到处可见到比屋子还要大的岩石,被打造成可以登上去的阶梯。这些在建国时期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搬运出境的巨石,就这么成了瞭望台。 虽然一爬上去就可以将这个小国尽收眼底,不过因为原本在阶梯顶端的扶手已经完全朽坏,目前成了一脚滑就有可能摔落地面的恐怖场所。 再说,现在没有悠闲参观的多余时间。 师父他们和其他探索者们,正专注地在废墟里四处搜寻。基本上眼前这处废墟除了瓦砾就没有别的,不过还是可以发现似乎有人存在的地方,就直接进行挖掘。 把崩落的岩石移除的徒手作业,相当耗费心力。 不过,耕耘后的收获是丰盛的。 师父与弟子两人,在堆积成山的石块底下发现化为白骨的尸体,这些白骨几乎每一具的手指上,都套著黄金与宝石的戒指。 「这个,太棒了……」 弟子的眼睛闪闪发光。师父虽然面无表情,但她心底也很高兴。 这些戒指大到让人以为拿来揍人的时候可以加强威力,黄金含量也跟戒指一样大,当然镶嵌在戒指上的宝石也很巨大。 弟子把戒指从褐色有脏污的指骨上拔下来,说: 「一整块金子!哎呀,太棒了!如果世界上的戒指都像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不小心丢掉遗失了吧……」 弟子把背包扣好后,便将已经不需要的指骨随手向后一丢,就像是把一道鸡翅料理吃完以后的处理方式一样。 两个人搜集了一百个以上戒指的时候,表上的指针指在九点四十分。 「好快啊,不过我们也大丰收了,那么──」 弟子与师父开始从废墟内回去「入口」。 因为两个人已经深入国内,回程的路上与其说是迷路,不如说他们确实绕了点远路。 也就是说,他们先一口气走到国境,再沿著城墙走。这样一来应该可以确实抵达「入口」。 只是,他们绝不紧贴著城墙走。在长年的风雪下,由大石块砌成的城墙现在也快崩塌了。 面对这样的城墙── 「………」 「师父,我要丢下你先走啰?」 师父偶尔会向上仰望看一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程路上,他们遇到了一块大岩石。 「师父,我要丢下你先走啰?」 只见师傅默默的登上岩石,向四周看著。 「真是的……师父?」 弟子无可奈何的跟著爬上来。 「喔,不错的风景。」 他们欣喜地看著视野内的风景。 眼前看到的是山、然后是河川。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水,不过在昨天以前还有滚滚浊流的状况下,原本从山那边直接奔流过来的河川会正面冲向国家。而在那个正面冲击的地点,有一块很大很大的岩石。 岩石宽约一百公尺,高度因为比城墙低,大概有十五到二十公尺高吧。是座巨大到也未免太巨大的一块扁平岩石。 「好大啊~」 弟子说完感想后,不发一语的师父终于开口了: 「你要记住,那是这个国家的奠基石。每年河川浊流破坏积雪大坝冲过来的时候,就是靠那座岩石将水流左右分开防护著。事实上也正因为这样,这个国家才会在这个地点成立的。」 「原来如此。不过风景真的很不错。」 师父把悠闲眺望风景的弟子丢下不管,从大岩石顶走下去。 「啊,等一下啦!」 在路上作了其他闲事的师父他们,结果在正好十点的时候抵达「入口」。 「哇哈哈哈哈!相信你果然没错!哇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看到一名头发长不太出来的男子,仰望多云的天空张著鼻孔放声大笑。就是那位昨天非常不满心情也很不好的欧奇。 「想不到『旅行费』这么简单就回收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简直就像另一个人般的快活笑著,手掌则不停拍著旁边那名胡须男子的背部。 「我就说很痛了啊──算了,反正一切都好。」 在充满笑容的那两个人面前,摆著两只背包。想不到他们可以搜集到那么多,背包里头塞得鼓鼓的,整个形状非常紧绷。 可能他们连屋子里的任何小装饰品、以及不论如何低价只要能换到钱的物品,都毫不考虑地搜集起来吧。 雅吉与雅音两人,也将对他们来说算满重的背包放在脚下。看来他们平常就亲密的黏在一起,也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米夏和博士则还没回来。 「咦?我以为我们是最后到的耶。」 弟子带著师父一面说,一面与众人会合。欧奇说道: 「算了,别担心。我们就先去把东西放回车上吧!在日落以前,我们就来比一比谁的收获最多!」 他一说完就准备把自己的背包提起来。 「不,不能这么作。而且,不这么作比较好。」 师父否决了。欧奇则疑惑地反问道: 「为什么?小姐。」 「因为无法保证再回国内物色宝藏的过程中,不会有人卷走所有财宝潜逃。如果财宝被夺走、车子被破坏、人也被他逃了,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这么讲,也是有道理啦。」 欧奇放下背包,对泰德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可别说打猎才两个钟头就结束了啊,还有很多猎物不是?」 「为了防止有人中途脱逃,我认为应该要让所有人一起渡河才是正确的策略。或许还有别的方法,总之现在就先在这里等大家集合,然后再一起讨论看看。」 「也好,我正好也想稍微休息一下。」 在泰德这么提出建议,表上的指针指到十点五分的那一瞬间── 他们听见了说服者的枪声。 砰!砰!砰!砰──! 乾涩的枪声连续发出,经过岩石与城墙的反弹后传了过来。 在场的六个人,全都采取听到枪声时的必须行动。也就是说,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身子。 这当中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师父,在听到第一声枪响的下一剎那就当场趴下,手也朝枪套伸去。弟子与泰德稍微慢一点、再来是雅吉与雅音、 而最慢的欧奇── 「呜啊!」 则是用力屈下他的身子。 虽然听见枪声,但没有听到子弹飞过来的声音。如果子弹没有飞过来,也不会有人被击中。 世界再度静寂。终于在十几秒后,泰德开口悄声说道: 「那个,应该是米夏带的小说服者吧。距离没那么远,差不多一百公尺左右。」 弟子说了一声「也是啦」表达同意,继续说: 「到底是怎么了呢,会不会是看到蛇,吓到开枪啊?」 他的话语连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呿!来乱的!」 欧奇丢下这句话站起身来,然后: 「如果再等一下还不来,虽然麻烦,大家只好去接她了!那个女的,说不定已经脚软走不动了!」 似乎是忘记自己刚才也差点腿软一般的这么说道。 虽然每个人对「等一下」到底算多少时间的定义各自不同,不过表上的秒针已经差不多转了四圈。 这段时间,六个人坐在石头上,喝著水壶里的水、或是配著茶点,轻松地等待著。 河川的水依旧是退的,没有增加的迹象。小溪的声音很安静。 然后,小小的脚步声逐渐朝这里走来。 「各、各位,是这样的……」 博士一面说著,一面从岩石后方现身。奇怪的是他的脸色相当苍白,纤细的手也不停微微颤抖。 「虽然,有点奇怪,这个……在对面的大岩石……旁边……」 「怎么了?」 面对泰德的问话,博士虚弱的答道: 「那个……已经死了……看起来应该是……是米夏……」 米夏的尸体,就在岩石旁边。 在高耸的岩石旁,距离岩石顶端的瞭望台应该有十五公尺左右吧。换算成楼房高度应该是四层楼高的公寓等级。 在岩石旁边的石板地上,米夏的脸朝下横躺著。虽然她的面容被金色短发遮住看不见,不过四周已经积成血池并向外扩散,而且还真的冒出一点白白的蒸气。 而她的遗体周围似乎是装饰般的,洒满了从包包散出来的宝石,即使在多云的天空下,也闪闪发光。 奔到米夏身边来的七个人,先是吃惊,很快就冷静采取行动。 弟子从枪套掏出点四五口径的说服者,持枪开始警戒四周。师父则在同时触碰米夏的纤细手腕: 「没有脉搏。从这出血量来看,十之八九已经死亡。作个确认。」 她说话的语气跟先前相比没有变化,接下来就将米夏的身体翻滚了一下。 可以看到米夏的面容被染血的头发黏著,额头完全凹陷,额骨应该碎裂了。 因为脑浆并没有喷出,面容几乎保持完好,算是一具「还可以看的尸体」,不过是好是坏就不清楚了。 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颈骨很诡异的向外凸出,应该是被折断的。师父在遗体各处触碰检视,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 「从头的状况看来……应该是颈子折断当场死亡吧。」 不太说话的雅吉自言自语著,雅音虽然躲在他的身旁,视线还是没有离开尸体。 至于欧奇── 「喂!博士!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看到血太激动,还是太害怕,或者是两者都有,他以非常粗暴的语气嚷叫著。被他瞪视的男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脸色苍白,回答道: 「我不知道啊!我正急著要回去的路上就听到那几发枪声,然后听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因为实在太可怕了我蹲在原地有一阵子,等到我靠近过去就变这样了……」 「人是你杀的吧!啊?」 「这怎么可能啊!」 泰德出声制止: 「慢著慢著!喂,她的说服者去哪里了?」 「这个嘛,是不在这啦。」 弟子回答道。遗体翻过来没看到,肉眼看得到的范围里也没找著。师父则说: 「如果连口袋里都没有,应该就在岩石顶──去拿回来。」 弟子很快就跑上去,然后又回来了。 「有耶,就在最顶端。」 他的手上是一把小型自动式掌中说服者。枪里子弹数为零,滑套则退到底卡住了。 「看来全部打光了。岩石上面只有空弹壳而已。」 弟子话刚说完,师父就再一次看著博士问道: 「你在枪声前后,再微弱也好,有没有听到像惨叫的声音?」 「不、没有……我完全没有听到……」 「那果然就是你干的啊!」 「就说不是了啊!」 「要不然还会有谁──」 师父举起单手制止欧奇插话,继续说: 「就让我来说目前已知的事吧。搜集相当多宝石的她,从这个岩石上摔落死亡了。死前很快发射六枪,不过没有听见惨叫声。」 「然后当时没有和大家在一起的,就只有博士而已!」 「欧奇先生!就说了不是我啊!」 弟子中途插话了: 「这个嘛~看他这瘦弱的身手,如果被枪击还能完全没事,甚至还可以把人从高处推下去,不觉得这很勉强吗?欧奇先生。」 「也是啦。不过他也可以跟女孩子一起上去,要她先开几枪再趁不注意把人推下去啊。例如可以跟她讲:『我们不知道回去集合场所的路,用开枪当暗号告诉他们』。」 「这种事我才没作!我什么也没有作!我没有说谎!再说如果我是犯人,为什么还会来跟你们报告啊!」 「吵死了小鬼!其他人都已经集合了!不然你说还会有谁干这种事!」 「谁知道啊!说不定还有谁、不认识的人突然进来了啊!」 快哭出来的博士这句反驳,让全场恢复寂静。 换句话说,在自己兴冲冲寻宝的差不多两个小时期间里,不见得没有其他人也渡过乾涸的河川,进来这个国家。 「唔!」「可恶!」「………」 原本还互相窥探脸色、互相瞪视的人们,急忙将眼光投射到四周去。大家的感觉都一样,在这个视野不佳的废墟里,或许已经有杀手偷偷摸摸的混进来,对此感到恐惧。 「至少刚刚在岩石上,我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啦。师父,怎么办?」 弟子问。 「不靠任何交通工具就来到这里的可能性,虽然不是零……但相当低。」 「啊,对了师父,回来路上我有四处观察过,连同『入口』在内,没有发现新车辆的踪影。而且,虽然我并不怎么敏锐,但也没察觉到有任何人在。」 听著两人的对话,欧奇在恐惧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有没有新的人在,我们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也是真的!该跟这个地方道别了!」 接下来欧奇作出忠实于欲望的举动。他突然屈下身体,开始用双手抓住散落一地、彷佛装饰米夏尸体的宝石。 「这也是收获!先拿先赢、我就接收啦!收完就马上离开吧!」 「想不到您这么清高……」 弟子则悄声自言自语,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讽刺。 「不对,国内应该还有财宝等我们再去搜集!」 泰德提出反驳,这是比欧奇还要贪心的意见。 「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认真的吗?」 没想到,第一个赞同泰德的人,是博士: 「我也是……难得进入这个国家!说不定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不用真的到日落,我只希望搜 集到中午以前就好了!」 「你说什么?我说博士你,你这懦夫在说什么大话!」 终于连沾上尸体的血的宝石,都开始抓进包包里的欧奇,大吼回去。泰德则什么话也没说。 「我不管你是要研究还是要干嘛,连武器都没带,如果有人要取你性命,又该怎么办?你说啊?」 这话很有道理,想必博士应该无法吭声了。然而他却回道: 「既然这样,大家一起行动不就好了!至少我们没有互相杀害的理由吧!而且宝藏不是也多到一个人带不走嘛!」 「这样的话,探索的效率会下降!」 「欧奇先生,这是一个说要马上离开的人会讲的话吗!就算大家一起行动,只要在这个国家里,你们的收获就会增加!我也可以作研究!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再说了,如果到时还有别人袭击过来,你们也就明白我不是杀害米夏的犯人!」 「唔……」 面对博士展现出令人意外的气魄,搜集完宝石的欧奇闷声不语。因为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哼!你讲话还挺有精神的嘛……是不是看到女的尸体就兴奋起来啊?」 欧奇只能挤出这一句低俗嫌恶的回应。 泰德发问了: 「其他人觉得怎么样?虽然探索的效率会下降,不过之后就是一起回车上──而且一定都在互相可以看得到的地方,这样如何?」 「我没什么异议。」 「我跟右边一样。」 师父与弟子立刻回答。 问到最后那对年轻情侣时,只见雅音在雅吉耳边说悄悄话,看起来讲了很久,似乎把她所想的全部告诉他了。接下来雅吉就面对众人说道: 「我们这样也可以。只是──至少在上厕所的时候,可以让一个人远一点吧?」 「呜哇!小妹妹你好可爱!」 泰德忍不住脱口而出。雅音则似乎是羞涩的,躲在雅吉后面。 「人类就算死了一人,还是要继续寻宝。」 弟子用谁都听不见的音量悄声说。 「请问……她的遗体该怎么办呢?」 对于博士的问题,泰德虽然露出厌烦的表情,还是认真的回答: 「没怎么办。不好意思,就这样搁著吧。」 「咦?那我们怎么跟她的亲人说?」 「我们不知道她有没有这种人啊。这位小姐在出发的时候,什么事都没跟我们说,连欧奇老爷都会讲:『如果我出事了,请把钱送到这里』,但这类的话她也没有说。还在想她是不是在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呢。」 「那么,至少可以把遗体带回国……」 「带回国,然后让大家怀疑我是杀人犯吗?我可不要。这点你应该很能体会吧?」 「………」 博士不再说话,问答也结束了。 泰德拍著手说: 「好啦,探险再度开始。可别离太远喔。」 一个小时过了。 这段时间,七个人在每一个场所都一起行动。 不管是走动还是把脚底下的瓦砾移除的时候,七个人一定都在互相可以看得到的地方,警戒四周、也警戒彼此。 特别是一直被欧奇紧迫盯人的博士,虽然说: 「我可是什么也没作啊!」 但他还是很确实的把自己想作的事情作好。 具体而言,他会四处一点一点的采取少量土壤、水与藻类,分别装进背包里头大量的试管内,然后在标签上仔细的作标记。 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两个小时那样丰收,但还是收获到相当数量的宝藏──十一点半,七个人在一处周围有墙壁的广场里休息。 他们直接坐在平滑的岩石上,各自摄取水份、啃著携带粮食。这时候泰德发问了: 「我说博士,『研究』是什么东西?从刚才开始,就看你到处在玩沙还把它搜集起来,到底在搞什么我完全搞不懂。」 「是的,我在作『细菌』的研究。」 「啊啊,西军啊!──那是某个军种的名称吗?」 「不对!是细菌啦,是一种小到眼睛看不见的微生物。或许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个国家还有很多种类的生物活著喔。」 「喔~这真是太神奇了。那么,你搜集那些,打算要干嘛?」 「作成药。」 「药?」 「分析成分之后,有可能制成对人体可以发挥效果的新药。或许这种药,可以拯救重症患者的生命也说不定。当然,这也要看接下来的研究成果而定。」 泰德不怎么感兴趣的「哦」了一声。 「不错喔,如果研究顺利就好了,加油啊。」 不过欧奇却出声鼓励。这让包括博士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著这名秃头男子。 「干嘛啦?」 他露出不满的表情。 「要上厕所,我们先离开一下。」 在休息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雅吉开口,同时也与雅音一同站起身来。泰德说: 「喂,只有你们两人不要紧吧?要不要把师父这个唯一的女人一起带过去啊?」 「不要紧的。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认为只有我们两人反而比较安全,也期待大家继续一起留在这边。」 「哈!你真会说。那么,你们就慢慢来吧。」 当两个人消失在十公尺外的家屋外墙里面以后,留下来的成员开始讨论今后该怎么办。 欧奇说因为背包已经装到极限,想要一起离开这个国家。 泰德则很明显地露出苦涩表情,说他还想再寻宝。 博士也赞同撤退,不过他附带了回程途中要给自己有时间采取土壤之类的条件。 而师父则说: 「因为已经有十二分的收获,我们也──」 她打算表达赞成回去的意见,被强烈的枪声阻止了。 尖锐的枪声响起,听起来比刚才米夏的枪声还要可爱。而且还有另外一种枪声,连续响了十发以上。 「就在附近!」 所有人用各自的反应速度卧倒在地。这一回: 「咿!」 动作最慢的是博士。 枪声有两种,重叠在一起彷佛连续击发。听起来有点像是两人交互对射,又有点像是一个人朝对方不断开枪的样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墙壁的关系,没有任何子弹飞到师父他们所在的位置。 激烈的连射虽然结束,不过仍有零星的枪声,就在这时── 「雅吉他们被袭击了吗?他们在反击吧?」 泰德说道。 「说不定是他们两人在互相开枪。」 弟子回答。 「管他们谁杀谁,为什么啊啊啊?」 博士大叫著。 「谁知道啊!可恶,所以我就说要快点离开──」 欧奇带哭腔的话,被来到眼前的某个物体打断了。 这个划出一道平缓的拋物线飞过来,最后咕咚一声掉在广场的物体,是一个不断喷出大量白烟,看起来像是罐装喷雾器的大型圆罐。 换句话说,就是烟幕手榴弹。 虽然不会爆炸,不过却在四周扩散烟雾大约有几十秒。在目前几乎无风的状态下,烟雾愈来愈浓。 「可恶!」 听到欧奇这句话后,就是一阵连续跑步声,然后愈跑愈远。虽然因为烟雾的关系看不清楚,但听起来似乎是为了要出境而逃走了。 泰德则喊道: 「啊!白痴!一个人跑很危险啊!──我去追他,师父你们三 个就留在这里!可别死啊!」 「我知道了,他就交给你了。」 在师父的话送行下,可以听见泰德冲出去的声音。 「我、我们该怎么办……」 广场已经被烟雾笼罩住。对于博士略带哭腔的问话,弟子回答道: 「你就安静卧倒在原地不要动,随便乱动就中了对方的计。」 「咿!……」 就这样,还可以再听到几声枪响,然后枪声就逐渐消失。几秒后,白色的烟雾逐渐散去,终于可以隐约看见四周的情况。就在这时── 「救、救救我们……」 大家听到雅吉的声音,看到他从墙壁后方现身。 「呀!」 卧倒的博士看到雅吉,尖叫起来。 雅吉用右手摀著脖子,五个手指都被血染到全红,鲜血从手指中渗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 而他的身体则背著雅音,她全身瘫软,一动也不动。 「不、不知道是谁……突然……我想应该,已经干掉,他了……救救,雅音……」 雅吉眼神空洞,脚步不稳的走到师父他们面前,就气力放尽跪在地上,背上的雅音也掉落地面。 面向天空掉在地上的她,整个脸都是鲜血,完全不知道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还有呼吸。 「呃啊啊啊啊啊……」 大家第一次听到雅音的声音,就是如此恐怖的呻吟声。 「咿呀啊啊啊啊啊……!」 师父在从刚才开始就只会发出惨叫的博士身边,手持大口径说服者站起身来。 「我和弟子过去看看。博士,你来照顾这两个人。」 「要、要要、要怎么照顾啊!」 「只要看著他们就可以了。然后──」 「是。」 「现在几点?」 「咦?啊?」 「算了,等一下再说。」 师父与弟子的右手都带著说服者,就这么冲向前去。 他们抵达雅吉等人现身回来的家屋外墙,交叉掩护彼此的死角协调行动,在瞥了一眼目标地点后,就迅速消失在外墙前方深处。 至于和两名伤患一同被留在现场的博士,则是身陷绝境的喃喃自语: 「到、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那么,总之,你就给我去死吧。」 「咦?」 博士知道那是女性、是雅音的声音。不过他完全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以及意图。 在他的眼前,满脸是血的雅音突然起身,一片红中疾射出白与黑的眼光。 她的右手握著刀刃相反的大刀,简直像划破虚空般的向下朝博士的喉咙挥去── 砰! 枪声响起同时,雅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瞬间停止不动,然后便向后倒去。 大刀离开她的手落在石地上,发出乾涩的声响。接著她的身体倒在地面,发出更大的声响。 「啊?」 在还没搞清楚事态发展的博士面前── 「啧!」 原本脚步不稳的雅吉突然像弹簧一般的站起身来,从防寒服里头掏出说服者,往子弹飞来的方向冲去── 但他在开枪以前,就先被击中了。 不知何时已经走过四分之一圈广场的弟子,从雅吉的死角、而且是相当长距离的位置,送过来一发精准清澈的子弹。 点四五口径的空弹壳掉到岩石上,发出清澈如铃的响声。 雅吉的头部侧面开了个大洞,从洞里不断规律的喷血。他倒在地上,死了。 「………」 在瘫坐在地上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博士视野内── 「有受伤吗?」 「看起来没有。」 他看到师父与弟子各自手持刚开过枪的说服者,回到广场来。 他们走近两具血中仍然冒著蒸气的尸体,用手触碰颈部,淡淡的确认著死亡。 「………」 博士无言的将身子向后退缩。 「呜!」 结果他的手,触碰到雅音掉下来的那只刀柄。 「呼!呼!」 虽然很寒冷,欧奇整张脸却流著汗,他激烈喘气,在瓦砾山旁边奔跑著。 「喂,等一下!」 他听到后面的人声── 「咿!」 他先把散弹说服者转往身体后方瞄准,在向后转身同时失去平衡摔倒,差点就扣下扳机让说服者走火了。 「是我啦!别开枪啦喂!」 从广场跑到这里大概有两百公尺了吧。 「干什么!别吓我!」 欧奇看到追过来的是泰德,也不管身体还背著饱满的背包,就这么大声喊叫。 「别干傻事啊!你一个人跑掉不是更糟糕吗!」 泰德走向欧奇右边── 「好啦,先放下来。」 他把欧奇沉重的大背包卸下,背在自己身上,再帮忙欧奇站起身来。 原本以为欧奇站起来以后会先道谢,不过── 「烦死了!我才不想回国以前就死呢!」 他却先如此叫嚷著,接著吼道: 「对了!你也一起来吧!赶快跟这个国家告别吧!跟我们一起来的女人也不在了,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听到这句话的泰德,思考约两秒钟后说: 「这个,也对啦……这么说来,我还没问过你要来寻宝的理由呢。」 「啊?──是生病啦。」 秃头男子的脸上,浮现忧虑的神情。 「什么?」 「我的妻子,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听说如果接受国内最好的医疗,就有机会治好。可是要花很多钱而且不能杀价,就算我把房子卖了也付不起。那家伙虽然说『已经不要紧』想要放弃了,可是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胡须男子眯起眼来,说: 「什么嘛,原来你的理由这么令人感伤啊……还以为你只是单纯想要钱去玩乐呢……不好意思。」 「所以,我死也要回去!」 「这样啊……那么,你加油吧。」 泰德一面说著,一面从腰间拔起刀子,俐落的割断欧奇右边脖子的颈动脉。 「啊?什么……?」 欧奇用手摸到了从他的身体右边喷出、涌流的温热液体,再将那只手的手掌移到面前看著: 「啊……?不要、怎么……救──」 他眼中的焦点迅速消失,大量的血流在大地上,最后身体向左倾倒,不再动第二次了。 「计画整个乱掉了啊。算了……也好。就这样也好。好啦,剩下来的人该怎么杀呢……」 泰德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把原本还是属于欧奇的背包打开,用力翻搅,把里头的金银财宝全都往四周乱洒。多云的天空下,好几道光芒飞舞著。 当他还在狂洒财宝时,听见广场方向连续传来两种不同的枪声。接下来就是一片静寂。 「喔?……情侣对决,是师父他们赢啦。挺能干的嘛……不过……最危险的是……」 泰德把已经掏空的背包拋向远处丢弃,再从枪套里掏出掌中说服者。 泰德蹑手蹑脚,不发一声的回到广场来。 他窥探崩塌的墙壁旁边,看到雅吉与雅音的尸体倒在那里。 「可恶……好痛……」 弟子则一屁股坐在离两具尸体不远的地方。 弟子的防寒服位于右手肘关节的地方,被整个横向切断,染上大量的血。 「啊啊可恶……」 他用腰上的皮带当作是止血带,拚命包扎上臂,甚至用牙齿把止血带绑到最紧。 「怎──发生什么事了……?」 泰德现身发问,好不容易把手臂绑好的弟子回答: 「啊啊,你没事……欧奇先生呢?」 「我找不到他了,可恶──那么,这是怎么回事?雅吉和雅音是谁干的?」 「那是我们刚才解决的。那两个人,在上完厕所以后,还伪装成在远方被偷袭的样子呢,烟幕也是他们放的。」 「怎么会这样!都已经有这么多财宝了,还想要独吞啊?实在是太超过了!──算了,反正人都死了。喂,手臂让我看一下。」 泰德一面说著,一面看著弟子的右手臂。 厚厚的防寒服被切断、下层的衬衫也被切断、连手臂上的皮肤也整整齐齐的被切出一道伤口。虽然曾经大量出血,在手臂绑住后,现在已经开始止血。 「伤口不太深,放心吧,晚点我帮你缝合。你是中了谁的招?」 泰德放下弟子的手臂问道。弟子则一脸怒意的回答: 「是博士!那家伙,根本是装的!你要小心啊,如果让他拿刀,会是非常难缠的对手……」 「什么!干掉米夏的,果然是他吗……」 「不然的话,还会有谁?」 「可恶!师父呢?」 「她避开了枪击,去追那个到处乱窜的家伙去了……」 「那么,会不会也被干掉了……?从刚刚开始,就没听到枪声喔?」 「不会的,那个人才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干掉呢。」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泰德站起身来,走到距离弟子数公尺的地方。他举起右手的说服者,慢慢的转向瞄准弟子: 「算了,总之,就从你先死吧。」 点四四左轮手枪型口径的厚重枪声响起,在广场墙壁的反射下,直冲天空。 「怎……么会……?」 右手与左手、再来是右小腿与左小腿。身体有四个地方挨上子弹的泰德,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痛……」 命中骨头的子弹,持续带给他激烈的痛楚,四肢的自由也被完全剥夺。细细的血流出体外,非常缓慢的染红他的外套与裤子,这种程度距离失血死亡还很遥远。 「你……为什么……?」 在泰德瞪大的双眼前方,弟子站起身来了。 虽然右手臂确实无力下垂,看起来很痛的样子;但健全的左手却端著小口径的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就这么对准了泰德。 「其实,我是个左撇子。不过,用右手也可以作一般的射击啦。」 「你说什,么……?」 「我之所以一直在右腿上挂枪套,是那个人的指示。其实我一直把这枪藏在衣服底下,能够很顺利的让你受骗,真的是非常感谢。」 「我,受骗……?为什么……?呜,好痛……」 「虽然我刻意射击到让你不会死的程度,但还是别乱动比较好。详细就等师父来吧。」 有脚步声走近了。 从家屋外墙现身的,是手持说服者的师父,和一脸惊吓跟在后面的博士。 「啊啊……?」 师父站在泰德面前,以一种虽然持枪的手持续垂下,但只要有心随时可以瞬间击杀的姿态,开口了: 「博士并不是个会砍人的人。」 「……那,弟子的右手是……」 对泰德的问题,师父轻描淡写的回答: 「是我的伪装工作。」 「什么!」 泰德大叫著,在一旁的弟子则插嘴进来: 「真的是很惨啊~很痛不说,为了要伪装得像,事前什么资讯都不跟我说就直接砍下去了!我忍不住要讲,这个人是恶魔啊!不过你已经知道了。」 「………」 虽然泰德的眼神像是在不可置信的看著一个呆子一样,不过师父还是不受影响,继续说: 「雅吉与雅音两个人,先前假装与不存在的敌人战斗,再伪装成负伤的样子,回到这里来。因为放著博士不管,他们很快就可以杀害他,我们就开枪了。」 「啊,这点我刚才已经先说过了。」 「是这样吗。其实那两个人,完全怀疑博士就是『杀米夏的凶手』,是个不能小看的家伙,一定是个技术非常高超的职业杀手──而且,你应该也是这么想对吧?」 「………」 泰德默认了。 「我没有那种力量!」 博士真的生气了。 「我才没有杀米夏!」 「当然,我明白。这个人,是不会说谎的人。」 师父很直率的同意著,让博士和泰德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博士变开朗了,泰德则变阴沉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她是被谁干掉的啊!可恶,好痛……该不会……真的还有『别的谁』在这里吧……?」 泰德问道。 「是啊师父,我也很想知道。」 全身摆出警戒姿势的弟子也提出要求,至于博士也一面张著鼻孔呼气一面注视著师父。 「我们以外的谁吗?没有这种人。如果有交通工具的声音或者是气息靠近,大家应该都会察觉到吧。」 「那么──好痛──是谁啦!谁杀了米夏?」 「不是我们,也不是博士,可能这么作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人而已了。」 「什么?」 脸上一直冒著大滴汗水的泰德,突然有一瞬间露出忘记疼痛的表情。 「嗯……?」 弟子也歪著头,拚命的思考著。 「不明白。」 但他很快就放弃不想了。 发现答案的人,是博士。 「该不会……是米夏……她本人……那是……自杀……?」 他畏畏缩缩的说。 「是的,这就是正确答案。」 师父则明快的肯定回应。 「什么!」「咦~?」「啊啊──」 面对男子们的三人三种反应,师父开始论述了: 「凶手不可能是已经集合在入口的我们;然后,也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博士;这个国家也没有其他人了。这样一来,除了米夏以外不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还是你们以为,人类是绝对不可能会去自杀的呢?」 「………」「………」「………」 对著赞叹到说不出话来的三人,师父用说法的姿态继续讲下去: 「我的想法是,她应该一直在追寻自己的死亡场所吧。不过,她在自己国内无法下定决心,于是听从泰德的传言来到这里,然后终于实行了。那时候,她想反正都要死了,就让所有人都更加吃惊,也作为她人生最后的一出戏。集合时间一过,就开枪让大家以为她被他人袭击,自己则头部朝下飞身跃下,这样才可以当场死亡。如果当时她是被他人推落的话,尸体不会保持得那么美丽;而且从那个高度看来,也有摔不死的可能性。至于尸体旁边洒落的大量宝石,应该是她为了装饰自己,生前就洒在地面上的吧。」 「怎么是……这样……只为了要嫁祸给我吗!太过分了!我是作了什么事得罪她了!」 博士感叹的说道。 「我想不是这样的。」 师父立即回答。 「什么?」 「我认为她当时以为:『所有人都已经集合了』,所以她完全不可能知道博士迟到的事。」 「那么──她单 纯,只觉得好玩?」 弟子问道。而师父则大大点头,说: 「她单纯只觉得好玩,只为了要让大家更恐惧一点。」 「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却无心点燃了导火线。」 师父继续淡淡的说: 「雅吉和雅音,很害怕博士。他们认为这家伙是个聪明的敌人,也很会骗人;用高超的技巧杀了一个人,而且还透过假装有『事实上不存在的敌人』的方式,设计出一个『束缚状态』让所有人不得不一起行动。再这样下去,他会一个一个的把人杀害。雅吉和雅音,应该都很焦虑吧。然后他们就这么想:『既然这样,就趁大家集合行动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吧』。」 「啊?呃,也就是说──」 博士表情发愣的问道: 「听起来的意思好像是:『那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所有人杀了,独吞所有宝藏』的样子……?」 师父答道: 「不然还会是什么?──博士,你最好认为聚集在这里寻求宝藏的家伙都是人渣,没有例外。要认为所有人只要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场所,杀任何人都不会手软。还要认为可以的话,每个人都会想把所有人杀掉,独吞所有宝藏。」 「我才不是这种人!这、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你们也是这种人吗?师父!」 「嗯,我不否认。」 「………」 弟子再度中途插话进来: 「你就别摆出一副这么悲伤的表情嘛,博士。托你的福,我们才搞懂对手的行动。怀疑与警戒,可是在人群中生存下来的智慧,希望你能想清楚。好了师父,请你继续说~」 「雅吉与雅音的『被袭击的演技』,当然是模仿『幻想博士』这个恐怖强敌的战术。运用被『强敌』袭击的演技回到这里,想趁伙伴注意力被转移的空隙打倒大家。当我与弟子『假装因为有敌人,所以被骗』而把博士一个人留在这里时,那两个人并不针对我们,而是把博士当成首要目标。由此可见你在他们心目中,是多么可怕的『强敌』。」 「这……大家是怎么了!全都有病!」 「话稍微说回来,那个烟幕手榴弹一丢过来,欧奇就逃走,其实是在我意料之外。本来以为他会趁著混乱第一个开枪,所以我最提防他。」 「啊哈哈哈!这点我就可以告诉你理由啦!──好痛。」 泰德在疼痛下,仍然笑著说道: 「我刚才问过他了,那家伙说啊,他在国内有个生病的老婆!所以单纯只想要一定程度的钱,只要搜集到必需的量,这样子他就好了。他大概没想过要把所有人杀了再逃走吧。他绝对想要活著回去,并不想要冒著战斗的风险。」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然后,把这样的欧奇杀害的人就是你了,泰德。」 「咦?咦咦?」 在博士的喊叫声中,泰德用跟平常一样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没错,师父,很简单就干掉了。而且其实你,也是个残忍的女人。明明非常知道我有可能会杀欧奇,就这么放纵我去杀也不阻止!──痛死我了。」 「你们……真的疯了……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算了吧,博士,你这话晚点再讲。还有吗,师父?」 「泰德,你也打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所以你在杀害欧奇以后就会再回来。因为知道这一点,我设下了圈套。」 「是啊,我完全中计了……我和雅吉与雅音一样,中了同样的招。因为我也最害怕博士,所以才会一下子就信了弟子那句:『那家伙耍刀非常厉害』的谎话……再加上连这家伙都是个左撇子?这样说来,昨天见面以前这圈套就已经设好了吧?你们真的是……太可怕了……──好痛。」 眼看泰德完全垂头丧气的样子,博士将他的疑问说了出口: 「那么,连泰德也想杀掉所有人独吞……我不太懂这么作的意义在哪里。毕竟把资讯散播出去,大费周章集合大家的人,不就是泰德吗?就算不这么作,只要一个人来到这里,就算探索的效率会下降,最起码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要这么作?」 「说的也是。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也很想知道。」 「嘿,师父你怎么啦,在那边装什么客气,反正你大概也早就猜到了吧?」 「大致上是。」 「你说说看。」 「你有杀人的兴趣。」 「是的,你答对了,不愧是跟我一样的人渣。」 「这、这是怎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博士。我呢,喜欢看人在眼前死亡的样子,喜欢看生命之火消失的那一瞬间。原因就是我自己看了爽,太棒了,实在是受不了。」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国内干会违法,在国外干虽然谁都看不见,但也很难得遇见商人或旅行者,而且对方大多数都有武装戒备,要下手也不容易。所以想要毫不困难的享受杀人乐趣,就只有到这个国家来了。喂喂泰德,这一趟的死亡旅行团,是第几团呢?」 面对弟子语气开朗的询问,泰德坦率的回答: 「第五团了。」 博士惨叫了一声:「咿呀!」 弟子也露出意料之外的表情: 「是喔,比我想像的还要多──想不到这么多团过来,这里的财宝还没有被拿光喔。」 「因为我没有把财宝带回去啊。没有诱饵的话,人就不会过来啦?如果有一天不小心突然变成有钱人了,工作的感觉和杀人的快乐都会变淡。」 「我的天!你真是严以律己啊。」 「一年一次,这让我的人生有意义。不过,看来传言散布的太广了……就像这样,连多余的人都来了。看样子,这个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会反省的人类就会成长。」 「我说师父,你话讲完了吗?」 「大致上是。」 「那就换我说话了。想作个交易:治疗我,然后送我到最近的国家。酬劳是,我的卡车、和死掉的人的全部财产、以及你们两个人现在装进背包的财宝。如果你们想继续搜集也没关系,拜托在河水涨回来以前完成。」 「喔喔,这听起来不坏!不对,这也未免太好!右手的痛跟伤痕,一笔勾销还有找!」 弟子正直的作出反应后,望向师父的脸。 「如果我救了你,你还会再杀人吧?」 「当然。我说过,杀人让我的人生有意义,我会再想其他更好杀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想杀几千人、几万人吧?」 对师父这句话,泰德认真的歪著头思索: 「不对,我一年只要能亲手杀几个人就可以了。那种大规模杀戮,不管怎么作都没有乐趣,也不是我的兴趣。」 「这样啊……是我失礼了。」 「所以?你对这委托的回应是?」 喀嚓。 师父用大拇指,将大口径说服者的击锤扳起。 「是吗,真是个有趣的人生。最后连自己的死,都能享受得到啊。」 废墟只传来一声枪响,随即恢复宁静。 三个人离开血迹斑斑的广场,回到了「入口」。 虽然因为没听到声音的关系早就心里有数,不过河川的水确定没有涨回来。绳索还在,车子也留在现场。 「太好了~!我们就渡河吧。」 右手不能动的弟子如此说完,正准备打前锋的时候── 「那个,你们两位……」 博士以镇静的语气说: 第六话「夫妇的故事」—taken—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我被设计成能够放在小客车后车箱随身携带,是有点特殊的摩托车。我的车体原本就很小,当龙头跟座椅摺叠起来就变得更小巧。不过,速度并不怎么快。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性别是女性,年龄十七岁。蓄有一头至背部的黑色长发。 历经许多风雨而好不容易抵达这个国家的我们,开始在这里生活。而且又发生许多事情,让芙特变成有钱人──但是她对照相愈来愈有兴趣,目前正从事接受委托帮人拍照的工作。 而芙特(photo)这个昵称就是从摄影而来的,她以前并没有名字。 入秋以后── 「苏你也来帮忙!」 芙特指派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当然,身为她的摩托车搭档,能帮的事我都会帮。换句话说,能作的事我都会去作。 不过── 「真是的!为什么会掉这么多!」 对摩托车而言,是没办法把地上的落叶扫成一堆再点火焚化的。那是有手生物的工作。 所以,不能作的事就什么也不作。 穿著茶褐色休闲裤和薄毛衣的芙特,使劲挥动大扫帚。趁著今天风弱,尽可能把落叶多集中起来处理。从早餐之后她就没休息过,一直扫了差不多有两小时吧。 在秋天的晴空下,道路笔直延伸到最远方的消失点;沿路并排的白杨树也笔直向天空伸展,彷佛指点星光。四周则是广大的草原,与田野的地平线。 当初她看上这片颇具艺术相片风格的景色,就在这条白杨大道住了下来。不过到了晚秋时节,这个地方也成了大量落叶毫不留情的重点攻势区域。 就像文字叙述一样,好几万片落叶堆积在路面上,行人车辆在路上时会辗踏过,从屋檐滴下来的雨水也会把它们冲离原处,把排水沟堵住。虽然不会造成具体的损害,但如果放著不管让落叶腐烂也不好看。 「真是的!如果要染上这样的美丽,与其掉在地上,不如让我抬头看见比较美丽呀!喂~别再掉了~!」 芙特又指派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落叶树不落叶就活不下去。它们之所以在冬季落叶,是因为叶子蒸散水分的坏处,开始大于光合作用好处的关系。 这里讲句题外话,白杨树在春末初夏时会洒落棉絮,四周尽成一片雪白,看起来也很美丽,但扫起来也很麻烦。 「啊,今天午餐晚餐,都吃烤番薯吧~」 芙特一面说著工作完成后的梦想,一面用扫帚把火种集在一起,但看来中午没办法吃饭的可能性很高。 因为我看到有一辆车从远方驶近过来。 副驾驶座上坐著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子,而驾驶座上则是一名较为年轻,大约四十多岁的女子。从陌生的车子和从未见过的车牌,看得出来那两个人不是经常走这条路的附近居民。 也就是说,虽然驾驶不是男性而是女性这点,稍微不太常见,但他们是来照相馆的客人。 「等你把那堆整理完以后,就去洗个手回来吧。有客人来了。」 车子停在照相馆前面。 那两个人乘坐的,是一辆非常光鲜的银色小型轿车。在这个国家里,持有自家用车的人可说是中上阶级以上的有钱人;而两位顾客就这么从车上下来。 「欢迎光临,午安!我是芙特,是这家照相馆的负责人。」 刚洗过手的芙特,很有精神的打招呼。 穿著灰色高级西装的六十多岁男子,身材高瘦,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疲累的关系,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相较之下,身穿深蓝色裙装的四十多岁女子就非常活泼,头发全部向后用橡皮筋绑成马尾,本来以为她是男子的女儿,想不到: 「哇啊,真是位可爱的摄影师!──对吧?亲爱的。」 令人惊讶的是,她是年轻的太太。 「嗯……」 作丈夫的只点头出了一声,接下来的事全交给妻子去处理,感觉上他就是嫌说话非常麻烦。 芙特将两人引入店内,请他们坐在客人专用的椅子上,随即端茶出来。 「我想拍我们两个人的照片,当纪念照。」 妻子开口第一句就切入正题。她是位非常直爽、开朗活泼的女子,和地藏菩萨一般沉静的丈夫相比,简直就是对照组。 如果把妻子的说明作个整理,是这样的── 其实她想拥有夫妇的纪念照。虽然以前因为丈夫不愿意,所以连一张纪念照也没有,不过他还是被妻子说服,而且还突然提议要拍。因为简单拍一下就好,所以今天就过来拍了,也因此来之前有化个妆。至于费用,不会在乎。 「我明白了!今天的天气也很美好,落叶就像地毯一般的美丽!马上帮两位拍!」 刚才还抱怨不已的落叶,马上想到利用在工作上──这家伙愈来愈坚强了。 拍摄工作本身,毫无阻碍的进行著。 芙特准备好照相机与三脚架,请这对夫妇站在平时拍摄风景的方位上,以熟练的动作将两人的身影摄进照片里。她口里询问:「反正两位的爱车就在这里吧?」手上也拍下了夫妇在车子前面的合照。 「既然是纪念摄影,那么背景就要用美丽的红叶来衬托」,芙特一面说明,一面用彩色底片拍摄。因为对方也说费用不论多少都没问题。 丈夫是位不苟言笑的人,在拍摄过程中的姿态讲好听是充满威严,讲难听就是面无表情。而妻子则当然是面带笑容。 在拍摄过程中,芙特为了解除对方的紧张感,刻意找话题闲聊。 然后她从妻子那边,听到了很多事情。 这两个人,住在距离这里约数小时车程的某个城镇。 丈夫的工作是进口贸易商。因为他是跨国旅行的商人,主要工作就是采购稀有商品转手出货给小商店。他本人在一家中型企业服务,有相当程度的财力。 原本丈夫是行旅商人,年轻时就移民到这个国家来了。难怪从他的眼光看来,充满自信。 妻子则是单纯的家庭主妇,因为她非常喜欢运动,每天都在当地的运动教室教小朋友各种运动。他们晚婚,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小孩。 芙特尽兴的拍摄过后,先进照相馆一趟再出来,对两个人说: 「因为是彩色照片,一定要去镇上的冲印店去冲洗,需要几天时间。等照片好了,我会带过去给您们。」 「需要多久?」 丈夫第一次说出了像话的话。连妻子也大感惊讶。对整个过程如此不感兴趣的他,竟然对完成日期如此重视,该说不愧是商人性格吗? 「今天因为下午有工作,没办法出门。明天我带去冲印店,加上后天是假日,最慢五天后完成。完成以后,我会亲自送到府上。」 「我知道了。谢谢,拜托你了。」 这是丈夫最后说的话。 两个人就这么乘车离去── 三天后,假日结束,我们收到了丈夫的死讯。 听广播,不是芙特的兴趣,但我很喜欢。 在这个电视台尚未正式启用的国家里,广播是最快获取资讯的方法。我至少每天一定要听一次新闻广播。 这一天,我也请开始吃早餐的芙特,帮忙打开收音机。 接下来,听了几条比较重要的新闻,在广播尾声,我们听到某名男子溺水的消息。 他的名字和年龄,与那位丈夫完全一样。 「……!」 芙特的手拿著咬到一半的火腿炒蛋三明治,就这么停住了。 「苏!我没有听错吧!」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也清楚听到了。连地点也一样,就是那个人没错。」 如果主播没有说谎──那位丈夫是在昨天的假日深夜,被人发现溺死在自家附近不远处的池塘中,据了解死者是基于钓鱼的兴趣在傍晚来到现场,因为迟迟没有回家,在警方搜索后发现其尸体。 「怎么会这样……」 咬剩一半的早餐落在盘子上,芙特的肩膀瘫软下来。 虽然很想称赞她临危不乱也不哭泣的心理素质──不过仔细一想,这家伙其实已经度过更艰困的难关了。 之后,看起来很悲伤的芙特继续咀嚼著剩下来的早餐,不过在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遇到干扰。一辆车停在照相馆外,有人下车,门铃声响了起来。 距离营业时间还早。 「不用去应门也没关系喔?」 「不可以这样啦。」 芙特才把玄关的门打开了一点,警察徽章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们有点事要问,现在方便吗?」 虽然乘车过来的有两个人,不过只有一个人进来照相馆内。 这名自称刑警,身穿灰色西装的大叔,是个经验老到,眼神锐利的五十多岁男子。不过他并没有特别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就是表达希望芙特协助调查,平淡的问了几个问题。 当然问题的内容,都跟那位丈夫有关。像是据说前几天他有来这家照相馆拍过照,是否为真;以及当时他的态度为何,等等之类。 惊魂未定的芙特,虽然直接照实说出了当时的状况。可是她究竟有没有想到呢?刑警会来代表的意思是,他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是有他杀的嫌疑啊。 这么说来,那位丈夫好像是公司的经营者。 搞不好,警方怀疑这是一桩保险金杀人或是类似的刑事案件。 该不会,那位妻子是凶手?不对,乍看之下妻子可能是凶手,但真相可能意外单纯,就是遇到路人临时起意劫财杀害──总之我想了各种可能性,不过当然保持沉默。 「也就是说,没有特别异样,很平常的完成了拍摄?」 「是的。」 「有照片吗?」 「因为是彩色照片,还在冲印店。」 哎呀,芙特说谎了。不对,正确来说并没有说谎,而是「不把不必要的事说出来」。 那时候帮那两个人拍下来的彩色照片确实还在冲印店,不过芙特也拍了少量黑白照,同时作为测试以及拍摄失败时的备份使用。它们是在两个人放松时拍下来的,简单而言就是所谓的拍摄花絮。 只是,它们尚未显影也没冲印,原本是预计今天进行作业的。换句话说,芙特现在有拍过的底片却还没有照片,她并没有说谎。 「嗯……」 正当刑警似乎思索到什么,让我担心芙特会不会被拆穿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另外一名穿著西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看来,这家伙也是刑警了。 「警部,有无线电找您。」 「马上过去。芙特小姐,请你稍候。」 刑警离开了照相馆。芙特则一脸疲累的呼口气,如此说道: 「你这段时间安静点,可别弄出声音来哦。」 我则是侧耳倾听。 虽然我不知道摩托车的耳朵到底在哪个位置,总而言之,就是集中精神聆听远方的声音。摩托车的眼睛很好、耳朵也很灵。 「什么?请再说一次。完毕。」 可以听见那位被叫作警部的男子,对无线电通讯机说话的内容。而且,也可以听见从喇叭传出来的声音。 「你要我讲几次都行。侦查行动中止,已无他杀嫌疑。完毕。」 「……我听见了,不过理由是什么?完毕。」 「回警局再说明,先回来,有别的案子要交给你办理,就这样。」 「……了解。」 无线通讯结束了。 十几秒后,警部回到照相馆。 「我的问题到此为止,感谢你的协助。」 他苦著脸对芙特只说了这句话,便搭车离开了。 我把刚才无线通讯的对话内容告诉她。 「搞什么呀~?」 芙特仰望天花板大叫。 「谁知道。」 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单纯的想,整件事的结论就是「意外溺水,刑案不成立」,但还是不明白为何到刚才突然急转直下。难道是有先前保持沉默的目击者现身了吗? 因为想也没用,换个话题吧。 「照片洗出来以后,要拿去给那位夫人吗?」 芙特立即回答: 「当然!这已经是两个人唯一的合照呢!」 这么说,也没错啦。 警察来访后两天、正好也是拍摄后五天── 「走吧,苏。」 「好的。」 我们前往夫妇的家。 昨天虽然下著滂沱秋雨,不过今天的天气就非常美好。不觉得寒冷、风也微弱,正是两轮行的绝佳时机。 芙特把所有可以交件的照片放进斜肩包里,披上外套,戴好安全帽,就跨坐在我身上加速出发。在几乎没有行车的道路上,我们畅快奔驰。虽然话是这么说,我受限于结构,跑得比较慢。 从一大早出发起开始算,包含休息在内跑了数小时。在快到中午前,我们按著地址抵达夫妇家门前。 这间非常美丽的独栋寓所,位于闲静且超高级的住宅区内,它与左邻右舍保持的距离令人意外的遥远。在这样的房屋里,就算开派对大声喧哗也应该很少人会嫌吵。 夫妇家有车库,此刻车库门是开著的,里头停著那一辆银色小型轿车,可以看见车内塞了许多物品。 「我们去找她!苏!」 「你的精神不需要这么好啦。」 芙特按响门铃后一段时间,那名妻子从门后露脸。她今天的服装是工作用长裤与长袖衬衫。 「哇啊,是你们!」 「们」的意思,是有把我算进去啰。真感谢。 「因为照片好了,所以我过来送给您。」 妻子看起来还是一样很开朗,不过脸上已没有笑容。 「谢谢你们亲自过来……不过……」 「我在广播里听到了……请您节哀……」 「这样啊……可以让我看一下照片吗?请进。」 一进到家里,我吓了一跳,芙特也吓了一跳。 空无一物。 不论是面对正门的客厅、客厅后方的厨房,都没有放置任何物品。没有餐桌、椅子、沙发,也没有家俱,连地毯也没有。完全不是可以让人居住的环境。 「很惊讶对吧?其实前天都已经变卖处理了。依照那个人在律师那边立下来的遗嘱,这里是公司的财产,所以要交给下一任社长来住,移交程序也事先订好了,真是个严以律己的人呀。」 妻子这么说。 原来如此,既然有这种遗嘱,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话说回来,这也未免太急迫了。有这么极端严苛的丈夫,作太太的也很辛苦。 「我也预定明天要搬离这里。不过,最后还留有一张小桌子和茶具,你们就喝点什么再说吧。」 「好的。」 接下来,妻子在只残留地毯被拆除后遗迹的地板上,把摺叠桌和小坐垫放好。然后,一大壶茶也终于端过来。 正当芙特喝了茶喘口气,准备从放在桌子下的包包里拿出照片的时候。 有两辆车来到这里,在家门口 前停下来。一群黑衣男子,纷纷从车上下来。 「总觉得来者不善,是您认识的人吗?还是您约好的访客呢?」 最早察觉他们的我问道。 「不是……」 妻子眼神散乱的左右摇头,看来这群人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现在透过客厅的玻璃窗也可以看清楚了。 这群黑衣男子,怎么看都不像仇家。尽管如此,他们看起来也不像黑道分子,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门铃响起,妻子在门前问了一声:「谁啊?」 「警察。我们有些事要请教。」 他们说出了预期中的回答。 「因为现在有客人来,我抽不出多少时间。」 妻子很疑惑的招待这群男子进来。 虽然有四个人坐著车子过来,其中一个人留在车旁待命,只有三人进到家里。他们的年龄约在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之间,而且不论哪一个人,都摆著一副毫不通融的严峻表情。 他们都是真正的警察,但与先前来照相馆的「一般」警察又不一样。 简单来说,他们是更「不好惹」的人。 巨大的犯罪,或者是重大的案件──专责处理这些动摇国本案件的人。虽然不晓得这个国家是如何称呼他们,但应该就是所谓的公安警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到这里来。这代表绝非单纯的意外事件,但就算是来侦办杀人案,也未免太夸张了。 看起来带头的人,是名四十多岁的警察──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戴眼镜,就称呼他眼镜男吧。这家伙进到客厅来,看见我与芙特,略显惊讶说: 「这两位是?」 「是照相馆的人。我请她们拍纪念照,照片好了她们就带过来。」 妻子回答后,芙特轻轻点了头。因为不知道该怎么作才好,她也只能继续坐著喝茶,不过现在这样作就好。 现在的事态并不容许我们任意介入。但是话说回来,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就知道警察要问什么了。 「请坐在坐垫上,刚好我煮了茶,要不要喝一点?」 「问完后再喝吧。」 眼镜男回答过后,似乎想到如果视线没有跟坐在地板上的妻子对上,对话就不方便,就拿起坐垫放在桌旁盘腿坐下。其他两个人,则站立在墙边。 「这位夫人,家里的东西都已经处理掉了吗?」 「是的,正如你所见,这是遵循那个人的遗嘱。」 「还有剩什么东西吗?」 「就是在你眼前的这点东西了。车子里头,有我的私人物品。」 「那么,请让我们调查这些东西。」 「什么?──调查是没关系,但是为什么?就算是警察,也希望你们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作的理由。」 妻子反问道,看来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 至于芙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焦虑的听著两个人的对话。 本来以为眼镜男会拒绝妻子的要求,没想到,他突然说出一句令人意外的话语: 「您已故的先生,曾经是他国的间谍。」 原本心想眼镜男是否大白天就发酒疯,但看起来不像是那样。因为站在后方的男子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 在场表情出现变化的只有妻子。芙特连怎么改变表情都不知道,就是继续发呆。祈求她至少知道「间谍」是什么意思。 眼镜男淡淡的说: 「您先生有意图的从事将这个国家的情报外泄的间谍活动。原本是行旅商人的他,移民到这个国家开始经商,从那时以来就一直活动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我根本就……」 「当然他对任何人都保守秘密。不论是公司员工,还是夫人您。不过,我们一直追查您先生,努力掌握可以逮捕他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 虽然眼镜男这番话纯属捏造的可能性并不是零,但因为想不到这么作的理由,我还是把它否定了。 如果是那位行旅商人兼移民出身的丈夫,他从事间谍活动的原因和动机确实可以理解。那就是他对故乡之国,至今仍然宣誓忠诚。 就算是间谍,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动作电影或是小说的主角那样华丽的活动著。反倒是不华丽活动的间谍,才是压倒性的多数。 低调且细心的搜集情资,只将其中必要的外泄出去。举凡军事、经济、政治、技术──那位丈夫应该对自己的故乡之国,持续传送过这个国家的各种情报。 我不明白的是,眼镜男在这里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考量。这些话,说出来,没问题吗? 「虽然我们很想逮捕归案,但您先生毫无破绽,我们找不到证据。其实您先前变卖的物品已全数被我们拦截在仓库里,接受一番调查。」 只用一天时间进行这么多调查,一定很辛苦。难怪这群男子看起来有些疲累,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吧? 「………该不会……是你们!」 原本静静听著的妻子,脸色突然变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芙特应该是不清楚。 眼镜男当然也知道: 「不是,我们不可能会杀了您先生!」 他马上用强烈的语气表达否定。正当我还在想「这是真的吗──?」的时候。 「不论如何,我们希望能逮捕他!」 啊,这应该就是真的了。 「我们希望逮捕他,不论是他外泄情报的内容还是他的对口,我们都希望全面追究到底!」 眼镜男的表情,开始充满悔恨。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可别在这里哭出来啊? 也就是说,丈夫的死,说不定是察觉到侦查矛头逼近自己而引发的自杀行为。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意外。 尽管如此,真相还是在黑暗中啊──但我想错了。 「您先生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监视他。当时他的投水,似乎是刻意行动给我们看。我们虽然冲过去把他从水中救起来,但已经来不及让他苏醒了。」 果然是自杀啊,也就是他杀的相反。 「………」「………」 妻子与芙特都沉默无语。 对妻子来说,这冲击实在太大。心爱的丈夫不但是间谍还对自己保密,而且为了避免身分被揭穿竟然就作好觉悟自杀了。 「我们无法报告发现尸体的消息,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现场,留下死前面露满足表情的您先生。」 原来如此啊。当时如果有人从远方目击这一切,当然会觉得奇怪,地方的警察也会因为刑案嫌疑而有所行动。不过,在上级指示下,一般警察的侦查行动就被中止了。 「我不相信……虽然我不相信……就算这是真的好了,你们又要作什么呢……?那个人已经死了,回不来了。而且,我什么也不知道……」 妻子语气虚弱的说。 这不能怪她。被人突然告知「你的丈夫是间谍」,没有人可以冷静处理。 「我们不打算把您带走,只是想确认您的物品中,有没有隐藏您先生秘密留下来的东西。接下来,今后如果有人与您会面,我们也会逐一与对方联络。」 「我知道了……不过……在这边休息一下……可以吗……?各位,要不要喝点茶?那个人说过好几次,我煮的茶非常好喝……那个人,最不擅长说谎了……他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妻子以混浊的眼神说。 这下糟了。那是一副精神接近崩溃的表情。 「……那我就喝了。 」 眼镜男大概也注意到这一点。他判断与其让妻子在这里陷入混乱,不如用时间缓和对方情绪;或者他只是单纯激动而口乾舌燥而已。当然也可能两者皆是。 「呃……我可以帮忙吗?」 先前被当成边缘人的芙特主动想作些事,然而妻子默默摇头回绝了。 她接下来迅速在壶里装上新茶,摆上三名男子的茶杯,一杯一杯的将茶注入。当然也包括已经是空的芙特杯子,连我自己的份也有。 五人全体无言品茶的时间,持续了一阵子。站立的两名男子,就这么站著喝茶。 这群男子把茶喝完,就把茶杯放回桌上。眼镜男则是最后喝完的人。 「感谢招待,确实很好喝。这茶可以直接开店卖了。」 「哇啊,谢谢你!」 妻子用典型的快活表情与声调说道。突然变得有活力也不好,这也不是很好的精神状态。 我很想对芙特说,要注意妻子的言行举止,但在这种状况下没办法说。我心想,至少等那三名男子与妻子去车库时再说。 然而,这样的时机一直没有到来。 「唔……?」 眼镜男在呻吟的同时摇晃著头,就这么直接倒在地板上。头撞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还满好听。虽然这一撞不至于会死,但应该相当痛。不过他本人却没有反应,看来当下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喂!」 站在后面的两个人脸色大变,这也是理所当然。只见他们冲到眼镜男身边,蹲下来准备把人抱起来的时候── 「哇……?」「嗯……?」 他们也翻起白眼,直接倒下,又是一阵好听的声响。 「咦?」 芙特忍不住出声的同时,外面那一名男子也迅速发现异常,朝屋里冲过来,并用力把门踹开── 「怎么了!」 他看到倒地的三个人,当场摆出攻击行动。 也就是说,他当场从怀里掏出小型自动式掌中说服者,双手持枪,用力对准妻子吼道: 「你!给他们喝什么了!」 他的手指扣著扳机,充满发生任何状况就当场射击的警戒感。 「呜!」 虽然芙特还是只有惊吓的份,幸好她的位置在警察与妻子两个人侧面,就算子弹发射也应该不会受到波及。虽然讲这么冷血不好,但相对而言,我认为芙特的命比妻子重要。 「啊……咿……我……什么都……」 被说服者瞄准的妻子,双手无力的举到耳朵高度,表情不断颤抖,勉强挤了几个字回应。 「可恶。」 第四名男子把食指从扳机那边松开,为了观察同事的状况,他很短暂的错开来自妻子的视线,也偏移说服者原先瞄准的方向。 妻子看著男子的动作,先把手放在后脑勺,再向前方摆动。 才花了不到半秒时间。 「咦……?」 男子的右手,被一根细针刺中,从手背穿透手掌。原来妻子将她用来当发簪的物品,投掷了过来。 当然因为疼痛的关系,男子的说服者已经没办法握稳。那个黑色的金属物体,就这么掉到地板上发出「喀咚」声响。 妻子向前冲来。她一瞬间跃过桌子、在对面著地,随即折起手腕,以手掌底部对准待在那里的男子右侧太阳穴,施予强烈推击。这看来轻描淡写的一击,震撼男子的大脑── 「唔啊……」 男子因为脑震荡,就这么向右倒下,失去意识。妻子迅速将刚才投掷过来的针拔出,从男子的手掌,流出了细长的血线。 「………」 芙特一脸目瞪口呆,我也一脸目瞪口呆。不过不对,摩托车其实没有脸。 「抱歉了。不过,你们没问题的。」 妻子笑著对芙特说。不过我有一瞬间不明白哪里没问题。 「啊,是茶!」 终于明白的我,不禁脱口而出。不过不对,摩托车其实没有口。 「没错,你们的茶没加任何东西。」 原来如此。 三名男子的茶杯上,应该加了某种毒物。话说包含眼镜男在内的三个人,看起来仍然平稳的呼吸著,所以他们没死,只是昏睡而已。 「………」 芙特还是老样子,全身僵硬得像雕像。 没办法,只好我来问: 「该不会,您跟您的丈夫一样,都是间谍?」 妻子一面触碰拍打著倒地男子们的身体,一发现枪套里的说服者就迅速夺取,一面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您的意思是?」 妻子从夺取来的小型说服者膛室与弹匣中取出子弹,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说服者本身并没有被夺去,只有子弹被取走而已。她的手法非常俐落,就像是惯用说服者的人会有的动作。 「我确实是间谍,不过──我的出身单位和那个人不一样。」 什么? 「其实直到今天为止,我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间谍,那个人其实也不知道我的真面目。本来我以为自己一直隐瞒的很好……没想到我也被隐瞒了……」 您说什么? 也就是说,同样都是间谍的两个人,基于确保社会性身分的理由而结婚吗……?虽然可能有许多人不知道配偶是间谍,但配偶双方互相不知道对方是间谍就罕见了。 「其实我是睡眠者。」 妻子说。芙特终于可以开口问话了: 「您在睡?」 不、不对。所谓「睡眠者」,顾名思义,就是平常以善良的一般市民身分过生活的间谍。必要时指示一到,就会「觉醒」展开行动。这和持续进行间谍活动的丈夫完全不同。 而且妻子完全没有被眼镜男子他们──也就是公安警察盯上,实在了不起。 我迅速向芙特说明上述内容后,询问刚完成搜身作业的妻子: 「不过,您跟我们说这些事,没问题吧?」 连这么重大的秘密都讲,未免也太公开透明。芙特也慌张地问: 「对、对呀……我,知道这么重大的秘密……」 「没问题,因为我马上要消失了。」 「咦?」「什么?」 「从这个国家消失。不对,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会吧!您想自杀──」 「才不想呢?我就单纯『失踪』,让谁也找不到我而已。」 妻子虽然讲得顺口,但看来她应该作得到。这点事对她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好了,虽然有点早,也该出门了──等一下,在这之前!」 只见妻子从搜刮乾净的四个沉睡男子们身边离开,突然伸手插进她的小包包。本来以为她也想让芙特封口沉眠,但我想错了。她掏出来的是一只信封。 芙特接下信封打开来看,里头是现金。 「照相费。」 「真、真是谢谢您……」 接下来芙特便继续她刚才就想作的事──也就是准备把冲洗好的照片交给妻子。 「抱歉,我不能收。」 妻子摇著头说: 「如果有人发现,我手上有跟那个人的合照,不就成了决定性的证据吗?」 「可是……这是唯一的……您不是,很想要……」 「所以才不能收呀。」 「………」 「再说,我之所以会想要,也是为了保持『夫妇』的形式。或许那个人想要的也是这个,我也是一样。」 「怎么会……」 「不过,那个人是我的丈夫,也是很棒的人。这是事实,也会留在我的记忆里。这样就够了。」 妻子这番话讲得太顺理成章了,她的心中没有任何冲突或犹疑吗? 应该是没有吧,有那些心情就当不成间谍了。 「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可以待在这里,直到这四个人醒来为止吗?接下来,你把我说过的话全部转达给他们知道也没关系。如果你们逃走躲起来,人家反而会更加起疑心,可以吗?」 「………」 因为芙特没办法回答,就由我来说: 「我们接受,会一字一句正确转达的。」 妻子露出安心的笑容: 「再见了,可爱的照相馆小姐。今天的太阳下山后,就要忘了我哦。」 这是妻子最后说的话。 到了晚上,我们回到了照相馆。 从妻子驾车离去,到四名男子醒来,大概经过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当我们说明一切情形后,所有男子们的表情都很有趣,应该要叫芙特拍下来才对。 虽然有点在意男子们会如何处置芙特,但在对方追根究柢的盘问过后,这个疑虑也消散了。 他们果然还是不能把单纯被卷入事件的一般市民和一般摩托车,强制带到警局去。 我们被请求,或者该说被恐吓:「这件事请你们绝对不要对任何人说」;冲洗好的照片连同底片,也全被没收──也不对,名义上应该说:「也为了维护治安自愿提供」。 芙特把两个人合照的照片,交给男子们。在交付的过程中,她离情依依的一张一张仔细检视,再交出去。 以报酬的形式领取的现金,虽然没有被没收,男子们还是一张一张的仔细检查这些纸币,确认上头是否留下什么讯息。 男子们紧张的进行联络,等到别的车过来支援时就把这个家交给对方,他们自己则朝某处迅速离开,应该是要全力专注搜索那位妻子吧。 今后他们还是会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治安,持续不为人知的战斗吧。真是辛苦。 我们望著远方的太阳,几乎没什么交谈就沿著来时路回到照相馆,在把门上锁,把昏暗的房间灯光打开,喝完一杯水,喘了一口气后: 「不见了!」 芙特开口了。她只讲了一句话,很开心。 「你也注意到啦。」 我也省下叙述的工夫,真是太好了。 「不见了啊!黑白的!」 芙特原本像是从公祭回来的心情瞬间转变,只见她一面在屋里四处蹦跳一面说。 没错,其实不知在什么时候,试拍的黑白照片就从芙特的包包里不见了。 我与芙特,都是在把照片交给男子们的时候察觉到的。也就是说,照片被暗中取走时,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 是谁取走这些照片,也就不用特别说了。 姑且不论芙特,连我这摩托车的眼睛都能瞒过……不过不对,摩托车其实没有眼睛。 「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作什么呢……?」 我回答道: 「嗯?哪个人?」 「咦?就是,那个──」 芙特说到一半就打住。 「不,没事~」 看来芙特也明白了。就当那名拍过照的女性,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吧。 芙特从包包的口袋里,一面取出装钱的信封,一面说: 「咦?这里头『为什么』会装好多的钱呢?好奇怪哦!」 芙特看来是玩兴大发了。 「真不可思议啊!不过,你赚到了啊!就尽量花在你喜欢的地方吧!」 我也摆出认真的脸孔开玩笑回应著。不过不对,摩托车其实没有脸。 「说的也是!那么──虽然有点贵,我就买先前很想要的那组茶具吧!」 「就这么办!」 就这样,这家照相馆的茶具──包括茶壶、茶杯、茶托盘都换新了。之后有好一阵子── 「茶,不知道好不好?」 芙特总是会问这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当然好啦。」 我也一定会这么回答。 第七话「转折点」—turning point— 这个国家只有笨蛋。 但就算这样,它在经济与社会层面都取得成功,也真的很理所当然的,真的像一个优秀的人类一样行动著,不对,横行著。 为什么它会成为一个让笨蛋轻易成功的社会,我实在不能理解。 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连我都察觉到了啊。 不,不对。 所有人都是笨蛋。因为国民是笨蛋,所以成功者也是笨蛋。 所以,像我这样的少数聪明人,总是「把他们当笨蛋」──也就是觉得不公平。 既然这样,这个错误的国家就非破坏不可。 这就是已经察觉的我的义务。 这个国家的元首,是笨蛋。 总是只会嘴炮。明明只会讲一些不痛不痒,实际上什么也没办法的话,却不知为何很有人气,所以他才当上总统。这就是所谓民主主义的弊端。 我从新闻节目听了几次总统的演说,也几乎读过了有关总统的书。可是不论演说还是书,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就这样,该执行或是该完成的事都拿不出办法,多数人却支持他的行动。因为他们也是什么也看不清的笨蛋,所以说当然也是很当然。 所以我要把这个笨到极点的总统给杀了,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好一点。 我可能会被逮捕,但无所谓。我想在法庭上,认真严肃的发表动机。 终究我的正确会被认可,国民们也会察觉到,真正犯错误的人是谁。 我的刑罚应该相当轻,或许还会判处缓刑。 算了,台面上要无罪或许没办法,但这样也好。我就堂堂正正的服刑,以「讨伐笨蛋总统,拯救这个国家的男子」的身分活下去吧。 我掌握到总统要来我住的城镇访问的情报。 这家伙明明是笨蛋又不工作,只有在到处玩乐的时候才会积极。 当然我知道「访问」并不是单纯的旅游,不过笨蛋总统的演说不但浪费时间、也没意义,实质上就是在玩乐。 总统到达广场的那一天,我没去学校。这是人生十五年来,第一次的翘课。 虽然不是假日,我还是随口告诉老师身体不舒服。就算把真正要作的事说出来,我也不认为笨蛋老师会声援我、或是理解我。 我离开家假装去上学,穿著制服就往广场方向走去。那里事先设置了一座非常大、迎接笨蛋都嫌太大的演讲舞台。浪费纳税的钱。 我从家里,把最长最坚固的菜刀带出来,准备在总统登上讲台的时候从旁边跳出来,对准肚子给他一刺。为此,我还特别把布卷成一团,练习刺了五次。 可是,我被一群笨蛋组墙挡住了。 为了听总统的演说,一大早就有非常多人涌进广场来。 原本打算站到讲台最前面的我,发现已经没办法这么作。就算跟他们说让我走到前面去,这群笨蛋也当作没听见。 笨蛋总统完全不知道自己偶然捡回一条命,得意忘形的说一些又笨又没有办法的话。本来我打算直接把菜刀扔出去,但因为失败机率太高就放弃了。 因为看笨蛋的脸听笨蛋的声音很烦,这一天我就回家了。 我改变主意了。 笨蛋总统就算不杀,总有一天也会消失,没有杀的价值。 要杀更该杀的人才对。我思索著,直到看电视时才想到,这个国家最近最红的女歌手,这家伙最该杀。 这个女人年龄跟我差不多,却被捧成什么「国民美少女歌手」,赚得很大。 这家伙上过的音乐节目,我都看过。她出的唱片,我在零用钱许可的范围里尽量买来听。有刊登她照片的杂志,我也尽可能地试著搜集。 然后我确定了一件事。 如果要我说的话,这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丑八怪。歌唱得一点也不好,我只要练习就可以唱得比她好。她的舞蹈,看起来就像奇怪的仪式。而她所唱的歌曲,也都是些哎呀恋爱怎样那样的,歌词没有一点意义。 把这种歌录成唱片竟然每次都能卖,这个让笨蛋歌手和笨蛋公司很好赚的世界,绝对是错误的。 这家伙明明讲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每个星期却能上广播节目开讲。只要在广播电台前面等,她一定会出现。记得曾经看过粉丝就这么等,拜托她签名的光景。 我转乘公车,前往远方的首都。 听说首都因为治安恶化,警察临检随身物品的次数频繁,所以我没有从家里带菜刀出来,而是在抵达首都后,在一间小文具店买了美工刀,还买了签名板和笔。 只要趁拜托签名的时机靠近并一口气偷袭,区区一个女人应该很容易解决才对。 我去广播电台的后门,找到其他粉丝们等待的场所,加入他们当中。这些人都是一群仪容不整的男子,人数大约有几十人吧,而且都是一些好色的笨蛋。 接下来等了数小时,广播节目的时间结束,女歌手终于从后门走出来。粉丝们也像看见食物撒在面前的动物一样,一齐集体行动。 混在这些人当中接近真是太简单了──在我这么想的一瞬间,一群强壮的男子陆续张开双手,挡住了我与粉丝们的突击。 我丢下签名板,准备从包包里掏出美工刀,却在挤成一团的人群中碰到了某人的手臂,刀子就这么掉了。我连忙寻找,但在这种状况下根本找不到。 女歌手则站在疯狂叫嚷要签名的粉丝面前,说: 「对不起……今天以后,我就不能在这个场所为大家签名了……谢谢大家。」 她深深的一鞠躬,就坐进了车里。 笨蛋女人没有杀成的我,这一天也没有能回家,因为已经没有公车坐了。 无事可干的我,深夜在公园里发呆,结果被警察问话,就这么被带到警察局。 因为不能说我是来杀歌手的,所以我撒谎说自己大老远来要歌手的签名,而笨蛋警察们就这么相信了。 不过他们还是跟家里联络,要我在局里的长椅上睡,再把我送上早班的公车回家。本来心想父母亲会狠狠骂一顿──父亲却说: 「想不到你竟然喜欢那个歌手到那个程度……算了,这次就不追究,下次请事先跟家人讲过以后再去。没拿到签名,很可惜吧。」 怎么会这样,不但被误会,还被同情了。 想说的话没办法说,确实很可惜,不过在这里争吵也没用。于是我表面上还是很坦率的点个头,说声是。 我改变主意了。 又丑又逊的笨蛋歌手,人气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会过气,也会从大家的记忆当中消失。这种人,我不需要去杀。 比她愚蠢又难以容忍的人,随便找都有。 对了,旅行者。 我家靠近城墙,旁边就是旅馆。许多出境前,或者是刚入境的旅行者,都住在这里。 那些家伙大部分都很吵。不论是入境后举办对他们来说是久违的宴会,或者是出境前的宴会,大多会闹到大半夜。没品的噪音乘风扩散,连我家这边都听得到。 然而,因为那些旅行者砸钱让这个城镇富裕起来,讲话抱怨的人很少。 不过我知道,这些笨蛋旅行者没有生存的价值。 虽然先前并没有意识到旅行者是这样的,既然已经察觉到那些家伙是笨蛋,我就不能放过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向国内宣扬我的正确。 下手的目标只要是旅行者,谁都可以,这么一来下手也方便。 这些一进安全的城墙里面就精神放松的旅行者,只要出乎他们意外地冲过去,应该就能偷袭 成功。而且那些人身边,也没有警卫。 我把菜刀藏在包包里带著,在旅馆前面走来走去假装散步,没有被任何人怀疑。 不过,我一直找不到机会。 那些笨蛋家伙的入境与出境时间并不固定,所以一直遇不到他们刚好从旅馆移动到城门的机会。就算遇到了,如果是数个比自己还高的男子走在一起也不好。就算第一击可以得手,最后一击有可能被强制阻止也说不定。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有耐心地等著,等到快发疯了。没错,我等了三天。然后,机会来了。 笨蛋旅行者有一个──就只有一个人悠哉悠哉的从旅馆出来。 是个穿著黑色夹克,戴著帽子的旅行者。 很年轻,让我很惊讶,看起来年龄和我一样,正用双手推著后轮左右与上方都堆满行李的摩托车。 骑这种缺乏平衡感又载不了很多行李的摩托车出来旅行,真是个笨蛋家伙。一定是连四轮车都没有的穷人。 而且明明很年轻却不去学校去旅行,正是愚蠢之徒完全没有思考未来的具体证明。这种笨蛋家伙,没有生存的价值。 时间是日正当中,附近没有人,正好是下手的时机。 我的计画是这样,假装路过从后面接近,默不作声的突然袭击。我后面没有可以目击的人,非常完美。 我慢慢的靠近。这个旅人就这么背朝著我,悠哉悠哉的戴著手套,完全没有警觉心。 我当然没有砍人的经验,但又怎么样。这种笨蛋人类,死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踌躇的必要。我有这个决心和意志。 来到差三步的距离,我向前猛冲。为了砍对方的脖子,我从包包取出菜刀攻击过去。 看著天空。 我仰躺著倒地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头猛烈的疼痛,跟被割破一样的疼痛。 青色的天空,刺眼般的明亮。我就像是刚起床一样,脑袋转不过来。 天空,和位于高处的太阳,都被旅行者的上半身遮盖住了。 就是一团黑影,看不到脸。 我会死在这里吗? 还没有纠正这个笨蛋国家,就死在这里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这个国家,不对,对这个世界而言,会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不过算了,能够跟这个又笨又无可救药的世界说再见,这样也好。 我消失以后,就让这个世界非常后悔去吧。唯一能纠正错误的人类不在以后,到底会带来多么大的损失,就让这个世界知道自己悲惨的下场吧。 视野终于愈来愈暗,蓝色的天空也从边缘开始变黑。 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我的身体一定从某个地方大量失血。大概再过几秒,我就死了。 我听到附近有声音,明明意识正在失去,却听得特别清楚。 「奇诺,你真温柔。现在这个状况,你杀人也算正当防卫啊。」 「我不需要去杀他,汉密斯。这个人杀我的方式太拙劣也太迟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作什么呢……?」 「谁知道。要不要乾脆问他本人看看?」 「这样的话,我花这种时间也没意义。好了,出境吧。」 你说什么…… 开什么玩── 我在医院醒来了。 听说,我变成大字形躺在路中间昏迷不醒,被路人通报送过来。 我的头侧面多了一块小伤痕,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脑震荡。 医生问我知不知道原因,我说了谎,告诉他是脚滑摔倒。 那个叫奇诺的旅行者,早就出境消失了。就算问城门守卫,也不知道对方去哪里。 我不会忘记那家伙最后说的话。 什么叫「没有杀的价值」! 竟然说我是没有价值的人! 开什么玩笑! 你才是没有生存价值的旅行者啊! 这种垃圾,竟然说我没有价值! 开什么玩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下次再到这个国家来,我绝对,不计任何代价,也一定要杀了你! 为了能杀你,我该怎么作才好? 只要能杀你,我什么都会作!我什么都作给你看! 为了计划更有效的复仇方式,就算是念书学习我也作给你看! 为了下次不输给你,我会锻炼身体! 为了更了解旅行者的生态,下次遇到那些家伙我会彻头彻尾去问,把他们的思考方式都抢过来! 为了能问到旅行者,我会去旅馆打工,增加知道旅行者的机会! 要让那些家伙对把我当笨蛋这件事后悔! 我改变主意了。 只不过──我不再焦虑了。 为了总有一天的到来,我宣誓要复仇。 为了向这个充满笨蛋与错误的世界,证明我的正确与价值。 「您说,『转机』吗……」 「是的。我们制作这系列专访,是认为:『不论是哪个人,都会有一个重要的转机,去大幅度的改变人生方向,就像是改变自己的人生观点一样』,所以我们的节目标题叫『关键点』。对老师而言,什么是带给您转机的那一瞬间呢?」 「虽然您是这么说……转机,啊……嗯……」 「老师您从十八岁出道至今,持续笔耕不辍已经二十年,是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人不知道的畅销大作家。特别是您透过对旅行者的取材,将外界对这个国家外显形象的观点赤裸裸描写出来的处女作『我、旅、今』,已经好几次拍成电影,这回更是第三次确定要改编成电视剧了。」 「托大家的福,我暂时不用担心饥饿了。大家对我想到什么就随手写下的作品如此厚爱,对于这个国家的每个人,我只能不断的深深鞠躬。」 「您又太客气了。那么老师您有过什么样的『关键点』呢?真的只要灵机一动想到的也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您说出来,就会有很多人认为那一瞬间就是重要的转机!」 「说的也是……嗯……如果勉强要说的话……」 「要说的话?」 「嗯……」 「等一下──您应该不会是刻意让我乾著急吧?」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可以让我们举几个可能像是转机的事件吗?」 「好的,这样我就得救了。」 「比方说十年前,老师娶了那位曾风靡一整个世代的国民美少女歌手,作您的妻子对吧?」 「是的,嗯,我很幸福。」 「现在两位也是公认的恩爱夫妻,不过听说老师年轻的时候就听过她许多唱片,是忠实粉丝;因为她担任老师原作的电影女主角而相识,之后有一段时间持续稳定交往,最后成功达阵!怎么样,这算不算是最大的转机?」 「这个嘛,在我的人生中,这确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件,不过……」 「不是吗?那么,总统亲自表扬您的时候呢?当时您才二十岁吧?第二部作品就得到文学奖,那时候喜爱看书的总统甚至还邀请您一同用餐。」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话说回来,那个人会继续连任总统多久呢……他还是很有人气……真的很强势……」 「虽然这也是个好问题,不过让我们先忘了它吧老师!转机!我想知道老师的转机!」 「这个……我是这么想……」 「喔喔,『您是这么想』?」 「转机……其实我不认为有这种东西。所谓契机并不只有一个,而是一种连锁反应 。一切事情都有意义,一切事情都互相有关联。我过去曾经想什么,当时我又作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败,之后我又想了什么,希望了什么,为此我又作了什么──这一切都与我的现在有关联。」 「您这么说,反而就换我们困扰了……」 「可是,我也只能这么说了……那不然这样吧!现在这个瞬间,也就是我被问到:『转机是什么?』的这一瞬间,就是一个转机,也就是让我得以察觉到:『以前没有这种东西,以后应该也不会有』的这一瞬间。」 尾声「旅行的故事?a」—around the world?a—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也就是说,奇诺、汉密斯──我国几乎所有居民们,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国家的入境审查官,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耸立著至今从未见过的高大厚实城墙,一路延伸到对面山上的国家。城墙的终点在遥远的彼方,无法眼见。 在城门前的建筑物里,吵杂的蝉鸣声中,穿著白色衬衫外加黑色背心的奇诺,与满载行李的汉密斯提出入境申请,然后与入境审查官面对面。 「原来如此……所有国民都认为人类只存在于城墙里面……」 奇诺说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力点头: 「是的。一千多年来,对这个国家的居民而言,『世界』就是这个国家,也就是城墙的里面。就连我,直到二十五岁继承家业前也这么想!知道我第一次发现真相时有多惊讶吗!在这个国家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城墙外也有人的世界』,那就是国家领导部门的政治家们,以及代代以军人兼入境审查官的身分,持续守卫城墙的我们家族而已。」 「真是吓我们一跳,你们保密功夫还真好。」 「这个嘛,如果没有一出生就彻底教育:『外面没有世界!』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您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这是个好问题,奇诺。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 「也就是说,可能在历史当中失传了……」 「啊,这是很常有的事。」 「不过,我们也因此繁荣了一千年,所以现在并没有改变的必要。事实上,历届总统也是如此判断。」 「原来如此。可是,难道没有会想:『说不定有别的世界啊?』的国民吗?」 「当然有。偶尔,杂志上会刊登:『城墙对面住著其他智慧生命体!』的特别报导。不过可悲的是,总是会被当成白痴的灵异故事看待。明明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不被准许入境了?」 「不!我们不会这么作!入境许可当然会给!只是,条件非常严格。」 「我会尽可能遵守。」 「嗯,是什么条件?」 「首先,请奇诺与汉密斯戴上可以发送地理资讯并记录言行的机械设备。奇诺的是手表型,汉密斯的则伪装成零件。」 「原来如此。」「嗯嗯。」 「接下来,两位要与监视人员一同行动。除了在指定的旅馆房间以外,他们会一直在附近,监听你们的对话,也会逐一监视你们的行动──虽说几乎没人相信灵异故事,不过如果流言扩散开来,甚至有决定性的证据交到国民手上,会很困扰。」 「明白了。」 「那汉密斯你──」 「好的。」 「我国历史上并没有『摩托车』。对于附带引擎的两轮车,通常叫『机车』、『欧兜拜』、或者是『单车』。这类车种存在于我国,而且种类多的惊人,像汉密斯外型的车款一点也不罕见。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 「什么!」 「所以,如果你在国内有人的场所说话,会很困扰。不过,如果在指定的旅馆房间里,或者在周围无人的场所中行驶的话,爱怎么讲都没关系。」 「那么,如果我在人前,像平常一样跟奇诺说话的话呢?」 「奇诺大概会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腹语师,说不定会红。」 「那是什么,好像很有──」 「汉密斯?」 「不,我知道了。嗯,我答应你!在人前不讲话!」 「在遵守以上规则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出境时,追根究柢的询问对这个国家的感想与意见,请你们回答。这需要花上几小时。」 「明白了,我会遵守。」 「同上。」 「那么,我们就开始办理入境手续吧!啊,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是什么呢?」「什么~?」 「在这个国家里,驾驶两轮车时有义务戴上安全帽以保护头部。我借你一顶。」 就这样奇诺就── 戴上可以记录一切的手表,骑著被限制发言的汉密斯,带著借来的全罩式安全帽,从一般国民不知道的城门,悄悄入境。 在国内开始上路后,后方总是跟著骑机车的男子,男子后方还有后备人员搭乘的车子。奇诺去公厕时,也有一名女性假扮一般市民紧跟在旁。 这个国家广大的惊人,要在三天内把所有地方逛遍果然还是不可能。于是奇诺在可以逛的范围内享用美味的食物,也补给粮食与燃料。 第二天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将近傍晚时分。 「最后还是想看看美丽风景,不晓得有没有,在哪里呢?」 「我知道了,去问监视的人看看。」 被询问的男子告诉他们,这附近有一处这个国家的多数骑士会过去欣赏,非常热门的夕阳景点。爬到山路尽头,弯道旁边有处没有人工铺装的空地,就是非常热门的暸望台。 「很好我们走!奇诺。」 「走吧,汉密斯。」 沿著弯曲不断的山路,奇诺与汉密斯冲上山去。 然后奇诺就── 宇宙篇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四十五话 「旅行时,休息和回顾时间也很重要」 ─intermission 4─ 「奇诺,你在睡吗?」 在宇宙空间中,一辆宇宙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变形成宇宙船的交通工具)无声飞行,引擎没有喷射,正处于惯性航行状态。 那里,是一群星光朝一定方向密集并列的银河系外缘区。在宇宙摩托车的船首,目的地的恒星特别大又亮,绽放出橙色光芒。 宇宙摩托车的狭窄驾驶座上,一名宇宙旅行者横躺著飘浮在空中。 这名叫奇诺的旅行者,穿著宇宙服(注:在宇宙时穿的连身衣服,尤其是指不透空气的装束),戴著宇宙头盔(注:外形像金鱼缸的安全帽),右腿上则用磁铁吸挂著宇宙掌中说服者(注:说服者是枪械。这里是指无反作用力式光线手枪)。 「我在睡,汉密斯。所以,我不能回答。到了行星轨道要减速前叫我醒来。」 「你已经醒来了吧!」 叫汉密斯的宇宙摩托车提高了音量,而叫奇诺的旅行者则微张著眼、略嫌麻烦的答道: 「我没在睡,但我想睡。宇宙旅行总是很闲,跟在地上不同,风景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只好睡了。」 「那也没办法。毕竟两颗有生命居住可能性的行星中间,最少也有两光年以上的距离,而且现在这样,还是用曲速引擎不断空间跳跃赶出来的喔?如果一般飞行的话,就算借助相对论中『时间膨胀』的力量,也要花上一年以上喔?」 「真是的……如果知道宇宙旅行这么无聊,我在那颗行星的地上继续旅行就好了……啊啊,为何要上什么宇宙呢……当初周围的人一起哄就被哄骗了……」 「『后会没期』啰。」 「……是『后悔莫及』吧?」 「对,就是那个!」 汉密斯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接下来他说: 「不过这趟宇宙旅行到现在,不是很有趣吗?我认为奇诺到目前为止,在各种行星有过各种经验,心中多少也有一点成长喔?」 「你又看不见『心中』,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汉密斯。」 「对啊。」 「………」 「相信在下一颗行星,一定也会遇上有趣的冒险。这段路上就当作让身心休息,放空耍废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要放空耍废准备睡觉时,就突然被叫醒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行星,跟巨大的龙那场战斗,真的很有趣!」 「是啊。当时宇宙说服者完全没效,差点要被踩成一团肉酱死掉。如果当地的人没有设下陷阱,后果不敢想像……」 「不过后来,大家不是津津有味的享用它的肉吗?」 「是啊,烤龙排确实满好吃的。」 「在接下来的那颗行星上,古代银河文明的遗迹突然失控,所有居民的心灵都被操控了。好像那个流浪的遗迹猎人是叫『辛』吧?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救援,大家就会被操控,那里也会变成一颗『狂行星』了。」 「对我来说,那也算是相当严重的危机。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不行了……」 「旅行就是要波澜万丈才有趣!宇宙太棒了!光在地上趴趴走是不行的!」 「还轮不到你这个总是酷酷的讲:『摩托车就是不会飞』的汉密斯说。」 「当我们被银河联邦宇宙军舰队当成是宇宙海盗追杀时,真的冒出一身冷汗。到现在我才敢说,当时我真的作好被击坠化为宇宙尘埃的觉悟。」 「那是因为汉密斯无视我说要投降的关系吧?还说什么:『绝对逃得掉没问题的』……当初老实举白旗就好了……」 「奇诺你还记得,那颗有女孩子会问直白问题的行星吗?」 「嗯?哪颗行星?」 「就是那个有座大岛,上面聚有各式各样文化的城镇,建筑有点像主题乐园的行星。」 「啊啊,那里啊。记得当时在宇宙港,被一位穿制服的年轻女孩紧紧跟著。因为皮罗什基(俄罗斯小馅饼)很好吃,我连同它的香味一起想起来了。」 「你这记法好过分。」 「女孩子好像才高中一年级,记得名字叫……『尤露薇瓦』,因为念起来很特别,所以姓名当中只记得名而已。皮罗什基很好吃。」 「那女孩不是很不可思议的问了一个问题吗:『既然旅行者有可能经历许多讨厌、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旅行呢?』」 「这个嘛……当时我只能回答:『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作』。」 「对!就是那个!」 「哪个?」 「奇诺是旅行者,所以只会去旅行。不论在地上、或是宇宙都一样;就算会无聊、还是不无聊,旅行都会继续!而且只要奇诺继续旅行,不论在哪里,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载著你走,你就安心吧!」 「………嗯,我没有不安,汉密斯。不论一直以来,还是从今以后,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 「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叫我?」 「咦?」 「一开始,你问我『醒来了没?』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单纯很闲找人聊而已。」 「………我睡了。」 「晚安~」 宇宙篇.下册待续? 序章「看得见的真相?b」─she is still there.?b─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轻之国度录入组 录入:naztar(lkid:wdr550) 然后,那名老人看著照片,默默哭了出来。 因为他躺在床上的关系,泪水顺其侧面流下。 在年老男子看著的,那个略大的相框里──嵌著一枚男子住院前一直居住的家庭照片。 那是他与爱妻几乎倾其一生,定居长达六十年岁月的家中光景。也是芙特倾其所有「器材与技术」,投入全部心力拍摄下来的一枚相片。 男子流著泪,一直凝视著照片。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就这么让寂静的时间流逝。窗外的鸟鸣声,听来反而特别响亮。 不久之后,男子拿著相框的手放了下来,他也将相框放到位于床边的架子上。 接著,他对围在床边的自己儿子于媳妇,竭力挤出声音说: 「我明白了……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为了能快点治好,早日回到这个家……」 因为儿子与媳妇也极度感动到执起父亲的手,芙特的工作就此结束。 我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于是芙特伸手握住我的龙头把手,开始将我推离病房。 最后,芙特往相框那边瞥了一眼,看著框里那张照片。 那张在客厅角落,浮现已故老奶奶朦胧笑容的「灵异照片」。 「巨人之国」─skyscrapers─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那、那是、什么……?」 奇诺说不出话来了。 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的奇诺一抵达山路最高处,便俯视宽广的盆地。在那盆地当中可以看得见城墙,城墙内部,则有「巨人」。 穿著轻飘飘服饰的人类在城墙内紧密站立,每个人的手臂都向两旁伸出,与附近的人紧密相连。其数量,有四十人以上。从周围的林木与随处可见的城墙推测,这些人类的身高,应该有达到三百公尺。 「我猜你应该会很想说:『好大的人类啊,他们的食物应该很营养吧?』可是奇诺,那是人像喔。」 汉密斯这么一说,奇诺就理解了。虽然颜色与外形都很精致,看起来几乎打造得跟人类一模一样,不过它们都是建造物。 「啊,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真的吓到了,毕竟没有任何事前资讯啊。」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到,才比较新鲜又有趣啊。」 「或许吧。」 「那么,我们就靠近点看看吧!」 「就这么办。」 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山路下去。 奇诺与汉密斯进入这个国家。城门的入境审查是全自动作业,他们没碰上任何人。 在国内仰望这些人像,愈来愈能感受到它们的巨大。 一站在人像脚下,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不觉得它们是人类的塑像。 虽然是由钢筋水泥与金属建造而成,外观的雕饰却很精细,就连身上衣服的皱褶都忠实呈现。表面漆上美丽的涂料,就连阴影也如实描绘。 虽然国内柏油路的品质很牢固,不过别说是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没有,就像在一处什么人也没有的场所中,单单建造巨大人像并排矗立著。 奇诺与汉密斯在欣赏这片光景好一段时间以后,对偶然──或者该说是总算──骑著脚踏车经过附近的居民提出询问:「这些巨大人像,究竟是什么呢?」 「咦?难道旅行者不知道这是大厦吗?」 「什么?」 「大厦啊,高楼大厦。我国因为占地狭小,基于住家与办公室的需要,会让建筑物向上伸展。虽然看起来没有窗户,但有设置单向玻璃,从里头是可以看得见室外风景的。另外要说的是,大厦入口设在地下,因为这个国家一到冬天就酷寒到不行,也因此地下街就比较热闹。」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高楼大厦的理由了。那么,为什么会建成人的模样?」 「是因为宗教令的关系。在我国,任何物体都不得建得比神像还高,所以我们把大厦都盖成神像了。顺带一提,我们是多神教,所以有各式各样的神像。」 「这么说来,那些相牵的手是?」 「可以轻松移动到隔壁大厦的空桥。」 汉密斯对著以平常语气淡淡回应的居民,如此提问: 「我问一下喔,这个国家没有打算让这些变成观光景点吗?」 结果,居民惊讶的如此回答: 「咦?不过是大厦而已耶?──比较起来,我还希望能让大家见识一下稀有的旅行者呢。」 第一话「能出名之国」─on the wave─ 在望得见海的细小山道上,一辆摩托车(注:两轮的车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飞行的交通工具)缓缓行进。 万里无云的秋色蓝天之下,一座座坡度非常平缓、植物生长茂密的丘陵,相连延续至远方尽头。上头长著低矮的细草,让整片山丘染上钝重的绿色。 仅以土夯实过的道路,沿著山丘棱线宛如蛇一般的蜿蜒向前。其宽度窄到仅容一辆车通行。若是骑到岔出路外,就只能沿著斜坡直直滑落而下。 道路的北边与绵延的山丘相连。树叶尚未开始转红的青翠大地不间断上下起伏,并向四处延伸,最终蜿蜒消逝于地平线尽头。 而在道路的另外一边,再越过一座山丘就是青色大海。海上无任何岛屿踪影、令人耳目一新的海平线景观,往远方笔直延伸。 摩托车在这样的世界中一路向西,满载旅行物品。后轮两侧附有箱子,上面则绑著包包。 握著摩托车把手的,是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著棕色大衣,过长的衣襬卷在双腿上固定,头上戴著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眼睛则戴有银框的防风眼镜。 骑士一面骑著摩托车,一面说: 「其实这树很奇怪,总觉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 在骑士左手所指的前方绿色山坡上,随处可见树木从人体腰部的高度斜向生长,不分主干旁枝都歪曲得很厉害,没有一株树木笔直向天伸展,而且每株歪曲的方向全都一样,都是从海洋那边往陆地那边歪。 「其实呢奇诺,那些都是很常见的普通松树喔。在这块土地上,应该在某些季节会吹很强烈的海风吧。一直被这么吹,也就只能像那样横著长了。」 摩托车回答说。 这名被称作奇诺的骑士,沿著下坡弯道缓慢转向,说: 「原来如此,如果强风一直往同一个方向吹,就算是树,也会变成那样啊。」 接著又这么补充说明: 「现在不是那个时期,真是太好了。」 「同感。摩托车在侧风中行进是很吃力的。」 「如果汉密斯能在空中飞就好了。」 「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奇诺,如果我飞的话遇到侧风会更吃力喔?难道你没听过『棒打出头鸟』这句俗话吗?」 「那就别飞好了。」 「对吧?」 「另外,我觉得这句谚语,意思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 「再说,你是不是讲错了啊?」 「你很没礼貌耶。」 奇诺驾驶被称作汉密斯的摩托车缓缓行进。为了不让自己滑落山坡,她在狭窄的道路上谨慎前行。 「那么,下个国家是怎样的国家?」 汉密斯发问。 「汉密斯……每次你都要等快到了才会感兴趣吗。」 奇诺先以略显无奈的表情回应,接著才回答问题: 「我手边的资讯有点旧,不过听说是个政情安定,少有危险事件的国家。」 「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可是,对摩托车来说,我在一个国家所追求的最重要东西并不是那个喔?」 「没问题。因为好像有装置引擎的车行驶,所以也有燃料。」 「那就好!那么,对奇诺来说,你在一个国家所追求的最重要东西是什么呢?」 「嗯?嗯~……」 接下来奇诺过了两个弯道,依然持续思考著。 「那是需要这么伤脑筋的事吗?」 听完汉密斯惊讶的声音,奇诺一脸正经地答道: 「这个嘛,舒适的床铺跟清洁的被单是我所追求的,不过如果一定要说最重要东西……」 「好吃的饭呢──不过奇诺是个味觉白痴什么都吃啊。」 「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 「不行我没办法下决定,就当成是出境前的习题吧。」 奇诺说出这句话时,她在延伸的道路尽头,山与山之间,看见了被太阳照耀的城墙。 「终于到了。比想像中还花时间。」 「不过嘛,没有摔倒就是最好的事。」 奇诺与汉密斯在太阳逐渐西斜──也就是黄昏开始前没多久,抵达城墙边。 这是个面向海洋的国家。 盘踞在大地上的城墙,描绘出巨大的圆。对边的城墙隐没在远方,完全无法看见。 在登上坡道后看见的大城门,理所当然的紧闭著。几名卫兵双手举著前端上刺刀的步枪,保持警戒表情直立不动。 一名身著西装的男性民间人士,在卫兵身旁等候奇诺他们。这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跟士兵们完全相反,露出满面笑容。 当奇诺与汉密斯缓缓接近,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的时候。 「旅行者!欢迎光临我国!是要观光?还是休养?不论是哪一样都非常欢迎!」 这名看起来像入境审查官的西装男子,将手掌朝向天空,张开双臂发表欢迎词。 「谢谢……真是谢谢您。您该不会一直在外面等吧?」 「因为远远就看见你们过来了!这也是我的工作!」 奇诺道了声谢,随即配合对方要求进入位于城门侧边的办公室办手续。 首先她登记了奇诺与汉密斯的姓名,由对方开立身分证书形式、效期为三天的登记证。因为一般市民禁止持有说服者(注:指枪械)的关系,在出境前要将它们交给国家保管。 奇诺从位于大衣下方,挂在右腿位置上的枪套里取出一支左轮手枪型的说服者。 奇诺将这支名叫「卡农」的说服者,分解成枪身、弹匣与握把,再放进保管用的木箱中;备用弹匣、子弹与火药也交出去保管。 在这些东西都被收进更大的保险柜以后,入境审查官开口说: 「除了商人们以外,其实你们是暌违四年的纯观光客,我们差点就忘掉办手续的方法了。」 「那还真是久呢。」 汉密斯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了进来。 「算了,反正只是一个没什么看头的国家。」 汉密斯对著一脸感伤耸肩表白的入境审查官,继续说: 「其实你大可以不用那么委屈。我猜,可能只是大叔你没有发觉到而已,一定会有什么东西让奇诺又惊讶又感动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奇诺发问了: 「这个国家有什么最近流行的东西吗?」 入境审查官随即呈现出明朗的表情说: 「当然有!这个国家的收音机非常盛行!已经是国民最大的娱乐!请你们在停留的时候,一定要享受其中的乐趣!」 「那真是、不错啊。」 「我想如果是旅行者奇诺的话一定很清楚,不过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科学技术愈来愈进步的国家吧?」 「是有,但也有没那么进步的国家。」 「那么,也有没收音机的国家吗?」 「有很多。」 「哇啊无法相信!我没有在那种国家出生真是太好了!啊,入境审查这样就结束了。」 「还满简便的嘛。」 汉密斯说。 「因为照规定,我在工作中不得听收音机也不得跟收音机说话,所以早点结束对彼此都好。好了,那么我去开城门,请稍等片刻。」 入境审查官留下这句话,便离开办公室,去下达开城门的指示。 「『不得──跟收音机说话?』」 奇诺歪著头,继续说: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意思?汉密斯。」 「谁知道。」 奇诺推著汉密斯,往前方开启的城门穿过去。 这个国家的城门有两层,当他们一走进宛如昏暗隧道的城墙内部,身后的外边城门便关上,四周一片漆黑;接著内侧城门开始缓缓向上开启,眼前又逐渐明亮。 而国内的样子,也逐渐可见。 「嗯?」 「喔?」 从脚开始逐渐出现了人影,有二名男子与一名女子,他们看著奇诺一行,彷佛从刚才就一直站著等待城墙开启。 「他们是不是在这里等出境?」 「说是这么说,他们一直在看我们这边耶。奇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 「我没印象有这种事,应该是汉密斯做的吧?」 「不,是奇诺才对吧。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想好好教育奇诺一下。」 「是教育我早上如何叫醒汉密斯的方法吗?那就只好去听了。」 城门随著沉重的摩擦声完全开启,奇诺继续推著汉密斯向前走,马上就明白他们正在不停的讲话,而且也听见其中的话声: 『正如情报所述!旅行者!就在此时此刻入境了!是位年轻的摩托车骑士,摩托车是一辆银色油箱的强劲款式!从包包上可以窥见其旅行年资,也忠实传述著旅途的严酷!』 『嘿yo!旅行者现在进入的这国家!就是我一直在说的好国家!四年的岁月实在是有点长!多余的碎碎念就要更快讲!骑上摩托车就哪里都可以去!就算是原点还哪边都可移去!』 『呃~在我的想像中,这位旅行者是为了寻求真理才不停旅行的。就在大地女神、与天空之神相遇的场所。其成因除了海与草木不停发出灵气以外没有其他可能性。我可以看得见旅行者的内心。』 他们正在不停的讲话,其声量大到连奇诺与汉密斯都听得很清楚。 可是,那些人并不是在对身边的人讲话,所有人都将视线一直对著奇诺他们。但那些人也不是对奇诺他们讲话,也就是说完全在自言自语。 奇诺对汉密斯说: 「…………总之,我知道他们不是想跟我们说话。」 「同意,总觉得不舒服。」 在细声对谈过后,奇诺一下跨上汉密斯,继续说: 「好了汉密斯,逃吧。到刚才人家告诉我们的旅馆去。」 「知道了。」 奇诺一发动汉密斯的引擎就立刻前进,瞬间通过那些人身旁。 『啊啊!旅行者留下有点小好听的v双引擎声疾驶离去了!』 『疾驶离去就联想到逃走!要追踪就得要来追轨迹!』 『没错,神总是背对著我们,正好就像现在这位旅行者一样……』 她撇下了这群应该是对谁持续不停讲话的人,在国内奔驰著。 在入境审查官事先告知的旅馆一处房间内。 「这就是收音机吧。」 穿著白衬衫的奇诺,看著置放在房间里的机器如此说。 打开厚重的木制外箱拉门,里头就是一台被金属外壳包覆的收音机。 收音机正面设有四只喇叭,以及数也数不清的仪表板、旋钮与按钮;电线与天线则隐藏于墙壁内部。 如此具庄严美感又复杂奇特的机器,在这处充满朴素木造家具的房间中,可说是独放异彩。 「相当豪华呢,这个多功能实在夸张得厉害。」 卸下所有行李并用主脚架立好的汉密斯如此说,让奇诺颇为感动: 「哦,我是不太清楚,不过能让汉密斯夸奖,应该也相当了不起吧。」 「中间那个附带小型喇叭的部分,应该可以取下来带著走吧;外箱旁边挂著的那个皮制包包,应该是随身收音机专用的携带包吧。」 「原来如此,是可以带到外面去听的。」 「功能的话大概是知道的,不过只有带著走那部分右下方的计数器不是很清楚耶,那会是什么样的数字呢?」 汉密斯说完,奇诺就看过去。 在那里,有六组上面刻有微小字体的回转式计数器,由上到下并列;数字的位数相当多,一共可以数到七位数。现在,上面的计数器显示的是「二〇四」,下面五个则显示著「〇」。 「汉密斯不知道的事,我也不知道──喔,我发现了某个东西。」 一张厚纸落在外箱底下,奇诺将它捡起,迅速读了一遍,说: 「这是写有简单操作方法的说明书,其实本来应该是放在上面的吧?」 「发现得好!来听听看吧!奇诺。」 「我知道了。」 奇诺按照说明书的指示,首先将最大的开关推上去打开电源。收音机一度发出低鸣声,接著就在四处亮起微光。 奇诺再转动中等大小的旋钮,调到上面写著「国营广播」且频率数字事先设定好的频道上。 最后,她再用最大的旋钮慢慢将音量调大。从喇叭里,可以听得见一名男子字正腔圆、非常清晰的声音: 『──的价格会比去年便宜,市场关系人士是如此推测。』 「原来如此,听得见了。」 奇诺让音量固定下来,汉密斯则坦率的发表感想: 「杂音少很好听呢。」 接下来,收音机播放了几则新闻。像是有关北边城墙的修缮期程、某村的村长选举、新发售的农业用卡车等等。 奇诺将包包里的物品一起摆在床上,一面整理一面聆听。 『下一则新闻,本日傍晚时分,暌违四年的旅行者来访了。』 「哎呀!这会是在说谁呢?」 汉密斯立刻说。 「谁知道,会是在说谁啊?」 奇诺则停下了摺衬衫的手。 『是年轻的旅行者奇诺,以及摩托车汉密斯。奇诺的特徵是,黑色短发、棕色大衣与黑色夹克;汉密斯则是v型双缸引擎及银色油箱。他们在本日傍晚时分从东边城门入境,预定停留到后天为止。请各位国民注意在不损国格的情况下,温馨的欢迎他们。』 新闻播报到此结束,开始气象预报。奇诺与汉密斯在聆听明天与后天都是晴朗天气的同时,也交谈著: 「奇诺,你变得超有名的!明天开始会很辛苦喔!」 「不会吧,我又不会接受采访,再说后天就出境了。」 「咦?你不接受采访吗?」 「咦?你希望我接受吗?」 天气预报之后,政论节目就开始了。 奇诺看著说明书,将频道切换到会一直播放音乐的电台。由管弦乐团所演奏的安宁乐曲,清晰可闻。 「真不错,如果在旅行途中也能听到就好了。」 奇诺直到睡著以前,就这么开著那台收音机。 隔天,也是入境第二天的早上。 奇诺还是如往常一样,随著黎明醒来。在窗帘的另一头,开始泛白的天空发出蒙蒙的光。 奇诺也一如往常,打算进行「卡农」的拔枪练习,并从桌上拿起了空枪套: 「对喔……我交出去了……」 「你那动作我还满想看的。」 「哇啊!」 她被已经醒来的汉密斯吓到了。 接下来奇诺一面聆听收音机播放的音乐一面作伸展体操,以取代拔枪练习,一直运动身体直到出汗为止。 在淋浴并用过早餐后,奇诺将所有的行李全堆在汉密斯上面,从旅馆出发。 「今天在国内中心区域悠闲逛逛,最后再到西边城门附近的饭店。」 「知道了。」 在天空无云、微风吹拂下,奇诺与汉密斯沿著国内道路行进。 城墙附近的丘陵地带开辟为农地,柏油路在其中不断延伸。偶而会有汽车缓行过来,里头的司机对奇诺他们用力挥手;甚至也有人会刻意回转与奇诺并行,说著欢迎来到我国的话语。 「果然,奇诺是名人了。」 「不是只有汉密斯而已吗?」 奇诺与汉密斯在不久之后进入位于国内中心的某个城镇。 这个城镇建设在广阔平坦的盆地上,依照地图所示是这个国家的首都,道路宽广车流量也很大。在道路左右,高楼大厦向天空伸展,大型百货公司与剧场并立,发展程度非常高。 人行道上往来的行人也相当众多,一大早就很热闹。而且,几乎所有人肩上都背著相同造型的皮制包包。 奇诺注意到这一点,说: 「那确实是收音机用的携带包。」 「对吧,大家真的带著边走边听呢,有很多人用一只耳朵挂著耳机听喔。」 「就算是边走也要边听吗。收音机真的很盛行呢。」 「奇诺,你是惊吓到了?还是感动到了?」 「嗯~都有。」 一到大公园前方,奇诺就在宽广人行道旁将汉密斯停下来以确认地图。为了节省燃料,引擎也马上熄火。 就在下一个瞬间,在人行道上与公园内的本国居民们便一齐注视著奇诺他们。 有一发现就大感惊讶的人、有用手指著告诉旁人的人、有大大挥手的人、有定睛望著的人、也有可能是因为不管怎样就是有事抽不开身只好依依不舍不断偷瞄但脚步还是没有停下来的人。 以及──突击过来的人。 有数名男女,分别从公园的边缘、道路的对面、还有停下来的车上,全力加速往奇诺这边奔跑过来。 「哎呀,这次一定是来求签名的。你要给所有人签吗,好像会花很多时间喔。」 汉密斯如此说。奇诺则一面从汉密斯上面下来,一面说: 「既然已经出名了也没办法,那么我就一面看地图一面等到结束吧。」 「咦?」 就在奇诺正要立妥汉密斯的主脚架时,第一个来到奇诺他们所在位置的中年西装男子,当然也是肩上背著收音机的男子,开始劈哩啪啦地说了这么一串: 『现在,旅行者们就在我的眼前!不会有错!这正是四年不见的来访者!正如昨晚的公共广播所言,骑著一辆银色油箱的摩托车,九点三十三分!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中央公园前!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 很明显,这些话不是对眼前的奇诺他们说的。可是不管奇诺怎么转头张望,男子身边还是连一个人也没有。 「跟昨天一样耶,奇诺。」 「我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旅行者与摩托车,正在看我这边!第一次接触!我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不对,归根究柢,语言可以通吗?』 「简直把你当世纪珍禽异兽看待了呢,奇诺。或者该说是外星人。」 奇诺无视汉密斯,直接对男子开口说: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语言可以通!听见了吗?对方主动开口说话了!那么,我想就来进行一场突击采访吧!──嗯哼,是的,请问旅行者有什么事呢?如果是这个国家的事,请尽管问!』 「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该不会各位──」 奇诺对眼前的中年男子、以及全力奔跑过来围住奇诺的其他居民、还有应该在「这群人身后那一头」的人们,以略高的音量询问确认: 「是用那台收音机,自己作广播吗?」 「咦?」 不论是反射性冒出这个字的中年男子,还是其他的人,全都露出了发现珍禽异兽时的表情。 「…………」 他们一起沉默、一起瞪大双眼、接著一起睁圆。 在经过大约五秒钟的静默后,中年男子回答了: 「不会吧……该不会……旅行者您……不知道这件事就来这个国家了吗?」 『现在,正在对旅行者就整个情况加以说明。面对这个难以置信的状况,现场一阵骚动!对这样的混沌,该怎么表达好,我并没有准确的词汇。』 在另外一个人实况转播的时候,奇诺从中年男子、还有硬插进来的其他人那里,听取有关这个国家收音机的说明。 正如奇诺与汉密斯所察觉到的一样,这个国家的收音机不只可以收音,还可以发声。机上设有高性能的麦克风,可以将周围的声音漂亮的收录进来。 每一台收音机都配有一个频率,谁都可以听到它们发出来的声音。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一定会发声,不过大多数人会希望让他人聆听自己的「声音」,所以也积极享受广播的乐趣。 「也就是说,全体国民都变成广播电台了对吧,这套体制还满厉害的嘛,像这种的我应该是第一次见识到吧。」 汉密斯以相当关注的语气如此说。而奇诺也坦率的表达感动: 「将自己的声音自由的传达给许多人吗。真厉害。」 在说明告一段落以后,希望用收音机广播的人们,一齐开始提出采访申请: 「希望能上我的广播。」「不对请接受我的独家专访吧旅行者。」「你在讲什么啊是我先来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就我吧。」「对摩托车熟悉的我最适合了。」「就算联访也可以喔?」 被麦克风一齐对准的奇诺,迅速采取她该采取的行动。 也就是,飞身翻上汉密斯快速发动引擎,驶离原地。 「嗯,这是正确答案。」 「不过我觉得都让人家告诉我们了还这样不太好……」 将许多人的哀叫留在背后,行驶至道路上的奇诺他们,眼前突然有变: 「哇啊!」「唉唷?」 一辆大型轿车从他们侧面超越,接著就像覆盖整条道路般的将前进路线挡下来。 奇诺紧急剎车,最后让后轮横向滑行一小段才停住。她跟轿车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没有。 「好危险啊~!」 汉密斯大叫著。 「真的……」 在奇诺碎念后的下个瞬间,从车内跳出来一名看起来约末二十岁的男子,而他的肩膀上背著的是收音机。 他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 『哎呀抱歉!就让我停在这里啰!』 在这句完全没有任何歉意的话语之后,他接著说: 『呜哇~好惊讶的偶然啊,这不是旅行者吗?告诉我们一些事吧?因为现在我的听众都很期待!』 面对这名讲话嘻皮笑脸的男子,汉密斯悄声说: 「怎么办?要开枪吗?」 「不要开枪,不能开枪。」 「他捡回了一条命啊。」 『什么甚么我听不见~?我想听众们都希望说大声一点哦?旅行者是从哪里来的呢?好像听说你是女性?把你的三围告诉我吧?』 「怎么办?要开枪吗?」 「不要开枪,不能开枪。」 「他捡回了一条命啊。」 眼看男子愈来愈逼近,奇诺立刻逃走。 这回,她已经无法使用道路;于是她骑上人行道向前奔驰,毫不顾忌地横向越过公园的游客步道。 「在公园内行驶应该是违法的吧?警察叔叔,奇诺就在这边。」 「这是紧急避难。」 『啊!可恶!让她给逃了!慢著!』 她拋下 男子与轿车,越过整座公园。 在穿越游客步道,逃到公园另一边的道路后,奇诺与汉密斯便沿著大道往城外奔驰。 在他们出了城镇,来到一处周围景色一望无际的田间道路时,奇诺回过头去,没看见有车子追过来,这才说: 「真是的,自从来到这个国家,总觉得一直在逃跑。」 并将速度放慢下来。 「不行啦奇诺,你得要去面对问题才行。」 「才不要,又没有说服者。」 「也对。」 「别这样啦。真是的,本来是想多见识一下城镇风光……想找个地方吃顿美味午餐的……」 「真哀伤。」 「看来,只好就这么去西边城门附近了……」 奇诺与汉密斯,在旱田绵延至山坡上、气氛一派悠闲的田园风景中奔驰著。 远方从事农作的人一看到奇诺他们,明显表露非常吃惊的样子。他们所有人的脚下也都搁著收音机,而且是一面听一面进行作业。 不过,他们还不至于想用收音机广播而突击过来。 「也对,毕竟在工作中嘛,这才是正常状况嘛。」 「对我来说,是得救了。」 就这样,奇诺他们在山中道路无所事事的奔驰了好一阵──而在太阳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向空腹认输的奇诺看到一个人,随即将汉密斯停下来。 在茂密昏暗森林中的一间屋子前面,那名男子正在开垦出来的旱田中采集水果。他的年龄大约六十岁,表情讲好听是正经严肃,讲难听就是冷淡无情。 奇诺询问这附近有没有餐厅,只见男子眼神尖锐直瞪过来,粗鲁的说: 「这种地方会有那种东西吗,去城镇吧,你妨碍我工作了,快点给我骑那个吵死了的交通工具滚。」 空腹的奇诺并没有放弃: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一去城镇就会遭到收音机的袭击……」 「没错没错,然后我们就这么逃过来了。」 男子睁大了双眼: 「你是旅行者?」 「昨天入境,明天出境。」 奇诺回答后,汉密斯也作出推理: 「奇诺,我在这个阶段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完全不听收音机的。」 男子原本瞪得大大的双眸又变回原来的严厉眼神,说: 「要吃饭就在我家吃。」 在清爽秋空下,几张桌子在屋子前面并排著,男子在桌上所准备的──是盛放蜂蜜与火腿的微焦烤吐司、连同柑橘类的果酱一起煮到软透的猪肉、水煮过的紫色芋头、以及有不可思议香气的茶。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至今没吃过几回的料理,奇诺一下子就全部吃光光了。她在确认过茶的品种后,慢慢地喝。 「非常好吃,真谢谢你。」 奇诺对一直默默进食的男子道谢过后: 「我想,你对这个国家现在这样应该满悲愤的。」 突然提出这个话题。而停在奇诺后方的汉密斯则: 「哦,直球。」 小声脱口而出。 男子并未因此就显得心情不好,也就是说他一直保持严厉的表情,如此回应: 「没错,变成一个歪掉的国家了。」 他大大的点了头,继续说: 「如今,变成一个只要能增加一个听取收音机广播的人,不管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一大群白痴之国。逼迫纠缠你们的,就是这样的家伙。」 「原来如此。」 「我有问题!」 汉密斯说完,男子继续以严厉的表情回了一句「什么?」,从他的语气听来,感受不到不想回答的意思。 「刚刚大叔你顺口说出:『增加一个听取收音机广播的人』,不过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到汉密斯这句话,奇诺也理解了: 「这么说也对。」 「你还满有智慧的嘛,吵死了的交通工具。」 「谢谢你这么说。还有,我的名字是汉密斯。」 「收音机上头,有听取者计数器。这些收音机会搜集使用者听过哪些频道的记录,每分钟自动发送讯号到统计总部;而统计总部则会对广播中的收音机发送结果数据。」 「那是什么好厉害!原来可以即时知道啊!那么在随身收音机右下方的计数器就是那个了吧!虽然是猜的不过最上面的是『累计』,接著是『一年期间』,再来分别是『一个月期间』、『一天期间』、『每小时平均』,最后该不会是『每分钟平均』的听众数吧?」 听到汉密斯的话,男子表情略显惊讶: 「没错。」 粗鲁简短的回应。 「呀呵!计数器的谜底解开了,奇诺!」 「这样啊……」 正当奇诺还在感动的时候,男子继续说: 「所以,有人气的频道──其实换说成『人』也行,会有几千、甚至几万人去听。」 「如果能聚集许多听众的话,会不会连赞助商之类的也吸引过来呢?」 「你还满敏锐的嘛,吵死了的交通工具。」 「汉密斯。」 「比方说,是什么样的呢?」 奇诺一问完,男子就立刻回答: 「曾有纯粹想让大家听自己的音乐而广播其演奏,结果被发掘成为职业音乐家的十多岁少年;也有研究典雅修辞的古板语言学者,成为喜剧演员的例子。也曾有以孩子睡前故事的形式讲得很出色,最后成为绘本作家的家庭主妇;也有卧病在床的高龄人士述说往事得到好评,以历史说书人的身分得享盛名。」 「真是美好啊。」 奇诺坦率的如此说完,汉密斯就接著说: 「不过,不是每件事都这么好对吧。」 「没错,吵死了的交通工具。」 「汉密斯。」 「刚才说的那些,是即使在大量人群中也非常非常稀有的成功案例。而只憧憬那些成功案例的人,也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个而开始广播,就类似那样吧。」 「也就是说,这算是第二波第三波的跟风泛滥,瞎猫想碰死耗子啰。」 「你是不是讲错了啊,汉密斯。」 「你很没礼貌耶。」 男子咕嘟一声将茶喝下收紧喉咙,以更严肃的表情如此说: 「本来,这应该是一套让真正有才能的人,能将其才华告知全体国民的划时代体制而被珍惜使用的。就连计数器,也是为了让使用者知道听众反应而保持干劲的装置。可是即使这样,它还是成了单单盼望『只想变红人、只想变有名』的呆子们手上的玩具。而且为了这种理由,呆子们毫不节制的以快速出名为目标。这些家伙,总之就是干尽蠢事只求众人关注;像是不断说些愚劣的话,一心只顾讲人坏话之类的。」 「也就是说,二名糟脏吧。」 「…………是『恶名昭彰』吧?」 「对,就是那个!」 男子没有去理会奇诺与汉密斯,继续说: 「这些人总有一天玩腻了就会消失;不过嘛,很快就会有新人加入就是了……这些人还算好,毕竟他们只是自己干蠢事。最让人困扰也最恶劣的人,就是纠缠名人的家伙了。只要一发现已经成名的人,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突击过来攀谈,然后把这个过程用收音机随意播放出去。一旦知道普通的问题无法得到普通的回应,他们就会作出游走法律边缘,有时甚至违反法律的失礼举动,再将对方的愤怒反应传播出去只求能出名。我还不知道有谁比这些人更垃圾。」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男的才会那样啊。」 「奇诺也是名人了嘛。」 「不过,拜此之赐我才找到这么好吃的午餐,真是谢谢了。」 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将眼睛眯到目前为止最细的程度,摇摇头,说: 「可叹啊!真的是可叹啊!不是为了那种事、不是为了那种事才建立这套体制的啊……」 对著仰天长叹,眼看就快哭出来的男子,汉密斯轻快的说: 「啊啊原来如此,大叔你就是以前建立那套体制的人吧。因为对现状无法忍受,你自己就再也不去听收音机了,对吧。」 男子的动作瞬间停住,接著他说: 「你还满敏锐的嘛,吵死了的交通工具──如果你有收音机,说不定听的人会很多。」 「太好了!我会变红人!不对,红摩托车!还有,我叫汉密斯。」 在兴奋欢笑的汉密斯前方,奇诺对男子问道: 「就算这样,今后这种收音机环境变好的可能性也──」 「不存在啦。」 话还没说完,就被否定了。 「是这样吗……?」 「是啊。你们在入境前,应该看过被强风吹到整株打横的松树了吧?」 「是的。」 「嗯看过。」 「就跟那个一样。一个长歪的庞大体制,不可能再度长回笔直。如果硬要弄直的话──会断掉。」 奇诺与汉密斯向男子道别,在森林中奔驰。他们在天色还很明亮的时候,进入位于西边城门前的旅馆。 汉密斯看著果然还是置放在房间里的收音机,说: 「我说奇诺,就当作在这个国家的停留纪念,要不要试著广播看看?」 「我不适合。不如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汉密斯来作如何?」 「因为真变成红摩托车的话说不定就没办法出境,所以不了。」 然后奇诺与汉密斯接著说: 「其实体制本身并不是恶的。」 「没错没错,如果收音机会说话,一定会抱怨:『这不是我们的责任』啊。」 他们一面聆听收音机的各种频道一面悠闲度过黄昏。 隔天早上,入境第三天。 奇诺在太阳升起的同时,离开了旅馆。 在苍蓝天空下,她一下就来到西边城门前,就在引擎熄火的那一瞬间。 『出现啦啊啊啊啊啊!找到你了旅行者!』 她被昨天那名开车的年轻男子叫住了。 男子肩上背著收音机,紧紧穿著厚厚的防寒服装,一发现奇诺与汉密斯,就从城门前公园的灌木丛中,边甩落叶片边窜了出来。 「一整晚都躲在那边等吗……」 奇诺惊讶到愣住了。 「对广播这么有毅力,其实也满了不起的。」 汉密斯则稍稍夸奖。 「呃不对,应该说是『对想出名这么有毅力』,吧?」 又稍稍修正。 『各位我找到旅行者了!哎呀因为没有其他人在,铁定是独家广播了!各位有没有在听呢?如果可以的话请跟邻居说拜托他们把频率调过来吧!』 奇诺在城门前提送出境申请,虽然获得受理,不过对方请她稍候一下,等先前交出去保管的「卡农」从保险柜拿过来。 奇诺与汉密斯迫不得已只好伫立于城门内侧,男子则来到他们眼前,说: 『等一下旅行者!你们这样逃跑不是很过分吗?而且在公园内的游客步道飙车不是违反道路交通法吗?你们有守法的意思吗?话说回来,你们践踏法律成那样,还能平安无事出境都不会觉得这很奇怪吗?不应该被开罚单吗?不过嘛,因为不是现行犯的关系我就原谅你们啦!哇啊好温柔啊我!我好温柔啊!』 奇诺无视。 『虽然是很久很久的往事啦,不过以前曾经有恶劣旅行者不停在这个国家干下窃盗勾当就出境逃亡的记录。关于这一点身为「同类」的旅行者你怎么看?』 奇诺无视。 『干嘛啦,装无视啊?只会无视而已吗?你是无视专家喔?』 奇诺无视。 『不回答,是因为你有作过各式各样亏心事的经验啰?对吧?』 奇诺无视。 『坦白说,你以前不会也干过盗贼吧?』 奇诺无视。 『你不说话就代表,呵呵,我说中了吧!』 奇诺无视。 『那辆摩托车也是偷来的吧?那件大衣也是吧!』 奇诺瞪著他。 『干、干嘛啦……怎样啦?你这种人完全不可怕好吗?想打人啊你?办不到吧?你这个胆小鬼!──在听收音机的各位,旅行者正在瞪我!喔喔好可怕好可怕!不过,愈弱的人愈常瞪人啦!我有各位听众在身边!会跟各位一起战斗的!这种屁孩等级的人我才不会怕咧!』 男子嘴上滔滔不绝身体却有些退缩,汉密斯则从下方悄声说道: 「这种时候有个很方便的词可以用喔,奇诺。」 「什么样的词?」 「『吵死惹』。」 「……『吵死了』?」 「我讲对了嘛!」 「我知道,只是想讲出来而已。」 「好过分!」 终于,入境审查官对奇诺一行出声了。 奇诺将原本脱下来的帽子戴好,把防风眼镜戴在额头上,开始推著汉密斯。 『喔!旅行者要出境了!』 奇诺在城门外收下『卡农』,进行组装。她把本体收进枪套里,备用弹匣则装进皮带上的小包包中。 然后,一辆车来到她旁边,停住了。 那是昨天男子开到差点撞上奇诺的大型轿车。 在驾驶座上坐著的当然是那名男子;而位于左边副驾驶座的收音机,则置放在坐垫上,而且还不是随身型、是正宗的摆设款式。收音机用绳子加以固定,电源则从车内电池取用。 『接下来是行动实况转播啦!』 车顶上伸著一支长到夸张的天线;车身四处突出好几根铁管,这些铁管前端装设了麦克风;而麦克风还被细心地套上绒绒的毛──也就是防风的装置。 『各位!我现在就在国外啦!听得到吗,这城墙外的风声!』 「呃,都加防风装置了不可能听得到吧?」 汉密斯悄声说。 『各位亲爱的听众,很抱歉对你们保密啦!我的必杀技大爆发啰!其实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昨天下午就完成「国外植被调查」的申请取得资格了!因为我有许可证,在三天时间结束以前都可以在国外!车子里头也塞满了燃料饮水跟食物!第一次在城墙外!我好兴奋啊!』 「该不会……他要跟过来吗……?」 奇诺将大衣前方聚拢密合,并将过长的衣襬卷在双腿上固定,同时如此说。 然后,男子真的跟过来了。 奇诺一来到绿色斜坡的道路上,他就跟在后面。看起来彷佛是两辆感情不错的车,组成一队旅行一样。 「汉密斯,抱歉……等到看不见城门我就马上停车。」 「知道。」 奇诺如此说完,便尽量让汉密斯缓慢行驶。 等到她沿著斜坡侧边的道路上去,接著在要开始下坡的地方,也就是在她来到从城墙那边无法望见的场所时: 「真败给你了……」 她在变宽的道路正中央将汉密斯停下,将引擎熄掉。 接著她将防风眼镜拿下来挂在颈子上,先前才刚聚拢密合的大衣前 方也敞开,从右腿拔出了「卡农」。 包括执行奇诺入境审查的那名五十多岁男子在内,那个国家有相当多数量的人们正寸步不离收音机── 『哎呀,旅行者突然停下来啰!怎么啦?为什么会在这么鸟不生蛋的道路正中央停呢?是上厕所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要暂时停一下实况转播好呢?毕竟我不想侵犯他人隐私,哇啊好温柔啊我!我好温柔啊!』 大家正在聆听年轻男子在国外的实况转播: 『好啦,现在我也熄掉引擎华丽下车了。在我的眼前,群山是这么的宽广~!嗯,风景真不错啊。哎呀?旅行者正朝我这边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呢?搞不好她正打算提议:「我被你的热情打败了,要不要一起去旅行呢?」也说不定喔?因为我其实是很受欢迎的──』 砰砰──! 开枪声,把男子的声音整个盖掉了。 『你这家伙!突然这样是想干嘛──』 砰──! 『呀啊!住手!快住手你这白痴──』 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别再往我这边开枪啦!好吗!呃,这个我的语气是有点粗鲁啦?以后我会用有礼貌的词句来讲──』 砰──! 『噫呀!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有点狂过头了!我狂过头了──啦!如果您要说什么我都会听您说,至少请别用那个说服者对著我──』 砰──! 『噫咿咿咿咿咿!』 『你听好。现在,我一共开了五枪,这说服者是六连发。』 『咿?咿?咿咿咿?什、什么?什么?』 『也就是说,还剩下一发子弹。然后,我现在要让弹匣随便旋转给你看。』 『咿?』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好了,这样一来,子弹留在弹匣的哪一个地方,连我也不会知道了。』 『咿咿?然、然后,你要干嘛──做什么呢?』 『我要对准你的头,扣下扳机看看。』 『噫呀?──笨蛋快住手想杀了我吗住手啊!』 『机率因为只有六分之一是很低的。而且,如果只让你挨枪不公平,我也会对自己开,这样一来就公平了吧。』 『咿!你、你这么作是要干嘛──做什么呢?』 『要玩游戏。你应该很兴奋吧?我猜大家应该会听得很高兴吧?你就先暂时别动吧──呃~正聆听收音机的各位好,现在要开始玩一场生死游戏。我想是这样的,因为差不多一百秒以后就开始,所以这段期间请各位尽可能跟更多人联络,请他们来听这个频率。』 『好了,因为差不多已经过了一百秒所以就开始吧。再确认一下规则:六连发左轮手枪,剩余子弹一发。每次旋转弹匣过后,就对准脑袋扣下扳机。当然,由最先说的我先来。』 喀嚓。 『咿!』 『没打中。我运气很好。那么下一个是你──因为你的手好像在抖,就由我帮你代劳吧。』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不要啊!住手──』 喀嚓。 『没打中。我们彼此运气都很好。』 『呜咿……咿咿……』 『我说奇诺,再加一颗子弹把机率提高到三分之一会不会比较刺激呢?我猜各位听众也会这么想的。』 『或许是这样没错,可是只为了这理由装子弹还挺麻烦的。』 『白、白、白、白痴啊!为什么!你要这么作!你、到底把人命当什么了啊!你这个神经病!』 男子的惨叫声,响遍了国内的各个地方。 而放置在副驾驶座上那台男子的收音机,其计数器正猛烈回转,位数也一口气增加不少。 『呃,可是……收音机可是非常激动呢?没错吧?』 『…………』 『那么,来进行下一轮吧。这次换你先。』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不!不要──』 喀嚓。 『咿咿……』 『没打中。那么换我。』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喀嚓。 『我们继续吧。你先来。』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喀嚓。 『换我。』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喀喳。 喀嚓。 『那么下一轮──』 『奇诺~那个人,已经昏过去了喔?』 『咦?啊,是真的……倒在道路上了……该怎么办?』 『只能放他在这边了吧?因为好像也没有危险的动物在这里,没问题的。哎呀,最后还是要帮他把收音机电源给关掉啊。如果车内电池没电的话就糟糕了。』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那么……游戏已经结束,我们就此告别了。』 『听这台收音机的各位,有没有很开心呢。本段广播,是由摩托车汉密斯!』 『咦?』 『快点快点。』 『……旅行者奇诺。』 『以及现在,睡在道路上的男子共同播出!再见啦~!』 卡嚓。 在关掉收音机以后,奇诺就这么将昏倒的男子丢在道路正中央,回到汉密斯旁边。 「辛苦了,奇诺。」 「是很辛苦啊。」 奇诺把「卡农」的前半部拆解下来,开始将装填六发子弹的备用弹匣,替换掉已经一发不剩的弹匣。 面对以熟练动作更换弹匣的奇诺,汉密斯如此说: 「一开始开枪的时候,你就快速连发两枪了对吧?」 「你果然注意到了?」 「就算我在奇诺背面看不到,靠声音就马上知道了。因为奇诺可以更快速的连续发射,所以是故意把开枪速度放慢了对吧。说不定在听收音机的人里头,也有人知道了喔。」 「是这样就好了。」 在弹匣更换结束之后,奇诺将「卡农」插回枪套,将大衣前方聚拢密合,跨上汉密斯,戴好防风眼镜,再发动引擎。 「…………」 奇诺看了男子一眼,就让汉密斯向前进。 行驶没多久,道路随即缩窄且数度弯曲,路肩边缘也变成陡坡。 奇诺一面缓缓的、谨慎的让汉密斯驰行,一面说: 「那辆车还想在这条路上走……实在太乱来了。」 「我觉得翻车的实况转播,应该会更刺激喔?不过如果那个人也明白,是奇诺救了他一命的话就好了。」 「也没什么吧。」 「奇诺真温柔。」 「也谈不上这样吧。明明师父说过:『不准用说服者去吓人』……我却违背了她的指示。」 「这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其他能够『说服』的方法啊。」 奇诺安静了好一阵子,之后喃喃说出一句话: 「习题的答案,我现在要说了。」 「嗯?你要说什么?」 「入境以前你不是说过吗:『对我来说,在一个国家所追求的最重要东西是什么呢?』」 「啊啊,嗯,想起来了。然后?」 奇诺在大弯道面前再将速度放慢,谨慎过弯以后才说: 「那就是『可以悠闲度过』啊。」 昏倒男子苏醒时,已经过了中午。 而男子的第一个行动,是确认那个旅行者是不是在周围── 「…………」 旅行者与摩托车早已远远驶去,就算在棱线尽头也望不见他们的身影。 「可恶……可恶……」 男子就这么哭丧著脸钻进车内,看到了电源被关掉的收音机: 「那个混帐!」 接著,他照平常所作的那样看著计数器: 「咦!太扯了……!」 从未见识过的数字让他一瞬间失去言语: 「太──、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如此大叫著。 男子在狭窄的道路上,好不容易让车子调转方向,开始回城墙去。 他并未打开收音机的电源: 「那个混帐……我绝不原谅……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的劣行全部广播出去……」 而是将脑中想的东西就这么脱口而出,沿著坡道下去。 「嘿嘿!不过,虽然遇上了很惨的事,但我也变得更有名──不对,毕竟是那样的数字啊,说不定我已经算有名了……嘿嘿嘿!等我回去一定要尽情广播到爽……」 车子回到了城墙前面。 男子与车子穿过两层城门,进入国内: 「咦?」 然后,就被大量的人阻挡住去路。 肩上背著收音机的人,将车子层层包围起来。车子不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完全无法继续行进。 「咦?」 在驾驶座上的男子,被麦克风一支接一支的对准。 『你害怕吗?』『那个旅行者后来怎么样了?』『你没受伤吗?』『你对这次行动会后悔吗?』『有人甚至说你「真的很丢脸」请下评论!』『为什么你不反击呢?』『为什么你不继续跟下去啊?』『惨叫声,真难听啊!可以在这里重现一次吗?』『你哭了对吧?眼睛周围红红的哦?』 男子大叫: 「吵死了!你们给我闭嘴!」 『因为你的惨叫声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就在我的收音机里当音效用啰!』『我刚才去探访过了,您父母亲在自己家可是超悲愤的喔!』『你女朋友已经说要跟你分手了。』『喂,你都不会说话了吗?平常不是更饶舌吗?』『让旅行者逃走的你好温柔啊!』『嘿yo!这就是你那卑劣的品性!这就是你可笑的烂行动!』『因为你没有蒙神宠爱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这辆车,你是从哪里偷来的呢?』『你真的是逊爆了!』『你没有漏尿吧?给我看一下内裤!』『以后你就改名叫昏倒先生如何?』 「吵死了!吵死了!你们给我闭嘴!有什么权利啊你们!闭嘴闭嘴闭嘴!」 结果,谁也没有闭嘴。 第二话「俊男美女之国」─tastes differ─ 我的名字叫陆,是一只狗。 我有著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看似愉快地露出笑咪咪的表情,但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是天生就长这样。 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他是一名经常穿著绿色毛衣的青年,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并开著越野车四处旅行。 同行人是蒂。她是位沉默寡言又喜欢手榴弹的女孩,在很复杂的情况下失去故乡,后来成为我们的伙伴。 越野车在山坡上缓缓爬行。 在陡峰相连树木不生的山地中,遍地碎石的道路不时弯曲并向前延伸。 虽然有一定的宽度,不过遗憾的是,这条路是在陡坡上开凿出来的,如果出了路肩,就会摔落数百公尺下的谷底,我不认为有活命的机会。就算是西兹少爷,也不得不谨慎驾驶。 就时期来说现在是盛夏,不过因为是海拔很高的场所,所以是还满宜人的气温,一到夜晚甚至会感觉到冷。晴朗的天空很美丽,偶尔吹过来的风也感觉舒服。唯一要在意的地方是从正午太阳直射而下的强烈紫外线。 在驾驶座上的西兹少爷,穿著短袖上衣;而在副驾驶座上,从后方抱著我的蒂,还是上衣与短裤的平常装扮。 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会被晒伤的关系,越野车的车顶贴上了毛毯,将上方与侧面整个盖住用来防晒。 由于速度一快毛毯就会飞走,缓缓开车反而很适当。 「这条路前方好像有两个国家。」 西兹少爷对蒂说明著。 「…………」 虽然蒂一如往常的沉默,不过西兹少爷说话的时候她一定会听。 「这两个国家是同一时期建立的姊妹国、或者应该说是兄弟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吧。而它们的历史似乎非常古老。两国之间虽然往来自由,不过道路就如你所见,走起来应该不算轻松吧。」 一点也没错。正因为现在是盛夏、正因为在越野车上我们才会觉得愉快,如果在这以外的季节徒步或骑马,这条道路应该会让人感到很吃力吧。 「好了,会是什么样的国家呢?」 在西兹少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越野车越过了一个山头,可以看见国家就座落在广大的盆地中。 我们沿著斜坡下去。 从上方看下去的城墙范围,大概算是中小型的国家,当中可以看到住家与高楼大厦。国家发展有相当程度,甚至也有汽车在行驶。 在下坡到了尽头,我们抵达城门时,手持自动连发式步枪的卫兵出来迎接。他们所有人脸上全都蒙著黑色面罩,眼睛则带著有色的防风眼镜。 这么说来,以前西兹少爷曾说过。 看不见战斗对手的脸,很麻烦。如果对手的脸浮现畏惧的表情,当然就好打。 若是对手微笑的话那就是强敌;而如果对手的脸被遮起来,因为完全不知道表情会最难打。 不过嘛,因为没有和他们在这里战斗的必要,西兹少爷就在对方面前停下越野车,不带刀慢慢走过去。 没过多久,同样蒙面戴防风眼镜的入境审查官走过来,与西兹少爷交谈。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待一个青年与狗及少女的组合,总之入境许可是下来了。 有关移民的问题,则得到一个经常听闻的回答:希望我们在国内洽询。 只不过,入境审查官似乎还说了这样的话: 「最终审查结果是由镇公所来作决定,不过看你们这样,我猜应该很困难吧。如果没有得到许可也请别责怪,若是遇到那种情况,希望你们可以好好休息。」 看我们这样就不行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没告诉我们。 越野车穿过了刚好开到比车顶高一点的城门。 而在国内,我们看到了相当整齐的街道风光。处处种植著绿色植物,景色看起来很美丽。在山岳地带要绿化到这种程度,应该是很不容易。 仔细一看,栽种绿色植物的区域全都用石头围成区块,可以整块移动。因为冬天应该会很寒冷,可以移到类似温室的场所里去吧。整套体系还满精心设计的。 「国家的情况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过,人们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西兹少爷如此说。的确最重要的是这件事。 我们前往位于国内中心区域的城镇,据说是人们频繁活动的场所。 然后我们看见了。 除了俊男与美女以外,别无他人。 这不是比喻,也不是客套话。 就我所见,这个国家除了俊男与美女以外别无他人。 走在街道上的居民们,都拥有端正到可怕的容貌,眼鼻位置都左右对称的很漂亮而且很均衡,脸型也是大多数人理想中的形状。 简单来说中年男性就是「绅士」、老年男性很酷、孩子们则都像天使一样可爱。至于女性,不论哪个年龄层都是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在电影拍摄现场迷路了,不过看来不是这样。 「想不到,每个人都这么美貌啊。」 西兹少爷惊讶的说。虽然我认为西兹少爷也满帅的,不过因为不适合在这里开口,于是保持沉默。 「没什么,普普通通。」 蒂难得开口说话了。 「啊哈哈,谢谢你,蒂。」 西兹少爷,这时候你要跟蒂说:「你也很可爱啊。」 虽然我发出强烈的意念,不过没能让西兹少爷心电感应到。 我们为了消除旅途疲劳找了间旅馆,跟帅帅的柜台人员办手续,在帅帅的服务人员引导下,被带到一处装潢简雅的房间。 是好久不见的床。蒂一下子就跳到自己那张床上,睡著了。 所谓傍晚开始睡到半夜就睡不著的顾虑,对蒂来说是无意义的。她不论何时何地都睡得著。 西兹少爷将已经郑重回绝过的我带到淋浴室去豪爽的洗了个澡,用毛巾使劲擦乾以后再用吹风机豪爽的对我吹。其实可以不需要的。 之后他自己也洗了个清爽的澡,在沙发上悠闲的休息,并说: 「真是个满街都是俊男美女的国家。」 「也是啦。搞不好可以移民的条件,会不会就是这个呢?」 我将刚想到的事随口说出,西兹少爷也回应了: 「其实,我也在忧虑这一点。」 「呃,我想你是没有必要去『忧虑』啦……」 「嗯?」 你真这么想啊。 隔天,我们徒步来到镇公所,顺便当散步。 当然是为了洽询可否移民的问题。幸运的是当天非假日,镇公所正忙碌的处理业务。 虽然等了一阵子,不过我们还是向负责业务的男子提出询问。 那名看起来约四十岁的西装男子,外表就像我在某个国家看过的爱情电影男主角。 「那么,旅行者──呃,西兹先生、蒂小姐、陆先生,你们说希望能移民到我国来。」 西兹少爷表达同意,等待下一句话。而男子则: 「实在非常难以启齿,如果从结论开始说明的话──」 先加了这一段前提后,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各位的容貌,都太过端正了。」 「什么?」 西兹少爷忍不住反问回去。 「…………」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蒂,脸庞也有些微动作,但也只是向一边歪几公厘而已。 我当然也很惊讶。 「你刚才说什么?」 「是的,我说因为各位的 容貌都太过端正,所以没办法移民。」 「…………」 「我想,对这件事有必要再说明,各位的时间没问题吧。」 也好,也没别的事好做。 「那么,我就稍微讲解一下我国的历史吧。在遥远的昔日,我国与位于稍远地方的姊妹国同时建国。毕竟实在太久远了,并没有留下太详细的记载。」 原来如此。有关姊妹国的资讯,是有在我们手边。 「然后,两国持续密切交流,也不断的刻划历史。但在两国几乎可说是完全相同的风俗习惯当中,还是仅存了一个决定性的差别。」 嗯嗯,那个差别是? 「美的感觉。」 什么? 「什么?」 我的心声跟西兹少爷的声音完全同步了。 「美的感觉──也就是何者为美何者为丑的感觉,不过在这里指的是跟人有关的美感。也就是说呢,在我国被当成『俊男美女』的人,在姊妹国就完全不被这么认为;反过来说也一样,姊妹国的俊男美女,在我国就,呃虽然讲得不好听但就是『不好看』。而两个国家,一直都把『外貌美丽』列在对配偶的需求条件第一位。甚至到了如果没办法跟美丽的对象结婚,就算不结婚也无所谓的地步。」 「原来如此,到这里我都能理解。这么说来……我也能推测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西兹少爷,以学者般的口吻如此说。 「你注意到了吗。没错,因为两国的往来是自由的,所以为了能让自己被视为俊男美女,亦即能让自己结婚,许多人就相互移民到对方国家去。」 原来如此。 在其中一个国家被当成「非美女」的女性,如果去另外一个国家就能被视为「美女」而受到盛大欢迎的话,那当然就会去了。就算是男性也一样。 当然,应该还是会有相当数量不论在哪一个国家都不被认为「美丽」,简单来说就是外貌「中庸」的人吧。 不过,这样的人会很可悲的,无法在执著于美的两国境内结婚,最后连子孙都无法遗留就此消逝了吧。真可怕的自然淘汰。 「就这样,两个国家的血脉就愈来愈混杂了。结果生下来的孩子们,变成什么样子呢?会单单综合那些美丽的特徵变得超级俊美吗?不,这么单纯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男子眯起眼睛继续说: 「我们追求到的美丽,愈来愈稀薄了。混杂的血脉,总是会呈现中间程度的特徵。就这样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毫无特徵的平均外貌也一直在增加,若是要说结果变成什么样子──」 「那就是每个人,都变成像现在这样的美丽容貌……」 听到西兹少爷的话语,男子非常悲伤的摇摇头,说: 「你说『美丽』?别闹了,那是你这个外国人的感觉啊……在我国,像我这样的容貌,可是『随处可见的无趣无个性容貌』啊!讲极端一点就是『不好看』!不过嘛,大家也都一脸那种容貌就是了……」 原来如此。 虽然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国家的人们拥有何种美的感觉,不过他们一定喜欢非常有个性的容貌吧。像是脸的某些部位比较大、或是五官位置的均衡情形比较特殊,那就是「昔日的美」。 可是,正因为彼此可以自由交流,血脉就愈来愈混杂了。 正如男子刚才所说,混血过程愈有进展,下一代的特徵或五官均衡就有愈平均化的倾向。 就结果而言,就会生成形状或眼鼻相对位置皆均匀端整的容貌。那正符合我与西兹少爷,还有世界上别的国家的人们所具有的美的感觉。 不过,在这个国家与姊妹国当中,那样的容貌绝对不美丽,被认为是个性平均、而且无趣的容貌。「容貌端正」在这个国家,并非称赞的话语。 看来在姊妹国应该也发生类似的事,居住在那里的人们每个容貌都彼此相像了。 虽然在漫长的时间当中,「美女?俊男的定义」是可以改变的,但是这些国家却顽强的持续坚守下去。 最后那名男子,以非常悲伤的表情这么说: 「旅行者,如果长得更帅──抱歉,外貌更『有个性』的话,我们就会很高兴的欢迎你们了啊……」 就这样,我们移民的梦想破灭,隔天便收拾旅行物品出境了。 当我们再次在险峻山路上低速前进时。 「虽然到目前为止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没办法移民……但这样的理由还是第一次;而且,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吧。」 西兹少爷说。 我则将刚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用美丑以外的理由去决定配偶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看的是你这个人』了。」 西兹少爷点点头,说: 「说的也是。所以,直到今天还是有子孙遗留下来,国家也延续不断……到底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搞不太清楚了。因为对他们这些在配偶身上追求『美』的人来说,这只能算是痛苦的妥协。」 「另外一个国家,要去看看吗?说不定──」 「说不定我们会符合他们所具有的美的感觉?」 「是的。」 刚才出境的那个国家的人们,明显不符合姊妹国的美的感觉,不过西兹少爷与蒂说不定不一样。说不定他们在某些地方有「俊男美女」的特徵,在姊妹国大受欢迎。不过嘛,我想这可能性,极端微小就是了。 「不,不去了。即使对方说『因为美貌』而同意我们移民,这之后,也似乎会过得相当痛苦。」 西兹少爷立刻作出决断,蒂则喃喃说出一句话: 「还是想看到,内在啊。」 越野车在山坡上缓缓爬行。 第三话「n之国」─n─ 冬季开始时,奇诺打算入境某个国家。 虽然往常都是待三天,但这回不一样。 她考虑直到冬季结束路上积雪减少,摩托车可以行驶以前,最短也要一个月、长的话则需要三个月的长期停留。 当然,那不能不是一个可以在这段期间讨生活的国家。 简单来说,就是要有连外地人也能赚钱的工作。因为奇诺能作的事很多,如果不奢求的话总是有办法。实际上,她到目前为止也总是有办法走过来了。 可是,如果没办法的话──她就不得不沿著先前辛苦来到这里的路线折返回去,并紧急将目的地设定在温暖的南方地区了。 在城门前面。 「到底最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没办法呢~?应该是没办法吧~」 汉密斯开心说著。 「汉密斯,你只是想继续行驶吧?」 奇诺冷静的说。 「最长三个月的过冬停留吗?当然是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在城门前的办公室,入境审查官如此说。奇诺问「是什么呢」。 「奇诺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咦?呃……这个……因为长期旅行,已经记不得正确的年龄了。」 「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请当作是那样好了……」 「好的。在我国,十八岁以前要接受义务教育。当然,不是『当事人有受教育的义务』,而是『监护者有让被监护者受教育的义务』──不过在同意入境停留的情形下,我国对奇诺的义务就自动产生了。」 「我才不要呢!我才不想用功学习啦!」 「汉密斯你安静一点。所以呢?」 「啊哈哈,刚刚那段模仿,还满像的呢。」 「是这样的吗?──所以呢?」 「是的。奇诺的食衣住各方面都由国家供应,相对条件是,停留期间必须要上学。」 「原来如此,具体来说,是什么样的形式呢?只要在非假日的时候,每天都去学校就可以了吗?」 「不,在我国,已经不存在所谓『学校』的设施了。」 「什么?」 「什么意思?」 面对奇诺与汉密斯的询问,入境审查官挺起胸膛,如此回答: 「在我国,建置了一套由性能优越的电脑所组成的网路系统。而一切学习,都可以透过电脑网路在家中进行!」 奇诺的过冬停留开始了。 奇诺借下了国营住宅的一间房,跟汉密斯住在那里。 虽然空间不大,不过有暖气有厕所也有淋浴设备,对基本上以露宿维生的奇诺而言是理想的房间。 供三餐,而且提供营养均衡的食品。虽然不豪华,但是对平常都吃携带粮食的奇诺而言,是梦幻般的饮食环境。 奇诺接受这个国家「高中」一年级的教育课程。 奇诺每天──主要用一整个上午,一面观看房间里电脑萤幕上的讲师影像一面学习,一堂一堂的去消化课程。 那些课程有数学、物理、科学、地理、语文,以及把那些领域的专家找来传授的特殊课程。 当然时间并没有特别的规定,所以已经懂的部分可以快转,不懂的部分也可以不管几次都倒回再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想要发问,可以将它写进电子邮件寄给级任老师。 有时候会有考试,答案还是透过电脑网路传送给老师,打过分数后再送回来。 一天要学习多久时间,端看当事者的理解程度与热情。学得多当然好,如果有别的事情要做或是有必要休息,学少一点也没关系。 当然,因为还是有一些最低限度的必修课程,这个部分就是自己的责任。其计画从订立到执行的过程,这套系统也可以从旁教导。不管是假日还是平日,只要在自己喜欢的时间使用就行了。 因为奇诺早睡早起,她会用一整个上午将自己所选修的课程全部上完,下午就悠闲度过。 然后,一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汉密斯看著尽管有擅长的科目、棘手的科目、完全不懂的科目,每天仍然不翘课稳定把课程上完的奇诺,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套系统啊?」 奇诺回答: 「这个问题,我正好明天打算问。」 「喔?问谁?」 「问这个『学校』的老师。听说一个月会有一次面试。这是第一次。」 「哦~!因为很有趣请把我放上卡车载过去!我会不说话的!」 「我是没关系,不过对方会怎么想……」 「没什么吧,只要硬说我是监护者就行啦!」 「『者』?不是『车』吗?」 「哪一个都一样嘛!」 「问我为什么会发展成这套系统啊……」 「没错,我就是因为想知道这个才进入这个国家的!如果您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出境了!来吧,请教教我!」 「啊~汉密斯刚才说的那些话,请不要在意。」 「刚刚那段模仿,还满像的哦。」 「是这样的吗?──汉密斯,算我拜托你安静一段时间吧。」 「真拿你没办法啊。」 在写有「面试室」字样的房间里,奇诺与汉密斯,跟一名中年女性面对面坐著。 这是一处有观赏植物摆饰、看似饭店大厅般的宁静空间,椅子也是超厚坐垫的沙发,坐下去可以非常放松。在大窗子外面,天色略阴,雪静静的堆积著。 「这套系统的发展,差不多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 奇诺的级任教师以平静的口吻开始述说著。 「说到在这之前的学校教育,就是一个将许多学生聚集在一个大学校里,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一齐上课的体制。对于这点,应该不需要说明吧?」 「是的,几乎在所有的国家都是这样的。」 「不过,这也是一个隐含几项大问题的体制。首先,因为时间受到限制,十几岁的年轻人无法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举例来说,一位喜欢星空并且认为每晚仰望天空找寻新的星星让人生有意义的学生,对于为了准备早上开始的课业而不得不在夜晚就寝这件事应该会很痛苦。对喜欢花上几天时间将山走过一遍的学生而言,每天不得不去学校这件事,应该会很难受吧。也有学生是为了钓鱼而希望运用早上时间的。」 「原来如此。」 「再来,对大量学生进行总合式的教育,是个看起来有效率,但浪费之处很多的体制。因为每一个学生的学习熟练情形,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差异的。如果任凭老师与时间的方便持续教下去,跟不上的人就会被舍弃,已经懂的人则是在浪费时间。另外,只因为没听一堂课程就被放置不管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说的也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量学生聚集在一起本身就是问题。将正值敏感时期的年轻人关进一个地方,驱使他们采取相同行动,这不代表一定会产生良好的结果,反而弊害那一面会愈来愈严重。无法保证所有的学生们一定会彼此互敬互爱,此时所发生的争端,还会进一步产生打架或霸凌之类的冲突事件。跟感情不见得好的人们一起学习,真的会很有效率吗?我以前就无法这么认为。」 「老师那时候,还不是这套系统吧?」 「我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这套系统就以试办的形式引进来了。后来它的效果得到认可,就循序替换掉既有的体制。如果有人提出申请的话旧体制应该会残留下来,但就结果来说,没有残留。」 「 原来如此。」 「我一直认为,再过几年,会有人说这套系统的启用如果能更早一点就好了。因为我也不习惯学校,以前一直觉得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么静不下来的空间里学习呢。」 奇诺对苦笑的老师问道: 「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老师虽然朝手表瞥了一眼,不过还是── 「那就只能再问一个问题。」 如此表达许可。 「我想去学校可以交到同年龄的好朋友,也可以一起玩;不过在这个国家会怎么样呢?比方说同年龄的交友关系会变得完全无法发展之类的?」 「这是非常好的问题,打两个同心圈圈吧。」 「奇诺!太棒了!」 「那么答案是?」 面对追问的奇诺,老师这回非常开怀的笑著说: 「年轻人,不论以前或现在,都是自由的啊。」 在奇诺回到每天学习的日子后几天── 电脑萤幕中,出现一个从未看过的图像符号,她点选了那个。 『一起来用功吧!』 就出现这样的文字。 她浏览了接著送过来的电子邮件,看样子是修同一门课程的学生们邀请,问她要不要加入可以就彼此不懂的地方互相切磋的网路群组。 「该怎么办才好呢……」 听见奇诺喃喃自语的汉密斯,以轻快的口气如此回答: 「没什么不好啊~?」 这之后奇诺就会不定时的于互相切磋群组中用讯息交谈。擅长的领域就教人家,棘手的领域就被人教。 从那个群组的几名连脸都没看过的学生开始,奇诺认识的人脉愈来愈广,在用功过程的闲聊中,进行了各种各样的交谈。 奇诺在对自己是旅行者这件事保密的同时,还是传述了有关自然、以及有关说服者的事。 在希望让大家知道自己的事、以及连隐私的事都告诉大家的学生们当中。 『不好意思,这是秘密,敬请自由想像。』 贯彻秘密主义的奇诺反而成为注目焦点,加入群组的学生数量也一点一点增加。 「不论以前或现在,都是自由的吧?」 在第二次的面谈中,老师这么说。 「我非常清楚明白了!」 虽然汉密斯代替奇诺说话了,不过奇诺没有订正。 又过了好几天── 『喂!一起见个面吧!』 『奇诺明明有那么多知识,却也有完全不知道的事,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是我也是!』 『在害羞我知道!不过,我也是这样的!』 『见了面绝对会很开心的!只会用功才不是年轻人!』 奇诺房间的萤幕上,并列著许多邀请文字。 「…………」 奇诺默默的关掉电脑的电源。 窗外的雪已完全消融。 奇诺伸手取下了先前一直挂在墙上的防风眼镜。 第四话「不许读书之国」─read or lie─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那么旅行者,请在出境前说明对我国的感想。请一定要毫无顾忌的表达意见。所有意见都会整理起来向国王报告,用来打造更好的国家。」 「我明白了。」 「奇诺,你要跟人家说啊。就是食物很好吃,只不过每样都有点烫,难道这个国家都没有冰的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最惊讶的是,每位国民都读了非常多的书,到处都是在阅读的人,书店与图书馆的数量也很多──」 「差点就撞到了边走边读书的人!」 「那让我吓到全身发冷。」 「应该要禁止『边走边读书』!现在因为这国家没有自用车还没关系,等到将来国民会驾驶车辆的时候可是会连续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交通事故哦?」 「啊哈哈,谢谢你们非常宝贵的意见。大家第一个指出来的果然还是国民对书的喜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们读书之所以如此盛行的历史。先前我一问,每个人都讲得很模糊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错没错,每个人都逃走了。」 「这个嘛……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在法律上已视同出境,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吧……只不过,请你们别太对外面的人张扬啊。」 「我明白了。」 「知道了。」 「其实在我国,读书是违法的。王国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清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阅读书籍,或写有文章之纸』,也就是读书禁止法,简称读禁法。」 「什……?」「什么?」 「所以,奇诺你们所见到的居民们,简单来说正在从事『违法行为』,面对底细不明的旅行者如此发问,果然还是难以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 「没错没错,明明违法为什么还堂堂正正的作?而且不会被取缔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会违法呢?」 「我来照顺序说明吧。不久之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大概三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居民中讨厌读书的人很多,他们完全不会去看书。读书在当时,甚至被视为『变态才有的兴趣』。」 「满意外的。」 「吓到我了。」 「其理由,是来自于前任国王的政策。现任国王的父亲是──」 「我知道!是讨厌读书的人!」 「汉密斯,要发言请等人家把话说完。」 「啊哈哈,不过很可惜!答错了。前任国王陛下是位非常喜欢读书的人,因为他每天都会读好几本书,甚至有传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他没读过的书了。」 「哎呀?」 「当然,他希望推广读书的乐趣,也启蒙教导国民去看书──」 「我知道!被当成是强迫了!」 「汉密斯,要发言──」 「怎么样?」 「正确答案!前任国王陛下虽然认为:『因为自己喜欢国民应该也会喜欢,因为自己快乐国民应该也会快乐』,但遗憾的是当时的国民并没有那么喜欢读书。而被强迫读书的国民可能是在反抗吧,就几乎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读书了。」 「太好了!」 「原来如此。」 「尤其孩子们讨厌读书的心情是很深刻的。学校老师跟父母亲一旦命令:『快读!』,那当然会有所反抗的。何况连那些大人们都不怎么读书了。」 「原来如此。」 「我懂我懂,大概懂。」 「讲这么好听的我其实以前也一样,对学校的读书时间已经是讨厌讨厌到不行。如果有人制定几日以前要读几页、要好好写感想文之类的标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让人快乐。」 「所以,现在的国王就反其道而行了吗。」 「说的没错,奇诺。现任国王陛下也喜欢读书,但他注意到强迫不好,于是用了一个奇策,那就是用法律去禁止人看书。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本喜欢的人就算被禁止还是会偷偷继续读;不喜欢的人会猜想『既然特意禁止,说不定那是一种很有魅力的行动』,手就往书伸过去了。」 「原来如此~」 「其结果是,许多人开始『自发性的』从事读书这种『违法行为』,在察觉到其中乐趣后,就变成各位看到的样子,直到今天。我也是那种在青春期遇上了禁止条款,结果就开始偷读的人呢。哎呀,那时候的我真年轻。」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位精明的国王。」 「真的真的。不过这应该还是违法吧?你们不取缔的吗?另外,我想知道罚则是什么。」 「我们会取缔啊?另外,我们也有罚则。」 「哦?是什么?」 「警察即使在百忙中也很努力,他们会找出屡次违反读禁法的人,并将前十名的姓名与相貌以『本月破坏法律次数最多者』的名义对外公布;同时,『这次犯罪的心得感想』也会刊登在报纸上。」 「那不就是已读页数排行榜月刊的发表,以及读书感想文的刊登吗?」 第五话「客满电车疾驶之国」─no pain, no gain─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晴朗的冬日早晨的清爽空气中,奇诺与汉密斯于田园地区行驶,即将要接近平交道。 这个国家为了能有效运输住在广大国土内的人们,铁路网非常发达。所有路线均电气化,以供电车行驶于其上。 位于行进方向前方的平交道,发出当当当的声响,红色灯光不停闪烁。 「哎呀。」 奇诺让汉密斯在平交道前停下,为了节省燃料而熄掉引擎。没多久,上面漆有黄黑颜色的栅栏放了下来。 正当奇诺跨坐在汉密斯上面等待的时候。 「哎呀,是旅行者啊。早安,欢迎来到我国。」 后方来了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从位于车内左侧的驾驶座向她搭话。因为寒冷,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早安。」 「你好~」 在奇诺与汉密斯招呼回应时,电车跟尖锐的警笛声一起过来了。 只见它在迅速前进的同时愈来愈大,不一会儿就从左至右,伴随车轮轧过铁轨连接处所发出的声响,瞬间通过两人及两辆车前方。 那辆电车里头挤满了人。 从所有可称为窗子的窗子往车内看,彷佛让人以为是不是为了要挑战纪录而勉强把人塞满整辆列车一样,除了人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每个人都各自以不自然的身体姿势被塞进电车里,整张脸都贴在起雾的窗玻璃上,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似乎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穿西装,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有仅供女性搭乘的车厢。 合计六节的车厢全都载满了人,即使现在也似乎要从里头整个爆出来。大量的人被塞进狭小的车厢,就在奇诺他们眼前被急速送走了。 「哇啊好悲惨喔──不对,好厉害喔。」 「是客满了。」 汉密斯与奇诺说。 客满电车通过之后,警报声依然持续响著,栅栏也没有升上去。 男子如此告诉他们: 「啊,后面还有一辆车要来,之后从相反方向也会有一辆过来,再来还会有车接著来啊。因为这段时间不管从哪一个方向来的通勤乘客都很多,就慢慢等吧。」 数十秒之后。 下一班电车沿著与刚才那辆电车相同的方向一路驶来── 「哎呀?」 「嗯?」 汉密斯与奇诺发出惊讶的叫声。 虽然车厢外型跟刚才那辆完全一样,里面却是不同的。 所有搭乘的人们都是坐著,有人一脸不在乎的看报纸,有人用杯子在喝什么东西。看起来非常和平,甚至还有人在打盹。 因为没有人站著,可以直接透过车厢左右的两片窗玻璃,清楚望见电车另一侧有著翠绿森林与草原的风景。 所有的车厢在持续著那样的光景后,没多久就远离而去。然后正如男子所言,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奇诺转头面向男子说: 「抱歉,请让我问一个问题。刚才的电车,明明行驶方向相同,里头的景况却有很大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没错没错,我也想知道这个。」 男子对奇诺与汉密斯露出笑容回答: 「后面来的那辆,就是很普通的电车啊。大家都是那样坐著,悠闲通勤或上学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有『电车于铁路行进时,搭乘人数不得在座椅数以上』的法律啊;所以不能坐的车厢,是绝对不会有的。」 才刚回答完,从相反方向就来了一辆电车。 果然这辆电车也是所有人都坐在座椅上,显得既悠闲又放松。奇诺与汉密斯则是保持沉默地目送电车驶离。 栅栏还是没有升上去。 「这么说来……一开始通过的那辆超客满电车是?」 「没错没错,那辆是?」 「啊啊,那辆是『监狱电车』啦。」 「监狱电车,是什么?」 「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由监狱开出来行进的电车啊。」 「是为了要移送囚犯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移动并不是手段,而是目的。为了对素行不良的囚犯与重刑犯施加严厉的处罚,会让他们穿上拘束的西装、在车厢内挤到快要生不如死的程度再随著电车疾驶。每天早晚共二次,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呜咿。」 「客满电车带给人的心理压力是非常高的。就算是反骨精神充斥的囚犯们,只要让他们每天搭那个,好像就会马上乖了。如果可以不用搭那种车,狱卒说什么他们都会乖乖听话呢。据说这方案在四年前被采用,还相当有效果。」 再下一辆,是普通的电车过来,在奇诺他们前面通过。 有个明明有可以坐的座椅却刻意不坐,透过大大的窗子向外眺望的孩子朝这边大大的挥手。奇诺也向他挥手。 听著栅栏升上去的马达声,奇诺发问了: 「最后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监狱电车的灵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结果男子给了最后的回答: 「似乎是某个旅行者在这个国家探访时告诉我们的:『在我自己的故乡中,最难受痛苦,已经不想再去作第二次的行为吗?那当然是以前上班时每天都要搭客满电车这件事啦!』,他是这么说的。」 第六话「消失之国」─whats happened?─ 阿卡西亚月 二十日 因为「特殊任务纪录股」的指示,我写了这篇文章。 虽然烦恼过到底该从哪里开始写才好,不过我作了理所当然的结论,总之就照时间顺序,然后尽可能的只将简洁的事实写出来。 我是路卡上等兵。 国防军的经历从徵兵入伍开始持续至今只有四年,是个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本来的任务是联络业务,平常就是制作并解读任务文件。 仅在训练期间有过说服者的射击经验,大致说来对武力方面的事并不擅长。 不过,因为能用美丽文字留下纪录的特长被长官看上而调单位到这里,我要满怀喜悦,全力在任务上冲刺。 本日早上,〇六时三十二分,我来到城墙外。 日出刚过,城墙的影子往河川方向长长延伸。阿卡西亚月风格的空气,非常晴朗又寒冷,吐气是白色的。还要经过一段时间,春天才会到来。 我现在所搭乘的装甲艇(以下简称「船」),全长十五公尺,全宽不到四公尺,是艘船首配备可当战车主炮使用之三十公分炮塔的武装船。 虽然速度没那么快,不过燃料槽非常大,可长距离航行。 船员一共五名。 因为不知道揭露名字好不好,我将各员姓名另记于附件上,此处仅记下职称、阶级与年龄。亦即── 艇长(中尉,三十二岁),本部队的队长,特殊部队出身的猛将。 舵手(士官长?四十五岁),虽然年长但曾为渔夫,操控技术是很扎实的。 轮机员(上士?三十岁),不只负责引擎与船的整备,连买菜作饭也都包办。 炮手(中士?二十六岁),比我稍稍年长,但已挂有上级射手的徽章。 再来就是我(上等兵?二十二岁),是个写出来会被笑,就跟图画里头画的一样的小基层,没办法。在船中,我承办一切杂务,也就是洗衣、清洁、汲水、倒茶小弟。 另外还有一个交付给我的任务。 「好冷啊,奇诺。」 「我从以前就有疑问了,汉密斯跟冷有关系吗?」 「有啊!机油黏度对引擎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喔?」 「原来如此。」 就是监视正在眼前悠闲交谈的一辆摩托车跟一名旅行者。 旅行者名叫奇诺。 摩托车名叫汉密斯。 *** 这艘船之所以乘载少数人员及外地来的旅行者,其出航的经过,我要记录在此处。 我所热爱的故乡,是一个面向巨大湖泊,境内包含大河的国家。 不论何处都是广阔草原的大地,平坦且美丽;位于远方的高耸城墙描绘出广大的圆,包含我在内的数万人民,遵守严格的规定,和平的居住在这里。 在国家东边,有一座很大很大的湖,是个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湖泊。 昔日因为实在太大的缘故,似乎就被认为是这世界所谓的「海」。根据记载,直到远方来的商人告知,以海的标准来说其盐分浓度太低,才确认是湖。 注入这座湖的巨大河川有一条,贯穿我国境内,这条宽度有一百公尺以上的河川从西边城门穿过,流经并灌溉国内,最后在东边城门与湖联系。 而这条河川,是通往「另一个我国」的要道。 沿著这条河川向西溯流而上,差不多三百公里。 在该处也有我国的领土。 它被大量针叶树林围绕,一座小城墙环绕著它。 虽然是所谓的「飞地」,不过当然是实实在在的领土。我们将比较大块的称为「本土」,位于西边这块小国土则直接叫它「西领土」。 西领土是基于木材的砍伐生产需要而开拓出来的。 在本土附近,受到从湖吹来含盐阵风的影响,高大的树木无法生长。 为了取得可供燃料及木材使用的树木,祖先溯河而上来到有林木的场所,将其采伐回来。 在邻近的林木砍伐殆尽后,他们又前往更上游。因为愈往上游走,愈适宜高大粗壮的林木生长。 他们抵达的地点就是西领土。再往尽头走就会开始进入险峻山岳地区,河川也会变为激流,已经无法再溯河而上。 在西领土内,居住了定期被派遣过来的数千民众,他们将周围的树木砍倒待乾燥,生产大量的木材;并在砍伐过后的大地上,种植复育新的树木。 至于将木材运往本土的方法,简单得令人吃惊。 只要简单的投入河中放流就行了。甚至连船夫都不需要。 就只是将其系成木筏放水流,平缓且几乎笔直的河流就会运送林木,没多久就会抵达本土。 会有人在本土将它们捞上岸,作进一步的利用。 这套连绵不断的生产体制突然崩溃,是在阿卡西亚月一日,也就是十九天前的事。 冬天是每天会有一百根以上木材流下抵达的繁忙时期。然而,有一整天,却连一根都没有流下来。 如果只有一整天的话,大家或许会认为这样的事多少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可是,连第二天与第三天,最后是持续整整五天都发生这样的事,就只能认定是异常事件了。实际上,至今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在我国,还没有与三百公里外远方通讯的手段。 到了第六天,政府派出联络专员。一名公务员与两名护卫士兵前往上游。这趟任务为了追求迅速性,用上了小型的高速艇。 即使因为夜晚危险而停泊,以高速艇的速度,第二天中午就应该抵达了才对,最多过五天就应该回来了才对。 在七天后的第十三日。 在木材还是没有流下来的情况下,他们回来了。 高速艇沾满了血迹。公务员与一名士兵全身上下都流著血,断气了。从伤口看起来,是被钝刀或者是被动物的爪子割的。 只有一名士兵,在全身上下也有切割伤口的情况下勉强活下来。虽然他死命耗尽气力操纵高速艇回来,但谁看了都爱莫能助,实际上他在送到医院前也断了气。 「……是恐怖……除了恐怖以外……、什么也、不是的……、恐怖……」 他最后留下这样的遗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认定是国家的非常事件了。 国家对军队下达总动员令,订立前往西领土的计画。所有的船,以及能派出去的士兵全都投进去了。 不过,准备作业需要花上几天,而且状况未明也不能贸然投入全军。 这时候一支少数人的侦察部队就被选拔出来,也就是我们。 我们负责侦察状况,并以最快速度回报本土。 然后──旅行者就这么跟我们同行了。 名叫奇诺的旅行者,跟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是在第十八日早上入境我国的。 他们从南边的道路行驶入境,预定第二十日出境。 很惊讶有人会在这个国家的非常时期为了观光旅游而入境。坦白说我曾经认为,入境之类的明明可以拒绝掉就好了。 不过军方高层想到了活用这个旅行者的方法。 首先,摩托车似乎具有优于人类的视觉与听力。而旅行者有很多基于守护自身的理由,对武力方面很擅长。 既然这样,就订立让侦查队载他们行动的计画了。 因为西领土的尽头有道路,所以向旅行者提议利用我们作为渡船抵达当地,交换条件是为我们执行「没什么了不起」的护卫任务。当然,没必要把国内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对方。 虽然这是在出发前从 艇长那边听到的事,不过奇诺好像回答了两句,就爽快同意与我们同行至西领土了。 *** 就寝前写下这段文字。二〇时三十四分。 这一天,船一直行进至傍晚,移动距离约一百三十公里。对于兼顾安全考量的行进而言,这样子应该算刚刚好。 除了木材没有流下来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景色也一直没变过。河川左右的草原广阔,大地则是茶褐色的。因为对我而言是初次见识的风景,不知不觉就差点把任务忘掉了。 奇诺除了偶尔会跟汉密斯与艇长交谈几句以外,就是手里拿著步枪,一直在船头看守著。目前看来,对方似乎是有打算受人之托就忠人之事。 奇诺一直拿在手里的自动连发式步枪,比我国的军用物品还要高性能太多。老实说我很羡慕,但也没办法硬要人家给。 在太阳西沉以前,我们将船靠在河畔,下了锚。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将伪装网盖在整艘船上,从远方看过来就不会太显眼。 接著我们分工进行警戒与整备作业,然后准备晚餐,轮流吃饭。 虽说因为是冬天所以理所当然,但天气一直很好,明天跟后天应该也是这种天气吧。 在今天仰望的无月天空中,群星像是发狂一般闪烁著光辉,真美丽的景色。国内虽然也看得见星星,但因为有城墙的关系,在比较低的位置就见不著它们了。 在这里,有三百六十度皆一览无遗的地平线,以及彩绘于其上的广阔星海。 真的很美丽。 「很美好的景色啊。不过,可别松懈了,要切实把自己能作的事作好。」 从如此出声叫唤的艇长以下,我们的意志昂扬又高亢。 一定要顺利达成这项任务给大家看。 *** 阿卡西亚月 二十一日 夜晚,现在是一九时二十四分。虽然在今天的停泊地点写下这段文字,坦白说,现在还是很混乱,手一直在抖,重写了好几次,到底是什么状况,到底是什么状况。 可是,今天发生过的事非记录下来不可,这是我的任务。 要冷静,要冷静。 今天早上,我们一到黎明就共同行动,出发时间是〇七时〇四分。 我们在船上轮流吃饭,轮班掌舵。 我也被要求在河道比较宽的场所,执行操船作业。因为如果有什么事发生,能够搞定船的人就算多一个也好。 虽然是重要的任务,不过这却是个在某种平稳的气氛中令人心情放松的白天──以时间来说是一一时〇九分,那东西流过来了。 第一个察觉到的,是固定在船头的汉密斯: 「有什么流过来啰,速度放慢比较好喔。」 听到这些话的艇长坦率遵从,指示舵手减速,并抓起双筒望远镜。 人类的眼睛还看不到那东西。大家先被紧张感包围,结果在看到是木材时都放松下来了。 在远方依稀能看得见的,是熟悉的木材群。我一不小心,还真以为只是西领土那边放流得比较慢而已。 「别太松懈了!」 如果事先看透我们的艇长没有这样严肃放话,我可能还真的忘掉三名先遣队成员已经死掉的事吧。 而在船与木材慢慢拉近距离的时候,我们难以置信地目睹它们的异常。 木材,失去了它们的形状。 虽说是理所当然,不过木材通常是以粗壮的圆柱体状态,直接系成木筏流下来。因为加工是在本土进行的。 而这个时候流过我们眼前的木材,则全都是断掉的。 直径达六十公分的粗壮圆柱体整个折断,还有碎裂的,而且无一幸免。 它们在河上安静无声的流下来,碰上了船体。一遍又一遍的钝重声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木材正是西领土的存在意义。 而且是我国生活不可欠缺的珍贵财产。 它们被残忍破坏成这样,像垃圾般的漂流到这里。这种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光景,就在我眼前上演了。 大家都不发一语,任凭时间静静流逝。 「简直就像巨大野兽失控发狂了呢,奇诺。」 汉密斯的话语非常大声的在我脑袋中响起。实际上在上游发生什么事,我是不可能会知道;但我差点就想像出一头连人类都能斩杀的巨大野兽,连忙摇了摇头。 最后,几百块木材碎片──当中有几片还碰撞过船,就这样消失在下游了。 「大家神经绷紧点!今后加强警戒状态!」 艇长的话语让我们振奋起来。 西领土方面发生我们无法预期的异常状态,至此已告明确。我们正是要去探寻真相的。为了要比谁都更早知道真相,冷静判断,并且传达回去。 任务的重量,让我的身体再度颤动。 然而,在不过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又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 一二时一三分。 又是汉密斯第一个发现。这台机器确实如预期般管用。 它、不对、它们,顺著河川流下来。 静静的流过来。这回就算碰上了船,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是衣服。 是全国人民都会穿的青色民众服。 也是我国团结之证明,国民之象徵。 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孩子们都一样,期盼能早日穿上它,就算在梦里也憧憬不已的服装。 这些衣服,衬衫裤子上下成对的,顺著河川流下来。 几十件、几百件,当漂满整条河面的它们,像一团颜色因为濡湿而变深的青色幽灵将船包围的时候,我终于承受不住恐惧而发出惨叫声。 我牙齿打颤作响,勉强抓住船身,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 「所有人冷静!──士官长停船!」 船逆流停在原处,艇长探身出去捡了几件衣服上来。 这些衣服上面没有破损或割裂的痕迹,还可以穿。而且没有脏污。 艇长看著衣领上的名字。 虽然我们都知道姓名、国民编号、出生年月日、血型──凡是重要的个人资讯都一定会绣在衣领内侧,不过因为奇诺与汉密斯并不知道,所以他们对此发问。 在艇长答覆后,奇诺又问道,这个国家的人,是不是将衣服丢弃了。 不可能会丢的。这衣服脱下的时候,就是不想当国民的时候。就算在火葬时,也是穿著这身衣服送进去的。 「原来如此……我很清楚了。果然,似乎是发生无法预期的事了。」 奇诺只说了这句话,便默默回去警戒四周。 在这段时间,衣服还是陆陆续续出现,并不断往下游流去。 「到底、有多少……」 对炮手的喃喃自语,汉密斯如此回答: 「到目前有三百零三人份。不过,也该快流完了。全部差不多有五百套吧。」 结果正如其所言,衣服不再继续流下来了。以时间来说,这是前后差不多经过了二十分钟的事。 艇长在告知要将捡上来的衣服妥善保管后,简短指示: 「前进了。」 一五时〇二分。 不行了、光想、手就、抖个、不停。 下一个、流过来的、在木材、与衣服、以后是。 啊啊、怎么会、不要、啊。 可恶、可是、不写不行。不回想起来、不行。 流过来的、是、头发。 被切下来的头发、绑成一束、流过、来。 虽然我也不例外,不过在我国 ,不论男女都尽可能不剪发,将头发结成一束、或著是两束过生活。 这是长久以来的传统。 头发、一束一束的头发、流过来了。好多、好多、好多。 回想到这里我还是很想吐,不过当时已经全部吐光了,现在胃里已经没有东西,我甚至觉得连胃酸都不剩了。即使如此,我的喉咙深处还是有股酸味。 乌黑秀美的头发,是属于西领土国民的东西,不会有错。 以扎在一起的部位为中心,头发在水面上散成扇形漂浮著。一束一束,摇来晃去的漂浮著。 根据汉密斯的说法,发束有数千个。虽然不知道正确数量,但有二千以上、未满四千个。 这不就几乎等于是西领土的所有居民数了吗! 不可能! 我很想这么怒吼出来。 可是,在亲眼目睹了甚至多到让河面都快染成一片黑的头发以后,我只好去相信了。 在头发全数流走以后,船靠岸停泊。 艇长、舵手、轮机员与炮手,还有──总之就是跟除了只会呕吐跟发抖,简直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我以外的人,讨论今后的行动。 因为艇长说全员无须顾忌尽管陈述意见,舵手先说声「请恕我僭越」后,继续说: 「既然已经十分明白,有恐怖的异常事件发生,我建议立刻回本土提出报告。」 轮机员完全同意这个意见,并说虽然这代表放弃任务,但这算是现场的判断应该不会受到责难。 反对的人是炮手,他说我们本来的任务是侦察,就必须要继续前进;而且如果有必要,不论什么事就算是战斗也都该去作。 看得出来,他不管对手是谁,不对,不管对手是「什么」,都热切盼望为西领土的人复仇而战斗;看得出来他不容许自己一枪未开,就此撤退。 我的话,就算有人徵求意见,应该也会这么回答吧:听从队长兼艇长的判断。 只是,坦白写在这里,我非常想撤退。 艇长在最后问了旁观者的意见。 也就是另一个人,奇诺的意见。 奇诺说: 「如果队长先生决定回去,我也只好回去。只是,说真心话,因为这前面的旅程会很有趣,即使需要十分警戒,我还是想向前进。何况──」 何况?艇长脱口而出。 「我内心也期盼用这双眼,去确认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连外地人的我都这么想,我也很明白队长先生的心情。」 艇长作出决定。 他决定不放弃本来的任务。 他指示我们今晚要加倍警戒,明天就要抵达西领土。 今晚,原本是一个人轮班二小时的站哨,改为二个人执行。奇诺也说要加入站哨的勤务,汉密斯也说,就完全不睡了。 我在写完这篇后,也要去执行第一次站哨了。 下次留下纪录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晚上了。 我会在那里,看到什么呢? 好可怕。 真的真的,好可怕。 「是恐怖。」 留下这个遗言就死去的那位同胞,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我明天会看到什么呢? 然后,我又会写下什么呢? 如果,我还活著的话。 阿卡西亚月 八日 说真的,我没想过隔了五年还可以继续写下去。 其实这本笔记还留存到现在就让我大吃一惊。 当时的、还有稍后的混乱日子让它不晓得被丢到哪边去;而且我也觉得已经没必要就没再去找了。 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在物资仓库里发现这本已经开始朽坏的笔记,送来我这边。 因为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都是用密码书写,所以内容应该是无法阅读吧。想不到这本罗列了一堆意义不明文章的笔记会归还给我,看来这世上也是有温柔的人存在。 拜此之赐,我也能像这样继续写下去。 那之后过了五年。 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是我人生中最重大、最激动、也最有价值的五年时光。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整理,不过我想简洁记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这已经不是任务了。 五年前的阿卡西亚月二十二日。 我跟艇长以下的军人们,还有旅行者奇诺与汉密斯,以「西领土」为目的地向前进。为了用这双眼去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在那一天上午,绷紧神经的我们抵达西领土。 那里是一处周围被高耸林木环绕的森林地带,以木材及砖瓦打造的城墙四处延伸。城墙甚至盖到了河川上面,看起来就像水坝或桥一样。 而在城墙上,可以看到长发的伙伴正笑著挥手。 当时,以艇长为首的所有人那发愣的表情,现在一回想还是会笑出声来。我想自己的表情,应该也是相当呆滞的吧。这也没办法。 「看样子,应该没什么特别异常。」 奇诺说。虽然她仍紧紧抓著步枪,不过瞄准的方向已经往上空偏了。 「是没错……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艇长困惑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们告知情况以前,还是不能大意比较好。」 「的确没错……」 艇长让船缓缓前进。 从城墙上,陆续传来欢迎声。而位于河川上的城门,则平顺地开启了。 船就这么进入其中。 一进城门,就是供船停靠、将木材放流的港口。 眼前所见没有异常,数十个伙伴们就在那里工作著。而且他们身上也理所当然的穿著那套青色服装,还摇曳著长发。 船一靠上栈桥── 「欢迎来到西领土!我是守备队的╳╳╳╳╳上尉。」 就有一位长官,向艇长敬礼并露出笑容。 他的名字在此也略过不表。上尉继续说: 「很惊讶是装甲艇过来。以定期联络船的标准来说,还满夸张的。是出什么事了?」 艇长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发问了: 「上尉阁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是因为运送至本土的木材晚到,又得知稍后派遣过来的联络专员死亡的事,因此身负侦察任务来到这里。而在前几天,我们看到了损坏的木材、大量的衣服,更恐怖的是,连大量毛发都漂流下来了。实在是难以置信的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各位是不是作了什么白日梦啊……?我们先前已经派出传令说明因为木材制造装置故障暂停出货,而且破损的木材或衣服,也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更不用说,什么头发?」 上尉歪著头表达不解,我们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我们有无可动摇的证据!」 艇长如此说著,打算回到船内。 当然,是为了要将捡上来的衣服拿给上尉看。 「不用去了,没必要这么作──动手。」 在上尉一声令下,我们被说服者同时瞄准。 在那里的所有士兵,以及身穿青色服装的一般民众都举著步枪对准我们,大声喝斥不准动。 唯一作出反击尝试的人就是炮手。虽然他没有特别锁定目标,想先朝某处开炮再说,不过在这之前就被击中了。 因为他一直受到警戒,有狙击兵击中了他。 射出的子弹贯穿炮手的手臂,让后者发出惨叫声。他还来不及用自豪的大炮开火,就当场倒地,发出呻吟。 「我们没有杀人的意 思!所有人投降!死在这种地方没意义!我们已经不想再杀同胞了!不想再杀了!」 在上尉不输给枪声的叫喊下,艇长坦率举起双手,对部下们说就遵从对方的要求,也向对方要求治疗炮手并获得同意。 所有人都被解除武装,手被反绑在栈桥上并被要求坐下,只有炮手被抬上担架送走。 就在骚动平息下来的时候。 「我们请求入境许可,这是我的伙伴汉密斯。」 奇诺以毫不紧张的语气开口说话。 正当我心想明明已经入境我国,这是不是某种笑话的时候,上尉露出笑容回答奇诺: 「喔!这应该就是来到我国的第一位旅行者了!欢迎光临!欢迎来到自由的国度!」 被囚禁的我们被要求在「西领土」当中步行,然后我们看到了。 居民们没有任何人身穿青色服装。 居民们没有任何人留著长长头发。 居民们没有任何人被鞭子挥打。 居民们没有任何人向贴在家中的领导人肖像低头鞠躬。 居民们没有任何人颈子被吊起来以示惩戒。 我们被带到位于国家中央的本部房间内,手上的拘束被解开,听闻了这样的事:「西领土」已被「解放」,将以新国家的地位开始向前迈步。 自称上尉的男子,一面摘下假发一面说: 「我们已经是自由的。自由的了!」 如果是现在写这篇文章的我,当然很明白上尉为何在笑的时候,眼眶含著泪水。 可是,那时候的我是真的不明白、不能理解、也完全不知道。 我所生长的国家,其实是个独裁者以「恐怖」统治民众的国家。 这个命令所有人都要穿同样衣服,留同样发型的国家,其实一点也不「普通」。 这个只要对伟大领导人与其家族表露疑问,就会整个家族都被亲卫队逮捕,在肃清的名义下于城镇中被处以吊颈之刑,尸首就这么成为鸟类食粮的国家,其实一点也不正常。 「西领土」的人们知道了这些事。 因为翻过西方山脉而来的商人们,私下传达正确的资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国家,都不会施行那样的恐怖政治。 商人们所带来的「知识」让民众行动起来,而「新型说服者」与「通讯装置」则压倒了亲卫队的力量。 而就算在那个时间点,他们还是一直透过进口取得武器,持续为「万一」本土出动大量军队攻过来时依然得以固守而作准备。他们最终的目标是解放「本土」,以及让全祖国自由。 那时候,奇诺与汉密斯一面听著自称上尉的男子说明,一面如此对话: 「那些商人们其实很有勇气呢!奇诺。」 「的确……假如事情曝光的话,说不定连自己都有可能被杀。不过,他们应该认为就将来而言这样作比较有商机吧。如果这个场所能够成为贸易据点,这个区域的移动难度就会大幅减轻。」 「其实满向钱看的耶,奇诺也见习一下吧?」 听到这里就算是我也明白了,而且是明白到不能再明白。 偶然入境的旅行者与商人们,对国家施行恐怖政治的事要保持沉默,否则会受到生命威胁。 奇诺与汉密斯,其实对有关「西领土」解放的事,在衣服与头发流下来的时候就大致预料到了。 而他们其实并不仅仅保持沉默──而是以若无其事的表情,发言诱导艇长让船前进,并在抵达时发言诱导大家入境听对方说话。 曾经监视他们的我如果更聪明一点,是否能察觉到奇诺的意图呢?是否可以在当时,就让船折返呢? 单从结果来看,当时的我的任务是以大失败告终,而现在的我是很满意的。 我们被要求选择要追随新国家,还是向「本土」誓以忠诚进入牢房。这当中并无强制。 至于我们选择哪一条路,应该就不用写在这里了吧。顺带一提,我们之中第一个作出选择的人,是被击中的炮手。他曾经因为肃清的缘故,失去了恋人一家。 四年前,新国家对「本土」发动了解放战争。 我们让大多数国民觉醒,打倒独裁者家族,成功终结恐怖政治。 在最后的阶段发生了战斗,所流的血绝不会少──不过斗争是以我们期盼的形式结束了。 我,不对,以艇长为首的当时伙伴们,全都可以跟家人再度团聚了。 如今这个国家,正以在湖畔及西边均拥有领土的新国家地位,日日建构新的历史。 正如商人们的算计,二块领土均以物流据点的地位得到周边国家的重视,人与物资的往来每年都有增长。 虽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普通国家」,不过如今这个国家,应该比我所知道的过去体制更算得上是个「好国家」了。 毕竟,已经不会有人连同整个家族在城镇中被处以吊颈之刑了。 连「恐怖」都无法表露的那个时代,已经终结了。 最后,我想记下奇诺与汉密斯的事情。 五年前,成为新国家第一位旅行者的奇诺与汉密斯,在三天时间的停留结束后便向西出境。 那个时候,他们同意约定,会向接下来要前往的国家介绍有关新国家的事。事实上,甚至从令人惊讶的遥远场所,都有人向我们提出经商申请。应该是托了奇诺他们的福吧。 所以,如果他们有意再次来到这个国家的话,大家一定会情绪激动盛大欢迎──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接到那样的消息。 第七话「完美之国」─on demand─ 一辆摩托车倒在荒野上。 在这个处处还留有残雪与冰块、寸草不生的荒野,周围耸立著几座岩山。 摩托车在做为道路使用的坚硬地面上向左倾倒。在其旁边── 「啊,背好冷。」 则有一名摩托车骑士仰躺在地上。 骑士是名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穿著棕色大衣,头上戴著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眼睛戴有防风眼镜,至于脸上,则用一条纱巾罩著。 「喂奇诺!快点把我拉起来拉起来!就算你受了伤,脚也没被夹到吧!」 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大叫著。 「嗯~我想就这样睡下去。」 名叫奇诺的骑士,一面望著朝阳升起的浅蓝色天空,一面如此回答。 「不行!燃料正不停外泄啦!」 「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奇诺慢吞吞地站起身,将固定在摩托车后轮上方的大包包、睡袋、饮用水箱等物品解下来。 在如此减轻车体载重之后,奇诺将她的臀部紧贴在摩托车的座椅上,右手抓住龙头把手,左手握住了后轮侧边的车架: 「嘿!」 直接用脚的力量往上推,让车体起来。车体一直立,她就起脚向后轻巧立上了侧脚架。 「好久没摔了。汉密斯,你没事吧?」 奇诺拉下脸上的纱巾如此问道。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说: 「龙头有点弯了,大概一根指头的程度;还有,到处都是擦伤。爆胎倒没有。」 「如果就这么点事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奇诺远望著自己摔倒的主因,也就是位于道路上的那颗石头。 虽然乍看之下是颗小石子,不过实际上可以看得出那只是深埋地面当中的大岩石之一小部分。就算在汉密斯的轮胎撞击下也丝毫没有动摇,依然还在那里。 「好危险的石头啊,如果是摩托车可能轮胎反弹一下就没事了,要是车子的话轮胎可能就被直接戳破当场爆掉了。然后失去平衡的车就会翻覆、燃料冒出大火、车上载的火药大爆炸、后续的车子陆续被卷进去就整团全灭──」 「为了预防这种事,开一枪打掉它吧……?」 奇诺如此说完,就从前方敞开的大衣底下、右腿的位置上,将左轮手枪型说服者拔出来。 拔是拔出来了: 「还是别开枪了。浪费子弹跟火药,再说──我也没义务做到那种程度。」 「真聪明。」 不过她一枪未开,又插回枪套里。 「摩托车也是有各式各样的喔。」 再度在荒野中奔驰的汉密斯如此说。 奇诺一面缓缓谨慎行驶,一面听著对方说话: 「有一种款式是前后悬吊系统更长一点,那点程度的凸出很简单就越过去,就算从高的地方跳下来也顶得住。也就是所谓的越野摩托车。」 「如果汉密斯也是那种款式就好了。」 「你也这么想吧?可是啊,所有的好处都会带著坏处喔。」 「怎么说?」 「越野摩托车的悬吊系统愈长,车高不论如何就一定会愈高。也就是说,座椅的位置会比现在更高喔?如果脚一个没站稳会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吧?」 「上下车会很麻烦,如果在不稳定的地方,说不定脚没撑住就倒下去了。」 「没错,也就是所谓的站著摔倒。所以不是说,随便将车高往上拉就好了。再说呢?」 「再说呢?」 「越野摩托车的车体会打造得很轻,整体来说就是轻量化。」 「那很好啊。」 「当然对于飞跃行驶这部分是有好处,加减速也会很顺。不过,在侧风中奔驰的时候就很容易打滑,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如果载了大量行李,平衡就会往后偏,跑起来也会变得非常吃力。如果难得有了特殊性能却没办法活用的话,骑那种车去旅行还是不行的啊。」 「原来如此……」 「算了,这就是所谓的石材视所吧。」 「我懂了。」 奇诺点头说。 在行驶一阵子以后,汉密斯才冒出声音说: 「咦?」 这天傍晚,奇诺与汉密斯抵达城墙。在荒野中,这堵以灰色石头砌造的巨大城墙高耸矗立。 当他们一如往常获得三天期间的入境许可并穿过城墙,发现里头是另一个世界。 一片青翠的草木与农作物覆盖著大地,欣欣向荣地生长著,旁边的喷灌装置会自动洒水。 道路上的柏油铺得完美,由电动机驱动的车子,以完全自动模式行驶于其上。当中甚至还看得到没有任何人乘坐的车辆。 在前方尽头可以见到国家中央区域,豪华建筑整齐并列。 「是个科学技术非常进步的国家。」 「得救了啊。我想把歪掉的龙头调正。」 「去送修看看吧。不管是观光或是购物,都等明天再说。」 奇诺与汉密斯投宿在城镇入口的旅馆里。 宽广房间内部的一切都是由电脑所控制。不管是气温还是照明,只要奇诺开口说话就会照著调整。 其中一面墙具备电视功能,在那里不断显示著新闻报导、天气预报、以及这以外的许许多多资讯。 奇诺朝著那面电视萤幕询问是否有可以修理摩托车的店,萤幕立即切换到地图模式。不仅提供了几个候选店家的资讯,连营业时间、预期繁忙时间、从目前所在地出发且适合摩托车行驶的路线、以及明天的天气预报都同时显示在上面。 「这个国家的电脑,还满能抓到人类的意图嘛。非常优秀。」 奇诺才刚说完── 『实在不敢当。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敬请尽管提出。』 电脑就突然回答了。那是一种无法判别是男是女、讲不好听是没有特徵、讲好听是完全不会破坏现场气氛的声音。 奇诺睁大了眼睛,说: 「啊,吓到我了……」 『很抱歉惊吓到您。另外,如果您有需要请提出来。』 结果汉密斯出声了: 「奇诺,房间里的说明书上不是有写吗:『本客房的管理用人工智慧,会对称赞回以反应,请用各种言语加以挑战』。」 「咦?在哪里?」 奇诺伸手去拿了放在桌上的纸。 那是一张主题为可用语音控制,并且记载了人工智慧可以作的事情之说明书。不但浅显易懂,还兼顾设计感,是以各种不同级数及字型的文字排列而成的一份文件。 奇诺将文字扫视一遍,但就是没找到汉密斯所说的那些话: 「我投降,在哪里?」 「在左下角有个星号,在那后面。」 奇诺定睛一看,发现在「*」的后面有一排小字,确实是那么写的。那段文字在强调设计感的说明书当中,很明显会被埋没。 奇诺一面将纸放在桌上,一面说: 「注意事项的字,稍微大一点会比较有帮助啊。」 『真是非常抱歉,会列入今后的课题加以检讨。』 隔天。 奇诺在上午完成汉密斯的修缮作业后。 「修理的大叔刚刚说喔:『今天是「新人类」的生日』,因为在中央公园有举办公开发表仪式,说可以去看看!」 就让汉密斯往国家中央缓缓行驶。空气虽然冷,天气却很好。 道路非常宽广,在他们四周自动驾驶的车子,毫不惊险的追过汉密斯径自行进。 「其实那个新人类是 什么,我并不很清楚。」 「我这边其实也不清楚喔?」 「那为什么没有问那个人呢?」 「如果去就会搞清楚的话,直接去不是比较有趣吗?」 「原来如此。」 没多久,他们就看见了位于大厦街道中央的大公园。 在国家中央,有一处绿化的大公园。 在这个明明是冬天,草地却绿得很鲜艳的场所中,有数千名群众聚集,坐在一排一排的椅子上,甚至还有人们坐不到椅子只好站著。 虽然距离相当远,不过在群众前方有一座大型舞台,舞台上放置了一座很大、而且造型设计很夸张的门。在门的左右,可以看到大约二十对夫妇坐在椅子上,所有人的年纪从二十岁到三十多岁不等,都还年轻。 在装饰用的布条上,「恭喜各位!新人类们!」的文字跃然其上。 为了提供给看不见舞台的地方使用,场内设置了大型萤幕。透过萤幕可看到舞台上的夫妇表情很紧张,似乎正等待著什么。 奇诺推著汉密斯,沿著步道前进。他们在人多的场所后方停下来,就在原处立起脚架,远远的眺望舞台。 「好像离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呢。」 汉密斯说。 「那么在那之前──不好意思,请问。」 奇诺对站在她前面一点的人搭话问道。 那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妇,丈夫怀里抱著一个穿著保暖衣物的婴儿。他们跟奇诺一行一样,已经无法挤进广大群众当中,就在这个地方观看附近的萤幕。 「是的,哎呀,是旅行者们啊!」 「满少见的呢,欢迎光临我国。」 因为夫妻俩都回答了,奇诺就提问,现在要开始的活动是什么,还有新人类是什么,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当然可以,就让我来回答,我国果敢的尝试吧!」 男子自豪的挺起胸膛,继续回答: 「在这个国家,有以高度发展的电脑为基础开发出来的ai,您是知道的吧?我们拜它所赐过著非常舒适的生活。」 奇诺表达肯定,男子继续说: 「ai具有人类所没有的完美。于是我们就思考了:『究竟可不可以让ai来进行人的教育呢?』」 「你是说,教育吗?」 「是的。人一面从父母亲或老师身上学习各式各样的事情,一面成长。不过遗憾的是,只要他们也是人类,就会犯错。会不小心教到错的事情,也会不小心用错的方法指导人。」 「原来如此。」 「嗯嗯。」 「既然如此,就产生了这样的提案:如果让公认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ai来试著教育看看的话会怎么样呢?只要完成一套将教育全面委托给ai的体制,我们不就可以更接近完美了吗。」 「所以,你们就挑选人来试教看看了?那些人就是所谓的『新人类』,而他们的公开发表,就是接下来要进行的事?」 汉密斯一问完。 「一点就通!就是这样!」 男子就用力点头回答。 「具体来说,是什么样的作法?」 奇诺问道。男子回答: 「当然不至于从婴儿开始就让ai来教育。在三岁以前还是由父母亲养育,等到稍微理解一点言语以后再给ai教。我们公开招募实验志愿者,经过抽选确定了二十位孩子们。这些被选上的孩子们,会在一个与周围隔绝的空间中接受ai的教育,被赋予人类该有的知识,同时不断成长。当然,ai也会教导他们是现在这项伟大实验的受试对象,以及在外面世界有许多人在等待他们的事。」 「原来如此……」 「有点像是一个小小的国家呢。」 「这比喻满妙的。没错,他们在『别国』受教育,而从今天起,就要回归这个国家了!」 「实验的情形,可以从这里监看得到吗?」 对汉密斯的问题,男子摇摇头说: 「不会。我们刻意不这么作。当然我们会每天检视生命迹象确认他们活得很健康,不过这以外的就完全不去管了。这是因为我们认为,既然是将一切委托给ai的实验,就不能去多嘴干扰教育计画。」 「这还真是个相当有决心的实验呢……」 「真的!这些父母亲还真的敢把孩子交出去呢。」 奇诺与汉密斯一说完,男子就一脸坦然的点点头;同时,伸手抚摸著抱在怀里、自己的宝贝孩子的头说: 「说的也是啊。我想在舞台上等待的父母亲们,当初都在非常不得了的觉悟下勇敢面对,而且那还是十二年前……马上,他们就可以跟十五岁的宝贝孩子们面对面了。」 「原来如此。另外请问,所谓『完美的人类』指的是什么样的人呢,有定义吗?因为我觉得,认定方式应该因人而异。」 「这么说来,也没错呢。」 「当然,我们有下定义啊。所谓完美的人类,就是指具备全部能力的人类。」 「您的意思是?」 「当初父母亲们,提出了『希望我的孩子是这样』的愿望,正是那些愿望给我们灵感。『将那些愿望全数达成的人』,就是我们所认为的『完美的人类』,也就是新人类。」 男子话才说完。 「方便的话请看这个。」 在他身旁的女子,就从包包里取出了一张纸。奇诺一面道谢一面接过纸来,一面拿给汉密斯看一面也自己浏览。 在那张纸上,写有「愿望书」的文字。 「父母亲们所提出来的愿望,全都罗列在这里。」 奇诺与汉密斯,持续读著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文字: ?要身心都健康。 ?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要经常锻炼身心不懈怠。 ?要知道自己心灵与肉体的极限,没必要过度努力到让心灵与肉体生病,要能够取得适度的休息。 ?不要认为与人争是正确的。 ?为了守护自己与重要的人们,不要畏惧战斗。 ?要能够温柔待人。 ?不要对他人有差别待遇。 ?要不论何时都能以柔软的思考方式去因应新的发现或发明。 ?要能够珍惜古老的东西。 ?要对新的东西常保探究之心。 ?要不懈怠于向强者挑战。 ?即使无谋也不要挑起明知会输的战斗。 ?不论何时都要有勇气。 ?要经常慎重。 ?要有热情。 ?要冷静沉著。 ?要重道义。 ?不要太受人情牵绊。 奇诺浏览到这里,就将视线转回到男子身上。一整页的前半部分都还没有看完。 「将这些全数……达成的人类……?」 奇诺讲不下去了。 「我全部看完了。可是这些要求,会不会太严苛了?」 汉密斯则讲得也未免太直白了。 「当然严苛,正因为如此才要去挑战。毕竟这是用孩子们的人生去作实验,可不能搞得不上不下的啊。」 「的确……」 奇诺说了这句话,便将那张她放弃全部读完的纸,连同道谢一起还给女子。 在他们又等了一段时间以后,典礼随著突然冒出来的演奏声开始了。 这场不会太铺张、但也不俗气的庆典,由据说曾经是知名新闻主播的男性司仪开场,群众情绪沸腾。 「要看下去吗?」 奇诺问汉密斯。 「都知道这么多了还不看下去,你的判断是怎么了?」 汉密斯则马上回答。 「这个,也对。」 演奏声终于热闹了起来,同时在舞台上,位于后方的那座大门也打开了。 从那里跑出来的,是穿著同款式套装的十几岁少年少女们。虽然并非每个人都是俊男美女,但他们的表情洋溢著自信,看起来也很聪明。 他们一出现在舞台上,马上就去寻找自己的双亲。接著,他们很快就找到并前去拥抱。父母亲们也含泪紧紧抱著他们的宝贝孩子。 群众的沸腾情绪达到最高潮,周围都为猛烈的喧嚣与异常的热切气氛所笼罩。 电视摄影机趋前拍摄,收录著少年少女们的声音。 他们受访时的回答,精准到非常难以想像是十几岁的孩子们说出来的。 他们理解自己是被ai教育出来的实验对象,为了完成这样的责任而努力过来。对于无法与亲人会面,只能从照片中得知他们近况的辛酸,以及透过跟伙伴们、还有负责教育的ai所建立的信赖关系一路克服过来的历程,都能用明确的话语一一回答。 而萤幕画面,浮现出大大的文字: 『我认为新人类的产出任务已经完成。』 这句没温度的话语是「谁」说的,就算字幕没写出来所有人也都知道。在群众当中,称颂实施教育的ai之叫喊声愈来愈响亮。 「太美妙了!成功啦啊啊啊啊!」 在奇诺旁边,抱著婴儿的男子纵声大叫。而身为太太的女性,也眼中噙著泪水叫出声来: 「这孩子,也一定要拜托ai来教了!」 「我猜大概所有人都会去申请,机率可是会变得很夸张喔!动作得快了!」 「不过,因为他们说过一旦成功就会一口气增加教育设施,应该是没问题的!」 奇诺听著两人的对话,又看著眼睁大大一脸茫然的婴儿,对汉密斯说: 「算成功了吗?」 「算了,我觉得人家都这么认定就好啰?差不多该回去了?」 「…………说的也是。」 奇诺对兴奋到紧紧相拥的夫妇微微低头致意之后,便推著汉密斯往道路上走。 她发动引擎行驶,将剩下的时间用在到处观看国内风光,再把必要的物品搜集齐全后,回到了旅馆。 那天夜晚,在旅馆里所看到的电视中,这个国家的大总统正在讲话。 在这位初显老态的男性大总统身后,今天回到这个世界来的少年少女们,以聪明的表情并排站在一起。 在演说中提到「新人类计画」顺利推动,今后会不断不断增加「教育设施」的大总统,最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我们这些旧人类,将这个地方交棒给新人类的时刻一定会来的。虽然这样的时刻,应该还很遥远吧,毕竟老兵总是不死的。不过,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一个ai与人相互协调、共同生存之新国家的黎明时刻,就在今天到来了!」 奇诺关掉电视,横躺在床上。 隔天早上,也就是入境后第三天的早上。 「旅行者,请一定要向其他国家传扬我国的伟大成果,以及新人类的诞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招募来自其他国家的孩子们喔!」 最后被如此提点的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 直到刚才为止还置身于青翠丰饶国家,彷佛就像是幻觉一样,此刻在岩石与大地一片开阔的酷寒荒野中,奇诺奔驰著。 等到城墙在远方沉没到完全看不见的时候。 「所以,汉密斯──」 奇诺发问了: 「你有什么事情瞒我?」 「又来了~?我说奇诺,自从钥匙之国以来,总觉得你的疑心病是不是有点重?」 「是有点。」 「啊,你承认啦。」 「因为你突然就想马上走了。我觉得如果继续在那边,你会很想不顾一切把察觉到的事讲出来,最后没办法,所以就逃走了。」 「奇诺,其实你也可以把名侦探当成是旅行者的副业喔。在各国把事件解决以后就潇洒走人,不觉得很帅吗?」 「帅是帅,不过首先旅行者就不是一个职业。再说了,那个国家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其实我很想安静不说的。」 汉密斯说完这句前提,就沉默不语。 只听得见引擎声,以及滚过大地的轮胎声。 「汉密斯,没必要装模作样炒气氛了。」 「被你看穿啦!」 「所以?」 「ai不是在萤幕中,秀出『我认为新人类的产出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嗯?是啊。」 「其实那时候在右下角,还用真的真的非常小的文字,小到人类绝对读不出来的文字写了一些东西喔。」 「…………写什么?」 为了回答奇诺的问题,汉密斯用跟平常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机械一般的平板语调如此说: 「『由于长此以往终究不可能达成要求事项,因此已在所有人脑中植入可供ai随时控制言行举止之ic晶片。这款晶片人类不论如何检测都无法查知,敬请放心。另外,产品的品质没有任何问题』。」 第八话「钥匙之国」─the key of tomorrow─ 在广大的夏日草原上,一辆车行驶著。 那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黄色小车,虽然看起来随时都会拋锚,但至今仍好好地行驶著。 在这片青草生长到人腰高度的大地当中,有一条仅容一辆车通行的道路,笔直向北延伸。遥望远方,除了地平线与天空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道路表面是由水泥材质铺设而成。从其泛黑的颜色可知,已经历过非常非常久远的岁月,尽管如此整个路面依然很坚固,连一丝裂痕也没有。 车子一面承受来自后方的日间太阳照射,一面前进。 天空晴朗美丽,随处可见棉花糖般的云朵飘浮。风虽然微弱,但因为夏天本来湿度就不高,这样的空气对人来说还是非常舒爽── 「啊~……好想睡……」 握著方向盘的,是一名英俊但个子较矮的男子。这名穿衬衫的男子,好几次低声呻吟著想睡觉,还不时眨著困到睁不开的眼睛。 「…………」 坐在左边副驾驶座的黑发妙龄女子则睡得很香甜。从开著的窗户灌进来的风,以及车子悠然的摇晃,似乎让她感觉很舒服。 「师父,是不是该换人驾驶了?」 男子说话了,没有任何回应。 「我也有白天睡觉的权利啊,尤其在这种日子。」 没有任何回应。 「我停下来也没关系吧?」 没有任何回应,男子没有把车子停下来。 「我突然想故意粗鲁驾驶耶~」 没有任何回应,男子继续安全驾驶。 「我要趁你睡觉的时候,开──」 开枪喔?就在他开玩笑,完全只是想开个玩笑的那一瞬间,颈子左边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给抵住了。 「呜咿!」 方向盘出现些微晃动,车子也略略蛇行了一段。 男子战战兢兢的将视线移向左边,看见女子已经醒来,左手拿的左轮手枪型说服者,正抵著自己。 「哦,抱歉,因为感受到杀气。原来是你啊。」 女子轻描淡写的说完,便将说服者插回放置在膝上的枪套内。原本那是挂在右腿上的,不过因为在车内有所阻碍的关系而挪到现在的位置。 「呜咿……还是老样子,动作真快……」 「因为刚从睡眠中起来,已经比平常慢了。」 「素奏样的喔~好啦,睡得好吗……?师父。」 「很好,托你的福。你那边呢?」 「因为刚刚那一下让我心情非~常好完全不想睡了!」 「那么,也没必要换人驾驶了,就这样继续开。」 「是,你说了算~!」 小小的黄色车子持续在绿色草原上奔驰。 景色不管怎么奔驰也完全没有变化,等到他们可以望见目的地的城墙时,已经是那一天的傍晚以后了。 在草原中,高高的城墙耸立著。 两名旅行者请求入境许可,结果也顺利下来了。 他们在国内见到的是,旱田、牧草地、人造森林、木造家屋跟大涌泉。 人们纵情使用广大的国土,悠闲地生活。 这是一个几乎没有科学发展,完全没有所谓机械的国家。如果要说有金属的东西,顶多就是农耕用具与作菜工具之类的。 居民总数约莫一千出头。他们的衣著轻薄,款式简单而且没什么装饰。 由于暌违许久才终于有旅行者来访,因此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那一天的夜晚,举国上下甚至召开了庆典。 那时候,男女旅行者都注意到,所有居民们颈子上都挂著钥匙。 那是已经黯淡无光的银色金属制钥匙,比一般的要大上一些。前端部位没有锯齿,但还是有几个小小的凹洞。 钥匙用绳子挂在颈子上。有时候会从衣服的领口跑出来,居民们又会把它放回去。 在没有机械的国度看到钥匙,让名唤师父的女性旅行者开口发问:那是什么? 不知道。对方是如此回答的。 ***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奇诺。」 「这个嘛,就是这几个字本来的意思啊,汉密斯。」 草原上,一辆摩托车行驶著。 摩托车后轮的左右及上方都载著旅行物品,包包上头还堆了备用的燃料罐。 骑车的是年轻人,年约十五、六岁,身穿黑色夹克,腰上束著粗皮带,头上戴著附有帽檐及耳罩的帽子,眼睛则戴有防风眼镜。 摩托车在夏日草原不断延伸的水泥路上一路向北奔驰。早晨的太阳从右方带给摩托车与骑士以及这个世界温暖。 名叫奇诺的骑士,一面行驶一面继续说: 「我继续说师父的故事──钥匙,就是那个国家自上古以来的风俗。每一个人都保管一支,死去之后就托付给孩子们孙子们,有多的就由国家保管,再分配给不够的家庭。不过,听说那些居民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珍惜钥匙。」 「哦~」 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如此回应后,继续说: 「如果师父的话没错,那就是一种叫『酒窝钥匙』的东西了。」 「酒窝……?你是不是又讲错了什么?」 「才没有!酒窝钥匙这种造型,比普通钥匙更难复制。而且在制作上,也需要相当高度的技术喔。」 「这样啊。」 「所以,珍惜保管那种钥匙的居民,到底都用它来作什么呢?既然是钥匙,应该是用来守护什么东西吧?」 「师父是这么讲的:『他们会一天一次,来到国家中央,把钥匙插进那里的石板,然后转下去』。」 「然后呢?然后呢?」 「讲完了。」 「什么啊?」 汉密斯的声调突然拔尖上扬。 「也难怪你会那么想。我想起当初听到的时候,也冒出类似的话语,想说这个故事的结尾到底在哪里。」 「没有发生任何事吗?」 「没有发生任何事。并没有发生石板会发光还会低声吟唱的──」 「也没有发生整个国家大爆炸的事?」 「没有。话说真发生那种事师父也不会没事的。」 「呃,那个人会没事的。」 「啊,有可能。」 因为奇诺说完就变得好安静,有一段时间只有汉密斯的排气声不断在草原上发生、流动、又消失。 「嗯,所以呢?」 「啊,所以对师父而言,那是一趟最后依然是谜的探访,后来她在周围的国家问了很多问题,但果然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嗯~很神秘。」 「而现在,我们正是要去那个国家。」 「原来你突然要用往返方式到这么远国家来的理由是这个啊,嗯,懂了。也好,毕竟路面很棒跑起来也轻松。」 「还有,如果汉密斯不在的话就困扰了。」 「喔?为什么?」 「因为想请你读过再解读石板的碑文。」 「因为碑文本身已经有『雕刻在石头上的文字』的意思了,所以『石板的碑文』等于是『头痛很痛报纸的纸』喔,奇诺。而『读过再解读』,应该勉强算过关吧。」 「这个嘛……就先放在一边不讨论吧。那个碑文的文字,师父是完全不知道的。当然,国民也一直不知道。有关钥匙的事,好像只是一种传统性质的延续而已。」 「嗯。」 「不过,如果是汉密斯就说不定会知道。先前,你也曾经将几乎要失传的古文字读出来过吧?」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我跟那个国家的人们都得到帮助了。奇怪,为什么你办得到?」 「如果要勉强说的话,因为我是摩托车。」 「还有呢?」 「因为我是摩托车吧?」 「…………算了不问了。所以这次也是一样,说不定托汉密斯的福就解开长年的谜题了。」 「原来如此~不过,自从师父探访以来都已经过多久了?说不定谜题早就已经解开了喔?再说,如果那是一个超级无聊的理由,大家说不定早就不去转钥匙了。」 听完汉密斯的问题,奇诺一面仰望苍蓝天空一面回答: 「到时候就──」 「『到时候?』」 「呃,『失望』。」 隔天早上,奇诺与汉密斯在那个国家入境。 城墙就在他们听说的场所,以他们听说的模样存在,墙内的人们至今依然持续同样的生活。 很久不见的旅行者受到欢迎,从中午开始又召开了举全国之力的庆典── 「奇诺。」 「嗯,我注意到了,汉密斯……」 而居民们的胸前,没有钥匙。 「啊,钥匙啊!真令人怀念呢!」 回答问题的,是名具有「长老」地位的老年男子。虽然外表看起来超过七十岁,但其实精神矍铄。 「虽然很遗憾,不过我并不记得那两位旅行者来过的事……因为旅行者很稀有,绝对不可能会忘记的……」 老人话刚说完,奇诺就摇摇头说: 「那没关系,我只是听了那个人说有关钥匙的事很在意。」 「没错没错,所以奇诺才会特地来啊!」 「这样啊,那么,不说明就不行了呢。──其实,从满久以前开始,就不再是所有人都去转钥匙了。」 「果然。」 「果然啊。」 「这个嘛,以前大家对钥匙都很重视,每天一定会插石板转下去。可是在这段过程中,偷懒不作的人一点一点地出现了;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发生任何事。这样一来,会作的人就愈来愈少了。毕竟将这个时间用在农务跟休息,或者是用来充实闲暇生活都比较有合理性。将钥匙托付给子孙的人也减少,如今甚至有钥匙跟人一同埋葬的例子。」 「原来如此……」 「也是啦,传统就是会一点一滴变化的东西呢。」 「不久之前,是有人很顽强的一直讲要继续转下去,不过那一位也已经亡故了。如今还每天不忘这么作的人,就只剩下那一位的家人而已。」 「这样啊……」 「就是一个家族承继传统的概念吧。可能被已故的老人家严厉交代过了吧。」 「只是,偶尔,就像是回想起来一样,还是会有少数人抱著怀旧的心情去转。像是每年只在几次节日去转的人,或是在自己的生日去转的人,也有在婚礼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转的情况。」 「已经成了来自于传统的仪式呢。」 「嗯嗯,懂了。」 「当然石板现在也还在。两位想看吗?」 奇诺与汉密斯被带领到国家中央区域,只有那里的路面是水泥铺设的。 目标的石板,就在水泥很厚且平整宽广的圆形平面中央。 那是一个宽度比较长的立方体。高度跟人的身高差不多,宽度跟一辆大型卡车差不多,而厚度则跟人头差不多。 颜色是所谓混入浅绿的灰色,大致来说是外界看不太出来的颜色。表面虽然平滑,但完全没有光泽;即使受到白昼太阳明亮照耀,也完全没有光辉。 石板以宛如深埋在水泥中的姿态竖立著。 「嗯,好厉害,垂直水平都完美,连一点偏差也没有。」 汉密斯则加以夸奖。 「请两位靠近点,就算触摸也没关系。」 老人说。 许多居民们远远围了一圈,而且话声不断似乎开心观看,奇诺就在他们眼前推著汉密斯靠近石板,在正前方停下来。 她直接以手碰触石板,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 「我觉得是金属,你觉得呢?汉密斯。」 「这个嘛或许可能是,也或许可能不是,不知道。」 「如果汉密斯不知道,也就没有人会知道了吧……」 「没啦没啦!你太过奖了。」 在奇诺胸部高度的位置,开了小小的钥匙孔;钥匙孔以大约人类肩宽的相等间距,接连开了好几个。而钥匙孔的周围,也就是会转动的部分,已经模糊到需要仔细盯著看才看得清楚了。 「那么,请两位见识一下吧。」 老人从胸口取出自己的钥匙。那是他在来到这里的途中先回家拿过来的钥匙,形状就跟师父说的一样。 「其实插哪里都可以──」 老人将他的钥匙插进其中一个钥匙孔,一声不响直插到底。他向右转动、慢慢的旋转、在转到九十度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到感觉有些悦耳的「咖锵」声。 老人又将钥匙往左边转回去,接著再度一声不响的拔出来。正如师父所说,除此以外,没有发生任何事。 「哎呀,我也好久没有转了。满怀念每天都会作的那段时光,以后说不定会有一阵子,流行从家里把钥匙带出来转的活动呢。」 老人似乎很开心的说。奇诺问道: 「我听说有碑文,是在哪里呢?」 「啊,是在背面,请到这边来。」 在老人带领下,奇诺推著汉密斯往另一侧走去。 另一侧看起来,也跟正面完全一样;奇诺甚至不明白是否有正面背面的区别。不过老人指向不管从左右看、还是从上下看都是中央附近的位置,说: 「就在这里,刻得小小的。请靠近一点看。」 奇诺道过谢,脱下帽子将脸凑近过去。在她将脸靠近到自己觉得鼻子应该已经碰到石板的距离时,才终于将那段文字辨识出来。 模糊、真的刻得很模糊的线条,痛苦的扭来扭去。如果事先认定是文字再来看的话还勉强看得出文字的样子;但如果事先不知情的话,甚至会把它看成普通的花纹。 那看起来实在像迷宫图案。 「这个……老实说我看不懂……」 奇诺早早就放弃了。 「没错吧没错吧。能读懂的人,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有。」 老人则不知怎么有些自豪,而且还满开心的。 「汉密斯,拜托了。」 「咦~搞不好没办法呢~」 奇诺让出所站空间,将汉密斯推到前面。 奇诺、还有老人、以及周围的人们,都跟字面一样的「吞下口水」紧张旁观。 直到刚才还有的喧闹声彷佛像假的一样迅速寂静,只听得见风偶然通过时传来的声响。 没过多久。 「嗯~没办法!」 汉密斯发出尖锐的声音,群众则爆笑出声。 入境第三天早上,奇诺与汉密斯在大批国民的欢送下,穿过城门。 他们再度于草原奔驰,沿著好走的道路向南行进。这一天,天气也很好。 用到变空的燃料罐交给了那个国家,同时收到大量便于保存的粮食当礼物,用布包著堆在摩托车上。 「很开心,努力到这里来有价值了。还有,暂时不需要去担心食物了。」 奇诺眯起了她在防风眼镜底下的眼睛。 「也对,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汉密斯也如此回答。 奇诺回头 一望,城墙正逐渐向绿色地平线底下消失。 奇诺回身向前,稍微催了点油门。 排气声在草原道路上发生、流动、又消失在空中。 「我说汉密斯。」 奇诺一面行驶,一面喃喃问了一句。正好就在城墙完全看不见的下一刻。 「什~么事?」 汉密斯一面奔驰,一面回答。 「其实你……不是解读出来了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我所认识的汉密斯,不会那么夸张的、把『办不到』说得像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得见一样。」 「说不定那个时间在那个场所的,不是奇诺所知道的汉密斯喔?」 「呃,我觉得就是我所知道的汉密斯……上面写了些什么?」 「嗯~要说也是可以啦……不过这是奇诺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的事喔?所以,我想还是不要说了吧。」 「果然是我所知道的汉密斯。那么,请说。」 「果然是奇诺啊──那个啊,可是为了不让洲际弹道飞弹发射的钥匙喔。」 「『洲际弹道飞弹』,是什么?」 「嗯,是从那里开始问呢。」 奇诺与汉密斯,继续不断行驶。 「也就是说……那种……可以将一座城镇,不对,将一个国家灭亡的长距离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现在依然在这片草原沉眠吗……我猜对了吧?汉密斯。」 「这样的认知很ok。其实只是从上面往下看不见而已,这里到处都有地下飞弹发射基地;为了建造那些东西,这条道路才会铺设得这么坚固,甚至坚固到无法想像的程度。搞不好,这条道路底下就有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然后,『钥匙是为了不让飞弹发射』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石碑上,写著这样的文章:『倘若我国即将灭亡,我国即会向全世界射出毁灭之箭──即安装核弹头之洲际弹道飞弹。届时这个世界,将会毫无保留燃烧殆尽十遍吧』。」 「其实不需要烧成那样,一遍就很够了。」 「那边不是可以吐槽的地方喔,奇诺。」 「算了没关系,继续说。」 「文章接下来是这样的:『我国国民全数死亡之时,即为这个世界毁灭之时。此事绝不能忘。此为我国所持有之最强自卫手段──要将此事毫无隐瞒向全世界持续宣传;而后自身绝不主动攻击,要珍惜现在所有之物,勿抢夺,勿杀害,只管和平生活』。」 「原来如此啊……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国家的居民们所持有的钥匙,当不再有人在石板上转动它的时候──」 「三~、二~、一,轰隆隆隆隆,砰磅~是的,世界就灭亡了。」 「正因为这样,那个国家的人们才一定要每天去转。即使转的理由与意义,因为实在太和平、或是经历时间太久,或者是两个理由都有的关系而逐渐遗忘也一样……而那样的行动,也就逐渐失传了。」 「就是这样。所以如果没有任何人去转钥匙,第二天这个世界就灭亡啰。」 奇诺继续行驶。 「那确实是我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的事。就算我在那里就知道,大概也不会说出来吧。就像是现在不会再回去一样。」 「对吧?」 奇诺继续行驶。这条在草原中笔直延伸的道路跑起来非常顺,催一点油门就能让汉密斯顺畅加速,扑上脸颊的风也倏然变强。 奇诺放回油门,让车速掉回省油的巡航速度。 然后她问汉密斯: 「到最后还在作的那个家族,会持续作到什么时候呢?」 汉密斯如此回答: 「嗯?你都说『到最后』啦,奇诺。」 第九话「女之国」─equalizer─ 建筑物中,传出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那无疑是说服者的开枪声,在经历几次墙壁跟地板的反弹后,于室内飞速传出的声响。 「呀唔!」 接下来听见了女子的惨叫声,紧接著又传来人倒下去的钝重声音。 在这栋生活感为零的无机质造型建筑物的木板地上,以几乎脸朝天的姿势倒下去的,是一名年约二十岁的女子。 她留著黑色短发,脸上戴著相当坚固的防风眼镜,身上穿著一件连魅力的「鬼」字旁都谈不上的灰色连身工作服,到处都被油污跟尘土给弄脏了。脚下穿的,则是双看起来方便行动、将脚踝包覆起来的短靴。 即使仰面倒地,女子仍然用右手上的左轮手枪型说服者,朝向建筑物深处── 「啊!」 在发出叫声的同时,开了好几枪。 室内再度轰然作响,黑色子弹飞出──在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击中水泥墙并大幅度反弹。 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是训练用的橡皮子弹。虽然外表跟铅弹一个模样,不过只要摸一下就能马上分辨出其中不同。 这种子弹,就算真的打中人体也不至于会死。不过,不论打中哪里都非常痛。如果是打中骨头跟皮肤很近的地方,那更是猛烈的痛。 在那颗子弹滚动的地点,无声无息出现人影── 「呜!」 从房间一角伸出手臂,朝向慌忙起身想站起来的女子。那只手臂所持的同型式左轮手枪型说服者也开火,连续击发三枪。 而那三枪,全数命中了正准备逃跑的女子腿部及侧腹。 「呜嘎呀嘎哎!」 让她发出了有些好笑的声音,当场倒地: 「呃啊!呜……、呃啊……」 像条刚被打上来的鱼一样,痛苦的扭来扭去。 「呜呜呜呜……」 毫不留情开枪射击女子的人走过来,来到痛苦不断的她身边。 这人即使在建筑物当中行走还是没有一丝声响,向下俯视她并开口说道: 「雷姬,你总是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就算在精神上、肉体上都被逼到绝境,也绝对不可以不看对手就作无谓的射击。这习惯不好,别以为开了枪就总是有办法。」 这位以温柔言词进行指导的人,也是位女子。 她的年龄四十多岁,长长的黑发在后面扎成一束,穿的也是同一款灰色连身装,那应该是训练时的制服;只是这位女子身上几乎没有弄脏。而她的眼睛上也一样戴著同一款防止失明的坚固防风眼镜。 「呜……对、不起……」 在痛苦的扭来扭去到最后趴在地上,名叫雷姬的年轻女子面前,看起来是担任教练的年长女子以温柔的表情说: 「算了,伏地挺身一百下的处罚不用作也没关系。但相对的要接受这个。」 她一面如此说,一面将留在说服者内的两发子弹发射出来;分别在雷姬屁股的左右两边、各命中一发: 「呀啊呀啊!」 让她再度从地上弹跳起来。怎么看都觉得,伏地挺身一百下还比较轻松。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后天再见。在这之前,射击练习与肌力训练都要切切实实的作好。另外,被击中的地方一定要冰敷到好。」 「呜呜……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师父。」 雷姬因为痛到又没办法站起身来的关系,就这么倒在原地回答著。 有一栋大大的建筑物在这里。 这是一栋面宽很宽的四层楼建筑。虽然在气氛上很像学校,不过跟学校有明显不同的地方在于窗子非常少,入口旁边用大大的文字写著「室内战斗训练场」。 以及── 『绝对禁止男性入场,男性擅入不论任何理由都将受罚,甚至有被射杀的可能性。』 设立了一块上面写有如此文字的大看板。「射杀」两字还用红色粗体重点强调。 位于入口前方的停车场上,停了一辆车。 那是一辆正红色的敞篷车,顶篷是敞开的。圆圆的头灯跟看起来像是嘴巴张开的水箱护罩,组合成一副可爱的脸型。 在那辆停放于晚春苍蓝天空下的车子旁边,有一名男子坐在柏油路上。 他年约二十五、六岁,就算用好听话来形容也是名看不出有雄壮肌肉的纤细男子。他的服装是有衣领的衬衫与款式简单的长裤,脚上则踩著很难走路的凉鞋。 雷姬从建筑物里头走出来了。 她身上已经从连身工作服换为便服。简单款式的牛仔裤、再套上白衬衫。左肩下方,挂著一支收在枪套里的小型左轮手枪;肩膀则背著一只大型波士顿手提包。 可能是淋浴过的关系吧,她的短发有一点湿,不过在低湿度的清爽空气下,应该一下子就风乾了吧。 雷姬笔直往车子走去,男子也在同时站起身来。 他直立不动的迎接她,开口说: 「您回来了,雷姬。」 同时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 「久等啦,阿尔特。」 雷姬回以微笑,同时将波士顿手提包交给名叫阿尔特的男子,坐进车子右方的驾驶座上。 「失礼了,这就来放您的行李。」 阿尔特将波士顿手提包放进后车厢中。在把厢门慎重关上之后,他才坐进副驾驶座。 在有些悦耳的引擎声中,车子开始行驶。戴著太阳眼镜的雷姬将油门一踩到底,接著节奏流畅的连续换档。 这个国家的道路网相当发达。 宽广的柏油道路舒畅的向前延伸,将大厦杂立的中央区域、环绕于外的住宅地区、以及大多为农地的外环区域一直线相连。 在离开位于中央地区边缘的设施后,雷姬的车前往郊外,向东行驶。一上高架道路,她又将速度加快了。 风在顶篷敞开的敞篷车椅上咆哮飞舞,她的短发不断摇曳,逐渐风乾。 「啊,你还是老样子在飙车呢!」 不用再担心对话被他人听见的阿尔特,语气从敬语切换到普通模式,也就是改用对等立场来说话。雷姬则眯起了她在太阳眼镜底下的眼睛,说: 「没错没错,你这样讲比较好啦!」 又将油门踩得更用力了。 虽然这辆跑车开始发出吼声,雷姬对方向盘的掌握却没有显露不安。她不时在短短一瞬间超越速度慢的车子,继续顺畅奔驰。 「『男人,对女人绝对必须要使用敬语』什么的,根本就是白痴规定。跟『必须要穿著跑不快的凉鞋』这种白痴规定,简直是有得拚。」 雷姬以不输给风的音量,高声说道。 「雷姬……在这个国家会这么想的女性,只有你而已喔?」 「还不就是一堆老顽固。只要我当到大官,把它们改掉就好了。」 「要当大官?雷姬你?你的目标是从政吗?」 「这个……唉,是还没决定啦。」 跑车逐渐减速下来。在下坡出高架道路,又过了一小段住宅地区后,很快就驶进通往悠闲田园地区的道路。 春末的旱田绿得美丽,不断往四面八方连绵交叠。延伸向那里的道路狭小蜿蜒,路上没有其他车辆行驶。顶多就是在远方旱田工作的男子们,朝这边瞥了几眼而已。 雷姬用单手握著方向盘,抬头望著天空开口说: 「什么将来要当什么,这种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只想变强,这样就好。」 结果副驾驶座上的阿尔特,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她,说: 「雷姬还不强吗?你 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号称『这个国家最强的武斗家』的师父那里修行啊。」 「只要我能够赢过师父一次,说不定就觉得自己有『强一点』了。」 阿尔特耸了耸肩,似乎是要说,你实在太扯了。 「喂,阿尔特,这个国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吗?」 雷姬唐突问起。 「你说变成这个样子,是变成什么样子?」 阿尔特则反问回去。他是真心这么想,还是明知却装傻,从语气上听不出来。 雷姬让车子悠闲地行驶,开口说: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个国家会变成『女之国』的样子呢。只有女人能持有、使用武器;只有女人能在公司里头晋升到比较高的地位;就算是完全相同的工作女人薪水就是比较高;只有女人能有不动产的所有权;只有女人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明明男人殴打女人是重罪,女人就算把男人杀到重伤,却可以当成『英勇事迹』夸耀就算了──」 阿尔特眨了好一阵子眼睛,接著说: 「这个嘛……很简单啊。因为就『人』的标准来说女人比较优秀吧?精神力一直很坚强、思考能力也很优秀、最重要的是能生小孩。如果要继续比的话,男生比较优秀的点就只有在锻炼后的肌肉力量而已,不是吗?」 「其实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啦。」 「现在呢?」 「老实说,我觉得不一定完全没有错了。当然啦,男女并不会相同,可是用所谓『哪一边比较尊贵』,直接当作结论会不会有点怪怪的呢。如果有个『男比女尊贵之国』,我的看法应该也是一样的。」 「雷姬……就当我拜托你,可别把这种事公开发表,绝对不行喔。会被认定头脑不正常喔?会被带去医疗院所喔?说不定将来连公务员都当不了喔?你已故的父母亲,一定会很悲伤喔?」 「我不会说啦。至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我是这么想啦。」 「我放心了。」 「干嘛啦,明明是男人,还赞成差别待遇喔?」 「男人跟女人是不同啊,这不是『差别』而是『区别』。这个国家建国数百年以来,一直都是女性比较强,也因为这样让国家好好存续过来了。如果要说这有什么不好……我是不知道。不过每个男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 「…………是哦。」 似乎感觉没什么意思的雷姬回了这几个字,便在弯道上打了一下方向盘、又转回来。 「话说回来,今天有个大新闻,我一直很想找时间跟你说。」 往副驾驶座瞥了一眼的雷姬,看到阿尔特的鼻腔一直撑得大大的。 「好像期待一下也不错呢,我就听吧。」 「今天早上,『车辆所有权的许可下来了』。」 原本笔直行驶的车子,突然大幅蛇行;在阿尔特的惨叫声消失在空中后,雷姬的欢呼声随后追上: 「呀呵!你干得不错嘛阿尔特!」 「我成功啦!等了两年,终于有位子空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不过要感谢那位不想当驾驶的不知名人士啊!」 「真是的,竟然会有法律规定男人只能驾驶自己的车,而且车辆持有的审查严格就算了还只认可固定人数──」 「现在讲这些也没有办法啊,毕竟车子是可以用来当杀人武器的。不过,警察认可我是正正当当的人了!这下子我可以驾驶了!从今以后,我不论到哪里都可以载雷姬去了!」 「太棒了!车子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已经订下去了!就是先前我很想要的,黄色小小的那辆!虽然没有像这辆车那么快,可是可以载很多行李,就算是荒废的道路也能跑。因为只要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收到所有权许可证,我也可以跟车商交易了。如果一切都这么顺利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去野餐吧!」 「好厉害!……会很贵吗?」 「还好……我要感谢将财产留给我的父母亲啊。」 「就算这样,你也被课了不少遗产税吧……?」 「因为我是男人,也没办法啊。虽然母亲的房子没了,不过留下来的钱还够买车。等我拿到车,我会用一生来为你开车的,雷姬。」 「我也很喜欢开车,不过要开心的时候就拜托你啰!」 雷姬在没有任何人在的旱田中央把跑车停下来,脸往副驾驶座凑过去,与阿尔特亲吻。 *** 在夏天刚开始的时候── 砰。 雷姬在野外射击场,用步枪射击。 那是一把栓动式步枪,口径大且威力强。枪身前端加装了名叫枪口制动器的零件,从该处喷出的发射气体,吹得周围的草一齐晃荡。 她所瞄准的,是竖立在九百公尺外的一片人形大小的铁板。 子弹在无数冲击波的伴随下迅速飞去,命中了相当于人类心脏的位置。 沉重的铁板大幅震荡,钝重的金属声在不久后从远方传回来。 「命中。你的狙击手腕一如往常的好,雷姬。我甚至希望请你来教我。」 用双筒望远镜与耳朵确认的师父如此说。 雷姬装填下一发子弹,脸则保持向前凑近瞄准镜窥视的姿态,回答坐在自己后面的师父: 「可是教我的人是师父。」 「你读风的能力一直都很优秀。随你喜好的时间,开枪。」 砰。 被射出的子弹,再度命中同一个地方。 雷姬一面操作枪栓将空弹壳弹出去,一面说: 「师父,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是被他人听见会很困扰的事吧。」 师父展现出她善于推测的特质。虽然这里是一处遍地草原的广大射击场,但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是的。师父您对于这个国家的『女权社会』有什么看法?」 「我如果是警官的话,就会以违反『治安维持法』的罪名,将你以现行犯逮捕了。」 「师父讨厌警察,我是知道的。」 「你真是个聪明人。就算问我有什么看法,我也只能说这样很好。透过只让女性有权持有刀剑弓箭、甚至是说服者的规范,就可以抑制『只有肉体的力量』占优势的野蛮男人们,这是事实。随你喜好的时间,开枪。」 砰。 「命中。」 「这我知道,我也不否认。我也没有一点意思要把手上的说服者放掉。可是师父,如果男人跟女人可以协力合作,你不觉得国家会变得更好吗?」 「纯就可能性来说我不否认,但假如为此要作一个释放少数权利给男人的实验,结果男人失控的话又该怎么办呢?随你喜好的时间,开枪。」 砰。 「命中。你就算一面睡午觉一面开枪,大概也可以打中吧。」 「我下回会试试看。如果男人失控的话──该怎么办,我只知道一个办法。」 「哦,是什么呢?随你喜好的时间,开枪。」 砰。 「命中。」 雷姬在举起弹匣已空的步枪同时,是这么回答师父问题的: 「到时候,应该会被女人全数杀光吧。」 数天后。 「雷姬,你的表情很阴沉喔?训练中发生什么事了?」 在红色跑车中,坐在副驾驶座的阿尔特问道。 在毫不留情飙速行驶的同时,坐在驾驶座的雷姬说: 「我冷静下来战斗,结果成功让师父吃上一枪了。人生第一次。」 「那不是很厉害吗!不愧是雷姬 !虽然身为男人的我,不知道你在作什么训练,不过我知道雷姬是非常强的!」 「谢谢。」 「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呢?」 「总觉得,长年的梦想实现以后……就提不起劲了。」 「雷姬你太喜欢冒险犯难啦!明明可以坦率点去高兴的!」 雷姬没有回答阿尔特的鼓励,而是改变话题问道: 「阿尔特,车子那边怎样了?」 「前几天,我去找警察领书面文件了。就快好了!」 「很好啊。那么,要不要请你带我随便去哪里好呢。」 「去哪里都好!毕竟我很想多上路练习啊。」 「可是,国内的话,我自己就差不多都跑遍了……」 「因为雷姬你是远行高手啊。那么,国外呢?」 阿尔特的话,让雷姬的眉头用力皱在一起,不过在太阳眼镜底下看不太出来。 「你是说城墙外吗?没办法吧?」 「咦?你不知道吗?──可以的。」 「真的?」 「嗯,其实只是谁都没有出去过而已,并没有特别被禁止。下回,我拿法律书给你看。」 「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啊,如果阿尔特的车拿到了以后,这辆跑不动的越野路线也可以跑了……」 「跑是可以跑,我自己也要把话说在前头,其实国外并没什么──哇啊!」 阿尔特的发言,被紧急剎车盖掉了。 雷姬拿下太阳眼镜,转过身体,凝视著阿尔特的脸说: 「去吧!」 「什么?」 「去国外!然后,到别的国家去看看!就我们两个人!」 「咦?」 「因为一直有商人来,表示有开车到得了的国家,可以去的!」 「这个……有趣是有趣……我也很想去……可是──」 「可是?」 「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喔……?是个没有警察也没有城墙的世界喔……?要是被猛兽或山贼偷袭的话怎么办……?」 阿尔特惊恐不安的问著,雷姬则对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及青春女子的可爱笑容说: 「到时候,我会拚死为你战斗的!」 「呜~今天也没有赢……」 在战斗训练场的更衣室里,雷姬用下巴抵在桌子上生闷气。因为她刚淋浴完换衣服的关系,现在就是一副t恤外加长裤的简单打扮。 从袖子伸出去的手臂上,清清楚楚留下了几颗橡皮子弹命中的伤痕。 毫不留情射击雷姬的当事人,走进了这间没有其他人在的更衣室。这位虽然穿著战斗训练时的连身装,不过还是没有一点脏污。这是她未曾在地板上进行类似翻滚动作的证据。 「哎呀,你又在生闷气了吗?」 「是的,我又在生闷气了。」 师父打开自己的柜子,开始脱下连身装。可能是强者的从容吧,明明是夏天她却好像没流多少汗,就算不去淋浴也没问题。 「你已经十分的强了。就只是赢不了我而已。」 师父一面伸手穿过白衬衫的袖子,一面说。挂在柜子衣架上的是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夹克。明明是夏天,她却穿得很规矩。 「我从以前就一直有个疑问,师父您真的是人类吗?您真的会死吧?」 「这个嘛,因为我没死过所以也不知道。话说回来──」 一下子就换装完毕的师父,对还在桌上抵著下巴的雷姬问道: 「听说你要跟男朋友到国外去旅行,是真的吗?」 「啊?」 迅速将脸抬起来的雷姬站起身来,说: 「真是非常抱歉!因为忙著办手续,完全忘记要跟您报告了!行程如果决定好就跟您报告!这段期间的训练,请让我休假!」 雷姬直挺挺的站立不动。 「请问,果然还是不可以吗……?」 她随即怯生生地如此发问。 「你所谓『完全忘记』明显是假的。你那因为自己觉得很有可能被责骂或是被阻止,所以打算瞒著我偷偷跑出去的心机,实在太明显了。」 师父早就看穿了一切。 「呜唔!」 「其实我不会去拦你。我是因为你母亲生前曾经非常照顾我的关系,所以才不停锻炼你……但我其实不会连你的生活方式都要去管制。如果这是你的希望,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师父……真是谢谢您……」 雷姬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师父则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 「到国外增广见闻,是一件好事。」 接著师父一面如此说,一面伸出双手,温柔搭在雷姬肩上。 「师父……」 「不过相对的,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都不可以屈服。要相信自己、好好保护自己。」 「是!」 看著以为刚才那句只是单纯鼓励而很有精神回应的雷姬,师父又补充说明了这一句: 「我想这大概是最难的事啊。」 在盛夏的这一天一大早。 「终于要出发了,雷姬!」 在城门前方,有一辆车。 那是一辆闪闪发光的新车,是辆专门销售给一般市民的大众车。 驾驶座旁边,是身穿多口袋无袖背心的阿尔特。 「终于要出发了。」 而副驾驶座旁边,则是穿著相同款式背心,腰上挂著一把大口径说服者的雷姬。 后座上,堆积了包括换洗衣物之类的旅行用品,以及帐篷跟睡袋、还有作菜工具等东西在内的野外生活工具。另外,威力强大的步枪型说服者也放上去了。 一大早的城门前,没有任何人。 在车子前方的坚固城墙,以向上滑动的方式缓缓开启。因为城门几乎就位在西边,在早晨的太阳灿烂照耀下,砌造于钢骨结构中的灰色石墙,呈现出闪亮的光辉。 在城墙开启到可容一辆车通过时,传来了警报声。 两人钻进车里,阿尔特握住了方向盘,雷姬则坐在左边的副驾驶座上。 引擎发动了。车子一面吐出少许白烟,一面顺畅的发出排气声,就这么起跑了。 「要走啰~!」 「走吧~!」 接下来,载著两人笑容的车子,穿过了城墙向前行驶。 在宛如铺满一整面绿色地毯的草原上,一条道路笔直延伸,车子就在路上行驶。 「嗯~!果然外面的景色最棒了!完全看不腻耶!」 副驾驶座上的雷姬,从开得大大的窗户探出头去开心大叫著。 在车子后方,除了车子扬起的尘土以及在尘土后方四面扩散的绿色地平线以外,看不到其他东西。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非常高兴……终于,可以看见了……而且,还是我在开车……」 「什么男人不可以登上城墙,简直跟白痴一样!啊~因为已经在国外,可以堂堂正正的臭骂规定了!太棒啦!」 雷姬兴奋的样子实在相当夸张: 「我说阿尔特,乾脆就这样随便去哪里,就算不回来不是也很好?对了,这辆车就继续跑继续跑,跑到整个拋锚开不动为止!」 「等一下!雷姬你不要讲得那么可怕啦!这次的旅行,就到这附近的土地──最远就是到邻国啦!最多十天就要回来了!」 阿尔特真的狼狈不堪了。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只要能跟阿尔特在一起,这样子也可以哦!」 正当雷姬如此说完又眨了一下眼睛的 时候。 他们在前方远处的路上,看见了几个小点。 「那个……会不会是商人们的卡车啊?」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呢?想不出有其他可能性啊。」 「抱歉……」 「连道歉都不需要吧!」 四辆附有顶篷的中型卡车,一路扬起细微的沙尘,从雷姬他们前方远远开过来。 双方的间隔慢慢的缩短,没多久就为了要会车而放慢速度。 阿尔特稍微开出路面,将道路让给对方走。商人们的卡车发出一阵警笛声,行驶而来。 一位看来和善的中年男子,从位于高处的驾驶座上向他们搭话: 「唷!两位,你们是从这前面的『女强之国』过来的吗?是在那边出生的人吗?」 阿尔特回答是,商人则惊讶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说: 「我第一次见到从那个国家来的旅行者啊!这可稀奇了!」 接著又说: 「我说啊,两位可不可以喝口茶跟我们聊一下呢?毕竟我是第一次碰到那个国家的『男人』,什么东西好卖,什么东西你们想要,我真的很想进行一下调查。」 「我的意见会有用吗?──雷姬,怎么办?」 阿尔特询问。 「阿尔特,这里已经不是国内。不管是谁,都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行动喔?」 雷姬则回答这么一句话。 「…………我明白了!」 于是阿尔特告诉商人,他同意参加茶会。 商人们将卡车开出道路外面,在草原上回转排成一个圆圈停下来。透过让四辆卡车围住四周的技巧,可以防范来自山贼之类的攻击。 商人们一共有八位,年龄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都是看来精壮的男子。 他们穿著棉裤与薄夹克,腰上皮带挂著枪套,枪套里是自动式掌中说服者。甚至有人还同时挂著一把大型短刀。 其中有三位爬到卡车的车顶,手持步枪与双筒望远镜开始警戒四周。 阿尔特看著他们的样子: 「警戒工作毫不懈怠呢……好厉害啊。」 他像个少年一般眼中露出光辉。他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是全新的。 在圆圈中心,商人们摆设了摺叠桌、椅子以及大洋伞,该处顿时成为即席咖啡馆。 卡车内部似乎有烧开水的装置,只见开水装在大水壶里被人搬过来,再倒进茶壶里泡茶。 「手法好熟练!感觉上你们已经很习惯旅行!」 听到阿尔特兴奋的声音,那位正在泡茶的三十岁左右的商人说: 「对喔小哥,你是第一次出来外地吧。你听好,旅途中最重要的事就是绝对不可以喝生水。只要把水烧开一次就可以杀死各种细菌,泡成茶水后就算有多少污染也可以把味道盖过去。」 「原来如此!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只喝过自来水!」 「可以的话我们会告诉你各式各样的事。相对的,你要告诉我们那个国家的男人们很想要什么东西。」 「我很乐意!」 接下来桌子上就并排许多杯茶,除了看守以外的商人与阿尔特都伸手拿起杯子。 「虽然不是酒,不过我们来乾杯吧。」 中年商人说道。四十多岁的他,似乎是这一团的首领。 「乾杯!」的声音此起彼落,阿尔特开始慢慢喝茶。 「好喝!」 而雷姬则稍微闻了一下气味。 「这香味有意思,是什么样的茶呢?」 她如此问道。 茶会一团和气的进行著,不过话说回来也几乎都是阿尔特在滔滔不绝地讲,就这么经过了一段需要去调整阳伞角度以因应太阳倾斜的时间。 雷姬在这段期间,一直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哎呀,该是散场的时候了。如果日落前没有穿过城门,就要等到早上了。阿尔特,你帮了我们很多忙。」 首领这么说。 接下来。 「最后,有一件事。」 他非常随意的开启了一个话题: 「我说阿尔特,你打算在那个国家结束你的一生吗?」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国家是女人在统治男人。我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生就这么被统治到结束啦。」 在首领说出这句话的同一瞬间。 一名商人从卡车上跳下来,就在雷姬所坐的椅子正后方著地;接著,他从后方伸手紧扣察觉气氛不对而站起身来的雷姬两臂。 「唔!」 一瞬间封住了她的动作。 「干什么!你!」 雷姬虽然手上施力,但她没能从比自己高的男子手臂中挣脱。 「咦?慢著──」 当阿尔特只能狼狈不堪的时候,另一名商人抓住了雷姬的手臂;两名商人就这么牢牢保持著一人抓住一边手臂、彷佛像是要将犯人带走的架势。 「作什么──」 雷姬张口大叫,但很快就被布蒙上。 「呜啊!」 变得完全无法说话了。 「抱歉啦小姐,我有点男人之间的话题想跟他说啊。」 首领如此说完,便将他的脸从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雷姬那边移开,转向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当下却只能露出忐忑不安模样的阿尔特。 「我说阿尔特,你是男人吧?为什么要让女人什么的来统治?」 首领以讥讽的表情如此说。他看起来似乎是在瞪视,也有点像是在同情,甚至还有一点在怜惜。 「你、你说为什、么……」 「那根本就不能算男人!」 「咿!」 「你听好,男人就是比女人强!不管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所谓女人啊,就是要在男人统治下才能过生活的弱小存在!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 「可、可是……」 「那个国家太异常了!你因为是在那个国家生长的,所以才逼不得已要过著不像人的生活!那个国家太异常啦!竟然是一堆女人在把持力量,还不让男人持有武器?简直疯了!」 「…………」 「喂,正好,给他看。」 首领对其中一名伙伴下指示。 好像光听这几个字就明白的样子,男子当中的一人从卡车的车斗放下梯子,再钻到里头去。 没多久。 「喂,给我滚下来!别说话啊!下去就给我蹲好!可别动啊!」 他一面如此大吼一面下来。接著从车篷内出现的,是人,而且是女人。 「咦?」 在茫然的阿尔特眼前,三个只穿简便衬衫跟短裤的年轻女人从车上下来了。 她们的脖子围著坚固的项圈,而且项圈还用锁链相连,三个人就像念珠般串在一起。 这些光著脚头发散乱的女人,表情明显充满恐惧,眼睛没有一丝生气,从脸上甚至看不出来她们是清醒还是昏睡。 她们就这样不发一语地下了车,坐在草地上。接下来正如对方所命令,她们一动也不动。 「这些家伙是什么你知道吗?阿尔特。」 「…………」 「是我们的奴隶。我们会使唤她们,但如果谁想要也可以卖给他。不但是工具也是商品。」 「…………」 「你可能很难相信,但这对我们来说很普通,对一般世界来讲也很普通。这个世界有力量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 「可是你还 有那个国家的男人们,简直就像是奴隶一样。你以男人的身分过那样的一生也没关系吗?活得那么难看也没关系吗?我们能像这样在国外相遇也是某种缘分,我,身为一个男人,很想要把你从那样的环境救出来啊!」 在首领的热情演说后,其他商人们也接著说话了: 「阿尔特啊,你可是一直一直被人家差别对待过来的喔?想变自由的话,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没错!那个国家光看就让人难过!都是女人在拿说服者,把男人当奴隶使唤。」 「你也像个男人吧!要自由啦!」 从阿尔特的口中。 「自、自由……我……」 透露出这样的话语。 「唔喔喔!」 雷姬虽然想说什么,但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首领开口了: 「没错。这里已经是那个国家的法律管不到的地方了,你可以用你的判断下决定活下去。」 他拋出一句跟雷姬刚才对阿尔特说的话,意义几乎相同的话语。 「用我的、判断……」 「没错。你已经没必要回去那个国家,没必要回去当被项圈套住的家畜!」 「可、可是……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 「这点你也可以自己选择!在其他国家男人才是社会的统治者,你就在那样的土地上,像个男人、像个人一样活下去就好了!在你去的地方把车卖掉,应该可以拿到相当多的钱吧,可以过新生活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阿尔特表情上的狼狈神色,有所消退了。 「新、生活……像个男人……、自由的、生活……」 「没错!你不是奴隶!男人不是女人的奴隶!是主人!」 「自己是……、主人……已经、不需要去害怕任何东西了……」 「你很懂事嘛阿尔特!这样才是个男人!」 「可是……」 阿尔特第一次,往两只手臂都被制住的雷姬那边望了过去: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变成什么样子都行啊。」 首领非常随意地说: 「就在这里说分手『甩了她』也行、如果你自己说的话她都愿意听那就把她当奴隶带走也行、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们把她买来当奴隶也行、嫌麻烦的话杀了埋起来也行。」 这段流畅发言的最后一句话── 「咦?咦?」 让阿尔特用力眨著双眼。 「没错啊,杀了也行。你应该打从心底害怕女人吧?毕竟到目前为止,你一直被女人统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想彻底甩掉那样的恐惧,杀是最好的办法。」 首领的话语,简直就像大热天有人来劝你喝冷饮一般,非常的清爽。 「…………」 「奴隶要恢复自由,光被解放还不行,一定要把先前一直横行霸道的『主人』杀掉才行。」 「…………」 「不然的话,你一生都会作被人追著跑的梦喔?好不容易成为男人,你想过那样的人生吗?由我们来杀是很简单,不过这样是不行的啊,你应该明白吧?」 「…………」 阿尔特继续无言的看著两手被制住的雷姬。 嘴巴被堵住的雷姬,继续沉默的瞪著阿尔特。虽然实际上可能不是这样,但对阿尔特来说,她就是在瞪。 首领快步走近雷姬,从她腰上将说服者拔出来: 「哦,这玩意还满不错的嘛,虽然是无弹壳的型式,不过旅行时用这种比较方便,而且还好好装填子弹了。」 不断紧盯那把说服者看的首领,往阿尔特身边走近过来。 「来。」 以像要把零食点心交到人家手里一样的姿态,让阿尔特拿著它。 阿尔特的纤细手腕,稍微沉了一下。 「…………」 「你是第一次拿吧?其实说服者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重喔。这就是所谓可以杀死人的重量啦。哎呀,指头别往扳机扣,在开枪以前手指都要伸得直直的。首先,你要毫无空隙的紧紧抓住握把,接下来用拇指把击锤、也就是这边的尖尖部位稳稳扳起来,这之后虽然只要瞄准并扣下扳机就好,不过如果打到伙伴我会受不了,所以至少要帮你瞄准一下。」 首领一面恳切细心的教导,一面将阿尔特握著的说服者朝向站在数公尺前的雷姬。 「…………」 「你当然也应该是第一次杀人吧,不过别担心。我们为了守护大家的货品已经杀了好几个人,然而『有明确目标的杀人』不会让你有很难忘掉的心理创伤啦,放心吧。」 「…………」 首领抬起并撑住阿尔特的手。接著,他瞄准雷姬的心脏,为了防止阿尔特万一手偏打到旁边的伙伴,还将后者的手牢牢固定住。接下来他又亲切的,连击锤都帮忙扳起来了。 「好了,可以啰。」 「…………」 「怎么啦?难道你不想要自由吗?」 「…………」 「你要一生都待在女人屁股底下,像个奴隶活著吗?不过嘛,那种事我看不过去,所以如果你不开枪就换我来开了。」 「…………雷姬。」 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尔特,发声说话了: 「不是你的错,你完全没错……是那个国家的体制错了……都是因为那个国家,对男人有差别待遇!不承认男人的人权!不把男人当人看!我已经可以不用再忍耐了!已经不用在被女人杀的恐惧下过完这一生了!」 而雷姬则跟刚才一样,以只看得出冷静的视线对著他,简短答道: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 「永别了,永别了雷姬!」 阿尔特将最后的力量灌注在手指上,击锤随之落下。 击锤打中雷管产生火花,点燃液体炸药,其燃烧气体让子弹加速。 黑色子弹以猛烈速度飞出,未偏离首领的瞄准方向,命中雷姬胸部。 雷姬几乎在子弹击中胸部的同时,让自己的右肩关节脱臼。 接著她运用如此开拓出来的一点点动作自由度,先将左手臂从男人的控制下用力拉拔出来,再将整个身体撞向右边的男子。于此同时,原本脱臼的关节也撞回原状。 雷姬以紧拥右边男子的姿态仆倒下去,接著顺势让身体在地面翻滚,等到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血的喷泉也不断向上涌出。 那是从倒地男子的颈部,噗咻噗咻、噗咻噗咻喷溅向上的血。 雷姬丢下刚从男子那边借来的短刀,又从他的腰间把说服者借走。 右手一支开火射击,对刚才还制住自己的男子打进一颗子弹,接著从其身后一把抱住即将不支倒地的他当作盾牌来利用,同时用左手把他的说服者拔出来。 她首先只用右手连射三枪,将地面上的三个人,各自的眼珠子都射穿了。 雷姬又只用左手连射两枪,在正慌忙准备把自己的说服者拔出来的商人首领头上,开出了两个窟窿。 原本在卡车上面,警戒四周的两个人转身看过来了。 他们被训练得太好了。因此对下面的骚动不觉有异,一直为了守护伙伴而将视线朝外;也因为这样反应大约慢了三秒。 他们看到女人两手持说服者,同时朝向两个自己人──这成了他们人生的最后光景。 两人份的尸体从卡车上掉落到地面,接著世界就变得平静。 这个世界还活著的只有五人。 这当中还能动的,只有二人 。 就是还手持雷姬的说服者不断微微颤抖的阿尔特,以及把嘴巴上的布跟左手上的说服者用力丢在地面上舍弃不要的雷姬。 「啊啊……真的好痛……」 雷姬用左手触摸胸部,正好是胸前双峰中间的位置: 「胸骨搞不好已经有裂痕了呢,又来了。」 「…………」 雷姬对目瞪口呆的阿尔特,露出温柔的笑容: 「即使是这样的我,如果能够不杀人就解决的话也还是不想杀人,所以只在第一发装上了橡皮子弹啊。」 先将谜底揭开。接著她说: 「可是,人生第一次杀人,完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身体都照训练一样的动作,而且跟师父比起来他们简直一点反应也没有……」 「…………」 「好了,阿尔特。是要继续旅行呢?还是说,现在我们就一起回国呢?」 看著露出微微笑容的雷姬,阿尔特一面扳起击锤一面将说服者朝向她。 仅有一声枪响,轰然发出。 在那片草原受到倾斜的太阳照耀,而放出金色光辉的时候。 「应该是像、这个样子吧?」 雷姬结束了她的作业。 在卡车里头的,是可以在故乡之国贩卖的,也就是女人会喜欢的宝石与贵金属装饰品。 她将那些东西,全部粗鲁的塞进大布袋里,堆在自己坐来的车子后座上。 水与食物、以及燃料也尽可能的徵收领受;连男人们尸体上、看起来性能不错的说服者与短刀也失礼接纳下来了。 她挖了一个大大的洞,把「男人们」的尸体埋进去,再把土覆盖在上面。 而最后,她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动过的三个人、也就是女奴隶们问话了: 「我说你们,打算这样一直不动到什么时候呢?下命令的人已经死了哦?」 三个人没有回应。 「你们打算一直在那边,坐到死为止吗?」 「…………不是、的……」 有一个人的嘴巴终于有动作,表达否定的意思。 「那么。」 雷姬走到她们身边去,用短刀将皮制的项圈切断后,说: 「好啦,你们站起来。然后,开那辆卡车,去东边的国家,再将情况照实说明出来。留在卡车里的物品,全部都是你们的所有物;你们就好好平分,用来当生活费。如果是那个国家的话,应该到死都可以活得如你们所愿吧。如果有那个心的话,回到你们出生的国家去也可以。」 一名前奴隶以细微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们……不会、开车……」 在她旁边的另一个人接著说: 「可是……我们想要自由……已经、不要再当……奴隶了……」 雷姬等待第三个人说话。 「所以……请你一定要教我们!」 雷姬听到这句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好。看来我变成你们的『师父』了。」 在送走一辆虽然缓慢、却确实远离的卡车之后,雷姬回到车子旁边。 「好~啦,该怎么办呢?」 如此自言自语著。 首先她回过头去,望著已经开始变暗的东方天空。 「…………」 再转头向前。 西方天空的太阳正好逐渐落下,然而余光明亮,在地平线上可以看出一道平滑的光带。 「去旅行吧。随心所欲到处走走看看,直到腻了为止。或者是──」 雷姬用手「啪」一声拍打车体: 「直到这家伙故障跑不动为止。」 然后钻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小小又闪闪发光的黄色新车,气势汹汹的向下沉的太阳行进。 第十话「每天会死之国」─are you you?─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这是在某个国家所发生的事。 在奇诺与汉密斯到访的那个国家,每天早上居民们都会作不可思议的事。 他们在每天早上,会将据说是前一天晚上拍摄下来的本人大头照──美美的快照相片,放进装饰也美美的裱框中,装饰在位于墙壁的祭坛上。 然后就祈祷。 闭上眼睛合起掌来祈祷。 「希望你安息……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 祈祷时还如此说。 在完成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会开始过著非常平凡的早晨生活。不论男女老少,所有居民都会进行这样的事。 随处看到这些事的奇诺与汉密斯,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个、会是什么啊?」 「那个、会是什么啊?」 于是试著去问下一个遇到的人。 「啊,原来旅行者跟摩托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是葬礼啊。」 这个国家的男子,虽然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露出了看见可怜人的表情,不过还是回答奇诺与汉密斯的问题: 「我们每天都会死喔。睡觉的时候意识会全跑掉对吧?那个时候,人就死了。」 「你说死,的意思是……?」 「不是肉体上的死。如果要说的话,是灵魂的死。不晓得去哪里了、没办法再回来了、失去了。」 「也就是说……醒来的时候,人就……?」 「没错没错,会~怎么样呢?会~变怎么样呢?」 奇诺与汉密斯发问,男子以明确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另一个人。一到早上新的灵魂就会发生,寄宿在这个肉体中;只有记忆保持在完全一样的状态,在同一个身体中继承下来。所以不论名字还是所有物也都保持原状,在今天活著。」 男子以认真的表情继续说: 「不过,这是另一个人不会有错。只是个单纯继承相同记忆与身体,却持有另一个灵魂的他人。我虽然也有昨天的记忆,但那是昨天的另一个人用这个身体经验过的事。我们每天会出生,一到夜晚就会死。」 「所以,你们才会在每天早上举行悼念『昨天之人』的『葬礼』啊……」 「没错。为了悼念留下昨天记忆、交出这个身体给我的人。」 「可是呢,『其实只是意识跑掉而已还会再回来』,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应该有吧?」 对汉密斯的询问,男子轻轻地耸耸肩说: 「这种事你能证明吗?反过来说,『只有身体跟记忆相同却是另一个人,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你能证明吗?」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办法呢~」 「对吧?我们是不会有错的。所有的人,一睡觉就会失去灵魂而死。昨天活著的某个身体跟我相同的人,『安息长眠了』;继承记忆与身体的我们,今天一整天要尽心尽力的活著。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且,也为了能对明天的某个人,交出身体以及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非常清楚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谢谢你啦~」 「太客气了。旅行者,今天也要好好活著喔。还有,为了明天的某个人,先把遗照拍好留下来吧。」 第二天早上,奇诺与黎明同时醒来了。 「早安!某个人!」 「哇!汉密斯……你不要吓我啦。」 「平常都会生气骂我一直醒不过来,真的醒来了你却吃惊,是在想什么啊?不过嘛,这件事就先放一边。」 「先放一边?」 「你是谁啊?」 「我是奇诺,名叫奇诺的旅行者。」 「ok~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啦。」 你是你? 尾声「看得见的真相?a」─she is still there.?a─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我的名字叫苏,是一辆摩托车。 骑乘我的主人叫芙特,她在某个国家,年纪轻轻就担任照相馆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有人特别来委托她拍照的故事。 因为芙特是开照相馆的,所以有人来委托她拍照也是理所当然,可是── 「请你拍一张在病房里的爸爸会喜欢的照片。先前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没办法让他满意。」 这一天来了一个相当难搞的要求。 委托人是中年夫妇,人看起来很善良,稍胖──体格也很好,看来是两位有钱人。 拍摄对象是,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作丈夫的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可是又不吃药又对医生采取反抗的态度,似乎很顽固的在拒绝治疗。 他那样作的理由,那对夫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样做造成的结果是一直都在住院,难道他对医院有那么喜欢吗。 跟字面一样「丢弃药匙」的医生,跟夫妇说: 「对身体状况或者是环境的变化感到困惑,忍不住采取不明意义行动的老人一向不少。在看到自己长期居住的家庭照片之后,期待能早点回去的人就很多了。」 恍然大悟的夫妇,去照相馆聘请人,将父亲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的家,里里外外,拍了非常多张照片,然后给老人家看。 如果要说结果是什么的话──这个嘛,如果成功了也就不会来芙特这边了。 那对夫妇甚至说,要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拜托你帮忙了。我有预感这下子要赚很大了。不过这是在成功的状况下啦。 「您父亲看过家的照片以后,说什么呢?」 坐在桌子对面的芙特发问,丈夫答道: 「只说了一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然后就用力把它们扔出去。」 「请让我问一个隐私的问题。会不会,您父亲的太太,也就是您的母亲,刚好在最近过世了呢?」 芙特这一问,夫妇先是大吃一惊,之后说: 「确实没错。虽然是半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家的照片拍好,拿给您父亲看;然后,我会让他回家。」 什么?光这样你就明白了什么? 我一歪著头(当然啦,这是比喻表现),芙特就告知夫妇,为了拍摄需要有些东西,希望能请他们准备。 简单的说,就是母亲的照片、薄的玻璃跟能让它直立起来的台座、强力的台灯、能放在书桌上让照片直立起来的台座跟夹东西的夹子…… 啊啊,我也明白了。 芙特那家伙,打算制作灵异照片出来。 先将母亲的照片翻拍成正片,把后者投影在置放于家中的薄玻璃上再加以拍摄…… 这样制造出来的,就会是一张应该已故的人朦胧出现在里头的灵异照片。 「我想您父亲,并不是不想回家;我想他是『不想待在没有爱妻的家』,所以──」 几天后,我们在病房给父亲看照片。 然后── 书末的普通后记─preface 2─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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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后记的空间不管有多少我都不会困扰喔?一本书的后记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是谁规定的?谁也没规定。 hello hello大家好。 我现在,在高度差不多ohousaer的地方,逆著jet stream顺畅flight。如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在august尾声刚从在usa california州的santa ra所举办的『chyroll epo 2017』return的缘故。 我正在飞的地方,是ska的海上。机内已经是关灯time,这台personal puter的monitht发出微光,从下面把我的face照得白白的,看起来一定相当阴森森的。 attendant对不起啦。 另外,总觉得勉强用英文写到失控得很厉害啊。我就打住不写啰。其实也很难看懂对吧。 这里请容我说明一下。「chyroll」指的是世界最大的日本动画播映网站,在日本以外的许多国家也可以观看。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叫去参加这样的公司主办的展览会──是因为chyroll会在欧美地区播映从今年十月开始的新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the beautiful world─ the animated series』的缘故。 在展览会场的我,接受了采访、参加了座谈会、还办了签名会。到会场来的各位、以及为了拿到签名而排队的大家,真的非常谢谢您们。用英语来说的话就是,thank you。 我在一九九〇年代的中期于美国留学,是在他乡看动画的。 因为,这里买录影带一直都可以比日本还便宜啊(当时的美金也很便宜)。 那段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动画,在我的御宅族人生中也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期。尽管如此,当时在日本播放的最新动画,如果没有顺利托人把录影带带过来的话就看不到,这当中的时间差也会让人很烦躁。 如今,透过网际网路已经几乎可以同时看到最新动画,要感谢科技的发展,真的已经变成一个好时代了啊。 新的电视动画版《奇诺の旅》,究竟会在海外受到什么样的评价呢? 我很期待、也很紧张。 就这样那样的,我在这里也写下了黑白的、普通的「后记」。 「这位旅客,您差不多该回去机内了。」 哎呀,我被 attendant念了,呼吸外头空气就到此为止。 这架飞机,差不多要arrive到haneda airport了。tonight的lighting期望能持续到此一时刻。 我们就在下一本book中,meet again吧。 好~啦,在japan要吃什么好呢?是sushi吗、果然还是sushi好吧。 二〇一七年八月某日 于飞机中 时雨沢惠一 祝贺《奇诺の旅》动画化! 我也非常期待。 在电视之国入境的奇诺の旅, 如果让更多人都享受到乐趣, 就是我的荣幸。 黑星红白 「彩页后记2」─preface─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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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大家好。我是作者的时雨沢惠一吗?(编注:哪有人反问读者?) 我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次在彩页上写过「彩页后记」。能够马上想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写的人就是坚定不移的《奇诺の旅》粉丝!我爱你!啊,你说其实你不需要这种告白吗?原来是这样啊。 「彩页后记」的刊载,是在二〇〇三年出版第7集时候的事。(注:指日文版) 这是距今十四年前,也是距今十四本以前的事。这个数字之所以奇迹似的一致,是因为每年都出一本《奇诺の旅》的关系,所以别说是奇迹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是不是还记得呢? 没错,正是《奇诺の旅》推出电视动画版。而我在当时的后记里,写下了与此相关的感谢词,以及我的想法。 而今年,二〇一七年,《奇诺の旅》再度推出电视动画版了!经过十四年,这段连幼童都能成长到中二病发作的岁月,这部作品又要透过客厅里的映像管现身了!啊,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萤幕在用映像管了对吧……呃,透过液晶萤幕现身了! 有关我听到再度电视动画化的消息时到底有多高兴的问题,如果从这里开始写答案的话,光是后记就可以写上三本书的份量吧。很抱歉我乱说话了,应该是五本书的份量才对。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新动画版也应该播放第一话了,我也应该会像只壁虎一样整个身体紧贴在电视上看吧。哇啊咿,看不到。 二〇〇三年动画版播放时的回忆,就好像昨天的事情一样。 想起我曾在自己住过的上上间公寓的一个房间里,对著二十一吋的映像管电视,打开了刚买回来,当时还是非常早期的数位视讯录影机电源(因为光是预约录影就出现硬碟无法启动的异常状况,只好手动录影),接著端正跪坐等待动画播放的时光。脚麻的时光也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曾心想:「关于《奇诺の旅》的电视动画化,这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吧」──不过看来人生总是远远的超乎预期,而且也是有往好方向发展的事。一生拚命努力过后,也会有不至于徒劳的成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继续就是力饼」。你说是力量?对,就是那个。 我想永不忘记这份喜悦,今后也将持续努力。 对于这次再度电视动画化的相关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让小说能像这样发售到第二十一集的出版团队成员,我真诚向各位表达谢意。 而一路阅读《奇诺の旅》到这里的各位读者,我真的真的要谢谢您们! 正因为各位买书阅读,我才能努力持续写作,也因此获得再度电视动画化的荣誉。 二〇〇三年出版的《奇诺の旅》第7集「彩页后记」。 我曾经在当中写过,比那时候再早十年以前的自己搞过一个「给未来的自己的问题集」,以及当时对那些问题的答案。 详细内容请各位在第7集(绝讃发售中!)确认。而在那段后记中,我又问了,现在(二〇〇三年)的自己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我是这么回答的: 「把后记拍摄成动画」。 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写的,不过有一半以上是认真的。当时那家伙映照在镜子上的眼神,是认真的。 至于这是否算是实现了嘛,应该不算是没有实现吧?不,可是……总觉得好像有在开会讨论时被人念过类似事情的记忆…… 一切答案就在萤幕画面中。 接著我要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的现在,我又有什么梦想是希望能在十年以后实现的呢? 晚点我会来思考。 二〇一七年 十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是可以接受,可是人总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事的。』 『就算你整个人突然装出那种非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用啊。』 『不过也好,编辑部方面的意见,我非常清楚明白了。因为所谓的书并不是作家一人制作出来的东西,在这里我会敬表退让——』 『退让?』 『请把这篇故事放进第二十二集中吧。』 『请把我跟你对话到目前为止所耗费的氧气还给我。』 『不用担心。二氧化碳的增加,会让植物觉得开心。我们人类还去把这样的植物吃掉,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呢。』 『现在我们不是在讲那种话题吧。』 『别这样啦,我只是很自然的说着自然的话题啊。』 『会觉得那很自然的应该只有时雨沢而已吧。算了,因为电话费也差不多要讲到有点浪费了我就进入结论吧,第二十二集的原稿我全都收到了,不过这篇不会收录。』 『怎么这样……我难得写出来的说……』 『这样吧,如果放到后记去的话我就会同意。』 『原、原来还有这一招啊!编辑,你是天才吗?』 『呃,为什么你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所谓后记,就是要严肃而且认真去写的地方吧?』 『喂时雨沢,你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我一直坐着啊怎么啦——那么,这篇就当作是后记喽!真是谢谢您!』 『好的辛苦您了。话说回来你接下来要写的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 嘟、嘟、嘟。 电话记录到这里就中断了。 后记 —preface — 令和元年(二○一九年)七月 时雨沢惠一 书末特别短篇「第二十年的我们」—traveling for two decades— 「从那之后,过了二十年吗……」 「时间过得真快呢,奇诺。」 在美丽的红花盛开到地平线尽头的草原上,奇诺与汉密斯静静的交谈着。 汉密斯以主脚架立妥,车轮深陷在花朵包围中;身穿大衣的奇诺则在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也仿佛像深埋在花丛中一般的仰面躺着,凝望苍蓝色的天空。 「在十二岁的生日前夕急忙离开国家的我,明天也已经要三十二岁了……我说汉密斯,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用『我』(注:奇诺对『我』的发音为boku,是某个国家传统上的男子第一人称)来称呼自己会很奇怪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山水坑大啊。」 「……『三岁看大』?」 「对,就是那个!」 奇诺将她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挪移到自己的身体前方来。脸颊托着一片花瓣的那张脸,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说奇诺,差不多也该注意一下眼角的皱纹了吧?你的年龄都快从眼睛看出来了。」 「咦?我还没问题的。嗯……我还不用担心。」 「其实大家呢,都是这么想啦,可是真正到了那时候就会很惊慌喔?你会听到很多熟人一直跟你推荐化妆品哦?」 「啊哈哈。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汉密斯在这一点就很好了,坏掉的地方只要换掉就好。这二十年来……我记得引擎更换过三次、骨架补强了四次,至于轮胎跟把手之类的,已经记不得换过多少个了。」 「你差不多也要帮我换掉第七根码表线喽。断掉的话,你就不知道行驶的距离啦?」 「我知道了,在下一个国家换吧——即使像这样更换许多零件,汉密斯还是汉密斯。」 「当~然!」 「所以不管我增加了几岁,甚至年老了,我还是——我吧。」 「好像是很简洁的结论呢,不过算了。」 「即使是这样,还是过了二十年啊……有点一眨眼就过去的感觉,又有点漫长的感觉……」 「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果然还是很长的时间吧。毕竟那位年轻健壮的王子,也成了一位威严的大叔,或者应该说是中年男性了。」 「啊啊,你说西兹吗。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快吓死了。在一个国家安顿下来之后,果然就很容易发胖吗?不过,看他微笑着在当面包店主人的样子,好像非常幸福,而且我收到的面包也很好吃。另外,要说还有事情让我吃惊的话,就是那位白发的蒂法娜了。」 「没想到她变成国内最顶尖的医生呢~!虽然那女孩看起来头脑很好,那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见到陆,满遗憾的……不管怎么说,狗的寿命真的很短。」 「毕竟那是只笨狗,它的灵魂一定不会去天国而就在那一带打转的。相对的,它的小狗真的好多。」 「你是说那些『陆二世』吗?它们四只都好可爱~不过从外表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就是了。」 「因为那些家伙会一起开口讲话,吵得我拿它们没办法。」 「啊哈哈,回忆的话题,总是说不完呢。」 奇诺慢慢地举起右手。 她握在那手上的,是上头已经有了许多细微伤痕,尽管如此依旧在细心保养下泛着黑色光泽,也仍然维持在可射击状态的掌中说服者「卡农」。 「师父她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嗯,我想她的寿命到了尽头,应该已经过世了吧。」 「你讲话真不留情呢……汉密斯。」 「我不想让你怀有奇怪的希望啊,奇诺。因为『二十年』的岁月,就是这样的东西喔。」 「我知道了……就当我也这么想吧。」 奇诺慢慢地将右手放下。接着,她对着天空发出问题: 「我还可以继续旅行几年呢?」 「谁~知道~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 奇诺撑起上半身,看着汉密斯问道。 「即使不再旅行了,奇诺还是奇诺喔。就跟不管零件换了多少次,摩托车还是这一辆摩托车一样喔。」 造型保持得跟二十年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汉密斯,看着已经三十二岁的奇诺如此说。 **************************************** 『喂喂我是时雨沢,刚传过去的「奇诺二十年特别篇」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喂喂我是编辑部,如果要用好懂的日语来说的话,就是不采用。』 『咦?等等、咦?这篇超感动的作品竟然不采用……我知道啦,就是说你没时间所以没有读过对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啊?我好好的读过啦。』 『那么,再三十分钟之后我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就请你先读一下喽。』 『你给我听人话。』 『咦~为什么不采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x5』 『请不要一张口就把「乘以五」之类的话说出来好吗。』 『因为「我不要」说了四遍,乘以五之后就等于是二十遍了。』 『既然这样你就振作一点吧——这件事情先摆一边,这篇故事还是不采用,没办法收录在奇诺の旅第二十二集当中啊。』 『这件事还请您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都行不通捏。』 『我要跳舞了喔!』 『呃,请便。』 『——哈啊呼!哈啊!那!不采用的理由!是在哪里!哈啊!又是什么?』 『呃你真的不要跳了很恶心。想知道理由吗?因为你突然让奇诺他们增加了二十岁实在太无厘头了啊。』 『可是、可是可是!我在一九九九年二月到四月开始写奇诺,作为第六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的参赛原稿,到现在恰巧就碰上了二十年了啊?呼呜哈啊,可以让我冲一下澡再过来吗?』 『不行,请给我在那边坐一下。』 『没关系的,我也累了就坐吧——而在二十年后我写下来的第二十二集当中,奇诺他们也增加了那么多岁,以作品的角度来看反而很自然吧?it’s so natural.』 『哪里自然了,只有怪怪的感觉好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自然的怪怪感觉。』 『你是不太会讲日语的作家喔?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以编辑部的角度来看,而且可能读者们的观点也一样,大家最希望增加岁数的人,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并不是奇诺他们啊。』 『哦哦!那会是谁?因为我想把这点活用在今后的故事发展当中,请别隐瞒就告诉我吧!』 『因为我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就告诉你吧,最希望有所成长的人是——』 『是?』 『是你啦~!』 『是我喔~!』 『你应该可以接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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