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理的魔女》 第一章 魔女的秘密 1. 第五节课,好困。 是午饭后的缘故,还是本来这时段就应该推崇午睡,原因我搞不清楚,总之好困。 既然困了,就不要勉强。 但在教室,就算周围有人精神抖擞,也忍不住要晒出睡脸。 因此,我,冥月白(由于姐弟两人名字汉字相同,小米提议弟弟译做白,姐姐为空。下同),只上到一半,便翘掉了这过于让人 发困的数学课。 好在我的座位是在靠走廊面的倒数第三个位子。从教室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师面向着黑板,就在粉笔咔咔作响中,打开窗户,轻巧的翻了出去。走廊倒是有几个学生,还好没有会向老师打小报告的。 我慢悠悠的在走廊走着,(当然要保持低于窗户高度的姿势,注意不要进入教师的视线)上楼梯,来到一扇挂着禁止进入的告示 的门前。 门上了锁。 不过锁是相当劣质的产品,用别的钥匙也能试着打开,靠简单的小道具和技术就足够了。 三秒,锁搞定了,登上屋顶。 建在高台上的市立蓝染高中,这个季节,从屋顶可以看到茂盛的枫叶和银杏。朱色,黄色,那景色绝对值得夸耀。 街道建在大自然中所以才能看的到这样的风景,还有在不远处漂亮的青色的大海。这条街道也因色彩丰富这点而出名。 也是为了这风景,才有特地撬锁来屋顶的价值。 进这所高中已经过了半年。 如果就这样悠闲的过到毕业,那一定是相当平稳的吧。 我轻轻关上了门,将意识投向这风景中—— [嗯?] 突然,侧面感觉有什么,转头。 然后——我睁着的左眼目击了这一幕。 那是,我至今为止从来没见到过的光景。 怎么讲,一瞬怀疑了自己的眼睛,觉得是在梦中。 ……不,这也太夸张了吧 该说是迷惑,还是困扰,反正是凝固在那里了。 转头之际发现了,垂直倒立着,以右眼蒙着厚重眼罩为特征的女生。脚跟在墙壁上,唔唔小声呻吟着,微皱的眉间,闭着双目。 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制服的款式是黑色夹克,裙子则是在膝盖偏上长度的百褶裙。 但这倒立着到底是——毋庸置疑,露出来了。黑色的内衣还是相当成熟的那种。黑色的长筒袜,连吊带也全部暴露在外。大腿根 部,袜子未及的部分,洁白的肌肤让人眩晕。 腿还真细呢。与其说她的腿性感,不如说就像模特的腿那样修长漂亮。 不过,倒没有因为这奇特(的风景)而勾起我的欲望呢 [——哎?] 不自觉就出了声,女生睁开眼睛看向这边。 冰冷漆黑的眼眸。她那种冰冷——因为倒立的状态也不能说奇怪,不过和那端庄的面容倒是十分相配。 ……觉得被凝视了两秒。 [啊,哇啊……] 她已经语不成句了,接着脚跟着地,一声顿响。 大概很痛吧,但她立刻就站了起来,整了整裙子。 瞪向我这边。 我也总算能用正常的角度看她了,果然是屈指可数的端正姿容,还有那异常的冰冷,是让人心里觉得清爽的美貌类型。 漆黑的长发如绸缎般的披在肩上。更增强了给人的印象。 刚才还倒立着,而且内裤露了出来,这种事简直不能让人相信。 [看,看到了吧] 拼命压抑着声音。如果随便开口,立场会变得很糟。眼角立了起来,脸也红了,看样子,她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别人看见。因为 这里可是禁止进入的地方,没人来是理所应当的。 [啊,不是,但直到刚才为止你还堂堂正正的样子,想不让人看见都不行吧] 也就是说,被看光了。 最开始,那样的情景就在眼前也不可能不去注意。就像突然被枪口对着眼睛的情况是着一样的。……当然,不可能真的被枪口对 着。 [……] 她小小的叹了口气,低下了脑袋。 在生气吧,在生气吧,肯定是在生气。 [等等,稍微想象一下,打开门,如果向左看,就会遇到那奇怪独特的一幕,看见了然后呢?会被吓到吧?,我的意思是,这里 可是公共场所。在这把内裤暴露出来的话——] [不准说暴露!] 满脸通红的她叫道。 低着头,右脚如要粉碎地面般的摩擦着。 [……太槽糕了] [就是呢,真让人同情] 真的,如果自己站在同样的立场的话,大概会自杀吧。 [别说的跟不关自己事似的,你这个变态!] [话不能这么说,到底谁变态呀,是你吧] [呃……] 从客观来看好像的确如此,她痛苦的呻吟着。 [给,给我忘掉,今天见到的全部,把这段记忆全部抹掉] [不好意思,那不太可能,大概只是会把这如梦的情形稍稍嘟囔一下——] [不准说!] 边说着她的气息慌乱了。 明明已经是秋天了,颈部还是微微渗出了汗珠。 [你好像兴奋了,总之先做个深呼吸怎么样?] [我说,这是谁造成的呀……] 结束了对话,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像个笨蛋] [没错,逞口舌之利就是如此空虚] [……哎] 又一次长长的叹息。 [然后呢,你为什么到这来?这里可是禁止进入的] [因为我喜欢这的风景] [风景?]露骨的皱眉。[为这种事,浪费时间] [对了,那你在这干什么呢?] [干什么……倒立,这样就能消除各种各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欲求不满] [不是!你有好好的听人说话吗?这么做头脑就会清醒!……对了,就是那个,一休哥在遇到困难时做的那种事] [原来如此,一休哥呀,好怀念呀。……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光顾着说话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没这个必要,这事就到此为止] 她干脆的拒绝了。 [但不知道名字会很麻烦,同在一所学校总会见面,每次见面时,啊,暴露内裤的小姐,就算在心中这么称呼果然也不舒服] [我说,不要那么八卦了] 确实太陈词滥调了吧(不过本来还打算扯扯的),她的冷漠稍稍收敛了一点,说完,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视线有点彷徨,勉强的做了自我介绍。 [逆月雨坏] [啊,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 她的表情消失了。 就算她属于冷美人,面无表情还是挺吓人的。 [别误会,我没有耍你,真的是听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你就是那个逆月雨坏] 那可是个全学校人都知道的名字。据说没有朋友,——不,那倒是夸张了。简单的说是在学校没有可聊天的对象,我是这么听说 的。但,严格的讲,也只是知道这个名字和其别称,除此以外就不清楚了。 [是这样吗,我接受了] [什么就接受了?算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能 理解] 发出了冷笑,她说道。 [能见到像魔女一样的人是你的运气] 声音多少有点自嘲,不过好像心里有点小小高兴,想要藏起来的样子。 [但,不光外表,我可是名真正的魔女] 没错,在学校里她的别称就是魔女,用淡淡的跟读教科书一样的语调说着。明明只是这样,怎么搞的,皮肤感觉到针扎般的冰冷 感。 夜色的瞳孔,如匕首般闪着寒光。 [我能看到你们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那可是相当险恶的存在,所以说,要是和我沾上关系危险就会找上门来,那时想跑可 都跑不掉。] ……有自己被吞的实感 她释放出的冷气压让我感到战栗。 遇到胆小的家伙,光这样就足够让对方逃走了,讨厌的感觉。 [你看不到吧,空中飞着的那个] 视线投向空中,她轻蔑的说道。 然后收回了视线,如带上了面具般——将我们这场愚蠢的相遇完全忘掉,继续贯彻着她的冰冷。 [所以,我们之間就到此结束。不要和我扯上关系了,别装熟过来搭话] ……恐怕,至今为止,因为感兴趣或对其抱有想法,接近她的家伙一定有吧,一次次的遭遇不快,也许已经让她感觉失望了。 所以,这是牵制,在我想与她扯上关系之前,先发制人,将(这种想法)破坏掉。 我也一样,应对(方式)虽然不同,但和她一样与别人拉开距离,所以总觉得我理解她。但,应该说是正因为这样吧,我才没有 好奇到对传闻特别感兴趣,也不是积极到光凭兴趣就采取行动的人。 更具体地说,对我而言,在所谓的兴趣范围内,[看得见]之类的话语也是与[无法解决]等同的词语。 我可以看见。 普通人看不见的,也就是所谓的险恶世界。 [……空中飞的那个,是说半个头肿大的肉块,像乌鸦一样的家伙吗] [诶?] 发出了呆呆的声音。 她再一次看向空中,应该说,是我平常闭着的右眼中映出了那个。带着不安的表情,视线转回我身上。 之后,微微的吸了口气。 [你那只眼睛……] 看起来,在能看见这件事上她没有撒谎。 我的右眼,从过去开始,就能映出各种各样普通人看不见的奇怪东西。 虽然看能看的见,但映出的景象都像染了红色一样。 [能看到这只眼睛的颜色,就是说你真的能看见……] 立刻闭上了右眼的我说道。 [真让人吃惊,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同类]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从刚见面时就有种莫名被吸引的感觉。 现在我已经困意全无了,虽然完全是别的原因。 [……真的,真的看的到吗?那,那边的那个呢?在那里有什么?[ 她跑到屋顶的边缘,向要冲出去一样的指着。这里被禁止进入的原因——如果是普通的建筑物,边上都是有护栏的。 [有什么的,很难表达,灰色的,好像固化了的雾气聚集在一起] [真的……能看的到] 有点恍惚的念着。雨坏把手放到了唇边,好像在思索什么。 沉默了十秒左右,她开口了。 [你的名字是?] [啊啊,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哪。……我叫冥月白。冥月,冥界的冥,月亮的月,借用字[空白]读作[mashiro]。我 有个姐姐,所以用姓氏称呼有点麻烦,你能叫我的名字就太好了] [嗯,那白,帮我个忙] [帮忙?] 听到如此唐突的话不仅皱起眉头(因为经常闭着右眼,左眼却好好的睁着,所以我一直像不悦般皱着眉,眉间已经刻上了皱纹。 不过也不是大不了的变化) 她有点慌张,补充道。 [没,没错。看了人家的内衣,是要付出代价的] [哎呀,无论怎么看,哪怕说是你自己让别人看的都不为过——] [闭嘴!总之,你看了我的内衣,就别想简单了事] 总觉得那是强硬的发言,但因为满脸通红,完全没有傲慢的样子。 虽然,明显,绝对的,而且确实是不可抗力,但那种情况下,肯定是男孩子的错,这就是世间真理。所以在这里就对她点头了比 较妥当吧。 我心里觉得麻烦,(但还是)点了头 [我知道了,如果能帮上忙的话] 2 于是,为了帮逆月雨坏,深夜我从家里跑出来,。 十月的夜风凉飕飕的。 右手上的手表表针指向了十二点四十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按这个步调,其实十分钟前就应该到达约定的地点了。 但,事到如今,我还不知道到底要帮什么忙,先问一下就好了,我边向学校边走着边想到。 [……其实,当时完全没有让我发问的时间] 我答应帮忙之后,她立刻留下句[深夜一点到学校门口来]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屋顶。 估计,她觉得如果说明了可能被拒绝吧。还是说,觉得说明麻烦,——要我帮的事很复杂,所以不愿作解释。 算了,既然已经点了头。那就不能违背约定了,没办法了。 心中做好了决定,能看见校门了,比预定早到了十分钟。但好像还是迟到了,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校门口了。 身上穿着礼装一样正式的黑色连衣裙,乌黑的秀发在身后摇曳着,散发着神秘感,右眼眼罩上闪着红色十字架的纹路,那明显是 不吉利的象征——就像魔女本身的形象。太像是画上去的,甚至到了恐怖的程度。这样的装扮,确实是叫做[哥特式艺术]吧( 但也觉得有点不一样)。 [晚上好] 总之先打招呼。 [晚,晚上好]她勉强的回应。 在离她四步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 [莫非,你等很久了?] [没什么,也没等多长时间] [这样啊,那就好。……然后呢,到底要我帮忙干什么?是需要这只眼睛的工作,大概能想象的出来] [事情是——] [由我来说明吧] 高昂的童声从背后传来。 太突然,多少有点被吓到了。 虽然吓到了,但因为和这种情感没有很深的交情,所以也没吓到做出什么反应,身体基本没有动。 或许不称心吧,她脸上有点遗憾(的表情)。……好像背后传来的声音是她的意图。明明说了我会帮忙,可她好像还怀恨在心。 我内心里叹气,慢慢的回过头——这次,我困扰了。 [……那个,这位是?] [和看上去一样。狐狸呀] 确实,现在在我的面前的是,高度到我腰部的一只狐狸。 不过,还真是够夸张的外形。 [能灵巧的用双脚走路,招人烦的说个不停,双眼之上还有第三只眼睛,这种狐狸我可从来没见过] 普通狐狸的照片倒是见过,但,这个和那个肯定不是同类……而且如果闭上右眼,就看不见了。 [在这边的世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啦,] [就算你这么说。虽然现在睁着,但平常右眼都是闭着的,一直过 着看不见那些的生活。……等等,也就是说,你莫非真的是魔 女?]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吧?] 雨坏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神情看上去像小孩子一样。 面无表情的她,显然是一个魔女。可她如果有表情的话,却又有一种在逞强的女孩子的感觉,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看上去她也不是魔女,话说起回来,我都不知道魔女的标准。连标准都不知道,那至于她是不是魔女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真的也就是只能看见。行啊,能看见就没问题。而且与那件事相比,我们还是回到正事上来吧。小狐狸、不好意思打断你 的话,请继续] [其实我想让你帮我找那东西]小狐狸用奇妙的语气说道。 [哦,要找东西啊?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是头] [头?] 经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又一次对这种超现实感的话感到不快。因为现在睁着双眼, 所以眉宇间表现出了明显的表情变化。哎呀,没必要说这些啦。 [我想让你帮我找理特鲁古拉嘉稀里糊涂弄丢了的那个头] [……嗯、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深入了解下,总之能先告诉我一下特征吗?] [首先颜色是朦朦胧胧的蓝色。形状是正圆形的,就像鹿的头骨] 虽然觉得鹿的头骨不是正圆形的,但还是决定不指出这个问题来啦。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要是深入这事,就会被带入一 个无比奇妙的世界。 哎呀,现在已经是无能为力的奇妙的——三只眼的小狐狸说,踏入那个非同寻常的世界,与魔女一起去寻找头骨。但对此,我 已经理解接受了。 换句话说,面对这种状况从容不乱的我是怎么啦? 确实之前我也见过奇怪的东西,可那些远远不及现在的奇怪。 虽然感觉预先不做任何戒备有些不妥。 ……哎呀,没有问题啊。我摆出了一幅没有根据的乐观姿态。所谓的做好了准备,反正麻烦事来的时候也是没有条理的来。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像鹿那种动物的骨头在这个学校吗?] [嗯,是那么回事。小狐狸,领土——啊啊,呃,因为种种缘由不能进入校内,我一个人的话又费时间。四只眼睛总好过两只吧?] 所以,才想请你帮忙的,雨坏说道。 [嗯,那倒也是。] [就是这样啦,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雨坏便开始往与我身高差不多高(大约1米75到1米8左右)的校门上爬。 首先她的身高没那么高,还不到1米6吧。因此,就是把上半身挂在门上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其次感觉她的腕力也很弱的样子。攀登前,就连悬在门上都好像很困难。数秒后,紧抓门的手就放开了。 [嗙、啪,这个……!] 看上去很生气似地踹门。 脚好像也没有什么劲,没发出什么惊人的声音,觉得就像疲惫时踢在门上发出的金属声。 踢了七下左右,不知是明白了不会有结果还是脚踢疼了,她发出了低吟声。 [翻不过去吗?] [……你看不懂啊?我刚刚在做准备运动。现在要开始翻了。] 刚刚那个好像是准备运动。 无论从弹性还是从柔软程度看,都看不出是在做准备运动。但本人都那么说了就那样吧。所谓的他人主义,往往不就是从第三 者的角度看都很奇怪的事嘛。 [这样啊,那你打算这么翻过来啊?] 我用手抓住门,轻轻的一跃,就像跨越似地跃到了校园里。 [啊……] 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雨坏,一副非常非常不服气的表情。 我站在校园里,凝视着她那神情。 奇妙的敌视大概持续了30秒,之后她惭愧似地低下头,把脸背到了左边。 [把手借我下]小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 [我说把手借我下]雨坏不高兴似地说道。 [好] 我通过栏杆的空隙,把手伸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把手借给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她狠狠的甩开我的手,喊道。[你明知道我一个人上不去,我是说让你帮我] [哦,是这个意思啊] [在那装傻] [不是的,随便理解那种抽象的话,一旦搞错了,岂不是很丢脸?] [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还有可能理解成别的意思。] 我一边往门上爬伸手给她,一边听她那尖锐的抱怨声。 我确定握住她那白皙的小手后,小心翼翼的拿捏着拉她的力度。(因为觉得她的手有着一种一旦力度用错就会被弄碎的奢华感)一把把她拉了上来。 她的体重比我想象的还要轻。 [用我帮你下去吗?] [这么高,不成问题。]说完话,稍微迟疑下便跳了下去。 着地后如释重负般的哈地吐了一口气。 言行不一致。站起来时表现的是那么的不安。 [不管怎样,总算是通过校门了。看上去这将是个漫长的旅途,我想尽可能的在3点前回去] [你如果再懂些变通的话,应该能赶回去。] [那不可能]我果断的说道。[我们才认识一天,你究竟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要我推测你的想法是个过分的要求。] [……我虽说算不上很擅长于他人打交道,可你真算是相当不会与人打交道的啦。] [恩,我完全赞同] 我像在说别人的事似地首肯。 从旁边传来了长叹声。 进入校园后,我们便交换了手机号码,随后我们就分开两头行动了。 夜里的校园,平时看惯了的那些风景跑的无边无际。可能是太过寂静的原因。 平日里有好多人经过,被喧闹包围的世界,当那些理所当然的事都一下子消失的时候, 就变成了一种异界。——说着带有怪异的抱怨,产生了一种临场感,慢慢的挪动着步伐。 [但是,真正的夜晚的学校是……] 怎么说呢,感觉夜里发生的奇怪事要比白天多得多 现在也可以看到一个逆流游着像眼球似的,带着像飘动的旗帜般的白色雾霭的球体在空中浮游,还有像凝胶这类的东西在墙角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更有从天而降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液体呲的一声弄湿了走廊。 我很想闭上右眼不去看这些景象。 但是闭上眼睛就不能找东西了,所以不能闭眼睛。我这才知道,我的右眼有分辨对面声音的能力。以前应该是听不到的,好像 是不知不觉间发展的这个能力。伴随了自己16年的这一能力的发现,真的是件奇妙的事情……就这一点,感觉这眼睛可以看到背 后。 说是复杂呢,还是什么呢 [——嗯?] 突然从拐角处传来了[硿、矼]像是用拳头而非手掌敲出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不大工夫,从拐角处飞出个青白色的圆形物体。 弹到了墙壁上又缓慢的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那个东西好像是鹿的头骨。(虽然 我没看过真正的鹿的头骨,但至少印象中就是那样的。)还发着青白色的光。但眼窝处没有 光黒黒的。可能是那个原因吧,所以总感觉那个本该什么都没有的眼窝,在狠狠地往这边看。 [恐怖——]我嘟囔着。 这回从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浴衣,脚踩木屐,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小孩。 那个小孩就像踢足球似地,一脚把头骨踢了出去。 头骨轱辘轱辘滚动着,发出干燥的响声,小孩子追赶着头骨,朝这边靠近。 那个小孩子看上去一副快乐的表情。 另一面,头骨的表情——不,我以为骨头没有表情,可不知为什么,感觉那个头骨很痛苦。 [——疼啊、疼] 感觉与它擦肩而过时,听到了低沉沙哑的呻吟声。 头骨和小孩就这么穿过了我,往远处跑了。 这一刻,我呆呆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 [……糟糕,这种超现实感使我停止了思考。] 我终于认识到,那个就使我们要找的目标物。于是我决定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这一发现。 [……嗯]我刚拿出蓝色翻盖手机,便有些迟疑了。 仔细想想,我最后一次给别人打电话时什么时候了呢?上小学时,我还会为了保持适当的社会关系,打打电话。可上了中学后 ,一切都变得麻烦起来。这之后也没交过什么朋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四年。 ……糟糕,好紧张。 打过去说什么好啊,感觉一般都说[你好,我是***]可估计这个时间能打电话给她的就只有我吧。 不管怎样,感觉好傻。 可就这么把事说完就挂电话的话,会不会感觉我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啊? 总之才刚刚认识就乱了方寸这很不合适。 那么我还是应该很有礼貌的说吧。 [心情就像是要相亲似的] 不,还不至于啦。可不管怎样还是很紧张。其实我没有相过亲,我想以后也一定不会吧…… [嗡——嗡]就在我束手无策时,手中的手机突然震了。 我下了一跳。条件反射似地用力握紧了手机。 一看显示屏,是逆月雨坏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 [找到了吗?]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啊,别人不也都是这么说的。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累了。 [……嗯,找到了。可一愣神不见了。] [什么?] 她用狂吼般的声音反问道。 [出现了超现实感。而且打电话也很恐怖。] [……不,我不懂你的意思] [没事,它还在附近] 因为还可以听到声音。 [那就好,你在哪呢?] [二楼2年7班这边] [我马上过去。在此之前,你先找找,找到了告诉我。]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感觉挂机的方式很自然,挺开心。 [好,开找] 我快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小孩和头骨在楼梯前。他把手指插进头骨的眼窝里,把它举了起来。 [去死,去死,我要毁了你……] 纤细沙哑的声音让人悬。 小孩用鼻子哼唱的悲歌,夹杂在吹拂的风中——小孩飘了起来。怎么说呢,就像气球 滑过楼梯似地上去了。 [事到如今,我对漂浮这种事也不会那么吃惊了。] 虽说是谎话。 其实我对人类漂浮这种事还是有些吃惊的,但今晚我一直在吃惊,似乎把这一个月的吃惊都用尽了……也不知道这对身体有没 有影响。该不会突然一天就心力衰竭了吧。不担心晚年的事真的没问题吗?——不、不,在担心这事前,我还有其他担心的事呢。姐姐的事、妹妹的事,偶尔还有老爸的事。 [嗡——]电话又一次响了,打断了我的思考。 才刚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真是个急性子的魔女。 [找到了吗?] [找到了,正往三楼走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你盯紧了。一定不要跟丢了。]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一定的事啊?] [一定!] [还是别那么生气的好。你不知道吗?生气会使有些脑细胞坏死。] [恩,那是骗人的。生气时血会有黄瓜的味道] [是吗?这个我才知道] 我一边与她认真的交谈一边摸索着走到三楼。 小孩又把头骨随意丢到地上,开始运球。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粗粗的喘气声。 ……不知为何,渐渐的开始同情那个头骨。 对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孩,我可不想打招呼,所以打算除了跟踪别的什么都不做。 [嗯——好像来了] 可以听见踏踏踏的上楼声。 不大工夫,雨坏来了。呼呼的急喘。 要不要紧啊?我也觉得悬起来。 [你看上去很累。先深呼吸试试] [嗯,好] 虽说放学后那会还对我发牢骚呢,可这回老老实实地听了我的意见。她低头做了两次深呼吸后,抬起了头。 [哎,头骨在哪了,怎么不去找?] [那个,不是吗?] 我看着眼前10米处滚动着的头骨问道。 [恩,没错。那个就是理特鲁古拉嘉的头]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理特鲁古拉嘉他是什么人?] [很男人哦] 她冷淡的说道。 [……很男人吗?] [恩,有着像大猩猩般的身材。很调皮。虽然是骨头。但是一旦把头拿下来了,就变得懦弱了。因为是骨头的,所以一天中的 一半都是懦弱的。] 总那么拿下来吗?……确实如果那样真的很容易不注意就丢了。 [但感觉已经有了幻觉。希望把我的理智还给我] [没事,明天你就是正常人了。] 我站在她的旁边问道。 [顺便问一句,没有问题吗?] [你指什么?] 她瞅准了头骨,微微动了动眉。 [你说那个小孩。收回头骨就意味着要从小孩手里夺过来是吧。没有危险吗?] [什么?莫非你害怕那个小孩了……真没想到] 她朝我瞥了一眼,很得意似地冷笑了一下。 [没事,是那边漂浮的幽灵吧。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要不是这样就不能用别人了,还碍事。] [这样啊,听这我就放心了] [好,那我们上吧] 声音很低沉,听上去有很认真的感觉。她像是要把声音都灭掉似地,静悄悄的跑了出去。 她挤到小孩的旁边,朝头骨扑了过去。也可以说,其实他是想跑过去从侧面把头骨夺下来,可中途却重重地摔倒了。制服胸前 一定蹭上了不少灰。 最后,头骨被小孩踩住,她直接冲了出去。 [……啊——] 怎么说呢,我本以为会有一个更漂亮点的反夺战,结果竟是这样,真的很失望。 这与魔女做事手段狡猾的印象完全不同,相反很丢脸。 那个丢了脸的魔女,轻轻摇晃了下站了起来,低下头默默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啪的摆出一副凶恶的神情。 [那边的人,如果你识相的话,现在马上把那个头骨交出来,乖乖交出来平安无事。你要是敢硬来反抗的话,我就让你化为灰 烬。] 她伸出食指指着小孩,带着怨气连炮珠般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发生在那个意外扑倒之前。 [啦——] 小孩转过身,朝她吐了下舌头。舌头很长,从下巴一直垂到下边。 不过那个长度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问题在于他的那个行为。 [我要让你化为灰烬] 用冷到极点的声音说道。随后,她便朝着小孩一脚飞踹。 小孩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我想就凭这个飞踹根本不能消灭他。 如果还可以让我说一句的话,我想说她显然把目标看丢了。 没办法,我在他们那小孩子般的战争打得火热的时候,在暗中用脚偷偷地把放在走廊的头骨钩了回来。 在确认已经紧紧的握牢后,才松了一口气。顺便说一句,那个手感和人体模特的骨头一样。 [那么,雨坏(头骨)已回收了啊] [哎?] 想断然实行第五次弹跳的她,脚停了下来。同时,笑容从像斗牛士一样躲开了弹跳的小孩的表情里消失了。 [呼、呼呼,怎么样?是不是领教到了?我漂亮的佯动作战(佯攻)。] 她取胜后得意洋洋的声音里,几乎要说出“正和(我预想的)战略一样”的话来。 可以直言不讳地说。绝对没有那样的意图。 [……还给我] 小孩说道。 那声音是怎么回事。摒弃了天真无邪,变成了无机物。 [胡扯。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呢] 雨坏强硬地反驳。 小孩稍稍吸了口气,说道[是么], [——那,我要杀了你] 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瞬间,小孩的身体膨大起来——改变了的相貌在视觉上给人威胁感。 外面就像形势紧急那样刮起了强风, 是没有星辰没有月亮的暗黑的夜空。总觉得头顶上乌云密布,和来学校之前不同,明显有着不祥感。 [接下来,我认为情形非常糟糕] 我用语言将现状表达了出来。 [十分冷静呢] [质量守恒的法则现在被打破了!!] [什,什么,突然!?] 雨坏捋了捋侧面随风飘舞的头发,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哎呀,表现得很紧张呢] [请,请不要这样。紧张什么的,现在才没有呢] 没有心情(去紧张),她激动地说道。 [这样啊。积极性的紧张都没有吗?] [这样虽然追到了屋顶,但要怎么做呢?] 毫无疑问,屋顶上没有退路。 的确是绝路。因为这里的屋顶没有围栏,所以真的觉得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已经,没有问题了。那种程度的妖怪,决不是我的对手] 她颤抖的声音里,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强颜欢笑。好像本想勇敢地微笑的。 [膝盖,好像哆哆嗦嗦颤抖着啊?] [是跑累了哟] [是吗。……你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当然了。多么愚蠢的问题啊。我可是魔女哟。说到魔女就是魔力。然后是魔术。那种程度的大家伙,我用魔术就可以将它打得 落花流水] [那是给自己壮胆——] 咚!! 一声猛烈的冲击,屋顶的门被压扁了。 大概,之后持续了四次同样的冲击,门被完全攻破了吧。 [……话说,现在,有没有觉得类似悲鸣的东西从哪个出口传过来了?] [唉,是吟咏的前奏哟。是魔术中必需的独特的呼吸法] 她郑重地说道,汗渗到了脖子上。 [这样啊。……我感到它就要来了,真的不要紧吗?] [嗯,你就尽量在角落里看着吧。因为很危险。——啊,对了,还有接下来看到的这个魔术绝对不要泄露出去哟。要是对谁说了 我就会诅咒斩杀你] [知道了。要是能活着回去就听你的] 按(魔女)说的做了,开始从屋顶的中央向角落移动。 [啊……]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不,那个反应明显是在逞强。因为,她的右手瞬间“嗖”地动了下,想抓住我的袖子。 看了那样的反应后,就这样退避到角落里,我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离开六步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这个距离的话,万一 出现紧急情况,也好有所行动吧。 [——嘶,真的来了啊] 门被破坏了,那个出现了。 终于,到刚刚为止一直穿着浴衣的小孩摸样的那个,此时已经没了(小孩)影子。 躯干和肩膀像气球膨胀那样变化了,相对的,其它部位——特别是手和双脚随意地变细了,仿佛蜘蛛脚,再狠狠地将爪子分裂为 三个。头部陷在中间就像要被肥大的肩膀吞没一般,眼球就像忘记了固定那样来回转着。 我的话好像无法传递给它,那已经是和人类不相容的怪物了,对它束手无策。 [事已至此,要是一有不测,就立即投降,充分做好交出我自己的准备。但是,在那样的状态下,如果像球那样被顶着前进,肯 定会粉身碎骨吧。……这话听起来好惨] 我对着左手的头盖骨说道。 [坚持住] 宛如要哭出来那样无望的声音回应道。 [哎呀,为了不那样发展下去,也要问问有没有办法吧?] 没有回答。 总之,我就像敲打刚坏了的电视机那样,用手掌敲打了两三下头盖骨。 [好疼],传来那样的悲鸣。 [因为没有醒来?,所以就没有出声。请您体谅] [……呣] 不,不会吧,竟然被头盖骨指出不懂体谅,真是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算了,就那样吧。理特鲁古拉嘉,所谓的魔术真的存在吗?] [有。并且她也有强大的魔力。] [呼呣……] 是因为这些原因吧,跳上屋顶的怪物没有立即发起袭击,在与它对峙的雨坏后面, 总觉得好像怀着警戒心。 ……不,是一定提着警戒。 我也再次感到她的气息突然改变了。 周围的气氛纷杂起来。 红色的这只右眼,在捕捉她周围聚集的东西,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很微量的颜色呢还是光。 [……] 她的口中传出来小小的旋律。 是些咏词吧。虽然不知道那些包含了什么意思,但是我没看错,怪物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 然后, [那是令青色楔子震颤的断罪的牢狱——!] 有什么,与强大力量迸发的同时——…… [……呼] 呼? [没爆炸……] [哈啊?!] 没想到突然发出疯狂的声音。 [啊啊为什么——?!] 那是我的台词! 我极其轻微地丢掉头盖骨,跑了起来。 [真是的,深深感到被外表欺骗了!] 怪物察觉到不会爆炸,挥舞着巨大的爪子,使劲蹬着地面。 她就要被怪物的爪子撂倒,千钧一发之际,我向她伸出了左手,就像搬运人体模型那样,夹在腋下,从现场迅速后退到侧边。 总算没伤及雨坏,但是自己好像没那么侥幸。左手腕上传来钝痛。 ……啊啊,现在才有了痛感。 这就是内裤的代价啊。……真是的,要是这样,应该至少再认真地盯着看点。因为没想起这个细节,后悔极了。……哎呀,算了 ,碰上这种情况,即使回想起内裤的事情也毫无意义,原本并不是那么想看来着。 话说回来,装冷静也好像达到极限了。 虽然讨厌一本正经,但是没有办法。 [呼……] 放下雨坏,站在她的面前。 和怪物对峙。 ……非同凡响的震慑感。说到强烈,仅仅那样(站着)就给人压迫感。流淌的血也相互映衬,使恐怖感倍增。 面对这样的怪物对手,雨坏虽然直哆嗦,但还是(勇敢)面对了吗……。 那么一想,就产生了“自己不可以畏惧”那样的心情。基本的,男人是自尊的生物,对吧。可以死得漂亮的生物,这种时候单纯 就好。 [啊,你,为什么……] 雨坏茫然地发出了声音。 她的视线,好像转向了我的伤口。 [要说为什么,我帮了你,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对,不起] 仿佛要哭出来的声音。 [……对不起。难道,造成了这样的事情,是我——] 眼看就要崩溃的话语。 而且,为什么胸口会刺痛呢。 “不是会那样说的家伙”,也许是那么想的。 并且,对说出了这样的话的自己,会感到很生气。 所以—— [再一次。这一次给我成功] [哎?] [因为争取到了时间,所以再来一次。能行吗?不,要是你说不行的话,我就只有困惑了呢。能行,对吧?是魔女的话,这样狼 狈绝对是不正常的吧。] 我火上浇油地说道。 [啊,这是当然的,对吧?] 就算是被拖着拽着,也抱着对抗心,雨坏回应了。 [那么,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没想到这样的台词出现在现实中,是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轻松地抖抖肩膀,有意识地放松,我朝着怪物用力地蹬了下地。 或许是没料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怪物一瞬间好像反应迟钝了。慌慌张张挥舞爪子,预备动作幅度很大。 我从爪子下擦过,转到怪物的腋下。就那样擦肩而过,对着那个细腿横扫一样猛踢。 从孩提时起,到中学毕业一直学习的空手道,没想到用在这样的对手身上。但也不是完全不起作用。因为这样用力一踢的冲击, 我的足底只剩下麻痹了。 虽这样说,物理性上没有任何效果,但是怪物的意识好像转到了我这里。 判断出雨坏的魔术完全是虚张声势,那样的话就判定出是来自我这里的打击吧。那么,这样做就不是徒劳。 我再次在它挥起爪子之前向后退了两次,拉开了距离。 怪物挥动着两腕的爪子,向我这里逼来。速度谈不上快但也不慢。接连后退总算保持住了距离。哪怕摔倒一次也会出局。 但是,算了,一分钟左右的话还是能挺住的吧。刚才她的魔术,大概三十秒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所以这样用来争取时间应该没有 什么问题。……成功的话是一回事,(不成功又是另一回事)。 躲开爪子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样子。 她抓起贴在右脸颊的头发,流露出考试前一天,才开始抱佛脚一般的焦急的表情,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但是。 [——对了,把那个给忘了] 问题迎刃而解了吗,稍稍弹了起来,然后碎碎念了些相当后悔的话。 抬起头,她直接看着怪物。 怪物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上天保佑,我这里再往前一寸就会华丽丽地酿成一出大悲剧。——可是,在那里踩到了与地面不一样的触感的地方。 [呜哇!?] 架势猛地乱了,我的双脚升到了正上方,仿佛上翻一样。 后背被摔到地面之前,摔跟头的原因便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掉到了自己设的埋伏里?!就像希望我后悔那样,我扔掉的头盖骨——理特鲁古拉嘉在那里。后背撞到地面。呼吸停止了。但是没有时间噎着。我立即反转身体,换成匍匐的姿势,顺便用脚勾住头盖骨,抓起头盖骨跳向旁边,逼到背后(或者说从正 上方)的爪子一闪,险些没躲过。绝处逢生的奇迹。 [哎呀,不过,确实到极限了啊] 气喘吁吁。现在汗一下出来了。 面对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是疲劳吧,完全没有行动迟钝的迹象。 [雨坏!还没好吗!] 呼喊声没有得到回应。 相对的,迎来了直直的视线。 那是确认已经胜利了的,包含着自信和不逊的眼神。 她用犬牙咬碎了拇指的指腹,飘零的血跃动般在空中描绘出图案。 庞大的力量聚集到周围。这是真真切切的魔力吧。 我的右眼清楚地捕捉到了。 [那是令青色楔子震颤的断罪的牢狱——!] 左手被怪物推了出去。 瞬间,两个淡蓝色的东西,在地面上滑行。 那个缠绕着怪物的两脚,画着螺旋那样,升上头顶。那两个东西重叠的瞬间,响起了高亢而凛冽的声音,怪物的身体瞬间冰封。 白色的冷气在夜色中扩散开。 刺骨的寒冷,显示那不是幻觉。 ……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终于遇到了作为魔女的她。 § [哈啊、哈啊、哈啊……] 手按着胸口,雨坏累得坐在那里。 我走到她旁边。 靠近她的时候,响起了微弱的声音。视线转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被冰封住的怪物的身体开始龟裂了。接着,怪物的身体被斜向割 裂,交错着掉了下来。就像玻璃破碎的声音,怪物的身体被大卸八块。 接着,封住怪物的冰开始发出“啾”的声音。 [……是错觉吧,不会开始融化了吧?] [不是错觉,开始融化了] 雨坏很干脆地说。 [那不是糟了嘛?还活着啊] [没事的。被大卸八块了,已经不能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了] 是那么乐观的腔调,好像真的不要紧。 [算了,那样的话就安心了。总之,就此完结了啊] [是啊] 叹了口气。 雨坏微微低下头,把我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将头扭向左斜下方。 [……那个] [嗯?说了什么吗?] 小得像纺纱的声音,我皱起眉头。 [没什么] 雨坏甩下这句话。 [这样啊。遗憾了。我还以为没准儿是感谢我的话呢。那好像太奢望了呢] 听到了很小的声音。 [……谢谢。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行。谢谢你] [这话听起来不太开心啊] [别在意那么多啦。我都好好说了] [是啊。总归是传达了。总之,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能站起来吗?] [你才是,手腕,不要紧吗?] 雨坏抓住向她伸出的手,站了起来,眉间堆起不安的皱纹,说道。 [虽然很痛,不过没有想象的那么深。没事的] 好像没有碰到大血管,应该没必要去医院吧。……算了,倒是有其他问题。 [是吗,太好了] 雨坏安心的说。 不由得迷上了她的脸。 [干、干嘛?] [没什么,好可爱的脸啊] 雨坏的脸上一瞬间没有了笑容。 [哇、哇哇,说我可爱?!难、难以相信!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我说这么屈辱的话!] 满脸通红,那是相当的愤怒啊。 不由得后退了。 雨坏的木屐发出尖锐的声音,去屋顶上了。 [……哎呀,第一次因为这句话发怒呢。我为什么被惹怒了呢……?] 我问手里的头盖骨。 [女人的心思,男人绝对是无法理解的] 深有感触的发言。 [这样啊。理特鲁古拉嘉也吃过女人的苦头啊] [是呢。现在进行时,嗯……!]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使劲得点着头,一边寻着她的足迹跟了上去。 [但好像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测的突然事件,但结果还是平安无事,全部完成了这边的依赖。] 等在校门口的狐狸,张开血盆大嘴,流露出十分满足的笑容。 [苹果当然会掉下咯] [是啊,当然] [什么?] 虽然是很小声的向担当者发出声音,但她的耳朵仿佛如地狱之耳那般得灵敏。接下来,决定了为了不让她听到低声嘟哝而彻底从 内心中消去。 [不好,没注意到又开始了] 雨坏粗野的从我的手里抢走头盖骨,交给了狐狸。 [干得好] [我收下拉。那么,这边请。]说着,狐狸把空空的左手伸向背后,那个是从哪里取出的呢。 老实说,看到那个的那一瞬间,我就被它吸引了。 后退了2步说道[什么,那是什么?] 在狐狸手里有外形宛如壶,缠绕着无数的蛇那般蜿蜒起伏的奇怪东西。 [这是报酬呀]雨坏想当然得说道。 但是,不真为什么,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便皱眉了。 那个女的(雨坏)在想从狐狸手中接过的时候。 [那个,拿着]她对我说。 好歹,眉毛间的皱纹是真实的。 [我拒绝] [无效]随即得到了答复,[在回到家之前要帮忙的呀。这东西有点重,难道作为男的拿着,不对吗?] [还没有拿过,却已经知道重了?] [那还用问啊,因为我是魔女呀。] ……绝对骗人。手中的东西真讨厌。 但话又说回来,她作为魔女,想必知道那些并不为我们所知的常识。我在今晚也完全认识到了,所以这么说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些,真是简明易懂的啊] 我一边是不服输的反击,另一边是无可奈何地拿着那个蜿蜒起伏的东西。 这东西一点也不重,可能比头盖骨还轻。 但又能够深切地感觉到这东西非常重,恐怕是在精神方面的压迫所致吧。接触到的一刹那就感到蜿蜒起伏在增大,有种奇怪的逼 真的温度,使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好了,回家吧。跟上走] 如女王陛下那般,雨坏开始飞快地走起来了。 我喘着大气。 于是,注意到自己完全是被动地跟着,苦笑。 她家并非在住宅区,而是在郊外。但与我家却出奇的近,距离是步行十分钟以内。 [话说,这个到底是什么?]并行走着,斜视着她问道。 [魔草的一类,是个宝贝。] [是草?] [是啊。很可爱吧。叫做王牌,是海藻吧] 姑且不说这草是否可爱,被这么一说也发觉了这东西像神秘的海中生物。不,即便是这样,那也是海葵中的上品,这绝对不是可 以使人平静下来的东西。 [如果真是魔女,那就用法术漂浮起来,你行吗?] [不可能。原本法术就不是万能的。光凭资质与魔力是不可能的。漂浮术是只有牢牢掌握知识,再加上养成实际运用的感觉,方 能使出的高等级技术。同时它有着各种各样的规则,不要把它与超能力混为一谈。] [是这样吗?] [是啊] [……话说,你还当真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呀。当看到那怪物是这样,我用法术看也是那样。对你来说,这是第一次吗?] [恩,是初次。但已经完全习惯超过个人认知的东西了。在这认知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并且超过人类常识范围的非常识也当然 存在的,不是吗?] [对,那个值得赞许的认识] [相反对于雨坏还不够] [哦] [开玩笑的。真是的,仅此而已。] [……你真是个怪癖的人] [是吗?自认为自己是个很率真的人] [真是的,也只有你才会如此谨慎。不是已经走过头了?] [所以才生气] 我本就不知道雨坏的住所,只要她不停下来我就继续走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我也明白了这种一般情况在充满感性的人类世界中并不适用。然后就是沉默,以回避这种无理。 [好吧,今天就这样了] 她在好像自己屋子的门口停下,那是爬满常春藤有着古雅感觉的大门(这里从外看来正是理想中魔女居住的,十分佩服)并不是 讽刺。 [是这样。觉得看到了各种各样以及你害羞的场景] [还是全部忘掉吧] [那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断言的是,今夜的我如成人那样痴迷并炫耀痴女内裤的事,使用法术就可以看到你的梦想了吧] [不要发出这样的宣言!无论是什么梦!] [希望你能安心。那绝对不要有贪心欲望] [那肯定的咯。话说感到十分气愤] [苦恼啊] 狠狠地嘟哝着。 [都怪你] 半睁着眼凝视着,她打开了门。 [你稍微等下] [哦] 就这样,她先我十米的距离进了扇有蓝色铁锈感觉的金属门里面,而我此时乘在等她的时候,再次观察了整间屋子。 这简直就是一幢西方式建筑,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像古城般宏伟。同时也注意到那超过建筑本身大小的巨大的庭院,周围都没 整理过,杂草长得很茂盛。左手边是一间小屋,在反方面的右边深出有个游泳池。可以看出这杂草没有被修剪过,真是可惜啊。 感到脖子周围有像被蛇咬的感觉。……同时痛感也逐渐出来了。 总觉得要去确认这样的东西是很讨厌的,但既然决定了眼睛就朝那里看去, 海藻在吞噬着我的左手。特别讨厌这种轻轻蠕动 的感觉。……说起来还有种不可思议的疼痛感。 [果然是在咬你啊。不过你仍然拿着,太好了]返回的雨坏说道。 [疼吧?非常的疼吧?但放心吧,这仅是一种被咬而疼痛的错觉]魔女兴奋的说着,[……既然这样的话,就允许你看别人 的内裤。感谢我的心胸宽广吧] 即使手放在胸前带着骄傲的口气,在成功完成之前雨坏的左手已被海藻吞噬。果然像蛇那样扑过来的样子。 [太好了,估计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眼睛湿润了,即使这样也不愿意拂去,说不定这草长得可爱是真的。 [好,今天辛苦你了。已经够了,可以走了] 那个口气始终有居高临下的,颈部的疼痛已经消失了,看到对方这样也就无法再生气了。 [好了,知道了。明天见] 左手上刺痛般的感觉,在进门后突然消失了。这间屋子里对法术有着特性。 完全没有忘记白最后说的令人震惊的话。 [……明天也要?] 尽管说了不该说的却并不生气,那男的还是笑容可掬地说着。 好像这些都是注定发生的。他这么说着。 [傻瓜] 身体也探进去了,雨坏一边精神地观察着四周阴暗的走道,一边嘟哝着。 犹豫着。 自从进入高中以来与别人这么对话还是首次,而且如此长时间的与别人一起也是第一次。 [这么说,很紧张咯] 慢慢地想让背部进去,再蹲下钻入。 精神很累,一直在顶部。一定是由于那个。回顾过去,一般来说那么笨拙是不可能的。 [不行,果真不是让人满意的东西] 但是这个,我应该知道的却…… 怎么会想出这个方法的呢? 稍微考虑就点头认可了。 盘算着并利用,这更像是魔女的作风。 据说父母都是这样的魔女,不禁叹息。 但他们两位并不是无能的魔术师,是孤傲,聪明,和蔼,稳重,坚持自己信念的人。 即使狡辩也是如此笨拙,感觉完全起不到效果。 大致真正的理由,了解。 与能够像自己一样看见相同世界的人相逢,特别兴奋。所以就像[傻瓜一样] 虽说是冷嘲热讽,但却有和蔼善良的感觉。 第二章 歌姬的暴走 这是个突发事件。 等我做好准备时却为时已晚。 她被黑色四轮车带走时,我却负伤一动也不能动。 不对,与其说是不能动,恐怕应该说是受了致命伤。 意识变模糊,只能感到全身疼痛无比。 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一切就都gameover了,我对此确信不疑。 ……但是,正因此。 我不能闭上眼睛,必须要到她的身边去。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一直保护她。 因为这就是我的意志。 星期四八点,和往常一样看着音乐节目。 现在,家里只有我自己。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有点寂寞。为了忘却这种孤寂的感觉,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不过,平常我 也总这么做。 躺在淡蓝色的沙发里,一手拿着遥控器,适度集中精神看着节目。 今天,在这个节目中演唱的是一个四人摇滚乐队,和一个三人的偶像组合,另外还有一个有一位被称为歌姬的女子。 我只是单纯对摇滚乐队感兴趣,说实在的对什么偶像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长相也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虽然如此,也没有其他可看的,而且也有不能不看的理由,于是也没换台。 在透明的玻璃桌上,放着自认为很有韵味的茶杯。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杯里的绿茶,一边认真看着这周的排名。之后的三十分钟就 这么过去了。 终于那个摇滚乐队出场了。 我姐姐说那个摇滚乐队的曲子有点单调,但是声音还是很好的。但这周乐队四个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顺带提一下,今天登场的演员们,都在周刊图中登场过。这么看来可以说都是很有势力的成员。但是,任凭再有势力,提不起来 兴致就是提不起来,这是不能改变的。 而且,没什么实力的二人偶像组合却盘踞排行榜前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并不是说我讨厌偶像组合,只是看到实力和评论不相称,感觉心里不舒服而已。 确实歌词和旋律都很优美,但这归根结底都是别人的能力,不对,因此才说,偶像组合也就是这么回事。 [……糟了。] 正想着这个,摇滚乐队的演奏结束了。有点遗憾。 这种小打击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就轮到今天压轴的歌姬登场了。 即使是这种美人众多地方,她也格外漂亮。 一头到腿的透明感十足的柔软秀发,一双眼角细长眼尾微微吊起的清澈双眸。一张瓜子脸,高高的腰身,长长的手脚,洁白的肌 肤。 如果生逢其时的话,也会被称为倾城美女吧,旁观者的我这么想。她有着造型美和色彩美。以及与其相应的带有魔性的冷艳嗓音 ,和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歌唱能力。 能够横扫偶像组合他们,并三周蝉联排行榜冠军,轻快却有抒情的摇滚曲目,不管听几遍都能震撼人的感情。超群的吉他声,让 歌词发挥最大活力的旋律,所有都相辅相成,最终融合一体。 于是,在最后的最后,以一种似乎要超越之前所有演出的的压轴歌曲中节目结束了。 我那个时候正在厨房将做的好双人份晚餐放到微波炉里。 都准备好时已经9点了。墙上挂着的现在看来十分稀奇的鸟鸣钟,正好打开小门,小鸟出来只含糊的咯咯叫了一声就立刻缩了回去。 顺便提一下,这个鸟鸣钟还有处名誉负伤。鸟的右眼处有一处悲惨的划痕,那是我家家庭暴力下的惨剧。 ……嘭,似乎家里回来人了。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敲击地板的嗒嗒声也越来越近。 但是,是忘记关门了还是怎么,声音又逐渐向玄关远去。 那种毛手毛脚……不对,那种严守规矩的做法让人很安心,我又回到沙发,再开始看电视。 在很时髦的香波广告里,刚才那位歌姬再次出演。任风吹起她异常漂亮的头发,背景音乐也是与之相配的她的歌曲。 ……那么,虽然有点唐突,我想说说我的姐姐。 包括我在内冥月空白中有一位大我一岁的姐姐。 绝色的面容,最优秀的成绩,非凡的运动神经,生活能力全无,总之是个极端的人。真是,由于过度极致而成为问题人物。 她的名字,叫做冥月空。 这实在是个容易混淆的事,她的名字虽然写成空白,但是读成空。也就是说,我们姐弟俩同名同姓。据说给我们姐弟俩起同一个 名字,是整个冥月家的决定。很容易弄错。但是,到了现在,即使有抱怨的话也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法律上怎么说,还是没法再 政府登记什么的,总之,父亲应该是做好了[工作]。他就是这样的人。 话说回来,正在和那样的父亲冷战中的姐姐打开了门走进了客厅。 穿着跟刚才音乐节目中穿的同款不同颜色的礼服,披上一个上衣,漂亮的头发就如刚刚洗过一般,对,这就是我姐姐,那个被称 为歌姬和最好的音乐人的空]登记上写成空白]。她正摆出一副在电视画面上绝对看不到的放松下来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我回来了!白!] 如风一般来到我眼前。 犹如突然的冲击,四人用沙发的前腿突然抬了起来,然后,又导致我气管若干机能不全。 [我们已经3天没见了呢,好想你啊,我好寂寞。没有你的味道,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我,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睡不着,拜它所赐 ,这三天我几乎天天失眠。一点儿不顺。脑子里想的都是白你,不是说这个……正因此,因此刚才的吻稍微激烈了点儿没关系吧?] [不是,那个……] 不怎么听别人说话也是我姐姐的一大特征。 她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开始蹭起我的脸,然后又把头埋到我的脖颈贪婪的嗅着我的味道,最后,双手按着我的耳朵,在我 额头上印上她的唇印。 到此,我终于被解放了。被她那不知轻重的怪力所赐,脖子很痛,而且因为她似乎要给我蹭掉一成皮般的[肌肤接触],让我觉得 身上沾满了她甘甜的味道。 [啊,这种触感,这种味道,这种温度,要复活了!] 就像是刚刚跑完澡呵着啤酒的大叔说醉话一般低喃,她坐在我身边,头抵在我的肩上,深吸一口气。 [这么一来,肚子饿了。你做什么了?] 忠实于本能这也是姐姐的一个特征。 我稍稍低下头,指着木制桌子上放着的鸡肉三明治。 今天晚上的菜单为特大号的奶酪汉堡配上鸡翅,蛤肉杂碎,和盛的满满的蔬菜萨拉。 虽然我认为这是很大分量的晚餐,但对她来说只是六分饱的程度吧。她是个苗条的吃将。这也是算是她的一个特征。不过,这也 没有脱离常规,因为原本就有着这么大的运动量。 [什么呀,已经做好饭了呀。] 她微笑着把齐肩部分的头发在脑后束了起来。 [下午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今天大约这个时候回来么?] [啊,是么,哦,是,是有这么回事。那个时候正忙别的,给忘了。那么,快点吃吧。] [啊] 我们对面而坐,双手合十。 [我要开动了。] [我开始吃饭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活泼 的姐姐就不顾礼仪,开始吃起来。 首先她抓起一个鸡翅。 那种吃法还真是豪迈。正如在萨班纳看到的情形一样,牙深深的咬下去,歪着脖子扯掉肉,然后再抬起头,光用嘴忙乱的咀嚼。 要是别人话,绝对是最最庸俗的吃法。 但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吃法在她身上却显现不出丑陋。倒不如说有一种野性美。这仍是与生俱来的素养吧。 刚吃完鸡翅,姐姐一起喝完了蛤肉杂碎,并用叉子吃掉了几乎半分蔬菜萨拉。接着豪爽的用刀将奶酪汉堡四等分,再用叉子叉起 ,尽可能张大嘴,漏出犹如磨过后锋利的犬齿,两口解决问题。 最后,吃剩下的蔬菜萨拉,拿起放在桌子中央的2升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近一半,]呼]最后整理整理轻轻叹了口气。 大约三分钟的激斗。 而我不到她一半的分量,却只吃了三分之一。 [太好吃了,食欲满足喽。洗澡水热好了么?] [啊啊,好了。] [那么,我去洗澡了,白也是,吃完饭过来洗澡。] 姐姐哼着歌,去了浴室。 确认她不在这里,我暗自嘟囔 [不去,当然绝对不去。] 这样总算是拒绝了吧。 将自己的饭吃完,就把盘子拿去刷洗。 ……哦,借此,为了她的名誉,我要补充一点。 我姐是很豪爽很野蛮的吃饭,但是她绝对不会掉饭粒。作为证据,就是这回也是,头发和衣服不用说,就是桌子和地板也看不出 来有一点点残渣或是不漂亮。 [……真是] 反观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有损形象。在我就餐的范围内发现指尖大小的那么一点汉堡残渣。 ……真是,那么注意还是…… 我深切认识到,世间就是有很多不合条理的事。小声嘟囔道。算了还是去沏茶吧。 $$$$ 洗过碗我就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看完了之前看到一半的小说。之后,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 闻。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看新闻。尤其是最近的新闻都是些长吁短叹的东西。 说哪个国家的内乱阿,暴露政治家的无能了,伪装问题呀,温室效应阿,不景气阿,杀人魔的无差别杀戮阿,很醒目的总是一些 让人只想着世界负面因素的词语。 即使如此也不能不看新闻,虽然不愉快啊什么的,但这毕竟是现实。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前几天在这条街发生了一件让人很忌 讳的事,当然也是以上提到的现实中的一件。 就是专门袭击女性的杀人魔事件。其中二人重伤,一人死亡。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就算是作为最低限度的危机管理也好,有必要把握一些情报。不过,似乎今天这些工作已经完成了。 [犯人被捕了,啊] 到此,不用再对新闻劳心伤神,我松了口气。 犯人是个留着邋遢胡子,脸色苍白,并有着一双狐狸眼睛的神经质男人。 他在警车的后座,应该没有受伤,却按着左手腕,耐不住疼痛般一边叫喊一边胡闹。他两边各有一名警察,紧按着他的胳膊。电 视上正播着这样的画面。现在要去做精神鉴定,就是那种不能让人释怀时寻找的精神慰藉吧,总觉得让人十分不爽。 尽管如此,从此再也不会有因为那个男人造成的任何犯罪了。 想到这就放下心来,换了个体育频道,看看日本人的甲级联赛。 突然,有人不经敲门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门。 现在家里除了我以外当然就只有姐姐了。 结束了长达两小时的泡澡后,她把头发盘到头顶,穿了件长衬衫,内裤应该是穿着,但上面嘛好像没穿。拜托别这么打扮好不好 ,我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我在心里抱怨道。唉,就算是跟她说她也不会听。 [我可以进来吗?] [你都已经进来一半了哦,本来这种问题应该在进门前确认的吧。] 反正对她这个人来说,征求别人意见好像是没有必要的吧……依旧是可怕的逻辑阿。 [……那么,你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事?事情嘛,那个,我想抱抱白你行嘛] [一点不好。] [那么打扰了!] [我认为你应该先听听别人的话比较好哦。] 如果肯听什么的话早就不是那个叫空白[空]的人物了。 她依偎着我,顺势将我压倒。 对她真是毫无招架之力,轻易就被她骑到身上。接着,她姣好的脸就凑了过来,鼻子和额头都紧紧贴在一起。因为过于接近,很 难捕捉她的表情。这时候该闭上眼睛这我还是知道的。 …… ………… 过了多久呢,姐姐突然起来。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肌肤之亲,说实话对心脏很不好。我算是深刻明白了什么是被人喜欢。但是,这是一般世间常识所没有的,而且这种好意也 经常伴有危险,偶尔也会让人认真起来,确实对心脏不是好事。 ……况且,本来刚才的就不是什么肌肤之亲,硬说是什么的话,应该是对照核查吧。 [白,最近有什么事吧。]她突然问道。[肯定有,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偏离普通生活了吧。而且是很刺激的事。感觉到有抹红色, 很可怕。但是,有很愉快。真稀奇。白从来没有过这种波动,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呀,说来听听。] 她一脸兴奋和愉快。 仿佛,依然能看到我的心底一样。 从过去开始就一直这样,并不是双胞胎,但我和姐姐却心灵相通。 即使不用她湛蓝的眼睛,不用说在身边了,就是离开很远她也能感应到我的任何事。 比如说,我左手腕受伤时,她也会感觉到左手腕的疼痛,我流泪时即使她不伤心难过也会突然流泪。 虽然我无法向她那样,她的事情我什么也感应不到…… 好像我感情的强度会对她的感情造成影响。 因此,在我能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感情的现在,我们的情感也不会那么严重共有。不对,或者应该说不是我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而是我可能在拒绝感情的共有吧。 但是,不管怎么做,那也不是完全的证据。 因此,很容易想象我三天前负伤时的痛苦,空她应该也感受到了。一想到这就郁闷起来。好不容易逐渐忘却,现在却让人更加不 舒服。 但是,又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去道歉,况且即使真的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心里早就知道她会回答什么…… [因为我们是用同一个名字活着啊,所以,没有关系] 或者她会微笑着说,[因为我们是一心共同体阿。] 我没法对她进行感知,总是她一个人受伤害,她却还还以微笑。 而且是那种很幸福的笑容。 真的看起来很幸福。 但我却对此感到痛苦和恐怖。 因此,不能说。为了自己也不能说。 这时候就会深感自己的懦弱。我们明明是姐弟却一点不像……虽说正因为不像才能行得通。 [那个,等下,不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呦。] 她愉快的说到。 [我是一直想着空的哦。] [嗯?是么?那么原谅你了。但是,现在把和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放在优先位置。……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就这样,我开始聊起那个叫逆月雨环的少女。 当然省略了关于魔法那段。我们的相遇也是为了她的名誉被我糊弄过去。虽然是姐弟俩,但是涉及到他人隐私的话还是应该适度 保密。 [……魔女,是吧?这么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孩子。虽然很漂亮,但是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冷漠眼神。这么回事啊,原来如 此,是那个孩子啊。哎。哎。哎。] 竟然说了三次]哎],这可真是稀奇。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学校生活会变得很快乐的预感。] [那可挺好……这样的话,差不多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我明天没有工作,明天早上也去上学,别忘了做便当哦。] 果真是那个不听别人说话的姐姐阿。 [好久没去了,我们牵着手一起去上学吧。] [这我绝对不同意。] 寂静,但是,尽自己所能将自己的意思清楚的传达出去了,一字一句都深思熟虑。 好像传达到了,因为姐姐的眉头静静地皱了皱。 [那么,手挽着手] [同上] [嗯?那么,没办法了,你就抱着我去怎么样?] [……不行,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作为音乐人空的形象就全毁了] [真是的,那想让我怎么办嘛?] [就像平常那样并肩走就可以。] 到了自己座位放下包,长长的喘气。 每次都这样,和姐姐一起上学可是相当累人。被人关注这种事,到底要产生多大的负担才会感觉如此痛苦。 瘫在桌上闭上了眼睛,等待上课。 [今天来了呢,稍微去看看吧?] [哎呀,成追星族了啊] 吵闹的教室里,这段对话溜进了耳朵。 高个男生紧张的和等待着的女孩在交谈。 [但是,那可是空?] 果然,反正是在说姐姐的事。……无意间听到最初的对话——意识就被吸引过去,是自己神经质了,有点郁闷。 [虽然知道……] [真想和她搞好关系呀。果然,还是先要和那小子搞好关系呀] 感到微妙的视线,但连这种事都要一一的作出反映,我可受不了。 决定了,上课前将睡姿贯彻到底。 [这么做,有点讨厌呢] 断断续续的听着女孩说话,稍微觉得得救了。 虽然遗憾,但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是事实,原因则有点复杂。……最低限,同班同学的名字应该记住,稍微想了想。抱 有好感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果然是个大问题。 到了午休。 走廊掀起了吵闹,反正就是各种吵闹,其间传来不同的声音。是她的脚步声。 我拿着便当盒到了走廊。刚好看见姐姐从楼梯上下来的身影。 但在这里的她可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她。身上裹着紧绷的制服,轻巧的舒展了一下后背,迈着漂亮的步伐缓缓向这边走来。 在我面前三步的地方停下,保持着微笑。 [白,可以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好文静,用娴静的语调,讲出话来实在是优雅。 为了符合这个形象,突然拉住手腕离开的行动没有出现,而是安静的等待这边回答。 算了……这里不特定的人那么多,对于歌姬空这是里所以当的处事方法……这就是艺人。 说实话,姐姐刚进演艺圈就立刻有了几个工作,现在已经是知名的艺人了。 [诶,好呀] 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便当盒。 [去哪吃?] [交给白来决定] [……去哪呢,去中庭吧] 但,到底去不去中庭还是要由她来决定,总之边走边说。 能感觉到,关注姐姐的视线若隐若现。当名人真辛苦。要过着被监视的日常生活,换是我绝对忍不下去。 不过,对她来说这就像在玩的一样,根本没压力。 [我说,到底去哪呀?] [再稍等一下。现在正在找] 说话间已经把周围情况都把握了,即使四下都是别人的视线,姐姐还是看着我。 左眼染上了蓝色。 [好久没遇到这么奇怪的了——看着被叫做怪异的东西们,这所学校,气氛稍微变了?比起以前,该怎么说,感觉驻点减少了。]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不,恐怕是因为被八分了,我如此推测。[比起这个,没关系吗?] [指什么?] [身体的状态呀。左眼切换成这样,肯定感觉很糟吧?] [是呀。和马西罗的眼睛比这只眼睛可没那么好用,各种东西都看得到了呢。虽然看到之后就感觉不舒服。但是,那已经是以前的 事了。凭着我的耐性。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大概吧] [大概吧,明明不确定还说大话] [没问题的。比起这事,找到了。果然留在中庭比较好] [说找到了,你一直在找什么?告诉我一下] [去了就知道啦] 优雅的微笑着,姐姐无言的催促我前进。 在学校,她基本不会采用积极攻势,为不暴露本性。 就我而言,现在的她比家里的她更难对付。 我们学校的中庭有一片绿色柔软的草坪。夏天可以在树荫下聊天,秋天可以边赏红叶边吃午餐。因此,来中庭的学生很多。 果然是饮食谈笑集中的地方,姐姐也不那么受关注了。 取回了(自由)主动权,她径直走过去,进了被高大繁密树木所遮盖的死角。 我跟在她后面, [——嗯] [哦?] 死角中,一个人正在安静的用餐,我们与魔女逆月雨坏相遇了。 原来如此,看来姐姐找的就是她了。姐姐对雨坏很有兴趣我知道,可没想会用左眼的能力(想着要找的印象。就能感觉到那在哪)来找人,对此事的关心程度远在我的想象以上。 [你是逆月雨坏吧] [是呀,怎么了?] 触碰眼带,对那只左眼提高了戒心,雨坏坐在草坪上抬头看着姐姐。 就算是面对她,姐姐依然保持着清爽的微笑 [一块吃午饭吧] [哈?] 不高兴了,还是感到困扰,雨坏发出了声音。 不过对此完全不在意,姐姐将手抚胸前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白的姐姐空。现在是一名歌手。嘛,这倒无所谓,你可以看见吧?] 锐利的视线立刻投向我这边。 [……白,是你说的吧?我使用魔术的事,全部都说吧!我明明告诉你了,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怒吼,突如其来压迫感刺向我。 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不过,这是不白之怒。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我只说了能看见的部分。你又没说这不能讲。而且她也是那种看得到的人。应该没问题吧?……啊,也就说 ,我还没说,你自己就先把自己的 秘密暴露了] [——] 不自觉的左手捂住了嘴,想要掩藏刚才的话。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姐,她目光变得柔软纤细,轻舔了一下嘴唇——开关被按下了。 [轻率的发言自掘了坟墓,是个好教训] [你……] [魔术,(会引起)有趣的反应呢。]姐姐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却又包含着无法得知魔术本来面目的惊讶。[散发着特别的香味。 嘿,嘿,嘿,你会用魔术。感觉越来越美妙了] 姐姐已经从心里的看上雨坏了。 [今天放学后有空吗?我有空。一块去逛街吧] 我刚这么想,姐姐已经展开攻势了。 [哈?突然就,你在说什么——] [雨坏,最好不要反抗她,这是为你好]我说道。[只要这个人决定的事,基本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做到,这个人就是我家的规则] [啊,谢谢] [……你已经知道了吧。听了这种话,她会满面笑容回应你,她就是精神上的怪物。你这样的小角色,无法与她抗衡。] [小角色,你着急就是要说的这个?] 眯起眼睛,雨坏进入临战状态。 [你带手机了吗?] [诶?带是带了,——你要干吗] 一瞬,姐姐从雨坏口袋中掏出手机。 然后就像什么没发生似的站起来,观察着夺来的手机。 [新款呢。功能那么多会不会很难用?] [还给我] 雨坏站起来向手机伸出手去,抓了个空。合气道的动作。姐姐从小就练习合气道。将代理师范轻松的扔出去的事我现在还记得。 [我说你,也没用太多功能呢。只有通话和邮件?] [……对呀,不行吗] [完全不会,不如说是我更想要的] 兴奋的说着,姐姐将擅自玩弄后的手机还给了雨坏。 [好了,我的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已经登陆了。有空就打给我。我随时恭候。啊,应该说是我开创了你的收信历史] [……] 无言了。 就算是魔女也无言了。 [放学后再见吧。那么,贵安啦] 姐姐没再多说,交涉大概出了结果,得意洋洋的带上面具返回她可以公开的场所。 我在她背后问道。 [那午饭呢] [第三节课休息时在空房间里悄悄优雅的解决了。之后我去稍微讲会儿电话] [……原来午饭是只是借口] [就是这么回事。我走了白,放学后雨坏会在校门口等] 然后,姐姐就从被高大树木遮掩的死角地带消失了。 确认她离开后,雨坏再次坐回草坪,左手拿着便当盒。 夹起一口大小的米饭,默默放入口中咀嚼着,盯着在旁边坐下的我。 [……真是有其弟必有其姐] [反了,因为有这样的姐姐,我现在才会这样]打开便当盒盖,我回答道。[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想逃走。她可是什么都看得见的 那种人,尤其在这种时候特别的偏执——不,应该是,特别的有热情] [……唉] 雨坏无力的垂下肩膀。 [行啦,不要郁闷了。给你这个] 用筷子夹起放进她的便当盒。 [……给我这个心情也不会变好,既然你给我了,我就拿一个好了。这是拜谁所赐,让我多使用了卡路里啊] 不爽的说着,她猛地把炸鸡块放出口中。 [怎么样?] [一般般,也不难吃嘛] [那就是好吃。太好了,算是报答这只鸡了] [……我,一句好吃也没说] [不,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具体的说,她的表情开始缓和了。 露骨的皱眉,看来她讨厌露出这种表情。 [……我问你,那个人到底要干吗,有什么阴谋?] [嗯?什么呀,你不明白吗?她想和逆月雨坏你交朋友呀。] 听到后,她一瞬楞住了, [笨,笨蛋一样] 很微弱,听到轻轻摩擦声。 到了放学。 我朝校门口走,在那里看见了雨坏。居然第一个到的。 我可是下课铃一响就过来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看来她很喜欢比别人先到。还是说她讨厌让别人等待。 [够快的] 发出声音,我小跑着朝她那边过去。 [没有,只是比你们班早放了一点?] 这么说着,总感觉她一点慌张。 还有一种可能性。 莫非她很期待放学后的事,真是这样。她的慌张,窃喜我都看在眼里了。 算了,要是询问的话,可以明显看到她不开心,所以只停留在想象中,要是那样就好了啊,有点这么觉得。 姐姐在学校基本是对待任何人都很礼貌,所以得到了很好评价,同时那种交往也都是表面上的,称得上朋友的人距离她生活很遥 远。所以,或许能够好好相处,单纯地说,这种可能性很令人高兴。 [抱歉,等很久了吗?] 敬语模式的姐姐小跑着过来。就算跑步也如优雅的淑女一样,吸引其他学生的眼球。 [……你姐姐有双重人格?] 对于初次见面见到她本来面目的雨坏,一脸复杂的表情小声问我。 [只是过双重生活啦] [……这样,感觉很麻烦呢] [这点上我完全同意] 真心的点头。 姐姐走在中间,我们出发了。 穿过住宅区,热闹的繁华街道就在眼前。 姐姐进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搞了套女装。 出来时,没再穿制服。白色的短袖衬衫外罩了件黑色的长风衣, 下身则是下摆系着丝带的黑色短裤。居然连鞋子和包包也算上了,脚下没搭配皮靴,选的是双带花纹的凉鞋。 至于头发,刘海用发夹左右分开,侧面头发向后梳,在头后左边盘起来,有点小孩的感觉。 再戴上有点俗气俏皮的眼镜,就更增加了那种感觉。 [好了,不要客气,我们去玩吧] 这句话还是礼貌语,不过语调已经恢复的了平常。 如打头阵般大步向前。 [这样好吗,即使不是全部,但是让别人看到素颜(也不太好吧)?] [没问题的,到现在都没暴露。你知道吧?] 姐姐自信满满的说道。 ……别看姐姐在学校光是受注目,这样子穿着便服逛街,以外的不会被人注意。 说什么,我的艺人电波可以自由收放!虽然这么说(事实如何我也不可能知道) 不只这样,空散发的艺术气质,让她的形象现实感比较薄弱,所以给人先入为主的感觉是,空不可能出现在这种的地方。人对人 判断大致以发型和眼睛为标准,但这两点改变太大了。 决定形象的因素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是和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是)谁?是那样的(感觉)。就 是不敢相信那是她。 [那么那么,首先是上个月在我没注意时开的店] 高兴的说着,姐姐自顾自的一个劲儿往前走。 在她身后,我保持苦笑继续跟着,步伐较小 的雨坏,好像小鸡追着妈妈一样,慌张的加快了步调。 到那家店之前,我们先在杂货店买了两三件小物件,吃去汉堡,有名的奶味薄饼,皱褶衬衫店买了衣服。 在逛街这段时间太阳已经落山了。路上一直在脱线,终于进了目的的小卖店。 在这里提包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我离她们身后远一点的地方,悠闲的晃着。 从身后看,不知何时那两个人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姐姐爽快积极又强硬,雨坏好像也不固执挺顺从的。看来性格也没那么坏。姐姐专注的说着, 雨坏也作出相应的回答,好像已经互相建立了关系的样子。 真的发展下去,她们互相成为朋友的话,我可是非常高兴。 如果这样,她也能活的得轻松些吧,我这么觉得…… [白。这件和这件,觉得那个更好] [右边的连衣裙啦,左边有点太华丽了。空不适合绿色] [是吗?那,那件和这件,哪件适合雨坏] [应该是黑色的吧?比起白色,雨坏更符合黑色] [当然了] 雨坏自豪的点头道。 [是吗?可我觉得跟白色更相配呢] 盯着左腋下绣有青色蝴蝶图案的高领衫看了一会,然后姐姐视线转向雨坏。 [穿上试试] [这件免谈。我向人生发誓,我只穿黑色基调的衣服。] [发誓吗?] 怎么看都是表达非常郑重的意思。 [诶。所以学校制服也选黑色的] [……呣—呣—,你这么一说,我不能说办不到了吧] 看来真的明白了,姐姐放弃了。或许感到意外,但是她是那样就可以读懂周围气氛的人,自己抱有好感的人,只要不是什么大事 就不会讨厌。 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样,哪怕是家人,也不可能相处十六年。 [好,下一个去看首饰] 拉着雨坏的手,飞快的向入口左边展示首饰的地方前进。 闪着星星眼望着以十字架和老虎做主题的指环和项链。因为讨厌宝石所以对银制品有特别的爱好。 [好,决定了,就买这个了] 贯穿地面般的气势,纯白的银制十字架的项链入手了。 看旁边,雨坏指着的也是十字架的项链。而这边的是纯黑荆棘包围的十字架。她好像正为买不买而烦恼[这个好,挺合适你的]听 到姐姐的话似乎下了买的决心。 我们结束了在这家店的购物。因为没有买衣服,所以手上也就没拎东西。 结完帐后,我们走了出去。 两个人都把十字项链直接带上了,应该是非常喜欢吧。 [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刚要说时,突然有某种感觉。 不,严格的说一个武者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也许这种表现有点奇妙。 总之很在意,我转过了身去。我的右眼又稀奇的睁开了。 于是,看到了一个影子在那边。 他既没有接触建筑物又没有与人接触,就那么一个比较矛盾的单独的影子。 ——他速度很快。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影子飞扑般地跃起,瘦得像鞭子的身体朝雨坏猛扑过来。 不,他的目标不是雨坏。他飞扑过来不是要攻击雨坏,而是要抢雨坏的项链, 抢完他就跑了。 [嗯?嗯?] 雨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一头雾水。 [哎,这真是个有趣的宣战] 与那个呆掉的她不同,姐姐马上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拉起雨坏的手,跑去捉影子了。 [哎,哇] 雨坏尽力调整着被拉得向前倒的身体,可姐姐的力气太大了, 雨坏就那样被拉得向前跑。 [我想穿着一双花凉鞋,就是再快跑就那么回事。] 我嘟囔着在后边跟着她俩。 然后跑啊 跑啊 就是一个劲地跑。 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又越过了沿海长长的道路,我们一直跑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场群。 我们跑了大概有三千米,当然虽说不是竭尽全力的快跑,但也和马拉松选手的 速度差不多了。 影子还在我们的视线里,感觉他好像是在迎合我们的速度。所以, 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米左右。 [啊,已经不行啦] 当我们到达废弃工场群时,雨坏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珠啪嗒啪嗒地流,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 与之相反,姐姐仍旧精力充沛,呼吸平稳,只是稍微渗出了些汗。 我的状态介于他们俩之间。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走进了那废弃的工场群。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 在前方海边,不知道有没有在使用的一片仓库。 那个影子好像穿过了工场,朝仓库群那边跑去了。 [哎,哎,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啊] 精力充沛的姐姐盯着那边一屁股坐下就连裙子弄脏都不介意了的雨坏。 [至少,嗯……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太长了。这么长时间,眉间都要长皱纹了。] 姐姐虽然发着牢骚,可还是决定暂时停下来休息会儿。 她仰望天空,用鼻子哼着[クオリア](注:机动战士高达片尾曲) 我一边听着那首与印象中音色有些不同的歌。一边调整着呼吸。就在这时, 残留在记忆中的某些事情就像鼹鼠似地突然出现了。而且是与这个地方有关的事。 从前,这里是废水横流的工场群。浓浓的灰烟笼罩天空,空气质量也很差。 而工场就是大气污染的源头。 但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取样调查在这里的环境问题。因此,这的局势变得很糟糕, 也可能是受到了煽动吧(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儿的公司全都倒闭了, 工场也被全部封掉了。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废弃的工场群。 这没有要拆毁的计划。 因此这依旧保持着那份宁静。我们可以看见小鱼匆忙游回海中,偶尔还会有工场爱好者 或是幽灵爱好者,拿着相机来拍照。不,我不应该把这平静的地方当做心灵港湾来介绍, 也许那话说的不对。 实际上,睁开右眼,可以看到学校比不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乱窜。 [比通り魔要和平吧] [通り魔]姐姐对我的自言自语回应道[通り魔不是已经被捉住了吗?] [恩,抓住了。可好像还有很多余党,还在犯事] [……嗯。是啊,我真挺想知道的。究竟那是经验所致还是先天就有的东西啊? 无论是哪样都无可救药] 姐姐冷冷地像是从心底发出的轻蔑般地小心的嘟囔着。 我知道她此时在考虑什么。所以,我都不想看她的表情。 [……雨坏,可以走了吧?如果你是魔女的话] 我尽可能用明亮的声音,挑衅似地说道。 [那是当然了]雨坏不高兴地回答道,便站了起来。[可……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来啊?] 可能是跑的时间太长了,似乎已经把这个根本的原因忘了。缺氧可真是件可怕的事。 [不是为了去取回 你的项链吗?] [哦,对,是因为这个袄……可已经让他跑了不是吗?] [没有,他还在附近]姐姐说道。[我想他离我们不到50米。我们停下来后, 他好像也停下来了。……嗯?因为他没有脚,那个表情不会是错了吧。 那为什么说好像停下来了呢?]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好说] 但那个影子确实是保持与我们一致的步调再进行。 这里是没有人的废气工场。有一群怪异的废物在这儿乱窜。这也许是个糟糕的情况。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危险绝不是4000元首饰能相称的。 可如果空为此就不去了的话,那她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姐姐了。 [这边,这边,项链在这边] 她实际上很高兴——却一副怒上心头的样子。 [在这吗?] [是在这吗?] 我和雨坏两个人,望着那边的仓库,用力喊道。 [恩,就是这里。项链就在伏魔殿的怪异的巢穴中] 正如所说的那样,这周围充满了怪异的气息。恐怕那里也聚集了些什么东西吧。 而这类东西不能靠近清净的地方。 说实话,这种讨厌的空气令人恶心。 可姐姐的战斗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左眼也好像要说那个似地, 闪闪发光,即使是从背后也多多少少能看懂。 [看来似乎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雨坏揉了揉眼罩,脸上浮现出僵硬的微笑。 [你明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门开着哦。感觉好像早就准备好了。拿什么来对抗呢?] 姐姐拉了一下两边开式的滑动门,确认了门没有上锁。之后她流露出一副僵硬 可怕的笑脸,并朝半开着的门口发出一阵没有抑扬顿挫的狂笑。 ……太恐怖了。如果这要是在鬼屋遇到这情况,我一定大声尖叫了。 [吓死我了,你姐姐知道前边危险吧。] [她是对汗默拉比法典中那个有名的东西很忠诚的人。对她来说从没有忍气吞声这种事。 她在战斗时,直到把敌人的眼睛弄瞎,牙齿打断这种体无完肤状态才收手] 说话间,姐姐把门全敞开了。 [这种气氛真的很糟糕,说不定比3天前的那个更麻烦。] 雨坏小声说道。 我也小声回应道。 [到那时,你的魔法管用吗?] [当然行了] [……恩,有六成信心吗?] [恩呢,我可以肯定的说] 雨坏的话不可信,反而表情胜于雄辩。 雨坏的神情是那么坚定。 确实是很真诚的表情。可我明明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为什么能确信呢?对此我也很疑惑。 [恩,我看好你。紧要关头时,我会抱着空逃走的] [恩,好] [——喂,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姐姐很轻松地说道,之后便悠闲地走进了仓库。我们也紧随其后。 从外部来估测,仓库是长25米,宽20米,高10米的长方体。没有窗户, 只是从开着的门处射来的晚霞把屋内照亮了。因此,只是面前能看到些, 远处的地方根本看不见。 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暗处有奇怪的东西在乱窜。因为能听到 那种让人心里发麻的啪嗒声,可以肯定有东西在蠢动。 [不,这什么东西都没有,感觉那只是些箱子而已。奇怪的是我发现了堆积如山的……] 连暗处都可以隐约看到的姐姐,视线紧盯着屋内左边的角落. [那个,不是狗吗?……真不可思议。看上去与这儿其他东西不同。] 姐姐一边嘟囔着一边毫无顾忌地走向了阴暗中。 我不是很想去,可又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去,所以我也跟在了后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讨厌自己一个人留下,雨坏也跟在了我后边, 东张西望地观察者周围的情况。 这时门突然关上了。 屋里变得一片漆黑。 [哇哇哇……?] 从身后传来了雨坏的喊叫声。 [恩?突然大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远叫游戏?] 那究竟是个什么游戏? [没没没叫没叫啊!这是使用魔法前的呼吸法] 暂且我还有听人说话的精力。 [那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要使用不一样的魔法啊] 雨坏或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 [对对啦。使用魔法不就行了!] 似乎得到了什么灵感。 后边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点缀身体的绚丽灯光——-!] 安静的和歌。 那是纺织完成的瞬间,产就生的光芒。 就像放烟花似地,那个东西快速弹到了头顶,撞到了天花板,然后像气球似地裂开了, 迸溅出了光芒,天花板瞬间变得通亮。 这个光虽然并没有发出什么耀眼的光芒,但它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我这才发现到。 有一个怪物靠近了姐姐。他有着圆形的躯干,像蜈蚣的脚,以及与身体不想称的像 巨大镰刀似的左臂,看上去很危险。 我迈出右脚,刚想往姐姐那边跑, 可是已经晚了。 ……也可以说,没这个必要。 怪物就像被从下边推出来似地,非常规地跃了起来,正打算用发抖的脚攻击姐姐的那一瞬间, 姐姐一下回旋踢,给了那个躯干占身体大部分的怪物漂亮的一击。 怪物大概被踢飞了7米左右。颤抖的镰刀左手与蜈蚣爪都已经痉挛了,暂时动弹不得。 [碍事的家伙]姐姐冷酷地说道,之后便走了。 前边那个就是姐姐所说的狗吗?我嘟囔着——抢雨坏项链的那个家伙出现了。 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很难做出判断。从大小体型来看,感觉像是金毛犬之类的狗。 那个怪物在墙角安静的坐着。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它脸微微低着, 象征着胜利的项链就戴在它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项链啊?] 姐姐站在狗的面前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识了刚刚那个回旋踢,聚集在墙边的怪物们都慌慌张张的逃掉了。 [……哎,我也有种做了坏事的罪恶感。可是为了让你们来这里,我才抢了她的项链。] 对于姐姐的话,狗也点头同意。 它能明白我的话?还是因为是她说的话才明白了呢? [好啊,感觉挺深刻的。我暂且听听吧。反正我也打算温和的对待你。] 为了能与它有目光交流,姐姐蹲了下来。[说吧,怎么回事?] 狗用鼻子发出呼……的悲叹声,把背对着我。 前面阴暗的就算把头上的光放到前边也不摇晃。而狗的尾巴就伸到那儿。 随后那个狗朝阴暗处望去,瞬间雾气消散了,全被狗吸进了肚子里。 拨去黑暗,一个隐藏的空间显露了出来。 那里,有…… [尸……尸体!?] 正如受惊的雨坏说的那样,是一具尸体。 一具女性的尸体。她似乎并没有死去多久,身体还未出现腐败的现象。 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但还是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具尸体,因为她的腹部上 深深地插着一把尖刀。 ……这个女的还很年轻啊,虽然看上去比我大了点,但也大不了10岁。 这样一个女子,一个人在如此黑暗的地方,被这样如此残忍的杀害了, 决不能原谅。 [这个女的,是你的……] 姐姐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吹来了一阵风。 身后的雨坏,紧张的问道。 [怎么回事?] [是不是什么麻烦的东西……] 狗的吼叫声掩盖了雨坏的声音。 狗怒视着一个方向,一顿疯狂激烈地吼叫。 怪物们都聚集到了那儿。 融合成了一体。 然后他们变成了人形。一个像猛兽般身体纤细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见过他,就是不久前的事。 他就是那个以通り魔的罪名被逮捕的那个男子。但除了没有黑眼球全 是白眼球这一点。 [是生灵这种东西]雨坏说道。 [恐怕是怪物们进入他残留在这的感情。而她就是钥匙,当她出现的瞬间 他就成形了……不,不仅仅是这样。如果仅仅是这样,周围是可以干预 的,——莫非是“忌讳”?] [你别一个人在那边分析了,要是也能给我们解释解释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恩,好。总而言之就好像是寄生虫一样的东西。能从某种程度上保持形态轮廓 这种级别的生灵,会选择附体在既存的坚固物体上,吸收周围的怪物。其实附体到 人类时,那个身体就会被刻上印记。] 雨坏眯缝着眼睛,憋了下嘴。 [那岂不是很不妙。居然有这么大的吸附能力。可真是相当的“忌讳”] [……这个我不清楚,可我知道这很危险。几乎所有都被吸了进去融为一体。] 数量多到没心情数。这只剩下了那个男的和狗。 如果这是电影中的情景的话,可以说很和平。可其实我们紧张到直起鸡皮疙瘩。 在普通人中,即使不看也能看见的人被认为是狠人。这过于玩笑。 而且那个人确实是想杀了我们。他右手握着一把刀刃长27cm的尖刀,似乎除了杀人 别无他用。 [……你因为杀了她才被逮捕的吧。你杀了人?] 姐姐站起来,沉着冷静的问道。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 她的眼神冷酷到甚至有点恐怖。 [空……?] [我已经大体见识了。 [那个孩子已经告诉我了。它是条忠实的狗。它用它的牙阻止了连环杀人。也阻 止了它的主人被伤害。然后为了让她能像人类一样结束,还喊来了雨坏。它能做这些 事,可真不简单啊。] 她瞥了一眼狗。 那充满着怜悯的眼神。 [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养育它的主人也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子。那吸了她的灵魂也 算有价值了。] 视线有转向了那个杀人鬼。 姐姐的脚朝他踢了过去。 [这可真是……抢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哎,你能原谅它吗?没理由原谅吧。 我是不能原谅,我要将它大卸八块]——不好 这时杀人鬼冲了出去。 而姐姐也先一步挡在了狗的前面,又一次与杀人鬼面对面。 我是完完全全的迟了。 杀人鬼挥着尖刀,朝姐姐的胸口刺了过去。 姐姐轻轻一躲,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摔倒在地。 随后姐姐又是一顿狂踢,一边按住他那拿着刀的手,一边近乎疯狂的乱踢。 [就因为无聊的情念,妄想,嫉妒就杀人,真可恶。你这个没理性主观的家伙。 真是个祸害。你的那些举动,把这些东西无意间召唤来。你可能不知道有多么令 人讨厌,什么都不看,就随便的诅咒——真的是] 姐姐以为用力踩住了他,可杀人鬼胡乱的挣脱了束缚。一挥刀,划开了姐姐的小腿。 鲜血飞溅,伤口可能深见骨头吧。 即使这样,姐姐还是用那条受伤的腿狠狠的踢了那个男的。血喷的更猛了,趔趄的 没走两步就因为疼痛摔倒了。 我在后边抱住了她的背。死死摁住了那个即使这样还要往上冲的姐姐。 我设法阻止了她的行动。 可没能堵住她的嘴。 [……一个人突然被带上车,又被带到这么一个黑暗的地方,愚弄似地又被赶 出来,很恐怖不是吗?而且手臂被刀划开了,腹部被刺了,这很疼不是吗?] [你能想象吗?能想象到才怪了。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受到伤害毫无感觉。真的很想让你 也体验一回,被这种蛮横无理攻击的感觉。!] 空气到眼角微微渗出了泪水。 她不像是看见而更像是切身体验。她就像是那个被杀死的少女。空感受着切腹的疼痛 以及当时那个女的所感受到的恐怖感。 因此,对她而言,看这种行为就意味着巨大的负担。一旦体验了,就不得不承受其中的 痛苦。 她愤怒的表示着对这种疼痛的不服。那种激烈的愤怒将所有感情都汇集到了一起。她是 个能干的人,也只会干这个的人。 因此,他如此的悲哀,冷酷,对一切都充满了杀意。 ……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吓得发抖了。而她却满脸的怒气,因为我从小就 总看到,所以即使不看,我也能懂。 只是对方不明白。 杀人鬼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举起尖刀,朝姐姐挥去。 我挡到了姐姐面前,上前踢飞了那把尖刀。然后又用那条腿顺势朝他的腹部一记飞踹。 杀人鬼向后趔趄了3、4步,拉开了距离。 是在等待着进攻吗? [——] 两个连在了一起,旋转地跳舞,在杀人鬼头上时变为一体。就在那一瞬间,把杀人鬼 冰封住了。 之后结束了粉碎,判断了其力量,感觉应该没危险性了, 可是…… 从里边传来了啪啪声,冰开始裂了。 这与我上回看到的情况不一样。那只拿刀的手,穿破冰伸了出来。 [不,不是吧……] 显然那魔法没见效。 不大工夫,杀人鬼就冲破了冰的结界。 虽然他暂时还不能动,但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 空手的武力基本上是没起作用,而魔法也没能制服他。 现实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打倒这个杀人鬼的方法。算了,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去想办法,所以用不着那么悲观,破坏雨坏用 魔术关闭的门,逃到外面的话也就结束了。这个杀人鬼好像很在意尸体,所以到外面的话,应该就没有威胁了。 但是,姐姐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吧。是想实现狗的愿望吧。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她是不会选择退回去的。 于是我也想最大限度地满足她的要求。虽然是折寿的生活方式,但别无他法。那就是所谓的“姐 弟”。 至今为止,只是一个人,看着相似的风景,在与别人不一样的世界里,接近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是那样的“姐弟”。 [雨坏,不能想想办法吗?] [你,你说要我想办法……] 雨坏擦着眼罩,用低弱的声音说道。 [没,没有必要关心到那个地步吧?逃跑不就好了嘛?这家伙是俭草一类的,要是从这里逃跑,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法追过来的] 认真提的意见。 [是呢,雨坏快逃吧] 姐姐说道。 [你,难道——] [我不会逃跑的]姐姐平静地回答。[在这样的东西面前,我不会逃跑的。不允许这样。何况这是我背负的。我答应过这样的请求的 ——让她安然入眠。安抚她残留在这里的感情] 听了这番话,来到姐姐身旁的狗“咕咕”地叫着。 [白,你——] [很遗憾,没有接受对自己人置之不理只顾自己逃跑的教育。大体上,没有刹车的汽车很危险对吧。当然不能放着不管。……而且 ,空受伤了,无法动弹。止血之后坐在那里。选手交换。就是这样,雨坏,逃跑就交给你了。] 我接过姐姐的话,说道。 [什么,不需要担心。刚刚不是说了嘛] 万一有什么不测,即使抱着姐姐也要逃跑——这话没有说出口,寻找可以确保雨坏逃跑的场地。 雨坏迷茫踌躇了片刻,微微低着头,紧紧握住了拳头,或许最后做出决定了吧,微微点头,视线转向了门。 开始咏唱。 杀人鬼收敛了行动。 目标是我。好像这家伙优先袭击接近他的人类。所谓的生灵, 好像没有拥有智慧、危机感兼备的本能。或许是因为所谓的“忌讳”。 我避开了刺过来的的刀,抓住对方的手臂,将膝盖顶着伸直的肘部。腕关节反向弯曲。再抓着他折断的手腕,随意摆布那样,反 转男人的身体,将腿压在下腹部,用力扔出去,想让他后背着地摔倒。接着被板桩挡住,没有受伤倒在地上的时候,那种高度, 太阳穴很容易被踢到,对着太阳穴练习了下段踢。 (经受了)那种过度的暴力,要是普通人,绝对无法站起来。 但是,杀人鬼丝毫未动。折弯的手腕恢复到原位,简直在开玩笑,因为本来就不是生物,所以对着太阳穴的一击没有任何意义。 [不,虽然预想到了,但是……] 不过,确实是徒劳。 恐怖电影倒是屡屡有不死怪物登场,可是现实中那样的东西往面前一站,还算不上恐怖,就是很麻烦。 厌烦。一定是交往的时间变长的缘故吧。 发着那样的牢骚,不断适当地应付,我觉得好像上回的怪物更难对付,并考虑下一步怎么走。 首先,很遗憾,要实现姐姐的愿望,那几乎不可能了。杀人鬼无论如何都很棘手。 其次,必须将她的尸体搬到外面。移动尸体这种事有各种不妥。姐姐可是名人。必须尽可能避免在会引发话题的场所留下更多的 痕迹。 换句话说,我们能做的最有建设性的行动是,只能在她接受之前(她不会接受半途而废的结果),教训了这个生灵之后,想办法 从这里逃出去,匿名联系警察。 [……说到那个魔术,在外面一天只能使用一回啊] 这不开心的嘀咕声告诉我,那唯一的选择失败了。 我不禁看了下雨坏。不,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没有那样的事情对吧,看了雨坏。 或许是被那样的视线压倒了吧,雨坏渐渐悲哀地低下了头, [所以说] 说着。 她的右手伸向眼罩。 [所以说,因为,因为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声音震颤。 明白了,她是为了隐藏表情才低的头。 她不是对杀人鬼,而是对别的什么抱有恐惧感。 并且,那是—— [我要使出王牌了呢] 解开眼罩,证实了。 雨坏抬起脸。 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金属和皮肤之间滑入,被眼罩的厚重感蒙骗了,眼罩轻松地解开了。 瞬间,我感受到周围的空气突然改变了。 既不清净又不浑浊,全是异质。很不协调的空气。 是因为触发了那个吗,就像玩捏手背游戏(指双方重复无谓的动作)那样打倒了又站起来,向我突进的杀人鬼将身体转向了距离 远我很多的雨坏。 只能转向她。 [眼是情报,眼是认知,眼是世界——] 仿佛从长眠中醒来那般,被眼罩掩藏的她的眼眸,慢慢睁开。 那是对生命一无所知的灰色眼眸。在其中蠢蠢欲动的无数的颜色。 [——那是逆理的理。压制所有的道理,翻转所有的真理,颠倒所有的概念。] 那个直接抓住杀人鬼。 杀人鬼无法动弹。就像所有机能的主权都交给了外部那样,丝毫不动。 雨坏的右手,静静地指向杀人鬼。 [翻转汝之脚步。在汝凋零之前,给我回来!] 一瞬间,右眼发出妖魅的光。 能够观测到的仅此而已。 下一个瞬间,杀人鬼灰飞烟灭。 意犹未尽,就像虚幻回归于虚幻那样,消亡成为了理所当然的归结。 § 实在是令人败兴的索然无味的结局,但是现实就是那样的东西。一旦报道说有必要进行华丽演出的,那是文艺节目,接下来就是 流言了。 [但是,真可怕啊。有那样的牌吗] 我稍微发了下呆,还是朝她的身边迈开了脚步。 [但是,倾尽所有,还是差一点——] 雨坏突然两膝下跪,痛苦地摁住胸口,我慌慌张张跑到她前面。 她用力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低声呻吟。 [怎、怎么了?要紧吗?] [……不碍事哦。并不是身体怎么怎么样] [明明脸色那么差?] [只是魔力用尽了] 脸色苍白地说着。 她宛如脱力那般弯着背脊,两手撑在地上。 [……使用了啊。明明叮嘱我说“在外面绝对不要使用”,还是使用了……] 她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说着,仿佛抽泣般的回声一样。 我虽然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但是就像有很大的后顾之忧那样颤抖,多少明白了。 [抱歉] 我低下了头。 我觉得不得不道歉。因为觉得让她做了过分的事情。 [不要。请不要道歉] 她脸朝着地面,就那样发怒地说道。 [并,并不是为了你们才这样做的。我——] [谢谢你,雨坏]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姐姐说道。狗也在一起。 [……我倒是记得跟你说过“不要动”的?] 差不多对她说了止血之类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我潜心(使用)暴力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啊?……不,一定是没有下跪,而 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杀人鬼吧。 [对恩人表示感谢,这才是更重要的吧?] 姐姐笑容满面地说道。 [算了,话虽如此。……疼不疼 ?] [疼啊。热情冷却下来,慢慢疼起来了。全身湿透了,都是黏糊糊的汗。血也直往下滴] 露着微笑的脸颊,微微痉挛着。 眼角的泪花闪闪,与刚才的不同。 刚才是硬撑的。 [……呆着别动] 雨坏说着,右手伸向姐姐的伤口。 [——那是逆理,追溯时光的业名] 话语被解开之后,姐姐的伤立刻治好了。 不,与其说治好了,不如说消失了,或许这样表达得更正确。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了。 [真厉害啊] 我怀着钦佩嘟囔道。 [这是当然的对吧。因为我是逆理的魔女。即使在魔女当中也是特别的魔女。——所以,呃,这件事无论对谁,都绝对绝对,绝对 不可以说呢。这个秘密只告诉了你们。我们说好了] 呕气般的脸,拼命的语气,这样说话的她很滑稽,我小声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没,即使不那么拼命地说也……那个,和朋友之间的约定,绝对会守护的] [是啊,我会全心全意守护的。朋友是特别的存在。] [那,那就好。……嗯] 脸染成了红色,雨坏蠕动着嘴巴,点点头。 我留意到她对“朋友”这个词有了反应。 那个,怎么说好呢,因为我使用了这个词,我感到紧张了。 § 从女性尸体的口袋里取出手机,好不容易确认了电池还有电,于是报了警。 将手机放回口袋,出了仓库。 外面,夕阳茜草色的余晖消失了,正要染成冷夜的苍青色。 微凉的风拂过脸庞。 返回仓库,就看见门前一条狗坐镇。 咕咕地小声叫着。 [谢谢你。这样她也可以安然入眠了] 姐姐说道。 总觉得她可能和狗在对话。……算了,确实“谢谢”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我也能够感受到。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 [——对了。项链啊项链。希望你能归还她的项链。] 咕咕,咕。 总觉得是道歉那般叫着,犬——本质,那个幽灵伸出尾巴, 缠绕着项链,从脖子上取下之后,送到雨坏的身边。 [对不起,说你忘记了。算了,我也忘记了,扯平了呢] [……那个,我想是我的台词] 稍稍复杂地低估了几句,雨坏拿起项链,戴到了脖子上。 § [作为艺人,上各种节目已经有五年了,空小姐,你现在有什么野心吗?] [野心吗?这个啊,我想要是能经常提供乐曲的话(就好了)。说到欲望,想稍微扩大海外公演的规模呢] [在此之前,作为粉丝,希望能给我们更多的直播呢。全国巡演等等] [我想那要等到学生毕业之后。请耐心等待。虽然会令人焦急,但之后的表演不会让大家后悔等了这么久的。] [好期待。……那么,最后,请你再对粉丝们简短地说两句。] [十一月份将会出个人专辑。现在正在制作唱片。预定是富于变化的阵容。我想冬天的时候,就能到大家手里。大家这么期待、等 待我,我很开心] [今天谢谢你了] 这样,杂志的采访就结束了。 空坐上经纪人水纤纱子车子的后排座位。用灵巧的手势解开了扎得很复杂的头发。 [您辛苦了,感觉怎么样?] 纱子透过反光镜看着纱子。 身为艺人,那里有着介于冰冷和清凉中点的表情。工作模式的时候,绝不会乱了那样的氛围。 [没有问题。我不讨厌音乐杂志的采访。有机会谈及作品,我很开心] [其他的杂志就不行呢?封面委托相当多呢?] [没有兴趣] 空闭着眼睛说。 [剧本和电视剧呢?] [要是履行了承诺的话,也会再次出场对吧] [那个希望不大呢] 纱子参杂着苦笑,踩了油门。 下一个工作是定期类型的。待在录音室里制作唱片。一去那里,就没有纱子的事了。算了,偶尔也会被询问意见,但那是纱子不 明白的,比如,怎么做才能在她的作品中反映出来呢之类。 [电视,打开可以吗?] [嗯] 打开车上设置的小型电视机,空换着频道。 时间在下午六点。这个时间段播放的大多是新闻。调了一圈频道,空将遥控器放在座位上。 一动不动,凝视着新闻。……真少见,纱子心想。她本身不太看新闻。那样的情报看新闻就可以解决了。不,这要是换作别人, 或许(说成)处理情绪上的问题更为妥当,但是空的情况不同。她看了。所以,必然讨厌情报很多的媒体—— [——切] 那很突然。 空的瞳孔中充满了泪光。 比起惊讶,不禁被她迷住了, 好漂亮。她的眼泪看上去非常美。宛如接受神灵祷告的圣母那样流着眼泪, 那幅画面很鲜明生动。 [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询问合不合适,但是决定之后开了口。 空擦干眼泪,露出了微笑。 那是连同性都为之震惊的娇艳的微笑。 [没事,所谓的忠义就是受到报应啊,想着想着就开心起来了] [……是么] 感觉到心脏的颤抖,纱子将视线移向了电视。 ……好像是连续杀人狂在狱中自杀了。 沉溺于没有形状的悲痛中,结果抓破自己的喉咙死了。 虽然很不明白,但是她应该感受到谁万念俱空了吧。 接着,受到报应的时候,流泪了。 纱子感到稍稍有点恐怖——在此之上,又会出现了不起的作品吧,她短短地呼了一口气。 间奏 建在车站前面的高层宾馆的最顶层套房。 坐在深咖啡色革皮沙发上的女人,缓缓站起来,向窗外望去。不是俯视而是平视,好像看着远方。 少许沉默过后,女人开口了。 [这个魔力的异质,一定没错呢] 听了这确定的声调,坐在对面的男人眉头一动。 [是么。……好像可以把握位置呢?] [当然啦。我的魔术强化了探寻的功能。正因为这样,才能查明这条街道上存在逆理。自负一点说,即使不使用力量,一个月内我 也能找到。] 映在窗户上的是无情的微笑。 回过头,视线回到男人身上的女人,带着和刚刚完全相反的担心的表情说道。 [终于快了呢。好像能赶上,太好了。……没问题?] [……啊啊,没问题。已经不再迷茫了。本来,能够迷茫的闲工夫都没有了] 男人用庄重的、不带退路的坚定的声音回答道。 第三章 逆理的理(前篇) ——好想去你的家看看啊。 确实也知道姐姐一直都是这么唐突地说话。并且她的话基本上都是可信的。 可现在,我却被困在魔女的住所里。 而且有个地下室,它有扇隐形的门。还在思索这扇门是否应该历史悠久,但发现这地下室没有可以隐藏起来的安全地方。 首先发现的是个架子,它在一个长10米宽15米高5米的长方形空间里,三面都是墙壁。里面两个宛如图鉴;在生物室的角落, 仅凭眼睛就能看见的奇怪东西——前几日像蛇壶那样的海藻;如不同于中指那么长的手;如喷火的郁金香;又如像波浪那么起伏 的液体被装在瓶里。(需要补充的是发现这不是右眼,好似固定化的东西)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混凝土的床以及在天花板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如魔法方阵的红色花纹。可怕,在全无色彩全黑的桌子中间 有像人类的头盖骨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在那头盖骨上有蜡烛。多亏了这蜡烛才得以照亮这房间。感觉这蜡烛的火不是普通的 火,燃烧时的火焰呈蓝色,并且蜡烛不会融化,太不可思议了。 多亏了这火,逐渐不害怕了。 [呀,呀,陶醉了吧。话说,确实是魔女啊,你说呢?] 面对眼前这不现实空间,姐姐非常兴奋。 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一会儿拿瓶子,一会儿去床边蹲下看蜡烛的火,充满了新奇感。 [不要太贪玩拉] 坐在古旧的椅子上,面对被翻开厚厚的外国书翘着腿的雨坏,露出疲倦的表情。 [恩,恩] 姐姐虽然点着头,还是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看,怎么了?这看起来是不是像迷路] 能把骨头上出现裂缝想像成迷路,真不愧有艺术家的气质。那是我无法理解的感觉。 [那是这样的,雨坏你在读什么书?] [当然是魔法书咯]雨坏带有点傻气得回答。 我走到她的背后,视线落在书上面。 从封面就能知道那是本外国书,封面上小小的英语字以及笔记都密密麻麻的排列者。一看到要学习的东西马上就会犯晕。 [能读懂吗?] [会英语啊] [除了英语其他也行吗?] [法语,德语等,都行。魔法语言也可以读懂] [说起来,魔法是怎么回事?] 对我们的谈话产生了兴趣,姐姐也靠过来了。 [也就是我也有可能能够使用魔法吗?] [……这个啊。你基本有这个潜质,如果认真地修炼或许可以掌握魔法。] 笑声。 随之姐姐脸也放松下来了。 [这么说吧,最短也要5年的修炼吧。] 听了这话,刚刚放松下来的表情又严肃了。 [……5年,不可能]姐姐大声说道。 [那么容易泄气] [是啊。在至今为止的挑战者中绝对是领先的。超过了你的料理水平。]姐姐一边自信满满,一边走向木头架子,那起了厚厚的外 文书。 [那个,魔法并不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它存在于所有世界,能够把幻像的事物得以实现这才是睿智。然后对于幻像来说,由于范围 广大故分为8个方面:火、冰、风、地、树木、光、黑暗和特殊。 [这是书上读到的吗?]雨坏惊讶的在询问。 [恩,大致是的。] [倒,大致?那么具体是什么呢?] [英语,俄语,汉语,德语,法语,哦还有日语吧?] [为什么仅日语是用疑问的口气呢?]混杂着叹气声,我发问。 [那是因为日语本身不难掌握吧?就好比在无意中掌握了。并且到现在都在用,没有出现问题。 [但偶尔也有不行的时候] [乱说,那里有过啊?] [比如说,‘今天心情舒畅,真让人不爽’] [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有的,那是在我刚学会说这话的时候,结果就搞混了。到底该怎么说呢] [恩。心情过于舒畅然后就变为让人不爽了。这就是人类的表现,矛盾与反论。这是机械无法预测出的,量子力学,非常有趣的话 题。] [如今已经适应了,真切地佩服什么呢?……话说从以前开始就希望能够会日语。现在就让我多说点吧] [真有这打算?]姐姐皱起眉毛。 [是的。例如‘早上好,上午干吗?’我这么问的话该如何回答呢。 [这个,直接回答今天47度]姐姐用食指指着下嘴唇,说到。 47度?雨坏开始皱眉了。 [恩,遗憾的是这不行。像投接球游戏中没有变化的球。又或者是犯规] [乱说。绝对行的。] [如果是晚上泡澡温度设定的话是可以的,因为时间会很长的。但早晨是没有时间泡澡的,但也不能片面地否定吧?一般是回答关 于早饭。还有47度是不是太热了点。我是无法承受的。] [但是,这个说法不是常用的吗?即使不一个一个说,白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 故作姿态的样子。而且完全无视这边的意见。好像在浴场中,消除无意烫伤等危险这是前几天的事。……这么说,倒没有错。优 先顺序概率并不大。比起这,有不得不说的话。 [无法理解的东西太多了,这不仅只有我一个吧?紗子也一样,困惑。谈话在非常得进行着,到底该怎么样我也无法预料。] 想当然的吧。姐姐移开了视线。 [这也是啊。没办法,我在卖关子。] 手放在胸前,优雅的微笑着。 当然我看到她这个样子,除了恶心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不要再伪装了。出了学校就不想与你再接触了。还有不是神秘而是神秘的] [对了,雨坏]突然姐姐转向雨坏,发出有点尖锐的声音。 貌似姐弟间的说教开始了,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尤其是总结出什么吧。已经将注意力移到读书的雨坏,非常惊奇。再详细地描 述下就是由于身体的居然震动而导致椅子在稍微摇动了。 [什,什么……]雨坏瞬间端正坐直,心情复杂的说到。 [到处都是破绽,这不允许的。在我的地方不允许愚蠢的被欺负,可结果是眼泪流了无数都无法打住,如接受地狱的酷刑那样。] [这全都是乱说]我喊到。 [哦,乱说?在我的地方,我都是品行端正的。] [这也是瞎说,你的真心大致是……] [恩,对的。刚才都是书中的幻像。但那有什么含义吗?] [我知道,没有恢复的心情。] [对。毕竟感觉不自在]很肯定的赞同。 反正最后希望听到新奇的东西。确实脾气不好。 [够了。到今天为止就放弃吧。啊,那是幻觉。是有点介意,但能告诉我雨坏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真是够坏的]凝视着叹气的雨坏。[你这是什么眼神,完全不像让我好好听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我很好奇,否则就不会听了]姐姐毫不在意地说道。 [讨厌没有结果]虽然这么埋怨着但雨坏还是解释道,[这个用容易理解的说呢还是用魔法系统说呢,属性、种类与色彩。总之是形 式。这个形式分为8个部分,也就是刚才她书里读到的8个部分。] [你的反论在哪里?] [是特质。称为特别或许更好。] [特质。具体来说是什么?] [由于既稀少又异端所以很难平衡,也就是所说的特化] [恩,也就是特别的意思] 姐姐脸上洋溢出可以感染别人的笑容。 [好了,可能吧]一边发呆说道,表情也放松下来,高兴的样子。 留意到雨坏有点不开心,仅凭这一点还是不行吗?眼珠在打转,姐姐在飞快地浏览着书。注意到的一瞬间,就是这。感觉到了心 声。 [好了,先不说这,那书真能读懂?有点怀疑。] [怪异也就是充满幻像的已知世界的色彩。在这之前还应有填补空白的东西]姐姐又流利的读起来了[又读书了] [够了。简单的说吧] 雨坏视线停留着书架上,并从中取出一本。 在姐姐面前打开了书。 [那么这该如何翻译呢?] [这个啊,在虚幻世界绝对的支配者。在这之间柳眉是最厉害的支配者。他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我能取胜吗?从刚才开始法语突然 消失了,书上也变得乱七八糟,是作者这么设置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话语在嘴边说不出来。 [……莫非根本就没有读过这书?]直接的询问道。 [这怎么可能?在干什么?傻瓜?] 眼睛里含着泪,把无情的人当作小傻瓜。然后留意到能够稍许在心理上追上雨坏,好象能够触及到遮眼罩。接着欺骗的行为又开 始了。 [原来还是无法读懂啊] 用手脱下遮眼罩,雨坏的眼光变得十分锐利。 [不懂日语?] [日语倒没事]飘起挥舞着又突然斩断都掉,天真的姐姐询问道,[那么实际呢?能够读懂还是不能呢?] [不是说能读懂的嘛?为什么还要重复多次?讨厌浪费能量?] [恩] [什么嘛,这个马马虎虎的眼神] [如果你不能读懂的话,我就代替你继续读下去吧,需要吗?还是无所谓。] 雨坏稍微俯下头,发出轻声的呻吟。 [再问一次,这个回答是?]听到这,雨坏马上竭力竖起头发转向那边。 [不知道,真的搞不明白。这样不好吗?反正我是日本人,反论也并不严密,无法承担这么细腻的事情。无法掌握要领的笨蛋!] 竭尽全力地大叫。 那家伙是将错就错吗?情不自禁地流泪坦白了苦恼。 [坦白了真好。我就欣赏老实的人。不过虽然喜欢天真的人但是因为雨坏才喜欢的吗?] [喜,喜欢。这不是轻易说出口的] [但这是事实啊,我就喜欢雨坏,想拥抱她。] 在开口之前,已经抱上去了。行动在任何时候都有比语言更加感染人的,这么看着的雨坏宛如守护神。 在心神不定的雨坏面前,姐姐很愉快。仅为了这个才缓和下来吗?最近老是看到雨坏的时候,会产生奇妙的感觉…… [那么谁翻译呢?] 依稀留恋雨坏的离开,姐姐坐在她的边上。 [……现在,在这周围还有不清楚的东西。]有点紧张,说出这些。 雨坏自那以后,始终怒气冲冲地像要哭出来——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体向姐姐质问。 从地下室上来,回到了最初的起居室。 真是宽敞的起居室。里面统一摆放着北欧古董家具,还有暖炉,生活用品一应齐全。 在墙壁上有驯鹿标本,长有巨大角的头部在装饰着屋子,还有老虎的标本。显然这不是现代日本的装饰风格。 ……这该不会是魔女展示西方式建筑的一个环节吧。屋内很暗,窗户完全被关上了。虽然比地下室亮点,在休息室内使用的暖色 调是无法照亮周围的。即使是白天却还是会使人产生如在红灯区般的感觉。并不是讨厌这种色调而是无法定下心来。 [说起来,这里除了魔女还有其他人吗?]询问盘腿坐在一片乌黑没有其他一点颜色的沙发上的姐姐。顺便提一下,这里真是完美 的西方式建筑,大门口脱鞋子所以可以看见袜子。 [只有我一个]雨坏冷冷地说道。并从屋子角落里那个专门放饮料的浅蓝色小巧的冰箱里面,拿了3盒运动塑料瓶,放在沙发前的 玻璃茶几上。 [原来是这样的。你的双亲是?] [他们是非常伟大的魔法师。可以说他们是最接近世界真理的人。]雨坏冷淡的说,同时终于把塑料瓶的盖子打开,大口的喝着饮 料。 [哦。话说这房子真宽敞。话起来我还没你的电话号码呢。] [啊?]对于突然转移话题,雨坏在装傻的问。 姐姐不理她,继续着。 [在半夜也没关系。无论实况还是录象,一旦认真努力起来,我会通宵把问题解决。不如我去把无聊的人都杀了。] [确实他因为无聊而成为行尸走肉。] 雨坏意识到,我理解。 露出庄重,开心的表情。 [那个,这么说你们的家庭是?因为只有我一人回答不公平呀。] [并不是隐瞒,也不是讨厌被问。是这样的,母亲在我小时候由于车祸而逝世,父亲仍然健在。] [呀,这样啊?]此时,姐姐为什么会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呢? [哎呀,为什么对仅存的父亲还用疑问形式呢?] [因为我讨厌父亲。] [不在的话那令当别论,但还难以忘却啊。] 雨坏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好了,这就是了。 [虽然有很多,但重点是两人在迈入艺能界的时候遭到了父亲的极力反对。然后马上陷入冷战,期间毫无一点交流。偶尔在家里碰 到就马上拿起刀或者椅子朝对方扔去。] [所以说,讨厌的人一出现在家里,马上就会仍东西。所以恐怖?] 面对姐姐说到,她手托着腮,脸色微微泛红。 [确实难以释怀] [恩,是的。果然与人类打交道很麻烦。] 照你这么说,莫非与雨坏约会的家伙是最好沟通的人类? 然后我们就开始不再吹捧,最后也就如现在的关系了。再持续下去,肯定能够幸福的吧。 可是当我们忘都忘却的时候,幸福也就终结了。因此我强烈地要求我能忘记。 随后,3小时一转眼就过去了。 与教师从走廊进去不同,雨坏从另一个口进来。最近常常碰到一起吃饭。但像这样在教室里见面还是初次。 是由于这个原因还是之前同姐姐在校门口的时候被看见了呢,感觉有些眼神朝我这边,随后像马叫声那么开始行动了。 当我东张西望的发现周围都在关注着雨坏,然后略微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 [来,有点话要与你说] 雨坏冷淡的点头说[知道了],与我们走向走廊。 终于来到禁止进入的屋顶。顺便提下前次被吹坏的门已经被雨坏用魔法修复如初了。 雨坏用不知道什么细小的纺纱把门的钥匙孔结实的堵住了,所以用念力打量周围的时候,发现雨坏叹着气。 [好似感到她有点警戒着吧。] [虽然并不这么认为] 可与此相反,雨坏她一点都不冷静。 [难道…她准备爱的告白?] [不可能] [马上答复吗?] [当然咯?]雨坏流露出鄙视的眼神。 [哦。原本还以为或许会有点意想不到的反应呢,可你的回应太无趣。可惜!] 真的。 可惜。 [对你…] 这边装作沮丧,雨坏的眉毛微微向上斜。憋住的声音充满着压迫力。 [到底怎么了?] […是化学]她不高兴的说到。 [化学?[ [是同一个老师授课吧?] 奇妙的肯定。 [那是因为同级生,才这么想的吗。那又怎么样呢?] [今天有化学课吗?] [恩,上过一小时。但教了什么却记不住了。] [我也一样。教我们的是哪个老师呀?] [不就是一直的那位吗[ 然后我就不出声了。 那一瞬间再也不复返。 [哦,想起来了。好象是女的,不对,可能是男的吧。] [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了?] 无论平时上课再不认真,对于相处有半年的老师还记不住,无法认同啊。对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会有怀疑呢。 [再问一次]雨坏开口了。 这句话不像她一般性说的,突然感觉背后有冷气袭来,那便是尖锐的提问。 [今天的化学课你上了没?回忆下,谁教的?] 她那一字一句声音,我深刻地记得。好似在漆黑的屋子中点灯而带来光明那样深刻。 [男老师。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老师。精悍的样子,前头是短发,而后面是长发。纽扣一直钮到头颈处。还有,苗条的身材,很高 ,估计有180cm左右吧。] [到目前为止,教化学的都是女老师吧?] [是啊,应该是樋口老师。但今天却不是她,可大家也都没感到奇怪。为什么呢?] 没有关于任何感冒或是事故的报告。 那个男老师就那么若无其事的上着本该由通口老师负责的课程,而学生们也毫不吃惊安静的接受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老师的课。再怎么说也有些许不自然。 [这就是魔术师搞的鬼] 雨坏说道。 [魔术师?] [对,有其他魔术师来到这条街了] 她一脸严肃郑重的说着,眼睛又看向左下方。 [什么?好像事态危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跟你没有关系,] 雨坏一脸不爽,幽幽地轻声说道。 [不可能没有关系,先别说没用的,我不认为因为没有关系就可以放任不管。] [我不是说了没有关系了么。] 雨坏面无表情的重复道。 看着他那么顽固的样子,我只能叹了叹气。 [那好吧,换一种说法,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好了,快说。] [真是,唉,突然像空那样不讲理。] [因为我们是姐弟。] 所以说,我并不是那么不擅长使用这种强迫别人的方法,或者说,本来看着别人脸色行动就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负责找人问。总之看到你那么认真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没有关系。不管怎么都是一样的。] [这是魔术师的问题。是你无法办到的事,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是成人魔术师的话,可能会帮不上忙,但是菜鸟魔术师的话,即使是只增加头数也是有意义的不是么?] [那是因为,怎么说,你先等等,你说谁是菜鸟?] 雨坏皱着眉,立着眼,手毫不留情的挥向地面。看来是相当意外拉。 但是,她的这种表现正好不留情的证明刚才的判断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必须得说出来吗?] 我稍稍踌躇一下,用试探的口吻向她确认。 [哎?不是,那个不说也是——] [连学校都不自己去,一遇到危险魔术就不会用,甚至都不能用最基本的hetare来读魔法书。这就是传说中的逆月雨坏。] 总之,先试着笑着说说看。 [……用冰敷一下吧?] 作为回礼硬僵僵的微笑似乎让眼角的肌肉抽搐起来。 [别生气了,本来就是事实嘛] 这种话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现在是感受到了。我分明就能听见雨环内心那咬牙切齿的嚎叫。 [那么,休闲娱乐就说到这,差不多该跟我说说了吧,如果还是不说的话,我可就叫空了啊。] [你这是卑鄙威胁,真是的。] 似乎是放弃了执拗,雨环长舒了口气,耸了耸肩。 看了会地面,然后抬起眼,看向我们。 [是你们不应该知道的,很有可能给你们带来灾难……] [这种事,我们早就知道,所以才过来审讯你的阿] 听这么一说,雨环一副要哭出来到样子看着我们,狠狠地小声说到 [……像个笨蛋。] 没有恶意的脏话,让我从内心里觉得雨环还真是可爱。 说着,铃声响了。 [上课了。不去可以么?] [嗯?要不上课的时候用短信继续联络,还是说你认为这有点太麻烦了呢?]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了。哎呀,算了。] 雨环笑着靠在了门边的墙上。] [你之前是不说过我的幻像很特别什么的?] [是啊,你这种逆理的幻像很特别阿。与其他七种属性相比,就是在特例属性中可能都是那种极为特例中的特例吧。] 雨环自己也说过,正是由于自己是个特例才被别人盯上。 为了拿她作为研究材料,或者是想掠夺她的能力。 正因此,她才在外面禁止使用能力。戴上眼罩来抑制魔力,正好用说她有点神经质来隐藏自己。也就是说,哪怕只是泄露一点魔 力,都会转眼间就让整个城市陷入异常的这种魔术体质是异质中的异质。 [当然,使用它的是我这个主人的意志。因此,别说是因为自己什么的了。] 前几天在仓库里发生的事。当后悔的话到嘴边,却发现即使自己错了却什么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如果不被她这么说也就 没有道歉这么一说了。肯定只是对道歉的话感到害怕了吧。 因此,想说的只有一个。 [谢谢你,雨环。] [怎,怎么了啊,突然间] 上身稍微向后挪了挪,小声的嘟囔着。 [嗯?是突然间么,我感觉还挺适合现在的话题的呢] [话题?我可不人为现在是讨论话题的时候。] [这么说来,我对魔术是稍微理解了点。但对于魔术师什么的还没怎么听说过。是真的存在么?] [你说什么呢,像我不就存在着呢么] 雨环卡着腰,强势的断言道。 [是嘛。那么说,是轻松取胜呢,认真对抗的话,还很有可能毫发无伤完胜的呢] 雨环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暗自说道。 突然雨环的眼神凶恶起来。就那一秒后,就来了一个飞身横扫腿突袭。[这么说的话, 应该切身领悟一下呢。]。我好像稍微听到 了点她的心声。我不得不向躲开几步,但是,但是很遗憾,这就是雨环。她那差劲平衡感使她稳稳的摔到地上。 [今天也是黑色阿,你还真是喜欢黑色阿] [啊!]雨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手紧紧的按着短裙。[你,你这个变态。!] [是么,很遗憾,我的朋友才是变态哦。] [我说你!] [是为了让人家看故意的吧,哎呀,这可是世上最最狗屎运的了,还是说,你要从魔女改名为狗屎运呢?要是真想改的话,从今天 开始我就——] [够了!我知道了,你闭嘴。] [你真的知道了么?] [不知道,为了我们的对话能进行下去,才让你闭嘴。] [还真是任性呢。本来说话说到一半中断下来的就是雨环你自己吧。怎么还说这么不讲理的话] [……你的评价,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能么,要是真能的话,我反而会放心了呢。] 雨环突然精神十足,像是生气又像没生气。就是表现出这么一副中间性质的表情。 [哎呀,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嘟囔着,遗憾我没听清到底说些什么。 算了,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那么,实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你能给我具体的说明以下。] [……我自己也是不能断定,除了我意外,直接知道的就只有我的父母。那个,首先,所谓的魔术师,最基本就是绝对的个人主义。自己幻像的东西被别人窥探是极为厌恶的。但是作为继承人的家人该另当别论。] [这么说,对方应该只有一个人么?] [这么想有点过于草率,人际关系不也是这么回事么。就算是不想向别人展示自己,却还是可以和谁在一起。学校不就是这么个地 方么。就算是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总之,可能这也是件让人感觉寂寞的事。] [可能是呢,]我暧昧的点点头,[雨环,你认为对方很有可能使两个人以上么?] [我的逆理不是被说成特别么,而且,至今我只有那次在外面使用了自己的魔力。而那次我是在室内,并且也张开了结界,应该不 会被别人看见。对于不知道的魔力一个人去挑战的话,那他就是个笨蛋。] [不知道的幻像?你能确定?] 至少可以知道那是个歪门邪道的魔术。 从这就能想出一定程度的范围。 [物理原则的反转,攻击意识的反射,时间的逆行,属性的内部变化,命运的逆转。] 雨环皱着眉,突然失神的罗列起来。 [所谓的逆理的力量是由各种个样的解释的,要不然,在被叫做特异或者是特质的幻像前,所知道的认识就会成为致命伤。但这就 是我们不能确定的事呀。] [原来如此。先入为主这种观念确实很危险。这种认识也是魔术师的常识么?] [是,虽然也有例外。大部分都是这么回事。还有就是,即使对方有10人以上,只要我在家里他们也对我没辙。我这么寻思。] [信心十足嘛,你有证据么?] [有领土的作用哦] [领土?] [地利的强化。也就是,如果我现在的战斗力是10的话,能把战斗力提升到50的就是领土了。对于魔术师来说,家就是按照自己的 法则支配的异次元。] [这是不是违反规则了呢] [是,因此不能通过普通的思考出手。明白了吧?] 用食指和中指正了正眼罩,雨环冷冷的说。 [那么,危险的就是回去的路了。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回去,对了,早晨去接你会比较好吧。] [哎?不,不用了,这种事。] [那么,下了课我来接你,那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就这么毫不客气的说着说着,雨环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 [……我知道了。等着你行了吧。等你的话。自乱阵脚也只会让自己更累,就这么办吧。] 意识到它的存在是在我和雨环一起放学回家的途中,在繁华街和住宅街下坡的时候。 走过一群学生,可能是家在这个方向,也有的是在繁华街玩够了回家,而在这群人流中,那个新老师也混在其中。 那个人,直直的看向这里。不回过头也能感到后背那深深的视线。 应该可以判断他是在监视着玉环没错。如果说的话,也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才混在这里做老师的,似乎这也是我们希望去观 测的。 [挺微妙啊。] 我们和那个男人之间大概相距15米。 按这个距离应该会会成功撤退,……但是这就会暴露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实在说不清是凶是吉。 [……不应该这么笨的行动吧] 既然不能清楚地知道对手拥有什么性质,与其对对方加以戒备突然出手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安全。 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 [你一个人叨念什么呢,又犯病了吧。] [啊阿] 能够完全表现出没有注意到身后存在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魔女阿。 [你长与短叹什么呢?] [没有,没什么。你别在意。] [我事先说好,我可早就注意到了哦] 雨环突然出乎意料的说道。 看雨环总是不自觉地要回头看,都硬给忍住了呢。 [你注意到的,是指后面紧跟着我们的跟踪狂么?] [当然了,别小瞧我哦,那么笨拙的跟踪,我怎么会注意不到] 雨环愤愤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呢。我苦笑着,接着问道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没什么,本来这就跟预想的一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虽这么说,可雨环声音稍有激动,单我要是现在指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她吐嘈吧,还是沉默是金的好。 [你一个人生活是吧,怎么办,要不来我家吧。] [啊?绝对不行。别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雨环一股脑的说着,脸不知为何涨得通红。 3 已经11点了。在客厅里,姐姐毫不掩饰的打了个大哈欠,说着[困了,睡觉]就一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一会,就能隐约听到她轻轻的鼾声。 她只要一睡着,首先就很不容易醒来。其次,就是叫她起床也是个重大工程。需要费很大力气。所以,叫她起床这种事,最好在 她睡着时就放弃的好。 虽然这么说,也不能就这么放任她在这里睡了。虽然才刚刚入秋,晚上却已有了秋的寒意。不能让歌手感冒阿。 我抱起她到楼上,打开房门,让她在自己床上睡觉这种事,对我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刚离开房间,手机响了。 一看是雨环打来的。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这还是至从第一次晚上相见以来的第一次。应该不是一时冲动吧。 那个男人已经跟踪5天了,难不成那个男的终于采取行动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接到电话的我,迫不及待的向她询问。 [那个,什么,嗯,怎么说呢,那个,那什么… …] 她一时语塞,有点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这现在的状况。 [我知道了,立刻就来。你别勉强行事。] 挂了电话,我拿起放在起居室桌子上的钱包就出去了。离开家才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雨。又再一次返回玄关,从伞架上拿起雨伞 出去。将门锁好,向雨环家跑去。 当然,根本就不用撑什么伞。打伞的话走起路来非常麻烦。这把伞就是想以防万一,特殊时期当凶器使用。 话说回来,天还真是已经全黑了呢。 雨很冷。 是否因此才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中一闪而过。 大约走了五分钟到达她家门口。 只有这么短的距离,可能是由于精神紧张,我竟然有些呼吸紧促起来。我一边调整,一边给雨环打电话。 [……玉环,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没事吧?] [你真的来了……真是的,我当然没事了。] 她撅着嘴狡辩的声音。 总之,现在还不是那么紧迫的状况。 [门没开是吧,那,我从哪里进来比较好呢。] [我现在给你开。你稍等一下。] 放下电话,三十秒后,听到玄关开门的声音。 打开门,看见雨环。 看着么一下是感觉她应该没有受伤,应该是要睡了吧,她穿这一身黑色的睡裙。对并不算凸凹有致的身材的雨环来说黑睡裙并没 有很好的效果。 [看起来没事] [你才是呢,怎么成落汤鸡。那伞,坏了?] 她冷冷的看着我。 [之后可能会坏掉吧,也就是说,我是拿它来当作凶器的,但是还是希望不要出现这种状况。] [总之,你先进来] 得到她的许可,我叹了口气,进入房间。 [那,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来了。窗户破了。] 雨环摆出一副接受惩罚般的表情,说道。 现在的雨环似乎很后悔给我打了那通电话。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个男的?] [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是。要是普通人的话,没有我的允许,是进不来的。因为我家都让我施了那种魔法。] [如果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那个人即使不是那个男人,也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是吧,……要是我拿个更好的武器来就好了阿。 ] 我再次看了看我的武器伞,这才注意到它竟然是姐姐的那把女性用小伞。本来还有父亲常用的那把深棕色的大伞,艾,我应该稍 微好好看看再拿。 [这样的话,就是个强盗也挺让人担心的呀。] [也是,……哎,你还挺意外的沉着冷静呢] 其实我还在心里暗暗的想象过自己紧张的样子。但是,该怎么说,不能说完全冷静,可能是因为,展现下自己威风的样子。 [什么叫意外的沉着冷静阿,我总是很冷静,你印象里那些不冷静的我都是你的错觉吧。] 看她没有要承认的态度,还是赶快进行下个话题。 [那么说,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啊啊,拜托你不要虚张声势,因为现在是紧急状态,而且还想要正确把握现在的状况。] [……对方的位置我知道。]雨环执拗的说。[如果对方在我的家的话,我就能够知道他的位置。不管它藏在哪里。现在,他正在从 2楼走向3楼。] [哦,] [啊,你先等一下。] 刚说完,她就一溜小跑不知去了哪里。 有一瞬间很想追过去,但是,知道对方地点也抓不到,还不如别乱动的好,这么一想,我就在这里没动等了下去。 这时候,很多事情让我冷静下来。湿了的衣服很不舒服,很自然的脱掉了上衣。 虽然上衣确实是湿的厉害,可里面的t恤还可以。虽然裤子也是淋的湿呱呱,但总不能把裤子脱掉吧。袜子因为地板上的水也弄湿 了,脱下来放到了玄关门口。 大约一分钟,雨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大毛巾。 [好了,用这个擦擦] [拿的正好。] [没什么。要是就这么湿湿的进来,我反而感到麻烦——来吧] 凝结的空气突然一转,雨环拽住了我的手。 [突然间怎么了] [别管了,别说话] 一边迫切的发着牢骚,雨环拽着我来到了客厅,打开最里面的门,出现一个走廊。 背靠在墙壁上,屏住呼吸。 [现在,他正下去一楼。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状态。但是动作速度很快。我们一大意就可能被发现] [除了位置意外,还知道些什么吗?] [……不行么?] 好像是不知道。 而且好像还很不甘心,皱起眉头像鬼一样。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这么下去。应该有我们先下手。] [是,是阿,就这么下去也不能有个了结,而且本来随意进别人家阔步走就不能被原谅——就是嘛,怎么说都是我这面有利。哎 ,我知道了。就这么干。] [那我下去诱敌,那个时候,你做好击退他的准备,准备万全就可以] [不行] 雨环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我的问题。让别人冒险这种丢人的事,——你别自作主张!] [你别生气,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真是的] 她三步蹿出去,很不高兴的瞪着我 我也是,肩膀吓的没了力气,小小的叹了口气。 [人尽其才吧,我也是,总不能把魔术师作为对手吧,因为太依赖雨环的话,看,失败了的话,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不对不对, 这种不吉利的话就是失败了一半了。] 但是,雨环却一言不发,毫无反应,之前也有过这种先例。可以说我必然会作出这个判断。 [……恩,你要是那么喜欢冒险的话,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雨环说道。 [不是,我一点都不喜欢。] 你好像是误解什么了,我是喜欢平稳的人。我总是想过永远平静的生活。即使不是,也不会因为想去体验活着的实感什么的无意 义的理由而铤而走险……不过,我的姐姐倒是这样的人。 [2楼大厅,还记得不?] [啊啊] 我点点头。 我第一次来她家玩的时候,就把房子的构造把握了个大概。 [把他引到那] [知道了。] [啊,还有,……你可别再这里归西,我可不想帮你整理后事。] [……我想有其他能说的吧,我知道了,我努力活着。怎么说,本来我就没想过为了谁去死,没有关系。] 本来,为了谁去死这种事,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是什么优秀的生活方式,不管去哪里,不管用什么语言描绘,最后,人只不过剩下了仅有的价值感和正义感。 所以,假如我真有死去的那一天,那也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不是,我可是一点想去死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对,应该说是还不能死。要是我死了,谁来照顾我姐姐阿。想死也不能啊。 [沿着东边的走廊一直走,现在进入了客厅。马上就出来了。] 听着电 话里雨环的声音。 [对方好像也很忙呢] [是啊,马上要过拐角了,去你那面了] [好,知道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地单手举起雨伞,贴在墙上,向着对手可能出现的拐角狠狠砸去。卡擦,突然响起一个硬硬的声音。 并没有报很大的希望,但是果然,没打中。 不过没有问题,本来就是想让他意识到我在这里好把他引过来。 我想说的是,能见度不到三米的家里的走廊,怎么有点像是深夜的医院那么——不对,和这个相比,这种昏暗的光是个大问题。 [什么都看不见,对心脏是相当有害的阿] 但即使看不见,我却感受到了,敌人注意到我这里的气息。 那种威慑感和重压感让我心怦怦乱跳。 要是被它吓倒就完蛋了,如果失去冷静的话,就只能等着一决胜负了。 我咬紧牙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转过身背向敌人逃开。 穿过客厅,逃向另一个走廊,再向前走20米左右,上楼梯,真是个容易让人迷路的洋房。 但是,这种剧情发展,只有在生化危机这样游戏才有的戏码,现在真正来体验一下不是一般的可怕阿。以这种看不见的威胁为舞 台是恐怖电影的通常情节,王道啊,我现在是非常认同。 [跟着你来了么] [嗯,没关系,] 边听她在手机里讲,爬上了楼梯。 到了上面确认了一下背后的情况,看不到对方。但感觉会追过来。是错觉还是现实自己已经分不清了,因为一直追着,应该是现 实。 出乎意料的没听到脚步声,甚至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恐怖的不得了。 要将这恐怖挣脱似的,跑到走廊,进入左手的房间,到了房间深处,拉开门回到走廊,突袭了下个房间,再回到走廊,终于找到 了目的地大厅。 在看见前听到声音。开门的声音。雨坏打开连接大厅的门,好像在说到终点了似的,微暗的世界里点起日光色的淡光。 朝着那里跑过去。 背后好像还在追的样子。很深的执着呢,像斗牛一样的对手。感到一抹单纯不安,但(对方)还跟着的话,就是还在我们的计划 中。在意也没办法。 进到大厅中。这里什么也没有,用圆柱中心形容非常适合的场所。 墙壁全是青白色的,其中用白线好像描绘着什么纹样。 要说那有什么用途我可完全清楚,应该是练习魔术之类的,对魔术有什么作用吧。 大厅的中心,雨坏在那里。拇指流着血,用血在地面上构成了魔法阵,正等待着。 我踏进大厅还不到一秒,对方也跟入其中。 瞬间,雨坏的魔术发动了 房间里刻的白色条纹开始闪耀,在她脚边深红色的魔法阵发出更强的光,从白色纹路中飞出数十条白色绳索,一瞬将侵入者身体 束缚。 然后,我们知道了对手的真身。 [……] [……] 哑口无言了。 真是,该怎么说,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对手的确不是一般人。 因为本身就不是人。 ——是猫。 巨大的猫。与其说肥大应该是大而骨感的黑猫。尾巴像狸猫一样大。眼神十分凶恶。至于脸部是受了严重的伤。傲慢度全开。一 副大人物的气场。 但,只是只猫。 而且,该怎么说,我认识这只猫。 ……回忆起来,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事。 那是我中学刚入学的时候。这只猫——被叫做boss,曾经破坏我家窗户,侵入房间。将boss抓住,然后建立了主仆关系的姐姐说 ,它为避雨,之后开始不经意的在冰箱里寻找的充饥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恐怕,这回也是同样理由吧。 [……我说,不是魔术师以外的人就进不来吗?] [我是说普通人,人类,连人什么意思都不懂,你的程度我算知道了] [也是,猫作对手就慌了,给我打电话的某人的程度我也清楚的知道了] 唔,雨坏小说的呻吟,感觉身上生锈了。 [好啦,总之,……雨坏,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秘密对吧?就是说,到进坟墓之前都要保守,我是这么想得] [这,这样,就是这样呢。想想,今天的就是这种事呢] [啊啊,羞耻的天旋地转了] 我们与一只野猫作对手,回头看慌张的简直可笑,全力的逃,跑去跑回,可谓拼尽了全力。现在看来真的是相当草率。 真是,画面太过滑稽太过痛苦。 然后就光顾着着沮丧了。 打了个喷嚏。明天感觉会感冒。 [算了,总算是平安解决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 雨坏有点焦急的声音。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虽然遗憾这也没办法,我是知道礼仪的,借你淋浴也可以] 立刻就别开脸,雨坏不高兴的说道。 [那可真是,救我了] 我苦笑着接受了这份厚意 ss 雨坏家的浴室是大理石的,够五个人享受的大小。给自己(一个人)用怎么都感觉很浪费。 花时间让冷的身体暖和起来,出了浴室。 更衣间里,我湿了的衣服已经完全干了。这里有烘干机,不过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是用了被称为逆理的魔术,干燥后连皱褶 都平了,还是用了其他的魔术…… 因为她不可能回答,所以想到此就穿上了衣服。被熨斗熨过一样舒服的触感。 [魔术这种东西,真方便呢] 感慨的念叨着离开了更衣室,微暗的走廊中雨坏背靠着墙早就等在那里了。 ……不会,她一直等在那里吧? [真慢] 真的在等。 [没必要等我了] [又没一直等着,十分钟左右,感觉你要出来了] 微微撅着嘴,雨坏回答。 [又这样,等了很长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又回了客厅,不像样吧?] 她的价值观我完全不能理解。 [比起这个,过来帮忙] [帮什么?] [当然是换坏掉的窗户了] 雨坏的匆匆的在前面走。不能对窗户玻璃自由恢复。不,或者是烘干我衣服时用了魔术,所以用不出来了的可能性也有,不管怎 么说,身上穿着干衣服的我,没有违背她的道理。 我活动了下肩膀,在她背后追上去。 不知是坏了很多次,还是准备周到,窗户的备用品真够多的。 因为换窗户时父亲和姐姐就会吵架所以每次都是由我来,(这次)没特别费工夫就结束了。 好了,工作也结束了。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没有了,应该吧。 [伞,坏掉了呢] 跟着我到玄关的雨坏说道。 [是呀] 换完窗户捡起姐姐的伞,漂亮的从正中断掉。反正姐姐也不会生气,作为补偿买把新伞交代就好了。 然后元凶的那只猫,怕它又破坏了窗户,准备让其在二层的大厅过了一天。现在,不客气的到了堂堂正正的在( 屋子)中央大睡 不起。 [雨,下的挺大呢] [是呀] 雨声,明显的比我来时要激烈多了。 风也变强了,雨水顺着歪斜倾向下来。 [我不会借你伞的] 放出了顽固的话。 玄关门口有三把黑色的伞。不管哪把都没问题可以使用。 [……怎么回事,拐弯抹角的让人不痛快吗?] 特意烘干了衣服,借给我浴室,都这样了还淋湿的回去——这话实在是够阴暗。 [不,不是的] 有些焦急,她补充道。 唔唔,眉间皱起,像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抓住什么,呜呜,发出了喘息声。 [啊,真是的!你观察力太差了] 双手要敲击地面般的挥下去。 [所,所以说,已经迟了,过于疲劳,会让别人有机可乘,逃过一劫后,人容易松懈,现在是最危险的状态,所以,我才说先度过 那一关!以防万一!反正肯定会来,这种程度的我来对付!笨蛋!] 气势汹汹。 脸红起来,眼中也好像有点含泪。 [反正,我倒也不是很在意。……发生什么事我也保证不了?] [发生什么事,什么意思?] 声音颤抖。眼神飘忽。脸更红了。腰也垂下。 没必要说,给人这种感觉。 [这样那样,现在在说雨坏想象的事态是否可能实现。现在我不应该有这种感情倾向,但那种事可能发生的趋势呢。你这个样子非 常煽情?虽说不是绝对的。要说的就是这些] [哈?诶?——啊!?] 一瞬你在讲什么的表情,雨坏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之后从内心发出发狂的悲鸣,啊啊啊啊!向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墙上——边 捶打自己的脑袋,当场坐在地上。 [别看,不许看,杀了你!!] 双腿并着,双手挡在胸前,雨坏放出了杀气。 不过,完全没有压迫力。不如说有一半是可爱的感觉。 [该说你什么好,自己什么样子,现在才发现吗?] [……那又怎么样?真是对不起了。我平常就穿成这样。所以才没注意到。说来,你如果这么想刚开始时就应该指出来!你这个变 态!] [比起这个,赶快去换件衣服比较好。当然你要无所谓的话,我也不在意] [说了不许看!我烧了你的眼睛!] 不安的丢下句话,和来时一样,在角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久,雨坏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衣回来了。 ss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俩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暂时无言的交流。 要没有电视节目放出的欢快声音,气氛应该很糟。 [……我说] 电视进了cm阶段,雨坏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 [嗯,那个,喝咖啡吗?] 僵硬的语调。 [啊, 像要被吃掉般,我也变得僵硬了。 难道,我正很紧张。就这样子和女孩子单独相处。我虽没有特别的意识,但在夜里还是她家,两人独处。这种状况是除了和姐姐 外的第一次。 [要砂糖吗?] [要两个] [甜食党呢,跟小孩似的] 边冷冷的说道,雨坏消失在厨房。 大约三分钟,端着托盘回来了,上面有两只杯子和方糖,托盘放着桌上,把飘着热气的杯子递给我。 [给] [谢谢]一边收下,怕烫的我没马上就喝。 雨坏好像不怕烫的样子。相当热的咖啡没犹豫的饮入口中。有点尊敬。但,除了烫外好像还有什么,在她脸上表现出来。 那是,稍微思索。 我用两个手指夹起方糖,两块放进入她的杯中。 [……干什么] 不高兴的声音。 [没有,因为好像很苦] 听到我的话,她稍微有点闹别扭的表情。 [不可能苦吧?……算了,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不能喝甜的] 然后用我杯子里放的汤匙,咕噜咕噜的在咖啡里搅拌,混合了砂糖喝下去,她眉间的皱褶消失了。不如说,刚才反对我的眼神也 柔和下来。 [……怎么说呢,雨坏有很多喜欢的事都不能做] [这是,什么意思?] 半睁着眼盯向我这边。 [因为是魔女就必须这样,就是这么回事。……很痛苦吧,真没觉得自己不擅长这种事吗?] [应该没那种事吧。你看人不都用眼睛吗?]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用力的点下头。 雨坏,背过脸去斜视着我,叽叽咕咕的说道。 [相反,就算真是那样又怎么了?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抱怨之类的没有。不过是想到了就说出来。就是看你(生活)有点受限制] [你在说什么?活着本来就要受限制的。身体受限制也在其中,这很正常吧?……而且,这是我希望的,我能做到的。没有觉得受 限制] [果然,你很不擅长这种事呢] 听我这么说,她像禁止自己一样把到嘴边的话押住了,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咂了咂嘴。 [可恶……] [不是,我没想拿你开玩笑。……只是,我有反驳你的理由,所以有点不甘心才那么说] [诶?] [我,觉得自己不这么做不行的时候到了,才这么说的] [你的话我不明白] [……好像想问啊?] [我要泄愤] [没准备的事就不要说。……算了,也没关系] 叹了一口气,我将手指放在右眼眼窝附近。 [你的右眼,看到的东西和普通人看到的完全不同吧?又不能像空一样自由的遮断。所以,该怎么说,你下意识的讨厌自己这种不 同,因为是非常可怕的事。你觉得要是被人发现了就完蛋了,为了不被周围注意而费心劳神。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一样] [……无法想象。简直和现在完全相反。怎么会变成这样别扭的人?] [别扭,相当意外的形容] [不是事实吗?话说回来,到底是(因为)?] [发生了很多事,最主要的(理由),果然还是,空进入了演艺圈] [诶?] [那个人,身为弟弟的我该说点什么好?真的很特别吧。在演艺圈那个特殊的世界中,立刻就显露头角。第一年的曲线图(排名) 就得了首位,写真集发行超过百万。明年还要去武道馆] [嗨,嗨,这样啊。真的是有名歌手啊] [好遥远呀] 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不好吗?] 雨坏真不高兴了,皱起眉眼睛也眯起来。 不由得慌了。 [不如说是反了。非常的好。至少对我来说是,轻松多了] [……这样] 想到什么了吗,雨坏微微的点头。 [总的来说,那时在学校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作为她弟弟的我自然也受到了特别待遇。……那时说真的,恨她。明明好不 容易才变得顺利了,为什么 要承受这些] [不过,也托她的福从麻烦事中被解放……?] [啊,就是这样呢,因为已经不正常了,这么做已经没意义了将错就错。……很意外,那个人会考虑这种事,也许(因此)才走上 (艺人)那条路。……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咖啡稍微凉了点喝了一口,我慢慢的放下杯子。 [嘛,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有活着的感觉。并不讨厌现在的环境。至少比以前更容易呼吸了。算了,虽然令心情不快的事也会多 起来,但是危害不断增加,面对最坏的威胁也已有准备,所以没有障碍。……然后大概,正因为是现在,我才和雨坏成了朋友] [别说那么害羞的话] 小声叽咕道,雨坏好像困了。 [我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因为这点而被抱怨,我可很郁闷。……啊,那个时候去了学校门口真是太好了。也遵守约定了] [我可没想到你能来] [你这样想的?] [就是这样想的。……反正,也就是按可能会来那么准备的,你真是奇怪] 这么说着,她一口气喝干了咖啡。 把汤匙放入杯中,搁回托盘。 这时的她受放在嘴边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发出小小哈欠。眼角也渗出了泪水。 [你好像很困了。刚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对于魔女的时间是要休息了吗?] [这是固定观念。最近的魔女可是遵守规则在生活] [这问题可不好说] [也对,我也不认识自己以外活着的魔女] 愉快的微笑着,雨坏站起身。 [那我去睡了。你在客厅睡吧。客房基本没使用过,有灰尘。毯子用墙边的那个。我偶尔也在客厅睡,所以放在那的。……啊,你 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啊] [哈?奇怪的事?] [总,总之,不要做奇怪的事情,赶快去睡就对了] [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好吧。……那,晚安] 我说完,雨坏的表情有些动摇。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雨坏发出小声的叹息, [晚安这句话,已经多少年没听到了,我在想这个] 说着,露出怕痒般害羞的微笑。 [晚安了] [好,晚安] 雨坏离开了客厅。 目送她离开,我长出了一口气。 [……要是说她可爱的话,一定会生气吧] 刚才那个的笑容,真的吓了我一跳(一怔) 稍微,心动了一下。 4 车站前高层酒店的一个房间。 对着单手拿着葡萄酒,坐在沙发里眺望窗外的女性,他疲惫声音询问道。 [有什么感觉?] [状况没有变。真是变得让人讨厌了呢。紧紧地粘在一起。真恶心] 眯起眼睛,眉毛下垂,唇边浮现出轻蔑的笑容。 [……除了领土之中,其他地方没有单独一个人的,这好像会变得很棘手啊] [是呀,那不用强硬的手段不行了] 听了这句话,他表情僵硬了。 [果然可怕呀] 站起来,女性在他旁边坐下 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温柔的微笑着 [没关系。相信我] [……我相信你。只有你会给我们希望] 作出了勉强的微笑,他说道。那是因为对她的担心。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她色迷迷地满脸笑意,想着再离他近一点儿,可他看懂了她的心思, 马上站了起来。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有几种计划,其实可能会需要她的帮助,不知可否?] [……哦]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方是个魔法师,成年与杀虐打交道。所以他似乎是杀人或是 被杀都不会抱怨的人。因此,你没必要心疼] [恩,这我懂] 听这么一说,感觉对方是一个人,但一定不是女人。虽然这对女的 来说有优势,可同时也有坏处。 [我这边监视着他,拜托你继续监视啦] [哦] [要注意安全啊] 怎么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女子在心中默念道,笑了。 中午时分,我、雨坏、还有姐姐聚到了一起。姐姐在闲置的文化部 活动室吃了午饭。 实际上是表演部在用着的活动室。好像那是一个由有着相同爱好的人 一起组成的业余社团。也没有什么让人兴奋地社团活动。桌椅都被推到 了后边。这个教室因为没有人看管,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虽说这样,但也还没脏到不能在那儿吃饭啦,所以没问题。 [很胶着的状态] 我坐在教室中间三个拼在一起的桌子上,与雨坏对面的位子,说道。 [那个装扮成老师的魔法师,总是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 跟踪什么也不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注意到我开始察觉了,还是 与那没关系?] [是啊,我也感觉他只是在观察] 雨坏托着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那我不用去注意这事了?] 坐着左手的姐姐说。她似乎对这事并不感到吃惊。开始跟踪两天后, 经对以往案例的比较及自诉,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了。 [你……的时候,这种事能做到吗?] 雨坏半睁着眼睛盯着姐姐。 [不行。要是我的话,一定就抓住他的尾巴,踩烂他了。当然,一定 要他再也治不好。] 一个优雅又非常可怕的笑容。 [在现今社会,只要有一个星期,就可以查到一个人的背景、行踪等 各种信息。 [……你到底有没有调查那个男的?] [哎,碍事] 姐姐面无表情的,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那种低沉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知道了让他离开的方法吗?] [那是知道了,早就做了] 姐姐闭上一只眼睛,耸了耸肩,然后爪了一把饭盒里用作装饰的 小西红柿,放到了嘴里。 [我们先从一个叫来栖守明澄的男老师开始入手调查的。通过看他 在考取教师资格证时所交的履历表,发现简直就是胡来] [你是说全是伪造的吗?] [不,基本上什么都没写。只有名字和性别。其余的栏都是空白。而 教师资格证却是真的。我是说就那样的履历表还能取得资格证,简直就是 胡来。也就是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樋口?他很自然地取代了她,然后又 很自然地得到了教师资格证。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就连手续都没用] [这么容易啊,可真好] [恩呢。是很容易。这点上还挺羡慕的。现在这个社会光是些手续就令人 讨厌了。怎么说呢,明明没那么复杂,却弄的很复杂似地,就不能再简单些吗? 如果那样的话,很多事就可以解决了。你不 这样认为吗?] [……是不是跑题了] 雨坏不高兴的插嘴说。 [啊,不好意思……就是因为他的欺诈,我们连住址、电话,这种简单 的信息都没弄到手。因为资格证又是真的,我们也没法因此攻击他。一张白纸 毫无意义。也正是因为那是空白的,所以什么都能写。] 姐姐用袋装的草莓果汁润了润嗓子。 [啊……我们请了侦探来调查他的住址,结果也白费了 他除了在校园里的活动,其余都已经监视了。可他似乎只是在跟踪你,就算晚上 他也只是一直站在你家旁边。] [……] [也就是说,那个男的每天就只是吃面包和学校里的食堂餐。简直就像个亡灵。 在现在这样一个信息化社会,却弄不到一点关于他的信息,真是奇怪了。] [怎么,看上去很冷静的空,也这样认为吗?] [这就是文艺界艰苦生存的理论啊] 姐姐击鼓下眼睛说道。 [真是个可怕的世界] [不是啦,开玩笑呢]姐姐微微一笑。[虽然这么说,其实我根本不了解文艺界。 我也只是在出道时那么一阵出演过电视。而且当时也是有约定的,只有歌曲大卖,我 才有选择工作的权利……哎呀,那些都是在看不到弱点的事实基础上的事。我们 现在还是先谈谈接下来的对策吧。]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聚到一起的] [首先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维持现状吧。我们要收集他是跟踪狂的证据,然后行使警察 的权利?然后呢,把他傻掉埋了?] 姐姐把食指放到了唇边,像是想到而来什么似地说道。 [不,太可怕了] [恩?可跟踪狂死掉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真希望她没有这么一脸认真地说这些。 [恩,确实遇到这类事情,有时也会这么想吧……] [怎么,你当真了?我开玩笑的。因为这么一个垃圾犯罪。那我才是笨蛋呢。杀人什么的 太温和。在人还能说别杀我的时候才开心] [……真的是很可怕] 也许是对这回的这件事很气愤吧。所以才有了种真想那么做的冲动。 [可是,这么做行不通。警察对魔法师束手无策不是吗]雨坏的话给大家破了一杯凉水。 [是啊。]我点头认可。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一直这样静观其变呢,还是由我出面阻止他那些有关与雨坏的行为。 当事者因为应该怎么做啊?] [那不是很显然嘛]雨坏尖叫道。 [一个人就黏在家外边,想想真是恶心。我已经受不了了。先下手为强,我要用魔法让 他不能再纠缠我。] [就这么定了] 姐姐倾城一笑。 [那么,既然决定了就马上行动吧。我们来制定个作战计划吧。] 姐姐所做的作战计划很单纯,即我和雨坏还像前几天那样,继续做出跟踪来栖守明澄的样子, 来牵制住他。而姐姐和她的经纪人木织纱子则从背后逼近制服他。 当然,我对此提出了异议。不能让两个女生去袭击一个魔法师。要是去的话,也应该是男生 的我去啊。 但是[如果白不再雨坏身边的话,对方会有疑心的。]而且[这事只能我才能做]姐姐自豪 地说道。就这样我的提议被驳回了。 ……哎,她打算做什么我不清楚,但她确实总是能把事情顺利解决。而且,她虽然是个女孩, 但要比我暴力的多。再说还有纱子小姐在。 纱子小姐可是在高中时代参加过全国空手道大赛的猛将。她一下子对付三个蠢男都绰绰有余。 那两个人开始做伏击的准备。对方究竟有多大能耐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人类对他无计可施。 而我们俩,现在正按姐姐的话,悠闲地在街上闲逛。 步行街和平时一样。人虽然不至于多到让人喘气困难,可也没空到可以随便跑。对于逃跑或是 袭击来说,都是恰到好处。我们和对方的距离大概有10米远。 [你说我们俩怎么走啊?] [我们就在这附近随便逛逛。然后傍晚回家。总之就和平时一样就好。他们会在住宅区的某个 地方下手,但会是哪儿呢?] [怎么你也不知道会在哪动手吗] [如果知道了,我们就会下意识的动作变得很僵硬。这样一来,暂且不说对方知不知道我们的 意图,总之还是越少被注意越好……实际上我感觉这不是理由。] [是这样啊?]雨坏看上去很不安的紧锁眉头。 我也有这种不安。 [哎,就是种感觉。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重要原因,可是总觉得今天午休分开时,她的那个 笑脸好像有什么阴谋似地。] 突然,身后变得很嘈杂。 正在思考的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按住了我的背使劲摇,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慌张地转过头去,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昏厥过去的跟踪狂和众目睽睽下手持电击枪,刚掉了他的姐姐。 姐姐的打扮并不低调,反而是披着她那上台时披的长发,显得很拉风。 起初的骚乱大概是因为人们看到了身为艺人的她出现。当来栖守明澄刚发现的时候,她就用电击枪 把他击晕了。 然后姐姐像变魔术似地收起了电击枪,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走到男子身边。 这时周围变得更加骚乱了。 野太在场面无法控制前,喊了[停] 嘈杂声顿时停了下来。 这时从停在旁边开着门的面包车里,走出了一个像熊一样留着络腮胡子、水桶腰的男子。在他旁边 还有个像幼儿园或小学低年级运动会上总能看到的手拿摄像机的男子。 他正平稳移动着拍摄姐姐和来栖守明澄。——像是设定的场景。 这时从车里又下来了两个男子,他们沉着冷静的疾走几步,抱起了来栖守明澄,回到了面包车里。 然后像是抱错了似地,又出来个扎着辫子,头发长至腰间、个子高高的女子。是纱子小姐。她戴着副 没有框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智慧的样子。 [怎么样?]姐姐有些不安的问纱子。 [没问题。我这个角度没有拍上,看上去时很自然地倒下去的。] [那就好] 姐姐轻轻叹了口气,是副画般优雅。 [但导演说太胡来了] [是啊。我虽然说希望是很自然倒下的场景。可没想到他真的昏过去了。] [我们也有点紧张了] [是吧] [……他,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要不这么做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可是以后可别这么做了。] 纱子环顾四周,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比起这些,我们还是在造成更大骚乱前收了吧。] 两个人对视,有点演不下去似地耸了耸肩。 把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然后便回到了面包车。 [……确实要不是名人做不到这些。要是一般人的话,警察早就来了。不过那帮人是谁呢?] [纱子小姐的私家军队呗。 第四章 逆理的理(后续) 1 尽管看不见身影了,但是还没有确认事情是否完全解决,所以不可以掉以轻心。 为此,我还能继续接送雨坏。 不过,因为看不到身影,所以做什么都觉得很松懈,如同十天之前那样,没有丝毫紧张,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和平常一样,一起 上学,一起回家。 今天陪雨坏买了晚饭的食材,来到了超市。我正好也得给冰箱补充补充了。 超市在商店街,一到傍晚,主妇们就蜂拥而至。我们拿着篮子,买着各自的东西。 在收银台碰头。双方篮子里都是满满的食材。 结算好之后,从包包里取出环保袋,装入食材。雨坏也真可靠。她带着万圣节南瓜刺绣的袋子。 [……话说,雨坏是一个人生活,对吧?买那么多要怎么处理?难道现实中是大胃王?] [哪有?话说有看到我的便当盒吧?] 雨坏冷冷地说着,谨慎地将食材放入袋子里。 [啊啊,好小的便当盒啊] [那是我的食量哦。早上、中午、晚上大致都是这个量] [那么,很明显不需要这么多的食材吧。用完之前都不坏了嘛?特别是这么多的生鱼片] [我可是魔女哦。没必要被那种常识束缚] 目中无人般清亮悦耳的声音。 表情也冷冰冰的。好像用鼻子低声哼着歌,又好像不是。 [说起来,是说有方法能够完美地保存吗?] [是的。哪怕是生鱼片,都可以保存十年新鲜哇] [那真让人羡慕。不,我现在才觉得魔女真是厉害呢] [……将你也做成生鱼片哦] 虽然本打算称赞她的,可是她生气了,眼角周围稍稍抽动,所以害怕了。 女人心海底针。……算了,继续适当地列举些辩词。超市先不提了。 恰好迎来晴空。只不过,西方阴沉沉的云向这里飘来。好像是雨云。还是赶快回家比较好。 于是迈开脚步,但是感觉到轻微的抵抗,所以停了下来。 一看,原来一只小手抓住了我衣服的袖子。是八九岁的女孩。不是日本人。是外国人。如同西边天空那种银灰色的头发,肌肤白 得令人惊讶。而且瞳孔通红。宛如神话故事里的那般。 说到那个少女的打扮,紫绀色的连衣裙外面披上一件肥大的外套,脖子上围着围脖,手上戴着合指手套,脚上穿着长靴。还没有 入秋,可是完全是冬天的着装。 是来自寒冷的国度,今天刚到这条街呢,还是单纯的怕冷呢,不知道缘由。 ——观察太过仔细也很失礼。 [呃,怎么了?]试着用生硬的英语问道。 [迷路了] 少女用流利的日语回答道。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走在前面的雨坏,虽然好一会儿才发觉我停下来了,但还是返回来了。 [哎呀,好像是迷路了] [迷路?] 雨坏诧异地打量着少女。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都怀着警戒心,这是她的天性。 [在那里的便利店向左拐,进入狭窄的小巷子后,在那里第二个岔路口向右拐,通过左边转弯的道路就到派出所了] [好熟悉啊] 第一次知道派出所在那样的地方。……话说,是错觉吗,总觉得话里带刺。 [曾经被拘留过好几次呢。因为很失礼所以记住了] [……你做了什么事?] [真失礼。倒不如说是我被用枪指着的] [也就是说,只是做了那种程度的事啊] [呣,不会那样的吧?话说,从对话来看,还不明白我什么都没做吗?] 雨坏咯吱咯吱地挠着眼带,发出很不愉快的声音。 嗯,果然是做了什么的。 [那么,做了什么呢?] [真是听不懂话的男人呢。我不是说了嘛,什么都没做……………………] 大概忍受不了我窥探般的眼神吧,雨坏移开了视线,又快又小声地说完了最后的台词。 因为注意听了,所以听得很清楚。 [我?] 雨坏(肚子)轻轻地“咕”了一声。 [有、有点饿了哦。蠕动运动呢,就和梦游啦,打喷嚏啦差不多。也就是说,那是不可抗拒的哦] 肚子饿了……总觉得好像不是她自己做了什么事,而是附属物做了什么事似的。 [……不会是带有魔力的草吧?] [不是草。……比先前的家伙要大,像花那样的家伙] 比那根草大的,花。 肚子一饿起来,就袭击别人的花…… [哎呀,总觉得现在浮现出了非常凄惨的景象。] [真意外呢。那个离开我手的孩子,只是有点儿淘气呢] 所谓的淘气,一定是从头开始将人整个吞下去那类的。 半夜,正在巡逻的时候,突然被来历不明的生物吞噬。……可能的话,那种恐怖 一次也不想体验。 [我说,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什么?] 对此置之不理的少女,使劲拽起袖子,上翻着眼睛向我看。 [在说警察呢。去那里的话马上就会见到爸爸了。除此以外就是噩梦之类的,可以不用理会] [啊]雨坏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说起来,这个时间段,没有警官呢]她咂了咂嘴。[有没有干其他的工作,我倒不太清楚。他们只在夜间活动呢,就像故意找麻烦 似的] 倒不如说她的存在,对这个街道的警官来说才是巨大的麻烦。只能祝愿只有一个牺牲者。 [不过,好头疼呢。那怎么做呢——] [没有,必要] 就像分段那样,少女加强语气说道。 [我,没有迷路] [你没有迷路么?……有弟弟或妹妹吗?] [没有。我爸爸迷路了] 听了这奇怪的话,我和雨坏都有点反应迟钝了。 虽然对她这么说的意图很迷惑,但或许这是少女特有的幽默式的逞强。说起来,姐姐小时候也迷过路,但绝不说是自己迷路了。 [是啊。爸爸迷路了啊。那就伤脑筋了呢。在哪里迷路了呢?] [有很多人卖书的地方。购物回来途中,因为有我想要的书,于是说稍微等我一下……然后过了一个小时] [原来如此。那怎么说呢,很糟糕啊] [一定,在那里没等到我回来。所以去找了。可是,我路痴。] [明白了。那我们帮你吧] 答应之后,雨坏睁开眼睛表示惊讶。 [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说好呢,没想到你那么直接就接受了] [这样啊?嘛,就是有那种心情吧] 当然不用说,先不谈那件事,在异国他乡和父亲走散,想跟谁搭话来寻求帮助的高障碍,不难想象。甩掉努力伸过来的手,我完 全没打算那样做。 [说到书店很多的地方,是“並木の”附近呢?] 雨坏冷淡地说。 不管消不消极,貌似她也不反对寻找迷路少女的父亲。 [是啊。满满的书店,只会联想到那里了] 那里是形形色色的乱七八糟的街道啊,商店啊,如同蚁穴般错 综复杂,所以对路痴来说很够呛,不要说小孩子,即使是大人也会 迷路的。 [——对了,还不知道名字呢,稍微有点别扭。我是冥月白。这是逆月雨坏,你叫什么名字?] [索菲娅.格瑞特] 一口流利的英语,听着很舒服。虽然可以从日语的流利度看是否出生在日本,但是也许是错的。 [索菲娅啊,你爸爸和你像吗?] [金发碧眼。还有,身高一米八。在这里很显眼吧……?] [是啊。应该很显眼。……嗯,那就没问题。能找到的哦] 即使找不到,那个时候联系警察就好了。 索菲娅总让人担心,我信步跟着她的步伐,让她在中间悠闲地向书店密集点走过去。 [但是,一言不发地走路也太那个了啊。随便聊聊吧] 虽然不能说是耐不住沉默,但多少感觉不舒服,所以我先开口了。 [说“聊天”,就是那样发起的吗?] 雨坏困惑地说。 [没什么问题吧。应该比谈“天气”进入话题,那些兜圈子之类的话更轻松吧] [谈天气进入话题之类的,我倒没见过] [啊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没见过呢。……好,那么来演练一下吧] 抬头看天,接着将视线回到雨坏身上。 [今天天气真微妙呢。气温18c左右吧。从落叶来看,今年的冬天似乎会来得比较早。……到你了,雨坏] [轮到我,我接着要怎么说……] 雨坏也狼狈地抬头看。东张西望寻找可以成为话题的东西。……怎么说呢,总觉得已经脱线了, 原本从谈天气进入话题就不是这样的,虽然心中掠过不安,但正好那里伸出一双援助之手。 [在那里,有一朵好像甜甜圈的云] 是索菲娅。她指着一朵云,小声嘟囔道。 [喔喔……] 看上去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 这样一来话题就转到甜甜圈上来了,点心方面的话题的话,应该能触手可及的吧。 [像ヌチャメナ【点心名字?】那样的云]雨坏打着手势。 [……真糟蹋。可以说最糟糕了]发出冷冷的声音,连自己都很吃惊,。 [为,为什么啊?!ヌチャメナ哟!不是最好的切入口!] [说说鼻涕虫活跃氛围?] [不是鼻涕虫呢!是大到可以吞人的海螺!……真的无法相信。哪儿冒出来的鼻涕虫呢。莫名其妙] [那当然耐人寻味。话说鼻涕虫也和贝类很像呢……?] [天壤之别呢!] 哪里不一样了呢,果然完全不明白。明白的是,她的审美和我的有种种不同,以及在那点上拥有的热度。 不管怎么说,再继续反驳也没什么好事。决定适当地说些“是啊,我说错了”之类的话来结束话题。 仿佛看透般,用非常犀利的眼神瞪着我。 [话、话说,索菲娅一般会玩什么呢?对什么感兴趣?] [人类考察] 索菲娅回答道。 [人、人类,考察?] 发音完美,但是那样的话出自一个六岁左右的少女之口,这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 [人类考察哟] 我说。 但是,说到人类考察,又跟谁相似……。 [嗯,喜欢什么,完全不清楚] 雨坏好像很困惑,有点语无伦次。 [有两个人,两个人都笑。两个人都看一样的东西,但是又有着不同。高兴,开心也是那样。虽然看着同样的事物,触摸着同样的 颜色,但却是不同的。我喜欢思考那些] 做梦般的微笑。 那种虚幻,似曾相识。 和姐姐曾经说过的话很像。非常像。 [……是感觉质?,吧] [感觉质?] 雨坏皱起眉头。 [模糊地记得姐姐说过,好像是“感觉质”吧]追溯着记忆,我说道。[你见到的蓝色,果真和我见到的蓝色是一样的吗?……连认 为是理所当然的、共有的颜色,也会因人而异产生不同的感觉。] [……感觉质吗。说得真好听呢] 雨坏嘟囔了一句。 我不太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询问道。 [怎么个好听法?] [人呢,一个人也会自言自语] 一看就让人感到内疚的话。 但是,那副表情非常沉稳,也很温柔。还有怀念过去的眼神。 [正因为这样,人们才会考虑一些人。想念一些人。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到哪里都是孤独的,所以才会珍视与自己不同的人。有差 异是理所当然的,绝对不可能互相理解,不过,正因为这样,所以觉察到那个的话,彼此就开始相互尊重了] 就像吟诵如雷贯耳的童话那样,雨坏喋喋不休地说着。 接着,以爽朗的微笑完结。 [……总觉得,以前呢,老听父亲说] 没有平日的害羞,也没有意气用事,是极其自然流露的,那番话在她的心中。……总觉得,有点苦涩,又非常开心。 或许,索菲娅就是那样的。 [真好听,你说的话] 小声说出的那番话,有两种相反的感情。只是,苦涩的味道强一些……勾起了往日痛苦的回忆。 为了抚平那些,我用轻松的语调说道。 [……即使那样,但在那个领域,雨坏还是很擅长去感觉,不过果然还是门外汉呢] [呣,说了“果然”,那是什么意思?] [不说为妙。现在不要管它了] [……啊,为什么呢,现在无性地用这个萝卜一挥到底的感觉] 猛抓起从南瓜包里露出来的叶子部分,雨坏低声嘟囔道。 [那好像会很痛呢] [两个人,关系很好。……恋人?] [不可能哇] 面对索菲娅天真的提问,雨坏撒着娇嘲笑道。 我也耸耸肩。 [好像是不可能呢] [那,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 [……算了,或许多半是那样的吧?至少一半好像是的呢。……只是只言片语] 雨坏手贴着眼罩,狠狠地扭向一边说道。明明不坦诚,却又很坦诚,怎么说好呢,让人感觉她很害羞。 [朋友……]索菲娅嘟囔着,好像细细品味那般。[我,没说过呢] [是吗?那真让人意外呢] [意外?] 索菲娅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能成为朋友的要素,无法找到] 可爱,聪明,又有协调能力。却不怎么受欢迎倒是很不可思议。 [那,能和我做朋友吗?] 索菲娅眼睛转向我,直接问道。 一瞬间,有过犹豫,但是伸出的手已经决定了要怎么做。 [啊啊,荣幸之至] [真,真拿你没办法。嘛,好吧] [好开心] 仿佛花儿般的微笑,看上去很幸福——却很虚幻。 § [不在呢……] 从开始寻找没有走丢的迷途爸爸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我们想让疲惫的双脚休息一会,于是坐在自动售货机旁边的长椅上。 天空还是蓝色的,过不了一个小时就要被染成茜色的了吧 。在那之前也有可能会下雨。或许联系警察比较好。 正准备考虑那样做的时候,听到手机传来了“嗡嗡”的震动音。我一瞬间以为是雨坏的手机,但朝她一看,她也朝我看着,和我 的想法一样,于是两个人亲密地看着中间的少女。 [说起来,带手机了] 急忙从外套的内侧取出来,索菲娅双手拿起手机贴着耳朵。用英语交流的。很快的交谈,老实说,要听明白相当困难,但知道是 在互相报告位置关系。 [但是,忽略了(手机),还是很意外呢] 看上去像个小大人,可独自一个人的话,果然还会觉得焦虑的吧。让人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或许可以称她为某种扑克脸。 [说了什么?] 索菲娅挂了电话,雨坏问道。 [分开的时候,好像还在的] [等待是最重要的呢。没有结果的话]雨坏耸耸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是那么无趣就算了] [那么,优哉游哉地过去吗] 从长椅上起身。 那时,索菲娅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 左手指着远处不到百米的大瓶子的标志。 [那个,是什么?] [保龄球场。平日里倒算安静,休息天就相当混乱了。] [那样啊。那是保龄球……] 好像不熟悉。 索菲娅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那里。 [也是啊,没人带你来过这里吗?] [—哎?] [走得有点累了。到那个保龄球场休息一下也不赖吧?看着就像要下雨了] [……嗯!] 索菲娅就像弹起来那样点了点头。 § 扭扭歪歪蛇行般前进的保龄球,像控制多米诺骨牌那样,将瓶全部推倒了。 [……干得漂亮!] 对两手滚球,精彩实现全灭的索菲娅,雨坏表示了上司般的庆贺,互相击掌。总觉得这样看来就像姐妹。很惹人发笑—— 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很遗憾,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不该那么直白地开心。 玩保龄球过程中,稍微增加了惩罚游戏。提议者是雨坏。输了的话,就请喝果汁,冠上“败家犬”的称号。雨坏和索菲娅一组, 我只好孤军奋战。 于是,现在是第八局。比分是:我80,雨坏68,索菲娅现在96。这样下去要输了。不,并不是吝啬,舍不得请客喝果汁,而是被 比分低于自己的人称“败家犬”实在屈辱。 [啊,爸爸……!] 入口方向走来了一个金发男子,在他面前,索菲娅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扔掉手里的保龄球(危险),她东倒西歪地跑过去。 总觉得他好像是当作家的她的父亲。名字好像是鲁贝斯?格瑞特氏。开始玩保龄球之前,稍微听到了一点,别的没什么消息,但总 觉得他上辈子是摇滚乐团的吉他手,而不是作家。感觉肋骨凸显出来了。 他稍稍弯下腰,迎上去抱住索菲娅。 用英语对答了几句,回到这里。索菲娅捡起丢掉的保龄球重新玩起来。 鲁贝斯氏柔情地注视着。只看他的表情,就觉得是溺爱过头的父亲, 那是货真价实的吗…… 站到他对面后,我说道。 [对不起。好像我做了多余的事情] [不,没那回事。倒是我得向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鲁贝斯氏惭愧地低下了头。他日语说得也不赖。但是,还没有索菲娅说的那么溜。算了,那种差别,大体上就是大人和孩子接收 能力的区别吧。 我苦笑着说道。 [确实是那样呢。父亲迷路了,确实有点不着调] [哈哈,真是的] [脖子和手臂上的瘀斑是因为被虐待导致的吗?] 微笑着询问的结果是,对方作了简明易懂的解释,可是好像稍微费了点时间。注视着表情的变化,那种冷酷连我自己都惊讶了。 ——保龄球开始不久后。 脱掉手套拿着球的索菲娅,应该没想到保龄球竟然这么重,失去了平衡,身体往后仰。总算从她那里平安无事地拿到了球,但是 没能抱住快要摔倒的她。 没被接住,重重摔下去的她剧烈地咳嗽着——那个时候,袖子是卷起来的。呛咳的她看上去很痛苦,松开围脖的时候,看到了脖 子上的伤痕。 因为肌肤白皙,所以很显眼,那是青黑色的瘀斑。 [是啊,也会有看得到的时候呢]鲁贝斯氏忧伤地垂下了眼帘说道,声音微微颤抖。[但是错了。我发誓没做那么卑鄙的事] 抬起头,自我折磨式的微笑。 [那是因为女儿有病。……疑难病,我找遍各个地方,寻找救命草。] [这样的啊。……对不起。没注意到那样的事,非常过意不去] [理解呢。那一定是正确的感情] [不过,也很愚蠢。这有可能是坏的导火线] [……是啊。要是那样,你有什么打算?] [那样的假说是没有必要的]我说道。[索菲娅看到你后,纯粹的是开心。只是那样] [……] [我不明白受虐待的孩子是什么心情,也不明白施虐的父母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对孩子使用暴力的。我觉得所有的事情本来就要具 体情况具体处理,至少,被迫使用暴力应该是害怕对方的时候。没有恐惧的话,虐待的事实一定不成立] [尽管如此,但也许有意外的时候,所以需要暗中调查吗?] [……对不起] 我又一次低下了头。 [谢谢你。为我女儿担心] 鲁贝斯氏露出非常温柔的微笑说道。 真的是索菲娅的父亲,有那样的实感他会说出那种话。 腰部传来使劲拖拽的触感。一看原来是索菲娅。抬着头,径直地看着我。 [白,轮到你出场了。……可以的话,失误] [抱歉,那不行] 旋转右肩,我拿起球。 [爸爸,我最后会获得全胜。看着哦] [啊啊,看着呢] 背后是搞笑的亲子对话。 我使劲将球后举,竭尽全力瞄准中央将球滚过去。 终场,结果出来了。和第八局的比分名次一样。索菲娅第一,我第二,雨坏稍微拉开一点差距,第三。 一般情况下,如果考虑到那样的比分差距,即使说出来怕也是吹牛吧? 最后一局,雨坏连出两招失误,结果和我拉开40分的差距。 明明是这样的, [真的没有能力吗?总觉得你是不把球技放在眼里的那类人。真可怜。必要的话,倒可以给你深深的同情?] 是这个。即是说“哪里传来的,确实是这事吗”也未尝不可。 但是不允许那样说。最后我忍着屈辱,请客喝果汁,就像履行失败者的义务。 算了,就是那一点最糟糕了,但是,整体而言,过得相当愉快。 分别的时候,索菲娅仿佛祈祷那般,双手合十交叉在胸前,自言自语。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没想到会这么喜欢。……既开心又落寞,真不可思议……] 带着悲伤,依依惜别的笑颜。 虽然觉得强颜欢笑很奇怪,但是无法用言语表 达。 [拜拜] [啊,拜拜] 礼节性地告辞后,我们便分开了。 这天的晚饭是火锅。 一切源于我姐姐说了想吃鸭子火锅。 火锅的宗旨是两人以上一起吃,所以现在我家有了雨坏的影子。搭配着蛇摸样的眼罩放着异彩。虽说是富于变化的眼罩系列,但 是从哪里购得的呢?……总觉得衣服也是同一个地方买的。穿着所谓的哥特式系列的衣服。 一看便觉得是cosy的衣服,但肯定的是很漂亮,看上去那么自然倒让人觉得很恐怖。嘛,那身和吃火锅不相称的衣服,完全没 有改变。 与她不同,坐在对面的姐姐的穿着很简单。朱色的高领上衣,加上中裤,脖子上戴着以前在商店里买的十字架。 接着, [火锅火锅火锅—— 今天吃火锅—— 丸子,喜欢;蔬菜,喜欢;鸡肉,喜欢;豆腐,最爱 最后是杂烩,最后是杂烩,以杂烩结束吧 啊啊肚子饱饱好幸福好幸福啦啦啦啦—— 火锅火锅火锅—— 今天吃火锅— 明天也吃— 一年都吃火锅——] 拿筷子“锵锵”有节奏地敲着碗,即兴吟咏着奇怪的歌,天然的歌声有点异样,她却很拿手。 喜爱火锅的那般欢快之情全部表现出来了,那确实是积极的旋律。……之后,恐怖的是,感觉盛得满满的了。 可以的话,想仅仅将它想成是那个场面下的气势,但这个人是不可能做出判断的,所以暂且还是说定的好。 [以防万一,因为吃一年火锅不太可能] [哎?!是么?嗯,真遗憾呢……] 好像是说真的。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起来,你不喜欢这歌吗?朴素火锅之歌。感觉比那首鲷鱼烧的要好。决定了,要出cd。目标突破三百万张] [我想那不可能。又不是cd的全盛期。还有这种歌公司根本就不会通过吧?因为空的特色是神秘与冷酷之类,用摇滚来唱抒情歌曲 (那种)] [白感受不到火锅的摇滚吗……!?] [用不着那么吃惊,很遗憾,我全然感不到] 姐姐受刺激似的皱起眉,好像在思考把这个变成可能的手段,过去没见过她这样子。[演艺圈,也不过如此吗]之类,浮现出自嘲 的微笑。幻影般,一秒钟后。[——啊,够了。快快,上菜,上菜!] [好,好] 姐姐兴高采烈的敲着筷子,我盛上蔬菜和肉。她端起碗。五秒就空了。 [再来一碗!] [你自己去盛。这样我都吃不了] [很麻烦啦] 虽然发着牢骚,还是迅速行动了。 我说呀,凑到锅边吃就算了,连调料都喝,还是别了吧。 [嗯?怎么啦?雨坏别愣着,快来比较好。不快点,可要被吃光了] [啊,是,是呀] 怯生生的雨坏向锅伸出了筷子,于是热闹的晚餐开始了。 ss [诶,有这种事嘛] 聊起前些日子遇到迷路的孩子和她亲人的事,姐姐表示有兴趣。因为她是那种没意思就不会搭话的人,所以(她感兴趣了)很容 易明白。 [所以说,让人怀念呢,就像看见了以前的空] [会吗?……真意外] 雨坏坦率的说出了感想。 [意外,还真是没想到的评价。雨坏是怎么想象以前的我的?] 虽是(雨坏的)话带刺,但姐姐好像还是满期待的问道。 [疯子,像坐翻滚过山车一样(惊险)的感觉] 雨坏毫不留情的说到。 [哦,还不错。非常厉害的形象] [对吧?] 雨坏夸耀胜利一般,征求我的同意。 [不过,很遗憾,不是那种感觉。还有,虽说很相似,但那到底有着根本差别,也没有索菲娅那样的感觉] [这样啊]食指顶着嘴唇,姐姐点头。[回想起来,感觉那个时候的我,动不动就生气,白的话怎么看呢?] [不是你说的那样吧?该怎么说,常识啊,团体啊,成年人啊,那样的,怎能么说呢,彻底贬低了冠冕堂皇的那种感觉] [没错,没错,就是那种感觉。确实完全不同呢,我和那个孩子不同,我没怎么读过书] [?好像明白什么的样子,不会,是认识她吧?] 为难的表情,雨坏说道。 [怎么会,没有那么巧的事。只是在画像(由印象描绘犯人的那种)啦。根据你们说的那个孩子的特征试试找找。最近很流行的] [找,怎么找?] 怀疑与兴趣各占了一般的视线。 那正是姐姐喜好的感覚。她兴奋的表情证明了这点。 [那个孩子,说她没什么朋友是吧?但她性格并不坏。也有与别人的谈话的积极性。这样却一个朋友没有的话,那就不是出于她自 身的意志了,处于物理上(实际上)交不到朋友的状况。大概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因什么事情被困在医院或家里。如果不是那 样,至少能交到一个朋友吧] [嗯,的确应该是这样] 雨坏同意了。 小小的呼吸了一下,姐姐举起右手食指。 [没错,她出现这种属性的原因就在于此。在那种环境下对她最宝贵的就是书了。书赋予人想象力。即使不是这样,也带我们来到 那扇门前。然后是个人因素。据说人五岁时候就会记住谎言,八、九岁的小孩,目光注视着世界所暴露出的真相,如果放到那样 环境下,决不会不自然……嗯,是这种感觉吧?] 明明没说过索菲娅病之类的话题,真是佩服她不得了的洞察力。 [……你,还真挺聪明的] 雨坏呆呆(惊讶)的,嘟囔道。 姐姐有些寂寞的样子——隐约渗透了后悔的微笑,慎重的饮了一口水。 [往下看的话不管谁都很聪明。相反如果往上看不管谁都是笨蛋。……头脑好,也就是这么回事。除非是站在顶端,否则无法断定 (一件事的),而绝对的顶端是不存在的。……音乐也是一样的] 所以,她才会喜欢音乐。 [不说这个了,怎么样了?] 突然转变话题。也太过于唐突了,完全给话题对象漏掉了,这种讲话方式恐怕可以当作她的特征来看了。 [怎么样?指什么?] 雨坏不满的皱眉。 [那个,谁来着?算了,敌人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啦。你已经没有被跟踪的感觉了吧?] [那件事没关系了] [是吗,那就好。——啊,甜点呢?] [已经准备了] 叹了口气,我起身离开座位。 [呵呵,不愧是我的弟弟。最喜欢你,爱死你啦] [我早就知道了] 懒懒的答道,我走向冰箱。 ss [明天见] [嗯,明天见] 把雨坏送到家,我们顺着原路返回。 去的时候姐姐步伐稳稳的没有摇晃,回来的路上却飘飘然,蛇行般的味道。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如狼般仰望着夜空中的满月。 这种时 候(空)不出声,是因为习惯了沉默吧,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或卧室时是无所谓,像这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说话) 很少见的,想不出头绪。 走了一会儿,沉默输给了好奇心,我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 [嗯?嗯——啊。就是稍微有点担心,发自内心的呢] 姐姐心不在焉的说着。 不明原因的皱起眉头,她停下了脚步。 闭上了双眼,短短的呼吸了一下,嘴角显出淡淡的笑容。 [是失败过也不畏惧的人呢,也可能是第一次来的人呢,算了,反正不管哪种都是敌人。白觉得哪种比较好?] 斜视着我这边的她,眼中放出恐怖,冰冷的青光。 [难道是……!?] [耳朵挺好的嘛,开始动摇了。应该是上回的家伙……呵呵,这么害怕吗。没好好确认我们离开,会非常的不安吧] 幽艳的微笑,姐姐从容的环顾四周。 空气中发出刺啦刺啦的(摩擦)声,不是错觉。但和如错觉般的呈现出的杀气相比,也许现实中空气发出的摩擦声更可爱些。 [找到哦。——被吓到身体都僵硬吗,真是有趣的反映] 膝盖稍稍弯曲,姐姐跺了脚。地面变的像蹦床一样,作了不可思议的跳跃。到了两米附近的围墙上,接着靠一只左脚就跃上了屋 顶。——就在这时,她的口袋中掉出了什么。 我反射性的接住了,然后紧随在姐姐身后,谨慎的手扶着登上了围墙,有点紧张的也追上屋顶。 果然如她所料,来栖守明澄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身上被黑色西服包裹。面部表情略显紧绷。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晚宁静的住宅区,回响起绮丽的笑声。我预感,这一刻将会诞生新的都市传说。 [教训还没受够,居然再次现身,不错嘛。大脑不具备学习能力的人,要用怎样的刑罚对待才适合呢?] 如枪手(美国西部牛仔那种)神技的速度从怀中取出了电击枪。姐姐随即打开开关(闪着电火花)。 [等,等一下] [就说这个?还是,你觉得我会等?] 随着轻蔑的回答,姐姐行动了。在靠这家围墙边的屋顶上。到了同来栖守一处的立足点。 [那是束缚那是无力——!] 来栖守焦急的迅速咏唱道。 他右手食指尖放出青色光的绳索,如鞭子般向姐姐袭去。 [哈!] 瞬间舍弃了笑容。在极难立足的屋顶上,姐姐还是轻巧的避开了攻击。并趁势接近对方。 但是,对手也没那么没用。巧妙的挥动宿有绳索的手指,阻止姐姐前进,接着右手中指也放出绳索,交叉攻击。 [——切] 砸了一下嘴,姐姐与其拉开距离。紧随其后两根绳索袭来。 一根的话还可以躲避,两根情况就严峻了。眼见着就追上来,被逼到了再一步就要掉下去的危险境地。 姐姐瞥了一眼,地面距(立足点)3米左右的高度,显出了无畏的微笑。 [哼哼,凭这种程度就想抓到我?让人同情] 单膝跪地的姿势,削下一片瓦砾,向来栖守打过去。 飞行角度无比准确,但被绳索挡住失去了速度,落到地面上,抓住这时产生的破绽,姐姐一口气缩短了距离,和来栖守展开近战。 右手电击枪突击。将风切断的敏锐一击。——但,来栖守在分毫间闪开了,同时发动了左手的绳索。 姐姐颈部以下,全身遭到绳索的捆绑。 绳索陷入了衣服,姐姐当场倒下。四肢全被缠住,(动起来)就像蓑虫(毛毛虫)一般。陷入大腿的线条和胸部被挤压出的形状。微妙的(捆绑)煽情的不得了。 [真够呛,简直跟野兽一样的女人] 平稳了呼吸,来栖守叹道。 在他被姐姐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我已经悄悄在后面接近了。(空)跃上屋顶的时,若无其事的把另一把电击枪扔给了我。 [想成为恋人的女艺人排行榜你可是进了前三。要是能更平易近人的话,第一位也不是梦想。不过要被看到平时(现在)这张脸, 第一就别想了。……啊,明白的话就别动,还有,那个奇妙的语言——咏唱,我希望你也不要使用。要用的话,你就再来过一次 电流浴吧。这次是威力全开的。连大象也能一击解决,至于你不会死掉我可保证不了] [……唔] 来栖守发出后悔的呻吟声。 (被电击枪顶着)就是对他侮辱姐姐的惩罚。空对自身能力拥有绝对的自信,但并不会过分自负。因此,为了不出失误才上了保 险。 [接下来,先把她解放吧。诶呀,相当违背道德的画面呀,那可是我姐姐。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子。——好了,快点吧] 对他施加了压力,来栖守吐出微弱的呼吸,解开了姐姐的束缚。 姐姐懒洋洋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站起来。 [没事吧?] [为了不掉下去,倒下的时候膝盖和手肘擦破了。好痛。……来舔舔] [好呀,不过你用这么一副害羞的表情来拜托,就算是我也只好慎重的推辞了] [哼,你肯帮我舔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说。白真是坏心眼] 微微撅了撅嘴,她掸去膝盖和肘边的灰尘,稳步走到来栖守前。 在眼前的是,亲切可人的笑容,那是比之前更加恐怖的表情。 [为了不让你再接近她(雨坏)的周围,牢牢的施加上诅咒吧。伤害她心脏就会破掉的诅咒比较好。不过那之前,先要报复,再说!] 一瞬,来栖守胸口受到刺拳突袭,悲惨的顿响。身体成く的字样扭曲了。看来是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的胃液溅在屋顶瓦砾上。 没再看(来栖守)的样子,姐姐取出手机。无疑是打给雨坏。 […………嗯?打不通。关机了?但是,之前都没有这种事呀,电池没电了?] [……啊,不,不对。现在,还不是悠闲(安全),的时候] 掩盖了姐姐抱怨,是来栖守沉重的声音。 身体还保持着く字形,一脸痛苦的继续说道。 [你,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打算要加害她。相反。我是为了保护她。那个,咳咳,咳咳,才(徘徊)在她身边的] [……哇,出现了,跟踪狂的发言] 单边眉毛上翘,姐姐极其不爽的说道。 [像这种家伙,用窃听器侵害别人的隐私,不定时的一次一次的电话骚扰(我一直注视着你)之类的。不是演戏,是真干那种。… …啊,光是想想就让人可恨。我说你,再让我打一拳行吗?] 右手咯吱咯吱的握拳声。来栖守同一处要是再吃一拳,估计身体三天都吃不消。我老爸已经对此验证过了。 [我都说了,不是你讲的那样——] [你刚才说不是悠闲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为了让两人冷静一下,我在中间插话问道。 [白?] [以防万一。还是问他一下的好。这个男的的话也有可能是真的] [……真的,吗] 姐姐像我一样皱着眉闭起了一边眼睛。 切换了气氛,长长出了口气。 [那你就先回答一下,为什么要跟着她?] [因为她拥有逆理之力] 来栖守答道。 [不过不要误会。确实逆理魔眼是特别,很多魔术师想要(逆理)成为自己的力量。那眼睛本身也有着独特的意义,得到很容易。 ……但是,有以那个为目标的人,同样就有想要保护那个的意识存在。就像偷猎和动物保护者的关系一样。世界上的事也都如此] [所以呢?] [我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幻像,由幻像総括機関派出的魔术师。在这条街上有以逆理为目标的家伙存在,因为我们机关的预言者的预 言(如此指出)] 听了这番话,姐姐眼中混入了忧虑,眯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那,那是,我想要解开误会。一见面时,不那样的话……] 行动时心理相当的矛盾吧。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说道。不过,经历那种恐怖的体验,也没办法呀。 [你的话虽然能够接受,不过真是暧昧的说明呀。——啊,你是先头部队吧?是个基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手下吧。原来是这样,以监 视与守护为目的,看来你们的组织认为逆理很难处置的。因此才保留(对待)。不过,庞大的组织中派别分裂也可能。……恩, 你所属的幻像総括機関,是个多大规模的组织大概清楚了。那么,最后确认] 这一瞬间,姐姐左手的匕首陷入来栖守的脖子。再动一毫,颈动脉就会割破。 [刚才的话是真的吗,敢发誓吗?] 姐姐温柔的笑着,殺意全开。 (气势)足够该行做杀手的恐怖程度。 [……真的] 没有妄动,来栖守发出了喘息声。 [知道了,我相信你。就是说要考虑你以外敌人存在的可能性,就是这么回事吧] 戏法般的收起了匕首。动作很完美。 莫非,她对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预料到了。 [……你真的是普通人吗?] 捂着被匕首顶过的地方,来栖守充满怀疑的望着她。 [什么,这件事?现在还有确认的意义吗?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敌人(当然)有某种特性了?还是说,你连这点都还不知道?] 已经不是嘲笑了是蔑视,比起敌视更恶劣的表情透过来。 太过于冷酷,来栖守稍微,该怎么说好像哭了。 [那是,因为,预言到现在都不准确] [那你就说说你的特性吧。魔术师是吧?会用什么魔术?] [……知道了你要怎么样?] 胆怯紧张的问道,来栖守身体发硬。 [不知道棋子的特性,要怎么用不好决定呀。别害怕,不会真(把你当棋子)用啦。因为拿你当敌人非常欢乐的说] (我对来栖守)产生了剧烈的同情感,虽说并没有特别的感情。 姐姐跳下屋顶。 [白,要走喽] [啊,知道了] 我在来栖守身后收起了电击枪,(带着)有点挑战者的感觉跃下屋顶。着地时绷紧了神经,没有扭伤脚,不过腿内侧膝盖附近产 生了正常的麻痹。 没有等我恢复麻痹的时间,我便朝姐姐身后追去。 追上的时候,来栖守身站在了我和姐姐之间。被说成那样,而且目标存在根本到不了,看来是他个相当有毅力的人。 他淡淡的走到姐姐身边,说道。 [勇敢不是坏事,但你要知道?对手是魔术师。普通人怎么能——] [那个魔术师给我找了多大麻烦?别说无聊的话,有什么结果出来再说,要不就没有意义了] 说出强烈的台词,姐姐加快了速度。 咂舌的同时,来栖守也提高速度追上去。 [……你们不对我置之不理,就帮大忙了] 转眼间我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会传达到前方他们的耳朵里吗。……只是期待,徒劳啊,我叹了口气,尽可能地提高了速度。 3 总算追上她们了,在到达(雨坏)宅邸之前。 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环视着房子。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感到了奇妙的压迫感。 睁开了右眼,掌握了这个异常的情况。 退了色的绿光线条描绘出正方形,将整所房子覆盖。不是雨坏的感觉。是别的什么人的魔术。 [那个是什么?] [包裹了隠匿行使的这个,你能看得见吗?] 来栖守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也能看见]姐姐补充到。 [果然不是普通人。但完全感觉不到魔力。你们也是魔术师吗?出身在哪?] [很遗憾,你的期待落空了。你还先是解释一下这个] 用下颌指了一下,姐姐催促道。 [这就是结界。能抹杀领土的效力] 有点危险的声音答道。 [但这个魔术应该不能在领土中编制。这么粗暴魔术都用上了,可见领土的完成度不低呀] [怎么讲?] 我问道。 [也就是说,在领土外面让魔术寄宿在什么上。然后进入家中的时候发动,构建了(结界)。] 非常冷淡的回答同时,来栖守像犬类威吓对方一样绷紧了鼻尖,嘴角露出了犬齿,视线移向左下。 [果然是这样回事吗……] [别光自己一个人明白,麻烦的家伙] 姐姐焦急的说道。 来栖守的嗓子塞了一下,看向我。 [……两天前。你和一个外国的孩子一起行动过吧?] [索菲娅的事吗?] [除了她以外,与逆月雨坏接触的人就只有你们了] [可是,魔术必须要咏唱的吧?虽然我断定不了,但觉得没有那种东西] [可能吧,我也没感覚到。如果预先用了魔术就不是问题了。我估计是接触感染类型的魔术和隠匿系的同时并用,施术的人还真是 够灵巧的。] 说着,来栖守朝着被绿色正方形完全包裹的(房子)正门伸出手。 瞬间,嗙!一声激烈的回音,他的手被弹开了。 [果然被拒绝了。破坏这个可能要花点时间——喂,你干什么!?] [我可不这么觉得,这种情况如我所见(的是)] 看到来栖守被弹回来,姐姐还是没有犹豫的向门伸出手,可没有被弹开,门就这么打开了。 [你怎么做到的?] 没期待得到回答,但魔术师还是问了。 [……大概,虽然是敌人的拒绝,但也有这个家的意思,(与我)互相的特性会共鸣。看来这个家是在向你们求助] [怎么样都行。我们可以去。从那个传闻来看,也要让你来破坏呢。那么,即使身体消瘦,也请你立刻破坏掉。你是来保护的对吧。那么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算了,那之前我会替你解决。——呼呼,呼呼呼,潜入难以分辨的可疑者之中,盯住雨坏,多么漂亮 的伪装。我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但是为我做这件事的人,绝对要好好地蹂躏一番,但不送他去黄泉路。] 与扣人心弦的开展宣言同时,姐姐穿过正方形的结界,进入宅邸之中。 外表威风凛凛,来栖守却一瞬身体抖动,可惜没逃过我的眼睛。 [已经造成心灵创伤了……] 算了,这是常有的事。 转回头,我向姐姐身后追去。 ss 玄关的门关着,周围是完全的黑暗。伸手 不见五指。 [到这里了,我不记得有这么黑] [家里的照明全灭了呢。……这样一来,家里半数的机能就被停止了] 边说着,姐姐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没打算脱掉鞋子。因为是紧急事态,对这种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就算不闭眼也什么都看不见,就是现状。 姐姐的步调不断加快。我也努力去适应黑暗。 [现在,雨坏也应该处于这完全的黑暗中。没有惊慌失措就好了] [嗯……找到了。雨坏好像在之前的地下室。这间房子中果然有其他人在。不行呀。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三个人,再具体的就不行 了] [……三个人] 那其中,应该有索菲娅在。 第三人没法推测,但还有一人是鲁贝斯先生的可能性很高。 ……疾病,果然是那个理由吗?……这么考虑比较合理。我不认为那两个人会为了贪婪的欲望去加害别人。如果反过来想,肯定 也不是一般的病——恐怕,是医学无法治愈的那种,应该是患上了极其棘手的疑难杂症吧。 而且,就算夺取了雨坏的力量应该也治不好。要不是那样,在做这种傻事前,(对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不是太奇怪了吗。 ……可恶,这么槽糕的感觉还从来没有过。 厌恶的天平。根据我的回答做出了决定。也许是残酷的,但优先顺位是明确存在的,选择哪一边是不用犹豫的。可是,那样的话 —— [空] 停下了脚步,呼唤她的名字。 [没关系的。白的朋友我会手下留情的] 没有回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姐姐回答我。 [不是说这个。以前,无论对谁,我都希望公正(对待)。正直,这种状况下公正的话,我没有能阻止这件事的自信] 生灵(活人的灵魂)是不会死的。来栖守明澄很危险,但跟踪是外行,而且没有发展出(跟踪)以上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危 害,已经踩下刹车了。 但是,(索菲娅)的情况不同。在直接的恶意面前,姐姐绝对不会原谅敌人。 一旦开战,她炽烈气势的拦不住了。肯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在这之前—— [(你在想)有去阻止的必要吗?对方是敌人,这点已经确认了] 将我心理(所想)处理掉的牵制。混合了殺意的感情。 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这样,也不可以被气势压倒。 [我不希望空你后悔] 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是真心话。 那是真挚的愿望。 [我从没有后悔过] 她优雅地说道。 但是,那种谎言甚至算不上谎言。最靠近她的我非常清楚。 [……感情用事,绝对会后悔。……空应该很明白吧?] 她一定比更多的人能感受到那种痛苦。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闪耀的荣光背后失去了多少,我知道。 [……或许吧] 不知从哪里传来她那快乐的声音。 一定是笑着的。冷冷的美丽的像死神那样的笑。 不过,那不是她真心希望的。那不是本色。即便是那样的事情,我也能知道她很不喜欢。 因为这个人常常会因为无法停下而哭泣。 因为是不做选择的人——伤害别人太多,又受到伤害。 [……痛苦]发出一声细弱的声音。 [愤怒任何时候都可以击垮人的内心。红红的,昏暗的,总会变成那样。不可原谅哦。无法抑制。火一旦被点燃,不燃尽一切就停 不下来。必须舍弃憎恨。变得不情愿,变得恐怖……救我,希望你们……] 紧紧握住的拳头颤抖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我把手摞在她的右手上,要包住她的手背那样。 大概十秒后,她僵硬的手慢慢松开。 [……嗯,稍微冷静些了。慢慢习惯与这个恶劣品质相处了吧] 姐姐转过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要紧,可以控制住哦。……不想和你分开距离]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空的。……因为是亲人] [唯一的亲人呢] 月光般的笑容,很凄美。 但是,还漏了一个人,这奇妙地让我吃了一惊。 [不,你还有父亲] [败露了。没有(考虑)周全啊] 姐姐闭上一只眼睛,耸耸肩。 [不想确定啊。现在确认的话,说不定某天父亲的名字就会从户籍上突然消失] [啊哈,那真有趣] [这玩笑不好笑] 姐姐一脸痛苦,手按住胸口自豪地说着。 [我的绝技呢] [是啊。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的缺点] [说成缺点真过分呢] 姐姐微微吐了口气笑了。 接着闭上眼睛深呼吸。 [那么,大发慈悲模式的空加油,决定去了……不想后悔啊] 姐姐一边自嘲,一边缓缓拉开窗帘。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射进来,照着走廊。隐约能看见宅邸内的轮廓。 [这里,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那个很难解释。但是拐过那个拐角,穿过客室,走出对面的走廊,走到那里的尽头,就有延续到地下室的暗门] 姐姐拉开窗帘,走向走廊,拐过拐角。 在那里,她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四个,从刚才的房间。] 那句话成了现实,从打开的门那里出来了。光从轮廓,就可以明显地判断那不是一般的生物,不自然。 [真是华丽的怪物啊] [好大的眼珠。四枚蝙蝠那样的翅膀,吧嗒吧嗒扇着。——哇,正在看我。好像有眼睑呢。三秒钟闭一次眼。啊啊,是茶色的。感 觉像浓茶。血管那样的东西在白眼珠周围跳动呢。脸色真差] [这些细节倒不太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只有掸去尘土啊。没有使用神经的价值] 姐姐若无其事地说,接着朝怪物走过去。 靠近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怪物开始上下摇晃。 [黑眼珠那里突然伸展出来,变得像刃器那般锐利。明白了,原来那是临战架势呢] 姐姐轻描淡写地嘟囔道,松开我的手,踩到地上。 那奔跑像风那般自然,抛弃了无用的力量。 不到两秒钟就进入最佳距离。不到一秒就射中了。 眼珠向姐姐袭击的瞬间,转到侧面的姐姐来了个上踢,将眼珠嵌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被破坏得七零八碎,一部分掉了下来,“ 噗通”一声,眼珠掉到了地板上。 最短、最快、最准的一击。 不由看得出神。但是,对当事人来说,应该没有沉浸在余味中的样子吧,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嗯,话说现在要做什么?我看不太出来呢] [说起来,那个时候空看过这个墙壁对面的画吧。……呃,确实,用力压一下右端,大概齐肩高的地方,墙壁的一部分就应该凹进 去。然后让墙壁横向滑动] [呼呼] 姐姐点点头,右手用力按住墙壁。 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使用了一部分塌陷的墙壁,姐姐将墙壁向 左滑动。 看到了延续到地下室的台阶。 这里的光亮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蓝色的蜡烛火焰,台阶上映出一晃一晃的影子。 开始往下走的时候,暗门自动关上了。不知道有这构造。 向下到达第五十二层,前方是七米左右的道路,再前面是一扇黑门。那扇门看上去很笨重,实际上却又轻又薄。 打开那扇门,出现了围绕着那个架子的房间,和曾经来的时候一样。 于是,我们目击了。 [哈?]姐姐呆呆地看着那般景象。 [呼哎?]待在那里的雨坏看到我们也瞠目结舌。 [啊……] 我是第二次看到这场景。虽说是第二次,但还是愕然了。 ——逆月雨坏将脚后跟钩住右手的架子,倒立着,肚脐全部暴露了。 和晚饭时候一样的哥特式装束。当然内裤也暴露无疑。黑色蕾丝花边。花样的刺绣非常成人化。 [——哎?哈?哦,啊,哎……] 注意到我之后,她发出奇怪的音调,破坏了的平衡总算调整好了。哎呀,索性摔倒下来不是更好吗?虽然真的这样想过。 [真让人吃惊。你真大胆呢] 姐姐流露出敬佩之意。 [这,这是,那,那个,拂去杂念!对了,可以说是集中作法!] 雨坏鼓足了劲,满脸通红地辩解道。 [原来如此,是明镜止水的心得呢。所以内裤被看到也不害怕?] [就是那个,明镜止水!内裤被看到也不害怕!] [……啊,白,雨坏也到极限了哇] 姐姐手托腮帮说道,欣赏般喜笑颜开。 [好像是啊。……但是是在缺少情趣的场景下遭遇的呢] [话说,为什么你在啊!] [那还用说。朋友陷入危机,我要来搭救,这可是铁定法则] 姐姐手拍着胸脯,骄傲地说。 雨坏听了,一瞬间打了个趔趄,立刻又装作若无其事。 [想不到理解错了呢。我完全没有危险啊。多虑了。想多了呢。倒不如说我在考虑接下来做什么料理。再过十分钟,再过会来的话 ,就可以给你们看到被镇压住的敌人了,总觉得你们是一辈子无法见到的人种呢,像流星那样] [我确实没有看到过流星,不过,或许十分钟之后可以看到啊。那么,十分钟之后重新做吧?] [——哎?啊,哎呀,嗯……好呢。那样更好。] 逞强。逞强给我们看。 姐姐的表情非常自然地阴了下来,转变成强忍的一脸哭容。 [……是啊,我们来的真的有意义了呢。对不起,我们,多管闲事了。真是对不起] [哎?哎哎?!——啊,不是,那,那个,确实或许是这样,不过为我赶过来,谢谢你们。……发自内心的] 一旦压力过大,就变得很坦诚,这一点一直没变啊。 [那太好了。好像没白来呢]我安心地长长地吐了口气。 [……嘛,那个,差不多也不要倒立了吧?]我不知道是态度突然严肃了呢,还是只是意气用事呢,还是状况不同不记得冷静了呢 ,不过真的再这样就惨不忍睹了。] 手臂颤抖着,头部充血,脸色通红,结果和姐姐不同,几乎要哭出来了,两眼泪光闪闪。 [……那,那就不要看了啊!快点把身子转过去!!] 用尽浑身力量叫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转过身去。噗通一声,我回过头来,雨坏非常憎恨地看着我。 [哎呀,不过,饱了眼福呢。多亏这样,火气完全降了下来。非常清爽的心情。真不可思议呢。我才知道即使是女孩子,看到女孩 子的内衣也会冷静下来。……也不错呢] [……] 我盯着雨坏看,斜视着脸颊通红的姐姐。 [干,干嘛啊……?] [雨坏,能不能不要在人家姐姐那里灌输奇怪的癖好啊。很麻烦啊] 责难道。 雨坏的眉间立刻刻上了凶恶的皱纹。 [……这就是你太不讲道理了。给我记着。五年之后让你突然变性] 意外的得到恐怖的报复。 [不是,等下。那是——] [算了,放松到此为止吧]意料之中,强硬地掐掉了话题。[首先要跟你说明一下情况。可能抱有错误的认识呢] 接着,姐姐做了解释,来栖守明澄实际上是为了保护雨坏才接近她的,屋内有三个入侵者,在那里实在是因为索菲娅。 [是他……] [……只有坏人犯罪的话,这个世界肯定很好理解吧,不过呢] 姐姐稍带着遗憾,叹了口气,抬起头。 锐利的视线,仿佛注视着远方 [房子的机能,还是不能使用?] [是的,几乎不能] 雨坏不愉快地回答。 [希望那个男人值得我们期待。不过随便了,从我开始出去吧。汇合比较好。] [是啊。如果那个魔术师是伙伴的话,还是那样做比较好] [就这样决定了] [啊,等下。不是从那里] 姐姐转向黑门,雨坏说道。 [不是那里?怎么回事?] [这里是密室。当然有逃跑专用道。] 雨坏淡淡地答着我的问题,站到了排列着魔术书的架子前面。 往上第三个层,像拉杠杆那样拉开左起第二本书。于是,咔嚓一声,从那本书那里发出机械的声音。接着按下书架,书架像回旋 门那样转起了,看到了通向深处的道路。 [像机关宅邸一样呢。还有其他的吗,这样古典的机关?] [不清楚呢,应该有的吧。我所知道的,就是给你们看到的这个了] 雨坏打头阵,朝深处的道路迈开了步子。我和姐姐紧随其后。 和架子差不多宽的那条通道,突然来了个急上坡。脚旁等距离设置的 蓝色蜡烛火焰,映照着仿佛通往天国的路。……真是差劲的比喻。 大概走了50米吧,达到了灰色的尽头。 雨坏用脚“咚咚咚”踢了尽头左端的角落。不知道这样以来是不是又有机关了,“喀喀喀”那个滑向了右边。 皎洁的月光照到了通道上。 [喔,连着这样的地方啊] 我们出来的地方在水池里面。满是落叶,很脏的水池。有这种东西,水池只是个摆设。 从那个水池的紧急出口上去,吐了一口气。 逃离了宅邸。之后,就穿过郁郁葱葱的杂草丛,从正门出去了。那之后怎么做最好呢……。 [那个男人,不在呢] 姐姐焦躁地说着,蓝色的左眼熠熠生辉。 [……啊,很可能在里面,破坏不了,总感觉钻过去了。是不擅长暴力的物种吗,是单纯的无能吗,要是前者的话还可以救助,不 过……] [怎么做?] [这个嘛] [——什么都不要做] 突然,从侧面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 慌慌张张回过头。八米开外,外墙壁的前面,有个女子,穿着雅致的西装,戴着镶嵌着大宝石的项链。 外表看上去三十到三十五岁,从衣服的感觉来看或许更年长。女性的手上握着与她不相称的涂黑的自动手枪,枪口对着这边。 [对, 就那样别动,否则要你们的命] 女人窃笑着,中指触摸着红红的下嘴唇,嫣然一笑。 那样的举止不会让人中意吧。姐姐不愉快地撒娇起来。 [哎呀哎呀,日本也衰落了啊。这样的欧巴桑都能这么简单地拿枪了。] 一脸不屑,却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道。 枪声鸣起。子弹从姐姐耳边穿过,掠过头发,将头发扫到了后面。 [小姑娘,弄清楚状况哦。你们的命在我手上。] [哎,这样啊?我才知道呢] 明明被枪指着,甚至开枪了,姐姐反倒更冷静了。 可能是迫于眼眸中透出的过分冷静,女人的脸上渗透着恐怖以及刻意压制的愤怒。扣动扳机的手指用了力。 ——不妙。 我想她摆好了那种架势。 [来个自我介绍,怎么样?] 雨坏冷冷地说道。 [随便踏进别人的领土,结果也不作自我介绍,最后将意识朝着那边的人,而不朝向我,不懂礼貌也是优点?] [……是啊,面对不是魔女的对手,稍微有点不像样。对于这一点,谨记于心。我的名字是乌谷兔。是来夺走你的逆理的。这样就 可以了吗?] 女人嫣然一笑,将枪口从姐姐转向了雨坏。 雨坏的表情微微僵硬。但是,为了掩饰,她询问道。 [为什么知道我们在的地方?不该是偶然的吧?从宅邸应该看不到这里] [我的使魔呢,能够准确地掌握第一次看到的东西的位置。然后把信息传达到我脑中。也就是说,是那里的两位带我到这里来的。 所以说不会杀了你们两个的呢] [……说了我喜欢听的话呢] 姐姐暗自偷笑。当然,眼睛完全没有笑。 [你动我的朋友一根手指头试试。我让你再也不会在镜子里看到你那张开始苍老的脸。] [——呼]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枪口流动般将射线朝向姐姐的右侧大腿,枪口火焰染亮了黑夜。鲜血迸出。 姐姐一个趔趄,重心完全移到了左脚。 将距离缩小到五步之远,女人开口了。 [人家难得对你网开一面,你竟然不识好歹,真是乳臭未干的小鬼,让我不开心。] [那真是巧了。我也不喜欢腐女] 疼得一脸苦闷,可姐姐嘴边还是露出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强者的微笑。——好像有什么行动。不过,不知道为是什么。我只是不 安。 必须做点什么。 在女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姐姐身上的空隙里,我不做点什么的话…… [呼呼,看到了哦。你老了真恐怖] 说到痛处了吧。乌谷的表情僵硬了。手指用力扣着扳机。糟了,糟了。但是不能慌张。 姐姐应该清楚当前的状况,仍满不在乎地继续着。 [真是拼命守着那个不能称赞的造型啊。我是无法理解的哇。不是更美,是想象不到比这更丑的了。……廉价女。所以做些低等的 事。也不知道那有多么不合适。简直愚蠢至极] [……那么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充满杀意的眼神,乌谷将枪口对准姐姐的额头。 两人的距离不到四米。姑且不说是万事俱备的情况,现在的情形,无处可躲。 但是,她没有动摇。 [好像被我说中了呢。呼呼……真是可怜] [你……!] [住手!] 正要扣下扳机的时候,雨坏挡在姐姐的面前。 虽然对枪口很畏惧,但还是高明地看准了乌谷。 [你的目标是我,对吧?那就应该没必要把精力分散到别处去。那不是魔术师做的事] [嗯,确实是呢。可是——] 在压低的声音同时,枪声响了。 穿过作为盾牌的雨坏双腿,子弹打穿了空的右脚踝。失去支撑力的姐姐双膝着地。因为那时的冲击,血从大腿处喷射出来。 [被下等生物小看,真是杀了她才解恨。那就必须杀了。是这样的吧?呼呼。——那边的小朋友也不要动!乱动的话, 我就打铅弹了哟。] [……] 恨得咬牙切齿。 极其希望面前的女人消失。 [呼呼,啊哈,啊哈哈——!] 为了让我镇静,姐姐捧腹大笑。 女人眉头紧锁。 [有什么好笑的?啊啊,不会是因为疼痛或者恐惧,最终神经崩溃了吧?] [混蛋……!] 因为愤怒,脚向前伸出来了。 枪口就像配合我那样,转向了我。 [都说不许动了。真郁闷!] [呼呼,啊哈哈,啊——……真幽默呢,比笨拙的艺人还要好玩。极力劝你改行] 身体左右摇晃,反复没有规律地痛苦地呼吸着,姐姐一脸蔑视看着女人。 [啊啊,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终究不过在人类的框框中,哪怕是魔术师。只是会变个戏法,就显得很特别。呕歌,赞扬,皇帝 的新装] [对你的强词夺理赞不绝口——] 姐姐的左手像神速拔剑法那样流动。在夜色中,应该无法从视觉上认识到那一闪吧。而且对于看不见的东西,人的反应总会迟钝。 女人的双眼中,鲜血飞溅。 好像要撞倒雨坏,倒下了,姐姐放低身子,像豹子那样踩着地面。视野被突然割裂的女人反射性地用手压住眼睛,意识到不妙的 时候,重新摆好拿枪的姿势,但已经太晚了。 对姐姐而言,四米的距离,在半秒就可以到达的射程圈内。 右腿弹起,踢掉了枪。 在空中翻转的枪,以及女人手指折断的声音。 [已经是最佳距离了哟] 踢到女人肩部的姐姐的右腿,从直线下滑的角度落了下来。想着接下来的冲击声,眼睛都要闭上了。女人的身体深深地下沉了。 弹到正上方的枪,命运般地轻轻交到空的左手上。 [疼死我了。欧巴桑] 没有一点犹豫,扣下了扳机。 两条大腿每条一发(子弹)。——但是,确实应该瞄准了目标的子弹,被硬质的声音反弹了。就快打到她的时候,女人的胸部出 现了长着羽毛的像盘子一样的怪物, 滑进了射线里。结果,枪弹被弹回来,穿透了地面。 [我打算这样将死你的,不过确实和想象的一样所有的都无法进展。这样的话,继续下去就不利了吧] 和那些台词同时,姐姐简单地选择了逃跑。 正好抓住正准备站起来的雨坏的手,加快了速度。那时,血液喷出,不能让她再这样奔跑了。 [真是的,看看状况吧!] 到达她的左后方,加快速度,抱起姐姐。 [啊哈哈……喂,白] [什么事!] 在房子的拐角处转弯。抱着她脚的左手,被她的血染红了。 往上抱抱的时候,绕着脖子的腕力突然增大了。 [疼得一塌糊涂……等下,都要哭了……] 因为疼痛声音都变调了。 我对自己的糊涂多少有点痛恨。 ……她没有打算杀了乌谷兔。冷静、憎恶分明地、理性地战斗了。由于一腔热血,没有注射麻醉的身体里中了两发子弹,没 后记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我试着努力回想那些有趣的、令人感动的、恐怖的记忆,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经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每天就像例行公事似地度日。 但就是这样一个我,还曾想过或许可以写个故事之类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活过的很充实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如果那时我没有体会到读书的乐趣,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终于真实的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这真是个劳心的事。 我果真是不擅长写自己的事。 我希望有可以克服的机会,以后写出更好的故事。 怎么感觉把愿望说的像表决心一样。 在此,我由衷的感谢给我机会让我站在这么重要起跑线上的审查官和スーバーダっシュ文库编辑部的同志们。我还要特别感谢把我那个错字百出的原稿改成如今这么一本书的负责人,真的谢谢你们。 然后还要感谢,为我写了如此精彩评论的稲垣理一郎老师和画出令人一见倾心的插画的石川紗絵小姐。对于还很愚笨的我而言,有你们俩在感觉很安心。 最后,我要感谢买这本书来读的读者们,谢谢你们。只要大家能从中获得些许快乐,我就会很高兴。 雪野静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我试着努力回想那些有趣的、令人感动的、恐怖的记忆,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经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每天就像例行公事似地度日。 但就是这样一个我,还曾想过或许可以写个故事之类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活过的很充实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如果那时我没有体会到读书的乐趣,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终于真实的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这真是个劳心的事。 我果真是不擅长写自己的事。 我希望有可以克服的机会,以后写出更好的故事。 怎么感觉把愿望说的像表决心一样。 在此,我由衷的感谢给我机会让我站在这么重要起跑线上的审查官和スーバーダっシュ文库编辑部的同志们。我还要特别感谢把我那个错字百出的原稿改成如今这么一本书的负责人,真的谢谢你们。 然后还要感谢,为我写了如此精彩评论的稲垣理一郎老师和画出令人一见倾心的插画的石川紗絵小姐。对于还很愚笨的我而言,有你们俩在感觉很安心。 最后,我要感谢买这本书来读的读者们,谢谢你们。只要大家能从中获得些许快乐,我就会很高兴。 雪野静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我试着努力回想那些有趣的、令人感动的、恐怖的记忆,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经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每天就像例行公事似地度日。 但就是这样一个我,还曾想过或许可以写个故事之类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活过的很充实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如果那时我没有体会到读书的乐趣,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终于真实的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这真是个劳心的事。 我果真是不擅长写自己的事。 我希望有可以克服的机会,以后写出更好的故事。 怎么感觉把愿望说的像表决心一样。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我试着努力回想那些有趣的、令人感动的、恐怖的记忆,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经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每天就像例行公事似地度日。 但就是这样一个我,还曾想过或许可以写个故事之类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活过的很充实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如果那时我没有体会到读书的乐趣,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终于真实的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这真是个劳心的事。 我果真是不擅长写自己的事。 我希望有可以克服的机会,以后写出更好的故事。 怎么感觉把愿望说的像表决心一样。 在此,我由衷的感谢给我机会让我站在这么重要起跑线上的审查官和スーバーダっシュ文库编辑部的同志们。我还要特别感谢把我那个错字百出的原稿改成如今这么一本书的负责人,真的谢谢你们。 然后还要感谢,为我写了如此精彩评论的稲垣理一郎老师和画出令人一见倾心的插画的石川紗絵小姐。对于还很愚笨的我而言,有你们俩在感觉很安心。 最后,我要感谢买这本书来读的读者们,谢谢你们。只要大家能从中获得些许快乐,我就会很高兴。 雪野静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我试着努力回想那些有趣的、令人感动的、恐怖的记忆,可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一点经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每天就像例行公事似地度日。 但就是这样一个我,还曾想过或许可以写个故事之类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活过的很充实的话,那他一定不会想成为一个小说家。 如果那时我没有体会到读书的乐趣,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终于真实的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这真是个劳心的事。 我果真是不擅长写自己的事。 我希望有可以克服的机会,以后写出更好的故事。 怎么感觉把愿望说的像表决心一样。 ……没有可以写的故事了。 以此作为文章开头我也实属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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