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鬼道士》 第一章 小城奇事 2015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那些年来的更温暖一些,尽管新市的马路上还存在着2015年的第一场雪,但金灿灿的太阳给这个小城带来了无限的阳光与温暖。年关将近又恰逢周末,街道上的人趁着中午这段好时光纷纷来到街边购物。熙熙攘攘的人群给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带来了一股股生气和年味。 小城的中央有一个陈旧的小区,被两块草坪夹在中间的一栋老式单元楼的顶楼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靠躺在主卧的沙发上惬意的看着一本破书。说是破书,可不是书的卖相不好,而是书中的内容在年轻人看来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年轻人叫张平,人如其名。一米七三的个子算不上三等残废,但也和高大谈不上任何联系。普通的五官用最普通的组合方法结合在一起,放在人群中基本属于看过一眼就会忘的那种。 自打二十多年前降生在这个小城到现在,一直是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家里算不上小康之家,但起码温饱无忧,供的起他上学。在经过了平淡的小学,平淡的初中,平淡的高中以及平淡的大学后。他拿着一份平平淡淡的成绩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城里。找到了一份平淡的工作,准备在这里继续自己平淡的生活。 年关将近,父母趁着周末出去拜访朋友。名义上说是过年了要联络联络感情,实际是想看看谁家有没有认识个适龄的女孩,想要给张平解决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怜张平从小被教育不要早恋,好好学习,那成想一毕业却风云突变,被父母天天催着找对象,赶紧结婚。发展到现在,过年已经成了一年一度逼婚的季节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儿女情。 难得今天父母出去,没有在家继续唠叨自己。而且小伙伴们也没有发动什么集体活动。张平可以说是偷的浮生半日闲。终于可以宅在家里光明正大的不务正业,继续钻研自己的破书和被父母斥之为封建迷信的身体锻炼法。 因为先天身体素质平平,所以张平在运动方面没有什么建树,他跑不快,跳不高,力量也不是很大,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多年乱七八糟锻炼法带来的耐力而已。可是耐力好有什么用,除了学生时代几乎所有同学都不愿参加的长跑比赛,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所谓的特长吗? 而且先天大脑素质平平,使得张平在学习方面取得成就也实在是捉襟见肘。打幼儿园起张平的成绩一直就是不上不下,初中和高中都是勉强勉强考上,最后复读了一年才终于考上了一个普通一本院校。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但是在学校平庸的表现和成绩让他在大学生日渐没落的今天离开了省会龙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新市。 因为一个平字,张平的一生都没有什么闪光点。久而久之,他就对大众活动没有什么兴趣了。很快他就成了大家眼里的怪人,因为他很喜欢研究一些偏门的东西,就好比他现在手里拿的这本吕祖百字碑。“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张平对这些所谓的内丹法和异术之类的东西一向抱着很大兴趣。十年来经常自娱自乐的沉浸其中,因为这样让他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满足感。 张平结束了自己的顺腹式呼吸法的锻炼,所谓顺腹式呼吸法。便是吸气时肚子鼓起,呼气时肚子瘪下。配合长吸短呼,缓进长出,改善自身肺活量和血液输氧能力的小方法而已。张平从高中开始坚持了近十年,虽然没什么大效果,但总归让自己精力充沛,没有得过什么虚病之类的病。 最近,他在研究吕祖百字碑这本最基础的内丹入门法,希望可以和自己的呼吸法结合一下提升点锻炼效果。但是这一两个月来的研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也称的上是收效甚微。 张平有时也在想:“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这些内丹法有什么神异之处。前一段咏春拳拳师不是被一个练散打的把肋骨都踢断了吗。看来以往自己钻研的这些内丹法呀,内家拳呀,各种所谓道术巫术呀,要么是一代一代以讹传讹传下来的,本身就是糊弄人的。要么就是自己靠书是永远学不到正真的精华。老古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没有高人指点,懂得再多的理论,也很难转化为自己的实践能力。这些年,“高人”找了不少,钱没少花,结果却发现高人们似乎个个都和本山大叔的师傅似得,忽悠水平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自己应该考虑结合西方健身法,和散打来锻炼一下肌肉力量,起码对力量增长的效果可立杆见影。” 话虽如此,但已经投入其中近十年的努力,想要自己将它全盘否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张平做事一向有优柔寡断的传统。因此,他还是继续了自己近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分别对手脚腰颈进行拉筋热身。然后开始站松静桩和混元桩。 这松静桩是他当年无意中在一个叫炎龙在线的论坛上发现的。很多练桩的人刚开始就去练混元桩甚至三体式。殊不知,桩功练静力,练的是整体发力方式和自身对身体的掌握。新手没人指点,很难掌握正确的发力方式,练出来的架子很有可能完全其反作用。因此,无人指点的情况下最好先从松静桩开始,先练出松和静的感觉来。 只见他两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脚前掌吃力抓地,不外不八。两膝微微弯曲处在在高位,膝盖下不过脚尖,上不过鼻尖。腰腹挺直,提臀下坐。双手自然下垂,似握非握,似掌非掌,似松非松,似紧非紧,如提千斤,如按丝棉。头颈领立,似顶青天,目光不天不地,微视前方。半小时后,他长长吸入一口气,如同嗅花一般微微而入。而后又如长鲸吐水一般,缓缓而出。 收桩后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平便又坐回到沙发上休息。如果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他可能就这样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单调日子,间或着搞点类似锻炼和学习。直到自己慢慢老去,然后平平淡淡的走到自己的尽头。 家里工作了将近二十年的老钟表还在滴答滴答的走,正当张平坐靠在沙发上假寐休息时,沙发上他的身体似乎变成了热气中的虚影,不断扭曲,模糊。这事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大白天中见到了鬼。大钟表滴答滴答的走过不到十下,张平的身体便好似开水散发的水气一般。模糊,飘荡,最终散发在空气中,好似未曾出现过一般,也没有对除他之外的任何物品造成任何影响。 而张平此时却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坐靠在沙发上的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头却越来越轻,浑身上下血液的流动似乎和泉眼涌出的泉水一般,汹涌而热烈。他的心脏越跳越慢,但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更强的血液和养分。自己的每一条肌腱都被拉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作为一个了解很多知识,但既没师傅又没奇遇的自学爱好者。他非常清楚自己恐怕连一个街头混混都未必能稳胜。更不要说达到了什么武学境界。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传说中的练脏化髓,脱胎换骨一般。对身体入微级别的感受和身体每一秒都在变得强壮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吸毒者沉浸在毒品的快感一般。 然而,当他准备睁开眼看看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做一个无比美好的梦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睁不开眼睛。而身体的变化似乎越来越快,身体犹如被压在几十床铁被子下面,头却像是氢气球一般不断往上飘,眉心的似乎有无数血液集中,一跳一跳,似要爆炸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越来越粘稠,但流动的却越来越澎湃。自己的心脏好似一颗太阳一般,静止,永恒,散发出能量,让人感到无尽的火热和力量蕴含其中。而原本强大的肌腱,现在好似变成了粗钢制成的弹簧圈一般,储藏了无限惊人的力量。 就在张平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感到惊讶,兴奋,恐惧和不可置信时。他忽然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剧痛袭来,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根汗毛似乎都变成了钢刺,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变成了沸水,每一条肌腱都被撕断,每一块骨头都被巧碎。作为一名从小观看各类抗战,谍战大片的中国国产剧影迷。这一刻,千千万万面对严刑拷打觉不屈服的伟大战士似乎是他坚持的动力和行为的榜样。于是,张平果断在剧痛袭来的貌似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连一句杀猪似得经典嚎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晕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宇宙外的另一个宇宙中,一块空间好似水蒸气一般模糊了一下,转眼间,却又恢复了平静,消失不见。 第二章 魂穿异世 “疼,疼,疼……”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被华丽丽的痛昏过去的张平悠悠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喊疼,刚刚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让张平永生难忘。于是,一恢复意识,第一感觉就是杀猪似得吼出来。但是喊了两下才发现原来不疼了,这时他本能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在一个没有光线的世界里。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张平才大概弄清楚自己的现况。自己应该不是在做梦,因为做梦时人的逻辑不会是清楚的。而且自己貌似没有身体,或者说身体没有实体了。自己现在应该处于一种类似灵魂出窍的状态,自己的手脚似虚非虚,似实非实。自己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个组成部分,但却只有轮廓,好像是由类似雾气之类的东西组成的。而自己的眉心处似乎有一个光点,是自己思维和灵魂的所在。 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书籍,伙伴的世界里。张平唯一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联系自己以往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实体,张平就将自己的身体观想成实体对应的样子。就这样,在这个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味觉,仅仅只有自己对自身的感觉的世界里。张平没有正常人的一切生理活动,练习自己以前会的东西似乎是自己的唯一。 就这样过了很多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周,也许是一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很多年……张平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东西,包括自己的语言,和当年学会的很多知识。他现在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叫张平,自己的父母和家,以及这些年已经变成本能的几项基本内家拳,内丹法和异术法门。 当时间走到不知道某一个点时,已经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无数时间的张平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看到了光,一如沙漠中断水的旅人看到了一片绿洲。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向光源所在方向移动,然后他感到了疼。按照张平残存的记忆,这种疼就好像自己被火灼烧一般,巨大的疼痛驱使他本能的继续四处逃窜。忽然之间,他好似一头扎进一个充气垫子一般撞进了一个东西里。 张平悠悠睁开眼睛,身上的灼烧感慢慢褪去,这时张平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不,确切的说自己是住在这个婴儿体内,但自己随时可以离开。不知为何,自己对阳光有种本能的畏惧感。似乎带给自己灼烧痛感的元凶就是这阳光。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似乎有一种专用的称呼,但不知道多少年的消磨已让张平失去了大多数的记忆,对这种状态,他只是感觉自己应该知道,但又想不起来了。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放声大吼起来,。于是,一条小河上的木盆里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哭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张平感到有一些疲倦。当你几十年没有感觉到疲倦时,突然感觉到疲倦时,你很难想象那种激动和欣喜。张平静静躺在木盆中,开始细细感受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自己对身体的感应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虽然记不清自己从前的身体,但自己现在明显不如以前的身体强壮(废话,你见过哪个婴儿比成人强壮)。于是,他开始按照自己这些年的本能开始控制体内血流冲刷身体,改善体质。 就这样,太阳从正中落到了西方的山脚下。张平又有了一种本能的感觉,那就是饿。但是自己处在木盆中,周围什么吃食都没有。然而张平有一种感觉,当太阳下山后,自己就能离开这个身体自由活动了。没有任何理由,就好比鱼儿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会游泳一样。 当落日的最后一缕余辉消失在大山的尽头时,张平迫不及待的冲出了这具身体。山间的月光格外清亮,照在张平出体的魂体上,令他有一种微凉和舒适的摩挲感。白天遭到的灼烧之痛似乎也被这柔和的月光所修复。魂体自由的在山间飘荡,试图寻找到能解决自己身体饥饿问题的东西。没多久,他便发现了一窝小豹子在吃奶,于是他本能的飞了过去试图弄点豹奶补充下身体的所需。但他冲过去后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除了自己那个婴儿的身体,貌似影响不到现实。 看着几个小豹子吃的万分欢实,而自己的身体却还在饿着,张平急的团团乱转。无奈之下,张平只好先往自己的身体处赶去。一路上,他特地实验了自己,貌似可以在实物中穿过,当然也只能穿过,魂体状态下的自己就好像处于全息电影的世界里一样。不一会儿,他返回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回到身体后,张平惊讶的发现,自己虽然还很饿,但精神却好了很多,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莫非自己出去一趟带回了点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拿到啊。这种情况我好像应该有印象,我想想……”也许是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们的主角张平终于想到了一点关于这种状态的印象。“这种状态貌似是吸收太阴月华之力,那我应该是鬼了,可是鬼不是应该是死人吗?我好像还有身体,还没死,那我回到身体是头七还魂吗?貌似也不对,我好像记得死人是不会感觉到饿的,头七应该是老人,我应该是小孩……”张平越想越烦,便开始大吼大叫发泄起来,于是小河中又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叫了一会儿,张平感到累极了,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魂体离开身体再说。一离开身体,所有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但灵魂深处却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很饿,而且现在貌似也很渴。对此束手无策的张平拿出他几十年养成的淡定心态,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开始五心朝天,眼观鼻,鼻观心,心生万物的修炼起了一门自己在未知世界中练了几十年的道家观想法。 说来也奇怪,张平的魂体是坐在自己的身体上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魂体应该是有支撑力的。但魂体只能进入,退出或者停留在身体上,无法对身体施加任何外部作用力。魂体坐在身体上,貌似也没有增加任何重量。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夜的时间就要走过了,身体上的魂体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于是他一个激灵,本能的回到了身体中。刚一回到身体中,东方的河面上撒下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的这条小河宛若披满了金霞。天地间的仿佛被这缕金光赋予了无穷的生机,远处的山鸡也在山林中敞开了自己嘹亮的嗓子。而此时的张平如果还有自己之前全部的记忆的话,他一定会爆出一句粗口:“坑爹的货啊……”因为自己回到身体后,感受到的饥饿感和口渴感比魂体状态强几百倍。瞬间,他都有了魂体强行离开身体的打算,但魂体本能对阳光的畏惧让他只能张开打吼一声“哇……”。 画面切到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正在河边的一块大青岩上做早课。均匀缓慢的呼吸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断,一阵长鲸吸水般的吸气后,一口长长的浊气随之呼出。忽然间,他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木盆从上游顺流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起身后凭空一跃,已飞出近乎两丈距离。落水后他迅速浮出水面,准确的截住了木盆,推着木盆游回了岸边。 上岸后他把身上的衣服大概拧了拧,端起木盆仔细观察起来,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在几层小破褥子的包裹下躺在其中。嘴唇已白的可怕,一双大眼睛却十分有神,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小道士赶紧抱着这孩子往道观跑去。 要说小道士的脚力,那可真称的上一个快字,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小道士就跑回到了一个道观前。只见道观大门上的匾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上清观”。 “天虚师兄,天虚师兄……”小道士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冲虚,你不在青涧河旁好好做早课,急冲冲跑回观里干什么?”这时道观里稳步走出一个三十余岁面相威严的中年道士。他边走边向这个叫冲虚的小道士发问。 “咦,冲虚,你手里怎么抱了一个木盆?还弄得一身水。” “天虚师兄你听我说。”许是对这位天虚师兄有些害怕,冲虚急急忙忙向天虚解释了自己今天做早课听到婴儿哭,之后救起婴儿后觉得婴儿状态不好就急急忙忙赶回的前因后果。 天虚接过木盆看了看张平,又给张平把了把脉说到“行了,我知道了,虽然你性子急的毛病还没改,但这次办了一件大好事。这孩子估计是太久没有吃喝,又在河面上受了点风寒,但这孩子身体应该是极好。我看他也有一岁有余,我带他去吃些稀粥,再给他煎些药便是。你先回去梳洗一下,换些衣服,莫要感了风寒,一会儿随我去见师傅。” “明白了,师兄,那我先走了。” “恩,去吧。” 于是冲虚如蒙大赦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天虚则带着张平去了伙房。 第三章 气种根基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却说张平被冲虚从河里救回道观后,便跟着天虚道长去伙房喝粥了。张平在天虚道长怀里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使劲的望着锅里的粥。对一个几十年没有见过任何食物而且饿的快死的人来说,锅里的粥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饿坏了吧,小家伙,来,张开小嘴吃粥,乖。”一脸严肃的天虚道长此时的脸对于张平来说是那么的慈祥。张平张开自己的血盆小口,如饿虎扑食一般向天虚道长手中的汤勺扑去。 “慢点慢点,小家伙,没人和你抢,别噎着了。”天虚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平,赶忙收回汤勺,怕把张平给噎到了。 而此时的张平却在不停的喊着“吃,吃,吃…”。传到天虚耳朵里,就成了“哇,哇,哇……”。“别急嘛,小家伙,马上给你吃的。”说完就用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小勺纯粹的汤水,喂给张平。 在喝完满满一大碗米汤后,张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于是,吃饭表现相当良好的他被天虚抱着同冲虚一起去见他们的师傅。 偏殿后面的一间厢房里,一位鹤法童颜的老道士盘坐其中。一张八仙桌,一座桦木床,一祭坛上祭三清,下设蒲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道字,浑然天成,玄奥非常。 “砰砰砰……”“师尊,弟子天虚(冲虚)求见。” “进。”一句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来,天虚和冲虚两人方才推门而入。 “事情的经过我已知晓,你们灵虚师弟已经将此事前因后果具于我讲清。冲虚,你此事做的极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广积外功,于你急躁的性子大有好处。” “谢师尊教诲”冲虚赶忙行礼应到。 “不妨事,天虚,我问你,此子今后你准备如何处置?” “全凭师尊处置,弟子不敢逾越”天虚赶忙应到。 “为师老了,七年后赏善罚恶令自当由为师接下,天虚你性子稳重,功夫在几个入室弟子中又最为精湛。从今往后,除非关乎本派生死存亡之大事,你皆可自行决定,此事我近日将于本派宣布,待为师前往侠客岛后,你便正式接任本派掌门。” “师傅,你不要去,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天虚和冲虚两人异口同声的劝到。 “不许胡闹,为师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出道以来,抗拒不从者,门派上下从未有过活口。我明乘子深受门派大恩,虚活五十余载,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此事,当是我报效门派大恩的时候了。此事我已决意如此,你二人不必再劝,从今往后,你二人当勤练武学,同门和睦,争取光大我上清观一脉,方不负我这些年对你们的教导。天虚,现在说说你对这孩子的看法吧。” “启禀师尊,此子被我上清观所救便是有缘。而且我观此子不过一岁有余,被饿近乎一天左右哭声还如此响亮,足见此子天赋异秉。因此,弟子愿收此子为徒,抚养他长大。传他武学,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我上清观的中流砥柱。” “将此子抱来于我看看” “师尊请看”天虚恭敬的将张平报给明乘子。 “此子来到我这厢房中不哭不闹,观其双目神光充沛,更兼骨质匀称,筋肉结实。确实是一块良才美玉。天虚你要好好教导他,说不定光大我上清观一脉的任务就要交给他了。”说完便将张平抱还给了天虚。 “弟子当尽心竭力教导此子,定不负师尊的厚望。”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天虚和冲虚两人告别了玉乘子,带着张平回到了天虚的厢房。 这时的张平却在想:“冲虚这个名字好耳熟的样子,我好像有一点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的掌门,一手太极剑法出神入化的样子。我这算是拜他师兄为师,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从他那把这门剑法学来。嘿嘿……” 天虚和冲虚两人此时却在房里讨论起了张平。 “师兄,我今早做早课时一听到他那中气十足的哭声就知道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行了,别贫了。他是练武的材料不假,可怎么抚养他却是个问题。要知道我们上清观里基本上没人有抚养一岁小孩的经验。我们上清观里一般最小也要六七岁左右才能拜师进观学艺。看来我还是欠考虑了。”天虚一边说一边叹气 “师兄,要不然我们把他送到闵师妹那里吧。闵师妹总归能照顾好他,而且闵师妹和石师兄前两年发生了那种事,这孩子送过去兴许能让闵师妹开心一点。等他长大一点,我们再把他接回观里学艺也不迟。”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此事我还要和石师弟以及闵师妹商量一下再行决定。” “那好,师兄我就先去做早课了。”冲虚说完又对着张平说到:“小家伙,你要乖乖的,等我过几天给你找个好妈妈。” “要走就走,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说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听懂吗?”听到天虚一本正经的训斥,冲虚便赶紧已最佳的轻功状态离开了天虚的房间。 天虚在冲虚走后,将张平放在一个铺满褥子的小盆里,发现张平双手扣于腹部,两腿伸直,似是睡着了的样子。摸了摸张平的小脸蛋,便出了门去寻那掌管日杂的圆虚师弟。 “圆虚师弟,今天忙不忙?”天虚到了圆虚的厢房里询问到。 “师兄,你怎么来了,我这能有什么忙的。我知道师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圆虚笑呵呵的对着天虚说到 "师弟,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给石师弟夫妇捎个口信,请他们最近务必来一趟观里。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不过师兄,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啊,还需要这么着急的招回石师弟夫妇?”圆虚疑惑的问到。 “今早冲虚师弟带回一个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天虚回到。 “知道了,怎么了,莫非是和这个孩子有关?难不成你是想让石师弟夫妇收养这个孩子?” “差不多,我已经决定收此子为徒。但是他年龄尚小,在观里生活多有不便,因此我想将他先交给石师弟夫妇抚养到长大一些再把他接来观里学艺。” “原来如此,那我这就给石师弟捎个口信。师兄还有其他事没?” “没有了,那既然如此,圆虚师弟我就先告辞了。” “好,师兄慢走。” 而我们的猪脚张平此时却在想“什么石师弟,闵师妹,完全没有印象。这种人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总之,应该是无足轻重的人,我的冲虚师叔,我的太极剑法。”于是,天虚厢房里又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道观里在张平的到来后度过了安稳的一天,太阳落山后。张平立马等到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于是,他魂体奋力一跃,再次出现在身体上方。这次身体吃饱喝足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他可以仔细的观察自己的身体。 在魂体出窍后,他的身体还维持着自己原来的运行方式。呼吸法一样,姿势一样,就和睡着了似得。 张平魂体来到正在五心朝天打坐的天虚面前,用手碰了下天虚的额头。结果毫无意外的穿了过去,而天虚却毫无感觉的样子。在围着天虚转了几圈之后他发现,天虚身上除了血液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在流动。 于是,张平仔细的观察这种东西。这东西大概就是自己之前死活练不出来的所谓的气吧。在那个神秘空间里虽然有气在体内按自己的方式运转,但那时自己身体本就是由气组成的,和现在大不一样。而且两种气的性质也不大一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平又在道观里到处飞来飞去,寻找其他人。经过验证,大部分上清观里的人身上都有这种气在流动。特别是一个老道士,身上的气给张平以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张平逛着逛着,来到了上清观的主殿。忽然间,一股强烈的悸动感传来。主殿里的三清像上传来一阵阵压迫感,刹那间,好像有无数叩拜三清的信徒在自己魂体耳边低语。让自己的魂体就好像要爆炸了似得。 于是,张平的魂体鼓足了马力冲回了自己的身体。然而,那些声音却依旧还未消失。无奈下,张平只好反复的在心中背着吕祖百字碑,这是他唯一记得清楚的长篇文字了。在碑文的背读声中,张平耳旁的信徒低语声似乎减轻不少。 于是,张平的这个夜晚在低语,百字碑文,和魂体的痛苦中渐渐过去……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四章 义父义母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半月有余。本来张平自己要是靠着吕祖百字碑来化解信徒低语,但是奈何效率太低。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月光有助于自己提高化解效率。于是,每天晚上他都会魂体出窍,坐在天虚的房顶打坐,吸收月光,默背吕祖百字碑。终于顺利的在昨天消除了所有的后遗症。 这天,上清观里迎来了两位新的客人。 “师兄,你说咱们把玉儿一个人留在庄里,他能习惯吗?玉儿才三岁,晚上能睡着觉吗?白天吃饭能习惯吗?”上清观前,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女子对身旁的黑衣男子说到。 “我说师妹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路上这话你翻来覆去问了我几百遍,问的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咱们不过出来几天而已,再说庄里还有吴妈呢,她会照顾好玉儿的。”黑衣男子应到。 “人家这不是关心玉儿吗。” 正在两人说话间,天虚已经从观中走出,哈哈笑到说:“石师弟,闽师妹,好久不见了。” “见过天虚师兄。”来到观外的男女一起应到。 “师弟师妹,就别客套了,快请进,今日可是为兄有事相求。我们边走边聊。”天虚说罢便将两人引入了一个偏殿中。 偏殿中,张平早已躺在木盆中静静的等待着。作为一个思维活跃的家伙,他又开始了自己新的尝试。尝试对象,就是他最近发现的新的肉身之内的气运转方式。不过,虽然他意守丹田几十年,但从未有过肉身真实产生气的经验。因此,尝试进行的很不顺利。 正当张平还在不断的尝试时,天虚和冲虚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这便是冲虚师弟救回的那个孩子。”天虚指着张平对同来的那对男女说到。 “真可爱的孩子,师兄,他叫什么名字?”那闵师妹第一个冲到张平身旁问到。 “说来不怕你们夫妇二人笑话,为兄一给这孩子起名,这孩子便哭闹不止。就连师尊也说不出为什么,无奈只好给他起了个叫“向礼”的道号。”天虚答到。 “向礼,这道号好,将来此子一定前途无量。至于抚养一事,师兄尽管放心,我石清一定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儿一般对待。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的。”石清听完天虚的话,立马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 “师兄,我还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闵柔问到。 “师妹但说无妨。”天虚应到。 “是这样,师兄。师妹我看这孩子与我真是投缘,因此想收他为义子,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师妹不可胡闹。”闵柔话音刚落,便被石清厉声制止。 “无妨,闽师妹也是一片好心,此事为兄答应了。石师弟,你就不要再说了。”天虚赶忙劝到。(古代师傅和亲传弟子的关系犹如父子,徒弟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披麻戴孝的。所以石清才会制止闵柔。) “那就多谢师兄了。”石清赶忙应到。 得到天虚同意的闵柔则跑到张平跟前对着张平说到:“向礼,叫干娘,叫干娘。” 而张平此时也为能离开道观感到开心,毕竟那天在主殿的经历让他到现在还一阵阵后怕。为了先离开道观,张平决定讨好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义母。于是,他哇哇的叫了了两声,为了防止别人理解错误,他还咧开小嘴证明自己在笑。 “师兄,你们看他笑了,菩萨保佑,他真的与我投缘。”闵柔惊喜的说到。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去吃饭。”天虚似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般,心情十分不错。 今天的饭张平感觉十分不错,虽然粥还是道观里原来的粥。但是喂粥的人水平比以前的人提高很多,不快不慢,不多不少,点32个赞哦。 第二天一早,石清和闵柔便带着张平向玄素庄出发。古代马上的颠簸对其他小孩兴许是一大考验,但对没心没肺的张平而言,只是一种新奇的尝试。 走了大概三天的样子,张平终于来到了玄素庄。一路上,他只是魂体出窍在身体周围小转而已,没有惹出任何事。对于玄素庄,张平十分满意,主要是没有那可怕的三清像。 “娘,你回来了,可想死我了。”两人刚带着张平进了大门,一个三岁左右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便飞奔出来扑向闵柔。 “不许胡闹,没看你娘手里抱着个弟弟吗?你这样伤到他怎么办。”石清板着脸对着小男孩训斥到。似是十分害怕石清一般,小男孩立马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看你把玉儿吓得。”闵柔对着石清责怪到。“玉儿不怕,这孩子是你天虚师伯的弟子。爹娘已经认他做义子,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等他长大一些,就可以和你一起玩了好不好。” 石中玉毕竟是个小孩,一听有人和自己玩。立马使劲拍手说:“好啊好啊。” “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你弟弟,我打断你的腿,知道没。”石中玉还没高兴两下,石清立马就是一盆冷水泼过来。吓得石中玉又不敢说话了。 “看你把玉儿吓的,再说玉儿这么乖,怎么可能欺负礼儿呢?”闵柔马上开始为石中玉说话。 “师妹,我这不是怕礼儿在这有什么事我无法向师兄交代吗。师妹,师妹,你别走啊。”闵柔此时却不管石清,一手抱着张平,一手拉着石中玉就往里走。 玄素庄的一天很快过去,当太阳终于从西方落下时。张平兴奋的魂体出窍,先把玄素庄逛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后。张平欢快的在附近游荡起来,玩耍了近一个时辰才飞回房顶,开始打坐吸收月光。这个练习记忆中仅剩的几种锻炼法的习惯,已经在几十年的日子里成为了他的本能。 而今天快要天亮时,张平却发现自己的义父义母把自己的便宜哥哥早早叫了起来。 只听石清对石中玉说到:“这几天我和你娘不在家,你的筑基功练了没?” “练了练了。”石中玉赶忙答到。 “好,那你给我背一边口诀,再演练一遍我看看。” 石中玉无奈,只好开始背口诀“……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此穴神门,内有坎离精……我在气中,气在我中,天人合一,气为我用……”要说这石中玉,仅仅三岁,却天资聪颖,长长的一段口诀背下来竟无一疏漏。 但是,行动起来,石中玉的表现却大失水准。 “师妹,你看看他,以他的资质这么长时间没有气感,一定是练功时不用心。这筑基的功夫通俗易懂,纵是下愚之人个把月也能生成气感。可你看看他,气死我了。” “师兄,玉儿还小,恐怕性子跳脱,再说一般孩子都是五六岁才开始筑基。虽说筑基越早越好,但孩子越小越难理解其中精艺。你多给孩子解释几遍就好了,别动不动就凶孩子。”闵柔赶忙替石中玉说到。 “好,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解释一遍,以后要还是这样,看我不揍你。” “每日朝阳初生,天地间由阴转阳,是为极阳。极阳生紫气,天下大部分功法,都是要截取这一缕紫气作为气种,以后不断壮大,是为内力。当朝阳初升时,五心朝天,观想三花,气自天灵入,便是……” 石清的这番话石中玉记没记下不重要,关键是张平却豁然开朗,原来自己的身体是没气种,怪不得死活练不出内力。如果他想起前世的一切,一定会对那些大师们竖起中指。因为他们最最关键的东西居然没有交给自己。 张平想到这里,立马回到身体中,摆出五心朝天,按照石清的教法练了起来。别说,小孩的身体柔韧性极佳,摆个五心朝天一点都不费劲。 虽然是在房里,但魂体对太阳初升时本能的悸动让他准确的把握到了时间。顺利的在那一刻行功捕获到了一缕紫气。然后按照石清的讲解将它引入丹田,混合人体内的生气成为一枚气种。 而根据石清的说法,气种中的紫气越多,以后修炼内力就越快。而紫气的捕获只有朝阳初升的一瞬间,极难把握,只有一次一次的碰运气。所以,学武资质先天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就是通常说到的根骨。而对紫气出现时机的把握也很重要,就是通常说的悟性。 而张平因为魂体对朝阳的悸动感,所以,悟性绝对是满分级别。一想到这,张平就在新住上的摇篮里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 有了气种,张平终于开始了自己成为大侠的第一步。 第五章 偷学内功 时光转眼间已经过了两年有余,张平也终于从一个小不点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在石清夫妇看来,这个孩子真是听话。从来都是一个人乖乖的呆在庄子里。不过他们不知道,当夜晚来临时,张平经常会一个人魂体出窍到处去转,比身体走出方便的多。 两年来,张平每天捕获紫气融入自己的气种中。单就气种中紫气的数量而言,可以说已经达到常人十年左右的水平。不过他年龄尚小,体内生气不足,因此内力也不是很强。 而且关键的是,自己以前记得的前世那门唯一的运气法居然调动不了气种。可见前世果然是一个假冒伪劣横行的年代,居然骗他做了几十年无用功。还好这两年他的松静桩站出了感觉。 本来以张平现在的年纪是不应该站桩的,但得益于气种的存在,让张平每天都精力旺盛。才在一年前偷偷开始站,可能是有内力增幅的效果吧。张平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要壮实不少,不是胖,是壮。 毕竟有那未知空间中几十年的经验,张平的松静桩深得松静二字。可谓尽得其中精华,要不是担心年龄太小,他早就开始站混元桩了。 今天石清夫妇要正式教授张平气种采气及凝练法门。虽然自己早就大功告成,但最起码还得来装装样子。虽然记忆和思维在那未知空间中几乎被消磨殆尽,但一些本能的东西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礼儿,筑基口诀你背下来了吗?”石清问到。 “禀义父,孩儿背下来了。……天人合一,气为我用……”张平洋洋洒洒的将口诀背了下来,令石清十分满意。这个义子可比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省心多了。 “好,下面义父就给你讲解这口诀的用法。”于是,在石清讲解完一遍后,张平装模作样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修炼。 结果是十分惊喜的,因为张平第一次修炼不仅方式正确,更是好运的一次就捕捉到了一缕紫气。并且顺利的凝练了气种,如此天资,可谓奇才。夫妻二人连连感叹上天眷顾上清观云云。 而今天除了教授张平筑基功法外,还有一件大事。石清的义兄,雪山派雪山双雄之一的风火神龙封万里要来了。封万里此来,是为了带石清夫妇的“独子”石中玉前往雪山派学艺。 教授完张平早课并交代石中玉一些注意的东西后,石清夫妇便开始准备接待封万里的事宜。没过几个时辰,便听到庄外的扣门声。 “封大哥,多日不见,想死小弟了。”石清一见封万里便热情的拥了上去。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在门口站着,这样便带不走你的爱子了吗?”封万里爽朗的打趣着石清。 “哪的话,封大哥快请进,贱内已备下薄酒。今日我们两人好好喝一杯。” “好,那为兄就不客气了。”封万里说罢便同石清一同走了进去。 到了饭堂,宾主坐好,石中玉和张平一一上来向封万里见礼。 “好,好,好,石清兄弟真是虎父无犬子。令郎天资聪颖,举止得体,从举手投足间可看出当有将近两年筑基功夫。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资质可为我雪山派之最。而这位便是天虚道长的高徒,石清兄弟的义子吧。仅仅三岁根骨便如此惊人,看来上清观一脉将来在武林中要大放异彩了。”封万里看完两人称赞到。 “封大哥缪赞了,犬子顽劣,此去雪山派还望封大哥多多管教。小弟不求他能取得多大成就,只要能达封大哥十一,小弟就心满意足了。”石清赶忙回到。 “封大哥来一次不容易,就多住几日,小弟多讨教几招可好。”石清又说到。 “好,正好最近新学了几式,还望石清兄弟指点一下。” 酒过三巡,各自回房后。 “师兄,雪山派那么远,又那么冷。你怎么舍得让玉儿一个人去那里学艺。”闵柔一边哭一边埋怨石清。 “师妹,你别哭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坚儿的仇不能不报,可我们一旦出去寻访,玉儿不管是跟着我们还是呆在庄里都很危险。雪山派地处塞外,又有威徳先生坐镇,梅芳姑万万不敢去那里放肆。”石清一边说一边拍着闵柔的肩膀安慰她。 “靠,我的义父义母居然还有仇人,还貌似很厉害的样子。看来我得勤练武学,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张平听到石清夫妇的话,不由的为自己担心起来。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梅芳姑是不会加害他的。但这更促进了张平学武的动力。 于是,在石中玉刚被封万里带走的第二天,张平找到了闵柔。 “义母,你能答应我一个事情吗?”张平可怜兮兮的向闵柔问到。 儿子刚刚离开的闵柔现在面对可怜兮兮的张平根本无法抵御,于是说:“礼儿,有什么事就和义母说,只要是义母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义母,我想学内力运行法。”张平赶紧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平时溺爱孩子的闵柔此时却难得的严肃起来“不行,内力运行不是小事,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事情我绝对不能答应你。” “我不吗,我不,我不,义母说话不算话,我就要学。” “不行”“要学”…… 最终,张平还是取得了胜利。 “好吧,我可以教给你,但我只教你一条经脉的运行法门,你也只能练这一条。而且必须在我和你义父的看护下练习,一旦感觉不对就要立刻停止。知道了吧?” 两年多的相处已经让张平接受了这对义父义母,他甚至想向他们说出一切真相。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个鬼的事实如果暴露出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默默决定,要学好武功,帮义父义母报仇。至于光大上清观,请恕他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 “礼儿你听好,气自丹田出,涌泉始,经然谷,照海,太溪,水泉,太钟,复留,交信,沿足而上,至肚腹上横骨,太赫,气穴,四满,中注,盲俞,商曲而结于舌下的廉泉穴。是为“足少阴肾经”。你丹田气出时……” 闵柔细细讲了好几遍,又让张平默背讲解了几遍,才放心的让张平在她面前第一次行气。以便有什么事她可以及时制止。 于是,张平便在闵柔面前第一次行气。只见张平五心朝天,意识沉于丹田,小心的通过闵柔教授的方法从丹田导出一缕内力,然后通过涌泉出发,结果刚到然谷就被挡住过不去了。于是,张平不断从丹田调动出新生力量。 然谷,照海……盲俞,商曲甚至廉泉居然被他一次打通。而这些穴窍里的生气则混入了张平的内力,大大壮大了张平的内力。从此,他的内力可以在足少阴肾经里循环并吸收生气。这种时候,张平果断开始平复炼化这些生气,防止内力倒退回去。 短短一个半个时辰,张平便收了功。 “礼儿,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闵柔赶紧关心的问到。 张平起身答到“让义母担心了,孩儿并无意外,此次打通了涌泉,然谷,照海三个穴窍。吸收其中生气后,孩儿感觉内力大增。” “看来礼儿果然天赋异禀,短短月余便有如此成就。不过礼儿你内力初得大量生气,极不稳定,最近你要全力炼化内力,切不可贪功冒进。” “是,义母,孩儿知道了。那孩儿去练识字了。” “去吧,但记住千万不可贪功冒进,也不要一个人冲击穴窍。” 不等闵柔说完,张平已经一溜烟跑去书房识字了。作为一个曾经的成年人,张平对识字十分重视。虽然古代的繁体字比较难懂,而自己关于字的记忆又差不多全忘了。但张平通过认真的学习,识字水平基本和大自己两岁的石中玉差不多。 至于张平为何变得如此勤奋好学,答案很简单。他看不懂秘籍……于是,为了以后可以魂体出窍偷窥秘籍时不至于闹出看不懂的乌龙事件,张平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六章 再回上清 距离上次闵柔偷偷传授自己行气方法已经一年有余。张平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因为石清知道这件事情后立马揍了自己一顿,并将闵柔训斥了一番。之后,又禁止自己再练行气法门。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己每天练字时练习松静桩,晚上睡觉后魂体出窍吸收月光,身体则在运行足少阴肾经。不过可惜的是,魂体吸收的月光貌似除了使自己精力充沛以外,对内力的影响基本为零。 这天,张平正在书房里练字顺便站桩。闵柔却突然进来和自己说到“礼儿,如果让你现在离开义父义母,你会不会害怕?” 瞬间,张平突然意识到“义父义母这是要出去寻找仇人了,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我现在帮不上他们的忙,但我不能拖累他们。” 于是他回答说:“义母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礼儿,你可不要乱想,义母不是那个意思。”闵柔慌慌张张的说。 张平赶忙回答:“有一次我夜里醒来,听见你和义父说了。说我长大了,就要回去跟师傅学武,就像中玉哥哥一样。等我学会绝世武功,就可以成为大侠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怕。” “好孩子,不要怕,义父和义母会经常去看你的。而且上清观里的师兄弟们都很好。天虚师兄会对你很好的,而且义母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学武了。天虚师兄在上清观这一代师兄弟里功力最为精湛,你跟着天虚师兄武学一定进展神速。”闵柔安慰到。 早有准备的张平接着问到:“义母,那我什么时候去上清观。” “我和你义父准备下个月送你去上清观,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义母其实也不想送你离开,但是义母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放心,等义母办完自己的事情就一定来接你。” 之后一个月,闵柔为张平做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菜。然而,时间终究还是会流逝,分别总是不可避免的。 上清观中。 “礼儿,以后在观里要听话,不要捣乱。有什么事就告诉你师父或者你冲虚师叔,义母和你义父以后也会经常来看你。”闵柔在观里对张平交代到。 “师妹,这三年来礼儿辛苦你了。他现在就像你们亲儿子一样,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在观里受半点委屈的。”天虚对闵柔承诺到。 “就是,闵师妹你就放心吧,有我冲虚一天,就不会让向礼受半点委屈。”冲虚也赶忙表态。 于是,在一片关心,劝慰,保证和忧愁中。石清和闵柔还是走了,去找他们的仇人。 第二天,张平的厢房里。 “礼儿,这里住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在想你义父,义母。”天虚关心的问张平。 “住的很好,义父义母我确实有点想,但我能控制。”张平应到。 “那好,明天我带你去觐见你师祖。然后开祖师堂,正式收你入门,你今天好好休息下。” “好的,师尊。” “那为师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好。” “恭送师尊。” 第三天,天虚带着张平来到了明乘子的厢房中。 “好,好,好,上清观的未来就靠此子了,天虚你带着他退下吧。”听完明乘子的话,天虚恭敬的带着张平退出了厢房。 来到主殿,张平被引领着先拜三清,后拜祖师,然后三扣首为师傅敬上拜师茶。随后掌礼道士为张平登记造册,录入名篆。之后张平为天虚穿鞋,以示足下生高徒。在昭告神灵,祖师以及同门之后,代表张平正式成为天虚的弟子,从此与天虚和上清观荣辱与共。 正式拜师之后,第二天,大青岩。 “向礼,当年你冲虚师叔就是在这里将你救起。虽然你年龄尚小,但今天在这里,我想问你,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一瞬间,张平的思维似乎飘过了无数的时间和空间。无数能记起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两行清泪不自觉从他眼中淌出,他喃喃道“回家”。 天虚以为他年龄尚小,舍不得石清夫妇。其实,张平的家,很远,很远。 “不哭,向礼。你应该做个男子汉,乖。” 迅速收拾收拾了心情,张平答到:“师尊,我会坚强的,你放心吧。” “向礼,我知道你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不仅凝结气种,更是打通了足少阴肾经的三个穴窍。但是武学之道,不进则退,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今日为师传你我上清观的上清经,你要立誓,未得我许可,不得外泄。” “弟子紧记。” 接着天虚便将上清经口诀和行气法门以及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练法教给张平,并在张平熟记后为他解释口诀,讲解注意点。 “向礼,可都记下了?” “禀师尊,徒儿都记下了。” “好,那我们现在准备回观里。待晨诵之后,你便可以自行安排活动,但不要离开观里太远,现在走吧。” 师徒两人刚刚回到观里,晨钟便开始响起。经过起三清,落四御,七紧八慢十二平三遍后,观中弟子纷纷前往大殿晨诵。 张平随天虚来到大殿,至今心有余悸。不过在顺利的坐到蒲团上也没有意外发生时,张平才彻底放下心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经的经文随着上清观众人的晨诵在大殿里飘荡。张平也不自觉的跟上诵读了起来,“……上善若水,水善利而万物不争……” 随着经文的诵读,张平突然有一种魂体变得圆润,紧致的感觉。不过,沉浸在晨诵中的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晨诵结束后张平回到自己的厢房,他忽然感觉自己看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清晰,灵敏了不少。而自己在思考时,也灵动了很多。 “莫非是自己今早诵读道德经的原因?” 想到这里,张平也顾不得练习新学的上清经,而是开始打坐诵读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庙之门……” 听着厢房内传出的道德经的经文,厢房外的天虚道长微微一笑,悄然而去。 然而,张平一直诵读道德经到午饭时间,也没见自己除了饿了之外有什么变化。“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想了半天没有想出来的张平干脆去吃午饭了。 下午,张平没有继续自己的诵经大业。而是按照上清经的行气法门从新在足少阴肾经中运行起来,为以后修炼后续部分打下基础。 得益于张平深厚的气种积累,刚刚到了晚上,张平便将足少阴肾经的新的行气法门完全适应了。用过晚饭后,张平便回到厢房,迫不及待的魂体出窍去了。 出窍后的张平发现,自己的魂体确实更加的紧致了。飞遁的速度好像也快了一点,于是,他照例魂体虚坐在屋顶吸收月光,身体在厢房中自行运行足少阴肾经。 快要天亮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天亮的心悸感貌似弱了不少。“难道说自己以后有可能在白天魂体出窍?”想到这里,张平就是一阵激动。而自己魂体变化的原因,张平现在也有了一些猜想。 于是,做完早课,张平不等晨钟敲响便早早来到大殿开始晨诵。这回张平一边诵经,一边感受魂体的变化。可惜的是,目前魂体没什么变化,和自己在厢房中诵经一样。 不一会儿,当晨钟响起,上清观的众人鱼贯而入。阵阵道德经的诵读声开始在大殿里回荡。张平此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魂体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 “原来如此,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师傅提议。上清观不仅要晨诵,还要午诵,晚诵……”一想到大家不停的诵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张平的脸上就是一阵阵傻笑。 “啪”沉浸在自己美妙幻想中的张平突然感觉到有人偷袭自己后脑勺。回头一看,自己的师父天虚正板着脸看着自己。 于是,张平赶紧“认真”的开始继续自己的晨诵大业。 第七章 武学至理 寒来暑往,张平在上清观已度过了四载春秋。 靠着自己每天几乎百分百捕捉到紫气的效率,张平气种中的紫气数量已经十分惊人。加上晚上身体自行修炼的堪比双倍的修炼时间,张平已打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阳蹻脉和阴蹻脉六大脉。一身功力之浑厚不在冲虚之下,而精粹程度更是能与天虚比肩。 而魂体在四年晨诵的帮助下,也显得越发凝练。并且表现出了一项特异功能,就是可以一心二用。现在张平在魂体出窍后,凭借自己和身体冥冥之中的感应可以操控身体做一些简单的事。并且可以在集中精神的情况下,看到身体的视角。 现在张平正在上清观的后院中打着一套五行拳。这套五行拳和自己前世学过的形意拳中的五行拳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和三国时期的华佗大有渊源。 自己的师父天虚教自己这套拳法时曾说过,这套五行拳是根据华佗昔年所创的五禽戏改编而来。虎,猿,鹤,鹿,熊五种形态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练到深处内力可自然运转,调理五脏,强健身体。乃是一辈子的功夫,非亲传弟子不能得授其中精髓。 只见张平在院中,时而飞扑而出,时而展转腾挪,时而双手飞捉,时而急奔而去,时而定身缓守。 “啪,啪,啪……不错不错。向礼,你这套五行拳以身得其中三味。虎扑,猿跃,鹤啄,鹿奔,熊撞挥洒自如,变化由心。单就这套拳法而言,造诣已不在为师之下。” 张平见师父来了,赶忙抱拳行礼并回到“徒儿不敢,还请师傅指正。”话虽如此,但张平心里却十分得意。因为自己连这套拳法时,每当夜里就魂体出窍跑到后山观察这五种动物。长次以来,拳法中颇有些师法自然的味道。 加上自己白天虽不能魂体出窍,但一心二用的能力还在。可以在练拳时调整内力,久而久之,内力在练拳时运行便成了本能一般。 “不错,你单就拳法本身而言,已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再教的了。但是,我问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振兴门派,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张平想了想说到。 “不错,但你没有看到本质。振兴门派也好,行侠仗义也罢。归根结底还是要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而江湖的规矩就是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怎么打,只要赢了,就是公理,就是正义。你明白吗?” “徒儿明白了。” “好,既然明白了。今天为师就来和你讲讲这武学打法的道理。两人相斗,无非是力大欺力小,手快打手慢。” “力分两种,死力和活力。所谓死力,指的便是你举石锁的力量。活力,指的是你打到对手身上的力。快也分两种,手快和心快。所谓手快指的是你出手的速度,而心快,指的是你临阵应变的速度。招式便是尽可能多的将死力转化为活力,并且临阵时,下意识的打出连贯招式,大大提高活力和心快。” “但是你要记住,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对方不可能总按你的招式走,所以提高死力和手快才是根本,你千般变化,我只一招。只要招比你快,力比你大,你也无计可施。所以招式要练,但内力才是根本。”天虚耐心的教导到。 “徒儿知晓了。” 张平此时却在想,果然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多少人学武总想着什么高深的理论,殊不知大道至简。无非是“力大欺力小,手快打手慢”,仅此而已。 “但是你也要记住,内力修为非一朝一夕可成。我上清观的上清经在江湖上也是最顶级的武学。你只要勤于修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而招式的修炼上,一个人闭门造车练出来的永远是假把式。今日为师便用五行拳与你拆拆招,令你感受一下与人过招的感觉。” “好,请师尊赐教。”听到可以与人动手,张平十分兴奋。从前世到现在,自己貌似还真没与人打过架,但是每一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是渴望热血的。 “你先攻吧。”“师尊,得罪了。”言罢,张平便一式虎扑攻了过去。 只见天虚右手虚点,一拿一甩,便将张平的虎扑化解。若非张平能一心二用,拳脚间内力运转,只怕要被甩出去一个大跟头。 “想不到向礼你竟然将五行拳修到如此境界,内力已然自如流转,不错,不错。接下来你鼓足内力,为师要看看你的内功修为。” “遵命,师尊。”张平随后运力于足,一式鹿奔袭向天虚。在魂体的协调下,使出这一式鹿奔的张平犹如油门到顶的悍马,瞬间便到了天虚面前。心知自己临阵经验不足的张平没再使出什么繁复的变化。右腿一个箭步,接着右臂就是一记熊撞变式,懒熊摆手。 这熊撞式变化简单,最讲究以硬碰硬。加上张平这几年来时常观察后山那几只大黑熊,这一招使来,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仿佛化身为一头壮硕的黑熊,甩臂而击。 然而,天虚左脚不紧不慢的后退半步,弓身摆臂,右手一记平推。一股绵软而厚重的推力迅速将张平的懒熊摆手推歪,而且使得张平变成了侧对着自己。接着原本后退的左腿突然扫出。 熊撞被破的张平眼看就要被一脚扫飞,危机关头。张平猛然将内力全部运于双腿,最大限度的激发猿跃一式。以身为拳,以背为掌,打出一记蛮熊靠山。 被张平突然一击的天虚避无可避,为了不伤到张平,天虚双掌鼓足内力。只守不攻,一记双掌发出的绵掌配合自己连退三步,总算在不伤到张平的情况下化解了这一招。 而孤注一掷发出蛮熊靠山的张平则在招式未能建功的情况下跌落在地。 “师尊神功盖世,徒儿心服口服。”落败的张平赶忙向天虚行礼到。 “好,想不到向礼你的内力两年来竟进境如斯。为师看你这几年醉心道学,还怕你耽误了内力,没想到你的内力竟如此雄厚。不枉为师对你的期望。”天虚满意的说到 “不过,你缺少临阵对敌的经验,以后还要多多磨练。不过今日,为师决定正式传授你我上清剑法。” “多谢师尊”听到可以学习上清剑法,张平瞬间便高兴了起来。因为四年来的上清观生活,他早就打听好了,上清观最顶级的武学就是剑法。 不过可惜的是,太极剑貌似是武当绝学,自己的冲虚师叔他不会啊。有时候,张平在恶意的猜测莫非冲虚师叔将来会投奔武当?不过几十年未知空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二二的性格,在连续几晚上偷偷监视冲虚师叔无果后,张平决定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我上清观剑法走的是轻灵,变化一路。配合上清经内力更显奇效,向礼你内力底子极好,学起来当事半功倍。现在我为你演练一遍,你仔细看好。”说罢,便开始为张平演练起来。 话说天虚不愧为上清观下一代掌门,一套上清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剑光四溢。令张平看的欲罢不能。 不一会儿,天虚便演练完了一遍。接着他又开始一招一招的演练并为张平讲解起来。足足两个时辰,张平才将上清剑法全部记下。 可惜,张平在招式上其实天赋平平,目前仅能做到记住而已,连纯熟练习都做不到。 天虚对此大感惊讶。因为从张平五行拳的修为来看,张平在招式上的天赋应该很高,为何剑法学的如此慢。 其实张平学的也不算慢,只不过是天虚的期望太高,失望也就越大。不过五行拳是张平有几十年松静桩打底,打拳时身体已经练出整体力和松静感。又兼之能观察动物夜间生活习性,更是能一心二用才有如此成就。 可是剑法方面,暂时张平还没有什么好主意。 于是,天虚只能感叹这样一个天才为何剑法上不开窍呢。在交待张平需好好练习后,天虚赶忙去拜见明乘子,希望能找出适合张平的发展路线。 而张平自己却不甚在意,因为他已经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不仅能加快练习剑法,还能提高自身临阵经验。 于是,心情大好的张平哼着道观里流行的小道曲慢慢的前往饭堂吃饭去鸟。 第八章 赏善罚恶 三个多月后,上清观后院中。一片片剑光飞舞中,只见一个小道士手持宝剑,在院中展转腾挪,运剑如飞。一手剑法使得行云流水间透露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肃杀感。 这小道士不是张平,那还能是谁。可是,剑法天赋平平的张平为何剑法进步如此神速。原来,他和自己的师父天虚说,夜里练剑比较有感觉。于是,在询问明乘子无果后对张平剑法天赋已不抱希望的天虚同意了张平的提议,让他晚上练剑。 表面上,张平每晚一个人在后院默默的练剑。实际上,他说魂体出窍,控制自己魂体与身体对打。虽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神奇的练习方法却使张平进步飞快。就连一心二用能力也因此大有进步。 从刚开始的各种不适应,到最后魂体和身体宛如两个人一样。剑法中的每一个破绽都能被魂体发现,然后由身体迅速改正。为了防止自己的招式意图被自己知道,他的每一个招式都务求迅速,坚决。少了几分变化,多了几分肃杀。 发现张平夜间练剑进步神速后,天虚决定将这个“绝佳”的练剑方法在全观推广。结果,人和人果然是有区别的,浩浩荡荡的夜间剑法练习最终成了张平的专属方法。 张平刚练完剑,就突然接到通知,说要所有人紧急前往议事堂。于是,他收了剑,施展轻功直奔议事堂。 到了议事堂,张平发现人已经都快到齐了。平时一年都未见得能见一面的明乘子师祖坐在首位上。大家都一脸严肃的样子,看来有大事要发生,自己还是低调点好。 于是,张平低调的走到师父天虚的座位后站好。天虚看张平如此低调,很是满意,对着他微微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观中弟子基本都来齐了。于是,明乘子师祖终于发话了。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有一件关乎本派存亡和武林兴衰的大事发生了。” 不得不说,古代门派纪律就是好。放到现在如果是这个场景,底下早就交头接耳开始热烈讨论了。然而,上清观众人居然纹丝不动,搞得张平也不好动一动,令他十分不爽。 “就在前天,江西无极门迎来了两位客人。他们就是二十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赏善罚恶二使。” 听到这里,座下的诸多上清观弟子虽然早有猜测,但当事实确认后,还是不免个个神色大变。 张平心想“赏善罚恶二使?好像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不过看大家的样子,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 “十年前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因此,我明乘子决定接下铜牌,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 “请掌门三思”,“掌门,我们和他们拼了”…… 上清观众人听说掌门要前往侠客岛送死,终于保持不住原来的沉默了。大家群情激动,纷纷表示愿与赏善罚恶二使死站到底。 虽然自己始终记得自己的前世,想要回到自己那个真正的家。但这一刻,看着上清观上下发自内心愿与门派共存亡的场景。张平突然感到,这里是我的门派,我的家。 “安静”明乘子饱含内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反复回荡,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此事我意已决,到时候大家都不要激动。再说,去侠客岛的人只是没有回来,又没有一个人被确认是死了。所以说,去了才有一线生机,不去才是必死无疑。” “而我前往侠客岛之后,掌门之位由天虚接掌。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将我上清观一脉发扬光大。” “弟子谨记。”上清观弟子们齐声应到。 在继续宣布了一些闲杂事项之后,众人才散去。 夜里,张平来到天虚的厢房外。 “砰砰砰……” “进来吧,向礼。” 张平推门而入,来到天虚面前嬉皮笑脸问到:“师父,您怎么知道是我?” “你个小鬼头,肚子里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那师父你猜我来干什么?” “向礼,你过来坐下。虽然你年纪不大,但天赋异禀,又能下得苦工练武,将来上清观就要靠你来支撑了。因此,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二十年前,中原武林突然出现了两个少年。他们为各门各派分发赏善罚恶令,要求接令的掌门要在十二月初八那天去南海侠客岛喝腊八粥。当时这两个少年名声不显,而各门派的掌门皆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怎么可能接牌去赴约呢?” “师父,你说他们只是两个少年,又没有帮手,大家怎么会怕他们呢?”张平疑惑的问到。 “那两个少年虽然年幼,但武功极高。当年刚开始不愿接牌的掌门有十四人。包括凉州崆峒派旭山道长,渝州巴旺镖局刁老镖头等人。全派上下,尽数被屠,无一幸免。之后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只好接下铜牌,于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赴宴。当年前往侠客岛的有三十七人,可到现在这些人也没有回来,生死不知。” “十年前,中原武林三十余位顶尖高手和数百好手设下埋伏欲要为武林除此祸患。不料,当年那两个少年十年之后武功竟更加深不可测。所有埋伏的人反被一网打尽。是年,又有四十八位掌门一去不回。而现在,就是下一个十年。” “那这么说,师父,如果还没有办法的话,那你不是必须在十年后前往侠客岛送死?” “那就要靠你了。若你能好好习武,十年后打败赏善罚恶二使,为师就不用去侠客岛了。” “但是你记住,在没把握抗衡赏善罚恶二使之前,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天赋。以防有人因嫉妒而想提前除去你。好了,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师尊,徒儿告退。”心中疑惑得以解除的张平满意的离去了。 回到厢房后,张平突然感到赏善罚恶二使真的很熟悉,但却死活想不起来。 于是,张平不再想赏善罚恶二使,开始了今晚的练功。身体在厢房内修炼上清经,魂体出窍后练习剑法拳脚。 三日后,正在厢房内研究道门鬼法的张平突然听到一句犹如耳旁传来的声音。“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请上清观掌门十二月初八赴侠客岛喝一碗腊八粥。” “二使远道而来,明乘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请二使放心,十二月初八,明乘子一定准时赴宴。” 明乘子的声音阵阵传来,等张平赶到大殿时,赏善罚恶二使已不知所踪了。 “可惜不是晚上,不然可以魂体出窍追踪他们,说不定能找到克制他们的方法。”对呀,我可以魂体出窍啊。 是夜,张平在房中坐定,安排身体开始打坐。魂体轻车熟驾的出了窍,他估计赏善罚恶二使必然一路向北,便全力向北飞遁而去。 可是张平在飞遁了大约两刻钟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不认识路,这叫他怎么找。自己的肉身从来不出来,魂体出来都是直接飞,前世记忆也没多少,这下可郁闷了。无奈下只好继续往北飞。 大约又飞了一刻钟。突然,张平感到自己远方的身体好像一个黑洞一般,瞬间将自己以更快的速度吸了回去。 被突然吸回的张平感到十分疲惫,直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张平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对昨天事件的猜测。全力往南飞行,结果,大概两个钟多一点便又发生了之前的情况。 看来自己魂体不能离身体太远,自己夜探侠客岛的计划也泡汤了。 本以为自己发现魂体又一大用处的张平遭受到无情的打击。于是,他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练武当中,以期能在十年后打败赏善罚恶二使。 第九章 内力初成 下定决心努力习武的张平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了。以前习武只是为了遵循自己多年的习惯和打发时间,而现在,则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 皇天不负苦心人,张平在用了一年时间打通任脉后,又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打通了督脉。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尽数打通的他功力大进,一身内力之雄厚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也不相伯仲。 再次苦练半年多感觉进步太慢的张平去询问自己的师父天虚,看有没有好的方法。 “向礼你果然没有令为师失望,小小年纪就达到了大部分武林中人一生也难以达到的成就。但是内力到了你的这个境界,正常情况下只能靠天长日久的水磨功夫了。除非有什么奇功秘籍,可以打通一些特殊的经脉穴窍。可惜我上清观的上清经虽然神妙,但在奇经异穴等秘术方面却没有什么建树。不过你不必灰心,你还小,将来说不定会有自己的一番机缘。”天虚听了张平的问题解释到。 “师父,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闯荡江湖了。机缘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总要出去闯闯才知道。” 天虚看着张平,这个曾经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一个俊秀的少年。常年习武(还有张平自练的松静桩,混元桩)使得他看起来与十三四的孩子差不多高大。一身干净整洁的小道袍穿在身上,颇有几分道家仙童的模样。 “好,宝剑总要经过磨砺,不过你先要学习一下行走江湖的常识和本派在江湖中的关系。另外,明天开始,你先去你圆虚师叔那里帮着处理一些观外的俗事。待你将这些学完经过为师的考验后才可以下山闯荡。” “好的,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学会这些的。” 有句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圆虚师叔那里帮着处理俗务还算简单,毕竟有人指点。加上上清观可是这一带的土皇帝,连官府都不愿轻易招惹,自然十分顺利。也令张平积累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识,比如:饭菜,衣物,住店,买马,坐车等价钱如何;如何分辨**与假银两;如何辨路,官话和常见的一些方言;以及一些常见的街头扒手和骗术等等…… 然而,行走江湖的常识哪里是常识。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江湖常识,张平欲哭无泪。于是问自己的师父:“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书,你是想让我考状元吗?”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书上的范例都是一代一代前辈用血的教训换来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因为大意被武功低自己许多的人杀死。你给我好好记,记不完不许离观。” “我不信,观里这么多人都会背这个。”张平反驳到。 “的确,大部分人不会。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年纪太小,又涉世未深武艺高强。正是一些奸诈邪恶之徒想要诱骗和加害的对象。所以,你必须得给我好好记。” 无奈之下,张平只好老老实实的开始了背书大业。 这些书里记载了二十多位上清观前辈的江湖游历记录。可张平却看的一点也不快乐,原因很简单,江湖险恶。此外,这些书里还记载了上清观搜集到的一百多位高手被武功低下之人暗害的手法和因果;江湖常见**八十种及辨别应对方法;江湖投宿黑店特征及应对方法;夜宿客栈可能危险及防范应对措施;夜宿野外可能危险及防范应对措施;正确分辨真落难与苦肉计及真实教训案例十例…… 终于在张平日夜不停的努力下,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张平便基本熟悉了书中的内容。(晚上魂体出窍也可以背书,嘎嘎……) 正当张平满心欢喜的准备开始自己的大侠之路时,师父天虚又送了他一份大礼。 “向礼,为师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几本书,你也一并背了吧。” 听着师父天虚和蔼的声音,张平倒绝…… 回到房中一看:江湖门派恩怨谱;江湖山水志;江湖高人录;江湖大事记;官府与江湖;山贼与江湖…… 又是一个月有余的时间,张平终于将这些书搞定。 于是,三天后。 “向礼,再检查下包裹看东西全不全,用不用再带一些。” 听到师父天虚和师叔冲虚的话,张平顿时满脑子黑线出现在额头。“我是大侠,不是搬运工。”张平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到。 “好了好了,再让向礼检查一下就好了,带那么多东西你们想累死向礼啊。”可爱的圆虚师叔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了。张平开心的想亲他一口。 不过,在众位师长的热切注视下,张平还是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包裹。“换洗道袍及**一套,小伞一把,水囊一个,酥油大饼十个,虫药三十小包,银针一根,针线一团,金创药一瓶,解毒散一瓶,火折子两个……” 加上袖中缝好的一片金叶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袖袋中的几两碎银和一串铜钱。张平的小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意气风发。 “好,向礼你今日第一次离开为师出远门(明明是第二次好不)。为师决定送你两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啊,在哪里?”听到有礼物,张平立马开始两眼放光,贼溜溜的小眼四处打量。就好像在说:别藏了,我早就发现了。 “哈哈哈…你们看这小家伙,别逗他了,快快给他罢了。不然,我怕他的眼珠子都要转出来了。”冲虚性格最直爽,看到张平的样子哈哈笑到。 忽然间,自己师父天虚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剑。剑长三尺,连鞘通体皆是玉青色,一撮鲜红的剑穗吊于剑柄。 张平谢过师父后迫不及待的拔开宝剑。只见此剑剑身笔直,双刃锋芒毕露,隐隐散发着一股犀利的剑气之感。好一柄百炼宝剑,只见剑柄上刻着青冥二字。 “有了宝剑,接下来该是宝马了吧。”张平开心的想到。 正当张平还在想着自己的宝马时,天虚开口到“向礼你此去路途遥远,仅用轻功赶路多有不便。为师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代步工具,让你能更好的行走江湖。” 话音刚落,圆虚师叔的弟子禀礼师兄牵着一头小毛驴出来了。当时张平的心情,各种澎湃,各种情不自禁。幸亏古代没有神兽,不然恐怕会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张平心头呼啸而过。 “驴,驴,驴…我的汗血宝马,我的策马奔腾,我的……”看着张平的样子,禀礼师兄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向礼,为师和你说。马儿虽好,但却娇贵,不如驴儿好照料。而且你一个少年,骑着马在路上会招惹许多麻烦。因此,你此次还是带着这头驴儿吧。”天虚向张平解释到。 “还有,你记住,在外面闯荡江湖要处处留心。对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若是遇见事也不要怕,只管一剑杀了便是,天塌下来有为师帮你顶着,知道了吗?” 听到这里,张平没来由的眼睛一湿,但他还是忍住了。“知道了师父,徒儿去了,师傅你要多保重,不要太操劳了。” 言罢,张平接过禀礼师兄手上的小毛驴骑了上去,头也不会的向远方走去。随着上清观的渐行渐远,几年来上清观中的一幕幕都在张平眼中反复回显,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奔涌而出。 约摸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张平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没来由的,张平心里突然浮现了一首歌,似乎是自己前世就会的。 于是,山间,小路,道童,毛驴,还有一首飘扬的新奇歌声:我有一只小毛驴可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骑着他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我不知怎么哗啦啦的摔了一身泥…… 收藏数终于达到两位数,十分开心,加更一章,感谢这十个收藏的朋友。 第十章 客栈夜事 离开上清观的张平准备先行前往上清观去看望自己的义父义母。 这日,张平骑着小毛驴来到一个小镇,恰逢离观时带着的烧饼快要吃光了。于是,张平在小镇转了一圈后,眼见时日不早,便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开了很久而且生意很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个客栈不算很大,三层高的木楼。一楼是大厅,饭堂,厨房和几个雅间。二楼和三楼是住宿的地方,后院还有牲口棚和几间院房,想必是那掌柜与伙计的住宿之地。而客栈一进门掌柜旁的一个木牌上写着店里的各种价目单。 客栈坐落在小镇北部一个道路岔口处,周围有不少小摊,小店,都是为南来北往的旅客们服务的。 进了客栈,一个年龄不大的店小二立时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店小二没有因为张平是个少年就有丝毫怠慢。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店小二已被磨平了棱角,为了生活学会了察言观色,张平不由庆幸救起自己的是冲虚师叔。不然的话,自己现在说不定也和这店小二一样,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做着下人或学徒的活计。 驱走脑海中的感慨,张平答到:“住一天,另外为我预备十个半斤左右的大饼,明日我要带走。” “好嘞,不知客官想要一间什么样的客房?另外,客官不知是否需要在本店用饭。本店饭菜物美价廉,另有不少特色吃食,两菜以上还可送入客房。另外凡在本店住宿之客官均可凭房牌免费享用本店提供的一份早点。” 张平听完店小二的介绍后回到:“来一个单床小间,另外把我的驴儿带到后面照料一下,再准备点热水,晚上我要沐浴。我先休息下,一会儿下来吃饭。” “好嘞,那您先随我去去掌柜那里交下押金,我去让人帮您把驴儿牵到后院。”店小二应到。 随着店小二到掌柜交了押金,价格还算公道,各项住宿费用一共七十五文,押金四十文,十个饼二十文,除早饭吃饭另算。 领了房牌,张平选了三楼一间可以看到牲口棚的房间。进去之后,一座小床,一张圆桌和两把圆椅,两个烛台一高一低,一个铜镜台和一个屏风和一套洗漱用具。都是很普通的用具,但还算干净。 “客官,浴桶晚上给您送来,怎么样,这房间还合您心意吗?”店小二满脸陪笑的问到。 “不错,挺好的,我休息一会儿再下去吃饭,你忙去吧。” “好嘞,客观有事您说话,我先告辞了。” 张平将包袱收拾了一下,放在床头。便把宝剑从新缠好背在背上下去吃饭了。 刚找到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一个伙计便迎了过来。“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本店南来北往的菜色都有一点,相信能满足您的口味。” “来六两米饭,再来一个素炒便是。” “好嘞,您稍等。”伙计给张平倒了一杯茶之后便去伙房报饭了。 这时天色已有些黑了,饭厅里渐渐坐满了吃饭的人。不一会儿,张平的饭菜已然上齐。于是,张平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就在张平开始吃饭时,一个不远处桌上的谈话吸引了他。虽然距离不算很近,但说话之人也没有故意隐瞒,加上张平内力大成,因此听的很清楚。 “你们听说了吗?玄铁令重现江湖,据说现在应该在汴梁附近。”一个镖师模样的人对着几个江湖人模样的人说到。 “真的,那咱们哥几个也去碰碰运气。万一运气好,只消寻到玄铁令,然后拜摩天居士为师。到时候,自己就能学成绝世武功,纵横天下。”一个江湖人一脸憧憬的说到。 “算了吧,我怕你小子到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顺手宰了。你不知道,以往每次玄铁令消息出现都是血流成河,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护院吧。”那个镖师劝说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决定改道前往汴梁。因为他相信自己的义父义母也一定会去碰碰运气。 夜里洗过热水澡,张平便魂体出窍在客栈里瞎逛,而本体则躺在床上继续练功。 当更夫打过三更鼓后,张平的魂体在房中学习医术。这些年来,张平感觉魂体吸收月光似乎达到了一个颈瓶,加上又没有晨诵加持。因此,张平现在对于吸收月光兴趣缺缺。而行走江湖懂一身医术的话无疑会方便不少,因此张平晚上魂体就在房里学习医术,顺便警戒。 也许是张平长了一张肥羊的脸吧,第一次住店,就被人惦记上了。只见门缝里一把小刀申了进来,不一会儿便敲开门。走进来了两个蹑手蹑脚的家伙,张平发现他们两个没有武功在身的样子,便准备假装不知,看看他们想干嘛。 “温东,真有你的,看来今天又可以干一票大的了。”两人中一个略显高大的汉子对身材矮小一点的那个人说到。 “那是,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他骑着毛驴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雏。再加上你看他细皮嫩肉的,又是个小道童,肯定很多大人喜欢这个口味。” 听到这里,张平顿时怒不可接,魂体归窍后内力一涌便震开剑鞘和剑布。全力运转飞身一记直刺,瞬间刺穿了那个温东的心脏。紧接着,左手一记懒熊摆臂将那个高个击飞到墙角。 将二人击杀后张平冷静了下来,看着两具尸体,特别是那个高个被张平一掌打的胸口都塌进去了,鲜血四溢…(谨防和谐)十分恶心。 于是,张平华丽丽的吐了,晚上吃的米和菜基本都吐了出来。吐了一会儿,张平才缓过神来,毕竟两世为人,又“死”过一次,加上内力深厚。因此,张平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还好。 缓过来的张平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首先,这伙人应该还有合伙人,而且和当地势力有勾结。对于这种人,江湖行走事项上建议杀一儆百,而且手段越狠越好。 于是,他将两个尸体的裤带解下,当作绳子将他们吊在客栈不远的牌楼上。并用血在地上写下了找死两个大字。 弄了盆水将房内血迹擦干,张平开始思考。客栈里会不会有内鬼,或者说客栈会不会是黑店?于是,张平果断魂体出窍,在客栈中查验了一圈。万幸的是,客栈剩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张平做完早课便下楼吃饭去了。刚坐到饭桌上便听到大家都在议论昨晚被自己宰了的那两个败类。 因为是赠送的早餐,所以样式都是固定的,看过房牌,伙计很快便送来一份早餐。一份粥,两个油饼,一碟小菜和一份咸菜。昨晚吐的太多感到有些饿了的张平又多要了一个油饼才吃饱。 听着众人略显畏惧的议论声,张平突然感到一种满足感。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而活。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赏善罚恶二使,因此,张平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武学追求的信念。 吃过早饭,张平去退了押金,牵着自己的小毛驴走出客栈。看着这座客栈,这也算是张平江湖的开始吧。在这里,他第一次探听到了江湖消息,第一次遭遇了暗算,也第一次杀了人。 这里是张平江湖的开始,但这里只是张平江湖中的小插曲。骑着小毛驴走在通往汴梁的官道上,张平是走在通往江湖的路上。 第十一章 初得神功 话说张平自打那日在客栈中听到玄铁令的消息后,便驴不停蹄的望汴梁方向赶去。 这日,张平行至一个小镇时,突然听说汴梁城东一个叫侯监集的小镇子忽然发生了命案。而且说法众说纷纭,但只有一点被大家都认同,那就是那日有很多武林中人在侯监集出没。 张平因此猜测,多半是玄铁令出现了。因此张平决定吃一点东西后去侯监集探个究竟。 张平将小毛驴拴在饭店门口的牲口桩上,便走入这个饭店。 饭店里的人并不多,张平找到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向伙计点了一个素菜和三个馒头便喝着茶,开始观察这个饭店了。 忽然间,一对奇怪的组合吸引了张平的注意。只见一个五十来岁,容貌清瘦的青袍老者和一个十二三岁浑身脏破的小乞丐一起走进了饭店。 然而更让张平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乞丐在和那青袍老者坐好后,居然开始点菜了。 是的,是小乞丐点菜并请客。只见那小乞丐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和一把铜钱放在桌上,对着饭店的伙计说到:“我和老伯伯要吃饭吃肉吃鱼,把钱都拿去好了。” 张平看那银两足有三两有余,就是摆一大桌宴席也绰绰有余。那伙计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拿了钱去点菜。而后,那青袍老者又要了二斤白酒。 不一会儿,张平和他们的菜都上来了。正在吃饭的张平绕有兴致的观察着那对组合,待到他们准备吃饭时,那青袍老者将一包袱放于桌上。许是不甚在意,两个剑柄从包袱中露了出来。 看到两个剑柄,张平心中一震。刚想过去问个究竟,便忍住了。因为自己的义父义母黑白双剑双剑合璧之下战力惊人,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也要略胜半筹。而自己武学虽然进境神速,但比之自己的师父天虚亦不敢说能够取胜。此人能从义父义母手中夺走黑白双剑,武功必定在自己之上。自己还是按兵不动,待晚上魂体出窍去探查一番的好。 吃完饭,为了继续留在这里不引起怀疑,张平又要了一壶酒和一个凉菜自饮起来。(古代的酒度数都很低,加之张平内力深厚,喝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 待到那青袍老者和那小乞丐吃饱喝足离开后,张平方才起身结账。并和饭店谈妥了价格,将小毛驴寄存在这饭店里,自己则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因为知道自身江湖经验不足,张平不敢跟的太近。所幸那小乞丐似乎全无武功在身,走的很慢。一路向东走来,倒也让张平远远的跟住了。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张平远远听到前方左侧树林里隐隐有兵刃声传来。张平为了防止自身暴露,并不敢过去探个究竟。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张平突然发现那青袍老者突然施展轻功带着那小乞丐向东飞驰而去。 张平赶忙施展轻功悄悄跟上,一路上张平更为自己的决定兴庆。因为那青袍老者拉着一个人飞奔居然不必自己慢多少,看来此人武功果然精湛非常。 就这样,张平跟到了一处深山时,天已然黑了。张平果断魂体出窍上去跟上,而身体则慢慢在后面吊着。 不一会儿,前方两人停了下来。在树林里开始休息,而张平的身体则远远的藏在约摸三里之外。确定二人应该不会继续动身后,张平魂体归窍吃了些饼才再次魂体出窍过去侦查敌情。 张平魂体飞过前方两人那里,只见那小乞丐似是累了,已经靠树睡下。而那青袍老者则在不远处盘膝而坐,正在打坐调息。一个包袱正在那青袍老者身旁放着,张平魂体穿入一看,果然是义父义母的黑白双剑。看到青袍老者警惕性极高,张平打消了偷袭的打算。 正当张平准备离开时,张平突然注意到那小乞丐怀中的一个盒子。之前没见这个盒子,好奇之下张平便穿入其中查探了起来。 只见盒中十八个小泥人身上绘满了经络穴道路线,张平大致一看,法门比较粗浅,但年份似乎很长的样子。张平好奇之下想看看这泥人的年份,却发现其中内有乾坤。原来这泥人中分别藏着一个桐油包裹的木人,每个木人身上都用黑线绘制这一种精妙的内力运行法。大喜之下的张平立马开始记忆这些运行法。 张平想到“自己真是鸿福齐天,才出来没多久就获得一门神功,更妙的是还是从自己义父义母仇人伙伴身上获取的。可笑他拿着这些泥人,却不知其中乾坤,就让他郁闷死吧。” 记完这些木人身上的功法,张平心情大好的回去守护自己的身体了。虽然自己魂体出窍时可以一心二用,但是身体方面在魂体远离后还是稍差一筹。夜宿野外张平还是决定小心为上。 魂体回到身体旁的张平,赶紧开始加紧记忆这次意外获取的功法。因为地处野外,功法来历不明,因此张平没敢贸然修炼。 之后张平又在深山中连续跟踪了他们六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山崖下。只见一条铁链自山顶垂下。那青袍老者一手抱起那小乞丐,一手抓起铁链向上掠去。 此时张平突然想到这老者是谁了,此人便是玄铁令主,摩天居士谢燕客。难怪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不过此人不管以何方式拿到了义父义母的黑白双剑,张平都决定一定要将此剑取回。 然而,武功不及谢燕客又是个难以逾越的事实。因此,张平决定找个地方先将新得的武学修成,再伺机而动。 于是,张平记下沿途的路,回到了当初小镇上的饭店。在拿回自己的小毛驴后,张平购买了一些日常补给,回到离摩天崖三十多里外的一座小山上。在山下村落询问一番后,张平用五两银子买下了一个猎户在山上搭建的临时住宿用的小木屋。张平又用两天的时间在周围简单搭设了一圈篱笆并设置了一些机关。 一切准备就绪后,张平在夜里开始了神秘功法的第一次修炼。哪知道,刚开始修炼神秘功法不久,张平的脑海中便欲念纷飞,真气险些暴走,幸亏张平及时收工才没有伤及经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莫非这功法是个陷阱,那也不对,没道理啊。在将功法重新研究一遍后,张平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于是,张平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不被杂念所干扰。突然间,他想到,自己学会一心二用前魂体离体后身体可以自行修炼内力。那个状态下的身体绝对是一念不生。那么,怎么回到那个状态呢?张平魂体出窍开始研究,就在他想要去除自己附在身体上的意念时。那意念就好想听话的宠物一样回到了自己的魂体身边,而自己对身体又恢复了旁观者的状态。 大喜之下的张平当机立断,魂体马上归窍开始修炼那神秘功法。并在功法运转一周后给身体下达继续练习的命令后魂体出窍。如此坚持了十八个夜晚后,张平终于将这门功夫练成。十八条特殊经脉中的大量生气融入张平的内功之中,使其内力一下暴涨了将近九成之多。又经过两个月的打熬内力和适应招式,张平有信心自己此时已绝对不会弱于谢燕客。看来这门神秘功法必定大有来历,自己将它带回师门,必定能大大提高师父和师叔们的功力。 其实,这门功法乃是少林一位武功精深的前辈神僧所创的罗汉伏魔神功。每个木偶是一尊罗汉。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之极。单是第一步摄心归元,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十万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 当年创拟这套神功的高僧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空门中虽然颇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僧侣,但如去修练这门神功,势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成为实证佛道的大障。佛法称‘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色固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因此在木罗汉外敷以泥粉,涂以油彩,绘上了少林正宗的内功入门之道,以免后世之人见到木罗汉后不自量力的妄加修习,枉自送了性命,或者离开了佛法正道。 然而自那位少林僧以降,这套泥人已在十一个人手中流转过,持有者个个战战兢兢,对十八个泥人周全保护,思索推敲,尽属徒劳。这十一人都是遗恨而终,将心中一个大疑团带入了黄土之中。 只有张平得天独厚,既能明白其中官窍,又能魂体出窍令身体心无旁鹫的修炼此神功 第十二章 功成初战 自觉功力大进的张平决定先去探探谢燕客的底,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于是,张平连续几个晚上魂体出窍前往摩天崖。可惜,谢燕客和那个小乞丐睡得太早,早上起来都只是简单的早课练习。张平忙活了好几日,也没有获得什么太有用的信息。反而是那个小乞丐,洗梳干净后眉宇间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令张平十分不解。 于是,他准备直接强行尝试一下,因为他自觉即使不敌对方,安全脱身也是绰绰有余。而且,对方居住摩天崖多年,自己需得找个他下山的机会才是。 经过一个月的等待,谢燕客终于带着那个小乞丐下山采购日常用品了。张平还在叹气,为什么不是晚上呢?那样自己魂体出窍,视野超级好。(废话,谁大晚上出远门买东西) 张平检查了一下装备和木屋附近的陷阱,万一不敌也好利用一下陷阱,好周旋一下。 待谢燕客和那小乞丐带着采买物资回到林中时,张平从一旁突然杀出。只见张平手中青冥剑犹如一条匹练一般,瞬间刺向谢燕客胸口。这一招没有任何精妙的变化,只有一个字,快。 突遭袭击的谢燕客不愧为纵横江湖多年的玄铁令主,关键时刻不退反进,侧身前纵,右手虚出一掌似要攻张平面门。若张平回剑自救,他便可顺势施展自己的弹指神通。然而,张平一心二用的另一个优势发挥出来了。面对谢燕客的虚掌,张平剑势不变,左手一记白鹤点头攻向谢燕客掌心。 发现张平在战斗中居然同时使出剑法和爪法而自身居然没有内力反噬,令谢燕客心中不由一愣。张平却不管谢燕客为何出现一刹那的犹豫,果断一剑攻向谢燕客颈部,趁谢燕客侧身的机会剑锋一转将谢燕客的包袱削断。 看着包袱中落下的黑白双剑,张平没有急于去抢,那会使自己背部向谢燕客敞开。于是,张平左手变爪为掌,鼓足内力一记最简朴的虎扑攻向谢燕客面门。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掌,谢燕客当即鼓足内力一记尚未完全练成的碧真清掌击出。然而,想象中的内力比拼的场景并未出现,张平的掌力与谢燕客的掌力一触即退。 借着谢燕客的掌力,张平顺势后退的时候抄起黑白双剑一掠而去。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树林中。 心知已追之不急的谢燕客心中大怒,自己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而且观其身形,不过是个少年,说出去自己在江湖上的面子往哪放。 再看看一直带在身边的这个小娃娃,谢燕客感觉自己最近似乎倒霉透了。也许自己是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虽然哥可以说是一只鬼,但是哥是讲卫生的,张平抗议到)是不是要抓个道士,和尚之类的来作作法。(不用找了,哥就是道士,张平淫笑到) 如此顺利就夺回黑白双剑令张平兴奋不已,甚至有点难以置信。带着黑白双剑狂奔了半个时辰张平才停了下来。出来不到一年,自己就收获如此丰富,实在是大出自己所料。于是,张平决定先回上清观。 在夜里用魂体侦查发现谢燕客老实的待在摩天崖后,张平返回木屋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骑着小毛驴开始了自己的“回家”之路。 半月后的一天,张平倒躺在小毛驴上在官道上赶路,心里盘算着,估摸着再有三天左右估计就能回到上清观。这次自己带回一本绝世秘籍和黑白双剑,师傅一定会夸奖自己的。 “站住” 张平的美妙幻想被一声大吼所打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烦小爷,以为小爷的剑不锋利还是你的脑袋太硬?”自觉现在也是小高手一枚的张平气急败坏的喊到。 说话间张平坐起回头一看。只见七个身形不甚壮硕的汉子手持刀,斧,叉,棍等各种凶器,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张平。 听到张平的话,其中六人顿时哈哈大笑。只有领头的一个较为壮硕的男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双手抱拳问到:“不知小道长在哪里清修,哥儿几个是大青山白岩寨孙大当家的手下。今个儿手下无知,冲撞了小道长,还请恕罪。” 一听这话,张平明白自己是遇见盘道的了。可是不对呀,说好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在哪里?说好的二货嚣张手下在哪里?说好的英雄救美在哪里? 言归正传,张平好歹也在离观之前恶补了一番江湖知识。明白此时对方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胆怯或者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过硬的功夫和靠山。呵呵,对方马上就会演上一出图穷匕见。 不过,张平现在好歹也是一名小高手。强者看待弱者与弱者看待强者是完全不同的,为了给自己回观的道路增加一点乐趣,张平决定逗一逗他们。 “什么白岩寨黑岩寨的,关小爷屁事。小爷我可是将要成为上清观下一代超级高手的人,你们还不给小爷通通滚蛋,别耽误了小爷我赶路。” 天地良心,张平说的全是实话。这个大青山白岩寨孙大当家张平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山贼而已。而以张平此时的功力,能令摩天居士谢燕客吃亏,也绝对算的上是上清观下一代超级高手。 然而,对面劫道的那个领头的却完全不这么想。“妈的,这小兔崽子肯定是哪个富家少爷。听说了上清观的威名,便一个人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背着三把剑就以为自己是大侠了。而且哪个大侠带三把剑,大侠又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本以为是哪个门派弟子出游,还要掂量一下,没想到是一只大大的肥羊。” 想到这里,那领头的劫匪脸上的尊敬和笑容瞬间被狰狞所代替。他大吼一声:“上,给我宰了这小兔崽子。他家里可能有点钱和关系,手脚干净麻利点,别让人查出来惹来官府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劫匪纪律严明,计划周密。只见那六个小喽啰从正面挥舞着各色武器杀将过来,张平的身后也突然出现了两个小喽啰防止他掉头逃跑。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们以为自己是群狼逐兔,而实际上他们却是小鸡抓老鹰。 待到那前方六人冲到张平跟前时,张平背后的青冥剑突然出鞘。一记“云山松影”击出,剑光好似山间云雾中突然一闪而过的松树影子一般,刹那间便在六人的颈间划过。紧接着张平剑尖一挑,一个喽啰手中的钢刀便直奔那领头的劫匪后心而去。 紧接着,张平双脚轻轻一点,瞬间飞扑向后面的两个喽啰。那两个喽啰见势不妙,刚一转身想跑便被张平追上,一剑一掌将二人毙命。 杀死二人的张平不慌不忙的走到二人跟前踢了踢二人。骂到“不长眼的东西,敢来寻小爷我的晦气。”突然间,他一脚踢在其中一个喽啰的短刀上。那短刀犹如一支强弓射出的利剑一般,贯穿了一个藏在不远处树林里喽啰的心脏。 张平走过去对着这个应该是在暗处放风的喽啰说到:“你是个聪明人,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罢,在这人脖子上又补了一剑。紧接着,张平跃至一个附近最高的树顶,确认附近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后,才回去将剩下的尸体每个脖子上都补了一剑才骑上小毛驴离开。 到了晚上,张平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住下后,便忍不住又想吐了。可能是因为第二次杀人,恶心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张平在想,也许有一天,自己对杀人会不会变得麻木。可是在这江湖上,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这可能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由来吧。 而在官道上,一群劫匪模样打扮的人正在检查那十具尸体。“三当家,所有人都是一招毙命,还都被人在喉咙上补了一剑,显然是被常年行走江湖的高手所杀。这个刘有财,平时办事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一个外表有些粗狂的大汉在仔细检查完尸体后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回报到。 “好了,武林中人脾气古怪的大有人在,也许遇见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高手也说不定。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尸体,明天让兄弟们入土为安。以后招子都方亮点,免得向大刘他们一样白白丢了性命。”这个书生模样的三当家听完大汉的分析后吩咐到。 第十三章 欲练双剑 前两天劫匪的事情对于张平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完全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看过那些劫匪的伤口后那个所谓的孙大当家绝对不敢想要报复自己,因为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他绝对活不到今天。 经过这番历练后再次回到上清观的张平感慨万千。看着熟悉的大门和熟悉的小路,张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很多。 走入上清观,刚过辰时的庭中冷冷清清。突然间,和自己一代的俗家弟子蒋健突然走了过来。看到张平的蒋健直奔过来问到:“向礼师兄年回来了?我听说你去闯荡江湖了,现在回来你是不是也是一代少侠了?” “闯荡江湖算不上,只不过增长了一点见识而已。蒋师弟,我现在回来要向师父禀明我的经历,改日我再与你细说可好?”面对师弟有些崇拜的目光,张平的心里也有些小得意。不过,他还是记得先去拜见自己的师父天虚才是最主要的。 “好的,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去掌门那里吧。” 看着满脸崇拜走开的蒋健,张平不由的心里想到,管理一个门派也不容易啊。就好比这蒋健,他的父亲在上清观脚下世代经商,据说祖上还出过一个知府。蒋健上面有两个哥哥和四个姐姐,他是老小。但从小体弱多病,因此,其父才将他送上山来学艺,希望他能身体安康。 而上清观的俗家弟子大部分都像蒋健一样,家中或者有钱,或者有势。是上清观的主要资金来源和主要关系网。而他们的子孙拜入上清观,除了能学到一身武艺外,从此若有武林中人或者江湖劫匪敢打他们的注意,上清观便会出手报复。因此可算是互惠互利。 而上清观的真传弟子一部分和自己一样是从小被收养的孤儿,一部分是几代皆是俗家弟子的后代。真传弟子是门派的支柱,学最好的武功,享用最好的资源。相应的,真传弟子学成后就要抗下门派的一切恩怨情仇。 而门派同时还从门派附近招收一些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家的半大孩子作为外门弟子,传以一些江湖上常见的粗浅功夫后帮助门派打理一些门派产业。 这三种弟子,是上清观得以发展壮大的基础,缺一不可。 张平来到师父天虚的门前,轻轻扣响了房门。 “是谁?”天虚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禀师尊,是您不肖的徒儿向礼回来了。”张平在门外应到。 “那还不赶紧滚进来。”天虚笑骂到。 “是,徒儿这就滚进来。”听到天虚笑骂的张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过来坐这里吧。”天虚招呼到。 张平依言坐下后,天虚看着张平说到:“不错,向礼你成熟了,而且看起来此番收获还不少。将这一路上的经历都与为师说说吧。” “是,师尊。”张平于是开始讲述自己一路上的经历。从客栈夜遇二贼,到饭店惊见黑白双剑,再到自己跟踪谢燕客,练成神秘内功设伏夺回双剑,以及回来的路上击杀劫匪。一路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被张平轻描淡写的讲述出来。 不过张平略去了自己魂体出窍的部分。将跟踪部分解释为自己机智小心,将神秘功法解释为当日林中死去的高手腰带中所藏。而修成功法则是说自己只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才克服的。 听完张平的讲述,天虚对张平更加满意了。随即对张平说到:“好,向礼你做的很好,大大出乎了为师的预料。明日为师便让你圆虚师叔设法通知你义父义母,他们失了这黑白双剑必定战力大损。你先回去休息吧,为师要和你几位师叔参悟这神秘功法,说不定本派能因此度过六年后的那场大劫。” “师父,你放心,六年后我肯定让那个赏善罚恶二使有来无回。”张平信心满满的表示到。 “胡闹,赏善罚恶二使威震江湖多年,你当他们是靠嘴吹出来的?他们靠的是无数高手的鲜血和尸体。你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好好练武,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管。”天虚听到张平的话,赶忙训斥到。 “是,徒儿告退。”张平赶忙告退。 一个多月后,自己的义父义母终于来到了上清观。 “掌门师兄,诸位师兄安好。” “石师弟,闵师妹一路辛苦了,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还是赶紧进去说话吧。”天虚等人说话间便将石清夫妇引入观中。 刚进观里,张平便冲了过来。 “义父义母安好,孩儿给您二位问安了。”张平冲过来行礼到。 “好孩子,快过来让义母好好看看,这么多年不见,长成大孩子了。什么时候给义母娶个媳妇回来。”闵柔的问题让张平的额头满满的都是黑线,自己才十三岁的说。 “就是,我们向礼现在也是个大侠了,将来再娶个女侠,将来双剑合璧,又是新一代黑白双剑。”圆虚师叔打趣到。 “好,礼儿果然没有辜负天虚师兄的教导,好,好好。”平时甚少夸人的石清此时竟少见的夸了张平四个好字。 大家互相打趣一番后,张平便随着师父,几位师叔和自己的义父义母来到了掌门密室研究那神秘功法。师父和师叔们之前一个月的研究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心中杂念不生实在不是一个习武之人可以轻易达到的。 大家在石清夫妇加入后又讨论了三天,结论就是,看来只有张平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才有机缘练此神功。 石清夫妇在上清观中住了半个月。与天虚等人切磋了一段时间的武功,并指点张平一些武学经验和江湖经验后便继续自己的寻仇大业和寻找石中玉的路程去了。张平本来也想跟去,但无奈被石清严厉制止了,最后只好老老实实的留在上清观。 张平在这段时间重点向石清夫妇讨教了有关双剑合璧的配合问题,搞到闵柔以为他开始动了春心。其实,张平是从石清夫妇刚来时的一番话中得到了启发。 石清夫妇刚走,张平就向自己的师父天虚申请观看上清观记载的所有关于二人配合的招式记录和有关双剑的招式记录。天虚虽然奇怪,但对于张平这个天赋异禀的弟子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张平将这些招式配合烂熟于心后便开始摸索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能一心二用,那么自己一个人使两种剑法,相互配合起来岂不威力惊人,战力平增一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却不小。首先是左手剑的问题,再向师父天虚求助后,天虚帮张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练拔剑。无论干什么,出了吃饭睡觉等不可抗拒因素出现的时候,张平要不停的拔剑收剑。 其二是剑法问题,左右手同使一种剑法不免有些重复之嫌。因为自己的义父义母虽使的剑法相同,但剑法在长期练习中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已有所区别。而张平只有一个人,长此以往练习下去,比寻常的双剑功夫高明不到哪去。对此,天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为张平提供尽可能多的剑法招式做参考,希望他能据此创出一门合适的剑法。 最后,是身法配合问题。左右手剑法不同,需要配合的身法步伐也大不相同。这点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办法很简单,练的多了自然身法就会很自然的配合。但是要练多久,张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于是,张平将所有收集到的剑招开始不停的练习和分类。将所有注重速度的剑法分为一类,将所有注重力量的剑法分为一类。然后将其分别加入上清剑法之中,改造为两种侧重不同的上清剑法。并且请师父天虚帮自己打造了两柄新的宝剑,一柄铜剑,通体厚重,剑长四尺三寸,重二十八斤八两三钱。一柄铁剑,通体轻薄,剑长二尺九寸,仅重三斤一两六钱。 每日左手交替以两剑练习拔剑,右手则以另外一剑练习招式。晚上则魂体出窍练习双手剑配合,身体继续修行内力。日子就在张平这忙碌而充实的日常中一天天过去。 第十四章 阴阳剑成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匆匆流过,转眼间六年时光已悄然而逝。 可惜,六年来的晨诵只是让自己魂体对天亮的心悸感越来越轻,却始终没能达到白日出窍的境界。 而自五年前张平发现拔剑除了可以熟悉剑感,更能大幅提高出剑速度后,便将右手也加入拔剑练习行列。 上清观不远处一片树林中有一块空地,张平正在其中进行着剑法最后的创造工作。只见张平左右手运剑纷飞,铜剑招招势大力沉,铁剑剑剑疾如风雷。而张平的身法则是似快似慢,似正似奇,看久了给人以十分别扭而又似乎本该如此的感觉。 待到半柱香后,张平双剑向空中掷去,抬掌对着身旁一颗大树就是一掌。紧接着张平接住双剑,铜剑扫出阵阵剑风,使得落下的叶子再次升起;铁剑挽出道道剑花,使得落下的叶子个个变成两半。 张平的铜剑越扫越沉,铁剑越舞越快。直到张平感觉自己内力已快要消耗到伤及自身时,方才铜剑奋力劈出,铁剑瞬间刺出。将自己制造的树叶条组成的球状物击的粉碎。看来自己创造的这门阴阳剑法已经可以用来对敌了。 “厉害厉害,想不到向礼如今的武功已修到这等境界,实在是令我这个做师叔的汗颜啊。” 冲虚边说便从树林中走出,看着这个自己当年从河边救起的婴儿,如今已张成一个翩翩少年。而且其天赋惊人,六年前十二岁时便能与大名鼎鼎的摩天居士谢燕客不相伯仲。如今又在上清剑法的基础上改造出另一门厉害的剑法,令冲虚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啊。 “哪里的话呀,师侄我哪敢与师叔相提并论。这点微莫伎俩怎会被师叔放在眼里,师叔谬赞我了不是。”张平听了冲虚的话,赶忙化解到。因为在心中,张平对这个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师叔还是很感激和尊重的。因此,有时候一个小小的马屁就能让他开心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你个小鬼头,就会哄你师叔开心。好了,你剑法既然已经练成,赶紧随我去见师兄,师兄有事要交代你。”虽然知道是马屁,但听到张平恭维自己武功高强,冲虚还是很开心。 “好的,师叔。”于是,张平将两把宝剑收起背在身后,随冲虚师叔去见自己师父了。 来到天虚的厢房后,冲虚让张平一个人进去,自己则守在外面。心中一团疑惑的张平还是走了进去。 厢房内,自己的师父天虚安坐在道图下的蒲团上。张平,走过去问安到:“师尊安好,此次令冲虚师叔召弟子前来,又如此隐秘,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待弟子?” “确实如此,十年一度的赏善罚恶令又要重现江湖了。此次为师前往侠客岛后,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冲虚师叔。他武艺虽没有你高强,但他为人正直,又精通观内事务,比你更适合接任掌门。你不要计较。”天虚淡淡的说到。 “师父,你不要去,我们和那个什么赏善罚恶二使拼了。”张平激动的站起来说到。 “放肆,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此事我意已决,你给我乖乖坐下。”天虚呵斥到。 “今天这一幕让为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一幕,当时的为师和你冲虚师叔就像现在的你。但是,最终还是以师祖前往侠客岛而告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都是为了门派的生存。”天虚不等张平回答便自己解释到。 “所以反抗一事已不必再提。现在你武功有成,而你义兄石中玉因在雪山派创下大祸,流落江湖被雪山派通缉。然而此事因为你义兄犯了江湖大忌,我上清观也不好直接出面。而你趁此机会已游历江湖的名义行走江湖,暗中寻找你义兄石中玉,关键时刻能以其义弟的身份助其一臂之力。” 听了师父天虚的话,张平不由想起了自己这个义兄。记得自己的武功之始还要多多感谢自己的这个义兄呢。而自己小时候,他还推着自己摇篮摇啊摇,摇啊摇。想不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人生的际遇实在令人感慨不已。不论他犯了什么事,自己也要保他平安。 于是,第二天张平便告别了师父,打点行装,牵着自己小黑(当年的那头小毛驴)再次踏上了江湖之路。 出了上清观,张平首先去了一趟玄素庄,可惜又扑了个空。这几年,虽然每年过年石清夫妇都会来上清观看望张平,但总是聚少离多。这次本想趁机见见义父义母,可惜了。 接下来,北方距离雪山派太近,自己的这位义兄多半不会躲在那里。而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回到玄素庄,说明他感觉雪山派一定会严密监视玄素庄及江南附近,所以多半也不会逃回来。照这么推断,自己这位义兄多半藏在这塞外,江南与北地的夹缝地带了。 张平于是决定先行前往摩天崖一行,再转道前往扬州,然后从扬州下苏杭。半月后,张平来到摩天崖下,看着这个曾经得到神秘功法和夺回黑白双剑地方。今天的自己已经毫无畏惧,于是张平顺着铁链飞身直上摩天崖。 张平方才上到摩天崖上,便被不远处的谢燕客发现。 “何方毛贼,胆敢来我摩天崖撒野。”谢燕客远远的厉声喝到。 “谢先生,六年一别,不知你武功长进了没有。”张平笑着反问到。 “好小子,原来当年那人是你。最近总是有一些肖小之徒前来打扰老夫,今天让你尝尝老夫的碧真清掌。”话音刚落,谢燕客便一掌攻来。 张平却不忙出剑,他以掌代剑双掌齐出。一掌沉重,一掌轻灵,两套不同的掌法一齐攻向谢燕客。 当年谢燕客就被张平左手突然的变招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次又遇见张平这双掌怪招,谢燕客处变不惊,同样变为双掌,不管张平双掌变化,直击张平胸口。 张平见谢燕客不管自身变招,只取自身胸口。右手继续攻其胸口,左手则化为掌刀手法,攻其双手关节。身体则诡异的随着左手的变化扭曲起来,令谢燕客感觉无论掌力攻向那里,都绕不开张平的右手。 然而谢燕客毕竟成名江湖多年,又自创了碧真清掌这门神功。只见他双掌纷飞,掌力外放,似是控鹤功,似是劈空掌。将张平的左手带偏后,右掌蓄力一击,与张平的右掌对了一记。 虽然张平此时内力已在谢燕客之上,可他毕竟不是专研掌法,又失了此招先机。因此,这一掌下来,张平退了五步,而谢燕客退了三步。 “好功夫,再来。”张平感到一种棋逢对手的畅快。 只见二人拳掌纷飞,身影交错。一个招式精妙老练,一个变化诡异内力深厚。相互交手二十余招后,谢燕客在适应了张平的诡异招式后,迅速想到了对策。 只见谢燕客一记绵掌化解张平的一记劈挂掌和鹤啄的组合拳。一记五丁开山攻向张平右肩,而就在张平使出自己独门诡异身法变幻身形后。谢燕客紧接着一记鞭腿扫来,张平右手一记猿臂破木挡下此招。 哪知谢燕客身法徒然一变,接腿上反弹之力,迅速一个侧转。双手齐出,鼓足内力使出自己不久前刚刚创出的碧真清掌。瞬间,张平感到这两掌分出来了千千万万股内力向自己袭来。危机关头,张平果断铜剑出鞘,一记力劈华山,试图以拙破巧。 不想,谢燕客在铜剑袭来时变掌为指,在剑上弹了三下,竟将张平这开山裂石的一剑引偏。之后双掌拍于剑上,令张平连退三步。 “好,谢先生果然武艺高强,今日之事是在下孟浪了,我们后会有期。”张平说罢便收了铜剑施展轻功向崖下掠去。谢燕客望着张平背上未出窍的那柄铁剑,没敢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在张平离开后不禁感叹到自己真是老了。 与谢燕客一战,令张平大致清楚了自己的实力。若不使兵刃,自己比谢燕客略逊半筹,若一剑在手,自己比谢燕客略胜半筹,若双剑齐出,谢燕客万万不是自己的对手。只不过,谢燕客若一心想逃,自己未必能留下他,所以自己犯不着为上清观惹来这么一个仇家。而经此一战,自己相信谢燕客轻易不会来招惹自己。 于是,心情大好的张平骑着小黑往扬州行去。 第十五章 小庙夺人 这日,张平刚到扬州,准备先在这里游玩一番。于是,张平骑着小黑在扬州城的街道上百无聊赖的逛了起来。 中午在一个看起来相当正宗的馆子里吃了一碗扬州炒饭,果然是酥而不燥,甜咸爽口。忽然间,隔壁街道口一群雪山派的身影一闪而过。拜雪山派的白袍所赐,要分辨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 张平果断不动声色的巧巧跟了上去。只见那些雪山派弟子行色匆匆,似是十分着急的往某处赶去似得。 莫非雪山派发现了自己义兄的动向。想到这里,张平骑着小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此时的张平内力之深厚,比之雪山派掌门威德先生白自在恐怕都要强出不少,跟踪几个雪山派弟子,自是绰绰有余。 只见那些雪山弟子顺流而上,往镇江方向急匆匆赶去。不多久,他们便在镇江往南二十余里外的一座黄墙小庙中停下休整。张平施展轻功悄悄前往庙顶探查一番后才得知,原来自己的义兄竟不知怎么成了长乐帮的帮主。雪山派早已由气寒西北白万剑带队前往捉拿自己的义兄,这对雪山派的人马是奉命在此接应。可惜是白天,否则自己魂体出窍,探查消息易如反掌。 不过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心中反而放心不少。想那长乐帮也是近年来江湖上崛起的大帮,帮中高手如云,加上镇江又是长乐帮的老巢。不管自己的这位义兄是怎么成了长乐帮的帮主,起码雪山派只凭几个人想将自己的义兄从长乐帮带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因此,自己还是在此监视一番,等晚上魂体出窍探查到详细情况再做计较。 于是,张平便在三里外的一颗大树上打坐修炼起内功来。须知,张平的内力虽有诸多奇遇和他开挂般的魂体出窍一心两用之能。但他在神秘空间培养的永不间断的修炼习惯,也为他这身独步中原武林的内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时间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张平忽然听到一声长啸。心知情况有变的他立马收功向小庙方向潜去。 只见一白袍男子立于船头,纵声呼啸。随即,庙中的雪山派弟子也发出呼啸之声。听到回声后,船头那白袍男子提起一人纵身跃向小庙。张平此刻可以断定,那被提起的男子多半便是自己的义兄,而雪山派只有一人,剩下的人多半已被长乐帮擒拿或击杀。来不及细想的张平果断趁着庙中雪山派弟子出迎的混乱时机潜至庙顶。 搬开一个小缝从庙里观察。只见诸多雪山派弟子相继走入庙内,而之后两个雪山派弟子挟持着一个锦袍少年随后进来。张平看那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眉宇间与自己小时见到的义兄却有几分相似。心中已然断定,此人就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 正思考时,只听那领头的雪山派弟子道:“咱们需得尽快将这小子带回凌霄城,交由掌门人发落……”听到这里,张平已然完全确认此人便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而那擒他回来的多半便是气寒西北白万剑了,想必一路上长乐帮应该是因为他以自己义兄性命相逼,投鼠忌器之下才让他得手。 因此,自己需得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先一举解救自己的义兄再考虑其它。自己的义父义母只有这一个亲骨肉,自己万万不可贸然行事,伤害了他。 不一会儿,雪山派众人居然将自己的义兄抛在一旁,摆开饭菜吃了起来。此情此景,真可谓天予良机,不取,必有祸焉。趁着白万剑低头啃饼的一刹那,张平鼓足内力击于这破旧土地庙的房顶上。内力鼓荡之下,一块块碎瓦片混合着泥草纷飞形成的灰土袭向雪山派众人,一声饱含内力的“杀”字紧接着传来。 雪山派众人遭此突变,本能反应之下纷纷鼓足内力护住周身要穴。相互靠近提剑戒备,以防灰尘之后的敌人突然杀出。看到师弟们的表现,白万剑突然大喝一声:“不好,中计了,快去擒那小畜生。” 然而,张平出招之后便直奔石中玉而去,顾不得帮其解穴,将其提起后一掌击碎庙后土墙便提着他飞掠而出。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雪山派诸多弟子也随即追出。只见那白万剑好不要脸,一路施展暗器攻向自己手中的义兄石中玉,使得自己始终甩不开他。令张平心中大为恼怒,心说自己虽然顾及雪山派不好对你下杀手,但日后总要给你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正在张平为半天甩不开白万剑及雪山派众人时,突然发现前方一黑一白两匹快马赶来。定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义父义母赶来。大喜之下张平将自己的义兄石中玉抛向义父义母并大喊到:“义父义母,接好义兄,雪山派卑鄙无耻不敢与我正面相斗,尽是使些暗器袭向义兄令我顾此失彼。你们千万小心,不要让义兄被他们暗算了。” 听到张平的大喊,雪山派诸人肺都气炸了。要不是你丫光跑不停,我们会用暗器袭向石中玉吗?不过对于此人武功,雪山派也是暗暗心惊。 以往雪山派弟子在凌霄城中闭门为王,以为本派内外功法都是当世无敌。哪知今日遇到此人,手提一人行走如风。在自己十多人暗器的攻击下还能护得那石中玉周全,并且不被自己这方追上。轻功内力之前,实在是可怕至极。 将义兄石中玉抛向自己的义父义母后,张平双剑出鞘转身对着雪山派众人说道:“想捉我义兄,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听着张平嚣张的话语,雪山派群情激动,诸多弟子便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将张平斩于剑下。然而他们却被白万剑拦下。 此时方才停下来的白万剑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对手。只见那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年郎,容貌周正,一身墨蓝道袍间腰系黑带。那少年左手持一柄三尺左右的短剑,右手所持的长剑竟然四尺有余。奔袭至此,自己内息尚且有些不稳,而那少年的气息却极为稳定,显然内力远在自己之上。 再则,自己的父亲曾对自己说过,江湖上使奇门兵器的,不是低手中的低手,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今天遇到这个少年,显然不是什么低手。因此,以师弟们的功力冲过去,弄不好会白白送了性命。加上石清夫妇在此,己方硬拼全无任何胜算。 因此,白万剑朗声道:“久闻石清夫妇有一义子是上清观天虚道长的高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如何称呼,不知今日来次可是天虚道长有什么事要与我雪山派分说?” 好你个白万剑,想用门派来挤兑我,岂能令你如愿。于是张平回道:“白老爷子威震江湖,在下仰慕已久。至于在下,道号向礼,自小在玄素庄长大。前一段时间偷偷跑出观来游历江湖,对观里的事情一概不知,令白大侠失望了。” 白万剑见张平三两句话便将自己今日的行为和上清观撇的干干净净。又表明自己深受石清夫妇大恩,今日之事非管不可,不由十分头疼。 于是,白万剑转而对石清说道:“素闻石庄主夫石庄主夫妇是武林中众所仰慕的英侠,玄素庄大厅上悬有一匾,在下记得写的是‘黑白分明’四个大字。料来说的是石庄主夫妇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的侠义胸怀。却不单是说两位黑白双剑纵横江湖的威风。” 石清道:“不错。‘侠义胸怀’四字,愧不敢当。但想咱们学武之人,于这是非曲直之际总当不可含糊。但不知‘黑白分明’这四字木匾,如今到了何处?”白万剑一楞,随即泰然道:“是在下烧了!” 石清道:“很好!小儿拜在雪山派门下,若是犯了贵派门规,原当任由贵派师长处治,或打或杀,做父母的也不得过问,这原是武林中的规矩。愚夫妇那日在侯监集上,将黑白双剑交在贵派手中,言明押解小儿到凌霄城来换取双剑,此事可是有的?” “不错,尊剑不在此处,日后自当专诚奉上。”白万剑无奈的答道。原来白万剑和耿万钟、柯万钧等会面后,即已得悉此事。当日耿万钟等双剑被夺,初时料定是石清夫妇使的手脚,但随即遇到那一群狼狈逃归的官差轿夫,详问之下,得悉轿中人一老一小,形貌打扮,显是携着那小乞丐的摩天居士谢烟客。白万剑素闻谢烟客武功极高,行踪无定,要夺回这黑白双剑,实是一件大难事,此刻听石清提及,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 原来六年前张平夺回黑白双剑时,石清夫妇便早作计较。决定将双剑长埋上清观地下,以便将来与雪山派处理自己的孩子石中玉时能占住三分理。而他们料想,那谢烟客是宁死都绝对不会将自己被一个十二三的孩童夺走黑白双剑的事告诉任何人,因此只要他们不说,黑白双剑的下落就永远是个迷。 石清为人正直,夫妇二人又视黑白双剑如同性命,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十六章 剑破雪山 石清哈哈一笑,说道:“白师兄此言,可将石某忒也看得轻了。‘黑白分明’四字,也不是石某夫妇才讲究的。你们既已将小儿扣押住了,又将石某夫妇的兵刃扣住不还,却不知是武林中那一项规矩?”白万剑道:“依石庄主说,该当如何?”石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孩子不能要剑,要了剑便不能要人。” 白万剑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信重然诺,黑白双剑在本派手中失去,实是对石清有愧, 按理说不能再强辞夺理,作口舌之争。但他曾和耿万钟等商议,揣测说不定石清与谢烟客暗 中勾结,交剑之后,便请谢烟客出手夺去。何况石中玉害死自己独生爱女,祸首就在眼前, 岂能凭他一语,便将此人轻易放过?当下说道:“此事在下不能自专,石庄主还请原谅。至于贤夫妇的双剑,着落在白万剑身上奉还便了。白某若是无能,交不出黑白双剑,到贵庄之前割头谢罪。”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更无转圜余地。 石清知道以他身分,言出必践,他说还不出双剑,便以性命来赔,在势不能不信。但眼 睁睁见到独生爱儿满是泥污的被妻子搂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能将他交回去。闵柔一接到石中玉后,一双眼光便没离开过石破天的身上。她和爱子分别已久,乍在异地相逢,将他搂在怀中,眼中泪水早已滚来滚去,差一点要夺眶而出,任他白万剑说什么话,她都是听而不 闻。只是她向来听从丈夫主张,是以只是在旁搂着石中玉,始终不发一言。 石清道:“白师兄言重了!愚夫妇的一对兵刃,算得什么?岂能与白师兄万金之躯相提 并论?只是咱们在江湖上行走,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雪山派剑法虽强,人手虽众,却 也不能仗势欺人,既要了剑,却又要人!白师兄,这孩子今日愚夫妇要带走了。”他说个‘了’字,左肩微微一动,那是招呼妻子拔剑齐上的讯号。 眼见言语上无法逼迫石清夫妇令自己带走石中玉。想起石中玉弄得自己妻子发疯,母亲出走,女儿遭辱丧命,师弟埋骨中原。白万剑不禁悲从心来,下定决心今日就是死也要让石中玉这小畜生偿命。而对方三人皆是高手,除非自己父亲亲至,否则己方断难有胜算,因此自己唯有一对一才有一线生机。“既然如此,在下倒想领教一下石庄主的高招。”白万剑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以石清为突破口。免得赢了以后人家说自己以大欺小或者欺负女流之辈。 没等石清开口,张平就赶忙跳出来说道:“白大侠,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用暗器招呼了我一路,现在把我撇到一边了,有这个道理吗?在下虽然学艺不精,但也有几分骨气,愿意领教白大侠高招。” 石清夫妇深知自己的这个义子天赋惊人,更兼有神秘功法的奇遇,一身武艺犹在自己二人之上。而白万剑指名挑战自己一人,若自己夫妻二人联手,难免落下口实。因此,对张平的邀战,听之任之。白万剑听到张平的邀战则大怒,虽然对张平的武功有所估计,但白万剑实在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 于是说道:“不知石庄主夫妇对此有何看法。”实际是问张平败了他们认不认账。对张平充满信心的石清果断答道:“我夫妇二人早已将向礼看作亲生儿子一般,他行走江湖若有什么事,我夫妻二人愿一力承担。” 得到石清承诺的白万剑剑指张平,说了一声“请”。张平目光凝视白万剑剑尖,双手持剑,向前踏出半步。白万剑陡地向前滑出一步,当张平的双剑跟着递上时,只听得叮叮叮三声,三柄长剑已纠缠在一起,颤成了三团剑花。张平使的青铜长剑,右手使的精铁短剑。而白万剑则使的是雪山派制式长剑。三剑一交,霎时间寒光四溢。 雪山派群弟子对白师哥的剑法向来慑服,心想他此番出手,必然是稳操胜算,各人抱剑在手,凝神观斗。初时但见张平两柄怪剑分进合击,一招一式,真是妙到巅峰,拆到三四十招后张平出招越来越快,已看不清剑招。白万剑使的仍是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众弟子练贯之下,看来已觉平平无奇,但以之对抗张平精妙的剑招,时守时攻,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在他手下却生出了极大威力。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已近黄昏时分,两个人影夹着三团剑光,却耀眼生花,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往往一剑之出,似是只毫发之差,便会血溅当场。剑光映着夕阳,两人人脸上表现却各不相同。白万剑脸露冷傲,但一股紧张之感却越来越重,而且其剑招狠辣,显是均以全力拚斗。反观张平,神色平和,毫无焦急之感,而且其剑招攻守有序,快中显稳,显然留有余力。 “白大侠小心了。”打斗中的张平突然出声提醒道。只见张平招式徒然一变,双剑由原来的上清观剑法变为两套不同的剑法。只见张平右手青铜长剑速度一缓,力道却变得惊人至极。每一剑扫来,仅仅是剑风都扫地白万剑脸颊生疼。白万剑躲了两招后避无可避,只得招架了一剑。哪知自己还是错估了那铜剑上的力道,方一接触,自己便感觉虎口发麻,长剑几欲脱手。正当白万剑鼓足内力稳住手中长剑时,张平左手的短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胸口一寸处。只见张平收剑而立,一言不发。 白万剑忽然一声悲鸣,重新提剑直取石中玉。其身后的众多雪山弟子也一拥而上,围住三人,为白万剑做掩护。张平没想到白万剑有此一举,仓促之下竟让他冲了过去。刚想回身拦截,已被六个雪山弟子以六合梅花阵势围了上来。张平顿时大怒,顾不得再行留手。右手一记军阵中常见的横扫千军,左右一式上清观武功秘籍大全中收录的残招腾蛇乱舞。瞬间将那六名雪山派弟子宝剑斩断,双腿刺伤。转过身来,只见白万剑在剩余雪山派弟子的掩护下,已杀到石中玉身旁。石清夫妇被剩下雪山派弟子缠住,眼看已救援不及。张平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好胆”,运足内力将左手铁剑射向白万剑后心,试图围魏救赵。哪知白万剑似乎是铁了心要以命换命,竟无动于衷。 就在石中玉马上要与白万剑同归于尽的时候,石中玉突然双掌击出。掌力雄浑,内力充沛,可见其内力之强居然与张平不相伯仲。这样的功力居然会被白万剑擒获,还要靠自己来救?正当张平以为白万剑必死无疑,而石中玉定然会无事时,突然间峰回路转。 只见石中玉这惊天一掌没有攻向白万剑,而是将张平射向白万剑的铁剑打偏。而白万剑的长剑此时也刺入石中玉胸口。然而,也许是闵柔的慈悲心肠感动了上天。被石中玉打偏的铁剑在空中做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剑柄竟鬼使神差的撞在了白万剑的右肩玉枕穴上,阻止了长剑继续刺入。右臂失去知觉的白万剑一掌打在石中玉胸口处,哪知石中玉内力自行反弹之下,二人静都被震飞。白万剑被身后的雪山弟子接住,而石中玉则飞入旁边的树林中。 张平和石清夫妇此时顾不得和雪山派继续纠缠,直接飞奔过去,哪知三人赶到一看,石中玉竟不知所踪了。看着最后一丝夕阳还不肯下山,张平纵然着急亦不敢魂体出窍。于是三人相约各自向一个方向搜索,半个时辰后没有找到的人回来。 可惜的是,半个时辰后三个人都回来了。义母闵柔最为伤心,刚刚见到多年不见的儿子,转眼间又生死不知,哭的稀里哗啦。不忍义母继续伤心的张平安慰道:“义母放心,我猜义兄吉人自有天相,若是他真的遭遇不测,会有人抢他的尸体做什么?所以我猜义兄必然还活着,而且多半是被人救走了。然而孩儿最近还有要事,不能继续陪伴义父义母寻找义兄,实在心中有愧。待事情办妥之后,必定再来向义父义母谢罪。” “哪里的话啊,傻孩子。有事你就去办吧,我和你义父还要在这附近寻找几日方才安心,不用顾及我们。我也相信玉儿他会吉人自有天相的。”闵柔安慰道。“那孩儿告辞了,义父义母保重。”“礼儿你也要保重”言毕,张平便向义父义母行礼离去。不是张平不愿继续陪石清夫妇继续寻找,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赏善罚恶二使恐怕快要来了。 第十七章 义兄巧归 心忧门派的张平骑着小黑驴不停蹄的往上清观赶去。之所以不告诉石清夫妇,是因为赏善罚恶二使此来,张平已抱着与门派共存亡之念。想来师父突然将自己派出帮助义父义母寻找义兄也是想让自己逃过此劫。 回到了这青砖红瓦的道观,张平突然感觉心中前所未有的安静。来到师父天虚的厢房,不待通禀,张平进入其中。看着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张平行礼说到:“师父,弟子这次回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离开了。” 看着张平坚定的眼神,天虚欣慰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半月后,三起四落的钟声刚刚敲毕,上清观大殿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人。只听那个身穿铜黄色衣服的胖子大声唱到:“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请上清观掌门人于十二月初八赴南海侠客岛喝一碗腊八粥。”声音不绝如缕,贯穿整个上清观。 紧接着,那胖子又问到:“不知哪位是上清观掌门?” 只见自己的师父天虚赶忙上前答到:“不才天虚,添为上清观当代掌门。请二使放心,十二月初八,老道必然准时赴宴。” 话音刚落,赏善罚恶二使便将铜牌掷入天虚手中。 “师父不可。”张平一边吼出,一边飞身想要阻止。奈何距离太远,待到张平来到天虚身旁,铜牌已然接下。 “师父,您这是何苦呢?我们和他们拼了。”说完便欲拔剑与赏善罚恶二使拼命。不想他刚刚转过头来,那赏善罚恶二使早已消失不见,令张平有种万事皆空的感觉。 “好了向礼,成败在天,生死有命。你不必纠结,为师活了这么多年,早把一切都看开了。回去陪为师下盘棋吧。” “是,师父。”张平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扶着师父向他的厢房走去,就好像扶着整个世界。 三天后。 自己的义父义母来到了上清观,师父天虚交代伙房准备一桌酒菜。自己闲来无事,便去看看酒菜准备的如何。 突然间,张平发现夜色中一个人影闪如了伙房。于是,张平立刻魂体出窍。只见一个身影从走廊潜入厨房,身形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义兄石中玉。 随即张平魂体回归,迅速来到石中玉面前道:“玉儿哥,你怎么来了上清观也不通知我一声。今天义父义母过来也没有提到你,你是怎么脱险的?” “玉儿哥?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帮主,也不是什么石破天,我是实在找不到吃的。而门口的两位大哥又不肯卖些吃的于我,我没办法才进来找些吃的,我不白吃,我有银子的。” 听到义兄奇怪的回答,张平顿感疑惑。不过他随即说到:“没关系,你随我进去和大家一起吃吧,义父义母看到你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张平带着义兄走入饭厅,对着石清夫妇说道:“义父义母,你们看这是谁。” “玉儿。”闵柔首先扑了过来失声到。“我苦命的孩子,快让妈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观音娘娘,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虽然很多人都说我是那个人,但我其实不是那个人。你说你是我妈妈,可是我有妈妈啊。我妈妈不见了,我现在正在找妈妈。”石中玉奇怪的回答令众人大感奇特。 闵柔听到石中玉居然不认自己,心中十分悲伤,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说道:“可怜的孩子,这也难怪你。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连爹妈都不认识了。你离开这么多年,走时才这么一点,现在已长的比你爹爹还高了。若非已得知你被白万剑擒去,又有礼儿开口,乍见之下,说什么也不会认得你。” 然而,石中玉却还是不肯承认,他说道:“石夫人,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众人见他死活不肯与自己的父母相认,恼怒之中亦是大感惊奇。 这时张平说道:“义父义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了。玉儿哥似乎对过去的事情很多都没了印象,我推断他可能是患了离魂症。为今之际,还请义父义母细想一下,不知玉儿哥身上又没有胎记之类可以让他先确定自己的身份。” “对啊,玉儿。你小时候左臀曾被金钱镖伤过,想必那镖痕应该还在。你把小衣解下来看看。”闵柔急急的说道。 “我,我……”只见自己的这位义兄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臀,似乎摸不到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不定。 “我是你的亲娘,这里都是你的师伯,礼儿和你从小在一起,有什么害羞的。算了算了,你和你爹到隔壁厢房去查验下吧。”闵柔只得说道。随后,石清便领着石中玉去了隔壁。 不一会儿,“师妹,玉儿,真的是玉儿。”听到石清的话,闵柔马上冲了过去张平也随后跟了过去。 只见闵柔一把将石中玉拥入怀中,口中喃喃道:“玉儿,玉儿,不用害怕,便有天大的事,也有爹爹妈妈给你做主。” 而石中玉却哭道:“我不知道你是我妈妈,也不知道他是我爹爹,也不知道我屁股上有一道伤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平此时上前劝道:“义父义母,患离魂症的人最好不要逼迫他,否则只会使病情恶化。不论如何,今日玉儿哥总算平安归来,可喜可贺,而玉儿哥也是因为饥饿才跑进上清观的,我们先去吃点饭庆祝一下吧。” 经张平提醒的石清夫妇此时心情也平复下来了,心忧孩子饿坏了的闵柔赶紧拉着石中玉去吃饭。 “石师弟,闵师妹,今日你们爱子平安脱险,可喜可贺。来,我们同饮此杯,祝令郎早日康复。”师父天虚在大家做好后说道。 似是找回爱子令义母心情十分开心,这顿饭义母闵柔多吃了一碗。饭桌上,义父义母层表示愿意代师父天虚前往侠客岛赴宴,可惜一番争执之下还是不了了之了。 饭后,石清夫妇便带着石中玉去厢房休息,顺便搞清楚他能记得多少事情。而张平则是专门去查阅了大量关于离魂症的典籍。 第二天,来到义父义母厢房的张平仔细听取了义父义母讲述的石中玉的经历。真可谓曲折离奇,想不到,他就是谢燕客当年带上山的那个小乞丐。因为,他对自己当年夺走黑白双剑之事记得很清楚。 但是,这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石破天出任长乐帮主已经三年有余,但根据玉儿哥的讲述,他在摩天崖过了六个新年,时间对不上号。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面对张平的疑问,石清夫妇起初以为是石中玉当时糊涂了,记差了。可是细问之下,在摩天崖时每个新年都是谢燕客给石中玉做饭,而平时则是石中玉做饭。因此,他对六个新年印象很深,描述的也很详细,万万不可能有错。 而之后从半年前到了长乐帮,之后的事情也十分清楚。只有侯监集之前的生活,石中玉只是说自己和妈妈还有阿黄住在山里。每天打猎捕鸟,吃饭睡觉,咋听起来不太正常,实际上若是每天如此,那人确实不会有太多印象。就像自己对神秘空间的感觉一样,过了多少时间完全没感觉。 加上,当初侯监集上雪山派居然没有认出他来,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加上石中玉自幼习武,武学天分也不差,即使失忆,也应该保留一些武学本能。可看起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此,张平向义父义母提议,前往侯监集一行。因为,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当年一个没出过门的小孩几日之内必定走不远。而他所说的那个“家”也一定离侯监集不远。 听到张平的分析,石清夫妇也决定去查个明白,而石中玉也表示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于是,四人便立即快马加鞭赶往侯监集。路上,张平摸着自己怀中的两块铜牌,想起自己在上清观中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千。这次离开上清观,也许就是永别了。就让小黑在上清观里安稳的度过余生吧,也许师父想起自己的时候可以看看它。 而在上清观中,到了晚上才发现两块铜牌不见。只有一封信和一册阴阳剑谱留在铜牌所在的地方,天虚看完信,不禁留下了两行清泪…… 今天是大年三十,加更一张,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十分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 第十八章 身世大白 话说石清夫妇等四人分乘四匹快马,昼夜兼程赶往侯监集。四人所骑之马均不是驽马,而且都有高深内力在身,不惧昼夜赶路之艰辛。短短两日,四人便已赶到侯监集。 一路上,张平又仔细询问了石中玉关于他记忆中的大小事宜和石清夫妇的看法。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不过此时证据不足,他没有贸然说出。这日到了侯监集,天已经黑了,四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后,张平向石中玉特别询问了他记忆中那个家的模样和母亲还有阿黄的样子。 在确定没有记错后,张平魂体出窍开始在附近的山中搜索起来。可惜的是,这晚运气不是很好,张平向东搜索了一百多里也没有结果。第二天白天,四人又在附近开始打听寻找起来,可惜直到天黑也没有什么结果。 当晚,张平再次魂体出窍向南搜索。这日,正搜索到熊耳山一个山岭时,突然发现一个小屋。张平遁入其中一看,一个面貌丑陋的女人和一条黄狗住在其中。心中已经有九成肯定的张平便将路线记熟,返回身体去了。 第二天早晨,张平对义父义母和“石中玉”说道:“义父义母,看来我们今天要走远一些,我们先从南面开始找。四个人进山仔细搜索,找到了之后以长啸为号,找不到则天黑后向山下集合。”剩余三人对此并无异意,于是三人到了山脚便开始分头搜索。 要说这熊耳山,可真够大的,要不是张平魂体出窍是在空中搜索,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完。 于是,张平沿着昨晚记下的路线来到了那小屋不远处。随后,他鼓足内力放声长啸,啸声在山中回荡,连绵不绝。 没等石清夫妇赶来,那屋中女人却飞掠而出。见到张平在不远处放声长啸,便喝问道:“你是何人,来次有何目的?”许是感到张平内力深厚,那女人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在远处暗自戒备。 张平看着那女人和“石中玉”描述的一模一样,便抱拳答到:“在下有一个朋友于六年前离家不幸走失,记忆中只有一位母亲,一条黄狗和一个狗杂种的名字。在下受他之托,帮他寻找母亲,不知在下此来可是来对了地方?” “狗杂种……” 虽然离得深远,但张平十分肯定,自己此行完全正确。 不一会儿,“石中玉”首先赶来。方才看到那女人便失声喊出“娘”来。 “狗杂种,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听了那女人的话,“石中玉”还没来的急答话,张平便突然在一旁开口道。 “上清观向礼见过梅师叔,代师父天虚向梅师叔问好。”说罢,变过来行了一礼。 “你知道我是谁?”那梅师叔平淡的问道。 “师侄原先已将此事猜的七七八八,现在已基本全部猜到。而其中虽然还有几个小疑问,但不影响大局。今日在这里说与梅师叔听听,请梅师叔指正。”张平话音刚落,只见石清夫妇相继赶来。 “狗杂种,你居然把这个小贱人带来了。”看到闵柔的梅师叔厉声向“石中玉”喝问到。 “我,我,我……”石中玉半天答不出话来。 “梅芳姑,还我坚儿命来。”闵柔一听声音,便知苦寻多年的仇人就在眼前。立刻提剑向梅芳姑刺去,石清虽未言语,但也出剑跟上。 只是张平此时却突然出手,将二人拦下。说道:“义父义母请稍安勿躁,容我把话说完。” 闵柔此时心情激动之下接近失控,还好石清知道张平必不会做无用功。因此制止了闵柔,先听张平把话说完。 看到石清夫妇平静下来的张平指着“石中玉”说道:“义父义母,我推断这位大哥不是梅芳姑所生,而是梅芳姑所抢。” “你胡说。”梅芳姑似是十分害怕,连忙厉声喝道。 “梅师叔请稍安勿躁,我这推断是有根据的,再说你和我义父义母实不该有这莫须有的深仇大恨。”张平应道。 “当年这位大哥还是婴儿时你便将他抢走,因记恨他的父母,便唤他狗杂种以发泄心中怨气。而且,你从小就严苛的要求他,令他学会自立,自强,不求人。虽然未曾传授他文字武学,却培养了他良好的品质,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 说到这里,张平转头对着石清夫妇说道:“义父义母,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梅师叔,因为她小时候对石中坚哥哥的严格要求,才有了他的今天。” “坚儿,你是坚儿,坚儿你没死……”闵柔听到这里,忍不住向石中坚走去。 “不,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娘,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到底是谁……”石中坚发疯一样冲向梅芳姑,不断大吼着。 “好孩子,好孩子……你是妈的好孩子,你是狗杂种不是石中坚。你不能跟她回去,闵柔她别想把你抢走,别想……”梅芳姑看着石中坚,突然凄厉的吼道。 听到梅芳姑的嘶吼声,石清夫妇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次子石中坚。自己夫妇十八年苦苦寻找的仇人,竟然没有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对于石清夫妇来说实在太多。他们失去了孩子,他们又得到了孩子。他们找到了仇人,他们又失去了仇人。此时,他们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梅芳姑。 梅芳姑对着石中坚说道:“好孩子,给妈妈讲讲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石中坚听得母亲发问,便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讲出。而自己的义父石清则在旁搂着义母闵柔静静的看着他们。 “石清我问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闵柔,你为什么选她不选我?”放开石中坚的梅芳姑向石清问道。 “我容貌比她强,武功比她高,针织女工烹饪吟诗哪样不比她强。就连她生的两个孩子,我教出来的也比她教出来的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石清答道:“师姐,正因为你样样比闵柔强,甚至比我强。所以和你在一起,自惭行秽,配不上你。” 梅芳姑出神半晌,大叫一声,向小屋奔去。张平感觉不对,大叫一声:“快拦住她,别让她做傻事。” 话音刚落,石中坚已追了进去。随后,张平和石清夫妇也赶了进去。只见石中坚抱着梅芳姑不撒手,而梅芳姑则是想要去拿墙上的宝剑。 张平赶紧说道:“梅师叔,千万别做傻事,你想想石中坚大哥,他是你的儿子,你养了十年的儿子。你死了,他就要回去了,你甘心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梅芳姑不再挣扎。她转过身来双手捧着石中坚的脸说道:“好孩子,妈妈一直叫你狗杂种,还打你骂你,你恨妈妈吗?” “怎么会呢?我觉得妈妈叫我狗杂种,亲切的很。”石中坚笑着答道。 “好孩子,答应妈妈,以后再也不和妈妈分开了。妈妈不叫你狗杂种,但你以后也不能叫石中坚。” “恩,妈妈,我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可我不叫狗杂种,也不能叫石中坚,那我叫什么啊?”石中坚问道。 闵柔将头靠在石清的肩上,柔声道:“师哥,梅师姐是个苦命的人。如今得知我们的坚儿安然无恙,有学成一身武功,人品出众。而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已比她快活的多,就让坚儿给她做个孩子吧。” 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死,而且还长大成人,就在眼前。闵柔对梅芳姑的恨瞬间失去了根源,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对梅芳姑的痴情充满了女人间的同情。 张平和石清夫妇来到小屋外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义父义母,想那长乐帮也是最近八九年江湖上崛起的响当当的大帮。为何非要揪住玉儿哥和坚儿哥两人当帮主不放,这里头一定有阴谋。而且,照我看,多半是想要他们去接赏善罚恶令,给长乐帮当替死鬼。” “不错,礼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管是玉儿还是坚儿,我们都不能让他白白做了替死鬼,我们这就去长乐帮讨个公道。”闵柔一听长乐帮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做替死鬼,立马要去讨个公道。 “师妹且慢,长乐帮势大,我们几人贸然前往不免吃亏。再则也得有几个武林中的知名人士做个见证,以免长乐帮以后纠缠不清。江南松江府银戟杨光杨大哥交友广泛,又和咱们是至交,不妨请他出面,广邀同道,一起去长乐帮拜山。”石清随后补充道。 闵柔和张平听到石清的补充后,大觉甚好。于是三人与石中坚说了一下情况后,便回到山下客栈休息,准备随后去长乐帮拜山。祝大家羊年大吉,工作顺利,学业有成。 第十九章 关东四派 第二天清晨,张平和石清夫妇三人刚吃过早饭准备出发。突然发现石中坚和梅芳姑两人从山上赶来,好奇之下,张平过去询问他们有何事情。 “他长乐帮想让我儿子当替死鬼,哪有那么容易,这次我这个当妈的要去替我儿子讨个公道。还有,以后他就叫石天意,没有其他名字,知道吗?”似是知道了张平是石清夫妇的义子,因此梅芳姑对张平说话一点好语气都没有。 见得梅芳姑是真心关心石中坚,石清夫妇对她的冷面相对也不甚在意。反而又帮梅芳姑买了一匹好马,一行五人随即向松江府赶去。 这一日行至下河镇,五人见天色已晚,便在一间客栈住下。张平提议自己先行前往长乐帮打探消息,剩余四人去往松江府联络同道。石清夫妇对张平的武功十分有信心,第二天便在此处分头行动。 张平和石清夫妇等人在下河镇分手之后便朝东北方向行去,准备先去长乐帮的老巢镇江探探虚实。 七天之后,张平便赶到了镇江。为防炸眼,他早已将一身道袍换下,换上了一身寻常布衣。 在镇江转了一天,没有太大收获的张平便寻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开始吃晚饭。现在刚过了八九月份,天气适宜,又是经商的好季节。可是饭店的人却不是很多,点了菜后,见闲来无事,张平便与掌柜的攀谈起来。 “老丈,按理现在该是经商出行的好时节,何以我观这镇江之中人丁冷淡?” 那掌柜的听到张平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回道:“客官你不是本地人,所以对这里不了解。本地是长乐帮的总舵所在,以往那些年这长乐帮虽然霸道,但好歹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自打三年前来了个姓石的帮主,可苦了咱们镇江的百姓了。不管谁家的闺女,还是过往行人商旅中的女眷,只要被他看上,都得被他抢了去。这三年来,已不知有多少姑娘和良家被他糟蹋了。闹得现在,人心惶惶,哎……” 张平停完,说道:“可是我听说最近这个石帮主好像改邪归正了。” “客官说的是,最近几个月确实没有发生这类事情了。不过说不定是最近长乐帮无暇顾及的原因。” “此话怎讲?”张平听了掌柜的所言,感觉可能有什么线索情报,便赶忙问道。 “这不是听说关东四大门派要来寻长乐帮的晦气,这些武林中人一旦动起手来,难免殃及池鱼。这不大伙听到风声后纷纷闭门不出,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只是小老汉还有一家老小需要供养,才不得不开门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掌柜的许是清闲的无聊,便将其中原因一一道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张平感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到时候自己等人若能联合关东四大门派一同向长乐帮发难,必能平添不少助力。 而他估计关东四大门派若来,不管大路小路,必是从西南方向而来。念及于此,张平在客栈之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骑马向西南方向赶去。 半天后,张平来到距离镇江大约六十里路之外的一个小镇上。在确定关东四大门派尚未到此后,张平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每日只是练功,晚上则出窍在附近侦查,静待关东四大门派的到来。 几日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这日,约摸有十八九个关东汉子策马来到小镇。他们来到一个饭店,纷纷下马进去点酒点肉,预备大吃一顿。 张平见此,赶忙跟了进去。只见大堂内三张大白木桌旁此时已被那些关东汉子坐满,于是,张平便在屋角里的一张小桌旁坐下。这饭店本不甚大,伙计们暂时都在招待那三桌上的客人,忙着上酒上菜,暂时无人理会张平。 张平看他们一行只有十九人,恐怕几日后只能壮壮声势了。就是不知道这几个领头的掌门人功夫如何,能拖住几个长乐帮的堂主。 这时,突然从店外走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边走边说道:“好的很,有酒有肉,爷爷正饿的很。”说完,便走到中间一张大桌旁的长凳旁,将一个原本坐在上面的大汉挤开,自己坐下开始大吃大喝。 那老者好生无礼,关东四大门派与他寒暄。不想那老者却突然要对锦州青龙门的风良下杀手,理由竟是不许别人和他一样用九节鞭。而那老者竟然是丁不四,张平早听说过江湖上不三不四武艺高强,喜怒无常,又听石中坚讲起过这丁不四。今日一见,果然是不三不四,不伦不类。双方话不投机,不一会儿,便相约出去上演全武行。 只见那丁不四不亏是纵横江湖多年,一日不过四令人闻风丧胆。一条金黄的九节鞭使得密不透风,飘若浮云,骄若惊龙。与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战做一团。 关东四大门派掌门显然个个功夫不弱,似乎还练有合击之术。辽东鹤范一飞和紫金刀吕正平贴身近攻,青龙门风良在一旁查缺补漏,飞蝗刀高三娘子站在远处不时攻丁不四所必救。 一时间,双方打的是旗鼓相当,好不热闹。张平此时则在一旁暗中观察,若是四大门派掌门遇险,自己则出手相救。若是丁不四不敌,自己就再寻机会。 也许是老天都要帮助张平。在高三娘子的一记飞刀削断丁不四几根胡须后,丁不四忽然一声长啸,攻势立刻大增。而四大门派掌门似乎已经尽了全力,原本双方的平衡形式逐渐向丁不四偏移。 眼见五人斗到酣处,丁不四突然间左臂一探,手掌已搭向吕正平肩头。吕正平挥刀便削他手臂。张平看出这一刀削出,丁不四乘势反掌,必然击中他脸面,以他狠辣的掌力,吕正平性命难保,便赶紧开口呼叫:“要打你脸哪!” 张平内力惊人,一声叫出,虽在诸般兵刃呼呼风响之中,各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吕正平武艺了得,听得这一声呼喝,立时省悟,百忙中脱手掷刀,卧地急滚,饶是变招迅速,脸上已着了丁不四的掌风,登时气也喘不过来,脸上如被刀削,甚是疼痛。 吕正平滚出数丈后这才跃起,心中怦怦乱跳,知道适才生死只相去一线,若非有人提醒,这一掌非打实不可。吕正平滚出战圈,范一飞随即连遇险着。吕正平吸了口气,叫道:“刀来!”他的大弟子立时抛上单刀,吕正平伸手抄住,又攻了上去。却见丁不四的金鞭已和风良的软鞭缠住,一拉之下,竟提起风良身子,向吕正平的刀锋上冲上。吕正平回刀急让。 张平再次喊道:“使笔的小心,抓你咽喉!”范一飞一怔,不及细想,判官双笔先护住咽喉再说,果然丁不四五根手指同时抓到,擦的一声,在他咽喉边掠过,抓出了五条血痕,当真只有一瞬之差。 张平连叫两声,先后救了二人性命。关东群豪无不心存感激,回头瞧他。张平见施恩的目的已然达到,便施展轻功,跃入战团。 只见张平双掌纷飞,切入众人兵刃之中。右手连拍两下,吕正平和范一飞便感到兵刃上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握稳兵刃退了两步。而张平左手化掌为爪,犹如灵鹤捕蛇,一记探云爪擒住了丁不四的鞭梢。丁不四用力回夺,张平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岿然不动。 张平随后开口道:“丁老爷子,在下义兄石天意曾在紫烟岛和丁老爷子不打不相识。丁老爷子和关东四大门派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所以在下斗胆请丁老爷子就此罢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丁老爷子意下如何?” “什么石天意,我不认识,莫非你是雪山派的?”丁不四见来人武功高过自己,说话倒是干净了许多。 “在下疏忽了,义兄石天意便是当时的大粽子。不知丁老爷子现在意下如何?”张平说罢手中暗自内力一运,丁不四感到又是一阵大力从鞭梢传来,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说道:“看在大粽子的面子上,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了,放你们一马。” 张平听到这里,便放开了鞭子。丁不四此时却突然一掌袭向张平胸口。这一掌快而毒辣,张平若被击中,不死也要重伤。此时,只见张平不慌不忙的右手平推一掌,这平淡无奇的一掌却封死了丁不四所有的变化。转眼间,两人便双掌相交,方一接触,丁不四便感到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还来不及化解,便被击飞。将饭店的土墙撞坍了半堵,跌进店中。 跟着张平等人忽然听得四声惨呼,一名关东子弟、三名闲人俯身扑倒,背心涌出鲜血。张平等人抢过看时,只见四人背上或中破碗,或中竹筷,丁不四已不知去向。却是他自知不敌,急怒而去,一口恶气无处发泄,随手抓起破碗竹筷,打中了四人。 范一飞等忙将四人扶起,只见每人都被打中了要害,已然气绝,眼见丁不四如此凶横,无不骇然,又想若不是张平仗义出手,此刻尸横就地的不是这四人,而是四个掌门人了,当即齐向张平拜倒,说道:“少侠高义,恩德难忘,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张平说道:“不敢,不敢!小事微劳,何足挂齿?在下道号向礼,俗家的名字已多年不用了,勿怪。”跟着又请教四人的姓名门派。范一飞等人便一一说了。 然而张平深知点到为止的好处,随后,张平便与四大门派诸人以自己有事为由,一一拜别。 第二十章 群雄毕至 张平虽然当时立刻离开了,其实是悄悄跟在关东四大门派后面。第二天清晨,见他们进了长乐帮,自己便也施展轻功悄悄跟了进去。 当日中午长乐帮总舵大张筵席,宴请关东群豪,贝海石在下首相陪。 只听高三娘子道:“我们约定来贵帮拜山,不料途中遇到一些耽搁,是以来得迟了,还请贝先生和众位香主海涵。”这一行人论年纪和武功,均以范一飞居首。但此次来到中原,一应使费都由万马庄出资,高三娘子因此便成了这行人的首领。 贝海石回道:“好说,好说。不过敝帮石帮主恭候多日,不见大驾光临,只道各位已将约会之事作罢。石帮主另有要事,便没再等下去了。” 关东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均是一怔,高三娘子随后说道:“不知石帮主到了何处?不瞒贝先生说,我们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原,便是盼和贵帮的石帮主会上一会。若是会不到石帮主,那未免令我们好生失望了。”贝海石按住嘴咳嗽了几声,却不作答。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朗声道:“松江府杨光、玄素庄石清、闵柔前来拜访。”正是石清的声音。 只见石天意陪着石清夫妇走进厅来,石天意旁边还有一头戴斗笠遮面的女子。此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白须老者走在中间,他身后又跟着五个汉子。镇江与松江相去不远,长乐帮群豪知他是江南武林名宿银戟杨光。 见得帮主“石破天”回来,自是人人都站起身来问安。但见石破天携着那蒙面女人之手,神情极是亲密。 只听得石清夫妇、杨光和贝海石、范一飞、吕正平等一一见礼。杨光身后那五个汉子均是江南出名的武师,是杨光与石清就近邀来长乐帮评理作见证的。各人都是武林中颇有名望的人物,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客套话,好一会才说完。 只是贝海石突然见到“石破天”与闻名江湖的玄素庄庄主夫妇一同前来,而且关系匪浅的样子,饶是他足智多谋,霎时之间也不禁茫然失措。 不过贝海石毕竟老于世故,因此一副关心的样子上前对着“石破天”问候道:“帮主洪福齐天,今日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如今帮中正有大事需要帮主决定,还请帮主快快上座。”言毕又对“石破天”身旁几人说道:“几位陪同帮主归来,长乐帮感激不尽,也请快快入席。日后若有用的上长乐帮的地方,长乐帮一定竭尽所能。” 那高三娘子见得“石破天”到了,大声说道:“石帮主,贵帮愿奉何人为主,我们局外人本不该过问?但我们与司徒大哥乃是生死之交。今天我们这些关东武林道,只想请问石帮主,司徒大哥眼下是死是活?他不任贵帮帮主,到底是心所甘愿,还是为人所迫?” 石清插口道:“四位掌门稍安勿躁,容石某问贝先生一句。贝先生,我这孩儿忠厚老实,六年前便在摩天崖随谢燕客学武,直到几个月前才被贝先生带回长乐帮奉为帮主。而三年前,贵帮已然有了一位石帮主?这中间定有重大误会,那‘帮主’两字,再也休得提起。在下邀得杨老英雄等六位朋友来此,便是要评说分解此事。至于旁人假借他名头来干的事,却和我孩儿一概无关。” 石破天摇头道:“我爹爹说得不错。我不是你们的帮主,我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可是你们一定不信。还有我叫石天意,不叫石破天。”对于石天意承认石清是自己父亲,梅芳姑没有什么表示。 听得石清知道自己是从摩天崖将这个冒牌石破天带回,加上石天意突然变得清醒明白了不少,贝海石心中不妙的感觉更甚。 然而不等贝海石有所反应,门外又有朗声传来:“雪山派白万剑前来拜访。”只听得厅门砰的一声推开,有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气宇轩昂,英姿飒爽,正是‘气寒西北’白万剑。 正当长乐帮总舵乱成一团时。 只见大厅之中忽然站着两个人,一胖一瘦,一穿黄衣,一穿青衣,这两人何时来到,竟是谁也没有知觉。石天意眼见二人,心下大喜,叫道:“大哥,二哥,多日不见,别来可好?” 石清夫妇和梅芳姑曾听他说起和张三、李四结拜之事,听得他口称‘大哥、二哥’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石清忙道:“二位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分说长乐帮帮主身份之事,二位正可也来作个见证。” 这时石破天已走到张三、李四身边,拉着二人的手,甚是亲热欢喜。 张三笑嘻嘻的道:“三弟,你这个长乐帮帮主,只怕是冒牌货吧?” 闵柔和梅芳姑心想孩儿的生死便悬于顷刻之间,当即异口同声道:“是啊!他们骗了我孩儿来挡灾,那是当不得真的。” 张三向李四问道:“老二,你说如何?” 李四阴恻恻的道:“该找正主儿。” 张三笑嘻嘻的道:“是啊,咱三个义结金兰,说过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长乐帮要咱们三弟来挡灾,那不是要我们哥俩的好看吗?还有上面那位朋友,下来一见可好?” 张平正躲在屋顶上面看戏,不想却被叫破了行踪。看来赏善罚恶二使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张平便一跃来到大厅之中。 “义父义母安好。”张平首先给石清夫妇问安。 “恩公,你怎么来了?”关东四大门派的掌门见是张平,纷纷过来问候。 “向礼弟弟,你也赶过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路上出事情了。你现在没事,那真是太好了。”石天意见得张平过来,开心的说到。 张平心想,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忠厚善良。于是答道:“天意哥放心,今天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张三仍是笑嘻嘻的道:“贝先生,你们安排下机关,骗我三弟来冒充帮主。他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不免上当。我张三、李四却不是那么忠厚老实了。我们来邀请客人,岂有不查个明白的道理?倘若邀请错了人,闹下了天大的笑话,我们张三、李四颜面何在?至于长乐帮帮主这个正主儿,我们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兄弟,咱们请正主儿下来,好不好?” 李四道:“不错,该当请他下来。” 说罢伸手抓住两张圆凳,呼的一声,向屋顶掷了上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亮,屋顶登时撞出了一个大洞,泥沙纷落之中,挟着一团物事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筵席之前。群豪不约而同的向旁避了几步,只见从屋顶摔下来的竟然是一个人。这人缩成一团,蜷伏于地。待他转过身来,竟是石中玉。 张平和石清夫妇相互对望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正在此时,张三笑道:“石帮主,你躲在扬州**之中,数月来埋头不出,艳福无边。贝先生他们到处寻你不着,只得另外找了个人来冒充你当帮主。但你想瞒过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的耳目,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我们今天来请你去喝腊八粥,你去是不去?”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块铜牌来。 白万剑看到石中玉,踏上一步,森然道:“你还认得我么?”石中玉低下了头,道:“白师叔,你来了……”白万剑嘿嘿冷笑,道:“我来了……” 贝海石皱眉道:“这两位容貌相似,身材年岁又是一样,到底那一位是本帮的帮主,我可认不出来。这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才是石帮主,是也不是?” 石中玉点了点头。 贝海石道:“这些日子中,帮主却又到了何处?咱们到处找你不到。后来有人见到这个……这个石天意少侠,说道帮主是在摩天崖上,我们这才去请了来,真正想不到……” 白万剑说道:“且慢,容貌可以相同,难道腿上的剑疤也是一模一样,这里面大有文章。” 张三哈哈笑道:“既要伪造石帮主,自然是一笔一划,都要造得真像才行。真的身上有疤,假的当然也得有。贝大夫这‘妙手回春’四个字的外号,难道是白叫的吗?他说我三弟昏迷多日,自然是那时候在我三弟身上作上了手脚。” 突然间欺近身去,随手在石中玉的左腿一处抓了一下。石中玉衣裤上瞬间被他抓出了一个圆孔,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只见他腿上有伤,与白万剑所说尽皆相符。 虽然自己的二哥石天意此时肯定可以安然无恙,但自己和石清夫妇万万没想到大哥石中玉会被赏善罚恶二使捉来。以他以往所做之事来看,今日之事,对他而言,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第二十一章 长乐事毕 石中玉眼见情形不妙,赶忙说道:“贝先生,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也就什么都不用隐瞒了。” 言罢便将他逃跑那日在淮安府我得罪了贝海石,加入长乐帮,跟司徒横动手,被逼当了帮主,此后逃到了扬州以及莫名其妙的却又给赏善罚恶二使老兄抓到了这里之事一一道来。他口才极好,说来有条有理,人人登时恍然大悟。 他随后又说道:“贝先生,这长乐帮的帮主,还是你来当吧。这个傀儡帮主的差使,请你开恩免了吧。”随后便躲到闵柔身后。 贝海石脸色铁青,说道:“那时候帮主说什么话来的?事到临头,却又反悔。” 石中玉在闵柔身后说道:“唉,那时候我怎敢不听你吩咐?所说的话都是你教的,不是我的本意,算不得数。” 米横野大声道:“石帮主,你做本帮帮主,也不是三两天的事,平日里作践的良家妇女怕有上百人不止,连自己帮中兄弟妻女都不放过。搞的我长乐帮在外面名声大损,这些难道都是贝先生教你的?若不是你口口声声向众兄弟拍胸担保,赌咒发誓,说道定然会接侠客岛铜牌,众兄弟又怎能容你?” 随后米横野、陈冲之、展飞等同时厉声道:“你想撒手便走,可以,先把以前贱淫良家妇女给我长乐帮带来的污名这笔账算清再说。”说着各自按住腰间刀柄、剑把。 听到长乐帮先把石中玉的罪名坐实,张平和石清夫妇一时也不好开口。要知道,石中玉这是犯了武林第一大忌。至于梅芳姑,她对石中玉可没有什么好感,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不过,张平和石清夫妇还是握剑在手,挡在石中玉和长乐帮之间以防不测。 张三哈哈笑道:“石帮主,贝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长乐帮这几年来干的恶事太多,我兄弟二人今天来到贵帮的本意,乃是‘罚恶’,本来也不盼望石帮主能接铜牌。只不过向例如此,总不免先问上一声。石帮主你不接铜牌,是不是?好极,好极……” 眼见赏善罚恶二使就要动手杀人,张平赶忙问道:“在下斗胆,请问二使我义兄石中玉现在可还算长乐帮门人。” 李四冷冷的哼了一声:“算。” 听到李四的话,石中玉顿时心都凉了。接也是死,不接也是死。他小声和闵柔说道:“娘,咱们快跑吧。” 虽然声音很低,但张平此时内力已深,听得是清清楚楚。将他和自己小时候那个照顾自己的义兄形象一重合,张平不由感叹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不过看着义父义母,又想起小时候那个他照顾自己的片段。张平暗自提起内力,若赏善罚恶二使动手,自己也要率先发难。 石破天向石中玉道:“哥哥,你就接了铜牌吧。你接牌也是死,不接也是死。只不过若是不接呢,那就累得全帮兄弟都陪了你一起死,这于心何忍?” 石中玉嘿嘿冷笑,说道:“你慷他人之慨,话倒说得容易。你既如此大仁大义,干么不给长乐帮挡灾解难,自己接了这两块铜牌?嘿嘿,当真好笑!” 石破天叹了口气,向梅芳姑瞧了一眼,向石清夫妇当瞧了一眼,说道:“贝先生,众位一直待我不错,原本盼我能为长乐帮消此大难,我哥哥既不肯接,就由我来接吧!”说着走向张三身前,伸手便去取他掌中铜牌。 哪知他刚要前去,便被梅芳姑拉住。只听梅芳姑喝道:“不许去,石天意,你要是敢去接那铜牌,娘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虽说都是亲生儿子,但石清夫妇毕竟毕竟养育了石中玉许多年,是以没有当场拉住石天意。而梅芳姑则不同,她养育石天意多年。早年虽只是将他当作自己报复石清的工具,但久别重逢,此时已将石天意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所以一听石天意要去送死,便立刻以死相逼。 贝海石等人万万没想到,石天意在识破各人的阴谋诡计之后,竟仍肯为本帮卖命,这些人虽然个个凶狡剽悍,但此时无不油然而生感激之情。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随着梅芳姑以死相逼,石天意接牌这一完美结局也被打破。 张三眼瞅无人接牌,哈哈笑到:“看来今天是没有人接牌了,好极,好极……” “二位使者且慢,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我这孩子千错万错,皆是我管教不严之过。既然我儿之前已经答应此事,我石清愿意代替我儿前往侠客岛一行。” “义父且慢,此行还是由我来代替玉儿哥比较好。”张平制止到。言罢,张平来到石清身旁,小声传音道:“义父,其实上清观的铜牌在我这里,我现在是债多了不愁。所以,义父你不必与我争了。” 言罢,张平走向张三,欲要接那铜牌。 张三将手一缩,说道:“且慢!”向贝海石道:“侠客岛邀宴铜牌,只交正主。贵帮到底奉那一位作帮主?” 贝海石等人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竟是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替本帮挡了大劫,不约而同的齐向张平躬身行礼,说道:“愿奉大侠为本帮帮主,遵从帮主号令,决不敢有违。”这几句话倒也说得万分诚恳。 张三道:“上清观向礼,果然英雄出少年。凭你的武功,这碗腊八粥大可喝得。只可惜长乐帮却从此逍遥自在了。” 李四摇头道:“可惜,可惜!”不知是深以不能诛灭长乐帮为憾,还是说可惜张平枉自为长乐帮送了性命。贝海石等都低下了头,不敢和张三、李四的目光相对。 张三、李四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张三右手扬处,两块铜牌缓缓向张平飞去。铜牌份量不轻,掷出之后,本当势挟劲风的飞出,但如此缓缓凌空推前,便如空中有两根瞧不见的细线吊住一般,内力之奇,实是罕见罕闻。 张平接了铜牌,对长乐帮众人道:“在下先小人后君子,我替长乐帮接了铜牌,以后石中玉与长乐帮一刀两断,不得再追究以往之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长乐帮众人忙答道:“谨遵帮主号令。” 李四道:“这里还有几块铜牌,是邀请关东范、风、吕、高四位去侠客岛喝腊八粥的。四位接是不接?” 关东四大门派看到长乐帮都服了软,当即说道:“承蒙侠客岛上的大侠客们瞧得起,姓范的焉有敬酒不喝喝罚酒之理?”走上前去,从李四手中接过两块铜牌。风良哈哈一笑,说道:“到十二月初八还有两个月,就算到那时非死不可,可也是多活了两个月。”当下与吕正平,高三娘子都接了铜牌。 张三、李四二人抱拳行礼,说道:“各位赏脸,多谢了。”向石天意道:“兄弟,我们尚有远行,今日可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了,这就告辞。” 白万剑问道:“两位尚有远行,是否……是否前去凌霄城?” 张三道:“白英雄料事如神,我二人正要前去拜访令尊威德先生白老英雄。” 白万剑脸上登时变色,踏上一步,欲言又止,隔了半晌,才道:“好。” 张三笑道:“白英雄若是回去得快,咱们还可在凌霄城再见。请了,请了!”和李四一举手,二人一齐转身,缓步出门,瞬间便消失在门外。 白万剑见赏善罚恶二使已然离去,转头向石清道:“石庄主,你交代一句话下来吧!” 石清叹道:“姓石的生了这样……这样的儿子,更有什么话说?白师兄,我夫妇携带犬子,同你一齐去凌霄城向白老伯领罪便是。” 张平见得石中玉十分恐惧,眼珠又在不停的转,似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便凑过身去悄悄说道:“玉儿哥,你不必害怕。我将陪你一同前往凌霄城,到时候我会以替凌霄城接下赏善罚恶令为条件,逼他们放弃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张平的话,石中玉思量了一下,似是觉得可行性很高。便悄悄对张平说:“那此事,全赖礼儿弟弟周旋了,大哥我感激不尽那。” 贝海石咳嗽了几声,说道:“难得杨老英雄、石庄主夫妇、关东四大门派众位英雄大驾光临。种种误会,亦已解释明白。让敝帮重整杯盘,共谋一醉。” 但石清夫妇、白万剑、范一飞等各怀心事,均想:“你长乐帮的大难有人出头挡过了,我们却那有心情来喝你的酒?” 白万剑首先说道:“侠客岛的两个使者说道要上凌霄城去,在下非得立时赶回不可。贝先生的好意,只有心领了。” 石清道:“我们三人须和白师兄同去。” 范一飞等也即告辞,说道腊八粥之约为期不远,须得赶回关东;言语中含糊其辞,但人人心下明白,他们是要赶回去分别料理后事。 当下众人告辞出来,各自去处理各自事情去了。 第二十二章 雪山中计 石清夫妇带着石中玉准备去雪山派请罪。梅芳姑见得石天意已安然无恙,本不想跟去,无奈石天意忧心石清夫妇和石中玉,非要跟去。梅芳姑无奈之下,只得跟上。 而张平跟去波折就更多了,只因长乐帮不放心他,要他留在长乐帮里。无奈之下,张平只好与贝海石搭了搭手,仗着自己独步武林的内力,张平胜了半招。见得张平武力如此惊人,长乐帮众人虽然不愿,也只得同意他离去。贝海石还提议派出几名堂主给予保护,不想却被白万剑拒绝。 那贝海石派出堂主,名为保护,实则是存了监视的意思。而白万剑则是怕石清夫妇所带好手太多,到时候处决石中玉时他们一拥而上,暴起发难不好抵御。 一行人加紧赶路,唯恐给张三、李四走在头里,白万剑是担心凌霄城中众人遇到凶险,是以路上毫不敢耽搁。而石清夫妇和张平则是担心雪山派已接了赏善罚恶令铜牌,令张平的谋划失败。深知赶路速度与自己小命相关的石中玉,更是恨不得马上飞到凌霄城去。而石天意和梅芳姑则是怎么都行,只管跟着大部队前进。 在众人都着急赶路的情况下,不几日,已到得西域境内。雪山弟子熟悉路径,尽抄小路行走,料想那张三、李四轻功虽好,但不知这些小路,未必能快过己方。 但石清夫妇和张平想着见到威德先生之时,倘若他立时要将石中玉杀了,而张三、李四又没有如此凑巧的恰好赶到,那可就十分难处,当真是早到也不好,迟到也不好。夫妻二人和张平暗中商量了几次,没什么好办法,惟有见机行事了。如若实在不行,只有先救下石中玉再考虑。 数日之后,恰逢这日午间,众人到了一排大木屋中。白万剑询问屋中看守之人,得知凌霄城一切正常,顿时大为宽心,当晚众人在木屋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将马匹留在大木屋中,步行上山。 此去向西,山势陡峭,几名雪山弟子在前领路,一路攀援而上。想到不久便要见到白自在,石清夫妇和张平却又担起心来。行到傍晚,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冲天而起,峰顶建着数百间房屋,屋外围以一道白墙。白万剑道:“石庄主,这就是凌霄城了。僻处穷乡,一切俱甚粗简。”石清赞道:“雄踞绝顶,俯视群山,‘凌霄’两字,果然名副其实。” 第二天众人来到凌霄城下,白万剑对着城墙之上喊道:“今日是谁轮值?不见我们回来吗?” 城头上探出一个头来,说道:“白师伯和众位师伯、师叔回来了。我这就禀报去。” 白万剑喝道:“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和长乐帮帮主大驾光临,快放下吊桥。” 那人道:“是,是!”将头缩了进去,但隔了良久,仍是不见放下吊桥。 白万剑见情形颇不寻常,担心城中出了变故,低声道:“众师弟小心,说不定侠客岛那二人已先到了。” 便在此时,吊桥缓缓放下,城中奔出一独臂人,这人大声叫道:“原来是石兄、石嫂到了,稀客,稀客……” 石清见是风火神龙封万里亲自出迎,想到他断了一臂,全是受了儿子牵累,心下十分惭愧,抢步上前,说道:“封贤弟,愚兄夫妇带同逆子,向白师伯和你领罪来啦。”说着上前拜倒,双膝跪地。 石中玉见此情形也赶忙跪道:“师父,都怪徒儿年少无知,以致创下大祸,徒儿深感不安。” 封万里赶紧回礼并扶起二人,道:“石兄夫妇远来辛苦,快进城休息去。”石中玉虽然跪在他面前,他眼前只如便没这个人一般,显然并没原谅了石中玉的过犯。 进得大厅后,天色渐黑,白万剑去寻威德先生去了。封万里命人摆下筵席,倒也给石中玉设了座位。 封万里道:“敝派地势高峻,气候寒冷,湿气甚重,但这参阳玉酒饮之于身子大有补益,通体融和,是凌霄城中一日不可或缺之物。诸位还请多饮几杯。” 说着便给石清夫妇及张平等人斟上了酒。张平喝了一杯,只觉这酒微辛而甘,参气甚重,听得叫做‘参阳玉酒’,心想:“果然不俗”。于是又饮了两杯,突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于是张平霍地站起,喝道:“这是什么酒?” 封万里笑道:“这参阳玉酒,酒性确是厉害些,却还难不到名闻名天下的黑白双剑和长乐帮主吧?” 说罢,张平只见石中玉第一个晕倒,随后石清夫妇和梅芳姑也相继晕倒。张平刚刚拔剑在手,便抵不住那眩晕感,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张平迷迷糊糊的醒来,突然发现手脚都已戴上了铐镣,自己的铜铁双剑也被收走。眼前却是黑漆一团,不知被关在何处。他定了定神,慢慢移动脚步,伸手触摸四周,发觉处身在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之中,石天意在他旁边昏迷不醒。石清夫妇和梅芳姑,石中玉许是被关押在其他地方。 张平刚刚唤醒石天意,那小洞中突然射进灯光,有人提灯走近,跟着洞中塞进一只瓦钵,盛着一钵米饭和几根咸菜。张平当机立断,一个飞扑便冲了过去。而那送饭之人的武功确实是稀松平常,被张平一记灵猿上树轻易拿住。 张平吼道:“将手铐和脚铐的钥匙扔进来,如有半句废话,我立刻震断你的心脉。” 那雪山派弟子只感到抓住自己的人力量奇大,看来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为了抱住小命,只得将钥匙扔进来。张平让石天意为两人打开镣铐后用铁链拴住那雪山派弟子的手,逼他开门。眼见逃走无望,那雪山派弟子只好将门打开。 张平出去后将那雪山弟子擒在手中问道:“说,和我们一起来的四个人被关在哪里?若是感骗我或者说不知道,我立刻毙了你。” 那雪山派弟子答道:“我们已经将他们放了,现在只怕已经下山了。” 听到那雪山派弟子的回答,张平内力一吐,便震断了他的心脉。 石天意在一旁问道:“礼儿兄弟,你怎么把他杀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好。” 张平解释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撒谎,问是问不出什么了,杀了他可以防止他通风报信。”其实张平并非嗜杀之人,不过他自转世以来,从未在赏善罚恶二使以外的人手上吃过如此大亏。加上他自知十二月初八必死,行事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张平从他身上搜出了两把钥匙,想来定是对面石室的钥匙。他和石天意打开了第一扇门,发现还有一扇。取过另一枚钥匙,本开第二道石门,刚将石门拉开数寸,叫得一声“义父义母……”。 便听得室中有人破口大骂:“龟儿子,龟孙子,我一个个把你们千刀割、万刀剐的,叫你们不得好死……”又听得铁链声呛啷啷直响。这人骂声极是响亮,显然内力深厚。但他语音重浊,嗓子嘶哑,与石清清亮的江南口音截然不同。 张平心道:“里面的人功夫不弱,敌友非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还是先找到义父义母他们最是重要。”便拉着想要救他的石天意离去了。轻轻带上两道石门,两人沿着通道走了出去。 这条通道修的极长,两人转了个弯,又走了十余丈才到尽头,只见左右各有一门。张平推了推左边那门,牢牢关着,石天意去推右边那门时,却是应手而开。 进门后是间小厅,进了小厅没走几步,便听得左首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斗得甚是激烈。张平的赶忙对石天意说道:“莫非义父义母他们已经脱困,现在正在和人相斗,我们快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两人忙循声而前。打斗声从左首传来,一时间却找不到通道,张平眼见左首的板壁并不甚厚,鼓足内力奋力击出一掌,板壁立刻被击出个打洞。墙破之后兵刃声登时大盛,二人穿过墙洞,映入眼前的是一间小小的厅堂,四个白衣汉子各使长剑,正在围攻两个女子。 石天意一见这两个女子,情不自禁止的大声叫道:“师父,阿绣!” 第二十三章 掌门之争 张平只见那二人一个是面相威严的老婆婆,单手持刀刀法大开大合,想必是石天意所说的师父,金乌派掌门史婆婆。另一个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姑娘,单手持剑剑法轻灵变幻,想必是石天意常常提起的那个阿秀姑娘。只见她二人招式散乱,力道也越来越弱。两人身上都已有了几处伤口,情势十分危险。 二人听得石破天的叫声,但四名雪山派的汉子攻势甚猛,四道剑光压的二人无暇他顾。突然间,二人听到阿绣一声惊呼,只见阿秀肩头被一个中年人刺中了一剑。 石天意见此来不及多想便疾扑上去,向那猛攻阿秀的中年人背心抓去。那人见得石天意出招威力甚猛,便赶紧斜身闪开,回身给了石天意一剑。 石天意左掌拍出,内力鼓荡,将那人长剑激开,右手则一记劈空掌攻向另一个老者。哪知那老者后发先至,剑尖已刺向他小腹。这一招‘岭上双梅’虽是一招,却是两刺。石天意当即小腹一缩,避开了第一剑,随后立即左手掠下,伸中指弹出。老者的第二剑恰好于此时刺到,只听“铮”的一声响,剑刃断为两截。那老者被石天意的内力震的撒手丢下断剑,纵身向后跃开。 张平见得石天意出手,便想也不想的扑向围攻史婆婆的两名汉子。虽然没有兵器在手,但张平内力惊人,武学素养比之石天意更是高出许多。只见他并指为剑,点向一个高大汉子,那人见后方有人袭来,回身一记风沙莽莽试图逼退张平。哪知张平不退反进,变指剑为鹤啄,四指点在来人剑上,随后趁那人握剑不稳,一指点在那人眉心。 张平随后左手顺势接下那人手中长剑,一记被自己改造的上清快剑之阴剑剑法袭出。另一个围攻史婆婆的雪山派弟子一见同伴一招便被对方空手所杀,立时吓得斗志全无。见张平一剑袭来,便将长剑向张平掷出,随后转身便逃。张平左手使剑在对方掷来的剑上一点,那剑便瞬时翻转过来,张平右手顺势鼓足内力在剑柄上一击。只见那剑已更快的速度射了回去,转眼间便已从后面贯穿了那人的胸口。 四名白衣汉子被石天意和张平于顷刻之间打得一败涂地,其中两人更是被张平一招杀死。那老者虽未受伤,眼见石天意和张平这等神威,已惊得心胆俱裂,说道:“你……你……”突然纵身急奔,意欲夺门而出。 张平看到那老者想要逃走,而石天意死活不愿下杀手,便合身飞扑过去,左手剑一记削出,正中那老者咽喉。那老者当即送命,摔在地下。 摆脱险境的史婆婆笑道:“好徒儿,我金乌派的开山大弟子果然了得!不知这位道长是谁,老身多谢了。” 而白阿秀虽然脸色苍白,但一双妙目凝视着石破天,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石天意兴奋的说道:“师父,阿秀,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这位是我的义弟,上清观向礼。” 张平见得石天意介绍完自己,便上前见了一礼道:“上清观向礼见过史婆婆,见过白姑娘。” 二人回礼之后,史婆婆匆匆替阿秀和自己包扎了创口。幸好二人剑伤均不甚重,并无大碍。 石天意又道:“在紫烟岛上找不到你们,我日夜想念你们,今日能够重逢,那真是极好,最好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史婆婆嘿嘿一笑,说道:“你若能立下大功,这件事也未必不能如你所愿,就算是婆婆亲口许给你好了。” 听到史婆婆的话,白阿秀的头垂得更低,羞得耳根子也都红了。石天意却不知道这便是史婆婆默许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因此石天意问道:“师父许给我什么?” 史婆婆笑道:“我把阿秀许给了你做老婆,你要不要?喜不喜欢?” 石天意又惊又喜,道:“我,我,我自然要,自然喜欢得很……” 史婆婆道:“不过,你先得出力立下一件大功劳,我才能奖励你。如今雪山派中发生了重大变故,咱们先得去救一个人。” 石天意道:“是啊,我和向礼兄弟正要去救我娘,石庄主,石夫人和我哥哥。咱们快去救他们吧。” 他一想到梅芳姑、石清、闵柔和石中玉身处险地,顿时便心急如焚的答道。 史婆婆听得石天意说道他娘和他哥哥,不由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娘和哥哥?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石清夫妇也到了凌霄城中吗?不打紧,等咱们平了内乱,剩下的事稀松平常。阿绣,先将这最后一人宰了吧?” 阿秀提起长剑,只见那被石天意打翻,倚在墙壁上那人的目光之中,不断露出乞怜之色,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她本心地善良,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杀意全无,便向史婆婆说道:“婆婆,这人不是主谋,不如暂且饶他一命,待审问明白,再杀不迟。” 史婆婆哼了一声,道:“快走,快走,别耽误了大事。”当即拔步而出。 阿绣和石天意跟在后面。考虑到自己对凌霄城毫无了解,加上凌霄城中情况不明,便也跟了上去。只见那史婆婆穿堂过户,走得极快,每遇有人,她缩在门后或屋角中避过,似乎对各处房舍门户十分熟悉。 石天意和阿秀并肩而行,低声问道:“师父要我立什么大功劳?去救谁?” 阿秀正要回答,只听得脚步声响,迎面走来五六人。史婆婆忙向柱子后一缩,阿秀拉着石破天的衣袖,躲入了门后。张平则施展轻功,跃上了房梁。 只听得那几人边行边谈,一个道:“大伙儿齐心合力,将老疯子关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这几天哪,我当真是一口饭也吃不下,每每睡觉时想起,就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另一人道:“不将老疯子杀了,终究是天大的后患。齐师伯却一直犹豫不决,我看这件事说不定要糟。” 避过这波人之后,一行四人在史婆婆的带领下来到了暖厅之外,附耳长听无碍后,便悄悄溜了进去。 方一潜入厅中,便听得其中兵刃之声大作。只见厅中约摸有二三百人在以死相斗,他们都是穿一色的雪山派衣服,使一般的雪山派长剑,谁友谁敌,倒也不易分辨。 原来这是雪山派的内乱,本来是四支弟子和长门弟子斗,三支弟子和四支弟子斗,二支弟子和五支弟子斗。打到后来,大家都杀红了眼,不要说非本支弟子,就是本支师兄弟间素有嫌隙的,也乘着这个机会,相互厮杀起来。 正在厅中的混乱局面已达极至时。忽然听得砰嘭一声响,两扇厅门突然飞入厅内,随后只听得一人朗声说道:“侠客岛赏善罚恶使者,前来拜见雪山派掌门人!请雪山派掌门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喝粥。”语音清朗而响亮,说话间竟将数百人的大战之声也压了下去。 众人听到张三的话后都大吃一惊,有一些机灵的人当即便即罢手停斗,跃至一旁。随着第一个人罢手,渐渐的罢斗之人越来越多,没过多少时间,大厅中除了伤者的**之外,更无别般声息。又过片刻,连身受重伤之人也都住口止唤。 随着众人的目光,只见厅门口并肩站着二人,一胖一瘦,一黄一青。石天意见是张三、李四到了,险些儿失声呼叫,但随即想起自己现在是要伺机救人,不能在此刻暴露。 张三笑嘻嘻的道:“难怪雪山派武功天下少有,为别派所不及。原来贵派同门习练武功之时,竟然是真砍真杀。如此认真,嘿嘿,难得,难得!佩服,佩服!” 那四支弟子的首领廖自砺踏上一步,问道:“敢问尊驾二位便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使者么?” 张三道:“正是。不知那一位是雪山派掌门人?我们奉侠客岛岛主之命,手持铜牌前来,邀请贵派掌门人十二月初八前往侠客岛一叙,喝一碗腊八粥。”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两块铜牌。 随后,未等赏善罚恶二使继续开口。雪山派的五方人马便由争论白自在是否死了而展开口角,最后再次战作一团。雪山派这场大变,关涉重大,成、齐、廖、梁四个师兄弟互相牵制,一时间大家难分胜负。 见得众人再次战作一团,张三笑道:“各位专心研习剑法,发扬武学,原是大大的美事,但来日方长,却也不争这片刻。雪山派掌门人到底是那一位?” 张三看到众人半天没有反应,又道:“适才我二人进来之时,你们五位正在动手厮杀,猜想一来是研讨武功,二来是凭强弱定掌门。我二人进来得快了,打断了列位的雅兴。这样吧,你们接着打下去,不到一个时辰,胜败必分。否则的话,我这个兄弟性子最急,一个时辰中办不完这件事,他只怕要将雪山派尽数诛灭了。那时谁也做不成掌门,反而不美。一、二、三!这就动手吧!” 第二十四章 剑拔弩张 正当张平一行四人在窗外默默看好戏时,那张三忽道:“站在窗外偷瞧的,想必也都是雪山派的人了,一起都请进来吧!既是凭武功强弱以定掌门,那就不论辈份大小,人人都可出手。”袍袖向后拂出,砰的一声响,两扇长窗为他袖风所激,直飞了出去。 史婆婆道:“进去吧!”左手拉着阿绣,右手拉着石破天,三人并肩而走,张平则随后走进厅去。 厅上众人一见,无不变色。成、齐、廖、梁四人各执兵刃,将张平等四人围住了。史婆婆只是嘿嘿冷笑,并不作声。封万里却上前躬身行礼,问候道:“参见师娘!” 却见史婆婆双眼向天,浑不理睬。而石天意则是兴奋的向张三李四打招呼道:“大哥,二哥,这几日不见,想死小弟了。” 张三笑道:“很好,很好!原来三弟你也来了,莫非你也想要争一争这雪山派掌门?还有长乐帮主向礼道长,你莫非也要凑这个热闹?” 言罢,张三又对着史婆婆说道:“原来这位婆婆是白老夫人,多有失敬。你的师弟们看上了白老爷子的掌门之位,正在较量武功,争夺大位,好吧!大伙儿这便开始!” 史婆婆满脸鄙夷之色,携着石破天和阿秀二人,昂首而前。而张平见此情景,只是双手抱剑,立于一旁,准备静观其变。成自学等四人不敢阻拦,眼睁睁瞧着史婆婆往太师椅中一坐。 李四喝道:“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成自学道:“不错!”兴剑向梁自进刺去。梁自进挥剑挡开,之后成,廖二人也加入战团。 张平在一旁见得四人剑招中漏洞百出,发招不是全无准头,便是有气没力,那有半点雪山派第一代名手的风范?显而易见,这四人此刻不是‘争胜’,而是在‘争败’,人人不肯做雪山派掌门,只是事出无奈,勉强出手,只盼输在对手剑下,好让别人去做这替死鬼。 史婆婆在一旁却越看越恼,喝道:“这些鬼把式,也算是雪山派的武功吧?雪山派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得干干净净了。” 言罢转头向石天意说道:“好徒儿,你拿这把刀去将他们每一个人的手臂都给我砍一条下来。” 石天意看看张三、李四,见得二人没什么反应,张三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只得接过单刀,向成自学一指,挥刀砍去。成,齐,廖,梁四人听得史婆婆叫人砍自己的臂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眼见他单刀砍到,忙使出真功夫抵御。但很快,四人发现石天意虽然内力深厚,但招式反应较差,而且出招看似凶猛,实则处处留情。于是四人各找机会,在身上留下小伤后败退。 就在石天意将被推举为雪山派掌门时,张平突然开口道:“且慢,这雪山派掌门,在下也想争一争。天意哥,出招吧。”言罢,便双剑在手,虽然铜铁双剑不在,但张平依然对自己有信心。 石天意见对手是张平,赶忙推脱自己不是对手。但史婆婆严令石天意出手,石天意无奈之下,只好提刀来战。只见石天意单刀下垂,左手抱住右拳,微微躬身,使的是‘金乌刀法’第一招‘开门揖盗’。张平见得石天意已准备好,便右手长剑递出,势挟劲风,一记最是粗浅的力劈华山袭来。 只见石天意不慌不忙的举刀横挡,清描淡写的接下了这一招。张平早知石天意内力惊人,没想到竟能如此轻易接下自己这招,可见其内力竟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张平左手剑顺势袭出,一记无声快剑发出。石天意赶忙回刀劈下,哪只张平突然剑光一转,由下而上,与石天意的短刀失之毫厘的避过,直奔其咽喉而去。 石天意见此,本能的使出一记铁板桥躲过这招。随后,石天意不管张平招式变幻,只管鼓足内力运于刀上,一刀刀劈来。一时间,令张平也无法在不使双方受到重伤的情况下拿下石天意。因此,双方招式越使越快,招式上的内力也越来越强。二十余招过后,只见两人之间刀光与剑光混做一团,身影已在交手中模糊不清。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不相上下,其实张平已经渐渐摸清了石天意的刀法路数。 在石天意又发出十多招后,张平看准机会,突然左手剑一记重劈,而右手剑一记快速的直刺。张平左右双剑风格的突然变化令石天意措手不及,只得挥刀虚落,同时身体暴退。 张平抓住机会,一记鹿奔全力发出。同时,右手在重劈发出后改为脱手飞剑,直取石天意喉咙。而石天意毕竟对于招式和临敌方面经验尚缺,见得张平的脱手飞剑,一记左劈将飞剑隔开。而此时张平已欺至石天意身边,左手剑如灵蛇吐息般刺出。这一剑快而无声,出剑角度又诡异无比,石天意在格挡飞剑时先机已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张平将剑架在喉咙上。 张平随后将剑放下,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你的内力果然惊人,待假以时日将招式练到圆润如意后,我可就不是对手了。” 石天意嘿嘿一笑,说道:“哪里呀,礼儿兄弟的武功,才当真是好的很。我就是再练上十年,也不是对手。”石天意一边说,一边用手挠了挠头,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史婆婆。 张三却笑道:“好,好,好。向礼道长的双剑功夫真可谓当世一绝,这碗腊八粥大可喝的。只是侠客岛所请之人,皆是各门各派掌门,而向礼道长似乎不是雪山派门人,自然更谈不上作为掌门了。” 张平听得张三的话,回道:“二位使者所言未必,一派掌门自然是大家认可之人。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二使又何必在乎我曾经的身份。” 言罢张平又转身对成,齐,廖,梁四人问道:“在下本无德无能,今日侥幸胜得半招。我之前虽非雪山派弟子,但今日如能承蒙各位抬爱,愿添居雪山派掌门,一来愿为雪山派的生存发展出力,二来希望能和平化解在下义兄与贵派间的种种恩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成,齐,廖,梁四人只要不让自己去侠客岛送死,那是怎么都行。此刻见得张平愿意去侠客岛代死,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至于石中玉,反正他的矛盾都是因长门所起,自己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现在自然是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 然而,就在四人刚刚准备痛快的答应下来时。史婆婆突然喊道:“不行,那小孽畜罪大恶极,他试图侮辱阿秀,害得我儿媳因此发疯,今日雪山派内乱也因他而起。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况且你不是我雪山派弟子,有何资格做我雪山派掌门,他们四个打什么注意我还不知道,但我史小翠今天绝对不服你。” 张平见此,大感棘手。赶忙对着石天意使眼色,哪知石天意竟对着张平说道:“礼儿兄弟,你的眼睛怎么了?我看你眼睛一闪一闪的,别是出了什么毛病吧。” 张平见计划已拖出自己的掌控,以礼相待没有用处,只好以武相逼。。张平用鼻子接连哼出三个好字,然后对着雪山派诸人说道:“既然我和天意哥不是你们雪山派弟子,那刚才的比武做不得数,各位另行打过。石中玉大哥一事,错在他本身,你雪山派自然有权处置。可是我好意来此,竟被人用下三滥的招数偷袭,囚禁,还抢我爱剑。这真是极好,极好……”说罢,张平双剑交错,准备随时动手。 “礼儿兄弟,大家有话好好说。”石天意见得张平似是马上要动手杀人,赶忙劝道。 张平见得石天意劝自己,知道他心地善良,常有许多妇人之仁。便对他说道:“你娘和义父义母当时也被他们用下三滥的迷药捉住,现在生死不明,随时有生命危险,你现在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吗?” 石天意顿时被张平的话噎的难以开口,只得不停的说“我,我……” 张平随后趁热打铁,对雪山派众人追问道:“既然你们反对,那我和天意哥之前的比试便不能算。各位先自行解决掌门一事,待二位使者办完事后,我再与各位算算我们之间的账。”说完,张平冷笑一声,怀抱双剑立于一旁,准备静观其变。 第二十五章 雪山事毕 成,齐,廖,梁四人本来见得张平接任掌门泡汤,本以为可以由石天意接任掌门去送死。哪知张平竟直接将这条路堵死,若是让自己等人和史婆婆动手,自己等人又不了解她的武功路数,势必难以善了。而且她老公被自己等人联手拿下,她下手必然是想致自己四人于死地,因此,自己等人万万不敢放水。 史婆婆此时却说道:“大粽子是我的徒弟,你们四人连他都打不过,难道敢与我比试。我要当雪山派掌门,你们可有意见?” 成,齐,廖,梁听到后均是大喜,但又想到她做了掌门,必然会放白自在出来,因此几人面面相觑,并不做声。史婆婆见此,踏步上前,从张三手中接过两块铜牌,说道:“雪山派新任掌门人白门史氏,多谢贵岛奉邀,定当于十二月初八准时赴宴。” 张三却哈哈一笑说道:“白老夫人,铜牌虽然是你亲手接了,但若威德先生待会跟你比武,又抢了过去,你这掌门人还是做不成吧?好吧,你夫妇待会再决胜败,那一位武功高强,便是雪山派掌门人。”说完和李四相视一笑,转身出了大门。转眼之间,只听得两人大笑之声已在十余丈外渐渐消失。 史婆婆居中往太师椅上一坐,冷冷的道:“将那些被囚禁的掌门弟子都给我放了。” 梁自进道:“你凭什么发施号令?雪山派掌门大位,岂能如此儿戏?”成、齐、梁三人随即同声附和道。 当张三、李四二人一去,各人噩运已过,便即想到自己犯了叛逆重罪,真由史婆婆来做掌门人,她定要追究报复,那可是性命攸关、非同小可之事。登时大厅之上许多人都鼓噪起来。 史婆婆道:“好吧,你们不服我做掌门,那也无妨。”言罢双手拿着那两块铜牌,叮叮当当的敲得直响,说道:“你们哪一个想要做掌门,尽管来拿铜牌好了。刚才那胖子说过,铜牌虽是我接的,雪山派掌门人之位,仍可再凭武功而定。” 随即目光向成,齐,廖,梁四人看去。进各人脸上逐一扫去。各人都转过了头,不敢和她目光相触。 封万里此时却上前道:“启禀师娘:大伙儿犯上作乱,忤逆了师父,实是罪该万死,但其中却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说着双膝跪地,连连磕头,说道:“师娘来做本派掌门,那是再好不过。师娘要杀弟子,弟子甘愿领死,但请师娘赦了旁人之罪,以安众人之心,免得本派之中再起自相残杀的大祸。” 史婆婆道:“你师父脾气不好,我岂有不知?他断你一臂,就是大大不该。到底此事如何而起,你且说来听听。” “好,好,好……”张平此时看雪山派众人有关系缓和的可能,赶紧出言打断他们。随后,张平又说道:“诸位,雪山派发生什么事我不管,但是现在雪山派大劫已过。而我们一行诸人与你们雪山派的恩恩怨怨,今天也一并了断了吧。” 此时雪山派人心不齐,长门弟子又大多被囚,而不肯对石中玉放手的又恰恰是长门一脉。因此,若不趁此良机发难,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史婆婆此时却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管我雪山派之事,还妄图做我雪山派的掌门。年纪轻轻,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看在我徒儿的面上,刚才你胆敢插手我雪山派掌门一事时我就一刀劈了你。” 张平此时冷笑一声,道:“雪山派长门一脉果然霸道无耻惯了,武功高低我是没见识过,反而使一些下三滥的迷药,脏水,偷盗,耍无赖的手段我是领教了。今日你雪山派长门一脉要是想和我讲道理,就和我说说黑白双剑现在在哪,顺便解释一下你们对我们这次下迷药,夺我双剑之事。你雪山派长门一脉要是不想讲道理,那现在就动手吧。”说罢,张平内力运于双剑,两柄长剑在内力的鼓荡之下嗡嗡作响。 石天意见此,赶忙劝道:“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若是不幸打伤了谁,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张平听得石天意的话,冷冷的对石天意说道:“好,天意哥,旁的不说,你先和你这位师父说。带我们去救你娘他们出来,不然的话,虽然他雪山派长门一脉势大,我向礼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史婆婆眼见一个张平已如此难以对付,怎可能又将石清夫妇等人放出。因此开口道:“此事容后再议,待我雪山派的家事处理完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先退下。史亿刀,你先带你的这个弟弟到一旁去,一会儿为师将派中事宜理顺,必然会将你娘和石清夫妇他们放出。” 石天意赶忙应道:“那自然是太好了。” “好个屁,好心机,好算计。不过白老夫人,我可不是我这个单纯的傻哥哥,我只数到十。白老夫人若是给不了我一个交代,雪山派长门一脉和我之间只有一个能够存在。”言罢又对成,齐,廖,梁四人说道:“若是在下侥幸得胜,十二月初八之约,在下愿代为前往。一,二,三……” 听得张平的话,成,齐,廖,梁四人及其弟子纷纷退至一旁,作壁上观。而长门一脉弟子则将张平团团围起,随时准备出手。 正当张平数到九时,史婆婆终于忍不住说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石中玉你可以带走,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凌霄城,不得插手我凌霄城之事。” “好,白老夫人爽快。封大侠,劳烦你带路吧。”张平说罢,双剑交错护住自身,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吃过一次亏的张平此时对一切都充满了戒备,只要封万里表现出一丝不对,张平便会立刻痛下杀手,先发制人。 封万里见此,却没说什么,只是答道:“是,谨遵师娘令喻。”然后便向外走出,为张平带路去了。 张平在路上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你不必跟着我,现在雪山派长门一脉情况微妙,你且去助你师父一臂之力。我救得你娘和义父义母他们后会在山下客栈等你,愿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张平与石天意分手后,在封万里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石清夫妇等人的地方。见得诸人后,张平持剑立于一旁,在石清夫妇都被释放后,张平也拿回自己的双剑后,才在石清夫妇的看护下稍稍放低戒备。到得关押石中玉的地方,只见石中玉的右手袖子上皆是血迹,人已整个晕了过去。张平和石清夫妇登时大怒,准备出手。但石清看到封万里的断臂,还是艰难的说了一声:“好,我们走。” 张平和石清二人抬着石中玉迅速离开了凌霄城,到得一周围周围无人的地方后,才向石清夫妇讲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而石中玉也恰在此时转醒,醒来后的石中玉立刻嚎嚎大哭起来,趴到闵柔肩膀上一个劲的哭诉,央石清夫妇和张平为他报仇。 石清听罢之后即是痛心,又是无奈的说道:“礼儿,此次玉儿能保得一命多亏你了。今后回去我一定要严加管教你玉儿哥哥,不能再让他惹出祸端来。他右臂经脉被挑断,也好给他提个醒。” “娘,你看爹……”石中玉一听石清居然不给他报仇,急忙躲到闵柔身后寻求支持。 闵柔赶忙对石清劝道:“师哥,玉儿断了一条手臂的经脉,难道就这样算了。” 石清此时却厉声道:“师妹,玉儿他诸般毛病,正是从你我从小对他娇生惯养而起。而且今日雪山派迫于形式无奈答应放人,玉儿虽断去一臂,然而此间之事,未必轻易便能了结。雪山派的内祸由玉儿而起,待到他们平定内乱,威德先生他们岂肯善罢干休?” “别在这里说那些没用的,向礼小儿我问你。我儿天意呢?万一雪山派因为抓不住石中玉这小兔崽子迁怒我儿怎么办?”梅芳姑愤怒的问道。 张平答道:“梅师叔放心,天意哥有白老夫人和白阿秀两人在,不会有事的。” 在张平的再三保证之下,梅芳姑终于同意和石清夫妇一起到山下客栈等石天意。于是,一行五人便整理一下行装,下山去了。 第二十六章 上侠客岛 却说张平等人在山下客栈等到石天意后,便着手准备前往侠客岛的相关事宜。其中由于石中玉与雪山派的问题,因此闵柔和石中玉先回玄素庄,由石清,梅芳姑和石天意陪同张平前往。此外,石天意还与雪山派相约,一同前往,好有个照应。 十二月初五,史婆婆率同石清、张平、梅芳姑、白万剑、石天意、白阿秀、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等一行人,来到南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中。原来,威德先生当日点了史婆婆的穴道,独自拿了赏善罚恶令离开,因此,这次才是由史婆婆带队。 史婆婆离开凌霄城时,带了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三人同行,是为防各支子弟再行谋叛生变。而廖自砺在张平等人离开后身受重伤,武功全失,已不足为患。 到达目的地后,各人暂在一间茅屋中歇足。到得傍晚时分,忽有一名黄衣汉子,手持木桨,来到渔村之中,朗声说道:“侠客岛迎宾使,奉岛主之命,恭请长乐帮向礼道长启程。” 张平等闻声从屋中走出。那汉子走到张平身前,躬身行礼后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向礼道长了。” 张平答道:“正是鄙人,敢问阁下贵姓?” 那人道:“小人姓赵,便请向礼道长登船。” 张平又道:“在下同时还身兼上清观掌门,不知侠客岛诸位可有计较。” 那人道:“这就为难了。岛主曾颁下严令,任何帮派帮主皆只能由一人担任。向礼道长的长乐帮帮主之位没有问题,但上清观一脉的掌门之位却是令师天虚道长,因此这上清观一脉掌门不能由向礼道长代劳。” 此时石清突然上前道:“在下石清,愿代任上清观一脉掌门,前往侠客岛。” 而此时石天意突然出手点住了石清的穴道说:“爹爹,此去侠客岛就由孩儿代劳吧。我和礼儿兄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你放心吧。” 言罢,石天意对那人说道:“不知这位大哥,我该如何前往侠客岛?” 那人说道:“石少侠稍安勿躁,请稍等片刻。”不一会儿,只见那不远处又有一名青衣汉子撑船而来。靠岸之后对石天意说道:“石少侠,请!” 史婆婆叹了口气,道:“好,徒儿,你去吧,不过你记住师父的话。若是有一线生机,你千万要自行脱逃,不能为了相救爷爷而自陷绝地。此是为师的严令,决不可违。” 石天意愕然不解,对史婆婆这句话便没答应。 史婆婆又道:“你去跟老疯子说,我在这里等他三个月,到得明年三月初八,他若不到这里会我,我便跳在海里死了。” 白阿秀也道:“大哥,我……我也一样,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月。你如不回来,我就……也跟着奶奶跳海。” 石天意的表情又是甜蜜,又是凄苦,忙道:“你不用这样。” 白阿秀道:“我要这样。”这四个字说得声音甚低,却是充满了一往无悔的坚决之意。 石清道:“坚儿,你在岛上要多听你礼儿弟弟的话,他江湖经验比你丰富。若是与人动手,你只管运起内力蛮打,不必理会什么招数刀法。爹爹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他想石破天内力惊人,一线生机,全系于此。石破天道:“爹爹放心,张三李四和我结义时发过誓,他们害我不就是害自己吗。” 白万剑拉着他手,说道:“贤婿,咱们是一家人了。我父年迈,你务必多照看他些。” 石天意听他叫自己为‘贤婿’,不禁脸上一红,道:“这个我一定会做到。” 梅芳姑却说:“好孩子,你一定要回来,娘就在这里等你。” 接下来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等人也分别说了些“小心在意”、“请照看着掌门人”之类敷衍言语。 当下张平、石天意和众人分手,走向海滩。众人送到岸边,张平和石天意向众人举手告别,跟着上船。那两只小舟每只仅仅载了二人,船边离海水已不过数寸,当真再不能多载一人,幸好时当寒冬,南海中风平浪静,否则稍有波涛,小舟难免倾覆。侠客岛所以选定腊月为聚会之期,或许便是为此。那汉子划了几桨,将小舟划离海滩,掉转船头,扯起一张黄色三角帆,吃上了缓缓拂来的北风,向南进发。张平与石天意二人向北而望,但见石清、梅芳姑、史婆婆、阿秀等人的身形渐小,兀自站在海滩边的悬崖上凝望。直到每个人都变成了微小的黑点,终于再不可见。 入夜之后,小舟转向东南。在海中航行了三日,到第四日午间,屈指正是腊月初八,那汉子指着前面一条黑线,说道:“那便是侠客岛了。”张平极目瞧去,也不见有何异状,又航行了一个多时辰,那汉子道:“两位请!” 当下张平与石天意跃上岸去。那汉子提了船缆,跃上岸来,过不多时,山后奔出八名汉子,四个一色黄布短衣,四个一身青布短衣。八人快步走到张平两人身前,躬身说道:“岛主在迎宾馆恭候大驾,两位这边请。” 石天意关心白自在,问道:“雪山派掌门人威德先生已到了么?” 为首的一个黄衣汉子说道:“小人专职侍候两位,旁人的事就不大清楚。石帮主到得迎宾馆中,自会知晓。”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石破天跟随其后。余下四名黄衣汉子离开了七八步,跟在他身后。 穿过一个瀑布,便到了迎宾馆。说是迎宾馆,不过是一些连在一起的石洞罢了。二人到达指定的石洞后,只见洞中桌椅俱全,三枝红烛照耀得满洞明亮。一名小僮奉上清茶和四色点心。 张平一见到饮食,便想起雪山派对自己下药之事,因此并不肯轻易食用。张平对石天意说道:“天意哥,我们如今身处侠客岛,一切只有小心在意方为上策。”言罢,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与石天意分吃了一些。 两人在洞中坐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钟鼓丝竹之声大作。那引路的汉子走到洞口,躬身说道:“岛主请二位帮主赴宴。” 张平与石天意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去。穿过几处石洞后,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点满了牛油蜡烛,洞中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宾客正络绎进来。张平四下顾望,一眼便见到白自在巍巍踞坐,白发萧然,却是神态威猛,杂坐在众英雄间,只因身材特高,颇有鹤立鸡群之意。石天意则赶紧走到他身前,说道:“爷爷,我来啦!” 白自在哼了一声,道:“不识好歹的小鬼,你可害得我白家的曾孙也没有了。”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一名黄衫子朗声说道:“侠客岛龙岛主、木岛主两位岛主肃见嘉宾。”众来宾心头一震,人人直到此时,才知侠客岛原来有两个岛主,一个姓龙,一个姓木。 只见前厅中门打开,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那赞礼人叫道:“龙岛主、木岛主座下众弟子,谒见贵宾。”只见那两个分送铜牌的赏善罚恶使者也杂在众弟子之中,张三穿黄,排在右首每十一,李四穿青,排在左首第十三,在他二人身后,又各有二十余人。 张平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张三、李四二人的武功,张平曾亲眼见过,那知他二人尚有这许多同门兄弟,想来各同门的功夫和他们也均在伯仲之间,心想:“难怪三十年来,来到侠客岛的掌门个个有来无回。” 那身穿黄袍的龙岛主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木兄弟二人僻处荒岛,今日得见众位高贤,大感荣庞。只是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款待未周,各位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 随后龙木二岛主敬了诸人三杯酒后,龙岛主左手一举。群仆从内堂鱼贯而出,各以漆盘托出一大碗、一大碗热粥,分别放在众宾客面前。 张平仔细一看,只见热粥蒸气上冒,兀自在一个个气泡从粥底钻将上来,一碗粥尽作深绿之色,瞧上去说不出的诡异。眼前粥中所和之物却菜不像菜,草不像草,有些似是切成细粒的树根,有些似是压成扁片的木薯,药气极浓。张平对医术略有研究,知道毒物大都呈青绿之色,这一碗粥深绿如此,只映得人面俱碧,药气刺鼻,其毒可知。 然而,以侠客岛诸人的武学造诣,本不该以下毒的方法对付自己等人。侠客岛费尽心机将自己等人弄到这里,这腊八粥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因此,张平见得石天意突然开始喝粥,也毫不犹豫的开始喝了起来。 节后上班第一天,加更一章,感谢支持本书的诸位书友,祝大家工作顺利,学业有成。 第二十七章 侠客神功 见得石天意喝完粥后看向自己。张三、李四相视一笑,目光却投向龙岛主和木岛主。木岛主略一点首。 张三、李四越众而出,各自端起一碗腊八粥,走到石破天席边,说道:“兄弟,请!” 石天意忙道:“不,不!两位哥哥,你们不必陪我同死。我只求你们将来去照看一下阿秀……” 张三笑道:“兄弟,咱们结拜之日,曾经说道,他日有难共当,有福共享。你既已喝了腊八粥,我们做哥哥的岂能不喝?”说着和李四二人各将一碗腊八粥喝得干干净净,转过身来,躬身向两位岛主道:“谢师父赐粥!”这才回入原来的行列。 张平见得张三、李四为了顾念与石破天结义的交情,竟然陪他同死,心下无不饮佩。但张平也更加坚定了腊八粥没有问题,于是,喝的更加放心。细细一品,这粥味道一般,有一股苦药的味道,但喝下后感觉胃中颇为温补。已张平的经验来看,这粥是以毒攻毒反而成了一味补药。 正当张平思考这腊八粥时,只听得张三对石天意说道:“兄弟,这里有些客人好像不喜欢这腊八粥的味儿,你若爱喝,不妨多喝几碗。” 张平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明了了这粥必然是有益无害。恰逢附近席上数人见到石天意目光射来,忙端起粥碗,纷纷说道:“这粥气味太浓,我喝不惯。小英雄随便请用,不必客气。”眼见石破天一双手接不了这许多碗粥,生怕张三反悔,失去良机,忙不沓的将粥碗放到石破天桌上。石天意道:“多谢!” 而张平此时则走过来向石天意说道:“天意哥,我看有很多英雄不喜欢这粥的味道,而我却觉得不错。不如我也来喝上几碗吧。” 石天意则对张平道:“好极,正好我也喝不了这么多。礼儿兄弟你随意取去喝吧。” 张平见此,取了附近几人的腊八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了起来。 张平呼呼喝了好几碗粥之后,只听到那龙岛主说道:“四十年前,我和木兄弟意气相投,本想联手在武林中好好做一番赏善罚恶的事业。不想初出江湖,便发现了一张地图,从而得悉图中所绘的无名荒岛之上藏有一份惊天动地的武功秘诀。我们依着图中所示,终于找到了现在这座侠客岛。原来那是首古诗的图解。我二人大喜之下便即按图解修习。唉!岂料我二人修习数月之后,忽对这图解中所示武功生了歧见。练了大半年后,我二人动手拆解,只拆得数招,二人都不禁骇然,原来……原来……” 他说到这里,神色黯然,住口不言。木岛主叹了一口长气,也大有郁郁之意。过了好一会,龙岛主才又道:“原来我二人都练错了!” 张平心道:“他二人的徒弟张三、李四武功自己已经是见识过了,他二人的武功自然更是出神入化。而能够修成如此高强的武功,可见他们所修习的当然不会是寻常拳脚,必是最高深的内功。这内功一练错,小则走火入魔,重伤残废,大则立时毙命,最是要紧不过。而这图解居然如此神妙,实在不可思议。” 念及此处,张平魂体感应到天色已晚,便魂体出窍往洞口深处寻那图解去了。张平在洞口深处转了转,发现一个大屏风的背后有一个通道,张平飞出十余丈,来到一道石门之前,门上刻着三个斗大古棣:“侠客行”。 飞进石门,里面有许多石洞。张平飞入第一个石洞,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看来那龙木二位岛主所言不虚,这侠客岛上确实藏有绝世武功。”张平随后不及细看,便飘向下一个石洞,寻找明乘子师祖去了。张平仔细的搜过过十多个石洞,终于在一个刻有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的石洞中找到了明乘子师祖。张平大喜之下高声呼唤明乘子师祖,只见明乘子安坐于地,正在参详图解,对自己的呼唤无动于衷。张平这才想起自己正处于魂体状态,于是便急向自己的身体奔去。 方才回到厅中,便发现厅中诸人已在龙木二岛主的带领下向石洞中走去。张平魂体归位后便紧随其后,穿过甬道来到石洞。 在诸人见得石洞中故人之后,纷纷发问寒暄,好不热闹。而张平则向一旁陪同的黄衣弟子询问了明乘子师祖的位置后,便直接赶了过去。 这次见得明乘子师祖后,张平赶忙冲过去问候道:“师祖,原来您安然无恙,师父和师叔他们都担心死您了。这十年来,您怎么也不捎个口信回去?” 明乘子则不慌不忙的对张平说道:“是向礼啊,快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这侠客行图解博大精深,我等全力研究尚且不能得其一二,焉有其他精力分心他顾。” 张平听到这里,也开始仔细研究这石壁上的图解。来到这个武侠世界将近二十年,张平也成了一个合格的武人。一旦看到了绝世武功,就好似看到了绝世美女一般,走不动路了。 只见那图形旁的注解似乎讲了一套高深的炼气法门,张平越看越沉迷其中,不自觉的开始练了起来。 寻常武功总是将就阴阳互济,龙虎调和,因此,内力中正平和,善于养生健体之时不免杀伤不足。而图形旁的文字注解似乎讲述了一种特殊法门,能将内力练的极热,所以才会有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句诗作为纲领。 于是,张平果断依照注解练习了起来。在内力不依寻常路线运转,反而以六条阳属性经脉为起点,汇通任督二脉后不走阴属性经脉而走太阳穴中转后退回气海。张平一心二用已非常纯熟,加之内力精湛,因此运行的十分顺利。经特殊法门运行过后的内力炙热非常,且爆发力惊人,但却全无过刚过猛之相,张平在此运功两个时辰后便将内力转化完全。新的内力虽然量上没有明显增加,但特殊的炙热属性和更强的爆发力能让张平的战斗力平增三成。 张平修得如此神功,大喜之下赶忙前往其他石洞,准备将洞中所载武学一一练会再行返回上清观。 张平刚刚起身便遇到石天意走了过来,张平知他不识文字,便想为他解释一番。哪知石天意并无意这里诸般武学,张平也随他自去了。 之后的每一天,张平都在各个石室中勤练武学,特别是在第一间石室中又得到一套寒冰属性内力。在张平一心二用的异能努力配合下,竟能同时使用阴阳内力,可惜尚不纯熟,但一定大有潜力。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尤其是当一个人专注于某一件事情时,时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流逝。在将二十四个石洞尽数看遍后,张平便开始努力修炼这些武学。这日,张平正在参详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图解中的快剑和轻功身法,却突然听得侠客岛黄衣弟子通知道:“烦请诸位大侠往前厅一聚。”言罢,便将石洞中灯火尽数熄灭。无奈之下,张平只好随众人来到大厅。 到得大厅,只听龙岛主道:“各位,咱们在此相聚,只盼能解破这首‘侠客行’武学图解的秘奥,可惜时不我予,这座侠客岛转眼便要陆沉了。” 群雄大惊,纷问:“为什么?”“是地震么?”“火山爆发?”“岛主如何得知?” 龙岛主道:“适才我们木兄弟发现本岛中心即将有火山喷发,这一发作,全岛立时化为火海。此刻雷声隐隐,大害将作,各位急速离去吧。” 群雄将信将疑,都是拿不定主意。大多数人贪恋石壁上的武功,宁可冒丧生之险,也不肯就此离去。 龙岛主道:“各位若是不信,不妨去石室一观,各室俱已震坍,石壁已毁,便是地震不起,火山不喷,留在此间也无事可为了。” 群雄听得石壁已毁,无不大惊,纷纷抢出大厅,向厅后石室中奔去。张平见得石壁果然尽数被毁,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大厅,准备返航。 第二十八章 侠客终了 坐在离开的船上,张平以及在侠客岛上之人,深悔何不及早抄录摹写下来。个个无不自撞其头,捶足顿胸。但想到居然能生还故土,却又有一股欣慰之情。 张平眼见侠客岛渐渐模糊,石天意突然叫道:“糟糕!爷爷,今天是几月初几啊?” 白自在却似乎十分慌乱的大叫道:“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初几?” 高三娘子此时插口道:“咱们是腊月初八到的,在岛上过了一百一十五日左右。今天不是四月初五,便是四月初六。” 石天意和白自在齐声惊呼:“是四月?” 高三娘子道:“自然是四月了!” 张平此时却说道:“不对,该当是三月,今年是闰二月,所以当是三月才对。” 白自在哈哈大叫:“闰二月,好,闰的好。船家,快快加速行驶,我要赶回去救我家夫人。” 丁不四听得史婆婆若三月初八见不到白自在回去便要投海,也上蹿下跳的要求船家加速。 船上众人闻得缘由,也都赞成加速回去。 在众人不惜内力拼命划船后,到第三天正午刚过,众人便远远望见海天相接处有条黑线,于是俱都欢呼起来。 待船快要靠岸时,白自在和丁不四早已抢到船头,眼见史婆婆赶到,两人同时伸手去接。白自在喝道:“让开!”左掌向丁不四拍出。丁不四欲待回手,不料那一旁的蒙面女子伸掌疾推,手法甚是怪异,卟咚一声,丁不四登时跌入海中。便在此时,白自在已和史婆婆拥住,而石天意也和阿秀抱在一起。 丁不四幸好识得水性,上得岸后,丁不四全身湿淋淋地,呆呆的瞧着那蒙面女子,突然叫道:“你不是她妹子,你就是她,就是她自己!” 吵闹声中,海船已然靠岸。石清、梅芳姑、白万剑与雪山派的成自学等一干人都迎了上来,眼见白自在、石天意、张平和明乘子无恙归来,都是欢喜不尽。只有成自学、齐自勉、梁自进三人心下失望,却也只得强装笑脸,趋前道贺。 船上众人都是归心似箭,双脚一踏上陆地,便纷纷散去。范一飞、吕正平、风良、高三娘子四人别过张平,便自回辽东去了。 而此时梅文馨见得梅芳姑,便大呼一声:“我苦命的女儿啊。”之后便与梅芳姑抱在一起,两人相拥而泣。 丁不四见此,手舞足蹈的说道:“哈,哈,哈,我丁不四的老婆和女儿都回来了。这真是好极,好极。” 随后梅芳姑招呼石天意过来,叫他见过丁不四和梅文馨。并且讲了石天意的身世。 丁不四道:“好,我的孙儿娶了白自在的孙女,妙啊。” “妙什么妙,你又皮痒想那史小翠了不是。”梅文馨拧着丁不四耳朵厉声道。 而此时的石天意则是一手拉着白阿秀的手,一手挠着后脑,不断的看着众人傻笑。 白自在则在一旁怒道:“不妥,不妥。我白自在的孙女怎能嫁给丁不四的孙子,不行,我不同意。” 史婆婆则是说道:“什么丁不四的孙子,你也不仔细打听清楚。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一去不复返。”原来史婆婆早已听石天意解释过自己的身世,知道他其实非梅芳姑所生,故有次反驳。 张平在一旁陪着明乘子师祖,听到这里,不禁感慨这石天意的身世如此曲折离奇。不过他和明乘子当务之急乃是赶回上清观,应对这些武林高手回归和侠客岛武侠流出造成的武林变革。 想到这里,张平在石清与明乘子见过礼后,和明乘子一道向众人告别,快马加鞭往上清观赶去。 两人一路上不断交流武学经验,并尽力回忆侠客岛上的诸多图解。力求能为上清观带回更多的武学,而且张平也将这十年来发生的武林大事向明乘子做了一番讲解。而明乘子则是将之前到得侠客岛上的诸人的武学水平和门派进行了讲解。一路上,明乘子的武学经验给张平带来了很多启发,特别是对极阴极阳内力共存上,明乘子也提出不少独特见解,令张平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皆有高深内力在身,因此连续赶路也不觉疲惫。行得数日,距离上清观已剩下不过一日路程,这天中午,两人来到一个路边小茶摊喝茶休息,顺便吃些干粮。 张平将二人的马匹栓好,便坐下与明乘子一起喝茶。看着茶摊旁的两匹黑马,张平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没想到,造化弄人,明天自己就又可以骑着小黑行走江湖了,张平不由会心一笑。 明乘子见得张平突然一笑,想张平许是快要回到门派而开心,也就不甚在意。 忽然间,张平心中感到一丝悸动,而且这悸动感似乎越来越强。可是张平此时并未魂体出窍,不应该有次现象啊。正当张平感到奇怪时,随着悸动感的增强,张平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自祖窍传来。 而明乘子此时则发现张平此时双目无神,大汗淋漓。还以为张平内力走火入魔明乘子不敢轻举妄动,只盼张平能尽快平复下来。哪知道张平居然越发严重,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并且全身内力鼓荡。吓得明乘子赶忙驱散茶摊众人,以防张平走火入魔后暴起发难伤害到无辜之人。 而张平此刻则感觉祖窍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似乎要将自己的魂体和血肉一并吸进去似得。坚持了不多久,张平自觉吸力猛然间一个增强,张平的魂体便毫无抵抗般的被吸了进去。 而此时在明乘子看来,张平则是忽然之间一阵模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明乘子见得此景,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多久,只回过神来,独自牵着两匹黑马向上清观走去。后上清观典籍记载:向礼,嘉靖二十三年于河边木盆中为冲虚所救。上清观第二十一代弟子,天资绝伦,于上清剑法基础上改造出阴阳剑法。并带回上清秘经一本,心无杂念之人练之可大增内力。嘉靖四十三年意外凭空消失于观东一百一十里外青牛镇路旁茶摊,原因至今未明。 待得张平再次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神秘的未知空间。心中对上清观不由担忧了起来,但很快,张平觉得说不定自己能因此回到最初的家。便放下心来,无事之下,张平便开始练习自己在侠客岛上所学的诸般武学招式。特别是挑繁复精妙的招式和一些诡异的招式身法。 其中练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不断左右手互相对战以磨砺招式。这是张平在没有身体情况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张平新学的剑法招式和轻功身法以及掌法等武学因此都得到了飞跃式的进步。可是这次神秘空间似乎没有让张平在这里待的太久,大约过了三五年的时间,张平终于感应到久违的天旋地转感。 有了之前的那次经历,张平瞬间感应到自己该要穿梭到另一个世界了。果不出张平所料,等张平恢复知觉后,又感觉到了一个婴儿在自己旁边,于是张平赶忙附身到了那个婴儿身上…… 第二十九章 泰山有徒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婴儿。”此时天还未亮,只见四周危岩峭壁,怪石突立,饰以苍松翠柏,幽径小溪,景致别有奇趣。一个长须飘飘,面色红润的中年道士刚刚下得这后石坞,便见到了再次化身婴儿的张平。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真是天见可怜。今日遇见贫道,看来是与贫道有缘,也罢,你从此就和为师一样做个闲云野鹤的小道士吧。”说罢,便抱起张平向山上走去。 “张平熟悉着自己的身体,感应到朝阳快要升起,便安心呆在这道人怀里。”通过感应周围景物变化和自己在这道士怀中的稳健感,张平感到这道士虽有武功,但恐怕和自己武功最差的圆虚师叔相差仿佛,甚至还要差上一点。 回到道观门前,只见“泰山派”三个大字笔走龙蛇,气势非凡。就规模而言,倒是不在上清观之下。进得观中,那道士带着张平进了伙房。 “师叔,您怎么没去做早课?今儿的早斋还没做完,不过粥倒是熬好了一些。”一个机灵的伙房管事弟子赶忙过来问候道。 那道士说道:“杨师侄,我今日在后石坞准备早课时,突然发现这孩子不知被谁遗弃。我觉得这孩子与我有缘,便将他带回来准备收养他。你且去取些稀粥来,我路上看他已有一岁半有余,当能食些稀粥了。” 杨管事听后说道:“好的,师叔稍等,您用不用也先吃点。” “不必了,给他取一碗便是。” 吃过粥来,那道士便带着张平回到了道观边缘处一个小单间中。张平打量着这个单间,心想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度过又一个童年了。 对于张平来说,时间总是匆匆而过。转眼间,六年时间已在不经意流逝。 六年时间让张平了解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所在的武林与之前世界有些相似,都有少林武当,不过却一点都没有上清观和赏善罚恶二使以及侠客岛的痕迹。自己所处的门派是泰山派,自三百年前东灵道长创派传承至今。泰山和嵩山派,衡山派,华山派以及恒山派共同组成五岳剑派。与少林,武当和魔教在江湖上四分天下。 当初救自己的,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师父玉钟子乃是现任掌门天门道长的师叔。不过自己的师父一向闲云野鹤,不怎么插手门派之事,因此,每日只是教导培养张平而已。而张平这一次依旧没有名字,不过有一个天明的道号而已。 六年时间令得张平每日苦修内力,得益于婴儿生来经脉细小畅通,张平又有一次修炼经验,因此在张平六年来的苦修之下,张平已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尽数打通。不过张平毕竟年龄尚小,体内生气有限,内力质量、境界和经脉周天程度虽高,但内力总量却没有跟上,所以暂时无法休息当初泥人身上的神秘功法和侠客岛上所得的特殊内力法门。 而张平的魂体也在道观六年的晨诵中成长到了一个尽头,张平一年前便感到晨诵不再对自己魂体有帮助。不论是一心二用还是对阳光的恐惧感都没有明显改进。但他有种感觉,一旦魂体进步,必然会有新的异能出现。 三年前张平开始学习文字道经,与上一世并无太大区别。因此,张平总是重点研究医术和有关鬼怪之类的记载。一年前,张平得玉钟子传授泰山派内功东华心法,可惜的是,这东华心法尚不及上清经精妙,因此对张平帮助不大。 今天,玉钟子将会正式教授张平剑法,虽然张平感到没什么用,但还是假装充满兴趣的认真学着。玉钟子将一路泰山派入门剑法使完,又一一讲解,直到张平能将其正确练完后才放心离去。虽然张平有意藏拙,但毕竟剑术底子惊人,因此令玉钟子大为满意,感叹泰山派后继有人。 张平将泰山派入门剑法练熟后,便用双手开始练习拔剑之术。有一次被玉钟子见得,张平便说得是为了练成双手剑剑法,将来威力惊人。玉钟子只当他是年少幻想,须知双剑皆是特殊剑法,不过双手通剑也是有不少好处,故此也由得张平去了。 张平年龄不大,辈分却高,加上玉钟子在泰山属于不管事的中立派,因此张平一直没什么交好的师兄弟。上一世,张平与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虽算不上好,但比这一世强多了。不过张平明白,在江湖上,武功高,自然就不会缺朋友,因此也不甚在意。 再次获得肉身,张平凭着以往的经验快速恢复着自己的剑道修为。不足半年,便令得玉钟子大为满意,特地传授张平泰山派绝学泰山十八盘剑法。 这“泰山十八盘”,乃泰山派昔年一位名宿所创,他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一转,十步一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与八卦门的“八卦游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 张平得授此套剑法后,顿觉其身剑合一之法精妙。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有些许相似,因此之后天天前往十八盘练剑,以求感悟剑法原意。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张平的内力终于达到了足够水平。短短半年,张平便将神秘功法和侠客岛上所得的阴阳内力法门尽数练成。 功力大进的张平深悔上一世没有将侠客岛上二十四幅图解全部记下,唯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幅图解印象颇深。这两年来,张平通过泰山十八盘试图类比练习这幅图解,可惜效果寥寥。 这天,张平来到后山一块较大的空地,在沙地上开始按照回忆恢复图解。忽然间,张平发现原来那图画似乎是按照经脉运行顺序组成。可惜张平所记已然不全,不由懊悔非常。原来侠客岛图解的秘密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怜无数武林高手数十年冥思苦想,没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 张平将能记下的图解和注释中所学的剑法和身法相结合,草草总结出一招剑法和一式轻功。念及自己在泰山派继续呆下去练功也不会有什么长进,因此,张平准备去江湖上碰碰机缘。 张平来到玉钟子门前,道:“启禀师尊,弟子天明求见。” “进”听到玉钟子的同意,张平推门而入。 玉钟子看着张平进得门来,问道:“天明,你今日来找为师有何事?” 张平答道:“禀师尊,徒儿觉得自己武艺有成,想要游历江湖一番,以增长见识。” “天明,你天资出众,我泰山派泰山十八盘你已尽数掌握精熟,原本凭着我泰山派的名头行走江湖倒也绰绰有余。但是行走江湖可不是只靠武功就行的,你先去将我泰山派的江湖掌故熟悉后,再去我泰山脚下行走一段时间。待为师考教认可之后,你再行走江湖不迟。” 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是个老江湖了,但是张平还是规规矩矩的开始按照玉钟子当日的吩咐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 虽然张平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速度,但玉钟子总是已不达标为由,驳回张平的一次次请求。直到整整一年后,才终于松了口。 得到允诺松口的张平大喜过望,赶忙回去收拾了一套出门的行装和干粮必需品。要说泰山派的富有程度可不下上清观,门派周围三百年来已置下无数田产,俗家弟子和过路镖号每年也多有供奉。但是,玉钟子这个师父可真扣,才给了张平二十两银子,令张平恶意揣测他是不是希望自己花光银子早早回山。 于是,带着两把长剑和行礼,张平步行出山开始闯荡江湖了。没错,步行,连头毛驴也没有,果然是个磨练轻功的好办法。就这两把泰山派制式长剑,还是张平软磨硬泡弄到的,使得张平情不自禁的感叹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为昨日晚更致歉,加更此章,另外今天发现收藏破百,明天再加更一章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第三十章 金刀王家 张平离开泰山派,首先乘水路往河南嵩山而去。至于目的,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窥得一些武学。至于少林寺,上一世自己已经领教过佛经的威力了,魂体没有什么明显长进之前自己可不愿意再行实验。 乘船行了四日,便到得洛阳。下船后行至洛阳城下,张平不禁感慨到这洛阳古城墙果然威武雄壮。只见那城墙足有五丈左右的高度,石砖上爬满了青苔藓草,斑驳的坑痕显示着它的沧桑。恰逢这日清晨刚过,行走货商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待得排完城门口检查的队伍,已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走进洛阳城,张平不断打量着周围的景致。这洛阳不亏是几朝古都,城中大道宽而平整,周边街面各具特色而又不失平整。 逛得约摸到了晌午,张平寻了一个不错的饭店准备吃饭。点了一个洛阳锅贴和浆面条之后,张平便在一靠窗的桌旁坐下。不大一会儿,小儿便将菜上齐备了,张平动筷一尝,顿时感觉口感确实不错。不多久,多半的锅贴和一碗浆面条便通通进了张平的五脏庙。 正在张平吃完饭唤来店小二结过账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从饭店门口呼啸而过。两旁的行人纷纷躲避开来,他们饱含恐惧和麻木的眼神显得各种无助,令张平不难想到这些人不是一天两天如此做派了。 正当张平准备叹息一声后就此离开时,只见远方忽然热闹了起来。张平赶过去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小女孩倒在血泊之中。张平念及自身也算略通医术,便使出铁袖功分开众人,来到小女孩跟前。只见那小女孩被撞断的脸上,手上皆是擦伤,一条左腿裤腿上满是鲜血浸透,似是被撞的筋骨尽断,再无修复可能。 张平心中感到胸口似乎很闷,觉得自己似乎该做点什么。恰逢此时张平听得旁人议论道:“这金刀门行事也太过分了,光头化日之下,纵马伤人,事后居然不管不问,径自离去。尤其是今天伤人的王家骏,那是金刀门门主金刀无敌王元霸的孙子,一向在我们洛阳霸道横行惯了。以后大伙出门还是多留心,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张平听得此话,便准备探一探这金刀门,若有机会,当给这王家骏留下个教训。 这金刀门在洛阳势大,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平没费什么功夫,便靠着打听寻到了金刀门。到得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张平远远瞟得大门之内,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心中感叹到,好一个“见义勇为”!之后便在不远处寻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等待天黑。 时间在张平的等待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觉间,夕阳便已然西下。张平在客栈做好简单的准备工作后,便魂体出窍,往金刀门飞去。 在内巡荡了两圈,张平不由感叹金刀门的富庶。这宅子地处洛阳,虽不算最为繁华的地带,但也和偏僻沾不上边。但金刀王家却在这里兴建如此巨大的宅院,可见其财力雄厚。 张平没多久便找到了那王家骏所在的厢房,只见此人正在房中打坐,可见其为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却绝非纨绔子弟。张平仔细观察其人,只觉其太阳穴鼓起,手上筋骨外突,可见其内外功夫均有一定火候,实非泛泛之辈。 不过张平毕竟两世习武,金刀门虽武艺不弱,更兼人多势众,却还不被张平放在眼里。君不见前世赏善罚恶二使只两人,便横行江湖,所到之处,各门各派,莫不敢敌。 于是张平将金刀门的路线记熟后,便魂体归窍,换上一身粗布汗衣,蒙上一块遮脸头巾便往金刀王府而来。 虽然张平自觉不惧金刀门,但毕竟不愿为泰山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还是准备做一会无名英雄。 靠着之前探查到的情报,张平顺利的避过了诸多守卫,摸到了王家骏门外。张平魂体出窍进去一观,见那王家骏仍在打坐炼气,便立刻魂体归窍冲了进来。 “谁这么……”王家骏听得破门之声,刚想询问是谁这样不知轻重,幸亏自己没有深度搬运内力,不然此刻已然走火。心中大怒的他还没将话吼完,便见得一矮小男子向自己扑来,王家骏顾不得吼完剩下的话,赶忙一个懒驴打滚闭向一旁。 张平见得此人如此机警,临场反应亦不算慢,不由心中一赞。但张平两世习武,更兼诸多绝学在身,虽然不使任何泰山派武学,但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还是不在话下。 张平瞬间使出事了拂衣去注解身法,于无声无息间改变身法,又将脱剑膝前横注解中剑法化为指法使出,直取王家骏咽喉。 王家骏刚刚一记懒驴打滚躲开张平最初的虎扑,还没来得及开口唤人,张平便又迅速杀来。身上没有携带武器的他倒也算头脑清醒,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再躲,否则再失先机就要为人所趁了。于是王家骏化掌为刀,运其十成内力一劈,只要挡得一时,便能开口呼救,待自己爷爷和父亲等人赶到,必能生擒此贼。 张平见得王家骏掌刀劈来,立马将极阳内力运转,速度瞬间暴涨三分。张平借此在王家骏右手腕部一点,破了他的掌刀。随后一记三杯吐然诺注解中的隔山打牛劲瞬间按于王家骏右腿,内力渗透之下将其右腿筋脉尽数震断。只听得王家骏一声惨叫,周围巡视诸人和王元霸等人纷纷赶来。 张平见目的已然达到,便抽身飞退。他内力极深,又兼施展千里不留行上乘轻功,一路上金刀门弟子只见得一道人影闪过,便全然不见其踪影。正当张平准备跃墙离开时,忽见一声大喝“好胆小贼”,只见前方一华服大汉持刀杀来。 这大汉一刀劈来,比之王家骏的手刀何止强出十倍。张平亦不敢轻视,一记鹿奔全力袭向对方,又在近身后的关键时刻一记深藏身与名,身影瞬间变幻起来。那华服大汉赶忙收刀回守,张平此时却伸指便向刀刃上抓去。华服大汉一惊:“难道你这手掌竟然不怕刀锋?”便这么稍一迟疑,眼见张平的手指已然抓到刀上,不料他手掌和刀锋相距尚有数寸,蓦地里屈指化剑弹出,嗡的一声,华服大汉单刀把捏不住,脱手落地。张平右手探出,一掌拍在他肩头,随后一记猿跃,跳出墙头去了。 张平离开金刀门,自回到客栈休息之后,再次魂体出窍前来侦查。但见金刀门此时却乱作一团。 只见那金刀无敌王元霸坐在上首向那华服大汉问道:“伯奋,那来袭之人的武功路数你可能辨得?” 王伯奋答到:“孩儿无能,只觉此人内力轻功和手上功夫均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而最后一指似是剑法,想必是个使剑的名家。而此人身材矮小,似是个孩童,委实不可思议。” 王元霸转了转手中的两颗金胆,开口道:“此事我心中已有猜测,如我所料不差,那人便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家骏的右腿外表无伤,内里却筋脉尽断,必是青城派摧心掌所致。加上此人身材矮小,轻功,内力,剑法高明,武林之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 此时,王伯奋旁边的王仲雄说道:“可是我们与青城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余沧海没道理对我们出手啊。” 王元霸回道:“我看余沧海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来试探一下我金刀门,其实是冲着你们妹妹夫家去的。不过这余沧海武功确实惊人,从与伯奋交手的情况来看,为父亦不是其对手。所以我们对今日之事,只有暂且忍耐,以后再做打算。” 王伯奋却气愤道:“这青城派忒是可恶,以后有机会定要其好看。” 王元霸则说道:“伯奋,不可莽撞,那余沧海武功高强,我们不宜与其正面冲突。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回去处理此事后续吧,若是不愤,大可回去勤练武学,日后找回场子。” 张平听得此处,心道自己居然误打误撞,坑了青城派一把,心满意足的魂体归窍去了。 第三十一章 坎离神功 张平自金刀门魂体归窍后,便继续身体修炼内力,魂体学习医术。一晚上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平吃过早饭,退了客房,便打点行装开始向嵩山进发。 这嵩山就在洛阳西面,张平晨起便轻装赶路,到得黄昏时分,已然到达嵩山脚下。张平自嵩山脚下向嵩山派出发,不多久,天色便全然转黑。张平顺势魂体出窍在前探路,全力发动一心二用控制身体在后小心进发。 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张平自瀑布之侧上峰,只见旁的一石碑上书“作胜观峰”。由此而上,山道便越来越险。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旁边刻有三个苍劲的大字“朝天门”。张平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便到了嵩山顶峰。嵩山绝顶,古称“峨极”。 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并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因此,张平到是不怕其中有大量佛像和佛经之类的东西。张平魂体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果然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 确认安全后,张平果断往嵩山派各个太保,二代弟子以及左冷禅的厢房寻去。 虽然早知武林中精妙武学大多口口相传,记在下来的多是残招之类,不过张平还是不放弃。转遍了诸多嵩山太保和二代弟子的房间,只找到了一本嵩山剑谱的手抄版。张平剑道修为已深,将剑谱看得几遍后已完全记下。 要说这嵩山剑谱上记载的一十七路剑法,倒也算得上是精妙。其剑法已气象森严,气势雄浑见长。对剑招的长短快慢均有记录,对各种争斗场合、情景,均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最后张平去探了左冷禅的房间,只见那左冷禅正在研究几本秘籍,并且还提笔自己也在写一本秘籍。张平赶忙飘过去一看,原来是嵩山心法,大嵩阳掌劲和一本残缺的龟息诀。而左冷禅正在撰写的那本书,张平见得之后发现是一本至阴至寒的内力。得到如此良机的张平用一夜时间将这几本秘籍记下,第二天天快亮时便赶紧下得山去。 到得山下,张平重点研究了左冷禅撰写的这本内功。这门内力与自己在侠客岛上所学的阴属性内力运行法还是有所区别。侠客岛上的阴属性内力运行法是将内力通过特殊运行改变为阴属性,而左冷禅撰写的这门内功则是讲述如何培养一股阴属性内力温养于丹田,使得自身内力修炼之时带动其增长。 张平赶忙到了山下,租下一个农家小院,便开始研究这新得之内功。 左冷禅的撰写功法被张平命名为种寒法,重点在于每日亥时,五心朝天,将夜中寒气自百汇穴经中脉吸入丹田,缓缓压缩。然后再恢复自己本来的真气运行法门,各不相扰。张平感觉此法与每日采集气种有些相似,因此在研究透彻后便着手准备修炼。 张平先用一月时间将种寒法的寒种凝练壮大,然后在每日收工后将其按侠客岛玄阴内力法门运行。生出的新寒种果然比之前阴冷了两分,但自身经脉似乎快受不了这极寒内力,张平只得将内力转为极阳运行了半天才化解。 随后,张平开始思考寒种内力过于阴冷的解决之法。不多久,张平决定创造一门对立功法,就是一门种炎诀来制造一颗炎种平衡寒种。 张平所学内功甚多,加上境界已高,又有种寒诀和大嵩阳劲做参考,不足三月便将其草创成功。在每日午时制造炎种,亥时制造寒种,再经侠客岛特殊内力运行法门强化,最后相互温养中和。功法初成的张平感觉其实这门功法还有待完善,因为阴阳内力若能完美共存就更美好了。 因此张平小心的将一股阴属性内力和一股阳属性内力融合一下,哪知内力当场反噬,差点走火。吓得张平赶忙调动大量内力镇压,才没伤到筋脉。 经此一事,张平实验越发小心。没有成熟想法前,却是不敢再贸然行动。张平感觉自己一身内力皆是道家所来,因此觉得答案应该在道家典籍中寻找。 这日张平正在思索道家典籍,突然想起最初自己便通晓的吕祖百字碑。这碑文中说过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这坎离说的便是阴阳内力,但是壶在哪?却一直是个问题。张平好不容易找到思路,却越想越乱,便出去准备散散心。 张平出得嵩山脚下的小镇,往林中去了,在林中练了两个时辰嵩山派剑法,便径自准备回去。 走回小镇,恰见到一个老农在卖竹筐。那老农似是生意很不好,见得张平走来,便赶忙吆喝道:“小哥,看一看,都是老汉自己编的上好竹筐,装什么东西都方便结实,只要二十文。” 老农的话使张平突然心中一动,他突然哈哈大笑,丢下一把铜钱给那老农,说道:“老伯,借你吉言,多谢了。”说完便施展轻功往小院奔去。只留下老农拿着张平给的铜钱留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平回到小院,便立刻准备闭关。他今天从老农的话中,领悟到,这个配坎离的壶是要自己去制造的。 于是,张平在平心静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开始用自己的基本内力形成一个球状,包裹住阴阳两股内力。在完全准备好之后,张平果断控制阴阳内力相融。两者再次融合依旧发生了反噬,但在周围球状内力层的包裹下居然成功汇成一种新的内力。 这新内力乃是极阴与极阳两种内力融合而成,同时拥有两种属性,刚柔并济,龙虎交汇,又能随时转化为阴阳两种内力,可谓极强。而且阴阳内力相融时的反噬会汲取大量体内生气,一旦压住反噬,反而会使内力大进。 张平随后缓缓收工,将新内力也沉于丹田,仔细感受其性质。随后三个月,张平照此将一身内力尽数转化,并且命名新功法为坎离诀。这坎离诀修出的内力可阴可阳,又能平复阴阳内力给筋脉带来的压力,更兼阴阳合一时能助长内力。 兴起之下,张平便用这新的坎离诀内力演练阴阳剑法。张平右手使嵩山剑法,右手使十步杀一人剑法。分别已极阳、极阴和混沌内力推动,只见得剑影闪动,寒光四溢,不多久一套剑法使毕。只见张平练剑的小树林中到处是剑痕和断枝。 收功而立的张平心中对剑法和坎离诀十分满意。自己上一世所学上清观剑法本就不是重剑剑法,自己改造许久其实也就是仗着重剑本身而已。而嵩山剑法本就偏重重剑,正好可以大大改善自己的重剑剑法。而坎离诀则是大大提高了剑上的劲力和出剑速度,配合自己苦练多年的拔剑,使左手剑已达招随意至的强大境界。 虽然如此,张平依旧不是十分满意,因为两柄长剑在一番演练之下已有些不堪重负。一道道裂痕开始出现在剑身之上,令张平感叹道:看来自己的内力霸道有余,控制不足,不然内力灌注之下决记不会如此。 练剑结束后,张平便返回了小院。见得此时已快要进入腊月,天气日渐寒冷,自己武功已基本有成,内力控制更是水磨功夫,便退了小院,打点行装准备回山。 乘船走水路,不到四天,张平又回到了这个今世的门派。屈指算来,张平此次外出历练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回到泰山,令张平再次感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一百收藏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岱宗如何 回到泰山派,张平首先去拜见了自己的师父玉钟子。 自己的这位师父虽然才智、武功均是上选,但不喜欢参合门派诸事,是坚定的道教无为而治的信奉者。因此,对于张平关心和教导之余多半采用放任自由的方式管理。 张平向师父玉钟子简单汇报了一下下山经历,只说自己感觉剑法大进,并机缘巧合发现自己更适合双剑。请求师父允许自己改练双剑。 玉钟子虽然平时不怎么多干涉张平,但这种关乎徒儿武学前途的大事上,还是显得十分积极。在亲自出手试探张平双剑功夫,发现张平确实有一心二用奇能后,玉钟子同意了张平改练双剑的请求。并且说要传他一门盖世神功,让他等候几日。张平虽然对泰山派武学谈不上有多大兴趣,但见得师父玉钟子如此兴奋,想必这门武学也有些独到之处。 没有让张平久等,不过三日,玉钟子便将张平招至厢房,准备传授他泰山派绝学。 张平来到厢房内站好后,师父玉钟子对他说道:“今日要传你的是本派绝学岱宗如何。我年少时曾听师父说过这一招“岱宗如何”的要旨,这一招可算得是我们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不过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数目尽皆算得清清楚楚,自知无此本领,其时并未深研,听过便罢。你师祖他老人家对此术其实也未精通,只说:“这招‘岱宗如何’使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俦。你既能一心二用,说不得那是与此招有缘。我现在将这招岱宗如何传你,练不练的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言罢只见玉钟子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演练后又为张平解释了一番后说道:“这些都是你师祖传下来的,为师自己也没能练会,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 在张平将这些剑招演练记下后,玉钟子便将张平打发回去,令其自行修炼岱宗如何这一招。 张平回到自己的小屋后,顿感创出此招之人于招式和术数上的造诣。自己根据师父玉钟子传下的招式经验演练了一番后,果然掌握了些许敲门。这门功夫的关键在于使招之人的武学见识,心算能力,特殊的左手助算之法和实践中的配合能力。张平一心二用的异能在这里果然威力惊人,轻而易举的便将此招入门。 之后三个月,张平不断练习此招,可是很快进入了颈瓶,原因是张平的计算能力提升有限,从而限制了这一招的潜力。随后又是将近三月练习无果后,张平只得暂时放下此招,准备出去寻上两把好剑,将自己阴阳剑法的威力发挥出来。 在将自己的武学进度和想法禀明师父玉钟子之后,张平便准备再次踏上江湖闯荡之路。 这次闯荡江湖与上次不同,此次张平的目标是去往浙江龙泉铸剑谷。为此,玉钟子大方的给了张平一百两银子,并且安排张平一月之后和福威镖局山东镖号的趟子手一起走,好有个照应。 这福威镖局自百余年前由第一代总镖头林远图所创,其时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黑白两道,创下赫赫威名。传到现任总镖头林震南手上,已是第三代。最近十年,福威镖局年年过年向泰山派送上不少礼物和银两,泰山派也保护福威镖局在山东的行镖安全,双方关系也算不错,所以玉钟子才会安排张平与福威镖局同行。 第二天,张平在山下官道上见得了福威镖局的趟子手们。他们一行约有二十多人,只见为首一人四十来岁年纪,满腮虬髯,倒也颇为威武,一身青色劲装,看起来材料上乘,腰中挂了把腰刀,右手虎口尽是老茧,可见刀法不弱。 那人一见张平便热情的走了过来招呼道:“这位想必就是泰山派的天明道长吧,在下雷远,是这次走镖的领事,天明道长不嫌弃便叫我一声老哥吧。久闻泰山派武学剑法高明,昨日听闻天明道长愿意与我们同行,大是开心,一路上还要多多仰仗天明道长。” 张平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恭维自己,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武功,但还是感觉对方这话说的自己舒服。毕竟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武功能有多高,多半以为自己只是贪图宝剑而已。于是回道:“在下初入江湖,年少无知,一路上还望雷老哥多多关照。” 雷远见得张平不似一些初出江湖,自大非常的江湖门派弟子,顿时感到轻松不少。随即说道:“岂敢,岂敢,来,老弟,我为你介绍一下其他的几位一起一起走镖的兄弟。” 言罢,便拉着张平一一为他介绍这次走镖的趟子手。张平一一与众人见过礼,这福威镖局能在这百年间屹立不倒还是有些能耐的,这些趟子手大多修有外门功夫,领事雷远还修有内家功夫,一般的小山贼来了只有送命的份。 一行人寒暄认识之后,便开始启程赶路了。这福威镖局将镖物装在几个大箱子里,放在马车上拉着,剩下的人和张平都骑着马。出于江湖规矩,张平没有打听此趟镖物的具体情况。 雷远一路上和张平走在一起,其人不愧是领事的人,一路上十分健谈,张平从他这里也学到了许多镖门的常识和规矩。诸如,镖局内的趟子手多是师徒关系,而像雷远这样的,徒孙都有一大堆了。而路上见得劫镖的贼人打杀的时候只是极少情况,多半是大家亮亮门子,寒暄一番便放行。 据雷远说,他们这次也是往浙江龙泉而去,行完镖后,他们除了雷远之外尽数回到山东。而雷远则是要去福州总号述职,而从泰安出发一路上直到天黑,也没有遇见一个劫道的,看来福威镖局在山东经营的不错。 黄昏时分,福威镖局众人在早已订好的一个客栈休息。雷远安排2个人守镖,4个人轮流守夜,剩下的人吃饭,准备干粮,一切都有条不紊。张平见得,不由心中对雷远更加高看一眼。 不过从镖局的一个细节中,张平还是看出福威镖局高手数量太少,就连雷远本人内力水平也很有限,估计修得多是外家功夫和刀法。那就是福威镖局早起之后都没有洗脸。长期行走江湖的人辨别一个人内力水平是否高深很简单,直接看脸。如果内力不够深厚,而早起又洗了脸,常年在外行走就会被风把脸上吹出很多裂口。雷远本想劝张平不要洗脸,但张平坚持说不碍事,雷远也不好强求,免得自己被张平误解。 吃过早饭,雷远安排昨晚守夜之人在马车上休息,剩下人检查食物、饮水和武器后便开始上马出发。张平骑着一匹枣红小马,不紧不慢的与雷远并肩而行。 雷远刚走不久便对张平说道:“老弟,想走镖最怕经过两省交界,因为这里环境复杂,多半有山河环绕。因此,多有山贼出没,但他们许多都是刚刚落草,不懂江湖规矩。万一不幸遇到了,就是一场苦战。老哥有一事相求,却不知如何开口,你看……” 张平感觉自己武功超出福威镖局众人远已,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应道:“雷老哥但说无妨,力所能及之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雷远似乎松了一大口气,说道:“其实是这样的,这几日如果遇到山贼,又不得不交战。烦请天明道长你在自保无忧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下杀手。我们走镖将就的是和气生财,与你们这些快意恩仇的大侠不能比啊。” 对镖局有些了解的张平也能理解雷远的做法,毕竟如果结下血仇,以后福威镖局的镖恐怕就不能从这里过了。除非他们有绝对把握全歼对方,否则轻易不敢结仇。于是张平点点头,道:“雷老哥放心,我到时自会晓得,轻易不会让老哥与他们结仇。” “那就太谢谢老弟了。”雷远道。 “雷老哥太客气。”张平回道。 于是,一行众人便向江苏行去。 第三十三章 出手退贼 一路行至江苏,镖队一直都平平安安,令众多趟子手手们都放松了不少。之前张平也感觉到有两波人曾在路上设伏,但估计是畏惧福威镖局人多势众,没敢动手。 这天张平与雷远闲聊时便说了出来,雷远听了,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观察力可真不赖,但是毕竟缺少走镖的经历,不是很了解他们。像之前咱们遇见的,多半是五六个到十个人左右的落草人士。他们没什么组织和功夫在身,多半藏于树后,遇见落单的或者人少的一家人便出来打劫,俗称:打杠子。他们不是久作这一行,不懂这一行的规矩和行话,加上手上通常没什么硬功夫,遇见我们福威镖局的大队人马,自然不敢动手。” “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张平听罢,向雷远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又行得数日,张平与雷远等人在快要离开江苏进入龙泉的山道上,忽然发现前方道路上横放着不少荆棘。雷远一看立马向张平说道:“老弟,看来我们是遇到恶虎拦路了。” 言罢,只见众多趟子手各自抄起武器,护卫在镖车左右。张平见状,却不忙出剑,只是坐在马上内力暗自运转。 而雷远此时却突然下了马,解下腰刀放于马上,一个人向荆棘方向走去。见得雷远一人走来,树林中也走出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来,只见那人身材高挑、纤瘦,皮肤很白而且身上颇为干净,一身灰布长衫仿佛一个书生一般。但张平观其脚步轻盈,太阳穴饱满,双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得极是干净,因此断定此人在轻功、内力和暗器方面颇有造诣。 只见雷远满面笑容的走过去,抱拳行了一礼,道:“当家的辛苦了。” 那书生模样的首领回了一句:“掌柜的辛苦了。不知是哪家的朋友到此?” 雷远道:“小字号,上福下威,表号鲁。” 那首领又问:“不知掌柜的贵姓?” 雷远应道:“不敢,免贵姓雷,草字一个远。” 那首领又问:“吃谁家的饭?” 雷远答道:“吃朋友的饭。” 首领接着问:“穿谁家的衣?” 雷远答道:“穿朋友的衣。” 之后,那书生模样的首领退了两步,拱手一礼道:“掌柜的,远来皆是客,我本不该多做留难,但兄弟们也要有口饭吃,不知掌柜的给不给这个面子。” 雷远见得对方只是拱手,并不放下,知道对方是要和自己搭搭手,若是胜了,自然好说,若是败了,则免不了一场恶战。 于是雷远上前两步握住那首领的双手,道:“当家的无须如此,折煞我们小号了。” 只见雷远与那首领两人四手捉在一起,但那首领始终气定神闲,双手拱手的姿势不变,而雷远却面部紧绷,显然是差了一筹。雷远大喝一声开,只见那书生模样的首领依旧姿势不变,而雷远则突然被弹飞而出。众趟子手见此,纷纷握紧手中的家伙,随时准备护镖。而张平则在雷远被弹出的一刹那,便一记猿跃来到雷远身后一丈,单手接住了雷远。 那书生模样的首领见此,拱手一礼,道:“不知是哪家的道长到此,请恕在下眼拙。” 张平并不还礼,只是平淡的答道:“泰山派,天明。” 那首领随后道:“久闻泰山派大名,不知天明道长来次,多有得罪。不知道长可否恕罪?”言罢,拱手的姿势依旧。 张平见此,走上前去,将坎离诀运了五成到手上,两手一分。只见那书生两手随即分开,张平随即退后,道:“当家的严重了,本都是朋友,何来恕罪只说。” 那首领说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请了。”说罢,转身拾起一根木棒挑开了荆棘,并高声喊了一句“合吾”。之后两旁的树林中“合吾”声此起彼伏,粗略听来,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随后雷远抱拳又说道:“当家的,可有什么要带的没有。我等往浙江龙泉而去,约摸二十余天回来。” 那首领摆摆手,道:“没有带的,掌班的,你辛苦了。” 随后,福威镖局一众趟子手和张平便顺利的通过了这条山道。 走过这条山道,不多远众人便来到一家客栈吃饭住下。晚饭时,雷远端起一杯茶起身对张平说道:“今日全赖天明道长神功,大伙儿才能全身而退,行镖规矩途中不能饮酒,今日我们大家伙以茶代酒,敬天明道长一杯可好。” 随后众趟子手纷纷叫好,并端起茶杯来。张平见此,也端起茶杯起身,道:“诸位廖赞,大伙儿一路辛苦,这杯茶敬诸位,请。”言罢,张平与诸人将茶水俱都一饮而尽。 食饱之后,众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继续赶路了。 打从击退那书生首领开始,众人才意识到张平武学的高深。于是一路上,从雷远到普通趟子手,纷纷借机向张平请教武学。张平本人亦不拒绝,除了不传授自身武学外,指点众人一些练功方向上的问题时,还是好不吝啬的。 雷远作为近水楼台,自然是所获甚多。张平这十来日,倒有大半时间是在指点雷远。雷远年轻时层在当地武功学过一些太祖拳和六合刀之类的粗浅把式,后来加入福威镖局,又从自己的镖局师父那里学了一套**法和诸多杂学武艺。至于内功,也是成为镖头之后学的福威镖局镖头大路货,练了十年也算有些底子。 张平针对雷远的情况,建议他专习刀法,并且重点练习劈挡两招。以后的刀法路数也是七分攻,三分守。使刀时的力道也是一样,出刀只出七分力,留着三分力变招。为此,张平还给他想出一个练刀方法,就是一刀劈出马上逆向回刀。 打上会遇见书生首领率领的劫匪之后,张平与福威镖局众人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了浙江龙泉。福威镖局众人交了镖之后,在当地客栈大喝一场,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除了雷远之外的人马尽数返回浙江分号。而雷远则盛情邀请张平在寻得宝剑后往福州一行。 于是,诸人相互告别后,张平便踏上前往铸剑谷的路程。龙泉因剑而得名!位于浙江省西南部浙闽赣边境,素有“瓯婺入闽通衢”、“驿马要道,商旅咽喉”之称。境内层峦叠嶂,溪流纵横!龙泉宝剑创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其剑以“坚韧锋利、刚柔并寓、寒光逼人和纹饰巧致”四大特色而成为剑中之魁,闻名天下。 张平层闻两年前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层在浙江龙泉得到一柄“碧水剑”,是一口断金削铁的上品利器。不过张平此来,主要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两柄长剑。 张平到得铸剑谷之后,首先开始打听宝剑价格,有名的铸剑师傅,铸剑材料价格等等。到了夜里,张平则魂体出窍,前往各处探听一番。待得三四日后,张平便将铸剑谷的情况大致了解了。 选定目标之后,张平便一早便出了客栈,往铸剑谷深处走去。穿过铸剑谷有名的铸剑泉,顺着溪流往下,行出不足一里,便见得一排茅屋。 张平赶忙走近茅屋,只见茅屋之后是一圈篱笆围成的小院。小院中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材料,中间一口水井旁几个精壮汉子正在打水。各个茅屋中的烟道上浓烟滚滚,打铁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张平见得如此情景,对自己获得好剑的希望不由增了几分。于是,便快步向第一个茅屋走去。感谢大家的一百张推荐票,令低调今天灵感大增,加更一章感谢大家。 第三十四章 得剑入闽 进得第一间茅屋,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年轻人便迎了上来,道:“不知道长想挑一把怎样的宝剑,小店在龙泉铸剑已有三百余年历史,质量上乘,价格公道。不知道长需不需要我为您推荐几把。” “好的,那你就为我推荐几把重剑和细剑吧,一定要结实。”张平听完年轻人的话答道。 年轻人听完随后说道:“好嘞,道长请随我来。”言罢,便转身替张平引路。 张平随他走出茅屋,来到后院一个竹木房前。那年轻人打开房门,将张平迎了进去。 走进竹木房,只见房中整齐摆放着八个剑架。每个剑架上均摆放着十多柄各色宝剑,张平见得其中剑光四溢,知道这里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宝剑。 那年轻人拿起一把长剑对张平说道:“道长,此剑剑长三尺八寸,重八斤八两三钱,取上等精铁和青铜混铸,粹以精钢,是这里最重的长剑。配合一些刚猛的剑法,那是如虎添翼。”说完,又拿起另一把短剑道:“您再看这柄细剑,剑长三尺一寸,重三斤一两整,取上等精铁和和精钢相粹。乃是这里最轻的一柄剑,最适合发挥一些灵动飘逸的剑招。怎么样,道长,这两柄宝剑您可还看的过眼?” 张平接过两柄宝剑,细看之下,果然是两柄质量上乘的宝剑。便又问道:“这两柄宝剑对内力的承受能力如何?不瞒你说,我这次选剑,一定要能承受强大内力灌输才行。” 那年轻人看张平年纪,心中料想张平内力高不到哪里去。便说道:“道长尽管灌注内力一试,如若出现损伤,损失自有小店承担。” 张平见得对方如此说道,便说了一声“好”。之后拿起那柄重剑,极阳内力灌输之下,长剑登时嗡嗡作响。随着张平内力的不断灌输,长剑的嗡嗡声越来越大,音调也越来越高。没多久,张平忽然讲内力撤回,将重剑放心,只见那重剑的剑身中央似是出现了一道极小裂纹。张平说道:“对不住了,这剑还是不行。”的那年轻人似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才回过神来,道:“道长神功果然惊人,看来寻常的剑器已不能满足道长的需求,劳烦道长稍等,我要去通报一下老板。我相信老板定能令道长满意而归。” 张平应了一声:“好,麻烦小哥了。”随后那年轻人将张平带到院后一件似是会客厅的茅屋中,上了一碗茶,才告辞离去。 张平在这会客的茅屋中坐了约摸有一刻钟多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太阳穴高鼓的老者走了进来,张平赶忙拱手行礼,道:“泰山派天明,见过老前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摆摆手,笑着道:“不敢,不敢,小老儿姓李,单名一个清字。虚活许多年,这点微末功夫怎敢在泰山派高足面前妄称前辈。” 张平赶忙说道:“前辈,在下并非有意……” 李清说道:“不碍事,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感觉你需要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已,因为神兵利器已在你手。” 张平听得此处,大感奇怪,但又知这老者必然不会无的放矢。因此说道:“晚辈愚钝,请前辈明示。” 那李清摸了摸胡子说道:“不论什么样兵器到了高手手中都能所向披靡,百战不殆。而庸人就算有了天下第一的宝剑,也打不过一个寻常武林中人。所以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护自己的剑,而不是四处求剑。” 见张平似乎还未领悟,李清又道:“这后山有一片竹林,我送你一把柴刀,你去后山竹林中砍些竹子削成剑。等有一天你可以做出一把能被你用住的竹剑时,你就寻到了自己的神剑了。” 张平顿时恍然大悟,向李清深深一礼道:“今日多谢前辈指点,他日若有差遣,可差人往泰山捎个口信,晚辈必定竭尽所能。” 李清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天明小友还是快去寻剑吧。” 张平随后便和李清告辞,带着柴刀往后山削竹剑去了。 一个月后,张平背着一把竹剑离开了铸剑谷。只见这把竹剑长三尺三寸,削的极薄,好似轻轻一折便会断掉。这一月来,张平不知练废了多少竹剑,只因这竹剑比铁剑更为脆弱,张平在内力灌输时,不仅要增强竹剑的威力,也要同时保护竹剑本身不被折断。幸得张平有一心二用的异能,才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将竹剑练成。 练剑有成,心情大好的张平准备往福州一行。一来是应雷远之邀,二来张平也好见识一下当年福威镖局林远图威震黑白两道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张平一路施展轻功赶路,他内力已深,有精通多门高妙轻功,兼之在铸剑谷令自己对内力的控制力大大提升。不到五日光景,张平便赶到了福州城。 张平来到福州城西门大街,只见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张平走上前去,向其中一人道:“泰山派天明前来拜会贵号雷远镖头,烦请这位小哥传个话,在下这里先谢过了。” 那人一听是泰山派的天字辈,有确实是找人,忙道:“不敢,道长稍等,我这就去传话。” 不一会儿,雷远便和一身穿紫色绸服的中年人一同走来。雷远远远见了张平便笑着说道:“天明道长可是来了,可想死老哥了。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然后又转头对林总镖头说道:“总镖头,这就是我上月回来后和你说到过的泰山派天明道长。” 张平随后道:“久闻林总镖头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难怪福威镖局这些年一年比一年兴盛。” 林震南笑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赏口饭吃,比不得泰山派百年传承和诸多侠名。天明道长既然到了福州,那就是给我林某人面子,快快请进。”言罢,一摆手,邀请张平先进。 张平也一摆手,道:“林总镖头是地主,有比在下年长的多,还是林总镖头先请。” 随后雷远打了个圆场道:“都是自家朋友,总镖头,天明道长,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大家一起进去吧。” 林震南也道:“就是,就是,天明道长,一起吧。” 张平见此,也不矫情,道:“好,总镖头,一起。” 随后三人一起走进了福威镖局的大院。走入大厅,自有仆人端上茶水,三人按宾主位坐好,聊了一会儿。林震南开口道:“天明道长此次出手保住了我福威镖局的名头,在下感激不尽,此到福州一定要多住几日。今晚林某在家中摆上一桌薄酒,为天明道长接风,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张平道:“林总镖头客气,在下前来打扰,已是不该,嫌弃一词,从何说起。” 随后,林震南前去安排晚饭一事,而张平则跟着雷远到了福威镖局的客房,两人又攀谈了几句,雷远便告辞离去,让张平在客房休息一会儿。 第三十五章 福威镖局 到得晚饭时分,雷远便来到房中通知张平前去用餐。张平随雷远来到饭厅,只见林震南一家人早已坐在主位等候。 见得张平到来,诸人纷纷站起见礼,林震南热情的招呼道:“天明道长,快快请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言罢便将林夫人和其子林平之介绍给张平,张平与其二人一一见礼之后,林震南又介绍了几个作陪的镖头给张平,张平也起身和几人一一见礼。 一群人见礼之后便纷纷坐下,随后便有仆人开始上菜。林震南作为主人,首先开口道:“天明道长此次仗义出手解我山东镖号之危,林某人感激不尽,在这里先干为敬。” 张平见此,赶忙举杯,道:“林总镖头客气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赫赫威名,在下不过适逢其会,赶跑了几个毛贼而已。岂敢摊天之功,今日游历到得福州,多赖林总镖头盛情款待,这杯酒当是我敬林总镖头才是。” 林震南此时说道:“天明道长太客气了,那我大家共同举杯,共饮此杯。”言罢,诸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林震南又招呼到:“天明道长,福州虽然地小,但这冬瓜盅、佛跳墙、糟鱼、肉皮馄饨,却驰誉福州。是难得一见的特色美食,你可要好好尝尝。” 张平回道:“有劳林总镖头费心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令在下好生惭愧。” 张平尝了几口这些特色菜,果然感觉味道极好。恰在此时,一旁的林平之向自己问道:“天明道长,我听雷镖头说你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贼人。我爹娘从不让我跟着走远镖,不知能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武学。” 还没说完,林震南便喝到:“平之不得胡闹,成何体统。” 张平看得林平之一副眉清目秀,涉世不深的样子。感觉他多半是无心之言,加上适当展露武功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因此说道:“无妨,在下这点微末技艺原不足挂齿。但今日林少镖头看得起,那在下就献丑了。” 言罢,张平左手暗运内力,一击拍于桌上的一盘油炸虾球旁,四五个虾球随即飞起。随后,张平右手三指捉筷,与电光火石间刺了过去。在场众人知觉眼前一花,只见张平右手竹筷上传着五个虾球。这一刺之间,看似简单,实则包含张平一身武艺的精华所在。只因虾球本是圆滑之物,飞至空中排列杂乱,筷子也并非利剑,想要一记尽数刺穿,其出手之快,用劲之巧,内力之强俱都惊人至极。 “好,天明道长这一刺让林某人感叹自己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泰山派剑法果然神乎其技,难怪五岳剑派在武林中声势如此惊人,几乎不在少林武当之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林震南第一个反应过来,叫好道。 紧接着林夫人也说道:“天明道长剑法通神,依我看来,就是我爹爹也未必敌的过。道长可要在次多盘旋几日,闲暇时指点一下我这不成器的犬子。” 林平之赶忙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天明道长,你这一出手,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五个虾球就都被你插在筷子上了。这等剑法这可算得是独步武林,还请多住几日,好生指点一下在下。” 张平放下筷子,道:“几位廖赞了,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把戏,让几位见笑了。在下泰山派剑法尚未练全(岱宗如何能练全吗?别打我哦,我说的是实话),岂敢与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相比,那是折煞在下了。不过在下虽然也想与诸位多亲近几日,但年关将近,总得回去侍奉师父他老人家才是,故此,还望诸位见谅。” 一桌饭随后吃得是宾主尽欢,期间众人频频向张平敬酒。特别是林平之,幸得张平内力深厚,才没有出问题。随后,众人散去后,张平便回到客房休息,这一夜张平倒是老实的没有魂体出动去偷窥,只是在房中修炼内力。 第二天一早,张平出门见得林平之在演武场中练剑。虽然张平一向喜欢偷学别人武功,但明面上还是要讲一些江湖忌讳。于是,张平赶忙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林平之见得张平,赶忙叫道:“天明道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像你讨教一下剑法呢。” 张平见此,便停下脚步,转身向林平之走来,道:“讨教不敢当,既然少镖头盛情邀请,在下就与少镖头切磋一下。” 林平之大喜道:“多谢天明道长,请出剑。”言罢,摆出了一个出剑姿势。 张平随手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柄铁剑,只见张平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正是张平没能练全的泰山派绝学:岱宗如何。 林平之见得张平此等怪异招式,也没有多想,喊了一声:“天明道长,小心了。” 言罢,一招“流星飞堕”向张平肩膀刺来。这一剑刺的极快,隐隐有剑光闪耀。只见张平左手屈指一定,右手长剑随即刺出,正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林平之只觉长剑险些脱手,但所幸张平剑上并未附加内力,因此林平之握紧长剑绕到张平身后又是一记“花开见佛”刺向张平后背。张平微微侧头,身子并不转动,左手屈指全伸,右手反手一剑,依旧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 此后林平之不断变幻剑招,但张平双脚原地不动,只靠一记记平刺,剑剑刺在林平之剑身中央。待得林平之使完七十一招,使出最后一招“扫荡群魔”时,张平将内力灌于剑中,平平一剑与林平之长剑剑尖相顶。林平之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长剑上袭来,再也握不住长剑,刹那间便被张平崩飞了长剑。 张平随后收剑而立,看起来微笑不语,实则是在心中默默记忆刚才林平之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林平之则是赶忙捡回长剑,恭敬的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你这一招叫什么名趟,我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使完,竟不能令道长你出第二招,可见泰山派绝学可要比我这家传的功法厉害的多。不知天明道长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一招?” 张平道:“这是我泰山派剑法岱宗如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将就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少镖头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杀伐凌厉,剑势奇诡,也是一套难得的上乘剑法。因此,少镖头无需妄自菲薄,只需勤加修炼,将来必有所成。” 林平之听后,又到:“可惜我天资愚钝,连家传剑法都练不好,更别说奢求其它了。” 张平道:“我看少镖头剑法纯熟有余,机变不足,而且基本功还有待加强。武学一道,将就的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基本功一旦纯熟,其他招式自然顺手拈来,威力大增。” 林平之叹气道:“我福威镖局的果真难以与泰山派媲美,众多镖头与我武艺相差仿佛,看来尽数非天明道长一剑之敌。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学得上乘剑法。” 张平一听便知其是有意拜入泰山派门下,而且多半是其父授意。不过张平和师父玉钟子一般不管事,自己比林平之年龄小的多,自然不能收他为徒,自己师父多半也不可能。而林平之恐怕不会想拜入其他人门下。因此,张平随即说道:“邹忌此人少镖头可曾听说过?” 林平之是个聪明人,自幼读书的他自然知道邹忌与齐威王的故事,随即他问道:“道长是说,我父母和众镖头其实都是让着我,所以我才觉得他们武艺不够高强。” 张平点点头,说道:“少镖头,不经历真正磨练的人不会真正的成长,等你经受了足够的磨练时,辟邪剑法必定能再次扬威江湖。在下少陪,少镖头请自己想想。”言罢,张平将铁剑放回,转身离去,只剩下林平之在原地发愣。 第三十六章 风起衡山 张平在福州呆了七天,这七天里林平之陪着张平游遍了福州的大街小巷,吃遍了各种福州小吃。张平也指点了林平之一些基础剑法要点,临走时,林震南又送了张平一匹大黑马,双方纷纷约定有缘再聚。 离开福州府,张平一路上快马加鞭,不过二十余日光景,便赶回了泰山。 上山的时候张平在想“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泰山的每座山峰,每条小道,自己都转遍了。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突然离去。”念及此处,张平不禁心中一阵感慨。一路上张平并未施展轻功,而是慢慢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得泰山派驻地。 张平回到泰山派,刚刚走近师父的小屋,便听到几个人在其中说些什么,似有阵阵争论之声不断传来。张平于是在门外敲了敲门,恭敬的喊道:“启禀师尊,弟子天明归来求见。” 房中的争论声随即停了下来,师父玉钟子的声音随即传出:“进来吧。” 张平推门而入,只见自己师父玉钟子坐在主位,旁边坐着玉矶子,玉磐子,玉音子三位师叔。张平上前一一见过礼之后,站于一旁。随后,三人便一一向自己师父告辞。 三位师叔离开后,张平便将自己一路寻剑的经历说于师父听了,并将一百两银子还给了玉钟子。 师父玉钟子听后对张平说道:“天明,为师向来不愿插手门派之事,一心修道,这你是知道的。但毕竟同属泰山派一脉,和同门的情谊不能免去,明年开春之后衡山派刘正风将金盆洗手,届时你同你掌门师兄天门一同前往吧。” 张平随即应道:“谨遵师父教诲。” 在泰山派过完年关后,张平每日在山后后石坞晨起炼气,之后以竹剑练习岱宗如何,直到春暖花开。 这一日,泰山派终于准备出发前往衡阳城刘府参加衡山派刘正风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典。此次出发,由掌门天门师兄带队,天松、天柏和张平三个天字辈和二十余个小辈弟子同行。 张平虽然辈分高,但年龄却是其中最小的,因此一路上尽是被几个师兄当作小孩一样照顾。此次,泰山派诸人先走水路入湖北,然后在走陆路下湖南,不过月余时间,一行诸人便赶到了衡阳城。 诸人到得衡阳城,天色有些昏暗。诸人进城刚走了不多久,只见前方街头有两个人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诸位是泰山派的道长么?” 天门答道:“不敢,泰山天门在此。尊驾是谁?” 那二人奔到临近,只见他们手中所提灯笼上都写着“刘府”两个红字。当先一人道:“原来是天门道长亲自大驾光临,晚辈奉敝业师之命,邀请几位师伯和众位师兄,同到敝处奉斋。晚辈未得众位来到衡山的讯息,不曾出城远迎,恕罪恕罪。”说着便躬身行礼。 天门道:“不须多礼。两位是刘三爷的弟子吗?” 那人道:“是。晚辈向大年,这是我师弟米为义,向诸位师伯请安。”说着和米为义二人又恭恭敬敬的向天门、天松和天柏行礼。 天门见向米二人执礼甚恭,说道:“好,我们正要到府上拜访刘三爷。”随后对张平等人说道:“三位师弟,我们走吧。” 向米二人听得此处,看张平与天门三人走在一起,原以为是其中一人爱徒。此时方知张平也是泰山派天字辈弟子,赶忙上前告罪。张平赶忙摆手称道不敢,一行人才继续向刘府出发。 向大年和米为义二人提着灯笼当先领路。天门和张平三人并肩而行。泰山派群弟子跟在后面。众人转过了街角,见众人向北行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十余人手执火把,正忙着迎客。泰山一行人走到门口,便由刘门弟子迎着进门。 刚一进门,便有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天门道兄大驾光临,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快快进屋用茶。”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模样,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便走便说道。 天门道长此时应道:“刘三爷客气了,贫道一行人数众多,今日可要麻烦刘三爷了。” 刘正风应道:“哪里哪里,在下已在周围客栈包下客房,请诸位在府上吃些便饭后再去休息。四日之后准时举行金盆洗手大典。” 天门道长和刘正风寒暄几句后便领着泰山派诸人在刘府用餐,席间,刘正风敬了三杯酒,便继续去招呼其他事了。一行人用过饭后,便来到刘府定好的客栈住宿,只因客房紧张,张平便与天松同住一屋。 两人洗漱之后,因为毕竟出门在外,便合衣躺下休息。 天松躺下之后问道:“小师弟,你还没来过衡阳城吧?” 张平答道:“确实没有,小弟我还未曾出过几次远门,这衡阳城还是第一次来。” 天松道:“好,那明天我带你和迟师侄出去好好转转,今天早点休息吧。” 张平应道:“那样甚好,多谢师兄了。” 随后,两人便闭目休息。 而张平见得天松睡下,便魂体出窍,在这衡阳城里和刘府附近瞎转。张平魂体转到一个刘府附近的小巷时,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从一旁穿过。好奇之下,张平便跟了上去。 只见那黑衣人进得一个小院,推门之后摘下面巾,向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的嵩山派人物禀报道:“启禀费师叔,刘府附近情况我已尽数探明,今日泰山派天门、天松、天柏和天明一行人已尽数到达,还有二十余名泰山派弟子住在刘府定下的客栈中。” 张平听到此处,知道这费师叔必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斌,只是不知道他嵩山派如此行为有何阴谋。 只听那费斌道:“做的不错,左师兄策划五岳合一多年。他衡山一脉和泰山、华山最是难以对付,这次我们找到了他刘正风和魔教曲洋勾结的证据,加上莫大和刘正风不和一事由来已久,四日后莫大未必肯来。就算他来了,先给他也扣一顶勾结魔教的帽子,如此天赐良机,一定要趁机将刘正风门人弟子尽数铲除。至于其他三派,华山和泰山两派,左师兄早有谋划,至于恒山派,尽是些女流之辈,不足为惧。将来灭了衡山之后,再找机会铲除其他三派的顽固分子。” 张平听得此处,大怒。心道:“嵩山派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是不是还想铲除我呀。看来嵩山派这些弟子还是永远留在衡阳城好了。不过自己要先给他们下点绊子,首先得让他们和衡山派彻底对上,削弱他们一些实力。” 随后,费斌开始打坐修炼,而那嵩山派弟子则退了下去。张平见得已然探听出了如此惊人的消息,便又探查了一番虚实,发现总共到了费斌,丁勉,陆柏三个嵩山派太保和几十个嵩山派弟子,之后便魂体归窍去了。 魂体归窍后,张平悄悄起床,对天松谎称去出恭,实则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达刘府。张平跃入后院,点倒一个佣人,在其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又将佣人右手划破,用血写道:“嵩山三太保已至,知曲洋事,欲杀汝全家满门。” 随后,张平寻到刘正风卧房外,确认刘正风在里面后。将布块以暗器手法射入其身旁,随后不管刘正风看没看到,几个起落便离开了刘府。 回到客栈,张平心想:“嵩山派明日也别想好过,在衡阳,刘府才是地头蛇。明日自己静观其变便是。” 于是,张平这一夜又在修炼内力和钻研医术中渡过。 第三十七章 战田伯光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便和天松、迟百城二人出去游览衡阳城去了。张平一路上则是在想,刘正风收到自己的布条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走了半日,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张平三人眼见天边黑沉沉地,殊无停雨之象,转过一条街,见一间酒楼中坐满了人,便准备进去找了个座头。行至酒楼门口只见“回雁楼”三个大字赫然挂于正中。 三人寻了张桌子,便坐下来点了些干果、茶水,一边吃,一边聊起了这衡阳城。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酒楼来,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便往张平等人旁边那张桌旁一坐,一言不发,端起面前酒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了。张平仔细一看,那桌上竟是两个男子和一个尼姑的奇怪组合。虽然奇怪,但三人都未多做理会。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隔壁桌上一人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 张平与天松尚未反应过来,迟百城却突然拔出长剑,抢到那人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那人平淡的答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言罢,挺剑便向田伯光刺去。这一招虽是仓促之下发出,但迟百城饱含怒意,讲内力尽数灌于剑上,倒也不可小觑。 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与闪电间砍向迟百城胸口。张平见得迟百城万难躲过这一刀,仓促之下将手中竹筷射向田伯光刀身,自己则飞身扑出。可惜,距离太远,田伯光的快刀在竹筷到时,便已在迟百城胸口砍下一个小口子,所幸张平竹筷及时赶到,才没有伤及筋骨。 张平扑到后将迟百城护在身后,道:“好一个万里独行田伯光,果然很好。”其时,天松已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张平碍于天松的面子,没有当场出手,夹击田伯光。但天松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竟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突然间,田伯光身旁的令狐冲拔剑向田伯光疾刺。田伯光回刀挡开,站起身来,而天松此时却收剑立于一旁。张平见得天松收剑,一记事了拂衣去身法跃入二人中间,竹剑出窍点在田伯光的单刀上将他击退。随后冷冷地说道:“田伯光,你敢伤我泰山派弟子,拿命来偿吧。” 张平话虽说得狠,其实却暂时不准备杀了他,这样可以示敌以弱,令嵩山派摸不清自己武功的虚实。 言罢,一手泰山十八盘便向田伯光攻去。田伯光之前被张平以竹筷和竹剑击退两次,已知张平武功之高强,实乃自身生平所遇第一大敌。 于是田伯光虚晃一刀,第二刀跟着斜劈而出,刀光映日,势道甚是猛恶。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左手五指伸屈,右手刺出一剑,正好点在田伯光刀背上。张平一剑既出,后着源源倾泻,剑法轻灵,所用招式却全是刺击。不论田伯光如何变幻刀法,张平总能一剑点在他刀身之上,迫他换招。在身旁四人看来,真当得上是“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在和田伯光拆了二十余招后。只见此时败相已露的田伯光突然间一声大喝,举刀直劈,然后突然向窗外掠去。 只见张平向窗外斜踏一步,突然竹剑探出,在田伯光侧身飞掠时一剑点出,顺势在他胸口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待得田伯光冲出窗外,张平坎离诀运转,逼的自己出了一头汗,然后仿佛虚脱一般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身旁四人本欲追击田伯光,见此赶忙问道:“怎么了?” 张平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刚刚为了击败田伯光,强使本派绝学岱宗如何,有些消耗过度,我们先回刘府与掌门师兄汇合,不要让他等急了。” 在天松和迟百城的搀扶下,张平等人准备往刘府而去。路上,华山派令狐冲和恒山派仪琳讲述了二人因何在此的经过。听得令狐冲是为了救仪琳才假装与田伯光称兄道弟,天松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一行五人到得刘府,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中。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四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师兄天门。两旁坐者几位武林前辈。下首主位坐着的正是主人刘正风。 仪琳见得定逸师太,便急步走到定逸师太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定逸沉着脸道:“好徒儿,这两日你到哪里去了?又是如何回来的?”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此时,一旁人群中的一个灵秀的小姑娘也冲着张平这边叫道:“大师兄,这边。” 此时,天门向天松询问道:“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和华山、恒山弟子一起回来了。”天松赶忙将一日所见所为向天门做了大致的一个讲解。 随后,仪琳也向定逸师太讲述了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当讲到令狐冲为了让仪琳先逃大骂起来,道:“混帐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罗哩罗唆,教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来,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原来你和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于我。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甚么?”时,定逸师太勃然大怒,直接向令狐冲袭去。 只见定逸师太反过手掌,拍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令狐冲一个耳括子。她出手又快又重,令狐冲有伤在身不及闪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便欲摔倒。 刘正风此时也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气?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 定逸一怔,道:“你说他是为了救仪琳?” 刘正风道:“我是这么猜想。仪琳师侄,你说是不是?” 仪琳低头道:“令狐大哥是好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惹师父生气。” 此时令狐冲也插口道:“都是晚辈的不是,出口不逊,师太教训的是。” 随后,在场众人纷纷来劝,才令定逸师太相信令狐冲是为了救仪琳。 在仪琳将诸多事情讲清楚之后,众人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在天门道人、刘正风、张平等高手眼中,令狐冲、田伯光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没甚么了不起,但这场斗杀如此变幻惨酷,却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凄厉场面,而从仪琳这样一个秀美纯洁的妙龄女尼口中说来,显然并无半点夸大虚妄之处。 于是,大家对令狐冲的看法也大为改观。从一个口无遮拦的浪荡小子到一个敢作敢当,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五岳剑派新一代好少年。 随后,天门道长对众人说道:“诸位,这田伯光在衡阳城附近公然掳走、打伤我五岳剑派弟子,分明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他今日被我天明师弟打伤,说不定还未走远,我建议大家伙各出人手搜捕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淫贼。” 定逸师太第一个叫好,随后众人也纷纷响应。于是,张平便带着几个泰山派弟子和一个引路的衡山派弟子出去搜捕田伯光。众人相约,在刘正风正式金盆洗手当天回到刘府汇合。 第三十八章 金盆洗手 张平带人寻了两日无果,就连夜里魂体出窍也没找到田伯光的踪影,心知田伯光已必定远离衡阳城了。于是,便在金盆洗手当日早早返回了刘府,与掌门师兄天门汇合。 众宾客在一起寒暄了一阵,忽然听到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率领众弟子径往刘府拜会的消息。刘正风得到讯息,又惊又喜,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华山掌门居然亲身驾到,忙迎了出来,没口子的道谢。岳不群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 张平眼见这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心道:此人号称“君子剑”,果然有些门道,只怕内力也是修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忽然间,张平在华山派弟子中看到了林平之。福威镖局为青城派所灭之事,张平也略有耳闻,想不到今日再见,林平之已投入华山门下。 林平之也看到了张平,似是十分激动的喊道:“天明道长。” 张平见此,与岳不群和天门师兄告罪一声,便和林平之到一旁攀谈起来。林平之见得张平,一边细细抽泣,一边讲述了自己最近的经历。听到是林平之先杀了余沧海儿子时,张平只得暗自感叹福威镖局理亏,自己不能帮他出头。最后听得林平之父母双亡,拜入华山,张平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想起去年自己在福州,也蒙林震南热情招待。这份情谊虽不能令张平直接出手为他们报仇,但提点关照一下林平之这种举手之劳还是没问题的。 张平随后说道:“那余沧海一身武艺可算的上一代宗师,华山派除了岳掌门之外,其余诸人对上他估计难有便宜可讨。你若想报仇,光靠华山武功是不够的。泰山派武学限于门规我不能传你,但我感觉你家传辟邪剑法里面必有玄机。” 林平之道:“天明道长,不可能,若是真有玄机,先祖怎么可能不传下来。” 张平道:“我估计可能是这玄机所在必有重大缺陷,非常人可练或者练后会有不良影响。所以你祖上没有传下来,但是你若想报仇,还得靠他。你明日离开之前来见我一面,我送你一件礼物,算是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吧。” 张平此言不无道理,因为他研究辟邪剑法很久,也没发现剑招有何精妙,因此判断问题一定出在心法上。而林平之和林震南武艺不行,多半是心法问题。张平此言也是结个善缘,万一林平之武功大进,自己也好魂体出窍,看看他家心法的玄妙。 林平之随后口称一定前来,便回到了华山派众人之中。 此时岳不群等人各人寒暄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忽然间,张平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官府来到门外。 张平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匆匆从内堂奔出。面对群雄的欢声道贺,刘正风只是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儿,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张平心想:“刘正风在衡阳城当真是有钱有势,今日他得我通知,知道金盆洗时嵩山派准备拿他下手,便叫来了官府中人。嵩山派若想在官府中人面前动手,却也要思量一番。”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陪笑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知道这是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这一幕大出张平和群雄意料之外,张平心想:“这刘正风真是愚昧,以为卷了个官嵩山派就不敢动你了吗?那个所谓的张大人若不走,你还有一线生机,看来你是没得救了。”想到这里,张平自去闭目养神,不再思考刘正风之事。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待得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此时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今日刘正风将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自古以来,江湖和官府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平素里相互顾及,但谁也看不起谁。见得刘正风居然投靠官府,是以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刘某人金盆洗手之后,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言罢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张平见此,也不由为刘正风可惜。只因刘正风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可见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两百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九章 嵩山来袭 张平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心中知道必是嵩山派到了,不过看刘正风之前的表现,张平对刘正风一点也不看好。 刘正风听得这声音,面色平淡地抬起头来,张平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嵩山派弟子。这四个嵩山派弟子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嵩山派弟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张平只见这名嵩山派弟子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走到刘正风身前,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面色微怒地说道:“但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嵩山派弟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左盟主他老人家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那嵩山派弟子正是左冷禅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回复完刘正风之后,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随后他又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嵩山派弟子同时躬身行礼。 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只是微微欠身还礼,但定逸师太却似乎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地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当时大家伙有言在先,说定了的是: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也是我五派所共制,当时大伙儿约定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便大步走向金盆,想先下手为强,把手洗了再说。 史登达身子一晃,便往金盆之前抢去,同时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欲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此时却坚决异常,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 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突然从后堂传来几个嵩山弟子的叫声:“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刘正风回过头来,只见此时,只见后堂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刘正风却一点儿不为所动,依旧向金盆探手过去。同时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张平此时却突然射出一记铜钱,将那暗器击飞,同时吼道:“何方卑鄙小人,竟敢以如此可耻之手段暗算我五岳剑派。” 刘正风趁此机会,双手急探,已在金盆中双手翻转,算是正式金盆洗手完毕了。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张平定睛一看,正是那大嵩阳手费斌,那费斌拱手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你既已知道,还执意洗手,分明是不把左盟主放在眼里。” 言罢又对张平说道:“天明师弟,你将我的暗器打断,是想违抗左盟主号令吗?” 张平心中一阵冷笑,口中却饱含歉意的拱手答道:“费师兄,在下以为刚才从身后暗剑伤人的乃是手段下作的卑鄙小人。在下年纪虽小,却也从小受我泰山派教诲,纵然身死,也不能使出此等卑鄙行为,以示我等与魔教妖人的区别。因此,才忍不住击落费师兄的暗器,望费师兄见谅。” 刘正风亦是识得费彬。不过念及自己金盆洗手之举已然结束,嵩山派若是想算以前的老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下便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既然要用家人来对付刘某,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则是仙鹤手陆柏。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嵩山派怎敢得罪刘师兄,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只是刘师兄这金盆洗手虽然洗了,却做不得数。” 此言一出,只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况且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完毕,从今往后,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再也与刘某无关。”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你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此时却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张平见此,心中暗暗叹息道:“刘正风在衡山派处理各类事务多年,怎么一点都不成熟。似这种情况,只要他自己坚决不认账,又已经金盆洗手,嵩山派没有直接证据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而费斌这时突然厉声喝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内力不弱,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张平不禁感叹,嵩山派十三太保果然有些门道。 刘正风仍不置答,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刹那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张平心道:“刘正风完了,看来对付嵩山派只有靠自己了。” 果然,费彬随后朗声说道:“你既然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左盟主来时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刘正风叹了口气,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早早将刘某家人捉住,看来刘某把这金盆洗手太当回事儿了,今日刘某全家遭劫,真是纯属活该。但叫刘某出卖朋友,万万不可能。” 刘正风这话说的极为讽刺,自古江湖上便有祸不及家人和金盆洗手再不能翻旧账的规矩。刘正风此番自嘲,其实也是想激起在场武林中人的公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张平却暗自摇头,左冷禅费尽心机想要五岳合一,怎么会顾及什么江湖规矩,而且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拳头。刘正风若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可惜,可惜。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从史登达手中接过五色令旗,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不再是五岳剑派之人。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嵩山派相抗?你嵩山派早就暗自来到衡阳城,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你们嵩山派何曾顾及过武林规矩?” 第四十章 暗夜杀机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张平以及泰山派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 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刘某心领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只见他行动如风,一伸臂便抓住了刘正风的左腕,喝道:“嵩山派从来不讲江湖道义,你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去!” 言罢拉着刘正风向外急奔。刘正风惊道:“曲大哥……你……” 曲洋叫道:“不用多说!”足下加劲,只奔得三步,丁勉、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分向他二人后心拍来。 曲洋向刘正风喝道:“快走!”出掌在刘正风背上一推,同时运劲于背,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高手的并力一击。砰的一声响,曲洋身子向外飞出去,跟着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回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混乱之中,曲洋与刘正风已逃得远了。 费斌等人喝道:“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今日让其侥幸走脱,将他的家人尽数杀死。”诸多嵩山弟子随即推出短剑,纷纷开始斩杀刘门弟子。 陆柏道:“刘门弟子听了,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喝道:“杀了!”万大平提起长剑,一剑劈下,从刘菁右肩直劈至腰。史登达等嵩山弟子一剑一个,将早已点了穴道制住的刘门亲传弟子都杀了。张平本想出言讥讽一下,以阻止嵩山派,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张平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 定逸师太大怒,呼的一掌,向万大平击了过去,骂道:“**!” 丁勉抢上前来,也击出一掌。双掌相交,定逸师太退了三步。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让!” 定逸师太一挥手,怒道:“咱们走!”大踏步向门外走去,门下群尼都跟了出去。 嵩山派诸人和前来道贺的群雄随即开始纷纷散去,张平随即对天门道长说道:“刘正风勾结魔教不假,他的家人却有何罪?江湖上自古以来都有祸不及家人之说,况且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弟愿在这里为刘府众人收敛尸体,诵念往生咒,愿他们早日往生。” 天门道长听后,道:“天明师弟,你说得不错,正该如此。”随即又吩咐十几名泰山派弟子留下辅助张平。 华山派岳不群也道:“天明道长果然宅心仁厚,侠肝义胆,我让小徒几人留下辅助道长。日后若有机会,还请往华山一游,岳某必定扫榻相迎。” 张平连道:“不敢,岳师兄严重,日后小弟定会上华山讨扰。” 随后,岳不群留下几个弟子帮助张平,便和天门道长一道离去了。在泰山派和华山派弟子的帮助下,没多久便将刘府众人入土。限于条件,张平等人只立了几块木碑。随后张平将诸人打发了,开始独自在刘府众人坟前念起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将一切办妥,天色已然转暗,张平在刘府众人幕前低声道:“诸位一路走好,在下定会帮诸位报得今日大仇,而后再前来祭拜诸位。” 张平随即魂体出窍,去探那嵩山派诸人动向。飞出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了丁勉的动向,原来他在衡阳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中四处搜索。张平魂体跟着丁勉,身体则飞快赶来。 不多久,张平肉身便追了过来。张平心知今日出言已将嵩山派得罪,因此假装靠近,暗施突袭估计难以奏效。因此,张平拿出来时顺手顺到的两柄衡山派制式长剑,暗伏于丁勉前方的一旁树上。 那丁勉一路找来也颇为小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平竟能魂体出窍监视他,而身体则躲在树上的枝干后。 待得丁勉走到树下,张平立马魂体归窍,内力鼓荡之下,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一记翻出,长剑直指丁勉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长剑犹如一条匹练一般划向丁勉,正是张平以岱宗如何算准后使出的十步杀一人剑法。 丁勉正在林中搜索刘正风和曲洋的踪迹,万万没想到树后会有人偷袭自己。大骇之下,急向后退,然而张平一身武艺远在他之上,又是有心算无心。只听嗤的一声,丁勉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达右臂。虽然性命无忧,右臂却已被这一剑废掉,顿时锐气大失。 丁勉立即弃剑而走,但张平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紧逼着丁勉不放,只逼得丁勉连连倒退,一招半式亦不能抵挡。随着张平的剑招递出,一点点鲜血从丁勉身上溅了出来,丁勉腾挪闪跃,竭力躲闪,始终脱不出张平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丁勉长声惨呼,高跃而起。张平退后两步,将长剑如暗器般射入丁勉胸口。丁勉中剑后便即摔倒,胸口的长剑自胸口贯入,连柄而没。 待得魂体出窍确认丁勉已死,四周安全后,张平才提剑走到丁勉身前,在他喉咙上补了一剑。随后,张平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琴箫之声自远方传来,心知有怪的他便急急赶去。 到得一条瀑布身后的石壁上,张平忽然听得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张平魂体出窍一看,原来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正拉着胡琴离开。而此时瀑布旁,费斌的尸体和不远处一个女孩的尸体各列其中,衡山派仪琳,华山派令狐冲以及刘正风和曲洋立于一旁。张平见得费斌已死,正可剩下自己一番手脚,当下大为满意,于是便悄然转身离去。 过了不多久,张平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九名嵩山派弟子。张平悄悄潜至嵩山派弟子身旁的树后,待诸多嵩山派弟子一个不留意,突然之间杀出。 之间张平双手各握一柄细剑,一眨眼,便扑到三个嵩山派弟子身后。双剑一刺一斩,顷刻间便有两名嵩山派弟子丧命,随后在第三名嵩山派弟子刚欲拔剑时,左手一剑点在他咽喉处。 剩下六名嵩山派弟子见此,纷纷拔剑同时出手,六剑分刺张平六个不同方位,叫张平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六人训练有素,配合娴熟,剑光霍霍,将他罩在六柄长剑之下。 然而张平对嵩山派剑法早已研究透彻,只见他右手剑光一搅,将六柄长剑尽数搅飞。同时左手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寒光闪过,只见六名嵩山派弟子喉部各有一条细细的血线,随后六人尽皆倒地。张平又在每人心脏补了一剑,才离开此处,继续去寻找其他嵩山派弟子。 第四十一章 嵩山团灭 张平追杀嵩山派弟子一夜,又遇见三波嵩山派弟子,加上之前的九个嵩山派弟子,一共杀死了三十二名嵩山派弟子。 此时距离天亮已然不远,张平猜测嵩山派被杀了如此多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返回衡阳城调查。因此,张平便往回赶去,可惜一路上再没遇见过嵩山派弟子。张平魂体在前探路,往树林里走了一段时间,见树隙中隐隐现出一堵黄墙,似是一座庙宇。而华山派岳不群刚刚走了进去,张平好奇之下,魂体飘入其中。 只见林总镖头夫妇已变为两具尸体。令狐冲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氏夫妇如何不支逝世等情一一说给岳不群听。当令狐冲讲到林震南最后的遗言“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我林家祖传之物……”时,张平便转身离去。 很快,张平便回到了衡阳城与天门等人汇合。不久之后,林平之来到泰山派众人驻地寻找张平,张平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本嵩山派剑法和寒冰真气交给林平之,并交代他记住之后立即销毁,并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在人前显露。随后,林平之便随华山派诸人往华山而去。 而张平则和天门等人说道自己想要在此为刘府众人诵念往生咒,天门等人只当他年龄尚小,同情心甚重。因此,没有人做任何怀疑,天门道长还特意让人给张平留了二十两银子备用。 泰山派众人走后,张平便回到刘府众人墓前,向他们告慰道:“诸位,昨夜在下已将当日伤害诸位的丁勉和三十二个嵩山派弟子杀死,而费斌也被莫大先生所杀。诸位放心,随后我就会继续去追杀剩余之人,诸位可以安心上路了。”说完,为刘府众人撒上纸钱,点上香,开始诵念往生咒。 随着往生咒的诵念,张平感到心灵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只感觉自己的魂体好似泡在温泉一样,似痒、似按摩、似冷热轮转,张平只感觉自己的魂体越来越饱满,越来越凝炼。 很快,张平似乎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婴儿刚刚学会说话时的丫丫之语,似是嘈杂市场中难以分清的杂乱之音,最后又好似刘府众人死前凄厉的嘶吼声。这一刻,张平似乎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神魂也好似被撕扯的感觉。 就在张平的神魂由舒爽转为痛苦,而又感到痛苦渐渐强烈起来的时候,突然张平似乎听到了无数的道经诵念之声。尽数皆是张平两世晨诵的经文,随着经文在张平魂体间淌过,张平的神魂似乎又安定了起来。随着经文的流淌,张平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往生咒传来,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是了,张平感觉到,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恍然间,张平似乎看到了刘府众人,看到他们的怨恨似乎慢慢消失,他们的身影也随之慢慢消失。就在刘府众人的身影全部消失之后,张平突然感到自己的魂体突破了以往的颈瓶,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张平感到自己魂体突破口,对阳光的畏惧感依旧,但却又多出了一个异能。张平大喜之下,对追杀嵩山派众人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张平继续诵念了一阵往生咒,便回到城中继续打听嵩山派众人的消息去了。 回到衡阳城,前几日热闹非常的景象已被一派萧条之景所取代。张平准备先行前往前几日嵩山派弟子落脚的小院附近查探,他此时已将自己一身道袍脱下,换上了一身青色布衣。 正当张平赶到距离小院不远的一条街道时,突然远远发现陆柏带着三十多个嵩山派弟子行色匆匆的往衡阳城外赶去。张平见此,立马反应过来嵩山派众人估计是要逃,心中大骂嵩山派众人没胆量,脚下却快速的悄悄追了上去。 张平一路远远尾随嵩山派众人,因为仗着晚上魂体出窍探查无敌,因此张平一直不紧不慢的远远跟着嵩山派众人。出了衡阳城,嵩山派众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赶了一百多里路,最终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了下来。 张平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在客栈住下,而是寻了一个小饭庄吃了点饭。随后张平魂体出窍前往客栈探查嵩山派众人,只见嵩山派包了两个大通铺,连同陆柏在内所有人都住在这两个房中。似是这两天赶路厮杀十分辛苦,吃完饭后不久,嵩山派众人除了四人守夜外都早早睡下了。 张平见此,先用剑削了几把竹镖,准备妥当之后悄悄来到嵩山派众人房间的屋顶上。许是明日将要变天,今天的夜空中没有一点星光和月光撒出,张平心中暗道:天助我也。张平魂体在黑夜中视物只是平常,一旦嵩山派弟子离开客栈,就犹如一群瞎子一般,一个都跑不了。 张平观察半天之后,还是准备先拿陆柏下手,擒贼先擒王。张平首先来到窗外,将自身内力调整好之后,魂体出窍侦查好陆柏的方位后,鼓足内力将竹镖向陆柏射去。随后,张平双剑在手,猛然破窗而入,直杀陆柏而去。 随着张平竹镖射入,本不敢睡死的陆柏立刻感应到了,本能的一个翻滚意欲躲开竹镖。奈何张平内力惊人,发出的竹镖又快又急,陆柏虽反应神速,左手小臂依然被竹镖射穿。那陆柏本能的拔剑反击,准备给来袭者一个大大的教训。此时,其余嵩山派弟子也纷纷拔剑准备迎敌。 然而张平轻功既高,又兼偷袭之利,转眼间便已杀到陆柏身前。陆柏恍惚之间,忽然发现张平身上有另一个张平飞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张平和四柄细剑同时向陆柏杀来。陆柏见此情形,不由为之一愣,而张平的左手长剑就在这一愣只见从陆柏喉咙之间划过。张平一剑得手之后并不停留,身法一转,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合二为一,杀入人群。 嵩山派弟子遭此突袭,直到陆柏被斩杀一个守夜弟子才喊出:“敌袭!”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这两个字喊出口时,他突然看到一道白光从自己眼前闪过,随着喉咙一凉,那嵩山派守夜弟子整个人瞬间倒地。张平却一点没有为之停顿哪怕半秒,两柄衡山派细剑在嵩山派弟子中上下飞舞,每一道剑光过处,都有一名嵩山派弟子应声而倒。 待得隔壁房间的嵩山派弟子闻声赶来时,房中只剩下了六个嵩山派弟子。见得同门赶来,那六个嵩山派弟子已经被张平杀破了胆,其中一人吼道:“快逃,敌人武功……”随着他放声大喝,张平的长剑也来到他的身后,一剑将其后心贯穿。 剩余嵩山派弟子见此,立马做鸟兽散。但客栈门口的走廊毕竟狭窄,将近二十名嵩山派弟子瞬间挤作一团,被张平赶上来又杀死七人。危机关头,剩余大部分嵩山派弟子跃下大厅逃跑,有两个冲入其他客房跃窗而逃,剩余五个嵩山派弟子竟挺剑向张平杀来,欲要做困兽之斗。 张平见得嵩山派弟子大多斗志已丧,完全不足为惧,右手长剑便向往大厅逃跑的几人射去。随后又将剩余的几柄竹镖向大厅射去,但张平本不以暗器见长,一柄长剑和九柄竹镖只杀死了四名嵩山派弟子,还有五人往大厅之外逃去。 张平方一回过神来,留下的五名嵩山派弟子长剑杀到,只见张平身体诡异的一缩一扭,正是深藏身与名注解中的一个身法怪招。嵩山派弟子尚未有所反应,张平已欺入五人中间。随后张平左手一抖,细剑便舞出一朵剑花,只见那剑花中忽有五点寒星闪过,伴随着噗噗剑风之声,五名嵩山派弟子随即应声而倒。 张平一击得手,立马掠下大厅,随手吸起一柄嵩山派长剑。千里不留行身法全力运转之下,几个起落间便已追到五名逃走的嵩山派弟子身后。张平右手长剑抛出,将跑的最远的那名嵩山派弟子瞬间钉死。随后一个鹿奔式冲到两名嵩山派弟子身侧,一剑一掌将二人击毙。 最后两名嵩山派弟子见自己跑不掉,当即回身向张平杀来。只见张平长剑连点,将二人长剑刺偏后,一挑一刺,已将二人顺势击杀。 随后张平魂体出窍前去客栈后面侦查,身体也随后前去。张平魂体方一穿过客栈后墙,忽然发现牲口棚的料槽后阴影中藏着两个人影。原来这两个嵩山派弟子自知夜里难以逃走,因此躲在这里准备待张平追出后伺机逃走。但他们不知张平魂体于夜间视物有如白日,因此,张平身体不紧不慢的走来,远远的一剑射去,将二人射了个对穿。 随后,张平将嵩山派众人的尸体上各补了一剑,才放心的离去。这一次,不仅将嵩山派众人尽数诛尽,还验证了自己的新异能:魂体显化,令张平感到十分满意。 第四十二章 辟邪剑谱 张平将嵩山派众人击杀后,便在小镇上另外寻了一个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往衡阳城赶去。 回到衡阳城,张平先休整了一番,随后去马市买了一匹老马。再次回到刘府众人墓前为他们诵念一番往生咒后,张平便骑上老马再次往福州而去。 走了半月不到,张平便已再次回到了福州。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原本宏伟威严的福威镖局现下只剩下一片苍凉。张平寻了一个茶馆,坐下来喝了些茶水,顺道给了小儿一些赏钱,从他哪里打听了许多福威镖局的旧事和福州城的景致。最关键的是,张平打听到了向阳巷。 是夜,张平收拾一番,便魂体出窍潜入林家向阳巷老宅开始搜索起来。 张平首先在前面厢房之中搜索,确认无果后,便往后院而去,最后到了西北角一间房中。只见里面是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张平见得佛经,本能的一惊,不过想到这里佛经的数量,又放下心来继续探查。 可惜房中一番探究也没有什么结果,莫非是在佛经之中?张平于是决定魂体归窍,肉身前来看看佛经中又没有玄机。于是张平魂体冲天而去,准备回到身体再说。 哪知张平刚刚穿过屋顶。只见一团红色的物事在屋顶的夹层中静静地放着,张平定睛一看,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张平凝目瞧去,只见袈裟之上隐隐似写满了无数小字。张平心道:“这难道便是辟邪剑谱?”张平定睛一看,袈裟上果然记载着一套高深的武学。 张平远在客栈的身体果断拿起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准备记录,哪知刚一开始,就将张平下了一大跳。只见那袈裟上的开篇写道:“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张平随后继续向下看去,只见这袈裟之上记载的确实是一套高深的内力法门。而最后在剑谱之末注明,林远图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剑谱,录于袈裟之上。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太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甚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张平却不以为意,将袈裟上的经文尽数抄毕后,便魂体归窍回客栈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平便再次启程,欲往华山派而去。只因这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中传承最为久远的门派,想必有许多精妙功夫留下,可以让张平做为参考学习。而张平一路上也在不断揣摩这辟邪剑谱,到得苏州换乘水路后,已揣摩的七七八八。 张平换乘的这条船房间颇大,张平休息两日后便准备实验一下这辟邪剑谱上的功法。这日方一入夜,张平便摆开五心朝天之姿,开始运行辟邪剑谱上的功法。哪知此功方一运行,张平顿时感觉燥热难耐,浴火升腾,无数欲念纷纷涌来。张平赶忙魂体出窍,但身体本能的欲火却未消退。此时,恰好一道月光从窗外照到张平魂体之上,魂体之中的月光带来的凉意似乎能传给身体,使身体上的浴火大大平复。 发现此等奥妙的张平大为欢喜,于是在剩下半月的时间里,每天夜里习练辟邪剑谱。这辟邪剑谱转换来的内力并没有数量上的增加,但张平运转起来新内力却使身法出剑比之原来快了足足一倍。令张平感叹,这辟邪剑谱实在是自己所知的一等一的神功,难怪林远图愿意自宫练剑。到得三门峡,张平下船雇了一架马车,一路勤修内力,顺道往华山赶去。 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张平向一个执守的华山弟子递上拜贴,便暂时在峰侧的小庙之中。那执守弟子先行上峰报讯,随后不多久,只见华山派岳不群亲自迎下峰来。 张平赶忙道:“岳师兄亲自出迎,小弟何德何能,实在诚惶诚恐啊!” 岳不群笑道:“哪里哪里,天明师弟侠义非凡,又在回雁楼上相救小徒,今日前来拜访,在下自当出迎。还请天明师弟多住几日,好让岳某人略表心意。” 张平也笑道:“在下年少轻狂,怎敢在堂堂君子剑面前妄称侠义二字。今日前来是游历到陕西境内,便想到要拜访一下岳师兄,顺便求一些指点。” 岳不群道:“天明师弟见外了,五岳剑派本是一家,快快随我上山吧。” 张平道:“岳师兄,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言罢,二人一同往山上走去。 上得峰来,张平与岳不群并肩而行,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张平心知此人就是岳不群的妻子宁中则,赶忙上前问候道:“泰山派天明,见过宁师姐。” 宁中则听后似是十分开心,笑道:“天明师弟一路辛苦了吧,快快进屋休息吧。”原来宁中则从小心高气傲,即是成婚之后,仍是喜欢武林同道叫她作“宁女侠”,不喜欢叫她作“岳夫人”,要知“宁女侠”三字是恭维她自身的本领作为,“岳夫人”三字却不免有依傍一个大名鼎鼎的丈夫之嫌。张平叫她“宁师姐”,自然是认可她本人多一点。 到得华山派客厅之中,三人宾主落座,华山弟子陆大有为三人上了茶水。 岳不群道:“我华山派比不上泰山派懂得经营,这茶水简陋,还望天明道长不要介意。” 张平答道:“哪里的话,岳师兄门下弟子人才济济,不出几年,定能在武林中扬名。区区几杯茶水,到时候恐怕华山派的茶水倒都倒不完那。” 岳不群道:“小徒顽劣,些许武艺岂敢在天明道长面前逞能。据说天明道长可是练成了泰山派失传已久的绝学岱宗如何,将来必能令我五岳剑派大放异彩。” 张平见得岳不群提到五岳剑派,赶紧顺着话说道:“大放异彩不敢当,不过在下认为我五岳剑派这么多年来,攻守同盟,已是极好。不管是进一步分开还是进一步合并,都会对各门各派造成不好的影响。” 岳不群稍微楞了下神,道:“是了,不过我五岳剑派在左盟主的领导下,定能蒸蒸日上。” 张平见此,心中暗骂岳不群老狐狸,随即说道:“然也,不过我五岳剑派,每家都有数百年传承。我等纵然身死,也不能令传承自我等而绝,素闻岳师兄君子剑大名,若是哪一日泰山派遇见传承危机,还望岳师兄能出手相助。” 岳不群喝了口茶,笑道:“天明师弟客气了,我华山派与泰山派同属五岳剑派,亲如一家,正该互相帮助,共同维护彼此传承。他日华山有难,还要多多仰仗天明道长。” 张平道:“哪里的话,岳师兄放心。若是华山派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小弟义不容辞。” 两人一番客套,实际已是暗暗定下对抗嵩山派的攻守同盟,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武学经验,彼此都有不少收获。随后张平在华山用晚饭时发现令狐冲不在,细问之下方才得知其被岳不群罚去华山思过崖思过去了。 饭间,林平之过来与张平见礼,张平有感自己得了林家辟邪剑谱这份大礼。决定稍微帮助一下林平之,便对林平之说道明日可指点其武功。 一顿饭后,张平随着陆大有来到自己的客房。安顿下来之后,张平见天色已深,便魂体出窍,往岳不群房间而去。 张平本以为华山派秘籍有多难寻找,谁知就在岳不群书桌下一块暗砖底下轻易的发现了紫霞秘籍。这也是受到辟邪剑谱影响,使得张平总觉得秘籍该藏在建筑里。 张平因为身在华山,不好记录,只好开始默背。“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张平记熟后细细研读,发现这紫霞功在运养经脉,调理身体方面却有独到之处。而且此功每日早课所采集气种的功法,确实是自己所见过最高明的。 一番习练之后,张平便继续修炼辟邪剑谱去了。 第四十三章 华山传剑 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便与华山派众人一起吃过早饭。随后,张平便来到华山派演武场指点林平之。 华山派众弟子听后,也想来见识一下张平这个年龄不及华山派任何弟子的泰山派“师叔”有何功力。特别是岳不群的爱女岳灵珊,更是对张平这个比自己小的师叔耿耿于怀。岳不群本要阻止,但张平却劝说无妨,张平一来可以指点一下林平之,二来也可以稍微展示下武力。 张平来到演武场站定,右手拿了一柄长剑,对林平之说道:“用你全部的实力攻过来吧。” 林平之虽然知道自己与张平实力差距甚大,但还是以一招新学的白虹贯日向张平攻来。张平一见其出招速度,便知其这一招生疏的很,因此长剑一挑,令林平之这道白虹贯到了其他地方。 林平之随后使出自己除了嵩山派剑法之外的各种剑招,却没有一招能令张平双脚挪动一下。林平之思及父母惨死,家门败落,自己一路颠沛流离。好容易拜入华山派门下,以为可以学得上乘武艺报得血海深仇。哪知自己竟然依旧如此不堪,不禁悲从中来,鼓足全身内力毕于一剑之中。 张平只见这一剑招式平平无奇,只是简单的平刺而已,但林平之似是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在其中。这饱含林平之全部内力的一剑大大超出了林平之之前的速度和力量,令张平不禁暗暗点头。不过赞赏归赞赏,张平依旧毫不留情的一剑将这招点歪。 见得这一招依旧没能给张平造成任何困扰,林平之腾地一下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似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张平见此,喝道:“林平之起来,你林家的血海深仇你还报不报?你最后一剑与敌携亡的气势哪里去了?” 岳不群也上前安慰道:“平之,你不用灰心,天明道长武艺高强。你初习我华山派武学自然不是对手,但只要你持之以恒,将来定能报得大仇。” 岳灵珊此时插嘴道:“什么武艺高强,分明是欺负小林子武艺不行。别说我爹爹了,就是大师兄出手也能打败他。” 岳不群厉声喝道:“住口,休得胡言。”之后又对张平抱拳道:“小女见识浅薄,不识天明道长武艺,出口不逊,还望天明道长海涵。” 张平笑着说道:“岳师兄言重了,在下这点微末技艺何足挂齿。况且轮年龄,在下比令千金还要小上几岁,今日班门弄斧已是不该,还请岳师兄见谅。” 岳不群见岳灵珊一副我不服气的样子,又对张平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明师弟可愿指点她一二,令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平听得岳不群如此说道:“岳师兄言重了,小弟自当尽力。” 随后岳灵珊气鼓鼓的持剑对张平一礼,道:“天明师叔,请。” 张平右手长剑斜下,左手五指伸屈,道:“岳姑娘,请。” 随后,岳灵珊便一剑攻来,张平见她这一剑来势飘忽,似是华山派的上乘招数,赞道:“这一剑很好,就是剑中内力不足。” 岳灵珊道:“还有心情胡言,接下我这剑再说。” 张平笑道:“岳姑娘小心了。”右手长剑不紧不慢的点出,虽然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却使岳灵珊这一剑似是自己用剑身撞到张平剑尖上一般,正中岳灵珊剑身。 岳灵珊见自己第一招被张平如此轻易的化解,心下着恼,运剑如风,将这数日来所练的华山派“玉女剑十九式”一式式使出来。这一十九式剑法,在她使来,已然颇具威力,剑锋所指之处,隐隐有寒光闪动。 奈何无论岳灵珊如何变幻剑招,张平每每只是挺剑一刺,便令岳灵珊剑招告破。待得岳灵珊招式用老,开始使第二遍时,张平忽然一剑刺向其剑尖。两柄长剑瞬间剑尖相抵。那岳灵珊的长剑是一口断金削铁的利器,叫做“碧水剑”。乃是三年前岳不群在浙江龙泉得来,直至今年她十八岁生日,岳不群才给了她当生日礼物。而张平的长剑不过是一口普通的华山铁剑,不论从各个方面都远远不及碧水剑。然而,两剑相抵,张平手中长剑竟安然无恙。反而是岳灵珊感到虎口一麻,一股沛然大力自长剑上传来,岳灵珊瞬间感觉长剑几欲脱手,连退了七八步才将长剑稳住。 张平此时却收剑而立,显然胜负已分。张平随后道:“岳姑娘剑法精湛,只是内力修为不足,我们习武之人将就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只要岳姑娘潜心能修炼内力,待得内力有成,一招一式在内力的加持下都有莫大威能。任何普普通通的招式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远胜一切繁复的招式变化。” 岳灵珊却不服的说道:“不可能,你年龄比我还小,内力能比我深厚多少?我才不信你是内力强。” 岳不群此时却道:“怎么和天明师叔说话呢,你天明师叔好心指点你武学,你居然还不领情。须知我华山一派功夫,要点是在一个‘气’字,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这是本门练功正途。天明师叔点醒你,你还不谢谢你天明师叔,回去罚你每日去正气堂加练两个时辰内功。” 岳灵珊一听要加练内力,立即撒娇的对岳不群喊道:“爹……你怎么能这样……” 岳不群面色严肃的道:“不必再说,还不向你天明师叔道谢?” 岳灵珊无奈之下,只好走到张平身前,一礼,道:“多谢天明师叔指点。” 张平随即道:“哪里,岳姑娘客气了。” 随后,林平之突然起身,道:“多谢师尊和天明道长教诲,林平之日后定当加倍努力练功,不负两位今日的教诲。” 张平和岳不群见此,都暗暗点头。随后,张平继续指点林平之一些临敌应变之法和内力修行注意事项。而华山派其他诸人,则是在比剑之后,被岳不群勒令回去修炼内力去了。 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对林平之说道:“天下武功招式尽是相生相克,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招式,不过是运用存乎一心而已。今天我就重点指点你一下招式的衔接与变化。” 张平随后道:“林少镖头,下面你使你林家的辟邪剑法。但你不要按顺序使,而是倒着使。” 林平之疑惑道:“倒着使?那脚步,身法的配合不是全乱了吗?”但他虽疑虑重重,但出于对张平武学修为的信任。随即心想:“便依言一试,却也无妨。” 当即使一招“扫荡群魔”,剑点如飞花般散开,只可惜最后剑尖朝天,第二招“紫气东来”便使不下去,不由得呆立原地,手足无措。 张平此时道:“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使完那招‘扫荡群魔’后,剑尖向上,可是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落剑配合么?” 林平之得到张平提醒,他长剑再次击出“扫荡群魔”,随后长剑一落,自然而然的便使出“紫气东来”。然后,林平之又呆住了…… 张平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之前练剑斧凿痕迹太重,也太笨拙。与人过招,不要说随机应变,就是完整的使完一套剑法都难。你要学会自己改善剑招之间的衔接,什么时候你能把你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任意组合,剑法就算成了。现在你开始自己琢磨把,只要不练错,我是不会再开口提醒的。” 随后,林平之开始自己琢磨招式之间的衔接。到了天黑,刚刚琢磨出六七招,张平变对他说不许要着急,以后会越来越好。 随后,两人各自会去休息,林平之一晚在想着招式衔接,而张平又练了一晚辟邪剑谱。今晚张平再次魂体出窍,可惜华山派除了紫霞秘籍,在没有什么收获,不由令张平暗叹运气不好。 第四十四章 华山石壁 随后张平又在华山派住了七天,指点林平之将他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顺利衔接之后,便向华山派众人辞行。 张平出了华阴县,一路往长安城而去。长安城始建于隋开皇二年,因隋文帝杨坚在北周曾封为大兴公,故命名为大兴。隋亡唐兴,仍定都于此,改名长安。此前西汉、新莽、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建都于此。 张平此次前来,观摩游览都是其次,主要是想在这里找个地方将辟邪剑谱完全修成。 至于选择长安,主要是这里联通塞外、西域和中原,消息灵通,南来北往的商客与武林人士络绎不绝。武林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马上就能得知。 张平在城边的一个小巷里租了一间房子,每日修炼紫霞秘籍和辟邪剑谱上的功法,间或去城中茶馆喝喝茶,探听一下消息。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将近三个多月,张平的紫霞功进展颇慢,让张平大感无奈。心中感叹难怪岳不群被左冷禅压了一筹,原来这紫霞功除了采气种和真气运用方面神妙非凡之外,内力增长十分一般。而辟邪剑谱上的内力法门进境神速,只因张平内力有成,又不惧欲火杂念,只要按照特殊运行法门慢慢转化便能一步一步水到渠成。 这日,张平刚刚在茶馆喝完茶,准备走时,忽然听到旁边两个衙役说道:“现在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前几日城中一夜之间被盗七家大户,这也罢了,那贼人却还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分明是不把我们衙门放在眼里,老爷让我们限期破案,去哪儿破啊!” 另一个衙役说道:“不打紧,邢头不是说了吗。这次是江湖上的高手来捞过界,就咱们这两下子,看见了贼人你敢上去抓吗?老爷只是吼的厉害,其实根本没有指望我们破案。我听说老爷前几日已经找到了华山派的高根明高大侠,送上不少供奉,这一两日华山派自会派人下来料理了这蠢贼。” 第一个说话的衙役听后,接道:“原来如此,话说华山派的高人……” 张平没有继续听下去,便转身离开了。张平一路上心想:这田伯光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偷盗的前科,怎么今回有如此行径?其中必有蹊跷,今晚待我查探一番。 到得天黑,张平魂体出窍在长安城中好一番巡查,可惜小毛贼发现了不少,田伯光的影子却一点没见。心下大奇的张平想到:这田伯光莫非是怕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知道他们二人会下来寻他麻烦,才提前溜了。可是不对啊,这田伯光既然想做一票大的,何必多此一举呢。莫非,他是故意引岳不群和宁中则下山? 张平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准备探个究竟的张平便打点行装,到了些干粮再次往华山而去。 张平此次是秘密潜入华山,因此换了行头,又尽走小路。第二日夜里,便赶到了华山脚下。张平魂体在华山派探查一番,只见岳不群、宁中则和田伯光三人皆不在华山。张平心想:莫非我想错了。 随后,张平魂体继续探查到华山思过崖,发现令狐冲正在山洞地下一块光溜溜的大石上打坐练功。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使令狐冲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名为思过,实际却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张平再一细看之下,发现旁边是一条窄窄的孔道,好奇之下,张平把一路向下飘去,满洞都是斧削的痕迹,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室。 张平进得石室,见得其中兵刃骸骨无数,往石壁上看去时,只见这石壁之上是无数人形和文字。张平细看之下,只见文字多是咒骂五岳剑派卑鄙无耻之类的言语。而人形则是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各类兵器,显然是使奇门兵器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张平有过侠客岛经历之后,对这些石壁上的武学大感兴趣。接下来再仔细去看石壁上的诸多图形时,只见华山、嵩山、衡山、泰山、恒山五派的剑招,没一招不是十分高明凌厉之作,甚至包括了泰山派岱宗如何、快活三、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能绝学。而对方奇门兵器的破解之法也是巧夺天工,于张平武学上大有启发。 张平心喜之下,开始迅速记忆这些剑招和奇门兵器招式。虽然张平魂体锻炼多年,记忆远超常人,但一晚上只记下了不到三成。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离开华山到山脚下买了些纸笔将这些招式记了下来。 然而记下招式的张平十分奇怪,华山派有如此重要的地方居然不派人看守。而且连最起码的隐藏也没有做,想起窄道旁边崭新的石块。张平顿时想到:莫非这石洞是令狐冲刚刚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岳不群。 张平念及此处,立马决定夜入华山思过崖,将这些招式记录下来后毁去。张平于是采购了一套黑衣,又扯了一块黑布做蒙面之用。然后为防万一,带上了自己的两柄竹剑,待得天色刚暗,便魂体出窍在前引路往华山派思过崖而去。 由于张平今日上山时间甚早,上山的小路上竟遇到了送饭下山的陆大有。所幸天色已晚,加上张平武功远超对方,才能靠吊在崖壁的树上躲过与对方的正面相遇。 随后张平一路走上去再无任何意外,到得思过崖,张平魂体立马过去侦查。只见令狐冲依旧坐在那里打坐炼气,张平不由对令狐冲高看一眼。毕竟绝少有武林中人能够面对绝世武功不动心,而是在一旁继续修炼基础内力。 张平见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睡觉,便魂体出窍先行进到石洞中去,身体则在外面开始记录。虽然张平运笔如飞,但也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才将剩下的招式誉写下来。随后张平施展轻功悄悄潜入洞中,趁着令狐冲睡觉之际,点了他的睡穴。 张平随后肉身进得洞来,随手提起一柄大斧,从泰山派剑法开始,在石壁上砍了起来。张平内力既深,一柄大斧在张平手上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不多久便将泰山、嵩山两派剑法及破招尽数毁去。待得张平刚刚将记载恒山派剑法的石壁毁去一半多时,突然间从洞外掠进一个青色人影。 只见那人是个男子,身形瘦长,穿一袭青袍。这人脸上蒙了一块青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瞧这身形显然不是华山派众人。张平问道:“请问是哪里的朋友”随即将大斧扔下,拔出自己的两柄竹剑。 那青袍人“咦”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来思过崖竟是为了毁去这里的五岳剑招,难道你自己不想学,还是你自信你自己能过目不忘?” 张平心想:“此人竟是早就知道这洞中玄机,莫非他是华山派的老一辈人物?看他的轻功显然内力不弱,看来今日有一场恶斗了。” 张平随即收起左手竹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先生若无事,我们后会有期。”言罢,右手持剑便沿着石壁向洞外小心的走去。 那青袍人突然拦到张平身前道:“华山重地,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平一听,便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他并不言语,只是身形突然暴退至大斧旁边,左手抄起大斧开始向石壁砍去。只因张平猜测此人突然出现必是为了阻止自己破坏石壁,因此以此实验于他。 那青袍人见得张平并不答话,反而开始破坏石壁,立马大怒之下扑向张平。张平在此期间已将衡山派剑法也破坏了一小半,见此人扑来声势极强,脱手便将大斧向他掷去,同时双脚暗运三杯吐然诺内力,连踏石壁两处,顿时石壁上随即裂痕四出,又毁去剩下的一半左右。 这一斧张平使了好些内力,声势亦是惊人,那青袍人不敢硬接,只得侧身闪过。只见那斧子正中其身后华山派剑法所在的石壁,剧烈碰撞之下大斧居然被撞的粉碎,只见大斧碎片纷纷击于石壁,瞬间毁去了两百多组图形。 随后张平拿出双剑在手,辟邪剑谱上诡异内力运转之下,犹如鬼魅般攻向那青袍人。那青袍人见得张平攻来的速度甚快,急忙向后掠过,同时一柄细剑自袖口滑出。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的竹剑攻势化解。 张平见此顿时惊讶不已,因为自从辟邪剑谱小成后,他感觉自己的出剑速度以达到一种恐怖的速度,哪知今日居然有人在出剑速度上不比自己差多少。于是,本不想继续缠斗的张平被激起了兴趣,准备和这青袍人过上几招。 第四十五章 战风清扬 张平见得一剑未能建功,右手竹剑一记江湖上最粗潜的“力劈华山”。这一招本是粗浅的刀法,需配合沉重的大刀方能尽情发挥其威力,张平手中竹剑重不过几两,但在张平手中一劈而下,却好似千斤重剑劈下一般。而张平左手竹剑也随之击出,一招“七星落长空”被张平使得快到了巅峰。 那青袍人之前见得张平敢使竹剑,便知张平功力惊人,哪知这两招下来,方才发觉还是低估了张平。 但那青袍人武学造诣极深,面对张平一快一重的雷霆一击。那青袍人身子居然凭空向后一缩,长剑却自下往上斜对着张平,看似一副招架无方的样子,实则所处方位和剑招是巧妙到了极处。张平这两招中不论是劈来的还是刺来的剑招,每一剑势必都落在在这青袍人的剑尖之上,这青袍人的招式骤看之下似是极拙,却乃极巧,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当真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诣。 然而,张平却不为所动,双剑之上内力疯狂涌入,并舍弃了相关一切繁复的变化,只剩下一劈一刺。 那青袍人见此,长剑先是一刺欲要将张平右手长剑点开。哪知张平的竹剑上内力甚强,竟比自己几十年苦修还要高出半筹的样子,自己长剑点上去竟没有将这竹剑击断。顾不得继续感叹,张平的左手竹剑已然刺来,那青袍人长剑一落一格,竟然极其巧妙的将张平的左手竹剑攻势化解。 张平见得自己认真的两剑都未能建功,而且对方是纯粹在招式机变上压制自己,不由对对方的招式造诣佩服万分。 那青袍人收下张平两招后,顺势一剑刺出,直取张平胸口。这一剑速度之快,竟不亚于使出辟邪剑谱上功法的张平。 张平见此,右手竹剑使嵩山派剑法继续进攻,左手竹剑使脱剑膝前横剑法回防。同时张平身法急变,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同时突然魂体显化,登时使张平在青袍人眼中从飘忽不定到一下变成两个。 那青袍人见此,剑招竟不为所动,同时剑尖转动之间,竟然隐隐可以克制张平左手剑和两个真假身体身法变幻的样子。这样下去,双方必然是两败俱伤,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东西。不过张平并不害怕,挺剑而上,似是真要与对方来个同归于尽。那青袍人人见此,似是十分惊讶与张平竟不肯后退,长剑变幻之下,两人已互相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口子。 两人之所以没有收到重创,是因为最后关头两人还是收手了。自古艰难唯有一死,张平可不敢保证自己被人杀死后还能不能附身下一个身体。而那青袍人显然还不如张平,之前不退只是因为打斗关头一旦先退便会落入下风,最后时刻要再不退便真会同归于尽。不过两人最后时刻一个经验丰富,剑法卓绝。一个身法奇快,更兼魂体显化异能,因此都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但要是细看,还是张平身上的口子深一些。但要说青袍人胜了,却也未必。 只见那青袍人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更兼身法施展之下竟能以假乱真,佩服,佩服。不过小友是否肯给老夫一个薄面,不再继续毁去这石壁上的武学,毕竟这些前人武学来之不易。” 张平见得对方如此,而自己已经将这石壁上的武学毁去将近一半,尤其是泰山派武学已尽数毁去。剩下的也就无所谓,这青袍人武功不下于自己,自己犯不着结此大敌。不过这三招还是自己小胜了半筹,只因此人出剑速度虽与自己相差无几,但身法委实不行。再加上自己的特殊剑法和异能,才小胜半筹。 原来,方才最后刺中对方时,张平的内力便从剑尖上传了过去,直透穴道,看似无碍,实则已伤到了那青袍人的经脉。这是上一世自己义母闵柔剑法中的一绝。她宅心仁善,不愿杀伤敌人,是以别出心裁,将上清观的打穴法融化在剑术之中。后来传给张平,今日张平将极阴内力打入青袍人穴道之中,方才小胜半筹。 之所以不愿继续动手,一是不确定青袍人是否还有后手,毕竟这里是华山山洞,万一还有什么机关张平就惨了。再说那青袍人刚才未必出了全力。二是他知道如青袍人这样的武学高手,一旦被逼入绝境,临死之时,那便比之发了疯的猛虎还要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那就万难安然得脱。 因此张平见好就收,道:“老先生武艺精湛,令小子好生敬仰。不知是华山派哪位前辈当面,多有得罪。小子进来只是不忿魔教妖人自大成狂,激动之下才会毁去魔教妖人的招式,哪知不幸毁去了我五岳剑派部分精华,真是万分惭愧。既然前辈在此,小子就先行离去,日后有机会,再随其他四派弟子来次拜访前辈。” 那青袍人一听,便知他是威胁自己要将石壁公之于众。倒是,魔教十大长老攻华山的一幕,可能又要上演,自己绝不能令此事发生。随后说道:“老夫风清扬,不知小友如何称呼?今日之事,还望小友不要宣扬,若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之事,小友尽管提出,算是老夫唐突出手的赔礼。” 张平听得此人就是风清扬,心中也是一阵震惊。自己曾听师父说过,这风清扬在老一代高手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手独孤九剑纵横天下。只是后来华山内乱,虽然谎称是发生了瘟疫,但武林中人心中和明镜一般,只是并不说破而已。打那之后,风清扬便突然不知所踪,自己师父还以为他死了,想不到今日自己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张平随即说道:“原来是风老前辈,本来长者命,不敢辞。但在下学艺不精,出剑时内力运转技巧太差,以致出剑太慢。今日有幸得遇风老前辈,若能得授一招半式,在下发誓绝不讲今日所学所见传于他人知道。” 风清扬道:“你剑法之快,已不在老夫之下,老夫还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这样,老夫传你一套华山混元功,此功内外兼修,将就由外而内,能于动时修炼内力。兼且大成之后身强体壮,举手投足莫不有惊人威能。小友意下如何?” 张平估计那出剑极快的法门估计就是当年风清扬持之已纵横天下的独孤九剑。虽然没有将他榨出来,但弄到这套混元功也不错,于是道:“那就多谢前辈厚赐了,小子记下功法离开这里之后,绝不会让他人知道前辈隐居之地的。” 随后风清扬便开始向张平传授混元功的口诀和行功要点。张平所会的高深内力功法甚多,一听到风清扬口述的功法便知其不假。张平暗暗将混元功和五禽戏进行比较,发现这混元功除了在养生方面有所不足之外,其他方面比五禽戏可要强出许多。 在将其中几个关键点和不清楚向风清扬询问清楚,并确认自己已将功法记牢之后。张平便向风清扬请辞,随后他转身向洞外走去,魂体却出窍监视着风清扬,以防他突然出手。 走出窄道,张平看到令狐冲依旧死死睡在青石床上,便在离开洞口之后将石子射向令狐冲。这一下石子飞出时急快,而近身后石子却一缓,最终轻轻落在令狐冲睡穴上。随后只见令狐冲似是一震,随后便迷迷糊糊的起来了。可惜他一番四处张望未果后,便毫不在意的继续睡下了。 与此同时,张平则心情大好的开始向山下赶去,准备将一应收获整理一下,随后再赶回泰山派与师父商议一下阻止嵩山派五岳剑派合一的阴谋和泰山派今后的生存一事。 第四十六章 独孤九剑 张平赶到华山派脚下时,天色已经快要转明。他找到车马行,准备雇上一辆马车赶路,正在寻找合适的马车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张平定睛一看,竟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张平只见田伯光从车马行向外走去,肩上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的两头各有一只大竹箩。张平知道田伯光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绝,可是此时他两脚走过,居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可见这两个大竹箩中所藏之物分量不轻,他跑到华山张平想到了,但这大竹箩里究竟装了什么? 张平好奇之下,暂时放缓了回去泰山的计划,准备留下来看一看田伯光打的什么算盘。随后张平暗自回到华山山脚的小客栈中,好生休息了一下,静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有时显得十分漫长,有时却显得十分短暂。张平只觉得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天色便走到了黄昏。天色方才暗下,张平便急急魂体出窍,往华山之上而去。 张平首先往华山派众人住所而去,一番查探无果后,张平想了想,便往思过崖赶去。到得思过崖,只见田伯光一人坐在洞外等候,而令狐冲则在洞中练习衡山剑法。不一会儿,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来了。” 令狐冲听后,无奈之下只好停止练剑,提剑跃出洞外,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田伯光却不忙于出手,反而笑着问道:“这一次令狐兄若再败了,那便如何?” 令狐冲道:“那也不是第一次败了。多败一次,又待怎样?”说这句话时,手中长剑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数招。 田伯光初时倒给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连倒退,可过了几招后,便呼啸一声,挥刀反击。他刀上势道雄浑,刀法内力皆超过令狐冲良多,又斗了不到十招,两人刀剑一交,令狐冲长剑便被震飞。 令狐冲跃开两步,叫道:“田兄只是力大,并非在刀法上胜我。这一次仍然输得不服,待我去再想三十招剑法出来,跟你重新较量。”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下次若是输了,可愿认账?” 令狐冲道:“自然。”随后田伯光哈哈大笑,退了两步,坐在石上。而令狐冲则回到石洞中继续去学别的剑法去了。 可惜,下一次令狐冲出来,打输后依旧不认账,这一夜二人就在这打打停停中度过,看得张平好不无聊。最可恨的是,风清扬这老家伙躲在一旁居然不出手。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去了。 修正一白天之后,张平见天色已黑,便再次魂体出窍,往思过崖而去。这次张平刚一到达,就见得令狐冲身上有两处创伤,并往洞中走去,而田伯光依旧在外面等着。 洞中,风清扬笑了笑,对令狐冲道:“一晚之间学会三招,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二招暂且用不着,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三招。”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却又摇头。 张平见他如此顾虑多端,不由得心痒难搔,心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吧。只听风清扬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忘记了一变,第三招便会使得不对,这倒有些为难了。” 随后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令狐冲记性特佳,却也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记得一字不错。而张平则是肉身在山下默默的拿笔记录,十分之轻松。 风清扬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九剑的第一招‘总诀式’,第二招是‘破剑式’,现下不忙学。第三招‘破刀式’,今晚只学专门对付他刀法的这一部分。” 这独孤九剑的第三招变化繁复之极,张平于一时之间,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二三。快到天亮之时,张平见令狐冲还在死记,便先行一步魂体归窍去了。 张平魂体归窍后,趁白天细细揣摩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发现这应该就是风清扬出剑速度能与自己比肩的原因。之前自己苦练拔剑术和快剑多年,更兼有坎离诀和辟邪剑谱两大奇功对速度的提升可谓惊人至极。但风清扬居然在出剑速度上能与自己比肩,由此可见这独孤九剑的厉害。 而那些破刀式,其实也就是一些专门针对各种类型刀法共性的简洁招式而已。其实各门各派武学中都有,不过没有像独孤九剑这么全面、系统而已。 随后张平每天夜里都魂体出窍前往思过崖偷学独孤九剑。而风清扬与令狐冲一老一少,便在这思过崖上传习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法,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可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白天传习武功,晚上只是令狐冲一人演练或者由风清扬指出其中不足。万幸的是,后面九招最关键的破气式是在晚上传授的。 只因为这第九剑“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并没有具体的招式演练。讲解之后风清扬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运用之妙,还要你在日后的武学生涯中慢慢领悟。” 张平听到此处,突然想到那晚风清扬点开自己力劈华山的那一剑,自己当时剑上坎离诀的离火内力运转,劲力之强远超风清扬。但风清扬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竹剑点偏,想必就是这破气式吧。 而张平对于剩下没学全的几式也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所学的诸般武艺将独孤九剑补全,成为只专属于自己的剑法。 这一日张平约摸风清扬也该传完剑法,照旧在客栈整理记录昨晚所得。忽然发现有几个嵩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来到这个客栈吃饭。 张平在楼上暗暗观察,嵩山派带队是阴阳手乐厚。泰山派则是张平的师兄,玉矶子的徒弟天翼道人。衡山派是一个鲁姓老者。此外,还有三人持华山长剑。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皆与他同辈,想必是华山剑宗弟子。” 张平见得天翼道人居然和嵩山派混在一起,想来嵩山派是想从内部瓦解泰山派了。此事,恐怕自己的玉矶子师伯也逃不了关系。 几人吃完饭便往华山派而去,张平见得几人往华山而去,也不急着上去。因为有风清扬在华山派坐镇,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于是,张平走下楼来,令小二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他喝了杯茶,咬着瓜子解闷,静静的等着华山派事态的进展。 哪知不见多久,嵩山派众人居然跑了下来,行色匆匆,剑宗三人还少了一人。显然是在华山派吃了大亏,张平心道这风清扬下手也是够狠。 哪知不久之后,华山派众人竟也走下山来,而且各个身带包袱利剑,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这就令张平好奇至极。而且令狐冲作为华山派首徒,居然不在众人之列,实在是可疑。 于是,在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也退了房,暗暗的跟在后面准备探个究竟。 第四十七章 暗助华山 华山派一行人手众多,又有不少女弟子跟在其中,相互拖累之下行进速度很难快起来,而且也很难掩盖行踪。故此张平可以跟的很远而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跟到第二日,张平忽然见得令狐冲归来,却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好是奇怪。不过张平不以为意,只是远远跟着华山派众人一行向东,往嵩山而去。 这天夜里,华山派众人行至韦林镇,由于镇上只有一家客店,已住了不少客人。华山派一行人可能是考虑到随行之中有女眷,借宿不便。便继续向前赶路,往前面镇上行去。哪知行不到三里路,岳夫人所乘的大车脱了车轴,无法再走。恰好那边树林中有座庙宇,华山派众人便过去借宿。张平见此便赶回韦林镇吃饭、投宿。 用过晚饭,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没有月光,张平也不敢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只好修炼坎离诀内力,而魂体则研究如何补充完善独孤九剑。突然间,张平隐隐听到一阵阵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张平急忙魂体飞往华山派所住庙宇探查。 张平魂体飞到庙宇处,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令狐冲脸上照去。张平看这些人太阳穴高鼓,手上骨节粗大,手掌尽是老茧,心知这些人多半是嵩山派的隐藏力量。 自己新得了独孤九剑总诀,粗学之下感觉出剑速度又有了一点提升,因此正好用这些人的血来实验一下。想到此处,张平魂体归窍,蒙上面后,施展轻功全力赶来。 张平轻功极高,不过三四里的路程可谓是转瞬即到。待得张平到时,双方才刚刚谈崩交上手。只见岳不群、宁中则、劳德诺等均在庙外和七八个蒙面人斗在一起,另有几个蒙面人却已闯入了庙内和剩余华山派弟子斗在一起。张平在路上已然想好,不能暴露自己,因此准备坑风清扬和令狐冲一把。 张平捏起嗓子,内力运转之下喊到:“诸位朋友好雅兴,值此良辰美景,不如暂缓动手,告知在下令狐公子何在可好?”张平这几句话平平淡淡,但在这嘈杂的庙宇内外的每个人却犹如在耳边听到一般。 其中领头的黑衣人喊道:“这位朋友请了,今日我等在此有要事与华山派处理,朋友如果就此离去,来日必有厚报。” 还未等到张平答复,此时令狐冲去从一旁的草丛中站起说道:“在下令狐冲,不知这位朋友找在下何事。” 此时黑衣人和华山派暂时休战,各自退到一旁,几个受伤的华山弟子则纷纷趁机抱扎伤口。众人看着张平,只见他一身粗布蓝袍,脸上蒙着一块蓝布,身材不算高大,双手手指修长,并未携带兵刃。 张平则对令狐冲说道:“在下曾欠一位前辈一个人情,他老人家不需要我做什么,因此我听说你受了重伤,特来帮你治疗,还了这个人情。” 令狐冲赶忙道:“阁下不必帮我疗伤,若真愿助我,还请出手助我华山派杀退这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听张平说话便知不好,立刻再次杀了过来,而华山派众人也再次杀了过去。只听张平说道:“好,借你剑一用。”随后不待令狐冲反应,便从他手上将长剑夺走冲向黑衣人。 见得张平冲来,三个黑衣人便各持奇门兵器向他袭来。面对三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张平在双方快要近身时突然以辟邪剑谱内力推动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在场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张平与三人擦肩而过,随后三人便直楞楞的倒下。昏暗的天色之下,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人能看清张平的剑招。 见得三人身死,那首领凄厉的大吼一声:“兄弟们上,为三位弟弟报仇。”随后足足八名黑衣人一齐向张平围来,只听得其中一人吼道:“大伙儿齐上,乱刀分尸!”顷刻间八人同时各使兵器向张平攻来。 张平见此,更无余暇再想,长剑倏出,使出十步杀一人和千里不留行绝学,剑尖颤动间,已随着张平身法变幻在两个黑衣人喉咙之上点过。 随后张平回身一记深藏身与名身法再次从侧面插入六人中央,辟邪剑谱内力全力运转之下,一记华山派的希夷剑法,这一式剑法在张平使来,真有些大音无声、大象希夷的神韵。只见张平长剑似是在雨中荡起一层涟漪一般,以一种看似极缓,实则极快的剑势从三人喉间划过。同时张平的使出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身法,诡异的两个扭曲避过了六人武器的袭击。 随后,张平长剑一低,顺势直刺剩余三人中的一人胸口。那人仓促之下本能的将铜锤收回,哪知张平长剑一抖,先点于铜锤之上,这一剑已有风清扬破气式几分神韵,是故黑衣人当时铜锤便有些不稳。随后张平剑光忽然一快,瞬间在黑衣人喉咙间留下一个红点。 剩下两个黑衣人见得抵挡无望,转身便跑。其余黑衣人见得张平如此神威,也是纷纷逼退对手,宁可挨一剑也要撤退。特别是岳不群的那个对手,他被岳不群利用其急于脱身的破绽,在右肩结实的挨了一剑。 便在众黑衣人往东北方向逃走时,而张平和华山派众人在后紧追不放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见得众黑衣人,便团团站定。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难道贵派和这些江湖朋友有什么误会?”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原来此人便是数日前持了五岳令旗、来到华山绝顶的嵩山派阴阳手乐厚。站在他左首的,赫然是华山派弃徒剑宗的封不平。那日来到华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只是比之其时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孔明灯的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绰绰,一时也认不得那许多。 张平见得众黑衣人不听的再跑,便一个急加速追上一个当初围攻自己的两人。只因他二人逃跑时离张平最近,因此第一个被张平追到。张平一记直刺,只见转眼之间剑锋已逼至其中一人身后,只听乐厚急匆匆的吼道:“剑下留人。” 张平却不为所动,一剑直贯那黑衣人心脏。同时将剑射穿他的身体,而自己却闪电般扑向另一个黑衣人,一记五岳倒为轻击在那人后心。随后张平拔出之前穿人而过插在地上的长剑,继续向剩余四个黑衣人追去。 那乐厚见得张平一点不给自己面子,登时跳下马来准备给张平一个教训。只见他右手登时变得通红,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张平袭来。张平却忽然间一矮一扑,右手长剑在长袖的掩护下一隐一现,正是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这么衡山绝技突现之下,便从乐厚的胸口划过。可怜乐厚本将内力修到阴阳转化的境界,按说也能与张平斗上几十招,却在此绝技下被张平一招偷袭所杀。 随着乐厚的倒地,”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颚和其他嵩山派弟子纷纷发疯一样冲了上来,而那四个黑衣人此时也掉过头来围攻张平。并对岳不群喊道:“岳师兄,此人杀我五岳中人,必是魔教妖人,还请岳师兄一起出手。” 此时华山派众人在岳不群的带领下却去迎上了四个黑衣人。岳不群喊道:“这些黑衣人伤及众多五岳弟子,待得岳某将这四人料理后再来帮助汤师弟。” 张平对此只是一声冷笑,提剑杀向汤英颚,斗了七八招后,张平长剑忽然一记嵩山剑法向汤英颚袭去,汤英颚见张平使出嵩山剑法,不由出现一个愣神。张平趁此机会长剑突然加速,一剑点在汤英颚眉心。随后张平杀入嵩山派弟子中间,只见他每走一步,便会有一个嵩山派弟子倒下,几个起落间,张平的身旁已堆满了嵩山派众人的尸体。 衡山、泰山和华山剑宗二人见此,立马调转马头离开。张平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步步走向那四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疯狂的冲了过去,张平见此,魂体发动岱宗如何,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剑直刺,便将那黑衣人以一个巧妙至极的方位出剑刺死。 剩下的那头领此时被岳不群抓住空当,一剑穿心而死。而另一个则死于宁中则和梁发等人的联手之下。 张平见最后一个黑衣人还在苦苦支持,便将内力运转到极致后将长剑向他射去。那黑衣人回刀来挡,可惜那长剑附着内力太强,竟将刀和他射了个对穿。 岳不群见此,刚要向张平走来,准备感谢一番。 却见张平眼见目的达到,便一跃而至旁边树林之中,只留下几句传音:“昔年前辈纵横天下,欲求一败不可得,今日神功竟所传非人,虽一两毛贼尚不能抵挡。悲夫事也,悲哉事也!令狐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方落,张平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书获得第一个荣誉加更,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泰山惊变 张平在药王庙击杀众多黑衣人和嵩山派两大太保以及嵩山派弟子后,便准备先行回到泰山派。只因经此一战,张平已经检验出辟邪剑谱和独孤九剑的威力,不再把嵩山派放在眼里。 张平回到韦林镇的客栈,休息一晚后便向三门峡出发,这一路张平尽是施展轻功赶路,不到三日便已赶到。随后张平改水路,往山东而去。 半月之后,张平便回到了泰山派。随后张平直奔师父玉钟子的厢房,准备将嵩山派的阴谋和自己所学的泰山派剑法告知师父。 到得玉钟子门外,张平急吼吼的道:“师父,我回来了。” 玉钟子说道:“天明,进来吧。” 张平随后进得厢房,玉钟子问道:“这次回来收获如何,岱宗如何这一招你可练好了?” 张平随即接口道:“师父,徒儿此次回来有要事禀告。”言罢,便称自己意外得知嵩山派阴谋,怀疑玉矶子等人已经投靠嵩山派,以及自己练剑中从岱宗如何中意外感悟到五大夫剑的真意等等…… 玉钟子听后,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这消息是否准确?况且今日掌门不在门内,过几日掌门回来之时我再去与掌门商议。” 就在二人商议此事时,却未发现房外有人一直在暗暗偷听。 随后,张平便每日去五大夫松处试图感悟原版的五大夫剑,这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与张平在华山思过崖所得剑法映照之下,果然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这日张平刚刚在五大夫松处做完早课,准备继续练剑,忽然见得玉音子前来。张平虽奇怪,但仍旧一礼问道:“玉音子师伯不知所来何事?” 玉音子答道:“天明,快随我走,你师父出事了。” 张平听得此处,来不及多想,收剑便要往回赶去。然而张平却没发现,玉音子却悄悄的落在了他的后面。 待得张平赶出几步,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张平本能反应之下一个前跃,虽然避开了必死一击,但依旧被玉音子在背后开了一个口子。 张平未来得及细想,跃起转身就是一记五大夫剑杀向玉音子。只见玉音子似乎对五大夫剑很熟悉的样子,长剑一撇,想要将张平长剑扫飞。但张平长剑的出剑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在他长剑尚未扫到之时,张平长剑便已将他右手手筋挑断,并顺势而上停在他咽喉前一寸处。 玉音子登时长剑脱手,大吼道:“你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怕门规处置吗?” 张平登时一剑下劈,瞬间将玉音子左手斩下,随后长剑再次回到玉音子咽喉前,冷冷地道:“我师傅现在怎么了,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阴谋?” 玉音子道:“你…你…我…我…” 张平不耐烦之下长剑一转,便将玉音子左耳削下,直疼得玉音子蜷缩于地。 就在张平准备进一步发问时,忽然听得山上一声暴喝:“孽畜,安敢如此!” 张平抬头一看,只见天门自山顶而下,身后跟着玉矶子、玉磐子、天松、天乙等人。张平朗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何在?” 天门道长听后大怒,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孽畜居然还在这里装无知,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为玉钟子师叔报仇。” 张平听得师父玉钟子已死,不禁悲从心来,不论前世最终结果如何,自己的义父义母,还有师父和几个师叔们起码安然无恙。自己纵然身往侠客岛,也是毫无遗憾。而今世,自己从被师父捡回后,被师父亲自养育,绝少与他人打交道,因此玉钟子可谓是此世张平唯一亲近之人。 来不及令多想,天门等人便持剑向张平冲来。张平凄惨的笑道:“好,好,好……原来如此,师父,是我害了你啊……”只因张平突然想到,定是师父欲要告发玉矶子等人之事败露,才被玉矶子等人灭口。 张平随即双剑在手,往泰山派众人杀去。只见天门道长首先一剑直取张平胸口,哪知张平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一记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使出,右手竹剑连点。瞬间通过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功夫将天门制住,同时身形急变,瞬间扑到玉矶子和玉磐子身前。他二人显然对张平的武功所料不足,大惊之下慌忙挺剑向张平杀来。 哪知张平身法快的诡异,一剑袭来竟后发先至,玉磬子急忙举剑相架,这一招虽然架开,却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未等他回过神来,张平一剑又来,他回剑不及,只好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险些便透胸而过。几乎便在同一刹那,玉矶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本欲长剑与张平竹剑相击,将张平竹剑砍断,谁知竟被张平竹剑诡异的在剑身一点,登时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右手长剑便失。随后张平诡异的一个脱手飞剑,登时将他心口射穿。 随后面对其他冲来的泰山派弟子,张平只是靠着竹剑左点右挑,将拦在玉磐子身前的诸多泰山派弟子点倒。玉磐子见得张平杀来,赶忙起身往山上逃去。哪知他刚一转身起步,张平便内力急速运转,银鞍照白马身法运转之下,一跃而起,眨眼已追至玉磐子身后。玉磐子只听得后面呼呼风声传来,急忙改变方向,却不知张平早已心中暗使岱宗如何,在他方一变向时,便一剑贯穿他后颈。 张平虽然知道还有许多三人同党,但张平既已将玉矶子三人两杀一废,思及师父生前对泰山派传承的重视,便不再下杀手,只是仗着轻功飘然而去。剩余的泰山派弟子见得张平如此功力,皆不敢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张平随后直奔后石坞,在几块青石底下将自己藏在那里的五岳剑法和独孤九剑秘籍取出,细看几遍之后内力运转,已将他们尽数化为碎屑。 随后张平又往泰山派驻地赶去,进得大门,只见天松道人在门口组织人手。天松道人见得张平走来,立刻拔剑向张平冲来,并怒斥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无耻之徒竟敢回来,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泰山派的希望,你给我纳命来吧!” 面对天松道人的怒斥,张平也不想辩驳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至于天松道人的剑法,张平只是一个侧身,随后右手伸出,在天松道人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瞬间将天松道人胸口几个大穴尽数点到。 随后张平不断往里走,不断有泰山派弟子向张平杀来,然而大部分弟子貌似都出去寻找自己了,张平在点倒三十多个泰山派弟子后,终于来到自己师父尸体之前。 张平掀开白布,只见自己师父也是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原本还算健康的脸庞因为散功而显得苍老了许多。一瞬间,自己在后石坞被玉钟子带回,到自己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苍老,再到传授自己诸多泰山派武学和为自己寻找镖局……一幕幕过往犹如电影快放一般在张平心头闪过。 脸上两行清泪留下,张平恭恭敬敬地为师父上了三柱香,然后对着师父的尸体叩了三个响头。在为师父的尸体从新盖好白布后,张平心道:师父,徒儿已经为您报仇了,您就在这个您挚爱一生的地方好好休息吧。 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今世长大的地方,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再无法令自己留恋的地方。这次离开,张平就再也不是泰山派弟子,自己之前为泰山派所做的一切种种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一路沿着泰山的小路往下走去,当走过十八盘时,张平便想起自己师父传授自己泰山十八盘时的一切种种。张平随手提来一枝落枝,没有用任何内力,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演绎这最单纯的泰山十八盘。 只见张平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待到张平行到这十八盘的尽头时,张平手中落枝一抖,内力涌动之下落枝尽数没于不远处的大树枝干之中。 离开泰山的最后一级台阶,张平心中一阵烦闷,他不由放声长啸,声音不绝如缕,响边山际。随后他突然间感到身上的一把把无形的枷锁都被打开,自己可以真正的做一个孤家寡人,游戏江湖了。此刻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首白话诗,不禁放声吟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张平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准备大醉一场,从新开始自己的江湖之路。 第四十九章 偶遇令狐 到得泰安,张平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三斤高粱酒,他没有用内力,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一场大醉之后,张平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买了一匹老马,顺着官道开始漫无目的走着。 张平走出泰安不到七天,便发现一个问题,他没钱了……恰好这日他刚刚走进凤阳府,便盘算到,自己现在无牵无挂,也算是万里独行了,今晚就去这凤阳府的官老爷那里“借”上一些。 用身上最后的几个铜钱在街边小摊吃了几个馒头,待得天色刚刚见暗,张平便往凤阳府衙门走去。 待得张平来到凤阳府,张平也懒得搞什么侦查,直接一记轻功跃上房顶。张平顺着房顶来到官邸后院,寻到那知府的卧房,见其中没有灯光,便直接一掌震开了房门。 进得卧房,只见其中空无一人,张平懒得翻找,直接魂体出窍在室内一番探查,果然发现床里有一个夹层。张平随即将夹层打开,将其中的两袋金叶子和一袋金条尽数拿走,临走时张平突然起意,便在墙上写道:张平到此一游。 随后张平离开官邸,寻了一个颇大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将一片金叶子换了些碎银子,张平便骑着马继续向南走去。 这一天行到杭州,已走了一月有余,张平便乘马进了杭州城。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张平心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今日来到杭州,怎能不去西湖一观。”随即张平乘马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来到西湖,除了欣赏美景,便是要品尝美食。以前张平虽然有门派供给,但毕竟有数,花起来自然要仔细些。而如今孜然一身,他功夫既深,从各路贪官家中接个小钱花花,犹如探囊取物。实是令张平感叹: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如今身上不差钱的张平品味顿时提高了很多,他在西湖游览一番后,来到了西湖有名的宋嫂楼。专程来品尝这宋嫂楼的拿手特色菜“西湖醋鱼”,这“西湖醋鱼”是浙江杭州传统风味名菜。据说此道菜选用西湖鲲鱼作原料,烹制前一般先要在鱼笼中饿养一两天,使其排泄肠内杂物,除去泥土味。烹制时火候要求非常严格,仅能用三四分钟烧得恰到好处。烧好后,再浇上一层平滑油亮的糖醋,胸鳍竖起,鱼肉嫩美,带有蟹味,味道鲜嫩酸甜,鱼肉滋别具特色。 就着这道西湖醋鱼,张平将一小坛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喝尽,立时感觉到酣畅淋漓。感觉这十五两银子当真花的值,而且是物超所值。 酒足饭饱之后,张平便来到杭州最大的绸缎装,请店中一位老师傅为自己从新置办了几套衣服。待得量身体时,张平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长得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些,一头齐肩长发扎起,显得精练了许多。 随后,张平便在杭州最大的客栈住下,每日只是四处游玩,品茶斗鸟,过得好不开心。 这日,张平正在西湖旁的“有间茶楼”里喝茶,突然见得两人上得楼来。只见两人衣饰华贵,其中一个白袍微胖、矍铄潇洒的中年人身上带着许多包袱,只见他眼中神光外露,太阳穴高鼓,显然是有上乘内力在身。而另一个人,居然是张平的旧识,曾经的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要说张平见得令狐冲,不禁感到一股同病相怜之意。只因二人皆被逐出门派,不同的是华山派岳不群依旧是华山派掌门,而自己的师父玉钟子只能就此在泰山长眠。 于是张平向令狐冲招呼道:“令狐少侠,好久不见了,过来一座可好。” 令狐冲见得张平,赶忙过来问候道:“天明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您被逐出泰山派,不知是真是假?” 张平淡淡的答道:“对啊,所以我早已不是泰山派弟子了,说起来和你有些相似,却又比你还惨。我若说我是被陷害的,你可信?”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高义,我信天明道长,上次在回雁楼还未感谢天明道长救命之恩,今日你我相遇,定要一醉方休。” 张平道:“好,今日一醉方休,不过还未请教这位英雄是?” 不等令狐冲介绍,那白袍人便拱手道:“在下向问天,久仰天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平听得来人是向问天,本想立刻动手,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已不是泰山派门人,不由心中一阵长叹,也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向左使亲临,失敬,失敬……” 随后张平说道:“两位若是无事,咱们就去宋嫂楼喝他个一醉方休可好?”二人应是后,三人便往宋嫂楼一行。 张平见得有人共饮,只把那女儿红当作白水来饮,其余两人酒量也是极好,与张平一碗一碗的推碰。救到酣处,向问天突然向张平问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打算,我准备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喝遍天下,剩下的以后再说。” 向问天随后笑道:“天明道长游戏人间,境界果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及,当浮一大白,请。”言罢,便又是一碗酒下肚。 众人在宋嫂楼大喝一顿后,张平与令狐冲皆是互相讲了一些自身遭遇,惺惺相惜之下,两人不免同时喝多了。随后还是向问天将两人弄回客栈,大睡一觉,这一晚,张平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魂体出窍,只是这样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三人起来用过早饭,张平提出为令狐冲查看一下伤势,毕竟张平之前夜里无事时常研究医术。可惜令狐冲体内情况之怪,世所罕见,直令张平毫无任何办法。本来张平只要将紫霞功传给令狐冲,说不定他能据此化解,可惜张平一旦这么做,两人恐怕立时就得反目成仇。 令狐冲此时似是已将生死看淡,反而对张平安慰道:“天明道长不必介怀,生死有命,令狐冲早已看淡。而且向大哥此次也是想找人替我医治,说不定还有希望。” 张平听后,忙向向问天问道:“向左使,此事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向问天则答道:“多谢天明道长,不过此事天明道长前去反而不美,还请天明道长见谅。” 张平道:“无妨,那再下以茶代酒,祝两位一路顺利。” 随后,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便与张平告别之后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 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他二人却没有发现张平此时却施展轻功远远跟着他们,只因张平感觉向问天此人心机过于深沉,而令狐冲又属于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怕他吃亏而已。 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按照一个奇怪的规律敲了一阵,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张平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看来这梅庄不简单啊。 双方问答了几句,只见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张平见此又是一惊,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居然是五岳令旗。看来这向问天果然有问题,张平心道。 随后,双方又是一震问答,期间向问天似乎恭维了两人几句,令那二人似是十分得意的样子。不多久,那二人便将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请如庄内。 张平见这梅庄里的水很深,没敢贸然行动,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梅庄。 第五十章 吸星大法 这日张平在梅庄之外等了一日,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发现那向问天和一个穿着令狐冲衣服的白发老者从梅庄走出。张平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对劲,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便向二人前路掠去。 张平轻功施展之下,身影快如闪电,两人刚刚上马跑出不远,便被张平一跃而出拦在前头。二人勒住马匹,向问天见得张平,笑着问道:“天明道长安好,不知拦住向某人有何要事?” 张平冷笑一声,道:“向左使明知故问了,不知令狐兄现在何处?只要向左使告知在下,在下马上就走。” 此时那白发老者突然向张平飞扑而来,同时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此人既已见过我,那就杀了再说。” 张平见此人一扑之下声势甚猛,而身法甚快,实乃自己今世所见武功最强之人。不过张平最近奇遇连连,得到诸多内功秘法的他亦是不惧此人。 只见张平以树枝代剑,瞬间点出九下,正是衡山派回风落雁剑法。此时在张平辟邪剑谱内力和独孤九剑加持之下,出剑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瞬间将那白发老者周身九个大穴笼罩。 但那白发老者显然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只见他五指张开,一抓一拿,竟将张平这九个变化中的八个尽数封死。只留一个中路直刺的变化,张平虽知其中必定有诈,但自觉自己来去如风,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树枝一抖便向他胸口刺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长吸一口气,胸口登时如棉花般鼓起,随后他另一只手直向张平右手取来。竟是拼着胸口中剑也要和张平比拼内力的样子,张平见此只是心中冷笑,自己的内力可不是那么好拼的。只见张平右手树枝微微一斜,同时坎离诀疯狂运转之下,一股至阴至寒的玄阴内力运于右手,准备到时让他尝尝什么叫冰冻三尺。 情况果然不出张平所料,只见那白发老者在胸口被张平点到一下后,和张平各自单手相抵,比拼起内力来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张平那树枝一斜,已将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顺势点入他任脉之中,随后两人右手相交张平还未将内力传去,便感到一股吸力自对方手上传来。张平这次明白,对方原来有如此可以吸人内力的邪功,不过遇上张平只能算他倒霉,张平见他来吸自己内力,瞬间用三杯吐然诺功夫将一大股极寒内力传了过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似乎从未见过有人内力被吸之下居然还主动将内力送来,他之前从未修习过玄阴内力,因此张平过量极阴内力一齐涌动之下,他各个经脉瞬间被冻伤。于此同时,极阴内力涌入他任脉时,和张平点入他任脉的极阴内力一同爆发,瞬间将其任脉冻住。 那白发老者终于顶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后,周身竟开始出现寒霜。向问天本来对那老者很有信心,便一直在旁没有出手,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陷入危机,便赶忙一鞭袭来。张平面对这一鞭并不还击,只是施展轻功一个飞退,然后幸灾乐祸地道:“向左使还是赶紧关心一下这位老先生吧,他敢吸我坎离诀内力,真是有胆识。我倒想看看,一会儿他压不住我的内力之时,会不会寒气攻心而死。” 向问天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身子不住颤动,但身上寒霜却越来越少,显然是寒气无法散发,尽数攻向内脏之故。因此赶忙对张平求情道:“天明道长,此事却是向某人和我任教主行事欠妥,在下先行向道长陪个不是。不过道长放心,令狐兄弟绝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关在梅庄底下的地牢中,还请道长出手相助任教主化解寒气,之后向某人赴汤蹈火,必有厚报。”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教主啊,吸星大法果然名不虚传。可是向左使,在下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别把我和令狐兄一样看待。”张平玩味的说道。 向问天此时却被张平的话难住了,支吾了半天难以想出有什么可以打动张平的东西。张平见此,道:“算了,我还是和正主谈吧。”言罢,便暗运坎离诀内力,在任我行任脉一点,暂时封住了极阴内力。 随后张平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在下对吸星大法仰慕已久,不知任教主可愿与在下讨论一番吸星大法呢?” 任我行长长缓了一口气,慢慢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在西湖底下呆了十二年,竟不知江湖上出现了天明道长这等人物。这吸星大法,老夫便与天明共同研究一下吧。” 张平笑道:“哪里,任教主神功盖世,在下好生钦佩。不过在下天性愚鲁,还请任教主多多指点。” 随后,任我行开始为张平讲解吸星大法,而向问天则到了远处放风。张平武学见识极深,不多久便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理解了七七八八。他不忙于修炼,而是一边揣摩,一边向任我行发问,到得天黑之后,才确保自己将其记下。 任我行随即笑道:“天明道长,这吸星大法说来也是险极。我传你的神功秘诀固然是真,但若非我亲加指点,助你散功,依法修习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过此劫者千中无一。况且练这神功,有两大难关。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得丹田中一无所有,只要散得不尽,或行错了穴道,立时便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从此成了废人,重则经脉逆转,七孔流血而亡。这门功夫创成已达数百年,但得获传授的固已稀有,而能练成的更寥寥无几,实因散功这一步太过艰难之故。散功之后,又须吸取旁人的真气,贮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驱入奇经八脉以供己用。这一步本来也十分艰难,自己内力已然散尽,再要吸取旁人真气,岂不是以卵击石,徒然送命?而且老夫以为终生难以逃脱,早已将功法留在囚房铁板上,以免神功失传,小友尽可进去一观。” 张平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吸星大法纵然有假,但精华之处任我行已全部吐露,对自己改良武学大有帮助。况且他在囚房内所留功法多半是真,于是站起身来,在对方任脉几个大穴上依次点过,使这极寒内力归于一点。同时,他以一道坎离诀内力将这股内力引导而出,最终从足少阴肾经传入地下。 随后,向问天在向张平道谢后便带着任我行离开,而张平则在确认二人业已离开后,魂体出窍往梅庄去探查了。张平魂体按照向问天之前所说从黄钟公的床下进去,穿过六扇门和上百丈长的隧道,张平魂体终于来到令狐冲所在的牢房,只见江南四友各个晕在门外。 张平魂体进去一看,只见令狐冲仍旧晕着。身子却已为铁链所系,左右手上和足胫上均被系了铁链。张平魂体再一探查,令狐冲身下的铁板之上果然有吸星大法的记录,张平和自己从任我行那里得来的部分一经对照,发现果然不假。 张平验证完吸星大法,立刻魂体归窍,果断往囚房杀来。进了囚房之后,张平先是将吸星大法毁去,然后为令狐冲后心渡了一点内力,他便立时转醒。见得张平在此,虚弱的问道:“天明道长,向大哥呢?你怎会在此?” 张平将他手足镣铐掰开,同时说道:“令狐兄,你可真傻,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先别废话,和我一道离开此地再说。”说完便扶着令狐冲向外走去。 经过江南四友时,张平问道:“这四人如何处理?” 令狐冲见得四人皆已眩晕在地,身旁是向问天留下的四个包袱,心中对张平所言已信了十之八九。他说道:“算了,他们本意也不是害我,我们走吧。” 二人出得梅庄,已是深夜,见得此事已了,便一同往杭州城里赶去。一路上,令狐冲向张平讲述了自己在梅庄的经过,张平则是说自己不放心他,见得向问天和任我行出来,和他们大战一番后才得知令狐冲的情况。令狐冲得知自己居然将魔教前教主放出,不由大为后悔,对张平为他连战魔教教主和左使一事,大为感激。 令狐冲由于内伤未愈,是故走得极慢,有时还得让张平等他休息一会儿两人才能继续赶路。因此,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二人才再次来到杭州城。 进城之后,二人先是吃了些早点。特别是令狐冲,他内力全失,又从昨日下午到现在没有进食,反而比武消耗甚多,因此足足吃了两刻钟二人才吃完。 随后二人寻了一个客栈,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五十一章 布局令狐 这一觉令狐冲直睡到下午申时方醒,他换上一套张平的道袍,边走下楼来,两人身材相似,道袍到也合适。 只见张平早已坐在楼下喝茶,令狐冲来到张平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天明道长,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我自己的打算不打紧,关键是我有一个治你身上病的好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 令狐冲一听,赶忙道:“天明道长你真有办法?令狐冲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张平道:“我有一篇内力法门,你学成之后不尽能治好身上的病,还能内力大进。不过此功我自己也未练过,说不定有什么凶险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好好想想。”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传我神功已是感激不尽,若是中途练功有岔,那也是令狐冲命该如此。” 张平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开始。”随后两人吃完饭,便在客栈包了一个独家小院,以防练功时被人打扰。 晚上,两人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张平先是将吸星大法默写下来让令狐冲记熟。随后又为他将任我行的解释一一道来,特别是最关键几句散功诀窍:“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真气散法更是匪夷所思。 这吸星大法两大难关。对令狐冲却毫无难度,只因他内力本已全失,原无所有,要散便散,不费半点力气。而令狐冲却又有巧遇,身上早已有几名高手所注的八道异种真气,虽只各人的一部分,但亦已极为厉害。因此令狐冲来练这吸星大法,也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张平传令狐冲吸星大法,也是抱着用令狐冲做实验的想法,待得一月后,令狐冲吸星大法有成,不仅性命无忧,更学成一身强横内力,从此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 但张平同时也发现这吸星大法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吸来的内力是由不同性质的气种混合生成,若是吸来内力种类过多,便有反噬的危险。因此张平告诫令狐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此功。 这日,两人正在西湖里泛舟饮酒,张平忽然问令狐冲道:“令狐兄,不知你可还想重归华山派门下?” 令狐冲听得张平发问,心知张平定是有些主意,忙道:“天明道长有何妙计教我,若能令令狐冲重归华山派门下,令狐冲感激不尽。” 张平笑道:“办法倒有一个,说不定还能令令狐兄抱得美人归呢。就看令狐兄舍不舍得独孤九剑了。” 令狐冲见张平提起独孤九剑,还以为张平想就此要挟自己,本不想答应。但又想到张平三次相救自己,传自己吸星大法这等神功时也没有任何条件,自己不愿传他独孤九剑,未免太不讲义气。况且风太师叔当时也未说不可将独孤九剑传于他人,因此令狐冲答道:“天明道长请放心,在下一会儿便将独孤九剑传于道长。” 哪知张平却摇摇头道:“令狐兄误会了,在下并非贪图令狐兄的独孤九剑,只是说令狐兄可以用独孤九剑做聘礼,向岳掌门提亲。”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道:“提亲?” “对啊,令狐兄成了岳掌门的女婿,不就可以重归华山了吗?”张平答道。 令狐冲又道:“可是小师妹她心中早已另有他人了,我又怎能去拆散于她。” 张平则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喜欢你小师妹就好,况且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岳灵珊跟了他,将来说不定会英年早逝,死于非命。岳掌门想必早已看清这一点,因此我想他是绝不愿意女儿嫁给林平之的。” 令狐冲听到这里,脑海中不断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张平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着酒。今天此事,张平也是另有目的,主要是想从令狐冲那里得到独孤九剑的全本。以自己对令狐冲的了解,自己有九成把握得手,再不行自己也能忽悠令狐冲将独孤九剑写下,然后魂体出窍偷窥之。 果然,令狐冲对张平道:“好是好,但我不确定师父他老人家的态度。” 张平说道:“这你放心,到时我与你同去便是,我相信岳掌门会给在下一个面子。”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对令狐冲的大恩大德,实在是令令狐冲无以为报。” 张平道:“令狐兄言重了,我帮你是有原因的。你听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张平洋洋洒洒背了三千余字,令狐冲一听,竟是独孤九剑总纲。忙问道:“天明道长,你这独孤九剑总纲从何而来?” 恰逢此时小船行至一人际罕至之地,张平便道:“你我上岸比一比剑,我再与你分说可好?”话虽是发问,但却充满了不可质疑的成分在其中。 随后,张平将小船靠岸,与令狐冲两人来到岸上折了两根树枝比剑。 只见两人相互一礼后,便立时战作一团。只见两人以树枝代剑,招招凌厉刚猛,有攻无守。两人同使破剑式,又夹杂许多其他招式。张平此时也不用辟邪剑谱加速身法和剑法,只是单纯以独孤九剑和其他剑法招式相斗。二人斗了一百余招,依旧是不分上下,只因二人一个剑法天赋卓绝,一个所学剑法招式繁多,在张平不用辟邪剑谱内力情况之下,两人纵使斗上一天一夜也是难分胜负。 张平随后大吼一声:“一剑定胜负吧。” 令狐冲回道:“好。” 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舍弃了一切繁复的变化,皆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只见双方两枝树枝相抵,随后过了约摸三息时间,只见双方树枝同时裂为碎屑。二人随即同时放声大笑,只因最后一击,二人同使破气式,却依旧是不分胜负。 随后张平说道:“我幼年时曾得一异人传授三门残缺功夫,其中就有独孤九剑,后来我苦心钻研,按照总纲将其补全成为我自己的独孤九剑。而当日在韦林镇外,我曾见你使独孤九剑,虽然你当时没有内力,但依旧被我认出,所以我才会出手。” 令狐冲惊喜地道:“原来当日在药王庙助我之人竟是天明道长,是了,除了天明道长,武林中也没有几人有此等功力。” 张平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这几日我们先去打探一下华山派的行踪,然后我与你同去可好?” 令狐冲道:“那真是极好,天明道长,那我们赶紧回杭州城吧。” 于是二人便一同乘船往杭州城而去,这次在小船之上,张平故意与令狐冲讨论起独孤九剑。在张平的可以套话之下,兴奋过度的令狐冲全然不知张平的谋算,只道张平是独孤九剑的另一个传人。因此总是顺着张平的话讲出许多风清扬所传的招式,待得二人回到城中,张平已将独孤九剑基本补全。 经过一番打探无果后,二人准备往福州一行,倘若华山派众人已动身回来,在途中或者也能与二人遇上。于是二人各自买了一匹好马,便向福州赶去。 二人一路向南,到金华府,处州府后,南方口音已和中州大异,甚难听懂。好在张平前世在江南玄素庄长大,只是听说一些日常用语,倒也无甚难处。 令狐冲以往在华山派时手头从未有过这富裕钱,喝起酒来亦不能尽兴。然而最近与向问天和张平走来,二人均是花钱如流水,所以令狐冲一路才能尽情畅饮,颇为自得其乐。 吸星大法的缺陷此时日渐显露,令狐冲体内的诸般异种真气不过逼入各处经脉之中,半分也没驱出体外,时时突然间涌向丹田,令他头晕眼花,烦恶欲呕。每当发作,只得依照吸星大法的法门,将之驱离丹田。只要异种真气一离丹田,立即精神奕奕,舒畅无比。如此每练一次,自知功力便深了一层,却也是陷溺深了一层。 张平想到:“这吸星大法当真是邪门的紧,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贪图他吸人内力的奇效去学他。不过任我行这么多年无事,想必此功必有化解之法。至不行,少林派的易筋经也必能将其化解。”念及此处,张平不由对少林寺藏经阁蠢蠢欲动。 第五十二章 相救恒山 两人骑马且行且走,这日午后,已入仙霞岭。这仙霞岭山道崎岖,渐行渐高,岭上人烟稀少。再行出二十余里后,始终没见到人家,才知道走过了路。眼见天色渐晚,于是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肉饼,又采了些野果,就着吃了下去。两人见得悬崖下有个小山洞,看上去颇为干燥的样子,便将两匹马系在树上,让其自行吃草,准备在此凑合一夜。 两人在洞中依旧是讨论独孤九剑和吸星大法,到得兴头处还会以指代剑比划一下。二人正在讨论如何能疏导吸星大法缺陷时,忽听得山道上有人行来,其时相距尚远,但他二人内功既强,耳音便是细若蚊呐也能察之一二。二人心念一动,当即出去隐身在树后,准备查探一番。 他二人树后隐身之后,只听到山道上脚步声渐近,悄悄一看,二人只见一行人均穿黑衣,瞧装束好像是魔教中人,其余高高矮矮的约摸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的往前行去。 令狐冲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他们此去向南入闽,莫非和我华山派有关?” 张平道:“这个我说不好,不过我们可以悄悄跟上他们,反正他们看起来也是往福州方向赶去。” 二人远远吊在这一行人身后,哪知这行人将到坡顶,突然散开,分别隐在山石之后,顷刻之间,藏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张平对令狐冲道:“你我稍作后退,静观其变,这几个魔教之人的武功还不放在你我眼里。不过他们要埋伏谁,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他二人随即反向疾走,并且留神倾听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走出几里地之后,便见七名女子从前方山坡上疾驰而下,过了一会,又有七人奔下。只见她们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令狐冲之前对五岳剑派各类武学知之甚详,立时认出是恒山派到了。 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总计有四十多人。这些女子不是女尼,便是俗家女弟子。令狐冲见此对张平道:“天明道长,这些恒山派的师姊师妹虽然各有绝技,但一上得那陡坡,双峰夹道,魔教教众忽施奇袭,势必伤亡惨重。我们且去助她们一臂之力。” 见得张平点了点头,二人便尾随恒山派众人而上。待得恒山派弟子方一行至山顶,突然听得两名女弟子一声惨叫后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定静师太听得前面现了敌踪,纵身急上,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过,先一步来到山顶。 定静师太几个起落掠到山顶之后,才发现在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各使棍枪。而此时对方从峭壁上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石推下来。恒山派众弟子猝不及防之下,便有数人被大石砸伤。接着山脚下预先埋伏的敌人也突然现身堵住退路。恒山派瞬间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令狐冲见之大急,赶忙施展轻功向后面包抄恒山派众人的魔教黑衣人杀去。张平见此,也施展轻功赶上,并哈哈笑道:“令狐兄,今日遇见魔教之人,咱们可只有一坛女儿红了,你我看看今日谁杀得多,杀得少的便没得喝。”言罢不等令狐冲答应,突然使出辟邪剑谱内力一个加速,已冲入魔教之人阵中。 令狐冲见张平突然加速,大骂一声狡猾,随即也挺剑向魔教众人杀去。 只见张平突然双掌纷飞,袭向两个魔教之人,但见他轻飘飘的东游西走,这边弹一指,那边发一掌,魔教众人纷纷倒地,每人最多和他拆上一两招,便被张平当场击杀。而张平发现令狐冲长剑在手,杀人速度居然不必自己慢上多少,便忽然出手夺下一柄恒山派长剑,道:“借剑一用。” 随后,张平一剑在手,十步杀一人剑法施展之下,登时威力大增。几个起落之间便有八九名魔教之人丧生与张平剑下,随后张平回风落雁剑法施展之下,瞬间刺倒四人。然后轻功施展之下便向山顶跃去。 魔教领头的老人眼见片刻间己方已有将近二十人被张平杀死。适才见他长剑变幻,当真是快如闪电,无人能抵挡一二,此人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而和他同来的令狐冲也是剑法精奇,此时后方设伏剩余之人也被他一一斩杀。今日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当即朗声说道:“定静师太,你们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药?” 张平突然冷笑道:“杀了你们,还愁没有解药?” 随后便提剑杀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那领头的魔教老人见得张平一剑直取自身咽喉,急忙回棍格挡。只见他长棍侧立,身子缩后,打得是以静制动,以拙破巧的打算。 哪知张平到得他身前之后突然将长剑震成碎片,随后这无数碎片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射去。那领头的魔教老人慌乱之下只得挥棍乱扫,而张平则趁机切入他怀中,以指代剑,点了他胸口四个大穴。 随后张平身形一转,便向其他魔教之人扑去。而从张平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动手开始,其余的魔教众人便如鸟兽般逃离。张平继续追杀五六人之后,便寻不到魔教众人踪影了。 张平见恒山派中了暗器的几名弟子昏迷不醒,伤处流出的都是黑血,知道暗器确实淬有剧毒。随后在现场诸多魔教尸首身上摸索一阵,捡出几个瓷瓶来。张平对药理研究颇深,轻轻嗅了嗅之后,当即挑出两种可能是解药的瓷瓶。 随后张平拿着两个瓷瓶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问道:“哪个是这次的解药?” 那人神情冷淡,一言不发。张平当即用拾来的暗器在那人身上一划,然后单掌按于其后心,内力催动**快速发作。随后,张平取出一颗瓶子里的解药,强行为他喂下后再次催动内力化开解药。 见得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随后毒性消散,张平走到定静师太身前,道:“此瓶当是解药。”随后,张平对令狐冲道:“令狐兄,我先走一步,你看着办。”随后张平轻功一展,已经往之前栓着马匹的山洞掠去。 令狐冲则是向定静师太抱拳搞罪道:“师太勿怪,天明道长并非有意如此,其实他一直还是心念五岳剑派。只是他被奸人陷害,心情不好而已。在下也要回去寻他了,还请师太一路多多保重。” 此时依琳突然开口道:“令狐大哥。” 令狐冲转过头来,道:“依琳师妹,你也保重。”随后便施展轻功,追张平而去。 见得二人离去,恒山派众弟子叽叽喳喳的纷纷向定静师太询问道:“师伯,这两人是就是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他们帮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不像是和魔教勾结的样子?”“我瞧他们年纪也不大,怎么武功如此了得?”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转头去瞧见受伤弟子服了解药后,已脱离险象,说道:“大伙儿都到那边树下坐下包扎休息。” 她自己则独自在一块大岩石上坐定,闭目沉思。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怕的!幸亏令狐师兄和天明道长赶来,将这些恶人打跑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之前我收到华山派和泰山派传书,以为二人勾结魔教,现在看来,说不定其中必有误会的。” 那少女道:“对啊,他们为了救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怎么可能勾结魔教?” 恒山派众弟子见定静师太和小师妹秦绢说话,慢慢都围了上来。仪和插口道:“我听说天明道长年龄其实和秦绢师妹相差仿佛,怎得有如此高明的武功,那些魔教之人,没人能挡他一招半式。” 定静师太缓缓摇头,说道:“我听说天明道长自出生起便师便被泰山派玉钟子师叔捡回抚养长大,传授武学。但他年龄极小,一向行事低调,又甚少离开泰山,因此我对他的武功也不是很了解。” 定静师太抬头沉思,随即心想:“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昼宿宵行,如何魔教众人竟然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若非令狐冲和天明二人出手,今夜只怕要全军覆没。” 随后转头对众弟子道:“敌人伤亡惨重,又不知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业已离开,必不敢再来。大家都累得很了,便在这里吃些干粮,到那边树荫下睡一忽儿。” 恒山派众人应诺后,便有人支起铁架,烹水泡茶。随后众人留下几人放哨,剩下诸人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头的张平则在对令狐冲说道:“恭喜令狐兄,想必你重归华山门下之事,恒山派必会为你助上一臂之力。” 令狐冲笑道:“哪里,说不定天明道长也能重归泰山。” 听了令狐冲的话,张平瞬间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我师父死后,泰山派众人中依旧有害死我师父的同谋,我谨遵师父生前力保泰山派传承的遗愿才没有大开杀戒,岂能回去与他们同流合污,睡吧。”言罢,张平自去一旁睡下。 令狐冲见此,不敢多言,也到一旁径自睡下。 第五十三章 二十八铺 恒山派众人睡了几个时辰,用过了午餐之后,便在定静师太的带领下往廿八铺赶去。 而张平与令狐冲也用过午饭,一坛女儿红喝得微醺时,令狐冲突然对张平说道:“魔教这次大受挫折,定不甘心,十九又会去向恒山派生事。定静师太有勇无谋,不是魔教对手,我们暗中还得照顾着她们才是。”言罢,便拉着张平要一起向廿八铺赶去。 张平见此,只好跟上他。由于都是山路,两人便弃马施展轻功而行,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到达廿八铺。 两人赶到廿八铺之后,一眼望去,竟是如图一座死镇一般。张平不以为意,对令狐冲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随后二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栈”四个大字,便径自推门进去。 进得客栈,张平对令狐冲说道:“看来这里的百姓已被尽数驱散,你去做点吃食,把你的剑留下我做两柄木剑。” 令狐冲呀然道:“我!天明道长,我做饭……” 张平嫌他啰嗦,道:“费什么话,叫你去你就去,咱们这么辛苦,最后好处还不都是为了你。” 令狐冲转身走后,张平用令狐冲的长剑开始削木剑,有些事他没有和令狐冲说。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些人,拒张平推测不是魔教之人,因为所有被他所杀之人,武功路数与当年的魔教十大长老全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今天要来的,多半也不是魔教中人,张平推测,自称魔教的敌人多半会和嵩山派到个前后脚。 不多一会儿,张平便用一块门板削出两柄木剑,此时天色已渐渐有些昏暗,张平未防打草惊蛇便没有点灯。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令狐冲端着一盘竹笋和一盘米饭过来,道:“天明道长,没什么菜了,你我就将就一下吧,不过这里有酒,倒是极好。” 张平和令狐冲试过毒后,便吃喝起来,顺便等待恒山派的到来。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隐约听到人声,却是叽叽喳喳的女子声音。凝神听得几句,便知是恒山派的众人到了。二人自在客栈二楼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过了良久,忽听得东北角上有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令狐冲吃了一惊,道:“啊哟不好,估计是恒山派的弟子中了魔教毒手,天明道长,我们快去救援。”当即从楼上跃下,往那女子呼救处的屋外。 张平却道:“你先去救援,我去南安客店看看留守之人是否安全,一会儿回来汇合。”言罢,便顺着房顶往南安客店而去。 张平刚刚赶到南安客店,便见得定静师太从南安客店中出来,只见她纵上屋顶,大骂东方不败,不多时,便有七人掠出上前缠斗。张平心道:“既然你们装得和真的一样,不如让我帮你们装死人吧。” 当下一个闪身飞掠而上,只见屋顶定静师太刚刚与七人交上手,立时双剑在手,直扑面前两人。那七人似乎对张平的突然出现大感震惊,但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平已欺至其中两人身旁。 只见张平身左一名老者伸出右手,径自来抓他剑身,月光下隐隐见他手上似是戴有黑色手套,张平料想是刀剑不入之物,这才敢赤手来夺长剑。而张平身右的一个矮子则是使单刀砍张平右臂,这刀细而直,显然走轻灵路子。 张平双剑一翻,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双剑速度一下便快了许多。右手木剑以破气式点开那矮子单刀后,整个身体诡异的一扭,已向那矮子靠去。随后左手木剑一记“大象希夷”无声无息的攻至那矮子腹部,趁他侧身躲避的机会,右手木剑直贯其心脏。 此时,那手戴特殊手套的老者双手成爪向张平抓来,只见张平一个闪身,便隐入那矮子尸体之后。随后他在矮子尸体上一拍,将尸体也砸向那老者,自己施展轻功依旧随着尸体。那老者夜里看不清情况,待到尸体靠近,便一掌拍向尸体。哪知张平贯入在尸体的木剑上一拍,木剑便突然从尸体上射出,将那老者射了个对穿。张平顺势掠出,将老者身上木剑拔出,直扑剩余五人而去。 那五人见同伴三两招之间便送了性命,气势不由一降,手中对定静师太的攻势也减弱了许多。而定静师太见得张平,顿时信心大增,手中招式更凌厉了几分。原本处于下风的定静师太竟暂时和对方打了个不相上下。 而张平杀来后,对方一个使铁牌的一个身形甚高之人当即将铁牌向张平砸来。张平见此,忽然一分为二,两个一模一样的张平分从左右攻向对手。那人瞬间便是一愣,随即身形暴退,可惜他轻功与张平相差甚远。两个呼吸间,便被张平追上,以一记岱宗如何刺死。 随后张平不等剩余四人反应,将速度爆发到极致,掠到定静师太身前已破箭式手法使出一招回风落雁剑法中的一剑落九雁。瞬间刺出九剑,其中三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当场刺死,只有一个最为年长之人见机不妙早早转身逃走,躲过一劫。可惜他轻功也与张平相差甚远,只见张平鬼魅般突袭至他身后,一剑将其点倒。 随后,张平便朗声道:“这七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以为自己靠上了大树,结果到死他们的主子也不出来救他们。害得我现在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斩作七八段,令他们不得好死。真是可悲啊,可悲啊……还有,东方不败和他的手下都是缩头乌龟,你们要是还记得你们的教规,就出来与我一战,证明你们教主不是缩头乌龟。不然你们不能维护你们教主名誉,回去家人就要被处死。我数到十,你们要再不出来,就证明你们根本不是魔教中人。一,二,三……”张平的内力极深,这朗声传音之下直震的附近房屋的门窗都嗡嗡作响,整个小镇到处都回荡着张平的声音。 定静师太一听张平要将七人分尸,觉得太过残忍,又听得张平后面的最后一句话,和张平开始数数,又觉得张平必有深意。 可惜张平一直数到十,也没人出来。张平又朗声喊道:“定静师太看到了吧,这些人故意冒充魔教,看来江湖上魔教做得罪大恶极之事也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背后之人所为。不过没关系,最后一人只是被我点倒,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将他压到莆田少林,然后将这个为祸武林的幕后黑手找出,再一举歼灭可好。” 张平话音刚落不久,忽然远方有三十余人袭来,张平喊道:“定静师太,请看好了此人,不要让他被人轻易灭了口。另外,师太见多识广,请注意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万一找出这个为恶江湖的邪恶组织的蛛丝马迹,那可是一件大功德。” 张平方才言罢,对方已然冲来,张平暗运辟邪剑谱内力,但缺引而不发,只以独孤九剑和阴阳剑法与领头三人周旋。只见三人剑法应对老练而招式生疏,显然不敢使拿手剑法,张平与三人拆了十余招,见得定静师太寡不敌众,终于被一人偷袭得手,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胸口刺穿。 那围攻张平的三人见此心中一喜,招式便一缓,张平大喝一声:“令狐兄速来助我击杀此三个魔教妖人。”随后,辟邪剑谱内力爆发,身形和剑招突然加速,一削一刺便带走两人性命。紧接着,张平右手使嵩山剑法,左手使希夷剑法,狂攻最后一人。那人心神巨震之下方寸已失,不过挡了四五招,便被张平寻得机会一记左手剑刺中咽喉。 张平随即返身扑入人群之中,双剑纷飞间便已斩杀十余人,剩下的人纷纷逃走,张平也不追赶。而是对定静师太说道:“师太,我们去看看这幕后之人可好?” 随后张平和定静师太来到领头三人尸体前,解开第一个人面巾一看,竟是嵩山派钟镇,外号人称“九曲剑。而后,解开另外两人面巾,果然是他两名师弟,一个叫做“神鞭”邓八公,另一个叫“锦毛狮”高克新。丁静师太摇摇头,不住的念道:“罪过,罪过……” 随后张平引着定静师太往“仙安客栈”走去,张平于路上道:“刚才嵩山派想必已倾巢而出,令狐兄想必此时已将贵派诸位救出,我与他约定在此汇合,师太放心便是。” 张平又道:“令狐兄先前由于种种误会,被岳掌门赶出师门,但他无时无刻不想重归华山门下。到得福州若能遇见岳掌门,还望定静师太从中斡旋。” 定静道:“令狐少侠恩怨分明,又对本派有大恩,此时贫尼自当尽力。不过天明道长就未想过重归泰山门下吗?贫尼与天门道长素来交好,或可从中出力。” 张平淡淡的道:“不劳神尼费心,打从家师被害起,世上便再无泰山派天明。只有浪迹江湖的野道士天明,况且泰山派之中首恶虽已被我除去,但必有漏网之鱼,除非泰山派面临生死存亡之事,否则在下不会再管泰山之事。” 定静师太双手合十,摇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话间令狐冲已带着众多恒山派弟子向客栈走来,与定静师太重新相聚后又是一番唧唧喳喳。张平与令狐冲、定静师太约定明日同行后,便独自去隔壁客栈寻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第五十四章 令狐归根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一同出发,有张平和令狐冲二人在,定静师太放心了许多。 不过走了七八日时间,张平、令狐冲和恒山派一行便到了福州城东的无相庵,张平和令狐冲在外等候。定静师太与恒山派一行则进去安顿起来,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定静师太走了出来,道:“天明道长、令狐少侠,贫尼已经打听清楚了,岳掌门一行确实在福威镖局落脚,若有需要可来此地寻贫尼,贫尼自当竭尽所能。” 张平道:“好,多谢师太。”随即二人与定静师太告别后,二人在张平的带领下往福威镖局走去。路上张平对令狐冲交代道:“到时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知道吗?否则我转身就走,再不管你。” 再次重见福威镖局,张平只觉这福威镖局与自己一样,变化无常。令狐冲上前扣门之后,开门的是宁中则,她见得令狐冲,立刻喊道:“冲儿,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可担心死师娘了。” 令狐冲听完,立时嚎嚎大哭道:“师娘,徒儿不孝,让师娘担心了。” 张平此来福威镖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辟邪剑谱,之前自己不以为意。直到现在辟邪剑谱内力屡建奇功,才发现自己当时的大意,还好那剑谱所藏甚是隐秘,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怕被发现。 随后张平上前一礼道:“天明见过宁女侠。” 宁中则此时才发现令狐冲身后的张平,赶忙还礼,道:“见过天明师弟,之前怠慢了,天明师弟快快里面请。” 张平随即道:“当不得宁女侠一句师弟,世上从此再无泰山派天明。” 宁中则不以为意,随后两人便和令狐冲一起走进了福威镖局。张平和坐下后,令狐冲立于一旁,宁中则自去通知岳不群去了。 很快,岳不群便自房中走出,令狐冲赶忙上前,双膝跪地,磕头道:“弟子做错了不少事,愿领师父重责,只是……只是逐出门墙的责罚,务请师父收回成命。” 岳不群却向旁避开,不受他的大礼,冷冷的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对你青眼有加,你早已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还要我这师父干甚么?” 令狐冲刚要解释已被张平拦住,张平笑道:“岳掌门,药王庙一别,风采依旧啊。” 岳不群初始见得张平,面色多有不善,听得张平此言,面色顿时缓了许多,拱手一礼道:“原来当晚是天明道长出手相助,岳某感激不尽,不知天明道长此来为何?” 张平道:“无他,只是为令狐兄证明几件事而已。不知岳掌门能否给在下一些发言的机会,还有此事甚是隐秘,最好暂时只有现在四人知道的好。”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道:“好,天明道长对我华山有恩,如此一点小小要求,岳某自当从命。” 随后四人来到一个厢房,张平与岳不群、宁中则三人宾主落座,令狐冲则站于一旁。 张平道:“首先,在下想解释一下为何会帮助令狐兄。”言罢喝了口宁中则端上的茶水,润润嗓子。 岳不群见此,道:“此事岳某也好生疑惑,还请天明道长为岳某释疑。” 张平随即道:“只因我当日离开华山,并未走远,而是在长安附近想要追捕田伯光。后来我遇到一人,他叫我念在同门之谊的情分上,代为照顾令狐兄一二。而令狐兄一直被怀疑的剑法,是你华山派风清扬老前辈所传的独孤九剑,可惜他学剑时曾立下重誓,不得将风清扬老前辈透漏给他人,而所学独孤九剑更是只能传给自己的骨肉至亲。在下不巧,正是独孤九剑另一脉的传人,因此才会屡次出手帮助令狐兄。此外,岳掌门如若不信,可修书询问少林寺方生大师,他可作证令狐兄所学乃是风老前辈一脉的独孤九剑。” 张平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其实还有一个简便方法能证明令狐兄清白,就看岳掌门和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尚未开口,那宁中则已经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只要能证明冲儿的清白,怎样都行。” 张平望向岳不群,只见他道:“冲儿毕竟是我亲手教养长大,眼看他误入歧途,实在可惜,只要天明道长能证明他清白,而他又愿意浪子回头,我便许他重归华山门户。” 张平嘿嘿一笑,道:“那在下可就说了,只是希望岳掌门不要动怒。”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 张平道:“好,只要岳掌门将令千金许给令狐兄,那岳掌门和宁女侠自然成了令狐兄的骨肉至亲。到时二位一看独孤九剑剑谱便可知道这不是辟邪剑谱。” 令狐冲听到此处,赶忙上前想要插嘴。张平却道:“令狐兄,你若违背誓言,你我便失同门之谊。之前你我二人宰了的那些高手里,可有三个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到时你惹下的祸事恐怕就要你自己和华山派承担了。” 岳不群想了想,对张平道:“我夫妇膝下无子,向来当冲儿是亲生孩儿一般。他误入歧途,我实在痛心非凡。我年纪已不小了,这世上的虚名,又何足道?只要他真能痛改前非,我愿将珊儿许给他为妻。” 令狐冲听得此处,不禁扑到岳不群身下,跪着失声痛苦,道:“师父,都是徒儿不孝。” 岳不群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冲儿,没事了,莫让天明道长看了笑话。” 而宁中则则是在一旁看看岳不群,又看看令狐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平顺势道:“岳掌门请慢,在下还有一事忘记说出,请岳掌门听后再决定是否将令千金下嫁。”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有话不妨一并说出。” 张平道:“当日令狐兄危在旦夕,不得已之下只好练了吸星大法疗伤。虽然因此重伤得愈并内力剧增,但日后难免被人认出。不过在下可以保证,令狐兄从未用此功作恶。不知岳掌门对此有何看法?” 岳不群道:“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既答允了将珊儿许配给冲儿,自无反悔之理。况且我相信冲儿虽万不得已学了吸星大法,打绝不会用它作恶,否则,岳某人第一便要清理门户,不过冲儿学会吸星大法一事,还望天明道长帮忙保密。” 张平听得此言,赶忙对令狐冲道:“令狐兄,还不把你的聘礼呈上。” 令狐冲茫然地道:“聘礼?什么聘礼……” 张平见此,无奈的道:“还不把剑谱给你岳父呈上,等什么呢?等我踹你呢?” 令狐冲慌慌张张的喊道:“啊…啊…”但依旧从身上拿出一本之前写好的秘籍,呈给岳不群,道:“师尊请过目。” 张平则笑骂道:“什么师尊,还不改口叫爹,真是榆木脑袋。” 此时宁中则却突然将岳不群手中秘籍按下,道:“慢着,冲儿,你先得和我说清楚你和那任我行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珊儿的婚事。” 未等令狐冲回答,岳不群便首先道:“师妹,冲儿对珊儿的情义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相信冲儿的,你就不要再闹了。” 宁中则则冷冷的道:“珊儿和平之情投意合,难道你忍心硬生生的将他二人拆开,令珊儿终身遗恨?我真盼冲儿能改邪归正、重入本门。但他胡闹任性、轻浮好酒,珊儿倘若嫁了他,势必给他误了终身。师兄你怎能因独孤九剑而误了珊儿的终身。” 张平见此,赶忙插口道:“宁女侠请听在下一言,这独孤九剑之事乃是令狐兄碍于誓言,在下无耐之下提出的建议。没想到令宁女侠和岳掌门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还望见谅。不过令狐兄与在下相处这些时日,往日的任性胡闹、轻浮好酒的缺点已大大改善,前几日令狐兄还曾力救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多弟子,这点宁女侠可以向定静师太求证。再说令狐兄本身对岳姑娘痴心一片,始终未曾改变,宁女侠想必也能明白。而林平之却未必喜欢岳姑娘,不知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此时趁机说道:“是啊师妹,我觉得珊儿应该找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不爱她的人。我相信冲儿担起门派重任之后,自然会成熟稳重起来。” 随后又对令狐冲说道:“冲儿,待得回到华山,我便为你和珊儿完婚。还有天明道长,届时一定到访。” 张平笑道:“岳掌门放心,在下到时一定备上一份能传承千年的贺礼。” 宁中则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令狐冲是她从小抚养长大,早已视他为半个儿子。加上岳不群和张平的轮番劝说,也令她原本的信心动摇。 随后令狐冲又向二人讲述了自己华山派分开之后的经过,从五霸岗一直讲到二人护送恒山派众人来到福州无相庵。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然暗下。在岳不群的邀请下,张平便留下来一起用晚饭。 第五十五章 助林平之 张平和岳不群等人刚刚坐上饭桌,就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一齐从外面走回。只见岳不群板着脸,喝道:“珊儿,我不是告诉你最近要少出去玩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岳灵珊低下头小声应道:“是,爹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此时,她才发现坐在客位的张平和坐在岳不群下首的令狐冲。她有突然开心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岳不群则喝止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看到天明道长在此吗?还不上前见礼。” 随后,林平之和岳灵珊各自上前一步,为张平见礼,张平随即还了半礼,道:“岳掌门客气了,我已不是五岳中人。林少镖头、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随后一行人开始吃饭,许是瞧得今日吃饭情形诡异,岳灵珊也没有继续唧唧喳喳下去。用过晚饭,张平与岳不群支应了一声,便将林平之唤了出去,而岳灵珊则被岳不群唤走。 两人走到后面一个林平之的厢房中,张平见得四下无人,对林平之道:“林少镖头,你我虽相交不久,但天明视你为朋友。前不久我机缘巧合得到一篇功法,乃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此功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速成功法。但学成之后,不仅有功法反噬的风险,更会成为武林正派公敌,林少镖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林平之此时突然双膝跪下,向张平道:“天明道长对林平之的大恩大德,林平之没齿难忘,今日又愿意传授如此神功与我,来日林平之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天明道长大恩。” 张平只是两手一托,林平之只感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张平道:“林少镖头不必如此,我帮你一是当年与福威镖局结下一段缘法,二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真正的侠义风采。远胜武林中诸多表面正直光鲜,背地里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伪君子。” 随后,张平拿出事先写好的秘籍,对林平之说道:“今晚你就将此秘籍背会,然后将它烧掉,明日我再来指点你具体练法。此功凶险异常,你切不可自行尝试,还有功法未大成前,切不可令他人知道你在修炼这门邪功。” 林平之接过秘籍,道:“天明放心,林平之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张平道:“那我回隔壁厢房打坐练功去了,你一个人好好记,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过来找我。不过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最好等我自行收功。” 林平之道:“平之谨记,天明道长放心吧。” 张平回到自己的厢房后,魂体显化坐于床上,呈打坐状。身体则悄悄掠出福威镖局,不想竟有两人跟踪自己,张平不想横生枝节,便施展轻功绕了一个大圈,才往向阳巷而去。 到得向阳巷老宅,张平在周围检查发现居然还有人之后,在向阳巷假装寻找一番后,才行到佛堂。张平进去之后,先点了一个火把,紧接着假装东寻西找时,突然在轻功施展之下,一跃而至佛堂顶部,一掌轰开房梁,将袈裟取出后,立时将开篇八字撕下毁去。 随后,只见两个黑衣人和一个青衣矮子同时向自己袭来。张平立时将事先带来的火把和袈裟混在一起,袈裟顿时被火把点燃,随后张平从房顶一跃而出。竟然又遇到一个驼子和一群青衣蒙面人守在外面,令张平感叹没有魂体侦查果然不便。张平见得袈裟已被从中间开始烧毁了约摸五分之一,而后面三人业已追来,不想暴露自己的他将袈裟一扬,内力运转之下一掌将袈裟击成大小各异的八份。随后将这八份袈裟往火把上一卷,确保他们都被点燃后,将它们瞬间甩向八个方位。 随后张平轻功一展,顺手将火把扔进佛堂,接着便向福威镖局掠去,而向阳巷里则顿时砍杀声阵阵响起。 回到福威镖局的张平悄悄回到厢房,十分开心的继续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坐等向阳巷里众人抢到残缺的辟邪剑谱欲哭无泪。若是哪一方将剩下的全部抢到,练习之下欲火焚身,走火入魔,估计也只是猜测自己所练剑谱不全而已。他们绝想不到要挥剑自宫,更不可能想自己一样魂体出窍。 第二天早饭时,张平只见岳灵珊红着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平之。令狐冲则是面露喜意,总是偷偷看岳灵珊,却有不敢教她发现。而林平之则黑着个眼圈,一脸兴冲冲的样子,完全不关心岳灵珊。 宁中则见得三人的样子,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岳不群见此,似是十分满意,咳嗽了一声道:“一个个都干什么呢,赶紧吃饭。”随后几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开始扒拉饭吃。 早饭过后,张平又将林平之和令狐冲同时叫走,岳灵珊本想跟去,却被岳不群制止。许是看出林平之的心思全然不在岳灵珊身上,宁中则也改变了主意,开始帮助岳不群劝说岳灵珊。 而张平则带着林平之和令狐冲来到林平之的厢房,对林平之说道:“吸星大法的两大难关,散功和吸功我已帮你想好解决办法了。现在我要先考考你心法是否记住,你将口诀背于我二人听听。” 随后林平之开始背诵吸星大法的心法,检查到他所背全部正确后,张平接着道:“令狐兄所练的也是吸星大法,一会儿他会将你内力吸走,你内力全无,自然是散了功了。之后我们二人会各自为你注入一道真气,助你完成第二步。全部过程我会从旁护法,成功率应该还是很高,你放松一些便是。” 随后,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盘腿坐下,双掌相抵,开始由令狐冲吸取林平之内力。只见林平之脸色越来越白,不多久便被令狐冲将内力吸干,但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忍受内力离体之痛。 张平见此,与令狐冲相视之后各自一个点头,随后对林平之说道:“平心静气,默运玄功。”随后和令狐冲各自将一掌按于他身上,将各自一些内力输给他,不过张平只是输了极少的一部分内力,大头还是令狐冲输的。张平此举更多是为了研究吸星大法,不一会儿,林平之便将二人传来的内力消化,面色比以前好多了。而张平和令狐冲此时却满头大汗的样子,林平之见此又是起身对二人一拜,道:“天明道长,大师兄,二位对我恩同再造,林平之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随后,便跪下对二人重重一拜。” 张平道:“接下来还请令狐兄为你讲解一些经验,你注意记好了。” 令狐冲随即开始将自己习练吸星大法以来的种种经验毫无保留的讲给林平之听,许是觉得自己从林平之手上抢了岳灵珊,心中有愧。令狐冲竟然还让林平之用自己做实验对象,练习吸星大法。 在确定林平之已经将吸星大法初步练得小成后,令狐冲便回去休息了,毕竟他今日损失内力不小。而张平在令狐冲走后,则是问道:“林少镖头,你的嵩山派剑法练得如何了?” 林平之答道:“天明道长,平之资质太差,至今尚未达到如辟邪剑法那样运用自如。” 张平道:“不打紧,待你内力大成之后,一招一式,莫不有惊人威能。但你现在内力虽比不上余沧海,但比之青城四兽之流,却要强出不少。待你完全熟悉吸星大法之后,先从青城派弟子下手,待你内力大成,自然能手刃余沧海,报得大仇。不过此功若是中途懈怠,定会内力反噬。我也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好生练习,切不可懈怠。” 林平之道:“天明道长放心,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得蒙道长传此神功,定当日夜勤修,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随后,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林平之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径自回到房中,细细揣摩今日对吸星大法的收获。顺便思考如何完善,改良此法。 正在张平揣摩吸星大法的运转方式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外一人问道:“天明道长可在?” 张平一听,原来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张平随即问道:“天明在此,不知劳二哥找在下有何要事?” 劳德诺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拜访天明道长。说道是嵩山派的卜沉,还有他的师弟沙天江。师父他老人家无法抉择,才令我来请天明道长。” 张平冷冷地道:“嵩山派十三太保又来了两个,他们也来福建了吗?好,我便出来看看现在嵩山这两个太保有什么话说。” 言罢张平将两柄新做的竹剑带在身上,径自走出房来。对劳德诺道:“劳二哥,麻烦带路,在下早听说嵩山派十三太保各个武艺非凡,今日正好大开眼界。”随后便跟着径自在前引路的劳德诺走了出去。 推荐终于破了五百,泪奔中,下午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特别感谢死神右手的打赏,谢谢大家。 第五十六章 嵩山寻衅 张平随着劳德诺走进大厅。果见蒿山派的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二人大剌剌的坐在西首宾位。而岳不群、宁中则坐在上首,令狐冲立于二人身后。张平往对面的太师椅中一坐,冷冷的道:“在下以前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到这里寻天明干甚么来了?” 卜沉和沙天江二人见到张平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都是勃然大怒。卜沉喝道:“你这个弑师犯上,勾结魔教的贼子,前些日子还用卑鄙手段杀害了我嵩山派钟师哥三人在内的诸多弟子。岳掌门,此子罪大恶极,还请一同出手为武林除去此害。” 张平此时突然哈哈大笑,道:“三个,两个,三个,今日又是两个。从明天起,嵩山派三太保的威名将传遍天下。今日我心情大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你们勾结玉矶子等人暗害我师父一事我早已知晓。我不会直接杀上门去,但我要你们嵩山派以后永远活在对我的恐惧之中。” 言罢突然大吼道:“林平之速来大厅见我。”之后不待嵩山派二人回话,突然双剑出鞘向二人杀去。 只见卜沉仓促之下急忙单刀出鞘一举,向张平头顶疾劈而下。张平右手长剑却突然一抖,避过他的单刀,往他咽喉点去。趁他仰头避过此剑时,左手竹剑突然袭来,在他胸口轻轻一刺,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剑法便将他点倒。 沙天江见卜沉被张平两招击倒,心神巨震之下,赶忙舞刀直扑而前,准备救援卜沉。张平右手一剑削出,临近刀处却突然变为下点,一举将他单刀点开。随后左手剑袭来,但沙天江似乎因为卜沉的例子在前,对张平的左手剑多有防备,宁可弃刀,也要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但张平如同影子一般紧随其后,两柄竹剑剑尖始终不离其左右,待得过了五六招之后,沙天江终于被张平右手竹剑一剑点倒。 此时,林平之刚刚跑过来,张平道:“林少镖头,这两人是嵩山派十三太保,内力深厚,今日恰逢他二人向我寻仇,被我点倒。此乃天赐良机,就看你敢不敢废了他们的武功,得罪嵩山派了。” 林平之看了一眼张平,果断的说:“天明道长的仇家,就是林平之的仇家,林平之愿意为道长效劳,废去这二人武功。” 随后张平对岳不群说道:“今日这嵩山派二人向天明寻仇,技不如人死于天明之手,还请岳掌门一行回避一下,免得牵连贵派。” 令狐冲见此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岳不群则说道:“那平之是否也需要回避?” 林平之见此,上前对岳不群磕了三个响头,道:“林平之家门不幸,幸得师父搭救收留,还帮我安葬父母,传我武艺,此恩此情,林平之永世难忘。但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之事绝不愿连累门派,因此请师父将弟子逐出门派,待弟子报得大仇后,定当上华山任凭师父发落。” 岳不群道:“平之,我本不该看你因报仇走上不归路。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若是拦你,于理不合。罢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华山弟子,所做之事皆与我华山派无关。” 此时,岳灵珊却从一旁冲出,抓住林平之的手臂,哭喊道:“小林子,你是不是知道爹要把我许配给大师哥才这样的,你不要走,我是喜欢你的。你练功这么勤奋,将来一定可以得到我华山派真传,报得大仇,到时候我也会帮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林平之见此,对岳灵珊道:“多谢师姐的情义,只是我爹爹妈妈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这等惨,我林平之若不能为之报仇,便枉为人子。再说,本门神功向来将就循序渐进,我入门最迟,纵然恩师、师娘看顾,众位师兄、师姊相助,等我练得足以报仇的功夫,只怕余沧海等人早已老死。因此,我意已决,师姐若再行阻拦,莫怪林某无情。” 岳灵珊只是不断哭着道:“不要…不要…” 林平之见此,喊了一声:“岳姑娘,得罪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随后新修得的内力运于手臂,一下便将岳灵珊震开,义无反顾的朝张平走去。 岳不群见此,拉起岳灵珊便往里走去,张平见此,道:“林少镖头,动手吧,你的仇恨自这福威镖局而起,也就自这福威镖局而终吧。希望福威镖局能够在你手上发扬光大。” 林平之点点头,随即走到卜沉身旁,双掌齐出,按于其胸口。随即林平之吸星大法发动,不一会儿便将卜沉内力吸干。张平随即上去一剑结果了卜沉,对林平之道:“先不忙吸他,你先将卜沉的内力消化了再说。” 林平之又打坐消化了约摸一刻钟,才又依法炮制,将沙天江的内力也尽数吸干。张平让林平之继续稳固新得到的内力,而将卜沉和沙天江二人尸体拖到外面埋了。埋他二人之前,果然从二人身上搜出了四块辟邪剑谱的残布,张平将残布撕得粉碎,埋在二人尸首下三尺处。 待得张平回来,只见林平之双目神光充盈,太阳穴高鼓,宛若修炼了几十年上乘内力一般。若非张平明白此等功力必有重大缺陷,说不定也会忍不住改修这吸星大法,毕竟掠夺比起建设要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 张平道:“好、好、好,林少镖头,随我往酒楼一行可好。”随后,转身便走,林平之则是默默地跟在张平身后。 到得酒楼,两人要了些下酒的熟食后,便各自倒上一碗美酒。吃了一些熟食后,张平道:“林少镖头,你我皆是复仇之人,你的父母和我的师父皆死于江湖上的贪婪和诡计。愿你我用手中之剑,杀他个干干净净。今日在此,我用此酒为你壮行,愿你马到成功。” 林平之道:“多谢天明道长,请。”随后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笑声直震得方圆十里尽皆可闻。随后林平之施展轻功从酒楼二层一跃而出,他轻功本不甚好,但内力既深,轻功也随之高明起来。只见他出时极快,而落时极缓,稳稳落于马上后远远对张平喊道:“天明道长保重,待林某人手刃仇人之后,再来与天明道长把酒言欢。” 张平走到窗口,听得此言,答道:“好。”随后目送林平之骑着马往北而去。 随后张平便准备向华山派等人告别,顺便北上去寻嵩山派的晦气。哪知刚到福威镖局门口,却正见到几个恒山派弟子和劳德诺动手,定静师太和岳不群则分立于一旁。 突然间劳德诺急向后跃躲避剑招时,自怀中掉下一本册子。日光照耀下,只见册子上写着“紫霞秘笈”四字。劳德诺脸色大变,突然间矮身疾冲,闯入了一条小胡同中,飞奔而去。而岳不群和令狐冲等人一愣之下,冲过去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张平见得恒山派似乎与华山派谈崩,不知是何事,便顺势走出,道:“在下本想向诸位告别,不想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位师太也在,正好省得在下多跑一趟了。” 此时恒山派仪和赶忙上前,大声道:“天明道长,我们掌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我恒山一脉在江湖上没有朋友,因此仪和恳请请天明道长出手,设法相救。” 张平见定静师太对此也没有任何表示,顿时明白这定是岳不群不肯出手,正好自己要想办法拆散这五岳同盟,让左冷禅这五岳合一的计划成为一个笑话。 张平顺势说道:“好,不过在下有个条件,就是恒山派从此需得退出五岳同盟。不知众位师太是否答应?” 仪和一听,顿时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侠义之心了?” 张平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定静师太。定静师太道:“左盟主咄咄逼人,更是令门下弟子冒充魔教之人加害我恒山派弟子,今日岳师兄正好在此做个见证。我恒山派自今日起,退出五岳同盟,从此不再以五岳剑派自居。” 张平道:“好,定静师太果然爽快,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走一步,师太还请随后而来。”言罢,张平便飞身上马,往北行去。 张平在马上喊道:“在下先小人后君子,定静师太还请思量如何劝说贵派定闲师太退盟一事,天明可是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定静师太可不要欺负在下啊。” 定静师太听得此言,心头一紧。就连一旁的岳不群也是一样。原因很简单,只因张平这等高手若是一心想走,那留下他便是千难万难。他独身一人又无牵无挂,若是与自己结仇,天天偷袭自己门下弟子,那个门派也受不了。这也是田伯光坏事做尽,但却没有一个门派主动围剿他的原因。只因他轻功实在高明,又无牵无挂,大家都怕他报复罢了。 第五十七章 奔袭龙泉 张平一路纵马疾驰,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到得浙江山路后更是弃马施展轻功赶路。因此不过数日便到了浙南龙泉,重临龙泉的张平便径自赶往城西水月庵。 到得水月庵后,张平叩门无果后,不耐再等,便越墙而入。只见院子中有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显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张平叫道:“庵里有人么?”见得无人应答后,张平便来到后院,只见后门洞开,门板飞出在数丈之外,似是被人踢开的样子。 张平自后门走出,只见后门外一条小径通向群山,走出十余丈后,便分为两条岔路。随后张平在右首的岔路上发现了一枚袖箭。便当即向前疾驰,沿途不时见到暗器和断折的刀剑。 张平绕过一处山坡后,眼前出现了好大一个山谷。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投诚,你们若是再固执不听,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 张平听得此言,只见约摸有将近一百人左右的黑衣人在三个领头之人的带领下,将两座石窑团团围住,却不敢往里面冲去。张平见此,便悄悄往那些人身后潜去。 张平此时藏在几棵树后,见得天色已然不早,便准备待得那些人吃饭时突然杀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果然,不过多久,那些黑衣人便取出干粮,纷纷围坐一团开始吃饭。张平自草丛悄悄潜过去,突然之间便向其中一堆人扑出。 那些人远离洞口,刚刚开始吃饭,对张平的突袭全然没有反应。只见张平身形如电,刹那间便冲入那几人之间,他双剑纷飞之下,对方十多人登时毙命。此时附近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手持兵刃向张平杀来。只见张平身法剑招皆是快得诡异,在人群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剑击出,必有一人应招而亡,几个起落的功夫已有十余条人命丧他手。 此时张平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一齐出手,先杀了这厮。”话音刚落,便有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指张平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这三人剑招精奇,配合娴熟,合击之下令得张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张平一个闪身避过三人之后,暗运内力叫道:“嵩山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我已拖住为首三人,你们还不趁机杀出?” 随后张平与三人避而不战,他身法运转之下,身形似鬼魅般在人群之中闪动,两柄竹剑或东或西,神出鬼没,然而每一柄长剑到处,必有一名嵩山派之人中剑身亡。那三名领头之人在后面大呼追来,可是始终不能追至丈许以内。只半盏茶功夫,已有三十余人被张平斩于剑下。 随着嵩山派众人的惨叫声不断增加。只见窑洞口中两个高大的人影钻了出来,只见她二人满身血迹,正是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她二人手执长剑,见得张平在嵩山派弟子中大杀四方,心中委实欢喜。 随后二人二话不说,径自杀入嵩山派众弟子之中,只见她二人手中宝剑削铁如泥,长剑挥舞之下那些嵩山派弟子皆不敢以兵刃抗衡。不过恒山剑法不以攻击见长,加上两人有伤在身,论起杀人效率,可比张平差远了。 余下嵩山派弟子尚有四五十名,眼见张平剑法形如鬼魅,势不可挡。又有定闲、定逸两个生力军加入,在张平又杀死七八人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了压力,向树丛中逃了进去。张平随即使出希夷剑法将身旁数人尽数诛杀后,其余众人瞬间斗志全无,纷纷向树丛中逃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见此,随即反向杀向那三人而去。嵩山派三名高手见得张平如此剑法,在众多弟子包围之中尚且始终奈何不了张平分毫,眼见他返身杀向己方,更怎能是他之敌?三人心中暗暗叫苦,只想脱身逃走。但张平奔袭过来,双剑连连急攻,剑招之妙,剑法之快,逼得三人不得不越挤越紧,方能自保。 他两柄竹剑将三人圈住,更兼身法奇快,只消三人中一人疏忽,便能立时将三人尽数斩于剑下。三人所使嵩山剑法造诣颇深,但在张平双剑的笼罩之下,也只能节节败退。张平只是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对他们围而不攻,有心逼得他们多多施展嵩山剑法,所以才没有施展辟邪剑谱内力。否则张平身形变化之下,不出十招,定能寻得破绽将三人尽数击毙。 定闲师太此时提剑走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杀害我恒山派如此多弟子?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张平听得定闲师太发问,突然运起辟邪剑谱内力,瞬间闪到三人身后一丈远,用行动告诉他们三人:你们是跑不了了。 其中一个矮小老者见得张平轻功如此惊人,长叹一声,说道:“天下居然有人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看来阁下刚才与我三人只是猫戏老鼠罢了!赵某坐井观天,栽在阁下剑底,却也不算冤枉。”言罢手腕一振,内力到处,手中长剑断为七八截,掉在地下。其余两人见此,齐声道:“我兄弟三人不能同生,但今日同死,也是全了我们兄弟之义,快哉,快哉……”言罢也是手腕一振,将手中长剑振碎于地。 定闲师太缓缓的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些吗?” 定逸师太性子甚是刚烈,怒道:“师姊跟他们多说甚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阿弥陀佛。左掌门已然身为五岳剑派盟主,位望何等尊崇,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张平此时插口道:“定闲师太,不知愿不愿意听在下一言。” 定闲师太见得张平插口,便道:“贫尼多有失礼,还未请教这位少侠是?恒山派深感少侠大恩,少侠有话但说无妨。” 此时定逸师太插嘴道:“这位就是泰山派天明师弟。” 定逸师太听后道:“原来是天明师弟,难怪有如此绝技,失敬,失敬。” 张平道:“我已不是泰山派弟子,师弟之言,天明愧不敢当。不过嵩山派勾结玉矶子等人,害死我师父,我离开泰山一段时间后,每每思及此处,伤心非常。家师待我如父,请问师太,杀父之仇该当如何?” 定闲师太听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罪过,罪过……” 张平随后道:“陆柏、丁勉、乐厚、汤英颚、钟镇、邓八公、高克新、卜沉、沙天江这九位已经被在下先行送上路,三位不如去陪陪他们可好?” 只见那三人相视一笑,随后那姓赵的老者朗声道:“原来是天明道长当面,果然英雄出少年。左盟主一生英明决断,但只有得罪了天明道长一事,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我三人以前所做错事甚多,今日尽数死于此地,也是报应啊,报应。”随后三人彼此只见两掌相交,放声长笑,不一会儿,便相互震断筋脉而死。 张平看着三人的尸体,道:“好,难得你们彼此之间有次情义,如果你们不是嵩山派之人,我倒可以放你们一马。可惜,可惜……”随后又在三人尸体上各自补了一剑。 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见此,本想喝止,但又不好说出口,只是因此得知张平与嵩山派恐怕是不死不休,便回去将恒山派其她弟子接出。 只见十几个恒山派弟子陆陆续续从窑洞走出,很多人都背着一个同门的尸体。战死了的师姊师妹,尽皆伤感,突然有人放声大哭,余人也都哭了起来。霎时之间,山谷充满了一片悲号之声。 定逸师太厉声喝道:“死的已经死,怎地如此想不开?大家平时学佛诵经,为的便是参悟这‘生死’两字,一副臭皮囊,又有甚么好留恋的?”众弟子素知这位师太性如烈火,谁也不敢拗她之意,当下便收了哭声,但许多人兀是抽噎不止。 张平随即道:“两位师太,定静师太估计会随后赶到,诸位还是先回水月庵的好,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 定闲与定逸与张平道别之后,张平便施展轻功往龙泉掠去。 第五十八章 打劫少林 张平到得龙泉后,稍作休息后,改行水道,雇了一艘乌篷船,便向北往进发。一路行至长江,便转乘另一艘大船继续往河南嵩山而去。 走了将近一月,便到了洛阳。张平行了一个月水路,嘴里早已淡出鸟来了,便直奔洛阳最大的酒楼。扔出一片金叶子,令店小二将好酒好菜送上。 这店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因此店小二很快便手脚麻利地为张平将菜上齐。随后张平叫住店小二,将找回来的几两碎银子尽数与他,说道:“近来江湖上和嵩山一代可有什么大事发生,你与我好生分说一番。” 那店小二得了银子,自然是满心欢喜,笑着对张平答道:“客官最近是不常出门吧,要说现在江湖上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少林寺的高僧们囚禁了一个日月神教的圣姑,那日月神教的圣姑有好些手下,听说之后纷纷聚在一起,往少林寺而来。据说是十二月十五要来攻打少林寺,您可不知道,他们那些英雄一路上如同蝗虫过境,但凡小点的镇子里的饭店都遭了殃了,还好这洛阳城还算安稳。不过客官你最近出门也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寻到晦气。” 张平听后,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去吧。”随后那店小二便径自离去。 张平则在想:“此番诸多左道中人来攻少林寺,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来少林寺的各类秘籍定是藏在寺中隐秘之处。自己若能寻得机会混入少林寺,将佛像尽数捣毁,魂体出窍之下,不愁找不到少林寺秘籍。而且此番嵩山派左冷禅也必定前来,嵩山派十三太保已死,自己若能寻得机会将他斩杀,那嵩山派便覆灭在即,也算为师父报得大仇。” 随后张平便来到嵩山脚下住下,每日夜里魂体出窍四处侦查。发现嵩山脚下早已汇聚了诸多正派人士,张平略一探查,发现多是少林、武当的俗家弟子,和一些依附他们的小门派之人,仅仅张平所见就约摸有一两千之众。看来少林、武当雄霸江湖多年,自是有其道理。 到得十二月十四这天,越有五六千左道人士赶到嵩山脚下,在计无施的带领下准备往少林寺杀去。张平见此,换上一身粗布道袍,带上自己随手买来的两柄铁剑便趁势混了进去。 只见众人在少林寺外架起数百面大皮鼓,同时擂起,蓬蓬之声,当真惊天动地。然而诸人擂鼓良久,却不见有一名僧人出来。计无施道:“止鼓!”号令传下,鼓声渐轻,终于慢慢止歇。 计无施随即安排一个轻功颇好的瘦子先去一探究竟,另外令得其余诸人做好准备,以防不测。张平见此,心中对此人的谋略颇为敬佩,但他不知:正派人士早已调动大队人马来此,恐怕他们五六千人能生离此地者甚少。到时候自己放出风声,说是嵩山派左冷禅的计谋,必定使嵩山派从此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只见那瘦小之人来到少林寺大门敲了数下,倾听寺中寂无声息,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向内望去,空荡荡地并无一人。他不敢擅自进内,回身向计无施禀报。计无施谋略虽高,武功却不甚高明,更无统率群豪之威望,遇到这等大出意料之外的情境,顿时压制不住众人。 当即有人叫道:“庙里的和尚都怕了咱们了?咱们快冲进去,将他们杀光,救得圣姑出来。”随后众人群情激动,纷纷施展轻功往少林寺中掠去。 进得山门,走上一道道石级,过前院,经前殿,来到大雄宝殿,但见如来佛宝相庄严,地下和桌上却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张平的魂体即使未曾出窍,心悸之感也犹如海浪般一层一层传来。张平顺势用内力喊道:“少林寺这群秃驴胆敢囚禁圣姑,实在罪大恶极,咱们将他们的佛像尽数捣毁,为圣姑出上一口恶气可好?”张平这下内力用得极巧,众人只听得张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所说。 涌入殿中的诸人,平时便横行无忌惯了,此来少林寺路上又吃了许多苦头,听得张平一激,顿时群情激动,各使兵刃往那佛像砸去。不消片刻,那佛像便被砸得粉碎。张平心中的心悸之感顿时散去大半,心喜之下便向其他房间寻去,准备挑拨众人将少林寺的佛像尽数毁去。 待得张平转入另一偏殿,不待张平从中挑拨,众人便已开始动手拆毁佛像。此时只听有人叫嚷道:“少林寺的秃驴逃得一个不剩,咱们不如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有人附和道:“正是!咱们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 计无施见此,忙道:“不行!不行!倘若圣姑仍然囚在寺中,岂不烧死了她?” 众人登时恍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说道:“我等鲁莽胡涂,若不是计兄提醒,险些酿成大祸。眼前该当如何?” 计无施道:“少林寺千房百舍,咱们先仔细搜查一番再做计较。” 张平随后但见群豪此来彼往,在少林寺中到处搜查。过得一会,便有人不断来报,说道寺中和尚固然没有一个,就是厨子杂工,也都不知去向。有人报道:寺中藏经、簿籍、用具都已移去,连碗盏也没一只。寺中柴米油盐,空无所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 计无施听得众人禀报,寻思了一会儿,道:“少林寺僧人布置得如此周详,甚至青菜也不留下一条,自然早将圣姑移往别处。不过少林寺僧众不下千人,这些人总不会躲将起来,永不露面。咱们找到了少林僧,着落在他们身上,说出圣姑芳驾的所在。看来少林寺是想与我们玩一手坚壁清野啊。” 随后又道:“为防不测。烦请黄帮主传下令去,派遣五百位精明干练的弟兄们下山,打听到少林僧众的下落。采购粮食之事,也请黄帮主一手办理。”那黄伯流答应了之后便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天色渐暗,北风呼啸,竟是要下起雪来的样子。张平待得太阳已全然不见,少林寺里的佛像又尽数被毁,便寻了一个墙角假寐。实则是魂体出窍,在少林寺中开始探查,张平知道自己对神像佛经之类的物品一行靠近,便会有悸动感传来,因此只是在少林寺中四处飞掠。到得寺院之后的菜地时,突然有一股悸动感传来,张平仔细感应,竟是在一口枯井之中。于是张平魂体归窍,趁着诸人在四处厢房取暖,往那枯井而去。 到得地方,张平只见那枯井井口颇大,约有五尺方圆。他轻功极好,自觉少林寺将经书藏于此地,必是临时起意,绝少有可能设置厉害机关。因此便轻功一展略了下去。到得井下,张平才发现井下的枯枝落叶颇新,不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他内力运于双脚,几下便将落叶与泥土踢开,果然见得自己右首处有一不到两尺见方的铁板。张平打开铁板,只见里面是一个可供单人上下通行的爬梯。 张平顺着爬梯下去,点燃火折子,只见一间颇大的空旷石室中摆着口大箱子。张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诸多箱子大略检查了一遍,只见其中大部分箱子里尽是孤本、真本、善本的佛经。约摸有八九个大箱子里才是武学秘籍。 张平只是大略一翻,见得最重要的易筋经,洗髓经之类的全都不在,心下不由得一阵失望。但是少林寺千年传承,纵使是收录在这里的少林寺绝技,已是数量惊人。 张平不断取舍,终于选了几本对自己比较有用的秘籍,分别是:大摔碑手,少林散花掌,铁指禅劲,一指禅功,少林十三抓,达摩剑法,破戒刀法,小夜叉棍法,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这十本秘籍各有所长,对弥补张平各项短板,完善属于自己的独孤九剑大有帮助。可惜少林寺的内功在这里是一本也没有,想必是口口相传,而易筋经更是震寺之宝,总是有记录,恐怕也有诸多暗语,令旁人纵然偷得也不知道。 而等到张平从茫茫书海中将这十本秘籍挑出时,天色已然到了天亮,若非张平心中悸动之感传来,张平还得继续沉浸在书海之中。 张平将十本秘籍包在一块破布里,背着身上。出得枯井,突然发现少林寺中此时鸦雀无声,静的可怕,而天空中也开始有小雪飘落。张平在几个偏殿和厢房中一转,发现少林寺已经人去楼空,所幸少林寺众僧尚未赶回。于是张平不敢耽误,施展轻功掠出少林,准备沿着树林准备悄悄下山,将这些秘籍妥善处理了再说。 张平沿着树林一路向下走出七八里,忽然听到前方隐隐有打斗声传来,张平心想:莫非那些左道人士和少林寺交上手了,那可真是极好,我正可以浑水摸鱼偷偷撤退。 于是,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的张平便改道而行。 第五十九章 火烧嵩山 却说张平打从第一次避开少林寺一方和左道人士一方的打斗后,在下山的途中,又零零总总遇到了三四波双方的战团。所幸张平轻功极好,所选之路又尽是些偏僻小道,这才顺利下得少林。 下得少室山,张平迅速租了一个小院,将诸多秘籍挖个坑藏起后,便返身往嵩山派而去。因为张平断定此时嵩山派主力定是全部出动,去支援少林寺了,嵩山派此时定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张平一路顺利的来到嵩山绝顶,寻至嵩山派禅院,施展轻功掠进其中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但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见嵩山派中弟子果然不多,只有一些杂役和几个外门弟子在门派驻守。 张平见此,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朝大殿走去。此时,两个嵩山派弟子突然大喝道:“何方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嵩山派重地!”言罢,两人举剑向便向张平刺来。 张平见此,并不出剑,只是右手疾出,在其中一个人剑上一弹,随后顺势侧前一步,便将此人点倒。而后趁另一人举剑砍来之际,长袖一挥,避过长剑将那人击倒。这两下正是张平粗学之下的一指禅劲和破衲功,虽然只是初学乍练,但对付两个不入流的嵩山派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随后张平又将十多个袭来的嵩山派弟子和好手制住,可惜他们武功太低,不能让张平好好实验新得到的少林绝技。不过如此也不错,毕竟张平的少林绝技刚刚达到勉强能使的水平,若有强敌在此,张平情急之下说不定就要使出原本的武侠打杀四方了。 其余仆役等人,见得自己平时眼里的嵩山派高手被一个陌生人轻而易举的个个击倒,只得站在一旁,不敢做声。张平此时对着这些仆役道:“诸位不必害怕,贫道只是将这些嵩山派弟子点倒,并未害他们性命。你们现在收拾自己的细软,然后将他们拖出去吧,一会儿这里就将化为一片火海。” 众多仆役听得此处,纷纷赶回房间收拾。不大一会儿,便各自背了一个包袱回来,开始三两人合力,往外拖嵩山派弟子。张平见此,喝令他们在嵩山禅院外暂时不可离开后。来到嵩山派大殿,扯下一块令旗用火折子点燃,随后内力鼓动之下,火焰迅速燃烧。张平将烧着的令旗撕碎,扔到附近几个桌椅上,待得那些桌椅尽数烧了起来,方才满意的离开。 张平来到嵩山派大门处,不大一会儿,见得主殿里浓烟滚滚,火势已旺。张平随即转身对院外的众多仆役说道:“你等各自散去吧,贫道随后也将离去,莫要牵连到你等。”众人一听,如蒙大赦,瞬间便跑了个干干净净。张平随即隐于一旁的树丛之中,因为嵩山派与少林相距不远,左冷禅嵩山派浓烟滚滚,必定上山来救。 果然,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左冷禅和十几名亲随嵩山派弟子赶了上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个杂役。左冷禅到得嵩山禅院之外,只见嵩山禅院里此时浓烟滚滚,火光滔天,十多名弟子在远处一块空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左冷禅令自己的亲随弟子和三个杂役速去救火,自己则小心的往那被点倒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走去。 左冷禅走过去一番检查,发现他们只是被点倒,倒是性命无忧。便赶紧将他们穴道解开,留下一人向自己汇报情况,剩下的则被左冷禅派去救火。同时,左冷禅拿出一个烟花,点燃后往空中一放。张平见此,心知此物必是嵩山派召集门人所用,那人简单向左冷禅汇报一下情况后便和左冷禅一起去提水救火。 张平见此,趁乱暗自浅回嵩山禅院,小心观察着左冷禅。只见他一边提水救火,一边还不忘指挥众多弟子,几条指令之下,使得嵩山派救火众人井井有条。张平心道:“这左冷禅武功号称正道三大高手,又能身体力行,更兼组织才华出众。难怪嵩山派被他发展的如此兴旺,他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有颜面去面对他嵩山派的列祖列宗了。” 随后,张平趁着左冷禅提着水泼向大殿窗口的一个机会,突然从旁边厢房杀出。 张平这一剑以有心算无心,又以辟邪剑谱内力催动十步杀一人剑法和千里不留行身法,双剑分取左冷禅胸口和咽喉,可谓是必杀一剑。但左冷禅正道三大高手之名并非浪得虚名,而且此人心机深沉,竟是早有防备的样子。只见左冷禅听得身后劲风袭来,突然转身将木桶掷向张平,同时长剑出鞘,急向侧方跃去。 张平此时见得左冷禅木桶飞来,右手长剑轻巧一点,便将木桶点飞。在左冷禅躲开前一刹那,左手长剑已然杀到,在左冷禅左臂留下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口,顺带将一股极阳内力导入其中。 但左冷禅此人不愧为一代枭雄,只见他临危不乱,随后一手嵩山剑法向张平攻来。只见这嵩山剑法在左冷禅使来,当真是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一般。张平见左冷禅的嵩山剑法自有一股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味道,心中暗道:这等剑法修为,当可称为一代武学宗师,单就境界而言,吾不如也。 不过张平在剑法招式、内功、身法等方面大大超过左冷禅,兼之一心二用的异能施展之下,直攻的左冷禅节节防守。 正当七八招之后,左冷禅剑法守势渐弱,张平加劲狂攻时。突然有三个嵩山派弟子斜向张平杀来,只见三人长剑上隐隐有呼啸之声传来,显然内力不弱。 左冷禅见此良机,当下返守为攻,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张平虽然也学过这一招,可是似左冷禅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的境界颇有差距。张平只见左冷禅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与从旁三人长剑交相辉映,宛如一条神龙一般在其他三人长剑间盘旋,誓要将张平一举斩于剑下。 张平本是形势一片大好,突然见此情形,先是一记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使出,两柄长剑一柄取左冷禅,一柄取那另外三人长剑。随后身子一定,急向后退,刹那间便将四人联手一击化于无形。 张平站定之后,道:“好,想不到嵩山派底蕴如此深厚,三位一身武艺竟不下于十三太保。今日有幸见得诸位,实乃贫道今生之大幸。” 左冷禅见得张平武艺甚是高强,有心罢战,便道:“不知我嵩山派哪里得罪了朋友,竟要火烧我嵩山禅院,还想取左某人性命。还请阁下言明,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若是我嵩山派的不是,左某人定当斟茶赔罪。”又见得周围嵩山派弟子围来,对他们说:“你等尽数速去山下请少林寺方证大师派人前来灭火,不得有误。” 而张平则笑道:“好一个左冷禅,大难当头还能爱惜弟子,不愧为一代人杰。今日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家师乃是玉钟子,你现在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够生还吗?” 此时一旁三人中的一个老者喝道:“原来是泰山派那个弑师犯上的小畜生,今日你胆敢来嵩山派撒野,还大放厥词,定叫你有来无回。” 左冷禅则突然之间一招千古人龙攻来,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犹如神龙游走一般向张平直刺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这一式千古人龙可谓左冷禅集嵩山派剑法于大成之作。 然而张平也不是什么善类,说话间便时时防备四人,此刻见得左冷禅挥剑攻来,立时想到华山石壁上的一记怪招。只见张平侧身左移一小步,右手以剑代刀,斜向左冷禅右臂劈下。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封死了左冷禅所有的退路,令他只能横剑格挡,下劈对横挡,他便先输了一筹。 然而张平却对此招加以改进,在左冷禅突逢此招,本能下回剑横挡时。张平右手内力一震,长剑便由下劈变为飞射,左冷禅猝不及防之下右臂被瞬间射穿。 张平见得左冷禅右臂已废,已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便轻功一展,向那三名老者杀去。 那三名老者见得张平杀到,同时举剑攻来,这一交手,张平才发现此三人在内力上不弱于嵩山派十三太保。可是在剑法和配合上却与嵩山派十三太保相差甚远。决心速战速决的张平辟邪剑谱内力疯狂运转,身形蓦地里一个加速,左手长剑尽使些飘忽诡异的剑法,诸如衡山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希夷剑法,攻势凌厉之极。 而且在那三名老者看来,只觉他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辗转腾挪之间,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三人大骇之下,招式渐乱,走了不到十招,便被张平尽数斩于剑下。 五百收藏加更,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大家的每一条评论我都有看过,大家提出的建议和bug我都有考虑,低调以后将更加努力的将本书写得完善,谢谢。 第六十章 枭雄陨落 张平斩得三人后,提剑向左冷禅走来,见左冷禅已将自己射入其右臂的长剑拔出,左手持剑傲然立于此地,便道:“左冷禅,你大势已去,右臂已废,今日你与我一战必死,为何不逃。” 左冷禅朗声道:“左某人自接任嵩山派一脉以来,一直勤练武功,励精图治,不敢有半分懈怠。几十年来,终于令嵩山派蒸蒸日上,成为五岳盟主,仅仅在少林武当之下,傲视江湖。今日因左某一事之失,使得嵩山派面临灭顶之灾,左某已无面目面对嵩山派列祖列宗,未有与嵩山禅院共存亡,方不堕我嵩山之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天明道长赐教?” 张平见左冷禅明知必死,扔不肯逃走,虽然与自己不死不休,但亦是钦佩他的不屈风骨。便朗声道:“左盟主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有何不解,尽管问来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左冷禅朗声道:“好,天明道长今日既然寻仇至此,想必是有了十足把握,就是不知我嵩山派十三太保现今还有几人。” 张平平淡的答道:“很不幸,贵派十三太保已经全部先左盟主一步而去。” 左冷禅又道:“不知左某人死后,阁下将如何对待我嵩山派其余门下弟子?” 张平道:“左盟主死后,我与嵩山派的大仇便算得报。若无意外,在下不会再来嵩山。” 左冷禅随即仰天长笑,笑声直冲云际,声传数里。随后左手长剑直指张平,道:“天明道长,请。” 他初时仰天长笑,在身后嵩山禅院的熊熊烈火映衬之下可谓说不出的悲凉。但略一宁定,长剑在手,便即恢复了武学大宗师的身份气派。张平见此,左手长剑亦是直指对方,道:“左盟主,请。” 左冷禅以左手舞动长剑,越使越急,使的尽是嵩山一十七路剑法,从第一招开始一招快过一招。张平只以独孤九剑一一拆解,却并不进攻。但见他剑法越到后面便越发精奇,虽因受伤而劲力不足,但后面的每一招都比之前一招更加圆润自如,浑然天成。纵以张平独孤九剑剑法之精妙,亦不能寻得丝毫破绽。 却说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务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这数十年来,他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 今日左冷禅自知必死,便在死前于嵩山禅院中演练这一十七路剑法,他本是武学天赋极高之人,只因多年来分神于门派事务管理,武功进展才有所不足。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成为正道第一高手。而今他看破生死,放下之前一起种种,剑法也就在不知不觉间便将其突破到一个新的境界。武学之道曾有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大机缘。想来说的便大抵如此。 到得最后三招,竟逼得张平施展身法,连连后退以暂避其锋芒。恰在此时,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已出现在远方,只见二人轻功施展之下快速向二人战团赶来。待得二人进至张平与左冷禅战团二十余丈距离后,只见左冷禅高高跃起,道:“三位且看我这招千古人龙。” 言罢,但见他在空中长剑飞转,清隽与古朴并存于剑上,剑身之上嗤嗤声响大作,威势绝伦。这一剑使出,当真是达到了这一招剑法自创立以来的极致,从此以后,也再难有人能将剑法使到如此境界。随后他落于嵩山禅院大殿之前,长剑向下,左手按于剑柄,身子挺拔傲立,在背后熊熊烈火和嵩山派三个大字的牌匾下,尽显一代宗师风范。而空中不时落下的雪花似是为他的一生画下了句号。 张平见得左冷禅眼中神光已失,便知他在方才一十七路剑法的演练中耗尽全身功力,此刻剑法一停,登时油尽灯枯,散功而死。 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见此,分别道:“阿弥陀佛”,“无量道尊”。张平见得自己大仇已报,竟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没想到自己从前布下的华山、恒山种种暗手皆是无用,最后竟是以如此直接了当的方式报得大仇。 张平无神的径自向二人身后下山之路走去,竟是毫不将这两位执江湖之牛耳的武林泰斗放在眼里。武当派冲虚道长见得张平与二人擦肩而过,开口道:“天明道长请留步。” 张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与自己前世师叔道号相同的武当掌门,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上一世还以为冲虚师叔的绝技是太极剑法,没想到这位冲虚道长才是太极剑绝学的传人。 念及于此,张平淡淡的回道:“不知冲虚道长叫住天明所为何事。”张平嘴上如此说,其实早已暗运内力,一旦二人因左冷禅一事向自己发难,自己便随时准备暴起反击。 哪知冲虚与方证相视一笑,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准备就此回归泰山派。若是如此,老朽和泰山派虽少往来,但天门道长多少也要给老朽一点面子,天明道长若是有意,老朽愿与少林寺方证大师一同劝说天门道长,叫你重回泰山派中,可好?” 张平听得此处,一时不明白二人用意,便道:“不必了,世上从此已无泰山派天明,只有野道士天明。两位的好意,天明心领了。天明此后只愿游戏人间,再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冲虚道长此时又道:“如今江湖上风起云涌,前魔教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势必大开杀戒。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是号称武林第一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嵩山派此时根基尽毁,五岳剑派与魔教对抗必然处于下风,甚至有灭派之忧。天明道长一身惊人武艺,难道不想为武林正义出力,为五岳传承出力?” 张平听得他说道东方不败为天下第一高手,心中一动,道:“天明孤身一人惯了,担不起武林正义这副担子,少林武当威名满天下,想必维护武林正义一事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若有机会,天明倒是想领教一下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看他是否真的不败。” 少林方证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少林武当皆是出家人,与世无争,恐难当大任。天明道长既然已承诺对付东方不败,为何不能多为武林出一点力?” 张平此时转身道:“天明也是出家人,同样与世无争,大师若想令天明出力。可以,但是空手套白狼在天明这里行不通,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言罢张平转身边走,好不留恋。 此时的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二人见得张平如此现实,尽皆大感棘手,只得目送张平下山,再做计较。 张平自嵩山绝顶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遇到颇多嵩山派和少林派弟子,只见他们大多提有木桶、木盆之类的盛水物件,显然为救火而来。张平见得他们,也不闪避,大摇大摆的往下走去,而他们见得张平,也顾不上奇怪,只是快步往嵩山绝顶赶去。就这样,纵火犯和一个个救火队员不停的擦肩而过。 只见这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不多久地上便已见得积雪,张平心道:“也许是老天不想令嵩山禅院尽毁吧,不过嵩山派高手尽皆死于我手,而嵩山派以往又横行霸道惯了,得罪的武林人士不尽其数。莫说他人,便是衡山和华山两派便放他不过。” 张平越行越快,然而他的身后却几乎看不出有脚印留下,可见他的轻功已然接近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 不到半个时辰,张平便已下得嵩山,来到山下树林旁的一口山洞之外的树林里。 第六十一章 回转洛阳 张平行得此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见得雪地之中有三个并掌齐肩而立。张平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发现三人中有两人自己居然认得,便是那前魔教教主任我行和魔教左使向问天,至于另一人,多半就是任我行的女儿,魔教的圣姑了。 看起来应该是任我行受了伤,其余二人在助他疗伤的样子。张平见得雪花落在他三人脸上,竟不消融。心中猜想任我行多半是吸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没想到梅庄一别,任我行还是没有对异种真气产生警惕。 张平此时看待他们三人,只当陌路之人一般,方欲离开。但又转念一想:自己武功既高,闯荡天下自然无忧,但对于各种**异术,仅仅限于自己琢磨的一些寻常医术而已,万一着了道,自己实不能抵御一二。魔教三尸脑神丹威名赫赫,自己何不就此讨来研究一番,以后对**蛊虫皆有认识,岂不大好。可惜平一指死于五霸岗,不然自己倒是可以找他学习一番医术。 张平想到便做,他走上前去,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在下对三尸脑神丹好生好奇,若是任教主能满足在下的好奇,只消点一下头,在下便出手相助。若是不愿,任教主不必做任何反应,在下自行离去便是。” 张平见得三人毫无反应,便又道:“在下会往洛阳平安客栈小住几日,任教主若不能根除寒气,可前往寻我。”言罢,张平便飘然而去。 从自己在少室山下租的小院中取出秘籍,张平便往洛阳赶去。重回洛阳城,城墙上的青苔已然不见,点点坑痕已被大雪覆盖。因为雪刚刚下大,进城的人显得比平时更加拥堵。张平不愿继续在这里排队傻等,便寻了一截无人的城墙,施展轻功向上一纵,随后在城墙上两下借力,便跃上了城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城外诸景尽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灿灿的样子,令张平心道:好一派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与凌霄城的天寒地冻各有一番滋味。 突然间,不远处的一个烽火台上冲出一名小兵对张平喊道:“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到城墙上来,有何阴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张平见得那小兵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自己这具身体相差不多。圆圆的脸上许是冻得发慌,显得紫红紫红的样子,两只抓住长枪的手虎口尽是老茧,但却不住的在颤抖,似乎抓不稳的样子。而他的表情确实一派认真与坚毅的样子。 此时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老兵急忙冲出来,对张平弯腰行礼道:“这位大侠,这小娃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之后又对那小兵说道:“还不给大侠道歉。” 那小兵却嘴唇紧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令那老兵看了大为着急。 张平见得这小兵的样子,也不知他是真的风骨傲然还是性格死犟。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关呢?高深的武学使得张平已经不再将自己看作平常人,对寻常百姓恐惧的“兵爷”只是当作空气一般。他随后笑道:“不碍事,这也是个尽忠值守的好孩子啊。” 随后张平长袖一摆,便向城内掠去,只留下二人在城墙上目送张平远去。 张平到得平安客栈,想起自己当时还是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又顺道收拾了一番金刀门,不禁莞尔一笑。走进客栈大门,许是下了大雪的缘故,客栈的生意比平时好了许多,一些难以赶路的旅客纷纷前来投宿。幸好张平避过了排队入城这一坑爹的等待过程,因此居然还有一间上房留着。张平付了押金,便随着店小二来到房间安顿下来,见得现在距离晚饭时间尚早,张平便打开一本袈裟伏魔功研究起来。 这袈裟伏魔功以内力催动衣衫为武器,威力强弱全在于内力高低,若是内力高强,则无坚不摧,若是内力不足,只怕修炼都是个问题。不过这袈裟伏魔功之所以被列入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列,在内力的运用上却有其独到之处。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沉浸武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张平从袈裟伏魔功的世界中离开的时候,已然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正当张平下楼寻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准备吃饭时,突然见到一个老熟人走了进来,王家骏。不过张平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张平而已,张平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心中发笑,想来他现在还以为伤他的是余沧海吧。恩,余沧海果然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同志,替张平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说。 此时客栈之外风雪依旧,凛冽的寒风随着王家骏一行三人走入而趁机灌入客栈的大厅之中。王家骏一行三人见得客栈中央火炉附近坐满了一行携带兵刃的武林人士,不愿生事的他们便向独自一人的张平走来。 许是见得张平一身道袍,因此王家骏没有贸然拿出自己纨绔子弟的做派,而是由其身旁的一个长随上前道:“这位道长请了,不知道长在哪里挂单?” 张平见此,答道:“山野道士一命,大庙不收,小庙无缘,独身一人混口饭吃罢了。这位小哥有事但说无妨。” 听得此处,王家骏顿时有了判断。他自觉张平不过是个野道士而已,最近嵩山脚下鱼龙混杂,奇人异士出没,爷爷和父亲都不让自己出门。今日好容易才偷偷跑出来,哪知道遇见这个野道士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让自己以为他是什么高人。 于是王家骏瞬间诡异的笑着道:“看来阁下以前是没来过洛阳这般大的城池吧,我看阁下一定对洛阳十分好奇,不如赶紧出去逛逛,这顿饭在下请了可好?” 张平听得王家骏此言,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这洛阳城,在下不才,还真就来过。而且上次来就知道洛阳金刀门在洛阳城横行霸道,纵马伤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区区不才一直好奇,这见义勇为四个大字是何人所写,当真是写的酣畅淋漓,气势恢宏啊!” 王家骏听后,登时怒道:“好你个野道士,竟敢污蔑我金刀门声誉,最近邪魔外道齐上少林,我看你就是漏网之鱼。王富、王贵你等守好大门,莫让这妖道跑了,本少爷今天要替天行道。” 张平则笑着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金刀无敌,好,好,好……” 未等张平笑罢,那王家骏便竖掌为刀,向张平砍来。只见张平坐于椅上,岿然不动,待得王家骏手刀攻近,右手疾出,一指点在王家骏右手神门穴上,一股极阴内力顺势点入其中。王家骏倒也硬气,竟未叫喊,而是左手一掌攻张平胸口。张平见此,正准备夸他两句。 哪知,王家骏居然左掌攻到一半,突然转身便跑,张平见此,也不追赶,只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金刀无敌,难怪,难怪。原来金刀门遇到敌人只消转身便跑,自然就看不到敌人所在,而看不到敌人,岂非就是没有敌人?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那王家骏不管张平在后面如何讽刺,只是一溜烟便逃出客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王家骏刚走,客栈掌柜便来到张平桌前道:“这位道长,小店实在是惹不起金刀门,这顿饭小店请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随即扔出一片金叶子,道:“我要住上七天,你不用废话了,金刀门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去吧。” 那掌柜的见此,也不敢拿那金叶子,只是说道:“道长开玩笑了,之前的押金已经绰绰有余,怎敢再收道长金叶,在下这就去了。” 张平随后便慢慢用饭,但这大厅里的其他客人却一个个开始离开的离开,回房的回房,不大一会儿,大厅中便只剩张平一人。就连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也消失了。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笑声:“不知道哪位道长来了洛阳,王元霸有失远迎,还请道长见谅。”随后,只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居中一人正是金刀无敌王元霸。而王仲强和王伯奋则站在其左右。 张平见此,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答道:“金刀无敌……久仰大名。”话虽客气,但张平故意将无敌二字拉的极长,显然是在讽刺王家骏不战而逃。 王元霸听得张平的讽刺,却浑然并不在意,他转了转手中两颗金胆,客气道:“不敢,王某人这点微末计量,怎敢在道长面前妄称无敌。不过道长既然在这里等王某人,想必是有事要赐教于王某人。” 张平泯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我看王老爷子的金胆似是假的,不知可否借在下一观。” 王元霸听得此处,哈哈笑道:“好,那道长小心。”言罢,便将两颗金胆向张平掷去,只见这两颗金胆势大力沉,却快如飞鸟一般疾向张平射去。 只见张平待得金丹近面,右手三指探出,一抓一拿,便将金胆擒于手上。随后张平将极阳内力运于右手,只见那两颗金胆顷刻之间便有金液流出,不多久,两颗金胆便被溶为废胆。 王元霸见得此处,抱拳一礼,道:“王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罪,请了。”随后,王元霸一行三人便干脆的转身离去。只剩下张平依旧在默不作声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泯着茶。 第六十二章 图谋东方 距离金刀门王元霸等人离开已有三日,似乎是畏惧张平最后时刻溶金化铁的内力,金刀门这三天来一直没在张平眼里出现。至于王家骏又没有本事驱逐张平的极阴内力,张平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天张平正在研究少林散花掌这门掌法与暗器相结合的功夫。突然听到向问天在外朗声笑道:“不知道天明道长是否在此?” 张平将秘籍收好,道:“原来是向左使到了,请进。” 随后,只见客房的房门缓缓打开,随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随后走入。张平只见任我行此时面色红润,神光焕发,显然内伤已好。便开口道:“三位请坐,在下首先恭喜任教主伤势痊愈,就是不知任教主今日前来有何事要与天明分说?” 只见任我行金刀大马的往张平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向问天和任盈盈也随之坐于其左右,只见任我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不知天明道长可曾听说过葵花宝典的大名?” 张平听后,见得任我行如此发问,知他必有后话,便道:“任教主有话但说无妨。” 任我行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好,天明道长果然痛快,老夫想要邀请天明道长与我一起诛杀东方不败,报酬就是那东方不败身上的葵花宝典。不知天明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得任我行说完,左手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道:“任教主当真做的一手好买卖,杀了东方不败我说不定能获得葵花宝典,杀不了东方不败,在下真是捉不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依在下看来,任教主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此时任我行侧脸对向问天一个眼色,张平顺着任我行目光看去,只见向问天右手不紧不慢的从胸口掏出两本线装书放在桌上,道:“任教主听说天明道长对医术颇感兴趣,特地令向某人寻来了平一指平大夫的一本医经和一本指法,可以作为先行支付的报酬。还请天明道长多多考虑,除去东方不败后那葵花宝典依旧归天明道长所有可好?” 张平见此,眼珠一转,心下思量一番后觉得此事问题不大,便应道:“好,天明愿与任老先生走这一趟。不过任老先生还是要给在下一个详细的计划,毕竟黑木崖可不是什么善地。” 任我行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可好,老夫保证不会令天明道长失望。老夫三人先去楼下等待天明道长,请。” 张平道:“好,任老先生请,向左使、任大小姐请。” 任我行一行三人出去后,张平将已经记熟的十本少林寺秘籍尽数烧毁,只将向问天所给的两本秘籍带在身上。随后略一打点行装,便出门寻任我行三人去了。 张平出得客栈,便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分乘两架马车,带同上似乎是被任我行收服的上官云及二十名教众,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洛阳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四人一路都分别坐在两辆大车之中,车帷低垂,以防为东方不败的耳目知觉。张平只是研究两本新书,倒也自在。 当晚一行诸人在平定客店之中歇宿。该地和日月教总坛相去不远,城中颇多教众来往,上官云派遣四名得力部属,在客店前后把守,不许闲杂人等行近。晚膳之时,张平陪着任我行小酌。 张平喝了几杯酒,说道:“任老先生,江湖上又向来传言,天下武功以东方不败为第一,不知此言真假如何?” 任我行道:“东方不败这厮极工心计,那是不必说了。武功到底如何,我却不大了然,老夫被囚于西湖之底十二年,实在说不好。” 向问天此时插口道:“东方不败这些年来,越来越难见到。但我猜想他是在苦练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不愿教中的事物打扰他的心神。因此,估计他葵花宝典应该还未大成。” 张平听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问道:“不过黑木崖好手众多,若是一拥而上,恐怕我四人生离都是问题,不知任老先生有何良策?” 任我行听得此处,立马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起来,他右手扶须,笑着说道:“天明道长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中旧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中倒有八个不胜之喜,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若不是限于教中严规,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 张平又问道:“那么任老先生,我们如何上得黑木崖呢?” 任我行道:“上官云此次奉命下山查探少林一事动静,此间事了,正好要回黑木崖复命,我们正好扮做随从混入其中。待得靠近东方不败,立刻一齐出手将他乱刀分尸。” 张平应是后,众人一番乔装改扮。各人饱餐之后,带同上官云的部属,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到得黑木崖附近,只见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上官云,都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上官云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张平一路熟记路线,不管任我行成功或者失败,自己都有可能需要跑路,此刻正该探探虚实。 经过层层检查,张平一行四人终于随着上官云一路混了进去。到得走廊,张平只见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张平与上官云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越过帷幕,进得大殿,张平只见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端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东方不败了。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张平思及一路之上受得鸟气,见得再不动手,自己便要下跪,立时叫道:“东方不败就在眼前,动手罢!”随后张平一跃而起,从腰带中抽出一柄任我行特地寻来的软剑,轻功一展便向东方不败杀去。 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见此,也跟着将藏在身上的兵刃拿出,紧随着张平向东方不败杀去。 张平轻功极好,这一刺又是对付天下第一高手,自然全力施为。不过眨眼之间,张平便掠至东方不败身前。张平以一记十步杀一人斜刺里兜过去,截住他各种身法变化,岂知东方不败竟不会抵挡,张平这一剑直贯其胸口,登时将其毙命。 就在张平心中奇怪东方不败武功怎生得如此之差时,任我行纵身抢到,一把抓住东方不败尸体后颈,将他提到殿口,大声道:“众人听着,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现已伏诛,降者免死,不降者杀无赦。我任我行说一不二,你等快些抉择吧。” 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便有人丢下兵刃投降,随后余者皆降。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说道:“你们严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众武士齐声答是。 任我行见此,拿住准备逃走的魔教总管杨莲亭道:“带我们去见真正的东方不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莲亭则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张平则道:“费什么话,再不快走,先宰了你再说。” 杨莲亭听得此处,哼了一声,却依旧乖乖前往带路。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张平只见那向问天伸手一推,发现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向问天,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 张平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等美景,不由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众人已走进一间精雅的小舍,张平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张平思及此处笑着道:“这是杨大总管的闺房吧,怎地不见你那姘头东方不败呢?” 但却突然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他说话好生放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张平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鸡皮疙瘩乱起。 第六十三章 东方不败 忽然之间,一个身穿粉红衣衫之人瞬间掠了进来。张平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脸有诧异之色。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除了张平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便是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绣花鸟! 张平见此,两齿颤颤道:“什么人?”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不知道这位小哥却是何人?” 张平见此,忽然间一掌击在杨莲亭后心,将他瞬间击飞,道:“杀你的人。”随即张平长剑直指东方不败,随时准备出手。 哪知东方不败竟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这人心可真狠,他这一掌竟震得你五脏六腑尽皆移位,不过不要紧,我马上运功替你治疗。”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说罢,好似引动了伤势,便咳出几口血来。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你五脏六腑皆伤,一定很难受?真叫人心疼。” 突然之间,张平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只见东方不败突然向自己袭来。他赶忙疯狂运转辟邪剑谱内力,身法加快到极致,内力灌入软剑,一剑向东方不败喉咙攻去。 而东方不败的身法显然更胜张平一筹,只见他手中绣花针连点,配合疾如闪电的身法,一时间竟压着张平的独孤九剑打。 随后两人战过三四十招,对了一掌,只见张平退了七步,而东方不败退了六步。此刻张平明白,东方不败只是身法奇快而已,内力并没有压倒性优势。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我自从修习葵花宝典,方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其后常年不出江湖,竟不知江湖上出现了你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绝世高手。” 张平听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渐渐的手心出汗,实在是感觉恶心的不行,吼道:“要打便打,不男不女的恶心东西,少在这里废话。”随后,张平从房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单刀,左手使剑,右手使刀。 东方不败突然大吼:“你这混蛋,胡说甚么?” 张平只见他一张老脸胀得通红,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张平疾刺。 张平说见得,便即左手刷的一剑,向他眼睛疾刺过去。而右手单刀则砍向他右臂。这一剑、一刀出招当真是快极,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左右不能相顾。但便在此时,张平只觉左颊附近一阵微风袭来,跟着右手单刀向左荡开。 张平只觉这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攻到了张平脸颊附近,幸亏张平回刀防御,而左手这一剑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必救,这一针才没刺到张平。 张平只见得东方不败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但在东方不败手中,竟能拨得张平的单刀,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张平知道今日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强敌,只要稍不留神,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辟邪剑谱内力,独孤九剑,坎离诀,一心二用刀剑双杀齐齐使出。 就在张平拼尽全力时,只见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左右一拨,上下一拨,便将张平的刀剑招式尽数拨开。 张平心中独孤九剑和岱宗如何疯狂发动,凝目看他出手,却发现东方不败周身并非没有破绽,不过他速度太快,所有破绽都是转瞬即逝。真是达到了快的极致,称得上是惟快不破。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张平只见任我行剑法凌厉刚猛,气势雄浑不在左冷禅之下,而向问天鞭法变化多短,曲直如意,实在是两个大大的助力。随即刀剑齐上,誓要将东方不败斩杀。 但东方不败两根手指各自拈着一根绣花针,在三人之间来去自如,游刃有余。 张平见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攻势虽然凌厉,但根本无法跟上东方不败的身法,心中不由暗自着急。而东方不败的身形飘忽来去,令三人防不胜防。 张平正暗自着急时,忽听得向问天“啊”的一声叫,跟着任我行也是“嘿”的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针。若非张平坎离诀内力阴阳合一,暂时速度大增东方不败逼退,恐怕二人就要有人重伤了。 此时张平打斗之间目光忽然掠过杨莲亭,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们三个去宰了杨莲亭,我来拖住东方不败。”言罢,张平顿时刀剑纷飞,再次猛攻东方不败。 任盈盈听得张平喊话,急忙一剑刺向杨莲亭大腿。杨莲亭猝不及防之下,大叫一声。随后就在盈盈跟着又是一剑,想要斩在他的大腿之上时。随着一句叫骂声:“死丫头!”一团红云陡向盈盈扑去。 而随后张平紧追不舍,也吼道:“东方不败,哪里走!” 任盈盈急忙侧头缩身,但还是未能避得开东方不败刺来的这一针,被东方不败一针胸口,登时晕了过去。 而张平和任我行各持兵刃自东方不败背上猛攻。向问天则一鞭向杨莲亭头上砸去。危机关头,东方不败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内力爆发之下,速度更快了几分,他反手一针,便刺入了向问天咽喉,使得向问天软鞭落地。 趁此良机,张平单刀脱手,插入了东方不败后心。只见那东方不败身子一颤,扑在杨莲亭身上。任我行大喜,举剑上前,以剑尖指住他后颈,笑着喝道:“东方不败,今日终于教你落在我手里了。” 而张平则是悄悄的连退几步,同时内力游走全身,长剑更是不敢放松。只因张平此刻清楚的认识到,似东方不败这等高手,死前反扑可比左冷禅要可怕的多,自己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东方不败背上单刀伤口中鲜血狂涌,受伤极重,不住呼叫:“莲弟,莲弟,这批奸人折磨你,好不狠毒!” 杨莲亭则怒道:“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为甚么杀不了这几个奸贼?” 东方不败道:“我担心你,我……” 杨莲亭怒道:“你甚么?大丈夫死有何惧,他们只管杀我,你随后为我报仇便是,怎能分心中了他们的奸计!” 随后东方不败苦笑道:“任教主,终于是你胜了,是我败了。而东方不败既然落败,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他随后又对张平道:“这位少侠,倘若单打独斗,你是不能打败我的。” 张平微一犹豫,说道:“不错,你若非顾及那杨莲亭,只怕我们四人三百招之后今天只有我能逃得性命。阁下武功极高,身法更是到了惟快不破的境界,不愧称得‘天下第一’四字,在下十分钦佩。”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对任我行说道:“任教主,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可好。” 任我行笑道:“不可能,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 东方不败则突然猛地纵起,向任我行扑去。他后身插着张平的单刀,身法已远不如先前迅捷,但东方不败这一扑乃是拼死一击。 张平见得任我行居然长剑直刺,心中默默为他默哀。只见东方不败果然不闪不避,任我行长剑轻而易举的从他前胸捅到后背。然而,东方不败身子却不停的冲到任我行身前,双掌击在任我行胸口,登时将他击飞。 随后东方不败似乎是大限将至,一点内力也用不出来,只见他慢慢爬向杨莲亭,不停的呼喊道:“莲弟……” 张平眼见任我行被击得重伤,向问天战死,任盈盈晕倒,东方不败命在旦夕。不由十分兴庆自己机智,虽然对东方不败不男不女的扮相十分恶心,但对他这种可以说是至死不渝的感情也略有钦佩。 张平随即开口道:“东方不败,交出葵花宝典,我带杨莲亭下黑木崖。不然只要你一死,他必死无疑。” 东方不败听后从身上摸出一本书,往张平方向递去。而杨莲亭此时怒道:“莫要求他,大丈夫岂能苟且偷生。”言罢,将任盈盈落在他身旁的短剑拾起,径自刺入腹中。 东方不败大叫一声:“莲弟……”随后扔下葵花宝典,努力的想要爬向杨莲亭。 张平径自捡起葵花宝典,一个闪身将已经死去的杨莲亭提到东方不败身旁道:“这就当葵花宝典的报酬吧。” 东方不败则是抱着杨莲亭的头,不断呼喊着:“莲弟……”随后他突然猛的吐出一口血,一代枭雄就此死在这里。 张平刚想吟出一句: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突然,他猛的一怔,随后立刻开始翻看葵花宝典。 第六十四章 有女慕容 只因在东方不败刚刚断气的一刹那,张平魂体中突然传来一种感觉,他可以选择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继续等待下一次离开的机会。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感觉再无所恋的张平顿时决定就此离开。 张平刚刚将葵花宝典看得一遍多一点,张平突然心中感到一丝久违的悸动感,随着悸动感变得越来越强,一股强大的吸力也向从前一样自祖窍传来。 然而就在祖窍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张平的魂体和血肉一并吸进去似得的时候。张平突然感觉到一股柔和温暖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它无形无质,却好似无边无际。在这股力量的加入下,张平只感到自己的内力被剥离出来,随着吸力猛然间一个增强,张平的内力和魂体同时被被吸了进去。 再次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回到神秘未知空间的张平这次淡定了许多。不管是多么离奇的事情,若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个三两次,那便只能当作平常了。 本着不能改变世界,那便接受世界的良好心态。张平首先开始研究自己新获得的两门武学,葵花宝典和平一指指法。因为自己这次魂体之中居然带着自己上一世的内力,因此张平准备研究一下内力的运转。可惜,张平突然发现他的魂体似乎有个大问题,就是内力中的生气部分在缓缓消失,而且不管张平如何改变内力运行线路,内力的属性居然没有一点变化。 莫非自己只能继续练习招式?不甘心的张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准备实验一下如何将内力分解为先天紫气。只因现在自己魂体中的内力就好似别人的内力一般,吸星大法的散功篇正好可以使用。同时自己魂体里的内力中,生气部分正在自行缓慢消散,正好可以为自己做个参考。 在这神秘未知空间中无事可干的张平想到便做,首先截取一点点内力实验原版的吸星大法散功篇。随后,张平结合其他内力部分的变化,慢慢开始改良这吸星大法。虽然没有亲身练过这吸星大法,但他对令狐冲和林平之二人习练吸星大法的过程均有观摩,同时得到了令狐冲和任我行关于吸星大法的诸多讲解,因此改良工作倒也颇为顺利。 没有日月轮转的世界总是很难令人分得清楚时间,张平耗时将近三个月有余,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紫气后,并借鉴了许多紫霞秘籍对紫气控制的独特方式后,终于将吸星大法的散功篇改造成功。自己感觉吸星大法从此弱点不再的张平兴奋的给吸星大法起了一个霸气新名字:无极紫气。 随后的日子里,张平终日以紫霞秘籍中运转紫气的方法锻炼自己对内力的控制力,同时思考思考独孤九剑的完善。 这样的日子约摸过了一年有余,这天张平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晕倒醒来后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和剧痛。张平大惊之下本能的将魂体投入附近的一具身体之中,只听见“疼……”的一声惨叫,张平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说好的婴儿呢? 张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清了清喉咙,又将魂体带来的紫气尽数归于丹田。然后才发现自己一身道袍,四五岁左右的样子,脑海里关于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全然没有的样子。再摸摸身上,发现自己目前真是两袖清风啊。 张平再看前面路上,只见一片绿草如茵,好不清秀。张平随即往旁边一条岔路走了过去,起码要先弄清楚自己在哪。只见张平走的这条路虽然窄小,但两旁竟有林荫夹道,张平一路上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幽美的道路,因此断定路的尽头多半有人。 行出约摸有四五里地,张平突然见得一个小女孩突然从一旁树丛中走出。只见那小女孩身着绿衣,手挽花篮,花篮里放着一把小花锄。她蹦蹦跳跳的自树后走出,也是四五岁的模样,体形轻盈如同雨燕,皮肤白皙有若明瓷,一对柳眉下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身后侧方还跟着个个头高大的少年,张平只见他生的面相成熟,有如七八岁少年一般,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十足的小跟屁虫模样。 只见那小女孩走到张平面前,语声故意缓缓地道:“你是推,知不道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乱闯?” 张平见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质问,心下忽觉十分好笑,于是张平模仿着小孩子的口气答道:“我叫张平,还有个道号叫悟真子,谁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我想在这里走,便在这里走了,你要怎的?” 只见那小女孩顿时被张平的话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生气的说道:“这里是我慕容世家的地盘,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教训你了。” 张平见此,自觉以自己的武学境界对付一般的江湖三流大汉应该颇有胜算,更何况是两个小屁孩。不过自己人生地不熟,打了小的,只怕来了老的,自己须得诳一诳这两个看起来穿着颇为富有的小朋友了。于是张平故意说道:“怎么,还想和我动手,不过我可是大高手,你想和我动手可得提前思考思考。还有我凭什么和你动手,打败你这样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处?” 那小女孩听了张平的话,越发生气,道:“好,你要赢了,随便你说什么条件。但你要输了,我就要割了你的臭舌头。”言罢,只见她凭空一掠,一掌向张平左肩袭来。 张平见她轻功身法着实不俗,不由大笑,道:“看我的无敌神拳。”只见张平左右顿时开始上下左右胡乱挥舞,一副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 那小女孩见此,双掌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几经变幻,便突破张平的乱拳往他胸口打来。此时,张平好像被自己拌了一下似得,径自开始摔倒,同时右手不自觉的一下击在那小女孩右肋。只见那小女孩应声而倒,捂着右腹竟是不哭,只是杀人般的瞪着张平。 此时,一旁的那个小男孩突然一拳击来。张平见他拳法雄深沉厚,武功根基扎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张平掉头便跑,并且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慕容世家输了不认账,还想以多欺少,杀我灭口。” 没有跑出多远,那小女孩便喊道:“顾人玉,你给我回来。”随后又继续对张平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我慕容世家一向言出必践。” 张平见得目的达到,便嘿嘿一笑,道:“好,那我就狮子大开口了,你只要给我足够三个月的食宿费用,我保证马上离开,可好?” 谁知那小女孩却道:“不行,你这次赢了我是你运气好,你和我回慕容山庄,三个月内吃喝你就不用担心了。三个月后我们再行比过,到时候一定要你好看。” 张平听后反问道:“要是你到时候又输了呢?” 那小女孩蛮横地道:“那你就再住三个月,直到我打败你为止。”言罢不等张平反应,径自招呼顾人玉开始往回走。张平见此,也就随之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行到道路尽头,竟是一座庄院。张平心道:慕容世家果然不简单那。这庄院依山而建,占地并不广,气派也不大,但一砖一瓦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张平随二人走进去,依旧是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厅房,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穿过厅房和回廊,她带着张平走到小园中两叁间雅轩门前,方自战住了脚,道:“顾人玉,他以后就和你住在一起了,我先走了。”说完了这句话,竟不管顾人玉是否同意,转身便走了。 顾人玉道:“请…请进,这就是我住的屋子。”张平也算三世为人,脸皮早已厚出境界,竟,接道:“那这三个月只怕要麻烦顾兄了。” 顾人玉忙道:“不麻烦,这里就我一个男孩子,你来和我一起住,我自然十分开心。”他此刻脸上已泛起红来,当真是内向到了极点。 张平见此,竟又一拍顾人玉肩头,笑道:“那好,以后我会多多指点你武功的,你就放心吧。不过她叫什么名字?” 顾人玉脸更红得像火,垂下了头,偷偷瞧了铁心兰一眼,道:“那…那就…多谢张兄指点。刚才便是慕容山庄的慕容九姐姐。” 张平见此,便和顾人玉一同进了房,开始旁敲侧击,向顾人玉探听起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张平推辞一番后便打了地铺。实则暗暗运转内力,开始将魂体带来的紫气混合生气形成气种,并且按照自己新创的无极紫气开始运行。 夜深之时,张平魂体发现一个黑衣人进得房间,张平心知多半是慕容山庄之人来探查自己。赶忙按照龟息诀收敛内力,假装睡着。那人进得房间,悄悄观察张平手脚一番后,又点了张平睡穴,搜查了张平衣服,并以内力探查了张平内力一番。 许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离开房间去了。 第六十五章 雏鹰展翅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依仗着自己魂体带来的紫气打底,张平已经以无极紫气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打通。同时张平将五禽戏融入混元功,每日修炼之下,身体比以往更是强壮了许多。 这日到了三月之期,一大早慕容九便和一个带着双短剑的十五六岁样子的姑娘一同来到顾人玉房前。其时,张平正在房后修炼改良之后的混元功,并且琢磨着改进之法。 突然,只听到一声大喝:“那个叫张平的小道士你出来,上次你运气好赢了我们九妹,今天看我们九妹不将你打成猪头。” 张平不紧不慢的收功走来,道:“这位想必就是慕容山庄的二姐了吧?在下之前身无分文,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三月来感谢慕容世家的款待,日后张平必有回报。今日一战就算是在下输了便是。况且在下自问虽不敢说品貌出众,但与猪可搭不上边,何来猪头一说。” 要说张平这一世倒也算投的一手好胎,仅仅四五岁便已生的粉雕玉琢,卖相极佳。只见那慕容九的二姐道:“好小子,你把慕容世家当作什么了?告诉你,慕容的人说出去的话一定不会收回。你若是赢了就继续留下三个月,输了就割了舌头离去。现在你打还是不打?” 张平却道:“难道在下就不能和和气气的离开慕容山庄吗?慕容世家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慕容九此时大声插口道:“我怎么可能会输?打过再说。”她话音刚落,便一掌攻向张平,不过这次她却小心了许多,这一掌打出,七分是攻还有三分是守。 张平见此,哈哈大笑道:“好,今天就再让你领教一下我的无敌神拳。”随后他再次疯狂挥舞双臂,迎上了慕容九。 只见两者方一近身,张平心中暗用岱宗如何,右手在慕容九一掌袭来时诡异的一个下劈,使得慕容九这一掌竟避无可避。随后慕容九鼓足内力一掌反向张平右拳攻去,然而张平的右拳竟在双方马上将要接触之时竟然再生变化。只见张平食指与中指伸出,其余三指屈回,一指点在慕容九太源穴上。 随后张平向后一跃,对慕容九笑着说道:“胜负已分,慕容姑娘。” 只见慕容九在自己穴位上按了几下,随后突然说道:“不行,我最拿手的功夫还没施展,有本事你就接我一镖。” 张平见此,心知这慕容世家的二姐今日此来恐怕不简单,自己也得漏出点真功夫了。于是张平左手单张下压沉于腰际,右手翻掌向天探于右胸,道:“请慕容姑娘赐教。”此时他傲然挺立,身材虽小,却自有一派宗师气度。 只见慕容九此时从一个小巧的锦囊之中拿出六枚柳叶飞刀,随后道了一声:“小心了。”便双手同时挥出,六枚柳叶飞刀分别向张平四肢袭去。 只见张平依旧是右手二指平出,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和岱宗如何同时使出。待得六枚飞刀杀至,只见张平空中连点三下,三枚飞刀便分别改变方向朝另外三枚飞刀射去,并且后发先至,将它们击落。 见得张平的功夫,慕容九的二姐开口道:“好剑法,小弟弟你这手剑法当真是惊人,真不知道当今武林有何人能教出小弟弟你这样的剑法高手?” 张平道:“当今武林剑道高手不计其数,我这个无名小卒的三脚猫剑法怎敢与众位前辈攀关系。” 随后慕容九的二姐拔出双短剑,道:“慕容双领教阁下剑法,请。” 张平见此,随手从一旁树下拾起一根段枝,道:“悟真子领教慕容小姐高招,请。” 只见慕容双的双短剑迅疾辛辣,路子与辟邪剑法颇为相似。不过她剑法虽奇,却仅仅还在招式施展的范围内,比起张平任意所致的剑法修为,弱了何止一筹。 只见张平左手五指伸屈,右手断指连点,在岱宗如何和独孤九剑破剑式的共同加持下,一连将慕容双二十余招点破。而慕容双此时越攻越急,一些狠辣异常的招式也源源不断的使出。 张平见此,右手内力一震,手中断枝顿时被撇为两根。随后张平右手各使衡山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左手使希夷剑法,瞬间将慕容双的双短剑压制。 随后张平趁着慕容双一记背刺,张平右手突然一记嵩山派剑法千古人龙逼退慕容双,紧接着身影变化之间左手突然一记衡山五神剑连挑对方双剑。趁着慕容双空门大开,张平右手希夷剑法杀到,停在慕容双咽喉前一寸处。 慕容双见此,收起双短剑,道:“好快的剑法,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将断枝扔下,双手背后,挺身道:“大音希声,大象希夷,此乃希夷剑法。” 慕容双喃喃道:“希夷…希夷…不错,好一个希夷剑法。” 慕容九此时道:“我可不怕你,三个月之后我们再来打过,我一定要打赢你。” 张平则道:“九姑娘,那你总要有一个期限吧,否则在下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慕容山庄吧?” 慕容九道:“慕容山庄不好吗?你就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也无所谓了。不过本姑娘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最多一年,你自可去留随意。” 张平略一思考,笑道:“没有问题,不过一年之后,我与慕容山庄再不相欠。” 随后,慕容双帮助张平在顾人玉旁边又寻出一间客房,独自一人住下的张平心情大好,每天只是钻研武功,间或指点一下顾人玉武功,慕容双有时也来与张平讨论双剑剑法,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不过慕容九这个小丫头倒也傲气的紧,明明知道张平武功高她许多,却从不放弃挑战,而且从不接受张平的指点。 春去秋来,转眼间张平已在慕容山庄住了一年。不过除了顾人玉、慕容九和慕容双三人,张平甚至连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正德都未主动见过,只因他三世为人,已将世间一切种种看淡。 而这一年,张平转修坎离诀和葵花宝典内力,大大提升了自己的战力。这天张平再次击败了慕容九,见她情绪似乎低落的异常,完全没有以往誓要报仇的样子,便和顾人玉一同准备去看一看她。 张平与顾人玉一路行去,走过慕容山庄的花园,只见一道浅阶曲廊,沿着山坡婉蜒而下。曲廊之旁,便是一间间精致的屋子,每一间建筑的形式都不一样,每一间的窗子颜色也不一样,不过慕容九的大姐在张平来到之前已经嫁给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玉剑客,因此她的房间便一直空着。张平和顾人玉径自走到第九间,便是那慕容九的闺房。 张平此前一年来从未来过慕容九的房间,二人刚刚行至慕容九门前,便听得慕容九在里面骂道:“死张平,臭张平,让我赢一次会死啊,气死我了……”随后张平与顾人玉一番对视,终于还是顾人玉败下阵来,乖乖去叫门。 听得顾人玉叫门,慕容九在里面冷冷的吼道:“敲什么敲,这便来了。”随后慕容九直接冲过来打开房门,见得张平居然也跟着来了,带着气话道:“你不是从来只在顾人玉哪里呆着,从不出来吗?今天怎么出来了?” 张平笑着,道:“九姑娘,既然我是稀客,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慕容九听后,还是气鼓鼓的放张平和顾人玉进来。张平进得慕容九的房间,但见这间房子什么都是浅碧色的,最精致、最华丽,房子每件东西,都是人间罕睹的珍贵之物。他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突然笑道:“九姑娘,承蒙你一年来的款待,可是我还是要和你来道个别。” 慕容九听得此处,道:“什么,不行,在我打败你之前你不能走。而且你这么小,如何闯荡江湖?”言罢还目光凶狠的盯着顾人玉,似乎再说:你干的好事……顾人玉见得慕容九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她。 张平见此,笑道:“九姑娘,你就不要欺负顾兄了。一年前我们有言在先,现在一年之期已满,我当然要离开了。至于年龄,你大可放心,你觉得年龄大就一定能在江湖上混得好吗?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三件礼物要送给大家,而且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日我等还有见面之时。不过也许到时物是人非,九姑娘恐怕已经将我忘掉。” 慕容九急急道:“不会……不是的,我是说……你这种小贼,我打败你之前是绝不会忘了你的。” 张平听得此处,也不在意,拿出三本秘籍,道:“这里有三本秘籍,这本散花掌有助于暗器功夫,送给九姑娘。这本摔碑手对拳法大有补益,送给顾兄。最后这本希夷剑法,请九姑娘代我送给二姐,算是日后她与南宫公子的贺礼。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就此别过。” 言罢张平突然起身,葵花宝典内力运转之下,几个眨眼便冲出房间。慕容九见此赶忙喊道:“你要去哪里?” 张平的身影却越来越小,在快要消失时突然以内力回道:“三尺青锋游四海,天涯处处是我家。九姑娘,顾兄,保重……” 第六十六章 藏地风云 离开慕容山庄,张平顿时感到了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这一世,他了无牵挂,不再需要为门派,为师长承担那厚重的责任。他想要像民间传说的游侠一般,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有酒便饮,有恶便惩,著鲜衣怒马,笑傲江湖。 当然,张平还有一个小小的坏心思,那就是实验一下自己的无极紫气。毕竟,改造出此等神功,若是不试一试,岂不是相当于明珠暗投一般。 慕容山庄靠近藏地,因此张平离开慕容山庄不久后,便一路往藏地行去,准备领略一下藏地的风光,尝一尝藏地的美酒。靠着一路上各地官吏的“接济”,张平这一路上也算过得滋润。 数日后的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雾霭渐渐落下山腰,苍苍茫茫的气息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张平骑着一匹小黑驴,极目望去,但见风吹草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在夕阳的映照下化为一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犹如一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看着这些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张平不由的心中划过一首南边朝时期的敕勒歌,他随即放声唱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一首敕勒歌吟唱出来,内力在不经意间涌动,只听得吟唱之声在草原滚滚而过,经久不衰。而自己座下的小毛驴听后,也“啊哦…啊哦…”的附和起来,一人一驴都在为这大草原上的奇景赞叹不已。 随着张平和坐骑小灰的吟唱,兽群之中却传来了歌声。虽然不必张平的内力加持,但那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似乎只有这片美丽的草原之上才能孕育出这等自然的歌声。 但张平却听不出那歌声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唯一能听出的便是歌曲的起端总是“阿位……” 几世为人,从未到过藏地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游牧民族所信奉的神祗。 张平催动小灰朝兽群方向走了过去。一路各种停下吃草的小灰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见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初现的星光相映,庞大的兽群早已回到了各自的栅栏。 张平见此,用小棍在小灰的屁股上轻轻一敲,小灰顿时速度大涨,往帐篷方向奔去。 张平策驴奔腾来到帐篷前,只见天空中愈发漆黑,而帐篷前早已堆起了营火,藏地的男男女女们正在唱歌、跳舞。 张平只见他们无论男女均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满身缀着环佩,一顶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戴在每个藏人头上。 见得张平竟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走来,藏人们瞧见了他,竟齐齐歇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对张平笑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藏人的天真、多情和爽朗令张平暂时忘却了武林纷扰,忘记了自己一身高深的武学。张平跃下小灰身上,忍不住笑着道:“大家好,有没有人懂得汉话?” 一个身材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的藏族汉子说道:“远方而来的汉人小朋友,欢迎你的到来。” 张平赶紧接道:“热情的藏人大朋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平,是一个四海为家的道士,不知道朋友你的姓名是什么?。” 那藏人汉子道:“我叫益希贡布,这里是我们和汉人朋友交换东西的地方,汉人小朋友你可是找不到你家里的大人了?这里对你来说十分危险,不仅有成群的野狼,还有凶狠的强盗。” 张平道:“我是一个人一路走来的,野狼和强盗都不能阻挡我。” 益希贡布瞪大眼睛盯着张平,紧咬着嘴唇,随后开口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叫做张平的汉人小朋友,我敬佩你的胆量。走吧,我们一起去喝酒、唱歌、跳舞。” 面对益希贡布来拉自己的大手,张平没有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拉到营火之前,和其他的藏人一道围着营火唱歌、跳舞。虽然不懂藏人的歌曲和舞蹈,但张平的却跟着他们一起沉浸在这氛围中。一会儿的时间,张平便和一波累了的藏人退到营火外围,换另一波人上去。 益希贡布将一袋马奶酒递给张平,道:“张平汉人小朋友,敢不敢尝一尝这马奶酒?” 张平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马奶酒除了白酒的辛辣之外,另有甜、酸、涩和一股奶香混合其中,实在是别具一番滋味。张平随即又咕咚咕咚的大灌了几口,将酒袋递回给益希贡布,大喝道:“好酒。” 益希贡布接回酒袋,向张平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张平汉人小朋友,益希贡布佩服你的勇敢和酒量。” 恰在此时,营地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狼嚎。张平顿时一个激灵,立马魂体出窍往周围一番探查。 张平魂体在营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密密麻麻的约有一二百头野狼,它们均匀的分布在营地周围参差的灌木丛中。几缕夜风吹过,星光从一头头野狼双眼反射而出,绿莹莹如鬼火一般,好不渗人。 而营地里的藏人们此时有条不紊的快速行动了起来,只见女人、小孩和老人们纷纷聚集在最中央的几定帐篷里,男人们拿起弯刀,牵出猎狗,将火把举的高高,护卫在营地四周。 张平将小灰往营地方向一送,便来到益希贡布身边,道:“益希贡布大朋友,我来帮助你击退狼群。” 益希贡布借着火把的火光看清楚是张平,道:“张平汉人小朋友,益希贡布佩服你的勇气,但是这里太危险,你还太小,还是和她们一起去中央帐篷处吧。不然的话……” 未等益希贡布说完,一声低沉的狼嚎便突然传来,益希贡布此时也顾不上张平,大声的用藏语开始指挥同伴。 随着数百声狼嚎作为回应想起,狼群对藏人营地发起了总攻,只见藏人汉子们高举火把,将附近照的通明。数百头野狼的眼睛犹如落在地面的星星一般,快速向营地杀来。 冲向张平和益希贡布方向的约摸有三四十只野狼,未等野狼靠近,张平便一个闪身杀了出去。 只见三头野狼同时扑向张平,占据了各个方位。在益希贡布看来,三头野狼这连爪一扑似是十拿九稳,张平似是再也逃不过狼爪一般,不由心中为张平可惜。哪知张平身子诡异的一缩,竟自三头野狼腹下窜出,益希贡布只见张平双手向上一抬,只听两声凄厉断肠的狼吼,鲜血就像是雨点般四下飞溅出来。而张平在与野狼错身的最后时刻,右腿一踢,将一头野狼踢飞三丈远,摔在地上登时毙命。而开始那两头野狼则突然倒地,不会动了。 张平这两抓一踢,包含了少林铁指禅劲、一指禅功、五禽戏的灵鹤捉蛇以及鹿奔的精髓,方能于须臾之间将三头野狼击毙。益希贡布和身旁几个藏人见得张平神威,立刻士气大振,用藏语为张平欢呼起来。 随后只见张平在狼群中来去自如,或拳、或掌、或指、或爪、或腿,每一招使出,都有一头野狼随之毙命。当真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不大一会儿,这边的三四十头野狼便被张平杀得干干净净。 此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剩余的群狼顿时弃了营地众人,齐齐向张平杀来。张平见此,对着益希贡布大吼一声,道:“益希贡布大朋友,借你的弯刀一用。” 益希贡布听后,立马将手中弯刀抛向张平,道:“张平勇士,你用我的弯刀杀狼,是益希贡布的荣耀。” 张平轻功一展,便将弯刀接住,这藏人的弯刀短而弯,背厚刃薄,利于劈砍。只见狼群此时已然杀近,张平弯刀在手,顿时和狼群战作一团。 只见张平在狼群中且战且走,一手破戒刀法使得是密不透风,同时他左手五指伸屈,以岱宗如何之法将这破戒刀法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见张平的弯刀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时反射出一道道亮光,随着张平且战且走,益希贡布等人只见得一道银光在点点绿光中划过。随着银光的游走,那些绿光越来越少,待得张平杀了将近一百多头野狼之时,突然远处再次传来一声狼嚎。随后,围攻张平的野狼群便有如潮水一般开始撤离。 张平见此,心中顿生一股豪气,长笑三声之后轻功一展,便向那头狼方向追去。自从休息葵花宝典有成,张平的身法便恢复到前世水平,只因张平在研究这葵花宝典时发现,辟邪剑谱似乎就是残缺不全的葵花宝典,因此张平修习葵花宝典后,身法着实快的惊人。 不过几十个呼吸,张平便赶上了那狼王,张平只见它通体雪白,比其他野狼都大了两圈。见得张平杀来,那狼王猛的朝张平一扑,只见张平身子一侧,左手单掌击在狼王头部,内力一吐便将它震死。 张平随后见得狼群还在退散,便提起狼王的尸体,缓缓向营地走去。 第六十七章 藏地武学 见得张平带着狼王的尸体归来,营地里的藏人都对张平露出了感激和崇拜的笑容。此时的张平在藏人们眼中,再也不是一个五六模样的小孩,而是一个勇斗野狼,拯救众人的勇士。 益希贡布笑着迎过来,道,“张平汉人小朋友,你一定是天神派来拯救我们的。想不到连狼王都被你杀了,来吧,今晚这里有最好的美酒,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张平也笑着道:“美酒自然是多多益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随着狼群的退去,没有任何伤亡的营地众人显然兴奋到了极点,大家再次围着营火载歌载舞起来。而与之前不同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藏人纷纷前来与张平敬酒,绕是张平内功精湛,也喝得晕晕乎乎。 就在张平半躺在益希贡布帐篷里休息时,一个八九岁大小的藏人小姑娘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虽然帐篷内只有一点帐篷外火把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但张平凭借魂体出窍异能,依旧将这个小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她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辫子,红扑扑的脸蛋红的像火焰一般。她用结结巴巴的汉话对张平说道:“你好…汉人勇士…我是益希拉姆…谢…你…你是…天神…派来的吗?” 张平摇摇头,对她微微一笑,道:“不是。” 益希拉姆吃力的说道:“那你…什么…打死…狼…王者?” 张平听得她汉话十分不好,也不介意,继续笑着道:“这是武功,武林人式的武功,武功知道吗?” 益希拉姆摇摇头,便径自走到另一旁睡去,也不知是不懂张平的汉话,还是不懂武功的意思。张平笑了笑,随后他没有修炼内力,只是沉沉的睡了下去。 张平第二天醒来,已是天色大亮,这一夜,张平睡得舒服得狠,他平日虽然每日坚持早课,但这一夜却故意睡得很沉,故意不被魂体本能的悸动惊醒。而当他醒来时,益希拉姆已不在了,却留了瓶羊奶和一块肉干在张平枕旁。 张平就这肉干喝了羊奶,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方一走出帐篷,便瞧见益希拉姆在不远处和益希贡布一同挤羊奶。益希贡布瞧见张平走了出来,道:“张平汉人小朋友,你醒了。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你带回来的那头狼王准备怎么处理,真不知你怎么做到的,那狼王的皮毛竟没有一点伤害。” 而益希拉姆则在一旁甜甜地笑着,几根小辫子随着她的头动来动去,她的脸在阳光下看来红的更像是桃花,但是世上只怕没有这么红的桃花。张平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 张平说道:“相逢就是缘分,那狼王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随后不等益希贡布拒绝,他便转身向小灰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每一步跨出,都好似平移一般,眨眼间便到了小灰跟前。跃到小灰身上,张平向益希贡布一个抱拳,便和小灰一同向草原深处走去。 相逢总是欢乐而离别总是忧愁,喝着从营地带来的马奶酒,一个五六岁的小道士骑着一头黑色的小毛驴走在藏地辽阔的大草原上,孤独而诡异。 一路向西,山势便越来越高,这一日张平骑着小灰顺江而上,走到江北山下,只见周围河渠索绕,树木葱茂,密集成林。一座寺庙坐落在山麓之间。张平极目远望,只见那寺庙建筑规模颇为宏大,寺内殿塔林立,椭圆形围墙四面各开大门一座。 张平催动小灰,欲要往这寺庙一行,探个究竟。到得寺庙门前,只见朱红色的大门上嵌着两枚铜环,在洁白墙体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张平抬头看到门上的寺匾,可惜上面是藏文,张平都不认识。 敲了敲门,一个身穿白色传统僧袍的小沙弥打开了大门,许是见得张平一人年龄又十分幼小,他随即向四周看了看。见得四下无人,他向张平一礼,道:“……。” 张平发现自己来到藏地是个错误,他语言不通啊!于是张平用汉话缓缓对他说:“你们这里又没有会说汉话的大师…汉话。”那小沙弥见得张平与自己语言不通,便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请张平进去。 张平将小灰拴在寺庙的后院,便随那小沙弥来到前厅等候,不多久,一个身披白袍,身材高壮,面目威严的中年僧人走了进来。他见得张平起身,行了一个藏地传统佛礼,紧接着用不是特别熟练汉话道:“来自中土的汉人小道长,不知道小道长来到桑耶寺有什么事情?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张平还了一礼,道:“贫道悟真子,欲要游历四方,半月前到达藏地,一路沿江行至此地。见得贵寺宏伟非常,不禁心生赞叹,讨扰之处,还望大师见谅。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那中年僧人道:“贫僧法号演龙,悟真子道长到得我寺,便是有缘,何来讨饶?不过我看道长年龄甚幼,又不通藏语,恐怕日后很难在藏地行走。” 张平回道:“演龙大师,贫道虽有武艺在身,但不通藏语确是难题,今日讨饶贵寺事闭,贫道自当离去。” 演龙道:“如是,我与小道长一观本寺,论些经义可好?” 张平道:“多谢演龙大师。” 于是演龙便带着张平在寺中游走,为张平讲解桑耶寺和藏地的风土人情。这桑耶寺,藏文意为“吉祥永固天成桑耶大伽蓝”。相传,赤松德赞请来莲花生大师为其建寺传法后,为了满足一下国王急于见到寺庙建好后景象的迫切之心,莲花生施展法术,在自己的手心变幻出了寺院的幻影,赤松德赞见此景大惊,惊呼:“桑耶!”因此得名。 张平心道:这定是代代相传的传说,怎可能真的如此。心下一奇,便客气道:“连花生大师如此修为实在令人敬仰,可惜如此惊天动地神通,竟然失传,实在是可惜。” 演龙却道:“自连花生大师传下大手印法术后,本寺数百年来竟无一人由此慧根得以修成,实在是惭愧、惭愧。” 经过演龙的讲解,张平得知这大手印乃是密宗佛教的修证方法。梵文称为“嘛哈穆德罗乌巴得夏”,密宗大手印,依靠风息修光明境界,直指心性,依根器有顿渐不同。二人渐渐走到密宗大殿之后,见得众僧侣皆在修习密宗武学,张平便提议回避。 演龙却道:“小道长但观便是,这些功夫旨在强身健体,藏地多有人习得,不过无甚威力而已。” 张平听得此处,也对藏地武学颇为好奇,便观摩起来了。演龙见此,不仅不在意,还主动为张平讲解起来。原来这藏地武学多自天竺传来,桑耶寺中有三套主要的功夫。其一,无上瑜伽乘,便是现在众人所练,此功旨在调理身体,增柔开筋,乃是桑耶寺和附近信民人人可学的养生功夫。其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是桑耶寺众僧的内修功夫,不同于中原武学,此法重视修炼人体精神,内力只是无形中的附加产物。其三,莲花生大手印,此乃桑耶寺密传,演龙未多讲,张平亦没有追问。 张平见此,道:“在下机缘巧合曾得到一篇少林破衲功,今日想以之交换桑耶寺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不知演龙大师意下如何?” 只见演龙双手合十,道:“久闻少林七十二绝技,今日小道长以之交换我寺基础功夫,乃是我寺之幸。其实这两套功夫道长只要有心,在藏地尽可从普通人处习得。” 张平道:“其实在下主要是对密宗武学无甚了解,还望大师讲解一二。” 随后张平便在桑耶寺住下,传授演龙少林破衲功之余也学习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轮转法。张平之所以在桑耶寺以少林破衲功换取两门藏地基础功夫,主要是因为张平不懂藏语,害怕所学有岔。 这无上瑜伽乘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初学之下不觉出奇,但随着修炼的继续深入,张平越来越发现这两门功夫不俗。 这无上瑜伽乘与五禽戏类似,但分动静二功,对身体的“柔”、“韧”二性效果绝佳,仅仅是粗学几日,张平便感到身体柔韧性有所提高。 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则是一些手印和观修之法,将就休习自身精神,并以之打开人体七大脉轮。即顶间大乐轮、眉间天眼轮、喉间受用轮、心间法界轮、脐间神化轮、轮回种子轮和足底轮回脉。据说打通脉轮之后可以觉醒种种神通,并辅助无上瑜伽乘的修炼。 这两种功夫本是密宗入门的基础功夫,绝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不能修得小成。但它们却为张平打开了武学的另一扇窗户。特别是张平夜里魂体出窍时,魂体在月光的辅助下休习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时,进度比正常修炼时快了数十倍不止,而魂体也因此再次出现了凝实之感。 大喜之下的张平用功更勤。 第六十八章 得学戏法 打从演龙得知张平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进展神速,对张平的态度便截然不同。在与桑耶寺其他高僧禀明后,一个满脸皱纹,身材矮小,却精神甚佳的阿旺大师带着一群寺院里的大师亲自来观察了张平的进度。 经过一番询问,和连续几天的进度观察后,他们一致认为张平应该是流落中土的大德高僧灵童转世,只不过还未觉醒前世记忆而已。因此他们由演龙代为转答,盛情邀请张平在桑耶寺出家为僧。 对此,张平十分无语,自己是转世不假,不过很明显,每一世都是道士的自己显然和佛门扯不上边。虽然据他们说,自己天资卓绝,不出三十年,定能修通七大脉轮,成就一代大德高僧。不过三十年……张平现在的理想可是笑傲江湖,不是青灯古佛。 在张平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对方之后,以阿旺大师为首的桑耶寺众僧也不生气,只道是张平与桑耶寺缘分未到。 不过从此之后,桑耶寺众人却将张平看做了一个密宗僧人一般,在桑耶寺众僧的挽留下,张平却因此在桑耶寺足足停留了近乎一年。除了连花生大手印不能得以学习外,张平学到了不少日常所用的藏语、梵语和藏地医术。而张平也投桃报李,和桑耶寺众人交流了不少中土文化和医术。不过桑耶寺毕竟不如少林佛教传承深厚,张平每次魂体出窍除了不敢靠近主殿外,桑耶寺其他地方倒是畅通无阻。 双方的交流在各有所得的同时,也让张平在专心学习医术时发现平一指的那本指法当真不凡。这本指法乃是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但使用一阳指极耗精神,是以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而且对使用者内力火候要求颇大,因此平一指也甚少使用。 张平一年来勤修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感觉精神大有进益,加上张平本身内力功夫精湛,一年时间便已将这门指法修到小成。再进一步,便是内力外放伤人。 张平离开慕容山庄的本意一个是游历江湖,一个是实验一下无极紫气。哪知机缘巧合之下,竟在桑耶寺呆了一年,自觉在桑耶寺继续呆下去也是无用的张平便向演龙说出离意。 面对张平离开的决定,桑耶寺众僧也不反对,只是由演龙大师代为送到门前,说道:“小道长此去,若是厌倦了外面的世界,桑耶寺随时欢迎小道长的归来。” 张平见得演龙大师还与初见时一般平静,用藏语道:“感谢桑耶寺诸位大师的款待,悟真子会永远记得诸位,若是有缘,我一定还会回来看望诸位大师的。” 言罢,张平向演龙大师挥了挥手,随即骑着小灰一路向东,沿江往中土行去。 这大草原上本没有什么明确的道路,加上城镇甚少,因此直到走出草原,张平也没有再次遇见当初的营地和当初的益希贡布,也许这就是桑耶寺众僧所说的缘分未到吧。 一路向东出得藏地,张平便行入四川境内。四川历来有“天下山水在于蜀”之说,并有“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之誉。这一世,峨眉和青城同样是四川的两大霸主,不过长青子、余沧海之明却全然未见听说。 这日行到四川西部的一个小镇,张平骑着小灰想要去找一家客栈投宿,忽然发现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张平好奇之下便走上前去,准备看个究竟。 只见此时人群已经围了厚厚的好几圈,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圈中三人正在表演戏法。 其中一个身材削瘦之人拿着一个空碗,向周围众人展示一圈后大袖一挥,竟变出半碗水来。引得众人一阵惊奇后,一旁围观众人喝彩之后便有一个圆脸的矮胖之人前来讨赏。 许是这小镇很久没有杂耍之人,不大一会儿,那矮胖之人的铜锣上便出现了不少铜钱。随后一个面相猥琐的黄脸中年汉子拿出一个木盆,道:“兄弟我处到贵宝地,承蒙各位父老乡亲抬爱,今天王某人就为大伙儿表演一个大变活蛇。” 随后只见他神神叨叨的一番念咒后,将一张黄纸点燃,随后用一个木盆盖在上面。不多久,他以手伸入其中,竟捉出一条蛇来。随着人群的鼓掌,那圆脸胖子又拿着铜锣四处请赏。 这戏法乍看一下神奇无比,但实际上必有玄机。不过古时民风相对淳朴,作为下九流的行当,他们没有利用这门戏法去冒充神棍行骗,而是坚持走江湖卖艺,也令张平不由为之略生敬意。想到这里,张平摸出一块碎银子,手腕一抖,已将碎银掷向铜锣。 张平在附近寻了一个客栈,吃了些东西后便回来一直在看他们表演,到得天色将暗,人群渐渐散去,三人也收摊准备离开。 张平则突然走向三人,那圆脸胖子见得张平走来,放下铜锣对张平笑着道:“小道长,我们今日表演完了,你明日再来看好不好?” 张平却径自取出一把碎银子,足有十多两,道:“我不是为看表演而来,而是想要向诸位请教一下戏法中袖子、长衣的变幻与遮掩。” 那圆脸胖子看着张平的银子,犹豫了半天,一直不说话。此时那面相猥琐的黄脸男子急急冲过来,道:“刘哥,你还犹豫什么啊?”随后又直接伸手抢过银子,对张平道:“没问题,我们同意了,不过这钱还是有些少。你看……” 张平道:“不妨事,就再加一点。”随后张平又拿出一小块碎银子,两指一捏,便将它捏扁,道:“够了吗?” 那个被称为刘哥的圆脸胖子见此,赶忙道:“小道长,他有眼无珠,不知道长大驾。还请道长见谅,这银子就不必了。” 张平道:“无妨,银子你们留下,我在旁边三江客栈等你们,你们收拾完东西自来寻我便是。” 随后张平便回三江客栈吃东西去了,不大一会儿,只见三人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张平放下筷子,道:“坐吧,这顿饭我请了。” 那刘姓圆脸胖子赶忙招呼剩下两人坐下,因为摸不清张平的脾气,三人这顿饭吃得是心不在焉,好没有滋味。 吃过晚饭,那刘姓圆脸胖子和那个身材削瘦之人来到了张平房间向张平传授戏法中袖子与长衣的变幻。因为畏惧张平的武艺,加上出于对武林中人的敬畏,二人传授的十分详尽,短短两个时辰,便将其中种种关窍尽数讲清。 似乎是害怕张平因为那王姓汉子生气,二人还特地多讲解了一番扇子在戏法中的妙用,令张平眼界大开。 心满意足的张平放二人离开时,二人登时如蒙大赦,飞也似得离开。看着他们的表现,张平不禁感叹,在江湖上,功夫高就能活的潇洒自由,没有功夫傍身,便要如履薄冰的小心看人脸色,实在是不开心。 趁着无事,张平便开始将少林破衲功、袈裟伏魔功、衡山派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融合在一起,配合这戏法中的变化练习起来。 这一套“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乃衡山派上代一位高手所创。这位高手以走江湖变戏法卖艺为生。那走江湖变戏法,仗的是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幻人耳目。到得晚年,他武功愈高,变戏法的技能也是日增,竟然将内家功夫使用到戏法之中,街头观众一见,无不称赏,后来更是一变,反将变戏法的本领渗入了武功,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这位高手生性滑稽,当时创下这套武功游戏自娱,不料传到后世,竟成为衡山派的三大绝技之一。 只是这套功夫变化虽然古怪,但临敌之际,却也并无太大的用处,高手过招,人人严加戒备,全身门户,无不守备綦谨,这些幻人耳目的花招多半使用不上。 不过此招变化诡异莫测,用来偷袭他人或者混战,实在是一门不可多得的上等剑法。张平之前只通剑法,自然无法领悟其中精髓。今日学的戏法中的变化套路,又加入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一旦有成,定能超越当年创出此剑法的衡山派前辈,将此剑法更进一步。 兴奋之下,这日张平足足练到子时方才停下这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改进融合。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身体则修炼葵花宝典,毕竟内力才是一切武学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内力,纵使你有再精妙的招式也会被对方的速度与力量强行破解。 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对于葵花宝典欲火的压制作用非常好,因此张平将它们定为自己夜晚的必修课。随着张平魂体和身体的默默修炼,一晚的时间便在这不知不觉间悄然而过。 第六十九章 无极紫气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便起来作早课,如今张平早课之后的混元功融合了五禽戏和无上瑜伽乘两门上乘养生功夫,对张平的身体发育和筋骨强健大大有好处。虽然内力高深,但张平却将之作为自己每日的必修功夫,日日坚持。 吃过早点,张平便骑着小灰继续向东赶路。这日行到峨眉山,远远望去,只见双峰缥缈,犹如画眉,这种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使张平不禁想到唐代诗人李白曾有的“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之赞叹。 上得峨眉山,只见山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 张平行至半山腰,但见峨眉山层峦叠嶂、山势雄伟,景色秀丽,气象万千,当真不愧“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 张平骑着小灰渐渐行到峨眉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上山不久时,只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而此时到了后山的半山腰,人已在云雾里。 又行了约摸一个时辰,天色已然见暗,张平心中感叹今晚又要在野外借宿了。 张平刚准备魂体出窍搜寻一个适合自己过夜的地方,突然间从附近的山藤中刺出两柄长剑。这两柄长剑又急又险,直刺张平胸口而来,杀气腾腾,显然意在取他性命。 张平见此,两手长袖挥向刺向他的两柄长剑,少林破衲功加持之下一卷,那偷袭的二人竟不由自主硬生生在半空顿住了剑势。在月光下出现的人影,是两个紫衣微怒的道人。许是见得张平厉害,二人不敢再行出手,左面一人横剑当胸,厉声道:“你这娃儿擅闯了禁地,有何不轨企图?” 张平冷笑道:“企图到是没有,不过你二人对我出手,若是给不了本人一个交代,只怕……。” 那道人皱了皱眉,沉声道:“啥子交代?那有啥子交代?反而是你,善创峨眉禁地,需得和我们去峨眉大殿认罪,听候掌门发落。” 张平听得此人一口天真而浓厚的川音,不由笑道:“我看二位是在峨眉山上待得太久,把脑子待坏了。告诉二位一个行走江湖的真理,想要杀人,就要准备被人杀,时候不早了,我这就送二位上路吧。” 言罢张平一记猿跃冲向二人,待得近身后面对二人双剑,两只大袖一挥,便罩向对方长剑。二人见此,深知张平袖功厉害,立刻收剑回退。哪知张平长衣顺势一松,竟罩向二人,峨眉山的夜色下雾气甚重,二人视线不清之下只当是张平杀来,于是举剑便刺。 哪知张平躲在长衣之后,两人一剑刺空,身体后退不及,张平则顺势杀出,连出两掌分别击在二人胸口。紧接着张平以三杯吐然诺内力之法将内力一送,登时将二人击晕。 随后张平趁此良机,提起一人右手按于其百汇穴上,无极紫气全力发动,登时将其内力吸尽。随后张平又依法炮制,将另一人内力吸尽,从而使得自身经脉顿时饱涨之感强烈无比。随后张平将二人七海点破,才以一指禅功将二人毙杀。 击杀二人的张平顾不得许多,魂体出窍在前探路,自己赶忙骑着小灰往峨眉山下逃去。 经过一夜的赶路,张平终于下得峨眉山,寻了一家小客栈,张平将小灰交给店小二,便急急付了押金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张平已经初步将两股新得来的内力制住,原来这吸星大法还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经脉承受能力有限。若非张平兼修的五禽戏、混元功、无上瑜伽乘有着强健身体,扩宽经脉之功效,加上那两个峨眉弟子功力不算太过深厚,张平今日只怕要被撑破经脉。 此时已然天明,按理来说此时张平不能魂体出窍警戒,不是运功的良机。不过此时张平体内内力已然有些过剩,令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只见张平五心朝天盘坐于塌上,首先将二人的内力运至丹田,而将自身内力以结合紫霞功和龟息功紧缩成一团。紧接着心中不断回想那些散功口诀:“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确认无误后,便依法行功,不大一会儿,便有一股内力急向任脉中流动,四肢百骸,竟说不出的舒服。 过了好一会,只觉得丹田中二人的内力已尽数流向任脉,赶忙按照自己所创的散功秘法开始令内力分解。初时十分顺利,内力在任脉中被分解为紫气和生气,待得内力分解渐多,张平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闷。张平一惊之下,只觉无数生气堆积太多,此时尽数从任脉中转回,往丹田而去。 张平赶忙调动内力阻止这异种生气涌入丹田。但异种生气数量颇多,两者一冲之下,张平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眼花,险些失手。幸好张平内力总量比那两股内力散发出来的生气也不差,又是主场作战,良久之后,这才定下神来,将那些生气赶回任督诸脉。 张平随后将二人内力中的紫气尽数吸纳,果然没有任何问题,作为川西武林的领袖,峨眉弟子的内力质量颇为不俗,这二人内力中的紫气总和足足使张平内力的紫气总数增加了一半多。 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被分解出的异种生气按张平的散功功夫,消散速度慢的吓人。照此进度下去,只怕一年都未必能将二人的异种生气化解,反而因为异种生气已经分离,从此不受张平控制,还要分出三成内力去镇压控制他们。 这么一进一出,张平的战斗力就目前来看居然还赔了。不过紫气数量的大大增加,却使得张平的未来前景一片大好,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此时行功告一段落,张平打开窗户,只见窗外夕阳已快要西下。张平见得自己行功如此之久吃了一惊,随即哑然一笑,看来自己的功法还是有所不足,需要慢慢改进。 张平随后下楼点了吃食,并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些热水。用罢晚饭,张平回到房中好好洗了个澡,心想:“这任督诸脉中的异种生气需得想个办法尽快化解,不然的话始终是一大隐患。” 随后张平在木桶中泡够之后,将浑身上下擦洗干净,将头发挽好。正在穿衣之际,突然又觉得胸腹间气血不畅,当下又赶紧回到塌上行功片刻,将冲向丹田的异种生气从新镇压回去,保得丹田不失。 张平随后趁着天色已暗,便魂体出窍借助月光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希望这门藏地武学能够为自己带来一些变化。可惜除了精神再次增强了一点点,张平的异种生气依旧没有什么动向。所幸张平随后小心修炼葵花宝典时,那些异种生气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令张平安心不少。 第二天一早,张平雷打不动的做完早课修炼改良之后的混元功,许是因为无极紫气的威力还在张平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令得张平心情还算愉悦。今天的一通改良混元功练罢,张平感觉全身精神肉体振奋无比,可以说是说不出的畅快。 张平离开客栈后飞奔出镇,到得一片树林,他跃起身来,对着溪畔一株绿柳的垂枝随手击出一记少林散花掌,随后手腕一翻,便掌为爪,凌空以铁指禅劲抓出三爪,这才左足落地。张平随后抬起头来,只见无数柳叶缓缓从中飘落。 张平紧接着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在这株绿柳下盘旋回移。只见张平越奔越快,双手或拳或掌或爪,每一招击出,都有一团柳叶被击回树上。随着脚下奔行愈速,张平的拳掌却是愈缓。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那便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 张平打得兴起,蓦地发出一声清啸,连连拍出数掌之后,都击在绿柳上,跟着便听得簌簌声响,更多的柳叶如雨而落。他展开拳掌,将成千成万片柳叶反击上天,树上柳叶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拳风、掌风却始终不让柳叶落下地来。 张平能以拳风掌力带得千万柳叶随风而舞,内力虽非有形有质,却也已隐隐有凝聚意。但见千千万万片柳叶化成一团绿影,将张平一个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张平忽然间深吸一口气,内力疾吐,不知不觉间已在拳掌中带上了无极紫气的功夫。每下拳掌击出,掌风向外为无极紫气吸力向内,才能将绿柳运使如龙。 他心下甚喜,不住催运内力,但觉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意兴神会,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张平展颜一笑,甚觉惬意,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只觉胸口一阵翻涌,原来是内力消耗甚多,异种生气反噬,便赶忙收了掌法,运气镇压。 第七十章 纵横赌坊 随着张平缓缓运气,终于将这一波异种生气压下。随后张平便往客栈赶回,并在一路上琢磨自己今日随性打出的掌法,准备将它整理完善。 回到客栈整理一番后,张平便骑着小灰一路继续往东行去。 这日行到乐山城,张平在路边吃了些小吃,突然发现口袋里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和几十个铜钱。正准备继续从事一下劫富济贫这一很有钱途的职业时,张平突然发现前方小巷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店铺。 走到店铺门口,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在门口的一张长椅上靠坐着,门帘上方一块漆黑的木匾上五个金色的滚亮大字:好运来赌坊。 打从没有了门派支持,张平的日常开销所需就全靠敲闷棍、打板砖等方式劫他人之富,济自身之贫。不过作为新一代武林中的少年高手,张平有必要抛弃这种不正当收益,从此成为一个靠双手努力吃饭,受人尊敬的体面人。 于是张平将小灰栓好,大步走进了这个好运来赌坊。可惜的是,门口两个守门大汉居然没有狗眼看人低,让张平顺利进去了,实在是令张平略略有些不爽。 “大,大,大……”,“小,小,小……”,“来、来、来,买定离手了,来……”,“格老子的,大,你个龟儿子,给老子开大……”。方一走进楼内,便听得无数嘈杂之声传来。张平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二层小楼中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荷官在坐庄,同时也有一大圈打了鸡血的赌客在放声吼叫。随着清脆的骰子声平静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哭,当真是百态齐出。 张平随意选了一张桌子,见得桌面上三块布上划分了许多区域。买大买小一赔一,买豹子一赔三十六。 此时了解戏法变化的张平在旁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那庄家暂时没有出郎中,骰子也没有问题。随后他内力运于双耳,可惜听出骰子实在是个技术活,张平武功虽高,但也暂时没有把握。于是他便先行离开赌坊,骑着小灰去客栈投宿鸟。 到得天色一暗,张平立马杀了一个回马枪回来。只见张平径自走向中央一个四五十人的赌桌,待荷官将骰子摇完后,魂体出窍一看,顿时将自己的五两碎银子通通买了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随着荷官的话音落下,只见三个骰子的大小终于揭晓,果然是四四六,妥妥的大。 随后张平又连续猜中三把,赌资已经涨到了八十两。这一把荷官刚刚摇完骰子,张平魂体出窍一看,竟是三个五,妥妥的一个豹子。 于是张平在其他众人吃惊的眼神下将八十两银子通通买了豹子,见得张平如此气定神闲,那荷官竟迟迟不肯打开骰钟。要知道这好运来赌坊虽然日进斗金,但输输赢赢之下一日也就赚个几百两顶天了。张平虽然年纪甚小,但连续猜中四次已经赚了八十两,若是这次果真开出豹子,那可是两千多两。 那荷官虽然不敢开,但周围其他的赌徒们却不干了。“开啊,快点开……”,“快开……”,迫于压力,荷官只得打开骰钟,只见三个骰子果真是开出三个五的豹子。此时人群中一阵骚乱,那荷官更是冷汗直流,对张平道:“小道长,你看这……” 张平则冷冷地道:“别这啊,哪啊的,赶紧赔钱。” 此时另外一个身材高挑,长脸鹰钩鼻的荷官从楼上走了下来,道:“小道长放心,我们好运来赌坊一向将就一个诚信,小七,将小道长的彩头交给小道长。” 言罢,便有一个面相机灵的小厮上前递给张平一袋金叶子。张平粗略一看,有着七片七两左右的金叶子。 那鹰钩鼻荷官笑着道:“不知道小道长又没有兴趣再玩一玩啊?这次我们猜点数,若是小道长猜中了我们一赔十八可好?” 张平掂了掂装着金叶子的袋子,道:“好,不过我今天时间不多,就一局定胜负吧。” 只见那荷官拿起骰钟将骰子一划收起,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哗啦啦的响声中将骰钟摇的飞快,而且他骰钟底下没有垫任何东西,显然比之前的荷官高明了不止一筹。 随后他将骰钟往桌上一扣,一脸自信的对着张平道:“小道长,请把。” 张平魂体出窍一看,只见这荷官果然赌术非凡,竟然将三个骰子摇成一竖,只有一点。 张平于是开口道:“我买一点,希望阁下的手可不要抖哦。三个骰子摇成一竖,还能控制点数,再下佩服、佩服。” 此时那鹰钩鼻荷官脸上的自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和不可置信的眼神。 张平见此,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听说好运来赌坊一向将就一个诚信,此言在下好像听人说过。” 此时几个体格健壮的看场子大汉纷纷围了过来,其他赌客见此,纷纷让开,心中明了必是张平获胜的同时,也不禁为张平叹息。只因为张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赌术,但今日却很可能会在这里送了性命。 那鹰钩鼻荷官也不打开骰钟,想了想说道:“我好运来赌坊当然将就诚信,不过现在店里没有如此多现银,还请小道长到一旁稍等,我差人去运来。” 张平则道:“慢着,还是先把结果揭晓了,或者请阁下当众说明这场赌局谁胜谁负,我可不想在大伙儿走后阁下来个不认账。” 那鹰钩鼻荷官冷冷道:“小道长莫非不相信好运来赌坊的信誉不成?” 张平则平淡地说道:“信誉不是用嘴说的,是要用行动表示的,迟迟不开骰钟,看来阁下是不准备认账了。” 那鹰钩鼻荷官见得张平软硬不吃,又见周围赌客皆在眼睁睁地望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打开骰钟。众人远远望去,只见三个骰子竖成一条,最上面的一个骰子赫然是一点。 张平见此,将自己的一袋金叶子拿回,到一旁寻了个座位坐下,径自等待着赌坊的兑现。 过来约摸有一柱香的功夫,赌坊里的赌客们此时已然散尽,那个被称为小七的小厮拿了一包金银珠宝过来,道:“小道长,你看小店一时凑不起足够的黄金,就用这些东西冲抵可好?”张平随意从中拿了几件,发现均不是赝品后,将包袱收好,道:“好,贵赌坊果然讲信用,在下告辞。” 张平拿了包袱起身刚欲离开,忽然之间从赌场外冲进三名捕快。他们一进赌坊,便直奔张平而来,其中一个身子瘦长,嘴角下垂,生的一脸凶狠之相的捕快来到张平面前恶狠狠地道:“好啊,想不到你这小贼,小小年纪就偷走王员外家的无数宝物,如今人脏并获,给我拿下。” 张平见此,道:“好一个好运来赌坊,你们既然甘心输钱,那是你们讲信用,我不杀你们。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张平话音刚落,突然身法一展冲入捕快之中,趁着三个捕快尚未反应过来,便连续两掌将两个跟班杀死。随后张平身法一转,一爪将那为首的捕快制住,问道:“那个王员外叫什么?家住哪里?为何要帮助他们陷害我?不说或者说谎的话,哼哼……” 只见那面相凶恶的捕快头子结结巴巴地道:“大侠饶命…那王员外名叫王陵川,家中就在这赌坊往西二里的建筑最大的王府,只因这好运来赌坊是他所开,而大侠在这里赢得钱太多,所以他才令小人前来诬陷大侠。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张平赖得听他继续,直接将他喉咙捏碎,将尸体摔到一边。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此时赌坊内的七八个人道:“妙计啊,妙计,若是小爷我没有功夫在身,只怕此时已经被押付大牢,受尽刑罚了吧。” 话音刚落,张平猛的一运葵花宝典内力,右手以少林散花掌击出一把铜钱。那赌坊众人皆不会武功,登时便尽数毙命。张平随后一把火点了这好运来赌坊,出门骑上小灰直奔王府而去。 那王府见得好不气派,因此张平毫不费力便寻到了他。张平一脚将王府大门踢碎,运起内力叫道:“王陵川,滚出来,否则今日让王府血流成河。”话虽如此,若非深仇大恨和想要加害张平之人,张平其实杀性并不重。 不一会儿,一个员外冠,福字履,肚子已渐渐开始膨胀的中年人便跑了过来,见得张平和被踢碎的大门,拱手一礼,道:“这位少侠,不知道王某人哪里得罪了少侠,在下一定尽力补偿,还请少侠言明。” 张平拿出那个包袱,道:“这是有人在好运来赌坊诬陷我的赃物,据说是从王员外家偷走的,请王员外解释一下。” 那位王员外一见包袱,赶忙道:“那都是李捕快和姬荷官他们个人所为,王某人可是一直不赞同的,请少侠明查。” 张平冷笑道:“好一个不赞同,那在下就告辞了。”张平言罢转身便走,骑上小灰回到客栈便取出行李连夜出城。 而张平走后,一个十七八岁小妾模样的女子走到王陵川身旁,道:“老爷,咱们回去吃饭吧。” 此时,王陵川突然径自倒地,月光下一枚铜钱正嵌在他喉咙之上,随着那小妾的惊叫,王府顿时乱成一团。 第七十一章 入恶人谷 张平在乐山大发一笔横财后骑着小灰继续向东赶去。他身上钱财甚多,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住最好的房,引最多的贼。可惜张平功夫太高,因此他到过的地方,治安都为之变好。 和阗河液滚的河水,在六月的残阳下发着光。到了上游,河水双分,东面的一支便是玉龙哈什河,水流处地势更见崎岖险峻,激起了奔腾的浪花。沿着玉龙哈什河向上游走,便入了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区。 此刻,虽仍是春季,残阳也犹未落,玉龙峰下,已宛如深秋,风在呼号,却也吹不开那阴森凄迷的云雾。此时却有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侠客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来到了玉龙峰下。只见那少年一身上等青色道袍,身背一口四尺长剑,一头黑色长发挽于道冠,看似平凡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却犹如星辰般深邃,使得张平兀自浮现出一种大海般的气质。 来人正是张平,五年多的时间使张平已然长成一个英挺少年。走遍大江南北的经历使他身上出现了一种浪子般的飘逸和老江湖般的沉稳,飘逸和沉稳,岂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然而此时两者却在张平的身上诡异的统一起来了。 五年来曾见识过苗疆的蛊事,欣赏过大海的辽阔,沉醉于江上的**风月,聆听过燕赵的慷慨悲歌。今日来到昆仑山,乃是因为天下第一名厨和天下第一名医就在这恶人谷中,张平非得要来尝上一尝绝世美味再和那万春流探讨一下医术不可。 一路走到恶人谷,张平只见一盏青灯制成的孔明灯,巧妙地嵌在山石间避风处在这阴冥的穷山恶谷中,碧磷磷的看来有如鬼火一般。鬼火般的火照耀下,山石上竟刻着两行字!“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两行字下,有只箭头,指着条曲折蜿蜒的山路,用尽目力,便可瞧出这条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昆仑山山势虽险绝,但这条路却巧妙地穿过群山。那“恶人谷”便正是群山围绕的谷底。是以入谷的道路,非但不是向上,而且渐行向下,山路也越来越曲折,目力难见一丈之外。 但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四面穷山中,突然奇迹般现出了一片灯火,有如万点明星,眩人眼目。’江湖人心目中所想象的“恶人谷”,自然是说不出的阴森、黑暗,而此刻,“恶人谷”中竟是一片辉煌的灯火。但这灯火非但未使“恶人谷”的神秘减少,反而使“恶人谷”更增加了说不出的诡异。 行近恶人谷,张平但觉自己的心,跳动也有些加速,这世上所有好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他立刻就要知道谜底了。灯光下,只见,一方石牌立在道旁。“入谷入谷,永不为奴。”过了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灯火下简直如镜子一般,光可鉴人。 没有门没有塔,也没有栏栅。这恶人谷看来竟是个宁静的小山村模样,一栋栋房屋,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定下心神,张平骑着小灰走了不远,便瞧见前面有扇门是开着的。门里,似有酒菜的香味透出。 张平将小灰在门口栓好,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雅致的厅房中,摆着五六张雅致的桌子,有两张桌子上,坐着几人浅浅饮酒,低低谈笑。这开着的门里,竟似个酒店的模样,只是看来比世上任何一家酒店前精致高雅得多。 张平径自走了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只见这酒店里竟也毫无异样,饮酒的那几人,衣衫华丽,谈笑从容,哪里像是逃亡在穷山中的穷凶恶极之辈,张平也不奇怪,三世为人的张平深知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表面上越是瞧不出的。若是满脸凶相,别人一见便要提防。哪里还能做出真正的恶事? 突然间门后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矮矮胖胖,笑脸圆圆,正是和气生财的酒店掌柜。 张平兀自端坐不动。这圆脸胖子已笑嘻嘻走了过来,拱手笑道:“小兄弟远来辛苦了,不知道小兄弟因何事流落至此啊。” 张平也哈哈笑道:“好吃,好医术,所以来此。” 那圆脸胖子笑道,“原来是来寻李厨子和万大夫的,不过李厨子做的肉固然是人间少有,但可不大好吃。” 张平则笑笑道:“兄台放心,在下寻得是李秀莲大厨,他做的肉,我吃起来放心的很。不过在下想在这里常住几月,不知道掌柜的能否为在下简单介绍一下恶人谷。” “想在这里常住,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和张平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少年赤着上身,身上横七坚八也不知有多少伤疤,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但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张平则笑道:“怎会这样?这位小兄弟,在下入谷之前怎么有听过这等规矩?” 那少年笑道:“你这样的人,好生没有见识,规矩是人定的,这条规矩自然是我刚刚定的,你不知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张平听得此言,也不以为意,笑着道:“原来如此,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而在下又当如何才能在恶人谷久居呢?” 那少年笑道:“我叫小鱼儿,办法很简单,除非你先孝敬两样希奇的东西给我。” 张平笑着道:“好,就是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入小兄弟法眼了。”言罢将一颗黑漆漆的丹药抛给小鱼儿。 小鱼儿接过丹药,嗅了嗅道:“这丹药黑不溜秋的,好没有意思,要它有何用?。” 张平则笑着说道:“小兄弟不要小看它,此丹名唤三尸脑神丹,这三尸脑神丹中藏有有尸虫,刚刚服下并无异状,平时也并不发作,但若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后还不能寻得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我在苗疆研究半年才摸索出此药练法,自认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小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本来还想尝尝此药的小鱼儿听得张平此言,立刻把此药放进自己腰间的一个锦囊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好吧,小鱼儿同意你住在这里了,谷里有很多空房中,你自己去寻一个便是。” 张平此时接着笑笑,说道:“小兄弟,麻烦你明日为我引荐一下李秀莲大厨和万春流前辈,在下身上还有许多好玩的丹药,可以作为报酬。” 小鱼儿笑着道:“好啊,没有问题。” 就在张平介绍三尸脑神丹时,意识到张平可能是个毒师的饭馆众人纷纷悄悄离开,只剩下那个圆脸胖子笑呵呵的端来一盘牛肉,道:“原来小兄弟也是深藏不露啊,来到恶人谷就都是兄弟,以前江湖上那些都过去了。这里有些牛肉,小兄弟吃过之后好好休息吧,有事情就来找老哥哥我。” 张平笑笑道:“多谢老哥,那小弟就先吃了。”言罢张平暗自实验了一下,确认那牛肉没有问题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张平吃过牛肉,便牵着小灰径自去寻空房子。 张平沿着石板路一路行去,只见附近的房子着实不少。他魂体出窍在诸多房子里一顿偷窥,终于发现了一个颇为适合自己的小院。 推开黄泥院墙上的小木门,一个青石茅草小屋跃入眼中,小院东侧正好有一个牲口棚给小灰安家。 进得屋内,但见桌椅杂物一应俱全,房内的灰尘还不厚,可见他之前的主人刚刚死去不久,简单打扫之后,张平便魂体出窍前往四周侦查恶人谷虚实去了。 不过恶人谷众人晚上活动的不多,但仅仅一小部分也令张平大开眼界,只见谷中诸人的房间里机关暗器**种类繁多,心思毒辣,对张平眼界的提高大有补益。 魂体行至万春流的房间,只见其中除了医书和无数药材之外,角落中的小床上,盘膝端坐着一条人影,动也不动,像是亘古以来,他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的。 张平见他身材足有八尺,两条发墨般的浓眉下双目紧闭,月光透过窗户照着他棱棱的颧骨,也照着他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直发光。张平看着此人的相貌,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名震天下的人,燕南天。 虽然心中惊讶万分,但张平还是回到房间,魂体勤修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肉身修炼葵花宝典。不过不同以往的是,张平左右各自大指母和食指碰头,其余左右的指母竖立起来,放在各自的腿上,一派密宗姿势。这是因为半年前张平终于靠着魂体借助月光修炼这一大杀器,修通了足底轮回脉,从此以精神秘法在足下生出一个类似丹田的存在。 从此以后张平在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时,只要以特定姿势摆开,便可以为这里增强一种类似于内力的能量,这种能量对于身体和经脉的强健与修复均有不少好处。 第七十二章 路在何方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再次在做完早课之后开始修炼混元功。只见张平此时的混元功与以往相比已经大大变化了不少,只见张平在小院中拳掌纷飞,辗转腾挪,如猛虎起伏,如灵猿腾挪,如雄鹿狂奔,如飞鹤翱翔,又如棕熊肆虐。同时张平的身体竟然不时呈现出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姿态,足见其身体的柔韧性和筋骨力道已经达到一种极为高强的境界。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张平此时完全没有主动运使内力,这一切全都是靠肉身的力量完成。 现到如今,混元功、无上瑜伽乘和五禽戏三门功夫已经完全融为一体,难分彼此,每一次锻炼,都兼而有之三者共同的优点。加上张平魂体经年锻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带来的精神力大增,使得张平在五年来能过不断修正这门功法,使它日趋完美。 当然,张平肉体强大最主要原因还是无极紫气。 原来张平当年在吸纳峨眉派两名弟子的内力之后,顺利分解出紫气和异种生气。那异种生气虽然消散缓慢,还需要内力镇压,但有一个很不明显的好处。那就是那修异种生气并未消失,而是散发到张平的筋骨皮肉之中,当张平进行改良混元功之类的功法锻炼时,就会像是人间难遇的上等补品一般,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加强对张平的身体强化效果。 经过一番修炼,感觉今日肉体的强化已经达到了极致,张平便顺势收功。给小灰加了一点草料之后,张平便径自向昨日那个小饭馆走去。要说为什么?只是因为张平对那里相对熟悉一些罢了。 走在石板路上,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张平又见到了小鱼儿那张布满疤痕而又邪逸俊朗的面孔。只见小鱼儿见得张平,立马兴冲冲的迎过来,笑着道:“张平大哥,你昨天给我的三尸脑神丹还有没有,万神医说它真的有效果哎。如果有的话,再给上小弟我十颗八颗可好?” 张平笑笑道:“十颗八颗我手上咱是没有那么多,但是小鱼儿你要是愿意带我去尝一尝天下第一名厨李秀莲的手艺,那么我手里其他好玩的丹药还有许多。” 小鱼儿一听张平手中还有许多好玩的丹药,立马来了兴致,未等张平继续多言,便急急忙忙的拉着张平的手往山谷的东方行去。那小鱼儿的轻功显然不弱,张平的功夫自然更不必说,不多时,二人便到了一个破破的小木楼下。 小鱼儿指着那个破破的小木楼,笑嘻嘻的对张平道:“这里就是天下第一名厨李秀莲的酒楼,走吧,我带你进去大吃一顿,保证是你这辈子吃到的最好的美味。”言罢便径自走进了那个小木楼。 张平见得小鱼儿进去,摇了摇头,似是对这个小木楼的环境极为不满,但出于自己人生地不熟,还是跟上了小鱼儿一同进去。那知道刚一走进木楼,便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只见这外表破破烂烂的小木楼内里装修的却是极为雅致,一张屏风,几株盆景,随意而挂的几扇窗帘将五张梅花桌映衬的别有一番风韵。 小鱼儿进的其中便笑呵呵的径自喊道:“李大厨师,快快出来做饭,谷里又来了新朋友了。” 话音刚落不久,便从楼上走下一个中年大胖子,张平只见他头扎短巾,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被一个蓝黑腰带扎起,两只小眼睛目光灵动,一双肥肥的大手白嫩得很,倒是一副吃货的样子。 他慢慢走下楼来,对着小鱼儿道:“怎么了,今天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我们的小鱼儿居然会主动带人来我这吃饭。是不是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宝贝被你看到了,想要来个先礼后兵啊。” 小鱼儿听得此处,也不生气,反而始终脸上挂着笑容道:“说什么呢?我小鱼儿是那种人吗?我这全是出于江湖义气,照顾一下新来的而已。” 那李秀莲听得小鱼儿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对张平道:“阁下既然入得此谷,想必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知如何称呼?” 张平笑一笑。道:“不敢当,在下在江湖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过硬的成绩,不过练过几天武,学过几天医,参了几年道,杀过几个人而已。” 那李秀莲听后,又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啊。既然是小鱼儿领你来的,那我今日便请你吃上一顿吧,免的这小鬼借机整蛊我。”张平只见此人体态臃肿,办事却雷厉风行,方一答应为张平做菜,便立时走回厨房。 张平和小鱼儿坐在一张桌子上等待这位天下第一名厨的美味时,小鱼儿突然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我怎么感觉不是人呢?” 张平听得此处,但觉此人好生无礼,自己怎的就不是人了。但张平毕竟两世都在道门成长,修养颇为深厚,还是按着性子微笑道:“小鱼儿兄弟此言,可有什么根据,是否在下有哪些行为不周之处得罪了小鱼儿兄弟?” 小鱼儿则笑着道:“张平道长果然宽宏大量,不过道长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每天这种看似看淡一切的样子真的是你的追求吗?你真心快乐吗?” 张平笑着反问道:“我自问武功不差,也不缺少银两,行走江湖以来也是快意恩仇犹如游侠一般,这难道不快乐吗?而且你看我每天都笑笑的,这难道也不快乐吗?” 小鱼儿却摇摇头,道:“这样就是快乐吗?就好像小鱼儿我,我最大的快乐就是捉弄别人,每次看到别人被我捉弄后狼狈的样子,小鱼儿就发自内心特别开心。那道长你有没有一件事做完之后,发自你内心的感到开心。而不是你做了这件事,你认为自己应该开心,而使得自己开心。” 听了小鱼儿的话,张平第一次对自己所谓的笑傲江湖的人生理想产生了动摇。细想之下,确实如此。自己笑傲江湖的理想是看到令狐冲,看到那些武林中记载的游侠,他们以浪子的身份笑傲江湖时会感到开心,所以自己也觉得这般做就会开心。 张平此时不禁回想起自己所能记住的一切,从早已模糊不清的第一世的点点片段,到比较清晰的上清观往事,再到上一世泰山派前后的岁月和自己来到这里在慕容山庄前后的几年,随着自己脑海中的片段一个个划过,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正当张平神游物外的时候,几世以来形成的武者本能突然告诉张平,有情况发生。张平猛地一个回神,只见小鱼儿的右手匆匆从自己的袖袋中离开,见得张平看向自己,小鱼儿丝毫没有做了错事的样子,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仿佛偷了张平的东西便是他今天最大的快乐。 张平不知道小鱼儿有怎样的过往,也许他没有自己武艺高强,没有自己医术高明,没有自己见识广博,但他很快乐。而自己呢?自己做的一切有什么用? 此时,李秀莲已将两盘热腾腾的菜端了上来,道:“小鱼儿,这位小道长,尝一尝我李某人的手艺吧。”未等张平拿筷,小鱼儿已经径自用手抓起一块红烧肉吃了起来,并且赞叹道:“好吃好吃,当真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红烧肉,小鱼儿真恨不得天天吃它。” 张平动筷尝了一口,果然入口则化,肥而不腻,甘香味甜,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厨,张平心中不自觉感到一股满足感,这是人本能的对事物的满足。随后张平看向李秀莲,只见他听到小鱼儿的称赞,明知道小鱼儿的话里有水分,但他依然笑得十分开心。这种开心,就是小鱼儿说的发自自己内心的开心,而张平,怎是没有这种开心。 这一顿饭,虽然出自天下第一名厨之手,但张平却没有吃出个滋味。只因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他吃完饭,对小鱼儿和李秀莲说道:“二位,我要回去寻找属于我的开心了,告辞。”随后他将一包粉末扔给小鱼儿,道:“这是痒痒粉,只要沾到一点,便会令人奇痒难耐十二个时辰,感谢小鱼儿点醒我,告辞。” 回到自己在恶人谷的这个临时住宅,张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没有目标。小鱼儿的目标是捉弄别人,李秀莲的目标是做出好菜,令狐冲的目标是娶了岳灵珊,任我行的目标是夺回魔教教主之位,上清观时代武林众人是为了免去侠客岛一死。那自己呢?张平冥思苦想许久,然而始终未能发现自己真正的快乐在哪里。 也许自己应该像小鱼儿学习,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小鱼儿总有办法使得自己永远是快乐的。或许跟着小鱼儿,自己也能寻找到许多快乐,于是,恶人谷从此除了小鱼儿,又多了一个小道士。感谢居凡的打赏和众多新老书友的支持,低调以后会更加努力,写出更好的文章来回报大家,谢谢。 第七十三章 双雄出谷 转眼间,张平已经在恶人谷度过了一年的时光了。随着盛夏的到来,这阴瞑的昆仑山谷里的太阳终于使人感到一点点暖意。而正午,作为阳光能照进“恶人谷”唯一的时候,却只有一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盛夏正午时,“恶人谷”中唯一在动的东西。 只见此时名满天下的十大恶人中的阴九幽、李大嘴和屠娇娇三个人却一起走向杜杀的居处,但三人看似亲热,实际彼此间却都走得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到另外那人身体一丈之内。 到得杜杀的居处,只见杜杀还是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人都已来齐了。”哈哈儿道:“哈哈,哈哈,咱们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了。” 阴九幽冷冷道:“我最恨的就是热闹,你将我找来,若没话说,我便走了。” 哈哈儿赶紧拱手,截口笑道:“莫骇我,我胆子小。” 屠娇娇道:“你找咱们来,莫非为了那小鱼儿和小道士?” 哈哈儿道:“哈哈,还是小屠聪明。” 阴九幽道:“为了那两个小鬼,为那两个小鬼有什么好谈的。那小鱼儿你们一个教他杀人,一个教他害人,一个教他哭,一个教他笑,好了,他现在不是全学会了么?至于那小道士,打从一年前来到谷里,现在简直快变成第二条小鱼儿了。再加上他武功奇高,还精通毒术,这不是更合你们心意吗?” 哈哈儿道:“就因为全学会了,所以我才请各位来。” 李大嘴道:“为啥?” 哈哈儿叹了口气,道:“我受不了啦…” 屠娇娇笑道:“哈哈儿居然也会叹息,想来是真的受不了啦。” 李大嘴苦着脸道:“谁受得了谁是孙子。” 哈哈儿道:”如今这两位小太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要吃就吃,要喝就喝谁也不敢惹他,惹了他俩就倒霉。还有那个小道士,打从他来了,各种毒药是层出不穷,上个月居然害我拉了一天肚子,结果我动手还打不过他。恶人谷可真受够了,这几个月来至少四十个人向我诉苦,每人至少诉过十多次。” 穿肠剑司马烟叹道:“这两个小鬼委实越来越厉害了,如今小鱼儿和我说话,我至少要想上六七次才也回答,否则就要上当。还有那小道士,我见了他便躲得远远的,委实受不了他千奇百怪的毒药了。” 李大嘴苦笑道:“你还好,我简直瞧见他们就怕,若有哪一天他们不来找我,我哪天真是走了运了,哪天我才能好好睡一天觉,否则我睡觉时都得提防着他们。” 哈哈儿道:“咱们害人,多少还有个目的,这两个小鬼害人却只是为了好玩。” 屠娇娇道:“咱们本来不就正希望如此如此么?本来有一个小鱼儿,现在老天还额外赠送我们一个小道士,实在是妙啊。” 哈哈儿道:“咱们本来希望他害的是别人呀,哪知打从那小道士来了之后,这小鱼儿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害,这其中恐怕只有小屠舒服些。” 屠娇娇道:“我舒服?我舒服个屁,我那几手,这小鬼简直全学会了,而且简直学得比我自己还道地,加上那小道士的各种毒药,我自己都防不过来了。” 哈哈儿转脸看向杜杀,道:“杜老大怎样?” 杜杀道:“嗯。” 屠娇娇笑道:“嗯是什么意思?” 杜杀默然半晌,终于缓缓道:“此刻若将那小道士和小鱼儿二人与我关在一个屋子里那活着出来的人,必定是他门们。” 屠娇娇叹了口气道:“好了,现在好了,恶人谷都已受不了他们,何况别人,现在只怕已是请他们出去的时候。” 李大嘴赶紧截口道:“是极是极,他们害咱们的日子也不短了,现在幸好咱们联手还能制他们,等到一日,若是咱们加起来也制不住他们时,就完蛋了。” 阴九幽道:“要送他们走,越快越好。” 杜杀道:“就是今朝!” 哈哈儿道:“哈哈,江湖中的各位朋友们,**的朋友们…白道的朋友们,山上的朋友们,水里的朋友们,你们受罪的日子已到了!” 李大嘴以手加额,笑道:“这两个小鬼一走,我老李一个月不吃人肉。” 黄昏后,恶人谷才渐渐有了生气。 张平此时正在自己的小屋中研究新的毒药,这恶人谷的一年生活,张平感觉自己简直要变成另外一个小鱼儿了。每天就是和他一起捉弄别人,实验自己的各种奇葩毒药,不过不同于小鱼儿在谷内的超然地位。 有一次张平给哈哈儿下了泻药,结果那哈哈儿竟在第二天和自己笑着说话时突然出手偷袭自己。可惜张平这五年来用了四次无极紫气之后,不仅重新修成罗汉伏魔神功,而且内力质量更是水涨船高。是故,哈哈儿不仅没有伤到张平,反而被张平内力自行反击振了出去。 突然间,阴九幽飘进自己的房间,阴测测的道:“小道士,今晚大伙儿请你和小鱼儿宵夜,一起欢送你们离开。” 张平对于阴九幽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只因为他是行为像半人半鬼,而自己是本质是半人半鬼,岂不是绝配。于是笑了笑,答道:“离开,可以。小鱼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随后急急跟上阴九幽,那阴九幽却似乎对张平怕得紧,始终不敢让张平靠近自己。 张平与小鱼儿到得哈哈儿的小饭馆,众人分喝之下,两坛酒一个时辰里就光了。李大嘴的脸越喝越红,杜杀的脸超喝越青,哈哈儿超喝笑声越大,屠娇娇越喝越像女人。只有小鱼儿和张平,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却是面不改色。 哈哈儿道:“哈哈,这小鱼儿的酒量真不错,喝起酒来,简直就像喝水。” 小鱼儿笑道:“老是喝水,我可喝不下这么多。” 张平也笑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酒好,乃是人醉啊。” 阴九幽冷笑道:“喝酒又非什么好事,有何值得夸耀之处。” 屠娇娇笑道:“鬼自然是不喝酒的,但人,人却得喝两杯……小鱼儿呀个鱼儿,你可知道,除了一样事外,别的坏事你可都学全了” 李大嘴怒道:“什么坏事!这全都是好事!一个人活在世上,若不学会这些好事,可真是等于白活了一辈子。” 他说的得意,就想喝酒,但才端起酒杯,“叮”的,整只酒杯突然粉碎,阴九幽冷冷道:“酒是不能再喝了!” 李大嘴怒道:“为什么?你凭什么打碎我的酒杯?” 阴九幽道:“再喝,小鱼儿和小道士就走不成了” 李大田狠狠瞪着他,瞪了半天,突然飞起一脚,将酒坛踢带飞出去,咬着牙道:“总有一天,我要灌几坛酒到你肚子里,让你做鬼也得成个醉鬼。” 小鱼儿笑嘻嘻地望着他们,笑嘻嘻道:“各位叔叔们这么急者要赶我走,为什么?” 屠娇娇道:“小鬼,疑心病,谁急着要赶你走?” 小鱼儿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的。” 屠娇娇道:“你知道?好,你说来听听。” 小鱼儿道:“因为小鱼儿越变越坏了,再加上小道士帮忙,已坏得令各位叔叔伯伯都头痛了,都吃不消了,所以赶紧要送瘟神似的把我送走,好去害别人。” 屠娇娇格格笑道:“无论如何,你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对了的。” 小鱼儿道:“你们要我走可以,要我去害别人可以,但这都是为了你们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总得也让我得些好处才行。而我不走,小道士也是不会走的。” 哈哈儿道:“哈哈,问得好,你能问出这句话来,也不枉咱们教了你这么多年……若没有好处的事,我亲爹叫我做,我也不做的,何况叔叔伯伯?” 小鱼儿拍掌笑道:对了,笑伯伯的话,正说进我心里去了。” 李大嘴道:“你放心,我们自然都有东西送给你。” 小鱼儿笑嘻嘻道:“那却要先拿来让我瞧瞧,东西好不好,我欢喜不欢喜,否则,我就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屠娇娇道:“小鬼,算你厉害,杜老大,就拿给他瞧吧。” 杜杀提着的包袱里,有一套藏青色的锦衣,一件腥红的斗篷,一顶绣着条金鱼的帽子,一双柔软的皮靴。小鱼儿道:还有什么?” 屠娇娇笑道:“还有……你瞧瞧?”她打开另一个包袱,包袱里竟是一大叠金叶子,世上能一次瞧见这么多金子的人,只怕没几个。 小鱼儿却皱眉道:“这算什么好东西,饿了既不能拿它当饭吃,渴了也不能拿它当水喝,带在身上又重……这东西我不要。” 屠娇娇笑骂道:“小笨蛋,这东西虽不好,但只要有它,你随便要买什么东西都可以,世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它打得头破血流,你还不要?!” 小鱼儿摇头道:“我不要,我又不是那种呆子。” 李大嘴两根指头夹了一小块金叶子,笑道:“你可知道,就只这一小块,就可以买你身上穿的这种衣服至少叁套,普通人家就可以吃两年。” 哈哈儿道:“你不是喜欢马么!就只这一个块,就可以买一匹上好的藏马,这东西若不好,世上就没有好东西了。”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们既将它说得这么好……好吧,我就马马虎虎收下来也罢,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屠娇娇道,“哎哟,小鬼,你还想要?你的心倒是真黑,你也不想想,我们的好东西,这些年来早已被你刮光了,哪里还有什么!” 小鱼儿歪着头,想了想,提起包袱,站起来就走。张平见状,也一同起身离去。 李大嘴道:“喂喂,你们干什么?” 小鱼儿道:“干什么?……走呀。 李大嘴道:“你们说走就走?” 小鱼儿道:“还等什么?酒也不准喝了,东西也没有了……” 李大嘴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小鱼儿道:“出了谷,我们就一直往东南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李大嘴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鱼儿道:“什么也不干,遇见顺限的,我们就跟他喝两杯,遇见不顺限的,我们就害他一害,让他哭笑不得。” 杜杀突然道:“你们……还回不回来?” 小鱼儿嘻嘻笑道:“我们将外面的人都害光了,就快回来了,回来再害你们。 哈哈儿道:“哈哈,妙极妙极,你们若真的将外面的人都害得痛哭流涕,咱们欢迎你们回来,情愿被你们害也没关系。” 小鱼儿援了搓手,道:“再见,我们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 言罢竟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小鱼儿穿着春新衣裳,提者包袱,走过那条街,新皮批在地上定得“壳壳”作响,在深夜里传得分外远。张平则牵着小灰,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他一路大叫大嚷道,“各位,小鱼儿和小道士这就走了,各位从此可出安心睡觉了。”两边的屋子,有的开了窗,有的开了门,一个个脑袋伸了出来,眼睛都睁得圆圆的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道:“我们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你们还不赶紧拍掌欢送我们……你们若不拍掌,我们可就留下来不走了。” 他话未说完,大家已一齐鼓起掌来小鱼儿哈哈大笑,只有在走过万春流门口时,他笑声顿了顿,瞧了万春流一流……只瞧了一眼,没有说话。 小鱼儿终于走出了“恶人谷”! 星光满天,天高得很,虽然是夏夜,但在这藏边的阴山穷谷中,晚风中仍带者刺骨的寒意。小鱼儿围起了斗篷,突然对张平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张平用手敲了敲脑袋,想了想道:“他们的酒杯我都碰过。而且酒喝多了,难免会不停的吐上一两天。”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好,可惜我们不能欣赏他们吐酒的英姿了,走吧,让我们去江湖上欣赏那些英雄好汉的英姿吧。” 随后二人没有回头,笔直走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再回藏地 又是黄昏,又是藏地,又是被染成深碧的山色。张平和小鱼儿离开恶人谷后,又回到了这个张平曾经到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有凶恶的狼群,有热情的藏人兄妹,有宏伟庄严的寺庙,有出尘的密宗僧人,有张平多年前的回忆…… 草原的雾气依旧,渐渐落下山腰的雾气穹苍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风吹草低,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第一次见得如此景象的小鱼儿远远地瞧着,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眸子里也闪着光,这是何等伟大的景象!这是何等伟大的天地!由薄暮,至黄昏,由黄昏,至黑夜,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兽群终于远去,远处却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但小鱼儿却听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张平告诉他,这是藏女们在赞美她们的神,大草原的真神。至于张平懂得藏语,小鱼儿没有问,张平也没有解释,这岂不是朋友最好的距离。 二人和小灰走到帐篷前,只见一堆鲜艳的营火周围,藏女们正在唱歌。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她们的柔发结束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垂在双肩。她们的身子娇小,满身缀着环佩,焕发着珠光宝气的金银色彩,她们的头上,都戴着顶小巧而鲜艳的呢帽。 小鱼儿瞧得呆了,痴痴地走过去,走到她们面前。藏女们瞧见了他,竟齐歇下了歌声,拥了过来,吃吃地笑着,摸着他的衣服,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藏女们本就天真、多情而爽朗。 小鱼儿忍不住笑道:“你们说的什么?” 张平则笑着道:“她们说你长得真漂亮,是草原上最英俊的男孩子。还说明天才是草原上和汉人交易的日子,问我们为什么提前到来。” 这时一个辫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甜笑着道:“我们说的是藏语,你们是汉人?还有你为何能听懂我们的话?” 张平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大概是吧,你会讲汉话,我为何不能会讲藏语,你叫什么名字?” 大眼睛抿着嘴娇笑道:“我的名字用汉语来说,是叫做桃花,因为,他们许多人都说我的脸……我的脸像桃花。”此时那个桃花看到张平身后的小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惊讶的道:“这头驴儿为什么是灰色的?你以前来过草原?” 张平笑笑,道:“大概七年前吧,我和它确实来过藏地。” 桃花惊讶用藏语开始招呼她的伙伴们,令小鱼儿惊讶的问道:“小道士,她在说什么?” 张平无奈的道:“我现在成了怪物了,他们都要出来瞧我,帮我照顾小灰,我去别处找休息的地方,明天来找你。”张平话音刚落,便施展轻功掠向远方,只见他每一次点地,便掠出一大段距离,几个起落便全然消失不见。 这时除了围过来的藏人姑娘,帐篷中又走出许多男人,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瞧着小鱼儿,他们的身子虽不高大但却都结实得很。 小鱼儿道:“看来我也要走了。” 桃花道:“你莫要怕,他们虽瞪着眼睛,却没有恶意。只是刚才那个当年打跑狼群,杀死狼王的英雄呢?” 小鱼儿道:“我不是怕,我只是要走了。至于小道士,他刚才已经先走了,不过他明天会回来找我。” 桃花大眼睛转动着,咬着嘴唇,轻道,“你不要走,明天…明天早上,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汉人到这里来的,那一定热闹得很,好玩得狠。” 小鱼儿道:“很多人…我这一路上简直没有见过十个人。” 桃花道:“真的,我不骗你。” 小鱼儿道:“那么,今天晚上…” 桃花垂首笑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帐篷里,我陪你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做完早课之后,从一块大石的顶上跃下。只见他在这大草原的清晨中缓缓而动,或掌或拳或爪,时而辗转挪移,时而不动如松,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自从和小鱼儿瞎混了这一年来,张平才真正感觉到快乐,也许这便是道家所说的道法自然吧。 只见张平一套功法打到最后,猛的跃起击出一拳,这一拳犹如天上的流星坠地,急如闪电,却势不可挡。这便是张平几世以来拳法的精髓所在,被张平命名为流星坠地。 心情大好的张平刚刚回到营地,打听到小鱼儿的帐篷走了进去,便见得几个人一齐对着小鱼儿大骂道:“小骗子,还咱们东西来。” 小鱼儿见得张平进来,胆气更足,大声道:“谁是骗子!你们才是骗子。” 接着,未等他们扑向小鱼儿,张平便犹如虎入群羊一般,将他们修理的鼻青脸肿。帐篷之外的人只听得一连窜“哎哟、呀……救命……”之声,还有一连串“砰砰咯咚”好象重物坠地的声音。 待得张平与小鱼儿走后,有好奇之人跑进去一瞧,只见那些人已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这十来条大汉竟被张平打得七零八落,有的被打肿了脸。有的摔断了腿,一个个躺在地上,到现在还爬不起。 要知道这些敢到关外来做买卖的江湖客,非但力气都不小,手底下也都有两下子!他们实在想不到那奇怪的孩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阳光,照着柔软的草地,那奇怪的小鱼儿和那匹小白马,以及草原上曾经的英雄张平和他的坐骑小灰,却已都不见了。 小白马和小灰驮着包袱,张平和小鱼儿各自牵着他们,两人一马一驴直走出四五里地,小鱼儿一路像张平讲述了今早自己如何以高价买了小白马和假珍珠,引得那些人想要继续卖给自己更多东西。结果自己只用了一两银子,便买回了这么一大包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小鱼儿都是快乐的,和他呆在一起久了,你也会被他感染,从而也变得快乐。 此时已将正午了,太阳已越来越热,张平和小鱼儿虽还不觉得怎样,但那匹马和小灰却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小鱼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将包袱打开,他一路走,一路抛,竟将那一包价值千金的珍贵之物,笑嘻嘻地随手抛了,就像是丢草纸似的。至最后包袱里剩下的已不多,小鱼儿索性将它们又包成一包,远远地抛入长草之间,这才拍手笑道:“痛快呀痛快!” 张平见得小鱼儿此举,问道:“这有什么痛快?” 小鱼儿道:“我将这些东西抛在地上,总有人会拾到的,他们若是好人,拾着这些东西一定开心得要死,我只要想想他们拾着这些东西时的脸,也觉得很开心了,那总比自己还要花心思带着它们走好得多。” 张平听后,拍手叫好,道:“好,妙,当浮一大白。”随后拿出一袋青稞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递给小鱼儿。 两人喝完酒,便骑上马和驴径自往前走,不一会儿,突然瞧见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阳光下,只见这人雪白的衣衫,发亮的眼睛,虽然满面怒容,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可怕,反觉可爱得很。 小鱼儿似乎认得他,不禁笑过道:“原来你到这里来了,站在这里晒太阳么?” 白衣少年冷冷道:“正在等你!” 小鱼儿笑了,道:“等我?你方才不理我,现在却来等我?” 白衣少年叱道:“少废话,拿来!” 小鱼儿奇怪道:“拿来,拿什么?”。 白衣少年道:“你骗走的东西。” 张平此时却笑道,“哦,原来你是说那些东西,不过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们要东西,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小鱼儿道:“小道士,这家伙肯定不是来追东西,而是来追我们的。” 白衣少年红着脸喝道:“不错,我就是来追你们的,我瞧你们小小年纪就已这么坏了,若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小鱼儿摸了摸头,笑道:“你要杀我?” 白衣少年道,“哼,杀了你们本也不冤,只是你们年纪还小,还未必不可救药,若肯拜我为师,我好好管教管教你,也许还可成器。” 小鱼儿瞧着他,又瞧瞧张平,突然大笑起来,弯着腰笑道:“你想收我们做徒弟?” 白衣少年怒道:“这有什么好笑?” 张平笑道:“小鱼儿,打架这种事我最擅长,不过祸从你出,你先出手。等你被打得抱头鼠窜时我再出手拯救你。” 小鱼儿哼了一声,道:“小道士,别在这里自吹自擂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鱼儿随后笑着对那白衣少年说道:“你以为你武功比我强?” 白衣少年怒道:“你可知道我乃川中第一高手!” 小鱼儿缓缓道:“你若真是高手!就不会逃到这里来了,是么?你既不是来做生意,也不是来玩的,却到了关外,想必是要逃避别人的追踪,是么?” 白衣少年面色立刻变了,小鱼儿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眼中真的射出了凶光,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何来历?” 小鱼儿笑道:“你其管我是什么人,也莫管我是何来历,你若认为你的武功高,不妨和我比,谁输了谁就做徒弟。” 白衣少年冷笑道:“好,我正要瞧瞧你的武功是何人传授?” 第七十五章 灰驴勇士 却说上会小鱼儿与白衣少年约定比武,只见那小鱼儿话犹未了,身子突然自马上飞起,凌空踢了两脚,直取那少年双目。 白衣少年倒未想到小鱼儿出手竟是如此迅急,倒真吃了一惊,但这少年非但武功真的不弱,与人交手的经验,竟也似丰富得很,惊慌之中,居能不退反进一身子一偏,已到了小鱼儿背后。 随后两人战做一团,但见那白衣少年拳法如影随形,如雨点般密密击下,用的竟全是拼命的招式。 小鱼儿两只手忽拳忽掌,他的招式忽而狠快,忽而诡谲,忽而刚烈,忽而阴柔,忽而不刚不柔,不软不硬。他正是已将杜杀武功之狠辣,阴九幽之诡谲,李大嘴之刚烈,屠娇娇之阴柔,以及哈哈儿之变化集于一身。 这样的武动,在江湖中本已少有敌手,谁知这少年的拳法简直有如狂风暴雨一般,竟打得小鱼儿喘不过气来。 随后张平只见小鱼儿,绝不用他硬接硬封,只是展动身形,左一拳,右一拳,围着他打转,和他游斗。但这白衣少年拳法刚猛凌厉,又根底扎实,果然打得小鱼儿非常难受!小鱼儿又接了数十招,突又喝道:“住手。” 白衣少年身子一转,转出五尺,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小鱼儿大笑道:“不能打了,不能打了,你只要再一出手,立刻就要七窍流血而死,我好心告诉你,你可莫要不信。” 白衣少年怒极之下,反倒不觉笑了,道:“你这小鬼满嘴鬼话,也想来骇我。” 小鱼儿道,“骇你?我可不是骇你,你可知道武林中有种绝传的秘密,叫‘六步阴风掌’。这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在七步内被这种掌风击中,除非他站着不动,否则他走不出七步,嘿嘿,就要送终。” 白衣少年道:“鬼话,世上哪有这种拳法。” 他嘴里虽在说“鬼话”,脚却又有些发软,再也不敢动了。 小鱼儿瞧着他的嘴,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唬住,赶紧趁热打铁,笑道:“这种掌法绝传已有百年,你自然不知道,但我却在无意中得到绝世奇缘,学会了这种掌法,而且……” 白衣少年冷笑道,“而且还打了我一掌,是么?” 他虽然故意要作出不信的样子,但此刻无论是谁,也不能在教他再走七步了,七步阴风掌名字已够吓人! 小鱼儿拍手笑道:”这次你说对了,不过,我只打了一掌,轻轻的一掌,只要你拜我为师,我还可将你救活。” 白衣少年冷笑道:“你若以为几句话就可将我吓倒,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小鱼儿道:“你不信?好,你且摸摸你左面第三根肋骨下是不是有些发疼,这就是中了‘七步阴风掌’的征象。” 张平只见白衣少年从这之后被小鱼儿一步一步唬住,自己点了自己的血脉。想不到小鱼儿武功不高,竟能通过唬住别人令别人一步一步按照他的安排完成动作,最后自己坑了自己,实在是聪明。 随后小鱼儿又唬道:“你若不拜我为师,我把你吊在树上,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你怕不怕?” 那白衣少年听得此言,脸色果然变了,-阵青,一阵红。小鱼儿见此,弯下腰,就要去拉那少年的腰带。白衣少年突然大叫了起来,叫道:“师父!师父……”两声“师父”叫出,眼泪已流了满脸。 小鱼儿立刻就为他擦干了,柔声道:“你哭什么,有我这样个师父也不错呀,何况,你现已叫了我师父,哭也没用了……呀,你还哭,再哭我又要打屁股了。” 白衣少年拼命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小鱼儿笑道:“这样才乖,对了,你得先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就在小鱼儿得知对方名叫铁心男,并且向张平炫耀他的计谋胜过武功时。一匹马飞驰而来,但马到近前,马上的人却几乎是滚下来的。 张平一看,竟是桃花,桃花一把拖住张平,喘着气道:“阿拉,真主,感谢你……他还在这里。草原上最强大的灰驴勇士,求求你救救我的部落吧。今天我们的部落里来了好些强盗,他们将我的族人和那些做生意的汉客全都赶牛赶羊般赶成一团,逼着我的族人要人交出一个逃到这里的姓铁汉客。还要限半个时辰内将他交出来,否则……否则他们就要凌辱我们的姐妹,打死我们的兄弟。” 张平看着桃花,面对灰驴勇士这个牛逼闪闪的称号,雷的不轻,无奈的道:“别哭了,别哭了,不就是几个强盗吗?我答应你,去将他们打跑便是。” 铁心男此时却突然大声道,“那些强盗中可有女子?” 桃花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呐呐道:“没……没有。” 铁心男闻得此处,一跃而起,坐上桃花的马儿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你去救人,不用他们。”言罢便一挥手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吃痛之下立时飞驰而出。 桃花急急喊道:“可是你这么瘦小,不行的,只有灰驴勇士才能救回我的族人。” 张平在远处笑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对我的这个称呼,但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张平随后与小鱼儿相视一笑,各自跃上坐骑,便追那铁心男而去。 小鱼儿的白马固然是一匹良驹,但张平的小灰也是一头神驴,不大一会儿,二人便赶到了桃花的部落所在。 张平此时只见那铁心男只见铁心男笔直地站在那里,雪白的衣衫虽然染了灰尘,但在阳光下,看来仍是那么干净,那么潇洒。暗骂一声好一个骚包的家伙,原本准备直接出手的心思也放了下来,而是和小鱼儿一起静观其变。 而帐篷那边呼啸之声大起,十余匹健马,一起奔了过来凄厉的呼啸夹杂着震耳的蹄声,委实叫人胆战心惊。 迎面一匹马上坐着的虬髡独眼大双厉声道:“我兄弟先得问问你,那东西可是在你身上。” 铁心男笑道:“不错,是在我身上,但就凭你们兄弟这几块料,可还不配动它,你们若认为我到关外是躲你们你们就错了。” 那眼限大汉怒吼道:“放屈!”突然一提绳,迎头飞弛而来。长鞭迎风一抖,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毒蛇般抽了下来。” 铁心男叱道:“下来!”手一扬,不知怎地,已提着了鞭梢,乘势一抖,独眼大汉百来斤重的身子,竞被他凌空抖起,摔在两丈外。 铁心男身子一抡,马群惊嘶着退了开去,突然刀光闪动,两匹马自后面偷袭而来,鬼头刀直砍铁心男的脖子。铁心男头也不回,身予轻铰一缩,两把鬼头刀呼啸着从他面前砍了过去,他长鞭扬起,鞭梢轻轻在这两人肋下一点,这两条大汉就滚下马来,一人被马蹄踢中,惨呼着滚出几丈,自己手中的刀将自己左脸整个削去了半边;另一人右脚还套在马蹬里,急切中挣它不脱,竟被惊马直拖了出去。 他举手投足,眨眼间便打发了三个人,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别的人可全都吓得呆住了。 铁心男微声笑道:“李家兄弟的马上刀鞭动夫,原来也不过如此,别人想动我怀里的东西,还有话说,不知你们竟也不量量自己的斤两,也想插一脚。” 笑声未了,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李家兄弟不配动你怀里的东西,毛家兄弟配不配?” 这语声有气无力,像是远远自风中飘来,简直教人听不清,但越是听不清,就越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耳朵里,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割下来。 铁心男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峨嵋山上三根毛…”另一个人怪笑着接道:“人鬼见了都难逃……嘻嘻,这句话原来你也听过。”这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宛如踩着鸡脖子,刺得人耳朵发麻。 一旁的张平则突然笑道:“我说铁师侄,你居然连条臭虫,一只小鸡和一头黑猩猩也怕,这以后穿出去,岂不是有损你师伯我的名声?” 张平紧接着对那毛家三兄弟说道:“峨眉山我去过几次,可惜当时三位刚出道三四年,名声实在不大。所以三位活到了今天,那真是极好,极好。” 此时第一个说话有气无力的人冷冷的说道:“好一个自大成狂,乳臭未干的小道士,你师承何人,报上腕来,让哥儿三个见识见识。” 张平则对小鱼儿说道:“小鱼儿我问你,这鱼儿吃不吃虫子。” 小鱼儿听后,笑嘻嘻的道:“这一般的虫子嘛,鱼儿自然是吃的。但是像今天这条又丑又臭的虫子,那是万万没有一条鱼儿敢去吃的。” 小鱼儿话音刚落,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便传来:“两个小兔崽子,纳命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第七十六章 三毛殒命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只见那毛家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长得险恶。第一个骤看似是五大岁的小孩子,仔细一看,竟已生出了胡须,胡须又白又细,却又仿佛猴毛。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头、手背、脖子……凡是压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他面上五官倒也不缺什么,但生的地方和完全不对,左眼高,右眼低,嘴巴歪到脖子里,鼻子像是朝上的。 这第二人模样也未必比那第一人好看多少,但身子和比第一人整整大了一倍,脖子和比第一人长了三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猥般竖起,一张嘴却像是椎子,上面足足可挂五六只油瓶。 这第三个人简直是个猩猩。第二人的身子要比第一人大上一倍。这第三人的身子却要比第一个整整大上四倍。第二人脖子又细又长,这“猩猩”却根本没有脖子,一颗方方正正的头,简直就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第一人身上的毛又白又细这“猩猩”身上的毛又黑又粗,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了。 面对这三个家伙,正常人只消一见面,便得吐到损失一半战力,果然是天赋异禀啊。张平此时胃里也是翻涌,面对毛公鸡的威胁,张平直接从小灰身上跃向三人。 见得张平掠来,那毛公鸡“咯咯”一声怪笑,突然飞起,头前脚后,一支箭似的射了出去,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公鸡般的脑袋已撞上了张平的右手。 随后二人各自落下,张平道:“少林铁头功,果然有点意思。” 而那毛公鸡初时无碍,待得张平话音放落,顿时七孔流血,身子一下便倒了下去。原来张平在和他脑袋一接触时,便以三杯吐然诺没劲透过他天灵击入脑中,登时将他震死。 但听得一声“老二!”自那毛猩猩以杀猪般的喉咙喊出,那毛猩猩和毛毛虫疯子似的扑了上来。那毛猩猩在前,轮起自己足有八尺长的大猿臂,一对铁锤大小的拳头似乎要将张平砸成碎泥。 见得这一幕,那桃花、铁心男纷纷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看到张平的惨状。然而一声野兽般的惨叫随即传来,有幸看到全过程的只有小鱼儿,当时小鱼儿只见张平深吸了极长的一口气,右脚侧前半步,身子诡异的一摆,右拳带着呼呼风声击向毛猩猩。这一拳好似天上流星,在最不经意的时间一闪而逝,却又放出最灿烂的光芒。两者双拳相交,犹如流星直冲大地一般,瞬间将毛猩猩击飞。 就在毛猩猩欺至张平身旁出手的瞬间,那毛毛虫突然从他身后闪出,眼见那毛猩猩身子忽然之间被击飞,但他却不退反进,突然伸出猴爪般的小手,往张平的胸口一抓。在小鱼儿看来他人不过是较轻掏了掏,但实际上他已在这一刹那攻出不下三爪。他的手很小,但五根一寸长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小刀,纵使是一块坚韧的牛皮也难以抵御,何况是人的胸口。 然而张平一拳刚落,突然间化拳为指,径自点向毛毛虫胸口。这一指看似极慢,但在毛毛虫眼里却只觉这一指瞬间便出现在自己的胸口。随着张平一指点在毛毛虫胸口,他化指为掌,印在毛毛虫胸口。只见毛毛虫胸口登时便却有鲜血涌了出来,又飞了三丈,才跌在地上,地上多了一串鲜血,他胸口也多了一个小洞。 再瞧毛毛虫胸口已是血淋淋的,原来照张平一指点在毛毛虫胸口时,早已暗使上清观打穴法、点血截脉、岱宗如何三门武学。在毛毛虫被点中时,登时血流逆转,又随后中了另一掌,五脏六腑瞬间便被震得稀烂。 就在桃花、铁心男、小鱼儿三人和李家兄弟对张平和毛家兄弟的战果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突听一阵铃声远远传了过来。 接着,众人便瞧见了一个火红的影子,像是火。这团火竟是一人一马,火红的马,火红的衣服。铃声传来,众人已全都一惊,再瞧见这火红的人马,十几人竟似一起吓呆了。只听一个又娇又脆的声音喝道:“一共十六个,谁也不准走!” 话音未落,人马已火云般飞到眼前,马上人红衣如火,手里挥动着根火红的鞭子,鞭子雨点般落下,眨限间李家兄弟已被抽得倒在地上打滚,那鞭子就像毒蛇,就像火,但李家兄弟眼见这鞭子抽下来。非但不取逃,不敢招架,竟连惨呼都不敢呼出声来,只是咬着牙直哼哼。火红的人马兜着圈子,李家兄弟在地上直滚。 张平毫不顾忌的打量着这位火一般的女子,她的衣服红如火,她的面靥上也带着胭脂的红润,她的鞭子若是地狱中的毒蛇,她的睛睛就是天上的明星。她的鞭子飞舞。她的眼波流动。但见得她鞭发法迅捷灵变,狠辣刁钻,不禁暗自赞道:“好鞭法,好美人,看来这李家兄弟用不着我出手了。” 他瞧见李家兄弟身子本来还在打滚,嘴里本来还在哼哼,到后来却连滚也滚不动了,哼也哼不出。但这红衣少文手里的鞭子还是不停,她瞪着眼睛,咬者牙,嫣红的面庞上,没有半分笑容,竟冷得怕人。 铁心男突然大喝道:“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下如此毒手?” 那红衣少女冷笑道:“天下的恶人,都和我仇深如海。 铁心男嘶声道:“你……你住手!” 张平此时却道:“铁师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若非我等及时赶来,恐怕这里早已血流成河,要我说,快快结果了他们便是。” 哪知这红衣少女却冷笑道:“好,铁心男,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这里,能从我手里逃得这么远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但现在你可再也逃不了啦。” 铁心男道,“所以我根本没有逃。” 红衣姑娘道:“你很聪明,你果然比这些人都聪明得多,但你若是真聪明,就快些将那东西交出来,免得我费事。” 张平越听越不对了,他对于这个红衣少女无视自己本来已经略有不满。这才知道这个红衣少女此时来寻铁心男,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存好心。 张平于是一个闪神身,挡在红衣少女身前,道:“小姑娘,毛家三兄弟刚刚想打我师侄的主意,结果现在这里多了一条死虫子,一只死公鸡和一头死猩猩。我看姑娘你还有大好年华尚未享受,还是回家去寻你的如意郎君去罢。” 红衣姑娘大怒道:“小道士,你是哪里来的?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大放厥词。”言罢她手中鞭子突然飞起,直奔张平左臂而去。 但见张平立于原地,右手成爪抓出,正是少林铁指禅劲和无极紫气中吸字诀的妙用。那红衣姑娘的鞭子犹如一条深海猛蛟,曲直腾越,变化扑杀。而张平右手的五根手指,却好似如来佛的五指山一般,不论这长鞭如何变化挪移,总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 随后那红衣少女越斗越急,而张平则始终悠然自得。张平随后道:“姑娘虽然性格火爆,但却心地善良,纵使落于下风也不肯向我这一个陌生人下杀心,可敬可佩。姑娘想必是于我这师侄有些误会,大家不妨说开了,化解一番可好?” 随后张平出手猛的一快,右手五指下翻,登时将长鞭捉住,反手一甩,便将长鞭甩回。而那红衣少女只感觉一股大力自长鞭上传来,震得她虎口生疼,不由的内衣往手上一增,并顺势将长鞭向后一甩,方才稳了下来。 此时那红衣少女怒道:“好,本姑娘今天技不如人,但我跟定你们了,。你们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们别想独吞宝藏。” 听得宝藏一词,铁心男不由心中一紧,一脸紧张的望着张平和小鱼儿,仿佛他二人若是一出手抢夺,他便要立刻转身逃跑一般。 而张平此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铁心男的变化,反而饶有兴致的向那红衣少女反问道:“宝藏,什么宝藏?我们兄弟二人对寻找宝藏可是大大的有兴趣,你不妨说说,我好决定带不带上你。不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这位是在下的好兄弟江鱼,姑娘可以叫他小鱼儿。” 那红衣少女随机爽快的答道:“本姑娘叫张菁,至于那宝藏,自然是当年天下第一神剑燕南天的宝藏。传据说当年没有一个人没有听说过燕南天的名字,也没有一个人不想见识一下燕南天的绝世神功。可惜十几年前燕南天独闯恶人谷之后,江湖上便再没有他的音信。传说中燕南天在入谷之前将自己收集的珍宝古玩字画和一身绝世武功秘籍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绘成了一张藏宝图。不过我取这藏宝图却不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我娘,我娘当年对燕南天大侠用情极深,因此我才想为她夺得这张宝图。”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七章 神蛛凌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听完张菁的话,张平没有立刻作出回答,而是反问道:“昔年燕南天大侠明震天下,武功卓绝,在下确实常有听闻。不过在下三年前游历江湖时曾听宁远镖局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张菁姑娘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讲这个故事。” 那张菁勒住小红马,道:“你尽管说来便是,本姑娘倒想看看你有何话说。” 张平道:“昔年沈轻虹作总镖头时,手下有个叫雷啸虎的镖头。此人在一次外出时曾遇见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穷汉,但那穷汉却有一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剑。那雷啸虎以自己的百炼宝剑与之相击,登时便被斩成两段。” 张菁此时插口道:“能将一柄百炼宝剑一击斩断,那柄宝剑真可谓当世神剑,只是如此神剑为何名声不显?” 张平笑笑道:“张菁姑娘莫急,且听在下说下去。却说那穷汉将那雷啸虎的百炼宝剑斩断后,便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将那柄宝剑卖给雷啸虎。” 张菁听得此处,不可思议的大喊道:“不可能,如此神剑纵是一千两黄金也是便宜了,怎可能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出售?” 张平却反问道:“张菁姑娘可知那穷汉是何人?” 张菁疑惑了一下,道:“莫非他就是燕南天?” 张平笑着道:“正是,是故江湖上多有传闻燕南天大侠将佩剑当出去换酒钱,而这样一个燕大侠,怎么可能有什么积蓄来制造一个宝藏呢?” 张菁却不以为然地道:“就算那宝藏中没有稀世珍宝,但仅凭燕南天的武道秘籍这一项,便足以令天底下所以的人为之付出一切。” 张平又笑道:“张菁姑娘,在下还是再接着讲一讲那个故事吧。却说那雷啸虎得了神剑,自觉从此可以在江湖上成就一番事业,。哪知不久后那沈轻虹总镖头来到后,听了雷啸虎等人一讲经过,便抽出自己的宝剑去试那神剑。” 张菁又插口道:“这沈轻虹号称飞花满天,落地无声,怎的这般没有见识?他这一试,岂非以卵击石?” 张平摇摇头,依旧笑道:“这沈轻虹之所以是总镖头,而雷啸虎之所以是镖头,都是有原因的。以卵击石不假,不过你那雷啸虎的神剑是卵,沈轻虹的宝剑是石罢了。那柄神剑本事是一柄江湖上最常见的下品铁剑,但只要到了燕南天的手中,便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神剑。” 张菁喃喃道:“不拘于物,天地万物皆可为剑,那是何等风采?如此人物,难怪娘亲对他念念不忘。” 张平击掌笑道:“好,张菁姑娘武侠见识果然不凡,能明了武功的高深境界。不过张菁姑娘可知,一个人若是将武功练到这等境界,便绝不会将恶人谷放在眼里。燕南天当年入谷之前若是对恶人谷有半点畏惧之心,他便不是燕南天。那么自知必死,留下宝藏的这些谎言便不攻自破。” 张菁本是个极为聪明的姑娘,此刻听得张平的分析,顿时明了一切,道:“看来此事必定是有人弄虚作假,想要浑水摸鱼,引发武林中人的争斗。” 此时张平转身对那铁心男道:“铁师侄,不管你信不信,又或是你对藏宝图有什么目的,现在你可愿告诉我们?” 铁心男听后,想了想,终于从鞋里取出一张羊皮地图递给张平等人。张平拿过地图后与张菁、小鱼儿二人一看,发现那宝藏竟在峨眉山附近。随后那张菁径自离去,而小鱼儿却提议去探个究竟,最好是能揭露这幕后黑手的阴谋。 对于小鱼儿的想法,张平不甚认同,只因江湖中人就算明知是局,但只要没死够足够多的人,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既然他二人都有此想法,张平也就跟着走一趟也无妨。倒是小鱼儿,他的心真不像一个在恶人谷长大的孩子。 一行人走在路上,小鱼儿向铁心男问道:“乖徒儿,你之前准备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 铁心男道:“我……我不能让你们去,只因那地方太秘密…。” 小鱼儿却道:“你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铁心男缓缓道“那地方在昆仑山中,是……” 小鱼儿失声道:“恶人谷?你要去的地方莫非竟是恶人谷?” 铁心男霍然回首,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小鱼儿打着自己的头,喃喃道:“老天……老天,这位大姑娘在问我怎会知道恶人谷?我若不知道恶人谷’.世上人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铁心男眼睛瞪得更大,道:“为什么?” 小鱼儿道:“你且莫问我为什么?看在老天份上,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恶人谷吧?看你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要去恶人谷的人。” 铁心男道:“我…我只是去找个人。” 小鱼儿疑惑道:“找谁?” 铁心男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 小鱼儿大笑道:“我不会知道?恶人谷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有谁我不知道的?” 铁心男吃惊道:“你…” 小鱼儿大声道:“我……我就是在恶人谷长大的。” 铁心男又垂下了头,默然半响,缓缓道:“我找的人也姓铁他是个很有名的人。” 小鱼儿道:“莫非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铁心男霍然抬头,失声道:“你认得他?他果真在那里?” 小鱼儿笑道:“幸好你遇着我,否则你就要白走一趟了,是什么人告诉你‘狂狮’铁战在恶人谷的?你真该打那人的屁股。” 铁心男骑在一匹桃花族人赞助的马上,小鱼儿骑着他的小白马,默默不语。张平也没有说话,那一驴二马就更不会说话了。 三人一路行了一天,在一个小客栈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三人便继续赶路,不过铁心男却摇身一变,成了铁心兰。 这天三人一直走到一片树林附近,张平却突然大声道:“这世上藏头露尾之徒甚众,正大光明的英雄好汉却越来越少,真是可惜啊可惜。” 此时三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咯咯笑道:“不错,你们这二人很有意思,我早就瞧出你们很有意思,想交交你们这两个朋友所以才跟着来的。哪知道你这小道士功夫当真不错,竟然能发现我。” 张平只听得这语声又尖又亮,说话人的嗓子,就像是金铁铸成的,这语声虽然冰冰冷冷,但却又似带着稚气。 三人随后转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轻飘飘站在小鱼儿马股上.。活像是一个粘在上面的纸人。他不但全身被一件闪闪发光的紧身衣服紧紧裹住,一张脸也蒙着漆黑的面具,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地方如漆,白的地方如雪,这双眼睛在夜色中眨一眨的,也说不出有多么诡异可怖。 铁心兰似乎认得此人,当即耸然动容,失声道:“你莫非就是黑蜘蛛?” 那黑衣人怪笑道:“不错,你居然认得我。” 铁心兰道:“你……你怎会来到这里?” 黑蜘蛛道:“我本也是为你来的,但瞧见这两个小伙子,觉得很有趣。可真比那藏珍图有趣多了,我想交这两个朋友,只好放弃那藏珍图。”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将我瞧得比这藏珍图还重,这种朋友我也要交的。只是,黑蜘蛛,这又算什么名字?” 黑蜘蛛冷冷道:“你连黑蜘蛛这名字都未听过,简直是孤陋寡闻当今天下不知我的名宇的,还能在江湖中混么?” 张平此时却笑道:“神蛛凌空,银丝渡虚。不知道昨晚客栈之中被织了多少张网?” 黑蜘蛛道:“好小子,你的功夫果然大出我所料,将来武林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小鱼儿道:“奇怪,什么飞来飞去的蜘蛛?我竟不知道。” 黑蜘蛛冷笑道:“以你的功夫,我若存心不让你发现,就算跟上你一辈子,你也不会知道有黑蜘蛛这个人。我若不愿被人瞧见,当今天下,能够瞧见我的影子的人屈指可数。” 小鱼儿纵身下马来,瞧着他摇来摇去的身子,笑道:“你年纪虽小,口气可真不小。” 黑蜘蛛怒道:“谁说我年纪小?” 小鱼儿道:“我听你说话,难道还听不出?” 黑蜘蛛眨着眼睛瞧了他半晌,格格笑道:“有意思,你们二人一个有武功,一个有胆量,当真是不错。不过我年纪纵然小,也大得可以做铁心兰的叔叔伯伯了,只是我既想交你们这两个朋友,也不愿以老卖老,你们就叫我大哥吧!” 小鱼儿却笑道:“大哥?……你个子比我还小,该叫我大哥才对。” 张平则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黑蜘蛛眼睛一瞪,怒道:“江湖中人求我要叫我一声大哥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但却被我一个个踢回去了,我要你们叫我,你们还不愿意。” 黑蜘蛛格格笑道:“你们可知你们现在已将近大祸临头,除了我外,没有人能帮你们,你着叫我一声大哥,不知有多少好处。” 张平却道:“一些长虫罢了,不妨事。” 小鱼儿却笑嘻嘻道:“黑老弟,我有什么大祸临头,你且说来听听。” 黑蜘蛛瞪着眼睛瞧住他,瞧了半晌,突然冷笑道:我本来想帮你们个忙的,但你们既然要在我面前充老大,我也就犯不着再管你们的事了。” 说话间,手突然一扬,月光下只见他袖管中仿佛有条闪闪发光的银丝,笔直飞了出去。张平只见那黑蜘蛛的手一抖,一根银丝钉在远方树上,随后人已跟着飞了出去,就像是箭一般接着,一个飞渡便是将近二十丈,轻功果然不错。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八章 再会慕容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见得黑蜘蛛离开,叹道:“他这手独门轻功,神蛛凌空银丝渡虚。若是轮飞掠的远近,在江湖中简直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 小鱼儿道:“这种功夫有什么巧妙?” 铁心兰此时却插口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他袖中所藏的,据说真是南海千年神蛾所结的丝,又坚又韧,刀剑难伤,他将这蛛丝藏在一个特制的机簧筒中,手一扬,蛛丝就飞了出去,最远据说要达一二十丈,而蛛丝顶端的银针,无论钉住什么东西,他人立刻就能跟着到哪里,当真要说是来去飘忽,快如鬼魅。” 张平也在一旁赞道:“确实如此,此人有次特殊法门,全路力飞掠的距离只怕还在我之上,这一点我不如他。” 随后张平又喊道:“久闻十二星相中有一条喜欢藏头露尾的小蛇,今日看来还要加上无胆二字,才更是恰当。” 张平话音刚落,不知何时,周围的道路上竟出现了一条一条绿色的小蛇。这些小蛇密密麻麻,怕不有上百条之多,好不椮人。 铁心兰见此,突然间面色大变,道:“蛇…“碧磷蛇。。。青海之灵,食鹿神君。你这个小道士,怎得无端要招惹他。” 张平伸了一下懒腰,笑道“你放心,这里的蛇纵使再多一倍,也救不了那条老蛇的小命。” 铁心兰苍白着脸颤声道:“你不懂的……不懂的…” 张平摇摇头,突然之间向树林中射去。铁心兰和小鱼儿只见他人在空中,背后的四尺长剑已然出鞘。小鱼儿和铁心兰只见那长剑足有四尺有余,通体墨绿,竟是一柄竹剑。随后只见几道幽光在蛇群中闪过,那蛇群之中登时出现了无数断蛇。 随后那树林之中传出一阵“簌簌”之声,显然是那碧蛇神君想走。但张平身法施展之下,纵然飞掠距离不如黑蜘蛛,但也相差仿佛,不过轮到飞掠速度,张平则快过黑蜘蛛多矣。 小鱼儿和铁心兰只见张平身影一闪,人已飞快的在树林中出入一圈,随着几只惊鸟飞腾,几片树叶散落,张平便飞回小灰身上。他拍了拍小灰,对小鱼儿和铁心兰说道:“好了,现在世界一片清净了,我们可以安心上路了。” 小鱼儿此时却掠下马去,穿过几颗大树,来到了那碧蛇神君身前。他见这人穿着条碧绿的紧身衣,藏在树叶中,当真教人难以发觉,他又瘦又长的身子,弯弯曲曲地藏在枝桠间,全身都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纵使是死了,也还是一直瞪着小鱼儿,活脱脱的就像是条蛇,毒蛇! 正当小鱼儿正在观察碧蛇神神君尸体时,突然一条蛇自树上倒挂下来!这条蛇虽仍是碧绿色,但却不小,绿油油的蛇身,粗如儿臂。 小鱼儿见此,笑着喝道:“你这家伙,自己的主人都死了还不逃,小鱼儿今天送你一程!”喝声中出手如电,捏住那蛇的七寸,往树上摔了过去,这一抓一摔,果然是迅急美妙,蛇果然已被摔晕。 然而小鱼儿此时突然走回来对铁心兰道:“你那柄匕首拿来。” 铁心兰以为他要杀蛇,便递过匕首,道:“小心些杀,莫要被蛇血溅在身上。” 小鱼儿道:“哼!..”只见他铁青着脸,突然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下! 铁心兰吃惊道:“你..你这是..” 一句话未说完,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已呼吸不出。自小鱼儿臂上刀口流出来的血,竟是黑的。 小鱼儿脸色惨白,嘶声道:“我终于还是上当了!这个碧蛇神君,死后还如此阴毒。”缓缓摊开手掌,掌心凝结着几滴血珠,竟是黑的! 张平见此,赶忙掠下驴来,二话不说先点了小鱼儿周身几个要穴,防止毒性扩散。随后他将小鱼儿右手手腕擒住,便开始为他把脉。张平今世的医术也许不能称之为一流,但对毒术却很有信心,自认除了几种天下奇毒,没有什么毒药能难得倒自己。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张平便对小鱼儿说中之毒了解清楚,他道:“不打紧,此毒要解并不是太难,不过我身上没有专门的药材,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慕容家山庄了。慕容山庄经营多年,想必一定会有相关药材的。” 随后张平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血红的丹药给小鱼儿服了,随后对铁心兰道:“你带着小鱼儿和小灰在后面走,我先去慕容山庄配药,你们见了慕容山庄中人就说是悟真子张平的朋友,他们自然会让你们进去。” 随后张平轻功一展,便极速向慕容山庄奔去,打从当年离开慕容山庄,屈指算了已有八年有余了。重回慕容山庄,这个自己刚到这个世界起步的地方,张平也不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张平行至慕容山庄不远处,突然见到一条位绿衣少女,手挽花篮,肩着花锄,款款自慕容山庄走出。她约摸有十三四的年纪,张平但见她体态轻盈,柳眉弯弯,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忧郁,更显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她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年紧随其后,那少年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这男女两人一个就像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千金,一个又像是循规蹈矩,一步路也不敢走错的世家少年。 但张平瞧见这两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远远的笑笑着道:“原来是九姑娘和顾兄,一晃八年不见,二位可还能认得在下?” 听到张平的话,二人便将目光转移过来,只见张平一身青色道袍,剑眉凤眼,五官依稀与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那绿衣少女心下似乎十分激动,但嘴上却淡淡道:“很好,你还未忘记我,但你莫非以为谁还能记得你?八年都渺无音讯,今天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而那少年则满脸欢喜,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张平兄弟,这八年来你去哪里了?打从听说你七年前在苗疆出没之外,九妹一直没有再得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担心你……” 话没说完,慕容九便对着顾人玉喝道:“要你多嘴,就你知道的多是不是?你给我乖乖把嘴闭好。” 那顾人玉不愧是从小被慕容九欺压惯了,此刻听得慕容九点的呵斥,竟然真的乖乖的闭嘴立于一旁,不敢再说话。 张平此时却道:“九姑娘,我们有话以后再慢慢细说,张平今日此来,是为了求一些药材为在下的一个朋友解毒。还请九姑娘看着在往日相识一场的份上,能够慷慨解囊,助张平一臂之力。” 那慕容九听得张平是为了朋友才来慕容山庄寻她,顿时气鼓鼓的问道:“你是有所求了才想起我了,是也不是?我且问你,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和你什么关系?” 张平听得慕容九的问话,也是一愣,随后答道:“我那朋友自然是个男的,一年前我与他一见如故,最近才相约一同行走江湖。不过就算没有此事,我也是准备来慕容山庄拜访九姑娘和顾兄的,只是因为出了这点小意外,我才先行前来。” 慕容九听得张平的朋友是个男的,脸色立时便好了许多。见得张平似乎颇为着急,便问道:“那你的朋友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张平答道:“只因他中毒颇重,是以我先赶来求药,另一个朋友护送他随后赶来。九姑娘,若是无事,便请陪张某走一遭可好?” 那慕容九道:“好,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各类药材,想必可以为你配出解药。” 随后慕容九和张平、顾人玉三人便往慕容山庄赶去。 重回慕容山庄,行到花园之侧,浅阶曲廊之旁,当年那一间间精致绝伦、建筑各异的屋子都已人去楼空。唯有这慕容九所住的第九间房,人气依旧。 三人进得慕容九的房间,张平只感觉这间房子与八年前自己离开时变化不大。依旧是什么都是浅碧色的,最精致的,最华丽的,人间罕睹的珍贵之物。 就在张平四下打量慕容九房间时,慕容九突然对顾人玉道:“你留着这里有人帮不上忙,还是赶紧回去吧。”那顾人玉就好像慕容九点的小弟一般,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随后慕容九便招呼张平跟着他往前走,张平跟着她,叁三转两转,突然来到一条青石通道中,通道尽头,有扇青铜的门,张平自然看不见门里的情况,但就只瞧见这扇门,他巳感觉到一种神秘诡谲之意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缘故。 只见慕容九妹取出柄黄金色的钥匙插入门上一个小洞之中,转了转那扇沉重的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一股寒气,自门里涌出来。随后慕容九便对张平道:“这就是我的药房和练功房,小道士,进来吧。” 张平见此,便与慕容九一同走了进去。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九章 胜负未改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随着慕容九进得小屋之中,张平立刻觉出慕容九所言不虚。这间房子和他在恶人谷所见万春流的屋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屋子四周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自然也有些炼丹制药的铜鼎钢炉只是万春流的屋子乃是以砖瓦建成,这屋予四壁却都是巨大的青石,万春流的屋子四季温暖如春,这屋子却是阴森森的教人发冷。 慕容九此时己将那扇青铜曲门锁起来了,她转身对张平说道:“这里的药材不敢说世间罕有,但也能算的上是个个珍贵无比,想来为你那朋友解毒自然是绰绰有余。” 张平慕容九的这间密室中转了转,发现这里的各类药材确实不少,不仅有补益养生的灵药,也有能见血封喉的毒药。不过张平药理毒术已精,不大一会儿,便已利用这里的药材配出解药。 恰在此时,一个慕容山庄的婢女前来向慕容九禀报,说山庄外有一男一女自称是悟真子张平的朋友,想要进来。张平一听便知是小鱼儿二人到了,哪知慕容九却突然面色地向张平问道:“那个女的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平听后,一脸焦急的答道:“我说九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纠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见得慕容九面色依旧不善,张平才不得不无奈的继续答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那个女的是我们二人前几天才认识的,叫铁心兰。她已经拜我那朋友位为师,现在算是我的师侄,九姑娘,现在可以了吧。” 慕容九听得此处,面容才一缓,她嘴上说道:“好一个师叔、师侄,谁知道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会儿我们要再打一场,让你知道本姑娘现在的厉害。”不过她话虽如此,但还是带着张平去见小鱼儿和铁心兰二人。 二人同去,将小鱼儿和铁心兰二人接到张平从前的住处,张平又自仔细看过小鱼儿的伤势后,方才将一个小小的黑色玉瓶取出,递给铁心兰,并对她嘱咐道:“你将里面的膏药取出,为小鱼儿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三个时辰内,必定能毒性全消。” 小鱼儿见此,径自玉瓶夺过,拔开瓶塞,“咕”的一声,将半瓶药咽了下去,舐了舐嘴唇,啧啧道:“这药怎地酸得像醋。”接着又把另半瓶药敷在伤口─一他究竞是聪明人,知道那碧蛇神君的毒药厉害,手里却赶紧将药先用了再说。 慕容九见得张平事毕,赶忙拉着张平道:“现在你没有事情了,快走,我要和你再行比试。” 哪知此时小鱼儿却在一旁开口道:“原来慕容家的姑娘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比男人还男人,论起好勇斗狠,真是令武林中诸多大丈夫甘拜下风。不过,慕容姑娘你这样子,天底下又有那个男子敢娶你呢?” 慕容九冷冷的道:“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而且你当慕容山庄是什么地方,若非瞧在张平的面子上,你这辈子也不要想踏入慕容山庄一步。” 小鱼儿刚想开口再讽刺几句,张平便赶紧制止道:“罢了,罢了,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何必闹得如此不和。看在我的面子上,小鱼儿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九姑娘我们去看看彼此武功八年来有何长进可好?” 这小鱼儿和慕容九似乎是天生的对头,方才第一次见面,二人便犹如仇人见面,不可开交。幸得二人都将张平当做远超普通朋友关系的好朋友,方才能够在张平的调解下暂时各自偃旗息鼓。 随后张平和慕容九、顾人玉三人前往演武场比试,而铁心兰则陪着小鱼儿在房中疗伤。 演武场上,顾人玉立于一旁,而张平和慕容九各自立于一边。 慕容九见得张平立于对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站,道袍与长发随风而动,但他全身却宛若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看起来似乎全身处处空门大开,破绽无数,但慕容九却感觉不管自己攻向张平何处,都必然引来张平雷霆万钧般的反击。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慕容九感觉张平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不敢再行拖延的她右手一张,便有一十三枚飞镖向张平周身一十三处大穴打来。 张平见得慕容九挥手之间便能发出一十三飞镖,而且她手法高妙,一十三枚飞镖在空中交相辉映,彼此掩护,虚虚实实间暗藏无数杀机。不过天下间任何高深的武功,若无高深的内力作为基础,发挥出来的威能不免大打折扣。 而慕容九手法虽妙,暗器招式虽巧,但毕竟内力不足。在旁人眼中快若闪电的飞镖落在张平眼中,便犹如飘飞的柳絮一般,力道和速度均显不足。 只见张平身子不动,待得飞镖临近,右手大袖一挥,那一十三枚飞镖便犹如遇到了磁石一般呗被张平尽数吸入袖中。 然而慕容九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因此早在暗器出手的同时,便施展轻功向张平。 张平方一将暗器收入袖中,慕容九便飞身杀至。张平只见她飞起一掌直攻张平右臂,掌风竟推动三股气流分从各处攻向张平,显然将少林散花掌练得其中三味。 不过张平只是右手于空中虚点三下,将三股掌风轻易化去。随后张平化指为掌,与慕容九两掌相击。 张平方一与慕容九两掌相交,便感觉到一股阴寒内力传来,同时张平感觉慕容九的肉身之强悍,远超常人。简直快要与自己经过生气和几门养生功夫改造的肉身达到同一水平。 不过慕容九这两门优势遇见别人或许可以出其不意,但遇到张平,则是毫无半点作用。只因她的阴寒内力寒不过张平的坎离诀,她的肉身强度对上张平也没有丝毫优势,因此只是一掌,双方便胜负已分。不过张平感到慕容九的肉身强度与自己还是有点区别的,因为他感觉慕容九的肌肉过于僵硬,没有自己肉身那种柔和敢感。 思及此处,一掌震退慕容九的张平直接开口道:“九姑娘,你这门阴寒属性内外兼修的功夫确实不错,不过我感觉这门功夫不是正道,想来是一门奇功。依我来看,九姑娘修习此功还要万分小心,以防不测。” 慕容九却反驳道:“要你管,告诉你,你这次赢了本姑娘,不过是本姑娘神功未成。若是下次本姑娘将神功修成,一定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张平赶忙陪笑,道:“是,是,是,谁不知道慕容家的九姑娘天资聪颖、根骨非凡,打败我这一个无名小道士,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我怕九姑娘的神功威能有限,即使打败了我,在江湖上也难有什么成就。” 慕容九道:“别得意,本姑娘将来神功大成之后,有你哭的日子。”言罢还伸出自己的小粉拳以示威胁。 张平随后说道:“九姑娘神威,在下现在就快被打哭了,不用等到以后。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二姐她还好不好?” 慕容九妹不由摇了摇头,道:“二姐如今剑法之辛辣险急,可称海内第一。若是二姐在此,定等能要你好看,你的那一手希夷剑法,早就被二姐破解了。” 张平笑了笑,道:“可是我听江湖传言,说二姐夫的武功却不高,实在是可惜?。” 慕容九妹听得此处,不禁一怔,才缓缓道:“二姐夫南宫柳乃是‘南宫世家’一派单传的独子,‘南宫世家’恨天剑法和收化气功虽然高绝,但二姐夫南宫柳却是自小多病,所以论起功夫来,比我都尚且不足,更何况二姐她……唉!” 张平听得此处,对慕容九劝慰道:“无妨,一个人的天资或许对武道生涯有些影响,但却不是绝对的。也许二姐夫属于大器晚成的一类也是很有可能的。” 慕容九却又道:“你可知道二姐自出嫁之后,仍将随身的兵刃留在这里,并且从不在南宫家显示自己的剑法修为。为的自然是不愿以自已因武功来使夫婿觉得惭槐难受,由此可见她夫婿武功必不如他,因此也可见她心地是多么善良,多么肯替别人着想。” 张平也叹道:“是啊,天底下像二姐这样体谅夫婿的好女子却要到哪里去找?不过若是一个女子能够武功高过她的夫婿,还愿意为她藏拙,那当真是真爱。” 慕容九道:“那这么说,你是希望你未来的妻子武功高过你还是不如你?” 张平想了想,答道:“我记得昔年燕南天大侠,好像是终生未娶,也许这就是他能登临武道巅峰,潇洒一生的缘故。” 张平虽未说出答案,但答案已经出现在二人心中。随后慕容九不再问,张平不再答,二人一同走向顾人玉哪里,却径自从他身旁各自走开,把顾人玉晾在一旁好不尴尬。 吃过晚饭,回到张平的小屋。张平和小鱼儿今晚住在这里,慕容九为铁心兰又另外安排了一间屋子,待得天色暗下,众人便各自休息。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章 白羊黄牛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回到了自己八年前的卧房,张平也感觉有些奇妙,虽然自己从前从未真正意义上睡过觉。但今天睡到这床上,便有一股踏实感。而小鱼儿则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还没有多久,便已真的睡着,而且睡得很沉。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江湖道士,张平一向秉承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从未对女子有过不轨行为。不过今天,张平相信偶尔一点点的小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 张平此时肉身内力运转,不过却是修炼坎离诀,而非葵花宝典。只因为今晚张平魂体不准备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所以没有压制葵花宝典欲火之法而已。 到得子时方过,张平顿时魂体出窍直奔慕容九房间而去。进得慕容九房间,只见那慕容九盖着一床浅绿色的薄被,浅浅而眠。 张平白天见得药房之中还有一个铜门,而药房奇冷,加上慕容九的阴寒内力,料想哪里必是练功房。而那里用铜门锁住,想必是秘籍也在其中。于是张平魂体从药房直扑练功房,进得铜门,只见这石室中还有个地洞,地洞里全是从冬天就窖藏留存的冰块。 张平魂体在这房子刚刚飘出不远,忽然瞧见墙上挂着九幅图画,他魂体便立刻停下来仔细的瞧。只见第一幅图上,刻画着赤身露体的女子,以手脚倒立在冰上,旁边写着几行小字:“化石神功,须处女玄阴之体方能习之,此乃化石神功之入门第一步,三年有成,口诀如下……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无敌天下……” 张平看到这里,巳不禁失声道:“这鬼功夫竟活活的要将人练成僵尸,慕容九练了这种鬼功夫,难怪除了自己,感觉她对什么人都要冷冰冰的了。现在她功力尚浅,待得日后她功力加深,岂不是一具活脱脱的冰尸?” 他瞧完第一幅图,又去瞧第二张图,只见上面画的人已由倒立而直立,上面写着:“功成二转,由逆为正……”张平越是往下瞧,便越被其吸引,只因他天性便是爱武之人,不过他自己尚未发觉罢了。正常人通常无心来学这种鬼功夫,人若变成了石头般又硬又冷,纵能无故天下,又有何用?不过张平不同,丫的他本来就是鬼,再变成僵尸又有何妨? 随后张平仔细看完了九幅功法图,他暗自推敲之下,发现此功果然玄妙非常,实在是一门不亚于葵花宝典的神功。不过此功乃是引寒气入体,强化筋骨皮膜,而男子属阳,若是贸然引寒气入体,必死无疑。唯有女子以处子玄阴之体修炼,方能有几分胜算。这和葵花宝典武林称雄,挥刀自宫的秘诀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门功夫虽然高深,却并不复杂,张平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它全部记下。随后张平魂体迅速回到自己的房中,五心朝天,便开始修炼这门化石神功。 这化石神功第一步,乃是引寒气入体,培养极寒内力并且令身体适应寒气。张平早在修炼坎离诀时便已做到这一点,不过坎离诀脱胎自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和侠客岛吴钩霜雪明极阴内气法门,旨在以特殊内力攻敌。而化石神功则是已以特殊内力强化己身,颇有些混元功的意味。 靠着坎离诀的底子,这化石神功的第一步张平不过一盏茶道功夫便练成了。而第二幅图,也不过是继续吸收适应内力罢了,张平又费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轻而易举的再次修成。 到了第三幅图,才是讲解如何将寒气散入周身,打磨肉体。而张平以坎属性内力修炼了两刻钟后后,终于停下了修炼。因为张平感到自己的身体对寒气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上限,再继续修炼下去,只会对身体有害。随后张平魂体出窍,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而身体则是修炼葵花宝典。 第二天一早张平照例早课之后修炼混元功,修炼化石神功之后寒气带给张平的压力,竟然在混元功和消散异种生气的共同作用下缓缓化解。张平有感于此,发现自己真是得天独厚,居然可以修炼许多限制极大的绝世神功。待得小鱼儿醒来,张平已然收功,和小鱼儿吃过早饭后,张平便准备寻慕容九探讨一下武学,好旁敲侧击化石神功在女子身上的表现。 张平拉上顾人玉、小鱼儿和铁心兰,一起去慕容九哪里邀请她一起按照藏宝图去探个究竟。四人刚刚走进慕容九房间,突听外面一人遥遥呼道“慕容九妹,你在哪里?……小姐姐来瞧你了。” 这呼声来得好快,一句话说完,便已由大门外来到小园里,慕容九本来见得张平进来,心下甚是欢喜,听得这呼声传来,却还是咬了咬嘴唇,轻盈的身子,流云般飘了出去。 张平听到那呼声却感觉到十分熟悉,道:”莫非是……是小仙女张菁。” 顾人玉道:“不…。‘不错,她和九姐是好朋友。” 小鱼儿则笑着跳坐到椅上,哈哈大笑道:“这世界怎地如此小!….” 只听小仙女与慕容九妹在园中寒暄的语声渐渐走进,随后二人便一同走了进来。 张平坐在椅子上,见得张菁,长叹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张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九妹皱眉道:“菁姐,你认得他?” 张菁恨声道:“认得,我自然认得,但但他怎会在这里?” 慕容九妹淡淡道:“他的一那个朋友在外面中了毒,所以才来找我求药,我念在小时候的友谊,才让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在这里修养几日。” 张平此时突然起身,道:“好了二位,我们已经决定去那假藏宝图之地探个究竟,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我去。”慕容九和张菁竟然异口同声道。 张平笑着道:“那就好,我们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可好?”得到众人赞同的张平随机与众人开始一起探讨武学,特别是和慕容九。通过和慕容九的交流,张平对化石神功的理解更深一层,至于剩下的部分,大多是张平在为其他五人做指点。 这天夜里,因为化石神功的缘故,张平坎离诀修的比较勤。魂体无事之下便往慕容山庄四处飞去,飞到花园附近,张平突然发现花园之中竟然有人放火。 张平赶忙魂体归窍,收功之后向花园飞奔。待得张平赶到,花园附近的屋舍已然冒着青烟。张平魂体出窍,寻得纵火之人,便径自追了过去。到得两人身前,再瞧这两人,前面一个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嘴络腮大胡子,看来仍是雄赳赳,气昂昂,就像是条牛似的,张平瞧见此人,心知他必定练有强大的外家横练功夫。 人一身白衣,弯着腰,驼着背,一张脸就像是倒悬的葫芦,再加上一嘴山羊胡子,两只细眉小眼,就算将他放到山羊窝里去,也不会有人瞧出他是人来。他身子本就轻枯瘦小,再驼背,头还够不着那大汉的胸口,但看来却比那大汉可怕十倍。张平一瞧这两人,就知道他们十成中有九成必定就是“十二星相”中的“白羊黄牛”了。他发觉这“十二星相”长得实在都不像人,却像是畜牲,这十二人凑在一起,也不知是怎么找出来的。 两人瞧见张平出现,都怔了半晌,那黄牛咧着嘴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受死吧。” 言罢便飞身向张平一掌击来,这黄牛虽然块头颇大,但却一点也未影响到他的轻功。这一下扑出,当真有些急如飞鸟,重似泰山的感觉。 然而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右臂甩出,赫然是少林大摔碑手。张平这一记大摔碑手使出,阴阴有五禽戏懒熊摆臂和少林破衲功融汇其中,两者掌臂方一相交,那黄牛便径自被击飞十余丈远。倒在地上右臂下垂,显然是一击之下便被张平废了右臂。 而那白羊见此,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想要离开。但他刚刚掠出七八丈,张平便施展葵花宝典紧紧追至他身后。那白羊纵横**数十载,亦非浪得虚名,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心知自身轻功与张平相差甚远,便猛然一个转身,一对峨眉分水刺刺向张平。 张平见此,右手成爪,泛着青色抓向白羊双手。此乃化石神功的一个小运用,暂时将寒气击中到一个身体部位,已换取这个身体部位强度猛增。 只见张平一抓之下,那白羊的兵器顿时如碎纸一般粉碎,随后张平身法一进,右手连点白羊几处大穴后,已然按于白羊胸前,无极紫气发动之下不小片刻便将白羊内力吸干。 待得慕容山庄之人赶来,张平已经内力一吐,将白羊震死。慕容九听张平说是二人纵火,二话不说便举剑将黄牛杀死,在众人的努力下,不久之后慕容山庄的大火也被扑灭。随后众人便相约准备第二天出发,去宝藏记载的地方。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一章 紫血妖道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第二天,张平等一行六人便出得慕容山庄,往东走去。张平武功极高,又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而慕容九、张菁二人更是大家闺秀,因此张平拿出自己以前打家劫舍的一点积蓄,雇了两辆大马车,这一路上自然走得更是舒服。 众人过来了雁门关之后,竟不再东行,反面又转向西南,通绵阳、龙泉、眉山,直奔峨嵋。张平以前自藏底地入川,曾到过峨眉,峨眉紫衣弟子还为张平贡献过内力,所以张平是认得路的。走到哪里只要问问那地方的名字,就知道方向,根本不向他人问路。 蜀中风光,自然与关外草原不同,未出过恶人谷小鱼儿走得颇是高兴,蜀中的烈酒辣菜,更使小鱼儿一路赞不绝口。 到了峨嵋山下的一个小镇,众人寻得一家客栈住下后,张平便和小鱼儿到在市上兜了个圈子,只见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铺里,每一家都有几个江湖人坐着。十人中有九人只是在喝着闷酒,非但没有大声吵笑,简直连话都不说一句。 街道上不时还有些乌簪高髻、立服佩剑的道人走过,他们佩的剑又细又长,神情更是倨傲异常,既像是全不将别人瞧在眼里。但却又不时以锐利的目光去打量别人,他们既像是来市上散步闲逛的,面色偏偏又十分凝重。 张平知道这些道人必就是“峨嵋”门下,峨媚剑法之辛辣迅急号称天下无双,张平还知道他们内力颇为上乘,紫气含量极高。门下弟子的眼睛自然难免要生在额角头上。何况,这里就在峨嵋山下,正是峨嵋弟子的地盘,他们要在这里招摇过市,作虎视眈眈、巡逻查哨状,也只好由得他们,又有谁敢去管他。 张平与小鱼儿逛了一圈,买了个香袋,又在西街口的卤菜大王那儿切了一斤蹄筋,一斤牛肉,才逛回客栈。进得顾人玉房间,屋里已摆了一桌酒莱,二人进来时正好遇见那店小二上汤。 张平道:“这几天来,大家一路辛苦了,我和小鱼儿买了些肉食,为大家补一补。今天晚上,我们便去那藏宝之地探查一番。” 慕容九道:“好啊,大家赶紧尝一尝,今晚我们就出发。”随后众人纷纷餐盘飞舞,将一桌酒菜消灭。 是夜,众人按照宝图指示行至峨眉后山,抬头望去,只觉万丈危崖似将临压而下,令人神魄惧为之飞越。这里正是峨嵋山景最最荒凉的一环。不时有浓浓的烟霞自脚底生出,人仿佛已在云雾里。 张平越走越感觉这宝藏所藏之地熟悉,瞧了半天,才发现这里就是自己当年所来过的山洞才瞧清那里竟有个洞穴。张平领着众人行至洞口,但见山藤一条条垂下来,就像是一层层子似的。张平首先钻入洞里,回头对众人道:“进来吧,这里就是那所谓的宝藏的入口。” 洞穴内伸手不见五指,张平自己虽然可以魂体出窍,视夜如昼,但还是燃起了个小小的火折子,火折虽小,光度却甚强。众人沿着甬道一路往内走去,不大一会儿,众人只见洞中地下,竟卧着叁三具死尸。 这三具死尸衣衫华丽手里握着的剑青光闪动,竟似名器,但三人尸身蜷曲,死得却极惨。小鱼儿上前伸手一探,三人手足虽已冷,但尸身还是未完全僵硬的,显见他们死时距离此刻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小鱼儿再扳过他们的脸瞧了瞧,铁心兰的脸色突然大变。小鱼儿见此忍不住问道:“你认得他们?” 张菁此时插口道:“金陵三剑,其利断金!想不到他们居然死在这里。” 小鱼儿则耸了耸肩,展颜道:“反正这三人已经死了,咱们何必再去多想。” 慕容九则怒道:“不学无术的小鬼,他们虽死了,但杀死他们的人却必定还在洞里这人能在刹那间将‘金陵三剑’一齐杀死,岂非更是怕人。” 小鱼儿道:“奇怪,他会是谁呢?” 张平道:“不管是谁,我们先进去探个究竟再说。”随后张平一马当先,首先往下走去,而慕容九等人则紧随其后。 众人行到一处石笋处,张平将顾人玉带来的一个火把再燃起,照亮了这神秘的地道入口,也照亮了地道中的十数级石阶。 随着众人走到石阶的尽头,忽然听到前方有打斗之声传来。张平魂体出窍前去一看,哪有什么藏宝.却有几口棺材。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张平暗中一数,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而棺材之前,一群人正和峨眉弟子斗作一团,好不热闹。张平见得众人武功还在自己应付范围之内,便带着慕容九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此时峨眉众人正和另一波打的得不可开交,突然见得张平一行六人进来,纷纷各自收手分成两团。 张平见此,笑着道:“各位怎么不打了,你们若不互相厮杀,那制造假藏宝图的人岂不是白费力了?” 那为首的峨眉道人皱了皱眉,沉声道:“啥子假藏宝图?那有啥子假藏宝图?” 此时只听一峨眉道士人喝道:“莫要中了这家伙的缓兵之计,善闯峨眉禁地,但这一条就可以将他斩杀当场。” 那为首的道人亦自喝道:“不错,擒住了他再问话也不迟。”言罢径自举剑向张平杀来,然而众人只见张平长袖一挥,那峨眉道人的长剑登时被卷的粉碎。随后张平侧前半步,一掌将他震飞,道:“你们应该庆幸,若是我八年前刚出道的时候,若是有人持剑杀向我。我是一定要灭其满门,以绝后患的。” 那场中原本的两波人见得张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那八年前恐怕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可能灭人满门。 此时一个黄衣僧人开口道:“这位道长莫要开玩笑,八年前道长恐怕只有五六岁,谈何灭人满门?”张平只见他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十足一个罗汉像。 此时慕容九在张平身后悄悄对张平道:“这黄衣僧人想必便是五台山鸡鸣寺的黄鸡大师,他内力不弱,爪功也颇有建树,是个劲敌。” 张平怪怪的笑道:“大和尚若是不信,大可自己试验一下,看看自己的爪功到底有几分火候。”随后只见张平作托球状虚抱于小腹,两只手则渐渐变为紫色,直到指甲也变为深紫方才停止。 峨眉神锡道长和黄鸡大师见此,登时脸色大变,一旁的一个身形瘦小的老者道:“紫血妖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当年你竟然真的是五六岁……” 张平笑道:“看来这么多年,大家还没有忘记我,想起当年在下刚出苗疆时,江湖上的朋友可是对在下十分的欢迎啊。” 而听得众人对张平当年的称呼,铁心兰登时拉着小鱼儿离开张平一步,小鱼儿则不情愿的拖着铁心兰道:“你干什么?往后退什么,紫血妖道这个名字不好吗?” 铁心兰偷偷看了看张平,发现张平没有任何表示,才小声对小鱼儿说道:“你和他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居然不知道他就是紫血妖道。传说当年紫手妖道自苗疆附近出道,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凡事对他动杀机的人,不论任何原因,都被他将门派会武之人尽数诛灭。打从昆明五虎门开始,短短半年就有三十七个大小帮会共四百余人被他灭杀。” 小鱼儿则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混江湖哪有不死人的,有什么大惊小怪。” 铁心兰无奈道:“你不知道,他当年之所以被称为紫血妖道。一是他杀人时双手发紫,而且出手必见血,所以称紫血。二是当时他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因此大家都不相信那是他的真实年龄,才叫他妖道。” 铁心兰随后又小心的看了看张平,才又小声道:“特别是当年紫血妖道最后在闽南一战。一剑镇南海冷千秋,闽南双雄吴志恩、吴志义兄弟,四海龙王严平川等二十一名黑白两道一流好手围杀他于武夷山下。结果那一战打得是昏天黑地,双方足足激斗了一夜,结果二十一名高手无一生还。不过从此这紫血妖道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也在那一战中死去了,不想今日居然发现他还活着。” 铁心兰说完,张平则转过头来,笑道:“天底下除了紫血妖道自己,还有谁能杀得了我紫血妖道,这天底下,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然而就在张平话音刚落的同时,心念一闪间,突闻“嗤、嗤、嗤”十数声急风骤响,昏黄的烛光,强烈的灯光,突然─一齐熄灭.。灯火熄灭后,虽有一阵静寂,但惊叱之声立刻又响起,数十人在黑暗中纷纷呼喝:“谁?”“又是什么人闯了进来?”“掌灯!快!快!” 此时突然一个冷清的女音传来。“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因为没有能杀得了你的人,而是因为你以前没有招惹到不该招惹到人罢了……”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二章 战花无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未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灯光又自亮起,峨嵋道人贴向石壁,黄鸡大师等人也聚在一起。张平一行六人则依旧岿然不动。 而此时亮起的灯光下,却多了两个人,只见这两人衣衫雪也似的洁白,头发漆也似的乌黑,那皮肤却更白于衣衫,眸子也更黑于头发。众人只当这能在这刹那间熄灯的必是十分了不起的角色,哪知却是两个看来娇柔无力、弱不禁风的绝色少女! 此刻在这峨嵋后山禁地灵堂中的,可说无一不是江湖中顶尖儿的人物,就算那些紫衣道人也都是峨嵋子弟中百里挑一的好手,纵使这般,听到张平紫血妖道的名头,也好似遇到了煞星一般。恨不得张平立刻离开,自己只当没有见过张平一般。但这两个白衣少女却似全未将张平瞧在眼里,两双明亮的秋波,微微上翻,娇美的面容上满带着冷漠傲慢之意。这种与生俱来、不加做作的傲气,自有一种慑人之力,此刻灯火虽亮起,室中反而变得死一船静寂。 张平见此,突然笑道:“居然有人听到我从前的名头而不害怕,居然还敢挑衅于我,这倒真是江湖中前所末闻的奇事。”他口中说话,眼角却瞟着二女身后的石壁,又道:“男子汉大丈夫,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不敢出来让大家伙儿见一见吗?” 此刻这两个少女中的圆脸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笑道:“荷露姐,你可听见了,这人居然大言不惭,还想见我们家公子。” 那荷露冷冷道:“那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了。”随后二女飞身扑向张平,两只玉手如蛟龙般交剪而来,直奔张平胸腹。 张平却连瞧也未瞧,直等二女来到近前,双手同时击出。那两名纤手突然轻轻一引、一拨,谁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手法,只感觉张平的双手竟似乎要被拨回一般。王一抓、黄鸡大师等人也不禁为之耸然失色。神锡道长一掠而出,变色道:“这,这莫非是移花接玉?” 然而张平原本慢而无力的双手在二女拨回后,突然一个惊人的加速,就在众人赞叹移花接玉手法的威力时,已然和二女各自对了一掌。 张平这一掌中包含了来自白羊的异种生气和来自化石神功的寒气,在张平精确的内力控制之下,分别攻入二女丹田和五脏。数量虽然不多,但也算给二女一个小小的教训。 然而就在张平将二女震飞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掠出,将二女接住。并且说道:“对女孩子下手,阁下不觉得惭愧吗?” 灯光下,众人只见这少年最多也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年纪,但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非这许多武林一流高手所能梦想,他穿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 他到此刻为止,也不过只说了一句话,但他的温文,他的风度,就连阅人无数的“雪花刀”柳玉如见了,也觉心神皆醉,“银枪世家”的邱七爷少年时也曾是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但见这少年,也只有自愧不如。一时之间,众人竟都不知不觉瞧得呆了。 张平却摇摇头,道:“在我眼中男女之分甚浅,她们想重伤我,而我只是给她们一点点小小的教训。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是我心情不好,恐怕你只会接到两具尸体。” 那白衣少年缓缓道:“弟子花无缺,正是来自移花宫,本宫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动,礼数多已生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包涵才是。”他说的话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札,他面上的笑容虽是那么乎和而亲切,但别人仍觉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张平冷笑道:“移花宫,绣玉谷,好大的名头。不过移花接玉的赫赫威名在下倒是早想领教了。” 花无缺和声道:“一个男人,对女孩子总该客气些,就算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该瞧她是女人份上,让她一些。不过无缺今日不才,到也想领教一下道长的高招,若是道长输了,便要向我这两个姐姐道歉如何。” 张平哈哈笑道:“好个温柔体贴的花公于,世上有你这样的男人,当真是女人的福气,天下的女人真该联合起来送你一面锦旗才是。不过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奸商,只说我输了如何,却绝口不提自己输了又当如何,移花宫移花接玉的绝学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花无缺微微笑道:“道长此言有些过了,此事乃是无缺自己疏忽,与移花宫无关。若是无缺输了,便任凭道长处置如何?” 张平道:“好,多说无益,动手吧。” 花无缺缓缓道:“道长小心,无缺要出手了。” 言罢他缓缓摆出起手式,似乎是绝迹不肯沾到半点偷袭的便宜一般。只见他一步一步缓缓而来,少年般的身躯之中仿佛令人看到了山岳一般,张平则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的距离本已不远,花无缺走的本也不慢,不大一会儿,花无缺便已行至张平身前一丈。此时花无缺突然一个加速,右掌化掌为刀径自向张平左肩砍来。这一下掌刀速度极快,在花无缺内力加持之下,隐隐有掌风袭来。 然而张平却不慌不忙的右手成爪抓出,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却是用上了岱宗如何和独孤九剑心法,配合少林铁指禅劲和化石神功,此时右手紫中泛青,煞是恐怖。 花无缺只觉得张平这一爪抓来,直封死了自己的种种后续变化,赶忙右手亦是化掌为爪,一抓一拨,竟使出了移花宫威震江湖的绝技移花接玉。这移花接玉在花无缺使来,比之前两人使得可要高妙十倍不止。不过在张平这一爪之下,这移花接玉就好似小孩子胡乱挥手一般,丝毫不能阻拦张平这一爪分毫。 花无缺见得移花接玉失败,赶忙急退,顷刻之间已退出丈余。而张平见此,只是束手而立,也不追击。 花无缺见此,道:“道长好功夫,但就拳掌而言,无缺还要略逊一筹。不过无缺下面要出剑了,还请道长小小心。”言罢那个被称为荷露的女子便上前为花无缺递上一柄银色长剑。一剑在手的花无缺顿时感到信心满怀,大有一雪前耻的架势。 随后他猛的一剑攻向张平胸口,这一剑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当真是快如电击,势若雷露,声威之盛,震人魂魄! 面对花无缺这必杀一剑,张平双手抓出,只见张平此时双手已经由紫中泛青变为青中泛紫,显然已将化石神功催到极致。若是花无缺的剑似灵蛇吐息、似闪电横空,那么张平的双手便犹如灵鹤探爪、犹如遮天乌云。不论花无缺长剑如何变化,都逃不出张平双爪的控制。 花无缺一击失手,又连攻三剑,这三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险过一剑。一旁的峨眉众人、黄鸡大师众人和张平身后的慕容九众人看得冷汗直流,只觉自己若是面对这三剑,那是万万没有还手之力。 然而张平爪掌指袖齐出,推抓弹甩之下,竟然将花无缺这必杀三剑一一化解。 武学之道,临敌之机犹如战场拼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花无缺三剑未能建功,气势上顿时落了下风,而张平以逸待劳,趁花无缺剑势已尽,顿时直扑过去。 张平这一扑,乃是用上了葵花宝典催动十步杀一人,眨眼之间已经掠到了花无缺面前上方。只见他长衣无风自动,长袖忽然之间挥舞劈向花无缺,双手在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的配合下,若隐若现。 花无缺看不清张平的意图,加上先机已失,气势已落,便将长剑横于胸前抱元守一,准备以静制动。 但张平出招之前便以岱宗如何算准花无缺的反应,他此时纵身而起,他双臂齐振,忽地掀起一股子狂风般向花无缺杀去。只见他双手握拳,破衲功震得大袖不住作响,在空中化作一连串叠起的人影。 此乃张平拳法之大成厉的一式流行坠地,在张平空中打开击出双拳的那一瞬间,整个石洞的地面,都掀起了一层飞扬的尘土,在他落下的动作里,双手犹如两柄重锤,加上当空落下的那股子罡力,在响亮的破空声中,就像是一颗流星,当空向花无缺坠落袭去。 花无缺此时仿佛面对的不是张平,而是一颗坠落的流星,他危机关头仍能举剑向张平刺来,但张平的拳头从侧面一击,便将花无缺的银剑击碎。 随后张平双拳顺势攻向花无缺胸口,虽然花无缺已经尽力躲闪,但依旧没能躲过这必杀一击。随着张平双脚落地,而花无缺在两人拳掌相交后连退十一步之后,这场比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三章 三掌之约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面对后退的花无缺,双手缩回袖中,径自立于一旁,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无缺等人。 花无缺却依旧神色淡然,他整理一番衣冠之后,道:“花无缺愿赌服输,任凭道长发落,绝无半点怨言。” 那圆脸少女和那荷露则赶忙上前劝道:“公子,不能答应他,有大宫主和二宫主在,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言罢二人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与张平拼命的样子。 花无缺却按住二人,道:“花无缺言出比践,既然比试输了,道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花无缺赴汤蹈火,也定为道长办到。” 张平道:“好一个花无缺,敢作敢当,是个汉子。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花无缺道:“道长还是将要求说出,花无缺绝不愿欠别人人情。” 张平笑着道:“我的要求就是让花公子离开,难道这件事就如此艰难吗?” 听得张平此言,那圆脸少女和荷露二女顿时如释重负,恢复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张平的眼神好像就在说,小子,你很识相,这次放你一马。 而花无缺却拱手道:“道长高义,无缺谨记,告辞。” 张平见此,微微对花无缺一个点头,道:“慢走。”随后转身对小鱼儿道:“小鱼儿,我们这场大戏可是看不下去了,怎么样?离开?” 而花无缺此时突然面色微变,霍然回首凝注着小鱼儿,一字字道:“你就是江鱼,就是小鱼儿?” 小鱼儿本来没有捉弄到人,也没有混到好处,已是十分郁闷,听得花无缺突然发问,也不觉怔了怔,道:“我这名字很出名么?”张平和慕容九等人也看着花无缺,似乎有同样的疑问。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 小鱼儿瞪大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道:“抱歉?你为什么抱歉?” 花无缺缓缓道:“只因我要杀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石洞中的众人全都吃了一惊。小鱼儿跳着脚道:“你头脑有些不正常么?我和你从来都不认识,你怎地突然又要杀我?” 花无缺摇摇头道:“只因你是江鱼,所以我要杀你,芸芸天下只有一个是我要杀的人,那人就是江鱼,就是你!” 小鱼儿本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怔了半晌,叹道:“我懂了,可是有人叫你杀我的。” 花无缺道:“正是家师所命。” 未等张平开口,铁心兰已嘶声大呼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杀他?为什么?” 小鱼儿突然笑道:“很好,我本来也想杀死你的,只因我目前实在打不过你,所以才一直忍住,不过,现在……” 张平此时突然挡在小鱼儿前面冷冷的道:“你现在若是出手,我保证这里将会出现三具白衣尸体。小鱼儿初出江湖,根本没有机会得罪移花宫,而你却专程要来杀他,看来这其中必定有一个惊天秘密啊。不知道花大侠能不能给出一个解释,证明这不是移花宫的阴谋?” 花无缺道:“道长武功高强,远在无缺之上,不过无缺受命如此。只因我必须亲手杀死小鱼儿!且不能让他因为别的事死。所以无缺虽然不才,还是想要再次领教道长高招。” 张平笑着道:“好一个智勇双全的花无缺,好一个以退为进,小鱼儿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你怎么看?” 小鱼儿道:“这移花宫令他他来杀我的人真应该被吊起来打屁股,不过他无缘无故要来杀我,也应该被吊起来打屁股。不过虽然我很讨厌,但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张平道:“花无缺,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够接我三掌,我今日便给你一个和小鱼儿一对一决斗的机会。若是接不住,在下就只能恭候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大驾了。” 随后花无缺立于原地,抱拳道:“道长请出招。” 却说张平定下这三掌之约,也是极为放心,若是前两掌未能建功,张平第三掌定会使出无极紫气。到时候花无缺一旦失去内力,自然不是小鱼儿的对手,张平虽然比较佩服花无缺,但毕竟还是与小鱼儿的关系要深厚的多。 随后张平说道:“第一掌。”随后便右手登时派出,这一掌尽是紫色,深合张平紫血妖道之称。 花无缺见此,丝毫不敢大意,双掌并推,以两只手同时来接张平这一掌。不料张平这一掌到得近处手掌忽低,便像一尾滑溜无比,迅捷无伦的小鱼儿一般,在他的左右两掌之间各自拨动了一下,随后趁他两掌分开从他两掌之下穿过,啪的一响,印在他的胸前。 花无缺未想到张平的掌法有次一变,一惊之下,赶忙运转内力护体,和对方拍来的掌力一挡,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张平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的消失了。花无缺一呆,抬头看她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退九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张平的掌力如此诡异,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与移花接玉有异曲同工之妙。石洞中旁观众人中武功深湛之士识得这一掌的妙处,都忍不住喝彩。 那圆脸少女和荷露却大急,抢到花无缺身旁,急忙伸手相扶,叫道:“公子,你……你……” 花无缺捂住胸口,摇了摇手,道:“不打紧,我死不了,再来。”随后他慢慢向张平走来。 花无缺一字一顿道:“我……我已挨过你一掌,还有两掌。” 张平击了他一掌,知道他的内脏已然受损,说道:“花无缺,适才这一掌,我并未使出杀手,你知道么?你若今日死于此地,日后便万事成空了。” 花无缺知道张平武功练到张平这个境界,自是不会虚言,他说未使出杀手,那便是真的未使出杀手,但不论余下的两掌如何难挨,花无缺都要完成移花宫主交代的任务。 于是花无缺缓缓道:“无缺愿再受……再受道长两掌。” 那圆脸少女抢上一步,急道:“公子,你别再接那两掌了,你会死的。” 花无缺摇摇头,推开那圆脸少女,径自岿然不动。只听张平朗声道:“这一击我会下杀手,你若是就此死去,可怪我不得。”言罢张平右手由紫转青,猛然踏前半步,抬手招式一起,石洞中众人只听得风声猎猎。张平这一掌直袭花无缺胸口。花无缺这一次不敢伸手抵挡,身形向侧方轻盈的一闪,意欲避开张平的掌力。 然而张平忽然催动葵花宝典内力,身形转瞬之间已杀到花无缺身前。只见他右手此时已经完全化为青色,一掌向花无缺胸口印去。 面对张平这必杀一击,花无缺瞬间击出一掌一爪,这一瞬间已是将移花宫两大绝学静莲掌和移花接玉同时使出。 然而张平这一掌招式平淡无奇,但却是张平为了发挥自己内力深厚的特点,特意打造的掌法。这一掌取自“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之意,结合独孤九剑破掌识式反向雕琢,可谓大繁若简。一掌击出,再无任何变化,也无须任何变化,威力大小全赖于内力强弱。 花无缺的移花接玉面对此掌,未起到任何效果,但所幸他还有一记静莲掌,双方刹那间便两掌相交。随后,花无缺在张平的奋力一击中平平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随后掉下来动也不动的伏在地上,似已毙命。张平这一招手法虽然毫无精妙可言,但内力之强本来也会令旁观众人喝彩。但各人对移花宫的恐惧由来已久,见他惨遇不幸,担心移花宫迁怒自己,因此只有惊呼叹息,竟没一人叫好。 此时圆脸少女和荷露直接扑向花无缺,然而张平却喊道:“你们两个若不想他死,就不要碰他,他现在体内内力冲突,你们一碰恐怕他立时暴毙。” 二女听了张平的话,果然不敢继续靠近花无缺,只是站在两旁守护着花无缺。过了片刻,只见花无缺背脊一动,挣扎着慢慢坐起,但手肘撑高尺许,突然支持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出,此时的他昏昏沉沉,他深深吸一口气,终于硬生生站起,但见他身子发颤,随时都能再度跌下,各人屏住了呼吸注视,四周虽有数百众人,但静得连一针落地都能听见。 见得花无缺脱险,圆脸少女和荷露二女赶忙上前扶住花无缺。花无缺却虚弱的说道:“还有一掌,请……请……” 张平见此道:“自古艰难唯有一死,花无缺你明知必死,还要接我一掌,张平我佩服你。这一掌你且记下,今日你先回移花宫养伤,待得伤愈之后再来接我这一掌。” 随后张平又对在场众人说道:“若是有人趁机劫杀花无缺,那一定是想要替他接我一掌,到时候紫血妖道一定会登门讨教。” 在场众人不乏有对花无缺移花接玉绝学心存贪念者,但听了张平的话,纷纷打消了心中念头,毕竟就是移花接玉也抗衡不了张平的邪功。 随后二女扶住花无缺便向外走去,路过张平身侧时,花无缺挣扎道:“花无缺承你一掌之情,来日必定还你。” 随后,张平一行和黄鸡大师一行人也各自散去,峨眉禁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四章 峨眉山谷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一行众人离开峨眉禁地之后,下得峨眉山,张平对众人说道:“我此次将花无缺击成重伤,移花宫二位宫主绝迹不肯善罢甘休,定会来寻我报复。到时候交起手来,我恐怕无暇分心他顾,你们若是和我在一起,难免受到波及,因此我们还是就此分手吧。” 小鱼儿却道:“那个什么移花宫主我才不怕呢,况且他们是要杀我,即使我不跟你在一起,也是要杀我。所以还不如跟着你身旁用你做挡箭牌安全的紧。” 而慕容九也说道:“本姑娘正好想要见识一下移花宫主的功夫,正好跟着你,不用本姑娘自己去找。这样的好事,我怎能错过?” 随后张菁、铁心兰和顾人玉也纷纷表示不惧怕移花宫的报复。张平转世的第一世中,赏善罚恶二使所到之处,到处都是丑态百出,畏之如虎。而上一世,嵩山派横行无忌时,各门各派也是明哲保身,临敌叛变者甚众。是故,张平见得花无缺视死如归,才动了恻隐之心,放他一马。 张平见得其余五人都不畏惧移花宫主的报复,显然也是愿与自己同死,心中却是十分欣慰,人生得几知己如此,别无所憾。 张平道:“好,诸位永远是我张平的朋友,不过今日,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诸位我们日后再聚吧,九姑娘,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灰,告辞。” 张平言罢葵花宝典内力全力运转之下,顿时向远处射去,慕容九见此也施展轻功追向张平。可惜二人轻功、内力差距颇大,几个起落之后,张平的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 未能追上张平的慕容九对着张平消失的方向失声大喊道:“张…平…你这个大混蛋…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此时张菁和顾人玉也赶到慕容九身边,张菁对慕容九安慰道:“九妹,别难过了,他也是不想连累你才这么做的,你就不要伤心了。”顾人玉也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一副我很赞同的样子。 慕容九缓了一缓,恢复了自己以往冰冷的面孔,道:“我一点也不伤心,你们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怕他死在移花宫主的手中,为不能亲自打败他而感到遗憾而已。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也要回慕容山庄去了,你们自便。”话音刚落,慕容九便径自往客栈行去,准备收拾行李返回慕容山庄。而顾人玉见此,看了看慕容九,又看了看张菁,赶忙跟上慕容九。 张菁跺了跺脚,生气道:“什么吗?口是心非,还有你个该死的顾小妹,简直就是个跟屁虫加上受气包,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不理你们了,我也走,哼……”言罢骑上自己的小红马径自离去。 而小鱼儿此时对铁心兰道:“就剩我们两个人了,那我们也出发吧。”随后当先便走,铁心兰赶忙追来,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小鱼儿头也不回的答道:“不知道。”随后铁心兰只得无奈的跟着永远充满笑容的小鱼儿一同走去。 张平自打与五人分开,便一路往峨眉后山走去,因为他断定慕容九和小鱼儿等人觉不可能想到自己又返了回来。 张平自峨眉后山绕行,准备往移花宫行去,毕竟移花宫二位宫主威震江湖多年,自己可不想阴沟里翻了船。 张平沿着山道一路行去,走到天色将至正午,毒辣的阳光射的天地万物都要化了似得。然而张平自修炼化石神功以来,体内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无数寒气,因此反而感到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张平感觉有些饿了,便在附近树上寻了些水果来吃。 正当张平坐在一块青石上吃着野果时,不远处的大树之后,突地伸出了一只手来。这只手纤细、柔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雕成,纵是世上最再吹毛求疵的人,也无法在这只手上挑出丝毫瑕疵来。但在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这么美的一只手,却显得更是分外诡秘,在张平眼中,这只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实似带着种凄秘的妖艳之气,实令人不得不怀疑这只手是否属于人的。 然后,一个温柔而甜美的语声在洞外银铃般笑道:“有人请我吃果子吗?”此时此地,这甜笑的语声说的竟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好像是邻家的少妇闲来无事走过来串门子似的。 张平暂时放下野果,笑道:“有人不假,请你吃果子可就未必。” 那语声银铃般笑道:“我在树后站得腿发软,可以过去坐坐么?” 张平道:“当然可以,这里又不是谁买下的,如何坐不得。” 那语声道:“谢谢你啦。”随后一个轻衫绿裙、鬃边斜插着朵山花的少妇,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是那么婀娜,腰肢是那么轻盈。她自那大树之后走进过来,当真就像是邻家的小媳妇跨过道门槛,就连那朵山茶花还都是稳稳的戴着,仅有歪一点。 然而张平见到她的鞋却异常干净,她的眼睛里神光四溢,她的太阳穴也要比常人鼓得多。她的手虽然美丽,却笔直而坚韧,若是用来杀人,只怕毫不费力。 张平随即冷冷的道:“我若是你,就会赶紧离开,免得白白送了性命,葬送了一身好武艺。” 那绿裙少妇咯咯笑道:“好弟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人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会什么武功?” 张平只是冷笑,随后道:“我看以你的武功,这天底下能杀你的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我虽然对女人有一些优待,但该杀的时候却绝不会手软。” 那绿裙少妇似乎被张平的话伤到了心,径自走到不远处的悬崖边上,伤心的说道:“人家一片真心,你却不相信人家,今天人家就从这里跳下去,以死明志。” 张平则忽然拍掌笑道:“你我萍水相逢,就能做到这一点,我看你半天不跳,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那绿裙少妇随即掩面抽泣道:“我就要死了,你难道不愿意陪我一起跳吗?” 张平却道:“好吧,既然你不跳,我就送你一程。”话音刚落张平五指成爪,已飞扑而出,挟着一股不可挡的狂风,直扑那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妇。 绿裙少妇粹不及防,眼见就要被震出悬崖下去,但腰肢不知怎地轻轻一折,她身子已诡异的平移了一尺。然而张平在空中的身子却也诡异的一折,随后右手一甩,一记大摔碑手当头打向那绿裙少妇。 这一下转折,张平用上了葵花宝典上一记葵花飘的功夫,身子徒然加速之下,那绿裙少妇避无可避。但她在此关头居然没有硬接此招,而是转身跳下悬崖,并传来一声:“你好狠的心那……” 张平随后仔细观察了悬崖下的情况,只见那崖下云雾缭绕,崖壁活像一个倒着的酒瓶。除非有人能从空中的云雾之中借力,否则纵是有再好的轻功也得摔成一团肉泥。 好奇心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若是一个人有了高深的武艺,又不愁吃喝,那他的好奇心就更重了。自知那绿裙少妇必定有办法跳崖不死的张平开始围着这个山谷乱转,不过这峨眉后山着实不小,张平又不肯逼自己因此劳心劳力,因此一路上一边研究修炼化石神功,一边四处探查这山谷。 借助魂体出窍的搜索优势,张平不过两天,摸清楚了山谷的状况。那山谷里面并不如张平想象的那么阴湿。这里竟丝毫没有潮气,反而是温暖而干燥的,在上面看到的那凄迷的云雾,柔软的青草,看来就好像是张碧绿的毯子。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四面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当真是人间仙境。可惜张平却死活找不到进入其中的办法。 因为没有发现绿裙少妇的尸体,所以她必定安然无恙,并且一定还在谷底。思量一天后,张平决定找来一根绳子慢慢爬下去。 随后张平来到乐山,这个曾经他正式踏入这个世界江湖开始的地方。他买了一架马车,又采购了绳索、钩爪、干粮、药品等事物。而后又费了两天时间将山谷附近探查一番,才在第二天夜里选了一个地势相对最低的地方甩下两条绳索,带上钩爪开始往下爬。 这山壁向内陡斜,若非张平艺高人胆大,又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怕不知要爬多久才能见底。然而张平刚刚爬下不久,魂体四处乱转之下竟在远处石壁上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石洞。张平见此魂体立马飞进去一看,只见那洞口不大,里面却不小,一个半人半猴的怪物和一个消瘦的人影在洞中对峙,同时两人身旁还有两口装满珠宝的箱子。不过张平与他们非亲非故,又不稀罕那些珠宝,便默默的继续往下爬。 因为担心安全,因此张平足足爬了一个时辰才下到谷底。张平多次魂体出窍探查之后,终于一株树根很粗、很大,叶子特别圆的树上发现了线索。只因他突然发现这株树下半截的树皮,竟和上半截不同,上半截的树皮粗糙,下半截的树皮却光滑得很。 于是张平魂体顿时遁入其中,结果这树中果然另有乾坤,并且使张平大开眼界。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以及一直以来支持低调的读者们。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五章 神秘地宫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张平魂体遁入树中后,发现树后竟有一个通道,顺着通道下去,竟是一座庞大的地宫。 张平首先顺着通道行走,果然发现了那绿裙少妇,只见她合衣睡在最大的一间石室中的一张软榻上。而周围石室中睡着十多个少年,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宽大而柔较的长袍,年纪最多也不过只有二十多岁,每个人都长得清清秀秀、臼白净净。 张平随后魂体开始在这地宫的墙壁之中到处乱窜,果然发现了无数布置精巧的机关。然而在张平魂体偶然穿过一道地上石板时,却发现下面竟是一个八角型的屋子。 八角型的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橱子。因为在地底,所以也没有蛛网、积尘,空气也不知是哪里进来的。屋子里只有绞盘,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统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而这些绞盘各自对应一扇大门,张平遁入这八面门中一看,登时决定要将这里改造为自己的秘密据点。 随后张平魂体归窍,搬来一块大石堵住树口,便小心的沿着树中通道下去。靠着魂体出窍探查情况,张平一路顺利的摸到了那绿裙少妇的房间外,在魂体出窍探查清楚周围情况后,张平悄悄向那绿裙少妇潜去。 走到离那绿裙少妇不足一丈的距离时,张平的魂体突然发现她一个皱眉,于是张平果断竹剑出鞘,葵花宝典内力和坎离诀内力同时爆发,配合十步杀一人剑法和岱宗如何心诀,直刺那绿裙少妇后心。 那绿裙少妇显然没有想到张平会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一个翻身试图躲开张平这一击。可惜张平的武学境界犹在那绿裙少妇之上,岱宗如何早已算清那绿裙少妇之后的种种变化。她方一转身,张平的竹剑便随即跟上,上清观打穴法自竹剑使出,一举制住了那绿裙少妇。 那绿裙少妇见此,立刻放弃了抵抗,反而娇笑道:“哎呀小哥哥,你追人家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真是好让人家欢喜。你看看如此良辰美景,你拿着一把破剑,真是大煞风景,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言罢她如美玉般洁白的右手伸出两根削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推在张平竹剑剑身之上。 然而她学自自己从前一个崆峒剑派男友的指剑破剑绝学此时竟完全失效,张平见此,冷冷道:“你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你当时接近我也没安什么好心。只要你告诉我你从悬崖跳下为何可以不死,再将这地宫让给我住一段世界,我就放你一马。若是再有半句其他的话或者小心思,我可是翻脸无情之人。” 那绿裙少妇咯咯笑道:“原来只是这么点小事,人家什么都可以给小哥哥你,更何况这一个小小的地宫呢。至于人家跳下悬崖不死的原因,小哥哥你随人家来嘛。” 随后那绿裙少妇在前带路,张平自觉有魂体出窍探查,加上对方主要穴道被自己制住,便方心的跟着那绿裙少妇。路上有两次那绿裙少妇想要走到机关处,结果张平的竹剑立刻紧逼上去,那绿裙少妇只得作罢。 三转两转,二人已经来到一个单独的石室,进得石室,便瞧见了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像是伞,又不是伞,至少也比伞大了十倍。经过那绿裙少妇的解释,张平才知道这东西竟是从人背后撑出来的,看来像是用无数根细绳系着的一柄五色的大伞。人便会缓缓下落,不会摔死,此刻张平简直觉得这绿裙少妇聪明的不得了,真是有种立刻杀了她的冲动。 有句话说的好,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所以真正聪明的人往往大智若愚。然而这绿裙少妇虽非大智若愚,但幸得张平不是嗜杀之人,所以张平还是依照诺言让她和那些少年离开。 随着绿裙少妇和那些年轻男子的离开,张平终于暂时控制了这整座地宫。 在那些年轻男子当中,有一个孩子令张平印象颇为深刻。这孩子生得眉目清秀,但却面黄肌瘦,像是发育不全的模样。他缩着脖子,驼着背,两只枯瘦的小手,不停地发抖,但一双眼睛,却又不时偷偷向张平望来。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一个人实在是难以想象,那是一双充满了麻木、痛苦、仇恨、狡诈和对张平投来无数希冀的眼神。可惜,张平已经经历了太多,在此武学机缘将至的重要关头,实在是没有兴趣出手帮他。 然而就在那绿裙少妇和众人青年男子刚刚从甬道走出山谷树中的机关门后,张平在地宫之中只听“轰”的一声,接着甬道处便哗啦啦响个不住。 原来那绿裙少妇出来甬道之后,竟然将树后的甬道尽数震塌,想要就此将张平长埋地宫。可惜张平早已想要将甬道堵住,这一下不过是为张平剩了一些功夫而已。不过若是张平没有魂体出窍提前发现其他离开的路径的话,恐怕这次张平将会必死无疑。所以张平已经打定主意,等自己出去后,若是再绿裙少妇,定然要她好看。 张平随后走到自己魂体事先探查好的地方,坎离诀发动之下一掌便将地上的石板击碎。再魂体出窍再次确认没有危险后,张平方才一跃而下,张平下得这个八角型的屋子后,便打开银色的绞盘,径自走了进去。 张平走过银色墙面后,便犹如走进了一个奇妙的天地!虽然魂体出窍已将这里探查清楚,但亲身感受之下仍是感觉到难以言表的震撼。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外面的地宫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毯,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接着珠,张平他们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人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不过张平此来可不是欣赏美景的,只见他径自走向第六间房间,而后从一个精致的楠木盒中取出了一本淡黄绢册。 张平左右托着这本淡黄绢册,右手轻柔的在翻阅它,就好像在抚摸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的手一般。只因这淡黄绢册实在太过珍贵,上面记载了前代五位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一生的武学精华,只消将其中任意一页流入江湖,便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 这地宫之中不缺吃喝,又没有外人打扰,实在是一个绝佳的练武之地。而似张平这等江湖中人,若是得到了一本精妙秘籍,那是恨不得立刻开始修炼。而第一次转世侠客岛时,众人上得侠客岛上一见石壁上的高深武学,顿时抛下一起潜心钻研。由此可见,绝世武功对于武林中人的吸引。 不过在修炼这绝世武学之前,张平首先要去为自己挑选一套兵器。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张平以往一直使用竹剑,并非他武功已修到不拘于兵刃的境界,而是神兵难求。 高手碾压低手,自然是用什么兵刃都无所谓。然而若是两名武功相若的高手相争,兵刃占优的一方自然取胜的概率大抵会大上一点点。 于是张平将淡黄绢册随身收好,便出得银墙甬道往铜墙而去。 走进铜墙之后的甬道,张平只感觉自己出从来没有见的那么多的兵器,各式各样的兵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张平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张平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普天之下,所有的凶杀之器,只怕尽都在这屋里。 张平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但是这样一口鸿如秋水,吹毛断发的宝剑在这里居然不下数十口。 走过宝剑堆积的区域,便到处是奇门兵器。纵使已张平三世纵横江湖的经验,也只能认得一小部分。 然而张平却从中发现了一件自己十分喜欢的好宝贝,那是一把比寻常扇子大出不少的扇子。它一面洁白如雪,一面漆黑如墨,扇骨碧青,整体给人以古朴沧桑之感。张平将它取下后细细揣摩,只觉这扇面光滑坚韧,扇骨寒气逼人,张平纵使内力极力运转,亦不能对此扇有所损毁。可见制成此扇的材料张平虽不认识,但大抵也是天蚕丝或者寒铁一类的神物。 随后张平又寻到一柄足有四尺八寸的重剑和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最妙的是那软剑的剑鞘即是剑鞘又是腰带,端得是设计的巧妙至极。 随后张平暂时没有再选其他兵刃,而是径自走到铁门甬道后的房间里。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乃是练武的绝佳场所,张平绕过房中的两具骷髅,径自走向一旁的桌上,将那些桌上记载着各类武侠的书册一一收好。 随后,张平决定,要在这里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以便更好的应付移花宫将要到来的报复。(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六章 重现江湖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一个人若是沉醉于武学,那他一定很难发现到底过了多少时间。一如侠客岛上众人,一如地宫之中的张平。 张平早已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这淡黄绢册和上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每一门武功都不在侠客岛石壁上的原版武功之下。他白天修炼淡黄绢册上的诸般武学,晚上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和葵花宝典,夹杂着修炼化石神功和改良混元功,武功日益精进。 这天当张平发现地宫之中的食物即将耗尽时,张平便准备离开这地宫。走之前,张平除了一扇两剑,还带走了一些暗器、毒药和珠宝。 张平穿过木墙外,赫然正是这地宫的另一个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张平虽然早有准备,眼泪睛扔不觉的一痛。不过石阶尽头,竟然有阳光照下,这的确也出人意外。张平料想这里瞧着虽不隐秘,想来从外面看必定是隐秘的,若不隐秘,这许多年早该有人寻来了。 张平一路走上去,只见那出口处盖着那个石板,两旁却留着半寸空隙。天光,便是自这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张平走出地宫甬道外一瞧。只见外面竟是个小小庙宇。谁能想得到一个小庙的神橡下竟会有世上最神秘、最奇异、也最伟大的地底宫阙,谁能说这出口中不隐秘? 出得地宫,张平寻来一块大石,移开神像后将那通道口堵住,随后又将神像登恢复原状,方才离开。 由这‘玄坛庙”下山的路并不甚远,张平一口气走了下去,天还未到晌午。张平一路敢去,终于在岷江之畔顾得一艘小船而行。说来这五十来岁的船夫本是不愿远行的,不过瞧在张平手中的半枚金叶子上,顿时精神百倍,保证自己的撑船技术在周边数十里是首屈一指。 张平乘着小船一路沿江而行,遇到感兴趣的地方便停下游历一番,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必定要去品鉴一番。这一段在地宫之中苦行僧一般生活所带来的压抑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释放了许多。 这日沿江而行,到得三湘地界一处颇为雅致的小镇后,张平听说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城有一家四海春饭店,十分的有名。可惜不便走水路,于是张平便退了小船,雇了一辆马车赶往那四海春饭店。 行了一天,张平便来到一个不算很小的城镇。城镇的大小,其实也和张平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是为了美食而来的。他走在这个小城的陋巷中,七扭八拐之下,不大一会儿便在一家厨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但见这家饭店与周围的建筑相比,当真称得上是宏伟之至,看起来方才翻新装修过的样子。两扇终日大开的红木薄门上一块鎏金牌匾龙飞凤舞的勾画着三个大字:四海春。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准备走进这四海春饭店时,门口突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张平。其中一个拱手一礼,对张平客气道:“这位道长,不好意思的很,今日这四海春已经被我等包下,烦请道长日后再来吧。” 张平见此,虽然不爽,但他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买东西和卖东西都要将就个先来后到,对方也未失礼数,因此张平便准备先去别处吃点。 可惜,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张平刚刚转身,却意外遇见了一个熟人。说是熟人,不过是有一面之缘而已,不过那人对张平印象极深罢了。 此人乃是一条锦衣虬髯大汉,再一群人的簇拥下昂然而入,气概不可一世。然而他见中年大汉了张平,面色猛然一变,他之后随即快步上前对张平一礼道:“不知是什么风将道长吹来了,道长今日此来也是到这里吃饭吗?” 然而张平只是感觉此人甚是面熟,自己应该曾经见过他才是,不过自己暂时也无法想起何时曾见过他,更不用说他的名字了。于是,张平便开口问道:“阁下认识贫道?” 那锦衣大汉道:“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在峨眉后山,赵全海曾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道长是否还能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 张平听得赵全海所言,终于想了起来,当年在峨眉禁地时,这个赵全海曾是黄鸡大师身后众人的一员。张平笑笑道:“原来是赵英雄,失敬失敬。在下此来确实是慕名前来尝一尝这四海春的美食,不过今天这饭店被人包下了而已。” 那赵全海听后,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既然道长专程前来,怎能劳道长久候。这包下饭店之人正是爱才如命铁无双,铁盟主,他老人家不知道长大驾来此。否则的话,怎能令道长改日,道长若不嫌弃,就让赵某人为道长引路,一起进去吃些便饭可好。” 张平本也不想改日再来,听得此处,答道:“如此,那就打扰赵英雄和铁盟主了。” 赵全海笑道:“哪里,道长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道长,请。”随后,张平便同赵全海一同进了这四海春饭店。 进得饭店,张平只见一座座高高的木屏风,围成一间间雅座。张平和赵全海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的锦袍老人,高踞在酒筵的主座上。他面上笑容虽然可亲,但神情中自有一种尊严气概。张平只瞧了一眼,便已猜出他必定就是铁无双。听说这位铁盟主因为爱才,竟将独生女嫁给了十大恶人之一的李大嘴,着实是爱才如命。 铁无双右面座上,坐着个高颧鹰鼻的中年大汉,目光顾盼之间,也正像是只死鹰一样。 除了这二人外,酒筵上还坐着八九个衣着鲜明、神情雄壮的汉子,看来也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铁无双的身后则站着两个紫衣少年。左面的紫衣少年浓眉大眼,紫黑面膛,就像是条黑豹似的,全身都充满了劲力,不发则已,一发必定惊人。右面的紫衣少年却是面清目秀,温文有札,看来就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书香子弟,但他偶而一抬眼,那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 铁无双右首那中年大汉见得张平和赵全海二人一同走了进来,立刻阴阳怪气的道:“铁老前辈请咱们大伙儿吃饭,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全海,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 铁无双听后,却满脸笑意道:“厉总镖头此言差矣,老夫今日虽未直接邀请这位道长,但能与赵总镖头同来,足见其不凡。将来必能在武林中大放异彩,成就一番事业。” 赵全海刚想出言反驳,却被张平抬手拦住,冷笑道:“阿猫阿狗,说的好,很好……” 那姓厉的哼道:“小道士,你说很好是什么意思?” 张平笑着道:“很好就是很好,不是很不好,也不是不很好,总之就是很好。”张平的话音刚方落,便有一把扇子从张平左手袖中滑出,他左手一接一甩,只见那扇子竟然在张平左手中指上像一根棍子一样的转个不停。 众人见得张平的行为,大是不解,正待开口发问,突然见得张平左手拇指一展,手腕一翻。那扇子忽然之间便被打开,张平看着面向那厉总镖头的白色扇面,摇摇头道:“你运气不错,白生黑死,今天你可以活着离开。不过你还是要留下点东西才行。” “装神弄鬼,我先留下你的小命再说……”那厉总镖头听完张平的话,怒吼一声便双手成爪直接扑向张平。 那厉峰号称衡山鹰,一手大力鹰爪功纵横江湖,这些年三湘镖联日益兴盛多赖厉峰的大力鹰爪功的神威。那厉峰见得张平年纪轻轻,却口气甚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这一击含怒出手之下,声势更胜平时三分。纵使不好在铁无双面前杀人,也要给张平一个惨痛的教训。 就在铁无双大喝一声:“不可……”并准备出手拦下厉峰时,只见张平忽然间扇子一晃,右手不知何时竟从扇子后面杀出。这一下乃是结合了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和变戏法中扇法的精要,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平的右手便和那厉峰的右手对抓在一起。 随后只听“咔嚓”的一声,以及厉峰的一声闷哼。众人只见那厉峰顿时倒飞而回后,右手垂落,显然方才是被张平一击将他右手废了。 铁无双此时才赶忙站起来,道:“不知道这位道长如何称呼?铁某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道长,万望见谅。不过厉总镖头说起来也是铁某的子侄一辈,今日冲撞了道长,老夫代他向道长配个不是,还请道长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 此时赵全海赶忙替张平答道:“铁老前辈,这位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紫血妖…紫血道长。” 张平道:“不必掩饰,在下张平,道号悟真子,从前的江湖朋友曾送了一个紫血妖道的称号给在下。今日只是单纯来尝尝四海春的美食,铁老前辈高义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大家现在可不可以吃饭?” 铁无双显然对张平的答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笑着道:“好,紫血妖道果然非同凡响,请上座。” 随后,铁无双身后的紫衣少年便去吩咐饭店尽快上菜。(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我的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七章 重逢小鱼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这四海春的饭果然不错,虽说距离李秀莲的水平还有些差距,但也是难得的美食。不过这一桌人中,只有张平吃的是不亦乐乎,而其他人则是各怀心事,食之无味。 吃过一会儿,铁无双一个眼神,那两个紫衣白面少年便开始为众人倒酒。随后铁无双长身而起,四下微微一揖,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难得诸多英雄汇聚一堂,铁某人不胜荣幸,就先敬大家一杯。” 正当众人纷纷端酒站起,准备一饮而尽时,张平忽然开口道:“慢着,我看这两位兄弟倒酒甚是辛苦,不如就请二位先将手中酒壶里的酒喝光。我等游手好闲之人,还是不要糟蹋这美酒了。” 众人皆是老于江湖之人,听得张平之言,立刻明白这酒里有问题。而听张平所言,恐怕下毒之人多半是铁无双身后的两名紫衣弟子,于是个个放下酒杯,充满询问的望向铁无双。 铁无双见此,思量以张平紫血妖道名头之大,断不会做一些无的放矢之举。于是他转身对那两名紫衣弟子问道:“你二人可有什么话说?” 只见那白脸紫衣少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委屈的说道:“师傅你老人家要给徒儿做主啊。” 而那黑脸紫衣少年则是一声不坑,仿佛他就是一个事外之人一般。 众人见此,纷纷将怀疑的眼光投向那黑脸少年。张平此时却笑道:“诸位,眼见未必为实,既然有人想要毒死在下,那么在下这把扇子也就不必再转了。”言罢,张平展开扇子,将黑面对着那两个紫衣少年,悠然自得的扇了起来。 那白面少年此时突然出口道:“紫血妖道,你莫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血口喷人。说不定这酒里的毒就是你下的,今日此举乃是想要挑拨离间,好将我等一一击破,大家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张平则哈哈笑道:“我若真心想要杀了你们,你们纵然再多一倍人手也是绝对难逃一死。废话不多说,给你们半个时辰在你们二人中证明哪个是下毒的元凶。否则本人对待想要害我性命的人一向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随后,张平开始悠闲的继续吃菜。而其余众人则开始大眼瞪小眼,唯有铁无双此时显示出自己的沉稳与老练起来。他先是命众人将所有的酒都收集起来检验,发现确实有毒后又查探酒坛和酒壶,发现坛中有无毒而壶中有毒。随后他命人将今日能够接触到酒壶的人一同带来对峙。 在铁无双的组织下,众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将酒店中能接触到酒壶之人尽数带来,其中就有这四海春远近闻名的俞大师傅。 当张平第一眼看到这位俞大师傅时,顿时吃了一惊,随后他笑道:“想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小鱼儿居然甘于平淡,在这个小饭店当起了厨师,人生可真是奇妙啊。” 小鱼儿见得张平,也是大吃一惊,随后却也是笑道:“小道士,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是害苦了我。” 张平道:“这你可冤枉我了,从来只有你小鱼儿害人,怎么可能被我害了呢?” 小鱼儿却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们今天却不妨让我看看这酒里的毒药,兴许我能认识。” 张平却道:“小鱼儿在我面前卖弄毒药,你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我早已看出,这酒里下得是西域密传的毒药雪魄精。” 小鱼儿道:“不错啊,小道士,想不到你居然连这种偏门毒药也认得,看来这几年你没把功夫落下啊。不过若是雪魄精,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有这种毒药。” 张平问道:“谁?” “江别鹤。”小鱼儿答道。 张平打开扇子扇了扇,道:“好,那就先杀这两个帮凶,再去杀掉江别鹤这个主谋可好?” 听得张平此言,就在铁无双等人准备奋力出手时,小鱼儿突然说道:“慢着,我想我们可以先去找江别鹤,然后再逼他说出谁是帮凶。” 张平道:“很好,不过我想不用这么麻烦了,有个朋友估计能够给我们一个答案。”张平说话间便突然射出窗外,待得众人听到“案”字时,张平已然消失不见。 此时射出窗外的张平施展葵花宝典和千里不留行,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的武功却着实不高,几个起落便被张平追上。 但在张平追上对方后,那黑衣人却毫不犹豫的抛出一把三棱暗器,通体精钢打造的暗器尖上闪着蓝光,显然是淬有剧毒。此时只见张平右手大袖一挥,那袖袍竟犹如一张大网一般,将所有的暗器尽数卷入其中。 随后张平内力一震,这些暗器顿时倒卷而回,封死了那黑衣人逃跑的路线。 那黑衣人见此,转身一掌向张平胸口袭来,这一掌刚中带柔,七攻三收,深得上乘掌法真传。那黑衣人虽未将这一掌练到收发随意,变幻由心,但突袭之下,纵使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也难免会吃个暗亏。 然而张平左手却忽然探出,使出那地宫武学中的一套小擒拿手,一抓一打之下,便轻描淡写的将黑衣人这招破去,并顺势制住他胸口三个大穴。随后张平犹如提着一只小鸡一般将那黑衣人提回四海春。 从张平离开到此时提着黑衣人进得四海春,不过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看着张平手中提着的黑衣人,众人不由幸庆自己方才没有与张平动手,不然别的不说,就单只这来去如风的轻功,就足以令张平立于不败之地。 张平回到饭桌前,将那黑衣人往铁无双带来的两名紫衣少年身前一扔,道:“大伙儿全部退开,你二人轮流上去斩断他一条胳膊,但是谁想杀人灭口,我就直接动手杀人了。” 随后张平令众人让开一大块空地,正常来看,若是合谋之人解开黑衣人的穴道一起逃走,当有一半机会破窗而逃。而若是他不救黑衣人,反而斩断其一条手臂,黑衣人死前怨恨之下必会将其供出。所以这是一个阳谋,逼得下毒之人不得不暴露自己去救那黑衣人。 就在此时,那黑衣人突然开口道:“风卷残云。”随后那白面紫衣少年道:“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先来斩断他的右臂。”众人紧接着只见那紫衣白面少年提刀走向黑衣人,待得白面少年走进黑衣人后,他右手抬刀。刀是一口百炼钢刀,没有人会怀疑这刀能不能斩断一条手臂,手是一只身经百战的劲手,没有人会怀疑这手能不能将一柄宝刀挥洒自如。 然而,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意外总是在人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就在白面少年手中钢刀将要接近那黑衣人手臂时,他突然间将宝刀反转,以刀背在黑衣人身上飞快的连点四处穴道,。这一下用劲之巧,认穴之准,刀法之精,已不亚于武林中第一流的使刀名家。随后他拉起黑衣人,二人飞也似得往窗户奔去。 就在此时,张平突然间抓起一把筷子射向二人。这一把筷子足有六七根,虽然只是普通竹木所制,但在张平的一掷之下,竟然好比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转眼间已经射到二人身后。 那黑衣人的武功显然要比白面少年高出一筹,危机关头,只见他忽然一缩一推。那白面少年顿时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筷子,而他自己仅仅是右臂侧部被射穿,并且顺势冲出了窗户。 原本准备追击于他的张平此时却放下心来,他看着身中六根竹筷的白面少年,拿出一个瓷瓶,对铁无双道:“我射出的筷子上均淬有剧毒,里面的膏药可以暂时压制他身上的毒性,令诸位有足够的时间问出前因后果。” 铁无双接过瓷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小徒顽劣,老夫管教不严,才令其误入歧途。不过他打错尚未铸成,不知道紫血道长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赐下解药,日后老夫必有重谢。” 张平听后,却摇摇头道:“谁想杀我,我就杀谁,不论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有这个心,我是一定也会有这个心的。多说无益,小鱼儿,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小鱼儿遇见小道士,我们又可以一起闯荡江湖了。”小鱼儿听得张平说要离开,早已当腻了大厨的小鱼儿自然是双手赞成。 张平和小鱼儿离开四海春之后,走了不大一阵便已出了城镇。经过几年刻苦习武的地宫生涯,张平坚信自己和小鱼儿一露面便会轰动江湖,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让移花宫瞧瞧张平小鱼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现在,他不想继续管铁无双的闲事,因为那黑衣人同样身中剧毒,活不过三十天。他和小鱼儿又茫无目的地向前走,毅然决然。 绝代之英雄,终于已将长成!(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八章 安庆诡事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二人一路走来,分享了许多自己近年来的见闻,张平知道了移花宫对小鱼儿必杀的决心已经江别鹤父子的奸诈。而小鱼儿也知道张平的武功和毒术这些年只怕又是更上一层楼,只因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人若是只想靠聪明、靠运气。而没有过硬的武学实力,那又有什么用?” “我自以为连‘恶人谷’里的人都怕我,所以觉得很了不起,却不知他们怕我,只不过是像父母怕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若是真的动手,我能强得过屠娇娇?李大嘴?‘血手’杜杀?……”小鱼儿在路上对张平说道。 张平听后,道:“确实,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人若是没有足够的武功和谨慎,只怕绝难在恶人谷活过一天。不过,人生若是没有了快乐,有再高的武功又有何用。” 听得张平的话,小鱼儿道:“对啊,小鱼儿永远要做一条快乐的小鱼儿。不过,武功也不能落下,总有一天,小鱼儿也会成为一代高手。” 张平道:“好,那我等着你,不过现在终于轮到我教育你了。”随后张平一路上便为小鱼儿开始讲解地宫之中的一些武学,以及自己的一些武学心得。 这一日他们又走到江岸,望着那滚滚江水,他们脚步竟不知不觉间放缓了下来。小鱼儿道:“小道士,武功你在行,可是游泳却未必比得过小鱼儿,我们比一比可好?” 张平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间一跃跃入水中。小鱼儿见此,大喊一声:“你耍诈。”也随之跃入水中。 二人在水中游了一阵,一个水性好,一个内功高,竟是不分胜负。二人随后浮于水面,只是顺江而漂,倒也轻松惬意。 就在二人惬意的漂于江面时,突然几根竹篙向他们点了过来。张平刚准备一跃而起,却突然听得小鱼儿道:“他们必定以为我们是快淹死的人,所以要来救我的,我们就装一装死人。” 张平听得小鱼儿的话,暗中好笑,索性闭起了眼睛。只觉得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上了一条船。一人摸了摸他心口,笑道:“这小道士和那个小子真是命长,幸好遇见我们,还没淹死。”又有人替他灌下了碗热汤,替他揉着四肢。 就在此时,张平突听得一个洪亮的语声道:“这二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小鱼儿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活的!”随后张平也突然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死的。” 张平和小鱼儿张开眼睛,就瞧见一条大汉站在眼前,半敞着衣襟;歪带着帽子,一条腿高跨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又粗又长的旱烟。此刻他以旱烟指着小鱼儿,大声道:“你既是活的,为何要装死?”又指指张平道:“你既是死的,为何要活过来。” 小鱼儿眼珠一转,笑了笑,道:“你既是女人,为何要装成男的?” 那大姑娘瞪起了眼睛,怒道:“你知道我是谁?” 张平笑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相遇就是有缘,你若是单独请我们喝一杯热茶,那必定是你今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张平话未说完,几个少年已抢着笑道:“这位就是段合肥段老太爷的女公子,江湖人称女孟尝,你总该听过,说话就该小心些。喝茶,小心叫你下去喝江水。” 张平道:“有趣,有趣,看来这些年江湖上颇为平静,大家都已将我忘记了。甚好,甚好。” 那大姑娘敲了敲烟袋,道:“好,我就请你们喝一杯热茶。”随后二人便和这大姑娘三人一起进得船舱,开始喝茶。 三人在里面喝茶喝了很久,喝的什么茶,说的什么话,众人谁也不知。 日出日落,转眼间又是个晴天,虽然时间不早,但还未落下的太阳还是照得很暖和。小鱼儿此时正躺在一张椅子上惬意的晒着太阳。 安庆“庆余堂”,可算是皖北一带最大的药铺,小鱼儿在这里,居然做了管药的头儿。他根本用不着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认出他,每天就配配药方,查查药库,日子过得更清闲了。每逢有日头的日子,他都会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就在小鱼儿晒太阳晒得快要睡着时,张平突然诡异的出现在他身后,道:“不错啊,小鱼儿,这炎离诀你已经修得颇有火候了,看来你真的比以前努力多了。” 原来,张平将坎离诀中的极阳内力剥离出来,结合侠客行意气素霓生内力,改良出一门炎离诀交给小鱼儿。而小鱼儿每天晒太阳,实际是在修炼炎离诀内力。 张平又道:“怎么样,打从你上次去段合肥哪里吃了一顿饭,这“庆余堂”上上下下的人,对你的态度可是大不一般那。不过托你的福,我需要的药材终于集齐了,等我将化石神功再进一步,就是去寻移花宫决战之时。” 正当此时,突听前面传来一阵粗嘎的语声,就像是破锣似的直着嗓子道:“附子、肉桂、犀角、熊胆……” 那人说了一大串药名,不是大寒,就是大热,接着又听二掌柜那又尖又细的语声,想来是在问他:“这些药,你老要多少?” 那语声道:“你们这店里有多少,咱们就要多少,全都要,一钱也不能留。” 另一人道:“你们这‘庆余堂’想必有药库吧,带爷们去瞧瞧。”这人的语声更响,听起来就像是连珠炮竹。 张平和小鱼儿心念一动,刚站起身子,就瞧见那二掌柜的被两个锦衣大汉接了进来,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灯火下,只见这两个大汉惧是鸢肩蜂腰,行动矫健,横眉怒目,满脸杀气,遇见这样的人,这二掌柜的能不听话么? 张平和小鱼儿袖手站在旁边瞧着,店里的伙计果然将这两个锦衣大汉所要药材,全都包好扎成四大包。 张平悄悄对小鱼儿道:“我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后等到他们将药包运出门搬上车子,张平便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张平一路悄悄跟了约莫两盏茶时分,道路竟越来越是荒僻,前面一片池塘,水波粼粼。只见这池塘不远,果然又有一片庆院,看来纵然不及段合肥的宅院精雅,但依山傍水,气势却更是宏大。那药包竟是径自送到这庄院来的。只见那二人开了庄门,便立刻离开,只留下车子直驰而入,但车上却没有人赶车。 张平只见这庄院黑漆的大门也有个牌子!“天香塘,地灵庄,赵。”随后他翻进这庄园,在一个花厅中寻到了无数药材,他心念一动,便提着一包药材离开。 张平刚刚赶回安庆堂,便见得三人三马准备离去。恰好又见到小鱼儿正准备尾行他们,于是张平也顺势跟了上去。那健马奔驰虽急,但又怎及张平和小鱼儿身形之飞掠。小鱼儿见得张平提了一大包药材,问道:“可有眉目?” 张平道:“看来眉目在这三人所在的地方。”随后二人一路跟上,那健马急驰了两三盏茶工夫,突然在一面高墙前停下,墙下有个小小的门户,像是人家的后门。门,并没有下栓。 一个黑衣女子一跃下马,推门而入。张平和小鱼儿见此,振起双臂,蝙蝠般掠上高墙,隐身在浓密的枝叶中,他们悄悄自林梢望下去,却瞧见了花无缺的脸。 他匆匆赶出门,看到荷露第一句话就问道:“药呢?” 荷露手掌里揉着那包头的黑巾,悄声道:“没买到。” 此时忽听得一个温和沉稳的语声缓缓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也不必太过忧郁”。“其实,荷露姑娘此番空手而回,在下是早已算定了的。”这语声一入耳,小鱼儿心里就是一跳,他对张平道:“江别鹤,他就是江别鹤。” 张平听得小鱼儿所言,道:“好,那我们就会一会这江南大侠。”言罢突然一跃而出,道:“花无缺,多年不见,听说邀月、怜星二位宫主苦寻在下多年,不知二位宫主近来可好?”随着张平跃出,小鱼儿也跃了出来。 花无缺见得张平和小鱼儿,道:“原来是紫血道长,一掌之恩无缺不敢忘记,不过花无缺既然见得小鱼儿,就断没有不出手的理由。紫血道长武功高强,自可一掌将无缺打死。” 张平将手中的包袱扔向花无缺,道:“这包药材换你对小鱼儿三个月内不得出手,另外请你通知移花宫二位宫主,就说紫血妖道三个月后上移花宫约战她们二位。” 花无缺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小鱼儿,道:“好,我答应你。” 此时那江别鹤突然拱手说道:“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真是失敬,失敬,道长是否入内一叙。也好令江某人见识一下道长的风采。” 张平却冷冷的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可知道得罪了小鱼儿,就是得罪了紫血妖道。你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说完我好送你上路。”(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八十九章 江南大侠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江别鹤此时赶忙说道:“紫血道长何处此言,这其中定有误会。”然而他话音未落,有如燕子凌空般掠来! 双方距离不过三丈有余,江别鹤被称为江南大侠,轻功功夫果然了得。张平只见他身子笔直前掠,但手拿却反挥而出,他手里竟早就扣着暗器,数点银星,暴雨般洒向张平! 这种暗器手法,与张平不久前在四海春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如出一辙。不过不论手法还是力道,却都要远远胜过那黑衣人。 然而张平只是右手看似平淡的击出一掌,这一掌乃是少林散花掌,一掌击出,掌力顿时击出十几道劲风,将那些袭来的暗器尽数击落。这少林散花掌在张平手中,可比慕容九手中的威力要大的多。 只见张平随后主动飞身而上,这一扑的速度当真是如鬼似魅,纵使是东方不败重生,也不过是大抵如此。而面对张平这快若闪电的一扑,江别鹤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唯有本能的双掌自胸口平推击出。 却说江别鹤这两掌乃是是一种极为难练的阴毒功夫,称之为化骨绵掌,被化骨绵掌击中的人开始浑如不觉,但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无救治。平时江别鹤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好名声,从来不在人前显露此招,只是偶尔显示出自己的绵掌功夫而已。 然而江别鹤见得张平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破去,轻功又高的吓人,因此实不敢再行藏拙,以免弄巧成拙。 因此,这一击化骨绵掌击出,已是使出了十成功力。莫说是血肉之躯,纵使是一株大树,也要被打的枝干俱毁。 然而张平面对这一掌,左手袖袍中的长扇突然伸出,犹如判官笔一般点向江别鹤双手。 当今江湖中打穴的第一名家乃是生死判赵刚,其一身小巧功夫,中原武林不作第二人想。然而若是他今日在此,见得张平以扇子使出的小巧打穴功夫,定会自惭形愧。张平使出的淡黄绢册中的打穴功夫,精妙自然远非寻常武林中人得以想象。 江别鹤被张平长扇欺至,尚未来得及变招,便被张平长扇连续点中神门等七处穴道,顿时双手再不得出招。 然而江别鹤毕竟混迹江湖多年,危机关头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张平随后右手长袖的挥击。 随后张平犹如猛虎下山,连迈三步,瞬间行至江别鹤身后,并将他的所有退路封死。随后江别鹤鼓足全身内力,内力激荡之下直震得衣袖咧咧作响,紧接着他奋力一跃,这一击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 然而就在他行将扑到张平身边时,突然从袖中撒出一大把猩红色的粉末。然而张平此时长扇一展,鼓足内力一扇后,侧身切入江别鹤右侧,一掌击在他右下肋骨处。 随后只见江别鹤别平平击飞,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张平一看,便知道自己扇子扇回去的猩红色粉末必是七步断肠散,江别鹤中了此毒,加上自己那一掌用了三倍吐然诺内力,他内腹受到重创之下恐怕再无能力调动功力抵抗毒药。 张平一见其脸色,便知其断然活不过三个时辰,便道:“好一个化骨绵掌,好一个七步断肠散,好一个江南大侠。这七步断肠散的毒性你想必是再清楚不过,你内腹被我击伤,此时毒性已攻入五脏六腑,可以说是神仙难救。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吗?” 江别鹤此时看了一看周围,半躺于地,捂着腹部对张平问道:“道长难道真的是因为在下得罪了小鱼儿才动手杀我吗?” 张平将扇子一合,啪于手心,道:“不错,人和人的关系是很奇妙的,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是面子朋友,而有些人认识一天就是一生的朋友。我和小鱼儿就是一生的朋友,你若是想杀他,就是想杀我,若是想杀我,那你只有死。我永远都相信,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放心的。” 江别鹤此时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失败,我还要成为济南大侠,还要一统武林成就千秋霸业,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江别鹤随后突然厉声道:“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移花宫二位宫主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听得此言,大感惊讶,问道:“移花宫,难怪人家都说江南大侠崛起之快超乎常人想象,不过我三个月后自会上移花宫击败她们的二位宫主,你这个威胁只是暴露了自己的后台而已。” 江别鹤突然对小鱼儿,道:“江鱼,我知道江琴在哪。你只要救活我,并且令他保证绝不杀我,我一定告诉你。” 听到江琴二字,原本平静的小鱼儿突然激动起来,张平疑惑的问道:“江琴这个人的下落对你很重要?” 小鱼儿凝重的点点头,道:“十分重要。”张平知道,似小鱼儿这种人,若是有什么能让他表情严肃的事情发生,那一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此突然上前连点江别鹤身上十几处大穴,道:“我已经暂时制住了你周身主要穴道,你将江琴下落说出,我再替你解毒。” 江别鹤此时脸上却突然挂起了微笑,他又对小鱼儿道:“你若真的想要我说出来,除非答应我两件事。” 张平怒道:“你还要怎样?” 江别鹤缓缓道:“我要你和小鱼儿发誓,非但今日将我身上所中毒药解除,好生送我出去,日后也永不伤我毫发!” 张平默然半晌,看了看小鱼儿的眼神,突然道:“好,紫血妖道对天发誓,若是江别鹤将江琴的真正信息告于我和小鱼儿知道,并且愿意配合我解毒,我必然为他解除我打入他身体内的奇毒,让他离开,并且在这之后今生今世永不伤他分毫,否则必遭天谴。” 随后小鱼儿也发了一个誓后,江别鹤微微一笑,道:“还有,我说出江琴的下落后,你和小鱼儿必定要严守秘密,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江琴在哪里。” 张平则道:“那是自然,也算在誓言之中,你快快说来,。否则的话,我的脾气一向不好,说不定你今后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小鱼儿此时急急问道:“江琴究竟在哪里?” 江别鹤缓缓顿住笑容,瞧着小鱼儿,又瞧了瞧张平,一字字道:“就在这里!” 小鱼儿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踉跄后退,双拳紧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张平也不禁为之怔住。 江别鹤狂笑道:“你们一心想知道江琴的下落,所以才答应放了我,如今虽已知道江琴的下落,却永远不能杀他了。” 他笑声声嘶力竭,仿佛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小鱼儿目光尽赤,突然狂吼扑上去,道:“你……你这恶贼,我岂能容你!” 然而张平却突然伸手将小鱼儿拦住,道:“小鱼儿,让我来。” 言罢,突然背后长剑出鞘,瞬间将江别鹤四肢斩断,道:“江别鹤,或者说是江琴,你太天真了,我紫血妖道张平是什么人,岂能受人威胁,笑话。” 江别鹤瞪起眼睛,厉声道:“堂堂的紫血妖道,竟然是食言背信的人!江某人能看清你的真面目,死的不怨,哈…哈…哈……” 张平却摇摇头,道:“你这头脑是如何当上江南大侠的,我真是怀疑,我发誓的时候说道我是在解了你身上的奇毒并送你离开后才不伤害你分毫的。你放心,紫血妖道一言九鼎,送你离开之后绝不伤你分毫。哈…哈…哈……” 随后张平长剑流转,又是嗖的一剑,竟在江别鹤开口想要骂人的一瞬间削下了江别鹤的舌头,这一剑出剑之快,用剑之准简直匪夷所思。 小鱼儿此时突然转身对花无缺道:“他这双手捏造燕南天藏宝图,害得武林中无数豪杰为之惨死,这双手改不改斩掉?” 花无缺闭目想了想,道:“该斩。” 小鱼儿又道:“他这条舌头,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出卖主人,致使主人惨死,该不该斩。” 花无缺摇了摇头,却依旧道:“该斩。” 小鱼儿再道:“他这双腿……”然而话音未落,张平已插口道:“不必多说,紫血妖道做事从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他是善也好,是恶也罢,总之他敢威胁紫血妖道,就是我斩断他手脚唯一的原因。” 花无缺却道:“此人虽然罪大恶极,但阁下将他手足和舌头断去,纵使他想悔改也已经晚了。阁下此举,岂不对他太过残忍。” 张平则冷笑道:“花无缺,你能说出这番话,足见你的愚蠢。我若是将移花宫除你之外所有人尽数杀尽,然后悔过自新,你是否能原谅我呢。” 花无缺听得张平发问,刚想回答,却不免心中一愣,半晌答不出话来。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花无缺这个名字总归还是没有起好。”随后张平突然转身在江别鹤身上连点数处大穴,并且拿出一瓶淡黄色的药瓶,喂江别鹤吃下一粒后,一掌拍在他后心。 小鱼儿只见江别鹤吐出一大口黑血,随后张平道:“毒已经解了,现在江南大侠尽可自行离开,我和小鱼儿绝不会再伤害江南大侠一根毫毛。小鱼儿,此间事了,我们走吧。” 随后,张平与小鱼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九十章 风雨欲来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武侠鬼道士》更多支持! 与小鱼儿一同回到庆余堂,张平便开始着手利用收集到的药材闭关修炼化石神功第七层。,准备与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决战。 而小鱼儿这段时间则总是神神秘秘的外出,不知在忙些什么。 这天早上,张平刚刚做完早课和混元功的锻炼,正在缓缓运转化石神功,不断冲击自己的周身骨骼。 而小鱼儿却走了进来,道:“小道士,你可知道,江别鹤终于还是死了,不过你很快就要有麻烦了。” 张平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道:“麻烦,你我二人现在若是不找别人的麻烦,便已经是他们祖上积德了。又有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小鱼儿笑嘻嘻的说道:“这次不过只有几个无名小卒明日要来而已,不过还是需要你出手将他们打发,免得打扰到我的心情。” 此时,突然有一个熟悉而冷清的声音传来:“昔年江湖上人称‘铁镖头,金刀手’的‘金刀’铁如龙;‘追魂夺命三环剑客’沈洋;‘吴钩剑’赵羽风;下五门‘五毒霹霹雷霆珠’的主人杨露;‘荡魔刀’曾伦;‘生死判’赵刚;‘龙凤剑客’金九天;以及江南三十家大小帮会联盟若是无名小卒,那么天底下又有谁能称得上是大侠呢?” 张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幽灵般站在小鱼儿身后,阳光,正照着她的脸。这果然是张绝美的脸,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弥漫着烟雾。她眼睛瞧着张平,却像是没有瞧着张平,她虽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来却像是在做梦。她赫然竟是慕容九。 在她的身后,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小仙女”张菁三人正并排而立。 张平却只看着慕容九,道:“你来了。” 慕容九道:“我来了。” 张平道:“你本不该来。” 慕容九道:“这天底下还没有慕容家的姑娘不敢到的地方。” 张平哈哈笑道:“这些年我听说江湖中人愈来愈害怕慕容山庄,只因为别人纵然惹得起她们九姐妹却也惹不起她们这八个有本事的丈夫。今日看来,二姐、三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慕容双道:“小道士,今日是九妹非要来此,乃是慕容山庄的私事。慕容家的事,向来是不容外人插足的。我姐妹虽是他们的妻子,但妻子的事,也是和丈夫无关的,我慕容姐妹,又怎会嫁绘个爱管妻子闲事的丈夫。” 慕容珊珊笑道:“小道士,只怕也不愿娶个爱管丈夫闲事的妻子吧。” 张菁则是说道:“张平,你纵然武功再高,也绝迹敌不过如此多的武林高手。九妹带着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要帮你化解其中的误会,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听得此处,慕容九却没来由的一阵脸红,扭捏起来了。 张平看了看慕容九,又依次看过慕容双等三人,道:“误会,没有误会,紫血妖道若是怕了别人,十年前就死在武夷山了。明日他们若是敢来,只能让紫血妖道威名更盛,为我杀上移花宫带来更多的声势而已。” 慕容九道:“二姐、三姐、菁姐,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和这家伙单独说。” 张平见此,也对小鱼儿道:“小鱼儿,你也出去吧。” 于是,在笑嘻嘻的小鱼儿的带领下,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也一同走了出去。 张平此时和慕容九单独的面对面站着,良久,张平终于叹息一声,道:“我们都长大了,那些年你还好吗?” 而慕容九却突然一掌向张平袭来,道:“小道士,接招。”言罢,只见她凭空一掠,一掌向张平左肩袭来。 张平见得此情此景,不由想到十多年前那个同样身穿绿裙的小女孩,不由会心一笑,道:“看我的无敌神拳。”只见张平左右手顿时开始上下左右胡乱挥舞,一副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 而慕容九见此,双掌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几经变幻,便突破张平的乱拳往他胸口打来。此时,张平却好像被自己拌了一下似得,径自开始摔倒,同时右手不自觉的一下击在那慕容九右肋。只见那慕容九应声而倒,随即二人同时从地上坐起,彼此一个长久的相视,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有任何一个武林中人在此,看到武林中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紫血妖道和慕容世家冷若冰霜的九姑娘在这里坐在地上,犹如两个孩子一般不顾风度,哈哈大笑。定会把眼珠都跌落下来,并且打呼不可置信。 张平忽然道:“你的化石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慕容九大惊道:“你也知道化石神功?” 张平突然将化石神功运转全身,只见他脸上和手上顿时呈现出一片灰白之色。 慕容更是惊呼出来:“化石神功,你怎么可能会,而且还练到了这等境界。难道…难道…” 张平此时顿时有一种黑线满头的感觉,他赶忙解释道:“这化石神功说白了不过是利用极寒之气炼体之法,只要耐得住寒气,并非只有女子可修。” 慕容九听得此处,突然眼中一亮,道:“这么说,化石神功的限制其实都是假的?并非只有处子玄阴之体才能修炼化石神功。” 张平道:“话虽如此,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不过我一会儿传你两套功夫,将来定会对你修炼化石神功大有裨益。” 慕容九道:“你可知那江玉郎在外面散布谣言,说你当年暗中得到了燕南天的宝藏被江别鹤发现,你才下毒害了江别鹤。而他自己同样被你下毒,因此在武林中,无数武林高手打着为江别鹤报仇的旗号而来。明天到来的武林各路高手,只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张平却道:“世间熙熙,皆为名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你若非生在慕容世家,我若没有这一身盖世武学,只怕此时也同他们一般。” 慕容九急急道:“你和我回慕容山庄,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慕容山庄放肆的。” 张平道:“不必,紫血妖道一生纵横天下,明日我就要武林中人看一看我的神功。” 慕容九道:“你一定要去?” 张平道:“一定要去。” 慕容九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张平道:“可以,只要你也将化石神功第六层练完,便能和我一同前往,杀他个血流成河。” 慕容九道:“你…你…” 张平道:“多说无益,你们走吧,我今天要好好准备一下,你放心,明天一战之后,我一定回来和你们一同开怀畅饮。” 慕容九看着张平,知道他再也不会改变,一如几年前在峨眉一别一般,便道:“好,明天我煮好酒等你,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这个夜晚,小小的安庆城中风起云涌,无数大江南北的武林人士汇集此地。他们为了所谓的江湖正义,为了铲除紫血妖道这个危害江湖的大魔头,为了燕南天的宝藏和秘籍,为了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彻夜难眠。 而此时,除了那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中人,小鱼儿、慕容九、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等人也是彻夜难眠,一个个辗转反侧,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而张平此时则是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肉体缓缓修炼化石神功,似乎毫不将明日之战放在心上。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天色已然将明,张平做完早课,再次演练了一番混元功后。一番梳洗,整理衣冠,便往庆余堂外走去。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变亮,大街上依旧有几分朦胧之感,张平今日一身紫色道袍,头戴青冠,腰上一根朱红系带,身背一柄四尺长剑。 他大步走向庆余堂门口的一家街边小摊,自左手袖中拿出一把折扇,道:“伙计,给我上两笼蟹黄汤包,四两套油炸果子,再来一大碗热汤。他知道今天必定有一场恶战,都时候自己一定没有时间吃饭,因此此时要多吃一些。” 就在张平不紧不慢的吃着早点时,他已感受到不下于五十道的目光望向自己。然而,再多的蚂蚁看向一头大象,大象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张平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为所动。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的阳光给安庆这个小城带来了一缕缕暖意,街边的店铺纷纷打开店门,路边的花草也纷纷伸直了腰杆。自庆余堂往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个手持各色兵刃的汉子正从四面八方敢来。 然而张平此时却依旧在和手中的油炸果子作斗争,仿佛那些武林中的目标不是自己,而自己今天的目的就是手中的油炸果子一样。 随着小鱼儿和慕容九一行人走出房间,张平知道,很快这条安静而祥和的街道将会变为一片死地。无数武林人士的血将会染红这里的花儿,明年春天,它们必定会开得更加艳丽夺目,而自己,也许会来此欣赏这一幕奇景。(小说《武侠鬼道士》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九十一章 长街血战 随着第一个持刀之人从北面的街头走来,张平知道,血腥的大幕即将拉开。 张平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着热汤,然而那持刀大汉却越来越近,到得进处。张平但见他体格雄壮魁梧之极,黝黑的皮肤和铁塔般的身躯下,蕴含着无数的力量。 然而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他的一只手,那只手的手背上有条刀疤,长而深,就像是一条蛇蜷曲在那里,想来多年前这只手已险些被人砍断过一次。张平知道,一个人的手若是险些被砍断,那么当他从新拿起刀练刀时,他必定比常人刻苦许多。他提着一口金刀,缓缓向张平走来,想必是多年前的挫折已让他明白什么是隐忍,风吹过,街,静的可怕。 “铁镖头,金刀手?”张平问道。 “铁镖头已死,金刀手亦不是从前的金刀手了。”那大汉如是道。 “好刀。”张平赞的是刀,看的是手。 那大汉顺着张平的目光,道:“好眼光。” “可惜,可惜……”张平说完又慢慢喝了一小勺热汤。 “可惜什么?”那大汉反问道。 张平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惜,你本该找个地方再练三年,那时你若再出现在江湖,刀法必能臻至你的巅峰。你今日来此,今后便再无机会……” “紫血妖道,好,我本以为你眼光不错,没想到你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废话少说,出招吧。”言罢那大汉拔出手中金刀,刀长四尺,厚三寸,身坚刃利,确实一口绝世宝刀。 见得张平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里,那大汉斜刀指向张平,道:“你的兵器呢?” 张平缓缓道:“剑在心中。” “好,好,好,好一个剑在心中,希望你的剑和你的嘴皮一样犀利。”那大汉言罢忽然一个跨步,随后一刀劈向张平,这一刀又快又猛,带起的风声隐隐有呼啸之音。一个人若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功,是绝难练出这一刀的。 然而这切金断玉的一刀竟在张平身前一寸处停了下来,那大汉喃喃道:“好…剑…”随后便轰然倒下,唯有咽喉处有一点浅浅的嫣红之色。 就在那大汉刚刚倒下之时,远处突然行来一大群人,他们服装各异,兵刃更是五花八门,既有武林中的高阀子弟,又有下五门的三教九流之辈。在众人的中间,一个十七八岁,面色发暗,右臂已断的锦衣少年正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走来。 张平远远见得这些人,叹息道:“想不到,四海春那天的黑衣人竟然是你,而你居然没有死。不过这次你们聪明了许多,知道先选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前来送死,试一试我的功夫。而且还骗了这么多人来陪你送死,当真是不错。” 此时一个一身蓝袍,手持青光宝剑的中年剑客上前一步,道:“紫血妖道,你杀戮武林豪杰,暗算江南大侠江别鹤及其公子江玉郎,证据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的话,莫怪大伙儿刀剑无情。” 张平道:“追魂夺命三环剑,好大的口气,你不在你的小河边乖乖做你的土皇帝,居然和江玉郎跑到这里送死。你若是条汉子,就别说什么废话,直接出手吧。” 然而沈洋却右手紧握宝剑,始终不敢第一个拔剑向张平出手,只因他没有看到杀死金刀手的那一剑。所以,他在等,等别人出手,令自己有机会看到那一剑。每一个成名江湖许久的高手,自然明白等待的重要,但是,名声有的时候不得不逼得自己放弃等待,只因有些不怕死,却怕失去自己的名声。而沈洋,恰恰是一个把名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就在沈洋已决定拼死出手,保全自己名声之时,那江玉郎突然大吼一声道:“紫血妖道恶行滔天,大家伙儿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出手将他乱刀分尸。” 沈洋本就不愿自己一个人独自出手,此时听得江玉郎鼓动众人一齐出手,顿时就坡下驴,也喊道:“紫血妖道,沈某人一片好心想要给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居然冥顽不灵。这一次大伙儿一齐出手,管叫你乱刃加身,你死之后可怨不得沈某。”随后又大吼一声:“大伙儿一齐出手,共诛此贼,杀!” 言罢听得身后一阵喊杀之声,沈洋便一马当先,拔出自己的三环剑,杀向张平而来。 然而沈洋方才冲到一半,忽然感到身后喊杀之声减弱。他赶忙用眼睛邪光一瞟,发现其他人居然没有一个冲上来,只是站着原地不停的呐喊。沈洋心中暗啐道:“这帮贪生怕死之徒,今日可是坑死了沈某人了,想不到沈某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啄了眼,居然被人当作探路先锋。” 不过沈洋虽然畏惧张平紫血妖道的赫赫杀名,但“追魂夺命三环剑”亦非浪得虚名,他见事不可违,顿时鼓足内力,冲到张平面前连攻三剑。 这三剑每一剑都剑走偏锋,犹如一条游弋在水中的水蛇一般,一剑交织着一剑,密不透风。这三剑乃是沈洋剑术有成后,一日观三条水蛇在江中月影中嬉戏,有感三蛇之灵动,配合而创此剑。唤之三环套月,自创出这招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在此招之下引恨,而沈洋也藉此创下追魂夺命三环剑的赫赫威名。 然而面对沈洋这灵动、诡秘的连环三剑,张平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将身后长剑拔出,随后众人只觉一道极光闪过,张平已经右手斜剑向下,笔挺的站了起来。 而沈洋手中这柄青光莹莹的宝剑突然间就此脱手,并从中斜断为两段。而那精致而华丽的剑柄上,却是以金丝镂刻上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八个字,清晨的阳光虽不热烈,却也明媚,八个字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顺着晨光,是沈洋那张自信与恐惧并存的脸庞,河边长大的汉子皮肤总是白皙的紧,在晨光的反射下仿佛度上了一层荧光白玉。然而,沈洋此时的脸庞却白的毫无生气,仿佛那汉白玉精雕而成的塑像,灵动而无生趣。 接着,仿佛地址降临时最脆弱的建筑一般,一道血痕由沈洋右颈出现,迅速蔓延到沈洋的左腹胯部。变大,变深,变得猩红与残忍。 沈洋的身体终于倒下,三环剑上的八个大字在晨光下诉说着自己的哀伤,只映得张平手中长剑更加光芒万丈。 张平看也未看沈洋的尸体,仿佛刚刚使出三环套月精妙剑法的他只是一个空气。他向前踏出一步,那些与江玉郎同来的高手就退一步,似乎自己若是退的慢了,便会成为第二个沈洋。 然而就在张平踏出第三步时,江玉郎终于想到对付张平的办法。 只见江玉郎高呼一声:“这紫血妖道忒是可恶,大家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使暗青子招呼他。” 随后,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掏出各类暗器打向张平。众人的门派不一,暗器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从柳叶刀、梅花镖到飞蝗石、袖箭、飞针,上百个武林高手的暗器同时打向张平,一时间竟犹如下了一场暗器雨一般。 然而张平却丝毫不显慌张,只见他右手长剑平举,随后葵花宝典内力运转之下不退反进,飞扑向江玉郎等众人。这一扑当真是快若闪电,众人只见一道紫色闪过,张平已掠出七八个身位,那些暗器中的十之八九都落到了空处。 随后张平长剑或挑、或点,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这个“破箭式”,不仅罗诸般暗器,有听风辨器之术,更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乃是独孤九剑最精妙的三式,纵使张平也未敢轻言练成,不过只是对付只剩下的些许暗器,自然还是绰绰有余。 众人但见张平手中金铜色长剑越舞越快,竟化作一团金光,光芒之盛,可与天际中的朝阳媲美。随后,众人打出的暗器,只要被这团金光笼罩,无不倒飞而回,落在人群前方的不少好手躲避不急,纷纷中招。 就在众人为张平鬼魅般的身法和出神入化的剑术而感到震惊与恐惧时,张平已经冲过一般的路程,直奔众人而来。 原本并不齐心的众人,此时在死亡的压力下,竟然准备合力与张平一拼。 待得张平杀近,人群之中突然杀出三个人来。中间一人身形高大,双臂甚是粗壮,使一口看起来颇为沉重的九环大刀,一刀砍来直取张平右臂。左边一人形神枯槁,身材矮小,使一柄怪兵器,这东西圆圆的、滑滑的,还带着根练子,像是流星锤,却又不是,但圆珠打向张平左胸的速度,还在当中那人之上。右边一人神色冷酷,身材高瘦,使一支小巧的判官笔,连点张平右腹肋下大穴。 这三人正是“荡魔刀”曾伦,“五毒门主”杨震和“生死判”赵刚。三人均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此前虽然从未配合过,但此时联手一击之下,竟宛若演练多时一般。杀机一浪一浪向张平袭来。 第九十二章 销魂散魄 却说“荡魔刀”曾伦等三人在张平逼近后突然杀出,三人各使长短兵器,远近长短各处均有照应,张平似乎要深陷绝地。 然而张平忽然长剑一挑,一招千古人龙将赵刚的判官笔挑飞。随后张平左手忽然间出现了一把长扇,在曾伦的的九环刀上连点三下,登时将其击偏。 就在此时,那杨震的圆珠之上突然如暴雨一般射出一把暗器。这暗器又快又近,转眼已到张平身前,然而张平忽然长扇一展,手腕一个反转便将暗器尽数收入扇中。随后他长扇一挥,已将诸多暗器尽数射回。 就在众人见得曾伦等三人当得张平一招,对张平的恐惧渐渐消除,准备一拥而上时,张平的金剑和长扇忽然一转一抖,曾伦三人顿时应声而倒。 本已蠢蠢欲动的人群此时已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神功秘籍,奇珍异宝,扬名立万,这些本是能够令无数武林中人以死相拼的东西。然而能够在武林中活到今天,傻子只是个别范例,绝大多数人对自己的小命那是爱惜的紧,似张平这种无人能在其手下走过第二招之人,白白送命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干。 江玉郎见此情景,顿时大急,他于是喊道:“诸位,只要谁能砍伤这紫血妖道,江玉郎愿将江家三分之一的财产相赠,希望诸位能同心协力,共同为武林除此大害,还武林一个朗朗乾坤。”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得江玉郎的重赏,众人的斗志再次被激发起来,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将张平斩于刀下的样子。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准备出手击杀张平之时,张平早已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冲入众人之中。 只见张平右手金剑使嵩山剑法,夹杂子午十二剑,大开大合,势不可挡。左手长扇时而展开,时而合并,点、打、挡、削,各类小巧功夫信手拈来,将无数袭来的兵刃挡在身外。 就在张平一路所向披靡,杀得众人连连败退时,忽然又有两位好手从斜底里杀出。其中一人手腕一抖,一件青光闪闪兵刃便杀向张平,这兵刃乍看似剑,但剑尖处确实一个银钩。此人身法轻灵巧侠,掌中吴钩剑的招式却是迅急狠毒,刺、夺、绞、削,将这柄新奇的兵刃发挥的淋漓尽致。 另一个人和张平一样,也使双剑。其中一柄剑又轻又巧,刃薄如纸,而另一柄剑又重又长,势大力沉。不过他方一出招,张平便察觉他的双剑功夫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虽然分使轻重双剑,但两柄长剑实质上使得乃是同一套剑法。对付庸手自是大杀四方,无往而不利,但高手相争,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张平右手金剑先是一记希夷剑法的终式,大象希夷将周围几个功力不足之人斩杀一半。随后剑锋一转,希夷剑法直刺那使双剑的高手,这金剑虽然沉重无比,但在张平使来,却是快若闪电,配合剑身的沉重之感,顿时激起阵阵音爆之声。 随后长扇随着手腕一转一摆,与长袖一同罩住了那吴钩剑。 随着使双剑那人便张平金剑一击划过喉咙,那使吴钩剑之人的胸口也突然爆出一团血花。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却突然发生,那江玉郎忽然合身扑向张平,然而他的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加上他奸滑的性格,断不该有此送死之举。 不过场上形式瞬息万变,既然江玉郎着急送死,张平也会成全于他。只见张平金剑向下一挥,这一剑凌厉刚猛,虽然速度未达极致,但却令江玉郎生出一种避无可避之感。 然而江玉郎在此危机关头,居然奋力向张平击出一掌,这一掌实在是平淡无奇,甚至没有多少内力。然而随着江玉郎这一掌击出,江玉郎突然被炸成了碎片,随着爆炸的气流,无数褐黄色的气体飘了出来。此时纵使以张平的轻功之高,内力之强,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也难免被波及到。 那气体甚是古怪,张平虽然及时封闭了呼吸,但那褐黄色气体似乎可以通过皮肤传播。张平当机立断,立即将周身内力运至五脏六腑,护住心脉。 这褐黄色气体来势甚快,甚猛,褐黄色气体笼罩着的近五丈范围内,足足有三十余人中招。不消片刻,除了张平以外的中招众人顿时口吐黄水,气孔流血,紧接着纷纷倒地毙命。 张平见此,心中一动,立刻知道要遭。看这情形,这褐黄色气体多半是苗疆传说中的销魂断魄散,除了苗疆圣虫金灵蛊之外,无药可解。 就在此时,人群中后排一人忽然大吼一声:“他已经中了苗疆第一奇毒,销魂散魄散,大家一起冲上去将他乱刀分尸。” 张平此时内力皆在镇压毒性,若是他们一拥而上,自己难免要出问题。于是张平笑道:“笑话,紫血妖道纵横天下,小小的苗疆毒散能耐我何?刚才开口之人,你们大伙儿不为他让开一条路,令他亲自来领教一下我紫血妖道的武功吗?” 随着张平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分开了一条二人身位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正是那大喊之人,一个脸色惨白的绿衫少年正一脸惊疑的站在那里。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直接面对张平。 然而张平却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突然持剑一步步向他走去。随着张平在人群分开的通道中一步步前进,两旁的武林人士不仅没有一个敢向张平出手,反而纷纷后退。 待得张平快要走近那绿衫少年时,那绿衫少年突然大吼一声:“紫血妖道,你作恶多端,今日我‘绿袍灵剑客’白凌霄就要以三十六路回风剑,让你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言罢,他便提剑杀奔张平而来。 然而他这所谓的三十六路回风剑,在张平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张平左手长扇一舞,只见那白凌霄顿时长剑落地,随后眉心一点嫣红渗出,应声而倒。 张平这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在和戏法中的扇子法结合之后,配合张平腰间的软件和左手长扇,当真是诡异莫测,杀人于无形之间。 随后张平转身傲然道:“今日本座心情不错,你等自行断去一臂吧。”言罢不紧不慢的开始往回走。 就在此时,人群中后方的三个人试图悄悄离开,张平只用眼睛余光一瞥,随后右手一挥,便有三支墨黑小剑飞向三人。三人似是感到身后破空之物袭来,赶忙准备躲避,奈何这三支小剑又快又急,转眼间已将三人钉死。 张平随后道:“诸位还不动手,看来紫血妖道久未出现在江湖,江湖上的朋友已经把紫血妖道忘了。好,很好,很好……”随后张平的手上和脸上开始缓缓有紫气出现,而他的神情也越来越恐怖,配上他一袭紫色道袍,宛如一尊紫色魔神。 众人见此,突然听得一声惨叫,只见一个手持青光宝剑的高大剑客突然一剑将自己左臂斩断。只见此人到也算是个汉子,他虽然面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如雨下,但他扔咬牙坚持用右手为自己敷上伤药,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人之后,剩下的人便简单了许多。只见众人看了看第一个人的断臂,又看了看三具后方的尸体。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的想起,刹那间无数手臂落地,不少人甚至当场晕了过去。随后,关系好的不少人纷纷救醒晕倒的同伴,彼此上了些伤药后,便三五成群的离去。 张平则慢慢向庆余堂走去,仿佛身后发生的一起都与自己无关。因为张平明白,自己此时万万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只等得打斗与惨叫声全然消逝,庆余堂外才有些轻微人声。但附近的人怕这些武林中人去而复回,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当他们出来见得满地尸体和断臂后,但听得东边劈劈拍拍,西边咿咿呀呀,不是上排门,便是关门,过不多时,街上再无人影,亦无半点声息。 张平走回庆余堂,只见慕容九早已等候在那里。张平双目微闭,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突然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 慕容九见此,赶忙上前扶住张平,而此时小鱼儿和慕容双`张菁等几人也冲了进来。众人关切的问道:“小道士,怎么回事?”“张平,你怎么了?”…… 张平此时虚弱的道:“小鱼儿,看来我不能陪你上移花宫了,以你的功夫,断不是移花宫二位宫主的对手,你还是趁现在赶紧回恶人谷去吧……” “咳,咳,咳”张平一阵咳嗽后,对慕容九说道:“九姑娘,想来我还欠你两门武功,化石神功太过凶险,你最好还是不要练了,我……”奈何话为说完,张平便已然晕倒,只剩下慕容九和小鱼儿的呼声在大厅回荡。 第九十三章 移花战约 待得张平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此时外面天色已黑,木床不远处两盏烛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慕容九此时趴在自己木床下方已然睡着。 张平立刻魂体出窍,配合内力探查了一番体内的情况,结果发现情况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张平本想慢慢坐起,哪知还是惊醒了慕容九,于是张平对慕容九道:“我要运功疗伤,你为我护法。” “好。”慕容九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张平随后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无极紫气缓缓运转,试图将销魂散魄散的剧毒逼出体外。哪知此毒毒性远超张平想象,虽然张平以惊世内力护住五脏六腑,但此时也仅仅能维持住现状而已。 张平魂体出窍默运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思维无比的清明,目前张平至少要分出八成内力镇压销魂散魄散,而且毒性还在非常缓慢的增强。 张平足足观察分析了近一个时辰,随后小心的收了功,睁开眼对慕容九道:“九姑娘,看来我气数已到,此番定是在劫难逃。趁我现在暂时无碍,我还是现将两门武功传给你吧。” 慕容九幽幽的埋怨道:“九姑娘,原来一直到现在,我在你心中始终都是九姑娘……” 张平摇摇头,也缓缓叹息道:“九姑娘,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人固有一死,这些年在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我早已看淡一切。我紫血妖道张平自问一生纵横天下,虽千万人亦往之而无畏,未曾想在江玉郎这个小喽啰身上吃了如此大亏,实乃我生平大恨。” 张平随后定了定神,又对慕容九说道:“据我推断,以江玉郎的能力,万万弄不到销魂散魄散这种苗疆奇毒。而江别鹤既然在当时说他和移花宫有联系,说明江玉郎这销魂散魄散之毒,多半出自移花宫之手。想不到,想不到……” 张平随后又是连着咳嗽了几声,慕容九赶忙帮张平拍了拍背,苍白的小脸之上满是悲伤之色。 只因武功练到张平这等高度,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往往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且通常说明此人已经伤及内腹,大限将至。 张平又道:“你仔细听好了,下面的两门功夫对你修炼化石神功大有裨益,即使直接专修这两门功夫将来也定能有所成就。而且我现在轻易不能动用内力,能护送我的两个人中,我小鱼儿空有一个聪明的脑子,但内功太差,遇到强敌只有靠你了。” 慕容九听得自己是张平唯一能信任的两个人,脸上顿时出现一圈圈红晕,两个粉嫩小手上十根玉葱般的手指交绕在一起。随后她一脸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到你。” 张平随后说道:“那我开始讲解,你用心记好。这第一门功夫叫做混元功,此功讲就由外而内,于动功中修炼内力,强化身体。大成之后内力随心而动,一举一动皆有莫大威能。后来我又加入了藏地武学无上瑜伽乘,以及道家养生桩法五禽戏,并结合化石神功逐渐完善,修炼之后和化石神功可以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张平随后又道:“下面我念此功的总诀,你来记,顶天立地、形松意充、外敬内静、心诚貌恭、一念不起、神注太空、神意注体、周身融融……”张平洋洋洒洒说了约摸五六百字,慕容九本是天资过人之辈,又有化石神功做底子,待得张平讲完,便已记住了十之八九,随后张平又复诵了两遍,并为慕容九仔细讲解了两遍之后,慕容九便初步掌握了这门武功。 随后张平又道:“这第二门功夫叫做坎离诀,此功先要以特殊方法在特定时间收集寒热之气,凝成寒种、炎种。随后以特殊的真气运行法使之寒热属性更进一步,再调和气种,使得阴阳互济。化石神功的极寒真气比之坎离诀,在阴寒属性上尚要略逊一筹……此心法的口诀乃是……壶中配坎离……” 二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待到天色快见拂晓,慕容九便已将两门功夫尽数掌握。 虽然身中剧毒,但张平的早课和混元功却依旧坚持了下来,并且还为慕容九纠正了一些混元功的不精之处。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便和众人一道吃起了早餐。张平虽然在昨天的比斗中胜了,却也在昨天的比斗中输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江湖上便再不会有紫血妖道张平这个人了。因此,就连一向最为欢乐,最能搞鬼的小鱼儿,此时也只是默不作声的扒拉着饭。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饱含内力的传音:“移花宫花无缺前来拜会紫血妖道……” 张平见此,制止了想要传音应答的慕容九,提起唯一能够动用的两成内力,轻描淡写的说道:“无缺公子远来是客,不过张某今日有痒在身,无缺公子请自便吧。”这声音平淡之极,但却犹如在花无缺耳畔想起一般,可见张平对内力的精确控制。 随后只见一袭白衣的花无缺径自走了进来,见得张平和众人,他首先抱拳一礼,道:“无缺听闻道长身中奇毒,本不该来打扰,但无缺受命于移花宫,却还是要来与道长比试一番,还请道长见谅。” 此时的慕容九突然长身暴起,一声娇吒:“好不要脸的移花宫,下了毒之后居然还敢来此耀武扬威,今天我慕容九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随后慕容九双手与脸上同时开始泛白,五指成爪,抓向花无缺咽喉。这一爪招式凌厉,配合慕容家的轻功,直激的慕容九衣袖咧咧作响。看慕容九的声势,她的化石神功第四层已经将要修炼圆满,恐怕不日就将破入第五层。 然而张平心知以慕容九此时的功力,却还断不是花无缺的对手。纵使张平心知花无缺绝不会伤害到慕容九,但也绝不愿看到慕容九吃亏。 于是张平提起仅剩的内力,在花无缺接过慕容九一掌后跃至二人身前。 二人见此,纷纷停下手来,张平随后对花无缺道:“移花宫威震江湖多年,果然名不虚传,这销魂散魄散和苗疆圣虫金灵蛊三十年前同时从苗疆消失,原来是被移花宫得了去。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到,移花宫会为了江别鹤这个伪君子而将这珍贵之极的毒药使出,紫血妖道与移花宫这一仗,败得不冤。” 随后张平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黑黝黝的、像竹简般的东西,口中缓缓道:“所幸天底下会使暗器和毒药的不止移花宫一家,不知道无缺公子挡不挡得住这当年白水宫的五毒天水。” 花无缺道:“五毒天水,昔年滇边第一剑客‘绝尘道长’,便是死在这东西手上。据说这昔年‘白水官’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身上,只要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若是配合道长的轻功,无缺万不能抵挡。” 张平道:“好,你回去去告诉移花宫二位宫主,三月之期不变,紫血妖道到时一定亲赴移花宫,领教二位宫主的机关毒药和移花接玉。” 花无缺道:“今日无缺确实不能得胜道长,而道长之言无缺也必定转答,只是有一言无缺不敢认同。那就是道长所中之毒必定与移花宫无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二位宫主想来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对张某取胜,或者说没有必胜的把握留下张某和小鱼儿。二位放心,紫血妖道一诺千金,三月之后,移花宫,绣玉谷,月上柳梢头,魂断黄昏后。二位宫主请自便。”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远处的一切看起来依旧是那样,没什么不同。但花无缺和众人却都明白了,移花宫二位宫主必定已经来过,又必定已经离开,而且这也默认了张平所中的销魂散魄散乃是移花宫所下。 其实若非小鱼儿似乎关系着移花宫的一个天大的秘密,以移花宫二位宫主的性格,是绝迹不屑于使用毒药这种手段的。因此,当张平说出三个月后的宣战词后,移花宫二位宫主势必不会在此时间内向张平出手,为张平赢得足够的时间。 而花无缺此时却一脸愧疚的道:“江湖传言紫血妖道嗜杀成性,无恶不作,但在无缺看来,道长的所作所为却称得上是铁骨铮铮,不愧天地。花无缺多有得罪,道长放心,今日花无缺就此告辞,我等来日必定还有见面之日,请。” 张平平平淡淡的回道:“不愧天地不敢当,只是心存半分敬意而已。紫血妖道一生所为,何惜他人评说,请。” 花无缺走了,走得毅然决然,他仿佛决定了什么,又在挣扎着什么。其实,在张平第一眼见到花无缺时,张平就有一种感觉,他是个好人。 张平随后扭过头对慕容九道:“九姑娘,我们也该走了……” 第九十四章 血染客栈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西风缓缓吹过那村边的古道,两匹纤瘦而精壮的老马拉着一架马车嘎吱嘎吱的行来,落日的余晖小,拖出一道长长的斜影。 车上赶车的是一个面带疤痕的俊美少年,他的嘴角吊着一根田边的细麦杆,仿佛一个慵懒与欢乐的结合体。 行到村落的一个破旧的小客栈时,这马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个一袭绿裙,肤白如玉的绝美女子。她下得车后,又从车上扶下了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道士,随后一行三人便一同走进这个小小的破旧客栈。 三人正是小鱼儿、慕容九和张平,慕容双、慕容珊珊和张菁三人已经先行离开,而张平知道慕容九是绝对不会离开,而自己虽然中毒,却也绝对有能力保护好她,所以才没有开口让她离开。 走进这家村落中的破旧小客栈,三人突然发现这里与客栈之外幽寂的情景截然不同。大堂里的七八张圆桌上早已坐满了各持兵器的武林中人,他们中间兵器各异,打扮不一。从丈二红枪到一双铁拳,从绫罗绸缎到粗布麻衣。但只有一点极为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年龄都着实不算大。 年轻,多么珍贵的一段时光啊!他意味着梦想、热血、无所畏惧,像朝阳一般散发着自己的一切光芒,希望自己能在随后散发出更多的光和热,享受到亿万人的崇敬与膜拜。然而年轻,同样也是多么痛苦的一段时光,他意味着愚昧、冲动、张扬无度,像一张仅仅勾勒出线条的丹青,任意一点色彩点入都能在其中渗出一大篇画卷,甚至可能将整幅画卷渲染。 可惜,客栈之外天空上斜挂着的乃是一轮夕阳,随后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恐怕会是无尽的黑暗。 张平站在客栈刚进门的屏风旁,一双星辰般深邃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一个又高又大的年轻黑大汉起身道:“吾乃金狮镖局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紫血妖道你作恶多端,今日就让你丧生于李某的紫金刀下。” 话音刚落,又有三人起身走到他身边,其中一个珠冠花衫,眉清目秀,例有七分像是女子的少年,咯咯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可惜家父未能亲自前来,否则倒可见证我等为武林除一大害。” 而一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和一个矮矮胖胖,嘻嘻哈哈,但双目神光充足的少年,只是立于一旁,漠然不语。但是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正在构思杀死张平后如何接受武林同道的恭维和父辈的褒奖。 这时楼上走下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严格说来,这少女并不难看。只是张平等人一瞧就要恶心,那小女孩一见张平便怒吼道:“紫血妖道,我杀了你为玉郎报仇……”随后她双剑出鞘,合身直扑张平而来。 张平见此,未等慕容九出手,左手袖中长扇一摆,长袖一甩,众人知觉一道银光闪过。 十四五岁,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龄,特别是她还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她可以吟诗作画,骑马练武,与情郎幽会于小桥流水,漫步在街头巷尾。然而,此时的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的一切与她再无关系。 她曾爱过一个少年,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少年并不爱她。他英俊潇洒、武艺不凡又出身名门,她爱他爱的简直发狂,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江玉郎死了,她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不管父母和长辈将紫血妖道描述的有多么可怕,她都义无反顾的偷偷踏上了为爱郎复仇的道路。 然而,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她永远的躺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咽喉处的一道玫瑰般嫣红的伤口见证了她对江玉郎无怨无悔的爱情,也许下一世,她会在樱花烂漫时与心爱的爱郎情定终生,儿孙满堂,白头到老。 张平这电光火石的一剑,实在是快到了极致,客栈中没有人看得见这一剑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看得见这一剑到哪里去。在场的这些武林新秀虽然热血,却绝对不是蠢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张平内力的消耗。 随着最初四名少年在那名少女倒地之后,齐声惨呼道:“孙小妹……”客栈之中再无半点响动发生,就好似一个绝代高手将众人尽数点了穴道一般。 张平见此,仿佛自言自语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句话果然不假。不过一个人有勇气是好事,但若是没有与勇气相对应的实力,恐怕反而会好事变坏事。不过一个男人,纵使是死,也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随后,张平摇了摇扇子,对那李明生和花惜香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简单的道理,成名的捷径越大,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你们出手吧。” 随后二人中,反而是面相沉稳的李明生首先耐不住性子,反手一刀向张平颈部砍来。可惜,刀是一柄百炼紫金宝刀,但用刀的人却再也握不稳它。依旧是长扇一舞,依旧是一道银光闪过,李明生也像那孙小妹一样,永远沉睡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花惜香见此,面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紫血妖道,你居然…你居然…” 张平笑着走向花惜香,道:“哦,这就是阁下最后的遗言吗?” 花惜香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敢杀我们,你可知我们的父母是谁?你,你,你杀了我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淡淡的向小鱼儿问,道:“小鱼儿,你可认识这些大人物,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免得冲撞了高人。” 小鱼儿此时笑嘻嘻的道:“这三位分别是玉面神判之子,鬼影子之子,以及崆峒派一帆大师的关门弟子。” 张平听后,道了一声“好”。随后张平长扇突然犹如利箭般射出,直取那所谓的崆峒派一帆大师的关门弟子,大肥球。 随后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花惜香的咽喉瞬间便多出一道血线,而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侧身一闪,但依旧被张平长扇点中左臂。就在张平长扇倒飞而回时,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忽然面上一阵黑气散逸,随后七孔流血,倾时倒地。 而那竹竿般的瘦高少年见此,忽然向身后楼上射去,他身材瘦高,本是联系轻功的上佳人选。加上他师从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十年苦修之下,倒也博得了一个轻烟上九霄的绰号。这一下轻功施展开来,当真犹如一阵轻烟一般,众人只见他轻轻一点,便往身后楼上飘去。 但是就在他满心欢喜的准备登上客栈二楼,准备顺势破窗,远远的避开紫血妖道这个可怕的对手。但随后,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瞥到一道紫色残影飘过。随后他定神向前一看,首先映到眼中的是一抹银白的璀璨剑光,随后他喉咙突然感到一抹凉意,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袭来。 到得此时,何冠军才发现,自己也要和他们四人一样,长眠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同样纤瘦的男人,一次又一次逼着自己苦练轻功。在这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反对自己前来寻紫血妖道的晦气。自己以前总是认为他从来没有想一个正真的男人一样战斗过,只是听到紫血妖道的名头,便已被吓得不轻。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错了。 随着何冠军的身体径自从二楼的半空落下,他的眼角已被两滴晶莹湿润,这是他在他生命中最后的努力。 张平咳嗽了一声,展开扇子摇了摇,对楼下众人道:“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但是在江湖上,一个人的功夫若是不足以支撑他的名声,迟早会成为更年轻的人的踏脚石。上一次安庆城的规矩不变,想要出手的人痛快些吧。” 所谓安庆城的规矩,自然就是保手和保命任选其一,若是今日在此的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江湖,自然能当机立断,明白活着才有希望的道理。 然而,作为一群初涉江湖的年轻人,他们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梦想。如果少了一条手臂,那他们所有的梦想都将破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成为一个独臂大侠的现实的。 突然间,随着七八声惨叫,七八个独臂少年在客栈众人鄙视的目光下默默走了出去。 随后张平突然自二楼跃下,就在张平于空中飞掠时,忽然长袖连展,无数淡青色粉末飞向众人。 随着一阵阵嘈杂的兵刃出鞘声,“卑鄙无耻……”“紫血妖道居然下毒……”“我中毒了……”“大家抄家伙和他拼了……” 然而不过片刻时间,原本拥挤的客栈除了张平三人之外,只剩下一地死尸和七八条断臂…… 第九十五章 江水战起 张平三人本都不是一般人,是以面对客栈中满满的尸体,三人毫无顾忌之感。简单腾出一张干净桌子后,小鱼儿便在后厨寻到不少食物,满满做了一大桌美味。 三人随后在这客栈中整理出两个房间,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三人便继续赶路。 近百条手臂和数十条生命的教训使得张平三人随后的路程平坦了许多。这一路上,张平不断向二人传授着自己的武学经验,而这些武学经验正是武功中最最奥秘的诀窍,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几个人懂得武功诀窍。 这天星群渐稀,东方眼瞅着将要渐渐露出了曙光,树林里面零星响起了啾啁鸟语,大地显得说不出的和平宁静。 小鱼儿悠闲的赶着马车,心中却暗自揣摩着张平传授的武功诀窍,谁知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呼唤着道:“小鱼儿……江小鱼…你在哪里?” 小鱼儿被从揣摩武学的意境中惊醒过来,他跳了起来,苦笑道:“事情果然又找上门来了……却不知来的这人是谁?又怎会是来找我,而不是找小道士呢?” 张平此时魂体出窍探查一圈之后,笑道:“屠娇娇!想不到你竟然也出了谷来,其他几位想必也到了附近吧。” 此时树林中走出一个和铁心兰一模一样的女子来,她大笑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普天之下仅仅听得声音,除了你之外,只怕谁也瞧不破我的。不过阁下居然在恶人谷里藏了一年都未令我等发现阁下的身份,当真是好本事,不过我等本该想到,除了紫血妖道,武林中还有何人的武功能够胜过我等。” 小鱼儿此时插口道:“我实在不能相信屠姑姑真的会到这里来,我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你会离开‘恶人谷’。” 屠娇娇竟叹了口气,缓缓道:“天下有许多事,都是想不到的。” 张平此时和慕容九一同走出马车,道:“天底下能够令几位走出恶人谷的,只怕屈指可数,在下本不想多管几位之事。只是有一事不得不问,那就是万大夫此时可还在谷中?” 那屠娇娇却叹了口气,道:“实在是不巧,万大夫他不久之前已经离开了恶人谷了。若非如此,我们只怕尚未离开恶人谷,小道士,我要先借用小鱼儿一段时间可好?” 张平道:“请自便。” 随后小鱼儿便同屠娇娇一同离开,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没过多久,小鱼儿便走回来对张平道:“小道士,我恐怕不能陪着你了,他们被骗去龟山了,我要去阻止他们。” 张平问道:“你知道龟山有什么情况吗?” 小鱼儿摇摇头。 张平又问道:“哪里有比十大恶人更可怕的存在?” 小鱼儿点点头。 张平继续问道:“看来即使你去了,也多半是凶多吉少,你当真是一定要去?” 小鱼儿道:“一定要去。” 张平忽然展颜一笑,道:“好,小鱼儿,你终于长大了,我以前在你身上学到了什么是快乐。今天,你终于学会了什么是责任,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随后张平将马套解下,把那匹老马牵到小鱼儿面前,道:“骑着它,去做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吧。” 小鱼儿接过绳子,道:“好。” 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多时候都在于一种无言的信任,与一种无需言表的支持。随后小鱼儿骑着老马的身影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树林旁的小道尽头。 慕容九此时上前笑道:“这下可没有马车了,咱们坐船走水路如何?” 张平附掌道:“妙极妙极,我早已坐够了马车,也正想坐船。” 二人行至江边,只见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靠在江畔,两人走了过去,只见船头一个蓑衣笠帽的艄公已摆手道:“两位,在下这条小船并不载客,二位请回吧。” 张平看了一眼慕容九,笑道:“那在下要是和老丈交个朋友呢,老丈不载客,总要载朋友吧。” 那艄公听得此处,上下大量了一番张平,思量了一番之后,道:“好,有意思,小道长,老头子交你这个朋友,上船吧,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张平拱手道:“多谢老丈,不知老丈高姓大名?我二人预备一路向西往陕川边境而去,若是老丈不方便,将我二人放在下一个有人的渡口便是。” 那老艄公答道:“小老儿姓史,本不是靠着操船为生,今日既然交了小道长这个朋友,我索性便将小道长送到目的地吧。就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张平答道:“在下张平,这位是慕容姑娘,劳烦老丈了。” 他和慕容九随后走上这艘乌篷船,坐了上去。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翁外,船上只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老是往张平身上瞟。但张平却懒得去瞧她,只因你若是在一个漂亮女人面前去瞧别的漂亮女人,那一定是自讨苦吃。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张平和慕容九坐在船头吹着风,慕容九笑道:“这船慢慢的走,若是能这样走到永远该有多好。” 张平摇摇头,刚想回答什么,突然间,一艘快船自后面赶了上来,船头插着面镖旗,迎风招展,紫缎金花,绣着的是个狮子。张平此时突然站起身来,大呼道:“金狮镖局是哪一位镖头在船上?不知其他的朋友都到了没有。” 快船立刻慢了下来,船上精赤着上身的大汉们,显然都是行船的高手,船舱中探出了半个身子,只见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见了张平,立即失声道:“紫血妖道,好,好,好……诸位,正主已经到了,还不出来吗?” 随后从船舱中又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个羽带高冠,肤白面润,手持一柄铁尺,想来便是那玉面神判。而他左首一人乃是最先出来之人,那人身材矮瘦,一双眼睛中充满了仇恨与怒火,腰间一条黑鞭缠绕,多半是那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 最右边的一人身形甚是魁梧,面相亦是雄壮非常,只见他手上筋骨突出,太阳穴高鼓,显然是外功非比寻常,张平一时间也认不出此人。此时慕容九似是看出张平的疑惑,在他耳边轻声道:“此人是孙家的双剑镇皖南孙天威。” 而五人的最中间,乃是唯一的一个道士,此人身材不高,一身黑色道袍,双目散发出摄人的精光。与其他四人一身白素衣行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背一口长剑,右手虎口之上尽是老茧,照此看来,此人定是崆峒掌门一帆大师。 此时那艄公史老头像是什么都没瞧见,仍在驶他的船,但金狮镖局的快船却荡了过来,那五人竟一跃而过。 张平缓缓道:“五位今日此来,看来是对自己信心充足的很那。” 此时那鬼影子何无双开口道:“紫血妖道,你身中销魂散魄散不仅不死,还能屡屡斩杀高手无数,不愧为一代奇人。我等五人虽自认武功超群,却还未自大到可以稳胜于你,不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等今日已经报定玉石俱焚之心,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慕容九听得此言,一双小手已经渐渐变白,仿佛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那船上的小姑娘突然轻笑道:“不要凶,请你吃莲子。”她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丝毫不像一双暗器高手的手,然而这双小手发出的莲子,却比铁莲子更是可怕。 那崆峒派掌门一帆大师此时却两袖一挥,内力激荡之下如同铁板一般,那来势甚猛的莲子射到他袖上之后乒乒乓乓,剎是清脆。 之前声色不动、云淡风轻的张平到了此刻,突然仰天清啸,啸声清朗高绝,如龙吟风鸣,震得人耳鼓欲裂! 那五人听得张平的长啸,陡然色变,五人本以为张平此时断然不能动用太多内力,才会联手而来。此时听得张平长啸,内力之强居然不在五人之下,不由大为吃惊。 然而张平不待五人反应,立刻运起葵花宝典和坎离诀的阴阳合一,化作一道紫色残影瞬间扑到何无双身前。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此时居然无法凭借自己的内功闪避,无奈之下只好双掌击出,希望能暂缓张平的攻势。 然而张平却也同时击出两掌,四章相抵之下,何无双顿时感觉自身苦修多年的内力在飞速倒流进入张平双掌之中。仅仅一转眼的功夫,何无双已损失了将近三成的内力。 此时周围四人见得何无双面色不对,纷纷出手来攻。可惜张平此时得到何无双三成内力相助,声势大涨。他右手飞快点过何无双胸口几处大穴,随后一个翻身,左手印于何无双后心,一边汲取何无双内力,一边将何无双当做盾牌挥舞。 双方只斗得四五招,张平已将何无双内力尽数吸净,随后张平内力一吐,将何无双震死。随后他身后金剑出鞘,右手持剑,左手持扇,一记华山派的无边落木将四人各自逼退,大笑道:“好,今日就让你等死于此地。” 第九十六章 尽诛来敌 原来张平与慕容九走水路而行的这几天,销魂散魄散的毒性已经愈加强烈,大大超出了张平的预料,张平估计两个月后移花宫之战前,恐怕自己的内力就会抑制不住毒性。所以张平见得五人杀来,顿时想到了用无极紫气大肆吸收内力,以挺过两月之期。 此时剩余四人听得张平长笑,思及丧子丧徒之仇,顿时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来。随后四人含怒出手,一刀,一尺,一剑,一双剑激起咧咧风声向张平身上五处要害打来。 然而张平右手金剑一绞,这似剑非剑,似鞭非鞭的一剑竟将三人的兵刃同时逼退。随后张平长扇点向一帆大师的精钢长剑剑尖,两者相抵,张平长扇重而坚厚,加之张平此时内力激增,那一帆大师的长剑顿时应声而断。 这一华山思过崖石壁中破解华山剑法的棍法经张平以长扇使出,登时使一帆大师的长剑折断。 随后张平长扇飞舞,长袖使出一记破衲功罩向一帆大师。此时另外三人已被张平金剑逼退,无暇救援一帆大师,若是一帆大师举掌迎击,张平左手便可暗自洞穿其手掌。然而,一帆大师虽然不知张平打算,却对张平紫血妖道的名头甚是顾忌,因此躲开张平长扇飞击后便顺势倒飞而回。 张平见此,暗运无极紫气,将长扇吸回之后猛的扑向那李迪。见得张平长剑袭来,那李迪长刀一横,准备将张平长剑隔开。然而张平金剑突然一晃,阳光下一片金光晃过金狮子双眼。随后张平长扇猛的射出,击在李迪右胸乳根穴上。随后张平右手长剑点开李迪长刀,深藏身与名身法一转之下,绕到李迪身后左手一印,无极紫气便开始疯狂运转。 随后张平再次以李迪做盾牌,右手金剑不断点在周围三人兵刃之上。此时三人已经看出张平的举动定有怪异,但却只是尽力强攻而已。 又斗得十余招,张平将李迪内力吸尽之后,一记一指禅劲点在李迪后脑。随后张平声势更猛,葵花宝典疯狂运转之下身形之迅捷已不下于开始葵花宝典与坎离诀同时爆发。三人只见一道紫色残影不断在三人周围闪动,唯有以一帆大师为核心,三个人抱元守一,试图以静制动。 然而张平此时发挥出来的武功远在三人之上,加上三人久守之下必定难以持久,形势越来越糟。果然三人守了二十七招之后,张平突然寻得一个破绽,金剑激颤之下,突然切入三人兵刃的空隙之中。 只见张平突然使出一记淡黄绢册上的特殊剑法,这一招使出,长剑颤抖中激起呲呲怪声,乍听之下甚是难以入耳。然而这声音声调越来越高,三人只觉耳边一阵嗡鸣,随后张平长扇一转,一道银光再次闪过。 只见那玉面神判登时一声惨叫,右手忽然齐腕而断,三人阵势一破,张平忽然一掌印在玉面神判胸口。剩余二人只见张平手中紫光一闪,那玉面神判随后面上大汗淋漓,一副痛苦与恐惧纠缠的样子。 二人虽然不知张平此举原因,但却知道绝不能令张平继续下去,于是一帆大师一剑击出,激起噗噗风声而来。而孙天威双剑乱舞,犹如疯魔一般杀向张平而来。 张平且战且退,待得将玉面神判内力吸得六成有余时,那一帆大师忽然一剑直贯玉面神判心脏。张平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顾忌玉面神判,险些被对方的穿心长剑伤到。 张平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玉面神判,随后金剑一剑击出,声势更盛。一帆大师与孙天威此时心知此行恐怕再无胜算,此时孙天威突然反身而退,准备跃回金狮镖局船上逃走。而一帆大师忽然将断剑平举,双目紧闭,身上散发出一种孤寂与悲凉之意。 张平此时大喝一声:“九姑娘,动手。”随后长扇突然一点,几根牛毛洗针射向孙天威后心。随后他长扇缩回,左手忽然出现一柄银色软剑,此剑剑长不过三尺三寸,薄如蝉翼,寒光四溢。 一帆大师突然双目睁开,盯着张平左手软剑,良久,道:“想不到,令无数高手在不知不觉间命丧黄泉的银色妖光并不是什么妖法,而是一柄银剑。世人愚昧,不识武学精深之境,可悲,可叹……” 此时,慕容九已然追上身中张平暗器的孙天威,化石神功第五层的支持之下,配合张平所传的淡黄绢册上的种种精妙武学,一时间将孙天威打得节节败退。 随后孙天威招式越来越凌乱,而慕容九招式越来越凌厉。斗得十余招,慕容九忽然两根长袖齐齐击在孙天威双剑之上,随后身法一展,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顿时印在孙天威胸口。 张平长扇射出的飞针本就淬有剧毒,孙天威中针之后全靠内力压制,毒性才未发作。否则慕容九纵使武功高过孙天威,若想得胜,也非得斗过百招开外不可。此时孙天威胸口中掌,顿时再无办法压制毒性,顿时一口黑血喷出,随后七窍出血而倒。 慕容九随后再次掠回小船,静静等候张平与一帆大师的对决。 二人持剑相对,良久,水流,风动,一只飞鸟从二人视线之间掠过。 一帆大师此时突然一剑袭来,这一剑来势甚疾而角度甚巧,可谓集崆峒派剑法精要变化之大成。 不过那地宫之中的武学心得中曾详细记载了崆峒派武学剑法,张平此前对崆峒剑法也颇有研究,加上张平本身独孤九剑修为远胜一帆大师,此时张平忽然金剑一挑,便将一帆大师这一剑点偏。 一帆大师这一剑被张平轻易化解,随后一帆大师一柄断剑连连攻出,张平初时连连挥剑疾点,每每于一帆大师招式转折之处将之点开。待得一帆大师攻出第六十四剑,张平左手银剑忽然一闪,内力灌注之下这柄软剑顿时变得坚若金刚。随后张平左手银剑连连点在一帆大师断剑之上,而后张平忽然飞身跃回慕容九身旁,收剑而立。 一帆大师此时喃喃道:“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回道:“试剑天下,但求一败,剑名独孤九剑。” 一帆大师随后连道几个好字,初时声音细不可闻,待得最后一个好字喊出,声音犹如龙吟大川,虎啸山林。只震得江面滚滚而动。 随后一帆大师声音渐弱,张平缓缓道:“此人一身所为,不愧为一代真豪杰,就让他随着江水而去吧。” 随后张平跃上金狮镖局的船上,将船上众人逼散,随后张平将一帆大师尸体搬到船上,令这艘大船顺流而去。 张平目送那金狮镖局大船离去,便准备回船舱而去。此时那艄公史老头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竟然会和我这个无名老汉交个朋友,真是三生有幸的很!” 张平转身看着史老头的眼睛,道:“我虽不知史老先生的过往,但我知道,若干年前,老先生必是名动天下之人。”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张平继续往船舱走去,史老头继续去掌船,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船舱,张平只觉丹田中气血不舒不畅,当即坐下行功。因为需要内力镇压毒性,张平并未按照无极紫气散功法运行,而是按照吸星大法开始修习。这吸星大法每多一次修习,便多受一次羁縻,越来越觉滋味无穷。直练了一个更次,但觉全身舒泰,飘飘欲仙,直如身入云端一般。他吐了口长气,站起身来,不由得苦笑,心想:“想不到我费劲心机改良这吸星大法,到头来还是得继续修炼这原版的吸星大法,人生的机缘巧合还真是奇妙。” 见得张平收功,慕容九道:“就快要到了陕川交界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张平回应道:“先去慕容山庄带上小灰,然后我们再取道苗疆而往移花宫而去。” 慕容九道:“移花宫和恶人谷虽然并称武林两大险地,但是世人皆知移花宫更比恶人谷危险百倍。你真的要去吗?” 张平看了看慕容九,笑道:“紫血妖道纵然是死,也绝不会退缩。” 慕容九见此,也不再劝,反而抿嘴笑道:“嗯,现在你的小灰吃的可是肥硕的很,你若是见了,兴许都难以认出它来了。” 张平笑道:“好,我倒是想看看小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难不成还能比肥猪还壮?” 慕容九一扭头,哼了一声:“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 张平看着滚滚的江面,神秘的艄公,拨弄莲子的少年和偶尔显出任性之态的佳人。他突然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悠远的长江托着小小的乌篷船,缕缕江风吹过,落日的余晖斜照在长江之上,金色的余景映得那江面一片金光淋漓。在一片山间鸟兽的鸣啼声中,那艘小小的乌篷小船向着陕川边境飞驰而去…… 第九十七章 重见故人 一路行至慕容世家的渡口,张平和慕容九离开这艘乌篷小船。张平对那史老头拱手道:“多谢史老先生,张某两个月后若是有机会,定会再次前来拜会老先生。” 那史老头哈哈笑道:“好,两个月后,史老头子静候紫血妖道的佳音。”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再次一同来到了慕容山庄。 行到慕容山庄门前,张平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但见此人生的高大儒雅,面目俊朗非常,一袭黑褐长袍尽显雍容华贵。他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但却给人一种长期发号施令所培养出的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见得此人,慕容九突然扑了过去,似是十分开心的喊到:“爹……” 原来此人正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正德。此人见得慕容九扑来,不仅没有重见爱女的喜悦,反而板着脸道:“你个臭丫头,天天在江湖上瞎跑也就算了,还带着你的两个姐姐和表姐一起胡闹。照我看应该将你抓起来,早日与顾人玉完婚才是。” 慕容九大喊道:“什么?让我和顾人玉完婚,不可能!” 随后慕容正德和慕容九同时向张平望来,张平见此,上前几步,行了一礼,缓缓道:“慕容家主好,慕容世家的家事照理说张某是不该说什么的。但现在希望慕容家主暂时收回此想法,若是两个月之后在下能够再次来到慕容山庄,在下一定已不是一名道士。只因有一个人,值得张平为她还俗。” 慕容正德此时却怒道:“紫血妖道,你可知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莫说你现在,纵然是你全胜时期,慕容世家的底蕴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张平淡淡的说道:“慕容家主既然知道紫血妖道,就应该明白紫血妖道一向是率性而为,不择手段。慕容家主若是不信,大可出上一招。” 慕容家主哈哈笑道:“好一个紫血妖道,单就这份傲世天下的气概,足可当得慕容世家的女婿。不过慕容世家的女儿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娶走的,你该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张平随后缓缓道:“两个月后,张某若能回来,到时候张某定会为慕容世家带来三件满意的聘礼。” 慕容正德轻抚胡须,道:“好,慕容正德到时候静候紫血妖道的佳音,请进吧。” 随后张平便和慕容九一同重新进入了慕容山庄,回到张平的小房间,张平发现自己的这间小房间居然纹丝未动,与多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的样子,而且这里一尘不染,干净异常的样子显然有人常常打扫的样子。稍作一番休息之后,张平便和慕容九一道去看看小灰。 二人走到慕容山庄的牲口圈,只见一个封了顶的小篷在牲口圈中甚是扎眼。张平走近一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张平惊异与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慕容九不由抿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平此时指着篷中那个胖的犹如一座小山的灰色毛驴,口齿不清的道:“这,这,这,这就是我的小灰,这说它是一头猪都难以对得起它的一身肥肉。” 此时,小灰仿佛认出了张平,它费力的站了起来,拖动自己小山一般的身躯,用比走慢的多的速度快步奔向张平。张平看着它费力的拖动自己肥硕无比的身躯,心中一阵哀叹,灰驴勇士的称呼虽然不雅,但好歹也是自己一段曾经的光辉经历。可是现如今,张平如果带着小灰,恐怕两年也走不到移花宫。 张平伸手摸摸小灰的脑袋,而小灰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平的手掌,随后张平为小灰喂了一些草料又给他讲了讲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随后便和慕容九一同离去。 数日后,两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一男一女飞驰在大道上。那男子一身紫色道袍,身背一柄长剑,而那女子一袭绿衣,腰间束一条怪异金鞭。此二人正是在慕容山庄补充了诸多药材张平和慕容九。 这日二人行到藏地与苗疆的交界小镇,便准备休整一番,而后再入苗疆。 这个小镇着实不是很大,从头到尾也不过四五里的路程,但这里的热闹程度,纵使是一些人口众多的小城,也要有所不及。 作为苗疆与藏地的交汇之处,这里常年都充斥着苗人、藏人和汉人。三个风俗地域各异的民族带来自己各自的特色商品,在这里或是换成金银等通用货币,或是以物易物。 张平和慕容九各自牵着马儿走在这小镇的石板路上,只见街道两旁的小摊上,许多珍稀异常的东西比比可见。从珍贵的药材、兽骨、宝石到各类奇金异铁、神兵利器。 慕容九虽然生在慕容世家,但也不由为之惊讶,张平见此,对慕容九轻轻说道:“九妹,你可不要被这些东西的表面所蒙骗了,其实这里的东西,十件倒有九件是假的。” 慕容九听后,惊讶道:“假的?那他们怎么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卖,他们不怕买主找他们麻烦吗?”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这个自然不会,因为这里的规矩就是买卖双方各凭眼力,只要钱货两清,便再不能反悔。” 二人正说着,突然前方发生了一阵骚动,二人好奇之下,便牵着马走了过去。此时二人只见一个壮硕的藏族大汉正在和一个苗人争论着什么,在那藏族大汉的身后,是一个拥有红扑扑脸蛋、身材高挑的藏族小姑娘。 张平见此,只能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让自己在这里又遇见了两个故人。张平给了慕容九一个等待的眼神,随后径自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张平来到那藏族大汉身前,朗声道:“益希贡布,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强壮。” 那益希贡布却盯着张平,好半天也没想起张平究竟是谁。张平见此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当年年龄太小,十多年后变化实在是惊人。而益希贡布此时虽然苍老了不少,整体模样却没有太多变化。张平随即接着笑道:“益希贡布,你还记得当年那个独自一人骑着小灰驴的小道士吗?” 益希贡布本已觉得张平的模样有一点点熟悉的样子,此刻听完张平所言,当即恍然大悟,他开心的向张平一个熊抱,道:“灰驴勇士,想不到我益希贡布还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开心的很。你是不是还要去部落,我和你说,我们部落如今……” “停。”未等益希贡布继续介绍他们部落的光辉岁月,张平便赶忙将其制止,随后道:“你今天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和人在此争论。” 益希贡布此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他瞪了一眼张平身后正一副无所畏惧模样的苗人,随后对张平说道:“我今天用三片金叶子向他买了三株无心花,准备带回去为部落几个年轻人治疗黑虫蛊。哪知道那三株无心花刚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尽数枯萎,这一定是他欺骗了我。我让他将金叶子退给我,他却不肯,我们这才吵了起来。” 张平听后对那益希贡布安慰道:“贡布大哥,你恐怕不懂这里的规矩吧,这里的任何交易只要当时钱货两清,事后双方是均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反悔的。所以贡布大哥,这间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益希贡布听得张平所言,登时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等规矩。此时他身旁的藏族姑娘突然跑过来拉住张平的衣袖道:“灰驴勇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就像当年面对狼群一样拯救我们的部落。” 张平看着这个有着红扑扑小脸的藏族姑娘,心中猜测她十有八九便是益希拉姆,随后张平笑道:“你就是拉姆吧?你放心,无心花我虽然没有,但金叶子却还是有的,足够你们买到足量的无心花。” 益希贡布听得此处,赶忙道:“不行,不行,那金叶子是因为我白白丢失的,怎么能用你的金叶子来为我弥补过错?” 张平却笑道:“我这金叶子可不是免费给你的,而是用来买你之前买到的三株枯萎的无心花。” 益希贡布拿出三株枯萎的无心花,又连连摆手道:这怎么能行,你看这三株无心花根本没有用了,我怎么好将它卖给你。对了,灰驴勇士,你的狼王皮我至今还为你保存在部落当中,就等你有时间去部落中还给你。” 张平见得益希贡布实在是固执,而自己又不想在这里继续废话,便突然使出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手法,一记偷梁换柱将益希贡布手中的盒子换成三片金叶子。随后张平同时使出深藏身与名和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身法,瞬间从众人眼中消失。 慕容九见得张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宛然一笑,嗔道:“灰驴勇士,你要那枯萎的无心花又有什么用呢?” 张平听得慕容九拿自己的这个搞笑的绰号来取笑,不免一阵尴尬浮上脸庞。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对慕容九说道:“这个暂时不能说,到了客栈我再告诉你。” 随后二人便悄然离开,去寻客栈投宿去了。 第九十八章 重返苗疆 张平与慕容九二人行出不远,便寻得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整洁的小客栈。这家客栈一应布局装束皆是按照汉人习俗设置,门口一块漆黑长匾上福运来三个朱红大字颇有名家神韵。 二人开了两间上房,便令店小二送了几个小菜到张平的房间来。待得饭菜上齐,张平刚想夹菜便被慕容九用筷子打断,张平方一抬头,只听慕容九问道:“老实交代,那三株枯萎的无心花到底有什么玄机,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把它当宝贝一样收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这饭你就别想吃。” 张平此时见得慕容九执拗的态度,无奈的说道:“九妹,你可真是心急啊,这么一会儿时间都等不到。” 随后张平看了一眼慕容九撅得老高的小嘴和毅然决然的神情,只好无奈败退,开始解释道:“这无心花能治虫蛊是苗疆附近人人皆知的常识,不过这无心花的寿命却是极长,能成活到数百年之久。而且此花若非个中老手,绝难分辨具体年份,不过若是将百年以上的无心花摘下,待它自行枯萎后磨成粉,便可令天下间任何蛊虫在短时间狂暴,威能大增……” 慕容九此时突然插口道:“莫非你有蛊虫,好恶心,你得马上把它扔掉,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慕容九说完赶忙扔下筷子站了起来,一副作势欲走的样子。 张平赶忙拉住慕容九道:“九妹,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再说啊。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懂蛊虫,但我身上现在确实没有蛊虫,这点你大可放心。” 慕容九听得张平保证自己身上绝无蛊虫,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听张平继续往下说。不过她还是先嘟囔了一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张平赶忙举起右手,掌心打开,五指朝天,发誓道:“我张平此时身上若是有一只蛊虫,便让我遭天打五雷轰,永世沉沦……” 然而未等张平将誓发完,慕容九的一只小手突然将张平右手握住,另一只手的食指封住张平的嘴,急忙道:“别说了,其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一定会相信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细若蚊呐。 张平此时呆呆的看着面带微微红晕的慕容九,知觉得她此时有说不出的明艳与娇媚,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张平的心。在张平眼中,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女子能够比慕容九更令自己动心。 慕容九眼光瞟到张平直勾勾的目光,心中微微暗喜之后突然猛的一惊。她随即赶忙将双手抽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原本微微略有红晕的脸上此时红晕之色更浓。 张平见此,也赶忙将双手缩回,随后他略带尴尬的对慕容九继续说道:“那个……那个……我还是继续给你讲这三株无心花吧。这无心花令得蛊虫狂暴之后,蛊虫便会耗尽生机而死,随后留下的尸体反而会毒性尽失,成为一种能解天下百毒的宝物。” 慕容九此时惊喜道:“这么说,你身上的销魂散魄散可以解了?” 张平却摇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的,那销魂散魄散作为三十年前的苗疆第一奇毒,毒性非比寻常。寻常蛊虫狂暴后留下的尸体对销魂散魄散仅仅能起到缓解作用,并不能彻底解除此毒。而只有苗疆圣虫金灵蛊狂暴后留下的尸体,才称得上是能解天下百毒。不过我只要找到其他几种珍贵的蛊虫,却也能大大缓解这销魂散魄散的威力,我本以为这无心花尚需一番周折,不想今日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当真是天意。” 慕容九此时也道:“看来我们此行的运气实在是好,相信你的销魂散魄散之毒一定可以得以痊愈。” 随后二人吃罢饭,便各自回房休息。张平魂体出窍前往益希贡布处发现他已重新买到无心花后才安心回去,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和吸星大法。 第二天,二人出得小镇,往东南方向行去,进入苗疆地界,一路上的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路也越来越窄,越来越险。二人从早上出发,一直行到将近黄昏时分,方才来到一座大山脚下的小苗寨前。 这座苗寨依山而建,由一百多座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院落组成。张平与慕容九径自走向苗寨中央偏右的一座小院。但见那座小院通体由竹木制成,藤条散漫,古树环绕,篱笆围成的院墙中是一扇破旧的木门。张平刚刚推开木门,便见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的苗家汉子正在劈柴。 那苗家汉子抬头看到张平与慕容九走了进来,立刻长身而起,右手从后腰捏出些东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张平见此,赶忙用一种偏带着藏音的汉话说道:“阿益,当年的汉人小道士回来找你了。” 那阿益听得张平所言,又仔细的看了看张平,这才微微放下了警惕。但是对张平和慕容九,却一副不是十分信任的样子。张平见此,哈哈笑道说:“阿益,你居然还不相信我,你忘了当年我和你一同研究蛊虫和药丸的配合了吗?” 然而阿益此时却摇摇头,用比较生硬,且带着藏音的汉话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身份,只是你作为一个汉人,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张平听了阿益的话,不由大为惊奇,他赶忙问道:“阿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苗疆最近发生了什么。” 阿益此时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阿益言罢便准备上前送张平和慕容九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旁边不远处一处院子里突然冲出了一群人来。为首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比寻常苗人高大许多,一身衣着服饰也颇为贵重。他见得张平与慕容九二人,立刻怒气冲冲的用苗疆话吼了一声,随后带着四五个苗疆汉子冲了过来。 张平见此,却浑然不将这几人放在心上。只因苗疆神秘的蛊虫之术早已被张平掌握了不少,蛊虫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而已。对付普通人或许无往而不利,但是对付张平这种毒术与武艺精湛的人,实在是收效甚微。 那几个苗疆汉子方一冲进阿益的大门,阿益便赶忙充上前去用苗疆话哇啦哇啦的说了起来。见得慕容九一头雾水的样子,张平赶忙解释道:“阿益这是在和他们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是好人,不是强盗。”哪知张平话音刚落,那为首的年轻人忽然向张平和慕容九掷来一团黑粉。 张平本来此行来到苗疆只是为了找到几种合适的蛊虫,用无心花催化后压制销魂散魄散的毒性,是故其实是想通过阿益徐徐图之。但张平打从转生到这一世以来,却有一个十分不好的臭毛病,只要有人对张平露出杀意,张平绝不管杀掉此人有何后果,只要没有足够的利益,那就先宰了此人再说。 那阿益多年前曾以苗疆蛊虫之术和张平交换三尸脑神丹,张平依靠着自己在医术上的深厚积累,举一反三之下,不过一年,蛊虫之术已不在阿益之下。加上阿益深知张平的武功和秉性,因此见得那年轻人向张平出手,立马用生硬的汉语大呼:“张平,留情……” 可惜,他当年和张平虽然认识一年,在张平毫无保留的传授其三尸脑神丹的情况下,他却在传授张平蛊虫之术时,处处留手,有时甚至故意误导张平。若非张平拥有魂体出窍这一大杀器,只怕到现在都还在蛊虫入门上打转。因此,对于阿益所言,张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张平知道此人乃是一个见利忘义之徒,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于是,张平左手长扇滑出后一展一扇,在内力的作用下将那些黑粉尽数以更快的速度扇回。 然而阿益此人随后的行为竟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在张平的预想中,似阿益这种人,是绝不会为了别人而以身犯险的。但事实是,阿益当机立断的一把绿粉撒向张平,同时用苗疆话大吼一声:“小心。” 张平见此,眼中浓烈的杀机一闪而过,但见阿益这一团绿粉带着浓烈的腥气,罩向张平。然而阿益对张平武功的认识,却还停留在十几年前,因此当张平右手一记少林破衲功将绿粉卷回时,阿益明显准备不足。 只见片刻之后,张平与阿益和年轻苗人的攻守形势顿时逆转,张平此时秋毫未损的站在原地,而那年轻苗人和阿益却被各自的蛊虫所伤。 那年轻人带来的四个苗疆汉子见此,顿时哇哇大叫的冲了过来。不过他们尚未来得及施展蛊虫之术,张平便已化身一道紫色残影来到他们面前,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四条血线出现在他们各自的咽喉处。 张平随后将阿益和那年轻苗人穴道制住,又将二人提起,对慕容九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再说。”随后二人带着阿益和那年轻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苗寨。 第九十九章 十三绝蛊 张平和慕容九带着阿益和那年轻苗人来到山后的一处颇为干燥的小石洞里。将二人扔到一旁后,张平和慕容九径自将马匹栓好,又在不远处吃起了干粮。 张平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对慕容九说道:“阿益这个人既然不惜和我翻脸,也要护着这个年轻苗人,看来这个年轻苗人在苗疆中一定地位极高。我本来的计划颇为麻烦和浪费功夫,但既然捉到这个年轻苗人,想来可以轻松不少。” 慕容九此时听得张平的话,顿时明白了张平的意图,对张平道:“你是说,苗人肯为了这个年轻苗人而拿出一些对你有用的蛊虫来交换?” 张平道:“不错,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先搞清楚苗疆最近的情况和那年轻苗人的身份才行。” 随后张平起身缓缓走到二人身前,用略带藏语的汉话对着阿益说道:“阿益,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对我出手,不过你们苗人若是不能用蛊虫先发一击得手。正面与我们中原的武林人士对上,根本毫无反抗能力,而我的性格在我当年离开苗疆时,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现在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随后张平长袖一掠,便将阿益的哑穴解开。阿益被解了哑穴,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用生硬的汉话问道:“如果我想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张平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素闻苗疆自圣虫金灵蛊之下还有十三绝蛊,只要你能配合我弄到一只便可。” 阿益此时却近乎吼叫的大声拒绝道:“十三绝蛊即使在苗疆也没有多少人有,你以为凭你和我就能弄到吗?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 张平却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凭你和我要弄到十三绝蛊自然不容易,不过加上他,我想这就要容易的多了。”张平说着用手指指向那个年轻苗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阿益看了看那年轻苗人,又看了看张平,惊疑的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张平道:“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却知道有了他,弄到十三绝蛊的难度一定会小很多。怎么样,你下了决心没有,我的耐性可一向不好。” 阿益此时看着张平,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挣扎一般,他突然道:“好,我和你配合。” 张平哈哈笑道:“好,不错,阿益你果真是一个聪明人。很好,只有活着,你才有希望,你的任务也很简单,只要你去告诉可以拿出十三绝蛊的人。七天之后拿任意一种十三绝蛊来入苗疆交界口的小镇交换他的性命,否则我是过期不候。” 阿益此时道:“好,没问题,那你解开我的穴道吧。” 张平笑着道:“这是自然,没有问题。”随后张平忽然右手连点阿益胸口几处穴道,只见阿益随即昂首张嘴,张平顺势将一颗红色药丸射入阿益口中。又是在阿益喉咙连点两下,顿时使得阿益将药丸吞下,随后张平便为阿益解开了穴道。 穴道被解的阿益刚一站起来就急吼吼的向张平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张平却笑着伏手说道:“不过是一颗我自己配置的溶血丹而已,只要你在七天之内带着十三绝蛊来找我,我自然会为你解毒。” 阿益此时也未多说,只是道:“好,你等着我。” 随后张平与慕容九稍作休息,便继续往回赶。不过二人并为回到藏地与苗疆交界的那个小镇,而是在另一个相邻小镇旁的村落里租了一个小院住了下来。每到晚上,张平都会魂体出窍,去那交界处的小镇侦察一番。 而那年轻苗人倒也老实,在被张平搜走身上全部蛊虫并点了下身穴道后,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 这几天张平依旧在修炼吸星大法,以克制异种真气反噬。而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张平在魂体出窍侦查时,发现阿益和几个苗疆人已经到达交界小镇的一个客栈住下。 于是张平和慕容九交代一番后,便独自一人提着那年轻苗人往小镇赶去。 到得一个提前租好的客栈房间中,张平将那年轻苗人安置好,然后魂体出窍将阿益等人房间附近情况探查清楚之后,方才离开房间。 两个客栈相差不远,张平施展轻功之下,不一会儿便到得对方窗外。之后张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布条射入对方房中,那房中的一个苗人捡起布条一看,便将布条交给同行的一个衣着古怪的年长老者。 那布条上的字乃是用苗文所写,大意是让他们带上十三绝蛊到张平准备好的客栈换人。这还多亏了当年张平认真学习苗文,今天才派上了用处。 随后那苗人老者一声令下,阿益和其余苗人便都跟着他开始向张平事先安排好的客栈出发。张平见此,立刻施展轻功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客栈。 不一会儿,那些苗人便到了客栈,客栈掌柜早已被张平的一片金叶子打发,此时张平坐在二楼,那年轻苗人被他制住穴道,立在一旁。 那些苗人一见到那年轻苗人,除了那苗人老者和阿益之外,便个个开始哇哇大叫,一副要将张平抽筋扒皮的样子。 张平却不慌不忙的问道:“人就在这里,我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由于张平说的是汉话,所以张平话音刚落,阿益便为那苗人老者翻译了起来。听完阿益的翻译,那苗人老者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打开一看,一条形似蚯蚓,却浑身通红的怪虫赫然其中。 张平暗自魂体出窍上前一番探查,发现确实是十三绝蛊之一的血线蛊,并且将众苗人身上的机关蛊虫探查一番后,才魂体归窍,道:“好,想不到阁下竟然将血线蛊都带来了,足见阁下诚意,在下自然也不能小气。我将此人放开,待它走到楼下,你们再将血线蛊抛上来可好?” 经过阿益的翻译,那苗人老者随即点了点头。张平见此,便解开那年轻苗人的穴道,放他下楼。待得那年轻苗人刚刚下楼,跟着那苗人老者而来的十一名苗人突然一跃而起。 原来这些苗人都是修炼过武学的,而且单以武学修为而论,他们在苗疆已经是最顶级的存在,纵使放到中原,也可撑得上是一名武学好手。此番若不是张平捉住的这年轻苗人身份在苗疆极为特殊,那是万万不可能请动他们一起出手。 只见那十一个苗人跃至半空,几乎同时掏出一些竹筒,布囊之类的东西。随后无数弹丸、粉末一齐向张平袭来,这些蛊虫交织成一片大网,四面覆盖之下,纵使是江湖一流高手也难免中招。 然而张平却忽然间暗自将内力运于双脚,一个发力之下竟将地上木板震破,直直落到了一楼。随后张平毫不停留,脚尖一点之下,葵花宝典内力激荡而出,瞬间化为一道紫色残影,后发先至杀到十一人身后。 此时那十一人才刚刚开始下落,张平的武功和临敌变化显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因此对张平突然杀来完全没有准备,只见一道熟悉的银光在十一人中间闪过,随后有九个苗人的眼中登时失去了神采。 那苗人老者此时睽得情形不对,顿时拿出一个黑布包成的圆球。张平见此,登时将道袍脱身,以袈裟伏魔功击向剩余两名苗人。同时自己魂体出窍,显化形体向那年轻苗人扑去,自己的身体则是悄悄隐入柜台后面的后厨小门之后。 在剩余两名苗人被张平袈裟伏魔功击杀时,那苗人老者顾不上其他,猛的将那黑布包成的圆球掷向张平魂体。只见那圆球在空中忽然散开,无数小小的黑色飞虫从中飞出,然而这些黑色飞虫扑向张平魂体后,令阿益和苗人老者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黑色飞虫竟然从“张平”身上径自穿过,随后那苗人老者用苗疆话大吼了一声,三人顿时转身开逃。而那些黑色飞虫此时突然调转方向,向三人追去。 张平将魂体显化散去,悄悄跟上三人,想看看他们谁会在苗疆这碎尸蛊下丧命。因为这碎尸蛊只要一见风,一定会将第一个发现的活物啃食干净,张平的魂体显然不在活物之列,因此他们三人反而成了猎物。 三人之中,阿益速度最快而苗人老者最慢,眼看即将命丧黄泉,那苗人老者突然拿出一个竹哨吹了一下。随后张平只见一条碧青小蛇忽然闪电般弹到了阿益腿上,随着阿益的惨叫和倒下,年轻苗人和苗人老者终于超过了阿益。随后只见那些黑色飞虫尽数扑到阿益身上,无数啃食之声传来。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张平早已暗中悄悄跟了上来,他暴起之下突然扑上去制住二人穴道。随后从苗人老者怀中搜出血线蛊和几种颇为珍贵的蛊虫之后,只留下一道银色剑光和两具尸体,便飘然而去。 感谢天风无忌的打赏,谢谢众多一直支持低调的书友,虽然本书的成绩不好,但即使每天一更,低调也会坚持将本书写下去的。 第一百章 大战将起 张平带着血线蛊与慕容九汇合后,二人第二天一早便准备启程赶往移花宫。而在昨晚刚刚回来之时,张平便已为血线蛊服下无心花,一路上只要静静等待它化为一具尸体便可。 二人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决战之前赶到了移花宫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然而在这小镇之外,早已有一大群人等候多时了。 此时这个小镇外等候二人的,有慕容世家的大姑爷.“美玉剑客”陈凤超夫妻,二姑爷南宫柳夫妇,三姑爷秦剑夫妇,四姑爷“梅花公子”梅仲良夫妇和五姑爷“神眼书生”骆明道夫妇。 慕容九见得众人,赶忙拉着张平下马与众人一一见礼,随后众人便一同来到一座慕容家提前包下的客栈之中。 此时的小镇之中,因为紫血妖道挑战移花宫二位宫主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无数江湖中人。 张平独自一人在房间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吸星大法,不断将异种真气散到任督二脉之中,已缓解真气带来的压力。而慕容九则在隔壁被自己的几个姐姐们拉着问东问西,似乎没有一种大战将至的严肃感。 第二天下午,原本要来的张菁和顾人玉二人未到,却有一个怪人走了进来。正在喝茶的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怪人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但却骨瘦如柴,身上穿著件短蓝布袍子,空空荡荡的看来就活像是个纸扎的金刚,只要被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顶上去。他不但人长得很奇怪,脸也长得很奇怪,因为他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显得特别大。他脸上虽也是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但一配上这双眼睛,就显得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 不过张平看着此人,却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张平在那怪人刚刚进来时便开口问道:“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以前可是与张某见过。” 这时右边的街角忽伏冲出一匹马来。马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团火,飞也似的冲了过来,眼见就要将客栈大门撞破。可是马上人的骑术实在不错,竟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利那,将马勒住。大家这才看清这马上的人也和马一样,穿著一身火红的衣服,手里还提著根火红的马鞭。随后又有一名男子策马来到,马上的男子身手也很矫健,却是个很清秀,很斯文的少年,身上衣服的质料也很高贵。这二人正是张菁和顾人玉到了。 未等那怪人回答,张菁已然吼道:“你是什么人,快给本姑娘让开路来。”言罢便急吼吼的向慕容世家一行人这边快步行来。 哪知那怪人许是没有听到张菁的话一般,竟然在哪里岿然不动。 张菁一生向来是万事由心,见得这个怪人居然不给自己让路,登时怒道:“居然敢当本姑娘的路,给我让开!”这一声怒喝叱出,她掌中的鞭子也跟著飞出。 这条死的皮鞭到了她手里,就像是忽然变成条活的毒蛇,又像是变成了道闪动的火焰,卷向那怪人的脸。那怪人的反应却迟钝得很,似乎根本不知道鞭子抽在人脸上会疼的,只是出神地望著这鞭子。眼看著这鞭子就将在他脸上留下条血痕,谁知鞭梢到了他手里,一条长鞭就忽然断成了十几段,一段段落在地上,小仙女的人也站不稳了,踉跄向后直退,终于倒在顾人玉怀里。 别人只瞧见长鞭寸断,小仙女跌倒,至于那怪人是如何出的手?如何用的力气?除了张平之外,谁也没有瞧见。 那怪人此时转身沉著脸对着张菁道:“你是谁家的子弟?怎的不分皂白,就敢对人下这么重的手?江湖中的后辈,怎地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张平此时却忽然插口道:“燕大侠,多年不见,燕大侠不仅功力尽复,还更上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不过燕大侠可知她的母亲是谁?” 燕南天沈声道:“紫血妖道,想不到你居然能认得燕某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纵使她的母亲是移花宫宫主,如此肆意妄为,燕某也是要教训于她。” 张平顿时将阴阳长扇摇了摇,笑嘻嘻的说道:“她的母亲自然不可能是移花宫的宫主,不过玉娘子这三个字,燕大侠想来也是听说过的罢。” 燕南天听得玉娘子这三个字,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半晌未动,良久才叹声对张菁道:“这些年,你母亲还好吗?” 此前听得这怪人正是张菁母亲朝思夜想的燕南天,已令得张菁顿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听得燕南天发问,思及母亲多年来母亲所受之苦楚,张菁顿时对燕南天吼道:“用不着你关心,燕南天你这个大混蛋!” 随后张菁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奔去,顾人玉见此,向燕南天、慕容世家众人和张平告罪一声,便赶忙去追张菁去了。而张平见此,也对慕容九说道:“九妹,现在这里龙蛇混杂,你去看看张姑娘吧。” 慕容九应了一声,同样与众人和燕南天告罪一声,便也施展身法离开。 三人离开之后,那陈凤超赶忙恭恭敬敬的请了燕南天上座,并送上一副暂新的碗筷酒具。张平随后对燕南天说道:“不知道燕大侠此来有何要事?不知道放不放便告知我等。” 燕南天朗声道:“紫血妖道,某家听万春流万大夫提起过你,今日某家前来,乃是劝你勿要去往移花宫赴约。只因某家与‘移花宫’仇深如海,我十年磨剑,为的正是要将‘移花宫’门下,杀尽杀绝!因此希望紫血妖道能够给某家这个机会,某家感激不尽。” 张平此时却反问道:“不知道燕大侠此生可曾失信于人?” 燕南天听后,摇摇头,道:“大丈夫言出比践,某家自问此生,从未做过那失信于人之事。” 张平哈哈笑道:“正该如此,不过难道燕大侠一诺千金,紫血妖道说出去的话就可以出尔反尔吗?” 随后张平与燕南天突然同时喝道:“什么人,出来……” 随着二人的大喝,只听得听得一人笑道:“我不是人!”这两句话传入众人耳里,大家不禁全都一惊。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往客栈门角的一张桌子那里一扑。随后只见张平又闪电般退回原处,悠闲的摇着扇子。 而此时大厅下,猛的出现了一个人,只见他身高不满三尺,竟是个侏懦。别的侏儒长得必定畸形怪状,难看得很,这侏儒却是不同,他的头,手,脚,和身子的发育都很相称,一张脸更是眉清目秀,而且颔下远冒著五柳须,看来居然仙风道骨,很有几分道气。他身上的打扮,却是非道非俗,穿著件青灰色的短袍,背后还斜插著剑,这柄剑比别人的匕首还短两寸,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若是小孩子见到这人,一定会拉起他的手,要他陪自己捉迷藏。 就在这人刚一现身,燕南天忽然朗声道:“鬼童子,想不到你居然也出现了。” 只见这鬼童子四下作了个揖,笑嘻嘻道:“不速之客,闯席而来,恕罪恕罪。”陈凤超、南宫柳等人心里自然也很惊讶,但还是很客气的答礼,只有三姑娘慕容珊珊目光闪动,忽然道:“晚辈年纪小时,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位奇侠,形迹如神龙,人所难测,晚辈久已想一睹风采了。” 鬼童子却看了看张平,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真是老了。不过能有幸见得紫血妖道与移花宫二位宫主一战,也不枉我等出来走一遭。” 张平此时道:“原来如此,不想张某一件私事,竟能引动如此多的江湖前辈,当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其他几位前辈何在?” 那鬼童子又笑嘻嘻的道:“我比他们跑得要快那么一点点,因此估计他们明日白天便能赶到,想来误不了明晚的决战。” 此时陈凤超再次为鬼童子加了一副碗筷酒具,这一顿晚饭,可真是越吃越没完没了。 酒过三巡,陈凤超为燕南天和鬼童子安排好了上房,燕南天却突然对张平道:“紫血妖道,某家知道你身中销魂散魄散和上移花宫决战,皆是因我那江枫兄弟的儿子而起。今晚某家就和你交流一下武学心得,希望对你能有一些帮助。” 张平心知,似武功到达燕南天这等境界,交流武学只是一个借口,多半是想要传授自己一些武学。此时张平虽然做了各种准备,但面对名满天下的移花宫二位宫主,却也不敢说能够稳胜。此时听得燕南天所言,却也并不推辞。 于是,二人这一夜未睡,从剑法一只到内功,基本都是燕南天在讲,张平听。不时的也会反驳,会讲出一些其他武功佐证,不知不觉间,一晚的时间便已悄然而去。 推荐一本朋友的新书: 包青天的后代包龙星,成功的当上了一名代理阎王爷。 阎王爷可是有特权的人物,打架打不过?地府里的库存,霍元甲调上来打。考试考不过?地府里的库存,高校名师调上来…… 这是一个邪恶的故事,阎王爷将完全发挥鬼的用途,是要专门和捉鬼的道士作斗争的,是要带领僵尸去咬死道士的,嘎嘎嘎~~ 第一百零一章 移花之战 第二天一早,张平依旧是像平常的日子一样,早课、混元功。四世为人,张平对于决战,已经从最初的畏惧,到麻木,到现在的略带一种期待。 张平随后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将血线蛊所化尸体拿出,合着无心花粉末冲成的水喝下。紧接着张平无心朝天,开始默运玄功。 此时小小的客栈之中,早已来了更多的人,除了鬼童子,还有一班和他同一时期的老怪物。一时间,小小的客栈之中,群英荟萃,英雄云集。 然而张平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专心的运功消化血线蛊的尸体。 一个白天的时间有多长?没有人能说个明明白白,但是若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叽叽咋咋,那一个白天的时间恐怕会很快过去。 随着黄昏的临近,众人的喧嚣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张平房间的木门此时也终于打开。依旧是一身紫色道袍,依旧是一柄金色长剑,张平平静的走出。 燕南天第一个开口道:“你的剑呢?” 张平目光直视燕南天双眼,缓缓道:“剑已出鞘。”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好,你去吧。” 就在张平无视众人,径自走向慕容九时,客栈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调皮的声音。“小道士,你居然都不等一等我,真是不把我当朋友。” 此时一个满脸疤痕,充满邪意的美少年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双眼充满智慧的美貌少女。 张平哈哈笑道:“小鱼儿,你来的正好,你的燕伯伯此时功力尽复,你再也不用担心来自移花宫的追杀了。” 小鱼儿此时却道:“小道士,只要你和燕伯伯联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慕容九此时也插口道:“对啊,张郎,只要你和燕大侠一起出手,我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等抵挡得了你们的联手。” 张平摇摇头道:“紫血妖道之所以是紫血妖道,就是因为紫血妖道纵横天下,绝不会会有畏惧与退缩之心。今日,纵有千万人,紫血妖道亦往矣。” 此时忽然走来一个击筑老者,这击筑老人向张平一揖,道:“老朽高渐青,昔日荆轲欲刺秦王,临行时,先祖高渐离为他饯别。先祖击筑,荆轲放歌相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传为千古佳话,今日你我相见,如蒙阁下不弃,但请阁下容老朽为阁下击筑。” 张平此时微微笑道:“昔日荆轲刺秦王,乃是必死之局。我今晚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老先生一番美意,紫血妖道岂有不受之理,但请老先生为我击筑,已壮声势。” 只见高渐青端端正正坐了下来,手握竹尺,一声击响,已令人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张平听了许久,朗声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高渐青随后筑声一变,变得更柔和悠扬。张平抚掌道:“佳人换妆兮待我还。”高渐青竹尺悬空,戛然而止,长叹道:“不想千古以下,仍有知音,老朽此曲,从此不为他人奏矣。愿紫血妖道今晚大胜而归。” 张平走到慕容九身前,看着她星辰般美丽的双眼,柔声道:“等着我回来。” 慕容九也盯着张平,坚定异常的道:“我等你。” 随后张平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慕容九犹如江南水榭中温婉的小娘子,等着她的丈夫凯旋而归。张平没有再回头,温柔乡是英雄冢,此时他的心和他手中的剑,不该有半点温度。 张平一路上走得很慢,只因此时他的每一分力气都弥足珍贵。他虽然不快,但却早已算准月上柳梢之时,定能赶到移花宫去。 移花宫,秀玉谷,在这里,花开得正盛、菊花、牡丹、蔷薇、梅、桃、兰、曼陀罗、夜来香、郁金香……这些本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更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的花,此刻却全都在这里开放了。不知道是为了衬托二位宫主的美丽,还是为了迎接这一场张平与移花宫的旷世之战。 这里本是深山,绝岭,本该弥漫着阴黯的云雾寒冷的风,但明亮的月光下,无论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被这一片月光笼罩下的花海迷醉,忘记了红尘中的困扰,更忘记了危险,忘记了一切。但这里都正是天下最神秘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就是移花宫! 然而张平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依旧走得很慢,很稳,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能令他改变自己。 就在张平一步一步缓缓而行时,突听一人道,“紫血妖道,你居然真的敢来?”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但在这四下无人的花海里,骤然听得这种语声,却更令人吃惊。 只见风吹过花海,花海中的波浪起起伏伏,在银色的月光下,张平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已多了条人影纤弱而苗条的女子人影! 不管是谁,只要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但此刻,来到张平面前的,却是至少已有三四十岁的妇人,她身上穿的是云震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张平的脚步终于停下,他的手已随时准备拔出长剑,他的心已陷入一片空灵与澄澈。因为来人正是移花宫二位宫主之一的怜星宫主。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只因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然而张平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终于张开自己沉默了许久的嘴巴,开口道:“紫血妖道赴约前来,不知邀月宫主何在?”他的声音并不大,激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只要是在移花宫里的人,耳畔都能听到这个平淡的声音。 “紫血妖道,今天没有一个人能令你活着离开!”这不知何处传来的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银光笼罩的花海,似乎就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 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月光下来到张平面前。她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如何来的。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谪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怜星宫主的头也垂下了,缓缓道“姐姐,你来了。” 而张平此时左右同时开始缓缓的抽出自己腰间和背上的长剑,他抽的很慢,仿佛这两柄长剑犹如玻璃般易碎一般。然而每一寸长剑抽出,他的脸上和手上的紫色就浓烈一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气势也就强上一分。 此时的张平身处花海的中心,随着张平长剑缓缓拔出,周围的花朵儿们似乎越来越害怕张平,纷纷想要逃走似的向四面八方倒去。此时的张平犹如一柄血染如墨的利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散发出滚滚杀机。 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此时立于花海中的一株榕树之上,银色的月光耀得她们二人的白色宫裙熠熠生辉,仿佛月宫跌落凡尘的仙子。本不是为了杀人而来,而只是误入人间花海,踏月赏花而来。 这时他们已剑拔弩张,像是随时随刻都要出手,不过高手相争,比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心。 这三人单论武功,已经尽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存在,此刻三人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乃是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是无穷后招,连绵不绝。 此时张平的两柄长剑拔的越来越慢,他浑身散发的气势也越来越强。不论是谁,只要能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怀疑他双剑齐出后,是怎样的光芒万丈,所向披靡。 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她们似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一个人。随着二人神情向着鬼神般的模样变化,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势也向着鬼神般的气势变化。 就在张平两柄长剑马上就要出鞘之时,忽然有一片金色的花瓣从空中飞过,它飞的不快也不慢,却恰恰飞在了三人视线中一个奇妙的点上。犹如原本平静如镜面的湖水中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打破之前那种微妙的平衡。 就在这一瞬间,张平的两柄长剑已然全部出鞘,而移花宫二位宫主的神情已经完完全全变得与鬼神一般。只见一道紫色残影和两道银色残影瞬间扑到一起,在这缤纷的花海激起一层圆环般的花浪…… 第一百零二章 明玉九重 张平此时服下血线蛊之后,已经解放了八成内力出来,他此时将葵花宝典运转到极致,鬼魅般的速度还要更胜移花宫二位宫主一筹。 此时张平右手金色长剑使出一记千古人龙。这一剑使得气势之雄浑,变化之精妙,纵使是左冷禅复生,也要自惭形愧。然而邀月宫主仅仅是平平淡淡的推出一掌,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大繁若简,包含了无穷变化与后招。 而张平左手银色软剑在内力灌注之下蹦的笔直,一记十步杀一人使出,当真是快到连银色的剑光都只能在剑招之后出现。不过怜星宫主却广袖一摆,身法随风而动,那一段锦袖在内力灌注之下犹如金铁编制而成一般,猛的掠过张平左手银色软剑。 三人在空中的交手若说是用了一瞬间,那一定是将这次交手的时间说的太过长久。双方一剑一掌,一剑一袖之下,竟是拼了一个不分胜负。随后三人又是三道残影闪过,已分毫不差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张平此时右手金色长剑在前,左手银色软剑在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移花宫二位宫主此时回到树梢之上,再次恢复到了当初那两个鬼神雕像一般的存在。 虽然刚从一击看似平手,但是张平已经知道下一击,自己如果还是这样,恐怕自己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只因自己已将能够发动的内力尽数使出,然而移花宫二位宫主却还未使出兵器。 随后邀月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剑,而怜星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剑是好剑,鸿如秋水,吹毛短发,乃是上古名剑碧血照丹青。刀是好刀,寒光四溢,削铁如泥,乃是上古名刀落雪。 张平忽然间将双目紧闭,此时他的魂体早已暗中出窍,由空中俯视着战场。然而邀月、怜星二位宫主此时却未急着出手,她们在等,等一个更好的,可以将张平一击必杀的机会。作为高手,她们总是与寂寞为伴,也因此比常人更加明白耐心的等待是多么的可贵。 而张平却也在等,只因他已经全部内力开始缓缓运转起来,此时他体内的静脉之中,洪流般的内力正在奔腾不息。随后分别经过两种特殊的静脉,变成了极阳与极阴两种内力,不住在丹田之中盘旋。而此时无数化石神功修出的内力也开始缓缓渗透到皮肤各处,从远处看来,张平的脸上和手上开始渐渐在浓郁的紫色中混入青色,而且越来越浓。 待得张平脸色全部化为紫色与青色之时,张平猛的将阴阳内力一撞。坎离诀爆发之下配合葵花宝典,一条紫色光线猛的朝邀月、怜星二位宫主射去。 面对张平这快的难以想象的一击,纵使邀月、怜星二人也只得暂避锋芒。然而张平这一击既然攻出,已是放弃了压制销魂散魄散余毒的成果,以销魂散魄散毒性的霸道,张平恐怕很难再次发出同样的一击。 因此张平人在空中,右手金色长剑与左手银色软剑猛的一挥,邀月、怜星二人突然发现张平竟然一分为二。 邀月、怜星二人纵横天下,绝不相信有人能将身法练到在自己二人面前分化出残影的境界。然而,当事实出现在二人眼前时,二人冰山般的面孔上也不免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高手相争,胜负从来都是在一丝一毫间发生,二人这一震惊,身法不免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 随着一道金色流光和一道银色流光闪过,邀月、怜星二人手上分别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月光下二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在手臂鲜红的伤口下慢慢变得失神,武功威震天下的移花宫二位宫主竟然输了,以二敌一还受了伤。 然而此时的张平早已将两柄长剑收起,他开始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回走,一如他来时一般,绝不肯多费半点力气。并非张平不想乘胜追击,而是销魂散魄散之毒在这些天实际已慢慢渗透进张平身上的血脉之中,此时张平虽然只是将内力短短放开一个刹那,但凶猛的毒性却已攻入他的五脏六腑。此时张平调动了全部内力来压制,方才抱住性命,此时移花宫二位宫主只要再出一招,张平就必死无疑。 然而张平此时魂体归窍后全力保护内脏,是以没有发现身后的邀月宫主早已盘膝坐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却渐渐变得奇怪起来,月光下,她一张脸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灯光映照下,她肌肉里的每一恨筋络,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绝顶美丽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原来,移花宫二位宫主所练的乃是明玉功,这种功夫共分九层。只要能使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若能使到第八层,就可无敌於天下。二十年前,移花宫二位宫主已练到第八层了,本来要将这功夫练到第八层,至少也得要花三十二年苦功,但移花宫二位宫主天资超绝,却只练了二十四年,这进境实已超迈古人。 她们本以为最多再过四、五年,就可练至颠峰,奈何二十年前她们二人对江枫情根深种,后来又因爱生恨,从此在心中留下破绽,是以迟迟不能突破到第九层的最高境界。 今日二人败给张平一剑,已是大大刺激了原本冷傲高洁的不可一世的邀月宫主。因此她反而平心静气,破而后立,马上要突破到这明玉功的第九层。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间张平已然走到了秀玉谷的边缘,就在此时,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仿佛月神般的姹喝:“紫血妖道,可敢再与我一战。” 张平此时定下身来,他缓缓转过身子,道:“紫血妖道纵横天下,无论何时,从未退缩。邀月宫主,你出招吧。” 邀月此时大步走来,一路上无数花瓣仿佛蝴蝶一般扑向她的周身,这些花瓣在张平眼中不仅没有丝毫美丽之感,反而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邀月与张平的距离实在不能算近,但邀月每一步踏出,仿佛都瞬移出不止一丈,距离,在飞快的缩短。看着武功突破,渐渐逼近的邀月,张平若是未曾中毒,是绝不会怕她的,然而此时,张平仿佛看到了死亡,这也许是自己第一次被人杀死。 啥那间,张平脑海中无数片段闪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经历的种种仿佛犹在昨日。画面最后闪过小鱼儿的笑脸,来到慕容九目送自己离开时微红的脸庞上。 那年,她一袭绿裙,提着一个小巧的花篮和药锄,被自己所谓的无敌神拳击败后一直念念不往打败自己。 那年,她依旧是一袭绿裙,却已不是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只要自己需要,她永远会给予一切她所能给予的。 今天,那一袭绿裙依旧是她的最爱,她站在客栈的尽头,等着自己回去。 此时张平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自己第一世时的一点记忆片段: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失去了,才追悔莫急。如果老天肯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个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随着一滴眼泪缓缓而出,张平魂体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随后张平只觉轮回种子轮猛然间被打开,足底轮回脉中的类似内力的能量尽数涌入其中,得此相助,张平身上的销魂散魄散之毒顿时又被压下。 张平此时忽然丢掉左手银色软剑,双手将金色长剑抱住,全身内力疯狂涌动。如果有人近得身来,定会发现他此时青筋暴起,周身似乎有无数小老鼠在皮肤下窜动一般。 待得邀月走进张平十步范围之内,张平忽然一剑在手,以一种快到窒息的速度刺向邀月。这一剑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刺,但却绝对是张平一生中刺出最快的一剑,只因这一剑刺出,张平从未想到后招,也无需后招。这一剑,也许该叫无回剑,剑出誓无回。 然而邀月此时的状态丝毫不比张平逊色,明玉功第九层作为内家功夫中的顶级存在,威能之强大,远非常人想象。而且面对张平近乎必杀的一剑,邀月的疯狂程度超乎常人的想象,只见她同样不顾自身的丝毫安微,竟同样一剑向张平刺来。 此时张平的金色长剑犹如一轮大日,而邀月的碧血照丹青犹如一轮弯月,在二人登峰造极的内力催动之下,二者犹如日月同辉一般,直耀的似怜星宫主这等高手尚不能睁开双眼。 二人全力施为之下,带起了满天花瓣,随着二人两柄长剑相错,满天飞舞的花瓣仿佛行成一个圆球状的笼子。也许,当笼子破灭之时,胜利者就会从中走出,带走生命的希望和无尽的荣耀。 第一百零三章 绝代终了 移花宫,秀玉谷,此时一个由花瓣飞舞而行成的巨大球状物正处在花海的正中央。 然而未能令人多看到如此奇景太久,空中飞舞的花瓣便纷纷落下,露出了其中一紫一白两道身影。 此时二人手中的长剑平举,分别从对方的心脏贯穿而出,殷红的献血顺着两柄长剑滴滴落下,染红了二人的胸口,也染红了美丽的花海。 忽然之间,二人同时放开了手中长剑,他们各自退后了两三步,均是一个不稳。不同的是邀月宫主终于只撑不住而半身跪坐于地,而张平则晃了晃身子,笔直的立住了。 此时二人的脸色截然相反,邀月宫主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白的让人从中看到了死亡的临近。而张平的脸色因为销魂散魄散,则是黑的让人令人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只因方才一击,二人已将周身内力毕其功于一役,如今身上再无半分内力。 靠着混元功和化石神功修出的强大肉身,张平挺立着身子看着半身跪坐于地的邀月,哈哈笑道:“终于……终于……终于还是……我胜了……” 此时怜星宫主已然赶来,她扶住此时全身无力的邀月后,右手伸出三根削葱般的玉指,搭在邀月右手皓腕之上。然而一向强势无比的邀月此时却未能拒绝怜星,只因她再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力气。 此时一向冷若冰霜的二人,终于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跌落,怜星宫主此时已经泪如雨下,她梗塞道:“姐姐……姐姐你不能死……” 而邀月宫主此时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晕,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实在是天底下最美丽的笑容,她纵使没有武功,天底下也绝难有人能抵挡她这一笑。她喃喃道:“从小,我就……我就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你……而你总是让着我,我不是……不是一个好姐……姐,怜星,你恨我吗?” 怜星此时顾不得满脸泪水,摇摇头道:“不,姐姐,我从没恨过你,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疗伤。” 邀月艰难的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用了,我……我已不行了,不必……不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又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画面。两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身着一袭白裙,在一片熟悉的花海中嬉闹。“姐姐,姐姐,等等我……”“怜星,快来追我啊,快来……” 一个人,往往只有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能想起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仇恨与杀戮永远是江湖上的主旋律,然而欢乐与爱才是一个人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邀月看着怜星,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告诉无缺……无缺真相,我们……我们真的错了……错……”随着最后一个错字吐出,邀月终于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一代绝世高手,就此陨落。 怜星凄厉的吼着:“不……”随后她猛的飞起,一掌向张平袭来。此时的张平就连挪动一下脚步尚且不能,更不要说抵挡这石破天惊的一掌。 然而就在张平闭目等死之时,一条白色身影出现在张平身前,他与怜星宫主宫主化作的残影方一接触,便倒飞而回。看着落地后不断吐血的花无缺,张平朗声道:“花无缺,一掌之情你已经还给紫血妖道了。紫血妖道纵横天下,一生未曾求人,今日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答应。” 花无缺此时道:“阁下但说无妨,花无缺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张平接着道:“多谢,我死之后,请你将我的尸体藏起,然后告诉慕容九我已经去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 花无缺听后,只道了一声“好”。然而张平知道以花无缺的为人,定然是一诺千金,因此他忽然间放声长笑道:“天下间,能杀死紫血妖道的,只有紫血妖道自己,哈……哈……哈……” 随着话音的落下,张平猛的拔出碧血照丹青,鲜血喷涌之下,张平终于倒在这花海之中。然而,令张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死,只是魂体被猛的挤出身体而已,而且张平居然不能离开身体超过太远。 此时怜星宫主突然对花无缺柔声道:“无缺,你过来。” 花无缺此时起身走了过来,恭敬的道:“二姑姑有何吩咐。” 怜星此时缓缓道:“你听二姑姑给你讲个故事。那是二十年前,我和你大姑姑都还只是个双十少女。有一天,你大姑姑从外面救回了一名叫做江枫的男子。这江枫可以说是当年江湖上的第一美男子,在当年,没有一名少女能抵挡的了江枫的微笑,就连我和你大姑姑也不例外。我和你大姑姑将他救回后,便同时爱上了他。可是,那江枫却对我们二人视而不见,反而爱上了我们安排去照顾他的一个婢女,并和她珠胎暗结,一起逃出移花宫私奔去了。待得我和你大姑姑追上他们时,那个婢女已经为江枫生下了两个孩子。我和你大姑姑将他二人逼死后,将其中一个婴儿带回了移花宫,取名叫做花无缺。另一个孩子曾被十二星相的暗器伤到脸庞,我们暗中将他交给燕南天,他后来被燕南天带进恶人谷,取名江鱼……” 花无缺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与小鱼儿特别投缘,原来我们竟然是亲兄弟……” 怜星此时又柔声道:“无缺,现在你已经知道一切的真相,二姑姑问你,你恨二姑姑吗?” 花无缺慢慢的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二姑姑,我不恨你,也不恨大姑姑,花无缺依旧还是移花宫的花无缺。只是花无缺却绝不会再去和自己的亲兄弟自相残杀了。” 怜星摸了摸花无缺的脸,喃喃道:“傻孩子,二姑姑既然把真相告诉了你,又怎么会继续去逼你和你的亲兄弟相互残杀呢?你知道吗?你和你的父亲,长的是一模一样,将来,也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你可一定不要伤害了她们。” 怜星随后又道:“无缺,二姑姑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从今往后,我已不想再管江湖上的事情。今天,我就将移花宫宫主之位和本门至高绝学明玉功传给你,你用心记好……” 花无缺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被怜星制止后只能安心记忆这明玉功。张平的魂体在一旁也不听的记忆着这明玉功,可惜,张平纵然获得了明玉功与化石神功两大奇功,但是明天日出之时,恐怕就是张平的毙命之日。当真是应验了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明玉功从第一层到第九层,洋洋洒洒不下千余字,但在怜星宫主道来,却调理分明,解释的通透无比。过了约摸有两个时辰,怜星宫主终于将明玉功传完。 随后,怜星宫主缓缓道:“紫血妖道不愧为一代武林怪杰,但他若非中了销魂散魄散之毒,只怕连我也会死在这里。今日一战,我虽然还活着,但移花宫却已经输了。无缺,你既然答应了他,就将他的尸体埋了吧……” 就在怜星宫主说出移花宫却已经输了这几个字时,张平忽然感觉到魂体一阵阵晕眩,随后无穷的引力从四面八方传来,直扯得张平魂体之上一阵阵生疼。 这一次,许是没有肉身的缘故,这引力持续的时间实在是长的可怕,而引力带来的撕扯感,也疼的可怕。张平只感觉古代有人受五马分尸之邢,痛苦也不过大抵如此。 而就在此时,花无缺已然用内力为张平挖出一个大坑,他随后将张平的尸体放入其中,喃喃道:“紫血妖道,一路走好。”随后他双掌齐出,无数泥土顿时覆盖了张平的身体。 而此时,张平忽然感到自己身体上也传来一股吸力,在花无缺将张平身体用泥土覆盖后,这吸力猛的一增,便将张平魂体吸了过去。 随后张平知觉魂体上的祖窍位置和身体上的祖窍位置一个呼应,身体和魂体顿时化为一团,一同被吸入其中。只可惜这一次,许是因为身体已经死亡的原因,自己的一身深厚紫气竟是半点没有带上。 外面的花无缺正在为张平默哀,却突然发现原本埋着张平的土地陷了下去。他大惊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将掩埋张平的泥土抛开一看,只见张平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两柄宝剑、一把长扇和两个小小的怪桶。 魂体被吸走的张平再次华丽丽的昏了过去,若非怜星宫主最后时刻承认张平击败二人,恐怕张平此时就只有坐等天亮,化为灰灰。然而,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奇妙,魂体昏过去前一刹那,张平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回到这个慕容九等着自己的地方…… 慕容山庄的门口有一条小溪,幽长而清洌,周围长满了各类花木。打从紫血妖道决战移花宫二位宫主与绣玉谷后,这里便总会有一个绿衫女子提着一个花篮和一个小药锄采药。江湖传言,紫血妖道在绣玉谷之战中与移花宫邀月宫主同归于尽,但在这绿衫女子心中,一直期待着十几年前的一幕重新出现,她相信,有一天,张平会像当年一样,一袭紫色道袍,沿着那弯延的小路回到这慕容山庄。 江湖上从来不缺乏新人与高手,但真正的高手却依旧如同神话一般受到江湖中人一代代的膜拜,绣玉谷一战后,江湖上便流传出一首小诗:星月当空伏四海,南天有剑平八方,一剑搅动风云变,血海紫影一妖郎。 第一百零四章 南山樵子 昏倒的张平放一恢复知觉,忽然感到一缕阳光射入眼中,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那神秘空间之中,而是再次获得了一具身体。不过几世为人的张平心态甚好,立马就浑然不再在意,开始检查自己这一世的身体。 以张平多年的习武经验来看,这具四五岁的身体资质尚可,一身粗布道袍外别无他物。他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发现自己处于官道旁的一片树林之中,以树林中的草木看来,多半是在江南一代。 张平随后在树林中寻了一枝比较直的断枝防身,准备先往有人的地方走去再说。 人说江南好,风景曾依旧。然而几历江南的张平此时却无心观赏美景,只因这句身体虽说不上是体弱多病,却也和身强体壮谈不上边。不知何时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路上也不知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因此,每一分体力对张平都弥足珍贵。 这一路张平直从朝阳东升初时,走到夕阳将要西下,方才远远来到一座城池。可惜此时城门已然紧闭,张平又无丝毫内力在身,只是远远看到“嘉兴”两个大字之后,便准备在城外过夜。 所幸张平下午走来之时,发现官道旁有几株野桃树,那树上的桃儿虽然不大也不红,但用来充饥却也绰绰有余。张平当时吃了四个桃子,又在袖袋中存了六个桃子,以备不时之需。 张平沿着城外小路一番寻找,走出不远,便见得嘉兴城靠北的一座小山上似有一座庙宇。张平顿感大喜,自觉终于找到了组织,此刻他深为自己的一身道袍感到欢喜。 一路走了约摸三炷香的功夫,张平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西边的山廓中隐隐还有一点夕阳的余光。借着这丝余光,张平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庙宇,斑驳的墙面和破烂的木门显示着它的沧桑与破旧。 走进庙宇当中,但这庙宇里四处蜘蛛网遍布,显然是废弃已久的样子。张平走进这小庙的主殿之后,只见一座满是灰尘的光秃秃的玉皇神像,神像下面的神案上莫说香烛贡礼,就连香炉也没有一口。不仅如此,主殿的房顶居然还有多处破损,实在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破庙。 所幸的是,张平经过一番寻找,发现主殿之后还有一间小土屋。这小屋虽然其貌不扬,但起码屋顶和四面围墙还算严实,而且还有一张土床可供张平使用。赶了一天的路,纵使张平一路以呼吸吐呐之术调息,也不免感到困倦非常,是以张平天色方暗,便魂体出窍去屋顶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而肉身则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往往孕育着无穷的希望,此时勤劳的百姓们早已在林中鸟儿的歌声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张平此时五心朝天,双手成子午决,盘膝坐于一颗颇有年头的大树之下。待得朝阳初升,他猛的一个吸气,一番平静后,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随后张平缓缓起身,一套混元功练将开来,虽无内力加持,但张平却将这套修改多次的功夫打的虎虎生风。直练了一个时辰,张平才收功而立,随后他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涧,洗漱一番后拿出昨天剩下的三个桃子来吃。 就在张平吃到第二个桃子时,忽然听得一阵阵嘹亮的山歌传来,听那歌词,唱歌之人多半是个樵夫。曲调的好坏自不必说,但是仅仅从歌声的嘹亮中,张平隐隐感到此人颇有一点内力。但凡有些内力之人,只要稍微再有一点点外家功夫在身,那就算是一个江湖中人。而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若非隐姓埋名等特殊因素,甚少有人继续从事这等体力工作。因此张平好奇之下,不免想见一见这位奇人。 寻着山歌之声一路走去,不过行出三四里,张平便远远便见得那樵夫。张平只见他三十岁上下年纪,一身青布衣裤,腰里束了条粗草绳,足穿草鞋,粗手大脚,神情木讷。他肩上担子前后各挑了一大捆粗柴,一边高歌,一边准备往山下走去。 那樵夫见得张平盯着自己,便走了过来,道:“小道长盯着在下做什么?在下可只是一个小小的樵夫,身无长物,实在不能与小道长行个方便。” 张平此时却笑着道:“这天底下练武的人千千万万,打柴的人也是千千万万,然而在下今日居然见到一个既练武又打柴的人,当真是幸甚之至。” 此人听得张平所言,非但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反而抽出自己的扁担。张平初看那条扁担也无异状,通身黑油油地,中间微弯,两头各有一个突起的鞘子。但细细一看,顿时发现这扁担沉重非常,料想必是精钢熟铁所铸。那人沉声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此对我有何企图,快快说来,否则莫怪我南希仁心狠手辣。” 张平却无奈的说道:“我会说我是听见你的山歌一路寻来的,你信不信?” 那南希仁摇了摇头,道:“你认为我会信吗?你老实说,你从哪里来?受了何人指使?来寻我所为何事?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伤害你。” 张平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只能告诉你,唯一能指使我的人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不过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是何年月,我相信这个问题阁下总不会拒绝我吧。” 那南希仁此时虽然对张平充满戒备,但这个问题显然不在戒备范围之内,于是他略带疑惑的答道:“如今是开禧元年,小道长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真奇怪之极,你究竟是何人?” 张平这才明白自己到了宋代,他此时将右手断枝反握,立于后臂,左手食指朝天,道:“我来自那里。”随后张平不待南希仁反应,右手断枝平举,道:“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那南希仁见此,将自己百十来斤的扁担随手转了转,随后将扁担立在地上,道:“既然如此,那你先攻吧,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不过先说好,你要是输了,第一不许哭鼻子,第二需要将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讲个清楚。” 张平将断枝微微斜向侧下,道:“好,不过我也要先说好,你要是输了,第一不许哭鼻子,第二需要请我吃三个月的饭。” 南希仁听得此处,哈哈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好,我答应你的赌约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南希仁只见张平此时右手断枝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甚是怪异。 不等南希仁继续多想,张平忽然间右手以枝代剑,向南希仁右腿刺来。这一刺看来也没有什么奇妙之处,但也不知怎地,南希仁竟险些闪避不开,他再也想不到张平小小年纪是如何能够发出这一招。于是他赶忙将扁担挥舞起来,试图以力压人,逼张平自救。 然而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张平的招式竟忽然变了,每一招都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招发出来,却都是攻向张平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张平的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更可怕的是,张平只是随意的踏出几步,便将自己扁担上的攻击尽数化解。 随着双方斗过二十余招,张平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浑然天成,恰到好处。而南希仁此时恰好相反,此时他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不少汗珠出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四五岁的小道士依靠招式压制了二十余招。心中焦虑越发强烈的他忽然有种一扑而上,硬挨张平一刺,从而一扁担将张平打死的想法。 不过南希仁此时却忽然猛的向后一跃,没有内力支持的张平只得斜枝而立,静静的等候这南希仁的下文。 此时南希仁忽然一个抱拳,道:“不知道小道长高姓大名,南希仁今日唐突了,今日一战是南某人输了。从今日起,小道长三个月的斋饭,南某人包了。” 张平此时也回了一礼,道:“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贫道道号紫血,紫色的紫,鲜血的血。今日也是在下莽撞了,阁下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砍柴过活,实在是令人好生相敬。至于三月之饭,一句戏言耳,南大侠不必当真。” 南希仁道:“哪里的话,小道长武艺超群,南某人自愧不如。在下还有几位结拜兄弟,改日在下将他们介绍给道长认识,岂不是一番美事。不知道小道长如今在哪里落脚?” 张平道:“就在嘉兴城靠北一座小山上的玉皇庙,那里离此不远,南大侠有空可以前去盘桓一二。时候不早,在下要回去了,我们后会有期,请。” 接着张平又是一礼。而南希仁也回了一礼,道:“请。”随后张平辞别南希仁,径自往玉皇庙走回而去。 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感谢一直支持低调的书友们,谢谢。 第一百零五章 江南七怪 回到玉皇庙附近的张平先是在附近寻了一些野果与草药,随后才回到玉皇庙中。他将几种常见的草药分类,储存的储存,晾晒的晾晒,剩下一点点洗净了就着野果当做了午餐。 过了正午,张平便在屋内盘膝修炼内力,此时,伴随张平三世的上清经终于被淘汰。取代它的是移花宫至高绝学,明玉功。上一世明玉功第九层的威力令张平着实印象深刻,加上这门功夫又是最为正宗的玄门内功,因此这一世,张平才用它取代了上清经。 这一世,张平对于武道的执着明显比前几世更加强烈。只因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牵挂和目标,他想看一看,武学的极致能否令人飞升成仙,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在内力一无所有的现如今阶段,张平只打算修炼明玉功、混元功、化石神功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已求尽快的恢复实力。 一个人若是专心于某件事,那时间往往流逝的快的难以想象,不知不觉间,便又到了朝阳初升之时。张平将早课与混元功修炼完毕,便又采了些药材与野果回到房中。 待得张平刚刚将药材与野果放好,便听得南希仁在外面朗声道:“紫血小道长可是住在这里,南希仁特来拜访。”张平听得南希仁喊话,赶忙迎了出去。 张平走出玉皇庙一看,只见除了南希仁之外,还有一个牵着黄马的人。那马神骏异常,身高膘肥,竟是一匹罕见的良马,但牵马之人却是个又矮又胖的猥琐汉子。此人手短足短,没有脖子,一个头大得出奇,却又缩在双肩之中,犹如一个大肉团一般。张平又见他满脸都是红色的酒糟粒子,一个酒糟鼻又大又圆,就如一只红柿子粘在脸上,长的着实是不好看。 不过张平几世为人,早已过了以貌取人的阶段,此人既然能与南希仁同来,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多半是他的结义兄弟吧。自己现在功力未复,实不宜过于张扬,于是张平拱手一礼,道:“有劳南大侠寻到我这么个破地方,不知道这位可是南大侠的结义兄弟?” 南希仁哈哈笑道:“紫血小道长果然好眼力,这位正是在下的结拜三哥,江湖人称马王神的韩宝驹。” 张平听得此处,赶忙道:“原来是马王神韩大侠当面,失敬、失敬。” 那韩宝驹则哈哈一笑,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韩某人不过一介马夫,反而是紫血小道长,听四弟说阁下小小年纪就剑法通神,将来必能名动天下。” 张平此时与二人算是寒暄过了,便道:“二位快快请进,这小庙简陋,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此时那韩宝驹却制止道:“紫血小道长莫要如此客气,我二人今日此来一是来为四弟还上他的赌注,二是想和紫血小道长交个朋友,约定一个时间大家好一起吃顿便饭。不知紫血小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道:“在下本不该要这些米粮,但现今囊中羞涩,就只好愧领了。他日二位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贫道必不敢推辞。” 随后南希仁和韩宝驹便将带来的一些米粮吃食搬进了玉皇庙之中,三人在张平那个破旧的小屋中小坐了片刻,约定三日后在嘉兴醉仙楼一聚后二人方才离去。 有了米粮的供应,张平对其他生活物资再无要求,每日只是勤练武功,三日时间转眼而过。 这日中午,张平离开玉皇庙,来到了嘉兴。嘉兴乃是浙西大城,丝米集散之地,自古以来就十分繁盛,宋室南渡之后,嘉兴地近京师,市况就更热闹。 张平入得城后,径往闹市走去,见城中居民人物温雅,虽然贩夫走卒,亦多俊秀不俗之人,不由感叹江南之人杰地灵,难怪奇人异士辈出。 这醉仙楼在嘉兴城可谓大大的有名,它坐落于正在南湖之旁,湖面轻烟薄雾,几艘小舟荡漾其间,半湖水面都浮着碧油油的菱叶,引得诸多名人在此饮酒赏景,流下不少佳话。 是以张平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这醉仙楼的位置,一路走将过去,到得醉仙楼。但见店中直立着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却是一家酒楼,再抬头看时,楼头一块极大的金字招牌,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字迹劲秀,旁边写着“东坡居士书”五个小字,原来是苏东坡所题。张平见这酒楼气派豪华,心中不由对南希仁和他的几位结义兄弟多生几分好感。 张平方一走上醉仙楼,便见得南希仁、韩宝驹和四男一女早早坐在一张桌上,就等着张平了。 张平赶忙走过去拱手一礼,道:“贫道初到嘉兴,认不得路,是以来迟,还望七位见谅。” 此时南希仁等七人纷纷站起,坐在当中首位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盲眼之人开口道:“哪里的话,我等也是刚刚到此,紫血小道长能来,已是给了我们江南七怪面子,道长快快请坐吧。” 张平只见他四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地,颇有凶恶之态。但言语举止颇为得体,是以对他第一印象尚且不错,于是道:“哪里的话,以后贫道在玉皇庙常住,还要多多仰仗诸位,诸位先请坐。” 随后众人宾主落座,韩宝驹便吩咐店小二开始上菜。于此同时,韩宝驹和南希仁二人开始一一为张平介绍众人。开始时说话的盲眼之人乃是七人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轻功与暗器颇为了得。 第二个人一副惫懒神气,全身油腻,衣冠不整,满面污垢,拿着一柄破烂的油纸黑扇,乃是众人中排行第二的妙手书生朱聪。 第三个人身材魁梧,少说也有二百五六十斤,围着一条长围裙,全身油腻,敞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在众人中排行第五,名叫笑弥陀张阿生。 最后一名男子五短身材,头戴小毡帽,白净面皮,一副小商贩模样,排在众人中的第六位,他姓全名金发,绰号闹市侠隐。 最后介绍到的那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长睫毛,长发如墨,皮肤似雪,正是江南水乡的人物。乃是江南七侠中年纪最小越女剑韩小莹。 随后张平也再次自报家门道:“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道号紫血,但不守三斋五戒,不修世外功德,实不过一介妖道而已。” 此时那妙手书生朱聪却一拍扇子,道:“妙啊,实在是妙啊,江南七怪加上紫血妖道,果然是上天注定的朋友,当浮一大白。” 随后众人皆是叫好,随着众人干掉八大碗浙江绍兴名酿女儿红,内力尚浅的张平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第一百零六章 小试身手 不过好在醉仙楼上菜的速度不错,这一世附体之后,张平几乎没怎么吃过像样一点的饭菜,因此上菜之后犹如风卷残云,直看得江南七怪目瞪口呆。特别是那道四鳃鲈鱼,味道着实鲜美,在张平饥肠辘辘的加持下,竟能与小鱼儿作出的美食媲美。 待得腹中略略传来饱涨之感,张平才放下碗筷,略略不好意思的道:“许久未吃人饭,令诸位见笑了。” 此时越女剑韩小莹忽然母性焕发,为张平夹了一筷子笋丝,道:“慢慢吃,三哥定的这桌酒菜再来几个人都吃不完,你尽管吃好了。不过小道长,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一个人出来闯荡,你的家人呢?” 家人,多么温暖的名词,然而张平只得摇摇头,继续扒拉碗中的饭,什么都没有说。而笑弥陀张阿生此时不知为何猛然道:“听四哥说小道长剑法惊人,不知道张阿生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 此时的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张平见此,抬起头,嘴里还嚼着菜,他猛的将饭菜咽下,道:“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花献佛请阿生哥吃一道新菜吧。” 随后张平抽出一根干净筷子,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左手成锤猛的一击桌面,一道四喜丸子顿时被震得飞起。随后张平右手疾出,那圆头筷子竟一瞬间划过空中飞舞的几颗丸子,速度之快,七人竟无一人能够看清。 随着张平右手回到原处,七人只见张平右手的筷子上赫然穿着四个丸子。这醉仙楼的四喜丸子又滑又劲道,吃起来是一等一的美味,但要是想要在空中以柄剑将之串起,这天底下能做到的恐怕不多。而若是以一根圆头筷子将之串起,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而张平以微乎其微的内力,能够做到这一点,乃是依靠独孤九剑破箭式中对付圆珠暗器的剑招,加上自己对剑法和内力远超常人的运用和认识,方能一举成功。 众人见此,除了柯镇恶之外,纷纷鼓掌叫好。那妙手书生朱聪在柯镇恶耳畔轻言片刻,柯镇恶也叫出一声好来。笑弥陀张阿生此时将一碗酒一饮而尽,道:“紫血道长剑术通神,张阿生服了。” 张平赶忙道:“不敢,不敢,献丑了。”随后这一顿饭便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中积蓄下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在江湖上,最受人尊重的便是武艺高强之人。虽然说大家常常道哪位大侠有何等义举,哪位大侠系出名门之后,但最最重要的,却是这位大侠武功高强而已。 而张平这一手功夫,虽然称不上是独步武林,但作为一方州府武林中的头把交椅,却也绰绰有余。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平的武功得到了江南七怪的认可,也就不足为怪了。 回到自己的小蜗居,深知武功重要的张平对于武功勤练不辍。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张平此时靠着日夜兼修,加上自己丰富之极的武学经验,终于将明玉功前三层修成。这等速度,便是移花宫邀月怜星二位宫主见了,也是要甘拜下风。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张平盘膝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点点吸纳着周围的寒气来运转化石神功第二层。而张平魂体出窍浮在头顶,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缓缓运转,不断强化着张平的三轮七脉。 不大一会儿,随着张平魂体猛的飞回身体,东方山脊处出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随着张平早课的完成,他猛然跃起,或拳或掌,或爪或腿,将一套改的面目全非的混元功耍的虎虎生风。此时还未进入三月,嘉兴山上的天气清晨也颇有些寒冷,张平一套混元功打完,双手猛的提到眉心,随后缓缓落于腰间,右脚斜向轻轻一踏,随后只见长长的一道白气从张平口中射了出来。这白气悠长凝练,远远看来犹如一道匹练一般。 随后张平缓缓而立,阵阵山风吹得张平一身紫色道袍咧咧作响。古代常有得道之人在深山中修炼飞剑之说,大抵是山野愚民见得颇有内功之人于深山之中吐呐浊气,不明真相之下,以讹传讹罢了。 今日的基本功修炼完成,张平便在附近山上采了一些药材,放在随身背来的一个大药笼里。随后径自往玉皇庙走回,经过张平的不断改造,如今的玉皇庙虽然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是干净整洁。张平来到一个用木板新搭建的药材房,将药笼里的药分门别类放好,又将已经配好的药取出一部分来装在药笼里带走。 自玉皇庙往东不过一里有余,便有一条小河,河水约摸有五六丈宽,清可见底。张平带着刚刚配好的药来此不久,只见一叶渔舟远远而来。 这渔舟船身狭长,船头高高翘起,船舷上停了两排捉鱼的水鸟。转眼之间,只见那渔舟已飞箭一般向张平驶来,竟是快得出奇。片刻间渔舟渐近,见舟中坐着一人,舟尾划桨的人穿了一身蓑衣,却是越女剑韩小莹。她伸桨入水,轻轻巧巧的一扳,渔舟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船身儿如离水飞跃,看来这一扳之力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女子而有如此劲力已是奇怪,而一枝木桨又怎受得起如此大力?只见她又是数扳,渔舟已与张平越来越近,晨光照在桨上,亮晃晃的原来是一柄点铜铸的铜桨。 那韩小莹待得渔舟进后,便放缓速度,此时只见张平轻轻一跃,便犹如一只飞鸟一般落于舟上。 看着张平施展轻功时轻盈的姿态,韩小莹笑着说道:“紫血,看来你这轻功是越发俊俏了,纵使是咱们柯大哥,也不如你这手轻功看起来漂亮。” 张平也笑了笑,道:“小莹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轻功如何敢于飞天蝙蝠相提并论。” 这小小的渔舟在韩小莹的驾驭下当真是快的很,不消多久,便已进得嘉兴城,韩小莹的渔舟经过一座药堂时,张平向韩小莹道了一别,便轻轻一跃,登上岸去。 第一百零七章 药堂小事 这家居安堂乃是张平常常来的一家老店,因为字号老,规模大,最主要的是价钱公道,是以深受张平信任。进得这家名唤居安堂的药堂,张平熟门熟路的来到后堂伙计处,将配好的药材交与他过秤,结账。 要说张平目前采药为生,也是武艺尚未成熟的无奈之举,若是功夫能恢复前世的一成,张平早就去这些州府“青天大老爷”的家中劫富济贫了。哪里像现在,所有练功的药材不仅要自给自足,还得匀一些出来卖钱,实在对不起张平大侠的身份。 就在此时,药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张平好奇之下伸头一看,只见药堂之外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七八个年轻汉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纤瘦青年正在和坐堂大夫说着什么,然后那坐堂大夫连连摆手,而那几个年轻汉子纵使磨破嘴皮,也无法使得大夫改变心意。 张平此时走过去一看,只见那人身上已有多处伤口,观其形状,多半是为利仁于打斗中所伤。不过对于一般大夫而言,此人多半已经是回天乏术,因此谁也不想为自己增加一个治死人的名头。 恰在此时,那伙计已将药钱结清,张平拿了钱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年轻大汉忽然拿出一个锦盒,将其打开,露出了一截人参出来。他随后对坐堂大夫道:“我曾偶然得到这支百年老参,只要你能救活我这兄弟,这支百年老参就归你了,如何?” 张平只见这支人参体型粗壮、匀称,六片叶子鲜绿肥大,而且一片叶子旁还好似有一个小小的瘤子。可惜不能过手称量一下,但张平却忽然对这支人参感兴趣起来了。 那坐堂大夫也是识药之人,不过他对救活那纤瘦的年轻人并无把握,因此道:“这人并非老朽不治,而是老朽医术不精,不通外伤,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这株人参,本堂愿意出高价收购,价钱绝对令阁下满意,如何。” 就在那年轻汉子犹豫时,张平忽然开口道:“若是谁能救他,你当真愿意送出你手上这株人参?” 未等那年轻汉子答应,那坐堂大夫已经急道:“你莫要信他信口雌黄,他就是一个采药的小道童,如何会医人。我看阁下还是将人参卖于我,然后用重金去寻访名医的好。” 张平此时却笑道:“你若不信,那便算了,告辞。”言罢张平转身便走,竟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感。 那年轻汉子此时见得张平这个最后的希望要走,立马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张平道:“小道长莫要心急,在下自然是相信小道长的,不过……” 张平此时道:“你只要说,我将他救活之后,你将人参送于我便是,其他不必担心。” 那年轻汉忙道:“是,是,是,正该如此。” 张平见此,快步走到那纤瘦汉子身旁,先是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浑身伤口渗血。随后张平将他胸口抱扎撕开,先以点血截脉之法封住其胸口血流,随后猛的击出一掌,只见一片碎刀片径自弹出。这才是此人最致命的伤口,其他地方流血虽多,但皆未伤及内脏,因此看起来可怕,实际上不足为惧。 随后张平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竹筒和一个小布包,倒出一点粉末敷在那纤瘦汉子胸口和各处伤口上。又用小布包里的草药挤出一些汁水,喂那纤瘦汉子服下。 紧接着张平猛的在那纤瘦汉子天灵穴上一拍,那纤瘦汉子猛的一个激灵,顿时脸上出现了不少红晕。这一拍极有讲究,乃是以明玉功内力激发他体内生气,使其体内生气涌出,达到自愈的效果。 此时张平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功,对那年轻汉子伸出手来,道:“现在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可以将人参交给我了。” 而此时那年轻汉子却快步走上前去,略一观察之下,发现那纤瘦汉子果然脱离了危险。此时,那答应了张平的年轻汉子却忽然道:“什么人参交给你,我兄弟他是吉人自有天相,得了老天保佑而已。不过你的外伤药还是有一点用的,那,这里是三两银子,你拿去吧。” 张平见此,并不伸手,只是不住冷笑道:“好,算你今日有种,这株人参你们几个留着带到棺材里去享受吧。告辞……” 随后张平从那几人身边大步走过,他挥一挥衣袖,未带走一片云彩。 就在张平转身走后,那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不知道贵号能为这支人参出上一个什么价格?” 那坐堂大夫道:“纹银百两可好?” 然而那年轻汉子尚未回答,忽然听得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年轻汉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后众人只见他蜷缩在地,手脚抽搐,模模糊糊的喊着:“冷,冷,好冷……” 同来的几人赶紧一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热的发烫,犹如火炉一般。那带着人参的年轻汉子赶忙对坐堂大夫道:“您赶紧先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 那坐堂大夫也是好奇,便走过来为那人号了号脉,随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朽无能,只知道他是中了毒,但对此毒详情是没有半点头绪,更不要说为他解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中毒。我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会用毒的仇家,而且我们最近总是一起行动,他怎么会一个人中毒了呢?”那年轻汉子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就在他继续自己的疑惑之旅时,中毒的那个汉子忽然开始不停的咳嗽,而且越咳越快,越咳越猛。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那人猛的咳出一大口血,随即瘫于地上,气息全无。 此时其中一人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急急说道:“难道是那个小道童趁我们不注意给老三下了毒,不行,我们要去宰了他为老三报仇。” 此时那拿着人参的年轻汉子却道:“不好,你们记得他说是让我们带着人参陪葬,就是我我们都有可能中了毒。想不到这小畜生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我们需得小心行事才是。” 而此时的张平,却已径自走在嘉兴城的小道上,全然未将他们几人放在心上。 今日三更,补偿上周五短更,另外感谢风之天云灵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千年人参 张平顺着南湖旁的小道一路而走,湖面轻烟薄雾,几艘小舟荡漾其间,半湖水面都浮着碧油油的菱叶,他放眼观赏,登觉心旷神怡。这嘉兴是古越名城,所产李子甜香如美酒,因此春秋时这地方称为醉李。当年越王勾践曾在此处大破吴王阖闾,正是吴越之间交通的孔道。其时正当春日,碧水翠叶,宛若一泓碧玻璃上铺满一片片翡翠。 此时张平一直走到一个颇为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两坛酒,又走到一个猪肉铺方才停下脚步,对一个猪肉铺里的魁梧屠夫笑道:“阿生哥,尝尝我刚买的李子酒。” 张阿生见得张平,放下手中的屠刀,笑道:“紫血小道士,不是和你说了吗?下次再来不要带东西,那些下水不值什么钱。不过我就奇怪了,你又不吃这些东西,要他们去作森?” 张平似笑非笑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东西可是大大的有用。” 张阿生见此,也不在意,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些东西都还在墙角老地方,你自己进去拿吧,我还要照看生意,就不陪你了。” “好嘞,阿生哥。”随后张平将两坛李子酒放在张阿生柜台上,径自走进张阿生猪肉铺的内堂去了。 不大一会儿,张平便背着装满猪下水的筐子出来,与张阿生打过招呼刚要走。忽然张阿生手中尖刀在一块猪肉上一剃一挑,一块一斤多的后腿肉便飞向张平,张阿生喊道:“你也吃点肉,补一补身子,将来长大了也能壮实一些。” 只见张平用袖子一挥,便将那猪肉甩到身后竹笼上,随后他心满意足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往玉皇庙走回而去。 张平现在有内力在身,赶起路来比之以往可是快的不是一丁半点。不过半个时辰,张平便已回到玉皇庙。 来到小庙后院的一个大坑之上,张平将竹笼里的猪下水全部倒了进去。 只见那个大坑深有丈许,总体呈现倒锥状,里面的泥土显然经过简单的熏烧,颇为光滑严实。在大坑的底部,密密麻麻充斥着无数各类虫蛇之类的剧毒之物,那些猪下水方一倒下,变瞬间被那些剧毒之物爬满。 在大坑的中间,一根八尺左右的竹竿顶着一大块猪下水立在那里。待得下面的猪下水皆被吃光后,几只最强壮的毒物便将其它毒物挤开,往哪那竹竿上爬去。 此时张平早已手持一根鱼竿一样的东西,将爬上来的毒物一一捉走,并放在一个小瓦罐里。随后张平带着瓦罐回到房中,他打开泥床下的一个暗格,将瓦罐放了进去。自言自语道:“终于凑够八十一只了,想来是足够用了。”随后张平一一为其它瓦罐里加了一些下水,便径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第二天的天气着实不错,温暖的阳光和柔和的东风无不召示着这美好的天气。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便直接径自往玉皇庙走去,然而张平刚刚回到玉皇庙,几个不速之客便已悄然而至。 张平看见为首一人此时满脸麻子,身上背了一个小包袱,身后四个人也是一脸麻子,有气无力的跟着他一路走来。 那为首的汉子正是昨日那个骗了张平的年轻汉子,此时他见得张平,赶忙将包袱打开,露出其中的锦盒和那株人参。紧接着他和身后四人一同跪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道长,还望小道长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能够高抬贵手,赐下解药。” 张平见此,只是先将那根人参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将它收起,道:“好,算你们聪明,今天本人运气好,便放你们一马。”随后张平将一个小竹筒扔出,道:“没人一粒,多服有害,随后便转身回去。” 张平一路上反复抚摸着这支人参,不住的感叹,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原来这支人参本不是六叶,而应该是七叶,不过其中一叶不知为何脱落,而导致其看起来像是百年人参。不过张平研究医术多年,又有平一指和万春流的一些经验,是以一眼就看出那人参瘤子处以前是一个叶子。 要知道但凡人参生出七叶,那便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虽不能使人白地飞升,生肌活骨,但若是使用得当,却可以改善根骨,促使外功大进。张平昨日未曾用手称量,还不敢确定,但今日一看,果然不错。 张平带着这支人参回到房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竹桶来。这竹桶越有一尺有余,手臂粗细,里面盛满了芬芳的美酒。张平原本是想以毒蛊泡酒,配合修炼化石神功和混元功,不过今日意外得到这支千年人参,原本的计划自然要略做修改。 只见张平将这支人参小心的轻轻放入这竹筒之中,随后将它收到床下最深处。 张平紧接着将各个瓦罐中的毒虫一个个全部扔进后院大坑,由于没有食物,这些毒虫相互蚕食之下,发出咔咔,嗤嗤之类的怪声,很是椮人。 张平心知它们估计还要这样消耗很长时间,便取来一张席子,将大坑掩住,又自顾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夜里,轮弯月将银色的月光撒满大地,张平一边魂体出窍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一边以身体修炼明玉功。 然而此时的玉皇庙外,却有几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只见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显然是对张平不怀好意。他们悄悄从墙头翻过,穿过大殿来到后院,轻手轻脚的走到张平小屋之外后,为首的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然而还未等到其中一人去撬锁,小屋的房门便突然打开,几人先是一惊,随后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张平忽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几人身后,他手中拿着一根又长又薄的铁片,月光下几道银光闪过,这几人便一声不吭的倒下了。 张平打开其中一人的面巾,发现果然是昨天在药店袭击自己的那些人,此时几人皆已被张平用上清观打穴法点倒,但如何处理几人,却令张平犯了难。 只因为张平虽然心狠手辣,但要是用这几个活人炼蛊,张平实在做不出来。因此张平纠结之下,最终将五人搬到旁边一座小山崖上,将他们各自推下去自生自灭。 虽然张平严格来讲已经不是人,但是拿活人炼蛊这种不是人的事,张平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处理了五人,张平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此时已近黎明,张平便赶忙借机修炼化石神功。 第一百零九章 应邀赴约 到得第二天中午,张平打开毒虫坑的席子,发现这里面的情况居然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只见里面的毒虫基本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下三只毒虫各自占据一个方位。 张平本以为这些毒虫会练出一只蛊虫,没想到不知为何,竟练出了三只。想必是三只蛊虫同时蜕化,之后为了防止其余两只壮大,各自疯狂啃食其它毒虫,才造成现在的状况。 张平仔细一看,只见一条雪白的三尺腹蛇占据正东方位,一只巴掌大的碧蓝蝎子占据西北方位,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臂长的大蜈蚣占据正南方位,三者互相牵制,竟是行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张平见此,回房拿出准备好的一把药粉出来往坑里一撒,那三只蛊虫顿时软了下来。随后张平用那类似鱼竿的东西一勾,便将它们三个尽数捉了上来。 回到房间的张平取出一把小刀,将三只蛊虫的血放干后乘在一个小竹筒里。之后依次取出蛇胆,蝎珠和蜈蚣珠,并将它们泡在一个盛满草药水的坛子里。 就在张平准备继续去修炼明玉功时,玉皇庙外忽然传来了韩小莹的呼唤之声。张平赶忙收功出门相见,那韩小莹见得张平出来,远远说道:“紫血,姐姐这次来是请你去吃饭的,你去不去?” 张平疑惑道:“吃饭,这倒奇了,无缘无故却是吃的什么饭?小莹姐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这顿饭有什么名堂?” 韩小莹笑道:“二哥果然说的没错,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你这小家伙儿,真是鬼精鬼精的,是这样,三日后,法华禅寺的焦木大师请咱们江南七怪于醉仙楼评理,对付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不知道紫血你愿不愿意去凑一凑这个热闹?评一评理?” 听得要对付的人是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张平不由心中一阵期待。只因转第二世时张平曾在泰山派江湖典故中得知,华山派正是宋代全真教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创,从紫霞功的精妙程度来看,这全真教的功夫便可想一般。 于是,准备好好见一见这位全真教长春真人的张平十分干脆的答应道:“小莹姐放心,三日之后,我一定准时赴约。若是这长春真人不讲理,我就和诸位一同见一见这名满天下的长春真人丘处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韩小莹听得张平答应下来,也是十分开心,她抛来一尾鲜鱼,道:“好,这条鱼儿你拿去吃罢,我们三日之后再见。” 张平接住那鲜鱼,对韩小莹挥挥手道:“小莹姐再见,谢谢你的鱼……” 这三天的时间张平将泡足二十四个时辰的蛇胆、蝎珠和蜈蚣珠取出,又令外寻了一个和那千年人参所泡竹筒一般的竹筒用酒泡了起来。之后张平小心的将两根竹筒收好,便准备出发去醉仙楼赴宴。 张平与南希仁一同乘着韩小莹的渔舟来到醉仙楼时,韩宝驹已经定下了三桌酒菜等在这里了。打过招呼之后,三人刚一坐定,张阿生、全金发二人便一同进来,随后,柯镇恶也缓缓走了进来。 最后到来的妙手空空朱聪一来便喝了一口酒,随即摇头摆脑的吟道:“不义之财……放他过,……玉皇大帝……发脾气!”口中高吟,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锭金银,整整齐齐的排在桌上,一共掏出八锭银子,两锭金子。 张平见此,心知定是有哪只肥羊今日教他打了秋风,不过今日张平却觉得他这幅我很狂的样子略略使自己有些不爽。因此张平忽然伸手将金银抱在一团,往朱聪怀里一塞,道:“朱二哥,财不可露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能不懂,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二哥还是赶紧将这些金银收好。” 言罢张平拍了拍韩宝驹肩膀,道:“韩三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朱聪此时一边将手伸向怀里,一边对张平道:“紫血,你这小道士还看不起我这妙手空空之术,我告你……”说到此处,朱聪忽然打住不言,他在怀里左摸右摸,就是死活找不到那些金银。 随后他眼珠一转,立刻转身对回到座位上的张平说道:“好你个紫血小道士,偷东西居然偷到你二哥头上来了,看我今天不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张平却一脸冤枉的道:“朱二哥,所谓捉贼捉脏,捉奸拿双,你没有证据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依我看,这偷你金银之人,多半是韩三哥。” 韩宝驹此时忙道:“这怎么可能,你朱二哥不偷我就算我祖上积德了,不信你看……” 然而韩宝驹将手伸进怀中一摸,也是愣了,随后众人只见他表情怪异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个金银元宝。就在桌上剩余几人见此纷纷开怀大笑时,,只听楼下有人高声宣念佛号:“阿弥陀佛!” 柯镇恶听后道:“好了,不要闹了,是焦木大师到啦!”他随后第一个站起身来,紧接着其余六人和张平也都肃立相迎。随后又听得一声:“阿弥陀佛!” 张平只见一个形如槁木的枯瘦和尚上了楼梯。这和尚四十余岁年纪,身穿黄麻僧衣,手里拿着一段木柴,木柴的一头已烧成焦黑,不知有何用处。果然与他焦木大师的法号十分相符。 那焦木大师与江南七怪先打了个问讯,有对张平问候道:“阿弥陀佛,这位小道长想必就是紫血道长了吧,今日紫血道长前来相助,焦木感激万分。” 张平赶忙回道:“不敢当,焦木大师古道热肠,为江南武林众所敬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随后朱聪便引得焦木大师到一桌空席前坐下。众人方一坐好,焦木大师便欠身道:“那人寻上门来,小僧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多蒙江南七侠和紫血道长仗义相助,小僧感激之至。” 柯镇恶道:“焦木大师不必客气。我七兄弟多承大师平日眷顾,大师有事,我兄弟岂能袖手?何况那人自恃武功了得,无缘无故的来与大师作对,哪还把江南武林中人放在眼里?就是大师不来通知,我们兄弟知道了也决不能甘休……” 话未说完,众人只听得楼梯格格作响,似是一头庞然巨兽走上楼来,听声音若非巨象,便是数百斤的一头大水牛。楼下掌柜与众酒保一叠连声的惊叫起来:“喂,这笨家伙不能拿上去!”“楼板要给你压穿啦。”“快,快,拦住他,叫他下来!”但格格之声更加响了,只听喀喇一声,断了一块梯板。接着又听得喀喀两声巨响,楼梯又断了两级。 第一百一十章 话不投机 随后张平与众人只见了一个道人手中托了一口极大的铜缸,迈步走上楼来,张平见他三十余岁年纪,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想必这道人便是长春子丘处机。 张平顺势将目光定在了他手中托的那口大铜缸,不由心中暗自赞许。只因这铜缸乃是庙宇中常见之物,一般用来焚烧纸锭表章。张平粗粗一看,只见这铜缸的直径足足有四尺有余,单就铜缸本体,只怕不下于四百来斤。而张平闻得缸中溢出酒香,显是装了美酒,那么份量自必更加沉重,但丘处机托在手里却不见如何吃力。他每跨一步,楼板就喀喀乱响。楼下这时早已乱成一片,掌柜、酒保、厨子、打杂的、众酒客纷纷逃出街去,只怕楼板给他压破,砸下来打死了人。 张平听江南七怪说过全真教全真七子个个武艺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了得。看来郝大通能开创华山派一脉,并且令华山派传承数百年,在武林中创下赫赫威名,却不是没有原因。 焦木大师此时冷然道:“道兄惠然驾临,却何以取来了小庙的化纸铜缸?小衲今日给你引见一下江南七侠和这位紫血道长!” 丘处机举起左手为礼,说道:“适才贫道到宝刹奉访,寺里师父言道,大师邀贫道来醉仙楼相会。贫道心下琢磨,大师定是请下好朋友来了,果然如此。久闻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这位紫血道友年纪轻轻便能得焦木大师之邀来到此地,将来必是名动天下之人,当真是我道门之大幸。” 焦木和尚向七侠和张平道:“这位是全真派长春子丘道长,各位都是久仰的了。”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向丘处机道:“这位是七侠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说着伸掌向柯镇恶身旁一指,跟着依次引见。 焦木引见之时,丘处机逐一点首为礼,右手却一直托着铜缸,竟似不感疲累。酒楼下众人见一时无事,有几个大胆的便悄悄溜上来瞧热闹。张平见此,对于丘处机的内力,也是心中暗暗点头。 柯镇恶道:“我七兄弟人称‘江南七怪’,都是怪物而已,‘七侠’甚么的,却不敢当。而且单就剑术而言,这位紫血道长小小年纪便在我等之上。我兄弟久仰全真七子的威名,素闻长春子行侠仗义,更是钦慕。这位焦木大师为人最是古道热肠,不知如何无意中得罪了道长?道长要是瞧得起我七兄弟和紫血道长,便让我们做做和事老。两位虽然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所拜的菩萨不同,但总都是出家人,又都是武林一派,大家尽释前嫌,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丘处机道:“贫道和焦木大师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只要他今日交出两个人来,改日贫道自会到法华禅寺向焦木大师负荆请罪。” 柯镇恶道:“交出甚么人来?” 丘处机道:“贫道有两个朋友,受了官府和金兵的陷害,不幸死于非命。他们遗下的寡妇孤苦无依。柯大侠,你们说贫道该不该理?” 柯镇恶随后说道:“别说是道长朋友的遗孀,就是素不相识之人,咱们既然知道了,也当量力照顾,那是义不容辞之事。” 丘处机大声道:“柯大侠说的是极!贫道就是要焦木大师交出这两个身世可怜的女子来!他是出家人,却何以将两个寡妇收在寺里,定是不肯交出?八位是侠义之人,请评评这道理来看!” 此言一出,不但焦木与江南七怪大吃一惊,张平在旁也是暗暗称奇,心想:“泰山派典故记载这全真七子一生行侠仗义,罕有恶评,而且看神情这长春子言之凿凿,也不似说谎之人,莫非这焦木大师真是个人面兽心之人?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焦木本就脸色焦黄,这时更加气得黄中泛黑,一时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言乱道……胡言……” 丘处机听后大怒,喝道:“你也是武林中知名人物,竟敢如此为非作歹!”言罢他右手一送,一口数百斤重的铜缸连酒带缸,向着焦木飞去。焦木纵身跃开避过。站在楼头瞧热闹的人吓得魂飞天外,你推我拥,一连串的骨碌碌滚下楼去。 笑弥陀张阿生估量这铜缸虽重,自己尽可接得住,当下抢上一步,运气双臂,叫一声:“来的好!”待铜缸飞到,双臂一沉,托住缸底,肩背肌肉坟起,竟自把铜缸接住了,双臂向上一挺,将铜缸高举过顶。但他脚下使力太巨,喀喇一声,左足在楼板上踏穿了一个洞,楼下众人又大叫起来。张阿生上前两步,双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将铜缸向丘处机掷去。 丘处机伸出右手接过,笑道:“江南七怪名不虚传!” 随即脸色一沉,向焦木喝道:“那两个女子怎样了?你把她两个妇道人家强行收藏在寺,到底是何居心?你这贼和尚只要碰了她们一根头发,我把你拆骨扬灰,把你法华寺烧成白地!” 张平见此,忽然跃到两波人中间,道:“诸位都是在下的朋友,丘道长和在下也算同属道门一脉,大家且慢动手,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且容我各自问上几句可好?” 朱聪刚才在张平哪里丢了个面子,此时心中对张平颇为不满,见得张平开口,便扇子一扇,摇头晃脑的对丘处机道:“焦木大师是有道高僧,怎会做这般无耻之事?道长定是听信小人的谣言了。虚妄之极矣,决不可信也。” 丘处机听后也顾不得张平所言,怒道:“贫道亲眼见到,怎么会假?” 张平见得双方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只顾争锋相对,也是一怒,道:“好啊,好啊,你们都有理,都厉害,还叫我来评什么理。一群大笨蛋,没脑子,紫血妖道去了。” 言罢对韩小莹又道了一声,“小莹姐,我回玉皇庙去了,这中间要是没有误会,你们明天就去把我那破庙拆了,告辞。” 言罢张平轻功一展,便飞出窗外,往玉皇庙而去。 第一一一章 远赴大漠 却说张平因为生气双方均不给自己面子而负气回到玉皇庙后,便什么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练武。想自己前世,紫血妖道纵横天下,谁人胆敢不给自己面子,气愤之下练功更加努力。 然而一连三天过去了,张平居然一直没有收到江南七怪的消息,而南希仁和韩小莹这几天也没有上山,这令的张平大为惊奇。 这天张平正在玉皇庙里修炼明玉功,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呼唤自己,张平出去一看,竟是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见得张平,赶忙取出一封信,道:“紫血小道长,这封信是韩大爷命我前来交给您的,请您收好。” 张平结果信一看,只见上书:紫血妖道亲启几个大字。随后他拿出一串铜钱,对那年轻人说道:“小哥一路辛苦了,路上吃些茶水吧。” 那年轻人谢过张平的赏钱后,便径自离开。 随后张平打开信,只见信中详细写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焦木大师寺中果真藏了一个那丘处机所说的女子,虽然焦木大师本身对此不大清楚,但确实是他理亏在先。不过焦木大师一头撞死在寺庙里,这下这口黑锅自然不能由他来背。最后信中写到江南七怪与丘处机约定,双方各自找到郭杨两家后人,并教导他们武功,约定双方十八年后回到醉仙楼由徒弟出战定胜负。 张平看完信,不由感叹江南七怪果真是江南七怪,一方面自己理亏居然还好意思纠缠不休,另一方面他们居然为了遵守这么一句承诺准备将自己捆住十八年。当真是怪极、怪极。 不过这江南七怪行事虽然不敢恭维,但讲义气、守承诺倒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存在。因此,作为张平来到此世的第一个朋友,张平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张平将玉皇庙稍微收拾一番后,便将两个竹筒背好,出发去寻江南七怪去了。 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两个素未蒙面之人,这在宋代,实在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追上江南七怪后,便同他们一路向北直到大漠。 六年多来,他们在沙漠中、草原上到处打听段天德和李萍的行踪,而张平晚上也经常魂体出窍四处游荡寻找,八人都学会了一口蒙古话,但段李两人却始终渺无音讯。 江南七怪性格极为坚毅,更是十分好胜,既与丘处机打了这场赌,别说只不过找寻一个女子,就是再艰难十倍、凶险万分之事,他们也绝不罢手退缩。七怪人人是同一般的心思,若是永远寻不着李萍,也须寻足一十八年为止,那时再到嘉兴醉仙楼去向丘处机认输。何况丘处机也未必就能找到杨铁心的妻子包氏。倘若双方都找不到,斗成平手,不妨另出题目,再来比过。 而张平则是趁机领略这另一番风情的世界,而且打从三年前他的两个竹筒中的药酒成功,化石神功在其辅助之下,竟后发先至,先于明玉功一步达到第七层。因此,在草原游荡多年的张平皮肤竟然依旧白的惊人,实在是令韩小莹羡慕不已。 这天张平和江南七怪骑着马继续在草原上寻找段李二人,张平对众人道:“啊呀,这茫茫人海可真是难以找人啊,早知如此,小弟就在中原多停留几日好了。” 韩小莹和张平混的最熟,便开口道:“这六年来你回中原已经有三次了,每次一个多月的来回,也不能在中原停几天。你老实交代,每次回到中原到底干什么去了?” 张平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小莹姐你就不要再问我了。”张平总不能和她说,我是练无极紫气这门邪功去了吧。 随后张平不想与众人解释,便一言不发,默默修炼明玉功。张平这明玉功在无极紫气的作用下,这些年也是突飞猛进,如今已经修炼到第六层的顶峰,距离第七层只有毫厘之差。 行了不久,忽见几个蒙古孩子打作一团,那朱聪见得其中一个小孩手上匕首颇为神异,便纵身窜出,偷了过来,随后他赶上众人,笑道:“今日运气不坏,无意间得了一件宝物。” 笑弥陀张阿生笑道:“二哥这偷鸡摸狗的脾气总是不改。” 闹市侠隐全金发道:“甚么宝贝,给我瞧瞧。” 张平此时只见朱聪手一扬,掷了过去。只见一道蓝光在空中划过,给太阳光一照,光芒闪烁,似乎化成了一道小小彩虹,众人都喝了一声彩。 匕首飞临面前,全金发只感一阵寒意,伸手抓住剑柄,先叫声:“好!”越看越是不住口的啧啧称赏,再看剑柄,猛然之间叫道:“大哥,你知道谁叫杨康吗?” 柯镇恶道:“杨康?”沉吟半晌,摇头道:“没听说过。” 全金发为人细心,说道:“丘处机追寻的是杨铁心的妻子,不知这杨康与那杨铁心有无牵连。” 朱聪笑道:“咱们若是找到了杨铁心的妻子,日后带到醉仙楼头,总也胜了牛鼻子一筹。” 七人和张平在大漠中苦苦寻找了六年,丝毫没有头绪,这时忽然似乎有了一点线索,虽然渺茫之极,却也不肯放过。 韩小莹道:“咱们回去问问那小孩。”韩宝驹马快,当先冲了回去。 张平见此,心中却无甚激动,只是在江南七怪之后慢悠悠的骑着小黄马走着。 待到张平走到,正赶上江南七怪提缰回马,但见得柯镇恶对一个孩子问道:“孩子,你姓郭?你是汉人,不是蒙古人?” 那孩子点了点头。 柯镇恶大喜,急问:“你妈妈叫甚么名字?” 郭靖道:“妈妈就是妈妈。” 柯镇恶搔搔头,问道:“你带我去见你妈妈,好吗?” 郭靖道:“妈妈不在这里。” 柯镇恶听他语气之中似乎含有敌意,心知是自己长得卖相不好,随即叫道:“七妹,你来问他。” 韩小莹跳下马来,温言道:“你不知道你妈妈的名字,那你爹爹呢?” 似乎是见得韩小莹的卖相比柯镇恶好了许多,郭靖缓了缓,道:“我爹爹给坏人害死了,等我长大了,去杀死坏人报仇。” 韩小莹听后顿时兴奋的问道:“你爹爹叫甚么名字?” 郭靖却摇了摇头,柯镇恶道:“害死你爹爹的坏人叫甚么名字?” 郭靖听后咬牙切齿的道:“他……名叫段天德!” 这“段天德”三字,郭靖说来也不如何响亮,但突然之间传入七怪耳中,七个人登时目瞪口呆,便是半空中三个晴天霹雳,亦无这般惊心动魄的威势,一刹那间,宛似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过了半晌,韩小莹才欢呼大叫,张阿生以拳头猛捶自己胸膛,全金发紧紧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却在马背连翻筋斗,柯镇恶捧腹狂笑,朱聪像一个陀螺般急转圈子。 张平见了他们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叹。过了良久,江南七怪才慢慢安静下来,但七人却是人人满脸喜色。 感谢清风的道馆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一二章 终得佳徒 此时郭靖身旁的蒙古小子却不住催郭靖回去。郭靖道:“我要回去啦。”拉了那同伴的手,转身就走。 韩宝驹急了,叫道:“喂,喂,你不能走,让你那小朋友先回去罢。” 张平见此,忽然猛的施展轻功,飞掠至二人身前,道:“带我们去见你娘,我们是江南来的朋友,你带我们见了你娘,你娘一定很高兴。而且我们还可以教你这样飞来飞去的功夫,好玩极了。” 那郭靖毕竟还是个孩子,见得张平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又一脸英挺的好卖相,早已放下了防备之心。鼓掌说道:“好啊,好啊。” 众人随郭靖来到他母亲的帐篷,终于见得李萍,那李萍却是见过江南七怪,一番相认之下大为欢喜,拿出许多吃食招待八人。 而郭靖只是立在一旁,十分听话,双方互相讲了讲这些年的经历,当听得郭靖曾为了素不相识之人不顾性命也不肯出卖他时,都是纷纷叫好。随后众人与李萍讲了与丘处机的赌约后,李萍毫不犹豫的命郭靖跪下为七人叩头,拜江南七怪为师。郭靖此时傻傻的指着张平道:“我还用拜他为师吗?” 张平见得郭靖秉性纯良,与自己第一次转世的义兄石天意颇为相似,便开口道:“这倒不必了,不过我也可以传你几手功夫,你七位师傅各有绝技,你只消任意学成一门便可行走天下无忧。” 随后众人兴奋之下,直拉着郭靖出去立马就要传授其武功,哪知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因这郭靖的资质,着实是不好。江南七怪辛苦六年,在茫茫大漠中奔波数千里,一旦寻到了郭靖,本是喜从天降,不料只欢喜得片刻,便见郭靖资质显然十分鲁钝,决难学会上乘武功,不由得心灰意懒。 这时张平却道:“怎么了?六位哥哥,小莹姐,你们若是不想教,那我教。我只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不管什么事,做了不一定能行,但不做一定不行。” 全金发是生意人,精于计算,常说:“丘处机要找到杨家娘子,最多也只八成的指望,眼下咱们已赢了二分利息。杨家娘子生的或许是个女儿,生儿子的机会只有一半,咱们又赚了四分。若是儿子,未必养得大,咱们又赚了一分。就算养大了,说不定也跟靖儿一般笨呢。所以啊,我说咱们倒已占了八成赢面。” 六怪也想这话倒也不错,但说杨家的儿郎学武也如郭靖一般蠢笨,却均知不过是全金发的宽慰之言罢了。 总算郭靖性子纯厚,又极听话,六怪对他人品倒很喜欢。 第二天一早,郭靖便来对张平与江南七怪说道自己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安答拖雷,要去和他一起打架。江南七怪考虑到应该培养郭靖的尚武之心,便答应了他,并且和他一同前往。 随后郭靖一人独自先走,待得张平与江南七怪到时,只见十多名孩子围住了郭靖、拖雷和一个壮实的蒙古孩,由那拖雷和对方一个为首的孩子在谈判。许是双方谈了一会儿谈不拢,郭靖对头那一伙蒙古孩子年纪既大,人数又多,片刻间就把郭靖等三人掀倒在地。为首那个对头孩子不住向郭靖背上用拳猛打,喝道:“投降了就饶你!”郭靖却一言不发,想用力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那边拖雷也给两个孩子合力压在地下殴击。只有那个二人找来的高大蒙古孩子以一敌死,很快也渐渐不支。 张平在远处看到郭靖不论如何被打,却绝不肯发一言,对他的坚韧性格,也是颇为赞赏。于是张平随手拾起几个土块,远远击在郭靖右臂关节之上。这一击之下甚是巧妙,郭靖右臂筋骨穴道和血液同时被土块刺激到,随后郭靖右臂在刺激之下本能的向后一挥,顿时将压着他的那个孩子打翻在地。 那蒙古孩子却是比郭靖要壮实许多,刚刚被郭靖打翻之后便又恶狠狠的朝郭靖冲来,郭靖见此,也是毫不畏惧的朝他冲去。待得二人接近之后,张平又是一个土块射在郭靖左腿膝盖后关节处,郭靖受此一击,顿时左腿一软一弹,变为一个箭步冲拳,一击打在那蒙古孩子小腹。那蒙古孩子吃痛之下,不由连退几步,坐到了地上。 其余郭靖敌对的几个小孩见此,纷纷围了过来,然而每每当双方接近时,郭靖总有神来之笔,每每能将对方击退。 郭靖大发神威,蒙古众小孩竟是无人能敌。那为首的蒙古孩子被郭靖连续打退,随后鼻上又中了一拳,大怒之下,令其他小孩将郭靖三人团团围住,自己则奔了回去。张平和江南七怪以为他又去找人搬救兵,也不以为意。郭靖独胜群孩,使得三人得意之极,站在圈子中顾盼睥睨,也不想冲将出来,哪知大祸已经快要临头。 不多时,那为首的孩子便返了回来,不同的是,跟着他的豹夫也率着两头猎豹到来。江南七怪和张平如要拦阻,伸手就可以将都史擒住,但他们均要察看拖雷与郭靖如何应付危难,是以并不出手。 忽听得背后蹄声急促,数骑马如飞赶来,马上一人高声大叫:“豹子放不得,豹子放不得!”却是木华黎、博尔忽等四杰得到豹夫报信,不及禀报铁木真,急忙乘马赶来。 很快,铁木真、完颜兄弟、王罕、桑昆、札木合等一行驰到,此时众人只见两头猎豹颈中皮带已经解开,四腿踞地,喉间不住发出低声吼叫,豹子前面并排站着三个孩子,正是郭靖一行三人。 铁木真和四杰把弓扯得满满的,箭头对准了豹子,目不转瞬的凝神注视。 那为首的蒙古孩子见众人赶到,反而更恁威风,不住口的呼喝,命豹子扑上去咬人。 王罕叫道:“史都,使不得!” 忽听得背后蹄声急促,一骑红马如飞驰到。马上一个中年女子,身披貂皮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幼女,跃下马来,正是铁木真的妻子、拖雷之母。她在蒙古包中与桑昆的妻子等叙话,得到消息后忙带了女儿华筝赶到,眼见儿子危险,又惊又急,喝道:“快放箭!” 随手把女儿放在地下。她这时全神贯注的瞧着儿子,却忘了照顾女儿。华筝这小姑娘年方四岁,哪知豹子的凶猛,笑嘻嘻的奔到哥哥身前,眼见豹子全身花斑,甚是好看,还道和二哥察合台所豢养的猎犬一般,伸于想去摸豹子的头。 众人惊呼喝止,已经不及。两头猎豹本已蓄势待发,忽见有人过来,同时吼叫,猛地跃起。众人齐声惊叫。 铁木真等虽然扣箭瞄准,但华筝突然奔前,却是人人所意想不到,只一霎眼间,豹子已然纵起。这时华筝正处于铁木真及两豹之间,挡住了两豹头部要害,发箭只能伤及豹身,一时不得便死,只有更增凶险。 铁木真座下四杰此时赶忙抛箭抽刀,齐齐抢出。然而众人却见郭靖着地滚去,已抱起了华筝,同时一头豹子的前爪也已搭上了郭靖肩头。 四杰操刀猱身而上,忽听得嗤嗤几声轻微的声响,耳旁风声过去,只听得两头豹子忽然一声惨叫,再定眼一看,一个十二三岁模样,身穿紫色道袍的小道士忽然出现在两头豹子之前。而两头豹子此时满头鲜血,肚皮向天,一动也不动了。 第一一三章 千军辟易 却说上回张平在危急关头横空出世,两掌将那两头豹子击毙。 那铁木真座下大将博尔忽过去看时,只见两豹额头上骨头尽皆粉碎,犹如遭遇了千斤重锤猛击一般。他回过头来,只见身高不及自己下巴的张平神色自若的立在那里,仿佛这两只豹子的死与他毫无关系。博尔忽以往也听说过中原武林高手的厉害,今日见得张平小小年纪,却能于转眼间腾挪十余丈,一击毙杀两头猎豹,才真正感觉到武林高手的可怕。 而铁木真的妻子此时则赶忙从郭靖手里抱过吓得大哭的华筝,连声安慰,同时又把拖雷搂在怀里。 那王罕的儿子桑昆一向自大骄横,见得自己心爱的豹子身死,便不经大脑的对着张平怒道:“是你打死了豹子?” 张平见此,忽然轻功一展,鬼魅般的出现在桑昆身后,用蒙古话道:“我看这豹子长得颇为肥硕,就宰了他们拿来下酒,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张平这话说的极慢,然而周围里外三圈的蒙古诸人都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出一般,清楚地很。 然而,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桑昆听了之后,不仅不怕,反而大怒。只见他登时挥刀砍向张平,并大吼着下令,命周围的侍卫一齐出手围攻张平。哪知他刚一下令,便被张平一记破衲功击飞弯刀,随后张平跃到他头顶,一个闪身将他提起,又猛的带着他瞬间扑到王罕和完颜兄弟身前。张平将桑昆以一个狗吃屎的方式扔在地上,对面前的王罕和完颜兄弟道:“纵有千军万马,我紫血妖道也只当是土崩瓦狗,现在你们谁还有意见?” 铁木真见此,赶忙跃马上前,笑道:“桑昆兄弟,说来你这豹子也是因为我儿而死,回头我赔你四头最好的豹子,再加八对黑鹰。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让人家说我们蒙古人对待客人招呼不周呢?” 王罕和完颜兄弟担心自身安危,特别是完颜洪熙。他见得张平神威,更是担心张平一怒之下将自己杀死,便开口道:“王罕,只不过两头豹子而已,既然铁木真大汉已经陪了更多给你了,我们就不要再计较了。” 王罕此时也开口训斥桑昆和史都,只因桑昆在大军之中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张平捉来,使得王罕心中已生畏惧之心。他见得众多军士对于张平鬼魅般的速度全无反应,此时也赶紧就坡下驴道:“我们蒙古人招待客人最是倾其所有,既然这位中原来的客人喜欢,那这两头豹子就送给这个中原来的小朋友了。桑昆,你以后不得再行纠缠,不然我饶不了你。” 待得张平将桑昆放掉之后,王罕等人因为实在不想再看见张平,便急吼吼的慌忙离开了。 铁木真知道是张平救了女儿性命,待王罕等众人走后,命博尔忽厚赏张平皮毛黄金,张平见此,却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这只是一场交易一般。随后他又伸手抚摸郭靖头顶,不住赞他勇敢,又有义气,这般奋不顾身的救人,别说是个小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所难能。 当铁木真问郭靖为甚么胆敢去救华筝,郭靖却傻傻的答不上来,过了一会,才道:“豹子要吃人的。” 铁木真哈哈大笑。拖雷又把与都史打架的经过说了。铁木真听得都史揭他从前的羞耻之事,却不作声,只道:“以后别理睬他。” 铁木真而后微一沉吟,见得张平此时已经回到江南七怪身旁,刚刚见识到张平视万军如无物,心中也对中原武学十分羡慕,因此便对江南七怪说道:“来自中原的勇士,你们留在我这里教我儿子武艺,要多少金子?” 江南七怪中,以全金发心思最为细腻,他心想:“我们在蒙古人生地不熟,正要找个安身之所教郭靖本事。若在这里,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专心培养郭靖,那是再好也没有。” 于是全金发当下说道:“大汗肯收留我们,正是求之不得。请大汗随便赏赐吧,我们哪敢争多论少?” 铁木真闻之甚喜,嘱咐博尔忽照料八人,随即催马回去,替完颜兄弟饯行。 随后八人便在铁木真的部落里住了下来,每天白天教导郭靖与拖雷武学。铁木真本以为江南七怪年纪大些,武艺自然比张平要强,待得拖雷与郭靖长到张平这般年纪,便可纵横军中,取上将首级。 哪知道江南七怪白天只是教授二人一些近身搏击之术,纵使练到老,也绝难做到视百万大军如无物。铁木真知道这些近身搏击的本事只能防身,不足以称霸图强,因此要拖雷与郭靖只略略学些拳脚,大部时刻都去学骑马射箭、冲锋陷阵的战场功夫。这些本事非江南七怪之长,是以教导两人的仍以神箭手哲别与博尔忽为主。 然而每到晚上,江南七怪便把郭靖单独叫来,拳剑暗器、轻身功夫,一项一项的传授。郭靖天资颇为鲁钝,但有一般好处,知道将来报父亲大仇全仗这些功夫,因此咬紧牙关,埋头苦练。 如是练了三个月,虽然朱聪、全金发、韩小莹的小巧腾挪之技郭靖领悟甚少,韩宝驹与南希仁所教的扎根基功夫,他一板一眼的照做,竟然练得甚是坚实。可是这些根基功夫也只能强身健体而已,毕竟不是克敌制胜的手段。 江南七怪虽是传授督促不懈,但见教得十招,郭靖往往学不到一招,也不免灰心,自行谈论之际,总是摇头叹息,均知要胜过丘处机所授的徒儿,机会百不得一,只不过有约在先,难以半途而废罢了。 张平见得江南七怪东教一下,西教一下,将郭靖教的是乱七八糟,终于忍不住对江南七怪道:“你们不如让我来教他好了,照你们这样的进度,打败丘处机的徒弟实在是希望不大。” 柯镇恶为人最为自负,虽然明知张平武功远高自己,但听得张平所言,依旧不可置否道:“你的武功恐怕靖儿更加难以领悟,说不定还不如我们。” 张平碰了一鼻子灰,也懒得再管郭靖,又自去修炼明玉功去了。 感谢清风的道馆的二次打赏,谢谢众多书友的支持,低调会更加努力的。 第一一四章 龙象般若 夜里的蒙古大草原充满了宁静与神秘,而就在这牛羊入圈,人声寂静的时刻,两道身影却依旧在这茫茫大草原的一角中闪动。 原来这二人正是郭靖与张平,在柯镇恶拒绝张平之后,为郭靖的习武资质一直苦恼不已的江南七怪最终还是派韩小莹来请张平教导武功,以试一试效果。 而张平从不教郭靖什么花样的变换,只是将自己的混元功稍加改造,去除了一些深奥和繁复的变化和真气运行,形成了一个基础版的混元功交给郭靖。 除此之外,张平什么都不教郭靖,只是让他只要一有空就练习这混元功和混元掌,并且告诉他不得随意将此功外传。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江南七怪对郭靖的功夫一试,便知郭靖的功夫大有长进,心下好奇之外,对张平也是更加钦佩。 于是,此后江南七怪只是传授郭靖武功招式,但郭靖具体练什么,怎么练,却是由张平来定。 寻到郭靖后的一载时光匆匆而过,这天夜里,张平的蒙古包中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其声如龙吟大川,虎啸山林,直震得方圆十里之内人畜皆惊。江南七怪闻得此声,各自赶忙出得蒙古包来,见得张平走出,纷纷上前恭喜道:“紫血小道士,看来你的内力又是大为长进了,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啊。” 张平此时突破到了明玉功的第七层,感觉到内力大进的他心情甚好,便也与江南七怪一一回了礼。随后他又因无极紫气行功完毕,异种生气消耗殆尽,而对江南七怪说道:“我明日便准备再回中原走一趟,诸位继续教导郭靖便是,我此去短则一月,多则半年,必能回来。” 江南七怪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便应了下来。是以第二天一早,张平便骑上马一路向南奔去。 这日张平行出草原,到达金国境内,张平便开始沿路打探附近的武林高手或者是江洋大盗。 许是张平最近时来运转,不过三日,张平便寻到了一个不错的下手对象。 于是张平便调转方向,一路向西行去,未多久,便行到了西夏与金国边境的一个山谷。据金国百姓说,这里住着一伙穷凶极恶的劫匪,为首的七个当家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常常打劫过往商队和行人,就连金国与西夏的军队,都被他们打劫过。不过他们每次打劫得来的钱财,都分给附近穷苦百姓一些,而那些穷苦百姓则常常给他们通风报信。所以不论西夏还是金国,数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这西夏枯牛谷七雄便越发有名。 张平来到枯牛谷外,天色已然暗下,张平虽然武功已惊人非常,不惧千军万马,但以无极紫气吸人内力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张平今晚的战略便是悄悄的进入,默默的离开。 靠着魂体出窍的探查便利以及自己举世无双的轻功身法,张平毫不费力的枯牛谷里自由搜索着。待得穿过一片隐秘的简易土房群,张平终于在一个看起来比四周大出许多倍的土房中发现了那枯牛谷七煞。 张平只见他们七人个个身材高大之极,最矮的一人也要比常人高出尺许,而且他们个个体壮如牛,浑身筋骨壮实。纵使不通武艺,也能凭着一把力气闯出一番名头。 张平看他们个个手上老茧丛生,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来七人一身横练功夫极为了得。这一下,实在是令张平心中莫名一忧,自己此来是为了以无极紫气吸取内力,哪知道这些家伙居然是外家高手,看来自己的计划有可能会泡汤。 不过本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张平依旧准备先试一试再说,万一他们还兼修内功,七个人也勉勉强强够张平消化一两年的了。 就在张平准备直接动手时,几人忽然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开始讨论起武功来。 张平好奇之下,声色未动,魂体则暗暗飘到羊皮纸上一观。 只见羊皮纸上以藏文密密麻麻写满了武功心法,所幸张平上一世在桑耶寺中学过藏文,这才能够看明白这部功夫。 这门功夫名唤龙象般若功,乃是密宗中至高无上的护教神功,这张羊皮纸乃是北宋年间藏边一位高僧死前所留,记载了这门龙象般若功的十三层心法和那名高僧对这门功夫的心得。 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欲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 这位高僧当年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日七夜,自终绝脉而死。在死之前,他用尽精力,写下这卷羊皮纸,不知怎么辗转流传到这七人手中。 从七人的对话中,张平分析七人对藏文只是一知半解,特别是对藏地武学中的一些特有词汇不甚明了。因此七人虽然天赋异禀,又练习此功多年,也不过是刚刚练到四五层罢了。 张平见得此处,见得七人正讨论武学到了兴奋时刻,忽然破窗而入,猛的杀向七人。张平这一下葵花宝典全力发动,又施展事了拂衣去,转眼之间已杀到七人身前。 不过枯牛谷气煞天赋异禀,四五层的龙象般若功在他们使来,比之五六层的龙象般若功还要厉害三分,加上七人久经生死,配合默契,这一瞬间七人竟本能的向张平捣出七拳。 然而张平此时面上仍带着微笑,面对七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一击,他只是在转瞬之间伸手轻轻一引、一拨,一记移花接玉使出,枯牛谷七煞这七拳竟被他拨了回去,“砰砰砰……”的几拳,竟各自打在他们几人身上。而他们眼看着自己七人互相残杀,竞偏偏不能收住,也不能闪避。他们本身天赋异禀,力大无穷,配合龙象般若功之下一拳何止百斤,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竞自己将自己兄弟打得纷纷痛吼着跃倒在地上。 张平随后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葵花宝典身法连展,趁他们此时各自受伤,轻而易举的点了七人穴道,将他们一一制住。 随后张平先是收起那张记载着龙象般若功的羊皮纸,又魂体出窍在这屋里搜索一番无果后,方才回到七人身旁。 经过一番简单的搜身和探查,确认七人身上除了这张羊皮纸之外再没有任何好东西后。张平首先将其中一个功力最深之人天灵抓住,随后无极紫气发动,一股怪异的内力顿时源源不断的从那人天灵传入张平体内。 张平略一感应,便发现这股内力甚是奇特,只因这股内力紫气比例极高而精纯程度却又极差。不过这样的内力张平的无极紫气分解起来倒是方便不少,这七人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内力修为,本来张平最多也就吸上四五个到头,但张平足足将七人内力吸尽,距离极限还有一点点。 张平将七人一一点破丹田之后,又一一将他们天灵震碎。 随后张平在这屋子里搜集了一大包黄金珠宝,留下紫血妖道四个血字后,便施展轻功奔出枯牛谷,骑上马,开始一边骑马返回铁木真部落,一边研究这龙象般若功。 第一一五章 转眼十年 一路上的研究使得张平对于这龙象般若功也是暗暗承奇。 这龙象般若功虽是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教神功,但却并非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一般修炼三轮七脉,而是和玄门内力一般,采气修炼内力。 不过此功考的不是内力在静脉之中运转爆发,而是将内力缓缓注入周身穴道之中。是以纵使未曾刻意调动内力,一拳一脚击出,也能带动拳脚中穴道里的内力爆发,行成莫大威能。 不过人体之内穴道何其多,若是一一驻满内力,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加上许多微小的穴道一个修炼不慎,便可能引起严重的后果。是以,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只修炼手足胸腹头上各自一个最主要的穴道,之后每进一层,所修穴道便加一倍,而所修穴道也更加隐秘、繁杂。是以这龙象般若功才易学难精,不过此功若是真的有人能够练到第十三层,那可真称得上是无敌天下。 张平想要追求武道最高境界,以求能够回到上一个世界,得此神功,自然忍不住要先修炼一番。因此,张平在路上,便开始缓缓按照龙象般若功第一层功法运行修炼,他将无极紫气分解得到的一部分紫气用来修炼龙象般若功,果然进境神速。 待得张平回到铁木真部落时,这龙象般若功第一层的七个穴道,已被张平驻满了内力。 张平这一来一回,不过花费了两个多月,江南七怪在张平离开后,教导郭靖依旧认真,不过郭靖除了张平的混元功之外,就只有韩宝驹和南希仁所传的扎根基的功夫练得不错。 张平回到铁木真部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考教郭靖混元功的进度,见得郭靖未曾偷懒,练得颇为扎实,才满意的赞许了他一番。 漠北草原之上,夏草青青,冬雪皑皑,晃眼间九年过去,郭靖已是个十六岁的粗壮少年,距比武之约已不过两年。 在这十年之间,铁木真征战不停,并吞了大漠上无数部落。他统率部属,军纪严明,人人奋勇善战,他自己智勇双全,或以力攻,或以智取,纵横北国,所向无敌。加之牛马繁殖,人口滋长,骎骎然已有与王罕分庭抗礼之势。 朔风渐和,大雪初止,北国大漠却尚苦寒。这日郭靖与他的四师父南山樵子南希仁对拆开山掌法。 二人接连拆了七八十招,忽地左掌向外一撒,翻身一招“苍鹰搏兔”,向他后心击去。郭靖矮身避让,“秋风扫落叶”左腿盘旋,横扫师父下盘。南希仁“铁牛耕地”,掌锋截将下来。郭靖正要收腿变招, 南希仁叫道:“记住这招!”左手倏出,拍向郭靖胸前。郭靖避之不及,只得一记十年来一直天天练习的混元掌击出。南希仁左掌飞出,拍的一声,双掌相交,南希仁已是身不由主的向外跌出。随后他双手在地下一撑,立即跃起,只见郭靖满脸愧色道:“四师傅,对不起我又忍不住用了混元掌。” 南希仁哈哈笑道:“无妨,靖儿你这混元掌的功夫即使对上你大师傅,也是不落下风,你能练得如此武艺,四师傅只会为你高兴。可惜四师傅传了你十年武功,居然比不上紫血那妖道穿你一掌,实在是不甘心的紧。” 而后南希仁正要指点郭靖自己这招开山掌法的精要所在,树丛中突然发出两下笑声,跟着钻出一个少女,拍手而笑,叫道:“郭靖,你又忍不住使出你的那个圆掌了吗?” 郭靖胀红了脸,道:“我在练拳,你别来啰唣!” 那少女笑道:“我就爱瞧你挨训的样子!我们蒙古人最敬佩勇士,他打不过你,你还要学他的本事,我真是不明白。” 这少女便是铁木真的幼女华筝。她与拖雷、郭靖年纪相若,自小一起玩耍。她因父母宠爱,脾气不免娇纵。郭靖却生性戆直,当她无理取闹时总是冲撞不屈,但吵了之后,不久便言归于好,每次总是华筝自知理屈,向他软言央求。 华筝的母亲念着郭靖曾舍生在豹口下相救女儿,是以也对他另眼相看,常常送他母子衣物牲口。 郭靖道:“我在跟师父学招,你走开吧!” 华筝笑道:“甚么学招?是挨训!” 此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也跑了过来,道:“四爹,靖儿哥哥,娘叫你们回去吃饭。”随后他见得华筝在此,赶忙跑过去道:“华筝姐姐一起去不去?” 华筝捏捏这小孩白白嫩嫩的小脸,道:“虎虎真乖,走,姐姐和你一起去吃饭。” 随后一行四人回到蒙古包,韩小莹此时已经和李萍准备了一大桌饭,江南七怪和郭靖母子以依次坐好,华筝紧挨着郭靖而坐,那虎虎却是坐在韩小莹和张阿生的中间。 原来,七年前,韩小莹和张阿生二人便已成亲,不久之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张飞虎,小名虎虎。 而张平两个月前再次离开了蒙古,至今尚未回来。 当晚郭靖睡到中夜,忽听得帐外有人轻轻拍了三下手掌,他坐起身来,只听得有人以汉语轻声道:“郭靖,你出来。” 郭靖微感诧异,听声音不熟,揭开帐幕一角往外张望,月光下只见左前方大树之旁站着一个人。郭靖出帐近前,只见那人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不男不女,面貌为树影所遮,看不清楚。原来这人和张平一样,是个道士,郭靖问道:“你是谁?找我干甚么?” 那人道:“你是郭靖,是不是?” 郭靖道:“是。” 那人道:“你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呢?拿来给我瞧瞧!”言罢他身子微晃,蓦地欺近,发掌便往他胸口按去。 郭靖见对方没来由的出手便打,而且来势凶狠,心下大奇,当下侧身避过,喝道:“干甚么?” 那人笑道:“试试你的本事。”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郭靖怒从心起,不闪不避,猛的一记混元掌击出,二人拳掌相交,郭靖的混元功一年前已经练到了由外生内的高深境界,一击之下,那小道士身不由主,一个筋斗翻跌下来,蓬的一声,背部着地,撞得好不疼痛。他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翻身跃起,待要上前再斗,只见七个怪人已经出现在郭靖身后。 那道士既不抵御,也不作势突围,双手相拱,朗声说道:“弟子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丘道长差遣,谨向各位师父请安问好。”说着恭恭敬敬的磕下头去。 原来丘处机九年前已经寻得杨家后人,并收为弟子,传授武功,今日派尹志平前来,乃是与江南七怪确认十八年之约。 江南七怪见得郭靖一掌震倒尹志平,心中更加认定郭靖两年后必能取胜,也就不再为难尹志平,令他自行离去。 第一一六章 一箭三雕 尹志平走后,江南七怪又喜又忧,喜得是郭靖一身武艺已不在自己任意一人之下,比武取胜好不困难。忧的是郭靖若是不使自己七人武功,而以混元掌取胜,难免显得自己七人胜之不武,脸上无光。 自此之后,七怪授艺更加严格的要求郭靖苦练各自的武功招式,可惜混元功本是和混元掌配套的功夫,郭靖又不是天资聪颖之人。江南七怪所教招式越多,逼得越急,郭靖就越是学不会。 是以郭靖这三月来不怎么练习混元功,反倒是天天练习七怪的武艺,武艺竟是进步极少,反而倒像是退步了一样,正合了“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这天郭靖正刻苦练习江南七怪的武功,但他越练越不顺,正自怔怔出神,突然听到华筝的声音在后叫道:“郭靖,快来,快来!” 郭靖回过头来,见她骑在匹青骢马上,一脸焦虑与兴奋的神色。 郭靖道:“怎么了,我正在思考武功,你不要打扰我?” 华筝道:“快来看啊,好多大雕打架。就是那咱们之前所见的两只白雕和那些可恶的黑雕,你若不去,可就错过了。” 郭靖听到这里,思及自己在练下去也很难有所收获,终于忍耐不住,牵了华筝的手,一跃上马,两人共乘一骑,来到悬崖之下。此时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那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落在华筝马前。余下黑雕四散逃开,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又斗一阵,草原上的蒙古男女都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六七百人,纷纷指点议论。 铁木真得报,也带了窝阔台和拖雷驰到,看得很有兴味。 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被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怪声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齐向白雕啄去。 铁木真大声喝彩:“好兵法!” 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 郭靖与拖雷、华筝都十分着急,华筝甚至哭了出来,连叫:“爹爹,快射黑雕。” 铁木真却只是想着黑雕出奇制胜的道理,对窝阔台与拖雷道:“黑雕打了胜仗,这是很高明的用兵之道,你们要记住了。”随后铁木真弯硬弓,搭铁箭,嗖的一声,飞箭如电,正穿入一头黑雕的身中,众人齐声喝彩。众黑雕见势头不对,纷纷飞逃。蒙古诸将也都弯弓相射,但众黑雕振翅高飞之后,就极难射落,强弩之末劲力已衰,未能触及雕身便已掉下。 铁木真最爱勇士,便大声叫道:“这大雕飞的虽高,但我铁木真的勇士却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大家尽情的射,射中的勇士重重有赏。” 郭靖的另一个师傅哲别有意要郭靖一显身手,拿起自己的强弓硬弩,交在郭靖手里,低声道:“跪下,射项颈。” 郭靖接过弓箭,右膝跪地,左手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运劲,将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到了极限。 他刻苦习练了混元功十年,上乘内功虽然未达到混元一体,内外如一的由外至内境界,但双臂之劲,眼力之准,却已远超哲别多矣,眼见三头黑雕比翼从左首飞过,左臂微挪,瞄准了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松开,只见长箭犹如一道流星,瞬间划向天空。 那黑雕见势不妙,待要闪避,可惜郭靖混元功有成,长箭快如闪电,转眼间箭杆已从黑雕颈对穿而过。这一箭劲力未衰,接着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随后箭势仍未用尽,又射入第三只雕的左翅。一箭贯着三雕,自空急堕。 众人见此壮举,皆是齐声喝彩不止。余下的黑雕见此,再也不敢在悬崖附近停留,纷纷四散高飞而逃。 随后郭靖依照华筝所言,将射下来的三雕献给铁木真。铁木真见得郭靖如此神勇,心中爱才之心顿起,加上托雷等人出言相帮,铁木真便让郭靖尽情要求赏赐。 哪知道郭靖为人淳朴,他第一印象对王罕的孙子史度印象极差,便由此断定史度是个坏人。这些年华筝常常来找郭靖玩耍,二人青梅竹马,郭靖早已将华筝当做妹妹看待,因此害怕她嫁给史度后会受史度的欺负。 于是郭靖向铁木真要求道,请铁木真不要将华筝嫁给史度,以免她婚后受到史度的欺负。 然而此时铁木真部落不如王罕强大,铁木真怎么能因为郭靖的一句话而破坏两者的联姻。于是,铁木真只好将陪伴自己上阵杀敌多年的金刀赐给郭靖,以安众人之心。 郭靖得了金刀,也不好再继续要求什么,只是华筝这些年对郭靖素有情意。她见得郭靖向铁木真请求解除自己与史度的婚约,本是开心得很,哪知道铁木真竟然不允。顿时悲从心来,大哭着骑马转身离去。 铁木真虽然是一代枭雄,但华筝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见得女儿如此伤心,也没有了继续打猎的心情,便率领众将领随之离去。 只有郭靖呆头呆脑的不知所谓,他本是单纯之人,虽然为了华筝之事心中略感惋惜,但随后很快适应了过来。之后他便带着铁木真的金刀,又回自己家的帐篷附近勤练江南七怪所教的武功去了。 第一一七章 神雕侠侣 到得当日下午,伤心过后的华筝又来寻郭靖,二人刚一见面,只听得悬崖顶上两头小白雕不住啾啾鸣叫。 此时忽然远处鸣声惨急,那头大白雕疾飞而至。它追逐黑雕到这时方才回来,想是众黑雕将它诱引到了极远之处。雕眼视力极远,早见到爱侣已丧生在悬崖之上,那雕晃眼间犹如一朵白云从头顶飞掠而过,跟着迅速飞回。 郭靖和华筝,抬起头来,只见那头白雕盘来旋去,不住悲鸣。 华筝道:“你瞧这白雕多可怜。” 郭靖道:“嗯,它一定很伤心!”只听得白雕一声长鸣,振翼直上云霄。 华筝道:“它上去干甚么……”语声未毕,那白雕突然如一枝箭般从云中猛冲下来,噗的一声,一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毙命。郭靖与华筝同声惊呼,一齐跳了起来,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忽然背后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可敬!可敬!”两人回过头来,见是一个苍须道士,脸色红润,手里拿着一柄拂麈。这人装束十分古怪,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在这风沙之地,不知如何竟能这般清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此时,伴着这首苍凉的雁丘词,张平的身影一句一步的“缓缓”而来。 三人初听此词之时,张平尚在一里开外,然而一首雁丘词吟罢,张平已然似慢实快的“缓缓”走了过来。 那道人见得张平,一礼道:“久闻紫血妖道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张平则毫不将此人放在心上,只是摇摇头,道:“情之一字,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懂,最是难,难,难……” 言罢他忽然放声长啸,声音之清亮,直冲云霄,随后他轻功连展,在悬崖之上犹如一朵紫色云霞一般飘然而上,不消片刻,张平便带着两只白雕的尸体和两只小白雕跃下。 三人开始之时,大惊失色,只因这悬崖足有数十丈高,纵使张平武功再高,也要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张平人在半空忽然内力一鼓,袈裟伏魔功催动之下,一身道袍竟犹如一柄打伞一般倒卷而起,拖着张平缓缓下落。 张平落地后自怀里取出了那一对小白雕,以蒙古语对华筝道:“你能好好的喂养吗?” 华筝又惊又喜,忙道:“能、能、能!”言罢便伸手去接。随后华筝解下腰带,把每头小雕的一只脚缚住,喜孜孜的捧了,道:“我去拿肉来喂小雕儿。” 随后华筝又转头对郭靖道:“咱们一个人一只,我拿去先给你养,好吗?”郭靖点点头。华筝翻上马背,飞驰而去。 华筝走后,张平对郭靖道:“郭靖,去挖个大坑出来。” 郭靖十年来早已将张平视同师父一般,听得张平发话,自是不敢有违,但他周围并无趁手工具,只好用手来挖。 张平见此,走到郭靖身旁,那道人只见张平嘴唇微动,右手时而伸指,时而成爪,不断比划着。而郭靖此时也停下来,跟着张平比划,似乎在学习什么。大惑不解之下,突然听得郭靖问道:“郭靖明白了,这就继续去挖。” 随后那道人只见郭靖五指成爪,每一击抓出,都有大块泥土纷飞。他此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师父曾经说道:“内力修炼到高深境界之后,便可以聚音成线,于人耳旁传话而不为人所知。”今日见此,对于张平,已放在和天下五绝并驾齐驱的位置。对张平刚刚无视自己之事,也全然释怀。 郭靖足足挖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挖出了一个令张平满意的大坑。张平令郭靖停下休息后,将两只白雕的尸体放入其中,随后他双掌一推,周围堆起的泥土便将两只白雕掩埋。张平随后从山崖旁搬来一块巨石,立在二雕坟头前,随后他右手猛然间变得又白又亮,似有透明之感。 那道人和郭靖随后只见他以双指代笔,在那石块之上写下神雕侠侣四个大字。 郭靖懵懵懂懂只道张平武功高强,唯有那道人才知张平这一手的厉害。随后张平又在四个大字侧下,用单指写下紫血妖道敬立。不过那道人不知道的是,张平修炼化石神功有成,手指发功之时化为铁石,又配合铁指禅功,在石碑上写字,自然易如反掌。 随后张平对着二雕坟墓一礼,才转身对那道人一礼道:“久仰全真七子之首丹阳子马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不愧为全真掌教。紫血妖道方才失礼了,这里赔个不是。” 那丹阳子马钰哈哈一笑,谦逊道:“哪里,哪里,紫血妖道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贫道佩服。” 张平却指着继续问道:“丹阳子道长今日此来,可是为了他而来。” 那马钰道:“紫血妖道果然慧眼如炬,不错,贫道此行却是为了传他些许皮毛功夫而来,不过既然紫血妖道在此,贫道怎敢继续在此班门弄斧。” “我?”郭靖听得马钰所言,自是大为惊讶,不由发出疑问之声。 张平此时,结合自己曾经所查阅的泰山派江湖典故,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傻傻的郭靖,恐怕就是宋代夫妻二人战死襄阳的北侠郭大侠。只因他之前天资愚钝,张平才未将二人联系起来。 知道马钰说想传他武功,张平才想起那北侠郭大侠曾蒙丹阳子马钰传授内功,而且江南七怪不通内功,若无自己,这一切都应该顺理成章。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北侠郭靖居然是自己教出来的,真是令张平苦笑不得。不过这也说明郭靖必是个可造之才,需得认真培养才是。 于是张平对马钰道:“哪里,全真教内力为天下道门正宗,他若有幸习得,乃是天大的福分。不过丹阳子道长今日既然来了,不如与我论一论武道可好。” 马钰听后,道了一声:“大善。” 第一一八章 龙象九层 马钰在铁木真部落这里停了足足有三个多月,与张平二人谈论武功道法,各自均感收获不小。最终马钰传给郭靖一套全真教打根基的内功以及一套金雁功的轻身功夫,此举一是全了自己此行目的,二是和张平结一个善缘。 原来全真派有个大对头,长住西域,为人狠毒,武功深不可测,远在全真七子之上。当年只有他们师父才制他得住,现今师尊逝世,此人一旦重来中原,只怕全真派有覆灭之虞。全真派有一个“天罡北斗阵法”,足可与之匹敌,但必须七人同使,若是仓卒与此人邂逅相逢,未必七人聚齐。马钰此举,也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将张平引为臂助。 马钰离开之后,张平一边督促郭靖习武,一边继续苦修武功,可惜他的明玉功与化石神功都已陷入第八层巅峰的颈瓶,若不突破,再难得以进步。于是张平将这次南下无极紫气的收获全部用来修炼龙象般若功,以期能够早日将其修炼到第九层。 不过打从目睹白雕殉情一事,张平对慕容九的思念更加强烈,郭靖常常可以看到张平拿着一块石头,已内力运于手指,将石头雕成一个身穿长裙的美丽女子。 一年多的时间转眼而过,郭靖得马钰传授全真教内功和张平所传的混元功后续内功精要,他心思单纯,日夜勤修之下进境神速,一身武艺竟已比之江南七怪更甚。 此时距离醉仙楼比武之期已不过数月,江南七怪连日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这场势必轰动天下豪杰之上的嘉兴比武。眼见郭靖武功大进,已在自己七人之上,七怪均觉取胜易如反掌,再想到即可回归江南故乡,更是喜悦无已。特别是张阿生和韩小莹二人,更是准备带着虎虎回去好好在江南游玩一番。然而于这场比武的原因,始终不向郭靖提及,只因郭靖宅心仁厚,他们怕郭靖知道杨家后人身份后,到时候处处手下留情,输了比武。 众人走到平日练武的场上,郭靖正在练习张平当日所传的爪法。这这爪法乃是张平结合混元掌,化石神功,铁指禅劲和一指禅功所创,虽然变化不多,但招式宏达狠辣,最是善于以势压人。如今郭靖内力已深,加上混元功的底子,一套爪法使得是虎虎生风,看的虎虎在一旁直拍手。 此时突然前面尘烟大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牧马的蒙古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静下来,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那红马却飞也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兜捕。但那红马奔跑迅捷无伦,却哪里抓得住?顷刻间又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 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待小红马第三次冲来时,三名牧人弯弓发箭。那马机灵之极,待箭到身边时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及得上。七怪和郭靖都看得出神。韩宝驹爱马如命,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快马,顿时跃跃欲试。 然而未等他靠近小红马,那小红马便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他这下竟没骑上。韩宝驹大怒,发足疾追。他身矮腿短,却哪里追得上? 此时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跃出,左手已抓住了小红马颈中马鬣。那红马吃了一惊,奔跑更快,那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手指却只是紧抓马鬣不放,正是郭靖施展金雁功赶到。 只见郭靖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筋斗,上了马背,奔驰回来。那小红马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但郭靖双腿夹紧,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韩宝驹在旁大声指点,教他驯马之法。那小红马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竟是精神愈来愈长。 此时突然一句话从远处传来:“凝神静气,抱元守一,气走双臂,混元归一。” 郭靖听得此言,忽地右臂伸入马颈底下,双臂环抱,运起混元功来。他内力一到臂上,越收越紧。小红马翻腾跳跃,摆脱不开,到后来呼气不得,窒息难当,这才知道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 韩宝驹喜道:“成啦,成啦!”郭靖怕那马逃去,还不敢跳下马背。 韩宝驹道:“下来吧。这马跟定了你,你赶也赶不走啦。” 郭靖依言跃下。那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舐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看得都笑了起来。 此时姗姗来迟的张平走近细看,然而那小红马忽然飞起后足,想要将他赐个筋斗。 郭靖见此,却是制止不及,然而张平右手闪电般的捉住那小红马的后蹄。这小红马能奔驰如飞,后蹄一踢之下怕不是有上百斤力道,然而张平只是轻轻一捉,那小红马的后蹄便被张平捉住,在不能动。随后张平反手一托,竟是将那小红马以后蹄托起,众人和周围牧民见得张平如此神力,均是大惊。 此时蒙古人民风尚未开化,多有鬼神之说,见得张平神力不似常人,许多牧民纷纷倒地跪拜,以为是长生天大神降世,令张平心中虚荣心小小满足了一下。 随后张平将受了惊吓的小红马放下,对郭靖说道:“不错,此马神骏非常,你能驯服它,也是你的机缘。你降服它废了不少力气,你将它洗刷一番,今日便休息一下吧。” 郭靖闻言,随后把马牵到槽边,细细洗刷。 张平则是因为上次无极紫气所得都用来突破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因此准备和江南七怪一同回中原,一是赴约,二是打猎。也正因张平龙象般若功突破到了第九层,张平才能轻而易举的将小红马后蹄捉住,托起。 张平的想法与江南七怪不谋而合,双方约定待得郭靖向铁木真秉明实情后,便一同出发。 第一一九章 千里奔袭 二天一早,听闻铁木真刚刚出发去应桑昆和扎合木之邀赴宴,郭靖便骑着小红马去追铁木真准备说明去意。然而直到中午郭靖还未归来,张平等的不耐烦了,便施展轻功飞一般的赶了过去,准备看个究竟。 张平虽然轻功盖世,又有千里不留行这等长途奔袭的绝技,但毕竟晚了一个上午出发,因此,直到太阳落山后不久,才依靠魂体出窍搜索,找到了郭靖。 此时郭靖与铁木真等几百人人被围在一座小山上,山下王罕和扎合木所部的兵马足有近万,若非铁木真他们擒了桑昆的儿子史都,只怕他们此时已经尽数被歼。 张平查明情况后,登时魂体归窍,全力向小山敢去。 半柱香的时间后,张平已施展轻功掠过山下蒙古兵的重重防守,他方一上山,便见得郭靖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和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子打得节节败退,险情不断。此外,还有四个武林好手在铁木真阵中打杀四方。 张平见得郭靖情况不妙,顿时一声大吼:“好胆,竟敢来伤我紫血妖道的徒儿?”这一下张平鼓足内力喊出,他虽不通音功,但内力实在是绝强,附近王罕与扎合木所部靠近他的士兵登时被震死几十个。小山上下诸多士兵顿时感到耳中嗡鸣之声不断,头痛欲裂。 那围攻郭靖的一男一女听得张平所言,知道这里唯一可能是对方徒儿的,只可能是眼前自己二人围攻之人。而张平内力之惊人,即使是二人恐惧已久的师尊,恐怕也有所不及。因此二人登时逼退郭靖,立于一旁,不愿因为郭靖而与张平这等可怕的高手结怨。 张平此时葵花宝典运转之下,化为一道紫光,几十个起落的功夫便飞掠至山顶。 此时那其余在铁木真阵中打杀四方的武林好手也退到一旁,那使单刀的为首之人眼见对方强援到来,连名震天下的黑风双煞都不敢继续动手,因此顿生怯意。不过虽然明知再动手必然不敌,但如逃下山去,那是颜面何存,如何还能在六太子府中待下去? 当下硬了头皮,问道:“这位道长可是紫血妖道当面?” 张平冷冷的道:“不错,希望你的下一句话能够保住你们四个的小命?” 那人听后顿时又惊又怒,但他还是恭敬的说道:“我们兄弟四人乃是鬼门龙王沙通天门下弟子,今日我们只是受人之托牵制铁木真所部,没有对道长的高徒有过半点冒犯,还请道长明查。” 张平听了他们的话,你们未曾伤我徒弟这倒是不假,不过你们却也是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一人留下一条手臂走吧。 四人听了张平的话,互相看了一样,那使单刀的为首之人忽然吼了一声:“分开走。”言罢四人同时向四个方向射出。 然而随着张平一声“不自量”的冷哼,张平瞬间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几个起落之后便回到这里,只剩下四具尸体留在四个方位。 见得张平施展绝世身法干净利落的击杀四人,黑风双煞顿时逃跑之心全无,二人夫妻多年,早已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此时二人可谓拼死一击,是以一出手便是拿手杀招。 只见二人一左一右,双手成爪,四支修长黝黑的手爪夹杂着凌厉的劲风,同时向张平胸口攻来。 这二人分别叫做陈玄风和梅超风,乃是是同门师兄妹,两人都是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弟子。黄药师武功自成一派,论到功力之深湛,技艺之奥秘,实不在号称天下武学泰斗的全真教与威震天南的段氏之下。陈玄风与梅超风学艺未成而暗中私通,情知如被师父发觉,不但性命不保,而且死时受刑必极尽惨酷,两人暗中商量,越想越怕,终于择了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乘小船偷渡到了东面的横岛,再辗转逃到浙江宁波。 陈玄风临走时自知眼前这点武功在江湖上防身有余,成名不足,一不做二不休,竟摸进师父秘室,将黄药师视为至宝的半部九阴真经偷了去。黄药师当然怒极,但因自己其时立誓不离桃花岛一步,心愿未偿,不能自违毒誓、出岛追捕,暴跳如雷之际,竟然迁怒旁人,将余下弟子一一挑断大腿筋脉,尽数逐出了桃花岛,自己闭门生气。 黑风双煞这一来累得众同门个个受了无妄之灾,但依着九阴真经中的秘传,也终于练成了一身武林中罕见罕闻的功夫。这九阴真经中所载本是上乘的道家正派武学。但陈梅夫妇只盗到下半部。学不到上半部中修习内功的心法,而黄药师的桃花岛一派武学又是别创蹊径,与道家内修外铄的功夫全然不同。黑风双煞生性残忍,一知半解,但凭己意,胡乱揣摸,练的便都是些阴毒武技。 此时二人一出手,便是共同苦练多年的九阴真经上的九阴白骨爪。这九阴白骨爪本是道门正宗功夫,九阴神爪,但二人不通道家玄门内功,是以曲解其意,以人骨练功。将这本该奇幻宏大的九阴神爪,硬生生练成了狠毒阴损的九阴白骨爪。加上二十余年来二人均是连续不断的服食少量砒霜,然后运功逼出,以此不得已的笨法子来强行增强内力外功,因此爪上自然而然的带有剧毒,使得这九阴白骨爪更添三分阴毒。 面对黑风双煞这狠毒阴损的四爪齐攻,张平却毫不将其放在心上。只见他待得二人四爪临近,忽然两只长袖以破衲功击出。这一下用上了衡山派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戏法功夫,双掌隐在长袖之后。待得二人四爪抓向张平长袖,张平猛的双掌出现,一记五岳倒为轻击出。 这五岳倒为轻自张平从侠客岛学得后,加上张平曾观五岳之宏伟雄壮,以此时掌法修为发出,当真是好似五岳大山齐齐压向黑风双煞二人一般。 二人遭张平五岳倒为轻突袭,避之不及,仓促之下胸口均被张平击中一掌。二人遭此重击,登时被张平掌力击飞而出,直飞了四五丈远方才落下。 然而令张平惊讶的是,自己如此一记居然未能击杀二人,当下便不紧不慢的朝二人走去。 那黑风双煞分称铜尸、铁尸,一身功夫主要还在外家横练功夫之上,二人所练的一挂鞭功夫,发功时全身发出格格之声,初时甚为缓慢,后来越来越密,犹如大锅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般。练到最后,各关节发功时犹如一挂鞭炮作响。听声音是发自人身关节,但发功之人身子却纹丝不动,全身关节竟能自行作响,这正是桃花岛由外入内上乘奇门功夫。 二人苦练此功几十年,早已将此功登峰造极,是以才能各自中了张平一击不死。 不过二人虽然仗着外功惊人,挨了张平一记不死,不过张平的这一击五岳倒为轻却在劲力渗透之下,已将二人五脏六腑击成重伤。此时见得张平,二人已心知今日要死于此地。 第一二零章 万夫莫敌 就在张平步步逼近之后,那梅超风忽然用尽全身气力扑向张平,同时大吼道:“贼汉子你快走,我拖住他,你走的越远越好,不要给我报仇……”然而她此时行动不便,原本就与张平相差极大地武功此时差距更大。只见张平深藏身与名身法施展,轻轻一步便是一个闪动,轻而易举的将扑来的梅超风避过。 就在梅超风扑向张平话音刚起时,那陈玄风却已从地上爬起,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山下大军处飞奔。张平一边轻轻朝陈玄风“走”去,一边朗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陈玄风,紫血妖道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今日你必死!” 张平每一步踏出,身子都好似平移了三五丈远一般,这淡黄绢册中记载的咫尺天涯步法在张平使来,当真好似那缩地成寸的神仙之术一般。待得张平“死”字喊出,已“走”到张平身后。他一记闲过信陵饮击出,右手仿佛随意一摆,便已印在那陈玄风后心,随后张平三杯吐然诺内力涌出,直透陈玄风后心。内力搅割之下,陈玄风登时毙命于此。 梅超风听见得丈夫身亡,夫妻情深之下,疾冲下来,她深受重伤,竟一脚踏了一个空,连跌了几个筋斗。她扑到丈夫身旁,叫道:“贼汉子,你……你怎么啦!”然而张平的内力早已将陈玄风心脏搅碎,任凭梅超风如何呼唤,陈玄风也不可能回答她。 不大一会儿,似是接受了现实的梅超风也不言语,只是默默背起陈玄风的尸体,缓缓向山下走去。 张平见得梅超风此举,也不阻拦,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张平对郭靖道:“走,我们下山。” 郭靖却摇摇头道:“紫血师父,我不能抛下大汗和哲别师父他们,还请师父回去让拖雷他们发兵来救,我在这里保护大汗等待救援。” 张平哈哈一笑,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好孩子,讲义气,不愧是我紫血妖道的徒儿。你让铁木真整军跟在我后面,我让你看一看武学练到高深境界后,到底有何等威能。” 铁木真听了郭靖的转述,虽然不相信张平一己之力能够胜过千军万马,但危机关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相信张平一次。 铁木真知道札木合治军甚严,是能干的将才,所部兵精,桑昆却是借着父亲余荫,庸碌无能,当下指着桑昆的左翼,对张平道:“我们从这里冲出去!” 张平道了一声好,捡起一柄长枪,令铁木真等人跟紧了自己。随后张平身法连展,风驰电掣的往山下桑昆所部杀去。哲别、博尔术、术赤、察合台四人随后冲下。木华黎把都史抱在手里,举刀架在他项颈之中,大叫:“快让路,快让路!” 桑昆见众人冲下,正要指挥人马拦截,眼见都史这等模样,不禁呆住,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是好。但转眼之间,仗着张平冲在最前,手下无一合之敌,铁木真等人已冲到了眼前。哲别看准了桑昆脑门,发箭射去。桑昆突见箭到,忙向左闪避,那箭正中右腮,撞下马去。众兵将见主帅落马,登时大乱。铁木真直冲出阵,数千人呐喊追来,被哲别、博尔术、郭靖等一阵连珠箭射开。 此时张平见得后面追兵紧追不放,忽然一跃来到铁木真队伍后方,大声吼道:“你们先走,我断后阻他们一阵。” 就在此时,郭靖也忽然调转马头,回到张平身边,道:“紫血师父,我和你一起杀敌。” 张平大笑一声,道:“好,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过区区几个蒙古小兵,你师父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保护好自己,为师让你看一看,紫血妖道这个名头是怎么来的。” 随后张平长枪舞了几个枪花,便化为一道紫色残影跃入追兵之中。张平以枪代棍,一套小夜叉棍法使出,当真是所向披靡,挡者皆死。不大一会儿,便有五六十当先冲来的蒙古士兵死在张平枪下,无数的血雾飘满草原,映的张平一身紫色道袍煞是诡异。 随后赶来的扎合木见此,勒令众兵马停止冲击,令他们前后排成军列,齐齐向张平放箭。蒙古士兵天生便是骑射好手,有了扎合木指挥,立刻组成一排排军阵,随后一齐弯弓射箭,不消片刻便有三四百枝利箭同时向张平袭来。 这三四百枝利箭直遮的下方一阵昏暗,若是尽数落下,只怕张平身旁一丈距离之内都尽数是箭。 然而此时郭靖只见张平忽然跃起,在众多箭枝升到最高点时,张平便已提前赶到。随后他以枪代剑,又大袖挥出,独孤九剑破箭式与移花接玉同时使出。随后郭靖只见张平长枪一扫,长袖一卷,便将那些箭枝尽数射回。 蒙古士兵哪里见过这等武功,只见扎合木与桑昆阵中登时一乱,数十人在混乱之中被张平射回的箭枝射中,心中早已将张平视为妖魔一般的人物。若非扎合木治军极严,此时只怕已经军心大乱。 不甘心的扎合木又令更多军士射箭,这一次,足足有近七八百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向张平射来。 然而张平身法一展,瞬间腾挪出二十余丈,随后瞅准一处机会,高高跃起,再次估计重施。 再次损失几十人的扎合木见得张平如此难以对付,再次发令道:“留下两千勇士拖住他,剩余的人和我去追铁木真。”其实他若是再坚持几次,就能发现张平的内力还不足以支持超过十次这种高强度消耗,可惜他不懂内力之道,白白错失良机。 张平见此,令郭靖先走,随后他从地上大袖一卷,卷起十几根利箭。他轻功更胜快马,转眼间已行到扎合木先头部队前头。 随后他以利箭做暗器,哪匹马跑着最前,他便射杀此人,如是反复射杀十余人后,蒙古士兵便再不敢争先。朗声扎合木见此,赶忙反复催促,张平则用蒙古语朗声道:“扎合木,你若是个真正的勇士,就自己身先士卒,不要让你手下的士兵替你白白送死。” 扎合木本想冲出,却被亲兵死死拉住,其他士兵见此,更是不敢上前。数万蒙古铁骑,竟被张平一人挡住,不敢踏前一步。 所谓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用来形容此时的张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第一二一章 挥别大漠 说上回铁木真因郭靖的死守与张平的威慑之助,从王罕与扎合木的阴谋合围中逃得性命,并且捉住了桑昆的儿子史度。这本是一件颇为丢脸的事情,但他回到部落后,非但没有将史都杀死,反而对史度好言相劝。一个千夫长因为反对铁木真的决定,被他打了四十鞭子,还在史度面前扬言要将他全家三日后尽数处决。 除此之外,铁木真还赠送了许多金银、牲畜、马匹给王罕,并派军士将史都与这些礼物一起送回,在送别史度的时候,铁木真躺在担架智商,假装中箭身受重伤,以麻痹王罕与扎合木。 待得八日之后,铁木真忽然点齐兵马,当下兵分三路,昼停夜行,绕小路从山谷中行军。他们一路上遇到牧人,便尽数捉了随军而行,以免泄露军机,如此直奔王罕和扎合木所部。 那王罕和扎合木被铁木真的计谋所迷惑,对他毫无防备。随后铁木真三路兵马在黑夜中犹如天崩地裂般冲杀进来。王罕、札木合联军虽然兵多,但慌乱之下,士无斗志,登时溃不成军。王罕、桑昆仓皇逃向西方,后来分别为乃蛮人和西辽人所杀。都史在乱军中被马蹄踏成了肉泥。梅超风奋力突围,保着完颜洪烈连夜逃回中都去了。 札木合失了部众,带了五名亲兵逃到唐努山上,那五名亲兵乘他吃羊肉时将他擒住,送到铁木真帐中来。随后被铁木真下令淹死在河边。 数日之后,铁木真召开蒙古会盟,蒙古诸部都推举铁木真为全蒙古的大汗,称为“成吉思汗”,统一蒙古。 成吉思汗大赏有功将士,然而张平本人只是忙于练功,对金银之物的赏赐什么的并不在意。是以并未前去赴宴,郭靖作为张平的徒儿,张平的功劳自然都算在了郭靖头上。加上郭靖这次力保铁木真安危,立功极伟,竟也被封千夫长,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得与诸大功臣名将并列,足见铁木真对郭靖的喜爱。 在庆功宴中,成吉思汗受诸将敬酒,喝得微醺,对郭靖道:“好孩子,我再赐你一件我最宝贵的物事。” 郭靖忙跪下谢赏。成吉思汗道:“我把华筝给你,从明天起,你是我的金刀驸马。” 郭靖为人木讷,对此毫无准备的他,散了宴会之后,便回去告诉李萍此事,而李萍因为担心杨家后人乃是女儿,不能遵守当年两家人若是各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的约定。因此她便叫郭靖请来江南七怪和张平商议此事。 江南七怪与张平到后,听完李萍所述,最后由朱聪告诉李萍杨家后人也是男丁,李萍这才放下心来,让郭靖准备迎娶华筝。不过她同时也提出,希望郭靖能够去江南寻找他的杀父仇人段天德报仇。江南七怪听后,与张平一阵商议之后,决定答应下此事也好。 随后郭靖按照众人的指示,向铁木真请辞一段时间去江南比武,顺便寻找段天德报仇。铁木真考虑到统一蒙古之后,下一个对手便是金国。因此应允郭靖之后,除了送给他许多金银珠宝以做盘缠,顺便要求他寻个机会去金国杀死完颜洪烈。 众人离开那天,郭靖辞别李萍,走出十余里,突然见得两头白雕在空中盘旋飞翔。回头一看,原来是拖雷与华筝并骑驰来送行。拖雷作为郭靖的安达,又赠了他一件名贵的貂裘,通体漆黑,更无一根杂毛。 而华筝知道铁木真已把自己终身许配给郭靖,自小对郭靖颇有好感的她,双额红晕,脉脉不语。拖雷见此赶忙纵马走开,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拖累走后,华筝侧过了头,想不出说甚么话好,隔了好一阵,才道:“你早些回来。” 郭靖点了点头,笨笨的问道:“你还要跟我说甚么?” 华筝摇摇头。郭靖道:“那么我要去了。” 华筝低头不语。郭靖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轻轻的抱她一抱,驰到拖雷身边,也和他抱了抱,催马追向已经走远的江南七怪和张平等一行九人。 华筝见郭靖分别之时硬绷绷的全无半点柔情蜜意。既订鸳盟,复当远别,却仍与平时一般相待,心中很不乐意,举起马鞭,狂打猛抽,只把青骢马身上打得条条血痕。 张平远远见得郭靖如此神情,不禁叹道:“世间多少痴男女,爱到深处无怨由……”随后他一鞭打在马上,第一个开始向着江南纵马狂奔。 一路上,张平考虑到自己无极紫气这等诡异功夫实在不宜见光,便对郭靖等人说道自己先行一步,会在张家口等着他们。 随后张平弃马不骑,反而施展轻功赶路。 一来张平轻功绝顶,施展之下长途奔袭与快马相差无几,但马儿看似飞奔之时极快,但是每日却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吃草来休息,否则一两日方可,多了时日,寻常马儿根本坚持不住。除非是郭靖或者韩宝驹的宝马才能长途奔袭,再加上马儿不善于行山路,是以张平施展轻功赶路反而要比骑马快出许多。 二来是前几日张平长途奔袭救援郭靖与铁木真时,他发现自己足底轮回脉在轮回种子轮也打开后,于长途奔袭中竟能发挥出缓缓恢复内力的奇效。因此,张平打算借此好好研究一下这对于张平来说,颇为神奇的三轮七脉功。 这三轮七脉功自张平得到之后,从未修炼到足够高深的境界,然而却每每能有奇效,是以张平对他也是颇为重视。因此,能够借助赶路的机会研究一番,对张平来说,也是十分不错。 可惜的是,张平的千里不留行这门长途奔袭的轻功身法倒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三轮七脉功却依旧未能搞个清楚。不过张平一路施展轻功赶路,倒是听说和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对寻找猎物颇为上心的张平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能够发现猎物的机会。 而一路上不断出现的**武林人士,使得张平对自己能够在此行大有收获,充满了信心。 感谢风之天云灵书友的打赏,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另外,本书从今天下午两点开始就要无推荐裸奔了,因此,低调在这里第一次恳求各位书友,将你们下周的推荐票分给低调一点,帮低调在下周分类推荐榜上冲一冲。低调万分感谢。 &a&a> 第一二二章 三头死蛟 张家口此时乃是金国的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而张平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之下,当真可称得上是日行千里,在张平的昼夜赶路之下,不过几日光景,张平便已经赶到了张家口。 而张平一路上早已听说有许多厉害脚色要到北京聚会,因此便打定主意,等到郭靖等人到了,自己便要去北京城里好好的“饱食”一番。 张平打从功夫恢复之后,这些年时常“劫富济贫”,与当年卖药所得些许维生的状况可是大有不同。是以现如今张平花钱又是大手大脚起来,绝不肯亏待自己半点。到了张家口一番打听,他便径自来到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要说这长庆楼可不一般,它虽然地处金国境内,北方苦寒之地,但一应铺陈全是仿照大宋旧京汴梁大酒楼的格局,极有南方水乡的韵味和京师的宏大气派之感。 张平先让店小二为自己在上面开了一间上房,上去一番洗漱之后,才下得楼来。张平随后要了几碟精致细点,一壶龙井,便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吃着。 此时突然见得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冲了进来。他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张平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紧随这少年冲进来的,是个身着绸缎劲装,身材中等的怪人。只见他两个额头突出,并且两个额头之间鼓出好大一个肉瘤来,一脸气急败坏的凶恶之相。他提了提手中的钢叉,凶狠的吼道:“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让你侯爷爷在你身上捅上几百个窟窿出来!” 张平听得此处,顿时情不自禁的喷出老大一口茶水,随后一边擦嘴一边笑。 那姓侯的见此,也不去追那少年,反而凶神恶煞的大步走到张平身旁,开口道:“你个杂毛道士,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看不起你侯爷爷吗?” 张平听了侯通海的话,一张充满笑容的脸顿时由晴天转多云,并且有向暴风雨的发展趋势。随后张平冷冷的道:“好,很好,很好……” 那姓侯的此时被张平的表现搞得一头雾水,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眼前的张平应该立刻被他的雄姿和怒吼所摄服,跪地求饶才是。而张平现下的反应,着实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于是他二忽忽的问道:“什么好的很,你个杂毛道士,有话说,有屁放。” 张平此时的脸色反而转回笑脸了,只不过张平的眼睛眯的很小而笑容也十分诡异。人常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想来黄鼠狼的笑容也大抵和张平此时的笑容有些相似吧。 张平款款说道:“很好就是很好,不是不很好,也不是很不好,总之就是很好。这一段解释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当时我不大理解,现在自己说起来,感觉,好…极…了……” 随后张平不待那姓侯的反应,猛的一拳打出。只见这一拳当真是快若闪电,又毫无征兆,那姓侯的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右眼便给张平打中。登时打得他眼冒金星,右眼附近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配合他突出的额头和那颗硕大的肉瘤,煞是可笑。 此时那邋遢少年竟然停在不远处未走,他见得侯通海被打出一个青眼圈,登时连连跳起拍手笑道:“好,好,打的好,把这个三头蛟打成青头虫。不过他只有一半是青的,加把劲,把他另一半也打青。” 张平听得此言,暂时停下手来,问道:“三头蛟侯通海,那你的师兄想必就是鬼门龙王沙通天了?” 侯通海虽然是个混人,但却绝不是个傻子,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江湖上创下三头蛟的名头并活到今天。他刚刚全无反应的被张平打了一拳,便已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张平的对手,见得张平提起自己的师兄,还以为张平与沙通天有旧,便赶紧顺杆往上爬,他随后道:“鬼门龙王沙通天正是在下的师兄,想不到道长居然与我师兄相熟,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在下先自罚三杯,给道长赔个不是。” 然而张平却摆摆手道:“莫急,莫急,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还不大清楚。我得告诉你,好让你明白,在下在江湖有个小小的名号叫做紫血妖道,不知道阁下还想说点什么吗?” 侯通海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知道双方不仅没有交情,论起仇怨来倒是有不少。因此他一边后退,一边嘴上解释道:“啊呀,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侯某人真是失敬啊,失敬。不过道长次来想必是要寻我那师兄,在下久不和师兄联系,也无法帮助道长,还请道长见谅。在下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赶去处理,就不在这里打搅道长了,在下告辞。” 然而张平却笑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依在下看来,阁下还是去陪一陪你那四个不自量力的师侄吧。” 张平说话间,那侯通海见得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便当即先发制人,一叉向张平胸口攻来。他这一下飞叉攻来,当真是又快又急,实在是危急关头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所为。 然而张平身法忽然一展,整个人已在电光火石间切入侯通海身边。随后张平五指成爪,化石神功脆动之下一击抓在侯通海天灵上,随即无极紫气发动,不消片刻便将侯通海内力吸干。张平此时将龙象般若功修到第九层,手臂上无需任何其他内力加持便有数百斤巨力。此时侯通海内力已失,又被张平一爪抓住天灵,只听“咔”的一声,这位纵横黄河两岸多年的三头蛟便悲剧的死在这里。 张平随后顺手将侯通海的尸体往酒店窗外一丢,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继续吃饭去了。 第一二三章 古怪少女 就在张平刚刚坐回座位上继续吃点心时,那刚刚被侯通海追赶的邋遢少年此时居然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见得张平刚刚击杀侯通海的一幕,正常人恨不得躲得张平是越远越好,而他却毫不客气的坐在张平桌上对面,不仅如此,那邋遢少年随后一声招呼也不打,便径自开始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抓起桌上点心吃了起来。 张平刚刚将侯通海天灵抓碎,觉得这少年应该早已吓得不敢靠近才是。哪知这个少年居然大摇大摆的来张平桌上蹭吃蹭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真是令张平好奇之极。 张平见他虽然脸上涂满黑炭,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加上颈部并无喉结,登时明白此人原来是女扮男装。于是张平突然哈哈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威震黄河两岸的三头蛟侯通海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看他着急追你的样子,想必是被你投了包袱吧?真是令人想不到。” 那邋遢少年此时抬头一愣,随后又笑嘻嘻的道:“想不到,想不到啊,威震黄河两岸的三头蛟侯通海居然会被一个小道士所杀。真是令人想不到。看他现在一动不动的样子,想必是被你偷了性命吧?真是令人想不到。” 张平听了不以为怒,反而觉得这略带戏虐的小道士的这个称呼又让自己想起了小鱼儿,想起了慕容九,顿感十分亲切。反而笑道:“好,小道士这个称呼很好,当浮一大白,我请你喝酒如何?” 那少女此时却道:“好,不过好酒配好菜,若是没有好菜,我可喝不下酒。” 张平此时又道:“这个简单的很,这长庆楼乃是张家口最大的酒楼了。姑娘想吃什么,尽管点来,都包在我身上。”随后张平又吩咐店小二过来加菜,那店小二见得张平杀人如杀鸡,心中恐慌非常,赶忙跑过来恭恭敬敬的侯着。 那少女见此,眼珠一转,道:“好,那你可不要心疼银子。” 张平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不管多少钱,你只管点来便是,紫血妖道绝不是不认账的人。” 那少女听得张平所言,便道:“小二,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店小二早已被张平吓得不轻,虽然感觉她口出狂言,点的太多,却也不敢反驳,反而笑着问道:“大爷要些甚么果子蜜饯?” 那少女紧接着道:“张家口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儿买不买到?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听他说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加上十分畏惧张平,便赶忙用心记下。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嗯,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赶忙问道:“不知二位爷爱吃什么?” 少年道:“唉,不说清楚定是不成。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 店小二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等他说完,心道:“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可是又不敢向张平提钱,只怕张平一怒之下将自己天灵抓碎。 张平见得店小二如此,便掏出一片金叶子扔给店小二,道:“放心吧,赖不了你的帐,就是给我上菜上的快些,莫使我多等。” 店小二见此,当下赶忙答应了,再问:“不知这些饭菜够用了吗?” 少女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惹恼了张平可就大大的不妙。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的选配,又问少女:“二位用甚么酒?小店有二十年衡水老白干,先打两角好不好?” 少女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你先打半斤上来。”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张平只是每样一尝,虽然与李秀莲和小鱼儿做得不能相比,但是组合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随后二人便攀谈起来,那少女一口江南的方言,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张平听他谈吐隽雅,见识渊博,心中思量她定不是无名之辈,多半是名门之后。看她的样子,张平非常恶意的猜测她极有可能是逃婚出来的。 那店小二的效率可着实不错,不到半个时辰,酒菜便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 那少女酒量甚浅,也不多喝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便称饱了。随后她对张平道:“今日叨扰了,你我有缘再见罢。” 张平见此,对她一身武学而不知劫富济贫大感无奈,只当她家教甚严,不由对她这种“大家闺秀”充满同情。 张平随后掏出自己袖中一个装着金叶子和碎银子的口袋,说道:“姑娘,你我相逢便是有缘,所谓江湖多风雨,陋家暖人心。姑娘闯荡江湖若是累了,就回家去罢。”言罢张平将那口袋放在那姑娘手中。 那少女接过钱袋,反问道:“你武功高绝,和我又是萍水相逢,为何要对我如此?” 张平笑笑道:“没什么,不过姑娘你古灵精怪,让我想起了从前的一位好朋友罢了。虽然萍水相逢,但你我尽是他乡之客,今日一见,也算是缘分吧。江湖险恶,姑娘保重。” 那少女随后将钱袋默默收入袖中,也不道谢,只是冲着张平微微一笑,随后便飘然而去。那少女走出数十步,回过头来,见张平一袭紫色道袍站在长街上微笑着望着自己,便朝张平挥了挥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平随后回到房中,便吩咐店小二不得上来打搅自己,做了一番简单的布置之后。张平便五心朝天,默默运转无极紫气消化侯通海的内力。之后几日,张平也只是默默修炼内功,或者四处转一转,看看张家口的风土人情,顺便等待郭靖的到来。 至于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此后或许是回家去了,再也没有在张平面前出现。 感谢洪荒飞的打赏,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一二四章 教导郭靖 没过太久,郭靖便也来到了张家口。不过令张平感到诧异的是,江南七怪并没有和他一同前来。随后郭靖向张平解释道,说江南七怪是为了锻炼自己才这么做的,张平听后,一阵无语道:“他们真敢这么干啊?正所谓江湖险恶,武功再高,抹脖子一刀,你还得好好学习江湖经验啊。算了,也是他们没有口福,我和你吃过饭之后一起去北京玩玩吧。” 随后张平叫来店小二,命他将前些日子的酒菜再行置办一桌来吃。那店小二自从上次见得张平在酒楼中击杀侯通海之后,对张平那是毕恭毕敬,唯恐自己伺候的不好,被张平一下把脑袋打破。因此,不多时,满满两大桌酒菜便已上齐。 郭靖看着满满两大桌酒菜,仅仅是每样尝了一两口,便已吃的半饱。他喝了一口酒,说道:“紫血师父,这酒菜却是太多了,你我二人实在是吃不完。而且它们味道虽然也很好,却是不如牛肉、羊肝吃起来痛快。” 张平听得郭靖所言,知道他本性淳朴,既然说牛肉、羊肝吃来痛快,那就一定是牛肉、羊肝吃来痛快。因此说道:“好,下次我们就吃牛肉和羊肝。不过靖儿,这几日在江湖上独自行走,你可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郭靖此时刚刚将口中鸳鸯煎牛筋咽下,随后对张平说道:“在我来的路上,三师父发现我的小红乃是一匹汗血宝马,这事不知怎么被几个来自西域白驼山的女子听到。她们个个女扮男装,骑着大白骆驼,随后在山道上堵我,想要抢我的小红。”随后郭靖又讲八人如何拦截自己,自己如何应对讲给了张平来听。 张平听完郭靖所言,便细细思量这西域白驼山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张平对西域知之甚少,加上听郭靖形容,那八人的武功稀松平常。是以没有头绪之下,也就没有继续去深究,只是赞许了郭靖一番表现不错,就是太手软之后,便继续和一桌酒菜做斗争去了。 二人吃饱了饭,便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张平早课做完,又检查了一番郭靖的武功进度。发现郭靖这一路上并没有疏于练功,表扬了郭靖一番之后,二人便准备一同出发。 由于二人此行并不急着赶路,所以张平便和郭靖先去马市准备买一匹马儿代步,这张家口作为南北交通要道,马市颇为兴旺。不过令张平郁闷的是,到了马市,不断有人想要购买郭靖的小红马。张平不厌其烦之下,在以十两银子买了一匹老马之后,一掌将一个所谓的马帮堂主击出丈远,这才与郭靖一同离去。 二人牵着马刚刚走出马市,郭靖忽然指着八个女扮男装,牵着大白骆驼的女子对张平说道:“紫血师父,就是她们八个前些日子想要抢我的小红。” 而那八个男装白衣女子也看到了郭靖和他的小红马,大喜之下纷纷牵着白骆驼,拦于郭靖与张平二人去路。 那八个女子见得郭靖被围住,哈哈大笑,道:“小伙子,看来我们真是有缘的很,上次你一个人跑了,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张平见郭靖一脸迷茫的样子,反问道:“就是这种货色就把你吓跑了,那你练武有什么用?现在赶紧给我动手宰了她们,你记住,闯荡江湖第一课就是要够狠,这样别人才不敢打你的主意。废话少说,赶紧动手。” 郭靖抓抓脑袋,答道:“是五师父让我打不过就跑的,我看他们人多,所以就跑了。还有,大师父说,练武是为了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郭靖话还没有说完,张平便“啪”的一下打在他头上,随后教训道:“放屁,一派胡言,死了的大侠,那就不是大侠了。练武,就是为了谁想杀你,你就让他永远没有机会再杀你,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宰了他们。她们八个上次用银梭打你,显然是想要你性命,今日正好,你去杀了她们八个,作为你踏入江湖的宣告吧。” 郭靖听后,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她们又没有伤到我,我怎么能杀她们呢?” 张平见此,摇摇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江湖本就是个你不杀人,人也要来杀你的地方,你这个样子,哎……” 就在张平教训郭靖之时,那八个白衣女子听得二人将自己当做待宰的羔羊一般,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她们早已气炸了肺,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八人一同抽出长剑,向张平周身要害攻来。 这八名白衣女子习练有素,同时出手,剑势灵动歹毒,暗合阵势。只见这八剑分刺张平八个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 张平见此,突然闪电般的伸手切入八人剑网当中,他随手或拨或弹,片刻之后,只见那八名白衣女子的长剑仿佛不受她们的控制一般,纷纷调转方向,各自刺向自己的同伴。 她们八人出剑本是全力而发,此时被张平以移花接玉互相引导刺中同伴之后,登时有三人当场毙命,而剩余五人也各自身受重伤。 随后张平以内力吸起一柄长剑,走向八名白衣女子。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见此,赶忙道:“慢着,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然而,她等到的不是张平的回答,而是一道无情的剑光。随后郭靖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之后,剩余五名白衣女子也尽数被张平一剑封喉。 张平随后将长剑丢掉,对郭靖道:“再教你一件事情,行走江湖,一定要斩草除根。刚刚我已经杀了她们三人,仇恨已经结下,所以不管她们有什么来头,她们都必须死。” 郭靖见此,心中虽然极不赞同张平所为,但他素来十分尊师重道,所以只好用沉默来应对张平。 而张平杀死八名白衣女子后,见得她们所骑大白骆驼颇为神骏,便弃马不骑,骑了一匹骆驼。随后二人便一同往北京城行去。 在路上,因为郭靖对于张平杀死八女的行为极不认同,而张平也对郭靖杀伐毫不果断的性格极为不喜,是以二人骑着马和骆驼,一路走来,却是无话。 第一二五章 靖康之战 这一日二人到了中都北京。这是大金国的京城,可谓当代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 郭靖长于荒漠,哪里见过这般气象?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只把他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看得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傻小子,看呆了吧。不过你若是看的多了,就会发现,这繁华种种皆是梦,风沙百年皆成空。唯有练成一身超凡脱俗的武艺,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好了,别在这里傻傻的站着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二人随后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酒楼,张家口的长庆楼与之相比,不论是规模还是装修,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论起菜品味道,却又相差仿佛。 二人吃罢饭,张平便和郭靖一起要了干果茶品,来到楼上听戏。可惜郭靖从小长在大漠,对听戏实在是没有兴趣,反而似是受了折磨一般,张平见此,便叫郭靖先到长街去逛一逛,自己听完戏再去寻他。 郭靖在长街走了不久,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围着好大一堆人。他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空地下插了一面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的锦旗。 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 二人一个是红衣少女,长得明眉皓齿,俊俏非常。另一个是锦衣少年,身材中等,模样俊美。 两人此时正斗到急处,只见那公子满场游走,身上锦袍灿然生光;那少女进退趋避,红衫绛裙,似乎化作了一团红云。 郭靖见得二人年纪轻轻,却武艺不俗,正看得兴高采烈,忽见公子长袖被那少女一把抓住,两下一夺,嗤的一声,扯下了半截。那少女向旁跃开,把半截袖子往空中一扬。 少女的父亲叫道:“公子爷,我们得罪了。”转头对女儿道:“这就走罢!” 那公子脸色一沉,喝道:“可没分了胜败!”双手抓住袍子衣襟,向外分扯,锦袍上玉扣四下摔落。一名仆从步进场内,帮他宽下长袍。另一名仆从拾起玉扣。只见那公子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 他左掌向上甩起,虚劈一掌,这一下可显了真实功夫,一股凌厉劲急的掌风将那少女的衣带震得飘了起来。 这一来靖、穆易和那少女都是一惊,心想:“瞧不出这相貌秀雅之人,功夫竟如此狠辣!” 这时那公子似是十分愤怒,打得兴发,突然五指成爪,爪向那少女天灵。那少女功夫不到,避之不急,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郭靖从小被江南七怪教育要行侠仗义,见此情景,赶忙施展轻功扑出。他苦修混元功多年,又得全真教内功和小鱼儿所传混元功后续精要,内力已深,此时全真教金雁功使出,当真如同大雁一般刹那间掠至二人之间。 此时郭靖右手平推,苦练十多年的混元掌一掌推出,那公子的爪法虽然精妙狠毒,但张平传给郭靖的混元功最是善于以力破巧。是以那公子见得郭靖一掌平平淡淡的袭来,但却丝毫发现不了其中破绽,只得变爪为掌,与郭靖对了一掌。 不过估计经过张平调教多年,又最是肯下苦工练功,此时他的混元功内力和全真心法已经小成。加上混元掌的威力,一掌击出,威力远远在那年轻公子之上。是以随后众人只见郭靖稳稳的落下地来,而那公子则倒飞而出,待得那年轻公子落在地上,又足足连退了十多步方才停下。 这一掌实际上已是郭靖手下留情,若非如此,只怕那年轻公子早已被郭靖的混元掌击出内伤。然而那公子显然是从小交横霸道惯了,被郭靖击退之后,不仅不领情,反而气急败坏的再次向郭靖杀来。 不过那年轻公子虽然愤怒,但却未失去理智。郭靖随后只见他双手成爪袭来,却卖了一个破绽,露出了前胸。 郭靖在武功机变之道上天赋甚差,见得对方前胸空门大开,也不疑有他。便乘机直上,手指疾点对方胸口“鸠尾穴”,但郭靖宅心仁厚,关键时刻竟然心念忽动:“我和他并无仇怨,不能下此重手!”于是郭靖手指微偏,戳在穴道之旁。 岂知那公子此时右臂忽地穿出,将郭靖双臂掠在外门,左掌蓬蓬两拳,击在他小腹之上。小腹乃是人体要害,郭靖遭此突袭,本能之下苦练多年的混元掌双掌同时击出,瞬间反击到对手前胸。 随后众人只见二人同时连退几步,各自嘴角中都溢出一丝血来。 此时的天空中已开始慢慢飘起雪来,为二人嘴角的鲜血映出了一种苍凉之感。 那公子受伤之后,只见他随从群中走出了三个相貌特异之人。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 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白发如银,但脸色光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 第三个五短身材,满眼红丝,却是目光如电,上唇短髭翘起。 三人见得那公子受伤,那童颜白发之人赶忙上前扶住那公子,为他服下伤药,道:“小王爷,切莫乱动,你内腹被内力震道,当静养才是。” 那比武招亲的父女听得那人竟是小王爷,心知今日创下大祸,但郭靖击伤对方乃是为就自己女儿。这父女二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但是江湖上的道义二人却是十分讲究的,是以二人想走却又不愿走。 而郭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锄强扶弱,是行侠仗义的行为,还在那里站着不走。 而另一面,张平听完戏后,见得郭靖久久还未回来,心中大感诧异。再想到郭靖为人纯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张平便赶忙出得酒楼,上街去寻郭靖去了。 第一二六章 郭靖危机 此时那五短身材之人见得郭靖功夫惊人,当时也不敢贸然行事。于是他上前一步,对郭靖道:“这位少侠好俊的功夫,在下鬼门龙王沙通天,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莅临此地。我等未去拜见一番,实在是惭愧的紧。” 郭靖江湖经验极度缺乏,此时赶忙抱拳答道:“不敢当,教我武功的有九个师父,大师父是飞天蝙蝠柯镇恶,二师父是妙手书生朱聪,三师父是马王神韩宝驹,四师父……” 未等郭靖一一将自己的师父们介绍完,那鹤发童颜的老者便急吼吼的喊道:“原来是江南七怪的徒弟,不过莫说江南七怪今日不在此地,纵使他们在此,你打伤了小王爷,那也是罪无可赦。” 这童颜白发的老头名叫梁子翁,是长白山武学的一派宗师,自小服食野山人参与诸般珍奇药物,是以驻颜不老,武功奇特,人称参仙老怪。这“参仙老怪”四字向来分开了叫,当着面称他为“参仙”,不是他一派的弟子,背后都称他为“老怪”了。 此人最是欺软怕硬,见得郭靖开始介绍的是江南七怪,便以为后面的二人连江南七怪也不弱。是以他只以为郭靖天资聪颖,能够融各家所长于一身,武功青出于蓝而已,其实无甚背景。此次他受完颜洪烈邀请而来,今日恰好陪小王爷出来,见得如此机会,便准备出手拿下郭靖,好在完颜洪烈邀请的众人之中露一个脸。 于是他话音刚落,便向郭靖杀来,他这一出手,便是关外大力擒拿手法。只见他施展这关外大力擒拿手法,当胸抓来。身形灵动,手法惊奇,不愧为长白山武学的一派宗师。 郭靖见得对方招式繁复精妙,不敢以江南七怪的功夫对敌,于是他身体混元而立,气走丹田,双手猛的击出两掌。打的仍然是以拙破巧,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 梁子翁未料到郭靖掌力如此雄厚,而且郭靖这双掌击出,看似没有什么变化而言。但却是攻敌所必救,使得梁子翁不得不回招自救。而那梁子翁仓促之下也只能变招,众人只见二人对了一掌,随后二人各退三步。原来梁子翁仓促之下变招,内力难免不足,竟与郭靖拼了一个平手。 那身材五短之人名唤彭连虎,绰号千手人屠,乃是河北、山西一带的悍匪。张平此前在从蒙古往张家口路上所见**人士,多半是他的徒子徒孙,他为人最是老谋深算,阴险狡诈,所以才会第一个上前试探郭靖的背景。而他此时见得梁子翁未能一击建功,便突然打出一波暗器袭向郭靖。 郭靖大吃一惊,赶忙一个滚地避过暗器,然而他随后尚未看清楚对方身形面貌,只觉风声飒然,敌招已攻到面门,危急中斜窜出去,饶是他身法快捷,彭连虎一掌已击中他的后肩。郭靖危机关头鼓足内力,又是一记混元掌回身拍出。哪知对方早已看出郭靖的功夫刚猛有余,机变和灵巧不足,是以这一下一退一带,又是一脚踢在郭靖腿上。 郭靖此时终于站立不稳,随即登时摔倒在地。那彭连虎向小王爷一笑,说道:“小王爷,我给你料理了这臭小子,省得以后这小子再纠缠不清好了!”言罢那彭连虎右手后缩,吸了一口气,手掌抖了两抖,暴伸而出,猛往郭靖头顶拍落。郭靖心知无幸,只得双臂挺举,运气往上挡架。 灵智上人与参仙老怪对望了一眼,知道郭靖双臂已不能保全,千手人屠彭连虎这掌下来,他手臂非断不可。 就在这一瞬间,人丛中一人喝道,“慢来!”一道灰色的人影已然闪出,人影倏地飞出,一件异样兵刃在空中一挥,彭连虎的手腕已被卷住。彭连虎右腕运劲回拉,哒的一声,把来人的兵器齐中拉断,左掌随即发出。 那人低头避过,左手将郭靖拦腰抱起,向旁跃开。众人才看清楚那人是个中年道人,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拿着的拂麈只剩一个柄,拂麈的丝条已被彭连虎拉断,还绕在他手腕之上。 那道人与彭连虎互相注视,适才虽只换了一招,但都已知对方甚是了得。那道人道:“足下可是威名远震的彭寨主?今日识荆,幸何如之。” 彭连虎道:“不敢,请教道长法号。” 这时数百道目光,齐向那道人注视。那道人并不答话,伸出左足向前踏了一步,随即又缩脚回来,只见地下深深留了一个印痕,深竟近尺,这时大雪初落,地下积雪未及半寸,他漫不经意的伸足一踏,竟是这么一个深印,脚下功夫当真惊世骇俗。 彭连虎心头一震,道:“道长可是人称铁脚仙的玉阳子王真人吗?这位小兄弟刚刚说他有九位师父,除了江南七怪之外还有两位。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全真教门下弟子?” 那道人道:“彭寨主言重了。贫道正是王处一,‘真人’两字,决不敢当。这位小兄弟与我全真教大有渊源不假,但是却不是我全真教门下弟子,只不过是在下的师兄曾经传授过这位小兄弟一些皮毛功夫罢了。不过彭寨主今日此举可是大大的不妥,你可知道这位小兄弟除了江南七怪之外,还有一位师父是谁?” 彭连虎纵横江湖多年,对于这位当年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谷,使一招"风摆荷叶",由此威服河北、山东群豪的铁脚仙也是好生敬佩,知道他说出此话必然不是无的放矢。他之前打听郭靖的根底,就是怕惹到郭靖背后能教出如此徒弟的师父。此时听得王处一所言,显然自己还是不够谨慎,没有听完郭靖所言,心中已大感不妙之余,也是暗骂梁子翁坏事。 然而就在此时,四面八方猛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紫血妖道的徒儿被人打伤之后还被一群人喊打喊杀,好,很好,很好……”这话音在四周回荡个不停,而且听声音说话之人也是越来越近。那饱含肃杀之意的声音夹杂着内力滚滚而来,直震得天空中渐渐变大的雪花在空中诡异的胡乱飞舞起来。 第一二七章 大发横财 随着声音渐渐落下,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郭靖身旁。众人只见他约摸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看似平凡,但面相洁白温润如玉,双目神光内敛,一身紫色道袍在寒风中咧咧作响。正是紫血妖道张平到了。 彭连虎和梁子翁二人早已听说过紫血妖道此人,据说他打十多年前起,便每隔一两年来到江湖中杀死几名**高手。这些高手中不乏成名江湖多年的顶尖人物,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从他手上逃得性命。是以,紫血妖道是男是女,年龄大小,何门何派至今都是个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紫血妖道的武功只怕已不在天下五绝之下。 是以二人听得刚刚张平的传音,心中早已暗暗叫苦,只恨自己今日为何不呆在王府享福,非要出来陪小王爷逛街。这下好了,弄不好还要陪小王爷去地府逛一逛。 然而那番僧乃是密宗大手印一脉的灵智上人,他号称西南第一高手,一番前来中原,乃是存了扫荡中原武林,一举养威的心思。是以他见得彭连虎和梁子翁二人被张平震慑,不忧反喜,准备以击败张平这个在中原武林有着莫大名头的紫血妖道,作为自己扬威中原的第一步。 于是那灵智上人上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藏边僧人灵智见过紫血妖道。”言罢突然双掌提起,一股劲风猛然扑出。 张平遭此突袭,却不慌不忙也是运力于掌,随后一掌击出。两股劲风刚触到,灵智上人突变内力为外功,右掌斗然探出,来抓张平手腕。这一下变招迅捷之至,直看的彭连虎和梁子翁等人也不禁叫好,然而张平这一掌仿佛有魔力一般。那灵智上人方一变招,便突然如临大敌一般,收手回退。然而张平的那一掌却紧追不放,灵智上人无奈之下,只好与张平对了一掌。 随着双方两掌相交,张平感觉对方掌力虽然远逊于自己,但掌劲中却暗含剧毒,想来对方定是练有毒砂掌之类的功夫。张平察觉此处,便以明玉功内力配合三杯吐然诺功法一吐,登时将对方掌劲中的毒性迫回。 随后众人只见灵智上人连退九步,方一定下身来,便吐出好大一口黑血。 彭连虎与梁子翁二人近日来对灵智上人的武功也颇有了解,此人若是单轮掌力之强,远在自己二人之上。如今灵智上人偷袭之下,竟被张平轻描淡写一掌击成重伤,使得二人抵抗之心更淡。 张平随后却忽然对灵智上人问道:“不知道阁下可知道藏地有一座桑耶寺?” 听得张平所言,灵智上人一边捂住胸口调息,一边努力的回忆,过了半晌,灵智上人才答道:“恕贫僧孤陋寡闻,贫僧在藏地行走多年,然而桑耶寺这个名字,贫僧从未听过。” 张平叹了口气道:“大和尚的大手印功夫不错,足可顶得一条性命,如何?” 那灵智上人思考了片刻,取出一片充满藏文的羊皮纸,道:“待贫僧为道长翻译过来。” 张平此时却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灵智上人面前,随后灵智上人只感觉到手中一空,那羊皮纸便到了张平手上。张平将羊皮纸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将之收起,并对灵智上人说道:“些许翻译小事,就不必麻烦大师,大师福泽深厚,想必可以长命百岁,请吧!” 那灵智上人随后对那小王爷双手合十一礼,道:“还请小王爷转告六王爷,就说灵智有负他老人家所望,从今往后,灵智当返回藏地,再不入中原。小王爷保重,灵智告辞了。” 随后灵智上人便在几个随行弟子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待得灵智上人走后,那彭连虎赶忙道:“紫血道长,彭某不知小兄弟是道长爱徒,是以才多有得罪。彭某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却还有点积蓄,愿意往道长庙里娟些香火,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却哈哈笑道:“我紫血妖道会缺那些黄白之物,笑话。我若想要,这天底下的黄白之物任我取用,彭寨主还有其它话要说吗?” 彭连虎听得此处,赶忙又道:“在下的追风十九镖镖法和正阳玄罡内力颇有威力,不知……” 然而他话未说完,张平已化作一道残影掠到他身边,彭连虎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给张平制住周身要穴。随后张平一爪抓住其天灵,无极紫气催动之下,片刻功夫便将他内力吸干。随后张平掌心内力一吐,那彭连虎顿时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张平方一转身面对那梁子翁,那梁子翁便赶忙说道:“紫血道长莫急,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本是长白山中的参客,后来偶然遇见了一个身受重伤而死的前辈异人,从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张药方,在下照法修练研习,才有了今日武学。” 张平听得此处,不耐烦道:“说重点。” 那梁子翁见此,赶忙又道:“是,是,是。那药方中有一方是以药养蛇、从而易筋壮体的秘诀。在下照方采集药材,又费了千辛万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大蝮蛇,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那蛇体色本是灰黑,在下常年喂它服食丹砂、参茸等药物后渐渐变红,之后喂养二十年后,这几日来体已全红。在下此行虽从辽东应聘来到燕京,却也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畔。眼见功德圆满,只要在稍有数日之功,就可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 说道此处,梁子翁又偷偷看了看张平,道:“不过在下福缘浅薄,实在消受不起这等神物,只有道长这样的英雄人物,才配享有如此神物。因此,在下想把此蛇献给道长,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后,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反问道:“那十几张药方可在?还有那药蛇现在何处?” 梁子翁听后,立马如蒙大赦一般从怀中取出几张油纸,恭恭敬敬的递给张平。随后又道:“那药蛇在下将它放在王府的药房之中,命童子看管,在下这就去为道长取来。” 张平扫了扫药方,发现这几张药方确实神异非常,才将药方收起,对梁子翁道:“不必麻烦了,我现在自去王府将它取来便是。” 随后张平一个转身,便要往那小王爷方向走去。梁子翁虽然知道张平多半要将其杀死,但却不敢多吱半声,心下打定主意,此间事了,便要赶紧回长白山而去。 就在此时,那王处一突然来到张平面前一礼,道:“紫血道长安好,全真教王处一有礼了。” 张平也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还未感谢王真人对小徒的援手之情。不知道王真人拦住在下,有何要事。” 王处一道:“贫道是想向紫血道长讨个人情,还请紫血道长放了这小王爷一马。” 张平见此,叹了口气,道:“好吧,一命换一命,今日算他走运。靖儿,你随后回客栈等我,我去去就来。” 第一二八章 诡异邀约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运转之下,登时化作一道残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张平施展轻功风驰电掣般的在北京城中穿行,作为大金国的六王爷,他的王府十分易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张平便寻到了这六王爷府。 张平此行收获已然不小,因此便不欲再多生事端,因此他便从后院墙上跃入。 随后张平捉了一个跑腿的下人,问清梁子翁馆舍所在,将之打晕后便寻了过去。 张平一踏进房中,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张平只是略略一看,便发现其中不乏许多珍稀之极的药材。 随后张平依照梁子翁的描述寻到了那装有朱红大腹蛇的大竹篓,随后又搜刮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方才心满意足的背起大竹篓离去。 打从化石神功突破到第八层顶峰,张平的千年人参和三蛊丹便消耗殆尽,从那以后,张平的化石神功再也不如以往那般进境神速。今日取得如此巨大的收获,实在是令张平开心非常,他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化石神功又可以一日千里的进步了。 张平把大竹篓背在身后,施展轻功出了西门,向城外奔去。出得城来,飞雪愈大,雪花点点扑面,放眼只见白茫茫的一片,野外人踪绝迹,然而张平背着一个颇为沉重的大竹篓在雪地上行过,却诡异的没有半点足迹留下。这正是轻功中的上乘境界,踏雪无痕。 张平行了将近十里,忽见前面水光闪动,正是一个小小湖泊。此时天气倒不甚寒,湖中并未结冰,雪花落在湖面,都融在水里,湖边一排排都是梅树,梅花再加上冰花雪蕊,更显皎洁。 张平四望不见人影,不由思虑起来:“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对啊,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紫血妖道头上动土?” 张平随后运起内力放声大叫:“紫血妖道赴约来此,还请阁下现身一见。”张平这一吼声传数里,直震得周围不少树枝晃撒无数雪花。 张平随后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些响动,他转过头去,只见一叶扁舟从树丛中飘了出来。小舟的尾部,一个女子持桨荡舟。 张平远远见得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在白雪之下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待那船慢慢荡近,张平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竟不在慕容九之下。 张平不由想起了慕容九,不知她现在在慕容山庄过得还快乐吗? 那少女把船摇到岸边,叫道:“紫血妖道,上船来吧!”张平的思维被打断,猛吃一惊,转过头来,只见那少女笑靥生春,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煞是好看。 那少女笑道:“怎么?不认识我啦?还是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不敢上我这条小船?” 张平的性格随着武功的不断提高,也渐渐变得自负起来了,听得那少女此言,便毫不犹豫的一个飞掠,转眼间便出现在小舟之上。 张平道:“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那少女并不作答,只是把小舟荡到湖心,取出酒菜,笑道:“咱们在这里喝酒赏雪,那不好吗?” 张平见此,也就盘膝坐下,道:“好,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往日我请姑娘喝酒,今日姑娘请我喝酒,很好。你我今日重逢,也算不易,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莞尔一笑,道:“传说中杀人如麻的紫血妖道居然如此客气,实在是令人不肯相信。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真叫紫血妖道吧?” 张平笑着答道:“我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黄姑娘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黄蓉听得此处,忽然眼圈儿一红,哭道:“我爹爹不要我啦。” 张平道:“怎么可能,天底下哪里会有爹爹不要女儿的呢?” 黄蓉解释道:“我爹爹关住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独个儿又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爹爹恼了骂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来。” 张平心中暗道:居然不是逃婚出来的,不过她既然姓黄,看起来也无门派,那么她的武功应该是家传。而姓黄的江南高手都有谁呢?不过管他是谁,不想那么多了。 随后张平又道:“你爹爹这时只怕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呢。你在外面玩够了之后,就回家去罢。” 黄蓉流下泪来,道:“爹爹不要我啦,我在外面就交了你这一个朋友,你也不要我了,要赶我走是吗?” 若是敌人,哪怕她貌若天仙,哪怕有无数凄凉悲惨的故事发生在她身上,哪怕她哭的感动了满天神佛,张平也能好不犹豫的干掉她。然而面对作为“朋友”的黄蓉,一脸梨花带雨的她可实在是给张平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张平无奈之下赶忙道:“不会的,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说,或许你父亲一直在找你,只不过一直没找着而已,你想他找不到你,该有多心急啊。” 黄蓉这才破涕为笑,道:“倒也说得是。那我玩够之后就回去,不过到时候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回去,你在武林中名头这么大,我爹爹见了你,想来就不会责怪我了。” 张平思量了一下,觉得能教出这般的女儿,他的父亲定非常人,于是便答应道:“好,到时候我陪你去见你爹爹。” 此时黄蓉突然留意到张平身后背着的大竹篓,便伸手要去掀开,张平见此,赶忙制止道:“黄姑娘小心,这竹篓装的是一条大腹蛇。” 黄蓉听后,赶忙一抽手,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没事背着一条大腹蛇干什么?” 张平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大腹蛇可是全身是宝,待我将它宰杀之后,请你喝它的血。” 黄蓉却道:“我才不要,它的血那么恶心,你自己喝吧。不过这条蛇,我倒是能够帮你把它做成蛇羹,保证是美味无比。” 张平听得此处,知道黄蓉乃是一个善吃之人,想必厨艺也差不了,于是扶掌笑道:“好,那就要麻烦黄姑娘了。” 随后二人一同回到客栈,张平本想再开四间上房,却发现只剩两间上房。幸好王处一和那叫穆易的父亲主动提出去住中房,这才将众人都安排下。 随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张平则在房中仔细研究那大腹蛇和其他药方,并结合自己的医术、蛊术经验,准备好好利用一番这大腹蛇。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二九章 宝蛇大餐 第二天一早,张平与郭靖二人做完早课,便各自练习混元功,随后二人便于众人一道去用早餐。 那黄蓉却是做完早课后便沉沉睡去,论起练功的努力程度,实在与张平和郭靖相去甚远。 似是未在如此高档的酒店吃过饭,那穆易父女二人只是默默吃饭,并不说话。黄蓉则是不时的看一看张平,也不说话。而王处一却在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贫道此来乃是想要与丘师兄商议嘉兴醉仙楼比武一事,但见得丘师兄的徒儿如此不堪,而郭靖小兄弟不仅武功卓绝,更重要的人品出众,因此贫道将会劝说丘师兄,在嘉兴醉仙楼一约中认输。” 那王处一话音刚落,一旁默不作声的穆易突然神情激动的对郭靖问道:“你叫郭靖,那你母亲是不是叫李萍?你是不是郭啸天的后人?” 郭靖听得对方发问,便老实的回答道:“我娘确实叫李萍,我爹爹确实也叫郭啸天,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穆易道:“我是你大伯杨铁心啊,这十几年来我隐姓埋名,打着比武招亲的幌子,就是为了找到你啊……” 张平见此,顿时觉得人生,真他妈的是奇妙的很,不过,本着不准备继续观赏这场狗血的认亲大戏的态度,张平便提前回房研究那条大腹蛇去了。见得张平离开,黄蓉也回了房间,只剩下郭靖等四人在这里召开认亲大会。 张平回到房中,将早已配合的药方又反复调试,争取能够将这条宝蛇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依靠多年精研的医术和从梁子翁处敲来的几张药方,张平终于赶在午饭之前将配合蛇血的药方敲定。随后张平又去药店采购了一些普通的药物作为配合,方才正式准备杀蛇取血。 张平准备好之后,缓缓将那大竹篓盖子掀开,此时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腹蛇,猛向张平脸上扑来。 然而张平早有准备,那大腹蛇方一扑出,便被张平单手擒住。以张平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绝强神力,制住一条大腹蛇实在是绰绰有余。 随后张平便细细观察这条大腹蛇,只见这条大腹蛇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通体朱红滑腻,蛇头在张平手中忽伸忽缩的不住挣扎,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张平随后将一个用药酒洗过的大酒坛吸了过来,随后将那大腹蛇的七寸之处对准酒坛,化掌为刀,开始为这条大腹蛇放血。 这大腹蛇果然不愧为一条药蛇,蛇血足足放了满满的一大酒坛方才耗尽,就在蛇血即将全部耗尽的一刹那。张平突然闪电般的在蛇身连连点出,随后一记掌刀割开蛇身,将蛇胆与蛇心取出。 原来蛇血将尽的一刹那,蛇心中的心头精血便会化为普通血液流出,而张平刚刚正是以点血截脉之法将此蛇心头精血封住,是以取出蛇心之后,那蛇心与蛇胆便同样成了不亚于整坛蛇血的大补之物。 张平深知此等神物最终新鲜,于是当机立断的将蛇心与蛇胆服下,以内力包裹后送入腹中,以待日后缓缓消化。 随后张平便带着此蛇的尸体去唤黄蓉,在付出一锭银子作为代价后,二人成功征用了酒楼的一间厨房。 张平只见黄蓉麻利的分割蛇皮,调和蛇肉,或炖或炒,一派大师风范,实不亚于小鱼儿。心中不由对黄蓉所做之菜更为期待,不过在张平的强烈要求之下,约摸一半的蛇肉最后只是削片准备生食。 待得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张平和黄蓉便将好大一盆蛇羹和一盆炒蛇肉端了出来。 此时王处一因为不食荤腥,因此另要了一桌素食。 五人首先吃了些炒蛇肉,果然是外焦里嫩,鲜滑异常。令张平感叹,终于又有不亚于小鱼儿做出的美食可以享受了。众人从一尝黄蓉的蛇肉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疯狂的吃了起来。 然而张平此时又端出一盆生蛇肉,和一个小酒坛出来。张平随后对郭靖说道:“靖儿,你就沾着这药酒吃生蛇肉吧。” 那生蛇肉的味道又腥又苦,还有一股子药味,沾上药酒之后,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因此,其他几人尝了一口之后,便不再吃。只有郭靖,虽然明知生蛇肉味道极差,但依旧听从张平的吩咐,不停的在吃。 张平见此,也夹起生蛇肉吃了起来,不过对于黄蓉,张平确是提醒道一句:“黄姑娘,这生蛇肉沾着药酒吃,可是大有补益,你真的不吃一点?” 黄蓉看看一口一个眉头,却依旧使劲在吃的郭靖,又看看淡然若素,一副直把蛇肉当寻常来吃的张平。心中不由感叹,这一师一徒,果然不正常的紧。对于张平盛情邀请自己生吃蛇肉的话,黄蓉只当从来没有听到过,只是专心与炒蛇肉和蛇羹继续作斗争。 随着这顿蛇肉大餐吃完,张平和郭靖二人将足足有约摸六斤多的生蛇肉沾着药酒吃光,随后张平立刻叫住郭靖,和自己一同去后院运转混元功,吸收蛇肉中的药力。 实质上,以黄蓉和王处一的武学见识,自然认得出这蛇肉陪了药酒服下对习武之人大有补益。不过二人一个对武学并不十分上心,另一个则是要严守全真教的戒律,是以二人都未吃这蛇肉,白白便宜了郭靖这小子。 随后黄蓉只见张平与郭靖二人展开身法,开始修习混元功。 对于黄蓉,张平并不避讳这混元功的习练方法,只因这混元功乃是一等一的笨功夫,非日积月累无以见成效。而且混元功真正精妙之处还在特殊的内力运行法配合,因此也不怕别人就此偷师。 而黄蓉从小就特立独行,对于武林中视为大忌的偷师行为,完全不放在心上。因此,见得张平和郭靖要去练功,好奇之心,也就大摇大摆的跟了上来。 郭靖虽然一直在吃生蛇肉,但他只是为了完成张平的吩咐,并不知道这蛇肉的好处。此时吃完蛇肉,运起混元功,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因此,情不自禁的疯狂发泄起来。 此时张平见得郭靖状态,猛然间大吼一声:“凝气归元,抱元守一,清浊倒转,不动不松。” 郭靖听得张平所言,动作徒然慢下许多,然而随着郭靖混元功招式的减慢,其中蕴含的力道却越来越大。这正是郭靖开始吸收蛇肉和药酒中的药力,混元功渐渐深厚的表现。 与郭靖的明显进步想必,虽然有蛇肉、蛇胆、蛇心三者共同作用,但张平的进步却几乎看不出来。但张平却感到蛇胆与蛇心的药力已潜伏在体内,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张平提供支持。 第一三零章 时机未到 待得郭靖将蛇肉中的药力消化殆尽,张平才令郭靖停止修炼。随后张平才与郭靖一同回房,准备问一问郭靖关于这个穆易,或者说是杨铁心的事。 经过郭靖的一番讲述,张平才明白了个中始末。原来这穆易,也就是杨铁心,和郭靖的父亲郭啸天当年乃是八拜之交。他二人当日与官兵相斗,郭啸天当场身死,而杨铁心则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逃的一命。 他养好伤后,又隔数日,半夜里回家查看。发现自己家中和隔壁义兄郭家,皆是人去楼空。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他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 杨铁心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收留自己养伤的荷塘村那家农家。哪知道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杨铁心责无旁贷,收了这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打听,找寻郭啸天之妻与自己妻子的下落。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 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义女穆念慈也已长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杨铁心料想妻子多半已死在乱军之中,却盼望老天爷有眼,义兄郭啸天有后,因此才要义女抛头露面,竖起“比武招亲”的锦旗,打造了一对镔铁短戟,插在旗旁,实盼能与郭靖相会结亲。 但人海茫茫,却又怎能遇得着?过得大半年,杨铁心也心淡了,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也已心满意足。哪知道日间遇上了金国小王爷这件尴尬事,而这个仗义出手的少年,竟是日夜挂在心怀的义兄之子,怎教他如何不心意激荡、五内如沸?当即要把穆念慈许给郭靖。若是放在普通人看来,能够娶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然是好事一桩。不过郭靖对于这位穆姑娘,却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因此,杨铁心的举动,着实令郭靖好生苦恼。 张平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这人世间,最简单,也最复杂的事情,便是一个情字。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你要相信自己的心。” 随后张平便径自回到自己房间,去为蛇血配药去了。 郭靖听完张平的话,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对于华筝和穆念慈,实际上都没有真正的爱情观念。不过郭靖一向是个极为顺从长辈之人,两者相互冲突之下,造成了他现下十分的苦恼的局面。 而张平此时却正在全力配药,准备为化石神功由第八层顶峰突破入第九层做最后的准备。是以,当黄蓉下午做好一顿美食之后,张平也没有去享受,而是交代众人一番后,一个人静静的在房间中等待夜晚的降临。 随着夕阳渐渐落下,在铺团上盘膝静坐的张平猛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他右手一挥,便单手托起那几十斤的酒坛喝了起来。 张平大口连喝数口,知觉这蛇血,辛辣苦涩,其味难当,着实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只要能突破化石神功,就是再难喝十倍,张平也会喝的不亦乐乎。 虽然味道极差,但这蛇血在张平配入多重药粉之后功效也着实惊人。随着约摸三分之一酒坛的蛇血下肚,张平随之感到一股股暖流从小腹之中升起,并渐渐向周身蔓延。 张平随后一边魂体出窍,观察周身变化,一边运转坎离诀,不断制造极寒内力按照化石神功行功路线运转。 随着极寒内力的疯狂蔓延,张平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极寒内力的侵蚀之下渐渐僵硬,损伤。而就在此时,那药蛇的宝血便发挥出了作用,一波波热流涌遍张平全身,缓缓修复张平那些受损的肌肉,并在其中暗暗留下不少药力。 此时张平以魂体观察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开始向更白的颜色发展,这白色中的白色,带着一股股凄凉、阴恻之感,实在是令人感到可怕的紧。 而张平也知道此时化石神功已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在坎离诀内力和药蛇宝血的冲突与相辅相成之下,张平顿觉化石神功第八层与第九层之间的颈瓶正在缓缓被化解。 然而就在张平大踏步向着化石神功第九层迈进时,却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自己的坎离诀内力在阴寒程度上竟然有所不足。 难怪这坎离诀需要处子玄阴之体,想来便是这最后一步的极阴内力需要处子玄阴一体方能练就。发现这一情况的张平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了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的想法,转而专心吸收蛇血中的药力。 然而,经过一夜的修炼,张平的化石神功已经到了第八层与第九层的临界点,只要张平能将极寒内力再进一步,便可立时成就化石神功第九层,达到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难伤的无敌境界。 是以,第二天,张平便将郭靖叫来,将装着三分之一的蛇血一个小罐交给他,吩咐他每隔七天喝掉七分之一,然后运功化解。嘉兴醉仙楼一战,自己就不去了,他自己一人多加小心。 杨铁心一方面考虑到想要女儿穆念慈与郭靖培养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到时候见得丘处机后求他助自己救出妻子,合家团聚,因此和女儿穆念慈跟着郭靖走。 而张平之所以和郭靖分开,主要是为了去寻找一番关于极阴内力的机缘。至于郭靖,张平相信年轻一代中,若是单论武功,绝难有人是他的对手。加上杨铁心父女江湖经验丰富,他一路上肯定吃不了亏,这才放心的离开。 随后张平带着剩下三分之一的蛇血和蛇皮熬制的药胶,与郭靖就此分道而行。而黄蓉见此,却以张平还未尝过自己最拿手的菜为由,也跟上张平而走。 第一三一章 冤家路窄 张平与黄蓉二人各自骑着一匹张平抢来的大白骆驼,沿着大路小路,漫无目的的行去。一路上,黄蓉花样百出的美食令张平吃的不亦乐乎,心中愧疚之下,便强迫黄蓉喝了不少蛇血。哪知这一番好意,却惹得黄蓉一阵发怒,直威胁张平不给他做饭,吓得张平许诺了好多,方才令黄蓉重新掌勺。 然而,二人虽然武功见识不俗,但却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那就是,二人出城之后居然绕着北京城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距离北京城不算太远的一个小镇。 黄蓉见此,对着张平扶掌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紫血妖道原来是个路痴,真是想不到啊?” 张平此时满头黑线,心中也颇为尴尬,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开始捍卫着自己作为高手的尊严。他反驳道:“胡说,其实我这些都是有深意的,只不过你江湖阅历太浅,看不出来而已。” 黄蓉却单指划着自己如美玉般洁白温润的小脸,道:“好没羞,真是大言不惭。” 就在这尴尬非常的时刻,远处突然走来一队大白骆驼。为首的是一个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单论卖相,已不在张平之下。 而他身后,十几个白衣女子,或高或矮,或肥或瘦,但服饰打扮全无二致,个个体态婀娜,笑容冶艳,一齐骑着大白骆驼跟随在此人身后。着实衬映的此人骚包非常。 此人见得黄蓉,立刻显露出一副魂飞天外,乐不思蜀之态,完全忘记自己来为死去的八位爱姬报仇之事。反而道:“在下欧阳克,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张平见得对方来此,立马感到对方是为自己解围而来,心中大为欢喜,心下已打定主意这次放他们一马。于是未等黄蓉回答,张平便赶忙道:“看看,怎么样,我就知道对方一直在找我们,因此才故意绕了一圈回来,给他们一个希望而已。” 黄蓉见此,却道:“我看明明是你运气好,瞎猫遇见死耗子,正好赶了巧,其实你还是个路痴。” 欧阳克下了骆驼,缓步而出,微微一笑,说道:“原来那些几匹骆驼是姑娘喜欢,在下若是早知,便直接送姑娘几头便是。不过在下八名弟子惨死,却是不能不理,还请姑娘见谅。” 黄蓉看了他一身白衣打扮,道:“这些骑白骆驼的美貌姑娘们,都是你的弟子吗?不过这大白骆驼可不是我抢来的,而是另有其人,你这下可是找错了人了。” 欧阳克却笑道:“在下这些弟子通统加在一起,也及不上姑娘一半美貌,怎敢在姑娘面前妄称漂亮。” 黄蓉脸上微微一红,张平一路上除了厨艺之外,从未称赞过自己的容貌,今日听他称赞自己容貌,也自欢喜,道:“你这家伙,一双眼睛倒还是没有瞎,不想某些人,张了一双瞎眼。” 张平听得黄蓉的讽刺,也不在意,反而对这欧阳克的身份好奇起来。只因他身后的女子个个功夫不弱,加上张平看他内力不俗,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原来这欧阳克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叔父,多年来将他培养的武功了得,他仗着叔父撑腰,多年来横行西域,是以十分嚣张。 而欧阳克天生好色,历年来不断派人到各地搜罗美女,收为姬妾,闲居之余又教她们学些武功,因此这些姬妾又算得是他女弟子。 这次他受赵王之聘来到燕京,随行带了二十四名姬人,命各人身穿白衣男装,骑乘白驼。因姬妾数众,兼之均会武功,是以分批行走。其中八人在道上遇到了江南六怪与郭靖,听朱聪说起汗血宝马的来历,便起心劫夺,想将宝马献给欧阳克讨好,却未成功。最后反而被张平所杀,并抢走了骆驼。欧阳克生平嚣张惯了,怎忍得下这口气,于是带着剩下十六名白衣女子来寻凶手,恰好今日在此遇到了张平与黄蓉。 欧阳克自负下陈姬妾全是天下佳丽,就是大金、大宋两国皇帝的后宫也未必能比得上,哪知在此地却遇到了黄蓉,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然年齿尚稚,实是生平未见的绝色,自己的众姬相比之下竟如粪土,初见之下,便已神魂飘荡, 这时听她温颜软语娇嗔,更是心痒骨软,说不出话来。 黄蓉此时又道:“那个谁,欧阳克,我要走啦,你有仇去找这个死道士报吧。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欧阳克也笑道:“姑娘,你既然骑着我白驼山庄的骆驼,想置身事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若想揭过此事,你得拜我为师,永远跟着我。” 黄蓉却眼珠一转,反而道:“就算我拜你为师,也不用永远跟着你啊!” 欧阳克笑道:“做我的弟子可与别人的不同,她们不但都是女的,而且永远都要跟在我身边。我只消呼叫一声,她们就全都得随时过来啦。” 黄蓉侧了头,笑道:“你如真的本领了得,我拜你为师那是再好没有,省得我给人家欺侮。” 欧阳克道:“怎么,莫非姑娘你要试试我的武功?” 黄蓉却道:“不是我要试试你的武功,而是他要试试你的武功,你若连他都打不过,我不如直接拜他为师好了,还拜你为师干什么?” 欧阳克顺着黄蓉的手指,终于注意到了张平,他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来,。杀死张平这个一举两得之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对张平道:“好,既然姑娘开口,我就让姑娘见识一下我的武功,好心服口服的拜我为师。” 随后欧阳克又对张平说道:“今天你能死在我欧阳克手里,也算你三生有幸。你杀死我的爱妾,我本该将你凌迟而死,不过既然你今天又让我收的这样一个佳徒,我就为你留下一具全尸吧。” 张平听得欧阳克此言,被他逗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见得欧阳克自信满满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你不用动手就以为胜得了我?你可真自信啊。” 那欧阳克却道:“对于你这样的人,我欧阳克自然是战无不胜,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先出三招,好让你死个明白。”欧阳克随后双手叠在背后,一副你随便攻,我绝不还手的样子。 张平见此,对欧阳克问道:“你当真不肯出手先攻?” 欧阳克答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绝不会先出手攻你。” 张平听后,转脸对黄蓉道:“你看,他都说不会出手了,我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等着吧。” 听得张平所言,黄蓉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和张平一起调转马头,不,是骆驼头,居然要就此离开。 欧阳克见此,暗呼:“上当!”只是有言在先,自己也不好出手,自己实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此时,欧阳克身后一个蓝眼金发的西域女子忽然走上来对欧阳克附耳而言。随后欧阳克越听越开心,不一会儿那西域女子说完,欧阳克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忽然施展轻功追向张平二人。 二人全然没有预料到欧阳克居然会追,不过就算预料到了,二人也全然没有将欧阳克放在心上。 只见欧阳克轻功连展,不大一会儿便追上了二人,他见得二人之后,一个闪身拦在黄蓉身前,道:“这位姑娘,在我和这个人决出胜负之前,姑娘还是待在我身边的好。不然的话,纵使我赢了,却找不到姑娘,在下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张平见此,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果然够机智。这一招确实逼得我……”就在张平一脸笑意的说话,而欧阳克径自在一旁得意时,张平忽然化为一道紫色残影从骆驼上掠下,直扑欧阳克。 张平这一下又快又急,纵使武艺与张平相差仿佛之人遭此突袭,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个小亏,更何况是欧阳克这个与张平武艺相去甚远之人。 是以,那欧阳克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张平一掌正中胸口,当场吐血飞出三丈远。 张平此时对黄蓉说道:“今天教你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个武器,那就是笑,你可知道,笑不但是灵药,也是武器,而且是最好的武器。笑,可以降低他人对你的提防之心,而你就可一刀杀死它!这道理虽然简单,但却是最有用了!” 黄蓉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欧阳克,崛起小嘴道:“歪理邪说,那你经常对我笑,岂不是也想杀死我了?” 张平刚刚想笑,却又没笑,他想了想,说道:“这笑分两种,一种是发自内心的笑,一种是迷惑敌人的笑。你每天做饭给我吃,我对你,自然是发自内心的笑。而对于敌人,自然是为了迷惑他们而笑。” 言罢,张平缓缓走向刚刚艰难坐起的欧阳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第一三二章 诡异乞丐 张平走到欧阳克身前,缓缓笑道:“说起来,你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作为一个对我露出过杀意的人,你很有可能会活下来。当然,这只是有可能,具体还要看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欧阳克此时身受重伤,右手捂着胸口不住喘气,只好一字一句的艰难说道:“你,你可知道我叔父是谁?” 张平摇摇头,忽然“嘭”的一脚将欧阳克踢出三圈,冷笑道:“你叔父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恐怕他就可以来给你收尸了。” 欧阳克被张平踢出两圈后,赶忙举手道:“莫打了,莫打了,有话好商量,只要道长今日能够高抬贵手。需要什么报酬,道长尽管开口,在下的叔父乃是天下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想来定可以为道长办到。” 欧阳克此番话说出,一是为了暂时保住小命,并且免受皮肉之苦。二是为了点出自己的叔父,好让对方在自己叔父的威名下知难而退。最不济,也不敢轻易的把自己干掉。 张平听得欧阳克所言,心中暗道:“西毒欧阳锋,这个名字我以前似乎听过。对,此人应该是宋代的一名绝顶高手,最后不知所踪,忽然消失了。” 而黄蓉此时突然插口为张平解释道:“西毒欧阳锋就是天下间武功最高的五个人,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五人大战七天七夜,几乎不分胜负,不过最终还是中神通王重阳技高一筹,夺得真经。要不然,这次我们就放他一马,免得麻烦。” 此时,欧阳克的十六名女弟子也纷纷骑着骆驼赶来,张平见此,哈哈笑道:“好,不错,正好有人代为传话。” 随后张平又对欧阳克道:“叫你叔父拿一门足够交换你性命的功夫来换你的性命吧。”言罢张平忽然扑向欧阳克,点开他几处大穴之后取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喂他吃下。 随后张平一跃回到骆驼上,对欧阳克道:“我给你吃的这“三尸脑神丹”中里藏有一只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若到了一年之后期满的午时不服克制尸虫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再者,不同药物所炼丹药,药性各不相同,你叔父虽然号称西毒,但想要配制出解药,恐怕一年之期也是力有不足。” 随后张平又对欧阳克的女弟子们说道:“你们这位师父受了重伤,你们一路送他回去罢,顺便告诉他的叔父,若是不想拿出一门得意武功,就试一试在下的三尸脑神丹威力如何。” 随后,张平和黄蓉骑着骆驼,开始继续漫无目的的远行。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平在自己二人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忽然大吼道:“忘了说了,他的叔父问起,就说伤他的人是紫血妖道。” 二人行了一段时间,对张平路痴行为十分无语的黄蓉表示,必须定下一个目的地。于是,江南的繁华之境成了二人最终的商议结果。 二人此后一路南下,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美景张平已然见识过了,不过这苏州,张平却还是想要去见识一番的。 二人一路且走且耍,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吃吃喝喝,玩够了才继续出发,待得二人过了长江,却已过了许久日子。 此时早春已过,天气也渐渐转暖,二人过了长江已是花红柳绿,春江水暖的大好季节。 这天二人正走在这江南的柳荫小道上,谈论着最近几日黄蓉所做的几道菜的玄妙,张平忽然话音戛然而止,并对黄蓉说道:“黄姑娘,看来今天将会发生一些不大寻常的事情,你信也不信。” 对于张平一路上总是称呼自己黄姑娘,黄蓉一直感觉十分不开心。听得张平所言,黄蓉本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是以马上就知道这必然是有人在附近被张平发现了。于是黄蓉不等张平揭晓下文,便开口道:“不知道是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这里有着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吗?” 黄蓉生性比教疏于练武,但经过张平一路上对于内功的指点,和大量蛇血以及蛇胶的辅助,此时内力已然不弱。这一声喊出,足足传出一两里开外,倒也算是颇为不俗。 黄蓉话音刚落,身后树林中便有人说道:“不错,不错,两个娃娃的武功造诣确实使老叫花大开眼界。” 两人此时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乞丐。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一脸威严的样子。 张平此时和黄蓉二人下得骆驼,开口道:“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今日一路跟在我二人身后,不知道可是有什么见教赐下?” 那中年乞丐笑道:“见教不敢当,只不过听你二人谈论起美食,不由食欲大动。老叫花身无长物,买不到许多美食,只好跟着二位听上一听,好望梅止渴罢了。” 张平细看之下,只见这中年乞丐筋骨宽大,一双大手白里透红而手臂肤色发黄。观其双目神光四溢,太阳穴似陷实饱,显然是将外家功夫练到了绝顶境界的一位大高手。张平若是认为这样的人若是缺了吃食跟着自己二人,那张平就一定是缺了心眼。 张平随后拿出一片金叶子,对此人道:“相逢便是有缘,这片叶子阁下拿去,买些喜欢的吃食,也省的阁下一路跟着我们望梅止渴。” 谁知那中年乞丐确是不接那金叶子,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道:“那些凡俗之物能买到什么好吃的,老叫花要吃就要吃真正的美食,想来你这小媳妇做的美食,也才能入得老叫花的嘴。” 张平听得那中年乞丐所言,登时脸色一变,冷冷的道:“好,很好,废话莫要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言罢张平葵花宝典运转,瞬间化为一道紫色残影扑向那中年乞丐。 那中年乞丐听得张平冷笑,已经心知不妙,不过张平鬼魅般的速度依旧令他大为吃惊。见得张平扑来,他本能的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张平推去。 张平见此,双手结出一个怪印,然后猛的击向那中年乞丐。二人均知对方武艺不俗,是以这一击已经各自使出真功夫。但见二人两掌相抵,猛然间激起层层气浪,随后张平岿然不动,而那中年乞丐却连退七步方才停下。 原来张平刚刚使出的,正是从灵智上人处敲诈来的空乐大手印。这空乐大手印属无上瑜伽部法,须经灌顶、修宝瓶气、金刚诵、拙火或双运道,渐达气足心寂,生空、乐不二的禅定感觉。那灵智上人为求速成,将其练为毒掌功夫,实在是落了下乘境界。张平得到这门功夫后,修行时日虽然不多,但也初窥门径,颇有心得,今日突袭之下使出,果然一击建功。 不过对方使出的掌法至刚至阳,显然也非寻常掌法。特别是自己乃是有心算无心,对方仓促一击之下居然没有受伤,也是令张平好生佩服。 就在张平停下手来,准备问清楚对方姓名时,那中年乞丐忽然滚倒在地。一边打滚,一边喊道:“啊呀,啊呀,打死人了。大家快来看啊,紫血妖道仗着武功高强,将我这个讨饭的老乞丐打死了。啊呀,啊呀……” 张平见此,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直忍不住催动几门神功,一掌毙了这不知羞耻的老东西。 不过,作为一个绝顶高手,张平却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傲气。这中年乞丐目前并未对自己表现出任何恶意,而他现在也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对张平来说,这简直就是黄鼠狼吃刺猬,无从下手。 张平于是对着他怒吼道:“看你的掌力,你好歹也是一代高手,就这样没脸没皮的地上打滚,传出去你今后如何在武林中立足?” 那中年乞丐顿了一下,说道:“老叫花都能舍下脸向人讨饭,那还有什么舍不下脸的。你紫血妖道本领高强,若是不想施舍我老叫花一口饭吃,大可一掌将老叫花打死,老叫花绝不还手便是。” 张平听得那中年乞丐所言,直气的他围着继续打滚乱叫的中年乞丐连着走了好几圈。 此时张平身后的黄蓉却眼珠一转,走到张平身边,对张平道:“平哥哥,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平听得黄蓉呼唤,知道她虽然武功不行,但足智多谋不在小鱼儿之下,因此赶忙附耳过去。 那中年乞丐只见二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而后他只见张平和黄蓉回过头来,对着他诡异的一笑,心中甚是发毛。 第一三三章 北丐洪七 却说上回那中年乞丐耍无赖搞得张平好生无奈,幸好黄蓉足智多谋,向张平暗授妙计。 那中年乞丐随后只见二人将骆驼拴在附近路上,黄蓉一个人骑在一匹骆驼上休息,而张平则是飞身闪入树林之中。一时之间也弄不清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静观其变。 这江南之地山高林密,林中飞禽走兽甚多,张平几世为人,野外生存经验极是丰富。加上张平此时武功极高,因此没过多久,张平便提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从林中走出。 黄蓉见得张平走来,结果张平手中的野鸡,用峨嵋钢刺剖了野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而张平则是在一旁升起另一堆火,以掌刀功夫将兔子剃皮之后,到不远处的溪边洗去血迹,回到火旁,将整只野兔串在一根树枝之上,便烧烤起来。黄蓉将叫花鸡埋好,便过来操控烤兔火候,过不多时,这烤兔便浓香四溢。 二人随后将一鸡一兔取下,张平掌刀功夫一削,二人便各自开吃。 那中年乞丐见此,用力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随后道:“香,真是香,我肚子里的馋虫们已经要造反了。” 随后他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的对二人道:“来来来,再撕一份给老叫花,没有腿,鸡屁股和兔子头也行。” 二人看他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只怕二人一个不肯,他就要伸手抢夺了似得。 见得二人对自己全无反应,那中年乞丐眼珠一转,自行坐在二人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他把葫芦摇了摇递给张平,道:“紫血道长,我这酒可是四十年的绍兴女儿红,换你一个鸡屁股怎么样?。” 张平却反手拿出一个长长的竹筒,打开之后,一股药气混合着酒味冲出。他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道:“不必了,莫说是四十年,就是四百年的绍兴女儿红也抵不上我这一口药酒。” 那中年乞丐问得药味,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张平所喝之酒恐怕是对于功夫大有促进的药酒。因此,也不继续纠缠张平,反而向黄蓉道:“女娃娃,你喝不喝?” 黄蓉摇了摇头,突然见他握住葫芦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心中一凛,想起了自己一路上所听说的九指神丐之事,心想:“难道今日机缘巧合,逢上了前辈高人?且探探他口风再说,平哥哥已经得罪了西毒欧阳锋,可不要再得罪了北丐,那样自己爹爹恐怕也保护不了他了。” 因此黄蓉反问道:“不知道您老贵姓?” 那中年乞丐道:“我姓洪,排行第七,你们两个娃娃叫我七公罢。” 黄蓉听他说姓洪,心道:“果然是他。不过他这般年纪,看来比王处一道长年岁相差仿佛,怎会与全真七子的师父齐名?嗯,我爹爹也不老,还不是一般的跟洪七公他们平辈论交?定是全真七子这几个老道不争气,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黄蓉如实恶意的想到。 黄蓉随后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洪七,道:“不知道老前辈此来所为何事?不会是真的要来找我们二人讨饭吧,我们二人也没有什么积蓄,支持不了太久。加上刚刚颇有误会,还请前辈名示,免得大家误会越来越大。” 洪七刚刚要去接那鸡腿,张平却忽然插手过来挡住他的手,道:“想要吃鸡,不留下点什么,可能吗?” 洪七眼见张平手指点到,当即挥掌挡开。两人身不离座,霎时间交手了七八招。二人刚刚对掌一击甚是刚猛但此时所使俱是小巧的擒拿手法,虽无伤害对方之意,但出手明快俐落,在尺许方圆的范围之中全力以搏。 坐在二人一旁的黄蓉,此时则目不转睛的瞧着二人较艺。这二人都是当代的绝顶高手,北丐洪七被称为天下五绝,近二十多年来江湖上闯下了九指神丐这一极响亮的名头,而张平四世习武,又身兼数大神功,紫血妖道的名头虽只在江湖偶尔显露,却也是令无数黑白两道高手谈之色变。 黄蓉眼见张平和洪七不动声色的抢夺鸡腿,将各自擒拿武功的妙诣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无不赞叹。更是令黄蓉从中获益匪浅。 起初十余招中,二人势均力敌,只见二人勾、拿、弹、抓,将各自的擒拿法绝技尽数使出。又拆得数招,张平左手忽然运力将洪七左臂压落,右手五指已碰上了鸡腿。 洪七心知这一下非给他抓到不可,两人若是各运内力抢夺,一来观之不雅,显得没有高手风范。二来自己从刚刚一掌得知,自己内力恐不及紫血妖道浑厚,当下便收手而立,那自是放弃了鸡腿。 张平随后轻轻伸手一摘,便将鸡腿取下,道:“不错,不错,刚柔并济,阁下的武功已经练到了阳极生阴的境界,佩服,佩服。” 那洪七看着张平道:“老叫花这点武功,怎敢在紫血妖道面前献丑。真不知道阁下是不是打娘胎开始练功,这一身功力,当真是深厚的紧。” 张平此时却突然将鸡腿又扔给那洪七,道:“说我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这话也对也不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乃是当今武林四大高手,阁下能在我手上走出这许多招,相比就是那北丐了吧。阁下今日此来,可是为了那欧阳克?” 那洪七接过鸡腿,大大咬了一口,道:“说我为了那欧阳克而来,这话也对也不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齐名不假,但欧阳锋此人精于毒术,又善于偷袭。你这次得罪了他,日后他报复起来,也要搅得你不得安宁?” 张平略做思考,突然会心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七公是想与我联手,除掉这欧阳锋。不过若是他乖乖以武功换解药,我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下杀手的。” 洪七公听得张平所言,刚刚喝下的一口老酒差点尽数喷出,他赶忙对张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要来劝你,将解药直接给了欧阳克,老叫花在从中说和,将此事就此揭过算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何必给你自己找麻烦呢?” 张平听得洪七公所言,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七公不必再说,我紫血妖道还不将他欧阳锋放在眼里。若是他到时候敢来寻我的晦气,我想西域白驼山一脉,恐怕就要自此而亡。” 洪七公见此,知道张平心意已决,再加上他发现张平一身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因此也就不再劝说张平。反而与二人一同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他拍了拍肚皮,叫道:“肚皮啊肚皮,这样好吃的鸡和兔,很少下过肚吧?” 黄蓉噗哧一笑,说道:“小女子偶尔烧得叫化鸡和烤全兔各一只,得入叫化祖宗的尊肚,真是荣幸之至。” 那乞丐哈哈大笑,说道:“与他这个妖道相比,你这女娃子乖得很。老叫花今日吃了你的鸡和兔,总得给你些好处,不过这小子武功高的邪门,只怕你看不上老叫花这点微末功夫。这样吧,下次我们若是有缘再见,我就穿点真功夫给你这小丫头。” 黄蓉此时却道:“啊呀,七公你是要走了,平哥哥,我看咱们也赶紧赶路吧。到了前面镇上,我们买些作料,我给你做一顿好的。” 张平心知黄蓉这是要诱惑洪七公,虽然不知道不喜练武的黄蓉为什么稀罕洪七公的武功,但依旧附和道:“好的很,这叫花鸡和烤全兔没有调料加持,怎么能与其他美食相媲美,那我们二人就赶紧赶路吧。” 虽然张平又对洪七公说道:“七公,我二人告辞了,保重。” 见得二人骑上骆驼要走,洪七公一狠心,追上去喊道:“慢走,慢走,这天底下的美食老叫花吃过不少,但像这小丫头做出的这等美食,却是不多,老叫花若是不多吃几口,怎能对得起自己?” 黄蓉此时却道:“这么说我们又见面了,想来这回我们可以算是有缘了吧。七公,若是想要吃到美食,你不拿出点什么可是做不到了。” 洪七公听后,一阵搔耳摸腮,随后向黄蓉道:“我就是这个馋嘴的臭脾气,一想到吃,就甚么也都忘了。” 随后他又伸出那只剩四指的右掌,说道:“古人说:‘食指大动’,真是一点也不错。我只要见到或是闻到奇珍异味,右手的食指就会跳个不住。有一次为了贪吃,误了一件大事,我一发狠,一刀将指头给砍了……” 随着黄蓉“啊”了一声,洪七公叹道:“指头是砍了,馋嘴的性儿却砍不了。小丫头,你放心,七公赖不了你的功夫,你就放心的去做饭吧。” 随后一行三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三四章 武学博精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三人随后一路向南而行,不多久,便来到一个市镇,叫做谢家镇,寻了一家镇上最大的客店安顿之后。黄蓉道:“我去买作料,你们俩歇一阵子吧。” 洪七公望着黄蓉远去的背影,笑眯眯的对一脸平淡表情的张平道:“她是你的小媳妇儿罢?” 张平却摇了摇头,随后闭上眼睛,也不回答他。 洪七公见此,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是老叫花失言了,勿怪,勿怪。”随后洪七公也眯着眼,靠在椅上打起盹来了。 直过了大半个时辰,黄蓉才买了菜蔬回来,入厨整治。张平见此要去帮忙,却给她笑着推了出来。又过小半个时辰,洪七公打个呵欠,嗅了两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甚么菜?可有点儿邪门。情形大大不对!”伸长了脖子,不住向厨房探头探脑的张望。 就在此时,黄蓉笑盈盈的托了一只木盘出来,放在桌上,盘中三碗白米饭,一只酒杯,另有两大碗菜肴。 张平只觉得甜香扑鼻,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只见一碗是炙牛肉条,只不过香气浓郁,尚不见有何特异,另一碗却是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中泛出荷叶的清香,想来这清汤是以荷叶熬成的了。 张平赶忙抓起筷子便夹了两条牛肉条,送入口中,只觉满嘴鲜美,绝非寻常牛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直如武学高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洪七公却与张平不同,他不仅爱吃,更是会吃。只见洪七公吃了一筷子之后便闭了眼辨别滋味,道:“嗯,一条是羊羔坐臀,一条是小猪耳朵,一条是小牛腰子,还有一条……还有一条……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 黄蓉拍手赞道:“好本事,好本事。不过七公你还是赶紧睁开眼吧。” 洪七公正因为自己品尝分辨美食的能力暗自得意,听得黄蓉所言,心中登时大感不妙,待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盘子中空空如也,再看看张平口中塞的满满的,剩下一大筷子肉则被张平刚刚夹到黄蓉碗里,他一个武林前辈,自然不好从黄蓉这个后辈女娃娃碗里抢食。 洪七公大叫:“失策啊,失策,你这小道士,忒是阴险,害得我老叫花着了你的道了!” 言罢他不敢耽误,赶忙拿起匙羹舀了两颗汤里的樱桃,笑道:“这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好看得紧,有点不舍得吃。” 在口中一辨味,“啊”的叫了一声,奇道:“咦?” 又吃了两颗,又是“啊”的一声。荷叶之清、笋尖之鲜、樱桃之甜,那是不必说了,樱桃核已经剜出,另行嵌了别物,却尝不出是甚么东西。 洪七公沉吟道:“这樱桃之中,嵌的是甚么物事?” 闭了眼睛,口中慢慢辨味,喃喃的道:“是雀儿肉!不是鹧鸪,便是斑鸠,对了,是斑鸠!” 睁开眼来,见黄蓉正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甚是得意,然而他又似想起了什么,突然猛的一惊。 待得他抬头往向张平,只见张平端着汤盆正在“咕嘟,咕嘟”的牛饮,不消片刻,那一盆好汤便被张平尽数下肚。 洪七公见此,犹如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不停的大吼大叫道:“牛嚼牡丹,真是浪费,浪费啊。你,你气死我了。” 言罢又闭上眼睛咋摸着嘴,喃喃回味道:“虽然只尝了一口,但这汤的滋味可真不错。十多年前我在皇帝大内御厨吃到的樱桃汤,滋味可远远不及这一碗了。” 黄蓉笑道:“御厨有甚么好菜,您说给我听听,好让我学着做了孝敬您。” 洪七公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御厨的好东西当然多啦,不过没一样及得上这两味。嗯,有一味鸳鸯五珍脍是极好的,我可不知如何做法。” 张平此时问道:“鸳鸯五珍脍?听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这道菜是否比较常见?” 洪七公呵呵笑道:“不错,这鸳鸯五珍脍确实不是很常见。想当年,我在御厨房的梁上躲了三个月,也只不过吃到过一两次。那段时间确实美好的紧,皇帝吃的菜每一样我先给他尝一尝,吃得好就整盘拿来,不好么,就让皇帝小子自己吃去。御厨房的人疑神疑鬼,都说出了狐狸大仙啦。” 张平此时突然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好,过几日我们便去那皇宫一游,尝一尝这鸳鸯五珍脍是否如此美味。” 洪七公笑道:“好小子,你当皇宫是你家后院呢。不过小道士,这女娃娃煮菜的手艺可以说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你可是享了福了。他妈的,我年轻时怎么没撞见这样好本事的女人?”言下似乎深以为憾。 黄蓉听后微微一笑,脸上却也出现了不少红晕,她此时不停扒拉着碗里的饭和牛肉,一下头也不肯抬。 张平此时笑着道:“我练出一身武艺,就是为了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区区一个皇宫大内,能奈我何。黄姑娘的手艺天下绝顶不假,但要说无人能及,却是未必。” 洪七公此时道:“难道还有人比这女娃娃做饭更为好吃,老叫花却是难以相信。” 张平哈哈笑道:“这世上本就有许许多多难以令人相信之事,然而不管你信不信,他们都一定存在。只可惜,我那位朋友做的菜,我是再也吃不上了。” 二人听得张平所言,只当是那位朋友已经死去,但他二人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那小鱼儿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洪七公随后对黄蓉道:“好罢。老叫花既然答应了你,我就教你一套‘逍遥游’的拳法。”一言方毕,人已跃起,大袖飞舞,东纵西跃,身法轻灵之极。 黄蓉心中默默暗记,等洪七公一套拳法使毕,她已会了一半。再经他点拨教导之后,不到两个时辰,一套六六三十六招的“逍遥游”已全数学会。最后她与洪七公同时发招,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左起,一个右始,回旋往复,真似一只玉燕、一只大鹰翩翩飞舞一般。三十六招使完,两人同时落地,相视而笑。 张平拍手称赞道:“凭虚御风,逍遥而游,好功夫。” 洪七公对张平道:“哪里,哪里,些许微末功夫,不敢与紫血妖道的身法相提并论。” 洪七公随后又道:“这路‘逍遥游’,是我少年时练的功夫,为了凑合女娃子原来武功的路子,才抖出来教她,其实跟我眼下武学的门道已经不合。这十多年来,我可没使过一次。” 言下之意,显是说“逍遥游”的威力远不如自己的掌法,张平学去也是无用。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黄姑娘,你这一路上做饭也是颇为辛苦,我也穿你一套功夫,也请七公品鉴一番。” 随后张平跃到空中吟道:“这门功夫原本以银鞍照白马为名,后经我融入剑掌功夫改进,名称虽然不变,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张平化掌为剑,在空中掌指飞舞,招式轻灵飘逸之间,夹杂着凌厉狠辣之势。张平紧接着道:“银光灿烂,鞍自平稳。”随后化掌剑为重剑,一击点出,给人以堂堂正正,难以闪避之感。 紧接着张平忽而又道:“‘照’者居高而临下,‘白’则皎洁而渊深。”但见他凌空而起,闪电般击出数掌,这掌法快而不乱,利而不伤,颇有一片皎洁飘逸之感。 随后张平继续道:“天马行空,瞬息万里。李商隐有文:‘手为天马,心为国图。’韵府:‘道家以手为天马’。”随后张平双手连展,层层攻出,其势无穷,犹如万马齐奔,一浪高过一浪。 待得张平使到第二遍,黄蓉也加入进来,二人以此功夫见招拆招。或是凌厉,或是沉稳,或是连绵不绝。一套掌剑功夫被二人发挥的淋漓尽致。 随着二人各自收掌而立,洪七公扶掌笑道:“不错,不过你的功夫看起来极为庞杂,你若专精一项,想必功夫能够更上一层楼。” 张平却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武学之道,有人专于一,认为一以应万变。但我认为只要适合自己,皆可拿来使用,有朝一日万变归一,必能臻至无上境界。不过若是不走到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够说的清楚?” 洪七公见此笑笑说道:“确实,不过以你的天赋,或许真的可以门门精通,为后人留下一条新的武道之路。老叫花话也说了,饭也吃了,武也交了,还赚到一面掌法,已经心满意足,这就要走了。” 张平见此,也不挽留,只是抱拳一礼道:“后会有期,七公保重。” 洪七公却摇摇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老了……”言罢一个闪身,便已消失在二人眼前。 感谢未开封的剑和风之天云灵的打赏,感谢为低调贡献点击,推荐,收藏的书友,感谢一路上有你们.五月对于低调来说是这本小说最为关键的一个月,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低调,谢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三五章 有岛桃花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二人与洪七公分别,张平决定先和黄蓉一道去她家里见一见他的爹爹。在黄蓉的带领下,二人从太湖乘水路往东而行。 二人乘坐小舟,一路所行飞快,到了舟山后,便雇了一艘海船。黄蓉知道海边之人畏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敢近岛四十里以内,如说出桃花岛的名字,任凭出多少金钱,也无海船渔船敢去。她雇船时说是到虾峙岛,出畸头洋后,却逼着舟子向北,那舟子十分害怕,但见黄蓉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指在胸前,不得不从。 船将近岛,张平已闻到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无数桃花竟相开放,煞是好看。 黄蓉笑道:“这里的景致好么?” 张平叹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桃花岛果然名不虚传,我也正想见一见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 黄蓉初时甚是得意,然而听得张平道出她父亲名字,不由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爹爹是谁的?” 张平却道:“你真当我不知道这桃花岛主的名头吗?而且看你的功夫,我早就知道你父亲必定不是寻常人物。” 黄蓉听后也不理张平,只是朝他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两人待船驶近,便施展轻功跃上岸去。 那舟子听到过不少关于桃花岛的传言,说岛主杀人不眨眼,最爱挖人心肝肺肠,一见两人上岸,疾忙把舵回船,便欲远逃。 张平见此,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掷去,当的一声,落在船头。那舟子想不到有此重赏,喜出望外,却仍是不敢在岛边稍停。 黄蓉回到家中,说不出的喜欢,高声大叫:“爹,爹,蓉儿回来啦!” 她随后向张平招招手,便即向前飞奔。张平只见她在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霎时不见了影踪,急忙追去,只奔出十余丈远,立时就迷失了方向,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却不知走向哪一处好。张平此时心知,这东邪黄药师必定是精通奇门阵法之人,自己现在,恐怕是进了阵法之中。 他当下并不焦急,只因他知道阵法若是没有阵基,便全然无用。因此张平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只见南边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北面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而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 张平也不下去,只在树上依次奔行,纵使对方阵法再过玄妙,也难对张平起到作用。 许是对方见得张平太过狡猾,因此,张平刚刚奔出不久,忽听得有人吹箫拍和,箫声兀自萦绕耳际。他定了定神,发现箫声远远传来,然而当他跟着萧声奔行时,那箫声突然变得忽高忽低,忽前忽后。 当张平听着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焉在西,循声往北时,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吹箫戏弄他一般。他奔得几转,便不再理会箫声,反而直线前进,张平相信自己只要找到建筑,这阵法也就破了。 然而此时箫声调子斗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张平心中一荡,呆了一呆,又猛然醒悟道:“这调子竟然是音杀之术?” 随后张平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张平又听得一阵,只感欲念丛生,当下心中暗自运行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不消片刻,心神便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心中一片空明,不着片尘,任他箫声再荡,他听来只与海中波涛、树梢风响一般无异。 随后张平突然只见放声长啸:“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本好心上门,桃花岛主却将我当做恶客。好,很好,很好……”张平喊到最后几个字时,内力不断加强,待得最后一个好字喊出,无尽声浪便滚滚而出,将那萧声尽数淹没。 就在张平啸声刚刚落下之时,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好兄弟,来这里救救我好不好。” 张平此时艺高人胆大,便寻声从树顶掠过。只见那地方花树繁密,天上虽有太阳,但阳光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透不进来,直走到相距那人数尺之地,才依稀看清他的面目。 只见这人见得张平过来,立刻欢喜的手舞足蹈,他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张平走近一看,只见日光从花树中照射下来,映得那怪人满脸花影,这时他面容看得更加清楚了,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突然间那怪人撩起眼前头发,眼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被黄老邪关在这里吗?”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笑话,天底下能关住我紫血妖道张平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那怪人喃喃道:“紫血妖道,没听说过啊。” 张平看了看他的样子,心中一阵暗道:看你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年,能听过我的名头才怪呢? 那怪人突然又说道:“那你为什么会来桃花岛?” 张平见此,心中已准备离开,便不想回答,反而转身要走。那怪人见此,突的抓向张平,喊道:“别走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一抓手速极快,手法也颇为巧妙,擒拿手法之精,实在是不在北丐洪七公之下。 然而张平忽然回身骈指为剑,独孤九剑的破掌式使出,瞬间点在那怪人掌心。 那怪人吃了张平一记破掌式,竟能在最后关头撤掌躲过,实在是大大出乎张平的预料。于是张平拱手问道:“看阁下的武功,一定不是无名之辈,不知可否告知。” 那怪人却微笑着道:“你猜我是谁?” 张平思索一阵,道:“在下曾听人言道:天下武功登峰造极的共有五位高人。全真教主王真人已经逝世,九指神丐洪七在下识得,桃花岛主绝不可能把自己搞得这般不修边幅。欧阳锋的武学路数与阁下也不相符,那段皇爷就更不可能来此当一个野人了,所以阁下是谁,在下真的猜不到。” 那老人笑道:“你觉得我的武功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差不多,是不是?” 张平点点头道:“以在下的武学见识来看,确是如此。” 那怪人听他赞扬,极是高兴,一张毛发掩盖的脸上显出孩童般的欢喜神色,笑道:“我姓周,你想得起了么?” 张平想了想道:“还是不知道。” 那老人只好无奈的叹气道:“算了,算了,告诉你吧,我正是周伯通,全真教主王重阳是我师兄,这下你总该知道了吧。” 张平听得此处,才明了此人身份,随后道:“原来是重阳真人的师弟,失敬,失敬。不过在下是为了送一个朋友回家,才来到桃花岛,可不是被东邪困住的。” 正说到这里,忽听脚步声响,一名老仆提了一只食盒,走了过来。 周伯通笑道:“有东西吃啦!”那老仆揭开食盒,取出四碟小菜,两壶酒,一木桶饭,放在周伯通面前的大石之上,给两人斟了酒,垂手在旁侍候。 张平却不忙吃饭,反而问道:“黄姑娘呢?她怎么不来见我?” 那仆人摇摇头,指指自己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口,意思说又聋又哑。 周伯通笑道:“这人耳朵是黄药师刺聋的,你叫他张口来瞧瞧。” 张平随后做了个手势,那人张开口来。张平一看,原来他口中舌头果真被割去了半截。 周伯通见此又道:“岛上的佣仆全都如此,无一例外。” 张平听了,沉吟了半晌,做声不得,最终还是叹气道:“若是寻了聋哑之人做事,乃是善举,但桃花岛主居然主动割掉这无辜之人的舌耳,在下实在不能认同。我从前以为他是当代奇人,本想与他见上一见,今日一见,不如不见。” 周伯通此时却道:“这你可错怪黄老邪了,因为这些人皆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才会被黄老邪抓来。老顽童是非分明,绝不会落井下石冤枉黄老邪。” 张平听后,又叹道:“眼见果然未必为实,是我的错。” 此时张平见得天色已晚,便准备明晚再走,至于黄蓉,张平却是十分放心。随后张平将酒饭检查一番,确认无毒之后,便和周伯通一同吃了起来。 就在周伯通斟酒自饮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说道:“黄老邪小气得紧,给人这般淡酒喝。只有那天一个小姑娘送来的美酒,喝起来才有点酒味,可惜从此她又不来了。” 张平想起黄蓉说过,她因偷送美酒给周伯通被父亲知道了责骂,一怒而离桃花岛,看来周伯通尚不知此事呢。于是道:“那小姑娘今日才与我一起回来桃花岛,你自然见不到她了。” 周伯通听后兴奋道:“那老顽童岂不是又有美酒可以喝了,当真是极好,那小姑娘她一定要快些来,不要让老顽童等的太久。” 张平却打击他道:“只怕未必,有可能那小姑娘再也不会来了,你好好吃饭吧。” 随后不管周伯通怎么问,张平就是不说,二人不消一会儿便将饭菜吃完,一同进洞休息去了。而那老仆等两人吃完,也收拾了残肴径自回去。 怎么说呢,依旧是感谢未开封的剑和风之天云灵的打赏,好了,就这样吧。(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三六章 九阴真经 二人回到洞中,张平也不去理会那周伯通,只是安心打坐运转明玉功。 周伯通却不是个闲的住的人,他好容易等来了张平这个陌生人,恨不得与他说个三天三夜的话。于是周伯通侧过了头,问道:“你猜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平对此也颇为好奇,便缓缓收功,道:“在下正要请问。” 周伯通道:“说来话长,待我慢慢对你说。你知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较艺的事罢?” 张平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周伯通道:“那时是在寒冬岁尽,华山绝顶,大雪封山。他们五人口中谈论,手上比武,在大雪之中直比了七天七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个人终于拜服我师哥王重阳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可知道五人因何在华山论剑?” 张平还未回答,周伯通已经抢答道:“那是为了一部经文,九阴真经。” 张平听后,心中一动,这九阴真经听起来就是修炼阴属性内力的功法。九乃极数,想必这门功夫定然是至阴至寒,多半可以助自己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 于是张平随后问道:“这九阴真经想来最后是被重阳真人所得了?” 周伯通道:“不错,这九阴真经确实是被我师兄得到,不过他得到经书之后,却不练其中功夫,把经书放入了一只石匣,压在他打坐的蒲团下面的石板之下。我奇怪得很,问是甚么原因,他微笑不答。我问得急了,他叫我自己想去。你倒猜猜看,那是为了甚么?” 张平沉思良久,缓缓道:“想来,重阳真人自问自己的武功既已天下第一,他再练得更强,仍也不过是天下第一。是以,不认为自己练了这九阴真经就有长进吧?” 周伯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能想到这番道理?当真是不容易。” 然而张平却忽然反问道:“不知这九阴真经到底是从何流出,怎么会引发华山论剑呢?” 周伯通此时却极是高兴,他开心的对张平道:“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和你讲。话说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他生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一卷一卷的细心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大高手。” 张平此时喃喃道:“人法道,道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位黄裳,当真是一位道家武学奇才。” 周伯通又道:“确实如此,不过那黄裳练成了一身武功,还是做他的官儿。有一年他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明教’。而徽宗皇帝只信道教,便下了一道圣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这些邪魔外道。不料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他心下不忿,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甚么使者。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一古脑儿的出来围攻他。黄裳的武功古里古怪,当场又给他打死了几人,但他寡不敌众,也受了伤,拚命逃走了。那些人气不过,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听得此处,猜测道:“那这九阴真经相比便是他为了克制这些人的武功所创了?” 周伯通道:“正是如此,不过等他功成出山,昔日的仇人都已老死。他不忍一身功夫失传,才将这一身武学写成一本九阴真经传下。” 张平反问道:“那周前辈是如何得知这九阴真经的由来的呢?” 周伯通道:“撰述《九阴真经》的原由,那黄裳写在经书的序文之中,我师哥因此得知。黄裳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那一年不知怎样,此书忽在世间出现,天下学武之人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一塌里胡涂。我师哥说,为了争夺这部经文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有一百多人。凡是到了手的,都想依着经中所载修习武功,但练不到一年半载,总是给人发觉,追踪而来劫夺。抢来抢去,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得了书的千方百计躲避,但追夺的人有这么许许多多,总是放不过他。那阴谋诡计,硬抢软骗的花招,也不知为这部经书使了多少。” 张平听后,思考了一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伯通好奇之下,道:“难道大家为了九阴真经而死很好笑吗?真是的。” 张平摇摇头,道:“我是笑江湖中人多半看不起这大宋的皇帝,认为他不思进取,丧权辱国。谁知道,人家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你们自相残杀,还心甘情愿,真是好笑,好笑。” 周伯通却反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说这九阴真经是朝廷放到江湖上的?” 张平点点头,道:“不错,你想,那黄裳孤苦无依,唯一对他有些许认同感到便是朝廷。他最后若是将秘籍贡献给朝廷,那是再有可能不过了。” 周伯通又道:“就算你说的在理,那朝廷为什么又要将九阴真经放入江湖呢?” 张平微微一笑,道:“江湖是江山一角,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自己的国家有不受自己掌控的存在。所以,在皇帝眼中,江湖人,永远是他的心腹大患。他将九阴真经放入江湖,正是为了令江湖中人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 周伯通却道:“不通,不通,你这样说,老顽童不赞同。那皇帝一声令下,便有千军万马来打你,你纵使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了。所以江湖人怎么会成为皇帝老儿的心腹大患呢?” 张平听得此处,突然反问道:“周前辈,若是朝廷派几十名官兵来拿你,你怎么办?” 周伯通轻蔑的说道:“几十个官兵,老顽童一只手就能将他们一个个丢进河里喂乌龟,来多少,老顽童丢多少。” 张平又道:“若是朝廷派一万大军呢?” 刚刚神气活现的老顽童此时顿时气势一减,道:“老顽童打是打不过,不过老顽童一心想跑,他们是绝迹追不上我的。” 张平随后哈哈笑道:“这就是了,朝廷纵有千军万马,但对于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也没有办法。特别是武功练到天下五绝和你这等程度,若非身陷死地,再多兵马你们也能施展轻功逃走。” 周伯通此时又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将武功练到我们几个这样的程度?那寻常的习武之人,对付三五个军士也就到头了。” 张平此时又道:“周前辈,看来你真是一心习武,对武林中的许多门道并不清楚。这武林中的大大小小的门派,大多因地而分,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与当地官府和附近山贼流寇都有勾结。而且他们数代联姻,拜师,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是一大群人揭竿而起,朝廷岂敢乱动。” 张平随后顿了顿,又道:“而且朝廷之中不少人,多半也和这些武林门派有着各种联系。朝廷大军还未到达,只怕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就算朝廷准备鱼死网破,这些人往山里一钻,朝廷纵有百万大军,也只有望而兴叹。你说,朝廷怎能不记恨江湖中人。” 周伯通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阴谋。” 张平道:“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次幸得周前辈提醒,方才想到此处,看来这皇宫之中,好宝贝定然不少。明日一早我就准备启程离开,周前辈有何打算?” 周伯通却道:“一十五年来,黄老邪为了将我逼出在这洞里,用尽了心智,始终奈何我不得,我武功未能胜过他之前,却是不能出去。” 张平却道:“黄岛主为何要逼周前辈出去呢?” 周伯通气鼓鼓道:“还不是为了我的九阴真经上卷,老顽童绝不会让他得逞。” 张平却道:“原来如此,若是周前辈信得过在下,明日我就带前辈一起离开如何?” 周伯通看了看张平,道:“你能胜过黄老邪?” 张平却道:“周前辈明日不妨一观,在下今晚却是要打坐了,少陪。”言罢张平径自盘膝坐下,实则魂体出窍,开始在洞中寻找九阴真经。 未多久,便在一块泥土之下发现了这九阴真经。只见这上卷经文中所载,都是道家修练内功的大道,以及拳经剑理,而最后更是用梵文记载了一千字的总纲,幸得张平在桑耶寺所学还记得,否则是断然看之不懂。 张平魂体锻炼多年,加上武功修为极高,一夜之间,竟将之尽数记下。虽然未能得到至阴内力修炼之法,却使张平对内功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第一三七章 激战东邪(四十万字求推荐票)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便对周伯通说道:“周前辈,我已准备离开,你可愿与我同行?” 张平虽然只与周伯通相交一晚,但也能感受到此人的天真烂漫,正如黑夜总是向往光明,张平这种自私心狠的人也是向往有一个纯洁天真的朋友。 周伯通此时却道:“好,老顽童和你联手,一定能够打败黄老邪。” 随后二人出得洞来,张平当先跃上树梢,四下瞭望一番之后,在上面缓缓而行。周伯通见了,也跃上树梢。这树梢既轻且细,似乎只要轻轻一折便能折断,但二人轻功、内力极高,是以在树梢之上奔行才能如履平地。 二人在树梢之上走了数里,转过一座山冈,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排竹林。 张平与周伯通当下便自竹林顶部而行,不多久,便见得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 亭上横额在晨光下看得分明,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那两句。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全是多年之物,用得润了,月光下现出淡淡黄光。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苍松翠竹,清幽无比。 二人走进亭中,张平朗声道:“久闻东邪黄药师大名,还请现身一见。”张平以内力喊出,滚滚声浪顿时向四面八方涌出,直震得竹林“沙沙”作响。 张平话音刚落,便从竹林中走出一个青袍之人。张平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心下认定,此人定是东邪黄药师。 随后张平冷然道:“在下好心将令千金送回,阁下却以奇门阵法困我,这难道就是东邪黄药师的待客之道吗?” 哪知那黄药师真不愧为东邪,当下便回答道:“不错,这正是黄某的待客之道。” 张平自以为自己身为紫血妖道,行事已算横行无忌,哪知道今天居然遇见一个比自己还要横的。 打从张平武艺精深之后,傲气也是日渐增长,今天居然被黄药师一阵呛住,顿时就要发作。 只见张平面无表情的说道:“黄岛主,既然如此,我二人就告辞了。还请黄岛主匀出一条小船,令我二人离开。” 黄药师此时也是面无表情道:“你可以离开,但周伯通不行,他一天不交出九阴真经,我就一天不能放他离开。至于小船,就要靠你自己了。” 张平随后双眼一眯,冷笑道:“正要领教黄岛主高招。” 随后张平不等黄药师反应,便合身扑出。张平这一扑,乃是全力催动了葵花宝典和淡黄绢册中的咫尺天涯身法,周伯通只见一道紫色身影闪过,张平便已合身扑到黄药师身前。 随后只见张平双手握拳,身体如流星倒转,一拳挥出,正是上一世对花无缺时使出的流星坠地。如今的张平经过多门武学的熏陶,武道境界已不可同日而语,同样一招流星坠地使来,声势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黄药师见得张平这一招,登时喊了一声“好”。随后只见他双臂挥动,四方八面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他功力深厚,出掌凌厉如剑,煞是可怕。 这门掌法正是东邪黄药师自创的“落英神剑掌”。这套掌法的名称中有“神剑”两字,因是黄药师从剑法中变化而得,亭中“桃花影里飞神剑”一联,说的正是黄药师这门得意武学。 然而面对黄药师这虚实变幻的掌剑功夫,张平竟然不闪不避,若是有人能够透视,便会发现张平此时全身肌肤都已变得惨白。这正是张平将化石神功运转到极致的表现。 随后周伯通只见二人径自撞在一起,黄药师在张平身上连着切中三掌,这三掌如刀似剑,登时将张平的道袍划出三个长长的口子。而张平这一拳却在最后关头便拳为掌,登时印在黄药师右肩,将他右肩上的布料震得粉碎。 随后只见张平岿然不动,而黄药师则是连退八步方才停下。 周伯通见此,赶忙跑上来对张平道:“小兄弟,我和你说,你可不要强撑。这样虽然赢了面子,但是对内力修为可是大大有害,弄不好,还会伤及内腹或者经脉。” 随后张平淡然一笑,对周伯通道:“多谢周前辈关心,不过这点程度,还伤不到我,周前辈不信,大可仔细看看。” 周伯通随后目光顺着张平道袍破损处而走,只见张平露出的雪白肌肤上隐隐有一道划痕。但这划痕之浅,就好似常人抓痒痒留下的一般,仿佛随时可能消失。 而黄药师此时也远远注意到张平身上的划痕,只见他随后右肩诡异的一甩,张平和周伯通随后听到一阵“啪啪啪”的声音,竟是凭借这一甩之力,将被张平击的移位的骨头复位。 张平此时拍手道:“素闻东邪黄药师内外兼修,功夫与寻常中原武功大相径庭,但精妙之处,却不分上下。今日一见,这一挂鞭的功夫当真是被黄岛主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佩服,佩服。” 黄药师随后道:“不敢当,阁下一身外功,想来已经练到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境。天底下能接黄某三掌之人,已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不闪不避,硬接在下三掌,便是重阳真人在世,也不敢如此托大。” 听得黄药师言及重阳真人外功不及张平,一向将重阳真人视为神话的周伯通顿时意有不满。不过他刚想反驳,却也不得不承认重阳真人一身绝世神功多半都在先天功之上,对于外功确实建树不多。 随后黄药师又道:“下面我还有一招,你若能破了,我就送你们一条小船,让你二人离岛。” 张平随后双手抱圆,明玉功与化石神功各自运转,道:“好,请赐教。” 随后黄药师突然飞身而出,他居高临下,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这一招使来,直令张平感到呼吸急促,有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 然而张平确实不闪不避,左手结出空乐大手印,右手以混元掌对敌。任凭黄药师如何变化,张平只是不闪不避,一掌击出,逼得他不得不回招自救。 黄药师见此,出手愈加迅捷,攻势也登时大盛,一时间,张平周围到处是黄药师的残影。看的周伯通不由为张平捏出一把冷汗。 这门掌法乃是黄药师耗费了十多年功力从奇门五术中演变出来的绝学。名唤奇门五转。使时掌影飘飘,快捷无伦,犹如一座大山重重压向敌人,招数更是越出越快,攻势也随之大盛,可逼得敌人随自己急速旋转,从而转得头晕眼花,极难抵挡得住。乃是黄药师为了下一次华山论剑特意练成,不想今日为了挽回面子,倒是在这里先用了出来。 哪里知道张平这家伙将化石神功练到了第八层顶峰,寻常掌法根本奈何不了他,而张平出掌势大力沉,逼得黄药师每每关键时刻不得不回身自救。使得黄药师郁闷非常。 而张平此时只以右掌应敌,左掌结出的空乐大手印却只是引而不发。只因张平心中确是在以岱宗如何暗自计算,这空乐大手印正是准备在黄药师气势达到最高点之后,由盛转衰的一刹那攻出。 黄药师越攻越猛,终于达到了气势的定点,只见他仿佛一瞬间从五个不同的方位向张平劈出五掌。这五掌每一掌都夹杂着无边内力,分金断玉不在话下,纵使张平化石神功防御惊人,也绝难抵御。 然而张平此时心中却一片宁静,他的岱宗如何心法猛然停下,左手空乐大手印忽然向右侧空处击出。这一掌在周伯通看来,声势虽然不错,但却全然击到了空处,不由暗暗叹到可惜。 然而黄药师在隔开张平右手一记混元掌后,却忽然好像将自己送到张平面前一样,径自飞向张平左掌击出所在。 张平这一掌实在是不快,但确是巧极,他在最正确的时间击在了最正确的方位,黄药师人在空中,已是避之不及,不过他性格极是自负坚韧,眼见避之不及,反而不避。只见他猛的大吸一口气,右手猛然击出,与张平对出一掌。 然而就在二人各自发出绝强一掌,并即将两掌相抵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林中穿出,正是黄蓉不知何时偷偷跑来,随后二人只听她大喊了一声:“住手啊!”随后便猛的跃向二人之间。 张平与黄药师见此,一边疯狂将掌力收回,一边施展身法试图闪开。然而二人一个是蓄势良久的必杀一击,一个是危机关头的搏命一击。想要收回掌力,谈何容易。是以二人虽然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全力收掌,已是太晚。 而黄蓉此时也已经飞身赶到,见得二人这拼死一击,终于舍命扑向二人两掌之间,希望能阻止二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三八章 交流武学 然而,就在二人即将各自发掌击中黄蓉时,忽然有一道蓝色身影闪过,将黄蓉扑开。二人此时奋力收掌,各自内力已经反噬,随后二人两掌相交,登时全无防御之能,当下各自被震得飞了出去。 原来刚刚到危机关头,周伯通终于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将黄蓉扑开,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而张平因为掌力强于黄药师,又常年炼体,更兼有化石神功护体,是以受伤不算太重。只是体内明玉功真气略微有些紊乱,当下便盘膝而坐,开始打坐调息。 而黄药师的情况可就不好了,他掌力本就不如张平,加上一身横练功夫也是远不如张平的化石神功,是以受伤颇深,刚一落地,便是好大一口淤血喷出。 黄蓉见此,赶忙从地上爬起,跑到黄药师身旁扶住他哭道:“爹爹,爹爹你没事吧?” 黄药师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口,示意黄蓉拿药给自己服下。 黄蓉随后掏出黄药师腰中的一个瓷瓶,倒出几颗圆滚滚的丹药,为黄药师服下。 随后黄药师在黄蓉的搀扶下,缓缓坐起,也开始盘膝消化药力。 此时张平已将内力平复,便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收功站了起来。 然而未等张平走过去,黄蓉见得张平起身,便已经哭喊着冲了过来。她冲到张平身边,一双小粉拳雨点般的向张平胸口打来。一边打,一边梨花带雨的骂道:“混蛋,大混蛋,你为什么打伤我爹爹,为什么……” 不过莫说黄蓉的一双小粉拳没有带着半点内力,纵使她全力鼓足内力打向张平,恐怕也破不了张平化石神功的防御力。所以,张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黄蓉,任凭她怎么打,也绝对不说、不动。 约摸打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黄蓉才停了下来。此时她仿佛将张平刚刚把黄药师击的重伤的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反而对张平柔声道:“你怎么不还手,也不躲开,你个大傻瓜。”言罢又想动手赏张平两拳,可惜拳到空中,还是收了回来。 张平随后淡淡的道:“我懂的一门疗伤的功夫,等你打够了,我就过去说给你父亲听。” 黄蓉听得张平所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拉起张平的袖中边走边吼道:“你个大混蛋,要是我爹爹有个什么问题,我就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以张平的武功,做到落地生根,不动如钟只是寻常之事。他若是不想被黄蓉拉走,那就是再多几个黄蓉,也是拉他不动。不过,考虑到离开了黄蓉,自己的伙食水平恐怕就要大幅下降,因此张平还是顺着黄蓉的力道走了过去。 到得黄药师身旁,张平抬手示意黄蓉放开自己,黄蓉此时也知道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时候,便乖乖放开了手。 张平首先观察了黄药师一番,发现他此时的恢复情况相当良好,便问道:“黄姑娘,黄岛主他可是服食了什么有助于恢复的灵药?” 黄蓉点点头,道:“我爹爹刚刚服了我们桃花岛一脉特有的九花玉露丸。” 张平也点点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不过这九花玉露丸看起来功效确实非比寻常,想来加上我的疗伤功夫,你爹爹定能很快痊愈。” 随后黄蓉与周伯通二人只见张平朗声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黄蓉武学修为尚浅,不知其精妙,而周伯通内力修为已深,一听便知此乃道家高妙的疗伤功夫,不仅对于疗伤有效,更是与内功大有帮助。周伯通本是好武之人,当下便不由自主的记了起来。 不多久,黄药师忽然双手一变,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随后只见黄药师面带紫色,过了半柱香的时候,紫色俞浓,随后黄药师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黄蓉见此,赶忙上前,只见黄药师已经缓缓收功,竟是好了许多的样子。 他随后在黄蓉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张平道:“黄某人绝不平白受你恩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但有所求,黄某绝不推辞便是。” 黄蓉听了黄药师的话,眼珠一转,没来由脸上一红,一双大眼睛噗嗤噗嗤的望着张平,仿佛张平接下来的要求十分令他期待一般。 然而张平却道:“在下一路行来,吃了黄姑娘不少美食,这门功夫也就算是在下的报酬吧。不过若是黄岛主肯不吝赐教,在下倒是有一些功夫、医术想要与黄岛主相互交流一番。” 周伯通此时却突然道:“啊呀,小兄弟,你可不能这样,你可是说好了要带老顽童离开这里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张平此时却道:“我不是不走,只是稍缓几天再走,怎么能说我出尔反尔呢?” 随后黄药师想了想,也说道:“好,没有问题。” 见得众人皆不理会自己,周伯通也只能无奈的留下。 黄药师随后回去,又取出一颗猩红非常的丹药服了,这才与张平开始准备交换武学。 周伯通虽然天真,却绝不是傻子,刚刚张平自愿将自己结合紫霞功和平一指功夫的疗伤功夫念出,乃是张平自愿分享。现在若是还继续跟了进去,可就是犯了武林中偷学别人武功的大忌。是以周伯通虽然好武成痴,却也只是在外面偏庭等待。 张平则和黄药师以及黄蓉三人一起走进了内堂之中,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各自坐在圆桌的两端。随后黄蓉沏了一壶淡茶出来,为二人各自添了一杯之后,便坐在二人侧面。 张平却首先问道:“不知道黄岛主为何对九阴真经念念不忘,以黄岛主的才智,想来不该如此,不知黄岛主可否为在下解惑?” 黄药师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叹了口气道:“蓉儿,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随后黄药师缓缓道:“当年蓉儿她娘帮着我记下了经文,可惜却没有上卷,我本想依靠下卷推出上卷。哪知却被陈玄风与梅超风这两个逆徒偷了去。蓉儿她娘为了安慰我,再想把经文默写出来。可是她对经文的含义本来毫不明白,当日一时硬记,默了下来,到那时却已事隔数年,怎么还记得起?那时她怀孕已有八月,苦苦思索了几天几晚,写下了七八千字,却都是前后不能连贯,心智耗竭,忽尔流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她自己可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任凭我百般施救,终于也救不了爱妻的性命。” 说道这里,黄药师拍了拍黄蓉的脑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时我造了一艘巨大的花船,本想带着蓉儿投海自尽随她而去,但每每看到蓉儿,却总也于心不忍。后来恰逢周伯通带着九阴真经的上卷来到岛上,我便想要将九阴真经上卷火化了,以祭蓉儿她娘在天之灵。” 张平听得此处,抱拳一礼,也不细问黄药师的夫人为何能有机会得窥九阴真经下卷,道:“尊夫人实在令人敬佩,黄姑娘,请你去拿一副纸笔来。” 随后,待得黄蓉黄蓉带了一副纸笔过来,张平却示意黄蓉来写,随后张平缓缓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随着张平缓缓念出,黄药师初时觉得无异,听他所背经文,竟然是九阴真经总纲。 随后再听,竟然发现张平所背,尽是些内功心法,拳经剑理,显然出自九阴真经上卷。 黄药师谋求九阴真经上卷多年,被张平击败后,自知无望从周伯通手中再得到九阴真经上卷,是以才拼死一击。 当一个人对现实充满失望时,往往会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事上。 只见黄药师此时忽然站了起来,四下张望,并且喃喃说道:“阿衡,阿衡,这是你在天之灵看到我为你做的一切了吗?你对我如此情重,借这少年之口来把真经授我,怎么不让我见你一面?我晚晚吹箫给你听,你可听见么!阿衡……” 张平见得黄药师如此表现,心中猜测那“阿衡”想来就是黄蓉的母亲,张平见他此时目含泪光,口中又不知在说些甚么,甚感奇怪之下也颇为佩服他对妻子的感情历久弥新。 黄药师出了一会神,忽地想起一事,随后对张平问道:“莫非周伯通将九阴真经上卷传给你了?” 张平却道:“黄岛主放心,这九阴真经上卷的功夫绝非周伯通传我,但具体怎么来的,我却不能告诉黄岛主。待得黄姑娘整理之后,黄岛主便可将它带到尊夫人坟前烧掉,以慰尊夫人在天之灵。在下对黄岛主的奇门五行之术十分钦佩,不知黄岛主可否赐教?” 黄药师见此,对张平道:“好,没问题,这几日我就将毕生奇门五行之术撰写成册,交给你。” 随后二人又讨论了一些武学经验之后,张平便径自离去休息了。 第一三九章 深海钓鲨 却说张平随后在桃花岛继续呆了五天,黄药师方才将自身奇门五行之术撰写成册,交给张平。 随后张平便和周伯通二人准备离岛。 一行人走到岸边,周伯通说道:“黄老邪,你我斗了十五年了,我要去了,你还留我不留?” 黄药师听后默默不语,心想自己已经得到九阴真经,心愿已了。而自己无缘无故将他在岛上囚了十五年,实在说不过去,便道:“从今往后,桃花岛任你周伯通自来自去。伯通兄此后如再有兴枉顾,兄弟倒履相迎。” 周伯通见此,道:“好,那石洞中我给你留了一件礼物,希望你喜欢。老顽童这就要走了,黄老邪你可不要想我。” 黄蓉此时则默默对张平道:“平哥哥,我和你一起走吧,我还有许多好菜你没有吃过呢!” 张平却道:“黄姑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相识一场,即是缘分,也是朋友。今日一别,并非永无再见之日,在下要去拌一件大事,还是一个人来去自如方便些。他日黄姑娘若是有事寻我,只需在江湖上放出风声便是,张某义不容辞。” 黄蓉听得张平始终对自己仿佛普通朋友,冷淡之极,心底也是难过之极。 而数月之前,黄药师骂了她一场,她想也不想的就逃出岛去,后来再与父亲见面,见他鬓边白发骤增,数月之间犹如老了十年,心下甚是难过,发誓以后再不令老父伤心,加上此刻又遇上了张平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不由大吼道:“你个大傻瓜,赶紧滚吧,本姑娘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言罢黄蓉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黄蓉此时心中是希望张平能来拉住他的,然而当她快要跑出张平等人视线时,张平却依然岿然不动。 随后黄药师向一艘小船一指,道:“这艘船就送给二位,载二位回去吧。” 张平刚刚与黄药师道过谢,准备上船,哪知周伯通却摇摇头道:“我不坐小船,我要坐那边那艘大船。” 黄药师听后,脸色微变,道:“伯通,这船坏了没修好,坐不得的。” 张平顺势瞧那船船尾高耸,形相华美,船身漆得金碧辉煌,却是新打造好的,哪有丝毫破损之象?不过张平心知黄药师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立时心知此船必有蹊跷。 周伯通道:“我非坐那艘新船不可!黄老邪,你干吗这样小气?” 张平此时见此,忽然一个闪身,跃入附近林中,不多久,便提了两条蛇出来。 周伯通和张平一同出来石洞时,曾被一条小蛇吓到,所以张平才灵机一动,去抓了两条蛇来。 周伯通见得张平带来两条蛇过来,顿时吓的躲到一边,道:“你拿这些蛇来干什么,快快将它们扔掉,快。” 张平也不理他,径自掠到那艘大船上,将两条蛇往里面一扔,随后对周伯通道:“你现在坐那条船?” 周伯通看了看大船上的蛇,又看了看小船,最终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头跑向小船,并且一直喊道:“你这个黑心小道士,老顽童再也不理你了。” 张平见此,与黄药师到了声别,便也跟了上去。 张平上得船来,到处仔细查察一番后,只见这船虽然不大,却也不小。而且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贮备俱足,着实不错。而周伯通则自顾自的在一旁生闷气。 随着船夫将小船开动,张平来到甲板上放眼远望,但见鸥鸟翻飞,波涛接天,别有一番意境。 就在此时,周伯通忽然悄悄走了过来,想要在后面吓张平一吓。可惜周伯通刚一将手搭在张平肩膀上,便被张平反应过来,随即一记擒拿手使出,转身将周伯通迫开。 周伯通见此,忙道:“慢着,论武功你比黄老邪还要强一点,老顽童打不过你。不过我们来玩四国大战如何?” 张平此时疑问道:“四国大战?这是什么玩法?” 周伯通道:“很简单,其实就是四个人打架。我的左手是一个人,右手是一个人,你的双手也是两个人。四个人谁也不帮谁,分成四面混战一场,那一定有趣得紧。” 张平此时奇道:“莫非周前辈也会一心二用之术?” 周伯通道:“难道你也会?这可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你和老顽童一样,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张平看看周伯通的年龄,再想想自己,若是结拜,自己肯定是小弟,这种事情不能干。至于前辈,客套的时候是前辈,不客套的时候,谁管你是那颗葱? 于是张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周伯通,同时疑问道:“周前辈,以你的武功,加上这一心二用之术,为何敌不过黄药师呢?” 周伯通这些年因为在洞中长年枯坐,十分无聊,才想出这套双手互搏的玩意儿来,从未想到这功夫竟有克敌制胜之效,经过张平提醒,顿时醒悟。随后他冲到船头对船夫叫嚷道:“掉头回去,老顽童要将黄老邪打个落花流水。小道士,你真是老顽童的福星,以后你还是叫我老顽童吧,周前辈什么的,老顽童听了不自在。” 张平见此,赶忙阻止道:“老顽童,黄药师此时已经被我打伤,你再去打败他难免胜之不武,不如等他养好伤,你再去打败他不迟。” 周伯通想了想,便道:“正是如此,老顽童绝不趁人之危,那就过一段时间再去打败他吧。” 随后张平又就一心二用一事向周伯通请教,发现他能一心二用,一是他赤子童心,心中更无杂念。二是他内家功夫已经修到了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高深境界。随后二人又谈起武学之道,周伯通亦是对张平多有启发,使得张平心中不由对他更是佩服。 二人正在甲板上讨论一心二用与武学之道,忽然见得不远处有几头鲨鱼出没。张平虽然几世为人,却没怎么见过这鲨鱼,于是心中一动,对周伯通道:“老顽童,我和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来比赛钓鲨鱼怎么样?” 老顽童天**玩,听了张平所言,立刻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跟你玩,我们怎么钓鱼,有什么规则?” 随后张平突然一只手擒住一条绳子,纵身落到水面之上,那鲨鱼见得张平这好大一块食物,顿时跃出水面,疾似飞梭般向他咬来。 此时周伯通在船上只见张平身子诡异的一缩,瞬间到了鲨鱼下面,随后他右手一掌击出,正中巨鲨下腹之处。那巨鲨正向上跃,这急升之势,刚好使得张平将它击上天空。 却说那条大鲨总有二百余斤,但被张平掌力带动,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这才落下到了甲板上,周伯通此时见得那鲨鱼白肚向天,已然毙命。 此时张平也接着绳子跃了上来,周伯通见此,赶忙围住张平道:“好玩,好玩,这个玩法好。不过你掌力强出老顽童许多,老顽童岂不是吃了大亏,不如老顽童拜你为师,你将这门掌法交给老顽童,我们再行比过可好?” 张平听了老顽童的话,顿时满脑头疼,他想了想,说道:“不用了,老顽童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这门空乐大手印我就直接教给你便是。” 随后张平便开始为周伯通讲解这空乐大手印的修炼和奥妙之处。待得周伯通学会,刚刚要约定比赛规则之时,老顽童忽然道:“慢着,老顽童不能白白占你便宜,我自创了一门空明拳,在下交给你作为交换。免得日后江湖上的人说老顽童不够朋友。” 对于武功,张平想来是秉承多多益善的态度,因此对于周伯通的空明拳也是认真听了起来。 哪知一听之下,顿时感到这空明拳的不凡,而且越听越觉得这空明拳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的宗旨,当真是将空、柔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待得张平将空明拳记下,二人便约定看谁先“钓”上来三条鲨鱼就算胜了,输的人晚上吃能吃白饭,不能吃菜。 随后只见二人各自牵了一根绳子落到水面上,开始以身为饵,以掌为钩,“钓”起了鲨鱼。 张平认为自己轻功掌力均胜过老顽童,想来这场比赛定然能胜,是以信心满满。 哪知道武功虽然能解决很多问题,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只见那些鲨鱼似乎对张平没有丝毫兴趣,不论张平如何引诱,那些鲨鱼一个个都离张平远远的,令张平无从下手。 但老顽童附近却聚集了不少鲨鱼,不待老顽童主动引诱,便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跃出水面,想要将老顽童变成鱼粪。 见得老顽童不大一会儿就有两条鲨鱼的战果,马上就要钓上来第三条赢得比赛,张平心中也是万分着急。 此时老顽童在一旁得意的对张平道:“小道士,老顽童和人比赛钓鱼可从没输过,你就等着晚上吃白饭吧。” 言罢,老顽童几位得意,又对着海里的鲨鱼喊道:“快来,快来,老顽童等着你们呢,快来咬我啊!” 第一四零章 美味鱼汤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比赛是为了输,看见周伯通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平心下更是着急。 此时张平看着聚集在周伯通身边的鲨鱼,突然想到但凡猛兽一类,对血腥味都极为敏感。于是张平突然翻身上船,将自己最初“钓”上来的鲨鱼抓下一大块带血的肉来,方才回到水面上。 张平手中的这一大块带血的肉顿时将鲨鱼尽数吸引,只见原本围绕在周伯通附近的鲨鱼闻得血腥味,纷纷朝张平游来。 周伯通见此,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生气的吵着张平喊道:“好你个小道士,真是太卑鄙了,老顽童不服。” 张平看着气急败坏的老顽童,也喊道:“不服你也去拿一块肉来啊。” 周伯通听后,道:“好,你等着。”随后便也翻身上岸,准备也去拿一块鲨鱼肉过来。 哪知周伯通刚刚回去拿了一大块鲨鱼肉,便见得三条鲨鱼先后飞上甲板,随后张平也跃了上来,道:“哈哈,老顽童,晚上乖乖的吃白饭吧。” 随后张平将几头鲨鱼的鱼翅割下,准备熬成一锅鱼翅汤。而老顽童输了比赛,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因此一直在张平身旁嘀嘀咕咕,说要与张平明日再行比过。 张平则是专心的熬着鱼翅汤,并不去理会老顽童,此时的张平忽然怀念起和黄蓉在一起的日子。不对,是和黄蓉的美食在一起的日子。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这鱼翅汤要用文火细熬,方才能够熬出其中三味,张平本是好吃之人,因此他的厨艺虽然不能与小鱼儿和黄蓉媲美,却也是不俗。 就在这鱼翅汤快要出锅时,张平忽然听得老顽童在外面大喊道:“小道士,你快点出来看看,快出来……” 张平听老顽童语音甚急,心中不知到底有何情况发生,于是便赶忙施展身法掠了出去。 待得张平到了外面甲板上,却发现老顽童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甲板上也是一派静悄悄的景象。张平跃上船帆向四周瞭望,发现周围也没什么异动,随后张平忽然便满脑子疑问的回到船舱。 哪知张平刚刚回到船舱里,就发现老顽童正拿着一个大勺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偷喝自己的鱼翅汤,一边喝还一边说道:“小道士,任你奸滑似鬼,还不是中了我老顽童的妙计,老顽童要把你的鱼翅汤喝完,气死你。” 张平见此,刚要冲出,却心头一动,脸上露出了小鱼儿当年常常露出的邪笑。 随后张平故意将脚步声加大,慢慢向厨房走去,并且说道:“咦,奇怪了,怎么找不到老顽童了?” 老顽童听得张平过来,赶忙藏到厨房后面的一个桌子底下,不敢出声。 张平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藏的很不严实的老顽童,不过张平却不说破,反而径自走向鱼翅汤。张平大略一看,便知老顽童喝了不少,于是他假装说道:“看来这鱼翅汤熬的不错,这么快就开始收汁了,不错。待我加上这秘制调料,一会儿出锅必定香气四溢,令老顽童闻着极好,却一口都别想吃到,那真是好极了。” 随后张平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之后将里面的粉末撒了进去,张平将鱼翅汤搅匀之后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找到老顽童看着他,不能让他有机会偷吃。”言罢,张平便转身离开厨房,出了船舱到甲板去了。 老顽童见得张平走了,赶忙跑了出来,对着门道:“小道士,你不想让老顽童喝一口鱼翅汤,老顽童就把你的鱼翅汤喝完,气死你。” 随后老顽童便挥舞起他的大勺子,开始奋力的喝起汤来了,他内力已深,不惧鱼翅汤的高温,是以不过多久,便将鱼翅汤喝了将近一半。 此时,张平的笑声忽然从外面传来,老顽童刚一抬头,忽然发现张平随即走了进来。 老顽童见得张平,赶忙把勺子藏在身后,一副我很正直的样子。仿佛刚刚偷喝鱼翅汤的人,与他老顽童毫无关系似得。 然而张平却直接开口道:“老顽童,你真的以为那个小小的桌子能藏住一个人吗?” 老顽童此时还死不承认道:“什么桌子藏人,老顽童不知道,走开,走开,老顽童要出去吹风去了。” 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老顽童,张平笑道:“老顽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这鱼翅汤本来是熬的好的很,但是我中间回来时发现有一个蠢贼藏在桌子下面,我猜测他一定是想要偷喝我的鱼翅汤,所以故意骗他说我向鱼翅汤里加了秘制调料。不过,我实际上加的是嗜心蛊的幼虫,若是那蠢贼胆敢偷喝,幼虫到了他的肚子里,三个时辰之后就会破壳而出,将他的五脏六腑吃光,你说有趣不有趣?” 老顽童听了张平所言,赶忙道:“小道士,你可不能吓唬我,老顽童的胆子好小的。什么嗜心蛊,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张平却道:“看来那个蠢贼就是老顽童你了,不过没关系,总有几只虫子会提前破壳而出,想来一会儿老顽童你的肚子就要有反应了。” 老顽童此时又道:“胡说八道,老顽童才不是蠢贼呢?只不过老顽童看你的汤快好了,帮你尝一尝罢了,老顽童就喝了一小口,才不怕你的什么嗜心蛊呢?” 张平却拿出一包新的粉末,放在一旁,道:“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个蠢贼,这嗜心蛊的解药我就送给你,不过这解药对于破壳而出的嗜心蛊作用不大,你可要快点。” 老顽童刚开始不甚在意,过了不一会儿突然感觉肚子开始痛,心中暗道不妙。随后老顽童也顾不得其它,赶忙对张平道:“好兄弟,老顽童错了,不该偷喝你的鱼翅汤,老顽童承认自己是蠢贼了,你快把解药给了老顽童吧。不然的话,老顽童一会儿就变成没心没肺的死顽童了。” 张平这才缓缓对老顽童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偷我东西了?” 老顽童赶忙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谁敢偷你东西,老顽童一定将他的屁股打开花。” 随后张平才将那一包粉末交给老顽童,老顽童结果那包解药,赶忙一口气尽数服下,待得他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心情甚是大号时。他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张平拿了一个勺子正在喝鱼翅汤。 老顽童赶忙道:“小道士,你不要命了,这鱼翅汤里的嗜心蛊你不怕吗?” 张平却道:“啊呀,老顽童,我忘了告诉你了,刚刚我把药弄错了。下在汤里的,乃是清热下火的药,任何人吃了肚子都会有一点不舒服,但确实是对身体有益无害。而后来给你吃的解药,也是另一种清热下火的良药,对人也是有益无害。不过两种药一混合,就会在一个时辰后产生一种特殊的效果,不说了,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随后不管老顽童如何追问,张平却只叫他等,自己却绝不透漏。待得张平慢慢喝完鱼翅汤,约摸着时间快到了,便对老顽童说道:“老顽童,这样吧,我们来玩躲猫猫,我来藏,你来捉,捉到我我就告诉你这特殊效果,怎么样?” 老顽童听得玩游戏,顿时来了兴致,对张平道:“好,老顽童捉人的技术可是最好的,你开始藏吧。” 随后张平突然掠出船舱,而老顽童则是很守规矩的在船舱数够三十个数才出来寻找张平。 然而不论老顽童如何寻找,都不见张平的身影,原来此时天色早已暗下,张平刚一出来,便魂体出窍暗中跟着老顽童。这样一来,老顽童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平的监视之中,他能找得到张平才是有鬼呢。 距离老顽童服下解药,约摸也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的老顽童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涌,紧接着,忽然“噗”的一声,老顽童放了好响的一个屁。 随后老顽童只听得张平的笑声从船舱后面传来,便急忙跑过去,道:“小道士,别跑,解药拿来。”然而老顽童到了船舱后面,却发现张平早已消失不见。 很快,前面甲板上又传来张平的声音:“追上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就等着放半个小时的屁吧。” 老顽童刚刚往前奔出一小节,便看到一个紫色身影快速的往船帆顶部跃去。 然而,当老顽童追到船帆顶部时,却发现船帆顶部空无一人,十分奇怪。因为他自信张平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但他怎么知道,那人影其实是张平的魂体显化,此刻,张平的魂体正在一旁欣赏老顽童在船帆顶部放屁的英姿。 见得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张平方才喊道:“点神阙、关元二穴,真气冲水分穴而上,药力自然化解。” 随后老顽童赶忙跃了下来,在甲板上依法而行,缓缓化解张平这放屁神药。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么么哒。 第一四一章 皇宫大内 经过昨晚一事,老顽童对于张平,明显生出了些许畏惧之心。但却总是问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害人的毒药,与西毒欧阳锋是什么关系?搞得张平不厌其烦,直威胁道,若是再敢烦张平,就给他下个痒痒药,让他活活痒死,老顽童这才消停了不少。 张平与老顽童二人到了岸边下了船,张平便对老顽童道:“老顽童,我要去皇宫里办一件大事,想来你是要去全真教见你的师侄们吧,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哪知老顽童却道:“不好,不好,老顽童还是跟着你吧。不然那些牛鼻子烦死我了,我正好和你一起去皇帝老儿的皇宫里转转。” 张平却郑重道:“老顽童,张平虽然与你认识不久,却当你是真正的好朋友。我此去皇宫危险想来极大,而且极有可能与朝廷决裂,你若是去了,可要想好。” 周伯通此时却道:“无妨,老顽童有什么怕的,而且就那些大内侍卫,老顽童还不放在眼里。” 随后张平又郑重道:“好,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而且要万事小心。” 得到老顽童的同意后,二人来到一个市镇后,张平兑了片金叶子,买了两匹好马令二人骑上。 不一日过了钱塘江,便来到了临安城。这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这时宋室南渡,建都于此,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二人自东面候潮门进城,径自来到皇城的正门丽正门前。 张平与老顽童二人放眼望去,但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使得张平感叹,与自己第二世的杭州城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老顽童大叫:“好玩!”拔步就要入内。宫门前禁卫军见一老一少各自,在宫门外大声喧嚷,早有四人手持斧钺,气势汹汹的上来拿捕。 老顽童最爱热闹起哄,见众禁军衣甲鲜明,身材魁梧,更觉有趣,晃身就要上前放对。 张平见此,赶忙催马上前,叫道:“快走!” 老顽童瞪眼道:“怕甚么?凭这些娃娃,就能把老顽童吃了?” 张平见此急道:“你若不走,我就先走了,以后你一个人找全真七子去玩吧。”言罢张平便扬鞭纵马向西而行。 老顽童随后只好无奈的跟上,当下也不理会禁军,叫嚷着赶去。众禁军只道是些不识事的乡人,纷纷住足不追,哈哈大笑。 二人寻了一个距离皇宫不远的客栈住下,吃了一顿大餐之后又好好洗漱了一番,张平才对老顽童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皇宫里踩点,顺便去捉个御厨来做一个鸳鸯五珍脍尝尝,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待得快到二更时分,张平和老顽童二人便跃上屋径往大内而来。 宋代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极易辨认,过不多时,二人已悄没声的跃进宫墙。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张平与老顽童的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岂能让护卫发现。 张平随手制住一个跑腿模样的小太监,问清道路后将他打晕,随后二人施展轻功,片刻间便来到了六部山后的御厨房。 此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二人来到御厨,只见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 张平对老顽童道:“你去旁边捉御厨来做鸳鸯五珍脍,我去皇宫里探查一番,之后给你弄些好玩的东西。” 老顽童本想拒绝,但最终却还是在张平严厉的目光下败退下来。 由于皇宫与寺庙和道观的神像相似,都对张平魂体有压制作用,所以张平才不敢魂体出窍,只好用这笨办法来探查。 张平大略在皇宫里转了一个半时辰,自觉对皇宫地形分布均有不少了解之后,便回去寻那老顽童。哪知还未走到御膳房,便见得宫中侍卫云集,到处灯火通明,在搜查刺客。 张平见此,心知必是老顽童惹出了乱子,便忽然大吼了一声:“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这声音响若雷霆,在皇宫上空忽然出现。随后张平几个闪身,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客栈不久之后,张平方才等到老顽童,一番询问之后,张平才发现,原来老顽童找不到御厨,竟也学着张平抓了个小太监询问。不想他问出御厨位置后,刚刚将小太监放了,那小太监便高声呼喊道:“抓刺客。”随后老顽童听得张平传音,方才回来。 张平见此,对老顽童道:“明天你一个人在临安玩吧,我一个人去。” 随后不论老顽童如何保证,张平都不再相信他,于是第二天白天张平都一直在静修中度过。 到得天色刚刚暗下,张平给老顽童留下一些金银之后,便再次悄悄潜入皇宫,虽然今日皇宫里的戒备更加森严,但对于张平而言,却还不在话下。 张平有了昨日的经验,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博雅书楼。此楼建的颇为高大,张平昨日进来,粗粗一看,只见其中藏书不计其数。张平摸进来之后,发现除了几个打着瞌睡的小太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张平此时内力极深,黑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很快便在这书楼里搜索了起来。 所幸的是这博雅书楼里的书均是分门别类放置,是以张平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寻到了武经部分。 可惜张平只是大略浏览一番,便发现这里都只是一些粗浅的寻常功夫,自己猜测的九阴真经并没有在皇宫里有备份。随后张平在这里躲了七天,将这里的秘籍看了个遍,终于确认这里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入眼的秘籍。 张平既然号称紫血妖道,行事自然不能以常人的角度来看待,因此张平准备做一个大买卖,对象就是现在南宋的皇帝。 这天夜里,张平见得天色刚一暗下,便往勤政殿行去。勤政殿作为皇帝的寝殿,守卫自然是皇宫中最为森严的地方,不过,在张平眼中,再多的守卫也没有用。 随着张平顺利潜入勤政殿,张平只见当今南宋皇帝宋宁宗赵扩正在一个老太监和两个宫女的陪同下批改奏章。张平只见这宋宁宗不时咳嗽,面色惨黄,心知他酒色过度,恐怕活不过三年。 张平见此,突然跃到殿中,那老太监见此,突然双目精光一闪,飞身扑向张平,并大吼道:“哪里来到蠢贼,竟敢夜创皇宫,拿命来。” 张平见得这老太监一扑之下,速度甚是惊人,不忧反喜,道:“来的好。”随后张平葵花宝典和咫尺天涯身法同时使出,瞬间二人便撞在一起。 随后张平面对那老太监诡异的一掌,心中岱宗如何暗自运转,紧接着一指点出,以一记独孤九剑的破气式直攻那老太监掌心。 那老太监的武功确实不错,加上身法快如闪电,真要动起手来,只怕纵使是天下五绝,百招之内也很难讲他拿下。然而张平的身法却比他更快,加上岱宗如何配合破气式已经将他后路封死,因此双方一击之下,张平便点破他的掌法并顺势将他制住。 那宋宁宗不愧是作皇帝的人,见得张平瞬间制住那老太监,居然能够临危不惧,反而淡淡的道:“这位义士深夜来此,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朕,既然如此,义士但说无妨,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义士的。” 张平随后将那老太监撇开,拱手一礼,道:“这一礼不敬你是皇帝,而是敬你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气度。在下乃是为了皇宫大内收藏的武学秘籍而来,只要皇上能够送给在下几本,在下保证必有厚报。” 宋宁宗却哈哈笑道:“博雅书楼里收集的武学秘籍甚多,朕为你开个条子,义士可自行前往取阅。至于义士的报酬,只要日后少来朕这里与朕开玩笑便是。” 张平却摇摇头,道:“博雅书楼里的秘籍档次太低,在下想要的,乃是类似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这一级别的武学,皇上若是不知,大可问问这位公公。只要皇上肯拿出几本,在下的报酬绝对可以令皇上满意。” 随着宋宁宗将目光投向那老太监,那老太监赶忙躬身对宋宁宗说道:“启禀圣上,内库确实有几本秘籍,那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也确实都有,不过……” 然而宋宁宗不待那老太监说完,便打断他道:“你去将那几本书尽数取来,送给这位义士。” 那老太监听得宋宁宗开口,只好应了声“喏”,便径自离开去取书去了。 张平见此,对宋宁宗说道:“好,皇上果然并非寻常之人,不过在下在这里承诺。只要皇上将秘籍送给在下,他日若有别国兴兵攻宋,在下就一定会出手一次,不知皇上认为如何?” 宋宁宗听后,道:“义士果然高义,如此自然大好,不过义士可有兴趣为朝廷出力。朕可以特封义士为护国大将军,官居一品,如何?” 张平却道:“皇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一向自由散漫惯了,恐怕难当皇上的大任。” 随后没过多少时间,那老太监便带着两本书走了进来,张平接过一看,正是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张平打开九阴真经大致一看,便知这九阴真经不假,两者上卷一模一样。随后张平向宋宁宗拱手一礼道:“多谢皇上,将来我会为大宋出手两次,告辞。” 随后张平身法一展,便消失在皇宫的茫茫夜色中。 第一四二章 太湖官船 却说上回张平得了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两本秘籍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皇宫,而张平随后便直奔客栈。哪知道张平回到客栈一寻,却死活寻不到老顽童周伯通的踪迹,纵使张平魂体出窍在城中搜索了一圈,也是没有什么效果。无奈之下,张平只好放弃,随即在客栈之中休息一晚之后便打点行装离开了。 张平出得临安城,便听得江南七怪的徒弟郭靖在嘉兴醉仙楼击败长春真人丘处机的徒弟杨康的消息,他心中一动,便准备取道往嘉兴敢去。不过他初得两本秘籍,心中免不了想要专研一番,便雇了一辆马车,载上自己往太湖方向行去。 这马车一路波澜不惊的到了太湖边上。二次来到太湖的张平,却是没有上次来时那么着急,准备趁机好好欣赏一番太湖的景致。 那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 张平来到附近渔家,买了一条小船,随即大袖一摆,那小船便划入湖中。 张平曾和韩小莹学过划船,一柄百多斤的大铜桨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一柄木桨。 张平顺着太湖划出十数里,忽然远远望见数十艘大船上向西驶来。郭靖与黄蓉心想:“看起来像是官府的大船,不知道他们来太湖做什么?” 就在此时,张平的小船似乎是挡住了那大船的航道,那大船船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军官。 那军官见得张平的小船当在前面,重重向张平吐出一口臭痰,随后向周围手下吩咐道:“这贱民定是传说中的太湖水贼,来啊,给我开船将他的贼船撞翻。” 张平此时内力极深,百丈之内飞花落叶皆可听闻,见得那死胖子居然敢朝自己的方向吐痰,加上随后那大船又加速撞向自己。心中顿时大怒,当下便已为那死胖子和船上的官兵判了死刑。 随后张平将小船头上一块搭板踢出,自己则施展轻功追上搭板,乘着踏板如利箭一般射向大船之中。 那死胖子虽然平素里欺压良善,作威作福惯了,一派狗官做派。但他能在官场上蒸蒸日上,靠的可不止是他逢年过节对上司殷勤的供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他为人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本领高强。 正所谓大道三千,能将察言观色这门本事练好,也是颇为不易,而且关键时刻通常会有大用。 那死胖子见得张平渡水而来,心中顿时大感不妙,自己居然惹到了这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于是他赶忙高声喊道:“放箭,快给我放箭射死这太湖水贼。” 然而,双方的距离委实不能算长,未等到那些官兵弯弓拉箭,张平便已瞬息而至。 张平到得对方船下,突然轻功一展,便已猛的冲天而起,向大船上射去。那死胖子见此,赶忙喊道:“弟兄们,上啊,谁要是宰了他,我保举他连升两级,赏银百两。”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寻常官兵所求的也就无非是升官发财而已,如今眼见天大的好事突然发生在自己眼前,顿时个个摩拳擦掌,奋勇争先向张平杀来。 张平上得大船,便发现几十号官兵各自手持兵刃,打了鸡血一样的朝张平杀来。而那死胖子作为船上的最高级别的军官,则混着官兵的后面,正准备悄悄溜走。 张平面对众多杀来的官兵,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法同时使出,众多杀来的官兵知觉眼前一花,张平竟不翼而飞。 随后,这些官兵许多人感到一道紫色影子一闪而过,随后便是一股凉意传来。待得张平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身后,那些原本站着的官兵才纷纷开始稀稀拉拉的倒下。 那死胖子此时已经躲进船舱,他心知外面的士兵多半不是张平的对手,因此才利用他们争取时间。 只见他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放在了刚进舱门正对面的一个屏风上面,并故意露出一半来。正常人进入舱门,见得露出的半定帽子,多半会以为有人藏着屏风之后。 而那死胖子则双手持刀,藏在舱门旁的一个柜子之后。准备等张平进入舱门,注意力被帽子吸引之后,从背后偷袭张平。 不得不说这死胖子也称得上是临危不惧,濒死关头依旧能够头脑清醒的设下此局。他今日若是不死,凭借他察言观色本领和他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本事,定能在大宋的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步步高升。 然而,张平的武功却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单说化石神功,以张平此时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修为,纵使他使出吃奶的劲来,也休想伤到张平一根毫毛。 更何况,他在船舱内的一番走动,张平听得是清清楚楚,待得料理了那些小喽啰,张平刚一走到门口,便感应到船舱门右边藏着个呼吸略微急促的人。 张平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此人定是躲在门后准备偷袭自己。此时张平嘴角诡异的一笑,突然轻轻的将船舱门缓缓推开。 此时那死胖子看着船舱门缓缓打开,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就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扇船舱门,而是一只缓缓走来的恶鬼一般。他的手不由握的更紧了,手心上渗出的冷汗将刀把打湿,颤抖不停的刀刃表明了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就在那死胖子的期待与恐惧中,那船舱门终于完全打开了,然而张平的身影却没有出现。那死胖子脑袋向右微微一歪,借助右手大臂上的衣服为自己擦了擦冷汗。 突然间,那死胖子猛的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背后和心口传来,他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血红的人手从自己胸口透出,那只手五指修长,指甲修剪的也极为整齐,血迹下的肌肤莹白胜雪,当真是一只能够令天底下女人嫉妒的发疯的一只手。 然而,这只手很快又抽了回去,随后那死胖子的眼中最后一缕神光消散,整个身子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此时张平才缓缓从船舱门走入,他看着那死胖子的尸体,缓缓道:“聪明人,可惜运气不好。” 随后只见张平抬起血淋淋的右手,道:“这九阴神爪威力果然不凡,发功时手掌如刀似剑,穿金洞玉只是平常,当真是天下轻灵兵器的克星。难怪黄裳要创出他来准备对付软剑功夫。” 随后张平摆手一甩,那右手之上的血迹便瞬间被尽数甩出,而张平的右手也恢复了平时未发功时的洁白之色。 随后张平走出船舱,却忽然只听得远处上海螺吹起,张平运足目力一望,只见远方一支由众多小船组成的船队飞快向这边赶来。 那些小船速度极快,不消片刻便已靠近大船。随着两边船队渐渐接近,一会儿叫骂声、呼叱声、兵刃相交声、身子落水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张平正在看大戏看的入神,却忘了自己所在的大船也是一艘官船。 只见几艘小船此时已经将搭板接到这艘船上,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各自手持利刃冲了上来,准备与船上官兵拼杀。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官兵的刀剑。而是满地的官兵的尸体,以及站在众多尸体当中,悠然自得的看着双方交战的张平。 想他们平素随寨子多有打劫之事,什么样的打劫对象都见过,可今天这满船将近九十多具尸体,再加上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实在是诡异的很。 自古以来,打劫便是一个极有门道的行业,那些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强盗,多半是新手上路。而作为传承多年,纪律良好的太湖水盗联盟的一员,眼力劲是绝不能差。 众人见得这诡异情形,便由当先一人上前抱拳一礼,道:“我等是太湖莫厘峰上的金头鳌石寨主手下混饭吃的兄弟,敢问这位道长,不知道这条船上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告知一二?” 张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刚刚我乘小船行过,这大船上的军官向我的方向吐了一口痰而已。” 随后,张平又在自顾自的观赏大戏,全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这些水盗见此,一时也摸不清张平的深浅,所以派了一艘小船去禀告领头之人,剩下的人则与张平井水不犯河水。 又过了一会儿,打斗之声更盛,张平远远见得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便知道群盗已经得手,随后张平只见几艘小舟急驶而至。 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熟罗长袍,背厚膀宽,躯体壮健的年轻男子当先走来。只见众多水盗纷纷为他让路,显然对他很是信服。 随后他走到张平身前,抬手一礼问道:“在下陆冠英,承蒙各位兄弟抬爱,带着大家混口饭吃。这里请教这位道长大号。” 张平此时突然诗兴大发,便缓缓吟道:“生来不分善与恶,紫袍浴血称妖郎。在下张平,见过这位寨主。” 第一四三章 西毒来袭 张平这些年以紫血妖道的名头做下的大案,大多在靠近蒙古的金国和西夏附近,那陆冠英常年在太湖附近,虽然偶尔听闻过,却一时也未想出张平究竟是谁。 不过陆冠英的武功见识却远非他手下的喽啰们可比,他刚刚上得大船,只是粗粗一看,就发现这些官兵显然在死前基本没有做过激烈的反抗。而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九十余名官兵轻而易举的杀死,莫说是他一个陆冠英,就是十个陆冠英也绝对做不到。 因此,陆冠英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张平道:“原来是张道长当面,久仰,久仰。” 哪知道张平听了陆冠英的话,心中一阵阵波涛汹涌。自己这些年每次以无极紫气打猎之后,都会留下自己的大名。本以为自己紫血妖道的名头已经是大大的有名,哪知道这年轻人看起来也是武林中人,多半还是师出名门,居然没有从自己如此超凡脱俗的诗里听出自己的名号。 张平最近时常与老顽童待在一起,不知不觉间,也沾染了一些孩子气。 随后张平指着陆冠英道:“好,很好,很好,青山仍在,绿水长流,告辞。” 随后张平忽然施展咫尺天涯步,几个闪烁便出现在附近的一艘小船上。只见张平在船上三人身上或抓或推,一击之下便将三人扔上大船。 随后张平抄起船桨,将一艘小船划得飞快,转眼间便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张平内力既深,泛舟的速度实在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一条小船在张平的操纵小,只如飞箭一般在太湖上穿梭。 不多日,便已到了苏州地界。苏州濒临东海,西抱太湖,北濒长江,南临浙江,是去往嘉兴的必经之路。 而苏州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真可谓人间天堂。素来以山水秀丽、园林典雅而闻名天下,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美称,其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古城特色, 更是别有一番风趣。 作为一个武林中最顶尖的成功人士,张平的原则就是,吃最好的菜,喝最烈的酒,睡最软的床,打自己看着不爽的人。 而苏州小吃历史悠久,闻名天下。张平进城之后方一打听,便来到了苏州城中最有名的松鹤楼。 唤来店小二,张平一口气点了松鼠桂鱼、清汤鱼翅、响油鳝糊、西瓜鸡、母油整鸡、太湖莼菜汤、翡翠虾斗、荷花集锦炖等十余道菜。有要了一壶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方才慢慢等着上菜。 这松鹤楼作为苏州城最大的酒楼,效率着实不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满满一大桌酒菜上齐。张平一路泛舟而来,也是颇为辛苦,所以足足吃了将近一半方才吃饱。 随后张平又开了一间上房,好好洗漱了一番之后,方才休息。 第二天清晨,张平到松鹤楼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做完早课和混元功,突然开始修炼另一门功夫。只见张平此时头顶青天,背胸圆开,两肱抱撑,肩窝吐气。远远望去,集象形、龙目、鹰爪、虎坐于一身。摇首怒目,胯坐挺膝腰。腰似车轮转,身有平准线;两足心含虚,抓地如钻钻;筋络伸缩如弓弦;身劲动发若弦满,手出如放箭。动如飞龙升天,剪似猛虎出林,纵跳灵空象猿猴,步法轻妙如猫行。 正是九阴真经中记载的易筋锻骨篇。张平自得到九阴真经全本之后,别的倒还其次,最常修炼的就是这易筋锻骨篇。这易筋锻骨篇与五禽戏、无上瑜伽乘和原始的混元功皆不相同。 这易筋锻骨篇乃是讲述道家顺应天地,吐故纳新,专气至柔之道。修炼之后可以渐渐返本归元,使身体机能渐渐向先天婴儿之身恢复。 只见张平随后原地猛的一抖,那一瞬间张平的身体仿佛缩小了一圈,随着张平全身自上而下的噼噼啪啪传出一阵似是鞭炮的声音,张平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这正是九阴真经里的缩骨功和黄药师的独门外功一挂鞭,张平将他们与易筋锻骨篇合练,可以起到锻炼筋骨的作用。 就在张平即将收功时,突然发现草丛中传来簌簌的响动,紧接着几条蛇儿随即窜出,不过张平服食过梁子翁的腹蛇宝血,那些蛇儿却是不敢靠近张平。 张平正待奇怪。突然身后悄没声的窜了上来两条碧青怪蛇,竟是不怕张平,蛇身一缩一跃,射向张平背心。 然而张平忽然身子倒转,右手大袖劈下,大摔碑手和破衲攻同时击出,那两条碧青怪蛇瞬间便被击成数段,并带着噗噗风声射向一处树丛之后。 那树丛之后随之传来一声惨叫,张平远远一看,死的乃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本想驱使两条怪蛇偷袭张平,却不料反被张平所杀。 随后张平只听得嗤嗤之声不绝,无数各类蛇儿从树林中爬出,眼前十余丈处万头攒动,这时只见成千条青蛇从林中蜿蜒而出,后面络绎不绝,不知尚有多少。 不过这些青蛇与刚刚偷袭张平的两条怪蛇不同,它们可没有攻击张平的胆量,因此,它们只是将张平团团围起,却没有一条蛇胆敢靠近张平一丈之内。 张平此时见得那死去的白衣牧蛇人,朗声道:“正主若是还不现身,在下就不客气了。” 随着张平话音落下,张平再向四周望去,但见蛇队仍是一排排的不断涌来,这时来的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头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大草坪上万蛇晃头,火舌乱舞。 随后从树林中走出七八个手持长杆的白衣牧蛇人,牧蛇人将蛇队分列东西,中间留出一条通路。随后走出一个身材高大,一袭白衣,面貌甚是雄伟的老者。他手中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 那人笑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西毒欧阳锋,见过紫血妖道。” 张平心道:“果然是西毒到了。” 张平随后道:“不知道欧阳先生此来,带来了什么功夫?令侄年轻有为,武艺高强,若是就此死去,实在是令人可惜的紧。” 欧阳锋取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本蛤蟆功乃是在下的成名绝学,想必一定能令阁下满意。”随后欧阳锋将册子向张平抛出,这册子虽然尽是纸张,但飞在空中却没有一丝凌乱,足见欧阳锋这一下用劲之巧妙,功力之深厚。 而张平素闻西毒欧阳锋毒术惊人,是以这一下并不直接用手去接,而是用袖袍裹住那小册子。随后张平用掌风一页一页将小册子翻开,开始快速翻阅起这小册子。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张平终于将这蛤蟆功记熟,这门功夫乃是模仿蛙类攻击前的蓄势之法,结合欧阳锋独门武道经验所创。 这蛤蟆功发功时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能够最大限度的聚集内力,激发潜能,一击攻出,当真是无坚不摧。张平只是粗看一下,顿觉其威力乃是自己生平所见招式之最。 而且张平发现此功居然涉及到了五脏六腑的震荡修炼之法,此功与之前的一切炼体功夫皆是不同,居然是以内力制造特殊震动频率,从而带动五脏六腑缓缓增强。实在是令张平大为感叹天助我也。 张平随后内力透过袖袍传出,瞬间便将那册子震得粉碎,随后张平将一个瓷瓶丢向欧阳锋。 欧阳锋见此,也用袖袍将瓷瓶裹住,只见他屈指一弹,那瓷瓶便被打开。随后他倒出一粒丹药,仔细的观察一番后,又闻了闻,道:“不错,紫血妖道果是信人。”随后便将解药收起。 张平也道:“彼此,彼此,欧阳先生的蛤蟆功不愧为名震天下的绝学,果然高深非常。现下我们钱货两清,若是无事,欧阳先生还是就此离去吧。” 此时欧阳锋却突然哈哈笑道:“钱货两清,不错,在下以蛤蟆功交换阁下的三尸脑神丹解药,的确是钱货两清。不过欧阳锋纵横江湖多年,若是侄子让人伤了,老夫自己却灰溜溜的离开,将来如何再敢在江湖上的朋友面前提起西毒这个名号?”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与中神通号称天下五绝。可惜重阳真人早逝,不能见识一下在下的功夫。不过欧阳先生既然能创出蛤蟆功这等绝学,想来功夫也定然不在重阳真人之下。今日既然欧阳先生有此雅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听了张平的恭维,欧阳锋却没有太多欣喜之情,只是冷冷道:“好一个紫血妖道,老夫今日既然敢将蛤蟆功交给你,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张平听后,莞尔一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欧阳先生到底得了什么倚仗?” 第一四四章 壮士断臂 却说上回欧阳锋口出狂言道要将张平击杀当场,面对张平的疑问,欧阳锋突然道:“好,有胆气,不将我欧阳锋放在眼里。可惜,你活不了太久了,今日欧阳锋必将你毙杀于此。” 随后欧阳锋猛的冲出身来,他蛇杖摆动,一杖袭来似有千重棍影,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纵使以张平的武学修为,也不禁为之赞叹不已。然而张平却只以一套九阴神爪应对,那欧阳锋杖法虽精,一时却也奈何不了张平。 随后张平渐渐发现,这欧阳锋使的那蛇杖中包含有棒法、棍法、杖法等路子,招数迅捷如风,繁复似星。而欧阳锋这杖头上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面目狰狞,口中两排利齿,不时当做钉耙打来。张平只见上面蓝光莹莹,多半喂有剧毒,舞动时宛如个见人即噬的厉鬼,只要一不留神,便可能中招。 欧阳锋在兵刃上虽占便宜,但论起武功,却是差了张平一线,只见张平一双铁爪纷飞,舞的是密不透风。而欧阳锋的蛇杖此时越舞越急,但张平的双爪却依旧平稳,欧阳锋只感一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再不施展绝招杀手,莫说将张平击杀,恐怕失败是小,今日能不能逃得性命都是问题。 此时欧阳锋突然间右手蛇杖忽缩,同时左臂猛力横扫出去。张平见此,一爪追击蛇杖,一爪挥出抓向欧阳锋手臂。就在此时,那欧阳锋的手臂突然随势而弯,拳头疾向张平右太阳穴打来。 这一下变招甚是诡异,欧阳锋的手臂仿佛没有骨头似得,能够伸曲自如。而欧阳锋善于驱蛇,这门诡异的拳法想来便是取自灵蛇之身。 这路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的拳法,欧阳锋此前与张平斗了三十余招,却始终不曾使过。 这拳法使来,欧阳锋的双手仿佛化作了两条灵蛇,蛇身虽有骨而似无骨,能四面八方,任意所之。是以欧阳锋的手臂似乎总能于无法弯曲处弯曲,张平只道已将来拳架开,哪知欧阳锋便在毫厘之处,忽有一拳从万难料想的方位打到。 要令手臂当真随处软曲,自无此理,但出拳的方位匪夷所思,在张平眼中看来,欧阳锋的手臂宛然灵动如蛇。 本来欧阳锋在这紧急关头怪招猝发,张平原难抵挡,就算不致受伤,也必大感窘迫,落于下风。 哪知道欧阳锋这一手灵蛇拳法只是刚开始稍稍缓解了张平的攻势,随后张平猛然间双爪攻势更猛,而且招招直指欧阳锋拳法中的破绽。 原来欧阳锋不知道,黄裳当年杀死摩尼教众多高手后,武林各大门派请出了一个威震河朔的年轻高手一同围攻黄裳。那名高手虽然年级不大,但一手软剑功夫着实了得,黄裳当时若论武功,实不在那人之下。不过黄裳却同时被多人围攻,斗到最后,终于还是伤在那人软剑之下。 后来黄裳逃走,那些人为了泄愤,将他全家尽数杀死。黄裳得知家人死讯后,躲入深山,立志报仇。他天资绝伦,将围攻自己众人的武功一一记下,各自创出破解之法。 其中,这九阴神爪就是为了破解软剑一类功夫而创出,那欧阳锋的灵蛇拳法虽然诡异,但若是与软剑相比,还有所不足。加上张平也曾经是使软剑的高手,对于此类招式颇有心得,因此欧阳锋虽然出奇,但距离致胜却却越来越远。 只见张平连连攻出十余爪,那欧阳锋拳法被克,登时节节败退,似乎随时有可能伤在张平爪下。随后只见欧阳锋一招用老,被张平登时抓住机会,一记九阴神爪将他蛇杖拨开,同时一爪径自抓向欧阳锋来不及回退的手肘关节处。 此时那欧阳锋突然一声怪叫,只见盘绕在他蛇杖上伸缩不停的两条怪蛇登时射向张平。同时,他的蛇杖顶部也突然出现了十几根绿光莹莹的飞针,张平此时已是全力扑出,眼看就要避之不及。 然而,张平此时葵花宝典和坎离诀同时爆发,竟是不闪不避,猛的继续扑向了欧阳锋。欧阳锋此时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因他知道,自己的毒蛇和飞针上均淬有剧毒,纵使王重阳重生,中了他的毒也得当场饮恨。而张平此时,最多只能伤到他的一条胳膊而已,只待毒性发作,张平就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欧阳锋将未来算的极为美好时,张平已经与毒蛇和飞针相遇,只见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胸口之上时,张平胸口的道袍忽然犹如一个鼓起的帐篷一般,瞬间将飞针尽数弹飞。而那两条怪蛇此时射到张平脖子上一咬,只听“咔咔”的两声,那两条毒蛇的牙齿竟然应声而断。 原来张平早在扑过来前,就以岱宗如何预料到欧阳锋多半要使暗器,是以早早运转袈裟伏魔功和化石神功。待得欧阳锋飞针和怪蛇袭到,便被张平轻易化解。 而杀手锏未能建功的欧阳锋则心神一震,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瞬之间,更何况欧阳锋本来就准备以左臂受伤来换取张平的性命。此时张平借助欧阳锋愣神的机会,瞬间扑了过去,右手一抓,登时将欧阳锋左臂肘关节抓的粉碎。 然而,作为西域武林的一代宗师,断臂之痛未能使欧阳锋哼出半分惨叫,反而使欧阳锋痛下决心。 只见欧阳锋此时突然将蛇杖向张平掷出,随后他猛然向群蛇撒出无数粉末,并顺势向后飞掠而去。 此时张平一记破衲功将欧阳锋的蛇杖击飞,顺势运转葵花宝典内力向欧阳锋追去,哪知道此时周围的蛇群突然像发疯一样潮水一般开始张平涌来。 张平的化石神功虽然防御惊人,但未曾进阶第九层前,却只能将一部分身体变得坚如铁石,是以确是被这些突然发疯的群蛇阻拦了片刻。 待得张平冲出蛇阵,欧阳锋已然逃入树林,张平见此赶忙加速跃入树林。 此时的江南正是雨水充足的季节,充足的阳光和源源不断的雨水为树木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因此,这片树林着实长得茂盛的很,根枝交错的大树之间,无数宽大的肥叶密密麻麻。 张平刚刚进入树林,追出不过三丈,忽然从侧方灌木之中传来一声“咕呱”的怪叫,随后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猛的扑向张平。 原来欧阳锋自知轻功不如张平,因此,引动群蛇只是为了拖延一下张平的脚步,给自己争取时间。加上欧阳锋左臂已断,张平万万没想到欧阳锋居然没有继续利用树林的有利地形逃跑,而是藏在灌木丛后暗自发动蛤蟆功偷袭张平。 然而,欧阳锋毕竟左臂已废,蛤蟆功讲究混元一体,蓄势而击,方能发挥最大威力。而欧阳锋左臂被废后,身体有缺,当下再也做不到混元一体,是以这一掌虽然打了张平一个出其不意,但却绝非能够对张平形成杀招。 张平面对欧阳锋这突然杀出的一掌,迅速将一身功力运转到极致,随后他双掌齐齐击出。一手空乐大手印,一手纵死侠骨香各自击出,虽然空乐大手印需要蓄势,而纵死侠骨香因为学的不是正版,威力有限。但在张平一身惊人至极的内力加持下,依旧打出了呼呼风声,向欧阳锋杀去。 只见二人转眼之间便已对上一掌,那欧阳锋不仅占了偷袭的便宜,更是在这生死关头并发出全部潜力。这一击之下,他明白生死存亡皆系于此,是以这一击发出,威力竟不在他全盛时之下。 而张平则是存了先接住欧阳锋这一击,再缓缓图之的心思。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欧阳锋此时已是拼死一击,若是一击不能建功,气势便难免落入下乘。若是再缠斗个三五招,那欧阳锋今日必定会死于此地。 然而,欧阳锋这一击刚刚和张平一接触,张平只觉欧阳锋这一掌反震之力甚强而内劲绞杀之力甚弱。张平此时心中突然明白,这欧阳锋成名江湖多年,果然老谋深算,自己又上了当了。 然而为了接下欧阳锋这一掌,张平却不得不向后退了三步,而欧阳锋则借住张平掌上的反震之力,向树林深处射去。 张平看着转眼间便已掠出数十丈的欧阳锋和那茂密的树林,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没有选择继续追击。 因为欧阳锋刚刚一掌为了震退张平,乃是将全部内力转化为爆发力,放弃了内劲攻击与内劲防御。所以刚刚双方对了一掌之后,虽然张平被欧阳锋震退,使他逃了出去。但欧阳锋也同时被张平空乐大手印的内劲所伤,加上他断掉一臂,以后能不能顺利恢复武功还是个问题。 是以考虑到欧阳锋这等武林高手临死前反扑的可怕,加上继续追击能够追到对方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张平才没有继续追击欧阳锋,而是径自施展轻功穿出树林,回松鹤楼去了。 依旧是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今天感觉自己么么哒。 第一四五章 诡异胡蜂 回到松鹤楼的张平用过早饭,便准备潜心钻研一番蛤蟆功,因为似欧阳锋这等关键时刻杀伐果断之人,将来必定会向张平展开猛烈报复。而蛤蟆功作为欧阳锋的独门绝学,本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张平才决定先将这蛤蟆功研究透彻。 随后的一段时间,张平一直致力于消化九阴真经、岳家散手和蛤蟆功,直到将它们尽数练了个手熟,方才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吃货习性不改的张平吩咐店家准备了一堆蜜汁豆腐干,松子糖,玫瑰瓜子,虾子酱油,枣泥麻饼,猪油年糕等苏州有名的小吃,方才离开松鹤楼。 然而张平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到虎丘,准备欣赏完这有“吴中第一名胜”之称的苏州景观之后就取水道去嘉兴。 苏州在春秋时是吴国的首都,吴王阖闾死后就葬于虎丘。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苏州任刺史时,曾凿山引水,修七里堤,使虎丘景致更加秀美。古人在评价虎丘的特色时,曾提出:“九宜”之说,称虎丘宜月、宜雪、宜雨、宜烟、宜春晓、宜夏、宜秋爽、宜落木、宜夕阳。 张平刚刚到得虎丘,却远远望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当先一人骑着一匹枣红小马,正是郭靖。而郭靖此时也远远望到了张平,他赶忙驱动小红马向张平奔来,一到张平身前,便立刻下马问安道:“紫血师父安好。” 张平此时看了看郭靖,道:“不错,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没有疏于练功,很好。” 就在此时,江南七怪带着虎虎也走了过来,但是与他们同行的却只有穆念慈一人,张平与几人一一问好之后,对虎虎问道:“虎虎,江南好不好玩啊?” 虎虎此时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见得张平问话,赶忙手舞足蹈的对张平一边说,一边比划道:“紫血叔叔,江南果然好玩的紧,比草原可有意思的多了。特别是这糖葫芦和小糖人,可甜了。”虎虎言罢,又是重重咬了这糖葫芦一口。 虎虎的童心之趣令得张平最近紧张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他随后对全金发问道:“全五哥,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随后几人一边游览这虎丘,全金发等人一边向张平讲述他们最近的经过。特别是说到醉仙楼一战,郭靖轻松取胜,七人更是眉飞色舞,就连最是不苟一笑的柯镇恶也不例外。 不过,意外却还是发生了不少,原来那杨康竟然就是当日在北京城遇到的小王爷完颜康。 杨铁心得知真相之后,那杨康居然不肯认自己的亲生父亲。众人见此,在杨铁心的请求之下,丘处机,王处一,马钰等人和郭靖一方等人终于决定强创王府救人。 不过众人哪里知道,那王府里居然藏着当年纵横江湖的黑风双煞之一的铁尸梅超风。加上那王府中还有大批配有弓弩的侍卫,众人虽然抢出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但却被围困在王府之中。 关键时刻,是包惜弱以死相逼,完颜洪烈才放众人离去。不过众人刚刚离开,包惜弱便和杨铁心二人双双殉情而死,而那杨康居然认贼作父,继续做他的金国小王爷去了。 杨铁心赴死之前,已将穆念慈许配给了郭靖,不过郭靖生性木讷,对穆念慈并无感情,是以众人才决定让二人一路同行,好培养一下感情。顺便回到临安府,去看一看各自的故居。 张平得知个中缘由后,便令郭靖等人先去,自己想要回嘉兴玉皇庙看看,随后再去与众人汇合。 张平与众人在苏州一同吃了一顿饭后,随后便改走水道,径自往嘉兴而去。 嘉兴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原本不算茂密的树林此时已经是郁郁葱葱。此时,清晨的山中已经隐隐有了薄薄水汽,但这密集的树林之中却是没有一丝鸟儿的晨鸣之声,显得煞是诡异。 张平下了船,便径自往玉皇庙方向走去,待得张平沿着小道准备上山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声“道长,快停下,不能再走了……” 张平随后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级颇大的老樵夫正向自己跑来。他今天的收获看起来不大,是以负重不大的他脚程颇快,很快就来到张平的面前。 张平见此,疑惑的问道:“老丈,不知您为何唤住在下?” 那老樵夫缓了缓之后,慢慢道:“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山里本来也是一片祥和,是一个打柴狩猎的好去处。但是大约从十年前开始,这里突然有许多妖魔出没,许多进了这小山之上的人,回来后不久都离去暴毙。大家都说这山上的玉皇庙里住着妖魔,所以,道长还是莫要去送死了。” 张平听了老樵夫的话,心中虽然奇怪,但要说真有妖魔一流出没,张平确是绝不肯相信。因此张平对那老樵夫说道:“老丈不必担心,在下就是专门为了降服妖魔的,待我将妖魔降服之后,这山里想必就可以恢复往日的祥和。” 随后张平为了防止那老樵夫继续劝说自己,便猛然施展轻功掠入小山下的树林中。他轻功施展之下,那老樵夫竟是全然未曾看清,待得发现张平转眼间便进了树林,这才暗道自己遇见了有道高人。 那老樵夫此时却是懊悔不已,只因他以为张平乃是一个有道全真,想要让他为自己孙子算一算命运,看看自己孙子能否高中,以光耀自家门楣。 幸亏张平见机撤的快,不然非要好一阵郁闷不可。 张平进得山中树林,虽然不信妖魔之说,但也明白之小山之中必有蹊跷。想必是自己离开之后,这山里发生了什么出乎自己预料的变化。是以,张平进入树林之后,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备。 随着张平的深入,这片树林原本寂静的诡异的气氛终于被张平的脚步声打破。 张平缓缓走出四五里地,此时距离玉皇庙已是颇近,张平沿着一个之字土坡路而上时,突然听到旁边土坡上的树后有“沙沙沙”的声音传来。 张平随后集中精神一看,却忽然发现树叶后面冲出一只飞的快得吓人的金色蜜蜂。它方一冲出树林,便伴随着“嗡嗡”之声向张平冲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不过张平面对这忽然袭来的金色蜜蜂,只是右手长袖一罩,便以破衲功将它分毫不差的震死。随后张平将这金色蜜蜂擒住一看,只见这家伙其实应该是胡蜂,不过它身体金色只见夹杂着白色环状颜色,十分诡异。再加上它体型硕大,足有寸许,实在是可怕的紧。 张平将它的尸体丢掉,随后继续向玉皇庙缓缓走去。此时,越是靠近玉皇庙,张平收到这怪异胡峰攻击的频率就越高。待得远远能够看到玉皇庙时,一次攻向张平的胡峰已足足有一二十只之多。 张平见此,心中顿时明了了大半,想必这怪异胡蜂便是那传说中的妖魔了。不过它们为何能够占据玉皇庙,以及它们究竟是何种怪蜂,张平暂时都还没有头绪。 不过张平现在武功修为已深,区区一群怪异胡蜂,还不能阻止张平。于是张平猛然间施展轻功,极速向玉皇庙掠去。 然而莫说是这怪异胡蜂,纵使是普通蜜蜂,你若是敢在蜂群之中乱跑乱冲,也是铁定要挨蛰的。而张平此时轻功施展之下,道袍激起的咧咧风声更是惹得附近怪异胡蜂们纷纷拼命向张平杀来。 张平此时却忽然在地,并且顺势滚来滚去,灵便之极,这一路功夫正便是九阴真经上所记载的“蛇行狸翻”之术。张平当下使出这门功夫,乃是因为大凡蜂类,视觉角度比较窄,对于上下两个方向皆是视线死角。因此,张平忽然贴地而行,就是想利用蜂类的这个弱点。 然而,现实往往会超出我们的想象,那些胡蜂见得张平贴地而行,居然继续向他袭来。 张平见此,心中暗骂一声邪门,同时内力一提,便将道袍震开。随后张平袈裟伏魔功使出,瞬间将扑到道袍上的数百胡蜂尽数震死。 张平随后不敢耽误,葵花宝典全力运转之下,几个起落便到了玉皇庙前。张平随后跃上庙墙,终于发现了这怪异胡蜂的由来。 原来,在张平当年练蛊的后院大坑上的土墙之侧,竟然出现了一个寻常小屋大的蜂巢。那蜂巢不仅大的出奇,而且通体混元,颜色又朱红胜血,实在是诡异的很。 而张平刚刚上得玉皇庙的土墙,那玉皇庙里的胡峰和那蜂巢里的胡峰便一股脑向张平涌来。 张平粗粗一看,只见这些胡峰怕不是有数千之多,而且此时正是朝阳初生不久,百花齐放的季节。想必还有不少胡峰在外未归,自己见得如此异种胡峰,在这里将它们尽数杀死未免太过浪费。还是好生谋划一番才好。 于是,张平忽然向后一跃,落地之后飞快的向嘉兴城掠去。 第一四六章 绝世高人 回到嘉兴,醉仙楼自然不可不去。经过郭靖与杨康这二人的一场比试,如今的醉仙楼可谓是风头无两。 张平刚刚走到醉仙楼不远处,就发现此地江湖人士络绎不绝,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张平此时却也不想凑什么热闹,便掏出一锭银子,在醉仙楼单独开了一间雅间。再次品尝了这醉仙楼的拿手名菜四鳃鲈鱼,可惜的是,与黄蓉的手艺相比,这醉仙楼的四鳃鲈鱼相形见绌之下,味道显得也没有当年那么好了。 随后张平一边在心中默默怀念黄蓉的厨艺,一边开始去街上准备采购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嘉兴城作为江浙一代的大城,城中各类货品自然是齐全的紧。加上张平所需的东西也并非什么太过罕见之物,是以,未曾消耗太多时间,张平便将所需东西购买齐全。 张平随后又在嘉兴城北附近买下了一座独家小院,休息到了天色将暗,才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再次出发前往玉皇庙。 待得张平再次走近玉皇庙所在的小山,发现蜂类阴天、夜晚不会出动的习性在这些怪异胡蜂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还好张平夜里魂体出窍后能够视黑夜如同白昼,否则岂不是作茧自缚。张平见此,先是穿上自己特地定制的超宽大道袍,又带上了特别定制的牛皮手套和面巾,并为自己周身撒下淡淡的驱虫药,方才继续前进。 张平首先在外围以一只怪异胡峰做了一次实验,发现自己特别配置的驱虫药果然有一些效果。而那些怪异胡蜂的尾刺则是厉害的紧,居然能够在自己特制的棉麻道袍和牛皮手套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小豁。 张平见此,先是保存内力快步步行过去,靠着特制的棉麻道袍和牛皮手套、面巾,张平顺利的来到了玉皇庙附近一里处。幸亏这怪异胡蜂还保留了一点点寻常蜂类的习性,是以晚上在外面的数量比较少,这才令张平顺利到达玉皇庙一里处。 靠近玉皇庙,怪异胡蜂的数量便突然上了一个台阶,张平心道:看来这此,必须靠着轻功突围了。 随后张平猛的催动葵花宝典内力,化为一道残影向玉皇庙射去。 此时怪异胡蜂群感应到张平袭来,登时“嗡嗡”之声大作,幸得张平轻功极快,到得玉皇庙墙头时那些胡峰才涌出一小部分。 张平见此,猛的冲向怪异胡蜂巢,那些怪异胡蜂见此,纷纷发疯一样冲向张平。 这一下冲来的怪异胡蜂数量极多,粗粗一看,至少有数千之多。而张平轻功闪动之下,后面的怪异胡蜂没有一只可以追的上张平。而前面的怪异胡蜂冲来时,则被张平拿出的一张特制大披风挡开。 这段距离本就不长,张平的轻功又高,转眼间便已冲了过去。张平到得怪异胡蜂巢旁边之后,突然猛的跃向空中,随后张平拿出一个大大的油纸包。 只见张平扯住油纸包底下,猛的一抖,便有无数淡黄色粉末出现。随后只见张平少林散花掌连连施展,那些淡黄色粉末瞬间便在张平掌力的催动下涌向怪异胡蜂巢和追击来的怪异胡蜂群。 这淡黄色粉末乃是张平特别配制的药粉,专门用来对付飞虫类蛊虫。因为白天张平来侦查一番之后,发现了这怪异胡蜂的种种特异之处,再联想到怪异胡蜂的蜂巢位置,因此猜测那蜂王多半是一只胡峰蛊虫。 随着张平特制药粉的散出,被笼罩到的怪异胡蜂一个个顿时开始精神萎靡,随后它们越飞越低,直到最后尽数落于地面。 张平落地之后,则是赶忙冲向蜂巢的几个特殊位置,只见他将不少小号油纸包分别塞在那蜂巢的进出口上。随后他连连对着蜂巢派出数掌,借助魂体出窍侦查的效果,张平对于蜂巢内部可谓是了如指掌。因此,这几掌拍出,便登时将蜂巢出口的油纸包震碎,使得药粉散入蜂巢。 随后张平魂体见得怪异胡蜂暂时全部失去行动能力,便首先往自己曾经留下的万蛊坑中探查去。 只见此时的万蛊坑中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一丝蛊虫残留的痕迹,想来都是被那怪异胡峰王所食。 张平随后又回到自己曾经的小屋,发现这里早已积下了一层犹如棉被一般的灰尘。只不过,这里却没有一丝蜘蛛网,想来那些蜘蛛都是遭了怪异胡蜂的毒手。 随后张平从中翻出自己当年用过的一个大坛子,从旁边小溪中洗净后,便来到那怪异胡蜂的蜂巢处。 张平抽出一把带来的长剑,靠着魂体的侦查效果,一剑便将蜂巢存储蜂蜜和蜂王浆的部分切开一个通道。随后张平拿出一个长勺,将蜂王浆盛了一半到自己带来的一个特制竹筒里,将蜂蜜盛了三分之一到自己的这个大坛子里。 随后张平将破坏的部分再次合上,以便自己下次还能再来。而这曾经的玉皇庙,以后就是张平的一个秘密蜂蜜供给地点。 回到嘉兴那个买下的小院之中,张平先是各自小心的尝了尝蜂蜜和蜂王浆,确认没有什么毒性后方才放下心来。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蜂蜜除了比寻常蜂蜜鲜美许多之外,张平暂时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殊效果。而那蜂王浆中,似乎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因此,对于强身健体,固本培元效果不错。 于是,张平又做了一个特制的竹筒,将其灌满蜂蜜。随后将剩下的蜂蜜埋在这小院的地下,自己则带着这两根竹筒出发再次前往临安府寻找郭靖等人。 这次张平一路上都是走的水路,重过太湖之时,忽见湖滨远处一人快步走来,头上竟然顶着一口大缸,模样极为诡异。这人足不停步走着。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对方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那缸从外表看起来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然而那人却径自走向一群人身旁,对他附近众人视若无睹,毫不理会走了的过去,他又走出数步,身子微摆,缸中忽然泼出些水来。原来缸中盛满清水,那是更得加上一二百斤的重量了。 一个老头子将这样一口大铁缸顶在头上,竟是行若无事,武功实在高得出奇。 张平再仔细一看他对面诸人,为首的一人正是那太湖的水盗匪首陆冠英。 当日在嘉兴醉仙楼上,丘处机其时手托铜缸显然还不及这口铁缸之大,难道眼前这老人的武功尚在丘处机之上? 随后张平只见那老者走出里许,来到了一条小河之滨,四下都是乱坟。只见那老者突然足不停步的从河面上走了过去,张平见他身形凝稳,河水只浸及小腿,这一身轻功好生可怕。 那老者过了对岸,将大铁缸放在山边长草之中,飞身跃在水面,又一步步的走回。 张平虽然纵横江湖多年,别说从未听过头顶铁缸行走水面,就是空身登萍渡水,那也只是故神其说而已,世上岂能真有这般武功?此刻亲眼见到,却又万分惊讶。不过天下五绝张平已经见识过四个,若说此人武功高于天下五绝,张平多半是不会相信。 随后张平猛的射向岸边,准备去看一看究竟。这踏水而行张平自然做不到,但是张平此时距离岸边已是不远,又射出了一根木条作为中转。只见张平在木条上一点,便再次飞掠到了岸边。 此时那陆冠英也看到张平从小船上飞掠而来,待得张平上了岸,他赶忙向那老者一个告罪。随后走过来,道:“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上一次陆某不识尊架,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张平却道:“无妨,皆是小事,不过在下倒是也想去贵庄一会,不知陆少侠意下如何。” 陆冠英赶忙躬身道:“不敢,二位今日来到贵庄,真是蓬荜生辉。” 那老者向张平一指道:“这位小哥也是贵庄的朋友罢。” 陆冠英道:“这位紫血妖道确实与本庄有些相识。” 然而就在那老者不再理会陆冠英,昂然而行时,张平忽然冷笑了一声。乖乖的在后面说道:“好,很好,很好……” 那陆冠英见得张平轻功,已对张平的功夫毫不怀疑,因此对于张平的冷哼也不敢表示什么。而那老者,则是混然不将张平放在心上。 到得归云庄上,陆冠英请那老者和张平各自在前厅坐下,飞奔入内报知父亲。 过不多时,那陆庄主便坐在竹榻之上,由两名家丁从内抬了出来,向那老者作揖行礼,说道:“小可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迎迓,罪过罪过。” 那老者微一欠身,也不回礼,淡淡的道:“陆庄主不必多礼。” 陆庄主道:“敢问太公高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 陆庄主惊道:“敢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裘千仞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起身冷笑道:“原来你是裘千仞,真是好的很那。” 第一四七章 高人陨落 那老者听得张平所言,哼了一声,道:“紫血妖道,看来你是对老夫有些意见了。” 张平此时则是不停的冷笑道:“意见倒是不大,不过只是想要把阁下刚刚胡乱指人的手臂拿下来而已。”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随后那裘千仞又道:“罢了,想不到你这个所谓的紫血妖道不仅目光短浅,而且还自以为是的很。而且老夫今日就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张平则是冷笑道:“冲你这句话,今日你必定不会很快死去。” 随后张平不待他继续开口,便猛的催动葵花宝典内力,化作一道紫色残影扑向这裘千仞。 那裘千仞本来微笑不语,左手握住茶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但张平却不按照常理度量,直接飞身扑向他,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陆冠英和他的父亲陆庄主本以为两位绝顶高手定会在此有一番龙争虎斗,为免波及自身,正准备离开。哪知道,事情的进展竟然大大出乎了二人的预料。 那裘千仞见得张平年纪甚轻,武功想来一定也不如何高强,哪知张平这一扑而来速度竟是快的匪夷所思。未等裘千仞抬起手来招架,便已被张平一掌击中胸口,登时被击出丈远。 那裘千仞落下地来,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见得张平随后缓缓走来,反而怒喝:“小子无礼!老夫不愿以绝世神功伤你,这才甘愿受你一掌,你不要不识好歹。” 然而张平却只是径自走到这裘千仞身边,猛的一脚踩在他刚刚指着自己的右手之上。随后只听一阵“咔嚓”声响起,那裘千仞的右手,竟被张平踩得稀烂。 张平随后一脚踩住那裘千仞的脑袋,冷冷道:“还以为真的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原来是个冒牌货。我就是,裘千仞的功夫虽然应该及不上欧阳锋等人,但是在我手底下坚持个十几招问题应该不大,怎么可能毫无反抗能力。” 随后张平脚踝一扭,直痛得那冒牌裘千仞嗷嗷乱叫。张平又道:“现在我问,你答,只要答得慢了,你还有一只手和两只脚完好。后果就不用我说了,现在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那冒牌裘千仞却继续吼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裘千仞。” 张平听后,又是猛的一脚往他左手上踩去。此时那冒牌裘千仞却猛然喊道:“道长莫踩,我说,我说……” 然而张平却继续一脚踩下,不过却偏移了一些方位,一脚将他左手小指踩的粉碎罢了。随后冷冷道:“说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对我说谎,快点说吧!” 那裘千仞一声惨叫之后,赶忙道:“是,道长,小人乃是铁掌水上漂的胞兄,名唤裘千丈。家弟与我……” 然而不等他说完,张平便一脚踢在他脸上,道:“少说废话。”张平随后又问道:“你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裘千丈这会聪明了许多,他赶忙道:“小人乃是听闻这归云庄擒下了金国的钦使,是以才想用计前来解救于他。刚刚冒犯道长乃是情非得已,不是……” 张平此时又是一脚踢在他脸上,道:“废话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胞弟的铁掌和轻功秘籍你有没有?” 那裘千丈此时赶忙道:“道长明查,小人和我那胞弟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他一身武功都是由上代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所授,小人实在不懂啊。” 张平此时二话不说,便径自将那裘千丈的左手踩得稀烂,随后冷冷道:“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那裘千丈此时疼的嗷嗷乱叫,泪痕四溢的说道:“道长饶命,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然的话,小人的武功何以会如此不堪。” 张平此时忽然提脚将裘千丈挑起,抓住他的天灵,无极紫气瞬间发动。随后道:“既然如此,你就认命吧。” 那裘千丈随后只来的及缓缓吐出一个“你”字,便被张平以无极紫气吸干内力之后,内力一吐,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随后张平将他尸体似垃圾一般往一旁一丢,道:“真是个招摇撞骗的废物。” 随后那陆冠英一个咳嗽,便有两个汉子进来将那裘千丈的尸体抬走。 那陆庄主随后对陆冠英暗自吩咐了一声之后,待得陆冠英走入内堂,便对张平问道:“在下陆乘风,不知道紫血道长可曾撞到黑风双煞么?” 张平道:“黑风双煞?莫非那铜尸陈玄风死而复生了不成?” 陆乘风听了张平所言,心中登时一松,说道:“不知紫血道长从何得到此等重大消息,还请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张平则淡淡的道:“铜尸陈玄风年前胆敢在蒙古和铁尸梅超风围攻我的徒儿,已经被我当场诛杀。但我敬佩那梅超风情深意重,至死不渝,所以才放她一命。” 随后只见那陆冠英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那陆乘风随后道:“这里有几枚九花玉露丸,是在下多年来所制,对于疗伤颇有奇效,若是不嫌弃,还请道长收下。” 张平见此,拿过一粒九花玉露丸,在鼻子下嗅了嗅,疑问道:“这九花玉露丸做得颇为正宗,这可是黄老邪那家伙的独门丹药。不仅要搜集九种花瓣上清展的露水,而且调配这药丸要凑天时季节,极费功夫,至于所用药材多有珍贵之物,更是不必说。阁下居然有这么多,在下和黄药师的女儿黄蓉黄姑娘交情不浅,还望陆庄主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陆庄主此时本来对张平为何如此了解九花玉露丸就奇怪非常,后来听得张平所言,登时大喜道:“原来紫血道长和家师有如此渊源,还请道长入内一叙,待在下缓缓为道长道来。” 随后张平点了点头,便先随着陆冠英进得内室之后。 经过陆乘风的一番讲述,张平才知道他和黑风双煞都是黄药师门下弟子,不过黄药师在黑风双煞叛门之后,迁怒其它弟子,将他们双腿尽数打断,逐出桃花岛。 而陆乘风为了重归师门,当年曾组织众多高手围攻黑风双煞,逼得他二人远走大漠。此次,便是梅超风回来向他寻仇来了。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张平与陆乘风出来之后,自然坐在首席,陆乘风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忽有一名庄丁飞奔前来,说道:“张寨主在湖里迎到了一位黑衣女子,如今已到庄前。” 陆乘风和陆冠英此时明白是梅超风已到,便齐齐望向张平。 张平此时将酒杯放下,随后缓缓道:“无妨,等她来此便是。” 随后不多久,便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众人只见她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到了。 未待陆乘风开口,张平却首先开口道:“梅超风,想不到大漠一别,在这里又见到你了。” 那梅超风见得张平在此,顿时震惊道:“你怎会在此?”随后又对陆乘风道:“陆乘风,玄风就是死在此人手上,你居然还和他混在一起。你可还顾念同门之谊?你随我一同为玄风报仇,随后我自会去桃花岛向恩师领死谢罪。” 陆乘风刚刚想说话,却又被张平拦住,张平随后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黄岛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随后从外面登时飞掠进来一人,只见那人身材高瘦,穿青色布袍,脸色古怪之极,两颗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的躯体上,煞是可怕。 随后众人只见那青衣怪客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正是东邪黄药师到了。 东邪显出本来面目之后,当先便向张平问道:“小道士,你把我的宝贝女儿拐到哪里去了?” 未等张平作答,那陆乘风便在陆冠英的搀扶下和梅超风二人一起扑倒在地,连连向黄药师请安。 张平此时听得黄药师所言,大感惊讶,随后反问道:“黄岛主,你这话问的在下可是一头雾水。当日在下和周伯通二人离开桃花岛时,黄姑娘并未随我二人离开,反而是径自跑回岛上。此事乃是黄岛主你亲眼所见,现在黄岛主反而朝我要人,这是哪里的规矩?” 黄药师此时道:“胡说,我女儿若不是为了寻你,怎会再次离开桃花岛?我不朝你要人,去找谁要人?” 张平此时见得黄药师一派胡搅蛮缠,真不愧东邪的称号。不过张平的原则一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因此,对于黄药师的性格,那是万万不能忍。 随后张平冷冷道:“在下和黄姑娘也是好朋友,若是需要帮忙在下义不容辞,不过紫血妖道想来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黄岛主若是还是不信,我们只好再次见个高低了。” 第一四八章 引动江湖 黄药师听得张平所言,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此时心中愤怒的紧。然而,就在他正准备随时出手与张平大打一场时,那陆乘风突然开口劝道:“弟子今日得见恩师,实是万千之喜,不过此时小师妹下落未明,还请恩师以小师妹的安危为重,尽快寻找小师妹。” 随后陆乘风见得黄药师面色似是有所缓和,便又道:“弟子这些年在太湖一代也认识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想必可以帮助打听小师妹的所在。若是恩师肯在弟子庄上小住几时,弟子实在是……” 黄药师不答,向陆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儿子?” 陆乘风赶忙道:“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随后陆冠英不待父亲吩咐,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说道:“孙儿叩见师祖。” 黄药师道:“罢了!”并不俯身相扶,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 陆乘风见此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个儿子……” 黄药师这一掌劲道不小,陆冠英肩头被击后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没受丝毫损伤,怔怔的站起身来。黄药师对陆乘风道:“你很好,没把功夫传他。从今往后,你自己教他武功吧。” 陆乘风这才知道黄药师方才这一提一推,是试他儿子的武功家数,忙道:“多谢恩师恩典。” 黄药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给你!”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他一先一后的飞去。他与陆乘风相距一丈有余,两叶薄纸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薄纸上无所使力,推纸及远,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 黄药师道:“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三四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 陆乘风又悲又喜,百感交集。黄药师又道:“你腿上的残疾是治不好的了,下盘功夫也不能再练,不过照着我这功诀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唉,等你腿好了,也好更好的去为我寻找你小师妹。” 陆乘风随后又扑在地上,道:“恩师放心,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寻回小师妹,不令小师妹受到丝毫伤害。” 过了片刻,黄药师又道:“你把三个师弟都去找来,把这功诀传给他们罢。” 陆乘风答应一声:“是。”又道:“曲师弟和冯师弟的行踪,弟子一直没能打听到。武师弟已去世多年了。” 黄药师心里一痛,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梅超风身上,她瞧得黄药师的目光,无不心中惴惴。 黄药师冷然道:“超风,你作了大恶,也吃了大苦。刚才你总算还是有一丝悔过之心。就冲这个,便令你再多活几年。” 梅超风万料不到师父会如此轻易的便饶了自己,喜出望外,拜倒在地。黄药师道:“好,好!”随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梅超风突觉背心微微刺痛,这一惊险些晕去,颤声叫道:“恩师,弟子罪该万死,求你恩准现下立即处死,宽免了附骨针的苦刑。” 黄药师道:“附骨针上的药性,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有三件事给你去做,你办成了,到桃花岛来见我,自有法子给你拔针。” 梅超风大喜,忙道:“弟子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黄药师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叫你做甚么事?答应得这么快?” 梅超风不敢言语,只自磕头。黄药师道:“第一件,你小师妹之所以会成了现在的样子,还离家出走,皆是因为你二人当年盗书所致。所以你要尽快将你小师妹寻回,不能让她在外面受到一点伤害。” 随后黄药师又道:“你曲、陆、武、冯四个师兄弟,都因你受累,你去把灵风、默风找来,再去查访眠风的家人后嗣,都送到归云庄来居住。这是第二件。” 梅超风一一应了之后,张平只见黄药师仰头向天,望着天边北斗,缓缓的道:“九阴真经是你们自行拿去的,经上的功夫我没吩咐教你练,可是你自己练了,你该当知道怎么办。” 隔了一会,说道:“这是第三件。” 梅超风一时不明白师父之意,垂首沉思片刻,方才恍然,颤声道:“待那两件事办成之后,弟子当把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功夫去掉。” 张平此时在一旁鼓掌道:“好一个东邪黄药师,这份教徒弟的本事当真是天下少有。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寻找黄姑娘一事了,不能总在这里干站着吧?” 陆乘风随后赶忙将黄药师请上首座,与张平并列,自己则坐在次席。而梅超风则是坐在陆乘风之后,与陆冠英相挨。 张平见得众人坐好,首先开口道:“黄岛主既然认定黄姑娘是为了寻我而来,想必不会有错。不过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定然是十分不容易,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黄药师本是极为聪明之人,一听张平所言,便立刻明白了张平的用意。于是他此时突然反问道:“你是想要把你在这里的消息散布出去,引蓉儿过来。” 张平点点头,道:“黄岛主猜的不错,在下正有此意,不过为了让消息传播的更快一些,我们要对他进行一番修饰。” 随后张平对陆乘风说道:“陆庄主,麻烦你从明天起就下令,让你的手下开始在江湖上散步消息。就说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在太湖归云庄被紫血妖道所杀,而且紫血妖道放出话来,让裘千仞那铁掌功秘密来交换裘千丈的尸体。否则,一个月后,就将裘千丈的尸体扔进太湖喂王八。” 黄药师听后,十分赞同的说道:“铁掌水上漂裘千仞打从当年铁掌歼衡山一役之后,虽然这些年少在江湖上走动,不过以他的名气之大,消息定会很快在江湖上传开。此计甚好,相信蓉儿一定可以听说,并往这里赶来。” 随后黄药师又对陆乘风道:“乘风,你现在就去布置,将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江湖上。我就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等着蓉儿回来。” 张平此时又道:“黄姑娘若是想要寻我,老顽童周伯通也是一条线索。我二人当日在临安府失散之后,我就一直未能再次见到他。陆庄主,麻烦你也吩咐手下,留意一下老顽童周伯通的行踪,说不定黄姑娘找不到我,找到了周伯通,和他在一起也说不定。” 见得黄药师对张平的话微微点头,陆乘风便赶忙吩咐陆冠英,令他赶紧去将此事办好。 而黄药师此时对梅超风道:“超风,你即日启程,赶往临安府,看看能不能寻得你小师妹的下落。还有,你一路上顺便也寻访一下你几位师兄的下落。” 梅超风听得黄药师吩咐,赶忙离开坐席,对着黄药师一拜之后,似是有什么话想要对陆乘风说。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张平只见她提着长鞭,便径自出门往临安府方向而去。 随后张平对黄药师道:“黄岛主,既然事情现在已经只剩下等待了,你我二人不如探讨一番武学与阵法之道如何。” 张平此举名为探讨,其实还是想要从黄药师那里得到五行奇门之术的指点。不过张平也不是毫无报酬的要黄药师讲课,他也为黄药师准备了一门神功。就是自己前不久刚刚从西毒欧阳锋那里敲诈来的神功,蛤蟆功。 而黄药师左右四下无事,便也欣然同意。于是陆乘风在二人用过一些饭菜后,将二人安排到了一间静室,又奉上两杯香茗。 许是对于自己当年迁怒众多弟子心存愧疚,在陆乘风安排好一切之后,黄药师突然出言让陆乘风留下。而张平也不认为陆乘风留下有什么不妥,于是,二人便开始谈论武学之道和奇门之术。 二人的武功见识均是当代最顶级的存在,所谈论的武学之道与奇门之术也都是高妙非常。陆乘风能够有机会在这里听得二人一番谈武论术,对他的武学和奇门修为均是大有长进。 待得二人谈到最后,张平又拿出了自己刚刚得到的胡峰蜂王浆和蜂蜜给黄药师看。那黄药师不愧是一代药理大家,对药性的分析上比张平还要强出不少。 经过二人一番讨论,终于确定这蜂王浆乃是一种天然的固本培元之物。而那蜂蜜,则是应该拥有一些调和药性的功效,用来挫制药丸,再合适不过。随后,黄药师还向张平要了一些蜂王浆,交给陆乘风,令他早晚服用,对他的腿部残疾大有裨益。 随后,陆乘风对着黄药师又是一番拜谢,待得黄药师将其托起后。便赶忙令下人将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带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第一四九章 大敌到来 随后几日,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在归云庄中整日交流武学,而江湖上,此时则是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江湖上最近十年神秘出现击杀黑白两道高手无数的紫血妖道在北京城击杀千手人屠彭连虎,击败参仙老怪梁子翁和西南第一高手灵智上人之后,再次爆发惊人之举。 紫血妖道于太湖归云庄击杀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之后,居然公然向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宣战,要求裘千仞以铁掌秘籍交换裘千丈的尸体。 那裘千仞打从铁掌水上漂两门绝技练成,纵横江湖多年罕有敌手。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也曾邀他到场,只是他适有要事,未能赴约,但既受到邀请,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纵使不及王重阳等五人,谅亦相差不远。 再加上裘千仞此人颇有雄才大略,自他接掌铁掌帮之后,将铁掌帮经营的好生兴旺。特别是当年与衡山派一战,裘千仞一双铁掌衡山派概莫能敌,打得衡山派节节逼退。从此威震江湖多年,有铁掌震湘西之称。 二人之间因为裘千仞的胞兄裘千丈之死,定然有一场龙争虎斗。是以,得到消息的江湖中人纷纷启程前往太湖归云庄附近,准备观摩这一场巅峰之战。 此时张平却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只是每天按部就班的修炼内外功夫以及和黄药师探讨武学。 而归云庄附近城镇此时已经是群雄云集,群豪来自四面八方,这些时日陆陆续续到得太湖境内,据陆冠英手下粗略探查,总数恐怕已在两千以上。这两千余人晚上睡觉倒还罢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纵使客栈家家爆满,但不论草地树林、荒山野岭,都可倒头便睡,倒也无妨。 不过这这吃饭喝酒却是极**烦,太湖附近的村镇中饭铺酒店本就不多,加上江湖中人食量又大。接连数日,都是将太湖附近城镇上的饭铺酒店,都被四面八方赶来的江湖群雄吃喝得锅镬俱烂,桌椅皆碎。 这些江湖群豪开始还好,到得后来人数渐多,酒饭供应就更加不足。那些江湖群雄酒不醉,饭不饱,恼起上来,自是将一干饭铺酒店打得落花流水。 而陆冠英以及陆乘风眼见这些江湖豪客凶横暴戾,却也皆是义气极重的直性汉子,一旦归云庄出面干预,恐怕双方立刻就要展开血战,到时候以归云庄手下水寨中人低微的武功,到时候局面势必惨不忍睹。 幸亏这些武林群雄们各自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不少仇怨和间隙。此刻为了一口饭吃,登时也将这些仇怨和间隙爆发了出来。这才使得太湖归云庄附近的城镇勉强得到了一定的秩序维持,否则的话,裘千仞还没到,这些江湖群雄就要先将归云庄掀一个底朝天。 不过即使如此,随着四面八方赶来的武林群雄的人数不断的增加,归云庄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陆乘风担心混乱局面影响到了黄药师寻找爱女的大计,是以对于如今的状况急得是团团乱转。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可怜陆乘风的一片重归师门的拳拳之心,就在这混乱将要超出陆乘风的控制范围时,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终于到了。 随着裘千仞同来的,还有一批铁掌帮的骨干精英。随着裘千仞的到来,原本混乱的局面登时平静了许多,众人的注意力此时都已集中在了这一场即将开始的旷世之战上。 而就在裘千仞刚刚到了归云庄地界时,便有一名陆冠英的手下前来送上一张拜贴。裘千仞打开拜贴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十个大字:太湖明月夜,次日决战时。 裘千仞看着这十个银刀铁划,锋芒毕露的十个大字,突然一掌拍在纸上,说道:“好剑法,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他将拜贴递还给报信之人,又道:“你将这拜贴还给紫血妖道,就说明天日落之时,裘千仞定会准时赴约。” 随后裘千仞命手下将闲杂人等一应支开,自己一个人返回房间静静的等待。 当年王重阳邀请裘千仞之时,裘千仞的铁掌功尚未大成,心知自己绝非王重阳敌手,是故才推脱有故不肯参加。这十余年来他隐居于铁掌峰之下,苦练武学,就是为了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夺取天下第一的宝座。若非张平出手击杀裘千丈,恐怕他现在还在铁掌峰下专心习武。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等待无疑是一件简单而重要的事情。十余年的等待使得他对于自己的轻功和一双铁掌充满信心,他坚信,自己明日一定会是成功离开的人。 而另一面,张平此时接过那报信之人送回的拜贴,只见上面一个清晰的掌印将四周的纸屑尽数震裂。随后张平将拜贴一抖,只见纸屑随即不断飞舞在空中,只留下一个完整的掌印形状的拜贴。 张平看着这掌印形状的拜贴,忽然开口笑道:“好一个铁掌水上漂,这一双铁掌功夫,已不在北丐洪七公之下。就是不知道水上漂三个字,是不是也如同传说中的一般?” 随后张平也回到房中,开始无心朝天,默默调整自己的状态。比起裘千仞,张平在等待这门功夫上,造诣却是要深厚的多。 不仅如此,张平之所以将决战时间约在明天晚上,一是为了在夜里可以发挥出自己魂体显化的异能,关键时刻可以出其不意,打裘千仞一个措手不及。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侦查对手的机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张平的武功虽高,但却绝不会认为武功高就一定能够取胜。这江湖上有许许多多的高手不是死在对手高深莫测的武功之下,而是死在江湖上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诡计之中。就像张平的上一世,明明武功对于张平来说不值一提的江玉郎,居然成功的使张平栽了一个大跟头,种了销魂散魄散之毒。 是故,张平多年来的江湖经验使得他在拥有了一份傲世苍生的狂傲之气的同时,还多出许多细致与谨慎。 而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若是论起武功,可要比江玉郎强出不知多少倍,所以张平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态度,毅然决定前去侦查一番。 待得张平魂体出窍溜进裘千仞闭关的房间一看,只见这个胡子花白,身材矮小的青袍老者正盘膝坐在床上入定。 张平仔细观察了他的呼吸,发现他当下并为运转内力,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打坐入定而已。 仅此一点,就令得张平给予裘千仞此人足够的重视与戒备。裘千仞此举,乃是为了战前调整自己的心态到达古井不波的境界。自己今日将十门剑法化为十个大字的拜贴送了给裘千仞,就是想要攻心为上,先破敌胆。 想不到,裘千仞不仅送回来了一张掌形拜贴,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忘去张平的十个剑字。实在不愧是不在天下五绝之下的超级高手,值得张平与之一战。 而张平在获取了对手的信息之后,终于准备离开,本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张平将裘千仞的屋子和裘千仞的手下们也探查了一番,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平这一下本是无心之举,却令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秘密。 于是张平魂体当下便飞快的归窍而去,趁着夜色,要赶紧做一些准备。 第一五零章 四大高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短暂,待得太阳东升西落,紫血妖道与铁掌水上漂的决战终于即将开始。 此时的太湖水畔早已是人头蹿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武林群雄已将这归云庄附近的太湖岸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当夕阳的余晖将太湖的水面映得通红之时,裘千仞终于来到了归云庄之前的水畔之侧。 铁掌水上漂裘千仞隐居多年,年轻一代少有人见过,不过是听长辈提起过他的种种光辉战绩罢了。是以,裘千仞刚刚一出现,就引发了围观人群中的一阵阵骚动。 而就在此时,太湖之上远远行来一叶扁舟。船头一人玉面高冠,昂首傲立,一身紫色道袍在湖面晚风的吹拂下,飘飞翻动,咧咧作响。随后众人只听他朗声道:“铁掌水上漂裘帮主准时赴约,紫血妖道不胜荣幸,不知裘帮主对于贵兄的尸体如何看待?”这声音从湖面小舟之上传来,岸上诸人却犹如在耳边听到一般,煞是清楚。 此时那裘千仞也朗声道:“尘归尘,土归土,家兄的尸体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长兄如父,杀兄大仇不可不报,紫血妖道,今日就是你毙命之日。” 这裘千仞的声音虽不如张平一般能够犹如轻语一般传在每个人耳边,但他内力亦是惊人,音浪夹杂着内力滚滚而来,在湖面上反复回荡个不停。 这声音之间的较量,乃是双方自昨日拜贴之间的较量后的第二次较量。那裘千仞的声浪看似霸道有余,却暴露出了他内力精纯与控制不足的缺陷。而张平的声音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声音回旋如缕,细细传入岸上每一人耳中,正是张平对内力的控制超凡脱俗的表现。 随后张平猛的一脚踢出,只见一根长形木条如同利箭般射出。随后张平身形一动,便已瞬间掠至木条之上。众人只见张平随后仿佛那传说中的龙宫太子一般,在湖面上傲立不动,却乘风破浪而来。 随后不过几个瞬间,张平便已行至距岸边不足二十丈处。随后只见张平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犹如一只轻灵的大鸟一般,飞快的向岸边掠来。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掠到空中最高点时,那裘千仞突然大吼一声:“紫血妖道,为我大哥陪葬吧。”随后众人只见他登的一下便从原地消失,如同利箭一般的射向张平。 不得不说,裘千仞这一下时机选择的极好,待得裘千仞杀到之时,恐怕正是张平刚刚落地之时。那时张平落地未稳,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虚弱时刻。再加上裘千仞的突然袭击,势必会吃一个大亏。 然而,就在裘千仞即将冲到张平面前时,只见张平的道袍猛然一鼓。由下向上看去,仿佛一个倒扣的大碗一般。 随后张平下落的身形猛然一缓,而裘千仞此时却已然冲到张平下方。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仿佛一只老鹰一般,双手成爪,连连挥出。他身形仿佛没有重量似得,随风而动,飘忽不定。而裘千仞此时则是稳稳立于地面,一双铁掌连连击出,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起呼呼风声,威势甚猛。 武学之道,讲究落地生根,这样才能灵活应变。所谓立于不败之地,大抵如此。然而张平居高临下,却是以裘千仞的双掌为地,起起落落的与裘千仞过了二十余招,不仅没有出现劣势,反而隐隐有压制裘千仞之感。 双方又斗了三四招之后,只见裘千仞仿佛变招不及,突然顶部隐隐出现一个破绽。张平见此,登时变爪为掌,同时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猛的向裘千仞头顶部位击出两掌。 随后只见那裘千仞突然身子一缩,身上青袍一阵鼓动,猛的自下而上向张平击出两掌。 那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漂,一身功夫,自然多半都在这一双铁掌之上。他刚刚的破绽乃是故意卖给张平,为的就是逼得张平与他对上这一掌。 然而,裘千仞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思其实早已被张平看出,这一下其实乃是张平的将计就计之举。 众人只见二人四掌相抵之后,两者一触即分。随后张平顺势掠向天空,而裘千仞则是原地不动,但他的嘴角却隐隐有血迹留出。 这一下强弱高低已分,裘千仞受了轻伤之后,恐怕更加不是张平的对手。 然而张平下方的裘千仞见得张平再次飞上空中,嘴角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伴随着他嘴角的血迹,好生渗人。 就在此时,岸边围观的众人突然听到了一阵“咕呱咕呱”的怪声传来,仔细一听竟是从两个方向传来。 一个就是刚刚飞到空中的张平,此时他胸口与腹部起起伏伏,每吸一口气,都有如长鲸吸水一般,极为绵长。 而另一个则是与裘千仞同来的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蹲在地下,一手弯与肩齐,一手袖子竟是空空荡荡。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 随着张平到达最高点开始下落之后,从裘千仞带来的众人之中,突然又射出两人,向张平杀来。 其中一个老者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须发皆白,鹰目长脸,淡黄的脸庞上显露出一副肃杀的表情。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衫,提着一口青光莹莹的宝剑从左侧向张平杀来。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他的脸庞看起来仿佛平淡无奇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飘逸之感蕴含其中的感觉。再配上他白底金边的一身丝绸长衣,从右侧向张平袭来的他仿佛以为误入凡间的谪仙一般,极为骚包。 而此时蓄势已足的欧阳锋也突然高高跃起,携着一股与敌俱亡的气势,单掌攻向张平正面。 而刚刚吃了一个暗亏的裘千仞,此时也强提内力,再次从下面向张平双掌击出,将张平下方的退路封死。 这裘千仞与欧阳锋都是天下五绝级别的高手,二人有备而来,这三掌击出,威力自不必多说。 然而那突然出现的老者和年轻人,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仅仅从二人出手的声势来看,竟是丝毫不弱于裘千仞与欧阳锋二人。 这四人一齐出手围攻,竟然井井有条,配合娴熟,显然是经过事先演练和精确策划的。 而张平此时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只有直冲而下,与四人硬拼一记才有出路。 而张平此时已经暗自将蛤蟆功和龙象般若功提到极致,随着张平与四人临近。张平突然之间一分为二,两个张平分向左右袭去。 那欧阳锋与裘千仞等四人虽然武功高绝,见识也是不凡,但张平这突然之间的一分为二登时将四人震住。 而且那两个张平的招式居然也大不相同,更不可能是残影一流。 不过四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见此立马当机立断,分成两组,分别向两个张平各自攻去。 那老者和那年轻人显然是一伙儿的,他们二人刚刚攻到其中一个张平身边,只见张平对着二人微微一笑,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二人心中暗道不妙之后,果然听得一声惨叫从另一面传来。他二人回头一看,只见裘千仞似是吃了小亏,立于一旁。而那欧阳锋此时已经被张平一掌击飞三丈,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不过张平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只见他胸口的紫色道袍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竟是被欧阳锋打中了一掌的样子。 感谢风之天云灵和月色火鸟的打赏,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正是你们的支持,低调的这本书才终于走上了强推,谢谢。 第一五一章 西毒陨落 原来方才张平以魂体显化将四人合击化解于无形之后,先是一击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诡异变化骗过裘千仞,一记摧心掌与他铁掌相对。引动了刚刚二人单对单时,那四掌相抵时攻入他体内的极阴内力,逼得裘千仞不得不暂退一旁,压制这极阴内力。 随后张平集中全力,双手各使摧心掌和五岳倒为轻掌法,直取欧阳锋。 然而在江湖上最容易分辨的是武功,最难分辨的却是人心。面对张平势若雷霆的一击,欧阳锋居然不闪不避,拼着硬挨张平两掌,也要一掌击伤张平。 那欧阳锋打从自张平手下逃得性命之后,首先赶回白驼山为欧阳克解了三尸脑神丹之毒。随后欧阳锋将一身武学尽数传给欧阳克,并将白驼山这些年的金银积累尽数藏起,只将藏宝地点告知欧阳克一人。准备好一切之后,欧阳锋嘱咐欧阳克道,叫他藏到西域边陲的一个小镇之上,并给了他一封信,叫他一年后打开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依计行事。 只因这欧阳锋心知,自己断去一臂后定然不是张平的对手,而能有紫血妖道这等绰号之人,想来必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因此,他给欧阳克的信中写到:若是紫血妖道未死,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不要为我报仇。 随后欧阳锋一路远远的跟着张平,准备寻机与张平同归于尽。不过张平的武功却着实太高,为人又太过机警,是以欧阳锋久久不能下手。 直到欧阳锋在临安府遇见了这逍遥侯宫翎与剑神莫问剑二人,他们二人是守护宋皇室的皇家供奉,一身武学竟不在欧阳锋之下。此行出山,也是为了张平而来,三人一拍即合,刚刚走到太湖附近,又听说张平击杀裘千丈一事。于是,他们才暗自联络裘千仞,布置出来这一场针对张平的杀局。 至于欧阳锋对欧阳克百般疼爱,甚至以死相护。乃是因为欧阳克名虽是他侄子,实则是他与嫂子私通所生,是他的嫡亲骨肉。欧阳锋虽然心肠刚硬,但为了防止张平寻仇顺手杀死欧阳克,便毅然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击杀张平,好让欧阳克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 这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有的只是这世间无尽的纷纷扰扰。 然而欧阳锋没有化石神功,没有张平一身旷古烁金的高绝内力,毫无防御的中了张平两掌之后。摧心掌的穿透掌力和五岳倒为轻的重击瞬间将他五脏六腑击碎,若非欧阳锋一身内力也算高深莫测,加上蛤蟆功又善于锻炼五脏六腑,恐怕他此时便要命丧当场。 然而,纵使暂时保得一名,欧阳锋也坚持不了太多时间了。濒临死亡欧阳锋此时不在是名震天下的西毒,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他慢慢抬起头,看着中了自己一掌,并被裘千仞三人围住的张平。他仿佛看到了欧阳克在以后的岁月里悠然的生活在白驼山庄,随后他笑了笑,喃喃道:“克儿,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白驼山庄生活了,爹爹要先走一步了。” 随后欧阳锋眼中神光突然尽数消散,随着他抬起的头颅落下,自王重阳之后,天下五绝又有一人陨落。 而张平此时的状态却不是很妙,胸口中了欧阳锋拼死一掌,纵使以张平化石神功第八层顶峰的修为。仍然被这一掌打得伤及内腑,一身战力只怕去了三成。 而此时,裘千仞三人不给张平任何机会,登时便各自从三个方向攻来。 张平见此,又是分出两个身影,向两个方向扑去。此时那莫问剑大吼一声:“我对付这个,你们去对付那个。” 随后莫问剑一人持剑攻向一个张平,宫翎和裘千仞攻向另一个。张平见此,还是决定以裘千仞为突破口,当下一记大伏魔拳轰向宫翎,准备先将他迫开。 然而此时张平魂体突然发现那莫问剑竟然无视自己的魂体显化,从后面一剑杀来。 而裘千仞此时也在一旁双掌齐出,逼的张平不得不将葵花宝典和坎离诀同时爆发,又同时一记空乐大手印随着大伏魔拳袭向宫翎。这才将宫翎逼退,闪出三人的包围圈。 随后张平一面暗自运转明玉功压下内腑的伤势,一面开口朗声对那自己不认识的二人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今日居然来此与我紫血妖道为难。看来二位是很有信心将我今日斩杀于此,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前来。” 随后那年轻男子也朗声道:“紫血妖道,你之前横行无忌是因为本侯正在闭关。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时,记得杀你的人乃是逍遥侯宫翎。” 而那老者此时也在一旁收剑而立,待得宫翎言罢,他也随后朗声道:“老夫莫问剑,紫血妖道,你若非作孽太多,也不会有今日下场。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是束手就擒,老夫保证你断无性命之忧。” 张平此时冷笑道:“凭你的保证,你凭什么保证?” 莫问剑此时抚了抚胡须,道:“老夫乃是大宋朝的皇家太上供奉,这个身份难道还不能保证你的安危吗?” 而张平趁着双方对答的机会,九阴真经疗伤篇全力运转,配合明玉功,已经暂时将欧阳锋造成的伤势压下。 随后张平见得周围武林人士甚多,忽然眼珠一转,鼓足内力喊道:“原来是朝廷鹰犬,我紫血妖道纵横江湖,岂能向你们这些阴谋霍乱武林,残害江湖义士的朝廷鹰犬低头。” 此时那逍遥侯宫翎突然越至空中,居高临下向张平一掌批来,他这一下身法飘逸灵动,仿佛化作一缕清风一般,正是宋朝皇室的一门绝世轻功凭虚临风。 可惜张平见此,却不与其交手,而是猛然间向后倒射而去,同时朗声喊道:“恼羞成怒对我紫血妖道没有任何意义,当年朝廷先是派出黄裳杀害江湖豪杰,幸亏被江湖群雄联手诛杀。可朝廷后来又偷偷放出不完全版本的九阴真经,并从中挑拨各门各派,引发江湖仇杀。其实完全版本的九阴真经至今还在朝廷手中,你们若是没有练过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凭你们的资质,怎么可能与我过招?” 那莫问剑此时听得张平意图挑起朝廷与武林人士的争端,赶忙朗声道:“大伙儿莫听他紫血妖道一派胡言,他是想浑水摸鱼,逃跑而已。”随后莫问剑又对裘千仞和宫翎道:“速速出手围杀他。” 然而张平此时又大声喊道:“我紫血妖道要走,天下谁能拦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岳元帅一生为了天下苍生,可惜那昏君害怕岳元帅收复失地,迎回二宗,竟指使秦桧将其加害。岳元帅独步武林的岳家散手秘籍,也落入朝廷手中,成为朝廷暗害江湖义士的武器。悲夫!” 随后张平又道:“若是一对一,我紫血妖道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我绝对和你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尽。若是你们继续被逼无耻的一拥而上,我紫血妖道的脑子可不傻,自然是要先走一步,以后和你们一个一个打过。” 随后张平与三人保持一段距离后,在一颗大树旁停下来,又是一声大吼:“你们三人若是讲究江湖规矩,可有胆量一个一个上来与我一战?” 此时那莫问剑突然也大吼一声:“我二人乃是朝廷中人,什么江湖规矩,与我们全然无关。”言罢各自猛的射向张平,而裘千仞见此,也同时射向张平。 然而,待得三人冲近,那张平却突然缓缓消失。原来张平早就接住大树的掩护,留下魂体显化,自己真身远遁。 随后三人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三位既然不讲江湖规矩,那我要是对三位讲了江湖规矩,那岂不是蠢笨如猪。三位慢慢等着吧,哈哈哈……” 第一五二章 功德无量 紫血妖道与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归云庄大战,最终以西毒欧阳锋之死而戏剧性收场。 不过这场大战带来的影响却是极为巨大。 首先,紫血妖道于四大绝世高手围攻之下,仍能在击伤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击杀西毒欧阳锋后安然退去。武功之高,已经被此时武林群雄公认为当代的天下第一高手。 其次,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秘籍被紫血妖道爆出藏在皇宫之中。于是,江湖中人打着取回岳元帅遗物的口号,一波波潜入皇宫盗书。那些大内侍卫对于这些一波波涌来,又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毫无办法,幸亏宫翎与莫问剑二人赶回坐镇,才使得皇宫安宁了下来。纵使如此,神功秘籍的吸引力依旧吸引着一批又一批武林中人夜闯皇宫。 最后,张平最后离开时刻所说的报复一事,令得众多武林人士为之关注。大家纷纷猜测,张平到底会采取何种手段。因为之前对张平了解不多,因此,这件事情上张平的态度极有可能会是武林中人判定张平其人的一个参照。 而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黄蓉的离家出走造成的。说起来,黄蓉第一次离家出走,三头蛟侯通海死于非命。黄蓉第二次离家出走,西毒欧阳锋死于非命。 所以,为了武林和谐繁荣与稳定,首先就是要杜绝黄蓉离家出走这一现象。 而张平此时离开太湖之后,便乘水路一路往北而去。那朝廷的通缉令速度虽然也还算快,但比之张平却要慢了不少。 原来,就在欧阳锋咽气而死的一刹那,张平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作为一个瑕疵必报的家伙,张平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于是,张平在心中默默的选择了留下。 随后张平选择的落下,张平心中随后又莫名的出现了三个选项。 第一,阉割或杀死全真教的尹志平。 第二,帮助大宋击败蒙古。 第三,建国登帝,统一大宋,金国,西夏,蒙古,大理,西域和西藏。 完成任意一个选项张平就可以得到一个天大的好处,然而,这好处具体是什么,张平却不知道。 不过,能让自己在时空之间穿梭,这等威能实在是自己难以想象。而那天大的好处,自然是差不了。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后两个选项简直就是不可能,而第一个选项,和后两个选项的难度比起来,感觉是在逗张平似得。 不过,张平的原则一向是,有错杀,无放过。因此,张平果断决定先去阉了尹志平再说。 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岗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考虑到尹志平好歹也是丘处机的弟子,而自己和全真教说来还有几分善缘。自己若是不明不白的直接阉了他,那也说不过去。所以,张平决定悄悄的做完此事就走。 为了把这件事办的漂亮,张平首先将自己标志性的紫色道袍换下,又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方才在终南山下最大的客栈定了一间上房。顺便好好品尝了一下这个世界的陕西特色小吃。 到了晚上,张平蒙上一个蒙面面巾,便悄悄摸上终南山去。 虽然张平此时不能魂体出窍侦查尹志平所在,但依靠着自己独步武林的轻功造诣,张平依旧在全真教中穿梭自如。 待得张平将全真教诸多建筑搜索一半之后,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间厢房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尹师兄,多谢你为小弟讲解,小弟告辞了。” “刘师弟慢走,不送。” 听得二人所言,张平便瞬间潜到那尹师兄的房间之上,悄悄摘开一片瓦片一看。张平只见其中一个十八九岁,模样清秀的小道士正在其中打坐。张平虽未见过他,但也知道尹志平当年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如今和这位尹师兄年龄正好对上。 却说这尹志平两年前曾经远赴大漠寻找郭靖,还与郭靖过了两招。不过他当年习武时间尚短,加上郭靖经过张平多年教导混元功,是以不仅没有沾到丝毫便宜,还在郭靖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全真教打从王重阳华山论剑夺取天下第一宝座之后,门下弟子行走江湖也不免多出几分傲气。尹志平作为全真七子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丘处机的亲传弟子,心中傲气自然不少。 不过打从在郭靖哪里吃了一个大亏之后,瞬间让他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自此尹志平回到全真教后,不仅性子收敛了许多,对于道法一道也是研究的更勤,虽然武学之道并为取得太大建树,但反而更加受到全真教掌教马钰的看重。 今日他为自己的刘师弟讲解完一段道德经中的经义之后,便继续去打坐参详道法静功。 就在他刚刚入定不久,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那香气初闻有一些檀香的味道,但随后又有一些幽兰的芳香,煞是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就在尹志平闻到香味不过几个片刻的时间,他突然感觉到脑海中猛的传来一股眩晕之感。 此时尹志平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自己今天没有点香,怎生好端端的竟然会有檀香的气味传来,这定是中了江湖上常见的迷香了。 其实,莫说是全真教这样的大门大派,纵使是江湖上豆丁大点的小门派,也会教导弟子提防迷香这类东西的。不过尹志平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潜入全真教对他使用迷香,是以完全没有在意。 等到尹志平反应过来想要长啸示警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也喊不出来了。 张平在上面用自己特制的迷魂香将尹志平迷倒后,又稍微等了一小会儿,方才从尹志平背后施展轻功落下。 张平方一落到,便立刻施展射向尹志平,瞬间封住他周身大穴。 随后张平准备好金疮药,和药水浸泡过得棉布以及一本自己提前写好的辟邪剑谱之后。才将尹志平以点血截脉的手法封住周身大穴,并且蒙住双眼。 随后张平拿出一柄短刀,在手上舞了几个刀花之后,叹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猛的一刀落下。 张平此时的武功极高,这一刀真可谓是深得稳,快,狠的刀中三味。只见尹志平身下顿时嫣红一片,身子本能之下的剧烈挣扎险些挣破穴道。 随后张平闪电般的连连出手点在尹志平下身大穴之上,又将金疮药和绷带放好,将辟邪剑谱放在一旁。方才猛的解开尹志平周身穴道,随后化作一道残影,返身离开尹志平房间,往山下而去。 至于尹志平醒来之后,会不会大喊大叫暴露自己被阉了的事情,以及会不会练习自己留下的辟邪剑谱,那就不是张平考虑的事情了。总之,看在张平与全真教的几分善缘上,张平自问对尹志平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而此时不断朝山下奔去的张平心中则是大为欢喜,因为就在张平刚刚手起刀落,将尹志平阉割的一刹那,张平忽然感到,自己的魂体之中突然涌入无数精粹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涌入的力量居然从未减少,直到张平回到客栈开始盘膝打坐,那些力量还在继续涌入。 随着这些力量的不断涌入,张平感觉自己的魂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这对于张平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令得张平感叹这尹志平真是一个好人之余,也对自己魂体之后的变化充满期待。 第一五三章 图谋寒玉 这完成任务的好处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待得这些神秘的精粹力量彻底消失,张平突然感觉魂体一震,随后一阵剧痛传来,猛的使张平晕了过去。 待得张平悠悠转醒,突然发现此时天色已黑,他随后魂体刚刚出窍,便猛然发现自己魂体的丹田之中仿佛有着什么。 待得张平仔细一个感应,突然发现自己的魂体之中竟然带着一丝特殊的能量,而这股能量的来源,貌似就是天空中的月亮。 于是,为了验证一番,张平赶忙将魂体飞出客栈之上,开始运转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 随着月光照在张平魂体之上,张平忽然感觉到除了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修炼得来的意念之力进入身体之外,还有一股阴冷之力进入魂体丹田。 随着这股阴冷之力的不断增多,张平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维灵敏了许多,而且开始渐渐回忆起了自己最初一世的一些记忆片段。不过这些记忆片段乱七八糟,张平一时也理不顺,随后便继续研究自己的魂体变化去了。 张平随后又突然发现,自己的魂体可以承载自己的内力,不过可惜的是,仅仅是承载而已,自己的内力并不能被魂体使用。而自己魂体的阴冷之力也不能给身体用来修炼化石神功,实在是可惜的很。 第二天一早,心情大好的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后,便准备离开终南山。此时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张平便准备找裘千仞和朝廷皇室好好算一算帐。 然而,正当张平走到终南山下的一块石碑上时,看着石碑上“终南山”三个大字,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几个画面。 画面一,无数全真教弟子正在山上和一群奇装异服的武林人士激战。 画面二,一个貌似是石室的地方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正躺在一张满是寒气的冰床之上练功。 画面三,一个独臂怪人和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正在全真教院中与一群怪人和苍老了许多的全真七子中的五人对峙。 随后张平只记得这些应该是若干年后发生在全真教和古墓派的事情,与一名叫杨过的男子有莫大关系,剩下的记忆都还很乱。 不过那张寒冰床却引起了张平的注意,也许自己可以借住它来突破化石神功的第九层。 于是,心头一阵火热的张平便立刻掉头,往终南山上而去。根据自己记忆中的片段来看,那石室应该就是古墓派所在。而且其规模一点也不小,应该适合自己大范围搜索。 随着张平一路沿山而上,恢复一身紫色道袍的他为了防止惊动全真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处处专走小道。幸得此时全真教门徒还不如自己记忆中若干年后那般人丁兴旺,加上全真七子坐镇全真教,是以对终南山也没什么警戒盘查。 张平到得重阳宫附近,一番搜索后,便沿着一个青草斜坡,下到了树丛之中。随后张平越行树林便越密,到后来竟已遮得不见日光。他走出十数丈,朦胧中见地下立着一块石碑,低头一看,见碑上刻着四个字道:“外人止步。” 声甫毕,忽闻林中起了一阵嗡嗡异声,接着灰影晃动,一群白色蜜蜂从树叶间飞出,扑了过来。 张平见此,赶忙施展轻功跃开,哪知道那些白色蜜蜂居然紧追不舍。张平见此,登时明白这蜜蜂定是有人操控,于是张平大喊道:“哪里的朋友操控这白蜂与在下开玩笑,若是阁下不肯将白蜂撤去,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随后只见那蜂群果然掉头离开,随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你这个全真教的小道士,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全真教的禁地吗?”随着话音飘出,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小姑娘从树林中走出。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已轻飘飘的跃到了张平身前。 张平见此,笑呵呵的道:“小丫头,我可不是全真教的道士,自然不用守全真教的规矩。” 那小姑娘此时哼了一声,努力让自己显得可怕起来,随后她又道:“虽然你不是全真教的弟子,但是这里是我古墓派的禁地,任何男子不许入内。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一会儿丢了性命可不要怪我。” 张平听得那少女虽然强装可怕的语气,但言语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天真与善良之感,心中猜想她多半是从未闯荡过江湖,才会有此表现。 然而,就在张平准备回答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袭来。 张平只见那白色身影原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模样的素装丽人,她白的吓人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给人的印象颇为深刻。然而,给张平印象最深的却是她的轻功,只见她身体仿佛随风而动,婀娜婉转间便已突然到达张平身前。但就轻功来看,实不在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之下。 那素衣丽人刚一过来,那少女便赶忙上前道:“师父,这里有个走错路的人,我这就将他赶出去。” 随后那素衣丽人回了那少女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莫愁,你就快些赶他离开,莫让他打扰到我们的清修。” 然而张平此时却突然抱拳一礼,朗声道:“紫血妖道张平见过古墓派掌门,在下此来乃是有求于古墓派,希望与古墓派做一个交易。” 哪知那素衣丽人只是淡淡的说道:“古墓派从不接待外人,你还是请回吧。” 张平见此,顿时明白对方估计是从不出江湖的隐士门派,不然自己紫血妖道的名头爆出来,对方怎么也要给上自己三分薄面。 随后张平直接开门见山道:“在下此来,乃是为了借贵派的一张寒冰床一用,待得在下行功圆满,必有重谢。而且在下对此床势在必得,还请这位掌门成全。” 那素衣丽人此时却依旧淡淡的道:“莫愁,你将他打发了吧,他若再纠缠不休,你就杀了他。” 张平听得此人言语之平淡,简直和邀月宫主一模一样,心知无法善了的他当即大吼一声:“不必了,在下想要领教一下古墓掌门的高招。” 随后张平猛然催动葵花宝典和九阴真经上的横空挪移身法,直扑那素衣丽人而去。 随后只见那素衣丽人右手轻扬,一条白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张平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朕兆,张平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显然是一件罕见的奇门兵器。 张平虽然不知道这奇门兵器的玄妙所在,但张平此时功力已深,大可堂堂正正,走一力破百巧的路子。任他千般变化,万般诡异,我自一力破之。 随后张平将化石神功催到右手之上,配合第八层的明玉功和第九层龙象般若功带来的天生神力,一记大伏魔拳径自轰在那金色圆球之上。 然而张平随后只见那金色圆球被击飞之后,经过那素衣丽人一拽一挥,又重新向张平扑来。而且这一会,那素衣丽人的另一只手也挥出一条系着金色圆球的白色绸带。两者交互辉映,齐齐攻向张平胸口数处大穴。 不过这一下,张平却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暗自运转淡黄绢册中的大挪穴法,并将化石神功运转到极点。不闪不避,硬生生从正面向那素衣丽人杀去。 待得那两个金色圆球击中张平胸口,却只听见“乒乓”的声响,仿佛击在铁石之物上面一般。身形未受丝毫阻碍的张平登时扑到那素衣丽人身前,一记混元掌径自推出,封死了对方所有的退路。 第一五四章 馋嘴龙儿 ps:看《武侠鬼道士》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待得张平魂体之中的悸动之感消失,张平终于确定了夜晚的降临。于是,张平赶忙魂体出窍,将寒玉床所在的这间房间探查了一番。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张平方才放心的准备利用寒玉床开始突破化石神功第九层。 随后张平首先将魂体出窍,确认隔壁房间也没有问题,再回到身体上面,开始全面观察化石神功运行情况。 随着坎离诀将内力尽数转化成为极阴内力,推动着化石神功缓缓运行,寒玉床上的寒气也开始缓缓进入张平体内。 借助这寒玉床带来的极寒之力,张平卡在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丝进步。 随着张平化石神功的继续进步,张平感觉那一丝丝混合了寒玉床所散发的寒气的极寒内力,开始将自己的身体强化的越来越坚不可摧。 经过一个夜晚的修炼,张平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约摸再有不到七八天的时间,自己的化石神功应该就可以突破到第九层的身化铁石之境。 第二天一早,张平吃过早饭后,正在努力修炼化石神功。突然之间,房间的石门居然咿咿呀呀的开了一个小缝。 随后张平收了化石神功,只见一个圆圆鼓鼓的小脑袋突然从门缝伸了进来。 随后张平只见一个三四岁大小,一袭白衣的小女孩,忽然从门缝冲了出来。许是她冲的太急,刚刚进得房间没有两步,便叫自己给拌了好大一跤。 随后张平只见那小女孩“哇”的一声,便坐在地上开始嚎嚎大哭,配合这空旷的房间,就好像张平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张平见此,赶忙跃下寒玉床,来到小女孩身边,点了她膝盖上几个主管疼痛的血脉之后,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女孩哄道:“小朋友,不哭不哭,乖啊,你过来干什么来了?能不能先告诉哥哥?” 那小女孩被张平点了血脉,疼痛感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也只是为了哭而哭。此时听了张平的问话,她抬起自己梨花带雨的小圆脸,看了看张平。随后仿佛忘记了自己应该继续哭下去一般,想了想之后,对张平奶声奶气的道:“师姐说这里有好吃的枣糕,龙儿饿了,才进来找枣糕吃。” 随后张平看着她仿佛满是小星星的大眼睛,还有嘴角处隐隐渗出的口水,不由感叹道:“看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一副吃货的样子,将来可别吃出一副包子脸。” 随后张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她说道:“原来龙儿是想吃枣糕,好,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随后张平返身来到包袱所处,取出一大块枣糕,走过来递给这位龙儿姑娘,道:“龙儿姑娘,吃的时候小心点,别噎到自己。” 那龙儿姑娘接过那一大块枣糕,先张开自己的血盆小口,重重的在上面咬了一口。许是感觉这枣糕的味道果然和师姐李莫愁形容的一样,她这才眉开眼笑的对张平说道:“好吃,龙儿走了,等龙儿的枣糕吃完,再来找你。” 随后那龙儿姑娘抱着枣糕,迈开自己的两条小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这个的房间。 张平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却一片无语。按照张平回忆起来的片段,李莫愁的师妹长大之后应该是一个身材纤瘦,清丽秀雅,神色间冰冷淡漠的绝色美女。按照这个小姑娘的饭量和性格来看,莫非是自己的记忆片段有了差错? 不过,一时想不明白的张平,干脆就不去继续想了,只是回到寒玉床上,继续去修炼这化石神功。 随后五天的时间里,那龙儿姑娘和莫愁姑娘二人,总是时不时过来从张平的包袱中搜刮走各种食物。所幸张平当时准备的食物甚多,二人每次搜刮走的数量也不多,因此张平倒也不怕自己没得吃。 不过那龙儿姑娘不仅仅是一个小吃货,还是一个小呆萌,今天她自己照例进来翻张平的包袱时,居然发现了一瓶药酒。 她看张平正在寒玉床上修炼内力,好奇之下便打开酒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随后辛辣的药酒瞬间顶的她嗓子冒烟,一大口药酒尽数被她喷了出来。 随后坐在寒玉床上的张平登时哈哈大笑,而那龙儿小姑娘见此,气的她开始不停的将张平包袱里的糕点、熟食之类的食物往自己怀里塞。一边塞,一边还撅着小嘴嘟囔道:“死家伙,臭家伙,骗龙儿喝了这么难喝的东西。气死龙儿了,龙儿要把你的好吃的东西全部吃光。” 随后,怀里实在放不下再多一点点东西的龙儿姑娘,这才送给张平一个大大的白眼。紧接着一个潇洒的转身,再次拌了自己一跤,凶狠的跌倒在地。 张平见此,却没敢继续大笑,反而赶忙施展轻功,瞬间掠到这位龙儿小姑娘身边,帮她点了止痛的血脉后,对她说道:“龙儿不哭,乖乖的,来,看看现在是不是不痛了。” 龙儿小姑娘此时刚刚从跌倒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本来疼痛感已经消失,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哪知道小姑娘一抬头,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搜刮来的各自食物撒了一地,顿时开始嚎嚎大哭,道:“龙儿的枣糕,龙儿的酱肉,龙儿的蛋丝酥,龙儿的……” 张平见此,赶忙飞掠着将自己的两个干瘪了许多的包袱拿来,将里面的食物抱出更多一堆来。用一块原本包酱肉的布包成一个小包袱,递给龙儿小姑娘,道:“龙儿不哭,看这里,这里的好吃的更多,都是你的,那,拿去。” 龙儿此时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自己原先散落的食物,感觉包袱里的食物分量重了许多,这才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 她随后将小包袱往身上一背,对张平说道:“嗯,龙儿走了,等这些吃完,龙儿再来找你玩。”随后她背着包袱,转眼间便消失在房间口。 张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估摸着这些食物够她吃上一阵子之后,便在房间内设了一个简单的机关。 随后张平回到寒玉床上,开始默运化石神功,准备一举突破第九层。 随着时间的缓缓而过,寒玉床上的张平此时的皮肤也开始慢慢变得向玉白之色转变。 约摸过了六七个时辰之后,张平的皮肤已经完全转变为玉白之色。随后,没有惊天长啸,没有特异之景,只有张平淡淡的睁开双眼。 张平随后握了握双手拳头,喃喃道:“化石神功第九层,很好,很好……” 随后又过了两天,龙儿小姑娘的小脑袋再次从门缝里露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寒玉床却上空空如也,她再仔细一看,整个房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随后她赶忙走进房间,只见一片方布上堆着一小堆吃的,旁边还有两封信。 此时龙儿小姑娘赶忙冲了出去,大吼道:“师父、师姐、婆婆,你们快来啊,好吃的哥哥不见了。” 随后,待得那素衣丽人、李莫愁和一个丑脸妇人冲了进来,由那素衣丽人打开第一封信,只见信上写到:寒玉床神物,不胜感激,石棺之下有机关,里有重阳真人所留九阴真经残篇。另赠九阴神爪一篇与莫愁姑娘,附在另一信中,美食一包袱与龙儿姑娘。此去一别,不知再见何年,诸位珍重。 紫血妖道张平留书。 待得那素衣丽人将书信读完,那李莫愁拿起张平留的另一封信,不住的摩挲。而龙儿小姑娘则是欢天喜地的将一包食物据为己有。至于那素衣丽人,只是将信放下,随后淡淡的离开,仿佛张平此人不曾出现过一般。(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五五章 功成九转 原来,当张平魂体出窍探查古墓情况之时,便发现古墓的石棺底下暗藏机关。随后张平便以此作顺水人情,还给古墓派。 至于萌萌的龙儿姑娘,自己在那包食物的布上,用暗墨写下了九阴真经的总纲和岱宗如何。若是此布一遇水汽,便会显现出来,至于龙儿姑娘的机缘如何,却还要依靠天意。 离开终南山的张平雇了一天小船,一路往南而去。吹着丝丝水汽弥漫的江风,张平路过一处山峡间猛然长啸道:“我紫血妖道又回来了……” 铁掌帮是此时的江南第一大帮,位于荆襄南面的铁掌峰中。由于其帮主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精擅铁掌和轻功,又励精图治,因此这些年来使得铁掌帮威震武林,好生兴旺。 当日张平击杀西毒欧阳锋后,在三人联手之下,从容退去。裘千仞与朝廷的二位供奉经过一番商议,决定抓住张平的徒儿郭靖以及与张平关系不浅的黄蓉,使得他投鼠忌器。 哪知道抓捕郭靖之时,遇到了北丐洪七公搅局,而抓捕黄蓉时,遇到了老顽童周伯通搅局,最后两人是一个都没有抓住。反而是黄蓉在最后时刻,被裘千仞打了一掌,最后被老顽童周伯通救走。 裘千仞无奈之下,只得返回铁掌帮继续苦练武学,布置防务,以防止张平前来报复。 此时,铁掌帮内一座五开间的石屋中,一只大炉中燃了洪炭,煮着热气腾腾的一镬东西,镬旁两个黑衣小童,一个使劲推拉风箱,另一个用铁铲翻炒镬中之物,听这沙沙之声,所炒的似是铁沙。 一个老头闭目盘膝坐在锅前,对着锅中腾上来的热气缓吐深吸。这老头身披黄葛短衫,正是裘千仞。 只见他呼吸了一阵,头上冒出腾腾热气,随即高举双手,十根手指上也微有热气袅袅而上,忽地站起身来,双手**入镬。那拉风箱的小童本已满头大汗,此时更是全力拉扯。 裘千仞忍热让双掌在铁沙中熬炼,隔了好一刻,这才拔掌,回手拍的一声,击向悬在半空的一只小布袋。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可是那布袋竟然纹丝不动,殊无半点摇晃。 足见裘千仞此人武功深厚,委实非同小可。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汉子慌慌张张的提着一个大包袱奔了过来。 他在屋外急急朗声道:“小人刘三,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帮主。” 那裘千仞此时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得不收了功走出来,问道:“刘三,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打扰到本帮主练功?” 那黑衣汉子刘三赶忙打开包袱,道:“小人今日在山门入口值守时,突然发现有人将这包袱丢到小人面前,随后仿佛有人在小人耳旁说道:紫血妖道明日前来拜山。帮主曾经有令,说任何关于紫血妖道的事情,都要速速禀告帮主,小人这才斗胆前来打扰帮主。” 裘千仞听了刘三的话,道:“你做的好,该赏,不过这包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刘三道:“禀告帮主,小人当时未来得及看,便背了过来,小人这就打开。” 随着刘三将包袱打开,一只没了头死鸡和一条没了头的死狗跃然而出。裘千仞见此,咬着牙喃喃道:“好一个鸡犬不留,好一个紫血妖道,莫非真以为我裘千仞怕了你不成。” 裘千仞气极之下,不由自主的一掌将房前的一根木桩击断,直吓得那刘三瑟瑟发抖。 随后裘千仞回过神来,对刘三道:“你不用害怕,吩咐下去,令帮里的兄弟明日尽数集合起来。另外通知常长老,让他取出那一百架手弩,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从现在起,帮中的一应警戒人数均都加派三倍,你去吧。” 原来,张平一路南来,早已听说了黄蓉被裘千仞铁掌所伤,被周伯通救走不知所踪。 待得张平来到荆楚地界,正好遇见了心忧爱女的黄药师。那黄药师好不讲理,见得张平,二话不说,上来便打,直埋怨张平的馊主意害得黄蓉受伤。 然而张平此时化石神功大成,黄药师自然更加不是对手。看在黄蓉的面子上,张平才没有下重手,反而是和黄药师一番解释。 最终,二人决定,先来寻裘千仞报复,随后再去寻找黄蓉的踪迹。所以,才有了裘千仞收到的这一份大礼。 第二天,铁掌帮之内此时戒备森严,真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一只苍蝇也休想轻易飞进来。 而铁掌帮大堂之内,裘千仞正坐在首座,与下方十余个衣着打扮各异的铁掌帮高层正在讨论张平之事。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在铁掌帮上午回荡:裘千仞裘帮主近来可好?紫血妖道前来拜山。 张平此时运足内力以鬼狱阴风吼功夫喊出此言,话音夹杂着张平浑厚的内力滚滚而来,直震得铁掌帮内树木吱吱作响。 裘千仞此时赶忙率领铁掌帮所部走出大厅,那大门外的守卫只见一道紫色身影已从山外缓缓走来。 然而张平每走一步,便近了许多,不消片刻,那门卫的守卫便已见得张平来到铁掌帮门外。 裘千仞等人此时突然间听得砰嘭喀喇数声响过,随后大门内门闩木撑齐断,同时,两扇大门也向两旁飞开。一个一身紫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铁掌帮诸多守卫此时已经尽数躺倒在地,无一活口。 裘千仞见此,当先说道:“紫血妖道,你真以为你可以一个人与我铁掌帮为敌吗?我今天就告诉你,铁掌帮纵横江湖多年靠的是实打实的拼杀,不是运气。来啊,让紫血妖道见识一下我铁掌帮的底蕴。” 随着裘千仞一声令下,大厅四周登时涌出无数手持弩箭的劲装汉子。随后他们各自占据有利方位,幽幽的箭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点点炫光发出。只待裘千仞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将张平当场射杀。 张平见此,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淡淡的对铁掌帮众人说道:“好,不错,铁掌帮的底蕴果然不凡。不过,本座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在绝对的武道面前,人数已不能决定什么。” 随后那裘千仞也是一声冷笑,道:“好,够狂,不够看你一会儿还能狂起来吗?来啊,放箭。” 随着裘千仞一声令下,数十支弩箭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向张平射来。 然而,张平面对这些军中专门用来围杀武林高手的神机弩,居然不闪不避,只是缓缓以咫尺天涯步向裘千仞等人走出。 随着数十支弩箭射到张平身上,只听“梆梆梆”的声音传来。众人只见那些射到张平身上的弩箭仿佛射在铁石之物上,纷纷跌落于地。 这一下,只看得铁掌帮众人目瞪口呆,仿佛不肯相信居然有人能够在这穿金断玉的神机弩下生还。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张平不仅丝毫无损,还向众人一步步走来,由不得众人不信。 随着张平的一步步走进,其中那个常长老再次高呼:“放箭,射他头部和四肢,我不信他真的刀枪不入。” 随着第二波箭雨继续向张平袭来,张平依旧保持着自己固有的频率,那些弩箭射到张平的头上和四肢之后,依旧只是“叮叮梆梆”落在地上。 此时张平已经走到裘千仞等人身前不足五丈之处,那裘千仞见此,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张平此时步子一缓,一字一顿,道:“化石神功,功成九转,肌肤化石,万物不伤,九转功成,天下莫敌……” 第一五六章 铁掌之殇 随后张平不待裘千仞等人反应,猛然间催动葵花宝典内力,一记沓踏如流星跃入铁掌帮众人之中。 裘千仞见此,赶忙一掌袭向张平胸口而来。然而张平却不闪不避,只是一记大伏魔拳攻出,直取裘千仞胸口。 随后,不信邪的裘千仞与张平换过一击之后,只见张平似是丝毫未受裘千仞的铁掌影响一般,双手成爪,连连向裘千仞攻去。 而裘千仞中了张平一记大伏魔拳之后,则是当场便被击的吐出一口淤血。随后见得张平九阴神爪连连攻来,赶忙挥掌招架,再也不敢轻易受张平一击。这一番相斗,倒是暂时不落下风。 铁掌帮开山建帮,数百年来扬威中原,靠的就是这套掌法,到了裘千仞手里,更多化出了不少精微招术,威猛虽不及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但掌法精奇巧妙,犹在降龙十八掌之上。是以裘千仞这两下全力出手,张平一时倒也拿之不下。 随后裘千仞周围的铁掌帮众人见此,纷纷抽出兵刃向张平杀来。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下不仅没有帮到裘千仞,反而是帮了张平的大忙。 只见张平此时忽然使出移花接玉的功夫,那些人的兵刃招式在张平的牵引之下,登时乱做一团。 而张平此时于混战之中,不闪不避,双手一手使九阴神爪,一手使空明拳,径自攻向裘千仞。 那裘千仞混战之中本就免不了要闪避其他人的兵刃招式,加上张平突然使出不同的招式,分进合击之下,攻势平增一倍。 裘千仞勉力挡过三招,随后一个变招不及,便被张平一记摧心掌击中右胸,紧接着又被迫与张平对了一掌。 这一掌,张平乃是催动明玉功的全力一击,一记五岳倒为轻攻出,配合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神力,登时将裘千仞震得连连退出几步,吐出好几口鲜血。 随后张平双掌纷飞,螺旋九影使出之后,身形变换之间,围攻张平的铁掌帮众人纷纷应招而倒。 裘千仞此时见势不妙,赶忙捂住胸口,顺势施展轻功而走。其它铁掌帮的众人见此,也赶忙做鸟兽般四处散去。 此时铁掌帮外,蓦地里柔韵细细,一缕箫声幽幽的传来。随后裘千仞等人只感心中一荡,脸上发热,赶忙镇慑心神。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极尽柔媚宛转。 随着箫声渐渐增强,刚刚冲出铁掌帮的许多帮众纷纷在此箫声之下东倒西歪,丑态百出。那裘千仞见此,朗声道:“原来是东邪黄药师大驾光临,裘千仞今日死的不怨。” 话虽如此,但裘千仞却是一点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反而立时施展轻功,极速往山下冲去。裘千仞号称铁掌水上漂,一身轻功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他虽然连连被张平重创,但此时施展起轻功,当真是快若闪电。只是几个起落,便已掠出五六十丈之远。 然而,就在此时,大厅之中忽然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但若是仔细品味,却又有一股阴冷肃杀之意蕴含其中,正是张平的鬼狱阴风吼。 张平的吼声与黄药师的箫声配合,顿时犹如长江叠浪,一波波向铁掌帮周围散去。铁掌帮中功力稍低之人听得二人的音杀之术,顿时感到一股情迷意乱之意与恐慌莫及之意一同向脑海涌来。两音交错盘旋之下,诸多铁掌帮弟子抵挡不住,纷纷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随后那裘千仞不见黄药师出现阻拦自己,本是心中窃喜,但随后突然感到后方似有一道劲风传来。待得裘千仞转头一看,只见张平正以惊人之极的速度化为一团残影向自己杀来,而原本阻拦张平的铁掌帮众人,此时已经变为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裘千仞见此,心中大骇之下,赶忙提起全身内力,疯狂向后山的铁掌帮禁地奔去。 裘千仞的本就是以轻功独步武林,这一下猛的拼命提速,张平刚刚开始是与其差距不小,一时倒也追之不上。 随后那裘千仞却不依循峰上小径,反而径自笔直的往上爬去。他本想接住此行将张平甩开,哪知张平不仅紧追不舍,而且速度似是比他还快的样子。 未等裘千仞爬上峰顶,张平便已追至不足其十丈之内,裘千仞见此,登时将丹田之中的内力尽数鼓荡起来。随着一口内力反噬的鲜血涌出,裘千仞的速度登时快了两分,终于勉强与张平的速度持平。 二人又爬了一截,待得裘千仞与张平的距离不足三丈之时,距离峰顶却已经不远。此时裘千仞忽然鼓足内力,奋力一跃,转眼便已跃上峰顶。 而张平见此,也是奋力一跃,他轻功极高,竟然后发先至,紧随裘千仞而上峰顶。 然而,那裘千仞毕竟先行上得峰顶,占据有利地形的他此时早已蓄势待发。只等张平刚刚跃上峰顶,那裘千仞忽然踢出两块圆石袭向张平。 张平此时却早有防备,面对飞来的两块圆石,只见张平右手斜出一掌,一切一拨之下,便已将两块圆石格开。 随后那裘千仞鼓足双掌,突然齐齐击出,直杀张平胸口而来。 然而张平却忽然两只长袖催动,两记破衲功轰向裘千仞。就在两者即将碰撞之时,张平的右手却忽然自胸口衣缝之中伸出,以指代剑,一记破掌式点向裘千仞。 裘千仞未料到张平居然有次奇招,双掌回救不及,登时胸口被张平再次点中一指。随后裘千仞猛的一个地滚,避过张平的后招。 然而张平此时已经稳稳落地,武功本就不及张平的裘千仞此时已经深受重伤,加上刚刚强催内力,纵使好生调养,恐怕也要元气大伤。此时面对几乎全盛的张平,更是毫无任何胜算。 然而此时裘千仞却捂住胸口,对张平缓缓道:“我裘千仞一世英名,不想今日居然要葬送于此。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解惑,否则裘某死不瞑目。” 张平听得裘千仞此言,略一沉吟,道:“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三个字,当得一代武学宗师,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裘千仞此时缓缓道:“我铁掌帮当年击败衡山派之后,铁掌歼衡山一役,威震江湖。当年衡山派有一门绝学叫做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乃是以虚击实,结合戏法攻敌不备的杀手锏。阁下刚刚那一招显然有此意味,不知道阁下是否与衡山派有关。” 张平随后道:“阁下放心,衡山派绝学自江湖戏法中演变而来,但自江湖戏法中演变而来的却未必是衡山派绝学。不知道在下的这个答案,能否令裘帮主满意。” 裘千仞此时哈哈笑道:“好,好,好,裘某人终究还是有过一点点功绩。这铁掌歼衡山的典故,裘某见不到它流传后世,但裘某亦是死而无憾。” 裘千仞随后环顾四周一圈后,又道:“这铁掌山中指峰是我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之所在,历代帮主临终时都会自行上峰待死。裘某一念之差,累得铁掌帮全帮,已是无颜见历代铁掌帮主,今日,裘某便自行了断,以全忠义。” 随后,张平只见裘千仞猛的转身向山谷下一跃。待得张平冲过去一看,那裘千仞已一连串的筋斗翻将下去,紧接着,便有阵阵长声惨呼从山谷下传将上来。 第一五七章 斩草除根 裘千仞虽然跳下悬崖,但在张平缤纷而杂乱的记忆中,跳崖不死,反获奇遇,最后反而将对手斩杀的人可是着实不少。因此,本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教训,张平毫不犹豫的从裘千仞跳崖的地方跳了下去。 不过张平刚刚跃下悬崖,便猛的催动袈裟伏魔功,使得一身道袍再次行成一个倒扣的伞形,完全是有备而来。 张平缓缓下落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发现了裘千仞的踪迹。原来,他果真没有因跳崖而死。 那裘千仞跳崖之前,其实早巳将地势瞧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看似跌下去的,其实早巳算推了平衡的力量,拿捏得分毫不差。他身子滑下不远,左手也立刻拉住了条山藤,整个人都贴在削壁上。这自然要有很快的眼睛,很细的心,更要有很大的胆子,但若要张平这个名满天下的紫血妖道上当,不冒险怎么可能? 裘千仞本来正在洋洋得意,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欢喜不已。正在盘算待得张平走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哪知道,正在他努力思考之时,突然瞥到一抹紫色身影缓缓落下。 待得裘千仞定神一看,却忽然发现是张平自那悬崖顶上缓缓而来,这一下,裘千仞的心情自然是五味沉杂,好生纠结。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两臂一摆,顿时两条长袖仿佛化作两只翅膀,一挥之下,登时朝着裘千仞上方的山藤掠去。 裘千仞见此,再也提不出半点内力的他赶忙道:“有话好说,莫急,莫急……” 然而,未等他说完,张平却已经化掌为刀,瞬间将那山藤削断。 随着山藤的断开,裘千仞失去攀抓之物,登时便落下山去。而张平此时却并为停下,而是突然加速射向裘千仞。 裘千仞此时万万没想到张平居然会穷追不舍,面对突然提速射来的张平,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待得裘千仞大感不妙,准备拼死反击时,张平的双掌却已同时杀至。他慌乱之中仓促击出两掌,却不料张平却双掌突然变化,从旁而攻。 这一下张平虽然空门大开,但深知张平外家横练功夫登峰造极的裘千仞却不敢继续攻向张平胸口,反而是尽力想要回掌救援。 然而裘千仞此时当断不断,先机已失,纵使尽力回救,却依然难以阻挡张平的双掌。只见张平随后两记摧心掌印在裘千仞胸口,排山倒海般的内力涌出之下,那裘千仞登时口吐鲜血,彻底坠入崖底。 而张平此时确认裘千仞再无捉住山壁的可能之后,方才猛的一脚踏在一块凸石之上,借助反弹之力向峰顶射去。 张平跃回高处,借助散落的山藤和凸出的石块,犹如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在这悬崖之下闪电般的往峰顶掠去。 待得张平返回峰顶,依照小路缓缓下山之后,发现原本热闹非凡的铁掌帮此时已经寂静的犹如一片鬼蜮。 张平走到铁掌帮外的一颗大树之下,仿佛自言自语道:“裘千仞已死,不知道铁掌帮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此时从树后突然转出一个青袍假面怪人,正是东邪黄药师他将手中玉箫一放,缓缓道:“若是裘千仞死了,那铁掌帮就再没有任何活人了。” 张平随后又道:“不知道老顽童和黄姑娘此时可有消息?” 黄药师此时摇摇头,叹气道:“没有,我曾接连询问了几十个铁掌帮弟子,可惜他们均对蓉儿的下落所知不详,不过却隐隐得知,应该是往南帝现在住所去了,不过是真是假,犹未可知。” 由于此时张平的记忆片段和黄蓉现在的情况完全对不上号,因此,张平对于黄蓉和周伯通目前的所在也是十分苦恼。当下见得铁掌帮追查黄蓉多时,竟是没有一点明确的线索,不由暗骂铁掌帮众人废物。 然而,黄蓉因为张平的缘故,被裘千仞等人击成重伤,此事不得不管。根据张平的记忆片段,黄蓉按照原本的轨迹,似乎也应该被裘千仞击伤过,后来似乎是请南帝一灯大师出手,方才治愈。 于是张平理了理思路,对黄药师道:“黄岛主,在下认为老顽童既然带着黄姑娘离开,想必一定会寻人医治黄姑娘。其实,老顽童去寻黄岛主你本是最佳选择,但是老顽童既然和黄姑娘二人从此再未出现,想来二人必是找到了更好的医治人选。因此,此事应当不假。” 黄药师听了张平的话,也是略略思量了一番,随后道:“以裘千仞掌力之精深,黄蓉定然是受伤不轻。老顽童周伯通一身武功不在我之下,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么全真七子之流就更加不用考虑。而天底下若是还有一人能够医治蓉儿,恐怕就是南帝段智兴了。” 随后二人一番计较之后,不准备先行前往南帝处探个究竟,再行谋划。 二人在铁掌帮闹了一日,天色已然不早,不过二人内力极是深厚,因此,倒也没有什么疲惫之感。 当下由黄药师在前引路,二人各自施展轻功开始一路狂奔。待得张平感觉奔出约摸二百里的脚程,突然感觉道路愈来愈窄。再奔出八九里,道路两旁此时已是山峰壁立,中间一条羊肠小径,仅容一人勉强过去。 黄药师与张平随后一前一后,迈开大步径行入山。循着陡路上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时需侧着身子方能过去,当真是隐秘、险峻的紧。 待得二人走进,一路上又是一番番险恶奇骏之景,然而黄药师却疑惑道:“南帝出家后,久不见外人,所处必有渔樵耕读四人把守,怎的今日不见四人。这其中看来必有蹊跷,我们快走。” 张平听得黄药师所言,也赶忙加快脚程,虽黄药师一同而上。 随后二人脚程俞快,不大一会儿,便已远远见得一座寺庙。黄药师此时忽然朗声道:“段兄,黄某今日不请自来,还请段兄一见。” 二人随后走到庙前,一个小沙弥正好走了进来,他双手合十,向张平与黄药师行了一礼,说道:“两位远道来此,师父命我来此恭请二位。” 二人随后略一点头,便随那小沙弥入内。三人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小沙弥轻轻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二人进屋。 张平见小沙弥恭谨有礼,对之甚有好感,向他微笑示谢,然后与黄药师并肩而入。 待得黄药师与张平刚刚进去,突然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爹爹。”随后只见黄蓉飞快的扑向黄药师,在黄药师怀里不肯起身。 黄药师见得爱女无恙,心中自是欢喜的很,他拍拍黄蓉的后背,说道:“好蓉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裘千仞居然胆敢伤了你,实在罪大恶极,爹爹已经将他铁掌帮满门诛灭,为你出气了。” 张平见得黄蓉安然无恙,心中也是一松。随后从旁由走出两个僧人。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态,显然不是凡人。 此时那神态雍容高华的僧人听得黄药师所言,宣了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随后对黄药师道:“药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铁掌帮那些无辜的帮众今次实在是遭了无妄之灾,还望药兄今后能够以慈悲为怀,广积功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剑指临安 黄药师随后才放开黄蓉,与那僧人回道:“段兄安好,小女此次不幸蒙难,多承段兄援手,黄某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段兄但有所用,黄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张平方才明白,原来这老僧便是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至于他为何放弃帝皇之尊,出家为僧,就不是张平所能想到的了。 随后那南帝开口道:“药兄严重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治黄姑娘,乃是义不容辞。况且黄姑娘传了一篇精妙的疗伤功夫给我,说来,还是在下占了便宜。” 随后南帝又对张平问道:“这位小道长能与药兄同来,想必定非凡人,不知如何称呼?” 张平随后抱拳答道:“在下紫血妖道张平,见过南帝。” 南帝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紫血道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过南帝已死,老衲法号一灯。” 随后南帝将几人请进房中,开始由黄蓉为二人讲述这些日子以来的经过。 原来当日黄蓉被裘千仞所伤之后,自己虽然懂得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但无奈自己功力不足,化解不了裘千仞的掌力。而老顽童武功倒是行家,但医术上面却是建树平平。无奈之下,老顽童只得带着黄蓉到处乱转。 二人一路南下,稀里糊涂居然闯进了一个黑沼小居。那黑沼小居四面尽是以奇门之术设计的机关,老顽童在黄蓉的指点之下才好容易将其破去。哪知道,进得那黑沼之后,居然碰到了老顽童的一个老熟人,瑛姑。 后来又经南帝,也就是现在的一灯大师讲解。众人方才明白了老顽童、南帝与瑛姑之间的是是非非、爱恨纠葛。也明了了南帝何以放弃帝皇之尊,甘心在此隐世不出的因由。 后来那老顽童见得瑛姑,二人的反应是截然相反。与瑛姑大喜过望相对的是老顽童的恐慌不已之情。然而,虽然老顽童武功盖世。但面对瑛姑在黑沼外布下的奇门阵法,却也只得困在原地。 随后,瑛姑问清二人所来为何。便道天下间能救黄蓉的只有南帝段智兴一人而已,随后二人便带了黄蓉一同来此寻南帝医治黄蓉。 瑛姑当年曾因南帝不肯救治自己孩子,而对南帝产生无尽的怨恨之情。然而,见得老顽童之后,瑛姑却已经放下一切过往种种,明白了真正的仇人其实是打伤自己孩子的人而已。于是便和老顽童一道,去江湖上寻觅自己的仇人去了。 而当世能够令南帝手下四大将有所顾忌的两个人,西毒欧阳锋和瑛姑,此时都已不再向南帝寻仇。是以,南帝最终以一身功力为黄蓉疗伤,而黄蓉随后也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传给南帝以恢复功力。 直到张平和黄药师二人寻来。 张平与黄药师二人听完黄蓉与南帝的讲述,张平关于老顽童和瑛姑的记忆片段也恢复了不少,首先开口道:“关于老顽童与瑛姑的仇人,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 南帝等人听得张平所言,自是大感好奇。最后由性子最是跳脱的黄蓉当先发问道:“平哥哥,快说,快说。那害死老顽童与瑛姑孩子之人忒是可恶。要是让我知道了,我绝对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言罢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一副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平此时却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所料不错,你不仅现在教训不了他,而且恐怕以后也不能教训他了。因为据我分析,此人多半便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他当年多半是想令一灯大师功力大损,从而躲得天下五绝的称号。可惜,造化弄人。” 黄药师和南帝等人听得张平所言。均觉得十分有理,细细思量一番后。南帝首先开口道:“阿弥陀佛,这尘世间的虚名看不见,摸不到,但却令无数人为人纷纷扰扰,争夺不休。到头来,不仅是害人害己,而自己也多半落得一场空欢喜,实在是罪过,罪过。” 张平此时却突然起身道:“这世间的名名利利,有人追寻,就自然有追寻他的道理。不过于我等而言,没有足够的武功,到头来一切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既然黄姑娘最终安然无恙,在下却还有一些小事要去处理,这就告辞了。” 此时黄蓉也突然道:“平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道:“黄姑娘,我此行若是带上你,恐怕多有不便。老实说吧,当你围杀我的四个人,现在还有两个或者,我此行,便是去斩草除根。” 东邪听得此处,也对黄蓉道:“蓉儿,此行的确太过危险,皇宫里的那两个供奉,一身武功比之为父也差不了太多,你还是随我回桃花岛去罢。等到他将事情处理完了,你再出来寻他不迟。” 而南帝此时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道长也是出家人,何必如此执着。” 张平却对南帝道:“大道三千,善是道,恶是道,对是道,错亦是道。天底下的善恶对错,本就在一念之间,顺其本心,方能念头通畅,令武道勇往直前。” 随后张平向众人一礼,便径自转身离开。而本想跟上的黄蓉,却最终在张平与黄药师二人的劝说下,准备和黄药师先回桃花岛。 而张平此时出来南帝隐居的山谷,行出六七十里,天色便已然见亮。张平见此,便在路旁一个小饭铺中略做休息,顺便吃了几个饼子,喝了一碗米汤。 张平随后一问,便知此地已经属于桃园县管辖。随后他到了最近的集市上,买了一匹老马代步,便径自往临安府行去。 而打从上次围杀张平失败,又被张平爆出皇宫中所收藏武学秘籍甚多。逍遥侯宫翎与剑神莫问剑二人回到皇宫之后,便整天忙着对付那些不断闯入皇宫的武林中人。 其实武林中人之前对于皇宫还是保持着许多敬畏之心的,然而,在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这等神功秘籍面前,虽然明知皇宫守备森严,却还是一个个甘之如饴的不断偷偷潜入皇宫大内。 搞得皇宫里从那之后,只要天色一暗,顿时好似那热闹的集市一般,来往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 而这些武林人士鱼龙混杂,既有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也要邪道上的成名巨擎,同时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一些趁乱混进来的小偷小摸也就罢了,最令宋宁宗震怒的是,许多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居然也浑水摸鱼,偷偷的潜了进来。 然而,纵使宋宁宗砍了再多的侍卫首领的脑袋,那些武林人士依旧我行我素。直到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人赶回,二人轮流值守,连续击杀七十余名黑白两道高手,方才大大震慑了众多武林人士,使得皇宫的情况暂时缓解了许多。 然而,这些未能找到神功秘籍的武林人士却一个个并未散去,反而都在临安府悄悄潜伏了下来。只因众人相信,紫血妖道张平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待得张平来此牵制住二人,他们便可趁乱混入皇宫。 朝廷与莫问剑二人虽然明白诸多武林人士的想法,但却对此好生无奈,只得一面严加守备,一面静静等待张平的到来。而临安府此时天空中,仿佛也因此盖上了一层阴霾。 随着张平骑着那匹十两银子买来的老马缓缓向临安府走去,离张平越来越近的临安府此时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话不投机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然而此时一片南国美景的杭州城,却因为张平的到来,而显得充斥了一股肃杀之意。 张平刚刚打南门进得这杭州城,便有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华服官员赶忙迎了过来。 随后张平只见他带着十多个随从,来到张平身前一礼,道:“不知道这位可是紫血真人当面?下官……” 然而不等他自报家门,张平便将他打断道:“废话就不必多说,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那官员被张平打断自我介绍,心中甚是不快,但是想起上面的吩咐,再加上自己从一个底层小吏混到今天的位置所练就的忍耐力。 于是,他依旧摆出一副笑容,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的说道:“原来如此,真人果然快人快语,非比寻常。情况是这样的,圣上得知真人道法非凡,特赐紫血真人稀世道经五本,紫金道袍一件,鎏金道冠一顶,青玉蚕丝拂尘一柄,并特封翠微山为紫血真人道场。” 随后那官员见得张平对这些毫无反应,不由心下一急,赶忙又对张平说道:“真人仙踪飘渺,不知云游何处。圣上便令下官等人日日在此恭候真人大驾,足见圣上对于真人的厚爱。” 张平随后却只是在马上冷笑三声,随后淡淡的道:“不必了,你等还是速速让开吧,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随后张平一拉缰绳,便要跃马向前。那官员见此,赶忙躬身抢前几步,上前捉住张平的缰绳,急火火的劝道:“真人且住,真人且住。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今日真人若是闯关而过,下官便只有等待满门抄斩一途。下官上有年逾古稀的高堂在上,下有一家妻儿在室。还请真人慈悲。” 张平此时却被一个突然闪出的片段搞乱,因为根据张平的回忆片段来看。这个朝廷的官员应该说的是: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可是,这个与现实情况不符合啊! 于是,心下十分不爽的张平运转破衲功将那官员轻轻拂开。这一下看上去张平只是缓缓挥了挥衣袖,但那官员却仿佛遭到千斤重推一般,登时向一旁连退了好些步子方才停下。这一手使出,在周围众人看来,张平还真想个神仙中人似得。 见得周围众人似是都被自己震住。张平便催动马儿,向杭州城里面走去。然而,张平刚刚进得杭州城不久,却突然发现有两条身影从旁飞掠而至。 随后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喊道:“紫血道长当日一别,今日却是风采依旧啊!” 张平看着自己面前的二人,只是冷笑道:“原来是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位到了,不知道二位到底得了什么信心,又是约到了哪路好手?一起叫出来吧,藏头露尾,尽失风范。” 听得张平所言。那逍遥侯宫翎的拳头已经被自己捏的“吱吱”乱响,显然是对张平不将自己二人放在心上,心下十分愤怒。 然而莫问剑此时赶忙拍了拍宫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那莫问剑笑呵呵的对张平抱拳一礼,说道:“紫血道长,当日之事,纯系误会所致,我二人今日此来,乃是为了向道长配个不是。希望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莫要伤了和气。” 随后那莫问剑见得张平面色平淡,似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对张平看不起自己二人略略有气。毕竟。逍遥侯宫翎和剑神莫问剑二人作为皇室供奉多年,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管在哪里,都是极为受人尊敬。然而到了张平这里。二人已经主动低下身子,张平却仿佛视二人如无物一般,对二人好生无礼。 随后张平冷冷的道:“站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点,二位应该比我明白许多,也比我行动早了许多。可惜,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你们两个和赵扩做的太差。既然你二人今日来了,那就不要废话了,赶紧动手吧。” 莫问剑听得此处,想起官家对自己二人的交代,皇室多年来对自己二人的供奉,以及铁掌帮鸡犬不留的消息和铁掌帮的一百多架手弩。终于还是压下一切不满,对张平陪笑道:“圣上知道紫血道长喜欢收集各类神功秘籍,特地令我二人先将这不亚于九阴真经的五本秘籍带来,希望大家能够相安无事。” 随后莫问剑用眼神示意了宫翎一下,那宫翎便从袖袋中取出三本秘籍,连同莫问剑从自己袖袋中取出的两本秘籍一同交给张平。 然而,张平却并未用手去接,而是对莫问剑道:“你将秘籍放在我马前便是,不用递给我。” 那逍遥侯宫翎此时却终于忍不住吼道:“紫血妖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杀了欧阳锋和裘千仞二人就了不起了。我二人好心而来,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二人。告诉你,胆敢和朝廷作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好下场。” 张平此时刚刚听完宫翎所言,突然从马上飞身掠向二人,张平这一下乃是用了横空挪移的身法,配合葵花宝典的内力催动,转眼间便已扑到宫翎身前。 那莫问剑见此,心知此事多半还是不能善了了,于是他也不再劝,反而是抽出剑来,一剑直点张平后心。 而逍遥侯宫翎此时面对张平,也是运转内力,双掌齐出,径自向张平胸口攻来。 这二人显然配合已久,相互之间默契的很,纵使天下五绝中人,被二人围攻也难免受伤。 可是张平在关键时刻,居然对莫问剑的背后袭来的一剑不管不顾,径自一掌袭向宫翎。 那莫问剑此时心道:“这紫血妖道忒是托大,虽然根据铁掌帮的弩箭来看,他定然练有一身绝顶外功。但自己的问心宝剑可是削铁如泥,配合自己苦练几十年的剑经,这一下,什么外功都不管用。” 然而,就在莫问剑满心欢喜的一剑刺向张平后心之时,张平的全身仿佛突然缩小了一般。那莫问剑遭此突变,一剑收之不及,却是刺了个空。 而张平此时,则是借机一记空乐大手印猛的轰向宫翎。那逍遥侯宫翎的天殛掌法本来也是至刚至阳的掌法,论起精妙威猛之处,还在空乐大手印之上。 然而,决定一门武功威力的,却最终还是要看使用武功的人。张平在内力与拳掌上的造诣远声宫翎,因此,这一击,宫翎居然吃了一个暗亏。 同时,不等宫翎回招自救,张平左手突然闪电般的一指点出。宫翎此时避之不及,登时被张平以点血截脉之法点中胸口。这一下因为张平内力与医术均是极高,普通人中了这招,恐怕要登时血脉逆流而死。 所幸那宫翎内力也是极为身后,因此血脉刚刚被封,他便当机立断,一股内力拼命冲出。在喷出一大口反噬的鲜血之后,终于恢复自由,向后掠去。 张平见此,也不追击,反而是一记深藏身与名突然回身,同时猛的一手使出九阴神爪抓向莫问剑的问心剑,一手甩出一记破衲功轰向莫问剑本人。 此时只见那莫问剑长剑一抖,登时犹如一条灵蛇一般逃出了张平九阴神爪的掌控范围。而莫问剑身子随着长剑也是诡异的一个移位,便错过了张平的破衲功。 随后,就在二人身形交错之时,张平的胸口衣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莫问剑见此,大骇之下只能尽力扭动身躯,然而张平的这一掌太怪,也太快。因此,莫问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避过,中了张平这一记摧心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剑神陨落(第三更) 却说上回莫问剑被张平结合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怪招偷袭,中了一记摧心掌之后,登时被击伤五脏六腑,吐出好大一口淤血。 随后宫翎见此,大吼了一声:“放箭。” 随着宫翎话音落下,周围的民居商铺,高楼牌坊之后出现了上百弓弩手。他们人人手持军中特质的大杀器:神机弩,显然埋伏已久,此刻方一现身,登时将四面八方的死角全部封死。 随后,他们仿佛心有默契一般,待得宫翎与莫问剑二人刚刚和张平拉开一些距离,便同时将手中弩箭射向张平。 特别是张平与宫翎和莫问剑二人之间,更是这些神机弩的特别照顾之处,麻麻烦烦的弩箭仿佛冰雹一般同时落下,好生壮观。 然而张平却似乎没有看到那些破空而来的弩箭一般,只是自己一个人径自继续向逍遥侯宫翎杀去。 那宫翎见得张平冒着弩箭雨向自己杀来,虽然通过铁掌帮中散落折断的弩箭猜测张平可能外家横练功夫惊人。但是神机弩作为军中制式大杀器,纵使是连环锁甲一类的硬甲,近距离之下也是完全奈何不得。 而宫翎实在不相信张平能够将一身横练功夫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因此认为张平定会为神机弩所伤的他猛的提起内力,再次向张平攻出两记天殛掌法。 张平被以为对手会继续逃走,哪知道对方居然又回来与自己对拼。张平大喜之下双手各自骈指成剑,分别以独孤九剑的破掌式和破气式向对方点去。 随着二人即将招式相交,那些神机弩射出的弩箭终于来到张平面前。只见那些弩箭箭尖各自一片猩红,显然淬有剧毒的样子,看来对方对张平可是下了一番苦功。 然而事情的变化总是令常人难以想象。随着那些强劲的弩箭纷纷射向张平各处。只听“梆梆”之声络绎不绝的传了出来。随后,身形似乎丝毫未受影响的张平登时两指点破宫翎的天殛掌法。 随着天殛掌法被破,宫翎赶忙一蹬一跃。准备先行离开。然而张平的速度却比他快出不少,就在宫翎跃至半空之时。张平九阴神爪一爪抓到。宫翎此时尽管已经尽全力翻转身体,但是依旧被张平将其右腿抓下一大块深可见骨的伤口出来。 随后张平一记猿跃,对宫翎紧追不舍,势要一举将其击杀当场。 然而那宫翎作为武学能够比肩天下五绝之人,轻功也颇有独到之处。每每当张平快要追上宫翎时,那宫翎总能在空中辗转腾挪间再次与张平拉开差距。 随着张平继续追出半柱香的功夫,那宫翎被张平初时击伤之下,终于压制不住伤势。渐渐开始减速。 张平见此,猛的爆发坎离诀,身影顿时快了三分,不待那宫翎往空中跃去,便已杀到他身后。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三道身影闪电般的从旁射向张平。张平见得此时情况不明,虽然对化石神功第九层的防御信心十足,却也不敢托大。因此当下便一个后掠,闪了过去。 随后张平只见三个人影落在那宫翎身旁,便发现是三个一身蓝色绸缎长衣的老者。三人白发苍苍。但脸色却红润光滑的紧,一张老脸之上没有半根胡须。显然除了功力高深之外,平时的保养也不错。 于此同时。莫问剑带着五名衣着年龄各异的劲装汉子也从后面围住了张平,而此时周围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官兵正在快速列阵。 张平见此,虽然自觉这天底下再没有什么能够奈何的了自己,但是让对方从容列阵围攻自己,这种事情张平却始终做不出来。 于是张平不待对方继续布阵,猛的鼓足内力长啸一声。这一下张平乃是用到了鬼狱阴风吼的功夫,这声音在飘渺与高亢之间反反复复的转换,时而这时发啸之人已近在身旁树林之中。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那些没有内力在身的军士,听得张平长啸,一个个登时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跟着脸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过片刻,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滚动。 而莫问剑身旁五人和宫翎身旁三人大惊之下,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内功和啸声相抗。 然而内家功夫上,一线之差便是天壤之别。只见八人额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肌肉不住抽动,八人几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伸到离耳数寸之处,终于又放了下来。突然间只见莫问剑身旁二人同时急跃而起,飞高丈许,直挺挺的摔将下来,便再也不动了。 这鬼狱阴风吼本属内功之高乘,为音波功的一种,是以音伤人的奇功。本功不但可以音伤人,以音索魂,也可以音布罡气,其威力无比,其音如地狱鬼吼,阴风阵阵,使人不攻自退,不寒而栗。然而张平得到此功后,对它加以变通,既能吼出阴风阵阵的鬼吼来慑人心魄。又能以音调变幻,虚实回荡之音引动对方心率使其不堪重负而亡。 上一次对付铁掌帮,这鬼狱阴风吼与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相互配合,果然大放异彩。是以今次主要用来对付这些明里暗里埋伏的军士,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随着张平鬼狱阴风吼威力渐渐增强,宫翎与莫问剑二人终于按耐不住,二人一掌一剑,分从前后向张平袭来。 高手相争,比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时、地利此时暂且不说,所谓人和,指的便是气势。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二人此时因为张平的鬼狱阴风吼被动出手,在气势上便先落了下风。 是以二人虽然前后夹攻,但实际上,二人一出手,便先输了一半。 随后只见张平一袭道袍猛的向外鼓起,随后张平一个侧身,那道袍便仿佛一面巨大的盾牌一般,飞快的射向宫翎而去。 而就在此时,莫问剑突然感觉面前一道银光闪过。天上地下,莫问剑从未见过如此迅捷,如此灿烂的一剑。这一剑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往何而去。 随着一刹那的时光缓缓流逝,莫问剑终于看清了那柄剑。那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三尺有余的剑身上依稀还有着几片铁锈的痕迹,麻绳缠起的剑柄更是显示出铸剑之人对它的重视程度。然而,此时握在剑上的手却是那么的苍白,苍白的好似会吞噬掉一切生机一般。 莫问剑此时喃喃道:“好剑法,好剑法,你这是什么剑法。” 张平静静看着莫问剑,终于开口道:“剑本无名,何须有名,这是杀人的剑法。” 莫问剑突然哈哈大笑道:“剑本无名,好一个剑本无名,从此天底下在没有剑神此人……”随着莫问剑话音的落下,他的咽喉突然出现了一点嫣红,不大,不深,但却致命。 莫问剑的尸体终于还是倒下了,问心剑落地时发出了格外清脆的撞击声,仿佛莫问剑终于成功了一般。问心,问心,其实在莫问剑心中,他问的不是心,是剑。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莫问剑倒下的尸体上,一片安详,作为一名剑客,他死在了更强的一剑之下。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此时的杭州城里突然起了风,咧咧作响的道袍下,是一柄滴着血的破旧铁剑。随着莫问剑尸体的倒下,那柄破旧的铁剑仿佛地狱中的魔剑一般,一股股死亡与杀戮的气息开始从剑上弥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英雄成败 ps: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感谢今天所有订阅支持低调的朋友,还是那句话,感谢一路上有你们的陪伴,谢谢。 随着莫问剑这个皇室两大供奉之一的绝顶高手被张平一剑击杀,受了伤的宫翎此时亦无法对张平造成任何有效的牵制。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续两次埋伏不成,又被张平反杀莫问剑之后,这场皇室与张平之间扑朔迷离的局面终于明朗了起来。 脱去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此时一身紫色劲装,然而未等对方稍稍缓解鬼狱阴风吼的后遗症,张平便猛的扑向宫翎。 此时,宫翎身旁的三个老者此时在众人之中最先恢复过来。随后三人各自抽出一柄细剑,会同宫翎一起,向张平杀来。 这三名老者的功夫虽然仅仅只是全真七子的水平,但若是单论轻功身法,却已与天下五绝相差不算太大。这一下配合宫翎杀来,声势煞是惊人。 然而,就在三人将功力运转到极致出招时,张平却发现三人的内力身法对自己来说,似乎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随后张平突然间明白了,三人的功夫和葵花宝典几乎如出一辙,似乎同根同源的样子。了解了对手武功的底细之后,三人对于张平的威胁可谓直线下降。 宫翎等四人的轻功可谓极高,十余丈的距离在四人拼力施展的轻功之下,不过转眼的功夫,便消失殆尽。 此时张平身后,跟着莫问剑同来幸存下的三个人突然打袖中揣出三个小巧而精致的手弩。那手弩初看中下,便觉得它架长皮韧,所发弩箭定然比寻常弩箭要强出许多。 随后三人各自手上青筋暴起。脸上红晕之色满布,显然已经将内力运转到了极致。 随后待得张平和四人方一接触,三只穿金洞玉的弩箭便转瞬间向张平呼啸而来。 然而张平却对宫翎和那三只弩箭不管不顾。而是径自直取那三名老者。 随后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张平手中的铁剑仿佛瞬间化为了三柄利剑向三名老者点去。这三道剑光个个寒光四溢。杀气逼人,仿佛每一道剑光都是真的一般。 三名老者似是配合多年,寻常人面对此等情况定是要回身闪避,先求自保。然而三人既无眼神,也无呼啸,仅仅凭借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信任,变瞬间身形三分,各自抵住一道剑光。 然而。就在三人各自一剑与张平的剑光相抵之时,那原本凝练的如同匹练一般的剑光却突然如同阳光下破灭的气泡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三人却忽然感到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眼中,猝不及防之下三人眼中瞬间一痛,紧接着三人本能之下眨了一下眼睛。然而,就在三人眨了一下眼睛的瞬间,一道更加璀璨的剑光从三人面前划过。 原来张平在以回风落雁剑法分化出三道剑光点向三人时,忽然接住阳光用剑身一耀,三人遭此奇招,只是一个眨眼的失误。便葬送了他们围杀张平的最后的机会。 不过,虽然三人被张平接住奇招一剑封喉,但三人却并非全无收获。为了一剑将三人击毙。张平不可避免的单掌与宫翎的双掌对了一记。 同时,为了闪避身后袭来的三记非比寻常的弩箭,张平不得不用出了九阴真经上的缩骨功而袈裟伏魔功。并且在避过两支弩箭之后强行扭转姿势,改变身形。 而宫翎此时亦明白成败在此一举,因此这两掌推来,乃是使出了自己的仅剩的全部实力。他虽然年龄不大,只与张平相差仿佛的样子。但是他曾经有幸得以吃过一株异种何首乌,将皇室密传的绝学太乙真经练到小成,加上自己出色的武学天赋。奠定了他皇室两大供奉的超凡地位。 此时他虽然有伤在身,但太乙真经乃是道家绝学。纵使深受重伤,却依旧后劲十足。加上他苦练多年的天殛掌法。此时双掌齐攻之下,声势极是惊人。 而张平此时仓促躲闪之间,还要以单掌迎敌,此消彼长之下,张平登时被宫翎的天殛掌法震退三步。 以往张平实力占优时,尚未发觉这天殛掌法的精妙之处,此时被对方内劲攻入体内,方才感觉到这门掌法的可怕。 此时攻入张平体内的内劲仿佛一道电蛇一般,四处游走之下不断破坏着张平附近的经脉,而张平的明玉功一时居然奈何他不得。 而那宫翎见此,亦是毫不犹豫的再次施展身法杀了过来,而身后三人的弩箭此时也再次蓄势待发。张平见此,突然使出一记千斤坠,整个身体顿时扎入了脚下的房中,只留下一阵黄土和积灰混合而成的烟灰夹杂这木屑飞舞在空中。 宫翎见此,刚刚扑了过来的他却不敢继续追击下去,虽然知道如果此时不能一举击杀张平,便再没有这等机会,但爱惜小命的他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转身掠去。此时的宫翎没有向皇宫方向掠去,而是向最近的东城门而去,显然是已经不准备为皇室与张平死磕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张平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瑕疵必报。张平刚刚落入屋中不消片刻,便猛的从莫问剑带来的三人脚下的屋子中冲了出来。 三人刚刚转过身来,未等他们将手中的特制手弩举起,便感觉到喉咙间一凉。随后指间的扳机仿佛有千斤之重一般,三人不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扣动半分。随着最后一丝力气从三人身上离去,张平的身影却早已追宫翎而去。 他们五人本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投奔朝廷享受了十几年荣华富贵之后,终于还是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然而,人不在江湖,又何曾身可由己。 随着宫翎与张平二人身影的远去,五人的尸体仿佛只是过客一般,就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随着张平葵花宝典和千里不留行的共同作用,宫翎与张平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迫近。宫翎本以为张平压下自己的天殛掌法掌力,会需要不少一段时间,自己趁此机会,绝对可以离开京城。到时候天大地大,张平纵然武功再高,也找不到他。 但是张平宁可压制着伤势,也要追上来击杀他,这就大大出乎了宫翎的预料。不过,若是让宫翎此时与张平一对一,宫翎却是万万不肯的。 于是二人便在这杭州城的屋檐上你追我赶,犹如两道旋风一般掠过一个又一个建筑。 然而轻功的差距使得二人在拐过一个小酒坊时,距离已经不足三丈,随后宫翎刚刚点过酒坊前的牌楼时,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他也不回头,只是凭虚御风轻功一展,一顿一转之下,便将张平射来的一柄匕首让过。 然而张平抓住对方这一顿的机会,坎离诀爆发之下,瞬间掠过去便是一剑。 宫翎见过张平剑法,对于张平这一剑实在没有接下的把握。于是他身在空中,但身子诡异的一折,随后右手如蝴蝶穿花般的向张平攻出一掌,直取张平胸口。 二人的武功均是极高,这一下交手转眼之间便分出了结果。只见张平右肩再次被宫翎击中一掌,而宫翎左胸却被张平的长剑划出一道又长又潜的口子。 二人落地之后,宫翎却并未再跑,而是抬头对张平近乎吼叫着问道:“为什么?” 张平此时先运转明玉功将对方掌力暂时镇压,随后道:“紫血妖道做事,一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所以我才活到了今天。” 听完张平所言,胸口上渗出不少散发着腥臭味黑血的宫翎只来得及瞪了张平一眼,便七窍流血而倒。张平随后看了一眼附近缓缓而来的士兵,从宫翎身上搜出三本秘籍,便一记轻功消失在一旁的小巷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乱世人心 张平此行还是低估了朝廷的高手数量,以及神机弩的杀伤力。化石神功面对神机弩射出的弩箭,依旧需要催动内力方能顺利的抵御这强劲的弩箭。 再加上为了击杀逍遥侯宫翎,而中了对方的天殛掌法,因此张平准备暂时离开杭州城,养好伤势再来。 出得杭州城,张平便丝毫不做停留,径自往附近的村落行去。 张平在杭州城这么一闹,大队禁军出动,搞得自朝廷到百姓上下惊惶,也不知是皇族图谋篡位,还是臣民反叛作乱。宫卫、御林军、禁军尽数出动,只是却没有发现张平半分踪迹,空自扰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这才铁骑齐出,九城大索。 “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只可惜审到后来,才知不是地痞流氓,便是穿墙小偷,也只得捏造口供,胡乱杀却一批,既报君恩,又保禄位了。 张平行到临安府附近的一个村落,但见村中尽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所幸村中靠西处似是有一家酒店模样的建筑。 张平来到店前,见檐下摆着两张板桌,一块“严家饭庄”的牌子显然有些年头。张平在外面喊了了几下,内堂中便跑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店小二来,他脸清秀的样子,为人举止谈吐也颇为斯文有序,到像是一个读书科举的秀才一般。 随后张平取出一锭银子,道:“为我准备一间客房,顺便送些清水、饼子、熟肉,剩下的都赏你了。” 那店小二模样的男子大喜之下,赶忙将张平领到后堂的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房间安顿下来。随后张平在那店小二将饼子熟肉等端进来后,便吩咐他最近没有自己的呼唤,不要打扰自己。 随后张平在房间检查一番后。又布置了一些简易的机关,便在吃了一些饼子和熟肉后,开始准备疗伤。 武术中有言道:“未学打人。先学挨打。”初练粗浅功夫,却须由师父传授怎生挨打而不受重伤。到了武功精深之时,就得研习护身保命、解穴救伤、接骨疗毒诸般法门。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任你武功盖世,也难保没失手的日子。 这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气功调理真元,治疗内伤。至于折骨、金创等外伤的治疗,研习真经之人自也不用再学。 当下张平按照九阴真经中所述。缓缓依照那化解内劲的特殊法门,开始运功化解宫翎的天殛掌法的内劲。 这九阴真经上所载的法门确是灵异无比,几次帮助张平压下伤势,缓解危机。此时那天殛掌法的内劲已经渐渐开始蔓延,于是张平当下不敢丝毫怠懈,赶忙用功化解。 待得太阳东升西落,这宁静的小村便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而张平此时正在客房内五心朝天,盘膝于塌,默运玄功化解天殛掌力。 此时门外却“当当当”的响起了敲门声,张平略略呼出一口长气。收了功夫。随后他喊道:“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不要上来打扰我吗?” 那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道长,小的是看您一天没有下来吃饭。怕您饿了。所以特意端了一些饭菜上来,所以才打扰您了。” 张平听得此处,彻底收了功夫,并取下门口机关,方才打开房门道:“进来吧,下次就不要给我送饭了。” 随后那店小二便在张平的注视下,恭敬的矮身将食盘端到张平房间桌上,转过身来对张平恭敬的道了一声:“道长您慢用,小的告辞了。” 随后他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一声“慢着”传来。待得他刚刚转身,便见得一小块碎银便张平抛向自己。他刚刚伸手接住那一小块碎银子。便听得张平说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打扰我了。明白吗?” 那店小二赶忙点头应道:“道长放心,小的明白。” 然而张平此时却已经早早将房门关闭,从新布置好机关之后,张平略一思索,便径自走向房中的桌子旁边。 那店小二端进来了一碗白饭、一碟卤肉、一碟凉菜和一壶茶水。张平先在这四样东西上仔细的嗅了嗅,随后又小心的用舌尖在上面各自试了试。 随后张平突然将那一盘凉菜拨开,就着卤肉和茶水开始吃饭。饭毕,张平将凉菜倒在洗漱用的木盆中,冷笑了一下便继续回塌上打坐。 约摸过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张平的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张平听得敲门声之后,只是默不作声的收了功,站了起来。随后魂体出窍,准备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见得张平对敲门声毫无反应,那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店小二轻微的呼唤声“道长,您休息了吗?” 此时张平的魂体早已飘了出来,看着对方单手藏在身后的短刀,张平的身体此时立刻向门口走来。 此时那店小二似乎已经确定张平应该已经晕倒,便利索的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钢条,准备撬开门栓。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钢条从门缝中伸进去的同时,只听“噗”的一声,一只突然从门中破门而出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店小二遭此大变,身体本能之下便要挣扎起来,然而那只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只是略一用力,那店小二的喉咙出便传来“咔嚓”的一声脆声。 随后只见房门忽然缓缓打开,张平随后从中径自走出,他看也不看地上店小二的尸体,而是径自往后堂的深处走去。 张平刚刚来到后堂深处的一个院子中,并未隐藏自身脚步的他便听到屋中一个老汉的声音传来:“耀宗啊,今天怎么这么快,你该不是没有把那个道士的尸体处理好就回来了吧?我告诉你,咱们做这种事情一定要小心,虽然那道士的口音……” 未等那老汉说完,张平便已经径自一掌击碎了院房的木门。随着张平缓缓走进,那老汉突然吼道:“你,你……你是人是鬼?我的耀宗呢?” 张平此时诡异的一笑,道:“是人是鬼我自己还真就说不清,不过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那个耀宗孩儿了。” 那老汉既然能和他的儿子干这等买卖,自然不是蠢人,登时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此时已经死在了张平手上。于是他猛的抄起一根拐杖向张平打来,然而张平却只是一指点碎那拐杖,随后一记绵掌将那老汉打得退回座上。 随后张平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天性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从你儿子的言谈举止开来,他多半是个读书人,但是他所学的那些所谓的圣贤之道,难道就是教他谋财害命吗?” 那老汉此时忽然瘫坐下来,大声嘶喊道:“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儿子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将来要高中举人,光宗耀祖。只是我们无钱疏通,这才每次科举不中,你这个混蛋,不肯让他杀就罢了,为何还要杀了我那苦命的孩儿。他若是得了足够的银子,将来做了大官,肯定会光宗耀祖,你这个混蛋……” 言罢,那老汉竟滑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然而,张平听完那老汉的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身形猛的一动,瞬间便掠到那老汉身边,一掌将他心口震碎。 确认二人再无其他同谋之后,张平便回到房间,继续运转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开始治疗伤势。待得天色快要方亮,张平此时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又喝了一大口那怪异胡蜂的蜂王浆之后,张平在这饭庄中点了一把火,随后便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款款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皇宫夜火 来到村落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中,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感受到体内伤势在九阴真经疗伤篇和蜂王浆的共同作用下即将痊愈。张平一面感叹这蜂王浆居然还有恢复经脉的起效,一面感慨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人自居正义的做着邪恶之事。 随后张平在返回杭州城的路上仔细思索了一番江湖人士和这对父子,发现二者有许多共同之处。 张平打从第一次转世开始,接触的几乎都是江湖上的纷纷扰扰,对于江湖的另一面,江山下的普通百姓和朝廷接触甚少。 这次在杭州城里见识到皇室的武学底蕴,以及似神机弩这等威力超强的弩箭。而这次在这家黑店的遭遇,更是使张平彻底对这大宋统治下的天下彻底失望。 实际上,打从阉了尹志平之后,张平对于另外两个任务一直跃跃欲试。因此,当日才会示好朝廷,否则的话,以张平的性格,皇帝算哪门子鸟? 不过,朝廷既然想要对付自己,而且从那客栈遭遇来看。最底层的百姓整天为了攒齐银子,贿赂官员,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对于这天下,反而不甚关心。由此可见,这大宋的朝廷已经烂透了,完全扶不起来。因此,张平只好将那任务放在脑边,先让自己念头通畅了再说。 随后张平将宫翎身上搜出的三本秘籍拿了出来,用树棍小心的一页一页挑开之后,发现这三门所谓的太乙真经、天殛掌法和凭虚御风秘籍,精深程度不假,不过貌似被做过手脚,是以张平并不敢直接练习。而是将三本书默默背完之后,便将他们尽数销毁。 随后张平来到杭州城不远处一条管道旁的茶摊上。点了些茶水和吃食,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待得天色刚刚暗下,张平便寻了一处偏僻的城墙。施展轻功和九阴神爪跃了上去。 一路悄悄潜至皇宫,张平先是小心的探查了一番。结果发现此时的皇宫之中虽已入夜。但却处处灯火通明。宫中到处都是带刀侍卫和手持神机弩的御林军精锐。 这皇宫之中无法魂体出窍,着实是令张平大为不爽,因此,张平此次行事大为小心谨慎。 然而,这皇宫之中如今守备森严,那宋宁宗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张平找不到宋宁宗,也不敢强攻这些神机弩众多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只好准备智取。 随后张平先是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御膳房。去偷了不少的菜油,紧接着,张平一路前往博雅书楼。这两个地方因为不是皇帝及妃子们的日常居住所在,是以守卫不甚严密。 张平随后潜入书楼,将里面的值守太监一一点倒后,在博雅书楼里的连接地点泼上了菜油。随后张平在书楼的两个楼层中分别开始点火,做完这一切之后,又飞快的掠向附近的建筑。 张平一路上净是挑选一些看起来偏僻的建筑,进去点倒值守人员之后,便开始不停的放火。 待得张平一连在四五个宫殿放出火后。那博雅书楼的火势终于大了起来。此时张平跃上一颗大树,远远见得博雅书楼方向火光滔天,无数侍卫、御林军、宫女和太监正在密密麻麻的赶过去准备救火。 此时张平见得自己分散守卫注意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趁着皇宫中的混乱,迅速往后宫一代掠去。 这皇宫中虽然有着一套完整的放火措施,但是那都是建立在值守人员能及时发现的前提下。而张平一路所过之处,值守人员尽数被张平点倒,又怎么能够提前发现火情并且示警呢?待得火势明显,被外界所知的时候,滚滚火浪已经滔天而起,断不能再轻易被扑灭。 而张平到了皇宫中的后宫建筑群中,拿出一叠菜油浸过的粗布片。用火折子点燃之后,施展轻功高高跃到空中。随后只见他手中燃起的布片仿佛一枚枚点燃的暗器一般。纷纷飞向四面八方的树丛之中。 那些巡逻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见此,立马明白了张平就是他们连日来所要防范的人。听过当日有幸远远见得张平击毙宫翎、莫问剑二人一战的一些军士。将张平形容的是身长一丈,三头六臂,能飞天遁地,恍若神话传说中的妖魔一般。 今日见得张平高高跃起七八丈,众人赶忙一边向张平这边合围,一边呼唤同伴。 张平此时掠到旁边一座颇为高大的殿房之上,不断观察着这些大内侍卫与御林军精锐的动向。而神机弩虽然威力惊人,但是这些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精锐的神机弩乃是自下而上射出,到得张平身前时,威力已经十去四五,剩下的威力已经威胁不到张平第九层的化石神功。 见得附近手持神机弩的侍卫和御林军越来越多,张平忽然鼓足内力,猛的发出一记鬼狱阴风吼。 此时四周侍卫和御林军都在忙着围攻张平,场面一片混乱,那四周的火苗自然无人去管。此时虽然时间不多,但那些火苗接住灌木,亦是各自燃起了不小的规模。 伴随着张平鬼狱阴风吼那犹如鬼啸般的凄厉声,张平所在宫殿附近的侍卫和御林军纷纷中招倒地,个个七孔流血而亡。而远处不少的侍卫和御林军此时也纷纷放弃抵抗,双手紧紧捂住耳朵,露出一副副痛苦万分的神情。 随后张平见得远处不少大内侍卫和御林军正在往一个不起眼的偏殿集中,而一些太监也正在提水准备将那偏殿附近的火堆熄灭。张平心中断定,这偏殿中,多半就藏着宋宁宗。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和咫尺天涯配合之下,身形在夜色下几个闪动之间,便鬼魅般扑向那偏殿而去。 此时偏殿门口附近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见得张平,赶忙纷纷举起神机弩射向张平。然而,张平趁着夜色,身形的闪动间飘忽诡异,那些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仓促结阵之下,十有*的弩箭最后都射了空。纵使有一两根漏网之鱼,也全然不能对张平构成威胁。 待得对方刚刚射完第一波弩箭,张平的身影便已瞬间掠到偏殿之前,张平感应到丹田中的内力还算充足,瞬间又是一记鬼狱阴风吼发出。这音攻武学,不愧是大范围清场的神级武学,那些内家修为不足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在张平的鬼狱阴风吼之下登时倒成一片。 随后张平右脚猛的一踏,身体便犹如离铉之箭一般,猛的射向那偏殿之中。 此时一些似是有些内功底子的大内侍卫已经挣扎着爬起,但无奈张平速度太快,还未等到他们有所反应,张平便已破门而入。 张平刚刚进得屋中,当日第一次见宋宁宗时的那个老太监便猛的向张平扑来。随着他扑来的还有十余枚精钢铁针,这门飞针功夫乃是他常年以飞针射杀蚊蝇所练,上次若非大意,也断不会全无还手之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张平与上一次的武功早已是天壤之别。只见张平亦是合身扑上,但对于飞针却不闪不避,反而是右手长袖无风自动,诡异的卷了起来。 待得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身上,原本心下大喜的老太监的脸色却突然一变。因为那些飞针射到张平身上时,竟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响声,随后便尽数跌落在地。 而未等那老太监脸上变色结束, 突然间胸口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原来张平右手长袖结合了破衲功、大摔碑手和白蟒鞭法一击突然甩出。这一下无声无息,却快若闪电,加上那老太监刚刚为张平横练功夫所震惊。此时反应不及之下,登时噗的一下,尸体已撞上了偏殿的一根石柱。 而张平此时落地之后对着偏殿侧房朗声道:“我紫血妖道又活着回来了,赵扩,你就认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下缟素 此时心情颇为不错的张平饶有兴致的大量了一番这偏殿,虽说外面看起来不起眼,但其内部装修的真可谓是尽显皇室气派。 张平但见这偏殿地上是整齐的天然青石板,整体由四根三尺有余粗细的柱子支撑。朱红的圆柱上雕嵌着金色的五爪金龙,一双黑珠龙目更是如同画龙点睛一般,使得四条金龙更加栩栩如生。 而这偏殿中的一应陈设木架,均是厚重的上等红木所制。配合釉亮瓷名的各色茶具、景瓶,又平添几分雅致。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几个挂着武牌的带刀侍卫闯了进来。为首一个零头模样的侍卫方一进来,便举刀大吼道:“护驾……” 然而呐喊或许是一种自我表现,或许是一种无形的鼓励,或许是自己作为一名勇士的证明。然而,他的呐喊,仅仅是呐喊,而不是类似鬼狱阴风吼的音攻之术。 于是,随着一道紫色身影闪过,两条飞舞的长袖下,一双白的可怕的手掌闪电般击在几人胸口。在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和明玉功第八层的共同作用下,那几个被击中的侍卫犹如一具具破布娃娃一般,瞬间被击出门外。 此时张平见得门外开始渐渐有远处的侍卫和御林军赶来,不敢再继续墨迹下去的他大步走向侧室,一记破衲功便轰开了侧室的房门。 随着飞舞中的木屑渐渐散落,侧室中的一切都已映在张平眼中。 此时的宋宁宗似乎还没将衣服穿好,金色的龙袍还搭在一旁,只穿了一身金黄色的内衣,披了一件貂皮披风。看他站在窗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是做好了跳窗逃跑的准备。 而在他身边的,同样是一个只着白色内衣的艳丽妇人。常年养尊处优的宫廷生活,使得她的身上多出了一股雍容华贵的大气。然而。与宋宁宗的沉稳不同,见得张平杀了进来。她皎好的面庞上此时充满了恐惧与慌张。 此时见识过张平武功宋宁宗心中玩玩不可能从张平眼皮底下逃走,便一只手拍拍那妇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同时另一只手提了提披风,对张平道:“紫血道长今日再次光临,朕是欢迎的紧啊。不过此时朕与爱妃衣冠不整,还请紫血道长暂时回避一下,待朕与爱妃穿戴整齐之后,朕一定会让道长满意而归的。不知道紫血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完宋宁宗所言。却是扶掌笑道:“好,很好,今日之事暂且不说。在下先猜一猜宫翎与莫问剑二人为何会与欧阳锋和裘千仞二人联手围杀我,当日我来皇宫中走了一趟,想必赵扩你对我是又恼又怕。恼我不将你放在眼里,怕我在这皇宫中来去自如,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你才令二人出手,想要先铲除我,是也不是?” 宋宁宗知道。宫翎与莫问剑二人一事,不论如何狡辩,也无法否认二人围杀张平这一事实。因此。他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缠,反而继续说道:“这宫中还收藏着几本武学秘籍,朕要它们也无大用,不如道长先出去等候,朕与爱妃换好衣服,便命人将那些秘籍取来送给道长可好?” 看着此时胸有成竹的宋宁宗赵扩,张平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赵扩,朝廷的律法中有一条叫诛连九族。说白了就是要斩草除根。至于原因,却并非是那些亲属一流知情不报。而是你们不相信有人肯有仇不报罢了。” 随后张平突然转身一脚踢出,两根短木棒便犹如两支利箭一般。瞬间洞穿了两名刚刚闯了进来的大内侍卫的心脏。 随后张平转过身来,仿佛对着老朋友说话一般的随意的对宋宁宗赵扩说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也不相信你赵扩,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你还是去见你赵家的祖宗吧。” 赵扩此时万万没想到张平居然丝毫不为秘籍所动,竟然一意孤行要杀自己,此时的他刚刚反应过来,便要开口大喊“护驾”。 然而,还未等他将喉咙里酝酿的声音发出,张平的的右手便已点在他的眉心之上。在这一刻,他仿佛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他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一些。 随着赵扩尸体的倒下,他身旁的那个美貌妇人突然神情惊恐的发出了一阵高亢而尖锐的长叫。 然而,当张平刚刚侧头用余光扫向她时。多年来宫廷里尔虞我诈练就的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本领让她迅速转变了自己的表情,一如张平刚刚进来时,无论对于赵扩如何蔑视,她都不曾开口呵斥张平以求在赵扩面前争宠。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成功的女人,然而现在,她首先要做的,是成为一个活着的女人。 于是,她只是微微一做停顿,便立刻作出一副感激莫名的表情对张平盈盈一拜,道:“妾身孙馨儿多谢道长救我出苦海,当年我本是翰林院编修之女,只因一次无意中被那赵扩看到,他便强纳我为妃。妾身为了一家人的安危,只好入了这深宫大院。可是妾身这些年膝下无子,又无门无势,这赵扩一死,妾身免不了要给他殉葬,还请道长救妾身一命,带我出宫。” 然而张平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反而说道:“这天底下比你可怜的人何止千千万万,我若是滥好心发作,纵然武功再高百倍也是枉然。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在下一个绰号,叫紫血妖道,想必这位孙皇妃也算明白在下的性格了吧。” 那孙馨儿皇妃听得张平所言,显然是以为张平在坐地起价,讨要报酬,便赶忙道:“妾身这些年颇有一些积蓄,只要道长能够带妾身离开……” 张平此时不等她讲完,便不耐烦的道:“笑话,连皇帝的小命都握在我手中,这天底下的财富,我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我的世界,你们这些人永远不会懂。” 随后那孙馨儿皇妃低下头,双手反复捏着衣袖。片刻后,她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只见她脸上一红,猛的抬起了头来。 然而当她面带真诚的微笑抬起头来之后,却发现自己面前除了赵扩的尸体之外,已经空无一物。 随后冲进侧室里的大内侍卫见得死去的宋宁宗赵扩和一脸呆滞的孙馨儿皇妃,赶忙向孙馨儿问安之后,便有几人急匆匆跑了出去,准备向各自交好之人通报这宋宁宗驾崩的消息。 而不管这位孙馨儿皇妃之后会怎样,也不管赵扩那家伙死了之后这大宋的江山由谁来坐。总之,目前拍拍屁股走人的张平与这大宋的朝廷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此时宰了赵扩的张平依靠自己高绝的轻功,避过了沿路上的大多数守卫。只是有两次实在是避无可避,不过在张平祭出鬼狱阴风吼和化石神功两件虐菜大杀器后,区区不足百人的小队人马登时被张平杀得人仰马翻。 随后张平一路奔出皇宫,作为一个匹夫一怒,流血千尺,能令天下缟素的超级高手。杭州城里的禁宵令对于张平来说,就好似一个屁一般。张平回头看看几处火势颇为不小的皇宫各处之后,便猛的转身继续施展轻功,往城墙发现奔去。 翻过那七八丈高的超级城墙,张平又看了一眼杭州城,喃喃道:“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再回来……” 随后张平的身影便消失在杭州城外的官道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气反噬 张平宰了赵扩之后,便准备先去看看自己的徒弟郭靖。然而,就在张平刚刚行出官道不远时,却突然感到一阵宏大与恐怖的压力从自己身后的杭州城方向传来。 张平此时转身一看,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依旧是这个宁静的黑夜中该有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张平的魂体却随着压力的增大开始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此时张平耳中仿佛听到一声巨龙的怒吼,随后在张平魂体的感应中,一条自杭州城方向飞舞过来的巨龙登时摇头摆尾,双爪齐出的扑向张平。 然而,这天巨龙仿佛只有自己的魂体可见可闻一般,周遭的景物依旧,张平的肉身也丝毫无损。 不过张平此时好似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巨龙一头撞在胸口。随后,梦境便犹如散落的花瓣一般,破碎成片片晶莹。 随后张平突然感到魂体深处传来一股剧痛,纵使是刀山火海,炼狱油锅,恐怕也难及这巨痛的万一。纵使以张平多年来的定力,也在这股剧痛之下疼的登时在官道上滚做一团。 随着疼痛的愈演愈烈,张平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张平也不管其他,运足内力开始向树林深处一阵狂奔。随着张平魂体深处疼痛感的不断加强,也不知奔出多久,也不知奔到何处,张平只见远处河岸边停着一条小舟。待得张平跃上小舟,刚刚将小舟推出,他终于忍不住那魂体深处的剧痛,一头栽倒在小舟上,晕了过去。 就在张平晕了过去之后,那杭州城里已经是乱做一团。宋宁宗赵扩的死讯虽然还未传出。但各路宗亲王爷早已带着各自的人马齐齐杀进京城。 此外,无数信鸽和快马从京城冲出,往四面八方而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宋宁宗赵扩的死讯便会天下皆知。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时宋宁宗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宋的每一个州府。与之同时传到的,还有一张张关于张平的海捕文书,然而这一切,暂时都与张平无关。 这天日头已然过半,张平终于悠悠醒来。然而,自己记忆中的小舟却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的床上,张平见自己身上盖了被子,当即便欲坐起。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张平随后侧过头来打量房中情景,只见自身是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床前一张朱漆书桌,桌旁两张椅子,上铺锦垫。房中绣被罗帐,兽香袅袅,显然是一个大户人家。 张平此时心神一定,试着莫运内力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内力、经脉以及筋骨均都没有任何不妥,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势。照此情况来看,张平本不该会有疼痛之感传来。但是事实却是如此,由不得张平不信。 随后张平凝神静气,再次试图抬起自己的右手,这一次,右手及附近筋骨上传来的疼痛之感的来源终于被张平准确的捕捉到了。 原来,这疼痛之感的根源还在张平的魂体之中。每当张平想要稍作动作时,魂体上的对应部位就会疼痛发作,如针刺刀剐,痛彻心扉。 面对这等局面。纵然身怀无数奇功异术,张平也是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魂体自我痊愈。 随后张平忍着剧痛坐起,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随后他缓缓运转明玉功。压抑自身对于食物和水的需求,静静等待夜里魂体能够出窍了再说。 待得天色渐渐暗下,张平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十五六岁,面貌清秀,穿着短褂长裙的丫鬟模样小姑娘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见得张平居然不继续躺着,突然反身出去对着外面大叫道:“铃儿姐姐,你们快来看啊,那个紫衣服的怪人醒了。” 随后六七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便断断续续的涌了进来,她们进得房间之后,便纷纷围到张平身边,叽叽咋咋的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七天不吃不喝,居然没有事,小姐说你是武林高手,你练的是不吃不喝神功吗?”,“你……” 就在张平被这些女孩弄得烦心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得她们后面传来了一声娇诧,“安静”。 随后,那些女孩不仅不吵,反而还主动让开一条路来。张平侧眼一看,只见一个十*岁模样,一袭淡绿长裙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随后张平只见那大小姐模样的女子道了个万福,说道:“请教这位道长,可是紫血道长当面?小女子程瑶迦,这边有礼了?” 张平此时心中念头闪电般的一转,思及对方这七天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行为,多半不是敌人。况且自己只是魂体剧痛,关键时刻若是暴起出手,倒也无忧。随后张平便开口答道:“本人正是紫血妖道张平,不知现下地处何地?” 程大小姐道:“原来真的是紫血道长当面,道长一身武功旷古烁今,武林中人人佩服,小女子今日得见尊范,甚是荣幸。此地乃是高邮府宝应县,是我程家的祖宅。” 她说的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但神情腼腆,说一句话,便停顿片刻,一番话说来极是生疏,语言娇媚,说甚么“武林中人人佩服”云云,实是极不相称。 她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已是红晕满脸,偷偷抬眼向张平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细声细气的道:“却不知前辈因何会在小舟之上昏睡不醒?” 张平此时面无表情的答道:“多谢这位程家小姐的救助,在下之前受了一些小伤,这些日子却是讨扰了。不过小姐既然认得在下,想必尊师在武林中名头也是不小,敢问尊师高姓大名?” 那程家大小姐此时道:“家师姓孙,人称清净散人。” 张平此时道:“原来是清净散人门下,难怪程小姐认得在下。不过在下伤势还有一些未净,仍需打扰几日,待得在下离开之时,必有厚报。” 那程瑶迦此时赶忙道:“哪里的话,前辈与我全真教一脉颇有渊源,住在舍下,当真是令舍下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之说?” 随后张平又道:“那就多谢了,在下此时行动不便,还请程小姐令人送些清水饭团一类的吃食与我可好?” 程瑶迦此时才赶忙道:“确实是小女子考虑不周,在下这就去吩咐下人送东西进来。”随后程瑶迦对张平一礼,便领着那几个丫鬟出了房间。 不多久,只见那程瑶迦便端了一盘食物过来,张平见得上面有三个小菜,一碗米饭和一大碗稀粥,却是没有清水和饭团。 随后张平只得对程瑶迦道:“劳烦程小姐将那餐盘端到在下身前可好?在下多谢了。” 程瑶迦见此,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将米汤放到了张平面前。 随后只见张平猛的一吸,那米汤盆便被张平吸到嘴边,他下面的牙齿仿佛金刚所铸,将米汤盆挂住。随后便“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待得一盆米汤喝完,张平一口气吐出,便将那米汤盆射回桌上餐盘之内。随后张平对程瑶迦道:“麻烦程小姐今后送些饭团清水便好,在下行动不便,令程小姐见笑了。” 那程瑶迦此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缓缓道:“哪里,道长神功,真是令小女子大开眼界。今日不知道长行动不便,唐突了,小女子这就告辞了。” 随后程瑶迦便端了餐盘出门而去。(未完待续) ps:感谢修理修理修的打赏,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中奸计 程瑶迦走后,未过太久,天色便已然暗下。张平感应到此,便准备魂体出窍,看看魂体到底有何变化? 待得张平将魂体遁出体外一看,发现自己此时魂体已经是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不仅没有了往日的凝实之感,而且新出现的阴冷之力也消耗殆尽,连带着自己的思维记忆和灵敏度也大受影响。唯一的好处就是魂体出窍之后,那剧痛之感却是减轻了许多,魂体就好像泡在药浴中一般,十分舒适。 张平的魂体摇摇头,暗自感叹:这次杭州之行除了宰了赵扩之外,还真是赔本的买卖。 幸好张平发现随着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的运转,新生成的阴冷之力,除了恢复记忆和增加思维灵敏度之外,居然还有类似修复魂体的效果。 这一夜,一丝丝月光在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的作用下,变成了一丝丝至阴至寒的能量开始在张平身上游走。每当这至阴至寒的能量游走过张平魂体中的每一个部位,那痛苦之感便减轻许多,这痛到微痛的反差之感,令得张平欲罢不能。因而,这一晚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而逝。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并不能使得张平的魂体完全恢复。于是,程家大宅从此之后中便多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紫袍道士。 清晨,程家后院的演武场上,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正在场上辗转腾挪。一口精钢长剑在她手中犹如一道跳跃的闪电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果真是变幻莫测。随着一套剑法即将使到尾声,她猛的拉剑回身,又突然猛的向前一刺。 随后。只见这一剑登时幻化出九道剑影,分袭九道不同的方位。这九道剑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甚是难以判断。随着那人一声娇吒,身影与剑影同时消失。只剩下一袭绿衣的程瑶迦持剑立于原地。 随后程瑶迦笑着向一旁的轮椅上的张平问道:“本姑娘的九宫剑法练得如何?” 张平见此,也是报以微微一笑,道:“这套九宫剑法共八十一招,演练之时,脚踩九宫,依势施展,浑然天成。乃是我根据九宫八卦之道所创,这第一招救命绝招:一剑九乘是一招出手。九剑同发,你现在基本已经粗通。但是要想以之临敌,还需多加磨练。” 程瑶迦随后略显生气的道:“什么嘛?本姑娘练得这么好,你居然还说本姑娘的九宫剑法不能临敌?你要是真行,就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给本姑娘演练一番。” 张平此时却突然侧头瞧了附近墙外一眼,随后缓缓笑道:“在下来此,一晃已有百日有余了,在下这门九宫剑法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的绝学,但程姑娘若是练成。行走江湖却已是绰绰有余。不过在下久不出江湖,看来一些人已经忘了在下的手段了。” 随后张平突然对着院墙朗声道:“诸位既然来了,就一起现身吧。” 此时墙外突然传进一声“好”来。随后十余名形色各异的武林中人便齐齐跃了进来。 当先一名手持长鞭的红衣妇人开口道:“紫血妖道果然名不虚传,说实话,若非得知阁下身受重伤,我等万万不敢来与阁下为难。” 话音刚落,那红衣妇人身后突然走出一个一身黑色劲装大汉,张平见他双手宽大异常,且满布老茧,显然掌上功夫不弱。这大汉瓮声瓮气的道:“柳夫人,少和他废话。咱们先宰了他,再慢慢搜出九阴真经和岳家散手的秘籍。” 此时后面一个形貌猥琐的精瘦汉子也上前插口道:“秘籍我不管。但是他的人头得由我带走,官府的那一万两银子的花红在下是志在必得。” 此时那柳夫人一抬手。制止住众人,对张平道:“其实我等本不愿与阁下结仇,不过紫血妖道瑕疵必报乃是江湖皆知的事情。为了我等日后不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只好借阁下的人头一用。” 此时程瑶迦却忽然提剑护在张平身前,对众人道:“诸位要在我程府拿人,先得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然而张平此时却突然向身后一挥手,随后只听破窗之声和惨叫之声接连传来。原来,刚刚众人跃进院子之中时,便已经有三个精通暗器之人潜入程府之中,准备在众人的掩护下,以暗器偷袭张平。可惜,高手永远是高手,他们最终还是死在了张平的三支小竹剑之下。 那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此时忽然直扑张平而来,显然是准备先下手为强,不让张平发挥出自己的暗器功夫。从对方这猛然袭来的一掌来看,此人掌法发招劲道高强,吐式威力雄猛,显然颇有功力,万万不是初学九宫剑法的程瑶迦可以对付的。 不过本着为程瑶迦增加实战的心思,张平此时虽然魂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也不急于出手。 随后只见程瑶迦长剑闪动,登时化为三道剑影,分袭对方胸口。她是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徒弟,本已有颇为不俗的剑道功底,又得张平指点九宫剑法,此时一剑击出,倒也声势非常。 那黑衣劲装汉子此时不知程瑶迦经验浅薄,见得程瑶迦剑法精妙,一时也不敢硬接。只见他右脚一点一扭,随后身形猛的一转,将程瑶迦的三道剑影通通避开。 程瑶迦见得一击未能建功,又是紧接着一剑继续刺向对方咽喉。不过她剑法纯熟有余,机变不足,这一下变招却是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随后只见那劲装汉子身子一矮,错过长剑的同时猛的一掌拍在程瑶迦剑身。 剑法一道,乃是以轻灵翔动为上,与注重刚猛力道的掌法恰好相反。而且双方功力相差不少,对方这一掌拍来,登时将程瑶迦拍的虎口生疼,长剑不稳。 随后对方乘胜追击,又是连连拍出两掌,直取程瑶迦胸口。面对这危机局面,程瑶迦一时竟然晃了神,只知道往后急退,却不知提剑功敌。但是,正所谓久守必失,何况一开始程瑶迦便处于下风,更是岌岌可危。 然而,就在程瑶迦马上要被对方一掌击中的时候,一根手指却忽然出现在那黑衣劲装汉子掌前。随着一声惨叫,不知何时带着轮椅来到程瑶迦身边的张平才缓缓将手指从那黑色劲装汉子的太阳穴抽出。 随后张平对程瑶迦道:“程姑娘,交给你行走江湖的最重要的一课,斩草除根。” 此时张平面前众人见此,登时感觉不妙,不待任何犹豫,便纷纷施展轻功准备逃走。 然而,原本不得不依赖轮椅行动张平此时却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只见张平身形猛然一动,转眼间便施展咫尺天涯身法掠到墙头。 两个轻功稍逊的汉子登时被张平追上,随后只见张平双掌齐出,两记摧心掌印在二人后心。随后程瑶迦只见那两人前胸猛的喷出一大股血来,身子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张平随后纵声长笑道:“诸位怎么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叫张某人失望啊!”随后张平猛的越到众人身前,但方一落地,张平忽然感觉不对。 随后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张平脚下土地忽然裂开一个大洞,猝不及防的张平便猛然跌入坑中。这陷阱深达七八丈,径窄壁陡,张平功夫虽高,落下后急切间哪能纵得上来? 幸亏张平化石神功第九层的防御惊人至极,陷阱下的竹刺才未伤到张平。 而此时,陷阱的上面已经站满了手持各种沙袋的武林中人。随着那柳夫人一声令下,数十个沙袋齐齐扔进陷阱,登时将陷阱填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地反击 此时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叫道:“柳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任他紫血妖道武功再高,再狠辣,还不是乖乖的死在这里……” 那柳夫人此时也颇为得意向他瞥了一眼,随后娇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精诚合作的结果。”然而柳夫人随后又仿佛极为难过的道:“可惜胡帮主、陈帮主和金堂主三人不幸死在这紫血妖道手中,不能与我等共享此等欢乐。” 就在几人准备继续相互恭维一番,再讨论一下分配杀死张平后的战利品这一问题时,周围之人却忽然发起喊来。 几人闻之急忙抢出,其余几人指着地下,喧哗叫嚷。待得柳夫人排众看时,见地下一个沙堆渐渐高起,似有甚么物事要从底下涌出,登时醒悟:“紫血妖道好功夫,竟要从地下钻将上来。” 但她能策划这一场针对张平的袭击,心思缜密和临场机变均是上上之选。见得如此情景,当即发令道:“大家在上面一起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万万不能让他上来,否则今日大家非死在这里不可。”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两根五六寸长的小竹剑突然从下面射了上来。随后一股淡青色的气体随着竹剑散发到空气之中,众人只觉得一股仿佛百花齐放的花香传来,情不自禁的便用力的嗅了嗅。 就在众人沉醉其中之时,那柳夫人当先说道:“不好,这多半是紫血妖道使的毒药,大家小心。”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闭气自守,准备离开时。忽然感觉到一股飘飘欲仙的眩晕感传来。紧接着,众人中功力最浅的几人随后首先个个捧腹倒地,痛苦不已的翻滚不停。 众人见此。将柳夫人以千斤坠功夫抵挡张平的话语纷纷抛到脑后,赶忙各自运功抵御这不知名的毒药。只有那柳夫人及几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人见此。却是不管不顾,径自施展轻功,往远处掠去。而剩下几人见此,也纷纷懊悔不已,感叹自己反应太慢,随后也各自向四处散去。 于是,没有人压制的张平随后不消片刻的功夫,便以龙象般若功和明玉功将陷阱中的沙袋破开。 随着一声仿佛自耳边传来的冷笑之声传来。张平的那标志性的紫色身影突然从陷阱之中冲出。留在附近的八个人跑的太晚,此时距离张平不过几十丈的距离。 张平在空中双手一震一甩,只见满天长袖碎成的破布片被张平以少林散花掌手法射向几人。其中六个人避之不及,被仿佛飞石一般的布片击中周身要穴,登时倒地不起。 而剩下两人一个突然施展轻功掠开两尺,一个则是依靠自身强横的外家功夫生生抗住了张平这一击。 但是未等二人幸庆自己多年的功夫终于为自己拼得了一线生机,张平的身影却已鬼魅般飘到那外家功夫惊人的矮壮汉子身后。 那矮壮汉子显然也是在江湖上厮混多年的老手,这一下感到身后风声似乎有异,心知此时除了张平杀到别无其他解释的他立刻就是一记懒驴打滚滚向一旁。 然而,就在他刚刚滚出一半的时候。后腰上突然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随着一声“咔嚓”响起的骨裂声,他的整个身体登时如同一颗出了膛的炮弹一般,整个人烂泥一般的撞在一颗粗重异常的老树之上。 随后张平身形又是一闪。又猛的扑向那轻功颇好之人。就在张平刚刚扑到一半时,那轻功颇好之人终于压制不住张平迷心断魂散的毒性。喷出一口黑血之后,便突然跌落在地,随后他转过头来急急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莫急,请听在下一言,在下是……” 但是,张平的一记九阴神爪却让他剩下的那些话全部胎死腹中。也许他是想表明自己显赫的武林身份,也许他是想将自己的某个秘密作为条件,也许……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只有他的死亡。才是他对张平最大的价值所在。 随后张平四周打量一番,寻到一个明显又新又浅的脚印之后。便在略做思量片刻之后,朝东南方向急掠而去。 宝应多水路,这些人既然胆敢来打自己的主意,准备的退路多半便是水路。想来多半是往高邮一代行去的可能较大。 随着张平的一路追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张平终于在通往高邮的站头上发现了三个各使奇门兵器的瘦高汉子。 这三人乃是纵横江南水道多年的成名人物,谓之江南三水枭,一身水性犹在武功之上甚多。因此,三人远远见得张平寻来,便立刻将小船推离岸边而走。 就在三人刚刚启动小船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远处本只能模糊看出一个人影的张平身法速度忽然猛的一涨,随后便闪电般的来到岸边。 面对滚滚而过的长河之水,张平将路上顺手折下的几段树枝远远抛出,跟着腾身而起落在上面,接着抛出第二节,身体跟着跃向第二节。如此在水面上乍起乍落,与那小船的距离却是在飞快的缩小。 待得双方距离不过十余丈时,张平便猛的一点,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小船。 那三人见此,却既不抵御,也不逃走,反而各自手持长桨遁入船舱。 张平见得三人此等作茧自缚之举,心中也是大为疑惑,不过此时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已不能改变张平的即将落到船上的事实。张平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一身功力提到极限,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落到小船之上时,却发现这小船忽然之间开始沉了下去。一瞬间,张平立刻明白了对方三人的打算,他们想必是想依靠水性与张平一斗。 随后张平不动声色的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暗自握在手中,随后屏住呼吸,猛的一个倒扎,竟是主动跃入水中。 以张平化石神功的功力,此时冰冷刺骨的河水已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困扰,因此,张平倒也不用刻意耗费明玉功内力来抵御这河水中的严寒。 随后,对方三人果然不出张平所料,各自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 他们的奇门兵器乃是三柄长桨,在水中就仿佛鱼儿的尾巴一般,帮助他们在水中穿梭如飞。张平见此,不由心中感叹:若是在水下实打实的较量,自己未必能稳稳获胜,这便是地利的优势了。 然而,就在三人冲到张平身旁时,却还是未曾发现,张平右手的一个小瓷瓶已经在昏暗的水面下悄悄打开。 随后张平运起龙象般若功和化石神功,以大伏魔拳接了三人几招之后,三人中看起来内力最浅的一人突然一阵抽搐,随后便口吐白沫而死。而其他二人见此,刚刚明白必是中了张平的毒药,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也纷纷步了他的后尘。 张平随后也不再看三人渐渐沉入河底的尸体,只是径自往岸边游去。 待得张平顺利上了岸,张平先检查了自己袖袋中的各类毒药、解药以及那为数不多的蜂王浆。发现均未被河水渗入之后,才放心下来。 随后张平身子一抖,袈裟伏魔功的功力瞬间将衣服上的水汽甩掉大半。随后张平运转坎离诀,将一身内力转为极阳内力,随后只见张平身上不久之后便出现阵阵烟气。 这以内力烘干衣服的本事,除了张平,当世恐怕再无第二人想。纵使王重阳在世,也未必有张平这份极阳内力修为和精准的内力控制。随后,张平将东西收好,便径自往程府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千里寻仇 返途之中,张平先是买了一块白布,将九宫剑法的第二招救命绝招,九剑归一写下。这九剑归一,是把九道剑光合并为一道匹练,追击敌人的杀招。以程瑶迦的功力,本是不足以练习此招的,因此张平又在最后写上:一剑九乘未大成前切记练习。 张平回到程府之后,却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入,而是施展轻功跃入后院。 随后便见得程瑶迦独自坐在后院演武场一旁小椅上一脸焦急的样子,而程瑶迦此时见得张平,立马起了身来,一脸喜意的对张平说道:“张大哥,原来你的伤势已经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白白担心了一场。” 张平却随后微微一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些日子多谢程姑娘的款待,张某今日就要告辞了。在下身无长物,只有这一招九剑归一,希望程姑娘将来好生练习。” 随后,张平右手一挥,那白布便缓缓飞向程瑶迦。张平与程瑶迦相距三丈有余,但那白布却是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白布上无所使力,推步及远,而不是接之甩出,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足见张平内家功夫的精深。 张平紧接着对程瑶迦抱拳一礼道:“程姑娘,后会有期,告辞。”随着程瑶迦的一句“张大哥”,张平的身影却早已掠出院外,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程瑶迦独自一人捧着白布,不知在喃喃自语什么。 而此时,离开程府的张平一面继续往北准备去大漠见一见自己的徒儿郭靖,一面准备顺便料理一下剩下的四个人。 那柳夫人的身份张平已是颇有猜测,此女多半是金宋边境的一伙儿马贼头子,名叫柳红玉。她丈夫当年死后。是她一个人将丈夫留下的班底支持下来,还慢慢发展壮大,现如今。已是金宋边境上实力最强的马贼。 至于剩下的三人,看武功路数。也比较像北地武林的路数,想来与那柳夫人必定有些关系。 张平乘水路一路向北赶路,白天练习明玉功,晚上则魂体出窍在附近搜查一番之后,便回来继续修炼吉祥宝意月光轮转法。 随着这阉了尹志平之后出现的极阴魂体能量缓缓修复张平的魂体,再次恢复过来的张平的魂体仿佛比之前更加的凝炼,而随着这极阴能量的增强,张平突然明悟到了自己魂体的一个新异能。过目不忘。 因此,这些这些参与围攻张平的每一个人,张平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保佑,直到张平行到金国境内,那柳夫人等四人却始终未曾出现。 这天张平正买了一匹老马,改走陆路,几个时辰的赶路使得日头已然不早,正准备找个客栈投宿的张平还未见得客栈,却见到了一队凶神恶煞的金兵。这一队金兵打城中走来。不问情由,便要过来抓住张平去为他们挑担。 这一下可乐坏了张平,自己居然在柳夫人等这些“小角色”的阴谋算计之下吃了一个大亏。今天居然有一群不长眼的金兵肯来让自己发泄一番。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一队金兵仿佛对抓壮丁这种事情轻车熟驾一般,两名身材颇为高大的金兵一左一右一个来抓张平,一个却要去牵张平的马儿。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他们遇到的,不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而是一只吃人的打老虎。而且,这老虎不仅仅会吃人,还会杀人。 随着二人满怀着高人一等的感觉将手伸向张平,他们忽然各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从胸口传来。随后那原地未动的几名金兵只见二人登时飞出五六丈远。落地之后的他们仿佛自高空跌落,身子弓缩在地。鲜血喷涌成片。 这一与原本相差的十万八千里的剧本使得几名金兵个个目瞪口呆,然而。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张平便已忽然之间掠到几人身前。随着张平闪电般的点过几人咽喉,除了零头的一名金兵之外,地上又多出了几具冰冷的尸体。 那领头的金兵见此,登时跪倒在地,以金国话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神仙饶命……” 张平随后也用金国话说道:“我且问你,这金宋边境有一伙儿马贼,他们的首领乃是一个喜穿红衣的中年女子,你可有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那金人的士兵头领听完张平的问话,仔细思索半天,只得道:“报告神仙,这伙儿马贼小人确实知道,不过他们向来居无定所。有时在我们大金境内,有时又跑去南人境内,小人实在也是不知啊!” 就在那金人士兵头领准备继续努力,争取感动张平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时候,张平的摧心掌却毫不犹豫的拍在他的天灵盖之上。 宰了这几个臭虫一般的金兵的张平继续一路向北行去,待得张平夜里在城中寻到一家客店安歇时,例行的魂体出窍却让张平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原来,在距离这家客店不近不远的几个建筑上面,都有几名精装汉子正在悄悄观察张平。因为他们与张平相距极远的缘故,若非魂体出窍,张平是万万不可能发现他们的。 好奇之下的张平见得他们并不离开,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他们的背后之人。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十分忌惮自己,万万不敢被自己发现的样子。于是张平身形果断一动,故意以较慢的速度施展轻功出来跃上房顶,好让他们能够看个清楚。 随后张平的身体也不管其他,只是鼓足内力向北一路奔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几名监视之人的视线中。 几人之后的表现果然不出张平的预料,张平魂体只见几人在确认张平的方向之后,便发出一声类似猫头鹰的怪叫之后,纷纷往城外而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平的身体靠着魂体在他们身边跟踪提供的线路,正悄悄的尾随他们而去。 那几人奔行数里,来到一条溪边,掀开一片芦苇,便有一条小船藏在其后。随后他们两人扳桨,溯溪上行。 张平身体在此,见得四处没有多余的船只,便并不急于追击。只是依靠魂体出窍悄悄跟随。那几人乘小舟走了里许,但见溪流曲折,转了几个弯,小舟便忽然划入西首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这溪水入口处有一大丛树木遮住,若非登高俯视,真不知这深谷之中居然别有洞天。 张平随他们又行了二里有余,穿过重重防御和检查,终于随着他们来到一座最大的石屋前。看到他们还在接受守卫的检查,张平便先行进入房中。 这石屋里面支了一张大桌子,四男一女五个围坐其中。在这五人中,张平除了见到了那位柳夫人和其他三位“好朋友”。此外,还有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朋友”,也出现在了这里。他的出现,给了张平极大的震撼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张平除掉他们几人的决心。 张平魂体见得那几人开始进来汇报情况,便飞了出去。随后又将这里的人员巡逻岗哨探以及机关暗器查清楚之后,便魂体归窍。取了不少芦苇之后,便再次施展自己一苇渡江的轻功,轻而易举的走过水道,悄悄的向这山寨之中摸去。 而那石屋里的五个人,却全然不知张平已然赶来,反而是在纷纷猜测张平下一步回去什么地方。以及,如何设计一个可以对张平一击必杀的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中都偶遇 就在那柳夫人等五人一同商议如何对付张平之时,张平本人却已经悄悄潜伏到屋外。上一回因为条件限制,张平射出的迷心断魂散数量却是不大,因此除了为张平争取到出来的时间外,并没有直接杀死任意一人。 因此,就在几人讨论的最是入神的时候,张平已经悄无声息的杀死了门口的守卫。随后,张平运起空乐大手印,全力一击之下,大门便化为无数碎片射向五人。 这五人遭此突袭,柳夫人等四人功力不足,虽然反应过来有人偷袭,但却不足以躲过所有的大门碎片。 随后一道诡异的长啸从门口传来,在这四面封闭的石室之中,张平的鬼狱阴风吼发挥出的威力远比想象中要大的多。柳夫人和她身边三人登时只撑不住,纷纷或仰或爬,晕死在地。 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从门口直扑那最后一人而来,这一扑在那人看来当真是又快又诡异。只因张平人虽破空而来,却是没有半点声响发出,使得那人不由心中一紧。 随后那人方一运功,脸上的皮肤就会在屋内灯光之下泛起一层淡绿之色,双眼也闪出一股骇人的诡异光芒。随后他双掌齐出,只攻不守,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就在他双掌即将与张平袭来的双掌各自击中对方胸口时,张平的胸口却猛的一陷,眼看就要被张平先行击中。 然而面对如此险境,他居然不闪不避,反而鼓足内力加速向张平袭来。随着张平的双掌击中对方,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便拧笑着双掌齐齐击中张平。 可惜不论是张平的双掌,亦或是此人的双掌。都未能对对方遭成丝毫伤害。只因这个张平根本就是张平的魂体显化而已,两者方一相遇,便瞬间支离破碎。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趁着对方一瞬间的失神,张平从侧面猛的扑出。他这一扑,乃是用上了岱宗如何的心法。刚刚以魂体显化迷惑对方之时,张平本体便以岱宗如何暗自算计对方,随着对方全力一掌发出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张平才猛的扑出,一记蓄势良久的空乐大手印直取对方侧肋。 随着对方危机时刻试图扭身躲避的失败,中了张平全力一击的空乐大手印之后。对方登时被击飞出去,直直撞在石屋侧面的青石墙上。 然而令张平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没有被自己这必杀一击所杀死,只是吐出好大一口泛着绿光的鲜血而已。随后张平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登时再次扑向对方。 这一下张平直接使出一心二用之术,左右手一个使摧心掌,一个使大伏魔拳,誓要将对方一举击杀。 待得对方反应过来,即将挥掌反击之时,张平再次猛的魂体显化。两者分进合击之下登时又是一记大伏魔拳轰在对方右胸之上。 随后张平乘胜追击,以指代剑,十步杀一人和千里不留行使出。瞬间点向对方咽喉。 就在张平即将完成这最后一击之时,对方却突然猛的朝张平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一口鲜血不同之前,绿森森的鲜血泛着青光,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好不椮人。 不过张平却绝不打算放弃这个击杀对方的大好机会,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裘千仞之前从张平手中已经逃走过两次,这一次绝不能再放走他。 况且这裘千仞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这一身邪门功夫,一身横练功夫只怕不在化石神功第八层之下。加上对方显然练得乃是毒功一流。若非张平偷袭得手,恐怕绝不能轻易将对方击败。 随后张平左手大袖一卷。登时将那裘千仞喷出的毒血卷飞大半。随后张平右手毫无如何犹豫的点在裘千仞眉心,铁指禅劲一吐。那裘千仞登时被张平凌厉的指劲搅得脑浆迸裂,七窍流血而死。 不过张平的左臂上此时长袖却已均被裘千仞的毒血所化,连带着张平这些年准备的一些藏在袖袋中的毒药一类也被尽数毁掉。 若非张平化石神功第九层的惊人防御力和破衲功抵消了绝大多数毒血,此时张平的左臂定然会被裘千仞的毒血所伤。随后心有余悸的张平从一旁胖子的尸体中掏出一柄长剑,在五个人的咽喉之上各自补了一剑,又在裘千仞尸体上一阵搜索后,方才悄然离去。 张平随后一路向北继续赶路,这一日再次来到了中都北京。这个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此时却也虽然随着金国对蒙古的节节战败,而显得多出了几分沉重。 再次来到金国,张平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了一个一身绫罗的金国官员,从他家中拿了一些黄白之物。 随后张平便慢悠悠的往这金国中都最大的吴山楼,此楼乃是金国正隆年间,金主亮见到柳永“望海潮”这首词后,对西湖风景欣然有慕。于是他派遣使者南下之时,同时派了一个著名画工,摹写一幅临安城的山水,并图画金主的状貌,策马立在临安城内的吴山之顶。 金主亮后来在这副画上提诗道“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后来这家中都最大的酒楼,便被金主赐名为吴山楼,以寄其立马吴山之志。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这所谓的吴山楼仅仅只是一个为自己提供优质食宿的地方而已。 到得吴山楼之后,张平刚刚在店小二的引路下准备去大吃一顿时,却突然在路过一个屏风时发现了两个熟人。 本着只要别人不来影响自己,自己也绝不多管别人闲事的态度,因此张平并不准备与她们二人相见。 不过,很多时候,事情却往往不会以人们预想的方式发展,还未走到自己座位的张平随后见到了异常狗血的一幕情景。 只见此时吴山楼外冲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他带着一群金国官兵和两个衣着怪异的老者,刚刚踏进吴山楼,便以金国话大声喊道:“上,给我把这个臭婊子捉回去。” 随后几十名金国士兵便各持武器,一拥而上。在这吴山楼里吃饭的,不乏金国中颇有地位的官员、豪族,然而面对这公子哥的举动,竟没有一个人敢对此表示不满,足见这公子哥的来头。 然而这些金国士兵对付起平民百姓自然是一把好手,但要这些被安逸生活所腐化的家伙们对付武林高手,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随着几名急于表现的金国士兵率先冲入屏风之后,一句奶声奶气的大喊之声传来“师姐,又来了好多坏蛋,你快打跑他们,不然他们要抢龙儿的好吃的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娇咤,以及那几名金国士兵飞出之后沉重的落地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随后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屏风之后闪出,但见她双手成爪,仿佛跳舞一般不断随意挥出,姿势轻盈曼妙,毫无一丝杀气一般。但就是这些轻描淡写的招式,却能够将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士兵抓伤、击飞。 就在她将多数金兵击溃,直取那公子哥而去时,那公子哥带来的两个怪异老者忽然齐齐攻出四掌。 这四掌的威力实在是平淡无奇,纵使是全真教的二代弟子中随便拉出一人,也比他们的掌力要强的多。然而,随着他们四掌击出的,确是四条长袖中的一阵轻烟。 眼看那姑娘就要被轻烟笼罩,一道紫色残影却突然掠入其中。随后只见张平大袖一卷,轻烟和那两名老者,以及那公子哥登时倒飞而出。 随后张平转过身来,笑着道:“莫愁姑娘,龙儿姑娘,好久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完颜伏诛 张平的话音刚落,一袭白色小裙的龙儿姑娘便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对张平道:“好吃的哥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特别是师姐她……” “龙儿,住口!”李莫愁这个师姐显然威慑力十足,只是一句话,便令得龙儿姑娘眼巴巴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吱半声。 而张平此时未等李莫愁首先开口,便道:“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随后张平不待她二人反应,便当先离开。 李莫愁见此,也不吭声,只是带上龙儿姑娘快步跟上了张平而已。 初出江湖的二人显然江湖经验甚少,被张平三问两套便将二人此行之事搞得清清楚楚。 原来李莫愁偷偷跑出古墓,乃是为了寻自己而来,而龙儿姑娘见得她出来,也非要跟上,否则就要去她们师父那里告发她。李莫愁无奈之下,只好将她也带上。 可是茫茫人海,二人连路都不认识,又如何能够寻得张平的踪迹?于是二人采取了一个不是办法的笨办法,那就是哪里人多去哪里。 于是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京城,在路上,李莫愁靠着自己出色的外貌和过硬的功夫,为二人从源源不断的各地登徒之人手上收集到了足够的盘缠。 得知真相的张平登时感觉一阵头大,心下决定,要赶紧把这两个奇葩姑娘忽悠回去。 随后张平带着一脸扭捏样子的李莫愁和与糖葫芦不停做斗争的龙儿姑娘,来到自己当初和郭靖来的那家福临酒楼。 之所以立马不离开中都,是因为张平自信以自己斩杀宋宁宗赵扩的光辉事迹,金国的这些统治者就算再蠢,也不至于敢来掠自己的虎须。 不过张平不知道。蠢是一种传承千年的统治文化,这些王公贵族对它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境界。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但在张平的重金开道之下。福临酒楼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为张平等三人置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一路上总是看到人们喝酒喝的十分开心的龙儿姑娘见得有酒,心下早已认为酒是一种绝好的饮品的她。趁着李莫愁不注意,突然异常灵敏的窜到张平身旁。随后她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白手,抓起张平面前的酒杯,登时一饮而尽。 紧接着,没有想象中中的甘甜芬芳,没有想象中的可口怡人。火辣辣的关外白汾仿佛一条火龙一般,使得龙儿姑娘感觉自己的嗓子仿佛要冒出青烟一般,登时将嘴里剩下的关外白汾喷了好大一口出来。 李莫愁见此。登时放下筷子,随后两个指头伸出,在龙儿姑娘的头上赏了她一记脑瓜崩。直疼的她哇哇乱叫,不停的吼道:“坏蛋,都是大坏蛋,一个骗龙儿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一个还弹龙儿的脑袋。你们要是不过龙儿好多好多好吃的,龙儿就不和你们玩了。” 李莫愁却不仅没有被龙儿姑娘可怕的威胁吓到,反而是起身呵斥她道:“不许乱叫,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古墓去。” 就在龙儿姑娘缩了缩小脑袋,似乎被李莫愁的威胁吓到的时候,张平却忽然开口道:“女人啊。果然是麻烦的根源。不过有些人,却当真是不怕死。很好,很好。” 张平的话音刚刚落下,李莫愁和好奇的伸出小脑袋向外张望的龙儿姑娘便见得这福临酒楼已经被大队金兵包围。一个面色焦黄憔悴,体态虚胖,一身华服的老家伙正带着数千装备了强弓劲弩的金国精锐士兵,满脸悲愤的在哪里不断的吼叫。 而张平初一见得此人,便觉得此人十分眼熟。依靠自己魂体大进带来的出色记忆,张平只是略做思考。便想起来此人应该就是当年出使蒙古的金国三王爷,完颜洪熙。 张平见得此人。先是示意李莫愁二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突然朗声对那完颜洪熙道:“完颜洪熙。十多年不见,莫非你今日来此是想帮那已经死去的桑昆,报他两只豹子的仇吗?” 那完颜洪熙见得张平的身影,一袭标志性的紫色道袍让他在模模糊糊中想起了这个曾经带给自己诸多恐惧之感的男人。然而,当年他回到金国之后,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很是花了不少金银招募了几名“武林高手”。 这些“武林高手”平日里多有吹嘘,当年听得完颜洪熙描述之后,纷纷确认了张平并不是什么鹤发童颜的隐世老怪。随后更是一个个拍了胸脯向完颜洪熙保证,若是遇到张平,绝对将他首级割下,送与完颜洪熙拿来蹴鞠。 此时完颜洪熙刚开始被张平吓了一大跳,差点转身逃走。然而,很快丧子之痛以及对于自己重金招募的武林高手的信任,使得完颜洪熙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恢复了自己大金国三王爷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气势。 随后完颜洪熙霸气侧漏的对着张平一指,气势汹汹的吼道:“谁为本王取他的狗头过来,赏金百两。”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金百两在张平眼中虽然并不代表什么,但在这些金国士兵和“武林高手”的眼中,可就大不一样。盛世收古董,乱世藏黄金,百两黄金在这个乱世之中,具有难以想象的价值,足以使这些金国士兵和“武林高手”为之舍生忘死。 随后只见五个装束各异,围在完颜洪熙周围的武林人士当先施展轻功向张平跃来。 这五人的武功虽然不及当初完颜洪烈手下的灵智上人等人,但他们能在完颜洪熙手下干了近十年,并且深得完颜洪熙信任,却也并非等闲之辈。 只见五人这一下一齐出手,倒也分工明确,层次有序,显然配合娴熟。 其中两个使单刀的胖瘦汉子一马当先,分袭张平左右两臂,只见二人刀法一快一稳,深合正奇之道。 而后两人一个使长鞭,一个使大戟。两人的长兵器也是一轻一重,与双刀配合紧密,环环相扣。 而最后一个人双手插在腰间,一脸沉稳与精明的样子,显然是作为查缺补漏的暗器好手。 然而就在五人自信满满,想要将张平一举击杀之时,张平的身影却突然从五人眼前诡异的消失了。 此时五人刚开始的自信满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凝重的表情。作为一个老江湖,他们深刻的明白,眼力和脸皮有时比武功更能够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 然而就在五人纷纷回招自守,严阵以待,甚至考虑要不要把完颜洪熙卖了,换取自己五人的性命之时。最后面使暗器的黑脸汉子突然感到后颈一痛,随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随后剩余四人忽然感到身后几道劲风传来,随后他们生命的最后关头,终于发现自己死在了一起厮混了十多年的老朋友的暗器之下,不由心中暗自悲鸣。 随着张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福临酒楼中,下面的金兵却已经乱做一团。 只因张平从那黑脸的腰间搜出了十二柄飞刀,除了击杀剩余四人之外,一柄赏给了完颜洪熙,另外七柄都赏给了下面金兵中头领模样的人。 随着三王爷完颜洪熙暴毙,几个头领也各自死去,剩下的士兵担心牵连自身,又无计可施,只能乱作一团。张平见此,赶忙转身对李莫愁和龙儿姑娘说道:“这些你们真得走了,我虽然不怕这些士兵,但你们二人却是不行。等一会儿他们反应过来,必定要强攻。” 随后张平待得李莫愁方一点头,便抱起龙儿姑娘,引着李莫愁自往后楼而去。 而此时的龙儿姑娘许是没有吃饱又累了,居然把手指头放进嘴里,伴随着口水唆了起来,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似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独身向北 果然,就在张平带着李莫愁与龙儿姑娘刚走不久,下面的金兵也在平素里颇有威望的几名老兵和下层军官的组织下反应过来了。为了减轻自己保护三王爷不利的罪责,众多金国士兵纷纷涌入福临酒楼,想要将张平等人拿下,以将功赎过。 然而,从后面窗户跃出的张平和李莫愁,此时早已施展轻功,从附近的房顶飞掠离开。只留下一座空空的福临酒楼和几名瑟瑟发抖的酒楼掌柜以及店小二。 三人靠着张平的碾压级实力,一路闯过几道关卡以及城门守卫之后,张平便引着二人夺了两匹战马。 而龙儿姑娘则是一路上不断向张平抱怨,说自己的好吃的都被张平搞没了,要张平赔偿自己。 于是,缺乏对付此类小屁孩经验的张平极不负责的将她交给李莫愁,然后在李莫愁的威胁之下,龙儿姑娘便乖乖的不再做声。 随后三人一路走到一处长亭休息,张平见得时机成熟,便对李莫愁说道:“莫愁姑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二人今日恐怕是缘分已尽,想来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一路上原本沉默而恬静的李莫愁此时却是激动非常,她几乎吼着问道:“为什么?” 张平却耸耸肩,反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此分别呢?” 听了张平的话,李莫愁“我,我,我……”的说了好几句,却终究没能说出第二个字来。 反而是龙儿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平,一副为什么的样子,搞得张平心中十分尴尬。不过张平对此却早有准备,随后他不待李莫愁想好说辞,不待龙儿姑娘继续施展自己的可爱神功。瞬间转身向远方掠去。 李莫愁见得张平施展轻功离去,赶忙也施展轻功试图追上张平,可惜二人轻功相差太多。莫说是李莫愁,就是她师父亲至。也只能甘拜下风。 李莫愁刚刚最出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张平的身影却已在远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李莫愁扶着身旁的枯树,呆呆的望着远方。 此时远处的龙儿姑娘见得二人均是不理自己,各自离开,特别是张平根本没有满足自己各种美食的要求。因此,怒火从脑海中升起的龙儿姑娘撅起小嘴,迈开自己灵活的两条小腿。朝李莫愁一蹦一跳的跑去。 随后跑到李莫愁身旁的龙儿姑娘拉了拉李莫愁的衣袖,对被自己惊醒的李莫愁急吼吼的说道:“师姐,师姐,我们快去追好吃的哥哥啊。” 回过神来的李莫愁看着摇晃着拉着自己的龙儿姑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道:“人海茫茫,我们又能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 龙儿姑娘此时的脑海中对人海茫茫完全没有任何联想,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张平,然后将张平所有的好吃的全部拿过来。想到好吃的枣糕。好吃的甜蛋,好吃的…… 不过,总算我们聪明绝顶的龙儿姑娘还记得正事。于是她赶忙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着张平离开的方向道:“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去找好吃的哥哥,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李莫愁此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的太过复杂。有些事情果然不能考虑太多,认准一个方向做下去,往往就会万事俱顺,海阔天空。 听得龙儿姑娘的话,她才恍然大悟,心情顿时阴转晴天的她抱起龙儿姑娘转了几圈,道:“龙儿。想不到你除了偷吃和胡闹之外,居然还这么聪明。” 龙儿小姑娘此时“啊啊啊”的舞动了一番手脚。哼哼小鼻子,气鼓鼓的道:“师姐胡说。龙儿最乖了,才不会偷吃和胡闹呢。” 心情大好的李莫愁此时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般,拉着龙儿姑娘快步继续向西去寻张平而去。 没错,向西,一路向西,不是一路向北。只因张平这货刚刚开始时只顾自己离开,完全没有考虑到方向神马的。后来奔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刚想转身改道离开,却又一想,万一李莫愁她们继续寻找自己,岂不是平添许多麻烦。 于是张平将错就错,一路继续向西赶去。张平此时轻功内力均是举世无双,一路急奔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奔出了将近百里开外。 此时张平来到官道岔口旁的一个小镇,走进这个永定镇,张平故意在镇口多逗留了一段时间,又向多人打探了一番西安府的去路之后,方才买了一架马车,慢悠悠的往西赶去。 走到一处山崖,张平将马儿的缰绳解下,运起龙象般若功将马车扔下山崖。随后张平摸了摸这匹刚刚买到的老马的马头,将它的鞍绳除下,对它说道:“好马儿,你自由了,去吧,在不要被抓住。” 随后这匹马儿似是有灵性的用脑袋蹭了蹭张平的手,奔出七八丈后,又回头对着张平嘶鸣了一声。见得张平向它微笑着挥了挥手,方才再次嘶鸣一声后,转身远远跑去,直到慢慢消失。 张平看着这匹自由自在消失的马儿,不由感叹道:“自由,真好。” 随后张平伸了伸懒腰,大袖一挥,便穿小路,往北赶去。 随后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李莫愁和龙儿姑娘却已经来到此地,两人沿着车轮印一路寻到此处,却忽然失了踪迹。 此时李莫愁一番四处寻找无果之后,返回来对着一脸与我无关表情的龙儿小姑娘面前。对她急急的说道:“龙儿,车轮印没有了,我们怎么办?” 此时龙儿趾高气扬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对李莫愁道:“师姐你真笨,那个永什么镇门口的大叔不是说了吗,好吃的哥哥问他们西安府的位置。那我们只要去西安府不就好了,好吃的哥哥肯定在那里。” 李莫愁此时听了龙儿小姑娘的话,原本急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若非她急躁非常,这种简单的道理也不用龙儿小姑娘这个小吃货提醒。 随后二人各自欢天喜地的向西安府一路行去,却不知,从此与张平的方向越行越远。 而张平此时却是孜然一身的往北行去,此时蒙古在铁木真的统领之下,声势日益强盛。同时,蒙古与金国因为多年来的间隙,也是频频爆发战争。 金国士兵虽多,装备虽精,但多年来的腐化生活已经将金国士兵的战斗力腐化。与蒙古的战争虽然是以多打少,但却是节节败退,一座座原本美丽的城池纷纷沦陷于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是以,张平这一路走来,所遇金国的残兵游勇,逃难灾民无数。原本平安顺畅的官道,此时更是山匪横行,流寇满布。 这一路上,张平随手打发了不知道多少不开眼的山匪、流寇,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能够因此活命。而这也令张平不住感叹:“现在的山匪、流寇,一点都不讲规矩,而且最主要的是,眼力劲一个比一个差。而且他们之间也不互通一下情报,搞得自己一家一家的屠过去,好生麻烦。” 随着张平一路行到蒙古境内,紫色的道袍此时仿佛被血腥味熏红,多了一种淡淡的妖异之感。 而活跃在从中都到蒙古边境上的这条官道上的山匪、流寇们,则在今后几十年的时间里一只流传着这么一个人。 他,一身紫色道袍,他,一身绝世武功,他,手上的鲜血染红了夕阳,他是紫血妖道,他是一路向北行来的张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回蒙古 久违的大漠,久违的风沙,看着草原上随风摇摆的牧草,成群走过的牛羊,天真好客的蒙古汉子,张平不禁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在蒙古呆过的美好岁月。 如今的草原诸部,已经尽数臣服在铁木真手下勇士的铁蹄之下,成吉思汗的大名响彻草原。自然,铁木真的部落,也就可以可以享有草原上水量最充沛,牧草最肥美的牧场。因此,张平沿着河流一路打听,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铁木真部落的所在。 当年的张平曾经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战绩,在此见到这一袭紫色的道袍和白玉一般的面孔,许多部落里的老人纷纷向张平这个传说中长生天的勇士致敬。只有一个个新生的孩童,依旧在拿着自己心爱的玩具相互玩闹,见得张平,也仅仅只是将他当做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罢了。 经过张平一番打听,方才知道郭靖此时已经回到蒙古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对金国的作战中,他虽然不通兵法谋略,但凭借其个人的勇武表现,以及与士兵同吃同宿的精神,依旧让他赢得了蒙古士兵的尊敬与铁木真的赏识。如今贵为铁木真手下的万夫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郭靖的母亲,李萍此时的待遇也水涨船高,住在了铁木真部落最核心,最豪华的帐篷区域之内。 张平沿途来到李萍的帐篷附近,守卫的士兵统领恰巧参与过当年王罕和扎合木围杀铁木真一役,见过张平大发神威,救出铁木真的他对张平亦是有着蒙古人崇拜强者的天性。因此,没有费什么功夫,张平便轻易的进到了这个铁木真部落最核心的地带。 在那个蒙古士兵统领的指点之下,张平轻易的寻到了李萍的帐篷。走到帐篷之前的张平正好遇见了一个明媚皓齿,一身裘衣的女子出来倒水。 张平随后微笑着说道:“穆姑娘,好久不见。不知道我那徒儿现在在哪里?” 穆念慈见得张平,当年一见。知道他是郭靖的师父,不敢怠慢,赶忙回道:“紫血道长,您怎么也来了?郭靖他去东边大营里处理军务去了,估计晚上可能回来,您赶紧进来吧。” 随后穆念慈又转身对帐篷里喊道:“婆婆,婆婆,你快出来啊。是紫血道长来了。” 随后李萍的身影便从帐篷之中探出,见得确实是张平到了,便赶忙招呼道:“张道长,原来是您来了,靖儿和我说他当时和您走散了,这才没有与您同来。不过,靖儿的其他几位师父,还有虎虎来了没有?好久没有见,怪想他们的。” 张平随后笑了笑,答道:“这恐怕要让李大嫂失望了。靖儿的七位师父此时应该还在江南,虎虎自然也跟着小莹姐和阿生哥。不过在下次来,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与您商量一下。我们进去再说。” 李萍听后赶忙道:“哪里的话,听靖儿说,要不是道长您,靖儿这个傻小子不知道已经在中原死了多少回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随后三人一同进得帐篷之中,穆念慈为张平斟上了一大杯马奶酒,张平先是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开口道:“这马奶酒虽然粗糙,但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风味美酒。不过李大嫂。我今次前来,一是要确认靖儿如今安好。二是要劝靖儿尽快带你南下,回江南隐居。” 李萍听得张平所言。也没有问张平这般做法所谓何事?因何而起?便慨然答道:“张道长此言甚合我意,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回临安牛家村旧居看看。这蒙古的生活虽然好,但却不是我生长的江南之地,人老了,总想着落叶归根。” 其实,张平之所以有此建议,乃是突发奇想。因为见得李萍之后,张平突然脑海中回忆起李萍因不肯劝说郭靖攻宋最终自杀死在蒙古,郭靖抱着李萍尸体突围的场景,既然迟早要与铁木真翻脸,张平自然要早做准备。见得李萍对返回江南毫无任何异议,张平心下更是高兴。 于是张平继续道:“好,那李大嫂你就准备一下吧,待得靖儿回来我与他分说,叫他辞去这里的职务,尽早带你返回江南。” 然而,张平与李萍、穆念慈三人一直等到晚上,却都没有等到郭靖回来。张平此时只好出去寻了一个小帐篷,先睡下再说。 第二天一早,张平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刚刚来到李萍的帐篷中用些早饭,便突然见得穆念慈红着眼睛跑了进来。 李萍上前一问,方才知道,原来昨天金国联合一些不服铁木真的部落一起发难。危急关头,郭靖身先士卒,帮助铁木真打了大胜仗。还击杀了三名前来偷袭铁木真的金国高手,铁木真昨晚论功行赏,竟是直接要为郭靖和华筝公主完婚。此时,早已视郭靖为自己丈夫的穆念慈,听得这个消息之后,这才哭哭啼啼的跑了回来。 张平见此,对穆念慈说道:“穆姑娘,没事,我去看看郭靖再说,你们在这里等我。” 随后张平出了帐篷,施展轻功,一路向铁木真大营奔去。到得铁木真大营,门口的守卫居然不认识张平,不仅死活不让张平进去,还想把张平当做金国奸细抓起来。然而,区区几名蒙古士兵,在张平严重,实在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张平二话不说,长袖一甩,便将几人击飞,一路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到得铁木真帐篷之外时,铁木真军营里此时已经是警戒之声大作,无数守卫士兵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将张平围了一个里三圈,外三圈。然而,面对刀枪不入,飞箭难伤的张平,这些蒙古士兵有勇气不假,却绝不是没脑子的人。要让他们白白送死,还且死的没有意义,这种事情大多数人是不会干的。 就在这些士兵被张平一步步逼得不停后退时,突然从铁木真帐篷之中传来一声长啸:“何人胆敢来此行刺大汗?”随后一道矫捷的身影掠了出来,张平眼光一瞥,便发现是郭靖到了。 郭靖见得张平,原本气势汹汹的神情立刻转变为乖乖的小羊羔一般,他喝止住附近的蒙古士兵,赶忙上前对张平见礼,随后问安道:“紫血师父安好,您是来蒙古看我来了吗?靖儿见到您,当真是十分开心。” 张平也不管后面跟来的铁木真等人的反应,直接对郭靖说道:“靖儿,我次来蒙古乃是为了问你一句话,假若有一天蒙古将要兴兵攻宋,你怎么办?” 郭靖此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蒙古和大宋可是盟国,大汗怎么可能兴兵攻宋呢?”言罢郭靖还特意转头看了看铁木真,那铁木真听得一旁的一个翻译之后,对郭靖说道:“我们蒙古人最讲究诚诺,绝不会对拥有盟约的盟友下手。” 张平见此,对郭靖说道:“傻小子,如果金国被灭,那蒙古和大宋的盟约还有吗?况且现在大宋乱成一团,藩王大战,边军割据,你问问铁木真,他敢不敢保证蒙古永不攻宋?” 此时面对郭靖在此投来的目光和翻译的话,铁木真思索了良久,终于道:“铁木真一言九鼎,盟约期内,蒙古和大宋世代友好,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什么。” 张平随后对一脸纠结的郭靖说道:“蒙古大宋在金国灭亡之后,必有一战,你现在帮助蒙古灭金,其实就是帮助蒙古灭宋。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思量,但只要你想离开,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挡住你。这也许是你师父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你想好了就来你母亲那里寻我吧,这件事情我并不勉强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随后张平突然轻功一展,如飞鸟一般从周围蒙古士兵的头上掠过,几个起落只见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欲言又止,随后一脸苦恼的郭靖留在原地发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射雕卷终 回到李萍帐篷处的张平也不管郭靖最终会做何决定,只是将事情的经过大概与李萍和穆念慈二人说了之后,便一个人静静的思考自己的未来规划。 其实,在完成了阉割尹志平的任务之后,张平就可以随时离开这个世界了,只不过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处理,是以张平才多待了许多时光。本来以张平的性格,宰了宋宁宗赵扩之后,就应该直接离开了。 但是作为张平唯一的徒弟,郭靖,张平却总是放心不下,非得来看一看郭靖的情况,帮这个傻小子安排一下之后的事情,张平方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听完张平的话的李萍和穆念慈二人心思各异,不过张平此时也没有什么功夫在去想这些。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自己最后还是要出手宰了铁木真,会不会像宰了宋宁宗赵扩一样,遭到龙气反噬,再次重伤自己的魂体。 不过,张平对此也只是想一想,在这即将离开的关键时刻,张平并不像节外生枝。大不了自己将铁木真抓走,随便找一个山匪、流寇之类的家伙给他补上一刀,那龙气反噬莫非还能反噬道自己身上吗? 是以,张平之时自顾自的打坐修炼明玉功,完全不管收拾东西的李萍与穆念慈二人。 到了天色渐渐暗下的时候,郭靖终于回到了这帐篷中来。不过与他同来的,还有铁木真和托雷、华筝等人。 铁木真见得张平之后,哈哈大笑道:“紫血道长,当年你救过铁木真一命,铁木真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铁木真这里向你承诺。我有生之年绝不攻宋,如何?” 张平见此,心中暗道:“你攻不攻宋与我何干?你不知道连大宋的皇帝都是我亲手送他去阎王爷那里报道的吗?” 随后铁木真又道:“紫血道长乃是的道高人。铁木真听说学习道术可以令人成仙,长生不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平听后哈哈笑道:“长生成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只要是人,总免不了天人五衰,寿元枯竭。不过道家的练气吐纳之法练到高深之处,延年益寿,鹤发童颜倒是没有问题。” 铁木真听后大喜,赶忙说道:“还请道长教我。日后道长但有所需,铁木真必定竭尽全力。” 张平随后对铁木真道:“大汗稍安勿躁,待我与我的徒儿郭靖说两句话可好?” 铁木真此时自然不敢对张平的话语有任何异议,随后张平对郭靖问道:“靖儿,华筝公主和穆念慈,你不喜欢谁?” 这个问题对于郭靖来说,简直比让他去练三天三夜的功夫还要困难。看着华筝和穆念慈二人期待而惶恐的眼神,郭靖只得“我我我”的,不停地在哪里学着鹅叫。 张平见此,反而哈哈大笑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你的心思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张平紧接着对铁木真说道:“大汗,在下要事先对你言明。这道家的内家功夫是越小练习越好。而且道家讲究心如止水,大汗纵然日夜用功,若是依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恐怕收效甚微。” 铁木真随后道:“无妨,无妨,只要道长不吝赐教,铁木真感激不尽。不管效果如何,都是铁木真的机缘。” 随后张平对铁木真道:“好,在下这就根据大汗的情况整理一份合适的功法出来。供大汗修习。不过我这徒儿虽然身在蒙古,但他忠肝义胆。若是蒙古与大宋开战,他免不了要相助大宋。到时候夹在华筝公主和大宋朝廷之间。不免令其情义不能两全。因此,在下还请大汗亲口承诺两件事情,一,大汗及您的继承人,无论是谁?均不可派我徒儿郭靖与大宋为敌。二,若是有一天我的徒儿要带他的母亲妻子离开,大汗及您的继承人均不得为难。” 铁木真听得张平所言,哈哈笑道:“你放心,郭靖这个孩子我很喜欢,我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都要许配给他,又怎么会害他。不过纵使他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华筝总是要回来看看我这个父亲的吧。” 张平点点头,继而又对郭靖说道:“你也不必想了,你将华筝公主和穆姑娘二人都一起娶了吧。为师参加完你的婚礼之后,你带着你娘回江南看看之后就回蒙古吧,你心眼太过实在,不适合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机关算计。” 随后张平对铁木真道:“择日不如撞日,请大汗速速为我徒儿完婚,此间事了之后,在下就要不理世间之事,从此逍遥山野之间去了。” 三日之后,蒙古大营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汉人与蒙古人喜庆的风俗在这里交相呼应。不远处,无数附近部落的首领听闻铁木真嫁女,纷纷备上厚礼前来相贺。 中央大帐之中,郭靖一首牵着华筝公主,一手牵着穆念慈,在一片蒙古喜乐声中,傻傻的带着笑容走完了仪式。轮到郭靖向张平敬酒时,张平喝了三个新人的喜酒,拿出自己最后的一点怪异胡蜂的蜂王浆,交给郭靖道:“这蜂王浆于强身固体颇有好处,你拿它给华筝公主筑基吧,明日二更,你一个人去当初的崖顶寻我。” 随着典礼的继续,张平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在一旁一口一口的喝着马奶酒,思及这一世的一切种种,不由心生感慨。 第二天夜里,不到二更时分,郭靖便一个人来到当初吸血的山崖之下。此时经过多番奇遇,小小的山崖已不被郭靖放在眼中,只见他或跃或攀,不消片刻,便已沿山而上。 刚刚上得崖顶的郭靖见得张平,还未开口,便被张平的手势制止。随后张平对他说道:“我教给铁木真的内功只是最最基本的养生功夫,他日铁木真若是问你速成之法,你就说,武学之道在于心如止水,若不能收束杂念,终难有成。” 随后张平又拿出一本书,一封信。紧接着对郭靖继续说道:“这本书记载了为师一生的武学精要之所在,你要好生研习,不过有几门功夫太过险恶,为师便没有记载。除了传给你自己的后代之外,书上的功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此下江南,可以将其中的蛤蟆功传给虎虎,让他以此筑基。另外,这封信你送到东海桃花岛,交给黄蓉黄姑娘。” 随后张平向郭靖交代好一切之后,便令郭靖下山回去。郭靖虽然奇怪张平的所为,但他本性太过天真淳朴,始终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也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是夜,张平在山崖后的石壁之上以化石神功和铁指禅功配合,写下了“江湖十载风雨路,剑问天下何人敌”十四个大字。随后张平凝神静气,将一身内力尽数转移到魂体丹田之中,心中默存离开二字。 随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吸引之力传来,张平的魂体猛地一下被吸出体外,随后,张平的意识猛地一暗。随着张平的身体也在这股诡异的吸力之下消失,张平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终于也完全消失了。 随后一连几天不见张平的郭靖终于在穆念慈的指点下,和穆念慈一起回到山崖之上来寻张平,见得十四个大字之后,方才明白张平定然已经去逍遥世外了。 随后郭靖向铁木真请辞,带着母亲和华筝、穆念慈三人,回到临安府牛家村老家。李萍本想就此长留江南,但看着已经有了身孕的华筝,终于还是决定和郭靖等人回到蒙古。而郭靖也照着张平的吩咐,将一应事情办妥。 虎虎在得到郭靖所传的蛤蟆功之后,韩小莹和张阿生决定过些年就送他上全真教学艺。 而此时在西安府,李莫愁和龙儿姑娘也被她们师父抓住,回古墓的路上,龙儿姑娘被威胁以后再也不能多吃一丁点饭。仿佛那些好吃的再也与自己无缘的她一路上哇哇大哭,可惜却一点不能改变什么。 黄蓉收到的信上只有寥寥数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黄姑娘,珍重,紫血妖道张平。黄蓉看着信,喃喃念出了瑛姑当年所做的一首词: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那一抹迎接我到来的刀气 漆黑的夜空下,涛涛的海浪之声连绵不绝。湛蓝的海水上面,一条破旧的打渔小舟随风摇摆,纤薄的船板和窄小的船体,仿佛随时会在下一个浪头四分五裂似的。 意识恢复过来的张平本能的伸伸手,却忽然感到一股摇晃的眩晕之感和海水的腥味传来。待得张平缓缓睁开双眼一看,阴沉沉的夜幕和不时滴落的水滴便首先映入眼帘。 早已见怪不怪的张平赶忙检查了一番魂体和自己新的身体,发现魂体丹田中的内力均都完好无损,而自己这具身体的根骨也不错。特别是,这具身体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模样,可比以前那些坑爹年龄强出许多。 不过张平紧接着在发现了自己身处大海之中这一悲剧的事实之后,在心中不由暗骂一阵,见得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开始将魂体中带来的明玉功和龙象般若功内力缓缓输入身体之中。 不过,这具身体显然没有任何武道根基,为了不让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被浪费,张平却是没有直接将全部内力一次输回,而是在经脉达到极限之后便停了下来。 纵使如此,雄厚的内力和精准的内力控制依旧让张平达到了明玉功第五重顶峰和龙象般若功第六重顶峰的绝强实力。 所幸,张平此次穿越还不算坑爹到家,第二天晌午,明媚而毒辣的阳光下,随波飘荡的张平终于远远见到了陆地的模样。 待得小舟飘近,张平运起内力极目望去,却忽然发现这陆地上的人的装束,看起来不是汉人的样子。随后张平略一整理记忆,发现自己居然到了扶桑国。 小舟靠岸之后,一身粗布道袍的张平却是又见得一派荒凉之景。此时的扶桑正处于幕府战争时期。战争与瘟疫不断吞噬着精壮的人口,无数老弱病残不得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因此。张平刚刚上岸时,还以为丐帮的实力已经在扶桑开花结果。发展壮大。 张平离开小船,刚刚朝人群行出不远,却突然发现三个手持东瀛武士刀的扶桑浪人快步向自己走来。 为首一个颧骨极宽而且看起来颇为壮实的扶桑浪人先用扶桑话“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张平虽然不懂扶桑话,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上就可以看出,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未等他们将手中的武士刀拔出,早已不耐烦的张平便忽然身法一动,赏了他们三人一人一记九阴神爪。 轻松取得三杀的张平在三人尸体上一阵摸索。搜出了三个钱袋子和一个米袋子,略略一看,钱袋子总共约摸有四十文左右的样子,米袋子中的米约摸有三斤重的样子。 张平一面将这四个袋子收进怀中,一面心中暗骂这些扶桑浪人真是够穷,三个人才为自己贡献这么一点点东西。紧接着张平抄起一把武士刀,不紧不慢的继续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许是远远见得张平干净利落的杀了三个手持武士刀的浪人,许多面露凶光的扶桑浪人却是不敢再对张平轻举妄动,任由张平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一个海边的小镇之中。 此时的张平与这些扶桑国的居民商贩虽然语言不通,但圆滚滚的铜钱和明晃晃的武士刀起到的作用却是相同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酒屋里买到几个饭团和一碗清煮鱼之后。张平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这扶桑国自己是不准备继续呆下去了,不过自己的水性、操舟虽然不差。但要通过这茫茫大海,却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想要离开扶桑国,还得想办法搭乘去往中原的海船。而要想搭船,除了语言问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钱。 张平看着几个饭团和一碗清煮鱼,仅仅这么点东西就花费了自己十多文钱,显然,乘船回中原肯定不是一个便宜的价格。看来自己如今的第一要务。就是凑钱。 于是,打定主意的张平便开始着手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准备挑一头肥羊下手。 可惜张平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悲剧的事实。别说肥羊了。整整一个时辰,除了难民就是浪人,除了浪人就是难民,肥羊的羊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下,又点了一碗清煮鱼的张平准备吃完之后,就出去按照建筑规模寻找肥羊。 然而就在此时,三个衣着颇为整洁考究的扶桑武士各持一柄武士刀走了进来。 那年龄看起来颇大的矮胖店主,见得三人进来,原本惺忪的睡眼立刻瞪得老大。随后他用与自己身体灵活性完全相反的速度一溜小跑,来到三人面前,一个深鞠躬,便开始用扶桑话“哇啦哇啦”的对三人说了起来。 张平此时看到三人随手向那老板扔出一串铜钱的阔绰样子,心中登时为三人打上了肥羊的标签。随后,就在张平思考着该要什么时候向这三头肥羊下手的时候,这三头大肥羊居然主动向张平走来。 其中一个瘦小的黑脸武士将刀鞘往张平桌子上一磕,开始仰起头,用指头指着张平,“哇啦哇啦”的开始继续说他的鸟语。 然而,他的鸟语刚刚说了两句,张平便已经闪电般的一指点出,戳在他侧肋几处大穴之上。 旁边两名武士见此,几乎同时喊出一声“八嘎”,随后便各自拔刀向张平砍来。 可惜张平只是仿佛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右手,两人的武士刀便不由自主的改变了原本的方向,向着彼此的胸口砍去。不过二人显然不是张平之前遇见的那些普通的扶桑狼人,危急关头,他们猛地向侧面一滚。两柄武士刀在二人胸口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之后,却没有因此一下要了二人的性命。 不过他们的运气和实力,也就只能帮助他们走到这一步了。随后张平掷出的两枚铜钱,准确的打在二人的太阳穴之上,沉重的力道和精准的控制使得二人登时被震得昏了过去。 张平此时也不看一旁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酒屋老板,只见他撩起一把武士刀,一记匹练般的刀光闪过,地上瞬间滚出好大的两颗头颅。随后他在第一个扶桑武士咽喉又补了一刀,将三人身上的钱袋搜刮一空之后,便打了一个饱嗝,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扶桑的夜晚与中原相差不大,只不过这里地处海边,多出了几分海风的味道。张平数了数刚刚的收获,约莫十多两的碎银子和几大串铜钱使得张平对回到中原的信心多出了不少。 有了钱的张平先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去寻一个客栈投宿,可惜的是,语言文字不通的张平在这个小镇中转了半天,依旧没有寻到一家看起来像是客栈的地方。眼见天色不早,张平只好找了一个海岸边废弃的空房,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张平起来做完早课和混元功,却突然见得小镇中传来一阵阵混乱。好奇之下的张平寻过去一看,只见十多名一身怪装的扶桑武士正在大声呵斥询问着什么。底下小心翼翼回答的一个矮胖子此时眼光一斜,突然看到了远处的张平。 随后张平只见那个昨晚的酒屋老板对着自己一指,那十多名扶桑武士便一脚将他踢开,也不管嗷嗷乱叫的他,随后拔出各自的随身武士刀,向张平冲来。 张平看着这些轻功极差的家伙,心下并不是十分在意,见得他们冲来,反而在思考他们身上能带多少银子。然而,就在这些人快要冲到张平面前是,张平却突然感觉到右侧的风声出现了一丝凌乱。张平随后本能的一记深藏身与名闪到一旁,随后一道凌厉的刀气从旁闪过,刀气,没错,不是刀,是刀气,快若闪电的刀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伟大教师段天涯 待得张平眼光一瞥,只见一个面色沧桑的扶桑老者身着一袭黑色武士服,从右面继续向张平杀来。 对于张平来说,似南帝一般能够以一阳指指劲凌空伤人,已经是武学之道中的绝顶境界。而扶桑一个弹丸之地,居然有这等能够凌空挥出刀气的可怕高手,实在是大大出乎张平的预料。 面对这等高手,若是武功处在全盛时期的张平,自然是不怕对手。不过现在的张平当真称得上是一穷二白,再继续硬拼下去,就不是勇敢,是无知了。 考虑到自己大异于扶桑人士的一身道袍,张平首先否决了混入人群的打算。因此,张平二话不说,立马运足内力向远处的山林掠去。 其实张平此举亦是无奈之举,试问一个能够凌空挥出刀气的高手,轻功怎么可能会差太多呢?是以,张平此时也顾不上内力能损耗多少,魂体丹田之中的内力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超张平涌来。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只待张平的明玉功突破了第七层,张平的轻功速度居然渐渐开始与那黑衣老者拉开差距。因此,此时经脉已经胀痛难耐的张平便停止了内力的继续输入,反而更加专心于提高自己的轻功身法的变幻。 待得张平钻入一片树林之后,那黑衣老者显然深得逢林莫入的教诲。警惕的在树林之外观察一阵时间之后,等到其余扶桑武士到来之后,便不甘心的同他们一起离开了。 而张平此时一直跑到山林深处,在一个看起来颇深的山洞中设下一些简单的陷阱机关之后,方才在山洞上面的一棵大树背后坐下休息起来。 确认暂时安全的张平这才捋开自己的左袖,发现被刀气伤到的左臂只是一点皮外伤之后。才放下心来。不过细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黑衣老者的刀气凌厉刚猛,犹如实质。内家功夫到了这等境界,居然追不上自己方才第七层的明玉功。 要是说对方是练习一些厚重的笨功夫也就罢了。可是看对方的武功路数,明显走的是扶桑的轻灵诡异路线,着实令张平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张平既然想不通,所幸就不想了,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恢复功力。只要自己的明玉功和龙象般若功功力恢复,配合自己千锤百炼的武学招式,张平绝对有信心与对方一战。 于是张平在随后三天的日子里。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潜能,配合魂体丹田中所带来内力的源源不断的支持。短短三天的时间里,张平便将明玉功恢复到第八层,龙象般若功恢复到第九层。 不过此时魂体丹田中的内力已经耗尽,再想取得这飞跃式的进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张平打了一只野鸡,饱餐了一顿叫花鸡之后,见得天色渐渐暗下,便准备下山先一探究竟。 张平本以为对方会在山外严阵以待的对付自己,哪知道下山之后。一番仔细搜索,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害得张平一路上准备的几个陷阱和怀里的新配制药粉都是没有用上。 不过若是令张平直接回到原来的小镇,他还没有那么傻。沿着一条通往内陆的小道。张平施展轻功足足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太阳破晓之前,来到另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外。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平此时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学会扶桑话。不然即使俘虏了对手,连个情报也搞不清,岂不是丢了大人。 也许是之前的倒霉运气全都消耗殆尽了,张平刚刚走到小镇不远处。便见得一个看起来像是汉人打扮模样、衣着破旧的男子,看他与一旁小商贩“叽里咕噜”的样子。显然是懂得扶桑话。 于是张平赶忙飞奔过去,用汉语喊道:“前面这位大哥。请留步。” 随后一个十五六岁大小,面貌稳重儒雅的少年转过身来。他先是四处看了看周围不少扶桑浪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随后便赶忙拉住张平,在张平耳旁轻声道:“跟我走。” 以张平此时的功力,若是张平不想动,对方就是将张平的衣服拉没了,也奈何不了张平分毫。不过张平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臭显摆,是以才随着对方来到一边的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 那人到了小巷之后,确认四下无人,便当先抱拳开口道:“小道长你好,在下段天涯,不知道小道长叫住在下可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天涯义不容辞。” 张平笑嘻嘻的回了一礼,道:“在下张平,江湖人称紫血妖道,今日在扶桑得遇段兄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过现在虽然来到扶桑,但却不通这里的语言,是以想要段兄教一教在下,不知可否?” 听得张平所言,那段天涯确是露出了犹豫之色,随后他又抱拳道:“这个事情实在抱歉,不瞒张平道长,在下此来扶桑乃是前来拜师学艺。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来教导张平道长,还请见谅。” 张平此时听后,生怕再找不到一个可以教自己扶桑话的人,便急急说道:“段兄莫急,且听在下说完,不是在下自夸,在下自小便能过目不忘,因此,只要耽误段兄一晚便好。而且事成之后,在下必有厚报。” 听得只需要一晚的时间,段天涯虽然对张平过目不忘的能力不是十分相信,但还是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客气了,你我都是中土人士,相互扶持本是理所当然。至于厚报一事,张平道长言重了。” 随后张平拉着段天涯,在一家酒屋里吃了饭之后,又寻了一家旅店,随后才正式向段天涯学习扶桑话。 不过张平虽然因为魂体大进,能够过目不忘,但是想要一夜之间学会另一种语言,却无异于痴人说梦。幸好,见识到张平过目不忘本领的段天涯,却登时对张平惊为天人,表示愿意和张平一路走一路交,这才免去了张平的尴尬。 随后,张平和段天涯一路同行,又学了三天时间,总算是令扶桑话和扶桑文字的水平达到了段天涯的水平。 段天涯此人忠厚淳朴,但却心思缜密,处事条理分明,为人颇有戒心。不过一个十五六的男孩,在张平这个“老江湖”面前,却还是不够看。是以张平已经将对方的底摸了个七七八八,对方对于张平,却还是处于一知半解。 这天二人在路上由段天涯向张平讲解返回中土的注意事项,以及中土的各大门派及武林高手。谈及天下第一高手铁胆神侯时,段天涯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钦佩与敬爱的表情。 此时魂体大进的张平对于以往的记忆已经记起了许多,见得此情此景,顿时想起了这人的身份。也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内力外放在这个世界中只要是一流高手,都不难达到,因此自己更加需要小心行事。 又走了一程,料理了几个因为张平一身道袍而袭击二人的扶桑浪人。张平终于对段天涯说道:“段兄,在下这身装束实在不适合与段兄同行,既然如此,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我也到了分别之时。” 随后张平拿出一本书递给段天涯道:“这本刀法聊表存心,我们有缘再见。” 随后张平不待段天涯反应,便转身施展轻功而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段天涯面前。 随后段天涯摇摇头,将手中书籍收好,便转身继续沿着小路走去。 此时张平却突然从一颗大树背后走出,看着渐渐远去的段天涯,喃喃道:“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有意思,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内力外放就是这么简单 张平随后一直暗暗跟着段天涯,准备通过段天涯,了解一番扶桑武学,或者说这个世界武学的奥秘。 只因段天涯对张平描述过刀气、剑气高手,他们虽然能凌空挥出刀气、剑气,但是速度等其它方面却远不如想象中可怕。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张平偷偷跟踪段天涯一路来到松岛,他也见到了段天涯因为路见不平,认识伊贺派弟子小林正,从而在小林正的带领下,来到伊贺派拜师的全过程。 伊贺派作为扶桑国天皇一脉的主要武力支持者,在整个扶桑国都拥有极为广泛的势力和影响力。而伊贺派的忍术武技,以及内功心法,在整个扶桑,也是首屈一指的。 此后段天涯在伊贺派学艺的三个多月时间中,张平整日藏在深山之中,昼宿夜出,每天夜里魂体出窍去伊贺派的道场里大肆搜索。 可惜除了一些基本的忍术、武技和资料,自己需要的内功秘籍却是一本都没有找到。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的时间之后,伊贺派的一个叫做大岛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个人在夜里离开了伊贺派的道场。 这个大岛在伊贺派学艺多年,在段天涯刚刚来时,还难为过段天涯一番。不过从他在伊贺派的地位来看,此人多半是伊贺派下一代的支柱人物,自然应该掌握了不少伊贺派的武学精华。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大岛,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兴奋。十年的时间走过,当年小山村里一文不名的孤儿如今已成为一名地位超然的伊贺派忍者。 大岛此时依旧记得十年前,自己在村子口准备和师父离开的时候,村子里山井大叔的女儿杏子从家中跑了出来。那时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漫山遍野的樱花散发出樱花特有的香甜。仿佛一团团洁白的雪花一般,晃晕了大岛的眼睛,迷醉了大岛的心灵。 大岛永远也忘不了。樱花下仿佛雪女一般跑来的杏子在村口对自己说道:“大岛,等到樱花再次盛开的时候。我等你回来娶我做你的新娘。” 十年了,学艺有成的大岛终于获得师父的批准,准备回家乡看一看。本应明天再走的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即使夜色再黑,天气再凉,也挡不住大岛那颗火热的心。 就在大岛怀着十二分激动与欢快的心情,独自快步走在这郊外的小道上时。猛然间,他感到一股怪异之极的气息传来。待得他赶忙拔出武士刀左右凝神戒备之时,却发现眼前一切的景物都已经变得似是而非。 随后,满天遍野的落叶忽然从大岛上面落下,一股股淡淡的幽香随着落叶缓缓而出,遭遇如此诡异情形的大岛不敢轻举妄动。他用力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侧身微蹲的他此时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都会遭遇大岛的雷霆一击。 然而随着满天落叶中的夹杂的阵阵幽香开始渐渐减弱,一声凄戾而刺耳长啸突然传来。这声音仿佛地狱传出的鬼啸一般,心灵的恐惧和内力的紊乱瞬间使得大岛的闭气功被破。 随后被困在五行颠倒阵中的大岛再也控制不住,吸入了张平散在落叶中的迷心散。随后一道紫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岛右侧大树的旁边。大岛见此,也顾不上压制体内的迷心散,而是鼓足内力。全力一击攻向那紫色身影。 然而,大岛凌厉之极的一击,却从那身影之中毫无阻碍的穿过。刚刚感觉不妙的大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后脊椎大穴上猛然一痛,随后便立时昏了过去。 一击得手的张平将附近一切痕迹处理了之后,方才扛着大岛回到了自己这三个月来藏身的山洞之中。 将大岛全身大穴封住之后,张平又给大岛服下了剂量比较小的迷药。 随后张平用一盆冷水将被绳子捆住的大岛泼醒,在大岛刚刚睁开双眼之时,猛的发动九阴真经中的移魂*。 此时模模糊糊的大岛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深邃而诡异的眼神。随后他只听得“睡吧,睡吧。你累了……”的声音传来,心中虽然感觉有异。但很快就沉浸在这一片片诡异的声音和目光之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顺利催眠了对方的张平心中对这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为满意,随后张平轻而易举的从大岛口中问出了伊贺派的内功心法,以及种种秘技。当然,最重要的是,终于搞清楚了内力外放的功夫。 原来,这里的武学之道与张平之前几个世界颇有不同。采集紫气凝成气种之后,他们是直接汲取天地之间的气息和气种混合成内力。 这种内力因为不是自己性命交关的生气所形成,因此外放之后对身体的影响也不大。不过同样的,这种内力因为不是人体生气所形成,在恢复力,以及对人速度、力量上的加成却是比较有限。 而且大岛此次离开的时候,还从他师父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绝顶内功的秘密。原来,这天地间的气息分为许多种,一般人吸收的内力乃是天地间自然混合而成的无属性内力。但是一些绝顶内功,却有办法吸收一些特殊属性的天地气息,从而产生一些威力惊人的效果。 可惜的是,伊贺派也没有这种绝顶内功,实在是令张平好生失望。 不过这种功夫倒是有一个十分适合张平的优点,那就是天地之间的混合气息相对于人体的生气来说,并没有什么异种属性之分,如果张平所料不差的话,这种真气应该不会反噬自己。 于是,张平看着眼前的大岛,决定首先用他来做一个实验。此时只见张平走到大岛身边,右手抓住大岛的天灵,吸星*瞬间发动。散功之痛使得大岛瞬间从昏迷状态之中醒来,感受到只见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逝,此时的大岛用尽一切力量想要挣扎。 然而,被制住全身穴道的大岛终究还是做了半天的无用功。因为与以往吸收的内力不同,张平这次使用吸星*十分的小心谨慎,足足废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将大岛的内力吸干。 感觉到一身内力付之一炬的大岛此刻仿佛已经心死了一般,十年的努力,若是回到家乡的是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废人,大岛不知道杏子是否还会在樱花树下等待自己。 随后,张平的右手在大岛的眼中缓缓向他的额头拍来,这一记平平常常的单掌功夫,在此时内力全失的大岛眼里,无异于死神的召唤。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又看见家乡的樱花树,潺潺的流水,熟悉的小调,樱花树下的杏子此时已出落的犹如一朵最为娇艳的樱花。她穿着美丽的和服,在村口的樱花树下,对着自己微笑。大岛微笑着喃喃道:“杏子,我来了,等着我......” 随着张平单掌挥落,大岛的记忆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解决了大岛的张平将他的尸体抛到洞外的一处山崖之下,感受到体内这股特殊的内力。张平将其运转到指尖,随后以一指禅劲的功夫配合这新内力射出。随后张平只觉一道劲风袭出,两丈外的一块青石上登时出现了一个寸许神的小洞。 就在张平为这新内力出人意料的效果而感到兴奋不已之时,原本相安无事的两种新旧内力却突然爆发出了冲突。原来,刚刚用吸星*吸取的新内力呆在丹田之中不动,自然相安无事。但是当张平运转这新内力之时,两种内力在张平右手经脉之中相遇,这才将隐患爆发出来。 此时的张平面色突然之间由苍白变得通红,显然是遭遇到了极大的危机,一个处理不好,必成大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从前有座户隐山 ps:感谢皇冠贵族的打赏,不过只要有人肯订阅,低调就已经非常开心了,真的不必强求。 随着两股内力的冲突愈演愈烈,张平危机时刻突然灵机一动,将大岛身上吸来的新内力全部导入魂体丹田之中。如此一来,总算是暂时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不过如何取舍和协调两种内力,却成了一个摆在张平面前的严重问题。 要说这新内力外放的特性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已,不过若是因此想要张平放弃一身明玉功内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明玉功内力必要的时候可以切换为葵花宝典内力和坎离诀内力,用途之广,远非这新内力能够比拟。 张平想了一大圈,最终将希望放在了轮回种子轮和脐间神化轮上。这轮回种子轮曾经在移花宫一战中产生了引导足底轮回脉神秘能量的奇效,而经过上一个世界的苦修,张平也已经感到脐间神化轮终于被自己打开了。 于是张平再次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将一点点新内力缓缓注入轮回种子轮之中。 随着新内力的缓缓注入,张平猛的感到一股天旋地转之感从中传来,随后张平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对其的控制,将心神退了出来。 随着轮回种子轮将那内力倒吐而出,张平赶忙再次将其倒回魂体丹田之中。 随后的脐间神化轮依旧没有太大惊喜,关于自己的内力,一点都不买账。 张平此时心中一阵鄙视桑耶寺的众多大和尚,也不说留下点三轮七脉修成后的作用,害得自己空欢喜一场。 张平紧接着又是一阵思索,既然两种内力相遇之后会冲突。那么自己能不能令它们不会相遇。于是,张平又将注意打到了龙象般若功上。 只因这龙象般若功不靠内力运转,而是靠内力在穴道之中被动增强自身力道。因此。张平开始试着将新内力缓缓注入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之中。 随着张平再次试验新内力的效果,龙象般若功果然没有和新内力行成任何异常反应。大喜之下的张平甚至试着以新内力单独在穴道中催动龙象般若功。可惜缺乏了生气的新内力却也丧失了对力量提升的效果。 而且张平还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就是这新内力因为不在丹田,根本不能继续修炼。不过能够将两种内力体系掌握到一起,张平却是已经十分满足了。 随后张平简单的休息调整了一番,便准备往江户地区走一遭。原因很简单,当初以刀气伤到张平的那个黑衣老者,这个大岛知道。他是江户地区一个叫做户隐流的小流派派主,当年他曾经到访过伊贺流的道场。因此大岛才能根据张平的描述想起他来。 至于当初为什么会遇到张平,根据大岛所言,因为扶桑战乱不断,户隐流常年去大明沿岸劫掠,以贴补门派。而张平当时可能是刚刚好遇见了回到扶桑的户隐流众人,因此才被对方所伤。 临走之前,张平先是去松岛当地的一家地方头人的官邸之中拿了一些盘缠。随后又收拾一番,重新做了一身紫色道袍,方才满意的继续上路。 扶桑作为一个弹丸小国,从松岛到江户。对于张平来说,不过是一天多的功夫罢了。 长年累月的战争使得一路上的流民数量远超张平的想象,而张平一身干净整洁的紫色道袍。加上一副中土人士的打扮,使得张平成为了一路上难民与浪人重点袭击的目标。 江户地区作为此时扶桑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崇尚武力的幕府大本营,众多扶桑武术流派在这里扎根发展。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海风带来的湿寒之气,为整个江户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江户城往南有一座小山,说是小山,不过是与那雄伟之极的富士山相比,而显得像是一座小山罢了。当地的扶桑百姓将它叫做户隐山,原因是山中常常弥漫着浓雾。其中的住户总是若隐若现。 穿过漫山遍野的一片片竹林,一条弯沿而过的小溪旁。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竹楼坐落有致。 竹楼背后的空地之中,一个个身着扶桑武士短装的扶桑武士正在以竹剑刻苦练习剑道。一个一身黑衣的老者跪坐在高处的一个小竹屋外。不时略带赞赏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阵山风吹过,激起一片竹叶的簌簌之声。 然而那名黑衣老者却突然站起身来,他将一旁的武士刀拿起,表情凝重的望着远处竹林中的一条青石小路。 此时一名身材高大,看起来颇为沉稳的年轻弟子见此,赶忙过来鞠躬问道:“本城老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 此时那黑衣老者不等他说完,便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他。随后那黑衣老者眼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条青石小路,缓缓道:“杀气,好强的杀气,看来今天要有一场大战了。” 那命弟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杀气,便远远见得一道紫色的身影从青石小路上缓缓走来。那人走的很慢,他每一步抬起,到落下,都仿佛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一般,清晰而缓慢。但是,他没踏出一步,都仿佛瞬移一般的凭空挪移出四五丈的距离。 那黑衣老者见此,将手中的武士刀握的更紧,更稳,从他学艺有成以来,这一次的对手,是唯一一个还未出手,就令他感到无边压力袭来的对手。但是同时他也相信,打败这个对手之后,他的头颅和鲜血会帮助自己步入武道的更高境界。 待得张平缓缓走到竹楼跟前,其他正在练习的弟子也纷纷见到了张平。其中一个面向俊秀,身材高挑的弟子当先走了过来,一脸不屑的对张平用扶桑话说道:“混蛋,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不知道这是我们户隐流的地方吗?”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他想象中张平的惊恐表情和求饶动作,而是一只手,一只白的出奇的手。张平的右手在对方咽喉闪电般的划过,仿佛兰花飘过一般,两根指头轻轻的拂在对方喉结上。 户隐流其他弟子见得同门刚刚来到张平身边,话还没说几句便突然倒下,一贯骄横自大的他们登时个个嗷嗷大叫的抄起自己的竹剑,向张平冲了过来。 然而,张平却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个黑衣老者走去,一路上凡是靠近张平的户隐流弟子,纷纷不知何故的倒地不起,暴毙而亡。鲜血染红了这些弟子洁白的上衣,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一般,煞是好看。 见得众弟子的冲锋只是白白丢掉性命,而不能对张平造成丝毫影响。那黑衣老者终于按耐不住的喊道:“你们全都退下,让我来对付他。” 随着黑衣老者的话音刚落,这些户隐流的弟子登时如同潮水一般退开,为这黑衣老者让出一条路来。那黑衣老者见此,缓缓将武士刀拔出,接着一记轻功跃到张平的另一侧。 张平见此,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微笑着拍拍手,道:“不错,不错,老头你还有点眼光。不过你的眼光也就到此为止了,从明天开始,扶桑再也不会有户隐流这个流派了。” 那黑衣老者本来还奇怪是谁来自己的道场寻自己的晦气,见得张平一副中土道士的打扮,终于想了起来。随后那黑衣老者瞪开双眼,道:“原来是你,想不到当日让你逃得性命,今天你还敢来自己送死。也好,今天我就要为户隐流死在你手中的所有的弟子报仇,你受死吧。”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道:“看来你的眼光不是短浅,而是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也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黄泉路上,祝你们走的开心。” 随后张平右脚微微向对方迈出一小步,而那黑衣老者也将武士刀提到右侧,一股压抑的气氛不由自主的在二人之间的空地上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吸吸更健康 随着一声暴喝,那黑衣老者猛的劈出一记凌厉的刀气,随后他以扶桑国特有的武士步伐飞一般向张平冲来。 此时对这个世界的新内力有了不少了解的张平只是微微一个侧身,便避过了那道刀气,面对紧随其后而来的黑衣老者,张平右手一道锋利的指劲点出。 趁着那黑衣老者再次击出刀气化解之时,张平已然施展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法欺到对方身边。 短兵相接,刀气功夫能起到的作用被降到了最小,张平此时乘势而上,右手一记大伏魔拳直取对方面门。 见得张平这一拳刚猛霸道,那黑衣老者却是不敢硬接,于是他一个侧身暂避张平的锋芒。接着长刀一转,一记扶桑人常年以劈击海浪练成的斩击,直取张平右肩。 扶桑武士多有练习斩浪的传统,这斩浪不仅仅可以提高他们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更重要的是培养他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一种顺流而过的刀路。 那黑衣老者显然已经将斩浪练到了一个相当的境界,这一击攻来不仅快若流星,而且几乎没有激起一丝风声,实乃扶桑斩浪刀法之大成。 不过张平这一记大伏魔拳攻出之前,便早已用岱宗如何将这黑衣老者下一步的招式算的清清楚楚。只见张平随后左手五指成爪,猛的向对方武士刀上抓去。 那黑衣老者见得张平居然敢以血肉之躯对抗自己的武士刀,心中不由大喜,一时间刀上力道更盛三分,仿佛势要将张平左手手指尽数削断似得。 可惜黑衣老者的刀锋刚刚攻至张平左手之旁,张平却忽然左手一翻一拿一拨,瞬间将对方武士刀荡开。同时张平右手长袖猛然鼓荡开来。瞬间卷成一条长鞭模样,一记大摔碑手直取对方颈部。 随后张平趁着黑衣老者矮身闪避之时,两条长袖以破衲功齐齐轰出。那黑衣老者闪避不及。只得以武士刀横在胸前抵挡。 不过就在黑衣老者的武士刀与张平的长袖相触之时,两根小小的竹剑却突然从张平长袖之中射出。包裹了外放内力的竹剑转瞬即到。黑衣老者只来得及瞪大双眼,便被竹剑射中胸口两处大穴,登时便失了气力。 此时一旁户隐流的众多弟子见此,纷纷一拥而上,准备将张平乱刀分尸。 不过张平一击偷袭得手,却毫无停下来的想法,只见他随后右手飞快探出,连点那黑衣老者胸口七处要穴。 随后面对众多袭来的户隐流弟子。张平待得他们冲近,便猛的一记鬼狱阴风吼吼出。这一记鬼狱阴风吼乃是夹杂了新内力吼出,整个户隐流七八十名精锐弟子在张平的一吼之下,登时死伤无数,只有八名看起来年龄颇大的弟子勉强抗住。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道一闪而过的紫色残影。八人虽然凭借过人的内力将张平的鬼狱阴风吼接下,但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们面对身法全开的张平却是全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登时便被张平一个个点倒在地。 大获全胜的张平随后首先来到那黑衣老者面前,也不管对方那充满仇恨和决绝的眼神,一只手径自抓向他的天灵。随着吸星*的发动。黑衣老者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向张平体内,不大一会儿,一身内力尽数被张平吸干的黑衣老者便被张平一爪抓碎头颅而死。 感受到龙象般若功穴道之中澎湃的新内力。张平微微一笑,便继续走向那被点倒的八名户隐流弟子。 随着张平将这八名被点倒的户隐流弟子和十多名之前被鬼狱阴风吼震得昏倒的户隐流弟子的内力吸干,张平确发现了一个以龙象般若功穴道储存新内力的缺点。 因为不走经脉运行,这些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中能够容纳的内力实际上是有极限的。以张平龙象般若功第九层所能够开辟的穴道,吸干黑衣老者,八大弟子以及六个昏倒的弟子之后,张平便感觉到龙象般若功开辟的穴道之中,再也容不下更多的内力了。 所幸这新内力也是以紫气为根基,张平才能以无极紫气消化了剩下一些人的内力。 不过这被抽取了紫气之后所剩下的天地气息。确是很快就全部散出体外,虽然不会像异种生气一般引起反噬。但却也无法对炼体功夫产生加成。 办完正事的张平在户隐流的道场中大肆搜刮一番之后,将户隐流的所有有关忍术、内力、武技的秘籍观看一遍之后。方才带着一大包搜刮出来的黄白之物,转身离开。 张平刚刚离开这座户隐山,山下的许多居民便见得清晨山上的浓雾中,似有点点火光闪耀。可是这座户隐山上火光传来的地方,乃是平素里人人畏惧的禁地,是以这件事情,也就成为户隐山附近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但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户隐山附近的居民,却始终未曾得知。 江户地区濒临海面,渔业和船舶业颇为发达,作为此时扶桑国的幕府所在,这里也就是张平返回中土的一条理想道路。 走进江户城,与洛阳、北京、杭州等地的高大城墙相比,这江户城的城墙实在是不值一晒。不过江户城中大异于中土的建筑特色和风土人情,倒也也有一番风致。 与扶桑国此时处处都是战争、饥荒、流民和浪人的景象不通,江户城中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一般。城中的居民像有条不紊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时还有一些居民三五成群的出游看海赏花,一派恬淡祥和之境。 张平首先到码头打听了一番,在重金开道之下,码头的扶桑人虽然对张平的中土服饰颇为排外,但依旧为张平仔细讲解了回到中土的几条船的起锚时间。很不幸,昨天前往中土的一条海船已经出发,要等下一条船,起码还得半个月。 无奈之下的张平只好暂时离开码头,在江户城中寻了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旅馆暂时住下,准备先好好逛一逛这江户城,等待下一条船起锚时再行离开。 扶桑国以樱花闻名,此时恰逢樱花盛开的季节,在旅店安顿好之后,张平便一个人慢悠悠的朝着江户地区有名的樱花观赏的上野走去。这里封禁有没,气候宜人,德川幕府的家庙和一些诸侯的私邸都离此不远。 应为江户地区常有中土商人和官员往来,因此在这里,张平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遭遇了许多针对中土人士的不必要的麻烦。走来的路上张平买了一小盒寿司,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多半,便到了上野。 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也想绯红的轻云,也算是游历过天下景致的张平见得这异域美景也不禁点头暗暗赞许。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淡粉和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张平身前,她看了看张平与众不同的打扮,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的对张平问道:“你的衣服好奇怪。看起来,你不是我们扶桑人,对不对?” 张平看着这个扶桑小姑娘,一身和服的料子显然是用中土的上等丝绸所制,皮肤干净白皙,脚步轻盈有序,呼吸悠长。想来定然是扶桑的某个大型流派或者幕府将军家的小姐。 此时幸亏张平关于第一世的记忆还是乱七八遭的片段,能想起来不是很多,因此这个小姑娘,或者说整个江户地区,才能继续保持自己的纯真与美好的生活。 随后张平淡淡一笑,道:“不错,我的确不是扶桑人。不过,我是不是扶桑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小姑娘此时负气的说道:“哼,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我们扶桑人,怎么懂得欣赏这樱花的美丽?” 张平却楞了一下,随后反问道:“这欣赏樱花和哪国人也有关系吗?” 那小姑娘抢下话说道:“当然了......” 然而,就在此时,远远传来了一个吴侬软语般的声音“飘絮,不许无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樱花树下埋死人 随着那略带着不容置疑语气的传来,张平眼前这个叫做飘絮的小姑娘只好暂时放过张平,转过身一路小跑到一个缓缓走来的二七年华左右的扶桑女子面前。 张平随即也观察起了这名扶桑女子,但见她唇红齿白,琼鼻弯眉,一双夺人心魄的大眼被那一袭及肩长发中散落的几缕青丝掩过,一身华丽的白色和服在樱花树下显得耀眼夺目,的确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随后那个白衣扶桑女子走过来对张平微微一个欠身说道:“来自中土的这位道长,刚刚小妹失礼了,还请你不要介意。” 张平见此,回了一礼,也微微笑道:“这位小姐客气了,不过小姐能有一眼认出在下乃是一名来自中土的道士,果然眼力非凡,在下佩服,佩服。” 那白衣扶桑女子随后莞尔一笑道:“道长太高抬我了,小女子只不过是常常在家中听父亲说起过中土的风土人情。久闻中土大地藏龙卧虎,奇人异士层出不穷。特别是像道长这样云游天下的得道高人,更是个个身怀绝技,看道长的气度,想必定非凡人。” 张平听得此处,却是不知道对方此言是无心之举还是另有所指。莫非自己灭了户隐流之后做的不干净,居然有漏网之鱼走漏了风声,引来了更多的高手?毕竟,在大岛的记忆里,户隐流这样的小流派在扶桑国里虽然说不上多如牛毛,但数量却也绝对不少。若是一些扶桑的大流派联手围攻自己,对扶桑忍术和武道不甚熟悉的张平说不定会因此吃上一个大亏。 于是张平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突然之间将明玉功运转到极致,五感全部放开,仔细感受周围的环境。不过片刻功夫。回过神来的张平突然对那一袭白衣的扶桑女子笑着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你们今天是两个人出来,还是另有同伴没有跟来?” 此时。那个被称为飘絮的小姑娘抢先插口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和姐姐可不是那些贵族家的娇弱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不轨企图,看我们不将你打的满地找牙。”言罢,还比了比她小小的拳头。 此时那个一袭白衣的扶桑女子对这个飘絮姑娘柔声呵斥道:“飘絮,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得无礼。” 随后她转头对张平答道:“这位道长,我们姐妹二人今天确实是独自出来,并没有其他人随行。不过道长为何有此一问,可否告知一二?” 张平随后对那扶桑女子拱手一礼。道:“今日在下唐突了,改日定当道歉。不过现在,在下却是要去收拾几条藏头露尾的小臭虫,请了。” 随后张平葵花宝典的内力一涌,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整个身体仿佛从空气中融入,又从另一处空气中走出一般,瞬间来到二十余丈外的一株樱花树下。那两名扶桑女子只见张平猛地一爪抓出,凌厉的爪风仿佛精钢所制的短刀一般,带着赫赫破风之声朝着一处樱花团抓去。 随后二人只见那樱花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跃出一般。激的那满树樱花摇摆个不停。不过张平这一下实在是突然的很,留下的反应时间实在不多,加上张平结合这新内力使出的九阴神爪。那樱花团中的身影最终还是避之不及。在一声惨叫声后,无数朵血红的樱花漫天风舞,映的樱花树下的张平诡异无比。 此时的张平却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屏气凝神,原地岿然不动。那个白衣扶桑女子刚刚向朝张平方向走动,似乎是想问一问张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个飘絮小姑娘却赶忙将她拉住,道:“姐姐,不要过去,我看现在清醒好诡异。我们还是去找父亲大人的好。” 此时的张平忽然冷笑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一起出来吧。否则的话。在下可要大开杀戒了。” 见得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样子,张平突然一指向左侧一块草丛后点出。随着一道身影闪出,张平猛地化为一道紫色闪电扑向那人。那人虽然轻功不弱,但是在张平鬼魅般的身法面前,却犹如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转眼间便被张平迫近到身前。 不过那人显然是久经生死考验,危急关头,他猛地一刀劈下,这一刀虽是仓促之间发出,也没有什么精妙繁复的变化,但却深得“快,准,狠”三个字的真谛。从这一刀便可看出,对方的扶桑刀法造诣之强,实不在户隐流那黑衣老者之下。 不过此时功力大进的张平面对这一刀,确是不慌不忙的一指点出,张平这一指的指尖上,附加了一条寸许长的指劲,凝而不散。足见张平对于内力的精妙控制和张平一身内力的雄厚程度。而且这一指看起平淡无奇,实则已经是用上了独孤九剑的破刀式、破气式和岱宗如何三门功夫。 随后那神秘之人的武士刀被张平诡异的用手腕一磕,龙象般若功的沛然大力登时使得对方武士刀几欲脱手,握之不稳。而张平随后一指直取他胸口,他危机关头一个闪身,但仍是避之不及,被张平一指在右肩点出一个血洞来。 就在张平准备乘胜追击之时,两道凌厉的刀气突然从张平的身后袭来,化石神功仅仅恢复到第三层的张平不敢硬接,只好暂避锋芒,一记横空挪移闪开。 就在张平刚刚落地准备反击的时候,却突然听得后面一个人喊道:“任务失败,撤退。”紧接着,不待张平反应,三道忍者常见的烟雾弹被他们掷出。知道此类烟雾弹常常伴有毒烟的张平赶忙封闭气道,待得烟雾散去,除了感应到对方隐隐向南方撤去之外,张平竟然没有来得及截住对方的任何一个人。 对此大感无奈的张平只好盯着南方看了看,随后便准备暂时离开这里。 就在张平刚刚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南边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杀神一刀斩”。随着一股浓厚的杀机传来,张平只听得一个人高昂的惨叫之声传出和一阵暗器与兵刃的撞击之声。随后一个三四十岁模样,身材壮硕,皮肤略显黝黑的中年日本武士缓缓从南面走了过来。 张平见他手上虎口皮肤厚重而柔嫩,脚步沉稳有序,呼吸悠长深邃,一股淡淡的杀气从身上传来。靠近他的樱花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天敌一般,纷纷转过脸去,不敢看他。 那飘絮小姑娘此时仿佛一只小鸟一般,飞快的向着这名中年奔去。随着飘絮小姑娘一头扎进对方怀里,他一脸的严肃和杀气尽皆消失,反而摸摸飘絮小姑娘的头,一脸和蔼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和你姐姐平安就好。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姐姐偷偷跑出来,差点就被父亲的对头给暗害了,幸亏我们柳生家的历代祖先神灵保佑,让你们平安无事,真是谢天谢地。” 那飘絮小姑娘此时睁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什么对头,他们不是来找那个中土道士麻烦的吗?怎么又要来杀害我和姐姐?不过飘絮不怕,飘絮和姐姐的雪飘人间一定可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那中年武士随后又拍了拍飘絮小姑娘的头,并抬手示意走过来的飘絮小姑娘的姐姐不要说话。随后对着张平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对我们柳生家有什么图谋?” 听得对方所言,张平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哈哈大笑道:“图谋,柳生家,想必你们就是那个什么柳生新荫派了,我紫血妖道纵横天下,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要是不服的话,只管动手便是,本尊全都接下。” 看着一脸狂傲自负的张平,这位柳生家的中年武士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而他身上缓缓散发出的杀气,也使得四处落下的樱花显得苍凉而阴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柳生家的邀请 ps:惯例,首先是感谢蝎歇的打赏,然后是今天的正文,么么哒。 随着张平与那柳生飘絮父亲二人的对峙,无形的劲气从二人身上不断发出。几朵不时飘落的樱花一不小心落在二人之间,看似平淡的空气之中,无形的凌厉劲气登时将那几朵樱花化为点点尘埃。 点点绯红的粉末散落在二人之间,仿佛为这一场大战渲染出了它鲜艳而血红的结局。 就在此时,柳生飘絮的父亲却突然之间首先收回了自己的刀气,脸上的神情也从肃杀转换为微笑。他笑着对张平说道:“在下柳生新荫派当代家主柳生但马守,刚刚对这位中土所来的道长多有误会,还请见谅。” 看着言罢便向张平略略鞠躬致歉的柳生但马守,张平虽然与其分为两国之人,但对其胆识、气度方面,却也颇为敬佩。要知道刚刚两人散发出的劲气实在相互抵消之下,方才能够维持住一种微妙的平衡。而柳生但马守率先撤出劲气,一旦张平乘势来攻,必定要吃一个大亏,若是一个应对不及,难保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所幸张平在对方当先主动撤招之后,也同样将劲气撤回,此时张平全身外松内紧,内力凝而不散,看起来一派和气,实则随时可以再次击出雷霆一击。不过张平这表面上和气的举动,也是的双方暂时维持住了这目前的一个还算和平的局面。 听完柳生但马守所言,张平回了一礼,道:“柳生先生客气了,在下张平,刚刚也是唐突了。先生的胆识、气度以及武功,在整个扶桑都是上上之选。难怪柳生新荫派在这些年蒸蒸日上。名满扶桑。” 柳生但马守此时迈步着往前走了几步,他招呼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过来,随后对张平继续笑着说道:“张道长的武功果然出神日入化。中原武林果然能人辈出。这两个是小女雪姬,以及小女飘絮。刚刚在下过于担心女儿的安危,才会对道长无礼,还请见谅。不过,张道长年纪轻轻就有一身这般惊人的武学,不知道道长是从何门?在下与中土的一些门派也打过交道,说不定我们还有几分情面在中间。” 见得柳生但马守介绍自己,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也纷纷向张平躬身行了见礼。张平回了礼之后,又听得柳生但马守问得自己的出身门派。便慨然答道:“实不相瞒,在下的这一身武功乃是受了前人遗泽,并无具体的门派师承。此来扶桑,也是机缘巧合,不过恰巧见识了一些扶桑武学,也算是大开眼界。过不了多久,在下就会返回中土,柳生先生不必为挂怀。” 听得张平所言,再加上张平的一身功夫确实不是扶桑武学,柳生但马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四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各自道别,被打扰了心情的张平此时也无心继续欣赏樱花,便草草了事。自去回旅店休息去了。 张平在江户城中又逛了三天时间,重点去品尝了不少东京的美食。不过是鲣鱼、寿司还是泥鳅锅,都颇有特色,吃的张平是不亦乐乎。 这天早上,张平刚刚出了旅店,准备继续出去寻找一下江户的美食,却突然见得两个十五六模样的扶桑武士朝自己走来。为首的一人刚刚走到张平面前。便一个深深的鞠躬,恭敬的向张平呈上了一张雪白的请柬,随后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张平先生。我们柳生新荫派的派主恭请先生前往我们柳生新荫派做客,这里是请柬。还望张平先生收下。” 张平见此,首先打量了一下请柬。随后将内力形成一层薄膜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这才小心的拿起那请柬看了看。见得确实是一份比较有诚意的请柬,而请柬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张平才对二人回复道:“请柬我收下了,你二人回去复命吧,告诉柳生先生,明日一早,张某人一定准时赴约。” 收下柳生但马守的请柬之后,张平暂时打消了出去寻找美食的念头,而是回到了旅店之中,静静的思考自己打从来到扶桑之后灭掉户隐流的种种经过。确认自己绝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之后,张平方才确定,当日与柳生家的纠葛,有可能真的是一场巧合。 不过本着小心无大错的理念,张平依旧还是做了大量准备,配齐了各种药材、药剂,随后还在太阳落山之后,魂体出窍去柳生家侦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机关之后,张平第二天一早,方才在整理一番衣冠之后,往柳生家的府邸走去。 柳生新荫派作为幕府派的主要支持者,在整个扶桑的高层扶持之下,发展的远非普通流派可比。作为家族式的传承流派,柳生但马守的府邸修建的自然也是气派非凡。 张平来到柳生但马守的府邸前,还未来的及递上拜帖,那柳生但马守便早已走了出来,亲自将张平迎了进去。与柳生但马守一同出来的人群之中,除了他的女儿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之外,只有一个独眼的少年给张平留下的印象颇深。 到了正厅,张平与柳生但马守宾主落座之后,柳生但马守向张平介绍了那个独眼少年。原来这少年就是柳生但马守唯一的儿子,柳生十兵卫。不过与他的两个妹妹不同,这个柳生十兵卫一脸狂傲的样子,一点也不讲张平放在眼里。 对于这种无视自己的人,张平果断使用了同样无视的眼光来对待他,完全不讲柳生但马守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要说这柳生但马守,年纪轻轻就成为扶桑武术界的一代大师,公认的上忍级别的武者,心胸气度果然非比常人。对于张平的举动,不仅全然不放在眼里,反而种种呵斥了那柳生十兵卫,直气的那柳生十兵卫负气离开。 随后自由柳生新荫派的其他弟子奉上茶来,双方聊了一会儿天之后,那柳生但马守突然向张平提出,希望双方可以交流一下武学。对此张平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柳生家的演武场设在府邸后院的一大块空地之上,跟着柳生但马守一路穿过一条竹林间的走廊,便到得了那演武场。这个演武场占地颇大,三四排木架之上的兵器寒光四溢,显然皆非凡品。 张平和柳生但马守二人走过来之后,身着一身武士服等在这里的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二人此时赶忙上前向二人各自见礼。 “父亲大人安好”,“张道长安好”。 张平还了礼之后,柳生但马守便笑呵呵的对张平说道:“张道长,小女雪姬虽然年龄尚小,但她专攻枪术和剑术两项,这些年在这两门功夫上倒也颇有一些成果,还请张道长指点一二。” 张平听后,也笑着说道:“雪姬小姐有柳生先生的亲自教导,一身武学修为定然不凡,指点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雪姬小姐,请。” 话音刚落,张平便大步踏入场中,只见张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均是反掌朝天,沉手在腹,一袭紫色道袍在张平笔直的身躯上随风缓缓而动。 那柳生雪姬作为柳生但马守的长女,自小天赋惊人的她此时一身武功不在乃兄柳生十兵卫之下,可谓是柳生新荫派自柳生但马守之下的第一人。她见得张平年龄与自己相差仿佛,但却不用武器,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心中暗自生气的她准备给张平一个大大的教训,好叫张平再也不敢轻视自己。 随后张平只见那柳生雪姬横刀在前,缓缓拔出,随后她将武士刀撤到身侧后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小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天一刀 要说这柳生雪姬的一身功夫,也确实不错,小小年龄就有如此高的武学造诣。除了其父亲柳生但马守的精心培养之外,其出众的天赋的刻苦的训练也是极为重要的。 随着柳生雪姬持刀向张平杀来,始终不曾移动半分的张平面对柳生雪姬这杀气腾腾的一记劈斩,却只是探出右手,轻轻一拨。柳生但马守等人随后只见柳生雪姬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手中的武士刀竟然回转刀锋,向她只见的左臂砍去。 不过张平这一下移花接玉使出,却是恰到好处,并没有主动伤害对方的意思。因此,最后关头,柳生雪姬没得一催内力,终于在刀锋将要伤到只见的时候将武士刀停下。 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柳生雪姬抬头见得张平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心中顿生一股无名怒火出来。这怒火冲入她的头脑,使得她全然不顾自己与张平之间巨大的武道修为差距,再次提起手中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向张平杀去。 虽然种种充满了愤怒,但柳生家常年的武道训练以及柳生雪姬过人的武道天赋,依旧使得她在最后关头保持了一丝丝头脑的清明。正是这一丝清明,让她明白自己的寻常招式绝对不可能给张平带来任何困扰,因此,柳生雪姬这一下出手,登时便使出了自己刚刚学会不久的柳生家秘传绝技“雪飘人间”。 雪飘人间和杀神一刀斩乃是柳生家两大秘传绝技,当日张平仅仅从柳生但马守远远施展杀神一刀斩而透漏出的杀气之中,便感应到了这一招的强大。而见得柳生雪姬这一招似乎与杀神一刀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敢过于托大的张平也不禁暗暗多运了几分内力在手。 待得柳生雪姬的雪飘人间一击施展开来,无数淡淡的杀气仿佛化为了一股淡淡的清雅之气,不知不觉间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涌来。若是一般人遭遇到这一招。只怕登时便要迷失于刀法的环境之中,不能自拔,最后仿佛毫无痛苦一般的死在这雪飘人间之下。张平见识到这一招后。也不禁暗暗感叹:这雪飘人间不愧是是一门攻心为上,变幻万千。杀人于无形之间的盖世绝学。 不过这门功夫注重攻心为上,乃是注重对于个人意志力的消磨。张平作为一个魂体经历过万千种种变化磨难的特异存在,莫说是柳生雪姬施展这一招,就是创出这雪飘人间之人复生,对张平施展这一招雪飘人间,张平也怡然不惧。 随着柳生雪姬一刀破空而来,半点未受雪飘人间影响的张平猛然间一指点出。这一指并不快,在柳生雪姬看来。便是自己母亲用绣花针穿针的速度,也要比这一指快出许多。然而,当柳生雪姬的武士刀接近张平的时候,柳生雪姬才发现,无论自己的武士刀如何变化,似乎都绕不开这一根小小的手指。 不过以血肉之躯对抗自己的百炼钢刀,柳生雪姬实在是不相信张平有这种能力。毕竟,就连柳生雪姬所见过的武功最高的人,柳生但马守,也不可能以血肉之躯对抗兵刃。因此。柳生雪姬这一刀索性不再追求变化,反而是加紧了内力,猛地向张平手指砍去。 不取要害而攻敌手指。本不是武林争斗的常见做法,不过柳生雪姬与张平这一次乃是略带指点性质的比武较技,若是张平被柳生雪姬的武士刀擦破一丁点皮肤,自然就算输了。因此,柳生雪姬这一下,反而显示出她出色的洞察力和临场应变能力,令一旁观看的柳生但马守看的暗暗点头赞许。 不过就在柳生雪姬的刀锋马上要在张平手指划过的同时,张平的手指却闪电般的一曲一伸一钩,从刀背锁住了对方武士刀。柳生雪姬见此。赶忙不断加大内力,想要将武士刀继续劈下。然而。不论柳生雪姬如何加大内力,张平的一个手指就好似定海神针一般。丝毫不为所动,牢牢锁住了柳生雪姬的武士刀。 此时原本云淡风气的张平仿佛化身为一座顶天立地的高山一般,给无论如何努力都撼动不了张平分毫的柳生雪姬的心中带来了无边的暗影,仿佛自己在张平面前永远是那么渺小。 就在此时,一旁的柳生但马守却突然拍起手来,张平略一转头,只见他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微笑对张平朗声道:“好好好,张平道长的武功果然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然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随后他又接着对柳生雪姬大声道:“雪姬,胜负已分,还不向张平道长道谢,若非人家手下留情,你早已被杀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的柳生雪姬这才赶忙将武士刀抽回,因为张平已经放手,这一下收刀,柳生雪姬倒是收的相当的干净漂亮。随后柳生雪姬对张平一个鞠躬,低声道:“多谢指点。” 张平此时也是回了一礼,道:“不敢当,雪姬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学修为,将来的武道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柳生但马守此时又是接过来话,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客气了,与道长的神功想必,小女还是许许多多的不足之处,还望道长不吝赐教。我在这里代小女先行谢过了。” 看着向张平鞠躬行礼的柳生但马守,张平对他为人暗暗佩服之余,处于面子,也不好不留下点什么。于是张平对柳生雪姬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妄言一回,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柳生先生和雪姬小姐不要介意。” 准备好的张平略一停顿,便开始对柳生雪姬说道:“雪姬小姐,从你的刀法来看,你的内力、招式皆是同龄人中的上上之选,而且你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照理来说,我是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不过,我想让你看看,你今后的道路。” 张平此时来到一旁的木架之上,随手抽出一柄武士刀,柳生雪姬只见张平原地闭目酝酿了片刻,随着张平身上一股股仿佛蟾蜍的叫声传来,张平突然将它向空中一劈。这一刀挥出,仿佛挂断天幕的星河一般,刀光撕裂了空气,柳生但马守与柳生雪姬、柳生飘絮三人根本没有看到长刀挥舞的轨迹,那武士刀便已然落在了一旁的木架之上。 这一刀看似随意,实则是张平葵花宝典、独孤九剑、咫尺天涯、岱宗如何、斩浪刀法、拔剑术以及蛤蟆功等几大绝学融为一炉的巅峰一击。不过若是没有足够的酝酿时间,这一招的威力便百不存一。所以这一招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对敌,而是用来装逼。 至于为什么张平今天有此一举,其实多半都是在张平的计划之中。原来,昨天晚上张平魂体夜探柳生家府邸的时候,就知道柳生但马守原来是看自己外表年纪轻轻,想从自己这里套取武功绝学,完善自身武学,以达到其令柳生新荫派称霸扶桑的目的。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他除了自己的儿子柳生十兵卫之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告诉。 张平今天显露这一招,就是为了能够坑柳生但马守一把,不仅仅让他抱着这一招研究到死都研究不出成果,还要趁机将他柳生新荫派的武学秘技偷学个精光。毕竟,只有这个世界的人创出的武学,与这个世界的特有内力配套属性才最好。 果然,见得这一招的柳生但马守又是当先笑着鼓掌道:“好剑法,当真是好剑法。张平道长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一点点酒菜,还请张平道长赏光。” 紧接着,柳生但马守又对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吩咐道:“你们两个回去换换衣服再过来。” 随着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的告退,张平便随着“诚意十足”的柳生但马守前往偏厅准备用餐,顺便也在琢磨着如何更好的坑这柳生但马守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蹭吃蹭喝蹭绝招 作为扶桑国有名的流派,柳生新荫派招待客人的伙食颇令张平满意,毕竟,一些在幕府之中支持柳生新荫派的高官偶尔也会来此用餐。特别是那道生鱼片,薄如蝉翼,细嫩如缕,沾着扶桑国特有的酱汁,吃起来口感极是不错。 柳生但马守见得张平似乎对这顿饭极为满意,便趁着向张平敬酒的功夫向张平说道:“张平道长,不知道这生鱼片是否合你的口味,这可是小女雪姬亲自下厨削成的。” 张平刚刚喝下一杯江户地区特有的日本清酒,心中感觉这日本清酒不够劲道的他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赶忙对柳生雪姬举杯示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生鱼片被削得如此纤薄而又恰到好处。雪姬小姐,在下敬你一杯。” 柳生雪姬见此,也是赶忙举杯与张平遥遥示意,随后双方各自一饮而尽。 柳生但马守随后又笑着说道:“不知道张平道长今日最后一招叫做什么功夫,柳生但马守一生历经大小战斗数百场,却从未见过如此神技,还请张平道长不吝赐教。” 张平听得此处,知道大戏终于即将开演,于是假装沉思一番之后,说道:“其实这一招看起来威力强大,但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只因在下才疏学浅,曾经在一片无名山谷之中的石壁上偶然学得了前辈高人留下的这套神功。这些年勤学苦练道士有一些所得,可惜自己一个人摸索毕竟还是力有不及,刚刚那一刀正是前辈留下的救命绝招,现在功力不足,至今仍不能将其发挥到极限,实在是惭愧、惭愧。” 柳生但马守听得此处。又继续问道:“张平道长有幸得到前辈高人遗泽,实在是福源非常。就是不知能创下如此神功的前辈高人姓甚名谁,实在是令我等后辈为止心驰神往啊。” 张平此时放下手中筷子。略一仰头,道:“这位前辈生卒年不详。真实姓名也无从得知,在下从他遗留的石壁上的记载中了解到。这位前辈自称独孤求败,纵横天下从未有过敌手,自此隐居山林,活到了一百四十九岁,坐化前将一身武学尽数录在自己隐居山谷的石壁之上。” 柳生但马守听后,拧眉思考了片刻,随后又突然恢复到满面笑容。对张平说道:“原来如此。这位独孤前辈当年纵横天下,舍我其谁的风采果然是令我等好生敬仰。道长能得前辈传承,实在是得天独厚。只是可惜小女雪姬虽然好武,但我柳生家的功夫与前辈的神功相比,实在是浅薄得很,不知道雪姬她有没有机缘可以拜在道长门下,学得上乘功夫?” 张平听后,一面心中感叹:老东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一面笑呵呵的对柳生但马守回应道:“柳生先生,这件事情请恕在下不能答应。前辈遗言有令,天下第一不论什么时候都只能有一个人。所以,纵使是骨肉至亲。在在下未死之前,也不能传下前辈的神功,而必须等到在下大限将至之时,才能将神功传给下一代传人。” 柳生但马守听得此处,仿佛毫不介意的继续对张平说道:“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小女没这份福源。不过道长虽然不能收小女为徒,但请在舍下多住几日,指点一番小女可好?” 张平此时倒也不怕这柳生但马守耍诈,因此。便顺势答应到:“多承柳生先生关照,些许小事而已。自然是应该的。”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太阳下山,方才结束。其中一部分原因的柳生但马守想在酒桌上多多和张平套近乎,迷惑住张平这个身怀绝世神功的“江湖菜鸟”。一部分原因是张平故意拖延,好在结束之后能够魂体出窍,看看柳生但马守下一步的计划,好能早做准备。 待得酒席刚刚散去,假装酒力不足的张平一面魂体出窍跟着柳生但马守,一面控制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跟着一个新荫派的带着往客房走去。 见得张平确实已经远远离开,柳生但马守才将柳生雪姬和柳生飘絮二人叫到自己的房间,和早已等在那里的柳生十兵卫各自坐下。 随后柳生但马守对柳生雪姬当先问道:“雪姬,你可知为父为什么要你拜这个中土道士为师?” 柳生雪姬说道:“父亲大人想必是对女儿的功夫不甚满意,这才想要另找一个前辈高人指点女儿,女儿以后一定加倍用功,定不辜负父亲大人的期望。” 柳生但马守却摇摇头,继续说道:“雪姬,你错了,你的功夫为父已经十分满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子年纪与你相差仿佛,但一身功夫只怕不再为父之下,这是为什么呢?” 柳生雪姬此时低头道:“女儿不知。” 柳生十兵卫此时却突然插口道:“这还用想吗?一定是他所学的武功极为精妙,这才使得他踩了狗屎运,有了这一身武学。若是我们柳生家能够有如此精妙的武学,早就将其他的流派尽数打败,一统扶桑武术界了。” 柳生雪姬听得此处,略显震惊的向柳生但马守问道:“父亲大人,莫非你是要女儿去偷学他的武功?” 柳生但马守此时回道:“不错,我柳生家传承至今,自我柳生但马守起,虽然得到石原大人在幕府中的鼎力支持,但是依旧有伊贺流等流派一直与我们作对。只要你能够将此人的一身武学带回,我柳生新荫派一定能够因此实力大进,一举击败其他与我们作对的流派。” 随后柳生但马守又道:“为父知道,短时间内,让你从他那里偷学到神功的可能性不大。因此,为父今日在酒桌上听他说完武功来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让你和他一起去中原。” 柳生雪姬听得此处,震惊的自语道:“去中原?” 柳生但马守点点头输掉:“没错,去中原。中原武林人士一向尊师重道,他回到中原之后,肯定要去那个山谷之中。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跟上他,找到这个山谷,随后你就用我们柳生家特有的标记一路上做下标记。” 柳生雪姬听得柳生但马守所言,抬头缓缓道:“父亲大人,我,我.......” 柳生但马守此时抬手说道:“不要说了,作为柳生家的女儿,父亲希望你能够体谅父亲。这种事情其实本该由你哥哥完成,但考虑到还是女孩子容易令人放弃戒心,而飘絮的年龄又太小,所以为福彩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此时关系到我柳生家的崛起,希望雪姬你能够理解父亲。” 最终柳生雪姬还是答应了柳生但马守的要求,而且最最令张平满意的是,柳生但马守居然为了给柳生雪姬增强实力,又为她讲解了一遍柳生家的武学精要和两大杀招“杀神一刀斩”和“雪飘人间”。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缓缓流过,江户前往中土的海船终于要在今日起锚。江户码头上,张平正在和前来“送别”的柳生但马守一行人一一告别。到了最后,张平奇怪的向柳生但马守问道:“柳生先生,雪姬小姐今日怎么没有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生但马守笑着说道:“看来张平道长还是很关心小女的啊。说起来小女也确实是顽皮的紧,今天一大早,我们全家人四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实在是对不起了。”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雪姬小姐好歹也与在下相识一场,在下今日此别,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再见之日。不过既然如此,想来倒是天意,柳生先生,总想着就告辞了,请。” 随着柳生但马守回了一个“请”字。张平便转身大踏步的走上船去,待得海船正式起锚,张平在甲板上向柳生但马守等人挥挥手,遥望着无边的大海,终于踏上了回到中原的路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雄闪亮登场 这艘前往中原的海船实在不能算大,但是作为扶桑国赫赫有名的柳生新荫派的贵宾,张平在船上还是受到了不少特殊的优待。就比如说张平的房间,这个一丈有余见方的房间本来是船长的专用房间,但是听说柳生新荫派特别关照一定要照顾好张平之后,这个船长毫不犹豫的将它腾出来给张平居住。 一路上的颠婆的海船给了张平不一样的感受,略带腥味的海风阵阵袭来。摇晃的甲班之上,张平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不禁感叹道大自然力量的雄伟神奇,以及个人力量与大自然相比的渺小。 就在此时,一个蹑手蹑脚的清秀身影突然从船仓中走来,想要悄悄从身后“袭击”张平一下。 可惜的是,还未等她的手臂靠近张平,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的张平却忽然一个矮身,随后反手一拉一扯,便将她甩出一丈远。若非她一身功夫还算过硬,这一下非得要摔一个大跟头不可。 此时,张平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几缕青丝散乱下熟悉的面庞,使得张平面相云淡风气的微微笑道:“雪姬小姐,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也在这条船上。” 张平的反应与柳生雪姬所预料的大不相同,不过,肩负振兴柳生家伟大使命的她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她略带俏皮的笑着回答道:“凭什么你能够坐这条船,本小姐就不能坐?” 张平继续笑着说道:“当然可以,雪姬小姐想要坐哪条船,就可以坐那条船,在下是一点也管不到。不过雪姬小姐此时不告而别,想必柳生先生此时已经急坏了,这样吧。等到了中土,雪姬小姐还是坐下一班船赶紧返回江户吧。” 柳生雪姬此时又赶忙道:“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中原。你带我去中原玩一玩,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返回江户的。” 言罢,柳生雪姬仿佛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小女孩一般,上前拉住张平的手,一个劲的摇晃个不停。嘴里还一直嗲嗲的对张平问道:“好不好,好不好吗?” 虽然知道柳生雪姬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张平也不由为她的演技和柳生但马守的狠心暗暗称奇。 随后张平说道:“带你去中原可以。但是有几点我可要和你说好。到了中原之后,可不是江户了,那里可没有人认识你是柳生家的雪姬大小姐。而且中原武林普遍对扶桑人有偏见,你可要做好准备。” 紧接着,不待雪姬回答,张平又继续说道:“还有你记着,我这个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些惊天动地,而又危险之极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我可顾不了你,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柳生雪姬此时却不服气的说道:“以本姑娘的武功。还需要你的保护?笑话。” 话虽如此,柳生雪姬却又随后小声的补充道:“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丢不丢人。” 张平心中暗道:装,继续装,装得可真像。等我把柳生家的秘密全都套出来之后,还保护你,我亲自送你去见你们柳生家的列祖列宗。 张平随后又假装问道:“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混上船的,总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与我无关。你可不要除了事情去告诉你父亲。说是我把你拐带出来的。” 柳生雪姬此时突然呵呵笑道:“原来你这么害怕我父亲啊,我告诉你啊......” 就在柳生雪姬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船帆上面突然有人以扶桑话大声喊道:“小心了,海盗。有海盗。” 此时的张平也顾不得和柳生雪姬在这里互相扯皮,从未见过海盗的张平对于海盗这个充满神秘的行业有着莫大的兴趣。只见张平轻轻一跃,整个身体犹如一只轻灵的大鸟一般,瞬间便飞上了船帆的顶部。 紧接着,柳生雪姬也施展轻功,在船帆的木杆上几下轻巧的借力,轻而易举的便掠到张平的身边。 张平此时顾不上柳生雪姬,反而是在专心的关注那不远处的一艘海盗船。这艘船比张平乘坐的海船还要小一点,不过它漆黑的舰体两侧,几个黑洞洞的炮管各自深处。仿佛来自深渊的远古巨兽的大嘴一般,散发出无尽寒冷与死亡的气息。 那船长此时赶忙跑到甲板上,远远看到对方之后,大吼道:“不好,是汪直的劫掠船队,我们的船又没有他们快,只有和他们谈判一下,看能不能交出一点钱财,免去一场血战。” 张平随后看了看满船瑟瑟发抖的乘客,显然他们对汪直这个名字极为害怕,纷纷同意破财免灾。随着这艘海船升起白旗,两艘船在靠近之后,被登船板连接在了一起,几十名各持武器的精装汉子便顺着登船板冲了过来。 面对这些海盗下达的所有船上的人集合的命令。此时的张平和柳生雪姬却依旧坐在船帆最高处的木杆之上,仿佛看戏一样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就在那船长想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身强横肌肉的高大海盗头子点头哈腰,不住的说着什么的时候。那海盗头子却突然一巴掌将他扇飞,随后那海盗头子一挥手,他手下的那些海盗们便一拥而上,将船上集中起来的女子们个个扑倒在地。 柳生雪姬看着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张平,焦急的向张平问道:“这些海盗这么可恶,你怎么不出手对付他们?你怎么对得起你大侠的称号?” 张平此时确实一个无辜的表情甩给柳生雪姬,随后淡淡的道:“不错啊,还知道大侠这个称呼,不过你记不记得,我的绰号叫做紫血妖道。你听听这个名字,与大侠有什么关系?” 柳生雪姬此时又气鼓鼓的说道:“那你就眼看着这些船上的女子被那些海盗欺负,你,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平随后不急不慢的说道:“看看,就你这种心态还敢去中原江湖闯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卖的,笨死了。你看着,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出手。” 柳生雪姬听完,立刻吼道:“张平,你再说一遍,是谁笨?明明你才是大笨蛋好不好?” 就在此时,下面的船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和一声扑通的落水声。柳生雪姬好奇的往下一看,只见衣着整洁朴素,面色坚毅的中年扶桑武士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身边。而刚刚试图玷污这名小女孩的那个海盗,此时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大海里。 张平此时对柳生雪姬笑着说道:“当,当,当,当......看见了吧,大英雄出场了,我们上去捣什么乱?在这里默默地看着大英雄拯救一船人的伟大事迹,岂不是一件美事。” 柳生雪姬此时气鼓鼓的说道:“对,大英雄拯救了一船的人,大狗熊躲在船帆上不敢下去,真是丢人。” 张平则摇晃着身子仿佛对着天空说道:“啊呀呀。大狗熊,船帆上躲着的是大狗熊,想不到我身旁居然一直躲着一只大狗熊,大狗熊啊,大狗熊。” 未等柳生雪姬继续与张平打嘴仗,底下船上的形式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见那中年发生武士在夺过一把武士刀之后,仿佛虎入群羊。如梦似幻的刀光在众多海盗身前诡异的飘过,使刀的人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的灵魂都会被那把武士刀吸走,随后毫无征兆的躺倒在地。 随着那海盗头子被对方远远一记刀气斩杀,在满船的欢呼声中,这一场海盗与英雄的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扶桑第一剑客 随着一场小小的风波被暂时的平息下来,看完了大戏的张平和柳生雪姬二人也分别从船帆跃下。 见得二人武功均是不弱,那位“大英雄”首先冲上来向张平和柳生雪姬质问道:“你们二人空有一身武艺,却不知道用它来锄强扶弱,实在是有违武学之道。” 随后,似乎是发现柳生雪姬一身颇为华贵的和服,便又对二人继续说道:“看你们的样子,一定是出自名门大派,怎么你们的师父就没有好好教一教你们学武的道理吗?” 张平此时听得对方所言,登时就和对方翻脸发飙道:“喂,刚刚本座不出手是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好不好?再说了,你算那颗葱,居然在我面前嚣张。” 那人随后显示冷冷的看了张平一眼,随后口中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好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管你的师门背景有多深厚,我都不在乎。回去和你的师门长辈说,今天教训你的是我眠狂四郎。” 话音刚落,那人忽然骈指为剑,神剑向张平右肩点来。这一下出手飘忽不定,这一指仿佛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自袭来,又好像有千千万万的虚影跟随着这一指袭来似得,足见此人剑法造诣之高。 张平见得此处,本以为对方功力有限的他,登时在心中改变了对对方的评价和看法,并且瞬间反应过来,提起全身功力,猛地也是一指点出。这一指,张平用上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和一指禅劲,同时指尖的新内力引而不发。 待得二人两指相遇。精巧的变化之上还是张平更胜一筹,不过即使附加了新内力在指尖,张平依旧被对方犹如利剑般锋利的指劲所伤。但是龙象般若功带来的大力。也使得二人两指相碰之后,眠狂四郎的指头因力道不足而被折断。 随后二人各自不由自主的连退三步。张平吊起明玉功,猛地将胸口淤血压下,强装无事。而那眠狂四郎则是将刚刚交锋的手背在身后,那被折断的手指飕飕的抖个不停,显然是悄悄在运功修复。 心中各自明白自己这一下均没有讨到便宜,不过若是二人以死相拼,其中一人纵然能胜,恐怕也是惨胜。 此时柳生雪姬赶忙上前开口道:“晚辈柳生新荫派柳生雪姬。见过眠狂四郎前辈,家父柳生但马守。久闻前辈幻剑剑法乃是我们东瀛第一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雪姬好生敬仰。这位是来自中原的张平道长,他不知道眠狂前辈的大名,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眠狂四郎听完柳生雪姬所言,先是哼了一声,紧接着说道:“原来是中原人。怪不得见死不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你这个柳生家的小姑娘,东瀛这些年战火频发。你们柳生新荫派不知道救助百姓。反而帮助那些贪官污吏不知做过多少坏事,今日一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二人混在一起,果然是沆瀣一气。” 眠狂四郎刚刚将话说完,张平马上就跟着破口大骂道:“你个老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就敢开染坊啊。今天不教训一下你,还以为我紫血妖道怕了你,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后张平随手抄起一柄武士刀。身体中开始不断的传出“咕呱咕呱”,犹如蛤蟆一般的声音。而眠狂四郎显然见多识广。一瞬间就看出了张平这蛤蟆功乃是一门威力巨大的蓄力功夫。不敢让张平多多蓄力的眠狂四郎也是抄起一柄武士刀,猛地向张平胸口砍来。 这一刀眠狂四郎也是含怒出手。打从眠狂四郎学成这幻剑剑法的绝技之后,他走遍扶桑,历经大小战斗数十场,未逢一败。一方面,扶桑武林的实力确实不如中原高手的实力强大,另一方面,这也显示出了眠狂四郎剑法境界的高深。 不过张平此时蛤蟆功已经蓄到不少力量,面对对方仿佛无穷无极的剑影和快若闪电的斩击,张平却是毫不费力的轻轻将手中武士刀一送。两柄武士刀登时相遇在一起,而随后,张平的武士刀在与对方的武士刀相接触之后,登时化为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片。 只见这些碎片随后被张平鼓起的两条大袖一挥,登时犹如一枚枚强劲的暗器一般,呼啸着向眠狂四郎冲去。 幻剑剑法作为扶桑国最出名的剑法,重点还在一个幻字之上,随后张平只见眠狂四郎手起刀落,一溜武士刀刀刃的碎片登时便被对方尽数收到武士刀上。随着眠狂四郎将这些刀刃的碎片以武士刀甩回,紧接着又是身形一阵诡异的闪动,将剩下的收碎片纷纷避过。 而张平此时以袈裟伏魔功将倒射而回的武士刀碎片一卷,随后整件道袍仿佛一个活人一般,活灵活现的向随之刺来的眠狂四郎攻去。这一下,张平乃是用到了传统的袈裟伏魔功作为根底,新内力作为外部催动,袈裟伏魔功经此变化,登时仿佛另一个人一般,厉害非常。 果然,刚刚一刀刺向张平道袍的眠狂四郎大意之下,也是吃了一个小亏。只见他武士刀刚刚与张平道袍接触之后,几枚刚刚被张平接到的碎片便从道袍之中射出,随后那道袍仿佛一张大网一般直扑而下,将他罩在其中。 这件道袍经过张平内力的催动,当真称的上是万物难伤,眠狂四郎纵使剑气锋利无双,却也奈何不得张平的道袍。反而因为所耗功夫太多,被张平自道袍之后以空乐大手印一掌打来。 虽然眠狂四郎危急关头猛然跃起转身闪过这一掌,但是道袍的边角却仿佛利刃一般,将眠狂四郎的右脚划开一个小口子。 受了伤的眠狂四郎仿佛动了真怒,只听得他一声长啸之后,身形瞬间化为无数,各自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攻来。 经常以魂体显化对付别人的张平对于这一招,却是一旦都不怕,只见张平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居然不慌不忙的眼神往四下地上一看。随后猛地将倒回的道袍再次向左面一扑,竟然直取对方的真身而去。 不过张平虽然猜对了对方的真身,却没有猜对对方的武功。只见对方刀尖之上猛然生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刀气,瞬间便将张平布满新内力的道袍一击斩成两端,紧接着仿佛瞬间跨过千山万水一般,直取张平而来。 危急关头,张平来不及多想,周遭均被对方气机封锁的他猛然一跺脚,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威力尽数发挥出来之后,张平整个人仿佛炮弹一般将甲班破了一个大洞,落了下去。 而眠狂四郎见此,先是两道几乎凝为实质的刀气挥出,紧接着整个人也追着张平下去。 哪知道张平根本就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在船底也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已经潜入海水之中。眠狂四郎这两道刀气,使得原本就被张平击出的漏洞更加雪上加霜,一瞬间涌入了更多的海水,堵也堵不住了。 眠狂四郎见此,也顾不得继续追击张平,反而径自返回船上招呼船上的人迁移到另一条汪直手下的海盗船上。这艘船上几乎都是扶桑人,对于眠狂四郎这位扶桑第一剑客多少有些耳闻,虽然因为眠狂四郎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和张平相斗,以致于将船击破颇为些小牢骚。但是小命的生死关头,却还是尊从眠狂四郎的指示,向另一艘船上转移。 看着忙着指挥众人转移的眠狂四郎和匆匆转移的众人,柳生雪姬凭借自己的只觉感觉到张平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他一定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眠狂四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无毒不妖道 这艘新的海盗船虽然不大,但是装下之前的一船人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作为扶桑第一剑客还是作为击败海盗的大英雄,眠狂四郎此时在这条船上都拥有了相当超然的地位。 许是觉得刚刚张平的举动极为怪异,眠狂四郎此时虽然上了另一条船,却依旧未曾掉以轻心。 不过眠狂四郎此时心中也略略有一些懊悔,早知道张平有如此功力,自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何必因为对方是中原人,而想要给对方一个难堪呢? 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后悔药可以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落日的余晖从海平面的尽头缓缓消失,墨蓝的海面之上被阴冷而皎洁的月光覆盖。天空中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没有给眠狂四郎的心中带来一点点光明之感,反而使得一股股寒意不断涌向他心中。 似乎是因为将全部精力都用来防范张平,此时的眠狂四郎完全没有顾得上理会柳生雪姬。因此,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柳生雪姬与船长擦肩而过时命令的眼神。 此时虽然天色尚早,但眠狂四郎却早已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此时除了海面上“呼呼”的风浪之声,就只有不时传来的颠簸声和其他房间的私语声。 就在此时,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将眠狂四郎从打坐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随后眠狂四郎抄起一旁的武士刀,缓缓走到门口。 然而,刚刚打开船舱,迎接眠狂四郎的确实一片空空如也的空气。眠狂四郎此时并没有出声。而是将一身功力提起,小心的戒备着四周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随着一阵海风吹过,就在眠狂四郎暂时未发现什么不妥。刚刚想要关上舱门回去继续休息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船帆之上。 确认了那一袭紫色道袍正是张平之后。眠狂四郎猛然几个快速的踏步,接着猛地一纵,便向那道紫色身影杀去。然而,就在眠狂四郎刚刚杀到船帆顶部的时候,那道紫色身影突然猛地跃向空中,随后他由上而下,猛地向眠狂四郎一掌攻来。 站在船帆顶部的眠狂四郎此时全身的汗毛已经全部炸了起来,张平这一下从天而降。要说速度却是不快,招式也不甚精妙繁复,但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作为扶桑第一剑客,呼呼的风声和嘈杂的浪声已经影响不到眠狂四郎,他十分清楚,一个看的见听不见的对手,很多时候,要比一个听得见看不见的对手可怕的多。 见得天空中张平的身影无声无息,却又光明正大的一掌压下,眠狂四郎突然爆发出全身功力。一记幻剑剑法中的终式,幻灭,发出。此时眠狂四郎再次一瞬间化为七八条人影向张平袭去。然而。更令眠狂四郎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张平居然在空中生生的停住了,并且不见张平有任何动作,便顺势倒飞而回。 飞行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一个终极梦想,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名震天下的武林高手创出无数纵横四海的绝妙轻功。但是在天空中飞行,却始终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是以,见得张平真的可以凌空飞在空中,眠狂四郎的内心仿佛卷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他是在是想不通,武功达到这等仙魔一般境界的张平。白日里为何不和自己正面交锋。 不过想归想,作为一个不会飞的武林高手。再好的轻功终究还是要落地,此时力道用尽的眠狂四郎不得不先落回船帆顶部,再作打算。然而,就在眠狂四郎将要落回船帆顶部的时候,张平的身影却再次从天而降,以这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再次攻向眠狂四郎天灵。 眠狂四郎看了看张平的速度,心中瞬间明白二人会在自己落下船帆顶部的一刹那相遇。不过张平是怎么学会飞行的,自己可不会飞行,那么自己落地无根,剑掌相交之下,必然会吃一个大亏。 于是眠狂四郎再次爆出全身内力,猛地向张平回身挥出一刀。这一刀刚刚挥出,便仿佛有数十道凌厉的刀气袭向张平。这些刀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极难判断,若是张平执意硬接,免不了要被这些刀气所伤。 然而就在此时,眠狂四郎却突然发现张平对着自己诡异的一笑,随后多年来的浴血奋战培养出来的武道直觉令他瞬间一个转身。随后又是一道紫色身形从他身旁闪过,月光下明晃晃的武士刀上,一溜殷红的鲜血缓缓流过。 眠狂四郎此时在船帆顶部一端对着另一端的张平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张平见此,却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作为一个扶桑武士,你居然连忍术中的幻术都不认识,真是可笑啊。” 眠狂四郎却眉头一皱,随后冷冷的说道:“幻术,我眠狂四郎四郎纵横江湖多年,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逼真的幻术。不过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就在眠狂四郎刚刚准备再次一记刀气斩向张平的时候,他却忽然脚下一软,随后一个酿跄不稳,险些跌落下去。随后他一手以武士刀撑地维持平衡,一手伸出食指指着张平道:“你的刀上有毒?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然而张平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反而是随手掏出一把小竹剑,向眠狂四郎射去。中了张平软骨散的眠狂四郎再也无力抵御张平的暗器,勉强挡开三支竹剑之后,登时被一支竹剑射中右肩,随后跌落到甲班上去。 张平见此,却不急着冲过去,反而是先跃到眠狂四郎不远处,随后猛地一记刀气劈向眠狂四郎胸口。 就在眠狂四郎将要被张平一刀两端的同时,那眠狂四郎却猛然跃起,一个闪身避到一旁。不过中了张平的软骨散,纵然他内力极高,也不免大受影响,最终右腿还是被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随后确认眠狂四郎此时再也无力抵抗软骨散的张平,方才小心翼翼的从眠狂四郎正面走过去。待得张平近身之后,先是猛地一刀直劈眠狂四郎头部。此时已经无力反抗的眠狂四郎刚刚闭上眼睛等死,一瞬间过往一切种种往事如潮水般在心头划过,便突然感觉到周身大穴被张平所制,随后便昏死过去。 随后张平将眠狂四郎拖回眠狂四郎的房间,魂体出窍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这才猛地将眠狂四郎天灵一抓,吸星*再次发动。随着眠狂四郎内力流向张平龙象般若功的穴道之中,初始还好,越到后来,张平却越能感到穴道中眠狂四郎内力带来的犹如针扎一般的锋利刺痛之感。 随后张平赶忙将吸星*停下,看着依旧昏迷在地的眠狂四郎,张平心中不由的犹豫起来,究竟该如何处理对方呢? 不过很快,张平的魂体便发现柳生雪姬走了过来,张平见此,直接一刀捅进眠狂四郎心口,直直将他戳了一个对穿之后,才提起他的尸体打开门,瞬间将他抛入大海之中。 柳生雪姬远远见得张平将一个人抛入大海,立刻明白眠狂四郎败了,随后柳生雪姬邀功般的对张平说道:“你这次赢了,可多亏本姑娘,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本姑娘?” 看着六神雪姬天真而自得的眼神,张平随后说道:“这里不方便,回船舱,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走进眠狂四郎的房间,未等柳生雪姬反应过来,张平便猛然出手向柳生雪姬攻去。未料到张平会突然出手的柳生雪姬反应不及,登时便被张平点倒在地,随后张平猛然从双目爆出一阵精光,并以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对她说道:“雪姬,你累了,雪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来自中原的热烈欢迎 待得张平将柳生雪姬顺利催眠之后,便首先开始向已经在喃喃中市区意识的柳生雪姬询问关于柳生家武学的秘密,一记柳生雪姬假装来到自己身边后,柳生家接下来如何行动。 随着张平的移魂*缓缓施展开来,柳生雪姬也在神游物外之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 原来,扶桑各大流派的武功在张平看来虽然精妙,但与中原武林的顶级神功相比,还是略有欠缺。只因这个时间的内力极易外放,因此内力的质量很多时候比内力的数量还要重要的多。但是提升内力质量除了一朝一夕的打磨内力之外,有一门直接修炼特殊属性内力的功法,无疑会事半功倍。而柳生家的内力功法恰恰不能修炼特殊内力,或者说,整个扶桑武林,也没有一家流派拥有修炼特殊属性的内力功法。 不过扶桑虽然是小国,但多年来出来从中原偷师之外,自己也钻研了不少邪门的功夫。比如柳生家的杀神一刀斩和雪飘人间,这两招功夫的精髓之所在,就在于汲取战意和杀气淬炼内力,并且还能在临阵之时,以战意和杀气增强招式威力。柳生新荫派独步江户武林,靠的就是这两招杀招。 而柳生家针对张平的阴谋也很简单,原因就是柳生但马守感觉张平可能拥有一门可惜修炼特殊属性内力的功夫,这才不惜布出这么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局面,让自己的女儿柳生雪姬来张平身边做卧底。不过这柳生但马守也算是小心谨慎,居然没有将详细的计划告知柳生雪姬,而只是告诉她跟紧张平,见机行事。到时候自会有人和她联络。 随后张平在问出一切之后,准备杀死柳生雪姬之前,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此时的柳生雪姬却突然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她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亲大人叫我对付我最喜欢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带我到一个父亲大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然后我们永远都生活在那里。” 听得柳生雪姬所言,张平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诈。但是随着张平再次检查了柳生雪姬的状态一番之后,才发现柳生雪姬所说的居然都是真的。张平此时心中仿佛被一道闷雷击中了一样,当真是天雷滚滚。 张平本可以趁机继续向柳生雪姬发问,但他却没有。几世为人,总是以一身绝世武功横行天下的他,性格也是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正常。不过对于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只要不是东方不败,几乎每一个男人都会多出几分宽容和耐心。此时的张平固执的认为,再继续发问下去,便是对于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的不尊敬。 于是张平将柳生雪姬平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走出船舱。 以张平的功力,轻而易举的便在厨房之中顺到了一些食物和淡水,随后张平将事物放在一条救生小船之上。来到柳生雪姬的房间之外。一记竹剑射向柳生雪姬。随后张平猛然一个转身,瞬间便飞掠到小船之上,他一记手刀斩断绳索,随后小船便猛地落下海面,激起了一阵阵微微的浪花。 这艘夺自海盗的大船与张平渐行渐远,张平遥望了大船一阵之后,仰望星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良久,张平有一天。长长叹出一口气,随后他定了定神。便抄起船桨划了起来。 大海中孕育着无数的生命与奇迹,但也伴随着无数的危机与灾难。纵使是经验最丰富的船长和最大最坚固的海船,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在下一次出海行动中平安而归。但是凭借惊人的武学,魂体先天对正东方向的感应,历经数十天辛苦的张平终于见到了陆地的模样。 在陆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在大海中漂泊了几十天,满嘴都是海带味的人,见到陆地之后,是怎样的一种兴奋和激动。 登州府乔家村是一个传统的渔村,村中居民十有*都是乔姓族亲,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打渔为生。这里的海湾中鱼类数量众多,每一次出海,几乎都可以满载而归。倘若出海的人再能够多上几分运气,说不定还能寻到一两颗硕大的珍珠,那便赚的更多了。 大自然的馈赠使得勤劳的乔家村日渐兴旺,这天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出海归来的汉子们已经各自收拾自己的家伙和收获。家中的婆娘早已经站在灶头前,几缕青烟升起,紧扣的锅盖中翻滚出一缕缕香气。 小孩子趁着潮水刚刚褪去,三五成群的走向沙滩,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小木桶,玩耍治余,也能为自己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可口美食。 然而今天,当这些孩子们刚刚来到沙滩上时,却突然隐隐看见一艘小船从大海深处驶来。未等他们看清这艘小船的模样,小船上却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长啸之声。这啸声越来越高,却又仿佛在天敌之间回旋,不绝如缕,一时间,连浪潮的拍击之声都被它压过,仿佛天敌之间只余这啸声一般。 随后那些小孩子却看到了一件更令他们震惊的事情,之间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从小船之上跃下。随后他瞬移一般的一闪,一闪的从海面上走了过来。不过几个眨眼,那道紫色身影便已出现在这几个小孩子面前。 这些孩子见得他一人高的身材,皮肤洁白如玉,朱唇剑眉,一双眼睛仿佛大海般深邃。一头披肩长发随意的散落在一袭紫色的道袍之上,随着海风微微而动,不由自主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张平此时摆出一副十分和气的脸色,对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高大孩子问道:“小朋友你好,能不能告诉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高大的孩子见了张平这个陌生人,倒也没有什么害怕和怯场,反而是抬头挺胸的答道:“大哥哥,我只知道我们这里是乔家村,至于剩下的,大哥哥你要去问六爷爷才行,他就住在那个屋子。” 顺着那高大孩子的手指,张平远远见得一座颇为小巧的房子坐落在村子的东头。从大体方位来开,居然暗暗与风水之道相合,不过这里并不是什么风水名局,只是一个风水还算不错的地方罢了。尽管如此,张平也能肯定,这位六爷爷应该是一个见过世面,有文化的人。 张平掏出一串铜钱,交给那高大孩子道:“谢谢了,这些钱你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随后张平不待这些小孩子反应过来,便一个闪身向那位六爷爷的房间掠去。 走进这座小屋,整洁的院落和精致的小屋无不在诉说着主人的用心,破旧的木门看起来经历过不少次修理,布满了新的木条。张平走到门前,轻轻的敲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然而张平敲了一会儿,又问了三遍,却始终都没有人回答自己。张平见此,将内力提起,开始感受屋内的动静。就在此时,那道木门却突然被自行打开,几十道凌厉的铁箭向张平呼啸而来。 就在张平以破衲功将这些铁箭各自击飞之后,一股浓烈的杀气突然笼罩了张平,随后不待张平反应,一道璀璨的剑光突然从房中袭出,直取张平眉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一块破布 ps:惯例,感谢狂野大猩猩的打赏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试问张平刚刚来到中原,怎么可能有人突然想要对张平不利呢?以张平的心智,瞬间便想到这一定是对方将自己误认为其他人,这才搞了一个大乌龙。 于是面对这璀璨至极的一道剑光,张平突然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整个身体仿佛融入了空气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必杀一剑落空的来人警惕的停下步子来。但见他须发皆白,面色枯槁,但一双眼睛却犹如雄鹰的眼睛一般,锐利无比。他的身材比常人瘦小一圈,但一剑在手,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度油然而生。 此时的他小心的大量着四周,整个身子仿佛蜷缩的眼镜蛇,随时能够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气氛几乎要凝重成水一般的时刻,一阵刺骨的海风猛然间刮过。那老者后背的麻衫在海风中不停的咧咧作响, 犹如充入了无数的气体一般,鼓涨个不停。 就在海风刚刚落下的时候,两道破空之声突然从侧面传来。那老者见此,挥剑连点两下,然而他这内劲灌注的一剑,却未能对那两支竹剑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稍稍改变了这两支竹剑的轨迹而已。 幸亏这老者虽然年迈,但身手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在发现自己未能一击建功的同时,立马犹如一只灵猿一般跃到一旁。随后他大吼道:“这位大侠还请暂且助手,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附近海面上涛涛的海浪声,以及偶尔掠过的海鸟的吱吱声。 那老者见得张平不为所动。一边提剑在前,小心戒备,缓缓向自己的房间移动。一边继续大声吼道:“刚刚在下以为大侠是向在下寻仇的仇家。这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还请阁下现身一见。在下一定斟茶赔罪。” 然而,直到他缓缓退回房间,回应他的,依旧是海面上滚滚的浪涛之声。 就在他刚刚将心放下少许,准备将大门关上的时候,一抹银光却忽然之间自他身后闪过。 这一道银光实在是快的可怕,再加上它几乎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纵使那老者发现后已经是在全力躲避。但依旧被刀光留下了自己的右臂。 枯槁的右手和煞气逼人的长剑此时已经落在地上的血泊之中,不过张平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延迟分毫。 随着张平紧随而至的一记空乐大手印攻到,那枯槁老者登时被击中右胸,整个人犹如一只破烂的布偶一般,被击飞而出,仿佛瞬间贴在了墙上。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老者的眼中布满了无尽的沧桑与回忆,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然而,很快,他将变成一个死人。不管他的故事有多么精彩,多么感人,都将会随风而逝。 神光尽敛前。老者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房间堆砌垃圾的一个角落,这也许是他对生前最大的眷恋吧。 此时张平又在对方心口补了一刀之后,这才略一思索,随后往对方刚刚眼光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口破旧的水缸,几块土制的砖头,张平略一扫过,便发现实在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见得天色已晚,张平随即便略做等待,直到太阳缓缓落下。这才立时魂体出窍,在这一带查探起来。 随着张平嘴角一道浅笑闪过。张平毫不犹豫的一掌将这口破旧水缸击毁。随后他将水缸底座拿起,双手一掰。登时将其掰为两半。 随着缸底的破裂,一张幽黄的破布从中飘出。张平顺手一吸,登时将其吸入手中,随后只觉一股发霉而刺鼻的气味从中传来,煞是不好。 不过张平见得其中虽然并无任何字迹,但是对方既然如此对其珍而视之,想必定有一些不凡之处。 就在张平准备继续探究一下这块破布的奥秘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六爷爷,你在吗?今天有一个神仙一般的大哥哥从海那边飞了过来。他要向我们问路,我就叫他过来了。” 张平听得此处,只是摇了摇头,便立时一个闪身冲出窗外。随后只见他身法一展,便犹如一只飘忽不定的鬼魅一般,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高大的孩子显然没有将自己和这位“六爷爷”当做外人的想法,因此,兴冲冲跑来的他只是一伸手,便轻车熟驾的退开了这扇发出吱吱呀呀声音的木门。 张平刚刚施展身法掠出这个小渔村的一条小路,便远远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嘶吼之声,显然,丝袜网对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变化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使得张平原本准备在这个小渔村问路歇息的打算全都落了空。不过幸好张平虽然懂得享受,但他同样也懂得忍耐。 小渔村的边上有一片山崖,连山陡峭的崖壁下,不时有一片片海浪打来。这片山崖的下面尽是些暗礁和急流,纵使是几十年漂泊在海上的老水手,也不敢轻易踏足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个空旷而荒凉的山崖群。 张平此时奔到山崖之下,只见他大袖挥舞之间,整个人犹如一只灵活的大鸟一般,几个轻盈的起落之后,足尖便在山崖中的几块凸起上点过。随着海风的猎猎而过,天空中掠过的海鸟见得张平在山崖上凌空而上,也不由在张平头顶盘旋而过。此时张平哈哈一笑,猛地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一点,只见那块山石仿佛被千斤巨锤击中一般,登时应声而碎,而宗则犹如一柄利剑一般,直冲天际。 此时天空中盘旋而过的海鸟见得张平猛然之间袭来,纷纷将翅膀扑腾的犹如一团残影一般,转眼间,边准备四散而去。可惜这飞鸟的速度虽快,但张平的轻功更妙,不待这些飞鸟疾飞而走,张平便忽然杀到。 选中最是肥硕的几只海鸟,张平的双手瞬间化为几道残影捉出,随后只见一道紫色人影落在了山崖之上,左右手各自捉着一直肥硕的海鸟。 张平环顾四周一圈之后,用那老者家中搜到的一个火折子和附近的一些枯枝升起了一堆火。然后张平将两只海鸟洗净,拔毛,各自串起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最为一个吃货,张平几世积累下来的厨艺虽然说不上是天下第一,但起码也是一方名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张平手中的两只海鸟便被张平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美美饱食一顿可口的熟食之后,张平这才吹着海风,拿出那块破布继续研究了起来。经过魂体一番探查无果之后,张平首先是将这块破布放在火堆前烤了起来,可惜,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那块破布依旧全无任何变化。 见得试验失败,张平也不灰心丧气,反而又用海水将这块破布大湿。这一下,这块破步在海水的浸泡之下,登时显露出惊人的变化,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始在破布上浮现。 张平凭借魂体夜中视物如白昼的异能,瞬间便将这些小字尽数收入眼底:“天上的水,水里的冰,冰里的火,火里的武功。”随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分析和注解,张平将它全部看完之后才明白,原来这句话是关系到百余年前武林一代怪杰天池怪侠的武功所在。打从三十年前那老者得到这个线索之后,便一直在此隐居不出,试图破解其中秘密。 可惜的是,还未等他破解其中的秘密,便被张平取了他的小命,连这张他视若性命的破布,也落在了张平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皇宫大冒险 ps:依旧是感谢狂野大猩猩的打赏,以及吕兆的打赏。不过想说一下,作为一个写手,写好自己的文章才是最重要的,广告只能浪费你的时间,谢谢。 看着这破布上的字迹,再联想到自己关于这个世界零星不全的记忆,张平不由为这个老者感到可笑又可悲。 只因他并不知道,自己几十年前辛辛苦苦得到的秘密,早已被别人破解,而他纵然是破解了这一句话的秘密,恐怕也只能收获一场更大的失望。也许对于他来说,就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被破解,反而会给他以更多的希望。 在张平的记忆中,这句话说得是天池之中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的天池奇景,当年不败顽童古三通和铁胆神侯朱无视二人曾破解次秘密,得到了天池怪侠的两大绝学传承。可惜的是,张平的记忆却就此而断,只知道当年朱无视打败了古三通之后,统领护龙山庄,而古三通则是被关在了天牢第九层。 张平忙了半天,却发现自己除了恢复了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之外,不过是空欢喜一场。于是,张平便不再多想,在此休息一晚之后,准备出发去京城,看看这个世界皇室收藏的武学秘籍。 沿着管道一路而走,张平顺利的在登州府买到一匹健马之后,略作休整,便直奔京城而去。作为大明朝的国都,同样是北京城,先下的北京城可比当年金国中都的北京城要繁华、气派的多。而且此时北京城内外,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群络绎不绝,这般气象,当真是天下少有。 走进京城,但见高楼满布。雕车络绎,华服满街,骏马争先。看的张平以自己几世的见识来看,也是不禁点头称赞。 选了一间最大的客栈住下。在茶楼里收集了一天情报,待得天色暗下之后,张平便悄然往皇宫方向略去。 与以往经历的世界不同,张平刚刚到达皇宫门外,便发现这些守卫的士兵个个不同寻常。只见他们的身后阴影处,一个个身着黑衣,呼吸悠长,手持劲弩的家伙一动不动的潜伏着。若非张平看他们的样子不是一天两天,差点以为自己此行早已提前暴露。 不过虽然化石神功的修为大退,但是张平靠着新内力的加成,战斗力比之上一世,也未见得逊色。于是张平在仔细观察一番情况之后,瞅准一个机会,便施展轻功掠了进去。 哪知道张平刚刚转出没有多远,忽然感觉道义股派山倒海般的内力猛然之间向自己袭来。这股内力犹如出闸的猛虎一般,所过之处,不断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带起无数的碎片,一同往张平身前呼啸而来。 张平见此,葵花宝典内力和咫尺天涯步身法瞬间跃到极致。在那股内力呼啸而至的同时,一个犹如鬼魅般灵动的跳跃闪烁,险险的避了过去。 随后张平右手大袖一挥,两支附着了新内力的竹剑猛地射向那个袭击自己的存在,这两支竹剑在新内力的加成之下,速度之快,已经在空中激起一层层犹如气泡破裂一般的响爆之声,煞是可怕。 但是就在张平以为自己可以一击建功的同时,却发现两支竹剑在靠近对方身前三尺的时候。却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一般,登时跌落在地。随后张平只见一个略显肥胖。面目白净,一身绸缎的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喊道:“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公公我的能耐。” 张平此时虽然见得对方内力惊人,却也怡然不惧,反而是猛的扑向对方,大吼道:“受死。” 随着张平猛的扑到对方身前,只见张平右手如同幻影一般在自己腰间闪过,随后对方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呼啸的剑气便紧随而至。 然而,张平以新内力行成剑气,佐以破气式发出的这一击,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融在对方的气墙之下。 此时张平亲身经历,终于明白了对方内力的可怕。单轮外放内力的数量而言,张平外放内力的数量实不在对方之下,但是两者内力的质量确实犹如云泥之别。刚刚以竹剑射向对手,张平对对方内力的质量感受不深,现今亲自出手,张平方才明白了对方内力的可怕。 对方的无形气墙看似无形无质,但是实际上确是至刚至阳,而且对方显然也是一代奇才,竟然将这门至刚至阳的功夫练到了阳极生阴的境界。对方此时内力混元一体,若非以绝强内力以点破面,自己断无任何胜算。 思及于此的张平先是一把铜钱掷出,随后二话不说,转身便走。此时那死太监又扯开自己的公鸭嗓,喊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给公公我留下吧。” 话音刚落,张平知觉身后一股惊人的吸力忽然传来。这吸力好似大海中的漩涡一般,使得深陷其中之人不由自主的往漩涡的来源处而去。而张平在遭遇到对方沛然难当的吸力之后,便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登时倒飞而去。 就在那个死太监脸上肥肉快被自己恶心的笑容挤成一朵儿花时,此时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张平却忽然挣脱了他的内力,随着张平身上一阵如同蛤蟆一般的怪叫传出,张平猛的向对方攻出一记掌刀。 这一记掌刀,乃是用到了柳生家的绝学,杀神一刀斩。张平的武学见识和内力控制极为高明,此时虽然是以掌代刀,但也发挥出了此招七成精髓。 随着张平挥出的杀神一刀斩刀气与对方气墙接触,对方混元一体的气功罩终于露出了些许破绽。随后张平猛的又是一掌,这一记少林散花掌掌力凝而不散,包裹着一股张平淡黄色的噬心散往对方气墙破绽处而去。 这一下突然袭击,张平本以为可以一举建功,然而就在对方即将中招的时候,那死太监忽然一声暴喝,滚滚声浪夹杂着内力,登时将张平的噬心散冲飞。 张平见此,左手又是一记空乐大手印击出,双方掌力刚一接触,张平便感到一股至刚至阳的内力传来。不过张平此时却疯狂调动明玉功,抵御外来内力,同时张平不闪不避,直直与对方对了一掌。 虽然张平的内力不敌对手,但是龙象般若功第九层的神力依旧使得对方连连退出七八步。趁此机会,张平运转明玉功压住伤势,一身内力运转到极致,登时借助刚刚两者相抵到掌力倒飞而走。 然而此时张平刚刚离开那个死太监的视野才发现,周围已经布满了大队身着黑衣,手持利箭的人马。他们见得张平,二话不说,便是一阵箭雨落下。 这些箭枝上起码有十分之一附着着内力,夹杂在众多强劲的箭枝之中,煞是可怕。而且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所排阵型显然是针对轻功高手,四面八方一瞬间被箭雨尽数覆盖,纵使轻功再好也无所遁形。 张平见此,却不敢耽误,他将袈裟伏魔功一催,整件道袍登时脱身而出,犹如一柄巨伞的伞面一般顶在张平前面。同时张平将身上所有的毒药、迷药一股脑的撒出,整个身体随后隐在道袍之后,往皇宫之外冲出。 在点开两支避过道袍而来的利箭之后,张平终于冲到了皇城墙角下。普通的士兵对于张平来说,仿佛变成了最好的掩护。只见他在士兵中身形仿佛一化为九,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功夫。 待得那功夫甚高的死太监追来,张平已经跃出皇城而去。为了摆脱剩下的追兵,张平玩了一手灯下黑的把戏,先是以魂体显化假装冲出京城,沿小道而走。 随后真身则是悄悄在民居区换了一身行头之后,大摇大摆的开了一件客房住了下来,开始疗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神秘的万大官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在京城的东门外,喧嚣了一夜的京城这才略略平静了不少。往日里一大早便出城的人们发现今天城门口的盘查更加的严格了不少,一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身着高等武官华服的人,开始频频在城门要道等地出现。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只只信鸽因为太阳带来的光明与温暖,纷纷扑动着自己的翅膀,向着远方嗡嗡飞去。一些经常走南闯北,见识颇为广博的商客和其他人群,见得此景,便知道昨晚京城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无辜的牵连进去,毕竟,东厂厂卫的横行霸道可是出了名的。 就在整个京城处于一种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平,却在京城有名的三味斋中喝茶。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三味斋作为一家百年老店,特产的三味酥乃是京城,乃至全天下首屈一指的美味点心。但凡来这里吃过三味酥的人,无不为之叫好,这座小小的茶楼,也因此而得名。 三味斋的二楼靠窗户的地方,一位一袭青衫,一柄白玉折扇,神情洒脱,肤色奇白的青年公子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茶杯的一旁,正是这三味斋有名的三味酥,看他的样子,仿佛口中的干茶比这名满天下的三味酥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似得。 此人正是乔装改拌的张平,他昨晚中了那死太监一掌,虽然回到客栈之后便以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将伤势控制起来,但是依旧有一些残余内力未能完全祛除。而作为京城中最大的消息来源地,茶楼便成为了张平的理想去所。 可惜的是,今天许是张平来的抬走。茶楼里的人实在是不多,因此,过了老半天的时间。也未能收集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过,若是在茶楼还听不到最新的消息。那京城中便在没有更适合的地方了。 不过,没过多久,几个文人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要了一些干果和茶水之后,经过一番寒暄,几人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其中一个面色白净,身材颇为高挑的男子当先说道:“如今的朝廷被曹正淳这个阉狗所把持,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他们横行霸道。诬陷忠良,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长此以往,国,何以继?” 另一个面色略带焦黄的蓝衣男子接着说道:“夏玄兄所说在理,如今这些阉党越来越放肆,上个月林御史因为向皇上谏言说阉党专权,请求裁撤东厂。哪知道却被曹正淳这个阉狗诬陷林大人走私私盐,要将林大人满门抄斩,实在是荒谬。幸好朝中还有铁胆神侯这样的忠义之士,在朝堂上力保林大人。这才使得林大人保住一命。” 坐在靠右的一个身材略略有些臃肿的年轻人也是摇摇头说道:“你们说就像昨晚吧,据东厂说是因为有一批刺客悄悄潜入皇宫,试图行刺当今圣上。他们为了捉拿刺客,才来奉命全城搜查。这实在是大大的荒谬,我听族叔说,刺客刚刚从皇宫跑出来,就一路径自出了城,城中哪还有什么刺客?这一切,肯定都是东厂的阉党借题发挥,说不定,这个刺客都是他们自己派人假扮的......” 就在三人继续在言语之间鄙视着东厂众人的同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缓慢而凌乱的脚步声。 张平转脸一看,之间一个一袭蓝黑绸缎衣裳。手提一个硕大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他上得二楼。又喝了一大口酒,高唱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一边唱,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张平走来。 见得此人虽然貌似无意,却别有心机的向自己走来,张平登时暗暗提起内力,同时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有诈。待得此人一屁股坐在张平对面的椅子上,张平突然冷冷一笑,凝声传音道:“若是无事,阁下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否则阁下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此时那中年男子仿佛自己就是张平的老朋友一般,随意的从张平的桌子上抓起一块三味酥塞到嘴里,同时说道:“在下张进酒,今日来此,是因为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张平随后冷冷的道:“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让你自己来选择你自己今天是自己离开还是让你的佳人来带着你离开,开始吧,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似乎是被张平的语言所惊,那张进酒的酒意登时失了大半,随后他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要见你的人乃是天下第一富人,万三千万大官人,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阁下见到万大官人之后,一定大有收获。” 听得此言,张平登时又恢复了不少记忆,想起了眼前此人应该就是天下第一神探,难怪此人能够这么快就寻到自己,天下第一神探之名,当之无愧。而那万三千应该是天下第一庄的幕后大老板,庄里网罗了无数天下第一人,而他本人也真称的上是一代人杰,加上他不会武功,张平倒也不怕他对自己不利。 因此,张平随后对张进酒说了两个字:“带路。” 京城西面的河道上,张进酒和张平二人乘坐一条小船顺流而下,待得小船行出十余里,便来到一处山壁前。张平跟着张进酒下了船,拨开一片茂密的草丛,竟然有一个山洞。沿着山洞穿过十余丈的距离,便豁然开朗的见得一处清幽的山谷。 山谷的中央,一座竹楼建在一片小湖之上,张进酒隐者张平一路走了进去,转过一扇屏风,作品之间一个一身金色上等绸缎衣服的富态男子转过身来。他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双眼睛之中给人以无尽的精明之感。 见得张平,他当先开口笑道:“紫血妖道张平,幸会,幸会。” 张平见此,也是笑着回道:“天下第一首富,万三千万大官人,幸会,幸会。” 万三千此时道:“张道长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就如此深不可测,能够从曹正淳手上全身而退,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张平此时看着万三千,摇摇头说道:“万大官人,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在下不想在此多做耽误。” 听得张平所言,那万三千也不生气,反而继续笑着说道:“紫血妖道果然不是常人,好,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阁下的武功高强之极,在下想要买阁下的一个承诺,承诺将来能够为在下出手一次。至于报酬,阁下可以尽管提出来,在下都可以尽力满足。” 张平听后,联系到脑海中关于万三千的记忆,随后说道:“可以,只要阁下给在下找来三件东西,将来我会为阁下出手三次,不过这三次,若是与我的立场不符,在下只能保证你的安全而已。不知道万大官人同意与否?” 万三千此时却毫不犹豫的说道:“可以,不知道张道长有何要求,还请言明,在下好让人去准备。” 张平随后说道:“第一,在下想要一份童子功的修炼秘籍。第二,在下想要借助万大官人的门路收集一些药材。第三,在下听说万大官人手下有许多能人异士,在下希望能够与他们互相交流一番。就是这三件事情,不知道万大官人意下如何?” 万三千听完张平所言,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三件事情,阁下放心,在下很快便会为阁下将这三件事情办妥。”随后万三千拿出一枚金币对张平道:“将来阁下若是见到一枚一模一样的金币,便是在下有事相求,还请阁下收好,另外在下知道道长没有落脚的地方,此地就送给道长了,东西随后会有人送来,在下告辞了。” 张平与万三千二人相互告别之后,万三千便和张进酒二人一道,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张平一个人看着手中的金币和万三千身后的一处空地,脸殇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柳生家的秘密行动 春去秋来,转眼间,张平已经在这个神秘的小谷之中住了足足有三年的时光,万三千当日离开后,未过多少时间,便差人将童子功秘籍和张平要求准备的一批药草送来,同时到来的还有天下第一神医赛华佗。虽然赛华佗在此只呆了一个月,但是对方对于武学和医术上的见识依旧使得张平收益匪浅。 随后每过一年,便有一名天下第一人来此住上一个月,不过后来的两位天下第一骑士和天下第一裁缝,对于张平来说,意义十分有限。这天张平做完早课,将一套混元功打完,便开始一边修炼童子功,一边等待今年即将到来的某位天下第一人。 原来当日得到童子功秘籍之后,张平经过仔细研究,发现若要提高外放内力的质量,便必须废功重修。于是,张平再简单的一番思索之后,最终以无极紫气将一身新内力散去,再将分解出来的紫气以童子功修炼方法缓缓修成。于是,对紫气需求量大增的张平在每年都会从这个小山谷离开一次,出去寻找合适的紫气供应者。 待得日上三竿,张平在房中没来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外面传来,张平此时心念一动,便瞬间收功出现在门前。只见一个高一人有余,肤色奇白,面无任何表情的男子缓缓从山外走入。 随着此人向房中走来,张平隐隐感觉到竹屋附近的水面上,似有一股股暗流,随着此人的走动而晃动似得。于是张平当先一礼,道:“紫血妖道张平,见过这位朋友,不知朋友高姓大名,可是受万大官人的委托来此?” 那人听得张平所言。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将一枚银色圆币掷向张平。张平接过一看,确认此人的确是受万三千委托来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来人让了进来。 随后一连半个多月,此人在这里一言不发。到点吃,到点睡,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对着水面发愣,而且脸上的表情从未变过分毫。于是,对从此人身上学到一点长处完全不报任何希望的张平便于此人分说了一声,便打点行装,准备出山觅食去了。 要说这个世界的武风之盛,实在是张平历次经历的世界之最。总是一个稍有一点点的江洋大盗,也都是粗通内力的存在。因此,在这个世界觅食,只要小心一点不被人发现,还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的。 不过张平刚刚离开这个小山谷,却突然看到一个“熟人”在山谷外等着自己,此人正是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见得张平出来,张进酒喝了一小口酒之后,打了一个酒嗝,对张平笑着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平道长,你对这天下第一无情之人果然是没什么兴趣。” 张平此时也是一个冷笑,说道:“那你这么说来。我反而对他又有了几分兴趣,毕竟此人一身武道修为之高,也算是世所罕见。” 张进酒随后道:“确实,此人名叫李沉舟,当年曾偶然得到一本武学秘籍,这本秘籍要求习练者斩尽俗缘,杀尽至亲。为了练成其中的功夫,据说他杀死了三百八十二名与自己关系要好的人,其中还包括一个他从小到大。相恋十六年的姑娘。” 张进酒此时将酒葫芦又往嘴里倒了倒,发现实在是倒不出来一点点酒之后。这才又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练成的功夫确实也是威力惊人。此人能够御水为剑,在有水的地方,他便是一名绝顶高手。后来加入天下第一庄,也是机缘巧合。”平*随后道:“张进酒,你这次来,该不会是仅仅想要和我讲一讲这个人的来历吧?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 张进酒笑着答道:“张平道长果然依旧还是快人快语,好,在下此来,还有一件事情是想要请教张平道长,是否愿意加入天下第一庄?” 张平反问道:“天下第一庄,那里不是只收录天下第一之人吗?在下何德何能,能够加入呢?” 张进酒随后依旧笑着说道:“张平道长不必妄自菲薄,张进酒别的本事没有,查案的本事却还是有不少的。据说张平道长曾经远赴扶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精通扶桑语,张平道长天资如此聪颖,当可称为天下第一聪明人。” 张平看着张进酒从袖袋中取出的一块牌子,摇摇头说道:“天下第一聪明人,在下可是愧不敢当,这块牌子,还是还给万大官人自己用吧,在下告辞了。” 言罢,张平不待张进酒反应,便一记轻功掠出,往远方而去。 张平此行选择了一路往东,不过数日光景,便到得天津。建文二年,燕王朱棣在此渡过大运河南下争夺皇位。朱棣成为皇帝后,为纪念由此起兵的“靖难之役”,在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将此地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后来天津城不断发展,渐渐成为了京城往东,举足轻重的一座大城。 张平进得天津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吃,天津馆作为天津建城之后最早的一批酒楼,乃是当今天津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张平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这家天津馆中。 点了一道银鱼紫蟹火锅,张平便开始慢慢的等着店小二去上菜。要说这银鱼紫蟹火锅,乃是天津打从隋唐以来便有的一道名菜,此菜选用津沽“冬令四诊”中的银鱼、紫蟹,经过煸炒,再熬制成鲜美的浓汤,极是美味。 不过多时,那店小二便将一个大大的铜火锅端上,并且对张平说道:“客官,您的菜齐了,你尝尝,这银鱼乃是三岔河所产,紫蟹也是北塘所产,包您满意,请慢用。” 张平略微点了点头,在那店小二离开之后,便开始品尝这一道天津特色名菜。这银鱼鲜嫩而无腥味,食来还有一股秋黄瓜的清香味道,而那紫蟹乃是深紫色,皮薄,双层蟹盖,鲜味正浓。混以此汤,更加突出了两者的鲜美,确实不负其盛名。 然而就在张平吃饭的时候,楼下却突然走上来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其中夹杂在中间的,乃是一名独眼男子,张平定神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的熟人,柳生十兵卫。 张平此时心道:“莫非柳生家依然对自己贼心不死,还想来打自己的主意?”思及此处,张平不管对手有何阴谋,都准备先动手铲除了对方再说。 待得对方几人进了隔壁雅间之后,张平又要了一壶老酒,一碟小菜,不紧不慢的等着他们。通过观察,张平发现对方这些人中既有扶桑人,又有中原人,而且张平这顿饭只是单纯的吃饭,一口酒都没有沾,这无疑更加说明了对方此行必有问题。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对方便已经吃完离开,张平见此,便也结了账,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一行人离开天津馆之后,竟然是朝着码头方向而去,看起来是要回扶桑的样子。待得张平一路跟踪他们来到码头,发现几人已经在码头不远处的一处小屋中住下。 而张平经过一番简单感应,发现这码头看起简单,实际上已经有无数的暗哨分布在四周,张平见得天色尚早,只是远远盯着对方,未敢贸然行动。直到天色马上就要暗下之时,张平见得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海船,而柳生十兵卫等人也是急急的赶了出来,这才明白对方真的是想要离开。 于是,趁着海船将要靠岸的机会,张平悄悄避过暗哨,向柳生十兵卫等人暗暗靠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柳生十兵卫等人见得海船到了,刚刚准备上船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凌厉的杀气传来。武功最为高深的柳生十兵卫当先反应过来,本能的一记猿跃扑出,同时拔出自己藏在身后包袱中的武士刀,反手便是一记破空而来的刀气斩出。 然而这一道呼啸而来的刀气却最终斩落到了空处,随后只见一道紫色残影在人群中反复跳动,犹如一只紫色的鬼魅一般。每当其中一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紫色时,便犹如遭到了死神的召唤一般,登时在咽喉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往生极乐。 此时柳生十兵卫见此,并未继续出手,反而拔刀在右,屏气凝神,将全身气劲收摄于一体,时刻准备向张平击出惊天一刀。然而此时在人群中犹如蝴蝶般穿梭不停地张平,却好似浪尖的海鸟一般,纵使风浪再大,也始终不能触及分毫。而柳生十兵卫见得自己迟迟不能锁定张平的身影,额头之上也不由滴下了点点冷汗。 就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面对孤身一人的柳生十兵卫,张平却猛地倒射而出。怀疑其中必有蹊跷的柳生十兵卫此时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远处忽然再次传来一声声惨叫的同时,柳生十兵卫这才明白,原来张平刚刚是去剪除附近的暗哨。 待得柳生十兵卫缓缓向海岸小心的移动之时,却突然再次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扶桑语传来:“柳生十兵卫,三年前在下曾在扶桑多承柳生家款待,如今阁下到了中原,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不知道阁下此来有没有找到在下当年告诉你们的那个山谷?‘ 柳生十兵卫听得此处,全身的警戒之感越发强烈,而他的内心也越发平静。此时他眯起自己的一只独眼。缓慢而又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全都知道了。不过这样也没有关系,敢和我们柳生家作对的人。今天都必须死。” 不过回答柳生十兵卫的只是一声仿佛来自夜空深处的诡异的邪笑,那笑声对于柳生十兵卫来说,就好像高元天中的妖魔一般。带着一股直透人心的力量,使得柳生十兵卫这种拥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也没来由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寒意。 就在柳生十兵卫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时,他忽然听到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阵仿佛蛤蟆一般的叫声。作为一名扶桑人,蛤蟆的叫声柳生十兵卫听过不少,但是如此洪亮的蛤蟆的叫声,柳生十兵卫还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对于柳生十兵卫来说,不论如何,这个声音在此情此景之下,对他来说,一定不会是意味着什么好事。 随着这股声音渐渐嘹亮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到达声调的顶点时,柳生十兵卫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因为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一旦这个声音的声调到达顶点,那么一定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因此,虽然对于前景没有一点点把握。但是柳生十兵卫依旧选择了孤注一掷。 这一刀杀神一刀斩柳生十兵卫已经得到了柳生但马守的七八成真传,一刀斩来,真可谓是神挡杀神。佛当灭佛。漫天遍野肃杀的气息混杂在其中,犹如一只咆哮而出的黑龙一般,从漆黑的天幕中猛然扑出,直取张平而去。 然而这个时候,脸上似乎露出胜利般微笑的柳生十兵卫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扶桑小调。这熟悉的小调仿佛使他回到了扶桑,回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和两个妹妹仔父亲大人的带领下,前往大雪缤纷樱花林中玩耍。随着柳生十兵卫的神情越发放松,他身上的气劲也越发散乱。就在此时,一阵从小养成的危机感突然将他从回忆中惊醒。发觉不对的柳生十兵卫顾不得什么风度,赶忙本能的一个打滚。向一旁滚去。 虽然柳生十兵卫及时从幻境中脱身,但是他的额头上,依旧被张平一记手刀发出的凌厉刀气划出一道左右贯穿的血痕。暂时躲过一劫的柳生十兵卫见得远处静立不动的张平,左手在额头上小心的一抹,发现自己的伤势后,一言一顿的道:“雪飘人间,这一招你是怎么学会的?” 张平邪邪一笑道:“这件事情,你还是去黄泉底下问别人吧!”随后张平不待柳生十兵卫反应过来,便瞬间化为一道紫色的残影,猛地向柳生十兵卫左侧掠去。 见识过张平功夫的柳生十兵卫此时不敢大意,只见他刀光一转,几道凌厉的刀气登时自四面八方而来。这几道刀气的威力都不是很强,但胜在密集,因此,这一招看似凌厉,实际上却是名攻实守。打的是以虚胜实,伺机而动的主意。 然而面对这些交纵错杂的刀气,张平却是不闪不避,直冲柳生十兵卫而去。待得柳生十兵卫的刀气临身,却只见张平两只长袖一挥,一股股醇厚的罡气登时出现在张平的大袖之间。那些刀气刚一与之相遇,便登时仿佛跌落沸水的冰片,瞬间消融的无影无踪。 情况发展大大出乎自身意料的柳生十兵卫面对突然冲破刀气网的张平,不由为之一乱,不过他从小接受柳生但马守地狱一般的训练,此时纵使身处绝境,却依旧能够鼓起内力全力一击向张平砍去。这一刀比之从前,少了几分战意和杀气,却多了几分决绝与疯狂。 不过武学之道,却不是但有决心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柳生十兵卫这破釜沉舟的一刀,却被张平猛然探出的一爪抓住,随后在柳生十兵卫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的眼中,张平的另一只手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柳生十兵卫的胸口。 以此时张平恢复到化石神功第七层和小乘的童子功功力,加上独孤九剑破剑式和岱宗如何的精准算计,这才能够将对方背水一战的一刀捉住。随后张平蓄势已久的一掌空乐大手印拍出,猝不及防的柳生十兵卫登时被张平击出十余丈开外。 因为惦记着柳生十兵卫的一身精纯内力,张平这一掌只是将柳生十兵卫重伤,而没有直接取其性命。随着张平嘴角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张平登时犹如一只大鹏一般,凌空直扑柳生十兵卫而去。 此时深受重伤,提不起半分内力的柳生十兵卫见得张平再次杀来,心知必死的他闭上了这家的独眼。他仿佛有看到了这家曾经和两个妹妹一起玩耍的童年,看到了父亲和母亲抱着拿着风车的自己走在樱花林的小路上,看到了自己为了下定决心,绝不偷懒习武而自废的右眼。思及此处,柳生十兵卫的嘴角反而在此时诡异的露出一丝微笑。 然而,柳生十兵卫随后等到的不是张平的惊天一击,而是一声熟悉的大喊“不要”。随后柳生十兵卫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妹妹柳生雪姬已经持剑挡在张平与自己之间。 柳生十兵卫此时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柳生雪姬喊道:“雪姬,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话未说完,柳生十兵卫便因为伤势被牵引,而不由自出的咳出好大一口鲜血。 柳生雪姬此时转脸看了柳生十兵卫一眼,对他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安全的回到扶桑。” 随后柳生雪姬转过脸来,对着张平说道:“我要带着我哥哥离开,你会不会对我出手?‘ 张平看了看柳生雪姬,又看了看柳生十兵卫,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带着你哥哥走吧,不要再来中原。” 柳生雪姬看着将要离开的张平,突然大声吼道:“张平!”然而看着回头盯着自己的张平,柳生雪姬却说不出更多的一言半语,她最终大吼道:“你是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随后柳生雪姬扶着柳生十兵卫缓缓走向那艘即将驶回扶桑的大船,再回头,却再也没有见到张平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霸刀 在张平默默离开的同时,柳生家返回扶桑的大船上,柳生十兵卫正躺在床上不住的口吐鲜血。一旁的柳生雪姬早已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柳生十兵卫在连续性的突出好大几口鲜血之后,神色突然之间好了起来。他此时缓缓对柳生雪姬说道:“雪姬,你回去告诉父亲,就说他的计划我已经顺利完成,可惜我不能亲自回去见他了,咳,咳......” 见得柳生十兵卫又突然咳嗽起来,柳生雪姬赶忙哭着劝道:“不,哥哥,你会没有事情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江户的。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一步,这才害了你。” 柳生十兵卫此时看着柳生雪姬苍白的脸色和满脸晶莹的泪水,摇摇头说道:“不要伤心,雪姬。这一切都不怪你。如果我没猜错,紫血妖道张平他恐怕早就盯上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手。哥哥以前一心习武,总是忽略了你和飘絮,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咳,咳......” 柳生雪姬摇摇头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哥哥,我相信你。 ” 柳生十兵卫笑了笑,随后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好大好大,他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江户的樱花又开了,好美,好美......” 随着柳生雪姬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柳生十兵卫最终还是在这个异国他乡魂飞魄散。也许他不该踏入中原,这样,他依旧是柳生新荫派的未来,依旧是扶桑剑道新一代的代表人物,依旧有着光明而远大的前景。可惜的是。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这也铸就了他错误的一声。 不过柳生十兵卫也是幸运的,他有着曾经的辉煌和意气风发。有着美丽的樱花树,在他长眠的地方年年开放。 因为柳生雪姬而未能将柳生十兵卫内力吸走的张平只好返回天津,另行寻找猎物,至于柳生十兵卫的生死,张平十分放心。以自己掌力造成的伤势,若是没有自己的独门手法化解,任何人都活不过十二个时辰。再加上海上风浪颠簸,只怕柳生十兵卫死的更快。 海港。运河,南北交通的要塞,注定了天津城会成为一个龙蛇混杂之地。张平在天津城呆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天津城中总共有一十三名高手神秘失踪,随后不论他们的门人弟子,亲朋好友如何调查,都不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而饱餐一顿的张平此时则是骑着一匹膘黄马,不紧不慢的往自己所在的山谷返回。这天天色刚刚放亮不久,朝阳将金色洒满人间。带来一股股温和的暖意。张平倒躺在马上,悠然自得的随着马儿缓缓前行。 忽然之间,树林中鸟兽的鸣叫之声越来越浅。原本温暖的阳光此时仿佛被冻成了冰渣子似得,为张平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缕缕刺骨的寒意。 张平此时突然翻身而起,他顺手抄起一只盛满美酒的水袋,大大的灌了一口,随后对着空气说道:“好刀,好刀,当今天下能够有如此刀法,又会来这里与我为难的人。想来只有霸刀一人。” “哈,哈。哈,不错。紫血妖道果然不同凡响,仅仅从老夫的杀气之中,便能知道是老夫亲临。也罢,既然如此,老夫就为你留一个全尸好了。” 随着这洪亮至极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中人模样,但却神情冷酷,满脸肃杀的中年汉子缓缓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他的右手手指很宽,手指又长,五根指甲各自修剪的十分平整,这样的手,握刀一定很稳,出刀也一定很快。 张平随后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摇着头说道:“虽然知道你不一定会说,但我还是要问上一句,到底是谁叫你来杀我的?” 霸刀此时将右手长刀一斜,这柄上好的百炼宝刀在朝阳的映射下登时散发出一道道金光,煞是晃眼。张平从这柄长刀之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于是张平看着这柄长刀,淡淡的说道:“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好一个绝情斩,好一柄绝情刀。” 霸刀此时却并不在多说,只是反手一刀向张平斩去,这一刀斩出,凌厉浑厚的刀气夹杂着一股令人不住感到颤抖的恐怖之意,直奔张平而来。当这一刀刚刚击出的同时,张平见得这股刀气之强,实乃自己生平所罕见,是以并不敢硬接。 随着张平闪电般的飞掠离开马儿,那排山倒海般的刀气便从张平刚刚所处的地方呼啸而过,那只张平刚刚买来不久的马儿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上的变化,便登时被刀气斩为两半。 避开这一记刀气的张平抬起右手,向着霸刀连连点出,七八道无形的一指禅劲登时凌空激荡而出,向着霸刀胸口诸多大穴点去。随着张平童子功的日益精进,如今张平的一指禅劲功力也是愈发高深,这几道指劲破空而出,穿金洞玉,实在是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指劲到得霸刀身前,只见霸刀尚未有太多动作,便有一股股无形的刀气自身上发出,将张平的指劲一一消融。随后霸刀又是一刀斩来,不过这一回,霸刀本人也跟着绝情斩的刀气向张平冲来。 张平见此,先是暗自将童子功的护体罡气运转道极致,紧接着,张平先是化掌为刀,也是一记杀神一刀斩刀气挥出。当两道刀气相遇之后,张平一个深藏身与名避过残余的刀气之后,直取霸刀而去。 见得张平始终未曾使用任何兵器,只以空手对敌,霸刀不由感到张平对自己的轻视。因此,这一下,心中的也是出现了微微的怒意,手中的百炼长刀也是不由的加重了三分力道。 凭借自己独孤九剑破刀式和岱宗如何的修为,张平以化石神功全力催动到右手之后,登时一记九阴神爪抓向对方刀背。见得张平赤手空拳向自己长刀抓来,霸刀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丝胜利的快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又一场胜利和张平断掉的右手。 然而,现实却给了霸刀无情的一击,张平居然靠着自己的右手,生生将霸刀的长刀抓住。同时张平的左手猛地向霸刀的胸口印去,霸刀仓促之下,也只得一掌仓促与张平相对。 随后霸刀向后退了八步,而张平则是傲然立于原地,岿然不动,一袭紫色道袍在林中山风的吹拂下,随风而动。 见得霸刀站稳,张平缓缓说道:“不错,不错,绝情斩果然名不虚传,只要阁下告诉我阁下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阁下今天就可以安然离去,如何?” 霸刀看着张平完好无损的右手,和衣服云淡风轻的表情,缓缓说道:“你居然学会了吸功*这等邪门功夫,还用它来危害江湖,今日纵使老夫不能够杀你,但是还有更多的武林人士要来杀你。老夫今日也是受人之托,想不到,长江后浪推前浪,告辞。” 待得霸刀转身远去,张平这才缓缓走回那匹黄马的尸体旁,对着它摇摇头说道:“马儿,马儿,看来你不能陪着我见证我紫血妖道在这个世界扬名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紫血妖道一人一剑,也能杀出一片天地来。” 随后张平没来由的忽然放生长啸,鬼狱阴风吼夹杂着童子功的内力向四面八方滚滚而来,无数树叶在张平绝强的内力之下,纷纷散落于地。随后附近的树林中,一个个原本潜伏的人影纷纷向远处射去。 确认周遭再无其他人后,张平这才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同时张平摊开右手,指尖一道长长的新鲜血痂夺目非常。张平喃喃的说道:“好一个霸刀,我记住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起风 京城西边有一条不起眼的街道,这条街道虽然不大,但是地处京城南北贯通之地,南来北往的行人甚多。久而久之,便有一家家商铺在这里落户,不过这里的商户大部分都是小本经营,本分赚钱,因此,多年来,这里的商户的生活倒也算得上是平静而富足。 然而,这条小小的街道上,今天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一眼看去便知道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只见此人一袭齐肩长发快要落到腰间,皮肤白的发惨,特别是那一双手,洁白而修长,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有荧光反射而出。他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若是你看上一眼,便会发现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它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吞噬你的灵魂。那一袭紫色的道袍上,一股鲜艳的色彩呼之欲出,仿佛这道袍本不是紫色,而是红色一般。 这个人缓缓的走向这条街道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小小的水果店,店主一家人是几年前搬来的,为人十分和善。特别是那个男店主,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与整条街上的人都处的不错。 随着来人脚步的停下,这间小小的水果店已经映入他的眼前,似乎是感应到来人身上♀近乎实质化的杀气,那水果店的男店主早早便将吓得不敢抬头的孩子哄进店里。随后这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甚至有些懦弱胆小的男人突然挺值了腰杆,迎着来人站了起来。 来人见此,脸上邪邪一笑。朗声道:“我听说绝情山庄的霸刀现在已经沦落为一个连水果皮都不敢削的懦夫了,刚开始我还不敢相信。不过现在吗?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现在的武功和胆量。见到我来,居然不跑,这是为了什么?” 这个曾经的霸刀,如今的和善店主看了看店中悄悄往出观察的孩子,转头对来人说道:“紫血妖道张平,六年前你从江湖上突然消失的时候,很多人以为你死在八大派和七十七门派联盟的围剿之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我想到你一定会回来报复。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江湖上从此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为你而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可惜,可惜” 张平此时不以为然的嗤笑道:“想不到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的霸刀,现在也变得悲天悯人起来了,真是想不到。我紫血妖道一生杀戮无数,但你我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加上本座一般不杀你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本座今天就放过你。” 霸刀没有直接回到,而是沉思了良久,这才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当日对你出手的人是我,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朝着我来便是。这些绝对不会眨一下眉头。但是还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张平此时脸色突然一变,说道:“天底下能够指示霸刀心甘情愿为他做事的人并不多。加上本人多年的调查,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今天我来此,就是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本座当年的作风,想来你定然是有所了解的,今天这里是否很快就会化为一片死地,就在你一念之间。” 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这条小小的街道上没来由出现了一阵阵刺骨的寒风,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使得霸刀这位曾经的绝顶高手也不由感到心中一冷。随后霸刀又看了看自己躲在门后的儿子,终于还是抬头对张平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退出江湖,你们还要这样逼我,为什么?” 张平则是冷冷的看着霸刀,缓缓说道:“从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便一辈子都是江湖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早就应该明白了。不要再多说废话了,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 然而,此时的霸刀却突然双膝一软,猛地向张平跪下,作为一个曾经的绝代高手,这一跪,江湖上便真真正正没有了霸刀。 张平冷冷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求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霸刀此时摇摇头,说道:“我这一跪,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张平眯着眼,反问道:“你不将我要的事情说出来,我怎么放过你全家?” 霸刀此时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猛地一掌击在自己的天灵上,他虽然不在用刀,但是一身浑厚的内力却依旧还在。这一掌击出,登时便见霸刀七窍之中缓缓有一股股鲜红流出,霸刀在最后时刻看着张平,用尽最后的力气小声说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儿” 随着霸刀未说完的话音落下,他原本并不算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倒下,这一刻他又找回了情义怜爱亲友。可惜,这就是江湖,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对与错,有的只是活着,亦或是死亡。 霸刀的儿子还小,六七岁的模样,圆圆的笑脸十分可爱。霸刀归隐的这几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他的父亲终于可以每天陪他一起玩耍,也绝口不提让他习武之事。然而,就在今天,他最最尊敬的父亲,在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坏蛋的逼迫下,永远的躺在了店铺前的街道上。 张平看着那门后扑出的小男孩,自己却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那男孩扑在霸刀的尸体上,不住的唤着“爹爹、爹爹”。然而在这个江湖上,唯一能决定人生死的,不是这深情的呼唤,而是盖世的武功。许是见得自己的爹爹永远不会醒来,那小男儿转过脸来,用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睛瞪着张平。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原本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灵动、纯真在这双眼睛中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仇恨与空洞。这双眼睛仿佛来自地狱恶鬼的诅咒,又仿佛复仇魔神的化身,若是寻常人看上一眼,一定会被其中的怨毒所震惊。 那小男孩一字一顿的对张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 然而,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张平已经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江湖不是一个你有决心,就一定会成功的地方,江湖上信奉的,永远是剑与血的丛林法则。 这小男孩本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不用习武,无忧无虑的一生。但是,这一切都在今天破灭了,是张平毁灭的吗?张平并不这么想,毁掉这一切的,是这个江湖。这江湖就像一个大大的漩涡,一旦踏入其中,就会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若是不能主宰他,反而想着逃走,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江湖吞噬的干干净净。 未等张平开口,一个容貌还算周正的妇人赶忙跑出来,将那小男孩抱住,转脸对张平低声下气的说道:“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张平看着那小男孩从那妇人身后露出的一双镌刻着仇恨的双眼,摇摇头说道:“他父亲丢下的刀,终究还是要他重新拿起,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小子,好好练刀,等你的刀法有一天超过了你的父亲,我等你来为他报仇。” 随后转身而走的张平走的很慢,然而街道两旁的行人却都仿佛见了鬼一般的避向两旁。张平知道,以霸刀儿子的资质和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灵的心态,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霸刀,更不可能威胁到自己。不过,张平放过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霸刀,因为,他是一个好父亲。 张平缓缓的走到小街的另一头,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张平抬起头,几缕凌乱的青丝在眼前划过,张平望着远方,喃喃道:“起风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进击的紫血妖道 张平看似随意的向前迈出几步,随后忽然停下了对着空气中朗声道:“二位既然已经到了,何必还要在这里藏头露尾,一起出来吧。”这声音滚滚而出,犹如一*海浪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出,直震得周围房上的瓦片咯咯作响。 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形当先从一旁掠出,张平见得他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腰间一柄扶桑武士刀,整个身体不断散发出一股股无形的剑气。根据张平的记忆,这个时候这个打扮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就只有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了。 张平抬抬手一礼,仿佛老朋友见面一般的对段天涯说道:“段兄,扶桑一别,多年不见,想不到段兄如今武功竟然精进如斯,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段天涯此时却只是握稳了手中的扶桑武士刀,淡淡的对张平说道:“想不到当年一别,今日你我二人还会在这里重逢,可惜的是,天涯今日不管于公于私,都要捉你回去正法。” 张平听得段天涯所言,突然放声长笑道:“好,好,好,不知道段兄在扶桑这些年到底学了多少本事,使得段兄这么有信心于今日来此找我的麻烦。” 段天涯喊了一声“小心”,随后便一道刀气斩来,随后整个人施展伊贺流特有的步伐,向张平杀来。这一记刀气虽然只是试探之举,但是以段天涯如今堪比扶桑国上忍的实力,极是不容小觑。 不过,张平面对这一记刀气,身子却仿佛瞬移一般,鬼魅似得向一旁平移了一个身位。随后张平两只大袖犹如天罗地网一般的罩向段天涯,趁着段天涯折刀回守的时机。左手犹如闪电一般,瞬间击在段天涯刀身之上。 以段天涯的功力,面对张平龙象般若功第十层巅峰带来的无边巨力。登时便被张平击的连连退出十余步,方才化解了张平这一掌的力道。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段兄。你若是没有更强的武学,还是就此退去吧,以在下潜修多年的武道修为,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段天涯随后再次缓缓将武士刀握起,对着张平说道:“当年你用卑鄙的伎俩暗算眠狂四郎前辈,今日,我就要用眠狂四郎前辈所传的幻剑剑法将你打败,为眠狂四郎前辈正名。” 张平此时听得段天涯所言。也是一阵惊讶,不过张平很快便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对着段天涯说道:“想不到眠狂四郎居然没有死,还机缘巧合将他的幻剑剑法传给了段兄,难怪我与段兄速来没有什么仇怨,段兄却说与我有私怨,这些这些就全都明白了。这眠狂四郎号称扶桑第一剑客,段兄得其传承,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不过若是想凭此打败这些。段兄你不妨一试。” 随后段天涯又是猛地一刀劈出,十余道真真假假的刀气登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单论剑道境界。段天涯已经实不在眠狂四郎之下。 不过张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张平猛地一催内力,一股无形的气墙登时将张平罩住。段天涯所发的剑气虽然虚实难辨,但是张平却根本不需要去分辨,只管以童子功罡气绝强的防御力将它们尽数挡住。 段天涯此时见得张平绝强的童子功,便收刀不再进攻,反而诧异的反问道:“大成童子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能够将童子功修炼到这等境界。江湖传言。你懂得吸功*这门邪门武学,并且用它危害江湖。看来这传言一点不假。” 随着段天涯话音刚落,要有一道青色的人影突然从旁杀出。这人人未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和刀气便已经呼啸而至。待得此人现身,只见他面目刚毅冷酷,一双眼睛比之当年的霸刀更是无情。随后他一刀向张平斩来,一股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我刀的可怕刀气,便犹如撕裂空间一般向着张平而来。 面对着一道凌厉无双的刀气,张平并没有继续以童子功硬接,而是化掌为刀,一记杀神一刀斩迎着对方的刀气斩去。这一记刀气虽然是以掌代刀发出,但是凌厉刚猛之处,纵使柳生但马守亲至,也未必能够匹敌。 待得两道刀气相遇,刀气中夹杂的杀意和罡气登时犹如彗星撞击一般,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周遭三丈之内,一切物件都被二人刀气相撞的余波吞噬,化为一片死地。 张平看着这个刚刚将头微微抬起转过的男子,拍手鼓掌道:“护龙山庄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不错,不错,你的刀法虽然比不上你父亲归海百炼的雄霸天下,但是也算是当今武林的一绝,当真是不错。” 归海一刀原本冷淡的神情,听得张平提及自己的父亲归海百炼之后,登时大变,他急吼吼的对张平大声问道:“你知道我父亲,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归海一刀,张平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确实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也可以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不过,你要拿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的秘籍来和我交换。我先透漏一点点消息给你,好让你放心,杀你父亲的人,是一个你现在已经见过很多次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问你母亲路浓华。” 随后张平看着二人,继续说道:“段兄,归海大侠,二位既然拦不住在下,还请离开吧。段兄曾为我讲解扶桑语三天,我会对段兄礼让三次,作为报答。归海大侠,下一次如果阁下没有带秘籍来,在下就宁可自己动手去寻找着秘籍了。好了,二位让开吧,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打扰了。” 随着张平刚刚走出不多远,一个威严而浑厚的声音登时传出,“阁下看来知道的事情很多,武功也够高,不过你心术不正,危害天下,今日本王就要亲自拿你归案,以正国法。” 这段声音虽然从远方发出,但却好似在张平耳边响起,足见来人内力之高,控制之妙。不过张平却是怡然不惧,反而是微微一笑,随后朗声道:“铁胆神侯大驾光临,失敬,失敬,不过神侯可要小心了,紫血妖道不仅仅会杀女人,也会杀活死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投鼠忌器的神侯 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遭遇到了三九天突降而至的寒霜,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不由自主的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升起。紧接着一道威严的身影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身后的街道中走出,他走的并不快,但是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踏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这是一种气势,一种长期身居高位,俯视苍生而养成的气势。 走到张平面前的铁胆神侯朱无视死死盯着张平的眼睛,缓缓说道:“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即使自己知道了,也最好要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知道了,否则的话,你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 张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多谢神侯的提醒,不过神侯若是有把握将我格杀于此,就请赶紧动手吧。若是神侯没有把握,还请神侯让开一条道路,在下这就要告辞了。不过神侯请放心,只要神侯不主动来找我的麻烦,一般情况下,在下是不会对女人胡乱出手的,特别是一个长睡不醒,犹如活死人一般的女人。” 张平的话音刚落,朱无视的双眼登时好似放出了道道精光一般,瞪得犹如明王怒目,而朱无视身上此时的杀气,仿佛已经要从无形无质的状态化为有形之物一般。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虽然由朱无视从小教导养大,⊙但是今天,他们二人才第一次领教到铁胆神侯朱无视实力的冰山一角。 不过对于张平来说,朱无视的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只打在空气中的拳头,丝毫没有任何着力之处。只见张平仿佛将朱无视等三人视为空气一般。一步一步的缓缓从三人身旁走过。 当张平经过朱无视的身旁时,朱无视的双手已经握的可以将砖头攥成粉末。周身上下起伏不停的杀机和他身上暴起的青筋,无不诉说着这位铁胆神侯在一次次克制着自己的极限。直到张平终于走过三人的身边。始终没有敢于出手的朱无视终于转过身来。 此时的朱无视一头长发无风自动,锦袍下鼓荡的内力跃跃欲试,随后他对着张平冷冷的吼道:“紫血妖道,你要是感动素心一根汗毛,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平此时转过身来,笑着摇摇头说道:“严格来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只要有足够的代价。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消息。不过如果神侯执意与我作对,神侯不妨想一想几年前在下的手段。” 随后张平转过头,仰天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一边走,一边吟唱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每吟一句。张平便踏出一步,但是这一步,却仿佛踏过千山万水,瞬息之间。便到了十余丈开外。待得一首小词吟罢,张平缺已消失在街边拐角处的人海之中,再无半点踪迹。 段天涯此时走到铁胆神侯身旁。恭敬的问候道:“义父。” 然而,不等段天涯继续开口。便被朱无视制止,朱无视随后用不容拒绝的口气冷冷的说道:“不用说了。我们回去,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护龙山庄的任何人不得与此人为敌。还有,从今日起,调动护龙山庄的全部力量,一定要彻底的查清此人的来历,我们走。” 随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便跟着大步而走的铁胆神侯,飞也似的离开。只剩下霸刀的尸体,和霸刀那个一脸仇恨的儿子,孤零零的在这条小街上矗立,仿佛这就是整个天地。 三言两语将朱无视逼退的张平此时心中也是颇为得意,不枉费自己六年来不断理顺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此时张平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虽然不敢说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大体剧情,和一些小细节,却也回忆起的七七八八。 张平的童子功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练到了无漏的大成境界,只是张平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机会学会天下第一神功的机会。直到前不久,张平听说出云国公主将要进京的消息之后,这才急匆匆的赶到京城,准备见机行事。 至于霸刀,即使是用屁股想,张平也知道当年一定是朱无视派他来杀自己。原因很简单,朱无视绝对不愿意看到有一个同样也会吸功的人成长起来。所以,今天朱无视带着段天涯和归海一刀二人前来,就是为了确保将张平格杀于此。 只可惜,朱无视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素心,他爱素心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只要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绝不敢对张平轻举妄动。不过,这次回去,朱无视一定会将素心运回护龙山庄,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的朱无视,一定会尽全力对付张平。 熟悉的皇城,熟悉的宫门,当年张平从这里狼狈的逃走,今天,一旦张平的计划顺利完成,就一定要曹正淳为当年击伤自己付出代价。 此时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张平悄悄的隐在暗处,张平在等待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不败顽童古三通投鼠忌器的人。张平经历的江湖风雨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张平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忍耐和等待的重要性。 待得太阳从西方缓缓落下,皇城周围的城墙上升起一道道命令的火把,月光照耀的小道上。两个打手模样的男子推着一个小车往皇城的侧门缓缓而来,小车的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坛子,一个被装在坛子里面,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在对着二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 张平见得这一行三人的组合到了侧门下和一个领事太监交头接耳的说了一番话之后,便知道自己苦苦等待的正主,终于出现了。于是张平在那几个太监将坛子里的人运进皇城之后,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悄悄的跟着这几个太监一起往皇城中而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刚不坏神功 皇城中的天牢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这里不仅守卫森严的锦衣卫狱卒,还有东厂厂番和密密麻麻的机关暗哨。最关键的是,相传,在天牢的第九层,关押着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嫌弃过一阵腥风血雨的大魔头,不败顽童,古三通。 最为净身前的一点福利,此时刚刚从坛子中被放了出来的小混混程是非,也有幸,来到了这个赫赫有名的天牢之中,参观居住。在成是非一番闹腾最终被杀气腾腾的东厂厂卫所吓得老老实实之后,张平终于瞅到一个机会,闪身掠进了天牢之中。 以张平的功力,任何铁窗和铁门都已不能阻挡张平分毫,是以,就在成是非急的团团乱转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出来。 下了一大跳的程是非本能的一个后跳,与张平拉开了约莫四五尺的距离,随后他色厉内荏的对张平吼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小爷告诉你,你可不要想大小爷我的主意,不然的话,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程是非,张平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后张平右手对着程是非脚下一指点出,凌厉的气劲登时在程是非脚下射出一个寸许深的小洞。 程是非见此,二话不说,登时跪倒在地,向张平一边拜倒,一边说道:“这位大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 张平见此,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他说道:“不必如此,你起来吧。我告诉你,今日我来到这里,乃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忙。只要办成了。我保证你今后有数不尽的好处,但是如果办砸了。紫血妖道这个名号你听说过吗?” 程是非听完张平所言,立马急切的开口接到:“传说这个紫血妖道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当年武林八大门派和七十七家大小门派联手追杀他,却被他反杀了许多人之后,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据说他一直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那紫色就是……” 说着说着,程是非的眼睛突然瞥到了张平的道袍上面。原本滔滔不绝的程是非此时犹如中了最上乘的点穴功夫,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平笑了笑。柔声道:“怎么不说了?你说的很好,继续说下去。” 程是非此时结结巴巴的指着张平说道:“你,你,你就是紫血妖道……” 张平随后猛的一记大袖挥出,墙面登时如同一块豆腐一般碎开,露出好大一个大洞。随后张平伸伸手,示意程是非靠近自己。 此时心中仍然有些害怕的程是非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在看到张平不住点头之后,这才慢慢走到张平身边。 张平此时对程是非说道:“过不了多久。下面就会有人发功吸你下去,到了下面你千万不要说你接触或者认识我,否则有性命之忧。懂了没有?” “性命之忧?”刚刚听完张平所言。程是非登时脸色巨变,当下就想开口拒绝。 可惜的是,就在此时,洞中忽然传来了一阵绝强的吸力。张平见此,赶忙一掌将程是非推了进去,随后,只听得程是非的惨叫越来越弱,而洞中的吸力也随之消失。 张平此时屏气凝神,将一身气息收敛。悄悄顺着通道下了约摸有十之七八的距离,这才停下来悄悄听着下面的动静。 张平待得一声惊天怒吼传来。张平知道,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张平估计古三通此时已经将毕生内力传给了程是非,这才一个闪身,掠下洞去。 古三通此时正在程是非的右腿之上写着些什么,想来便是那八大派的武学秘籍。而此时见得张平突然出现,古三通不由警惕的转身向张平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是不是老猪猡派你来的?”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不败顽童古三通,前辈大名在下久仰。不过在下今日是带了几个消息,前来与古前辈交换金刚不坏神功的秘籍而来。” 古三通则是笑着说道:“好小子,难道你一点也不怕我?” 张平依旧笑着说道:“素心当年是先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才去阻止你和朱无视的决斗的。可惜她将孩子托付给程欢之后,程欢却再也没有等到你们二人回去,若非程欢找到了你藏在程家暗格里的黄金,说不定你的儿子就要被饿死了。” 古三通此时激动的说道:“我有儿子,我有儿子,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张平随后一个闪身,挪移到古三通身后,一道精纯的明玉功真气输入古三通体内,帮他平复了一些伤势。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做个交易,你教我金刚不坏神功,我带你儿子来见你,同时答应日后帮他三次。请古前辈细细思量。” 古三通此时突然反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骗我?” 张平此时答道:“这个没办法,素心姑娘吃了天香豆蔻,现在还在沉睡中。不过我相信父与子之间,一定存在一种冥冥之中的血脉感应。如果古前辈见人之后,只要说一句没有感觉,在下绝不强求,如何?” 古三通看了张平片刻,又看了程是非片刻,突然仰天长笑道:“想不到,老天爷对我古三通不薄啊,临死之前,让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还让我将自己一身武功传授给他,哈,哈,哈……” 随后古三通又对张平说道:“只要你答应收他为徒,教他将一身武学融会贯通,我就将金刚不坏神功传给你。” 张平见得目的终于达到,对古三通欣然承诺道:“没有问题。”随后又对古三通问道:“古前辈不怕在下出尔反尔?” 古三通则是苦笑着说道:“老夫在这里呆了二十年,除了你,还能相信别人吗?” 张平则是抬手一礼,说道:“古前辈放心,在下不会让古前辈失望的。” 随后古三通开口说道:“下面我念,你背,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可要记仔细了。” 见得张平点头,古三通便开始讲解金刚不坏神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古三通将之讲完,正准备再讲一遍时,却被张平阻止道:“古前辈,在下已经全部记住了。” 随后张平一指点在程是非背上,将他唤醒,说道:“我曾说过给你好处,这第一个好处,就是让你和你的亲生父亲相认。他现在将一生功力全部传给了你,活不过今天了,你好好陪陪他吧。” 张平随后从袖袋中掏出一只烧鸡,一小瓶酒,放在地上,对着古三通拱手一礼道:“古前辈,在下先上去了,请。” 待得古三通略略一个点头,张平便施展轻功,掠上天牢而走。只留下古三通和程是非二人留着天牢第九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指破曹狗 回到天牢顶层的张平此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便开始仔细揣摩这天下第一神功,金刚不坏神功。 原来这金刚不坏神功与这个世界上寻常的武功又是大有不同之处,这门功夫居然是要在内力中渐渐混入天地间的金铁之气,一旦发功,内力布满全身,自然就是无坚不摧,金刚不坏。 当一个人沉浸于武学之中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之间,张平突然感觉身后有动响传来,定神一看,原来是程是非终于上来了。 纵使被装在坛子里依旧可以嘻嘻哈哈的程是非此时确是满面愁容,张平见此,对他安慰道:“逝者已已,你不要过分悲伤了。” 程是非此时突然放声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刚刚见到我的父亲,就又让我失去了他,为什么?” 张平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哭了,古前辈泉下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振作起来,还有,朱无视一天不死,你的身世就不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娘,你记住了没有?从今往后,你只能对外宣称,你是我紫血妖道张平的弟子。” 就在此时,牢房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几名锦衣弯刀的天牢守卫冲了进来。为首一人大声喊道:“嚎什么嚎,想死是不是?”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一道紫色的身影。随着一声声惨叫传出,这些守卫一个个登时从牢房中倒飞而出。 随后张平便和程是非二人大摇大摆的从牢房中走出,程是非一边走,一边对张平不停恭维道:“师父啊,你刚刚这一招实在是帅呆了,什么时候有功夫。把它交给我好不好?” 然而张平刚刚准备回答程是非,却突然间将脚步停了下来,随后张平对程是非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去找你。” 不等满脑子疑惑,东看西看的程是非继续发问。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什么人居然敢来这里放肆。给咱家留下吧。” 张平则是一把将懵懵懂懂的程是非扔到远处,随后一声暴喝,道:“曹公公,多年不见,不知道你的童子功有没有什么长进?” 随后张平猛的跃上附近的一幢楼顶,而曹正淳此时也跃到另一幢楼顶。看着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曹正淳突然阴柔的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当年从公公手下狼狈逃走的小毛贼。今天你居然还敢再来,这一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张平则是两个眼睛一眯,随后冷冷的说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后张平化掌为刀。凌空一道杀神一刀斩刀气向曹正淳斩去。这一记刀气来的又快又猛,不时带起一阵阵兹兹的破空之声。 曹正淳见此,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周身内力一转,登时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个圆鼓鼓的无形气罩。张平的杀神一刀斩刀气刚刚与之相遇,便在激起一层层气浪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得自己的童子功轻而易举的将张平的刀气化解,曹正淳的心中不由微微得意。他笑着说道:“想不到令八大派和七十七家帮派联盟铩羽而归的紫血妖道,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今天。咱家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曹正淳话音刚落,便将右手自腰间抬起,掌心向天,接着突然间向张平凌空一掌打来。这一掌包涵了曹正淳五十年打磨的精粹童子功功力,掌力所过之处,犹如飓风过境,激起天牢外平静的夜空中一阵阵狂风大作。 然而张平此时却不退反进,猛地合身扑向这一股掌力。曹正淳刚刚疑惑张平怎会行此不智之举。却突然发现自己掌力打到的,只是一件空荡荡的道袍。心知中计的曹正淳暗道一声“不好”。同时一瞬间便将周身内力提起,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此时。曹正淳的右侧猛地斜地里杀出一道人影,曹正淳刚应道来人身上的赫赫杀机,不再犹豫,转身便是一掌挥出。这一掌虽是仓促而发,但一掌击出,实际上却已将来人上下左右的变化尽数封死,逼得对手不得不与自己对这一掌。 而事情的发展也完全如同曹正淳所预料,被封死一切变化的张平竟然真的避无可避,不得不与他对上这一掌。随着双方两掌即将相抵,曹正淳猛地一股绝强内径吐出,誓要将张平一举毙杀于此。 然而当曹正淳一掌击在张平的右掌上时,张平的右手上却没有任何力道传来。随后只见张平胸口的衣领处闪电般的又探出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在曹正淳左胸心房处。 这一指看似威力平平,但是方一与曹正淳的护体真气接触,便有一道诡异的寒气顺着张平的食指传来。这寒气不仅凝练非常,而且一进到曹正淳的经脉中,便开始四处破坏,曹正淳以全身三成内力集中在心房才将它镇压住。 曹正淳直到自己意外中招之后,势必不敌张平,随后他毫不犹豫的一个闪身向后掠去。然而他刚刚掠出十余丈,却发现张平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得张平并不急于动手,曹正淳反而微微一笑,道:“紫血道长两次驾临皇宫,想必一定是要找什么东西。曹某人之前多有误会,不知紫血道长所需何物,还请言明,在下在皇宫几十年,对这里熟悉的很,想必一定能够帮助到紫血道长。”话虽如此,曹正淳身上的一身内力却是没有半点放松,万一一个谈不妥,随时可以向张平发出雷霆一击。 张平听后笑了笑,说道:“好,曹公公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听说皇宫之中收藏了一朵天山雪莲,请公公派人取来,在下转身就走,可好?” 至于张平为何不杀曹正淳,乃是因为此时曹正淳虽然处于下风,但是这里毕竟是曹正淳的地盘,周围无数高手不断的向这里赶来,张平纵使能杀了曹正淳,也一定会身受重伤。纵使勉强能够冲出皇宫,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朱无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曹正淳看着张平,对一个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东厂番子头领吩咐了一声,便继续与张平保持着一种对峙的状态。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人便带着一个锦盒回来,在曹正淳眼神的示意下,那人便将锦盒扔了过来。 张平以内力拖住锦盒,将之打开,查验无误之后,这才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然而张平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曹正淳便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血来,随后吩咐道:“快送我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街二三事 出得皇宫,张平左等右等,却始终未曾等到程是非出来。这可将张平给急坏了,好歹是自己的徒弟,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在皇宫里有了闪失。不然的话,于张平的面子,可是大大的不好。 见得东方渐渐有晨曦之光出现,加上皇宫中现在守卫森严,张平只得无奈暂时退去,准备等到日落时分再做打算。 将这次意外敲诈得来的天山雪莲小心的收好,张平便悠悠然的往民宅区走去。 清晨,道路两旁零星的草木上沾染着点点晶莹的露水。此时太阳刚刚露出一点点稚嫩的小脸,准备为生活奔波的许多人便已离开温暖的被窝,走了出来。 此时的街边,一个个早点摊位已经早早支了起来。一口硕大的油锅支在正中,刚刚包好的馅饼被摊点师傅熟练的丢进油锅之中,不多时,一个个金灿灿,肚鼓鼓的油炸馅饼便打着旋儿,从油锅中浮了上来。 油锅的一旁,是一个两头担着的挑子。一头是一个肚大口小的缸,外边用棉垫子包裹严实;另一头是一个方形的架子,中间坐一口铜锅,锅里是浇豆腐脑的卤,四周摆着碗勺。 此时街上的行人依旧是稀稀拉拉,坐下来吃早点的自然也就更少。张平寻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右手自衣袖中挥出一排大钱,那伙计麻利的收了钱,不一会儿便将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和两只金晃晃的油炸馅饼端上。 就在张平刚刚吃完早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那,这里呢,就是全京城最有名的早餐小吃汇聚地。像你们这天天天闷在皇宫里的人,一定是没有吃过的了。今天你师兄我心情好,就带你去尝一尝。” 随后一个少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喂,我们出来是来找师父的。不是来吃小吃的,程是非。我们的师父到底在哪里啊?” 随着二人话音的渐渐临近,张平远远见得一个青袍锦衣的少年背对着张平向张平的方向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对着两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少女笑着说道:“我们的师父紫血妖道他老人家呢,一向是游戏人间,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呢,我们还是先去吃一些小吃,不吃饱肚子,哪有力气去找我们的师父。再说了。你有没有带钱出来,我们的师父他……” 就在程是非刚刚准备转过身来,表述一番张平对于金钱的喜爱之时,却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 随后程是非结结巴巴的对张平说道:“师,师父,你老人家今天这么好兴致,来这里吃早点啊。这个,我,这个……” 随后程是非身后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登时急冲冲的将程是非推开,冲过来对着张平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云罗一拜。” 言罢便真的要跪拜下去。然而张平却只是双手凌空一托,一股柔和和坚韧的无形气劲登时发出,使得云罗无论如何用力。都始终跪拜不下去。 程是非此时赶忙对张平说道:“师父啊,我看这个云罗郡主呢,拜师的诚意还是十分的足的。您老人家就看在他一片诚意的份上,收下她这个徒弟吧。” 张平侧脸瞪了程是非一眼,这饱含杀气的一眼登时令程是非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一旁。随后张平淡淡的对云罗郡主说道:“云罗郡主,不论是铁胆神侯还是东厂的曹督主,一身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云罗郡主何必舍近求远。况且本人闲云野鹤惯了。收程是非为徒也是有特殊的原因的,云罗郡主还是回去吧。告辞。”张平说完,便拉起程是非转身而走。 作为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云罗郡主,在被张平拒绝之后,她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激发了一股本性中的执拗。她随后拉起自己侍女的手,快步向张平和程是非离去的方向追去。 然而,张平拉着程是非,每在人群中踏出一步,那人群就好似大海中遇到巨轮的浪花一般,不由自主的分开一条小路。 待得云罗郡主在人群中左突右冲,终于行出二十余丈时,张平和程是非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程是非此时见得云罗郡主已经消失不见,不由担心的对张平说道:“师父啊,云罗郡主她呢,为人其实还不错,不过她虽然武功还马马虎虎,但是太过天真,徒儿怕她一个人会有闪失啊。师父,要不然,我们去看一看她吧?” 张平听得程是非所言,停下身法,似笑非笑的对程是非说道:“我看你对这个云罗郡主这么关心,莫非是想娶她做你老婆?” 程是非此时只是低着头,不断用手挠着后脑,嘴里小声说道:“这个,这个……” 张平随后对程是非继续说道:“看你这副样子,去吧,不过以前你没有真正经历过江湖,不知道江湖的险恶。这次你和这位云罗郡主从皇宫中偷跑出来,没有发现你们身后跟了一大串尾巴吗?” 张平说着说着,突然合身扑出,瞬间便从一个水果摊的人群中抓了二人出来。紧接着,张平对程是非说道:“还不快去,待我将一些小尾巴料理了之后,自然会去寻你。” 待得程是非刚刚点头离开,张平将手中二人内力登时吸干,随后内力一吐,将二人瞬间毙杀。 见得死人,街上的老百姓顿时乱做一团,许多小贩连摊位都来不及收拾,便赶忙做鸟兽散。不消片刻,之前热闹的长街此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此时远处一个小小的茶摊上,一个一袭白衣,手持折扇,正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的男子背对着张平而坐。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随着此人将手中的一杯浓茶饮尽,对着张平自顾自说道:“紫血妖道眼力、轻功、爪法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十分敬佩,特奉一杯浓茶,请君品尝一二。” 随后只见他折扇一摆,击在桌上另一杯茶碗上。那茶碗便登时如同一张飘飞在空中的柳絮,缓缓向张平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自量力的东厂高手们 却说上回那白衣人以深厚内力灌注茶碗之中,一击袭向张平。这一击虽然看似缓慢,但茶碗之中饱含了一股精粹的内力,犹如一颗炸弹一般,随时有可能爆炸出来。 然而这茶碗飞到张平身前三尺的时候,却猛然间立在空中,不再前进。此时那已经转过身来的白衣男子见此,赶忙以右手远远的凭空一推。那茶碗受到对方传来内力所激,登时开始凌空滋滋的转个不停。 不过无论对方如何增强内力,这只茶碗却只是转得越来越快,但却始终不得寸进。直到那白衣人的脸上渐渐开始出现冷汗,此时转得快若残影的茶杯终于支撑不住更多内力的灌输,登时炸作碎片。 张平看着定在自己面前空中的茶碗碎片,突然笑着开口说道:“如此好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吧。” 紧接着,这些碎片登时向四面八方倒飞而出,这些碎片上包裹了张平的童子功内力,威力之强,更胜寻常弩箭。 随着这些碎片的射出,七八道衣着各异的身影登时飞出,各自将射向自己的碎片格挡,躲闪开来之后,便尽数来到那白衣人身边。 张平目光一扫,从刚刚几人的身法力道,以及如今诸人的气息来看,这些人有几人是仅次于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的高手,剩下的,一身功夫倒也不能算弱。 为首那个白衣人当先开口道:“紫血道长神功,在下佩服,鄙人洛菊生,乃是代表东厂曹督主而来。曹督主网络天下英杰,对于紫血道长这等英雄豪杰,一向是钦佩的紧。至于当年在皇宫中误伤紫血道长,那也是曹督主职责所在,情非得已。不过,刚刚在下的举动确实有些孟浪,还请紫血道长见谅。” 张平却哈哈一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看在你们这些人还有点点用处,今天就让你们尽数丧命于此。至于那曹正淳还想本座位于人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本座,纵使皇帝亲临,也只视之如凡人。夏虫不可语冰语,你们快滚吧。” 此时一个身材略胖。圆脸山羊胡,身着青衣绸缎服的汉子突然大喝一声:“居然胆敢对曹督主无礼,本档头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话音未落,此人便已单刀出鞘,一记五丁开山,猛地向张平砍来。这一刀砍出,薄而直的单刀竟然给人以一种沉重至极的感觉,同时,一道寸许来长的刀芒的在单刀的刀尖上吞吐不定。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其他与他同来的东厂众人见此,本来对他成为东厂三档头略有不满的心情也淡去了很多。毕竟,习武之人最尊敬的就是武艺高强之人。而这位三档头的这一刀,显然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见得张平直到自己的单刀近身,都全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位三档头不由暗自得意,随即心中想到:想不到这个紫血妖道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今天我徐锦就要用紫血妖道的人头,向曹督主证明,我徐锦才是东厂二档头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自己成为东厂二档头之后的超然地位。徐锦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钱,美女,骏马,豪宅在向自己招手。无数官员向自己朝拜,无数武林高手向自己低头,而自己说不定有一天,还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存在。 然而当徐锦的刀锋与张平接触的时候,他往日里残杀无辜之人时的那种刀入血肉的畅快之感却半点没有传来。反而是感到单刀好似劈在一块最是坚固的岩石上一般,一股绝强的反震之力随后传来。随后徐锦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只手的紧抓感,一个冷冷的声音也随后传来:“蠢货,曹正淳没有告诉过你们吗?本座的童子功已经不在那曹正淳之下,凭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赶来挑战本座,去地狱里清醒一下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来,众人只见张平将徐锦的尸体犹如一件垃圾一般,随手的扔到一旁的一个小垃圾堆里。这位曾经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东厂三档头,最终在死后,与这垃圾堆中嗡嗡而过的苍蝇为伴。 其他几人自觉武功与徐锦相差仿佛,纵使高出一些,也实在是高的有限。见得徐锦被张平毫无抵抗能力的杀死,一个个不由的开始打了退堂鼓,心中暗自计划着,一会儿万一张平暴起发难,自觉该如何保命逃走。 张平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随即淡淡的说道:“洛菊生,你请本座喝茶,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座便请你吃一个梨子。等你吃完梨子,你们就可以走了。” 张平言罢,不待对方反应,右手斜地里对着路边小摊上的一只梨子一招手,一股无形的吸力登时将那只梨子吸了过来。随后那梨子在张平掌上一寸处旋转了片刻之后,便被张平一掌直直射向那洛菊生而去。 见识过张平功夫的洛菊生知道,若果接不下张平这一招,恐怕接下来自己等人都会丧命于此。于是只见他面色一红,一股潺潺而发的涓厚内力从双手涌出,直奔那个梨子而去。 这洛菊生乃是少林弃徒,一身少林正宗达摩内力练到了几位高深的境界,此时他在生死关头,不过一切的全力催动达摩内力,一时间那梨子倒也有一般的控制权被他夺了过去。 不过另一旁的张平却是云淡风轻,丝毫不为之担心的样子,只见那梨子因为没有张平内力的援助,在洛菊生源源不断内力的消磨之下,终于被洛菊生完全控制住。 顺利拿到梨子的洛菊生将梨子托在右手掌心,左手拿着折扇弯腰对张平半礼道:“紫血道长,在下献丑了,我们后会有期。” 然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张平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洛菊生右手的梨子突然爆开,一股凌厉的刀气以梨子为中心,登时向四面八方射出。(未完待续。)xh118--4449dbqgliuea2961152--> ... 第二百章 第一个女弟子 洛菊生因为没有料到张平竟能将气劲藏在李子之中,引而不发,待得洛菊生撤掉包裹在梨子附近的气劲之时,这才忽然爆发出来。因此,当下反应不及,登时便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这洛菊生的武功、应变也确实是上上之选,因此他虽然大意被张平所趁,却只是被伤了右手而已。 而就在张平准备趁势而上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出了一阵阵胡琴的声音。这声音清亮之中透露着诡异,好似金戈铁马般惨烈,又好似夜雨胡琴般幽怨。 张平此时眼睛一眯,突然笑着朗声道:“好功夫,诸位,我们改日再会,请吧。” 听得张平所言,东厂诸人登时如蒙大赦一般。不过这些人纵使心中大大送了一口气,但依旧暗暗结成阵势,有条不紊的缓缓离开。 看着缓缓退去的东厂中人,张平忽然向着斜后方一座小楼的二层窗户上看了一眼。随后喃喃道:“这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有许多朋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我了。” 随后张平便沿着程是非离开的方向,身法一掠,便消失不见,显然是去寻程是非去了。 此时的程是非正和云罗郡主二人坐在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吃店中吃早点,面对一桌子的小吃,程是非的狼吞虎咽,吃的不亦乐乎。 而一旁的云罗郡主则是一只手扶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向程是非不住的问道:“师父他老人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收我为徒呢?” 程是非此时将一张卷了肉丝的煎饼送入口中,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等我吃饱了,就和你去找师父,而且。说不定我们在这里等着,师父他老人家一会儿自己就来了。” 程是非的话音刚落,张平便突然走了进来。眼尖的程是非一眼便见得张平。赶忙起身挥手招呼道:“师父,这里啊。师父。” 随后程是非见得张平走过来,赶忙将正北方向的凳子拉出,又用袖子在上面擦了擦,这才笑着对张平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请上座。” 张平看着程是非,点点头,坐下之后对程是非说道:“是非,为师匆匆收你为徒,也没有来得及教给你什么。不过现在。为师需要赶紧闭关修炼一门功夫,因此,要往天下第一庄一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为师一起闭关?” 程是非此时却突然扭扭捏捏的问道:“师父啊,这个闭关,是不是很辛苦的啊?” 张平点点头,说道:“要说辛苦,也确实有一点,不过习武之人,当心无旁鸠,才能高歌猛进。自然。闭关之时,要避免一切外物的打扰。” 程是非此时一只手挠着后脑勺,将脸颊挤成一团。说道:“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呢?” 张平此时却点点头,道:“可以。”随后张平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书,教给程是非,说道:“这里面不是什么武学秘籍,而是我对于武学的认识和一门混元功。你将他学会之后,自然可以将你身上的功夫融会贯通。到时候,我再教你我的独门绝学。” 程是非此时却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将张平手中的书接过之后。愁眉苦脸的说道:“师父啊,你这又不是什么绝世神功。我学来有什么用?况且你徒弟我打字不识几个,怎么看的懂吗?” 张平随后笑着看了看云罗郡主。说道:“你可以让云罗郡主教你,我今天就收她为记名弟子。” 随后张平又掏出一本线装书,递给云罗郡主,道:“这本华山玉女剑十九式你只要勤加练习,定能战力大增。不过武学一道,内力才是根本,所以我的混元功你也要勤于修炼,下一次,我会视你的武功进度,再传你一些武功的。” 云罗郡主如获至宝的将张平手中的线装书接过,喜笑颜开的对张平说道:“谢谢师父。” 张平随后起身道:“你们放心,铁胆神侯和曹正淳二人对我都极有顾忌,轻易不敢对你们二人下手。不过我和八大派结怨不小,你们以后遇见他们要小心为上。好了,自己的路是自己闯出来的,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们就去天下第一庄找我。” 随后张平不待二人挽留,便再次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下第一庄因为有万三千这个天下第一富豪的背后支持,这些年仅仅明面上网罗的奇人异士已经有过百位之多。这些奇人异士只要通过了天下第一庄的认证,便可以在万三千旗下所有的生意中免费享用一切。 而今天,天下第一庄的门外,却来了一个不素之客。 张平站在天下第一庄的门口,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大门,以及门上金光闪烁的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的牌匾,不禁感叹万三千果然好大的手笔。 随着张平自顾自向天下第一庄庄内走入,一个唇红齿白,面若玉冠,一袭白衣的年轻公子突然从一旁施展轻功掠到张平面前。随后张平只见他对着自己抱拳一礼,紧接着说道:“这位道长,天下第一庄并不对外开放,道长还是请回吧。” 张平打量了对方一下之后,回了一礼,道:“在下听说这里也算是万三千大官人的产业,所以才来此打个秋风。请阁下为在下给万三千大官人带个话,就说故人紫血妖道张平来访,需要再次叨扰一些时日。” 那人听得张平所言,登时警戒之感满布全身,双手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间的两个暗器锦囊。随后厉声喝问道:“紫血妖道,你来到天下第一庄,究竟有何目的?” 张平看着对方的神情和姿态,又联想到对方的轻功和此时手上的暗器功夫,突然哈哈一笑。随后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上官庄主当面,失敬,失敬。不过我想以铁胆神侯的性格,他是万万不可能让上官庄主与在下为难的,所以,还请上官庄主让开吧。” 听得张平所言,上官海棠虽然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张平烧为焦炭,但是却最终还是无奈的为张平让开了道路。 张平见此,对着上官海棠微微一笑,便大步往天下第一庄庄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天下第一庄 穿过正厅前的一个颇为宽广的空地,张平便走进了这天下第一庄的大厅。不得不说,这里的装饰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大厅中的各类装饰浑然一体,朴素而雅致。 跟着张平走回来的上官海棠虽然对张平极有意见,但是在张平走进大厅之后,依旧拍拍手,唤来下人为张平上了一杯茶。 张平只是在确认这茶没有问题之后,略略的抿了一口,随后对上官海棠说道:“上官庄主,不知道万三千大官人如今何在?” 上官海棠此时应付的说道:“万三千大官人一向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要说阁下,纵使我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至今都没有见过万三千大官人的真面目。所以,阁下今日恐怕是白来一趟了,待得日后在下有了万三千大官人的消息,在下一定首先通知阁下,不知可好?” 张平随后轻笑道:“不要紧,万三千大官人的性格在下也是了解的,那么不知道神探张进酒,上官庄主可能联系的到?有些事情,在下不必非要见万三千大官人,见到张进酒也可以。” 上官海棠此时忽然疑惑的对着张平问道:“你是说张进酒能够找到万三千大官人,或者说张进酒就是万三千大官人的代表?” 张平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知道事情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但是他却没有足够的武力来威慑别人,像这种人,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经典代表。不过这么多年来,张进酒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见得上官海棠只是一脸疑惑,却并不作答。张平只好继续开口道:“因为他懂得该说的说,该问的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还有,很多事情,你纵使知道了,也最好装作不知道,除非你能够像我一样。” 上官海棠此时突然好奇的开口道:“像你一样?什么样?” 张平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像我一样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功,任何人想要打我的主意,都要想一想。我这种武功又高,做事又没有底线的人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海棠此时突然吐出一句:“卑鄙无耻。” 但是张平却摇摇头,说道:“本人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远超你的想象,是非功过,何须你们人这些评说。不过现在,还请庄主再上一杯茶吧。” 随后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不必上茶了,上酒就好,张进酒只要有酒,别的什么都可以没有。至于茶水,还是免了吧。”言罢张进酒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走到张平面前。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你这次回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呢?” 张平拍拍手,笑道:“天下第一神探,猜测别人心思的功夫果然不俗,一眼就看出在下所来是有事要拜托万三千大官人。”随后张平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张进酒说道:“这里有一些银票和一张药方,还请万三千大官人帮忙尽量收集。” 张进酒结果布袋,将之收入怀中。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道:“没问题。你放心,这些药材会以最快的时间准备好。但是却不知道这些药材要送到哪里?” 张平略一思考。说道:“久闻天下第一庄近年来人才辈出,在下想要在这里多逗留几日,与大家一起交流一下。药材烦请万大官人帮忙先送进小谷之中,到了之后请知会在下一声,在下自然会返回的。” 张进酒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随后便向张平和上官海棠各自拱手一礼,道:“张道长,上官庄主,在下告辞了,请。” 待得二人回礼之后,张进酒便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张平此时突然回过头对上官海棠笑着说道:“有劳上官庄主为在下准备一间房间,顺便再为在下引荐一下庄里的众多英雄,请吧。” 上官海棠虽然几次想要发怒,但是想到铁胆神侯朱无视的吩咐,最终只好压下怒火,吩咐下人去为张平准备房间。顺便,带着张平开始参观这天下第一庄。 二人刚刚走出正厅,便见得一名黄衣女子迎面走来。这女子约么双十年华,中人样貌,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一点点婴儿肥。上官海棠见得此人走来,登时眼珠一转,上去拉住对方,随后便在对方耳边悄悄说了一些什么。 随后上官海棠便转身向张平介绍道:“这位就是最近刚刚加入我们天下第一庄的新朋友,紫血道长要不要猜一猜她的本事是什么?”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吗?她总要表现出点什么线索,我才好猜,不然的话,除非我是天下第一神算才行。” 上官海棠随后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便径自来到身后的一处假山附近,只见她单手抓住一块峰石,用力一托,便将起瞬间拔起。随后只见她单手拖着这个怕不下七八百斤的巨石,轻松随意的走向张平。 张平见此,啪啪啪的连连鼓了几下掌,随后对着假山说道:“想不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天下第一幻术师,当真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假山后头没有什么好躲的,姑娘还是出来吧。” 随后那假山后面真的走出一个人来,而之前托着峰石走来的黄衣女子也瞬间消失不见。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随后张平猛地一指点出,凌厉的气劲登时将假山的一角洞穿,露出一个半寸宽的小洞。 此时假山后又转出一个黄衣女子,之前转出的黄衣女子也仿佛水汽一般渐渐消失。那黄衣女子刚一出来,便对张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幻想是假的?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出来的。”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眼睛很多时候都会欺骗我们,所以,很多时候,我是靠我的心去看一个人的。” 上官海棠好笑的说道:“靠心?笑话,你不想说就算了。” 张平则是看了看上官海棠,随后说道:“看来无痕公子的功夫你还是没有学到家,等你的武功再进一步的时候,你就懂了。”随后张平又对那幻术师说道:“阁下的幻术精妙,在下佩服的紧,若他日有暇,还望不吝赐教。” 那黄衣女子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随时欢迎这位道长,我也很想知道用心看幻术是怎么个看法。” 随后与这黄衣女子告别之后,张平便跟着上官海棠继续在这天下第一庄里闲逛。(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为爱徒一掌战神侯 天下第一庄虽然网罗各类天下第一的人才,不过有一些人才可真称得上是废物型人才。比如这天下第一懒人,张平实在是想不到,此人的作用在哪里。 不过,这天下第一庄花的又不是张平的钱,张平自然也就不甚在意。只是在心中暗暗吐槽一下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 等待的日子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张平通过和那天下第一幻术师的交流,自我感觉收获颇大。 特别是对方的心眩*,这门功夫不修内力,反而注重修炼自身那虚无缥缈的精神。随后这门功夫乃是以精修而出的精神异力,干扰天地间自有的光谱频率,从而达到制造幻像的作用。 不过,根据对方所言,这门功夫十分依赖天资,能够修炼此功有成之人纵然万人不能得其一。因此,张平才能以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将此功轻而易举的换了过来。 随后数日,张平便全心研究修炼这门神奇的心眩*。直到有一天,张平忽然再次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令张平诧异的消息。 原来,张平的徒弟程是非,在出云国刺客一案中,机缘巧合的救了当今太后。于是,在太后和当今皇帝的一手推动之下,这个貌似与铁胆神侯十分不合的程是非,居然要参加护龙山庄黄字第一号的试炼。 张平听得此处,二话不说,便往护龙山庄赶去。此时张平施展绝顶轻功,一路狂奔之下,周围的景物仿佛模糊的残影一般从张平身旁倒飞而过。 虽然张平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程是非接受试炼的地方,但是不远处一个金光灿灿的小金人已经和两个黑衣人在一起战作一团。 张平见此,猛的一声大喝“好胆”。随后整个人登时化作一道残影向那两个黑衣人扑了过去。张平这一下催动葵花宝典内力,一记横空挪移身法使出,转眼间便已迫向二人。 场中四人除了一旁懵懵懂懂的云罗郡主之外。其余三人内家功夫都已颇有火候,此时张平刚刚杀到。三人便同时有所反应。 那两个黑衣人本来已经在程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此时突然听得张平一声暴喝,心中不由为之一震。而程是非听得张平的暴喝,心中大喜之下,手上招式威力不由的更盛三分。 此消彼长之下,那两个黑衣人登时双双被只攻不守的程是非击中胸口,倒飞而出。随着二人被桦树拦住的身形落于地面,张平的身影却是立马就要杀到。 危机关头。一道深棕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名黑衣人与张平之间,只见他右手猛的击出一掌,与气势汹汹的张平双掌相抵。这两掌均是由一名内力超绝的绝顶高手所发,虽然双方这一掌均未使出全力,但刚猛的力道依旧使得一阵阵劲风从二人身上不断向四周涌出。 不管是那两个黑衣人,还是此时护着云罗郡主的程是非,在这股凌厉的劲风之下,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掩面,以抵挡这凌厉的劲风。 随着一阵阵将张平二人包裹成一个巨大灰色圆球的烟尘散去,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和一身深棕色长衣的朱无视隔着约摸一丈的距离。各自傲然而立。 “师父”,“师父”。程是非和云罗郡主见得张平,立刻满心欢喜的跑过来对张平问安。 可惜张平却忽然右手立起。阻止了二人继续上前的打算。随后张平对着朱无视缓缓说道:“铁胆神侯果然名不虚传,好一记少林大力金刚掌。”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两鬓青丝随风而动的朱无视面色严肃的对张平说道:“这只是一场针对程是非的考验而已,阁下不要太过冲到,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排练好的一场戏而已。可惜程是非他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忍不住使出了金刚不坏神功,这黄字第一号本侯却是不能授予他了。” 此时张平尚未回答,程是非反而突然面色一变,一只手食指指着云罗郡主说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你们策划好的。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在演戏骗我而已。” 此时的云罗郡主仿佛受了惊的小鸟一般。一边后退,一边急急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程是非,你听完解释啊。” 程是非此时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罕见的沉重与严肃,他随后摇摇头,对云罗郡主说道:“你知道吗?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但唯独不可以骗我,我真的好伤心。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我可以毫无保留信任的人,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随着程是非突然之间的转身急奔而去,张平只好长话短说,对朱无视抬手一礼,仓促的说道:“程是非的所作所为我虽然作为他的师父,但也不好多做干涉,不过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或者伤害他,紫血妖道这个名头可不是张某人自己取的。在下生平虽然从来没做过什么好事情,但是对于至情至性之人,却是发自真心的钦佩。只要有可能,在下是十分希望能够与这种人成为朋友。今日之事到此,在下告辞。” 朱无视刚刚回道一声“请”字,张平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化作一道紫色残影,消失在树林中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 弯弯的小溪沿着满布鹅卵石的水道缓缓流淌,一脸悲伤与失落的程是非经过一阵阵狂奔之后,终于在小溪前的沙土上停下。只见他双手扶着膝盖不断喘着粗气的,两只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 不一会儿,许是终于想通了什么,程是非的脸色不由一缓,两只眼睛也随之睁开。此时清澈的溪水之中除了程是非的身影之外,一道紫色的身影也赫然映入程是非的眼中。 “师父”。转过头来的程是非对着张平以一种复杂的语气喊道。 张平只是走到程是非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非,人总要学会长大,和为师一起走吧。” 随后带着“嗯”了一声的程是非,张平的身影在小溪的欢送下,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记忆中没有的李沉舟 ps:感谢未开封的剑以及蝎歇的打赏,顺便求推荐票,把票票都给我交出来!!!!!! 熟悉的山谷,熟悉的小屋,张平带着程是非,再一次回到了这个自己曾经长久居住过的地方。 看着清幽的山谷,碧绿的湖水,雅致的竹楼,呆头呆脑的程是非不由感叹道:“我地个乖乖啊,师父,您老人家的手笔可真是不小。这么大一座竹楼,师父你是怎么将它建在水面上的?” 张平见此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摇摇头说道:“是非,这你可猜错了,你师父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能耐和心情来建这么一座竹楼。这一座竹楼,是别人送给我的。” “送的?想不到师父居然认识这么够意思的朋友,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啊。想来师父的这位朋友,肯定不是一般人吧。”程是非略带憧憬的说道。 张平接着说道:“确实,送我这个竹楼的人想必你一定听说过,他就是天下第一富豪,万三千。” “万三千,就是那个号称富可敌国,能把整座京城买下来的万三千?”程是非激动的问道。 “不错,就是他。”张平淡淡答道。随后张平忽然对着屋子朗声道:“李兄,一晃多年不见,想不到李兄竟然还在这里,不知道李兄的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随后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上,忽然无风自动的荡起一层层涟漪,随着一声吱吱呀呀的门开的声音传来,一道冷峻的身影从竹楼中缓缓走出。只见那人刚刚走出竹楼,便面无表情的说道:“出招吧。” 声冷人更冷,站在张平身旁的程是非耳朵中刚刚飘进对方冰冷的声音,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小声对张平问道:“师父啊。这个家伙到底是是什么人?怎么他一开口说话,我就感觉浑身上下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冷的不得了。” 张平随后一只手示意程是非暂时退开。紧接着程是非只见张平傲然挺立,一身紫色道袍无风自动。脸上的表情也是平淡的越来越让人看了之后感到害怕。 程是非随后只听张平用一股平淡而又威严的语气问道:“李兄既然在这里,那么在下的药材想必万大官人已经备齐了吧,还有什么事情,李兄趁着现在还是一起交代出来的好。” 李沉舟此时只是忽然右手一抬,随后小湖中一道明亮的水线便登时跃入李沉舟手中,化作一团晶莹剔透的水球。这水球在阳光的照射下,自中心散发出一道道炫目的莹光,仿佛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一般。煞是瑰丽。 此时早已躲到远处的程是非见得这漂亮的惊人的水球,不由开口叹道:“我的个乖乖,这个招式虽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但是卖相真是帅呆了。要是本大爷学会了这一招,在女孩子多的地方使出来,她们还不纷纷拜倒在本大爷的魅力之下。”一想到一个个漂亮的女孩子,此时已经神游物外的程是非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两道晶莹的哈喇子。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全然没有心情去关注程是非的状态,不然的话,张平说不定会将他扫地出门,免得他在外面丢人现眼。落了自己的名声。 而张平此时之所以无暇他顾,原因正是因为李沉舟手上那美丽的一团水球。这团耀眼夺目的水球在一般人看来,也许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东西。但在张平看来,这天底下,实在没有太多比它更为可怕的东西了。 引水而出,聚于掌上化为水球,这种事情张平自然也能凭借惊人的内力做到。但是李沉舟所做的却不仅仅于此,张平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目力和感应力发现,李沉舟掌上的水球中,每一滴水珠都仿佛飓风一般的转个不停,这些水珠彼此碰撞摩擦之间保持了一种诡异而和谐的运转规律。最终使得这个水球从表面上看起来居然没有任何异常。 而见得这一个诡异的水球,张平心中便已经明白。这个自己无论如何回忆,都不曾想起的李沉舟。居然也是一名罕见的绝顶高手。特别是对方一身精深的内力,但从这个水球来看,已经不在张平和朱无视、曹正淳等人之下。 如今的二人虽然一身内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但是二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首先动手。无数次血与死亡的考验,使得二人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等待的重要性。 一阵微风吹过,原本因为李沉舟出现而变得波澜四起的湖面却在这微风的吹拂下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原本被二人四溢而出内力震得瑟瑟而动的树叶,此时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平静,有时候,代表的是一种积蓄,一种爆发前最为可怕的积蓄。 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二人中间舞动着翅膀,欢快的飞过,这个小谷罕有人烟来往,阳光充足,雨水充沛,是故谷中花繁叶茂,实在是虫儿们最欢乐的小天堂。此时,另外一只蓝白相间的蝴蝶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向这只粉红色的蝴蝶飞来,待得两只蝴蝶的距离越来越近,它们的小翅膀,也会无的越加卖力。 然而,就在那只粉红色的蝴蝶即将离开李沉舟与张平二人的视线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怕人的李沉舟却突然双眼一眯,随后一滴晶莹的水珠猛然从水球中射出。 这一滴水珠来的极快,快的让人好似只看到一点晶光闪过一般,但是在张平眼中,这一滴水珠却好似很慢一般。它慢慢的飞向那粉红色的蝴蝶,慢慢的落在蝴蝶身上,慢慢的溅起更多、更小的水珠。那被水珠击中的粉色蝴蝶仿佛化为了那一滴水珠,突然之间,从头到尾,渐渐的碎成一点点,又一点点的粉末,均匀而又缓慢的消失在这美丽的小谷之中。 那蓝白相间的蝴蝶似是从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粉色蝴蝶消失的地方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一道蓝色的精灵一般,在不停地寻觅着什么。 随着第二滴水珠射出,原本平静的张平突然一指点出,一道细若游丝,锋芒似剑的气劲登时将那一滴水珠在空中击碎。随后二人身上的衣袍同时一股,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战终与来信 随着二人各自出手,原本微妙的平衡登时被双方打破。此时李沉舟猛的一掌击在水球之上,随后只见那水球登时化作千千万万滴晶莹而可怕的水滴,一齐向张平射来。 这些水滴每一滴都包含着一股可怕的内力,一瞬间击出,仿佛破碎了的世界一般,密密麻麻而又支离破碎的同时,带给人的,只有恐惧和颤抖。 这嘈嘈切切的水滴转眼便攻到张平面前,以往纵横天下的紫血妖道似乎没有在足够早的时间里做出足够的应对,远处的程是非见得这一幕,不由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小心啊师父,不要被淋成落汤鸡……” 随后只见张平在最后关头突然猛的发出一声暴喝,伴随这暴喝的,除了那仿佛地狱中传来,能够直刺人心的恐怖吼声之外,还有一股几乎要把空气震得扭曲的滚滚气浪。 当李沉舟的万千水滴对上张平海浪般的气浪时,登时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气浪之下,仿佛冰雪般消融。随后张平猛然间身形一动,瞬间化为九道残影,从四面八方向李沉舟扑去。 以张平此时的功力和造诣,施展出这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身法来,九道残影当真是仿佛真的一般,个个栩栩如生,招式凌厉。纵使李沉舟这等绝顶高手,一时也分不出张平这虚虚实实的身影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李沉舟先是身形一个暴退,随后只见他双手各自向湖面一个用力的虚抓,随后两道碗口粗的水柱登时朝李沉舟的双手飞了过来。待得水柱入手,李沉舟顿时将两条水柱犹如两条长鞭一般挥舞起来,只见这两条特殊的水鞭在李沉舟手中犹如两条活灵活现的蛟龙一般,上下飞腾。左右挪移,无不显示着其霸道威猛的龙威。 张平此时见得李沉舟居然以此奇技将周身上下护了一个密不透风,只见的螺旋九影万万避不过对方的水鞭。于是张平干净利落的改为强攻。随后李沉舟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阵犹如上古巨兽怒吼般的“咕咕”怪声,以李沉舟的经验。立刻明白张平一定是在施展什么特殊的秘法,于是李沉舟二话不说,两条水鞭犹如双龙出海一般,直扑张平而去。 可惜,催动出蛤蟆功的张平此时爆发力大增,配合葵花宝典内力和深藏身与名身法之后,张平仅仅一个简简单单的侧移,便轻而易举的闪过李沉舟的水鞭。此时张平猛地一脚踏在竹木搭建的小道上。强劲的内力涌出之下,无数被激起的竹木仿佛利剑一般,纷纷射向李沉舟。 李沉舟见此,处变不惊的左手立掌向前一拍,随后他左手的水鞭忽然化为了一块水盾。那些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的竹片在张平内力的加持之下,本已犹如天底下一等一的暗器一般,但是遇到这李沉舟的水盾之后,竟然犹如遇到了精钢所制的巨盾一般,无一能够突破这水盾的防御。 不过挡住这一招的李沉舟的瞳孔却在随后突然放大,因为他猛然间发现水盾之中。隐隐有一片紫色透出。明白自己已经被张平近身的李沉舟猛然间将双手一合,一身长衣仿佛被地底下吹出的狂风吹散了一般,向外猎猎展动。 已经顺利接近李沉舟的张平嘴角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喜意。因为相对于这个世界的高手来说,近身战显然是张平更有优势。而李沉舟此时的表现,恰恰说明李沉舟已经拿出了最后的底牌,只要破解了这一招,李沉舟就输定了。 已经占据上风的张平乘胜追击,一记凌厉的空乐大手印击出,浓烈的掌风仿佛形成了另一只无形的巨掌,向着李沉舟胸口压去。而此时,从李沉舟身体附近的竹木小道上。突然射出一道道煞气逼人的水箭。密密麻麻的水箭交织在空中,相互碰撞之下。仿佛一道丈许粗的喷泉一般,极为壮观。 随着张平与李沉舟的身影被这道壮观至极的喷泉淹没。一声仿佛山崩一般的巨响随之从中传出。伴随着巨响的身波,那壮丽的喷泉犹如从当中炸开了一般,向着蔚蓝的天空中冲天而去。附近的小谷之中犹如下了一场只有一瞬间的大暴雨一般,躲避不及的程是非也被好大一滩暴雨淋到,登时变成了落汤鸡。 待得暴雨散去,两道快速后退的人影终于出现在程是非眼前,只见二人各自退了七步,随后各自负手而立,一身滴水未沾的长袍在一道忽然出现的山风下猎猎作响。 程是非抹了一把自己湿透了的脸,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想不到我师父和这个玩水的小白脸没有变成落汤鸡,小爷我居然先给淋了一个通透,晦气,真是晦气。” 张平此时面带笑意的说道:“厉害,厉害,万三千大官人手下果然是能人辈出,李兄这一手御水之术,果然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若是他日李兄能够在大海之上与我一战,当时人生一大幸事。” 可惜李沉舟只是深深的看了张平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而走。随着李沉舟转身离开,一个身着绸缎青衣,沉着干练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之间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向张平。 张平眼中快速一扫,随后以内力浮于指尖,将信接过抽出,便听得那人恭敬的说道:“我家主人吩咐在下将这封信交给张道长,还有道长需要的药材已经在屋中药房尽数备下,其他事情,道长看过信之后自会明白,小人这就要告退了。” 张平看完信,略一点头,那人便飞快的消失在张平眼前。随后程是非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对张平笑着说道:“师父,师父,刚刚你和那个玩水的小白脸谁赢了。要我说,一定是师傅你赢了,是不是?” 可惜满脸笑意的程是非却见到了张平依旧是正式严肃的脸庞,随后张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程是非说道:“准备一下,待我将药炼好,我们要立刻启程南下。” 随后张平便当先向竹楼中走去,只剩下程是非在后面大喊:“啊呀,师父,厕所在哪里,徒儿实在是憋不住了。” 随后竹楼中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在东面,快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下江南 江南好,风景曾依旧,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鱼米之乡的江南之地,一向伴随着美丽与富饶的赞美之声。这一天,花红柳绿的江南官道之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走,带起一阵阵青烟。 “师父啊,虽然说江南的风景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这么着急的赶过去,一路上都来不及欣赏,岂不是大大的浪费了这一番景致了吗?”此时换了一身崭新劲装的程是非在一匹膘黄马上对张平抱怨到。 张平看了看渐渐有些不支的两匹马儿,开口道:“到了前面驿馆,我们休息一下,你若是想要看风景,就在那里一次看个够。现在不要废话,抓紧时间赶路。驾。” 当日张平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将天山雪莲配合其他万三千送来的药材炼制成功,随后张平买了两匹骏马,便和程是非一路马不停蹄的朝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驿馆,靠窗的桌上,三个小菜,一壶老酒,一斤牛肉和两盘大米摆在其中。程是非一边与桌上的食物做斗争,一边含糊不清的对张平问道:“师父啊,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你这么着急的赶来江南。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江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了?” 江南的酒纯而绵长,张平将刚刚饮尽的酒杯放下,对着窗外缓缓说道:“去杀人。” 听得张平所言,程是非差点将口中食物尽数喷出,随后程是非咽了咽口中的食物,继续问道:“杀人?杀什么人?师父啊,你的武功这么高,连天下第一高手铁胆神侯也要给你三分面子。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居然敢和你作对?” 张平依旧只是遥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有,这一次来的。乃是扶桑武林的许多顶尖高手,他们这一次行事颇为周密。若非有万三千的来信,我居然一直到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 程是非此时又是疑惑的说道:“对,师父,这些扶桑人最是可恶了。那个假公主就是扶桑人所假扮的,你是不知道,你徒儿我在他们手底下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三天之后,二人终于赶到了巨鲸帮的地盘,这巨鲸帮乃是东南沿海附近的第一大帮,垄断了附近的私盐,茶叶,瓷器已经走私等买卖。而且巨鲸帮世代经营此地,每逢天灾*,都会派米发粮,赈济灾民,在当地百姓当中极有声望。然而。根据万三千信中所说,这扶桑各大门派的高手们,应该就藏在这巨鲸帮中。 二人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张平一路上不断在观察着周围的商贩,建筑,地貌。而程是非则是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只见瞎逛,得益于张平充沛的银两,不一会儿,程是非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大袋东西。 许是逛得累了,程是非此时突然拉住张平道:“师父,师父。前面那个婆婆做的烤肉闻起来好香,我们去尝一尝好不好?” 此时恰好二人也有些时辰没有吃东西了。张平略略思量一下,便点了点头。得到张平同意的程是非立马蹦蹦跳跳的当先跑了过去。对那个五六十岁年纪的老婆婆说道:“婆婆啊,麻烦您给我们烤上两斤烤肉,顺便再打上半斤酒,谢谢。” 随后程是非挑了一个最干净的桌子,将椅子擦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先请张平做好之后,才坐到一旁。这程是非平时没有一个正型,但是说到尊师重道上,却是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张平一直带着他,真正想要尽力栽培他的原因。 待得那老婆婆先端上一壶茶水,由程是非先将茶碗洗涮干净,为张平倒了一晚茶水,准备端上来的时候,烤肉摊的一旁突然出现了两个扶桑武士打扮的扶桑浪人。 那两个脚踩木屐,手提武士刀的扶桑浪人见得张平和程是非坐在位置最好的桌子上,便径自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说道:“这个位置,我们的,你们的,走吧,否则,死啦死啦的有。” 未等张平反应,程是非便已经突然在鼻子前用右手扇个不停的说道:“现在这帮扶桑狗,果然是化外蛮夷,一点都不讲道德,随便来到什么地方就乱放屁,真是好臭,好臭。” 那两个扶桑浪人显然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汉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听懂却没有任何问题。随后二人大吼一声:“八格牙路。”便拔出各自的武士刀,朝着程是非脸上劈去。 这一出手,张平便立刻断定,二人只是有一些蛮力而已,并无内力在身,想来定然不是扶桑的高手。而随后出手的程是非,也帮助张平验证了这一结论。 随着程是非一声暴喝:“看我的九阴神爪。”程是非的两只手登时切入了二人的武士刀之间,随后程是非双手用力一抓,便见得那两柄武士刀登时被程是非抓断。紧接着程是非飞起两脚,脚起人落,便将那两个扶桑狼人各自踢出两丈远的距离,捂着胸口嗷嗷乱叫。 程是非此时拍拍手,得意的随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赶来寻你程是非大爷的晦气,真是不长眼睛。你们两个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以后别再撞到你程是非大爷手上。” 那两个扶桑浪人互相搀扶着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程是非环顾一周,不仅没有发现一道崇拜的目光,反而发现周围的人各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少小摊已经开始准备收摊。 此时张平突然开口道:“是非,为师带你出来行走江湖之前的第一课,交给过你什么?” 程是非此时憨笑着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师父,你当初让我背了那么多条行走江湖的经验,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忘了。宽且,师父啊,你徒弟我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新人,我程是非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一号人物,江湖经验丰富的很。” 随后张平也不说话,反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两根筷子甩出,小小的竹筷在张平内力的加持之下,瞬间变为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程是非只是看到张平右手一甩,随后张平手中消失不见的竹筷便出现在了远处那两个扶桑浪人的后心。 张平随后取出一块白手帕,擦擦嘴,将白手帕扔到一旁后对着程是非淡淡的说道:“那你从今天起一定要记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就在此时,远处树林中忽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你这个人好大的杀气,他们二人虽然嚣张,但绝对罪不至死,你心中不感觉惭愧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扶桑人与狗 待得对方话音落下,张平只是右手随意一摆,随后筷桶中的一根筷子便凌空而出,旋转着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之中飞去。一声暴喝在筷子飞入林中之后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金铁交击之声和一声闷哼从树林之中传来,张平“咦”了一声之后,开口朗声道:“不错,不错,能接下这一击,想来你在扶桑定然不是普通的武士,现身吧。” 随后一道坚毅而瘦小的身影便手持一柄上好的武士刀从树林中缓缓走出,见得张平一身紫的发腥的道袍,这个扶桑武士忽然之间脸色大变,情不自禁的吼道:“你,你就是紫血妖道张平?” 张平随后笑了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伊贺派的弟子,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本座今日来到的消息,真不知道你们扶桑有什么信心,居然如此自大。不过没有关系了,很快,你们都将永远长眠在这美丽的江南水乡。” 原来此人正是段天涯当年在扶桑得意引荐他拜入伊贺派的小林正,张平当年远远见过此人,再加上此人这些年来变化不大,张平这才能够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当年的伊贺派弟子。 那小林正随后将武士刀一立,对着张平说道:“大言不惭,紫血妖道,你当年在我们扶桑犯下无数滔天恶行,今日我小林正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扶桑死在你手下的英魂们。” 程是非随后忽然挡在对方面前,大声说道:“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扶桑狗。居然想要来挑战小爷我的师父,真是自不量力。还是先让你见识一下小爷我新练成的九阴神爪吧。” 随后程是非不待对方反应。便猛地朝对方凌空一爪抓出。这一爪九阴神爪程是非本来并没有练到足够高深的境界,但是程是非得了古三通一生的内力传承。无论任何简单粗鄙的招式到了他手中,都能发挥出莫大威能。更何况这九阴神爪乃是张平根据这个世界的内力运行法特别改良过来的,是故,这一爪抓出,招式未到,凌厉逼人的爪风便已迫得小林正脸上生疼。 不过那小林正作为扶桑两大流派之一的伊贺派的亲传弟子,一身扶桑武道亦是不俗。程是非的九阴神爪刚刚攻到,小林正便一记斩浪劈来,随后功力火候不到的程是非只好变爪为指。在上面连弹三下,这才化解了对手的斩浪。 一击得手的小林正随后乘胜追击,又是几道流星镖打出,随后他抛出一记烟雾弹,整个人借助烟雾弹的掩护,向程是非左侧杀来。险险的以九阴神爪将流星镖尽数抓飞的程是非此时顿时被对方的诡异战法所惑,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就在小林正以为自己即将偷袭得手的时候,原本犹豫不决的程是非忽然朝着小林正一掌挥出,随后小林正猛然感觉到前方的空气中传来一种仿佛烈焰一般的灼烧感。正是程是非的一记昆仑烈焰掌杀到。 猝不及防的小林正躲避不及,胸口和头发登时被尽数烧到。随后程是非趁乱猛地一爪抓向小林正的脑袋,小林正仅仅慌张抵挡了两刀,便被程是非抓住机会。一爪直取其胸口。 就在小林正即将被程是非一爪击杀的时候,一道忍者镖忽然向程是非的右手袭来,原本平静的张平此时忽然凌空一指点出。凝如匹练一般的气劲一遇到对方的忍者镖。便瞬间将对方化为一团随风而逝的粉末。不过程是非毕竟受到了些许影响,一爪抓偏。仅仅只是将对方的左手抓伤而已。 随后一男一女两道熟悉的身影猛地跃到小林正身前,那男子一身汉人打扮。却手持一柄扶桑武士刀,正是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段天涯。而他刚刚落地,便对张平一礼,说道:“张道长,此人与段天涯有旧,还请道长看在护龙山庄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程是非此时忽然上前一步,指着段天涯说道:“喂,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你们护龙山庄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师父给你们面子。” 张平随后淡淡的说道:“是非,退下。” 随后张平缓缓走到段天涯面前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面子,放他多活三天,你让他回去给其他扶桑人带一个信,就说紫血妖道三天后将会屠城,杀尽这里所有的扶桑人。” 看着段天涯不断紧握的右手,张平随后又淡淡的说道:“想要为眠狂四郎那条老狗报仇?可以,不过你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一旦朱无视败了,他就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眠狂四郎的幻剑剑法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随着段天涯握着武士刀的右手越握越紧,段天涯的脸上的表情也在愤怒、不甘、一击责任之间不停地变幻,原本平静的武士刀此时在段天涯的手中也不断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随时会被内力逼出刀鞘之外。 一旁的上官海棠见得张平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而段天涯似乎已经忍耐不住,随时可能对张平悍然出手。早已见识过张平远超几人武功的上官海棠,绝不不愿意见到段天涯死在张平手中。于是她赶忙抓住段天涯的右臂,对转过头来的段天涯不住的摇着头。 段天涯最终眼睛一闭良久,睁开双眼之后,终于对张平说道:“我不排除这城中有一些扶桑武士与阁下有仇怨,但是阁下要杀尽城中所有的扶桑人,不觉得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吗?” 张平随后说道:“你关心这个未免太早了,你若真是关心他们,就让他们中不想死的人赶紧给我滚,顺便告诉他们。以后有我紫血妖道在的地方,扶桑人与狗不得逗留,违者杀无赦” 随后张平丢下一锭银子,便当先离开。程是非见此,先是赶忙从那老婆婆手中接过烤肉,随后在小林正面前逗留了一下,对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扶桑人与狗,杀无赦。” 随后程是非赶忙向着张平离开的方向一边跑,一边说道:“师父,等等我啊,师父。”(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七章 夜幕下的杀机 “师父啊,我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买下这个又破又烂的小屋,还有你天天鼓捣这些破石头和破木头,到底有什么用?”一间宽大而简陋的院落里,程是非一般搬着石头,一般对着张平抱怨道。※% 此时的张平一边喝着从海外客商手中收购而来的葡萄酒,一边吃着鲜嫩的荔枝,随后漫不经心的对程是非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石头和木头,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它们就会派上大用场。现在你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好好干活,这些东西你只要学会了,将来一定受用无穷。”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程是非终于将张平买来的石头和木头按照张平预定的方位摆好,随后终于能够得到休息的程是非死狗一样的躺倒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张平说道:“啊呀,师父,不行了,我实在是动不了了,累死我了。” 张平见此,只是摇摇头,随后嘴角微微一笑,整个身子便犹如一只凌空而下的大雁一般,瞬间掠到这个宽大异常的院落之中。随后程是非只见张平身影变幻只见,在这些石头和木头之间,东出一掌,西打一下,那些石头和木头在张平的拳脚只见仿佛听话的孩童一般,登时乖乖的向四面八方移动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张平便搞定了一切,对着程是非说道:“现在你最好赶紧好好休息,如果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今天晚上。恐怕有一场大戏可以看。” 程是非此时却突然鼓掌道:“什么大戏,有戏看什么的。我最喜欢的了,就是一晚上不睡。也没有关系。师父啊,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名角肯来这里唱戏,唱的又是哪一出?” 张平回到自己的躺椅旁,又喝了一杯葡萄酒,随后说道:“今天晚上来唱戏的名人倒是不少,不过名角恐怕是一个都没有,,至于唱的哪一出,多半是豹子头夜闯白虎堂。” 随后张平在程是非疑惑的眼光中。自顾自的返回小屋之中打坐去了,只剩下程是非一个人在喃喃自语道:“豹子头夜闯白虎堂,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最终唱的怎么样?” 月上柳梢头,这本是一个人约黄昏后的美丽景致,但是张平和程是非买下的这一座占地极大的小院之外,凄冷的夜风呼呼吹过。没有半分生气的空气之中,仿佛凝结出一股近乎实质的杀气一般,化作了一只远古巨兽的大口。向着张平和程是非所在的小院一口吞来。 随着小院旁一棵颇有年头的古树树叶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响动,一道黑色的身影狸猫一般轻盈而诡异的跃入小院之中,只见此时月光恰好被俏皮的黑云遮住,黑暗中的小院里。一身黑衣的对方仿佛完美的隐入这寂静的夜色一般。 随着他绕过周围密密麻麻的巨石和木桩,悄悄向屋中走去,忽然之间。一声闷哼从这个黑衣人的口中发出。在他随后倒下的身体上,一根崭新的竹木小剑。正深深的嵌在他的咽喉,鲜红的血液犹如涓涓的溪流一般。从小剑上不停的流出,染红了土地,吹腥了夜里的寒风。 此时乌云也善解人意的缓缓散去,清冷的月光照亮了黑衣人的尸体,也照亮了小屋的屋顶。这小屋的屋顶着实不大,一丈见方的大小比起宽大的院落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然而不知何时,一道紫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小屋的屋顶,阴冷的月光下,他白的令人感到耸人的面庞之中,令人如坠冰窖般的寒意不断发出,紫色的道袍上,比鲜血还要猩红的妖异之感不断传来。随后只听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来了,各位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随着四道闪电般的身影一齐向张平跃出,屋顶上的张平忽然一化为九,向九个不同的方向各自飞出。随着张平的身影各自落入院中,原本静止不动的巨石和木桩在此时屋顶四人的眼中,忽然千变万化起来,仿佛一瞬间变成整戈待旦的千军万马一般,暗藏着一股股即将喷涌而出的赫赫杀机。 当中一人正是张平的老相识,扶桑柳生新荫派的家主,柳生但马守。之间他对周围三人说道:“佐藤先生,武藏先生,宫本先生,此役关乎到我们扶桑五道界的生死存亡,还请大家尽弃前嫌,联手共诛此人。” 随后柳生但马守一马当先,首先跃入阵中,其他三人见此,彼此对望一眼之后,也各自跃入阵法中的一角。 佐藤吉之助,江户三大上忍之首,扶桑武术界的泰山北斗,听闻张平偷学伊贺派和柳生新荫派武学,歼灭户隐流全派的消息之后,便义无反顾的随着柳生但马守来到中原,参与除妖计划。此时深入张平坤乙大阵的他,纵使一身忍术和扶桑武学高深莫测,也是一筹莫展。毕竟,扶桑忍术和武学都是由中土传入,山寨永远比不过正宗。 随着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佐藤吉之助的右侧一闪而过,佐藤吉之助却只是持刀而立,岿然不动,尽显其老辣与睿智。不过随着身后一道紫色身影的忽然袭出,佐藤吉之助终于一刀反手挥出,一刀丈许长的刀气登时飞出,直奔其身后而去。 待得刀气毫无阻碍的一下将那道紫色身影劈成两半,佐藤吉之助心中瞬间感应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为等他及时作出反应,只听得空气中嗖、嗖、嗖、嗖、嗖、嗖的传来六声破空之音。只见六只小巧的竹剑登时向其飞来,佐藤吉之助赶忙向身旁的一处空地一个闪身。 哪知道空气之中却忽然多出一块巨大的岩石,佐藤吉之助一下.撞到岩石上,右腿躲避不及,登时被一只竹剑射了一个对穿。 就在佐藤吉之助刚刚发出一声闷哼,心中决定见到张平的时候一定要将起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的时候。那巨石的后面,忽然射出一柄长剑。这柄长剑的做工实在不能算好,随便一家铁匠铺子,只要最多三两银子,一定可以买到一柄比之更加锋利的长剑。 佐藤吉之助作为扶桑武术界的泰山北斗,此时虽然心脏被贯穿而出,但是他身子立得笔直,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扭过头来,准备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使得自己最终埋骨他乡。 “佐藤,你的天资绝伦,日后我们扶桑武道界的兴盛和发展就要靠你了。”想起恩师当年的谆谆教诲和对自己的期待,再加上今日对手的强大和神秘,生命的随后关头,佐藤吉之助用扶桑语喃喃道:“师父,徒儿这一次带队来到中原,实在是对不起师父你的期望。” 待得佐藤吉之助双目中的神光散去,隐在暗处的张平悄然走出,他看了佐藤吉之助一眼,低声狞笑道:“一条扶桑老狗,居然也敢来找本座的麻烦,不知死活。” 随后张平看了一眼阵中的其他方位,便化作一道劲风,消失在这神秘的大阵之中。(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八章 扶桑人的血夜 柳生但马守陷入张平所布的坤乙大阵之后,登时仿佛陷入了另一片天地,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柳生但马守心中的孤独之感也越来越强。面对杀机不断向着自己靠拢的大阵,柳生但马守此时终于按耐不住,一道道刚猛的刀气不断发出,试图摧毁困住自己的阵势。 此时外面的其他扶桑武士虽然不知道大阵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柳生家特有的刀气从大阵中不断的凌乱飞出,一个灵动的女声此时忽然以扶桑语在外面喊道:“情况有变,大家一起冲进去,先破坏了这些怪石和木头再说。” 几十道黑色的身影随后带着呼呼风声,利箭般的嗖,嗖射向院中,月光照耀下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武士刀开始不停的朝着巨石和木桩挥舞而去。 然而随着乌云再一次挡到了那圆圆的月亮身前,稀稀拉拉的星光再也照亮不了这神秘的小院,一声声惨叫忽然在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传出。“点火”,不知道何人的提醒,众多黑衣人此时才纷纷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块块破布。 火光的照耀之下,剩余的二十余名黑衣人顿时纷纷聚拢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一时间倒也再没有一人离奇死亡,不过看着周围死了一地的同伴的尸体,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在众人心中不由的油然而生。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冲阵中冲了出来,只见他一脸刚毅与杀气,沧桑的脸庞上此时一道寸许长的小口子不断有鲜血流出。 “柳生前辈,您出来了,我不知道家师他们出来没有?”一个身材精瘦纤高的扶桑男子对着刚刚冲出来的柳生但马守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很快。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一袭紫色妖异道袍的张平从阵法的一角缓缓走出,点点鲜红在张平的道袍之上点缀,看起来好不襂人。 此时那刚刚向柳生但马守发问的扶桑男子大吼一声:“八嘎。”整个身子便登时向张平扑来。这一扑犹如灵猫捕食,灵动迅捷之处。在扶桑武道界来说,已是不亚于老一代大师级的上忍高手之下。 可惜,他的身子尚未靠近张平,身后众多黑衣扶桑武士却隐约见得一道银光闪过。这银光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只要见过这一道银光的人,恐怕再也难以忘记它。只因为天底下恐怕再没有一道剑光,能发出如此璀璨的光芒。 将面前刚刚落下的尸体一脚踢开,张平缓缓走向柳生但马守等人。随后张平微笑着说道:“柳生先生,一晃多年不见,想不到柳生先生的武功还是和当年一样精湛。” 柳生但马守则是满脸仇恨的对张平说道:“当年我好心邀请你来我府上做客,还送你回到中原,哪知道你们中原人个个皆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竟然还杀害了我唯一的儿子十兵卫,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当年你想要跟踪我找到我习武的山谷的计划我不知道吗?当年在扶桑你若是全力动手,也许还有一点点围杀我的可能性,现在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就是告诉你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话音刚落,一团紫色的身影伴随着几道破空而来的剑气,便一同向着柳生但马守等人袭来。柳生但马守此时当先指挥道:“你们放暗器干扰他。我来从正面牵制他。” 随着柳生但马守一刀从正面向张平化作的紫色残影劈去,几十道带着劲风的忍者镖也随之向张平杀来。然而张平却是忽然之间再次化为九道残影,向着四面八方扑出,随着一声仿佛地狱般的吼声传来,这一次赶来的扶桑武士登时只剩下功力最高的七人。 柳生但马守此时猛然间向着空气中一刀斩去,杀神一刀斩的凌厉刀气似乎将空气也撕裂的扭曲起来,等着无边杀气,誓要将空气中隐藏的张平一举击杀。 此时刀气攻到空气中之后,一片片涟漪忽然在空气之中出现。随后张平的身影笔直的立在一根远不没有出现的木桩之上,杀神一刀斩的刀气竟是没有给张平带来丝毫损伤。 柳生但马守此时神情严肃而忌惮的说道:“童子功。想不到短短几年的时间,你居然将童子功修炼到了金身不坏的大成境界。” 张平笑了笑。说道:“不错,可惜你知道的太晚,现在你还有多少内力呢?两成?三成?不过不重要了,去见你的儿子吧。” 张平此时再次从木桩之上消失,仿佛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柳生但马守的面前,在张平的手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仿佛穿越了一切时间与空间的阻隔,直取对方的胸口而去。 这一剑并没有任何精妙的变化,无穷的后手,只有一个字,快。剑法一道,只要你足够的快,岂非就是这世间最精妙的变化。当这一剑刺向柳生但马守胸口的时候,柳生但马守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侧滚,保住了性命,却在左侧肋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此时剩余六人明白若是柳生但马守身死,他们定然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于是六人见得张平刚刚想要有所行动,便各自持刀向张平杀来。此时张平忽然再次退回阵法之中,待得六人将柳生但马守团团围住,准备撤离之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再次杀出。 七人此时默契无比的同事挥出七道刀气,这七道刀气封死了那身影的一切变化,除了硬闯之外,别无他法。哪知道那身影不仅不闪不避,而且居然在刀气之下轻而易举的被割裂成漫天碎片。 柳生但马守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不好,小心。”可惜,等到七人有所反应的时候,另外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经从身后杀入七人当中,一道无声无息的细剑从张平左手划出,三道躲避不及的人影登时咽喉处显出一道嫣红。 隔开这一击的柳生但马守面对对方忽然袭来的一掌,危急时刻只得与对方对了一掌。奈何内力与掌法均是逊色张平一筹的他,在此情况下登时被张平的空乐大手印和龙象般若功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随手一剑再次将一名黑衣人眉心刺穿,张平看着重伤倒地的柳生但马守和两个身材娇小,守在他两旁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一切都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富贵村里不富贵 随后一个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步,摘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了面巾之后那张绝美而又熟悉的面庞。夜色下,她清瘦的身影,憔悴的脸庞,显得那么的凄凉与无助。 张平见此,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说道:“雪姬小姐,你终于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一次,你是想要让我放过你的父亲吗?” 柳生雪姬一脸复杂而痛苦的望着张平,随后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东瀛?为什么你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你在杀死我唯一的哥哥之后,又要杀死我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张平随后摇摇头,说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柳生雪姬忽然将手中的武士刀对着张平一指,说道:“来吧,杀死我吧,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下。” 张平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一场错误,你们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柳生先生,恭喜了,不需要借助朱无视的力量,你凭借自己的智慧,终于使得柳生新荫派成为了扶桑武术界的盟主。” 柳生但马守眯起眼睛,对着张平问道:“好一个紫血妖道,想不到你最厉害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看透一切的双眼。现在我才明白,铁胆神侯为什么要将你视为他最大的对手了,不过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张平随后淡淡的说道:“可以,不过我想,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再会发生了。” 随着三人转身开始朝小院之外走去,柳生雪姬突然在走到门口的一刹那回过身来,对张平大声的缓缓问道:“张平,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平摇摇头。平静的回道:“你很像一个姑娘,一个身穿绿裙,在遥远的地方等着我的姑娘。她始终相信我会回去。我也始终相信她一定会等我。好好照顾自己吧,雪姬小姐。” 随后张平右手一挥。小院中的阵势顿时翻涌出一阵阵尘埃,将小院中的一切,淹没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只剩下院外的柳生雪姬一行三人,缓缓的朝着城中走去。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熊熊的烈火散发出滚滚浓烟,尽数被点燃的小院之外,程是非与张平已经打点好行装,准备离开。程是非不接的对张平问道:“师父啊。我们为什么突然又要直接回去呢?这里不是还有很多扶桑武士没有全部解决吗?” 张平此时跃上马儿,对程是非说道:“之前一段的行动,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棋盘,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现在,我们要去跳出棋盘,成为下棋的人。” 随着二人开始策马狂奔,程是非又是急急的问道:“师父啊,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张平此时头也不回的答道:“去天山。” 长长的官道,破旧的小村。张平与程是非途径一个岔口的时候,正准备寻一个歇脚之处休息一下,去发现眼前的这个村子实在是破败的可怕。 二人下了马牵着马一路往村中走去。只见村头牌匾上“富贵村”三个大字赫然在列。程是非此时笑着说道:“富贵村,这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不过看着村子里一个个混的比乞丐还要凄惨的样子,别说是叫富贵村,叫乞丐村恐怕都是高抬他们了。” 张平此时看着村子里的一派萧条之景,联系到刚刚“富贵村”的名称,突然心中一动,对程是非说道:“也许过一段时间,这个富贵村,可就要真的变成名副其实的富贵村了。” 程是非惊讶道:“什么啊。师父,就这个破村子。想要变成真正的富贵村,母猪都会上树了。”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母猪会不会上树为师不敢保证。但是这个富贵村富贵起来,为师却是有不少把握的。你若是不信,就留在此地一段时间,自然就会见分晓。” 程是非说道:“切,师父,这个地方穷的连一个客栈都没有,就算他日后能够富贵起来,可是我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 张平笑笑说道:“据此东南三十里,有一个恶人谷,那里倒是有着不少客栈,你大可在那里等着。验证一下为师的预测,等到为师从天山回来,自然会见分晓。” 程是非说道:“那,师父,如果你回来,这富贵村还没有富贵起来,怎么办呢?” 张平随后说道:“若是我回来,这富贵村还没有变得富贵起来,随便你提什么条件,为师都可以答应你。” 程是非此时突然开心的说道:“那师父,我们一言为定。” 张平笑着说道:“一言为定。还有,若是你以后遇见恶人谷的三恶,一定要小心他们的暗器,不然以你的武功,恐怕是抵挡不了他的。还有,若是你日后遇见一个自称是李金的人,你就告诉他说,有什么事情赶紧向为师提出来,不然的话,恐怕日后机会就不多了。” 程是非此时懵懵懂懂的说道:“师父,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奇奇怪怪,弄得我总是听不懂的样子。” 张平随后笑着拿出一叠银票和一袋金叶子递给程是非,说道:“你不必知道太多,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还有,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好好练习为师传给你的易筋锻骨篇和混元功,不得懈怠。否则的话,等为师回来,饶不了你。” 张平随后将马儿也交给程是非,对他说道:“江湖险恶,这一次你一个人行动,一定要万分小心,要知道这江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武功,而是机关暗器,和阴谋人心。” 待得程是非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全部明白了之后,张平便将一个装着日杂的包袱背在身上。想了想,张平忽然又取出一块木炭,在一张白布上写道:“火烧无花,井深难打,棺材。”张平随后对程是非说道:“你将这块白布交给这里的衙门中人,告诉他们,若果日后有一个朝廷派来的姓上官的人来此,就将这白布交给他,并且告诉他,这白布上的字可以解答三个问题。” 程是非此时接过白布,挠挠头说道:“师父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一下子都说了吧,你这样一下一下,好烦的。” 张平敲了程是非脑袋一下,趁着程是非揉着脑袋的功夫,笑着说道:“你个小兔崽子,这是最后一件事了,为师这就走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随后不待程是非告别,张平便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程是非的眼前。只留下抬起头的程是非茫然的望着四周,喊道:“师父,师父,哎呀,终于走了,自由了,我自由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恶人谷上恶人峰 ps:haooldare诱weifaifengde奸(翻译,怎么老是你,未开封的剑。)以我高考和141差一分的英语成绩感谢你的打赏。 此时的季节尚未到达冬季,然而凛冽的寒风却已经呼呼的在满布白雪的山顶上吹过。天山,这个终年被严寒和风雪淹没的地方,本该鸟兽绝迹的山腰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此时已经施展轻功昼夜兼程连续赶了几天路的张平抬起头,望着高耸云霄的天山,略略一个点头,便开始在附近寻找适宜于休息的地方了。 此时的天色刚刚过了正午,然而明媚的阳光透过天山上沉积的阵阵寒气之后,却没有剩下一丝丝温暖的气息。 张平寻到一块颇为平整的石凸,在上面盘膝而坐,默默的运转着化石神功。随着一缕缕寒气被张平吸入体内,第八层顶峰的化石神功也开始坚定而缓慢的朝着最后一层前进。 练功的时间总是飞一样的流淌,张平不过一次简简单单的入定,回过神来,弯弯的月亮便已经悄然挂在天空。张平此时双目一闭,魂体登时冲出体外,往天山内部探去。 顺着寒冷的石壁一路飞掠,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张平的魂体终于顺着≈≦一条看起来还算比较新的通道找到了一副千年冰馆。同时,还有数百斤埋在地下的和一个复杂的机关。 顺利摸清楚通道的入口和机关的分布之后,张平这才催动身体顺着通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长长的冰馆晶莹而透亮,张平只是略一靠近。便感到其中一股股惊人的寒气不断涌来。张平伸出右手,用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便感到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指流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随着这股寒意的流入,张平的化石神功仿佛又向前略略迈出了一小步。随后张平一掌将冰馆的馆盖震开。整个身体一跃而起,随后仿佛一个死人一般,静静地躺在冰馆之中。不多时,点点累积的寒气便在张平的身体之上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寒霜,日月轮转,漆黑的洞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光,只有一层层寒霜,在张平的身体上越结越厚。 恶人谷上恶人峰,这里的恶人峰乃是恶人谷中观赏日落的一大宝地。每逢日落时分。落日的余晖潵满山脊,漫山遍野的草木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霞衣,站在恶人峰的峰顶,将这奇瑰壮丽的景色尽收眼底,实乃是人生一大美事。 今天的日落,因为几朵火烧云的出现,而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美丽几分。可是恶人峰上,我们的程是非少侠,却是一脸的麻木。无奈和惨白。只见他一边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边,一边在嘴里喃喃道:“师父啊,师父,你要是真的早就能算到徒儿会有今天。就赶紧发发慈悲,赶紧来救救你乖乖的小徒儿吧。要是师父你来晚了,徒儿我的一身清白。可就全毁了。” 就在程是非情难自禁,不由在眼中划过两行清泪的同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破锣嗓子一样的呐喊声便从程是非身后传来。 “相公,我们来陪你看日落了。你开不开心呐?” 发出声音的是三个模样各异,但都奇丑无比的女子。当中一名女子生的肥头大耳,糟鼻小眼,一只水桶腰比这世上任何一只水桶都要粗壮的多。 左边的女子生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向右塌陷的嘴唇上,是一只典型的朝天鼻。 与另外两人想必,最后这一位可就要好了许多。因为,满脸的麻子和风疹,已经让人看不出她的真面目,自然要好上许多。 这三个女子一走到程是非的身边,便在程是非的脸上又捏又拽,还不住的说道:“相公啊,等到明天,我们就可以拜堂成亲了,你开不开心啊?” 手脚都被困住,又吃了软筋散的程是非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警告你们啊,不要乱来,我师父可是紫血妖道张平,知道吗?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就死定了。” 哪知道那三个女子居然全然不为所动,反而一边摇晃着程是非,一边问道:“那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来,我们作为他的徒儿媳妇,也要拜见一番呐。” 就在此时,恶人谷的三恶和他们的三个老婆忽然扛着两个男子走了过来。那虎、豹二人将肩上的两名男子往地上一扔,大声对这三个丑女说道:“女儿们,爹爹又为你们捉来两个好夫婿,明天你们一人一个,正好不多不少。” 待得程是非定睛一看,那刚刚被惊醒的二人中,其中一人正是上官海棠。程是非见此,赶忙大声喊道:“你们三个快看,那边有一个比我更帅的帅哥,你们去找他吧。” 那三个丑女转脸一看,女扮男装的上官海棠在卖相上,确实好过程是非许多。于是三人一脚将程是非踢开,纷纷扑向上官海棠而去。 根据张平留下的布条,上官海棠和她新认识的朋友李金在顺利闯过三关之后,尚未来得及进一步有所动作,便中了三恶老婆们的暗算,被暗器打晕。 待得上官海棠一睁眼,神智刚刚清醒一点之后,只见三个貌胜无言,体壮如驴的女子口呼“相公”,飞快的向着自己奔来。 上官海棠此时一身内力使不出半分,危机时刻只好近乎哭喊着吼道:“救命啊,救命啊!” 一旁的李金听到上官海棠的哭喊,大声说道:“上官兄弟,你放心,李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救上官兄弟你出去。” 此时大恶的老婆忽然一巴掌打在李金脸上,随后说道:“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要我说,你还是等明天乖乖的和我们的女儿成亲,为我们生一大堆孙子孙女,日后老娘保证你一辈子衣食不愁。” 那李金此时对着那大恶的老婆说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的!” 那大恶此时见得李金嘴硬,一向十分怕老婆的他得此天赐良机,赶忙冲上前来。只见他蒲扇般的手掌挥起,便准备扇李金一个滚地葫芦,在自己老婆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随着对方巴掌的临近,呼呼的掌风使得李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全身肌肉紧缩,毛孔炸起,准备硬生生承受这大恶的一巴掌。 然而随着一声惨叫声传出,疑惑的睁开眼的李金只见大恶此时正捂着右手满头大汗的嗷嗷乱叫,殷红的鲜血从大恶的右手不断的流出。 那大恶的老婆一马当先,带着二恶和三恶的老婆将三恶挡在身后,对着远处大声吼道:“不知道是哪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与我们为难,还请报上一个万来。” 此时恶人峰的四面八方忽然齐齐传来一个声音:“这一次,算在下第一次为阁下出手可好?”(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除恶务尽 此时那李金突然大喜,开口大声喊道:“是张道长到了吗?张道长,你在哪里?” 随后李金对着上官海棠满脸欢喜的说道:“上官兄,你放心吧,这是张道长到了,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程是非此时也鼓足吃奶的力气向着远处喊道:“师父,你最乖最可爱的徒弟小非非在这里,你赶紧过来救我。” 随后众人只见恶人峰的另一个小峰之上,一道紫色的身影仿佛瞬移一般的向这边一闪一闪的走来。不过十几个起落,变已经跨过了两边三四百丈的距离。 待得张平走近,见得张平一袭紫色道袍在晚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那大恶的老婆当先开口道:“看阁下的身形打扮,想必阁下就是最近重出江湖的紫血妖道张平了?” 张平此时冷冷的答道:“不错,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遗言,赶紧一柄交代了吧。” 此时那三个丑女忽然一齐放开上官海棠,跑到各自娘亲身边,拽着她们的衣服指着张平喊道:“娘,我不要那个了,我要他。” 张平纵横江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刀光剑影都已经闯过来了。但是见到这三个丑女,张平也不禁胃里一阵翻涌。 随后张平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既然你们没有任何遗言,在下这就送你们几位上路吧。” 此时那三恶的老婆首先跨出一步,大袖一挥,一股诡异的清香药粉突然朝着张平撒来。 可惜的是,未等这些药粉近身,张平便大袖一挥,一股强烈的罡风随之涌出。登时将那三恶老婆撒出的药粉尽数吹回。 被吹回的药粉搞得一阵手忙脚乱的三恶的老婆,在药粉散去之后,确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张平。二恶的老婆当先开口道:“什么紫血妖道,好大的名头。还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程是非和上官海棠等人此时只见原本藏在三恶老婆身后的三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张平身后。此时,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柄怪异的竹筒,正冲着众人诡异的笑着。 此时三恶和他们的老婆、女儿突然开始齐声喊道“一……” 一旁的程是非见此,两只眼睛登时闭在一起,同时仰面朝天,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要栽在这里了,这些真的没救了。” 待得三恶和他们的老婆、女儿喊到“三”之后,张平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随着三恶及他们的老婆、女儿脸上的表情由得意渐渐变为吃惊和疑惑,张平忽然脖子左右一动,三根针头完全变了形状的铁针登时掉在了地上。 随后张平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整个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三恶的老婆见此,不约而同的转身各自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同时拼命大喊道:“女儿,快跑!” 当先被张平追到的是二恶的老婆。只见张平掠到其身后,轻轻说道:“你的洗脚水,还是留到黄泉路上。给你的丈夫和女儿喝吧。” 随后张平一记破衲功轰出,二恶的老婆顿时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飞出七八丈的距离之后,全身筋骨尽断,再没有了任何气息。 那二恶见此,大吼一声:“婆娘,我给你报仇!”随后二恶一路狂奔着向张平冲来,手中沙包大的拳头向着张平的头部呼呼而来。 张平此时却不转脸,只是大袖向着身后一甩。那二恶登时犹如遭到千斤重锤的锤击一般,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随后大恶、三恶以及他们的老婆纷纷扑向张平。一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老天爷,能够让他们为自己的好兄弟。好姐妹报仇。二是保证尽量能够为自己的女儿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她们逃生的希望就会大一点。 可惜的是,四人刚刚冲到张平身边,便感到一股澎湃的内力从张平身上传来。张平精粹的童子功内力全力催动之下,四人尚未近身,便各自被张平的内力反弹而出。 张平以童子功击杀四人之后,右手朝着三恶女儿逃走的方向一挥,便见得三恶的女儿个个登时倒地,后心之上各自插着一柄竹木小剑。 张平解决了三恶等人之后,便回身将程是非等人身上的绳索尽数解除,待得张平为那李金解除绳索之时,那李金忽然对张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将会发生的事情的?莫非你的卜算之术比之天下第一神算还要高强?”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李兄,若是需要在下继续出手,还请快一点。我有一种感觉,可能不久之后,李兄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条件我会帮助李兄创造,还望李兄自己把握,不过在下还是要奉劝李兄一句,多情总被无情伤,李兄保重。” 随后张平猛然掠到程是非身旁,将程是非用一只手提起,随后化作一道残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上官海棠和李金二人的眼前。 李金此时在后面大喊道:“张道长,一路走好,我们改日再聚。” 上官海棠此时赶忙上前大吼道:“喂,你们不能走,把程是非留下,云罗郡主想要见他。” 见得张平带着程是非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好无奈的对着李金问道:“喂,你这个家伙,就连紫血妖道这等人物都要为你出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金则是哈哈笑道:“我只不过以前凑巧与张道长有一些交情,这才能够使得张道长为在下出手一次。” 上官海棠此时一只手指着李金,瞪了他半天之后,见得李金不为所动,终于扭过头,大步走将出去。 而此时,张平手中的程是非对着张平说道:“师父啊,你总算是来了,不过这下一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 张平见得上官海棠已经追之不上自己,便将程是非放下,随后说道:“是非,老实说,我当初收你为徒,不过是因为和你父亲的一个交易而已。如今我要去做一件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绝对把握的事情,你还是再一个人多等待一段时间吧。” 程是非此时说道:“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要不是师父你告诉我,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我有一个父亲。而且,从此之后,只有师父你一路照顾我,关心我,所以,不管师父你要去做什么?徒儿都一定跟着师父你。” 张平随后笑了笑,对着程是非说道:“好,不愧是我紫血妖道的徒儿,你看后面谁来了。” 待得程是非刚刚转过头去,便忽然感觉到后颈一痛,随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待得程是非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颗大树之上,待得程是非本能的伸出一只手来,却发现手上拴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锦囊。 程是非将信打开,依靠这些天张平为之恶补的文字,将这封不算太长的信尽数读完。 “是非,你我师徒一场,今日一别,你不要为我担心。他日若是为师之事办成,自会前来寻你,若是你听得为师不幸的消息,莫要悲伤,一切都是命运。紫血妖道纵横天下,盖莫有人能敌,然而这一次,也许是最危险的一次,但是你要相信,你的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锦囊中有三颗七巧化毒丹,慎用,切切。紫血妖道留立。” 程是非将手中的信抓做一团,另一只手抓着锦囊,猛然奔出数十丈的距离,向着空旷的山野大声吼道:“师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雄霸天下 寂静的树林,寂静的小屋,咚咚咚的木鱼敲击声从小屋悠悠传来。淡淡的檀香带着一股令人宁静的力量,不断的燃烧着自己,一个模样颇为俊秀的女尼在这里静静的常伴青灯古佛。 “娘,爹当年到底有没有留下雄霸天下的秘籍?” “一刀,娘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你爹当年走的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秘籍。再说了,这么多年来,你爹的遗物你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吗?” 就在小屋中的母子一问一答,争论着归海百炼的遗物时,这含有人至的树林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陌生而又清冷的声音。 “既然二位找不到秘籍,那么就让在下帮助二位找出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如何?” 归海一刀听到这个曾经给他带来极为深刻印象的声音,赶忙当先跃出门外,持刀对着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说道:“你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平此时笑了笑,随即说道:“归海一刀,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此来,是为了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 归海一刀脸上此时的警戒之感更胜,他眯起眼睛对张平说道:“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我还没有找到,再说,就算我找到了,也绝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是你再不离开,别怪我刀下无情。” 张平此时忽然脸色一变,对归海一刀淡淡的说道:“归海一刀,我本来敬重你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其实并不想对你用强。但是现在时不我待,我最后再加一个条件,若是你还不答应。我只有看一看你最近的武功到底长进了多少?” 感受到张平身上散发出的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归海一刀握刀的右手上,也不由渗出一点点冷汗。 张平见此。对归海一刀说道:“天下第一大富豪,铁胆神侯背后的支持者。万三千万大官人已经相信,上官海棠姑娘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胡说八道!” 见得归海一刀气急败坏的样子,张平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张平继续说道:“稍安勿躁,上官海棠姑娘其实并不喜欢万三千,她也根本不想嫁给万三千。但是以万三千的性格,他绝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以他的势力和财力。你觉得神侯的态度会怎么样?”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消息的重要程度还不够,张平赶忙又加把劲说道:“上官海棠为了摆脱万三千喋喋不休的纠缠,已经提出了让万三千寻找天香豆蔻的条件,若是万三千能够办成三件事情,上官海棠就要嫁给他。” 归海一刀此时突然大吼道:“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随着归海一刀通红的眼中散发出一股股凌厉的杀气,原本被张平铺天盖地杀气笼罩的小屋突然被归海一刀的杀气破开一个口子。 张平此时终于开口说出不容归海一刀拒绝的话,“我今天来,不仅可以帮你找到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让你拥有保护上官海棠的实力。还可以指点你先一步找到天香豆蔻。让万三千永远也做不到答应上官海棠的事情。” 随着张平暗运移魂*发出的蛊惑之音,归海一刀终于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然而,就在归海一刀带着张平准备去归海百炼的遗物中,寻找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的秘籍时,路浓华却忽然挡在了二人身前,缓缓说道:“一刀,我不能看着你向你父亲一样一步步走错,听娘的话,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都是魔刀,你不能学。” 张平此时看了看归海一刀。而归海一刀在张平的眼神掠过之后,略一思索。终于对着路浓华说道:“娘,孩儿心意已决。您让开吧。” 随后张平哈哈一笑,忽然化作一道残影,趁着路浓华低头的一瞬间,瞬间冲入房间之中。归海一刀见此,也顾不得路浓华,赶忙一个健步追了进来。 待得二人一同走到归海百炼的遗物前,归海一刀当先说道:“这些遗物我每年都有查看,可惜这么多年以来,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张平只是用手随意的翻了翻,随后说道:“烧了它们,秘籍自然就会出现。” 归海一刀疑惑而震惊的对张平说道:“你肯定?” 张平自信的说道:“这个自然。” 归海一刀看了看自己父亲的遗物,最终咬着牙说道:“烧。” 浓浓的烈火中升起一阵阵呛人的黑烟,当一段神秘的刀谱随着明亮而妖异的火光出现时,两双明亮的眼睛下,是两张得意而微笑的脸庞。只剩下路浓华在一旁双手合十,不住喃喃的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 夜里的皇宫戒备依旧森严,一个个明晃晃的火把将皇宫中照耀的犹如白昼。随处可见的大内侍卫加上不知有多少躲在暗处的黑衣箭队,仿佛一只巨大的蜘蛛网,捕杀着一切误入其中的生命。 此时皇宫的一处角落里,两道人影忽然渐渐显出身来,其中一个手持长刀,面色坚毅冷酷的男子对另一名身着紫色道袍的男子说道:“第三颗天香豆蔻真的藏在皇宫?” 张平面对归海一刀的疑问,笑着答道:“绝对没有问题,第三颗天香豆蔻就在云罗郡主房间里,只要找到它,你就可以带着它去和你的海棠姑娘远走高飞,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归海一刀此时却冷冷的说道:“没有为我父亲报仇之前,二女情长,我不想考虑,还有,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的杀父仇人究竟是谁?” 张平摇摇头,对归海一刀说道:“这样,我可以为你提示几点信息,以上官海棠的智慧,她一定能够分袭出来答案的。你记住,杀你父亲的人有一门独步武林的绝学,而且此人并非你父亲的三个结拜兄弟,此人杀死你父亲后,一声都在痛苦之中。还有,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谁杀死你父亲,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不管归海一刀的表情如何,张平只是自顾自的带着归海一刀,往云罗郡主的偏殿走去。 以二人的武功,点倒几个值守的小太监,自然是轻而易举。随后张平对归海一刀说道:“不要点灯,随便翻,天香豆蔻就藏在一颗夜明珠里。” 以二人的武功,要在夜晚中寻找一颗会发光的明珠,自然是简单的紧。就在归海一刀细心的翻找着一个柜子的时候,张平忽然对归海一刀说道:“接住。” 随后二人刚刚走出偏殿,却见得周围火光登时大作,无数的大内侍卫和黑衣箭队已经将二人团团围住。张平见此,当先一步道:“曹公公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曹正淳之死 “紫血道长莫急,咱家这不就是来了吗?”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曹正淳带着洛菊生等东厂高手们,也已经纷纷赶到,将张平与归海一刀团团围住。 张平此时笑着朗声道:“曹公公莫非以为今日的这些虾兵蟹将,能够对付得了本座不成?” 曹正淳此时捏了一个兰花指,对张平说道:“紫血道长的功夫,在下自然是钦佩的紧,不过,紫血道长和归海大侠夜闯皇宫一事,咱家职责所在,却是不得不领教一下二位的高招了。” 张平冷冷一笑,说道:“看来朱无视这么多年以来示敌以弱,已经让你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实力。既然如此,本座就让你明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人数永远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后张平右脚猛的一瞪,葵花宝典内力激荡之下,整个身体仿佛一段一段的瞬移着向曹正淳射去。 此时曹正淳不敢怠慢,提到极致的童子功一记天罡元气攻出,同时,黑衣箭队的利箭,东厂高手们的劲气,也纷纷从四面八方向张平攻来。 就在这大战将要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颇为响亮的暴喝之声:“住手。” 奴才终究是奴才,曹正淳纵然权倾朝野,但此时的曹正淳却依旧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听得这小皇帝的暴喝声,根深蒂固的奴性顿时接管他全身的控制,忍不住手上力道一缓,登时便被张平趁虚而入,一掌击在胸口。 而此时其他的东厂高手见此,一个个大吼道:“好胆,受死。” 然而他们的攻击连张平的童子功罡气都未曾破解。便尽数被挡在外面。 随后众人只见中了张平一掌的曹正淳并为被张平击出,反而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张开大嘴,发不出半点声响的在张平手中周身一阵阵抽搐。 待得张平猛然间大喝一声。曹正淳登时被张平掌上吐出的内劲震出十余丈开外。原本权倾朝野的东厂厂督此时犹如一只滚地葫芦,好不狼狈。 不过,曹正淳多年的积威还是使得东厂的高手和档头们抓住机会,纷纷护在曹正淳面前,大表忠心。 可惜的是,张平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立在原地。令这些东厂高手们既懊悔没有继续表现的机会,又暗喜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可惜张平随后淡淡的一句话。便瞬间将东厂众人的斗志瓦解,只听张平淡淡的说道:“曹督主,在下帮你废掉一身武功,你就可以更好的效忠你的主子了。可惜啊,可惜,刚刚若非你骨子里的奴性发作,我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够解决你。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好好在皇宫安渡余年了……” 看着渐渐与自己疏散的东厂众人,一股英雄末路的苍凉之感自曹正淳身上不断发出。此时的曹正淳指着周围背叛自己的众人惨笑着说道:“本督主今天虽然败了,但你们。却依旧只是本督主的奴才,一辈子都是。” 随后曹正淳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站了起来,他废力的将头转向匆匆赶来的皇帝。摇了摇头,又转过头来对张平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曹正淳今天不再是东厂督主,也不在是皇上的奴才,曹正淳,今天要作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紫血妖道,你可敢与我一战?” 随着东厂高手中武功最强的洛菊生突然噗嗤的笑出一声,随后见得曹正淳恶狠狠的看向自己,那洛菊生顿时气急败坏的对曹正淳吼道:“你个老太监。进宫这么多年了,还想做一个男人。真是好笑,好笑。哈哈哈……” 然而洛菊生的笑声尚未结束,便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戛然而止。洛菊生此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颅,只见自己胸口此时已经开了一个大洞。 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洛菊生身旁的张平手中抓着洛菊生的心脏,淡淡的对洛菊生说道:“弱者总是喜欢在强者落难时显示自己的存在,以此麻痹自己,让自己有一种人上人的虚荣感。可惜的是,强者始终是强者,弱者始终是弱者,因为你的心,始终不是强者。” 随着洛菊生的身体不甘的倒下,张平突然手中翻出一柄长剑,此剑又细又窄,晶莹剔透,若非仔细观察,你绝不会发现这一柄细剑的存在。 “剑名澄清,长三尺一寸一,重二斤九两七钱,天下第一铸造师九天九夜不眠不休呕血而铸。以八大派等三百六十二人鲜血开封,紫血妖道张平,今日以此剑,战童子功高手曹正淳。” “曹……正……淳……今日……今日……战……紫血妖……妖道……于此……请。” 随着一道微风吹过,鬼魅般出现在曹正淳身后张平,左手长剑上一点殷红缓缓从剑尖落下。 曹正淳缓缓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缓缓说道:“我……我……曹正淳……不是……不是一个……奴才……” 此时那年轻的皇帝突然开口道:“曹公公忠心为国,传朕的旨意,厚葬曹公公。” 随后那皇帝对着张平说道:“紫血道长请留步,朕早就听说紫血道长武功盖世,侠义心肠,心中对道长早就好生敬仰。今日有幸得见道长,朕拟册封道长为护国天师,天下道场任凭道长选择,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此时突然笑道:“好一个忍辱负重的皇帝,夹在东厂和护龙山庄之间这么多年,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朱无视虽然武功够高,心机够深,但也未必斗得过你。” 随后张平对着归海一刀说道:“一刀,你还不去找海棠?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归海一刀点点头,便一个闪身消失在皇宫的城墙之外。张平此时对着那皇帝申了一个懒腰,十分随意的说道:“我若是甘愿成为朝廷的鹰犬,我就不是紫血妖道张平了。这个皇帝,你最好祈祷朱无视可以打败我,若是我打败了朱无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哈哈哈……” 伴随着张平嚣张的笑声,张平一闪一闪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皇宫的尽头。只剩下那年轻的皇帝脸上一变一变的表情和那快要被他抓断的龙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决战神侯 护龙山庄,作为上一代皇帝亲自批准成立的全国最大的情报机构,此时护龙山庄底下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一个个关于张平、曹正淳以及天香豆蔻的卷宗以最快的速度被汇聚起来,随后呈报到朱无视的面前。 “废物,都是废物,曹正淳死了,他手中那第三颗天香豆蔻呢?” 面对怒火冲天的朱无视,护龙山庄大殿之下的情报头子,有着活典籍之称的郁投,正在战战兢兢的答道:“启禀神侯,自曹正淳死后,那第三颗天香豆蔻便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了半点踪迹。小人查阅了所有的典籍和档案,也没有半点消息,不过小人大胆猜测,那第三颗天香豆蔻,很有可能是落到了紫血妖道张平的手中。” 听得郁投提到张平,原本便已经暴怒的神侯更加愤怒,只听他随后继续吼道:“那这个张平,他东渡扶桑之前,怎么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他到底是什么人?学得什么武功?师承何人?是何方人士?说啊,说啊……” 就在郁投他满头大汗的同时,护龙山庄中的每一个人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 “紫血妖道张平前来挑战铁胆神侯,若是神侯得胜,便可得知第三颗天香豆蔻的消息……” 听到此时,原本表情严肃而平淡的朱无视脸色登时大变,那郁投不过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便发现朱无视不知何时已经身在大殿之外。 看着一步步缓缓从护龙山庄大门走来的张平,朱无视站在大殿门口,对着张平朗声道:“紫血妖道张平,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万。唯有两个人,本侯用了一生也没有看透。” 张平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笑着应到:“神侯若是能将女人的心思猜透。那神侯就不是神侯,而是神仙了。现在。只要神侯能够在一对一的较量中胜过现在,自然可以得知第三颗天香豆蔻的下落。” 朱无视此时忽然一个横掠,飞到张平面前不远处。他随后开口道:“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多,不过你不怕本侯一声令下,将你永远留在此地吗?” 张平哈哈笑道:“神侯大可以试一试,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素心姑娘应该也在护龙山庄。不知道无痕公子、了结大师二位。再加上神侯合三人之力,能不能挡得住在下。” 朱无视此时哈哈大笑道:“好,本侯就给你一个一对一的机会,不过你输了之后,若是不认账,就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了。” 张平此时也是笑着说道:“护龙山庄情报天下第一,相信神侯肯定知道,紫血妖道承诺的事情,从未失信过。请神侯出招吧。” 朱无视随后喊了一声好,随后猛然向后跃去。只见他伸手向两尊石狮子一挥。澎湃的内力等时行成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那两头数百斤重的石狮子向张平丢来。 这两头石狮子重愈百斤,被朱无视以傲世当代的绝顶深厚内力掷出之后。仅仅是棱角激起是劲风,也瞬间化作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寻常武人只消被擦到一丁半点,恐怕便有登时身受重伤,甚至可能因此陨命。 然而这两头似乎连空气都要压爆的石狮子到了张平的面前之后,却忽然仿佛时空停止一般的定了下来。 随后朱无视只见两头石狮子缓缓向左右分开,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张平两只各自捉住石狮子的手。 张平此时将两个石狮子随手抛到身后,那轻描淡写,仿佛未曾使出任何力道的随手一抛。竟然使得那两头石狮子足足飞出数丈开外。 张平弹弹衣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随后对朱无视朗声道:“神侯,这种无谓的试探对我没有任何作用。神侯还是动点真格的吧。” 随着朱无视板起脸,说了一声好字,张平忽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从朱无视身上传来。随后张平只见那护龙山庄的标志,象征着旁系皇族的蛟龙雕塑上,仿佛地震一般,开始抖个不停。 伴随着蛟龙雕塑的抖动,一块块石块和一堆堆粉末开始从蛟龙雕塑之上不断落下,那原本只是装束的蛟龙,此时似乎是要活过来,冲上云霄遨游四海去。 而张平此时身上也开始“咕咕咕”的不断发出一阵阵仿佛远古巨蛤般怪叫之声。在这股怪叫声中,仿佛筋骨的摩擦的滋滋声,仿佛空气爆破的噗噗声,不断夹杂其中,仅仅听到这声音,便给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与苍凉之感。 “轰”的一声巨响从不远处发出,蛟龙升天的奇景带起仿佛云霞一般的浓密烟尘。狰狞的蛟龙仿佛张开了它充满腥味的大口,呼啸着向着张平咬来。 而此时张平身上的“咕咕”之声也似乎到达了极点,这声音之响亮,纵使蛟龙升天时的轰隆之声,也难以将其掩盖。 面对朱无视操控下,似乎活过来的蛟龙,张平忽然双手合十擎臂向天,深邃的双眼之中,闪烁着毁灭与疯狂的神采。随着一股呼呼的劲风从张平四周向外发出,张平双手朝着蛟龙猛然一挥,一道三尺来长,凝练的仿若实质,夹杂着无边霸气与杀气的刀气登时朝着那蛟龙破空而去。 朱无视此时虽然能够以绝世内力将蛟龙操控的腾空攻敌,但是以他的功力,想要把蛟龙操控的宛若真龙一般活灵活现,躲避张平的刀气,却还是力有不殆。 随着雄霸天下刀气与这石雕蛟龙的碰撞,无数粉末和石块再次从蛟龙的身上落下。随后护龙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感觉到了地震一般。 沉重的蛟龙坠向地面,沉重的撞击之力不仅使得护龙山庄一阵阵晃动不止,更是激起了一层层遮天蔽日的浓烟。 朱无视刚刚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开始缓缓回复内力,等待时机,却忽然见得几十块巨大的石块仿佛流星一般从浓烟中射来。朱无视见此,一个后掠,跃到了大殿门前,随后三拳两脚将剩下为数不多袭来的石块击飞。 然而,就在朱无视随后将一块足有半人高的石块击飞的同时,一道紫色的人影突然从石块之后杀出。此时二人相距不过丈许,早有预谋的张平左手澄清挥出,无影无形,而又无声无息的一剑仿佛瞬间便到了朱无视的咽喉之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下第一 依靠九阴真经上的缩骨功,再加上戏法中的随身术,张平终于成功的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一剑制敌的机会。 然而面对张平这必杀一剑,朱无视在危机关头,忽然猛的一催吸功*。随后张平只感到一股惊人至极的吸力从左侧朱无视的右手上传来。这吸力仿佛深海之中的漩涡一般,环环相扣,一层又一层仿佛无底洞的吸力将张平手中的长剑不住的往一旁吸去。 而张平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但见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后手中长剑登时碎成无数碎片。这些晶莹的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美感,仿佛能够将一个人的全部心神尽数吸引到每一个碎片上一般。 朱无视此时忽然暴喝一声:“好一招摄心术,不过你接近本侯,乃是你最大的错误。”随着朱无视疯狂涌出的内力将张平的碎剑轻而易举的尽数弹飞,朱无视的忽然两掌齐出,闪电般向张平袭来。 张平此时同样也是两掌齐齐击出,不过这一会,张平掌中带的,尽是化石神功第九层所生的至阴至寒之气。 随着二人四掌相抵,全力发动吸功*的朱无视刚刚吸走张平一成左右的化石神功内力,脸上的表情便忽然由得意和微笑变为震惊和痛苦。就在朱无视刚刚准备收回吸功*的同时,张平忽然以无极紫气和三杯吐然诺内力将一大股极寒内力趁机轰入朱无视体内。 而遭此巨变的朱无视作为一代枭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舍得这个词的含义。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随着朱无视疯狂的反向将内力涌出,不想与对方演变成内力对拼的张平只好一掌将朱无视震出。 倒飞而出的朱无视跌到护龙山庄大殿门口之下,随后只见朱无视从头到手。点点寒霜尽数覆盖在他的皮发表面。而朱无视刚刚吐出的一口鲜血,更是将朱无视整个人映衬的更加阴森恐怖。 此时的张平却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忽然之间隔空点出一指。随后一道仿佛匹练一般的指劲直取朱无视的胸口而去。 远处的朱无视见此,仿佛提不起半分内力似得。只是奋力一滚,向后略略让开的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张平的指劲。仅仅只是被张平的指劲擦破了一点点皮而已。 然而张平此时却依旧没有上前,而是从手中拿出三柄竹木小剑,一脸笑意的对着朱无视说道:“神侯,虽然我不知道你到现在都不肯认输,但是很多年前的一次惨痛经历却告诉我,机关陷阱有时候比武功更加可怕。” 随后张平忽然将右手一扬,三只竹木小剑登时化作三道闪电。成一个品字形向着朱无视身上攻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朱无视的身前,她一边高喊着“无视!”一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朱无视的面前。那张平发出的三只小剑,只怕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暗器,纵使朱无视自己,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接下。而突然杀出的素心姑娘却是半点不通武功,全然承受了张平一击的她,白色的倩影登时缓缓倒下。 “素心……素心你不能死……素心,你死了,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怎样对我,为什么?报仇。素心,我要为你报仇,紫血妖道,本侯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素心在天之灵!” 此时已经暴怒到了极致的朱无视身上突然涌出一股股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这杀气纵然是张平几世杀戮的积累,也要有所不及。 可惜张平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朱无视的杀气尽数消失的无影无踪。“素心姑娘只是被我点中了穴道而已,除了摔倒。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恭喜你。铁胆神侯,今天。你得到了你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素心没有死,素心没有死,谢天谢地,素心你没死……”赶忙扑到素心身前将她抱起的铁胆神侯朱无视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仿佛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 随着朱无视解开素心的穴道,悠悠转醒的素心忽然开口傻傻的问道:“无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心情大悲大喜交织之下的朱无视,终于压制不住刚刚强催内力准备与张平拼命,带来的一身内力反噬。一大口鲜血忽然喷出,溅得四周一片嫣红。 素心此时赶忙扶住朱无视,急切的问道:“无视,你怎么了无视?我们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会吐血?” 朱无视此时抹干了嘴角的鲜血,随后笑着对素心说道:“没关系,素心,我们都没有死,刚刚只不过是我受的一点点小伤而已。” “你骗人,你看看你的身上,好似一个冰人一般,你肯定受了重伤。无视,你就不要在哄我了。”一旁的素心握住朱无视的手说道。 此时的张平见此,终于一步步向着朱无视和素心姑娘走来。 朱无视见此,忽然一把拉过素心,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素心前面,对着张平说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素心一根汗毛,本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平此时则是忽然间身法一动,一只手登时抓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朱无视头顶,无极紫气登时催动起来。 素心见此,再次哭喊着:“不要啊!”整个人向张平扑来,准备用自己比鸡大一点点的力气拯救一下朱无视。 张平此时另一只手大袖一挥,登时将素心以一股柔劲推开。随后张平猛然连点朱无视胸口几处大穴,这才一个后跃,闪身和二人拉开距离。 此时朱无视身上的寒霜已消,缓缓站起的朱无视先是将素心搂在怀里好言安慰道:“不要紧,这下,我是真的没有事情了。” 转过头的朱无视又对张平问道:“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平只是笑笑说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第三颗天香豆蔻就是归海一刀从皇宫带走的人鱼小明珠,相信以神侯的能力,素心姑娘不日便可痊愈。不过在下很好奇,无痕公子和了结大师刚刚为何不出手?” 此时搂着素心的朱无视在听到天香豆蔻的消息之后,又突然听得张平的疑问,眉头也不禁锁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复仇者联盟 “阿弥陀佛,神侯、紫血道长,你二人杀戮八大派以及江湖义士众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二人今日还是束手就擒吧!” 一旁的朱无视此时放开素心,朗声道:“了结大师,你何出此言?朱无视还请大师三思而行,不要被小人的谗言所蒙蔽。” 而张平此时则是忽然之间哈哈大笑,这一下虽未使出鬼狱阴风吼的功夫,但强横之极的内力随着笑声不断传出,至震得周围建筑上的瓦片咯咯作响。 “吼……”随着了结的一记少林狮子吼,原本被张平笑声震得内力涌动,身子不稳的众人此时方才稳了下来。 了结随后朗声道:“神侯,当朝国舅和傅大学士以及带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了当年八大派众人乃是死于神侯之手。不过神侯这些年为国为民,只要神侯束手就擒,皇上一定可以法外开恩,饶过神侯一命。” 原本平静的素心此时突然仿佛不认识了朱无视一般,震惊的对着朱无视说道:“无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当年八大派的高手是你杀的?” 朱无视此时仿佛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切,恐怕都是我那好侄儿用来除掉我这个功高镇主的叔父的借口罢了。素心,你相不相信我?” 此时的素心望着朱无视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 朱无视此时右手轻抚素心的脸颊,坚定的说道:“我朱无视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素心你。素心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尽我的一切,给你最大的幸福的!” 此时八大派和众多武林门派的数千名高手已经将护龙山庄团团围住,傅大学士在各大门派掌门和了结的簇拥之下手持圣旨。向着大殿走来。 张平转脸笑着对朱无视说道:“我们刚刚还说敌人,现在却要携手御敌,不知道是命运太神奇。还是你的侄儿皇帝太狂妄。” 此时的张平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算盘,因为朱无视吐血之后。暂时留下的张平再次接受了三个任务。可惜这三个任务一看 都不好完成,比之上一个世界差的极远。 第一个任务,帮助曹正淳铲除护龙山庄全部高手,已经及保皇派门派高手,独霸朝纲。 第二个任务,帮助朱无视铲除东厂全部高手,已经以及保皇派门派高手,四大密探以及万三千。保证素心不死,篡位称帝。 第三个任务,帮助小皇帝铲除曹正淳和朱无视,击杀其死忠势力,恢复朝纲。 要说任务,只有第三个对张平来说十分简单,但是,张平却不想做这个任务。理由只有一个,我高兴。 因此,张平准备卖一个人情给朱无视。以在自己离开之后,使得此人能够照顾一下程是非和云罗郡主二人。 此时刚刚走入护龙山庄大殿的傅大学士将圣旨一举,大吼道:“朱无视与张平接旨!” 然而张平和朱无视却只将其当做一道空气。完全不理会其分毫。张平当先对朱无视说道:“神侯,此间事了,在下就要远走他乡。在下一向先小人后君子,请神侯承诺不仅在在下离开之后不伤害我的两名徒儿程是非和云罗郡主,还有照顾他们。” 朱无视看了看形式,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本侯一定会好好照顾程是非和云罗的,请张道长方心。” 那傅大学士此时指着二人说道:“你二人藐视圣旨,实在是罪大……” 然而尚未等他说完。一道紫色的身影便和了结的身影在他面前撞在一起,紧接着。一只竹木小剑,是他生命中最后接触到的东西。 随着张平和了结的率先动手。其余诸多门派高手也各自一拥而上。一时间,护龙山庄的大殿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朱无视此时大喊道:“你们以为自己能赢吗?让你们看看本侯的底蕴,段天涯何在?” 随着朱无视的暴喝,一道周身黑色,头戴斗笠的扶桑刀客模样的男子登时率领着一百零八名蓝衣高手从后面冲入敌阵。 朱无视此时对着正在和五名高手一同围攻张平的了结喊道:“了结大师,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只要你今日率领少林退去,本侯就对少林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少林一脉说不定就此要从武林除名。” 听得朱无视所言,即使是了结大师这等高僧,心神也不由为之一震。趁着了结失神的一刹那,张平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软剑,九宫剑法的杀招,九九归一使出,一瞬间,众人只感觉有九九八十一道剑影从张平手中攻来。 峨眉的掌门夜雨师太因为刚刚围攻张平最是卖力,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张平一剑点破眉心,当场暴毙。而丐帮大长老解无龙也因为身法不够迅捷,被张平一剑刺中丹田,一身功力付诸流水,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二人一死一残,围攻张平的阵势瞬间被破。了结见此,登时鼓足全身内力发出一记大悲掌,希望能一举击败张平,挽回局面。 不过就在了结这一记大悲掌刚刚击出的同时,张平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不见。随后了结忽然感到一股扭曲的古怪之极的内力从周遭传来,随后了结发出的大悲掌,竟然改变方向,朝着剩余三人的方向而去。 三人从未想到了结的大悲掌会攻向自己,仓促之间来不及及时应变,各自纷纷被了结这全力一击的大悲掌击伤。 未等三人站稳脚跟,一道银光忽然从三人眼前掠过。随后忽然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张平甩了一下软剑上的鲜血,对着朱无视笑着说道:“看来了结大师已经用行动给出答案了,神侯还不动手?” 见得周围的杂鱼已经被自己清理,朱无视对着段天涯喊道:“天涯,你保护好素心,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 在段天涯靠近之后,朱无视忽然跃入阵中,与张平开始一同夹击了结。 被二人夹攻的了结此时见得自己带来的高手人数虽多,但是神侯手下的一百零八名年轻高手却各自结阵,一步步的蚕食着对手。眼看胜算全无的了结只好猛的攻出两掌,暂时将张平与朱无视二人逼退。 随后了结跃出殿外,大声吼道:“今日大伙儿暂时撤退,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追出来的朱无视此时朗声道:“了结大师,你以为护龙山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那要是加上本公子呢?”此时一个温文尔雅,但又响彻人心的声音突然传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下落幕 待得张平与朱无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远远望出,只见四个容貌清丽,肤白貌美,一身金丝白衣的年轻女子正抬着一顶通体纯白的大轿子缓缓向大殿的方向走来。 张平此时笑着朗声道:“春梦了无痕,相传无痕公子生来就有洁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四个美女抬着轿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知道无痕公子的满天花语撒金钱,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犀利?” 随后只见那轿子中传来一声磁性非常的中年男音,“了结大师,你们先走,剩下的交给在下了。” 了结听后,喧了一声道:“无痕公子万事小心,老衲先行一步。” 朱无视手下的一百零八名蓝衣高手见得对手撤退,仿佛结成六人一组的锥形小队,向着对方紧追不舍的杀去。 就在此时,那通体纯白的大轿子中,忽然飞出无数形色各异的花瓣。红的像火,蓝的像海,粉的像霞,姹紫嫣红,甚是绚丽。这些花瓣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摇曳的身姿在天空中随风摇摆,勾画出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美景。 随着一朵朵花瓣各自升到顶端,原本似乎悠闲漫步云端的花瓣忽然间频率一转,仿佛大大小小的雨滴一般,向着前方落下。 此时的每一片花瓣,在空中都散发着仿佛金属一般的银亮光泽,带着迷幻人心的勃勃杀机,嘈嘈切切的不断落下。 张平见此,不由开口赞道:“好一个满天花语撒金钱,好一个无痕公子。” 随后张平和朱无视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二人登时化作两道残影,掠入了正在撤退的人群之中。 就在那满天花语化作仿佛金钱一般坚利的暗器一*袭来的时候。原本安然撤退的了结突然大吼一声:“不好……” 可惜他话音未落,便被张平与朱无视二人追上,猝不及防的他一掌攻向二人。一掌使出柔劲试图将身后袭来的满天暗器击飞。 然而张平此时身上忽然浮现出一层银灰色的光泽,随后张平不闪不避。以胸口硬接了结一记大力金刚掌。随着一阵仿佛金铁交击的“砰砰”声传出,张平的一记摧心掌也毫无保留的轰在了了结的心口。 随后那如梦似幻,却又暗藏无数杀机的满天花语撒金钱终于从天空中落下。不过不同的是,在这漫天飞舞的杀机之下,发出阵阵惨叫的不是神侯手下由段天涯率领的高手,而是那些前来围攻二人的武林人士。 远处被张平摧心掌击飞,口吐鲜血不止的了结抬起头,对着轿子中的无痕公子缓缓问道:“无痕公子。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国舅和圣上,要一起出手铲除朱无视和张平这两个魔头吗?” 而朱无视此时俯视着躺倒在地的了结,一脸得意的说道:“了结大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无痕公子曾经欠在下一个人情,二十年来,他始终没有机会将这个人情还给我。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了结此时说道:“神侯,自古以来试图谋朝篡位之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当今天子圣明。神侯,老衲劝你回头是案,就此收手。切勿一错再错。” 然而等待了结的,却是朱无视的右手和他的吸功*。看着变成干尸的了结,朱无视对着他的尸体不屑的说道:“我朱无视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既然我这个侄儿不仁,就不要怪我这个叔父不义了。他想要我朱无视死,那我朱无视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此时朱无视见得大局已定,周围又尽是强援,与张平的攻守关系顷刻之间便发生了巨变。于是朱无视意气风发的对张平说道:“张平道长。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同仇敌忾,不如你我联手。做一番大事业。事成之后,本侯愿与你共享天下。如何?” 张平看着满场一边倒溃败的武林高手,已经正在收割的护龙山庄高手,还有朱无视那种意气风发的眼神,忽然笑着说道:“敢问神侯,若是江山与素心姑娘相比,那个重要?” 朱无视听得此言,先是回头看了一样大殿中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素心,随后转过身来,对张平缓缓答道:“如果你是昨天问本侯这个问题,也许本侯还会犹豫,但是现在,本侯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本侯可以没有一切,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素心,为了她,本侯可以放弃一切。” “这才是铁胆神侯,我祝你们幸福,不过,现在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张平此时鼓了鼓掌,一边笑,一边高歌向护龙山庄之外而行。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伴随着这飘飘渺渺的传音,张平的身体越来越淡,待得张平走出护龙山庄大门的一刹那,便犹如一阵青烟破裂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证了这一切的朱无视等人,本来以为张平乃是施展出了极为高明的身法离开。哪知道从今往后,即使以护龙山庄登峰造极的情报能力和万三千手下的能人异士,却也再没有得到过张平的任何消息。 每当扶桑的樱花开的满天烂漫的时候,总有一个一袭白衣胜雪的姑娘孤单的在这里吹奏着一曲温婉的扶桑短笛小调。微风吹过她额间的几缕青丝,与飞舞的樱花一同勾勒出一副仿佛永恒的画面。 朱无视终究没能成为皇帝,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素心说了一句:“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铁胆神侯依旧是铁胆神侯,护龙山庄也依旧是护龙山庄。太阳每天照样升起,照样落下,只是随着“哇哇哇”的哭声响起,程是非一马当先冲入了护龙山庄这间特别的房间。 一脸憔悴的云罗郡主此时的脸上散发出了一缕缕母性的光辉,“二爹,娘,你们说该为这个小家伙起个什么名字呢?” “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和素心站在一起的朱无视笑着说道。 程是非抓了抓脑袋,着急的说道:“起名字,起名字,起名字……哎,若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就好了,以他老人家的才华,一定能够取一个好名字。” 此地在一旁看着程是非急得乱转的云罗郡主突然说道:“不如就叫念师吧,这样也好纪念我们的师父他老人家。” “不错,云罗这个名字起的好,我看我们的好孙儿就叫念师吧。”朱无视笑着开口道,而一旁的素心也是莞尔一笑,显然十分赞同。 “义父义母,听说义父义母喜得孙儿,天涯来迟了,还请恕罪。”此时一身褐色华服的段天涯急匆匆的赶来,对着朱无视和素心问候道。 朱无视则是笑着说道:“不打紧,现在护龙山庄的大小事务全都由天涯一力承担,实在是辛苦天涯了。” 段天涯恭敬的对朱无视说道:“这些都是孩儿应该做的,孩儿不敢居功。” “若非一刀、海棠和万大官人三人当初相约一同云游四海,而非儿又天性洒脱,天涯你的担子也不会这么重。不过天涯,这么多年,你就没有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吗?”朱无视随即笑着说道。 段天涯此时低头答道:“孩儿当效仿义父当年,以国家大事为重,至于儿女情长,天涯从未想过。” 程是非此时插口道:“你们说说,海棠他们三个也真是的,他们三个到底谁喜欢谁,一直也没有分清。要我说,让一刀和万三千赌上一把,赢得就和海棠成亲,搞得现在婆婆妈妈,烦死了。” “疼疼疼,老婆大人饶命……”云罗郡主一边揪着程是非耳朵,一边说道:“人家是那是真爱,那想你,那爱情做赌注,无耻。” “不敢了,不敢了……” 看着程是非和云罗郡主打闹的朱无视突然感觉到素心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朱无视看来素心翘起的眼神一眼,随后转过脸,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是这样,扶桑武林盟主柳生旦马守的女儿柳生飘絮日前来拜访我和你义母,这个小姑娘和你义母十分投缘。因此,你义母就让她在这里住下了,你完了去看看她,帮她安排一下日常生活所需,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你就满足她一下吧。” “是啊,天涯,那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你只要见到她,就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我和你说呀,天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我看……” 不等素心说完,朱无视便拉住她,说道:“小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在下段天涯。” “柳生飘絮。” …… “我不去素心姐姐那里告状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背我下山。” …… “我重不重?” ……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没有。” “我姐姐一直喜欢一个人,这一次我来到中原,就是要帮我姐姐找他。我一直问姐姐,爱是什么滋味,姐姐说,那是一种我永远不懂的滋味,今天我明白了,爱的滋味就是段天涯后背的汗臭味。” “你不要乱说了,我把你背下山,你就不能去我义母那里胡闹了,知道吗?” …… “我多想这山路永远走不完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欢乐聚,别理苦,熟悉而无奈的眩晕感缓缓消失。张平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依旧是孤身一人,依旧是一身破布道袍,幸好自己还有魂体中带来的惊世内力以及一颗高手的心。 茶楼,有间茶楼,这家小小的茶楼门口,缓缓走来了一个一身破旧道袍的年轻小道士。此时远处街口的一条小巷之中,一个被困成一团的衣着华丽的大胖子正在努力想要发出一点点声响,以惊动一下周围过往的人群。 可惜的是,张平打劫的技术着实不差,这地点选择和捆绑的技术实在不作第二人想。因此,不管这大胖子如何挣扎,也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走进这家不算大,但却别有风趣的茶楼,张平随意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点了一壶碧螺春,两碟干果,便开始坐下来听着茶馆中的说书人说书。 这茶馆中说书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苍苍,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还有一个想必是他的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却比辫子还要黑,还要亮。 待得张平咋摸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只见那蓝衫老人眯着眼,又抽了口旱烟,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可听说过李寻欢这名字?” 这间不大的茶馆中,除了付不起茶资的穷鬼之外,什么样三教九流的人士都有,大家本还不大理会这并不起眼祖孙两人,但一听到李寻欢这名字,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辫子姑娘笑道:“我当然听说过,不就是那位仗义疏财,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 那蓝衫老者嘬着旱烟,点点头说道:“不错。” 辫子姑娘又继续问道:“听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直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躲开过,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蓝衫老者继续道:“这李寻欢不但才高八斗。而且还是文武全才,幼年就经异人传授他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自他出道以来,历经大小战役数十场,飞刀所向之处,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例无虚发。” 此时那辫子姑娘又一次说道:“可是李寻欢此人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据说他当年散尽家财,远赴关外苦寒之地后,这十年来再没有人在关内见过他。纵使他的功夫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那蓝衫老者塌了塌旱烟,待得烟灰点点飘落,这才继续望着窗外,缓缓说道:“他就要回来了……” “切,一个糟老头子,装什么啊?你以为你是铁板神算,指头一动,便知天下事?那小李探花是何等人物,你一句话,人家就从关外赶回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那颗葱?”此时靠近另一头窗户,一个满脸横肉。流里流气的地痞模样的家伙高声叫喊道。 见得自己的一番话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而且诺大的一个茶馆,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不由使得这家伙心中顿生一股异样的自豪之感。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有时候,不清不楚的自豪感,比最烈的烈酒更能麻醉人的心灵。而这个家伙本身也绝对和怂人靠不上任何关联,一番自信心爆棚之下,他仿佛喝干了一大坛陈年老酒一般。迈开摇摇晃晃的大步,朝着那爷孙二人走去。 “妞。爷看你这副俊俏模样,天天在外面说书。东奔西跑怪可怜的。不如你从跟了爷,爷保证你比跟着你那个只会吹大话的爷爷强的多,怎么样?” 面对对方近乎破皮无赖的纠缠,茶馆中的众人居然还是没有一个人阻止,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说好的英雄救美呢?在哪里? 然而那辫子姑娘却仿佛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那个小地痞随后双眼瞪得笔直,半威胁,半诱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三舅他老人家就是咱们河西镇大名鼎鼎的洪礼福,洪捕头。我金智壮在河西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任谁都要给我三分薄面,你跟了我,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随后这位金智壮便伸出他肥肥的两只黄油手,朝着辫子姑娘那削葱般纤细的玉手上捉去。 可惜的是,那姑娘虽然体态略显娇小,但身手反应却是灵活的紧。只见她灵活的在人群中左蹦右跳,那金智壮的黄油手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是与她失之毫厘。 待得那辫子姑娘三转两转,终于转到了张平的桌前。只见那辫子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便犹如一只灵活的家燕一般,钻到了张平的身后。 那金智壮见此,一边对着张平大声喊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给大爷我滚开。”一边伸出自己肥猪一般的爪子,准备将张平拨开。 而原本正在吃着干果的张平,此时忽然间右手仿佛蒸发了一般的消失不见。待得张平的右手再次出现的时候,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便已经从那金智壮口中发出。 众人只见张平右手一张一斜,两颗血淋淋的眼珠便登时落下。在看到金智壮捂着脸庞,满手鲜血的样子,不难想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平此时抿了一口茶水,起身对这金智壮面带微笑的说道:“现在你总该知道,到底是谁没有长眼睛了吧。” 那金智壮随后痛苦的吼道:“我三舅,我三舅,我三舅……” 见得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张平终于忍不住帮他把话说完。“你是想说你三舅不会放过我的,是也不是?” 见得那金智壮居然点了点头,张平不由为他的智慧感到惊心。随后张平再次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犹如和风细雨的对着这些金智壮大爷说道:“你三舅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将要滚开的一定还是你。” 张平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反应,便一脚踢出,随后只见那金智壮犹如一个滚地葫芦一般,轱辘轱辘的像外滚去。 而茶馆中的茶客们,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知道此时才如梦初醒,纷纷结了账之后各自散去。一座茶楼,顷刻之间便只剩下张平和那爷孙俩三个客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机老人 那辫子姑娘此时望着空荡荡的茶楼,以及几个躲在一旁柜台下,瑟瑟发抖的掌柜和伙计。对着依旧坐在座位上喝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张平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家伙功夫还不错嘛,轻而易举的就将刚刚那个赖皮打跑了。” 张平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爷孙二人该如何感谢我呢?” 那蓝衫老者放下旱烟,当先仿佛苦恼的说道:“这位道长,我爷孙二人身无长物,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里说书为生了。您看,这个……” 张平却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世人多愚昧,有眼不识金镶玉者甚众。不过二位若是真的有心,在下却也不在乎什么黄白之物。” 那蓝衫老者看了看张平,又忽然看了看那辫子姑娘,突然对着张平说道:“这位道长,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乖孙女儿,还指望她将来替我养老送终呢。再者说,道长乃是出家人……” “爷爷,你说什么呢你?”那蓝衫老者的话刚刚被那辫子姑娘打断,张平便紧随着开口道:“老爷子想歪了,既然如此,在下就有话直说了。在下一直好生仰慕小李探花的为人和武功,今天有幸得见二位,还请二位告诉在下一些关于小李探花的下落,不知可否?” 那辫子姑娘刚刚准备开口,却忽然被那蓝衫老者挡住,随后只见那蓝衫老者又抽了一口旱烟,待得一个烟圈吐出,这才缓缓说道:“小老儿和孙女二人只不过是寻常走江湖说书卖艺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到小李探花这样的大人物。刚刚我们爷孙二人所言,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道长不必当真。” 张平听得对方所言,忽然间右手闪电般的击出,不过一刹那的功夫。张平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便已经到了那蓝衫老者额前不足半寸的距离。此时张平右手带起的劲风才将将把蓝衫老者的衣衫吹皱。 随后张平缓缓将右手放下,对着依旧是一脸笑意的蓝衫老者说道:“好。很好,很好,告辞。” 随着张平转身将要踏出这空荡荡的茶楼,那辫子姑娘忽然一跃挡在张平眼前,对着张平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 张平笑着看了看她,随后转过头来突然对着那蓝衫老者问道:“不知道二位贵姓?” 那蓝衫老者放下手中旱烟说道:“免贵,小老儿姓孙,这是我嫡亲的孙女。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张平嘴角微微一笑。莞尔说道:“鄙姓张,将来若是二位有机会说上一段紫血妖道的书,那书中的主角,想必就是在下了。老爷子大隐隐于市,这份修养在下实在佩服的紧。不过不曾见血的宝剑,就算铸的再精,保养的再好,也终究会生锈。若是有一日老爷子能够无所畏惧,我期待与老爷子的一战。” 随着张平不紧不慢的转身离去,那孙姓蓝衫老者的手握了握。手中的旱烟杆把他充满皱纹的大手捏得“嘎吱”作响。 一旁的辫子姑娘见得自己的爷爷居然有了如此表情,不由好奇的望了望渐渐远去的张平,又看了看自己一副怪异神色的爷爷。一双莲藕般白嫩的小手不由握住了自己爷爷那只焦黄的大手。 那蓝衫老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女。望着她满是关切之情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重重吸了一口旱烟。 待得一道长长的笔直白烟吐出,那蓝衫老者终于开口道:“先有小李探花忽然从关外归来,又有这神秘莫测的紫血妖道踏入江湖,江湖,从此多风雨了。” 那辫子姑娘此时对着那蓝衫老者疑问的说道:“我知道他的功夫不错,不过,他难道还能与小李探花这等高手相提并论吗?我看他年纪和我也差不多。而我的武功可是爷爷你亲自教的,他就算比我强一点。又能强到哪里?” 那蓝衫老者摇摇头说道:“一个人若是能够将剑法练到他的境界,那么登上兵器谱前十。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辫子张大了自己的樱桃小口,不可置信的对着蓝衫老者说道:“真的?” “真的。” 走在有间茶楼之外的张平此时感应着体内涓涓流淌的内力,加上天地间稀薄无比的天地气息,张平明白,自己上一个世界得到的外放内力恐怕不能够随意的释放使用了。 但是以张平此时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和明玉功第八层的修为,放眼整个世界,单打独斗,张平已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 况且见识过刚刚这位神秘的蓝衫老者的张平,心中对对方的实力,也有一个初步的认知。一个人的内家功夫虽然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后,便很难被看出具体的程度。但是一个武者的信心,却是可以很轻易的被看出来。 那蓝衫老者张平只是略做试探,便知道此人的内家功夫已经有了极为高深的火候。可惜的是,面对张平的挑衅,他已经没有了一颗强者的心。结合一切种种迹象,张平心中断定,这老者,想来便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孙白发。 张平此时一边走,一边开始打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要说这金狮镖局,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闯出了颇为不小的名头。 一提起金狮镖局总镖头“金狮”查猛的名头,只要是一个江湖中人,都得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来。打从查猛接手金狮镖局,近二人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将金狮镖局这块牌子经营的是越发响亮。 这河西镇虽然是一个小镇,但是因为地处冲要,居然也有一家金狮镖局的分号。这一下,可省去了张平大半的功夫。 不大一会儿,来到金狮镖局分号大门口的张平抬头看了看眼前朱红的大门,以及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忽然之间脚尖一点,便瞬间消失在金狮镖局分号的大门之前。 等到张平重新出现在大路上之后,金狮镖局河西镇分号的几名主事人忽然感觉到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待得意识清醒之后,却死活想不起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渐行渐远的张平面带微笑,喃喃自语道:“来的早,真就不如来的巧啊。疾风剑,诸葛雷,有意思,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碧血双蛇 关外与关内,就仿佛冬天与夏天的对立一般,一个充斥着满天飞雪,一个充斥着酷热干旱。一个是人迹罕至的冰雪天地,一个是摩肩接踵的花花世界。 在关内与关外的交界处,有一座小镇,多年的风霜雪雨将小镇外石碑上的大字消磨的干干净净。因此,姑且就把它称作小镇吧。 关外的风雪越过重重阻碍,伴随着阵阵冷风,将这座小小的小镇化为一片洁白。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待得张平到时,便已经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张平从容不迫的走进这间小小的客栈,从一个个袒胸露乳,以示自己不畏严寒的大汉身旁走过,张平在一张宽大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紫红脸的大胖子。 看着对方那比肥猪还要肥上一圈的体型,一般人是绝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一个“疾风剑”的绰号。 张平见得此人,随后目光一扫,只见一端角落里的桌子上,一个面色忧郁,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虬髯大汉默默的坐在一起。由那个虬髯大汉向着那中年男子悄悄的说着些什么。 随后张平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名大汉,三步并做两步的快步行到这张桌子上。随后张平对着二人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二位介不介意这里多一杯酒?” 那中年男子抬起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庞,首先映入张平眼孔中的,是一双年轻的眼睛。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随后张平只听对方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能喝酒的。就一定是好朋友,这位道长。请坐。” 就在张平刚刚坐下,一杯酒尚未倒出之时,客栈外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只有那中年男子的眼睛,却一向在瞪着门外,因为方才门帘被吹起的时候,他已瞧见那孤独的少年。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那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这才转到两人身上。 张平此时却突然发问道:“请问这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够让小李探花为之叹气呢?” 听得张平所言。那李寻欢身旁的铁传甲登时小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快说。” 张平却忽然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对着铁传甲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喝。” “说的好,只要有酒喝,其他的确实都不重要。来,我们干一杯。” “可是少爷……” 然而回答铁传甲的却是李寻欢与张平二人酒杯的碰撞之声。 此时那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已经缓缓走了进来。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饭铺里此时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那两人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眼色就象是两把蘸着油的湿刷子,在诸葛雷身上刷来刷去。 诸葛雷只有站起来,勉强笑道“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风剑’诸葛雷?”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就象是响尾蛇发出的声音,诸葛雷听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来道:“不……不敢。” 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细长的软剑,迎面又一抖这腰带般的软剑,已抖得笔直。他用这柄剑指着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从口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就饶你的命。 那与诸葛雷同行的赵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笑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口外交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赵老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雷身上。 远处的张平突然鼓了鼓掌,笑着说道:“好杂耍,好杂耍!”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转脸对张平眯着眼睛说道:“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居然敢在这里逞强,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张平此时却用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碧血双蛇,听说你们这些年杀过不少人,因此,将你们身后的披风染的血红。久而久之,这才得了碧血双蛇这一个绰号。” 那脸色苍白的蛇人听得张平所言,似是十分得意,于是他趾高气扬的对着张平说道:“算你小子还有一点点见识,看在你这一点点见识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 李寻欢此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真是可惜。”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黑白双蛇的眼睛已一齐向他瞪了过来,他却似乎没有看见,还是在默默的品着杯中的烈酒。 白蛇阴恻恻一笑,道:“原来此地竟还有高人,我兄弟倒险些看走眼了。” 黑蛇狞笑道:“看来这小小的客栈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若是还有哪位想要从我们二人手上分这批货,就请一齐划下道道来吧。只要能胜过我们二人手中的剑,那我们二人今日扭头便走。”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在专心品他的酒,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张平此时继续开口道:“无论如何,明天,江湖上都不会再有碧血双蛇这个称号了。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考虑清楚,赶紧的吧。” 碧血双蛇横行江湖多年,靠的除了一身过硬的功夫,还有他们奸诈谨慎的性格。 见得张平和一旁的李寻欢一时摸不清深浅,黑蛇格格笑道:“想要我二人碧血双蛇的绰号,还请阁下亮亮手段。” 说到这里,他长长吸了口气,隔壁桌子上的虾球,竟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只见乌黑的光芒一闪,满天的虾球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剑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若想将虾球用剑穿起来,那手劲,那眼力,是何等的高明。 未等黑蛇继续开口,张平却忽然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你那么喜欢刺虾球,我就给你们一个刺虾球的机会。” 随后张平忽然右手一张,两颗虾球登时从黑蛇剑上倒飞而出。随后张平屈指连弹,眨眼的功夫,两颗被鲜血染红的虾球便印在了黑白双蛇的胸口。 此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张平突然开口喝道:“诸葛雷,把东西留下再走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武林至宝金丝甲 听得张平所言,刚刚趁乱准备悄悄离去的诸葛雷登时面色如土。刚刚听到‘碧血双蛇’这四个字,另一个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镖师,忽然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而诸葛雷走镖多年,也知道近年黄河一带的黑道朋友,若论心之黑,手之辣,实在很少有人能在这‘碧血双蛇’之上。可是他听到的还是不多,因为真正知道‘碧血双蛇’做过什么事的人,十人中倒有九人的脑袋已搬家了。 但是就是这样两个自己万万招惹不起的黑道大高手,在张平的手底下居然走不过一招。趁着碧血双蛇刚刚身死的混乱瞬间,诸葛雷赶忙抄起包袱,准备偷偷溜走。 可惜的是,以他肥猪一般的身躯,纵使张平的眼神再差,也很难不发现他的踪迹。于是被叫破行踪的诸葛雷当即立断,将手中的包袱掀开,露出一件明晃晃的内甲。 随后只见他双手托着这件内甲,恭敬的朝着张平走来。待得他堪堪走到距离张平约摸有四五尺的距离时,便仿佛仆人般卑谦的将那内甲举过头顶,对着张平讨好的说道:“似金丝甲这等神武,只有道长这样的高人才配拥有。在下先恭喜道长能够得到金丝甲,击杀梅花盗,还武林一个朗朗乾坤。” 张平此时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金丝甲,而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穿上它,然后拿起你藏在下面的剑,一招,我攻你胸口一招。只要一招之后你还活着,你就可以带着金丝甲离开。” 被张平看破自己意图的诸葛雷此时心道:“这不知名的道士好生厉害,我刚刚的这门暗剑手法打从练成。就从未在人前用过。若非碧血双蛇有两个人,我诸葛雷也不怕他们。可惜,居然被他看破。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趁着对方托大。抱住性命要紧。” 随后诸葛雷道了一声:“好。”便开始将这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金丝甲缓缓穿戴起来。这金丝甲乃是千年金蚕所吐蚕丝织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非只有这短短的一小块,绝不可能落在金狮镖局手中。 穿上金丝甲,诸葛雷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可以一跃成为兵器谱上的绝顶高手一般,什么碧血双蛇,什么狗屁道士。通通不在话下。诸葛雷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容退走,然后凭借金丝甲击杀梅花盗,扬名武林,抱得美人归的美好未来。 可惜的是,当他抬起头,望向张平的双眼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突然走遍他的全身。 张平的眼睛不算特别大,也没有什么明显异于常人的地方,若是乍看上去,似乎还有一点纯真的感觉。但是在诸葛雷看来。这双眼睛却仿佛天敌的注视,这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恐惧之感。 张平随后笑笑说道:“若是准备好了,你就赶紧出手吧。” 最为一个老江湖。诸葛雷深深清楚,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后发制人的本事。于是诸葛雷右手忽然一动,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一刹那便已经向张平攻出十余剑来。 看到诸葛雷这一手迅捷凌厉的剑法,客栈中的众人也不由为之叫出一声好来。 然而面对诸葛雷攻出的这一道剑网,张平只是轻轻的推出一掌。这旁人的眼中看来,张平这一掌实在是平淡无奇,好无任何亮点可言。但是在诸葛雷眼中。这一掌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功。 只因诸葛雷发现,无论自己的剑势如何变化。仿佛都逃不出这一掌的控制。诸葛雷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孙悟空,而那张平的右手仿佛变成如来佛的手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和等待。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掀起了客栈的大门外的帘子,一股刺骨的寒风倒灌而入。被寒风刺激的一个机灵的众人不由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却发现张平已经收手而立,面前则是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诸葛雷。 张平此时一记手刀和一记手抓各自施展而出,诸葛雷手上的金丝甲登时与他的衣衫分离,被吸到了张平手中。 而众人此时才发现,诸葛雷的胸口此时已经是一片嫣红,显然是刚刚被张平以高明掌力将胸口震碎。 回到角落里的酒桌上,张平随意的将这件武林重宝金丝甲放在桌上。端起一杯酒,对着李寻欢说道:“不知道小李探花现在还肯不肯认我这个朋友?” 李寻欢却是哈哈一笑,但这一笑却是牵动了肺腑,开始咳嗽起来。不过李寻欢还是拒绝了铁传甲阻止自己继续喝酒的意图,将酒杯端起,与张平碰了一杯之后,说道:“当然,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一杯酒饮尽,张平忽然朗声开口道:“外面的朋友,风大雪大,不如你进来请我和小李探花喝一杯如何?” 听到了这句话,李寻欢似乎觉得很惊讶,但也很欢喜,他抬起头,只见一个熟悉的少年终于走进了这屋子。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有的甚至已结成冰屑,但他的身子还是挺得笔直的,直得就象标枪。他的脸看来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他的眼里永远带着种不可屈服的野性,象是随时都在准备争斗,反叛,令人不敢去亲近他。但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 看着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张平和李寻欢,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有钱,所以不能请你们喝酒。”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接招。” 随着一道破空声猛的朝着对方飞去,那少年本能的一剑击出,众人甚至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突然发现那少年的剑上穿着一张皱巴巴的银票。 张平鼓了鼓掌,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在慢一点点,你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那少年将银票拿出,长剑归鞘,淡淡的说道:“知道。” 张平又继续说:“你现在有钱了,可以请我们喝酒了吗?” 那少年此时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愣了一下的神色,随后将银票一派,对着小二说道:“小二,上酒。” 角落里的小桌上,因为这少年的加入,再次摆满了三个满满的酒杯,随后张平在三人举杯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叫张平,紫血妖道张平,过不了多久,紫血妖道这个名号,一定会响彻江湖。” 那少年接着说道:“我叫阿飞,过不了多久,阿飞这个名字,一定会响彻江湖。” 李寻欢最后说道:“干杯。” “干杯。” “干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雪地大乱斗 李寻欢的马车又大又宽敞,柔软的貂皮和烧的旺盛的铜炉将这里烘托的温暖而舒适。 张平在这里伸了伸懒腰,大吼道:“不行了,我就要舒服死了,我决定,日后一定要搞到一架比你更舒服,更气派的马车。” 马车里堆着好几坛酒,这些酒都是阿飞买的,所以他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而且喝得很快。 李寻欢瞧着他,目中充满了愉快的神色,他很少遇见能令他觉得有趣的人,这少年却实在很有趣。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纵是良驹也难驾驭,那虬髯大汉已在车轮捆起几条铁链子,使车轮不致太滑。铁链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地直响。 少年忽然放下酒碗,瞪着李寻欢道:“你为什么定要我到你马车上来?” 未等李寻欢开口,张平便当先开口道:“都是因为这个。”只见张平抛了抛手中的金丝甲,对着阿飞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得了金丝甲现在需要你的保护,仅此而已。” 阿飞看了看金丝甲,又看了看张平,又喝了一碗酒,说道:“这金丝甲,我也想要。” 张平听得此言,立马将金丝甲抛给阿飞,随后说道:“拿去吧。” 然而阿飞却将金丝甲继续抛回,说道:“不,当有一天我能打败你的时候,我再来拿走他。” 张平笑了笑,说道:“那你肯不肯替你的朋友我保管一下金丝甲?你有你出名的方法,我有我不得不出名的方法。现在,在下要出去散散心了。” 见得张平跃出,李寻欢和阿飞对视一眼,也各自冲出马车来。 李寻欢忽然对着张平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散心。反而像是在等人。” 阿飞也插口道:“不错,而且这些人想必都已来了。” 李寻欢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说冠绝天下,他实未想到这少年的耳目居然也和他同样灵敏。至于在二人之前发觉有异的张平。就更加可怕了。 李寻欢于是当先开口道:“各位既已到了,为何不过来喝杯酒呢?” 道旁林木枯枝上的积雪,忽然簌簌地落了下来。一人大笑着道:“十年不见,想不到探花郎的宝刀依然未老,可贺可喜。”笑声中,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睥睨鹰的独臂老人。已大步自左面的雪林中走了出来。右面的雪林中,也忽然出现了个人,这人干枯瘦小,脸上没有四两肉,象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张平一眼便已瞥见,这人走出来之后,雪地上竟全无脚印,此地雪虽已结冰,但冰上又有积雪。这人居然踏雪无痕,虽说多少占了些身材的便宜。但轻功之高,也委实不错。 不等李寻欢继续开口,张平便淡淡的开口道:“查猛。虞二,还有四个鬼鬼祟祟的小东西,不错,不错。” 张平说着话,树林里已走出四个人来,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李寻欢见了这四人,还是不觉倒抽了口冷气。 这四人年纪虽然全已不小,但却打扮得象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脚上穿的也是绣着老虎的童鞋,腰上还系着围裙。四人虽都是浓眉大眼,像狞恶,但却偏偏要作出顽童的模样,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叫人见了,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最妙的是,他们手腕上,脚踝上,竟还戴满了发亮的银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直响。 张平笑着说道:“想必六位一定是为了金丝甲来的吧?” 四人中的黄衣童子格格一笑,道:“你这个家伙,倒是还有几分脑子,识相的话,趁早将东西交出来吧。” ‘吧’字出口,他身子忽然飞掠而起,向张平扑了过来,手足上的镯子如摄魂之铃,响声不绝。 然而张平却是诡异的一笑,随后瞬间化为九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向对方扑去。那“金狮”查猛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见此,赶忙也化作两道残影,扑向张平。 只可惜,当张平的身影从新出现在原地之后,那黄衣童子登时落在地上,随后他的脑袋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一阵北风吹过,落下的半个脑袋和逐渐僵硬的身躯是他最后的归宿。 张平在手上哈了一口热气,随后说道:“看来,他只剩下半分脑子了,真是可惜,可惜。” 此时那虞二先生赶忙飞掠到另外三名童子面前,拉住怒火中烧的三人。而“金狮”查猛则是突然对张平抱拳一礼,说道:“阁下功夫高明,今日我等认栽了,不过还请阁下报出一个万来。他日有暇,金狮镖局定来拜会。” 以金狮镖局在武林中的名头,查猛自信张平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金狮镖局虽然高手不多,但与各大门派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平若是出手对付自己,就等于对付这些门派。 不料,张平却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我觉得现在你们的五个人一起离开不太好,这样吧,你们商量一下,一个人离开,剩下的人留在这里陪陪你们的同伴。” 看着已经被风雪覆盖的黄衣童子,五人瞬间明白了这个陪一陪,可不是一般的陪一陪。而张平刚刚到武功,五人也是见识过了,即使五人同上,也未必是张平的对手。更何况,张平的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寻欢。 那“金狮”查猛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此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双双向着其余三名童子扑去。 而那三名童子显然江湖经验不足,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有两人被查猛的掌力和虞二先生的铁杖击中,当场毙命。 而最后一名红衣童子见得查猛的掌风和虞二的暗器同时向张平打来,心知必死的他忽然不闪不避,一把黄色粉末洒出。 这一把粉末实在洒的够多,够急。满天的粉末甚至将他自己也尽数覆盖,查猛和虞二虽然有所防备,但依旧被粉末洒到不少。 随后二人刚刚拉开距离,各自戒备,却突然发现无数蝎子与蜈蚣向着二人和那红衣童子爬来。看着渐渐被那些蝎子和蜈蚣爬满的红衣童子的尸体,二人联想到黄色的粉末,心中暗叫不好。 不过瞥到一旁的张平,二人还是只得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随后疯狂的斗做一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酒好菜待探花 随着查猛和虞二先生二人的战况越斗越激烈,二人与张平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拉开。待得二人再次对过一掌,已经到了树林边缘的二人忽然默契无比的往树林深处各自射去。 然而二人尚未来得及庆幸自己终于在一出苦肉计之后觅得良机,便猛然感觉到各自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之感传来。 随着二人身子缓缓倒下,两柄翠绿的竹木小剑各自插在二人的胸口之上。心头热血散漫这洁白的雪地,染出一朵朵红花。 张平随后望着空旷的雪地,朗声道:“诸位,金丝甲就在我紫血妖道张平的手中,谁若是想要,就尽管来试试吧。”随着张平话音传出的,还有那仿佛没有边际的滚滚内力,直震得满天雪花倒卷,寒风避让。 张平随后转身对阿飞说道:“这金丝甲暂时还是我来保管吧,二位,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就此别过吧。” 从默然不语的阿飞手中接过金丝甲,张平对着二人一个微笑,便转身大步而走。 “张道长,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一起喝一杯酒?”李寻欢望着渐渐远去的张平突然喊道。 “当我紫血妖道名满天下之前。”随着张平的回答消失在空旷的雪地之中,张平仿佛瞬移一般,仅仅跨出数十步,便消失在里许之外的树林中。 “好轻功,这位张平道长的轻功,居然和虞二先生一般,都修炼到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一般的铁传甲对着李寻欢和阿飞二人感叹到。 李寻欢摇摇头,看着张平最开始踏出地方,对着铁传甲说道:“不知道虞二先生踏雪无痕的轻功若是用走来施展,还能不能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 一阵寒风吹过。大地上的一切又被满天飘落的寒霜覆盖了一层结晶。三人默然不语的返回了李寻欢温暖而舒适的马车,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再次在雪地之中响起。 有的时候。君子之交淡如水,相见亦或相别。永远不需要太多言语。 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张平施展轻功一路狂奔之下,终于来到了这个平凡的小镇。 小镇里有酒,有酒楼,有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裁缝铺。于是,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从裁缝铺里跨出,缓缓向酒楼行去。 一把金叶子洒出,酒楼里的小二和伙计便立马冲出酒楼。往四面八方采购酒菜去了。随着源源不断的食材被小二和伙计带回,酒楼的后厨开始不断的传出锅铲的碰撞声和各种炒菜的香味。 流水般的宴席在半个时辰之后开始不断开始摆到张平面前,足足过了约摸有三个时辰的功夫,四张方桌拼成的一张巨桌上,终于摆满了各色美食。 而一排巨大的酒缸也同时被摆在了巨桌的一旁,只可惜,面对这么一大桌美食,张平却连筷子都没有动上一下。 虽然对张平的古怪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但是既然张平肯付钱,老板却也不管张平到底要干什么。只要自己收到的钱。都是些真金白银便好。 张平在这里一坐便是一夜,仿佛老僧入定的张平从坐下之后,就在没有动过一下。直到第二天清晨。张平再次掷出一把金叶子,叫酒楼将所有的菜重新再做一份新的。 直到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街道两旁的店家都有人拿着把扫把出来扫自己门前的积雪的时候。 牛家庄的外面,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汗,拉着辆马车狂奔而来,当真吃了一惊,有的人抛下扫把就跑。 作为镇上最大的酒楼,飞驰的马车到了酒楼前。骤然间停了下来。虬髯大汗霹雳般狂吼一声,用力往后面一靠。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已被撞破个大洞。他一双脚仍收势不住,却已钉入雪地里,地上的积雪,都被铲得飞激而起! 小镇上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神力,都已骇呆了。酒楼里的客人看到这煞神般的大汗走了进来,也骇得溜走了一大半,虬髯大汗将三条板凳拼在一齐,又竖起张桌子靠在后面,再铺上一张柔软的狐裘,才将李寻欢抱了进来,让他能坐得很舒服。 李寻欢面上已全无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已发青,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身患重病,快要死的病人居然还来喝酒,这酒铺开了二十多年,却还没有见过这种客人, 连掌柜的带伙计全都在发愣。虬髯大汗一拍桌子,大吼道:“拿酒来,要最好的酒!掺了一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此时酒铺一旁背坐着不动的张平忽然开口道:“铁传甲,你今天才有了几分铁甲金刚的豪气。不过你也不必为难他们了,这附近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都已经在我这里了。你还是和李兄一起过来吧。” 待得铁传甲将李寻欢抱到张平对面的椅子上,桌上除了一百零八道各色美味,还有三只玉碗。 李寻欢道:“故人重逢,你……你今天也破例喝杯酒吧。” 铁传甲道:“好,今天少爷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李寻欢也仰天大笑道:“能令你破戒喝酒,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张平此时当先举杯,道:“有酒千杯醉,我们干。” 李寻欢一饮而尽,但手已拿不稳酒杯,酒已溅了出来,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去擦溅在身上的酒,一面边笑着道:“我从未糟蹋过一滴酒,想不到今日也……” 张平随后突然放下酒杯,摇摇头道:“不尽兴,不尽兴……” 铁传甲此时忽然喝道:“你待怎的?有什么不尽兴的,若要拼酒,我铁传甲陪你。” 张平此时忽然一个闪身掠到李寻欢身后,一掌按在李寻欢的后心之上。那铁传甲见此,大吼一声:“好胆。” 随后铁传甲伸出自己蒲扇般大小的巴掌,一掌便向张平挥来。可惜的是,铁传甲的巴掌刚刚挥到空中,便被张平另一只手瞬间捉住。紧接着张平只是单手用力一甩,那铁传甲便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回,跌落在一旁的墙角上。 而此时张平和李寻欢的身上却忽然开始传出一阵阵仿佛蟾蜍一般的“咕咕”之声,随后铁传甲只见李寻欢的头上和肩上,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热气升腾而出。 待得张平忽然在李寻欢背后连点三下,只见李寻欢猛的吐出好大一口黑血出来。 张平这才返回座位上举杯说道:“刚刚李兄身中奇毒,全身无力,喝起酒来怎能尽兴。现在我们再畅饮一番,方能不负这满桌的美酒。” 铁传甲此时赶忙起身赶到李寻欢身边,他见得李寻欢的脸色已然红润了许多,精神也振奋起来的样子之后。突然转身对张平抱拳道:“张道长,刚刚是铁传甲鲁莽了,现在向你赔罪了。”身子一弯,就要对张平跪下。 可惜张平只是右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柔和大力自虚空之中而生,无论铁传甲如何用力,都不能下去分毫。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这奇毒名堂倒也不小,虽然难不倒我,但是也不是这么简单可以解的。不过刚刚我用内力将大部分淤毒逼出,又以内力互助李兄心肺,七天之内,肯定不会再发作。若是七天时间还解不了李兄身上的毒,现在这一辈子都不再饮酒。” 随后张平指着一个大坛子继续说道:“你若真想赔罪,就干了这一大坛子酒,如何?” 看着毫不犹豫抱起那大坛子便是一顿牛饮的铁传甲,张平拍手赞了一声,道:“好,是个汉子。” 随后又对李寻欢说道:“李兄,干。” “干。”(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梅二先生 酒过三巡,三人喝的正到酣处,刚刚牛饮一坛的铁传甲此时已经满面通红赛关羽,看起来好不可爱的样子。 而张平此时忽然长身而起,以箸击碗,高声唱道:“仗剑随风来,笑傲天地间,有酒千杯醉,无酒我亦颠。一饮江河断,再印日月晦,千杯不倒醉,紫血一妖郎。” 就在李寻欢和铁传甲纷纷鼓掌助兴的同时,忽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扑倒在柜台上,嘎声道:“酒,酒,快拿酒来。” 看他的神情,就象是若喝不到酒立刻就要渴死了。掌柜的皱起眉头,暗道:“怎的又来一个疯子,还是个穷疯子。” 只见这人穿着件已洗的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士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象是个穷酸秀才。 伙计皱着眉为他端了壶酒来。这穷酸秀才也不用酒杯,如长鲸吸水般,对着壶嘴就将一壶酒喝下去大半,但忽又全都喷了出来,跳脚道:“这也能算酒么。这简直是醋,而且还是掺了水的醋……” 此时已经喝的颇有些醉意上脑的铁传甲突然大声对着此人说道:“这里有好酒,过来同饮。” 穷酸秀才听后,当先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一个大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也不言语,只是眯着眼坐在那里,就象是一口气忽然喘不过来了,联动都不动,别人只道他酒喝得太急,忽然抽了筋。李寻欢却知道他这只不过是在那里品位。过了半晌,才见他将这口气长长透了出来,眼睛也亮了。脸上也有了光彩,喃喃道:“酒虽然不好。但在这种地方,也只好马虎些了。” 随后这人夹了一筷子鸭舌,咀嚼了片刻,又看了看桌上的各色菜肴,说道:“酒虽不甚很好,但这菜确实不错,做的好,点的也好。好……”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骤然停在门外,这穷酸的脸色,竟也有些变了。他站起来就想走,但望了望桌上的酒菜,又坐了下去,连喝了三杯,挟了块猪尾巴慢慢咀嚼,悠然道:“醉乡路常至。他处不堪行……” 只听一人大吼道:“好个酒鬼,你还想到哪里去。”另一人道:“我早就知道只有在酒铺里才找得到他。”喝声中,五六个人一齐冲了进来。将穷酸围住。 这几人劲装急服,佩刀挂剑,看来身手都不太弱。一人瘦削颀长,手里提着马鞭,指着穷酸的鼻子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拿了咱们的诊金,不替咱们治病,却逃出来喝酒了。这算什么意思。” 穷酸咧嘴一笑,道:“这意思各位难道还不懂么。只不过是酒瘾大发而已。梅二先生酒瘾发作时,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喝了酒再说。哪有心情为别人治病。” 一个麻面大汉道:“赵老大,你听见没有,我早就知道这酒鬼不是个东西,只要银子到手,立刻就六亲不认了。” 颀长大汉怒道:“这酒鬼的毛病谁不知道,但老四的病却非他治不可,病急乱投医,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这些人来势汹汹,大囔大叫,这位梅二先生却还是稳如泰山,坐在那里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了起来。赵老大掌中马鞭一扬,‘刷’的将他面前酒壶卷飞了出去,厉声道:“闲话少说,现在咱们既已找着了你,你就乖乖地跟咱们回去治病吧,只要能将老四的病治好,包你有酒喝。” 那位梅二先生望着被摔得粉碎的酒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既然知道梅二先生的脾气,就该知道梅二先生生平有三不治。” 赵老大道:“哪三不治。” 梅二先生道:“第一,诊金不先付,不治,付少了一分,也不治。” 麻面大汗怒道:“咱们几时少了你一分银子。” 梅二先生道:“第二,礼貌不周,言语失敬的,不治,第三,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更是万万不治了。” 他又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你们将这两条全都犯了,还想梅二先生替你们治病,这岂非是在痴人说梦,椽木求鱼。” 那几条大汗脖子都气粗了,怒吼道:“不治就要你的命。” 梅二先生道:“要命也不治!”麻面大汉反手一掌,将他连人带凳子都打得滚出七八尺开外,伏在地上,顺着嘴直流血。 张平此时才确信了这位梅二先生仅仅是一个嗜酒如命,但是手上却没有半点硬货的风尘异人。于是张平忽然开口笑着说道:“弄坏东西要赔,这个道理诸位难道不懂吗?” 张平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是在每个人耳边说出一般,在场诸人听得是清清楚楚。那赵老大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倒退半步,瞪着张平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大爷的闲事。”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本座今天和好朋友喝酒,不想这里有死人出现,你们现在乖乖的滚出去,本座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们。” 那赵老大见得这一桌几人没有几个眼熟的武林人士,想必不会有太大威胁,便狞笑道:“你们既然不知趣,大爷就拿你们开刀也好!”刀光一闪,他掌中钢刀竟向张平直劈了下去。 可惜的是,未等他的钢刀落下,一股沛然大力便已经将他的钢刀击成碎片,倒飞而出。 那赵老大的身子也被震得踉跄后退,失声惊呼道:“这妖道好邪门,咱们只怕是遇见鬼了!” 麻子的脸色也变了,陪笑道:“朋友高姓大名,请赐个万儿,咱们不打不相识,日后也好交个朋友。” 张平的脸色却忽然一变,说道:“要么滚,要么永远没机会滚,赶快选择吧,我的耐心有限的紧。” 赵老大跳起来,吼道:“朋友莫要欺人太甚,需知咱们黄河七蛟也不是好惹的,若是……” 他话音未落,不知何时,人已经飞到酒楼之外。在场其余诸人见此,赶忙冲出酒楼准备去查看。然而身后飞来的一排五根筷子却让六人立足不稳,一个翻倒,登时滚了出去。 滚出酒楼的几人一番简单的探查,发现赵老大的手脚已经被张平尽数废掉。不过几人不甘心的忘了张平一眼之后,还是抬着赵老大灰溜溜的走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赌斗梅二先生 见得那所谓的黄河七蛟离去,那位梅二先生这才慢吞吞的起身坐了回来,居然也不去向张平道谢,反而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又不停地拍着桌子,瞪着眼说道:“酒,酒,继续,继续。” 那店伙揉着眼睛,简直不相信方才被人打得满地乱爬的人就是他。酒铺里的人早已都溜光了,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把酒杯一杯杯往嘴倒,酒喝得越多,话反而越少。 李寻欢望着窗外的天色,忽然笑道:“酒之一物,真奇妙,你越不想喝醉的时候,醉得越快,到了想喝醉的时候,反而醉不了。” 梅二先生忽也打了个哈哈,道:“一醉解千愁,醉死算封侯,只可惜有些人虽想醉死,老天却偏偏不让他死得如此舒服。” 铁传甲皱了皱眉,梅二先生直着眼望着李寻欢,悠然道:“阁下可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么。” 李寻欢淡淡笑道:“活不长了。” 梅二先生道:“知道活不长了,还不快去准备后事,还要来喝酒。” 李寻欢道:“生死等闲事耳,怎可为了这种事而耽误喝酒。” 梅二先生附掌大笑道:“不错不错,生死事小,喝酒事大,阁下此言,实得我心。” 他忽又瞪起眼睛,瞪着李寻欢道:“阁下想必已知道我是谁了。” 李寻欢道:“还未识荆。” 梅二先生道:“你真的不认得我。” 铁传甲忍不住道:“不认得就不认得,喝你的酒,噜嗦什么。” 梅二先生也不睬他,还是瞪着李寻欢道:“如此说来,你们救我并非为了要我为你治病了。” 张平此时突然开口道:“区区一种小毒,何须救你这么大费周章。不出三天,本人自然可以药到病除。” 李寻欢此时放下酒杯,也说道:“在下既无诊金可付。和强盗已差不多,不敢劳动阁下。” 这位梅二先生却摇头道:“不行不行。别人的病我不治,你这病我却非治不可,你若不要我治病,除非先杀了我。” 张平此时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继续开口道:“在下自问武道医术等方面,均是有些建树,看阁下的样子,并非有高深内力在身的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阁下恐怕和下毒的人关系不浅吧?” 张平说到此处,那一旁的铁传甲登时对着那梅二先生怒目而视,一副准备择人而噬的样子。 那梅二先生不仅不怕,反而傲然一笑,道:“除了梅家的‘寒鸡散’,世上还有什么毒能毒得死李寻欢?” 张平此时忽然拂掌笑道:“原来阁下就是‘七妙人’中的‘妙郎中’,李兄所中的毒药想必就是阁下配的,能配自然能解,这却算不上太大的本事。” 那梅二先生此时突然长身站起,仿佛猴子一般的跳起脚来。此时那梅二说道:“我梅二别的本事没有,只有喝酒和医术这两样,你现在居然说我这不算本事。那好,我们就比试比试。” 张平手中的酒杯再次转了转,玩味的说道:“比试什么,阁下不妨划下些道道出来。” 说到要具体比试什么,梅二先生此时却忽然没了主意。若是比试解李寻欢的毒,那自己明明知道解药,即使胜了,也显然胜之不武。而若是比试别的,自己今天身上也没带什么厉害的毒药。看李寻欢的样子。显然“寒鸡散”的毒性已经被缓解了大半,自己的这些毒药。显然是难不倒对方。 就在梅二先生左右为难的时候,张平忽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作为比试,不知道梅二先生意下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的他急吼吼的说道:“什么法子,快快说来。” 张平此时缓缓说到:“比试还是在这寒鸡散上,在下刚刚简单的为李兄瞧过这症状,单单用药,老实说,在下并无十成把握。不过对于这寒鸡散的解药,在下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分猜测的。在下的法子便是在下猜一猜这寒鸡散的解药,若是侥幸猜对一半,便算在下赢了可好。” 那梅二先生此时在桌子旁边转了转,随后转身对张平说道:“好,不过若是阁下输了,有什么彩头?” 张平此时眼珠一转,忽然对着梅二先生说道:“从今往后三天之内,输了的人只能看着胜了的人喝酒,而自己不能喝一滴酒,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杯,随后想了想,喃喃自语道:“三天。”不过片刻功夫,梅二便抬起头来对张平说道:“好,我梅二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猜出我梅家寒鸡散一半的解药?” 张平随后放下酒杯,缓缓的说道:“依在下所见,这寒鸡散若有解药,当是凌霄花、生地、赤芍、丹参、黄苓、白鲜皮、苦参、紫草……” 张平一口气足足说了四十八种药材,才忽然之间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最后一味到底是什么呢?”言罢便自顾自凝眉思索起来。 而那梅二先生此时却是忍不住鼓掌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梅家寒鸡散的解药恰恰有七七四十九味,你这副解药也有七七四十九味,猜的好,猜的妙。不过这二十八味中,你已经猜对了其中的二十四味,那么谁胜谁负,岂非就在这最后一味药上了,实在是更好,更妙。” 随后张平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忽然开口道:“最后这一味,在下猜是萝芙木,不知道梅二先生意下如何?” 梅二先生此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平,道:“这萝芙木产自百越、琉球、掸族和南洋之地,想不到你居然能够知道。不过你猜的也对,也不对,这萝芙木虽然是寒鸡散解药中最主要的几味药材,但是寻常的萝芙木确是不行,需要五片轮生叶的萝芙木才有效果。” 一旁的李寻欢确是笑着说道:“那大家就算平手可好,不然的话,不就浪费了这一大桌好酒好菜了吗?” 梅二先生此时想了想,终于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正好李探花的毒需要找我大哥梅大先生取解药。这位道长,今日就算平手,不过你可敢与我大哥再比一场?” 张平笑了笑,点点头,随着几人又是一番牛饮之后,只留下满地的杯盘狼藉。李寻欢的马车又套上了马,向着梅大先生的方向冒雪急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嗜画如命的梅大先生 雪,时落时停。 宽大的车马在梅二先生的指挥下,转入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走到一座小桥前,就通不过去了。 小桥上积雪如新,看不到人的足迹,只有一行黄犬的脚印,象一连串梅花似的洒在栏杆旁。 张平和梅二先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铁传甲则是扶着李寻欢紧随其后。走过小桥,就望见在梅树丛中,有三五石屋,红花白屋,风物宛如图画。 走到近前,他们就见到一个峨服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童子往树上泼水。 张平此时对着梅二先生问道:“这就是梅大先生。” 梅二先生没好气的说道:“除了这疯子,还会有谁用水来洗冰雪。” 身后的铁传甲此时插口道笑道:“他难道不知道洗过之后,雪还是要落在树上,水也立刻就会结成冰的。” 梅二先生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可以分辨出任何一幅画的真伪,可以配出最厉害的毒药和解药,但这种最简单的道理,他却永远也弄不懂的。” 而张平却说道:“纵使雪重新落下,水重新凝成坚冰,洗过的树枝就是洗过的树枝,终究不是原来的树枝。” 他们说话的声音传入梅林,那高冠老人回头看到了他们,就好象看到了讨债鬼似的,立刻大惊失色,撩起了衣襟,就往里面跑,一面还大呼道:“快,快,快,快把厅里的字画全都收起来,莫要又被这败家子看到了,偷出去换黄汤喝。” 梅二先生笑道:“老大你只管放心。今天我已找到了酒东,只不过特地带了三个朋友来……” 他话未说完,梅大先生已用手蒙起眼睛。道:“我不要看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连一个好人也没有。只要看一眼,我至少就要倒三年的霉。” 梅二先生也跳了起来,大叫道:“好,你看不起我,我难道就不能交上个象样的朋友么。好好好,李探花,他既然不识抬举,咱们就走吧!” 张平此时道:“好一个梅大先生。好一个梅二先生,有意思,有意思。” 听得梅二先生所言,梅大先生登时反而回头走了过来,招手道:“慢走慢走,你说的可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叹花的小李探花么。” 梅二先生冷冷道:“你难道还认得第三个李探花不成。” 梅大先生盯着李寻欢,道:“就是这位。” 李寻欢微笑道:“不敢,在下正是李寻欢。” 梅大先生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大笑道:“慕名二十年,不想今日终于见到你了,李兄呀。李兄,你可真是想煞小弟也!” 他前倨后恭,忽然变得如此热情,李寻欢反而怔住了。梅大先生已一揖到地,道:“李郎休怪小弟方才失礼,只因我着兄弟实在太不成材,两年前带了个人回来,硬说是鉴定书画的法家,要我将藏画尽拿出来给他瞧瞧。谁知他们却用两卷白纸,换了我两幅曹不兴的精品跑了。害得我三个月睡不着觉。” 李寻欢失笑道:“梅大先生也休要怪他,酒瘾发作时若无钱打酒。那滋味确不好受。” 梅大先生笑道:“如此说来,李兄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了。” 李寻欢笑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道臣是酒中仙。” 梅大先生笑道:“好好好,骑鹤,先莫洗梅花,快去将那两坛已藏了二十年的竹叶青取出,请李探花品尝品尝。” 他含笑揖客,又道:“好花赠佳人,好酒待名士,在下这两坛酒窖藏二十年,为的就是要留着款待李兄这样的大名士。” 梅二先生道:“这话倒不假,别的客人来,他莫说不肯以酒相待,简直连壶醋都没有,只不过,李兄此来,却并非来喝酒的。” 梅大先生只瞧了李寻欢一眼,就笑道:“寒鸡之毒,只不过是小事一件而已,李兄只管开怀畅饮,这件事在下自有安排的。” 草堂中自然精雅,窖藏二十年的竹叶青也极香冽。酒过三巡,梅大先生忽然道:“据说大内所藏的‘清明上河图’,亦为膺品,真迹却在尊府,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李寻欢这才知道他殷勤待客,其意在此,笑道:“这话倒也不假。” 梅大先生大喜道:“李兄若肯将之借来一观,在下感激不尽。” 李寻欢道:“梅大先生既然有意,在下岂有不肯之理,只可惜,在下也是个败家子,十年前便已将家财荡尽,连这幅画也早已送人了。” 梅大先生坐在那里,连动都不会动了,看来就象是被人用棍子在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嘴里不住喃喃道:“可惜,可惜,可惜……” 他一连说了十几声可惜,忽然站起来,走了进去,大声道:“骑鹤,快将剩下的酒再藏起来,李探花已喝够了。” 梅二先生皱眉道:“没有‘清明上河图’,就没有酒喝了么。” 梅大先生冷冷道:“我这酒本来就不是请人喝的。” 李寻欢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只因他觉得这人虽然又孤僻,又小气,但率性天真,至少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张平却是笑着开口说道:“清明上河图虽妙,但却绝非画道真谛。” 梅大先生此时对张平冷冷的说道:“阁下难道认为自己就懂得画道的真谛吗?” “在下和梅二先生曾经有一场未分胜负的赌斗,今日见得梅大先生,本来是想要请梅大先生代替梅二先生继续。不过在下看梅大先生嗜画如命,这一场赌斗,便以画为题如何?”张平此时缓缓答道。 梅大先生却是满脸疑惑的说道:“这是如何一个赌斗的方法?” 张平此时反而对梅大先生说道:“请梅大先生为在下准备文房四宝,容在下画一副画,梅大先生观后,自知胜负。” 听得张平所言,梅大先生上下看了看张平,随后道了一声“好”之后,便拍了拍手,吩咐一个刚刚走来的书童道:“随风,你去我书房取我的文房四宝来,快些,快些。” 没有酒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虽然那名叫随风的书童很快便将文房四宝取来,但是张平等四人却依旧觉得这等待的时间真的好长,好长。 张平等人此时跟随梅大先生来到一间极为雅致的画室,看着画桌上早已摆好的文房四宝,张平忽然叫了一声“好”来。 梅大先生却反而笑着说道:“张平道长叫好,却不知好在何处?” 张平看着梅大先生,笑着说道:“梅大先生既然想要考较一下在下,那在下可就献丑了。” 随后张平拿起那支通体漆黑的浓毫大笔说道:“诸葛家的宣笔乃是天下宣笔中的翘楚,而梅大先生这支诸葛狼翎,想来便是诸葛笔中的极品,唐代诸葛家一代制笔名家诸葛晓花的作品吧。” 梅大先生听得此处,不由脸上神色转为一喜,说道:“道长果然是我画道中人,说的一点不错,还请道长继续,继续。” 随后张平又看着黑墨、白纸和青砚说道:“徽州府绩溪的顶级玉墨,千年寿纸,特别是这二龟作浪澄泥砚,以在下看来,怕是有千年历史了吧?” 梅大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显然开心又期待的对张平说道:“道长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以道长的修为见识,画艺定然惊人,快请,快请。” 随后张平提起笔,在磨好的墨汁中浓浓的一蘸,便大笔一挥,点在了那洁白胜雪的徽宣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入木三分 提笔在手的张平给人的感觉不像一名画师,反而更像一名剑客。●⌒张平手中的笔仿佛化为一柄利剑,银钩铁划般的在纸上挥洒起来。 随着张平右手不断的在纸上闪动,众人知觉张平奇异的韵律之中,仿佛一名绝世剑客在此舞剑一般。 待得众人忽然从这奇异的意境之中惊醒时,只见张平此时已经收笔而立,一副墨香四溢的浓墨画已经呈列在前。 梅大先生此时按捺不住,当先奔了过去。只见画中所绘当先是一轮弯月,冷峻的月光下,孤高的山峰直冲天际,仿佛一柄利剑一般。墨意淋漓,笔力雄健,确实是一副难得的上品画作。 梅大先生此时却摇摇头,叹气道:“可惜啊,可惜,道长画道的见识不俗,奈何这作画毕竟不是练剑,道不同,道不同啊!” 就在此时,一旁撑开的侧窗外,一阵寒风忽然来到画室之中。众人被寒风刺激的一个激灵之余,忽然各自猛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原本刚刚完成的水墨画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怕之极的事情,瞬间开始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登时便化作无数碎片,尽数在寒风吹拂下飞舞起来。 此时梅大先生忽然扶掌大赞道:“好,好,好,道长果然高妙,想不到我梅大今日居然在画艺上走了眼,该罚,该罚。” 他忽又大声道:“骑鹤,再把酒端出来,还有。再去弄几道小菜,要最好的。我要向张平道长赔个不是。” 随着剩余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红木方桌,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只见那红木方桌之上。此时赫然印着一轮弯月和一座孤峰。墨色渗入方桌,浓淡粗细分明的线条,使得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弯月与孤峰,就能感到一股冷峻与孤高之意迎面而来。 梅大先生此时恭敬的对着张平一礼,道:“古人云,入木三分,梅大以往只以为是一句戏言而已。今日得见道长神技,梅大佩服、佩服。” 而一旁的李寻欢则是望着桌子,缓缓说道:“好刀法。好剑法!” 梅大先生此时双手轻轻抚摸着这张桌子,不住的喃喃道:“好画,好画。” 随着酒菜重新摆满,最是开心的梅二先生和李寻欢此时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碰个不停。而梅大先生则是拉住张平,开始不住的讨论着与画有关的技巧和鉴赏。 有了这一桌好酒和好菜,自然也少不了梅大先生的解药。 李寻欢喝了酒,解药的药力发动得反而更快,还不到六个时辰,李寻欢已觉得体力渐渐恢复了过来。 这时天刚破晓。铁传甲虽熬了一夜,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只不过酒喝得太多了,头有些疼。 梅二先生也用手捂住脑袋。喃喃道:“该死该死,天又亮了。” 铁传甲道:“天亮了有何不好?” 梅二先生叹道:“我喝酒就怕天亮,若是天不亮。我一直喝下去都没关系,但只要天一亮。就会立刻头痛,连酒也喝不下去。” 李寻欢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笑了笑,道:“岂止阁下,喝酒的人只怕都有这个毛病。” 梅二先生道:“既是如此,趁着天还未大亮,赶快再喝几杯吧。” 李寻欢笑道:“你我如此牛饮,梅大先生见了只怕要心疼的。” 梅二先生道:“所以他早已躲进去睡觉了!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李寻欢喝了杯酒,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梅二先生凝注着他,忽然问道:“你这咳嗽的毛病,已有多久了?” 李寻欢道:“好象已有十年了吧。” 梅二先生皱眉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莫要喝酒的好,久咳必伤肺,再喝酒只怕……” “这件事情梅二先生不必担心,山人自由妙计。”刚刚从画室方向走了过来的张平缓缓说道。 梅二先生此时瞪着眼对着张平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不成,你若是真有,我梅二今天就算服了你了。” 张平此时忽然拿出一张皮纸,递给李寻欢说道:“在下曾经机缘巧合,获得过一门修炼五脏六腑的功夫,只要李兄勤加修炼,区区肺伤,自然不足挂齿。” 然而李寻欢却没有去接张平递过来的皮纸,反而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李寻欢富源浅薄,张道长的好意,心领了。” 张平随后只是将手轻轻一摆,那皮纸便悠悠然的飞向了李寻欢,随后说道:“无论如何,紫血妖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收回,李兄还是收下吧。” 李寻欢看着慢慢飞到自身面前的皮纸,刚刚准备开口,却忽然顿住语声,目中精光闪动,沉声道:“此间只怕又有远客。” 梅二先生动容道:“三更半夜来的绝不会是老大的客人,只怕又是来找我的。” 其实他直等到现在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只一个,布履都很轻健。 只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 过了半晌,就听得梅大先生的语声在前厅响起,道:“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更没有存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 话未说完,门已开了。梅二先生皱眉道:“这几人先摸透老大的脾气,投其所好而来,必有所求,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他并没有走出去,只将门推开一现,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人只有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张平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第二人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目卑睨自雄,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闷焦急之色。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李寻欢等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不错,好戏,终于要开锣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那精悍汉子手托木匣,一进来就躬身笑道:“此画乃是蔽主人重金购来,已经名家鉴定,确是真绩,请梅大先生过目。【” 梅大先生的眼睛虽然早已盯在匣子上了,嘴里却道:“无功不受禄,你们要的是什么?” 那人笑道:“在下等只求梅大先生指点一条明路,找到梅二先生。” 梅大先生立刻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这倒容易。” 他一把将匣子抢了过来,道:“老二,出来吧,有人来找你了。” 梅二先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小子,有了王摩诘,连兄弟都不要了。” 紫袍老人和精悍汉子见到梅二先生,都已喜动颜色,只有那红孩儿却直皱眉头,瞅着梅二先生道:“这人看来赃兮兮的,真会治病么?” 梅二先生嘻的一笑道:“大病治不了,小病死不了,马马虎虎还过的去。” 紫袍老人似乎也怕这孩子再乱说话,干咳一声,沉声道:“我等久闻阁下回春之妙手,是以特来相请阁下随我等一行,诊金无论多少,我们都可先付的。” 梅二先生笑道:“原来你连我的脾气都摸清楚了,但你不怕我跑了么?” 紫袍老人沉着脸不说话,却已无异在说怕这孩子再乱说话,干咳一声,沉声道:“我等久闻阁下回春之妙手,是以特来相请阁下随我等一行,诊金无论多少,我们都可先付的。” 梅二先生笑道:“原来你连我的脾气都摸清楚了。但你不怕我跑了么?” 紫袍老人沉着脸不说话,却已无异在说:“你跑不了的!” 那短小汉子立刻陪笑道:“只要梅二先生肯去。除了应付的诊金外,在下等还另有重酬。” 梅二先生道:“除了诊金先付外。你可知道梅二先生还有三不治?强盗不治,小偷不治!” 那短小汉子笑道:“在下巴英,虽是无名小卒,但这位秦孝仪秦老爷子在江湖中的侠名,梅二先生多少总该有些耳闻吧。” 梅二先生道:“秦孝仪?可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 巴英道:“好说,正是他老人家。” 梅二先生点了点头,道:“嗯,这人的名头倒的确不小,好。过几天你们再来吧,到时我若有空,也许会跟你们走这一趟。” 话未说完,那红孩儿已跳了起来,大叫道:“这人好大的架子,我们跟他罗嗦什么,把他架回去不就完了么。” 巴英赶紧拉住了他,陪笑道:“若是病不急,过两天本无妨。可是病人受的伤实在太重,莫说迟几天,只怕连几个时辰都迟不得的。” 梅二先生道:“你们的病人要紧,我这里的病人难道就不要紧?” 就在此时。张平也恰恰从门中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三人,又对梅二先生说道:“梅二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打扰我们喝酒?” 看着张平一身诡异的紫色道袍。和那张白的发亮的脸庞,虽然张平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视与嚣张。但是八英依旧未曾直接动手。反而是笑着问道:“原来梅二先生这里还有客人,就是不知道这位道长仙居何处?在下八英,这位就是江湖上人称铁胆震八方的秦孝仪秦老爷子。” 张平扫了那秦孝仪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秦孝仪,没听说过,这里的病人比你们更需要梅二先生,你们以后再来吧。” 巴英愣了愣,呐呐道:“但……但我们那边的是秦老爷子的大少爷,也是当今少林馆座唯一的俗家弟子……” 梅二先生也跳了起来,道:“秦孝仪的儿子又怎样?少林和尚的徒弟又怎样?难道他的命就能比我这病人的命值钱么?” 张平此时也在一旁冷冷的说道:“怎么?你们还没有听清楚吗?” 那红孩儿眼珠子一转,忽然道:“你这病人若是死了呢?” 张平却忽然冷笑道:“他死了自然用不着梅二再治,只可惜他死不了的。只因为,这个江湖之上,不论是谁想要他死,本座就就要他满门上下血流成河。本座一般情况下不杀女人和小孩,今天你们赶紧滚蛋,本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冲你刚刚那句话,你身后的师门家人,都会死。” 张平之所以如此维护李寻欢,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李寻欢喝了几杯酒而已。而是因为刚刚到了这个世界,张平便感应到一个信息。 因为上一个世界的三个任务张平均未完成,因此,这个世界张平一到达,便收到一个强制任务。若是不完成的话,以后每个世界都只有强制任务,而没有可选任务。直到张平完成了一个强制任务为止。 而张平受到的强制任务便是,在张平成为天下第一之前,李寻欢绝对不能死。因此,谁要是想让李寻欢死,就是不想让张平好过。 红孩儿道:“好大的口气,希望你的功夫和你的口气一般硬朗。”他嘴里说着话,袖中已飞出三根很小的袖箭,直取张平的面目和咽喉,不但奇快奇准,而且劲道十足。 谁也想不到这看来十岁还不到的小孩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若非张平,换了别人只怕立刻就会死在他的箭下。 但张平却只是纹丝不动,这三枝箭便到了他身前半尺之处,竟然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再也不得寸进。张平随后冷笑着说道道:“果然够狠毒,是个混江湖的材料,若非遇见了本座,几十年后你必定是江湖上一号响当当的角色。不过今天遇见本座,就让你明白,江湖上,拳头大才是永恒的真理。” 随后张平趁着那红孩儿被自己的童子功罡气震惊的一瞬间,忽然如长鲸吸水一般猛的大吸一口气,紧接着一道凌厉之极的气剑猛的自张平口中吐出。 那红孩儿不过仗着家势和阴险才能在江湖上横行无忌,哪里见过张平这等旷世绝伦的内家功夫。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张平的气剑轰出丈许远近,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血。 张平此时冷冷一笑,一边走向对方,一边继续说道:“你若是有什么背景,最好早早说出来,免得死后到了阎王那里说本座不给你机会。”(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二十九章 废功 此时那秦孝仪赶忙上前一步对着张平抱拳说道:“这位道长,还请手下留情,误会,刚刚都是误会。” 可惜的是此时吐完血的红孩儿已经全身瘫软无力,仿佛喝的大醉一般。 那八英此时赶忙来到那红孩儿的身边,关切的柔声问道:“龙少爷,你的伤势怎么样了?重不重?” 身受重伤的红孩儿此时显然也明白了自己踢到了铁板,毕竟还是个孩子的他登时眼圈一红,哭着说道:“我,我……我恐怕已经遭了这妖道的毒手,命不久矣了,你快去叫我爹爹来为我报仇。” 此时的张平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秦孝仪的话,只是一步步自顾自的朝着那红孩儿走去。 那秦孝仪此时又是突然拱手一礼,说道:“敢问道长高姓大名?”从刚刚张平以童子功接下那红孩儿袖箭的时候,秦孝仪便知道自己实在招惹不起张平。 很多时候,混江湖,眼里往往比功夫能够让人活的更救。秦孝仪在江湖闯荡多年,除了一手铁胆功夫之外,这一双眼力,自然也是惊人的紧。 “秦老伯,你还不替我报仇?”此时一旁的红孩儿的哭喊声忽然传来。 看着步步逼近的张平,秦孝仪没有理会他的言语,反而继续对张平拱手说道:“这位龙小云龙公子刚刚对道长多有得罪,不过龙公子的父亲龙啸云,龙四爷的名号,道长想必一定听过。还请道长念着他年幼无知,高抬贵手,他日我等必有重谢。” 张平此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秦孝仪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啊。这下我总算知道他的来历了,你回去,告诉那龙啸云。叫他赶紧为自己全家准备棺材吧。过不了多久,我就送他去见自己的儿子。” 就在秦孝仪和八英脸上的冷汗仿佛瀑布一般不断流下的时候。一个磁性但又清朗的声音忽然从屋中传来。“张道长,还请手下留情。” 随后一脸醉意的李寻欢便从屋中缓缓走出,那八英见此,忽然对着李寻欢纳头便拜,恭敬的说道:“李探花,小人八英,十年前曾有幸见过李探花一眼。今日还请李探花看着龙四爷的面子上,救这孩子一救。” 李寻欢此时柔声道:“你起来吧。我刚刚开口,就是知道他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他送命。” 张平看了看李寻欢,又看了看龙小云三人,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今日算你们运气好,赶紧滚蛋吧。不过你们记住。好运气却不是常常能够遇到的东西。” 待得二人抬着龙小云离开,李寻欢却是一脸复杂的盯着张平,一动也不动。 张平此时突然充满诡异的笑着对李寻欢说道:“看来李兄是想考较一下在下的功夫了。也好,在下也很想看看,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那般神奇。” 寒风吹起李寻欢额头的几缕青丝,带起的雪花为二人的身影印上了一层苍凉的印记。 李寻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张道长,天快亮了,一起进来喝杯酒吧。” 喝酒的人,心思常常会在酒精的流淌中不知不觉的飘到另一个地方去。 也不知何时,端着酒杯的李寻欢忽然雕塑一般的坐在那里。他思潮竟又落入了回忆中,许多不该想的事。此刻他全都想了起来。 他记得那天是初七,虽然过了十年。李寻欢还是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天。那天的梅花开得好美,她带着三分醉意的笑颜却比梅花更美,那天真是冲满了幸福和欢乐。 然而,随着回忆中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李寻欢的脸色由欢乐,渐渐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色。点点汗珠突然从李寻欢的身上不断落下,仿佛随时会走火入魔的样子。 突然之间,李寻欢的回忆被一段直如心房的话音打破“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留,往事不可变,醒来!” 随着李寻欢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见张平正和梅二先生举着酒杯,望着自己。 李寻欢随后突然对着张平问道:“不知道,我那义兄的孩子,伤势到底如何?” 张平此时笑了笑,说道:“李兄不必担心,对他来说,没有武功,反而会活的更久。毕竟,李兄不可能认识江湖上的每一名高手,不是吗?” 李寻欢此时喃喃道:“你废了他的武功?”浑身渐渐颤抖的李寻欢的身上越抖越强烈,但是张平却依旧岿然不动。只因为李寻欢虽然人已激动到了极点,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点杀气。 张平随后笑着说道:“当然,这也并非全无希望,若是那小子有机缘的话,未必不能恢复一身功力。” 李寻欢赶忙道:“此话怎讲,还请张道长言明,李寻欢感激不尽。” 张平此时一杯酒下肚,缓缓说道:“只要他能寻到千年参王、七叶雪莲、百年腹蛇胆和苗疆炼火蛊。辅以九九八十一种辅药练成一枚炎阳丹,自然就能功力尽复。” 李寻欢在嘴里小声的念了一会儿,终于摇摇头,说道:“这些东西,无一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至宝,只怕我这义兄的孩子,终生都不能武功尽复了。” 天色渐渐放亮,一桌上好酒菜此时已经是酒空菜冷,梅二先生捂着头,当先走回房间自顾自睡觉去了。 张平看了看李寻欢,终于开口道:“不知道李兄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李寻欢此时对着张平说道:“这几天多呈张道长关照,李寻欢感激不尽,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在下还是一个人去吧。” 看着李寻欢蹒跚走出屋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张平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这个任务真麻烦,不管了,走起。” 茫茫雪地中,张平的身影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昔日的李园,如今虽已变成了‘兴云庄’,但大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却仍在。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寻欢见到这副对联,就象是有人在他的胸口上重重踢了一脚,使得他再也无法举步。门口的家丁却都带着诧异的眼色望着李寻欢。他们像是在奇怪,这陌生人站在门口发什么呆? 只有李寻欢自己,才能明白他内心此时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爱莫能助的心眉 兴云庄,但这本是李寻欢自己的家园,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在这里,他曾经渡过一段最幸福的童年,得过最大的荣耀,可是,也就在这里,他曾经亲自将他父母和兄长的灵柩抬出去埋葬。↗又谁能想到此刻他在这里竟变成个陌生人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苦笑道:“既已来了,迟早总要进去的,是么?” 谁知他刚跨上石阶,突听一人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往龙四爷的门里乱闯?一个穿着锦缎羊皮袄,却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鸟笼的大麻子从旁边冲过来,拦住了李寻欢的去路。 李寻欢皱眉道:“阁下是……” 麻子手叉着腰,大声道:“大爷就是这里的管家,我的闺女就是这里龙夫人的干妹妹,你想怎么样?” 李寻欢道:“噢——既是如此,在下就在这里等着就是。” 麻子冷笑道:“等着也不行,龙公馆的大门口启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站着的?” 就在此时,门里已有人高呼道:“寻欢,寻欢,真是你来了吗?” 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颌下留着微须的中年人已随声冲了出来,满面俱是兴奋激动之色,一见到李寻欢,就用力捏着他的脖子,嘎声道:“不错,真是你来了……真是你来了……”话未说完,已是热泪盈眶。 一番寒暄,龙啸云已经拉着李寻欢的手走了进去。那红孩儿龙小云正被十几个人围着,坐在大厅李的太师椅上,他也明白了他父亲和李寻欢的关系。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 但龙啸云刚拥着李寻欢走入了大厅,本来站在龙小云旁边的两条大汉忽然扑了出来。指着李寻欢的鼻子道:“伤了云少爷的妖道,就是你的朋友吗?” 李寻欢道:“不错!” 那大汉怒道:“好小子。你胆子真不小!虽然你的朋友不敢来,那你就替他还债吧!” 两人一左一右,竟向李寻欢夹击而来!李寻欢并没有回手,但龙啸云忽然怒喝一声,反手一掌,跟着飞起一脚,将两人都打得滚了出去,怒道:“你们敢对他出手?你们的胆子才真不小,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 那两人再也想不到马屁竟拍到马腿上。一人捂着脸吃吃道:“我们只不过是想替云少爷……” 龙啸云历声道:“你们想怎样。告诉你们,龙啸云的儿子就是李寻欢的儿子,李寻欢莫说没有出手教训他,就算将这畜生杀了,也是应该的!” 他放声大喝道:“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若有谁敢再提起这件事,就是成心和我龙啸云过不去!” 龙啸云若是痛骂他一场,甚至和他翻脸。他也许还会觉得好受,但龙啸云却如此重意气,他心里只有更惭愧,更难受!黯然道:“大哥。我实在不知道,若非如此,我是绝对不会让他……” 龙啸云用力一拍他肩头。笑道:“兄弟,你怎地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这畜生被他母亲惯得实在太不象话了。我本就不该传他武功的。” 他大笑着呼道:“来来来,快摆酒上来。你们无论谁若能将我这兄弟灌醉,我马上就送他五百两银子。” 大厅中的人多是老江湖,光棍的眼睛哪有不亮的,早已全都围了过来,向李寻欢陪笑问好。突听内堂一人道:“快掀帘子,夫人出来了。” 李寻欢只希望这又是个梦,但真实永远比梦残酷得多,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只有以微笑来掩饰住心里的痛苦,勉强笑道:“大嫂,你好!” 而林诗音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李寻欢这一声痛苦的呼唤,她的心仿佛已全贯注在她的儿子身上。 那龙小云见得林诗音走来,立刻嚎嚎大哭的扑向林诗音怀中,哭喊道:“娘,我被人废了武功了,我从此成了一个废人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林诗音一脸痛苦的望着龙小云,说道:“是谁伤了你?” 龙小云指着李寻欢说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是他的朋友,孩儿因为不忍伤害对方,才被对方以卑鄙手段暗算的。娘,你要给我做主啊!”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喊声:“快让让,快让让,少林心眉大师到了,也许龙少爷的伤势有救了。” 随着此人话音刚落,一个体态高瘦,满脸庄严慈悲之相的老僧已经走了进来。 只见那老僧对着林诗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龙夫人,令公子被妖人打伤的事情老衲已经听说。还请龙夫人暂且移步,容老衲为龙少侠把脉。” 此时林诗音登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心眉大师说道:“求求大师你发发慈悲,一定要医好我儿。” 龙啸云此时走过来拦住林诗音,对心眉大师一礼说道:“犬子顽劣,有劳大师费心了。” 心眉大师对着龙啸云换了一礼之后,便径自走到龙小云身边,为他把脉。在龙啸云和林诗音等人的注视下,心眉大师的眉头却是越来越紧。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眉大师忽然将右手往龙小云丹田一拍,随后忽然中邪一般的猛的连连倒退出了七八步方才停下。 此时心眉大师摇摇头,对着龙啸云和林诗音说道:“好可怕的内力,好可怕的刀法,好可怕的杀气。龙四爷,请恕心眉无能,龙少侠的丹田之中有一股盘据其中的可怕刀气,以心眉的能力,实在无法将其驱逐。这发出刀气之人,竟然能够在刀气离体之后,还使得其中蕴含了一股惊天动地的煞气,实在是可怕之极。” 随后心眉大师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龙啸云问道:“却不知贵公子究竟得罪了何人,引来这等绝世高手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看着望向自己的龙啸云和林诗音二人,李寻欢终于开口说道:“这人名叫张平,自称是紫血妖道,是我前些日子在一个小镇中偶然认识的朋友。至于武功,除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内家功夫,其他功夫我从未见他施展过。” 心眉大师此时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定数,这位张道长武艺绝伦,定然不会无的放矢。这一切定然有些误会,龙四爷,这件事情老衲实在无能为力,抱歉。” 此时的林诗音望着李寻欢,冷冷的说道:“为什么?当年的你伤害我还不够吗?现在你认识几天的朋友又要来伤害我。” 面对林诗音的质问,李寻欢能做到的,只有沉默……(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袭兴云庄 夜,已经越来越深,酒,却是越喝越清醒。 李寻欢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寻常,只因一个人若是不停的喝酒,还越来越清醒,那一定有问题。而若是一群人不停的喝酒,还全部越来越清醒,那一定是大有问题。 夜色越深,作陪的武林豪杰中人的脸色就越发不耐,待得三更鼓鸣,众人居然齐齐变色,问道:“三更了,怎的赵大爷还不回来。” 李寻欢皱了皱眉道:“这位赵大爷又是何许人也?各位难道一定要等他回来才肯喝酒?” 一人赔笑道:“不瞒李探花,赵大爷若是不回来,这酒咱们实在喝不下去。” 另一人道:“赵大爷就是人称‘铁面无私’赵正义,赵老爷子。也就是我们龙四爷的结拜大哥,李探花难道还不知道么?” 李寻欢举杯大笑道:“十年不见。想不到大哥竟又结交了这许多名声显赫的好兄弟,且待小弟先敬大哥一杯。” 龙啸云脸上似乎红了红,勉强笑道:“我的兄弟,也就是你的兄弟,我也敬你一杯。” 李寻欢道:“那倒也不错,想不到我竟也平空多出了几位大哥来,却不知这些大英雄们肯不肯认我这不成才的兄弟?” 龙啸云哈哈大笑道:“他们欢喜还来不及哩,焉有不认之理?” 李寻欢道:“只……”他本来也不知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改口笑道:“赵大爷素来‘铁面无私’,据说终年也难见到他笑一次,他若一来,我只怕吓得连酒都喝不下去了,想不到各位却要等他来了才肯喝酒。” 龙啸云沉默了半晌。忽然敛去笑容,沉声道:“梅花盗已重现江湖……” 李寻欢截口道:“这件事我倒已听说过。” 龙啸云道:“但贤弟可知道这‘梅花盗’此刻在哪里么?” 李寻欢道:“据说此人行踪飘忽……” 龙啸云也打断了他的话,道:“不错。此人的确行踪飘忽,但我却知道他目前必在保定城里。而且说不定已在我们家附近。”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那盆烧得正旺的炉火,似已挡不住外面侵入的寒气了。李寻欢也不禁为之动容,道:“莫非他已在此间现身了么?” 龙啸云叹:“不错,秦孝仪秦三哥的大公子已在前天晚上伤在他手里。” 李寻欢皱眉道:“他是在哪里下的手?” 龙啸云一字字道:“就在我们家后园,‘冷香小筑’前面的梅花林里。” 李寻欢耸然道:“他还伤了什么人?” 龙啸云道:“贤弟也许还不知道,此人每天晚上素来只伤一人。而且绝不会在三更之前出手!” 他勉强笑了笑,道:“他杀人的脾气就好像有些人喝酒一样,不但定时,而且定量。” 李寻欢也笑了笑,但笑容并没有太过长久,因为他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 却说张平一路暗中跟着李寻欢,待得李寻欢进得兴云庄之后,便自去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黄昏,美酒。独酌。这时,客栈之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那八英。八英带了一封龙啸云的信。随后他放下信笺便恭敬地走掉了。 张平仔细检查了这封信,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方才打开信笺扫了一眼。 这是一封措辞很强硬的信。写信的人是龙啸云,约他在今夜三更天在兴云庄会晤,要求为龙小云讨个公道。 张平看完信,嘴角微微一笑,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再次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明月挂在枝头,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李园大门之前,张平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随着张平浅浅的低喃,三更鼓声终于姗姗来迟。 随后兴云庄中的众人忽然齐齐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紫血妖道张平应约来此杀人。想要替龙小云出头的报上师门名号,速速出来送死。” 这声音越来越响,待得最后一个死字发出,直震得兴云庄中正在饮酒的众人面前的酒杯“咯咯咯”的晃个不停。伴随着树枝上落下的雪花与梅花,令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阵寒意。 龙啸云却是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捏着酒杯。看来看去,他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表面儿上他对自己的儿子被人废了武功好像很不在意一样。实际呢?实际上他恨死了!尤其是这个人竟然与李寻欢还有些关系!他心里早就恨不得李寻欢去死!所以他已经安排了一出戏! 待得三更十分,张平偷偷潜入兴云庄,自己便可污蔑张平乃是梅花盗。先令张平和李寻欢二人拼一个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和自己召集的好手等人再一拥而上,将二人一网打尽。 可惜的是,龙啸云万万没想到,张平从来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早已魂体出窍将兴云庄侦查了一个通透的张平怎么会中了龙啸云的区区小计。 不过龙啸云一计不成,立刻又心生一计。于是兴云庄的门口,登时涌出一大群人来,密密麻麻的火把登时将兴云庄的门口照的灯火通明。 张平望着随着龙啸云等人赶来的李寻欢,忽然嘴角一扬,笑着说道:“李兄!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这可真是缘分呐!” 李寻欢见此,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随后缓缓说道:“张道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咳……” 就在此时,龙啸云的身后忽然冲出一名锦衣少年,在夜色中看来,这锦衣少年的眼睛就像一只猫头鹰。 “来者何人?报上你的家数和师门。”张平看着这少年,问道。 锦衣少年同样打量着他,哼道:“小爷我是杀你的人,梅花盗,你作恶多端,今日小爷我就要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那锦衣少年忽然斜地里一剑刺出,一片片积雪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劲气震得粉末般四散飞扬,接着,寒光一闪,便到了张平胸口之前。 这一剑非但来势奇快,而且剑气激荡,凌厉无比,纵然迎面刺来,也令人难以抵挡。 可惜的是,这威力惊人的一剑忽然遇到了一只手,一只洁白如玉,五指张开,寒气四溢的手。靠着刚刚恢复到第八层的化石神功和九阴神爪,张平仅仅是平平淡淡的一爪抓出,对方剑气逼人的长剑便登时化为无数残片,叮叮当当的跌落在地。 随着那只仿佛可以射人心魄的手无声无息的印在对方胸口,那锦衣少年登时口吐鲜血,倒飞而回。 此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的张平负手而立,笑着缓缓说道:“小子,说出你的师门吧,省的你黄泉路上没有人作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没有杀气的飞刀 此时张平突见一人冲到那少年身边,为他把了把脉搏,随后对着张平厉声道:“你这个梅花盗,居然敢伤害游少公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人颧骨高耸,满面威冰,花白的胡子并不浓密,露出一张嘴角下垂的阔口,更显得威严沉重,平时也带着三分杀气,正是江湖中人人都对他带着几分畏惧的“铁面无私”赵正义赵大爷。 张平冷笑迭迭:“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座的事情,本座要谁死,谁就要死,不服的人,大可以联络你们的亲朋好友一起前来送死。不过本座一向是管杀不管埋,你们自己把棺材准备好吧。” 赵正义语塞,但很快他又说道:“江湖上从未出现过你这号人物,你在前些日子出现,‘梅花盗’也出现了,三天前你来了保定城,秦家大少爷立刻遭了毒手,今天……你又出现在这里……” 韩文忽然看向了龙啸云,感叹到此人心机果然深沉啊!他这是打算把梅花盗的身份安排给自己,而且他对自己的性格有了些许了解,自己必然不屑于解释这一切。 龙啸云心里也是冷笑,江湖上自以为是的人很多,尤其是这位“铁面无私”赵正义,一旦他惹毛了张平,只怕就要开战吧?只要开战。就算他不是“梅花盗”也解释不清楚了,到那时…… 江湖上想要成名的人,想要得利的人,想要得到那位江湖第一美人的人,全都会找上他去,到那时,哼哼!龙啸云的算盘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他计划了每一个环节。以至于到了现在张平竟然都不能,亦或是不想为自己解释了。 张平只是冷冷的看着赵正义,道:“区区一个梅花盗。藏头露尾的东西而已。在本座看来,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随后张平继续冷冷说道:“本座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废物多说。就从你开始吧。” 张平话音刚落,便登时化作一道残影扑向那赵正义。赵正义身经百战。本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但这次他的对手却是张平。 赵正义刚刚向后斜退半步,便已经被张平的一记手刀攻到,虽然赵正义就地赶忙一滚,避过了周身的要害。但是张平手刀中凌厉的刀气依旧将赵正义的右手,连根切断。鲜红的血液登时溅出丈许远,明亮的火把之下。依旧温热的手臂已经静静的躺在大地之上。 随后张平身法一掠,便要将这赵正义先行斩杀。而那赵正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一个懒驴打滚登时躲到龙啸云的身后说道:“义弟,为兄刚刚为这妖道偷袭打伤,现在可全靠你了。” 此时的龙啸云心头一阵苦涩,对方乃是自己的义兄,若是不保他,自己以后如何在武林立足。若是保他,以张平的功夫,自己多半要把小命也搭上。 不过就在龙啸云心中念头激荡的同时。张平的身影已经如影随形的杀到。 龙啸云此时来不及多想,本能的便是一柄银枪刺出。龙啸云的这一身枪法得自家传,后又得名师指点。加上龙啸云深知一身武功在武林中的重要性。几十年日复一日的苦练,终于在今天,帮助龙啸云本能的刺出了他生平中最巅峰的一枪。 银亮的枪头带着呼呼风声,刺破了空气,划破了夜空。然而,这迅猛而老到的一枪,却没有逃过张平轻描淡写的一爪。与那位游大公子一样,在张平凌厉的九阴神爪之下,龙啸云的长枪仿佛芦苇杆一般“嘎吱嘎吱”的碎成无数节。随后张平的右手便顺势朝着龙啸云的额头。闪电般的捉去。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的身影忽然凌空一转。倒掠到了龙啸云身侧。 原因很简单,只因张平刚刚感受到了一股将自己锁定的气机。已及一股凌厉的刀气。 一身裘衣的李寻欢此时默默的站在一旁,他憔悴的脸上挂满了疲惫,不住咳嗽的他仿佛随时可能咳出一大口鲜血的样子。 然而,他修长而笔直的手指中间,正捏着一柄明晃晃的小刀。这小刀有着笔直的刀身,笔直的刀柄,简易的做工使得他的名气与价钱丝毫无法联系。然而,当它被握在李寻欢手中的时刻,它便不再是飞刀,而是,小李飞刀。 天上地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这一刀是从哪里发出的。天上地下,也从来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一刀的光芒。 张平此时转身背对着龙啸云等人,对着李寻欢缓缓说道:“小李飞刀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李兄的身上却还少了一些东西。” 李寻欢落寞的对着张平问道:“张道长,李寻欢绝对不想和你为难,只要你不再为难我大哥他,改日,李寻欢一定登门赔罪。” 张平此时却说道:“可惜啊,可惜,李兄身上全无半点杀气,如此,小李飞刀的精髓,又如何能发挥出来呢?” “咳咳咳……”随着李寻欢的咳嗽声越来越响,他握着飞刀的手却越来越紧。漆黑的夜空中,点点晶莹的雪花又在不知不觉的飘落下来,静静的落在李寻欢的身上,手上,飞刀上。 张平此时忽然摇了摇头,随后手腕一翻,火光下,一件金光闪闪的内甲跃然其中,正是那金丝甲。龙啸云身后的众人见得金丝甲出现,登时传来一阵阵骚动,可惜畏惧于张平的武功,众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张平忽然间将金丝甲向那赵正义一抛,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缓缓的向着远处一步步走去。一边走,张平一边开口朗声道:“久闻藏剑山庄大名,今日得见游少庄主,三生有幸。紫血妖道张平不日定当前去拜访,就是不知道李兄是留在李园还是前往藏剑山庄?” 在李寻欢的默然注视中,张平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那赵正义虽然失了一只右臂,但此时却忽然喜从天降,得到了武林至宝金丝甲。登时便忘记了右手的伤痛,一只左手紧紧的握着金丝甲,生怕别人想要抢去似得。 然而赵正义此时全然没有考虑到,此时断了右臂的他,若是当即立断放弃金丝甲还好。以他此时的实力,想要将金丝甲据为己有,是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火光下赵正义喜不自禁的脸庞之后,是一道道闪着精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以剑而名,庄中收藏大小长短宝剑不计其数。更有一柄上古神兵“鱼肠剑”,多年来,不知道围绕这柄神剑发生了多少次浴血争夺,阴谋算计。若非因为藏龙老人与少林,武当,昆仑三大派的掌门人俱是生死之交,只怕藏剑山庄非但不能保有此剑,还有灭门之祸。 不过作为江湖上最大的神兵利器的出产之地,藏剑山庄从来不会产生任何金钱上的困扰。虽然比不上金钱帮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宏伟的庄园,高大的建筑,数以千计的弟子杂伇,无不昭示着藏剑山庄的实力。 虽然底蕴不比少林、武当等泰山北斗,但是说到门派的规模,藏剑山庄倒也紧随其后。 巍巍青山,潺潺绿水,幽静的小镇坐落其中。作为藏剑山庄附近唯一的一座小镇,这座小镇,可要比其他的小镇热闹的多,也富裕的多。 精致的小店、齐全的货物还有南来北往的武林人士。无一不在昭示着这里的热闹与繁荣,然而今天,往日热闹的小镇中却多了几分凝重,几分肃杀。 大厅,藏剑山庄。 一名黑色劲装老者和一名袈裟老僧各自坐在首位,下面则是十余名装束各异的华服汉子。 那黑色劲装的老者当先对一旁的老僧开口道:“心眉大师此番仗义来援,藏剑山庄上下感激不尽。可是那所谓的紫血妖道张平,真的如大师所言一般,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我藏剑山庄数百弟子不成?” 心眉大师此时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游长老,出家人不打诳语。那紫血妖道虽然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但只从他寥寥几次出手中。老衲可以断定,若是重拍兵器谱。只怕他定能名列三甲。而且此人前些出手一直都是留有余力的样子,恐怕难保此人还有什么后手。” 那游长老此时捻了捻胡须,缓缓说道:“话虽如此,不过龙生继承了大哥一生的心血,现在却惨遭这紫血妖道的毒手。我藏剑山庄若是不能为龙生报仇,将来有何颜面立足于武林?” 就在此时,一个一身粗布麻衣,面相实在平凡的紧的伶俐少年匆匆走了进来。虽然长相其貌不扬。但是能在藏剑山庄大厅之中来去自如,自然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随后只见这伶俐少年径自走向那游长老身旁,在其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 随后游长老忽然对心眉大师说道:“心眉大师,想不到这个紫血妖道居然真的来了,也好,省的我藏剑山庄还要花一番功夫去找他。” 心眉大师此时却忽然脸色微变,对着那游长老劝道:“游长老,老衲来时已经飞鸽传书给掌门方丈,请他派出门中高手前来助战。如今我们援兵未到,实不宜轻举妄动。” 此时游长老尚未大话。坐下一个身着褐色锦袍,身背四尺重剑的中年汉子却忽然开口道:“心眉大师,你的好意我们藏剑山庄心领了。不过区区一个紫血妖道,我们藏剑山庄还不放在眼里。” 随后那中年汉子又对游长老说道:“游长老,现在山庄附近和三水镇中已经布满了我们的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铁百川愿意带队下山,那这个紫血妖道的人头,来洗刷我们藏剑山庄的耻辱。” 心眉大师此时赶忙劝道:“铁大侠十三年前以一柄黑铁重剑挑平陇西清风寨,击杀陇西三煞,老衲实在是好生敬仰。不过刚刚老衲所言句句属实,那紫血妖道的功夫确实是惊人的紧。还请铁大侠三思。” 就在此时,那伶俐少年见此。赶忙又在游长老耳旁嘀咕了两句。随后众人只见那游长老点了点头,紧接着对那伶俐少年小声吩咐了什么。那伶俐少年便称是告退出去了。 紧接着游长老对众人说道:“好了,既然心眉大师说了,那这紫血妖道的武功想必却有可取之处。不过这紫血妖道为人邪恶狡诈,我们对付这种人,就要以毒攻毒。在下我已经安排下去,就等此人中计,随后我们大家一拥而上,将他乱刀分尸,为少庄主报仇。” 三水镇上最有名的酒家乃是品剑楼,一个酒楼,为什么会叫品剑楼呢?这是因为多年来从藏剑山庄购得宝剑的江湖豪客们,往往会来到这品剑楼大摆宴席,饮酒品剑。久而久之,这座酒楼,也就改名为了品剑楼。 一袭紫色的道袍,一张白的可怕的脸庞,张平的身影孤零零的在品剑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 一碟干果,一碟蜜饯,一壶上好的菊花茶,这些使得张平等待酒菜的时间显得不是那么的无聊。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条件,张平是向来不肯亏待自己的肚子的。此时距离饭点还颇有些时间,但是品剑楼里的桌子,却已经有了不少客人。 这些客人多是江湖豪客,等菜的时候,便七嘴八舌的开始聊了起来。既然来到这品剑楼,大多数江湖豪客的目的,都是求得一柄明剑,因此,大家的话里话外,自然也离不开宝剑。 此时张平一旁桌子上的两名胖瘦江湖客中的胖子便开始憧憬的感叹道:“你我二人什么时候能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到时候,我们一剑在手,必定能够创出一番名堂,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那瘦子却冷笑着说道:“算了,不要痴心妄想了,就你我二人的这点身家,怎能放在藏剑山庄眼中。只要能购得两柄百炼宝剑,就已经是我们二人祖上显灵了。” 此时张平的酒菜已经被店小二麻利的端了上来,一碟卤水豆腐,一盘清炒竹笋,一盘鸭掌,还有一壶陈年竹叶青。菜是好菜,酒自然也是好酒。 张平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缓缓伸向那卤水豆腐,此时品剑楼的一个包厢内,一双神秘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张平。或者,是盯着张平筷子上的卤水豆腐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口老酒吐死你 这一块卤水豆腐做的是又白又嫩,佐上几片翠绿的香菜叶,以及厨师精心调制的汤汁。令人初看之下,就感到一股股浓浓的清香与干爽之意传来。 然而,就在这块卤水豆腐即将与张平的牙齿相碰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张平却忽然之间叹了一口气。随后张平摇了摇头,将手中筷子放下,静静的望着窗外。 很多时候,皇上不急太监急可不是仅仅适用于太监而已。就好比包厢中那双神秘眼睛的主人,此时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显然是被张平迟迟不肯下筷的举动搞得急得不行。 随后拿起酒壶的张平缓缓将空杯倒满,张平的右手轻轻一晃,晶莹的酒液便泛起层层波澜。 包厢内那双神秘眼睛的主人的心,似乎也随着那张平手中的酒杯,呼呼荡荡的乱撞个不停。 就在此时,张平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口酒仰天而尽。随后张平也不吃菜,而是一言不发的又喝了三四杯酒。 而就在张平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品剑楼的一扇窗户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鲜红的小旗。迎风招展的瞬间,似乎预示着什么。 就在张平刚刚将第四杯酒倒进嘴中的时候,品剑楼的大门处,忽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一名身负四尺重剑的中年大汉,正是那铁姓大汉。只见此人刚刚进得品剑楼,一双虎目左右一扫,见得窗户旁正在悠闲喝酒的张平之后。只见此人右手一挥,身后几十名青衣劲装的持剑汉子立马朝着张平涌去。 随后那铁姓大汉对着品剑楼中诸人抱拳道:“诸位,藏剑山庄今日在此办事,得罪了。今天诸位在此的一应消费。都由我藏剑山庄包了,还请诸位能够给铁某人一点点薄面,铁某在这里谢过了。” 随着众人一阵小声的交头接耳。不消片刻功夫,刚刚还算热闹的品剑楼中。登时变得空空荡荡。除了老板伙计之外,就只有张平和那些藏剑山庄的众人。 此时被藏剑山庄众人团团围住的张平却是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望着窗外。 那铁姓大汉见此,走过前去,对着张平嚣张的喊道:“紫血妖道,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品剑楼乃是我们藏剑山庄的产业。现在。楼里楼外都是我们的人,你现在就好比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听得对方所言,张平忽然转过头,静静的打量着这个身材颇为魁梧的壮汉。 此时壮汉身旁的一个精瘦汉子忽然开口道:“铁堂主,和这个快死的家伙费什么话,让我一剑先宰了他再说。” 就在此人刚刚挺剑向张平直刺而来的时候,原本岿然不动的张平猛的从口中喷出一口酒剑。 此人的长剑尚未靠近张平,那张平喷出的酒剑就已经后发先至,正中对方胸口。 这一口酒剑仿佛一只千斤重锤一般。方一与对方胸口接触,惊人的力道便登时将对方击飞。待得这精瘦汉子落到地面上,赶忙冲到他身边的几个藏剑山庄的汉子只见他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一双眼睛已经永远失去了神采。 此时忽然站起的张平笑着对那铁姓大汉说道:“这么拙劣的下毒手段,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通通留在这里吧。” 那铁姓大汉此时当即反手拔出自己背后的长剑,只见此剑长足有四尺有余,通体黝黑,剑身宽厚,锋刃尖利,确实是一柄难得的上品宝剑。 那铁姓大汉一剑在手,也不再分说半句。而是当先一剑向张平劈来。这一记“力劈华山”乃是江湖上几乎人人会使的大陆货,但是这铁姓大汉使来。呼呼的重剑长啸之声,居然给人以一种华山崩塌的沉重之感。若是内家功夫一般而又没有上好兵器的武林人物硬接这一招。只怕登时便要被对方连人带兵刃,一齐断作两段。 然而这势大力沉的必杀一剑却在张平头上半尺的距离戛然而止,挡住它的,是两根又细又长的手指。 此时那铁姓汉子似乎开始不断的催动内力,想要顺势一剑将张平斩杀,但是张平的两根手指却仿佛两座高山一般,无论对方如何加力,都不能动摇其分毫。 就在那铁姓大汉面目通红,脸颊上冷汗直流的同时,一旁他带来的藏剑山庄的其他弟子终于各自挺剑向张平杀来。 此时张平忽然两指顺势在对方重剑之上便夹为弹,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的力道登时使得对方险些重剑脱手。而就在对方尚未立足平稳的时候,张平紧接着便是欺身而上,一记摧心掌闪电般的印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随着那铁姓大汉的身体倒飞而出,不知何时,那柄黝黑的四尺重剑已经到了张平手中。面对四面八方一齐向自己攻来的十几名剑手,只见张平右手重剑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周遭的满天剑影中跳跃闪动。 随着张平的每一道剑光掠过,便有一名剑手应声而倒,不过几个起落,刚刚声势惊人,满天剑影的景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血肉横飞的尸体,以及那一地断剑。 张平此时径自走到柜台之前,掌柜与伙计却早已经在开打的时候悄悄溜走。张平此时自顾自的打开一小坛老酒,灌了好大一口之后,猛的将一旁的另一个大酒坛摔碎在地。 随后张平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向着门口走出的时候随手向后一抛。 火光,酒香,浓浓的黑烟,待得张平刚刚走出品剑楼的大门,将手中的一小坛老酒一饮而尽之后,忽然猛的转身将手中长剑朝着品剑楼的一处包厢一掷。 随着张平扔掉酒坛,默默的继续向藏剑山庄走去。品剑楼的包厢中,一个面相伶俐的少年正伏倒在地,胸口一柄黝黑的重剑上,顺流而出的鲜血将地板染的通红。纵使渐渐扑来的烈火,也没有这么通红、这么鲜艳。(未完待续) ps:ps:推荐朋友新书《我的分身有点多》 简介:“我的分身有点多?别闹了,我一直不够用呢。这第二个任务是让我在空间里建一座城市,一千个分身都有点少。” “那个女分身,快帮我回忆地球上鲁迅写过的一篇文章,我要用了。恩,这是平行世界。我这么努力的在平行世界装逼,还不就是为了赚取能力值,然后多分身出一些你们来么?再犟嘴,老子把你突突了。” 李泽在压缩空间里愤怒的吼道,女分身弱弱的说:“你不能自己那啥自己……” 主角要在平行世界里不停的装逼,因为装逼能获取能力值。能力值越多,他才能购买更多的分身……分身多了,他才能创造一个世界,要能正常繁衍的那种…… …… 这应该是挺爽的一篇空间文和分身文的混合了吧?恩,应该挺爽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江湖险恶 烈焰焚天的火光中,品剑楼的包厢中,此时却出现了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若是张平留在此地,就可以发现,这二人正是刚刚在自己身旁憧憬一柄神兵利器的二人。 那胖子见得品剑楼中此时火势已经颇为不小,便对那瘦子说道:“刘哥,我看现在火势已经这么大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神兵利器,我们以后总有机会得到的。” 这位刘哥则是望了望高涨的火势,随后坚定的说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靠着你我二人这些年的这点微薄收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购得一柄神兵利器。刚刚你也看到了,那铁柏的擎天黑剑就在这客栈中,我们一定要拼一把。” 看着这位刘哥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思及这位刘哥这些年对自己的关照,胖子认为刘哥做的一定是对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迈开双腿,继续跟了进去。 包厢中的火势相较外面而言,相对乐观不少,刘哥刚刚冲进包厢,便见得那黝黑的重剑正孤零零的差在一具尸体之上。 赶忙上前拔出重剑的刘哥此时兴奋不已,不住的抚摸着这柄黑呦呦的重剑。直到那胖子跟了进来,对他说道:“刘哥,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位刘哥此时才如梦初醒,提着重剑就要与那胖子一同离开。就在此时客栈包厢外的一根巨梁忽然自空中落下,半斜的挂在包厢的门前。熊熊火焰从从横梁之上不断发出,唯有下面一个不算太大的斜空,看起来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二人束手无策,即将绝望的时候,那刘哥忽然拉起胖子说道:“现在只有考我们二人同心协力了。这样,你先用剑将横梁翘起,等我钻过去之后。我再在外面将横梁翘起,救你过去。” 面对刘哥的好主意。胖子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于是胖子卯足了力气,用这柄黝黑的重剑将横梁翘了起来。那刘哥见此,仿佛一只灵活的狸猫一般,瞬间便从下面钻了过去。 胖子见此,赶忙将重剑递了过去,那刘哥接到重剑之后,却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胖子见得对方如此,整个人瞬间都惊呆了,当初被刘哥带出江湖闯荡的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这关键的时刻坑了自己一把。 熊熊的火光扑来,有绝望,有冷笑,有怨毒的诅咒。江湖,这才是江湖,可惜胖子明白的太晚,太晚。 刚刚趁机冲出品剑楼的刘哥正一脸兴奋的感叹自己度过一劫。却不料。刚刚冲出品剑楼的他尚未站稳,那勾画着品剑楼三个大字的牌匾便在“滋滋”的爆裂声中跌落。 长街,大火。尸体,以及尸体手中黝黑的重剑,终于,在火焰的爆裂声中最终被咆哮的怒火吞噬。 此时,对此全无知觉的张平则是缓缓的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绝不会停下来。 凛冽的山风,紫红的道袍。苍白的面孔。无一不在昭示着,那些距离死亡最是接近的存在。 穿过一道山隘。两道溪流,山峰的高处。巨木森森的环绕间,一座宏伟奇壮的庄园坐落其中。 张平仅仅是远远的遥望这座山庄,却已能感受到山庄之中传出的一股股冲天剑意,一道道或新或旧,或喜或悲的剑意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存在过得一柄柄神剑。 时光流淌,沧海桑田,那些宝剑或许已经随着它们后来的一个个主人各自离去。有的饱饮鲜血,铸就一声威名,有的明珠暗投,独怆余生蒙尘,有的十年磨刃,只待剑出惊世,更多的,则是在藏剑山庄静静的等待它们的主人。 此时的日头已大不如正午十分的耀眼,日光下山峰的斜影覆盖上了大半个藏剑山庄。阵阵山风吹过,颇有些刺骨的山风仿佛巨兽的气息,映得那斜影下的藏剑山庄仿佛化为了巨兽的大口一般。 满地枯枝碎叶,“嘎吱嘎吱”的响声距离藏剑山庄越来越近,虽然以张平的轻功,这些响声本不该发出。但是,在没有真正见到自己的对手之前,他是不愿多浪费半点气力的。 随着一群群惊鸟从张平走过的小道两旁飞出,除了地面上的“嘎吱”声之外,这树林中简直静的可怕。 往日里的藏剑山庄虽说不上是门庭若市,但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却使得这里的从前也是热闹非凡。而今天,距离黄昏的到来尚且还颇有些时辰,但是此时的藏剑山庄却大门紧闭,偌大的山庄之中,仿佛没有半点生气似得,犹如一谭死水般波澜不惊。 站在藏剑山庄大门外的张平此时双目紧紧的盯着那藏剑山庄四个金色大字。这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乃是藏剑山庄鼎盛时期,由藏龙老人亲自所书。 这四个字个个银勾铁划,撇刃点尖,区区四个大字,却仿佛包含了天下剑法的所有基本功,而书就这四个大字的藏龙老人的剑道修为,由此可见一斑。 张平此时忽然仿佛自言自语道:“藏龙老人一身剑道修为果然不俗,这块金匾想来定是藏龙老人的巅峰之作。只可惜,藏龙老人死后,藏剑山庄再无一名真正的剑手。尽是些藏头露尾之徒,这块匾,不如就此毁去罢了。” 话音刚落,一声暴喝便从藏剑山庄之中猛然传出。“竖子尔敢?” 随后张平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面相严肃的老者从渐渐打开的大门之中缓缓走出。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少林的心眉大师以及十余名劲装大汉。正是那游长老到了。 待得这位游长老走到大门之外,只见他双目一瞪,一种长期身居高位,发号施令的气势由然而发。 然而张平此时却仿佛看着一只戴帽子的猴子一般,嗤笑的看着对方拙劣的行为。 随后张平忽然抢先开口道:“其实我们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不过江湖上贪婪的人实在太多,恐怕只有滚滚流淌的鲜血,才能够令得他们稍微清醒一点点。” 那游长老此时听得张平所言,一字一顿的连连说出三个好字来,随后他右手一挥,四面八方登时出现了数百名手持弓弩的黑衣人。紧接着他对着张平冷笑着说道:“藏剑山庄屹立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同样也是鲜血的震慑。” 张平玩味的看了看四周,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轻声说道:“永远是这两招,还是快点结束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起 风动,叶落,话音刚刚落下的张平,仿佛整个人融入了微风之中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的功夫,张平的身影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游长老等人面前。张平快到令人窒息的速度不仅仅使得游长老等人全无反应,更是使得那些弓弩手因为张平与游长老等人较做一团,而投鼠忌器,不敢放箭。 游长老此时只见张平双手成爪,雷霆般的朝着自己扑来。这一扑之快,简直不可思议,以游长老的武功,哪里还能闪避得开?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谁知就在这时,突听游长老身后有人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这四个字只说了一个字时,已有一股劲风带着串黑影打了进来。说到第二个字时,劲风和黑影已将击上张平的右臂,张平扑击之势明明已疾出,但就在这刻不容缓的刹那间,突然回爪一抓。只听“呛”的一响,满天黑影登时化作满天花语一般散去,待得黑影落地,才发现竟是串佛珠。 直到这时“阿弥陀佛”这短短四个字才说完,佛珠已被张平抓飞。而散出的一颗颗佛珠落地之后,惊留下了一个个颇为这小小一串佛珠,竟似有千钧之力! 只见此时游长老身后赫然站着五个芒鞋白袜的灰袍僧人,当先一人须眉俱已苍白,但脸仍是白中透红,红中透白,一双眼睛更是目光炯炯,顾盼生威。他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此地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而是吃斋诵佛的寺院。 然而张平随后改变方向,如苍鹰扑击的一抓却使得对方不得不暂时改变了自己不喜不悲的状态。 随着那心眉大师双掌齐齐击出,欺身而上的张平忽然便爪为掌,两记摧心掌随之与对方轰在一起。两人四掌相抵。强劲的掌风直刮得附近几人脸上生疼,无数尘埃落叶更是打着旋儿不住向四周飞出。 随后连连退出数步的心眉大师在站定之后,终于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鲜血。见得此时张平已经转身扑向那游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张道长,冤家宜解不宜结。道长也是出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此时将游长老和七八名藏剑山庄高手打得连连后退的张平忽然大袖一卷,将右面三柄袭来的长剑尽数卷住。随后只听“啪”的一声,那三柄长剑居然一齐被张平的长袖卷断。 断了长剑的三人见此,当下便要闪身先行离开战团,令后面的几人补上。 然而张平此时身法却诡异的一个加速,瞬间欺身到了三人之间。藏剑山庄以剑闻名,山庄中的高手大半的功夫自然也就都在剑上。此人三人长剑已失,战力自然去了大半。 游长老等人此时只见张平长袖一挥,三柄断剑登时犹如暗器一般向着三人射去。趁着三人仰头躲避的功夫,张平忽然两掌分别印在左右二人胸口。 “李堂主!”“平师傅!” 倒飞而出的二人在半空中便已经口吐鲜血,胸口塌陷,显然是活成了。 未等众人继续为二人感到悲伤,随后另一个失去长剑的蓝袍人忽然在张平扑来之后不退反进。此时他的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淬着蓝光的青铜短剑,携带着一股决绝之意,面带疯狂的向着张平扑来。 然而面对对方这破釜沉舟的冷然一击,张平只是左手一探一抓。这两下看似平淡无奇,但用在此时,却又恰巧是妙到巅峰。 那蓝袍人此时见得张平这一爪抓来。瞬间感到自己这一剑随后的一切变化瞬间都被对方这平平淡淡的一爪所封死。 在蓝袍人那不可置信和决绝挣扎的眼神中,张平的右手只是在对方短剑之上轻轻一拨。随后那柄淬着蓝光的便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从蓝袍人的喉咙间划过,点点渗着墨绿的血液流出。 蓝袍人忽然瞪大了双眼,费力的望着大门上藏剑山庄四个大字,嘴里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道:“老庄主,承云没有辜负您的知遇之恩,承云……” 混乱的人群中,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能有功夫注意到他的喃喃自语,只有几个相熟的声音最终在他的尸体之上回绕。 “吴堂主……” 少了三人之后。游长老等人布出的剑阵登时威力大减,只见张平此时仿佛瞬移一般的与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随后在游长老等人面前瞬间化为了九道残影。向着几人分别扑去。 那游长老见此,当下大喝一声:“不要顾及我们。放箭,快放箭。诸位兄弟,山庄的生死存亡就在今天,还请诸君用命。” 随后那游长老右手长剑一抖,伴随着“嗡嗡”剑鸣之声向着其中一道残影霍然杀去。 那些藏剑山庄的黑衣弟子显然各个纪律严明,游长老一声令下之后,无数箭雨瞬间落向张平和游长老等人。 重重重压之下,张平的九道残影终于消失,真身登时出现在一名轻功不错的矮瘦汉子面前。此时那游长老忽然暴喝一声“杀”,随后整个人将内力催到极点,风一般的一剑刺向张平后心。 此时张平刚刚一指将矮瘦汉子的长剑弹开,随后仿佛背后生眼一般,凌空一爪倒抓而出,直取对方长剑。 那游长老见此,心中猛然一喜。自己的这柄贯心剑虽然其貌不扬,但实实在在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被它的外表所蒙骗,最终折戟在麻痹大意之下。 而张平此时一爪抓来,虽然手上一定练有一些外门功夫,但是在自己的贯心剑下,对方定然难以幸免。 随着游长老加紧内力输出的奋力一击,贯心剑与张平的左手终于接触到了一起。然而张平的左手却并未直接抓到对方的长剑,而是猛然间五指一缩一伸,登时将对方长剑荡开。 随后张平骈指为剑,狭着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那游长老胸口而去。 随着一声噗嗤声传来,一道深深的血洞登时出现在那位游长老胸口,嫣红的血液犹如喷泉一般,登时直射而去,很多,很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视死如归的藏剑山庄 就在这位游长老被张平一击得手,击成重伤的时候,这位游长老忽然不退反进,弃剑合身扑向张平。这一下变化大大出乎了张平的预料,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对方紧紧抱住了右臂。 随后那游长老大喝道:“我拖住他,快放箭!” 然而,浓密的箭雨尚未靠近张平,张平便已然暗运龙象般若功,登时将游长老震出七八丈外。随后落在一颗环抱粗的古树上,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滑落,显然是筋骨尽断,当场暴毙。 正所谓将有必死心,士无贪生念。在游长老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的行动下,其他锦衣汉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各个均是使出只攻不守的拼命打法。就算自己不幸中招,也要奋力扑向张平,试图拖住张平一齐等待箭雨。 然而,武学修为上的巨大差距还是使得优势渐渐向张平这边倾斜,看到藏剑山庄的众人高手由开始时的势均力敌到渐渐不支。心眉大师此时忽然对身后的几名随行弟子吩咐道:“藏剑山庄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你们速速回山报信,请掌门师兄早做准备。” “师父,我们一齐走吧。” “为师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快走吧!” 心眉大师随后双手合十,高唱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言罢,心眉大师的袈裟忽然间无风自动,脸上也忽然出现了一阵异样的红晕光泽。 心眉大师的几名弟子见此,各自对视一眼后,对着心眉大师一拜,随后便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 望着自己几名弟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心眉大师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股欣慰而祥和的笑容。随后他忽然双脚一个发力。整个人犹如一只苍鹰一般,直扑张平而去。 正在游斗藏剑山庄众人的张平此时忽然感到一股阵风从背后传来,从这阵风的强劲程度来看。张平立刻断定,来人定然是心眉这个老和尚。 张平此时当机立断。先是大袖一摆,荡开当先三人的长剑,随后一记深藏身与名使出。在心眉眼中,张平的身影仿佛忽然消失又出现了一般,转眼间已经平移了三尺有余。 不过心眉此时忽然变掌为爪,一记少林龙爪手袭向张平。这一爪来的凌厉凶猛,要是被他抓中,莫说是血肉之躯。纵然是青石巨木,也要被他抓出五个窟窿来。 然而早有防备的张平却忽然间又是一指点出,岱宗如何的算计之下,独孤九剑破掌式一指正中心眉的爪心。 龙爪手瞬间被破的心眉此时居然来势不减,在被张平顺势又是一记摧心掌轰在胸口之后,那心眉大师忽然猛的抱住了张平右手。再次使出龙象般若功的张平一甩之下,居然未能将心眉甩开。 周围的其他几人见此,登时心有灵犀的一拥而上,各自去捉张平的身体其他部位。 拖着心眉的张平此时行动不便,不过以心眉的身体做掩护。一时间倒也无碍。就在此时,一名书生模样的剑手忽然长剑一抖,一柄鸿如秋水的宝剑登时被震得长鸣不已。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面对张平甩来的心眉的身体,此人居然不闪不避,一剑贯穿心眉肺叶而出。 就在张平险险闪过这一剑的时候,那人忽然长剑脱手,一个倒地抱住了张平的右脚。同时大喝道:“各位兄弟,浩明先走一步了,山庄的未来就考各位了。” 随后几个爽朗的大笑之声传来。 “浩明老弟,哥哥也来了。” “孙先生,我们藏剑山庄岂有贪生怕死之徒。” …… 随后五六道人影各自不管不顾的扑向张平。在被张平击飞两个功力不足的汉子之后。五个人登时紧紧的将张平抱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 外面晋升的三个彼此对望一眼,大喝道:“几位哥哥先走。待我等诸灭此獠,定然亲自下去与几位哥哥赔罪。” 随后三柄利剑登时从三个人的身体中射入。紧随其后的是满天仿佛乌云一般的箭雨。不消片刻时间,一个仿佛刺猬一般的大圆球便赫然出现在战场的最中央。 劫后余生的三人此时再也支持不住,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方脸大汉此时望着那大大的圆球,以及周围几人的尸体,喃喃道:“结束了,终于结束了……”随着话音,便是一行行眼泪不由自主的从这个铁打的汉子眼中流出。 另一个青衣老者此时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正刚,不要伤心了,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先要把游长老他们好好安葬了才是。” 见得这位唤作正刚的大汉还在出神,青衣老者只得摇了摇头,吩咐周围的弓弩手们过来搬运尸体。 而那游龙生此时终于从山庄之中走出,看着高层几乎被张平屠戮一空,以及自己的叔叔游长老筋骨尽断而死。 游龙生忽然悲从心来,他猛的夺过一柄利剑,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削断了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 随后对着藏剑山庄众人尸体跪着哭喊道:“我游龙生贪恋美色,以至于为山庄带来大祸,此后我游龙生若是不能重振山庄,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青衣老者看着游龙生的悲愤而又明亮的眼神,脸上的表情既是欣慰,又是落寞。游长老等人一死,只怕藏剑山庄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况且心眉大师为藏剑山庄死于此地,与少林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只怕将来都是大祸。 就在藏剑山庄的人群刚刚聚集起来,准备打扫战场时,那刺猬一般的圆球忽然动了动,随后传出一阵阵越来越大的仿佛蛤蟆一般的咕咕声。那青衣老者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好,这紫血妖道可能没死,大家……” 剩下的话语已不必说出,因为心眉等人的尸体和无数箭枝已经猛然间倒飞而出。随后一阵仿佛地狱之音的吼声猛然间从那里传出,数百名功力低微的弟子登时便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那青衣老者此时赶忙运功互助游龙生心脉,才保得游龙生一名。随后烟尘散去,一个血人从烟尘中走出。 只见他踢开一旁的一句尸体,对着游龙生和他身边仅存的十几名功力高深的生还者说冷冷的道:“藏剑山庄,从明天起,就要在武林中除名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斩草除根 看着貌似安然无恙,并且瞬间以鬼狱阴风吼情场的张平,游龙生等人的心瞬间便跌到了谷底。 此时那方脸大汉忽然抄出手中利剑,疯狂的朝着张平杀去。这一剑虽是这方脸大汉含恨而发,凌厉的剑意和那剑出誓无回的气势使得这一招发挥出了他的全部潜能。 然而,高手终究还是高手,张平只是随手一拨,便将对方这倾力一剑化解。随后他一击破衲功轰在方脸大汉的胸口,惊人的力道登时使得对方倒飞而出,摔在七八丈外生死不知。 那青衣老者此时忽然吼道:“魏师傅,你速速带着少庄主离开,其余所有人在此断后,誓与山庄共存亡。” “誓与山庄共存亡……” 那出了青衣老者外仅剩的一名高手魏师傅此时当机立断,冲到已经失神的游龙生面前,拉起他的胳膊就准备离开。 然而,游龙生此时却奋力挣扎道:“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与藏剑山庄共存亡!” 然而随着张平的一步步逼近,以及残余众人不断自杀式的攻击,魏师傅此时果断一记手刀将游龙生打晕,随后将他背在背上,施展轻功向远处掠去。 张平见此,身法又是猛然一个加速,便要向二人追去。 此时那青衣老者忽然将手中长剑抖出一片剑花,随后便毫不犹豫的合身阻向张平。 与他动作相同的,还有剩下的七八名藏剑山庄仅存的剑手。此时也不顾自身与张平之间的巨大差距,纷纷挺剑刺向张平。 不过此时众人只想尽全力拖延张平的时间,为游龙生的逃跑尽力争取每一分希望。而对于胜负和自身的生死,则早已置之度外。 此时几人不约而同的将剑光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张平若是想要从中间突破。是绝迹免不了同时受到数柄长剑的攻击。 然而张平此时却忽然两手成爪,同时向剑网的最中心抓出。此时黄昏的余光之下,张平的一双手变得越发惨白。殷红的血液此时已经干涸,映衬得这一双手越发可怕。 当这一双诡异的手与剑网接触之后。忽然发出了一阵阵金铁交击的槟槟之声。随后只见张平左手一摆,右手一抓一搅,数道断剑登时倒飞而回。 紧接着张平右手一记五岳倒为轻轰中当中一人,左手则是一指点在左侧一人眉心。面对剩余几人的合围,张平忽然道袍一散,整个道袍脱体而出,以袈裟伏魔功向着几人罩去。 三柄长剑和两柄断剑击在张平的道袍之上,却没能在这件平平常常的道袍之上留下半点痕迹。随着张平袖口一甩。五人的尸体登时落在地上,咽喉处一柄柄翠绿小竹剑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此时依旧挡在张平面前的,唯有那个青衣老者手持一柄断剑,右胸上中了张平一记九阴神爪的五道伤口依旧不断有鲜血涌出。然而在对方的脸上,张平能看到的,只有坚毅和解脱。 张平此时看着这个青衣老者矮小而伟岸的身躯,缓缓开口道:“好一个藏剑山庄,死在我紫血妖道手底下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向藏剑山庄这般几百人能死战到最后一人,尚且依旧能够视死如归的。从无一人。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青衣老者此时侧头看了看藏剑山庄,夕阳下的牌匾上,藏剑山庄四个大字丝毫也被渡上了一层黄昏的光晕。那原本气势冲霄的剑意。此时仿佛也显得落寞了不少。 青衣老者此时忽然咳嗽了两声,看着自己肺叶中咳出的淤血,青衣老者缓缓道:“我死后,请把我葬在这藏剑山庄,还有,如果可能,请阁下留下这座藏剑山庄,可好?” 张平此时点点头,轻声说道:“好。” 青衣老者此时则是欣慰而凄凉的一声惨笑。随后举剑直指张平,喊道:“出剑吧。我江晚修一生练剑,今日即使身死。也要死于剑下。” 张平此时右手一张,一柄落在地上的长剑登时便被张平吸到手中。随后张平和江晚修猛然冲向对方,一道白光闪过,错身而过的二人各自踏出数步,两人的身体均是静止不动。 随后张平将手中长剑一抛,摇摇头,便朝着远方似慢实快的一步步走去。那江晚修的咽喉此时方才出现一个渐渐变大的红点,随后长剑的落地声,尸体的倒地声相继传出。 偌大的藏剑山庄此时竟突然变得静的可怕,直到夕阳余光下飞来几只乌鸦的“呱呱”声传来,才为藏剑山庄带来了一点点不再平静的东西。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间,已是月满西楼的时刻。魏师傅背着游龙生在一条小路上狂奔不已,虽然感觉张平绝迹难以寻到自己二人,但是一向小心稳重的魏师傅觉不允许自己出现一丁半点差错。毕竟,游龙生此时就是藏剑山庄最后的希望。 潺潺的小溪弯延而过,越过小溪,再有不远的脚程就能到达一座颇为繁华的小镇。魏师傅计划着到了小镇之后,便可买上两匹快马,载着自己和少庄主一起去少林避难。至于买马的银子,魏师傅摸索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剑,这剑与自己的生命已经同等重要,但是,现在背上的人却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刚刚走到小溪的一处浅滩,原本急冲冲的魏师傅忽然停下了脚步。月光下的青石之上,一个身着紫色道袍,满身鲜血的身影正背对自己而坐。 魏师傅此时赶忙将游龙生放下,解开游龙生的穴道后,按住游龙生的嘴巴,严肃的对着游龙生说道:“紫血妖道已经追上我们,说明山庄里的兄弟此时恐怕已经无一幸免,少庄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 看着含着泪发出呜呜声的游龙生,魏师傅猛然一推游龙生,随后立刻回身挺剑直指张平。周身内力运转到了极致,一双眼睛之中尽是决然之色。 张平此时缓缓起身,摇了摇头,忽然化为一道紫色残影掠过对方。只留下魏师傅倒地的尸体,紧握长剑的右手和那双不可置信又不肯闭上的眼睛。 失去武功的游龙生在树林中越跑越慢,娇生惯养的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在树林中更好的生存,即使这树林离藏剑山庄并不算太远。 就在一个绕过灌木的转弯时,游龙生忽然感觉后心一痛,缓缓回头的他隐约看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终于,不甘、留恋、懊悔的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永远,永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七天之后 小店,不算太小的小店,一名抽着旱烟的蓝衫老者和一位梳着长长的、乌溜溜辫子的年轻姑娘正在这里说书。他们二人既不说风花雪月,亦不说爱恨情仇。他们说的,全都是武林中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及惊天动地的人物。 此时那蓝衫老者忽然对辫子姑娘道:“你可听说过‘紫血妖道’张平这个名字?” 辫子姑娘想了想答道:“好像听说过。” 见得那蓝衫老者没有了下文,辫子姑娘又赶忙继续说道:“据说此人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若是重排兵器谱,定当位于三甲之列,不知道是也不是?” 那蓝衫老者抽了一口旱烟,随即说道:“藏剑山庄的鼎鼎大名,你总该听说过吧。” 辫子姑娘点点头,说道:“藏剑山庄自上一代庄主藏龙老人起,声势日盛。山庄中高手如云,近些年,隐隐有直追少林、武当等门派的趋势。” 那蓝衫老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啊,藏剑山庄近些年的风头,确实是够高。而藏剑山庄中高手的功夫,也确实是够硬。但是尽管如此,七天前,藏剑山庄虽然还在,却又已经不在了。” 辫子姑娘此时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虽然在,却又不在?” 蓝衫老者答道:“只因山庄仍在,故人尽殒。如今的藏剑山庄,已经化为一片死地,自藏剑山庄少庄主游龙生以下,山庄之中五百二十七位好手无一幸免。这紫血妖道张平的武功如若不高,又怎能做到这一点?” 那辫子姑娘随后又疑惑的问道:“那这紫血妖道张平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蓝衫老者摇摇头,说道:“打从七天前张平出现在藏剑山庄之后,他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江湖上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辫子姑娘此时嘟囔着嘴。继续道:“说了半天,原来一点用都没有,真是的!” 那蓝衫老者此时摇摇头。说道:“有用,怎么没有用?用不了多久。这位紫血妖道一定会重出江湖的。” 辫子姑娘此时又是反问道:“这你怎么能够知道?你又不是那紫血妖道。” 蓝衫老者此时又吧嗒了一口旱烟,得意的说道:“我虽然不是紫血妖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必定可以使得紫血妖道现身。” “什么人?”辫子姑娘如是问道。 蓝衫老者眯着眼,喝了杯酒,又抽了口旱烟。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可听说过李寻欢这名字?” 辫子姑娘笑道:“我当然听说过。不就是那位仗义疏财。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吗?” 蓝衫老者点点头,道:“不错。” 辫子姑娘又道:“听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直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躲开过,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蓝衫老者说道:“不知道,因为见过李寻欢飞刀的人,都已经死了。不过如今的李寻欢,情况却是不大妙啊……” 辫子姑娘此时反问道:“有什么不妙?” 蓝衫老者此时道:“当日紫血妖道张平离开兴云庄时,曾经将金丝甲留下。最先接触这金丝甲的赵正义却在十二个时辰之后忽然周身生疮,溃烂不止,就连七妙人中的梅二先生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看出。那金丝甲上淬有触之即中的剧毒。” 辫子姑娘此时又道:“那这一切和李寻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蓝衫老者缓缓道:“这紫血妖道张平神秘的出现在江湖上之后,除了李寻欢,没有一个朋友。他在藏剑山庄大杀四方之后。在藏剑山庄的大门外留下了一只大公鸡,显然是为了威慑众人。而他的一切又来到十分神秘,因此,江湖中人猜测,紫血妖道可能就是梅花盗。而李寻欢,作为梅花盗的同党,自然也是要严加看管。” 辫子姑娘皱着眉头道:“一只大公鸡能吓到什么人呢?” 蓝衫老者笑着开口道:“哈哈,这就叫杀鸡给猴看。不过那紫血妖道没想到的是,自己做的功夫竟然都是无用功。愤怒之下的紫血妖道究竟会怎么做?兴云庄中的诸多高手能否抵挡紫血妖道的报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伴随着众人的不满声。戏虐声和叫嚷声,爷孙二人却是泰然自若的缓缓收拾东西离去。仿佛刚刚所说的只是一段奇闻异事。而不是江湖上风风雨雨。 下了多天的雪,今天总算有了阳光。但阳光并没有照进这间屋子,李寻欢也并不失望,因为他已知道,世上就有许多地方是永远见不到阳光的。何况,对于失望,他也久已习惯了。 他全不知道田七、赵正义这些人要对他怎么样,他甚至连想都懒得去想,现在,田七他们已将少林寺的僧人带去见秦孝仪父子了,却将他囚禁在这阴湿的柴房里,龙啸云居然也并没有替他说什么。 李寻欢也没有怪他。 龙啸云也有他的苦衷,何况他已根本无能为力。 现在,李寻欢只希望张平莫要再来救他,因为他已发现张平与自己虽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但是张平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只有两个:杀戮与死亡。 地上很潮湿,李寻欢又不停的咳嗽起来,他只希望能有杯酒喝。可是,此刻连喝杯酒竟都已变成了不可企求的奢望,若是换了另人,只怕难免要忍不住痛哭一场。 但李寻欢却笑了,他觉得世事的变化的确很有趣。这地方本是属于他的,所有一切本属于他的,而现在他却被人当做贼,被人像条狗似的关在柴房里,这种事有谁能想得到? 门忽然开了。难道赵正义连一刻都等不得,现在就想要他的命?但李寻欢立刻就知道来的人不是赵正义——他闻到一股酒香,接着,就看到一只手拿着杯酒自门缝里伸了进来。这只手很小,手腕上露出一截红色的衣袖。李寻欢道:“小云,是你?” 酒杯缩了回去,红孩儿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用两只手捧着酒杯,放在鼻子下嗅着,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喝酒,是吗?” 李寻欢笑了,然而,他此时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双眼睛忽然盯着房间的远处,绽放出一种复杂的神采。随后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当代第一剑客 曾经的李园,如今的兴云庄,一阵风过,午后的落叶便打着旋儿的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外飘荡起来。 打从龙啸云入主兴云庄至今,这座庄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兴盛过。午后的大厅中,一名面貌奇古的老和尚和一名一身白衣,面相冷峻的剑客坐在上首位置。 龙啸云作为地主,却坐在二人的侧面,再下面依次坐着几名少林寺的老和尚以及公孙摩云、田七等江湖人物。 那上首的老和尚此时缓缓说道:“赵施主说中奇毒毒性强横怪异之极,老衲和几位师弟连日来探讨了多般方法,可惜却依旧是熟手无策,实在是惭愧、惭愧。” 龙啸云此时开口道:“心湖大师严重了,这紫血妖道手段阴毒狠辣,防不胜防。大师不远千里来此,主持对付这武林中为恶已久的梅花盗,啸云已是钦佩之至。” 就在此时,那面相冷峻的白衣剑客忽然开口道:“好强的杀气,好,好,好……” 话音刚落,兴云庄中众人忽然感觉到周身上下一阵阵莫名的寒意袭来,全身的毛孔仿佛全部已经炸了起来。 心湖大师此时猛然起身,宣了一声佛号,随后一言不发的朝着外面走去。而其余几名老和尚则是紧随其后,也朝外面走出。 兴云庄外,明媚的阳光温暖不了凛冽的寒风,刺骨的寒意依旧弥漫在这小小的街道之上。 心湖大师等人刚刚走出正堂,便见得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化为无数碎片飞了进来。 满天尘埃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心湖大师此时当先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身上好大的杀气。” 张平此时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本座来的还算及时,看了藏剑山庄这一只鸡并没有给你们这群猴子带来足够的警示啊。废话少说,谁第一个过来受死。” 那白衣剑客此时忽然上前一步。冷冷的对着张平说道:“我的徒儿就是你杀的?” 张平此时瞥了对方一眼,随后说道:“天山雪鹰子。你既然号称当代第一剑,想必在剑法上也该颇有一些造诣。游龙生确实是我所杀,你要是想要报仇,就尽管出手吧。” 雪鹰子此时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当年若非老夫已经不再出手,那么兵器谱上的排名,可就大不一样了。” 张平此时同样缓缓的说道:“你可知道,兵器谱的作用不是鉴别武功的高低。而是搅乱这平静的武林。” 雪鹰子此时眉头一紧,又道:“你是个剑客?” 张平略微将头扬起,答道:“也是,也不是。” 雪鹰子眯起眼睛问道:“你的剑呢?” 张平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心即剑,你的剑呢?” 雪鹰子此时哈哈一笑,说道:“剑已在手。” 随后雪鹰子忽然开始大步向张平走来,他的步子并不快,然而每一步踏出,都能够横越出七尺的距离。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每一步踏出,雪鹰子仿佛都年轻了不少。他的精神、内力和*,好似都一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只待最后一剑击出,那必定时石破天惊,无坚不摧。 而张平的身上此时却诡异的传来了一阵阵仿佛蛤蟆一般的怪叫之声。随后张平的双手和脸上的肌肤变得越来越白,白的惨亮,白的透明。此时的寒风已经被高大的院墙阻挡在外面,但是张平身上的道袍此时却仿佛无风自动一般,不停的猎猎作响。 一丈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原本气势滔天的二人此时忽然静了下来。仿佛两个最最平凡的普通人一般。 宁静,沉默。 一阵调皮的寒风绕过院墙。撒着欢儿溜了进来,卷起了一阵灰尘,几片落叶。 “噌……” 人未到,剑已出。 这是一股冰冷的剑意,冷的像那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充满了肃杀与凄凉。 众人虽然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一剑,但是此时却仿佛置身于天山的雪崩之下。这是大自然的愤怒,严寒,积雪,咆哮,面对这一切,血肉之躯能够做到的,只有等待,和死亡。 “哼……” 这一声冷哼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仿佛从每个人心中响起一般,悠远而深邃。 “撕……” 五指的破空之音随后传来,尖锐的摩擦声仿佛地狱恶鬼的尖叫一般,刺耳,刺心。 原本处于天山雪崩之下的众人此时突然感觉到所处环境猛然一变,一股浓稠的血腥气息迎面而来。无尽的血河、无尽的白骨,无尽挣扎的幽魂在四周呢喃、叹息。 如果说雪崩是大自然的愤怒,那么这里,就是地狱的牢笼。 “嘭……” 长剑与张平的右手猛然在交击之后发出了一声巨响,强横的气劲四散飞出,卷起了一块块碎裂的石板。 随后无数剑影和身影在这混乱之中交相辉映,闪动个不停。此时二人的身影过处,满天石块与剑气舞作一团,直逼得众人不住后退。 而心湖大师此时则是双手合十,高声唱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待得双方斗了数十招之后,雪鹰子忽然长啸一声,冲天飞起,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仿佛雪山崩塌一般,向着张平压来。 就在此时,张平的身影忽然化为无数残影,仿佛在空气之中隐现一般,朝着雪鹰子扑去。 此时双方的气劲碰撞已经到达了极致,爆破声,碰撞声登时大作不停。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两道身影终于在满天散去的灰尘中缓缓出现。 此时面相平和的张平突然开口道:“你在天山多年,冰雪自然已经见得多了,不过,你见过雪飘人间吗?” 雪鹰子此时右手持剑斜斜向下,一双深邃的眼神仰望天空,此时他慢慢说道:“雪飘人间,果然是好剑法,我想,我见到了……” 话音刚落,这位当代第一剑客,天山雪鹰子忽然不再说出半句话,也不在有任何动作。甚至,就连他的心跳,也消失在他的身上。 剩下的,唯有他眼中的剑意,永远不会被时间磨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少林五僧败 “阿弥陀佛,施主你杀性太重,已然步入魔道……” 未等心湖说完,便被张平随后的一阵冷笑所打断,张平此时傲然说道:“大和尚你不必多少废话,死人说过的话,即使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全都是废话。” 此时一旁的心鉴当先说道:“掌门师兄,不用和他废话,我等速速施展降魔手段便是。” 张平此时冷笑着说道:“复仇就是复仇,别把自己说得和真的似的。你的佛祖如果是真的,那你们今天就能活着离开,所以,你们还是赶紧祈祷吧。” 众人此时虽然各个对张平的敌视之意已经近乎要凝为实质,但是若说要自己首先出手对方张平,那是万万不可的。 兴云庄中现在这些武林人士,皆是江湖有名的大侠、豪杰。而要成为大侠、豪杰,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毕竟,死人是不会有机会成为行侠仗义的大侠的。 那天山雪鹰子号称当代第一剑客,一身剑道修为只怕不在兵器谱排名第四的嵩阳铁剑之下。而雪鹰子刚刚与张平短暂而又惊天动地的一战,更是印证了雪鹰子的实力。 然而,纵然武功高到雪鹰子的境界,在张平这位紫血妖道的手底下,居然没能走出半柱香的功夫。 张平见得众人只是戒备的望着自己,忽然仰天长笑,这笑声直冲云霄,直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纷纷落下。 看着一步步缓缓走来的张平,此时兴云庄众人的眼中,走来的仿佛不是张平,而是滔天的血海,累累的白骨和无尽的怨灵。不少心志、内力修为不足的武林人士登时被张平浑身散发的杀气逼得连连后退。 心湖大师见此。再次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人此时只见心湖大师大袖一展。整个人便龙行虎步一般,大步向着张平走去。 而心鉴、心树、心烛和心灯四个大和尚见此。仿佛心有默契的一般同心湖一同缓缓向张平围来。 此时的张平忽然立于原地不动,望着五人的身形步法,忽然笑着开口道:“不错,不错,阴阳相生,五星轮转,看来几个大和尚还算有一点点本事。” 紧接着,张平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不过你们几个大和尚居然想要用道家的阵法对付本座,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吗?” 此时在心湖的带领之下,五个大和尚已经各自占据天地无形的五个方位,将张平团团围住。 张平此时眼光一瞥,傲然道:“出手吧,让本座看一看,你们得了这五行大阵几成的精髓。” 心湖等人此时也并不言语,而是环环相扣的围着张平走了起来。此时五人的动作若是拆开来看,仿佛便是一人的动作一般。同时抬脚,同时落地,同时跨出不增不减的一尺距离。而随着五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五人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张平此时咋摸了一下嘴,随后说道:“不错,不错,少林百年传承果然有一些门道,这门阵法居然能够令你们五人将各自的气势链接起来,促进彼此的内力和精神状态。不错,真是不错。” 此时心湖等五人的脸颊之下,却不为人知的出现了一点汗滴,夕阳下的余晖将它耀得晶莹闪亮。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一滴小小的汗滴。但是张平的眼中此时却忽然闪出一道精光。 随后在场中人忽然感到仿佛无数无形的小针立在了自己的皮肤上一般,发麻的头皮和浑身的鸡皮疙瘩。再加上那不由自主的冷颤,一股不妙的情绪油然而生。 而此时心湖等五名大和尚忽然立于原地不动。一个个双手合十,嘴里喃喃的念叨着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不过随着经文念叨速度的越来越快,他们五人的脸上却开始渐渐出现了一股股痛苦之色。 而张平此时的面孔中,无尽的杀气而邪意满布其中,随着心湖等五人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加深厚,张平忽然狂野的一笑道:“大和尚们,尝尝我这阿鼻道三刀吧!” 随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在原地的张平忽然出现在空中,居高临下的化掌为刀,一道妖异霸道的刀气挥出。登时将心湖等五人周遭三尺的空地尽数笼罩其中。 心湖等五人此时不约而同的齐齐将一双大袖轰向张平,正是张平多次使用,屡建奇功的少林破衲功。 就在刀气和五人破衲功所狭气劲相撞之时,张平的身影忽然一化为九,食指和中指连连点出,独孤九剑的破气式使出。五人的破衲功登时便被一一击破,紧随而至的,便是张平连连轰出的五记大伏魔拳。 关键时刻,那心鉴忽然合身扑上,双掌向着张平胸口袭来。仓促之下,张平只好将五记大伏魔拳尽数轰向心鉴,而此时脱离阵法的心鉴功力与张平的差距便瞬间暴露出来。连中五记大伏魔拳的心鉴登时七窍流血,倒飞而出。 “心鉴师兄!”“心鉴师兄!” 趁着心树、心烛二人分神的一瞬间,张平身法犹如狸猫一般的一翻,便瞬间欺至二人身边,两记空乐大手印发出,登时将二人也轰飞出去。 心湖与心灯二人见此,赶忙连连后退,试图和兴云庄中其他武林人士联手,共同对付张平。 而张平则是望着不断后退的武林人士和心湖、心灯二人,不紧不慢的朝着众人走去。 这一次张平走的很慢,却又很准。只因为张平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跳顶点之上,而众人的心跳之声,仿佛与张平的脚步声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面对咄咄逼人的张平,心湖大师明白,此时这种微妙的节奏一旦打破,自己等人必然会受到张平的雷霆一击。到时候,只怕这兴云庄上下,幸存者甚微。 就在张平与众人的距离越来越断时,心湖大师终于忍不住,悲怜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而张平此时身上的气势也诡异的冲天而起,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无人可挡 ps:感谢打赏伤不起的打赏 “住手!” 若是平时自己“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兴云庄中的众位大侠一定要暗骂一声:“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来管大爷我的闲事?” 然而,今天的此时此刻,众人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浑身上下犹如身处三伏天的冰窖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田七带着满脸浓疮的赵正义,压着浑身被缚的李寻欢出现在了不远处。 那赵正义此时当先大吼道:“梅花盗,快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就将李寻欢一刀两断。”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赵正义将此时架在李寻欢后颈上的钢刀又紧了紧,一副谈不拢就一拍两散的样子。 张平此时望着李寻欢的眼睛,那是一双不喜不悲,看破一切,而又充满了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似乎也很想知道,面对赵正义此时的威胁,张平会做出什么决定? 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张平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小瓷瓶,随后内力一送,那小瓷瓶便晃晃悠悠的飘向赵正义。那小瓷瓶此时在空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好似随时可能被狂风吹走,足可见得张平这一下内力的高深与精湛。 那赵正义见得瓷瓶飞来,立刻急不可耐的一把将瓷瓶捉住。随后二话不说,便急吼吼的将塞子拔开。 张平此时远远说道:“解药嗅一嗅即可。” 赵正义听得此言,果然将鼻子探出,对着瓷瓶用力的不停大嗅起来。 而一旁的李寻欢和田七二人,也不由自主的闻到了一股仿佛栀子花的幽香。这股幽香仿佛拥有一种魔力一般,使得李寻欢和田七二人不由自主的用力去嗅了嗅。 而远处的张平见此。登时化为一道残影,猛的朝着李寻欢的方向疾扑而去。 那田七和赵正义二人远远见得张平扑来,登时便要首先制住李寻欢。使得张平投鼠忌器。 然而那田七刚刚将手中长棍一提,却忽然感到一股绵软无力之感从手中传来。这一下竟险些没能将长棍提起。 而那赵正义则是更加不堪,仅仅是想要朝着李寻欢方向稍作移动一下,便登时一个不支,跌倒在地。 此时赵正义忽然破口大骂道:“紫血妖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计量暗算……” 话音未完,张平便已经猛然欺到赵正义和田七二人身旁,随手长袖一摆。那原本被摇摇晃晃的赵正义登时犹如一只破袋子一般,随风飞出。 而那田七此时鼓足力气,向着右侧一个驴打滚,终于避过了张平随手点来的一道指劲。 此时的张平终于成功的将李寻欢解救出来,随后只见张平右手掌刀凌空一挥,一道凌厉的刀气精准无比的将李寻欢身上的绳索尽数割断。 李寻欢此时对着张平笑了笑,问道:“有没有酒?” 张平听得李寻欢所言,突然大笑道:“好,紫血妖道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现在虽然没有酒。但马上就会有的。” 随后张平对着兴云庄众人说道:“你们速速去取一坛好酒,先取来的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此时兴云庄中的众人各自面面相觑,这种让自己敌人去为自己取酒的事情。众人都是第一次遇见。去吧,岂不是说自己怕了紫血妖道,万一紫血妖道败了,自己的名声可就臭了。不去吧,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一自己等人败了,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平忽然开口道:“既然各位不愿意,那在下还是自己动手吧。” 随后张平忽然转身来到李寻欢身后。随后双手猛的点在李寻欢后颈之上。 正当兴云庄中的众人为张平的奇怪举动疑惑不解的时候,张平此时忽然间仰天长啸。九阴真经中的鬼狱阴风吼再次使出。 原本张平结合雪飘人间散发出的无尽杀机,在鬼狱阴风吼的配合之下。仿佛化为了真实的世界一般。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阳光、没有鲜花、没有生机和希望,有的只是那地狱般的场景,和鬼魅般的尖啸。 就在兴云庄众人纷纷运功抵御之时,心湖大师此时忽然上前一步,猛的发出一记少林正宗狮子吼。若以功力而论,心湖的这一记狮子吼的威力与张平的鬼狱阴风吼实在是天差地别。 不过此时此刻,这一记狮子吼却仿佛黑暗中的一点光明,使得原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众人顺着这一点点光芒走出。 随着一大片脱出张平杀气幻境的高手仿佛口吐鲜血,张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点胜利的微笑。 此时那田七忽然大吼一声,说道:“大家一齐出手,不然的话,我们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此时似乎是想到藏剑山庄中的悲催下场,在田七的鼓动之下,兴云庄中的众人此时忽然间一窝蜂的向着张平涌来。 然而张平只是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向众人的方向迈出几步,每一步踏出,都有丈许远,每一步踏出,都有一人倒下。 这里是兴云庄,这里的武林人士来自不同的门派。生死关头,保命始终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当心湖与心灯两个主心骨被张平两掌击毙之后,众人此时终于失去了抵抗之心,开始四散奔逃。 只见张平此时身法一展,便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这位田七爷身后。往日里威风八面,舍我其谁的田七爷此时仿佛一只彷徨无助的小鸡,不住想要逃离张平的掌控范围。 然而,一掌,仅仅是一掌,最先溜到墙角下悄悄准备离开的田七爷终究还是没能离开这里。 就在张平开始一个个追杀那些纷纷准备逃走的高手时,一阵笛声忽然突兀的传了过来。 这笛声悠扬而清洌,梅花上的积雪被笛声所摧,一片片飘落下来,一片片落在张平身上。雪花飘飞间,可以看到一个人正倚在数丈外一株梅树下吹笛。 他穿着件很破旧的棉袍子,一张脸很瘦,很黄,胡子很稀疏,看来就象是个营养不良的老学究。 唯有那根笛子,在夕阳的余晖下,不断散发出一阵阵金属的光泽。(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武林七毒,最毒青魔 “原来是铁笛先生到了。”随手将一名刚刚被自己洞穿心脏的高手尸体扔掉,张平转过脸,如是说道。 铁笛先生此时望着满院的尸体,幽幽说道:“阁下的武功惊人,不过在下的爱妾如意惨死阁下之手,此仇不得不报,还请阁下出招吧。” 张平此时却未直接回应铁笛先生,而是径自化为道道残影,各自扑向其它四散分逃的众人。 随着一声声惨叫之声传来,铁笛先生的手,在那支长长的铁笛之上越握越紧,青筋和汗滴交替出现在这一双枯木般的手背上。 铁笛先生此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然而,见识过张平武功的铁笛先生此时却万万不敢出手。只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武功虽然不在七大派掌门之下,但是一旦自己向张平出手,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死亡而已。 “嘭……” 一具衣着华丽的尸体落在了铁笛先生右侧两丈外,沉重的力道溅起了阵阵浓密的尘埃。 公孙摩云,以摩云十四式纵横海内,罕有敌手,然而在张平面前,却仿佛一个全然不懂武功的孩童一般。一掌,仅仅一掌,便被轻易杀死。 几道绿光闪过,兴云庄之外的树林中,几声惨叫传来。铁笛先生却全然未能看清那绿光究竟是些什么,此时面对缓缓走近的张平,铁笛先生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死亡的阴影和紧迫感。 张平此时一边走,一边朗声道:“你们以为躲起来就可以逃过本座的追杀吗?简直是可笑。” 随后张平忽然之间连连踏出数步,在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的加持之下,整个兴云庄仿佛闯入了一头蛮荒巨兽一般。张平每走一步,整个兴云庄都仿佛地震一般,摇晃。震动。 此时兴云庄主卧的地道口,龙啸云、龙小云和林诗音三人刚刚准备进入地道离开。 然而,一阵忽然之间传来的狂震之感却使得三人有一种地震到来的感觉。同时。眼前的地道也在这强烈之至的震动之下开始有石块纷纷落下,不多久。这一条用来逃生的密道便顷刻间化为乌有。 此时林诗音忽然抱住龙小云哭诉道:“小云,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娘害了你。” 龙啸云此时赶忙上前,对林诗音说道:“诗音,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小云平安的。” 而此时面对一步步逼近的张平,铁笛先生周身的气势也越来越凝炼。 待得张平走到铁笛先生身前四丈距离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不过可惜的是,伊哭和你始终都不明白,武林中最毒的,永远都是人心。” “好,好,好,阁下不愧是梅花盗,果真有点本事。”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人影忽然掠了进来。那人身上穿着件青布袍。大袖飘飘,这件长袍无论穿在谁在身上都会嫌太长,但穿在他身上。布还盖不到他的膝盖。他本就已长得吓人,头上却偏偏还戴着顶奇形怪状的高帽子,骤然望去,就象是一棵枯树。 更可怕的却是他的眼睛,那颗不像是人的眼睛。他的眼睛竟是青色的,眼球是青色的,眼白也是青色的,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就像是星火。 张平此时冷哼着说道:“一个人纵然功夫练得再好。若是做了梅花盗那个臭婊子的狗,那他这一辈子。也逃不过一条狗的命运。而且,是一条短命狗……” 随后伊哭和铁笛先生只听呛啷一声。张平已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柄剑。剑光如一泓秋水。张平斜斜立着长剑,瞪着伊哭道:“你可认得这柄剑?” 伊哭眯起眼睛,悠然道:“专诸鱼肠,武予夺情,人以剑名,剑因人传,人剑辉映,气冲斗牛。此剑想必就是藏剑山庄的夺情剑了。” 张平缓缓道:“不错,藏剑山庄之中众人,人人尽皆死战,未有一人肯退半步。因此,游龙生咽气前我答应了他一个要求,就是以夺情剑杀了那个毁了他的梅花盗。” 随后张平又是向前踏出一小步,说道:“她是个专门带男人下地狱的女人,看你的样子,想必你已经被她带下了地狱。看在你青魔手一生的成就上,你先出手吧。” 伊哭的左臂一直在垂着的,大袖飘飘,盖住了他的手。此刻他的手忽然伸了出来,但见青光一闪,迎面向张平抓了过来,正是江湖上闻名丧但的青魔手。 张平此时却并未以夺情剑迎敌,而是左手化掌为刀,一记凌厉的刀气斩出。 他的手忽然挥出!凌厉的刀气一闪,伊哭已凌空侧翻了出去。雪地上已多了不少鲜血!再看伊哭的身影已远在数丈外,嘶声道:“紫血妖道,你记着,我……”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停顿。 寒风如刀,天地肃杀,雪地上变得死一般静寂。 然后突有一阵掌声响起,只见铁笛先生开口道:“想不到就连兵器谱上排名第九的青魔手伊哭也在阁下手上走不过一招,便落荒而逃。看了铁笛今日不冤,不冤啊!” 张平此时默默开口道:“失去了一身功夫的青魔手,从此以后便不再是青魔手了。青魔手虽然厉害,但不过是件兵器,人变了,青魔手自然也变了。” “咳,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缓缓传来,原本默不作声的李寻欢此时忽然开口道:“张道长,铁笛先生也是受到了蒙骗,并非有意与张道长作对。铁笛先生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还请张道长高抬贵手。” 张平此时望着李寻欢的双眼,又望着铁笛先生的双眼,终于缓缓说道:“好,铁笛先生,你离开吧,希望你将来能够有机会为你的爱人报仇。” 铁笛先生默然半晌,终于开口道:“现在我已相信你绝对不是梅花盗,不过,看阁下的样子,显然是知道梅花盗的真实身份。若能告知铁笛,铁笛感激不尽。” 张平则是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李寻欢一同,目送铁笛先生落寞的身影缓缓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李飞刀 风过,叶落,铁笛先生落寞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兴云庄的尽头,天地之间唯有一股淡淡的肃杀杀与凄凉之意。 张平此时转过脸,对着李寻欢缓缓说道:“李兄,现在我们很快就可以安静的去喝酒了。” 面对李寻欢疑惑不解的目光,张平忽然朗声开口道:“三位,你们是自己出来,还是本座亲自去找你们。” 话音刚落,手提一柄银枪的龙啸云和护着龙小云的林诗音终于缓缓走出。 龙啸云此时对着张平大声吼道:“紫血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的武林规矩你总该懂得吧。” 张平此时却是嗤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武林规矩,笑话,我告诉你,武林中唯一的规矩就是拳头大的人就是规矩。” “咳,咳,咳……” 然而,未等李寻欢开口,张平却忽然转头对李寻欢说道:“李兄,在下的制功散可不是一般的迷药,纵使以李兄的内家修为,短时间内也是绝迹无法破解。因此,这种状态下的李兄,是绝对敌不过在下的。” 李寻欢此时并没有说话,但是一柄小巧的飞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这柄小刀的卖相实在不是很好,大冶的寻常铁匠,用最普通的钢铁,花了三个时辰便打造出来的兵刃,无论如何,都与神兵利器沾不上边。 然而,握着这柄小刀的是一双手,一双苍白而又沧桑的手。天上地下,没有人能够忽视这一双手,天上地下,也绝没有人能够怀疑这一双手的威力。 只因为这双手上捏着的那一柄飞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小李飞刀。然而,这四个字。却仿佛拥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 小李飞刀,已经不是一种武功。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光明的精神,一种仁者无敌的精神,一种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精神。 雪花在寒风中飞舞,从几人的面前静静飘落,稀稀拉拉的雪花已不能遮住众人的视线,只能静静的落在兴云庄的院落中,然后被那满地的鲜血染红。 张平紧紧的盯着李寻欢。再次说道:“你可知道,来兴云庄之前,我已杀了中原八义。” “中原八义……”李寻欢一边呢喃,一边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中原八义是谁?李寻欢自然清楚,而铁传甲虽然从来没有开口,但他与中原八义的恩恩怨怨,李寻欢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有一天,铁传甲遇到了中原八义,以铁传甲的性格,必然是要不做抵抗。慷慨赴死。而十年的友谊,李寻欢必定不会看着自己这位老朋友白白送了性命,到时候。无论如何,死的都会是中原八义。 张平此时又继续说道:“兴云庄不是藏剑山庄,以他们这些人的胆识豪气,绝对不可能有人胆敢第一个出手,去试一试李兄的小李飞刀。那么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够制住李兄,使得李兄发不出这一记小李飞刀?” 李寻欢此时却苦笑道:“田七爷的棍法确实足够快,起码。要比在下的飞刀快。”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大笑,随后化为一道残影。直扑那田七的尸体而去。只见张平几个起落的功夫,便带着田七的尸体返了回来。随后只见张平双手在田七的身体上连连点出,原本已经死去的田七爷便登时吐出好大一口鲜血,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这位田七爷活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口说道:“怎么这阴曹地府也会下雪?” 一声惨叫发出,和一根鲜红的手指头在雪地之中滚动。张平冷冷的声音这才姗姗来迟,道:“下面我的问题你若是答不上来,或者答得不合理,我就让你后悔活过来。” 此时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的田七爷,早已没有了当年“田七爷的话就是命令,不服从的人就得死”的霸气。 张平随后貌似温柔的对着这位田七爷问道:“李探花说你的长棍比他的飞刀更快,你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用你蹩脚的棍法制住李探花的?” 田七爷此时赶忙开口急吼吼的说道:“是龙四爷,这都是龙四爷和我们计划好的,若非龙四爷制住李探花双臂,小人怎敢对李探花出手。其实小人对道长和李探花的武功人品一向是钦佩的紧,只是那龙啸云说他咽不下儿子被废这口气,这才蒙骗了小人,小人其实也是无辜的啊。” 林诗音此时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紧紧盯着龙啸云,而龙啸云此时则是赶忙对林诗音说道:“试音,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也充满了悲哀和愤恨。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泪流满面。林诗音的心都碎了,她轻轻啜泣着。 她忽然向着李寻欢开口道:“你早已知道了一切,是也不是?” 李寻欢缓缓道:“嗯。” 龙啸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就在你拉住我的手,让田七点中我穴道的时候,不过——我虽然知道,却并不怪你。” 林诗音凝注着他,身子忽又颤抖起来,道:“你不走,是不是为了我?” 李寻欢皱眉道:“为了你?” 林诗音道:“你怕我知道了会伤心,你不愿将我们这家拆散,因为我们这家本就是你——你——”她话未说完,又泪流满面。 此时的张平却忽然打断了这一切,一股凌厉的杀气缓缓从张平的身上升起,向着龙啸云身上涌去。 而李寻欢此时也不再开口,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飞刀。 无形的杀气搅得空气中的雪花缤纷乱舞,就连龙啸云和林诗音等三人也被这股杀气逼迫的呼不出半口大气来。 仿佛蛤蟆一般的“咕咕”声不断从张平身上响起,随着张平身上散发的气势摇了摇强,李寻欢仿佛海浪下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翻倒在风浪之中。 夕阳的余晖此时仿佛恰巧走到了尽头,在这一天中光明驻留的最后时刻,张平的身影猛然一动,便向着龙啸云扑去。 而李寻欢的右手几乎同时一扬,一道寒光登时闪过。 失去光明的大地仿佛瞬间陷入了黑暗,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在这一次,带来的是平静,是毁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漠与蝎子 沙漠,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这里是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站在这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已可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小镇上只有三五户人家,在刺人的风沙中,度着艰辛的岁月,他们唯一珍贵之物,就是水井。 这时太阳虽已落下,热气从沙漠里蒸发出来,仍然热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脱光。 一道紫色的身影拖着缓慢的脚步,从远处的大漠之中缓缓走回。 一壶老酒,一碟牛肉,他静静的坐在这个熟悉的位置,静静的品味着这熟悉的酒菜。 快要两年了,无论是多么美味的牛肉,多么可口的老酒,一人若是每天坚持不变的吃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那么便一定会对其感到厌倦。 这小镇委实太过荒凉,若非张平一年多以来在这里挥金如土,这客栈绝不可能开到今天。 许是习惯了张平的习惯,或者说是习惯了张平金灿灿的大元宝。因此,客栈中唯一的老板兼伙计已经渐渐对其他客人失去了兴趣,这个客栈仿佛只是为张平一个人开的而已。 胖胖的老板此时坐在柜台后面,出神的思考着什么。也许,他在张平离开之后,也会离开这个寸草不生的大沙漠,去到那花红柳绿的江南。 凭借着张平这些年在这里消费的黄金,他可以买一座大大的宅子,再买上几百亩上好的水田,娶上一房温婉的江南小媳妇,生下一大堆大胖小子。 就在此时,客栈的大门忽然“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以暴力推开,莫非是又来了许多强盗? 客栈中那个胖胖的老板此时却只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一副漫不经心。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并非这老板的修养已经到了泰山崩倒而无畏的境界,而是这一年多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太多。 可惜的是。不论是纵横江湖多年的江洋大盗,还是大漠上人人畏惧的马贼团伙。只要打上了自己客栈里这位紫袍道长的注意。不远处的戈壁上,不久之后便会多出几具累累白骨。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紫血妖道,居然会躲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客栈里。” 这声音急促、低沉,而且还有些嘶哑,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魅力,仿佛可以唤起男人的*。这无疑是个女人的声音。 张平此时依旧在默默的喝着那并不算好喝的酒,平静的身影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全无感应一般。 只听砰的一声。尘土飞扬,那扇本不算结实的大门已经应声而飞。,一个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腰很细,看起来扭起来特别方便的样子。她的腿很长、很直,该瘦的地方她绝不胖,该胖的地方,她也绝不瘦。她的眼睛长而媚,嘴却很大,嘴唇很厚。 她的皮肤虽白。但却很粗糙,而且毛发很浓。这并不能算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却有可以诱人犯罪的媚力。 胖胖的掌柜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时传出。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道:“胖子吴,你若是想多活几年,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吧,蝎子有毒,蓝蝎子的毒性就更强了。” 蓝蝎子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更细,更长。就像是一条线。她媚笑道:“你真是好眼力,有眼力的男人。我总是喜欢的。” 她又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也许不知道。我要找个能令我满意的男人有多么困难,好容易找到一个,却被你杀死了。” 张平此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这么说,你是来为伊哭报仇的?” 蓝蝎子此时呵呵笑道:“伊哭的青魔手虽然在兵器谱中排列第九,但百晓生若是将我也算上,他至少要退到第十,你说说对不对?” 张平此时却只是不屑的说道:“天机老人的天机棒虽然在兵器谱中排列第一,但百晓生若是将我也算上,他至少要退到第二,你说说对不对?” 蓝蝎子此时的笑意更浓了,她咯咯的笑着说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听说就连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也没有能够幸免。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平此时眯起眼,烛光下张平左侧颈部的上面,一条微不可查的淡淡刀痕赫然其中。 他站起身,随后缓缓的转过身来。只有一个动作,也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然而蓝蝎子此时却感觉到张平此时仿佛化为了一团黑暗,深邃而神秘,吞噬着一切靠近他的东西。光明、希望以及生机,还有,自己的灵魂。 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张平喃喃自语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两年了,我也该回去了!” 蓝蝎子自然是识货的,腰肢一扭,长袖飞舞,人已到了张平面前,道:“你不但眼光高,武功也高,而且人长得也俊俏,只要你说一声,什么地方我都跟你去。” 张平此时冷冷的说道:“要么离开,要么死!” 蓝蝎子却媚眼如丝,道:“我就是要死,也要死在床上。” 男人,难免在心中有一股不自觉的怜香惜玉之情。面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看着她的媚笑,手下也就难免要留三分情。但你留情,她却不留情。所以十年来,已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在她手下。 只可惜她今天遇见的是张平。刃冷心更冷的张平对蓝蝎子一点兴趣也没有,眨眼之间,便是一爪抓出。 这一爪初时来的无声无息,到得半途,却忽然发出一股仿佛可以撕裂空气的激鸣声。 蓝蝎子仿佛看到了大漠,满天黄沙的沙漠中黄沙四起,滚滚而来,似乎要将一切淹没的样子。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忽然从黄沙之中探出,这是一双仿佛女人一般的手,洁白、修长,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这只手只是轻轻的往下一翻,随后飞沙倒转,尘埃尽去,原本暴躁的大沙漠仿佛也在这只手的抚摸下平静了下来。 随着眼前的景物扭转回现实,蓝蝎子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痛,随后整个人便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倒飞而出。 依旧滚烫的沙粒和大漠中的风沙迎接之下,蓝蝎子终于倒在地上,不甘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有一种爱无怨无悔 所有的一切声音,所有的一切动作就全都停顿了下来,客栈里与客栈外又恢复了死一般静寂,连空气都仿佛已凝结。 蓝蝎子的眼睛吃惊的望着这只手,她的眼睛里不但充满了惊讶,也充满了恐怖痛苦! 这双令人吃惊、令人恐惧的双手终于在蓝蝎子的注视中缓缓收了回去。他探出的速度很快,但收回的速度却很慢。 蓝蝎子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流下来,一粒比一粒大……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忽然大叫了起来,道:“你为何不继续出手?你为何还不来杀了我?” 张平缓缓说道:“以你的武功,就算再练十年,也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肯不顾一切来为伊哭复仇,总算你还有真情,他死了,你自然很痛苦……很痛苦……” 张平缓缓的抬起自己的一双手,这实在是一双绝美的手,也是一双绝对可怕的手。一如许许多多美丽的东西一般,它们带来的,往往只有死亡和毁灭。 张平继续喃喃道:“我在大漠之中足足呆了两年,终于练成了这一招黄沙尽碎。可惜的是,今天我却不准备用它来杀人。” 张平的身影缓缓的走回那间小小的客栈,依旧是那张桌、那张椅、那壶老酒。依旧是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那里孤独的喝着那浑浊的老酒。 然而,蓝蝎子的身影此时再次出现在客栈之中,洗尽铅华,尽是平淡的蓝蝎子此时默默的走到张平的对面坐下,缓缓说道:“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张平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吐出一个字来:“说。” “西域的天很蓝,云很白。那时的我只是西域飞蝎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每天只是无忧无虑的练武,或者和姐妹们嬉闹。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死对头拜火教忽然对我们飞蝎教发动了一场偷袭。因为疏于防备。教主和几大长老被对手各个击破,当场战死。 随后。蝎山上的大火着了一天一夜,那火光中的,是我的姐妹们的无力的呐喊声,惊恐的尖叫声以及那些畜生们得意的狂笑声。 当时我在几个师姐的保护下,好容易才从后山冲出。不料,却忽然遇见了拜火教的长老,几个师姐和我没有几招,便纷纷战败被擒。 就在我和几名师姐即将被那些畜生侮辱的时候。一个真神派来拯救我们的神使出现了。他的身材并不高大,打扮也和我们西域人大不相同,但是那些拜火教的畜生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他一招半式。” 看着一脸回忆和憧憬的蓝蝎子,张平突然开口打断她道:“若是我所料不错,你的一身武学应该是伊哭所授。可惜,若是伊哭没有青魔手,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张平缓缓起立,对那掌柜的说道:“胖子吴,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也尽快走吧。” 说完。张平便不管不顾,径自走向了那自己住了一年多的破旧房间。 蓝蝎子见此忽然扑到张平身后,跪倒在地。说道:“求求你,救救伊哭吧,这武林中,除了你,便没有人能够救他了。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张平自言自语的缓缓说道:“这世界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江湖,也是如此。你还是走吧。” 随后张平的身影猛然瞬移一般的向前平移出了一大段距离,随后那小小的房门忽然一开一合。待得蓝蝎子扑到门上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从门上传来。 倒飞而出的蓝蝎子再次吐出好大一口鲜血。微弱的烛火下,半是血红,半是惨白的脸庞显得妖异而凄凉。 沙漠的气候与中原的气候可是大不相同。白日里毒辣的烈日仿佛要将一切烤熟一般,但到了晚上,却仿佛深秋一般挂起阵阵萧瑟的冷风。 这个客栈除了张平的房间之外,完好程度实在是有待商榷,夜幕降临,一股股冷风不断倒灌而入。连连被张平的内力震伤的蓝蝎子此时却无力提起半分内力御寒,然而,不见得张平出来,蓝蝎子是绝迹不肯离开的。 长夜漫漫,忽闪的烛火,不时灌入的冷风以及瑟瑟发抖的蓝蝎子一同熬过了这个冰冷的夜晚。 清晨的沙漠别有一番特别的气息,偶尔惊现的一株小草上,晶莹的露水尚未被烈日的炙热消融。仿佛为这死寂的大沙漠中带来了一点点生机似的。 此时一身暂新紫色道袍的张平缓缓推开房门,走来出来。 面对蓝蝎子那祈求的眼神和楚楚动人的表情,张平却只是摇摇头,随后咫尺天涯步伐施展之下,便鬼魅般的朝着客栈之外走去。 蓝蝎子此时则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追赶着张平,只可惜,无论蓝蝎子如何拼命的加快速度,闲庭信步的张平却仿佛永远与她都有一丈的距离。 一丈的距离有多远,也许是孩童五六步的距离,也许是常人三两步的距离,也许是最粗浅练家子一步的距离。然而,这一丈的距离,对着蓝蝎子来说,却是生和死的距离。 随着太阳渐渐向着高处爬去,戈壁滩上晶莹的沙粒们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不时吹过的暖风卷起无数晒熟了的沙粒,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令人感到一股股强烈的灼伤之感。 荒凉的大沙漠上,此时却忽然出现了两道人影,一个走,一个跑。诡异的是,跑在后面的女子无论如何努力,却始终不能追上前面缓缓走着的男子的脚步。 天空中的太阳越来越高,空气中的灼热感也越来越强,那女子脸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但却不曾有过半分停顿。 然而,以人力对抗大自然的力量,是何等的艰难。一股炫目的阳光照下,此时早已支持不住的蓝蝎子终于忍不住,身子一个不稳,便登时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张平叹了一口气,随后摇摇头,掠到蓝蝎子身边为她后心注入了一道道家真气,趁着蓝蝎子悠悠转醒的空当。说道:“不知道是伊哭很幸运,还是你很不幸,将来有机会,我会出手的,不过这一切,还要看缘分。就此一别,保重。” 飞舞的沙尘隐去了张平的身影,淹没了张平的痕迹,只留下一件破败的客栈和无数关于黄金的传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店怪客多 保定城街上的尽头,有座巨大的宅院,看来也正和枝头的黄叶一样,已到了将近枯落的时候。 杀戮与死亡,往往是凋零与毁灭的前奏。时至今日,只要你从兴云庄三个大字下走过,依旧可以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这是血的气息,黏稠的血。 那两扇泉漆大门,几乎已有一年多未曾开过了,门上的泉漆早已剥落,铜环也已生了丝锈。高墙内久已听不到人声,只有在秋初夏末,才偶然会传出秋虫低诉,鸟语啾啁,却更衬出了这宅院的寂寞与萧索。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甚至其中还有位惊才绝艳、盖世无双的武林名侠。然而,就在两年前,这里还是发生过许多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也已不知有多少叱咤风云的江湖高手葬身此处。 此后,这宅院就突然沉寂了下来,它两代主人突然间就变得消息沉沉,不知所终。于是江湖间就有种可怕的传说,都说这地方是座凶宅!现在,这里白天已不再有笑语喧哗,晚上也早已不再有辉煌灯光,只有后园小楼上的一盏孤灯终夜不熄。小楼上似乎有个人在日日夜夜的等待着,只不过谁也不知她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 但无论多卑贱、多阴暗的地方,都有人在默默地活着。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别处可去,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人生已厌倦,宁愿躲在这种地方,被世人遗忘。 巷堂里有个鸡毛小店,前面卖些粗粝的饮食,后面有三五间简陋的客房,店主人孙驼子是个残废的侏儒。他虽然明知道这巷堂里绝不会有什么高贵的主顾,但却宁愿在这里等着些卑贱的过客。进来以低微的代价换取食宿。他宁愿在这里过他清苦卑贱的生活,也不愿走出去听人们的嘲笑,因为他已懂得无论多少财富。都无法换来心头的平静。 他当然是寂寞的。一年多前的时候,这小店里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其实他穿的也并不是什么很华贵的衣服,长得也并不特别。 他身材虽很高,面目虽也还算得英俊,但看来却很憔翠,终年都带着病容,而且还不时弯下腰咳嗽。他实在是个很平凡的人。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选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一碟豆干、一碟牛肉、两个馒头和七壶酒。 将近两年的时间。一样的桌子,一样的酒,一样的吃食。两年,无论多么美好的事情,重复了近七百个日夜,总会变得令人厌倦,然而他却没有。 清晨的天气总是凉的紧,但无论如何,清晨,总是一个磨豆腐的好时机。滋滋扭扭的磨盘声中。生机,撒向大地。 角落里的那个人已经成了孙驼子的朋友,事情很简单。很寻常,有时候,只有这种简简单单的朋友才最可靠。 太阳照在大地,那人才从桌子上缓缓清醒过来。随后他掏出一柄小刀,一块木头,开始缓缓的雕琢。 他的人早已醉得不知东西南北,然而他的手却依旧稳健,仿佛永恒不动的山峦一般。这是一双苍白而又沧桑的手,一双可怕的手。 他刚开始雕刻就看到有两个人骑着马从前面绕过来。巷堂里骑马的人并不多。孙驼子也不禁多瞧了两眼。 只见这两人都穿着杏黄色的长衫,前面一人浓眉大眼。后面一人长着一只鹰鼻,两人鼻下都留着短须。看起来都只有三十多岁。 这两人相貌并不出众,但身上穿的杏黄色长衫却极耀眼,两人都没有留意孙驼子,却不时仰起头向高墙内探望。 孙驼子继续靡他的豆腐。他知道这两人绝不会是他的主顾。只见两人走过巷堂,果然又绕到前面去了,可是还没过多久,两人又从另一头绕了回来。 就在孙驼子诧异的眼神中,二人居然在孙驼子的小店外下了马。 孙驼子脾气虽古怪,毕竟是做生意的人,立刻停下手问道:“两位可要吃喝点什么?” 浓眉大眼的黄衫人道:“咱们什么也不要,只想问你两句话。” 就在此时,平静的街道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阵劲风,北国的风本就是苍凉而雄壮的,但这阵劲风之中的苍凉和雄壮,却是令人的心,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随后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人影缓缓从街边走来,他走的并不快,仿佛这小店并不是他的目的地一般,似乎,他的路还很长。 “咳,咳,咳……” 一个人若总是喝酒,那他的肺部难免会有些问题,特别是当起风的时候,问题就更加的严重了。 那紫袍人虽然看似走的极慢,但众人不过一个转头对功夫,他已走到了小店的门口。 “一壶酒,一碟牛肉。” 简单的语言,简单的脚步,径自走向另一张桌子的他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这个……”刚刚准备上前抱怨一番的鹰鼻男忽然被那浓眉大眼的黄衫人捂住嘴,死命的拉住。 随后那浓眉大眼的黄衫人在鹰鼻男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这才放开他,那鹰鼻男小心的看了看紫袍人的背影。忽然之间从脸颊上流出无数的冷汗,一双眼睛之中,也被密密麻麻的恐惧所替代。 二人见得那紫袍人没有任何反应,立刻回身上马,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一个店家,若是有了生意,那么他的手脚总是要比平时勤快许多。孙驼子,自然也不例外。 一壶老酒,一盘牛肉,紫袍人为自己满上一杯之后,对着那老酒鬼说道:“李兄,两年一别,李兄的手依旧沉稳,可喜可贺。” 一个人若是被称为老酒鬼,那不管什么样的酒,他总是会先喝了再说。 “张道长这两年过得与我这个醉鬼可大不一样,此时若是百晓生在此,张道长这双手,一定可以排在天机棒的前面。” 二人将杯中老酒一饮而尽,随后喃喃道:“这一点,我两年前就早已知道,你可知道,我本以为上官金虹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我错了,上官金虹绝对伤不到我。” 张平摸了摸颈部那淡淡的刀痕,缓缓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桃花,寸草,金钱,人头 一个小店,若是没有人气,那它的饭菜再香,美酒再淳,也不会有什么好生意。反之,若是有了生气,无论如何,他的生意总会改善不少。 这小店十几年来一直缺乏人气,然而今天,许是因为张平的到来,终于为这里带来了不少人气。 还不到半个时辰,小店里果然会一下子就来了三四批客人。第一批是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苍苍,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还有一个想必是他的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却比辫子还要黑,还要亮。 第二批也是两个人。不两人都是满面虬鬃,身高体壮,不但装束打扮一模一样,腰上挂的刀也一模一样,两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第三批来的人最多,一共有四个。这四人一个高大,一个矮小,紫面膛的年轻人肩上居然扛着根长枪,还有个却是穿着绿衣裳、戴着金首饰的女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姑娘,论年龄却是大姑娘的妈了。孙驼子只握她一不小心会把腰扭断。 最后来的只有一个人。这个瘦得出奇,身上并没有佩刀挂刀,但腰围上鼓起了一环,而且很触目,显然是带着条很粗长的软兵刃。小店一共只有五张桌子,这四批人一来不仅立刻就全坐满了,还缺了一张桌子。 孙驼子忙得团团转,只希望明天的生意不要这么好。 见得那最后一人始终没有座位,而每一张桌子上的人似乎都不愿与人同坐,孙驼子只好对最后一人说道:“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不知怎的。小老二的这间小店居然客满了。您看……” 瘦长汉子冷笑道:“不必了,据我所知,至少有六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这里!到时候。自然会有座位。” 那绿衣人问道:“哪六个人?” 瘦长汉子喝了口酒,缓缓道:“胡非。段开山,杨承祖,胡媚和朝家兄弟!” 他一口气说了这六个的名字,那孪生兄弟和第三批来的四个值得霍然长身而起,纷纷拍着桌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声音喊得最大的正是那大力神段开山。此人站起来就和半截塔似的,朝家兄弟身材虽高大,比起他来还是矮了半个头。 就在此时,突听门外有人一声冷笑。六个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喉咙也像是突然被人扼住,非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连呼吸都似已将停顿。 孙驼子早已骇呆了,但六人却比他还要怕得厉害,他忍不住随着他拉的目光瞧了过去。只见门口出现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穿着颜色极鲜明的杏黄色长衫,其中一个浓眉大眼,一个鹰鼻,正是今天早上向他打听消息的那两人。 他们虽到了门口,却没有走进来,只是垂手站在那边。也没有说话,看来一点也不可怕。孙驼子实在想不通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六个人,怎会对他们如此害怕。看这六个人的表情,这四个黄衫人简直不是人,是鬼。 再看门口那四个人,已闪出了一条路。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人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了进来。这少年身上穿的也是杏黄色的长衫,长得很秀气,态度也很斯文,他和另四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黄衫上还镶着金边。 黄衫少年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冷笑。慢慢地转过,冰冷的目光在承祖等六人身上一扫。黄衫少年慢慢地走了过去。自怀中取出六枚黄铜铸成的制钱,在六个人的头上各放了一枚。六个人竟似乎都变成了木头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人将东西随随便便地摆在自己头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黄衫少年还剩下几个铜钱,在手里叮叮当当地摇着,缓缓走到那老人和辫子姑娘的桌前。 此时原本沉默的张平忽然开口道:“上官金虹派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让你们带上桃花吗?” “桃花?”那黄衫少年忍不住惊疑道。 张平此时又喝了一杯酒,缓缓道:“不错,正是桃花,正所谓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金钱落地,人头不保。你们回去摘些桃花,再重新来一次吧。” 深秋的季节,莫说桃花,就连桃叶,恐怕也不多了,此时此刻,又教这些人去哪里弄桃花来。 然而,那不可一世的黄衫少年此时竟然不敢出言反驳,反而是恭恭敬敬的向着张平一礼,随后居然带着四人缓缓离开了。 剩余六人许是觉得自己已经逃过了一劫,个个如蒙大赦一般的瘫坐在座位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巷堂尽头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笃之声,声音单调而沉闷。 但这声音在这种时候听来,却另有一种阴森诡秘之意,每个人心头都好像被棍子在敲。小巷的尽头,慢慢地出现了一条人影!这人的左腿已齐根断去,柱着根拐杖。 孙驼子等人转过脸,只见这人蓬头散发,面如锅底,脸上满是刀疤!三角眼,扫地眉,鼻子大得出奇,嘴也大得出奇,这张脸上就算没有刀疤,也已丑得够吓人了。无论谁看到这人,心里难免要冒出一股寒气。 青面汉子瞧见这人走进来,脸色似也变了变。那辫子姑娘更早已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独腿人三角眼里光芒闪动,四下一扫,看到张平的一袭紫色道袍时,他似乎皱了皱眉,转身对包括那黄衫少年的四个黄衫人说道:“果然,不怪你们,这次的事情,我来解决。” 随后他将手里的铁拐重重一顿,只听笃的一声,火星四溅,四尺多长的铁拐,赫然已有三尺多插入地下。 紧接着对张平说道:“久闻紫血妖道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金钱帮在此办事,若是阁下愿意离去为我等行个方便,日后我金钱帮自有重谢。” 张平此时依旧背对他们,听得他所言,缓缓开口道:“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呢?” 那独腿人此时眯起眼睛说道:“想不到紫血妖道对我金钱帮的了解果然不少,看来今日这小店中,只怕是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张平此时突然坐着转过身来,冷笑着说道:“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金刚拐,就是龙凤双环进了这个小店,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走出去。” 随后张平环视一周,笑呵呵的说道:“二位,你们说是也不是?” 独腿人此时顺着张平的目光,看到的,是一个大烟鬼,和一个大酒鬼,少倾,他忽然脸色一变,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走。” 然而他并不明白,很多时候,走,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慢着,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就在那独腿人准备转身离去时,张平慵懒而邪意的生意缓缓传来。 跟着那独腿人来的,除了四个黄衫金边的汉子之外,还有四十余名头顶铜钱的江湖人士。 而张平此时忽然五指探出,一股无形的吸力登时发出。顷刻间,便带着风声将独腿人身后一群人头顶上上的铜钱吸了过来,只听叮叮当当一连串声音,四十多枚铜钱一齐被张平甩在地上。 这四十几人可说没有一个不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但能将内家功夫中的隔空取物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却是谁也没有见过。 四十几人互相瞧了一眼,忽然同时展动身形,穿墙的穿墙,上房的上房,但见满天人影飞舞,刹那间就逃得干干净净。 那黄衫老人脸色也变了,厉声道:“你要了他们的夺命金钱,难道是准备替他们送命么?” 独腿人冷笑道:“有紫血妖道张平的一条命,也可抵得过他们四十几条命了!” 随后他铁拐斜扬,一只脚站在地上,整个人好像钉在地上似的,稳如泰山。 黄衫老人则是双手一伸一缩,自长袖中退出了一对判官笔。判官笔乃是短兵器,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限,敢用这种兵器的,武功就不会弱。 四个人身形展动,登时便将已将张平团团围住。 只有那独眼黄衣人却退了几步,反手拉开了衣襟,露出了前胸的两排刀带,带上密密地插着七七四十九柄标枪,有长有短,长的一尺三寸。短的六寸五分,枪头的红缨鲜红如血! 五个人的眼睛都瞬也不瞬地盯着张平,显然都对张平先前的内功修为有些戒惧之心。 独腿人阴恻恻一笑。道:“我这四位朋友的来历,阁下想必已看出来了吧。按理说。以我们五人的身份,本不该联手对付你一个,只不过今日的情况却不同。” 张平则是冷笑道:“再多的蝼蚁,始终也是蝼蚁,若是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联手,或许能和我斗上一场,至于你们,既然准备向我出手。那就全都留下吧。” 独腿人此时冷冷的说道:“你可知藏剑山庄除了铸造兵器之外,山庄里其实并没有什么高手。而少林寺虽然流传百年,但时至今日,兵器谱的前面也没有了他们的名字。至于伊哭,他在兵器谱上不过是排名第九而已。” 张平此时道:“伊哭排名多少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很快,兵器谱的第八名金刚拐诸葛刚就要从此消失了。” 独腿人听得此处,大喝一声,铁拐横扫出去。这一拐扫出,虽是一招平平常横扫千军。但力道之强,气势之壮,却当真无可伦比! 张平则是忽然右手探出。在那横扫而来的铁拐上轻轻一拨,以张平如今的修为,移花接玉一经使出,那诸葛刚到铁拐登时便倒击而回。若非这诸葛刚内家功夫还算不错,只怕当场便要死在自己的拐下。 此时那独眼大汉双手齐扬,一霎间发出了十三柄标枪,但见红缨闪动,带着呼啸的风向张平打了过来。长的标枪先发,短的标枪却先至。当真是诡异莫测。 然而张平却忽然大喝道:“来得好,李兄。且看我这一招。”众人此时仿佛看到了大沙漠,看到了满天黄沙。随后看到了一只手,一只撕裂黄沙,掌控一切的手。这只手并不大,然而,再多的黄沙也不能漏过他的掌控,更不要说是比黄沙大的东西了。 回过神来的众人只听喀嚓、喀嚓连串的声音,长长短短一十三根标枪全都被折断,随后断了的标枪向四面八方飞出,带着沉重的力道向着金钱帮众人射去。 见得手下伤亡殆尽,诸葛刚赶忙喝道:“撤!”他话音刚落,便铁拐笃的一点,人也冲天飞起,这一条腿的人竟比两条腿的人轻功还高得多,霎眼间便掠到了小店之外。但铁拐扫动时所带起的风声仍远远传来,仅存的四名黄衫金边的黄衫人见此,也纷纷倒射而出。 然而诸葛刚方才掠出小店,忽然感觉到眼前没来由的一暗,随后略微仰头的他忽然看到了一张笑脸。这脸上的笑容虽然特别的真诚,特别的灿烂,但是对于诸葛刚来说,却仿佛是恶魔的笑容一般,带给他的,只有恐惧和阴冷。 然而,兵器谱上的排名,至少说明诸葛刚也是一名数次经历生死的高手,这一点,从他的独腿之上便可以看出。 危机关头,诸葛刚铁拐猛的朝着张平一点,这诸葛刚到金刚拐足足有六十三斤之重,乃是一件实打实的重兵器。然而在诸葛刚手中使来,这一点,竟然比判官笔这种小巧的兵器还要迅捷。 然而张平的右手居然不闪不避,径自向着诸葛刚到这一记金刚拐抓去。诸葛刚见此登时大喜,他从未想过,血肉之躯如何能够与金铁利器相抗衡。思及此处,诸葛刚又加了几分内力,誓要一举将张平的右手洞穿。 猛然间,金刚拐与张平的右手接触之后,诸葛刚猛然间感到一股惊人至极的沛然大力从金刚拐上传来。店里的众人只见那诸葛刚的金刚拐方才与张平的右手接触,居然仿佛豆腐一般的化为了无数残渣和铁浆。 待得张平身影忽然之间一个闪动,消失在众人眼前时,那诸葛刚的身体早已倒飞而出,甩在小店的土墙上后缓缓落下。此时的诸葛刚胸口塌陷,七窍流血,气息全无,显然已经化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剩余四人见此,居然彼此默契无比的各自向着一个不同的方向逃去,显然是打着能走一个算一个。 可惜的是,几人的身影刚刚跃出,忽然间却仿佛定格一般的在空中一顿,随后便一个个的落了下来。 此时的张平一边微笑,一边缓缓的向着小店走回而去。只留下四个后颈之上插着四柄竹木小剑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小店之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剑与棍 刚刚走回座位坐下的张平忽然听得李寻欢主动开口道:“张道长在大漠这两年,想必已经想到了如何破解李某的飞刀了吧?” 张平喝了一杯酒,摇摇头,说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不过我希望我永远不知道答案,因为,我还当你是朋友。” “朋友……”李寻欢喝了一杯酒,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知何时,那瘦长的青年早已消失不见,而那老头子取出锭银子放在桌上,扶着他孙女儿的肩头,蹒跚着走了出去,也渐渐地消失在无尽的夜雾里。只有孙驼子望着他的背影,又出了半天神。 张平此时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轻轻一送,便落到了李寻欢的桌子上。 李寻欢抽出了信,只瞧了两眼,苍白的脸上突然又泛起了一阵阵异样的红晕,弯下腰去不停地咳嗽起来。 张平随后缓缓道:“据我所知,江湖上同样的信,至少已经发了不下一百封。” 李寻欢似乎听不到张平的话,转只是正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地遥望着远方,也不知在瞧些什么。他目中虽也没有醉意,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 张平此时忽然对孙驼子开口道:“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四年了,而正主就在你的面前,我想,你应该结束自己的使命,让那件东西回到他真正主人的手中了。” 一旁的孙驼子此时忽然愣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什么东西?” “怜花宝鉴。”张平淡淡的答道。 听得张平所言,孙驼子的背仿佛瞬间挺直了一般,一股无形气势从他身上生出。他的手很宽,很大,这样的一双手。只有练就一手登峰造极的手上功夫,才会变得如此。 然而,只是一瞬间。孙驼子再次变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孙驼子。只因他明白,此时他若出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张平此时笑着对李寻欢说道:“从前我只是想着打败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联手,成为天下第一之前你不能死,现在,我希望你一直能好好活着。” 李寻欢此时哀叹着说道:“似我这样不详的人,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使得更多的人受到伤害罢了。” 张平却摇摇头说道:“只因在我看来,你比这武林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更有资格。也更有需要活下去。” 孙驼子此时却忽然开口道:“天机老人的天机棒才是兵器谱上的第一名,你为何不去挑战他?” 张平此时转头看着孙驼子,嗤笑了一声之后,朗声道:“此时他若不是躲在外面偷听,而是走进来与我一战,说不定,他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此子好生猖狂!”孙驼子紧握双拳愤愤的在身前的桌子砸了下去,这个表面儿上看起来半残废的驼子侏儒,竟然将这榆木打造的桌子拍成了碎片,此时的他早已忘了了张平的恐怖。只因,有些东西对他来说,远比生命重要。 那蓝衫老者。也就是天机老人此时忽然出现在小店的门外,眯着眼睛“嗒,嗒”的开始抽烟,一团青烟萦绕在他的面容上,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拿烟袋的手……有些颤抖! 他是天下第一人!天下武功第一人!兵器谱第一人!手中天机棒,棒打八方!威震武林十数载!可他的手确实在颤抖,不是气的,而是有些害怕。有些恐惧! 十几年前,百晓生作兵器谱排名。他那时候的武功太高了,放眼天下。无人是其敌手,高手寂寞,他很寂寞,但等寂寞过去之后,他剩下的就是害怕了! 为何?他是天下第一啊!是啊!正因为是天下第一才更害怕啊!江湖上从不缺乏争名夺利,他就像是一个标杆,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超越他呢! 正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来,表方面带着孙女儿四处游荡,实则是在暗中维持各大势力的平衡,防止有人突然就窜出头儿来,威胁到自己,可他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 两年前第一次在茶楼见到张平的时候,天机老人没有敢出手,两年后的今天,他已更加不敢出手了。 只因他见到了张平的那一招黄沙尽碎,从这一招,他看到了大漠,看到了黄沙,看到了那一双撕裂一切的手。他老了,不是身体老化,而是心老了,他已没有勇气去尝试一下对抗这一只带来死亡的手。 张平此时忽然一笑,说道:“好,你总算还有几分高手的傲气,本人紫血妖道张平,历经大小战役数千,数次死里逃生,斩杀敌手过万。” 天机老人依旧平静的抽着烟,他没有去追究张平年纪轻轻,之前又藉藉无名,是如何能有这种战绩而不为人知。因为,从张平身上散发的杀气中,他知道,死在张平手上的人,绝不止一万,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直觉。 天机老人此时终于开口道:“你使剑?” 张平微微点头,却不言语。 天机老人随后继续问道:“你的剑呢?” 张平缓缓道:“剑已在手,你的棍呢?” 天机老人却是抽了一口旱烟,才缓缓说道:“我的棍子还在家里的床头。” 张平此时忽然笑道:“好修为,不过可惜的是,你现在可敢出手?” 看着沉默的天机老人,张平忽然走到李寻欢桌前,提着一壶酒说道:“李兄,干。” 李寻欢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举起一壶酒,默默的与张平碰了一下,随后二人各自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张平随后将酒壶一抛,对李寻欢说道:“李兄,无论如何,我都当你是朋友,因为我佩服你。也许有一天你我会兵戎相见,势同水火,保重!” 张平从天机老人的身旁走过时,天机老人的手突然之间不抖了,然而,他的眼中,张平却并未朝他看上半眼。张平已不怕他会偷袭,或者说,张平肯定,他已不敢偷袭张平。 随着张平的身影渐行渐远,天机老人烟锅儿里的烟灰被他敲在地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缓缓地说道:“此子行事迥异于正邪之间,特立独行,偏偏武功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师承,神秘异常啊!这一次他武功大进,重出江湖,只怕无人能够再次制他了,江湖,从此又要多灾多难了。” 然而,看着天机老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李寻欢只是抬手,举杯,一饮而尽,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赏了李探花一巴掌 夜雾凄迷,木叶凋零,荷塘内落满了枯叶,小路上荒草没径,昔日花红柳绿、梅香菊冷的庭院,如今竟充满了森森鬼气。 小桥的尽头,有三五精舍,正是冷香小筑。在这里住过的有武林中第一位名侠,江湖中第一位灵人,昔日此时,梅花已将吐艳,香气醉沁人心。 但现在,墙角结着蛛网,窗台积着灰尘,早已不复再现昔日的风流遗迹,连不老的梅树都已枯萎。 李寻欢此时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当下的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看来是那么落拓、憔翠,但他的神采看来却仍然是那么潇洒,目光也亮得像是秋夜的寒星。 他萧然走过小桥,看到枯萎的梅树,他不禁发出了深长的叹息,梅花本也是他昔日的良伴,今日却和人同样憔悴。然后他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飞起! 小楼上的窗子是关着的。窗棂上百条裂痕,从这裂痕中望进去,就可以看到那孤零寂寞的人,正面对着孤灯,在缝着衣服。她的脸色苍白,美丽的眼睛也已推动了昔日的光采。她全上全没有表情,看来是那么冷淡,似乎早已忘却了人间的欢乐,也已忘却了红尘的愁苦。 她只是坐在那里,一针针地缝关,让青春在针尖溜走。衣服上的破洞可以缝补,但心灵上的创伤却是谁也缝补不了的。 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长得很清秀,一双灵活的眼睛使他看来更聪明,他的脸色也那么苍白,苍白得使人忘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正垂着头,在一笔笔地练字。他年纪虽小,却已学会了忍耐寂寞。那落破的人幽灵般伏在窗外。静静地瞧着他们。他中眼又已现出了泪痕。 就在此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从浓雾之中走出,李寻欢见此。突然反身离开,沉声说道:“张道长。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你可知道,龙啸云已经回来了。” 听得张平所言,李寻欢的脸色忽然变得奇怪而复杂起来,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矛盾而怪异。随着李寻欢的咳嗽声渐渐传出,平静的夜色登时便被打破。 一只正在颤抖着的手,慢慢地推开了窗户,颤声道:“什么人?” 李寻欢听得此言。脸上的痛苦之色就越发的强烈了,张平拉起李寻欢,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我知道你来了,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和我相见呢?” 没有人声,也没有回应。此时已经身在远处的张平对着李寻欢说道:“龙啸云远没有你爱她,否则,他绝不该自己趁机逃走,让林诗音一个人留在这里。” 张平陪着李寻欢慢慢的从后院走到了前院。前院似乎比后园更荒凉。更残破,只有大门旁的那门房小屋,门窗还勉强可以算是完整的。昔日曾经到过这里的人,无论谁也想不到这辉煌的宅第,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变成如此模样。 虚掩的门,廉价的劣酒气,又脏又乱的屋子,以及一个伏在桌上的酒鬼。 张平对李寻欢说道:“你或许应该去问问,龙啸云抛下林诗音逃走后,这两年。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李寻欢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一个人走进去唤醒了那个酒鬼。 那酒鬼被人无故唤醒。心中自然是老大的不愿意,于是他皱眉叱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怎么来的?” 他嗓子越来越大。似又恢复了几分大管家的气派。李寻欢笑了笑,道:“两年前我们见过面,你不认得我了吗?” 麻子定睛看了他几眼,面上立刻变了颜色,霍然站了起来,就要往地上拜倒,惊喜着道:“原来是李……” 李寻欢不等他拜下,已扶住了他,不等他话说完,已掩住了他的嘴,微笑着缓缓道:“你还认得我就好,我们坐下来说话。” 麻子赶紧搬凳子,赔着笑道:“小人怎会不认得大爷你呢?上次小人有眼无珠,这次再也不会了,只不过……大爷你这两年来的确老了许多。” 李寻欢似乎也有些感叹,道:“你也老了,大家都老了,这两年来,你们的日子过得还好么?”麻子摇了摇头,叹道:“在别人面前,我也许还会吹吹牛,但在大爷你面前……” 他又叹了口气,苦笑着接道:“不瞒大爷,这两年的日子,连我都不知怎么混过去的,今天卖幅字画,明天卖张椅子来度日,唉……” 李寻欢皱眉道:“家里难道连r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麻子低下了头,揉着眼睛。 李寻欢又道:“龙……龙四爷走的时候,难道没有留下安家的费用?” 麻子摇了摇头,眼睛都红了。李寻欢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又不住咳嗽起来。 麻子道:“夫人自己本还有些首饰,但她的心肠实在太好了,都分给了下人们,叫他们变卖了做些小生意去谋生,她……她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亏待了别人。” 说到这里,他语声也已有些哽咽。 就在此时,那麻子的嗓子似乎被什么捏住了一般,一双眼睛也瞪得老大,身子则是不停的瑟瑟发抖。 李寻欢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是张平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现在总应该知道,龙啸云绝不是一个好丈夫了吧。就像当年你明明知道龙啸云乃是使计骗你,你却依旧假装不知道,还要作贱自己,把自己一生最爱的人嫁给他。我实在不知道,你现在怎么能继续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受苦?” “啪”的一声崔响,张平的右手和李寻欢的左脸证明了一个巴掌,也是可以拍的很响的。 李寻欢没有躲,面对张平这只带来了无数死亡的右手,江湖上本没有任何人敢于生生承受。但是李寻欢此时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似乎这一巴掌本该如此。 张平随后说道:“你如果还爱她,就不该十多年来天天只是雕着她的木雕,而是应该走到她面前,告诉她,你爱她。” 李寻欢此时喃喃道:“说爱她,我本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是我害了她。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张平此时摇摇头,继续开口道:“也许现在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还想继续这样下去。”言罢,张平的身影缓缓一退,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平一走,李寻欢的神色立刻又黯淡了下来,黯然自语:“诗音。诗音,你如此受苦,都是我害了你。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喝了十多年酒的李寻欢此时忽然不想喝酒了,此时的他,忽然怀念起了茶的香味。那种苦涩之中回绕着甘甜,孕育着芬芳的味道,令他想起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女孩儿为他烹煮的清茶。 张平再次回到了小楼,刚刚来到小楼之前,恰逢龙小云笑着走到门外,刚刚出得门外,龙小云脸上的笑容就立刻瞧不见了,目中露出一种怨毒之色,道:“张平,李寻欢,别人都怕你们,我不怕你们,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死在我手上的。”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打破了平静的夜晚,在龙小云疑惑的目光中,张平的身影从迷雾中缓缓走出。 龙小云没有跑,因为他知道,死在张平手下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比自己跑得更慢的人。他在等,等一个人,虽然他一直想让那个人去死,但是,此刻他万分期待的在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熟悉我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一向喜欢将威胁消灭在初始阶段,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高手才有的资格 张平还是走了,不是因为龙小云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也不是因为闻声冲出的林诗音,而是因为一柄飞刀。说来,这柄飞刀已经使得张平两次无功而返,一次是因为张平颈部的伤痕,一次是因为飞刀的主人是张平的朋友。 龙小云和林诗音呆呆的看着龙小云手中碎成碎片的小刀,脑海中尽是张平离开前留下的话。“等到龙啸云回来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的,两年的时间,李寻欢的飞刀依旧,我却大不相同了。” 官道旁自然有许多长亭,送别,歇脚,古往今来,长亭,似乎总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离开兴云庄的张平带着酒和牛肉来到了城外这个荒凉而简陋的长亭之中,日月交替,风霜雪雨,然而,他早已学会等待。 漆黑的夜色,冰冷的月光,随着武道修为的增长,张平已不需要魂体出窍来防范夜色下的偷袭。只因他明白,已没有任何人可惜偷袭的了自己。 这本该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然而,远方的道路上,已忽然出现了两点火光。那是两盏灯笼,灯笼是金黄色的,用一根细竹竿高高挑起。黄得诡秘,黄得可怕。 只见前面两盏灯笼,后面还有两盏灯笼,相隔约摸三丈。前面的灯笼与后面的灯笼间,还有两个人。 两人的身材都很高,都穿着金黄色的衣衫,前面一人的衫角很长,几乎已覆盖到脚面,但走起路来长衫却纹风不动。后面的一人衫角很短,只能掩及膝盖。 前面的一人赤手空拳,并没有带什么兵器。后面的一人腰带上却插着一柄剑。 这两人走得很慢,步子很大。看来和平常人走路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这两人走路却很特别,后面的一人每一步踏下。却恰巧在前面一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 这条腿看来就好像长在一个人身上似的。前面一人踏下第一步,后面一人踏入第二步。前面一人踏下第三步,后面一人踏下第四步,从来也没有走错一步。 这两人走路时的步伐配合得如此奇妙,显见得两人心神间已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奇异默契。他们平常走路时,已在训练着这种奇异的配合,两人若是联手地敌,招式与招式间一定配合得更神奇。 “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金钱落地,人头不保……”张平懒洋洋的闲唱之音缓缓传来,这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从无尽的夜空中自上而下传来,引得二人中那个中年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上官金虹,荆无命,不错,不错,你们二人联手,的确是威力无边。” 上官金虹此时终于停下脚步。开口道:“不知道金钱帮之前是哪里得罪了道长?”他的话低沉而又充满威严,若非长期身居高位,发号施令的人。是绝不可能有这般语气的。 张平此时忽然起身而立,朗声道:“这一天,我已等得太久,现在,终于到了。无需多言,出手吧!” 上官金虹木立在道旁,良久,才缓缓转过身,缓缓走上长亭。静静地站在老人对面。无论他走到哪里,荆无命都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他看来就像是上官金虹的影子。 四盏高挑的灯笼也移了过去,围在长亭四方。上官金虹没有说话。低着头,将面目全都藏在斗笠的阴影中,仿佛不愿让人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又是良久,上官金虹终于开口道:“你真的要和我金钱帮作对?” 凌厉的指劲自张平的左手食指点出,一切已无需多言,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上官金虹的双环却依旧没有出手,同样沉默的,还有荆无命的剑。 一寸短,一寸险,龙凤双环本是天底下最险的兵器,然而上官金虹却将他练成了天底下最稳的兵器。若非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绝不可能将之练成。 躲过张平的指劲之后,双方三人再次诡异的陷入了平静之中,双方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犯错误,从而,给予自己一击必杀的机会。 风过,上官金虹的眼睛虽然盯着张平,但不经意间的一个瞥视,依旧被张平把握住了。然而,张平并没有出手,反而是开口道:“你们走吧,今天,你们二人的心都已不能平静,这样的你们,绝非最强的状态。若是强行出手,你们二人一定会死。” 上官金虹此时居然罕见的没有反驳,反而是缓缓的和荆无命一同退后两步,方才慢慢的转身离去。 只不过,上官金虹走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的回头瞧了一眼。这上官金虹的眼睛乃是张平见过的最阴森,最锐利的目光。从这双眼睛,张平已可判断出上官金虹的内力武功也许比传说中还要可怕! 但最可怕的,还是荆无命的眼睛。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瞧了一眼,心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很闷,闷得像是要窒息,甚至想呕吐。因为那根本不是双人的眼睛,也不是野兽的眼睛。但这双眼睛却是死的。他漠视一切情感,一世生命,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望着渐行渐远的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张平忽然开口道:“李兄,孙老爷子,孙姑娘,可否过来一叙?” 当先走来的李寻欢开口道:“普天之下,能够将上官金虹惊走的人,实在不多,张道长的功夫,果然令李某惊为天人。” 张平却摇摇头,看着三人说道:“不管是谁,只要天机老人和小李探花站在决斗场的一旁,心中总是会生出无数的忌惮。刚刚若是上官金虹和荆无命不走,他们就永远走不了了。” 孙小红此时忽然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放走他们呢?” 张平此时看着默默的抽着旱烟的天机老人,良久,开口道:“因为以我的武功,我已有资格不屑打败这样的上官金虹和荆无命。” 孙小红此时再次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平看着微笑的李寻欢和天机老人,再次开口道:“你终日说书,可听说过宋楚泓水之战的故事?” 孙小红接口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宋国国小力微,宋襄公却非要讲究什么礼仪气度,不肯趁着对方渡水时偷袭,导致宋国打败。就连宋襄公自己,也送了性命,成为千古笑柄。” 张平此时又忽然说道:“那么,假使楚国渡河之后再次被宋国杀得打败呢?” 孙小红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也是瞬间便愣住了,良久,这才开口道:“那当然是宋襄公气度非凡,乃是一代人杰了。” 张平又开口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三位可曾听过?” 李寻欢此时忽然插口道:“宋.姚宽《西溪丛语》记载:尝有道人善棋,凡对局,率饶人一先,后死于褒信,托后事于一村叟,数年后,叟为改葬,但空棺衣衾而已。道人有诗云:烂柯真诀妙通神,一局曾经几度春。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平此时鼓掌道:“以李兄的才情,居然不能得中状元,京城里那个昏君真应该被抓出来在屁股上重打三十大板。” 随后张平又继续说道:“你若是自出洞来无敌手,当然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然,只有别人饶你,你又如何能够饶人?” 天机老人此时忽然开口道:“普天之下,只有三个人的武功我看不懂,现在,却只有两个了。” 张平却微微一笑,说道:“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希望下一次,我们还能如此相见,否则,不如不见。” 李寻欢呵呵一笑,也说道:“确实,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天机老人一挑大拇指,道:“对,说走就走,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张平和李寻欢果然说走就走,而且没有回顾,不多时,身影便已消失在远方,只是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朋友 武林中从不缺乏争斗,争斗自然是要流血,而流了血的人,若是不想死,自然是要看医生的。以梅二先生的医术,自然,上门求医的武林中人那是络绎不绝。 然而今天,上门的人却并非为了求医而来,而是为了找人。 “张道长,你这幅大漠风沙图虽然只是寥寥数笔,但勾勒出的大漠风沙之境,满目苍凉之情,纵观古今,真称得上是无与伦比啊。” 面对梅大先生的恭维,张平只是笑了笑,反而说道:“我曾在大漠有幸得观海市蜃楼奇景,若是有一天我能重现此景,那才是真正的大漠风沙图。” 梅大先生一听张平此言,立马猴急的说道:“那到时候还请张道长一定要告诉在下,令在下有机会先睹为快。” 随后梅大又忽然喊道:“骑鹤,快去准备酒菜,张道长做完画累了,去把老二前些日子看病得来的三十七年的西凤再开一坛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急躁的女声忽然传了进来。“蓝蝎子有急事求见紫血道长,还请道长现身一见。” 张平此时对梅大先生说道:“多谢梅大先生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不过今天,在下恐怕是要告辞了。” 梅大先生此时赶忙拉着张平道:“张道长何必如此心急,请多盘旋两日,舍下还有许多美酒道长不曾品尝。喝完再走,喝完再走。” 张平摇摇头,说道:“梅大先生放心,将来我若有新作,一定通知梅大先生,告辞,告辞。” 得到了张平的许诺。梅大先生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张平离去。 梅家庄园外,张平对着早已等在这里的蓝蝎子问道:“你这么急的来找我,想必是伊哭就在附近。” 蓝蝎子答道:“不错。而且捉他的人乃是……” 话未说完,张平已举起一只左手。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张平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带路。” 秋日终于已没入山后,张平和蓝蝎子沿着水流而行,此时却忽然发现这本来极清澈的泉水,此刻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红色。 随后张平忽然远远见到了一个人,李寻欢。李寻欢此时抬起头,大步泉水尽头处走了过去,只见一缕飞泉。自山巅倒挂而下,一泻百太,矫若神龙。在这百太飞泉中,竟孤零零的挂着一个人。这人就挂在离地面两三太处,泉水一泻数十太,到了这里,水力最猛,却也未能将这人冲下来。这人穿的仿佛是件黑色的衣服,直挺挺的挂在那里,动也不动。 李寻欢失声道:“郭嵩阳……郭兄……” 他身形已随着呼声飞掠而起。只觉眼前水雾迷蒙,寒气袭人他的人却已钻入了飞泉,拉住了那人的手。李寻欢没有看错。挂在飞泉中的这人的确是郭嵩阳。 他全身冰凉,已全无丝毫暖意,但他的一只手却还是紧紧的握着剑柄,死也不肯放松。他那柄名动天下的嵩阳铁剑,已齐柄没入了山石中,显见他是在临死之前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将这柄剑插入山石,将自己的人挂上去。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李寻欢刚将他的尸身解下,平放在泉水旁的石头上。 张平和蓝蝎子此时几乎同时赶到。在瞥了一眼尸体之后,张平对李寻欢问道:“你知道他在这里?” 李寻欢点点头。 张平再次问道:“看来他有许多话要留给你说。” 李寻欢默默的答道:“这些话我已知道。” 张平摇摇头。说道:“其实他身上的伤痕,你已不必再看。” 李寻欢看着张平。不语,疑惑。 张平开口道:“如果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连这点伎俩也看不透,当日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长亭。” 李寻欢叹了口气,缓缓道:“嵩阳铁剑享誉武林二十年,单以剑法而论,已可算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若非为了告诉我这些话,又怎会在一场比斗中接连露出二十六处破绽,接连被对方刺伤二十六处呢?”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虽然他做得都是无用功,但不得不说,他是一名剑客,也是一个好朋友。” 李寻欢则是摇摇头,缓缓说道:“我倒是宁愿我们不是朋友。” 蓝蝎子此时也忽然开口道:“百晓生排兵器谱不排女人,因此,对于伊哭上面的几人我一向是不大服气的。然而今天,嵩阳铁剑的确是在我之上。” 与李寻欢同来的一个小女孩也开口道:“现在我已知道,这世上毕竟是有好人的,江湖间也的确有轻生死,重义气的朋友。” 山村,山脚下,高高挑起一面青布酒旗。酒铺的名字很雅,有七个字:停车醉爱枫林晚。 李寻欢在这里翻找着锄头,以张平的功夫,挖一个坑,本不需要锄头,但是李寻欢需要。 张平没有帮忙,因为他知道,李寻欢是绝不会要他帮忙的。 夜,秋夜,夜已深。 李寻欢的心情就和他的脚步一样沉重。郭嵩阳终于已葬了,这名震天下的嵩阳铁剑,归宿也正和许多平凡的人一样,只不过是一杯黄土。 张平则是洒了一杯酒,便跟着蓝蝎子离开了。 “你走了,就不怕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回来杀了李寻欢?”蓝蝎子在路上对着张平问道。 张平笑着答道:“上官金虹和荆无命绝不敢回来,因为上一次我已看明白,上官金虹和天机老人一样,已将胜负看得比生死还重。” 蓝蝎子此时忽然“咯咯”笑道:“这么说你对胜负不看重吗?” 张平则是嘴角一阵冷笑,随后道:“如果天机老人和上官金虹败了,他们会死,我会逃。这就是这两年来,从来没有人敢来为兴云庄中众人寻仇的原因,只因我想走,没有人能够留下我。” 蓝蝎子此时忽然又严肃的说道:“那你可知道,这一次救伊哭,你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张平笑着说道:“这人是谁?我已有几分猜测,不过对于我来说,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一个人知道的越少,往往就能越快乐,不是吗?” 蓝蝎子终于不再说话,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肉山大魔王 长街静寂。山林中的人都睡得早,家家户户的灯火都已熄灭了,但一转入枫林,就可发现那小楼上依然是灯火通明。 不但那酒菜的香气是从小楼上传来的,而且楼上还隐约可以听见一阵阵男女混杂的笑声。 张平对蓝蝎子问道:“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 “上去。” 张平抢先走上小楼旁的梯子,走得很小心,就仿佛有人在小楼上布了个陷阱似得。楼上的门是开着的。 待得张平一走到门口,整个人就仿佛呆住了。他从来也未曾见过这么多、这么胖的女人。他这一生中见到的胖女人,加起来还没有现在一半多。 屋子坐着十来个胖女人,她们都坐在地上,因为无论多么大的椅子她们也坐不下,就算坐下去,椅子也要被坐垮。 但谁也不能说她们是猪,因为象她们这么胖的猪世上还少见得很,而且猪也绝没有她们吃得这么多。 张平走到门口时候,恰巧有一大盘炸子鸡刚端上来,这十几个胖女人正好一齐在吃炸子鸡。 堆酒菜的桌子旁铺着七八床丝被,最胖的一个女人就坐在那里,还有五六个男人在旁边围着她。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穿着极鲜艳的衣裳,年纪也很轻,长得也都不算难看,有的脸上还擦着粉。他们身材其实也不能算十分瘦小,但和这女人一比,简直就活像个小猴子。 那五六个男人有的正在替她敲腿,有的在替她捶背,有的替她扇扇子,有的手里捧着金杯。在喂她喝酒。还有两个脸上擦着粉的,蜷伏在她脚下,她手里撕着炸鸡。高兴了就撕一块喂到他们嘴里。 幸好张平已经很久没吃东西,否则他此刻只怕早就吐了出来。他平生再没有瞧见过比这令人恶心的事。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反而大步走了进去。 不过张平已经决定,谁要是再让自己看见炸鸡和酒,那么谁一定会倒大霉,一定。 张平静静地站在这座肉山面前,淡淡笑了笑,道:“大欢喜女菩萨?” 这女人的眼睛亮了,道:“你知道我?” 张平微笑着说道:“久仰得很。” 大欢喜女菩萨道:“但你却没有逃走。” 张平微微仰起头。说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我逃走?” 大欢喜女菩萨也笑了。她开始笑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忽然间,她全身的肥肉都开始震动了起来。满屋子的人都随着她震动了起来,本来伏在她背上的一个穿绿衣服的男人,竟被弹了出去。桌上的杯盘碗盏叮当直响,就像地震。 大欢喜女菩萨看着蓝蝎子,对张平说道:“你是为了伊哭来的?” 张平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 大欢喜女菩萨道又:“我若已杀了她呢?” 张平笑着说道:“那么我就帮他报仇好了。” 大欢喜女菩萨又笑了起来,道:好。你有胆子,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倒还真舍不得杀你。” 她的腿一伸。将伏在她腿上的一个男人弹了起来,道:“去,替这位客人倒酒。” 这男人穿件滚着花边的紫红衣服,身材本不矮,此刻却已缩了起来,脸上居然还抹着厚厚的一层粉。 只见他双手捧着金杯,笑嘻嘻送到张平面前,道:“紫血道长,请。” 张平却没有接过酒杯。而是对他说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伊哭,你可以走了。” 然而张平面前的这位伊哭此时不仅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惊恐的扑回到大欢喜女菩萨的身边,哭喊道:“女菩萨,你不要我了吗?” 大欢喜女菩萨满意的挥动着自己蒲扇大的举手,如同对待小狗一般的抚摸着伊哭的脑袋,随后她对着张平和蓝蝎子开口道:“看,这是他自己不想走,并不是我不放他走。” 大欢喜女菩萨随手将一块炸鸡塞到伊哭的口中,看着仿佛咀嚼到什么天大美味的伊哭,便笑着说道:“除了我这里,你在其他地方能不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炸鸡?” 伊哭理所当然的说道:“吃不到。” 大欢喜女菩萨又问道:“你跟我在一起,日子过得开心不开心?” 伊哭笑道:“开心死了。” 大欢喜女菩萨指着蓝蝎子道:“蓝蝎子和我,若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伊哭似乎爬到她脚下去,笑嘻嘻道:“当然是选我们的女菩萨。” 大欢喜女菩萨抚着肚子大笑起来,道:“好,这小子总算是有眼光的,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开口道:“大欢喜女菩萨的手段果然不凡,在下佩服的紧,不过紫血妖道既然来了,就绝不准备空手而回。” 大欢喜女菩萨笑道:“本来我还嫌你稍瘦了一点,但现在却越看你越钟意了,所以,你也用不着再想别的什么了,还是乖乖留在这里陪我吧。” 张平却悠悠道:“像你这种我看一眼就会想要吐的肥猪,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和你在这里扯皮。看你一眼,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所以,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大欢喜女菩萨面上骤然变了颜色,冷笑道:“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好。” 她忽然一挥手。坐在张平四侧的几个胖女人立刻站了起来。她们的人虽然胖,但动作却不慢,腿一伸,四面八方地向张平包围了过来。屋顶很低,张平既不能往上跃,也不能往外冲,看到这些女人身上的肥肉,他简直一看着就恶心。 那几个胖女人刚刚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肉墙向张平涌来,原本势不可挡的张平此时突然没有了动作,几乎毫无反应的便被那几个胖女人最终行成的肉球所包裹。 就在蓝蝎子为之担心不已的时候,大欢喜女菩萨忽然大喝一声道:“不好,快退。” 然而,她的反应虽然不慢,但毕竟还是迟了。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几个胖女人登时个个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随后张平一边朝着大欢喜女菩萨缓缓走去,身上一边发出一股雷鸣般的“咕咕”声。没走一步,这小楼便晃上一晃,仿佛张平那瘦弱的身躯下,其实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远古巨兽一般。 只听大欢喜女菩萨笑道:“不错,我喜欢有力量的男人。”笑声中,她整个人已向李寻欢扑了过来。张平只觉风声呼呼,就仿佛整座山峰都已向他压下。 随后大欢喜女菩萨蒲扇般的大手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的向着张平捉来,只可惜,大欢喜女菩萨弄错了一件事情,张平不是小鸡,而她,也不是老鹰。 随着张平猛的一记空乐大手印击出,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的巨力和张平浩如烟海的内力配合之下,当真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整座楼都垮了下去,只听哎哟,噗咚之声不绝于耳,满屋子的人也随着跌了下去。 待得满天烟尘散尽,只见张平依旧一身一尘不染的站在楼下的正中位置,而那大欢喜女菩萨则是倒在地上,身上挂满了垃圾和碎片。 但大欢喜女菩萨的笑声却仍未停顿,笑得张平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女人简直不是人,简直是个上古洪荒时代的巨兽。就在这时,突听大欢喜女菩萨发出一声惊天劫地般的狂吼,整个小楼都被这声音震得瑟瑟发抖。 随后张平只见那大欢喜女菩萨大树般粗细的左臂一挥,一道身影顿时应声而飞。随后大欢喜女菩萨似乎还觉得不过,又是猛然冲向那人影,一副与其不死不休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同生共死 ps:感谢大家的月票和吕兆的打赏,虽然低调十分想要的是推荐票,今天四更,求下周的推荐票 待得张平定睛一看,发现那大欢喜女菩萨所扑之人正是伊哭,而大欢喜女菩萨此时右侧股部已经破了一个颇为不小的口子,同时,一股股青紫色的血液不断从中流出。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纵使大欢喜女菩萨中了青魔手的剧毒,也绝难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似大欢喜女菩萨这等高手的临死反扑,此时的伊哭早已无力反抗,不过他的脸上却只有微笑,似乎生与死对于他来说,已没有太多意义。 就在大欢喜女菩萨蒲扇般的大手即将于伊哭相遇的时候,一道蓝色的身影忽然扑到了伊哭和大欢喜女菩萨之间。 蓝蝎子的内力并不是很强,她一身的实力更多是在她一身诡异的轻功和霸道的毒术上。面对大欢喜女菩萨这临死反扑的惊天一掌,蓝蝎子毫无悬念的被大欢喜女菩萨一掌击飞而出。 不过蓝蝎子的这舍身一掌终究还是使大欢喜女菩萨的身影稍微顿了片刻,随后张平的身影终于及时赶到,双掌齐齐击出,将大欢喜女菩萨登时震飞出去。 临死前的大欢喜女菩萨牛一般地喘息着,道:“是你,原来是你!” 伊哭也喘息着笑道:“你想不到吧!” 大欢喜女菩萨又吼道:“我对你不坏,为何要暗算我?” 伊哭脸上的冷汗一粒往外冒,咬牙道:“我一直没有死,就为的是在等着这么样的一天……” 此时的大欢喜女菩萨只觉得眼前渐渐发黑,随后她的身子一阵抽搐,忽然滚了出去。口吐白沫,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时伊哭的脸上尽是轻松,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同样吐血不止的蓝蝎子时。忽然又换上了一张充满悲凉的脸庞。 “你明知我已活不了了,为何还要帮我去挡那一掌?”伊哭看着蓝蝎子。缓缓问道。 蓝蝎子则是费力的爬了几步,来到伊哭身边说道:“你可知道,从你当年救下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在为你报仇之后,离你而去。” 伊哭此时又咳出好大一口鲜血,他明白自己的生命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泪水终于忍不住从这个能止小二夜啼的青魔手眼中流淌而出。 “傻丫头,你真是当年那个傻丫头,纵使你功夫再高,也还是一点没变。”伊哭此时断断续续的对着蓝蝎子说道。 而蓝蝎子此时将右手伸出,与伊哭的右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随后,蓝蝎子同样满脸含泪的说道:“我永远是当年的傻丫头,是你的傻丫头,今生是,来生也是。生生世世,都是……” 伊哭的脸上此时再次浮现出了微笑,仿佛初升朝阳照耀到的第一朵儿花儿一般。 伊哭此时忽然对着张平说道:“我不是伊哭。” 张平默默的点点头。随后缓缓说道:“你不是。” 伊哭又说道:“两年前,伊哭就已经死在了兴云庄。” 张平默然道:“两年前,伊哭已经被紫血妖道亲手击杀。” 伊哭又说道:“你今天在这里从未见过伊哭。” 张平缓缓道:“不错,我只在这里见过一个朋友,一个值得尊敬的朋友。至于伊哭,两年前就已经死了,战死。” 伊哭对张平笑笑说道:“来生,我一定和你交个朋友,喝一杯酒。然而我只恨自己两年前为何不死在你手里。” 伊哭转过脸。对蓝蝎子说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和你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和你一起在那里,永远。永远……” 随着伊哭咽下最后一口气,蓝蝎子忽然对着张平说道:“我只求你将我们葬在一起。” 见得张平点了点头,蓝蝎子扭头对伊哭微笑着轻轻说道:“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黎明,黑暗依旧笼罩着大地,然而光明却已经缓缓的传入人间。希望,这黎明岂非意味着希望的到来?只要等待,坚持,就一定会有希望。 枫林外添了一堆新坟,不大,只有不到一丈见方的样子。一块青色的石碑还透着暂新的气息,显然是刚刚做成。石碑上只有四个大字“同生共死”。 李寻欢也来了,这里本就是离开的必经之路,李寻欢不得不来。不同的是,李寻欢依旧是两个人,而张平此时只有一个人。 几片纸钱,几柱清香,这是生者对死者的尊重,亦或是对他们生命中最闪耀部分的尊重。 李寻欢带来的小姑娘叫铃铃,那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然而和李寻欢在一起呆久了,她的眼圈总是会变得通红。人生中总会有许许多多值得你感动的事情,你没有见过,不代表它们没有发生过。 “咳,咳,咳……”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是李寻欢听完张平讲述后的感慨声:“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这句话终于可以消失了,不过,却不是因为伊哭死了。” 张平点点头道:“不错,一个人的心中若是还有一点柔软,一点希望,那他无论如何也当不上最毒这个称呼。” 深秋的季节,枫叶已经红得通透,红得发干,点点坠落的枫叶飘飘荡荡,为两段曲折的人生染下了最后的色调。 三杯淡酒,风并不急,酒水洒落大地的声音滴粒粒的作响。 张平此时拿出一只手,一只铁手,一只并不好看的手。缓缓开口道:“假如没有这只手,也许你们今天不会在这里,但那样,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随后只见那只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青魔手在张平手中居然开始缓缓融化,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化为了一滩铁水。 “你们因青魔手相识,就让这青魔手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们吧。” 人生总是免不了离别,三人的身影终于渐行渐远。 很多年以后,这里长出了一株很特别的枫树,就在二人的坟墓后面。说它特别,是因为它实不能算是一株枫树,而是两株连在一起的枫树,不过它们挨得太紧,太紧,仿佛永远不愿分离一般。 “驾……”“吁……” 一名锦袍少年剑客和一名红衣少女策马停在这里。 “这两株枫树居然长在一起,好美,真希望我们能够向它们一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清妹,你放心,等我寻到一柄宝剑,功成名就,就回来娶你,和你相守到老,永不分离。” “我等你。” “驾……” 一晃很多年,枫叶依旧,比火焰更加鲜红,更加美丽。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这里抱着一柄剑气逼人的宝剑痴痴的望着那枫树。 她低头对着那柄剑用颤抖而微弱的声音说道:“亭哥,我来了,等着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胡不归 无论哪个朝代,穷人往往都是最主要的组成群体。 张平与李寻欢、铃铃三个人一同走在一条小小的街道上,不多时,便见到了一个穷人,一个很穷,很穷的人。 这条街上两旁都是人家后门,前面一个门洞里,似乎蹲着个人,手里也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身上擦。张平等三人还未看到他的人,已看到那顶破帽。 这人原来竟是一个乞丐,他在干什么? 未等张平反应,李寻欢却忽然紧紧的盯着那个乞丐,准确的说,是盯着那个乞丐手中的东西。 李寻欢似乎不想惊动他,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但那乞丐还是吃了一惊,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只不过李寻欢的眼睛可比他手快得多了,早已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小块皮袄的碎片。 天底下皮袄的碎片有千千万万,但是那一块,李寻欢绝不会认错,只因他已认识这皮袄碎片的主人足足有十年之久。 李寻欢笑了笑问道:“朋友贵姓?” 那乞丐瞪着他,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 李寻欢还是微笑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人你一定认得的。” 那乞丐摇着头道:“我什么人也不认得,什么人也不认得我,我一个人也不认得,一个人也不认得我。” 这人果然有些痴痴呆呆,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要反反覆覆说上好几次,而且说话时嘴里就象是含着个鸡蛋似的,含糊不清。 李寻欢正想用别的法子再问问他时,他却已往李寻欢腋下钻了过去。一溜烟似地跑了。他跑得很快,却绝不象是有轻功根基的人,天下的乞丐都跑得很快。这似乎早已变成乞丐的唯一本事。 李寻欢的轻功自然比他还要快得多,然而李寻欢却并没有追上他。只因张平的手已经捉住了他的手,不容拒绝的说道:“慢慢跟着他。” 随后张平急急的对着那个铃铃说道:“你在对面的包子摊等我们。”丢下一锭银子和一柄匕首之后,张平便紧随李寻欢追那乞丐而去。 再快的老鼠也跑不过猫,因此,很多时候,猫儿并不急于抓住老鼠。而是静静的跟在老鼠的后面,看看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到底想要跑到什么地方。 三人前前后后追出一段时间,李寻欢终于按捺不住。跃到了那乞丐的前头。 随后不待那乞丐反应,李寻欢便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他将家财分散的时候,是铁传甲坚持为他留下了些生活的必需费用。这些年来,他就是以此渡日的,否则他莫说喝酒,连吃饭都要成总是,这也是他要感激铁传甲的许多种原因之一。 那乞丐望着他手里的银子,眼睛都直了。李寻欢笑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那皮袄的主人,我就将这些银子都给你。” 那乞丐立刻抢着道:“好,我带你去。但银子你却一定要先给我。” 李寻欢立刻用两手将银子捧了过去。只要能找得到铁传甲,就算要他将心捧出来,他也愿意。 那乞丐笑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一面将银子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揣,一面嘻嘻地笑着道:“我看你这银子一定是偷来的,否则怎会如此轻易就送人。” 他抢银子的时候,自然难免要碰到李寻欢的手。他的手刚碰到李寻欢的手,五指突然一搭、一勾——李寻欢只觉手腕上象是突然多了道铁箍。 接着,他的人竟被拎了起来。这乞丐不但出手快得骇人,这一搭、一勾,两个动作中,竟包藏了当代武林中四种最可怕的武功。 他手指刚搭上李寻欢手指时。就使出了内家正宗的沾衣十八跌的内力,无论任何人被他沾着。都再也休想甩开。 接着,他就使出了传自武当的七十二路擒拿手。搭住了李寻欢的脉门,无论任何人的脉门被他扣住,真力就再也休想使得出。然后,他再以分筋错骨手错开李寻欢的筋骨。 最后他那一招,用的却是塞外摔跌的手法,无论任何人只要被他拎起,摔下,就再也休想爬得起来。 这乞丐将每种功夫都练得炉火纯青,有十足的火候。李寻欢就算已看出他不是常人,却绝对看不出他是这样的高手,就算知道他身怀武功,却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暗算自己。 李寻欢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如此吃惊过。李寻欢竟象条死鱼般摔在地上,摔得他两眼发黄,几乎晕了过去,等他眼前的金星渐渐消散时,他瞧见那乞丐的脸就在他面前,正蹲在他身旁,用一只手扼住了他咽喉,笑嘻嘻地瞧着他。 就在此时,李寻欢和那个乞丐忽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同时,二人身上的汗毛本能的炸了起来。作为当代的绝顶高手,他们明白,这是杀气,绝顶的杀气。 “好正宗的武当七十二路擒拿手,我想武当派这些年定然是高手辈出,所以特地派阁下到此与我紫血妖道为难。” 随着张平一字一顿的话音缓缓落下,小巷之中的杀气几乎要凝结成了实质。 那乞丐此时仔细看了看张平那一袭紫色道袍,随后猛然放开李寻欢,向后一跃,大吼道:“竖子误我,竖子误我,这下老疯子可惹下大麻烦了。” 张平和李寻欢此时只见这乞丐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以头呛地,大喊道:“一个若是活在世上,千万不要欠人家人情,因为你若是欠了人家的钱,就难念要还给人家。但是,有的时候要做的事做得实在有欠光明,实在丢人,实在差劲,实在不是东西,实在混帐至极。” 说着,说着,他竟给了自己十七八个耳括子,又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李寻欢此时再次好人病发作,对张平劝道:“张道长,我看此人本性倒也不坏,这一切,说不定都是个误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张平此时微微笑道:“好,李兄,你不如先回去照顾铃铃姑娘,至于这位先生,我保证只要他为我带上一段路,我便绝不找他和武当的麻烦。” 李寻欢反复看了看张平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渐渐离去的李寻欢,张平忽然笑着对那个乞丐说道:“胡大侠,带我去你本来要去的地方,或者,你和武当派一起死。” 此时张平的微笑在胡不归看来,却仿佛地狱的恶魔一般,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和龙家父子说再见 门虽小而墙高。 门内庭院深沉,悄然无声。 只听屏风后一个中年男子朗声笑道:“胡大侠已将我那兄弟请来了么?” 一听到这声音,张平的嘴角上赫然露出一抹笑意,只因这声音果然是龙啸云的声音。 确认了主谋定计的人,的确是龙啸云之后。张平对着胡不归使了一个眼色,胡不归随后沉声道:“在下等幸不辱命,总算已将李探花请来了。” 话未说完,屋后已抢先走出了一个人来,满面红光,却不是一别几年的龙啸云是谁。 张平此时对着脸色大变的龙啸云微笑着缓缓说道:“龙啸云,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李寻欢他来不了了。” 龙啸云此时虽然脸色大变,但却丝毫没有任何逃走的打算,只因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张平的手底下逃脱。 龙啸云此时忽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想不到,我龙啸云蛰伏两年,结果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悲啊,可悲!”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即将命不久矣,龙啸云的笑声响亮而苍凉。 然而张平却忽然间开口道:“不错,不错,危机关头还能临危不惧,倒也算是一个人才。” 龙啸云此时也是笑着说道:“人固有一死,龙某人虽然别的能耐没有,但也还不至于畏惧一死。至于死前的一番感慨,倒是令道长见笑了。” 张平此时忽然朗声开口道:“龙小云,你以为凭借着你的武功,再加上龙啸云那拙劣的演技,能够逃得走吗?” 此时只见龙啸云的两条长袖猛然一晃,随后只见龙啸云双手一抖。两支银色短枪已经从龙啸云袖中登时滑出。此时的龙啸云身上忽然生出了一股毅然决然的气势,随后他脚尖猛的一个点地,便大吼一声。直扑张平而来。 “小云快走!” 暴喝之后不过是一两个起落的功夫,龙啸云便已经杀到了张平身前。只见龙啸云此时改用双短枪之后。显然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此时他双枪同时点来,各取张平胸口以及腹部数处大穴,这里面既有枪法,又夹杂着点穴法,同时两柄短枪攻守有序,配合娴熟,已达到了武林中第一流的境界。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这一切,还远远不够,张平此时猛然发出一声冷笑,随后右手平平抓出。 这一爪在胡不归看来,简直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普普通通的一击,但是在龙小云看来,这一爪却仿佛一片向着自己压来的天地一般。 在天地的力量面前,即使张平这般高手很多时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更不要说是龙啸云。 只见龙啸云的两只短枪随后仿佛风中的沙堆一般,猛然间点点碎裂。化为满天飞舞的碎片。 同时,张平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龙啸云的胸口。一记摧心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龙啸云的胸口。 当张平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与龙啸云方一接触时,那摧毁一切生机的力量已经使得龙啸云明白,自己绝不可能活过这一掌。 于是龙啸云猛然将双手捉住张平的手,大吼道:“跑。” 张平此时变掌为爪,猛的一抓,随着“咔嚓”声的响起,鲜红的血液从张平的手掌缓缓流出。心房别彻底摧毁的龙啸云登时双眼神光涣散,失去了最后一口气息。 就在张平即将抽手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颇为不小的力道从龙啸云的双手之上传来。即使死,龙啸云也依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抓紧了张平的双手。死死不放。 可惜的是,在张平龙象般若功第十一层的巨力挥甩之下。龙啸云的努力却仅仅只为龙小云多争取了几个呼吸的一点点时间而已。 大步冲出房间的张平此时将咫尺天涯身法运转到极致,不过几十步踏出,便已经远远见得那正在不远处的龙小云。 此时的龙小云见得张平大步追来,少年老成的他已明白,龙啸云一定已经死在了张平的手中。他实不想死,打从懂事起,龙小云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是生来的人上人。随后十年的人生轨迹,似乎也证明了这一切,然而,有一天,他遇到了张平,于是,当伪主角遇见了真的主角,便化为了配角。 愤怒,嫉妒,不甘,以及自知必死的怨恨,一切的一切,似乎将龙小云的理智吞噬殆尽。 “我杀了你!” 龙小云此时疯狂的向着张平奔来,在他的手中,一柄乌溜溜的匕首闪着动人的光泽。 张平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龙小云一步步冲向死亡。 就在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一尺的距离时,龙小云的速度和力量突然增加了许多倍。这速度和力量,实在不是一个被废去武功的少年应该有的。 近了,更近了,当匕首与张平胸口的距离越来越短,直至触及张平的胸口时,龙小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一个刹那,随后,龙小云的脸色登时大变。只因他紧握匕首的右手忽然感觉自己的匕首不是刺在血肉之躯上,而是刺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龙小云此时忽然感觉咽喉一痛,身子一轻,整个人登时被张平单手捉起。 “既然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想必那怜花宝鉴你一定带在身上吧。” 龙小云看着张平脸上邪邪的微笑,赶忙说道:“你不能杀我,不然的话,李大叔绝对不会……” 然而,龙小云最后的声音到此便戛然而止,一个人若是想活,总会有千难万难的阻碍,但若是想死,其实也不过是咔嚓的一下而已。 张平在龙小云的尸体之上一阵摸索,终于寻到了一本薄薄的小书,看着“怜花宝鉴”四个大字,张平满意的将书收到自己的怀里,随后将龙小云的尸体抛开。 临走之前,张平忽然转身对着龙小云的尸体说道:“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 张平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几缕寒风,几片落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英雄?剑客! 胡不归走了,他虽没有死,但江湖上,却再也没有胡不归这个人。 阿飞,消失了两年多的阿飞,终于再次出现了。两年时间,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也太短。但是,两年时间,却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速度,出剑的速度。 荆无命穿的是件很短的黄衫,衫角只能掩及膝盖,袖口是紧束着的,手指细而长,但骨里凸出,显得很有力! 阿飞的衣杉更短,袖口几乎已被完全撕了下来,手背也很细,很长,但却很粗糙,宛如砂石。 两人都不修边幅,指甲却都很短。而入都不愿存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们出于拔剑。这也许是世上最相像的两个人!现在两人终于相遇了。 这两人都很奇特,很刁怕。谁也猜不适上天为什么要造出这么两个人,又偏偏要他们相遇。 秋已残,木叶凋零。风不大,但黄叶萧萧而落,难道是被他们的杀气所摧落的?天地间的确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凄凉之意。 两人的剑虽然还都插在腰带上,两人虽然还都连手指都没有动,但天地之间,仿佛已经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无论任何人,若是过了两年阿飞那种生活,反应都会变得迟钝的。何况,他每天晚上都被人麻醉。 林仙儿,一个专门带着男人下地狱的女人,一个自编自导了梅花盗这出大戏的女人,终于使得阿飞这样一个狼一般的剑客变得安逸、颓废、麻醉。而对于一名剑客而言,这些,都意味着死亡。 阿飞永远不缺乏信心和耐心,但他除了和林仙儿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早已明白。与荆无命比剑,自己胜利的概率已然不大。 阿飞面对着荆无命,一字字说道:“出剑!” 他说得很沉着。很镇静,并没有激动这更显示了他的决心。 荆无命灰色的眼睛又起了种很奇特的变化。道:“你的剑依旧锋利,但你的人已经迟钝,若出剑,你必死。难道,你已不再关心她?” 阿飞道:“我死了,她还是能活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虽然还是同样镇静,但目中却不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呼吸似也有些困难。 这并没有瞒过荆无命。他心里似乎立刻得到了某种奇特的安慰和解脱,淡淡道:“你不怕她伤心?” 阿飞道:“活着不安,就不如死,我若不死,她更伤心。” 荆无命道:“你认为她是这种人?” 阿飞道:“当然!”在阿飞心目中,林仙儿不但是仙子,也是圣女。 荆无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笑,连自己都已几乎忘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的。 他笑得很奇特,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不习惯笑,已僵硬!他从不愿笑。因为笑可令人较化。但这种笑却不同——这种笑正如剑,只不过剑伤的是人命,这种笑伤的却是人心。 阿飞竟完全不懂他是为何而笑的。冷冷道:“你不必笑,你虽有八成机会杀我,但也有两成死在我剑下。” 荆无命的笑容已消失不见,道:“我不杀你,一定会留下你的命!” 阿飞道:“不必。” 荆无命道:“我要你活着,看着……这句话还未说完,剑光已飞出! 剑光交击,如闪电但还有一道光芒比剑更快,那是什么?骤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所有的动作也会都停止。 大漠,风沙。没有去过大漠的人,永远不能领悟到这大自然的威力。面临满天飞舞的狂沙。人总会感叹到大自然的神奇,与人力的渺小。 阿飞与荆无命,当世最强大的两名剑客,二人的剑都足以穿破当世绝顶高手的防御。 然而,这一刻,二人的长剑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 而在二人的中间,一袭紫色道袍正在迎着秋风猎猎作响。一只白的可怕的右手平平伸出,没有任何动作。但只要你看到这只手一眼,就绝不会怀疑它撕裂一切的能力。 荆无命缓缓转过头,凝注着不远处的一柄小刀,薄而短小的刀,死灰色的眼睛中还是全无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道:“好刀!” 随后他又看着张平的右手,缓缓说道:“好可怕的手。”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回去吧,告诉上官金虹,十月十五,紫血妖道定然亲赴金钱帮,到时候,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荆无命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但他随后继续问道:“刚刚你为何要救我?” 张平看了看从一旁缓缓走出的李寻欢,说道:“即使我不出手,那一刀也绝不会给你的左手带来真正的伤害。而且,我需要的是一个有着荆无命的上官金虹,而不是一个没有荆无命的上官金虹,仅此而已。” 荆无命忽然对李寻欢说道:“刚刚,我本是要废掉他的右手的。” 李寻欢则是笑着说道:“起码现在,阿飞的右手依旧完好,所以,我希望荆先生以后也可以给别人一个机会。” 荆无命道:“我从不愿受人恩情,更不愿听人教训!”说到这里,他突然在肩上用力一拍,咔嚓一声响起,尽数碎裂的肩骨,“当”的,剑也落在地上。 荆无命的身子摇了摇,但面上还是冷如岩石,硬如岩石,全没有半分痛苦之色,甚至连一根肌肉部没有颤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瞧任何人一眼,大步定了出去! 英雄?……什么叫英雄?难道这就是英雄?英雄所代表的意思,往往就是冷酷!残忍!寂寞!无情! 阿飞的神情也很萧索,长长叹了口气,道:“他这一生,只怕永远也不能使剑了。” 李寻欢道:“他还有右手。” 阿飞道:“但他习惯的是左手,用右手,就会慢得多。” 他又叹了口气,道:“对使剑的人说来‘慢’的意思就是‘死’!”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宁折勿弯,他虽然没有了左手,但是他心中的剑却更加锋利了。不出三年,上官金虹一定会死在他的剑下,只因他从前是一只影子,现在却是一柄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失落的吕凤先 李寻欢笑了,看着自己第一次没有命中的飞刀,李寻欢依然笑了。这笑容不论任何人看了,都只会感到真诚和淳朴,在李寻欢心中,小李飞刀本就不是为了命中对手而存在的。 看着李寻欢和张平,阿飞忽然道:“我们已有根久没有在一起喝两杯了。” 李寻欢笑道:“你想喝?” 阿飞微笑着,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时,我才会想喝酒。” 他面上居然也露出了笑容。李寻欢的心情更开朗,笑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我们就到那边的饺子铺去如何?” 阿飞笑道:“很好,再贵的地方,我就请不起了。” 这世上有很多种事很奇妙。譬如说:越丑的女人越喜欢作怪,越穷的人越喜欢请客。请客的确也比被请愉快得多,只可惜这种愉快并不是人人都懂得享受。 饺子铺里的生意并不太好,因为生意大半已被外面的摊子抢走了,所以现在虽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店里也只有四五桌客人了。 角落里的桌子上,坐着个白衣人。张平第一眼就瞧见了他。无论任何人走进来,目光首先就会被他所吸引。 虽然坐在这种烟熏油腻的小店里,但这人全身上下仍是一尘不染,那件雪白的衣服就像是刚从烫斗下拿出来的。 他穿得虽简单,却很华贵。但这些都本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他旁边的儿张桌子都是空着的,因为无论谁和他坐在一起,都会觉得自惭形秽,有他在这里。别人的声音部小了些。 红色的衣服,铃铃果然还在这里等着,听到了脚步声。铃铃猛然间回头见到三人,忽然间。眼眶已红了,咬着嘴唇对李寻欢道:“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人家都快等得急死了……” 张平却突然道:“你真的是在等李兄?” 铃铃眨了眨眼,终于道:“若不是等他,我在这里干什么?” 张平的嘴角微微一仰,冷冷道:“不等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过。若是等人,眼睛总是看着门的,无论谁在等人,都不会背对着门的。” 铃铃的眼睛忽然红了起来,随后幽幽的接着道:“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走进来,我的心都会跳,总以为是他来了,后来才知道,你等的人若不来。就算将眼睛看着也没有用的,用眼睛盯着门,只有令你等得更心焦。若再不转过身,我简直要发疯。” 铃铃头垂得更低,道:“若不是那位吕……吕大哥好心陪着我,只怕我也会发疯。” 张平顺着目光看向那白衣人,随后忽然注意到他的手,右手。 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只很奇特的手。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皮肤也很光滑,很细。这正很配合吕凤先的身分。你若看得很仔细。才会发现这只手的奇特之处。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肤色竟和别的地方不同。 这三根手指的皮肤虽然也很细很白。却带着奇特的光采,简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织成的。而像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所铸。但这三根手指却又明明是长在他手上的。一只有皿有肉的手上,怎会突然长出三根金属铸成的指头! 不待李寻欢等人开口,张平忽然笑着开口道:“银戟温侯吕凤先,看来你已经放下了银戟,不错,不错。” 吕凤先果然己接着道:“紫血妖道果然好眼力,不过银戟温侯已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吕凤先!” 张平随后却缓缓说道:“可惜,你的这三根银指虽然威力惊人,但是你委实应该再练两年。” 吕凤先沉默着,仿沸并没有什么举动。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就没人了桌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杯中盛得很满的酒都没有溢出,他手指插入桌子,就好像用快刀切豆腐那么容易。 吕凤先悠然道:“这只手若也能算兵器,不知能在兵器谱中排名第几!” 张平随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很白,比吕凤先的衣服更白,而且,这只右手上闪耀着一种晶莹的光泽,显然,张平的明玉功距离第九层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随着一丝丝的寒气从张平的右手涌出,这只右手忽然向着银色开始转变。随后在吕凤先瞪得颇大的眼神中,张平的右手渐渐化为了一只银手,道道金属光泽在其中闪耀不已。 张平紧接着淡淡开口道:“这门功夫我虽然没有完全练成,不过仅仅凭借这只右手,我想就足够了。” 吕凤先随后说道:“够不够,可不是仅仅靠说说的,紫血妖道的大名,吕某早就想要领教一下了。” 然而吕凤先还在那里坐着,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直接向张平出手。这人的确很沉得住气,只有能沉得住气的敌人,才是可怕的对手。 然而张平的右手已经缓缓向着吕凤先伸来,这一下张平的右手确实是很慢,除了吕凤先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它。 然而在吕凤先看来,张平的这一只右手却仿佛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一般。随着张平的右手缓缓伸来,吕凤先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吕凤先看来虽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仿佛都是空门。但空门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空门。他整个人似已变成了一片空灵。这“空灵”二字,也正是武学中最高的境界。 可惜的是,当张平的右手来到吕凤先面前三寸时,吕凤先却依旧没有伸手抵挡。是高手的自信吗?然而吕凤先面颊上豆大的汗珠,和那不再从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平却忽然收回了右手,开口道:“看来我高估了你,你已没有了出手的勇气,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勇气,就算再练十年,也永远不是高手。” 此时的吕凤先忽然大吼一声,右手闪电般的向着张平的额头捉来。 撕裂的风声,银色的闪电,然而,紫色的乌云盖出,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吕凤先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缓缓说道:“好功夫。” 吕凤先走了,无论是谁,十年的努力却依旧未能达成梦想,难免会有许许多多的失落。 伴随着李寻欢的叹息,阿飞眼中的复杂,以及铃铃的不舍。吕凤先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只有张平此时眼中精光一闪,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荆无命的右手 酒,的确很奇妙,有时能令人兴奋,有时却又能令人安眠。 这几天,阿飞几乎完全没有睡过,纵然睡着也很快就醒,他总想不通自己在“家”时怎会一躺下去就睡的像死猪。等阿飞睡着,张平和李寻欢就走出了这家客栈。 三更半夜,已近黎明,张平和李寻欢站在寂静的长街上。夜凉如水,却不能动摇二人分毫。 “阿飞的剑已远不如从前,他的剑已经钝了。”李寻欢缓缓说道。 “的确,两年的时间确实可以改变许多。”张平答道。 李寻欢接着道:“你可知道,这并不是因为阿飞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遇见了一个女人,一个专门带他下地狱的女人。” 张平点点头,默然不语。 李寻欢继续道:“我要求你做一件事。” 张平此时忽然转身,大步走出,随后飘来一句简简单单的声音:“等我的消息。” 天已见亮,张平忽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这人身材很高,黄袍,斗笠,笠檐压得很低,走路的姿势很奇特,也没有转过头来瞧一眼,行色仿佛也很匆忙。正是荆无命。 在荆无命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在这人也是黄衫,斗笠笠檐也压得∵■很低,走路的姿态也很奇特也苍白的脸,在斗笠的阴影下看来,就宛如是用灰石雕成的。那一样的韵律说明了二人的关系,张平看到这里,便知道那后面的人定然就是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 转过山。景色更荒凉,秋风萧杀。荆无命的手。突然按上了剑柄,但这是右手。并不是使剑的手,他的剑在这只手里,已不能算是杀人的利器!他的手握起,又放下。他的脚步也停下,仿佛知道他的路已走到尽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上官飞的冷笑。上官飞已到了他身后,冷笑着道:“你已经不必再逃了!” 荆无命突然笑了笑,道:“逃,我本不需要逃。也许你知道很多事情。只可惜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上官飞问道:“什么事?” 荆无命答道:“别的事你全不知道也不要紧,但这件事你若不知道,你就得死!” 上官飞冷笑道:“这件事若真的如此重要?我就绝不会不知道。” 荆无命道:“你绝不会知道,因为这是我的秘密,我从未告诉过别人……” 上官飞目光闪动,道:“你现在准备告诉我?” 荆无命道:“不错,我现在准备告诉你,但那也是有交换条件。” 上官尾道:“什么条件?” 荆无命死灰色的眼睛又收缩了起来,缓缓道:“我若告诉了你。你就得死!” 上官飞道:“你要我死。” 荆无命道:“我要你死,因为活着的人,没有人能知道这秘密。” 上官飞瞪着他,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这种事的确像是很可笑。一个残废了人。居然还想要别人的命?上官飞大笑道:“你想用什么来杀我?用你的头来撞,用你的嘴来咬?” 荆无命缓缓道:“我要杀人,用的就是这只手!”他的手已抬起。是右手。 上官飞已笑得很勉强,却还是大笑着道:“这只手……你这只手连狗都杀不死。” 荆无命道:“我只杀人。不杀狗!” 上官飞笑声突然停顿,龙凤双环已脱手飞出。“一寸短。一寸险”,龙凤双环本是武林中至绝至险之兵刃,这一着“龙翔凤舞脱手双飞”更是险中之险,若非情急拼命,或是明知对方已被逼入死角时,本不该使出这一着。 这一着若是使出,对方也就很难闪避得开。但就在这时,剑光已飞出。剑光只一“闪”已刺入了上官飞咽喉。剑锋人喉仅七分。上官飞的呼吸尚未停顿,额上青筋一根根暴露,眼珠子也将凸了出来,死鱼般瞪着荆无命。他死也不明白荆无命这一剑是怎么刺出来的。 荆无命也在冷冷的瞧着他,一字字缓缓道:“我的右手比左手更快,这就是我的秘密!” 上官飞身子突然一阵抽搐,咽喉中发出了“格”的一响。剑拔出,鲜血飞激。上官飞死鱼般的眼睛还是在瞪着荆无命,目中充满了怀疑,悲哀,惊俱…… 他还是不相信,死也不相信。但他必须相信。上官飞脱手击出的龙凤双环,已打入了荆无命的左臂。断臂。他拼着以这条断臂,去硬接上官飞的双环,然后以右手剑自左肋之下刺出,一剑刺入了上官飞的咽喉。 这是何等诡异的剑法。这一剑好准!好毒!好快!好狠!“我的右手比左手更快,这就是我的秘密!” “啪,啪,啪……” 张平此时鼓着掌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他笑着对荆无命说道:“好,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更懂得忍耐。如果你在上官金虹那里找不到自己的剑了,那你就来找我吧。” 荆无命此时盯着张平,说道:“你已知道了我的秘密?” 张平笑笑点点头。 荆无命却摇摇头,说道:“可惜,我的剑还不够快。” 张平也摇摇头,说道:“你的剑已足够快,然而他还缺少一些变化。” “变化?”荆无命疑惑道。 张平此时道:“有感情,才有生命,有生命,才有灵气,有灵气,才有变化。” 荆无命的手握得很紧,半晌,终于开口道:“我没有感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张平却笑着说道:“未来的事情总是很难预料,我等你来找我。” 荆无命走了,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奇特,仿佛在暗中配合着某一种奇特的韵律。 张平则是转身,看着上官飞的尸体,忽然猛的一指点出。凌厉的指劲登时将上官飞的咽喉击的粉碎,随后张平舔了舔舌头自言自语道:“上官金虹,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你自己亲手培养出的利剑,现在已经准备对付你了吧。” 张平又瞥了一眼上官飞,开口道:“龙翔凤舞脱手双飞,果然是好功夫,可惜,这一招我和荆无命都已见过。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林仙儿之死 十年磨一剑,如今的江湖,金钱帮管辖的范围,已越来越广了。 上官金虹的责任也的确越来越重,因为每件事他都要自己来决定。他绝不信任任何人。现在,他已工作了五个时辰,几乎完全没有停过手,但他非但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这是种快乐。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上官金虹连头都没有抬。因为能直接走进这屋子的,只有一个人。荆无命。荆无命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走进来,就站到他的身后。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门,请示。又有一大堆卷宗被送了进来。淡黄色的卷宗中,只有一封信是紫色的。上官金虹先抽出了这封信,也只瞧了一眼,因为信上只有几个字:“约定不变,紫血妖道!” 字迹如刀,锋芒四射。 上官金虹静静地站着。似在沉思,然后就立刻下了决定。他慢慢地走了出去。荆无命还是像影子般跟在他身后。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着……荆无命突然发觉上官金虹脚步的节律己变了。荆无命已无法再与他配合。上官金虹也并没有加快,也不知为什么,两人的距离却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荆无命的脚步渐缓。终于停下。上官金虹并没有回头。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荆无命死灰色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深深的悲痛…… 此时的张平已到了金钱帮的门外,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仿佛一尊远古矗立的雕像。若是等不到他要等的人,他是绝不会离开的。 他等的是上官金虹吗?显然不是,若非如此,那他等的又是什么人? 嘎嘎的车轮终于在金钱帮的门口停下。赶车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蓝衫少年。他右手的虎口已布满了老茧,这只右手,使得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他腰间长剑的威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少年。居然甘心成为一个车夫。 马车的帘子缓缓打开,当先露出了一只手来。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丽的。可是无论多美的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肤色稍黑,有的是指甲稍大,有的是指尖稍粗,有的是毛孔稍大…… 但现在展示在他眼前的这双手,却是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就象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杂色,又那么柔软,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既不太长,也不太短。就算最会挑剔的人,也绝对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那蓝衫少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手,但依旧变得呼吸急促,满脸期待。一身苦练多年的功夫,登时去了九成。 终于,从马车里露出了一张脸。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天底下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他的美丽。 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微笑,那蓝衫少年忽然醉了,醉的仿佛喝干了几十坛陈年老酒一般。 此时张平忽然动了,确定了对方正是林仙儿之后,张平忽然朝着那马车一步步走去。 张平走的不快,但是注意到张平的林仙儿和那蓝衫少年在看到张平之后,竟然一下都动不了了。在他们心中。满是一种对于天敌的恐惧感,仿佛只要自己一动。便会遭遇到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杀气,浓郁的杀气从张平的身上不断的散发而出。即使是丝毫不懂武功的林仙儿。也能感受到这股可怕的杀气。 林仙儿此时忽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盯着张平,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这双眼睛比秋水还要澄澈,比星空更加神秘,带着一层薄薄的朦胧水雾。林仙儿相信,任何男人只要见到了自己的眼睛,就一定不会忍心继续对自己出手。 然而,张平的嘴角只是出现了一丝邪邪的笑容,随后张平猛的一记手刀斩出。凌厉的阿鼻道三刀刀气混合着杀气,登时化为一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刀气向着林仙儿杀去。 “嗡……” 金钱帮中此时忽然传来了一声脆响,两道金光忽然从中射出,恍惚间,仿佛龙凤合鸣一般的声音在众人的心头响起。 在林仙儿此时的眼中,时间仿佛化为了地狱,血水,白骨和无尽的怨灵咆哮着向自己扑来。 就在林仙儿即将被这地狱般的场景覆盖的同时,一只金龙和一只金凤忽然冲了进来,那血水,那白骨,以及那无尽的怨灵,登时改变了目标,纷纷朝着那龙凤合力扑去。 刹那间,金龙与金凤在地狱中飞舞盘旋,探爪嘶鸣,斗得好不热闹。林仙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因为她知道,有些人还绝不愿意自己就这样死去。 然而,就在那金龙与金凤与那无尽的地狱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无尽的地狱之中仿佛破裂而出了两道小小的口子,按捺已久的恶鬼仿佛找到了出路,登时破狱而出。 风过,鲜红的血液从林仙儿的眉心流出。她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但,依旧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血,越来越多。但却掩饰不住她绝美的脸庞,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仙女,地狱,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统一。 静静的,静静的…… 上官金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张平的面前,金龙与金凤却已经消失。上官金虹的双环已不知去向何处,也许,在他的心中。 “好刀法。”上官金虹开口赞道,他本不是一个容易称赞别人的人,但今天,却难得的开了一次口。 张平笑了笑,却忽然说道:“金钱帮情报遍天下,在下此来,是杀一人,寻一人。人已经杀了,这寻一人,却还是需要上官帮主的帮助,不知可否?” 上官金虹此时陈声道:“你要寻谁?” “铁传甲。”张平答道。 上官金虹瞪大了双眼,随后说道:“我本以为会是另外一人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张平笑着说:“那我就更要知道了。” 上官金虹也笑了,他说道:“我早该知道,你可知道魔教?” 张平却说:“我只知道活人和死人。” 上官忽然鼓掌道:“不错,不错,果然有胆识,地址在信里,十月十五,恭候大驾。” 张平结果缓缓飘来的信封,转身,缓缓离开,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已不必说。 看着张平的身影渐行渐远,上官金虹忽然对身旁一个黄衫人说道:“烧了。” 上官离开后,林仙儿的尸体伴随着熊熊烈火,终于静静的离开了这人间。与她一起离开的,还有那蓝衫少年,也许,这少年此时才是最幸福,也是最悲哀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踏着奇特韵律的背影,忽然从旁走过,很慢,但坚定的走向远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圈套 小道,张平独自一人默默的在前面走,一个人影忽然跟了上来,不多久,一种独特的韵律不由自主的生出,两人,仿佛一人。… 一个高手一定要懂得走路,因为只有脚踏大地,才是最踏实的感觉。不过对于张平来说,他更喜欢用马车赶路,因为他早已过了脚踩大地的阶段。 马是好马,车是大车。 柔软的皮垫上坐着两个人,张平和荆无命。与张平的悠然自在不同,此时的荆无命显得很不适应。 外面的车夫经验显然十分老到,路虽不是很好,但车子却不是十分颠簸。 荆无命此时对张平问道:“我们去杀谁?” 他本不是个喜欢提问的人,但是足足七天了,张平却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因此,荆无命还是问了出来。 张平此时闭上眼睛,良久,终于开口道:“快了,不过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去救人,而不是杀人。” 然后他们就找到了家清静的客栈歇下,晚饭的时没有酒,就像是没有加盐的菜,淡而无味,无趣极了。然而荆无命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食物,只是为了不让肚子饿,仅此而已。 店是小店,菜自然是小菜,张平挟了块清炒蘑菇,刚挟到嘴旁,忽又放下。 荆无命见此,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随后二人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张平此时忽然走到那车夫面前,掏出一锭银子,说道:“你一个人回去吧。接下来,不需要你了。” 那车夫接过银子。用牙齿试了试,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走了。对于他来说,只要有银子,别的什么的,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张平走回桌子旁,坐下,闭目,良久不语。 实际上,张平此时已经魂体出窍,往四面八方探去。张平想要看一看,这魔教中人的下毒之术,是否真的足够厉害。 张平的魂体速度极快,而没有人能够对他产生怀疑,不多久,张平终于看到三个人。 两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是一个秃子,光光的脑袋让人第一眼只怕会想到少林寺的和尚。 他的手不算白,甚至可以说很黄。但他的手指却白的可怕。黑与白,都是最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所以,这也是最厉害的毒药通常的颜色。 看着他不时闪过狡诈的目光。张平已经断定,下毒的,必定就是此人。 另一个年轻人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给张平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冷漠。比寒冰更加冰冷的冷漠,这是他唯一的表情。既不说话。也不动作,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 恍惚间,张平猛然想到一个人,一个曾经仓促一战的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最后那个中年人,张平却是刚刚见过不久。不过张平既然见到了他,那么这一趟,恐怕救不了铁传甲了。 因为这个人,正是上官金虹。 魂体归窍的张平忽然对荆无命开口道:“走。” 荆无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来,跟着张平一步步走出。 路很长,也很短,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张平和荆无命已经到了一座大大的宅院之外。 破败的大门,斑驳的围墙,张平抬起头,忽然大喊一声道:“上官帮主不远千里而来,还请出来一见吧。” “嘭”的一声巨响,那大门忽然倒飞而出。 上官金虹和另外两人随后缓缓从门中走出,三个是并排而行,身上的气势也是并排而发。作为兵器谱第二名龙凤双环的主人,上官金虹并不缺少骄傲,因此,能够与上官金虹并排而来,首先便已说明了另外两人的实力。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上官金虹当先开口问道。 张平的眼光扫过三人,缓缓说道:“重要吗?” “不重要。”上官金虹点点头答道。 此时那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忽然右手一伸,宅院中忽然涌出了一团水球,随后问道:“你认识它吗?” 张平的瞳孔瞬间一伸一缩,随后缓缓说道:“他乡遇故知,李兄这些年可好?” 张平此时对荆无命说道:“你不必出手,只要注意看。” 话音刚落,张平便猛然间化为九道残影扑向对方三人。 那秃顶男子见此,大喝一声:“狂妄,随后他脸色一变,一股浓郁的绿色忽然浮现在脸上,并且缓缓蔓延到全身。” 上官金虹和李沉舟见此,竟然双双向后一跃,似乎对秃顶男子的这种状态十分忌惮的样子。 此时张平刚刚扑到那秃顶男子身边,便忽然感觉到一股惨烈的腥臭气息涌来。张平此时立刻明白,这股腥臭一定是毒气,看来对方定然是练有一种厉害的毒功。 然而以张平如今空前绝后的内力修为,一般的剧毒已根本不会被张平放在眼里。随后张平双手成掌,连连向对方胸口击出。 然而,出乎张平预料的是,面对自己这两记狠辣至极的摧心掌,对方居然没有任何抵挡的意思,反而是双掌齐出,从另一侧向自己打来。 比拼硬功,以张平如今化石神功第九层和一部分金刚不坏神功的修为,张平实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在硬功上胜过自己。 随着两人四掌各自印在对方胸口,瞬间发动了部分金刚不坏神功的张平傲然立于原地不动。而那秃顶大汉却登时倒飞而出,足足飞出了十余丈的距离,方才落下。 “啪,啪,啪……”上官金虹看着登时气息全无的木心,忽然鼓起了掌来。 “想不到魔教的万毒魔人木心居然在紫血妖道手下走不过一招,佩服,佩服。” 上官金虹如是说道。 “木心?就是那个从母亲尸体中爬出,四岁时学成万毒真经,毒死抚养自己的整个村子的木心?”张平反问道。 “紫血妖道果然好见识,正是此人。”上官金虹傲然道。 张平此时冷冷说道:“毒入之功的金刚不坏之能确实不错,不过,天底下能受我全力两掌而不死的人还从来没有出现。” 然而上官金虹却笑的更加灿烂,随后他又说道:“可惜,木心的死却绝非全无价值,你可知道,你现在已中了他的万毒真经上的落花散。” 夜风吹过,张平忽然微微一个抬头,随后说道:“你可以试试,否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此时的夜幕下,一切仿佛都随着张平话音的落下而凝结,这夜色,实在静的可怕。(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三章 水罩与明玉九重 此时未等上官金虹出手,两道夹杂着裂空之势的水鞭忽然向张平打来。+凌厉的水鞭仿佛两条蛟龙,在空中腾挪自如,踏空而来。 面对李沉舟这两道忽然袭来的水鞭,张平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随后,无尽的血腥气息铺面而来。上官金虹成立金钱帮至今,之所以能够威震江湖,靠的除了上官金虹龙凤双环的威力以及金钱帮的诸多高手之外,还有就是上官金虹手上的鲜血。 但是见到了张平身上散发而出的杀气,上官金虹才明白,自己与张平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善良的像是一只小绵羊。 如果说上官金虹身上的杀气已经凝聚成了一条血河,那么张平身上的杀气,凝聚成的就是无尽的血海。一个人只要能够练就这样一身杀气,那么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便早已成为了这人世间最最可怕的东西。所能带来的,只有死亡,无尽的死亡。 此时那两条水龙似乎已经被血海拉住,随着血海中一**无尽的血腥之气涌出,两条水龙似乎发出了无尽的悲鸣。 上官金虹依旧没有出手,他在等,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他曾为了对付天机老人而等了二十年,更何况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 然而,李沉舟此时的战况却越来越不利,随着水鞭被张平轻易化解。李沉舟不得不利用宅院里池塘中的水勉力支持,失败,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轰隆……” 就在上官金虹以为自己不可能击出这致命一击的时候。天空中的乌云终于忍不住释放出了自己的存在感。 雨滴,豆大的雨滴开始缓缓落向大地。原本狼狈不堪的李沉舟见此。身上的气势忽然一涨,随后张平只见他双手诡异的一绕。无尽的雨滴仿佛暗器一般射向张平。 雨,大自然的奇迹,就连世间最有权利的帝王,也只能祈求上天赐予其雨的恩赐。即使筑起房屋,撑起油伞,大雨依然会散满人间,把一切变成汪洋。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暴喝一声:“啊!” 随后二人只见张平身上的气势越生越高,皮肤也渐渐向着银色转变。同时,一股刺骨至极的寒意猛然间向着四周涌出。只是一瞬间,便有无数的雨滴化为冰渣,跌落在地。 “不败顽童的金刚不坏神功?”李沉舟此时终于动容道。 张平笑笑说道:“这功夫的确是古三通所传,不过现在的我使出却是应该叫寒冰不坏神功更为合适。” 此时明白自己发功时间实在有限的张平不再耽误,而是大踏步向着上官金虹奔去。只因张平明白,刚刚在晴天的时候,上官金虹比李沉舟强,而暴雨天中的李沉舟。却要比上官金虹更强。 然而此时的李沉舟却仿佛不愿张平这般轻易的攻向上官金虹,只见此时张平周遭的雨水忽然如同倒卷的匹练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张平围来。 以张平此时发动了金刚不坏神功的防御力,自然是不怕对方这种程度的攻击。 但是出乎张平预料的是。这源源不断的雨水居然汇聚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围墙,一个倒扣的钟形围墙。 张平随手点出一指,凌厉的指劲登时将这水罩贯穿。但是在无尽的雨水的支持下,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张平此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般。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也绝对离不开空气。 但是在李沉舟这越来越大的水罩之中,张平可以呼吸到的空气却越来越少。 此时张平忽然立于原地,周身“咕咕”之声大作,同时,张平的右手开始不停的结着一个手印。待得那“咕咕”之声震得那水罩不住的颤抖之时,张平忽然一掌猛然击出,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水罩登时被张平击的四分五裂。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施展轻功准备追出的时候,那水罩忽然在一瞬间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荆无命此时见得张平被一个大大的水罩罩住,心中不由起了一丝担忧,但是他没有动,因为他相信,张平一定可以自己出来。 张平此时环顾四周这神秘的水罩,心中不由感慨,莫非自己居然要因为没有空气而活活憋死吗?这实在不是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死法。 他忽然想起了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有一个绿衫姑娘,她提着精编的药篮,扛着精巧的药锄,在遥远的远方静静的等待着自己。 此时的张平忽然已经忘却了一切,魂体的秘密,任务完成的奖励,几世的风风雨雨和刀光剑影。在张平的心中,只有平静。 在李沉舟的眼中,张平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他只见张平的一张脸此时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张平肌肉里的每一恨筋络,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原本俊郎潇洒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随着时间的流逝,荆无命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右手已紧握剑柄,仿佛随时可能拔出手中的利剑。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能拔剑在手,因为他感到了一股杀气,源自上官金虹的杀气。 荆无命并不害怕上官金虹,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能够令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了。 然而荆无命却更加明白,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虽然见识过上官飞的龙翔凤舞双手脱飞,但是荆无命却依旧没有把握接下上官金虹的脱手飞环。 雨,越下越大,荆无命知道,自己已不能再多等。他的右手已显出根根青筋,脸上的神色已更加坚毅,仿佛下一刻,他的剑便会击出。 上官金虹此时的手亦不再有任何动作,他这双手实在是天底下最稳的一双手,不到该出手的时候,他绝不会出手。 就在这曾经仿佛是一个人的两个人将要巅峰对决的时刻,一旁的水罩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那水罩仿佛遇到了一只远古巨兽的大口一般,竟然向着中心开始缓缓消失。 随后只见一个面色晶莹诡异,一身紫色道袍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张平此时嘴角一仰,缓缓说道:“两位,游戏应该结束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四章 终结与传说 李沉舟见得张平破解了自己钻研两年的金钟魔罩,忽然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猛的冲向了天际。 此时天地间的雨水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莫名的牵引,纷纷向着李沉舟的方向汇聚而去。 此时天空中的每一滴雨水,都仿佛一瞬间拥有了生命一般,滴滴雨水汇成了涓涓细流,欢腾的奔向李沉舟。 此时只见李沉舟的脸上开始不断的浮现出一股股不寻常的红晕之色,一点点汗珠居然出现在李沉舟的脸颊上面。 剑,剑气,无边无际的剑气。此时的张平忽然感觉到李沉舟整个人都已化为一柄利剑,随着剑意的增强,天地间的忽然出现了一柄剑,一柄巨大的水剑。 这柄水剑通体墨蓝,剑体深处散发出一股股黝黑苍凉之意。这剑极长,仿佛连接天际,耸立云霄。仿佛天子之剑,分川断岳只在等闲。 “杀……” 这声音不是由任何人发出,但却在这方天地之间的每个人心中想起。仿佛神话中巨人的天剑一般的水剑猛的朝张平砍来,无须太多招式,只是平平一砍,却仿佛砍下的不是一柄水剑,而是整个天地。 秋天的雨来的快,去的同样也快,这一剑,正是在雨势的巅峰之时击出,不早一分,不晚一毫。 这个道理,李沉舟明白,上官金虹,同样也明白。 “嗡……” 龙翔凤舞脱手双飞。 上官金虹本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是个枭雄,不是英雄,因此,他更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今天,他并为预料到张平居然会如此轻易的找到自己。一切布置尚未完美,大战却已提前爆发。 秋雨,萧瑟。这本不是上官金虹喜欢的东西。但是这一场秋雨来的却极好,只要能为上官金虹带来成功和胜利。不论自己有多么厌恶他,上官金虹也不会拒绝。 当李沉舟在最恰当的时机击出自己的惊天一击的时候,上官金虹终于也出手了,等待,不是为了继续等待,而是为了在最恰当的时间做出最恰当的事情。 在这个时间,上官金虹做出了自己认为的最恰当的事情。上官金虹不喜欢冒险,但到了不得不冒险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犹豫,因为犹豫,往往会带来更差的结果。 水剑,金龙,金凤。 这两位当时绝顶高手的惊天一击猛然间同时爆发出来。不需要演练,不需要分工,高手的本能使得二人的招式仿佛配合了数十年般默契,转眼间,便已杀到张平面前。 此时张平的脸颊上忽然露出了微笑,如果说对方二人的合力一击是大海与蛟龙。那么此时的张平便是海洋深处最可怕的漩涡。 不论什么东西,只要陷了进去,只有挣扎。力尽还有死亡。 此时虽然是雨天,但上官金虹与李沉舟此时却忽然见到了大漠,苍凉,死寂,满是黄沙的大漠。 不论是水剑,金龙还是金凤,在闯进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之后,便犹如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再也没有以往的神气。 黄沙,满天黄沙腐蚀着大漠中的一切。猛然间,大漠之中忽然探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白而晶莹。仿佛透明的白玉一般,美丽,炫目。 然而随着这只手的出现,一股吞噬一切的吸力忽然也随之出现在这里。 大漠的呼啸,水剑的悲鸣,龙凤的唉嘶,一切的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铛……” 龙凤双环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终于坠落在地。 上官金虹脸上充满了惊惧,怀疑,不信。他绝不肯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招式。 然而,风过,倒下的尸体终于标志着一代枭雄的落幕,这也是江湖上一个时代的落幕。 “李兄,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走到李沉舟面前的张平如是问道。 李沉舟的脸上此时忽然出现了一种表情,一种冷酷之外的表情,回忆,哀伤以及甜蜜。 “桃花……” 李沉舟的声音很沉,很深,充满了回忆。 张平此时皱起了眉头,靠近李沉舟问道:“什么桃花?” “后山的小溪干了,桃花每天和我要去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挑水。挑水的路很长,但我却从来不觉得它长,反而觉得它太短了。要是能够一辈子就这样和桃花走在路上,那该有多好。桃花曾和我说,他是多么希望后山的小溪能够继续流淌。” 说到这里李沉舟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股痛苦之极的神色,他随即激动的开口道:“可是有一天,我得到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逝水流。里面记载的,全都是最为高妙的武学,我废寝忘食的练习着其中的武学,希望有一天能够扬名武林,带着桃花离开那大山。” 张平此时摇摇头,看了刚刚走来的荆无命一眼,继续听着李沉舟说道。 “可惜,随着我功力的日渐深厚,我渐渐变得除了武功之外,不再关心任何人和事。我甚至忘记了桃花,忘记了后山的小溪。直到现在我功力尽失,我才明白,我的生命已没有了生趣。桃花,桃花……” 张平看着终于倒下的李沉舟,对荆无命开口道:“你应该去寻找生命中的生趣,到了那个时候,你才是真正的荆无命。” “生趣,去哪里找?”荆无命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平此时忽然开始转身缓缓离开,随后说道:“去交个朋友吧,找一个你认为值得去结交的朋友。” 荆无命喃喃道:“朋友。”随后他也缓缓开始离开,他的脚步依旧不快,但却充满了欢快,充满了希望。 多年后,依旧是这里,高大的宅院已消失不见,一条小溪在一座重新矗立的茶楼前欢快的流淌。 “话说当年紫血妖道张平就是在这里独斗金钱帮帮主龙凤双环上官金虹,魔教左右长老万毒魔人木心和流水无情李沉舟。那一场大战足足打了七天七夜,天地为之色变,日月为之暗淡,最终紫血妖道击杀三人之后,却忽然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茶楼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蓝衫老者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对众人讲到。 此时一个腰挎长刀的魁梧汉子忽然大声开口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传说,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蓝衫老者却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旱烟,这才缓缓开口道:“门前的后山溪石碑就是证据,你可知道,这三个字,乃是紫血妖道张平当年离开时用手指写在上面的。” “切,吹牛,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在青石碑上留下字迹?” 面对不断传来的质疑声,那蓝衫老者却没有继续去解释什么,只是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静静的坐着。 “爷爷,怎么样,现在没有了我的帮助,你一个人不行了吧。” 这仿佛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传来之后,一个梳着长长辫子的姑娘忽然跑了进来。 蓝衫老者此时却开口打趣道:“女大不中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和人家一跑就是两年,是不是不要爷爷了?” “哪里?人家这不是回来通知爷爷你一个好消息了吗。”辫子姑娘扭扭捏捏的说道。 蓝衫老者此时忽然恍然大悟到辫子姑娘的意图,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辫子姑娘,只是不语。 此时茶楼之外忽然再次走进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白衣的儒雅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开口道:“老爷子,我和小红的婚事定在下个月十五,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而与他同来的一个黑衣独臂男子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请柬,递给蓝衫老者,笑着说道:“还请老爷子不要忘了时辰。” 蓝衫老者看着此人,忽然感慨道:“很好,很好,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忘不了。” 此时那儒雅的中年男子忽然看向远处,摇摇头说道:“可惜,有一个朋友却是来不了了。” 那独臂男子此时也缓缓说道:“是啊,不过即使来不了,他依旧是好朋友,不是吗?” 茶客散尽,四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静静的吃着一些寻常的食物。 此时,那蓝衫老者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黝黑的油纸皮,蓝镶的皮边,仿佛显示着它的不凡与神秘。 “看看吧,这可是老头子我一生的心血。” 一个老人,无论有什么要求,李寻欢都是不忍拒绝的。他将这本书拿起,缓缓的摩挲了一下,随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封皮上的四个大字:新兵器谱。 此时李寻欢点点头开口道:“不必看了,我想,第一名恐怕永远不会出现了。” 紫血妖道张平,神秘出现在江湖,自小李探花风雪夜归时初入江湖。随后血洗藏剑山庄,归云庄一役击杀天山雪鹰子和少林五神僧在内的内的百余名江湖高手。受小李飞刀一击不死,远走大漠两年,复出后败蓝蝎子、银戟温侯吕凤先,杀大欢喜女菩萨,与上官金虹、木心、李沉舟雨中决战,胜,杀三人。随后神秘消失,再未出现。 摘自《新兵器谱》第一位,死神的右手,紫血妖道,张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无量剑与无良剑 ps:感谢死神右手的打赏,好了,就这样。△¢ 熟悉的眩晕感,熟悉的陌生身体,眨眼的功夫,张平便迅速的适应了这一具新的身体。将一身略显皱巴的道袍一展,张平便沿着官道,一路而走。 此时当逢正午,天空中骄阳似火,看周围的植被和偶尔出现的破落建筑,张平判断自己这次恐怕是在西南之地。 走出约摸半个多时辰,一处官道的岔口旁,忽然出现了一座小小的茶摊。酷热难耐的天气使得茶摊此时的天气出乎意料的好,密密麻麻的客人坐满了茶摊上的每一张桌子。 此时的张平在茶摊之旁驻足不前,一双眼睛仔细的大量着茶摊中的每一个人,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是适合自己下手的肥羊。 就在此时,一个豪爽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这位道长,如不嫌弃,请过来喝一杯凉茶。” 张平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魁梧汉子和一名面相俊秀的青衫少年正冲着自己微笑。 张平此时也不言语,径自大步走向二人,随后坐下说道:“多谢。” 那中年汉子笑呵呵的说道:“道长严重了,行走江湖,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在下马五德,这位小兄弟姓段名誉,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 张平此时听得段誉儿子,心中登时一动,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俗家姓张,单名一个平字,今日有劳马大侠了。” 随后三人一番寒暄。便开始天南地北的谈了起来,不过张平对于马五德这位老拳师兴趣不大。反而是对段誉这位满口佛经,全然不懂武功的公子哥兴趣不小。 无量山。剑湖宫。 练武厅东边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两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余,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西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十余位宾客。东西双方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你来我往的角斗中。 场中比剑的乃是一名少年与一名中年汉子,双方此时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间。那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似乎有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 坐在西边宾客中的段誉此时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不过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 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剑湖宫’又要让东宗再住五年了。辛师妹,咱们还须比下去么?” 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强忍怒气,说道:“左师兄果然调教得好徒儿。但不知左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这五年来可已大有心得么?” 长须老者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规矩?”那道姑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随后这长须老者突然眼光一转,瞧向段誉,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左子穆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无量剑’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的下山,姓左的颜面何存?” 于是左子穆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那姓段青年微笑道:“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甚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左子穆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那有甚么好笑?” 段誉轻摇手中折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甚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在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除非他是个三岁娃娃,那又作别论。” 左子穆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兄是你的好朋友么?” 马五德随和段誉并无深交,但总不愿他就此吃了大亏,便道:“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咱们总是结伴来的。我瞧段……” 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罢。”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段朋友,请!” 段誉道:“很好,你练罢,我瞧着。”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 龚光杰登时脸皮紫胀,怒道:“你……你说甚么?”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段兄弟刚刚难道说的还不清楚吗?你要练,就自己赶紧练,无量剑整日以挑战不懂武学之人显示自己的高深剑法,依我看,不如改叫无良剑好了。” 听得张平所言,练武厅中诸人皆是大惊,随后便又是大怒。只因能够被无量剑派邀来观礼见证的诸人,与无量剑派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关系的。此时闻得张平这个陌生人出言讽刺无量剑派,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那左子穆此时却强压怒火,没有直接发作,反而对马五德继续问道:“马五哥,这位张道长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马五德与张平不过是萍水相逢,怎肯为张平与无量剑彻底结下梁子,当下赶忙说道:“左掌门误会了,在下与张道长也不过是在山下茶摊上相遇,刚刚认识不到一天,只是因为顺路,所以才一同来此的。” 龚光杰闻言大踏步过来,伸剑指向胸口,喝道:“你到无量山剑湖宫中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何人门下?受了谁的指使?若不直说,莫怪大爷剑下无情。” 龚光杰的剑尖距离张平胸口不过一寸,只消稍稍向前一送,便可刺入张平心脏。 然而张平此时却笑呵呵的说道:“以你的剑法,也就只能够在不懂武学的人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龚光杰听得张平此言,登时大怒,随后也顾不得什么,径自一剑便向张平刺来。 “不要……”段誉的话音尚未落下,此时大厅之中的众人忽然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 指头,白玉般晶莹的指头,两根指头,此时这两根忽然出现的指头成为了龚光杰手中长剑永远无法越过的天堑。 紧接着只听“嘣”的一声,那龚光杰手中的长剑忽然碎成了无数碎片,而那龚光杰的整个身子也同样倒飞而出。落在了三丈远的一根圆柱之上,这才吐出一口鲜血,落了下来。 此时的张平方才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好茶。”(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六章 拍一拍桌子 左子穆身旁一名年轻弟子见得龚光杰吃了大亏,一跃而出,冲到张平身前,说道:“勿那妖道,你使了什么妖法害我龚师兄,快快说来,否则的话,小爷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而一旁的段誉则是当先开口道:“你这位大爷,怎的如此狠巴巴的?我平生最不爱瞧人打架。贵派叫做无量剑,住在无量山中。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这‘四无量’么,众位当然明白;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那年轻弟子大怒,吼道:“要我说,你和这妖道也是一伙儿的,一起受死吧。”言罢他伸拳便向段誉面门击去,这一拳势夹劲风,眼见要打得段誉面青目肿,不料拳到途中,突然半空中飞下一件物事,缠住了那少年的手腕。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 那年轻弟子吃了一惊,急忙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尺许长的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那蛇牢牢缠在腕上,说甚么也甩不脱。忽然大声叫道:“蛇,蛇!”脸色大变,伸手插入自己衣领,到背心掏摸,但掏不到甚么,只急得双足乱跳,手忙脚乱的解衣。 这两下变故古怪之极,众人正惊奇间,忽听得头顶有人噗哧一笑。众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女坐在梁上,双手抓的都是蛇。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众人向她仰视,也只是一瞥,听到龚光杰与他师弟大叫大嚷的惊呼,随即又都转眼去瞧那二人。 段誉却仍是抬起了头望着她,见那少女双脚荡啊荡的。似乎这么坐在梁上甚是好玩,问道:“姑娘,是你救我的么?” 那少女道:“那恶人打你,你为甚么不还手?” 段誉摇头道:“我不会还手……” 那少女随后对着张平说道:“那个小道士,你刚刚使了什么法子,一下子就让那家伙飞了出去?” 张平回过头,对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这世上的武功千千万万,可惜有眼无珠着甚众。不明武学精妙,便往虚无缥缈的神仙道法之说推脱,可笑,可笑。” 就在此时。那左子穆终于出手,只见此人剑光如电,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将那少女掷出的小蛇斩为两段。 梁上少女叫道:“喂,喂!长胡子老头。你干么弄死了我两条蛇儿,我可要跟你不客气了。” 左子穆怒道:“你是谁家女娃娃。到这儿来干甚么?” 左子穆又道:“快跳下来!”段誉忽道:“这么高,跳下来可不摔坏了么?你快叫人去拿架梯子来!” 此言一出,又有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西宗门下几名女弟子均想:“此人长得一表人才,却原来是个大呆子。这少女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得梁去,轻功自然不弱,怎么会要用梯子才爬得下来。” 那少女道:“你先赔了我的蛇儿,我再下来跟你说话。” 左子穆道:“两条小蛇,有甚么打紧,随便哪里都可去捉两条来。” 那少女笑道:“你倒说得容易,你去捉两条来给我看看。” 左子穆道:“快跳下来。” 那少女道:“我不下来。” 左子穆道:“你不下来,我可要上来拉了。” 那少女格格一笑,道:“你试试看,拉得我下来,算你本事!” 就在此时,忽然从门外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来人势道都是奇急,一个踉跄,那人便登时摔倒在地。左子穆此时也顾不那少女,失声叫道:“容师弟!” 左子穆话音刚落便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已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子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梁上那少女此时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来吃,两只脚仍是一荡一荡的,忽然将一粒瓜子往段誉头上掷去,正中他的额头,笑道:“喂,你吃不吃瓜子!上来罢!” 段誉道:“没梯子,我上不来。” 一旁的张平此时忽然转头笑着对段誉说道:“要什么梯子,段兄,在下送你一程。” 言罢,张平忽然左手大袖一挥,轻轻的拂在段誉的身体上面。 段誉此时只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从下方传出,随后整个人登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向着梁上飞去。一眨眼的功夫,段誉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那梁上的少女身旁。 就在二人开始彼此聊天的时候,那左子穆忽然转脸对着张平问道:“阁下武功高强,又跑到这里与我无量剑派为难,莫非阁下与那神农帮是一伙儿的?” 随着左子穆的质问声,在场的众多无量剑派的弟子纷纷拔剑对张平怒目相向,只要左子穆一声令下,便要将张平乱剑砍杀。 张平此时却依旧稳如泰山,不见半点惊慌之色,随后张平缓缓说道:“你们以为对付了神农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那神农帮来攻你们,乃是奉了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天山童姥的命令,就凭你们,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那梁上少女此时忽然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偷听了那神农帮的谈话?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那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十分了解的样子,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听得那少女所言,无量剑派的众人暂时也并未继续出手,而是想要从张平这里得到更多有关神农帮的信息。 张平此时抬头对那少女笑着说道:“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乃是当年逍遥派大师姐巫行云所创,坐下九天八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实力之强,不在丐帮少林之下。所以钟灵姑娘若是无事,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只因这天山童姥一向是护短又记仇,马王神在西南的实力与名头不弱,但对付天山童姥,却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那少女此时忽然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爹爹的?”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恰巧,我却知道不少。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你的姓名和你的父亲。” 张平随后又对段誉说道:“段兄弟,这无量山的风景也看了,热闹也凑了,在下准备离开了,你可愿同行。” 那左子穆此时忽然长剑直指张平,说道:“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我无量剑派放在眼里了吧。” 张平此时笑了笑,忽然伸手在一旁的桌上一拍,随后起身对段誉说道:“段兄弟,我们走。” 那钟灵见此,不待段誉反应,便猛的抓起段誉,一跃而下,跟着张平一起向外走去。 就在无量剑派众人刚刚准备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左子穆忽然大声喊道:“都不许出手,给我退下。” 左子穆执掌无量剑派东宗多年,积威之下众人虽然不解,但却没有人敢违抗左子穆的意思。于是张平三人在无量剑派众人的目送中,大摇大摆的安然离开。 此时那西宗的辛双清忽然开口道:“左师兄果然胆识过人,师妹我佩服,佩服。” 那左子穆此时瞥了辛双清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走到张平刚刚到桌子旁,轻轻的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此时不明所以的众人只见那茶杯竟然已陷入桌中足有一寸有余。 这无量剑派东西二宗斗剑,邀请宾客所用木桌皆是上等木料,张平手未触及茶杯,只是在桌上一拍,茶杯便陷入桌中。此等内力修为,对于无量剑派和前来观礼的众人来说,当真是骇人听闻。 左子穆此时对着辛双清说道:“师妹,我无量剑派在西南这么多年虽然从未怕过别人,但是江湖总是有许许多多我们找惹不起的存在。一个不好,说不定便有灭顶之灾,希望师妹以后可以多多修炼养气功夫,切莫武断行事,招来祸患。” 辛双清听得此处,不由便是一怒,不过此时正值无量剑派生死存亡的关头,她执掌无量剑派西宗多年,还是分的清轻重。 于是辛双清对左子穆说道:“左师兄,依我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神农帮才是当务之急,如何?” 左子穆见得辛双清不再纠缠,便也是欣然应道:“这是自然,师妹,请。”(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六十七章 做好事不留名 “你到底是什么人?”离开无量剑的地盘之后,钟灵便急吼吼的向张平问道。 张平此时却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我只是一个恰巧知道的比较多的人,仅此而已。” 钟灵此时嘟起嘴,生气的哼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还不屑于知道呢,哼!” 而段誉此时却对张平说道:“道家有周易、挂卜之术,张道长果然莫非是精通此道?” 张平此时笑着摇摇头,说道:“在下虽然对道家也有一些研究,但一身本领,大半还在这一身功夫之上。所以对于其它的诸般技艺,实在不敢说是精通。倒是段兄弟家学渊博,令人好生佩服。” 段誉赶忙道:“就是说嘛,我就是不喜欢练武,可是爹爹非要教我练武功,我不肯练。他逼得紧了,我才只得逃走。” 张平此时哈哈笑道:“段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而且很多时候,武功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救人。你段家的一阳指在疗伤方面其实颇有独到之处,你若有机会,不妨潜心研究其医疗方面,化杀人武学为救人武学,方才是一件大功德。”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段兄弟,钟灵姑娘,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我们就此别过吧。他日若是有缘,我等自会再见,告辞。” 张平话音刚落,段誉赶忙说道:“张道长,那我们以后何时才能相见?” “在下不日将会前往大理天龙寺拜会,段兄弟若是有暇,不妨前往。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则缘尽于此。” 张平此时施展咫尺天涯身法,没说出一句话。身影便猛然闪动出十余丈的距离。待得最后一字落下,张平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二人的视线尽头。 与二人分开的张平一路向西而行。他施展轻功之下。脚下迅捷,走出十余里,已绕到无量山主峰的后山,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张平寻声来到溪旁,但见溪水清澈异常。 张平沿着溪水而行,不大一会儿,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此时张平见得天色已然不早,便在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盘膝而坐,静静的等待日落。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山野的尽头,张平的魂体猛的跃出体外。上一个世界完成任务之后,张平虽然魂体大进,但却依旧未能出现新的异能。不过。张平却可以感到,只差一点点,自己的魂体便可以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待得魂体探查了半柱香的功夫归窍而回之后。张平忽然走到一处悬崖边上,随后猛然向下一跃。 呼呼的风声从坠落的张平耳旁不断刮过,待得落到一般左右的距离时,张平身上的道袍忽然仿佛一柄倒扣的大伞一般鼓了起来。 缓缓落下的张平双脚刚刚与地面接触,便见得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 张平端赏了这无量玉壁的奇景片刻,便径自来到一块大岩之前。此时只见张平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后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沿着通道越走越低,推开一扇似是铜铁铸成的大门。便见得那李秋水的玉石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宫装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由黑宝石雕成的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不过对于无涯子的杰作,张平却是没有太多欣赏的心思,反而是径自将玉石像前的两个铺团中较小的一个吸到手中。随后张平在上面一点一抽,便取出了一个绸包。 略过废话不看,张平径自取出绸包中的帛卷开始翻看。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 在心法的后面,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张平精通吸星*,又结合紫霞神功创出了无极紫气这门绝学。对于此类功夫,已然有了极深的理解,但是见得北冥神功之后,却不由为其中的精妙法门和奇思妙想所吸引。 那吸星*乃是以自身为空谷,引水来灌。而北冥神功则是以自身为漩涡,逼水来灌。两者相较,高下自然立见。 况且最重要的是,北冥神功的异种真气反噬和无极紫气的异种生气反噬,北冥神功都不会发生。只因这北冥神功中有一门化功法,可以将一切异种内力化为毫无生气烙印的内力,从而可以顺利的融入自身体内。 张平凭借魂体带来的过目不忘的异能,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尽数记下之后,已经知道洞中其它秘籍已失的张平便准备就此离开。 然而,刚刚准备走出这山洞的张平忽然心念一动,在那小铺团下面的石板地上以铁指禅劲写下:汝既得机缘,便是与我有缘,若肯顾念吾之一番心血,当在石室之中起跳千回,以全吾念。 此时张平写出的字体,非但没有半点从前的银勾铁划的豪放气概,反而尽显一派娟秀之形。 张平见得此时夜色已经颇深,便赶忙走出石室,同时心中也在思量,段誉会不会真的傻傻的跳上一千下。 联想到段誉狼狈的样子,张平不由哈哈一笑,随后便施展轻功,径自出山谷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上少林 天下武功出少林,相传,达摩祖师东渡中土而来,创出了易筋经、洗髓经等少林七十二绝技。 然而,想那佛门传入中土,不过是大唐年间,而中土武学的起源,这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试问,这天下武功,怎可能是少林所出? 而少林武学实际上,却应该反过来说,是少林武功出天下。 只因在唐代,朝廷为了对付江湖势力和道门势力,特地扶持了毫无根基,思想又符合自身统治的佛门来对抗江湖势力和道门势力。 其中,有一条非常重要的规定,就是加入沙门,一切之前所犯的罪状,除了谋反等大逆之罪外,皆不可继续追究。 多年来,无数的江洋大盗,山匪马贼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加入少林避祸。而作为庇护自己的进身之资,他们身上曾经的绝技,自然也就归了少林所有。 少林自朝廷处获得了无数田产,加之香火无数,寺中武僧仅仅只需要专心习武,无须为其它事情分心。 长年累月之下,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绝技,自然就摇身一变,打上了少林的标签,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少林绝技。 依靠着惊人的武力与财力,少林寺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些年除了声势日盛的丐帮之外,武林中罕有门派足以抗衡。 惊人的底蕴自然造就出了少林寺中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致,不过今日,寺中众僧忽听得钟声镗镗大响,连续不断,是召集全寺僧众的讯号。 须知少林寺除了每年佛诞、达摩祖师诞辰等几日之外,寺中向来极少召集全体僧众。不过诸多僧众虽然奇怪。却依旧尽数前往大殿待命,未敢做任何耽误。 此时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以及四名玄子辈高僧玄寂、玄苦、玄难、玄石率领着数百武僧,将一个一袭紫色道袍的俊郎青年团团围住。 此时只见那玄慈方丈双手合十。开口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一路强闯我少林寺。打伤我少林弟子无数。我佛门虽讲究慈悲为怀,但也从不缺乏降魔手段。” 此时傲立当场的张平轻蔑的扫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少林僧众,面对着一脸无喜无悲的玄慈,开口笑道:“降魔手段?好啊,本座此来正是要领教一下天竺传来的蛮夷武学究竟有什么高深之处,不过,就凭你们,还远远不够。” 此时玄慈只是摇摇头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既然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等施展降魔手段了。” 张平看着周围结成阵势,缓缓向自己逼近的少林众僧。忽然仰天大吼道:“藏经阁里那位,速速出来与我一战,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否则的话,今日这少林就要血流成河了。” 张平的话音此时夹杂着雄厚的内力,化为滚滚声浪向着整座少林寺的四面八方扑去。此时寺中的各类建筑,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巨人捉住,不停的摇晃一般。颤抖个不停。 而将张平包围起来的少林寺众多武僧中,内家功夫不够精深者则仿若遭到晴天霹雳般的惊吓一般,登时感到一股头晕耳旋之感不断传来。 此时那玄难大喝道:“竖子放肆!”随后猛地里双掌齐舞。立时向张平连续击出一十八掌,这一十八掌连环而出,左掌尚未收转,右掌已然击出,快速无伦,众武僧尚未反应过来,玄难的快掌已尽数使出。 然而若说玄难的快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狂风暴雨,那么此时的张平便是一只随风而走的幽灵小舟。无论那风雨掀起多么大的风浪与漩涡,这艘小舟都能够轻描淡写的一一避开。 看着玄难的一十八掌掌掌皆与张平失之毫厘。玄慈等人此时脸上的神情忽然由淡然,转为赞同。再变为惊讶,最后定格在担忧之上。 那玄难的少林一十八记快掌不过转眼之间便尽数攻出。而能够在这一转眼的功夫间瞬间变幻四种渐渐变为相反的表情,足见少林寺众位高僧对于脸皮的修炼实在已经到了一种高山仰止的境界。 夫战,勇气也,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玄难这少林一十八记快掌正是据此而创,其威力也是一掌高过一掌,然而当威力最强的第一十八掌击罢,玄难身上的气势也登时由盛转衰。 此时玄难尚未来得及继续发动下一波攻势,众人只听得张平忽然一声冷笑,随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打够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玄慈等人心中此时忽然一个激灵,顿生一种不妙的感觉。几人都是浸淫武功多年的高手,这一下心中感应,登时便提起一身功力,随时准备联手向张平击出雷霆一击。 然而当张平话音的最后一个字落入几人耳中,众人忽然感到眼中一花,一只晶莹如美玉一般的细长右手已经印在了玄难的胸口。 此时张平的右手在靠近玄难胸口之后,忽然在众人眼中变得慢的可怕,然而,就是这么一般仿佛蜗牛一般的速度击来的一掌。在众人的眼中,玄难却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张平的右手毫无阻碍的印在了自己的胸口。 此时,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速度,而那玄难的身体则是仿佛一件垃圾一般凌空飞出。 玄寂见此,赶忙一个飞身扑向玄难,双手向玄难腰间一探,便欲要将玄难接下。 然而,当玄寂的双手刚刚与玄难的身体接触之时,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登时在空中一个停顿,随后便径自落到地上,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此时那玄苦和玄石赶忙分别上去扶住玄难和玄寂,只见此时被张平击飞的玄难身上伤势不是很重,但玄寂却显然是受了颇为深重的内伤。 张平此时面对众僧杀人般的眼神,忽然笑笑说道:“佛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这招三入地狱,正好可以成全几位大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纸糊一般的罗汉阵 ps:感谢还没起好的打赏,么么哒。∽↗ 此时众多少林弟子见得张平重伤玄寂,击飞玄难,各个登时激起了一股同仇敌忾之情。此时众僧纷纷提起内力,准备将张平拿下,为玄难和玄寂报仇。 方丈玄慈此时气运丹田,大声叫道:“少林群僧,结成罗汉大阵,降妖伏魔。” 此时密密麻麻聚在这里的少林武僧足有五百有余,听得玄慈所言,登时齐声应道:“结罗汉大阵。” 张平此时但见红衣闪动,灰影翻滚,但见五百名僧众东一簇、西一队,漫山遍野散了开来。张平久闻少林派罗汉大阵之名,但一直以来,却从未见过。这时但见群僧服饰不同,或红或灰、或黄或黑;兵刃不同,或刀或剑、或杖或链,人人奔跑如飞,顷刻间便将张平围在核心。 然而此时的张平忽然摇摇头,随后自言自语道:“我本以为少林罗汉阵有什么出奇不凡之处,哪知道今日一见,实在是败兴的很。” 此时距离张平最近的几名手持刀剑的红衣僧人当先围成一圈,手中刀剑带着呼呼风声,齐齐向张平身上各处攻来。 而在几人后排,手持棍链的灰衣僧人则是倚仗着自身手中的长兵器,将张平闪避的空间尽数封死。 此时张平的四周已被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和长棍飞链所布满,不论哪个方向,都没有给张平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由此可见,这门罗汉大阵当真是将人多欺人少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不愧是少林多年来不断潜心研究改进的成果。 可惜的是,面对这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攻势。张平却没有任何闪避的动作,或者。张平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想法。 就在张平即将被这无数的兵刃加身之时,忽然从张平身上传来了一股惊人的吸力。这吸力犹如大海中吞噬一切的漩涡,又好似沙漠中无处不在的流沙。刹那间,众多向着张平出手的武僧只感觉手中一个不稳,那些兵刃便仿佛受到了什么难以抗拒的牵引一般,纷纷朝着张平飞去。 而此时的张平一张原本就晶莹的发白的脸庞上,忽然变得仿佛水晶一般,原本还不曾明显的血管骨骼,此时忽然尽数显现了出来。配上张平一身诡异的紫色道袍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诡异吸力。使得周围少林众僧不由的感到一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而此时众武僧被吸飞的武器刚刚到了张平的面前,便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一般,登时定在了那距离张平不足半尺的半空之处。 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是故物极必反,自然之理也。 而这些受张平明玉功牵引,飞来的兵刃在一刹那的停顿之后。登时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这些兵刃虽然形态各异,但兵刃中夹杂的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却使得这些刀剑棍链尽数化为了重锤、巨石一般的存在。与四周刚刚失去兵刃,立足未稳的少林众僧方一接触。那些武僧便顷刻间倒飞而出。在压倒一片少林弟子之后,各自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此时那玄苦和玄石二人登时一跃而飞入大阵之中。其余武僧分出几人将刚刚被张平击杀的十几人的尸体飞快的抬走,随后便以二人为中心。再从行成了由两股泾渭分明僧众组成的大圆。 “罗汉大阵居然布出了我道家的阴阳鱼,莫非你们所谓的罗汉已经不信佛祖。改信我道家的阴阳之道了吗?” 站在场中的张平如是面带讥讽说道。 此时那玄慈方丈再次双手合十,朗声道:“施主,你滥杀我少林无辜弟子,已入魔道,这里没有什么藏经阁里的高手,只有我少林百年来的清誉和威严。” 张平此时看也不看周围战战兢兢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众僧,反而是继续用着讥讽的语气对着玄慈说道:“说道滥杀无辜,那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每天都要弄死一个无辜的婴儿。这十多年来,已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婴儿还未来得及认识到这个世界,便被这叶二娘残忍的杀害。就凭这一点,本座今天就是把你们少林寺上下杀一个鸡犬不留,也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那玄慈听得叶二娘的名字,整个身体忽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后那玄苦和玄石远远的对望一眼,同时大吼道:“少林众僧齐出手,万万不能令此人离开少林。”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你们这群大和尚,一个个天天阿弥陀佛把自己念傻了吧?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在本座手底下活命,或者赶紧叫藏经阁那个老和尚出来,而不是在这里自大的以为凭你们这点功夫就能与本座抗衡。” 随后张平身上的吸力猛然一增,靠近张平比较近的众多少林武僧登时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朝着张平滑去。而玄苦与玄石二人见不,登时大喝一声,“众僧,掷兵刃。” 五百名武僧的兵刃,轻的有三四斤,重的有十余斤,莫说用来砸人,就是压,也要把人压成肉酱了。 然而此时张平忽然双手一探,仿佛漩涡一般的吸力登时从张平的双手发出,那些靠近的武僧登时飞一般的被张平吸到身边,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此时在玄慈等人“不要”的大吼声中,无数形态各异的兵刃瞬间便插满了这几名少林武僧的身体。随后场中被各类兵刃覆盖的仿佛稻谷堆一般的兵刃堆中,猛的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无数兵刃忽然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天空,随后仿佛流行坠地一般径自轰向此时场中密密麻麻的武僧。 此时这些武僧虽然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但他们却配合良好,训练有素,或者自己施展一些收挡功夫,或者三两人结成一个小阵,一同抵挡飞射而来的兵刃。 然而,就在这些兵刃将要临身前几个片刻的功夫,张平以鬼狱阴风吼忽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咆哮只音。那些武僧虽然个个修有内家功夫,但是功力与张平实在相差太远,猝不及防之下,登时个个失神,随后便是兵刃的入肉之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再次一身鲜红与紫色交杂的张平傲然立在场中,看着死伤过半的罗汉大阵已破,当先开口道:“既然那老和尚不肯出来,我就先把你们都解决了吧!” “阿弥陀佛,施主好大的杀气。” 听得此言从远方传来,张平猛然间感到心头一动,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章 三招 随着声音的传出,一名须发皆白,一身粗布灰衣僧袍的老僧手持一柄扫帚缓缓向着张平走来。他的身材并不高大,手上既无老茧,也没有明显的关节。几缕稀稀拉拉的胡须在一张邹巴巴的脸上不时飘动,平平的太阳穴实在令人难以将高手和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僧联系在一起。 然而张平看到的却是这老僧的一双眼睛,如果说李寻欢的眼睛是一双饱经沧桑,充满了故事与男性魅力的眼睛。那么,张平的眼睛之中则是充满了深邃与毁灭,乃是一双冷到冻结观看者灵魂深处的毁灭之眼。而这老僧的眼睛,则是充满了空荡与淡然,仿佛世间的一切种种都只是过眼云烟一般,不能在这老僧的眼中多做半分停留。 张平此时微笑着看着那一般扫着地,一边缓缓走来的老僧,忽然开口道:“这满地的肮脏,你就算扫上一辈子,也扫不干净。” 那老僧此时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张平,说道:“施主好大的煞气,好大的杀性,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无论生前所犯一切罪孽种种如何,只要能回头,我佛皆可宽恕其一切过往种种,更何况地上区区一些污秽之物。”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一日是错,终生是错。你讲佛,我问你,叶二娘十多年来在你少林的包庇之下,残害那无数的婴儿之时,你的佛祖何在?” 那老僧此时低头,抬手,缓缓将几片树叶扫开,随后低声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佛慈悲。定能助这世上无辜枉死之生灵早生极乐,得享大自在。”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我本以为今日来此,与你有一场真正的巅峰之战。可惜,可惜啊。本座给你一个机会。接我三招,若是你当场不死,本座今日就暂且放你少林一马,否则的话,你就和这整座少林寺一起死在这里吧。” 此时张平不待那老僧继续开口,便右脚猛然向前踏出半步,只见张平右脚所踏之处,整齐的青石板上登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随后无数碎石块仿佛失了重量一般,在众人的眼中缓缓飞起。而张平此时右手大袖自左侧一挥,匹练一般的气劲登时将这些碎石块尽数卷起,向着空中掷去。 张平这一卷一掷,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已经用上了破衲功,移花接玉和漫天花雨散金钱三门功夫。一击之下,少林寺众多武僧只觉得漫天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石块碎片,犹如夏日里忽降的疾风骤雨一般,向着那扫地老僧铺天盖地而去。 此时那老僧的眼中忽然爆出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随后众人只见他将手中扫帚漫步尽心的一扫,一股仿佛大山间的飓风登时由这把平淡无情的破旧扫帚发出。这股飓风方一与那漫天而降的石块碎片接触,便登时将那多数碎片牵引的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待得剩下的石块袭到那扫地老僧身前。一股无形的气墙骤然升起,顷刻间便将这些石块化为粉末,再不能威胁那老僧分毫。 张平此时嘴角微微一扬,随后喊了一句,“好内力,接我第二招。” 言罢,张平忽然化掌为刀,身上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错综气机,此时尚未出正月。北方的天地间正是严寒的季节。然而此时,在场的众多僧人只感觉道周围的气温再次诡异的一个下降。这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使得众僧不由自主的打心底发出了一阵冷颤。 而那扫地老僧的眼前的世界,则是忽然化为了一片片皑皑白雪。北风将鹅毛大的雪花不断从四面八方送到这位老僧身边。白雪落在附近密密麻麻的樱花树上,压得那些不算粗壮的树枝“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伴随着北风而来的,还有一曲异域风格的短笛小调,温婉而悠长。 然而这老僧却忽然再次挥起手中的扫帚,仿佛真的在扫走了一边身边的白雪,同时他朗声开口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声音实在不能算是很大,但是在场的每一个僧人都仿佛从心中听到了这个声音。随着这声音的流淌,那冰雪所化成的世界仿佛突然崩塌一般,转眼间,便碎成了无数缤纷的碎片,消融在原本空荡荡的世界之中。 然而此时张平的嘴角却竟然挂满了微笑,全身自然而立的他一袭紫色道袍忽然随风微微的激起一层涟漪,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那扫地老僧手中的扫帚此时忽然也随着这阵微风的吹拂动了一下,但是随即,这柄扫帚竟然化为了无数细小的粉末,被这一阵微风轻而易举的带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此时那扫地老僧忽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好刀法,老衲佩服,佩服。请施主出第三招。”随后一道殷红的鲜血忽然从这扫地老僧嘴角流淌而出。 张平此时对着那扫地老僧说道:“曾有人品评天下兵器,做了一个兵器谱,你可知那天下第一的兵器是什么?” 那扫地老僧摇摇头,说道:“老衲不知,还请施主言明。” 张平此时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说道:“就是这只手,死神右手,大和尚你居然能够将一身武功练到这等程度,破解了我刚刚的那一门雪飘人间,的确难得。不过,不知道我接下来这一记黄沙尽碎你接不接的下来。” 那扫地老僧此时忽然开口道:“施主武功盖世,不过老衲有一个赌想要和施主打上一打,不知施主可敢?” 张平此时缓缓道:“说来听听。” 那扫地老僧随后说道:“若是老衲侥幸胜得施主一招半式,还请施主日后不得再来少林生事可好?” 张平略一沉吟,随后说道:“这不可能,三年,你若能胜,三年之内我绝不首先找少林麻烦。” 那扫地老僧此时点点头,道:“一切皆是定数,施主,请出招。” 随着那扫地老僧话音的落下,一股凝重的气息登时在二人之间缓缓升起,直压得周围少林众多武僧缓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胜非胜,败非败 大漠,风沙,吞噬一切的苍凉,这仿佛塞外远古的神秘景致忽然降临到了这少林寺之中。每一个人都忽然间感觉自己随着日月轮转,眨眼间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死一般的沙漠之中。 满地的黄沙,亦或是黄沙凝聚而成的石壁,滚滚的热浪袭来,北国的风雪阴冷早已不在,厚厚的僧袍下,众僧一开始渗出汗水。此时,大漠的深处忽然袭来一阵阵铺天盖地的沙暴,没有见过沙暴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沙暴的可怕。一粒粒微不足道的黄沙在狂风的吹拂之下,千千万万的汇聚在一起,组成了掩埋一切的自然奇景。 此时那扫地老僧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中不断断断续续的念叨着晦涩难懂的经文。在他的身上,一种枯荣轮转,生死变幻的奇妙意境忽然一*向着周围发散而出。 此时那些随着沙暴滚滚而来的黄沙尽数冲天而起,黑压压的仿佛乌云一般朝着那扫地老僧压来,在这无尽黄沙的笼罩之下,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失去了光线和生机,变得灰暗而阴霾。 然而这扫地老僧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一股股无形的内力却在其周身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气罩,无论那些黄沙的数量有多么的多,速度有多么的快。只要一遇到这无形的气罩,便犹如漫天的雪花遇到了通红的烘炉一般,登时如同那阳春白雪的一般消融的干干净净。 然而待得那些黄沙一*的向那扫地老僧攻出三波攻势之后,遥远的天际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仿佛从无限远的遥远之地而来,一只轻轻的向前一伸,所过之处,附近的黄沙登时尽数碎成了黄色的粉尘,撒落在这荒凉而孤寂的大漠之上。 而那扫地老僧此时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道炫目夺人的精光登时从他的眼中发出。随后他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三十余岁的样子,皱巴巴的皮肤下,不断透出一阵阵鲜红而晶莹之感。一股惊人的气势自他身上不断发出。 待得那只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晶莹玉手袭来,扫地老僧忽然凌空一跃。整个人仿佛化为了一个无喜无悲的无形存在。他此时猛然间右手拇指与中指一捏一转,整个身体的气势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股悲天悯人的笑容,待得其右手一指弹出,整个黄沙世界仿佛遇到了巨大的碰撞一般,登时出现了无数的晃动与崩塌之感。 当那一只手和那一根手指最终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无尽的花瓣忽然开始缓缓的飘落在这满是黄沙的大漠之中。红的,黄的。蓝的,绿的,青的,紫的,每一片花瓣的落下,都会形成一朵颜色各异的美丽花朵。转眼间,一般的黄沙时间便瞬间变成了花儿的海洋,在这些花儿的尽头,仿佛有着点点梵唱之音隐隐传来,诉说着那美好的西方世界。 随着那只右手探入整个花海世界。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登时仿佛翻转了一般,变得扭曲,碎裂。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的少林众武僧只见张平“噔噔噔”的连续退出三步,而那扫地老僧则是安然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无论如何,总算是这扫地老僧胜了,原本还为少林的生死存亡担心的玄慈等人此时的心思猛然一转,已经在快速的思考到底要如何处置张平。 哪知张平此时忽然笑着开口说道:“拈花指法,大和尚你这一招拈花指能够胜我的黄沙尽碎半招,有一半是因为这里是少林,而不是大漠。若非如此。即使你倒运枯荣禅功,激发全身潜能。也绝不可能接下我这一招的。” 那扫地老僧微微的低了一下头,随后朗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的武功已经超凡入圣,想来除了达摩祖师复生,天底下能够胜过施主的人,已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了。” 张平此时将两只长袖一摆,随后说道:“看来你终究还是个和尚。” 那扫地老僧淡淡的说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只盼施主日后行事能够本着一颗慈悲之心,若是施主能够做到,那实在是武林之福,天下之幸。” 张平此时一边大步朝着少林正门走出,一边开口道:“你放心,本座一向言出必践。你最后确实是小小的胜了本座的黄沙尽碎,三年之内,本座绝不会主动来找少林麻烦。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扫地老僧此时忽然再次问道:“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紫血妖道,张平。”随着最后一个“平”字声音的落下,张平的身影早已施展咫尺天涯步法,转眼间消失在少林的尽头。 见得张平这个忽然出现的大敌终于退去,玄慈等人一边令其它弟子带着受伤的僧众疗伤,并未死去的僧众敛尸。同时,在玄慈的带领之下,几名玄字辈的大和尚纷纷一同走到扫地老僧的面前齐声拜会道:“玄慈(玄苦......)见过前辈,今日本寺躲过一劫,全赖大师神功。” 此时那扫地老僧忽然摇摇头,随后缓缓的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玄慈等人见得这扫地老僧随后不仅不再开口,而且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半晌,终于由玄慈当先开口道:“前辈,前辈!” 然而无论玄慈等人如何呼唤,那扫地老僧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此时一旁的玄苦见此,忽然鼓起胆子,说道:“前辈,小僧得罪了。” 随后玄苦将手指一下点在扫地老僧的脉搏之上,不消片刻,玄苦的脸色终于大变,随后玄苦赶忙挺身立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师兄弟,这位前辈已经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了。” 玄慈等人此时一个个震惊非常,须知这扫地老僧的武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存在。然而,再是武功如此高强的存在,都折在了张平的手中,日后的少林对于张平来说,简直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玄慈方丈想了想张平,最终还是摇摇头,吩咐道:“前辈为少林而死,我等须好好安葬他的尸体,慧净,此事由你全力负责。诸位师弟,我等现下要赶紧商量一个少林日后的对策,随我来。” 随着几名玄字辈高僧离去,一派萧条之景的少林更显了几分凄凉之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龙寺副本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狱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 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这日张平行到距离天龙寺不远的一处小径,忽然闻到了一阵柔和的檀香,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 张平此时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这十有*便是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到了。担心六脉神剑剑谱被毁的张平登时加快脚步,咫尺天涯身法全力运转,几个闪动在原地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张平的功夫,轻而易举的便潜伏到了牟尼堂的顶上,待得张平悄悄望向牟尼堂中的景致。只见西首蒲团上坐着一个僧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但就卖相而言,这鸠摩智果然是极好。 此时张平只见鸠摩智袍袖一拂。那檀木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鸠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鸠摩智随后揭开金箱箱盖。取出来的竟是三本旧册。他随手翻动,众人瞥眼瞧去。见册中有图有文,都是朱墨所书。鸠摩智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 本因等无不大为诧异。枯荣大师道:“明王心念故友,尘缘不净,岂不愧称‘高僧’两字?” 大轮明王垂首道:“大师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这三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手书,阐述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 未等众人自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只听鸠摩智续道:“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众位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是感激不尽。” 鸠摩智见得本因等人颇有心动之色,便赶忙道:“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大师嘉惠小僧,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小僧拜领宝经后立即固封,决不致私窥,亲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贵寺高艺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贵寺众大师武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确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三也。” 就在此时,张平见得本因、本相等人心神沉浸在思索之中,而那鸠摩智和枯荣大师二人的注意力也有了一刹那的分神。便当机立断,一记千斤坠功夫登时从屋顶坠下。 此时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之中,枯荣大师忽然仿佛不喜不悲的双手拇指一按,两道无形无质的少阳剑气登时朝着张平攻来。 然而张平虽然人在空中,却在那枯荣大师双手同时发出少阳剑气的同时,便瞬间化为九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身影。 此时那大轮明王鸠摩智忽然大喝一声,“好胆!”随后他双手抱圆,内力向外运出,一股无形无质的火焰刀掌力登时凌空向张平而来。 此时张平的九道身影忽然在枯荣大师的少阳剑气和鸠摩智的火焰刀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一道凝实的紫色身影则是忽然之间出现在了六脉神剑经的剑谱旁,在段誉惊讶的眼神之中,张平忽然凌空一卷,便将这六副图谱尽数展开。 待得张平将每一副图谱尽数扫过之后,忽然大袖一甩,那六副图谱便已尽数归于原地。 此时张平轻轻一点,整个身体便仿佛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那鸠摩智身前的箱子中。 此时的鸠摩智暗运火焰刀,忽然一掌向着张平胸口打来。然而面对鸠摩智这分金断玉的一掌,张平却只是不闪不避,径自直直向前而去。 待得鸠摩智单掌近身,张平忽然闪电般的伸出右手,在鸠摩智的掌上轻轻一划。随后那鸠摩智的火焰刀居然仿佛不受控制的一般调转了方向,朝着自身打去。 若非鸠摩智功力极高,在最后关头一个侧身避过了这一击,恐怕这位远道而来的大轮明王第一次出手就要伤在自己的掌下了。 此时张平将箱中三本经书尽数卷起,凌空一观之后,便归于箱中,闭目不动。 而那段誉此时终于看清了张平的模样,赶忙大喊道:“张道长,你怎么来了?” 张平此时睁开眼,对着段誉笑着说道:“段兄弟,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的很,今日,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那鸠摩智此时忽然双手合十道:“这位道长,不知道小僧到底于何处得罪了道长,使得道长要来与小僧为难?” 张平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鸠摩智说道:“鸠摩智,不错,不错,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留下小无相功,然后滚,本座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 鸠摩智此时脸上忽然隐隐有一道怒火闪现,但是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继续低声问道:“什么小无相功,道长所言,小僧不明白。” 张平此时忽然冷冷的说道:“小无相功你不明白,那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张平话音尚在空中,整个人已登时化为一道残影,朝着鸠摩智闪电般的扑去。鸠摩智仓促之间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胸口,随后众人只听“嘭”的一声,鸠摩智便登时口吐鲜血,倒飞而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丰收 此时面对一步步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张平,鸠摩智赶忙忍着剧痛开口说道:“道长莫急,小僧忽然记得了那小无相功了,还请道长稍等片刻,小僧这就为道长将其写出。”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请大轮明王速速将其写下,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鸠摩智此时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拍拍手,令同来的两个面相凶恶的奴仆模样打扮的吐蕃人送上纸笔。鸠摩智作为吐蕃的大轮明王,靠的可不仅仅是自己威震吐蕃的武学,更重要的是,鸠摩智此人天资聪颖,与佛法一道也有自己独特而深刻的见解。这样的一个人,文采自然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鸠摩智便已经将小无相功尽数誉写下来,张平只是大略一看,便知道鸠摩智没有敢在这里做什么手脚。而张平之所以能够如此肯定,乃是因为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同根同源,相互印证之下,辨别真伪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而那鸠摩智虽然保的一命,但刚刚却已被张平一掌伤到了内脏,非得精心调养不可。今日此来天龙寺,鸠摩智本事信心满怀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够顺利的得到那六脉神剑经的剑谱。哪知道遇到了张平这个突然杀出的存在,六脉神剑经没有到手不说,自己却白白失了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和小无相功四门高深功夫,还搞得自己深受重伤。 见得今日情形对于自己大大不利,加之又有张平这个武功深不可测,行为目的尚不明确的高手在一旁窥伺。那鸠摩智当机立断的对枯荣大师说道:“枯荣大师,小僧今日多有叨扰,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如今小僧技不如人。自问已无颜面继续逗留此地,告辞。” 见得张平对于自己离开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鸠摩智挥了一挥衣袖。便带着他的奴仆随从就此离开。 而鸠摩智刚刚离开,那原本不曾开口的枯荣大师忽然开口对张平说道:“道长一身神功天下含有敌手。老衲实在是佩服的很,不过老衲有一事不明,还请道长解惑。” 张平此时转过头,笑着说道:“那大师还是不明的好,在下对于解惑这种事情,一向是看心情的,恰巧,我今天的心情并不适合解惑。” 张平的回答可是大大出乎了那枯荣大师的预料。因此,纵使以他苦修枯荣禅多年的定力,也难免神情为止一顿,接不上话来。 不过张平随后的话音,更是大大的给了枯荣大师一个刺激,只听张平说道:“凭你们的天赋和资质,如果没有什么天大的奇遇,这辈子也没有可能练成那六脉神剑。不过在下恰巧对枯荣大师所修的枯荣禅功十分感兴趣,若是大师肯不吝赐教,这三本大轮明王带来的指法不仅尽数归了贵寺所有。在下还可以为大理段家培养一名能够使出六脉神剑的高手。” 听得张平所言,本因、本相登时初时对于张平强索枯荣禅功一事大为不满,然而听得后面的话。又不禁有所期待。只因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名声在外,若是能够这三门指法,对于天龙寺众僧的武功,必定能有不少启发。 见得那枯荣大师还在思量着得失,张平明白自己需要为他们下定决心添上一点助力。于是张平开口道:“这三门少林指法,刚刚在下看了一眼,威力确实不俗,那么在下今天就为枯荣大师演示一下,好让枯荣大师好好想想。”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面带微笑。右手拈指仿佛不经意的弹了几下,随后张平随手在地上一拍。本因等人只见刚刚张平手指所弹方向五六丈开外的侧壁上。忽然开始有无数的粉末落下。随后几个寸许深的小圆洞赫然出现在其中。 这少林拈花指走的是以阴柔劲气伤人的路子,在无影无形之间。便可不知不觉的取敌性命,实在是防不胜防。而一阳指乃是走的至刚至阳的路子,虽是指法,却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以势压人。若是能够将两者结合,本因等人均觉得必定能够从中收获不少。 不过这枯荣禅功在天龙寺中只有枯荣大师一人得以修炼,因此,本因等人虽然心动,但是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此时枯荣大师却忽然开口道:“却不知道长准备如何保证一定能为我大理段家培养一名精通六脉神剑的高手。” 张平此时笑笑说道:“这个简单,在下可以先为段家培养一名精通六脉神剑的高手,不知枯荣大师是否还有疑虑?” 见得那枯荣大师不再说话,张平忽然猛地来到了段誉身旁,手指连连在段誉周身大穴之中点出。见得段誉一脸震惊于疑惑之情,张平哈哈笑道:“段兄弟,你我相识一场,这精通六脉神剑的机缘,自然是要送给你了。抱元守一,收摄杂念,仔细听好了。”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嘴唇微动,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此时的众人这才忽然想到张平所使的,莫非是传音入密的高深功夫。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对于此时盘膝而坐,周身上下不断显现出一股股红晕。原来,段誉得到北冥神功之后,除了傻傻的被张平留下的字迹骗的多跳了一千下之外,依旧如同原本的轨迹吸到了诸多内力。但他不通内力运转法门,不能讲诸多内力化解为北冥神功真气,这才无法发挥出威力。 而张平刚刚则是以指代针,刺激段誉周身穴道,同时为他讲解内力运转之法和六脉神剑指法。待得段誉身上的红晕之色达到顶峰,张平忽然连连在段誉身后拍出六下,受到张平牵引的段誉忽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双手挥舞,朝着远处发出了留到凌厉至极的指劲。 此时的张平笑着对段誉说道:“段兄弟,现在你身上的伤势和毒素均已尽数化解,同时你已基本掌握了六脉神剑,日后只要精心熟练即可。” 大功告成的张平对着三本秘籍一挥衣袖,那三本秘籍便摇摇晃晃的缓缓飞到枯荣大师身旁,同时张平笑着对枯荣大师说道:“在下这点微末功夫,不知道可还入得枯荣大师法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琅嬛玉洞参枯荣 ps:感谢泠人的打赏,感谢一直订阅本书,和为本书贡献每一个会点、推荐票和月票的书友。 走在离开天龙寺的小路上,张平一边思索着枯荣禅功这门奇功,一边开始修炼起来。这门枯荣禅功看起来虽然名声不显,实在不过是因为枯荣大师本人也未将其练到最为高深的境界罢了。 当年世尊释迦牟尼在那城婆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枯一荣,称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称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槃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术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 相传如来佛祖在这八个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这枯荣禅功虽然依旧未曾脱离武学的范畴,但作为天龙寺与六脉神剑齐名的绝学,威力之强,也绝非等闲。 就好似那少林的扫地老僧,逆运此玄功之后,居然生生破解了张平的黄沙尽碎。可惜的是,无论是枯荣大师,还是那扫地老僧,这枯荣禅功的境界都依旧停留在了半枯半荣的境界。距离这门玄功的最高境界“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还有不小的差距。 离开天龙寺一路向东而走,张平一边熟练那凌波微步和咫尺天涯的结合运转,一边潜心研究这枯荣禅功的奥秘。对于张平来说,无论是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还是六脉神剑,均不过是一种内力的外放方式而已,对于张平来说。提升的意义已经不大。单这枯荣禅功介于内力与秘法之间,蕴含阴阳生死、枯荣轮转之道,对于张平来说。反而是更加有用。 张平一路疾走,他内力绝冠古今。施展的咫尺天涯步法和凌波微步又同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绝世轻功法门,速度之快,犹胜千里快马。不过十日的光景,便已到了苏州城外。 根据记忆,那慕容家的参合庄便是在苏州城西三十里的燕子坞,而曼陀山庄,想来也并不会远。 向太湖附近的渔民一阵打听,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燕子坞或者曼陀山庄的具体位置。张平不得已。只好买了一条小船,自顾自的在那太湖之上游荡起来。 奈何这太湖实在是太大,整整半个白天,张平都未曾发现半点燕子坞或者曼陀山庄的痕迹。不过幸好张平还有魂体出窍的大杀器,夕阳的余晖刚刚消失在湖面的尽头,张平便登时魂体出窍,对附近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张平便在一排垂柳之后,见得一排灿若云霞、红白缤纷的茶花。那山茶花又名曼陀罗花,张平此时登时明白。此地必然就是那曼陀山庄。 于是张平魂体归窍,内力鼓荡之下,小舟登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曼陀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上得曼陀山庄,穿过那漫山遍野的茶花丛,靠着魂体出窍的侦查,随手去厨房顺了一些美酒和熟食,便径自往那琅嬛玉洞掠去。 这琅嬛玉洞中乃是李秋水和无崖子收集多年的成果和逍遥派多年的积累,天底下大多数有名的武功招式和许多内力运转法门这里都应有尽有。张平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参考与阴阳生死,枯荣变幻有关的武学,彻底练成枯荣禅功这一门绝世武功。 依靠着过目不忘的魂体异能。张平不过用了七八天的时间,便已将琅嬛玉洞中所有的秘籍尽数记下。不过这曼陀山庄中的酒菜味道着实不错,再加上张平还是觉的看着秘籍思索武学比较有味道。因此,张平便不着急离开,而是每日躲在琅嬛玉洞之中钻研武学。 这琅嬛玉洞乃是曼陀山庄的重地,除了李青萝和王语嫣之外,其他的下人平时根本没有权利进来这里。而王语嫣虽然对于天下武学尽皆烂熟于心,然而不通丝毫内力的她万万发现不了张平这个绝世高手。至于李青萝,除了因为厨房总有酒菜丢失,而大发雷霆惩处了几个下人之外,一番大肆搜索无果之下,居然认为厨房是招惹了什么神灵鬼怪。反而设了香炉供奉,每日祭拜起来。 这样一来,张平每日只是取那供奉的酒菜,李青萝连日暗中查探无果之下,更坚定了厨房之中招惹鬼怪的判断,于是,那些供奉的酒菜味道做得便更好,直吃得张平不亦乐乎。 洞中无甲子,说的是一个人若是在同一个不变的封闭小环境之中专注于某件事情,那么他对于时间的判断就会失去意识。因此,才有了洞中一日,人间千年的沧海桑田之说。 对于潜心在琅嬛玉洞中研究武学的张平来说,同样如此,日复一日的研究着洞中的各类武学,彼此间触类旁通之下。张平此时外表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忽然变得越来越诡异,若是有人能够盯着张平的双眼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张平的双眼之中,各自透露出一枯一荣,一生一死,一阴一阳的沧桑气息。 这天,张平放下手中的一门奇门三才刀,感觉到这里的武学对于自身已经没有太多的作用。当下便起身准备离开,出得琅嬛玉洞,只见此时天色已晚,便准备饱餐一顿,再行离去,方不负自己绝世高手的身份。 穿过石桥小径,张平便到得一座小楼之前,只见小楼匾额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云锦楼”三个墨绿大字。张平也不管其他,闻得楼上有香味传来,便径自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此时张平运转咫尺天涯和凌波微步身法,几个闪烁之间,便仿佛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这云锦楼的楼上。张平见得这楼上装设富丽堂皇,一副中堂绘的是孔雀开屏。 而一桌颇为豪华珍异的酒席中,那段誉此时正坐在上首位置,而那李青萝此时却是坐在下首相陪。 见得张平忽然之间出现在楼上,不待段誉开口,那李青萝便当先开口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我曼陀山庄,来啊,给我把他押下去做花肥。” 待得段誉赶忙大喊一声“不可”之后,四个从各个方向朝着张平抓来的婢女尚未靠近张平一尺,便登时犹如遭到了重击一般,各个倒飞而出。 张平此时径自走到宴席一旁坐下,右手一挥,便凭空吸来一双筷子,随后也不管李青萝复杂至极的脸色,一边夹菜,一边对段誉开口道:“段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过有话你我日后再叙,现在吃菜,吃菜。” 随后张平便在段誉和李青萝惊愕与不解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吃起饭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操舟之法 这一顿饭除了张平之外,不论是段誉还是李青萝,几乎都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唯有张平在消灭了小半桌饭菜之后,又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小坛老酒,方才擦擦嘴,对着段誉开口说道:“段兄弟,在下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今天便准备离开,你要不要一起走。” 此时的段誉登时喜出望外的说道:“张道长此言正合我意,我们一起走吧。” 张平此时从怀中掏出一把路上顺来的银票,放在桌子上,对李青萝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多承曼陀山庄的酒菜招待,这些银票就当做酒菜资财吧。另外说一句,以后那些贡品不要做得太过油腻,恩,就是这样,段兄弟,我们走。” 张平此时带着段誉大步走出,那李青萝看着银票和张平的背影,思及张平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最终却是没敢说出一句话来。只是在张平与段誉二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后,猛地将整张桌子掀翻,大吼道:“混蛋,都是混蛋......” 而张平带着段誉刚刚行出不远,便见的两个十七八岁模样的江南小姑娘兴冲冲的向着张平跑来,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相貌清丽,身着绿衣的温婉小姑娘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说道:“段公子,你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和阿朱姐姐是多么担心你。” 段誉此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对这位小姑娘说道:“有劳二位姑娘担心了,其实今天若不是恰巧遇到了张道长,在下也没有这么容易从王夫人手下脱身。对了,忘了和你们介绍了,这位就是张平张道长,他的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就连那恶毒的番僧鸠摩智在他手下也走不过几招。” 随后段誉又要对着张平介绍二女,但却被张平伸出右手制止,随后张平笑着对二女说道:“二位姑娘想来便是阿朱姑娘与阿碧姑娘了。我和段兄弟准备离开这里,不知道二位姑娘是否同行?” 那阿朱此时忽然盯着张平打量了一番。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看起来比我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能打得过那鸠摩智?段公子,这江湖上的骗子可多得很,你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这天底下的骗子虽然多,但是能够令人死在自己的成名招式之下的,除了对方精通自己的绝学之外,还有一门功夫叫做斗转星移。不过江湖中人无知,却是一直在这个天大的骗局之中而不自知。不知道阿朱姑娘是否认同?” 见得那阿朱瞪着自己,半天不发一言,张平忽然哈哈笑道:“段兄弟,我们走。” 就在四人准备登船的时候,从一旁忽然冲出了一名容貌与那李青萝七八分相似的姑娘,正是那王语嫣。随后只听那阿朱开口道:“表小姐,你怎么来了?” 王语嫣此时红着脸说道:“你们是回燕子坞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去瞧瞧他......瞧瞧他怎样了?” 未等张平和阿朱、阿碧反应,那段誉便第一个开口道:“好啊,好啊。”随后段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所不妥。赶忙看向张平与阿朱、阿碧二女,随后张平说道:“无妨。” 随后由段誉和阿朱、阿碧三人扳浆向湖中划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再也见不到曼陀山庄花树的丝毫影子。此时天色已晚,那阿朱便对王语嫣说道:“姑娘,这里离婢子的下处较近,今晚委屈你你暂住一宿,再商量怎生去寻公子,好不好?” 见得王语嫣点头称是,那阿朱猛然转脸对着张平说道:“你这个家伙,自己躲在那里不出力,反而让段公子和我们两姐妹划船。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张平此时却呵呵笑道:“只因我划船从来不用船桨,而你们之前又没有请我划船。我自然是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那阿碧此时忽然插口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划船不用桨呢?你肯定是在骗人。不愿意划船你就直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平此时摇摇头,笑着对段誉说道:“段兄弟,你常常说学武没有什么用处,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有一身武功,不论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随后张平对几人开口继续说道:“诸位,坐稳了。” 话音刚落,四人不见张平有任何动作,只是双脚猛地在小船之上一踏,整个小舟便犹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段誉与王语嫣等人只感觉呼呼夜风扑面而来,吹得自己脸颊生疼,周围的景物转眼之间便一个个消失在眼前。 那王语嫣此时忽然问道:“张道长,你这门功夫是什么?居然能够催动小舟飞驰,实在是神妙的紧。” 张平此时则是笑着说道:“看来王姑娘对于武林规矩知之甚少,一般在武林中,千万不要问及对方的武学路数,否则的话,人家会以为你是想要学的人家武学之中的破绽。不过在下这门功夫却是可以为姑娘说说,只因这门功夫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神功,只不过是将通过脚下内力外放,于船末推着小舟而行而已。” 此时那王语嫣忽然惊讶的望着张平,说道:“不可能,将内力外放推动小舟而行,那需要的内力实在不是一个人能够修炼出来的啊。” 张平则是摇摇头,对王语嫣说道:“琅嬛玉洞里的武学秘籍虽多,但是内力才是武学之道的根本,其他的一切武学招式若是没有内力的支持,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就好像这位段兄弟,待得他将六脉神剑融会贯通之后,那慕容复纵然精通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中的所有武学,也敌不过他这反反复复的六根小指。” 见得三女的眼光同时望向自己,段誉赶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慕容公子武功盖世,我这点微末武功,怎能是他的敌手?张道长,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张平则是笑笑说道:“不论如何,武功高就是高,低就是低,吹牛是吹不出来的。” 众人随后在一片沉默中,伴随着飞驰的小舟,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隐隐见得远处东首的天边有灯光闪烁。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看来这里已经有许多恶客临门了,你们待会儿小心一点。” 随着四人不解的眼神投向远处灯火处,飞驰的小舟与那灯火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力降十会 ps:感谢吕兆的打赏和大家的月票、推荐票,谢谢 渔舟缓缓驶到水榭背后。张平只见前后左右处处都是杨柳,阵阵粗暴的轰叫声不断从屋中传出来。这等叫嚷,和周遭精巧幽雅的屋宇花木实是大大不称。 阿朱叹了一口气,十分不快。而张平则是哈哈一笑,随后便当先朝着这听香水榭中大步而行。段誉等人见此,对视一眼,也只得快步跟上。 待得张平当先步入大厅之中,只见此时大厅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此时厅中众人见得张平带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大步走来,东首中坐一个身材魁梧雄伟,花白胡子长至胸口的老者当先开口道:“几位可是同来慕容家寻仇的同道吗?” 原本待在张平身后的阿朱此时笑道:“我是这里主人,竟要旁人问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岂不奇怪?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老者点头道:“嗯,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好极了。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罢?” 阿朱微笑道:“我只是个丫头,怎有福气做老爷的女儿?阁下是谁?到此何事?” 那老者听她自称是个丫头,意似不信,沉吟半晌,才道:“你去请主人出来,我方能告知来意。” 阿朱道:“我们老主人故世了,少主人出门去了。阁下有何贵干。就跟我说好啦。阁下的姓名,难道不能示知么?” 那老者道:“嗯,我是云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当便是。” 阿朱道:“久仰,久仰。” 姚伯当笑道:“你一个小小姑娘。久仰我什么?”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打断道:“废话不必多说,慕容复和慕容博都不在这里,趁着本座心情好,你们赶紧滚吧。” 西首白袍客中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阴阳怪气的道:“这位道长,敢问跟慕容博慕容先生如何称呼?” 张平此时傲然道:“本座绝不屑于使一些假死躲避仇家的下等伎俩,那慕容博何德何能,如何能与本座相提并论。你们要找慕容复或者慕容博,自去寻他们本人。或者等本座走了,你们再来不迟。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那汉子却摇摇头,道:“看来阁下今日是非要与我青城派为难了。” 言罢,只见他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便似冬日笼手取暖一般,随即双手伸出,手中已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长的铁锥。锥尖却曲了两曲,右手则是个八角小锤,锤柄长仅及尺。锤头还没常人的拳头大,两件兵器小巧玲珑,倒像是孩童的玩具,用以临敌,看来全无用处。 东首的北方大汉见了这两件古怪兵器,当下便有数人笑出声来。一个大汉笑道:“川娃子的玩意儿,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西首众人齐向他怒目而视。 张平此时瞥了一眼对方的兵刃,随后笑着开口道:“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让你出一招,本座也好看看你将你们青城派的功夫练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那汉子忽然将一双雷公轰缓缓收回袖中。笑着对张平说道:“我青城派也是道家一脉,还请道长……” 话音未落。那王语嫣忽然喊道:“张道长小心他的袖里乾坤。” 伴随着王语嫣的提醒,十余枚青城派的独门暗器青蜂钉忽然从那汉子袖中射出,闪电般的朝着张平胸口而来。 然而,更加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的事情随即便立刻发生了,只见那些青蜂钉到得张平身前一尺远时,便仿佛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登时叮叮咚咚的尽数散落于地。 张平此时摇摇头,说道:“王姑娘,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招式练得再精妙,也比不上一身高深的内力,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 随后张平笑着弹了弹自己的衣服,那王语嫣此时脸色大变,赶忙喊道:“张果老倒骑驴。” 然而那汉子刚刚本能想要使出这一招,但他身子刚刚一动,斗大的汗珠便忽然间不住的从他额头之上流下。 此时一旁的一个满脸麻皮的丑陋汉子赶忙上前扶住这汉子开口道:“司马师兄,你怎么样了?” 王语嫣此时赶忙说道:“他中了张道长的少林拈花指,一身功夫已经被废掉了。少林拈花指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阴柔指法,你不要乱动他,等他自己体内的阴劲缓缓消散,否则,说不定会引动阴劲直冲他的五脏六腑。张道长刚刚出手太快,我实在跟不上。” 张平此时则是淡淡的说道:“不必了,废你武功,略施小惩,若非本座从来不喜欢被别人利用当作打手,你们今天一个人也休想或者走出这里。” 随后张平看着那各个同仇敌忾,随时准备一拥而上的青城派弟子,缓缓说道:“放心,本座的拈花指劲在废了他武功的一刹那便已消失不见,你们现在大可放心的带他离开。现在,诸位还有谁想留下?” 混江湖,拿的起,放的下,这才是真正的长久生存之道。见得张平的功夫远非自己等人可敌,青城派和秦家寨众人彼此对望一番,终于还是各持兵刃,望门外各自走去。 此时原本沉默的阿朱忽然跳出来说道:“慢着,你们把我的听香水榭搞得乱七八糟,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了吗?” 那姚伯当此时转过脸来,抱拳说道:“这位姑娘,今日是我秦家寨打扰了,来日必当登门赔罪。” 就在此时,庄外忽然有一人飞身跃到姚伯当身旁,待得其周围侍卫纷纷拔刀准备还击之时。忽然伸掌插入刀丛之中,东抓西接,将十余柄单刀尽数接过,以左臂围抱在胸前,哈哈一声长笑,大厅正中椅上已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跟着呛啷啷一阵响,十余柄单刀尽数投在足边。 众人骇然相视,但见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众人适才见了他抢接钢刀的身手,无不惊佩,谁都不敢说什么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变成猪头的包不同 此时那王语嫣忽然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f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好。” 段誉道:“唔,原来是包三先生。” 那包三先生向他横了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胆敢跟我罗里罗唆的?” 张平此时忽然拦住准备答话的段誉,抢先开口道:“哪里来的野狗,居然敢在这里对着本座的朋友乱吼乱叫?” 随后张平转过脸,挥挥手示意秦家寨和青城派众人离开,自己则是忽然袖口一动。 那王语嫣见此赶忙喊道:“包三哥快躲。” 那包不同显然对于王语嫣的武学见识十分信任,这一下听得王语嫣所言,登时不假思索的飞身而出。 待得包不同落到一丈外的一张桌子之旁时,却见得自己原本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便登时带着疑问的眼光望向那王语嫣。 此时王语嫣赶忙说道:“包三哥,是少林的无相劫指。” 随着那包不同的眼光扫向原本自己坐着的椅子,只见那原本外表没有丝毫异常的椅子登时如同风化了千年的古物一般,登时化为阵阵碎沫。 那包不同虽然是个混人,但是能够作为慕容家的四大家将,却绝对不是个傻子。张平刚刚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一柄椅子化为粉尘,自然也能够将自己化为粉尘。 不过这包不同此前甚少离开江南之地,以他的武功,打从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什么亏。然而今日见了张平,仅仅一招。包不同便万万不敢继续出手,心下愤怒不已的包不同登时胸中怒火顿生。 此时见得那秦家寨的姚伯当等人正在朝外走去。包不同忽然大喊道:“我是叫你们滚出去,不是叫们你走出去。” 姚伯当此时一愕,转过头道:“在下不懂包三先生的意思。” 包不同道:“滚便是滚,你到底滚不滚?” 姚伯当心想此人古怪,疯疯颠颠,不可理喻,当下更不多言,快步便向厅门走去。 包不同喝道:“非也非也!此是行,是奔。是走,是跑,总之不是滚。” 话音刚落不久,便身形晃动,转眼间已欺到了姚伯当身后,左手探出,抓住了他后颈。 姚伯当当即右肘反撞,只见那包不同左手一提,姚伯当登时身子离地。右肘这一撞便落了空。 包不同右手跟着抓住他后臀提起,大声喝道:“我阿朱妹子的庄子,岂由得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有这么容易?滚你妈的罢!” 言罢双手一送,姚伯当一个庞大的身子便着地直滚了出去。姚伯当此时已被他顺手闭住了穴道,无法站立。就像一根大木柱般直滚到门边,幸好厅门甚宽。不曾撞到头脚,骨碌碌的便滚了出去。 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姚伯当道:“快走,快走!”众人便一窝蜂般的去了。 此时张平忽然“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随后笑着对那包不同说道:“慕容家果然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今日真是开了眼,开了眼了。” 见得那包不同马上就要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发作的样子,那阿朱此时赶忙笑道:“大家辛苦这么久,想必也都饿了。老顾,老顾!” 随着阿朱提高噪子叫了几声。老顾从侧门中探头进来,见姚伯当、司马林等一干人已经不在,欢天喜地的走进厅来。阿朱道:“你先去洗洗干净,然后给我们弄点精致的小菜。有一点儿不干净,包三爷定要给你过不去。” 那老顾微笑点头,连说:“包你干净,包你干净!” 听香水榭中的婢仆在一间花厅中设了筵席。阿朱请张平坐了首座,段誉坐了次位,包不同坐第三位,王语嫣坐在第四位,阿碧和她自己在下首相陪。王语嫣没等斟酒,便问:“三哥,他……他……” 包三先生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在座,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碧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末,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请坐。” 见得段誉此时居然再次做了下来,张平忽然起身道:“段兄弟,你好歹也是大理储君,一身武功也算的上傲世天下。如今被这个鲜卑人的狗几次三番侮辱,居然还能坐在这里,作为朋友,我在最后帮你一次。不过你记住,任何时候,男儿当自强。” 此时张平忽然一个闪身仿若瞬移一般的来到段誉身后,紧接着他双手连连点向段誉身后。 此时那段誉忽然开口大喊道:“这位包三先生,你快跑啊!” 而那包不同则是大怒道:“你这个家伙欺人太甚,真的以为我包不同怕了你不成?” 可惜他话音未落,段誉的身体便在张平的操控之下登时右手食指抬起,一道凌厉的商阳剑剑气登时激发而出,朝着包不同射去。 这六脉神剑虽无形无质,但那包不同虽然不识六脉神剑,但对于大理段家的一阳指还是久闻其名的。当下见得段誉一指点来,也不管太多,便是本能的一个侧身。 尽管如此,包不同的额头已然避之不及,被段誉的商阳剑剑气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阿碧见得包不同方一动手便吃了大亏,赶忙对着王语嫣央求道:“表小姐,你快帮帮包三哥吧。” 可惜的是,王语嫣却摇摇头,颇为着急的说道:“阿碧,我也想要出手帮助包三哥,可是,无论是那位张道长控制段公子的功夫,还是这位段公子的六脉神剑,我都毫不了解。” 就在此时,控制段誉连连发出六脉神剑的张平忽然在段誉后心猛的一掌,那段誉登时闪电般扑向了那包不同。 随后张平凌空一指,点在段誉肋下,那段誉登时猛的一掌抽在包不同脸上。这一下段誉在张平的控制之下,一掌之中包含了自己惊人之极的内力,仅仅一个巴掌,便将包不同扇的在空中连连翻滚。 待得包不同放一落地,众人只见此时的包不同已经变为了一个硕大的猪头。 随后张平对段誉说道:“你现在可明白,武林中人为何人人对于高深的武学如痴如醉了吗?走吧,这里终归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见得张平大步而出,段誉看了看王语嫣等三女,又看了看那包不同,最终一个转身,大步追张平而去。 只留下倒在地方变为猪头的包不同在哪里捂着脸支支吾吾个不停。(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对饮乔峰 张平与段誉二人乘舟行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只见北方迷蒙云雾中裹着一座小小山峰。 将近午时,划到了小山脚下,上岸一问土人,这山叫做马迹山,已离无锡甚近。这无锡乃是在春秋时便已出名的一座大城。当下回入舟中,更向北划,申牌时分,到了无锡城畔。 进得城去,张平与段誉二人只见此间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 二人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热肉的气味。二人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划了这几个时辰的船,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这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喝声响成一片。 二人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段誉尚未开口,张平便当先点了一坛老酒和满满一桌酒菜。 待得酒菜上来,张平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对着段誉说道:“段兄弟何必闷闷不乐,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又何必如此这般折磨自己。” 话音刚落,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 而张平此时也颇有感应,回过头来见得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张平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天龙八部中能有如此风采的。非乔峰莫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平此时正要开口,忽然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 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汉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两人躬身答应,随即便转身下楼。 张平此时见得那二人离去,当即对那乔峰开口道:“这位兄弟生的好一副英雄骨。如不嫌弃,请过来喝上一杯可好?” 那乔峰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张平二人席上坐下,待得段誉请问姓名之时。那大汉却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好一条真汉子,真豪杰,张某人一生朋友不多。今日,便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过在下有一个小小的绰号。唤作紫血妖道,就是不知道兄弟意下如何?” “紫血妖道?”似乎是对这个绰号充满了陌生与疑惑。即使是乔峰,也不由的沉吟了片刻。 而段誉此时却忽然开口对张平问道:“张道长,你为何叫做紫血妖道?” 那乔峰此时盯着张平的一袭紫色道袍,良久,忽然开口笑道:“乔某今日就交了阁下这个朋友,不过阁下的杯太小,我们换大碗。酒保,打十斤高粱来。” 然而此时张平却忽然插口道:“去将无锡城中最好的酒给我打一百斤来,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右手大袖一挥,一块足足有二十余两模样的金饼便朝着那酒保摇摇晃晃的飞去。 这金饼极沉,但飞在空中去势却急缓,在松鹤楼寻常酒客眼中,这一幕简直犹如神仙戏法一般。只有乔峰等人才明白,这其实不过是张平出神入化的内力罢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任何时代,金钱都拥有着无穷的魅力。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足足一百斤美酒便已经出现在三人桌前。 张平此时端起桌上海碗,对着二人一饮而尽。那乔峰见此,赞了一声好,随后也是同样一饮而尽。 段誉见此,虽然不甘示弱,但毕竟不胜酒力,不过三碗酒下肚,便已有浓浓的醉意布满其面孔。 然而随着第四碗酒下肚,段誉的脸上反而越显清醒,醉意却已经尽数消退。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段誉开口道:“段兄弟,你现在总算明白武学的妙处了吧。不过这好酒可不是让你这般浪费的,所以你暂且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随后张平左手一伸一抓,一个四五十斤盛满美酒的酒坛便被张平登时抓起。随后张平对着乔峰微微晃了晃酒坛,说道:“乔兄弟,请。” 乔峰见此,大喝一声“好汉子,请。”随后只见他伸出自己粗壮的双手,将另一个大酒坛抱起。 随后二人也没有任何其它的言语,只是将酒坛托起,将那其中的美酒源源不断的灌入自己胃中。 随着二人的酒越喝越多,酒楼中的众人也渐渐被这奇景吸引。纷纷围成一个大圈,看向那正在拼酒的张平和乔峰。 此时张平忽然右脚猛的在地板上一踏,无数木屑登时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那些看客被这些木屑击到,便纷纷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翻滚而出。随后众人只听得一声仿佛闷雷一般的怪异吼声,“滚,或者死。” 在酒客们纷纷四散分逃之后,张平与乔峰居然各自将那足足一坛美酒尽数下肚。 只见二人随手一抛,便将两个酒坛跑到远处,随着“砰砰”两声巨响,二人忽然对视一眼,随即哈哈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掌毙包不同 ps:感谢风鬼少的打赏,以及每一个订阅本书,和为本书奉献了月票、推荐票的书友,谢谢 两人下得楼来,那乔峰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急趋而前,而张平则是闲庭信步般的与乔峰并肩而行。 段誉此时也猛的提了一口气,和张平与乔峰二人并肩而行,他虽不精于武功,但内力充沛之极,而轻功一道,大多还是依靠内力的高低。是故段誉虽然对于凌波微步不甚纯熟,但却依旧跟住了二人的脚步。 待得三人一路行出十余里,渐渐将凌波微步熟练的段誉此时更显轻松,无论乔峰如何加快脚力,段誉也都能轻松跟上。而张平,无论乔峰的速度或快或慢,张平却都只是仿佛悠闲的散步一般,不曾有半点急躁与凌乱。 他哈哈一笑,停步说道:“张道长一身酒量功夫果然惊人,乔峰今日可服你啦。紫血妖道之名,乔某相信不日便会响彻江湖。至于这位段兄弟,年纪轻轻,一身武学修为却是同样惊人,莫非是大理人士?” 段誉此时赶忙道:“小弟正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弟,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在张平离开天龙寺后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鬟,如何被张平所救。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又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而张道长一身武功酒量,当世罕有。你我三人一见如故,咱们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而张平却摇摇头说道:“抱歉,两位和在下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若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活,那么那个人,必定是我。” 乔峰此时哈哈笑道:“张道长果然真性情,无妨。” 随后乔峰与段誉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段誉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段誉道:“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想去瞧瞧热闹。大哥能允可么?” 乔峰见得张平同样点点头,示意自己也对此颇有兴趣,于是便开口道:“以张道长的功夫,倒也去得。只是贤弟你缺乏江湖斗争经验,到时候还需要万事小心。” 三人随后先是返回那松鹤楼,点了几样精致小菜。小酌了一番,随后张平与段誉二人便随着乔峰一同前去赴约。 一路上,一行三人的话题始终都在酒上打转,说到兴头之上时。张平登时放出话道:“改日有暇,我等去那大宋和大辽的皇宫里,把那些好酒尽数喝光。” 话音刚落,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乔峰便即住口。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赶忙答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理。”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把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笑了笑,道:“好罢,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张平、段誉道:“张道长、贤弟,你们和我同去吗?” 张平和段誉相视一望,最后由段誉道:“这个自然。”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沃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下了约会吗?” 而那包不同则是继续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朗声开口道:“一个人若是顶着一张大猪头,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那这个人的脸皮,实在是厚过城墙远甚。” 乔峰脸一沉,和张平一道大踏步走进林去。段誉跟在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包不同身后站着三个少女。段誉的目光一碰到其中一个女郎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那少女自然是王语嫣,她轻噫一声,道:“你也来了?”段誉道:“我也来了。”就此痴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此时那包不同见得张平与乔峰一齐走来,登时脸色一边,原本猪头一般的脸上,气色顿时变得悲惨无比。 随后张平见得包不同之后再次开口道:“包不同,你现在可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那包不同先是本能的退了半步,随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挺起胸膛对张平说道:“你包三爷今日就在这里,你待怎的?” 张平此时却依旧对着包不同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不仅讨厌,而且已没有了半分利用价值。” 此时那包不同的脸色猛然一变,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犹如一支利箭一般朝着远方射去。 包不同这一跃,便足足跃出了三四丈有余,兼之其身法之突然,起落之轻巧。即使是乔峰,也不禁暗暗为之点头。 然而包不同刚刚侧脸准备观察一下张平的情况,却忽然发现原本乔峰和段誉之间的张平已经消失不见。随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再好好看一眼这世界吧,下辈子,你最好是个哑巴。” 话音刚落,包不同只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从外面传来,“包三哥……” 阿碧妹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包不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如是想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掌嘴 就在张平刚刚击毙包不同之时,那王语嫣等三人登时满目怒火的瞪着张平,好似要将张平用眼神杀死一般。不过三女也明白,自己三人的武功比之包不同尚且远远不如,更何况是武功远超包不同的张平。 “包三哥,我老风来迟一步,未能救得你的性命。你等着,我这就为你报仇。” 张平此时抬起头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晃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此时那阿碧叫道:“风四哥,公子和你一起来了么?” 风波恶则是叫道:“让我先为包三哥报仇,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言罢,那风波恶便半空中一个倒栽筋斗翻了下来,向着张平急扑而去。 只见那风波恶飞身而过,却扑到张平身前之后,众人只见一阵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 然而张平的身体却仿佛化为一道诡异的扭曲残影一般,只见他双脚并为有任何移动动作,但是身体每一次诡异的摆动,那风波恶的刀光都堪堪从自己身旁略过。 此时那阿碧拉住王语嫣的袖子,着急的说道:“表小姐,你快帮帮风四哥啊。” 张平此时却忽然回头对着那阿碧喊道:“没有用,这世上能看懂我招式的人只有一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张平的右手忽然诡异的一摆一抓,随后一股无形的吸力登时自张平的右手发出。 这吸力仿佛实质的招式一般。恰恰在风波恶四招使尽,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切入。风波恶一个握刀不稳。随着一股强劲的气流跳到了张平手中。 “擒龙功?”风波恶登时惊讶的喊道。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着说道:“横江一水刀法,不错。不错。不过可惜的是,你的刀法,还远远没有脱离招式的范畴。” 张平此时右手持刀侧立,对着风波恶说道:“同样的四刀,躲得过,你活。” “第一刀,千里烟波。”话音刚落,风波恶眼中的张平仿佛化为了那涛涛江水。水烟笼罩之下,风波恶只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一派千里烟波的浩淼之境当中。 然而就在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原本仿若人间仙境一般的雾气中,忽然略过了一抹刀光,熟悉而陌生。风波恶此时非但没有抵挡或者躲避,反而是本能的一记手刀挥出,这一记手刀虽然不快,但却有了一丝丝刚刚那抹刀光的意境。 伴随着一切种种幻境的消失,风波恶忽然感觉到咽喉一凉,只听张平此时说道:“好悟性。可惜,你若不死,将来必能练成这一招千里烟波。” 那风波恶此时忽然笑了笑。随后喃喃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风某练了一辈子刀法,今天才见到了真正的刀法,值了,值了……” 随着风波恶话音的落下,他的双眼忽然失去了原本明亮的光泽,随后整个人便轰然倒下。只是他的右手,却依旧保持着一个握刀的姿势。 张平此时叹了口气,忽然随手一送。那柄单刀登时缓缓的倒射而出,不偏不倚的回到了风波恶手中。 乔峰此时上前两步。看着风波恶说道:“是条好汉。” 张平却摇摇头,说道:“他是个刀客。” 就在此时。张平和乔峰忽听得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未多久,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此时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 蒋舵主道:“是!”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此时在场众人除了张平之外,心中尽皆紧张起来,唯有张平此时忽然鼓掌笑道:“不错,不错,不枉本座等了这么久,好戏终于就要开锣了。” 张平言罢便猛的一记轻功跃上一旁最高的一株杏树上面,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包干果,又将腰间的酒壶解下,自顾自的坐在树枝上面。就仿佛真是是到了那戏园子去听戏的戏迷一般无二。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被那诡异的道士杀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阿朱此时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看那道士的样子,好像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不如咱们且回无锡城再说。” 随后阿朱便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然而此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正是全冠清,张平见得此人终于出场,不由兴致顿起,大大的喝了一大口酒。随后只听那全冠清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然而不待乔峰回答,张平便忽然开口道:“乔兄,人家既然敢动手绑了传功、护法两大长老和其它四个分舵的舵主,想必早已谋划好了一切。依我看,你不如放弃了丐帮帮主之位,娶一房漂亮媳妇,远归塞外,再不理中原武林的是是非非的好。” 那全冠清此时忽然对着张平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试图离间我丐帮。” 他话音未落,只感觉一股劲风袭来,忽然只听“啪啪”两声,随后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脸颊传来。 众人只见一道紫色残影从那树上闪电般掠到全冠清身前,随后又闪电般的回到树枝之上。 此时树上的张平才从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掌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场戏 乔峰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除了其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学,眼光见识和临场应变之能力,也是必不可少。 看着刚刚杏子林中发生的一切,乔峰已然断定,这全冠清十之*便是此次叛乱的主谋,因此,在张平给了全冠清两个巴掌之后,便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乔峰此时忽然对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随后乔峰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平此时见得许多丐帮弟子并不愿意坐下,突然哈哈笑道:“想不到天下第一大帮丐帮连帮主的号令都不能遵从,今日真是涨了见识了,涨了见识了……” 人在江湖。除了武功,讲究的便是一个面子。而刚刚显露出来的武功,显然远在丐帮众人之上。因此,虽然不敢直接出手对付张平。丐帮众人此时也不愿教张平这个外人看了笑话。 过了颇久的时候,众人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 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乔峰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 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份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在段誉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的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 此时树上的张平再次开口道:“乔兄,此事乃是全冠清够胆大。而有的长老够胆小引起的。不过在下却有一句话想要问一问,私看上代帮主绝密密函。在丐帮之中该当何罪?” 此时那全冠清的脸色猛然一变,随后只听那白世镜略带颤抖的说道:“未经允许。私看上代帮主密函,论罪,当一刀而死。”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四大长老,你们丐帮之中有没有敢作敢当的汉子?” 那吴长老此时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咱们身为丐帮弟子,须当遵守祖宗遗法。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作敢为,也敢担当。” 随后转过身来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他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诸帮众自是人人震动。这几句话,所有参与密谋之人,心中无不明白,可就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长风却第一个直言无隐。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长老绑上了。” 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那陈长老见得大势已去,只得无奈的束手就擒。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张平此时却忽然长笑不已,那笑声仿佛自四面八方一齐向林中传来,声音清亮,来来回回,不绝如缕,直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 看着乔峰望向自己,张平又灌了一口酒,随后开口道:“若是有人先用迷药将马大元迷晕,然后拧断他的喉骨,那岂不是和锁喉擒拿手起到的效果一模一样?” 那阿碧此时赶忙说道:“对啊,对啊,我们家公子才不可能是什么凶手呢?” 张平此时突然回过头对阿碧说道:“阿碧姑娘稍安勿躁,近些年死在自己成名绝技下的人虽然不是慕容复所杀,但人家找你们慕容家报仇,却是一点错都没有。你且慢慢的看着这场好戏,等到该来的人都到齐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随后张平忽然大喝一声:“全冠清,勾引丐帮副帮主的妻子,伙同她害死副帮主,该当何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男女征服世界的方式 听得张平的暴喝,全冠清再次脸色一变,随后赶忙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血口喷人。再说,你不是我丐帮弟子,有什么资格问我。” 张平此时再次开口道:“那你只要详细说出康敏和你所说的一切时间和事件的前因后果,随后封住你哑穴,等康敏来了,你觉得她等和你说的对的上吗?” 此时白世镜忽然积极异常的对着全冠清说道:“全冠清,说,否则,现在就将你以谋害马副帮主的罪名论处。” 那全冠清此时忽然:“我,我,我……”的说了半天,但却一个其他的话音也为说出。 见得那丐帮众人还在等,张平忽然开口道:“好酒,可惜就要喝完了,奉劝你们最好快一点。” 此时那吴长风大声道:“帮主,咱们所以叛你,皆因误信人言,只道你与马副帮主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氏下手害他。种种小事凑在一起,竟不由得人不信。现下一想,咱们实在太过胡涂。白长老,你请出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然而随后乔峰却忽然制止了对四大长老的行刑,反而是甘愿身中四刀,以自己的血,为四大长老免罪。 待得乔峰讲述完那吴长老的功绩,并将第四把法刀插入自己肩膀时。张平忽然将酒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同时大喊道:“酒足,当杀人。” 一个“人”字尚未完全说完。张平便忽然对着那全冠清凌空一指点出。待得众人刚刚感觉不妙,只见那全冠清的脑袋已经如同一颗爆裂的西瓜一般。登时被张平的这一记商阳剑击的粉碎。 此时那吴长老猛然大吼道:“你这个道士,欺人太甚。无论如何,全冠清都是我丐帮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处死他。” 张平则是冷冷的盯着他,负手而立道:“就凭少林现在封山不出,再不敢管江湖上的任何事情。” 乔峰此时忽然拧眉开口道:“莫非传言是真的,这天底下真的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大破少林罗汉阵?” 此时北方忽然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 随后那人下马便倒。却仍旧奋不顾身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言罢便忽然栽倒在地,一旁的两名弟子见此,赶忙将其扶住,确认只是脱力,方才对乔峰点点头,将其带离。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鸠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待她片刻如何?” 张平此时却再次开口道:“男人靠武功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想不到,从王爷、副帮主、舵主到太上长老,这位马夫人的魅力还真是惊人的紧。” 那徐长老此时忽然对着张平怒目而视,喝道:“哪里来的野道士,胆敢妄议我丐帮大事,还出言诽谤,来啊,给我拿下。” 然而此时丐帮众弟子却没有一个敢于动手,反而有不少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张平则是淡淡的笑道:“还是等康敏到了再说的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一网打尽,嗯,没错。” 紧接着,随着谭公、谭婆的到来,乔峰身上的法刀终于被谭婆拔出。而在铁面判官单正和找钱孙到来之后,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而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道:“康敏,你当年被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遗弃之后,改嫁马大元。可惜当年洛阳牡丹花会上乔峰却没有看你一眼,你因此心生怨恨,恰巧你偷看了汪剑通留给马大元的密函。想要让马大元反了乔峰,马大元不肯,还狠狠的骂了你一顿,并将你禁足,宣称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就讲你砍成肉酱。你便怀恨在心,下药迷倒了马大元。让你的姘头拧断他的脖子,造成了马大元死在自己成名绝技的假象。” 随后张平身法一动,又将全冠清的尸体提到康敏面前,说道:“你随后将密函内容告诉全冠清,让他出谋划策,并且偷了乔峰的扇子,准备一会儿诬陷他。不过你不知道,全冠清这人是个孬种,中了本座的分筋错骨手不过半柱香,便招了一切,现在你就剩下了这位同样犯下丐帮大罪的徐长老一个姘头,你还有何话可说?” 未等康敏回答,那徐长老便忍不住大喊道:“你血口喷人,本长老何时犯下了丐帮大罪?” 张平则是笑着对那徐长老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徐长老老当益壮,可以理解。不过,那密函的封皮上写道: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而徐长老你既非现任长老,又没有和其它长老共同拆阅信件,看来,这定然也是一个违抗帮主命令的小小罪责。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成功和全冠清他们扳倒了乔峰,谁还会在乎你这小小的罪责呢?” 张平此时又忽然喝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何日收到这密函的?”这一声喝问,张平乃是用上了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因此那徐长老不自觉的回应道:“上个月十八。” 张平此时忽然笑了笑,对康敏说道:“这就对了,康敏,全冠清是上个月十六听你说出密函内容的,你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吧。”(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康敏之死 康敏此时忽然上前踢了一脚全冠清,随后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紧接着康敏忽然惨笑道:“不错,我是看了密函,不过那密函上的内容也是句句属实,乔峰,无论如何,你是再也做不成这丐帮帮主了。我要让你明白,得罪我的代价!” 乔峰此时听马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松,神色泰然,说道:“大嫂,那密函之中到底有什么,你不妨直接说出来便是。乔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乔某何惧?”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道:“既然该到的人,已经到齐了一多半了,那剩下的,也不必多等了。萧兄,请你稍安勿躁,待我将其中缘由为你缓缓道来。” 随后只见张平指着那赵钱孙说道:“此时原本不叫赵钱孙,可惜,三十年前他被一个高手所慑,当场吓得晕了过去,这才改名赵钱孙。从此变得疯疯癫癫,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今日若非谭婆以书信相邀,他是绝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赵钱孙此时忽然等着眼睛对张平说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而张平尚未答话,谭公突然满面怒色,向谭婆道:“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么?怎地事先不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怒道:“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我写了信,要徐长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罗唆,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谭婆更不打话,出手便是一掌。拍的一声,打了丈夫一个耳光。谭公的武功明明远比谭婆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了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只小盒,伸指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肿退青。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了。旁人瞧着。无不好笑。 只听得赵钱孙长叹一声,声音悲切哀怨之至,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早知这般,悔不当初。受她打几掌,又有何难?”语声之中,充满了悔恨之意。 谭婆幽幽的道:“从前你给我打了一掌,总是非打还不可,从来不肯相让半分。”赵钱孙呆若木鸡。站在当地,怔怔的出了神。 此时张平赶忙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三位的爱恨情仇暂且不管。我个人虽然对三位佩服得紧,但是今天我们还是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说。” 随后张平继续开口道:“三十年前,致力于辽宋修好的大辽兵马教头萧远山带着不动武功的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儿子路过雁门关,乱石谷,准备回娘家探亲。哪知道刚刚行出不久,忽然斜地里杀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不闻青红皂白,见人就杀。萧远山当年被自己的师父教成了一个呆子,居然对这些想要杀死自己的黑衣人手下留情。从而导致了他不懂丝毫武功的妻子被这些黑衣人先是砍断了脚,再砍断了胳膊。最后才被乱刀分尸。” 此时那赵钱孙忽然喊道:“只要是辽狗,就应该死。我们是为国而战,是英雄。” 张平则是冷笑着说道:“那萧远山的妻子惨死之后,受了刺激的他才恢复了几分男人的血性,接连以重手击杀此人。在将一个英雄吓得晕倒之后,他居然放弃继续击杀全部仇人,反而在石壁留下一封遗书之后,径自跳崖而去了。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带头大哥听了一个通风报信之人所说,以为这萧远山乃是要去少林夺取武林秘籍所引起的,真是可笑,可笑。” 忽听得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何必自欺欺人?” 张平此时再次开口道:“这位五台山的智光和尚也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后来那萧远山将婴儿抛了上来。领头的带头大哥、汪剑通和这智光和尚便将那婴儿抱走,可惜那婴儿年龄太小,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将婴儿交给少林山下一对膝下无子的夫妇抚养。” 乔峰此时忽然吼道:“那对夫妇叫什么?” “乔三槐。” 乔峰大声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突然间双臂一分,抢到张平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 哪知道一股无形的巨力忽然自张平胸口生出,登时便将乔峰弹出三四丈远。 张平随后对着乔峰淡淡的说道:“当年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所有参与者的现况。你想不想知道当初那名带头大哥究竟是什么人?” “是谁?究竟是谁?”萧峰此时忽然咆哮着问道。 智光此时忽然对着萧峰说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杀母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还请乔帮主不要再追究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张平此时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忽然凌空一掌对着康敏虚劈而出。此时那瘫软在地的康敏忽然发出一声闷哼,便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事后一颗好大的美人头便轱辘轱辘的滚了下来。 此时张平忽然大声说道:“恭喜徐长老大功告成,若是不被追究私看密函的责任,徐长老便可执掌丐帮之牛耳。” 随后张平对着萧峰说道:“只消萧兄能找到在下,并答应我三件不违反侠义的事情,带头大哥的身份,我必如实相告。不过走之前,在下先要告诉你另一个大仇人的身份。” 萧峰此时问道:“难道那通风报信之人未死?”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当然,不过他慕容博见势不妙,反而假死脱身。他慕容家乃是鲜卑人后裔,世世代代都想要复国,当年你父亲力主宋辽修好,才被他接带头大哥等人之手杀害,也挑起了当年辽国侵宋之战。可惜当年慕容家财力有限,未能成事。” 随后张平又对着阿朱等人说道:“你们说慕容复没有杀人,这确实是千真万确,只因杀人的,便是那慕容复的老爹慕容博。” 张平随后对众人说道:“除了选悲是追查到慕容博假死的线索死在慕容博斗转星移之下外,剩下的,都是不肯效忠慕容博所谓的大燕王朝之人。现在,诸位可切莫再以为慕容复是凶手了。” 此时张平忽然大吼道:“慕容复,你开不开心啊,哈,哈,哈……” 随着笑声渐渐变大,张平整个身体便忽然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杏子林的深处。 乔峰等了一会,见无人作声,说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 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杖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哪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 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单正只觉手腕一震,手中单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单刀竟被乔峰夺了过去。乔峰右手的拇指扳住中指,往刀背上弹去,当的一声响,那单刀断成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仍拿在他手中。 他向单正说道:“得罪!”抛下刀柄,不管丐帮帮众的挽留,径自扬长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强索悲酥清风 见得乔峰留下打狗棒离去,只听得那徐长老朗声道:“如何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咱们自当从长计议。↖只是本帮不可一日无主,乔……乔峰去后,这帮主一职由哪一位继任,是急不容缓的大事。乘着大伙都在此间,须得即行议定才是。” 宋长老道:“依我之见,大家去寻乔帮主回来,请他回心转意,不可辞任……” 他话未说完,西首有人叫道:“乔峰是契丹胡虏,如何可做咱们首领?今日大伙儿还顾念旧情,下次见到,便是仇敌,非拚个你死我活不可。” 吴长老冷笑道:“你和乔帮主拚个你死我活,配么?” 那人怒道:“我一人自然打他不过,十个怎样?十个不成,一百人怎样?丐帮义士忠心报国,难道见敌畏缩么?”他这几句话慷慨激昂,西首群丐中有不少人喝起采来。 采声未毕,忽听得南方树后一人道:“丐帮帮主的密函既然可以随便看,留下的遗嘱也可以随便违抗,你们在这里争帮主又有什么用处。不如练一些乌龟王八功,活个七八十岁。到时候倚老卖老,犯了帮规也没有敢提,岂不快哉?” 那徐长老此时猛然大喝道:“老夫当时是因为事关重大,才不得不行权宜之计,你这个妖道,切莫血口喷人。” 此时缓缓走出的树林的张平则是一边微笑,一边对着段誉走去,并说道:“段兄弟,一会儿马上就有好戏看了。丐帮此时逼走萧峰,乃是他们自己取死。我看你也不要淌这趟浑水了吧。” 段誉当时见得萧峰离开,本想立刻追上去。奈何他却死活放不下王语嫣。因此,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时马蹄声已近,陡然间号角急响三下,八骑马分成两行,冲进林来。八匹马上的乘者都手执长矛,矛头上缚着一面小旗。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四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跟着又是八骑马分成两行。奔驰入林。 马上乘者四人欢号,四人击鼓。 在号手鼓手之后,进来八名西夏武士。看这八人神情,显是均有上乘武功。那八名武士分向左右一站,一乘马缓缓走进了杏林。 马上乘客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一进林便喝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上前拜见。”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插口朗声道:“慢着。” 随后张平缓缓走到一品堂众人身前,说道:“交出悲酥清风的样品,解药,以及其制作方法。你们与丐帮的恩怨。押后进行。” 此时西夏国众武士中突有一人纵跃而出,身形长如竹竿,窜纵之势却迅捷异常。双手各执一把奇形兵刃,柄长三尺。尖端是一只五指钢抓。正是“天下四恶”中位居第四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这云中鹤方一跳出,便对张平吼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臭道士。给你爷爷纳命来。” 言罢,那云中鹤长腿远跨,钢抓横掠,宛然便如一只仙鹤一般朝着张平扑来。 而张平此时却饶有兴致的淡淡说道:“蛇鹤八打,有点意思,不过就凭这点本事,我很怀疑你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只听“叮咯、呼噜、哎呀……一一连串声响,只见云中鹤那纤瘦的人影在满天银光中一转。忽然在一道紫色虚影掠过之后猛然倒飞而回,此时再看那云中鹤,双手早已空空如也,至于张平是如何如何闪开他一击,又如何夺去他的兵刃,他全不知道,在方才那一刹那间,他竟似糊糊涂涂地做了一场噩梦! 张平此时忽然紫色长袖一抖,只见那两柄精钢鹤爪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张平手中,张平低头瞧了瞧这一对鹤爪,笑道:“原来是双鹤爪子,却不知道滋味如何?” 随后张平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忽然将那精钢鹤爪伸到嘴边,在上面咬了一口,但闻“喀”的一响,这精钢所铸、江湖中闻名丧胆的外门兵刃,竟生生被她咬断。 张平随后摇摇头道:“哎呀,这鹤爪子的味道可是实在不好吃的紧!” 随后张平忽然“啐”的一口,轻轻将嘴里半截铁爪吐了出来,银光一闪,风声微响,只见那云中鹤突然惨呼一声,双手掩面,满地打滚。鲜血,不断自指缝间流出,滚了几滚,再也不会动了。” 他手掌也刚刚松开,暮色中,只见他面容狰狞,血肉模糊,那半截的爪,竟将他的头骨全部击碎了! 而那岳老三和叶二娘二人虽然和云中鹤同为四大恶人,但对于云中鹤之死,二人是万万没有什么报仇的念头。甚至,在二人心中,只恨不得云中鹤再死的早一点才好。 张平此时对着西夏众人说道:“本座的耐心一向有限的紧,再不交出悲酥清风,你们就都留在这里吧。” 此时丐帮人众纷纷呼叫:“不好,鞑子搅鬼!”“眼睛里什么东西?”“我睁不开眼了。”各人眼睛刺痛,泪水长流。而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同样的睁不开眼来。 张平此时却诡异的一个冷笑说道:“悲酥清风不过如此,随后张平将云中鹤的精钢鹤爪震断,猛的朝着西夏一品堂众人射去。” 随着当先四人毫无反应的被张平射出的残片击杀,张平忽然化为一道残影直扑那赫连铁树而去。 此时那赫连铁树突然大吼道:“道长住手,在下愿意交出悲酥清风以及解药!” 话音刚落,赫连铁树身边另外四人登时倒飞而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张平此时站在赫连铁树马头之上,居高临下的拍拍他的脑袋,说道:“这才是乖孩子,赶紧的吧。” 此时张平又转脸对叶二娘和岳老三吩咐道:“你们二人给段延庆带个话,就说天龙寺外菩提树,邋遢叫花遇观音,然后叫他来见我。” 不多久,那赫连铁树的手下便将悲酥清风的样本,解药,配方交给张平。 而张平此时别有深意的忘了一个西夏武士一眼,随后对段誉说道:“我们走。” 于是张平、段誉和王语嫣等一行五人便大摇大摆的从这里离开,全然不顾身后丐帮众人的请求和骂声。(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 独臂大侠慕容复 张平刚刚和段誉等人离开杏子林不久,走到一处小山包之侧时,张平忽然停下脚步,对着那光秃秃的小山包开口道:“阁下跟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一定是对于自己的武功自信的很,何不出来一见呢?” 此时,一个神色木然,怀抱单刀的西夏武士忽然从那小山包之后缓缓走出。~待得此人走近,便当先开口道:“居然能够发现我的踪迹,看来你这个小道士除了会使一些邪门的妖法之外,也算有两下子。” 这几句话每个字都是平平吐出,既无轻重高低,亦无抑扬顿挫,听来十分的不惯,段誉等人想他定是西夏人,虽识汉语,遣词用句倒是不错,但声调就显得十分的别扭了。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今天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段兄弟,不要只顾得在那里和王姑娘亲热了,去杀了他。” 段誉此时却是一愣,随后诚诚恳恳的道:“张道长,你也知道,在下从未学过武功,但得苟全性命,已是心满意足,如何还敢逞强争胜?” 张平此时瞪了段誉一眼,随后对着几人说道:“罢了,看来这条西夏人的狗运气实在是不错,本座今天就先留下他一只手好了。” 那西夏武士闻言登时大怒,随后他单刀猛然出鞘,突然之间,官道中白光闪动,丈余圈子之内,全是刀影。 然而无论他的刀影如何变幻,但每每一刀击出,却总是与张平的衣角失之毫厘。 “少林寺的降魔刀法。广西黎山洞黎老汉的柴刀十八路,江南史家的回风拂柳刀。宁波天童寺心观老和尚的慈悲刀,本朝金刀杨老令的后山三绝招。青海玉树派的大漠飞沙,山西郝家刀法……”张平此时不仅将对方刀法尽数躲过,更是一招一招将其刀法来历一一道来,当真是胜似闲庭信步一般。 待得对方攻出七七四十九招之后,张平忽然淡淡的开口道:“黔之驴,技穷矣!” 话音未落,张平的右手已经闪电般的朝着对方的单刀抓去。此时那西夏武士心道:“莫非你这妖道真以为你的血肉之躯能够与我的精钢单刀相抗衡吗?” 随着张平的右手和对方的单刀终于撞在一起,那西夏武士的脸色登时大变。只因在张平右手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抓之下,那精钢所铸的单刀便仿佛纸做的一般。转眼间便碎成了无数残片。 紧接着那西夏武士只听得一声冷笑仿佛从耳旁传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刀法!” 话音刚落,那西夏武士忽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地狱之中,油锅、割舌、剥皮……无数可怕的场景,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恨与恐惧,黑的仿佛浓成乌云的气息。 一个人若是困在这里,只有恐惧、挣扎、失落、麻木到最后变为行尸走肉,化为地狱的一部分。 此时那西夏武士也未能幸免,随着地狱中万千场景的轮转。忽然之间,那西夏武士整个身体的毛孔猛的尽数炸了起来。 危机关头,他不假思索的使出了自己的保命绝技,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斗转星移。 “不要!” 随着王语嫣的一声大喊,一道犹如包含了万千刀气凝聚而成的刀气终于还是从这西夏武士身侧划过。 不过那斗转星移毕竟还是起了极大的作用,张平阿鼻道三刀的刀气居然被其略略改变了一点方向。最终只是伤到了其左臂而已,却并未将其左臂连根切下。 此时张平忽然侧身微笑而立。对这这个西夏武士说道:“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有些门道。留下秘籍和一条胳膊,今天让你离开,否则,这光秃秃的小山包,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此时那王语嫣确认了慕容复的身份之后,登时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的奔向那慕容复。而阿朱和阿碧二女虽然心中也是欢喜的紧,但毕竟是慕容复的下人,只是脸上的喜悦之情不断流露。 而慕容复见得王语嫣奔来,却忽然一掌伸出,阻止了王语嫣继续靠近自己。 张平此时忽然伸了伸懒腰,笑着缓缓道:“没有必要,老实说,若是慕容龙城复生,或许能够在我手底下走过几招。而就凭你慕容复,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逃出十丈开外。” 此时王语嫣忽然一脸哀求的样子看着段誉,而那阿朱和阿碧二女见此,也同样将自己哀求的眼神投到段誉眼中。 段誉此时早已被王语嫣的眼神迷的丢了魂儿,登时快步走到张平面前说道:“张道长,依我看,慕容公子和大家都是朋友,刚刚都是误会而已。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张平此时忽然转头对着段誉说道:“段兄弟,我要告诉你几件事情。第一,他慕容复没有资格和我做朋友。第二,刚刚也不是什么误会,我比他强,他若不想死,就要忍,忍不住,就死。这就是江湖。第三,你学了李秋水留下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但是却没有依照她的吩咐去杀死其它的逍遥派弟子,哪一日你见了李秋水,那就有意思的很了。” 段誉此时忽然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张平此时忽然双眼瞪向慕容复,在慕容复的眼中,张平的双眼仿佛包含了生死枯荣一般,一股阴阳轮转之意不断从张平身上升起。 就在王语嫣和阿朱、阿碧二女的注视下,慕容复忽然猛的一掌打向自己左臂肩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慕容复左肩的筋骨已经被尽数震断,从此只能独臂而行。 紧接着,慕容复逃出一本颇为古朴的线装书,丢给张平,随后便猛然施展身法,也不管王语嫣等三女,便飘然而去。 张平接住线装书,细细的翻看一遍之后,忽然一掌拍在书上,将其瞬间化为无数缤纷的碎片。随后张平抬起头,缓缓说道:“没骗我,既然如此,就放你多活几日。” 随后张平对段誉说道:“段兄弟,告辞!”话音刚落,张平便施展咫尺天涯与凌波微步结合而成的新步法,几个闪动,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八十六章 阴险的少林寺 少室山之阳的一座山坡之旁。张平快步转过山坡,只见菜园旁那株大枣树下放着一顶草笠、一把柄子已断的茶壶。 穿过菜园,张平来到三间不大的土屋之前,只见屋外一张竹席上晒满了菜干,一只母鸡带领了一群小鸡,正在草间啄食。 张平此时忽然放声道:“不知道乔三槐夫妇可在此地,在下乃是乔帮主的朋友,有事前来,还请一见。” 话音刚落不久,便有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年农夫农妇开门出来。那农妇见得张平,赶忙说道:“原来是峰儿的朋友啊,快请屋里坐,老头子,快去沏上一壶茶来。” 此时张平刚刚笑了笑,准备随着二人进屋,却忽然脸色一变,抱拳道:“不好意思,在下临时有事,要先走一步,乔帮主估计今日不久便归,到时我再来拜访,告辞。” 言罢,张平忽然右脚轻点,整个身体却仿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树丛中射出。 此时远处树丛之中,张平和一个黑衣人正在一前一后的你追我赶个不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的距离便不断的在拉近。 待得那黑衣人侧过一块巨石之后,张平猛然一个加速,登时便绕到了对方身前。 那黑衣人此时露出一双犹如冷电一般的眼神之后,忽然长袖一催,两条大袖猛的罩向张平胸口而来。 张平却是不闪不避,傲然立于原地不动,待得那黑衣人的两条长袖轰到,却诡异的停在了张平面前一尺之处。 看着对方惊恐的神情,张平忽然开口道:“萧远山,萧前辈。你还是摘下面纱和我慢慢聊天吧。” 听得张平所言,那黑衣人忽然拉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除了年龄之外。和萧峰一模一样的脸庞。随后他沉声对张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张平则是呵呵笑道:“萧老英雄尽管放心,我对于萧老英雄绝无半点恶意。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和萧老英雄把复仇的事宜做好,当然,在下对于那些修改过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也是很感兴趣,还望萧老英雄能够不吝赐教。” 萧远山此时皱起眉头说道:“修改过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此话怎讲?” 张平此时呵呵笑道:“萧老英雄有所不知,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之所以堂而皇之的放在藏经阁之中,并非少林对于藏经阁的守护拥有什么莫大信心,反而是因为少林根本不怕别人偷学。只因这藏经阁里记载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部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萧远山此时忽然反问道:“这么说,这些秘籍都是假的了?” 张平却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这些秘籍确实是真的,但是只不过是缺少了一些最关键的地方而已。常年练习这些功夫,必然导致异种生气横生,反攻自己诸身大穴,这一点,想必萧老英雄一定深有体会。” 那萧远山此时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的便向自己小腹摸去。随后又忽然盯着张平问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少林寺的僧人修炼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张平听后哈哈一笑。接着道:“萧老英雄有所不知,这就是那少林寺的奸诈之处,他们其实早已经将七十二绝技的关键之处化为佛家经典,按照七十二绝技的分类分给每个堂口研习。不过天长日久,具体的对应法门,连少林寺自己也搞不清了,所以少林寺才会禁止僧人学习其他堂口的绝技,这下萧老英雄可明白这少林的险恶之处?” 萧远山此时再次提问道:“那你说,少林这样岂不是白白泄露了武艺吗?纵使缺少了关键之处。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绝技。” 张平则是再次耐心的解释道:“萧老英雄,我且问你。假如萧老英雄没有遇见我,而是在重伤发作时遇见了那少林寺的秃驴。那秃驴定会说萧老英雄乃是遇到了什么知见障。需要以佛法化解,到时候萧老英雄一旦研究佛经,势必触及那些隐藏的精要,到时候伤势自然会缓解。这种情况下,萧老英雄想一想,自己多半会何去何从?” 萧远山此时忽然冷冷的说道:“少林寺这帮贼秃驴真是好算计,到时候这些武林高手只怕从此就要常年隐居少林,成为少林的御用打手了。” 张平点点头,道:“不错,当日本座强闯少林,最后以半招逼退本座的那个老和尚想来便是如此才甘心在少林做一个扫地僧人的。” 萧远山此时震惊的看着张平,缓缓说道:“原来当日那个神秘人就是你,还有那个扫地僧,老夫潜伏少林三十年,居然始终未曾发现他身怀武功,真是惭愧。” 张平此时笑笑,道:“不妨,那扫地僧已经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练到了无色无相的最高境界,一身功力已经介于若有若无之间。天底下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功力的深浅,只可惜,纵使这样一个天纵奇才,也免不了吃了少林这么一个大亏。” 萧远山此时想了想,终于开口道:“你的功夫已经练到这等程度,还在乎这些秘籍吗?” 张平此时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一身修为已经不是一两门武学可以提升的了,唯有万流归源,才有看到前路的一线生机。” 萧远山此时忽然喃喃问道:“以你的武功,前方还有路吗?” 张平点点头,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一定有。” 随后张平忽然将一页绢帛送向萧远山,说道:“这上面乃是我研究多年的异种生气化解之法,换你的秘籍绰绰有余。” 萧远山结果绢帛一看,随后又说道:“好,不过那些秘籍我没有带在身上,待我回去为你誉写出来。” 张平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说一遍就好,我记得住。” 那萧远山虽然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人能够过耳不忘,不过既然张平开口,他也懒得继续辩解。随后萧远山将自己所会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一一道来,他说得极快,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将少林七十二绝技尽数讲完。 随后张平点点头说道:“暂时不要杀乔三槐夫妇,剩下的依你原来的计划行事,我会暗中助你,告辞。” 随后张平身法一动,整个身体便出现在十余丈开外,几个呼吸,便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聚贤庄 离开萧远山之后,张平便回到乔三槐夫妇的屋外秘密监视乔峰的动向。而张平此次对于乔峰如此上心的原因,乃是当日扫地老僧身陨之后,接到的任务便是要求张平保证乔峰一家平安归隐。 而张平不知道这个一家是否包括阿朱在内,于是,张平为了保持原著中剧情的继续推动乔峰和阿朱二人相爱做了许许多多的努力。 而随后乔峰和阿朱的行动也没有辜负张平的努力,二人果然在少林相遇,而盗得易筋经的阿朱也顺利的身负重伤,看得张平忍不住要鼓起掌来。 待得二人许家镇夜话,乔峰准备带阿朱前往聚贤庄之后,张平终于放下心来。 前往许家镇最大的车马行用一锭捏成银饼的银子买了一架上好的马车和一匹膘黄骏马,随后又将小镇里的美酒和上等熟食一扫而空,慢悠悠的朝着那聚贤庄而去。 张平这一路行去,遇到的武林中人渐多,都是赶到聚贤庄去赴英雄宴的。这次英雄宴乃临时所邀,但发的是无名帖,帖上不署宾客姓名,见者有份,只要是武林中人,一概欢迎。接到请帖之人连夜快马转邀同道,一个转一个,一日一夜之间,帖子竟也传得极远。 只因江湖中人,刀光剑影的日子过得多了,谁也也难保不生病受伤。而发帖之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阎王敌薛慕华,如能交上了薛神医这位朋友,自己就是多了一条性命,只要不是当场毙命,薛神医肯伸手医治,那便是死里逃生了。 因此游氏双雄请客。收到帖子的不过是自觉脸上有光,这薛神医的帖子,却不啻是一道救命的符。人人都想。今日跟他攀上了交情,日后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便不能袖手不理。 随着鲍千灵等三人带来乔峰将要拜庄的消息,加上少林和丐帮众人的到了,原本热闹非凡的聚贤庄便更加热闹的难以抑制。 同时,似吴长老这般力挺乔峰之人和其它武林人士之间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就在局面渐渐向着混乱转变的时候。 四个字的出现忽然使得整个聚贤庄静的落针可闻起来,“乔峰拜庄!”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 游氏兄弟眉头深皱,只觉此人肆无忌惮,无礼已极。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但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某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怨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退了两步,揭起骡车的帷幕,伸手将阿朱扶了出来。说道:“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个小姑娘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薛神医道:“不论是谁带这姑娘来,我都给她医治。哼,单单是你带来,我便不治。” 乔峰脸上变色,森然道:“众位今日群集聚贤庄,为的是商议对付乔某,姓乔的岂有不知?” 阿朱插嘴道:“啊哟,乔大爷,既然如此,你就不该为了我而到这里来冒险啦。” 而周围的武林人士此时纷纷抄出煞气逼人的各类兵刃,只待薛神医一声令下,便要将乔峰乱刀分尸。 阿朱更是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乔大爷,你快自行逃走。不用管我!他们跟我无怨无仇,不会害我的。” 乔峰却忽然间哈哈笑道:“大丈夫救人当救彻。薛神医尚未答允治伤,不知她死活如何,我乔峰岂能贪生怕死,一走了之?” 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徐长老见得众人不肯上前,只得当先过来,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大碗酒,乔峰跟他对饮一碗。传功长老过来喝后,跟着执法长老白世镜过来。他举起酒碗正要喝酒,乔峰道:“且慢!” 白世镜道:“乔兄有何吩时?”他对乔峰素来恭谨,此时语气竟也不异昔日,只不过不称“帮主”而已。乔峰叹道:“咱们是多年好兄弟,想不到以后成了冤家对头。” 白世镜眼中泪珠滚动,说道:“乔兄身世之事,在下早有所闻,当时便杀了我头,也不能信,岂知……岂知果然如此。若非为了家国大仇,白世镜宁愿一死,也不敢与乔兄为敌。” 乔峰点头道:“此节我所深知。待会化友为敌,不免恶斗一场。乔峰有一事奉托。” 白世镜道:“但教和国家大义无涉,白某自当遵命。” 乔峰微微一笑,指着阿朱道:“丐帮众位兄弟,若念乔某昔日也曾稍有微劳,请照护这个姑娘平安周全。” 白世镜素来和乔峰交情极深,听他这几句话,等如是临终遗言,便道:“乔兄放心,白世镜定当求恳薛神医赐予医治。这位阮姑娘若有三长两短,白世镜自刎以谢乔兄便了。” 就在此时,聚贤庄中众人忽然听得一个清亮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当时我好生钦佩其人气魄。今日见得萧兄为红颜能够慷慨赴死,方是真英雄,真豪杰。张某有幸结识萧兄这等人物,幸甚,幸哉,当浮一大白!” 此时聚贤庄在乔峰进入后被关上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便好似有两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一般,煞是诡异。 而随着大门完全敞开,一架通体紫色,颇为华丽的马车在一匹膘黄骏马的拉扯之下缓缓驶入。待得帘子掀开,一道紫色身影从中缓缓走出,只见他白的透明的脸上带着微笑,轻轻对乔峰说道:“萧兄,我们又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乱斗 乔峰见得张平到来,却说道:“张道长不忙,待得乔某将事情做完,再与张道长畅饮可好?” 张平微微一笑,随后点点头说道:“萧兄请。” 乔峰也将一碗酒喝干了。其次是丐帮宋长老、奚长老等过来和他对饮。丐帮的旧人饮酒绝交已毕,其余帮会门派中的英豪,一一过来和他对饮。众人越看越是骇然,眼看他已喝了四五十碗,一大坛烈酒早已喝干,庄客又去抬了一坛出来,乔峰却兀自神色自若。除了肚腹鼓起外,竟无丝毫异状。 众人均想:“如此将喝下去,醉也将他醉死了,还说什么动手过招?” 殊不知乔峰却是多一份酒意,增一分精神力气,连日来多遭冤屈,郁闷难伸,这时将一切都抛开了,索性尽情一醉,大斗一场。 他喝到五十余碗时,鲍千灵和快刀祁六也均和他喝过了,向望海走上前来,端起酒碗,说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乔峰酒意上涌,斜眼瞧着他,说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 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他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这么一来,大厅上登时大乱。乔峰跃入院子,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 雄见他神威凛凛,一时无人胆敢上前。乔峰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 手掌扬处,砰砰的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掌倒地。他随势冲入大厅,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游骥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大厅上聚集着三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乔峰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只是大家挤在一团,真能挨到乔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 游骥这么一叫。大厅中心登时让了一片空位出来。乔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 左掌一起,一只大酒坛迎面向游骥飞了过去。游骥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乔峰跟着右拳击出,嘭的一声响,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碎瓦片极为锋利,在乔峰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游骥脸上中了三片,满脸都是鲜血。旁人也有十余人受伤。 乔峰此时左足踢出,另一只酒坛又凌空飞起。他正待又加上一掌,忽然间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乔峰知是一位高手所发,不敢怠慢,便准备回掌招架。 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张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那背后偷袭的赵钱孙身前,一掌击出,登时将那赵钱孙震的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 随后张平冷冷的说道:“要动手,就一个一个来。谁敢偷袭或者插队,本座第一个不答应!” “好贼子。纳命来。” 此时那谭婆一边大吼,一边朝着张平右侧一掌袭来。此时一个矮瘦老者见此也同时向张平跃了过去,却是谭公。 谭公身材矮小,武功却着实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长江三叠浪,有些门道。”笑语声中,右掌有如蝴蝶般在二人掌风中轻轻一飘、一引,谭公、谭婆突然觉得自己全力击出的一招,竞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准头,自己的手掌,竟已似不听自己的使唤,要它往东它偏要住西,要它停,它偏偏不停,只听“呼、哧”两响,紧跟着两声惨呼。 原来二人关键时刻,为了不以掌力伤害到对方,均是强行制住内力,虽然招式威力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内力反噬之下,依旧使得二人身受重伤。 此时张平开口道:“谭公、谭婆、赵钱孙,本座手底下下很少留活口,但顾念你们几十年真情不变,远胜世间愚昧诸人。不过本座对你们的优待仅此一次,再冥顽不灵,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那快刀祁六忽然从张平身后猛的一刀砍来,这一刀来势甚快,却又无声无息,眼看张平便要避之不及。 随后众人忽然听得快刀祁六一声怪叫,飞身而起。他却不是自己跃起,乃是给张平忽然之间转身一脚踢中腹部,身不由主的向上飞起。他手中单刀本是运劲向张平头上砍去,身子高飞,这一刀仍猛力砍出,嗒的一声,砍在大厅的横梁之上,深入尺许,竟将他刃锋牢牢咬住。 而祁六则是忽然七窍同时流出一股股殷红的鲜血,猛的脱手落到了地上,显然是给张平一脚将五脏六腑尽数震碎。 随后张平环顾一周,竟无一人敢于动作。聚贤庄中武林人士虽多,但谭公、谭婆、赵钱孙三人的武功显然在在场多数人之上,尚且不是张平一合之敌。自己等人冲上前去,也不过是枉送性命而已。 这死在乔峰手上,乃是抗击契丹而死的大英雄。死在张平手中,却是围攻偷袭别人不成被反杀。加上丐帮和少林众人皆是见识过张平的武功,此时若要他们冒头主动对付张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领袖之所以是领袖,就是因为其在关键时刻能够带给人们以看似光明的前进的方向。而丐帮和少林作为当今武林的两大领袖门派,在众人均被张平的雷霆手段所威慑之后,便吸引到了众人的全部目光。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以及张平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冷笑,在发现徐长老此时仿佛对天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 那玄难虽然当日被张平一掌击伤,但此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为了少林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终于不得不开口道:“阿弥陀佛,老衲玄难,领教乔施主高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那玄难见得张平并无任何表示,便不等乔峰回答,便即缓步而前,大袖飘动,袖底呼呼呼的拳力向乔峰发出。 他这门功夫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叫作“袖里乾坤”,衣袖拂起,拳劲却在袖底发出。少林高僧自来号称以参禅学佛为本,练武习拳为末,嗔恕已然犯戒,何况出手打人?但少林派数百年来宣称自己武学为天下之宗,又岂能不动拳脚? 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形相便雅观得多。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他便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乔峰见他攻到,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大声喝道:“袖里乾坤,果然了得!” 呼》无>错》的一声,拍向他衣袖。玄难的袖力广被宽博,乔峰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突然间大厅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 群雄都是一惊,凝神看时,原来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玄难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露出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难看。 原来两人内劲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登时被撕得粉粹。这么一来,玄难既无衣袖,袖里自然也就没有“乾坤”了。他狂怒之下。脸色铁青,乔峰只如此一掌。便破了他的成名绝技,今日丢的脸实在太大。 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众人尽皆识得,那是江湖上流传颇广的“太祖长拳”。 乔峰眼见此,蓦地心念一动,呼的一拳打出,一招“冲阵斩将”,也正是“太祖长拳”中的招数。这一招姿式既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完美之境,竟在这一招中表露无遗。 但见乔峰和玄难只拆得七八招,高下已判。他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一般的平平无奇,但乔峰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玄难先发。玄难一出招,乔峰跟着递招,也不知是由于他年轻力壮,还是行动加倍的迅捷。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这“太祖长拳”本身拳招只有六十四招,但每一招都是相互克制,乔峰看准了对方的拳招,然后出一招恰好克制的拳法。玄难焉得不败?这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要做到“后发先至”四字,尤其是对敌玄难等这大高手。众人若非今日亲眼得见,以往连想也从未想到过。 玄寂见玄难左支右绌。抵敌不住,叫道:“你这契丹胡狗。这手法太也卑鄙!” 此时张平却忽然开口道:“你这天竺胡狗的狗,身为汉人,却成天鼓吹那些天竺的神明。把那天竺胡人当做什么狗屁佛祖来朝拜,像那所谓的释迦摩尼和达摩若真如传说中一般威能无边,怎么不出来让本座见识一下。反而是靠你们这些天竺胡人的狗,天天帮助释迦摩尼这等低贱的化外蛮夷吹牛皮,这等手法,才是卑鄙中的卑鄙。” 那玄寂此时涨红了脸,大吼道:“你辱骂佛祖,罪不可赦!” 张平此时却冷笑着说道:“怎么,你们少林是不是想要和本座过不去,若是不服,本座就让你看看,你们天竺胡狗就算从中原武林偷学再多的武功,也不可能是我汉人道家正统一合之敌。” 那玄寂此时却忽然冷静了下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并无意与施主为敌,只是施主对佛祖不敬,将来必有恶果临身。” 张平此时冷笑道:“好好珍惜这最后三年的时间吧,三年之内,如果你们不能再忽悠一个扫地老僧那样的高手为你们送命。只怕三年之后……” 此时那赵钱孙忽然开口道:“这妖道与乔峰这个契丹狗杂种同流合污,大伙儿今日不趁机杀了他们这两个狗杂种,将来必定遗祸无穷。” 乔峰酣斗之际,酒意上涌,怒气渐渐勃发,听得赵钱孙破口辱骂,不禁怒火不可抑制,喝道:“狗杂种第一个拿你来开杀戒!”运功于臂,一招劈空掌向他直击过去。 玄难和玄寂齐呼:“不好!”两人各出右掌,要同时接了乔峰这一掌,相救赵钱孙的性命。 此时张平忽然哈哈笑道:“玄难、玄寂,这赵钱孙胆敢辱骂我,你们救他,便是与我作对。我当日只是说不首先找你少林麻烦,既然你们与我作对,看来少林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随后张平的脸上的皮肤忽然越来越透明,白的可怕的脸庞之上,一条条紫色的气息仿佛游蛇一般在脸上四处游走。 而一股无形的吸力忽然自张平身上发出,直激得周围掀起一阵阵仿佛龙卷风一般的旋风。 此时张平忽然诡异的哈哈笑道:“诸位,好好欣赏你们这最后的世界吧!” 话音刚落,张平便猛然化为九道残影,扑入了人群之中。那赵钱孙第一个倒飞而出,待其落地,只见他后颅之上露出五个好大的血洞,当真是好生可怕的紧。 只可惜,众人实在是没有心情注意到他赵钱孙的动向,只听得众人当中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张平的身影每一次闪过,便有一名高手登时倒地而亡。 唯有那谭婆此时忽然忍住伤势,在张平击杀一名使枪汉子时,忽然鼓足全力一掌打来,口中大喊:“纳命来!” 而那谭公见此,拼命想要拉住谭婆,但是毕竟慢了谭婆一步,方才始终不能追上。 张平此时却仿佛脑后生眼一般,仅仅是将那使枪汉子的长枪随手向后一拨,那长枪便闪电一般的朝着谭婆射去。 二人之间不过一丈的距离,那谭婆冲势又是急猛,此时根本无法避过此枪。 此时忽然有一道黑影猛然扑到了谭婆面前,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这一柄长枪。 “不要!” 随着谭婆的一声悲鸣,张平却忽然反手大袖一挥,原本被谭公挡住的长枪受张平内力激发,登时洞穿了谭公身体而去,将谭公、谭婆二人射了一个对穿。 “小娟,你怎么这么傻。” “啪。”谭婆的这一巴掌打得不重,声音也不响,然而谭公依旧没有躲。而是本能的掏出自己配置的秘药准备涂抹脸颊。 只不过谭公却没有了往日的迅捷和灵动,待得谭公刚刚将药膏举起,他忽然带着幸福和微笑盯着谭婆说道:“小娟,你知道吗?你生气打我的时候,是你最……” 话未说完,谭公的眼神忽然失去了神采,一双托着药膏的手也垂了下去,直将那珍贵的药膏散的满地遍是。 谭婆此时吐出一口血,随后缓缓伸出手从谭公手指上将药膏抹过来,颤抖的一边为谭公被打的脸颊抹上,一边喃喃说道:“老头子,疼不疼?” 见得谭公脸上似乎露出了一抹笑容,谭婆忽然再次喷出一口血了,随后二人彼此搭在一起,身体渐渐变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每个人只有一次机: ... 第二百九十章 屠戮之始 ps:感谢泠人的打赏,么么哒 就在此时,那阿朱忽然猛的咳嗽了一声,随后一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无半点红润之感。随着阿朱的身子渐渐软倒。,乔峰大惊,心道:“她体内真气渐尽,在这当口,我哪有余裕给她接气?” 只听得薛神医冷冷的道:“这姑娘真气转眼便尽,你是否以内力替她接续?倘若她断了这口气,可就神仙也难救治了。” 乔峰为难之极,知道薛神医所说确是实情,但自己只要伸手助阿朱续命,环伺在旁的群雄立时白刃交加。这些人有的死了儿子,有的死了好友,出手哪有容情? 然则是眼睁睁的瞧着她断气而死不成?他甘冒奇险将阿朱送到聚贤庄,若未得到薛神医出手医治,便任由她真气衰竭而死,实在太也可惜,可是这时候以内力续她真气,那便是用自己性命来换她性命。 此时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惨然道:“先杀这丫头,再报大仇!” 正是铁面判官单正。他大儿子单伯山应道:“是!”举刀向阿朱头顶劈落。乔峰惊愕之下,不及细想,左手猛的朝着对方一记劈空掌打去。 七八个人齐声叫道:“小心!” 单伯山急忙举刀格挡,但乔峰这一记劈空掌来的实在太快,单伯山的单刀尚未抬到位置,便登时被乔峰的劈空掌所杀。 单正和他余下的三个儿子悲愤狂叫,但在乔峰的凛凛神威之前,竟不敢向他攻击,连同其余六七人,都是向阿朱扑去。乔峰骂道:“好不要脸!”呼呼呼呼连出四掌,将一干人都震退了。抢上前去,左臂抱起阿朱。 阿朱低声道:“乔大爷,我不成啦。你别理我,快……快自己去罢!” 乔峰眼看群雄不讲公道。竟群相欺侮阿朱这奄奄一息的弱女子,激发了高傲倔强之气,大声说道:“事到如今,他们也决不容你活了,咱们死在一起便是。”右手翻出,夺过了一柄长剑,刺削斩劈,向外冲去。他左手抱了阿朱。行动固然不便,又少了一只手使用,局面更是不利之极,但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长剑狂舞乱劈,只跨出两步,只觉后心一痛,已被人一刀砍中。 张平见此,知道火候已经够了,原本在人群中鬼魅的杀戮速度再次猛然一提。 随后只见无数的武林人士仿佛一颗颗出膛的炮弹一般。在这聚贤庄之中四处飞舞个不停。 随后张平猛的朝着玄难和玄寂二人一声大喝,这大喝之声在其它人看来,并无什么异常之处。但是在玄难和玄寂二人听来。却仿佛使得自己身处那无边地狱一般。 这一切只是因为当日张平强闯少林之时,曾以阿鼻道三刀的刀意伤了那玄难与玄寂二人。二人当日外伤痊愈之后,对于阿鼻道三刀潜伏在二人体内的刀意,却是全无察觉。 今日张平以鬼狱阴风吼结合阿鼻道三刀刀意吼出,登时引动了二人体内的阿鼻道三刀刀意。 随着玄难和玄寂二人脸上的痛苦与挣扎之色越来越强烈,二人猛然间先后喷出好大的一口鲜血,随后整个身体便轰然倒下。 作为此时聚贤庄中武力值最顶尖的二人,被张平一吼之下登时双双暴毙,这对于聚贤庄中众人的打击犹在刚刚张平以雷霆手段击杀的十几人之上。 江湖争斗有时与沙场征战相似。诸军之勇全赖主将,将有必死心。则士无贪生念。那帅旗便仿佛军队之魂,帅旗不倒。则斗志永存。江湖中若说有人能够威服群雄,却与军队略有不同,只因江湖上信奉的永远都是拳头大的才是硬道理,因此,拳头最大的少林和丐帮此时便成了领头人物的不二人选。 又因为丐帮毕竟与乔峰有旧,加上玄难和玄寂二人在对付乔峰一事上所表现出来的积极。因此,聚贤庄中众人不自觉的便以玄难和玄寂为主心骨,联手对付张平和乔峰二人。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众人短时间内凝聚力大增,但同时也使得二人被张平击杀之后,导致其余诸人信心顿失。 趁着众人一个失神,张平忽然飞身转到乔峰与阿朱身旁,两只手如同戏法一般在众人眼中时隐时现,却又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翻转。 随后那各色兵刃忽然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朝着围攻阿朱和乔峰的众人自身袭去,刹那间,闷哼声,惨叫声不绝如缕的传出。 面对满地死于自身兵刃之下的尸体,乔峰忽然瞪着张平开口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阁下如何会使这慕容家的绝学?” 张平却随手向后一指,将一个准备偷袭的矮子眉心击穿,随后淡淡的说道:“我这门功夫可不是斗转星移那种低端货,而是另一种功夫,名叫移花接玉。” 随后张平大步踏出,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游走在人群当中,然而不论向张平冲来的人是使尽全力还是步步为营,依旧难逃他们最终死于自己兵刃之下的结局。 游氏双雄眼见张平势如破竹,仿佛屠杀一般随手将一个个成名高手如同牲畜一般杀死,对望一眼后,便左手各执圆盾,右手一挺短枪,一持单刀,两人唿哨一声,圆盾护身,分从左右向张平攻了过去。 哪知道张平却是好无任何变化,只是平平淡淡的两记大伏魔拳轰出。那游氏兄弟圆盾系用百炼精钢打造而成,纵是宝剑亦不能伤,因此,面对张平看似平淡无奇的两拳,游氏兄弟毫不犹豫的挺盾相迎。 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等待游氏兄弟的,却是那无数犹如暗器一般的盾牌碎片。不足半尺的距离远远不能给二人任何躲避的机会,刺痛,黑暗,冰冷,游氏兄弟的尸体终于缓缓倒下。 此时只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哭大叫:“爹爹,爹爹!”却是游驹的儿子游坦之一边叫喊,一边朝着游氏兄弟的尸体跑来。 然而游坦之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张平大步走向自己,两旁的武林高手纷纷如同游氏兄弟一般,在与张平相遇之后便一睡不醒。 只待张平和游坦之方一靠近,那游坦之忽然感觉到身子一轻,随后整个身体仿佛一只飞鸟一般的飞到了那游驹的身前。随后他忽然感觉到胸口一痛,只来的及吐出“爹爹”两个字之后,便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全部力量,重重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清场 随着游氏兄弟这一对聚贤庄的主人继玄难和玄寂两个老和尚之后被张平击杀,在场的众多武林人士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仿佛开始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准备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时那徐长老见得张平击杀游坦之之后忽然大步朝着自己走来,登时大喊道:“贼子凶恶,我等当保存有用之身,将来共商抗敌大业。绝不能因意气之争,而在此地白白送了性命。” 言罢,那徐长老身先士卒,第一个猛地朝外跃去。其余众人见此,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也各自掉头,施展出十二分内力,望着四面八方急掠而去。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一笑,说道:“徐长老统领丐帮,想必武功定然出众的紧,若是不留下两手功夫来瞧一瞧,岂不是大为可惜!” 此时张平的话音刚刚随着飘忽的劲风传到那徐长老的耳朵之中,这平平淡淡仿佛江湖客套一般的话语在徐长老的心中,却仿佛恶魔的低语一般,使得徐长老感到自己瞬间仿佛置身于阴暗的冰窖之中一般。 随着一股异样的风声从徐长老身后传来,心知有异的徐长老猛然一击千斤坠落向地面,随后一记懒驴打滚,便欲先行滚到一旁看清楚形势再说。 然而未等徐长老这一记懒驴打滚滚完,那徐长老忽然感觉到自己后心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碰了一下,随后,一股仿佛毒蛇一般的诡异劲气便忽然从后心冲入,直奔自己心口而去。这股气劲不仅诡异莫测,更兼速度奇快。尚未等徐长老调动自己的内力抵抗,他的心房便瞬间被这股诡异的气劲突入。随后气劲一绞之下,登时将其心脏绞的粉碎。 而此时,乔峰的一句“手下留情”方才姗姗来迟。张平此时笑着对乔峰说道:“既然如此。本座今天就网开一面,放你们丐帮一马。至于剩下的朋友,还是留在这里吧。” 随着张平的身影冲天而起,只见张平的两只长袖仿佛蝴蝶一般飞舞个不停。随后,道道泛着青铜色光泽的铜钱忽然自张平的袖口猛然飞出,朝着天空中一齐冲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点点迷幻一般的光晕在无数铜钱之间交相辉映,仿佛那缤纷绚丽的花瓣一般。 然而那绝美的画面除了乔峰和阿朱之外,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欣赏这难得的美景。只因不过片刻功夫。这漫天飞舞的铜钱忽然彼此间剧烈的震荡起来,随后,便仿佛那狂风席卷着的花瓣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逃走的武林中人射去。 此时漫天铜钱便随着刺耳的嗡鸣声,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追上了每一个逃走的武林中人。惨叫声,跌倒声,呻吟声和咒骂之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 乔峰此时将内力运到手中,将一枚嵌在石墙上半寸深的铜钱猛地拔了出来,观察一圈之后。只见那铜钱确实只是一枚普通的铜钱,并无特异之处。而铜钱深入石墙半寸深,自身却丝毫无损。由此可见,发出着漫天铜钱的张平,一身内力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 此时聚贤庄之中唯一活下来的,除了乔峰、阿朱和丐帮众人之外,就只有薛慕华一人而已。 此时那薛慕华见得一瞬间便尽数死在张平铜钱的尸体们,忽然一个不稳,连连后退,靠在那厅前的一根大柱子上,方才未曾跌倒。此时那薛慕华忽然向着张平喃喃问道:“这。这,这是什么武功?” 张平此时转过头来。微笑着对薛慕华说道:“在下这一招漫天花雨撒金钱,看来还算入得薛神医法眼了。” 此时那薛慕华定了定神。随后继续对张平开口道:“阁下留下我一人不杀,不知道有何企图?” 张平则是鼓掌笑道:“好,不错,我就喜欢这样直接的人。在下久闻逍遥派在医术一道上建树颇深,不知道薛神医可否赐教?” 听得逍遥派三个字,那薛慕华的脸色登时大变,随后对张平吼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你是那丁老怪派来的?” 张平则是嘴角一阵冷笑,随后不屑的说道:“那丁春秋是什么东西,给本座当一条狗本座都懒得收他,而且你觉得以他的功夫,能在本座手底下走过几招?” 随后张平继续说道:“要么你现在交出逍遥派医术,要么本座自己去擂鼓山去取,你自己选吧。” 而就在薛慕华纠结的时候,张平却忽然转过身来,走到阿朱的面前,猛地在阿朱身后伸出食指连连点出。只见那阿朱随后脸色忽然间由白转青,接着猛地喷出好大一口血来。 乔峰此时赶忙扶住无力支撑的阿朱,看到阿朱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红晕的光泽之后,方才抬头对张平说道:“张道长好医术!” 张平此时笑了笑,对乔峰说道:“还是让阿朱姑娘静静的修养一番吧,我的马车里带了美酒和佳肴,不知道萧兄现在还能饮否?” 乔峰此时二话不说,便当先从张平的马车之中取出一只足有四五十斤重的大酒坛,一掌拂开酒盖,便咕嘟咕嘟的牛饮起来。张平见此,哈哈一笑,也端出一个同样大小模样的酒坛,与乔峰对饮起来。 “啪”、“啪”两声酒坛的碎落之声传出之后,乔峰忽然对张平开口问道:“张道长,乔某有一事不明,还请道长如实相告。” 张平微笑着说道:“萧兄单说无妨。” 乔峰道:“不知道乔某究竟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还请张道长给乔某一个答复。” 张平摇摇头,说道:“我已说过很多次,你是萧远山之子,应该叫萧峰才是。不过你一直不能过了自己心中那一关,这样吧,你若不信,自己去雁门关查探一番,自会心有结论。待得萧兄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在下在小镜湖恭候大驾,届时,在下将会告诉萧兄一个天大的秘密,请。” 此时见得乔峰与张平点头告别,那阿朱最终随着乔峰而走,而张平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薛慕华,说道:“薛神医,我们开始交流一下医术可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段延庆的秘密 这逍遥派作为整个天龙中最大的黑科技门派,其医术成就重要代表人薛慕化的医术水平自然是颇为惊人。否则的话,那阎王敌三个字的绰号岂非是闹了笑话。 不过在薛慕化这里,张平虽然收获良多,但最重要的眼珠移植这一超级黑科技却是未能如愿到手。因此,张平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灵鹫宫一行,是在所难免了。 与薛慕化分别之后,张平乘着宽大的马车一路沿着官道而行。这日已经行到距离信阳城不远处的一处小道。 此时忽然有三人从一条小径之中缓缓走来。那三人左边一个蓬头短服,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右边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正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张平此时未出马车,只是有一股淡淡的声音从中传出。“原来是延庆太子到了,不过,我觉得延庆太子已经无需小镜湖一行了。” 那段延庆此时忽然以腹语术发出一阵沉闷而怪异的声音道:“此话怎讲?” 张平此时却忽然对叶二娘和岳老三开口道:“你们两个若想获得长一些,那最好知道的少一些,很多时候,无知是福。” 此时那叶二娘和岳老三对望一眼,便毫不犹豫的飞射而出,往一旁的树林深处而去。 此时段延庆依旧使用的是自己那怪异的发音方式,对张平颇为激动的问道:“你知道当年那个观音娘娘是谁?” 张平略带调戏的声音随即从马车之中传来,“当然,我不仅仅知道她是谁,还知道她之后还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子。” 此时只见段延庆的右手一个颤抖。随后那铁杖登时深入地面三寸有余,随后段延庆继续问道:“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段延庆话音刚落,忽然从那马车的帘幕之后射出一枚铜钱。段延庆此时双目一瞪,随后闪电般的抬起右手铁杖点在这枚铜钱之上。 只听“嗡”的一声。这铜钱居然瞬间分为了八段,来势不减的分袭段延庆胸口八处大穴。此时段延庆忽然放开双杖,一记千斤坠想要躲过这八片残片。然而这八个残片彼此激荡之下,速度竟是诡异的一快,登时便射在段延庆胸口大穴之上。 只不过,那前面四片乃是点穴,后面四片乃是解穴罢了。 此时张平的声音再次从马车中平平传出,“这下延庆太子总该信了吧。” 段延庆此时盯着张平的这架马车。继续道:“阁下武功超凡入圣,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段延庆去办,还请明示。” 张平哈哈的笑声随即传出,“延庆太子果然快人快语,在下只想要一阳指的秘籍一观,不知延庆太子意下如何?” 段延庆此时点点头,说道:“可以,随后他猛的将身上一片青袍内里撕开,取出一块黄色卷帛之后,猛的朝张平的马车掷来。” 待得那卷帛到了马车的帘幕之前。忽然速度猛的加快,瞬间便被吸了进去。 良久,似是张平已经将卷帛上的内容看罢。终于不紧不慢的开口对段延庆说道:“延庆太子,当年你折下两根菩提枝,不再等待枯荣大师,反而离开大理苦练以杖代步时就应该明白,当日那人乃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什么观音。” 段延庆此时紧了紧手中的铁杖,一言不发,似乎害怕漏过了张平的只言片语。 随后张平却哈哈笑道:“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是奇妙的难以想象。延庆太子你毕生想要重登大位而不可得。但你儿子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登上皇位。段正淳一声风流,生下了无数貌美如花的女儿。但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居然是老婆和一个当时天下最丑陋、最污秽、最卑贱的男人所生。奇妙。真是奇妙。” 段延庆此时忽然用他怪异的腹语术吼道:“你是说,段誉是我的儿子?” 张平以一种颇为坚定的语气说道:“这是自然,刀白凤乃是百夷大酋长之女,而百夷人向来是一夫一妻制。那段正淳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断,长年累月,那刀白凤愤恨之下,想要报复段正淳,居然误打误撞,给你延庆太子生了一个孩子。” 见得段延庆依旧没有言语,张平继续说道:“段誉乃是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这下延庆太子总该明白了为什么我说延庆太子没有必要去小镜湖了吧。就是要杀段正淳,延庆太子也得等到那段正淳位等大宝,立段誉为太子之后。”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自己的亲身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甚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可贵。 当真是惊喜交集,只想大叫大跳一番,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跟着脑海中觉得一阵晕眩,左手无力,又是当的一响,左手钢杖也掉在地下,胸中有一个极响亮的声音要叫了出来:“我有一个儿子!” 片刻,那段延庆忽然微微抬手,对张平一礼,说道:“此时,我自会前去查证,不过还望张道长能够为段延庆保守此秘密。日后张道长但有差遣,段延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平则是呵呵笑道:“延庆太子不必如此,你自去便是,只是段誉兄弟一向和各种麻烦事情有关,你可别等他被人杀了才查证一切。” 随着段延庆飞身离去,张平终于缓缓从帘幕之后走出。但见他右手提着一小坦老酒,傲然立在车上,一袭紫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平咋摸了一大口美酒,看了看周围随风摆动的草丛与树枝,喃喃自语道:“很好,第一个任务,就快要完成了。” 马车的嘎吱声依旧在小道上回响张平躺在马车里,喝着酒,眯着眼,静静的随着这马车缓缓而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易筋经与神足经 张平出得信阳城往西北继续行去,他先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到有一十六株大柳树,便改道向北。又走出九里半,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之后,却从那右首那座木板小桥而行。 过了小桥,一忽儿向西,一忽儿向北,一忽儿又向西,总之是沿着那条小路弯延而走。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张平心知,这定然便是小镜湖了。 张平的马车刚刚行入这小镜湖,便听得一个中年人大声叫道:“阿星,阿星,快出来!” 此时远远竹丛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什么事啊?我不出来!” 随着二人一番远远的争吵,待得张平的马车靠近,那被称作阿星的女子便已从河里救出了一名一身紫衣的姑娘。 此时诸人已经尽数被那阿星的唤声引到了房间之中,张平的马车一路行去,自是没有半点阻碍。 待得马车行到竹屋之外时,张平终于缓缓走出,开口道:“萧兄想必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此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美妇人忽然冲出来怒道:“你是什么人,快快给我滚开!我死了女儿,你在这里可喜可贺什么?” 张平此时脸色忽然一变,冷冷的说道:“紫血妖道纵横天下,滚这个字,一向只能我对别人说。你若不服,便大可继续试一试。” 此时萧峰和阿朱赶忙冲出来,说道:“张道长,萧某终于等到你了。” 张平摆摆手,说道:“看在阿朱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了。” 随后张平忽然朗声道:“阿紫。交出神木王鼎,否则,你就再也不用装死了。” 这下声音传出。直震得周围三间竹屋摇晃个不停,仿佛随时会倒塌一般。 那阿紫此时也不再装死。反而跳将起来,冲了出来,说道:“这位道长,什么神木王鼎,阿紫不知道啊。” 张平此时笑笑说道:“你若非偷了神木王鼎,怎会拼死逃出星宿派,本座耐心有限,你尽快抉择吧。” 随后张平不再理会阿紫。反而是对萧峰开口道:“萧兄,你大仇得报之后,便和阿朱即行北上,到雁门关外驰马打猎、牧牛放羊,可好?” 萧峰点点头,看了阿朱一眼,道:“正合我意。” 张平此时说道:“那带头大哥乃是少林玄慈方丈,慕容博这些年也一直躲在少林藏经阁之中,不过你若是想要报仇,最好还是等一等。信阳城中泰平客栈有一人。你见了他,自然会明白一切。” 随后张平看了一眼阿朱,又忽然对阿朱说道:“恭喜阿朱姑娘寻到自己的身世。” 萧峰此时忽然疑惑的问道:“阿朱的身世?” 张平笑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时张平忽然一个闪身,登时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准备逃走的阿紫捉在手中。 “张道长,还请高抬贵手。” 闻得阿朱的声音,张平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放开阿紫,对着阿朱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想必阿朱姑娘离开少林时一定将易筋经带出来了吧。也好,在下就先和萧兄研究一下这易筋经上的两大神功。” 随后张平将阿紫放开。说道:“既然如此,等丁春秋从你这里收回神木王鼎。我再去杀了他夺来便是。” 那阮星竹此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对阿朱说道:“莫非。你也是我们的女儿。” 见得阿朱缓缓掏出一个金锁,刚刚走出的段正淳只见阮星竹已经和阿朱相拥在一切,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张平和萧峰正单独在一间竹屋之中,由张平开始为萧峰翻译这易筋经上的梵文。 那萧峰一身内力也是出自少林,对这易筋经也算是一脉相承。而张平在萧峰将易筋经尽数记下之后,忽然将易筋经扔到了一旁的一个水盆之中。 在萧峰惊讶的眼神之中,只见那易筋经上的字迹遇水则变,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出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图形。 张平对着萧峰哈哈笑道:“这易筋经上另外的一门神功便是这神足经,这门功夫对于内力增长大有好处,还望萧兄细心研习。” 随着张平细心的揣摩,张平发现这神足经对于自己来说,却是犹在易筋经的重要性之上。只因这神足经居然有着化解物质融入真气的奇效。 打从离开天下第一的世界之后,张平基本再也没有修炼成功过一丝包含金属性气息的天地气息内力。因此,这门攻守天下无双的金刚不坏神功,张平始终未曾练成。 然而这神足经却给张平带来了一种可能,一种练成金刚不坏神功的可能。 看着努力的在不停的记忆这神足经的萧峰,张平忽然笑着开口道:“萧兄,在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恐怕暂时要告辞一段时间。剩下的事情,泰平客栈中的人会和萧兄细说的。” 随后张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萧峰,并说道:“这本小无相功乃是道家绝学,习之精深可以使人容颜不老,就算是在下提前对阿朱姑娘和萧兄的贺礼吧。” 此时萧峰对着张平一记抱拳,说道:“大恩不言谢,张道长日后但有差遣,萧峰永不敢忘。” 张平此时摆摆手,忽然三两步踏出,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竹屋之外。 待得萧峰追出竹屋一看,只见张平的马车已经缓缓而动,朝着远方而去。 萧峰此时喃喃说道:“好一个奇人。” 而随着张平马车的渐渐远去,忽然从车中传来一段吟唱:“几世沧桑,韶华何年,风雨满天,腥红满面,行不完江湖漫漫无边路,忘不却曲径幽幽只点绿……” 马车的车轮碾过枝枝绿草,渐渐消失在萧峰的视线之中。 而阿朱此时也从和阮星竹、段正淳的叙话中走了出来。看着一脸柔弱的阿朱,萧峰此时说道:“阿朱,现在我要去泰平客栈那里,看看究竟有什么?你和我一起去吗?” 阿朱则是微笑着看着萧峰说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直跟着你。” 此时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发现,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正在悄悄的看着二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聋地哑谷 吱吱呀呀的马车声响遍这辽阔的中原大地,转眼间,便已经过了足足一年有余。 这一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许许多多的东西,特别是黄金的数量。在大宋的官场之中,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那就是不管存什么财宝,也不要存黄金。只因那一个个金灿灿的大元宝,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不知不觉的不翼而飞。 至于这些黄金究竟去了哪里,却从此成为史册中一个永远未曾解开的谜题。 这天只见张平在马车之中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双手之间一块儿好大的金元宝,不消片刻功夫便缓缓道化为无数颜色浅淡的金色粉末。 随后张平脸上忽然诡异的划过一道道金光,足足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之后,这些金光才缓缓散去。而张平此时忽然睁开双眼,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金刚不坏神功以此法练习,虽然成功,但不知威力与正常练法相比,究竟如何?” 张平此时将马车之中最后的一壶老酒端出,于马车之外端详着这初春的风景,一边喝着酒,一边感叹道:“小树们生根发芽,渐渐要长成参天巨木,春天来了,好季节!” 二月初八,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 谷中当中之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正是那聪辩先生和段誉二人。 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此时包括丁春秋在内的一行许多星宿派弟子押解着少林弟子,函谷八友和慕容家的两大家将,慢慢走近观弈。 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丁春秋叫道:“喂。勿那小崽子,莫要在这里和苏星河这老匹夫故弄玄虚。还是快快认输吧。” 段誉身后四人回过头来,怒目而视,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和一名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 突然之间,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一个个从星宿派众人的绳网中挣扎起来,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 众人见此,立即省悟到。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便是聋哑老人“聪辩先生”,也即是康广陵等函谷八友的师父。但他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死对头,强仇到来,怎么仍好整以暇的与人下棋?而且对手又不是什么重要脚色,看起来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书呆子而已? 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范百龄道:“少林派玄生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玄生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 眼光向众人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众人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自是决意与丁春秋一拚死活了。康广陵、薛慕华等等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玄生说道:“好说,好说!”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万籁无声之中,段誉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段誉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苏星河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段誉刚刚退在一旁,那丁春秋忽然再次开口道:“这老贼布下的棋局乃是专为害人所设,你这臭小子就不要再在这里枉费心机了。” 此时那一直跟着段誉的小姑娘忽然对丁春秋反唇相讥道:“自己没本事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好没廉耻,有本事你自己来下啊。” 那丁春秋此时忽然脸色一变,随后猛的将大袖一挥,一股荧光闪闪的萤火便登时朝着那小姑娘涌来。 段誉此时右手猛的一指点出,同时喊道:“伊玥小心。” 随后只听“噗”的一声,那丁春秋的衣袖之上已经破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而那小姑娘此时面前忽然凭空生出一阵风来,随后满地碎叶卷起,登时将那丁春秋的萤火尽数卷飞。 丁春秋的众弟子颂声大起:“师父慈悲无边,这才放你们一把,否则略施小计,便烧得你们如烤猪一般,尔等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教你们中原猪狗们看看我星宿派的手段。” “师父他老人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上下古今的英雄好汉,无不望风披靡!” 虽然有星宿派弟子摇旗呐喊,但是丁春秋此时对于段誉和伊玥二人却是忌惮非常,没有摸清二人底细之前,却也不敢继续出手。 就在丁春秋和段誉一方对峙不动的时候,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忽然“嘎嘎嘎”的自山上小道驶入了这天聋地哑谷。 这山道并不宽敞,而那马车又着实不小。这样大的一架马车是如何能够驶入这天聋地哑谷的,众人皆是好奇非常。 此时马车恰巧将要经过一个颇为狭窄的拗口,但见那膘黄马儿自顾自的从拗口走过,随后那马车便登时与一旁的山岩撞在一起。 不过此时那山岩却仿佛豆腐一般,只是轻轻的被马车一碰,便瞬间化为无数碎沫,飕飕而落。 此时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缓缓自马车之中缓缓传来:“诸位都来了,不错,不错。”(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珍珑?杀局? 待得张平的身影从树林中缓缓走出,那邓百川、公冶乾二人登时对着张平怒目相向,若非此时一身功力全然无法使用,二人早已冲上来与张平拼命了。 而少林众僧见得张平,却只是由那玄生大师当先开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远处的树林笑着说道:“既然慕容公子和大轮明王不愿在此地久留,那真是可惜的很啊。”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无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 南海鳄神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的赶来干什么?” 段延庆此时对张平摇摇一礼,随后先是望了望段誉,随后又瞪了丁春秋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段延庆无论如何也是大理段家之人,觉不允许有外人胆敢欺辱我的后辈。” 而岳老三此时也将一对鳄鱼剪挥动两下,附和道:“有人侮辱我师父,就是侮辱我岳老二,我岳老二绝不会放过他。” 段延庆随后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生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段誉见过段延庆当日与黄眉僧弈棋的情景。知他不但内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只怕这个“珍珑”给他破解了开来,也未可知。不过对于段延庆忽然帮自己出头,却是十分的疑惑,不过这其中的玄妙,只怕段誉是很难明了的了。 朱丹臣在他耳畔悄声道:“公子,咱们走罢!可别失了良机。”但段誉一来想看段延庆如何解此难局。二来好容易见到王语嫣,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肯舍她而去,当下只“唔,唔”数声,反而向棋局走近了几步。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了一子。 十余子时,日已偏西,玄生忽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喉头的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玄生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 丁春秋笑咪咪的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 说话之中,充满了怜惜之情。但实际上,这星宿老怪不怀好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除去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厉害对头。 段延庆听后果然呆呆不动,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唉!不如自尽了罢,不如自尽了罢!”话声柔和动听,一旁功力较浅之人,已自听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段延庆跟着自言自语:“唉,不如自尽了罢!”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但他究竟修为甚深,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这一点下去,那就糟糕了!”但左手铁杖仍是一寸寸的向自己胸口点了下去。 段誉此时不知段延庆与自己的真实关系,而叶二娘以段延庆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平时颐指气使,甚为无礼,积忿已久,心想他要自尽,却也不必相救。 只有岳老三一人最是焦急,眼见段延庆的杖头离他胸口已不过数寸,再延搁片刻,立时便点了自己死穴,当下猛的跃了过去,准备强行打断棋局。 丁春秋拍出一掌,道:“去罢!别来搅局!”岳老三这一跃之力极是雄浑,身带劲风,只见他向前疾飞,但被丁春秋软软的一掌,庞大的身子又飞了回去。 就在段延庆的铁杖即将插入自己胸口之时,忽然听得一声大喝:“置之死地而后生,人生如此,棋局亦如此。你已有了希望,还不醒来!” 随后张平一记铜钱点在段延庆右手铁杖之上,只见那段延庆右手铁杖竟然不由自主的将一枚白棋填在了自己的气眼之上。 所谓围棋,不过是有气则生,无气则死,这条大龙未能做得半眼半劫,全赖这一口气苟延残喘。如今张平操纵段延庆将其填上,白棋大龙登时自行紧气而死。 众人见此,纷纷摇头不止,唯有清醒过来的段延庆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丁春秋一眼。随后略做思考,便一记白棋下在了原本自杀的大龙留下的空位当中。 随后苏星河与段延庆二人越下越快,待得白棋终于大龙冲出,与腹地大片实地相接,这珍珑棋局便登时告破。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段老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段延庆刚刚想要回答,却猛然间神色一怔,随后呆立片刻,方才开口道:“我这是误打误撞,苏老爷子过奖了,不过在下尚有些许事情要办,实在辜负苏老爷子所托。在下这位后辈曾机缘巧合得到无涯子前辈传承,不如由他来继承无涯子前辈的一生心血。” 此时专心于王语嫣的段誉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大力袭来,随后整个人便登时飞到了段延庆与苏星河之间。 只剩下朱丹沉等人和那伊玥对着张平怒目相向。张平却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说道:“看我干什么,等着看好戏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熟悉的功夫 见得那苏星河好生犹豫,张平忽然朗声开口道:“段兄弟,你看苏老先生如此为难,还不将你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露给苏老先生看看!” 那丁春秋一听北冥神功四个大字,登时双目泛光,神情激动,随后整个身体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以到了段誉身前,伸手向段誉抓来。 段延庆此时忽然大喝一声“好胆”,随后右手铁杖猛的缓缓扫出。这铁杖虽然是精钢所铸,但是也不过只有十多斤重的样子。以段延庆的功力,绝不该在挥舞中有丝毫吃力的表现。 然而武学中一向有着举重若轻的说法,其更高一层的境界便是举轻若重。 这一根小小的铁杖此时在段延庆手中使来,竟仿佛是那百十斤的重兵器打来一般。仅仅其沉重的力道激起的阵阵劲风,便使得丁春秋不由招式一缓,忌惮之心大起。 见得丁春秋暂时退后,段延庆赶忙对苏星河说道:“我在这里,任何人休想伤他一根毫毛,还不快点。” 段誉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没了主意。 只听得丁春秋的声音叫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这臭小子岂可擅入?”跟着砰砰两声巨响,段誉只觉一股劲风倒卷上来,在他背心和臀部猛力一撞,身不由主,便是一个筋斗,向里直翻了进去。 他不知这一下已是死里逃生,适才丁春秋发掌暗袭,要制他死命。但段延庆以杖上暗劲消去了丁春秋的一掌,苏星河处身在他与丁春秋之间。赶忙右掌连拍了两下,将他打了进去。 此时段延庆见得段誉进得木屋,随后便登时大喝一声:“丁春秋。你找死!” 言罢便登时右手铁杖一记一阳指力凌空点出,随后登时合身攻上。那岳老三见此。将手中鳄鱼剪用力的剪了几下,便紧随段延庆朝着那丁春秋扑去。 随着苏星河也同时加入战局,行成了三打一的围攻局面,张平却忽然转过身来,对那段誉带来的小姑娘笑着问道:“伊姑娘,在下看你的功法颇有一些熟悉之感,不知道伊姑娘知否认识李沉舟此人?” 此时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才猛然抬起头,以一种略带冷漠的眼神。瞪着自己的一双丹凤眼,对着张平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 张平见此,右手忽然对着酒壶一掠,随后一小团酒水登时出得酒壶,行成了一小段晶莹的水柱。张平右手随即一摆,那水柱便源源不断的激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仿佛水晶一般的水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无数绚丽的光芒。 张平此时对着伊玥缓缓说道:“这门功夫叫做水逝,我有一种感觉,它和你所练得功夫乃是同一种功夫。” 那伊玥先是仿佛努力在回忆着什么。然而随后又仿佛什么都没能回忆起来,随后她依旧带着冷漠的语气对着张平说道:“我从没练过什么功夫,也不想练什么功夫。” 张平从对方的语气、神态以及气机判断。这个叫做伊玥的小姑娘多半没有说谎。可是对方一身御木之能,明显和那李沉舟的御水之能乃是同源之法。 不过联想到段誉,张平却忽然断定,这个叫做伊玥的小姑娘,身怀绝学不假,但恐怕她自己却从来没有认为过这是武功绝学罢了。 此时段延庆、岳老三和苏星河三人已经与那丁春秋斗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只见那丁春秋在躲过段延庆一记铁杖横扫之后,一个鹞子翻身,随后两只大袖同时甩出。猛的将一把磷火粉末撒向三人。 随着三人纷纷侧身避过那些磷火袭击,只见丁春秋再次衣袖一卷。随后那些磷火便登时将一株松树尽数化为一道火柱。 随后丁春秋与苏星河二人各自双掌击出,摇摇的将火柱向对方的方向推去。 然而这苏星河的内力毕竟与丁春秋相差颇远。只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 丁春秋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 “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 “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 “你们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 “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 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张平见此哈哈大笑,说道:“星宿老怪的不要脸神通果然法力无边,当真是前无古人!” 此时那段延庆见得苏星河不利,赶忙连连铁杖点出,意在围魏救赵。然而那丁春秋只是诡异的身体连连扭曲了几下,便登时将段延庆的一阳指劲避过。 就在那火柱连连向苏星河一边压上,距离其已经不足两尺的时候。 此时刚刚从木屋中走出的段誉忽然叫道:“不得如此残忍!”言罢他右手伸出,登时以“六脉神剑”中的“商阳剑”向丁春秋刺去。 这六脉神剑无形无质,伤敌于无形之间。随着丁春秋右臂中招,他的掌力也不由为之一震,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罢”的呼叫声。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延庆太子,记得遵守约定。” 随后张平一指点向丁春秋,一股肃杀之气忽然势不可挡的袭向此时避无可避的丁春秋,登时将其左臂亦贯穿了一个大洞。 而张平此时哈哈一笑,便登时闪回马车之中,遥遥传音道:“诸位,后会有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偶遇“万仙” ps:感谢死神右手君的打赏,么么哒。 天聋地哑谷此去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一路尚有颇远的脚程。所幸张平的这架马车足够大,也足够舒服,因此,路途的长远也便不在张平的忧虑之中了。 这日行到一片树林之中,天色已然暗下,周围前后又罕有人迹,张平便准备寻一个合适的地方稍作休息,再行赶路。 恰在此时,张平忽然见得前方出现了几许灯火,待得张平催动膘黄马上前一看。却见得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灯火的色作暗红或昏黄。向绿灯又驱前里许,便看得更加清楚了。 随着张平的马车缓缓走近,忽然从那灯火处传来了一阵阵忽高忽低,若断若续的声音。听着这清楚异常的声音,张平不禁心中感叹道:看来这山林的夜晚将会颇不平静了。 待得对方“何方鼠辈,竟敢乱闯万仙大会?”的声音落下。 马车中忽然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什么万仙大会,想来不过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帮乌合之众,居然胆敢妄称万仙,当真是可笑的紧。” 此时张平的声音听在耳边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方圆十里之内,每个人却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张平的这句话,委实显示出了张平内力的深厚与精湛。 便在此时,左首高坡上有个声音飘了过来:“何方高人,到万仙大会来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都不放在眼内吗?” 张平的马车此时依旧缓缓前行,只不过张平的声音再次传出:“能被本座放在眼里的有不少,可惜却绝不包括你们。不过本座今天有些倦了,不想活动。你们若是识相,便叫你们多活一些时日好了。” 突然之间,四下里哈哈、嘿嘿、呵呵、哼哼笑声大作。越笑人数越多。初时不过十余人发笑,到后来四面八方都有人加入大笑。听声音不下五六百人,有的便在近处,有的却似在数里之外。 众人哄笑声中,高坡上一人朗声开口道:“你这人说话好大的口气,把自己看得也忒高了。今日若是放你活着离开,今后江湖上,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脸皮,却往哪里搁去?” 话音刚落。只见前后左右的山坡、山峰、山坳、山脊各处,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影。 马车之中的张平此时再次忽然开口道:“与性命相比,脸皮有的时候也便不是那么重要了。不过既然诸位一心寻思,在下也不能辜负了诸位才是。” 高坡上那人此时道:“这种时候还能有如此淡定从容之人,想来不是泛泛之辈,诸位,掌灯!大伙儿见上一见!” 他一言出口,突然间东南角上升起了一盏黄灯,跟着西首和西北角上各有红灯升起。霎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颇不相同,有的粗鄙简陋,有的却十分工细,先前都不知藏在哪里。 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脸上,奇幻莫名。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见得张平依旧不肯从马车之中出来,那西首处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之声:“藏头露尾之徒,见得老祖我等到此,便躲在轿子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寻声而去的西首岩石上盘膝坐着一个大头老者,一颗大脑袋光秃秃地,半根头发也无,脸上巽血,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大血球一般。 此时张平的声音忽然飘渺不定的从那马车之中缓缓传出,“端木老儿,你虽然练成了这归去来兮的五斗米神功,但是在本座眼里,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不过本座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给你一句话的遗言,说完了,本座好送你上路。” 那大头老者本来一张脸血也似红,突然之间,变得全无血色,笑道:“小娃娃胡说八道,‘五斗米神功’损人利己,阴狠险毒,难道是我这种人练的么?” 随后突然间一个细细的声音发自对面岩石之下,呜呜咽咽、似哭非哭的说道:“端木元,我丈夫和兄弟都是你杀的么?是你练这天杀的‘五斗米神功’,因而害死了他们的么?”说话之人给岩石的阴影遮住了,瞧不见她的模样,隐隐约约间可见到是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长挑身材,衣衫袖子甚大。 那端木元此时哈哈一笑,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感到喉咙一痛,无论如何使劲,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待得他右手在颈部一摸,一股温润的液体登时将他的右手布满。 此时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远处张平的马车,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他那大的出奇的脑袋实在是给这漆黑的夜景增添了几分邪异之感。 那端木元的武功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中也属前列,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很是震慑住了在场的许多人。 然而,不信邪的人总是不少,突然间只听呼的一声,马车一旁松树上掉下一件重物,镗的一声大响,跌在岩石之上,却是一口青铜巨鼎。 但见松树枝叶轻晃,却不见人影。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细微异常的响声,混在风声之中,几不可辨。 随着微弱的火光下点点银光闪动,几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针从四面八方迸射开去。然而这些小针到了距离马车不过一尺的地方却忽然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纷纷跌落了下去。 张平随后哈哈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请你喝酒。” 随后一个小小的酒坛忽然从马车之中飞出,眨眼功夫便落到了那青铜巨鼎之上。 这小小的酒坛就算是装满了酒,也不过一二十斤的样子。然而这酒坛方一与青铜巨鼎接触,那巨鼎便仿佛被一个打锤子砸了一下一般,足足陷入土中四五寸有余。 随后只听一声闷哼从那鼎下传来,这树林之中,却是暂时的再次恢复了平静。(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不做死就不会死 此时一个长臂长腿的黑衣人越众而前,遥遥对张平的马车抱拳一礼,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今日在此,不知道何方高人到此,还请尊下赐教。” 马车中,张平的声音随即淡淡传来,“趁着本座心情还没有变坏,滚!” 此时那黑衣人尚未答话,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了下来:“紫血道长,列位洞主、岛主!各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如此狠斗?” 众人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黑须道人,手握拂尘,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灯火照耀下见他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露微笑。 那黑衣人此时向树顶道人拱手说道:“阁下便是名闻四海的不平道长吗?乌某久闻大名,当真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那道人微笑道:“岂敢,岂敢!”说着纵身轻跃,从半空中冉冉而下。本来他双足离开树枝,自然会极快的堕向地面,但他手中拂尘摆动,激起一股劲风,拍向地下,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缓缓而落,这拂尘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非同小可。 乌老大脱口叫道:“‘凭虚临风’,好轻功!”他叫声甫歇,不平道人也已双足着地,微微一笑,说道:“双方冲突之起,纯系误会。何不看贫道的薄面,化敌为友?” 此时张平的声音却忽然从马车之中再次传出,“为友,就凭你们三个家伙和这些乌合之众?笑话。” 那不平道人却微笑着说道:“紫血道长神功盖世,自是不必将我等微末功夫放在眼中。不过道长可能不知道,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在此聚会,乃是为了天山上的一位大人物。不知道紫血道长有没有兴趣?” 那乌老大脸上变色,随即宁定,说道:“不平道长说什么话。在下可不大明白。我们众家兄弟散处四方八面,难得见面。大家约齐了在此聚聚,别无他意。” 张平随即继续在马车之中开口道:“天山童姥巫行云的八荒*唯我独尊功的确有一些不俗的威力与效果,不过看你们一个个怕成这样的样子,我却要告诉你们。那天山童姥还有一个师弟和两个师妹,不知道你们还敢不敢继续阴谋反抗这天山缥缈峰灵鹫宫?” 这“天山童姥”四字一出口,四周众人都不自禁的“哦”了一声。这些声音都显得心情甚是激动,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有的惶惑,有的惨痛,更有人退了几步,身子发抖,直是怕得厉害。 恰在此时,张平忽然继续开口道:“看看,仅仅是天山童姥四个字就让你们怕成这样,更晃论其它。” 那乌老大似是为张平所激,脸色登时一变,随即只见他一招手。他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待得那人走上前来,放在他身前。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乌老大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众人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 众人欢呼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哭泣,那女童双手按在脸上,呜呜而哭。 乌老大此时提高声音朗声说道:“众位兄弟,咱们今天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 他连问两句,无人作声。乌老大见此,又赶忙大声道:“众家兄弟,请大家取出兵刃,每人向这女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剑。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终究是缥缈峰的人物,大伙儿的刀头喝过了她身上的血,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后退了。” 他一说完,当即擎鬼头刀在手。一干原本沉默的众人此时齐声叫道:“不错,该当如此!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贼婆拚到底了。” 乌老大此时却转脸望着张平的马车,似乎是在说“看吧,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根本不怕灵鹫宫。” 此时张平却忽然哈哈大笑,朗声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言罢,一股无形的吸力忽然从张平的马车之中传来,那乌老大身边的女童登时便随着这股吸力往张平的马车之上飞去。 此时便在此时,一道金光、一道银光从左首电也似的射来,破空声甚是凌厉。 然而,马车之中此时仅仅传来一声嗤笑,随后到得那女童身边一尺左右的金银丝带登时倒飞而回。 而此时两名各穿金银锦袍的老者双手在丝带上一捉,却仿佛捉到的不是自己惯用多年的兵刃,而是两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登时将两条丝带甩开,同时连连后退出七八步方才停下。 此时二人的脸上忽然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功夫,抵挡不住的二人终于各自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此时张平那马车忽然再次缓缓而动,载着坐在外面的那个女童,缓缓朝着灵鹫宫的方向而走。 此时乌老大看了看忽然倒下的金银二老,半晌的犹豫不决。见得张平的马车越走越远,终于按捺不住,抄起一柄鬼头刀,喊道:“不能教他走了,否则大伙儿焉有命在?” 随后乌老大和不平道人对望一眼,便同时一跃,自空中左右向张平的马车扑来。 这乌老大不清楚张平是何许人也,但那不平道人常年游走天下,对于紫血妖道的大名,却也是如雷贯耳。若非灵鹫宫的武学实在太过诱人,他说什么也不愿试试张平的功力。 因此,相比乌老大,不平道人却是多了几分小心与谨慎,更是打定主意,一旦情况不利,便要当先抽身而走。 待得二人靠近张平的马车,不平道人忽然听到马车之中传来一声似是饮酒一般的声音。奇怪之下的不平道人登时抽身飞退,然而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马车的车窗之中忽然无声无息的射出两道酒箭,乌老大和不平道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各自登时中箭倒地,咽喉处流血不止。(未完待续) ps:照例感谢死神右手君的打赏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随着乌老大和不平道人的死,鲜红的血液浇灭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的疯狂。张平的马车缓缓行去,再未遇到一点点阻碍。 灵鹫宫地处天山缥缈峰,乃是在天山的最高之处,一路上越行越高,温度便越来越低。 待得马车足足行出一个时辰之后,那坐在马车之外的天山童姥终于忍不住开口对张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来有什么意图?” 张平略带笑意的声音随即传来,“我还以为天山童姥在到了灵鹫宫之前是绝对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将马车的帘幕掀开。然而,当她的右手刚刚接触到马车上那淡紫色的帘幕之时,却猛的缩了回去。仿佛这帘幕瞬间化为了浑身是刺的刺猬一般。 吃了一个暗亏的天山童姥随即瞪大眼睛望着马车的帘幕,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良久,似乎终于是放弃了,便开口答道:“你想要和姥姥我做什么交易?”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在下久闻灵鹫宫八荒*唯我独尊功大名,而且,在下对于灵鹫宫的医术亦是十分钦佩,希望童姥不吝赐教。而作为报酬,在下可以保护童姥九十天,令童姥渡过这九十天的虚弱时期,如何?” 天山童姥此时眼珠转了转,随即说道:“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逍遥派的事情的。” 张平笑着说道:“没有问题,不过若是如此,童姥就必须先将八荒*唯我独尊功交出来。如何?” 随后那天山童姥点点头说道:“可以。” 张平此时道:“其实这一切很简单,在下曾见证了珍珑棋局被破,以及无涯子之死。不知道童姥满意否?”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仿佛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击一般,呆呆的不动。片刻,忽然发疯一般的喊道:“不可能,你这个骗子,你一定是在骗我。” 随后天山童姥也不顾自己此时功力未复,便拼命的将那帘幕掀开。然而这一次,这原本神秘的帘幕居然被天山童姥轻而易举的打开。只可惜,里面的东西却是令天山童姥大为失望。 只见那硕大的车厢之内,一层华贵的裘皮扑在下面。精致的红木小桌上,几碟小菜和一壶碧玉酒壶赫然在列。除此之外,整个车厢里就只有几个不算太大的酒坛而已。 就在天山童姥疑惑不止的时候,身后树林中,一个紫色身影忽然端着一个碧玉酒杯,缓缓而来。 待得张平将杯中老酒饮尽,便朗声开口道:“童姥,事实就是事实,当年无涯子被丁春秋偷袭,坠入山崖。当了许多年活死人。他一生的愿望就是寻个传人为他报仇,可惜的事,天底下能够破解珍珑棋局的人着实不多。直到前一些日子,他才寻得传人。不过,你应该明白,他逆运北冥神功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只见那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下积雪中画了起来,画的都是一条条的直线,不多时便画成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张平只是虚空一记招手,那碧玉酒壶忽然飞了过来。缓缓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之后,张平便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天山童姥的动作。却见她画成棋盘后。便即在棋盘上布子,空心圆圈是白子。实心的一点的黑子,密密层层,将一个棋盘上都布满了,正是那个珍珑。 那天山童姥布完珍珑,说道:“你说这个珍珑已经被破,第一子如何下法,演给我瞧瞧。只要你破解了珍珑棋局,那你自然所言非虚,我便将八荒*唯我独尊功先传给你。” 张平缓缓道了一声道:“好!”当下一指点出,第一子填塞一眼,将自己的白子胀死了一大片,局面登时开朗,然后依着当日下法,反击黑棋。 那天山童姥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天意,天意!天下又有谁想得到这‘先杀自身,再攻敌人’的怪法?” 待张平将一局珍珑解完,那天山童姥又沉思半晌,说道:“你可知无涯子他临终之时到底有什么遗言?” 张平却摇摇头说道:“童姥还是先履行约定,将八荒*唯我独尊功说出来吧。” 天山童姥此时瞪着张平,似乎为有人居然胆敢反驳自己而恼怒,然而,形势往往会比人强出许多。天山童姥最终还是妥协下来,开始缓缓口述这八荒*唯我独尊功。 这八荒*唯我独尊功乃是以修炼手少阳三焦经为起始的一门奇功,其返老还童的功效当真是独步武林。不过除此之外,这门功夫还有一大优点,乃是功力在每一次散工重修之后便会精纯许多,这一点,和那嫁衣神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待得天山童姥将整个八荒*唯我独尊功讲完,张平此时心中不由安安懊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从燕南天那里弄到嫁衣神功? 不过随后张平对着天山童姥说道:“不错,童姥果然是信人,没有在这八荒*唯我独尊功上做手脚。无涯子临终时叫大理段氏弟子段誉去找李秋水学武,为他诛杀丁春秋,报得大仇。”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怒道:“哼,小贼,贱人,小贼,贱人……” 张平则是看了看天,随后猛的一闪身,回到车厢之中说道:“童姥,依我看,我们还是快快回到那灵鹫宫吧。” 天山童姥瞪着张平的马车良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准备上得马车往灵鹫宫而去。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人影忽然出现在马车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那白衫人低声道:“师姊,你在这里好自在哪!”却是个女子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 天山童姥刚刚将身子后移,便听得张平的声音传来,“阁下还是自行退去的好,免得本座出手,毕竟,你们两个也算是一生悲剧之人,值得同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退李秋水 ps:感谢死神右手的打赏,顺便为今日晚更说一句抱歉 那李秋水此时咯咯一笑,说道:“紫血妖道张平,当日在无锡杏子林,你强索我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今日又在这里大放厥词。就是不知道你的口气是否和你的本事一般大?” 言罢那李秋水忽然之间长袖一卷,一柄透明的匕首登时如同闪电一般朝着那天山童姥的右臂射来。 这匕首约摸有一尺来长,通体由水晶打造,透光而过的匕首本身便是难以发现。加之李秋水投掷匕首的手法精奇诡异,更以深厚内力催动,不过眨眼功夫,匕首便到了天山童姥面前不足一尺处。 就在此时,那匕首忽然诡异的停留在空中,“嗡嗡”的不得寸进。那李秋水见此,右掌凌空遥遥拍出一掌,凌厉的掌劲登时催动那匕首噌噌往前,似要突破张平的无形气罩。 此时马车之中忽然传来了张平的一声冷哼,“不自量力”。随后一股无形的巨力登时将那透明的匕首激得嗡鸣之声大作,随后那匕首忽然发出一声巨响,登时化为无数碎片倒飞而回,向着李秋水激射而去。 此时的李秋水忽然长裙一摆,整个人仿佛化为一只穿花蝴蝶一般,在诸多匕首的碎片之中连连闪动。 见得李秋水竟是丝毫未曾被这些碎片所困,张平不由“咦”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好一个凌波微步,上承易经,下合五行,不俗,不俗。”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悠长尖锐的嗡鸣之声忽然自车厢之中传来。在李秋水全神贯注的戒备之下。只见此时月光下,无数泛着青光的铜钱眨眼间从帘幕之中分出,冲天而起。 这些满天飞舞的铜钱约摸有三四百枚的样子。然而此时先先后后飞到顶端之后,竟仿佛一朵儿盛开的艳丽巨花。煞是美丽。 随后那些铜钱彼此碰撞弹射之下,登时如同一枚枚炫目的花瓣一般,带着致命的杀机朝着李秋水袭去。 这些铜钱每一枚看似无甚联系,但实则相互之间彼此呼应,前后左右以周易八卦之形布成阵势。无论李秋水的身形如何变幻,都仿佛是自己直接送到这无数铜钱的打击之下一般。 然而那李秋水此时却忽然长袖一摆,一道无声无息的掌力登时朝着那铜钱的中心打来。 只因李秋水精通凌波微步,自然对易经的研究颇为深刻。此时见得张平打来的铜钱乃是依照易经八卦之道布阵。自然一眼看出了要破此阵,关键在于取敌首脑,攻其核心。 然而,这一道掌力尚未到达那核心处的七枚铜钱之间,便忽然有十三枚铜钱激射而来,行成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前壁,挡住了这道掌力的去路。 就在此时,只见那李秋水脸上微微一笑,那道凌空而出的掌力居然在空中神奇的一转,绕过这十三枚铜钱而去。 “曲直如意。白虹掌力对于气劲的控制果然精妙!” 张平自马车中传出的赞叹之音刚落,只见那满天铜钱忽然嗡鸣之声再次大作,事后仿佛满天繁星一般闪烁变幻起来。 那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刚刚击落了七八枚铜钱。那剩下的全部铜钱忽然齐齐攻到了李秋水身边。 此时只见那李秋水双手大袖连连拂动,或袖或指或掌,连连将袭来的铜钱各个击飞。 待得李秋水将那满天铜钱全部击飞之时,忽然凝神望着马车,喃喃开口问道:“好功夫,这一招叫什么?” “满天花语撒金钱。” 随后那李秋水点点头,说道:“告辞!”言罢,整个人便犹如一只白色的幽灵一般,瞬间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此时天山童姥忽然对着张平开口道:“以那小贱人的性格。她既然肯离开,想必一定是吃了大亏不是?” 张平淡淡声音随即传出:“不错。那些铜钱她虽然接下,但是每一枚铜钱之上都暗含一丝我的明玉真气。这真气自生漩涡。包含枯荣,以李秋水的功力,至少需要三月之期方能化解。”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愤恨的说道:“你既然能够如此轻易的伤她,为何不出手杀了那个小贱人?”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只因这天底下已没有人能够指挥本座做任何事情,而你,同样不能。现在强敌已去,我们继续赶路吧。” 那黄膘马不仅能够夜中视物赶路,更兼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行来,不禁使得天山童姥大为好奇。待得天色大亮,只见西北角上云雾中的一个山峰,便开口向张平道:“这便是我的缥缈峰了。 这山峰终年云封雾锁,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因此叫作缥缈峰。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飘渺云烟,自在逍遥,好地方。不过童姥欲言又止,有话不妨直说。”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指着那黄膘马说道:“不知道道长的这匹黄马是何品种,居然如此神异?” 张平笑了笑,说道:“无它耳,唯通些内力罢了。” 话音刚落,那黄膘马登时打了一个哈欠,似乎灵性非常的样子。 马车刚刚行到缥缈峰上,便见得十数名黑衣长袍,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的女子前来拦截。待得她们见得马车前的天山童姥之时,忽然各个伏地拜见。 为首的是一个是一个四十余岁没有的中年妇女,剩下的从三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童姥此时说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童姥道:“所幸本尊主吉人自有天相,遇得贵人相助,平安归来。你们速速去捉一只梅花鹿来,给本尊主练功。另外,马车里的这位道长,乃是对本尊主有大恩,要在缥缈峰逗留一些时日,你们要像尊敬本尊主一般的尊敬他,知道吗?” 随着马车渐渐驶入灵鹫宫深处,天山童姥自去练那八荒*唯我独尊功去了,而张平则在一个绿衣少女的带领下,暂时到了灵鹫宫的客房之中休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长河落日 这灵鹫宫的客房虽然称不上什么豪华,但也算颇为整洁。不过灵鹫宫此前从未有过以客房招待男子的先例,因此,这客房之中的装饰,却是偏向那女子的喜好一般。幸好张平除了灵鹫宫的医书之外,对于剩下的住所,暂时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这所谓穷文富武,这富武二字,说的便是习武之道对于饮食和医疗条件的要求。因此,医道与武道,想来便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 这灵鹫宫中的医术,除了继承了逍遥派一脉的医术之外,更继承了灵鹫宫的前代遗泽。克制生死符的解药和眼球移植的医术便是其中的代表性杰作。 张平此时重点研究的,便是这眼球移植的医术。 这眼球移植所涉及的,除了眼球的置换之外,还有经络练习,血脉重塑,眼珠**等等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这医术之中记载的种种解决之法,却是更加的匪夷所思,想人所难想。 张平此时每日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待在屋中如痴如醉的研究这灵鹫宫的医术。每日的饭菜都由童姥的侍婢竹剑送来。 纵使以张平过目不忘的异能,将灵鹫宫中所藏医术典籍全部记下并大致了解之后,却也花去了张平约摸一月光景的功夫。 这天张平将最后基本医术尽数记下,发现其意义不大之后,终于起身缓缓走出屋外。 “啊呀,道长你今天怎么出来了?”正在屋外练剑的竹剑赶忙说道。 张平点点头,笑着说道:“在下和童姥的约定已经结束,不日便要离开了。” 竹剑此时赶忙道:“道长怎么要走了,是不是竹剑招呼不周?” 张平摇摇头,道:“竹剑姑娘无需担心。在下此行离开,乃是和童姥有言在先,与竹剑姑娘无关。这些日子多承竹剑姑娘不辞劳苦为在下送饭。在下有一门剑法,还请竹剑姑娘鉴赏。” 随后张平不待那竹剑开口。便右手一伸,凌空摄来一段枯枝。 只见张平似是随随便便的在场中一站,全身便处于一种似空非空的奇妙状态。一袭紫色道袍在山峰中微微泛起几层波澜,那长长的枯枝笔直的伸向前方,忽然之间一震一点,整个空气便仿佛平静的水面中投入一颗石子一般,激起了道道涟漪。 随后张平时而平剑直刺,时而拨剑划圆。时而疾如飞鸟,时而稳若泰山。随着张平的长剑挥舞,一股大漠的苍凉之气扑面而来,使得竹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那广袤的大沙漠之中一般。 待得张平一套剑法使完,忽然开口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江落日圆。这一招叫做长河落日,用之剑则是剑法,用之掌则是掌法,天下武功,尽可划入此招。”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登时将竹剑带到了那青烟冲天,落日映水的大漠奇景之中。 张平这一招长河落日,乃是当年观大漠落日奇景。又结合枯荣生死之道和夜探灵鹫宫石壁中所得天山折梅手,化于之中。一直、一圆、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正、一侧。这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之中,不仅囊括了古往今来的拳经剑道,乃至大千世界的玄机禅理也尽在其中了。因此,招虽一招,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信手挥洒而威力无匹。 竹剑此时却忽然似懂非懂的对着张平开口说道:“啊呀,道长。刚刚我没有看清楚,你能不能再耍一遍让我看看清楚?”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这长河落日,你第一次能记住多少。就是多少。除非有一天你的武功达到足够的境界,否则,就是我耍一万遍,你记住的还是那么多。天意,皆是天意。” 看着依旧似懂非懂的竹剑盯着自己,张平随后将枯枝一抛,便摇摇头,径自大步朝外走去。那竹剑见此,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向着另一个偏房疾奔而去。 待得张平刚刚上了自己的马车,准备离去之时,忽然听得一声“慢!” 随后只见天山童姥的身影缓缓而来。 “李秋水此时功力未复,对于童姥此时的功力来说,已没有威胁,不知道童姥还有什么见教?”张平的声音从马车中缓缓传出。 天山童姥此时却没有直接回答张平的话,反而是反问道:“不知道张道长对于我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印象如何?” “灵鹫宫地势精奇险要,势力庞大,乃是武林中第一等的大势力。”张平的声音随即飘出。 天山童姥此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张道长可愿成为这灵鹫宫的主人?” 张平哈哈一笑,说道:“以童姥的武功,此时神功尽复之后,至少还有三十年光景无忧,何必如此心急。” 天山童姥此时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点张道长恐怕有所不知,当年我曾发功想要体型恢复原状,结果行功到关键时刻被那贱人在我身后一喝,真气走了岔道。从此我不仅身体再无长大可能,更是留下了巨大隐患,若我所料不错,我恐怕很难撑过百岁大限。”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十年时间,足够童姥培养出一名足够的高手,或者寻来一名更加合适的高手了。何必非要在下做那灵鹫宫的主人?” 天山童姥此时摇摇头说道:“我的悲欢离合唯我独尊功与师弟的北冥神功不同,寻常人的经脉根本难以承受如此爆烈的内力,速成之法根本无法实施。而江湖上的高手虽多,但能够真心对待灵鹫宫的却没有几个。”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那童姥何以断定我就能真心对待灵鹫宫?” “就凭你传给竹剑的长河落日这一招功夫。”童姥如是说道。 张平的马车此时却忽然开始缓缓而动,飘渺的声音随即传来,“我在这世上的日子恐怕不会比童姥更多,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可以成为灵鹫宫的主人,就看童姥与她有没有缘分了。此人名叫伊玥,常年和你师弟的传人段誉在一起,言尽于此,告辞!”(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段氏之争 少林自当日张平上山大破罗汉阵,三招毙杀扫地僧之后,这些时日在江湖上的行事却是低调了许多。然而聚贤庄一役,再次损失两名玄子辈高手的少林愤怒之余,也是一阵阵后怕。只因扫地僧与张平顶下的约定只有三年,若是三年之期已到,少林如何能够抵挡张平。 于是,趁着张平沉寂江湖的这一段时间,少林四处派人秘密合纵连横,暗中召集各大门派,意图共同对付张平。时间,便定在了那三月十五。 待得三月十五之期临近,原本热闹的少室山此时每走一段路途,便能见得三五名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 此时少林寺大殿之中,主位的玄慈正在招待包括丐帮在内的几大江湖势力的代表。说起紫血妖道张平之名,各个皆是义愤填膺,冠之以江湖大魔头,契丹走狗乔峰之友的恶名。 此时那徐长老忽然开口对玄慈问道:“玄慈方丈,不知道方丈何以断定那紫血妖道一定会来赴会。要知道我们大伙儿群聚少林,声势着实不小,难免会有消息走露。” 玄慈此时缓缓说道:“徐长老大可放心,那紫血妖道为人狂妄自大,自诩武功天下无敌。因此,见得我少林战书,必然会依约前来。” 一旁的徐长老此时说道:“好,这一回,大伙儿定然要让这危害武林的妖道从此在江湖之上除名。” 就在众人对于张平的到来热烈的讨论个不停之时,少林寺外忽然传来了三个绕梁不绝的声音。 “星宿海丁春秋前来拜山。” “姑苏慕容复前来拜山。” “吐蕃国国师鸠摩智前来拜山。” 听得丁春秋与慕容复之名,少林众僧皆是激动非常,欲要仗着人多,先将这两名与少林有怨之人解决再说。 玄慈朗声道:“远来是客,咱们先礼后兵。” 群僧齐道:“是。” 玄慈又道:“众位师兄。众位朋友,大家便出去瞧瞧星宿派和慕容氏的高招如何?” 群雄早已心痒难搔,正在等他这句话。辈份较低、性子较急的青年英豪一窝蜂的奔了出去。各路好汉、大理国段氏、诸寺高僧。纷纷快步而出。 此时众人方一出来,那鸠摩智却当先开口道:“阿弥陀佛。鸠摩智见过少林诸位师兄以及各路英雄。” 玄慈见此,回了一礼,道:“阿弥陀佛,明王一路远来辛苦,还请入内奉茶。” 鸠摩智此时却双手合十道:“小僧此来,乃是和慕容公子与丁春秋丁老先生一道,想要为共诛紫血妖道这个江湖大魔头出力。还请诸位能够在武林大义面前,尽释前嫌。精诚合作。” 玄慈此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慕容公子,丁先生,请入内奉茶。” 便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声音自少林大门之外再次传来。 “段正淳,你可敢与我一战?” 待得声音落下,段延庆便独身一人。出现在了少林的大门之外。 此时朱丹臣等人纷纷向段正淳进言道:“主公,趁着人多,我们一拥而上。将这大恶人击杀。” 那褚万里此时二话不说,便一马当先的以铜棍向着段延庆打去。这一下虽是铜棍,但招式却轻灵如剑,好生难以捉摸。 然而此时那段延庆却是不闪不避,右手铁杖闪电般的连点三下。只听“嘭”的一声,那铜棍以给段延庆击飞,而段延庆的铁杖也顺势停在了褚万里咽喉之前三寸之处。 待得段正淳等人大吼“不要”之后。段延庆忽然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已不能再躲会皇位,但是你兄弟二人篡我皇位,今日我与你一对一以段家功夫比试。你若输了。回到大理之后,便要立刻退位。不得占据皇位。” 段正淳更不言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递了出去,这一招“其利断金”,乃是“段家剑”的起手招数。段延庆自是深知其中变化,当下将褚万里放开,平平正正的还了一杖。 两人一搭上手,使的都是段家祖传武功。段正淳见他铁杖上所使的也是本门功夫,心下稍定,屏息凝神,剑招力求稳妥,脚步沉着,剑走轻灵,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段延庆以铁杖使“段家剑”,剑法大开大阖,端凝自重,纵在极轻灵飘逸的剑招之中,也不失王者气象。 行到二十余招后,段延庆手中的铁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使动时略比先前滞涩,段正淳的长剑每次和之相碰,震回去的幅度却也越来越大。 段正淳奋力接招,渐觉敌人铁杖加重,压得他内息运行不顺。段家武功于内劲一道极是讲究,内息不畅,便是输招落败的先兆。段正淳心下倒也并不惊慌,本没盼望这场比拚能侥幸获胜,自忖一生享福已多,今日便将性命送在少林,但救了褚万里一名却也不枉了,何况有阮星竹在旁含情脉脉的瞧着,便死也做个风流鬼。 而朱丹臣等人见得段正淳危机,纷纷跃跃欲试。 而段正淳于剧斗之际,看破生死,当即大声说道:“生死胜败,又有什么了不起?哪一个上来相助,便是跟我段正淳过不去。” 他开口说话,内力难免不纯,但段延庆并不乘机进迫,反而退开一步,双杖拄地,等他说好了再斗。范骅等心下暗惊,眼见段延庆固然风度闲雅,决不占人便宜,但显然也是有恃无恐,无须占此便宜。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进招罢!”左袖一拂,长剑借着袖风递出。此时却见段延庆忽然右手弃杖不用,食指一指点来。一道凌厉的剑气登时将段正淳手中长剑击的粉碎,随后段延庆左手铁杖忽然立在段正淳胸口一寸。 就在段正淳闭目等死之时,段延庆忽然撤杖而走,说道:“你若不遵守承诺,我还会来杀你。” 他岁身有残疾,以杖代腿,但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少林大门之外。只剩下匆匆冲来的阮星竹和四大护卫等人不断嘘寒问暖。 便在此时,少林寺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骚动,众人以为是张平到了,却发现原来不知何时,竟然有数以千计的各色人群一齐涌向少林。这些人群之中从贩夫走卒到达官贵人,再到武林人士,应有尽有,玄慈等人一时摸不清情况,只得让众人先进来再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八方云雨聚少林 待得那数千人众齐齐涌入少林,原本还算空旷的少林大厅忽然之间却变得拥挤不堪。而那些一冲进来,忽然一个个开始哭喊不已,待得众人上前一问,众人突然七嘴八舌的说将起来。 “俺叫赵大壮,三年前俺在地里干活儿,回到家后突然发现俺的婆娘晕倒在炕上。俺刚刚满月的崽子也不见了,俺娘死的早,爹爹也没有再娶,这崽子是俺们家唯一的独苗。三天后,俺崽子的尸体被人发现,他是被人活活闷死。俺们一家人一辈子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俺,俺爹见了崽子的尸体,一个忍不住便登时晕了过去,从此一病不起,没过一个月,也不在了……” “我孔正清一声为官清廉,不敢说造福一方百姓,但一声从未为自己谋取过半点私利。每一件事,都是尽心尽力为了百姓,甚至为此丢官,也在所不惜。然而我老来得子,竟被人掳去,残忍杀害,真是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这数千人一个个不停的哭诉这自己的经历,他们尽是孩儿为人所抢,又被残忍杀害。每一个故事,都是曲折不已,每一件往事,都令闻者流泪。 江湖上一向有祸不及家人之说,张平一声杀人无数,却也从未对不知事的小儿下过一次杀手。在场武林中人性子豪放的闻言,不由感同身受,泪流满面,一些江湖汉子更是大声吼道:“如此残忍之凶手,当真应该千刀万刮,凌迟而死。” 然而众人没有注意到,那玄慈的脸色此时却越来越差。 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乔峰拜山。” 这声音也不如何响亮。但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但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奔到近处,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闪闪,却见每匹马的蹄铁竟然是黄金打就。来者一共是二十一骑,人数虽不甚多,气势之壮,却似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前面二十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中驰出。 丐帮帮众之中,大群人猛地里高声呼叫:“乔帮主,乔帮主!” 数百名帮众从人丛中疾奔出来。在那人马前躬身参见。这人正是萧峰,他自被逐出丐帮之后,只道帮中弟子人人视他有如寇仇。万没料到敌我已分,竟然仍有这许多旧时兄弟如此热诚的过来参见,陡然间热血上涌,虎目含泪,翻身下马,抱拳还礼,说道:“契丹人萧峰被逐出帮,与丐帮更无瓜葛。众位何得仍用旧日称呼?众位兄弟,别来俱都安好?” 最后这句话中。旧情拳拳之意,竟是难以自已。过来参见的大都是帮中的三袋、四袋弟子。一二袋弟子是低辈新进。平素少有机会和萧峰相见,五六袋以上弟子却严于夷夏之防。年长位尊,不如年轻的热肠汉子那么说干便干,极少顾虑。 这数百名弟子听他这么说,才省起行事太过冲动,这位“乔帮主”乃是大对头契丹人,帮中早已上下均知,何以一见他突然现身,爱戴之情由然而生,竟将这大事忘了?有些人当下低头退了回去,却仍有不少人道:“乔……乔……你老人家好,自别之后,咱们无日不……不想念你老人家。” 乔峰此时哈哈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日萧峰在聚贤庄为张平道长所救。今日闻得张平道长于此战天下豪杰,怎能不来!” 段誉见到萧峰突然出现,大喜之下,快步而出,叫道:“大哥,别来可好?这可想煞小弟了。” 萧峰自和他在无锡酒楼中赌酒结拜,虽然相聚时短,却是倾盖如故,肝胆相照,意气相投,当即上前握住他双手,说道:“兄弟,别来多事,一言难尽,差幸你我俱都安好。” 忽听得人丛中有人大叫:“姓乔的,你杀了我兄长,血仇未曾得报,今日和你拚了。” 跟着又有人喝道:“这乔峰乃契丹胡虏,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可再也不能容他活着走下少室山去。” 但听得呼喝之声,响成一片,有的骂萧峰杀了他的儿子,有的骂他杀了父亲。萧峰当日聚贤庄一战,杀伤着实不少。此时聚在少室山上的各路英雄中,不少人与死者或为亲人戚属,或为知交故友,虽对萧峰忌惮惧怕,但想到亲友血仇,忍不住向之叫骂。喝声一起,登时越来越响。 众人眼见萧峰随行的不过二十骑,他与丐帮及少林派均有仇怨,动起手来,就算丐帮两不相助,各路英雄、少林僧侣,以数千人围攻萧峰二十一骑契丹人马,就算他真有通天的本领,那也决计难脱重围。 声势一盛,各人胆气也便更加壮了。群雄人多口杂,有些粗鲁之辈、急仇之人,不免口出污言,叫骂得甚是凶狠毒辣。数十人纷纷拔出兵刃,舞刀击剑,便欲一拥而上,将萧峰乱刀分尸。 乔峰见得形式不利,转头向段誉道:“兄弟,此时局面恶劣,我兄弟难以多叙,你暂且退开,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他 要段誉避在一旁,免得夺路下山之时,旁人出手误伤了他。 段誉眼见各路英雄数逾千人,个个要击杀义兄,不由得激起了侠义之心,大声道:“大哥,做兄弟的和你结义之时,说甚么来?咱们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大哥有难,兄弟焉能苟且偷生?” 便在此时,那慕容复突然间长啸而出,朗声说道:“萧兄,你是契丹英雄,视我中原豪杰有如无物,区区姑苏慕容复今日想领教阁下高招。在下死在萧兄掌上,也算是为中原豪杰尽了一分微力,虽死犹荣。” 未等乔峰作答,少林寺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了一声略带戏虐的声音,“本座还没有到,诸位何必如此心急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父与子 随着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那少林寺的大门之外,只见一匹膘黄骏马拉着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少林寺行来。 待得马车缓缓驶入少林,一只白的可怕的右手缓缓将帘幕挑开,随后一道紫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平见得此时那些萧远山暗中找来的叶二娘的苦主们已到,便登时朗声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在下讲一个故事。” 张平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从耳边清清楚楚的声音之中听出一种不容质疑的气息。刹那间,偌大的广场之中竟然鸦雀无声,齐齐等着张平讲故事…… 张平此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故事很简单,从前有个大和尚,和一个女子私通生了一个孩子。后来,这个大和尚为了自己的地位……” 恰在此时,玄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阿弥陀佛,昨日因,今日果。一切罪孽,便由老衲一人承担便是。” 然而张平只是发出一声冷笑,随后淡淡的说道:“那女子的孩子不见之后,便不断去偷别人的孩子,折磨至死。这么多年,那大和尚和他背后的门派本可以制止这女子,但是为了自己和门派的私利,哼!” 此时张平忽然大喝一声,“那女子的男人便是当今少林方丈,包庇她的门派便是少林。” 此时张平炸雷般的声音刚刚自人群之中响起,原本静默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一股夹杂着哭喊的骚乱之声,随后那数以千计的人群登时朝着少林寺众僧冲去。而那些少林众僧此时的一切辩解,在大势之下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见得众人被人群拖住,张平忽然大步连连迈出,同时朗声笑道:“丁春秋。鸠摩智,慕容复,不好好走你们的阳关道。来这里闯本座的阎罗殿,拿命来吧!” 言罢不待三人反应。便登时一指点出,凌厉的指劲登时朝着鸠摩智胸口而去。 此时鸠摩智见得张平袭来,不敢怠慢,一身袈裟登时脱体而出,朝着张平罩来。 只见张平此时右手伸出,平平淡淡的划了一道弧线,随后又猛的超前一突一点。那鸠摩智的袈裟登时化为无数碎片,朝着鸠摩智和左右攻来的慕容复、丁春秋二人射去。 那慕容复此时左手使剑。走的尽是阴狠极端的剑道路子,但见他左手长剑连连诡异的点出,瞬间便将那满天碎片击破。随后直取张平咽喉而来。 而丁春秋此时则是双手大袖纷飞,双臂之伤显然对他影响已然不大。此时那丁春秋仗着内力之中带有剧毒,扫过诸多碎片之后便是两记带着腥味的掌风朝着张平袭来。 而那鸠摩智见得慕容复和丁春秋二人一齐夹攻张平,也顾不得再行后退,反手便是一记火焰刀向着张平斩来。 然而张平此时面对这天龙之中三大高手的联手一击,居然不闪不避,暴喝一声之后,忽然双手齐齐探出。不闪不避的朝着鸠摩智和丁春秋抓出。 三人见此,心中均是大喜,暗想这一击定要给这托大的张平一记狠的。思及于此。手中的力道不免又盛了三分。 然而待得三人攻到张平身边,却发现张平此时白的透明的皮肤之下似乎闪烁着点点金光。鸠摩智和丁春秋的掌力击在张平颈部,居然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而慕容复随后闪电般的一剑居然应声而断。 三人心中刚刚意识到不好,准备抽身而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气仿佛化为了泥潭一般。一股股无形的吸力也在此时从张平的身上发出,不住的将三人朝着张平吸去。 那鸠摩智和丁春秋二人当先被张平各自抓住一臂,随后只见二人脸色登时大变,鸠摩智此时惊恐的开口道:“我的内力!你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而那丁春秋此时则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平。颤抖的喊道:“北冥神功,北冥神功……” 然而张平只是片刻功夫。便将二人的内力尽数吸干,待得张平双手内力反向一吐。鸠摩智与丁春秋二人登时倒飞而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随后张平一边笑,一边朗声道:“慕容复,你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此时刚刚出现在少林之外的王语嫣忽然猛的喊道:“段公子,你去救救我表哥吧。” 随后段誉这个深陷王语嫣之中不得自拔的情种便登时施展凌波微步跃到慕容复之前,开口道:“张道长,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慕容公子这一次吧。” 张平此时却哈哈笑道:“好,我不杀他,不过杀他的人另有人在。” 事后张平猛的大吼一声:“萧远山前辈,害死你妻亡子散的凶手慕容博的儿子就在这里,你还不出来报仇?” 便在此时,半空中忽有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张平和慕容复之间。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惊奇之下,一齐呼喊起来,待他双足落地,这才看清,原来他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大树顶上。只见这人光头黑衣,也是个僧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此时那黑衣人现身之后,二话不说,便是一记般若掌朝着慕容复打去。 而乔峰听得萧远山之名,则是激动万分,飞快向这边奔来。 那慕容复本已被张平的金刚不坏神功震伤,加上右手被废,此时面对萧远山的含怒出手。不过勉强抵挡了三四招,便被萧远山打翻在地。 就在萧远山将要痛下杀手之时,此时只听得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撞向萧远山。这暗器来势甚急,萧远山不得已只好回身一掌打出,待得众人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山坡上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 张平此时对着那人笑着说道:“好一个慕容博,你假死三十年,今日出现,想必是觉得自己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已练到火候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慕容氏之殇 那萧远山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萧峰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言罢萧远山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虽然一共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随后萧峰拉过一个面貌清秀的随从,只见那随从在自己脸上一抹,便登时显现出一个大姑娘的脸庞。 萧峰此时对着萧远山说道:“爹爹,这位就是孩儿的未婚妻,阮阿朱姑娘。” 阿朱此时一个欠身,略带羞涩的喊了一声:“爹爹安好。” 这细若蚊吶的声音在内力精深的萧远山听来,自然是毫无压力,只见他右手虚空一托,便将阿朱托起。随后笑着说道:“好,好媳妇,峰儿,你可要好好待她。” 此时那慕容复也趁机回到了慕容博身后,那慕容博此时对慕容复悄悄传音道:“呆会儿我拖住对方,你要立刻遁走,没有把握打赢对方之前,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江湖上。” 便在此时。那萧远山忽然左手一挥,一记控鹤功登时将一个大包袱吸了过来。待得其一记手刀将包袱隔开,显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面相老实丑陋的小和尚。 萧远山此时朗声道:“这小和尚名叫虚竹,便是偷你们孩儿的叶二娘的亲生儿子。” 话音刚落。那原本冲击少林众僧的人群登时一愣,随后潮水般的朝着那虚竹涌去。 那虚竹此时只有一些少林的粗浅武艺在身,怎能敌得过那红了眼的数千人众。 便在此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忽然冲了进来,以毫厘之差将这虚竹小和尚救走。便在那红色身影刚刚准备带着虚竹离开之时,忽然见得那萧远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大门之前。 那红色身影刚刚想要跃出,却被萧远山猛的一爪抓出,登时在其脸上留下了六道血痕。 被迫后退的红色身影正是那叶二娘。只见她此时一边护着虚竹,一边惊恐的对萧远山说道:“是你,是你,当年就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 此时众人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 虚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满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仍是安详镇静,一如平时:“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 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 叶二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 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吗?” 那慕容博此时忽然抓住慕容复,奋力向外一丢,大喝一声“走”。随后又大声开口道:“失了孩子的众人,这少林欲要包庇罪魁祸首,你们今日是报不了仇了。” 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罢!”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上窜去。 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 而张平此时却忽然大袖一甩,只见无数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的铜钱向着慕容复的方向射去。 这些铜钱交相辉映,带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嗡鸣之声,闪电般的朝着远方而去。不消片刻功夫,只听到一片金铁气劲交击之声传来之后,便是一声长长的悲鸣之音。 那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听得这悲鸣之音,心下自然明白慕容复定是见得退走无路,才会在最后关头耗尽内力发此悲鸣。 此时二人也不管自身与张平的实力差距,登时心有灵犀的共同向着张平扑来。 但见二人此时招式只攻不守,招招皆是拼命之招,早已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 张平此时微微点头,开口赞道:“忠勇可嘉,奈何识人不明,悲夫。” 言罢,只见张平的身影忽然合身而上,仿佛化为了一道青烟一般,在二人之间一个闪身穿过。待得三人分别落地出现之时,那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的嘴角登时出现一丝鲜血。 张平此时转过身,缓缓说道:“二位走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致命一击 那玄慈见得形式已经即将失控,忽然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玷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道:“这个……师兄……” 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玄慈犯了淫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 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群雄面面相觑,少林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大违物情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誉,岂可坏于我手?” 玄寂含泪道:“是!执法僧,用刑。”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道:“方丈,得罪了。”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凌空两道指力点出,那执法僧手中的木杖登时便化为了满天碎屑。 张平此时朗声道:“要我说,大伙儿还是先解决了这残害婴儿的女魔头才好,少林寺的诸位,你们还不让开吗?” 此时那少林众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6长6风6文6学,反而一时没有了注意。 那叶二娘此时叶二娘哭叫:“此事须怪不得方丈,都是我不好!是我受人之欺,故意去引诱方丈。” 随后那叶二娘神色之中忽然显现出一片决然之色。只见她望着那些汹涌的人潮,大声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你们孩子的人是我。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此时那叶二娘刚刚说完,嘴角便溢出一丝丝殷红的鲜血,待得众人仔细一看,只见一柄匕首插在她心口,只露出个刀柄,眼见是不活了。 那玄慈此时忽然双手合十,开口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随后只见那玄慈伸出手去。右手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此更无挂罣恐惧,心得安乐。” 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爱,烦恼多苦,解脱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详和微笑。 虚竹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已气绝而死,变色叫道:“爹。娘……” 虚竹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二十四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未领略过半分天伦之乐。今日刚找到生父生母,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即双双惨死。 那忽然出现的南海鳄神此时摇摇头,说道:“二姐,你人也死了,岳老三不跟你争这排名啦,你算老二便了。” 这些年来,他说甚么也要和叶二娘一争雄长,想在武功上胜过她而居“天下第二恶人”之位,此刻竟肯退让,实是大大的不易,只因他既伤痛叶二娘之死,又敬佩她的义烈。 而张平此时忽然自袖中取出一只碧玉色的短笛,不紧不慢的搭在嘴边缓缓吹奏起来。 这笛声温婉哀伤,如泣如诉,无论是谁听了这笛声,都会回忆起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随着笛声缓缓飘入在场众人耳中,那少林众僧对于方丈玄慈之色的悲痛之情却是个个溢于言表。不断有少林僧众自发的悼念起了那晦涩难懂,寄托哀思的经文。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聚集在少林,失了孩子的众人此时的脸上却诡异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少人的此时眯着眼睛,双手虚抱,仿佛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一般。而另外一些人此时嘴里不断传出一些“乖,乖……”“小宝贝……”等柔和异常的声音。 此时那笛声简直轻柔细和到了极点,那些人脸上的幸福也浓厚到了极点。便在此时,那笛声却没来由的猛的一变,一声尖锐的可怕的嘶鸣之音忽然之间灌入众人耳中。 刹那之间,撕心裂肺的哭喊与哀嚎之声满布少林。那些人仿佛再次重新经历了一遍得子,失子的全过程。 一个人若是悲痛的太多,总是要发泄出来才好。而很多时候,哭喊与哀嚎带来的发泄感远远比不上复仇带来的发泄感来的痛快。 不知是谁首先喊了一声,“父债子偿,杀了那小秃驴为我们孩子报仇!” 众人闻得此言,登时犹如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红着眼睛,争先恐后的朝着那虚竹而去。 玄痛等少林玄子辈高僧见得那虚竹沉浸悲痛之中,完全不能自拔,而人群之中此时群情激动,显然对于虚竹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方丈玄慈为了维护少林清誉,舍身自杀,此时其它少林众僧在忽然变得悲壮的笛声干扰之下。不知怎的,心中没来由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虚竹的想法。 待得人群冲近,那虚竹的师父慧轮第一个按耐不住,双掌齐齐翻出,登时将一名手持碎砖,准备袭向虚竹的中年男子打翻在地。这一下慧轮虽然心中还有一丝清明,未曾下得杀手。 但那中年男子刚刚落地,便登时喷出好大一口血来,随后便肢体僵硬,气息全无。 血,鲜红的血,有时会带来恐惧,有时却会令人忘记恐惧。 很不幸,此时难中年男子的血,显然只能令众人忘记心中的恐惧。 悲壮的笛声环绕之下,他们一个个仿佛化为了视死如归的沙场死士。莫名的鲜血迷乱了他们的眼睛,抓,挠,推,咬,撞……他们用人类最原始,也是最本能的攻击手段一的冲击着少林众僧的大阵。 那玄痛等人见得慧轮一掌打死那中年男子,已是心生不妙之感,再见得众人发疯似的攻击少林大阵。联系到张平诡异的笛声,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然而,那玄痛刚欲开口以狮子吼打断张平。却忽然感觉到一阵辛辣刺痛之感攻上眼珠。 其余僧众也纷纷呼叫:“眼睛里什么东西?”“我睁不开眼了。” 而此时的张平已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不知何方悠悠传来的笛声和满院的悲酥清风!(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七章 终了 ps:感谢未开封的剑的打赏 宋辽边境常年的相互掠夺,征战,早已使得这里变得一片荒凉。唯有那许多年前修建的官道此时显得异常的宽敞,平整。 朝阳初升,为人间带来了光明与希望。前些日子那少室山上仿佛化为河流的鲜血与死海的一切,此时在这朝阳气息的驱逐之下,也仿佛渐渐的消失殆尽。 封山的少林从此不再出现在武林之中,昔日热闹的武林圣地此时仿佛变回了它最初的意义所在。全身枯槁的老僧,青灯,古佛,淡淡的檀香,也许出家人本就该这样,在晨钟暮鼓之中常伴青灯古佛。 嘎嘎的马车声在这寂寥的官道上传出,一前一后两架大大的马车自远方缓缓而来。 那前面的一架马车由一匹膘黄骏马所拉,通体紫色,在这热烈的阳光之下竟没来由的给人一种阴冷,诡异之感。 待得两架马车终于驶出辽宋边境,广袤的草原之上,一股天地间的苍茫之气扑面而来。 此时后面那一架朱红马车之中忽然跳出四个人来。一个六旬模样的老者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再加上两个眉宇间十分相似的小姑娘,正是萧远山,萧峰和阿朱姐妹。 张平此时走下马车,对萧峰一行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萧老英雄,萧兄,你们二人的大仇得报,从此在这塞外之地无忧无虑的放牧游历。再也不被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非情仇所扰,也当真是一大幸事。” 那萧远山此时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不由以契丹语感叹道:“故土难离,三十年,我又回来了。红妹。我终于替你报了仇了!” 随后那萧远山忽然仰天长啸,一股夹杂着苍凉与兴奋的啸声直充云霄。那萧峰见此,也同样是仰天长啸。二人的啸声交缠环绕,辉映如一。直传出这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足有十里开外。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感到一股精粹的可怕的力量再次传来。原本已经达到了颈瓶的魂体此时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之下,开始不断的产生一股股松动之感。 随着松动感越来越强,张平的魂体之中忽然传来一阵仿佛开天辟地的感觉。 懵懵懂懂之中,一种混沌爆裂,万物乃生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这一切在张平感觉来,犹如沧海桑田,已过了千年万载。但在萧峰等人看来,只不过是张平一个眨眼的功夫。 此时原本因为结合诸多武学参悟枯荣禅功而显得阴阳生死混搅的张平的双眼,纷纷化为了无尽的虚空一般,一眼望去,不论如何寻找,到不能看到其中的尽头。 此时张平忽然微微一笑,右手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黄黑相间的蝴蝶。 武学修炼到萧峰和萧远山这般境界之时,自然可以感受到张平身上无时无刻不再传来的浓厚的血腥之气。这是一种洗炼本心,神而明之的境界。 但是对于天生地养的自然生灵来说,这种感受天敌与杀气的技能却是与生俱来。但此时。张平的手上明明没有任何真气涌动。而那只蝴蝶也仿佛只是将张平当做一块石,一株树,亦或是一个对自己好无任何威胁的生灵罢了。 此时那阿紫忽然拍手道:“好玩。好玩,我来试试!”言罢,便径自往前,想要去捉张平手上的蝴蝶。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右手一摆,那蝴蝶受了惊吓,登时将一双斑斓的翅膀风一般的舞动起来,准备先飞向那对自己来说更为安全的天空。 然而那蝴蝶尚未飞过张平的头顶,整个身子便忽然犹如一个破碎的泡沫一般。转眼间便消失在这浩荡的天地之间。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就连一向无法无天的阿紫。也不由受了一阵惊吓,仿佛一只小鹿一般跳到了萧峰身后。 张平此时哈哈一笑。大步走到那膘黄马一旁。只见张平大袖一挥,那马儿身上的缰绳登时尽数脱落。 此时那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住的用自己硕大的马头拱着张平。那眼神之中,尽是浓浓的不舍与依恋之情。 张平摸了摸这马儿的脖子,又拍了拍它的马头,最终忽然用力的一推,那马儿登时不由自主的冲出了三四丈的距离。 张平此时对着那马儿朗声道:“去吧,以后这大草原就是你的地盘了,去征服这一片大草原吧。” 那马儿此时先是得意的嘶鸣了一声,仿佛再说,没有问题。随后只见它跑出一小段距离,便猛然间回头看张平一下,待得四五次之后,张平始终不动的身影终于缓缓消失。它才放开蹄儿,尽情的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尽情奔跑。 张平此时转脸对着萧峰说道:“萧兄,你既然准备隐居,那武学对于你来说,已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了。这马车下面的夹层之中,尽是美酒与金银,就留给萧兄吧。” 萧峰此时上前一步,问道:“张道长连着马车儿都不要了,莫非从此便也要隐居不出吗?如果这样,何不与萧某一起,在这草原之上隐居可好。” 张平此时左手一张,那马车之中忽然飞出两个巨大的酒坛来。张平单手托住一只,对萧峰说道:“松鹤楼上,你我因酒而识,今日便以酒而终吧,请。” “请。” 随后二人将两大坛老酒一饮而尽,张平将酒坛一抛,一边大步向远方走去,一边似醉非醉的唱道:“功夫震九州,啊,不如一壶酒,啊……” 跑调的歌声中,张平的声音越来越淡,忽然之间,便仿佛那蝴蝶一般消失在天地之间。 萧峰等人此时缓缓来到张平消失的地方,只见原地除了一只早已死去,黄黑相间的蝴蝶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事物。 阿朱此时开口问道:“这位张道长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萧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张道长虽然活着,但从此,却绝不会再次出现了。” 十八年后,塞外,草原。 一个牛犊子一般壮实的草原少年男子正独自一人在草原之上连着一套刚猛至极的掌法,便在此时,一个一身黑衣,身披青色斗篷的小姑娘忽然出现在这草原之上。 她见得那少年之后,忽然开口道:“喂,那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萧峰的人住在哪里?” 那少年男子此时停下练掌,开口憨声答道:“你是什么人,找我阿爹什么事情?” 那少女此时忽然问道:“你就是萧良才?” 见得那少年点头称是。那少女忽然长剑出鞘,指着那少年说道:“本姑娘便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伊玥宫主的亲传弟子,又学得长河落日这天下无敌的剑法,现在本姑娘闯荡江湖,要打败天下英雄。看你掌法已然不俗,便让你成为本姑娘手下的第一个败将吧!” 草原上的牧草没了又长,一如南方水乡之中一茬又一茬的水稻。江湖,亦是如此,一代代的新人涌出,一代代的老人落幕,风起云涌,刀光剑影,这,才是江湖!(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对于张平来说,扬州并不能算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时江都郡扬州城矗立于大江的上头之处,四周滚滚而来的河流之中,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船只。 黎明之前,最后的夜幕将黑暗的含义发挥到了极致。只有那些最是勤劳的人儿,才在此时早早起床,走上小船,准备为了家中老小吃饭时幸福的笑容而努力。 在扬州城墙角下的一株柳树之旁,停泊这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舟。说是小舟,其实只不过是几块木板和一张竹席勉强搭建而成的,令人一眼望去,就感觉它随时会变成一堆碎片似得。 便在此时,那小舟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慵懒的**之声。随后一个身穿青色破布道袍,面貌清秀,双目闪烁着深不见底光芒的小道士从中缓缓走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人间,吱吱丫丫的开门声终于从扬州城的正门处传来。 夜里到岸的货物,赶路的商旅,以及在城外务农的农户,都趁着此时进进出出。一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待得张平往城中走去之时,才忽然发现今日这城门口的气氛不大对劲。只见城门内外此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军士,其中夹杂着一些衣著华丽,神情傲然的军士,更显示出了今日形势的不同。 因此,过关的检查今日可是严格的紧,累得众人大排长龙。不过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 张平此时功力尚未尽数从魂体之中传回,加上暂时没有摸清楚当今世界的状况。因此,也就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慢慢排队。 进了城门,便到了扬州城里面向长江的南门集市。此时正值早饭时候。沿街遥遥望去,尽是一些提供膳食的档口。 张平掂了掂怀中从检查自己的几个军士腰间顺来的钱袋,自顾自的朝着一家看起来颇为干净雅致的小面馆走去。 平山面馆。与周围提供膳食的档口不同,这里不像是一个面馆。更像是一个喝早茶的茶馆。 为何?只因张平走进这面馆之中,大多数人的桌子上面,都是一壶精致的茶叶。 张平见此虽然奇怪,但是有早茶喝,张平却是不会拒绝。 唤过店小二一问,张平才知道这老板乃是继承祖业,虽然店中平山绿茶颇有远名,但也未曾想要为面馆更名。 点上一壶这平山绿茶。一笼蒸饺,一笼油糕,张平一边望着窗外的渐渐热闹的景象,一边悠闲的吃着早茶。 便在此时,远处一个包子铺中,一个浑身偷着灵气,衣着破烂的少年忽然映入张平的眼中。 那少年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加上似乎挨了打,脸青唇肿。长相实在不俗。 张平只见那包子铺里一个唇红齿白,生的容貌甚是美貌的卖包子的女子手脚麻利的塞了六个包子给这少年。 这少年拿了包子,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一个比他稍矮,肩宽膊厚的少年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含糊不清道:“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那要来包子的少年已在吃着第三个包子,皱眉道:“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张平练习到扬州,两个少年。贞嫂几个线索,立刻断定,想必推山手石龙已经死了。那这两个少年,想必便是那徐子陵和寇仲了,看目前的样子,长生诀显然还不在二人手中。 看着二人吃完包子挤着走出市集,张平看了看那半壶茶,又看了看二人的身影,喃喃道:“早茶?长生诀?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随后张平也不管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反而是不紧不慢的细细吃着早茶。只因这长生诀虽好,但能不能看懂,张平心中也没有底气。因此,对于长生诀,张平便不是一定要非常上心。 吃罢早茶,张平便缓缓朝着城东方向走去,他虽不知道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的具体位置,但是他相信,有人会替自己找到他们的。 果然,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有十多名锦衣大汉压着一个面相凶恶,却仿佛绵阳一般唉声叹气的大汉从不远处经过。张平心中一动,便登时施展轻功,悄悄尾行其后。 待得十余人毫不犹豫的冲进了一座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庄园之后,张平此时登时不再隐藏身形,大摇大摆的朝着那废弃的庄园走去。 待得张平刚刚靠近那庄园,忽然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什么人,给我拿下。” 随后只见两个锦衣大汉便一左一右,满脸狞笑的朝着张平走来。 然而二人行到张平面前,刚刚各自伸出一只手去,想要将张平提起。却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二人颇为健壮的身体登时犹如两只破布麻袋一般倒飞而回。 看着气息全无的二人,为首的一名白面锦袍之人忽然拔出一柄细剑,对着张平眯着眼开口道:“小道士,你可知你阻挡宇文大人办事,已是犯了死罪!” 张平却忽然笑着摇摇头,说道:“闻名不如见面,你们的武功,还真是差啊!” 随后张平似乎没有将几人看在眼中,只是不紧不慢的朝着庄园之中缓缓走去。 面对手持利刃冲上来的剩余*名锦衣大汉,张平依旧面带微笑,但那些大汉却一个个仿佛中了法术一般。方一扑到张平身边,便登时倒飞而出。 那被众人押来的言老大早已跪倒在地,嘴里不住的喊着:“妖怪,妖怪……” 只有那手持细剑之人此时忽然脸上不断涌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只因他的见识可要比那言老大强出太多,来人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高手,要命的高手。 一滴汗珠坠入眼中,本能之下,一个眨眼。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涌来,眨眼前的世界,便是他最后的光明。 绕过那跪倒在地的言老大,张平径自在每个房间之中走过。待得在一个破屋中的隐秘地穴中发现空空荡荡的一切,张平忽然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欲取长生 料定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必是从暗渠溜出扬州的张平略一思量,便返回扬州城,买了一些熟食和一小壶老酒。随后又裁换了一声紫色道袍,便径自往那几艘五牙大船停泊的方位而去。 不消多久,便见得一队队骑兵和无数牵着狗儿的步卒奔涌出城,向着东方散布追击而去。 随后那三艘五牙大舰便同几百只快艇一道,沿江而去。张平此时沿岸而走,飞驰之下,速度居然更胜那些快艇三分。 待得一路行出十余里的脚程,张平只见远处一叶渔舟之上一名身背长剑的白衣女子刚刚以绳索将徐子陵和寇仲二人接下。 此时远处蓦地传出了一声长啸,随后只见一道人影,由小而大,像一只大鸟般向渔舟扑下来,声势惊人之极。 “锵!” 只见那白衣女长剑出鞘,往上跃去。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扑来的宇文化及攻去。寒气立时消减大半,快要冻僵了的寇仲劾徐子陵回复意识时,两大高手已正面交锋。 宇文化及知道若一击不中,风帆立即远去,所以这一击实是出尽压箱底的本领。他身为四姓斗阀之一宇文阀主宇文伤之下最出类把萃的高手,连名震扬州的石龙依丧身他的手底下,这般全力出手,自是非同小可。 “轰!” 掌剑交击。电光火石间,白衣女向他刺了十二剑,他亦回了十二掌。两人乍合倏分。宇文化及一声力啸,借力横栘,往岸旁的泥埠飞去。白衣女落回船上,长剑遥指宇文化及。 便在此时,水面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人影。但见那人影仿佛散步一般在水面之上踏浪而来。但每一步踏出,整个人却仿佛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十余丈开外。 待得那身影临近小舟,那白衣女子和宇文化及只见这人看起来竟仿佛是一个十七八岁。面貌清秀的小道士而已。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开口道:“宇文家的玄冰劲,傅采林的奕剑术。两位对于武学之道,皆是颇有造诣。今日遇见二位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仿佛自耳边响起的声音直令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一阵疑神疑鬼,仿佛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此时渔舟忽然回复平衡,适巧一阵强风吹来,渔舟斜斜横过江面,往对岸驶去。 那宇文化及此时忽然朗声道:“姑娘护着这两个小子,实属不智,宇文化及改日必当再次请教高明。” 寇仲一摆船舵。渔舟吃风,箭般逆流而上。白衣女对宇文化及的喊话却一言不发,予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张平此时微微一笑,忽然接连踏出三步,在徐子陵,寇仲惊讶的眼神之中,张平忽然之间便出现在了渔舟的船蓬之上。 此时那白衣女子忽然长剑一转,直指张平,一言不发。 张平则是哈哈大笑道:“三位不必紧张,只要徐子陵和寇仲两位小兄弟交出长生诀。在下绝不会继续为难三位,如何?” 闻得此言,那白衣女子忽然带着震惊的语气开口道:“长生诀!” 就在此时。因为开口说话,刚刚被宇文化及打入体内的寒冰劲登时发作。那白衣女的竹笠蓦地四分五裂,洒往甲板,露出白衣女秀美无匹亦苍白无比的玉容。她娇吟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颓然坐到在甲板处。两小子大吃一惊,齐齐往她扑去。 张平此时笑吟吟的开口道:“你们二人不必担心,以本座如今的功力,还不屑于趁人之危。待得她养好了伤。本座在向你们取长生诀。” 言罢,张平竟不在说话。而是默默的船尾盘膝坐下。 白衣女忽又盘膝坐了起来,一掌把寇仲推回船舵处。哑声道:“不准碰我!”接着闭目暝坐。两人呆看着白衣女,均知道她虽迫退了宇文化及,但却受了重伤,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张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间,那小渔舟离扬州城便愈来愈远了。 随着太阳渐渐落下,除了早上的几个包子之外便再未进食的徐子陵与寇仲二人早已饿的手足发软。 而张平此时则是忽然睁开双眼,径自从袖袋之中取出熟肉来吃。这小小的渔舟实不能算作很大,浓浓的肉香随着江风,登时飘入徐子陵与寇仲二人的鼻中。 二人此时重重的嗅了一口那熟肉的香气,然而,肚子里的咕嘟之声却是越发响亮。 那寇仲此时眼珠一转,忽然轻手轻脚的来到张平身边。随后只见他的眼神不时瞟向张平手中的熟肉,搓着手,向张平说道:“这位道长,我记得出家人,好像是不吃肉的吧?”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江湖兄弟抬爱,曾赠我一紫血妖道的绰号,不知道寇仲小兄弟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见得那寇仲半晌说不出话来,张平忽然将两块熟肉抛向徐子陵和寇仲二人,随后将袖中酒壶取出,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 那徐子陵和寇仲结果张平的熟肉,登时毫不犹豫的大口啃吃起来。张平此时喝完酒,将酒壶一抛,看着狼吞虎咽的二人开口笑道:“江湖险恶,你二人如此没有戒心,即使将来有所成就,也不过是苦恨年年压金线,徒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那寇仲此时则是哈哈笑道:“将来我们若学成盖世武功,江湖上还有什么险恶之事,能够难得倒我们兄弟二人?” 张平摇摇头,依旧笑着说道:“这江湖最可怕的武功,就是人心,很多时候,在不知不觉之中,你便会中了别人的圈套。况且,你二人虽然天赋异禀,但要将一身武学练到能够一力破百巧的境界,尚还差得远呢。” 那白衣女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此时突然没好气的插口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其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两人听得大受伤害,呆瞪了她好一会后,徐子陵忍不住道:“难道是我们资质太差吗?” 张平则是哈哈笑道:“傅采林,玄毕,若是以他们为目标,你们此生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此了。” 那寇仲此时忽然开口道:“那你说,该以谁为目标?” 张平此时摇摇头,说道:“我的目标对你们来说,太远,太远……” 随后张平嗅得空气中雨气渐浓,便登时开口道:“傅姑娘,就要下雨了,我只演示一剑,你若能破,我转身便走。若不能,长生诀给你们三天时间参悟,随后我要带长生诀走,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丹阳城 随着傅君绰婥缓缓吐出“出招”二字。原本沉寂的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闷雷之声,随后豆大的雨点转眼间便倾盆而下。 宁静的江水不片时变成了狂暴的湍流,大江黑压压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然而此时,徐子陵和寇仲二人明明感觉到小舟之外暴雨倾盆,但是这小舟之上却是仿佛和外面处于两个世界一般。不曾有一丁雨水落下,也不曾有半点颠簸。 舟外的风横雨暴、波急浪涌之境,与平静的小舟行成了鲜明的对比。直看的徐子陵与寇仲二人目瞪口呆,努力的揉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良久,那傅君婥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我敌你不过,三日之后,你可以带着长生诀走。” 那寇仲此时忽然开口道:“喂,那长生诀乃是我们兄弟拼了命得来的,你有什么权利决定。” 张平此时哈哈笑道:“记住,江湖上唯一的罪恶就是弱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张平随后忽然对着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叹了口气,说道:“让你们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武学之道吧。” 话音刚落,这小舟登时犹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上游飞快的射出。只不过原本未曾落下的雨滴,此时却是开始不停的落上船舱,只淋得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哇哇大叫。 此时傲立舟尾,身上滴水不沾的张平,一身紫色道袍在劲风下猎猎作响。无论周遭浪打,水箭激射,均不能动摇起分毫。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次日清晨,城门开时。张平,傅君婥和寇徐两人混在赶集的乡农间混入城内。两个小子都是意兴索然地带着因马上就要失去了自己的绝世秘籍而破碎了的心,行尸走肉般随着傅君婥漫步城内。 那傅君婥显然是首次来到这里,浏目四顾,兴致盎然。他们入城后,沿着主街深进城内,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白衣女到处。因着她的艳色,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但她却毫不在乎,似是见怪不怪,又像视若无睹。 寇仲和徐子陵昨晚仅仅吃了一块熟肉,虽心情大坏,仍斗不过肚子的空虚感觉,以傅君婥对食馆酒楼视如不见,直行直过。前者忍不住靠往她轻咳一声道:“我们是否应先照颇一下五脏庙呢?” 傅君婥停在一座粉墙黛瓦的大宅处,冷冷道。“你有钱吗?” 另一边的徐子陵赔笑道“我们当然没钱,不过大士若你有钱。不也是一样吗?” 傅君婥冷笑道:“我有钱就等若你有钱吗?也不照照镜子。” 张平此时则是笑着说道:“走吧,趁着最后三天,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 选了一间不错的酒楼,张平开了四个房间之后,与众人一起简单的吃了一顿饭。便自顾自的去恢复功力了,至于徐子陵和寇仲二人会不会趁机逃走,张平毫不担心。 一日无话,待到晚饭时,张平再次见得徐子陵、寇仲和傅君婥三人之后,却是意外的发现徐子陵和寇仲这两个一向乐观开朗的家伙神情低迷的紧。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见得四人皆是无话,那徐子陵忽然噗道:“我们要做天下第一高手的梦完了,看来只好专心读书,那你做右丞相时,我便当左丞相好了。” 寇仲苦笑道:“乱世中最没出息的就是坏鬼书生,不过我仍不信她那娘的《长生诀》完全与功夫无关,长生的道士虽一个都没有,但武功高的道士却随街可见。特别是这位道长,连他这样的高手都对长生诀念念不忘,由此推之,练不成长生时,就可练成绝世武功了。” 此时那傅君婥冷哼了一声,说道:“继续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罢!以你们现在的年纪,这辈子也注定难有任何成就了。” 张平此时却不紧不慢的到了一杯酒,缓缓说道:“已经一天了,还有两天时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两天之后,我是一定要带那长生诀离开的。” 见得张平说话毫不顾忌,那傅君婥此时忽然急促的低声道:“你疯了,就不怕暴露吗?” 张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笑着说道:“第一,我根本不怕暴露,这天下虽大,但能令我忌惮的人却不多。第二,只要我不愿意,其它的人,根本听不到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那寇仲此时登时开口道:“你吹牛,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说句话,别人还不能听见了吗?” 便在此时,那徐子陵忽然将寇仲拉住,那寇仲肘子一挥,将徐子陵推开之后,不满的说道:“干什么呀,陵少?” 那徐子陵此时赶忙拉过寇仲,问道:“仲少,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寇仲此时忽然疑惑的问道:“听见?听见什么?” 徐子陵拉过寇仲,在他耳边小声的支吾了一番之后,只见那寇仲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平。又再次对徐子陵问道:“陵少,你真的没有骗我?” 见得徐子陵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寇仲忽然对张平开口道:“道长,你看,我们兄弟二人为你历尽千辛万苦,才弄来了这本书。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张平此时哈哈笑道:“两天之后,自然有一份机缘给你们二人,不过能不能把握,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足够的运气和决心。” 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对望一眼,登时大喜道:“多谢道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舟横江 两天之期转眼即到,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这些天不断的研究那长生诀的玄妙,可惜,那推山手石龙研究十年而不可得的东西岂是如此轻易便能成功? 不过最后一夜,二人终究还是将整本长生诀拓写下来,准备以后慢慢研究。而那傅君婥见此,不知怎的,也拓写了一份收了起来。 待得张平前来拿走这长生诀之时,在徐子陵和寇仲二人期待的眼神之中,张平拿出十串铜钱,对二人说道:“这里有十串铜钱,九伪一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变幻莫测,存乎一心。你们二人各取一串,能不能学得上乘绝学,就要靠你们的运气了。” 看着犹豫不决的二人,张平却并不会做更多的表示,只不过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在商量一番,看了看傅君婥和张平二人皆无任何表示之后。终于二人一狠心,一咬牙,各自闭上眼睛,随意取了一串铜钱。 见得那傅君婥的目光不停的盯在那铜钱之上,张平哈哈一笑,说道:“傅姑娘若是有兴趣,不妨也选上一串,若是有缘,自会得报。” 那傅君婥听得此言,立时毫不客气的伸手拿回一串铜钱。随后仔细的查看着这一串,总共十枚的铜钱。 但见这些铜钱比一般的铜钱要大出少许,掂在手中分量尚算适中,通体青黄光泽明亮,原本的年号产地等标记均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子。 这些小子小若蚊蝇,若非傅君婥已将傅采林传下的九玄*练到了第六层,怕是仅仅看清这些小子,便要花去好大一番功夫。 尽管如此,当看清了铜钱之上的内容。傅君婥的心中还是不由一阵泄气。只因上面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子实在没有什么规律,唯一能够看懂的,便是没一枚铜钱下小小的叁字。 摸着那非金非布的长生诀。张平略略一用力撕扯,以张平龙象般若功十一层的三成力道。居然完全奈何不了这本怪书。张平此时心中登时明白,这本定然便是那长生诀的真本。 看着一头雾水,摸不清铜钱的徐子陵、寇仲和傅君婥三人,张平对三人开口道:“既然诸事已罢,在下便要与三位告辞了,若是不出意外,在下会在扬州城逗留一些时日,若是有缘。我等再会,告辞!” 话音刚落,张平便长身而起,将欲离开。 就在此时,那徐子陵忽然开口叫道:“道长且慢。” 待得张平停下脚步,那徐子陵赶忙说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道长能够应允。” 张平笑着说道:“你且说,我未必帮,也未必不帮,随缘吧。” 那徐子陵此时先是一笑。随后对着张平一礼,说道:“我和仲少二人这些年在扬州多得贞嫂接济帮助,但是她娘家欠了钱财。老爹又嗜财如命,这才将她卖给老冯做了小妾。那老冯和那恶大妇常常欺负于她,在下恳请道长能够救她出苦海。” 那寇仲此时也是赶忙上前一礼,同时说道:“正是如此,还请道长能够出手。”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就这些?” 见得徐子陵和寇仲点点头,张平笑道:“此事甚易,有缘再会,告辞!” 张平出得酒楼,便一路往码头行去。不多久,便乘着一叶渔舟往扬州方向返回。 行出不久。便见得从扬州方向过来的水道之上,三艘五牙大船和数百快艇已经飞驰而来。 而张平的渔船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在江岸中间缓缓而行。似乎完全不将眼前庞大的船队放在眼里。 那宇文化及此时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忽然见到这无人操纵的小舟顺流而下,丝毫不将他宇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 这宇文化及所带军士,多是京师职中的精锐禁卫军。见得张平小小的一艘渔船,居然胆敢阻挡大军前进,登时远远传来嗤骂之声道。 “勿那破船,宇文大人出行,速速回避。” 然而,那小小的渔舟不仅不为所动,反而传出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宇文化及,好大的威风,莫非这两日他的玄冰劲进益非常?” 那宇文化及此时忽然朗声开口道:“看来阁下是冲着本座来的,本座的玄冰劲有没有进益,你一试便知。” 言罢,那宇文化及登时飞身而出,在中间几艘小船之上凌空飞跃,转眼间便到了张平的小舟之前。 宇文化及此时立时出手,隔空一拳击来。前些天刚过大暑,天气炎热,可是宇文化及才出手,江面的空气立即变得奇寒无比,由此可见这宇文家的玄冰劲,确实是神妙非常。 换了是一般高手发出拳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风,击袭敌人。但宇文化及这一拳发出的寒劲,似无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张平的小舟之上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然而那小舟之中忽然升出一股无形气罩,无论宇文化及的玄冰劲如何变幻莫测,都不能动摇这小小的渔舟分毫。宇文化及见此,脸现讶色,收起拳头飘回一条快艇船头,对着张平的小舟开口道:“好功夫,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宇文家的玄冰劲居然是回旋劲,变幻莫测,不错,不错。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先接我一招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那小舟一旁的江面之上,竟然有无数水滴凭空而起。仿佛疾风骤雨一般,朝着宇文化及打来,阳光的反射之下,极是绚丽夺目。 此时那宇文化及大袖摆动,一股仿佛漩涡一般的气劲登时布满周身。待得张平发出的无数水滴近身,登时便被那玄冰劲绞碎。 然而,这些水滴取自江面,无穷无尽。但宇文化及的内劲是自身苦修得来,用一分,便少了一分。 待得那袭来的水滴之中忽然金光大作,耀得舰队中观战诸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那宇文化及登时鼓足剩余气劲,奋力一击。 待得金光消失,众人再次睁开双眼,只见那宇文化及立于船头,但张平那小舟却已然不见。 此时一名快艇上的军士头目刚刚走到宇文化及身边开口问安道:“宇文大人……” 那宇文化及忽然脸色一白,整个人一个不稳,在那那军士头目赶忙扶住宇文化及之后说道:“扶我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误会 扬州除了是交通的枢纽外,更是自古以来名传天下的烟花胜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所以其况之盛,可以相见。 顺路去扬州总管府取了一些金银以供日用之后,张平便在这扬州城的里靠近城边的地方买下了一座僻静的小院。 张平对于这长生诀上的甲骨文此时有两种猜测。其一,这甲骨文便和那侠客岛上的石壁武学一般,其实都是一些图画,根本不是文字。其二,这些甲骨文真的便是那上古文字,也许,和九阴真经总纲一般,还是一种上古的偏门文字。 在扬州停留,其一,乃是因为扬州城大,交通便利。所以此地物产丰富,美酒美食自是不必多说。其二,乃是因为张平也懒得再去其它地方,而这个扬州城最近,仅此而已。 虽然对于前面的数千文字尚未得出研究结论,但是对于长生诀所附带的七幅真气图,张平却是收获不小。 只因这七幅图的真气运转之法大异于寻常路线。若是已有内力根基在身之人依法而行,内力运转路线冲突之下,非得真气暴走,走火入魔不可。 然而这一切对于张平来说,却是轻而易举便可解决的问题。只因张平可以将一身内力转移到魂体之中,体内丝毫内力没有,自然不会有什么冲突。 随着张平将七幅图中的真气运行之法尽数实验完成,却发现,这长生诀真气虽然称的上是神妙非常,但是对于自己的作用,却是有限的很。 这七幅图根据张平的实验。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和阴阳七种内力运行法。而这七种内力虽然属性各异,但仅仅从属性的纯粹性来说,尚且比不过张平此时修正多年的坎离诀。 不过这长生诀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对生气的提炼使用。在回气和伤势恢复方面效果极好。纵使如此,有着多年异种生气使用经验的张平。对于这一门效果,感觉同样不是很好。 不过,能够一次收集到七种同根同源的异种生气练法,也不算白跑一趟。况且,张平总有一种感觉,那些貌似甲骨文的文字里,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机。 在扬州城里一连呆了七八日,将这本长生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心知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用的张平静极思动,这天早上一大早,便往早市行去。 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平山面馆,依旧是一模一样的早茶和早点。张平依旧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感叹道:“这天下太平的日子已不会太久,待得战火重燃,只怕每天在南市里喝早茶的人,便不可能有如今这般数量了。” 恰在此时,张平眼光不经意的一扫。忽然发现远处那包子铺中传来一阵叫骂之声。 待得张平定睛一看,不由感叹到:“多事之秋,时也。命也,既然相遇,便结一段善缘吧。” 张平将茶钱随手一抛,便登时出了面馆,朝着那包子铺走去。 每一个喜欢吃的人,必定不会是一个吃的很快的人。加上张平来时本已不能算作太早,因此,当张平走出面馆之时,许多早点档位已然开始收摊。而作为周遭之中生意最为火爆的老冯包子铺。收摊便更早了。 而便在此时,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根擀面杖,在不住追打着一名身材纤瘦的女子。 而一名身材黝黑干瘦。形貌猥琐的中年男子正一身粉面,在一旁帮衬。 那中年妇女此时一边追打那女子,一边叫嚷道:“你个不守妇道的小贱人,居然敢用老娘的包子,去喂那些下贱的小乞丐。老娘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会张一点记性。” 那中年猥琐汉子此时也是在一旁喝骂道:“就是,以前常常见你偷偷给那两个小白脸乞丐包子,现在呢?他们二人不仅早已不敢在扬州城出现,只怕天下之大,也没有他们二人的容身之地了。” 见得那青年女子转过身来望着自己,那中年猥琐汉子似是感觉到十分畅快,便继续说道:“现在全城都是他们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的辑捕令,他们二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宇文大人的东西。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便在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们二人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们二人还不停手,那你们两个一定会死。”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紫色身影忽然朝着三人方向大步走来。那两旁的人群见得张平走过,一个个仿佛中了法术一般,不由自主的便纷纷后退,为张平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中年妇女此时忽然大声嚷道:“你这个哪里来的野道士,莫非和这个小**有一腿不……”话未说完,众人只见她肥硕的身躯登时倒飞而出,落在了一丈开外的地方。 此时就算那猥琐汉子汉子再笨,也知道自己是遇见了那传说中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了。这些武林人士持刀带剑,就连官服也奈何不得,更不用说他小小的一个平民百姓。 然而远远见得几名官差走过,那猥琐汉子忽然神情由忐忑猛然一变,随后忽然对着那两名官差喊道:“两位官爷,我是守备大人前两日指定的专为守备府做包子的厨子老冯。这里有一个江洋大盗行凶,还请几位能够将其拿下。” 言罢,这老冯得意洋洋的转脸对着张平,一脸不屑,好似在说:“看吧,你有武功又如何?爷上面有人,说你是江洋大盗就是江洋大盗,说抓你就抓你。” 此时张平忽然微笑着走上前拍了拍这老冯的肩膀,面带微笑的对他提醒道:“你还是先看看后面吧!” 那老冯此时略带疑惑的刚刚转过头来,便忽然见到那几个走来的官差头上登时出现了几个豆大的血洞。随着尖叫声,哭喊声和人群的混乱之声四处想起,张平那淡淡的微笑在老冯的眼中竟仿佛恶魔一般可怕。 那老冯此时艰难的转过头来,结结巴巴的对张平说道:“大…侠,误…会,都是误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卫贞贞 “误会?什么误会?” 张平一边笑着发问,一边拨开他缓缓朝着那唯一剩下的一名官差走去。 看着两股颤颤,几欲逃走的最后一名官差,张平笑着开口道:“这位兄弟,你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几位兄弟死的不明不白。想必是生前手上断送的亡魂,回来索命了吧?” 听得张平所言,那最后一名官差忽然大声喊道:“不要啊,不要找我,要杀你们的人是陈守备,动手的是阿坤他们,我可没有动手杀你们,不要啊!” 张平此时轻轻的在他肩上一拍,他便登时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疯狂的朝着远方跑去。 张平此时回过头,对着那老冯问道:“当年这位姑娘被你买来做妾花了你多少银钱?” 那老冯此时早已被张平吓破了胆子,只以为一身道袍的张平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懂得了什么妖法的道士。因此,对于张平的提问,虽然不愿与张平说话,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道…道长,小人当年乃是花了足足十五贯,才……” 张平此时将二片各足有七八两重的金叶子抛向那老冯,说道:“本座给你一百五十贯,该做什么?你懂不懂?” 那老冯将金叶子接过,在嘴了咬了一口,随后眉开眼笑的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大白天的便有官差在大街之上离奇暴毙,不论对于百姓,还是商旅来说,第一反应,都是先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因此,原本热闹的老冯包子铺此时已然没有了太多人气。而那老冯得了金子之后,立马神气活现的跑到卫贞贞面前说道:“算你运气好,有这位道长花钱买下了你。以后你就是这位道长的人了。” 那卫贞贞此时不知怎的,忽然毫无征兆的放生哭了起来。随后又忽然间戛然而止。起身默默的走到了张平的身后,张平见此,摇摇头,但还是转身缓缓而去。那卫贞贞此时便仿佛一道影子一般,跟着张平缓缓消失在南市。 张平这一路走的很慢,但是却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一般,无论是谁,只要见到张平的步伐。都会下意识的将他当做另一个世界的人一般。那卫贞贞跟在张平的后面,感觉,便越发的强烈了。 然而,这实在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她虽不说话,但豆大的汗珠和越来越蹒跚的脚步却不能阻挡她的心。跟着张平一路走回张平的小院,其路程不过只有短短的十余里,但是张平刚刚走进大门,那卫贞贞竟忽然跌倒在地,仿佛耗尽了全身气力一般。 张平此时指着西边的一排房间说道:“这些房间你挑一间。里面有一些旧家具,你收拾一下便可以住了。除了北边这个房间和后院的药房之外,你可以自由活动。” 言罢。张平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而那卫贞贞休息了一会儿,似是缓了过来,终于费力的起身,朝着西面的房间走去。 回到屋子里的张平对于如何处置卫贞贞,也是一番大费脑筋。对于原著之中周济徐子陵、寇仲,最后时刻与宇文化及二人殉情而死的这个女人,张平心中还是略有敬佩的。 然而,救下此女,多半还是张平心之所至。随性而为。如果卫贞贞在路上掉队离开,张平自然会给她一笔钱。看她的造化了。然而这卫贞贞居然能够以一介不通武学的女流之身跟了回来,足见此女的心性之坚定。非比寻常。思及于此,张平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日上高空,张平刚刚打坐完毕,走出房间,便见得餐厅之中已经摆上了两道小菜和一盆米饭。那卫贞贞此时站在一旁,似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张平缓缓走过来,说道:“卫贞贞,这些是你做的?” 那卫贞贞小心的答道:“我看厨房里有米,不过菜不多了,便做了这些。” 张平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张平刚刚坐下,见得卫贞贞依旧站着,便开口道:“我提供的原料,你做的饭,所以我们在这顿饭面前是平等的,你还是赶紧坐下吃吧。” 见得那卫贞贞依旧不肯坐下,张平只得摇摇头,自顾自的先吃了起来。这卫贞贞的手艺说不上多好,但总归还在平均水准之上,张平将一道菜吃完,另一道却是丝毫未动。 随后张平起身说道:“吃完饭,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在书房等你。” 不多久,正在书房中研究长生诀文字的张平便见得那卫贞贞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张平此时放下长生诀,说道:“坐。” 在张平的目光之下,那卫贞贞忽然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张平随后问道:“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是什么能够让你跟着我走回来的?” 那卫贞贞此时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世道越来越不好,如果不跟着道长你,我一个弱女子,只怕下场会十分凄惨。” 张平点点头,复而问道:“这也是你一直忍受那老冯和他的大妇的原因吧?” 张平见得卫贞贞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乱世之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这一次,我受人之托帮你一次,我本想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但你的坚韧令我十分欣赏,我给你一个机会,拜我为师,虽然日后将会卷入江湖上无数的风风雨雨,但起码你将会拥有一点的自保之力。或者,我会帮你找一个足以庇护你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起码好几年。何去何从,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一想罢,不用着急,我在扬州还要呆很长的一段时间,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随着卫贞贞转身离去,张平忽然盯着长生诀,良久,忽然喃喃自语道:“这长生诀中的文字究竟是图画还是文字?希望我的猜测不会有错。” 随后张平从一旁拿出一张画满诡异图形的画卷,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画卷仿佛和那长生诀上的文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实验长生诀 三天,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但是三天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张平此时忽然长长吐出一口凝而不散的白气。在一身紫色道袍的映衬之下,飘飘似仙,好生神异。 而在张平身侧,则是一身白色武士劲装的卫贞贞。出于方便,卫贞贞此时一头长发被尽数扎起,少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干练。 张平看着眼中神光闪过的卫贞贞,满意的点头说道:“不错,仅仅第二天便能够感应紫气,凝聚气种,很好。” 卫贞贞此时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说道:“都是师父你教的好。” 张平此时摇摇头,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下面我就传你混元功的起式,你注意用心。” 待得卫贞贞将张平混元功的起手式练熟之后,张平则是吩咐其好生揣摩气种,但更进一步的东西,却是半点没有传下。 直到夜晚降临,张平这才将一副画卷和一本书交给卫贞贞,说道:“这画卷上的图解便是内力的运转经络之法,这书上则是全身经脉穴道的详解,男女有别,我不能亲自教你,你自己好生揣摩,有不懂的再问我。” 那卫贞贞此时除了采气之法外,半点武学常识也没有,但张平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只因张平虽能将一身功力散回魂体,但对于武学,毕竟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只有卫贞贞这样完全不懂武学之人,才能不受任何束缚。 再加上卫贞贞坚韧不拔的性格,的确是一等一的合适人选。那卫贞贞功力不深,万一情况不对,张平对于保下她的性命。还是很有把握的。而一旦卫贞贞真的练出什么,张平也是不会亏待她的。 随后的日子里,张平开始频频光顾那扬州城中的各大药铺。无数的药材仿佛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被张平带回小院的药房之中。 看着仿佛无底洞一般的药房,卫贞贞虽然十分好奇张平每天在里面研究什么。但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只是每天依旧在研究张平给她的画卷。并且在每天吃饭的时候向张平请教练功之时的不解之处。 重复而枯燥的动作总是会使人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时间的流动,这天夜里,张平正在暗自揣摩卫贞贞所练的长生诀。 突然之间,张平只感觉到一股股柔软细长的呼吸声自四面八方朝着自己飞一般的赶来。 张平看了一眼卫贞贞的方向,此时喃喃自语道:“宇文化及,是惯性?还是其它的什么?” 话音尚在屋中回荡,张平却已人在门楼之上。静静的望着远方。 约摸过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只见远处一道冷漠孤傲的身影飘然而至。随后数十名手持各类兵刃,呼吸绵长,筋骨粗壮的锦衣汉子纷纷自四面八方将张平所在小院团团围住。 那宇文化及此时朗声叹道:“这位紫血道长累人不浅,你得到了修道之士人人艳羡的延生宝典,可是却不献予圣上,我这受人俸禄的惟有作个小跑腿,来看看道长可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了。” 张平却哈哈一笑,说道:“天才地宝,有德者居之。就凭你宇文家的玄冰劲和这几十个家伙。也赶来本座这里打长生诀的注意,不知死活!” 那宇文化及此时哈哈笑道:“当日江上一战,道长神功。宇文化及佩服至极。不过今天宇文化及既然敢来,那就一定要将长生诀带走。” 随后只见那宇文化及“啪、啪”的拍了两下手,事后只见四面八方登时出现了无数火把。粗粗看去,怕是至少有上千之数,这些火把交相辉映,瞬间便将这漆黑的夜晚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而此时无数军士已经张弓开弩,将张平所在的这个小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宇文化及此时似是成竹在胸,傲然开口道:“紫血道长一身武学之高妙,想必定非常人。不过以紫血道长的绝世武功。在道家一脉居然名声不显,莫非道长乃是魔宗人士?” 张平此时嗤笑一声。看也不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军士,开口道:“你不必试探了。本座的来历,你永远不会清楚。不过,你以为这些不同武功的军士能够对本座造成什么阻碍吗?” 那宇文化及此时笑着说道:“道长一身内家修为超凡入圣,以在下看来,已不在当今三大宗师之下。不过人力犹有尽时,不知道紫血道长的内力,能够挡开多少支利箭?” 看着张平一脸不屑的样子,宇文化及再次说道:“只要紫血道长肯交出长生诀,宇文家从此就是紫血道长的朋友了。况且,道长一个人自然是高来高去,无忧无虑,但是要带上一个不通武学的女子,可就未必了……” 然而张平此时只是淡淡的说道:“高来高去?是谁告诉你本座一定要走了,我倒想看一看,你宇文化及能够派多少人,来本座这里送死。” 便在此时,屋外的动静终于将那卫贞贞惊醒,她慌张的跑出房间,见得周遭围墙之上光芒大放,张平则是立在门楼之上。便毫不犹豫的冲到门楼下,对着张平着急的喊道:“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笑道:“贞贞,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你回去吧,我很快就会把事情处理好。” 那宇文化及此时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随后右手一挥,只见一旁的一名尉迟胜一声令下。满天遍野的弓箭便朝着张平的方向尽数射来,张平看着依旧停在院中的卫贞贞,忽然摇摇头,低语道:“麻烦。” 随后只见张平忽然整个身子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变得近乎透明。一股无形的吸力登时从张平身上传来,那满天弓箭此时忽然尽数被张平吸引,朝着张平尽数而来。 卫贞贞见此,焦急的大喊道:“不要啊……”同时,不知从何来的气力,一瞬间便跃到屋顶。 然而当诸多弓箭临近,张平左手将卫贞贞推开少许,右手猛的朝着箭雨之中一插,一摆。随后只见那满天箭雨犹如遇到了一阵旋风一般,相互碰撞之下登时乱作一团。 待得张平双掌同时击出,数百支利箭登时朝着宇文化及的方向倒射而回。 此时那宇文化及和手下的二十余人纷纷飞身而出,一时间拳脚兵刃劲气横生,那数百利箭不肖片刻便被其尽数击毁。 那宇文化及此时抬头望向张平,却见得那卫贞贞,忽然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久久不能自已。 待得张平一声冷哼,这才回过神来,朗声道:“原来道长的天魔*已修炼到如此境界,失敬,失敬,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宇文化及定然再来拜会。” 张平看了看卫贞贞,终于缓缓开口道:“若有下一次,便是宇文阀消失的时候了。” 这声音一点不大,但却仿佛从每个人心中炸起,无所谓武功,无所谓修为。宇文化及此时顿了一下,复而继续带人缓缓离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长生之法长生诀 却说宇文化及退走之后,张平第二天一早,便在卫贞贞习武的过程之中询问其昨晚为何能够跃上房顶的原因。 在卫贞贞迷迷糊糊的解释下,张平用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因。原来,当晚卫贞贞情急之下,忽然感到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她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犹幸冰凉的溪水和雨水,稍灭痛苦。 面对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张平从来不曾告诉她有关气机发动的情况。若换了是一般内力运转的正常情况,会是脊骨尾闾发热,再由督脉逆上,冲破玉枕关,通过泥九,再回到前面的任脉,如此运转不休,经三十六周天而成基本功法。 对一般武人来说,这巳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登上内家高手之途。至于卫贞贞这刻的情况,根本是前所未有之事,一骰人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故张平当日依图练习,由于早有成见,一试不妥下,便不敢再练下去。卫贞贞根本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再加上情急之下,心无旁鸠,死马当了活马医,反得到图像的真髓。 随后张平交给卫贞贞一些固本培元的汤剂,嘱咐她好生蕴养这股内力,随后便将其打发回去,自己赶忙返回书房,根据卫贞贞的情况继续研究这长生诀。 这一日,张平只是心不在焉的吃了些饭,连一口酒水都没有沾染。直到夜幕降临,张平这才将一身内力移回魂体之中,开始依照卫贞贞的经验,将那些甲骨文当做真气运转的图形开始练习。 待得这自周身而生。复而涌向周身百脉的内力出现之后,张平虽感到体内冷热交替不断,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和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已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张平此时依旧对于体内的内力不管不顾,任其自由运转。 此时张平的魂体之中内力已是疯狂的凝聚起来。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危机情况,便会当机立断,以张平多年来苦修之内力将那些怪异的长生诀真气驱逐。 待得那些长生诀内力越积越多,渐渐向着丹田逼近之时,张平险些准备将一身内力移回,将其驱逐。却忽然感觉到这股奇异的内力朝着自己的奇经八脉涌入。 此时早已研究吸星*和无极紫气多年的张平心头猛然一动,以那恒似空箱,纵似深谷之法。将这些暴乱的内力以吸星*的储气之道储存。 待得这内力方一平复,张平用心感应着这新生的幼小内力。这股内力虽是新生,但平静之中蕴含着爆烈的力量,只要略加运转,便能极大的增强人体的速度和力量。 特别是这些内力不走正统经脉,反而在奇经八脉之间游走回荡,时而散入体内,时而又窜回经脉。常年累月之下,其易经洗髓之效果,只怕是惊人非常。 难怪这长生诀取名长生二字。一个人若是能够长年累月的坚持练习,纵使不能长生不老,但是延年益寿实在是不在话下。只可惜。得到这本经书之人,很少有人能够想到这些玄妙的甲骨文居然可以当做图像来看。而他们能够得到经书,则是必然修有高深武学在身,一旦发生走火入魔的前兆,根本不敢继续下去,反而会怀疑自己之前的研究是否正确。 因此,这长生诀虽然流传江湖数百年,但是除了写就此书的广成子之外,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堪破其中的奥秘。 在将这特殊的长生诀运转之法练成之后。张平先将长生诀上七幅图练成的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运行法门实验一边。果然,证明了这是一套配套的武学。不仅内力流转之间更加顺畅,而且这七种运转发激荡强化五脏六腑的效果。比之蛤蟆功,还要更胜一筹。 心情大好的张平第二天一大早,便出门到南市买了许多蒸饺一流的小吃和一壶老酒。待得卫贞贞做完早课回来,只见张平右手一伸,对她说道:“贞贞,坐,为师今日心情甚好,我们喝一杯。” 那卫贞贞此时缓缓坐下,三根指头将小小的酒杯捏起,遥遥对着张平说道:“好啊,那贞贞先敬师父你一杯。” 三杯酒下肚,张平对卫贞贞说道:“贞贞,如今你已经领悟了长生诀的内息运转之法。下面,便要修习更高的法门了。” 事后张平拿出长生诀的真本对卫贞贞说道:“这本长生诀乃是天下四大奇书,你之前修习的内力便是其入门之法,这一段时间,你要以内力按照这七幅图的真气路线运转,将这门功夫彻底入门。之后,我再教你一些其它的拳脚兵刃功夫,知道吗?” 见得卫贞贞点头,张平将长生诀交给她之后,便对她讲解这七幅图的运转和注意事项。 饭后,卫贞贞自去房间之中揣摩这七幅图解,而张平则是交代卫贞贞一番,留下了一桶自己配置的天一毒水和一桶搜魂针之后,便朝着扬州城外赶去。 扬江都自古便是地肥水美之地,扬州城外的沿岸之上,古木丛生,林茂草密。张平此行带了一个大大的竹笼,沿着山体背向阳光的一侧,不住的寻找着什么。 以张平的轻功脚力,足足在山林之中穿行了一个多时辰,忽然之间张平感应到西面传来一阵渗人簌簌之声。 心中一动的张平毫不犹豫的飞射而出,穿过几十株古木,只见一条足有丈许长的青黑腹蛇正在一株大树之上盘绕。 那腹蛇似是灵性非常的样子,见得张平到来,居然毫不迟疑的扭身便欲离开。 然而张平只是哈哈一笑,右手凌空一捉,那腹蛇便仿佛一条蚯蚓一般,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张平捉住。张平随后在这腹蛇身上连连点了几下,随后便将其扔进了自己身后的竹笼之中。 此时张平看了看尚早的太阳,喃喃道:“运气不错,可以继续了。”随后,张平的身影便消失在密林的深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丹药与异能 ps:看着这么多月票,低调只想说,感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工作比较忙,更新不是很准时,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春去秋来,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随着各地义军数量和势力的不断增加,原本强盛的大隋王朝此时已经摇摇欲坠。 张平此时在药房之中一只手拿着长生诀不断细看,一只手不断的将一把把特殊的药材投入九个特别的大竹笼里。九条浑身猩红,但却诡异的散发出阵阵药香的大腹蛇此时正在狼吞虎咽,似乎自己吃下的不是药,而是它们最喜爱的山兔一般。 卫贞贞的声音便在此时忽然传来:“师父,吃饭了。” 张平此时放下药材,将长生诀收起,缓缓朝着饭堂走去。 两菜一汤,菜是好菜,汤是好汤。张平和卫贞贞的面前各有一碗一筷,张平此时拿起筷子,将要夹起一片青椒,却随口说道:“长河落日剑你练得怎么样了?” 那卫贞贞此时忽然两根筷子犹如利剑一般朝着张平手腕点出,而且这两根筷子看似一个整体,却是诡异仿佛一快一慢,给人以一种捉摸不定之感。 然而张平此时只是手腕一抖,手中两根筷子的根部便带着一股诡异的频率朝着卫贞贞的两根筷子点去。 卫贞贞此时只觉得无论自己手中的筷子如何变化,都逃不过张平的两根筷子的控制。随着卫贞贞几次变化无果,终于被张平的两根筷子尾巴点中,不由自主的撤了回来。 此时卫贞贞忽然将筷子一放,也不夹菜,自顾自的盯着筷子生起气来。 张平此时哈哈一笑,说道:“这天底下能在为师手下讨到便宜的人本就没有几个。你的资质虽然经过长生诀、易经锻骨篇和易筋经的改善,但和那些真正的绝世天才之间毕竟还有差距。仅仅一年的时间,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你也足以自傲了。” 见得卫贞贞依旧闷闷不乐,张平再次开口道:“好了好了。为师常常和你说,武学之道的根基,在于内功的积累。以你如今的内力修为,与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相比,差距依旧很大。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为师自会让你的内力大大的迈出一个台阶。” 看着卫贞贞一脸不信的表情,张平开口道:“一会儿吃完饭。就让你看一看为师的手段。” 待得饭后休息了少许时日,张平便带着卫贞贞来到了药房。只见张平此时将一个竹笼打开,其中一条猩红的腹蛇登时跃笼而出,想要朝着张平扑来。 张平此时冷哼一声:“这畜生果然生出了灵性,知道今日便是它的死期,所以想要拼命一搏。” 随后张平只是随手一捏,那大腹蛇便登时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卫贞贞说道:“张嘴!” 那卫贞贞听得张平所言,立刻犹如魔怔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小嘴。但见张平掌刀在那腹蛇颈部一划。猩红的蛇血登时喷涌而出。 此时张平将腹蛇伤口对准卫贞贞的小嘴,用力的按了上去,说道:“全都喝下去。” 卫贞贞连吸数口。蓦觉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其味难当。随后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 此时张平的声音忽然传来:“平心静气,导气归元。” 随着卫贞贞运转起那长生诀内力,身上的灼热之感登时汇聚成为了一股股线流,朝着卫贞贞的丹田之中走去。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卫贞贞才将全身的灼热之感尽数倒回丹田,再发散到奇经八脉之中。 张平此时对卫贞贞继续开口道:“再有三天时间。你就应该可以将这条药蛇之中的药力吸干。到时候,也就是我将要离开扬州的时候了。” 卫贞贞此时望着张平。疑惑的问道:“离开扬州?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张平则是摇摇头,说道:“是我。不是我们,几天之后,你便有了自保之力,这天下虽大,但能奈何得了你的人应该不多,这院子我留给你,到时候,还会给你留下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卫贞贞此时赶忙说道:“师父,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张平则是摇摇头,说道:“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带你离开。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好了,你赶紧去巩固你的长生诀去吧。” 待得卫贞贞离开之后,张平将剩下八个竹笼之中的八条腹蛇尽数杀死。将其血液一齐倒进一个硕大的药缸之中熬制,而这九条蛇的蛇胆,则是被张平单独泡在一个小坛子之中。 这滚滚的药缸之中除了蛇血,还有张平不时加入其中的各种药材。这熬药的火也是时大时小,时温时猛,看起来好生诡异。 张平在此一熬,便是足足熬了十二个时辰,这之间张平不断的调试着火候,加入着各种药材。待得最后半个时辰,方才盖上盖子,以文火慢熬。 最后掀开药盖,只见那八条腹蛇的血液此时已经熬成了约摸有一大碗分量的一团糊状物质。 张平此时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之后放在舌尖一试,不由点了点头。随后将一小罐蜂蜜取出,内力一运,那些蜂蜜便登时化为一个个球状。 随后张平将每一个蜂蜜球装满,又在外面裹上一层药蜡,终于得到了四十九颗荔枝大小的药丸。 但见张平此时右手在这些药丸之上一挥,这些药丸竟然一个个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上一个世界张平魂体突破之后,获得的新异能便是类似袖里乾坤一般的空间能力。只不过当时的空间极为狭小,只不过能够装的下一只蝴蝶的尸体而已。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空间的面积也是越来越大,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一个一尺方圆的颇为巨大的空间。对于张平来说,装下这几十粒丹药,实在是绰绰有余。 走出药方,张平刚刚想要去寻点吃食,却忽然间心头一动,整个人登时朝着西边的围墙之外射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婠婠 张平此时刚刚离开院落不久,便见得一名粉衣赤足的女子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只看她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以张平的经历,却也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 张平由头把她瞧到落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张平此时忽然笑了笑,开口说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很多年前,我就知道,男人靠武力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见得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张平此时再次开口笑道:“一个人若是想要假装晕倒,就应该明白,一个无论呼吸或脉搏,长短轻重均始终如一的人,是无论如何也骗不到别人的。” 此时见得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张平忽然哈哈一笑,说道:“看来姑娘是想让我以内力探一探姑娘的状态,不过姑娘想来对在下不甚了解。不论是苗疆的蛊虫还是天南地北的毒物,在下都颇为精通,只怕姑娘的功夫还没发挥威力,便会化为一具死尸。” 那女子随后以一个曼妙随意的仙姿美态,飞身而起,婀娜转身,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幽幽道:“这位紫血道长,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叫奴家,真的是好生伤心。” 张平此时则是凝神说道:“好一门制敌无形,无色无相的媚功。如果在下并未猜错,姑娘应该是名唤婠婠的吧!” 此时那婠婠抿嘴开口道:“想不到紫血道长居然知道奴家的名字,实在是令奴家好生开心。” 张平此时静静的环顾四周。随后说道:“想不到阴后居然只派了区区一人前来保护婠婠姑娘,就不怕,婠婠姑娘此行有来无回吗?” 婠婠此时笑道:“紫血道长真的忍心对奴家出手吗?” 张平此时脸上的微笑越发灿烂。事后笑吟吟的说道:“婠婠姑娘有话还是直说吧,不然的话。耐心消失的我,可不保证自己到底会做些什么。” 张平的话音刚落,婠婠身后的一株浓茂的柳树之上,忽然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了无数细细的柳叶。 婠婠此时忽然开口问道:“奴家此来最主要的问题,乃是想要问紫血道长一个问题,就是道长的天魔*究竟是从何处学来?不知道道长能否为婠婠解惑?” 张平此时却是哈哈笑道:“在下虽然对天魔*极有兴趣,不过。之前却是没有什么机会去收集十卷天魔策。不过今天遇到了婠婠姑娘,可能既是姑娘你的机缘,也是在下的机缘吧!” 随后张平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开口说道:“在天魔*和阴癸派最杰出的继承者之间,我想,诸位是要做一个抉择了。” 便在此时,一名满头银丝白发,身穿金色宽袍的女子,不知何时,已忽然出现在了婠婠身后。 张平见得此女轮廓颇美。可是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忽然开口笑道:“银发魔女旦梅?听说你们阴癸派和那慈航静斋乃是不共戴天的死地。若是你这个银发魔女斩却三千烦恼丝,从此遁入空门,岂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找死。” 话音刚落,只见那旦梅螓首猛摇,银发扬起,竟化成一束鞭子般抽打向张平的脑袋,时间角度,拿捏得无懈可击。 这旦梅作为阴癸派派主阴后祝玉研手下的四魅之一,也曾有幸观摩阴癸派密传的天魔策。从中学得了一身将内力灌注头发之中。强化头发作为兵刃的功夫。 只不过随着功力的日渐深厚,那旦梅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竟然是越来越朝着银白色转化。所幸。旦梅对于力量的看重,却是远远要高于其对外貌的看重。 此时面对旦梅犹如长鞭一般攻击而来的银发。张平只是立在原地不闪不避,随后一股无形的气墙忽然出现在了张平身前。那旦梅的头发遇到这气墙之后,便仿佛遇到了世间最为坚固的东西一般,登时散落开来,倒飞而回。 张平此时却忽然右手伸出,五指齐齐一弯,一股漩涡般的吸力登时从张平的手中发出。 那旦梅此时身子登时不由自主的朝着张平而去,同时情不自禁的喊道:“天魔*!难道是第十八层的天魔*?” 待得旦梅距离张平不足三尺之时,那旦梅身上的气势忽然猛的一涨,随后双手忽然齐齐攻出两掌,直取张平胸口而来。 然而,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两掌,张平竟是丝毫躲避动作也没有。那旦梅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高手过招的关键时刻,一分一秒都难以耽误。 然而,正当旦梅的双掌印在张平的胸口之时,张平嘴角上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登时使得旦梅感觉到一阵阵恐惧之感袭上心头。 随后旦梅只见张平的右手缓缓向着自己的头顶伸来,在旦梅的眼中,张平的右手不仅不能说快,反而是慢的可怕。尽管如此,旦梅此时却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无力做出丝毫的抵抗动作。 然而在婠婠眼中,只见那旦梅双掌击中张平的胸口之后,一道紫色残影忽然闪过。随后,那旦梅便登时倒飞而回,只在天空之中留下了一根根银白色的头发。 婠婠此时忽然大声问道:“这下你还不承认你练的就是我阴癸派的天魔*?” 张平此时冷哼一声:“愚昧,本座这是正宗的明玉功,哪里是你阴癸派的天魔*。不过婠婠姑娘,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很。现在,要么交出天魔*,要么,死。” 此时那婠婠看了看倒地不起,生死不明,一头银白长发尽数失去的旦梅。终于开口说道:“紫血道长,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后祝玉研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开口说道:“缓和的余地自然是会有,不过,这就要看婠婠姑娘和阴后二人联手,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随后张平对着一旁的树林说道:“想不到阴后今日居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随后一名带着半遮脸纱,一袭黑衣的女子忽然跃了出来。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横看竖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几岁的青春焕发的样儿。在脸纱半掩中,他只能看到她大半截脸庞,可是仅这露出来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哲的皮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 论姿色,她实不在绝世美女之下,且在相貌上有几分酷似婠婠,使他联想到两者有母女的关系。 其气质更是清秀无伦,绝对使人联想不到会与邪恶的阴癸派拉上关系。 此时那阴后祝玉研忽然以一种仿佛少女一般的声音开口说道:“紫血道长还真是心急,天魔*也不是不能交给道长,只不过,却是要道长答应在下一个小小的条件而已。” 张平此时缓缓踏前一步,笑着说道:“条件?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们二人的性命,以及阴癸派延续下去的希望!” 祝玉研此时忽然一边娇笑,一边摆手说道:“道长的明玉功和我阴癸派的天魔*如此相似,想来应该也是从我魔门天魔策之中学得的武功吧?既然如此,再从新加入我魔门,对道长来说,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平此时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说道:“本座的功夫和你们的天魔策,暂时还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对于天魔*。在下神往已久,若是真的有用。说不定能对在下的武功做些参考。” 此时那祝玉研忽然连连迈出两步,轻盈的仿佛跳舞一般,随后只见她长袖一舞,开口轻笑道:“妾身现在就让道长见识一下这天魔*的玄妙可好?”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一笑,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庞上,忽然变得仿佛水晶一般晶莹剔透。那一根根细小的血管此时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每一个人眼中,一股没来由生出的旋风忽然在其身边盘绕不止。 待得那祝玉研双手一张,张平只觉周遭空气似乎华为了沼泽一般。此时自己的一拳一脚。都仿佛在水中所发,速度和力量均会受到限制。 而这天魔*与自己的明玉功,看似十分相似,但实际上却有本质的不同。那明玉功乃是以自身为引,内力之中漩涡自生,与有意与无意之间吸纳天下万物,化为己用。而那天魔*则是以无形的内力仿佛阵势一般遍布体外,行成一阵阵诡异的压力,若是细细品味,便可发现其本质与吸力并不相同。 张平此时莞尔一笑。随后一身吸力猛的将祝玉研一拉,同时右手催动龙象般若功,一记大伏魔拳骤然轰出。 这一年来。长生诀汲取周身精气,强化体质的效果渐渐显露出来。张平此时的龙象般若功已经练到了第十一层的顶峰,配合浩大刚猛的大伏魔拳,一拳打来,激起的拳风早已将婠婠身后的柳生都激的嗤嗤作响。 如果说祝玉研的天魔*将空气化为了泥潭,那么张平的这一记大伏魔拳,则是仿佛坠地的彗星一般,所过之处,那泥潭便仿佛微风一般消散。 然而然祝玉研却不硬接张平的这一拳。反而是左手一掌隔空朝着张平的拳头击出,借助反震之力。仿佛蝴蝶一般向后掠去。 张平此时笑了笑,说道:“有点意思。看来谁若是以天魔*第十七层来衡量阴后的武功,那必然是大大的傻瓜。” 随后张平忽然似乎以慢的惊人的速度踏出了长长一步,然而,这一步踏出,却令祝玉研仿佛看到了无尽黄沙随着张平脚步的落下,滚滚而来。 遮天蔽日的黄沙仿佛化身为一头吞噬周天的野兽,大口一张,便将周遭的一切其它生命吞噬殆尽。只留下无尽的苍凉与荒漠。 祝玉研此时赶忙将一身天魔*运转到了极致,在黄沙的侵袭之下,那祝玉研的周身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无论黄沙飞掠,暴风呼啸,竟似动摇不了其分毫的样子。反而使得此时长发纷飞,衣衫猎猎的祝玉研身上透露出几分诡异非常的样子。 然而,祝玉研此时心中的警惕之感却越发强烈,多年来斗争的本能使得她隐隐感到,在这满天遍野的沙漠之后,有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 阳光依旧被满天黄沙遮蔽,然而,此时,忽然有了光。白光,炫目的白光,发出这白光的,不是太阳,而是一双手,一双不知何时,也不知何地出现的手。 这双手来的很慢,慢到仿佛风烛残年,神光消散之人最后挣扎时的伸手一般,每一下,都清晰可见。这双手来的很快,仿佛刚刚远在天边,忽然之间,到了大漠之间,又忽然之间,到了祝玉研面前。 祝玉研此时奋力一咬,舌尖的剧痛登时使得她的眼中显露出一丝清明的神色。 “嗯?” 随着一身轻轻的疑问之声从张平的方向传来,祝玉研双掌鼓足全身内力,朝着前方猛然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猛烈一击。 然而,双掌刚刚击出的祝玉研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更加强烈的不安,大漠,飞沙,荒凉的塞外之境尽数散去。然而,自己的面前,不知何时,却早已空空无一人。 随后祝玉研猛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凌厉的气机袭来,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祝玉研已然感觉到后心一痛。一道至刚至阳的霸道掌力已然攻入其后心,待得祝玉研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登时被击飞而出。 “师父!” 看着扶着祝玉研的婠婠,张平微笑着对二人说道:“居然能够在最后关头挣脱本座的黄沙尽碎,阴后的武道修为,在下佩服至极。不过,现在,阴后是该在天魔*和阴癸派两代宗主的性命之间做一个抉择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改道东平郡 生命实在是一件十分宝贵的东西,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能够爆发出怎样的能量。而能够选择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便绝不会选择死。 婠婠带着祝玉研和旦梅二人缓缓离开,她并没有出手,因为她明白,盯着自己一行三人的势力很多,不仅仅是佛门和道门,还有魔门中其它的几宗。婠婠需要时刻保持在最佳的状态,才能够应付之后的一*来袭之人。 返回小院的张平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卫贞贞唤过来开口吩咐道:“贞贞,现在情况有变,许多人已经盯上了为师。扬州城你已经不能再待下去,我为你修书一封,你马上收拾东西,往岭南宋家堡去一趟。在那里一直等到我去接你,明白了吗?” 一年无忧无虑的练武时光,唤醒了卫贞贞曾经那颗天真烂漫的心灵。然而,骨子里的她却是一个十分懂得顺从的姑娘,她此时未曾做半点争辩,只因她明白,继续待在扬州,只会给自己的师父,张平,带来更多的麻烦。 八颗血灵丹,一幅大漠孤烟图,几许干粮,几许银两。加上一架黑纱斗笠,一张人皮面具,一袭青色长衫,卫贞贞搭上张平仔细挑选良久的一艘货船,踏上了前往岭南的路程。 而张平此时则是躺在一艘北上的货船的客厢之内,静静的感受着江面上的波澜起伏。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无论在军事上或经济上,均有实际的需要。古代陆路不良。纵使从官道行走,亦不免多有冠匪草寇截掠之忧。因此水路开凿,实乃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 不过杨广毕竟属于陇西军阀起家,对于山东士族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才借三征高丽为借口,故意兵败,试图消耗山东士族的势力。却不想,一个不稳,玩火*,搞得原本强盛之极的大隋此时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然而就在张平所乘货船将要转道西进洛阳之时,闲来无事的张平却忽然听得侧身而过一条大舟之上。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此去东平郡恭贺通老寿宴,听说那名满天下的萧艺大家石清璇也会到场献艺,我等切不可失了礼数。” 张平此时闻得此言,登时心中一动,二话不说,便掠出舱门,向着对方船上激射而去。 那大舟足有三丈之高,此时天色刚晚,江风徐徐而来,就着余光。亦是别有一番意境。两名青衫文士正在甲板之上倘倘而谈,便在二人说道酣处,忽然见得远处刚刚擦身而过的一艘货船之上。一道紫色的身影自水面之上缓缓而来。 待得二人一阵惊讶,却见得那人影已然到了船前,随后二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唇红齿白,白相俊秀诡异的紫衣道人已然到了二人身前。 此时的二人心中不由大为惊讶,这二人乃是豫东一代颇有名望的武林人士,早年二人都曾有幸在王通座下听学。虽然不曾从中学得一丁半点武学招式,但是万法皆通,自王通所讲的《元经》职中领悟颇多。是以虽然王通并不在意,二人却始终对王通执弟子礼。因此听说王通寿宴。二人立刻备了厚礼,兼程前来。 以二人的武功。翻墙跃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若是说道凭虚渡水,却只是偶尔听说而已。今日见得真有人能够飞跃水面,如履平地,心中之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 此时张平不待二人开口,便率先一礼,说道:“现在张平,想要借二位的包船往东平郡一行,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不知二位能否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身材略高之人回了一礼说道:“道长此言见外了,在下艾威然,这一位乃是望峒,我二人今日见得道长,实乃三生有幸。”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血饮剑艾威然和百面郎君望峒,久仰,久仰。” 二人听得似张平这等高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号,心中不由一阵飘飘然。一番客套之后,便吩咐下人,为张平去准备房间。 而二人此时则是趁机向张平讨教武学上的疑惑之处,二人苦思冥想许久的颈瓶,在张平看来,委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往往张平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便使得二人毛塞顿开,恍然大悟。 待得张平为二人各自解答三个问题之后,便径自去到二人为其准备的房间之中。只留下二人在甲板之上不断回味着张平刚刚到言语。 这大舟虽然不及那宇文化及的五牙大舰神速,但是其速度依旧不俗,不过四五日光景,便已赶到了东平郡境内。 此时那望峒对着张平说道:“张道长,我二人此行乃是前去王府为通老贺寿,不知道道长是否有同行的打算?”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笑着说道:“二位可自行前往,距离寿宴还有些时日,在下在这里自行停留些时日便是。二位,告辞。” 二人此时各自向张平一礼,便一同开口说道:“既然日子,我等改日再见,张道长,告辞!” 张平回了一礼,便忽然一个转身,几步踏出,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福临酒楼并不是东平郡最大的酒楼,但却是张平进得东平郡之后第一个遇见的酒楼。张平看其规模不小,酒楼之中亦是十分干净整洁,便懒得再去寻其它酒楼,而是在这里径自住下。 一连两日之后,张平正在这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品尝着几种当地的特色小吃。忽然听见楼下一人大声喊道:“小二,快去打五斤好酒,再上五六道你们这里拿手的下酒好菜。” 随后张平只见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缓缓走上楼来,便笑呵呵的开口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二位,我们又见面了。” 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听得张平所言,先是一愣,随后以一种惊讶而复杂的语气一同喊道:“张道长,是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还是要打 三人重见,徐子陵和寇仲讲述了自己的一番经历之后,那寇仲忽然一壶接一壶的不停喝起酒来。 看着已经酒上头颅的筷子,徐子陵按着酒壶,劝道:“不要喝了,看你快要醉倒哩。” 寇仲推开他的手,自斟自饮道:就让我醉他娘的这一趟吧!保证以后再不喝酒了。” 徐子陵气道:“不是说自己看通了吗?现在又要借酒浇愁,算什么英雄好汉?” 寇仲瞇着醉眼斜兜着他,推了他一把怪笑道:“这叫借酒庆祝,庆祝我仲少第一趟学人恋爱便爱出了个大头佛来。哈!就为她奶奶的醉那么一次,将来我定要她因嫁不着我而后悔。柴小子算什么束西,竟敢看不起我。来!干杯!” 徐子陵拿他没法,见酒楼内仅有的几个客人都拿眼来瞧,只好举杯相碰,闭口不言。 寇仲此时不胜酒力,伏到台上咕哝道:“够了,现在让我们到隔邻那所青楼去,拣个比她美上百倍、千倍的女人,看看是否没有她就不成。” 徐子陵此时赶忙向着慢慢悠悠喝着酒的张平一个告罪,待得张平微笑着点头说道:“行了,你先带他走吧,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徐子陵此时乘机付账,硬把他扯了起来,扶他下楼,口中顺着他道:“去!我们逛窑子去。” 寇仲登时醒了小半,道:“可不要骗我,一世人两兄弟,你定要带我到青楼去,还要给我挑选个最可爱的俏娘儿。” 张平此时看了看越来越高的月亮,喃喃道:“月上柳梢头……”随后,便登时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酒楼之中。 城南的一座巨宅门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在领悟井中月之后,跟着两名灰衣汉子,悄悄的来到了此地。他二人此时衣着也算不俗,加上常年混迹扬州街头的经验,居然在人群之中不知不觉的混了进去。 然而,二人刚刚感觉到府中形势不妙,却忽然遇到了拿着李世民请柬而来的东溟公主单婉晶一行。 以单琬晶足可架着杜伏威的身手,恐怕徐子陵和寇仲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她全力进击的十招之敌。可是一来她并非想痛下杀手。只是要把徐子陵制住;二来因不想惊动他人,所以只用上三、四成功力。又因错估了徐子陵的本领,才如此眼睁睁的让两人溜走。 寇徐与徐子陵转到柱子另一边,尚差数步就可踏出大门,忽然人影一闪,两男一女拦着去路,女的扠腰低喝道:“小狗想逃吗? ”两人连忙止步,朝前一看,原来是杏目圆瞪的沉无双,左右则是这刁蛮女的两个师兄孟昌和孟然。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便在此时,王府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长笑:“你们两个果然是天生的惹祸精。每到一个地方,不将哪里搅得天翻地覆,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随着众人的视线齐齐向着大门望去,只见此时门口聚集的众人仿佛一个个被人推开一般。不由自主的,便让开了一条三人宽阔的路来。 随后一名面相白皙俊秀,一袭紫色道袍,满面笑意的长发道人便从这大门之中缓缓走入。 跟在张平身后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无不心中奇怪。那女的样貌亦不类中土人士,却明显不是与男的同一种族,但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冷若冰霜,而那韵味风姿,却半分都不输于单琬晶、李秀宁那种级数的绝色美人。 不过三人虽是一同而来,却始终各自保持着半丈的距离,似乎彼此之间各不相识的样子。 此时一声长笑,响自一个雄伟威猛一身烂衣衫的老人,此时见得张平等人进来,大喝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张平此时看着窜向自己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却是开口笑道:“后面这两位乃是不请自来,在下吗,自然也是不请自来。不过本人今日乃是来听萧的,只要事不关己,我自然会高高挂起,不妨碍诸位。” 此时首座上一个状似大官的人忽然开腔道:“两位小兄弟,可否过来一聚。?”堂内数百宾客,正要继续寻问事情真相,闻言均露出讶色,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两个小子生出兴趣。 还未等徐子陵和寇仲回答,张平却忽然说道:“我和他们总归有一点点缘法,今日我在这里,任何人不能不经过他们同意带走他们。” 此时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你小子算那颗葱?赶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说道:“哪颗葱我不知道,不过,我劝阁下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省的给自己的门派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开口讥讽张平之人乃是东平郡第一大派青霜派的大当家陈元致,一手青霜剑法远近驰名,足可跻身高手之林。 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心下甚是愤怒,不过他毕竟估计王通等人,不好直接出手。 那王通此时凝坐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张平,淡淡道:“阁下刚进门便口出狂言,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给我报上名来!”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我就一来听曲儿的,想不到,最后还是变成了一踢馆儿的。看来这曲儿是听不好了,你们谁先上来领死?”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劲气登时从张平身上激射而出,直激的张平的道袍猎猎作响。同时张平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忽然变得似虚似实,令人捉摸不定。首当其冲的王通三人更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悸动,仿佛自己一出手,便会遭到最可怕的攻击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忽有萧声至 面对张平的挑衅,那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登时长身而起。此人乃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早退隐多年,今趟因来探望宅主人,偶而逢上这场盛事。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把处,霎时间,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着问道:“你用剑?” 此时众人听得张平所言,皆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那欧阳希夷此时已经扶手按剑,张平为何还会多此一举,有次一问? 唯有欧阳希夷脸色一变,郑重的答道:“我自然用剑。” 张平此时再次问道:“你的剑在手上?” 欧阳希夷答道:“剑已在手!” 张平忽然面色一变,陷入无喜无悲的状态,说道:“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不错,你出手吧。” 此时欧阳希夷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一股股无形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涌出,直压的众人心头一阵沉闷。 然而张平此时身上却诡异的没有了一丝劲气,不仅如此,张平仿佛对欧阳希夷身上的气势没有半点察觉一般。始终径自的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出手。 欧阳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与张平的距离缩短至两丈。他步伐间的气势,加上他雄伟如山的身材,凌厉的眼神。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欧阳希夷突地立定,仰天长笑。登时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 锵…… 欧阳希夷与转瞬之间,掣剑出击。一股无形无声的剑气,登时朝着张平的胸口飞射而来。 然而。这剑气到了张平胸前一尺之处时,却仿佛大海之中的一朵浪花儿一般。在激起空气中的一丝波澜之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音若纳,大象希夷。好一招无声无息的剑气,可惜,可惜……” 欧阳希夷此时看着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的张平,忽然开口道:“好惊人的内力,不知道小道长和玄门第一高手宁道奇宁真人是何关系?” 张平此时哈哈笑道:“什么关系?笑话。他宁道奇与我何关?要么你们三人一起出手,要么就一个一个的等死吧。” 王世充和王通交换了个眼色,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今日若是一个不好,说不准三人便会命丧于此。 欧阳希夷亦和他们生出同样心意,且比他们更清楚这张平的恐怖之处。这般年纪,但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而凭他观人之术,更知张平虽然此时身上杀机不显,但一旦动手,恐怕在座诸人罕有能够生还者。 意到手动。欧阳希夷冷哼一声,一剑忽然平平淡淡的划来。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怛实是欧阳希夷一生功力所采。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即使以张平此时的修为,谅亦下敢等间视之。 欧阳希夷的“沉沙剑法”专讲气势,置诸于死地面后生,胜败决于数招之内。这一刻他以弱搏强,出手又与刚才的一剑不同。 “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点看头,不过,还不够……” 不知何时。欧阳希夷的长剑已经被张平的右手捉住,但见张平轻描淡写的缓缓说道。随后右手猛的一抖,那欧阳希夷的长剑登时化为无数碎片。倒飞而回。 此时那王通和王世充二人忽然各自发出一声长啸,猛的朝着张平扑来。 只见那王通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支翠绿大笔,一笔划来,虽是横横一笔,却似道尽了春秋轮转,历史沧桑。 而那王世充此时堂堂正正的一拳打来,一股威霸四方,破灭一切的气势登时发散开来。恍惚间,竟有一种太祖长拳那般帝皇之气隐隐其中。 然而张平只是忽然踏出一步,随后整个人忽然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待得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忽然仿佛看到无数个张平四面八方的将欧阳希夷,王通和王世充团团围住。 那王通见此,忽然一声大喝:“我来拖住他,速走!” 随后只见那王通收笔一点,朝着欧阳希夷身侧的一块空地点去。 “咦!” 随着王通一笔点到,满天幻影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迎接王通这一支笔的,乃是一根犹如削葱一般的玉指。 “噗”的一声,那翠绿大笔登时飞出。 这轻轻的一声此时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王通的心里。然而,王通此时忽然嘴角溢出一行殷红的鲜血,原本盘起的发髻此时散做一团。 但见他瞬间身形暴涨,猛的朝着张平再次扑来,同时大吼道:“走,快走!” 大厅之中的众人此时登时乱做一团,徐子陵和寇仲二人见此,也趁乱准备先离开再说。毕竟,在二人看来,和张平待在一起,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唯有那跋锋寒此时岿然不动,与他同来的傅君瑜见此,叹了口气,终于也准备转身离去。 而此时刚刚扑到张平面前的王通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空,随后胸口一痛,整个人便倒飞而出,将原本代表地位与荣耀的主座砸的粉碎。 便在此时,一股奇妙的萧声忽然传来。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 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唯有张平此时只是闭目细品,随后忽然鼓掌说道:“余音三日,绕梁不绝,不错,不错,真是不枉此行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王通之死 随后,那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 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箫音倏歇。大厅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王通缓缓从地面挣扎而起,废力的将发髻扶正,扶墙而立,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王通此生再无所憾,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青出于蓝,王通拜服。” 众人至此才知王通与石青旋有善深厚渊源。又见他提起石青旋母亲时双目隐泛泪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没有结果的苦恋。 欧阳希夷此时亦是停止离开,眼睛透出温柔之色,高声这日:“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众人大讶,这才知道难怪一直见不到这出名神秘的美女,原来她到此时始大驾光临,以绝世箫艺暂停了一场恶斗。 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如此萧艺,如此意境,真教人提不起破坏的意境。不过。若是石姑娘技止于此,恐怕下一次,姑娘的萧声便不能再令在下有丝毫的迟疑了。” 张平此时忽然大步踏出。仿佛瞬移一般的飘到徐子陵和寇仲身边,开口道:“我带你们二人离开罢!” 话音刚落。这两个搅得大隋风风雨雨的家伙便和张平一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得张平离去,原本四散奔逃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准备向刚刚舍生忘死的王通嘘寒问暖,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和敬意。 然而此时那王通忽然艰难的开口道:“想不到,老夫今日的寿宴居然喜事便丧事,天意,天意!” “通老……” 王通挥手止住众人的呼唤与悲鸣。缓缓开口:“欧阳兄,王将军,对不住了,这最后的时日,老夫想要静一静!” 欧阳希夷和王世充此时对望一眼,随后对王通各自一礼,道了一声:“通老,告辞。”便黯然而去。 见得二人离去,剩余的宾客对着王通纷纷行礼之后,也各自缓缓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一个府邸院落之中,便只剩下王通孤零零的一个人。 王通此时呆呆的立在原地,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满脸幼稚的少年在这大大的庭院之中练剑。 “通儿。爹爹问你,你练剑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杀尽突厥人,还天下百姓安宁!” …… 春去秋来,曾经的少年一天天长大。手中的长剑也变为沉重的战戟,狂风,呼啸,伴随着如今俊郎青年的舞动。布满整个庭院。 “通儿,你武艺已成。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一匹老马,一杆铁戟。青年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向北走去。那里有边关,狼烟,胡琴的低诉,那里,有他的梦想。 …… “小崽子们,对面的突厥人每年都要南下,杀我们的同胞,欺辱我们的姐妹,毁我们的家园。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战马的嘶鸣,兵刃的碰撞,鲜血染红了塞外的草原,青年的右手已经麻木,双眼已变得鲜红。这里是战场,是最纯粹的铁与血的碰撞,在这里,他只有挥动铁戟,杀,或被杀! …… 雁城,数以千计的突厥大军将这座小小的边城团团围住。青年此时和他带领的三十七名小队,是这座小城最后的屏障。 夕阳斜斜映在三十八人的身上,座下的马儿不住打着哈欠,他们中最大的三十九岁,最小的十五岁。前面是滚滚的突厥狼骑,后面是尚未来得及撤走的同胞。 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矛戟,静静的等待着。 大军临近,滚滚而来的马蹄声震得城楼瑟瑟发抖。 “有我无敌,大隋无敌!” 三十八匹马儿仿佛化为了千军万马,朝着突厥人的大军冲去。 ……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特别渺小,雁城最终没能逃脱化为废墟的结局。当青年醒来,忍着剧痛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一生难以忘怀的背影。 “雁城已破,你一个人的功夫再高,又能杀死多少突厥人呢?” “我……” …… 青年,渐渐变成中年,曾经的热血化为成熟,他放下戟,拿起笔,一笔划出,便是半载人生。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己这里名道理,知荣辱,醒国仇,他已然渐渐忘却了曾经的战戟,剩下的,只有一只翠绿大笔。 《春秋》十载研读,一朝顿悟,大笔一挥,乃有《元经》。 半部《论语》翻出一部,点滴墨汁渲染,始有《中说》。 王通此时闭着眼睛喃喃道:“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幽幽的萧声传来,似悲切,似凄凉,似百转千回。 王通此时忽然双目睁开,一道明亮的可以照亮大地的目光射出。但见他放声长笑:“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风卷常山阵,笳喧细柳营。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会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 一口鲜血喷出,王通微笑着轻声道:“老余头,小宝子,阿铁,阿生……我来了,你们在雁城等我……” 此时王通的眼神忽然一顿,又喃喃道:“秀心,我,我没有辜负你的…你的……” 最后时刻,王通正了正头冠,一口精气吐出,眼中神光登时消散。这位半生武,半生文的当世大儒,临死,依旧站得笔直,穿的周正。 萧声已去,也许,吹箫之人明白,此时任何萧声,都不应该出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杨公宝库 ps:感谢贫僧悟性的打赏和大家月票,谢谢 带着徐子陵和寇仲一路行出东平郡,张平将二人放下之后,忽然开口道:“好了,现在戏也看了,萧也听了,你们两个也可以继续去做你们的事情了。” 那寇仲此时忽然开口问道:“道长,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张平摇摇头,轻笑道:“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不知道你们的铜钱是否还带在身上。” 见得二人纷纷将铜钱拿出,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机缘如此,皆是天命所定,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随后,张平便猛然踏出数步,咫尺天涯身法全力施展之下,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徐子陵和寇仲二人此时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半晌依旧未能发现其中的玄妙,终于不再纠结。并排走去,缓缓而去。 次日,王通府。 原本大红的灯笼,缤纷的彩带,此时都已换成了惨白的灯笼与白绫。 黑与白,此时成为了这里最主要的色调,四面八方飞出的信鸽,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前来吊唁的人。 “通老,此仇不报,欧阳希夷誓不为人!” 三柱清香犹在香炉之上晃动,留下一句话的欧阳希夷早已大步而去。 王通授学数十年,门生弟子无数,此时仅仅是披麻戴孝之人,便将整个王府大院挤得容不下一只苍蝇。 “恩师,弟子不屑,于恩师生前不能报的恩师大恩。今日以血为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明晃晃的匕首尽头。几滴殷红的鲜血缓缓落下,随后,一个又一个人纷纷接过匕首。 鲜血再次染红了这小小的院落。殷红,庄严。肃杀,北风吹过,惊走几只路过的飞鸟。 然而,此时的张平已经乘着一叶小小的渔舟,朝着西方飞驰而去。对于张平来说,昨天,只是一件小小的波澜,仅此而已。 滚滚江水涛涛过。转眼之间,时间便随着这江水,奔流到海。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那主持新都建造工作的杨素和鲁妙子乃至交好友,洛阳贯通南北的开合桥星津浮桥都是他设计的。而杨素将自己多年搜刮得来的奇珍异宝以及数以万计的兵刃尽数藏在鲁妙子所修的杨公宝库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主要的东西,邪帝舍利。也藏在其中。而这邪帝舍利,才是张平远赴京都的最大原因。 此时杨广南下。李密大败张须陀后直逼洛阳,同时各地义军门阀无数。看起来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此时已是风雨飘摇。然而,对于洛阳城中的百姓而言,日子还是要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平此时到了京都之后,却并未急着住下,反而是静心挑选之后,买了一架足够大的马车和两匹上等好马。待得天色刚晚,张平便登时魂体出窍,往跃马桥之下探去。 以张平魂体的速度,这一番探查,却也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魂体归窍的张平此时喃喃说道:“好一个鲁妙子,设计的杨公宝库果然是巧夺天工,令人难以想象。若有机会,将来必然要见你一见。” 次日清晨,张平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城外之后,便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随着夕阳西下,张平此时忽然走到马车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之上。但见他猛的双手连连抓出,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出现了一个深井似的大坑,而张平本人也是早已消失不见。 整座杨公宝库最令人叫绝的地方,是在启动总枢纽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闭,等若把宝库隐形。除非把整座京都的地下掘开,而当然没有人会这么做。 然而有着魂体出窍探查经验的张平,却是直接自城外密道的上方以刚刚突破的龙象般若功和九阴神爪生生打出一条道来。此时,鲁妙子布置万千机关,在张平不按套路出牌的意外举动和蛮力的共同作用之下,居然未曾起到丝毫效果。 一路行到杨公宝库的总控制室之中,对那些数以万计的黄金兵刃,张平却是丝毫不曾在意。反而是到了放置地图书信的一张桌子面前,脸上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见张平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桌子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随后张平猛的将其一转,圆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往左旋去。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 张平此时闪电般的一伸手,便登时从中捉出一个百斤重的封口铜罐。 而就在张平伸手摸上铜罐的挽手时,脑海竟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 张平此时冷哼一声道:“好大的煞气,不过对付本座,却还差的远!” 随后自张平身上忽然传出一阵冷风,猛的扑向那铜罐而去。此时那铜罐竟然真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原本的煞气在张平更加惊人的煞气反扑之下,竟是再也不敢放出一丝半点。 张平此时依照机关,将真假库之间的隔离墙壁放下。随后仍觉得不够,便以内力,震断了那些巨石的绞索,除非有人能够如张平一般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二层的无敌境界,否则,休想进得这真库之中。 抓起隔壁密室的两箱稀世奇珍和五箱神兵利器,满载而归的张平将通道仔细掩埋处理之后。便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往西南而去。 至于邪帝舍利,张平却是将其放入自己的魂体空间之中,只可惜空间此时实在太小,否则,自己便不用搞这一架马车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岭南宋家 ps:感谢奈生的打赏,还有支持本书的书友,还有说一下,因为本人出差在外,非手机客户端的评论可能不能及时回复,在此说声抱歉。 岭南的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色浓重,景观层出不穷。 张平的马车此时吱吱压压的朝着一座高峰攀上去。此峰巍峨耸立群山之上,走到一半已是云雾缭绕,怪石奇树间溪流交错。到抵达峰顶时,朝西瞧去,只见十多里下有个村寨,隐现在林木覆盖的的峦之间。 屋寨大门有石径连接,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际此秋冬时节,林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此时张平面前的寨子小的也有十多户人家,大的更由上百户组成,或藏林树之中,或建於山崖高处,小径纵横交错。尚未入村,犬吠传来。一群俚僚妇女十多人围坐村口,一边闲聊,一边刺绣,见有陌生人来,均露出戒备神色。 便在张平刚刚下马之时,忽然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喊之声:“师父!” 原来,一袭白衣的卫贞贞不知何时,早已等在了这里。 张平此时微笑着说到:“好一个宋缺,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冲了过来的卫贞贞开口问道:“师父,你说话好奇怪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张平摇摇头,说道:“你现在还不懂,等你的武功高了,见识也多了,自然会懂。你来这里前,宋缺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卫贞贞此时仿佛吓了一跳。随后惊讶的对张平开口道:“啊呀,师父,你怎么知道?宋阀主让我来告诉你。他已经把你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里。” 张平此时哈哈一笑,说道:“好。不过二位藏的太久,是否累了?还请现身一见。” 便在此时,二位年许四十的男子忽然走出。当先一人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这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十足诸葛武侯再世下凡。 后面的男子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且神态非常谦虚客气。 张平此时见得二人,笑着说道:“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二位此来想必是为在下带路的。有劳了。” 那宋智当先笑着开口道:“道长一身气魄果然非比寻常,请。”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卫贞贞此时早已留在外面看守张平的马车,张平则随宋鲁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於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宋智止步道:“我两人应否陪道长一起进去见大兄呢?” 张平此时望了一眼磨刀堂,随后笑着说道:“不必,宋阀主想必已等的十分心急了,二位,请!” 张平随后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而在这巨石边上,是一副展开的画卷,画卷中一轮弯月独挂天空,阴冷而孤寂。 张平此时慨然一礼道:“紫血妖道,见过宋阀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紫血妖道,你来迟啦!” 张平此时愕然道:“我来迟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本不该令你徒儿送画过来,当时,你便应该来。。” 张平面对著戚震天下,出道后从未遇过的对手“天刀”宋缺,却是忽然开口笑道:“恰恰相反,我认为我现在来,时间刚刚好。” 宋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时宋缺忽然开口道:“这幅画上的刀法我早已看破,送画前来,便是你失败最主要的原因。” “刀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幅画,仅仅是一幅画。”张平淡淡的答道。 宋缺此时忽然开口说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道:“宋阀主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宋缺此时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宋缺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出刀!”宋缺冷冷的说道。 “刀已在,请!”张平答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刀之战 在张平眼中,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张平,似乎随时可以发动惊天一击。 张平此时却是缓缓将右手斜地里伸出,这只手虽只是平平伸出,但在宋缺眼中,这只手,却远比天底下大多数的刀更加可怕,也更像一把堪与自己匹敌的刀。 二人都未在多说什么,这是最纯粹的武的较量,刀的较量,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宋缺此时仰天笑道∶“看刀!” 宋缺的出刀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 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当出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一刀劈出。 满布肃杀之气的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太阳也仿佛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右手如梦似幻的一记平挥而出。晶莹剔透的右手此时仿佛散落了银辉的弯月,一轮映上天空。 没有杀气,也没耀眼的光芒,但却仿佛远古存在的星辰,无需多言,却也无需彰显自己的存在。 当日月对撞。那番惊人的光景,无论是谁,却也难以想到二者究竟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没有惊天的气流。没有狂风,没有抑制不住的杀气。只有各自退后三步,死死盯着对方的宋缺和张平二人。 宋缺雄伟的身躯重现寇仲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张平胸口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张平此时右手虚按不动,左手却忽然犹如一道霹雳一般展出。快,纯粹的快,不需要掺杂任何东西,仅仅一个快字,便已然足够。 刀尖与指尖的碰撞,依旧又是双方一触即分。 宋缺此时刀势变化,紧里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而张平此时忽然双手合十,一股凌厉的刀气忽然自张平双手之间而生,随后携着一股挡者无赦的气势。朝着宋缺汹涌而去。 双方刀气终于第一次碰撞,凌厉的劲风吹的磨刀堂此时诸般事物七零八落。 宋缺随后不但没有再作操控全局似的抢攻,而是把遥指张平的刀回收,横刀傲立。 张平见此,却忽然一笑,随后凭空切出三掌,这三掌乍看平淡无奇。但只有宋缺明白,这三掌之中包含的精妙变化,以及意境气势。却是自己刚刚所出三刀。 宋缺此时忽然放声长笑,朗声道:“好天资。好悟性,难怪如此年纪便有一身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我这天问九刀中的中间三刀已不必再发。接我最后三刀。” 话音刚落,宋缺便闪电般的一刀发出,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张平“感到”宋缺拔刀时,天刀早离鞘劈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一丈的虚空,劈向自己。 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应付如此一刀,似乎只有硬拼一途。 张平此时却是向前迈出半步,右手大袖一卷,随后内劲鼓荡之下,一直大袖仿佛化为一柄巨刀,朝着宋缺的刀芒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凌厉的劲气四溢之下,直激得周围尘土飞扬,整个磨刀堂之中瞬间被烟尘所占据。 混乱之中,宋缺一个回旋,天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张平胸口横扫。这第八刀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至不合常理。 偏是张平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此时张平忽然开口道:“岭南之地,终年难见飘雪,却不知,宋阀主是否见过雪飘人间?” 话音刚落,一股悠然闲适的淡然氛围忽然将宋缺包围。 雪花,缓缓落下,翠绿的枝头转眼间便被覆盖上了皑皑白雪,压得树枝吱吱作响。 天地之间此时仿佛只有宋缺一人,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恍惚间,宋缺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自巴蜀转乘的客船,明月,甲板。 忽然之间,宋缺却开口叹道:“好可怕的意境,好可怕的刀法!”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宋缺和张平身影忽然再次分开。 宋缺此时说道:“那石之轩练成了什么不死法印,便洋洋得意,自以为能够横行天下。却不知区区幻术,如何能够成就大道,不过今日见得道长此招,宋某放知杀人诛心之言,诚不欺我。” 张平此时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宋阀主对于刀道真正是做到了一个诚字。无外乎四十年前霸刀岳山败于宋阀主之手,天刀之名,实至名归。” 宋缺此时忽然双手握刀,开口说道:“第九刀,你若败了,我自会将你的徒弟培养成材,教她日后替你扬名江湖。” 张平却哈哈一笑,说道:“这倒不劳宋阀主费心,不过若是宋阀主败了,我定然还宋阀主一个汉人的江山。” 宋缺此时忽然哈哈大笑,开口道:“好,有志气,不枉宋某将你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 张平却只是淡淡说道:“在下远赴岭南,自然也是为了领教宋阀主的高招,不过下一招,在下希望宋阀主能够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宋阀主可能有性命之忧。” 随着宋缺双目之中杀气一凝,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宋缺论武 宋缺此时忽然暴喝一声:“天地有刀,一问而得之。”随后宋缺整个人仿佛化为了整个天地,浩大,厚重,无边无际的压迫感从宋缺的身上一*传来。 宋缺长刀一转,一刀似快,似慢,似沉,似灵的刀光登时闪过。宋缺原本儒雅的脸庞之上,此时再没有半点属于人的表情,仿佛那茫茫的天道一般,无他无我。 而张平此时忽然左手一划,右手一伸。一股大漠的苍凉与孤寂之感登时自张平的身上发出,此时张平仿佛化身为了那塞外广袤的戈壁滩,青烟,落日,驼铃,以及风沙。 张平的双手仿佛化为了那落日与孤烟,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简简单单的两个变化之间,直给人一直世间万千刀法变化招式,尽在这两招之间的感觉。 随着张平双手的摆动,一缕缕或刚或肉的刀气忽然丝丝而出,在张平的怀中凝聚成了一柄无形的气刀。 待得宋缺的刀光闪过,只见张平双手一推,整座磨刀堂之中登时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所有的门窗此时个个倒飞而出,浓厚的烟尘冲出磨刀堂,向着外面涌去。 “大兄!” “师父!” 宋智,宋鲁以及卫贞贞此时见得磨刀堂之中的变故,纷纷冲入磨刀堂之中。 此时只见宋缺与张平二人各自闭目盘膝而坐,原本整洁的衣饰之上,此时满是灰尘,破洞。 良久,宋缺忽然睁开双眼,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事情,你们先回去吧!” 此时宋缺的话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一种令人情不自禁便会听从的魔力。 三个时辰之后。 宋缺仰首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自晋愍帝被匈奴刘曜俘虏,西晋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天下重归一统,其间二百七十馀年,邪人当道,乱我汉室正统。隋室立国时间虽促,却开启了盛世的契发式,如今杨广无道,隋失其鹿。谁能再於此时一统天下。均可大有作为。” 张平此时只是淡淡说道:“大世之争,看来宋阀主雄心壮志,不减当年。” 宋缺此时忽然长身而起,露出思索的神情,举步负手,踱步而行,到张平身前五步许处挺立不动,目光射出深刻的感情,凝注在庭院的槐树处,油然道:“北魏之所以能统一北方。皆因鲜卑胡人勇武善战,汉人根本不是对手。但自胡人乱我中土,我大汉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均知不自强便难以自保,转而崇尚武风,一洗汉武帝以来尊儒修文的颓态。到北周未年,军中将领都以汉人为主,杨坚便是世代掌握兵权的大将,可知杨坚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实是汉人势力复起的必然成果。” 张平此时略略点头,说道:“此话不假。不过如今天下形势,却是胡人势大。汉人势微。” 宋缺此时忽然对张平问道:“不知道长对于胡汉之争有何看法?” 张平此时想了想,随后缓缓答道:“天下大势无外乎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对于天底下所谓的争霸与逐鹿,吾视之若等闲。至于皇城之中发号施令之人,见之不爽,换一个便是。” 宋缺此时哑笑道:“好,好一个换一个便是。不知道长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此时说道:“在下观宋阀主的天问九刀有感,打算在这里叨扰一些时日,顺便与宋阀主研讨武学,不知宋阀主意下尚可?” …… 数月之后,磨刀堂。 宋缺开口说道:“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人无法之境,始懂用刀。” 张平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神乎?意乎” 宋缺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一刀,全身随之,神意合一,就是天刀。”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刀本天成,神而明之,意而贯之,出于招,止于势。” 宋缺悠闲地走出两步,柔声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一如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有意无意之间,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此时张平忽然抬头对宋缺问道:“宋阀主以为,当今天下群雄逐鹿中原,谁能问鼎其中?” 宋缺沉声道:“天下逐鹿之人虽多,但能被我看入眼内的,就只有两个人,其一便是瓦岗李密,其二便是李渊次子世民。”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说道:“李渊本非汉人正统,如今又向匈奴称臣,完全变成了匈奴人的一条狗。既然宋阀主开口,那便便宜李密了。” 待得张平刚刚起身,宋缺忽然开口说道:“不知道张道长创出的第三招,宋某可能有幸见识一下?” 张平此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宋阀主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天问九刀,再无破绽。不过在下有一种预感,当在下使出这第三招的时候,恐怕你我二人从此便再难如此交心。” 宋缺此时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何解?” 张平此时开口说道:“在下听说因为王通之死,针对在下的阴谋已经是暗流涌动。若是此时有人能够登高一呼,想必定然是从者如云,若是有幸击杀张某,只怕将来此人盛威之盛,足可影响天下逐鹿,宋阀主以为,此时谁会不甘寂寞呢?” 宋缺此时忽然喃喃道:“是啊,大世之争,她,是否还会再出现?” 张平此时忽然转身朝着磨刀堂外走出,同时开口道:“宋阀主,希望下次相见,你我依旧能够平心而坐,告辞!” 离开磨刀堂的张平未走出太远,便被早已等候多日的卫贞贞拦住。 “师父,你又要去哪儿?”卫贞贞一脸希望带上自己的表情拦住张平说道。 张平则是拍拍卫贞贞的肩膀,事后开口道:“我去杀狗,你乖乖的。” 卫贞贞此时一脸疑惑的望着张平,问道:“什么狗?” “突厥人的狗。” 话音刚落,张平的身影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不住跳脚的卫贞贞在原地生着闷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飞马牧场 便在张平自岭南而出之时,这大隋的江山已经是风云突变,先是隋帝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标志着强盛一时的大隋王朝覆灭。随后,江湖传言,慈航静斋传人携和氏璧重出江湖,想要于洛阳城之中选得明主。 此时,因为王通之死,各怀心思结成复仇联盟的诸人,以及有志于夺取天下之人,纷纷前往洛阳。这王世充治下的洛阳城,一瞬间涌入如此多的高手和势力,而又不敢明令禁止,只好加强戒备,一时间,整个洛阳城端的是草木皆兵。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是悠闲的乘着马车,缓缓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张平此时缓缓挑开帘幕,走下马车,尽情的眺望着这片肥美的牧场。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便在此时,乎有三十余骑飞驰而来。策骑的大汉一式灰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共有三十二人。 头骑士是个中年壮汉,眇了一眼。脸容古拙,独目仍是闪闪有神。见有人拦在路心,一声叱喝,示意随后的人勒马减速。 中年壮汉已猛勒马头,健马人立而超,首先停下。其它人见状纷纷勒马,整队人马刚好停在张平前方丈许路上处。 三十二个人六十三只眼睛,像六十三支箭般落在两人身上,连喷着白气的马儿。都朝张平投以警惕的眼神。 张平未等对方开口,便当先说道:“飞马牧场果然风景如画,在下张平,特来飞马牧场见一见鲁妙子,还请诸位带路。” 独目大汉旁的矮瘦老头从挂在马腹的行囊拔出一枝烟管,阴侧侧笑道:“好小子,看轩昂高俊,面相不俗,却是好的不去学,竟学人当起偷鸡摸狗的小毛贼。现在见我们不好惹。又胡乱扯出什么鲁妙子,你是否还有羞耻之心呢?”除了那独目大汉外,其它汉子均哄然大笑。极尽嘲讥的能事。 见得张平毫无反应,其中数人拔出兵器,准备动手。更有人向张平喝道:“那小子,还不跪起来求饶?” 张平却是扫视了诸人一圈,反问道:“敢问诸位,怎么个跪法?怎么个求饶法?” 那矮瘦老者忽然发声道:“当然是双膝跪地,叩上三个响头,再喊上三声爷爷!” 张平此时继续笑着说道:“那假如不愿跪下求饶,又应该怎么办呢?” “你若不愿下跪求饶。唯有一死而已。”开口的是队中最年经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七、八岁间。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此时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瞇着眼睛摆着一面嘲弄的表情。 张平此时忽然略带调戏的说道:“死未免太过可怕,不如留下一只手怎么样?” “不可能,不下跪求饶,只有死。”那年轻此时仿佛有些气急的说道,随后他右手往兵器上一搭,便想直接动手。 此时忽然有人大喝道:“不要妄动!”包括张平在内,众人均感愕然。发话的正是那独目大汉,这时他凝神打量着张平,沉声向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的瘦老头道:“许公见过在重围之中,神态仍能这么从容不迫、言谈自若的小毛贼吗?” 姓许老头露出错愕神色,再用神审视两人,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其它人再不敢作声,独目大汉显然是众人的头子。 独目大汉此时微笑道:“本人乃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最近世道不甚太平,阁下又闯入我飞马牧场,这才有了诸多误会。”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笑着说道:“正所谓祸从口出,至于处理方法,刚刚你们不是已经自己做出选择了吗?” 话音刚落,飞马牧场众人忽然齐刷刷的掏出各自兵刃,那许姓老头一边给烟管装上烟丝,一边冷笑道:“柳执事,看来人家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找事的。在飞马牧场职中,居然还有人敢如此口出狂言,分明是不把我们飞马牧场放在眼里。” 张平此时忽然淡淡的说道:“出招!” 那许姓老头此时忽然一跃而下,瘦小的身躯此时却带起阵阵劲风,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直扑猎物一般。 那许姓老头的右手烟杆仿佛一只判官笔,一瞬间便点向张平周身七处大穴。 然而张平此时却只是不紧不慢伸出右手,平平的一掌推出。这一掌看来也没有什麽奇妙之处,但也不知怎地,那许姓老头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掌。这一招看起来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个后招变化出来,却都是攻向许姓老头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而且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 便在许姓老头忽然将内力一提,准备来了以力破巧之时,却恍然间感到一道幻影闪过。 随后那许姓老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和内力同时失控,原本仗之横行多年的烟杆此时不由自主的返回来朝着自己打来。 熟悉的招式,熟悉的胸口七大穴,不同的是,快,非同一般的快。这是一个惊愕的瞬间,在周围“许老”的呼喊声中,那许姓老头忽然感到胸口七个大穴同时一痛,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鲁妙子 见得那许姓老头口吐鲜血,生死不明,包括那柳执事在内的飞马牧场众人登时个个义愤填膺,马上便要一齐出手将张平斩杀当场。 “慢……”随着一声远远传来的娇喝传来,远处牧场中忽然出现了大片骑士奔驰而来。 众多骑士的领头之人,竟是一位女子。但见她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差可以跟婠婠媲美的劲服女郎。 待得众多骑士将张平团团围住,张平才仔细的打量着这位飞马牧场的主人。 淡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她盈盈来到张平面前跳下马来,伸出罗衣下的纤长玉手,对着张平一礼,开口道:“这位道长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紫血道长吧?手下无知,冒犯了道长,还请见谅,不知道长驾临飞马牧场,有何贵干?” 无论是谁,面对美女,总是会多一些宽容,多一些耐心。 张平此时微笑着说道:“在下不过是恰巧曾经见识过鲁妙子先生巧夺天工的设计,想要来此见一见这位当世奇人。仅此而已,今日看在商场主的面子上,他们的命我就暂且记下了。” 那柳执事此时见得商秀珣带了不少人马前来,加上其深知商秀珣一身武功犹在自己之上。这张平虽然当日击杀王通,但是王通毕竟多年不曾出手,故此,那柳执事此时忽然开口道:“士可杀。不可辱,紫血妖道,你要动手就麻利一点。” 张平此时忽然侧过头看了那柳执事一眼。随后猛的一挥手,只见三十一枚铜钱忽然仿佛闪电般飞出。 那商秀珣刚刚喊出:“道长手下留情。” 却只见那三十一枚铜钱均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包括柳执事在内的三十一人头上。 柳执事此时的心中方才传来一阵阵后怕之感。只因仅仅是一枚毫无杀意的铜钱,自己竟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若是换做要命的暗器,自己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 众人刚刚想要动作,却忽然听得张平缓缓开口笑道:“在我的家乡,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样一句话,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话音刚落,凡是头顶铜钱的骑士心中都是不由一个激灵,随后好些人赶忙伸出手来,扶住头上那一枚小小的铜钱,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害自己掉了脑袋。 此时商秀珣的双目微微一动,随后笑着说道:“紫血道长果然消息灵通的紧,不错,鲁妙子前辈确实是在我飞马牧场隐居。不过却和我飞马牧场相互不属于隶属关系,秀珣亦不能为其做主。还请紫血道长见谅。” 张平此时只是笑了笑,随后淡淡说道:“带路。” 在商秀珣的带领之下,张平穿过飞马牧场的山城。只听后山处却传来流水的淙淙响音,想来便是该有道山泉应景。 二人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如此巧妙设计。直教张平看的叹为观止。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两人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便在此时,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听得这声音,那商秀珣登时对着张平一个拱手,说道:“紫血道长,路已带到,秀珣告辞了。”言罢,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似乎不愿在此地多呆半刻的样子。 张平此时只见步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张平随后缓缓走入楼中,拾级而上。但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紫血道长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张平见此,提起酒,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便开口赞道:“好酒。” 鲁妙子此时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自然是好酒!” 张平此时见得那鲁妙子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好酒乃是酒好,却并非制作繁复便是酒好,酒好,便无论如何都是好酒,酒不好,便无论如何都不是好酒!” 鲁妙子此时却淡然道:“紫血道长果然非寻常之人,不过,不知道道长来此找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何贵干?” 张平此时笑了笑,说道:“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乃是为了鲁公的机关之术前来。只因在下见识过鲁公的妙手,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是以冒昧前来相求,还请勿怪。” 鲁妙子此时眉毛一皱,问道:“敢问道长见识过在下哪件不成器的作品,竟能令道长不远千里来此?” 张平此时又倒了一杯酒,缓缓饮尽,随后将酒杯放下,开口道:“杨公宝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机关马车之约 鲁妙子乃是大唐双龙传中天赋才情最为顶尖之人,三十年的隐居生涯,这世上能够令他动容的事情已然不多。然而杨公宝库,却绝对是其中之一。 鲁妙子此时忽然神情一愣,略带丝微激动问道:“道长是否已经进入过了那杨公宝库?” 张平此时忽然弹了弹酒杯,随后笑着说道:“天底下除了鲁妙子,还有谁能想到打造一个百斤重的铜罐,用来将邪帝舍利与魔门高手的感应隔离。” 鲁妙子此时激动之情更盛,一只手已经将手中的酒杯攥的“咯咯”作响。此时鲁妙子盯着张平一字一顿的问道:“那邪帝舍利此时,想必已经到了道长手中了吧?”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鲁公放心,邪帝舍利在我这里,只怕天底下几乎没有人能够将它抢走。对了,在下曾和祝玉研,婠婠,旦梅三人交手,结果癸阴派的天魔*,已经到了在下的手中。” 鲁妙子此时忽然倒了一杯酒,开心的对张平举杯道:“既然如此,在下敬你一杯。” 张平和鲁妙子连喝三杯之后,鲁妙子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道道长武学已达如此境界,还要分心这机关之术何用?老实说,如果能够从来一次,老夫绝不会再在这些机关杂学之上分心。” 张平此时回道:“在下此来,一是为了能够学得鲁公机关学的知识,二是为了请鲁公帮忙,能够打造一架能够自己走的马车。” 鲁妙子此时呀然道:“自己走的马车?” 张平喝了一杯酒,点点头,说道:“不错,自己走的马车。” 鲁妙子此时看了看张平。忽然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可惜老夫的时日已经不多,恐怕有负道长重托。” 张平此时看着鲁妙子的目光。但见他此时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飞马牧场,满眼的留恋与不舍。登时笑着开口道:“只要鲁公答应此事,将来无论是谁想要为难飞马牧场,在下就一定出手帮助飞马牧场永绝后患。” 鲁妙子听罢,打量了张平片刻,长身而起,移到一个书柜前,探手进内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轧轧”声中。厅心一块三尺见方的石扳陷了下去,刚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阶最顶的一级,令人叹为观止。 张平还是首次目睹这种精巧的机关,为之不由侧目。鲁妙子此时开口道:“紫血道长,请!” 言罢,鲁妙子当先步下石阶。张平则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下去,步下长达两丈的阶梯。下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宽敝地下室,一边放着两个樟木大箱,另一边的长几则摆放了十个精巧的木盒子。四边墙壁则挂着七、八种形状古怪似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气只比上面略为闷浊,显是有良好的通气设施。 鲁妙子把其中一个放在几上的盒子递给张平道:“老夫一生关于机关学的所学。尽在此盒之中。” 张平接过一看,只见盒面雕刻出‘机关学’三个大字,喜道:“鲁公放心。无论马车之事如何,在下的承诺不变。” 鲁妙子此时扶须点头,缓缓说道:“马车之事,一旦完成,在下便会通知道长,不知道长如今有何打算?” 张平将盒子收入袖中,笑着说道:“在下听说许多朋友在洛阳城等候在下,既然如此,在下怎么好令大伙儿久等呢?” 鲁妙子此时哈哈一笑。说道:“既如此,我二人便上去将那六果酿干了。算是老夫为道长壮行。”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 离开鲁妙子的小楼,张平刚刚准备回到马车。往洛阳一行,却见得那飞马牧场路上站着一名一位身材魁梧的秃顶男子。 从侧脸看去,大管家年纪应是五十上下,鼻子平直,上唇的弧形曲线和略微上翘的下唇颇具魅力,显示出他有很强的个性和自信。 那人见得张平,忽然先是一礼,随后开口笑着说道:“在下飞马牧场大管家商震,奉场主之令,在此恭候紫血道长大驾。场主已命人备下一桌薄酒,还请紫血道长赏光。” 张平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笑着说道:“好。” 来到飞马牧场的大厅,穿过屏风,但见商秀珣、柳宗道和梁治等四大执事已经等候多时。 见得张平走进来,众人赶忙纷纷起立行礼。只不过,那柳宗道此时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但见他头顶一枚小小的金钱,却仿佛顶着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快刀一般。 张平此时自顾自坐下,二话不说,先是将商秀珣亲自前来倒下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中,张平忽然擦了擦嘴,随后淡淡的说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商场主有何事情,不妨直说吧。” 那商秀珣此时忽然莞尔一笑,随后开口说道:“紫血道长果然快人快语,下人不识道长真身,多有冒犯。但所谓不知者不罪,加上他们为飞马牧场出生入死多年,秀珣在这里想为他们讨个人情,不知紫血道长是否肯给秀珣这个面子。” 张平看了看柳宗道,又看了看大厅之后的一个屏风,笑着开口道:“本座今日心情甚好,既然如此,便卖商场主一个面子便是,只是人心险恶,商场主日后小心了。” 言罢,张平右手一挥,那柳宗道头顶的铜钱登时飞回张平手中。随后张平曲指一弹,但见那铜钱伴随着“嗡嗡”之声激射而出,划出一道弧线,射到那屏风之后。 此时随着一大串“嘣嘣”的铜钱碰撞之声,一大串铜钱登时从那屏风之后飞回。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一枚铜钱。 张平待得铜钱飞回,大袖一挥,那些铜钱一眨眼的功夫,便给张平尽数收入袖袋之中。随后张平对着商秀珣抬手一礼,说道:“商场主,后会有期,请。” “紫血道长保重。” 随后,张平便毫不犹豫的转身,从大厅走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风起洛阳城 马车滚滚而过,高大的洛阳城墙已在面前。便在此时,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叮铃铃”的声音。 白衣如雪的婠婠像幽灵般立在马车之前,如梦如幻的凄迷美目落在马车之上,俏脸神色静若止水。一对赤着的纤足在裙下露了出来,即管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任何瑕疪。 张平的声音此时忽然从马车之中传出:“婠婠姑娘来此,是要与那师妃暄决一死战,还是专程来等本座?” 婠婠忽然娇笑着说道:“想不到道长心里原来早就有了师妃暄那小尼姑,实在是令奴家好生伤心……” 张平此时冷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你若想与她决斗,最好赶紧,否则的话,我不保证你以后还有机会!” 那婠婠此时忽然笑吟吟的说道:“那婠婠可真的是要谢谢道长了!” 张平此时忽然说道:“婠婠姑娘,看来本座来的正是时候,东西,已经到了洛阳了。” 婠婠此时先是一愣,随后本能的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张平淡淡的声音传来:“和氏璧。” 随即婠婠抿嘴一笑,对着张平说道:“那婠婠在这里,就预祝紫血道长马到成功了。” 随后婠婠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道旁的树林里,只有马车里的张平自言自语:“洛阳这滩水,越来越浑了。” 嘎嘎的车轮开动,再次向着洛阳城驶去。 …… 洛阳城里的一个小酒馆,徐子陵一口再灌一口酒,伏倒桌上,欲哭无泪。此时酒馆只有两桌坐有客人,而他又故意拣了处于一隅的位置。故不虞会惹来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偏在此时,徐子陵只感觉足音渐近。徐子陵凭足音竟在心中浮起李世民龙行虎步之姿,猛地抬头。只见一人头顶竹笠。垂下遮阳幕,身穿灰布衣。正笔直朝他走来,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 徐子陵收摄心神,沉声道:“秦王请坐。” 那人微一愕然,才在他对面坐下,脱下竹笠,露出英伟的容颜。大讶道:“徐兄是否能看穿小弟的脸幕呢?” 又举手唤伙计道:“拿酒来!” 徐子陵迎上他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眼神,淡淡道:“我只是认得世民兄的足音吧!” 酒杯酒壶送上台来,李世民先为徐子陵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叹道:“徐兄不但有双灵耳,记性还好得教人吃惊。”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为我和徐兄久别重逢喝的。” 徐子陵目光凝进望内清洌的酒中,伸指在杯沿轻弹一下,发出一响清音,徐徐道:“是否李靖教世民兄来找我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柔声道:“徐兄误会了你的李大哥!” 徐子陵漠然道:“若世民兄此来只为说李靖的事,那我们的谈说就到此为止。” 李世民微一错愕,接着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以衣袖抹去嘴边的酒渍后,意态飞扬地道:“就依徐兄意思吧!况且这种男女间事,岂是我等局外人能管得了的?” 徐子陵苦笑道:“你这两句话比直说还厉害,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 李世民双目爆起精光,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叹道:“子陵兄真的变了很多,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徐子陵淡淡道:“世民兄不用夸奖我了。徐子陵不外一介山野莽夫,何如世民兄人中之龙。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徐观关外的风风雨雨。互相斯拼,自己则稳坐霸主之位。” 今回轮到李世民苦笑以报,摇头道:“子陵兄莫要见笑我,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那说得到什么霸主之位?” 徐子陵一对虎目射出锐利慑人的异芒,沉声道:“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禾草盖着,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世民兄岂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李世民默然半晌,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旋又透出哀伤不平的神色,低声道:“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当时并曾私下亲口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 接着双目寒芒一闪,续道:“当时我答他:‘炀帝无道,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徐子陵皱眉道:“世民兄既有此想法,为何刚才又流露出忿懑不平的神色呢?” 李世民颓然道:“因为我怕大哥是另一个炀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否则纵使家严因妇人之言而背诺。但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徐子陵心中肃然起敬。因为凭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李世民说这番话时,是真情流露,显示出他悲天悯人的胸怀。 李世民忽地探手抓着徐子陵的肩头,虎目深注的道:“这番话我一向只藏在心内,从没有向人倾吐,今天见到徐兄,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感到奇怪。或者是我心中一直当你和寇仲是我的最好朋友吧!” 徐子陵心中一阵温暖,又是一阵寒冷。温暖是为了李世民的友情,寒冷的则是因想到寇仲终有一天要与李世民对阵沙场。 蓦地有人低呼道:“说得好!”两人愕然瞧去,只见酒馆内只剩下一个客人,坐在相对最远的另一角落,正背对他们,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便在此时,一阵诡异的车轮滚动之声忽然传来过来。这车轮的声音初听感觉似是极远,但仔细听来,却又感觉极近。 伴随着车轮之声仿佛越来越近,徐子陵,李世民和那开口道神秘人只感觉这诡异的车轮之声中仿佛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是的听到之人的心中,不由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对于徐子陵和李世民来说,这一顿酒,喝的是越来越不是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李世民的曲线救国论 待得那车轮之音忽然停下,徐子陵和李世民二人忽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刚刚开口的神秘人身上。 此人明显是刚来不久,可是两人都没有发觉他是何时进来。而两人说话时都在运功尽量压低和束聚声音,不使外散。而对方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若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只凭这点,便知对方是个顶级的高手。 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李世民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那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连伙计都给秦某人遣走了,李兄认为那句话是对谁说呢?” 李世民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泛起高深难测的感觉。不过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似乎并无恶意。要知李世民乃李阀最重要的人物,李渊现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来的。若泄露行藏,敌对的各大势力谁不欲得之而甘心。若非他信任徐子陵,绝不会现身来会,只从此点,便可知李世民真的当徐子陵是好朋友。 徐子陵倾耳细听,发觉酒馆外并无异样情况,放下心来,淡淡道:“秦兄何不过来喝杯水酒?” 那人从容答道:“徐兄客气,不过秦某一向孤僻成性,这般说话,反更自在。”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秦兄怎么称呼?”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便在两人愈来愈感到这人很不简单之时,忽然徐子陵只听一个熟悉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我劝阁下还是去喝上一杯吧,因为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便再也没有机会喝到半点酒水了。” 随着张平的身影缓缓出现,徐子陵当先开口失声道:“道长,你怎么来洛阳了。你不知道洛阳现在……” 徐子陵话未说完,便被张平挥手制止。只见张平淡淡说道:“洛阳城里的这些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奈我何!” 那秦川此时则是忽然开口道:“道长一身高深武艺,难道就没有想过要以此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吗?” 张平此时哈哈一笑,说道:“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然之理也。这天底下的门阀大族,隐世门派具都通晓此理。难道以阁下的身份,却不懂此理吗?” 那秦川此时摇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只要君明臣贤,官洁吏廉,天下太平,老百姓,又何苦造反呢?” 张平此时却是忽然说道:“昔年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土,僧侣妖言惑众。诱惑百姓供奉钱物,自身则是不事生产,反而靠着投机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我堂堂炎黄子孙。不认同自己的祖宗,却去拜那天竺的神,这些人,已不配为我神州上国子民,实应化为天竺蛮夷一类。” 那秦川此时开口说道:“看来道长对于佛教成见极深,不过以道长的身份,此言恐怕未免使人感觉其中夹杂私心。” 张平此时忽然指着李世民开口道:“本座若是能够被人说服,也许有很多死去的人都不会死。就好像这位李阀最有能力的二公子,他在你们的支持之下的确有可能荣登大宝。奈何,他李阀实不该投靠突厥人。” 李世民此时忽然对张平拱手一礼。开口道:“道长,投靠突厥人一事。本非世民所愿,只不过……” 张平此时忽然打断说道:“好,既然这本非你的本意,只要你在三天之内传出话来,说你李世民从此与突厥人断绝一切关系。只要突厥人胆敢在你李世民的辖区劫掠,你必定与其宣战。” 李世民此时先是一阵哑然,随后开口道:“道长,这个突厥人劫掠我朝边境,乃是长久以来的问题。若是因为这等小事,便要与突厥人开战,岂非太过儿戏?” 张平此时忽然连连冷笑,随后向那秦川问道:“我听说,佛教一直宣传一句口号,叫做:众生平等。是也不是?” 那秦川此时点点头,答道:“不错。” 张平此时又对李世民说道:“为君者,当视天下百姓为子民,无论高低贵贱,同赏同罚,一视同仁,然否?” 李世民此时答道:“正该如此。” 张平此时说道:“那么想来边境那些子民,在你李世民看来,如果他们被突厥人劫掠,杀害,你是否应该让突厥人的血为他们报仇呢?” 李世民此时半晌支支吾吾,却始终发不出半点言语。 张平此时忽然嗤笑一声,冷道:“看来推责任给别人很简单,只要动动嘴就好。徐子陵,你现在明白,争霸天下,首先就是要学会推责任了吧。” 李世民此时忽然开口道:“如今突厥势大,我等势小,若是与之作战,则是战必败,败必亡。与亡国灭种相比,一些土地,一些百姓,便只好先行牺牲。不过世民保证,有朝一日,一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张平此时忽然“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说道:“好一个先行牺牲,不如我为秦王的战略取一个名字,叫曲线救国可好?” 李世民听后,思量一下,随后开口道:“曲线救国,这个名字贴切,在这敌强我弱的形势之下。只有曲线救国这种国策,才能带给天下百姓幸福。” 张平此时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的确,虽然我神州百姓数量远远多于突厥人,但是突厥人骑射精良,战之,的确胜算不大。不过,我只想问一句,你怎么不叫汪精卫?” 李世民此时被张平的话搞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忍不住喃喃开口问道:“这汪精卫究竟是何须人也?” 张平此时忽然哈哈一笑,随后忽然开口道:“三天之后,我张平在洛阳皇城的最高处,明月当空之时,所有想要本座性命之人,届时一起前来吧。” 这声音足足传出十数里远,原本混乱的洛阳城因为这声音的到来,登时变得越发混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琴声停,生命也停 ps:中午定时发布时间定错了,道个歉啊! 洛阳城,四海楼。 作为整个洛阳城最大的酒楼,这里从来不缺乏客人,也不缺乏对付客人的手段。然而,今天住进了一位客人,却使得四海楼的的龙非,凤武两位掌柜心中生出一种不妙之感。 这龙非,凤舞二人张得眉清目秀,一人高的样子,然而若是不知道二人的人,却只会以为二人乃是一人而已。在洛阳经营四海楼多年,二人的真名早已不得而知,大家只知道,这四海楼的双胞胎老板,很有实力。 此时龙非大掌柜手里把玩着张平随后抛来的金叶子,既然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四海楼,恐怕是要给四海之水淹没了。” 果然,未过多久,一波又一波身负兵刃,功力不俗的武林人士随后纷纷入住四海楼。原本热闹的四海楼此时已是拥挤不堪,尽管如此,还是有着络绎不绝的江湖人士不断前来。 入夜,张平正在房中打坐,却忽然听得“砰砰”的敲门之声。 随着张平的一声“请进”。 一位妙龄绛衣女郎,以及四女四男随后抬着两口大箱子,推门而入。 张平只见那为首的女子秀发乌黑闪亮,把皙白的肤色更是衬托得玉骨冰肌,动人之极。只是在头上扎了个男儿髻。绑上白色英雄巾,可是她的容色姿采,竟是不在婠婠之下。 张平此时坐在一张长椅之上,扫了那两口箱子一眼,随后开口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东溟公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单琬晶此时开口道:“小女子有幸曾在东平郡见得紫血道长的盖世神功。今日冒昧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张平此时再次看向单琬晶,问道:“你可是想让我去替你杀了边不负?” 单琬晶此时震惊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身后几人将箱子抬上前去。然而张平此时却忽然抬手制止,说道:“不必了。财富于我来说,实在已没有了太多意义。” 单琬晶此时忽然感觉张平乃是不愿出手相助,便急忙说道:“只要道长肯出手诛杀此人,无论道长有何吩咐,东溟派都会为道长办到。” 张平此时思索片刻,忽然说道:“久闻东溟派制造武器的工艺天下闻名,正好在下需要贵派出手,为在下打造一架琴。” 单琬晶此时忽然开口问道:“琴?什么琴?”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一架和它一模一样的琴。”随后张平一招手。墙边的一个长长的木匣登时飞到单琬晶面前。 单琬晶刚刚接过木匣,张平便开口道:“拿回去,两天之内还给我,从今往后,边不负若敢出现在距我方圆里许之内,他必死。” 随着单琬晶的离开,房间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然而,此时的洛阳城,已经是暗流涌动。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短暂。仅仅一天的时间,东溟派便已将长琴归还。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落下时,金色的洛阳城也许从此会换上另一种颜色。不过。今晚,冷清的月光,寂静的街道,也许,会发生什么。 此时洛阳城一个偏僻的小院之外,一个儒雅的男音忽然响起,“婠儿啊!你买的芍药开了五朵花哪!” 此时寇仲忽然从院中冲出,他刚跨出大门的门槛,只见阳光普照的门前空地处。高颀潇洒的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子一身文士装束,正负手观阅摆在外院门旁的盘栽。 寇仲此时只是一愣。随后忽然将井中月搁到左肩处,步伐不停。笑嘻嘻的道:“老边你原来除了为老不尊外,还是贪花之人,难怪要采摘你婠婠师侄女这朵鲜花哩!” 边不负和婠婠同时心中一震。要知此事乃边不负和婠婠两人间见不得光的隐秘事,寇仲却随口道破,怎不教两人在猝不及防下心神受扰。 此时寇仲刚刚准备趁着二人气势落入下风,却忽然听到一声“叮”的琴弦拨动之音。 这小院本是寇仲买来作为自己秘密的临时落脚点,周围本就没有什么人家。加上这一段因为张平和慈航静斋选君之事,整个洛阳城已经被王世充下令禁宵。又会是什么人,在此时忽然抚琴呢? 随后,接连不断的琴音开始不断传入在场四人耳中。这琴音一开始就是急促的调子,仿佛把人一下子从山秀水美的陶醉中拉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黑屋子中,心不可避免地震动,忐忑不安。 随着曲子的越发急促,心跳也加速,仿佛每根弦都扣在了心上,让人紧张不安,仿佛黑暗的屋外有危险在靠近。 四人此时仅仅从这旋律之中,便可以想见自己仿佛被敌人渐渐包围的紧张与恐惧。 随后这曲子却忽又暂缓,四人的心神也随着稍稍放松,但这放松只是短暂的,马上曲调又渐渐急促,调子也铮铮有力,每一个音调都是急速跳跃的,跳跃声不断增大、变急,每一次跳跃都带动心灵的震颤。 四人的脑海中是没有空间去多做他想的,只能跟着曲调感受那种压迫神经的急促与紧张。仿佛置身的黑屋子越变越小,眼看着就要变成坚固的牢笼,置身其中忍不住拼命挣扎。 然而,“砰”的一声,音调在这最高最急处却戛然而止。不,不是,还是有音调传出的,只是这时的音调低若未闻,慢慢体会,细细品味,仍能感受感受到它的急促,仿佛是紧张的密谋,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平静。 果然,随后传来的琴音曲调渐大渐急,电闪雷鸣般的气势,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让人不禁紧张颤动。坚固的牢笼最终形成了,牢中人只有殊死顽抗,奋力一搏。 四人是心神此时仿佛已经化入琴音之中,特别是那边不负,豆大的汗珠在其脸上不断出现。 “乒……” 随着一声尖锐到心灵的音节传出,杀气顿消,原来曲子已罢。 此时徐子陵、寇仲和婠婠三人的心神才忽然回复正常,同时,“噗”的一声响起。 三人寻声一看,只见那边不负此时已经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此时婠婠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想不到婠婠这位师叔居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算你们两个小子运气好。” 看着忽然飞掠离开的婠婠,只留下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看着边不负的尸体,一阵发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杀人先诛心 ps:感谢泠人的打赏,么么哒 六月二十五,立秋,狗日冲龙。凶神位:河魁,死神,土符,瓦陷,秧败,月煞。 黄昏,夕阳艳丽,彩霞满天。 城内洛水之端,外郭城西北处,坐落着气魄宏大的东皇宫。 皇宫分为皇城与宫城两部分。皇城围护在宫城的东、南、西三面,呈“凹”形,北面与宫城有城墙分隔。 皇城城墙都是夹城,有两重城墙。北面则有三重,更增其防御能力。皇城内东西有四条横街,与南北三直道交错,中央大道居中轴线,什么省、府、寺、尉等官署分别排列在大道两侧的横冲,众星拱月般,不离皇宫左右。 宫城则是杨侗这小皇帝的居处和接见群臣的地方。宫城之北,再有曜仪和圆壁两城,使宫城处于重重包围之中,防范严密处,更胜江都的皇城。 作为面子上的象征以及逾制的规定,宫城,乃是皇城之中名副其实的最高建筑。 此时的宫城之中,小皇帝的身影早已不在。只因这里马上就要发生一场大战,无论胜败,他都已不再重要。 此时的宫城之中,一桌宴席之中,形形色色的高手汇聚一堂。然而,坐在首座的,却并不是洛阳之主王世充,而是一名一身灰色道袍,面相红润慈祥的老者。 而在这桌上,以座位轮,与欧阳希夷地位相仿的足足有*位之多,此外,还有许多未曾入席之人。他们虽然没有席中诸人的地位,但是,他们还有手中的刀,和信念。 此时王世充见得夕阳已经将近完全落下。便对那首座之上的老者开口笑着柔声道:“宁道长,在下听说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仙子此次将诛灭紫血妖道这个道门败类作为选拔标准,不知是否?” 王世充话音刚落。便有李靖等诸多势力的代表数起耳朵,想要听一听宁道奇究竟会如何回答。 那宁道奇此时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道:“老夫今日此来,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说话间,那懒懒的太阳终于完全坠下山际,取而代之的,是一轮不甚很弯的弯月。 此时宁道奇不待众人开口,忽然脸色一变,开口道:“他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仿佛虚无缥缈一般的声音。“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诸位一片拳拳送死之心,实在是令在下好生敬佩……” 宁道奇此时忽然飞身而出,众人知觉眼前一花,却见那宁道奇早已立在了宫城之顶。 此时宁道奇环顾四周一圈,忽然朗声道:“紫血道友大驾光临,老道有失远迎,不过老道奉劝道友一句,孤掌难鸣。道友还是速速离去吧。” 此时张平的声音已经仿佛浮空之云一般,飘飘缈缈,琢磨不定。“人常说佛门有度化之能。素闻宁道奇散手八扑精奇玄妙,号称中土第一高手。想不到,如此人物居然也能被慈航静斋度化。你身为道门中人,却充当佛门的护法打手,我问你,在中原大地之上,中土的道门和天竺的佛门,谁是真神?” 宁道奇此时却淡淡说道:“道门也好,佛门也罢。只要能够带给天下百姓太平安乐,老道必然鼎力支持。天下百姓的民心所向。岂是一两人的各人喜好所能定夺?” 张平此时忽然放声大笑,随即说道:“我问你。道门和佛门,谁是真神?” 宁道奇再次朗声道:“道友实在是看不破,看不破啊,只要是为了天下百姓,又何必如此执着?” 张平此时忽然一言不发,而欧阳希夷等人此时也纷纷来到宁道奇身边,暗自提起内力,只待张平显身,便要一齐行雷霆手段,将张平诛杀当场。 “叮……” 随着第一声琴弦的波动之音,邈邈琴音如同潮水一般朝着诸人涌来。这声音悠然自得,仿佛天地之间的自然精灵一般,有为无为,师法自然。随着琴音的深入,众人只感觉自己仿佛神融天下,达到了道家的天人合一一般,心中此时再起不了争斗之心。 宁道奇此时忽然开口道:“道友以琴演道,技乎道矣,老道多么希望道友今夜来是找我喝酒谈心,分享对生命的体会。只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我们沉沦颠倒,机心存于胸臆。” “砰……” 此时张平的琴音忽然一变,空旷,久远,又似无数似是而非的呢喃。嘈杂的琴音,初时使人痛苦,但越听下去,却又能使人从中得到一种莫名的欢乐。 只因无论是谁,在这嘈杂的琴音之中,都始终感觉只要自己坚持忍耐下去,下一刻的琴音,便一定会是自己想要的琴音。然而,琴音依旧嘈杂,迷幻般的魔力却依旧存在,只剩下在场众人越陷越深。 宁道奇此时眉头一皱,众人之中,只有他真正听得懂琴音里的韵律,以及其中隐藏的杀机。 “叮,叮,叮……” 连续三个单音飞出,此时琴音忽然变得时而似道音,时而如梵唱。道家的天人合一,佛家的来世业报,此刻,在同一段音律之中反复环绕。 此时功力越是高深之人,脸色便越发难看,似欧阳希夷等人,此时脸上已是一片惨败,点点汗珠自额角出现,划着脸颊,缓缓而下。 而那宁道奇此时双目紧闭,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似空非空的空灵境界。无论是宫城,弯月,大战,琴音,似乎都不能动摇其分毫的样子。 然而,人群中一些内家修为不到的人,虽然内家火候不足,不能被琴音引动心神。但是从宁道奇,欧阳希夷等人的异常表现之中,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便在此时,一个容貌丑陋,脸上挂着矫揉和过份夸张了的忠义神情的武将见得王世充也陷入愣神之中。赶忙大声呼喝道:“来人,保护尚书大人。” 随着这蒙秋的呼喝,数百带甲之士忽然出现在四周,同时,还有两男一女,三个行貌各异的高手忽然各自咬了一口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来到王世充周围。 “嗡……” 此时众人只听一声刺耳至极,而又尖细悠长的琴音忽然传来。欧阳希夷和王世充等*名高手登时齐齐吐出好大一口血来,唯有那宁道奇此时忽然双目睁开,脸上显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红晕之色。 “不知道在下这拙劣的琴艺,能否入得宁道长法耳?”张平的声音刚刚落下,宁道奇忽然开口道:“道友到现在还不知难而退吗?” “知难而退?笑话,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慈航静斋的剑典你之所以看不通,那是因为那破东西只有女人才能练,你自然看不通……” 宁道奇此时终于心神一震,吐出好大一口血来。不知为什么,在宁道奇吐血的瞬间,众人只感觉四周的空气诡异的一寒,纷纷坠入冰窟一般,端的是可怕的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宁道奇之败 “砰,砰,砰……” 随着三声仿佛山崩海啸般的琴音拨动,众人脚下宫城中坚实无比的皇城殿此时忽然传来阵阵震动之感。 紧接着,一连串仿佛金戈铁马,百战雄师一般的音符猛的在诸人身边响起。 恍惚间,众人仿佛置身于那萧瑟的边疆沙场,远处,黑云满天,黄沙四溢,隐约中,黑压压的军士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自己走来。 滚滚的烟尘飘荡,战马的嘶鸣与闪耀的刀光逼近,刹那间,仿佛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无力感布满全身。 王世充身边的军士此时一个个忽然松开了双手,长枪劲弩的落地声络绎不绝。不仅如此,就连在场一些内力低微的众人此时也一个个纷纷支撑不住,不由自主的放下的手中的兵刃。 宁道奇此时忽然发出一声长啸,清咧而凝练,仿佛直充天际的长虹一般。刹那间,被张平琴音影响的众人忽然一个愣神,仿佛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在此时,一股更为浩大的琴音忽然铺天盖地一般的涌来。只见那深井之后的一株梧桐老树之上,枯黄的枝叶都被震得尽数洒落,漫天飞舞。 刚刚回过神的诸多普通军士好功力不足的高手,一个个登时面色难看之极,更有甚者,已经抱头倒地,不住翻滚。 宁道奇此时鼓足内力一声大喝:“几位,我们冲出去,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 欧阳希夷等人此时相互一个点头,随即便个个仿佛大鸟一般向着四周跃出,试图去寻找隐藏在暗处的张平。 此时欧阳希夷带着刚刚出现在王世充身边的两男一女,朝着北方寻去。未过多久。便远远见得一处高耸的阁楼之上,一道紫色的身影正在淡淡的拨弄着琴弦。 欧阳希夷此时双目一瞪,便登时准备开口呼喊。然而。远处的张平只是抬头望了欧阳希夷一眼,欧阳希夷到了嘴边的话便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只见张平此时一双仿佛空洞一般诡异的双眼在夜色中反射出妖魅的光芒。丝丝寒意随着张平的目光流转,悠远,深邃,未知。月半弯,阁楼里的火光不算太亮,漆黑的夜色依旧笼罩着张平。然而,在欧阳希夷看来,张平的眼睛似乎比这漆黑的夜景更加黑暗。 那双眼睛仿佛地狱的妖魔之眼。欧阳希夷只感觉仿佛只要自己一开口,漆黑的夜色之中便会出现一张大口将自己吞噬一般。 除欧阳希夷外,来人另有两男一女,女的一个有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般,极为惹人注目。 那是个颇具姿色的年青少妇,娇小玲珑,背负长剑,神情却是出奇地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别有股冷艳的成熟韵味。既使人感到她凛然不可冒犯的孤傲。但又能令人暗中兴起假若能破开她那重保护自己的屏障,会是男人最大的成就。 月光下,她那对精光闪闪的湛蓝眸子。使张平不但知道她是武林高手,还非中土人士。 另两个人是一老一少。老的身材矮胖,身穿道袍,手持尘拂,眼耳口鼻都朝肥脸的中央挤聚,看着本该惹笑,可是他半眯的细眼芒光烁闪,隐隐透出一种狠辣无情的味道,却绝无半分滑稽的感觉。 少的是个二十七、八岁许的壮汉。身形雄伟,虽比不上寇仲与徐子陵、跋锋寒等的高挺俊拔。却是脸容古朴,肤黑扎实。自有一股强横悍霸的气度。武器是背上的双啄。 张平此时目光扫过三人,三人虽然看不清张平的面孔,但从张平的目光之中,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张平此时正在诡异的微笑个不停。 随后只听“嗡……”“砰,砰,砰……”一共四声高昂的琴音发出,欧阳希夷瞪大了眼睛准备拼命叫喊出来。却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已不再能够发出丝毫声音。 细细的血痕落在欧阳希夷的咽喉上,鲜血缓缓流出,欧阳希夷用尽全身的气力指向张平。可惜,终究还是无力的倒下。 另外三人中,那一老一少两名男子和那女子的左边胸口之上,忽然显露出点点嫣红。伴随着三人的倒下,夜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声划破天际的长啸。 随后张平只见宁道奇一马当先,仿佛一只灵动的大鸟,带着七名高手纷纷朝着张平而来。 此时的张平忽然双手在琴尾轻轻拨动,淡淡的琴音之中,张平的生意冷冷传来:“留下你们各自的绝学,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死!” 宁道奇此时见得几人之中已然有人动摇,赶忙一声暴喝,朝着张平急扑而来。 待得宁道奇临近张平不足一丈距离之时,张平忽然右手从长琴中部一个急拨来到底部。 伴随着强烈嗡鸣的肃杀之音,张平忽然化为一道紫色残影向着宁道奇扑去。 夜色之中,宁道奇仿佛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已化为滚滚黄沙,漆黑的夜空也被血红的落日余晖替代。 张平此时在宁道奇的眼中,发动化为了一缕至冲天际的孤烟一般。在落日的映照之下,点点金黄的光芒在其中引而不发。 宁道奇募地挺直仙骨,全身袍袖无风自动,须眉瞩张,形态变得威猛无涛,仿佛奔行千里,傲立大漠的夸父一般。 随后宁道奇一拳击出,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却又是毫无伪借的一拳轰在那青烟之顶。 “轰!”随着劲气横流滚荡,一切种种异像尽皆消失,两人触电般退开,各自向后掠去。 张平此时在之前最后一个音节即将消失的瞬间,左手轻轻一拨,悠悠然的琴音继续飘荡在宁静的夜空之中。 宁道奇此时死死盯着张平,其余几人此时站在宁道奇的身边,不敢妄动分毫。 良久,张平淡淡开口道:“宁道长的散手八扑果然精妙,不知道在宁道长眼里,秘籍与生命,孰轻孰重?” 听得张平所言,宁道奇身边诸人登时脸色大变,几人万万没想到,号称天下第一人的宁道奇,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机智”的师妃暄 宁道奇走了,然而剩下的八人却没有如此好的运气。有了散手八扑,剩余几人的武学,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洛阳城的宫城里,满地的死尸横七竖八的凌乱散布着。没有一具尸体有伤痕,只有那一双双充满恐惧,不肯瞑目的双眼。 王世充算是唯一一名幸存的高手,原因很简单,作为大明尊教的上一代原子,他在危机关头交出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一奇书。不仅仅救了他自己,同时,还救了奉母命前来向他报恩的玲珑娇。 原来那玲珑娇的心脏与常人大异,乃是长在右边胸口,是以,张平的无形剑气虽然命中,却杀她不死。而得到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张平心情大好,自然也不屑对于她这种小角色出手两次。 重伤宁道奇,杀死高手军士无数的张平回到四海楼,一张冷峻的面孔之上,此时却是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原来,无论是打败宋缺,还是击败宁道奇与众人的联手,张平都没有感到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后而传来的选择与任务。 这就说明,无论是宋缺还是宁道奇,都不被认为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心中第一次感到有些焦虑的张平拨动琴弦,淡淡的琴音自四海楼中缓缓发出。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 净念禅院由于寺院深藏林木之中,常人初看之下往往还以为只得几座殿宇,只有来到门外,才能发现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和尚罢了。 净念禅院后方一座在灯火下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筑物很怪,很小,但却似乎比其他大上十倍的殿宇更有地位似得。 原来。那竟是一座能永存不朽的铜殿。昔年秦始皇收天下之兵,不过仅仅能够铸以金人十二。那金人,其实就是铜人。但净念禅院居然能够打造出一座铜殿,足见这净念禅院大不简单。 这样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在此之前,似尚未有那么一座铜铸的庙宇。 净念禅院之中,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寺院。 诵经声就在铜殿之后相隔只有十丈许的大殿传出,寺内其他地方则不见半个人影,有种高深莫测,教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情景。 最诡异的是除了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使人意会到假若走上白石广场,便会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而此时的铜殿之外,一个身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忽然急奔而来。 此时一个缥缈孤寂的身影忽然出现,迎上宁道奇问道:“宁道长。不知道情况如何?” 宁道奇见得来人,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说道:“紫血妖道的武功远超我等想象。此人内力仿佛无穷无尽,更兼精通音杀之术,若无相同级别的高手牵制,再多的高手围攻也是枉然。” 师妃暄此时忽然变色道:“坏了,今日子时便是三日之期,李公子恐怕有性命之忧。不行,妃暄要去通知他。” 然而,宁道奇此时却忽然拦住师妃暄说道:“不要去了,我之所以能够活着回来。乃是因为我已经将散手八扑的秘籍留给他。我有一种感觉,等他将散手八扑上的功夫掌握。他肯定还会再来的。你赶紧带着和氏璧离开,越快越好!”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随后只见有若长蛇阵的和尚纷纷走出,他们不但没有散队,还在一名有着令人懔慑的体型,与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别的蓝袍和尚领头下,笔直朝白石广场这边走过来。除蓝袍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禅杖外,其他人都手挂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相庄严,但又不虞因视野收至窄无可窄而跌倒。 紧接着,铜殿的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无风自动般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沉沉的一切。 随后,一名黄衣僧人缓缓走出,只见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师妃暄此时赶忙上前一步,开口道:“了空大师,情况有变,妖道的武功之高深,就连宁道奇道长在其手下也险些丧命,我等不如先行暂避锋芒,再徐徐图之。” 见得了空点头,师妃暄和宁道奇一番简单商议之后,便由八名灰衣僧人护送师妃暄和宁道奇二人,带着和氏璧先行返回慈航静斋。而了空等人,则继续在净念禅院监视洛阳城的一举一动。同时,了空也将派遣弟子,前往通知李世民速速离开洛阳城,早做准备。 就在师妃暄和宁道奇离开净念禅院之后,张平的房间之中,忽然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事情办的如何了?”张平此时一边淡淡的抚琴,一边缓缓开口问道。 “紫血道长放心,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是很有智慧的女人。 若是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在此,便会认出,此女,便是李密手下的头号智囊美人军师沈落雁。 张平此时淡淡开口道:“很好,听说李密前几日打败宇文化及,想必现在正在回师的路上。过不了多久,恐怕便会谋划东进洛阳了吧!” 沈落雁此时娇笑道:“紫血道长果然神通惊人,想不到天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道长的耳目。不过落雁此时已经帮助道长探查慈航静斋的位置,道长的诺言是否可以兑现。”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此事你放心便是,从今往后,你瓦岗军与徐子陵和寇仲之间的恩恩怨怨,本座全然不会理会。好了,查出帝踏峰的具体位置之后,你再来吧,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下第一才女 沈落雁走后,张平忽然淡淡开口道:“宋公子,不知道李阀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大的屏风之后,宋师道的身影随即转出,只见他手中折扇轻摇,笑着开口道:“李阀目前依旧与薛举父子对峙,因为李世民秘密前来洛阳,是以,最近几次交手,李阀很是吃了一些小亏。” 张平此时只是淡淡的扶着琴弦,忽然之间拨出一连串颤音之后,开口说道:“子时已过,三日之期已到,看来李阀的气数尽了!” 宋师道此时忽然开口道:“以道长之见,当今天下逐鹿者,谁能问鼎其中?” 张平此时起身,缓缓走到窗外,开口道:“对于这一点,宋阀主比我看的清楚的多,也明白的多,宋公子就不必舍近求远了吧!” 宋师道此时却摇摇头,说道:“以在下拙见,若是道长不想让谁做这个位置,他就一定做不成。因此,我宋家自然也不必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什么功夫。” 张平点点头,说道:“宋公子,不知道我拜托你为我寻来一个琴师的事情,结果如何?” 宋师道此时答道:“道长放心,明晚在下包下来整个曼青院,还请道长赏光,到时候,道长需要的琴师自然就好出现。” 见得张平点点头,默然不语,宋师道便拱手一礼,径自退了出去。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王通复仇者联盟终于以宁道奇重伤,八大高手惨死,以及数百具冷冰冰的尸体宣告结束。 原本人生人声鼎沸的洛阳城,今天却显得特别的安静,就连平时耀武扬威的军爷们,也一个个搭拉着脑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因此,在许多人看来,昨晚的一切。都已经花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然而,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入夜,与以往相比,今日的青曼院可谓是冷清至极,门口两名体格精装,一身劲衣,眼露精光的汉子使人意识到今晚这里的不同寻常。 曼清院不愧为洛阳最具规模的青楼,设计更是别具特色。宋师道安排的地方是主堂后的“听留阁”。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 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比之南方的建筑,曼清院明显是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特别与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迥然有异。 “听留阁”充份体现出“隔”与“透”的结合和运用。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虽以楼房为主体,但实质上却以中园为灵魂,把里外的空间结合为一个整体,以有限的空间创造出无限的意境。 此时的张平,却是已经和宋师道一同,安然坐在最靠近里面厢房之中。静静的等待着琴师的到来。 “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此时,一个柔美的女声忽然传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串串忽高忽低的琴音,这唱腔和琴音之中,具都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混着琴音,仿佛要把赏乐之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那长琴的变幻曲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 张平当先“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随后开口对宋师道问道:“宋公子,不知公子究竟请来何人?在长琴一道上之造诣,已近乎石清璇的萧艺。” 随后宋师道只是一笑,随后说道:“究竟何人,道长一见便知。” 此时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女子缓缓抱琴而入。她除了拥有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罕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此时她缓缓对张平一礼,柔声开口道:“妾身尚秀芳,见过紫血道长。” 张平此时摆摆手,先是对宋师道说道:“宋公子有心了。” 继而又对尚秀芳说道:“尚大家之名,早有耳闻,不过今日请尚大家前来,实在不过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要拜托。” “小事?”尚秀芳此时双目闪动,疑惑的朝着宋师道望去。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尚大家不必多疑,请尚大家前来,只是想要请尚大家为在下讲解演示一番这琴艺的基本技巧。仅此而已,至于尚大家刚刚到表演,在下也是十分钦佩。” 尚秀芳此时疑惑的向张平反问道:“学琴?” 张平点点头,说道:“正是。” 尚秀芳此时虽然感觉到十分奇怪,但她自十三岁起走南闯北,见过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对于张平这个看似奇怪的要求,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从最基本的五音:唇、舌、齿、鼻、喉。五声:宫、商、角、徵、羽。再到技法,曲谱,尚秀芳一一缓缓道来,深入浅出,直指关键所在。 张平此时虽然面色不动,但是过目不忘异能全力运转之下,便将尚秀芳所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尽数记在脑中。 然而,就在尚秀芳将基础知识讲完,开始为张平演示之时,曼青院的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嚷之声。 “让开,让开,本帮主听说尚大家今日来到曼青院,你居然胆敢阻挡本帮主,是不是不想在洛阳城里开下去了?” “不是啊,上官帮主你听我说……” “滚开,本帮主今日要招待贵客,耽误了半晌,有你好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李天一加李一帆等于李天凡 张平此时忽然将一架通体黝黑,散发着强烈金属光泽的铁琴从身旁的木匣之中取出,笑着对尚秀芳说道:“尚大家辛苦,在下现学现卖,抚琴一曲,请尚大家品鉴。” 话音刚落,便有两人当先冲了进来,这两个人样貌相似,只是高矮不同,年纪在四十许间,有对同样丑陋的狮子鼻,但皮肤却透出一种诡异的铁青色,使人感到他们的武功路子必是非常邪门。 宋师道此时刚刚想要起身,却忽然听得张平开口道:“宋公子,看来李密虽然有沈落雁这样人尽心辅佐,但是终究还是难成大事啊!” 二人中高的一个双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带着一副妄自尊大的神情,斜眼盯着他道:“好你个小道士,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大爷我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然而张平此时只是在这琴上随后一波,那空气之中便仿佛被“咘……”的一串琴音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一般。登时朝着那高个飞来的身形扑去。 随后尚秀芳和宋师道只见那高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拍飞的苍蝇一般,“砰”的一声撞了出去,激起一阵阵烟尘和瓦片。 此时一名年轻的华服白面男子从外面,喝道:“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得罪本少爷!” 然而张平此时却没有说话,只是双目微闭,一副沉浸琴艺之中,怡然自得的样子。伴随着清清淡淡的琴音,仿佛这位大少爷刚刚到怒吼,是吼在了空气中一般。 此时那位大少爷登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想要冲进来教训张平一番。 便在此时,那位洛阳帮主忽然出现在那华服青年身边。但见他年在五十许问,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但其华衣丽服,配上带点苍白的脸容。浮肿的眼肚,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长期沉于酒色之中。 然而,此人一见到张平,便猛然脸色一变,随后赶忙拉住那刚刚进来的华服青年,向张平陪笑说道:“不知道道长在此,小人冒昧了,小人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那青年此时见得宋师道,忽然开口道:“宋大哥,原来是你在这里,这真是,早知道如此,小弟就不用废这么多周折了。” 言罢,这青年忽然重重的看了两眼尚秀芳,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再次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然而宋师道此时却毫无半分和他打招呼的兴趣,一副我在听琴。没功夫的样子。 随后张平忽然接连拨出十几个长音,紧接着单指一点,一个仿佛直冲人心的尖锐强烈之音登时呼啸而出。 那年轻公子仿佛承受不住。忽然捂着耳朵大叫道:“你这道士弹的什么鬼东西?吵死了。” 而一直不曾发言的尚秀芳却忽然开口问道:“敢问道长,此曲何名?” “惊梦。” 尚秀芳在嘴里念叨了几遍,随即说道:“惊梦,果然好曲,果然好名,道长此曲教人入梦而醒,果是佳作。” 张平此时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可惜,有些人一直活在梦里而不自知。可笑,可笑!” “可笑什么?”那年轻公子忽然问道。 张平此时却忽然冷冷的开口道:“你们四个。要么死,要么滚。自己赶紧选吧,莫要让我动手。” 此时那高矮二人忽然开口道:“长白双雄符真,符彦今日栽了,还请阁下留个腕吧。” 洛阳帮主此时则是赶忙来到那矮个身边,在其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那矮个脸色登时一变,拉过那年轻公子边说道:“公子,今日我们先行忍耐,改天再做计较。” 此时那年轻公子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便不是纨绔,而是傻子了。 四人此时一言不发,便想灰溜溜的离开。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开口厉声喝道:“本座说的是滚,不是走,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那符真和符彦二人此时忽然同时转过头来,对视一眼之后,竟是大喝一声“士可杀,不可辱!”随后二人一左一右,如同两只苍鹰一般朝着张平扑来。 此时二人心中已存死志,出招之时,乃是十分力,十分进攻,丝毫不留半点防守的力道。 然而张平却只是不紧不慢的端起一盅酒杯,在二人临身之后忽然一杯酒泼出。 晶莹的酒珠在空中点滴散开,灯火映照之下,散发出阵阵炫目的光芒。此时张平虽是将酒随手一泼,但已是用上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上功夫,点点酒滴仿佛化为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犹如实体一般朝着二人射去。 面对张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二人尚未有任何抵抗的机会,便给这些酒珠打中。 随后,只见二人登时从侧墙的窗户之上先后倒飞而出。随着“噗通,噗通”的两声落地声从窗外传来,显然,没有人认为张平仅仅是将二人击飞而已。 此时那年轻公子忽然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略带颤抖的对张平说道:“你,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爹是李密!” 张平则是猛然一笑,随后不屑的说道:“李密,等你老子改叫李刚,你再嚣张不迟。话说,看你的样子,你是叫李天一还是李一帆?” 此时那年轻公子忽然大声争辩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天凡是也。” 张平此时忽然“啪啪啪”的鼓了几下掌,随后说道:“原来是李天一和李一帆二人之集大成者,佩服,佩服。不过,在下还是要说上一句,死,还是滚?” 此时那洛阳帮主上官龙忽然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有针刺的感觉在身上不停乱动。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张平已经不大耐烦了,于是他此时也不管李天凡究竟如何,二话不说,便一个驴打滚,朝着楼下咕噜噜的滚去。 那李天凡此时指着张平说道:“我告诉你,我爹爹的大军已经向着洛阳开拔了,你得罪了我,就是宋阀也保不住你。” 张平此时却忽然指尖微弹,随后转头对宋师道说道:“把他的尸体处理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密谋 ps:感谢奈生的打赏 晋阳城始于晋国公卿赵简子的家臣董安于在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河地带据险筑城,因在晋水之阳,取名晋阳,为晋阳建城之始。后汉高祖刘邦为防御匈奴,选派韩王信坐镇北方,改太原郡为韩国,设都城在晋阳,晋阳从此成为北方边防重镇之一。时至今日,晋阳作为唐王李渊的封地,北据突厥,南望关中,便显得越发重要。 此时的晋阳城唐王府之中,两鬓略显斑白,面目虚黄,双目无神的李渊正在首座之上。昏暗的灯光掩饰不住他的疲惫与忐忑。 而在李渊的对面,依次坐着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三人。 李渊此时对着李世民开口道:“世民,洛阳城一战时,你是唯一待在洛阳城的人,现在,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世民此时理了理思路,随后答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当日孩儿自身并为前往洛阳宫城,而代替孩儿前去的几名手下确是在那一晚尽数战死。是以,孩儿对于那一晚的战况,只是从一些收买的侍卫之中得知。不过无论如何,这紫血妖道的武功,至少也是可以媲美三大宗师的存在。” 此时李元吉忽然插口说道:“依我看来,那紫血妖道虽然武功高强,但与我比起来,想来也是高的有限。再加上我唐王精锐,他若不来便罢,若是赶来,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李世民此时赶忙劝道:“三弟,这紫血妖道的武功之高,确是天下罕有,纵使欧阳希夷这等成名多年的高手,俱都无法抵挡。虽然正面对抗难以胜过军队。但是单打独斗,恐怕无人能敌,三弟切莫小看了天下英雄。” 那李建成此时对着李世民说道:“二弟。依我看三弟说的不无道理,只要我们能够加强戒备。那紫血妖道虽然武功高强,却不过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又有何惧?” 见得三人争执不休,那李渊猛的一拍桌子,开口喝道:“好了,不要争了,你们还是赶紧想想如何对付这紫血妖道,才是正理。” 恰在此时。门外忽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禀唐王,洛阳千里加急密件。” 李渊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四人神情一愣,随后李渊沉声开口道:“进来。” 随着“嘎吱”的开门声,一个一袭黑衣,面相普通,手脚灵活的中人模样的男子急急走了进来。 但见他恭敬的讲一个小竹筒双手呈给李渊,待得李渊接过竹筒。摆手道:“你先退下。”之后,便仿佛幽灵一般轻手轻脚的快速离开。 李渊此时从竹筒之中抽出一张锦帛,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看了良久。忽然开口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李建成此时第一个开口道:“恭喜父亲大人,看父亲大人的样子,想必一切困难都已迎刃而解了吧。” 李渊此时笑着对三人说道:“这个紫血妖道这回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们知道吗?那李密的儿子李天凡在洛阳城死于紫血妖道之手,而且当时还有宋缺的儿子宋师道在场。这下子,可真是太妙了。” 李世民此时皱皱眉头说道:“父亲大人,那李密与紫血妖道结仇自然是好,可是。这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紫血妖道说不定不日将至。” 李渊此时笑着对李世民说道:“这你们就不清楚了吧。其实早在为夫举事前,慈航静斋中人就寻过为父。许诺只要为父兵入关中。便支持为父问鼎中原。” 随后李渊得意的摸了摸胡子,继续开口道:“这次李密痛失爱子,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经暗中派人联系慈航静斋。并且已经许诺,只要能够杀死紫血妖道,他便放弃争夺天下,完全听从慈航静斋号令,只要保留蒲山公之位便可。” 那李世民此时脸色先是一变,随后迅速恢复如常,并开口问道:“父亲大人,既然如此,慈航静斋可是对对付那紫血妖道有什么计划?” 李渊此时看了看四周,这才充满自信,而且小心的说道:“再过几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高手将会快马加鞭,连夜赶往晋阳。同时配合我李家的黑甲军,定要让这邪恶的紫血妖道在此授首。” 李元吉此时赶忙对李渊一礼说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到时必定亲自手刃此妖道,为父亲大人争光。” 李渊见得李元吉的表现,又是满意的笑了笑,摸了摸胡子,随后对李建成吩咐到:“建成,你赶紧去准备一些隐秘而干净的厢房,再命人多多准备斋饭,切不可怠慢了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贵客。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招待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贵客一事,由你全权负责,不能有半点差池,知道吗?” “孩儿明白,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大人的期望。”言罢,李建成得意的瞥了李世民一眼,毕竟,这可是和慈航静斋,净念禅院打好关系的最佳机会。 而李渊随后又对李世民说道:“李世民,黑甲军最近的训练调动以及到时候的战场指挥,就要靠你了。你最近一定要保证黑甲军随时处于巅峰状态,知道吗?” 李世民一拱手,答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明白。” 又交代李元吉一番勤练武艺的话语之后,唐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此时的月儿依旧高悬,滚滚的黄河之上,两艘小船正在飞快的行驶。一艘小船里面是一个一袭黄衣的中年和尚以及四个身着蓝袍的大和尚。另一艘小船之中,则是两个一袭白衣,头戴斗笠面纱,身材曼妙的女子。 而在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这个“嘎吱,嘎吱”的走着。然而,这个方向实在不像是朝着晋阳方向该走的路线。 马车走到一个岔口之时,那膘黄马忽然驻足不前,随着帘幕后猛的射出一枚铜钱,打在马匹股之上,这马儿才一声嘶鸣,随后朝着一个熟悉的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李阀的一血 李阀这些年威震西北,除了有突厥人这个大援在背,加之李阀的世代积累和李世民的用兵韬略,黑甲军的存在亦是李阀不可忽视的一大要素。 此时李渊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等李阀的核心人物,均已搬到了军营的中军大帐之中。 此时大帐之中李渊对着梵青惠说道:“斋主,这紫血妖道果然是嚣张自大到了极点,居然胆敢命人送信示威,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今晚要来取我等性命。今日,我等定要为天下苍生除此大害。” 梵青惠此时忽然望着身前案台上的一张锦帛,但见上面“明晚子时夜,李阀覆灭时”十个大字银钩铁划,杀气逼人。 随后梵青惠定了定神,对李渊说道:“唐王不必担心,那紫血妖道当日之所以能够将宁道奇道长重创,乃是因为他使的诡异琴音暗算宁道奇道长在先。今日了空大师正是为此而来,只要他胆敢再行使出这般诡异琴音,定要让他好好的栽一个跟头。” 然而就在此时,这寂静的军营之中忽然“叮……”的一声,传来了一声琴弦拨动之音。 此时大帐之中除了梵青惠,师妃暄和了空三人之外,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对于他们来说,无论什么时候,只有手中的兵刃,才能带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随后低沉的琴音缓缓飘来,伴随着军营中快速集结的黑甲军,每一个琴音,都仿佛和军士的脚步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待得琴音忽然转为悠扬,缓慢的大气之音。此时的李世民一马当先。冲出营帐,从容不迫的开始指挥黑甲军集结,列阵对敌。 此时一股冲天而起的琴音忽然仿佛疾风骤雨一般传来。点点琴音在张平的演奏之下,便犹如沙场之中的战鼓一般。数不尽的豪迈。道不完的热血,随着琴音传出。无须任何激励的言语,黑甲军的军士此时一个个登时热血沸腾,仿佛随时要与张平决一死战的样子。 正所谓士气可用,在战争中,士气很多时候比人数对胜负的影响更大。但不知为什么,李世民此时的心中却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果然,就在李世民刚要下令黑甲军全军出击的时候。那琴音忽然又是诡异的一变。 此时那琴音忽然变得长短变换。仿佛短兵相接的金铁厮杀一般。然而,不知为什么,李世民从这厮杀之声中感到,被杀死的军士,仿佛全部都是他李家的黑甲军。 随着琴音越发雄浑,大帐之中的梵青惠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妙,待得琴音之中忽然夹杂着一种仿佛南方水榭般的柔音之后。那梵青惠忽然开口道:“恐其心,乱其志,这紫血妖道的琴音果然是诡异非常,我等不能再等。出手吧!” 此时张平的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军营之外,随着代表死亡的悲壮之音和代表家乡伊人盼郎归的魔音混合而出,黑甲军的斗志一点点被瓦解殆尽。 便在此时。只听中军帐中忽然传来一声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暴喝“破”。 这暴喝之音若是用响雷来形容,实不足形容其威力之十一。毕竟,一身功力直追三大宗师的了空苦修数十年闭口禅,这开口一喝,威力当真是惊天动地。 此时张平的琴音在这暴喝之下亦是猛的停了下来,了空此时忽然吐出一口血来,说道:“他的魔琴的琴弦已断,诸位还请一齐出手,降妖伏魔。” 李世民此时右手一挥。整整一千黑甲军便洪水一般的朝着张平涌去。而梵青惠,师妃暄和净念禅院四大金刚以及李元吉几人也是各自飞身而起。朝着张平射去。 “噗……” 随着一串琴音响起,原本低头诵经的了空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一般。呆立当场。 随后众人只见张平的身影登时从马车之中射出,朝着天际飞去。月光下的张平一袭紫色道袍随风而动,被月光映成银白色的脸颊之上双目紧闭。仿佛白玉一般的两只细长手掌伸出,一手抱琴,一手拨弦,一股带着悲凉与哀伤的死亡之音向着四面八方传出。 那李世民此时忽然鼓足内力,大吼一声“杀”!随后黑甲军的数千铁骑登时齐声暴喝“杀”。 滚滚声浪夹杂着黑甲军南征北战的战场杀气,登时将张平的琴音冲的七零八落。 张平见此,忽然将手中黝黑的长琴射回马车之中,开口放声笑道:“居然被你们想到了破解之法,不容易,不过,你们以为破了琴音就能在本座手下活命吗?” 待得张平仿佛落叶一般缓缓飘落在地,远处的黑甲军已经仿佛瞬息可至。那梵青惠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紫血妖道,你作恶太多,今日,贫尼纵使舍去这具空皮囊,也要为天下百姓除去你这个大魔头。” 张平此时双目一瞪,忽然冷冷的说道:“区区一个慈航妓斋,也敢来招惹本座,交出和氏璧,否则,慈航妓斋上下,鸡犬不留。” 此时那李元吉却忽然暴喝一声,“紫血妖道,休得猖狂,吃我一枪。” 但见那李元吉这一枪刺来,空气中的气流仿佛都被他手中的裂马枪搅作一团。枪劲把张平完全笼罩,来势凌厉无匹,枪尖在廊道的空间依循一道充满力学美感的弧线,疾取张平胸口要害。 由于枪劲高度集中在裂马枪的锋尖,配合着迅若石火的速度,被攻击的人纵使想卸劲借力也有所不能。 然而张平却只是面无表情的一指点出,仿佛削葱一般的食指正中枪锋。 呛! 两者相交,出乎意料的竟是李元吉的身体倒飞而回,手中的裂马枪也在落地之后化为无数残片。 张平此时两步迈出,仿佛寻常行走一般,却转眼间便跨过十余丈的距离。 此时七八名见势不妙,冲到李元吉身前的黑甲军骑士,却仿佛被那百斤大锤抡到一般。一个个向着周围倒飞而出。 那李元吉此时刚刚一个挣扎,想要起身,却发现张平的右脚不知何时已经踏在自己的后颈之上。 “咔。” 只听李渊等人悲痛的叫喊之声传来,月光下张平的身影仿佛越来越长。(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指杀宁道奇 无论李元吉与李世民之前有多少不和,血脉相连的关系使得李世民在此时痛苦万分,此时,黑甲军在李世民的指挥之下,层层叠叠的朝着张平围杀而来。 而那不嗔,不痴,不惧,不贪四个大和尚此时各自占据东西南北,四根禅杖带着劲风,自上而下朝着张平打来。 此时张平忽然大喝一声:“不自量力!” 随后只见张平的皮肤下,淡淡的金光闪过,待得四大金刚的禅杖同时攻到。张平居然不闪不避,硬生生的以血肉之躯接下众人这一击。 在一阵仿佛金铁的交击声后,四大金刚尚未来得及反应后退,便忽然感到一股惊人的吸力从张平身上传来。随后只见张平双手一捉,便登时将不贪,不痴二人的禅杖捉住。 张平此时龙象般若功已修到了传说中的第十二层境界,那不贪与不痴二人在张平手中,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一般。仅仅是随手一抛,二人便仿佛炮弹一般飞出,直将十余名黑甲军砸倒在地,这才落地停下。 这四大金刚人人皆是当世第一流高手,武功之高不在欧阳希夷等人之下,再加上四人精通联手合击之术,四人联手,实力直逼三大宗师。奈何,张平的金刚不坏神功和龙象般若功皆是以力破巧的功夫,无论多么精妙的招式和配合,张平都不管不顾。只消被张平抓住,龙象般若功一击之下,内外功夫不到家的绝难是一合之敌。 此时见得四大金刚合击之势已破,那了空忽然飞身而起,和梵青惠,师妃暄三人一同夹攻张平而来。 张平此时却忽然一反常态,整个人仿佛鬼魅一般。在黑甲军诸多骑士之间忽进忽出,仗着黑甲军的掩护,不令三人能够对自己完成合击。 此时张平身影每一下闪动。都有一名黑甲军骑士被抛向三人,为了保持自己三人的正义性。三人不得不大费周章的将人完好接下。 就在四人于黑甲军军阵之中你追我赶之时,却没有发现,张平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向着李渊靠近。 待得张平已经穿越过半黑甲军的防守阵型,李世民忽然大喝一声:“爹爹小心,那紫血妖道越来越近了。” 话音刚落,张平忽然大袖一摆,七八名黑甲军登时同时朝着梵青惠等三人飞去。 便在此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忽然朝着李渊身前扑来,不偏不倚,正巧挡在张平的毕竟之路上。 此时张平身法一动,四个黑甲军登时飞向那灰色人影,随后螺旋九影身法登时幻化出九道残影从四面八方朝着李密扑去。 “妄想!” 随着一声大喝,那灰色人影登时朝着右边一道人影扑去。待得二人临近,只见他先是右手一拨一引,便将一名黑甲军骑士卸力拂向一旁。 此时天空中的九道人影也尽数消失,唯有他面前的这一个张平忽然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随后自上而下。一掌打来。 此时那灰衣人忽然双掌仿佛穿花蝴蝶一般连连变换挥舞,道道气劲发出,却又仿佛棉花一般凝而不散。在其身前组成一个仿佛云朵一般的气墙。 然而就在此时,他面前张平扑来的身影忽然诡异的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随后,灰衣人猛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强烈的劲风。 心知不妙的灰衣人赶忙施展轻功,想要从旁避开,但刚刚飞出片刻,却忽然仿佛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一般。胸口登时被一道紫色人影一指点中。 此时原本在空中冷笑的张平忽然完全的消失在天地之间,再未留下半点痕迹。 而刚刚以缩骨功藏在黑甲军骑士身后偷袭得手的张平,则是傲立原地,丝毫不将围上来的梵青惠。师妃暄和了空等人放在眼里。 张平此时忽然淡淡开口道:“宁道长,看来你是看不到慈航静斋覆灭的那一天了。只可惜。以你的武道修为,若是没有被慈航静斋设计。也许还能再进一步。” 宁道奇此时忽然看了看张平,随后仰望天空,开口道:“再进一步,前面还有路吗?”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路自然是有,只可惜,前后五百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依靠慈航静斋的剑典迈出这一步。反而是魔门的道心种魔*,反而多有成就之人。” “前后五百年,原来是前后五百年,归于天道,归于天道,哈哈哈……”伴随着一声长笑,一代宗师宁道奇发出了他最后的声音,或苍凉,或寂寞,或悔恨,或无奈。 梵青惠此时和了空对望一眼,忽然对着张平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张平此时转过身来,笑着开口道:“我是什么人,对于你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或者离开!” 此时梵青惠的脸色猛然一变,但依旧强忍着问道:“道长岂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赶紧杀绝呢?况且李世民雄才大略,又爱民如子,将来定能带给天下安康。我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天下着想,才不得不与道长为难。” 张平此时却一声不屑的嗤笑,随后开口道:“笑话,你慈航静斋除了使点美人计,或者趁着乱世投资一下枭雄,何时将天下百姓生死放在心中。况且这李阀不过是突厥人的狗,他们得了天下,便是将我神州大地百姓连带着变成突厥人的狗。这种事情,除了你们这些天竺蛮夷的邪教,我神州正统,怎能与你们同流合污?” 随着张平的话语越说越慢,语气越来越冷,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气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 梵青惠见此,忽然一把拉住师妃暄喊道:“快走,回帝踏峰无相关。” 随后梵青惠和口喧佛号的了空,以及不嗔,不惧四人再次行成一个围杀阵型,携着一股与敌携亡的气势,朝着张平杀来。 然而张平此时周身忽然诡异的传来一阵吸力,在越发透明的肌肤之下,原本淡淡的金色越发强烈。 待得四人招式攻到,张平忽然闪电般的两掌击出。仿佛灵蛇一般诡异变换的双掌登时将不嗔与不惧二人击飞,而梵青惠与了空刚刚双掌击中张平,却忽然脸色大变。 随后被迫与回过手的张平各自对了一掌,在龙象般若功第十二层的威力之下,二人毫无悬念的同样倒飞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梵青惠与了空之死 ps:感谢鬼天容的打赏。≥ 此时张平见得李阀的黑甲军步步紧逼,而梵青惠与了空已经被自己的龙象般若功震伤。而在张平眼角的余光之中,那原本被自己当做诱饵引诱宁道奇上当的李渊,不知何时,便已经准备悄悄离开。 此时张平看了看径自远去的师妃暄,嘴角诡异的一笑,随后忽然冲天而起,右手一挥,登时便有无数扇着青黄光泽的铜钱铺天盖地的朝着李渊打去。 随着张平以满天花雨洒金钱手法掷出这满天铜钱雨,交错的铜钱仿佛一朵朵花瓣一般在空中彼此交错碰撞。发出的“呲呲”之音仿佛地狱的嘶鸣,直刺人心的瞬间,使得众人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恐惧与僵硬的感觉。 而陪同李渊一起悄悄脱离战场的李建成此时仗着自己的功夫比李渊要强出不少,登时一个急扑,飞出了暗器的攻击范围。 而李世民此时则是大喊一声“不要”,随后向着李渊身前飞身射去。那梵青惠与了空见此,也同样暂时放弃张平,朝着李渊射去。 而梵青惠因为刚刚在张平身后,因此被张平龙象般若功震退之后,若想救援李渊,却是免不了要从张平身旁经过。而张平就在梵青惠身影刚刚绕过自己下方半个身位之时,明玉功和吸星**瞬间运转到了极致。 只见张平右手五指伸出,凌空朝着梵青惠一抓而出,一股沛然难当的大力登时将梵青惠的身形定住。并且不断的朝着张平吸来。 那了空见得梵青惠形势危机,再也管不了李渊。登时止住身形,想要先行救援梵青惠再说。毕竟。少了一个李渊,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可以再重新物色一个合作者。但要是梵青惠在这里被张平击毙,他了空独自对上张平,那是绝无生还之可能。 而了空这一返身,张平和梵青惠尚无太大反应,那李渊和李世民的脸色却是忽然之间大变。 只不过李渊的脸色是由惨白,到希望,再到惨白。而李世民的脸色则是由自信与关怀,直接变为惨白。 随着散发着迷人光芒,仿佛满天盛开的花朵一般的铜钱如同风中飞舞的落叶一般朝着李渊和李世民二人袭来。二人在生命的威胁之下。终于鼓起自己那几乎不值一晒的内力,拼命朝着这满天暗器打去。 然而,张平发出的这铜钱实在是太多,路线也实在是太过诡异,以二人的武功,就算拼尽全力,也绝不可能在张平的满天花雨洒金钱下保命。 危机关头,李世民忽然整个人在生与死的压力之下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速度猛然一增的他忽然侧过身去。右手一抓。毫无防备的李渊登时被他当做盾牌挡在身前,待得满天花雨洒金钱攻到,一刹那的功夫,那李渊便登时被射成了筛子。 而仅仅只是双臂被划出几个小口子的李世民。则是毫不犹豫的朝着远方想要逃走。 此时李渊身死,李建成与李世民逃走,而且。李渊貌似还是被李世民害死。原本众志成城的黑甲军,登时乱作一团。再也没有了灵魂。而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而张平此时对着梵青惠和了空笑着说道:“二位,看一看,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位雄才大略,爱民如子的天下明主。如此雄才大略,临场机变,沉着果断,大义灭亲的明主,果然符合和你们是一模一样……” 缓缓转头看着二人一看面无表情的样子,张平终于将拉着的话说完“的无耻。” 随后张平忽然一扑一抓,那梵青惠登时被张平吸到身前。而了空见此,大喝一声:“妖道,放下师太。” 此时张平和梵青惠连连对出三招,仅仅只将剑典修炼到心有灵犀境界的梵青惠,在一身内力遭到张平犹如大海一般惊人的内力压制之后,登时全面败下阵来。三招刚过,便被张平闪电般的左手便掌为爪,捉住了右臂。 而此时张平忽然无极紫气疯狂发动,那梵青惠的脸色一变,发现自己的内力仿佛江河倒灌一般,不断的朝着张平流去。 然而,无论梵青惠如何挣扎,此时身上却是提不起半点气力。待得了空近身,张平一边提着梵青惠,一边从容不迫的在了空的攻击之下倒退非出。 见得梵青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那了空的招式中的杀气也越来越重。待得张平感觉到梵青惠的一身内力已经尽数被自己吸干,登时一道无形内力以上清观打穴法传出,将梵青惠周身大穴封住。随后笑着开口道:“秃驴,贫道就不与你抢师太了,还给你。” 随着梵青惠的身体被张平抛向了空,那了空刚刚接过梵青惠身体,便发现梵青惠周身大穴被制。待得其刚刚为梵青惠解开哑穴,便听得梵青惠忽然之间大喊道:“我身上有毒,快走!” 那了空此时刚刚反应到不对劲,却忽然感觉到一股辛辣之感直充眼上,随后周身内力丝毫都提不起来。 张平此时则是笑着说道:“这三步去功散和悲酥清风可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毒药,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让我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天僧和地尼吧。” 随着张平的大步迈出,那了空忽然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开口诵经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而梵青惠此时则是呆呆的望着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然而随着张平从二人身边缓缓走过,二人忽然之间软倒的身体上,那淡漠与回忆的表情却依旧定格不变。只不过,留下了半部没有诵完的金刚经与许多没有未来的回忆。 此时的黑甲军虽然还有九百多人,但是面对一步步走来的张平,却仿佛遇见了猛兽一般的小白兔。仿佛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推到两旁,为张平让出一条路来,眼睁睁的看着张平朝着李建成和李世民逃走的方向而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四十二章 李世民的遗书 穿过军营往北,便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过了树林,便是湍急的汾河。无论是谁,只要懂得水性,往这滚滚的汾河水中一钻,自然可以顺流而下,逃之夭夭。 然而,张平刚刚赶到军营北门之时,却忽然感觉到不大对劲,只因这树林外缘实在没有一点有人经过的痕迹。 但见张平立于原地不动,随后魂体登时冲天而起,朝着树林深处转了一大圈。待得魂体归窍,张平猛的睁开双眼,露出那双悠远深邃的眼睛。只听张平喃喃自言自语道:“跟我玩灯下黑,好,就和你们玩玩。” 随后张平忽然仿佛利箭一般向着军营射回,不消片刻功夫,便在混乱的黑甲军的惊异的眼神之中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正当众多黑甲军以为张平就此便要离开之时,张平的身影忽然冲天而起,抱着长琴,落在了军营的主帅旗杆之上。 此时张平环顾周遭一圈,忽然运转内力,朗声开口道:“李建成,李世民,你们想和我玩这种灯下黑的把戏,实在是太嫩了。速速出来受死,否则,今日这军营之中鸡犬不留。” 随着张平的滚滚声浪波及军营之中的每一个角落,原本混乱的黑甲军此时便显得越发混乱。不少黑甲军骑士此时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而张平此时目光飞速在众人脸上划归,仔细的分析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待得张平的目光在靠北方向的一名领头模样的骑士脸上扫过之时,但见他的脸上已忍不住显露出一丝紧张。而张平再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其全身筋肉紧逼,双手将单刀攥的快要捏出汗来。 心知有异的张平毫不犹豫的飞身扑向此人,那人虽然内家功夫不甚精深,但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却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抬手便是一刀朝着张平的方向砍来。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他这一刀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实在是差的太远。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曲指一弹。那柄上好的百炼宝刀便登时化为无数碎片。 随后张平轻而易举的捉住对方,左手连点对方身上几处怪异的穴道之后,忽然猛的发动九阴真经上的移魂*。 “李建成和李世民藏到什么地方了,告诉我!”随着张平仿佛魔幻一般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还在不断的努力挣扎,然而,随着张平移魂*功力的不断提高,他的反抗也越来越微弱。 便在此时。原本处于队伍中间的一名黑甲军骑士忽然调转马头,想要向北逃去。 然而张平只是凌空一指点出,对方尚未逃出一丈,便在后颈处露出好大一个血洞,整个人登时跌下马来,气息全无。 靠着自己惊人的内力,张平在夜色下顺利的分辨出,此人便是那李建成。而既然李建成在这里,想必,那李世民定然也和他在一起。 此时。就在李建成不远处的一名黑甲军骑士忽然摘下头盔,策马而出。月光下,张平可以很清楚的确认。此人正是李世民。 此时李世民忽然开口说道:“道长一身神功果然令世民大开眼界,以往世民总以为武功再高,在千军万马面前,也一样敌之不过,然而今日见得道长,终于知晓长坂坡张飞为何能喝退曹操百万大军。今日之败,世民心服口服,不过世民还有一事不吐不快。” 张平此时轻轻的将长琴换了一只手托着,开口道:“你说吧。” 李世民此时顿了顿嗓子。有看了看周围黑甲军,终于开口道:“阁下想要我李家的性命。乃是因为认为我李家与突厥修好不利于天下百姓。那么道长今日灭了我李家之后,若是突厥再次南下。却又如何是好?” 张平此时淡淡说道:“好,不愧是日后成就一代帝王之人,杀人诛心啊。不过你放心……” 话音尚未说完,张平便忽然之间来到李世民面前手起刀落之下,登时将其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震断,仅仅留下一点点真气,为其吊住一点点残存的生命。 随后张平剩下的话语才缓缓传来“以突厥人的实力,是绝对奈何不了我的,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便在此时,整个黑甲军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为秦王殿下报仇!”随着喊话之人当先冲来,有大约三百余名黑甲军一个思量,便也与其一同朝着张平冲来。 然而,没有了高手的牵制,再加上对方原本浑然一体的黑甲军已经四分五裂。张平手中的长琴再次拨动,伴随着张平咫尺天涯步法的穿梭,一道道死亡之音朝着周遭穿去。 在第一名冲来的黑甲军骑士的脑袋诡异的离开身体之后,一个个黑甲军军士在这仿佛金铁交鸣的琴声之中仿佛落下马来。 马车动,琴声停,满地的尸体,莹莹的火光,月色苍凉而凄惨。 此时的李世民忽然传出一点点微弱的声音,一个面相沉稳的黑甲军大汉忽然扑到李世民身前,开口道:“秦王,秦王,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此时艰难的说道:“我……我!我胸口……信……”话音刚落,李世民便登时双目一瞪,随后原本充满光芒的眼神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乃是无尽的黑暗。 就在李世民咽气的同时,张平忽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龙气自身后传来,然而,与赵扩相比,这股龙气实在是弱小的多。 张平此时盘膝于马车之内,一身功力运转到了极致,自己和宋缺交手后领悟出的第三招蜃楼魔音缓缓奏出。 仿佛大漠里这一奇景练成一体的张平,魂体在龙气的冲击之下仿佛大漠中的龙卷风和那真正的恶龙相斗一般,谁也奈何不了谁。待得那龙气所化巨龙一阵嘶鸣,猛的冲向大漠深处。 张平忽然双目齐睁,吐出一口血来,随后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此。” 而在军营深处,取出李世民胸口信件的那名黑甲军大汉将信读完之后,对着李世民的尸体说道:“秦王殿下你放心吧,我林泷衍一定会为秦王将信送到的。” 随后林泷衍翻身上马,看了李世民的尸体一眼后,便朝着北方,一骑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与婠婠的交易 晋阳城往西南一路行去,不过几日光景,便到了陕西终南山境内。故地重游,对于张平来说,这里却早已物是人非。 传说中最为神秘的慈航静斋帝踏峰,便隐藏在这终南山的某个深处。车轮继续碾过,不多久,张平的身影便已出现在这终南山下最大的富贵楼中。 这里的位置本就不多,然而,张平却知道,能够用金钱买不到的位置,却是更少。作为一名大侠,若果想锄强扶弱,就必须有一身好武功。如果想笑傲江湖,就必须有钱。 二楼,靠窗,独坐。四碟小菜,一壶烫好的老酒,张平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自顾自的望着窗外。 粉白的连衣长裙,清脆的铃响之音,一双不曾沾染半分履鞋的玉足。随着一阵淡淡的清香伴着清脆的铃声传来,婠婠已不知何时来到张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此时的婠婠瞪大了自己水波一般的双眼,看着桌子上的两幅餐具,两个酒杯,随后开口笑着说道:“紫血道长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准了人家今天会跟着道长你来到这里。” 张平此时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对着那杯中看似有些晶莹的老酒说道:“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你癸阴派跟踪的技术实在不怎么高明。阴后拍你前来,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婠婠此时抿嘴一笑,随后说道:“哪里啊,都是婠婠感谢道长你能够出手,帮人家将边不负那个老色鬼宰了。所以,自己才忍不住想要来这里看看道长你的。” 张平此时将杯中老酒一饮而尽,而那婠婠却赶忙端起酒壶,为张平将酒杯斟满。 张平此时盯着婠婠的手。看个不停,婠婠见此,忽然笑着说道:“道长。怎么,人家的手就这么好看吗?还是道长你害怕人家在这酒里下毒?” 张平只是摇摇头。说道:“天底下能够毒死我的毒药,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只是在想,你的天魔*第十七层如果能够突破到第十八层,癸阴派,能够拿出什么代价呢?” 婠婠此时眼中忽然一亮。毕竟,祝玉研受伤,邪王石之轩随时可能归来,加上魔门之中暗流涌动。她在癸阴派中的地位全是得自祝玉研,而另一个竞争对手白清儿则是得到许多长老的支持,为了保持地位,才不得不暂时与边不负假装修好。 如今祝玉研重伤,边不负身死,她婠婠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但若是能够突破天魔*第十八层。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毕竟,在魔门。拳头大菜市硬道理。 于是婠婠伸出手来,为张平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随后说道:“紫血道长可真是深不可测,想必道长已经将我癸阴派的天魔*研究了一个通透吧,就是不知道道长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肯帮婠婠这个小忙呢?” 张平此时缓缓开口道:“这个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在下对于魔门的道心种魔*十分感兴趣,因此。想要癸阴派出手帮我收集十卷天魔策。还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本座又不屑于亲自去杀李秀宁。因此,她的性命,就交给你们癸阴派了。” 婠婠此时想了想,开口说道:“去杀李秀宁不是问题,不过收集天魔策,这件事情还请紫血道长言明,否则婠婠实在无法做主。”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说道:“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婠婠姑娘今日前来,恐怕是逢了阴后的命令吧。那石之轩手上的天魔策,本座自然会自己前去取来,至于剩下的人,你癸阴派就要想办法将他们召集起来,让本座一网打尽。好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此时婠婠先是一愣,随后对着张平开口道:“难道道长不需要婠婠带路?要知道慈航静斋的帝踏峰,可不是什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张平则是笑着说道:“祝玉研叫你来,本就是请本座出手杀石之轩,再加上天魔*第十八层,你应该明白,贪婪总是会使一些人死的特别快。至于帝踏峰,你放心,本座若是想要找一个人,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没有丝毫作用。” 在婠婠长身而起,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张平忽然说道:“慈航静斋里面的那几个老不死死了之后,本座需要看到你们癸阴派的诚意。好了,你去吧。” 婠婠此时疑惑的问道:“道长莫非知道慈航静斋的虚实?” 张平摇摇头,说道:“具体的虚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如果慈航静斋计止此耳,那么师妃暄回来,便是主动将自己变为瓮中之鳖。” 婠婠此时点点头,说道:“那婠婠就在这里祝道长马到成功,踏平帝踏峰。” 而张平只是摆摆手,示意她迅速离开,随后张平不紧不慢的吃菜,喝酒,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夜幕降临,平静的小镇,高耸的山峰。古老相传,这山里面住着许许多多的山精鬼怪,误入其中的人便会给妖怪吃了。 而在这大山之中,还有一位善良而美丽的仙子,她不忍山下之人受到伤害,每逢发现有人误入此山,便会将其悄悄送回。 多年来,许多误入此山的人都曾有过忽然之间晕倒,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村子边缘的经历。久而久之,进山的人越来越少,但山下供奉仙子的百姓,却越来越多。 张平的马车从村子崎岖的小路穿过,淡淡的琴音自马车之中传出。不知为什么,每当村民们想要拦下张平的马车之时,都会感觉到一股仿佛摄人心魄的琴音阻止自己的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平的紫色马车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待得张平沿着山路行到一般,面对周遭的悬崖峭壁,张平此时终于不得不从马车之中走出,往着那一望无际的大山与高坡,抱着长琴,呼啸而上。而就在张平一步步逼近山顶的同时,一座雄伟的山峰之上的茅屋里,原本正在打坐的师妃暄忽然没来由的感到心中一阵悸动。(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四章 帝踏峰上琴音响 readx;帝踏峰,终年处于云端深处,如水的夜色下,仿佛冲天而起的帝踏峰散发着一股股凄凉与孤寂之意。 然而,正当帝踏峰上的一切生灵都在夜幕下静静的休养生息,继续力量之时,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股淡淡的琴音。 这琴音悠扬而清冽,仿佛山泉与青岩的碰撞之声,使人不由自主便想要沉浸在这欢快与明朗的琴音之下。 然而,对于抱着色空剑的师妃暄来说,这沁人心脾的琴音不仅不能给她带来丝毫安宁与愉悦,反而使得她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悲伤与痛苦。只因她明白,假使自己能够再次听到这琴音,那么,自己的师父梵青惠,此时定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回忆起对方的武功,师妃暄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武功惊天动地的人,为什么之前没有关于此人的一点风声传来。累的慈航静斋十数年谋划毁于一旦,自己的师父和净念禅院武位神僧也尽数丧命。 此时的师妃暄握紧了手中的色空剑,长身而起,走出了自己修行多年的茅屋。 此时的琴音已经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师妃暄明白,此时的张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美丽的脸庞在月光的笼罩之下越发苍白,显露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憔悴与无力。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年约二十余岁模样,手持一把美人扇的翩翩公子忽然自夜里山间浓密的大雾之中走来。 他实在是一个很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只见他身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头顶竹笠,却是儒生打扮,更显得他文采风流,智勇兼备。最吸引人的不但是他那对锐目射出来可教女性融化的温柔神色,还有蓄在唇上浓黑而文雅的小胡子,似乎永远令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容挂着一丝骄傲的笑意。 他好像很易被亲近,但又若永远与其它人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所有这些融合起来。形成了他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此人刚刚来到师妃暄的茅屋之前,便远远对师妃暄喊道:“师姑娘,你快走,那紫血妖道这一会是铁了心要来血洗帝踏峰了。” 师妃暄此时见得侯希白前来。先是一惊,随后听完侯希白所言,只得无奈的说道:“侯公子,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无论如何。师妃暄今日已经决定与慈航静斋共存亡了。况且,既然琴声到了,紫血妖道本人,想必此时已经上了帝踏峰了。” 仿佛为了回应师妃暄的话一般,此时的琴音不仅越来越响,而且金铁嘶鸣之音也越发强烈。 师妃暄此时一把拔出色空剑,随后望着远处山峰下的树林,面色沉重的说道:“侯公子,他来了,你赶紧走吧。” 侯希白此时却将美人扇一展。随后说道:“走?我侯希白为什么要走,师姑娘,我在这里抵挡一会儿,你先走吧。” 师妃暄此时转过脸来瞪着侯希白,只见他毫不避讳的反瞪着自己,从侯希白的眼中,师妃暄明白,侯希白是绝对不可能先行离开的。 此时师妃暄看着侯希白,以及远处琴声传来的方向,终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忽然对侯希白说道:“紫血妖道的武功太过可怕。我们二人万万不是对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侯公子,你和我来。” 随后侯希白虽然不知道师妃暄的办法是什么。但是依旧点点头,和师妃暄一起向着山后掠去。 此时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单手抱琴的张平,便自远处山峰旁的树林之中缓缓走出。 此时一边抚琴,一边前行的张平看了看师妃暄的茅屋,以及地上杂乱的脚印。一抹诡异的笑容闪过。望着帝踏峰远方,喃喃自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难过即使击杀宁道奇也不能成就天下第一高手。难怪宁道奇甘愿充当慈航静斋的打手,原来如此。” 而此时的师妃暄则是带着侯希白穿过几道山崖,来到一口古朴的洞窟之前。但见这洞窟以石门封锁,周围爬满了各种杂草与藤叶,石门的正上方,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死关”赫然在列。 侯希白此时疑惑的朝师妃暄问道:“师姑娘,莫非你是想要现在闭死关试图突破现有境界吗?” 此时师妃暄尚未答话,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充满笑意的声音,“她自然不是为了闭关,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闭关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这慈航静斋的剑典虽然不能破碎虚空,但是却是另辟捷径,创出了死关这一法门,也算不俗。” 话音刚落,肃杀的琴音之中,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便出现在师妃暄和侯希白二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张平看着侯希白,忽然笑着说道:“正好,侯希白,交出花间派的天魔策,我就给你们二人一个机会,等里面的人出来。” 此时的师妃暄刚刚想要出剑攻向张平,却被侯希白拦住,但见侯希白对着张平问道:“阁下可能遵守诺言?” 张平手中此时的琴声一急,随后不屑的说道:“以本座的武功,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此时侯希白看了看师妃暄,又看了看后面的石洞,终于开始不断的背诵着花间派的天魔策。 而张平此时则是悠闲的坐在一块大青石之上,一边随意的拨弄着琴弦,一边不断的记忆着侯希白所背出的天魔策。 待得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侯希白终于将花间派的天魔策背完。而张平随后也遵守诺言,只是在一旁静静的抚琴,等待着那死关中之人出来。 而师妃暄此时和侯希白一般紧紧盯着张平,谨防张平出手偷袭,一边不停的以眼角余光扫着石门,期待着这唯一逆转的机会。 随着天空中的明月渐渐升起,又渐渐落下,这漆黑的夜晚似乎即将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光明的白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多无数年不曾有过丝毫动静的石门忽然“咯咯”的震动起来。在师妃暄和侯希白期待而惊讶的目光之中,那石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神秘的一切。(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五章 地尼破关峰顶陨 待得石门尽数打开,但见一名仿佛只有四十岁模样的尼姑从中缓缓走出。一股似空非空,寂灭一切的感觉从其身上不断传出。 而那师妃暄见得这个尼姑,忽然激动的问道:“地尼祖师,您老人家居然还活着!” 而此时一边抚琴,一边关注着场上情况的张平忽然连连拨出几道长音,随后哈哈笑道:“地典中这门坐死关的功夫,的确是玄妙非常,居然能够使人留下最后一口气,保持生机不灭。” 那地尼此时看了张平一眼,随后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想不到道门之中居然出现了阁下这样的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居然将一身功夫修炼到了这等境界,贫尼今日出关,便领教一下小道长的高招。” 然而张平此时却是忽然之间长身向后飞去,点点无形的琴弦气劲向着地尼忽然射来。这些气劲无形无相,但所过之处,空气之中尽是嘶鸣与咆哮之声。 只见那地尼此时忽然从袖中滑出一口窄细长剑,明晃晃的长剑之下,乃是一只纯白剑柄。一根白色剑穗挂在剑柄的尽头,随风摇摆。 而随着张平琴音所带气劲的逼近,但见那地尼手中的长剑忽然连连点出,在师妃暄与侯希白的眼中,简直化作了一团银色光芒一般。那些无形气劲遇到这银色光芒,便仿佛融入大海的溪流一般,翻不起半点涟漪。 张平此时琴声越来越急,一股仿佛大漠苍凉的萧瑟与一股仿佛江南温婉的柔情一齐传来。变幻莫测的琴音在三人耳边环绕,师妃暄和侯希白在琴音之下脸色越来越差,似乎心中的信念随着琴音飘摇摆动。 那地尼此时忽然低喝一声:“阿弥陀佛,无人,无我。无他,众相皆是虚幻,痴儿。还不醒来。” 随着地尼的声音夹杂在琴音之中,那师妃暄与侯希白二人终于从张平的琴音之中醒来。 而张平此时忽然落在山崖上的一株孤松之顶。淡淡的开口说道:“想不到死关高手居然可以在死关期间不断修炼内力,想必阁下的一身内力之深厚,已然不在本座之下。不过阁下若是不开口,我还对你有几分顾忌,现在,你可知,你已暴露了一切。” 那地尼此时双目紧紧盯着张平,不知道张平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然而,此时只见那地尼右脚猛的一个踩地,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利剑一般,朝着张平射去。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将长琴以内力震起,双手在琴弦之上飞快的拨动,无数无形气劲登时朝着地尼攻去。这些气劲看似杂乱无章,但若是仔细分辨,便能发现每一道气劲都是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与排列朝着地尼而去。 待得地尼与气劲相遇之时,无数气劲已经化为一张密集的大网,朝着地尼盖去。 那地尼此时长剑忽然飞快的颤抖。随后,一股仿佛此岸,彼岸。大自在,大解脱的意境忽然从长剑之上升起。那些气劲行成的无形巨网与剑意方一接触,便登时溃散的七零八落。 随后,张平只感觉地尼手中的长剑似从极远而来,又似从身前而来,一股难以把握的剑意已经笼罩着自己。 此时张平一边继续以长琴发出无形气劲攻向地尼,一边身形飞速倒退,往那帝踏峰的顶端掠去。 随着地尼与张平二人一前一后的你追我赶,不消多久。那宛若天险的帝踏峰在二人的追逐之下,已经越来越低。 随着张平猛的右手拉住所有琴弦。一道前所未有强劲的气劲登时朝着地尼射去。 面对张平这全力一击,纵使以地尼的武功修为。也不得不全力抵挡,身形稍顿。 而张平就趁着这个机会整个身体已然先行飞掠到了帝踏峰顶之上,但见张平此时右手在长琴胃部轻轻一拍,一柄细长宝剑登时出现在张平手中。 此时张平将长琴抛向一旁,右手将长剑斜地里一摆,身上一股无形的气势猛然发出,直激得自己的衣衫猎猎作响。 待得地尼刚刚略上帝踏峰顶,忽然感觉到寂寥的帝踏峰忽然变成了广袤无垠的大漠。而天空中的星月已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轮即将西沉的红日。 随着一缕大漠中的孤烟缓缓升起,直冲天际的孤烟出现。一股萧条与肃杀之意朝着地尼疯狂涌去,同时,那即将落下的红日已然散发出一片令人难以睁开双目的光芒。 地尼此时心知自己匆忙出现,意境与气势之上,已然落了下风。然而,地尼此时破死关而出,功散之时便会身死,因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她反而心中一片空明。 此时但见地尼仿佛大漠中一个特异的存在,长剑一划,这无边的大漠尽头忽然仿佛出现了无数绿洲一般的东西。 希望,大漠中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水,不是那狂沙,不是那烈日,而是没有希望。然而地尼长剑所指,却仿佛出现了彼岸的光芒。 便在此时,那远处的孤烟不知何时已然盘绕着落日的光芒,朝着地尼而来。 一静,一动,一直,一弯,短短一招,两种变化。却实则乃是包含了大千世界武道剑理的一切玄奥,一剑攻来,令人只觉天下间剑法的一切变化尽在此剑之中。 而地尼此时一剑顿出,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但剑尖所指,却使得见到之人感觉到那里似乎是自己的希望所在,不由自主的便想要凑过去看个究竟。 “砰”的一声巨响,随着二人双剑相交,地尼的心中忽然诡异的升起一种感觉,“起风了……” 此时原本消失的大漠已然重现,满天狂沙忽然之间朝着地尼倒卷而来。便在这一瞬间,一只代表死亡的白色左手忽然伸出,撕裂了黄沙,撕裂了大漠,也撕裂了地尼的心脏。 此时的地尼已然和张平各自立在帝踏峰顶的一端,看着收剑傲立的张平,地尼终于手中长剑落地,盘膝而坐。随着“阿弥陀佛”四个字发出,这地尼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嘴角之中流出涓涓鲜血。 而张平此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你依旧不是天下第一!”(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师妃暄之死 随着地尼的身死,张平的身影犹如一阵清风一般朝着帝踏峰下掠去,随着景物飕飕而过。 而就在地尼身死之时,那师妃暄的脸色忽然一变,随后猛的开口对侯希白说道:“不好,我有一种预感,祖师可能已经不敌那紫血妖道。侯公子,我们快走。” 见得侯希白点点头,随后二人便朝着慈航静斋的大殿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侯希白与师妃暄二人沿着山路一阵狂奔,夜色下,只见前方上山路上两块石牌匾上刻着“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十个大字。 随后,张平抱着长琴的身影忽然从哪石牌匾的一侧走出,此时张平望着师妃暄与侯希白二人,缓缓开口说道:“侯希白,你走吧,本座今日不杀你。” 侯希白此时却看了一眼师妃暄,随后慨叹道:“牡丹花藏魂魄,正是侯某死得其所,紫血妖道,不必多言,出找吧。” 张平此时右手在琴弦上一拂而下,淡淡说道:“好,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进招!” 此时那侯希白忽然长扇一展,伴随着飘渺随意的步法,仿佛行走凡尘的谪仙一般潇洒而来。若非其手上美人扇上那深厚精纯的内力,你很难将其与一名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 随着侯希白的长扇一瞬间切入张平的身前,张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长琴之上一拍。随后那长琴登时横在侯希白的侧前方,无论侯希白如何变幻招式,似乎都不能绕过这长琴。 此时那师妃暄忽然色空剑一转,笔直的朝着张平胸口刺来。这一剑的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正好是在张平长琴变化已尽,新力未生之时而来。 然而张平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右手闪电般的朝着对方的色空剑捉去。随后在师妃暄和侯希白二人惊讶之极的眼神之中。张平的右手,居然稳稳的捉住了师妃暄的色空剑。 张平此时淡淡笑道:“师妃暄,想不到你已经突破了心有灵犀。达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假以时日,你必定能够成就不下于地尼的武学成就。可惜啊,可惜。” 而那侯希白此时忽然手腕诡异的一抖,随后他手中的美人扇登时如同暗器一般朝着张平咽喉打来。 趁着张平一个侧身闪过美人扇的机会,侯希白忽然不闪不避,以自身为暗器,朝着张平扑来。随后只见他一掌将师妃暄震出,喊道:“走,快走!” 然而。侯希白不顾性命的奋力一扑,却完全没有扑到张平的一丝半角。 待得侯希白抬起头来,想要寻找张平的身影之时,却惊恐的发现,不知何时,张平已然到了师妃暄的身后。 而就在侯希白想要大喊出声,提醒师妃暄小心点时候,张平的右手已经闪电般的印在了师妃暄的后心。 被张平掌力震飞的师妃暄朝着侯希白方向水平飞来。此时侯希白再也顾不得其它,登时冲天而起,将师妃暄的身体接下。 而张平此时却也不着急继续出手。反而是静静的看着二人,还有这云端里若隐若现的帝踏峰。 此时侯希白对着怀里气息微弱的师妃暄急吼吼的问道:“师姑娘,师姑娘你怎么样了?” 师妃暄此时费力的抬起双眼。往这侯希白,艰难的摇摇头,说道:“侯公子,你,不要为我白费力气了。我的……我的五脏六腑,已经……已经全都被震碎了……我……” 侯希白此时忽然抱起师妃暄,说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会带你离开。我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 然而张平此时却忽然淡淡的说道:“很遗憾,我是绝对不可能给师妃暄以任何活下来的机会的。不仅如此,刚刚我已给过你活下来的机会。可惜的是。现在,你已经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侯希白此时将师妃暄的身体轻轻放下,随后起身对张平说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张平此时却说道:“你说吧,但我不保证自己一定会帮你。” 侯希白先是转头看了师妃暄一眼,随后对着张平说道:“我死以后,请你将我们二人葬在一起。” 张平此时忽然一记手刀出手,登时挥出两道刀气,只见山道上的石牌匾登时碎成一片片残骸。 随后张平淡淡的说道:“这慈航静斋从今往后就要消失在人世间了,不知道你觉得地尼闭死关的地方如何?” 侯希白此时忽然开口道:“在下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道长能不能让在下带师妃暄过去。” 此时张平瞥了师妃暄一眼,随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侯希白此时对张平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便回去抱起师妃暄,头也不回的朝着帝踏峰上走去。 这帝踏峰的路很长,然而侯希白却走的很慢,这并不是因为她畏惧死亡,只是因为他不想惊动了怀里的师妃暄。 最为花间派的传人,风度翩翩这个词,实在不足以形容其风韵。此时的侯希白一步步踏出,仿佛自己走向的不是死亡,而是自己的世界。 张平一路默默的跟着侯希白,不论任何时候,张平首先考虑的,都是人心的险恶。 待得侯希白带着师妃暄走到洞口之时,张平忽然开口道:“我又改变主意了,只要你发个誓,从此不再踏出帝踏峰一步,你就可以一生一世的守在这里。岂不比你白白送了性命要强出许多。” 此时的侯希白低头看了看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的师妃暄之后,摇摇头说道:“我侯希白此前一生没有爱过任何女人,虽然慈航静斋与我魔门势不两立,但她依旧是我一生唯一会爱的女人。也许,这便是我们两个最好的归宿。” 言罢,侯希白也不再开口,而是抱着师妃暄一步步坚定的朝着石洞中走去。 待得侯希白走进石洞,那沉重的石门忽然缓缓落下。待得石门再次封闭之后,张平忽然一掌击在山壁之上,随后满天落岩堆满了这座曾经的慈航静斋禁地。 张平摇摇头,一曲淡然的琴音在山间飘荡,只为这曾经执掌天下的帝踏峰留下了一块石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飞马牧场是非多 离开帝踏峰的张平刚刚行到终南山之下,便忽然见得一名身着劲装,上面绣有一匹飞马的汉子已经在官道口上等着自己。 那人见得张平的马车缓缓行来,赶忙冲到张平的马车之前,开口道:“小人飞马牧场赵德助,奉场主的命令,前来通知道长,道长您的马车已经好了。” 此时张平的马车之中忽然飞出了一锭足足十两重的金子。随后张平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随着那赵德助的张平先行离去,张平的马车便调转车头缓缓朝着飞马牧场行去。 然而张平的马车刚刚抵达飞马牧场,却发现此时飞马牧场的气氛已然变得紧张起来。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城内的壮丁,一队一队的开出山城,在牧场的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而此时飞马牧场中的一个小村子里,已有不少服饰各异的人甩蹬下马,把守出口,另有二十多人昂然入村,只见除高持火把的四人头缠白巾外,其它人衣饰各异,都是具高手的气度神态,显是贼寇的领导人。 带头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极可能就是横行长江一带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纪在三十至四十岁间。 那商秀珣因为情报失误,以为来的只是一股数千人的贼子,事实上却是四大寇倾全力来攻,务要一举夺下飞马牧场。奇怪的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为何四大寇如此神通广大,得知道商秀珣来了这里呢? 众贼寇在村中立定,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于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其它贼寇闻言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充满猥亵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向霸天旁那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狂笑道:“场主鲁莽出战,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一家亲,自然什么事都好商量哩。”说话更是猥亵。众贼又捧腹淫笑,得意万状。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好一个床上一家亲。房三弟这提议令人叫绝。只不过商场主乃黄花闺女,就算心中千肯万肯,但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会脸嫩害羞,说不出话来呢!你们说我毛燥对女儿家的心理揣摩得够透彻吗?” 只见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唇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三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而一直未开口的一人正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号曹应龙。但见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后面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跃上屋顶,以作监视,一时门破窗碎的声音,连串响起。 就在此时,只见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房间之中忽然掷出了一个烟花出来。那原本一言不发的曹应龙此时忽然大喝一声:“就在那里!” 随着四大寇及其手下的高手一齐冲向那偏僻的小屋,那小屋之中同样也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 随着那房见鼎一马当先,两根狼牙棒当先将屋子砸开。刚刚将陶书盛击退的商秀珣等人便*裸的暴露在四大寇的包围之下。 以曹应龙为首的四大寇一字排开,其它人在他们身后布成弯月的阵势,强弓劲箭、刀斧剑矛,在火把光下闪烁生辉,杀气腾腾。百多道目光,全贯注在商秀珣身上。 此时那曹应龙忽然笑着开口道:“怎么样?场主你现在以为自己还走的掉吗?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今天走的掉,但飞马牧场,却依旧难逃覆灭。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只要场主你乖乖束手就擒,你的这些手下们我保证他们安然无恙。否则的话,嘿嘿……” 言罢,四大寇等人纷纷用色眯眯的眼光盯着馥大姐,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小路之上,忽然响起了淡淡的琴音。这琴音入耳极柔极淡,但众人一番观察,竟不能发现这琴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 随后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只见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忽然出现在村落的外面。 三名四大寇的手下见此,二话不说,便抄起手中的单刀朝着张平的马车围去。 “站住,我们曹大当家在此办事,无关人士速速离开,否则,莫怪爷爷我刀……” 这个矮瘦汉子尚未说完,只听马车之中忽然传来“铮”的一声琴响,随后,众人只见那马车依旧缓缓前行。只不过,当马车路过三人之时,三人的首级登时便落下了身体,喷出高大的一滩鲜血。 随后只听张平的声音从马车之中淡淡传出:“许久不见,商场主,不知道鲁妙子老先生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昔时人不在,今日水犹寒 此时那曹应龙见得张平的马车渐渐逼近,却忽然面带微笑对着张平的马车开口说道:“不知道这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今日我们四大当家与飞马牧场有一些小问题要解决,只要阁下肯行个方便,来日必有厚报。” 而那商秀珣见得张平的马车,却是大喜之色溢于言表。此时听得曹应龙抢先开口,赶忙对着张平喊道:“紫血道长,鲁妙子前辈已然仙逝,今日飞马牧场被四大寇突然袭击,还请道长出手为飞马牧场解围。飞马牧场上下,永感道长大恩大德。” 此时张平的马车之中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之音,随后马车中的琴声猛的一转,一股哀伤与凄凉之音缓缓而出。 此时那曹应龙从张平悲伤的琴音之中已然看出,今日这诡异的马车,看来与飞马牧场众人的关系不浅。虽然张平刚刚击杀另外三人时的手段诡异,但无论如何,四大寇也绝不可能放弃飞马牧场这块到手的肥肉。 此时深知先发制人重要的曹应龙忽然开口大喝一声:“上。”随后只见他右手一挥,在一排箭雨袭向张平之后,那曹应龙一马当先,一支精钢长矛登时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张平的马车袭来。 而就在曹应龙出手的一刹那,向霸天那银光闪闪,满是锐齿的指环。房见鼎那两根生满倒刺,凶神恶煞的狼牙棒。以及毛燥那灌注了无数内力,犹如长刀宝剑一般的灰白拂尘几乎同一时刻,从四个方位向着张平的马车之中,袭来。 然而此时马车之中的琴音忽然一变,仿佛江南水榭之中盼望爱郎归来的小女子一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道道琴音犹如一条条无形的丝线,交织在张平马车的周围。 而此时那些第一波的箭雨到达之时,便犹如鱼儿入网。从此自由不再。尚未触及张平的马车,便在张平仿佛将所有琴弦拉到极致之后一齐放出的强音之下。犯了一个跟头,倒射而回。 而此时冲在最前面的曹应龙等四人,见得无数利箭诡异的反身朝着自己射来,只得各自挥舞兵器,将箭雨纷纷隔开。 而就在此时,马车之中忽然“铮,铮,铮。铮……”的急促传来四道刺耳的强音,四道无形气劲不知何时,已然悄悄来到四人身前。 那曹应龙此时听得琴音,虽然无法发现张平长琴所发之无形气劲,但其作为四大寇之首,武功心智以及临场应变能力,在四大寇之中都是上上之选。 面对这刚刚击杀三人的诡异琴音,只见曹应龙毫不犹豫的左手精钢长矛脱手飞出,同时身子借力一个翻滚,登时朝着一边倒去。 然而剩下三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反应。也自然没有这么好的运起。 随着三声闷哼传来,曹应龙本能的抬头一看。只见那向霸天原本仿佛脖子上直接长出的扁平脑袋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五短身材的他少了脑袋。第一眼望去还以为他缩了脖子一般。 而那房见鼎脑袋上标志性的大肉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鲜血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脑浆和黄色瘤水,不断从房见鼎头部流出。 至于那毛燥,此时他的胸口之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森森的白骨之下,隐约可以看到那已经被切成两瓣的心脏。 随后伴着马车中淡淡的琴音,张平的声音忽然冷冷的传出:“鬼哭神嚎,你居然能够躲过本座这一招。实在是不错,不过。你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琴音渐急,那曹应龙此时赶忙开口喊道:“道长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这一切都是那李密手下的沈落雁逼迫我等所为,不是出自我等本……” 然而曹应龙的话尚未说完,只听“噔”的一声轻响,那曹应龙的眉心之上,登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痕。随着曹应龙的尸体猛然倒下,激起一片片尘埃。那四大寇带来的其余诸人纷纷向着四面八方奔逃而走。 此时马车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拨动之音,随后仿佛长琴被手掌所拍一般,登时爆出一阵惊人的颤音。 随后那剩余十几名随着四大寇前来之人忽然一个个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先是一愣,随后个个摔倒在地。 而张平此时对着商秀珣说道:“我曾答应帮助飞马牧场出手一次,既然如此,四大寇此回,究竟来了多少人。” 那商秀珣此时看了一眼已经被打晕的陶叔盛,对着张平开口道:“多谢紫血道长今日援手,不过只要这四大寇一死,敌方群龙无首,自然不是我飞马牧场精锐的对手。只可惜便在昨日,鲁妙子前辈已经溘然长逝,不能再见道长一面。” 此时马车之中的琴音忽然停了下来,随后张平的身影从马车之中缓缓出来。 张平看了看周围的村庄,已经碧草连天的牧场,忽然开口说道:“擒贼擒王,既然如此,我就再帮你一回。” 正当商秀珣等人尚且不能明白张平的话中之意时,张平的身影忽然仿佛一支利箭一般朝着一处山崖飞去。 商秀珣此时运足内力布满双眼,但见一道紫色身影在山崖璧山飞快的朝上掠去。 随后只见十几个人影忽然从山崖之上落下,重重的落入崖底,显然是化为了一团团肉泥。 而此时的山崖顶上,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看着面前的一身白色长裙的沈落雁,开口说道:“沈军师,往前一步是生路,往后一步是悬崖。你开口自己选择一个吧!” 沈落雁此时盯着张平问道:“不知道对于紫血道长来说,沈落雁这个小女子如果想要往前走一步,需要付出什么?”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很简单,只要你说出李密此时藏在什么地方,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沈落雁此时忽然娇笑着说道:“紫血道长这话可问住奴家了,密公此时不在瓦岗军大营,又能在何处?” 张平此时忽然不屑的笑道:“他李密若是还有这个胆子,那他就不是李密了,废话少说,赶紧选吧。” 感受到张平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杀气,沈落雁终于眼中精光一闪,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将欲北行 随着四大寇和沈落雁带来的高手被张平尽数格杀,失去了首领的四大寇手下的寇匪,终于被飞马牧场的精兵所击溃。 此时飞马牧场的密厅之中,商秀珣以及柳宗道等其余三名执事和大管家商震已备下一桌酒来,与张平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紫血道长,这个盒子,便是鲁妙子前辈留下,吩咐将要送给道长的。”尚未开席,那商秀珣忽然取出一个通体黝黑的怪异铁盒,恭敬的递给张平。 待得张平接过铁盒一看,只见这铁盒周围并无任何开启之处,想要将其打开,只有暴力破解一途。而想要将其暴力破解,而又不损坏其中的图纸,天下间有这等功夫的,屈指可数。因此,这没有开启之处的铁盒,才是最完美的防御。 张平并不急于打开铁盒,只因他明白,这天底下已然没有太多人敢骗自己,这位飞马牧场的美女场主是个美人,但她也是一个聪明人,为了一张马车图纸白白送命的事情,她是绝不肯干的。 见得张平将铁盒收起,那商秀珣忽然鼓足勇气,对着张平说道:“紫血道长,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张平此时侧头看了商秀珣一眼,随后淡淡说道:“我只答应鲁妙子帮助飞马牧场出手一次,所以,很抱歉,剩下的事情还需要商场主自行解决。” 此时的商秀珣显然未曾预料到张平不肯出手相助,此时赶忙开口道:“那江淮军和四大寇进犯时间紧密相连,显然是一丘之貉,所以,这两件事情也是一件事情。不知道道长以为然否?” 张平此时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和场主你的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大势力口边的肥肉。只不过此肉难哽,致无从入手吧!现在四大寇进犯飞马牧场,而杜伏威则乘机兵胁竟陵。两者间若无微妙的关连,确实不可能。” 就在商秀珣以为张平终于肯出手相助之时。张平却忽然再次开口说道:“然而破城只是下着,杜伏威纵横长江,乃深谙兵法的人,怎会舍一石二鸟之计而不用,试想假若牧场大军未到而竟陵已破,那时场主惟有退守牧场,再联络四方城乡,严阵以抗。杜伏威再要扩大战果。就难比登天了。所以商场主一日不曾援救独霸山庄,独霸山庄便一日不破。” 随后张平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言尽于此,商场主,告辞!”言罢,不待众人反应,张平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密厅之中。 带着鲁妙子留下的铁盒,张平的马车朝着远处渐渐行去。 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使抵竟陵。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 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黄昏时分,张平的马车终于在城门关上前赶至襄阳,以黄澄澄的金子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张平的马车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际此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街上几乎看不到有年经妇女的踪迹,偶有从外乡来的,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此时张平的马车尚未行出太久,便忽然之间听得一串银铃的脆响之声。 随后那位一袭粉色长衣,赤足之上银铃乱响的婠婠便忽然出现在了张平的马车之前。 在婠婠的带领之下,张平下得马车之后,便来到了一处还算精致的酒楼之中。 到得一处包间之中,婠婠这才对张平开口说道:“道长,如今我癸阴派已经散布了消息出去,说那邪帝舍利已经出现在长安城。同时,我癸阴派邀请魔门各派高手三月之后齐聚长安城,共同商议邪帝舍利的处理问题。” 张平听后,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们的计划还可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本座也就不用多费功夫,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婠婠此时忽然笑着说道:“道长,人家可是带来了足够的诚意,就是不知道道长你有没有什么表示?” 张平此时看着婠婠,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本座就表示一下。沈落雁已经告诉本座,李密已经前往突厥,试图准备利用突厥人的力量对付本座。与他同行的,有一个叫做裴钜的人,此人正是邪王石之轩,不知道婠婠姑娘认为在下的诚意如何?” 婠婠此时眼珠一转,随后娇笑道:“那道长你什么时候才肯帮人家将天魔*更进一步?” 张平则是似笑非笑的说道:“等本座看到你们剩下的诚意,自然会实现本座的承诺。你回去尽快准备,等本座杀死毕玄和石之轩之后,希望看到魔门高手齐聚长安城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风雨晋阳城 晋阳城作为李阀曾经的大本营,又是北方抵御突厥,威胁河套地区的重镇,自然是修的城坚河宽。¤ 打从李阀重要人物尽数死于张平之手后,癸阴派依照张平的要求杀死了李秀宁后,一不做,二不休,将李阀一系尽数拔起。 随后,李阀的军事集团瞬间分崩离析。南边刚刚击溃薛举父子的大军,在得知李阀覆灭的情况之后,因主帅段志玄被癸阴派高手刺杀,分崩离析,为长安城中隋朝旧将屈突通所败。 而李阀北方部分的大军则是在各方势力的纠缠纷争之下,行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共同控制了晋阳城。 但是此时,晋阳却是已然风声鹤唳,只因突厥大军趁着李阀覆灭的天赐良机,挥军南下了。 因为李世民提前的暗中布置,大批忠于李阀的将领纷纷倒戈相向,使得突厥人一路畅通无阻,兵临晋阳城下。 而此时的晋阳城守备府之中,因为晋阳城的防守问题,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此时一名五十来岁,留着一缕保养很好的长须的高胖金甲将领正在滔滔不绝的说道:“风后撰写的《握奇经》认为:‘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赢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经。‘所以,本将军认为,这死守晋阳城,乃是万分不智之行为。” 随后此人忽然右手一挥,指向北方,开口说道:“当今突厥北来,兵强马壮。尽皆训练有素之带甲之士。我军人少,纵使有民间百姓参战。但亦不足与突厥人对抗。因此,我建议我们大军主力放弃晋阳城。南下战略转移。” 此时另外一名面相刚毅,身子挺拔,一人高左右的年轻将领忽然拍桌而起,喝道:“放弃晋阳城,什么狗屁战略转移,叶添龙,想放弃晋阳城里的老百姓自己逃跑就明说。少在这里假装什么大义,要滚你就赶紧滚,我奈生是绝不会弃城中百姓于不顾的。” 那叶添龙此时却淡然说道:“奈生将军此言差矣。那突厥人南下侵我天朝,乃是失德。我天朝百姓均是痛恨其万分,因此,我大军南下与突厥人游斗,可以利用百姓的支持。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五项基本原则的作战方式。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在运动中寻找时机,歼灭突厥人的有生力量,岂不快哉?” 此时那奈生忽然一口吐沫吐出。见得对方躲了过去,而自己也被拉住,反而继续骂道:“叶添龙你个不知羞耻的老匹夫。突厥人是失德,那你就是缺德。我问你。突厥人是什么样你不知道?他们所过之处,杀光。烧光,抢光,你他妈拍拍屁股往南边山里一钻,你让晋阳城里的老百姓往哪里跑?” 那叶添龙此时同样被几人拉住,但是反而开口骂道:“你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娃娃,我告诉你,敌强我弱,就要这样打才是正理。晋阳城里的百姓,和我们一起转移南下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奈生此时忽然一阵冷笑,随后破口大骂:“你个不学无术的老匹夫,晋阳城里多少百姓,一天要吃多少口粮?转移,我转你祖宗,没有坚城,你从哪里来粮食,从哪里来兵甲,这些百姓跟着你,迟早成了两脚羊。” 而叶添龙此时回骂:“叔子不足与谋,我这是保存有生力量,你懂个屁!” 而奈生此时抓起茶杯就扔了过去,骂道:“我奈生从一个小兵,混到现在,靠的是真刀真枪的拼杀。每次与突厥作战,虽死亦不退半步。哪里像你叶大将军,突厥人一来,就躲到大山里,看着突厥人屠杀劫掠。等到突厥人被大军逼退,你才大军出动,打死几个散兵游勇,还洋洋得意。就你这种不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一心只想保存自己军力的人,老子羞于你为伍。” 随着双方火气越来越大,这场谈判终于不欢而散。叶添龙带着自己的部队已经迅速开拔南下,准备暂避突厥人的锋芒。而晋阳城中有钱有势的富户闻言,也纷纷弃城离开。 然而,值此乱世,还有更多的百姓无法离开晋阳城。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们没有钱,也没有粮。拖家带口南下,饿死在路上的概率很大。 而此时晋阳城中,凡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纷纷被征召起来,修筑城墙,滚木。而奈生此时,则是指挥着手下的数量不多的军队,帮助周围百姓将城外粮食尽快抢收回来。 此时的晋阳城因为突厥大军的步步紧逼,每天出城者甚多,而入城者寥寥无几。然而就在一个即将黄昏的下午,一架紫色的马车忽然出现在晋阳城外,慢悠悠的朝着晋阳城中而去。 城门口,正在盘查一切可疑人员,并且防止城中有人运输粮食出城的几个守卫连住了张平的马车。 一个肤色略略显黑,中等身材,模样颇为俊俏的士兵开口喝道:“马车里的人,下车检查。” 而张平的马车之中却忽然飞出一片金叶子,稳稳的落在了一旁的一张小桌子上。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除了粮食之外,乱世之中,最珍贵的,便是黄金。 然而这小兵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别以为能够我能被钱收买,赶紧下车检查。” 随着马车之中传来一声“噔”的琴音响动,正在楼门后面打盹的一名头领模样的汉子忽然一个激灵,起身冲了过来。 只见他看到张平的马车之后,立马拉住刚刚那个小兵,同时示意其他人赶紧放行。同时,还对着马车陪笑道:“他们年轻,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继续默默前行的马车,却终于使得这大汉放下心来。 待得张平的马车缓缓驶入晋阳城,那大汉赶忙对那小兵说道:“奉海啊,你这孩子也是够倒霉,本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日子就可以服役结束,回家娶妻生子去。结果,赶上了突厥人打来,还有,刚刚那马车里的人你不要问,也不要打听,你只要知道,那里的人很可怕,也绝对不是突厥人就行了。” 言罢,这大汉忽然一拍脑袋,说道:“不对,你们好好招呼着,我得向将军禀报此人入城的消息。”言罢,这大汉赶忙冲到城门里一匹通体漆黑的马儿身上,策马狂奔,而此时,裹在他身上的军衣散开,露出了里面黝黑的黑甲。(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五十一章 武尊毕玄 ps:感谢yong政,和纯阳道士的打赏。 第二日的晋阳城北方,密密麻麻的驻扎着无数的营帐,其中的突厥精锐,粗粗看去,竟达上万之众。 此时奈生和张平二人立在赫连堡最高的望台上,居高临下瞧着突厥人调兵遣将,完成合围之势。 早先奈生尚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却知生机已绝,只余战至最后一口气的机会。敌人的总兵力在三万五千至四万之间,如此实力,足可荡平晋阳城,甚至纵横中原而无人能阻。 清一色的骑兵,在晋阳城下示威似的进退有度,随时准备杀上晋阳城顶来。 此时张平望着一望无际的突厥阵营,对着奈生说道:“奈将军,一会儿一旦敌军攻城,我会上前缠住毕玄和赵德言,顺便,这北门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一个突厥人攻的进来。” 此时奈生对着张平不可置信的说道:“紫血道长,在下知道道长武功惊人,但是武尊毕玄号称天下三大宗师,威震草原数十年。一只铁矛纵横天下,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高手在其手下引恨。” 张平此时却单手制住奈生继续开口道意图,望着突厥大军的方向,淡淡的开口道:“你放心,本座说他们攻不上来,那他们就休想踏入北门一步。” 随后张平将长琴往一张小桌之上一摆,便再也不管奈生,反而悠悠然的开口说道:“请。” 奈生看了张平一眼,随后对一旁的副将开口说道:“刘哥,那北门的防御事宜就麻烦你了。” 此后那奈生毫不犹豫的朝着西门奔去,只留下刘副将和八百士兵以及两千名民兵。 而此时刘副将见得张平除了弹琴之外,一言不发。干脆毫不理会张平,反而是自顾自的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和民兵们各自准备守城事宜。 而此时的晋阳城外,除了南门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突厥人的大军以及突厥人的从属部落的骑士。那奈生得到线报之后,只是喃喃自语道:“围三缺一。今日,难啊。” 而晋阳城北门之外,张平淡淡的琴声之下,一声冷哼忽然从突厥大军之后传过来,震得晋阳城上守军耳鼓嗡嗡作响。 此时突厥大军忽然自发的为这发声之人让出一条道来,但见他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万里斑项脊的鬃毛,神情悠闲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忽然现身人间。 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那人悠然道:“好一座晋阳城,好一段琴音,正适合与你紫血妖道做一段陪葬之物。” 张平此时手中的长琴却是依旧不紧不慢的发出一段段淡然的琴音,随后朗声道:“武尊毕玄。听说曾经机缘巧合在沙漠神殿里学得一身武艺,不知道那沙漠神殿。你现在还能否找到?” 毕玄听得张平所言,却是眉头一紧。随后开口说道:“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而张平此时却忽然对刘副将开口说道:“看好了漏网之鱼,待本座却取他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张平便右手在长琴之上一拍,随后整个人犹如一支利箭一般朝着晋阳城外突厥大军射去。 天空中的张平左手伸在背后,将长琴擒住,右手随风摆动,整个身体仿佛凌空而走,但又转瞬即逝。 而此时那突厥大军之中,在一名远处发令骑士的呼喝之下,登时个个弯弓搭箭,分成十拨,一*不间断的朝着张平射来。 此时毕玄却只见张平的嘴角发出一丝冷笑,随后张平右手猛的一摆,整件道袍便“呼”的一下脱身而出。那飞舞的道袍此时不仅遮住了张平的身体,更仿佛一个空中的漩涡一般,发出一阵阵想要将周围一切吞噬的吸力。 在这股吸力的作用之下,满天箭雨渐渐在张平身前行成了一团大大的圆球,待得张平带着这不断扩大的圆球冲出数十丈的距离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此时大的惊人的圆球登时重新化为满天箭雨,倒射而回。 出乎突厥大军的意料外,毕玄此时忽然冲向满天箭雨,手中不知何时以多了一支赤红长矛。随着毕玄眼中精光一闪,他忽然一矛刺来,这一击没有丝毫劲风呼啸之声,亦不带起半分劲气,可是却令人同时感到所有反攻路线全给拳势封死。 忽然间,张平只感觉周遭仍是没有劲气狂飚,整个空间却灼热沸腾,若如在黄沙浩瀚、干旱炎热、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曝晒多天,濒临渴死那干涩缺水的骇人滋味。 毕玄矛势以惊人的高速推进,再生变化,热度不住递增升温,无可测度,更无法掌握,但又像全无变化,返本复原地集千变万化于不变之中,如此武功,尽夺天地之造化。 然而,大漠之中,除了无尽的酷热,还有那数不尽的风沙,以及那直充天际的孤烟和那带给大漠另一种色彩的落日。 随着张平的左手拇指在长琴之上扳出七道诡异刺耳的强音,炎炎炙烤的大漠之中,空气仿佛被烤化了似得,模糊了周遭的一切景物。 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右手一拳打来,这一拳击出,仿佛巨象嘶吼,真龙咆哮,带着粉碎一切的气势,朝着毕玄的长矛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决然的毕玄 就在张平以龙象般若功和大伏魔拳轰出的惊天一击即将于毕玄的长矛相撞之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射了过来。 此时广袤的大漠之中,似乎给人一种仿佛彼岸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但又不可触摸,不可琢磨的诡异感觉。 被张平蜃楼魔音影响,而变得模糊的大漠周遭景物,登时变得清晰起来。而毕玄的这一记长矛,也忽然变得飘渺不定起来。 此时张平只感觉那毕玄的长矛和前来偷袭之人又仿佛已经逼近自己,又仿佛已经退走一般。然而,无穷无尽的杀机,已经在这虚虚实实,变幻莫测的意境之间缓缓出现。 此时张平忽然双目一闭,随后喃喃自语道:“不在此案,不在彼岸,只在中间。石之轩,你终于出现了……” 话音刚落,张平的身上忽然涌现出一阵阵犹如凝成实质的杀机。满天血腥之气,混合着仿佛地狱传来的嘶鸣,吼叫,向着这早已虚实变化的大漠之中而去。 此时不论是天,地,风,云,以及那无边无际的大漠,都好似盖上了一层油腻血腥的外表。 而在这浓浓的血腥缠绕之间,原本模糊不定的毕玄和石之轩二人的身形终于不由自主的显出身形来。 毕玄的阿古施亚华长矛此时犹如一轮夜月,凌厉的杀机和寒意,交织着毕玄热烈和狂猛的气势,将一切血腥撕裂,朝着张平而来。 而石之轩的右手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却夹杂着一种生死轮转,泯灭一切的力量将一切血腥之气引为自己所用,打向张平。 便在此时。张平的身体忽然闪现出一阵阵晶莹的金黄之色,同时,一股诡异的吸力和寒气从张平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冲去。 而毕玄的月狼矛与张平的右拳相击之后。在毕玄和石之轩惊讶的眼神之中,但见张平的右手毫发无损。而毕玄此时则是承受不住张平拳上的巨力。整个身体从天空之中倒飞而回,就连毕玄赖以成名的月狼矛,也险些脱手。 而就在张平击飞毕玄的同时,石之轩的右手带着不死法印同时印上了张平的胸口。 然而,方才一与张平的胸口接触,石之轩只感觉自己的双手乃是拍在了一道精钢所铸的铜墙铁壁之上。不仅没能对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反震之力,一股诡异的吸力和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气一齐传来。 随后石之轩只听张平一声冷笑。自己的右手仿佛深入了冻结起来的泥潭一般,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拔出分毫。 而张平的双手也在毕玄冲上来前的一刹那,化为无数残影,瞬间便以一股阴冷诡异的内力制住了石之轩周身大穴。 就在石之轩转瞬间被张平制服的一刹那,远处的毕玄身上此时忽然发出了一阵阵仿佛烈火一般的通红之色。随后,一股比之刚刚毕玄发出的更为炎热的气劲汹涌而来。 在张平的眼中,毕玄的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断的燃烧了起来。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丝毛发。每一片皮肤,都仿佛被烈火燃烧起来,绽放出吞噬一切的热量。 张平此时忽然神色一凝。因为在张平的感应之中,毕玄此时的状态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燃烧自己的生命力。 纵使以张平的武道修为,面对燃烧起自己的生命力的毕玄,依旧感到了一股难以诉说的压力。以及,一种叫做死亡的感觉。 原本想要从毕玄那里得到沙漠神殿消息的张平此时收摄了全身的精神,仿佛一瞬间化为了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向外泄露而出。 此时的张平,心中只有平静。和无尽的杀意。平静与杀意本就是对立而矛盾的,然而。在张平的身上,此时二者居然诡异的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此时毕玄的长矛已经闪电般的出现在张平的面前。强大无比的炎阳气劲笼罩之下,不知不觉间,张平的一切似乎已经被毕玄尽收心中。 毕玄此时武道境界,已臻达完美无瑕,既不会出错,更无可乘之机。 面对毕玄这妙到巅峰的一击,张平忽然浑身上下气劲在一瞬间鼓荡起来,满天风沙似乎随着张平的气劲在周围升起。待得张平右手猛的探出,那些黄沙似乎尽数为张平的右手撕裂,朝着这仿佛化为一团红日的毕玄而去。 随着二者即将接触前的一个刹那,毕玄往前冲刺的雄伟躯体在近乎不可能下,双足轻撑,竟微升离地寸许,长矛一转,变得从较高的角度刺向张平的手腕。 而张平此时则是右手一压一转一扣,反手向着毕玄的月狼矛拿去。同时,张平的右手此时凌空一指点出,一道凌厉的气劲登时朝着毕玄的胸口射去。 然而,就在此时,毕玄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越发强烈的气劲。张平左手的指劲尚未击中毕玄,便在毕玄周身炎阳气劲的绞杀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毕玄忽然放弃了月狼矛,仿佛越来越大的拳头朝着张平呼啸而来。 面对毕玄这仿佛越来越大,直可包举天地的一拳。张平明白,这必定是毕玄生命中的最后一击,此时毕玄身上散发出的炎阳气劲,似乎已经将要把周遭的空间尽数燃烧殆尽。而身处其中的张平,此时只感觉在毕玄这一拳之下,自己再无任何闪避的余地。 刹那间,张平此时浑身上下已经呈现出一片片耀眼的金黄之色,同时,阴冷诡异的寒气也从张平的身上不断发出。 紧接着,张平双手各自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毫厘之间,便朝着毕玄胸口轰出。 然而,此时的毕玄却是丝毫不为张平所动,但见毕玄的眼中此时忽然出现了一抹欣慰之色。在张平心中顿感不妙之后,毕玄的拳头和张平的双掌已经各自印在了对方胸口。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两人的身体一触即分,各自炮弹一般被轰到了原来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重伤与攻城 此时的毕玄方一落地,便登时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毕玄在这突厥大草原纵横无故、盛名数十年长垂不衰,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阿古施华亚,是突厥古语、意即月夜之痕,年轾时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初出道之际已彼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在沙漠迷失之中无意间巧遇沙漠神殿,练成了炎阳奇功成为绝代高手。 因此,在突厥大军的眼中,武尊毕玄的强大,乃是不可战胜的。然而,现实却是给了他们无情的一击,曾经的神话陨落,原本不可战胜的武尊毕玄现在已然是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此时突厥人的阵容之中先是一阵慌乱,随后,一名浑身金色装束的突厥大汉飞驰而出,来到毕玄面前。此时的毕玄勉强抬起头,废力的用突厥语说道:“东突厥永远强大,那紫血妖道已被我击伤,去吧,大汉!”话音刚落,毕玄忽然再次吐出一口血来,随后眼中的神采消失,只是保持着南望晋阳城的姿势,不生半点变化。 突厥大汉颉利和一众赶来的将领勒马立定,向毕玄的尸体行了一个突厥礼节。随后只听颉利发出一阵震天长啸,大草原上多达四万的金狼军同时叱喝和应,整个晋阳城也像摇晃颤抖,声势骇人。 战鼓声响,晋阳城外蓄势以待的多队每组百人的骑兵,舞动大刀,弯弓搭箭的疾冲上来,声势骇人。 面对突厥人忽然之间摆出的攻城态势,那刘副将登时心中一紧。随后赶忙指挥着诸多严阵以待的晋阳城守军布阵防御。然而,不管是刘副将还是晋阳城的守军。面对黑压压的不见一点尽头的突厥大军,紧张与冷汗已然不自觉的出现在每一个人身上。 “啪”的一声响动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被毕玄震飞的张平此时终于出现在城门顶楼。不过,虽然击杀了武尊毕玄,但张平此时的状态却是一点儿都不好。 但见张平此时满面灰尘,发髻之上也是布满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埃。而张平原本那一袭流光暗转的紫色道袍之上,现在已然变为了一条一条的布条,仅仅只能遮住张平的身体而已。 此时张平忽然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略带金黄闪耀的血液,随后盯着远方刚刚死去的毕玄,喃喃自语道:“好一个武尊毕玄。够果断,够狠,不过,想要杀死我张平,你还差了一点。” 无论如何,见得武尊毕玄身死,而张平不论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总归是活了下来。因此,晋阳城的守军之中。登时传来了一阵阵欢呼之声,仿佛胜利,已经在他们眼前。 而突厥大军之中,那颉利忽然拔刀一挥。以突厥语呼喝道:“这妖道已经被武尊重伤,命不久矣,突厥的勇士们。攻上去,杀了他为武尊报仇。” “报仇……” “报仇……” 随着颉利的鼓动。突厥人原本因为张平未死而下降的气势登时升了回来。 此时张平忽然身形一动,整个人犹如一只灵活的雨燕一般。一个飞掠,便登时将刚刚落在晋阳城下的长琴取回。 而见得张平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反而自顾自回到了城楼之上原本的桌子上,淡淡的琴音随着张平的双手拨动,不断从晋阳城那高耸的城楼之上传来。 而此时晋阳城下的诸多突厥大军已然开始不断冲了过来,作为常年南下攻打中原坚城,再加上又有赵德言等人的支持,因此,在突厥大军逼近之后,居然出现了云梯和箭塔。 此时突厥大军之中忽然冲出了十余名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鼓,显然修有高深内力在身的军士,各自持着一架云梯,朝着晋阳城上直冲而来。 然而,正当他们纷纷施展轻功,接住云梯想要跃上来的时候,一阵仿佛疾风骤雨般的琴音忽然自张平的长琴之上涌出。 然而就在此时,那突厥的大军之中,一个约摸有四五千人左右的方阵忽然齐声暴喝一声“杀”。 然而,就在这喊杀之声即将传来的一刹那,早已有过经验的张平忽然将长琴一扣,随后整个身体犹如幽灵一般飞射而出。 随着十几道嗡鸣之声传出,那十几名擎着云梯而来的突厥高手忽然各自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如同饺子一般坠落下去。 此时张平忽然夺过身边一名守军的长枪,随后整个人便朝着那四座高大的箭塔而去。 此时突厥大军之中,那潜伏已久的赵德言忽然袖中飞出两只菱枪朝着张平而来。这两只菱枪乃是赵德言仗以成名且名慑魔门与两域的兵器,乃两条幼如尾指的钢链子菱枪,通体黝黑,子头是菱形尖锥,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 此时赵德言已然看出了张平的身上负有重伤,否则,以张平挥手击败石之轩,硬拼燃烧生命的毕玄还能活下来的武功,他赵德言万万不敢出来捋张平的虎须。 此时的张平同样明白,若是不能击退赵德言,不仅仅自己恐怕会陷入险境,而且这晋阳城绝不会失守的海口,可就要打自己一个嘴巴子了。 而就在此时的晋阳城西门,那奈生此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四名手持单刀的突厥高手忽然擎着云梯冲了上来。但见四人将刀光舞遍全身,守得是一个密不透风,四人身后,一个个突厥士兵开始源源不断的冲了上来。 见得冲上去的士兵被那四名高手和源源不断的突厥士兵杀死,城墙之上此时已然布满了士兵。奈生此时的,心中亦是一阵愤恨,毕竟,高手,大多掌握在支持叶添龙的士族手中。而奈生的手下,基本都是寻常的勇武士兵,一旦遇到高手带队突破,劣势便被无限放大。 此时奈生环顾周遭士气大为下降的军士一圈,忽然恺然说道:“将有必死心,士无贪生念。” 随后奈生将腰间长刀拔出,大吼一声:“你们的兄弟姐妹就在身后,这帮突厥人一旦杀了进来,后果你们明白。现在,所有还有一口气的,都和上,一定要夺回城墙。” 言罢,奈生第一个朝着失守的城墙而去,而在他身后,是一个个满脸决然表情的士兵。(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而此时面对忽然之间袭击而来的赵德言,张平的脸上诡异的显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之色,随后张平将长枪对着一座箭塔射去之后,整个身体忽然犹如化为了一条灵蛇一般,两只胳膊纷纷扭曲开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赵德言捉去。¤ 这欧阳锋的灵蛇拳法在张平此时的手上使来,速度的变化以及手臂的扭曲比之欧阳锋本人还要更高一筹。当年若非洪七公事前见了欧阳克施展此招,只怕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上一个大亏。而赵德言骤然攻到张平面前,突然见得张平打出此等怪招,自然惊异非常,不得已之下,只好向后侧身,暂避锋芒。 而此时的张平忽然在空中凌空虚踏两步,随后整个身体便“飕”的一下射向那颉利。 此时十多名突厥高手此时现身挡在颉利身前,他们在战场上唯一的任务是即使要牺牲性命,仍要保护颉利,不让他有任何损伤,任何时刻都和颉利形影不离。 而此时心知不妙的赵德言同样赶忙施展轻功,返身而回,想要救援颉利。刹那间,张平已处于一刀两枪以及十几道兵刃气劲的笼罩之下。 使刀的当然是东突厥的大汗,草原的霸主颉利,菱枪的主人就是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第三位的赵德言,两人早打定主意,要全力干掉张平,否则,若是今日张平遁走,养好了伤势,突厥上下再无一人能够抗衡其一二。 而此时攻城的突厥大军见得大汗危机,也纷纷放弃攻城的打算。朝着张平团团围了过来。 面对突厥众人的围观,张平此时却是不惊反喜。只因毕玄燃烧生命的决死一击。已经破了张平的金刚不坏神功,伤到了张平的五脏六腑。因此。张平此时万万不敢与敌人硬碰。 而此时周遭尽是对方的兵刃来袭,反而给了张平可乘之机。 此时但见张平的双手各自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波澜,随后无论那颉利的刀锋和赵德言的枪尖如何变化,其余十名保护颉利的突厥高手的兵刃都仿佛不受控制的将二人的招式尽数挡住。 而此时十名对自己武器失去控制的突厥高手已然是满面大汗,心中一阵阵颤抖,不知道张平到底使出了什么妖法。 而就在此时,颉利的心头忽然传来一股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便仿佛颉利自身已经处于一只猛兽的巨口之下一般。 待得颉利刚刚准备回刀防守。却见张平的双手再次诡异的一拨,两柄长矛登时朝着颉利刺来。而此时张平忽然身子一甩,整件紫色道袍登时化为一个大网,朝着颉利罩去。 此时的颉利已然顾不上其他,多年来征战的本能使得他向左毫不犹豫的就是一个懒驴打滚。 然而,就在颉利的滚动势头将尽的同时,一道劲风已然扑了过来,就好似知道颉利此时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滚来一般。 此时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的魔帅赵德言忽然双手齐挥,两支菱枪登时飞射而出。朝着张平的后心而来。若是张平执意想要杀死颉利,那么赵德言的菱枪,也会趁机洞穿张平的后心。 面对近在咫尺的颉利和身后赵德言所发的凌厉的菱枪,张平好不容易才以移花接玉。袈裟伏魔功和岱宗如何创造的击杀颉利的机会。却使得张平此时不得不自己给自己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而看着周围越来越近的突厥士兵,张平明白,自己恐怕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于是张平此时身体忽然诡异的一缩一扭。同时一股精纯的罡气布满身后,直撑得自己身后的衣衫猎猎作响。同时。张平的右手依旧去势不减的朝着颉利的头部点去。 待得张平凌厉的铁指禅劲,在刚刚回过神来的颉利充满恐惧与不可置信的眼中。点在颉利的眉心之时,那赵德言的菱枪终于也击中了张平的后心。此时张平仓促发出的童子功罡气仅仅只是稍微缓解了赵德言全力射出的菱枪。随后,张平虽然以缩骨功和灵蛇身法尽力躲避,但是为了击杀颉利,却依旧无法完全避开,使得赵德言的菱枪在张平的后背之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颉利一死,面对彻底陷入狂暴的突厥高手和士兵们,张平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此时的赵德言见得张平刚刚到移花接玉功夫之后,心中却是大感不妙,赶忙开口喊道:“退下,让我来对付他。” 而张平此时趁此空隙,却是鼓足内力大吼道:“颉利已死,尔等还不退去……”这一声乃是张平奋力喊出,浩浩荡荡的声浪向着四面八方传出,整个突厥大军的分布虽然够广,但每一个人都清晰可见。 而赵德言此时见得张平一边朝着自己飞身而来,一边右手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 不知道张平虚实的赵德言此时摄于张平此前的战绩,并不敢主动出击,也不敢指挥其他高手让张平发挥移花接玉的功夫。但却是给了张平足够的机会,将岱宗如何这门泰山派绝学,发挥到了极致。 于此同时,晋阳城西门口已经身中数刀,满身是血的奈生终于靠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士兵的拼命打法,将突厥人守住的云梯拔掉三个。 然而,源源不断的突厥人此时不仅已经在最后一个云梯的支持下站稳脚跟,越来越多的突厥士兵和自己身旁越来越多的士兵尸体已然宣告着奈生之前的努力即将消耗殆尽。 便在此时,突厥大军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号角之声。原本气势如虹的突厥大军听得命令之后,居然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晋阳城,如同潮水一般的疯狂退去。 晋阳城终于守了下来,在周围士兵和壮丁的一派喜悦之中。早已被鲜血模糊了双眼的奈生忽然感觉到一股欣喜与疲惫,合上双眼的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 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无论朝代更替,后世的议论如何。每一个为了民族抵抗外族侵略而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人,都值得铭记与尊重。(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南海仙翁晁公错 距离突厥大军撤离晋阳城,已经足有三日有余。∽↗战争带来的死亡与阴霾终于从晋阳城的上空离去,而原本悲凉与寂静的街道上面,也再次恢复了人气与欢乐。 吱吱丫丫的马车走在南下的路上,此时的张平正在马车之中盘膝而坐,无心朝天。雄厚的真气以长生诀的线路不断运转,而张平此时体内的伤势则是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着。 然而,回忆起当日之战况,张平原本已经坚如铁石的心中,亦不免有几许叹息。 原来当日以岱宗如何发出独孤九剑的破掌式之后,正好击在赵德言归魂十八爪的起手式破绽之上。这归魂十八爪乃是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为名并演化而来的精妙掌法,共十八式,拙中见巧,悠扬深缓,忽爪忽掌,变化无穷。 然而,赵德言在先机已失的情况之下,一步被制,步步被制。最终,仅仅抵挡了张平两招,便被张平一掌拍在右胸,口吐鲜血逃回大军之中。 而面对疯狂涌来的突厥大军,张平疯狂运转明玉功,将伤势压制之余,疯狂的从外界吸取内力。以满天花雨撒金钱杀来一条血路,冲回晋阳城上。 此时的突厥大军因为颉利之死,再加上拿不住张平,却是忽然之间阵脚大乱。毕竟,突厥的体质与中原不同,尽数由部落组成的他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那颉利能够成为东突厥之主,很大一部分原因,乃是因为武尊毕玄这一大草原上的图腾人物的支持。但是此时不仅颉利死在这里。就连武尊毕玄也同时死在这里,加上李密带来的绝顶高手石之轩和魔帅赵德言同样在张平手下败下阵来。突厥大军之中,士气早已低下不堪。 而颉利一死。剩余部落首先想到的就是相互争夺大汗之位,加上张平这个不知深浅的强敌在侧,而三招击败赵德言又使得赵德言一时摸不清张平的虚实。是以,浩浩荡荡的突厥大军终于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张平的马车行到黄河边上的渡口之后,见得天色已晚,便准备在渡口旁的小镇休息一晚,明早再行渡河。 小镇并不大,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小镇坐落在黄河渡口,自然靠的就是那些来往的渡河之人。因此,这小镇虽然小,但客栈可着实不少。 寻了一家看起来最为干净的客栈,在一片金叶子的开道之下,很快,张平便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喝起酒来。 酒是好酒,地地道道的自家酿的土酒,足足埋了二十年。相比那些所谓的女儿红之流,更显香醇。 是人就要吃饭,不论武功多么高的高手也不例外,因此。吃饭的地方往往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故事,也会见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人。 便在张平刚刚喝完壶里的汾酒,准备起身回房休息之时。那张平原本靠近的窗子忽然碎成无数片。随后,狂如暴风的劲气像一堵墙般压下。声势骇人至极。 身当其锋的张平在瞬那间已从敌人来袭的速度,攻击力的强弱等各方面判断出对方至少还差宁道奇之流一筹。 而三天来在长生诀和蛤蟆功的配合下恢复了许多的张平此时仿佛早有预料的一般。双掌闪电拍出,与敌人结结实实四掌硬拚一记。这一下张平暗自将两道葵花宝典内力接住掌力送了过去,随后二人纷纷为对方掌力震开,退到一旁。 此时的张平终于看到对方的容貌身形。这个黑袍刺客身材魁梧而略见发胖,肚子胀鼓鼓的,头秃而下颔厚实,指掌粗壮逾常。本该是杀气腾腾的凌厉目光却给洁白如雪的一把美须与长而下垂至眼角的花白眉毛淡化了。若非那对眯成一缝像刀刃般冷冰冰的眼神,此人确有仙翁下凡的气度。 张平此时冷笑着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道:“南海派晁公错,今天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赶来寻本座的晦气,本座看你是一把年纪活的不耐烦,想去找宁道奇继续比划比划。” 看着气势汹汹的张平,那晁公错忽然同样冷笑道:“你受了武尊毕玄的决死一击,想必定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否则的话,石之轩和赵德言二人你根本不可能放过,而且以你刚刚到掌力来看,只怕你压制自己的伤势很辛苦吧。紫血妖道,看来你今日注定是要死在我晁公错手中了!” 而张平此时待得一旁烛火的一个被风吹起的一个闪动,整个身体登时化为一道残影,朝着晁公错而去。 那晁公错此时见得张平来袭,嘴上虽然不将张平放在眼里,心中却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毕竟,晁公错对于宁道奇的武功可是在许多年前就亲自动手领教过,若非得知张平已经被毕玄临死前重伤,他晁公错绝不敢前来偷袭张平这位能够击杀宁道奇的大高手。 然而,晁公错虽然在对战张平之时保持了自己十二分的小心与谨慎,但却错误的估计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张平打从练成长生诀上面的真气运转法门之后,原本就十分强大的伤势恢复能力就更加强大。配合每天夜里运转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此时的张平,一身功力已经能够发挥出七八成左右。 就在张平的身影即将与内力运转到极限的晁公错接触之时,那晁公错忽然脸色一变,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 张平见此,心知定是自己的葵花宝典真气此时终于在自己的牵引之下爆发出来,阴了晁公错一把。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缪以千里。那晁公错关键时刻身子一顿,登时被张平的右手一记九阴神爪抓破左肩锁骨。而腹部,也被张平左手的一记寒冰掌击中。 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在晁公错落地之后,依旧在他体内肆虐,是的晁公错此时再不能使出半点内力。 而此时的张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晁公错身旁,只听张平淡淡的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还有,千万别惹我!”言罢,张平的右脚在晁公错咽喉一踩,便自顾自的回房休息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五十六章 魔门八大高手 作为一个小镇,纵使有着渡口的天然优势,但是这种小镇之上的客栈,注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规模。 因此,当张平走进这上房之中时,略一打量,便发现这里的房间着实不能算大。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四把长椅和一架木柜和洗刷台,便是这里的全部摆设。 然而张平刚刚进来,却忽然之间脚步一顿,紧接着忽然整个身体倒射而出。转眼之间,便已然回到了刚刚到饭厅之中。 此时饭厅之中那晁公错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而原本客栈里面的掌柜与伙计,以及那些食客和住宿的旅客同样也消失的一个不见。 \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这种安静,并非是晁公错之死带来的恐惧,而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犹如天罗地网一般的安静。 此时的张平看着周遭似乎按照奇门五行排列的桌子和各种摆设,再加上灯笼中散发的种种诡异味道,心中一动。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傲立当场,同时双目微闭,魂体出窍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此时张平的魂体早已达到瞬息千里之境,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便已将周遭的一切情形查探了一个七七八八。 此时张平忽然哈哈笑道:“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魔帅,赵德言。天君,席应。胖贾,安隆。辟尘,荣凤祥。子午剑,左游仙。倒行逆施,尤鸟倦。魔门八大高手居然能够放下彼此之间的一切恩怨情仇,前来这里。当真是不容易,不过诸位是不是出来见本座一见啊!” 此时客栈之中以张平为中心的八个方位之上。忽然显露出了八道身影。张平的正南与正北方向,正是那石之轩与祝玉研二人。而赵德言与席应则是各自镇守着正东与正西方位。 此时张平看了看石之轩。又回头对祝玉研开口说道:“看来祝宗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和自己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联手,一起来本座这里送死。看来祝宗主虽然恨他,但最终,还是想和他共赴黄泉,做一对苦命鸳鸯。” 祝玉研此时心中虽然早已充满怒火,但是表面上,却是依旧平静的对张平说道:“死到临头。你就不必多说废话了。刚刚对付晁公错,足见得你的功夫根本没有完全恢复,如今看你如何破解我们这个八方破杀阵。” 张平此时皱了皱眉头,随后略一思量,猛然看向那倒行逆施尤鸟倦,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以前本座从未听说过魔门有什么八门破杀阵,今日能够令得诸位联手,又布出此阵,想来一定有什么大人物出现了吧!” 八人见得张平的眼神思思盯着尤鸟倦。心中不由都是一震。只因这八人能够联手,除了祝玉研之外,便是这尤鸟倦出得力最多。就连八人联手布出的阵法,也是尤鸟倦自邪极宗传承之中所得。 而张平此时居然盯着尤鸟倦不放。所说的话中又是话里有话,使得众人对于尤鸟倦,不由自主的。便多出了几分戒心。 然而此时张平忽然右脚向外轻轻探出半步,同时双手的袖袋中。一把把铜钱已经被暗自运转的明玉功吸了起来。 随着双方的对峙,时间一点一滴的缓缓流逝。而八人将张平围住之后,却是没有一人敢于第一个出手。 双方都在等待,晁公错正是缺乏了足够的等待的耐心,才会一步错,步步错,一身武功尚未完全发挥出来,便死在张平手中。对于魔门这八位每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掌门来说,等待与隐忍,早已成了一种习惯而印入了他们灵魂深处。 此时的每一个灯笼里面,都被八人事先放置了魔门秘制的麻心散。这麻心散稍一受热,便会散发出来,慢慢麻痹每一个闻到这气味的人的周身。 此时,八人围攻张平,均是知道似张平这等高手,一旦被逼入绝境发狂,必定会有人身死。是以,八人才想要尽量的拖延时间,好等待张平被麻心散所制,最大限度的减轻张平的威胁。 然而,就在八人心中暗喜张平不敢轻易出手之时,张平忽然对着石之轩开口说道:“石之轩,你真以为我独门的点穴秘法这么容易被解开?你小腹之上的梁门太乙两穴,是否感觉到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呢?” 听得张平所言,石之轩的心神不由为之一动,当日张平制住他穴道的方法,确实是诡异异常。他石之轩结合佛道魔三家四派之所长,创出不死法印,最善于化解各种内力真气。但是对于张平的点穴之法,最终足足花费了一天时间,方才强行以内力冲开。 如今听得张平所言,不由自主的便分出了两丝内力朝着太乙梁门二穴而去,准备探一个究竟。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趁着石之轩内力与心神一分的刹那,双手各自一把铜钱撒出,满天花雨撒金钱的绝学瞬间朝着八人射去。 与此同时,张平忽然飞身而出,朝着那子午剑左游仙杀去。左游仙作为真传派中之分支道祖真传传人,一手子午罡与壬丙剑法深合道家剑法之精髓玄妙,张平本不想以他为目标。 然而刚刚张平回来之时,却已观察过周围桌椅的阵势,当看到左游仙右侧顶上的横梁之时,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左游仙作为自己的突破口。 趁着众人拜托自己满天花雨撒金钱的同时,张平已然欺身到了左游仙面前。但见张平双手大袖挥舞,破衲功和无相劫指加上张平的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功夫,不过三招便迫得左游仙向右侧闪去。 此时张平忽然右脚猛的踏出,七八块木屑登时如同利箭一般自下而上,向着左游仙射去。 此时周遭七人已然摆脱了张平的满天花雨撒金钱,瞬间按照一种诡异的步伐朝着张平合围而来。 而左游仙此时忽然长剑之上一道剑气射出,随后整个人配合剩余七人的阵势一转,瞬间变为由石之轩应对张平的局面。(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意境的对决 面对忽然之间换位到自己面前的邪王石之轩,张平此时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整件紫色道袍登时飞出,罩向石之轩而去。☆→ 与此同时,那刚刚被张平脚下踩出的木屑,此时也终于将那房间中的横梁击断。而粗大的横梁在张平出手的一刹那,也登时坠落下来。 此时除了专心应付张平的邪王石之轩之外,其余七人登时便是脸色大变。只因八人形成的这一门八门破杀阵,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大阵乃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被此阵困在大阵当中,无论被困之人攻向八人中的任何一人,其余七人都能够通过轮转换位,使得被大阵困住之人同时遭受到八人的共同打击。 而且,作为阵法两个核心的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二人,还能够根据情况,随时换位到直接面对张平的位置之上。也就避免了因为张平功力太强,而强行突破此阵的困扰。 然而张平这一击将横梁击倒,落下的横梁登时阻碍了阵势的运转,使得八人原本配合桌椅布置,将八门破杀阵威力发挥的圆润无缺的状态登时出现了一阵阻塞。 随后张平忽然放弃石之轩,反而是朝着那天君席应飞身射去。此时心中暗道不妙的天君席应倒也没有辜负自己纵横江湖多年的经验,关键时刻,依旧没有自乱阵脚。 只见那席应此时忽然皮肤之上出现了无数紫色,同时只见席应双手十指连连点出,数以千百计的游丝登时交错组成了一张天罗气网。将张平扑来的各个方向尽数封死。 这一身青衣。硕长高瘦,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做文士打扮的天君席应此时原本文雅的举止早已消失不见。但见他此时浓密的眉毛之下。那对分外引人注目的眼神之中,一圈紫芒一闪而逝。而此时席应已经将自己结合灭情道天魔策和西域诸多诡异武功创出的紫气天罗发挥到了极致。这张无形的天罗网不仅可以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而且收发由心,随时可以改变形状,将对手如同落网的鱼儿一般罩住,难逃一死。 然而,席应的网并不是真正的天罗网,而他的对手也不是水里的鱼儿,此时的张平双脚在半空之中猛地点向地面两下,但见张平的整个身影忽然之间化为九道。同时向着八人一齐扑去。 便在此时,原本一只沉默的祝玉妍忽然开口喝道:“阵法不能乱,继续!” 听得祝玉妍所言,八人原本离心离德,想要各自自保的想法在最终共同的理智之下终于打消。反而是左游仙一道剑气侧出,将原本落下的横梁挑飞。 此时被张平两道身影扑来的席应忽然满面通红,双手猛地朝前一推,但见那一张无形的大网忽然之间仿佛散发成了无数犹如游鱼一般的细剑,朝着张平的两道虚影而去。 便在此时。一道虚影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另一道虚影却忽然之间仿佛凝视了起来。但见他身子诡异的一转,从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破了席应紫气天罗的重重封锁,右手骈指成剑。朝着席应眉心点去。 就在此时,邪王石之轩忽然喊道:“小心!” 随后石之轩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将自己的不死法印催动到了极致。而八人此时诡异的八门破杀阵,居然使得八人此时同时拥有了不死法印的意境一般。一种不在此岸。不在彼岸的朦胧意境的登时将八人所覆盖。 见得石之轩全力出手,其余七人心中却是没有一点点欢喜。只因他们来之前便已商量决定,石之轩的不死法印,乃是要等到最后击杀张平之时才能使用的杀手锏。然而此时石之轩既然提前把他用了出来,那便说明张平的强悍,依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此时不死法印加持之下的八门破杀阵一出,那原本被席应和其余六人认为是张平真身的魂体,便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就在八人借助不死法印将力量连为一体,想要将张平迫出来决战之时。 却忽然感觉到眼前一转,周遭的一切场景已然被大漠的风沙所覆盖,呼啸的沙暴和龙卷风,偶尔出现的一小株仙人掌,再加上那些苍凉的戈壁。众人心中明白,刚刚的张平已经借助八人的一个衔接不当,将自己也融入了这八门破杀阵之中。 此时这大漠仿佛被八道直冲云霄的擎天柱所围,无论如何,却是不能够向四周扩展分毫,而这拔根擎天柱虽然介于虚实之间,又仿佛无边无际,但对于大漠的侵蚀,却也只能阻拦而已。 便在此时,无数沙暴在龙卷风的肆虐之下竟然仿佛形成了一道诡异的人影,随后,一股苍凉而悠远的声音从中传来:“想不到你们居然肯放开偏见,毫无保留的连成这一道阵法前来对付本座。不过你们此时气机相连,一身功法玄妙便等于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你们就不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创出这能够将你们一身天魔策所学相连,并发挥到了极致的阵法吗?” 然而,张平此时的发问虽然能够使得七人对于带来此阵的尤鸟倦生疑,但是八人此时心中却是俱都清楚,一旦张平破阵,张平必然没有什么然后了。那样的话,再追究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才是,以这八根擎天柱为基础,大漠之中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粘稠,身处其中,使得每一个人会仿佛身处沼泽之中一暗,丝毫难以动作。而大漠的天空之中,忽然变成了日月同辉的奇景,最诡异的是,这日月都是当空而悬,正中天际。除此之外,漫天云霞都已化为了诡异的紫色,赢得原本苍凉的沙漠,也是渡上了一层奇异的深色。 见得八人不为自己所动,大漠之中的最深处,忽然发出了声沉沉的叹息之声,随后一道孤烟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地,冲天而起。在孤烟的环绕之中,一轮诡异的红日散发着燃烧一切的光芒,想要回到自己应该的位置上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五十八章 枯荣逆转 readx;就在张平所化红日即将升到大漠天空的顶峰之时,那周遭的紫色云霞忽然化为了一朵朵奇异的紫色莲花,仿佛一环接一环的朝着红日铺天盖地而来。@@, 与此同时,整个大漠的四周,仿佛出现了无数的大海。波涛汹涌的海水掀起一浪接一浪的浪花,不断地侵袭着此时依然看似无力的大漠。这大漠虽大,但周遭的大海却是更像无边无际,包罗万象,广袤的大沙漠此时仿佛已经危在旦夕,随时有可能被这连绵不绝的大海所吞噬一般。 而就在此时,那孤烟中的红日忽然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不热烈,却代表着夕阳与希望。那些周遭的紫色莲花状的云霞方一与之接触,便登时被红日染成血一般的鲜红之色,随后,再不能阻拦这红日半分。 见得那红日即将升起,八根擎天柱仿佛也随之动摇了一下,紧接着,无数狂风,异象,和那仿佛诸子百家先哲的吟唱之声缓缓传来。汇成的滚滚洪流登时与那刚刚升到最高点的红日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此时客栈之中漫天遍野的环境似乎是承受不了如此惊人的碰撞,在刮起一阵凭空而来的飓风之后,伴随着四处飞舞化为碎屑的桌椅摆设,整个客栈之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张平一袭紫色长袍之中,两只宽大的袖口已然是破败不堪,金黄的镶边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原本整齐的发髻此时散乱的劈在肩上,几缕凌乱的青丝之下,一双眼睛之中散发出一股股择人而噬的光芒。鲜血。顺着张平的嘴角流下,然而张平的嘴角之上。挂着的却是一丝微笑,很多人的微笑总能给人以不同的感受。但是张平的微笑,此时只能给人以一种感受,那就是死亡与杀戮。 而此时围攻张平的八人之中,除了邪王石之轩之外,剩余七人的脸色已然是惨白无比。他们的衣衫虽然完好,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一个个惊恐非常,各色气劲被七人疯狂的运转,显然,刚刚的交手中。七人已然被张平的气劲打入体内。 而此时张平看着石之轩,冷冷说道:“邪王石之轩,不错,除了功力和心境上的破绽之外,你对意境的掌握甚至还在宁道奇之上。再加上这个融合了魔门两道六派的诡异大阵,完美的发挥出了魔门天魔策的精华还有你的不死法印,假以时日,你将今日的收获尽数消化,说不定能够与我一战。” 石之轩此时却是丝毫不为张平的话语所动。反而开口说道:“紫血妖道重伤之下居然还能有此功力,果然非同一般,我们其实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只要阁下今日交出我圣门至宝邪帝舍利,我等八人保证立刻离开。绝不再与道长为敌,如何?” 张平此时似有深意的望了那倒行逆施尤鸟倦一眼,随后对着邪王石之轩开口问道:“那邪帝舍利究竟在什么地方在下怎么能够知道?邪王想要在下交出邪帝舍利。未免有点奇怪了吧!” 那祝玉妍此时却忽然开口道:“紫血道长此言未免不实,那邪帝舍利不知道被鲁妙子藏到了什么地方。而鲁妙子临终之前曾经将一个道长不知道那邪帝舍利的下落,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张平此时暗中魂体出窍。往客栈周遭转了一圈之后,忽然笑着说道:“算了,和你们说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交出你们各自的天魔策,本座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们还是都留在这里做个伴吧!” 话音刚落,张平此时的双目之中忽然散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光芒,同时,张平此时的脸上,一股不同寻常的红晕之色忽然满布其中。于此同时,张平原本晶莹的皮肤之上,忽然变得晶莹剔透,一道道血红色的脉络充斥张平的全身皮肤之下,看起来好生诡异。 石之轩见此,忽然大喝一声:“不好,动手!” 话音刚落,张平的接近大成的枯荣禅功已然运转到了极致,原本被张平以枯荣禅功收敛在体内的血气和内力精神一瞬间倒涌而出,澎湃的气劲不由自主的四溢而出,将张平周身的一切击的粉碎。 此时八人已然心知不妙,但是依旧各自使出自己的绝学,拼命一击,想要在张平的气势没有达到最高点之前将张平击毙。然而张平却是一声冷笑,随后明玉功运转到了极致,双手幻化为无数残影,朝着飞扑而来的八人打去。 此时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一前一后,不死法印和天魔已然运转到了极致,居然暂时将张平的明玉功的吸力抵消。同时左游仙的子午罡气,席应的紫气天罗,赵德言的搜魂十八爪,尤鸟倦的种魔功,安隆的天心莲环和那荣凤祥的阴阳掌顺着二人的路线同时向着张平打来。 此时的张平双手之间忽然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红晕光泽,正是将葵花宝典和枯荣禅功已经运转到了极致。随后,八人的招式仿佛击到了那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中,汹涌的浪潮使得八人之中,除了邪王石之轩与阴后祝玉妍之外六人的招式情不自禁的改变了方向,朝着自己方的八人相互打去。 而张平此时的身上,童子功的护体罡气已然运转到了极致,在邪王石之轩和阴后祝玉妍的招式击中张平之后,张平的双手也同时击中了二人。一边混乱过后,只听张平发出一声闷哼,随后身子略略一晃,但是却是丝毫未动的立在了原地。而包括石之轩和祝玉妍在内八人,却是同时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就在此时,客栈的四周墙壁之上,忽然同时碎出了个大洞,无数暗器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张平打来。然而,张平却只是诡异的一笑,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笑着对八人说道:“魔门的天魔策果然是神妙非常,不过,诸位见过雪飘人间吗?”(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u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幕后的邪帝 话音刚落,石之轩忽然之间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情绪涌上心头。∮而祝玉研等其它七个人此时,也同样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此时的张平周身忽然涌动出一股惊人的极寒气劲,行成的护体旋风仅仅是轻轻一卷,便将周遭射来的暗器尽数挡下。 随后石之轩忽然感觉到房间的天花板已然消失在自己的感觉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漫天飞舞的雪花。 此时见得张平再次发动意境,石之轩已然明白,今日自己八人筹划多日的联手一击,已经完全失败,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只因练成不死法印,领悟了意境之威的石之轩比其他七人更加明白,意境的可怕之处。 此时石之轩忽然双手在胸口虚抱,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圆球之状。事后,一股带有勃勃生机的生之气劲与一股带有毁灭一切小死之气劲忽然在石之轩胸前交织辉映,形成了一个阴阳旋转的球状物。 随着雪花越下越多,整个世界似乎都已化为了冰雪的世界,天空之中忽然刮来了一阵酷寒的风暴。尖锐的呼啸声中,一缕缕似乎可以冻结灵魂的杀机若隐若现。 此时客栈之中忽然向着客栈之外的黑暗之中射出无数道凌厉的刀气,漆黑的夜空之中,随着呼啸的刀气消失,只有那一声声的闷哼和惨叫不断传出。 而此时的客栈内部,除了站在正中完好无损的张平之外,剩下的八人此时身上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许多长长的刀痕。不仅如此。八人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痕,无不说明着八人刚刚受到的内伤之严重。 此时张平忽然盯着祝玉研说道:“阴癸派的天魔策已经在我的手里了。也就是说,祝宗主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价值了。” 话音刚落,七人只见那祝玉研忽然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原本天魔**带来的气势与压力感,随着祝玉研的这一口鲜血,尽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看着张平的微笑,其余七人明白,张平废了祝玉研的武功乃是杀鸡儆猴。如果此时七人一同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张平能够将他们尽数击杀的概率实际上很小,但是,魔门中人本就因为多年被当政之人的打压。变得自私自利,惜命的很。因此,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活动,魔门还真就没有几个人敢于去尝试一下。 随后张平看着石之轩似笑非笑的说道:“久闻天下第一箫艺大家石大家的名声,邪王莫非是想要在下有空去成都幽林小筑拜访一下吗?” 石之轩听得张平所言,脸色登时一变,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只要你不去找清璇的麻烦。花间派和补天阁的天魔策我会交给你的。” 而此时见得邪王石之轩都已经服软,其余六人再无抵抗的心思。在一片寂静中,祝玉研拖着武功被废的重伤之躯,一步步缓缓向外走出。而石之轩等七人则是和张平一道换了一家客栈。顺便,买了一些笔墨纸砚。 此时一间颇为雅致的单间之中,石之轩。赵德言,席应。安隆,左游仙和荣凤祥六人均已留下各自的天魔策离开。剩下的。唯有邪极宗的倒行逆施尤鸟倦一人而已。 张平此时接过尤鸟倦所书的天魔策,快速的翻阅思索一番,发现问题不大之后,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道邪帝向雨田此时身在何处?” 尤鸟倦听得张平所言,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震惊的神色,然而他以极快的速度收摄了自己的表情,对着张平灿灿说道:“紫血道长何处此言,家师早已仙去多年,如今尸骨早已不知何处。”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着将四根手指在桌子上来回的弹着,双目不停的盯着尤鸟倦,九阴真经的移魂**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催动到了极致。 此时尤鸟倦在张平的气势和移魂**的压迫之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忽然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喝道:“说,或者死!” 那尤鸟倦此时抬起头,望着张平,双唇微张,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讲给张平知道一般。然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发现那尤鸟倦的两颗眼睛之中,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许多倍。同时,一滴滴冷汗自尤鸟倦的额头和面颊之上不断流下。 张平此时将石之轩刚刚还回来的长琴一招手吸了过来,在尤鸟倦已然趴在桌子上的一刹那。忽然之间拨出了一连串的强音,朝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去。 然而,随着张平的耳朵一动,张平忽然喊出一声:“不好!” 随后张平将伏在桌上的尤鸟倦拨过来一看,只见那尤鸟倦此时脸色已然惨白,双目吐出,七孔之中鲜血横流。再一探其脉搏,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此时的张平将一丝明玉功内力输进尤鸟倦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收回内力,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之后。看着远处那一望无际的神秘夜空,忽然开口道:“道心种魔**果然名不虚传,千里之外竟然能够使得身中魔种之人犹如身外化身一般,生死皆由一心。” 随后张平也不管尤鸟倦的尸体,反而对着外面开口说道:“婠婠,你居然还敢来到这里,胆子实在是不小。难道你就不怕你来了,就再也不可能离开吗?” 随着一串银铃的响动之声,白衣赤足的婠婠忽然之间,便已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此时婠婠笑着对张平说道:“人家今天可是来邀功的,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不是帮助道长你将魔门的其它高手尽数集中了起来?” 张平此时双目微微眯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漫着张平的周身,不过很快,这些杀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张平很快便想到,婠婠对自己,也许还有一些用处。 于是张平开口说道:“好,有胆识,不过这些人的地点不对,并非是集中到了长安城之中。因此,这天魔**的第十八重突破之法,我只能指点你一二,其余的,还要靠你自己的造化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六十章 邪帝舍利的秘密 巴蜀之地自三国以来经济日渐增长,加之其地处偏远,远离中原战乱,在此隋朝崩灭,天下大乱的特殊时期,越显其繁荣与美好。 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的便是这巴蜀之地特殊的地理位置。与岭南一般,巴蜀除了向东之外,其它的方向均是崇山峻岭,易收难攻的险地。再加上宋缺和原本的西川大豪解晖同时趁乱出手,巴蜀之地此时已尽在二人掌握之中。 那解晖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宋解两家的婚姻充满了政治交易的味道,两大势力的结盟,再加上李阀的覆灭,使得宋缺终于露出了自己争霸天下的獠牙。 而此时的张平则是在马车之中不断的摸索着一个晶黄色的球体,这个球体,正是张平在杨公宝库中得到的魔门至宝邪帝舍利。 这邪帝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的陪葬品。此墓位于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 谢泊虽因不容于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社会,致愤世嫉俗,行为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秘经典《道心种魔》之谜。 在邪帝舍利被谢泊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最惹起谢泊兴趣的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 这发现实是非同小可。在魔门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 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但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 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这一发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 而此时的张平经过研究,发现这谢泊等邪极宗历代宗主所谓的元精,不过就是自己的紫气。而自己的无极紫气,只要经脉能够承受的住,便可以无限制的吸收内力为自己所用,这一点,却要比这邪帝舍利高明的多。 不过这邪帝舍利如此神异,却是使得张平忍不住想要好好研究一下他。至于他原本的主人邪帝向雨田,张平此时既然将邪帝舍利取出,便是想要见识一下魔门的道心种魔究竟能够神妙到何种地步。 毕竟,张平不断的转世轮回之中,唯一能够不断增长而不至于消失的,就是自己的魂体了。而张平此时相信,以自己魂体的强大程度,一旦能够休息精神类的有关武学,对自己的武学进展,定然会有一个巨大的推进。 此时的张平一边运转阿鼻道三刀的意境功法,一边将邪帝舍利之中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气与邪气缓缓吸入手中。随后在张平的十指之上,不断的聚集起来。 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邪极宗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这事实使历代邪极宗传人更是锲而不舍。至于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最大的问题,便是邪帝舍利之中包裹着纯正精元的那些庞大的死气和邪气。 如今张平以阿鼻道三刀吸收其中的死气与邪气之后,不仅仅能够大大加强阿鼻道三刀的威力,更能够使得邪帝舍利从此成为一件仅仅包含着纯净精元的至宝。 只要卫贞贞能够吸收了其中的内力,再加上即将问鼎天下的宋阀的庇护,即使自己离开,张平相信她也能够很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一入城门,虽然隔着马车的帘幕,张平依旧能够感受到蜀人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那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而就在张平的马车刚刚行出不远的时候,张平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机已经锁定了自己。然而,这股气机却是没有丝毫的杀气和敌对之意,有的,只有一点点好奇和欣赏。 张平第一次从气机之中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意图,而能够于无声无息之间以气机锁定张平,这等修为,在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可能有。那便是邪帝向雨田一人而已。 此时的张平掀开马车的帘幕,缓缓走了出来,也不管周围众人奇异的目光。只见张平的眼神朝着西方的远处望去,一股无形的气机散发开来,原本享受着宁静而欢乐生活的路人,此时没来由感觉到心中一阵寒意涌现,不由自主的便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这里。 而张平此时却是忽然之间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好一个邪帝向雨田!”(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六十一章 石清璇与石之轩 张平见得向雨田的气机一闪而逝,终于准备回到马车之中继续前进,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再说。+ 然而就在张平刚刚将马车的帘幕掀开之时,却忽然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呼喊之声随即传来:“师父!” 张平转过头的一刹那,只见那卫贞贞此时身着一身白色劲装,手提一柄金鞘红穗宝剑,正兴冲冲的朝着自己跑来。 而跟在卫贞贞身后的,还有一名身着素黄褂子,青色长裙,头戴面纱的持箫女子。 此时卫贞贞刚一跑到张平面前,张平便开口问道:“贞贞,我不是交代你,叫你待在岭南宋家堡不要乱跑吗?” 卫贞贞此时忽然仿佛做错了什么一般,赶忙将自己的小脑袋缩了缩,低声说道:“这个……师父……” 张平此时瞪了卫贞贞一眼,随后说道:“别说什么这个那个,赶紧说。” 此时那卫贞贞身后的石清璇忽然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紫血道长就不要怪贞贞姐了,都是清璇非要拉着贞贞姐来成都游玩的!” 此时的张平这才看向那石清璇,并且开口说道:“看来石大家与小徒私交甚好,不过,难道石大家不知道在下与魔门之间的关系吗?” 那石清璇此时却是莞尔开口说道:“不管是慈航静斋还是魔门,都与清璇没有什么关系,这世上的争斗与纷扰,清璇都不想理会。因此,紫血道长大可放心。” 此时的张平点了点头,随即对卫贞贞说道:“算了。我也不怪你了,从你的气息上看。你现在的内家功夫也没有落下。正好,为师还有一点东西要交给你。让你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内力。” 卫贞贞此时见得张平不再追究,高兴的对张平问道:“真的,师父,什么东西居然可以提升我的内力,可是师父你不是说内力一道最重视积累和稳扎稳打吗?怎么现在又要给我提升内力?” 张平摇摇头,说道:“你无须多问,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的功夫还需要提高很多。这两天为师会住在散花楼。你若有暇,便过来一趟。如今你的武艺放在武林之中,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也是该有你自己的想法和朋友了!” 随后卫贞贞赶忙说道:“师父,清璇妹妹邀请我去她的幽林小筑,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你正好可以沾我的光,听一听清璇妹妹的箫艺。” 张平此时却一个闪身,仿佛瞬移一般的进到了马车之中。随后张平的声音从马车之中淡淡传来:“石大家的箫艺在下当日已然领教。天下之间除了尚大家之外,罕有人能够在音律一道能够与石大家一较长短。可惜,很多时候,皆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再见,不如不见。小徒心思单纯,还请石大家拂照一二。日后定有后报,请!” 随着张平的马车缓缓而动。那卫贞贞喊了一声无果之后,张平便自顾自的行到了那蜀中最大的散花楼去。 而就在张平之后。卫贞贞跺着脚,嘟囔道:“臭师父,笨师父,这么好的听清璇妹妹吹箫的机会都不珍惜。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成一头大肥猪算了。” 而石清璇此时则是轻轻拉了卫贞贞的衣角一下,随后开口柔声说道:“贞贞姐,这你可就真是错怪了你师父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再见,不如不见。你师父他啊,真可撑得上是一代奇人,一代妙人。” 看着似懂非懂的卫贞贞,石清璇莞尔一笑,拉起卫贞贞说道:“算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先去幽林小筑,随后,你师父还有事情找你呢。” 而此时的散花楼之中,张平刚刚走进大厅,却忽然一眼见得角落里的一张小桌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列。 挥挥手暂时将迎上来的店小二挥退,张平不紧不慢的径自走向这个小小的圆桌,随后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对面的人似乎对于张平的到来早有准备,只见桌上除了四道小菜之外,便有一壶酒,两双筷子和两个小碟。 此时张平当先开口说道:“邪王今日找我,莫非是不服气,还要试一试在下的功力?” 石之轩此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从此以后,天底下只有石之轩,再没有邪王。” 张平此时忽然神色一禀,随后看向石之轩,但见石之轩此时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极为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那里,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但是放在石之轩这里,却是大大的不容易。 此时张平右手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开口笑道:“也在此岸,也在彼岸,也在中间。恭喜,恭喜!” 石之轩此时却摇摇头说道:“争,便是不争,不争,反是大争。很多时候,只有放下,才能拿起。然而,等你放下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想拿起这一切。” 张平此时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开口说道:“有话不妨直说吧!” 石之轩此时笑了笑,说道:“石某此来,乃是为了与道长结一个善缘的。” 张平将手中酒杯转了转,忽然问道:“善缘,为什么?” 石之轩盯着张平的眼睛,说道:“因为我是个父亲。” 张平看了看石之轩,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忽然说道:“好一个父亲,我敬你。” 待得二人一杯酒各自下肚,张平笑着对石之轩说道:“今日相逢便是有缘,请回吧。” 石之轩此时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道长真的不想听听吗?” 张平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用,关于道心种魔**,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要多。” 此时石之轩忽然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平抬眼看了石之轩一眼,随后开口道:“我是什么人真的重要吗?” 石之轩却是哈哈一笑,开口说道:“好,希望下一次再见,你我还能在此喝上一杯。” 张平却只是笑着看着石之轩转身离去,他的表情之中,没有一丝波澜。只因张平明白,下一次,未必还有再见。(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吸收邪帝舍利 张平在散花楼等了不过二日,那卫贞贞便寻了过来。●⌒此时的张平拿出邪帝舍利,按照自己的预想,交给卫贞贞这邪帝舍利的使用之法。 然而,在江湖上跌跌撞撞一些时日之后,卫贞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只见卫贞贞不仅没有接过张平手中的邪帝舍利,反而开口说道:“师父,这邪帝舍利乃是武林中人人欲得的至宝,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张平此时却是笑着对卫贞贞说道:“傻徒儿,这邪帝舍利的精元,对于为师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是对于你来说,却能够一次取得飞跃的进步,你就放心的吸收吧。” 此时的卫贞贞努力的将自己的一双大眼睛挣得大的吓人,似乎想要从张平的眼神之中看出张平话语的真假。然而,张平此时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一般的眼神,最终使得卫贞贞乖乖的拿起邪帝舍利,准备按照张平教授的方法吸收其中的精元。 此时的张平已经为卫贞贞准备好了一间上房,一张精致的蒲团摆在正中,一旁的案桌之上,三根有益于凝神静气的药香已然散发出一股股清香的气息。 此时的张平静静的站在盘膝而坐的卫贞贞身后,一边观察着自己的方法和这邪帝舍利的玄妙之处,一边暗自警戒着周围的一切。 此时只要有人胆敢靠近干扰到卫贞贞吸收邪帝舍利的进程,毫无疑问,他一定会遭到张平全力发出的惊天一击。 把元精据为己有。只是事情的开始,要到将元精尽化作可以应用的元气。变成自己的功力,才是大功告成。那是个艰险悠长的过程。只因上乘先天气功,最重心法,有为而作,均易沦于下乘至乎走火入魔。 然而,这邪帝舍利之中最为惊险的死气和邪气已经被张平吸尽,剩下的,只有那纯粹的精元。再加上张平根据自己的紫血**创出的吸收之法,他有信心,确保卫贞贞此次能够成功。 只因张平对于自己的实验。一向拥有极大的信心。 此时卫贞贞体内的新生真气运转不到十周天,脑际便如受雷殛,庞大无匹的元精像山洪暴发般奔腾释放,破堤缺川的充塞她的每一道经脉,更如脱的野马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使她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像给撕裂开来般难受。 但最令她痛不欲生的是她的脑神经,整个脑袋像要爆炸似的,那种难忍受的狂猛暴烈的感觉。实非任何言语笔墨能形容其万一。脑内位于眉心内的泥丸宫,正是元精藏处。真气再不受控制,在贯顶穿足而入的先天能量引发结合下,元精以惊人的速度化作元气。在她愈来愈难负荷如此折腾的经脉内闯荡,却无法渲。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凌空点出数指。柔和的指劲在卫贞贞周身几处大穴一点之后,忽然之间使得卫贞贞感觉到自己体内暴走的真元仿佛听话的小绵羊一般回归到了正确的轨道之上。 此时的张平右手一招。那被卫贞贞吸收干净之后的邪帝舍利便登时回到了张平的手中。 张平看了看卫贞贞,又摩挲了一番这邪帝舍利。不由暗自赞叹道:“好一个邪帝舍利,真是好宝贝,好宝贝啊!” 而被张平最后时刻将暴乱的真元镇压之后,卫贞贞此时的脸色已然呈现出一片安详之色。点点晶莹的光泽从卫贞贞的皮肤之下不断的散发出来,同时,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气机,隐隐自卫贞贞的身上发出。 此时的张平也被卫贞贞身上的奇异变化不由自主的吸引起来,甚至暂时放弃了对手中邪帝舍利的关注,反而将精神尽数集中在卫贞贞的身上。 随着张平将自己的气机尽数散发而出,张平只感觉一股包含着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交织的气劲在卫贞贞的体内不断游动,而卫贞贞的丹田此时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将这七种长生诀真气尽数吸纳的无影无踪。 张平此时见得卫贞贞身上的变化,不由暗自感叹道:“看来这长生诀的玄妙之处,远非自己的想象。只不过,想要完全发挥长生诀的功效,似乎需要保持长生诀内力的纯洁性才行。” 不等张平多想,此时的卫贞贞忽然之间已经收功起立,满心欢喜的望着张平说道:“师父,你看看,我成功了,那邪帝舍利里面的精元我已经全都控制住了。” 张平此时笑着对卫贞贞说道:“好,做的不错,为师以后,终于可以放心你了。” 卫贞贞见得张平的语气颇为奇怪,赶忙问道:“师父,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放心,只不过是再去和一个人过上两招而已。” 然而此时的卫贞贞却是忽然之间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虽然涉世不深,但却绝不是傻子。以张平的武功,能够与他过两招的人,必然是传说中的绝世高手。而这两招,也许就是生与死的分界线。 此时卫贞贞忽然对着张平说道:“师父,你为什么?哪怕只能增加一点点功力,对你来说也是比我有用的多啊!” 张平此时摇摇头说道:“贞贞,你现在的功力虽然因为长生诀和邪帝舍利的缘故,达到了天下第一流的水平,不过,你还不明白真正的高手。我现在除了决定的秘籍之外,武功的提高只能靠自己的领悟了。本来,我是想要继续搜集天下间的绝顶秘籍,可惜,现在已经时不我待了。”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感觉到当初那一股气机忽然之间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时张平忽然将自己的气机疯狂的朝着对方的方向外放而出,随后张平忽然之间将气机一收,对着卫贞贞说道:“贞贞,你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 言罢,不等卫贞贞反应,张平将邪帝舍利往空间之中一收,整个人便登时化为一团残影,冲出窗外。待得卫贞贞回过神来冲向窗边一看,张平的身影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向雨田的道心种魔大法 张平此时全力施展轻功奔行,速度之快,只能感应到周遭的一切景物瞬间便飞掠而逝,激起的劲风在张平的耳边猎猎作响。△不过一柱香多一点的功夫,张平便已然冲出成都城,来到了一座小山之上。 此时张平极目望去,只见远处的一座孤峰之上,一道似已等待许久的人影映入眼中。 只见那人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着嘲弄的笑意,即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他站在石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兼之他宽肩厚胛,胸部凸起的线条撑挺了他紧身贴体的黑色劲服,脸容和体型相衬俊拔,更使人感到他另有种带点邪异、与别不同的气质。 张平此时身子一动,便顷刻间飞到了对方所立的孤峰之上。 此时在张平的眼中,对方仿佛和他背后的山峰天地,化为了一个整体,只要与他为敌,便仿佛与这整个天地为敌一般。 张平早已知道道心种魔**专讲精神异力,使精神有若实质,无孔不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能够把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自己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不住强化凝聚精神,克制对手心神,是夺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华的玄妙功法。 然而今日只是见得向雨田第一眼。张平便发现,就像自己低估了长生诀一般。自己依旧低估了道心种魔**的威力。 即使是无法破碎虚空的慈航静斋剑典,也有着坐死关这一暂时将自己转化为活死人从而长存于世的秘法。作为四大奇书的另外三本之一。天魔策的代表性功夫道心种魔**自然是威力更加惊人。 此时那向雨田忽然开口说道:“很好,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惊讶的人。只可惜,天魔策不能流落到外人手中。” 张平此时却笑着说道:“关于天魔策一书的出处,最精确的是在西汉时期,汉武帝实行独尊儒术政策后,由第一任魔门圣君天魔苍璩收集各种奇典异籍,最后去芜存菁,归纳为天魔策十卷。在下有幸得到其中的九卷。但最后一卷却是不在其中,想必,定然是在邪帝手中吧!” 此时向雨田点点头,说道:“不错,最后一卷天魔策确实在我手中,否则,单单依靠邪极宗的天魔策,是练不成道心种魔**的。” 此时张平忽然眼珠一转,说道:“如果我想要看一看那第十卷天魔策。不知道邪帝是否肯满足在下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呢?” 向雨田此时却摇摇头,说道:“将死之人,何必枉费心机,你的武功已经无限接近于那天道之境。可惜。差一步,就是差一步,你终究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也许看了那最后一卷。我就能够迈出这一步了。” 向雨田此时微笑着对张平说道:“老夫已经活了几百年,激将法对于老夫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话音刚落,张平忽然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涌上心头。随后,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将要消失一般。 此时张平双手忽然齐齐探出,对着面前的虚空划出一个诡异的撕扯痕迹。随后,一股大漠黄沙的苍凉与孤寂之感散发而出,将这山清水秀的西南之地,化为了塞外的戈壁之景。 不知何时,向雨田的声音忽然从那苍茫的天地之间滚滚而来,“好一个大漠意境,不过,终究不是天道之敌。” 言罢,大漠之中的整个天地忽然仿佛向着一起合拢一般。天崩,地裂,云霞被天的力量撕裂,化为一片片柳絮般飘落。大地被地的力量崩塌,化为一粒粒黄沙般消散。 此时张平的大漠意境在天地之力面前,便犹如一个婴儿去面对一个远古而来的巨人一般,兴不起半点抵抗与波澜。 “噗……” 随着张平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血来,原本的大漠意境登时从张平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现在张平面前的,是一个天,和一个地,以及夹杂在二者中间的,那些无边无际的黑暗。 面对向雨田的意境,张平似乎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就连自己最强大的后手,似乎对向雨田的意境也全然没有作用。 便在此时,张平的魂体之中,忽然传来了一股清凉之意,交杂在张平心灵之上的颓废,失落,畏惧,放弃等等负面感觉忽然之间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张平此时这才反应过来:“向雨田潜伏在天底下这么久,肯定有什么难以表露的阴谋。如果向雨田的功力能够轻易的杀死自己,他也就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感觉到一大团代表着杀戮,阴冷,死亡,傲慢,偏见,贪婪等种种负面情绪集合的种子朝着自己飞来。 “魔种!” 就在张平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向雨田的魔种已经忽然之间冲入了张平的意识海深处。 此时远处孤峰之上的向雨田忽然仿佛胜卷在握的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完美无缺的鼎炉,有了你,邪帝舍利也就不重要了。相信,你的效果,一定会比那邪帝舍利更加的好出许多。” 而此时张平的意识海之中,随着那魔种忽然之间冲了进来。茫不可测中,风光无限,有如大自然无穷景象,时而天晴风和,日照月映;时则阴云密雨,雷电交加,七情六欲,变幻难测。 而张平的魂体,则是忽然之间飘到了意识海的最中心之处。无论是狂风暴雨,雷鸣电闪,似乎都只能化为张平魂体的陪衬。待得张平的魂体忽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登时将向雨田的魔种定住,随后,张平的魂体嘴角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决死之战 那向雨田的魔种刚刚侵入到张平的意识海之后,却忽然感觉到一丝悸动。 需知道心种魔顾名思义,最关键的过程,就是要找个天资卓越,禅心坚定的正义之士,作为练功的炉鼎,修此功者,必须潜进对方心灵深处,历经种种变异,播下魔种,由无至有,始成。 而魔种,其实就是向雨田的一丝玄之又玄的灵魂分身。倚仗着道心种魔修炼的精神力,在以往历次魔种的入侵之时,向雨田皆是无往而不利,所有的对手,没有一人能够在灵魂的强大之上比拟向雨田。 然而,此时向雨田的魔种刚刚在张平的意识海中稳定下来,却忽然之间发现张平的魂体犹如瞬移一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不等向雨田反应过来,便登时化为一只吞天大口,将向雨田的魔种整个吞了下去。 此时魔种被张平的魂体吞噬,那承载着向雨田部分灵魂意识的魔种登时化为了张平魂体的养料。而向雨田则是因为魔种与自己失去联系,道心种魔反噬之下,终于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不仅如此,那魔种之中包含的记忆,也仿佛化为了电影中的片段一般,在张平的心头缓缓流动。 此时率先恢复过来的张平忽然之间脚下迸发出无数飞射的石子,随后张平的整个身体登时犹如一支利箭一般朝着向雨田飞射而去。 而向雨田此时在道心种魔被破之后,那原本浩大如天地一般的意境,再也不能施展出来。 随后,张平右手食指和中指一齐点出,带着一道道刺破一切的劲风,朝着向雨田的胸口点去。 而向雨田此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个侧身。半步后退的他仿佛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了无数的测量一般。不多不少,正好处在张平这一招力量极限之处,若是张平执意继续进攻。必然会因为招式变老,力量减弱而为向雨田所趁。 此时张平的身子仿佛一只蜂鸟一般。居然在空中诡异的一顿,随后张平的左手袖中十枚嗡鸣的铜钱朝着向雨田肩上,胸口以及小腹十处大穴同时打出。此外,张平的左手之上,明玉功已然运转到了极致,以九阴神爪的功夫,朝着向雨田的咽喉抓去。 此时那向雨田忽然双掌一齐击出,数百年的精纯内力犹如山崩海啸一般朝着张平袭来。此时的张平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犹如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面对无边无际的浪潮,自己似乎什么也动不了。 即使当年面对赏善罚恶二使,张平也从没有感受到这样一种无力感与危机感。同时,张平也是第一次在内力的数量之上被别人压制。 危机关头,张平此时浑身上下忽然涌现出一股股热的发烫的内力,在向雨田的双掌掌力即将接触张平之前的一刹那,张平的金刚不坏神功已经彻底的发动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 张平的身体此时仿佛炮弹一般被向雨田轰向远方,激起了山崖上无数飞舞的大小石块。 此时向雨田略带暴怒的开口问道:“不管你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今日,你必须死!” 随后向雨田猛然踏前一步。整个身体却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张平的身前,但见他右手手掌带着一股仿佛天地一般的厚重气势,找着张平的胸口压来。 而此时的张平反手朝着地面一拍。一身内力已经尽数按照葵花宝典的线路运转起来。在向雨田的掌力刚刚接触到张平的后背之时,张平的身体已经仿佛一条灵活的泥鳅一般,嗖的窜了出去。 此时的张平通过向雨田的魔种的残留信息已然明白,向雨田本人此时已经处于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之中。只不过向雨田一直在寻找一个更为完美的鼎炉,将自己的道心种魔推进到真正完美的地步,再行破碎虚空。 如今张平的魂体吞噬了向雨田的魔种,便是将向雨田道心种魔完美的希望破灭,从此以后,向雨田与张平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然而,与向雨田动手之后的张平却深刻的了解到。即使被道心种魔反噬,已经达到破碎虚空水平的向雨田依旧不是张平能够抗衡的存在。 然而。几世为人,张平始终没有忘记一点,就是自己可以死,但绝不会让自己的敌人好过。 自武功大成以来,第一次以弱者身份面对敌人,张平心中那已经快要消失的热血与疯狂忽然之间再次涌现出来。 只见张平先是两只大袖一摆,自己身上所有的铜钱尽数以满天花语撒金钱的招式朝着向雨田而去。 而此时张平的身上,原本因为金刚不坏神功发动,而显示出的犹如金铁的皮肤之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皱纹。 同时,张平此时飘飞的金色长发,也忽然之间朝着一种襂人的银白之色转变。 而张平原本吸收邪帝舍利得到的死气与邪气,忽然之间自张平的十指冲出,与张平身上那无边无际的杀戮之气混为一滩。 刚刚以周身气劲将张平的满天花语撒金钱震散的向雨田刚刚准备彻底结束张平的生命,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而疯狂的气机锁定了自己。 待得向雨田本能将周身功力运转到双掌之时,此时仿佛化为七八十岁模样,周身鲜血不由自主自毛孔飞出的张平已然在锁定了向雨田之后,化为一柄毁灭一切的刀,向着向雨田而来。 此时将枯荣禅功逆转到了极致的张平将自己周身的一切精华压缩到这一击,半只脚步入天道的张平比毕玄更狠,因为张平根本没有为自己留下第二击的机会,自然也没有为向雨田留下第二击的机会。 阿鼻道三刀的意境此时意境不用张平刻意的催发,因为此时决然而出的张平远比那地狱中的魔鬼来的可怕。他毁灭敌人的同时,毁灭的也是自己。 感受到向雨田此时犹如天道一般压来的两掌,张平的嘴角一丝疯狂的冷笑忽然一闪而过。随后张平的眼中忽然闪过了很多,自己自习武认识的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的点点滴滴。 张平此时心中默默的为自己道了一声再见,随后,整个人犹如一颗流星一般,义无反顾的和向雨田撞在了一起。 …… 一年后,成都城外,一位一袭白衣的持剑女子和一位穿着鹅黄长裙的持箫女子来到了一座崩塌的山崖之下。 那白衣女子望着崩塌的山峰,将一本线装的蓝书从袖中取出。随后,只见她取出一个火折子,缓缓将这本书点燃,抛向天空。 那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忽然开口道:“贞贞姐,逝者已逝,你冒死才从大明教尊和铁勒人手中抢出换日,还中了许开山一掌。这究竟值得吗?” 卫贞贞此时望着断了的山崖,开口说道:“曾经,我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因为家里穷,我的父亲便将我卖给了老冯做妾。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就要这样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师父出现了,他改变了我的一切。救我离开老冯,教我武功,带我离开扬州,为我安排好日后的一切。 可是,在他最后即将逝去的时候,我却不能挽救什么。 但是我知道,是谁,在我绝望的时候拯救我,是谁在我自卑的时候鼓励我,是谁在我危险的时候保护我,是谁给我我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所以,我拼尽全力夺回了换日,给了我最想守护的师父!” 石清璇听得此处,却是未再多言,只是望着山峰,静静的吹起了一曲悠远的箫声。(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六十五章 苍茫大海遇救星 滚滚海水之中夹杂着浓浓的海腥味,依靠着瞬间燃烧自己的全部生命力,张平终于在向雨田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与其同归于尽。此时刚刚被张平身体迫出体外的魂体刚刚感受到烈日可怕的灼烧,便登时接到可以离开的信息,不敢多做半点停留,便登时离开了大唐双龙传的世界。 依旧是一身道袍,依旧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身体,然而,张平此时的情况却是一点儿也不好。 只因为,张平不仅仅身在茫茫的大海之中,而且,张平没有船是的,张平此时刚刚魂体附身,便发现自己居然在大海里面游泳。 不仅如此,因为和向雨田的决死一击,张平的内力已经尽数消耗殆尽,此时张平的魂体却是没有半点内力带来。 幸亏张平几世为人,水性之好,不下于常年与大海为伴的渔民,这才能够在刚一掌控住身体之后,迅速的踩水将身子稳住。 然而,靠着此时身无丝毫内力的身体,必然在海上难以支持足够的时日。张平此时赶忙感应了魂体之中的空间之下,这一下却是忽然之间安心下来。 因为自己魂体空间之中的一应物品,包括那和氏璧,邪帝舍利,已经尽数随着自己而来。除此之外,这个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扩大到六尺见方10的空间之中,还放置了不少美酒美食,丹药衣物和金银珠宝。 张平随即魂体一动,一个大大的酒坛登时出现在张平面前,随后张平将酒坛盖子掀开。好不吝啬的将这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倒入大海之中。 随后张平将酒坛盖好,自己则是趴着这个酒坛。一边取了一些食物来吃,一边感应着周遭的情形和自己的身体。 不多久。张平忽然见得一艘木筏远远自北方天空中北极星的方向而来。 张平隐隐见得三人并在舟上,大喜之下,一般伸出右手挥舞,一边高声呼喊:“三位,还请救在下一救!” 听得张平的呼喊,原本在木筏之上的三人登时将目光转向张平。随后,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将风帆一摇,那木筏便登时朝着张平而来。 张平此时见得有救,先是从空间之中取出一包食物装在怀里。随后便奋力向着那木筏的方向游去。 不消片刻功夫,张平便已登上了三人的木筏之上。 此时张平先是拉了拉自己的道袍,将海水抖出一些,随后当先抱歉一礼,说道:“在下张平,不幸落入大海漂流至今,今日多谢三位搭救,日后定有厚报,还未请教三位高姓大名?” 那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虽然看起来头发也胡须许久未曾打理。衣着已仿佛野人一般,但依旧掩盖不住他儒雅俊秀的面庞。此时听得张平所言,亦是抬手回了一礼,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张翠山,这是内人殷素素。以及犬子无忌,大海之上相遇也是有缘。看张平小兄弟的打扮,乃是道家模样。莫非是武当派弟子?” 张平此时一听三人名字,登时明白了自己这一次的世界所在。想不到,这么快就和原本的主角见面,随后张平听得张翠山发问,赶忙回道:“张大侠客气了,不过在下虽然对张真人好生敬仰,但却不是武当门下。区区道号紫血,他日有机会,定要去武当山上拜会一番。” 此时那一旁的殷素素忽然插口问道:“看道长的样子,是知道我夫妻二人的名号了?” 张平此时却是点点头,坦坦荡荡的说道:“这是自然,武当派张五侠和天鹰教紫薇堂堂主殷素素的大名,在下自然是如雷贯耳。” 听得张平所言,张翠山的心神却是一震。只因张翠山虽和殷素素成婚十年,从没听她说过天鹰教中的事,他也从来不问,这时听得张平所言,才知她还是甚么“天鹰教紫微堂堂主”。而武当与天鹰教因正邪之故,宿有间隙,一时间,张翠山竟是呆立当场。 那殷素素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却是忽然之间全神戒备,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五根银针,对着张平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张平此时却是摇摇头,说道:“我早已说过,我叫张平,来这里,乃是在大海之中漂流之故。三位今日救我一次,我来日定有报答,若是三位以为在下有什么歹意,在下现在回到大海之中便是。” 那张翠山此时已然回过神来,拉住殷素素说道:“素素,我看张道长绝对没有什么问题,这大海茫茫,周围又没有船只。我看,这多半是一个巧合罢了。” 不知是殷素素终于被张翠山说服,还是不想在张翠山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总之,殷素素暂时是放下了对于张平的敌视态度,勉强算是接纳了张平。 随后张翠山又对着张平问了问江湖上十年来发生的大概事件,张平根据自己的记忆,大略的说了一些,不过具体的,张平却推说自己不甚了解,都是道听途说,搪塞过去。随后张平将自己怀中的一包食物取出,送给张翠山说道:“这些熟食不能久存,大家不如尽早将它吃了吧。” 此时张翠山,殷素素和张无忌因为在木筏吃了许久的腊肉,方一见得普通食物,登时是食欲大动,在两句推让声后,便开开心心的分享起了张平带来的熟牛肉。 而在和三人勉强混熟之后,第二日清晨,张平便面朝东方,迎着海风,吸纳了第一缕的先天紫气,并以之推动长生诀在自己体内缓缓运转。 武功重修,对于张平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然而,彻彻底底将入门功夫换成长生诀,却还是第一次。 此时的张平只感觉这第一缕紫气凝为气种,化为第一缕内力,顺着张平的经脉流淌。先是张平感觉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随后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 张平福至心灵,知道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 待得张平内力经历了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变幻之后,张平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收功起立。(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六十六章 船上授武 此时的张翠山,殷素素和张无忌三人,也各自做完早课收功,方一望向张平,正见得张平口呼浊气。在阴冷的海面之上,凝而不散,犹如一道白色匹练一般,直直射出三尺有余。 张翠山和殷素素二人家学渊博,自然明白,张平修炼的,定然是一门极为上乘的绝顶内功。而张无忌此时毕竟是少儿心性,见得张平呼气凝霜的神异表现,满眼之中尽是羡慕的神色。 随后张平却也不顾三人的观看,反而自顾自的修炼起了自己改进多年的混元功。三人只见张平此时身体变幻移动,仿佛灵猿挪移,白鹤展翅,野鹿奔腾,灰熊咆哮,猛虎下山一般。伴随着仿佛蟾蜍的“咕咕”之声,只觉张平的筋骨之中,仿佛雷鸣一般。 待得张平收功而立,却见张平身上竟是没有半点汗迹。而张平此时脸上忽然一红,随后,一股足有五尺余长的凝练白气被张平吐出。 见得张平的一套功夫演完,张翠山忽然笑着对张平说道:“张道长真是真人不露相,不知道是哪一派的高手,居然能够栽培出道长这般人物?” 张平此时却是笑了笑,随即说道:“哪里哪里,一个无牵无挂的闲人而已,比不上武当派与天鹰教的声势。” 那张无忌人生中一贯忠≡厚老实的性格,显然是得自其父亲张翠山的遗传。因此,虽然对于张平不想透漏具体身份,张翠山却也只是哈哈一笑,没有继续追究。 随后数日北风日夜不变。木筏的航行登时快了数倍,且喜一路未遇风暴。看来回归故土倒有了七八成指望。这几日中,张殷二人一是怕张无忌伤心。二是对张平也有所防备,是故,始终不谈谢逊之事。 木筏上日长无事,张翠山便将武当派拳法掌法的入门功夫传给张无忌。在冰火岛之上,谢逊在张翠山和殷素素扎结木排之际,总是要张无忌站在身边,盘问查考张无忌所学武功。而张殷二人听得他义父义子二人一问一答,都是口诀之类,谢逊甚至将各种刀法、剑法。都要张无忌犹似背经书一般的死记。谢逊这般“武功文教”,已是奇怪,偏又不加半句解释,便似一个最不会教书的蒙师,要小学生呆背诗云子曰,囫囵吞枣。 而张翠山传授武功的方法,可比谢逊高明得太多了,武当派武功入手又是全不艰难,只讲解几遍。稍加点拨,无忌便学会了。父子俩在这小小木筏之上,一般的拆招喂招。 此时张平短短数日之间,已经倚仗自己惊人的武道修为。将长生诀修炼入门。 此时张平早课做完,见得二人正在拆招,却也毫无避讳之心。毕竟。以张平的眼光来看,二人的武功。实在是不值一晒。而在张翠山眼中,以张平在内力上的绝顶修为。自然也至于对于武当派的这门入门功夫起什么不正的心思。 张平此时见得二人相互拆了数招,闲来无事之间,忽然伸伸懒腰,开口说道:“武当派的入门功夫果然不俗,张无忌抬手架,接扫腿。” 此时张平以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喊出,张无忌闻言,不由自主的便按照张平所言行动。 待得张翠山的一记长拳捣来,张无忌忽然之间的一记抬手,不紧不慢的刚刚架住了张翠山,随后一记扫腿,登时扫向张翠山腰间肋下。 不过张翠山毕竟在武道修为之上远超张无忌,此时见得张无忌一腿扫来,登时一掌击出。这一掌乃是张翠山情急所发,不由自主的便带了自己的一半功力。 而张平此时却又开口说道:“踏地,右手左上而出八寸,点他。左手冲拳直取胸口,左脚踮起后退。” 此时张翠山忽然发现张无忌那平平淡淡的一指,却正好封死了自己掌力的所有方向。若是张翠山继续下去,显然自己的掌心定然会被张无忌所破。 危机关头,张翠山忽然便掌为爪,反手一爪,想要将张无忌的手腕擒住。然而,张无忌的左手忽然之间一拳打出,张翠山情急之下,只好一个侧身,整个人倒了下去,避过张无忌这一拳。 便在此时,张无忌左脚踮起,想要向后而退,却忽然身子一个不稳,随后整个人倒了下去,那原本被张翠山避开的一拳,登时再次追着张翠山打去。 此时身子已然完全失去重心的张翠山却是再也无法变化,终于被张无忌一拳打在肩膀。 张无忌毕竟是小孩子,顽童心性甚重,此时见得自己终于击败了父亲,登时开心不已,又是蹦,又是跳。 而殷素素此时忽然鼓起掌来,对着张平笑道:“道长好功夫,果然令我等大开眼界。以道长的功夫,足以撑得上是天底下第一流的绝顶高手,不知道犬子有没有机会能够在道长身边长期聆听教诲?” 张平此时看着殷素素和已经站起来的张翠山,笑着说道:“好,相见便是有缘,在海上的这几日,我会指点他一些入门功夫,能学多少,却要看他的造化了。” 事后的日子里,张平每日除了自己必须的早课之外,便是指点张无忌一些打根基的基础功夫。这些功夫虽然看似普通,却是张平结合了易经锻骨篇,蛤蟆功等绝世武功所创,张无忌初学不显效果,但对于他日后的武道修为之帮助,实在是不可限量。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叫道:“那是甚么?” 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两个黑点。张翠山吃了一惊,道:“莫非是鲸鱼?要是来撞木排,那可糟了。” 殷素素看了一会,道:“不是鲸鱼,没见喷水啊。”四人随后目不转瞬的望着那两个黑点。 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张翠山欢声叫道:“是船,是船!”猛地纵起身来,翻了个筋斗。他自生了张无忌之后,终日忙忙碌碌,从未有过这般孩子气的行动。 张无忌哈哈大笑,学着父亲,也翻了两个筋斗。 而张平此时却依旧平淡的望着远方,脸上无喜无悲,似乎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东西。(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六十七章 擒拿西华子 此时一行四人的木筏又航行了半个时辰,便已看得清楚前方是两艘大船。而在张平的眼中,此时那两艘大船的一切,虽然未曾确切看到,但心中却早有计较。 此时殷素素忽然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大变。 张无忌见此,奇道:“母亲,怎么啦?” 殷素素口唇动了动,却没说话。而张翠山则是握住她手,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 殷素素看了看张无忌,最终叹道:“刚回来便碰见了。” 张翠山道:“怎么?” 殷素素道:“你瞧那帆。” 张翠山凝目瞧去,只见左首一艘大船上绘着一头黑色大鹰,展开双翅,形状威猛,想起当年在王盘山上所见的天鹰教大旗,心头一震,说道:“是……是天鹰教的?” 殷素素低声道:“正是,是我爹爹的天鹰教的。” 霎时之间,张翠山心头涌起了许多难以理清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随着木筏与两艘大船越来越近,最后竟似贴在一起。若是方向不变,木筏便会在两艘船右首数十丈处交叉而过。 张翠山此时对着殷素素说道:“要不要跟船上招呼?探问一下你爹爹的讯息?” 殷素素道:“不要招呼,待回到中原,我再带你和无忌去见爹爹。” 张翠山道:“嗯,那也好。”话音刚落,忽见那边船上刀光闪烁,似有四五人在动武,于是张翠山赶忙开口说道:“两边船上的人在动手。” 殷素素听后凝目看了一会,有些担心,说道:“不知爹爹在不在那边?” 张翠山道:“既然碰上了。咱们便过去瞧瞧。”于是斜扯风帆,转动木筏后舵。木筏略向左偏,对着两艘船缓缓驶去。 木筏虽然扯足了风帆。行驶仍是极慢,过了好半天才靠近二船。只听得天鹰教船上有人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殷素素和张翠山对视一眼,知道两艘大船之上此时必定已然是打得不可开交。二人此时不再犹豫,当先便要上去再说。 此时张翠山拉着张无忌,殷素素和张平各自施展轻功,不过轻轻一跃,便登时到了那大船之上。 方一到得船上,才发现拼斗双方乃是武当派与天鹰教。那武当派的俞莲舟忽然抢上前来,他与张翠山师兄弟分别十年。不知死活存亡,这番相见,何等欢喜?两人四手相握,一个叫了声:“二哥!”一个叫了声:“五弟!”眼眶中充满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那边天鹰教也发现了殷素素,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登时迎了上去,此人正是天鹰教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此人见得消失多年的殷素素此时忽然归来,满脸之上尽是喜悦。 唯有张平自顾自的站在一旁,打量着船上的局势。只见对面的船上甲板站着七八个人,那张翠山拉着俞莲舟对着殷素素说道:“素素。这位便是我常常提起的俞二师哥。二哥,这是你弟妇和你侄儿无忌。” 俞莲舟和李天垣一听张翠山所言,都是大吃一惊。天鹰教和武当派正在拚命恶斗。哪知双方各有一个重要人物竟是夫妇,不但是夫妇,而且还生了孩子。俞莲舟心知这中间的原委曲折非片刻间说得清楚,当下先给张翠山引见船上各人。 一个矮矮胖胖的黄冠道人是昆仑派的西华子,一个中年妇人是西华子的师妹闪电手卫四娘,江湖中人背后称她为“闪电娘娘”。张翠山和殷素素也都听到过他二人的名头。其余几人也都是昆仑派的好手,只是名声没西华子和卫四娘这般响亮。 那西华子年纪虽已不小,却没半点涵养,一开口便道:“张五侠。谢逊那恶贼在哪里?你总知道罢?” 此时张平却忽然开口说道:“废话真多,你不如直接问。屠龙刀在哪里。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明地里打探谢逊的下落。实际上却是打着屠龙刀的注意,十足十乃是一个伪君子!” 西华子见张翠山不回答自己的问话,而张平这个陌生人却忽然插口讽刺自己,不禁暴躁起来,大声道:“哪里来的混帐东西?胆敢污蔑我昆仑派的声誉。”他在昆仑派中辈分甚高,武功又强,一向是颐指气使惯了的。 话音刚落,张平忽然感觉到一股微风袭向自己腰间,以张平的武道修为,就算此时内力仅有一点点,亦不是西华子能够偷袭的了的。 只见张平身子诡异的一折,随后右手忽然五指齐张,一爪登时抓出。那西华子的“三阴手”尚未触及张平的衣角,便登时给张平的右手在小臂之上留下好长的三道抓痕。 那卫四娘刚刚准备提剑杀来,却见得张平此时身子一转,一刹那向着西华子闪电般的攻出了四掌两脚。这四掌两脚随着张平的身子挪移,每一招皆是从那不可思议的角度打来,西华子仅仅本能的抵挡的了四招之后,便一个不及,被张平踢中太乙穴。 随后张平双手齐出,以独门手法封了西华子周身大穴之后,一只手捉在西华子的后颈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卫四娘。 那卫四娘号称闪电娘娘,身法与一手快剑均是享誉江湖。见得西华子为张平所制,登时便是飞身扑出,想要从侧面一剑杀来。 然而张平此时却是岿然不动,只不过五根指头隐隐发力,使得那西华子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片铁青之色。 而卫四娘的长剑越近,西华子脸上的颜色便越发难看。待得卫四娘长剑距离张平的喉咙不过一尺的距离之时,这把剑的女主人忽然放弃了继续前进的动作。 这并不是因为张平长得帅,也不是因为张平说了一个多么完美的谎言,仅仅,是因为,西华子此时脸上已经出现了那变质牛皮的颜色。 假如卫四娘的长剑再敢前进一分,她毫不怀疑下一刻出现在西华子脸上的,只有死鱼一般的眼睛而惨白无比的脸色。 此时见得卫四娘不敢继续动手,那俞莲舟赶忙上前朗声说道:“我们少林、昆仑、峨嵋、崆峒、武当五派,神拳、五凤刀等九门,海沙、巨鲸等七帮,一共二十一个门派帮会,为了找寻金毛狮王谢逊、天鹰教殷姑娘,以及敝师弟张翠山三人的下落,和天鹰教有了误会,不幸互有死伤,十年中武林扰攘不安……”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天幸殷姑娘和张师弟突然现身,过去许多疑难不解之事,当可真相大白。只是这十年中的事故头绪纷纭,决非片刻之间说得清楚。依在下之见,咱们一齐回归大陆,由殷姑娘禀明教主,敝师弟也回武当告禀家师,然后双方再行择地会晤,分辨是非曲直,如能从此化敌为友,那是最好不过……” 随后俞莲舟又对张平说道:“这位道长,刚刚西华子掌门应该是与道长有一些误会。还请道长高抬贵手,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在下以武当派的名誉担保,绝不会因为此事而使得道长惹上麻烦。” 看着俞莲舟望向自己,心知形式比人强的卫四娘忽然收起长剑,开口道:“武当俞二侠处事公道,只要我师兄平安,我昆仑派自然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此时张平环顾周围一遭,忽然开口笑道:“好,今天就给诸位一个面子,不过你们记住,下一次再见面动手,诸位的运气恐怕就不会这么好了!”(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八章 玄冥二老 因为顾忌张平的武功,最终,张翠山一行人顺利的拜托了昆仑派的纠缠。然而,张平在各派众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种不甘与贪婪。 无论如何,俞莲舟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带着张翠山一家,以及准备拜访张三丰的张平,一齐先行前往武当山。 天明时五人到了一个市镇,在客店中睡了半日,午后又再赶路。有时殷素素和丈夫共乘一骑,让张无忌一试控缰驰聘之乐。 张无忌究是孩子心情,骑了一会马,为谢逊担忧的心事也便淡忘了。一路无话,不一日过了汉口。这天午后将到安陆,忽见大路上有十余名客商急奔下来,见了俞莲舟等四人{ {m,急忙摇手,叫道:“快回头,快回头,前面有鞑子兵杀人掳掠。” 一人对殷素素道:“你这娘子忒也大胆,碰到了鞑子兵可不是好玩的。” 俞莲舟问道:“有多少鞑子?” 一人道:“十来个,凶恶得紧哩。”说着便向东逃窜而去。 武当七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残害良民。张三丰平素督训甚严,门人不许轻易和人动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恶,对之下手却不必容情。因此武当七侠若是遇上大队元兵,只有走避,若见少数元兵行凶,往往便下手除去。 俞张二人听说只有十来名元兵,心想正好为民除害,便纵马迎了上去。行出三里,果听得前面有惨呼之声。张翠山一马当先,但见十余名元兵手执钢刀长矛。正拦住了数十个百姓大肆残暴。 张平策马跟在后面,但见此时地下鲜血淋漓。已有七八个百姓身首异处。只见一名元兵提起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用力一脚。将他高高踢起,那孩子在半空中大声惨呼,落下来时另一个元兵又挥足踢上,将他如同皮球踢来踢去。只踢得几脚,那孩子早没了声息,已然毙命。 张平见此,未等其它人有所动作,不由心生一股无名怒火,整个身子登时从马背上飞跃而起。人未落地,砰的一掌,已击在一名伸脚欲踢孩子的元兵胸口。 这一掌乃是张平结合空乐大手印所发,虽然张平此时内力依旧不强,但用来对付一个不通武艺的小喽啰,却是毫不费力。那元兵哼也没哼一声,便软瘫在地。 此时另一名元兵挺起长矛,往张平背心刺到。张无忌此时赶忙开口说道:“张大哥小心。” 话音未落,张平此时仿佛后背张了一双眼睛一般。整个身子诡异的一个转身。此时张平一记深藏身与名身法使出,在众人眼中,张平的身影仿佛一个诡异的影子一般,瞬间便旋转到了对方的身后。 此时张平看似平平淡淡的随手一抓。却登时将那挺起长矛的元兵当做暗器掷向其它的几名元兵。 这一手功夫张平乃是结合了星宿派尸腐毒的功夫,将一股化石神功的内力注入其中。随着那些元兵身体的接触,登时将这几股内力纷纷传递开来。那些元兵并无丝毫内力在身。方一接触,便登时被张平的内力将周身经脉冻结而死。 殷素素和张翠山等人此时也纵身下马。抢过元兵手中长刀,砍翻了两个。众元兵见势头不对。落荒逃窜,但这些元兵凶恶成性,便在逃走之时,还是挥刀乱杀百姓。 俞莲舟作为武当派二弟子,见得元兵的举动,登时大怒,叫道:“别让鞑子走了。”言罢急奔向西,拦住四名元兵的去路。 此时张翠山和殷素素也分头拦截。三人均知元兵虽然凶恶,武功却是平常,张无忌虽然武功不深,但比他们要强得多,不用分心照顾。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看似平淡无奇的元兵霍地跃起,伸臂拿住了张无忌,翻身跃上马背,纵马疾驰。 张平之前一直以为玄冥二老会实打实的以武功前来劫人,哪知对方居然装扮成了普通士兵,在自己面前,生生将人劫走。 此时的张平瞬间感觉到自己被人耍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被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张平忽然之间施展十步杀一人身法闪电般掠出,右手遥遥朝着那假装普通元兵之人一指点出。 虽然内力不足,但是大名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却是一门将就精神修为大于内力修为的功夫。随着张平的一指点出,那劫持张无忌之人登时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气流诡异的一个凝结,随后,仿佛一柄重锤一般朝着自己而来。 那元兵此时竟不回头,而是倏地反击一掌。波的一声响,对方的掌力与张平的气劲相交,张平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天而起,将周遭的一切冻结。 此时张平远远暴喝一声:“玄冥二老,敢在本座面前耍阴谋拿人,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言罢,张平忽然身法一动,整个人登时化为九道残影,朝着对方扑去。 而就在此时,远处忽然飞来一道青色人影,那人见得张平的残影,毫不犹豫的便是双掌齐出,两道至阴至寒的掌力如同摧枯拉朽的一般,朝着张平的真身打来。 此时张平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一个诡异的冷笑出现之后,整个人在空中的身法诡异的一个加速。随后,在场众人尚无一人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只见张平伸手随意的一拨,那偷袭之人双掌所发掌力便被张平引导而出,攻向那劫持张无忌之人后颈。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面对自己师门的绝顶内力,仓促之下无法专心应对,之后随手一挥,将张无忌作为盾牌挡出。 那张无忌此时不过九岁左右的样子,吃了一记玄冥神掌,这一辈子如果没有什么奇遇,便只有在等死中渡过自己的余生。 而张平此时身法接连变幻起来,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张平便以咫尺天涯身法在空中留下四个残影之后,飞掠到了那劫持张无忌之人面前。 那人见得自己无论如何避之不及,生死关头之下,本能的将张无忌一抛而出,随后两掌齐出,朝着张平的肩膀打来。 此时张平在发出一声冷哼之后,同样双掌齐出,只不过,张平的双掌之中,却是暗自运转着一股出乎对方意料的内力。(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九章 赤子童心的胖子张三丰 随着二人的双掌相交,张平毕竟在内力的深厚程度之上远不及对方,一股惊人的寒冰内力顺着张平的手臂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朝着张平体内涌来。然而,张平此时掌中却是附加了一股葵花宝典运行法生成的内力,二人双掌接触之后,这股内力登时被张平以螺旋劲打入对方体内。 只见张平此时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来,随后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雨燕一般,在空中几个不可思议的转折,随后稳稳的立在了一匹马儿之上。而那偷袭之人此时刚刚想要乘胜追击,但他内力一提,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炙热无比的内力冲向自己的丹田,这股内力虽然数量不足,但与他休息的玄冥神掌内力冲突之下,登时使得他脸色一变,险些吐出血来。 此时那二人一边盯着张平,一边不着痕迹的站到了一起,由当先的一人开口对着张平问道:“好功夫,武当派居然出现了阁下这样的高手,看来张三丰那个老家伙的运气真是不错!我玄冥二老今日认栽了。” 便在此时,一个爽朗的大笑之声忽然自远方一阵阵呼呼出来:“我张三丰的运气一向不错,要不然也不能活到一百岁,不过这位小兄弟可不是我武当派的弟子。不过玄冥二老欺负我的徒孙,我要是还在无动于衷,说出去,我张三丰的面子望哪里放?” 玄冥二老听得张三丰到来,相互对视一眼,登时齐齐大袖挥出,将无数木屑与冰刃朝着张平与张翠山等人射来。随后二人毫不犹豫一个转身,超乎则远方飞掠而去,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远方。 此时张平正在疯狂的运转内力。压制体内的玄冥神掌掌力,是以对于玄冥二老的逃走,并未直接追去。而张翠山。俞莲舟与殷素素三人,则是被玄冥二老的兵刃等物所阻。 而张平此时的心中却是泛起一阵阵疑惑。原因只有一个,这玄冥二老的功力,远比自己想象中要高的多。刚刚二人的玄冥神掌已经练到了内力外放的境界,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明显还是留有余力的样子,这一点,甚至已经不下于天龙的世界。 而当张三丰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张平的心中顿时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因为。出现在张平面前的张三丰,乃是一个看起来圆圆的大胖子! 张翠山和俞莲舟二人见得张三丰,赶忙上前行礼道:“不孝弟子俞莲舟(张翠山)拜见师父。” 而一旁的殷素素则是拉着张无忌对着张三丰盈盈拜道:“殷素素携张无忌拜见张真人!” 而张平此时则是对着张三丰遥遥一礼,平平淡淡的开口道:“张平见过三丰真人。” 张三丰此时一边大笑,一边将四人扶起,同时对着张无忌开口说道:“怎么,我这乖徒孙是中了刚才那两个王八蛋的玄冥神掌了吧?这两个王八蛋,居然赶来寻我武当山的晦气,翠山,你们在这里照顾好我的徒孙。我去追那两个王八蛋拿解药。”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再次开口说道:“张真人不必去追了,对方既然赶来。想必早有安排,再加上那两个老东西轻功着实不差,现在恐怕二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三丰此时见得张平开口,赶忙还了一礼,笑着说道:“刚刚贫道关心徒孙,尚未来得及还礼感谢这位小兄弟的援手大恩,实在是失礼的很。我看小兄弟你也在刚刚的交手中受了一点点伤,不如随贫道等人去武当山上修养一番可好?” 张平此时点点头,开口道:“自然。张真人请!” 就在一行六人往武当山上行去的时候,那殷素素忽然悄悄拉着张翠山的衣角。小声问道:“你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一百岁了,居然还是这么烈性如火?” 张翠山此时笑了笑。对着殷素素说道:“师父他来人家一颗赤子童心,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这烈性如火的性子,却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了。” 六人担心路上还有其他埋伏,是以个个纵马飞驰,不过一日光景,便到了武当山脚下。张翠山离开武当山十年,此时重归故地,不由情不自禁的放生长啸。 而张三丰则是看着张翠山,摇摇头,开口道:“好了翠山,万幸你们夫妻二人平安归来,你们放心,在武当山,只有为师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令人你夫妻二人生出什么闪失。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赶紧救治无忌的伤势。” 念及张无忌的安危,张三丰等一行五人均是不敢耽误,纷纷朝着山上加速行去。 到得武当派的后堂之中,张三丰先是为张平安排了一间静室疗伤,随后向张平告罪一声之后,便将张无忌带到了另一件静室之中,准备尝试为其解除玄冥神掌之毒。 而张平对此则是乐见其成,将自己的静室一阵大量之后,张平先是按照化石神功的路线,将自己体内的玄冥神掌内力缓缓化解开来,推进着化石神功的运转。待得这一小股内力被自己尽数化解吸收,张平忽然右手一翻,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金镶玉的玺印。此物正是张平灭了慈航静斋之后,在慈航静斋里搜到的和氏璧。 张平此时明白,既然张无忌已经被玄冥二老所伤,想必群雄齐上武当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是以,自己也应该提升一点力量,加快自己的脚步了。 张平此时将一身内力尽数收摄在气海之下的生死窍之中,又以吸星的恒似空箱,纵似深谷之法,将和氏璧的能量,尽数向着自己的体内引导。 随后那和氏璧在张平的手中登时便的银光闪闪,光芒万丈。张平此时忽然感觉到身体之中传来了一种有如触电一般的感觉,整个身子都巨震了一下。 而此时的和氏璧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无数神奇的精神异力朝着张平的识海与身体侵入而来。但是,对于经历过向雨田的道心种魔的张平来说,这点幻想只是出现了一刹那,便登时在张平的眼中化为无数碎片,再也影响不了张平分毫。 在张平惊人的精神力的控制之下,张平终于在吸纳了和氏璧中五分之一的能量之后,将和氏璧突然送回空间之中,开始静静的消化其中的能量。(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章 崩坏的五大门派上武当 这天清晨,张平走出静室出来。…≦一声清啸,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 此时那张三丰却早已等在了,第一眼见到张平,忽然,上前一步问道:“不知道张道长是否已经将那玄冥神掌化解?”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昨晚张三丰试了自己的一切办法,但却对张无忌所中的玄冥神掌毫无办法。 是以,张三丰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放在了对于武当派来说,浑身尽是神秘的张平身上。 张平此时看着心急的张三丰,开口笑着说道:“多谢张真人关心,在下体内的玄冥神掌内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张三丰此时哈哈一笑,说道:“我就说嘛,以张道长你的功夫,这区区玄冥神掌的内力自然是奈何不了你的。不过……” 就在张三丰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张平却忽然开口说道:“张真人,虽然在下能够化解自身的玄冥神掌寒毒,但是对于解除其它人身上的寒毒,却也没有什么万全的把握。” 就在此时,一名年幼的道童忽然冲了进来,对着张三丰一礼,急忙开口说道:“禀告师祖,少林,峨眉,崆峒,昆仑,华山连同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等帮派一起上山。以拜寿为名,意图逼迫五师叔说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现在,五师叔和其它几位师叔已经一起出去了。” 张三丰闻言,直说了一声“走”。便登时朝着外面冲去。而张平见此,也身法一转。紧紧的跟在张三丰的身后。 宋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六名弟子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贵宾云集。 宋远桥等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宋远桥等都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 宋远桥此时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家师原要邀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敝师弟张翠山远离十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再说今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也变成存心来寻事生非了。各位难得前来武当,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一番,随后离去。今日之礼,武当来日自当一一答谢,各位请回吧!” 此时峨眉派的灭绝师太忽然上前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张真人要清净,我们晚辈自然不敢打扰,只是那金毛狮王谢逊作恶多端,实在是武林之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只要张五侠能够出来说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我等必然不敢冒犯武当张真人的清修。” 宋远桥此时同样发出一声冷笑:“灭绝师太,我们武当峨眉两派素有渊源,但是武当派却不是你灭绝师太一句话,就说要人就要人的地方。” 灭绝师太此时冷冷说道:“五大派死在谢逊手下之人不计其数,今日为了给五大派报仇,贫尼也不得不出这个头了。” 宋远桥此时开口说道:“灭绝师太武功高强,宋远桥今日得罪了。” 话音刚落,却听得大殿之后张三丰的声音忽然传来“且慢”。 然而此时那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已然出窍,这柄倚天剑方一出鞘,便显出一阵摄人的光芒,随后一道一尺来长的剑气呼啸而出。 以宋远桥的功力,此时万万抵御不了这一道剑气,便在此时,远处忽然飞来了一十三枚嗡鸣做响的铜钱。 这些铜钱刚一与倚天剑剑气碰撞,便登时化为无数粉末,将那倚天剑的剑气尽数抵消。 随后张三丰和张平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张三丰此时二话不说,身子便如同幻影一般朝着灭绝师太袭去。 此时那灭绝师太尚未反应过来,便登时给张三丰近身。仓促之下,灭绝师太刚要拔出倚天剑,便被张三丰一掌打在剑柄之上。 随后张三丰只是一拉一推,随后右手在灭绝师太的剑鞘之上一拍。失去重心的灭绝师太一个不稳,那倚天剑竟然为张三丰所夺。 而张三丰此时开口说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仗着兵器之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与你师父郭襄女侠交情匪浅,我今天不会对你客气,倚天剑在你手上,死的人可就多了。我代你师父保管七年,七年之后,你找个像样的徒弟来取回倚天剑吧。” 灭绝师太此时冷哼一声,但失去倚天剑的她却是不敢继续开口。 此时那少林空性忽然之间开口说道:“张三丰,你仗着自己武功盖世来包庇你的徒弟,假如大家一拥而上,张真人不可能把五大派和这么多江湖同道尽数杀光。等到张真人真气耗尽,你也一样劫数难逃。” 张三丰此时忽然双目一瞪,开口说道:“你吓唬我,我告诉你,我张三丰可不是吓大的……” 就在此时,张翠山和殷素素二人忽然冲到了张三丰身边,那张翠山开口说道:“师父,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弟子引起的,就让弟子来解决吧。” 张三丰此时看了看张翠山,又看了看五大派和众人,傲然开口道:“好,你想自己谈判就去吧,不过你记住一点,打架,你师父一百年来都没怕过。” 张三丰随后对着五大派众人的方向冷哼一声:“吓唬我,哼!” 一旁的张平听得此处,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除了什么毛病,感觉这倚天屠龙记的剧情不对劲啊。(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一章 掌括灭绝 此时张翠山与殷素素相对一视,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各位前辈,你们要张翠山吐露我义兄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不过是贪图他手中的屠龙宝刀,想要以此号令武林。然而,武林之中,义字当先,张翠山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做一个出卖朋友的小人的。” 随后张翠山回头看来张三丰以及自己的师兄弟们一眼,再次对着已经略略有些骚动的五大派众人开口说道:“然而,今日乃是家师的一百岁寿辰,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看见他老人家在一百岁的高龄,还与各位拼个你死我活。” 此时张翠山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丝决然的表情,开口继续说道:“所以,我张翠山今天,就给各位一个交代。” 便在此时,两枚铜钱忽然无声无息的自张翠山身后射来。张三丰此时刚一扑出,却见得那两枚铜钱早已射在张翠山身上。不过,这两枚铜钱仅仅只是将张翠山的穴道封住,并未伤害到张翠山分毫。 而张平此时笑着开口说道:“张真人,在下冒昧,不过如果在下还不出手,张五侠恐怕就要自断心脉而死了。” 随后张平也不管张三丰的脸色,而是自顾自的往张翠山的前面一站,开口说道:“五大派的诸位请听在下一言!” 那华山派的鲜于通当先开口说道:“喂,你算那颗葱,不要耽误我们大家的功夫,否则的话,小心我们扁你。” 张平此时先是一愣。随后双目一眯,整个人忽然施展咫尺天涯身法和葵花宝典的内息运转之法。瞬间便欺到了那鲜于通和白垣身旁。 此时二人仓促之下,却也能够本能的两记飞抓。向着张平的左右胸口抓来。张平但见二人五指粗长,骨节宽大,爪风凌厉至极,联想到笑傲江湖时对于华山派的研究,心道:这想必就是华山派的鹰蛇生死搏。 然而张平此时却忽然踏着一股眼花缭乱的步伐,围着二人转了几圈,在凌波微步和岱宗如何的配合之下,二人连连攻出七八爪,竟是没有一爪能够碰到张平的衣角。 随后张平看准二人的一个间隙。登时双手切入其中,诡异的一爪一拨,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刹那间便失去了控制,登时朝着对方攻去。 不过二人的内力修为却是相当不俗,关键时刻,各自回身一转,力道便卸去了五分。加上二人对于鹰蛇生死搏熟悉非常,是以,二人终于没有伤在自己师兄弟手下。 随后张平却是忽然只见向着二人后背拍出两掌。这两掌乃是张平以螺旋劲气发出,其中夹杂了一丝玄冥神掌的寒毒。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此时根本无力避过,只得硬生生以后背承受张平的两掌。 二人的内力深厚程度虽然远比张平高出许多,但对于化解玄冥神掌寒毒。却是依旧困难。是故,二人当场便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此时,张平的身影已经回到了张翠山之前。开口说道:“本座一向恩怨分明,今日有我在。你们可以逼死张翠山,但是。从今往后,你们五大派及今日到场助威的所有门派的门下弟子。本座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此时那灭绝师太忽然对着张三丰开口说道:“张真人,你武当门下弟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此等行径,与那些魔教妖人何异?” 张三丰此时却是笑着说道:“小尼姑,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小心我告你诽谤。这位道长可不是我张三丰的徒子徒孙,只不过我徒儿张翠山救过他一命,前来我武当山观光做客而已。” 此时那灭绝师太忽然拂尘一挥,将一名门下弟子的长剑吸到手中,随后忽然之间一剑向着张平刺来。同时口中大喝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这个家伙定然是魔教安排混在武当派里的奸细,贫尼今日要替天行道。” 这灭绝师太虽然没有了倚天剑,但是一身功夫依旧不是华山派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可以比拟的。加上张平此时内力不深,是故,此时张平已经将坎离诀运转起来,使得周身内力俱都处在沸腾之中。 随着灭绝师太的一剑刺来,张平心中的岱宗如何已经将一切尽数了然于胸。但见张平此时平平淡淡的一指点出,随后,张平周身的空气仿佛俱都凝结了起来。行成了一柄无形的利剑,朝着灭绝师太的咽喉刺去。 此时那灭绝师太竟是在毫厘之间一个转身,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右手化为单掌,随后向着灭绝师太的长剑一拍。一股诡异的震动频率登时出现在灭绝师太的长剑之上,激得灭绝师太险些长剑脱手。 而就在灭绝师太将一身内力运转到长剑之上,准备稳住长剑,再做打算之时。张平的身子却仿佛一条泥鳅一般,诡异的一扭,整个人已经切入到灭绝师太的右侧。 接着张平右手长袖之上气劲涛涛,一个挥舞便将那自己此时布满离火真气的右手,一巴掌甩到了灭绝师太的脸上。 随着灭绝师太长剑脱手,在空中甩出好几个自旋转,少林,崆峒,昆仑三派的高手登时朝着张平飞射而来。一是为了救援灭绝师太,显得自己等人重视联盟。二是为了铲除张平这个后顾之忧。 然而,就在三派高手尚未行成合围之势时,张平忽然凌空踏出两脚,同时一排铜钱带着嗡鸣与呼啸之音朝着几人打去。 待得几人将铜钱隔开,冲到灭绝师太身边之时,张平却已经出现在了武当派远处的一个围墙之上。 原来,张平赏了灭绝师太一巴掌之后,一身内力剩下的,已经不足三成。这种情况除非是圣人或者傻子,否则,谁也不肯白白送死。 而张平既非圣人,亦非傻子,这送死的事情,自然一万个不肯。此时张平看着武当派与五大派众人,开口朗声道:“张真人,西域金刚门有秘药黑玉断续膏,可以治好大力金刚指之伤。五大派的诸位,记住我的话,你们好自为之吧,告辞!”(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二章 昆仑山上烤狗肉 轰轰烈烈的五大派齐上武当一事终于告一段落,张翠山和殷素素的性命也终于保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五大派不怕武功高强的张三丰,却害怕张平,乃是因为江湖争斗,各大门派之间都要讲究一个规矩。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争斗,不得以大欺小,祸及家人。 这一点,正是为了能够双方门派争斗之时,不用费心时时保护自己的家人弟子。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数百年来,武林中人争斗皆是遵守这等规矩,怕的就是有人自己的家人弟子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是故,门派争斗,要么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要么,就要遵守江湖规矩,点到为止。否则,对方只有跑出一名高手,天天偷袭自己门派的低级弟子,自己的门派还谈何发展。 而向张平这种无牵无挂,轻功与武功高强的高手,一旦不择手段的偷袭,五大派的弟子恐怕这辈子都不要想在门派之外的地方平平安安。 而只有这些弟子常年在外行走,才能确定一个门派对于附近地域的霸权。才有镖局,富户,小帮会定期上交保护费,供给门派发展壮大。若是这条财路被断,那么一个门派距离灭门,恐怕也就不远了。 毕竟,大侠也是人生肉张的,要吃饭,要喝酒,要穿衣,要烤火,要骑马,而这些,不是练武练来的,而是要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似张平这种无牵无挂的高手。诸多门派是绝对不会得罪的。 可是,江湖中人对于称霸武林的野心。是永远不会磨灭的。所以,这一次退去,只会使得更多的一**阴谋涌向武当山和张翠山夫妇。 然而,这一切,暂时与张平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此时的张平正在一匹老马的身上,不紧不慢的朝着昆仑山的方向赶去。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万祖之山、昆仑丘或玉山。昆仑山由于其高耸挺拔,成为古代中国和西部之间的天然屏障。被古代中国人认为是世界的边缘,加上昆仑山的终年积雪令中国古代以白色象征西方。 传说昆仑山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围还有生长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昆仑山顶是黄帝的帝之下都,有开明兽守门。 古代神话认为昆仑山中居住着一位神仙“西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是道教正神,与东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 在倚天屠龙记里,这里也是昆仑派的大本营,更是出现过昆仑三圣何足道这样的高手。 不过张平不远千里来到昆仑山。却不是为了去寻找什么昆仑派,而是为了那昆仑山中隐藏的朱武连环庄而来。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朱武连环庄附近悬崖下的九阳真经而来。 张平先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的昆仑山下,稍作一番打听之后。便往山深处走去。如此行了十余日,忽然远远见得一片鳞次栉比的建筑,行成了两个相互拱卫的豪华庄园。 此时的张平心中登时大喜。心想:“这九阳真经所在悬崖,想必就在附近。” 对于一般人来说。想要在这茫茫雪原的无数山崖之间,寻觅到一处隐蔽的洞穴。这自然是千难万难。但是对于张平来说,却是容易的紧,毕竟,张平可是有着魂体出窍这一大杀器。 便在张平刚刚准备休息一下,等待着天黑的降临之时,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听声音竟有十余头之多。 张平此时忽然之间神色一动,犬吠声已响到近处,只听得汪汪汪几声急吠,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已将他团团围住。众猎犬嗅得到猴儿的气息,张牙舞爪的发威,一时还不敢扑将上来。 张平见这些恶犬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但自己几世以来积累的杀气,却使得这些恶犬纷纷驻足不前,只是将张平团团围住而已。 张平此时眼中却是在众多恶犬身上一扫而过,待得看到一只体格最是健壮的黑皮大狗之后。忽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语说道:“很好,很不错。” 话音刚落,张平忽然化为一道残影切入众恶犬之中,一记九阴神爪抓出,登时灌入那恶犬头部。 这昆仑山中恶犬乃是与狼十分亲近的犬类,素有铜头铁背之称,然而在张平的九阴神爪之下,却仿佛豆腐一般,瞬间便被张平的手指插了一个通透。 而其它恶犬见得血液飚出,此时双目之中,尽是些襂人的猩红之色。此时原本只想抓一条烤来打牙祭的张平见此登时一阵怒吼:“好畜生,原来都是嘴里沾过人血的东西,今日留你们不得。” 随后张平双拳齐出,两记大伏魔拳便将左右两只扑来的恶犬胸口捣得稀烂。 随后张平大袖甩出,一股凌厉的袖劲扫过,四条体型稍显瘦弱的恶犬同时飞出。此时剩下的五条恶犬终于感觉到张平身上的可怕,纷纷颤抖不已,发出一声声哀鸣。 就在张平连连迈出两大步,准备将这五条恶犬击毙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娇喝之声:“住手!” 然而张平此时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双手闪电般的连连抓出,那五头恶犬登时被张平的指力贯穿头部,死的不能再死了。 便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穿猩红貂裘,十七八岁模样,脸蛋儿娇嫩艳丽的女子手持长鞭,策马而来。 那女子见得满地恶犬的尸体,二话不说,便是一鞭朝着张平打来。 然而张平此时忽然五指齐齐抓出,仿佛一道天罗地网一般,将那女子的长鞭的各种角度,牢牢的封死。 随后张平中指屈指一弹,那长鞭忽然以一种比来时快的多的速度倒打而回。那女子避之不及,登时便被长鞭在脸上留下了好长的一道鞭痕。 张平此时冷哼一声:“滚,或者死!” 那女子虽然骄横,却不是傻子,打不打得过张平,她还是明白的。因此,二话不说,便调转马头,往回行去。 而张平此时则是看着朱武连环庄的方向,冷笑一声后。便升起火来,把那只最大,最肥的狗儿架到上面,烤了起来。(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朱武连环庄 随着夕阳缓缓落下昆仑山的尽头,吃饱喝足的张平施展轻功连连越过几道山崖,寻了一片隐蔽的树林,跃上了一颗浓密的大树。 待得张平魂体悠悠一转,便登时脱体而出,向着四面八方搜索而去。 然而,张平的魂体将朱武连环庄附近方圆百里的山崖从里到外,搜了一个遍,却依旧未能发现任何密洞。 此时张平不甘心之下,又以朱武连环庄为中心,再次扩大了五十里的搜索范围。并且将一切与猿猴有关的痕迹搜了一遍,直到天色即将破晓,却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此时张平只得先行魂体归窍,再做打算。此时张平做完早课,便缓缓从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崖之间探出身来。 从空间之中取出一瓶酒来,张平浅浅的喝了一口之后,忽然望见远处山崖之上隐隐不少人马正在搜索着什么。 张平此时眼珠一转,忽然朝着朱武连环庄的方向走去。他轻功极高,山崖虽高虽险,但在张平面前,却不过是咫尺之间。 待得张平跃上远处的一座山崖,只见一个面相威严,体态富贵,身着蓝袍的中年男子对着张平抱拳一礼说道:“这位道长,在下朱武连环庄朱长龄,昨日小女与道长有些误会,在下在这里向道长赔个≧→不是。” 张平此时傲然开口说道:“不必,不过在下正好有一事想要向朱庄主打探一番。” 朱长龄此时笑着开口道:“道长但说无妨,只要在下知道,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平此时开口说道:“在下想要请教一下朱庄主,这昆仑山中猿猴的分布情况。不知可否?” 此时那朱长龄先是一愣,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张平会有次一问。随后眼珠一转。开口对张平说道:“道长,这昆仑山中的猿猴分布,在下一时半会儿确实不知,不过在下回去之后便差人打探,相信不出多久,便会有结果。在下看道长暂时没有落脚之地,不知道道长肯否赏光,去在下的小庄暂时歇歇脚?” 张平此时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只因张平刚刚通过对朱长龄的身法脚步判断。对方对于自己,没有任何致命的威胁。 这朱武连环庄在昆仑山中世代经营近百年,建的颇为豪华气派。朱红的大门足有两丈见宽,雪白的高墙之上,一排排碧青瓦片齐齐而列。 张平在朱长龄的陪同之下进得大门,经过一条长廊,又穿过两进厅堂,来到一座暖阁之中。此时已届初冬,昆仑一带早已极为寒冷。暖阁中却温暖如春,可又不见何处生着炭火,但见阁中陈设辉煌灿烂,榻上椅上都铺着锦缎软垫。 张平此时和朱长龄宾主落座。随后那朱九真端着一个呈着茶碗的盘子走了进来。 在朱九真为张平上了一杯茶之后,朱长龄见得张平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便忽然开口笑着说道:“小女顽劣。都是在下疏于管教,这里给道长赔个不是。” 言罢。那朱九真便欲向着张平弯腰赔礼,然而张平此时却是忽然大袖一摆。一股无形的内力涌出,朱九真这一拜,却是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 此时张平开口说道:“赔礼之说不必了,就事论事,若是在下的事情办成了,自然少不了你们朱武连环庄的好处。” 那朱长龄此时笑着说道:“张道长严重了,我朱长龄绝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只是为了聊表歉意而已。” 张平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还有一事,不知道朱庄主对于天下五绝了解多少?” 朱长龄对于张平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张道长这个问题可是问到了点子上。当年先祖朱子柳乃是天下五绝之中南帝一灯大师的侍卫,后来先祖他老人家在助郭靖黄蓉夫妇守卫襄阳之时,还曾见过东邪,是以这天下五绝……” 听得此处,张平忽然直接制止了朱长龄的话语,只因张平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随后张平在朱长龄和朱九真惊讶的眼神之中,忽然长身而起,开口说道:“安排一个房间给我,如果没有猴群的确切消息,就不要来来打扰我了。” 此时即使以朱长龄的老谋深算,也不由为张平的态度而感到一阵怒气。然而,他却很好的将这一阵怒气藏了起来,反而笑着说道:“这个张道长放心,在下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此时张平大摇大摆的走出暖阁,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之下朝着厢房走去。 此时见得张平走远,那朱九真忽然撅起嘴对着朱长龄撒娇说道:“爹,你看这个家伙一副臭屁的样子,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要我说,以爹你的武功直接将他拿下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还要女儿去套他的武功。” 朱长龄此时却是伸手制止了朱九真,随后开口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姓张的小子年纪轻轻,一身功夫已经是高的吓人。你爹爹我和他从三玄山山崖那边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在雪地中留下一个脚印,仅仅这一手踏雪无痕的轻功,便可证明其所学武功的高深。” 此时朱长龄看了看朱九真,说道:“爹爹知道你其实心里面是喜欢你表哥卫璧的,你放心,想这个姓张的小子,自以为自己学了几手精妙功夫,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先委屈一下自己,争取从他那里套出他的功夫,若是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爹爹我就直接办了这小子,不怕他不说。” 此时的朱九真虽然不是十分的心甘情愿,但依旧不得不遵从朱长龄的吩咐,准备假意接近张平,伺机套取张平的武功。 而跟着朱武连环庄的下人来到厢房的张平则是将那下人呼退之后,仔细的大量着这间厢房,在确认其中没有任何机关之后,这才简易的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一下。至于对于朱长龄的防备,张平却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大象和蚂蚁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七十四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张平随后数日在朱武连环庄之中皆是深居浅出,那朱九真数次来寻张平,张平却只是闭门不见。⊥而每天夜里,张平都会魂体飞出,在朱武连环庄附近继续搜索,然而,纵使如此,张平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天,朱九真来到张平的厢房之外,轻轻敲了敲门之后,柔声开口道:“张平道长,爹爹命我来请道长用餐,说是昆仑山中猴群的分布已经打探清楚,还请道长移步。” 此时张平缓缓收功,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开口淡淡的说道:“有劳朱姑娘了,请回去告诉朱庄主,在下马上就到。” 待得张平走到朱武连环庄饭厅之中时,便已见得那朱长龄和一名身材高瘦,面相略带儒雅的男子坐在主位,而朱夫人和朱九真坐在下面作陪。 见得张平进来,那朱长龄赶忙开口向着张平介绍道:“张道长,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朱家的世交,也是朱武连环庄的另一位庄主,武烈。其先祖武三通同样是南帝一灯大师座下弟子。” 张平此时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先是与那武烈打了一个照面,事后忽然大大方方的坐下。 此时张平拿起筷子,再次扫了一眼这满桌的酒菜,随后张平忽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开口说道:“这酒想来肯定不是一般的好酒,若非今日,恐怕世上能够喝到此酒的人定然不多。在下今日就以此酒,先干为敬,算是感谢朱庄主这些日子的关照。” 此时那朱长龄赶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张道长严重了,张道长能够在朱武连环庄小住几日。我等均感蓬荜生辉。” 此时张平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之后,忽然对着朱长龄说道:“酒已经喝了,我看外面的三位站的辛苦,想必定然是拿着昆仑山上的猴群分布图,不如让他们进来可好?” 话音刚落,但见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那男的生的一副好面皮,加上一身淡黄色绸缎长袍,想必就是迷的朱九真和武青婴二女神魂颠倒的卫璧。 另一个女子女子穿着一件黑色貂裘,身形苗条。言行举止甚是斯文,说到相貌之美,和朱九真各有千秋,自然就是雪岭双姝之中的武青婴了。 此时那朱长龄忽然笑着对张平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女对于张道长的武功好生敬佩,不知道道长能不能将一身武艺传授小女一二,朱武连环庄上下感激不尽。” 张平此时却自顾自的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么说。这昆仑山中的猴群分布图是没有了?” 此时那卫璧忽然冲上前来,对着张平喝道:“你这臭道长,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识相的。就赶紧将自己的功夫交出来,否则……” 然而,卫璧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平却忽然长身而起,瞪了卫璧一眼。 那道心种魔**作为邪极宗天魔策衍生出的最强武学。共分入道第一,种魔第二。立魔第三,结魔第四,魔劫第五,种他第六,养魔第七,催魔第八,成魔第九,魔极第十,魔变之境和魔仙十二个层次。 当日向雨田的魔种被张平魂体反吞噬之后,这门道心种魔**和最后一卷邪帝谢泊留下的天魔策也落到了张平手中。 这道心种魔**不同于寻常武学,专讲精神异力,使精神有若实质,无孔不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把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自己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不住强化凝聚精神,克制对手心神,是夺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华的玄妙功法。 而张平在前几日以长生诀完成第一层入道第一之后,忽然发现,以自己魂体的强大程度,虽未练成后面道心种魔**,但已然可以倚仗强大的精神异力发挥出道心种魔**的一部分威能。 是故,张平这一瞪眼,已然是用上了道心种魔**的功夫。那卫璧此时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之极的东西一般,登时发出一声惨叫,同时身子连连后退。 随后张平转过身,对着朱长龄冷冷说道:“本座玩毒药和蛊虫的时候,你们的先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此时那朱长龄,武烈和那刚刚进来的姚清泉三人忽然之间同时朝着张平飞身扑来,意图先发制人。 而张平此时忽然间将道心种魔**催动到极致,在须臾之间,已然身影连连变幻,在三人近身的一刹那,化为九道残影。 在道心种魔**的催动之下,这九道残影仿佛个个都夹杂着无边杀气,而三人此时的心中,一个“杀死他,这个是真的”的意念不断萌发出来。 此时朱长龄的一阳指,武烈的兰花扶穴手和那姚清泉的开山拳均是使出全力,朝着自己面前的一道残影打去。 而张平此时双手大袖之中忽然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发出三道空气凝成的无形气劲,三人的招式此时为张平气劲所激,登时一个控制不住,朝着彼此打去。 此时张平忽然射出六枚铜钱,将已经彼此被自己人招式重伤的朱长龄,武烈,姚清泉三人和朱九真,武青婴,卫璧三人穴道制住。 此时张平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晶黄色的球体,随后走到朱长龄身前,弯腰笑着对朱长龄说道:“其实我真的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动手的理由,不过,下一次,下毒的时候准备点高级货,别总用那些垃圾毒药侮辱我的智慧。” 随后张平右手忽然按在了朱长龄的天灵之上,随着吸功**的疯狂运转,那邪帝舍利之中此时居然隐隐有光芒闪现。 待得张平手中的邪帝舍利恢复平静之时,那朱长龄此时已经化为了一具可怕的干尸。 此时远处的朱九真和武青婴二人见此,眼中的瞳孔不由自主的变得老大。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张平的身影在朱武连环庄外越行越远。那朱武连环庄之中的火光也是越来越亮,直映得这昆仑山中的雪景之中掺杂了无数鲜艳。(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五章 见死不救胡青牛 此番昆仑之行虽然未曾寻得九阳真经,但张平却也并非十分在意,毕竟,以张平此时的武道修为,却也不会将区区一部九阳真经太过放在心上。得之固然可喜,失之,也未必可惜。 明教乃是自波斯传入的摩尼教,因为明教教徒的志向是在行善去恶,拯救世人,坚决对抗朝廷,和一般江湖门派梦寐以求的首先是称雄江湖、对朝廷主要是不合作的态度不同。 他们的志趣、行为自然与一般江湖有异,明教教徒吃素,死时裸葬认为人赤条条的来,应该赤条条的去,行为异于常人,故被视之为魔;又因他们久受压抑,行事不免乖张,气氛不免神秘,与一般江湖格格不入,甚至多造杀孽、多有得罪,故被视之为魔;再加上朝廷和有些坏人从中挑唆、破坏;再加上教内高手如云,惹得江湖中人如峨眉灭绝师太心中嫉妒等等;他们的名声便完全被江湖中人传坏了。 所以,在倚天屠龙记中,因为谢逊激化了双方矛盾,明教随即遭到了江湖六大名门正派少林、武当、峨眉、华山、昆仑、崆峒的敌视。 而张平此时出得昆仑,便顺道往明教的总坛光明顶的方向行去。张平此去光明顶,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寻一个人。 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个人,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那个人是一个名人,也不过只是稍稍减轻一点点难度而已。但是,假如你能够让每一个人都对你说实话,那找一个并非刻意隐藏的人。想必难度便会小了不少。 依靠着受到道心种魔**加持的移魂**,张平顺利的顺着明教弟子这一条线索打探出了蝴蝶谷的下落。 张平知道胡青牛隐居之处后。仅仅用了三天,便寻到了一座隐蔽的小谷。当下耐心缓缓寻找。一路上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烂漫已极,但张平此时却没有心情赏玩风景。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正没作理会处,只见几只蝴蝶从一排花丛中钻了进去。 张平心道:“那地方既叫作蝴蝶谷,且跟着蝴蝶过去瞧瞧。”随即便从花丛中钻了进去。 过了花丛,眼前是一条小径。行了一程,但见蝴蝶越来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飞近时便在张平头上、肩上、手上停留。 此时张平见得前面几座茅屋,便毫不客气的大大咧咧的寻了一间方位最好的茅屋创了进去。 张平走进茅屋,只见厅侧侧躺着一个身材十分富贵的中年人,正在瞧着一名僮儿搧火煮药,满厅都是药草之气。 那人见得张平闯了进来,忽然大喝一声说道:“什么人?居然胆敢擅创蝴蝶谷。” 张平此时却忽然问道:“你就是胡青牛?” 那胖子此时抬起头来,对着张平说道:“废话。我不是胡青牛,难道你是?” 张平此时见得对方的脸庞,心中吓了老大一跳,只因为对方的脸色实在是青的可以。再加上对方的额头高耸。好似两个牛角,真不愧为胡青牛之称。 张平此时说道:“本人张平,听说胡青牛的医术尚可。特来与之比试一番。” 那胡青牛此时双眼瞪得和牛眼一般大,跳下竹椅。对着张平冷哼一声说道:“比试,你凭什么和我比试?” 张平此时鼻子一嗅。开口说道:“黄芪,当归,赤芍,桃仁,红花,川芎,丹参,石菖蒲,制南星,半夏,僵蚕,地龙,天麻,全蝎。胡先生这幅药想必是活血化瘀所用,不知然否?” 胡青牛此时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小童,对着张平说道:“好小子,有点本事,确实有与我胡青牛比试一下的资格。你叫什么名字?”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在下张平,不过,其实在下此来比试为引,实际乃是想要和胡先生交流一下医术。” 便在此时,蝴蝶谷外忽然传来一声略带轻浮的喊叫之声:“老青牛,快点出来给我治治,要不然老子就要死在你这蝴蝶谷里了。” 此时胡青牛大吼一声:“你个死蝙蝠,要死死远点,别糟蹋了我这蝴蝶谷里的蝴蝶。” 随后只见那胡青牛迈动自己沉重的步伐,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而张平见此,也同样不紧不慢的转身走出。 张平此时刚一出得门外,便见得一名身材纤瘦,容貌略带一点猥琐的中年汉子倒在地上。他的脸庞以四肢裸露之处,一道道青气时隐时现。 此时张平见得那胡青牛思索了片刻,取出十二片细小银针,运内力在韦一笑丹田下“中极穴”、颈下“天突穴”、肩头“肩井穴”等十二处穴道上插下。 那“中极穴”是足三阴、任脉之会,“天突穴”是阴维、任脉之会,“肩井穴”是手足少阳、足阳明、阳维之会,这十二条银针一插下,他身上十二经常脉和奇经八脉便即隔断。 人身心、肺、脾、肝、肾,是谓五脏,再加心包,此六者属阴: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是谓六腑,六者属阳。五脏六腑加心包,是为十二经常脉。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跷、阳跷,这八脉不属正经阴阳,无表里配合,别道奇行,是为奇经八脉。 韦一笑身上常脉和奇经隔绝之后,五脏六腑中所中的寒毒便相互不能为用。 张平此时忽然在一旁鼓起掌来,随后说道:“蝶谷医仙果然名不虚传,针灸经脉一道上的造诣果然令在下叹为观止。只不过,蝠王身上的寒毒,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应当是练一门阴寒功夫走火入魔所致,仅仅只用针灸之力,只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此时那韦一笑经过胡青牛的针灸,已经缓过来了许多,见得张平开口,登时对胡青牛开口问道:“老青牛,这小子是什么人?” 那胡青牛此时则是对着张平冷笑道:“好,既然你要比试,我们两个人就比一比,谁能够先行将他这一身寒毒治好,怎么样?” 张平此时看了看胡青牛,又看了看韦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声:“好!”(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六章 蝴蝶谷中时光过 待得二人约定了以自己的得意医术作为赌注之后,便开始准备着手救治韦一笑。☆→ 而韦一笑见得胡青牛居然在用自己和张平打赌,气的是破口大骂:“你个老青牛,居然敢拿我当赌注,你小心我伤好了……” 还没说完,那胡青牛挥起身边一个药篓便砸了过去,同时对着韦一笑厉声喝道:“少废话,再敢多嘴,现在就把你赶出去自生自灭。” 此时张平当先开口说道:“韦一笑练阴寒内力走火入魔,最好的医治办法莫过于以一门至刚至阳的内力阴阳调和,方能治标治本。不过,此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却不甚容易,因此,如果由在下医治,当用药蛇之术。” 胡青牛听得此处,不禁开口道:“以灵物热血浇灌,确实能够暂时压制这死蝙蝠身上的寒毒,可惜的是,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蛇的血能够彻底调和其寒气!” 张平此时却是笑着说道:“天底下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只要我们自己慢慢培养,自然就会有了。” 随后张平忽然开口对着胡青牛朗声道:“以奇毒之蛇为引,养以朱砂,鹿茸,人参,首乌,茯苓……” 待得张平说完,那胡青牛忽然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这一下胡青牛乃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情不自禁之下,便用了全力。而大腿内侧又是人身上的柔弱之处,登时痛的胡青牛嗷嗷乱叫。 随后,胡青牛忍住疼痛。对着张平说道:“你这个以药养蛇的法子极好,想来定然能够解决这死蝙蝠的寒毒。走走走。我们进去继续研究一下这药蛇身上的药理。” 见得胡青牛拉着张平往里走,刚刚从地上爬起的韦一笑伸出右手探向胡青牛和张平的方向。同时大喊道:“喂,老青牛,我的伤怎么办?”言罢便追了上来。 然而此时韦一笑身上半点内力使不出来,刚刚追到门口已是用尽全力,那胡青牛此时顺手将门一关。只听“嘭”的一声,那韦一笑登时被袭来的大门打得眼冒金星,缓缓倒下。 而此时胡青牛回头看了一眼韦一笑鼻子在门上留下的两行血迹,赶忙对一旁的小童吩咐道:“快,快去。快去那布把我的门擦干净!”后来想了想,又吩咐道:“顺便看看那死蝙蝠死了没有,如果死了就把他直接拉出去埋了。” 随后拉着一脸震惊的张平,便开始讨论如何培育药蛇这一伟大而重要的话题,好似那韦一笑已经死了似得。 此时二人越说,便越入神,话题也从药蛇的培育,一直说到了经脉的运行,此时那胡青牛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十二经和奇经八脉。皆上下周流。唯带脉起小腹之间,季胁之下。环身一周,络腰而过,如束带之状。冲、任、督三脉。同起而异行,一源而三歧,皆络带脉……《十四经发挥》一书中说带脉只四穴。《针灸大成》一书说带脉凡六穴,其实共有十穴。其中两穴忽隐忽现,若有若无。最为难辨。” 张平听罢,对于胡青牛的医术却是更加佩服,只因张平虽然依靠惊人的武道修为,对于人体经脉穴道有了非比寻常的掌握与认知。但对于这不起眼的带脉,却是不曾多加留意。此时听得胡青牛说起,自然是认真听,仔细问。 待得天色渐晚,二人才暂时告一段落,准备吃饭。就在二人出门准备吃饭之时,那韦一笑微弱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老…青牛,你…你再不给我治,我…我就……” 此时胡青牛这才想起韦一笑,赶忙冲过去在韦一笑身上连连点了几下,封住了他周身寒脉。 随后胡青牛对着韦一笑说道:“死蝙蝠,你放心,我这次找到了根治你寒毒的办法,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再也不用忍受这种痛苦了。” 随着二人一起将韦一笑扶到桌上吃饭,在张平大概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三人登时在饭桌上决定了由韦一笑负责关键材料,胡青牛负责普通材料,张平负责提供财力支持的药蛇养成方案。 为三人每人饲养一条药蛇,分别用来治病,研究和提升功力。只不过张平有一点没有告诉二人,自己饲养药蛇的方法,与常规方法,还有一些不同。 此后的日子里,张平便隐居在这蝴蝶谷之中,每日与胡青牛探讨医术,饲养药蛇。 那胡青牛长年荒谷隐居,终究寂寞。前来求医之人虽然络绎不绝,但人人只赞他医术如神,这些奉承话他于二十年前便早已听得厌了。其实他毕生真正自负之事,还不在“医术”之精,而是于“医学”大有发明创见,道前贤者之所未道。 他自知这些成就实是非同小可,却只能孤芳自赏,未免寂寞。此时见得张平这一医道不下于自己之人,隐隐有知己之感,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取出以示。 而张平此时不仅将自己在诸多世界所见所学的医术精华毫无保留的向胡青牛讲解而出,更是将自己在灵鹫宫上所得的逍遥派和灵鹫宫那些恐怖的换眼之术等奇异医术教给胡青牛。 随着一年的时间匆匆过去,那韦一笑自大山深处弄来的三头奇毒大蛇也终于在张平和胡青牛二人的精心喂养之下神内毒素全消,同时,体色也开始朝着通红之色转变。 这日张平正在和胡青牛讨论他毕生医术精华所在的“子午针灸经”,这本子午针灸经乃是以道家阴阳五行之说为基础,记载了胡青牛一生中对于医治之时天时与人体之上气机转换的玄妙所在。 待得二人说道关于解毒一道之时,张平忽然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两杯茶水说道:“天下奇毒,无外乎草木之毒,生灵之毒与金石之毒三大基本毒类。不过三毒混合而入,还能做到无色无味,足见这下毒之人的造诣颇为不浅。” 胡青牛此时忽然哈哈一笑,将自己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而张平见此,同样也是一饮而尽。随后二人相视一笑,一瞬间,竟同时将脸转向门外。(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七十七章 猪一样的队友 此时胡青牛药房的大门忽然自动打开,随后一个方巾蓝衫,秀眉粉脸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此时那胡青牛忽然激动的开口说道:“难姑,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这山谷里,全都是我为你养的蝴蝶。我……” 然而此时那王难姑忽然冷哼一声:“想不到你们二人居然没有被我的三仙水毒死。” 那胡青牛此时忽然脸色一变,随后整个人混在地上嗷嗷的乱叫起来。 而王难姑此时则是冷冷的看着胡青牛,说道:“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然而,随着时间缓缓过去,那胡青牛的脸上青白之色越发明显,而原本好似杀猪一般响亮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知道胡青牛武功底细的王难姑此时终于忍受不住,也不顾此时一旁张平那明显是在看热闹的眼神。赶忙扑到了胡青牛那肥硕的身子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把其中的一些粉末状药粒倒向胡青牛口中。 王难姑此时翻了翻胡青牛的眼皮,察看眼睑内的血色,又搭了搭他的脉搏,惊道:“你……你怎地还没退了毒?不可能,这不可能!”语气中又是惊惶,又是惊恐。 此时胡青牛忽然奄奄一息的对着王难姑开口说道:“难姑,你看,我早就说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胜过你。这一次你的三仙毒,我是解不开了……” 就在此时,看着胡青牛一副行将作古,而王难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张平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那王难姑听得张平哈哈大笑,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张平喝道:“你这个小道士,笑什么笑,小心……”说到此处,王难姑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登时将胡青牛圆滚滚的身子一推,对着张平开口说道:“咦。你这小子中了我的三仙毒,居然一点儿事情也没有?这头臭牛刚刚和你在这里聊的那么开心,怎么可能有事?” 此时那胡青牛先是惨叫一声,随后对着王难姑说道:“难姑。你是不知道,那臭小子他一身功夫邪门的紧,什么毒物都难以伤害到他。” 然而此时的王难姑却是一声冷笑,随后一脚踢在胡青牛的屁股上,愤怒的说道:“胡青牛。你一向看不起我王难姑的医术,当初我下毒之人一个个被你医好,现在又在这里假装中毒。瞧我不起,故意相让,不和我出全力比试。好,从今以后,我在不来你这蝴蝶谷,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当你的蝶谷医仙吧!” 见得王难姑转身就走,那胡青牛登时仿佛一只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猪一般,瞬间扑到王难姑身后。一双肥猪手紧紧的抱着王难姑的小腿,哭吼道:“难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 此时的张平一脑子的黑线出现在额头,心中对于胡青牛已经彻底失望,你个家伙既然装中毒,就装个全套啊。你现在这灵活的身后,敏捷的反应,惊人的怀中抱妹杀。你他妈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看着胡青牛此时一颗硕大的脑袋流着泪,东拱西拱,张平心中暗暗给胡青牛加上了一个光荣的称号,猪一样的队友。 然而。原本对于胡青牛是否中毒将信将疑的王难姑此时见得胡青牛果然是在骗自己。一张仿佛死神一般的恐怖脸庞转了过来,对着胡青牛吼出三个超长的超强音符:“去死吧!” 这一刻,王难姑仿佛无师自通的领悟出了少林大力金刚脚,一脚击出,登时使胡青牛硕大的身躯飞到了桌子后面。 此时王难姑大步跃出门外,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 而胡青牛此时满脸被砸出好几块淤青。鼻子中一道鲜红流出,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头下脚上的歪曲倒立姿势。但是嘴里还不断喃喃念道:“难姑,难姑……” 待得张平走到胡青牛身前,蹲下说道:“老胡,好了,人都走了你还在这儿摆这个造型干什么?赶紧起来吧!” 哪知道胡青牛此时忽然大吼道:“滚,你给我滚,要不是你刚刚猪一样的演技叫难姑敲出破绽连累了我。难姑早就和我和好了!” 张平此时向后猛的一跳,躲过了胡青牛的口水喷射,指着胡青牛说道:“胡说,分明是你最后不打自招,要不是你没能坚持到最后。那王难姑一定会在离开房间之后忍不住回来喂你解药,你个猪一样的队友还敢怨我。” 胡青牛此时忽然双手撑地,头下脚上的对着张平说道:“你滚吧,我要保持现在难姑帮我摆成的姿势,在这里感动她,等着她回来。” 张平心想,胡青牛的医术自己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再加上现在的胡青牛精神明显不正常,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张平对着胡青牛说道:“好,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在这里等着感化你的难姑吧,告辞!” 言罢,张平大步走了出去,直奔这蝴蝶谷靠山处的一座小茅屋之中。 待得张平从这小茅屋中出来,身上已经多了一只翠绿色的大竹笼。那竹笼之中,便是张平已经培育了一年,已经开始变色的大腹蛇。 本来,张平还准备将三条腹蛇一齐利用邪帝舍利培育一番,现在,既然自己都要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么,剩下的两条腹蛇,还是留给胡青牛自己慢慢培育。 不过走在出谷的路上之时,张平心中却是十分快乐。因为胡青牛辛辛苦苦收集的各种珍惜药材,此时有一半,已经到了张平的空间之中。 而在张平离开蝴蝶谷之后,那胡青牛因为长期摆出这个倒立的造型,脖子和手臂不免酸疼,最后终于决定去药房配一点药。 哪知道胡青牛刚刚倒立着来到药房之中,只见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多年的各种珍惜药材生生的少了一半。甚至,自己秘密炼制的不少灵丹妙药,也被张平一扫而空。 再一声凄惨的怒吼之后,从此,蝴蝶谷的大门之外多了一块“姓张者与道士不得入内”的大匾,而蝶谷医仙见死不救胡青牛也多了一个所有看病的人必须倒立着进来的规矩。(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八章 偶遇华山派 离开蝴蝶谷之后,这天底下虽大,但是张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处。 好在,张平此时经过一年的修炼,再加上长生诀和道心种魔的神妙,一身武学虽未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此时在倚天屠龙记之中纵横天下,想来问题定然不大。 江湖之所以是江湖,波澜与风浪始终都是江湖之中的主旋律。而在这此起彼伏的风吹浪打之中,唯一能够支撑自己笑傲江湖的资本,便是铁与血。 而此时感觉到功力大大恢复的张平,一身高深武学在身,也终于恢复了几分曾经笑傲江湖的气魄。 张平一边一路向东缓缓而行,一边不断的将已经住满内力的邪帝舍利之中的生气精华注入那竹笼之中的大腹蛇体内。 随着张平不断的向东而行,不知不觉之中,便已脱离了明教的势力范围。这一日张平行到了甘肃行省境内,距离中原大地,已然不远。 此时张平武功既高,曾经的小心谨慎自然而然的少了许多,反而多出了许多想要享受生活的慵懒。 兰州城,若是真的较真起来,张平此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尚未演变成西域地区霸主的城市。 但是作为此时大元朝甘肃行省的核心城市,兰州,却已然显露出它的不凡之处。 张平此时方一进得兰州城,便兴致冲冲的朝着兰州城最大的酒楼寻去。 一路打听,不过几柱香的功夫,张平便已到得了那兰州城最大的百客楼。 进得百客楼,张平的第一印象便大,不一般的大。热闹的大厅之中足足摆放了数百张桌子还不显拥挤。粗狂的建筑风格,浓烈的烧酒,香气四溢的烤肉,五一不曾说明了这座酒楼独特的西北风格。 背着一个大竹笼的张平随意的寻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一口气点了一只羊腿,一分羊排和一大坛烧酒之后。店小二的脸色也不由的热情了许多。 金黄的烤肉在不断冒出的气泡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来自大西北的粗狂与奔放的香气引诱着张平肚子里的馋虫。 就在此时,那百客楼的大门忽然再次打开,两个身材矮小。行貌猥琐的老熟人忽然带着一群小弟走了进来。 但见二人身着白褂黑袍,一道十字红印正正印在二人白褂中央。正是那华山派鲜于通和白垣二人。 正当张平奇怪,华山派的势力应该在陕西一代,怎么会跑到甘肃来时,那鲜于通忽然大喝一声:“打劫。所有人听着,趴在地下不许动。男的留下金银,女的留下。” 此时百客楼中的众人的反应暂且不提,张平听到这猥琐的标志性话语之后,整个大脑之中犹如剥开云雾见日月一般,在这个倚天屠龙记世界发生的一切种种令自己感到奇怪的事情,忽然之间都已尽数明了了。 原来,这个世界不是正经的倚天屠龙记世界,而是当年王胖子拍摄的电影版倚天屠龙记世界。难怪张平感觉自己身在江湖,江湖却没有哥的传说。 此前一切种种的不通之处。全都有了解释,自己费劲吧啦的往昆仑山跑去,肯定找不到什么九阳真经,因为,这个世界的九阳真经,就藏在武当山悬崖下面。 可惜的是,王胖子这个家伙,当初居然没有为这个片子拍摄续集,那么就是说,这个世界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都会很难预料。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阵变化,等到张平回过神来一看,只见此时百客楼中人群已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三类。 第一类。显然是拥有比较过硬的武艺与靠山,对于鲜于通和白垣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完全不放在眼里。不过华山派人多势众,他们纷纷抄出家伙,结阵自保。 第二类,只是有些闲钱的小人物。想要来百客楼吃上一顿饭。对于西北一代大名鼎鼎的华山二黑,早闻其恶名,此时一个个瑟瑟发抖,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而第三类,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安然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吃着羊肉的张平。 那鲜于通此时见得有人不给自己面子,登时抄出一柄单刀,冲着张平的方向一指,同时吼道:“这个家伙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大吃大喝,分明是不给我们华山派面子,兄弟们上,扁他!” 就在此时,百客楼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随后一个流着山羊胡子的青衣老者大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数十名手持各种奇门小巧兵刃和拳套的弟子鱼贯而入,将华山派众人团团围住。 那人此时对着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开口说道:“华山二黑,你们两个不在陕西作威作福,今天居然到了我崆峒派的地头上撒野,是不是不给我唐某人面子?” 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一见对方人多势众,气势立马就萎了好大几节,随后那鲜于通一边点头弯腰,一边对那崆峒派的唐文亮开口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吗?我们兄弟两个今天在华山吃完早饭准备出来活动一下,消化消化,哪知道一不小心多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啊!” 此时唐文亮听得对方所言,显然不会被对方几步从华山走到兰州的鬼话吸引,反而脸上怒气一显,大吼说道:“给我滚!” 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此时听得唐文亮所言,赶忙开口说道:“好好好,我们滚,立刻就滚。” 言罢,二人登时一马当先,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弟子一个个的离开了百客楼。 此时百客楼中自然一片欢欣鼓舞,食客们纷纷发表了对于崆峒派赶走华山派强盗的感激之情,表示自己常年来向崆峒派所交供奉果然物有所值。以后崆峒派的供奉,众人无论如何也会交齐。 而崆峒派代表唐文亮也就此做出重要讲话,他表示,崆峒派将坚定不移的将保护所辖范围内崆峒派的支持者的生命财产安全作为崆峒派的建设目标。在今后的日子里…… 然而,就在华山派刚刚离开百客楼的时候,张平的身影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消失在百客楼中。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九章 打个劫 此时张平跟着鲜于通和白垣二人离开了百客楼之后,待得华山一行几人转出几条街之后,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忽然吩咐自己带来的弟子先行离去,而二人此时却转了一个大弯,来到了距离百客楼不远的一个小院之中。 此时张平在小院周围观察一番之后,忽然一个纵身,朝着小院的上方飞掠而去。 顺着房沿一路摸了进去,张平方一靠近屋子,便听得屋子里面鲜于通的声音大大咧咧的传了出来:“唐门主,我们兄弟大老远来兰州一趟可不容易,还要配合你演这么一场戏,才这么一点儿辛苦费,我们以后回去怎么和我们的小弟交代。我们华山二黑今后如何面对陕西道上的诸位朋友?” 那唐文亮此时则是一声冷哼,随后开口说道:“鲜于通,白垣,你们两个不要得寸进尺,这几日兰州城附近可是发生了几起大案。五家富户一夜之间被人洗劫,甚至还有几家的女眷被不明身份的人物劫走,对此,二位怎么说?” 那白垣此时终于开口准备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说道:“唐门主,话不能这么说,这兰州城毕竟是你们崆峒派的势力范围。虽然我们华山一向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闻名于江湖,但是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做。因此,想这种擒↙拿小贼的事情,还要靠你们崆峒派多多费心,我们华山派可是爱莫能助!” 此时那唐文亮继续冷声道:“是吗?可是那富户之中,有一家的护院头领乃是我们崆峒派的记名弟子。据他所说。当晚打晕他的高手,使得功夫乃是华山派的鹰蛇生死搏。二位对此有何解释?” 此时那鲜于通似乎是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随后开口说道:“啊呀。我想起来了,这个,那天晚上我出去遛弯,正巧看见了一帮黑衣人入室行凶。本着华山派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精神,我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哪知道,那天晚上天气不好,我又是高度近视眼加夜盲症患者,一不小心。就打错了人,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平听得此时,不由为华山派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思想和比城墙拐弯厚三圈的脸皮感到由衷的敬佩。 不过对于三人继续下去的对话,张平却是丝毫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此时张平先是将自己揣摩修炼一年有余的道心种魔全力施展开来。随后内力往脚上一运,一记千斤坠发出,登时带着满天碎屑向着屋子脸面冲入。 此时唐文亮当先大喝一声:“什么人?” 然而,迎接他的。先是张平道心种魔全力施展之下的配合无边杀气发出的一记阿鼻道三刀。 这一刀虽然是张平以掌代刀,又兼之内力不是十分雄厚。但在道心种魔的加持之下,那一股仿佛实质一般的杀戮与死亡的气息不断的轰击着唐文亮的心灵。 因此,当唐文亮刚刚抬手准备抵挡之时。却是忽然之间感觉到一种仿佛天敌的威胁感。随后,那刀气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唐文亮的防御,将唐文亮整个身体轰到了墙壁之上。 而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方一见得唐文亮被张平轰飞。二人登时心有灵犀的同时大吼一声,“吃我们一记绝招。抓胸龙爪手!” 然而,话音刚落。二人已经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门外冲去。刚刚那种仿佛要与张平决一死战的气势消失的一点不剩,就连张平,也不禁为二人的动作愣了一下。 不过张平随即快速的反应过来,探出一枚铜钱将唐文亮的穴道制住之后,张平的身影登时化为一道残影扑向了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逃跑的方向。 此时二人刚刚掠出二三十丈的距离,却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二人虽然一向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但毕竟能够成为华山派执掌门户之人,一身武学自然也不是用来吃素的。 此时鲜于通一记手刀向后挥出,同时袖子里面紧随着便飘出了一大片石灰粉来。而那白垣也是一掌击出,三支袖箭随着掌风闪电般的朝着张平咽喉打来。 然而张平此时在道心种魔的加持之下,忽然身子诡异的落地之后一扭一摆,躲开二人攻击之后瞬间发出一声暴喝,借力重新射向二人。 这两下乃是用到了蛇狸翻行之术和那泥鳅功,加上一声暴喝发出,鲜于通和白垣情不自禁的便朝着张平的眼睛看去。因此,二人尚未来得及做出第二次反应,便在张平双目发出的移魂之下出现了一个愣神。 对于张平这等高手来说,交手之中的差距,往往就是出现在每一个失误与愣神之间。 此时张平的身影合身扑上,大袖一摆,两道无相劫指的指力发出,登时将二人的穴道也分别制住。 随后,张平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二人一手一个,提回了那小院的房间之中。 回到房间之中,张平将鲜于通,白垣和唐文亮三人一字排开,随即开口说道:“以你们三人所做的种种龌龊事情,本座就是一掌将你们毙了,那也是替天行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愿意为促进武林文化交流做出自己的贡献,本座也不想凭空多做杀业。” 此时被张平解开哑穴的三人中,唐文亮当先说道:“崆峒派一向对于促进武林文化交流持大力支持态度,老夫就先做个表率,将七伤拳的拳谱贡献出来吧。” 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见此,也赶忙说道:“对于这种有益于武林的好事,我们华山肯定也不能落后。我们华山派愿意将鹰蛇生死搏和抓胸龙爪手贡献出来。要说我们华山派的武功虽多,但集大成者,还要属我们是兄弟二人创立的这一门抓胸龙爪手……” “停!”见得鲜于通和白垣二人越说越兴奋,张平赶忙制止了二人,随后对着三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三位还是赶紧行动吧!”(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八十章 缺几根筋的火工头陀 拿着七伤拳和鹰蛇生死搏的拳谱,张平兴致勃勃的朝着武当山骑马赶去。对于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创出的盖世绝学,张平感觉自己天资愚鲁,实在不足以修成抓胸龙爪手这等盖世绝学。 不过对于七伤拳,张平却是感觉到,崆峒派真是浪费了这门大好的绝学。 七伤拳总诀包括: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诀、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和七伤总诀。 张平根据拳谱记载和分析,发现七伤拳练成之后,七股不同劲力于此拳一拳之有。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 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他又如何对付七伤拳之名便由此来。 但是,区区一门拳法,就算再精妙,也敌不过意境的玄妙之处。这七伤拳之所以为张平所看中,乃是因为这七伤拳乃是能够与长生诀相互配合,大大提高一个人体内阴阳五行气劲运转内力。 习武之人,每人体内,均有阴阳二气,人身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不过这七伤拳既然被创造出来,并且作为崆峒派的绝学流传至今,并在武林中创出了赫赫威名,自然不是一门单纯的自杀拳法。 崆峒派数代以来,其实一直口口相传着一套配合七伤拳。强化自己阴阳五行气劲,调理自身的功法。否则的话。别人还没打上门来,崆峒派的高手就先把自己练死了。 而这套功法。以及七伤拳中关于阴阳五行气劲的运用,大大启发了张平对于长生诀的认识。 此时张平一路向武当山赶路的过程之中,沿途有内力在身的江洋大盗和黑道高手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一个个纷纷被张平吸干内力,储存到了邪帝舍利之中。 等到张平行到武当山脚下之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到得武当山,张平却并未直接上山,而是先行趁着夜色魂体出窍,将武当山周遭的山谷崖低观察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偏僻而又隐蔽的小谷之中,张平发现了一个全身嵌入在一块巨大圆石上的精壮大和尚。 此时张平魂体归窍之后,飞快的向着山谷奔去,待得张平距离那大和尚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十丈的距离之时,忽然听得那大和尚开口说道:“很好,居然有活人来到了这山谷之中,老子吃这些水果树叶早就吃腻了,今天终于能够换换口味,打打牙祭。” 话音刚落。张平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火工头陀面前,此时张平冷笑着看着对方,开口说道:“就凭你一个张三丰的手下败将,也想打本座的注意。不自量力!” 听得张三丰三个字,火工头陀整个人的状态,忽然之间变得极为激动起来。 随后那火工头陀身子所困的巨型圆石之中。一道道蔓藤仿佛辫子一般不断的朝着张平打来。 然而,张平此时只是轻轻一跃。整个人登时来到了火工头陀正上方的崖壁之上。随后,张平对着发狂的火工头陀说道:“你的九阳神功虽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神功。但是以你现在的样子,连这个山谷都出不去,还想对付我?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将自己从这巨石之中解放出来呢?” 火工头陀此时大吼道:“我呸,你以为我不想出来吗?当日我被张三丰使奸计打败,跳下悬崖,正巧落在这巨石之上。当时我整个身体都嵌入其中,若非九阳神功的玄妙,我只怕当场便要身死。不过,等我醒来之时,身上的皮肤当时尽数擦破后,已经和这巨石连在一起了。” 此时张平终于确定,这火工头陀虽然武学天赋和机缘十分惊人,但是脑子缺的显然不止一根筋。 于是张平眼珠一转,开口说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交出九阳神功,我就帮你离开这个山谷,如何?” 而火工头陀此时却是仰天大笑,说道:“原来是一个贪图我神功的小毛孩,你真的以为自己掌握了几招蹩脚的轻功,就能打得败我吗?告诉你,当年若非张三丰那老胖子使诈,他怎么可能是我九阳神功的对手?” 此时张平摇摇头,开口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此时张平的长袖之中忽然滑出了一排足有十多个的铜钱,随后张平手腕一转,那些铜钱登时带着呼啸与嗡鸣之声,朝着火工头陀射去。 而此时那些铜钱尚未靠近火工头陀,便登时被火工头陀发出的一阵仿佛天罗地网的蔓藤鞭影所拦截。 不过就在此时,张平已然落回地面,随后螺旋九影身法一展,登时化为九道残影从四面八方朝着火工头陀扑去。 而此时那火工头陀将内力一催,整个人登时带着那巨石飞快的倒退而去。在一片飞石,尘土,枯枝和落叶组成的烟雾之中,张平的身影忽然诡异的一跃而出。 此时见得张平朝着自己正面扑来,那火工头陀忽然发出一声仿佛少林狮子吼一般的怒吼。伴随着海浪一般涌来的音波,无数巨石在火工头陀内力的激荡之下朝着张平疯狂的射来。 此时那火工头陀面前张平的身影却在接触到火工头陀射出的第一块巨石的一刹那,发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仿佛泡沫一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而此时心神登时一震的火工头陀忽然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感觉袭向心头,自己此时仿佛已经许多日子未曾合眼一般,整个人好似下一刻就要睡着的样子。 而就在火工头陀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袭过。火工头陀本能的催动巨石一转,试图避开来袭的张平。 然而,就在火工头陀转过半个身子之时,却忽然发现了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庞正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随后,毫无防御能力的火工头陀胸口登时被张平一掌打中,整个人便随即的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头陀之死 readx;待得火工头陀再次恢复意识,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熟悉的房间之中。此时的自己恍惚之间,已经摆脱了困住自己多年的巨石,再次恢复了自由行动能力的火工头陀兴奋的又蹦又跳。 然而,就在此时,那火工头陀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纵横天下的九阳神功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自己无论如何运转,体内始终没有半分内力出现。 就在此时,一个在火工头陀生命之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忽然出现。只见此人乃是一个膀大腰圆,身着灰衣,监管香积厨的僧人。 这僧人面相凶恶,性子极是暴躁,见得火工头陀,二话不说,提拳便打,他身有武功,出手自重。 那火工头陀此时虽然武学经验远胜对方,但方一与对方接触,便登时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传来。火工头陀给打得接连吐血三次,心中积怨却是更加强烈。 待得那灰衣胖僧施施然离开之后,那火工头陀心中的怨恨与想要报复对方的心念便越发强烈。 然而,无论火工头陀如何修炼九阳神功,自己的丹田之中,却是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火工头陀不断为之着急与愤恨的时候,火工头陀的脑海之中忽然没来由的传来了一道意识:“重新阅读九阳神功的秘籍,说不定便可找到自己不能修炼九阳神功的原因。” 这意识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向粗枝大叶的火工头陀认为这乃是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于是,大喜之下的火工头陀登时按照记忆,跑到自己房间之中,打开床下的一个砖块磊成的暗格。取出了一个熟悉的线装书。 翻开标有九阳神功四个大字的书页,早已在心中将九阳神功记得滚瓜烂熟的火工头陀发现自己手中这本九阳神功和自己记忆之中的九阳神功没有半点区别。 就在火工头陀为之纳闷的时候,一股眩晕之感忽然朝着火工头陀传来。随后火工头陀只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忽然间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待得一阵微风吹过的凉意出现,火工头陀刚刚想要挥手。却忽然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巨石的束缚之上。而张平此时则是双腿盘膝而坐,一副刚刚收功的样子。 火工头陀此时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刚刚的一切定然是张平暗中搞得鬼。于是,方一恢复意识的火工头陀登时对着张平吼道:“你这个妖道,究竟对我用了什么妖法?” 张平此时长身而起,笑着说道:“妖法,错,我告诉你。这么功夫的名字叫做道心种魔。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九阳神功的确是一门不同凡响的绝世神功。” 此时的火工头陀忽然激动的想要催动内力攻向张平,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力真的是空空如也,再没有半点内力。只得大吼道:“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张平只是摇摇头,说道:“吃人这种事情,既然你都能够习以为常,那么失去武功和死亡,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可激动的呢?” 此时的火工头陀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刚刚想要开口,却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后他缓缓低下头。只见三枚铜钱不知何时,已经印在他的胸口之上。 三枚铜钱均都入肉不深,但是铜钱之上附带的气劲,却使得火工头陀感觉到此时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被绞得粉碎。 此时张平淡淡的对火工头陀说道:“我念你能够无师自通,练成一身至刚至阳的绝世武功,堪称当今世上一代宗师。你有什么临别遗言,我可以为你刻在碑上。” 那火工头陀此时嘴角之中不由溢出了一行浓稠的鲜血,随后淡淡说道:“想不到我火工头陀今日居然死得这么窝囊,我又有什么颜面面对后人。你就写上无名头陀之……” 话音未落。火工头陀忽然之间双目瞪得浑圆,口中喷出好大一口血来。随后他双目之中精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 张平此时对着火工头陀的尸体说道:“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你死在这里,也算不枉此生了。” 言罢,张平忽然一掌击在火工头陀身后的巨石之上。随后那巨石登时在张平的掌力之下飞出三丈远,落在一个天然的坑地后面。随后,张平跃到那火工头陀身后巨石的上面,一掌拍出,登时将那巨石拍的滚动起来。 而火工头陀的尸体此时正好作为最下面的部分落入了坑地之中。而张平随后向后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回地面。 此时张平看着眼前的巨石,寻了一处颇为光滑平整之处,施展身法和少林大力金刚指。瞬间在上面留下了:无名头陀之五个大字。 至于剩下的究竟是一个字,两个字还是许多字,亦或是根本不再有字,则都不是张平自己考虑的东西了。 张平此时将邪帝舍利重新取了出来,但见原本晶黄的邪帝舍利此时已经变得仿佛烈火一般通红。一股股热浪不断的从邪帝舍利之中向着四周发出,若非张平内力高绝,只怕登时便要被其烫伤。 就连张平背后竹笼里的大腹蛇,也感觉到邪帝舍利散发出的惊人热量,蛇信不断的吞吐,显然是躁动的不行。 随后张平忽然之间将这大腹蛇擒了出来,随后一指点在邪帝舍利之上,一指点在这大腹蛇之上。滚滚而出的九阳神功内力登时被张平的无极紫气分解,生气部分源源不断的朝着那大腹蛇体内泳去。 待得这大腹蛇的体色已经完全转为烈火一般的鲜红之色,原本性情已然温驯的大腹蛇忽然传出一身暴躁的气息。随后,这大腹蛇猛的一下朝着张平咬来。 然而张平此时只是一个精巧的擒拿甩手,便登时将那大腹蛇甩到了远处。随后,张平身上忽然放出一股凌厉的煞气。那大腹蛇被张平的煞气一激,便登时一个旋转,朝着山谷深处而去。 而张平此时只是微笑着看着那大腹蛇离开,只因他想看一看,这道心种魔结合这大腹蛇的气血根基,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未完待续) 提供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高速首发武侠鬼道士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 第三百八十二章 那从天而降的一掌 武当山上的大殿后面最中心院落之中,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厢房之中,一身圆滚滚肥肉的张三丰正在盘膝打坐。£∝ 干净简洁的厢房之中,唯有一个铺团,一张香案与一张木塌。而原本闭目打坐的张三丰此时忽然睁开双眼,开口说道:“外面的朋友,风大,还是进来吧。” 随着那木门无风自动,悠悠打开,张平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厢房之中。 此时的张三丰看着张平,忽然长身而起,上上下下将张平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口说道:“不得了,不得了,你这家伙,一年不见,一身功夫居然精进到了这等境界。就连老道士我,也看不出你的深浅。”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张真人说笑了,在下的这身功夫,张真人看不清楚,乃是因为在下修习的这门功夫专门注重精神变幻之道。是故,张真人虽然内家修为高绝,但一样看不出在下的功力深浅。” 张三丰此时忽然笑着说道:“对了,当日张道长救得小徒一命,老道士感激不尽。” 张平此时则是摇摇头,说道:“一报还一报,在下也要对张真人感激不尽。” 张三丰此时奇怪的问道:“感激我这个老道士,有什么可感激的?” 张平却笑着说道:“自然是感谢张真人感谢在下,如此,你我二人便两相不干,岂不大妙?” 张三丰此时却说道:“既然如此,张道长来寻老道士,有何见教?” 张平笑着回应道:“无他。只不过是想要寻张真人印证一下,天下第一。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张三丰此时扶着胡须,笑道:“要说老道士别的本事没有。白白活了一大把年纪,也就只能与人打一打架了。不过这里太小,我们去后山如何?” 张平此时忽然朝着门外飞快的倒飞而去,随后一个长长的“请”字这才悠悠然的传了过来。 而张三丰见此,两只大袖一展,整个人登时如同一只大鹤一般朝着张平追来。加上此时他银须白发,面若婴儿的面容,极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随着二人放开身形在武当派中奔出,登时惊动了那些武当的守夜弟子。不过二人身法如电。那些寻常弟子只看到两道黑影一闪而过,便全然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此时的张平和张三丰二人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已然到了武当山后,当初张三丰与火工头陀比武的那个山崖之上。 此时的张平站在一柱枯树之上,对着张三丰开口朗声道:“张真人,在下已经从火工头陀那里得到了九阳神功的运转法门,只要张真人能够胜过在下,九阳神功必定双手奉上,请!” 张三丰此时看着张平。说道:“老道士本来不该贪图什么九阳神功,但是我的乖徒孙无忌却需要九阳神功来救命,既然如此,张三丰得罪了。请!” 此时张平的身上,缓缓散发出了一种狂暴与苍凉的气息。天地之间似乎一瞬间被满天的黄沙覆盖,原本山青水秀的武当山。仿佛在一个弹指之后,变成了那吞噬一切的大漠。 然而。张三丰此时忽然双手平举,掌心向下。开口念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随着张三丰的声音越来越响,那满天的大漠风沙到得张三丰的周遭之后,便忽然停止了自己侵蚀的脚步。 大漠,荒凉,吞噬一切,不论多么精彩的生命,在大漠的侵蚀之下,最终都会化为一片凋零。然而,张三丰的四周,却仿佛形成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阴阳循环,无论大漠的黄沙如何涌入,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只因这个循环并非单纯的抵抗张平的大漠意境,而是将张平的大漠苍凉之意引导开来,自己则是独守自己的一片天空。 此时见得自己的意境奈何不了张三丰的阴阳意境,滚滚的黄沙之中,忽然升起一道冲天而起的孤烟,事后,一轮红日不知何时已经将夜晚的天空映的通明。 随后张三丰忽然之间仿佛听到了流水,林风,山峦间无数自由自在的生灵的声音。一切的一切,虽然不同种族,但是却似乎能够将自己的意思准确的传送到张三丰的心中。 “这里不是大漠,而是带来一切美好的彼岸,融入吧,融入吧!” 此时张三丰忽然之间鼓起内力,暴喝一声:“呔!” 滚滚气浪夹杂着阴阳意境向着周遭铺天盖地而出。张平以道心种魔**和移魂**发动的魔音登时被破的干干净净。 然而就在此时,张三丰忽然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黏稠无比,每一下发力,似乎都已处在了那沼泽地的泥泞之中。 而就在张三丰运转内力,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之时,张平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此时张三丰之间张平的双手一瞬间已经结出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诡异手印,随后,夹杂着自身从天而降的气势,张平的这一掌,仿佛被无限的放大,朝着张三丰猛的一掌打来。 此时的张三丰只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气机在张平出现的一刹那,便已经诡异的和张平连接在了一起。 此时只要张三丰心生半点躲避的想法,气势上登时便会落入下风。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手相争,气势更是重中之重,一旦张三丰气势落入下风,便再无取胜可能。 因此,面对张平这气势汹汹的一掌,张三丰双手忽然之间仿佛游荡的两条鱼儿一般,一起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圈,随后登时齐齐推出,在千钧一发之际,与张平的大手印轰在一起。 此时双方身上涌出的无边气劲登时将张三丰脚下的青石震得粉碎,虽然,张三丰仿佛站在一大块豆腐上面一般,整个人登时陷入了那青石之中。 而张平此时则是身子一转,仿佛蝴蝶一般翩翩分开,随后几个幽灵般的起落,便再次回到了远处的枯树之中。(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八十三章 张无忌奇遇记 此时张平对着张三丰开口说道:“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张真人的阴阳意境,已经修炼到了阴阳流转,生生不息的高绝境界。+若非张真人尚未将与之匹配的功夫创出,在下绝对不会胜的如此轻松!” 张三丰此时则是笑着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道士真的是老了。不过……” 张平此时则是忽然之间插口打断张三丰的话语道:“张真人不必多言,这些日子,我会在山下的山谷之中长住,每天晚上,你叫张无忌一个人来到这后山悬崖便是。” 言罢,张平忽然看了那远处隐隐出现火光的方向一眼,对着张三丰抱拳一礼,说道:“既然如此,张真人,在下告辞了!” 不待张三丰反应,张平便纵身一跃,向着悬崖之下跳去。 而张三丰此时赶忙冲到悬崖边上,对着下面喊道:“喂,这个悬崖好深的!”随后又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莫非这九阳神功的设定就是百分百见了悬崖往下跳?” 随后张三丰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看着身后匆匆赶来的众人,对着领头的宋远桥说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自己跑出来散散心,没什么,都回去吧!” 宋远桥等人虽然知道张三丰定然不是为了出来散散心,但是却依旧只得连声称“是”,随后一个个乖乖的回到武当派,仿佛今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而当第二日的银月爬上夜晚的星空之中,一个幼小的身影忽然自远处向着这悬崖边爬出。但见他长得眉清目秀。一身青色衣衫,脸上与寻常孩子相比。多出了一丝丝坚毅与成熟之色。 当他来到悬崖的枯树下时,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时而左看看,时而右瞅瞅,不大一会儿,便将悬崖周遭的景物尽数探查了一遍。 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很快,略略感觉到劳累的他坐在枯树小的一块大石之上,开始望着天空中的银月与繁星发起呆来。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凉,时不时刮过的山风使得他单薄的身体渐渐的感觉到严寒的可怕。 然而。一直到三更天时分,他都没有离开一步,只是蜷缩着身体,默默的等待在这里。 就在此时,一股严寒之气在夜里寒气的引诱之下忽然出现在他的面颊上。内外交寒之下,巨大的疼痛登时使得他忍不住抱着身体,开始满地打滚。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随后一股温暖无比的气流登时涌入其周身经脉。将那寒气逼了回去。 随后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在张无忌的耳中:“抱圆守一,感应内力运转。” 听得此言,张无忌赶忙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感应体内内力运转当中。同时,随着那内力的运转。张无忌感觉玄冥神掌的寒毒居然有一种渐渐减弱的感觉。 待得张无忌将这一层的内力运转发完全记熟,那神秘出现的人影便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话忽然不知从何处飘到了自己的耳中:“今后每月的初八,未得我的允许。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身怀武功,切切!” 待得张无忌再次起身。那神秘人却是早已消失不见,原本的山崖依旧保持着自己寂静的样子。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张无忌此时对着山崖之下一拜,事后裹了裹身子,便赶忙朝着武当派跑去。 寒来暑往,已是六年,曾经的青涩孩童,如今已变为一名挺拔的少年。六年来,每逢每个月初八,张无忌都会在夜里偷偷前往武当山的后山山崖之上学习九阳神功,玄冥神掌的寒毒在九阳神功的压制下,渐渐的,已经对张无忌够不成什么威胁了。 然而,张无忌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练武的进度,只因当年张平救下张翠山夫妇之后,为了避免给武当派和天鹰教带来麻烦,二人在半年之后,便秘密启程回到冰火岛。 而张无忌因为身中玄冥神掌之毒,则是独自留在武当山。张无忌深知,是各大门派逼得自己一家人不得团聚,只有自己有了过人的武功,才能够使得自己一家人再也不由顾忌其它门派,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和玄冥神掌寒毒的磨练,使得张无忌懂得了隐忍的精髓所在。故此,虽然张无忌已经将九阳神功神功修炼到了第七重的境界,一身内力修为不在武当七侠之下,但是,却每日里依靠张平传授给他的龟吸**,将一身修为尽数遮掩。 而整个武当派上下,唯一一名知晓张无忌身怀九阳神功的张三丰,听得张无忌的乃是遵从与张平的约定,便也从未揭穿。是故,武当派上上下下,六年来始终都以为张无忌还是那个深受玄冥神掌寒毒,并无半点武艺在身的体弱少年。 今日又是初八,张无忌依旧早早来到了这悬崖边上,事后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之间出现在了那曾经的枯树所在的位置上。 张无忌见此,赶忙上前见礼道:“张道长!” 张平此时却是看了一眼张无忌,说道:“不错,你的九阳神功第七层已经修炼到了顶峰,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栽培。”言罢,一张锦帛忽然晃晃悠悠的飘到了那张无忌的手中。 事后张平对着张无忌开口说道:“这是最后两层的九阳神功心法,你回去好好研究,当年我在大海上为你和你的父母所救,如今,我们恩怨已清,缘分已尽,从今往后,这后山悬崖,你便不必再来了。” 张无忌此时忽然抢出一句:“张道长……” 然而他话未说完,张平的身影便已经忽然之间跃下悬崖,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穿在张无忌的耳中:“好自为之吧!” 张无忌此时爬到悬崖边上朝下一望,但见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黑洞洞的一切仿佛巨兽的大口一般,充满了神秘与危险。 朝着悬崖磕了三个头,张无忌随后将锦帛收好,头也不回的朝着武当派而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八十四章 道心种魔,武道先天 武当山悬崖之下的山谷之中,清晨的阳光透过山谷顶峰的一个空隙照了进来,鲜嫩的树叶与小草上面,晶莹的露水散发出点点醉人的光芒。 此时距离山谷下一个精致的木屋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忽然簌簌传来一阵剧烈的枝叶响动之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竟然好似是一头洪荒巨物奔来一般,不断的有着树木倒下的声音随之传来。 此时木屋之外,张平正在一架造型诡异的马车之上不断的敲敲打打,听得这声音传来,登时停下手来,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从空间之中取出一个苹果,大口的吃了起来。 待得那东西? 到了林木的尽头,只见一条足足有七八丈长,两尺余粗的巨大猩红蟒蛇显出身形,不断吐出的蛇信和残忍的目光,显示着它的危险性。 此时的张平将啃完的苹果随后扔掉,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收获的季节啊!”言罢,张平身上的道心种魔全力运转,早在当时放走那巨蟒时便已种入巨蟒体内的魔种登时发动起来,彻底开始将这已经化为超级怪兽的大腹蛇体内的精华吸取殆尽。 此时那大腹蛇在张平七年来不断吸取高手内力,将其中生气分离之后的灌注之下,一身气血已经登峰造极。特别是前几日,居然诡异的再次蜕了一次皮,整个身体彻底化为通红之色。 此时这大腹蛇已经彻彻底底脱离了寻常蛇类的范畴,化为了一只强大的洪荒异种。然而,张平依靠着道心种魔。却牢牢的压制着此蛇的灵魂变化。 魔门历代修炼道心种魔之人,就算是向雨田这个已经将道心种魔修炼到极致。即将破碎虚空之人,在灵魂修为之上。与本质上就是一个魂体的张平仍然有着极大的差距。而这大腹蛇虽然气血无比强大,但毕竟只是一个未曾开化的畜生,精神修为几乎为零。 是以,张平此时道心种魔方一发动,那大腹蛇的浑身上下登时仿佛时间快速过去了千百万倍一般。丝丝皱纹开始出现在身材缓缓消瘦的大腹蛇身上,而那大腹蛇此时眼中的神采也同时缓缓消失。 待得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张平此时立于原地一动不动,而那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大腹蛇则是化为了一张失去光泽的皱巴蛇皮包裹的骨架。 而张平此时身上的气势则是缓缓变得越来越强,这种强大。并非是因为气劲的强大。而是一种似乎与整个天下融为一体,面对张平,便好似面对整个天地一般的感觉。 此时张平在那大腹蛇身上的魔种飞回之后,只感觉到那魔种之中源源流出的精神异力使得自己的感知被无限的放大出去。 这种感知的力量来源于张平的魂体散发出的精神异力,遍布周身的精神异力每时每刻都在把整个天地的精气不住由张平的毛孔吸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不住强化凝聚张平的精神。使得张平不禁感叹,这道心种魔果然是夺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华的玄妙功法。 此时张平只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的。《庄子达生》曰:“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天人合一,便是犹如回归母体,返本归元,最能自本源之上提高一个人生命层次。 《易经》中强调三才之道。将天、地、人并立起来,并将人放在中心地位,这就说明人的地位之重要。天有天之道。天之道在于“始万物”;地有地之道,地之道在于“生万物”。人不仅有人之道。而且人之道的作用就在于“成万物”。再具体地说:天道曰阴阳,地道曰柔刚。人道曰仁义。天地人三者虽各有其道,但又是相互对应、相互联系的。这不仅是一种“同与应”的关系,而且是一种内在的生成关系和实现原则。天地之道是生成原则,人之道是实现原则,二者缺一不可。 而天人合一,便是以人之道驾驭天地之道,道家说内家功夫有先天与后天之说。 所谓后天功夫,便婴儿离开母体,吸收天地之间浊气后,釆先天紫气,凝聚成一股生机勃勃之气,于人体内运转。以达到增强体魄,强健筋骨的功夫。 而先天功夫,指得便是那婴儿未离开母体之时,吸收先天培元之气,行成生命的状态。 而道心种魔大成之后,张平的精神与天地相连,无时无刻自天地之中吸收那些最最精纯的天地精气。 《老子》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张平此时感觉自己此时的状态便仿佛一个婴儿一般,回归母体,无时无刻不在以天地为母体,铸就自己的身躯。 而此时的张平同时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对于食物的需求已经降低到一个极为微小的水平。如果不需要剧烈消耗功力,张平甚至感觉到自己甚至可以七八日不食不饮。这正是武道先天的决定境界,食气者,神明不死。 此时张平缓缓将浩荡的精神异力收回体内,转身回到自己历时七年精心打造的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之前。 这马车虽然名为马车,但是真正拉车的,却不是马,而是一个通体由金玉制成的怪异机械马。这机械马的核心,乃是一块类似邪帝舍利的诡异玉石,也是鲁妙子留在盒子中最珍贵的东西。 通过两条天蚕丝和玉屑凝练出来的绳索,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内力传输到这机械马体内,催动机械马拉动马车。 此时张平功力大进,再加上这马车终于于今日成功成型,终于忍不住掠上马车,开始尝试将内力输送到马车之中。 随着张平内力的输入,张平随即感觉到一股天地之间的精气顺着绳索于自己的内力一道,同时进入到了这机械马之中。 而这一发现,使得张平不由大为欢喜,须知人力终究有限,而天地之力则是无穷无尽。随着自己道心种魔的越发精深,张平相信很快,自己的这架马车将成为天底下最快的马车。(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七年之约 七月初八,立秋,乾挂,九四,或跃在渊。△ 这一日,张无忌和张三丰正在院子里讨论张平,以及那九阳神功的玄妙之处。便在此时,那宋远桥的爱子,也是武当派第三代的大弟子宋青书忽然冲了进来,对着张三丰禀报道:“启禀师公,七年之期已满,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派遣座下弟子周芷若前来武当,想要取回倚天剑。” 张三丰此时先是自言自语道:“周芷若?”随后对宋青书说道:“好,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武当大殿之中,张三丰此时面相威严的立在大殿之中,两排低阶武当弟子依次排列。武当七侠却是一个没有在场,唯有三代弟子中的代表人物宋青书和张无忌二人并肩站在张三丰下三代弟子中的首位。 随后,随着六名身着白衣,白纱遮面的峨眉女弟子分列两排鱼贯而入,一道白色的倩影缓缓走来。 待得其走到距离张三丰不远处时,只见她伸出右手三根削葱般的雪白手指,缓缓将自己面上的白纱巾揭下。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巧丽的脸庞之上散发出无尽的魅力。 这武当山上历来少有女眷,是以宋青书和张无忌等人一瞬间,竟是看的呆若木鸡,一幅幅猪哥一般的面孔大大给武当派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时但见她对着张三丰盈盈一礼,开口说道:“峨眉弟子周芷若,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此时见得门下众多弟子一个个一副猪哥的样子。心中虽然极是不满,但表面上却也无法当面发作。是以。张三丰只得向着周芷若问道:“灭绝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样大吗?” 此时的周芷若听后,缓缓开口说道:“回禀张真人。家师近年来潜心研究佛学,佛学修养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张三丰此时微微点点头,说道:“你很会说话,灭绝也收了一个好徒弟,好,算她运气。”随后,张三丰对着张无忌说道:“无忌,你去将倚天剑拿给周姑娘。” 趁着张无忌走来的间隙,张三丰又对周芷若说道:“你远道而来。不如在武当山小住几日,我叫我的大弟子宋远桥传你一套武当剑法,算是回礼吧!” 在周芷若谢过张三丰之后,张无忌此时向张三丰抱拳称“是”之后,便径自走上前去,从张三丰手中接过倚天剑,朝着周芷若走去。 周芷若此时从张无忌手中接过倚天剑之后,先是对着张三丰一礼说道:“多谢张真人。”随后又对张无忌说道:“多谢无忌师兄。” 待得张无忌呆呆的摆手连称“不必,不必”之时。那周芷若再次开口对着张无忌问道:“无忌师兄。听闻你是张翠山张五侠的公子,我看张真人这么喜欢你,未来的武当掌门,一定非你莫属。是不是啊?” 就在张无忌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那宋青书忽然冲过来搂住张无忌的肩膀,对着周芷若开口说道:“五师叔常年不在武当山,无忌一个人从小孤孤单单。很是可怜。在下武当宋青书,家父是武当派大弟子宋远桥。” 就在三人一番寒暄之时。武当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好似滚滚天雷一般的声音。“这倚天剑既然张真人不需要了,我看还是由在下保管的好!” 话音刚落。一股凌厉的气劲忽然自大殿之中凭空产生,那周芷若身形登时一个不稳,手中的倚天剑登时摇摇晃晃,将欲飞出。 此时张三丰忽然飞身跃到大殿门口,一股阴阳环绕的气劲登时自张三丰身上放出,那大殿之中的无形气劲瞬间便被张三丰的阴阳气劲制住。而周芷若此时赶忙抱紧了手中的倚天剑,一副惊恐的样子。 而张三丰此时忽然对着大殿之外朗声道:“张道长,倚天剑毕竟是由老道士交给峨眉,而且这里是武当山地界,就这样让道长将倚天剑带走,恐有不妥吧!” 此时武当山外先是一片寂静之声,随后,那声音再次滚滚而来:“好,既然如此,在下就再给张真人一个面子。不过如果倚天剑离开武当,就休怪在下不给张真人面子了,请!” 此时周芷若见得强敌虽然暂时退去,但是自己如果想要带着倚天剑离开武当山,却还是要面对这个未知的强敌。是以,周芷若刚刚见得张三丰转身,便将一双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张三丰眼中。 此时张三丰见此,只得叹出一口气来,对周芷若说道:“此人便是当年随翠山夫妇前来我武当山的张平道长,也是这些年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紫血妖道。他在当年离开武当山之后,短短七年时间,已经将一身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此人对我武当山有恩,一旦离开武当山,我势必不能继续对其出手。这样,我修书一封,请灭绝师太亲自前来武当山,接回倚天剑。芷若你便在武当山静静等待灭绝师太吧!” 周芷若此时对着张三丰盈盈一礼,开口说道:“全凭张真人做主。” 事后张三丰便令那宋青书安排周芷若以及其他几名峨眉弟子的食宿,自己则是施施然的回到了后院,召集宋远桥等人准备闭关。 只因张三丰在刚刚的较量之中,以近制远,阴阳气劲居然未能在与张平的无形气劲的较量之中取得上风。尤其是张平退走之时,专对张三丰发出的声音,更是使得张三丰感到这发音之人似乎应该不在,但似乎又应该无处不在。面对张平,便好似面对整个天地一般。 是以,张三丰此次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创出一门配合自己阴阳意境的功夫,以求能够触类旁通,使得自己的武道修为更进一层楼。 而宋远桥等五人则是要作为张三丰闭关修炼时的护法之人,寸步不离的守护张三丰闭关的场所。是以,五人随后将宋青书招来,交代他在张三丰和武当五侠不便出面期间,管理武当派大大小小的诸多事宜,并且宣布宋青书暂代武当掌门职责。(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八十六章 阴谋始动 清晨,武当派的演武场上,宋青书正领着武当派的众多三代弟子演练武当派的入门基础剑法。 这套武当派的入门剑法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精妙的剑法招式,但却是张三丰根据真武七截阵弱化演变而来。入门的武当弟子单人使出威力并不惊人,但是一但结成阵势,便可行成一张连绵不绝的剑网,威力徒增数倍。 此时的张无忌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宋青书和其他的武当弟子练剑。毕竟,江湖之中习练武艺,为的就是仗剑高歌,快意恩仇。然而,此时的张无忌除了九阳神功和龟吸之外,其它的武功张平却是一点儿未曾传授给他。是以,张无忌虽然身怀绝世武功,却对这小小的武当入门剑法羡慕非常。 而就在张无忌入神观看宋青书等人练剑之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随后一股香气之中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无忌师兄,你在监视他们练剑啊?” 面对周芷若的问题,张无忌却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呐呐不言。 随后,周芷若再次向张无忌开口问道:“无忌师兄,我听说当年你︾曾经救过那紫血妖道张平一命,对他有救命之恩。江湖传言,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七年来,包括惊天一笔朱长龄,一指定雪岭武烈,千里追风姚清泉,漠北十三狼,北三省十八连环寨寨主万十全等无数黑白两道高手死于此人手中。想必他一定是传授了什么绝妙神功,才使得周芷若对无忌师兄另眼相看吧!” 就在张无忌忍不住想要开口承认自己学了九阳神功之时,远处正在练剑的宋青书观察到二人正在聊天。忽然施展轻功扑了过来。 但见宋青书手中长剑如同灵蛇一般朝着张无忌咽喉而来,虚虚实实。变幻莫测,正是武当派的柔云剑法。 此时张无忌虽然一身高绝内力在身。但却没有半点招式和临敌经验,再加上未曾料到宋青书会忽然对自己出手,是以仓促之下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幸得周芷若关键时刻将张无忌一把拉开,这才使得张无忌没有被宋青书的长剑刺中。 然而宋青书此时则是将长剑收回,笑着搂起张无忌,对周芷若说道:“无忌师弟他八年前中了玄冥神掌,不能练武,我怎么会真的对他动手呢?刚刚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芷若师妹。我们一起去练剑吧。” 随后宋青书拉起周芷若,也不管张无忌的脸色,便朝着演武场走去。此时宋青书一边走,一边对周芷若说道:“那个什么紫血妖道,一天藏头露尾,定然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那些被他杀死的高手,说不定都是他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暗算而死的。他日若是让我宋青书遇见他,一定让他见识一下我武当剑法的威力,打得他跪在地下管我叫爷爷。” 听得宋青书此言。张无忌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宋青书大吼道:“喂,不许你侮辱张道长!” 宋青书此时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曾理会张无忌。反而对周芷若继续说道:“他的武功,想必都是些庄家地里偷学来的,再教给别人。恐怕连杀只鸡都费劲的很!” 看着周芷若不由的噗嗤一笑,宋青书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然而。宋青书却没有注意到,张无忌在开口之后。整个人的神情忽然一愣。随后,他的神情由愣神,转外开心,事后转为记恨又转为得意。 在宋青书和周芷若二人投入到了练剑的大阵之中时,二人却没有注意到,张无忌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在武当派之中。 此时的张无忌一路奔向武当后山,刚刚越过一道山崖,便见得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张无忌赶忙大喜的见礼道:“见过张道长。” 张平此时转过身来,对着张无忌说道:“你现在明白了吗?宋青书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他处处针对于你,只要他在武当一日,你就永远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张无忌此时却抱拳说道:“张道长可能误会了,青书师兄乃是大师伯爱子,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无忌看似不懂武功,为了关心我所制。武当上下,人人如同兄弟,相亲相爱,并非道长所想。” 张平此时说道:“好,那我暂时不用你去对付宋青书。我要你帮我将倚天剑抢出来,怎么样?” 张无忌此时摇摇头,说道:“峨眉与武当同气连枝,无忌恕难从命。” 张平却是笑着对张无忌说道:“同气连枝?可笑,若非当年我和张真人震住了对方,只怕你的父母早已被五大派逼得自尽。再加上五大派逼得你父母不敢返回中原,你和五大派同气连枝,不如说你看上了那峨眉的周芷若吧!” 张无忌此时低下头,说道:“无忌并非如此,只不过……” 张平此时挥手制止张无忌继续开口,随后说道:“好了,不必多言,既然你一不肯对付宋青书,二不肯为我去夺倚天剑。那么想必你也不需要什么招式功夫了,你且自行回去吧,不过你回去告诉宋青书,就说他说的话,我已经记住了。好了,你走吧。” 张无忌本以为自己今日能够从张平这里得到几门绝世武功,哪知道却是空欢喜一场。毕竟,未曾经历过父母双亡的他,性格中的圣母与优柔寡断,还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待得张无忌继续想要向张平说些什么的时候,张平的身影便已忽然消失,只留下一句话:“江湖上最险恶的永远是人心,你好自为之吧。” 面对张平最后的一句话,张无忌只当是张平对自己感到生气与失望。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回到武当,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 此时武当派的一个房间之中,周芷若和宋青书以及宋青书的两个铁杆胖瘦跟班正在秘密的商量着什么。不时传来周芷若的惊讶声与娇嗔声,以及宋青书得意的笑声和那两个跟班的附和之声。(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百八十七章 张无忌入魔 夜晚周芷若的房间之中,阵阵迷糊的水蒸气自浴桶之中缓缓散发而出。n∈而就在周芷若房间的纸窗外面,一群低阶武当弟子将纸窗捅出一个窟窿,正纷纷围在那里挤挤笑笑。 此时每晚都会出来遛弯的张无忌正巧见到如此情景,见此来不及细想,便登时大吼一声:“你们这群家伙在干什么?” 那些武当弟子见得张无忌这个“不通武学的体弱弟子”开口怒斥,不知怎的,竟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登时四散奔逃,做鸟兽状散去。 此时的周芷若外套罗衫半解,看着四散奔逃的武当弟子,对着张无忌说道:“多谢无忌师兄,今晚要是没有你的话,人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无忌此时大大咧咧的说道:“没关系,芷若师妹,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 便在此时,那周芷若忽然对着张无忌说道:“无忌师兄,你不要走,万一你走了,他们又回来了,我一个弱女子……” 此时的张无忌脑袋一热,登时拍着胸脯开口保证道:“你放心,芷若师妹,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此时的周芷若点点头,对着张无忌开口道:“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无忌师兄,你可不可以进来陪陪我?” 然而,就在周芷若拉着张无忌准备进去的时候,远处的夜空之中忽然之间凌空飞来一支圆木。 周芷若和张无忌见此,赶忙一个闪身避了过去。 事后那圆木登时将周芷若房间之中的横梁与支柱击的粉碎,那厢房登时便摇摇欲坠。险些坍塌下来。 就在张无忌震惊之时,更加令其震惊的事情忽然之间便发生在张无忌的眼前。只见周芷若的房间之中。宋青书带着**名武当弟子登时鱼贯而出。 而张无忌此时一脸震惊的看向周芷若,问道:“芷若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而宋青书此时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开口骂道:“张无忌,就凭你这个臭小子,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好艳福吗?” 此时张无忌看着周围放肆大笑的众人,心中的怒火不断涌出,不知怎的,竟是冲了出去,准备痛打对方一顿。 然而。张无忌虽然身怀九阳神功,但毕竟未曾练到生生不息,神功护体的第九层。是以,没有临敌经验的张无忌很轻易的便被宋青书打倒在地。 此时的宋青书将张无忌制住之后,对着张无忌说道:“你这个扫把星,打从你来了武当,武当派上下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一天到晚就只会拍师公的马屁,好骗取他老人家的同情,把内力输给你。要是师公他老人家把内力输给我。我早就成了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了。” 见得张无忌想要反抗,宋青书制住张无忌的双手再一用力,继续开口说道:“你老母就是魔教的妖女,才生下你这个小贱种。” 张无忌此时双目之中怒火更盛。对着宋青书大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娘亲!” 宋青书此时一脸狞笑对着张无忌说道:“其实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五师叔亲生的。你有可能是你娘背夫偷汉,生下来的孽种啊!” 就在宋青书和周围几名武当弟子放肆的大笑声中。一连串激荡的琴音忽然飘飘渺渺自夜空之中传来。 这琴音之中似乎夹杂着一连串莫名的忧伤与回忆,使听到琴音的人不由自主的便会陷入最痛苦的幻境之中。随后。那琴音猛的一转,一股仿佛战场上金铁交鸣的雄壮与肃杀之感传了过来。 此时的张无忌只觉得自己在武当已然再没有半点立足之地,不论是武当派的每一个人,对自己都已是满怀着种种恶意与白眼。自己的胸口已经郁结了一口胸中闷气,将其发泄出来的唯一方法,便是将其宣泄出来。 事后,一段充满了诱惑与磁性的声音伴随着琴音忽然飘了进来。“一举手,前后左右要有定向……切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他强由他强……” 这九阳神功的心法在此时的张无忌听来,以往种种晦涩不动之处,此时竟然如有神助一般融会贯通。而刚刚突破的九阳神功第八层真气忽然暴走起来,不断的朝着第九层发起冲击。 此时张无忌猛然只见感觉到天地之间无数精气涌入体内,自己的周身百穴之中瞬间沸腾起来,待得张无忌全身气劲凝成一团之后。张无忌忽然感觉到浑身上下有着数不尽的力气,自己的一拳一脚,似乎都有着莫大威能。 随后只见那张无忌猛的冲到了宋青书等人之间。此时的张无忌赤红着双眼,一身第九层的九阳神功催动之下,拳脚之间的一举一动都带有莫大威能。 那宋青书此时见得张无忌冲来,口中骂道:“你这个小杂种,居然还敢过来送死,好啊,我成全你!”言罢,宋青书飞起一脚,便朝着张无忌的胸口踢去。 然而,宋青书残忍的笑容在自己的右脚踢到张无忌的胸口之后,一股沛然难当的巨力忽然从张无忌的胸口传来。 随后宋青书仿佛一颗炮弹一般,登时倒飞而回,将接着自己的三名小弟尽数撞到在地。 然而张无忌在发现自己九阳神功大成,宋青书等人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之后,心中不仅没有放过对方的想法。反而在这夜晚的琴声的激荡之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此时张无忌连连大步踏出,几名上前准备向宋青书表忠心的武当弟子个个冲了过来。 然而,面对九阳神功第九层的张无忌,张无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挥手。排山倒海一般的九阳神功气劲登时涌出,将这些武当弟子个个震飞。 此时夜空中的琴音越来越急,而宋青书看着缓缓走来的张无忌,却仿佛看到了地狱的魔鬼一般,不住的向后退去。同时,还不断的喊着:“不要,你不要过来……”(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八十八章 擅闯者人头不保 此时张无忌面对失去抵抗能力的宋青书,眼中登时出现了一阵迷茫之色。↗ 而远处的琴音此时变得越发密集,仿佛沙场兵戈撞击般的嗡鸣声使得张无忌眼中的犹豫与挣扎渐渐被杀戮之感替代。不过张无忌此时却忽然双手捂住脑袋,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此时,那宋青书见得张无忌似是空门打开,登时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闪电般的朝着张无忌胸口刺去。 此时的张无忌九阳神功已然大成,五感之敏锐,早已非比寻常。而人最重要的本能,便是求生欲,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之下,任何人都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此时面对宋青书袭来的一击,张无忌眼中的挣扎和犹豫登时尽数消失,杀戮与疯狂的神色一瞬间彻底将张无忌的双眼占满。 此时的张无忌双手大袖本能鼓起内力一击,澎湃的九阳神功内力登时使得张无忌的大袖化为世上最可怕的武器。那宋青书的匕首方一接触,便登时化为了无数的碎片。 而被这气劲余波扫中的宋青书,双臂发出一声“咔嚓”的响动之后,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被击的向后飞去。那原本快要被圆木击倒的房屋,在宋青书的撞击之下,登时坍塌大半。而宋青书方一落地,便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息,登时便微弱了许多。 此时那琴音再次一催,张无忌受琴音所激,忽然抬起头来。朝着周芷若猛的看了一眼。那仿佛太古凶兽一般择人而噬的眼神使得周芷若心中登时一紧,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推到一旁。 就在此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忽然之间飞了出来,那张无忌刚一转身想要对付这红色人影。那琴音便猛的一转。使得张无忌一个不稳,险些跌倒的样子。 此时周芷若看着那红色人影想要冲进屋里,而且方位正对着倚天剑,登时大吼一声:“好胆!”随后便飞身想要冲过去拦截对方。 然而,就在周芷若刚刚跨出一步,便赶忙止住自己的身形。与此同时,三道被无形气劲击出的裂痕登时出现在周芷若的身前。 那红色人影冲入房间拿到倚天剑,再到冲出房间返回,周芷若都始终不敢再次做丝毫阻拦。 便在此时。武当派远处终于被此处的动静惊动,那就连原本应该守护张三丰的武当五侠也一同快速赶来。为首的宋远桥此时远远暴喝一声:“何方妖人,居然胆敢来我武当山放肆!” 此时那夜空之中的琴音一转,那红色身影赶忙将倚天剑朝着夜空深处抛出。此时那倚天剑在半空中忽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登时定了起来,随后一道凌厉的剑气忽然朝着那红色的人影袭去。 那红衣人影此时不退反进,双手登时朝着那倚天剑的剑气而去。随着一声脆响,那红衣人影手中的一条锁链登时化为无数碎片。 此时众人只见那人影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倚天剑忽然一个旋转,随后在一串嗡鸣与激荡声中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而张无忌此时见得宋远桥等人赶来。被琴声操控的杀戮情绪猛然间一个激灵,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被自己重伤的宋青书以及其它武当弟子。一时间再次恢复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 此时宋远桥等人方一冲来,那满天的琴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宋青书此时见得宋远桥等人到来,忽然鼓起全身的力气开口道:“爹,无忌他和魔教妖人勾结,学了一身邪门功夫。他被孩儿发现真相之后,便将孩儿打伤,芷若师妹可以作证。” 此时宋远桥见得眼前这诡异的情形,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以,本能便将目光投向了看似最为公正的周芷若。 此时周芷若看着貌似恢复正常的张无忌,随后转头对着宋远桥说道:“宋大侠,依我看,刚刚无忌师兄应该是走火入魔了。我想,那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然而此时的张无忌却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之间大吼一声,整个人登时冲了出去。 宋远桥等人见此,赶忙飞身准备阻拦张无忌。然而,九阳神功大成之后的张无忌虽然未曾专门研究过轻功。但是,轻功一道,全赖内力精湛与否,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此时内力远超宋远桥等人,是以,五人虽然全力追赶,却依旧没有缩短与张无忌的距离。 而那红衣女子此时见得发疯奔逃的张无忌,忽然仿佛挣扎了一下,随后冲过去拉住张无忌说道:“公子,快和我往这边走。” 而宋远桥等人见此,赶忙大喝一声,“什么人?” 然而,迎接宋远桥等五人的,却是一口自夜空中凌空而来倚天剑。此时那倚天剑犹如神话传说之中的剑仙飞剑一般,凌空虚渡,纵横飞射,再加上倚天剑本身无坚不摧的特性,只是第一击,便登时将武当五侠手中的长剑击断。 随后那长剑忽然在原地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随后在空中凌空急转,足足转了数百圈之后,忽然“噗”是一声插在地上。 随后一根劈开的半圆木桩飞了过来,正正落在想要上前拔出倚天剑的莫声谷身前。 宋远桥等人在莫声谷一惊之后赶忙集体冲了上来一看,只见那半圆木桩上面被人以指力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倚天剑画地为牢,入牢者自由不在,天明前木桩为限,擅闯者人头不保。” 那莫声谷入门最晚,性子也最为急躁。此时见得木桩之上所书,登时火冒三丈,瞬间便要不管不顾,冲出这圈子。 然而就在莫声谷刚刚提起内力,准备向外飞掠之时,那宋远桥忽然一把将其拉住,随后赶忙对其说道:“七弟,来人武功深不可测,你千万不要冲动。等到天明,我们将此事回禀师父他老人家再说。” 此时冷静下来的莫声谷终于点了点头,和宋远桥等人一道静静在这圈子里看着张无忌和那红色少女越行越远。(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八十九章 威力惊人的移魂大法 readx;张无忌和那红衣女子一路毫无阻碍的奔出武当之后,这才发现那女子正是自己的外公,白眉鹰王殷天正座下婢女小昭。 据小昭所言,她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白眉鹰王,这才被白眉鹰王以玄铁锁链锁起来。因为听闻倚天剑在武当山上,所以前来武当山想要借助倚天剑斩断那玄铁锁链。 至于当晚发出琴音与凌空气功之人,小昭却是丝毫不知道其真实身份。只因小昭上得武当山之后,便见到了一只通体紫色的怪异机械马拉着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 当晚之人,便是那马车之中的人。小昭除了知道对方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凌空发出气功伤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之外,对于此人具体身份,却是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而张无忌虽然曾经猜测此人正是张平,但是对于当晚神秘人表现的一切种种奇异之能,却又十分怀疑张平能否做到。 是以,二人最终决定,先行前往光明顶,去寻找张无忌的外公白眉鹰王殷天正。 而此时的武当派之中,灭绝师太不仅前来准备带走倚天剑,更是带来了六大派准备联手围攻光明顶的消息。 因为张翠山和殷素素结为夫妻的缘故,武当对于联手攻上明教本来是不准备参与的。然而,在灭绝师太的不断游说之下,以及宋青书的反复劝谏之下,张三丰终于同意武当五侠带着宋青书和一部分弟子攻上光明顶。 但是张三丰还开出了一个条件,便是六大派攻下光明顶后,必须帮助武当去西域金刚门讨来黑鱼断续膏。 心满意足的灭绝师太在答应了张三丰的要求之后,便同武当五侠以及宋青书一道,向着张三丰辞行之后,便匆匆打点行装,朝着光明顶而去。 数日之后,距离光明顶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之中。一架怪马拉着的怪异的紫色马车缓缓而行,直引得周围无数行人驻足观看,特别是许多小孩子。恨不得冲上去摸一摸,看看这怪马是否是一匹真马。 然而就在此时,车道的对面忽然行来了一群高头大马,军士开路之人。为首的一人。初看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而其身旁二人,正是八年前和张平过过两招,险些害张平吃了亏的玄冥二老。在三人身后,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 再往后,便是五六十名手脚宽大,老茧横生,满脸坚毅与杀气的蒙古精锐士兵。 此时对方虽然见得张平的马车十分诡异,但是那玄冥二老自持武功甚高,再加上投靠了汝阳王,是以,素来横行霸道惯了,怎么可能将张平的马车放在眼里。 是以。那鹿杖客当先对着张平的马车喝道:“前面那个马车里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速速滚开?” 然而,此时马车之中忽然传出一道飘飘渺渺的声音:“滚开是应该的,不过。改滚开的是你,而不是我罢了!趁着本座今天心情好,快滚,否则,就留下一对招子吧!” 那鹿杖客听得此言,当时便要发作。但是此时那领头的公子模样之人却将折扇一伸,拦住了鹿杖客。随后此人对着张平开口说道:“素闻武林之中藏龙卧虎,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今日得见高人,自然是喜不胜收。在下赵敏,不知道这马车之中高人尊称?” 此时马车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滚!” 此时那赵敏居然依旧伸手阻止了玄冥二老和自己身后的神箭八雄出手,而是略略一挥手,十多名蒙古士兵便登时策马而出,朝着张平的马车而去。 这十多名蒙古士兵此时个个持刀而来,仿佛张平的马车便是一只可口的小绵羊一般,残忍的笑容已经挂满了他们每个人的脸庞。 然而,就在他们十多人已经将张平的马车团团围住,准备将手中的弯刀朝着马车砍下去的时候。那为首的一名士兵忽然仿佛发了疯一般,登时朝着一旁的蒙古士兵砍去。 那一旁的蒙古士兵未曾料到自己身旁的同伴会向自己下手,是以毫无防备之下登时被对方一刀砍在脖子之上,一击毙命。 而此时剩下的几人见此,登时放弃进攻张平的马车,以蒙古语大喝道:“巴穆尔,你疯了吗?”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那巴穆尔疯狂的自杀式攻击。此时几人中的领头之人开口说道:“一定是马车里面有古怪,否则巴穆尔不会这样,先将马车之中的家伙干掉。” 然而,就在十人中分出四人前去制住巴穆尔之时,向着张平袭来的五人之中,中间一人忽然眼中显露出一股迷茫与疯狂,随后猛的朝着身旁四人砍杀起来。 此时的赵敏见此,小声向着一旁的玄冥二老问道:“二位师父,你们看马车之中的人用的到底是什么功夫,居然能够控制我大元朝最精锐的士兵。此人若是用于沙场征战,岂不是所向披靡?” 那鹤笔翁此时则是看了一眼最先被控制的巴穆尔,随后对赵敏回道:“郡主,这马车里的人也没有想象中可怕,你看那刚刚第一个被控制的巴穆尔。现在他眼中一片纯净,显然已经不被对方控制,由此可见,对方的邪门功夫一次只能控制一个人而已。” 赵敏点点头,说道:“鹤师父果然好眼力,确实如此,不过此人对这门功夫还真是神奇。若是两军对阵,主将身旁的亲兵忽然被控制,那么还真是可怕。” 就在此时,那鹤笔翁忽然大喝一声不好,随后猛的向后一掌击出。此时只见那神箭八雄之中的一人竟是一刀朝着赵敏砍来,若非鹤笔翁反应及时,那赵敏只怕登时便要人头落地。 此时神箭八雄中另外七人纷纷拔刀出鞘,将刚刚出刀之人团团围住。而此时赵敏却是大吼一声:“住手!” 随后赵敏对着张平的马车开口道:“刚刚不知尊驾厉害,多有冒犯,赵敏改日定当赔罪,请!” 言罢,赵敏当先策马将路让了出来,目送张平的马车大摇大摆的缓缓离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章 马车幽影暗袭营 随着六大派众人陆陆续续来到距离光明顶不远处的山下安营扎寨,原本热闹的小镇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 此时六大派中少林武当在前作为前哨,峨眉左护,崆峒右卫,另有华山殿后接应,各派掌门精英则是中军大队;又派昆仑来回传递消息。昆仑在西域是本地帮会,自昆仑往周遭百里皆是其势力范围,若有风吹草动,自能尽早得悉。 然而,连日来到达的六大派人士,连同其附属门派,俗家弟子,总数已在四千以上。 这四千余人晚上睡觉倒还罢了,不论草地树林、荒山野岭,都可倒头便睡,这吃饭喝酒却是极大麻烦。接连数日,都是将沿途城镇上的饭铺酒店,吃喝得锅镬俱烂,桌椅皆碎。 群豪酒不醉,饭不饱,恼起上来,自是将一干饭铺酒店打得落花流水。许多饭铺酒店的伙计掌柜见此,都已纷纷逃走,不敢继续伺候这些六大派的大爷了。 六大派领头之人见此,心中明白若是不能速胜明教,仅仅是拖,六大派便会被明教拖死。 此时六大派主事之人在一个中央大帐之中汇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那灭绝师太首先开口做总结性陈述:“这次魔教准备相当充分,五行旗已经全部回防,就连和白眉鹰王速来不和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也回来助阵。如果紫山龙王和金毛狮王也回来了,那就真的不容易对付了。” 那华山派的鲜于通此时忽然起身笑着说道:“如果金毛狮王也回来那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将他的屠龙刀顺便抢过来。” 灭绝师太此时却忽然冷冷说道:“是不是要将我的倚天剑都顺手抢走呢?” 那鲜于通的脑袋显然没有转过弯来。正沉浸在“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幻想中的他顺嘴就是一句:“求之不得啊……” 然而。刚刚说完,他才回过神来,看着灭绝师太冷酷的面孔,小声说道:“不敢,不敢……”随后小心翼翼的小跑回到自己的座位。 此时鲜于通对着白垣悄悄说道:“哇,这灭绝师太练得武功好邪门,连我们内心的想法也知道,不过,还好她不知道我们想把她给上了。” 那白垣听后。先是一脸震惊,随后摇摇头说道:“既然你想上她,那我就勉为其难,把她的徒弟一并上了吧!” 鲜于通听后,拍拍白垣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师兄。” 白垣则是侧过头,叹道:“身为师兄,我义不容辞!” 那灭绝师太此时冷哼道:“你们两个家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些什么呢?” 此时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先是一惊,随后那白垣赶忙开口说道:“没。没什么,我们打算将魔教的财产用来扶贫而已。” 此时少林空智忽然开口说道:“紫衫龙王是波斯明教圣女,失踪多年,相信去了波斯。而金毛狮王多年前一战。双目失明,相信不难对付。但是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确实对付起来有些棘手。” 此时大帐之外,忽然走进一个蒙面和尚。对着空智开口说道:“师叔,弟子有一个想法。” 空智此时转头开口道:“你说吧。” 那蒙面和尚点头称是之后。开口说道:“白眉鹰王有个外孙,是武当张五侠的儿子。叫做张无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家伙,如果突然与外孙重逢,必然是很高兴的,如果这个外孙突然出手偷袭,我相信是有九成以上把握的。” 那华山派的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听得此处,登时开心的跳了出来,开口说道:“哇,这样我们就可以杀了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将光明顶的钱抢光,把光明顶的女人卖去做**……” 就在此时大帐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一**诈小人在商量害人的毒计,小心让雷劈死。” 此时一道青色的身影闪电般的朝着大帐之中袭来,一个闪动之间,便登时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那昆仑派掌门夫人班淑娴一把抓出。 此时那灭绝师太反应过来之后,登时自周芷若手中接过倚天剑,施展轻功第一个冲了出去。 此时那灭绝师太见得韦一笑居然胆敢停下来等着自己等人,大喝一声之后便抄起倚天剑,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韦一笑攻去。 就在此时,一道无形气劲忽然自远方夜空之中朝着那倚天剑剑气轰来。二者方一接触,便登时相互消融,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一架紫色的怪异马车缓缓自远方而来,随后一个似乎毫无感情的声音登时从马车之中传来:“韦一笑,你的武功太差,还是先走吧!” 那韦一笑见此,将手中的班淑娴向着那神秘马车一抛,事后说道:“好,东西在光明顶,到时候你自己上来拿便是。” 随着韦一笑全力施展轻功,仅仅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眼中。而那班淑娴此时则是仿佛被一张无形大网所困一般,在马车的一旁动弹不得。 此时灭绝师太手持倚天剑,来到张平的马车之前,开口道:“魔教妖人,装神弄鬼,看剑!” 随着那灭绝师太一道凌厉的倚天剑剑气攻出,那马车之中竟是没有丝毫反应。待得剑气逼到距离马车不足一尺之时,那倚天剑剑气却仿佛遇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只听一声“铮”的琴音发出,一道凌厉的气劲登时朝着灭绝师太而去,此时的灭绝师太仓促之下只来得及将倚天剑横在胸前。 然而,虽然依靠倚天剑的材质将张平所发气劲挡住,但是强烈的余波依旧将灭绝师太震飞到了大帐之中。 事后只听那马车之中除了一阵淡淡的琴音,还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叫圆真出来借我一招,我就离开。否则,不仅这这班淑娴现在就要死,而且,哼……”话音刚落,那琴音便越来越急,点点铮鸣之音也越来越多的夹杂其中。(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战将起各方谋 此时那少林空智赶忙上前几步,宣了一声佛号之后,对着张平的马车开口问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知道与圆真师侄有什么误会,何必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此时张平却是没有任何回答,只不过在琴弦之上快速的拨动几下,随后三道凌厉的气劲登时朝着那空智,空闻和空性三人袭去。 此时三人赶忙提起周身内力,接住手中禅杖仓促的挡了一下。然而,那禅杖的材质虽然不俗,但是与倚天剑相比,还是远远不如。三人的禅杖方一接触,便登时被击的粉碎。不过三人苦修多年,一身内力自然不是灭绝师太可以比拟,加上张平这三道气劲只是随手而发,是以,三人仅仅只是退了七八步而已。 此时张平的话音再次从马车之中传来:“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紧,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不要怪本座大开杀戒了……” 就在张平的琴音之中杀伐之声大作之时,那华山派的鲜于通忽然冲了出来,开口说道:“这位大侠,那圆真向后山跑了,我们可是遵章守法的良民,你可不要误伤我们啊!” 此时马车之中先是传来一声冷哼,随后只听一声巨大的琴弦拉动之音,随后,一道足有三尺见宽的凌厉的气劲自马车之中飞驰而出。 远处正在奔逃的圆真尚未逃出太远,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强烈的劲风袭来。不过成昆身经百战,对于危险的感知远非常人能够比拟,是以,这一击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成昆侧身避开要害,仅仅在成昆的右臂留下一道口子而已。 此时那空智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来。对着张平的马车开口说道:“施主,圆真师侄已经接下你一招了,还请施主遵守诺言。罢手离去吧!” 此时见得六大派的弟子纷纷赶来,张平忽然自马车之中传出一声长笑。随后朗声道:“好,我在光明顶等着各位,哈哈哈……” 就在众人诧异于来势汹汹的张平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放手离去之时,那圆真此时忽然吐出一大口血来。随后,在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之后,整个人登时晕了过去。 那空闻此时赶忙赶了过去,伸出手在对方右手脉搏之上一把,便开始探查起圆真的情况起来。便在此时。那空闻忽然双目一瞪,随后整个人快速的将圆真的右手甩开,向后飞跃而去。 此时空智与空性二人赶忙将空闻接住,随后开口问道:“空闻师兄,什么情况?” 那空闻此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来,随后说道:“阿弥陀佛,那妖人的手段果然阴险,圆真师侄此时体内有一股诡异的真气不断游走。那真气之中包含着一股仿佛地狱之气,不断的侵蚀着圆真师侄体内的真气和经脉。” 随后空闻缓了缓,再次开口道:“刚刚我已自己的内力的探入圆真师侄体内。方一与那诡异的真气接触,那真气便仿佛一条毒蛇一般,瞬间咬了上来。若非我当机立断。马上将自己留在对方体内的真气切断,只怕此时我也很难全身而退。” 此时空性急急开口说道:“这神秘妖人忒是可恶,要我说,刚刚大伙儿就不该放他离开。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那空智此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看那神秘妖人对圆真师侄极有杀意,而圆真师侄此时身受重伤,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不如就让慧轮与慧莲先行互送圆真师侄回少林疗伤。” 然而,空闻此时却摇摇头,说道:“不妥。那马车里面的神秘妖人虽然不明其武学底细,但显然不是明教中人。此时来去自如。能够识千军万马如无物,圆真师侄若是处在联军之中。对方兴许还有些顾忌。一旦圆真师侄脱离联军保护,恐怕立刻就要遭到对方毒手。” 那鲜于通此时忽然冲了出来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把圆真交给对方,然后让对方和我们里应外合,打下光明顶。抢光他们的钱和马子,岂不是大好?” 然而,面对少林派一个个怒目相向的眼神,那白垣赶忙冲过来抓住鲜于通往后拉,同时开口低声笑着赔礼道:“对不起,他刚刚是在梦游,说的都是梦话,大家不要介意……” 此时灭绝师太冲出来,开口说道:“大伙儿放心,这神秘妖人不过是仗着偷袭,这才能够占据上风。只要我们大伙儿小心行事,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到时候,必然能够一举拿下光明顶!” 而此时的光明顶之中,那青翼蝠王韦一笑忽然大笑着飞掠出现在了白眉鹰王的身旁。 他方一落地,便对白眉鹰王开口道:“老家伙,这次我孤身一人深入六大派,轻而易举的将敌情探查了一个七七八八。而且,还重重的落了他们一番面皮,好叫他们知道我们明教的厉害。不过灭绝那老尼姑的倚天剑确实厉害,我们要小心为上。” 那殷天正此时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本教的阴阳圣火令还在,区区一柄倚天剑,又有何惧?” 而韦一笑也开口附和道:“是啊,如果阳教主他老人家还在,他老人家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一定可以打得对方屁滚尿流。不过这次你放心,我已经用重金为我们明教请来了一位强援。” 殷天正此时疑惑的问道:“强援?什么强援?” 此时一架吱吱压压的马车忽然缓缓驶入,随后一个声音淡淡开口说道:“白眉鹰王,你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青翼蝠王拿出自己静心培育多年的宝蛇,这一次六大派上光明顶,在下定然会让他们铩羽而归。” 那殷天正此时对韦一笑开口问道:“喂,臭蝙蝠,你找来的这家伙,靠谱不靠谱啊?” 韦一笑此时则是身子向后一倾,对着殷天正大声喝道:“喂,老鬼,你居然怀疑我。你知不知道,他可就是当年在武当山上救了你女儿和女婿一命,也是后来在江湖上创下偌大名头的紫血妖道张平。” 此时马车之中的张平忽然开口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在下此来,还有一个天大的惊喜要送给鹰王。”(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光明顶上马车现 那白眉鹰王此时听得张平所言,即刻问道:“惊喜,什么惊喜?” 张平此时说道:“无忌,进来看看你外公吧!” 此时那大门之外,一身布衣的张无忌和一身红衣的小昭闻言便冲了进来。 那白眉鹰王此时见得外孙,思及多年来对于女儿的想念,心中不由一酸。而张无忌见得外公,心中在武当所受重重白眼委屈也是登时涌上心头,是以,二人见得对方,登时便抱做一团,相拥而泣。 此时的张平却留下一个,“给我准备一个房间。”的声音之后,整架马车便幽灵一般的退了出去。 随着第二天朝阳的缓缓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温暖的阳光照在结集而成的六大派众人身上,非但未曾使六大派众人感觉到光明与温暖,反而使得众人心中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寒意。 光明顶地处西域之地,土质与中原大不相同。稀松而布满黄沙的泥土之中,挖掘工作远比中原之地容易的多。是故,明教的五行旗之中的土行旗,早早便在地下挖出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地道,严阵以待。 待得六大派众人刚刚自山脚下发动冲锋之时,那沙土之间登时出现了无数的陷阱与机关。同时,一个个藏在沙土之下的土行旗教众登时冲了出来,向着六大派众人攻去。 那六大派此时打前锋之人的武功亦非绝顶,仓促之下遭到土行旗的袭击,登时便折损了五分之一的先锋人马。同时,各派高手见此,纷纷挥出武器,杀向已经暴露的土行旗。 正在此时。那五行旗中的火行旗登时将事先埋藏在土行旗机关之前的炸药点燃。各门派的不少精英高手在冲击中遭到炸药的突然袭击,登时一个躲避不及,纷纷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那鲜于通见此,和那白垣对视一眼。登时挥挥手,指挥自己华山门下弟子向后撤退。 而昆仑与崆峒两派见此,也纷纷后撤,仅剩下少林,武当与峨眉三派。而见得峨眉派压力大增,以至于伤亡惨重的灭绝师太登时大怒,她二话不说,拔出倚天剑飞身扑出。随后。一道凌厉的倚天剑剑气登时将四名后退的华山派弟子斩杀。 此时灭绝师太对着后退的华山,昆仑与崆峒三派喊道:“任何人不准后退,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战而逃,成何体统?再有胆敢后退者,死!” 那鲜于通与白垣二人赶忙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我们华山派怎么可能不战而逃呢?我们只是鞋带送了,想要停下来系一系鞋带而已。” 随后白垣拍了鲜于通的肩膀一下。开口说道:“走啦,走啦,我们去劫富济贫啦!” 此时六大派掌门及亲传弟子一齐出手。那五行旗虽然仗着地利与机关,但毕竟在人数与武功之上都要低于六大派不少。加上各派掌门以及亲传弟子出手,是故五行旗登时被杀得节节败退。 而此时的张平正在一间光明顶大殿旁的密室之中潜心研究做完魂体出窍带回的乾坤大挪移。 这乾坤大挪移是明教历代相传的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要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 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颠倒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脸上现出青色红色,便是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据说练至第六层时。全身都能忽红忽青,但到第七层时。阴阳二气就能转换于不知不觉之间,外形上便半点也看不出来了。 在原著之中,这门功夫并没有第七层,仅仅是一门六层的武学。然而,不论是九阳神功,倚天剑内的九阴真经还是崆峒派的七伤拳,威力明显都远在原著之上。这明教的震派绝学,自然也是威力远超原著。 在七年中,张平特地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绝学学会了波斯文,便是为了彻底学会这门神功。 此时张平修炼完成这门神功之后,发现其并无层次划分,而是一种激发自身潜能的功夫。只要将其完全练成,体内内力修为与力量灵敏都会大大增强,再施展接力打力的功夫,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此时张平将道心种魔*方一运转开来,便感觉到六大派众人此时已经突破五行旗的防御,开始向着光明顶总坛杀来。 光明顶,宏伟的大殿宣示着它悠远而曾经辉煌的历史,中央那永恒燃烧的生火之中,带来的不仅仅是光明,还有信仰。 此时的光明顶之中已然没有了曾经的威严与肃穆。一片红叶落下,红的像火,像血,像地狱的征兆。这里,终将化为一片尸山血海。 此时在六大派掌门的带领之下,六大派刚刚攻到光明顶总坛,便见得那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和一个年轻人并肩站立,正在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此时那宋远桥第一个开口喊道:“无忌,你怎么在这里?” 那灭绝师太此时则是冷哼道:“好啊,宋大侠,看来这血缘关系果然非同一般。什么江湖大义,在血缘面前,不过都是如同废纸一般。” 此时那张无忌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诸位,请听在下一言,当今天下元朝统治残暴,百姓民不聊生。而如今明教与六大派的纷争,不过都是受到了朝廷的暗中挑拨。还请各位三思,不要中了朝廷的奸计。” 此时灭绝师太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胡说,明教凶狠残暴,韦一笑吸人血练功,金毛狮王谢逊滥杀无辜,还不该杀?” 那韦一笑此时忽然开口吼的:“臭八婆,是,我是吸血,但我吸的是鸡血,猪血和自己的血。你说我吸人血,那我问你,你见过我吸谁的血了?至于滥杀无辜,天底下,有谁比你灭绝师太更能滥杀无辜?” 那灭绝师太此时听后一怒,登时便要开打。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纵横交错的琴音忽然飘荡而来。 随后,一个戏虐的声音忽然在在场众人耳边响起。“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诸位,你们强攻光明顶,不就是为了武林至尊的位置吗?不如我张平今天做做好事,告诉你们那屠龙刀的秘密可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妖道阳谋反间计 那鲜于通此时忽然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只要你告诉我们屠龙刀的秘密,我们保证放你一马!” 而此时除了灭绝师太之外,其它各派领头之人对于屠龙刀的秘密,也是很有兴趣。一个个跃跃欲试,生怕自己不曾听得清楚。 此时张无忌忽然对着门外的方向抱拳开口说道:“前辈……” 然而,张平此时的话音不待张无忌说完,便炸响在张无忌的耳边。“无妨,我说出秘密,对于谢逊来说,只怕江湖上打他注意的人会越来越少!” 随后张平的声音悠悠传来:“百余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名武功绝世的盖世大侠,叫做郭靖。此人对天赋并不是十分出色,甚至可以说愚鲁,但是后来依靠一本神奇的武功秘籍,居然让他修炼到了天下第一人的境界。” 那灭绝师太此时双目忽然一瞪,立时大喝道:“魔教妖人胡言乱语,大家不要中了他的扰乱军心之计,杀啊!” 然而除了峨眉门下弟子之外,其余五大派众人却是一个不动,显然,他们对于屠龙刀号令武林的秘密很感兴趣。 事后张平的声音继续飘荡在众人耳畔,“灭绝师太,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难道心里不清楚?还是听我慢慢说完,你再激动不迟。” 此时张平话音一顿,继续开口说道:“那郭靖大侠后来与其夫人联手防御襄阳城,二人曾在当年的铁掌帮中得到一本武穆遗书。依靠上面记载的兵法韬略一次次打退蒙古人的进攻,可惜,困守孤城终究难以长久。在二人准备与襄阳城共存亡之前,二人便请来大侠杨过,将他的玄铁重剑融化。重新铸造了两柄神兵利器。” 此时灭绝师太心知,张平恐怕马上就要说出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到时候。自己手中的倚天剑一定会给峨眉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是以,灭绝师太此时倚天剑登时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轰出之后,便朝着远处隐隐出现的马车方向扑去。 然而此时只听马车之中“宫角徽羽商”五道琴音响起,随后,五道无形气劲随之从马车之中飞出。 那灭绝师太虽然依仗倚天剑之剑气,勉强挡住了前四道,却不得不被那最后一道气劲击飞。 此时张平完全不顾灭绝师太的感受,继续开口说道:“那两柄神兵利器一柄叫做倚天剑,一柄叫做屠龙刀。二者除了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之外。之所以能够传出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称号,乃是因为……” 听得张平说道这里,便不再开口,那鲜于通第一个忍不住,大吼道:“因为什么?你快点说啊!”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说道:“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不如这样,这些秘密灭绝师太早就知道了。你们问她好了!” 此时鲜于通看了看灭绝师太手中的倚天剑,又看了看自己周围聚拢过来的昆仑,崆峒两派的掌门,不知怎的,忽然感觉无数胆气涌上心头。 于是鲜于通对着此时的灭绝师太开口问道:“灭绝师太,这屠龙刀的秘密你知道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就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知道一下吧。” 那灭绝师太此时转过头。恶狠狠的盯了众人一眼,厉声道:“魔教妖人满口胡言。你们这些蠢货居然也信。什么屠龙刀的秘密,贫尼一概不知。” 此时张平的话音却再次飘来。说道:“哦,峨眉派开山祖师郭襄郭女侠正是郭靖大侠的小女儿,想不到郭大侠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会隐瞒,看来真的是在下失误了。” 随后张平忽然一叹,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补偿大家一下。那屠龙刀里面夹着一本武穆遗书,习之可得高深兵法,他日以武穆遗书兵法推翻朝廷,便可成就武林至尊。而倚天剑里面夹着郭嘉大侠一生武学精华,也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奇书九阴真经。习之可成为武功天下第一,所以说,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张平的话音刚落,那在场众人看向灭绝以及峨眉派众人的眼神登时一个大变。毕竟,一本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学秘籍,对于武林之中的吸引力,是难以想象的。 而灭绝师太一听张平所言,心中登时明了自己此时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张平继续开口说道:“宋大侠,在下不才,却曾经偶然从西域金刚门得到一小块黑鱼断续膏。想必一个人的分量是足够了,还请宋大侠带领武当派,就此罢手吧。” 此时那宋远桥听得此言,忽然大喝一声:“武当弟子听令,全部住手!” 随后,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登时在空中慢慢的飘向宋远桥,待得宋远桥方一伸手,那盒子便瞬间落了下去。 此时的宋远桥将盒子打开,颇懂一些医理的宋远桥在检查一番之后,开口说道:“诸位,武当派素来恩怨分明,我三弟身受大力金刚指不能行走,今日得到这黑鱼断续膏。我等实在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告辞!” 言罢,宋远桥也不管那着急非常的宋青书,大手一挥,武当派众人与其它五大派告了一声歉便登时鱼贯而出。 此时唯一能够阻拦武当派的少林因为愈岱言伤在大力金刚指之下,如果出言阻止,便是坐实了打伤愈岱言的便是少林门下。而峨眉派此时自顾不暇,哪里又会为自己凭生事端,是以,片刻功夫,武当派众人便走得干干净净。 此时张平的声音继续自那无边的天际之中传来,“昔年创立九阴真经的黄裳乃是一代武学奇才,他三十余岁才开始习武,本已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然而,这九阴真经之中有一门易筋锻骨篇,无论是谁,只要学到这么武功,到能立刻变为武学奇才。如此人物,我竟不能亲眼一见,真是可惜,可惜……” 那灭绝师太此时忽然对着张平的马车大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张平此时却先是哈哈一笑,事后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我怕你活不到那一天!”(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图九阴六派反目 此时灭绝师太先是望了四周一圈,随后开口说道:“芷若,指挥你的师妹们结成剑阵,我们走!” 此时张平的笑声却忽然传来:“听说灭绝乃是名门正派,不战而逃,果然符合峨眉派的体统。不知道灭绝师太有没有听说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 此时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也开口说道:“臭八婆,你以为我们明教的光明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此时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赶忙冲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是红十字会的,今天来到这里,乃是为了给大家伙儿治病。不过我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想来大家也没有什么病需要我们治,不如这样吧,我们华山派就先告辞了,回见!” 此时白眉鹰王刚刚准备下令阻拦,却忽然耳朵一动,反而开口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放开一条路,送华山派的朋友离开。” 随着白眉鹰王一声令下,那明教众人登时为华山派众人放开一条路来。 此时那空智见此,心知六大派今日不但灭不了明教,自己少林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假如华山派此时继武当之后也离开这里,那么自己一方的胜算就更小了。 然而,空智心中同样明白,如果自己开口阻止华山,那就是和华山派彻底撕破面皮。而且,华山派众人未必会听从自己所言留下。 于是,空智见此,果断开口说道:“阿弥陀佛,今日明教命不该绝,我佛慈悲,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多造杀业。我们撤!” 随着空智一声令下,少林众僧纷纷向着一头靠拢,与此同时。昆仑,崆峒两派也纷纷向着少林靠拢。只有峨眉派此时单独抱成一团。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那白眉鹰王忽然大吼一声:“慢着,我们明教教众的血不能白留,你们必须留下一个说法。否则,我明教上下定然要讨一个公道。” 此时那灭绝师太忽然大吼一声:“魔教妖人狡诈,我们大伙儿一齐冲出去!” 此时其余三派众人见得空智点了点头,登时抄出兵刃,一窝蜂的朝着光明顶外冲出。 然而此时六大派众人预想中的强烈抵抗却是根本没有发生。明教众人此时见得六大派冲出,却只是在一旁以弓箭暗器袭击,并无一人从正面阻拦。 此时空智,灭绝等人虽然感觉到十分不对劲,但是仓促之下,却也未曾来得及细想。 待得众人一路狂奔,终于撤到光明顶的山下之时,天空中那飘飘渺渺的琴音忽然跌宕而来。 此时这琴音似乎拥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一般,每一个听到琴音之人,心中最原始的**似乎都被无限的放大开来。 原本对于峨眉派和灭绝师太的顾忌。此时在对于倚天剑,或者说是对于倚天剑之中能够使人成就天下第一的九阴真经的**。已经彻底在琴音的干扰之下,化为了一片汪洋大海。将理智与顾忌淹没的干干净净。 光明顶的山崖之上,一颗渐渐枯萎的小树之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缓缓落下。一阵琴音穿过,激起的丝丝波澜中透漏出层层杀气,将这片最后的树叶化为满天碎片。 此时的华山派鲜于通与白垣二人首先忍不住向着峨眉派拔剑出手,然而,那灭绝师太仗着倚天剑在手,只不过是一记横扫劈出,便登时将二人手中长剑绞飞。 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此时忽然一个激灵。说道:“师太,师太。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早就说过了。我们是红十字会的,来这里,只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已。” 那灭绝师太此时此时却毫不买账,反而开口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两个败类,枉为名门正派,今日贫尼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两个败类!” 就在灭绝师太横剑出鞘,准备一举将二人刺死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两道凌厉的劲风,灭绝师太此时回剑不及,只得一个扭身,试图避开对方。 然而,那身后偷袭灭绝师太的二人乃是崆峒派的唐文亮和宗维侠,此二人使出的乃是崆峒绝学七伤拳。出拳时声势煊赫,一拳中有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灭绝师太仓促之下怎能抵挡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登时便深受内伤。 然而,灭绝师太师承郭襄,一身功夫比之崆峒派五人联手,也是仅仅相差少许。再加上倚天剑的锋利,唐文亮和宗维侠二人,远远不是灭绝师太的对手。 是以,灭绝师太虽然被唐文亮与宗维侠偷袭得手,但随之而来的反击却使得二人登时被倚天剑的剑气轰中,飞出甚远。 那鲜于通和白垣二人见得灭绝师太强运内力,吐出好大一口鲜血之后,登时从门下弟子手中接过两柄长剑,开口说道:“好你个老尼姑,交出倚天剑,还有****,否则的话要你好看!” 那周芷若此时上前一步,和其他峨眉弟子护在灭绝师太左右,开口喝道:“你们不是什么红十字会的吗?” 那白垣此时开口说道:“对啊,我们是红十字会的,不过我们是专治投错胎的。” 周芷若此时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专治投错胎?怎么治?” 那鲜于通此时长剑挽出一个剑花,随即开口说道:“当然是挂了你,让你再投一次胎了,杀!” 在华山派的打头之下,那昆仑,崆峒两派的弟子也纷纷向着峨眉派的剑阵发起攻击。 就在少林众僧也跃跃欲试之时,那空智忽然大喝一声:“阿弥陀佛!”这四个字乃是空智以佛门狮子吼发出,少林弟子所修内力皆是一脉相承,感应之下,登时破去了张平的琴音,使得少林弟子一个个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然而,张平的琴音乃是结合了自己的蜃楼魔音,那倚天剑中的移魂*,并且还以道心种魔*将之催发到了极致。 那空智的精神修为远逊张平,这一下强运狮子吼破开张平的琴音,登时遭到反噬,吐出好大一口血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武当返残杀暂止 此时的空智见得少林众僧围了过来,准备观察自己的情况。赶忙开口说道:“这琴音有古怪,你们速速去阻止峨眉派与其余三派的拼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那空闻与空性二人闻言,刚刚准备说些什么,但在空智坚定的眼神之下,最终还是一咬牙,由空闻开口喝道:“少林弟子听令,速速将峨眉与华山,昆仑,崆峒三派隔开!” 少林之所以能够成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且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庞大的基础弟子以及严明的纪律。此时空闻一声令下,少林弟子登时个个奋不顾身,冲到了峨眉派与华山,昆仑,崆峒三派之间。 那空闻大师此时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诸位,今日这琴音乃是魔教妖人专为挑拨离间所发,我等切不可中了魔教妖人的奸计。如果诸位执意如此,那我少林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便在此时,华山派阵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开口说道:“空闻大师,我等本不想与峨眉为难,只要灭绝师太将倚天剑中的九阴真经取出,叫在场五大派一人抄录一份,我等立刻就为峨眉让出路来。” 此言一处,伴随着淡淡的琴音,登时使得其余三派人马群情激动,纷纷表示峨眉派正该如此。不仅这样,就连少林众僧之中的许多人也感觉到十分的意动。毕竟,天下第一神功,对于练武之人的吸引力。是难以想象的。 就在那空智感觉到不对劲,准备再次出言制止之时。忽然感觉到耳边一阵刺耳之极的嗡鸣琴音传来。随后,空智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不由自主的暴走起来。一个冲击,便登时晕了过去。 此时空智晕倒之后,其余三派在被张平道心种魔**配合移魂**控制的华山弟子的挑拨之下,终于忍不住开始朝着峨眉派步步紧逼。 而立志复兴峨眉的灭绝师太此时却是宁可死,也觉不愿意交出九阴真经。是以,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一名“华山派弟子”被少林僧人偷袭,原本三大派对于少林的顾忌登时被打破。随后,峨眉剑阵和少林罗汉阵组成的大阵登时和其余三大派人马撞作一团。 此时的众人方一交手,便因为刚刚张平蜃楼魔音的作用。杀红了眼。而即使此时琴音已然完全消失,但是众人却已然不可能停下手来了。 而如今拼杀成一团的众人却没有发现,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的潜伏到了众人之中。他仿佛幽灵一般的身影每一次闪动,便有一名高手中招,随即被吸干内力,化为一具干尸。 而且,这五大派的拼斗之中,无论哪一边取得了优势,那紫色身影便会将哪一边的高手击杀。以使得双方一直保持着势均力敌的态势。诡异的是,不论双方的任何人,对于这凭空出现的紫色身影,竟仿佛丝毫不觉奇怪一般。仿佛他本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待得那紫色人影手中的一个晶黄色球体忽然发出一阵灿烂的强光,只见那紫色球体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事后。那紫色人影一个闪动,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随着一声惊人的“铮”的一声琴音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随后,心中的杀意忽然之间被放大到了极致。 而此时张平的马车则是缓缓的开始向着光明顶之外行去。马车之中的张平一手托着邪帝舍利。一手擒住了一条原本应该属于韦一笑的大腹蛇。源源不断的内力正在疯狂的朝着那大腹蛇身体之中涌去。 随着五大派在张平的琴音挑拨之下拼杀的越来越凶,待得武当派闻声赶来之时,已然见得五大派高手死伤过半,特别是少林派的诸多高手,除了空子辈三神僧之外。慧子辈的高手几乎人人被杀戮殆尽,无一幸免。 此时武当派在宋远桥的一声令下,登时结成武当剑阵,朝着众人而去。 此时已经战的精疲力尽的五大派见得完好无损的武当派杀来,因为没有张平的琴音干扰,理智在危机关头重新恢复了上风。在各派掌门的带领之下,顿时恢复到了峨眉,少林一方与华山,昆仑,崆峒一方的对峙形势。 此时完好无损的武当派单独作为一方,无论加入哪一方,对面的一方必定会遭到毁灭性打击。是以,双方此时都在争取武当派的支持。 那白垣此时当先开口说道:“宋大侠,大伙儿并非要与这灭绝为难,只要她将九阴真经借给大家抄写一份。我保证,得到第一份的一定是宋大侠。” 而鲜于通此时忽然插口道:“就是就是,到时候啊,峨眉派门下弟子自然也是宋大侠先选,然后我们再选。” 哪知此言刚出,便听得那宋远桥怒斥道:“胡说八道,我武当乃是名门正派,怎能行此落井下石之事?”言罢,宋远桥一声令下“武当弟子听令,华山,昆仑,崆峒三派弟子胆敢妄动,定斩不赦。” 那灭绝师太见此,忍住伤势对宋远桥开口说道:“武当派深明大义,灭绝感激不尽,峨眉派上下永感武当派大恩。。” 而空闻此时也同样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宋大侠此举大善,空闻感激不尽。” 此时鲜于通和白垣见此,与昆仑,崆峒两派掌门对望一眼,随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这些都是误会,误会啊。走啦,走啦,我们想起来了,我们华山还缺几斤酱油,我们去打酱油了,再见!” 此时少林,武当两派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华山,昆仑,峨眉三派死磕。而峨眉派因为灭绝师太重伤,再没有其它高手,是以,昆仑与崆峒两派掌门与武当,少林两派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纷纷离开。 看着渐渐远去的三大派,刚刚转醒的空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场轰轰烈烈的六大门派攻明教,最终在张平的挑拨离间之下,变为了一场自相残杀的闹剧。然而,空智此时并不知道,六大派的劫难,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九十六章 元兵至六派遭劫 此时张平方一离开六大派交战场所,便驾着马车往那光明而此时顺利瓦解六大派的攻势之后,明教教众虽然因为与张平的约定,不得不放六大派离开。然而,白白看着双手沾满明教中人血腥的六大派众人离开,无论如何,明教众人也是接受不了。 而此时那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见得张平已经离去,而六大派因为倚天剑之故,已经彻底的分崩离析。 是以,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二人商量之下,当即准备向分散的六大派采取报复行动。 就在白眉鹰王已经下令五行旗,以及光明顶直属卫队准备出击之时。张平的话音忽然自远处飘飘渺渺的传了过来:“鹰王莫急,不需要鹰王出手,自会有人前去帮助鹰王料理六大门派。” 此时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对视一眼,随后开口朗声道:“哦?莫非出手的人就是阁下?” 张平此时却笑着说道:“哪里,虽然在下很想出手,但是六大派暂时还没有到应该死的时候。不过鹰王这些日子以来的调查也应该有了结果了吧,不知道鹰王对于在下的提议是否同意呢?” 白眉鹰王此时颇带怜爱的望着张无忌,随即开口回应道:“阁下的建议,在下并无不同意之处,只不过……” 白眉鹰王尚未说完,张平忽然开口继续说道:“鹰王不必担心,此事在下已有计较。”话音刚落,一张锦帛便忽然飘向那张无忌手中。 在白眉鹰王微微点头的示意之下。张无忌此时伸手一抓,那锦帛便十分乖巧的停在了张无忌手中。 随后张平的声音忽然传来:“此乃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心法,你九阳神功已经练到第九层的大成境界。任督二脉已然打通。不消一天时间,便可将其彻底练成,而其它人得到秘籍,至少需要三十年时间。” 此时那青翼蝠王韦一笑忽然开口说道:“喂,我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怎么会在你手上?我们明教的阳教主到底是生是死?” 此时张平的声音却是不紧不慢的传来:“何必呢?你们的阳教主已经死在少林寺圆真大师,也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手中,你们若是不信,便自行进入明教圣坟之中一看便知。” 那白眉鹰王此时忽然暴喝一声:“阁下既然对我明教圣坟之中的一切如此了解,想必定然是进入过我明教圣坟。而阁下对于明教和六大派的诸多算计。敢问阁下究竟有何目的?” 此时张平的声音却是再未传来,事后一阵犹如大海之中波涛汹涌的浪潮拍打之音的琴音阵阵传来。 此时不明所以的白眉鹰王和青翼蝠王二人方一接触琴音,便登时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心魔一浪一浪朝着自己心头涌来。 而那韦一笑此时脸中青气一阵闪过,显然是寒冰真气的反噬已经攻到了心头,马上就要暴走失控。 而白眉鹰王此时虽然内力混乱程度不及青翼蝠王,但是在张平的琴音激荡之下,白眉鹰王此时亦只能全神贯注,抵御张平的琴音。 就在二人脸上的汗珠滴滴落下之时,那远方的琴音却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冷哼之后。光明顶上的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 那白眉鹰王此时刚刚想要冲出去与张平见个高下,却忽然被青翼蝠王一把抓住。随后只听那青翼蝠王对着白眉鹰王开口说道:“老鬼,你冷静一点。刚刚那个琴音已经十分明显了。就算我们一拥而上,面对这琴音,恐怕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此时的白眉鹰王思量了一番之后。终于摇摇头,对着众人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我白眉鹰王殷天正一生的武功都练到狗身上了。六大派来攻光明顶,居然还要假手他人,我真是愧对明教的历代教主啊!” 此时青翼蝠王对着白眉鹰王开口说道:“好啦,无论如何,做教主的也是你的外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至于那人如果对于我明教真的有什么企图,直接帮助六大派将我们明教灭掉不就完了。” 听完青翼蝠王所言,白眉鹰王想了想,转身对张无忌说道:“无忌,你就去密室闭关修炼这乾坤大挪移吧。等你功成出关,我们就去冰火岛接回素素,翠山还有金毛狮王。” 而此时各自分道而行的六大派方一离开光明顶山脚不久,便在休息之时纷纷遇到袭击。 其中武当派遇到的乃是西域番僧模样打扮的高手,少林遇到的乃是玄冥二老带队的一匹江湖人物,峨眉遇到的乃是神箭八雄带队的大批蒙古士兵。此三大派众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却中了对方无色无味的十香软筋散,是以面对来敌,竟无一人得以逃脱。 而华山,昆仑,崆峒三派因为害怕招惹峨眉,少林的报复,是以一路上小心行事,又结伴而行。 待得行到一处荒凉的官道饭铺之时,因为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加上饭铺之中尽是些荤腥酒肉之类的饭菜。峨眉与少林卧底的机会不大,三派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大吃大喝。 而就在众人酒过三巡之后,那饭铺的大门忽然无风而动,自行打开。事后,在玄冥二老的陪同之下,那女扮男装的赵敏摇着折扇慢悠悠的扬首走了进来。 此时那鲜于通见得有人突然闯了进来,酒劲上涌的他登时便是拔剑喊道:“什么……” 然而,话未说完,便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软,随后整个人便栽倒在地。 而此时感觉情况不对劲的三大派其他人物,一个个登时抄出兵刃在手,准备将一身内力提起,以防万一。然而,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众人一个个登时和那鲜于通一样,纷纷不支倒地。 随后那赵敏对着紧随而入的大队元军士兵说道:“将他们尽数押回万安寺。” 而此时远处的张平以道心种魔**感应到其中的情形之后,联想到自己提前灭亡元朝的任务,不由心中一笑。(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都乱妖道夜闯王府 readx;此时六大派方一被赵敏尽数捉到万安寺中,不消多久功夫,江湖上便已经传言四起。 此时陕南的一间酒铺之中,几个江湖人士打扮模样的汉子正在悄悄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个方脸大汉当先说道:“几位兄弟,元人残暴,据说他们为了防止我汉人反抗,居然下令秘密铲除一切汉人武者。那六大派掌门除了武当张真人之外,已经尽数中了朝廷的十香软筋散毒药,被抓起来关在万安寺,等逼出他们的武学精要之后便要处死。” 而此时另一个人也同样开口说道:“就是,就是,长此以往,我们汉人武者除了甘于成为朝廷的鹰犬,都要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 而此时晋冀交界之处的一个茶馆之中,则是悄悄流传着另一个传言:“原来,屠龙刀的秘密只不过是刀中藏有兵法。而倚天剑之中藏有的九阴真经秘籍,才是能够使得任何人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绝世秘籍。” “那这九阴真经藏在倚天剑中,而倚天剑此时又因为峨眉被俘,已经落到了朝廷手中。我听说这次为了防止倚天剑被抢夺,元朝特地派出小队普通士兵押运倚天剑前往大都,已混淆视线。” “那倚天剑乃是我汉人大侠郭靖的遗物,怎能落到蒙古人手中,依我看,我们哥几个虽然不才,但依旧应该为夺回郭靖大侠的遗物出力!” …… 而此时的明教因为高手损失不多,是以,源源不断的有高手从光明顶赶往各地,准备起义之事。 因为张平事先散步的种种谣言,加上六大派门下诸多弟子个个准备赶赴大都万安寺营救各派掌门以及高手。是以,如今的大都周围,不断的有巡逻来往的蒙古士兵遭到武林高手的袭击。 而此时汝阳王府之中,一脸络腮胡子的汝阳王正在对着赵敏训斥道:“敏敏,你以往胡闹我不管你,可是这一次抓捕六大派。而又没有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至于搞得大都现在鸡犬不宁,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爹爹的政敌许多借口。” 那赵敏此时却说道:“爹爹你放心,武林各大门派一向是我们朝廷的心腹大患。这一次,华山派已经首先向我们朝廷臣服。只要再给女儿一些时间,等到六大派尽数臣服,不仅现在的些许困境会不攻自破,而且我大元的江山也会千秋永固。” 见得汝阳王依旧眉头不展的样子。赵敏又继续开口说道:“爹爹你放心,那些武林人士频繁袭击各地的小队人马,并非是因为孩儿擒了六大派,而是因为他们以为倚天剑落在了我们朝廷手中。只要孩儿将倚天剑再次投入江湖,到时候只怕他们自己就要自相残杀起来。” 汝阳王此时才长叹一口气,随即开口说道:“敏敏,为父累了,既然你心中已有计较,就赶紧去做吧。如今各地反贼频频出现,为父明日上朝还要与圣上商议一下。你先回去吧。” 此时的赵敏刚刚离开汝阳王的房间,便对早已等在门外的神箭八雄之中的一人吩咐道:“去请玄冥二老二位师父带着倚天剑来我房间议事。”随后便毫不停留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回。 待得玄冥二老得到赵敏的指令,虽然对于破开倚天剑,取出其中的九阴真经秘籍毫无头绪,但依旧不得不带着倚天剑先行前往赵敏房间所在。 此时二人路过一个假山旁的小道之时,那鹿杖客对着鹤笔翁说道:“师兄,这倚天剑里面到底有没有九阴真经?而且,就算是有,我们要如何将它取出来呢?” 就在此时远处的天空中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轻轻的嗤笑之声,随后鹿杖客和鹤笔翁二人只感觉自己周遭的花木水石。似乎在一瞬间化为了蕴含着淡淡杀机的恐惧景象。 此时二人多年的武道经验和对敌配合的本能使得二人背靠背,瞬间将二人周身要害尽数护住。那鹤笔翁此时开口朗声道:“不知道何方神圣来此与我兄弟二人开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诡异的琴音,以及一道破空而来的锋利气劲。 此时那鹿杖客和鹤笔翁二人听得这琴音响起,心中都是一震,心中明白,这定然是当日那诡异的马车主人到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此来。究竟是为何? 此时鹿杖客与鹤笔翁对视一眼,那鹤笔翁登时两记玄冥神掌拍出,深厚的掌力瞬间便将张平拨来的气劲淹没。事后,鹿杖客忽然鼓足内力一声震天长啸,准备将汝阳王府之中的诸多高手引来。 然而,就在那鹿杖客的长啸之声发出之时,一连串的琴弦拨动之音仿佛追赶一般尽数完成。随后,那仿佛双手用力拍击发出的刺耳琴音混合着鹿杖客的长啸,登时传入汝阳王府众人耳中。 仅此一下,汝阳王府房间之外没有内力护身之人,登时被震死大半。而神箭八雄,赵敏,以及汝阳王府里面的禁卫头领在熬过这一波声波攻势之后,登时从那四面八方朝着鹿杖客二人方向赶来。 待得众人一齐感到这假山周遭之时,却忽然感觉到眼前一变,周围的一齐景物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座座石山。 那赵敏此时一见,登时大喝道:“大家不要乱,这必然是有人布下阵法,在这里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大家护好自身,以不变应万变。” 而就在大队人马朝着假山方向而来之时,张平却已经幽灵般的潜入汝阳王府,开始对汝阳王使用移魂。 待得王保保带着大队人马将赵敏等人附近的石山阵势破开,赵敏发现众人丝毫无所伤之时,忽然反应过来,开口喊道:“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看看爹爹他怎么样了!” 待得赵敏,王保保二人带着大队人马和高手回到汝阳王房间,却发现房中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张纸条,“七日之内派一人将倚天剑送到皇宫钟鼓楼之中,不得多派一人,否则,汝阳王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家了,告辞!”(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万安寺里有客至 得知汝阳王被抓,需要倚天剑作为交换之后,那王保保二话不说,便准备用倚天剑去换回汝阳王。 而赵敏此时却制止王保保说道:“慢着,我有一种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假如我们真的将倚天剑送到钟鼓楼里,恐怕会有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发生。” 那王保保此时对着赵敏吼道:“敏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父亲大人的安危,还比不上区区一柄倚天剑吗?” 赵敏此时耐心的解释道:“哥哥,你先不要激动,对方既然是叫我们七天之后将倚天剑送去,想必对方也需要时间。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与对方抢时间。” 王保保说起行军打仗,那自然是一把好手,但说起阴谋手段,却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妹妹。因此,冷静之后的王保保对赵敏点点头,示意她暂时可以做主。 随后赵敏对着神箭八雄吩咐道:“你们传令下去,叫阿大,阿二,阿三和苦大师等人速速回来。将神箭卫和骁骑营尽数撤回,原本对于武当派的围剿计划暂时取消。所有人回到王府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言罢,赵敏又对王保保开口说道:“哥哥,你去拜访察穆尔将军等素与父亲交好的将领,请他们一起向圣上禀明此事。特别是将今日之事完完全全的说给圣上明白,以防不测。” 见得王保保点头离去,赵敏的心中却是依旧感觉到一阵阵危险的悸动之感。然而。此时连对手是谁,意欲何为尚且不知道的赵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此时的万安寺周围,整整两个千人队的蒙古大军驻扎在这里。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下,已经有不少六大派前来救援的武林高手陨落在这里。 在这森严的戒备之中,万安寺宝塔之中一个个牢房里关押的六大派高手,除了早已叛变的华山派之外,另外五大派的高手一个个已经开始渐渐对救援失去信心。 只因这些日子以来,一个个前来救援的六大派众人的尸体。已经不断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万安寺的戒备,也是更加森严。 这日夜里,灯火通明的万安寺之中。却是忽然出现了一道蒙面紫色人影。 那些守卫一个个虽然守得密不透风,但对于这蒙面人影,竟仿佛丝毫未见一般。 此时这人影穿过密密麻麻的守卫,来到那万安寺最顶层的牢房之中。施展轻功附在顶墙之上。人影假装避过守卫的样子缓缓朝着牢房行去。 此时最靠墙角的一个牢房之中。武当五侠正盘膝而坐,被关在牢房之中。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人人带伤,吃了不少苦头。 此时张平施展传音入米之术,将声音聚成一线,朝着那宋远桥耳中传去。 “宋大侠,请不要轻举妄动,在下乃是以传音入密之术传音。我等在外面已经准备妥当。七日之后便会前来营救大家,请大伙儿到时候见机行事。” 事后张平将五枚固本培元的丹药射入牢房。再次传音说道:“这些丹药乃是固本培元之物,相信可以暂时压制一些十香软筋散之毒,还请宋大侠好生保管。” 此时见得宋远桥不动声色的将五枚丹药收好,张平暗自点了点头,随后一个闪身,朝着下一个牢房掠去。 一路对于少林,昆仑,崆峒三派的计划全都顺利进行。唯独到了峨眉派这里,那灭绝师太此时听完张平的传音之后,却是忽然冲到牢房门口,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张平不得不将四名守卫打晕,随后现身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人出大价钱请本人来通知各位。若是师太不相信的话,大可将丹药扔掉。” 此时周芷若赶忙来到灭绝师太身旁劝道:“师父,我看这位大侠既然肯冒如此风险来此,必然不会骗我们。” 随后又对张平一礼,盈盈说道:“峨眉周芷若,多谢这位大侠冒死送信,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张平此时则是淡淡回道:“不必了,你们好好休息,丹药等着逃走的时候再吃,在下不能久留,告辞!” 随后张平将四个守卫的身体撑起,整个人在飞出窗外的瞬间射出三枚蝙蝠镖,造成青翼蝠王前来偷袭的假象。 那灭绝师太见得张平的身影缓缓离去,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对着周芷若说道:“芷若,你过来,为师有些话要对你单独说……” 此时的张平驾着马车来到大都城郊一个废弃的庙宇之中,方一进门,便有几名精装汉子将大门关住。 此时一身白色锦衣的张无忌带着青翼蝠王和一班明教高手从屋中迎了出来。那张无忌当先开口说道:“道长果然是信人,就是不知我大师伯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张平此时开口说道:“张教主不必担心,武当五侠现在并未有什么大碍,只要张教主带来的土行旗高手能够依计将地道挖通,救人出来,自然问题不大。” 此时一个面带笑容,黑衣光头,双目之中显露出一片精明之色的中年汉子赶忙开口说道:“此事甚易,此次前来的,皆是我土行旗的精锐,七日功夫,足够打通一条隧道,救援众人。” 此时张平的声音忽然从马车之中传来:“如此甚好,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张教主。那就是武当宋青书已经投降朝廷,所以以后遇见他,一定要小心防范。” 言罢,众人忽然之间发现在场的局面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几名在场的高手才能发现,张无忌的耳朵,不时在上下而动。显然,这是马车之中的神秘人以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夫,在和张无忌交代一些不便为众人所知的事情。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张无忌忽然开口对身旁的黑衣光头之人吩咐道:“朱元璋,你带上一般土行旗高手,跟着紫灵马车离开。这七日之内,紫灵马车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在朱元璋开口应诺之后,张平的马车带着朱元璋和一干土行旗高手,便离开这破庙,缓缓离开。(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中奸计六派危机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湖上再次传来一个劲爆的传言,藏有天下第一武学秘籍九阴真经的倚天剑已经秘密被运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大都之中虽然因为对于朝廷的忌惮,缓缓聚集而来的武林高手尚未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然而,越来越多的武林中人,却使得此时不断监控大都局势的赵敏感觉到越来越不安。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万安寺之中的高塔斜影越拉越长,而此时那些守卫却没有发现,一个个六大派的高手正在悄悄的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便一个个盘膝打坐。 而就在此时的万安寺之外,一阵仿佛呢喃一般的柔软琴音缓缓飘来,那些守卫初时还为之感觉到奇怪。随后,一阵惊人的困意从众人身上不断传来。 此时的万安寺大门之外,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缓缓出现,而众多守卫方一挣扎清醒冲向马车,便会登时倒在地上鼾声大作。 张平的马车缓缓行到万安寺大门之中,那大门登时无风自动,关了起来。 此时那马车之中忽然飞出一道无形气劲,将万安寺一个石台上的地板击的粉碎。待得烟尘散去,一个黑呦呦的地道登时出现开来。 此时那琴音一变,几道凌厉的气劲登时飞入高塔之中,将那窗子击的稀烂。 而恢复了一部分内力的武林众人见此,纷纷顺着开口冲了出来。那些守卫在恢复了部分功力的六大派高手面前不堪一击。纷纷被不断冲出的六大派高手打倒在地。 此时那第一个冲出来的灭绝师太看着张平的马车,忽然喝道:“原来是你这个魔教妖人,你此番前来。究竟有何企图?” 张平此时却是笑着说道:“顺着地道一直走,你们便能离开万安寺,甚至,还有可能夺回倚天剑。言尽于此,具体你们随后如何做,就不是在下能够理会的里,告辞!” 随着一声怪笑。张平的马车登时仿佛一阵狂风一般,闪电般的掉头朝着远方飞驰而去。 而缺少了张平琴音的压制,回过神来的蒙古士兵登时一个个朝着万安寺之中合围而来。 那空智和宋远桥二人刚刚带着门下奔来。尚未来得及问清楚情况,便见得那灭绝师太忽然之间一个转身,下令峨眉派众人和她一道自地道之中撤退。 此时看着渐渐将要合围上来的蒙古军队士兵,宋远桥和空智来不及细想。便带领门下弟子也从那地道之中撤退。 而随后赶来的昆仑与崆峒两派。则是因为慢了一步,不得不忍痛派出部分弟子抵御蒙古士兵的进攻,这才能够安然进入地道之中。 此时赵敏孤身一人在天黑之后,已经带着倚天剑来到了皇宫之中的钟鼓楼。除此之外,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苦头陀,神箭八雄以及刚刚投降的宋青书以及华山二老。尽都和数百神箭手埋伏在四周,只等待绑架汝阳王之人自投罗网。 待得天色渐晚,那赵敏正在奇怪对方为何还不现身之时,忽然发现后宫方向火光四起,嘈杂之声大作。刚刚准备吩咐手下前去查探一番的赵敏忽然听到钟鼓楼之上传来一声长笑,事后两个火把和一个人影登时出现在钟鼓楼的窗子上。 赵敏此时仔细一看,那人影正是自己的父亲汝阳王。随后一个幽灵般诡异的笑声传来:“带着倚天剑一个人上来,否则你就准备接住汝阳王吧。” 此时赵敏才发现汝阳王似乎被人点了穴道,以绳索吊住,而那绳索后面,则是困在火把下面。只要火把一会儿烧下去,那绳索一断,汝阳王必死无疑。 此时赵敏心中大急,顾不得其他,便登时冲入钟鼓楼之中,准备先将自己的父亲救出来。 然而,赵敏此时刚刚冲进钟鼓楼,却忽然发现了大批本应关在万安寺的六大派众人出现在钟鼓楼之中。 双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六大派高手的十香软筋散之毒并为完全解除。赵敏当机立断,接着倚天剑的锋利,居然杀了六大派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冲上了钟鼓楼。 而此时出现在钟鼓楼被赵敏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六大派高手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的众人登时分为了两派,武当与少林准备迅速突围,而峨眉,昆仑与崆峒三派则是准备强攻赵敏。 想法不同的两波人马方一分开,那武当和少林两派便再次退了回来。只因武当和少林众高手刚刚冲出钟鼓楼,便遇见了玄冥二老等汝阳王府的高手,仅仅一个照面,那张松溪便中了玄冥二老一掌。 见势不妙的两派高手且战且退,快速的退回钟鼓楼之中。就在玄冥二老等汝阳王高手准备继续追击之时,从钟鼓楼顶上忽然飞出无数泛着月光的铜钱。 那些铜钱个个带着嗡鸣与破空之声,闪电般的出现在冲来的众人身前。 此时那玄冥二老等人见势不妙,赶忙一个返身避开,然而,大量随着冲出的士兵则是毫无阻碍的被这些铜钱命中。此时那些铜钱一个个仿佛最可怕的暗器一般,瞬间便将中招士兵打得筋骨断裂,血流不止。 就连神箭八雄和宋青书,也都尽数为这铜钱所伤。 就在玄冥二老等人止步不前之时,皇室大供奉,有着地狱炎魔之称的巴四尔忽然之间带着大批皇室高手赶来。 见得地狱炎魔亲临,即使玄冥二老也不得不行了一礼,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到此何事?” 那地狱炎魔巴思尔此时急急开口说道:“一个神秘此刻虏走了圣上,我等是追击到此,你们速速和我们一起冲进去营救圣上。” 而此时赵敏手持倚天剑方一冲到钟鼓楼顶,便见得便吊在窗外的汝阳王和一个大大的口袋。 此时赵敏一剑将楼梯击断,随后赶忙将汝阳王救下。待得赵敏为汝阳王解了穴道,那汝阳王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使得赵敏如遭雷击。 只因,那汝阳王开口道第一句话,便是:“那妖人将圣上虏到此地,就在那口袋里,敏敏,你速去解救圣上!”(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章 元帝陨六派陷险 就在赵敏愣神的一瞬间,那六大派众人在峨眉,宋远桥和空性三人的带领之下,终于冲了上来。 此时那赵敏刚刚将元顺帝从袋子之中解救出来,便见得六大派攻了上来。 此时赵敏赶忙提剑护在元顺帝与汝阳王身前,小心的防备着宋远桥等人。 而此时的宋远桥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下面不断有惨叫之声传来。低头一看,只见那钟鼓楼的大门已经被那地狱炎魔和玄冥二老合力破开。随着漫天飞舞的碎屑和气劲,五大派刚刚冲出来的众人登时被打得四散开来。 此时那宋远桥等人只是略略一看,便知道,以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和玄冥二老的功夫,自己等人即使功力完好,也不敢说能够战而胜之。更不要说此时众人尽数难以发挥出全部功力,又没有趁手兵器的情况了。 就在此时,那空性的脑子不知怎的,忽然出现了一个仿佛凭空出现的声音。那声音对着空性说道:“捉住元顺帝,逼元兵让开一条路来。” 这声音方一结束,空性便毫不犹豫的大喝一声:“捉住这元朝皇帝,押着他冲出去!” 灭绝和宋远桥二人此时一听空性所言,顿觉十分在理,于是二人二话不说,便和那空性一同朝着元顺帝扑去。 此时的赵敏先是一把将元顺帝推开,随后抄起倚天剑,一剑朝着三人斩去。 此时赵敏的功力虽然不高,但倚天剑却是此世界最为顶级的神兵利器。仅仅是催动内力一挥。便有一道尺许长的剑气轰然飞出。 此时宋远桥等三人毕竟无法动用全部功力,仓促之间,竟被赵敏的倚天剑逼得连连后退。 而此时楼下的五大派众人却在皇宫高手以及汝阳王府高手的联手绞杀之下。节节败退。 此时那空性见得空闻和空智二人被那地狱炎魔八思尔一记重手震退,心知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于是空性此时忽然口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言罢,那空性此时忽然大袖飞舞,整个人凌空而起。朝着赵敏连连拍出十余掌。正是那少林绝学,大慈大悲千叶手。这门功夫本意乃是在于制敌,而非伤人。是以,这门掌法天然便是蕴含了一股防守的意味。 此时面对赵敏攻来的倚天剑剑气,空性竟是不再躲避,反而是接连两掌拍出。在付出了双手尽数被倚天剑切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的代价之后。空性终于欺身到了赵敏身边。 此时空智一记大力金刚腿斜地里带着劲风扫来。趁着赵敏变招的瞬间,忽然将身子一甩,整个人如同暗器一般打在赵敏右手。那倚天剑在将其右手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之后,便登时给空性打掉。 此时的灭绝与宋远桥二人则是趁着空性牵制赵敏,立刻施展轻功越过二人,直取元顺帝。 此时倚天剑已失的赵敏见势不妙,当即一个转身,舍倚天剑而去。她一个飞跃拉住汝阳王。随后一脚踏出,便带着汝阳王跃了下去。 此时玄冥二老等人见得赵敏与汝阳王出现。登时鼓足内力一通狂打,随后飞射到二人身边,为其保驾护航。 然而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则是将自己的炎阳内力运转到了极致,将周围几名围攻自己的少林僧人震开。随即大喝道:“大胆乱臣贼子,你们将圣上虏到何处了?” 就在此时,那灭绝师太忽然以倚天剑架在元顺帝的脖子上面,出现在入口的窟窿处。随后开口说道:“让开一条路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那地狱炎魔八思尔见此,毫不犹豫的喝道:“助手!”随后又对灭绝说道:“圣上的万金之体若是有丝毫闪失,你们在场所有人以及你们的门派别想有一个人活着。” 此时那五大派剩余众人在灭绝师太的带领之下,从手持兵刃散成两排的宫廷禁卫军之间缓缓通行。 此时钟鼓楼距离皇城城门并非太远,但是周围士兵围成了一条窄窄的小道,加上地狱炎魔八思尔和玄冥二老等高手的窥视,使得灭绝师太等人不敢走的太快。是故,五大派众人来到城门之时,已过了足足一柱香还多的功夫。 就在五大派挟持元顺帝即将出城之时,城楼之上忽然飞出了满天遍野的铜钱。这些铜钱夹杂着强烈的气劲,朝着玄冥二老等高手射来。 而此时的赵敏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就在众人的心神不由自主为那满天遍野的铜钱所慑之时,一名少林弟子不知怎的,忽然闯到灭绝身边,一掌击出。 此时的灭绝万万没想到少林弟子会在此时突然向元顺帝出手,是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得眼睁睁看着元顺帝被打得吐血飞出。 而那地狱炎魔八思尔见此,登时暴喝一声:“好胆!”便要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而就在此时,一名昆仑弟子忽然之间将长剑射出,随后,一名峨眉弟子也同时将长剑射出。那元顺帝此时已经被那少林弟子一掌打得昏昏欲坠,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想法。 只见那两柄长剑毫无阻碍的贯穿了元顺帝的胸口,而此时已经发疯的地狱炎魔八思尔双掌疯狂的飞舞起来,一个个五大派弟子方一被他惊人的气劲扫到,便个个毫无抵抗能力的飞出。 不消片刻功夫,那地狱炎魔八思尔便瞬间将元顺帝已经即将咽气的身体夺了回来。 然而就在此时,那灭绝师太此时忽然感觉到心中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涌来。随后,其丹田之中一股隐晦的杀意同时涌出,此时的灭绝师太一个措手不及,登时便脑中被杀意填满,一道凌厉的倚天剑剑气朝着元顺帝轰去。 此时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刚刚准备施展身法避开,但脑子之中忽然仿佛被人用坠子扎了一下一般,一个失神的功夫,那倚天剑剑气便呼啸而至。 此时武者的本能使得他在关键时刻放开元顺帝,自己滚向一旁。 随后,看着飞快撤离的五大派众人,以及变成两半的元顺帝,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大吼道:“你们这些人,无论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一个个杀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零一章 万般算计计终成 此时元朝的皇宫之中,因为元顺帝之死,瞬间便化为一大团混乱的战局。 就在五大派渐渐不支之时,不知何时,混乱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琴音。 此时在场围攻五大派的众多普通士兵方一接触这诡异的琴音,便登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之感自骨髓之中传出。随后,整个人便登时一个僵直,个个跌倒在地。 而方圆三里之内,除了身具内力之人外,并无一人能够支持下去。 而就在五大派感觉到压力大减的瞬间,天空中在一阵阵呼啸与爆破声中,忽然飘落了一阵阵仿佛细雨一般的粉末。 那元朝一方的高手见此,纷纷凝神闭气,以防其中混有毒药。而五大派众人此时则是顾不上一切,开始拼命趁机飞奔。 而随着五大派众人不由自主的吸入了天空中飘落的粉末,不知不觉中,众人的速度竟是快了少许。 此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粉末便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此时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和玄冥二老等人带领的高手方一摆脱张平的满天花语撒金钱,便欲继续追击五大派众人,然而就在此时,一架古怪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城楼外的必经之路上。 此时那玄冥二老先是退回赵敏和汝阳王身旁护住二人,随后由赵敏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屡屡与我等作对?” 此时那地狱炎魔八思尔却是丝毫面子不给。双掌一个翻飞,便登时齐齐向张平的马车打来。而此时的赵敏等人也想看一看张平的虚实,是以。并未出言阻止。 然而那地狱炎魔八思尔的烈焰魔掌尚未靠近张平的马车,便忽然从马车之中飞出一道无形气劲,登时将八思尔轰飞。 待得八思尔撞飞十多名高手,吐出一大口鲜血之后,马车之中才悠悠传出张平的声音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是继续向前,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那八思尔终于缓了过来。待得其来到赵敏等人身旁,却只是死死的盯着张平的马车,不敢继续有什么动作。 便在此时。那赵敏忽然对着那苦头陀打出几个手势,便见得那苦头陀登时拉起那阿大,阿二,阿三三人之后带着部分高手快速的离开。 此时赵敏开口喊道:“阁下可知。你今日此举乃是包庇钦犯。与整个大元朝作对。以后等待阁下的,将会是无边无际的追捕。” 此时张平的马车之中只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阵由小到大的琴音,随后却是没有一句回答,只因张平明白,如今的元朝因为元顺帝之死,与五大派已经是不死不休。 这五大派看起来并不可怕,但他们在各地经营多年,附属门派和记名弟子无数。刺杀皇帝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牵连五大派,这些附属门派和记名弟子们势必无法幸免。 而在这个江湖的世界里。朝廷能够控制的,只是江山的上层建筑。而那些分布各地的下层建筑,则是由各大门派分别把持。 这些门派时代经营,拥有无数地皮,产业。而其地盘之上的豪强富户,大多也都与这些门派有着无数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以,当年元朝入关之时,对于这些武林门派,亦是同样不敢采取**手段。只是按照以往朝代的惯例,继续对其采取安抚的手段。 是以,当张平接到提前灭亡元朝的任务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使得元朝与这些门派变得不死不休。唯一出乎张平预料的,便是那华山派居然投靠了朝廷,使得张平的计划没有做到全部的完美。 不过以五大门派的势力,再加上如今元朝风雨飘摇的形势,也足以给予其致命一击。 是以,此时的张平忽然开口说道:“好,只要绍敏郡主将华山派交出来,在下立马就让出一条路来。” 此时那躲在队伍最后面的华山二老见得赵敏的眼光扫过自己二人,再加上看到武功远胜自己二人的八思尔都被张平轻易击飞,赶忙对着赵敏开口哀求道:“郡主,郡主,我们可是真心投靠朝廷的,你可千万不能放弃我们啊!” 此时的赵敏看着二人的表现,又看了看那张平诡异的马车。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这华山派无勇无谋,加之反复无常,我大元朝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此时那华山派二人先是跑到张平的马车之前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大侠,大侠,我们下贱,我们无耻,我们……” 以道心种魔**精神异力观察着华山派二人一边承认自己错误,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张平却是暗自摇摇头,随后说道:“可惜,可惜,你们两个作恶实在太多,七年前,你们就应该死了。只不过为了让你们死的有价值,才让你们多活了七年,然而,你们居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去做,这种人,对于我来说,便是废物!” 此时鲜于通和白垣二人听得张平所言,登时心头一震,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周身气流一紧,随后整个人被一股惊人的吸力吸向张平的马车方向。 此时鼓起最后气力的二人吱吱歪歪的说道:“郡,郡主,他,他是……” 然而,话音未落,被吸到马车帘幕之上的二人忽然在众人的眼神之中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二人原本还算光泽的皮肤此时开始被皱纹所布满,那一头黑发缓缓发白,脱水,变得枯槁不堪。而二人皮肤之下的血肉仿佛大雪消融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的消瘦。 此时那地狱炎魔八思尔见此,震惊的喊道:“这莫非就是北宋年间逍遥派的绝学北冥神功?如此魔功不是已经失传多年了吗?” 此时随着二人破布一般的身体被张平震飞出去,张平的声音忽然传出:“今日暂且留你们一命,希望你们不要步了华山派的后尘,哈哈哈……”随后张平的马车忽然之间原地一转,朝着城外幽灵般的奔驰而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零二章 大漠中的杨老板 古往今来,帝王最害怕的,就是失去生命,因为没有了生命,即使有再多的财富与权势,自己也丝毫享受不到。 皇城一战,元顺帝身死,朝廷与五大派之间的矛盾瞬间被推到了极致。两个巨人最终将以其中一人的倒下作为最后的终结。 而一手策划了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则是悠闲的驾着马车,缓缓朝着西域行去。 此去西域之路既非奇,亦非险,然而一路行来,却颇不安定。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张平引起的这一切,毕竟,此时武林中各大门派与朝廷已经是不死不休,双方正在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试图给予对方最大的打击。 此时张平自大都行来,一路已经打发了四波元朝士兵已经七波武林人士,从最开始的问清原因,到后来懒得开口,只要挡路,一概是一道蜃楼魔音气劲飞出。如此一来,张平的耳朵才感觉到清净了许多。 依靠着自己如今近乎无穷无尽的内力支持,此时张平的马车当真称得上是日行千里。不过十日光景,竟从那大都行到了西域深处。 此时的西域因为明教教众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已经是唯有明教一家独大,昆仑派,金刚门等西域门派此时为了自保,不得不宣布自己反对元朝,加入到了明教的阵营当中。是故,一向混乱的西域塞外之地此时却显得安定的很。 待得张平行到西域极西之地的一个边陲小镇之时,张平终于决定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路线。 西域与中原相比,在物质条件和经济的繁荣程度上可是大大的不如。是故,这里的饭铺不过是几面残破的土墙。几根腐朽的柱子,以及几张千疮百孔的网布罢了。 看着虫蝇纷飞不止的桌面,张平实在对这里的食物感到食欲。 然而,就在张平将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在这个人的身上,自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劲。 他的身材颇为挺拔。修长的手指虽然在风沙的侵蚀之下,却依旧显得干净,有力。而一个能够杀人的手或许有很多种。但这种,无疑是最善于杀人的手。 他的五官十分匀称,也许拆开之后每一个五官都只是普普通通,但是组合到他的脸上。却是给人以十分精致的感觉。 没错。精致,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西域和大漠之中的词语,忽然仿佛命中注定一般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一个人,一个迷一样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西域的极西之地?这一刻,张平忽然放下了对于明教波斯总坛的兴趣,他想看一看,这个男人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迷题。 张平从马车缓缓走下,紫色金边的道袍在西域的风沙下猎猎作响。盘起的发髻和那枝精致的木簪使得张平与这里的狂放不羁格格不入。原本合脚的布靴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一切。发出一声声咔咔的响动。 在这里,张平不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紫血妖道,也不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紫影马车的主人。对于这里来说,张平只是个过客,一个颇有财力的过客。 “要点什么?”这个迷一样的店主问道,也许是因为张平的装束,他说的是咸阳官话,字正腔圆,显然,他以前一定经常说这种话。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位置!”言罢,张平将一片金叶子放在柜台上。这里是西域的极西之地,来来往往的行人为了生存,为了金钱,往往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所以,张平相信,金钱在这里,是有魔力的。 “抱歉,这里有最好的酒,也有最好的位置,然而,这些都不能给你。”那男人摇着头,对着张平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张平问道。 此时那男人看着饭铺后面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楼的建筑,缓缓说道:“你知道吗?每年,我的一个朋友都要来这里看我,最好的酒,最好的位置,我永远都是留给他的。” 张平此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澄澈而清凉,夹杂着几许坚毅。事后张平说道:“第二好的酒,现在,马上!” 金钱,终究还是在这里施展出它的魔力,虽然,有的时候它的魔力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惊人。不过此时,张平的话音和一坛带着土气的酒坛同时出现在张平面前。 此时的张平接过已经打开的酒坛,轻轻一嗅,却忽然开口说道:“好一坛上等的关外白酒,可惜,足足已存了三十五年?” 此时正在用布擦拭着一只瓷碗的老板转过脸问道:“这已经是这里年份最老的酒了!”他的话音一直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将张平当做一个顾客,一个很有钱的顾客。 张平此时却笑着说道:“你虽然卖酒,却不懂酒!”看着对方脸上终于出现的一丝惊异之色,张平脸上的笑意更浓,随后继续开口道:“一坛酒若是藏得太久,酒味就难免变淡,你快找一坛新酿的新酒兑下去,不多不少,只能兑三成,在弄几碟小菜来下酒。” 那老板见此,果真取来新酒兑了三成,刹那间,一股浓冲的香气登时涌出。 此时饭铺之中本就不多的食客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鼻子引导的方向,然而,他们腰间挂着的钢刀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勇气,或者说,这里不允许他们使用自己的钢刀。 此时的张平抓起酒坛,为自己满了一碗,对着那老板说道:“这一杯,敬朋友!” 看着张平将这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那老板却依旧只是慢慢的擦着手中的瓷碗,仿佛手中的这个碗怎么也擦不干净一般。 只不过,在张平将碗放下之后,他愣了一下神,说了一声:“谢谢。” 此时的张平将碗放下,问道:“这里是可有房间?” “有。”那老板擦着碗答道。 “开一间。” “好。” 最终,张平的马车因为一个迷一样的男人暂时停在了这里。这个老板的话不多,张平暂时知道的是他姓杨,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仅仅如此,却也足够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零三章 剑客孤鸿子 三天,以张平的性格,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在如此恶劣的酒铺,或者说房子之中住了三天。@然而,事实永远都比推理更值得相信。 同样的桌子,同样的酒,三天时间,足以让一坛上好的关外白酒变得空空如也。如果没有一个人,也许,张平将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小店,继续自己前往波斯的旅程。 然而,很多时候,意外总是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发生。 那是一个剑客,这是张平对来人的第一印象。那是一个很穷的剑客,这是张平对来人的第二印象。他使张平想起了一个人,不过一瞬间,张平便将二人的身影分的清清楚楚,因为张平明白,他们的剑看似相似,实际却是天差地别。 三天的时间,足以使张平知道更多的东西,好比,这位迷一样的杨老板,还兼职做一些其它的小买卖。 这名剑客显然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这西域的极西之地,然而,他显然是一个不知道如何理财的家伙,所以,当他准备返回中原的时候,却没有足够的盘缠。 此时的他来到这个简易的酒铺兼饭铺,不是为了吃饭,更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赚钱。 看着他邋遢的胡须,破旧的衣衫,破了几个小洞的草鞋,以及一柄挂在腰间的铁剑,张平用指头,也能想到他赚钱的方式。 这里是西域与遥远的波斯连接的中转站,这里荒凉。这里破旧,这里没有自己的特产,除了过往的商队以及不时出没的马贼。 一个月前。这里最大的一伙儿马贼杀死了一个过路的小肥羊。他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或者说是孩子更恰当,因为他根本没有了解到外面世界的险恶,便一个人出来闯荡世界。 杀死他,对于那些马贼来说,也许是幸运,也许是不幸。因为马贼从他身上搜到很多钱。但不久之后,也许会有一个人带着这些马贼的人头去领到更多的钱。 依靠道心种魔**的精神异力,张平看到了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北口山马贼首领的人头,一百金。” 见得那个剑客点点头,杨老板将这个木牌上的红花取下,交给那剑客。说道:“带着人头和红花来找我。” 那剑客伸出手接过红花。他的手指很长,很稳,这样的一只手,想必握起剑来,一定也很稳。此时他不容置疑的对杨老板说道:“北口山的马贼平时很难出现,所以我要在这里等。” 杨老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那剑客继续开口说道:“我没有钱,先欠着。拿到人头之后,我双倍还你。” 杨老板依旧点点头。好像他早已知道这一切一般。 那剑客此时的脸上忽然恢复了一丝神采,那是一种自信的神采,他开口说道:“两个饼,一盘肉,一碗水,还有,从今晚开始,我每天都要洗澡。” 杨老板点头,去擦碗,使得张平以为,对于杨老板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擦碗更加重要。 没有了关外白酒,但是其它的酒倒是不缺,所以,张平依旧每天喝着酒,看着那个剑客。 有的剑客喝酒,有的剑客不喝酒,有的剑客则是只在特定的时候喝酒。不过,无论如何,大多数喝酒的剑客都没有不喝酒的剑客活的长。但是,一个既喝酒,活的又长的剑客,却多半是真正的绝顶剑客。 那剑客吃饭很慢,也很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做什么都很有条理的人。张平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吃完饭,那剑客便独自返回房间洗澡去了。哗啦啦的水声,清澈的温水轻而易举的变为了浑浊,去掉不该有的东西,人和剑,往往都会变得纯粹。 第二日,烈日炎炎,几乎将要将一切融化的太阳将无数的过往商客赶到这里避暑。然而,杨老板依旧只是安静的在擦自己的碗,也对,如果那剑客带回北口山马贼头领的首级,他就会从赏金之中分走一半。 五十金,他可以去中原买一个大大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有很多很多漂亮的青花碗,足够他擦到地老天荒。 吃过午饭,就连最热情的北风,此时也不愿挪进这座小店。然而有一个人此时却十分精神,那,便是张平。 “杨老板,你愿不愿意为我讲讲故事?”张平端着一碗酒,摇摇晃晃的走到杨老板桌前坐下问道。 杨老板只是擦着碗,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没有什么故事,即使有,也没有什么兴趣讲给你听。如果你真想听故事,一片金叶子,我去帮你找一个讲故事的人,给你讲七天七夜。” 张平此时将酒喝了一大口,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喜欢听的故事,一般人讲不出来。” 临转身,张平忽然开口问道:“杨老板这个称呼不好,我更想直呼你的名字,如何?” 此时他既然抬起头,暂时停止了擦碗的动作,他看着张平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放出无数吞噬一切的光芒。无论什么,似乎都很难在这双眼睛下隐藏,所以,杨老板一直很讨厌这双眼睛。 “不好!”杨老板恢复了擦碗的动作,一切又回到了原轨。 张平此时看着角落桌子里那孤独的剑客,忽然嘴角一笑,走了过去,坐下,盯着对方腰间的长剑问道:“你是个剑客?” 对方不答,只是慢慢的吃着手里的馒头。 张平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依旧不答。 张平此时忽然说道:“我从中原来,这些日子,中原发生了很多大事,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许我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中原的事情。” 那剑客此时忽然将手中的馒头挤了两下,随后一把塞进嘴里,咽了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峨眉派?” 张平此时笑着答道:“当然,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结果因为倚天剑使得六大派反目,峨眉派在离开之时被朝廷抓到万安寺关押。不想,除华山之外,五大派联手攻入皇宫,由灭绝师太以倚天剑剑气将元顺帝劈成两半。此时的峨眉,想来应该是在元朝大军的围剿下东躲西藏吧!” 那剑客此时忽然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叫孤鸿子”之后,便转身朝着他的房间走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零四章 少年,刀客,少女 孤鸿子是个很高明的剑客,那北口山的马贼想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手。一百金,抛去杨老板的五十金,还有五十金,看起来,这对于孤鸿子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 然而,以张平的功力,却能够发现,孤鸿子的身上有伤,而且是很重的伤。 所以,此时的孤鸿子从来不肯过快的去做任何事,除非,因为那样,只会使他的伤势不断恶化。也许,等不到马贼到来,他自己就会因为伤势的问题一命呜呼。 当地人几乎不会来这个酒铺,因为这里的东西很贵,只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商贾和江湖豪客才能在这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然而今天,酒铺之中忽然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衣着普通的人。 那男的大约二八年岁,正是一生中最为热血与叛逆的年纪,兴奋而略带黝黑的面孔之中透着希望与朝气。腰间一柄看起来还算一般的长刀,以及那没有什么老茧的小手表明了他的身份,一个刚刚入行的西域菜鸟刀客。 那女子看起来比他要大一点,看起来大概有二十余岁的样子。散乱的头发之下,中土与西域混血而成的清秀面孔掩盖不了她的慌张。 此时慢慢喝酒的张平不住联想道:“一个刚刚成为刀客的男孩,带着自己的爱人逃离魔掌,踏上私奔的光明大道。最终成为一代绝世刀客,威震西域武林的伟大故事。” 然而,现实却总是像一把无情的杀猪刀,在最兴奋的时候将一切斩断。 此时张平只见那少年刀客握紧了手中的刀,走向杨老板,开口说道:“我是刀客,想要来这里接红花。” 杨老板依旧慢慢擦着碗。淡淡的说道:“我这里现在只有一朵红花,而且,还不在我这里。” 那少年刀客开口问道:“那朵儿红花在谁手中?” 杨老板没有开口。因为这里的规矩是,带着红花和首级来的人。就可以得到赏金。只不过,以这少年的实力,不论是孤鸿子还是那北口山的马贼,都远远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此时那少年忽然大声吼道:“你没听见吗?我在问你,红花现在在谁手中。” 很多人生命中都会出现很多机会,不过,只要有一次自己没有把握住,那么便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因为。死人,和机会没有任何关系。 身为这里的老板,就要比任何人更加遵守这里的规矩。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顺着杨老板的手指,那少年刀客向着孤鸿子大步走去。 孤鸿子依旧在吃手中的馒头,他总是先把菜吃完,再慢慢的吃馒头。这实在是一个好习惯,因为无论如何,他已将最有价值的食物先行吃到了肚子里。 一只不算干净的手伸了出来,与孤鸿子的手行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一次见到孤鸿子。他浑身上下都很脏,但唯有那一双手,很干净。 “红花。拿来!”少年的话音很响亮,也很有气势,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其它人看他的目光,那是一种只有在看死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目光。 似乎是受不了对方对于自己近乎无视的态度,少年拔出了自己的刀,一柄很普通的刀,砍在骨头上也许会卷刃。 一刀斩出,看的出。少年拥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这一点。很值得钦佩。然而,很多时候。光有决心是远远不够的。 “铛”,少年的刀尚未砍中对方,便忽然之间脱手落下。 一根筷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右肩之上,恰到好处的一点,少年的右臂便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此时的少年不仅没有意识到双方武功的差距,反而感觉到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方一起身,便要冲上去与孤鸿子拼命。 很多时候,女人总是要比男人理性。幸好,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幸好,他是带着一个理性的女人来的。此时暴怒的他忽然之间左手竟然被那女人死死拉住,右手暂时被封住穴道的他一时竟然挣脱不得。 此时酒铺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继续平平淡淡的做着自己的一切,毕竟,对于酒铺之中的其它人来说,这少年实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伙。除了,那个拉住他的少女。 看着居然被那少女拉出去的少年,张平不由暗自摇了摇头,毕竟,一个刀客即使失去一只手,也绝不会被一名不动武功的少女拉走。 就在那少女刚刚将那少年拉出酒铺之时,那少年忽然大喊道:“刀,刀,我的刀……” 此时酒铺之外忽然传来一声放肆的笑声:“刀,哈哈哈,就这个小鸡崽子一样,被一个女人拖走的小毛孩还敢说刀,真是笑死我了!” 此时酒铺里面,少年的刀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虽然不是一柄好刀,但是看的出,少年为了得到这柄刀,一定花费了许许多多的功夫与努力。 然而,仅仅有一柄刀,却未必能够成为一名刀客。 当一个付出的越多,在遭受到打击之时,承受的打击我便会越大。此时梦想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刀客梦想破灭,再加上酒铺之外众人无情的嘲笑,少年的内心,终于被疯狂与暴怒所填满。 然而,热血最大的作用并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血液飞出之后染红身边的一切。 随着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传出,少年的鲜血自咽喉涌出,染红了他自己的衣衫,以及身旁少女的裙摆。 少年的鲜血,少女的尖叫,以及一群真正的刀客宝刀饮血之后得意的狂笑。这才是西域极西之地真正的主旋律。 此时心情大好的刀客们迈入酒铺,在当头一个体格甚是魁梧的大汉带领之下开始要酒要肉。 张平只见这带头的大汉看似魁梧,但手臂上线条均匀,手上虎口老茧横生。显然,这大汉是一名快刀手,而是绝对是一名难缠的快刀手。 就在酒铺之中那群刀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酒铺外的少女则是呆呆站起身来,将少年开始缓缓道向着远方拖去。她的速度很慢,很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孤鸿子与少女 无论是刀客,剑客还是一些过路的旅客,在那少年与少‘女’看来,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曾经,少年以为自己是一个刀客了,然而,很明显,他不是。 北风呼啸,夹杂着黄沙,掩盖了曾经的鲜血,曾经的荣耀,曾经的哀伤。 没有人会为一个自大成狂的少年投入更多的注意,在西域,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直到有一天,那个和少年一起到来的少‘女’再次出现在酒铺‘门’口。 “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那少‘女’对着杨老板如是说道。 “我这里的红‘花’很贵,看你出不出的起钱。”杨老板依旧擦着他手中那似乎永远擦不干净的瓷碗,淡淡的开口道。 少‘女’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杨老板面前的桌子上,开口说道:“我家里穷,只有这些钱。”言罢,少‘女’将自己头上的一根银簪摘下来,放在袋子上,开口说道:“这根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只有这么多了。” 杨老板的功夫很好,听力自然也很好。他在这里很多年,收过的钱自然也是很多,所以,当少‘女’的钱袋方一发出声响之后,他便已经断定,那里面仅仅只有一大堆铜钱而已。 此时的杨老板将瓷碗举起来,吹了吹,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你只有这些,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会有人为了这么点钱,去冒险对付一个十分难缠的快刀手的。” 少‘女’此时没有争辩,只是右手用力抓起桌上的袋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等。” 杨老板没有说话,他似乎发现瓷碗上另一块污秽之地,于是,他低下头,很用心的继续擦碗。 从此之后,少‘女’每天都等在酒铺的外面,每当一个刀客或者剑客经过的时候。她都会打开自己的袋子,问道:“你能帮我报仇吗?” 然而,在西域,每一个成熟的刀客都会懂得衡量自己生命的价值,为了这么一点点银两而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少‘女’理所当然的不断的收获着拒绝。 少‘女’一直等在外面,但首先。她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要吃饭,吃饭,就要付钱,天经地义。 孤鸿子没有等来北口山的马贼,少‘女’也没有等来肯为她报仇的高手。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孤鸿子的伤越来越重,他除了吃饭之外,已不肯‘浪’费一点点力气。少‘女’的钱越来越少,即使她除了吃饭外。从不肯‘浪’费一点点铜钱。 这天中午,阳光依旧炙热,少‘女’还在酒铺外面不死心的等待着。而孤鸿子此时却是一脸苍白的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内伤越来越强烈了。 少‘女’的袋子里只剩下那枚据说是她嫁妆的银簪,昨天,她一天没有吃饭。因为这银簪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一个人可以没有馒头,但是不能没有希望。 阳光透过并不严密的屋顶,照在孤鸿子的眼睛上。意外的是,一向不怎么喜欢‘浪’费体力的孤鸿子意外的抬起头,看向太阳。他缓缓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列伸出。慢慢的刺向太阳,很慢,很稳。 张平放下酒,这是从遥远的西方来的葡萄酒,甘甜,回味,然而。对于张平来说,孤鸿子的指头,或者说剑,远比这葡萄酒更加美味。 一个若是能盯着正午的太阳,稳稳的刺出一剑,那么天底下恐怕没有更多的东西能影响到他的手,以及手中的剑。 此时的孤鸿子忽然笑了,笑的很天真,很灿烂,假如你只看这个笑容,你一定不会怀疑发出这个笑容的,一定是一个孩子。 此时的孤鸿子忽然走向那个少‘女’,说道:“你可知道,在这里,不吃饭,意味着你随时会死!” 少‘女’抬起头,看到了这个曾经拒绝自己的剑客,低下头,倔强的等待着什么。 此时的孤鸿子忽然伸出手,手里是一个馒头,孤鸿子的手一向很干净,所以,馒头也很干净。孤鸿子说道:“吃吧,我替你去杀他。” 少‘女’此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随后毫不犹豫的将袋子里的银簪递了过来,孤鸿子没有接,只是依旧递出自己的馒头。 少‘女’摇摇头,显然,没有接过银簪的孤鸿子不能领她感到自己的目的达到。 相持,一阵风过,‘迷’了眼睛,脏了馒头。 孤鸿子接过银簪,少‘女’接过馒头,他们都笑了,因为希望,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一个馒头,也许不够填饱肚子,但是在西域,却能让你多活一天。 看着缓缓走回的孤鸿子,杨老板低头擦着碗说道:“那刀客叫王老大,他之所以叫老大,是因为这一代的刀客,没有人比他的刀更快。” 孤鸿子依旧在走,很慢,很均匀,走到桌前,他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不过我的剑应该快一点,他在什么地方?” 杨老板擦着碗,说道:“日落之时,往西走半里,有一个土房。” 此时的张平忽然走到孤鸿子身边,拿起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银簪,仔细看了看,说道:“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簪,成‘色’不是很好,如果王老大知道自己的脑袋只值这么一支簪子,那么不用你杀他,他一定会被气死。” 孤鸿子没有抬头,对他来说,抬头这种‘浪’费体力的事情本不该发生,他还在吃菜,细嚼慢咽,很有规律。 张平将银簪抛了抛,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孤鸿子,笑着说道:“看起来,你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有兴趣说给我听听吗?也许,这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孤鸿子没有开口,因为他实在不想‘浪’费更多的力气。王老大的刀很快,当日杀死那少年时,有三个人听到了风一样的声音,飕飕的,很凉。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孤鸿子。 夕阳,隔壁的倒影,孤鸿子一个人慢慢的走着,倒影向一个箭头,指着那双目充满希望的少‘女’。半里很短,也很长。 张平喝着酒,对正在擦碗的杨老板说道:“我猜他会赢,但却是输了。” 杨老板依旧擦着碗,不语,风过,沉默,也许是西域大漠真正的主题。 ... 第四百零六章 来自江南的刀客 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化之物,太阳东升西落,给了生活在大自然之中的生灵最明显的活动指示。 当夕阳西下,王老大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志得意满的回到了这里。今天,他们刚刚送一个商队通过了北口山,安然无恙,没有一个兄弟受伤,还得到了一大笔酬金。 王老大姓王,但他本不叫王老大,只不过叫的人多了,就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他不是西域人,他来自遥远的中原,很小的时候,几十年的风沙侵蚀了岁月还有王老大的脸庞。毁去了他曾经精致的容颜,铸就了他寂寞的刀。 高手,要耐得住寂寞。 王老大无疑是一个高手,打从能拿起刀的时候,他就不停的练刀,不知多少年。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周围在没有一个人比自己的刀更快,于是,他成了王老大。 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有的是婀娜多姿的少女,如水如花的姑娘…… 这么多年,王老大厌倦了,曾经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现在的他则是要将每一枚铜钱数清楚。他有了梦想,有了希望,他想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这充满杀戮与死亡的西域,回到那被鲜花与歌声包裹的江南。 江南好,风景曾依旧…… 破旧的土房已经许久不曾翻修,但没有人有意见,相反,大家都很快乐。虽然他们终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是王老大给了他们希望,江南,那就是希望的所在。 他们时常感叹,可能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王老大。否则,他们只能挥刀,挥霍。再挥刀,再挥霍。直到有一天,死在别人的刀下。 归途,每个人都很开心,因为,他们距离江南,又近了一步。 三十丈,很近,王老大忽然抬起右手。所有的马儿一起停了下来。所有人相信,王老大一定是对的。 阴暗的土屋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很慢,很稳,在他的腰间,是一柄剑。 王老大拔出刀,他没有问为什么,在西域,本就没有什么为什么需要问。因为回答你的,只有刀剑和鲜血。 远处的一个土峰上。张平坐在上面喝着酒,砸吧着嘴,自言自语道:“何必呢!” 马儿挥起四肢。肆意的奔腾起来,十几匹马儿的背上,是十几柄明晃晃的钢刀。特别是王老大手中的钢刀,很亮,很亮。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好,还没有刀剑上的光芒闪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失败的月亮。 两道光芒相遇,剧烈的碰撞之声传的很远。事后,十几道杂乱的碰撞之声传来。只不过,后面的碰撞之声却不是刀剑的碰撞之声。而是长剑与人体的碰撞之声。 马儿打着响鼻,失去了主人的操控,漫无目的的走着。王老大作为老大,骑得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马,那是一匹白马,白的像雪,没有一丝杂质。 这是一匹老马,以王老大的功夫,已不需要马儿的体力来帮助自己战胜对手,他看中的,是老马的经验,还有灵性。这匹马儿来自江南,他相信,有一天,他会带着这匹马儿一起回到江南。 然而,现实则是白马带著他一步步的回到中原。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只要不停下来,终是能回到中原的。 孤鸿子缓缓的向着酒铺走去,他的姿势很怪,先抬右脚迈出一大步,左脚再胡的一下跟过去。一个人若是这样走路,只有一个原因,他是个瘸子。 以前的孤鸿子从未这样走过,显然,他以前并不是一个瘸子。然而王老大的刀留在远方,刀尖上,是一块布条,染了血,很红。 张平的功夫一向不错,特别是轻功,所以,当孤鸿子回到酒铺的时候,他已经靠在一张长椅上吃着干果,喝着酒。 见得孤鸿子走了进来,张平忽然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你今天本不可能回来。” 孤鸿子此时却难得的开口说道:“然而,我还是回来了。” 张平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王老大是个很厉害的刀客,曾经。他的刀之所以快,是以为他纯粹,他直接,他无所畏惧,所以我说,你本不可能回来。” 事后张平抓了一把干果扔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继续开口说道:“可惜,他的心中有了牵挂,他不想死,所以,死的是他,不是你。” 孤鸿子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腿上的伤口,朝着杨老板走去,说道:“给我一瓶酒。” 张平知道,孤鸿子要酒,绝不是用来喝的。然而,擦着碗的杨老板却开口说道:“即使你擦干净了伤口,想来你也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势,北口山的马贼后天将要路过这里,看样子,这朵红花你是用不到了。” 孤鸿子此时将手拍在桌子上,喊道:“我说,要酒。” 杨老板斜眼看了一眼孤鸿子的手,此时,尘土和污血已经爬满其中,这双手,已经不再干净。随后杨老板淡淡的说道:“钱!” 只有一个字,但却压的孤鸿子抬不起头来,他伸出手,钻进口袋,但除了那根银簪,他不能掏出更多的半枚铜板。 孤鸿子看了看站在酒铺外的少女,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簪,摇摇头,将银簪收起,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今夜,孤鸿子没有洗澡,因为杨老板除了住宿之外,已然不为他提供任何东西。在杨老板看来,孤鸿子已经是一个死人,而死人,是不应该得到太多的。 次日,孤鸿子走出,一身破烂的衣着,满身脏污,他缓缓走到酒铺外的少女面前,将银簪递给对方。 然而,少女没有接过,反而自怀中取出一个馒头。很熟悉的馒头,有点脏,但是,能填饱肚子。 孤鸿子摇摇头,说道:“你吃吧,吃完了,带着银簪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 少女摇头,她不肯接过银簪,也不肯离开。孤鸿子此时忽然接过馒头,伸手将少女头上凌乱的青丝拨正,开口笑道:“你很像一个人,或者说,你的倔强很想一个人。如果当年我曾接下,现在,也许一切都会不同。”(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往事,代价 夜晚,西域的天气总是那么奇怪,白天,热的要死,夜晚,冻的要死。这种时候,一杯酒,无疑会使一个人暖和不少。 张平还在这里,桌子上永远有吃不完的菜,喝不完的酒,因为张平有钱,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孤鸿子缓缓走来,坐下,很慢,但已不再稳如从前。 “我给你讲个故事。”孤鸿子如是说道。 “我请你喝一杯酒。”张平如是说。 “从前,在峨眉山上有一位师太,叫做风陵师太。她有两个弟子,一个男弟子,一个女弟子。二人一起学剑,可惜,剑法这东西,也许男的总要比女的跟容易精通一些。 于是,等到二人学艺有成的时候,不过三招,那女弟子便败在男弟子手中。本来,一个门派之中应该由武功最高之人担任掌门,然而,峨眉派却不一样,峨眉派的掌门人,必须是女子,这是祖师的规矩,不能打破。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突然有一天,那男弟子遇见了一个人,他姓阳,仅仅一招,便打败那名男弟子。 男弟子心中不忿,便想回到师门学习更加高深的武功,哪知却被师父告知,本派绝学只有掌门才可以学习。 接任掌门的女弟子早已对那男弟子芳心暗许,见此,偷偷的将本门绝学抄写出来,准备交给那男弟子。 然而倔强的男弟子坚决不肯接受,他决定独自前往波斯,也就是那阳姓男子武功由来的地方,学会专门克制他的功夫,然后再回到中原……” 此时的张平忽然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阳顶天的乾坤大挪移不过练到第四层。你若未曾受伤,他不是你的对手。” 张平此言一出,远处的杨老板忽然双手一个颤抖。险些抓不住自己手里的瓷碗。 此时孤鸿子忽然将眼前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说道:“谢谢。” 此时张平忽然开口说道:“峨眉派的灭绝师太这些年对于明教。一向有极大的仇怨与成见,我一直很不明白,难道峨眉派的实力,比明教更为强大吗?看来,女人的心,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看着张平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孤鸿子忽然将银簪递了过来,说道:“明天。我走之后,你替我将这个银簪还给那个少女,谢谢。” 张平此时放下酒碗,看了看银簪,说道:“其实,你可以不去。” 孤鸿子却摇摇头,说道:“如果我不去,就代表我害怕了,一个剑客如果害怕,他就会失去剑和心。那么,他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然而张平此时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对方,说道:“有。起码,他可以看看明天升起的太阳。” 孤鸿子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吃饭,张平又要了几个馒头。对于张平来说,馒头这种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他自从道心种魔*小成之后,便几乎不会再吃了。现在的张平,吃饭,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于美食的**。仅此而已。 然而,看着孤鸿子继续一点点的小心的吃着馒头。张平忽然对眼前这几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馒头产生了兴趣。 然而,馒头毕竟是馒头。张平仅仅尝了一口,便放弃了继续吃下去的打算。对于张平来说,简简单单的一次尝试,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就足够了,不需要太多。 孤鸿子吃的不多,因为很多时候,多吃一口饭,都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太好的后果。所以,孤鸿子仅仅吃到使得自己不再饥饿,仅此而已。 次日,杨老板带来了北口山马贼的消息,足足九十多人,个个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他们比王老大更可怕,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够高,而是因为他们的数量够多。 数量,是的,数量。有人说,数量可以胜过质量,有人说,质量可以胜过数量。然而现在,对于孤鸿子来说,他最害怕的,就是数量。 孤鸿子的伤很重,再加上王老大留在他腿上的伤口,持续恶化的伤势带来的是他几乎要到达临界点的体力。 幸好,北口山的马贼此时距离这里并不太远,否则,孤鸿子恐怕刚刚见到马贼,自己便会首先撑不下去。 看着孤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张平忽然走出酒铺,将那枚银簪递给那少女,说道:“这是孤鸿子留给你的,他希望你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 接过银簪的少女忽然浑身上下开始不住的颤抖,忽然间,她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对着张平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张平此时却摇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必须承受一切后果。而且,我为什么要救他?” 少女此时看着张平,她知道张平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因为这些天来,她看到张平在这小小的酒铺里挥金如土。而在这个没有规则与秩序,或者说,这里的规则与秩序就是混乱的西域,一个能够挥金如土而完好无损的,一定是真正的高手。 少女此时什么也没有,她只有一个刚刚由张平交回给她的银簪。然而,这显然不能打动张平。 此时的少女忽然开口喊道:“救他,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救他!” 看着泪流满面,竭底嘶里的少女,张平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少女却无法回答。 也许是感激?不是,少女否决了这个想法。 …… 风过,良久,少女忽然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他死,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去死!” 张平此时问道:“不是因为你他替你报仇?” “不是!” 少女的眼神坚定而纯净,一个活在世上,也许会被言语和动作骗过无数次,但是眼睛,却很少骗过人。起码,这少女的眼睛,并没有骗人的本领。 张平将手中酒壶里的酒喝完,对着少女说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死在那些马贼手里,我就救他!” 话音刚落,少女便忽然之间站了起来,转身朝着远处飞奔。仿佛,那远方不是马贼,而是幸福的所在!(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杀戮以及远道而来的朋友 高耸的土峰,堆积的黄沙。西域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的尘幕。 北口山的马贼再次来到这个小镇,或者说小村,或者说,小小的酒铺附近。 孤鸿子缓缓的走着,很慢,很稳,仿佛,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点伤势似得。 无论多远的距离,只要你肯走,与终点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近。 三百丈,对于孤鸿子来说,足足要走将近一千步的脚程。每一步踏出,孤鸿子与北口山马贼的距离都会缩短一点。 二百丈,远处,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 一百丈,缓缓行进的少女终于追上了孤鸿子,然而,此时那些北口山的马贼同样发现了这个剑客,以及那追上来的少女。 万马奔腾是什么样的概念,只有在茫茫大草原之上,才能领略到。那种感觉,就好像向你奔来的不是马儿,而是整个天地。 此时那九十余名北口山马贼一齐向着孤鸿子与那少女策马而来。滚滚的沙尘伴随着狰狞的马蹄声,直震得那少女瑟瑟发抖。 当先的一人身着灰衣,一口精钢长刀显然不是凡品。额头上约摸三寸长的刀痕,以及他左手的半截小指证明了他曾经经历的风雨。 此时这些马贼虽然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军队,但是多年来共同刀口舔血的经历,使得他们天然就懂得配合的重要。 “你怎么会来这里,快走!”孤鸿子对着少女吼道。 “不,我不走,你放心,今天你一定不会死的。”少女看着孤鸿子,倔强而坚定的说道。 听完少女的话。孤鸿子摇摇头,此时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的情况了。如果马贼只有一个,无论对方的武功多高。他都能拼一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剑。 然而,面对九十多个气势汹汹的马贼,孤鸿子从未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即使当年潜入波斯明教总坦,他也能靠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杀出一条路来,然而,今天,孤鸿子忽然很想看看明天的朝阳,它一定很美。 百丈的距离本不能算太远。更何况在马儿的飞奔之下,便显得更近了。 孤鸿子的右手搭在剑柄上,瘦弱而紧绷的身体仿佛则人而噬的野兽,孤鸿子的长剑并未出鞘,杀气却已然四溢,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十丈,孤鸿子未动。 五丈,孤鸿子依旧未动。 孤鸿子在等,等一个一剑击出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实不可能击出第二剑。 三丈,孤鸿子右手的青筋忽然突了出来。一瞬间,孤鸿子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一股庞大的生机四溢而出。 刀光闪现,夹杂着阴冷与死亡的啸声,然而,孤鸿子的瞳孔却忽然之间变得越来越大。只因他清楚的看到,少女此时忽然用尽全身气力向着刀光冲去。 少女的脸上带着幸福与微笑,既非恐惧,亦非麻木。这一刻。孤鸿子的心乱了,他的手已不再稳。剑,自然也不再锋利。 风声越来越急。只是因为声音发出的地方与耳朵越来越近。少女没有闭上眼睛,她还想看看这世界,看看孤鸿子,也许,这一刻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铮……” 刺耳的琴音忽然响彻在大漠之中,当时那把刀已经触碰到了少女的咽喉,然而,一道无形的力量却随着琴音轰然扫过。 刀断,人落,就连那马儿也仿佛被一柄惊天巨刀劈中,登时化为两匹不完整的马儿。 滚滚琴音随后如同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不断朝着马贼方向涌来,那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不知有多少粒细沙不幸被琴音所含气劲波及。碰撞,断裂,化为更多的细沙。 孤鸿子的剑已经变为一根拐杖,插入这松软的土地之中已有三寸见深。这样一根拐杖,本不应该能够支撑住孤鸿子。 然而,孤鸿子站的很稳,虽然没有了往日的笔直。因为,在孤鸿子的左面,有一个少女,静静的扶着孤鸿子。 节奏,韵律,往往都出现在变化之中。然而,静止的二人身上竟然诡异的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节奏和韵律。好似,二人本该,也必须保持如此的动作一般。 在西域,随处可见的是沙子,最离不开的,也是沙子。当鲜活的*变为尸体,满地的黄沙可以轻易的将鲜血吞噬,随后,呼啸的凛风会将尸体风化,瓦解,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活在西域的极西之地,除了黄沙,见得最多的,便是死人。这里从不缺少黄沙,同样,也从不缺少死人。即使少女的年龄还小,但是对于死人,她早已习惯。 激荡的琴音渐渐消散,北风的呼啸声重新填满了这方天地。少女扶着孤鸿子,看着满地的尸体,少女忽然笑了。常年见惯死人的少女比任何人都要漠视死亡,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活着的幸运。 孤鸿子走了,在少女的搀扶下走了。北口山马贼头领的尸体还在那里,包括他的首级。少女没有问孤鸿子为什么不拿他的人头去领花红,因为她相信,孤鸿子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大漠往东,如果一直走,便是繁华的中原。多少年来,那里一直是这里的人们向往的地方,无数人前仆后继想要向东而去。好比,死在孤鸿子手中的王老大。 然而就在今天,一个满面疤痕的头陀忽然骑着马儿,自东面飞奔而来。 孤鸿子与少女很安静的在走,仿佛从二人身旁掠过的,只是大漠上随处可见的一阵沙尘。 张平抱着琴,静静的坐在一座土峰之上,烈日炎炎,张平右手里面被寒冰真气化为冰块的葡萄酒快速融化,然后被张平倒进嘴里。 那头陀来到北口山马贼的尸体之前,忽然勒住马儿,看了看众马贼的尸体。随后,他望了望远处土峰上的张平,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朝着酒铺的方向飞奔而去。 喝完酒,张平将酒壶一扔,整个身体忽然消失在土峰的顶部。大漠,每天都有人走,有人来,然而,唯有那永恒不变的风沙与寂静,才是大漠中永恒不变的存在。(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往事随风 杨老板今天很高兴,为什么呢?第一,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第二,他今天居然没有擦碗。 第一次,张平见到杨老板居然会喝酒,也是第一次,张平相信,这破烂的酒铺之中,真的有好酒。 杨老板和那头陀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小方桌上,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酒壶立在二人之间。没有菜,只有酒,从飘逸出来的酒气之中,张平知道,那是烈酒,很烈的烈酒。 张平自顾自的走到二人的桌子旁,对那头陀开口说道:“我认识你!” 那头陀看了看张平,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不认识你。” 张平用鼻子嗅了嗅,随后开口问道:“很烈的酒,叫什么名字?” 杨老板此时脸上忽然出现了一阵红晕,以他的功力,无论喝什么酒,都不应该喝醉。然而,今天,他还是醉了,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想要喝醉。 喝醉的杨老板失去了往日的神秘,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这酒,叫做忘忧。” 此时的张平忽然对着那头陀问道:“听说你每年都会来看他?” 头陀点点头,不语。 张平笑着说道:“看来每年你来,他都会喝醉,而你,每次都不会喝醉。看来,那最好的房间不是留给你,而是留给杨老板他自己。” 头陀依旧点点头,不语。 张平此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小坛酒来,灌了一口,说道:“我想,这一次你来,一定是最特别的一次,也许。你不会回去。也许,你会和杨老板一起回去,对吗?” 头陀此时看着张平。忽然问道:“你是谁?” 张平没有开口,只是喝着酒。望着窗外。良久,忽然起身,对头陀说道:“杨老板醒了,告诉他,明天,我就要走了。” 头陀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点点头,他不是个多嘴的人。起码看起来不像。 夜,张平的房间之中点着灯,张平本不需要等,黑夜对于他来说,与白昼并无太大差别,他早已过了需要眼睛看清一切的时候。所以,这灯,是为别人点的。 脚步声响起,张平房间的门忽然开了,三把椅子。一张桌子,一壶酒。 “你知道我会来?”杨老板开口问道,事后。与那头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张平此时拖着酒壶,三道水线忽然射入三个酒杯之中,满而不溢,滴酒不失。 杨老板看着张平,说道:“好功夫,在下实在想不出,中原武林,何时出了阁下这般人物?” 张平此时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明教的逍遥二仙一个躲在西域的极西之地,一个躲在汝阳王府。这是为了什么?” 微弱的灯光此时忽然闪动了一下,随后。杨老板和头陀的脸上忽然连续变换了好几种表情。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意义的死。 张平此时笑着对头陀说道:“范右使,阁下还是用真面目吧!在我眼中,再精妙的易容术,始终都还是易容术,不是吗?” 范遥听后伸出手,在脸上一抹,随后露出了一张英俊儒雅的面庞,此时范遥开口说道:“紫影马车的主人果然非同一般,佩服,佩服。” 随后,那杨逍接过来说道:“感谢道长对我明教的援手之恩,感激不尽,我二人敬道长一杯。” 言罢,二人一起举起酒杯,向着张平示意。一杯酒下肚,张平的神情却忽然一怔,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可惜,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此时张平忽然起身对二人说道:“也许这天底下最圆满的事情就是不曾圆满,在下这就要告辞了,请!” 待得杨逍与范遥二人刚刚从一愣中回过神来,张平的身影却已经仿佛幽灵一般的消失不见。 虽然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但是杨逍与范遥却感觉,这房间之中似乎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了。 此时的杨逍再次倒了一杯酒,忽然向着范遥问道:“她还好吗?” 范遥此时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你也知道,波斯总坛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因此,这些年,她依旧不敢在中原抛头露面。” 此时屋子里的灯光似乎变暗了许多,和屋子里面隐隐的叹息之声交相辉映。 随后杨逍问道:“我听说她收了一个义女,投到了白眉鹰王的座下。” 范遥点点头,说道:“不错,那小姑娘也有波斯血统,很乖巧。不过如今,那小姑娘也许很快就要成为教主夫人了。” 杨逍默然,随后说道:“真的,这样,也许她就可以不再担心波斯总坛的追捕了吧!最近我听说,波斯总坛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因为内斗,已经丢失,若是她能够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交给对方,也许,她便再也不用东躲西藏。” 范遥点点头,说道:“是啊,不仅如此,你也不用守在这寸草不生之地。十八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八年?” 杨逍此时忽然问道:“你还爱她吗?” 范遥此时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呢?” 杨逍看了看这间小小的酒铺,说道:“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会再来到这里。不过现在,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她。” 此时杨逍与范遥忽然各自愣住。良久,灯火抵御不住夜风,似乎马上就要熄灭。 杨逍忽然叹道:“你知道吗?昨天离开的剑客,叫做孤鸿子。” 范遥此时点点头,说道:“我听说过,看起来,他已放下,那么我们为何还是放不下呢?” 言罢,杨逍与范遥相视一笑,这一切,也许是结束,也许是开始。 第二天,这间曾经还算辉煌的酒铺燃起了熊熊烈火,炙热的温度将那骄阳的光线都扭曲殆尽。 杨逍和范遥骑着马,向东而去。前方也许是西域,是他们熟悉的光明顶。也许是江南,那和西域大漠完全相反的江南。没有知道二人去了什么地方,正如当年二人消失在江湖上一样,他们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江南好 道心种魔**实在是一门奇妙的武功,那将一切吞噬,返本归元的力量,对于张平来说,实在是最最适合他的武学。 元朝终于在张平的谋划之下提前覆灭,张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魂体上的突破,以及新的世界。 在魂体突破的一刹那,张平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无论是谁,只要对自己能够产生威胁,或者只要在自己道心种魔*感知范围之内,都会被自己魂体感应到。这大概,便是武道修为之中那神而明之的心血来潮吧。 在离开世界的最后时刻,张平只带走了两样最主要的东西,马车和自己的身体。 不错,如今张平魂体的空间已经足够装下一架马车,自然也不在乎多装一具身体。 熟悉的眩晕感,熟悉的光明,阳光对于此时张平的魂体,已经不是短时间能够致命的东西了。 远处依旧有一具身体,然而张平却只是招出自己上一个世界的身体,感应了一番,很好,很强大。 将远处那一身破旧道袍的身体一脚踢开,张平放出马车,朝着远方悄然而去。 江南好,风景曾依旧,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南有很多令人向往的好东西,来到江南,你就一定能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当然,首先你得有钱。 张平自然是有钱的,杨公宝库里面留下的无数稀世珍宝,随便一件,都能够令一个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花记珠宝行,烫金的招牌。高耸的楼房,身着绫罗进进出出的行人,无疑说明了这里十分有实力。当然。张平选它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比较近。 走近珠宝行。一个模样清秀,眼睛灵动的伙计登时迎了上来,热情的对着张平说道:“这位道长,不知您想要买点什么,本店新进了一批珠宝,全都是来自天竺国的上等货色,不知道道长可有兴趣?” 张平却是对这伙计开口说道:“不必了,我来这里。乃是为了脱手一件东西,你去叫这里主事的人出来吧。” 这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是机灵非常,是以,听完张平所言,那伙计登时便将张平请到一旁喝茶,自己则是告罪一声,随后进里面去通知掌柜的去了。 张平端起茶盅,略略扫了一眼,便感觉到这花记珠宝行的不凡。仅仅自己手中的这个茶盅,恐怕价格便不便宜。看来自己来的确实不错。 未等张平将茶喝完,一个头发花白,面色颇为红润的老者便跟着那伙计走了出来。 那人见到张平。抱拳一礼开口说道:“老朽姓风,风有位,添为此店掌柜,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有何珠宝想要出售与本店,可否容老朽一观?” 张平此时开口说道:“好说,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平字,东西在这里。请。” 言罢,张平便将一个红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随后自顾自的继续喝着茶。 那风掌柜此时小心的将那盒子打开,仔细的看了几眼。随后慎之又慎的围着这个盒子不停的看。 半晌,那风掌柜忽然眼中透出一股惊喜的神色,开口说道:“不错,不错,是真的。”随后,这风掌柜对着张平说道:“不知道道长这颗明珠作价几何?” 张平此时却不紧不慢的说道:“黄金千两。” 那风掌柜却是忽然沉吟着说道:“道长这颗珠子虽然很大,但是要说价值黄金千两,只怕有些过了吧?” 张平却是淡淡说道:“值不值你心里清楚,黄金一千两,要么赶紧交易,要么在下就要告辞了。” 那风掌柜看了看张平的眼神,那仿佛黑洞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神一瞬间便将风掌柜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论眼里,却是当今天底下有数的高人,是以,他一瞬间便明白了,眼前的道士,很有可能是一位绝顶高手。 是以,这位风掌柜立刻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对着张平开口说道:“道长可真是急性子,既然如此,就黄金千两,鄙小店是江南花家的产业,我们老爷是十分喜欢结交道长这样的高人。” 随后风掌柜对着那伙计说道:“去请票号的雷爷过来,叫他带一千两黄金的银票。” 花家在江南一带产业的确是非同寻常,盏茶功夫,一千两黄金的银票便出现在张平面前。期间,那风掌柜一直试图旁敲侧击,打听张平的来历出身,可惜的是,张平只是淡淡的喝茶,发出一声声“嗯”的敷衍之声。 钱货两清,在风掌柜和雷爷的恭送之下,张平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花记珠宝行,乘上自己的马车,渐行渐远。 而就在张平离开之后不久,花记珠宝行的后院,忽然有一只信鸽朝着远处“扑通通”的飞去。 月上柳梢头,一轮弯月照亮大地,映出一道道斜影。 嘎吱嘎吱的马车之声缓缓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几只鸟儿。 夜,张平喜欢黑夜,但却不代表他喜欢在夜里漫无目的的瞎跑。他更喜欢点着灯笼,烫一壶老酒,听一段小曲。亦或者,在房间之中静静的打坐,直到太阳升起。 江南的夜里时常有雾,透过浓雾,一个年老的身影若隐若现。 看起来已经苍老的将要迈进棺材的老婆婆缓缓走来,她背上仿佛压着块看不见的大石头,压得她整个人都弯曲了起来,连腰都似已被压断。 她手里提着个很大的竹篮子,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紧紧盖住。见得张平,对方满是皱纹的脸上已露出笑容,她此时用力的喊道:“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十文钱一斤。” 打从离开花记珠宝行,张平魂体中心血来潮的异能便发现了一股敌意。只不过,当时这股敌意并不是十分的明显,但是当张平吃过晚饭的时候,这股敌意之中忽然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杀气,于是,吃过晚饭的张平没有留在客栈饮酒听曲儿,而是出来到了外面散散步,看看风景。 江南好,风景曾依旧,好香的糖炒栗子,好美的江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熊姥姥牌栗子就是香 “道爷,来一斤糖炒栗子吧,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十文钱一斤,来一斤吧!” 今天的夜色很浓,江南的风总是带着些许湿气,所以,总会使人感觉到略略有些刺骨。这时候来一颗新鲜出炉的,热乎乎的,甜腻腻的糖炒栗子,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张平是个爱享受的人吗?毫无疑问,是的。 “你的糖炒栗子我全包了,不用找了。”言罢,张平丢出一块碎银子,足足二三两重。 栗子果然还是热的,果然很甜很香。除了栗子本身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少女的体香,显然,制造它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个老太婆。 栗子,毫无疑问是一种相当不错的小吃,当然,和红烧肉一起炖着吃也不错。但是无论如何,一个人若是能够吃上几斤栗子,那么无论是人,还是栗子,都一定不是寻常的人活着栗子。 张平吃栗子的速度很快,一捏,一撮,坚硬的栗子壳便化为无数碎屑。一颗又一颗,张平一边无所谓的吃着栗子,一边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卖栗子的老婆婆。 一斤,两斤,三斤…… 张平有一个习惯,就是吃东西的时候声音一向很小,但即使如此,寂静的夜色里,牙齿的咀嚼声还是清晰的传入到了老婆婆的耳中。 武林中有许多人可以将食物藏在嘴里并不咽下去,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三斤以上的食物藏在嘴里不咽下去。 此时那老婆婆的身子忽然微微有一丝颤抖,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来自洪荒的凶兽。 此时的张平忽然开口笑着说道:“不错,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果然非同一般。味道……好极了!” 此时那熊姥姥忽然退了一步,然而,她忽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种冥冥的气机锁定。只要她一动,便会遭遇到对方的雷霆一击。 此时张平继续开口说道:“在我面前下毒,能够毒死本人的毒药,想来还没有被研究出来。”随后,张平将手中剩下的栗子随手扔在地上,对着她说道:“顺便忘了告诉你,任何易容术在我面前,有或者没有。没有任何区别。现在,我是应该叫你熊姥姥呢,还是叫你公孙大娘呢,公…孙…兰……” 此时公孙兰忽然将脸上的易容解下,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白的像玉,一丝一毫,都仿佛天下精华雕琢而成。 公孙兰此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声音,“道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弱质女流之辈为难?”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以公孙大娘你的剑舞功夫,当今世上能够稳胜你的人,绝不会超过十个。又何谈弱质女流之说?”张平此时看着公孙兰,淡淡的说道。 便在此时,公孙兰的双手之上忽然一动,随后,两道犹如匹练一般的剑光忽然带着无边的炫目与寒意朝着张平袭来。 只要是高手,武功就一定会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标志,而公孙兰的标志,则是那仿佛舞蹈一般的韵律和柔美之感。 两支双短剑带着惊人而独特的内力,夹杂着凌厉的劲风。仿佛雷霆闪电一般朝着张平而来。 看着飞驰而来的双短剑,张平心中暗道:“公孙兰的武功。本不应该如此高才对。”然而即使如此,以公孙兰的武功。依旧威胁不到张平。 此时公孙兰的两支短剑方一近到张平身前一尺之时,张平的双手忽然闪电般的同时捉出。一瞬间,那双短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流沙漩涡之中,在速度一减的瞬间,便登时被张平的双手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毫无反抗能力的捉住。 随后张平的双手之上,一股股气劲的爆裂之声不断传来,随着双短剑之上的气劲被张平手中的九阴神爪抓破,那公孙兰的双短剑终于乖乖的被张平抓在手里。 失去武器,再加上见识到张平的恐怖身手,公孙兰再无与张平拼斗之心,明月当空,公孙兰的红鞋子在月光下一现,她的人已经掠出五丈外。 然而张平只是一声冷笑,随后开口说道:“好轻功,只可惜,还差点。”言罢,张平忽然一脚迈出,咫尺天涯步法一步踏出,人已出现在十余丈开外,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夜色的浓雾里。 夜间的树影在月光下依稀可见,阵阵劲风伴随着公孙兰的身法发出,倒映而出的景物以及身后空旷的一切似乎昭示着自己已经安全。然而,公孙兰的心中却始终没有摆脱那最初的危机感。 忽然,公孙兰的身影仿佛一支标枪一般立在原地。一片柳叶落下,被夜风吹得打了几个转儿,远处柳树之下,一个紫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给你两条路,生,或者死!”张平的话音绕着夜风清晰的传来,犹如在公孙兰耳边响起一般,一个字也没有漏下。 公孙兰此时反而轻松了许多,活着,也许比很多东西都更为重要,特别,是对一个高手来说。 “我要付出什么?”公孙兰开口问道。 张平此时开口说道:“你要做的事情十分简单,找到朱停,告诉我他在哪里,然后,确保在我见到他之前,他不会换一个地方。这个小小的要求,对于你来说,想必是轻而易举吧。” “没问题,那我可以离开了吗?”公孙兰开口问道。 两道剑光闪过,原本被张平捉走的双短剑此时被张平掷向公孙兰。随后张平的对着接过双剑,向着远处疾行的公孙兰朗声道:“红鞋子的本意不错,一个人只要做过一件好事,就值得鼓励和赞扬,否则,这世界上做好事的人岂非太少!” 公孙兰听得张平所言,身形先是一顿,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飞掠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里的迷雾之中。 张平此时伸伸懒腰,扭扭脖子,随后转身,朝着自己客栈的方向缓缓走回。只不过张平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幽灵一般出现在远方的空地上。 风吹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使得夜色更加宁静,仿佛,这里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妙手老板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江南不仅有青山,绿水,红花和婀娜多姿的姑娘,还有那带着糯米香甜气息的美食和老酒。 醉乡居,成排的绿柳环绕之间,草木的清香之气混合着酒香,确实是一个醉酒的好地方。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温婉的女子伴着淡雅的琴音,歌声回荡在醉乡居的顶阁里。 醉乡居顶阁靠窗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一张四方小桌,一壶老酒,四碟小菜,靠在长椅上的张平悠悠然的听着曲儿。 窗外,一池绿水被南国的暖风吹皱,飘过的乌篷船上,隐隐传来少女那绵绵的笑声。 南国的少女像水,如水般柔顺,如水般清澈,一张手帕,一支油伞,便可能造就一段传唱千年的断肠往事。 此时一艘小巧而精致的乌篷船划过,船夫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斗笠的下面,还有半截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实的一切。小船儿顺流而过,伴着微风,犹如一支快箭,激起一串串浪花。 就在小船儿与醉乡居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张淡黄色的信笺忽然自小船之中射出,望张平的窗口飞去。 此时的张平忽然吸了一口气,那飞来的信笺此时刚刚飞入窗口,便登时被张平吸了过来,慢悠悠的飘到张平刚刚伸出的右手上。 随后将信纸抖开,张平慢悠悠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娟秀的小字,“黄石镇”。淡雅,柔美。韵律,暗含剑意,一朵儿兰花在纸的最后绽放。淡淡的幽香传来。想来,应该是公孙兰的手笔。 张平此时掌中内力一吐。那信笺便化为无数粉末,缓缓散落。 一曲唱罢,张平喝了一口酒,伸了伸懒腰,留下一锭赏银,静静的转身离开。 黄石镇是个大镇,张平到时,正午刚刚过去。毒辣的阳光将一个个行人烤回家中。只有那些为了生活的人,才不得不在此时顶着烈日出来奔波。他们不懂武功,他们不懂经义,他们平凡,他们靠双手生活,他们养育了一家人,他们伟大。 张平的马车缓缓驶过,朝着一间颇为大气的院落而去。 朱停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生意,也没有开过店。他认为无论做什么生意,开什么店。都难免有蚀本的时候。他绝不能冒这个险。其实他不做生意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只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做生意的本钱,但他的外号却叫“老板”。 朱停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而且对什么都很看得开,这两种原因加起来,就使得他身上的肉也一天天增加了起来。胖的人看来总是很有福气的,很有福气的人才能做老板,所以很多人都叫他老板。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他自己的长像虽然不敢恭维,却有个非常美的老婆,他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做过一样正经事,却总是能住最舒服的房子。穿最讲究的衣服,喝最好的酒。他还有件很自傲的事——他总认为自己比陆小凤还懒。 你只要一看见他坐到那张宽大而舒服的太师椅上。世上就很少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站起来。因为他无论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先“停”下来想一想。只要想开了。世上也就没什么事是非做不可了。到现在他日子还能过得很舒服,只因为他有双非常灵巧的手,能够做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只要你能想得出的东西,他就能做得出。 甚至有一次他跟别人打赌,说他能做出一个会走路的木头人来。结果他赢了五十桌的燕翅席,外加五十坛陈年的好酒。这使得他身上的肉至少又增加了五斤。 宽大的太师椅,浓密的藤架,躺成一滩的肥猪,和一个正在为他剥葡萄的美女。这不是美女与野兽的故事,这是老板和老板娘的故事。 一阵风过,藤架上飘下一片树叶,忽然之间,朱停感觉自己嘴里不再有滑滑甜甜的葡萄送来,他虽然懒,但此时却总归还有睁眼的力气。 此时的老板娘细长白嫩的手指已经不再去剥葡萄,整个人忽然震惊的望着前方。朱停顺着老板娘的眼光一看,只见一架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个小院之中。 随后,马车的帘幕打开,一个一袭紫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走了下来。看着对方仿佛白玉一般的皮肤,星辰一般的双目,朱停忽然哼了一声。毫无疑问,朱停对于来人,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好感。 然而,当朱停的目光停在对方的马车之上时,却忽然再也移不开眼睛。 只见朱停此时以一种与自己身材十分不相符的速度跳了起来,呼哧呼哧的跑到张平的马车之前,左看看,右摸摸,随后开口说道:“妙啊,妙啊,设计这架马车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设计这马车的人虽然确实是一个不下于朱老板的天才,不过,当时他的时间毕竟还很仓促,所以,我需要朱老板帮忙将这架马车完善一下。” 朱停听得张平所言,转过头来,先是叹息道:“可惜,如此人物,我朱停竟然无缘相交,当真是可惜。”随后又开口对张平问道:“就是不知道道长想要将这架马车改成什么样子呢?” 张平此时笑着开口道:“第一,我希望这匹马看起来像真的似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样被人认出来。第二,我希望这架马车的速度能够更快一些,对内力的消耗能够更少一些,如何?” 朱停此时摸了摸那马车前面的假马,又将马车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思量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没问题,不过,这需要一些……” 张平笑着说道:“这好说,需要什么材料和多少钱你尽管开口,除了改造马车,你不用操心其它任何事。” 朱停此时点点头,开口说道:“一万两白银,把车留在这里,三十天之后来拿。” 张平此时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轻轻一挥,便慢慢悠悠的飘到了老板娘身旁的小桌上。事后张平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告辞!”言罢,张平一步踏出,整个人却仿佛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 若非桌上的银票和院里的马车,老板娘甚至以为,自己是大白天遇见了鬼。(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四条眉毛陆小凤 黄石镇虽然只是一个镇子,但地处江南繁华之地,却是从不会缺乏什么衣食住行方面的东西。 张平并没有离开,他也没有离开的必要。 小镇虽然没有太多的繁华,却多出了几许纯正的江南小镇气息。 酒楼不大,没有江南绵软的曲儿,也没有一排排的阁楼,所幸,这里还有一张靠窗的桌子,一壶陈年的老酒。 男人,或者说一个真正的男人,总是会有胡子长出。然而能够将胡子长得如同此时出现在张平面前这个身着大红披风的人一般的,却是一点儿都不多。 “请我喝杯酒可以吗?”自顾自坐在张平对面的他微笑着说道,笑,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武器,早在恶人谷时,张平便已了解到这门武器的威力。 张平此时看着对方那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胡子,开口说道:“你这两撇胡子看来真的跟眉毛完全一模一样,难怪别人说你是个有四条眉毛的人。” 此时来人忽然一笑,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张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此时那人忽然笑着说道:“你既然知道妙手老板朱停,自然也应该认我人见人爱,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道:“我听说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乃是天底下最神奇的两根指头,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招式是你的指头夹不住的。” 陆小凤此时忽然伸出自己右手的两根指头,细细的盯着看了看,随后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道:“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张平忽然右手一翻,一根竹筷登时倒飞而出。来到张平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随后,张平忽然以此竹筷代剑,朝着陆小凤的额头点去。 慢。这是陆小凤对于张平手中的竹筷唯一的感觉。高手过招,瞬息之间。便是生死相隔,速度,自然是绝大多数高手必然拥有的东西。 然而,此时的陆小凤却感觉对方的竹筷来的实在是太慢,慢的好像这一击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充斥其中似的。 此时陆小凤的双眼瞳孔猛的一涨,随后一股凌厉的气劲忽然出现在了陆小凤的身上。显然,陆小凤已经将张平这看似缓慢无比的一击看做了自己生平最大的生死考验。 无论如何慢的速度,只要不断前进。与终点的距离便会越来越短。更何况,终点,并不能称之为远。 陆小凤是个神奇的人,他虽然年轻,但却拥有难以想象的各种奇怪经历,拥有一大群每每当危机发生之时能够帮他转危为安的朋友,拥有两根天底下最最神奇的手指。 风,两根手指,孤零零的竹筷已然出现在陆小凤的两根手指之间。 张平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起一杯酒。晃了晃,开口笑着说道:“好一个灵犀一指,只不过本人有一件事情很想知道。那就是阁下的灵犀一指能否接住那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此时陆小凤将竹筷轻轻放到桌子上,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毕竟,刚刚那根竹筷之上根本没有任何力道,只不过是陆小凤先入为主的观念,使得陆小凤误以为张平乃是全力而发,到了似慢实快的决定境界。 无论是谁,对于自己曾经的失误,都不愿意多提,陆小凤。亦不例外。 因此,陆小凤赶忙略过刚刚的话题。对着张平说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平却笑着开口道:“当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走了,否则的话,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此时的陆小凤耳朵忽然上下诡异的动了动,随后笑着说道:“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告辞!” 大红的披风在劲风中哗啦啦的响起,转眼间,陆小凤已然消失在窗外的远处。 而就在此时,一阵骏马嘶鸣之声后,两个身着青衣的大汉忽然出现在了楼上。 其中一个有刀疤的大汉叫“铁面判官”,据说别人一刀砍在他脸上时,连刀锋都砍得缺了个口。“铁面”两个字就是这么样来的。 另外的一个叫“勾魂手”,他的一双银钩诡异霸道,也的确勾过很多人的魂。 那铁面判官目光一扫,随后一步步向着张平走来,看着全然不为所动的张平,那铁面判官开口问道:“不知道阁下可知陆小凤去了哪里?” 张平此时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似乎丝毫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那勾魂手此时狞笑着说道:“还是让我来问吧!”言罢,那阴钩已经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朝着张平左肩而去,显然,对方只是想要先废掉张平一只手,然后再问出陆小凤的下落。 银色的钩子伴着银色的光,确实是一件勾魂夺魄的利器。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的身子忽然连着椅子,凭空向窗子平移了七寸,不多不少,恰恰避过了勾魂手的致命一击。 张平随后将酒杯里的酒吸进肚子,笑着说道:“两个只能用自己的死来迷惑别人的可怜虫,居然还兴冲冲的跑过去送死,只是可悲啊,可悲!” 那勾魂手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便是一怒,随后便要立时向张平再次出手。 然而,他的银勾却没有能够成功的前进半分,原因很简单,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一只很有力的手,筋骨宽大,老茧横生,显然,这只手的主人一定曾经夜以继日的苦练出一身横练功夫。而勾魂手很清楚,这只手的主人,有个绰号叫铁面判官。 看着勾魂手疑问的眼神,铁面判官向着张平开口道:“阁下可知道,这江湖上敢与青衣楼作对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告辞!” 张平却摇摇头,开口说道:“去吧,你们酒入愁肠秋雨寒,自古多情空余恨,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二人!” 此时楼外,已经离开的勾魂手对着铁面判官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 铁面判官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若是不拉你,只怕你的勾魂手就再也钩不了别人的魂了。你现在想一想,你还能记得对方的样子吗?” 看着勾魂手愣神的样子,铁面判官一催坐下马儿,便朝着远方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移魂傀儡秋雨恨 张平见过朱停的老婆,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这种女人有兴趣。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不算英俊,反而有些丑陋的男人,若是有了这样一个老婆,恐怕要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一觉醒来,老婆便已经躺在别人的怀里。 然而对于朱停来说,他却从来没有担心过这样的事情。他相信他的老婆,没有其它原因,单纯的相信。 一如此时,陆小凤躺在床上,胸口上放着满满的一大杯酒。酒没有溅出来,只因为他躺在那里,连一动都没有动,看起来几乎已像是个死人,连眼睛都始终没有张开来过。他的眉很浓,睫毛很长,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齐。老板娘就坐在对面,看着他的胡子。 陆小凤的红披风就挂在床头的衣架上,也不知为了什么,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什么地方,他总是要带着这么样一件红披风。只要看见这件红披风,就可以知道他的人必定也在附近。 铁面判官和勾魂手现在已看到了这件红披风,从窗口看见的。然后他们的人就从窗口直窜到床头,瞪着床上的陆小凤。 此时的陆小凤忽然对着老板娘说道:“你应该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老板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很多时候。她不会多嘴。不多嘴,也就意味着不会有多余的麻烦。 “咚咚咚!”陆小凤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敲门的声音响起。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很懒的人,以至于他甚至懒得开口说一声“进”。 随后,敲门声忽然静了下来,一切,静的诡异。没有风,没有声音,这种寂静,岂非意味着一切难以预料的事情将会发生? 铁面判官和勾魂手静静的站在门外,没有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进去。唯一知道的。便是二人的行为使得很多人不开心。 又是黄昏。夕阳照在一个人脸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张脸。这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 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额角被人用刀锋划了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了。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铁面判官和这个人一比。简直就变成了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现在他就站在小院里面,用手腕上的铁钩上下划动,冷冷说:“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哪知此时那铁面判官忽然嘴角一阵冷笑,随后整个人闪电般的扑向那怪人。 铁面判官一身功夫都在横练的外家功夫之上。哪知此时忽然扑出,其身法之快,竟是远超许多精修轻功的内家高手。 那怪人此时仓促之间只得将左手的铁球向着对方射去。同时身形闪电般的暴退。 然而那铁面判官此时身子竟是仿佛泥鳅一般一扭一滑,常年横练功夫铸就的一副钢筋一般的身板竟是发出了阵阵断裂之声。对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铁面判官居然不惜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进攻方式。 银勾划过,洞穿了铁面判官的左臂,同时,铁面判官的手指也点在对方的胸口。一股诡异的气劲涌入对方的胸口,绞杀,鲜血,铁面判官赢了,付出了许多,收获了生命。 寒风,天空中的云彩没有丝毫动作,夕阳依旧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然而,每个人的心中,此时都忽然感觉到了寒风吹来。 就在这时候,脚步的声音忽然传来。一人从墙里走来,坚固的院墙在他面前,竟像是变成了张纸。他既没有用东西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前面的墙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然而,当他看到那人的尸体之时,脸色却忽然大变,随后他已字一顿的说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沉默。 他看着铁面判官与勾魂手,冷冷说道:“看来玉面郎君与断肠剑客的名头还不够大,起码不放在青衣楼眼里。你说是不是,独孤兄?” 院口,一个人,黑黑瘦瘦的脸,长得又矮又小,却留着满脸火焰般的大胡子。此时他忽然对着断肠剑客萧秋雨开口说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很不对劲。” 而此时的陆小凤也不知何时,突然打开门,摸着自己仿佛眉毛一般的小胡子,开口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不管三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最好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 此时铁面判官和勾魂手忽然笑了,一个人若是笑,那么至少会有数十种不同的笑法。但是二人发出的笑,毫无疑问,是最恐怖,最惊悚的笑。 此时二人身上的血管已经清晰可见,各自发出一声仿佛野兽一般的低吼之后,便登时化为两道残影朝着萧秋雨扑去。 秋天代表收获,秋天也代表萧瑟,秋天的雨有些凉,一如萧秋雨的剑。 两道寒光将夕阳的光辉逼散,很快,很凉,萧秋雨自己也很惊讶,能够单人击杀柳余恨的人,本不该如此的弱。 刹那,萧秋雨忽然感觉胸前风声一紧。随后铁面判官的双手竟是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剑,一下子挣脱不得的萧秋雨突然感到身子一轻,原来,是少了心脏的重量。 不远处的一间小楼顶上,盘膝而坐的张平忽然睁开双眼,望着小院的方向,嘴角露出了满意而诡异的微笑。(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四百一十五章 打假人士张平 独孤方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切都已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之所以叫做“千里独行”,并非是他的轻功足够高,而是他的心足够细。 当一个人在武林之中遇见了一个十分诡异的事情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江湖上创出自己的名堂,毕竟,活着的,才是大侠。 陆小凤还站在屋子前面,他有种感觉,本来应该出现的某个人并没有出现。无论是如今死在院子里的四个人,还是离开的独孤方,他们,都不是来寻找自己的真正猪脚。 然而,一个善于下棋的人最害怕的不是一个棋艺高超的对手,而是一个不按规则下棋的人。 朱停这辈子不知道帮助别人做了多少东西,还没有一次不能令对方满意,因此,当张平再次看到自己的马车之时,满意的笑容出现在了张平的面孔之上。 陆小凤有许许多多的朋友,而他又是一个很够意思的朋友,所以,当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拒绝,特别是这个忽然出现的朋友。 鲜花,马车,温文尔雅,若非那双昏暗的眼睛,你一定会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完美的绝种好男人。他姓花,是花家第七子,他叫花满楼。 马车来接的是陆小凤,而陆小凤此时又恰恰在朱停这里,所以,来的时候是一架马车,走的时候却是两架。 陆小凤之所以跟着马车离开,是因为他够朋友,张平之所以跟着,是因为他觉得一切已过得太慢,他想加速这一切。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仿佛经年看不见阳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在闪闪的发着光。推开这扇门,就看见了邀请陆小凤来到这里的人。大金鹏王。 他不是一个很高大的人,此时他静静坐在一张很宽大的太师椅上。椅子上铺满了织锦的垫子,使得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株已陷落在高山上云堆里的枯松。 陆小凤,花满楼和张平三个人一齐走来,至于张平为什么在这里,因为他想来,所以,他来了。 然而,大金鹏王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始终盯在陆小凤身上,忽然道:“我们的王朝,是个很古老的王朝,远在你们的王朝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我们的王朝就已存在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有力,显然在为自己的姓氏和血统而骄傲。陆小凤并不想破坏一个垂暮老人的尊严,所以他只听,没有说。 大金鹏王道:“现在我们的王朝虽已没落,但我们流出来的血,却还是王族的血。只要我们的人还有一个活着,我们的王朝就绝不会被消灭!” 他声音里不但充满骄傲,也充满自信。陆小凤忽然觉得这老人的确有他值得受人尊敬的地方。他至少绝不是个很容易就会被击倒的人。陆小凤一向尊敬这种人,尊敬他们的勇气和信心。 大金鹏王道:“我们的王朝虽然建立在很遥远的地方,但世代安乐富足,不但田产丰收,深山里更有数不尽的金沙和珍宝。”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到中土来呢?” 大金鹏王脸上的光辉黯淡了,目光中也露出了沉痛仇恨之意,道:“就因为我们的富足,所以才引起了邻国的垂涎,竟联合了哥萨克的铁骑。引兵来犯。” 他黯然接着道:“那已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年纪还小。先王一向注重文治,当然无法抵抗他们那种强悍野蛮的骑兵。但他却还是决定死守下去,与国土共存亡。” 陆小凤道:“是他要你避难到中土来的?” 大金鹏王点点头,道:“为了保存一部分实力,以谋后日中兴,他不但坚持要我走,还将国库的财富,分成四份,交给了他的四位心腹重臣,叫他们带我到中土来。” 他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又道:“其中有一位是我的舅父上官谨,他带我来这里,用他带来的一份财富,在这里购买了田产和房舍,使我们这一家能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他对我们的恩情,是我永生也难以忘怀的。” 陆小凤道:“另外还有三位呢?” 大金鹏王的感激又变成愤恨,道:“从我离别父王的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但他们的名字,也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陆小凤对这件事已刚刚有了头绪,所以立刻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大金鹏王握紧双拳,恨恨道:“上官木、平独鹤、严立本。” 陆小凤沉吟着,道:“这三个人的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此时张平忽然鼓起掌来,事后笑着开口说道:“不错,不错,很精彩的故事。陆小凤,那严立本现在叫做阎铁珊,平独鹤叫做独孤一鹤,而上官木,则是叫做霍休!” 看着陆小凤吃惊和询问的目光,那大金鹏王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说道:“不错,张道长所言分毫不差,当年的三人正是珠光宝气阁的主人,峨眉派掌门,以及天下第一富豪。” 此时的陆小凤心中先是一阵震惊,随后看了看张平,又看了看那大金鹏王,满是思索与狐疑之色。 此时张平却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我还以为陆小凤已经不会思考了呢?不过你不必担心,莫说是一个冒牌的大金鹏王,就是他真是大金鹏王,也不配和我合作!” “什么?” 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疑问,从大金鹏王,陆小凤和花满楼三人口中同时发出。 此时张平忽然冷笑一声,随后对着暗处开口说道:“丹凤宫主,或者说,上官飞燕,你是自己走出来,还是让我把你的尸体提出来?” 一个人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陆小凤看见过很多女人,有的很丑,也有的很美。但他却从未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件纯黑的柔软丝炮,长长的拖在地上,拖在鲜花之上。她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脸色却是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也黑得发亮。没有别的装饰,也没有别的颜色。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这里。这种美已不是人世间的美,已显得超凡脱俗,显得不可思议。 黑衣少女静静的凝视着他,一双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是风,黄昏时吹动远山上池水的春风。 她忽然开口对着张平问道:“你是谁?” 张平此时笑着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龟孙子大老爷 密室依旧阴暗,闪烁的灯火不能给人半点心安的感觉。 此时的张平对着上官飞燕开口说道:“你从根本上就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使你成功了,你的结局只有死。除非,你以为霍天青可以敌的过霍休。” 看着周围疑惑的目光,张平忽然笑着开口说道:“你们不信吗?那好,你们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随后张平的身影忽然仿佛瞬移一般的来到了上官飞燕身后,一指点在上官飞燕的身后,随后开口说道:“我们来做一个游戏,七天,七天之内若是你不能靠着你的那些男人来杀了我,你就会死,无论你躲在哪里。” 此时张平的身影仅仅只是向后几个闪动,便仿佛幽灵一般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而陆小凤此时对花满楼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搞清这一切。” 随后,陆小凤对着那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开口说道:“二位,现在事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了,我想,我们二人要先行一步。不过二位放心,等这一切有了结果,我们一定还会回来。” 而花满楼此时则是柔声致歉道:“二位,不好意思,花满楼这就要告辞了。二位日后若是有暇,自可来江南花家寻我,告辞。”他的话语很轻,很柔,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感到很舒服,就好像身处鲜花的簇拥之中一般。 陆小凤与花满楼的身影缓缓离去,这个曾经的金鹏王朝的密室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灰暗,也许,这才是一个落寞的皇朝最后的结局。 离开这里,花满楼向着陆小凤问道:“你准备去哪里查这件事情?” 陆小凤却说,要查这件事情。我们就要先去查一个人,只要差清楚他的底细,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江湖上。若是想要打探消息,那你首先就要选一个争取的途径。好比那悦来客栈。古往今来,大千世界,不知道有多少荡气回肠的故事从这里发生,也不知有多少千金难买的消息从这里传出。 而陆小凤作为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自然也知道,什么地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陆小凤对花满楼说道:“要想差清楚那张平的底细,我们就要先去找孙老爷。” 花满楼道:“孙老爷又是何许人也?” 提起孙老爷,陆小凤的兴致又高了。道:“这孙老爷的全名应该是龟孙子大老爷。” 花满楼失笑道:“他怎么会起这么样个好名字?” 陆小凤道:“因为他自己常说他自己没钱的时候虽然是龟孙子,但有钱的时候就是大老爷了,他又恰巧姓孙,所以别人就索性叫他孙老爷。” 花满楼笑道:“你认得的怪物倒真不少。” 陆小凤道:“幸好十个怪物,倒有九个都不太讨厌,这孙老爷尤其不讨厌。” 花满楼道:“你要找的究竟是大通大智,还是他?” 陆小凤道:“大通大智本是两个怪物,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除了孙老爷外。谁也找不到他们!” 花满楼道:“想不到这孙老爷的本事倒不小。” 陆小凤道:“这个人从小就吃喝嫖赌,浪荡逍遥,平生没做过一件正经事。也没有别的本事,就凭这一样本事,已经足够他逍遥半生了。”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无论谁要找大通大智,都得把他从各种地方赎出来。” 花满楼道:“赎出来?为什么要赎出来?” 陆小凤道:“这个人花起钱来比谁都凶,所以他大老爷总是做不了三天,就要变成龟孙子,等到没钱付账时,他就把自己押在那里,等着别人去赎。这样的日子他居然一过就是十年,我想不佩服他都不行。” 花满楼笑道:“看来这个人不但有本事。而且还很有福气。” 这孙老爷确实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因为他即使囊中已经空空如洗。却依旧有酒喝,有肉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店家相信,一定会有人来赎他。 即使陆小凤很是出了一大笔钱将他赎出,又雇了一架宽大舒适的马车,孙老爷依旧喋喋不休,抱怨为何没有酒喝。除此之外,还和陆小凤定下了约法三章的规矩。 山窟里阴森而黑暗,洞口很小,无论谁都只有爬着才能进去。孙老爷就是爬进去的。 等待总是令人感到枯燥和烦恼,特别,是毫无意义的等待。陆小凤本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漫长的等待使得他几乎要按耐不住了。 就在这时,山窟里已传出孙老爷的声音,道:“可以开始了。” 五十两的银子,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然而,陆小凤毫不犹豫的将这锭银子抛进了洞口之中。这是孙老爷的规矩,一个问题五十两,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张平的道士,他喜欢穿一身紫色的道袍,有一架紫色的马车,武功也高的出奇。”既然付了钱,毫无疑问,陆小凤必须让它发挥出自己的价值。 里面的人似乎先是被陆小凤的问题惊到了,愣了片刻,随后才开口说道:“百余年前是一个侠客辈出的年代,仁者无敌看似简单,但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少之又少。不过有一个人,却是当之无愧,他就是小李探花。 然而,昔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天机老人曾经从新排兵器谱,不论是天机老人的天机棒还是小李探花的小李飞刀,都不是第一。排在第一的是一只手,确切的说,那根本不应该是人的手,而应该是死神的右手。 只不过,操纵这只手的人,就叫张平,而此人当年的一个标志便是,一身紫色道袍。” 此时花满楼忽然接口说道:“如此说来,在下仿佛也该有一些印象。” 此时洞中忽然传来赞同的话音,道:“不错,花家传承百年,有些只言片语的记载,也不奇怪。而且此人当年所做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太多,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流传了不少,只不过江湖中人渐渐的分不大清了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第一波炮灰山西七义 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陆小凤喝了杯竹叶青,苦笑道:“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两银子,这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满楼却是笑着开口安慰道:“起码我们知道那人可能的一种身份了,不是吗?” 陆小凤道:“难道你真的相信有人可以活上一百年还容颜不老吗?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张平和当年的那个张平一定有什么联系是肯定的。” 事后陆小凤喝了一杯酒,继续开口说道:“也许我们应该等一等,七天的时间不算长,也同样不算短,但是七天之后,也许这一切的谜底都会揭开。或许,我们应该去找他,跟着他,看看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想要找到张平,简直就像想要找到陆小凤一样简单。只要哪里有好吃的菜和好喝的酒,张平就会出现在哪里。 张平喜欢窗子,因为透过窗子,可以让他看到很多窗外的东西。 夜,深。 张平坐在窗下的桌上静静的喝酒,窗子本就是支起来的,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外面的天井里抽旱烟。 夜虽然深,这老人却连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要坐到天亮的样子。 就在这时,酒楼外面又有个人走了进来,竟是个卖肉包子的小贩。如此深夜,他难道还想到这里来做生意? 包子的味道还不错。张平远远便已闻到。可惜,此时此刻,张平并不想吃包子。否则的话,这小贩倒是能够发上一笔小财。 这小贩刚刚将挑着包子的担子放下。就在这时,突听一人曼声长吟:“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进了酒楼,忽然向那卖包子的小贩笑了笑,道:“今天你又毒死几个人?” 小贩翻着白眼,道:“我这包子只有狗吃了才会被毒死。毒不死人的,不信你试试?” 他抛了个包子过去,穷秀才竟真的接住吃了下去,摸着肚子笑道:“看来你这包子非但毒不死人,而且还能治病!” 只听墙外一人道:“什么病?” 穷秀才道:“饿病。” 墙外那人道:“这病我也有,而且病得厉害,快弄个包子来治治。” 小贩道:“行。” 他又拿起个包子往墙头一抛,墙头就忽然多了个蓬头乞丐,一张嘴,恰巧咬住了这包子。再一闭嘴,包子竟被他囫囵吞下了肚。 酒楼外居然又有人笑道:“胀死也没关系,胀死的、饿死的、被老婆气死的。我都有药医。” 一个卖野药的郎中,背着个药箱,提着串药铃,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竟是个跛子。这冷冷清清的酒楼,就像是有人来赶集一样,忽然间热闹了起来,到后来居然连卖花粉的货郎、挑着子的菜贩都来了。 此时张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随后开口说道:“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句话果然不假。可惜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到头来,恐怕他最终什么也得不到,还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忽然仿佛大鸟一般飞掠而来,眨眼功夫,便落到张平桌旁的两把椅子上。 陆小凤此时自顾自的端起酒壶,便给自己倒上一杯,随后对着张平笑着说道:“看来你的麻烦来了!” 此时张平看了看陆小凤和正在微笑的花满楼,又扫了这几个怪人一眼,淡淡说道:“天禽门门下弟子的确众多,不过,要说凭他们就想要对付本座,只怕还是个笑话。” 便在此时,一个秃顶的老头子忽然出现在酒楼门口,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 但他一双眼睛却是发亮的,目光炯炯,威光四射。奇怪的是,院子里这些人本来明明是在等他的,可是他来了之后,又偏偏没有一个人过去跟他招呼,只是默默的让出了一条路。 这秃顶老人目光四下一打量,竟突然大步向张平走过来。他走得好像并不快,但三脚两步,忽然间就已跨了过来。 此时张平忽然对着陆小凤笑着说道:“陆小凤,如果你以后改名叫陆小鸡的话,我想,今晚他们可以活着离开。” 此时陆小凤忽然起身拦住那秃顶老人,开口说道:“人人都知道,山西雁乃是天底下最有种,最讲义气,最够朋友的人。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今晚死在这里,还是赶紧带他们离开吧。” 山西雁却道:“六十年前,祖师爷创立‘天禽门’,第一条大戒,就是要我们尊师重道,这辈份和规矩,都是万万错不得的。现在长辈有差遣,纵然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等也是在所不辞。” 此时张平摇了摇酒壶,没有声音,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凤说道:“酒喝完了。” 张平的话音很轻,比花满楼的话音还要轻,但听在陆小凤的耳朵里,却比天底下任何东西都要重。 陆小凤和山西雁是朋友,所以,陆小凤了解山西雁的武功,即使再练十年,陆小凤也绝不相信山西雁今晚能够活着离开。 夜微凉。 山西雁此时忽然拨开陆小凤,对他说道:“这是我们天禽门的事情,你不要管。” 山西雁明白,以陆小凤的武功尚且需要阻止自己等人动手,那么,只能说明来人的武功一定高的出奇。也许,今晚过后,再也不会有山西雁,也再也不会有山西七义。 然而,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你明知不该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哪怕,为之付出的是生命。 山西雁挺直了腰杆,一双威震关中的铁掌已经崩的笔直,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一口上号的棺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够朋友的陆小鸡 夜晚,的确是一个掩盖一切的好时光,在夜里发生一切,最终都将被黑暗所吞噬。 此时气氛压抑到近乎凝结的酒楼之中,陆小凤忽然开口对着张平笑着说道:“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陆小凤也好,陆小鸡也罢,总之,我就是我,永远都是人见人爱。” 张平此时看着陆小凤,忽然鼓起掌,开口说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怕死,但当他们在名声与生命之间抉择时,他们往往会选择保全自己的名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经常管闲事,但还可以逍遥自在的活到现在了。” 此时张平说到最后一个字,忽然身形一动,朝着那山西雁飞扑而去。这一下张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连夜里飞来的小飞虫都只是在空中飞出了不到一指的距离,张平的身影便已出现在山西雁身前。 会挽雕弓如满月,山西雁此时整个身体就像一张弓,而突然出现的张平则是像那开弓的信号。山西雁射的不是箭,但却比箭更为可怕,他射的是一双铁掌,曾经威震关中的铁掌。 然而,往日里无坚不摧的铁掌方一击出,那周遭的空气却仿佛化为无数的泥潭一般,强烈的阻力不仅使得山西雁的铁掌慢的可怕,威力也小的惊人。 毕竟,无论是天魔*还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对于山西雁来说,都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功。 一根小小的指头,在很多人手中,往往会变成最可怕的武器。比吕凤先的银指,更可怕的武器。 在山西雁一招被张平点倒之后,剩下的几人忽然一齐朝着张平冲了过来。 一杆判官笔,一串飞来的药铃。一根挑菜的扁担,一只冒着火的旱烟,一根常见的竹棒。一把白白的花粉,以及。一个好大的肉包子…… 此时张平的右手忽然诡异的切入其中,似慢实快的一搅,一股吸力和一股斥力自张平手中同时发出。 无论是乾坤大挪移还是移花接玉,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借力打力的功夫。此时在张平使来,便显得越发神鬼莫敌,玄妙非常。 山西七义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对于彼此的武学自然也都熟悉的紧。 然而,当他们忽然之间面对彼此熟悉的武学攻来之时。仓促之间,一时竟是不能抵挡。所幸,张平仅仅只是将各人的招式牵引而回,而并为顺势增加自己的气劲。因此,山西七义虽然被各自的招式击伤,但却并无大碍。 此时张平回到桌前,淡淡开口说道:“本座今日说留你们一命,自然就会留你们一命。回去告诉霍天青,不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白白丢了性命。” 山西雁笑了,笑容中仿佛带种说不出的悲惨之意。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我也走,大家都走。” 卖包子的小贩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妨先走一步?”他的手一翻,已抽出了柄解腕尖刀,突然反手一刀,刺向自己的咽喉。 他的出手不但稳,而且快,非常快。但却还有人比他更快的。突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手里的刀已断成了两截,一样东西随着折断的刀尖掉在地上。竟是陆小凤的半截筷子。 剩下的半截筷子还在他手里,刀是钢刀。筷子却是牙筷。能用牙筷击断钢刀的人,天下只怕还没有几个。 那卖包子的小贩吃惊的看着手里的半截断刀,怔了很久,突然恨恨跺了跺脚,抬头瞪着陆小凤,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笑了笑,淡淡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还有句话要问你!” 卖包子的小贩道:“什么话?” 陆小凤道:“你以为你死了有用,还是活着有用?或者说,你觉得霍天青一个人就可以击败他,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吗?” 今夜的风不大,有点寒,也有点暖。 山西雁带着山西七义离开了,张平并没有动手,在张平的眼中,他们的性命显然没有陆小凤改名陆小鸡重要。 陆小凤此时对着张平问道:“你可知,他们今天走了,下次来的,却未必是霍天青,而是比霍天青更可怕的人?” 张平却是笑了笑,开口说道:“商山二老的武功想来定然是不俗,不过这样正合我意,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上官飞燕到底能够请动多少高手。” 陆小凤此时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于上官飞燕有着这样的痛恨,莫非,你和她……” 张平却是白了陆小凤一眼,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看她不爽而已。顺便,我也可以看一看青衣楼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陆小凤此时对着张平疑问道:“青衣楼?你是说,上官飞燕和青衣楼有关,或者说,上官飞燕的背后就是青衣楼?”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金山教的教主叫做无相皇,不知道陆小鸡你知不知道?” 陆小凤此时忽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呢?这无相皇也是十余年前忽然出现的高手,他成立金山教,与朝廷对抗多年,不过此人来历十分神秘,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的老巢。” 张平此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不知道陆小鸡你知不知道保龙一族?” 陆小凤先是想了想,随后看着张平说道:“保龙一族我好像真的听说过,不过据说每一代的保龙一族都是经过秘密训练,有所成就之后才会出现。而如今天底下尚未出现保龙一族出山的消息,你找保龙一族有什么事情吗?” 张平此时看着花满楼微笑的神情,忽然对陆小凤说道:“只要你帮我去查保龙一族的零零发的下落,我就可以送花公子一件礼物,如何?” 陆小凤此时问道:“什么礼物?” “一双看的见陆小鸡的眼睛!” 张平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光明,生命诞生之处最本能的渴求,特别是对一个曾经见过光明的人来说,就显得特别可贵。 花满楼从没有想今天这般激动过,哪怕,他知道这不一定会成为现实。(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刀剑双杀夜风起 一个人若是肯为朋友两肋插刀,那么一定也会有很多朋友愿意为他两肋插刀。毫无疑问,花满楼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当陆小凤听说花满楼的眼睛还有康复的希望时,他立刻就放弃了对于金鹏王朝的兴趣,准备去寻找零零发的下落。 六天,距离张平所说的七天之限,仅仅剩下了一天时间。 毫无疑问,张平是个高手,因为纵使霍天青自己面对山西七义,也绝不可能一招击败所有的七个人。况且,张平的出手,明显是留有许多余力,所以,霍天青或者说上官飞燕觉不允许霍天青独自前来。 因为如果霍天青也死了,那上官飞燕便绝没有了任何希望,活着的希望。 小楼,一桌,一椅,一壶好茶。破例的,张平没有喝酒,并非是张平害怕自己喝醉,而是喝多了酒的人,难免想要尝试一下别的饮品。 爱酒的人不喜欢烦恼纷乱的生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解决。 爱茶的人喜欢思考与回味,苦涩之中回味着馨香与甘甜,茶叶搅动之间,也许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风中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吹起了小院里仿佛帘幕一般的柳枝。 桌是方桌,椅是摇椅,紫砂的茶壶和紫砂的茶碗摆在上面,张平慢慢的摇啊摇,仿佛这这是一个平静而寻常的夜晚。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晃,宁静的小院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意。 不知何时,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小院里,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腰干依旧挺直,钢针般的须发也还是漆黑的。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个老人。 他并没有动。可是他的手却已握住了剑柄。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粗大些,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但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布。 双方都没有开口,只因二人都在等,等对方先开口。 夜风吹过,柳叶伴着微风滑落。独孤一鹤毕竟已经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况且,来到这里,他看的见躺椅上的张平,但却感应不到。 很多时候,眼睛是最容易欺骗人的感官,因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要眨眼,而一眨眼的功夫,往往会发生很多事情。 好比现在。独孤一鹤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躺椅上的张平早已消失不见。茶壶还在,茶碗中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独孤一鹤扶着剑柄。面对着一片黑暗,忽然觉得很疲倦,他毕竟已是个老人。拔起剑,剑入鞘,他慢慢的走过去,尚未进门,便感觉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的柳树上,一身紫色道袍很是诡异。 独孤一鹤的手又握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张平并不回答,却反问道:“你来到这里。居然还敢问我是什么人?” 独孤一鹤手握着剑柄,只觉得自己的手比剑柄还冷。不但手冷,他的心也是冷的。除了眼中看到的,他无法从其他任何方面感应到柳树上的人,没有声音,没有气机,若非眼中所见,他几乎要将对方当做一个死人。 此时张平忽然开口说道:“听说你创出了一门武功,叫做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我很想见识一下。” 独孤一鹤缓缓将手中长剑拔出,很慢,很稳。峨眉剑法以灵秀清奇见长,精华之所在,在于奇,变,诡,然而独孤一鹤天纵奇才。由南土投入蜀中峨眉派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后又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大开大阖、刚烈沉猛,溶入峨眉灵秀清奇的剑法中,终于创出刀剑双杀的绝招,可以用刀,也可以用剑,乃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功夫。 此时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不仅仅将峨眉剑法的奇,变,诡练出了一个稳字,更是将自己曾经大开大合,刚猛非凡的刀法练出了一个巧字。 独孤一鹤此时飞身而出,一剑点来,似乎有无数星光伴随着剑光而来,呼啸的剑气泯灭了周遭的落叶,唯有一片肃杀长留。 在独孤一鹤的长剑之中,张平仿佛看到一柄细剑与一柄长刀,又仿佛看见了无边的草原和云雾之中的孤峰。毫无疑问,独孤一鹤不仅领悟到了意境,更是将两种意境融为一体的天才。 只可惜,独孤一鹤毕竟还是老了,此时的张平双掌翻飞,整个人犹如一只蝴蝶一般在空中诡异的转折飞出。 随着一股仿佛黄沙的苍凉之感自张平身上传出,独孤一鹤长剑之上散发的刀剑意境登时被抵消的无影无踪。 “砰!” 此时张平右手五指成爪,朝着对方长剑之上一爪抓去,待得对方长剑一转,张平的右手也是一转,最终张平的右手变爪为掌,登时印在独孤一鹤的长剑之上。 二人接着对方的力道,一个翻身便各自错开,此时独孤一鹤开口向张平说道:“好,青衣楼楼主的实力果然不凡!”他虽说着话,但实际上却是将内力暗自运向右手,只因刚刚在张平龙象般若功和摧心掌的配合之下,长剑之上的力道已经将他的右手震的发麻。 张平此时却笑着说道:“你的功夫确实不错,当今天下能够胜过你的人也确实不多。只可惜你的内功并非什么真正的决定内功,若是消耗过大,恐怕你的实力会飞快下降。” 独孤一鹤此时眼中忌惮之色更浓,毕竟一个人的底牌若是提前给人知道,那么他的胜算一定不会太大。 此时张平忽然长袖一卷,随后无数柳叶登时被张平吸在袖中,一吞一吐,便仿佛无数最可怕的暗器一般朝着独孤一鹤而去。 此时独孤一鹤长剑顿出,点点星光和气劲交织,与张平所发柳叶登时轰为一团。(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商山二老 满天柳叶纷飞,激荡之下早已失去它们之上曾经的力道。在重力的牵引之下,缓缓落下,盖满了独孤一鹤的身体。 夜空中的星光一闪一闪,似乎想要不断的溢散出自己的存在感,然而,星光散发的,永远都是与日光无关的寒意。 张平回到躺椅上静静的躺着,许是风儿太大,张平此时身上丝毫力道未用,那躺椅便吱吱丫丫的摇摆起来了。 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很轻,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掩饰。三个人,当中一人的脚步显然要比另外两人沉重一些,或许是功力不足,或许是别的什么。 没有风,大门忽然缓缓打开,当中一人和他左右的两人一齐走了进来。 “你就是张平?” 霍天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时缓慢而温和,他说话的时候,希望每个人都能很注意的听,而且都能听得很清楚。 这正表示他是个很有自信、很有判断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虽然很骄傲,却不想别人认为他骄傲。 张平没有抬头,或许他认为,自己并不需要抬头。独孤一鹤的静静的躺在院子里,柳叶虽多,却依旧不能将他完全遮住。 天底下敢于和独孤一鹤为敌的人本没有几个,然而,独孤一鹤此时却静静的躺在这里。 风过,张平忽然自言自语说道:“茶是好茶,但却不是喝茶的天气。商山二老久不出江湖多年,想不到,因为钱,最终也当了青龙会的狗!” 此时左右两人忽然开口怒喝道:“放肆!”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是不是,你们说了不算。你们说是不是?” 张平的声音绵绵不绝的传出,夜空中尽是激荡不停的声音。 商山二老此时却是忽然眼神一动,随后对视一眼之后。一齐将中间的霍天青向后一推。随后二人齐齐大步踏出,开口说道:“好深厚的内家功夫。不知道阁下和百余年前的紫血妖道张平究竟是何关系?” 此时的张平依旧摇着摇椅,淡淡开口说道:“何必呢?无论是真是假,今日一战已经在所难免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美人都是爱金钱珠宝的。说到底,你们二人最终都要因为一些珠宝而死,可惜了。” 商山二老此时不再说话,而是肩并着肩。大步朝着张平走来。二人的步子很大,但却仿佛一个人一般,速度,步伐,没有丝毫差别。 雄鹰落于地面,依旧是雄鹰,依旧可以傲世天下,俯视苍生。此时商山二老身上散发出的,便是雄鹰的气息。 随着二人大步踏来,一股摧毁一切的劲风在二人的行走之间出现。二人交织的气劲仿佛不分彼此。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商山二老的武功若是单打独斗,虽不一定能够有把握击败独孤一鹤,但独孤一鹤想要取胜。却也非要到达三百招开外不可。然而,二人多年来形影不离,彼此间的武学意境均出自同源。是以二人配合之下,方能称之为武林的泰山北斗。 雄鹰扑兔,尚且需使全力,况且,张平绝不是无力反击的兔子,而商山二老此时已经将一身内力催动到了极致。势要将张平击杀当场,毕竟。无论是谁,有了张平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只怕终日都要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待得商山二老刚刚欺到张平摇椅前不足三尺之处,二人行走之间无形的气劲却是一到张平身前一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二人左右两爪同时抓来,张平的摇椅忽然朝着二人平射而去,而张平的身子则是向后倒飞而回。 随着一股仿佛天地之间尽数被苍凉布满的意境席卷而来,商山二老的意境方一与之接触,便登时相互抵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张平的身子此时的空中诡异的一顿,随后冲天而来,居高临下,向着商山二老连连攻去。 此时张平的双手大袖纷飞,摧金断玉的狂暴气劲不断从张平的袖口溢出。而在张平的大袖之中,总是在若隐若现之间出现一拳,一掌,一爪,一指之类的诡异招式。 商山二老此时脚下踏着一套彼此交织的步伐,二人不时的交叉换位之间,密不透风的招式将张平的一切进攻尽数封死。 随着双方斗出三十余招,小院之中已经是碎石纷飞,烟尘满布。此时霍天青看着商山二老与张平打得不可开交,看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样子,终于眼中精光一闪,身子一跃,朝着张平掠去。 趁着商山二老左右分进,夹击张平的机会,霍天青忽然扑向张平正面,此刻他突然向右一拧腰,双臂微张,“凤凰展翅”,左手两指虚捏成凤啄,急点张平颈后的天突。 张平此时右掌斜起,一记手刀划向他腕脉。谁知他脚步轻轻一滑,忽然滑出了四尺,人已到了张平右肩后,招式虽然还是同样一招“凤凰展翅”,但出手的方向部位却已忽然完全改变,竟以右手的凤啄,点向独孤一鹤颈后的血管。 而此时商山二老一个转位,亦是同时自张平左右两侧,向着张平胸口两掌打来。 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嘴角一记冷笑划过,随后,一股无形的吸力自张平身上登时传出。 此时张平居然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了商山二老的两掌和霍天青的一记凤双飞。随着三人的三招一齐轰在张平身上,张平忽然趁机双掌一齐轰出,两记大力金刚掌轰在商山二老的胸口。 而此时在张平金刚不坏神功的防御之下,三人的招式却并未对张平造成太大困扰。三人攻入张平体内的气劲不过几息功夫,便登时被张平无边无际的内力镇压起来。 但商山二老却没有张平这等强横的外家修为,被张平的大力金刚掌击中之后,登时胸口塌陷,倒飞而回。 此时商山二老落地之后,竟是毫不顾忌自己的伤势,反而登时起身朝着张平扑去,同时大喝一声:“走!” 而正在张平的攻势之下渐渐不支的霍天青见得张平被扑来的商山二老牵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眼不发,朝着夜空之中射去。 几阵夜风吹过,地上的落叶与灰尘缓缓滚动。 霍天青刚刚离开不久,张平的身影便忽然之间掠了出来。他左右自己查看了一番,一个冷笑,便朝着黑夜之中的远方掠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逢林便入 古代行军,常有逢林莫入之说。茂密的树林横生的枝叶,淡淡的月光被挡在天空之上,幽暗的树林此时仿佛远古巨兽的大口一般,死亡的阴影遍布其中。 张平此时看着树林中隐隐传来的无数身影,忽然阴测测的一笑,随后整个人朝着林中大步走去。 阳光往往带来许多美好的东西,光明,鲜花,温暖。然而,这里此时并没有阳光。 张平走起路来一向很稳,一步踏出,仿佛脚尖从来不曾离地,而是在地面上划过一般。 入林里许,林子里面忽然飕飕的出现了一股股劲风。这里地势高出,树林阴密,照常理来讲,是不该有这么大的风的。 “哈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诡异笑声四处传来,只怕这树林今后将留下一段段关于鬼怪的传说。 随着林风越来越大,纷飞的落叶此时一个个飞速的旋转起来,尖锐的叶角此时犹如一只只可怕的暗器,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化为碎屑。 面对满天杀气四溢的落叶,张平的周身一尺之外忽然出现了一股股阴阳流转的气劲。这股气劲并非是张三丰的阴阳意境,而是张平以乾坤大挪移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催动林中的阴阳二气以及空气,将飞来的落叶尽数扭曲。 此时张平看了看四周,朗声开口道:“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本座动手?” 话音未落,一黑一白两道诡异的身影忽然自高出飞射而下,落在了张平身前一丈远的地方。 一黑一白两个面具,粗布黑白长衫犹如纸做的一般,再加上两根哭丧棒。活脱脱便是那传说中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那黑白怪人方一落下,黑色人影便是抬手一记哭丧棒朝着张平肩膀打来。 随着张平向后退出半步,那白色人影登时和黑色人影一个换位。随后同样一记哭丧棒向着张平头部打来。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只是右手一挥。随后一道匹练一般的气劲涌出,瞬间便将对方的哭丧棒卷飞。 此时张平阴测测的笑着开口说道:“街头卖艺耍把式的功夫,也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张平先是左手一抖,几十枚铜钱登时朝着对方周身以及四周激射而去。随后,张平身形一变,咫尺天涯身法全力催动之下,犹如鬼魅一般朝着对方滑了过去。 此时那黑白怪人见此,先是将手中剩余的一根哭丧棒舞得密不透风。将张平射来的铜钱尽数隔开。随后面对紧随其后的张平,黑白两道身影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不断调换位置。 远远看去,此时那黑白怪人的周身仿佛行成了一连串黑白相间的怪异洪流。伴随着一阵阵不男不女的怪异笑声,只怕盯着久了,眼睛都会被其晃瞎。 然而此时张平却是全然不管其中变化,仅仅是突然之间双手齐出,两掌夹杂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瞬间朝着两道黑白身影轰去。 那黑白怪人的功夫仅仅两招,便被张平看得清清楚楚,说白了。无非是戏法的一种高级运用罢了。虽然因为气机等原因,这类功夫遇到张平这等高手便无所遁行,不过其操控假身攻击的功夫。却同样颇为玄妙。 而那黑白怪人见得张平的双掌居然分毫不差的朝着自己的真身攻来,仓促之间只得将哭丧棒朝着张平咽喉射来,同时双掌齐出,硬接了张平的这一掌。 随着双方四掌相击,黑白怪人只感觉一股仿佛烈日般暴躁的狂暴内力瞬间攻入自己手臂,并且飞速朝着心脉涌去。 此时那黑白怪人倒也当机立断,随着其强运内力一震,整个身体登时脱离了张平的控制,向着林中倒飞而去。 此时张平却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黑白怪人飞出的方向,开口说道:“好一个颠倒无形大阵。不过你们以为,凭这个就能对付的了本座吗?” 随着黑白怪人撞上一颗大树。并吐出一大口鲜血,一股浓雾忽然缓缓出现,将他的身影尽数吞噬。很快,那诡异的浓雾之中忽然传来一阵仿佛邻村老头般的家常唠嗑声:“哦,就是不知道百余年前兵器谱排名第一的紫血妖道如今还有多少胆量?” 张平此时双手大袖一摆,随后一架黝黑的长琴登时出现在张平手中,随后张平将长琴一揽,一言不发,朝着浓雾深处走去。 此时那些林间的浓雾方一见得张平走近,便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纷纷四处逃开,为张平留出一条笔直的小路。 而随着张平缓缓走到几株粗壮异常的大树之间,周遭的一切景物忽然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时周围的树木已经被被一堵堵高大华丽的围墙所替代。 张平此时环顾周遭一圈,发现这些围墙好似一个大大的迷宫一般,无数条弯延曲折的道路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自言自语道:“好地方,好景致,各位真是为自己选了一块儿上好的墓地。” “要我看,这块墓地还是你好好享用吧,不要辜负我们大伙儿的一片心意……”随着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满天的树叶簌簌之声登时传来。 张平此时却是忽然一边缓缓的拨动琴弦,一边笑着开口说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老婆婆你的功夫确实练得不错。在下送阁下一首大风歌,为阁下庆……” 话音刚落,一阵阵肃杀的琴音犹如海浪一般一*呼啸而出。那犹如两军厮杀的惨烈幻音以及金铁交织之声将整个树林震得晃动不停,而阵阵琴音引发的空气之中的波澜,使得对方颠倒五行阵的幻想登时仿佛烈焰上空的空气一般,变得迷糊不清。 随着周遭的无数飞旋落叶飞入阵中,张平的琴音忽然一密,随后那些落叶一个个仿佛一瞬间完成了自己一年的光阴之路。一个个化为粉末,消失在天际之中。犹如一只只突然碎裂的蝴蝶一般,凄惨,美丽……(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无相皇与霍休 随着周遭的幻想在张平的琴音之下支离破碎,远处的古树尽头,隐隐有五个身影若隐若现。 张平感应着当中一人身上诡异非常的气机,开口笑着说道:“久闻无相皇的无相神功变幻莫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五个身影当中,一个身着大红绸袍,面带银色面具,长发披肩的怪人一般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一边缓缓走出。 此时那无相皇对着张平开口说道:“阁下的一身功夫精湛非常,本皇如今正在招揽人手,只要你肯加入我金山教,本皇保证你今日可以安然无恙,如何?” 然而,回答无相皇的,却只有一个淡淡的肃杀琴音,随着张平的琴音渐渐紧凑起来。 那无相皇身旁一个老太婆此时忽然冷笑着说道:“小子,别以为起了一个吓唬人的名字就真的可以吓住我们,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言罢,那老太婆双手一舞,无数的落叶登时凌空而起,朝着她的双手汇聚而去。 随着树叶的爆炸与呼啸之声传来,那树叶汇聚而成的圆球登时破裂成无数碎片,朝着张平袭来。 此时张平忽然将长琴一竖,四根琴弦齐齐拉动,周遭的空气仿佛塌陷一般,向着张平手中的长琴猛的吸去。 随着张平双手轻轻一放,仿佛山崩海啸一般的气劲登时自琴弦之中传出。那一个个饱含内劲的飞叶方一与之接触,登时便犹如狂风巨浪之中的木板一般,经不起丝毫折腾与抵抗便被一个个冲散到四面八方。 伴随着遮天蔽日的烟尘与碎屑,两道身影忽然闪入其中,随后无数气劲登时自那烟尘之中翻飞而出。直击的四面八方的无数树木轰然倒塌,而原本渐渐浓烈的烟尘翻滚的更加强烈。 “嗡……”随着一声长的可怕的嗡鸣之声忽然传来。那漫天烟尘登时犹如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瞬间化为了两半。 而在烟尘散开后的空地之上,张平手中的长琴之上已然有一根琴弦断为两半。而无相皇的银色面具上。则是出现了一根小小的裂缝,并且还在不断的变大。变长,最终断为两块,跌落下来。 此时张平看着无相皇那仿佛一张肉皮覆盖在脸上的面孔,淡淡开口说道:“好一个无相神功,如果不是你尚未达到无色无相,幻化万相的最高境界,只怕今日本座还真要小心不少了。” 言罢,张平右手在断了的琴弦之上轻轻一拂。那琴弦在张平的手中却犹如活过来一般,瞬间便首尾相连,被修复的看不出任何痕迹。 随着张平轻轻拨动琴弦,无相皇那毫无任何表情面貌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皱眉的神情,此时无相皇对着身后一个老头说道:“对付他可以,不过在原有谈好的基础上,必须在加三成。否则的话,我们立马就离开。” 而就在对面五人陷入沉默之时,张平却笑着说道:“霍休,或者说青衣楼楼主。现在你们连颠倒五行阵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也许,你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此时那霍休忽然大步向前迈出一步。一股精纯凌厉的罡气随之向着四面八方狂泳而出。 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叫做童子功,这门功夫就好像那龙象般若功一般,只要是一个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练到入门。然而,和龙象般若功一样,它同样是一门只有练到高深境界之后,才能显示出其真正威力的功夫。 草鞋,布衣,白发。皱纹,一杆破旧的旱烟。这位天下第一富豪,青衣楼的楼主。跺跺脚整个江湖就会大地震的人物此时竟然犹如一个平凡的老农一般。 忍人所不能忍,成人所不能成,毫无疑问,霍休忍住了寂寞,成为了一名高手。起码,在张平眼中,他的功夫相当不错。 此时张平看着霍休,缓缓开口道:“想不到,在你眼中,上官飞燕居然值这么多钱?” 霍休此时将旱烟点燃,抽了一口,说道:“不论如何,现在她还不能死,所以,能死的,只有你。” 随着霍休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来人的数量至少有近百人,而这数百人,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方响当当的人物。 青衣,面巾,披风,标准的青衣楼打扮。这里有许多人,或许是野心家,或许是江湖客,或许是仅仅为了养家糊口。然而,一入青衣楼,终生便不得脱身。 此时张平看着周围的无数青衣楼高手,冷冷一笑,随后一连串金戈铁马般的琴音一*涌出。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天地的苍凉与威压之感自心头一闪而过。 此时张平的蜃楼魔音在道心种魔*的催动之下,登时便使得靠近张平的诸多青衣楼高手之中出现了一阵阵混乱。 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持刀汉子此时忽然暴喝一声:“任黄,我要你血债血偿!”随着一道刀光闪过,这大汉居然一刀砍向了自己身旁的一个持枪汉子。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是那大汉血红的双眼以及放肆的狂笑。 而相同的情形,还在不断的发生。每一个加入青衣楼的人,心底深处都有自己最最渴望的东西。而张平的蜃楼魔音在道心种魔*的催懂之下,则是能够引动修为不足者内心深处最最原始的**。 看着不断自相残杀的青衣楼高手,霍休与无相皇对视一眼之后,忽然化为一红一白,两道残影,射向张平。 此时张平一手持琴,一手拨弦,全力发动蜃楼魔音和道心种魔*,似乎已经无暇他顾。而无相皇与霍休二人联手扑杀之势,却是转瞬即至。 无相皇和霍休均是当世顶尖的绝顶高手,眼力与内家修为均是当世一等一的人选。二人出手的时机正好是张平将琴音催动到极限,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 一个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已欺到张平身前两尺不足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夜色笼罩,纷飞的气劲仿佛炸药一般将张平周身的一切毁灭。以霍休和无相皇二人的武道修为,联手催发的这巅峰一击竟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乌云随风飘荡,弯弯的月儿被轻轻遮住面颊,阴森的树林之中只有点点火把传来一点点微弱的灯光。 光,一道白光,犹如流星般划破林中的昏暗。 如果说霍休和无相皇二人联手催发的一击乃是一头远古巨兽的冲击,那么这道光芒所过之处,便仿佛这巨兽的克星一般。 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动,甚至连霍休和无相皇二人凌厉的气劲也未曾爆发出应有的威力。 此时霍休和无相皇二人并肩站在张平身前一尺,澎湃的内力不断自二人身上涌出,环绕在二人的周身。 在其它人眼中,张平的身影居然渐渐变得越来越淡,最终仿佛一个美丽的气泡一般,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嗡……” 琴弦的拨动之音忽然传来,远处的一颗大树之上,张平凭空立在一根细小的树枝之上,单手缓缓拨动琴弦。 此时青衣楼众人将张平团团围住,随后在十几个头领模样的汉子带领之下,把目光投向了霍休。 那霍休此时面色严肃的开口说道:“好剑法,仅此一剑,已不在巴山顾道人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之下,当今天下,能够与阁下剑法比肩之人,屈指可数。” 张平此时将长琴一转,整个身子跃到了树梢顶部,淡淡的开口说道:“好,不愧是金山教的教主与青衣楼的楼主,二位的武道天赋当真是惊人的紧。本来你们二人今日非死不可。不过我突然改变了注意,准备饶你们二人一命。” 此时张平忽然将右手猛的往琴弦之上一拍,随着一道银光闪过。一柄细长的银白长剑登时自长琴之中射出。 此时张平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在青衣楼众人之间穿梭不停,点点银光闪过。还来不及欣赏其中的美丽与韵律,一个个青衣楼高手便被张平手中的长剑夺走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张平犹如虎入群羊一般在青衣楼众人之中造成无数的杀戮,不论是无相皇,霍休或者是那老太婆和黑白怪人以及霍天青都很沉得住气。 虽然张平说不会杀死霍休和无相皇,但是江湖上最重的便是承诺,当然,最轻的也是承诺。一个人若是将自己的生死和行事放在别人的承诺之上,只能说明这个江湖根本不适合他。 张平的剑很快。所以每一具倒下的尸体都是先倒下,然后血才流出。“飕飕”,仿佛风的声音,很悦耳,很动听。 青衣楼毫无疑问是近些年江湖上最大,也是最可怕的组织之一,仅仅从这些手上功夫过硬的高手能够一个个视死如归,前仆后继向着张平杀来来看,霍休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毕竟,金钱虽然能够买来很多东西。但却永远买不来自己的小命。 随着青衣楼高手在张平神出鬼没的身法和快如闪电的剑法之下损失过半之时,两个蒙面汉子忽然朝着张平的身后飞掠而来。 此时原本犹如雕塑一般的五个人动了,无相皇和霍休依旧是联手攻出。霍休的童子功和无相皇的无相神功配合之下将两个人的优点尽数结合在一起。而那老太婆此时袖中忽然出现了六柄飞刀。薄如蝉翼,寒光四溢,一挥手,只见六点寒星朝着张平周身六处大穴飞掠而来。那霍天青此时和黑白怪人一左一右,百鸟朝凤和两根哭丧棒一齐向着张平的左右肩头打来。 此时张平放弃了青衣楼攻来的二人,身子一拧一扭,手中长剑登时舞出一朵朵灿烂的剑花。这些剑花仿佛有魔力一般,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剑花,心神便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进去。沉沦,迷幻。 此时张平的剑花仿佛经过了无数周密的计算一般。五人的招式尽数被这些剑花格挡在外,无论五人如何变换招式。始终不能绕开张平发出的剑花。 然而,就在五人将与张平的剑花接触之时,那青衣楼中原本打向张平的两个蒙面高手忽然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随后二人联手,仿佛两只雄鹰一般,顺着霍天青的左右向着张平杀来。 然而此时张平手中的长剑忽然之间发出了两团银光,其中一团银光迅速的化为了一个细细的小点,划过天际和二人的双掌。 金铁交织之声轰然响起,七人在与张平一阵交手之后忽然各自退回到了原地。 张平此时看着那突袭自己的两个蒙面人,开口说道:“商山二老,你们若是死人,便可以活。可惜,你们非要做活人,那就只有死!” 原来当日商山二老早已提前服下了霍休收集到的一种假死药,全身呼吸消失,气机收敛,外表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然而张平当日一掌将二人震飞之后心中也是感觉到不对劲,毕竟,以商山二老的功力和武道修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死的这么快。 在张平道心种魔*的搜索之下,张平发现二人精神意识居然还未完全消散,只不过全身技能消失了而已。再探查到其二人一身内力全都被隐匿在丹田深处,不曾有一点儿流转出来,张平这才确定二人确实是想要阴自己一把。 是以张平趁着二人当时并无反抗能力,以道心种魔*将魔种种入二人体内,方才追了出去。 而商山二老在张平刚刚说完,还来不及开口,却是齐齐脸色一变。随后二人身上原本因为多年内家修为保养出来的红润皮肤忽然开始出现了无数的皱纹,一股死亡与腐朽的气息随之在二人的身上缓缓出现。 其余五人见此脸色登时大便,而商山二老此时却相视一笑,随后开口朗声道:“你我二人终于还是把这条命还给了师父他老人家了!” 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已经来临,商山二老忽然朝着张平问道:“这是什么功夫?”话音刚落,二人眼神之中忽然失去了一切神采,只有两个挺拔的身躯站着不肯倒下而已。 此时张平看着二人的尸体,开口淡淡说道:“道心种魔。”(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上官飞燕之死 商山二老作为霍休等人的最后杀手锏,居然在不明不白之间忽然死去,这一切,都使得无相皇与霍休二人感觉到一切早已超出了计划之外。 此时面对张平,五人渐渐退到了同一个角落,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势意图自保。 然而,张平尚未开口,那霍休,无相皇,老太婆和黑白怪人忽然一齐出手,攻向霍天青。 而此时全无防备的霍天青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登时被四人的招式齐齐击中。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看来上官飞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此时霍天青看着霍休与无相皇二人,一手捂住下腹被老太婆飞刀所伤的口子,一边问道:“这是为什么?” 霍休此时笑着说道:“为什么?很简单,只要上官飞燕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而如果你不死,上官飞燕就很难死去,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不过霍休与无相皇等四人此时仅仅只是将霍天青团团围住,并无一人想要主动上前结果了霍天青的性命。毕竟,四人都明白,似霍天青这等高手,临死反扑,犹如猛虎下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其拼死反击所杀。 “砰……” 随着一声仿佛爆炸一般的巨响,一阵浓烈的烟雾忽然出现在霍天青与四人之间。点点辛辣与刺鼻的气味从中传出,四人军士江湖上混迹多年的高手,此时第一反应便是屏住呼吸,同时内力运转,防止烟雾之中投有剧毒。 然而,四人仅仅一个愣神的功夫,一道黑色的人影便登时穿入烟雾之中。将重伤的霍天青一把抓起,射向远方。 而青衣楼众多高手之前被张平击杀大半之后,却是再也无力阻挡那释放烟雾之人带着霍天青离开。 此时张平笑着开口说道:“好戏。好戏,想不到当初一个小小的决定。如今,居然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不错,不错。” 那霍休此时忽然拍拍手,随后两个青衣楼的手下压着一个被点住穴道的女子走了过来。明晃晃的钢刀架在她光滑如玉一般的细颈之上,她绝美的脸庞此时显得憔悴而娇弱。 看着远处那表情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张平,上官飞燕忽然鼓足气力喊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张平此时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无需和一个死人说太多。在感应到对方身上的气机确实是上官飞燕无疑之后,张平对着霍休笑着点点头,说道:“今晚过后,你还是天下第一富豪,青衣楼楼主,动手吧。” 霍休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金鹏王朝的四个人当中,只有霍休将手中的财富滚雪球般的变得越来越多,乃至于其成就了天下第一富豪。 一个眼神,仅仅是一个眼神。上官飞燕这个曾经搅乱了整个江湖的女人便倒在了钢刀的血泊之中。直到死,上官飞燕依旧睁大了自己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她实在不能相信。霍休居然真的对自己下手了。 霍休和无相皇走了,留下了霍休的童子功以及无相皇的无相神功。 之所以放过二人,除了张平想要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力究竟变异到了什么境界之外。更多的,是张平想看一看,接下来的江湖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安静的小院,紫色的马车仿佛真的马车一般停靠在小院的不远处。 上官飞燕的死使得金鹏王朝的秘密不再是任何秘密,不需要陆小凤,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有心人,都可以自己将这间事情推理的七七八八。 天下第一富豪霍休居然是青衣楼楼主。这个真相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只有天下第一富豪。才能支持的了庞大的青衣楼。而掌握青衣楼的人,想要不成为天下第一富豪。只怕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霍休的确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因为那一夜之后,江湖上再没有一个人见过霍休。他仿佛一瞬间从江湖上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不过打从当日起,峨眉派,珠光宝气阁以及天禽门便连起手来,一同对青衣楼展开了围剿。然而,无论青衣楼损失多少,霍休却始终未曾出现。 很多人猜测,霍休可能已经带着他的无数财宝,离开了中原。或者是远赴塞外大漠,或者是乘船远渡重洋,总之,无数的猜测使得霍休的下落更加的扑朔迷离。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你若是什么都能料到,那你就不是陆小鸡,而是陆神棍了。”摇椅上的张平淡淡对着门口的陆小凤说道。 此时陆小凤一边朝着屋子里走来,一边笑着说道:“你当初的承诺是否还有效?” 张平此时抬起头,看了一眼陆小凤,随后开口说道:“一言九鼎。” 陆小凤此时开口说道:“保龙一族一向有恭喜发财四大当代高手负责保护当今皇上,而这一代的保龙一族零零发如今尚未正式接下零零发的腰牌。目前此人正在京城南市开了一家诊所,帮人看病。只不过根据我的调查,此人对于医术虽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作为一个大夫,实在还是差的远。” 张平此时点点头,开口说道:“具体地址有没有?” 陆小凤此时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张平,开口说道:“这里面是零零发的相信地址,已经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他收集到各种资料。” 张平此时右手一张,那信封便摇摇晃晃的飞到张平手中。随着张平手腕一转,那信封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张平对着陆小凤问道:“花满楼现在在什么地方?” 陆小凤此时脸上忽然出现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欢喜之色,随后赶忙开口道:“花满楼正在花家府上,毕竟,那里有许多药材,相信道长到时候一定可以用的上。” 此时张平点点头说道:“好,我们这就动身。不过除了一双鲜活的人眼之外,其余的药材,自然是越珍贵效果越好,你叫花家多多准备便是。” 陆小凤此时略带难色的开口呀然道:“鲜活的人眼?” 张平此时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带路便是,眼睛不需要你操心,我自有计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江南花家 天下间公认的大富豪有三个,除了霍休之外,还有珠光宝气阁的阎铁山和江南花家。而江南花家作为天底下地产最多的富豪家族,相传,一个人骑着快马一天一夜,也不能从花家的东头跑到西头。 八尺高的白墙,青黑的琉璃瓦,朱红的两扇大门之上镶着道道仿佛黄金一般闪光的铜条。 大宅外面铺着整整齐齐的青石板,两只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狮子威武非常。 此时花家的大门之外,一个面相和蔼中带着威严的老者正带着六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等待着。 “嘎吱嘎吱”的马车声从远处传来,陆小凤骑着马儿引领着马车的方向。 “张道长,今日前来,花家上下感激不尽!”花家家主向着张平一礼,随后发自肺腑的说道。从对方的话里,张平感觉到对方此时不再是名动天下的花家家主,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父亲。 张平此时微笑着回了一礼,随后说道:“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花家主严重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仅仅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花满楼的六个哥哥之后,花家一行便赶忙将张平和陆小凤二人引入花家的一处药厅,而花满楼早已等在那里。 花满楼静静的坐在那里,即使他已听出了许多的脚步声,自己父亲的,兄弟的,陆小凤的以及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脚步。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可以令人感觉到激动,兴奋,难以自已。而令一个盲人重新看到光明,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事情。然而,在花满楼的脸上,张平却看不到丝毫的激动与变化。就仿佛,张平只是来这里喝喝茶,聊聊天。仅此而已一般。 张平此时笑着开口说道:“花满楼,好一个花满楼。江湖之中形形色色的人物虽然络绎不绝,但是你花满楼却是唯一一个能够令我张平感到佩服的人。” 在张平进来之时便已起身的花满楼向着张平微微欠身,笑着说道:“多谢张道长。” 张平却摇摇头,看着陆小凤说道:“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一只小鸡,有四条眉毛的小鸡。” 花满楼将面孔朝向陆小凤的方向,虽然他看不见,但他依旧要这样做。他没有说话。陆小凤也没有说话,真正的朋友之间本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有尊重,付出。 张平看病的方法十分特别,他既不把脉,也不问病情,只是和花满楼隔着一张小小的方桌,静静的坐着。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什么,往往也会得到一点什么。此时的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却有一种被无数眼睛窥视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处在张平的监视之下。 道心种魔*确实是一门无上玄功,即使这个世界的武力层次已经高的骇人。但能够如同道心种魔*一般的功夫,却还是依旧不多。 一柱香静静的燃烧殆尽,张平笑着对已经有些焦急的花家众人和陆小凤开口说道:“我先开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外敷,等花满楼将眼睛调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可以通过换眼之法使其重见光明。” 除了花满楼和张平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张平话音落下之后变得激动与欣喜非常。毕竟,他们都是真正关心花满楼的人。对于花满楼能够重见光明,自然感到万分欣喜。 开完药。日头已然不早,在吩咐管家以最快的速度将药配出来之后。花家众人便将张平迎到了饭厅之中。 推杯换盏之间,众人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花满楼的眼睛。当问道张平将要从哪里寻来一双合适的眼睛之时,花满楼的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虽然任何眼睛只要理论上来讲,都能够使用,但是我却想要用一双足够好的眼睛,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出手一回。” 张平的话语之中尽是傲气显露,但没有一个人觉得张平说的不对,毕竟,这双眼睛是要换给花满楼。 此时花满楼却对着张平说道:“张道长,还请言明这眼睛的下落,否则的话,在下宁可一只瞎着,也不愿无辜的人为了我失去光明。毕竟,我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他们还不曾习惯。” 在花家众人和陆小凤着急的眼神之中,张平笑着开口说道:“不知道诸位知不知道金枪铁剑旗?” 陆小凤此时开口说道:“镇远镖局的确是天底下有数的大镖局,常漫天一柄二十七斤的重剑的确非比寻常。不过可惜的是,我听说他已经瞎了,想来,他的眼睛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张平此时却笑着说道:“常漫天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有一个人的眼睛不仅没有瞎,还十分的合适。” 陆小凤此时情不自禁的问道:“谁的眼睛?” 张平淡淡的说道:“便是那将常漫天眼睛绣瞎的人。毕竟,一个人若是能够将别人的眼睛绣瞎,那么他的眼睛必然很好,很亮,这样一双眼睛用起来,一定非常合适。” 无论如何,一个将三十六个镖师眼睛绣瞎,并将镖银劫走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个好人。特别是对于花满楼来说,他更加的痛恨那些使人失去光明的人。 陆小凤此时却是思量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看来张道长是知道这个绣花大盗的真正身份了?” 张平此时却是笑着说道:“找到这个绣花大盗,却还是需要你陆小凤的帮助才行。” 陆小凤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我?” 张平点点头,说道:“不错,我需要你带我去吃一顿饭,然后,我自然可以找到那绣花大盗。” 陆小凤此时问道:“吃一顿饭?什么饭?” 张平笑着开口说道:“我听说这天底下最会做菜的就是苦瓜大师,他做的素菜只要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不过除了陆小凤之外,别人想要吃到苦瓜大师的一顿饭,可真是千难万难。” 第二天一大早,陆小凤和张平刚刚用过早饭,那陆小凤便拉着张平火急火燎的去寻苦瓜大师了。而一路所需的盘缠,自然是由花家赞助,毕竟,这双眼睛,是要换给花满楼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苦瓜大师的素斋 禅房里燃着香。张平已沐浴薰香,静坐在等候。要想尝到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沐浴薰香,还得要有耐性。 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那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今天的人来得很对,除了张平外,还有黄山古松居士,和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这些人当然都不是俗客,所以苦瓜大师今天也特别高兴。 苍茫的暮色中,终于传来了清悦的晚钟声。张平走出去的时候,古松居土和木道人已经在院子里等他。晚风吹过竹林,暑气早已被隔绝在红尘外。 禅房里竹帘低垂,隔着竹帘,已可嗅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香气,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来。 古松居士叹道:“苦瓜大师的素席,果然是天下无双。” 木道人笑道:“他自己常说,他做的素菜就算菩萨闻到,都会心动的。”古松居士道:“看来现在菜已上桌了,我们还等什么?” 掀起竹帘走进去,菜不但已摆上了桌,而且已有两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三人。 一盆素火腿,一盘锅贴豆腐,一大碗素鸭子,份大量足,浓郁的香气不断的散发出来。 木道人此时忽然笑了,随后他开口说道:“好你个陆小凤,上次偷喝了我两坛五十年陈年的女儿红,我只有看着你干瞪眼!今天你是不是又想来与我抢苦瓜大师的素斋?” 随着木道人的眼光扫过桌子上完好无损的几道素斋饭,登时疑惑的问道:“咦,今天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你陆小凤居然没有提前偷吃,这可真是怪异的紧。” 此时张平当先坐下,毫不客气的抓起筷子便吃。张平吃饭的速度很快,若说天底下有什么能够比张平的剑更快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张平的筷子。 在古松居士和木道人惊讶的眼神之中,陆小凤和苦瓜大师不仅没有对张平的行为表示不满。反而无法无天的陆小凤还伸出筷子,帮着张平夹菜。 木道人此时叹息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陆小凤。此时居然甘于给人夹菜,而且夹得还是苦瓜大师的素斋。那么这位道友。想必就是当今江湖上最近风头无二的张平道长了。” 苦瓜大师忽然道:“其实近来江湖中最出风头的人,早已不是他了!” 陆小凤道:“不是他是谁?” 苦瓜大师道:“你猜呢?” 陆小凤此时眼睛转了转,说道:“既然是最出风头的人,想必定然是与众不同,我听说最近江湖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绣花绣的很好,这样一个男人,想必是与众不同的。” 张平此时笑着开口说道:“不错。一个两针就能绣出一个瞎子的人,却是比我这个只会吃东西的吃货要风头强劲的多。相信苦瓜大师今天这顿饭,可不是特别的好吃啊!” 苦瓜大师此时开口道:“不错,据说这位绣花大盗最近至少绣出了七八十个瞎子!” 陆小凤总算已有些明白了,问道:“他绣出的瞎子都是些什么人?” 苦瓜大师道:“其中至少有四五个是你认得的!” 陆小凤道:“谁?” 苦瓜大师道:“常漫天、华一帆、江重威……”他还没有说完,陆小风已动容道:“东南王府的江重威?” 苦瓜大师道:“除了他还有别的江重威?” 陆小凤皱眉道:“但这个江重威自从进了王府以后,就绝不再管江湖的事了,怎么会惹上这个人的?” 苦瓜大师道:“他根本没有惹这个人,是王府里的十八斛明珠惹的!” 陆小凤道:“这人不但刺瞎了江重威,还盗走了王府的十八斛明珠!” 苦瓜大师道:“另外还得加上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据说这人在一个月之间,就做了六七十件大案,而且全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做下来的。你说他是不是出尽风头?” 陆小凤也不禁叹道:“这些事我怎么没有听到过?” 苦瓜大师道:“你最近一直都在西北,这些事都是在东南一带发生的,前几天才传到这里来,你又偏偏在忙着挖蚯蚓!” 陆小凤道:“这是最近才传来的消息,但你却已知道了!” 苦瓜大师道:“嗯!” 陆小凤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得消息如此灵通的?” 苦瓜大师叹了口气,道:“莫忘记我一直有个消息最灵通的师弟。” 陆小凤道:“金九龄?” 苦瓜大师苦笑道:“幸好我只有这么样一个师弟!” 陆小凤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苦瓜大师道:“你明白了什么?” 陆小凤道:“金九龄是江重威的好朋友,又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名捕,虽然早已洗手不干。但这些事他还是非管不可的。”苦瓜大师承认,无论谁只要吃了一天公门饭。就一辈子再也休想脱身了。 苦瓜大师叹道:“我直到现在还不懂,他当初为什么会吃这行饭!”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正所谓六扇门里好修行。金九龄之所以会吃这碗饭,还是看中了六扇门里面的权利。所以无论是蛇王还是司空摘星,都不得不听命于他,否则的话,只怕蛇王的手下很快就要尽数被投入大牢,而司空摘星,只怕也要被全天下通缉。” 就在此时,饭堂的后天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哈哈大笑之声,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金九龄。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金九龄身上有两样东西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他的衣服和他的眼睛。金九龄的眼睛并不特别大,也并不特别亮,但只要被他看过一眼的,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金九龄穿的衣服,质料永远最高贵,式样永远最时新,手工永远最精致。他手里的一柄折扇,也是价值千金的精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作武器。金九龄认穴打穴的功夫,都是第一流的,事实上,他无论什么事都是第一流的。 而见得金九龄进来,苦瓜大师忽然苦笑着说道:“在下就只有这一个师弟,所以今日这件事情,还要劳烦诸位费心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猫捉老鼠 张平此时看着金九龄,笑着开口说道:“人人都说金九龄乃是江湖上第一等的人物。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但他却并不是第一流的有钱人,那么,他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而苦瓜大师此时赶忙说道:“在下的师弟虽然没有太多多赚钱的本事。但他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就凭这两样本事,已足够让他永远过第一流的日子。何况他还是个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纪看来也不大,这使得他在最容易花钱的一件事上,省了很多钱。别人要千金才能博得一笑的美人,他却往往可以不费分文。” 张平此时看着金九龄,笑着说道:“哦,别人都认为你在女人身上不必花钱,但我却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眼睛里就一向是只认得钱,不认得人的,就算你是潘安再世,宋玉复生,也一样要有钱才能进得了门。” 金九龄此时笑着开口说道:“张道长此言未免有些想当然,毕竟对于女人,在下还是比道长更有发言权的。” 张平此时将最后一块锅贴豆腐夹入口中,说道:“女人我自然没有你在行,不过你的武功却没有我在行。看在这一顿饭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时辰的功夫逃跑,若是你被我追上,你就会失去你的双眼!” 金九龄此时忽然脸色一变,带着最后的希冀看着张平,问道:“张道长你这个玩笑开得可有点大了,我觉得我们大家之间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张平此时看着木道人,古松居士和苦瓜大师一脸震惊与疑惑的眼神。淡淡的说道:“大伙儿放心,一个时辰之内,我是不会主动出手的。你们有看着我的功夫,不如和他想想。怎么样跑的快一点。” 金九龄能够在六扇门里混到天下第一名捕的位置,就说明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无论张平是因为什么要认定自己就是绣花大盗,金九龄都不准备在这里试一试张平的武功。 作为一个最顶级的捕快,首先要有的就是一身最顶级的轻功。否则的话,连贼人的屁股灰都摸不到,更何况将其抓捕归案。 随着金九龄脚下一动,整个犹如利箭一般射出门外,朝着远方飞奔而去。不消片刻光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苦瓜大师此时则是对着陆小凤说道:“陆施主,张道长是你带来的,那么你是不是要给贫僧一个交代?” 就在陆小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张平却放下筷子,淡淡开口说道:“我取了他的眼睛,以后自然就不会再有绣花大盗,如此以来,自然就证明了金九龄是绣花大盗。这么简单的法子,你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古松居士最好古董,而金九龄又是古玩一道鉴定的行家。所以,除了苦瓜大师之外,在场的只有此人与金九龄的关系最好。 所以此时苦瓜大师尚未继续开口。那古松居士此时忽然开口对张平问道:“阁下居然用这么一个可笑的办法来对付金九龄,想来来自金九龄的诸多朋友和朝廷的力量定然是都不被阁下放在眼里的了?” 张平此时却只是看着木道人,随后对木道人报以一个微笑,随后开口说道:“在下听说木道友号称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剑第三。不过在下却不这样认为,以木道友的功力,当今天下无论是少林方丈大悲禅师,白云城主叶孤城。万梅山庄西门吹雪,青衣一百零八楼楼主霍休和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他们的内外家修为恐怕都不是木道友的对手,是吗?” 木道人此时却笑着自嘲道:“张道长此言真是折煞老朽了。我区区一个闲云野鹤之人,如何敢与诸多顶级江湖人士齐名?” 张平此时看着古松居士和木道人,淡淡笑道:“闲云野鹤不一定就说明一个人没有名气,只不过说明他的名气不为别人所知而已。在下有一个问题其实一直想要问问木道友,如果七星剑遇到了灵犀一指,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小凤此时疑惑的插口道:“喂,怎么又和我的灵犀一指拉上关系了?还有,那……” 陆小凤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张平挥手打断,道:“好了,我想木道友一定是一个明白人,金九龄拥有的种种证据已经可以证明他就是绣花大盗。而木道友若是想要为了绣花大盗就连累整个武当派,那么他大可以出手试一试。” 此时木道人思索了片刻,忽然转身对着苦瓜大师开口说道:“大师,看来这件事情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实在是对不住了,告辞。” 苦瓜大师此时的脸色活脱脱就像一个苦瓜一般,看着木道人和一向跟他形影不离的古松居士离开之后,苦瓜大师的脸色就更加向着苦瓜状转化。 此时陆小凤看着苦瓜大师那包含了无数复杂情感的眼神,赶忙一个激灵,对着张平说道:“张道长,你究竟有几分把握证明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否则的话,以花满楼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一个无辜之人的眼睛的。” 此时张平看着陆小凤,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还真是麻烦,跟着我走,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跟着你走,我们不去找金九龄了?”陆小凤疑惑的问道。 张平此时摇摇头,说道:“若不是为了给你这个陆小鸡一个明确的答案,本座用得着这么费劲吗?现在本座带你去看证据,你居然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真是不知好歹。” 陆小凤此时给力苦瓜大师一个你放心,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的眼神,随后,便跟随张平走了出去。 看着陆小凤的马儿和张平的马车越行越远,苦瓜大师摇摇头,缓缓的走回屋子里。 而此时的陆小凤则是回头对着张平的马车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喝酒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司空摘星 马蹄与车轮声交替传来,推开车窗,已可看见远处的小河边,柳林中,有一面青布酒旗斜斜的挑了出来。 这地方的确很雅。小河弯弯,绿柳笼烟,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绿水映着红霞,照得人脸也红如桃花。穿过柳林,有几栋茅屋,酒桌都摆在外面的沙岸上,旁边还边边的种着几丛栀子花。 这样一个好地方,陆小凤并不是第一次来,他居然连方便的地方在哪里都知道,但一路上偏偏装得好像连听都没有听过这地方。可惜的是,马车里的张平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也没有离开自己的马车,若非里面还有张平的声音传来,只怕陆小凤早就意味张平偷偷溜走了。 此时一个冷眉粗眼的乡下人模样的伙计走了过来,对着陆小凤淡淡的说道:“要吃什么?喝什么?” 陆小凤此时尚未开口,张平的声音便忽然之间自马车之中传来:“自然是吃饭,喝酒。” 那伙计上菜的速度很快,而且他的动作也十分纯熟。只不过最后用力摔在桌上的酒坛和碗筷使得在场任何人都不会认为他是一名合格的伙计。也许,他刚刚挨了老板的一顿痛批,也许,他早已不想继续忍受老板的剥削,也许…… 张平此时淡淡的声音自马车之中传来:“你若是肯将金九龄的一切和盘托出,也许,你还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你自己。否则的话,你就永远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伙计吧。” 开店就是为了赚钱,而想要赚钱,就必须有客人。 酒,烈酒,不是好酒。但不论是烈酒还是好酒。都能使人喝醉。在江湖上,能够喝醉的人,要么运起一向很好。要么武功一向很高。因为你不知道,也许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把钢刀趁着你喝醉的时候从你咽喉抹过。 孙中是一个江湖汉子。喝醉酒的他居然对陆小凤还有一些印象,指着陆小凤开口说道:“你,你,我,我认识,你……” 陆小凤也只好笑了笑。他的确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在谁的寿宴上见过的,他还记得这人叫孙中。据说还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那次这个人也跟现在一样,不但喝得两眼发直,舌头也大了。 陆小凤有个原则,他喝醉了的时候从不去惹清醒的人,清醒的时候也从不愿意惹喝醉了的人。 所以,此时的他并不愿意招惹孙中。老实说,除了一些罪大恶极的人,陆小凤从来不愿意无缘无故的招惹别人。 然而就在那孙中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道寒光忽然闪过。无论是陆小凤还是那伙计,都仅仅感觉到眼前寒光一闪。一柄细小的飞刀便已将孙中的发髻射散。 孙中的确是一个经常喝醉的人,但他能活到现在却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而已。一个激灵的功夫,孙中便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此时的他看向陆小凤,怪异的伙计,紫色的马车,再联想到刚刚那神出鬼没的一刀,立马抱拳开口道:“孙某今日唐突,还请见谅,在下这便离开,不敢打扰诸位办事。” 随着孙中快速离开,陆小凤开口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活到今天了。” 那伙计此时嘿嘿一声冷笑。随后说道:“走了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司空摘星是如何变成一个老老实实的伙计的?” 马车之中的张平此时开口说道:“一个轻功高手若是被人射断脚筋。想必除了找一个小店铺老老实实当一个伙计之外,不会再有更好的结局了。” 司空摘星此时看着张平射在不远处的那一柄小小的飞刀,问道:“看起来,你的飞刀也不怎么样?” 张平此时笑着开口说道:“确实,此物仅仅只是寻常铁匠选普通生铁,三个时辰打造而成。不过你若是想试一试,我也不会反对。” 就在司空摘星准备开口道时候,陆小凤忽然一把拉住了他。 此时的司空摘星一脸愤怒的对着陆小凤喝道:“陆小鸡,你以为我的轻功不行吗?” 陆小凤此时只是摇摇头,开口说道:“百余年前有一位绝代人物,那便是小李探花。据说他出手一刀,例无虚发,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躲过他的飞刀。而他的飞刀,也是一个普通铁匠花费三个时辰用生铁打造的。” 司空摘星此时问道:“你难道认为他就是小李探花吗?” 陆小凤摇摇头,开口说道:“不,我从来不认为他就是小李探花。但是现在我却认为,他一定和小李探花是好朋友。” 小李探花,这一个永远不会逝去的武林绝世光辉,仿佛一种永不褪色的魔力一般染在这浩荡的江湖之上。而作为这样传奇人物,他的朋友也同样早已成为传奇。 司空摘星不清楚马车之中的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活过一百岁,但他相信,正经起来的陆小凤绝对是一个很够朋友的人。 司空摘星此时很想动,毕竟,对于一个偷王之王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身在无形之中的牢笼里更加令人感到可怕的了。 无论是金九龄,还是马车里的张平,此时在司空摘星的眼中,都已经和罪大恶极划上了等号。 然而,司空摘星却是更加害怕失去自己作为贼王的权利。毕竟,无论是金九龄,还是张平,只要一纸通缉令或是一柄小小的飞刀,都会使得司空摘星永远失去了自己自由自在的贼王生涯。 然而,就在司空摘星不断思考的时候,一道仿佛天地一般宏伟的压力忽然之间压在了司空摘星身上。此时的司空摘星只感觉自己的周身再也毫无秘密可言,一双无形的魔眼仿佛将自己的一切看透。 司空摘星此时感觉只要自己一动,恐怕一柄无形的飞刀便会立刻射穿自己的脚踝。 此时司空摘星终于叹了一口气,最终缓缓说道:“好吧,陆小鸡,这一次算你赢了。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能知道金九龄的底细。” 一张桌子,一壶酒,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静静的在桌子上一个听,一个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金九龄的眼睛 随着司空摘星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金九龄的秘密吐露出来,虽然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证明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但是陆小凤却已经相信,金九龄必然就是那绣花大盗。 而就在确认了金九龄的绣花大盗身份不久之后,江湖上再一次被绣花大盗的出现所震动。 少林寺俗家弟子,也是河洛一代的十七家镖号总镖头,九龙刀崔震远以及镖局上下七十九条汉子尽数被绣成了瞎子。 而与此同时,绣花大盗终于留下了一条明显的身份线索。一架通体紫色的怪异马车,以及其厚袍之下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抹紫色。 百年之后,昔年兵器谱排名第一的死神右手,紫血妖道张平的传人再入江湖,化身绣花大盗的消息忽然如同一块巨石落入大湖,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京城,高大的城墙,繁华的景致,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在这里屡见不鲜。 当张平的马车刚刚出现在京城的城门口时,陆小凤一路上担心的事情眼看就要发生。此时陆小凤开口对着马车之中的张平问道:“难道你真的想要硬闯这京城守卫吗?” 然而张平只是在马车之中传来一声淡淡的:“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随后,张平的马车便吱吱丫丫的朝着城门而去。 此时无奈的陆小凤只有摇摇头,将手中缰绳一抖,直追张平的马车而去。 此时既非清楚,又不是黄昏,入城的队列自然也算不得太长。当张平的马车靠近城门的时候,本以为将会发生一场大战的陆小凤忽然目瞪口呆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对于张平的马车产生一点点疑问。 此时的陆小凤忽然怀疑起金九龄在六扇门的势力了,毕竟,因为张平被诬陷为绣花大盗。很多地方此时已经贴出关于张平的通缉令。京城作为六扇门的大本营,想来防范定然是更加严格。没道理会放过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这样一个明显的标志。 当陆小凤和张平的马车顺着人群走到京城之中后,陆小凤这才不得不相信,原来张平的马车真的可以畅通无阻。 但凡酒肆茶楼等地,消息总是特别的灵通,而在这些地方,人多眼杂,张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高强度的道心种魔**去催眠所有的人。所以,刚刚进入京城。张平便对陆小凤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金九龄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看起来,花满楼很快就要重见光明了,你应该开心一点儿!” 夏天,对于京城来说,实在算不上冷。 李燕北在京城的小道之上缓缓而行。他身高八尺一寸,魁伟强壮,精力充沛。浓眉、锐眼、鹰鼻,严肃的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的表情,看来就像是条刚从原始山林中窜出来的豹子。无论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他自己也从不会看轻自己。 十年以前,他就已是这古城中最有权力的几个人其中之一,距离他身后一丈左右,还跟着一群人,几乎要用奔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这群人之中有京城三大镖局的总镖师、有东西两城“杆儿上的”的首领和团头、有生意做得极成功的大老板和钱庄的管事。还有几个人虽然已在京城落户十几年,但却从来也没有人能摸透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然而就在今天,居然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来挡他李燕北的路。 那是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由一架通体紫色的怪马拉着。淡淡的琴音自马车之中传出,优雅而动听。 然而。能毫不犹豫将镇远镖局总镖头“金刀”冯昆扔进河里活活冻死的李燕北却停下脚步,双目之中露出了一种叫做忌惮的神色。 “金九龄。你可真是一个大忙人啊!刚刚在河南绣了那么多瞎子,现在居然就躲到了京城,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张平的话音淡淡传出,烈日当空,强烈的光线居然不能给在场众人带来丝毫的暖意,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袭上每个人心头。 此时李燕北身后一个穿着绸黄长衣的中年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笑着说道:“好一个紫血妖道,居然能驾着这架马车,大摇大摆的走进京城。不过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随着金九龄拍拍双手,李燕北的两个手下赶忙将身后背的一个大包袱解开,露出一个硕大的大铁锥来。 此时将这个看起来足有七八十斤的大铁锥握在手中,金九龄的气势忽然之间一顿高涨。那称霸京城的李燕北此时在金九龄面前,乖顺的仿佛一只小猫儿一般。 毕竟,黑暗之中再可怕的势力,在代表朝廷的官方剿灭之下,只有乖乖覆灭一个结果。所以,即使作为京城的地下王者,李燕北也对金九龄提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只不过,李燕北也十分奇怪,张平标志如此明显的马车,自己的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发现报告自己,当真是邪门的紧。 不过,无论金九龄与张平之间的结果如何,李燕北都相信自己会平安无事。因为无论是谁,都不会介意自己在京城过得方便舒适一点。 金九龄的功夫的确很好,一柄七八十斤的大铁锥在他使来,居然没有激起一丝破空之声。他先用绣花针,后用大铁锥,足以说明金九龄此人已经将一身功夫修炼到了举重若轻和举轻若重的高深境界。 然而,就在金九龄率先出手,扑向张平的马车之时,一道刺耳的琴音忽然自马车之中爆发出来。在场众人不乏内家功夫精深的高手,但在这琴音之下,却依旧免不了一个个捂住双耳,难以承受。 随着一道紫色人影仿佛流星一般冲出马车,和那金九龄一触即分,一声痛苦的哀嚎之声随即传来。看着调转方向,渐行渐远的马车以及躺倒在地,双目血流如注的金九龄,李燕北忽然提了提一角,咒骂道:“真他妈冷!”(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花满楼复明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光明,在他的生命中,便永远只有黑暗。红色,生命的颜色,潺潺的鲜血,落幕的夕阳,悦动的火焰。然而,一个人若是没有光明,也就欣赏不到这一切。 花家,张平的双手带着布满血腥的一对儿眼珠,但在花家众人眼中,却是花满楼重见光明的希望。 药庐,蒸腾的热气之间掺杂着一缕缕药材的清香。 花满楼此时安静的坐在一张长椅之上,雪白的纱布将他的双眼遮住,却遮不住他脸上那永恒不变的笑容。 铜盆,清水,雪白的纱巾洗涤着张平布满血腥的双手。点点血迹顺着清水流到铜盆之中,嫣红,化开。这双如同白玉一般洁白无瑕的双手有着难以想象的灵巧和高超技艺,就连眼珠这个最最脆弱的部分,也能在这双手的操纵之下偷梁换柱。 “进来吧!” 随着张平一句淡淡的话语,花家众人和陆小凤登时急不可耐的一齐涌了进来,不过出于他们老江湖的本能,除了询问张平之外,倒也没有过多的打扰花满楼。 此时的张平已经洗完手,对着叽叽咋咋的众人开口说道:“好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便可以拆线了。这十二个时辰里不要给他吃太多东西,以粥为主,少吃一点。另外,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做打扰。” 在花家众人简单的问候之后,众人便拥着张平来到饭厅,此时正席尚未开始,花家家主便朝着一旁的花家老大点点头,随后那花家老大右手往怀里一掏,一个檀香木所制的精致木匣便出现在其手中。 此时花家老大将木匣对着张平一推。随后笑着开口说道:“小小心意,还请张道长笑纳!” 此时张平以道心种魔*的精神异力朝着木匣之中一扫,随后开口笑着说道:“不必如此。这东西在下无功不受禄,我替花满楼治眼睛。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 随着张平右手一拨,那木匣便登时原路退回到了花家老大的手中。就在花家老大想要继续推让之时,花家家主忽然看着张平开口笑道:“满兴,既然张道长不是世俗俗人,你就不要继续用这世俗套路来和张道长讲究了。” 随后花家家主对着张平开口说道:“张道长以后但有所需,花家上下以及子孙后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得花家家主开口,桌上除了张平之外的一概众人均是大惊失色。毕竟,对于江南花家这样的大族来说,这样的承诺,远比盒子里花家十分之一的地产可要贵重的多。 然而张平却只是哈哈一笑,随后开口说道:“花家主严重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碗筷的碰撞声中,日落日出,转眼又是一天。 摘下厚厚的纱布,即使以花满楼的修养和定力。此时缓缓放下的手上亦免不了出现不少颤抖。 当花满楼的眼皮缓缓睁开,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花满楼此时一双眼睛之中却是散发出一道道动人的光芒。 光明。虽然因为花满楼第一次睁开双眼,房间之中仅仅只有微弱的光明。但是对于花满楼来说,他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看着花满楼激动的神情和明亮的目光,张平忽然一盆冷水泼到了众人心头。 “花满楼,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红色,那最最艳丽,最最代表生命的颜色。”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花满楼抓起一块张平事先准备好的黑布,对一旁的几块其它颜色的布料视而不见。开口说道:“就是这个。” 花满楼此时的眼睛激动而坚定,只要认识花满楼的人便一定知道。似花满楼这等人,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于是。在一片无奈声中,花满楼开始了他恢复光明之后第一件事情,认东西。虽然花满楼不需要眼睛就可以分辨出许多东西,但是重获光明之后,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对于花满楼来说反而陌生了许多。 此时花满楼第一个对着陆小凤开口说道:“陆小凤,我今天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有四条眉毛了。” 看着花满楼开心的笑容,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同样笑的十分开心。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朋友的开心,就是自己的开心。 陆小凤此时忽然打趣道:“我看花满楼现在最想看的不是我们,而是峨眉山上的一只母老虎。” 随着众人的哈哈大笑,花满楼的脸上居然罕见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看着张平一副不解的神色,陆小凤忽然对着张平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猜猜峨眉山上的母老虎是哪一条?” 张平此时看了陆小凤一眼,事后开口问道:“猜中了如何?猜不中又如何?” 陆小凤此时眼珠一转,说道:“我不欺负你,你来说。”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好,我若是猜不出来,就为你挖八百八十八条蚯蚓,我若是猜出来,你去挖八百八十八条蚯蚓,如何?” 陆小凤此时伸出右手,笑着对张平说道:“君子一言。” 张平将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之后开口说道:“驷马难追。” 言罢,张平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凤,使得陆小凤此时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样子。 事后张平看着花满楼,笑吟吟的说道:“峨眉四秀里面的石秀云若是一条母老虎的话,那么,他也是一条漂亮的母老虎。不过我想花满楼看见她之后,难免要被她咬上几口。” 此时的陆小凤脸色忽然已变得铁青,即使将铁匠坊里所有的铁器加起来,也没有这么青。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实在不应该和张平打这个赌。 然而,花满楼复明的喜悦与陆小凤铁青的脸色相比,就仿佛大海与溪流一般,在花家众人一片喜悦声中,陆小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今后几天的悲惨时光。 嘎吱嘎吱的马车声缓缓响起,张平还是走了,尽管花家竭力挽留,但他毕竟不属于这里。就仿佛大山里的风,终究要吹向远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零零发 京城,热闹与繁华,富贵与权利在这里交织。南来北往的客商,平民,官员,逃荒者,投机者,武林高手,一同造就了这浩大的京城。 京城可以说是全天下的缩影,所以,在京城里,你可以找到每一个类型的人的缩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聪明的,愚蠢的…… 南市里面汇聚了天底下最多的生意人,京城的繁华与热闹使得这里老板们一个个不停的打着手中的算盘,心中思量着明年是应该多盘下一间铺子还是纳上一房小妾。 然而,在南市里,却还有两家奇怪的铺子。那是两家医馆,一家开了有些时日,一家刚刚开门营业。 人人都说同行是冤家,一旦两家同行撞到一起,阴谋,算计,甚至明火执仗的大打出手尽皆屡见不鲜。 然而这两家医馆打开业开始,不仅没有任何矛盾发生,反而还经常走动,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新开的医馆并不算大,七分地坐落而成的院子里面医馆所需的一切一应俱全。老板是一个面相俊郎非常的年轻人,除了一身紫的耀眼的道袍之外,到更想是个书生。 医馆一块大匾,上书“生死门”三个大字,左右一副对联上写着:脚踩鬼门身未进,手使金针命归来。一十四个大字气势磅礴,傲气四溢。 然而,这书生模样的郎中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每天,他只是静静的躺在一张摇椅上,喝酒,看书,日出日落。日日如此。偶尔有客上门,却被他以无钱不治,无缘不治。无疑难杂症不治为名,拒之门外。长久以往。除了一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肯来光顾这里了。 而对面那家老医馆则是恰恰相反,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郎中每天勤勤恳恳的出堂坐诊。除了态度不是很好之外,只要来了病人,倒也肯治,所幸来此看病之人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疑难杂症,所以他看病至今虽然经常出一点点小问题,总算还是没有出什么大事。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街头,一天的繁忙走过,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一间间铺子已经开始打烊。 张平放下手中的酒壶,不是因为他准备关门,而是因为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兄台,我看你搬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什么朋友。小弟和内人今日在家中略备薄酒,还请兄台赏光。毕竟,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是不是?” 来人身材一人高的样子,模样还算周正,一双小眼之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身粗布白衫。很难让人把他和什么大人物联系起来。 张平此时起身抱拳一礼,说道:“那就多些这位仁兄厚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张平,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随后抱拳回了一礼说道:“哪里,哪里,在下零零发,你叫我阿发就好了。” “阿发……”张平一边玩味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随着零零发朝着对面医馆走去。 此时夏季已过,加上前几日雨水颇大。京城的空气之中便弥漫着一股秋凉的味道。 刚刚走进零零发的医馆,张平便闻到一股混合而来的肉香。 “不错。铜火锅,七分碳烤制,豚肉,羊肉,牛肉,豆腐,鱼丸,花椒、麻椒、八角、桂皮、香叶、孜然,豆蔻、草果、党参,红枣、枸杞、虾仁。好一锅精心调制的火锅。”张平一边走,一边随口对着零零发说道。 此时的零零发忽然盯着张平的鼻子看个不停,随后开口说道:“兄台,你的鼻子究竟是怎么长得?今天的火锅若不是我老婆告诉我里面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喂。” 零零发的医馆本不算大,说话间,二人便走入了内堂之中。此时,一个身着素色长裙,头盘云髻,容貌素雅的女子见得二人进来,登时开口说道:“老公,你请新邻居回来了!” “发夫人好!在下张平,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张平此时向着对方微笑着打了招呼。 “张大夫好,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我们家阿发才是。” 一阵寒暄之后,主宾落座,张平却发现,眼前的火锅是一个现代很常见的鸳鸯火锅。看着张平愣神的样子,零零发得意的笑着开口说道:“哈哈,这是我发明的两口火锅,一口里面的汤是辣的,一口里面的汤是淡的。你可以想吃辣的就吃辣的,想吃淡的就吃淡的。” 张平此时看着双眼之中仿佛变成星星一样发光的零零发的老婆,又看了看自我感觉十分陶醉的零零发,点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天才般的发明。” 就在此时,零零发和他的老婆忽然站起身来,双掌对拍一下,欢呼道:“耶!” 随后零零发的老婆抓着零零发的双手说道:“老公,你果然是个天才,我就说嘛,是那些人不懂得欣赏,这一次,你终于遇见了欣赏你的人了。老公……” “老婆……” 看着拥抱在一起,正在演绎喜极而泣的二人,张平的脑门之上忽然出现了几条黑线。说好的问问我怎么知道火锅的材料呢?说好的惊叹呢? 看来,零零发邀请张平,恐怕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找一个人来看一看他的伟大发明。难怪好不吃,歹不吃,非要吃火锅。 想到这里,张平伸出手扶住下巴,咳嗽了两声,事后开口说道:“好了,我知道阿发确实是一个天才发明家,但是,再天才的发明家也得吃饭不是?” 靠着张平的提醒,零零发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然而零零发随后立刻开口说道:“老婆,我的面好了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饿了。” 零零发的老婆此时开口说道:“老公,你放心,我已经提前给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给你端过来。” 看着零零发远去的背影,张平忽然对着零零发问道:“阿发你不吃火锅吗?” 零零发此时笑着对张平开口答道:“我现在对于火锅这种东西嘛,是一点点都不想吃。” 此时张平心中不由怒吼:你不吃火锅还要请我吃火锅,信不信我分分钟哭你! 然而,张平是高手,高手,要耐得住风度。(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医馆夜来客 火锅的味道很好,张平也是一个很喜欢吃美食的人,然而这一顿火锅,张平吃的却很不是滋味。 零零发和零零发的老婆吃的都是面条,清水煮面条,外加一个鸡蛋。淡而无味,这样的面条不是一碗足够好吃的面条,然而看着零零发和他老婆吃的欢天喜地,也许,他们吃的不是面,而是面里其他的东西。 张平一向吃的很多,但今天却吃的不多,因为他忽然发现,有时候看别人吃饭也是一种乐趣。特别是,像零零发和他老婆这样仿佛混然一体的两个吃饭的人,即使吃的是最普通的饭,也有一种动人的感觉。 吃罢饭,作为两个大夫,零零发丝毫没有和张平谈论医术的意思。反而开始不断向张平介绍自己的一个个伟大发明,比如切菜用的假手,和鞋子连在一起的扫帚和簸箕,当然,最主要的是,零零发居然发明了抽油烟机。 虽然,这个抽油烟机的动力使用的是最原始的人力,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的确是难以想象的伟大发明。 此时看着零零发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演示着自己的伟大发明,并不断宣传自己的发明既能锻炼身体,又能达到抽油烟的效果。张平忽然开口问道:“很好的发明,不过你不觉得这样跑上一次两次还可以,但若是跑的太多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吗?” 听得张平所言,零零发猛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是啊,兄台果然非同凡响,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我这个发明的缺点。这个问题容我回去想一想。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一个专注的人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一定是一个专注的人。 一提到自己的发明,零零发登时仿佛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沉浸其中。而零零发的老婆此时也如同魔怔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零零发。喃喃自语道:“好帅!” 看着这天生的一对儿,张平只得摇摇头,对着不知道听没听到的二人告别了一声,便悄然离开。 夜晚,往往会发生许多预料不到的事情。 “咚咚咚……” 短促而急躁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张平这个小小的医馆今晚居然迎来了不速之客的敲门声。 许是看不惯张平慢腾腾的步伐,尚未等到张平开门,对方便急不可待的将张平医馆的大门撞开。冲了进来。 此时慢悠悠起身的张平心中很是不快,毕竟,无论对谁来说,当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别人砸开大门,那么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 面带怒意缓缓从后厅走出的张平方一露面,一个身着锦衣,身材矮小,一脸愤怒之色更胜张平的家伙便气鼓鼓的冲了上来。只见他右手斜地里向着张平肩上一抓,五指张开犹如鹰爪,仿佛张平欠了他几十万两银子似得。生怕张平跑掉的样子。 然而张平此时却是略略一个侧身,随后整个人以一种极为微妙的姿势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对方的一抓。 站定的张平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入室抢劫的蠢贼罢了。” 此时那刚刚向着张平出手的家伙全然没有在意自己刚刚的行为,反而开口喝道:“你这个大夫。喊你半天居然才出来,赶紧给我师哥治伤,出了半分闪失,要你的脑袋!” 此时张平看了一眼此人口中的师哥,那是一个身材同样矮小的少年,锦衣上的两滩血迹以肩上的琵琶骨为中心四溢而出。一张苍白的脸上出了灰白之色,便是麻木的神情,不用细看,张平也知道。他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张平的医术当时若说自己是第二,那么一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找的到第一。双肩琵琶骨被洞穿。对于常人来说,这几乎已经宣判了他武道生涯的终结。然而对于张平来说,这比换一双眼睛可要简单的多。 然而,张平可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好人,此时的张平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一块大牌子。 那刚刚对张平口出狂言的家伙抬头一看,只见“无钱不治,无缘不治,无疑难杂症不治。”一十五个大字熠熠生辉,即使微弱的灯光之下,依旧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待得对方将这几个大字看完,张平先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开口说道:“看见了没有,我要睡觉了,那,对面也有一家医馆,你们去对面吧。” “什么?” 那刚刚抓向张平的矮子一声难以置信的疑问,随即开口喝道:“你个龟儿子……” “啪……” 一声清亮的脆响之声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色,在那矮子的脸上留下了五根指头的红印。 “啊,你这个家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 “啪……” 矮子的确不是一个足够幸运的人,因为他很少能够将自己的话说完。但矮子起码还是有一点点运气的,活着,就是他运气的最好证明。 张平的身影已经忽然之间消失不见,若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那矮子一定以为自己闯进的不是一间医馆,而是一间鬼宅。 此时原本就觉得怪异的矮子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这间医馆,一张躺椅,一张小桌,一个大大的药柜,看起来许久未曾动过的样子。京城的夜风打着旋儿,带着嗖嗖的寒意朝着矮子扑面而来,此时的他似乎有些癔症,开口对着那受伤之人说道:“师兄,这,这里是不是有鬼?” 那受伤之人看了看周围,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要我说,这里的大夫可不是一般人。好了,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去对面医馆弄些止血的药便是。” 那矮子扶着他师兄刚刚走出医馆,那医馆的大门忽然之间无风自动。“砰!”的一声便重新关上,只留下两个铁环,仿佛缘故恶鬼的眼睛,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故人之后 陆小凤最近的心情很好,但也很不好。 一个人若是有一个真正的好朋友大病得以痊愈,那么此人便一定会被朋友的喜悦所感染。 但是一个人若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挖八百八十八条蚯蚓,无论是为了什么,他的心情总会像蚯蚓潜伏的泥泞一般糟糕。 毫无疑问,陆小凤和张平一样,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然而,现在的陆小凤已经是满身泥泞,用花满楼的话说:“现在的陆小凤闻起来,和蚯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陆小凤终于捉够八百八十八条蚯蚓的时候,一个简简单单的消息,便令他和花满楼一道,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赶去。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一日之计在于春,对于如今几乎已经不需要睡觉的张平来说,早早的起来将自己甩在摇椅上,喝上一壶温酒,吃上几样点心,实在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便看到零零发手持一根铁链,拉着两个人朝着外面走去。看那二人矮小的身材,正是昨天晚上前来张平这里就医的二人。 “早啊!”零零发路过张平的摇椅时笑着挥手道。 “早!”张平回以一个微笑,同样开口说道。 零零发走的很慢,而且他的眼神总是不住的看向张平,似乎只要张平一开口,他就会向张平讲述自己昨晚以一敌二的丰功伟绩。 然而,南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便将零零发的视线淹没,而张平除了一成不变的躺在摇椅上,没有半点其它的变化。 中秋之夜,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约定的决战紫禁之巅,因为西门吹雪临时提出延期而改到九月的月圆之夜。消息传出。坊间议论纷纷,更有好赌之徒以决斗结局下赌,城南大户杜桐轩和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就是其中的代表。李燕北将全部的赌注都押在西门吹雪身上。决斗在即。李燕北却遭到黑衣蒙面人的袭击。 是谁在决战之前袭击李燕北?难道是那些押注于叶孤城获胜的赌徒?如此,杜桐轩难脱干系。然而。陆小凤还没来得及摸着头绪,就从欧阳晴那里得知杜桐轩被杀的消息。 此时零零发刚刚离开不久,一个浑身酒气的老头子忽然摇摇晃晃的朝着张平走来。 张平没有抬头,却依然知道,此人便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怪人,龟孙子大老爷。 这龟孙子大老爷虽然不通武功,但却是江湖上唯一能够找到大智,大通二人的人。所以。每一个想要找到大智,大通的人都会有求于他,而一个人若是经常被人求,便难免会在身上行成一股傲气。 然而当龟孙子大老爷见到张平之时,却是先是一个发愣,随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晚辈孙智通,见过张前辈。” 待得孙智通弯腰行礼之时,张平便已经忽然起身而立,对着。看着对方,事后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是孙白发的后人还是孙驼子的后人?” 此时那孙智通赶忙答道:“家祖正是当年的孙驼子,叔祖他老人家只有一个孙女,所以没有在我孙家留下后人。” 张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李探花和小红姑娘确实是天生的一对儿,只可惜天机棒再也不会出现在江湖之上。” 那孙智通此时说道:“天机棒只有在叔祖手中才是真正的天机棒,否则,就算传下来,也未必是真正的天机棒。” 张平此时忽然问道:“天机棒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练,但是鹰爪功只要肯下功夫。总是能够练得成的。难不成孙驼子没有将他的鹰爪功传下来吗?” 孙智通此时脸上忽然生出一片片红晕,随后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东西嘛。晚辈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练武,所以就算到了今天。也只懂得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让前辈见笑了。” 张平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练武未必就不好,你一样可以活的很快乐。不过你可知道,如今的京城之中,已经是满城风雨,稍不留神,你便可能死于非命。” 孙智通此时无奈的说道:“其实这一点晚辈也知道,只不过晚辈虚活了许多年,对于什么东西都已经看开了。所以这京城里面的热闹,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张平此时忽然问道:“既然鹰爪功你不会,那么擦桌子你总会吧!” 孙智通点点头,毕竟,仅仅是擦桌子,只要一个双手健全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于是,京城里面少了一个龟孙子大老爷,张平的医馆之中出现了一个叫做老孙的伙计。 木道人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作为武当派资格最深的长老,虽然不是掌门人,但江湖无论发生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在木道人和古松居士的带领之下,陆小凤和花满楼便寻到了张平这里。 这一天,张平又被零零发拉去观赏他经天纬地的大发明,龟孙子大老爷擦完了两张桌子,静静的躺在另外一张摇椅上休息。不同的是,龟孙子大老爷休息的时候绝不喝酒,喝酒的时候也绝不休息。 木道人看了看这医馆的对联与牌匾,不禁开口说道:“一门分生死,阎王人间两不知,真是好大的口气。” 而陆小凤此时则是急不可耐的冲了进来,对着正在摇椅上摇来摇去的龟孙子大老爷说道:“咦,这一次你非但没有等着人赎你,也没有喝酒。莫非你龟孙子大老爷准备改行当大夫了吗?” 此时龟孙子大老爷摇摇头,说道:“该来的一个不来,不该来的却全都来了,你们找我老头子,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去问大智和大通二人吧?” 陆小凤点点头,说道:“不错。” 然而龟孙子大老爷却是说道:“可惜,现在老头子我实在是走不开。” “为什么?”陆小凤问道。 “因为我还没有把这里擦干净。”言罢,龟孙子大老爷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抹布,对着陆小凤淡淡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白云城主 龟孙子大老爷从来都是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人,就好像大智和大通一样,然而,只要有真相,那么迟早都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这一点,谁也不能例外。 为了找到大智和大通,陆小凤此时不得不拿起木道人的抹布,开始将医馆之中的每一个角落抹的干干净净。而龟孙子大老爷不仅不帮忙,还躺在摇椅上不断的指出陆小凤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擦的不够干净。 陆小凤此时则是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而且随着龟孙子大老爷指挥的越发带劲,陆小凤真的想用手中的抹布好好的招待一下龟孙子大老爷的这张可气的老脸。 而此时对面零零发的家中,一只小老鼠正在笼子里面不停的奔跑。在笼子的另一端,则是无数的齿轮和杠杆,最终,连接到了零零发的抽油烟机上。 零零发此时笑着对张平介绍到:“这个呢,就是我的最新发明,全自动抽油烟机。他的原理就是用这只小白鼠作为动力的来源,再通过我发明的无数齿轮和杠杆传递到抽油烟机上,成功实现了不用人跑,也能使得抽油烟机正常运转的强大功能。” 张平仔细的看着零零发设计的这一套从发力到传送,最终完成驱动的机械系统。不得不说,黑科技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张平万万不能理解,这套装置力的传导损耗为何会这么的小。 就在张平刚刚想要开口询问零零发这套装置的原理之时,道心种魔*精神异力忽然感应到了药店之中产生了不少变故。特别是除了木道人,古松居士和陆小凤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也悄悄来到了张平的医馆之外。 看着焕然一新的医馆,龟孙子大老爷终于肯迈开自己的两条老腿,慢慢的走上了陆小凤等人雇来的马车。 随着马车朝着城外缓缓行去。一道身影也随之准备冲出,然而此时医馆的大门之外,已经忽然之间出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边孤城万仞山。白云城主来此,莫非是想要求医疗伤吗?” 看着淡淡走近的张平。叶孤城忽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是好剑,海外寒鐡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叶孤城自幼痴心向剑,且天资极高,自己悟得上乘剑道。并自创了天外飞仙绝技,名震海内。实乃天底下有数的绝世高手,死在这柄剑下之人,实乃数不胜数,然而今天,面对这个忽然出现的怪人,叶孤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剑变得很重。 张平的身材并不算高大,然而在叶孤城眼中,却仿佛和身后的天地融为一体似得,一股股磅礴的压力不断的朝着张平涌来。 技与道。古往今来,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技近乎道,。一直以来,便是在技艺方面有所成就者孜孜不倦的追求,然而,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却是寥寥无几。 然而,对于叶孤城来说,他的天外飞仙,却已经将剑法的技演化到了道的境界。 叶孤城没有出剑,他依旧在等。落叶飘过,划过天空。却动摇不了他的心神。 白云城不仅有一望无际的白云,还有那波澜壮阔的大海。每当大海涨潮的时候,叶孤城就会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剑,以大海的风浪磨练自己的剑道。 很多人以为,只有在云雾缭绕的白云峰里,才能创出天外飞仙这样仙气四溢的杀招。然而,只有叶孤城知道,唯有大海的包容与磨练,才能铸就天外飞仙的绝世锋芒。 此时的张平忽然微微一笑,随后开口说道:“你若出手,之前的一切计划,便相当于白白放弃,你,舍得吗?” 叶孤城此时喃喃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舍不得,便得不到,也许,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此时张平的一身紫色道袍忽然无风自动,一道道波浪沿着道袍不断的翻涌而出。此时张平身上的气势仿佛和天地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强烈,叶孤城此时感觉到一股股无形的天地浪潮朝着自己打来。 长剑缓缓而出,冰冷的剑身之上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寒光四溢而出。 作为一名剑客,绝顶的剑客,叶孤城遇到了问题之后,往往会使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而这个方法,就是他手中的剑。 每当叶孤城的剑从剑鞘里拔出一分,此时天地之间的气温便寒上一分。在张平道心种魔*的感应之下,叶孤城此时正在一点点的和他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 在张平的感知之中,叶孤城的长剑随时随地可能长剑出鞘,但是如果放任叶孤城缓缓将气势凝聚到了极点,那么这一招天外飞仙,恐怕会发挥到难以想象的境界。 张平此时笑着开口说道:“你的剑法很不错,不过你的武道修为却还有许多不足!” 叶孤城的剑依旧在缓缓出鞘,然而,此时的叶孤城脸上毫无表情的问道:“何为剑?何为武?” 张平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的微笑,好似叶孤城手中的不是一柄要命的长剑,而是一个幼童的玩具一般。听得叶孤城所言,张平缓缓开口说道:“我心即我剑,武,勇力也,只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迫退百万师。” 叶孤城的剑还差一分就可以出鞘,天外飞仙这一招有招之境的巅峰一击,也许,很快就要第一次出现在张平面前。 然而,叶孤城没有出剑,张平,也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一招天外飞仙。身为一个剑客,最后时刻,叶孤城的心中出现了那谋划已久的计划,所以,他没有出剑。因为这样的一剑,有破绽,会死的破绽。 叶孤城走了,悄悄,正如他悄悄的来。 张平看着叶孤城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淡,却越来越坚定。此时心血来潮的异能给了张平一种感觉,下一次,张平遇见的,将不再是白云城主叶孤城,而是白云城的剑客,叶孤城。 张平淡淡的笑了笑,事后,整个人的身影同样缓缓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公孙兰的二号马甲 医馆,摇椅,张平依旧仿佛一具雕像一般的躺在那里。 龟孙子大老爷慢慢悠悠的从外面走回,看到这位龟孙子大老爷,张平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微笑。生命,即使是一个老去的生命,也是最最鲜活,最最美好的东西。 “啪啪啪……” 这是案板与钢刀的撞击声,说起屠户,常人眼中定然会显现出一个皮肤黝黑,脑袋浑圆,一脸络腮胡子的光头形象。若是夏天,说不准还会配上一件敞开的汗衫和一把破旧的大蒲扇。 然而,这个屠户,与常人心目中的屠户形象,可是不大一样。首先第一点,这个屠户,却是个女人。 但见她面色枯黄,脸上的皮肤已然显露出不少的皱纹。四十来岁的她看起来显然吃过不少的苦。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满布裂痕与老茧的手上,一柄精钢长刀显然娴熟非常。 零零发的老婆不仅漂亮,而且很会持家,即使是刚刚开业的肉铺,她也要问问价格,看看成色。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尝试,就永远不知道好与坏。 “你好,大姐,你的肉多少钱一斤?”零零发的老婆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不仅很好看,还会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女屠户抬起头,咧开嘴笑了笑,她的牙很黄,但是在零零发老婆的鼻子中,却没有嗅到任何异味。 “只要二钱银子,都是上等的豚肉。”女屠户的声音有些沙哑,仔细听,隐隐还有一些沧桑的意境传来。 零零发的老婆很仔细的看了看女屠户的猪肉,以她久经菜场的眼光,自然能够发现这些都是上等的猪肉。加上零零发好歹也是新一代的保龙一族。对于金钱亦不是特别缺乏,所以,零零发的老婆十分豪气的说道:“好。给我来上三斤,多来点肥的。我老公最喜欢吃肥的了!” 许是因为自己做成了一单生意,女屠户的嘴笑的更大了,只见她手中的钢刀灵活的一转,麻利的从一大块后腿上切下一大块肉来。 抛飞,挂秤,读数,女屠户的手法很熟练,刀法很精准。秤也十分的足。 付过钱,零零发的老婆心想:不错,下一次还来这里。 就在此时,张平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零零发老婆的身后,待得她刚刚转身,便被仿佛幽灵一般出现的张平吓了一大跳。 “啊呀呀,原来是张大夫,你可真是的,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我了。不过我买了三斤豚肉。一会儿来我们这边吃饭吧!” 面对零零发热情的老婆,张平只是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好的。发夫人,不过我还有一点点小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对于张平古怪的性格,这些日子以来零零发的老婆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是以,她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一篮子菜和三斤猪肉往家中走去。 “你居然敢来京城,看来你的确是一个不怕死的女人!” 回答张平的,是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我们的姐妹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怕死的。不过你杀了飞燕,但又帮我们除去了金九龄。所以,我们扯平了。” 张平此时看着南市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口说道:“你看这集市,如今的京城就好像这集市一般,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实际上其中却已经是暗流涌动。无数人隐藏其中,稍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此时那女屠户忽然笑着开口说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张平此时笑着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奈何,你可知道,你实在不该知道太多关于叶孤城的事情。” 女屠户此时忽然将笑容收起,对着张平问道:“你认为我的武功比不上叶孤城?” 此时的张平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缓缓朝着女屠户手中的精钢长刀点去。 一刹那之间,女屠户忽然感觉到一股大海的气息传来,淼淼水汽升起,恍惚之间形成了无数的白云。白云飘动,穿过群山,将一座孤城环绕,恰似人间仙境。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张平用的,正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招式不同,但意境,确实一样。 张平的手并不快,然而女屠户头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这一指看似平平淡淡而来,但只需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变化,便会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后招。 手指与长刀接触,没有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女屠户却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叶孤城的对手,高手相争,一线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此时那女屠户忽然对着张平说道:“我们需要一笔钱,很大的一笔钱,所以京城的这一趟浑水,我是非趟不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些人喜欢钱,是为了自己,有些人喜欢钱,却是为了别人。 张平摇摇头,开口说道:“红鞋子的亏空很多,不是一点半点。我知道,你们的钱,多是用来救济灾民,这一点,在多数人看来,的确是值得钦佩,但是在我看来,只能说明你们够傻。” “什么?”女屠户很生气,她也确实有生气的理由,毕竟,这是她的理想。而一个人没有了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张平此时说道:“你虽然有理想,那些灾民却没有,他们需要救济,但更需要理想。天下万物皆是道,你若不懂,便赶紧离开京城,等你想通了,再回来趟这浑水吧。” 张平说完,转身便大步离开,女屠户此时双手之中忽然出现了两柄短剑。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伪装成女屠户的公孙兰刚刚出现,便被张平发现。毕竟,在张平道心种魔*的覆盖之下,这世上能够骗过张平的东西委实不多。 公孙兰终究还是没有出手,因为她知道,对于远去的张平来说,自己的剑器功夫实在不能造成任何威胁。 叶孤城,张平,公孙兰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渴望着高深的武功,江湖,终究还是高手的江湖。(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麻烦之源陆小凤 陆小凤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聪明的人,往往更容易被别人利用。 老实人往往喜欢说老实话,但老实话往往却并不被大多数人喜爱。老实和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老实人,说老实话。 所以,陆小凤一路走来,都没有和老实和尚说出几句话。毕竟,老实话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好听。 陆小凤又说不出话了,当然也有很多话是他现在还不想说的。所以他已准备要走。 但是,当他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他已走不了。 他要往东走,就发现东面的城楼上有两个人,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过来。要往南走,南面也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若是想往下跳,城墙里面是太监的窝,城墙外面却赫然已多了好几排弓箭刀斧手。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这紫禁城实在不是陪和尚聊天的地方。” 城垛子很宽,两个人并肩而行,也不会嫌挤,从东面走来的两个人,一个面貌清癯,气度高贵;一个脸色苍白,面带冷笑。从南面走过来的两个人,一个目光如鹰,鼻子也好像鹰勾一样,另一个却正是殷羡。这四个人的服饰都极华贵,态度都很高傲,气派都不小。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看来大内的四位高手都已到齐了,和尚你说怎么办?” 老实和尚却笑道:“幸好和尚没杀人,也不是凶手,” 为首的“潇湘剑客”魏子云道:“白云城主与西门吹雪,都是技绝古今,天下无双的剑客,他们明夜的一战。想必也一定足以惊天动地,震撼古今。” 他身旁的殷羡道:“只要是练武的,我想绝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一战!” 魏子云道:“我们虽然身在皇家。却也是练武的人,故我们也一样想见见这两位当世名剑客的风采。更想见识见识他们天下无双的剑法。” 殷羡道:“其实我们既然已知道这件事,就该加倍防守,布下埋伏,让他们根本来不得!” 魏子云道:“但我们却并不想做这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更不想因此而得罪天下英雄!” 他慢慢地接着道:“一个人既然出身在江湖,就不该忘了根本,这一点陆大侠想必应该明白的!” 陆小凤道:“我明白。”他的态度也变得很严肃。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位“潇湘剑客”实在是个很诚恳的君子。 魏子云道:“可是我们毕竟有责任在身,总不能玩忽职守,紫禁城毕竟也不是可容江湖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陆小凤道:“这一点我也明白!” 魏子云道:“实不相瞒,我们今天这么样做,为的就是想要陆大侠明白这一点。” 丁敖终于又忍不住冷笑道:“现在陆大侠想必也已看出,要想在这紫禁城里随意来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陆小凤也不能不承认,城下的刀斧生光,箭已在弦,城上的这四个人十余年前就已名动江湖。若是同时出手,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他们的联手一击! 魏子云道:“说来说去,我们只希望陆大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陆小凤道:“请吩咐!”魏于云道:“我们只希望明天来的人不要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八位!” 陆小凤终于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想必已计算过,以大内的武卫之力,来的若只有八个人,纵然出了事,他们也有力量应付。 但是陆小凤却不懂:“为什么这件事要我答应?我并不能替别人作主,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来?” 魏子云道:“可是我们却希望陆大侠作主。” 陆小凤更不懂。魏子云不等他再问,已解释道:“除了白云城主和西门吹雪外,其余的六个人。我们希望由陆大侠来负责挑选。”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说,明天晚上。只有我指定的六个人,才能到这里来?” 魏子云道:“我们正是这意思!” 魏子云作为朝廷大内侍卫中除保龙一族外的最强高手。心思与武功在江湖上均是一等一的人才。假如陆小凤不答应,那么他便会将消息散步江湖,封锁紫禁城,使得天底下的矛盾转移到陆小凤的身上。 万般无奈之下,陆小凤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将六条仿佛毒蛇一般恐怖的缎带接了过来。 这种缎子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市面上绝难仿造!是以,魏子云很有信心,通过发放这种缎子带,来达到限制江湖人手的目的。 然而,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周密的计划,也难免会有一些疏漏之处。况且,他们只是想要靠着一条小小的缎子带,就将天下间的高手束缚住,即使有人被这条缎子带束缚住,那么,这个人,一定也不是他们想要束缚住的人。 但是,无论如何,陆小凤已经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好大的漩涡之中。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从容的自其中脱身了。 为了搞清楚京城之中这个局面,陆小凤决定去问一问。毕竟,很多时候,有一个明白人的指点,远比自己一个人思索要方便的多。 医馆,相对的两间医馆。无论是谁,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这两间医馆的破败。 上一次,陆小凤和木道人一起来到这医馆,寻找龟孙子大老爷,很可惜,这医馆的主人,陆小凤却是没有见到。 能够让龟孙子大老爷在这里擦桌子,而且看起来还是心甘情愿的样子,陆小凤知道,这个医馆的主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陆小凤的心情很不好,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格外想念酒的味道。提着酒壶的陆小凤摇摇晃晃的朝着医馆走来,刚刚走到医馆门口,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陆小鸡,想不到你居然还会来这里,我以为现在你正被无数的武林高手争着抢着送银子呢?” 此时的陆小凤先是一愣,随后大步走入其中,笑着说道:“我早该想到,这里的主人就是你啊,张道长。”(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缎带之争 摇椅上的张平对着陆小凤笑着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只要你把六根缎子带交给我处理,你自然不就从火坑里面跳出来了吗?” 陆小凤此时随手拉过一张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喝了一口酒,随即开口说道:“以你的本事,还需要这些缎子带吗?” 张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每当一个人面对问题的时候,选择总是要比自己去想出其它答案要容易的多。 然而,陆小凤却不是一个喜欢直接做出选择的人,或者说,他喜欢在了解了一切之后,再做出选择。 所以他一直坚持,一定要张平说出他的理由,否则的话,他是绝不肯将缎子带交给张平的。 然而,对于张平来说,陆小凤的缎子带,却真的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当陆小凤坐着的时候,张平只是静静的躺着,丝毫没有一点点急躁的样子。 而此时的陆小凤却不是一个闲的住的人,否则的话,他也就不是陆小凤了。 “孙老爷子,我现在想要再找一次大智和大通,不知道您老人家方便吗?” 此时龟孙子大老爷向张平一样,缓缓坐起身来,随后开口笑着说道:“不去了,不去了,老头子我怕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的陆小凤没有问为什么,因为知道太多的人,往往会死的太快。不是每个人都像陆小凤一样有两根能够夹住一切的手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陆小凤一样不断的逢凶化吉。 所以,龟孙子大老爷之所找不到大智和大通,实在是一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张平和龟孙子大老爷,陆小凤不禁感叹:这世界上奇葩的人那么多,可是为什么都让自己遇见了呢? 打。陆小凤是打不过张平的,不打。陆小凤却又实在找不到其它任何方法来对付张平。此时在陆小凤眼中,张平已经比司空摘星,老实和尚,西门吹雪等人加起来更难对付。 大风卷过地面,落叶与尘埃从东跑到西,打着旋儿,距离原本诞生的地方越来越远。这世上的万事万物尽皆如此,离开。总是永远的主题和旋律。 陆小凤终究还是离开了,他本不属于这里,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很多时候,即使离开,也总要留下点什么。而陆小凤留下的,是六条缎子带,很奇妙的缎子带,夜光下,每一个侧面都会反射出不同的光芒,绚丽而夺目。 这六条缎子带。代表的是大内侍卫对于持有者身份的认可,既是地位与财富的象征,同时也意味着麻烦与阴谋。 “以前辈的功夫。还需要这些东西吗?”龟孙子大老爷此时对着正在不断欣赏那六条缎子带的张平问道。 张平此时将手中的缎子带放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说道:“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如此,很多人想要,很不多却不想让足够的人得到。所以,江湖上才有了许许多多的纷扰与仇杀,这样的江湖,未免太过残忍。所以,我准备给这个江湖换一种玩法。” “换一个玩法?” “换一个玩法。” “怎么换?” “波斯既然将这种缎子作为贡品进贡给朝廷。那么,根本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所以。既然大家都想要,我就帮帮大家好了。” 公孙大娘其实并不难找,只要找到欧阳情,自然也就找到了公孙大娘。 幽静的雅间,张平一边静静的坐着,一边等待公孙大娘的到来。桌上有茶,好茶,然而这个时候,张平却不想喝茶。 不曾令张平等待太久,公孙大娘便出现在雅间之中,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万条彩带飞舞。 此时张平笑着说道:“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今天又想要杀谁?” 公孙兰此时笑了笑,说道:“没有,人家只是好奇,张道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到小女子?” 张平此时忽然拿出六条缎子带,开口说道:“这缎子带乃是能否进入紫禁城观看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两名绝代剑客的关键,现在,我把它们交给你。你可以将它们卖给想要的人,自然就有了一大笔钱。” 公孙兰此时看着张平,问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张道长为何自己不做?” 张平此时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六条缎子带放在桌子上,随后一步踏出,人已到了门口,只留下一句淡淡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这些缎子带,能够换来够多的银子就行了。”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对于一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他们往往比光明之中的人更加擅长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问题。 回到医馆的张平走入偏房,龟孙子大老爷此时右手拿着一把长长的黑剪刀,正在一匹光滑夺目的缎子上裁剪个不停。 此时张平拿过一个裁剪好的缎子带,映着窗外的月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即开口说道:“不错,看来八月十五那天,紫禁城里会热闹许多。” 不多久,一匹完整的缎子便尽数化为无数的缎子带,张平将龟孙子大老爷裁剪好的缎子带尽数收好,对龟孙子大老爷交代一下早点休息之后,整个人,再次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当武学修为到达一定的境界之后,绝大多数人只有通过时间的积累,以水磨功夫不断精纯自己的功力。而除此之外,观摩同等级或者更高等级的高手,往往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灵感而启发,说不定便能够为自己武学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迈入新的境界。 因此,叶孤城与西门吹雪这两名当代绝世剑客的一战,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 而能够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的武林中人,却又实在不是太多。而能够令人进入紫禁城观看这场旷世决斗的缎子带,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无数的江湖中人,开始为了一条小小的缎子带,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算计与争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京城乱起 强盗,可以说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自从人类诞生之初,便与天抢,与地抢,与山中的万物生灵一起抢夺生存的空间。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强盗都是一个比较富有的职业。作为当代强盗之中的翘楚组织,红鞋子依靠公孙大娘的绝世武功,以及各个成员的特长,更是将这门古老的技艺发挥到了极致。 全福客栈在鼓楼东大街,据说是京城里字号最老、气派最大的一家客栈。 然而今日,这里却被一名出手十分豪放的姑娘包了下来,这姑娘生的一副好面容,但冷峻的神情,包含杀气的双眼早已出卖了她的身份。江湖四大“母老虎”之一的“冷罗刹”薛冰。 包下全福客栈,自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是薛冰要做的事情,却是更加的可怕。因为她要在这里,将自己手中的六条缎子带一齐拍卖。无论武功高低,江湖威望深浅,只要出价足够高,就可以得到一条缎子带,进而得以观赏到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两大绝世剑客的决斗。 当然,这一切还要买下缎子带的人,能够活着将缎子带留到八月十五当天,毕竟,死人,是绝对用不到这缎子带的。 六条缎子带今日被一齐拍卖,全福客栈之中的人已经分成了两波,一波乃是豪族大派,活着世代的武林世家。他们门下田产弟子众多,日进斗金,自然不会将一条缎子带的钱放在眼里,毕竟,他们已经可以享受生活,既然可以用钱解决,又何必要拼命呢? 而另一波。则是一些小门派,以及一些独行客。他们四海为家,靠着铁与血。在这浑浊的江湖里面为了一口热饭而努力。他们没有足够的钱去参与竞拍,但他们手中的刀够锋利。心中的热血够澎湃。他们在等,在等一个用铁和血解决问题的机会。 唐门,唐天纵,长乐山庄,司马紫衣,武当,木道人,珠光宝气阁。阎铁山…… 其中,最有实力的,毫无疑问便是阎铁山的珠光宝气阁,为了手中的两条缎子带,阎铁山足足付出了三十万两的代价。如此价格,仅仅是买两根波斯进贡而来的缎子带,这件事情若是当今皇上知道了,只怕他立刻就要把所有的缎子卖给阎铁山。 但凡来全福客栈参加拍卖的人,都能够享受到一顿全福客栈丰盛的大餐。然而,除了阎铁山之外。却是没有一个人肯在这里继续吃下去。有缎子带的害怕失去,没有的想要得到,还有一些浑水摸鱼的高手。则是想要借机发一笔横财。 阎铁山依旧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待得人群缓缓散去,一个披着大红色披风的人影忽然掠到了阎铁山对面。 此时阎铁山和自己身后一个身着青衣斗笠的高瘦之人并没有动,那身着大红披风的家伙露出自己标志性的四条眉毛之后,笑着对阎铁山说道:“阎老板,你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了?” 此时陆小凤尚未听见阎铁山的回答,便忽然感觉到脑后一阵劲风传来,一双修长洁白的小手登时朝着陆小凤的耳朵袭来。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夹任何招式都是得心应手。但唯有这一招黑虎抓耳,借陆小凤几个胆子也不敢用自己的灵犀一指去夹。 老虎。就没有不咬人的,即使。是一只漂亮的母老虎。 一个侧身躲过虎爪之后,陆小凤对着薛冰问道:“啊呀呀,好厉害的虎爪功啊!” 此时的薛冰气鼓鼓的一掌打向陆小凤肩头,同时开口喝骂道:“你这个家伙,来这里捣什么乱?” 躲过薛冰的陆小凤赶忙开口喊道:“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刚刚我不仅没有干扰你的拍卖,还帮你维持秩序好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小凤,薛冰,阎铁山和阎铁山身后之人忽然齐齐将目光伸向窗外。 此时那以十二万两银子买下一条缎子带的司马紫衣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是一个仿佛幽灵一般飘过来的大胖子。 说是飘,不过是一种幻觉,实际上,他是慢慢走过来的,那种慢的程度,就好像一个怕老婆的丈夫在夜归时走回妻子的闺房一样,又轻,又慢,小心翼翼,生怕发了一点声音来,恨不得把鞋子都脱掉。 可是现在走上来这个人,却穿着一双很重很重的靴子,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穿靴子比他更重。因为,这个人穿的居然是一双铁靴子,用纯铁打成的铁靴子。 如果有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老铁匠在这里,要他作最保守的估计,这双铁靴子每只最少也有一个最胖的人一条大腿那么重。 这种重量是很难估计的,可是最少也在九斤半到十三、四斤之间。从中间算,一条腿十斤,两条腿二十斤,穿着一双二十斤重的铁鞋子,大多数人走路的声音都会像打雷一样,何况这个人又是个超级大胖子。 可是这个穿着一双超级铁靴的大胖子,他的脚步声甚至比一个迟归的丈夫更轻,轻得简直就像一个要到厨房去偷嘴吃的小丫头。这个人又高,又大,又壮,又肥,却又偏偏轻如蝴蝶。 这个人肥头大耳,眉清目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弥勒佛一样,可是知道他的人,宁可看到一百个拘魂的恶鬼,也不愿意看到他。 司马紫衣此时握紧了手中的剑,打从拍下缎子带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幕迟早会发生。 他四岁时就已用竹练剑,七岁时就有了把纯钢打成的剑。他学剑已经四十年,就只练这拔剑的动作,已研究过一百三十多种方法,他一剑出手,已可贯穿十二枚就地洒落的铜钱。 此时此刻,只有手中的剑,能够带给司马紫衣心安的感觉。也只有手中的剑,才是司马紫衣唯一的依靠。 此时陆小凤忽然对着阎铁山开口问道:“你说八月十五,谁会去紫禁城?” 阎铁山此时喝了一口茶,淡然开口道:“司马紫衣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布局开始 我叫大鼓,最怕的事情就是长不胖,只因为我从小就很瘦,所以我穿大铁靴,所以我拼命吃—些可以让他胖起来的东西。 一个人若是这么样吃,怎么能不胖。更何况,他为了增加他的重量,很小就开始穿铁鞋走路,这么样一个人的轻功如果还不好,还有天理吗?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胖下去了。所以他虽然总是随身带一些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也只有看,不能吃。 司马紫衣死了,他的长剑坠落在地,仅仅发出了一点点碰撞的声音,仅此而已。 大鼓从他的身上搜出一条缎子带,开心的笑了,他肥肥的小手抓住缎子带,在自己身上好好蹭了两下,毕竟,这条缎子带足足抵得上他杀六七个人的收入。 大鼓喜欢钱,作为一个杀手,不喜欢钱的的确不多,然而,大鼓杀人的价钱虽然很高,但总有一个人比他赚得更多。同样是杀人,若是自己赚得比别人少,心里总会有许多不快乐的地方。 蜀中有唐门,唐天纵,作为唐门的下一代希望,他在暗器上的造诣倒也称的上是天纵之才。拍下缎子带,唐天纵等人本想无声无息的离开,但小巷里沉重的脚步声却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那脚步声很重,就好像有一个八百厅重的大胖子穿着一双八十斤重的铁靴子一样。可是这个人还没有走过来,唐天纵就知道这个人既不胖,也不重,穿的还是双轻轻薄薄、软软的绣花鞋。 上山来的这个女人,高高瘦瘦的身材,长长的脸。眉和眼都是向上挑起来的,在刚健的英气中又另有一种妖媚。虽然不美,却有魅力。 她身上穿着个很短的银狐披风。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脚上穿的果然是双绣花鞋。这么样一个苗条的女人。走起路来怎么会比“大鼓”的脚步还响?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她是故意的,故意在焰耀自己,焙耀她的武功。 她练的是一种很特别的,而且在江湖中绝传已很久的外门功夫,在必要时,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身子变得比一个几百斤的大秤铣还重。 这种功夫从来也没有女人练过,更没有女人能练得成。她一向以此为荣。她的名字就叫做:“绣花鞋”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名,可见认得她的人。谁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名字? 一个人暗器高手若是暴露在别人眼前,一身功夫难免就有三成难以发挥到了极致。所以,使暗器的人,大多都喜欢暗杀。 同行是冤家,很多时候,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所以,唐天纵对于“绣花鞋”这个江湖上最近才神秘出现的杀手,实在有着很深的了解。很多时候,无知代表无畏。心中若是有了恐惧,有时候,反而会死得更快。 就在此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自不远处的酒楼之上传了出来:“好功夫,小丫头,你这门功夫练得确实不错。”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之间已经来到了二人之间。那身影的速度之快,使得二人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无论是杀手,还是暗器高手,当一个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身边之时,那么他们离死也就不会太远。 此时的张平对着绣花鞋说道:“听说你是个很会赚钱的杀手?” 绣花鞋和大鼓都是这几年来倔起江湖的有限几个超级杀手之—,只不过她还有一些非但大鼓比不上。别人也比不上的特别本事。据说她赚的钱,比其他那三、四个和她有同样身份的杀手加起来还多。 而一个人之所以赚钱赚的多。就是因为他什么钱都赚。所以,张平刚刚开口说完。绣花鞋的眼中便冒出精光,就仿佛听到了铜钱的撞击声一般。 此时的绣花鞋对着张平笑着说道:“别人要什么,我就卖什么,要我杀人,可以,一万七干五百两,钱到命除,从不失手……” 说到这里,绣花鞋忽然被张平打住,随后张平对着绣花鞋开口说道:“你的功夫秘籍,值多少银子,开个价吧!” 绣花鞋是个很喜欢钱的女人,在她眼里,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没有什么是不能和钱划等号的。区别,仅仅只是多少钱的问题。所以,她笑着开口道:“那就要看道长你能够出多少了?” 张平此时笑了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通常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此时张平没有拿出什么珠宝或者银票,他虽然有钱,但却不肯平白无辜的花许多冤枉钱。 只见张平此时自袖子中掏出一个盒子,轻轻一送,那盒子便轻飘飘的朝着绣花鞋飞去。很慢,很慢,好似天空中慢慢飘落的柳絮一般。 绣花鞋接过盒子,耳中忽然传来张平的一道声音:“如果你泄露了秘密,你以后就再也赚不到一个铜板!” 看着一脸茫然的唐天纵,绣花鞋知道,眼前这个能够以传音入密功夫给自己传音的家伙绝不是一般人。而一个死人,是绝不可能再赚到一个铜板的。 仅仅瞟了一眼,六条缎子带正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如假包换,都是真货。绣花鞋的眼力一向很好,特别是验货的时候,所以,虽然心中感觉到十二万分的不对劲,但是既然有钱赚,自己何必管那么多呢? 绣花鞋此时大大方方的开始将自己修炼的外功心法背出,她并不害怕有人偷学,毕竟,这门功夫能够练成的人简直犹如凤毛麟角一般,即使叫人偷学去,恐怕把自己练死的人便要占了绝大多数。 成为大侠的第一步,就是能够高来高去,所以内力激荡,都是让自己越轻越好。但绣花鞋这门功夫,却是让自己越重越好,双足脚下生根,毫无疑问,这是一门刚猛至极的外家功夫。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是武功,或许是送出去的缎子带。总之,张平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不带走半点尘埃。 至于唐天纵和绣花鞋,张平相信,他们的争斗会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局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保龙一族零零恭 八月十五一天天走进,打从上一次全福客栈拍卖缎子带之后,整个北京城中发生的仇杀与阴谋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多。这一点,使得魏子云心中感到一阵阵不安。 夕阳西下,最后的光芒与绚丽撒向大地,染红了周遭的一切,也为缓缓向着皇城走来的众多武林人士映出一个个长长的倒影。 来的武林人士的数量远远不止六个,莫非,这些人想要强创大内?毕竟,以这些人身后的势力,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连皇帝也不好过多逼迫。 陆小凤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也没空再去想了,圆月已升起,他一定要尽快赶入紫禁城,他绝不能去迟。太和殿就在太和门里,太和门外的金水玉带河,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金水玉带一样。 陆小凤踏着月色过了天街,入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风阙下的午门,终于到了这禁地中的禁地,城中的城。一路上的巡卒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没有这种变色的缎带,无论谁想闯进来都很难,就算能到了这里,也休想再越雷池一步。 这地方虽然四下看不见人影,可是黑暗中到处都可能有大内中的侍卫高手潜伏。大内藏龙卧虎,有的是专程礼聘来的武林高人,有的是胸怀大志的少年英雄,也有的是为了躲仇家,避风头,暂时藏身在这里的江洋大盗,无论谁也不敢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月光下,只有一个人早已静静的站在玉带河上的玉带桥下,紫色的道袍在晚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张道长。”陆小凤喊了一声,便快步走向张平,随即开口笑着说道:“不知道张道长今日为何一人在此。” 张平此时笑着对陆小凤说道:“如此好戏,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况且。今天晚上,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来了!” “何出此言?”陆小凤疑惑的问道。 张平此时看了看远处忙碌的大内侍卫,忽然笑着说道:“波斯进贡而来的缎子本就很多。而皇宫大内对于我来说,与寻常庭院的区别并不是很大。所以,距今为之,我已卖了至少八十多条缎子带。” 陆小凤此时双目瞪得老大,仿佛两颗牛眼睛一般,随后,惊讶,愤怒。茫然,清醒,各种各样的表情不断的在陆小凤的脸上交替出现。 而张平此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酒壶,抿了一口,随即笑着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皇宫的局面是不会失控的!” “不会失控,你以为那些江湖高手全都是摆设吗?以魏子云他们的武功,对付六个人还在可以应付的范围之内,但是若是要对付至少八十个武林高手。局面如何不会失控?”陆小凤听完张平所言,立刻愤怒的反问道。 张平此时笑了笑,看着远方。说道:“你放心,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比剑之前,我们还可以欣赏到一场好戏!” …… 八十余名江湖高手个个手持缎子带,守卫紫禁城入口的魏子云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毕竟,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八十余名江湖高手,足足可以将紫禁城闹一个底朝天。 然而,就在魏子云举棋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个粗狂霸气的声音忽然自后方传来:“既然人家手持信物而来,我们就应该遵守诺言方形!” 言罢。一个身高八尺,龙行虎步的锦衣大汉带着十余名身着黑衣。杀气四溢的大内侍卫大步而来。 “什么人?”作为皇宫大内的侍卫统领,魏子云有资格,也有底气这样问。 “保龙一族,零零恭!”保龙一族久不出江湖,如今魏子云虽然作为朝廷明面之上的第一高手,但是对于一直都处于传说之中的保龙一族恭喜发财四大高手,知道的却也不必旁人多多少。 如今见得传说中的零零恭出现,魏子云的第一反应不是照办,而是起了一丝较量之心,毕竟,武学之道,其根本还在于好勇斗狠。 此时魏子云忽然将长剑一抽,反而对着零零恭喝问道:“你说你是零零恭,有什么证据吗?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可告诉你,这皇宫大内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此时那零零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后整个身子猛的向前一挺,那魏子云手中长剑收回不及,登时撞在零零恭的胸口。 然而,当零零恭的胸口与魏子云的长剑相撞之时,魏子云的长剑却犹如被飞来的天外巨石击中一般,激得魏子云手中长剑一个不稳,随后登时一个不稳,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远处的张平和陆小凤看到这一幕,那陆小凤对着张平笑着说道:“原来保龙一族已经重新出现了,难怪你说今晚会有好戏看。不过看他的外家功夫,有些少林金钟罩的路数,不过仔细看的话,却又不是,真是好奇怪的一门功夫。” 此时张平看着陆小凤,将酒壶向口中倒去,在发现没有美酒流出之后,摇了摇,随手一扔,随即开口说道:“据大智大通所知,保龙一族零零恭一脉,修炼的乃是一门叫做金像功的功夫,这门功夫脱胎自少林金钟罩,但又揉和了一些横练十三太保和其它的道家外功路数,比之少林金钟罩却是各有千秋。” 此时陆小凤尚未来的及继续开口,便见得远处的潇湘剑客魏子云已经倒飞而出,而那零零恭此时则是大步向前,对着诸多武林高手开口说道:“各位既然手持信物而来,在下自然不会阻拦各位观赏这一场旷世之战。不过若是有人想要借机在皇宫之中闹事,我们保龙一族也是绝对不会答应。” 言罢,那零零恭右脚踏出半步,一个足足三寸见深的脚印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而随着零零恭右脚离开脚印,只见那脚印的周遭竟然是光滑如镜,足见零零恭此人除了一身强横的外功,对力道的控制也是非比寻常。 而此时零零恭雄鹰一般的眼神环顾四周,微微瞥过张平之时,张平忽然眉头一拧,自言自语道:“霸气外露!”(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醉杀,绵掌,指刀 依靠着零零恭的金像功,皇宫之中的大内侍卫终于暂时控制住了局势,引导着那些前来的江湖高手们缓缓朝着规定的区域进发。 此时陆小凤刚刚准备拉着张平离开,却忽然感觉张平的整个身子已经仿佛老树盘根一般牢牢的定在了地面之上。 此时张平笑着对陆小凤说道:“你先走,我还要等上几个朋友。”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皇宫大内森严的戒备,对于他来说,仿佛就是自家后院一般。 而在此人身后,一个穿得仿佛花花大少一般,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一个满头白发,道貌岸然,看来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缓缓而来。 张平此时对着三人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如今这皇宫大内纷纷扰扰,怎么比得上那海外仙岛,世外桃源。三位不在岛上隐居,何苦要来这种地方趟这一趟浑水?” 此时那当先一个醉酒之人歪歪斜斜的朝着张平走来,对着张平开口说道:“在下贺知章,号四明狂客,见过张平道长。” 一个人若是喝多了酒,身上就难免会有不少酒气,这种酒气乃是混合了饭菜的气息从胃里倒翻而出。寻常人若是闻了,定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味道。 然而,在这位四明狂客身上,张平仅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这种纯粹的酒香就好像是直接将美酒倒在身上,随着空气自然而然散发出来一般。 酒不醉人人自醉,谁若是将眼前这位醉客当做一个醉鬼,只怕他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张平此时看了看对方。忽然问道:“三位今日一同前来,不知道想杀的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那老学究没有的白发老翁忽然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谁说我们是要来杀人。我们只不过是要来交给朋友,借点东西。” 张平此时看着老学究的手。他的手枯瘦蜡黄,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想必用药水泡过,十根指甲平时都是卷起来的。可是张平知道,只要他手指一弹,卷成一圈的直,晶莹坚白,闪闪发光。就像是刀锋—样。这就是昔年和张边殷氏的“一阳子”华山“弹指神通”并称的“指刀”。 而他身边的小胡子的双手则是白的出奇,甚至,比张平催动明玉功时的双手还要白。这样的一双手,用来观赏,想必要比用来杀人合适的多。只不过,昔年化骨仙人的化骨绵掌比起西藏密寺的“大手印”,西方垦宿海的“天绝地域手”都要厉害得多。用来观赏双手,岂不是太过浪费。 此时三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在张平身旁的三才方位之上站定。随着三人身上一股无形的气机散发出来,三人在一瞬间便自三个不同方位朝着张平攻来。 那贺知章此时摇摇晃晃的自正面朝着张平而来。诡异的步伐和双臂奇异的摆动频率,使得任何人都仿佛难以看清他的身形似得。 而那白发老翁的双手成爪,自上而下。凌空朝着张平的胸口抓来。原本蜷缩的五道软指,此时已经尽数在其内劲的催动之下伸得笔直。同时,一道道幽幽的光泽在老翁的指甲之上不断散发而出,好似一只择人而嗜的野兽的目光一般。 而那小胡子此时双掌纷飞,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张平身后划出无数道残影。没一掌击出,都有一股无形的气劲散溢而出,行成了一股无形的气网,使得张平无论如何变幻身形,都难以逃脱这道气网的笼罩。 然而。就在三人几乎同时将自己的得意绝技攻到张平身前之时,原本纹丝不动的张平忽然动了。 先是一道紫色残影切入那四明狂客贺知章的身影之中。那四明狂客双手诡异的一摆,闪电般的朝着张平肩膀捉去。 这一捉看似简单。但却是四明狂客的绝学,醉卧流云七杀手之中的巅峰之作,醉云杀。淡淡的醉熏意境之中,所有的杀意都被掩盖一空,死在这一招之下的人,只怕会毫无任何知觉。 然而四明狂客快,张平的手却比他更快,一道淡淡的残影划过,四明狂客只感觉手中一空。以往屡试不爽的醉卧流云七杀手终于第一次失手,随后他只感觉到胸口一痛,整个人便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一道变幻诡异的掌劲击的倒飞而出。 而与此同时,张平的身子诡异的一转,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劲,双掌朝着小胡子和白发老翁二人各自一掌拍出。 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劲此时从张平的双掌之中发出,小胡子和白发老翁二人只感觉一股仿佛天地之间的巨眼看向自己,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暴露无疑。无论自己如何变化,都难以摆脱张平的掌力笼罩。 随着张平双掌的掌力与小胡子的化骨绵掌接触,小胡子只感觉自己化骨绵掌的阴柔劲气尚未攻入张平体内,便登时被一股仿佛洪水猛兽一般的内力驱赶而回。不消片刻功夫,便尽数被瓦解的干干净净。 而白发老翁的指刀此时方一与张平的掌力接触,原本削金切玉的指刀却仿佛遇到了最坚固的金铁盾牌一般。不仅没有对其造成丝毫阻碍,自己**多年的十根指刀当场便有八根尽数折断。 随着张平的身影一闪,两人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仿佛龙象猛兽般的虚影。随后,两股沛然难当的大力忽然自张平的双掌之上打来,小胡子和白发老翁二人来不及做任何抵挡,便登时被张平的双掌击飞。 此时的张平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被自己击飞的三人,却并不急于继续追击,反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三个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想要对付本座,却还是差了许多。你们还是回去再练上几年吧!” 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城墙方向,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们三个不行,那是他们的功夫不到家而已,要我说,他们既然失败,也就没有回去继续练的必要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宫九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声音的主人也终于缓缓在夜色之中露出自己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材纤瘦的人影,华丽的衣着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孤独。这是一匹狼,独狼,孤傲的独狼,月色下,他的身影渐渐与一个人重合。百年之前,也有这样一个人,他强大,他孤独,他的名字,叫做阿飞。 张平此时一身内力已经疯狂的运转起来,同时,他淡淡的对着宫九说道:“看来你以为你的武功,足以击败得了我!” 毫无疑问,宫九是一个天才,无论多难练的武功,他全都一学就会,无论警卫多森严的地方,他都可以来去自如,你心里想的事,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已知道,假如你要他去杀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躲在什麼地方,不管有多少人在保护,他都绝不会失手! 然而如今,宫九要对付的,却是百年前的新兵器谱排名的第一位,死神右手,紫血妖道张平。 无论如何,宫九都不能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对付张平,所以,虽然杀气已经毫不掩饰的自宫九的身上不断散发而出,但是宫九却没有动。 宫九是个高手,高手,就应该懂得,忍耐的重要性。他不赌钱,不喝酒,男人们喜欢的事,他全不喜欢。 没事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海边发呆,向时两三天都不说一句话,有次他在海边坐了三天,非但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连一滴水都没有喝。 他的忍耐力的确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他可以在海底耽一天一夜不出来。 他简直好像可以不必呼吸一样,有次老头子也不知为什麼生了气,把他钉在棺材了。埋在地下埋了四五天,後来别人忍不住偷偷的把棺材挖出来,打开棺材盖一看。他居然站起来拍拍衣裳就走了,连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当面对这个江湖之上,吴明唯一看不透的张平,宫九没有先动。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先动,但却没有一击致命,恐怕,自己便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此时宫九和张平二人虽然只是远远的对峙,并未直接出手。然而,二人身上的气劲却使得天空之中不断爆发出一道道气爆。 那贺知章,小胡子和白发老翁三人此时已经勉强压制住自己的伤势,开始缓缓离开。只因二人之间越来越强的气劲已经渐渐压制住了三人的气场,若是长时间处于其中,不用张平和宫九二人出手,三人便会登时命丧黄泉。 夜空中,二人之间的空气之中仿佛有无数的刀剑在拼杀一般。无数碎叶,无数强烈的响动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大内侍卫。 然而,这些一个个手持明晃晃火把的大内侍卫方一靠近张平与宫九二人周身三丈范围之内。便一个个登时气孔之中鲜血横流。倒飞而回。 随着一名大内侍卫危机关头将周身功力尽数爆发,右手猛的将长刀朝着宫九掷去。刚刚以无形气劲将长刀搅碎的宫九终于被张平捉住了一丝机会,虽然当时那个机会距离张平只有不到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张平相信,不久之后,倒下的,一定是宫九。 这一场比试本来是西门吹雪的至诚之剑对战西门吹雪的天外飞仙。然而,此时若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张平和宫九身旁决斗,绝大多数高手都会将目光集中在张平身上。 张平的出手很快,宫九周身的气劲原本犹如一个巨大的罩子一般。然而,那一柄钢刀却使得罩子破了一个洞,而一个破了洞的罩子。便再也不能发挥出任何作用。 在道心种魔*的催动之下,张平的一举一动。无不夹杂着天地之间的磅礴压力。刹那间,空气的呼啸与爆破之音不断传来。一个眨眼的功夫,张平的身影便已经落到了宫九眼前。 此时张平右手自上而下,一爪抓出,五根在夜色之下散发着洁白荧光的修长手指之间,一道道仿佛匹练一般的气流犹如一条条小蛇一般四处摇曳而出。这一爪抓来,当真是犹如雄鹰探爪,自无垠的高空之中搏杀一般。 此时宫九只感觉到张平的五指抓来,自己周围的一切空气都仿佛化为了粘稠的液体一般,沉闷,压迫,无边无际的压力朝着宫九铺天盖地而来。此时宫九虽然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张平一爪朝着自己抓来,但是被张平道心种魔*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压制之下,竟是丝毫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随着宫九将周身气劲猛的朝着周身一放,原本紧身的一袭锦衣登时鼓涨起来。他虽然没有练过铁布衫一类的功夫,但以他惊人至极的内力催动之下,这一身看似毫无防御的锦衣,却是要胜过天底下无数的铁布衫高手远矣。 “呲啦……” 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想起,张平的五指仿佛切豆腐一般的轻而易举将宫九的锦衣破开。 张平的五指之上,凝练到了极点的剑气内劲点点喷涌而出。只是轻轻一个接触,宫九那傲世当代的决定内力便登时在张平的抵消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此时,宫九的胸口忽然诡异的一个下陷,仿佛那胸口不是自己的一般,居然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张平的这一爪。 然而,在张平此时道心种魔*的精神异力加持之下,岱宗如何早已在一瞬间将宫九的全部变化尽数算出。 就在宫九的身形刚刚想要趁机后退的一瞬间,本已掠过宫九的九阴神爪忽然在空中诡异的一顿,随后变爪为指,一指点向宫九胸口。 这一指点出,实在是张平长河落日剑之集大成之作。这一指点出,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在一指之中包含了动静,曲直,刚柔,正侧。天下间的武道至理,拳经剑道,以及大千世界的玄机禅理,都在张平的一指之中点出。 此时刚刚用尽全身气力避开张平一爪的宫九实在是毫无能力应对张平这一指,避无可避之下,终于眼中一道厉芒闪过,随后不闪不避,双掌猛的朝着张平胸口打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身若鬼魅零零幽 当张平的右手点在宫九的胸口之时,那宫九的双掌也随后即刻印在了张平的胸口之上。 随着宫九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拍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之后,只感觉一股狂暴无比,而又凌厉刁钻的内劲顺着张平的手指涌向自己体内。 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好似那泼墨的挥毫一般。漆黑的夜空,刹那之间便被染得鲜红,映照着远处隐隐的火光,显得妖异万分。 就在宫九已经身受重伤,将要被张平一举击杀的时候。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张平和宫九之间。 圆圆的脸,头顶已半秃,脸上带着种很和气的笑容,若非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看起来料子着实是不错。一般人,早已将他和普通的农家老头混为一摊。 那和和气气的小老头此时却慢慢的走了过来,微笑:“年轻人的礼貌疏慢,阁下千万莫要怪罪。” 张平此时则是笑着说道:“这倒是不必了,我若是敢怪罪太平王世子,和阁下手中的隐形人。那么这天底下虽然大,在下,却还能安生吗?” 此时那小老头将嘴角微微咧来,对着张平笑道:“好,不亏是当年和小李探花一起喝酒对敌的前辈高人,天底下看来没有多少事情能够瞒得过阁下。” 张平此时看了看远方渐渐赶来的大队大内侍卫,对着小老头说道:“本来我是很想知道一下阁下的功夫,但是看样子,我们还是先去观赏一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剑道吧!” “善!” 远处领头的大内侍卫此时脸上焦急而狰狞的表情已经清晰可见,一道道火把发出的火光在夜空之中仿佛行成了一条狰狞的长龙一般。 然而,张平和小老头只是对视微微一笑,随后。在赶来的大内侍卫眼中,二人的身影便犹如幽灵一般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待得诸多大内侍卫到达之后,一番地毯式搜索。却是丝毫没有任何所得。那领头的大内侍卫统领此时脸上的愤怒之色已经将他的皮肤变为了变质牛皮的颜色,一双与常人相比粗大了不知几圈的大手之上。青筋一根根仿佛巨蟒一般暴起。 当最后一个搜查者无功而返的时候,此人的愤怒终于达到了定点。只见他右手猛的朝着一旁的一座石刻拍去,那隐隐有暴熊拍击之式的一击方一落在石刻之上,那一人多高的青石雕刻登时自腰部断裂。随后,无数的碎石与残渣仿佛雨点一般落向四面八方。 “财大人息怒,依属下之见,刚刚的二人必定是江湖上有数的绝顶高手。以大人的轻功,这么远的距离。一时赶不及被对方逃走,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只要他们二人一会儿去观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就一定逃不过大人您的掌握。” 此时零零财看着眼前这个面相白净,鼻子略高的中年汉子,忽然咧嘴一笑,随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不错,到时候只要他们两个敢出现,本大人一定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五行拳的厉害。” 而此时和小老头一同朝着太和殿掠去的张平忽然神色一动,整个人忽然立在原地。同时转身朝着侧后看去,喊道:“好轻功,想不到当今天下居然还有人能够将轻功修炼到这等境界。” 就在此时。那小老头忽然“呵呵”一笑,随后整个人登时犹如一只海燕一般轻而易举的在眨眼之间与远方的一株大树之间完成了一次往返。 随后,小老头的脸色居然第一次出现了动容的神色。远处的大树之下静静的落下两片树叶,一道仿佛幽灵一般的身影缓缓飘过。 张平此时将道心种魔*运转到了极致,自己那无边无际的精神异力登时将四面八方笼罩起来。 而此时的太和殿上,一个个高手远远立在远处,零零恭正带着大队的大内侍卫控制局面。 这些八十多名高手个个都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好手,然而此时,他们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已经被人看透。而更加可怕的是。他们对于这个暗中窥视自己的人,居然生不出一点儿感应。 而零零恭和正在朝着这边赶来零零财二人也忽然感觉到其中的力量。特别是零零恭,作为保龙一族这一代的大哥。他知道的,远比其它三人要多不少。 “好可怕的精神威能,究竟是何方高手,居然有如此武道修为?”喃喃自语的零零恭此时望着远方,满脸尽数都是忌惮的神色。 而此时的张平不消片刻功夫,便猛然之间双目精光一闪,随后接连几步踏出,整个人已经如同幽灵一般几个闪烁,出现在远处。 此时的张平右手朝着虚空之中一拳打出,天魔*和明玉功在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加持之下,仅仅一个瞬间,便登时将周遭空间尽数封锁。 远处的小老头此时看着张平的这一圈,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不少动容的神色。只因张平拳头所及的空气之中,竟然仿佛化为了有形之物一般,扭曲,波澜,破碎感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发而出。 此时那虚空之中,一道青蓝色的身影忽然仿佛漩涡附近的鱼儿一般,不由自主的便被张平的吸力吸走。身形踉跄之间,再也保持不住原本的速度与隐匿。 此时张平对着刚刚出现的身影一声冷笑,随后说道:“好小子,真以为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对付得了我了吗?笑话!” 就在张平将要一爪抓向对方之时,张平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至极的劲风袭来。此时的张平忽然之间一个回身,同时右手变爪为掌,一道空乐大手印拍出。 而此时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块巨石在张平的一拍之下,登时化为无数碎石。 然而,当满天粉末行成的烟雾散去,原本被张平逼得显出身形的零零幽已经趁机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张平将右手长袖一甩,随后双手负在身后,朝着远方深深看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保龙一族果然有些门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决战之前 八月十五,月圆,月明如水。 张平和小老头从那扇“妄入者死”的黑漆门中走出来,沿着北墙下的阴影,走向太和殿,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掠上去,忽然发现大殿的阴影下,居然有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显得说不出的孤独。 此时张平撇下小老头,笑着开口对着那人影说道:“阿发,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影见得张平,忽然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想要用手去捂张平的嘴。 然而,二人武功的差距却是使得零零发毫无任何成功的希望,仅仅是轻轻一个侧身,张平便轻而易举的避过了零零发的魔爪。 此时的张平对着零零发继续开口说道:“阿发,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今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观赏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大绝世剑客的决斗的。我其实也是一个江湖人,所以,你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此时的零零发先是挠挠头,随后笑着对张平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他们两个人决斗,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还有啊,他们两个真的很嚣张,居然敢在太和殿上比剑,真是不把我们保龙一族放在眼里。” 此时的张平对着零零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和西门吹雪的至诚一剑都是当今天底下最最接近无剑境界的剑法。他们二人来此比剑,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朋友自然不愿意错过,所以,大家才纷纷来到这里捧场。” 此时零零发双手一拍,随后右手食指伸出,指着天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就是这帮家伙害得我每天在这里执勤,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言罢,零零发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所言有一点点不妥。便赶忙对着张平解释道:“我是说,这帮家伙不知道你是我零零发的朋友吗?居然一个个在前面占着那么多位置。你等着,我去帮你找一个最好的位置。” 此时零零发先是凑到了零零恭面前,对着零零恭谄媚的笑着说道:“恭老大,小弟有一个朋友也想要来这里看一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不知道您老人家能不能行个方便,给安排一个好位置。” 零零恭一向对于不通功夫的零零发看不是很起,此时见得零零发凑过来,当即铃声问道:“你那个朋友有没有缎子带?” 零零发此时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回想了一下张平的打扮,最终摇摇头,开口说道:“这个,他确实没有带缎子带来,不过,他是小弟最近认识的……” “不行!”不待零零发说完,零零恭便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零零发,随后对着零零发呵斥道:“我告诉你,零零发,今天晚上除了要保证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斗之外。更是要保护皇上的安全。今晚忽然出现了这么多的缎子带,其中必有蹊跷,你那个朋友若是没有缎子带。就赶紧滚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他之前的擅闯之罪了。” “这个……”就在零零发犹豫不决的同时,月光下护然出现了一条白衣人影,身形飘飘,宛如御风,轻功之高,竟不在任何人之下。 零零恭此时忽然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叶孤城也有这么高的轻功。” 此时一个不知道何时才出现的人影眼睛里却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吐出口气。带着笑道:“轻功若不高,又怎能使得出那一着‘天外飞仙’?” 零零恭此时忽然一个后跃。一身功力已经疯狂的运转起来,他全身戒备的对着张平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此时零零发赶忙开口对着零零恭说道:“恭老大,不要误会,这位就是小弟的朋友。他和我一样,都是大夫,今晚只不过是想要过来张张见识。” “大夫?”零零恭一边疑问的喃喃自语,一边丝毫不肯放松任何戒备的对着张平上下打量。 毕竟,张平一袭耀眼的紫色道袍,再加上随意出入皇宫,面对无数刀剑出鞘的大内侍卫的这一份淡然,根本不是一个大夫应该有的。 不过张平没有开口,零零发不知如何开口,零零恭则是不敢轻易开口,沉默,有的时候,沉默会使时间过得快的难以想象。 月已中天。 殿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一个个身着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的陌生面孔纷纷出现,显然都是大内中的高手,也想来看看当代两大剑客的风采。 从殿脊上,居高临下,看得反而比较清楚一些。在月光下看来,叶孤城脸上果然全无血色,西门吹雪的脸虽然很苍白,却还有些生气。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两个人却是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互相发着光。 张平此时扫过叶孤城,又扫过西门吹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本不该来!” 零零发此时疑惑的问道:“什么不该来?” 张平此时只是摇摇头,淡淡的开口说道:“阿发,你不懂武功,所以,很多东西,你仅仅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此时的零零发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将自己的左手举到下巴上面,伸出了一根食指。经过一阵特殊的斗鸡眼状态之后,零零发疑惑的对着张平问道:“没有啊,我的眼睛很好,看的很清楚。” 言罢,零零发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 此时原本准备制止零零发的零零恭暂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心想,零零发这个家伙总算还有一点点武林常识。 然而,人生处处有惊喜。零零发随后从自己身后的一个百宝箱之中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黑管子,一头粗,一头细,两个打磨的光滑非常的透明镜片被安装在黑管的两头。 此时零零发开心的对着张平说道:“看看,这就是我的最新发明,望远镜,依靠它,我就可以看清这个叶孤雪和西门吹城的比武了!” 看着兴冲冲的将黑管子放在右眼之上,朝着叶孤城二人忘去的零零发,张平和零零恭的额头之上满是黑线。(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搅局的零零发 就在零零发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时候,太和殿顶上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终于将各自一身的气势凝聚到了极点。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却已令人心惊。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手里的剑。 叶孤城忽然道:“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西门吹雪道:“多蒙成全,侥幸安好。” 叶孤城道:“旧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战,你我必当各尽全力。” 西门吹雪道:“是。” 叶孤城道:“很好。”他说话的声音本已显得中气不足,说了两句话后,竟似已在喘息。 西门吹雪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道:“好剑!”西门吹雪道:“确是好剑!” 叶孤城也扬起手中剑,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西门吹雪道:“好剑!” 叶孤城道:“本是好剑!” 两人的剑虽已扬起,却仍未出鞘,拔剑的动作,也是剑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门,两人显然也要比个高下。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大喝一声:“慢!”随后张平的身影随着声音,已经眨眼间出现在了太和殿的顶端。 此时看着忽然之间出现的张平,叶孤城的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线,而西门吹雪的脸上,则是出奇的出现了生气的表情。 不过无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张平都无所谓。只不过现在。张平却有一个不得不阻止二人的理由。 “西门吹雪,你的剑已经有了破绽,至诚剑道。无情无我,天地之间。唯有一剑。可是你的心里,现在已经被孙秀青占据,现在的你,可还能发出至诚一剑?” 西门吹雪没有开口,他只是缓缓闭上双目,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之上不断摩挲。他的心在颤抖,他是个男人,很快。又将是一个父亲,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所以,这一战,他不能败。 此时张平看了看西门吹雪,随即转身看向叶孤城,说道:“保龙一族四大密探,恭喜发财,如今已经全部到此。所以,魏子云等人全都没有出现。叶城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时的叶孤城忽然抬头望向天际,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然而在叶孤城看来,越是这般美好的夜景,就越能带给他孤寂的感觉。 高手总是寂寞的,所以,叶孤城总是想要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一些不算寂寞的东西。就好比,这一场比剑,曾经,他想用这一场比剑,来谋划一剑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此时,当一切都已成空。叶孤城的心,渐渐的回到了剑上。 此时的张平看着二人身上渐渐升起的强烈气机。对这远处的一个树影下的瘦小身影微微一笑,随后整个人再次闪现到了零零发的身边。 此时的零零发看着忽然出现的张平,大声说道:“喂,你以后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好不好?” 张平此时却只是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现在,这场比剑才真正有些看头。” 待得张平话音落下,那零零恭此时已经将左手背在身后,对着其它大内侍卫打了一个手势。随后,以张平为中心,无数大内侍卫隐隐行成了一个包围起来的半圆。 然而,张平的道心种魔*虽然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这一切,但却毫不在意的淡然处之。 西门吹雪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下垂至膝,刚才的事,对他竟完全没有丝毫影响,他的人看起来还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剑,冷酷、尖锐、锋利。 叶孤城忽然之间睁开了双眼,一声叹息,手中的长剑忽然化作飞虹。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这飞虹般的剑,和他的人,已合而为一。速度,不但是种刺激,而且是种很愉快的刺激。 快马、快船、快车和轻功,都能给人这种享受。叶孤城是一个很喜欢速度的人,在海上、在白云城、在月白风清的晚上,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迎风施展他的轻功,飞行在月下。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觉得心情分外宁静。此时正月白风清,此地乃金楼玉阙,他已施展他最快的速度。 此时张平忽然叹息一声,对着零零发说道:“可惜,这两位当代的绝顶剑客,今日都要毙命与此!” 零零发此时瞪大双眼,对着张平问道:“为什么?” 张平此时只是看着天空中已经被二人的剑光映得夺目无比的一片光明,喃喃说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剑术的变化,都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也正是武功中高无上的境界! 叶孤城的对手若不是西门吹雪,他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剑。他们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西门吹雪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然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叶孤城的剑那么轻灵流动。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西门吹雪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感情,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 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零零发此时对着张平问道:“这么说,会死的是西门吹雪。为什么两个人都会死?” 张平淡淡的对着零零发说道:“生死关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只要遇到生死一瞬的危机抉择,西门吹雪必定可以忘却一切,忘剑而得剑。那一刻的西门吹雪便可以将至诚之道的剑道发挥到了极致,他的临死一击,叶孤城必定陨落。” “当真?” “当真!” 话音刚落,零零发忽然掏出一个怪异的箱子,往地上一扔,随后立刻借助他往楼顶跳去。 张平此时赶忙问道:“阿发,你去干什么?” “我去阻止他们两个继续决斗……”零零发的声音悠远,坚定,充满了纯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西门吹雪和雪飘人间 “住手!”随着零零发的一声暴喝,无数的目光忽然之间尽数投向了零零发的身上。 然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等高手拼斗之时,莫说仅仅只是一个零零发。就算是保龙一族四大密探恭喜发财全体到场,也是绝不可能使得二人的比剑停下。 不仅如此,莫说是零零发,就算是今晚到场的八十余名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也没有几人能够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的剑气余波之中活下来。 是以,零零发刚刚冲到二人身边,在场的无数人,包括零零恭,都已经感觉下一刻,零零发将会变成一个死人。 然而,就在两道杀气四溢的无形剑气朝着零零发涌去的时候,那些足可以裂碑碎石的剑气一到了零零发身前三尺。居然仿佛吹风拂过湖面一般,轻而易举的散成了一片片涟漪。 而丝毫不通武功的零零发才是则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反而对叶孤城和西门车站无视自己的样子十分生气。毕竟,在自己的“好朋友”张平面前,零零发决定展现一下自己保龙一族大内密探的微风。 此时零零发仿佛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自自己的腰间闪电般的掏出一个沉木雕成的腰牌。深色的牌面之上七个烫金的大字“大内密探零零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感应到自己的剑气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之后,却是两柄长剑的剑尖彼此一点,随后两个人仿佛凭虚御风一般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飘飘而去。 此时的零零发以为二人终于被自己大内密探的名头所震慑,心满意足的瞥了张平一眼,看着张平似笑非笑的眼神,还以为自己威武霸气的表现使得张平已经处于震惊之中。 于是。零零发紧接着对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喝道:“闯入私人禁地,非法集会,罪名是在公共地方行为不检!” 此时看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及周围诸多高手变幻无常的脸色,张平忽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张平的笑声很大。因为他感觉到眼前的一切确实很好笑。张平的笑声也不算大,毕竟,张平只是单纯的想要笑一笑,并不是真的想要以内力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力。 然而,在这个所有高手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当口,张平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中。无疑和零零发的天真之语乃是同样的一个级别。 此时的西门吹雪冷冷的看向了张平,零零发并不懂武功,这一点西门吹雪对自己的眼里很有自信。零零发是一个该杀的人吗?毫无疑问。并不是,所以,虽然零零发冒冒失失的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西门吹雪也没有主动击杀零零发的想法。否则,西门吹雪便不是西门吹雪了。 然而张平不同,无论怎么看,张平都不像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而且,西门吹雪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看,张平都像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这种矛盾无比。但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例子使得西门吹雪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高手,一个决定高手。 杀气。瞬间笼罩了张平,西门吹雪的长剑也瞬间倒转了过来。他不怕叶孤城偷袭自己,因为他相信叶孤城,确切的说,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叶孤城此时将长剑收起,一身庞大的气机与杀气也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西门吹雪所想,叶孤城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继续出手。 西门吹雪此时对着张平冷冷问道:“好笑吗?”声音洪亮,而且冰凉。 张平此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开口朗声道:“好笑。当然是好笑,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笑?” 西门吹雪此时身上的杀机开始不断的凝聚,一股仿佛梅花落雪一般的优雅意境缓缓蔓延而出。优雅。也只有西门吹雪这样的人,才能够将杀机四溢的杀人之术化为最为优雅的艺术。 仿佛西门吹雪长剑划过,吹动的不是鲜血,而是夹杂着雪花的落梅一般。 张平本无意与西门吹雪直接动手,但是西门吹雪的意境,却勾起了张平的回忆。 此时的张平看着西门吹雪,忽然淡淡的问道:“你见过雪飘人间吗?” 雪,白雪,西门吹雪对此,自然不会感到陌生。雪飘人间,想来,应该就是一场特别大,特别美的落雪吧。 西门吹雪擎着长剑,对着张平冷冷的答道:“自然见过。” 哪知张平听了西门吹雪所言,只是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剑,事后摇摇头,开口说道:“可惜,你还是不懂!” 话音刚落,只见张平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做一起,朝着夜空划出一道缓缓道弧线。 大雪,在场几乎所有的人,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不知不觉已经降临到了太和殿的周遭。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意境,只有对手和用心去感受的人,才能明了其中的玄奥。但是张平的意境,却是直接将周遭的一切高手全部笼罩其中,强弱之分,一目明了。 此时的西门吹雪首当其冲,一刹那,西门吹雪已经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处在了一片茫茫的大雪之中。 只不过,周遭被大学覆盖的树枝之上,开放的不是万梅山庄的梅花。而是一朵朵与大雪交相辉映的樱花。 淡淡的笛音响起,无论是曲调还是笛子固有的音色,都绝不是中原大地该有的东西。而且,数年前,西门吹雪曾经杀死过一命扶桑武士,在找到他之前,那名扶桑武士吹着的笛音便与此同出一源。 当时的西门吹雪全部身心都寄托在自己的一柄长剑之上,对于这忧伤婉转的音乐,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然而此时的西门吹雪眼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静静的身影。她的容貌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在西门吹雪眼中,天底下其它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的一根小指头。 她站在树下,簌簌的雪花伴着樱花落在她的周身,她修长如削葱一般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小腹。那微微隆起的地方,象征着生命与希望。 很多人说,神,是不能有感情的,当一个神有了感情,他就会变成凡人。 此时的西门吹雪静静的握着长剑,一动不动,脸上露出了罕有的微笑。一只小虫飞过,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剑柄之上,静静的,静静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主角零零发 瑞雪兆丰年,大雪带来严寒与美丽的同时,也为人间带来希望。 张平的雪飘人间在道心种魔*的催动之下,已经将这一门意境武学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无数高手此时已经斗志全无,身处在雪花和樱花环绕的天地之中。 西门吹雪此时看着孙秀青的倩影,情不自禁的便越走越近。而此时西门吹雪的手,居然开始出现了一点点颤抖。 一个剑客,可以癫痫,可以中风,可以是个酒鬼,可以看不清,听不见。但是,一个剑客的手必须稳,否则,他必将死在其它剑客的剑下。 孙秀青确实是个美人,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 西门吹雪此时一步向前走出,他从来没有想今天一样,那么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原来,西门吹雪的心中,孙秀青的身影已经渐渐占据了原来那柄长剑的位置。 一步踏出,不仅仅是前进,更是抉择。此时幻境之外,西门吹雪手中的长剑忽然颤抖个不停,一阵阵激鸣之声不断传来。 此时张平只要轻轻的一指点出,这位刚刚蜕变为凡人的西门吹雪恐怕就会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张平斩杀。 然而,就在此时,一双手铐忽然直接扣在了西门吹雪的手上。冰冷的触感登时将西门吹雪整个人拉回现实之中,随后西门吹雪只听零零发开口说道:“我现在以大内密探零零发的身份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将一串手铐以内力震断,的确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然而。无论如何,零零发终究是将西门吹雪从雪飘人间的意境之中拉了回来。是以,西门吹雪此时绝对不可能向着零零发动手。这是西门吹雪的原则,也是他的尊严。 不过。对于一名剑客,特别是绝世剑客而言,双手被手铐铐住,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此时的西门吹雪对着零零发开口说道:“我看你身上没有丝毫武功,这样吧,只要你肯把锁打开。我便将我一身所学剑法精意尽数传授给你,如何?” 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 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西门吹雪作为当今江湖之上的剑道之神,只要他透漏出意思,想要指点江湖中人一丁半点。那么,前来求取这一个机会的武林中人,必然会多如过江之鲫。 然而,对于零零发来说,西门吹雪与那些医馆之中的患者并无太多区别。毕竟,对于他们,零零发一个都不认识。 是以。此时的零零发看着西门吹雪,大声呼喝道:“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用这种手段在我零零发的面前蒙混过关。想要让我替你把手铐打开。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乖乖跟我回去交代清楚,我会考虑对你宽大处理。” 而此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等人放眼一看,原本使出如此惊人剑意的张平不知何时,却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的西门吹雪摇摇头,对着叶孤城说道:“你我二人的剑法都还未曾达到真正的剑道境界,再继续比下去,也不过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徒惹人家笑话罢了。叶城主以为如何?” 而此时的叶孤城看着远处的南书房,寂静的夜空带给他的。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未知与恐惧感。 看着叶孤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西门吹雪忽然感觉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对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 西门吹雪此时将自己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袖口的一片雪白锦布便在空中落下。然而,西门吹雪的剑,远远比这锦布落下的速度要快的多,众人只见一大片银光闪过。仿佛雪花一般的碎屑缓缓飘散,而一张绣着无数镂空小字的锦布则是静静的飘向零零发。 随后西门吹雪长笑一声,双脚一个发力,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冲向天际。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此时,远处南书房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至极的巨大声响。随着一声巨吼传出,三道人影隐隐自远方传出,为首一人一身青衣,奔走如飞,正是那在江湖之上消失已久的霍休。 而此时远远追在后面的一个精壮汉子则是龙行虎步,每一步踏出,无数的碎石登时激射而出。犹如一颗颗火器一般,将霍休四面八方的空间尽数封锁。 而就在这个精壮汉子飞奔之时,一道幽灵一般的残影同时向前飞掠而出。其速度之快,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那霍休的轻功虽然不差,但与这一道人影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此时那精壮汉子见得远处的叶孤城,忽然暴喝道:“叶孤城和南王世子勾结青衣楼霍休,意图弑君谋反,诸位,还请一齐出手将其拿下。” 此时零零恭听得对方所言,大喝一声:“好一个叶孤城,想不到你居然胆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受死吧!” 此时零零恭和零零财二人已经从两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朝着叶孤城攻来,而无数大内侍卫此时也纷纷而动,将叶孤城团团围住。 而刚刚沉浸在西门吹雪幻影般消失之中的零零发,终于从西门吹雪的锦布之中将心神拔出。此时看着周围的形势,零零发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掏出一个手铐对着叶孤城喝道:“不要乱动,乖乖的和我回去认罪!” 然而,叶孤城并不是西门吹雪,零零发的呼喝带来的唯一影响便是。将叶孤城的主要敌意和吸引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毕竟,就算处于绝对劣势,叶孤城带上几个给自己垫背的人,却是毫无任何困难。 是以,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之中,零零发开始一步步朝着叶孤城走去。而叶孤城此时手中的长剑之上,寒气一点点四溢而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剑者,宁折勿弯 叶孤城的剑法是天外飞仙,同样,也只有天外飞仙才能是叶孤城的剑法。 此时的叶孤城忽然持剑飞出,仿佛云端仙客一般朝着漫步空中。这一刹那,叶孤城的身法仿佛变得很慢,很慢。 在零零发的眼中,一袭白衣的叶孤城此时犹如一个真正的仙人一般,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朝着自己而来。 虽然零零恭因为零零发不通武功的原因,一向看不上零零发。但是此时此刻,同为当代的保龙一族,零零恭在危机时刻,还是挣扎着大吼道:“零零发,小心!” 然而,整个人已经沉浸在叶孤城天外飞仙意境之中的零零发,却是一丁半点都没有听到零零恭的声音。 此时零零发虽然丝毫不动武功,但叶孤城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天外飞仙剑法中冥冥的每一个变化,都在零零发的眼中清晰可见。 甚至在零零发的感觉之中,自己和叶孤城在一刹那仿佛交换了身体一般。他在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名绝世剑客,御剑乘风,踏月而来。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与自己无关似得,自己只有一人一剑,依旧可以逍遥天地间。 然而,太和殿的夜空并没有白云,大内侍卫手中的火把看起来和鲜花也有很大的差距。一切的一切,终于在刹那和永恒的瞬间之后,再次回到了原点。 茫然的零零发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反而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不过,除了追赶霍休的零零幽和零零喜之外,将叶孤城团团围住的包括零零恭在内的众人内心却是颇不平静。毕竟,刚刚那一剑,没有一个人有信心从中保命。 毫无疑问。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每个人,都会十分的珍惜自己的生命。然而。对于零零恭和诸多大内侍卫来说,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加宝贵。 荣誉,或者家人的等待。无论为了什么,在零零恭一马当先的带领之下,无数的大内侍卫前仆后继,一个个朝着叶孤城扑去。他们手中的火把带来了光明,却带不给他们希望。 叶孤城是一个优雅的人,即使他在杀人,你也不能否认这一点。每一下轻轻的抖腕。长剑分出的夺目剑光都会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带走。 然而,任何一个人若是见到了叶孤城的剑光,都不会认为这是一道杀人的剑光。反而,会以为叶孤城此时只是在满天花丛之中漫步的谪仙。 剑客之所以是剑客,除了手中笔直的长剑之外,宁折不屈的意志才是一个剑客真正的标志。当鲜血将太和殿的地板变得嫣红,当零零恭的身上多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当天空中的月儿被乌云掩盖,复而出现。 叶孤城的长剑依旧笔直,但白袍之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夜风中。他的体力似乎马上就要耗尽,满头散落的长发在天空之中随风舞动,一双眼睛之中。明亮之色竟是越来越强。 “圣旨到……” 随着一声仿佛公鸭嗓子般,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原本围攻叶孤城的大内侍卫纷纷犹如潮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退去。 就连心有不甘的零零恭,此时也不得不暂时从与叶孤城的正面纠缠之中脱身出来。他的身上此时已经被鲜血和疤痕覆盖,然而,当他听到圣旨将到的声音之时。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眼前的大好局面,折身退了出来。 一个黄衣内监,手捧诏书,匆匆赶了过来。大家一起在殿脊上跪下听诏:“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召陆小凤即刻到南书房,其它各色人等。即时出宫。” 天子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永无更改。各色人等中。当然也包括了叶孤城,所以,叶孤城今天晚上,总算是保得一条性命。 零零恭的双手和颈部,一个个小蛇粗细的青筋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暴起突出。他的心中很是不甘,毕竟,放走叶孤城,除了放虎归山之外,自己之前所有努力,都要付诸流水。可惜,身为保龙一族,无论如何,零零恭也不敢对于圣旨有所违背。 就在此时,叶孤城忽然长笑一声,随后大笑着开口朗声道:“叶孤城之前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但是对我叶孤城来说,宁可死,也绝不会接受敌人的施舍,你们一齐出手吧!” 此时的叶孤城长剑只是随随便便的斜地里放下,但是一股肃杀与惨烈的气势却犹如海浪一般朝着四面八方一*涌出。 就在零零恭准备继续出手之时,零零喜和零零幽已经赶了回来,而零零财此时也同样冲了过来。 虽然零零发丝毫不通武艺,但零零幽却弥补了零零发的位置。四个人踏着诡异的步伐,迅速结成了一个小四象阵法。 然而叶孤城此时脸上却忽然之间透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红光。而随着红光的颜色越来越强,叶孤城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庞大,远处黑暗之中观察着一切的张平明白,叶孤城已经开始疯狂的燃烧起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点,除了张平之外,零零恭等四人同样也明白。是以,四人虽然结成阵势,但却并不急于进攻,越是拖下去,对于四人的形势就越发有利。 然而就在此时,叶孤城双目之中忽然精光一闪,带着一股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势朝着南书房的方向激射而去。 “不好!” 相同的念头刚刚在零零恭等四人脑海之中闪过,四人便各自飞射而出,试图前去阻拦叶孤城。毕竟,对于四人来说,皇帝的安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而此时已经抱定必死决心的叶孤城,毫无疑问,乃是想要在自己最后的生命中完成自己最大的愿望,击杀当今皇帝。 天子,受命于天,庄子说剑: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愕,晋卫为脊,周宋为谭,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然而,叶孤城此时却是要以手中的匹夫之剑,来打破那柄由来已久的天子之剑!(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叶孤城与保龙一族 零零幽的轻功,就连张平和小老头都要称上一声好。叶孤城的轻功虽然也是当世绝顶,但与零零幽相比,却依旧要逊色不少。 太和殿距离南书房,对于叶孤城这等轻功高手来说,实在算不上太远的距离。然而,仅仅是这么近的距离,叶孤城却无法顺利的赶到南书房。 寒风吹过,刚刚掠到叶孤城面前的零零幽忽然之间赶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零零幽虽然是一名轻功绝顶的高手,但是除了轻功之外,他其余的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 剑光,乌云散开,圆月映照之下夺目的光芒映得四面八方尽数都是明亮。绚丽如花朵儿绽放,渐渐开放出来的美丽之中,孕育着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杀机。 以零零幽的轻功,他本不可能与叶孤城这样的绝代剑客正面硬拼,然而,南书房之中皇帝,便是保龙一族存在的意义。是故,此时的零零幽绝不可能后退一步,他只能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一点点时间的缓冲。 此时的叶孤城仅仅只是轻轻的将长剑向前递出半截,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仿佛被刺破了一般。零零幽此时只感觉到叶孤城的长剑顶端之上有着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空气,月光,火光,一切的一切,都在长剑的吞噬之下泯灭殆尽。 在最后的关头,只要零零幽全力施展自己的轻功,以他远超当代的绝世轻功,加上叶孤城急于突破的心态,零零幽绝对是可以从叶孤城这一剑之下保得性命的。 然而,此时的零零幽却是奋力的鼓起自己的双掌,鼓足全身内力,朝着叶孤城打去。 零零幽或许是一个绝世刺客。以他的轻功,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恐怕除了张平和小老头之外。没有几个人会对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毫无顾忌。 可惜的是,选择面对面硬撼叶孤城的零零幽。最大的作用,只不过是稍稍延迟一下的叶孤城的身形。 “噗噗……” 鲜血自血管之中激射而出,仿佛风一样的声音,非常好听。 顺利刺穿对手肺叶的叶孤城轻轻一拨,整个人便犹如一只灵活的大雁一般,冲天而起。 然而,就在此时,叶孤城忽然感觉脚踝一紧。随后整个身形登时被拉住了一个刹那。待得叶孤城略一分心感应,便知道是侧身下方的零零幽最后时刻拉住了自己的脚踝。 就在叶孤城将内力灌注到右脚之上,一个爆发将零零幽震开之时。专修腿法的零零喜终于赶到,但见他一记凌厉的鞭腿,夹杂着破空之音,朝着叶孤城胸口而去。 如果说零零喜的鞭腿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那么叶孤城就仿佛御剑乘风的仙人,无论风浪如何变化,却始终岿然不动。待得零零喜三招攻过,叶孤城手中的长剑登时化为一条白蛇一般。瞬间朝着零零喜脚踝之上三处大穴点去。 然而,零零喜毕竟和零零幽不同,作为保龙一族三大主战高手。他的个人实力虽然比不上叶孤城,但同样不是叶孤城可以轻易打败的存在。 随着零零喜空中脚踝一个抖动,他的整条腿犹如一根灵活的缎带一般,划过几个诡异的弧线之后,登时抽腿而退。 而就在叶孤城的长剑犹如跗骨之虫一般紧追不舍之时,叶孤城忽然感到自己身侧一股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强烈气势紧逼而来。 待得叶孤城长剑回身一撩,眼中的余光同样瞥见了一道全身金黄的身影飞快袭来。 此时见得零零恭,零零喜和零零财三人终于同时赶到,将叶孤城团团围住。零零幽终于低下自己始终关注着叶孤城的脑袋。忍不住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而远处的零零发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他的百宝箱之中除了各种机关精巧之物。作为一个大夫,一些常用的药物他还是有的。 身为保龙一族。而且是一个不通武功的保龙一族。零零发在保龙一族内最好的朋友,便是这个神出鬼没的零零幽。 此时零零发一路狂奔,冲到零零幽身边,手忙脚乱的将百宝箱之中的各种伤药取出。对着零零幽急吼吼的说道:“快快快,赶紧先上一点儿药,我早就和你说过,打架这种事情,交给他们这些粗人就好。你看看你,把自己闹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零零幽抬起手,将零零发拿着纱布的右手隔开,摇摇头叹气道:“不用了,我的皮外伤不过是小伤,真正伤了我的,乃是白云城主的剑气。” 随后,零零幽看着渐渐不支的零零恭等三人,赶忙对着正在翻找药剂的零零发说道:“阿发,叶孤城试图谋杀当今圣上,零零恭他们布不出四相阵,恐怕挡不住他。你快去帮帮他们。” 零零发此时侧过头,看着一般的叶孤城,生命之中的最后关头,急于突破封锁的叶孤城已经状若。 此时的零零发眼中闪现过一丝挣扎,毕竟,刚刚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之后,不知为何,零零发的内心深处,对于叶孤城总是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不过,零零发虽然不通武功,又在保龙一族之中无甚地位可言,但是其对于皇室的衷心,却是不容置疑。 在眼中的挣扎换为决然之后,零零发忽然将百宝箱下面的一个隔层打开。随后,取出来了一个黑布包裹而成的大包袱。 零零发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此时猛然之间大吼一声,却也震得叶孤城等人不由为之稍稍愣了一个刹那。 夜空之中,零零发手中的包袱一甩,一条回旋之中的铁链便登时朝着叶孤城手中长剑飞去。 “闪开!” 零零发的吼声并不算大,但是零零恭等三人关键时刻却是依旧本能的选择相信零零发。无关乎其它,只是保龙一族成员之间单纯的信任。 黄河远上白云间,白云城主的剑法成于白云之间,出于白云之间。苍茫之间,叶孤城的长剑犹如闪电划过苍穹,于毫厘之间穿过三人,朝着零零发所掷之物而来。 然而,当长剑方一与之接触,叶孤城的脸色便登时一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我心即剑 一个剑客,最重要的,就是手中的剑。剑,可以说是剑客的第二条生命。 此时叶孤城的长剑刚刚与零零发掷来之物一个接触,便感觉到一条巨大的铁链犹如跗骨之虫一般缠绕上来。登时死死黏住了自己的长剑。 而此时的零零恭等人见此,五行拳,碎石脚和金像功三门绝顶武学登时齐齐朝着叶孤城打去。 此时叶孤城内力在长剑之上一震,但那零零发抛来的铁链居然丝毫未曾受到影响,依旧牢牢的挂在叶孤城长剑之上。 此时长剑之上被零零发铁链黏住的叶孤城,便犹如一只没有牙的老虎一般,一身战斗力登时去了一半以上。 在零零恭三人的围攻之下,莫说突破三人的防御,不出十余招,叶孤城自身便已经险象环生。 此时零零财一记龙行掌力拍来,仿若龙吟一般的嘹亮声响登时自其掌力激荡而出。这一掌趁着叶孤城侧身躲避零零喜鞭腿后立足不稳,往着叶孤城肩头打去。 零零财的五行拳之中,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招式的奇变,龙行拳法都不是其中之最。但唯有一点,便是气势,龙腾四海,出云显雾,乃是世间万物生灵之首。是以,龙行拳法之中,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股傲世苍穹之感,被拳法笼罩之中的一切生灵,最终都难以逃过这一式拳意。 此时的叶孤城脸上的红润之色越发强烈,此时面对零零财的龙行一击,叶孤城忽然五指齐开,竟是放弃了手中长剑。 随后众人只感觉叶孤城整个人的气机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一种空空如也,灵动满天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向着四面八方传出。 此时的叶孤城右手食指轻轻朝着零零财掌心一点。看似极慢,实际却是在转瞬之间达到了两者碰撞的接触。 剑气,一丝丝仿佛游蛇一般的剑气顺着零零财的掌心。朝着他的手臂攻去。 而一掌自后方趁机打到叶孤城身上的零零恭,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打到了一团空气上面一般。整个人收力不及。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出去。 此时的叶孤城双目之中隐隐有血丝若隐若现,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是诡异非常。那零零喜的一记鸳鸯腿刚刚袭到叶孤城身侧,那叶孤城左手平平伸出一点,零零喜便登时犹如被千斤大锤击中一般,倒飞而出。 然而,就在叶孤城随后一指点开零零恭,眼看已经五人可当的时候。叶孤城却是立在原地。静静的环视着周围的一齐。 此时叶孤城虽未站在高处,但他目光所及,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不由的生出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当先被击退的零零财此时双手一抖,将叶孤城的剑气压制之后,便要再次上前与其分个高低。然而,他刚刚踏出两步,左肩便被零零恭的大手抓住。 看着零零恭摇摇头的动作,以及坚定的眼神,零零财挣扎半晌。随后终于退出半步,放下了自己的架势。 当时间推移,一个个明火执仗的大内侍卫终于赶来将叶孤城团团围住。冰冷的刀锋泛着月光。冻得空气上面似乎都要结出霜来。 叶孤城还在等,他身上的剑气越来越强,但生机却越来越弱。此时他的生命之中除了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一旦叶孤城此时出手,那必然是石破天惊,无坚不摧。 零零恭等人的脸上已经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此时的叶孤城便犹如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稍不留心,便有可能粉身碎骨。 “皇上驾到……” 零零恭发誓。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这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夜色下。这个貌似带来无尽威严的声音,和一张鲜红的催命符。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魏子云也是一个高手,潇湘剑客的大名绝不是白白得来的。然而,叶孤城此时的气机已经全部隐入体内,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的叶孤城,才是最可怕的叶孤城。 是以,在皇帝殿下确认叶孤城已经被团团围住,连手中长剑都已经失去的时候。魏子云只是略一思量,便答应了皇帝出来的要求。 叶孤城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他也不需要睁开,此时的叶孤城感觉自己已经处于一种玄妙非常的境界。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已经化为了另外一种不同的模样。 而此时的皇帝殿下,在叶孤城的心眼之中,则是一片明晃晃的大光斑。好无任何遮掩,就这么直勾勾的暴露在叶孤城心眼之前。 叶孤城动了,很快,就像一个人的思绪一般。轻轻一飘,便向着远方飘去。而叶孤城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其它,除了自己的思维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可以活动的东西。 魏子云抬头看着叶孤城,这本是他刚刚出来本能的一个动作,得益于此,他完完整整的看到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叶孤城手中确实已经没有了剑,但此时的叶孤城,却远比他手中有剑的时候更加可怕。魏子云只感觉飞来的不是叶孤城,而是一柄剑,一柄出入黄河,飞掠白云的绝世利剑。 曙色已临,天地间却仿佛更寒冷、更黑暗。叶孤城的脸色,看来就仿佛这一抹刚露出的曙色一样,寒冷、朦胧、神秘! 曾经有一份安安稳稳等待着手下汇报战果的机会摆在皇上面前,可是,他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安然无恙,于是,他走了出来。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再做这个决定,毕竟,没有什么比把生命放在别人手中更让一名皇帝感到恐惧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京城的小巷之中,五更的更鼓已经敲响,这一夜,是中秋,是团圆,也是不详的一个夜晚。 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慢悠悠的走着,良久,忽然对着远处传出一个淡淡的声音。“下个月十五,太和殿,我等你……” 远处依旧是黑暗,好像有人,也好像,没有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剑鸣 当时叶孤城的剑气距离皇帝的眉心已经不足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当一片悬在空中良久的枯叶落下之后。那似乎可以划破天空的剑气,猛然间,便犹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汗珠,沿着面颊缓缓落地。 “滴……” 轻轻的声音打破了呼吸都已凝固的平静。 生命之所以宝贵,就是因为人们往往会在即将失去他的关头,才能彻底的明白。 “护,护驾……” 纵然是皇帝,在生命中生与死的关头,也会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行为。 皇帝的嗓子显然经常保养,此刻忽然之间发出的怒吼,虽然毫无任何内力加持,但是其洪亮与响度,竟是不下于任何内家高手。 一阵阵慌乱,一阵阵呼喝,夹杂着公鸭嗓子的尖叫声。乱做一团的皇宫众人此时顾不得别的什么,唯有赶忙向着当今圣上争先恐后的大献殷勤。 随着重重包围带来的安全感将皇帝心中的恐惧驱走,那皇帝终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指着叶孤城的尸体喊道:“来啊,给朕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虎死威犹在,叶孤城此时依旧保持着自己骈指为剑的姿势。淡淡的剑气依旧环绕在叶孤城的身边,只是,他那星空一般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光彩。 就在零零恭听到皇帝命令,准备仗着自己的金像功前去将叶孤城的尸体彻底结果时。嘈杂的夜空之中,忽然波澜一般的传来了一阵激荡的琴音。 零零恭的金像功乃是结合了少林金刚不坏神功,金钟罩,铁布衫等外门功夫。这世上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类的兵刃,以及各种掌力指劲。都难以伤到零零恭分毫。 然而,这琴音只是轻轻在零零恭耳边一转,零零恭便登时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一阵翻腾。刚刚和叶孤城正面对抗之时残余在体内的剑气。在琴音的引动之下,也一齐爆发出来。 此时零零恭刚刚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便见得自己身前的叶孤城犹如堆积千年的流沙行成的雕塑一般,刹那间便化为了无数的碎渣和灰尘。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同时,原本被零零发磁铁铁链困住,而被叶孤城抛弃的长剑忽然之间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起。 “嗡嗡嗡……” “铮铮铮……” 长剑的颤抖之音和铁链的摆动之声不绝如缕。 海外寒鐡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此时没有了主人的长剑,“嗡嗡”之声愈演愈烈。似乎是在抗拒那一只无形的大手。又似乎是在为自己曾经的主人留下最后的哀鸣。 零零发的磁铁锁链乃是零零发精心打造,专门用来克制天底下善于使用兵刃的高手。当年上官金虹的龙凤双环同样以磁铁打造,配合上官金虹的脱手飞环,进可攻,退可守,克制天下暗器。 而零零发打造的磁铁锁链,但就对武器的克制,却还在上官金虹的龙凤双环之上。 然而,随着叶孤城长剑剑身之上的抖动越来越强烈。那些磁铁锁链之上,一道道仿佛蜘蛛网一般的裂纹不断出现。夜空中。一块块碎裂的锁链,此时犹如一颗颗激射而出的子弹一般,向着四面八方点点而去。 看着一个个被飞散铁块误伤的大内侍卫。零零恭等人再次围在了皇帝的身边。毕竟,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而眼前的一切,又足够诡异。 此时空中的长剑在一阵颤抖将磁铁锁链尽数挣断之后,忽然在空中凌空转出十数圈之后,一阵激荡,便想要朝着远方射去。 然而,此时那长剑之上忽然蔓延出一股苍凉,悲哀的意境。 一瞬间。无数人仿佛看到了一副倒映在皇宫之上的虚影一般。 奔腾的黄河之水自远方滚滚而来,水浪与咆哮的声音若隐若现。连绵环绕的高山下坐落着连绵环绕的山城。一座高耸云霄的孤峰直插天际,被无边的白云覆盖。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个山不仅高,而且,一个踏云舞剑的仙人,隐隐在孤峰之中闪现。 仙人,自然是不同凡响。那清晰可见的身影,仿佛永远被迷雾笼罩的脸庞,无不说明着他的神秘。 然而,唯有一口青虹流转的宝剑,在这里清清楚楚的绽放着自己的一切光芒。 劈、砍、撩、刺、扫。简简单单的变换,竟仿佛带动了整个天地。随着剑光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那虚幻的画面也好似一大团飞舞的柳絮一般,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作一团。 “唉……” 夜空中不知何处传来的叹息之声清晰可闻,隐隐,还有马车的声音随之传来。 当一切虚幻的景色化为一团之时,夜空之中猛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剑意。 似仙,似剑,比天外飞仙少了几分空灵,又多了几分决然。刹那间,众人只感觉自己似乎又要回到叶孤城决死一击时那种任人宰割,毫无任何还手能力的状态。 “乒……” 一切的一切,终于消失的一干二净。叶孤城的佩剑,此时已经化为无数失落的碎片,片片落下。好似深秋的枯叶,飘零,散乱。 叶孤城消失的地方尘埃早已随风而逝,但满地碎落的残剑,却依旧绽放着属于它的光芒。 剑者,宁折不屈。叶孤城手中的剑,始终还是叶孤城手中的剑。 喧嚣的皇宫经过一晚的折腾,终于恢复了平静。每个人都在一晚的忙碌之后,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零零发一个人走到了满地碎剑的石板前。他不知道叶孤城的一剑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只是他的脑海中,隐隐有一个人影,腾云驾雾,一剑西来。 朝阳升起,这个芸芸众生开始忙碌的时候,零零发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保龙一族,毫无疑问,他是失败的,再加上对于叶孤城那莫名的伤感,他现在只想回家。 家,家里有一个女人,一定还有一碗面,嗯,还加了一个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面条 医馆,后堂,整齐的青石砖,一张小巧的红木圆桌之上,是个一大大的青瓷碗。 盘旋成小山一般的面条一根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葱花和绿叶的巧妙搭配,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清汤和一个娇嫩的荷包蛋。拿着筷子的零零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一切。 零零发很饿,无论是谁,如果一晚上奔波劳碌个不停,那么他的肚子里面,想必定然不会太饱。 “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皇宫里面,发生了许多大事……”零零发一边搅动着碗里的汤面,一边对着他的老婆问道。 零零发的老婆双手仿佛一个草丫一般撑着下巴,盯着零零发的眼睛,开口说道:“我知道啊,八月十五,自然是热闹的很。老公,不知道皇宫里面的月亮,是不是比皇宫外面的大许多呢?” 此时的零零发摇摇头,对着自己的老婆说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除了下面条!” 此时零零发刚刚准备吃面,便忽然之间感觉到一股劲风传来。随后,一刹那的功夫,零零发的筷子便登时被他老婆按在了桌子上面。 此时零零发的老婆满目煞气的盯着他,仿佛被空气冻结的气息使得零零发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老婆。 良久,零零发终于开口说道:“保龙一族上一代零零发传下来的锁链已经被我用掉了,从此以后,我恐怕只能继续当我的大夫了。” 发嫂说道此时开口:“没有关系,以你聪明的头脑,不管干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 零零发说道:‘拜托你不要再说我聪明了。‘ 发嫂说道:“可是你的发明真的很棒啊。” 零零发问道:“谁说的?” 发嫂说道:“我说的。” “贵姓啊?” “姓刘啊!” “哪一位呀,阁下?” “你老婆啊!” “靠!” “靠!” 此时零零将筷子放下。吼道:“哎,你不要靠我啊!” 发嫂回道:“是你先靠我我才靠你的哎。” 零零发摇摇头,嘶吼道:“现在全世界只有你称赞我有什么用呀?” 发嫂则是说道:“我才不管它有没有用,我就是觉得你很棒,你棒我当然称赞你了。” “你不懂我说的话!” “那你想说什么呢?” 零零发继续吼道:“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事已经很辛苦,我有多辛苦你知道个屁呀!” 发嫂说道:“对呀,你每天出去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相信你做的是好事,谁得罪你了,你去把他骂回来,你不要拿我当出气筒!” “因为我跟你熟啊!” “那我就活该倒霉呀?” “不怕坦白的告诉你,没错!” 发嫂此时愣愣的问道:“所以你就.....” 零零发大声开口道:“就拿你当我的出气筒!不服气呀,走啊?” 随着零零发伸手一挥,桌上的青瓷碗登时便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 当零零发转过身子。他先是摇摇头,随后大步走向房间里面的一张桌子。 桌子下躲藏的发嫂弱弱的问道:“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我躲在桌下面?” 零零发无奈的说道:“你每次都躲在桌下面啊,我有什么办法能够不知道你躲在桌下面呢!拜托你用点脑子想一想,再找几个新的地方来躲,好让我有一点新鲜感好吧!” 发嫂此时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不躲在桌下面,我怕你找不到我嘛!” 零零发此时双手抱头。大喊道:“啊!!!!!!!!我真受不了你!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拜托你好不好,老婆,你不要这个样子,谢谢!” 发嫂说道:“哎,我只是一个血肉之躯,你每次都这样骂我,我不知道哪天我忍不下去了。” 零零发指着对方说道:“忍不下去你就走呀!” 发嫂说道:“我去洗澡了。” 零零发追着说道:“我叫你走呀!” 发嫂此时顿了顿,转过身问道:“你会不会肚子饿呀,我下碗面给你吃?” 此时零零发整个人都好像呆住了一般,良久,他忽然一把上前,抱住了自己的老婆,不住的开口说道:“对不起呀,是我不对,我发神经!” 而就在此时,医馆的大门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抱着老婆的零零发此时不耐烦的大吼一声:“今天停业一天。明天再来!” 然而,一阵仿佛耳边一般的轻笑之声却自大门之外飘飘荡荡传来:“阿发,是我,我来可不是看病,而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此时零零发赶忙放开自己的老婆,说道:“是张大夫,我去开开门,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就在零零发准备向外走出的时候,张平的声音已经继续传来:“不必了,阿发。一个月之后,我恐怕就要离开了。下个月十五,我会和另一个人在太和殿之上决战。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希望到时候还可以见你一面,告辞!” 张平的声音清晰而绵长,隐隐还有一点点回音盘旋其中。听在零零发的耳中,好似有人在耳边说话一般。 待得零零发打开大门,清晨街道上零星的路人和对面紧闭的医馆,这就是零零发眼中唯一能够看到的一切。 发嫂此时跟了出来,拍了拍零零发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老公。” 零零发摇摇头,说道:“没事。老婆,我想吃面了!” 京城的清晨寒气未消。入秋,更是为这里增添了些许寒意。然而,为了生计奔波的人们早早便已经离开自己温暖的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条长长的扁担,两筐子新鲜的豆花,再加上火炉上那一张张即将出锅的煎饼。京城的早上,瞬间充满了香的味道。 马车,特别是豪华的马车,和绸缎衣服一般,在这个年代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似这等人,向来是不肯屈尊降贵,到这种市井小摊来的。 然而今天,不仅有一位身着绸缎长衣,身披大红披风的年轻公子来此。一架又大又漂亮的紫色马车,也听在了这个小摊旁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隔壁老王 陆小凤不仅仅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近些年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对于陆小凤来说,也确实有点太多,所以,陆小凤准备去问一个最明白的人。 张平从自己大大的马车之上走了下来,伸伸懒腰,忽然之间感觉,京城的早点,味道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长椅矮桌,头脑和煎饼都冒着热腾腾的气息。陆小凤的桌子上,一碗喝过两下的头脑和一张大大的煎饼赫然在列。 “老板,再上一碗头脑,一个煎饼。” “好嘞!一碗头脑,一个煎饼!” 陆小凤要完东西,这才转过脸,对着张平笑着问道:“怎么,像紫血妖道这样传说中的人物,居然也会来吃早饭。真是稀奇。” 张平此时笑呵呵的对着陆小凤说道:“你既然点了,我自然是要吃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放下筷子的陆小凤对着张平问道。 张平看着陆小凤,笑着说道:“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这个江湖平静的太久,也混乱的太久。我想,该是到了我要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 “离开!” 头脑很嫩,煎饼很脆,一顿简单的早餐,张平吃完了,便离开。只剩下陆小凤一个人待在这里,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张平没有回到医馆,皇宫一战,零零发就是神经再粗大,也明白张平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比自己还懒的医生了。 京城南市,一杆破旧的黑旗迎风而动,王记铁匠铺五个大字已经有些模糊。 三堵围墙行成了一个简单的小屋,两个架子上面摆满了锄头一类的成品。 打铁的是一个高壮汉子。起码,比张平要高出半头的样子。黝黑的皮肤,铁塔般的肌肉。通红的炉火下,汗水如同一条条小溪一般哗哗流下。 那大的仿佛一个成年人头颅一般的巨锤一下下打击在铁胚之上。火星点点溅射而出。 张平随意的看了看这里面的铁器,确实是一家很不错的铁匠铺子。 这里没有伙计,看起来,这位铁匠师傅便是这里唯一的人。不过只要是人,就总要吃饭,张平来这里,是要打造一柄飞刀,一柄用来对付吴明的飞刀。 小李飞刀。仁者无敌才是小李飞刀战无不胜的真正原因。然而对于张平来说,同样有办法发出无限接近这一刀的办法,不过首先,这必须是一把好刀。 心血来潮的确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异能,无论是谁,只要有了这个异能,首先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去做。 这样一柄飞刀,自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打造出来。不过。只要有银子,张平相信,铁匠。也是要吃饭的。 就在张平静静的等待这位铁匠师傅的时候,一个急吼吼的身影忽然跑了进来。 “老王,快点,快点,给我赶一套手术刀。这一次,我可是有大买卖。” 尖嘴猴腮,皮肤黝黑,再加上一身黑衫长衣,这位冲进来的大夫模样的男子给张平留下的印象。确实不怎么好。 不得不说,熟人和不是熟人。确实是有很大的区别。见得这个家伙冲了进来,这位王铁匠虽然依旧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但却侧过脸对着来人说道:“老朱,你急什么,你那些东西,我早就给你弄好了。” 随着王铁匠一个眼色,这位朱大夫立刻将自己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面,急匆匆的向着一般走去。 待得他在一个褐色的皮袋之中发现了几把长短刀之后,这才喜笑颜开的对着王铁匠说道:“我说老王,你是不知道,最近北面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具天外飞仙的尸体要解剖,邀请全国有名的大夫前去,以我老朱的名声地位,这种事情怎么少的了我呢。” 朱大夫一边向外走,一边对着王铁匠继续开口说道:“回头我家婆娘会把钱给你,我赶着要北上,就不等你了。走了啊!” “滋……” 通红的烙铁放入冰水之中,一连串的反应便应运而生。 此时张平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反而是没来由的对着王铁匠问了一句:“刚刚那位朱大夫,是不是就住在你家隔壁?” “是啊!怎么了?”刚刚放下大锤,端起一杯盐茶水猛灌的王铁匠奇怪的答道。 张平此时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在我的家乡,隔壁老王比较多而已。好了,说正事,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打造一柄刀,一柄飞刀。” 飞刀对于很多铁匠来说,不过是三两个时辰就能打造的小玩意而已。这种生意,最多也就是二钱银子到头了,不过对于王铁匠来说,有活,他就会接。 然而,张平从袖子里面取出的一大把金叶子,右手一抚,便一个个犹如刚刚切好的菜丝一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 金灿灿的光芒很多人都喜欢,铁匠,自然也不能例外。不过,王铁匠虽然喜欢,但同时也明白,很多时候,不该自己的,拿了,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此时王铁匠对着张平问道:“不知道道长想要打造一柄什么样的飞刀?王某人自知手艺不精,恐怕难以当此大任。” 张平此时对着王铁匠说道:“你放心,这京城之中若是有人能够打造出这一柄飞刀,那么这人就非您莫属。” 见得对方眼中还有犹豫之色,张平随手拿出一柄王铁匠打好的锄头,三根手指看似随意的搭在锄头上面。 随后,在王铁匠惊讶的眼神之下,那锄头上面居然清晰可见的出现了三根指印。点点铁屑犹如残渣一般,不断的从锄头上面落下。 张平将锄头放下之后,再次将金叶子推到王铁匠面前,说道:“你放心,这柄飞刀其实打造之处并无太多特异或者难处。只不过是飞刀在打造过程之中,需要加入一些我自己的血,而且,这柄飞刀所用的材料,也比寻常的精铁要好一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低调的皇帝 天子,受命于天,对于一切和天有关的东西,自然是关心的紧。此次北地有天外飞仙观赏解剖一事传来后,静极思动的皇帝自然耐不住寂寞,召集了保龙一族的零零恭,零零喜,零零财三大高手之后,便准备前往观摩。 至于零零发和零零幽,一个是完全不通武功还用掉了唯一克制兵刃的磁石锁链,另一个,则是留在皇宫之中继续养伤。是以,二人都没有得到一同前往的诏令。 而皇帝却并不知道,这一段看似小小的旅程,对于他来说,却是一段噩梦一般的经历。 既然是秘密出巡,带的人手自然不能太多。更何况,零零恭,零零喜和零零财三人联手一击,这天底下罕有人能够接住。是以,一队三四十人的精锐队伍在零零恭的带领之下,便自京城往北,缓缓而行。 自京城往北,地势虽然整体来看颇为平坦,但是一些必要的山路却也是难以避免。 这日行到半山腰,连日赶路的枯燥和山路上轿子的颠簸使得皇帝殿下的心情犹如夏日的骄阳,暴躁的怒火翻滚个不停。 转过一道弯,山道间唯一通行的道路便是一座小小的石桥。此时七八个山民打扮的汉子背着山柴与竹筐,正聚集在石桥之上休息。 零零恭此时先是示意队伍不要继续前进,随后一双鹰眼不断的打量着桥上的山民。见得这七八个人皮肤松弛,满布风霜,双手和手臂露出的部分上面,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和老茧隐隐约约。 零零恭此时这才确认了几人应该没有太多问题,正想开口之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皇帝那慵懒而疑惑的声音:“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不走了?” 零零恭此时赶忙快速踏出两步,躬身来到将半个身子探出轿子的皇帝轿子右前侧,行礼回道:“回禀皇上。前方有几个山中的山民正在歇息,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属下这就打发他们离开。” 听得此时,皇帝的脸色就越发不善了,毕竟,区区几个山民,居然敢当他的路。这让一贯养尊处优,发号施令的皇帝怎么受得了,再加上连日来奔波的烦躁,使得皇帝此时不由张开大嘴。怒吼道:“你们快点给我让开路,否则的话,我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告诉你们,我是皇上……” 此时皇帝的声音好似那狂风之下的海浪,一波胜过一波的朝着众人涌来。刺耳的音波,甚至让人以为这位皇帝乃是一个专修内家音杀之术的武林高手。 然而,刚刚大吼一顿,发泄完了的皇帝,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北上观摩天外飞仙。乃是秘密行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刚刚的大吼,实在是显得有些愚蠢。 不过。作为皇上,当今天子,受命于天,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错了。于是,皇帝伸伸手,朝着自己的方向扇了扇,示意零零恭等人来到自己身边。随后开口对着三人说道:“朕这次呢,是微服出巡,秘密前往北地。所以。你们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低调。千万不能让人家知道我是皇上,知道了没有。” 零零恭等人的心中此时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刚刚皇帝自己喊的声音只怕一里之外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居然告诉自己三人说一路上要低调。这个,皇上大人,您敢再低调一点儿吗? 话虽如此,但身为保龙一族,忠诚乃是比一切都要可贵的东西。是以,三人对于皇帝的一切命令,都只有点头称是。 随着皇帝打了一个哈欠,再次回到了轿子之中,零零恭等人方才转过身来。此时,原本挡在桥上的山民早已如同鸟兽一般一哄而散。 此时一名侍卫当先检查了石桥一番,确认无甚问题之后,一行人这才通过石桥,缓缓前行。然而,就在一行众人走过石桥约摸百十来丈的距离时,那石桥忽然之间便碎成了无数碎片。 此时零零恭三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依照三才方位护住了皇帝的轿子。 随后,漫山遍野犹如蚂蚁一般的黑衣人忽然之间出现在山间高出,他们手中的弓箭之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然是极为精良的强弓。 “该死,到底是什么人,能弄到这么多强弓!”说话的是零零喜,他的碎石脚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却不想零零恭一样刀枪不入。对于这些装备精良,数量众人的弓箭,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忌惮。 随着蝗虫一般的箭雨遮天蔽日而来,零零恭登时将金像功催动到了极致。同时对着零零喜和零零财二人喊道:“你们二人保护皇上离开,我在这里顶着。” 刚刚说完,山峰之间忽然穿来了一阵男男女女交织的阴笑之声,这世上若是真有鬼魅之物能够白日而出,想来大抵便是如此。 伴随着一黑一白两道仿佛纸人一般的身影的,乃是一片山间飞舞的落叶。飘零,旋转,犹如满天蝴蝶一般,一个个在身影周围游荡而来。 杀气,但凡高手,怎么会缺少杀气? 零零财和零零喜二人见此,二话不说,便是一齐朝着那黑白人影而去。但见那零零喜双掌一齐排除,一股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掌风便随之出现,一瞬间便将黑白人影身后的落叶吹散。 随着黑白人影手中两根哭丧棒接连打来,零零喜和零零财一时难以看清对方招式,便登时被对方逼退。 此时零零恭见此,刚刚准备前去支援,却忽然感到身侧一阵劲风袭来。待得其转身双拳齐齐出,但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子手持双刀,不知何时已经近了零零恭的身子。 不过以零零恭的神像功,那老太婆的双刀虽然不是凡品,但想要攻破零零恭的防御,却还是力有不及。是以,短短两三招,只攻不守,大开大合的零零恭便已经占尽优势,完全将对方压着打。 而另一头此时零零喜的碎石脚刚猛,零零财的五行拳多变,不过十余个回合,二人摸清楚黑白人影的套路,也渐渐占据了上风。若非顾忌满山的弓箭手,只怕不出三个回合,二人便可将这黑白人影拿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逆转 就在零零恭等人已经占据上风,即将击败对手的同时,两道人影忽然之间分别朝着零零恭,以及零零喜和零零财袭去。 袭向零零恭的乃是一团青色的人影,不算高大的身躯仿佛雨燕一般灵活,在地面之上轻轻的几个碰触,整个人便已经闪电般朝着零零恭杀来。 恍惚间,零零恭见得此人圆脸白发,一身澎湃的精纯内力凝而不散。认出对方身份的零零恭大吼一声:“好你个霍休,上一次就敢入宫图谋不轨,这一次还敢来此行刺,实在是罪当诛你九族!” 然而,话音尚未落下,霍休的身影已经和零零恭撞在一起。 童子功却是是一门可以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内功。而霍休,对于童子功,也是很下了一番心血,时至今日,没有一天的时间会被他浪费。 故此,零零恭仅仅一个接触,便被有心算无心之下的霍休一记惊人的掌力轰飞出去,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来。 于此同时,零零喜和零零财二人刚刚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一道大红色的身影便犹如流光一般绕着二人身侧而来。 那红色的流光身影刚刚出现,零零喜和零零财二人便登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机笼罩住了二人。于此同时,二人拳脚所发的气劲在这股诡异的气机牵引之下,竟是有着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无相皇的无相神功作为当世最为顶级的武学,一旦达到最高的无色无相,幻化万象的恐怖境界。不仅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对方的一切攻击化于无形,更是有着类似乾坤大挪移,移花接玉之类的反弹奇效。 打从上次在张平手下遭到惨败之后,无相皇回去立马闭生死关。勇猛精进,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武学之道一向将就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但无相皇一身武学资质可怕至极,再加上其多年的武学经验。虽然走火入魔,但是居然真的令其将这无相神功练到了大成。 此时走火入魔的无相皇的无相神功但就气势雄浑变换自然不及原本的无相神功,但是其阴损狠辣,却更胜原本的无相神功三分。 零零喜和零零财仓促之下,一记龙啸九天掌法和一记山崩地裂腿法齐齐攻向无相皇的同时,一股绵绵不绝的诡异气机便缠绕上来。二人的心神恍惚之间一个不稳,眼前好似出现了无数幻像,待得二人挣脱幻像出来之时。却忽然发现二人的招式已经彼此攻来。 收之不及的二人彼此登时被对方的招式所伤。若非保龙一族彼此之间熟悉相互修习的内家功夫,这一下二人登时便要命丧他手。 就在皇帝一行众人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远处山崖之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喝:“住手!” 随后,但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山岭尽头。右手一摆,便是一柄诡异的混元竹筒。 随着一阵阵诡异的火光从中传出,无数仿佛霹雳火一般的铁蛋激射而出。 原本将皇帝团团围住的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当场便损失大半。不仅如此,就连那黑白怪人和那老太婆,面对这突然其来的攻击,也纷纷被击中受伤。 此时无相皇刚刚想要扑向皇帝。来个擒贼先擒王,使得来人投鼠忌器。却忽然见得远处山上之人大吼一声:“佛印!” 无相皇正在飞身扑出的当口,闻言。一个转身,却见得轿子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袈裟长袍,传统天竺僧人打扮模样的僧人。 即使是瞬息之间,无相皇也能断定,对方的周身之上,并无任何高深的武学气机之感传来。 然而,对方却是忽然之间对着无相皇微微一笑,露出了带着明亮光泽的两排大白牙齿。 在两排牙齿中间,一根黝黑的钢铁圆管闪烁着狰狞而恐怖的光泽。一根连在钢管后面的引线此时已经快要走到尽头。滋滋的引燃声带给无相皇一*恐惧的预感。 当雷电遇到大地,燃烧的树木带给人类第一缕火光。然而。很快,人类就发现火光不仅能够带来温暖。还能够带来更加可怕的东西,比如,死亡。 如果之前有人和无相皇说,一个人的嘴里可以喷出火来。那么,无相皇一定会认为那个人是卖艺的,然而,现在佛印口中的火光,却是要命的火龙。 仿佛闪电一般的钢珠带着灼热的气劲打在无相皇身上,以无相皇无相神功大成的惊人护体气劲,仓促之下居然抵挡不住,被打得连连后退。 见得情况远远超出自己等人预料的变化,霍休当先一不做,二不休,同时扑向皇帝,想要令佛印首尾不能相顾。 然而,就在此时,山林之中猛然间传出了一道强烈的琴音。随后,一道犹如实质一般的凌厉气劲登时朝着霍休的必经之路袭来。 霍休的童子功防御虽然惊人,但这气劲却是在半空之中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在似有似无之间,方一接触,便将霍休的童子功破解的干干净净。 “无色无相,这是本座的无相神功!” 见得霍休吃了一个闷亏,再也无力支援,无相皇不得已之下,只好先行退出战场。环顾了一下周遭局势,再加上山林只在乎哦女神秘的琴音,终于不甘心的大吼道:“我们撤!” 大侠毕竟是大侠,一声令下,无相皇和霍休一马当先,施展轻功飞速穿梭在山林之间。而他们的手下,一个个轻功同样不弱,片刻光景,山林间便只剩下伤者的哀嚎之音。 “臣零零发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从山顶匆匆跑下来的零零发到得皇帝轿子之前,赶忙跪地行礼。 “好,阿发,朕就知道,保龙一族永远是朕最最值得信赖的侍卫。这次回去,朕一定要论功行赏。” “启禀皇上,据微臣所查,天外飞仙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还请皇上不要轻易涉险,以龙体为重。” 就在皇帝沉吟的当口,佛印的声音忽然喃喃之间传来:“阿发,我的嘴……” 零零发闻言扭头一看,之间佛印此时的嘴唇已经肿大的七八倍的样子,好生可怕!(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触动和决心 从龙之功,救驾之臣,不管在任何朝代,都是成为皇帝面前红人的重要保证。:../ 零零发靠着张平提供的情报,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到,将皇帝的性命和保龙一族其它三人的性命救了下来。 如今的紫禁城之中,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和零零发相提并论的红人了。不仅如此,除了大肆封赏的赏金之外,零零发还得到了一件礼物,那便是一颗巨大的珍珠。 阳光之下,这颗体型巨大的珍珠散发出耀眼而夺人心魄的光芒,绚丽的光晕令人迷醉。 这颗珍珠,并非零零发为了自己所要,而是为了自己的老婆。这些年自己虽然身为保龙一族,但是积蓄寥寥无几的零零发,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老婆一个像样的礼物。 自己的一切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发明爱好之上。今天,零零发第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发明,也是第一次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保龙一族成员。 这一刻,带着自己特地向皇帝求来的珍珠,零零发忽然感觉,自己想要吃碗面。 江湖上从来不缺乏大事,也不缺乏高手,九月十五,紫禁之巅,相传百年前的兵器谱排名第一的绝世高手紫血妖道张平将会迎战神秘的小老头吴明。 虽然江湖之上的高手对于吴明此人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但是紫血妖道的赫赫威名,在许多名门大派和前辈高人之中却不断流传。 是以,这一战,比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神之战,更加受到武林中人的关注。 京城之中的紧张气氛,丝毫没有因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结束而消失。相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一**涌上了众人的心头。 …… 全福客栈,形式高雅的八仙桌旁坐着八个人。七个名动天下,誉满江湖的人。古松居士、木道人、苦瓜和尚、唐二先生、潇湘剑客、司空摘星、花满楼,以及四条眉毛。人见人爱的陆小凤。 桌上有酒,却没有人举杯,有菜,也没有人动过。有风吹过。满楼花香,在这风光明媚的季节里,本该是人们心情最欢畅的时候。他们本都是最洒脱豪放的人,为什么偏偏会有这许多心事? 木道人虽然不是武当掌门,但是作为武当派备份最高的长老。毫无疑问,他是在座众人之中最有发言权的。 “上一次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的决战,便已经引起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这一次紫血妖道张平和吴明决战紫禁之巅,恐怕不仅仅这京城要乱,江湖,也同样要乱啊!” 木道人方一说完,便听得陆小凤急急忙忙的开口说道:“这么说,你把我们叫来,是没有什么好事了?” 此时木道人却是摇摇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江湖上若是少了许多是非,对于大家来说,岂不是都要快乐许多?” 在一阵商议和讨论之后,除了定下和朝廷一起维持好京城这段时间的稳定之外。离开的时候,木道人忽然叫住了陆小凤。 面对陆小凤不解而疑惑的眼神,阴暗的小屋之中,木道人似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对着陆小凤说道:“如果有一位名满天下的人物,暗地里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愿不愿意为那些被他所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陆小凤喃喃道,同时反问道:“什么公道?” 木道人此时没有开口。陆小凤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也许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同样,也能害死一只小鸡。哪怕,这只小鸡是陆小鸡,他本是个好奇而又有本事的人,所以,他不仅不怕麻烦。还经常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就答应你!” 陆小凤的回答干脆,但又尽数在木道人的预料之中。他明白,陆小凤距离自己提前设计好的一切,已经越来越近了。 …… 医馆,并不是张平的医馆,小小的房间里面,零零发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了自己的老婆眼前。 镂空金边的盒子自然不是一个便宜的盒子,买下它,足足花费了零零发半年的俸禄。但是,零零发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只有这样的盒子,才配的上盒子里面的珍珠。 “老公,这是什么啊?” “老婆,这些年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然而,我却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你,今天,我终于有机会,稍稍弥补一下我以前的遗憾!” 发嫂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心中甜蜜之余,不免又埋怨道:“你看看你,送礼物就送礼物,弄这么贵的一个盒子干什么?真是的!” 话虽如此,发嫂还是麻利的将手中的盒子直接打开,随着光线灌入盒子之中。璀璨的光泽登时反射出来,直映得满屋生辉。发嫂是个女人,很正常的女人,所以,这颗珍珠自然而然的使得她的心跳加快了数倍。 然而,很快,发嫂忽然抱着零零发哭了起来:“老公,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否则,你怎么会有钱买这样一个珍珠?我告诉你,我,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此时的零零发先是一愣,继而狠狠的抱住了自己的老婆,开口说道:“放心,你放心,这个珍珠是我这次立了一个大功,皇上赏赐给我的。据说,这是江南花家向皇上进贡的贡品,很受皇上喜爱呢。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就放心吧!” 就在此时,零零发忽然听到一阵淡淡的琴音响起。和他的老婆擦干眼泪,零零发冲出门外,却看见远处屋顶之上,一道紫色的人影好似凌空而坐,望月抚琴。 那人见得零零发出来,伴着淡淡的琴音,说道:“阿发,缘分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见到你和你的老婆,我想,该是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我的医馆卧室床下,为你留了一份礼物,愿你和你的妻子永远相爱,告辞!” 不等零零发继续说些什么,张平的身影忽然之间一闪而逝,消失在夜空之中。(未完待续。) ps:推一本书,地府预备役,多本百万完本的大神写的,大家去看看啊! 第四百五十七章 决战之前的众人 太和殿,作为大明朝皇权的终极象征,一个月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无数武林人士所包围。●⌒, 有鉴于上一次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比斗之时所发生的种种意外,这一次,朝廷对于张平和吴明二人,完全采用了放任的比武态度。 许是老天爷今天的心情很好,明亮的圆月和满天繁星的照耀下,不需要太多别的什么,观战的众人便已经可以清除的看到太和殿上发生的一切。 今天,除了上一次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斗时围观的众人。还有许许多多上一次不曾出现的重量级人物。 此时一道一僧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人群的中心,周围的一应众人不时的朝着二人投来尊敬和畏惧的目光。这两个看起来笑呵呵的二人,正是武林之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少林寺大悲禅师和武当派的梅真人。 陆小凤此时不知为了什么,他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会颤抖?这个问题,恐怕除了陆小凤之外,再没有几个人可以回答出来。 木道人依旧和古松居士站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仿佛木道人已经不再喜欢女人,改为喜欢男人一般。 武当石雁,少林大悲禅师,丐帮王十袋,长江水上飞,雁荡高行空,巴山小顾道人,和十二连环坞的鹰眼老七。如此阵容,当真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这些若是肯抛弃脸面,一同出手,恐怕这天底下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他们手下走过一招。 此时的陆小凤盯着石雁的脑袋。确切的说,是盯着石雁头上的道冠。作为武当派的掌门,毫无疑问,石雁头上的道冠自然不是凡品,不过。这显示不能成为陆小凤盯着它的理由。 乱糟糟的人群之中,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正在不断挪动。今天晚上很多人都带着斗笠和面巾,只因人在江湖,就难免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很多时候,不表明身份,可以给自己避免很多麻烦。 然而。乌黑的面巾背后,神秘的斗笠之下,藏着的,也许是一双双猩红而邪恶的双眼。光明之后,总是充斥着黑暗。江湖上最险恶的,永远是人心。 淡淡的琴音此时忽然响起,温婉而哀伤,随后,一个充满磁性的歌声忽然随风飘荡而来。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漂泊,白云外。 苦海。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话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茫然、独坐。放眼,尘世外。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歌声缓缓流淌在众人心中。但却不是当世已知的任何一种曲调。然而,随着歌声的飘扬,每一个人的内心都仿佛被带入了歌声之中,自己曾经经历的爱情中的一点一滴,都融化其中,难以自拔。 唯有寥寥数个修为高深,已经领悟意境玄妙的高手,方能在这诡异的歌声之中保持本心。 “好功夫,好意境,纵横江湖百余年的紫血妖道张平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何时,小老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太和殿之上,负手而立的他望着远方,淡淡的朗声说道。 “嘎吱,嘎吱……” 马车车轮与地面的碰撞之声不断传来,紫色的马车,神秘的高手。那马车之中的人,究竟是不是百余年前纵横天下的紫血妖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容颜永驻,长生不老?武学的最高境界,究竟是什么今晚,也许一切都会揭晓。 马车的帘幕被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掌掀开,一袭紫色道袍的张平缓缓走出,看起来,好似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除了吴明之外,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张平的深浅。 “无色无相,幻化万象,万象归元,大道至简。以阁下的武学天分,难怪百余年前就能过名动天下,傲世群雄。” 吴明的话音并不大,甚至很多人根本听不到吴明的声音。但是在张平的耳中,每一个字却都是清清楚楚。 张平静静的朝着吴明走去,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阶梯,托着张平的身影不断升高。 似张平和小老头这等高手,一举一动,都已和天地间的大道相合。对付他们,便相当于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地。 黄沙,孤烟,落日,雪花,无尽的血河贯穿周天。渐渐的,化为一个巨人的虚影,随着张平每走一步,那虚影便缩小一分,渐渐融入了张平的身子之中。 而小老头吴明的身上,此时忽然出现了一*海浪一般的意境。恍惚之间,众人仿佛闻到了大海的腥味,自己所处的地方,似乎已经转移到了大海。 两人的意境一出,在场的众人之中,尚未掌握意境玄妙的众人,登时一个个被压制的七七八八。 就连武当派的石雁掌门,面对张平和吴明的意境冲撞。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丝丝冷汗,显然,意境的领悟与否,一线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吴明此时忽然开口说道:“百余年的时间,除了张道长之外,恐怕任何人都已经化为黄土。沧海桑田,也许,有的时候活得太久,也是一种痛苦。” 然而,回答他的,先是一声冷哼,随后,张平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以为这些伎俩,对于我来说,还有作用吗?或者说,你以为你今天真的可以活着离开吗?” 此时吴明忽然笑了,仿佛孩子一般,笑的很灿烂,很甜蜜。原本平静的大海忽然之间仿佛遇到了暴风一般,海浪,越来越高的海浪,终于,进化成了海啸。 与大自然相比,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很。一*海浪带着无数的海水,吞噬着周遭的一切,更可怕的是,陷入其中的一切,每一下运动,似乎都会受到大海的阻碍,最终,不得不静静的化为大海之中的一员。(未完待续1qd0202) 第四百五十八章 巅峰之战 面对吴明遮天蔽日一般的狂暴意境,张平却只是轻轻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出,看似平淡无奇,但却仿佛一脚踩住了万千浪潮的起点。 那汹涌的海浪刚刚到得张平身边,便忽然之间犹如遇见了一座高耸海面的大山一般。不由自主的分开两边,朝着两侧各自而去。 此时张平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平平淡淡的一爪抓出。恍惚之间,众人只仿佛听到了空气的爆破之音,五道凌厉的气劲夹杂着滔天杀气,犹如五条嗜血的蛟龙一般朝着那吴明袭去。 此时那小老头吴明的身前,一切的空间似乎都已经被张平的惊人爪力覆盖。五道纵横交错的气劲相互交织,彼此按照一种诡异的旋律前前后后而来。 这五道气劲每一道,都有着不下于当时绝顶高手一击的威力。此时五道气劲一同攻出,感到其中蕴含着的可怕威力,包括陆小凤在内的众多武林高手见此,不由扪心自问:这等可怕的攻击,换做自己,该如何应对? 此时那小老头吴明忽然平平伸出右手,在夜空之中轻轻的划过。虽然吴明的年纪在在场的众人之中,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老前辈了,他斑白的发髻和脸上不时出现的皱纹,无不说明着他的年龄。 然而,吴明的手,却绝不像是一个他这般年龄之人该有的手。皱纹,斑点和枯黄之色,没有一样显露在吴明的手上。他的手很白,很滑,即使以他的财力,从来不在乎任何**药物,也不该有这样一双手。 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这只诡异的右手仅仅轻轻一拍,那张平发出的五道凌厉气劲,就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瞬间在对方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张平忽然原地不动。反而对着对方笑着说道:“如意兰花手,和化骨绵掌一样,都是久已绝传的武功秘技,近年来江湖中非但没有人能使用。连看都没有人看见过。”如意仙子本是武林中不世出的才女,无论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只要被她看过两遍,她就能使得上手,但是她的女儿练这如意兰花手。却整整练了三十年,最后竟心力交瘁,呕血而死。我听说阁下这门如意兰花手仅仅练了三个月,难怪能有如此惊人的武道修为。” 此时那小老头吴明忽然笑着说道:“武功再高,内力再深,百年之后,都不过化为一堆黄土。紫血妖道百年前便纵横江湖,如今却还能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岂不是胜过天底下一切武学玄妙。”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对着吴明问道:“天地苍茫。世间浩淼,武道尽头,你可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吴明此时笑着说道:“一个人若是得到的太多,那么,他往往会比常人更加害怕失去。武道的尽头,便是勇往直前,扫平一切。” “你已做好准备?” “我已做好准备!” 听得小老头坚定的回答,张平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柔情。月光下,他那晶莹到几乎透明的脸上,这一丝柔情便犹如一副放大的图片一般。清晰可见。 张平此时喃喃开口说道:“你已了无牵挂,然而,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回去。” “你的心已经乱了!” “我的心。从未如此坚定!” 伴随着耳边的声音,张平和小老头吴明的身影忽然之间已经各自从原地消失。 一个人之所以眼能视物,不过是因为光线反射到眼珠之中。以光那瞬息万里的速度,想要摆脱一个人的目光,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此时太和殿周围。无数的江湖高手惊愕的发现,自己除了一声声巨响之外。只能看到四周突兀出现的灰尘和残片,两人虽然内力傲世当代,但是对于自身精妙至极的控制力,竟然使得二人交手之中没有一丝气劲散出。 此时远处一株大叔忽然之间仿佛被一道诡异的掌力击中,随着阵惊人的颤抖之后,一片片树叶争先恐后的不断落下。随后,那足有一人合抱的大树枝干,忽然仿佛棉絮一般,一丝丝化为灰烬。 而就在众人为这可怕的掌力感到震惊的同时,一阵仿佛龙象一般的嘶鸣之音忽然传来。随后,一座假山登时仿佛从中炸裂一般,四分五裂的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随着一股惊人的气浪忽然之间自夜空之中爆发出来,随后,张平和吴明的身影忽然之间各自倒飞而回。 狂风,夹杂着无数的碎石以及灰尘,遮蔽了太和殿附近的一切。 张平此时忽然笑着说道:“好一个化骨绵掌,不过,再好的功夫,也要打得到人才是。” 话音刚落,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张平忽然踏出一步,随后,一变二,二变三,三变四,每一步踏出,都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原地。直到出现了九个人影之后,那九个张平忽然诡异的一笑,随后踩着凌乱的步伐朝着吴明而去。 这一招心炫大法,乃是张平得自天下第一里面的天下第一幻术师,后来加上螺旋九影和道心种魔大法改良之后。以小老头吴明的功力,仓促之下,居然也未能在片刻之间分辨出真假。 然而,那小老头吴明只是双手抱圆,混沌收一。一套混元气功,居然被他修炼到无漏无缺的完美境界。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即使是再坚固的盾牌,终究也会被攻破。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确实已经达到了剑法之中技巧的巅峰,此时那些人影在近身之时,忽然层层叠加,以指代剑,一击朝着吴明而去。 浓烈的剑气,混元的罡气。这是静与动,攻与收,刚与柔的巅峰对决。双方看似只是两招最最普通的直刺与推手,但是每一丝变化,都已经妙到巅峰,不论对方如何变化,自己似乎都能应运生成更多可怕的后招。 流星划过天空,撞向大地,便是如今二人的真实写照。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一击,将会爆发出怎样的威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混乱 平静,很多时候,平静不代表太平,相反,平静之下孕育着的力量,往往会毁灭一切。n∈n∈,. 张平与吴明的碰撞,犹如彗星北来,撞击地球一般。时间在二者相遇之前的一刹那间,仿佛被拉的很长,很长。 缓慢的等待,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痛苦的结果。 戴着紫金道冠的武当掌门真人,已在四个手执法器的道爱护卫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平二人。这位名重当代的石雁道长,不但修为功深,少年时也曾斗经万战,他的剑法、内力和修养,都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可是现在看来竟似很疲倦,很衰老,甚至还有点紧张。石雁的确有点紧张。这么多围观高手,他虽然不能率先打破这平静,可是心里却觉得紧张而烦躁。 近十年来,他已很少会发生这种现象。今天他心里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知道一定会有些不幸的事发生。 “也许我的确已应该退休了。他在心里想:“去找个安静偏僻的地方,益两间小木屋,从此不再问江湖中的是非,也不再见江湖中的人。”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这些还都是幻想,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及时从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中全身而退,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若不能把握时机,很可能就已太迟。 每当他紧张疲倦时,他就会觉得后颈僵硬,偏头痛的老毛病也会发作。尤其现在,他还戴着顶分量很重的紫金道冠,就像是锅盖般压在他头上。 气劲,犹如雨点一般满天飞舞的气劲。密密麻麻的自张平与吴明二人拼斗之处朝着四面八方而来。 虽然这些气劲对于张平和吴明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然而,对于其它的高手,这耀眼的光芒实在是可怕至极。 石雁道长作为现场有数几名可以轻松抵御张平和吴明气劲的高手,忽然之间,心里立刻生出警兆,他知道自己那不祥的预感已将灵验。 几乎就在这同一刹那间。黑暗中突然响起一连串惨呼,一道更强锐的风声,从后方的夜空之中上往他头顶吹了过来,吹动了他的道冠。竟仿佛是夜行人的衣快带风声。他伸手去扶道冠时,道冠已不见了。 “呛”的一响,他腰上的七星剑也已出鞘,却不是他自己拔出来的。他身子立刻掠起,只觉得胁下肋骨间一阵冰冷。仿佛被剑锋划过。这件事几乎也全都是在同一刹那间发生的。 大多数人根本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应变。那些,使得这突来的变化显得更诡秘恐怖。惨呼声中,竟似还有铁肩和王十袋这些绝顶高手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木道人在呼喝:“大家小心,有人浑水摸鱼。” 他的声音居然还很镇定,但石雁却听得出其中也带着痛苦之意。难道他也受了伤。虽然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时光,可是在每个人感觉中,都好像很长。这—瞬间发生的事,更是每个人都水远忘不了的。 张平和吴明的气劲雨终于消失。谁也不能相信自己眼睛里看见的事,这些事却偏偏是真的铁肩,王十袋、巴山小顾、水上飞、高行空、鹰眼老七,还有武当门下几个最重要弟子,竟都已倒了下去,倒在血泊曰习王十袋腰上甚至还插着一把剑,剑锋已直刺入他要害里,只留了—截剑柄。 木道人身上也带着血迹,虽然也受了伤,却还是最镇定。“凶手一定还在这里。真相末明之前,大家最好全都留下来。” 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好手此时几乎已经尽数死在此地。然而,虽然下面已经乱作一团,但是对于张平和吴明二人来说。无论下面发生了什么,对于二人来说,都根本不会被二人放在心上。 此时张平忽然双手大袖一甩,随后一股可怕的吸力自四面八方朝着张平而来。此时的月光之下,皮肤渐渐变得透明的张平身上不断的散发出一股股冰冷的气息。 无数的灰尘在张平明玉功的恐怖牵引力之下,登时行成了一股恐怖的风暴。随着张平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凝练。一股股恐怖的气势不断在张平身上升起。 此时那小老头吴明忽然踏出半步,随后,仿佛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迈着凌乱的步伐。那张平明玉功产生的吸力刚刚到得对方身边,便登时被这凌乱的气息打乱。 此时冥冥之中,张平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危机感。这来自灵魂深处的心血来潮异能,不由的使得张平心中一紧。 然而,当张平细细感应着这危机感的来源时,却发现这种危机感的来源并非是眼前的小老头吴明,而是来自太和殿。 确定了危机来源的张平当机立断,忽然将明玉功聚集起来的气劲一收,随后朝着那太和殿双掌齐出,轰出一条恐怖的气劲狂龙。 那小老头见得张平的气劲不是朝着自己,反而是朝着一旁的太和殿轰去,心中登时一紧。此时,原本将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的他,忽然之间感到一丝不妙的感觉。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张平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不说别的,单就张平百余年的年纪和那从未改变的面貌,便已然说明他的可怕。 凌厉的气劲此时刚刚轰到太和殿之上,便登时将整座太和殿击的粉碎。那些集合天下之力精雕细琢的雕栏和墙壁,一个个在张平的气劲之下犹如柳絮一般,瞬间化为一丝丝尘埃。 “耳敢!”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黑色人影登时自太和殿的灰尘之中冲出,夹杂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双掌齐出,向着张平的胸口打来。 于此同时,那小老头吴明忽然连连踏出七步。这七步每一步踏出,都有一种不同的杀戮韵律引入吴明体内,待得吴明近的张平身前。恍惚之间,这七种不同的杀招犹如一瞬间爆发出来一般,覆盖了张平的周身。(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后手 >,! 吴明与新出现的神秘人虽然因为张平提前识破,而不得不仓促出手。然而,二人均是一身武学不下于张平的绝顶高手,此时虽然仓促出手,但是带给张平的感觉,却好似配合多年之人一般。 此时张平将道心种魔*催动到了极致,无相神功将一身气劲尽数转化为金刚不坏神功,待得吴明与那神秘人近身,月色之下,一个金灿灿的人影已经傲立当场。 “砰!”“砰!” 两声巨响,好似龙吟一般的掌力登时自张平手中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二人杀去。 吴明这一招乃是醉卧流云七杀手的绝杀一击,七杀合一。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看似醉乱的步伐之中,无数的杀气四溢而出。 而那黑衣神秘人的双掌之中,则是不断的浮现出一片片云雾一般的气劲。不生,不灭,不净,不垢,无论如何变幻,好似都难以看清。 在道心种魔*和金刚不坏神功的加持之下,张平的双掌于毫厘之间与吴明的醉卧流云七杀手和神秘黑衣人的诡异招式接触。 此时只见张平连连退出七步,随后眼神之中一道凌厉的杀气传出。但见他右手一捂胸口,金色的鲜血登时从口出缓缓溢出。 而那吴明和神秘人各自退出六步,各自脚下一个力,脚下一阵碎石纷飞之后,登时各自站住,脸上一阵白色闪过。 张平此时看着那神秘黑衣人,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雾中黑衣人人道:“我姓玉。 张平轻轻的将一口气吐出来,道:“玉?宝玉的玉?” 雾中黑衣人道:“宝玉无理。宝玉不败。” 张平道:“不败也不死?” 雾中黑衣人道:“西方之玉,永存天地。” 张平再吐出一口气,道:”你就是西方玉罗刹?“ 雾中黑衣人道:“我就是。” 雾是灰白色的,他的人也是灰白色的,烟雾弥漫。他的人看来也同样迷迷蒙蒙,若有若无。他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张平忽然笑了,微笑着摇头,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得到的。” 西方玉罗刹道:“想到什么?” 张平笑着说道:“本座重出江湖,你们魔教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既然如此,就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话音刚落。张平忽然将道心种魔*催动到了极致。一股股仿佛天地之间的压力不断传来,纵使以金刚不坏神功的惊人防御力,在这股压力之下也不由传来一阵阵“咯吱”作响的压力声。 而吴明和玉罗刹二人此时对望一眼,一股仿佛海啸一般的惊人意境一浪浪涌来,除此之外。一股股看不清的迷雾在大海之上不断缠绕。汹涌的海面之下,此时犹如孕育着一头太古洪荒猛兽一般。 此时张平已经不知何时闭住了自己的双眼,他的心此时已经代替了眼睛。很多时候,眼睛会骗人,但是心不会。 一步踏出,咫尺天涯身法的加持之下,张平的身影转瞬即至。 一拳,直拳。好无任何变幻的一拳。很多时候,最简单的,便是最可怕的。况且,这一拳击出,仿佛是整个天地朝着拳头的方向打去。 那吴明和玉罗刹二人此时却仿佛合为一体一般,二人一齐瞬间出手,犹如海龙咆哮一般朝着张平的拳头而来。 此时双方都没有再保留任何功力,毕竟。对于双方来说,任何一丝气劲和力量。都会在这场力量的较量之中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的双方犹如天外飞石落入风浪之中的大海一般,原本便已经险恶无比的环境在双方接触之后。登时产生了剧烈的变化。犹如天地之间分合,碰撞一般。 几乎行成实质的气劲自双方碰撞的地点出,仿佛鞭炮炸裂两半一般,三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飞出。 “砰!” 张平的身躯与地面之间的碰撞登时行成了一个大坑和无数的灰尘。 此时张平只感觉一道仿佛流水一般圆滑的气劲和一道犹如雾气一般隐隐约约的气劲各自在自己体内游走,刚刚的全力一击之后,自己体内的气劲已经不足以对抗这些内劲。 不过吴明和玉罗刹二人比张平同样好不到什么地方,同样身受重伤的二人在张平无相神功气劲的打击之下,同样是倒地不起。 一瞬间,三名当代的绝顶高手瞬间失去了大多数战斗力,场中原本观摩的众人一瞬间便成为了决定双方生死成败的关键。 此时在吴明和玉罗刹身后,十余名高手各自出现,他们之中,既有贺尚书,丁一半这些无名岛杀手,也有孤松,枯竹,寒梅这样的魔教护法长老。 失去内劲的玉罗刹笑着对张平说道:“想不到,我们魔教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要在本座手中实现了。紫血妖道,你认命吧!” 显露出自己面孔的玉罗刹实在不能算一个老人,冷眉凤眼之下,是一张好似削切出来的俊郎中年面孔。 此时张平忽然笑着说道:“你们以为自己可以稳赢了吗?木道人,现在轮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 不知不觉之间,木道人带着一大批高手来到了张平的身后。 少林寺五罗汉雁荡派的百胜刀王关天武威震七海的独臂神龙海奇阔鳯尾帮内三堂香主高涛巴山剑客衣钵传人顾飞云淮南大侠女,点苍剑客谢坚妻柳青青滇边苗人山二十六峒峒主飞狮龙猛犬郎君江南花家金钱豹花魁昔年黑道七十二寨的刑堂总堂主辣手追魂杜铁心秦岭双猿中的娄老太太飞鱼岛」於还肥猪朱非西极群鬼中最心黑手辣的大头鬼王司空斗等等。 刹那间,双方的实力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然而就在此时,木道人忽然长剑出鞘,他常常自称: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剑第三。 然而,此时他一剑击出,当真是天地色变,日月无光。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他的剑法,居然已经出其它门派掌门远矣!(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最后的飞刀 木道人的剑法虽好,但是对于张平来说,却并不是很好。原因很简单,这必杀的一剑,乃是朝着张平的胸口而来。 就在此时,一柄长剑忽然这毫厘之间撞上了木道人的长剑。 剑术超绝,喜穿白衣,面容冷峻,生性冷僻。 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 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挡住这一剑的,正是西门吹雪。 无论是谁,想要越过西门吹雪,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上!” 随着木道人一声令下,自己身后的众人居然毫无反应。 冷笑,自张平口中传出的冷笑。就在此时,一行人忽然慢慢走了过来,正是刚才已倒在血泊中的铁肩、王十袋、高行空、水上飞、巴山小顾、鹰眼老七,和武当弟子中五大高手。 而木道人此时身后众人的高手一个个忽然这脸上一抹,露出一张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为首的一人,正是公孙大娘。 “杀!” 西门吹雪拖住木道人之后,石雁,公孙兰等人登时和吴明,玉罗刹带来的高手战作一团。 便在此时,无相皇和霍休二人忽然自远方皇城墙角处闪电般朝着张平扑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小凤很少出手,或者说,他很少认真的出手,所以,这个江湖上本没有多少人了解他真正的实力。 面对霍休,陆小凤并没有准备空手,在他的手中,乃是一枚小小的钢针,绣花针! 霍休看着陆小凤。缓缓道:“白云城主剑法无双,但他却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是他平生仅见的武林奇才。” 陆小凤在听着,知道他一定还有下文。霍休继续开口道:“苦瓜那和尚一向目中无人。但对你也另眼相看,因为他总认为你两指一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技。” 陆小凤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霍休淡淡道:“我只不过想和你这位傲视天下的武林高手,赌一赌输赢。比一比高下!” 似是看出陆小凤的疑惑,霍休继续开口道:“我若输了,不但立刻转身离去,随你去归案,而且还永远不再回来!” 陆小凤眼睛里发出了光,显然已被他打动,似霍休这样的敌人,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陆小凤此时摸了摸胡子,开口问道:“我若是输了呢?” 霍休没有开口,他已不必开口。 两掌。夹杂着无穷气劲的两掌,童子功在霍休的手中,的确是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惊人威力。此时霍休的双掌犹如两柄八十七斤重的大铁锤,在他手里施展出来,竟仿佛重如泰山,又迅捷无比。他用的招式大巧若拙。这一招施出,竟暗藏着六七种变化,却听不见丝毫风声。 陆小凤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真的明白,霍休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他的心念转动极快,动作更快。他脚步轻轻一滑。绣花针已反手刺出,只听“嗤”的一声,针锋破空,竟像是强弩出匣! 这根绣花针虽然轻如鸿毛。在他手里施出来,却仿佛重逾百斤。他用的招式刚猛锋厉,竟也正像是在用一柄大铁锤。霎眼间两人已各自出手十余招。 就在此时,那无相皇先是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紫血妖道,今日本皇就让你死在本皇的无相神功之下。” 伴随着话音的,乃是无相皇化作的一道鲜红欲滴的残影。 此时张平虽然不能作出什么大的动作。然而,一柄小小的飞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冰冷的锋刃之下,仿佛活物一般的血线诡异非常。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忽然自张平的身后传来。那仿佛天外云霞,有夹杂着无边寒意的剑气瞬息而来,一个刹那的功夫,便已经将无相皇的残影迫开。 一身黑色紧身劲装,一双高跟黑靴,加上脸上永远带着轻浮的笑意,来人正是大内密探零零发。 结合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大当代绝世剑客的剑道修为,再加上张平当日留下的邪帝舍利精元,关键时刻,零零发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赶来。 无相皇看着忽然出现,并且拥有了一身强哼修为的零零发,冷哼一声开口问道:“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够对付的了本皇,本皇劝你还是赶紧乖乖滚蛋,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此时回答无相皇的,乃是零零发手中的一个剑花,以及,一股天外飞仙的意境。 一招,或者说,零零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招式。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仅仅凭借着自己完美无缺的招式,便已经能够将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的意境。 飘渺,冷峻,杀气,一刹那的功夫,无相皇似乎感觉到自己眼前用出这一招的不是零零发,而是叶孤城本人。 无相皇与零零发之间的对决,霍休与陆小凤之间的对决,再加上各自挥出一剑的西门吹雪和木道人。刹那间,天地之间的一切,都被这些光芒所占据。 然而,就在此时,张平忽然闭上了双眼。在此瞬间,张平整个人的气机都已经消失不见,或者说,是融入了天地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刀,小刀,诡异的小刀。零零发的出现,并没有使得张平放弃手中的小刀,改变的仅仅只是对于目标的选择。 恐惧,死亡的恐惧,一瞬间便已经笼罩了吴明与玉罗刹二人。这么多年,他们只是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东西,但是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刹那间,二人想到了很多,他们忽然笑了,也许,很多时候,笑,总是一些人本能的选择。即使,他的咽喉之上插着一柄飞刀,即使,他将会把这个笑容定格为自己生命的永恒。 张平咳出一口鲜血,无论是谁,若是想要强行顶着巨大的伤势出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然而,冥冥之中的感应,却使得张平笑了,很开心的笑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写完这一章,突然感觉好累,也许,到这里就应该画上一个句号,至于大家要求的世界,还是等到新书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大结局,尘落绝代 手机阅读 过重的伤势使得张平来不及细想,毫不犹豫的在吴明与玉罗刹二人身死之后便选择离开。品书网 剩下拼斗之中的双方,在发现各自最主要的人物不是横死便是消失之后,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儿犹豫。杀戮,依旧在继续。 这一战打得乃是惊天动地,无数赫赫有名的江湖高手在这一战之中丧生。不仅如此,在众人的气劲之下毁坏的建筑更是不计其数。 第二日,不明真相的百姓上下惊惶,黑夜之中也不知是皇族图谋篡位,还是臣民反叛作乱。宫卫、御林军、禁军全城戒烟,不断的四处出击,空自扰了一夜。 直到天明,皇城之中又铁骑齐出,九城大索。“叛逆”“刺客”倒也捉了不少,只可惜审到后来,才知不是地痞流氓,便是穿窬小偷,也只得捏造口供,胡乱杀却一批,既报君恩,又保禄位了。 零零发拖着一柄带血的长剑回到家中,他虽然击败了无相皇,但却并不开心。因为他的好朋友,张平,最终,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摇摇头,零零发朝着房中走去,推开门,已经睡倒在桌子上的发嫂和一碗已经凉了的面条摆在那里。零零发轻轻的走到发嫂身前,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随后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婆,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老婆真的很美,很美!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则是在一家酒铺相对而坐,一壶老酒,几碟小菜,仿佛昨晚二人只是好好的睡了一觉,仅此而已。 陆小凤对着西门吹雪问道:“木道人确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 西门吹雪点头,不语。 陆小凤继续说道:“你本杀不了他!” 西门吹雪点头,随后说道:“他是个好父亲,而我不是。” 陆小凤笑着说道:“所以你让叶雪带着他的尸体离开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看着窗外的行人,说道:“我想。我也该离开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还有坚定。 …… 慕容山庄,作为天底下最最有实力的几个山庄,这里从来都不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的地方。 一间绿色的小屋。一个一身绿衣的女人。她的外表清丽脱俗,眼睛漾着淡淡忧郁,虽然不是绝色,气质如菊花般的幽香,令人沉醉。惹人怜爱。她的生活寂寞而乏味,可是她并无怨天因为她心安,只因她的心中始终充满希望。 弯延的小溪缓缓流淌,她依旧穿着那身精致的绿色衣衫,依旧提着那小巧的药篮,磨得光亮亮的药锄静静的躺在里面。 每天,她都要在这里采摘无数的草药。然后,将它们全都移植到自己的药圃之中,这些,仿佛就是她每天的全部。 那窄窄的小路曲曲折折。春去秋来,已经长满了杂草。依稀可见的道路,对于她来说,代表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以及希望! …… 熟悉的天空,熟悉的大地,毫无疑问,张平对于这个世界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虽然气候像是深秋的样子,但是这里依旧百花齐放。高耸的山峰,幽静的山谷。不知不觉之间,张平的道心种魔**覆盖之下,再次见到远处的老朋友。 可是他已无心去与他们打一个招呼,因为。也许这一个招呼,会使得他们从朋友变成敌人。张平并不怕敌人,只不过,不想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的手下。 一个人若是记性很好,那么,他便很难走错路。不管这条路是山路。还是水路,沿山而上,转出山谷,辽阔的平原和奔腾的江水尽头,乃是张平唯一的目的。 张平刨了一座坟,坟里面有着两柄金银长剑,以及一柄折扇。对于张平来说,他们虽然不能带来太多武力上的增幅,但是,却可以带来这个世界的记忆。 …… 生命中本就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无论谁都应该学会忍受,哪怕,她是当今天下武林中炙手可热的慕容山庄的九姑娘。 现在一天又已将过去,很平淡的一天。她提着篮子,穿着绿群,走上小溪头,她一定要再一次将自己的药篮填满,才肯结束这一天,这就是她唯一的奢侈享受,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意义。 溪水清澈,这条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的小溪,是她常常休息的地方。她低头看着,忽然看见清澈的溪水中央倒映出一个一个孤独的人,紫色的道袍迎风而动,两柄金银长剑背在身后,一柄金丝折扇不断的摇摆。 他的面孔和她一样,都已不再是人生中最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年纪。星辰般的眼珠之中,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故事,使得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想要去探究。 看见她抬起头,他伸出双手,一道道紫气流转其中,渐渐的,还有青色不断混合流转。 她的心开始跳,她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多少年,他一直在这里,等待的,就是这一张苍白的脸。 她的心又几乎立刻要停止跳动,她已久不再奢望自己这一生中还有幸福。可是现在幸福已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们就这样互相默默地凝视着,很久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已不需要开口,此时,无声的沉默与对视,更胜过世间一切千言万语。幸福就像最鲜花般在他们的凝视中开放。 此时此刻,世上还有什么言语能表达出他们的幸福和快乐? 夕阳西下,定格了小溪旁的一切。好像很多年前的一座小小客栈,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也许,很多年前,他愿意放弃一切,这一刻,就不会来的这么晚。 长长的倒影仿佛日冕 的指针,转了又转,天边的云霞被夕阳的余晖染的鲜红。 张平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此刻,他不再想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只想在这里作为对面这个绿色倩影心中的唯一。陪着她一起看时光慢慢变老,然后,看一看时间,灵魂和爱情,究竟是谁,先忍不住,变得腐朽…… 全书完。(未完待续。) 本书来自 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