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嫡女》 第001章:死不瞑目1 一声沉重的闷响,南郊外第一监狱的铁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平静地走出来,一件不大合身的粗糙囚衣不时被风吹起,露出白色的绸衣,异常洁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今天是她执刑的日子,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警卫,“再等等!” 她紧紧地咬着唇,看着遥远的天际:念生,为你替罪,我愿意,你说你会来,所以我等你。 突然远处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等看清了那身影不由得闪过失望,她急切的抓住了披风戴露而来的林季珊,没有看见她光彩照人的粲然笑意。 “姐姐,念生呢?念生怎么没来?” 林季珊看了一眼警卫,等他们退远了,这才转头看向了这个让她嫉妒了整整十八年的女人——处处压着她一头的林晓因,果真如同星光下一朵带着露水斜欹的白莲,好一个楚楚可怜! 只要和她站在一起,所有的人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她,而自己永远都是她的陪衬! 林季珊冷笑一声,“念生?他会来的,一会就来送你归西!” 林季珊看着林晓因突然畅快淋漓的朗声大笑起来,“我已经怀上了念生的孩子,从今天起,我林季珊才是顾太太,才是民国第一美人,而你就去地下和你那窝囊的爹娘团聚吧!” 一把将林晓因推倒在湿漉漉的泥土中,看着林晓因眼中的震惊和眼角的泪水,她放肆的狂妄的大笑。 林晓因手颤颤的抓紧了一把淤泥,震惊的看着一脸扭曲亢奋的林季珊。 她说什么?!念生送她归西?孩子?顾太太?爹娘? 常年患有肺痨的她因为刺激剧烈的咳嗽起来,骤然咳出了一口热血洒在淤泥中,浑身颤抖,不停地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林季珊,声音不由得尖锐、颤抖起来。 “姐姐,你骗我的是吗?你骗我!!!你怎么能这样对爹娘呢?念生是你的妹夫,你怎么能叫她的名字?” “蠢蛋,是念生在骗你,一直在骗你!他追求你、娶你不过是想利用你杀了白墨城、灭了你爹,一方独霸!我的好妹妹,那是你的爹和娘,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有你笨笨会相信念生的话、为他替罪,就算念生真的把机密泄露给了日本人,蒋委员长也奈何不得念生!” 林季珊神情扭曲的看着林晓因,俯身下去,尖锐的指节轻轻的刮过她的惨白的面颊,起初是轻轻的摩挲,突然猛地一抓,恨不得将她撕碎一般,“或许念生曾经爱过你,毕竟你长得很美,可是当他知道你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他对你全是厌恶!对了,或许你并不脏,可是那天你和封少在房间里,念生可是全看见了,在他的心里你是脏的,你是破鞋,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和念生开始幽会。念生现在爱的人是我!是我!!” 林季珊泄恨一般的宣泄,看着她脸上胜利的笑容,林晓因原本孱弱的身子彷佛要凋零一般,在秋风中萧瑟,“林季珊,你……你!!” 她后悔,好后悔在得知林季珊是二姨娘和别的男人偷生之后,同情可怜她们没有告诉爹爹,林家养着她这只白眼狼,她居然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不过她更后悔,后悔爱上了顾念生,他追求她时誓旦旦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得进我的心,你一定会流泪,因为你会看到那里装满了我对你至死不渝的爱!” 他求婚时单膝跪在宿舍楼前,大红的横幅上写着“林晓因,嫁给我吧!”将一枚顾家世代相传的绿色翡翠玉戒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今天以后,你便是我顾念生的人!” 她放弃了学业,嫁给了他,他说“晓因,娶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曾经缱绻深情恍若眼前,原来都是假的,她不由放声痛哭,“顾念生,我恨你!” 天地之间都是悲恸的嘶鸣声。 第002章:死不瞑目2 曾经缱绻深情恍若眼前,原来都是假的,她不由放声痛哭,“顾念生,我恨你!” 天地之间都是悲恸的嘶鸣声。 “是我用念生给我的枪送你那窝囊的爹娘上了黄泉路,对了,还有你的弟弟,他们到死还抱着我的脚哭着求我放过你!” 林季珊满脸兴奋大声欢呼,上前猛地一脚,尖尖的鞋跟踩在她纤弱的手指上,脸上闪着狠戾的笑,一直到一声清脆的骨节断裂的声音发出,她才狠狠一蹬将林晓因踢翻在淤泥中。 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林晓因,林季珊的笑声越发的肆虐。 “你不是才女嘛?我看你怎么再写那些淫诗浪文!你看我手上戴的才是顾家的世代通传的翡翠玉戒,只给长媳!而你手上的那枚不过是我找人做的赝品。” 然后,她带着玉戒的手骄傲、炫耀一般摸了摸微微突起的小腹,“我和念生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男人讨厌女人的时候甚至不愿碰她一根手指,所以你那结发三年不破的处子身…” 林季珊的脸上盛放着胜利的笑容,这种狠狠地将林晓因踩在脚下的痛快刺激得她越发兴奋,“不是因为你的破肺痨,也不是因为怜惜你的体弱,念生说你曾经脱光了衣服求他要你,他看着就恶心,在他的心里你就是一双破鞋!你可知道在你和念生成亲的前一天,念生在你大红的喜床上第一次要了我,他亲口说要我给他生个孩子,他心中的顾太太只有我,他迷恋得缠了我一夜、要了我一夜,一夜热火,那是怎样浓烈的爱!” 林晓因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咳出,晕开在她的周身,她眼中闪着绝望而疯狂的恨意,恨恨的瞪着林季珊。 她想起了婆婆曾经看到她手上玉戒时眼中的异色,她想起新婚当天喜床上皱皱巴巴的样子,顾念生还昧着良心责备下人,她竟然不疑有它!她果然很蠢! “看在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我让你死个表白。李嬷嬷给你用了因肺痨丧身的人用过的茶具,所以你的肺痨得的并非无缘无故!” 林季珊脸上闪烁着疯狂、夸张的笑意,“你以为你的李嬷嬷很疼爱你?好妹妹,她是我娘的心腹!你不是智慧和美貌并存吗?怎么看不懂白墨城的痴心呢?怎么看不懂念生的敷衍和厌恶呢?哈哈,依我看你就是任人摆布的蠢蛋!当年小菊和白墨城同床共枕是我和念生精心安排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你那个贴心的伴读丫头小萍是念生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屈死的小菊那才叫忠心耿耿!小晴她是我和我娘的人,我告诉你,是我和小晴亲手将小菊推入了井中!只可惜你有眼无珠,认定了她和白墨城有奸情、认定了他们要害林家,也是你背弃了情郎投进了念生的怀抱!”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紧接着是林季珊刺耳的声音,“你听这枪声,多么好听啊!那个情种一定还在念念不忘的喊着你名字,民国第一公子为救他的心上人,甘心跳入死对头布下的阵营,为了旧爱奋勇牺牲,多么愚蠢的爱情啊!” 林季珊嘲讽的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等念生来了,就送你和他去地下团聚!” 林晓因伏在地上恸哭,为什么要告诉她呢?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死去,心真的好痛好痛,墨城,墨城,她呢喃着,无力的爬在淤泥中,泪水流尽。 渐渐的哭声变成了笑声,越来越凄厉,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令闻者颤栗,一边笑着一边剧烈的咳嗽着,猛然从淤泥中爬起来,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如厉鬼一般死死盯着林季珊,一口一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看上去就像地狱里走出的鬼厉一般,无比的渗人,她一步一步向着林季珊走去。 第003章:死不瞑目3 林季珊一时心慌,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尖声惊叫起来,“救命!念生救我!” 她慌忙的开枪一枚子弹刺入了林晓因的脸颊。 林晓因双手化成利爪,不顾疼痛的扑过去,胸中灼热的愤恨和疼痛要爆裂一般,全身猛然多了一股无名的力量。死死地抓住了林季珊,整个天空中都回荡着她惨厉的声音,“即使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她掐着林季珊将她扑倒在地上,浑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狠狠在她的身上发泄,突然她的视线猛然定在林季珊的小腹上,死死的瞪着,在她看来高高隆起好似马上要临盆一般,这就是他们的孩子,看着荒谬得近乎不真实的一切,她放声大笑了起来,到最后尖锐得直冲云霄,我让你们算计我,我让你们背叛我,她喃喃自语着,猛然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林季珊的小腹!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胳膊,她的拳头窒在空中落不下去,林晓因抬头望去,灼热的恨闪烁在她布满血腥的眼中,死死地盯着那熟悉的容颜,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泪水和笑声一起在她的脸上肆虐,凄惨无比,“顾念生,你不得好死!” 顾念生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重重的掐着她,她白瓷一般的臂弯上顿时映出一片血痕,反手一巴掌被她甩出去跌落在淤泥中,那惊人的力道让她差点晕厥,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顾念生! 这时林季珊脸上露出了戚戚之色,纯情的好似圣女一样的眼神看着顾念生,瓷娃娃一样美丽的脸上浮出了一层水色,“念生,我的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 林季珊隐隐的啜泣起来,顾念生一把将林季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中,转头看向一脸血污爬在淤泥中的林晓因时脸色一沉,透出了凛冽的冷意和嘲讽,“如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敢伤我的姗姗和孩子,所以,你该死!” 硬硬的军靴一脚踢过去,林晓因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枪对准了林晓因,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沉闷而清脆的响过,那张原本白晰、素净、美丽的面孔上,布满了淤泥和血痕,嘴角猛然抽搐一下,眼睛定在一个地方,慢慢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渗入淤泥中,也在她那白绸内衣上一点一点地绽开,她死不瞑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念生和林季珊,带着无法泯灭的恨意,她定要努力的记住,记住这一切,记住这个好姐姐和好丈夫,记住他们的每一句话,记住他们的算计,记住他们怎样将她送上了死路,永远的记住: 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如果有来生,就算身入幽冥黄泉,化身厉鬼,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定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太阳渐渐破出云层,如胭如脂的霞光照在大地上,映出一片血色,天地间回归了宁静。 ………… 第004章:重回十五岁 “因儿!因儿!” 冰冷的淤泥,温热的鲜血,撕心裂肺的疼痛…… 昏昏沉沉中,林晓因不知置身何处,耳边似乎有人在耳边不停地叫着她,她猛然睁开眼睛,就连眼中还有不甘心的泪水! 这时她怔住了,眼前是不停纷纷扰扰的人群,这是哪里? 她居然端坐在林府的荣禧堂中! 她的身子触电一般的僵住,眼神就如见了鬼一般,神情诡异扫向身边,娘亲! 再看过去,是爹爹! 爹爹的旁边是小年! 正堂坐着奶奶! 等她视线落到奶奶旁边时,双手不由得紧紧握成了拳状,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都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那一手将她推向死路的好姐姐和好姨娘! 可是,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是被顾念生一枪打死在淤泥中,可是一转眼,回到了她的及笈礼上! 那刺耳的枪鸣、还有林晓珊尖锐的声音霎时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恨在血液里疯狂的沸腾,要吞没了她一般! 这一惊,她眼前一阵眩晕,差一点从座椅上翻过去! “因儿妹妹!” 一双手伸过来要扶住她,却被她刻意躲开了!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手,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双手,就是这个人! 这就是她前世的丈夫,没想到见得这么快! 就是这个人跟自己说手中的谍报不小心被日本人窃走,导致了战略的失误、日本人大肆的侵入、京都被迫迁移,如果抓不住她偷走谍报的红狐,他会失去一切,名誉扫地,成为卖国贼,整个顾家军阀会被党国连根拔除。 当时的顾念生坐在床边一个劲的抽烟,熬了三天,俊朗的脸庞上满是拉碴的胡子! 感恩于他结发三年的怜惜,就连小年和父母因为情势所迫被他接到了顾家,好生的照护着,她如何不感动! 而他又是爱她的丈夫,为了自己,原本风流放浪的他再不染指风流韵事,人家的公子都是九房姨太,即便因为她肺痨的病身子,不能和他同房,他也顶住了家族的压力绝口不提纳妾,对疼爱如初! 所以党国派人来的时候,她心甘情愿的站出来为他挡去了一切。 可是他是怎么回报她的? 生前,她是那么的喜欢洁净,而他却将她一把狠狠地甩入了淤泥中,给了她致命的一枪,这就是那个她曾经结发三年的丈夫,就因为她在他的心里不干净,就连死也要她死在肮脏的淤泥中吗?!!将她所有在乎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也不放过!占了他们林家的地盘! 这样真切的感觉让她惊住,就像真的一样,难不成是老天爷感受到了她的恨意,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让她复仇雪恨! 明明只是她的及笈礼,怎么会多了一个顾念生?! 她抬头的瞬间又看到了另一个人! 心猛然一抽,仿佛被一枚极细极锋利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疼得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墨城! 她心里默念着那两个字,温热的泪水瞬时夺眶而出,恨恨的砸在她的颤抖的手背上! 那样滚烫的泪水,刺激着她的触觉,原来她真的没有死! 她还活着! 真好! 真好! 她定要将这称之为丈夫的人、视之为姐姐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远不得超生! “因儿,怎么了?” 顾曼曼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刚才看见她痴痴地如同梦靥一样,她急忙轻声唤因儿,原本以为是她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哪里会想到因儿突然哭得如此难过,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她急忙用手中绣着兰花的素净帕子去擦因儿脸上的泪水。 这时她们娘们俩人自然没有注意到众人石化的神情,一直到一个柔弱的女子声音传来。 “震南!” 林晓因和顾曼曼同时抬起了头,瞬间呆住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005章:谁才是念儿 一个抱着琴的女子低着头慢慢步入了正堂。 林奇隆紧紧地盯着那一身浅绿色旗袍的女子,瞬间从座椅中腾的一下站立起来。 绿色女子轻轻的颔首,抬起了头,突然呆在当场,痴痴地望着站立的林奇隆,一双布满秋波的眸中霎时蕴满了泪水,一滴一滴汹涌的流着。 就这样和林奇隆怔怔的深情对望着,许久许久! 那女子突然惊呼一声,“震南!” 林奇隆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差一点将身后的精致花雕红梨木的座椅撞翻,呼出了一声,“念儿!” 那…那…那他养在府里的林夫人又是谁? 那个初次相逢自称为顾念念的女子,如今就在眼前,难不成他把一个冒牌货娶进了家门。 他刀子一样的眼神瞬间落在顾曼曼的身上。 谁也没有留意到林晓珊母女脸上得逞的笑意,林奇隆的二姨太尤红婂和二小姐林晓珊母女二人含着笑对望了一眼,狠狠地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这一会,你们两个贱人死定了,好戏立马就要上演了,看老爷和老夫人怎么收拾你们! 林奇隆的脸阴晴不定,狐疑的眼神在顾曼曼和顾念念两个人身上不停的转着!内心澎湃,太像了!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就连神情也有五分的相似! 恍惚他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念儿。 这一刻,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看着她,和他初次见念儿时一般情景,她也是这般模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让他几乎以为是幻境。 他艰难的呼了一口气,“你真是念儿?” “即使震南真的忘记了念儿,念儿却一生记得震南。”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林老夫人发话了,自从清帝年间,她便被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字字威严、肃穆,让人不由得多了一份敬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林奇隆和林夫人中间的林晓年立马跪下了,“还请奶奶明察,娘亲一定是冤枉的!” 整个林府谁不知道林夫人是因为救了当年去将军山剿贼寇受伤的老爷才会有了今天的位置,那时大夫人患了天疾撒手人寰了,还没有出孝,老爷就把这个林夫人娶进了门,不顾老夫人的反对硬是将她扶上了正室的位置,谁看了心里都不舒服。 虽然老爷疼爱着林夫人,就连老夫人心里也横着一根刺,却不想她生下来个儿子,那可是林家唯一的子嗣,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依旧,可是对这独孙可是千万宠爱。 谁看了不恨! 林晓因努力地整理着凌乱的思绪,扶住了娘亲欲要倒下的身子。 “娘,到底怎么了?” 一定是尤红婂和林晓珊! 她立马抬头去看她们,她们的脸上果然闪烁着绚丽、夺目的光华! 定是她们设计娘和她,要他们失了爹的宠爱! 没想到是她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生命,更加意外的是一重生就额外附给她一场阴谋! 只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恨意,恨得她浑身发疼。 如果她和娘躲过了这一劫,定要将前世今生的恨一点点的算在一起,加倍的还在她们的身上! 只感觉口中一股温热的液体上涌,骤然映红在手中的丝帕上,那样触目惊心,气急攻心、恨意灼热,她竟然生生的咳出了一口血! 不由得想起她上辈子缠绵病榻五年之久,那一口口咳出来的都是鲜血,病的厉害的时候,夜夜咳血到天明! 那种鲜血染透手帕的感觉,这一辈子我一定让你们也亲自尝一回。 第006章:以假乱真 自称为念儿的女子痴痴地看着林奇隆,眼中都是深情和爱慕,还有太多的思念,哗哗的泪水如雨柱一样流下。 “念儿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震南,既相见,死而无憾。” 绿衣女子扑进了林奇隆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 席上的人都震惊的看着突然的变故,眼前的女子和林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像那神情也相当的神似。 看这状况是郎有情妾有意,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白冬翔、顾连成、几位要客借故纷纷离场。 林奇隆正在错愕迟疑间,抬头就看见了她头上戴着一枚白色的玉钗,那是他初见念儿时她戴的,顿时有种难以言语的心情,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绿衣女子。 顾念念见林奇隆定眼看着,低头莞尔一笑,便柔声的解释道,“震南说喜欢,我便一直戴着,未曾离身。” 林奇隆怔怔的后退了一步,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声,“顾曼曼还不跪下!” 原本他还不确定,可是这一来,他却明白了七八分,难怪他每一次问起曼儿玉钗,她便不愿意提及,只是简单的说丢了。 顾曼曼连声说着她,震惊的看着顾念念,轻声的呜咽着,“不是!老爷,我没有。” 可是这个时候,林奇隆哪里肯听、哪里会听! 那一年他奉旨出征,剿灭贼寇,误入敌营,中了一箭,却不想遇到了念儿。 那时念儿才二八年华,如豆蔻指头,美丽绝尘,是知府的千金,却被贼寇抢了去做了压寨夫人,念儿偷偷的救下了他,日夜照料,一直到身子完全康复。 在这期间,他们互生情愫,结下了一段情缘,因为身份的缘故,他告诉念儿他叫林震南,而念儿则自称为顾念念。 他们同处一室,却从来没有做过逾据的事,念儿是一个玉一样冰洁的女子,喜欢读书,娴静美好,对念儿,他是七分爱、三分敬! 当他康复,和念儿一起逃下了山寨,半路却遇到了贼人的追击,为了救他,念儿引开了他们,而他好好地逃了出来。 被他带着千军万马踏平将军寨的时候,念儿已经不知所踪,那些贼人说念儿那次逃出了将军寨,便不知所踪。 可是说来也巧,他下了将军山,心情所致,情不自已,到了他们分开的地方,却意外得到了她的消息,找到了念儿。 得知他已经有了家室,念儿不肯跟着他去林府,当时他许下承诺,给他一年的时间,他定然后三聘六礼将她娶进林家。 这样就耽搁了一年。 他娶谷曼曼进门时谎称道,她冠冕堂皇的说那时在山寨中她不方便说出真名,便随口说了一个,他也就信以为真了。 可恨那替代念儿的人,也就是顾曼曼,他真是恨不得千刀万剐! 第007章:被打了 他扶着顾念念坐了下来,关心的问,“念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顾念念一听,便泪眼婆娑,“自从震南走后,我便日夜思念震南,可惜震南已经不记得念儿了,也不记得当年的誓言,念儿思念震南,整日以泪洗面,只盼震南来娶念儿为妻,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六年!” 林晓因一颤,这分明是计划好了的,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十六年,能有几个?就这样痴痴地等着心上人,听了这话哪个男人不感动? 用心真是险恶! 林奇隆愧疚的抚摸着顾念念脸上泪水,十六年了,他居然将一个替身娶进林府,爱了整整十六年,还让她生下了自己孩子,想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同珍宝一样,如今想来真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念儿,是我对不起你!” 顾念念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林奇隆侧目就看到了她颈间戴着的玉佩,那正是他们分别是他留给念儿的信物,他伸手轻轻的捻起了那枚玉佩,温柔的摩挲着。 对于谁才是念儿一事更是确信不疑。 顾念念羞赧的低下了头,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林奇隆,“震南,可记得这封信,这是我们那次相聚后,你第一次给我写信。” 林奇隆紧紧地握住了顾念念的手,“记得,当然记得!” 顾念念哀怨的望着林奇隆,“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那是他们的誓言,字字诛心,林奇隆听得痛不欲生。 好一个顾曼曼! 居然胆敢欺瞒她,伪装成念儿,像老鼠一样偷了他十六年的宠爱! 林奇隆怒不可遏,大吼一声,“顾曼曼,你还有何话说?” 林晓因着急的扯着顾曼曼,“娘,你说一句话啊!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小贱人!哪里弄到你多嘴!” 谁不知道整个林家是二姨太当家,尤氏叱责了一声,林家大小姐立马过去狠狠地给了林晓因一个巴掌。 “不许打我三姐!” 林晓年冲过去,一脚狠狠地踢开了林晓莲,立马跪在地上,“求奶奶为我娘和三姐做主!” 老夫人看着林念念那哭哭啼啼狐媚的样,也打心眼里看得不舒服,顾曼曼虽然她也不喜欢,成日就知道抱着书待在凤仪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每天给她请安也磨磨蹭蹭的,但是她倒挺老实的,没啥心眼,“隆儿,算了吧!管谁是念儿,地上跪着的人好歹也侍奉了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毕竟是因儿和年儿的母亲。一大把年纪了,爱啊爱啊的还以为自己十八呢!也不害臊!” 说这话的时候她凌厉的眼神看向了顾念念。 第008章:七出大罪 林奇隆的态度,让林晓因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若是在往日,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爹爹定会要了那人的命,可是如今,爹爹冷漠的看着,吭了不吭一声。 她和娘这样跪在地上,就连那些下人也等着看她们出丑。 尤氏母女居然也上前求情了,“老爷,老夫人的说的是,妹妹也有苦劳,念在她生了因儿和年儿的份上就饶过她们吧!” 听着尤红婂假惺惺的托辞,林晓因恨不得撕了她的嘴,敢情到头来她娘的功劳都成了生了两个孩子? 林晓珊拉了拉林晓莲,“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三妹身子弱,就算她怎么了,你也不能打三姐。爹爹,三妹身子弱,请不要罚跪因儿了吧!” 林晓因恨恨的等着林晓珊,真是能装!她身子弱?还不是你娘和你一直这么说?t 小晴轻轻的推了一下旁边的小菊,“快帮小姐求情。” 刚刚被吓蒙了的小菊和小晴一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袖子里一咕噜就掉出了一个红色锦袋和一封信。 小晴连忙去拾,惊讶的叫了一声,“小菊,这是什么!” 但那封信被她剥开,赫然写着,“致吾女因儿十五岁及笈礼,裴玉亲启。” 一块龙凤呈祥的上等玉佩从锦袋中摔出来,碎成了两半。 林奇隆死死的瞪着地上,脸色瞬间铁青,“该死的贱人,七出之条你犯了两条,既淫泆又盗窃!顾曼曼,我要休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林晓因哪里会想到突然有这样的变故,一冲动哭着跑过来抱住了林奇隆的腿,爹一直最疼爱她,爹一定会相信她的,“爹爹,你相信娘,她一定不会骗你的,我是爹的女儿!” “孽种!” 这一刻,这个昔日疼爱她的爹给她的竟然是无情的一脚,还说她是孽种! 那坚硬的皮靴子踢得她肋骨要断裂一样疼,她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正好看到了林晓珊眼中掩不住的笑意。 恨意和疼痛一起折腾着她孱弱的身子,要撕裂一般,那可恨的脸,她恨不得扑上去撕个粉碎。 泪水,就这样汹涌的弥漫了她的视线,没想到重生过来,也是这样的悲烈,就连最疼爱的爹爹,也要放弃了她! 昔日那些簇拥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的姨妈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和娘亲说一句话,就连凤仪轩的奴才、奴婢们也没有一个为她们母女求情。 原来她们母女活的这么可怜,那个所谓的二姨娘口口声声说帮着娘亲料理家务,一声一声亲切的喊着妹妹的二姨娘,这一刻恨不得她们立马死在眼前一般。 好恨! 真的好恨! 第009章:温暖的手 好痛! 真的好痛! 又恨又痛! 她不甘心啊!心想要碎裂一般! 爹爹的这一脚踢得真狠,她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直直的撞向了荣禧堂的高大的门槛,重生一会,她就这样窝囊的死了吗? 她不甘的瞪大了眼睛,老天啊!你这是在和我林晓因开什么玩笑?一定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 就在这一刻,她看见了那个所谓的二姐和二姨妈脸上粲然的笑意。 好熟悉! 就像那日林晓珊披风戴露来为她送终时一般无二,心好痛好恨,要四分五裂一般! 重生一会,还没有来得及有自己报仇,她就要这么死了吗? 娘的泪水,弟弟的担心,一点点在她的眼球模糊!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这样死了的时候,一手温暖的手伸过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用他的手背轻轻的拭去了他眼角的眼泪。 墨城! 她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起来,将头无助的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胸口传来的温度,起初是呜咽着最后发声大哭。 “你还好?” 淡漠的一声传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冷漠俊逸的熟悉容颜。 时间就像在这一分这一秒停顿,两个人对视着,一个人冷漠,一个眼中尽是复杂。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白墨城看着这个眼光复杂的女孩子,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她,偏偏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耐人寻味,这样的对望,就像一对生死痴缠的恋人,她眼里决堤的泪水莫名的让他怜惜。 这样的对视,太过于心惊肉跳,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她居然如此的狼狈。 她故作镇定的看着他,那清冽的眼眸纯净如深潭,要把人陷进去一般! 又假装无意的撇开了眼眸,哽噎的说了一声,“多谢白公子搭救,今日之情没齿难忘!” 白墨城将林晓因放下来,不卑不亢的走向了林奇隆林老夫人,俯身行了个礼,“墨城以为此事太过蹊跷,定有隐情,还望世伯明察,莫要叫一个人受了冤屈,也莫要放过一个奸人!” 林晓莲不满的瞪了一眼白墨城,“白公子,莫不是我爹糊涂,听信谗言!证据就在这里摆着,铁证如山,怎么就冤枉了她们!” 顾念念好似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她终于看到了旁边的顾曼曼,哀怨的看着林奇隆,“震南,那个你的夫人………” 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林奇隆心痛的看着顾念念,“念儿,都是我不好!我会加倍补偿念儿的,那个冒充你的贱人我定不会轻易地饶过。” 第010章:不为人知的隐情 顾念念哭得越发难过,“原来如此,十六年前,我便丢了一些贵重的东西,有你送我的东西,还有你写给我的书信,想必就是被姐姐偷走了!我以为是谁?这一看,竟然是我的孪生姐姐!” 顾念念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双玉葱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颈间的玉佩,“幸亏这玉佩我时刻都戴在身上,还有你写与我的第一封信,我也随身携带。念儿万万没想到是我的孪生亲姐姐要害我,夺我心爱的人!哪有人会防着自己的姐姐,难怪姐姐这些年音信全无,失踪了一般,害的爹和娘以为你早已尸骨不全!妹妹也为你暗在垂泪,哪里想到你会在一个人在这里替了妹妹,过得逍遥自在!也难怪震南会认错了人,要是没有这些信物,恐怕震南也认不得念儿了!” 她一声说完,难过的掩面而泣。 听到心爱两个字,老夫人的脸一抽,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她一把年纪了听得臊得慌,看着女人哭哭啼啼的靠在她儿子的身上没个正经样,她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顾曼曼,这个时候她怎么就长口气的只知道哭呢! “你,哑巴了吗?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只顾着哭,也不辩解一声!” 顾曼曼看着那些她丢了的东西,心里如明镜似地,可是她心里恨,恨老爷就这样认定她是那个偷了别人东西的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妹妹来害自己! 妹妹是因为怀恨爹爹从小将她送出了门吗? 出嫁前,念念来过一次,因为念念说喜欢她的那根玉钗,她心里觉得亏欠妹妹,便送给了妹妹! 每一次老爷提起,都被她糊弄过去了,毕竟也算是家丑,不得外扬,外人知道顾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顾曼曼,妹妹晚了她一个时辰出生,相士说她煞气重,克夫克母,不能留在身边,所以爹和娘将她从小就送了出去。 可是出嫁后,这些信物还在她的身上,怎么突然到了她的手里? 如今她是百口莫辩,爹和娘七年前相继去世了,不能为她作证,坏就坏在当年老爷问她名字,她不方便,便说了妹妹的名字,现在就是跳进西湖也洗不清了,就那么流着泪。 林晓年也急了,抱住了顾曼曼,“娘,你有什么冤屈,快些说啊!” 说? 让她如何说? 说了谁会相信,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主要是老爷的心已经相信了念念,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念念,她说了他会信吗? 第011章:贱人! 说了谁会相信,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主要是老爷的心已经相信了念念,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念念,她说了他会信吗? 她只有一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爷,顾曼曼是清白的,唯有以死明志!” 说完她一头撞向了正堂的雕梁画柱,却被眼疾的林晓因拽住了。 “娘,你不能死!你这一死就坐实了你的罪名!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岂不是正合了那些算计你人的心意!” 顾曼曼一惊,因儿说的对,清醒了几分。 林晓因努力地镇定下来,这个时候她决不能再像上一辈子那么软弱,就算她有多恨,也要站出来,为她和娘洗去身上的冤屈。 为今之计,想要滴血认亲,恐怕尤氏母女已经做好了,只有先证明这个顾念念是假的,才能再作打算。 “爹爹,奶奶,既然这个自称顾念念的人说自己和我娘是孪生姐妹,为什么顾家一直只有一个女儿呢?当时外公和外婆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姨姨,这个恐怕说不通吧!” 林老夫人也点了点头,“因儿说的有理,顾念念,这个你怎么解释?顾家当时可没有说有第二个女儿!” 尤氏和林晓珊脸上一喜,就是旁边的容嬷嬷也难掩喜滋滋的神色。 林奇隆也神色变了变。 这时顾念念立马就像准备好了似地向前站了一步,“那年我和姐姐一起出生,可是姐姐先我一个时辰出生,当时正好家里有一个相士,说姐姐出生的时辰不详, 就把姐姐送到外面去养,可是一直保持着联系,一直到我被山贼抢走,爹和娘觉得面子上不好,为了不宣扬出去,将妹妹接回了家里,逢了外人就说妹妹是念念!哪里想到姐姐会为此怨恨上了我和爹娘,等到我逃出了将军山回了家里,姐姐便送了回去。” 顾念念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那家人穷,姐姐自然吃了不少苦头,穿得不好也吃不饱,所以经常回来家里,每一次看着我的新衣服,她就爱不释手,当时我心里也很难过,看着姐姐可怜,都是爹和娘的女儿,身份和待遇差了那么多!我想要去求娘,将姐姐接回来,可是爹和娘去灵隐寺求签,也是这个说思,说姐姐不能养在家里,此事就此作罢!哪里会想到更加招了姐姐的怨恨。那日震南来顾家提亲,姐姐也正好瞧见了,想必是起了歹心,等震南一走,姐姐便把我推入了冬天结冰的湖水中,然后……” 说着顾念念哭得更加厉害,“我伤了寒伤,在病床上昏迷了七天,等我醒过来,便失去了记忆,爹和娘说我是曼曼,我便在那个农夫家养着,爹和娘在世的时候还给农夫家钱,那农夫还对我不错,爹和娘几次要将我许给他人,可是不知为何,每一次我都哭得厉害,就是不肯,想必是没有了记忆,心里还有着震南,容不下她人!” 林奇隆一把紧紧地握住了顾念念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念儿对我的心,震南岂会不知。” 第012章:绝情的一巴掌 林奇隆一把紧紧地握住了顾念念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念儿对我的心,震南岂会不知。” 顾念念差点哭软在林奇隆的怀中,看得林晓因更是刺眼,怎么就没有哭死呢! 林奇隆一把揪住了顾曼曼,将她拖到了顾念念的旁边,一脚将她踢倒在顾念念的身边,“你给念儿跪着!没想到你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不放过。你就这么想嫁到林家?贱人!” 顾曼曼看着顾念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念念,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姐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如此恨我?” 林奇隆伸手就狠狠给了顾曼曼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上,“是吧!你也承认了,她是念儿,你才是那冒名顶替的贱人!真是可恨!” 林晓年立马上前扶住了顾曼曼,“娘,你没事吧?” 顾曼曼嘴角流出一抹殷红的血迹,震惊的看着林奇隆,这是老爷第一次打她! 就算往日里老老夫人不待见她,老爷也是护着她,从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一下看得尤氏母女和林晓莲心里乐开了花。 尤红婂上前连忙去看顾曼曼,“妹妹,你没事吧?” 她好心的将一块帕子递给了顾曼曼。 顾曼曼感激的看了一眼,“这诺大的林府,就二姐一个人对曼曼照顾有加,曼曼就算死也记得二姐的恩情。” 尤红婂看向了林奇隆,跪在前面,“老爷,妹妹体弱,就算她是替的,也是和老爷同床十六年的夫妻,还望老爷念在昔日情份上,饶过了妹妹一次。妹妹一定会潜心死过,痛改前非。”好一个尤氏! 假仁假义,还说得头头是道,真是比戏子还会演,娘啊!你还谢她的恩情?谢她害的我们母子上一辈子死得不够凄惨吗?谢她如今巴不得害死我们啊! 娘啊! 她们都像狼一样,恨得吃了我们,只有我们娘们上一辈子傻傻的还将这些人认成了恩人一般! 她恨啊!恨不得立马揭穿了尤氏的假惺惺,她的话明明是要激怒爹爹,让她们死得更惨! “哼!一个老鼠一样的贱人,死不足惜!平日里还看书?也不怕辱没了书本!思过?她还一个劲的狡辩,巴不得再害念儿一次!思什么过?” 林奇隆又是狠狠地一脚,踢到了顾曼曼的身上,却被林晓年倒下了。 才十三岁的小年痛的差一点掉下泪来,但是他是个铮铮铁骨的男孩子,硬是咽下了那泪水。 “做啥孽!” 老夫人发话了,虽然年过六旬,却鹤发童颜,就连那腰身那背也挺得直直的,住着手中的蛇头拐杖到了林晓年的跟前。 “年儿,让奶奶看看哪里伤到了?” 顾曼曼连忙卷起了林晓年的裤管,那膝盖处被踢出一片重重的淤青,她看向了林奇隆寒光凛凛的眸子,那冷峻到极端无情的脸一如当初她爱他的模样,可是变了,一切都变了,她的眼色一点点变得凄楚,冷笑出声,他的绝情让她心寒! “老爷,我们夫妻十六年,比不过念念出来一句话?十六年的情比不过念念的一滴眼泪,林奇隆,你的眼里真是只见新人哭不识旧人泪!既如此,我们夫妻恩断义绝,还望妹妹善待我的孩子,晚上莫要做恶梦!昔日新人变旧人,顾念念,总有一天,你比我还不如!” 第013章:恩断义绝 “你闭嘴!贱人!” 林奇隆反手朝着顾曼曼又是一巴掌,这一下力道用得更足,左边的脸霎时一片红肿,比右边的脸还肿的高,连个嘴角都涌出了血迹。 她失了心一般的笑起来,那么凄楚,不由得让林晓因想起来她死前的模样,娘的心有几分痛,她感同身受。 她扑过去,将娘护到了身下,狠狠瞪了尤氏一眼。 那猩红如鬼厉一般的眼神吓得尤氏一惊,莫不是这小贱人发现了什么? 等她看到了旁边顾念念的时候才缓过来,就说,就算又恨不应该对着她嘛!她对她们娘们多好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心,不管是怎么,到如今的田地,也只要她肯帮她们说一句话,不过她为的是早日眼中清净,只希望此生再也看不到这两个贱人。 要不是有老夫人护着晓年,就是连他她也不会放过的! 为了不让老夫人起疑心,舍弃了她们母女,她只能暂时让这个扎眼的晓年多活些时日了,她的嘴角暗自抽出一丝狠劲,然后悄无声息的跪在了一边。 “求老爷,饶了妹妹!” 这一声停在林晓因的耳力是那么刺耳,饶了饶了,在尤氏的口中就是快死快死! 明明是尤氏淫泆之罪,却要嫁祸到娘的身上,她死死地掐着手心,一直到痛意袭来,才慢慢的镇定下来,看向了顾念念。 “你的话不是前后矛盾吗?你前面说我娘音信全无,失踪了一般,害的外婆和外公以为我娘早已尸骨不全!后面又又是这般托辞,傻子才会信你!” 只是从外面玩回来的傻姑林奇秀也高兴地拍着手、撅着嘴,“对啊!对啊!小因子说的太有道理了,就连我也不信,傻子才会信你呢!” 顾念念看了一下这形势,是时候结束了,心里恨恨的看了想着,这突然站出来肯为姐姐,莫要怪我狠心,谁叫爹和娘把一切好的给了你! 她委屈的哭起来,就像孱弱的菟丝花一样看向了林奇隆,“这才是念儿最最心痛的地方,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爹和亲娘竟然也欺瞒念念,大概是不想舍了这桩亲事,但是当时我昏迷不醒,就把姐姐嫁给了震南,对我只说姐姐失踪没了音信,妄我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日,还心中记挂着姐姐。自从七年前爹和娘死了,那养父对念儿一味的苛责,轻则骂,重则打,说白养着念儿,吃干饭的,他要将念儿偷偷买到了妓院,念儿誓死不从,一头磕破在井盖上,晕了过去,却不想这一撞等我醒来就就想起了震南,在妓院因为念儿不肯接客,吃了多少鞭子,为了震南,至今还保存着女子的身。越是这样越是想姐姐,想有一个亲人,想有一个家,想着震南,却不想今天被妈妈强行赶到林府来唱曲,就遇到了震南,今生余愿望已了,不想打扰姐姐和震南的幸福,就让我走吧。只求震南为念儿赎身还念儿一个清白。震南!不管曼曼对念儿做过什么,她毕竟是念儿的姐姐,还望老爷饶她一命。” 顾念念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了林奇隆的怀抱,哭得梨花带雨。 真恶心! 林晓因只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恶心的人了,先是指责,后是诉苦,再然后是逼迫,到最后是假的出奇的求情,看似菟丝花一样的女人,那心肠比蛇蝎还歹毒,非要置娘于死地! 第014章:活罪难逃 “念儿,我不让你走!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罪,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林奇隆一手抱住了顾念念,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中,飞起一脚就踢飞了顾曼曼那个贱人。 “你和念儿比差太多了,她的美好,你的肮脏!你居然还有脸活着!” 顾念念却哭着去拉林奇隆,“震南,念儿就姐姐一个亲人了,希望震南念在念儿和年儿的情份上,饶姐姐一命。” “哼!” 林奇隆厌恶的看着顾曼曼,“贱人,今日念在念儿的情份上,我就饶你一条贱命!难怪我娶你进门的时候,顾家非要将顾念念改成顾曼曼,原来就是你们贪图荣华富贵撒下了这弥天大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气急,一脚将顾曼曼踢飞出去,重重的磕在墙上,额头上摔破,鲜血如流,从腰间拔了枪,对着顾曼曼的右手就是一枪。 “我废了你这只手,叫你再偷别人的东西,伤了念儿,我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突然的变故,就连老夫人也惊住了,她再不主持林家,就要出人命了。 “来人,将顾曼曼和整个凤仪轩的人带下去,禁足凤仪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凤仪轩半步,违者家法伺候!这一次,我定要亲自出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清楚楚。”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顾念念,这个女人一来,她的儿子就变得这样残暴了,留下去岂不是个祸害,管她是不是念念,她绝不能留! 但是顾曼曼,留下也是林家的污点。 “将顾念念这个女人带到我的凤祥轩,我要亲自看着。” “娘!念儿是无辜的。” 林奇隆一时冲动,一心一意要护着顾念念。 林晓年和林晓因跑过去抱住顾念念,哭得肝肠寸断。 林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晓因,因儿长得那么像林家人,和她的秀儿长得那么像,说句实在话说因儿是野种,她不信,再说了秀儿喜欢因儿,她另有打算。 还有晓年,定不能为此给他种下对林家的恨。 “什么时候一个女人比你娘还看得重了?当初你非要娶顾念念,死了人的还没有入土为安,你就强行将她扶正,如今这个夫人你想休,我还不同意了!都给我好好看着夫人,如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老夫人说了话,小菊立马要上去扶人,却被小晴哭着一把推开了,“你这个叛徒,一定是你出卖夫人和小姐的,以后你不再是凤仪轩的人,夫人不要扶。” 小晴抢在前面跑到了顾曼曼的身边,“小姐,少爷,让奴婢扶着夫人回房!” 尤氏满意的一笑,小晴这丫头很伶俐,她很满意,她剜了一眼顾念念,此事做的太过,她让顾念念临场发挥,却不想这一下差点将老爷的魂勾走了,看着林奇隆那样护着顾念念这个妓女,心里很不爽。 等收拾了你姐姐,我再慢慢的收拾你! 尤氏去看林晓莲的神色,果然因为老夫人的话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小贱人母女。 第015章:背后一套 尤氏去看林晓莲的神色,果然因为老夫人的话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小贱人母女。 她心里一笑,当初将过世大夫人的嫡女收在自己的房中,真是太好了,坏人就让林晓莲去当吧!这孩子太得她的心了,最是让她省事。 她们母女永远是大方、得体、善解人意的二房。 二房又如何,她上孝婆婆,下爱晚辈,贤名远播,管着整个林家,那才是林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老夫人刚要让张嬷嬷去把顾念念那个女人拉过来。 这时顾念念看着顾曼曼满是血的手,哭得伤心,“姐姐,念儿不想伤害你!只是刚才一时气急,将心中的不满说出。姐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念儿不想伤害你,念儿一定会离开,老爷,求老爷放过姐……” 她哭得伤心受了刺激一般直接晕死在林奇隆的怀里,林奇隆抱着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念儿昔日救孩儿一命,待孩儿情深意重,孩儿负了她十六年,请娘允许孩儿将她留在身边。” 林夫人看了看林奇隆,年纪也不小了,遇事还是这么莽撞,今天她要是不依,还有几位贵客,她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伤了林家的颜面。 “罢了!罢了!先随了你,只是顾氏母女我要亲自审问,你不要在其中干涉。” “谢谢娘!” 林奇隆已经抱着顾念念离开直接去了静养轩,叫走了府上所有的大夫。 哼! 顾曼曼这个贱人,就让你多活几日也无妨,我就慢慢的熬死你! 整个人凤仪轩的日被禁足在了凤仪轩,只有晓年被老夫人带走了。 翌日,凤祥轩中,老夫人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哭成泪人一样的孙子,就是铁石心肠也被苦软了。 “奶奶,救救我娘和我姐……” 林晓年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声音已经含糊的听不清了,还是坚持跪在哪里。 看得老夫人那叫一个心疼,“孩子,起来吧!” 让她怎么说了,她总不能对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说是他的父亲将所有的大夫强行关在了静养轩中,不许任何人给顾氏医治。 她为顾氏母女求情也是不希望她这个最疼爱的孙儿以后对林家有怨恨,凡事留三分余地,更不希望年儿为此怨恨她的儿子隆儿,毕竟林家好不容易就出了这一个独孙。 至于顾氏母女是否冤枉她倒是不关心,只是她不希望林家再出当年那样的事,旧人丧期未满已进新人,只是不想林家祖上蒙羞。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家! “章嬷嬷,去外面请一个大夫,不要惊动任何人,直接带到凤祥轩来。” “好年儿,起来吧!一会奶奶带着你一起去看你母亲。” 林晓年终于肯起来了,可是腿已经跪软了,一下子就倒在地上,被老夫人扶起来,哄着吃了饭喝了些水。 等她们到凤仪轩的时候,林晓因一个人守在顾曼曼的身边,顾曼曼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 林晓因一看见老夫人来,立马哭着来抱住了老夫人,“奶奶,求求你救救我娘,还我娘和因儿一个清白,娘是无辜的,因儿是无辜的。” 第016章:转机 林晓年想要叫声姐姐,却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叫来叫只有呜呜的声音。 “年儿,你怎了?” “唉,年儿要来看你们,嗓子都哭哑了。” 林晓因紧紧地抱住了弟弟,那充满的恨意的眼神冷的如同寒冬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浑身冰冷僵硬,眼中带着血红,恨恨的看着地上,二姨娘、林晓珊、顾念念,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启禀老夫人,林夫人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胎动严重,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老夫人一怔,脸上马上布上了喜色,余大夫是杭州城里出了名的神医,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 “余大夫,能不能看得出来是男是女?” “是龙凤胎,只是夫人身子差,本来月事不调,害喜又不重,她大概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有些营养欠缺,如今这胎难保!” 老夫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好!好!” 然后又反应过来。 “无论如何都要抱住这孩子!” 那一连三个好字,却让林晓因寒心,但是这无疑成了她和娘的救命稻草,只有抓住了老夫人的心,才能保住她和娘,她才会有机会,为娘和她洗去身上的冤屈。 “奶奶,救救我娘,我娘她是冤枉的。” “因儿,不用担心,这件事包在奶奶的身上。” 林老夫人已经喜得心里给各地神灵许了愿,林家子嗣单薄的可怜,只晓年一个,她怎么说也要保住这个孩子,龙凤胎啊! 老头待林家真是不薄,祖上积德了。 “章嬷嬷,此事不要走漏风声,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要叫知道了。去,去厨房给顾氏和因儿拿两碗血燕窝,再准备些养胎菜,做事隐秘点。” …… 红鸾轩中,尤氏听着厨房管事婆子的话,立马变了脸色。 “老夫人每天都叫厨房备这些膳食吗?” “是的。” “你下去吧! 林晓珊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小贱人的娘怀孕了?她想说什么一看林晓莲的脸色,立马噤了声,这话自有人说,何必她去费心呢,她的目光变冷! 林晓莲果然恶狠狠地瞪着,“娘,不会是怀孕了吧?那不是这一次让又要叫她逃脱了?有了一个林晓年,已经够让奶奶护着那边了,今天的事,我们可都是看见了,要不是老夫人拦着,爹说不定会一枪崩了那个贱人,我娘也就含笑九泉了!这要是再生下一个孽子,岂不是要重新做了林家的主母,那日不是要骑到娘和我们的头上来了!” 尤氏定了定心,也沉着脸色,故意说,“顾念念那边知道不?” 林晓莲心思一转,立马大喜,“娘,只要我们知道还怕顾念念不知道吗?我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解决了那两个贱人,反正她们活着,顾念念也没有好日子过。” 第017章:变本加厉的恶心 林晓莲话没有说完已经跑去了静养轩,尤氏满意的点点头,有时候,晓莲在真是让她省下不少事,只要是关于大房的事,她不说晓莲都很主动,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林晓珊冷冷的一笑,“大姐真没脑子!” 尤氏笑道,“没脑子好啊!” ……… 第三天的晚上,顾念念娇滴滴的爬在林奇隆的怀里,突然泪水涟涟哭出了声。 “念儿,怎么了?” 林奇隆抱紧了顾念念。 “震南,念儿能以后一直叫你震南吗?”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念儿的震南。” 顾念念看着林奇隆的反应满意的一笑,“我想去看看姐姐,这几天,我一直心里不安,想去看看姐姐,可是老夫人说了谁也不许进半步!” “念儿,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姐姐有还不如没呢!她待你如此,你还心里为她照想,你总是太善良了!” 林奇隆宠溺的把玩着顾念念的发丝。 “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是念儿唯一的亲人了,震南,就让我去看看嘛!” “好!我怕那个贱人对你不利,念儿,我陪你去。” ……… 顾念念一进了厢房就变了神色,低头脸上闪过毒蛇一样的笑,哼!今天你们的死期到了。 “小花你在这里等着!” 林奇隆看了看娇弱的顾念念,让她一个人去见那毒妇,他始终不放心,也不知道娘查得怎么样了! “念儿,我陪你!” 顾念念轻轻的推开了门,守夜的人一看是老爷就没敢吱声,其中自然不乏尤氏的人,早就通过气了。 “震南,你在这里等我!” 顾念念先一步拉开红色的帐幔进去了。 “你来干什么?!出去!” 林晓因一看顾念念,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莫不是像林晓珊那样来刺激娘。 顾念念看了一眼林晓因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想要上前,却被林晓因拦住了,“我娘已经睡下了,再说我想她也不想看见你!” 顾念念眼中闪过狠色,不屑的看了一眼林晓因,咬着牙极轻的说,“你要是再敢拦在这里,我就大声喊叫,说你打我!” 顾念念说着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簪子,长发散乱了一声,朝着自己的脸啪的一下打了一巴掌! 她立马哭出了声,“因儿,你可是在怪我?我今天是诚心来看姐姐的!” 林晓因哪里回想着这个女人这样不要脸,恶心到了极点! 林奇隆已经冲进来,一看顾念念的脸肿了半边,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林晓因一个巴掌,“跪下!” 昔日是他最疼的女儿,如今看来却是这么刺眼!他将一个野种养在林府当成小姐供着,身为一方霸主,他的脸都被这母女丢尽了,看着她就像看着被人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一样。 第018章:惺惺作态 顾念念心一喜,解决了林晓因,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看着这张和娘一样的脸,如此丑恶,让她寒心。 她就在一边看着,顾念念要是敢对娘不利,她就拼了! 顾念念慢慢的走到了顾曼曼的榻前,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不知道有没有怀上?要是真怀上了,那可不行,她和姐姐之间只能活一个! 她一手摇醒了顾曼曼,轻声的说,“姐姐,我来看你了!” 顾曼曼惊醒过来,两只手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 顾念念的脸上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还真是被林晓莲那个贱丫头说中了。 一想起林晓莲,她恨得牙痒痒的,她一口一声妓女,让她恨得撕碎了那张脸,转而一想妓女怎么了? 只要是在林老爷的心里她是贞洁烈女就好了! 相借她的刀杀人? 哼! 那就比比谁的手段更高一筹了,老爷可是我的证人!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曼曼的床前,借着身子的掩护,袖子中的一个包了大量磷粉的小袋子轻轻的塞进了床榻下,谁也没有瞧见。 “你滚开!” 顾曼曼下伸手就要给顾念念一个巴掌,却被林奇隆一把拉住扔开了,冷冷说,“如果你连这只手也不想要了,你就试试!” 他本想赏她一巴掌,但是转念一想,这几天念儿一直哭哭啼啼的念着她,哭得他心都要碎了,不舍得念儿再为这个贱人流泪。 “姐姐!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其实今天的事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情不自已,一时气愤说出了口,姐姐,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爹和娘过世了,我们怎么能不相互帮衬着呢!只要有妹妹一口气,一定不会让姐姐受苦的。姐姐要是恨念儿,就打念儿吧。念儿都受着。” 顾念念这么一说,林奇隆身上又腾的一下窜起一股怒火。 “念儿!对一个贱人,何必如此善良?她没有资格当你的姐姐!顾曼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念儿一根手指头,我今天就毙了你!” 林奇隆不再去看顾曼曼,上前就要扶起顾念念。 “震南,你不要这样!姐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姐姐不要我这个妹妹,我也要姐姐!爹和娘临终前有几句遗言想要告诉姐姐,震南,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她哭得厉害,林奇隆不忍,嘱咐了一声,便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念儿,我去门外等你,有什么就叫我一声!” 他警告的地瞪了一眼顾曼曼和林晓因。 林奇隆一出去,顾念念立马变了神色,从手中的帕子擦去了眼泪,嘴角的笑一闪而过,着看向了顾曼曼。 “你…你…你到底来干什么?” 顾念念伸手在顾曼曼的脸上抚摸了一把,“像,真是像。姐姐,我们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啊!我们是孪生姐妹,妹妹怎么会舍得害你呢!” 说着她又哭出了声。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第019章:她也会害怕 顾曼曼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姐姐,我是有苦说不出啊!那尤氏在怡红院找到了念儿,那是因为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想要欺辱念儿,念儿一时错手,不小心伤了她性命。尤氏的表哥楚逸茗有个交好的兄弟,在巡警局工作,看见了我,就找上了我。姐姐,妹妹不想死,她们说只要我照做了,就可以保我一条命,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事先不知道那人就是姐姐,要不我死也不肯做这等害姐姐的事!” 顾念念一边说着一边哭得凄惨,心里却恨恨的想,等你死了,千万不要来找我,记住害你的人。 顾曼曼死死地抓住了顾念念的手,神色凄厉,“你说是二姐要害我?是二姐要害我?” 原来念看顾曼曼反应剧烈,连忙声泪俱下的继续说,“我是恨娘和爹,但是妹妹并不恨姐姐,我们是亲姊妹!” 她竟然那么信任尤红婂,哪里会想到二姐这样恨自己,非要置她于死地。 “念念和姐姐是孪生姐妹,自然亲同一个人,感同身受,痛在姐姐身,疼在妹妹心。说起对爹和娘的恨,他们现在去了,我也淡了,反而有些想念她们。姐姐,你肯原谅妹妹吗?虽然妹妹无意间顶替了姐姐,也不是本意所为,如今是骑虎难下,如果说出真相,我怕姐夫会杀了我!都是念念贪生怕死,念儿真的不想死!求姐姐救救念念!” 看得林晓因浑身冷颤,娘居然有这样一个妹妹,到如今还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爹爹在外面,她真想扑下去撕了这张虚伪的脸,她还有什么脸都这儿来哭戏? 死过一回,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林晓因了,就是你苦短了丑子,我也不相信你是干净的! 血淋淋的恨在心头翻滚,她再也不许任何人在娘的面前假装好人,她的脸上浮出了凌厉的笑,转而燃起了鬼厉般的恨意,因为用力,嘴角都变得僵硬,不由得抽搐,“你让我娘怎么救你?你该不会是劝她去死吧!” 这个突然的眼神怔住了顾念念,让她有了几分怕意。 她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过是怕林晓因和顾曼曼以后化成了冤鬼,来找她算账,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是想叫她们死了以后别纠缠她! 她平生最怕鬼! 她不由得收回了那只手,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林晓因的这个眼神太像鬼了,让她心头惊惧。 顾念念慌的连忙错过了眼神,有点心虚的看向了别的方向。 林晓因完全看明白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巴不得害死她们的女人竟然怕鬼? 她的样子很像鬼吗? 真是可笑,既然出来害人,就要做好鬼上门的准备,如果她真的变成了鬼,一定会缠着顾念念,一直到吓死她为止! 顾曼曼本来想要原谅顾念念,她从小就可怜,虽然妹妹害了她,既然是无意的,她自然不会怨恨妹妹。因为林晓因的一句话,再去看顾曼曼的神色,就是她再蠢,也会发现点什么! 她的亲妹妹,她视为姐姐一般的尤红婂,居然联手要害死她!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从小害怕鬼神。 第020章:夜里的一把火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念念,你是不是怕姐姐死了以后缠着你,就连你也想我死吗?就因为当年爹和娘将你养在外面,你就如此恨我们,你应该知道爹和娘未曾亏待过你!对你花的心思远远比我多,我们都尽可能的补偿你,而你却变本加厉,我们都觉得亏欠你,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哪里想到爹和娘一死,你就消失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却不想你来了,给我这样的回报!” 顾曼曼心一寒,将心头压了多年的心思也说出了。 “我没有!我没有!姐姐,我真的是诚心来求你原谅的。姐姐,你心情激动,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念念连忙逃了出去,她下的分量,再有半个时辰就着火了,她不走就来不及了。 “娘,不要相信她们,她们没有一个是好人!” 林晓因恨恨的看着顾念念离去的背影,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这一生,又多了一个害她们的人。 “娘,你手上真的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了吗?” 顾曼曼摇了摇头,“唯一的区别便是我的胸前有一颗泪痣,念念没有,可是在我进林府前,和你爹清清白白,这颗泪痣自然无法给我作证。” 说完顾曼曼痛苦的哭起来。 林晓因分明听到娘说到你爹那两个字的时候口气的生硬。 好歹上一辈子,爹和娘恩情未断就…… 可怜这一生,她感觉好无力,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她爬上床紧紧地抱着娘,娘,这一生,因儿一定会保护你的! 突然感觉有一股刺鼻的烟味,什么东西? 等她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看见火烧到了床上,怎么会突然着了火? 林晓因连忙跳下去,身上绸缎衣服一沾火就迅速的烧起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身上的火扑灭了,就奔向了门口,却发现门外了锁,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打不开! 她拼命的拍着门,大声的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凤仪轩着火了!” 这时外面出现了林晓莲的声音。 林晓莲兴奋地听着林晓因的求救声,狠狠地说,“小贱人,深更半夜,夜黑风高,最适合杀人了!你们就等着活活被烧死吧!你那下贱的娘想要靠肚子的孩子找回场子,休想!你占了我娘的位子,就不得好死!” 林晓因只觉得胸中的愤怒和疼痛几乎涨爆,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去用自己的身子砸门!却怎么也砸不开! 转身去看娘,已经被大火困在床上!可是林晓莲怎么会知道娘怀孕了?莫不是奶奶嫌娘丢了林家的面子,故意指示的! 可恨啊! 偌大的林府,除了那个做不了主的傻姑,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她们娘俩的! 娘的肚子里还有弟弟和妹妹!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回头扑过去一把抓住帐幔狠狠地一扯,竟然扯下来了,她一边看着娘,一边使劲的将那帐幔拧成了一条绳子,看了看,将一头系在中间的雕梁画柱上,带着银链子的一段抛给了娘,“娘抓住!” 为了肚子的里的孩子不能死,顾曼曼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那银链子,看着周围汹涌的大火,第一次心头充满的恨意,恨林奇隆的无情、恨尤红婂的加害、恨亲妹妹的残忍、恨老天的捉弄! 第021章:不要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银链子。 林晓因将系在柱子上的一头解开,找了几个凳子高高的叠在一起,爬上去,“娘,你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垫起来,垫的高高的,站上去!” 使了浑身的劲头使劲的在柱子上缠了好几圈,一直到绷直了,才看向了顾曼曼,“娘,你跳过来!”顾曼曼纵身跳出,速度很快,划出了火的围困,因为靠着墙没有着火的一边有柜子,她站的好很高,只有脚尖额袜子沾了一点火星。 顾曼曼单手抓着,在半空中整个人栽落下去,林晓因心惊胆跳的颤颤的扶住了她,飞快的除去了娘脚上的袜子。 可是顾曼曼还是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疼得要痉挛了一般,两只手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娘,你怎么了?” 林晓因被这样的情况吓得放声大哭起来,“娘!娘!” 她想救娘,不会到头来反而害死了娘和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哭泣一声的弟弟妹妹吧! 那殷红的血迹从顾曼曼的下身流出,刺激的她的视觉,她抱着顾曼曼,浑身因为害怕而止不住的颤抖,头痛的欲要炸裂一般! “因儿,不哭!别难过,娘知道你尽力了!” 两人抱头痛哭! 就连窗户也被锁死了,在黑漆漆的夜色里,火色盖过了所有,要撕裂整个凤仪轩一样,越烧越猛。顾曼曼的眼神像毒箭一般看着熊熊的大火,就是逃下了床又如何,也难逃被活活烧死的命运。 这种感觉就像万箭穿心一般! 而她的魂早已飞向太虚,冲撞奔腾意念里只剩下恨意,恨恨的咬着牙,一只手从下身抚过,再去看,都是浓浓的血水,沾满了每一根指头,那是她还没有出生孩子身上的血! “因儿,如若能活着,记住,不要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 这一刻,林晓因痛的连哭都忘记了,只是一声一声的叫着“娘”。 她害怕,看着娘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将死之人,她害怕,她恐惧,她自责! “林奇隆,你好狠的心,好的心!她捧着自己的心给了你,而你,就这样践踏我对你爱!”“因深爱,故心痛,痛到深处便成恨,恨如火,焚我心,身可死,恨难灭!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顾曼曼将林晓因紧紧地按在身下,就算她死,她也要护着她的孩子,在大火中狂笑不止,她喜欢看书,他说她辱没了书本,她喜欢写字,他就毁了她的手,让她永远不能做小偷! 可是谁才是小偷?! 林晓因想要挣脱用生命来守护她的娘,可是娘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怎么也挣不开,只能痛苦的听着娘撕心裂肺的诅咒! 大火吞没了整个凤仪轩,最后连那凄厉的声音也一同吞没,只听见有人想用生命的最后力量在宣泄着心头的恨意,“尤红婂、顾念念,我顾曼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隔了很远,都能听见凤仪轩痛苦疯狂的声音,那道声音如同诅咒,在整个林府中经久不散,摄人心魂…… 这时傻姑林奇秀刚刚从茅厕出来,刚才她好像听见大嫂说不会放过谁谁谁了,到底是谁呢!尤红婂是谁? 顾念念又是谁? 哦!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定是大嫂和她一样做恶梦了,一定是梦里的坏蛋。 这时她看见了一边走路一边高兴大笑的林晓莲,这个坏莲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第022章:故意陷害 她故意跳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啊”的大叫一声! 心里想着,坏莲子,看我不吓死你! 林晓莲正在说,“烧死你们,为我娘报仇!我才是林家的嫡女,小贱人,去死吧!” 刚说完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吓得她一下跳起来! 傻姑却蹦蹦跳跳的到了林晓莲的眼前,“小莲子,吓到了你吧!真好玩!说,你是不是半夜偷偷来这里放烟火,也不叫我来看!我刚才看见天上好大的烟花哦!对了,你刚才说谁是小贱人?你是不是又骂我的小因子了?” 傻姑狠狠地在林晓莲的屁股上踩了一脚,“以后不许你再骂我的小因子是小贱人,只有她最好了,给我将讲故事,陪我玩!” 傻姑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浮现出幸福憧憬的神色。 “小因子长得好漂漂,娘说我长得像小因子,只要我乖乖听话,以后一定会找个好夫君!骑着大马的,穿着风衣的,很帅很帅的!” 林晓莲被突然窜出来的傻姑吓了个半死,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下了心,试探的问。 “傻姑,你还听见什么了?” “你一个人对着天空傻笑,大半夜不睡觉,那你要吓死人啊!我起来拉个便便你也要打扰我!你小心我拉你头上。” 傻姑高兴地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害怕了吧?还不滚!” 然后在林晓莲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我要回去睡觉觉了!” 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才一个人睡觉,梦见鬼了,我怕怕,我要去找小因子睡觉觉!” 顺手从池塘边的采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荷花,别在了头上,这样会漂亮一些,她要去和小因子比美! 她飞快的跑向了凤仪轩,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小因子,后面有鬼追我,我要你和睡觉觉,秀秀好怕怕!” 她真聪明,这样小因子就不会让她走了。 等她跑到凤仪轩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 等她明白过来,“啊”的大叫一声,“小因子家着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秀儿,到娘这边来!” 林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女儿,紧紧地搂入了怀中,要是因儿死了,真不知道她的秀儿会哭成什么样子。 好好的人,好好的孙子,还没有抱的上,就这样没在大火中,是谁这么大胆,刚在林府中作祟! 她一定要揪出来,好好地惩治! 她说过不许任何人靠近凤仪轩,她的话何时变成了耳旁风! 凤祥轩和凤仪轩挨得最近,顾氏那凄厉的声音,她最是听得清晰。 就算她生前再不待见顾氏,不由得同情起她来,毕竟她也曾年轻过,身为女人,她能理解那种心情。 她看着已经晕倒在身边的年儿,“小晴,还不快去把老爷请来!” 小晴立马跑去了静养轩,故意惊讶的大声喊着。 “老爷,老爷,夫人带着小姐点火自焚了。” 第023章:落井下石 “哼!” 林奇隆搂着顾念念不满的冷哼一声,“这算是畏罪自杀吗?你这些年一直跟着她,还知道些什么!” 小晴扑通一下跪下,连连求饶,“小晴罪该万死!小晴罪该万死!还望老爷饶命,小晴真的什么不知,小菊才是夫人的亲信,夫人又什么事都瞒着小晴…” 小晴再也说不下去,连连的磕着头,哭得花容失色。 “说!” 林奇隆要一脚去踢小晴,顾念念突然失足,林奇隆撇下小晴长臂一挥,搂住了顾念念的腰身,“念儿,你没事吧?” 顾念念好看了一眼小菊,“怎么不去叫人救火!” 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倒在林奇隆的脚下,“求老爷救救姐姐,念儿就这么一个姐姐!” 林奇隆心痛的看着顾念念,“念儿,烧死她也是她活该!” 顾念念哭得越发难过,“念念求求老爷,救救姐姐!” 顾念念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双玉葱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擦着泪水,那叫一个哭得情真意切,心里却不停的祈祷着,姐姐,如果你真的变成鬼!千万不要来找念念! 林奇隆不忍娇妻以泪洗面,“起来吧!去看看吧!” 一到凤仪轩,只见漫天的火蛇迎风作舞,猖獗而放肆。 “怎么来得这么迟?” 老夫人正色看着一手搂着顾念念的儿子,怒火中烧! “你可知道一尸三命!作孽啊!我还没有出生的孙子和孙女就这样葬身于大火中!你还抱着女人作乐子!” “娘,你说什么!” 林奇隆也震住了。 这时小晴眼珠子一转,说了一句话,“老爷,我听见夫人临死前喊着:顾念念,我顾曼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本来怔怔的林奇隆霎时怒气就像那滚滚惊雷,一发不可收拾。 “救火不救人!记得把尸骨捞出来,鞭尸五天,暴尸荒外!” “放肆!这林家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老夫人怒气冲天,照着林奇隆和顾念念就是一蛇头拐杖,顾念念急中生智,故意挡去了落在林奇隆身上的半部分,吃痛的叫了一声,便再一次晕过去了。 看着这样的情景,林老夫人气得头晕,差一点没有栽倒,还是傻姑扶住了她。 闻声赶来的尤氏母女站在不起眼的一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终于拔掉了心头的刺! 林奇隆也动怒了,他不能对老夫人说什么不敬的话,恨恨的盯着狂窜的火苗,“顾曼曼,这样被烧死真是便宜了你这可憎的贱人!” 林老夫人气得喝斥一声,“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骨肉活活的烧死在大火中!” 看着停下来的众人,她怒吼一声,“都给我继续救火!” 这些下人,早已被尤氏买通,说是救火,有一半桶子里提着的、盆子里端着的那可都是汽油! 这火是越救越大,越扑越旺,尤氏母女的脸在火色的映照下无比的狰狞。 第024章:危机出现 林老夫人急了,“平日里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火都救不了。” 整整两个时辰火终于被扑灭了,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这时顾念念在林奇隆的怀中悠悠转醒,泪水涟涟看着一片颓废的凤仪轩,只剩下几片黑乎乎的瓦安静的躺在那里,有什么委屈都哭不出声,心里一阵狂喜,同时又有一种惧怕,姐姐是死了,可是她怕姐姐变成鬼缠着她,但是面上她却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姐姐!” 林老夫人定眼看着顾念念,没想到她哭得情真意切。 傻姑也大哭起来,“娘,小因子是不是被烧死了?我的小因子,我要小因子!” “秀儿乖!你还有娘!” 顾念念一看这傻姑,心里虽然讨厌她,但是可以借此讨好老夫人的。 她上前抱住了傻姑,傻姑喜欢林晓因,而她和林晓因长得有五分像,所以…… 她抱住傻姑痛哭着,“以后念念陪着妹妹。” “你放开我!你身上好臭臭!不要把你恶心的鼻涕弄到我的新衣服上!” 傻姑力气相当大,一下子就挣脱了顾念念,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哭得眼圈都红了,指着顾念念大骂,“你长得好丑啊!娘,秀秀不要这个又臭又丑的女人陪,秀秀要小因子!” 林奇隆不动声色的将顾念念扶起来,轻声的说,“秀儿天生痴傻,心却是好的,不是有意针对念儿。” 顾念念心里笑了一声,不是有意针对她,是故意!一个傻子敢说她丑、臭,还推她,你等着,我有的机会好好教训你个傻子。 傻姑却竖着耳朵听见了林奇隆的话,“娘!哥哥是坏蛋,大坏蛋!她说我痴傻,明明不是!人家好聪明的,小因子都说人家好聪明的!娘,我想小因子,我要去找小因子!” 傻姑蹲在地上呜哇大哭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来头大叫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是坏莲子在半夜在外面放烟火,把凤仪轩给烧了,刚才我还听见她骂小因子小贱人呢!” 傻姑这一声,尤氏母女和顾念念都吓得不轻,不知道这个傻妞有还看见了什么! 老夫人的脸色却变了,秀儿一定是看见了什么,“秀儿,看你说什么梦话,你不是一直和娘在一起吗?” 她不信好好地林府这火可以烧得无原无故,她不希望不干净的眼睛盯在她的秀儿身上。 “娘,我真的做梦了吗?那我梦见我出来拉便便就看到了一个人在路上傻笑的坏莲子,我还跳出来把她吓了一顿,在她屁股上踹了两脚!” 尤氏母女和顾念念提悬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这时,林奇隆的近身侍卫令狐风和端木臣冲进了废墟里,不到片刻就出来了,“禀告老爷和老夫人,夫人和三小姐去了!” 林奇隆不动神色的答应了一声,“重修凤仪轩!” 留下五个字的命令便搂着顾念念闪身离去。 尤氏给了容嬷嬷递了个眼神,先跟着老夫人到了凤祥轩,再回了自己的红鸾轩。 一到凤祥轩,老夫人的脸上一改刚才的颓废立马现出了凌厉,“章嬷嬷,去查查,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还有,把晓莲找来带到凤祥轩来!” 第025章:竹林深处 杭州城外,竹林深处,习习的山风吹动着一间竹子搭成的小屋,一身白色风衣的男子除去了头上的帽子,将腰间的佩带随手放入了风衣口袋中,坐在了竹床上。 月牙如钩,夜色昏暗,借着胸前怀表放出的光亮,伸手轻轻抚慰着床上女子紧蹙的眉头,眼神深远的没有焦点。 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中还沾着泥土的金银花和紫珠草,在这片竹林中,他唯一能找到了药材了。 伸手掐了泥根,将金银花在口中搅碎了,但是怎么喂给她呢? 迟疑了许久,他小心将臂弯穿过她的颈间,生怕弄疼了她,轻轻的扶起来,看着她白皙的鼻尖渗出的一点点晶莹的汗珠,不由得面色一红,只感觉心突突的跳乱了节奏,俯身吻住了她,一触到那干涩裂痂的唇瓣,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就要爆炸了一般,没有了知觉,只是机械般的将口中带着苦涩的草药用舌尖送入她的喉间,一点点的诱导着她吞下。 这一刻,他就像被传染了一样,浑身滚烫,从没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他冷俊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粉色,连忙放开了她。 可是就在他松手的一刻,依然沉睡中的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喊着“娘”,泪水从她的紧闭的眼中滚滚流出,因为用劲她的指甲已经掐入了他的手背,这样的她,让他莫名的怜惜。 他看着自己渗出血迹的手背,稳稳的放在她的身边,似乎是想要慰藉她里的恐惧和不安。 或许他永远无法忘记在林府她复杂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那眼神一直触到了他心灵的深处,有种沉痛的感觉。 或许是缘分吧!他潜入林府,无意中却救下了她,再想起那惨烈的画面,就算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枪林弹雨,也无法那样触动。 一个母亲脱去了衣服赤身在大火中只为护住自己的女儿,当他出现的时候,烧的发黑的脸只剩下一双黑亮的眼睛,她眼中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感动。 他拨开了她烧的发焦的身子,看到了被她保护的几乎完好的林晓因。 从大火中她随便拖了旁边一个身形和她产不多人的女子放到了林夫人的身边,便带着她离开了林府。 …… 过了子夜,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林晓因身上的高烧已经退了一半,就像从噩梦中猛然惊醒一般,她猛地从翻身坐立起来,浑身不住的颤抖,好像还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炙烤着,灵魂也要脱离体外一般。 她耳中全是娘的声音:不要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 那种触及心灵的疼、痛和恨冲撞着她每一寸脆弱的神经,为什么醒来什么都没有,是她做了一场噩梦?这是哪里? 她仰着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种药撕裂的一般的痛和恨,真实得让她的心紧紧地一缩。 “啊!” 第026章:深夜探林府 “啊!” 她痛苦的呼叫了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成了一条线,像受伤的豹子一样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膝盖,连干裂的唇也颤动的厉害。 本来在床下铺了一层草刚刚睡熟的白墨城惊醒过来,看着她那样的痛苦,好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给她一个哭泣的肩膀,给她一丝温暖。 不过取而代之的是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安静淡然的说了一声,“你醒了。” 林晓因瞬间睁开眼睛,眼睛因为痛、恨、惊睁的怒圆,撕心裂肺的唤了一声“墨城”,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彷佛要用尽生命所有的力量一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浑身冲撞的强烈的感情,就像突然爆发的泥石流一样,凶猛的让他溃不成军。 没有多余的思考,他的手紧紧地搂住了她。 她的泪水肆意的打湿了她的肩头,而他的心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充实过,有种难以描述的满足。 “都过去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抚慰她的心伤。 世界就在这一刻安静了,美好的就像初夏的池塘,一颗大石头投下,都能翻腾起巨浪。 她闭着安静,一个劲的哭,哭她的痛,哭她的恨,许久才心惊胆颤的问了一声,“我…我…娘是不是死了?” 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怕他一出声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这样的她在他的感觉就像一张薄透的宣纸,稍微一点风,就可以将她撕碎一般。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僵,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已经懂了。 他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意。 她松开了手,怔怔在呆在那里,眼前只有那几个女人丑恶的嘴脸,眼中恨不得飞出一片片刀子将她们剁个粉碎。 记住,记住这所有! 一定要让她们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她的下颌因为用劲在不停地抖动,紧紧地握着手,一直到烧的破碎的袖子被她拽掉,这才从那种梦靥一样的仇恨中惊醒过来。 “我想回去看看。” 犹豫了片刻,他点了点头,“你身上的烧伤要紧吗?可以走吗?” “可以!” 她重重的咬着那两个字。 当白墨城带着她从竹林中进入了一个隐秘的暗道,来来回回穿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林府,当时她震住了! 为什么他对林府的了解比林家还多?她从来不知道林家的地下还有这样一条暗道。 他自然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从一片灰烬中钻出来,她赫然的发现脚下就是凤仪轩,她的手垂在腿际,掐的肉痛,都恍然不知。 眼前好似还有气焰熏天的大火,那种叫天天不管、叫地地不应的绝望好似又一次触动着她的心弦,她的眼睛怒睁着,视线却一点点涣散。 。。。。。。。。。。。。。。。。。。。。。。。。。。。。。。。。。。。。。。。。。。。。。。。。。。。。 第027章:杀人灭口 眼前好似还有气焰滔天的大火,那种叫天天不管、叫地地不应的绝望好似又一次触动着她的心弦,她的眼睛怒睁着,视线却一点点涣散。 小菊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柱子将她砸中,火星四溅,就那样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没了。 娘亲从后颈处将她击晕,那一刻,她就那样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幕,明明知道要发生没什么,却已经无力回天! 还有林晓莲刺耳的笑声……… “这就是我发现你和你娘的地方。” 突然淡漠而温暖的一声传来,林晓因回过神来一步步走到了白墨城视线落下的地方,她的手颤颤的掬起一抔黑色的灰烬,看着它们在指缝中流走,这里面有娘身上穿着的衣服,彷佛还带着娘的温度。 那火! 一定是顾念念放的! 只要她不死,她们就必须不得好过! 她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因为用力咬破了干裂的唇,温热的血不停地流着,却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痛的感觉。 他看着她削弱的肩头轻轻的颤动,生出一股强烈的要保护她的欲望,有力的手默默地搭在她的肩头,打上了他的烙印。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然后是扑通的一声。 林晓因和白墨城同时看向了不远处的,这时月牙依然如钩仅次于无,看不清那边,只听见映波湖上咕咚咕咚的几声。 这半夜,人都睡熟了,映波湖便竟然有人,事有蹊跷,定然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对和凤仪轩有关,她要过去看看。 林晓因和白墨城一前一后放轻了脚步过去,这时传来了熟悉的一声。 “大小姐,你就安心的去吧!二夫人隔空会送你些纸钱花的!” 那狞笑声是容嬷嬷! 难不成尤氏要害死林晓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尤氏如此狠毒的心,定是利用完了林晓莲要将她杀人灭口,虽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定然败露了,要不不会如此慌张的处理了手中这样好使锋利的刀。 林晓莲,固然可怜,但是更加可恨! 一想起大火中她刺耳的笑声、狰狞的面孔,她浑身的血愤怒的要沸腾一般,林晓莲是亲眼看着她和娘活活烧死在大火中! 她真的是恨不得林晓莲在湖中死一万次,但是今日她必须救这个仇人,只有她,最了解尤氏的底细。 这里正好是一个石头假山,她皱着眉头小心的侧过去看,只看两个黑糊糊的影子使劲的将林晓莲使劲的拖入湖水中。 求生的意识迫使着林晓莲死死地抓着容嬷嬷,却被旁边的男人将她的指头一根根掰开,狠狠地按着她的头往水中猛的一压,她再没有力气反抗了,一点点沉入湖心。 第028章:为她剪发 看湖面上半天没有动静了,两个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朝着红鸾轩而去。 一看他们走远了,她二话不说,脱了鞋子就要下水,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拦住了,“我来!” 白墨城脱了身上的风衣披在林晓因的身上,跳入了水。 将林晓莲救上岸的时候还有热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带到了城外他的一处院子。 杭州城外一家农村小院子里 林晓因坐在床沿上,她的脚心也痛得厉害,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她终于平静下来了,但是这一路一声不吭,看着她强力隐忍的模样,他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脱控的情绪在身体里冲荡,自己和这女子不过数面之缘,第一次遇见他从地上抱起来了她,她看着他的眼神触动了她;第二次遇见,他从大火中抱出了她,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从此一颗静如止水的心再也没有平静过! 沉着气用手电筒一打,白墨城就看见了她脚面上渗出的血水。 那伤口他本来是处理过的,定是脚下烫伤的起泡地方磨破了! 他的眸色一点点黑沉,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腿腕,就连声音也带上了愠怒之色,“我看看!” 林晓因本来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眼中的坚持和固执震住了,他就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白墨城手中拿过事先备好的紫珠草,放在嘴里搅碎,敷在她的伤口上。 瞬间传来凉飕飕的感觉,伤口慢慢的没有那么痛了。 林晓因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面色绯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红透了耳梢,不由得泪了一滴晶莹的泪,心里暗暗的说: 墨城!我娘尸骨未寒,我定要亲自为她报仇,只是我们,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 上一生,我对不起你,今生我不敢奢望别的,但求你平平安安! 白墨城头也没有抬,却伸出了一只手将她的眼泪盛入他的手心。 那滚烫的泪好似要灼伤他的手心一般,他蹲在她的旁边,定眼看着那颗剔透的泪珠,有些震惊,这个本无意识的动作出卖了自己的心,难道他内心已经舍不得她掉一滴泪? 刹那两人同时面色一红,各自别过了头,谁也不言语。 她心跳如雷,有些慌,装作检查身上哪里还伤了,伸手一抹头发,不由得惊住,烧成了硬硬的一片。 白墨城自然也留意到了,女子的头发最是珍贵,他本想替她收拾一下,但还是作罢了,想征求她的意见,“我帮你剪头发吧!我妹妹的头发平日也是我剪的,时下很流行齐肩的短发。” 林晓因点了点头,就是现在的学生头吗? “陈妈,给我拿把剪刀来。那边的人醒了记得叫我一声。” 一个村妇打扮的中年妇人答应了一声,片刻就过来了。 他修长的指头搭上她的头发,伸手从她的后颈握住了发根,幸好发根完好无损,那稠密的黑发盈满他的手,嚓的一声,下半部分烧焦的头发应声而落。 他骨节分明的手背时而擦过她的后颈,安静的两个人只听见彼此微乱的呼吸,异样的情愫流过。 许久,他的手依然温柔的在她的柔顺的秀发上滑下,最后一缕发丝落下,她的头发已经乖顺的搭在肩头。 他看到了她背上烧破了的衣服,黑乎乎的沾在肉上,只觉的自己气息浮动,“陈妈,你进来一下!” 第029章:不辞而别 林府中,凤祥轩 章嬷嬷带着几个人匆匆慢慢的进了老夫人的正堂。 “老夫人,晓莲失踪了!” 林老夫人的脸上立马盛满了怒气,“好好的人在林府,怎么么可能失踪了!” 这时林奇隆带着顾念念后面跟着小花过来了。 “孩儿和念儿给老夫人请安!” 两个人跪在地上,林老夫人看着顾念念就想起了她那还没有处世的孙子,她还娇滴滴的依在隆儿的身上,很是刺眼。 “你是妓女当惯了,没有男人就活不成了!跪也没有个跪相,章嬷嬷,去教教她怎么请安!” 林奇隆也无法,刚才的确是他疏忽了,念儿还靠在他的身上,“娘,念儿她身子弱。” “身子弱,在林府也要有林府的规矩!隆儿,你可以先回去了,顾念念先留在这里,章嬷嬷教她林府的礼仪。” 林奇隆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母亲的意思莫不是同意他将她娶进门?要不学林府的礼仪合用。 “谢谢娘,念儿,娘宅心仁厚,你跟着娘好好学。” 他不舍得看了顾念念一眼离开了。 顾念念低着头,眼中闪过恨意,也发作不得,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心头却恶狠狠地诅咒起来:老不死的,我是妓女又怎么的!幸好尤氏已经帮我除了后顾之忧,要不然指不定这老东西将她的底细都挖出来。 她真想着章嬷嬷朝着她的后面就是一脚,“跪直了!” 林老夫人瞪了一眼顾念念。 “小眉,给她身边放一把直尺,跪不直了,就闪她的耳光子!” 说完章嬷嬷扶着老夫人回了厢房,老夫人低声问,“她的来历差得如何了?” “怡红院已经没了,已经无法查实了。” “给我继续查,我就不信抓不住她狐狸的尾巴!这一次在外面找人查,做的隐秘点,再不要走漏了风声。” 那边不时传来顾念念的哭声,林老夫人心里着实的不痛快,索性上床躺下了。 杭州城外 白墨城拎着一大包药进了一个破旧的迎风作响的大门。 进门陈妈便迎了上来,“少爷,那位姑娘带上刚刚醒过来的那位走了。” 他自然没有想到她会不辞而别。 不过他立马意识到他回去哪里了,他迈动修长的腿奔向了竹林,风衣在身后迎风扬起。 晓莲一路上被林晓因拖着走,恨恨的等着她,“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林晓因转身看了林晓莲一眼,那刺骨的寒意让她一怔,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她刚醒过来将林晓因当成了鬼,自然怕,只要小贱人是人,她就一点都不怕林晓因。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会感谢你!你这个小贱人,你娘死了吧!贱人都该死!那火怎么不烧了你这张小贱人的脸,看你怎么勾引人!” 她脸上还浮出了得意的笑,一想起她的及笈礼,冷冷清清的,一想起林晓因的及笈礼,爹爹请来了那么多世子,明明就是要给这个小贱人挑选男人,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白家三公子,可是白公子不但抱起了被爹爹踢出去的小贱人,还为她说话,她恨不得用刀子划了这张脸。 第030章:死不悔改 “闭嘴!” 林晓因转身恨恨的给了林晓莲一个巴掌,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林晓莲的脖子,真是恨不得掐死她,为娘报仇,掐死一个是一个! 林晓莲憋得满脸通红,透不过气来咳嗽起来。 两只脚抬起就去踢林晓因。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送你去给我娘做伴!” 她鬼厉一般的眼神吓住了林晓莲,林晓莲慌忙的点了点头。 林晓因忍了又忍,强行压制着身体里冲撞的恨意,放开了林晓莲。 “要是让我再听见一句你骂我和我娘的话,我就撕烂了你这张嘴!” 林晓因瞪着林晓莲不服气的脸,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这是替我娘亲打得,打你处处和我娘争锋相对!每一次你闯了祸,都死我娘替你求情,可是反过来你却要活活的烧死她还有我尚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因为愤怒,她手高高扬起又是一巴掌,“这是替我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打的,打你个黑了心的恶毒女人!” 林晓因只觉得浑身的恨意叫嚣着,啪的一声落下了第四巴掌,“这一巴掌打你的愚蠢,你这个死不悔改的蠢货,要不是我,你早已就沉入湖底喂鱼了!” “走!” 林晓因不理林晓莲恶狠狠的眼神,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狠狠地一拽,转身就往山上走。 这时,林晓莲的眼神就想要吃人的狼一样,爬起来,突然趁机扑过去,直接将林晓因撞倒,立马恨恨的踹了一脚林晓因的身子。 “小贱人,去死吧!” 林晓因没有堤防到,整个人沿着山坡滚下去,一路长满了野刺,那刺一下下全部扎在她的身上,就连她的脸也不放过,疼得她浑身痉挛一般抽搐,等她往下看去突然骇住了。 下面不远处横出了一块突兀的大石头,这样滚下去,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呢! 啊! 她伸手想要抓住地面,因为冲力太大,她的手一触到地皮,手却华佗路,指节处传来一片血辣辣的疼,全部齐根折断了,身子依然不停地向下滚! 可恨的林晓莲! 她恨恨的咬着牙,抬头看着山坡上笑得狰狞的林晓莲,因为恨呼吸都变得苦难。 她不能死! 在这些仇人私死之前,她绝不能死! 林晓莲勾着唇,得意的睁圆了眼睛,一口去咬绑在手上的绳子,好不容易咬开了,拍着手高兴的大声吼叫起来,“去死吧!小贱人,你就去地下陪你那下贱的娘吧!” 整个山上都是她刺耳的诅咒声。 眼看就要撞到了石头,她浑身紧张起来,看着渗出血迹的指甲,她猛地朝一团野刺扎过去,将那些刺死死地握如了手心,却不想将那野刺连根拔起,速度是慢了许多,依然狠狠地撞向了石头。 第031章:狠心绝情 墨城刚刚追到这里,就看到了这一幕。 只觉得心头突地一下,害怕到了极点,整个人飞出去,有种生怕他慢一点她就从此滑出他的生命一般。 即使林晓因来不及回头,依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她的身子就这样狠狠的撞在一团温暖中。 坚硬的石头直直的撞击在他的腰间,白墨城闷哼一声硬是挺住了。 林晓因顾不得疼痛抛开手中的刺,爬起来去看。 石头缝里流出的血,吓住了她,颤抖得哭出了声,压抑的叫了一声,“墨城!” 这时林晓莲也看见了,这个男人明明是她喜欢的,她要的,为什么他又来救她! 她不管不顾的冲了下来,一把就把林晓因推开,哭着扑向了白墨城。 “白公子,我不要你死!我不是要伤害你!真的不是!” “滚!” 白墨城刚才亲眼看见这个女人将她推向了山,他要是这一刻还能站起来,恨不得杀了她! 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林晓莲只觉得恨透了林晓因,恶毒的眼神不由得投向了她。 “林晓因,都是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和你娘一样的下贱淫--荡!你娘勾引爹爹,你竟然抢我喜欢的男人!你不得好死!” 说完她就像一头发了疯一样的扑过去揪住了林晓因,厮打起来,一把狠狠地撕住了她的头发。 “我今天就把你变成秃鸡,让你抢我喜欢的男人!” 林晓因被猛地撕住,使不上力气来,而林晓莲就如同中了邪一样,骑在她的身上又撕又打。 白墨城努力地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上却使不上力,愤怒的吼了一声,就像沉怒的狮子的狂啸。 “放开她!” 林晓莲回头去看白墨城的刹那,林晓因贴在地上的手终于摸到了一块石头,心不由得颤抖起来,她还没有杀过人,再说了,她再恨林晓莲还要留她一条命来指证尤氏和顾念念! “白公子,我喜欢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林晓因是贱人的女儿,她配不上你!我才是林家的嫡女,只有我才和你相配。” 林晓莲心中更加狠林晓因,扭头又开始厮打她。 林晓因还在剧烈的做思想斗争, 理智告诉她,想要报仇她必须走出这一步,但从她的心底,要是一不小心亲手泯灭一条人命,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了一眼正在痛苦挣扎的白墨城,终于下定了决心,抄起那石头狠狠的朝着林晓莲的额头上砸去。 顿时一个血窟窿汩汩的冒着血,溅了她一脸,骑在她身上的林晓莲两腿一软,就栽倒下去了。 林晓因的手也软了,只觉得身子一粟动弹不得,只是无助的看着白墨城。 又是这样的眼神,好似有无尽的爱意,无尽的疼痛,还有更多复杂的他看不懂的情绪,他们就这样对望着。 林晓因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紧张,她就连做梦都想报仇将这些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可是没有想到一个林晓莲,就让她这般窝囊,她的心定然要狠起来,定要做到狠心绝情! 她看向了自己还握着沾血石头的手,今天就是个惨痛的教训,对仇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从今天开始,她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第032章:不离不弃 她看向了自己还握着沾血石头的手,今天就是个惨痛的教训,对仇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从今天开始,她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等她一点点镇静下来,爬起来到了白墨城的身边,颤然的将他扶起来,他身上的血一触到她的手上,就像那滚烫的火一样灼伤了她的手直击她的心头,只觉得痛得五脏六腑要撕裂了一般,泪水就那么汹涌的流下,嗓子里就像有个巨物挡着,有万根针刺着,生硬的痛着,想要叫他一声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她这般模样,他觉得好难捱,一把紧紧将他拥入怀中,修长的手指笨拙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为什么总是让他这么心痛! 为什么每一次他们的相遇非要在这样的时刻! 他多想为她的天空撑起一把风雨不破的伞,将她好好地保护在其中,不想任何人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为什么她的泪水还是这样多,多的他的手怎么也擦不尽。 多的让他手足无措,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擦眼泪,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急急的吻在她的眼角。 她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一点点的回暖,一点点的温热起来,只是心头更加难受,从此这个世界上只有墨城和晓年是她心头唯一的牵挂了。 她再也不会让他们受伤害,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就是粉身碎骨她也要好好地守护他们。 墨城,这是我最后一次软弱!只能是最后一次!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他给她的温暖,眼泪终于一点点的止住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清明,“等我片刻!” 她将白墨城放好了,让他没有伤一半腰身靠着石头,转身爬上了半山坡,捡起了那根绑过林晓珊的绳子跑了下来,“有刀子吗?” 白墨城从靴筒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她利索的一分为二,看了一眼林晓莲,将她拖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探她还有热气,便将她绑在了树上,为了防止她醒过来逃跑,从周围用刀子挖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刺树,绕着她的身子布满了一圈,让她不敢挣扎、不甘逃跑,然后从身上割下一片衣服塞进了她的最终。 她本来想背着他去上下回那个院子,但是她又矮又瘦,试了好几次,根本背不动。 他握住了她的手,“别试了,你下山去喊人吧!” “不,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眼中的坚定让他的心莫名的一暖,虽然他不希望她这样做,她的坚持还是打动了他。 这一带不安全,她怎么可能留下他一个人,现在随便来一个人都可以要了墨城的命。 在白墨城的口述下,她将他身上的风衣划成条,做了一个简单的竹筏子,折腾了好久,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从山上砍下来的竹子她留下的那半根绳子正好用上了,她将绳子系在竹筏子上,握住另一头小心翼翼的将他一点点拖下了山。 到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她撑着一口气,终于倒在了门下。 第033章:短暂的温馨 幽静的夜色,月光柔如水,静静的流淌,躺在床上的白墨城静静的看着身边依然沉睡的女子。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如同一朵带着露水斜欹的白莲,素艳极致的美丽,勾曳着他的心弦。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小轿车。 车中两个人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大门就紧锁了。 莫少北紧张的看着程医生的神色,“我家少爷怎么样?” “腰肌受损,肌纤维变性,甚而少量撕裂,形成疤痕或纤维索条或粘连,可能留下长期慢性腰背痛的后遗症。不过,白三少的伤属于瞬间腰部肌肉紧张所致,如果调养的好,大可完全恢复。” 莫少北原本拉着的脸瞬间浮出了喜色。 “不过,这个日子就不好说了,少则半年,长则三五年,完全就取决于少爷自身了。平时要注意避免过劳,适当锻炼防止肌肉张力失调,经常按摩舒筋活血。” 莫少北点了点头,牢牢地记住了,他瞧了瞧旁边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谁?少爷为什么要坚持让程医生先帮她看病。 “谢谢程医生,只要无大碍就好,少北,跟着程大夫去抓药!” 白墨城面色一冷看了一眼莫少北。 等他们都离去,他小心的避开林晓因的伤口紧紧将他拥入怀中,他本无心无情,可是自从碰见了她,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变了,有时要相信缘分,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动心的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让他放不下的女子,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 多想也无益,他索性不去想,看着她皱着眉头一点点散开,抱着她就这样不知不觉沉沉的睡过去了。 莫少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是如此的情景,嘴巴长得能吞下去鸭蛋。突然想起程医生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呢? 还从来没有见过少爷睡得如此沉,他进来这么长时间,少爷都没察觉,到底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呢! 唉! 没想到少爷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子,他偷眼去瞧林晓因的模样,程医生说她的烫伤不在重要部位,都不会留下伤疤,身上那么多刺伤,真的不留印吗? 本来娇滴滴的女子,一看那血迹斑斑的手指,他的心不由得冷缩,这个女子咋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天终于亮了,他站了一夜。 白墨城醒来就看见了站着打盹的莫少北。 “把药拿过来!” 莫少北惊醒了,林晓因也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她好像一直在梦里一般,有团温暖紧紧地包围着她,让她很安心,原来是墨城,连忙挣脱他的怀抱坐起来。 “墨城,你的伤!” “就是,少爷……” 莫少北本想说少爷为了救你都腰肌受损了,却被白墨城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后半句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第034章:决不离开杭州城 莫少北讪讪的一笑,“少爷,这个姑娘怎么称呼啊?” “因姑娘!” “因姑娘你好!” 莫少北看着林晓因一个劲的傻笑。 看得林晓因却有几分难过,少北一直跟随在墨城的身边,为了保护墨城,挨了一弹就那么去了。 “少北好。” “叫陈妈进来,给因姑娘上药!再去一趟竹林,将一个树上绑着的女子带回来!” 白墨城淡淡的瞥了一眼满心欢喜的莫少北,说到后面神色一冷多了几分寒意。 一连十天,让她莫名的贪恋这种温暖,可是她知道,这都是短暂的,她必须回林府去,不但要回去,还要轰动的回去。 莫少北终于逮到了一个白墨城不在的时间,偷偷的溜进了林晓因的屋子,“因姑娘,再过些天,我们要回西安,不如你就跟我们少爷一起回去吧?” 看着莫少北满心期待的样子,她有些狠不下心来说他失望的话。 “因姑娘还犹豫什么?反正我也看出来了,少爷喜欢你,你也喜欢少爷,那不就得了?我家少爷这么优秀的,想嫁给我家少爷的女子多着呢!再说我家少爷为了救你,腰肌受损了,医生说了,要是照顾不好,那个后果很严重,以后可能讨不了老婆,因姑娘可要负全权责任。” 少北一想故意扭曲了一下事实,心里想着,因姑娘你就跟我们走吧! “真的吗?” 林晓因惊的手中的梳子也掉在了地上。 “别听他胡说!” 白墨城站在门口,脸上就像结上了一层冰霜,“还不出去!” 他的声音很淡,却很有威严。 “我好的差不多了。” 白墨城走进屋子,坐到了床边。 少北出了门口,不怕死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声的喊着,“医生说少爷要经常按摩舒筋活血。” 看着她眼里的不安和慌乱,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别听少北瞎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休息就没事了。” 她拉了拉,没有拉出来,也就放弃了,低下了头,“真的吗?” “真的!” 她才安了心。 “让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这些日子,一想起她一路咬着牙艰难的将他拖到了村子里,那个削弱而坚强的背影深深触动着他的心,一脚深一脚浅的栽倒了多少次,总是第一意识来看他有没有伤到。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掀开了她肩上的衣服,触目惊心的勒痕深入肉里,让他心一颤。 “还疼吗?” “不疼了!” 他将她拥入了怀。 就再放纵一次吧!她闭上了眼睛,贪恋着他的温暖。 第035章:想不想回林府 “非要回去吗?” 许久,他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 林晓因点了点头,娘尸骨未寒,她怎能不回去?晓年还在林府,好不容易除了她和娘,尤氏的下一个目标就成小年了吧! 麻痹的恨意瞬间苏醒,她猛地一僵,浑身紧绷。 如果是他,也会那么做,他只是心疼她,“保护好你自己!” 这些日子,西安那边出了点事,他必须回去,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晓因紧咬着唇,她也知道他要走了,身子剧烈的颤动,忍住了眼中打着转的泪水,“墨城,你千万不要有事。提防着徐友山,最好杀了他。” 白墨城一惊,徐友山是爹手下的老部将,她怎么会如此说! 他看了看她,她也不解释,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死了又活过来了吧。 “不要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有什么事找我告诉陈妈,她会联系我的。” 她没有应声,却说了另一句话,“我给你揉揉吧!” 或者说他本不想拒绝,没有吭声仍由她的一只小手轻轻的揉着他的腰身。 有时候,他想,就这样时间停止了该多好,转而一想太不现实。 “我明天就走。” 她没有出声,如果不是知道那边有事,她本想早点去林府,但是她又想多陪陪他。 第二天,凌晨他就走了,没敢去看她,她也没敢去送他,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村落,没想到有一天,这里有了他的牵挂,“走吧!” 莫少北就是没有大火,为什么因姑娘也不来送送他们,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走!” 白墨城重重的说了一声,莫少北才开动了车子。 这时一个身影从后视镜中一闪,白墨城定定的看着出神,总感觉他们好像相恋已久的情人,她的眼神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那车子终于驶出了她的视线,她站了很久很久,才转身去了关着晓莲的屋子,这一刻她的脸上再也没有温情和犹豫,只有绝情和狠劲。 林晓因一进来,林晓莲惊得睁大了眼睛,“你来干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想杀了我!” “我是想杀你,你是该死,但是不是现在!” 林晓因冷冷的出声,凌厉的眼神就像利剑一样射向了林晓莲。 自从那日林晓因用石头敲了她,林晓莲莫名的有些害怕林晓因了,随着她的靠近,她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知道我要听什么,你要自己说还是等着我敲开你的嘴?” 林晓因猛的一笑,吓得林晓莲就像见了魔鬼一般。 她身子一晃,可是人被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只是把椅子晃倒了,惊慌的看着林晓因。 “不是我!那火不是我放的!” “你想不想回林府?” 第036章:她的妙计 “你想不想回林府?” 林晓因将椅子扶起来,那只被折了指甲的手轻轻的抚上了林晓莲的脸蛋,轻轻的拍着。 林晓莲连忙摇了摇头,一想起自己那晚上被容嬷嬷和蒋布袋拉住拖进湖水里的情景,浑身泛起了一层凉意,不,她不能回去! 但是转眼一想,二姨娘那么疼爱她,一定是那几个狗奴才想要害她,一定是! 一定不是二姨娘,她要回去! 让二姨娘杀了那几个狗奴才! 林晓因看着神色变化的林晓莲,冷笑一声,没想到她真的这么信任尤氏。 “我要回去!” 林晓莲猛的出声。 “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回湖中去!” 林晓莲本来想大骂一声,但是一想起那日她差点将自己敲死,心头一颤,小贱人,我就先让让你吧!等我回去了,看我不弄死你! 林晓因深知林晓莲的脾性,尤氏既然可以利用,她自然也可以,林晓莲断断不会说她还活着,这一点她十分的笃定,在林晓莲的眼中她活着就是对这位大姐的侮辱,嫡女是多么高贵啊!她不想任何人和她分享,哪怕是林晓珊也休想! 只要林晓莲发现点什么,和尤氏闹起来,可是鱼死网破的那种性子。 看林晓莲点了点头,林晓因笑了笑,“我会帮你回林府,你还是林家的大小姐,我只要我娘的尸骨,你想办法给我弄出来!” 林晓因从手中拿出一个药丸塞到林晓莲嘴里,强行捏着她咽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 林晓莲一边瞪着林晓因着一边使劲的干呕起来,想要吐出来! “让你听话的好东西,七七四十九天拿不到解药,不但会容颜尽毁、变成哑巴、傻子,说不定还会死!” 听到这里林晓莲浑身起了一层寒意。 林晓因冷笑了一声,看来已经够了,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个东西就将林晓莲砸晕了! 她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地图,是墨城走前放在他床头的,其实她早已醒来,却佯装睡着,虽然她好奇墨城怎么会有林府的地图,甚至比林家人更加清楚林府的构造,比如说那不为林家所知的暗道! 但是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了,她对林家的感情已经彻底磨尽了!爹的狠心,奶奶的无情,姨娘的加害,一条条,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血淋淋的伤痕,永远除不去了! 她只要知道墨城从来不会害她就足够了! 到了晚上,从暗道中进了林府,将林晓莲拖到了映波湖附近。 她知道傻姑一直有起夜的习惯,晚上贪吃,睡觉前又不不想出来,每天半夜都会来茅厕,多少年来,还没有过意外。 果然,等了没多久,傻姑就急匆匆的跑向了茅厕,进了厕所还听见她嘀嘀咕咕的声音,“哎呀,好臭臭!臭死秀秀了!比那个臭鸡婆还臭!” 没一会儿,她就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了,林晓因故意站在了傻姑的眼前,背对着她,看着凤仪轩,轻轻的哭出了声。 “小因子!” 第037章:小因子的鬼魂 “小因子!” 傻姑猛的从后面紧紧搂住了林晓因,“小因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傻姑一边说着一边哭出了声。 “她们都说你每天晚上去静养轩找那个臭鸡婆,为什么都不来看我?那个臭鸡婆一点都不好!” 傻姑一边说着哭得越来越凶,“虽然我怕鬼,但是我不怕小因子的,你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我啊!” 林晓因心中暖暖的一颤,这偌大的林府,恐怕想她的只有傻姑一个人了。 但是傻姑说她去静养轩? 她一个激灵,莫不是尤氏也知道顾念念怕鬼,所以… 林晓因的心中立马有了算计。 “秀秀姑姑,小因子以后一定会来多看你的!不过小因子只能晚上来,我刚看见晓莲被容嬷嬷和蒋布袋扔进了湖里,你快去救救她吧。” 林晓因转身抱了一下傻姑,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因子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不哭!” “我听话,不哭,小因子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快去救救晓莲吧!” “嗯嗯,小因子说的话我都听!” 傻姑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跑向了湖边,林晓因已经转身悄然离去了。 “坏莲子咋还比死猪都重!” 傻姑一到湖边就看到了林晓莲,一边拖着林晓莲,一边骂骂咧咧的,等她到了和林晓因分开的地方,已经看不见她的小因子了!嘟了嘟嘴,忿忿的在林晓莲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 “让你没事大半夜跑出来放烟火,坏蛋!我把你拖到凤祥轩关黑屋子里!” 一到凤祥轩门口,刚刚发现傻姑起夜寻出来的章嬷嬷吓了一大跳。 “哎呀,小姐,你从哪里拖来了个死人啊!” 傻姑啊的大叫一声,一手扔开了林晓莲,“坏莲子死了吗?不是吧!让我试试!” 傻姑怯怯将指头伸到了林晓莲的鼻孔处一探,神色一松,“我说嘛!坏莲子跟死猪一样重,肯定还没有死!看,章嬷嬷,还有热气呢!我来给她人工呼吸。” 傻姑一把捏住林晓莲的鼻子,对着她的嘴呼呼地吹着气,脸口水都吐进去了,一下子把林晓莲弄醒了。 章嬷嬷一惊立马去叫老夫人。 林老夫人拄着蛇头拐杖一看,还果真是林晓莲。 “章嬷嬷,将她带进来!” “娘,你看我把坏莲子救醒了!娘,我刚才看见小因子的鬼魂了,要不是小因子答应我以后会来看我,我才不会救她呢!好重好沉啊!跟死猪似地。” 傻姑说着就踹了林晓莲一脚。 章嬷嬷和林老夫人都惊住了,她们都知道傻姑虽傻,但是从来都不说假话,就连一向镇定的老夫人也咽了一口唾沫。 “秀儿,你在哪里看见了因儿?” “就在映波湖边啊!我便便出来就看见小因子看着凤仪轩哭呢!小因子一定是想曼曼嫂嫂了,我跟小因子说我想她了,她说晚上会经常来看我的。” 林老夫人连忙掩住了傻姑的嘴。 第038章:正堂会审 这几日林府静养轩那边闹鬼,传的纷纷扬扬,莫不是真的是冤魂不散! 因儿缠上了她的秀儿,还说经常来看秀儿,林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章嬷嬷,明天去灵隐寺请个高僧过来做做法。” 章嬷嬷答应了一声,林老夫人立马把傻姑搂紧在自己的怀中。 林晓莲擦了一把满嘴的唾沫,关于林晓因,她很自觉的一字不提。 章嬷嬷将林晓莲拉进了凤仪轩。 “晓莲,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林老夫人坐在正堂,放下手中的拐杖啪的一下拍了一声桌子。 “我…我…” 林晓莲一直怕老夫人,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娘,我知道,她一直在湖里,小因子的鬼魂说蒋布袋和容嬷嬷将她塞进了湖里。坏莲子,湖里好玩不?” 傻姑一副我恍然大悟的模样拍着手。 不可能!七天了,七天在湖里早死了!林老夫人狐疑的皱着眉头看着林晓莲。 听傻姑这么一说,林晓莲连忙小声的说,“奶奶,那天晚上蒋布袋和容嬷嬷把我推入了湖中,然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一直到现在。” 林老夫人心头一惊,“你有没有看见因儿?” 林晓莲摇了摇头,反正大家都以为林晓因死了,大家都知道她是野种,她也不可能回到林府了,她再也不想在林府看见那个小贱人了。 说起静养轩,老夫人还一肚子的火,那日她让章嬷嬷教顾念念那个妓女跪安,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就晕死了,隆儿软硬兼施非要将她带回去! 好啊! 出了她凤祥轩的门,就别想堂堂正正的进她林家的大门,看谁熬得住。 到最后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老夫人上了气,“蒋布袋和容嬷嬷为何要杀你?说不出来你就给我在这里跪着。” “章嬷嬷去红鸾轩将那两个奴才带过来!” 容嬷嬷和蒋布袋片刻功夫就被带到了。 “跪下!” “奴才见过老夫人。”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你们看看她是谁!” 林老夫人指了指跪在旁边的林晓莲。 惊得容嬷嬷和蒋布袋心头猛地一跳,僵僵的定在那里,本该死透了的晓莲怎么如今好端端的跪在这里,两个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林晓莲恶狠狠地瞪着容嬷嬷,顿时跳起来,上起手来,一把撕住了容嬷嬷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为什么要害我?!” “看你这德行,哪有个小姐的样子!” 气得老夫人咳嗽起来,这莲儿平时就像个村姑野妇,张嘴就骂,动手就打,往日的因儿又太过于文气,只有珊儿最中她意! 第039章:精于算计 林晓莲一向如此,可是老夫人一声,她不敢造次,住了手只是不甘心的瞪着容嬷嬷和蒋布袋。 “去把二姨太和老爷请过来!” 章嬷嬷连忙给老夫人递了一口茶,她小抿了一口,止住了咳嗽,沉声道。 片刻的功夫,林奇隆带着顾念念和尤氏前后而到。 “儿子给娘请安。” “给娘问安。” 又是一边说着已经偷眼瞄了一圈,等她看到林晓莲的时候瞬间一僵立马掩饰过去。 “晓莲,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让我这个做娘的好生担心你啊!” 尤氏压下了心头的不安,一副伤心的不得了的模样,急切的扑到了林晓莲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她,热泪盈眶。 林晓莲只觉得心窝一热,就差掉泪了,她就知道二姨娘是真的对她好,不像那个小贱人,就算救了她又如何,一定是想利用她,她不会让小贱人得逞的。 “娘,这两个狗奴才要害死莲儿。” “都住嘴!” 林老夫人瞥了瞥黏在林奇隆身边的顾念念,越看越不顺眼。 “没个体统,这里是林府,不是妓院!” 林奇隆脸上不好看,偏偏那话是他娘说的,“娘,念儿体弱,儿子要是不扶着她,她站不住。” 尤氏也回头看了一眼顾念念,这几天,她的话在这小娼妇那里不管用了,仗着老爷的宠爱,连她也不放在眼里了,只是不知道这几天你睡得可安稳? 看着顾念念悬浮的气色和胭脂水粉下难以遮掩的黑眼圈,尤氏脸上有一丝几近于无的笑,阴冷如同毒蛇般,一闪即逝。 “老夫人,念儿妹妹初进林府,对林府的规矩可能不是很懂,有时间,我定会细细说与她听。” 林老夫人很满意的看了尤氏一眼,林奇隆也向尤氏投去一抹赞许的眼光。 老夫人的眼光复杂的落在林晓莲的身上,看了一眼章嬷嬷。 章嬷嬷站到了前边,“小姐刚才在湖边救了在湖中泡了七天的莲儿,不知老爷和二姨娘怎么看这个事?” 林奇隆一震,“这不可能!” 当然尤氏和顾念念也是这个反应,七天泡在湖里,早都死透了,特别是顾念念脸色一黑,气色又差了几分。 傻姑很鄙视的看了一眼林奇隆连带着尤氏和顾念念,“这有啥不可能的,一定是善良的小因子救了坏莲子,当然还有我哦!” 傻姑美美的笑了一个,去拉老夫人,“娘,你说是不?” “是。” 这一说,不但是顾念念浑身颤抖了起来,就连尤氏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娘,这是咋回事?” 林奇隆搂进了顾念念,安抚着她,可恨那贱人母女,到死还要缠着念儿。起初他也不信是闹鬼,可是几天下来,就算静养轩守卫森严,哭声还是不止,朝天放枪也不管用,鸡叫后就挺了,几天下来,他也没辙了。 傻姑抢着说话了,还神秘兮兮的睁大了眼睛,“我告诉你们,刚才我在映波湖边看见小因子了,是她让我救坏莲子,要不我才懒得管她呢!” 第040章:暗处的眼睛 这一下将顾念念吓得不轻,差点软在林奇隆的怀里。 “明日请个高僧做做法驱驱府中的不干净的东西。” 暗中的林晓因看着这一幕,真是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爹爹不但不怀疑,还对顾念念这般疼惜! 看来顾念念是使了浑身的解数将爹爹迷得团团转,进过妓院的人果然有手段,要是尤氏有这等本领,手里又握着那份掐住林家咽喉的东西,也就不会失宠了! 可惜,姨娘的心思完全用错地方了,太过于聪明反而是愚蠢。 她冷笑一声,怨毒的眼神看向那几个化成灰也让她无法忘记的人,轻轻的敲了三声暗格的木墙壁。 “娘,小因子来了!” 傻姑叫了一声,东奔西窜的在凤祥轩中寻找着林晓因。 林晓因和傻姑玩捉迷藏的时候,总会这样提醒傻姑她在的地方,这是林府上下不能称之为秘密的秘密。 顾念念只觉得头好晕,眼前一花,这个时候她不能出了岔子,要不这一年来她的苦心就白费了,她手中捏着几苗极细的银针使劲的扎着自己的虎口处,逼着自己镇定,佯装难过的哭出了声,“震南,姐姐怨我,因儿也责怪我!因儿,要是小姨我查出谁是害了你们,定然亲自为你们报仇,可怜一场大火,将我们和你娘分离。” 尤氏心里咯噔了一下,见过贼喊捉贼的,但是还没有小娼妇这么恶心的,为了讨好老爷什么下三滥的段数都用上了!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顾念念的出身,不过这傻姑也说得太吓人了,该不会是傻姑真的将那小贱人的魂招来了? 傻姑懵懵懂懂就帮了她的大忙,可是她却利用了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林晓因心里有几分难受。 但是这一次的算计已经成了,比她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接下来就看林老夫人的,她相信林老夫人一定会超度娘和她的亡灵,因为奶奶的眼中只有林家。 林老夫人沉色看了看尤氏,“尤氏,容嬷嬷和蒋布袋你是二房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一个圆满的结果。” 尤氏也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 林晓因却心冷了半截,虽然林晓莲不济事,但是老夫人居然到头来不肯给她一个公道,就像当初对她和娘一样。 要不是因为顾忌着小年,老夫人只怕会更绝! 如果林晓莲平日里和林晓珊一样,有着光宗耀祖的潜质,老夫人还会这样放弃她吗? 人心比想象中更加薄凉! 她只等明天晚上的重头戏了! 第041章:一石三鸟 第二天晚上,被强行拉去净身看着一群和尚叽里呱啦的念了那么长时间的听不懂的咒语,傻姑一回到自己厢房,整个一个大字扑上去非不叫人帮她脱衣服就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傻姑一下子惊醒了,一定是小因子来找她了。 一看小琴和小棋守在外边,肯定是不让她半夜出去玩的,嘻嘻,她有办法。 傻姑轻声的打开了窗户,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小因子,小因子,你在哪里?我来找你玩了!” 她蹑手蹑脚迈着步子,手放在嘴边悄悄喊着。 傻姑挺聪明的嘛! 林晓因看着傻姑脸上不由得浮出了一抹笑,傻姑和晓年是这个地方她唯一的温暖了。 “秀儿姑姑,小因子在这里。” 傻姑抱住林晓因就呜呜的哭起来,“我以为那些臭和尚让你和曼曼嫂子投胎去了,吓死我了!我晚上故意不脱衣服,就是等着小因子来找我。” “不哭不哭秀儿姑姑,能不能帮小因子一个忙?” 傻姑头点像雨点一样快。 “静养轩外面的那个不是小因子,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捉住?” 傻姑显然生气了,居然敢假装她的小因子,“小因子,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林晓因点了点头,傻姑一走,她就偷偷在绕了个道到了红鸾轩,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没一会儿林奇隆带着傻姑和顾念念已经找上了门。 红鸾轩的门被啪的一声踢开。 林奇隆二话不说,冲着尤氏的厢房过去从头发上揪住她,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又重又恨,打的尤氏重重的磕在床边的红色雕漆的梨木床头上,直接磕掉一颗门牙,就脸皮子都肿翻了。 睡在旁边耳房的容嬷嬷也惊醒了,林晓珊、林晓莲姐妹二人也闻讯赶来。 尤氏哭着跪在地上,“老爷,妾身何罪之有?老爷要如此苛责妾身。” 林奇隆不耐烦的抚了抚袖子,“尤红鸾,你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妾室!好你个贱人!你看看她是谁?” 李嬷嬷被两个宪兵架了进来,林奇隆一脚将她踢翻的地上,从宪兵的手中拿过一个录音机,将手中钢带置入,一按开关就出现了女人的哭声,那声音极像林晓因和顾曼曼的!不过都是凄厉的哭声,“我死的好怨啊!” “这是什么!” “老爷,我的录音机怎么会在这里?” 尤氏惊慌的同时定住了心神,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奇隆手中的收音机。 “你还有脸问!你是要害死念儿还是我?” 林奇隆索性从腰上抽出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尤氏。 “啊!” 尤氏抱着头惨叫一声。 林晓莲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哪里会想到这样。 林晓因在夜色里冷笑一声,这就是她的一石三鸟之计,一个都休想逃过! 第042章:计中计 林晓因在夜色里冷笑一声,这就是她的一石三鸟之计,一个休想逃过! 尤氏匆忙间,已经生了个绝妙的计策,嘴角得意的一勾。 “老爷,妾身冤枉啊!这录音机是几个月前曼儿妹子说喜欢便从妾身这里借走了,说要听几天。哪里会想到……” 林晓因一听,心中恼火,眼神凌厉如刀,夜色里也闪着寒光,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想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推给我娘?你做梦吧! 这时傻姑笑起来,不停地摇着头,手指使劲的在眼前晃着,“小二,你明明说谎了!娘说了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没有糖糖吃。我昨天来小二这里还看见你躺在贵妃椅上听曲儿呢!嘴里哼哼着什么‘夜/上海’‘夜~上海’!” 傻姑一边说着一边躺到了尤氏的贵妃椅上,舒服的闭着眼睛,学着尤氏的调调哼哼起来。 顾念念站在林奇隆的身边脸上浮出了一丝隐晦、阴毒如蛇般的眼神。 林奇隆刚刚一缓的神色立马变了,“贱人,你敢糊弄我!” 一看林奇隆又一次扬起了鞭子,林晓珊立马跪着上前护住了尤氏。 “爹爹,姑姑虽说得没错,可是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娘是想说大娘还了昨天好端端的就丢了,就被姑姑打断了。还请爹爹明鉴!” 林晓珊满意的扬起嘴角,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面想接下来的事情。总觉得林晓莲这一回活过来,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背后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时傻姑斜着正好看到了尤氏的领口处,一下子跳起来,就去揪开了她的领子。 “哎哟!这是怎么弄的啊?” 傻姑夸张的张大了嘴巴,绕着尤氏惊讶的走了三圈,最后把视线落到尤氏布满红色印痕的脖子上,嫌弃的嘟起了嘴,“小二,你该不是跑出去和什么男人欢脱了吧?说!这红红的地方是不是被野男人咬的?你好不要脸啊!” 尤氏心头一惊,哪里想到昨晚会留下了印迹。 两只手不由得拢了拢衣领,怎么就让这个傻子看见了胡说呢!她哪能知道什么是欢脱!她的脸色不由得青红一片。 “老爷,不知何故,妾身昨天和莲儿睡了一夜就起了这些红疹子。” 林奇隆也不说话,猛然听见劈拍一声,重重给了尤氏一个耳光,接着听着林奇隆骂道:“你这贱人,居然敢学顾曼曼那贱人招野男人!好不要脸!” 在他的眼里,那分明是被人咬过的印痕,说着又是劈拍两声。 不等刘氏分辩,林奇隆朝着尤氏狠狠的踢了两脚!将她整个人踢翻在地上。 这一次林晓珊默默的跪在一边,任尤氏怎么使眼色都没有求情。 只听尤氏大哭哀告道,“老爷,我冤枉啊!我怎么会不顾身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林奇隆转身阴冷的目光不停地在尤氏的颈间扫来扫去,“大夫人出墙,二姨太偷汉子!他林奇隆何其有幸!娶了这样两个女人,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冤枉?!哪个会冤枉你!哪个跟你有仇要冤枉你!你说的可是我?” 他狠狠地闪了尤氏一个耳光,传来了啪的一声巨响,只觉的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尤氏被跌倒在地上。 林奇隆索性一脚踩向了她的胸口,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就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贱人,难怪你和顾曼曼姐妹相称,走的亲近!原来你们一样的德行!” 第043章:连环刀 “贱人,难怪你和顾曼曼姐妹相称,走的亲近!原来你们一样的德行!” 尤氏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不知该如何辩解,珊儿又不肯为她求情,只能满心的希望的看向了林晓莲。 “莲儿,你给你爹爹看看你的身上的疹子,一定要还姨娘一个清白。” 不过回应的她的是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让尤氏心里一抖,莫不是这孩子知道是自己要害死她? 不! 不可能! 定是怪她没有早点给她一个公道吧。 “好莲儿,娘昨天看见你身上也有红疹子……” 林奇隆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晓莲,“莲儿,你说!” “爹爹,其实我昨晚是和珊儿妹妹睡得,因为落水我害怕不敢一人睡觉。” 一想起她用了尤氏给她的雪怡香,身上就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斑点,要不是林晓因那个小贱人,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哪想到尤氏真的是想害死她! 她怨毒的看着尤氏,恨不得立马上去咬死她,她的娘亲也是这样死了的,当时娘亲也有一盒尤氏送的雪怡香,身上起了大片的红斑,到死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这些年,她竟然将贼婆娘认成了亲娘! 她恶毒的一笑,再过三个小时,她就可以为她和娘亲报仇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尤氏,一把将她甩了出去,“把这个贱人吊起来!” 林奇隆恼怒的看着尤氏,既然敢出墙,即便是他林奇隆不愿意要的女人,就算是老死在林府,也不需要别人代劳。 “拿马鞭来!” 林奇隆从戴俊的手中接过一个牛皮马鞭,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尤氏的身上。 “你这个贱人!” 尤氏痛的浑身倒吸一口冷气,身子悬空抖索起来,因为被吊着,呼吸艰难,低头看去,原本莹润的身上立马映出一道青红的鞭痕。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重重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的身上,霎时皮开肉绽!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看着林奇隆,“老爷,不…不…不是我!我…我…没有!” 林奇隆抡起鞭子劈头盖脸的在尤氏的头上抽了几下,阴冷的瞪着她。 “不是你,是谁?难不成我眼瞎了吗?” 更加可憎的是尤氏,因为手中握着那个东西,便自以为是林府的女主人,这些年,背着他做了多少坏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忍受,连同握着鞭子的手也青筋爆出! 尤氏一声又一声的惨叫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红鸾轩的门啪的一下开了,一声浑厚、老辣的声音传来。 “隆儿,住手!” 林老夫人拄着蛇头拐杖,在章嬷嬷和几个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进来了。 第044章:二小姐毁容,尖叫出声 “隆儿,住手!” 林老夫人拄着蛇头拐杖,在章嬷嬷和几个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进来了。 “老祖宗的脸,今天还要不要了?” 低沉的一声,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林奇隆不解恨的看着尤氏,“娘,这个贱人,她敢偷汉子!” “过了今日再说!” 老夫人一声落下,她身边两个丫头,小书和小画已经发下了尤氏。 “红婂,去梳洗一下,天亮了顾家纳吉的人也就到了。” 林晓莲不甘心的咬着牙。 暗处的林晓因,脸上闪过一丝亮光,她早就知道会如此!林晓珊和晓年,成了老夫人眼中的 希望。 不过,林晓珊这个希望恐怕……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今天,也该是她堂堂正正回到林府的日子了!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那日山上的刺伤已经褪净了,每天用新鲜的牛奶洗面,如今更是光滑如丝缎一般,最嘴勾出一抹冷到极致的笑…… 随着东方燃起如胭如脂一般的云霞,杭州城里礼炮不停地响起。 林老夫人带着林家上下将顾家父子迎进了门,朱阁兜转,雕梁画柱,小桥流水,荷香宜人,阵阵夏风拂过低垂的杨柳扫过湖面,晕开一波波涟漪,各色的碟留恋于奇花异草间,芳气沁人,恍如画境,整个林府一片喜庆。 两家相让着迎进了荣禧堂,走了一遍礼数,很快到了顾念生给林晓珊赠送订亲戒指的时候了。 深深浅浅的粉色花架下,一女子盈盈而立,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娇弱无力的踩着金莲小步,一点点向着顾念生走去,羊脂玉般的脸上,波光潋滟的眸子熠熠生辉,端庄又不失妩媚,挺鼻樱唇,风姿绰约。 黑色的青丝挽成流云髻,斜插着金色的凤簪,一身大红色的云锦半袖旗袍,正好露出两截白藕一样莹润的圆臂。 原本神色沉迷的顾念生一点点变了神色,一身笔直的军装下,身子也僵硬了。 林晓珊心头一惊,顺着顾念生的目光看去,她原本故意露出的白嫩胳膊上映出一圈圈诡异的红色印痕,不停地放大。 “二小姐,你的脸!” 林晓珊立马掏出铜镜去看,一惊,容颜俱毁,手触电一般的丢开手中的镜子,“啊”的尖叫一声,只觉得浑身瘙痒,两只手急忙捂住了脸。 尤氏一看变了神色,珊儿怎么用了她给晓莲的雪怡香? 这时一身藕粉色旗袍的林晓莲捏着碎步到了林晓珊的身边,“哎呀!珊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林晓珊差一点上手想撕破林晓莲洋洋得意的脸,牙齿冷颤,忍了又忍,小声的说: “贱人,你敢害我!” 林晓莲无比优雅的说,“妹妹,我怎么会害你?昨天二姨娘给我的雪怡香驻容养颜,和当年给我娘的那一盒一样好用,妹妹小心眼,非要试一下,怎么成我害妹妹了?莫不是用了雪怡香过敏?” 她这话也是林晓因教她的,说起来可真是过瘾。 林奇隆和连夫人脸色一变,看向了尤氏,顾念念得意的一笑。 这时侍奉在静养轩的两个婢女,急急跑过来了,脸色如见了鬼一般,“老爷,老夫人,不好了!三小姐复活了!” 第045章:嫡女回府,惊艳全场 这时侍奉在静养轩的两个婢女,急急跑过来了,脸色如见了鬼一般,“老爷,老夫人,不好了!三小姐复活了!” 所有的人震住了,林老夫人立马沉声叱责了一声,“不得造次,领下去掌嘴!”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夏风扫过,沉香院中扬起一阵花雨,一身白色软缎旗袍的女子在花雨中翩跹而至。 碎花飘落在她齐耳的黑发上,点缀在女子如画的眉目之间,和旗袍上丝线绣成的白莲交相辉映,绘成一幅绝美的画卷。而每个看到这幅画的人,都有一种感觉,似乎满院子的姹紫嫣红,莺莺燕燕,都在这瞬间成为背景,只为衬托出这一抹白色的清逸灵秀。那女子眼中一丝迷茫的惆怅,就像是东风女神和西方女神的完美结合,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顾念生失态的伸出了手,想拥佳人入怀。 “因儿妹妹!” 他颤然出声,大步跨向了前。 其他的人都骇住了! 林老夫人小声的文前来禀报的小花,“怎么回事?” 小花牙齿打颤,声音也哆嗦起来,“昨…昨晚上,静养轩又闹…闹鬼了,老爷请了几位高僧特意在静养轩超…超度,还请了几个道士作…作法,刚才道士正在招…招鬼…,说是要斩…斩杀了,结果把三小姐招出来了…” 说完小花腿一软,面色黑透了,扑通一声晕过去了。 顾念念整个人瘫软在林奇隆的怀里,白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又是母女吓得腿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只有林晓莲一眼的不甘心! 她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只等林晓珊出了岔子,她便一步青云,就算她不喜欢顾念生,也要抢了林晓珊的风头、定下这婚事。 哪里想到半路杀出这个小贱人,小贱人手里捏着她的解药,她恨也不敢揭穿她,只能心里恶毒的诅咒着。 “生儿不要动!” 顾连成瞬间从腰间掏出佩枪,扣动扳机对准了林晓因,顾念生手下的两个警卫员也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瞄准了林晓因。 “都住手!” 顾念生沉声说一句,也觉得失态了,恢复了优雅的仪态,瞬间变回了西方的绅士,浑身透出一副军人的阳刚之气。 只是眼前林晓因的美,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见识过无数燕瘦环肥,留恋各种舞会,纵使素有民国第一美姬之称的花千骨,也少了这份如仙的气质。 他一步一步向着林晓因走去,一身明黄色的军装和晶莹的肩章越发衬托出他的俊美,在阳光下闪着异彩,只是那细长的凤眼中带着一丝不羁和邪气。 多人女人迷恋他,风花雪夜,数不清的风流,但是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想据为己有。 娶妻,不过是联姻的把戏,女人,不过是雅事一种。 但这一刻,他却有了金屋藏娇的冲动。 他一把牵住林晓因的手,将那份原本要送给林晓珊的翡翠玉戒套在林晓因玉葱一般漂亮的手指上,“做我的女人!” 第046章:做我的女人 他一把牵住林晓因的手,将那份原本要送给林晓珊的翡翠玉戒套在林晓因玉葱一般漂亮的手指上,“做我的女人!” 林晓因心里冷笑一声,别人弄脏的戒指她怎么会要?她不是捡破烂的! 不过脸上却浮出一丝茫然,只是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玉戒摘下来,轻巧的放回了他的手中。 美人不承恩! 顾念生狭长的眸子勾成了一条缝,放出危险地捕猎气息。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谁要你,他就得死!” 她的动作激怒了他,他伸手就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轻而易举的躲开。 “请问你是谁?” 她眼中的漠然和无视刺伤了他心头强烈的自尊心。 “我是你男人!” 他转身看向了后面的林奇隆和林老夫人,“林世伯,那日我看上的就是她,今天我改变注意了,我还是要她!”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只有林晓因淡淡的瞥向了湖面,要她?顾念生,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是你想要就能要! 她转身的刹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伸手抚着脸上,似乎还尖锐的痛着,再想起临死前的那一幕,是多么的可笑,他的用心真是无比的良苦,而自己真是蠢的可以! 她看向了林晓珊和顾念生! 如果说她恨不得杀了林晓珊,那么她更恨不得将顾念生碎尸万段!真是好一个结发三年的丈夫,算计她,亲手送她去死,杀了她所有的在意的人! 她不由得紧紧攥紧了拳头,你们欠我的用一辈子来偿还吧! 林奇隆抱着顾念念没有答声,一时间诡异的气氛流转整个林府,静的出奇。 林晓因静静的走到了林奇隆和老夫人的面前。 “因儿给爹爹和奶奶请安。” 她淡淡的语气让林奇隆和老夫人一震,不由得回退一步。 “小因子!” 今天本来被打发出去的傻姑闻讯已经兴奋的赶来,将林晓因抱了个满怀,有些颤然的看着她,伸手就去摸她的脸。 “小因子,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林晓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有肉!能摸到!是人!” 傻姑一边摸着一边叫出了声,她的自问自答揭开了大家的疑惑。 只有顾念生的神色深不可测,带着些阴暗的气息。 林老夫人也有些颤然的一把去拉林晓因,真的是肉身,只是今天的事太过于玄乎,让她难以置信,等回过神来,自然也觉得其中定有玄机。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顾连成,“生儿说要娶因儿,不知道贤侄意下如何?” 林晓因的心瞬间冷透了,奶奶,你以为我这一生还会为了林家,违背自己的心意吗? 顾连成还在犹豫,顾念生却上前恭敬的向老妇人行了个礼。 “林奶奶,我的婚事,当然是我愿意为好。” 她不想嫁他!她莫不是看不上他? 可是他就是要定她了,复活?笑话!她不但美丽,还很聪明,不知那场大火中怎样活下来了!就是那日的及笈礼,也没有这样触动他的美,美得不染纤尘,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第047章:作茧自缚,二房削权(上) “我不愿意!”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淡淡的,冷冷的,正好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晰。 这样的女人,有性格,他喜欢! 顾念生看向了林晓因,眼中闪着异样的情愫。 就是这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曾经这样看着她,用甜言蜜语将她虏获! 可是,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再也不是当年稚嫩的林晓因。 林晓因莞尔一笑,不动声色的攥紧了袖子中的手。 “念生,我们走!” 顾连成有些生气,冷冷的说,两次来林家,没有一次不是不欢而散的。顾家也不是非林家的女儿不可,白家的白倾墨姑娘他也中意。 顾家人一走,林家乱成了一团。 林家三小姐死而复生消息瞬间传遍了杭州城,她当场拒绝顾家少爷的示爱! 整个荣禧堂,上上下下跪着林家各房的人,连同作法的道士和超度的高僧也请过来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神色凝重。 这时林晓莲站了出来。 “奶奶,其实因儿没有死!” 她的一声立马惊出了轩然大波,尤氏母女更是面如死灰,这个一直被他们当成傻子一样利用的蠢货,这个时候居然站出来为小贱人说话! 因为手中没有顾念念的证据,林晓因只让晓莲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尤氏母女,至于顾念念,她就钝刀子慢慢的割,定然让她付出几倍的代价。 林晓莲得到示意,一边说着一边哭起来,“那天夜里我偷偷去找因儿,将她拉出来,闹了一场,没想到让因儿躲过了一场火灾。回来的路上还碰见了傻姑,正好在假山处听到了容嬷嬷和蒋布袋的话,没想到是二姨娘要烧死大娘和因儿,原来是她陷害大娘和因儿,在小菊的身上提前放了那些东西,小晴故意将小菊身上的东西撞了出来!我不小心惊出声,被他们发现,就要杀我灭口,要不是因儿救了我,恐怕已经淹死在湖心了。所以我们一直躲着,商量着怎么揭穿二姨娘,我就回来了,哪里想到二姨娘那么歹毒,送给我的雪怡香里面有毒,能让人浑身起了红疹,经常涂抹,就会中毒身亡。我娘当年也是被这个才雪怡香毒死的!求奶奶为我和我娘做主!” 尤氏哪里会料到这一出,害人不成,反被咬了一口,只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晓莲这个蠢货怎会有如此心机。 她不由得看向了林晓因,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居然算计她! 老夫人沉声的说,“来人,把雪怡香拿过来!章嬷嬷,去把余大夫请过来。” “尤氏,你竟如此歹毒!” 林奇隆看向了尤氏,怒斥了一声,又有些歉意的看向了林晓因,他一向疼爱这个女儿,也是爱屋及乌,只是顾曼曼那个贱人着实可恨!对林晓因的那份怜爱也淡了几分。 二姨娘,这是我重新回林府送给你和姐姐的第一份大礼! 林晓因不去看爹爹,只是微微转了转头,睨着笑看向了尤氏,尤氏不由的一怔。 第048章:作茧自缚,二房削权(中) 林晓因不去看爹爹,只是微微转了转头,睨着笑看向了尤氏,尤氏不由的一怔。 只有尤氏母女的角度能看到她眼中冰冷到零下的笑,就像一把锋利的箭一眼射穿了她们的心,两个人不由得呼吸微促。 林晓珊两只手狠狠地搓着衣角,恨恨的瞪着林晓莲和林晓因,眼神比蛇更加毒辣。 余大夫没一会儿就到了,用银针小心的刺探着雪怡香,眼中一惊。 “老夫人,这里面不但混有一品红、万年竹叶青还有麝香,用浓郁的玫瑰香掩盖,是嗅不到的,虽然量很少,但是长期使用,不但肌肤过敏,还会痴傻、不孕!” 这一说,林晓莲这个人像一头发飙的藏獒一样扑上去,一把就扯散了尤氏的头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今天要杀了你!” 林晓莲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一把就去挠尤氏的脸。 尤氏瞬时哑口无言,连忙躲开了林晓莲。 可是林晓莲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撕着她,连她的旗袍都撕破了,这倒是好,这一撕,尤氏身上残留的那些象征的情欲的印痕全部显露出来。 林老夫人和林奇隆的脸阴沉的滴水一般。 林奇隆想起念儿的梳妆台也放着这样一盒雪怡香,对尤氏的厌恶之情如滚滚惊雷,怒不可遏的揪住尤氏将她一把扔出去撞在墙上。 这个时候,就算老夫人也不会帮她的,尤氏两只手无力的在空中伸了伸,啪的一声重重跌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贱人,去死吧!” 林奇隆手中的枪直接对准了尤氏的鬓角,一把将她提起来。 这时尤氏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你杀我啊!杀啊!你今天杀了我,我就让这个林府都为我陪葬!” 她狠狠的瞪着林奇隆。 林老夫人大喝了一声,“隆儿慢着!” “来人,把二夫人送回红鸾轩去,找个大夫帮她看看身上的疹子,好生侍奉着。” 容嬷嬷和小晴扶着尤氏离开了,走了很远,还听得见尤氏刺耳的笑声。 林晓因低着头,眼光流转,上一辈子,她把狼认成了羊,到最后就是她们狠狠地咬着她和娘的脖子喝着她们的血,死去的娘,夭折的弟弟妹妹,每一滴血,都要用血来偿还! 今天只是个开始,虽然不知道尤氏手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上一辈子能害的林家上下几乎全军覆没,定然不简单。 但是正合我意,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们了?!刀子慢慢的割在伤口上,那才最痛! 林老夫人有些无力的看了看余大夫,给隆儿和因儿做个滴血认亲吧! “余大夫给隆儿和因儿做一个滴血认亲吧!” 林晓因看了看林晓珊,眼中闪过一丝笑。 这一会,老夫人让章嬷嬷下去亲自打了一盆清水,两滴血滴下去,没一会儿就溶为一体。 这时林晓莲恶狠狠地瞪着林晓珊,“奶奶,爹爹,让林晓珊也试试,说不定她是个野种呢!” 第049章:作茧自缚,二房削权(下) 这时林晓莲恶狠狠地瞪着林晓珊,“奶奶,爹爹,让林晓珊也试试,说不定她才是野种呢!” 林晓珊低头的瞬间,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毒光,手不由得向袖子中缩了缩,身子一歪,假装晕了过去。 “娘,我来!” 傻姑最喜欢干这样的事的差事了,她一把拉住林晓珊的手,拿起余大夫的银针狠狠的扎了一下,将清水盆伸了过去。 这时傻姑的手啪的一下被林晓珊掉落的手臂打翻了,一盆水泼了两个人一身。 “啊,呸呸呸!” 傻姑连忙跳开。 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现了,林晓珊的血一滴到地上,立马就远远的躲开了那原本溶在一起的血。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林老夫人脸色一变,看向林晓珊的神色自然变了,“把她抬到红鸾轩去!” 她沉色看向了大堂中所有人,“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出去半句,我就叫人割了她的舌头。” 林晓莲不甘心的倔在那里,“奶奶,那我娘的仇咋办?” 林老夫人没吭声,林奇隆顿了顿,脸上有怒色,还是忍下了。 林晓莲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爹爹,当日大娘被冤枉的时候,不但禁足了,还受了惩罚,白白的冤死了,怎么到了二姨娘这里就变了!让大娘和大娘肚子中的孩子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听着林晓莲的话,老夫人沉色看向了林晓因,没想到这孩子如此不简单,但是顾家公子看上了她,顿了顿,说了一句话,“隔日,顾曼曼依照林家大夫人的礼数下葬,永为林家的正房嫡媳,谁也不能动她的林家的位子,因儿和珊儿是我林家的嫡女,奶奶会给珊儿寻一桩好亲事。” 林晓珊总算心里得到了一些慰藉,但是好像还是她最占便宜,但是一想今天这样痛快的揭穿了尤氏的罪行,那点不快也就没了。 “多谢奶奶!” 林晓因淡淡的说了一声。 林老夫人神色一暗,“都累了吧!下去歇息吧!因儿,你就暂时住在凤祥轩,和秀儿一起,等凤仪轩修好了,再办过去。” 顿了顿,她又说,“从今天开始,林府的大小事宜由我亲自操持,大家都记住了么?” 林奇隆神色也一暗,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抱着顾念念回了静养轩。 等到老夫人午睡的时候,林晓因找了个空子,只身到了红鸾轩中。 尤氏母女正抱头痛哭,突然啪的一声,惊得两个人同时端坐起来。 “谁?” “二姨娘,珊儿姐姐,因儿来看看你们。” 淡淡的、冰凉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一丝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白色的旗袍更显现出几分明媚的韵味,她嫣然一笑,嘴角勾起一份凛冽的笑意。 第050章:好姐姐,做个交易吧! 一丝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白色的旗袍更显现出几分明媚的韵味,她嫣然一笑,嘴角勾起一份凛冽的笑意。 “贱人!你来干什么?” 蓬头垢面的尤氏阴冷的看着林晓因,要不是她,她奋斗了这么久,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林晓因也不理她, 看向了林晓珊。 “珊儿姐姐,是不是用了解药身上的红斑还是没有褪去呢?” 说到这个,刚才还装的贤良的林晓珊眼色立马变得锋锐起来,“是不是你?” “哼!我不屑做这些小动作,想知道不?其实……”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并没有说下去。 “快说,是什么?我们不妨打破天窗说亮话,凤仪轩的那场大火,不是我们放的。我告诉你,是顾念念要烧死你们,其实爹爹不但不救你们,还让人在水中掺了汽油,他要将你们活活烧死。” 林晓珊依着床榻安静的说。 林晓因一颤,隐去了身上的怒气,这林晓珊比二姨娘还要难对付,很有心计,想要转移她的恨?一石三鸟? 淡淡的一笑,浑身上下笼罩的是嫡女的光环,“其实是什么,你应该去问问晓莲和顾念念。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 她优雅的捋了一下发丝,侧过脸,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轻轻的叹了一声,“太阳就要下山了啊!” 尤氏很不舒服的瞪着林晓因,“你嘲讽我?” “我不知道二姨娘在说什么?我只是即景生情而已。” 她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莞尔,只是却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戳在尤氏母女的心窝里。 “珊儿姐姐,你告诉告诉我二姨娘的表格式何许人士,我会把我不小心听在耳里的话告诉你。” 林晓珊眼神明显一乱,闪过一丝带着厌恶的恨意,但是不是对她,林晓因不由得思索起来。 看来尤氏母女之间好像有些间隙。 林晓珊低头思考着,不知道这个小贱人还知道些什么?难怪今天林晓莲那个蠢货要和她滴血认亲,一想起那一刻,她浑身的都气的发颤,斜睨了一眼尤氏! “要是我不说呢?” “那我就左耳进右耳出,而你恐怕一辈子要蒙着脸见人了!连貌若无盐也比不上,就算一个乞丐也会嫌弃你!” 林晓因心中一冷,对于林晓珊的恨,并非杀了这个姐姐就能让她痛快的,她要让姐姐每日担惊受怕、就是走路也要提心吊胆,一直到那一天,她将姐姐给她的全部都还给姐姐为止! 恐怕借助顾念念放大火烧死娘和她,指不定这位姐姐的功劳最大! “我告诉你,但是我要解药。” “没问题!” “成交!” “珊儿!” 尤氏叫了一声,立马上前就要捂住林晓珊的嘴巴,却被林晓珊一把挥开,她眼神一冷,“不要叫我珊儿,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第051章:坐观窝里乱 尤氏叫了一声,立马上前就要捂住林晓珊的嘴巴,却被林晓珊一把挥开,她眼神一冷,“不要叫我珊儿,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林晓因不由得轻声笑起来,看着尤氏母女窝里斗,真是无比的畅快! 看着她脸上盛然的揶揄之色,尤氏只觉得被她狠狠闪了一个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热,心头滚烫起来。 “小贱人,要是再不滚出去,小心我掐死了你,就算林奇隆也奈何我不得。” “二姨娘你太令我失望了,和你斗真无趣!” 林晓因上前甩手就给了尤氏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娘打的,打你这个阳奉阴违的蛇蝎女人,娘亲那么待你,你是怎么待娘亲的?让你管着林家,你恨不得整个林府的人都对娘亲怀恨在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惩罚下人心狠手辣,警戒姨娘们绝不手软,偏偏要说那些都是娘亲的意思,娘亲嫁到林府这些年,你就将她孤立了!暗地的教唆晓莲欺负我们母女,那一把大火,也是拜你所赐!姨娘们恨她,下人们怨怼她,偏偏你还从中做个好人!尤红婂,你好有心机啊!” 尤氏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林晓因会打她,还还没有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巨响,又是一巴掌,又重又狠,尤氏的脸瞬间红透,肿高了。 林晓因瞬间眼睛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光亮,恨意灼烧,正好让尤氏瞧个清清楚楚。 “这一巴掌是替我娘肚子里的未出世的孩子打得!” 林晓因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过去,顺带着挂到了林晓珊的脸上,力道未减,重的沉甸甸一般,她的手都震麻了。 “这一巴掌为我自己而打!” 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林晓珊,红辣辣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光滑的脸蛋,“姐姐,妹妹真是不小心,伤了姐姐,真是惭愧,我相信,害我娘和我的事,姐姐应该没有参与吧?” 林晓珊心头就像有万只蚂蚁痒的难受,终是敛去了眼中的锋芒,“因儿妹妹,姐姐确实不知情,再说姐姐也做不了主。但求妹妹不要念恨姐姐。” 林晓因低头看了一眼她两只紧紧揪着衣裙的手,恨吧?不甘吧?但是你就是个野种!从今天开始,就给我夹紧尾巴好好做人吧!等着那一天变成你的死期! “冤有头,债有主,珊儿姐姐平日里对因儿百般的好,因儿怎么会不信姐姐呢!我只是恨姐姐明明知道姨娘要害我,也不救我!” 林晓因赌气一般的看着林晓珊。 林晓珊定眼看着林晓因,和她平日里生气时一般模样,只是她为什么会相信自己呢?立马拉住了她的手,忏悔般的哭起来,一只手指着尤氏。 “都是她,每一次将我关起来,就算我哭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放我出去,还有那可恨的容嬷嬷。” 林晓因没有想到林晓珊如此狠得下心来,看来还真是小瞧不得她。 “好姐姐,别哭了,因儿不怪你了!只是可怜我的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姐姐,昨晚上我听见小花跟傻姑说什么人的血都是可以溶解在一起的,但是加了叫什么硅油的东西,就不能溶解在一起了。我本不想告诉你,谁让二姨娘冤枉我呢!一看姐姐这般,我就忍不住要告诉姐姐了。” 林晓因一笑,林晓珊心中却腾的燃起了一丝希望。 “妹妹,我娘的表哥就是那……” 第052章:利诱和威胁 “妹妹,我娘的表哥就是那……” 这时容嬷嬷外面传来了林晓莲的声音,“爹爹!” 听着林晓莲大吼一声,林晓珊推搡着林晓因,“妹妹快些藏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去伸脚去绊倒林晓因。 她心头恨死了这个小贱人,管她是真情还是做戏,越发地恨小贱人如今可怜一般看着她的眼神。 林晓因明明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往后一退,正当她心里得意洋洋地笑出声时,惊叫一声,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前扑过去。 啪的一声,她的整张脸都贴在红色的香木地板上,手上和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擦出了一片血丝。 不巧的时她正好落在了林奇隆的脚下,他一脚将她踢出去了,看着林晓珊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撞向了墙壁,林晓因的心里畅快极了,尤氏爱奢华,利用手中的权利之便,将红鸾轩装潢的富丽堂皇,就连墙壁也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粉,那是异常的坚硬啊! “爹爹,还请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不要为难姐姐。”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还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林奇隆想要伸手扶起她,却被她先一步小心的躲开了,又不伤了他的面子,又恰到好处的表示了心头的怨怼。 林奇隆神色一暗,“是不是这两个贱人欺负因儿了?尽管说,爹爹替你做主。” 林晓因委屈的低下了头,“因儿心有不甘,只是过来问一声二姨娘为何要害我娘,我娘死的冤屈。” 她再不说话,只是乖巧的跪在那里。 这时林晓珊鼻青脸肿的爬起来跪在了林奇隆的脚下,哭得泪如雨下,“爹爹,珊儿和因儿当初一样是被冤枉的!” 林奇隆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都说养女像姑姑,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呢?跟秀儿没有半点像的气息,也不像尤红婂那个贱人,定然是个货真价实的野种。 他看向了尤红婂,“婂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一向对你也是宠爱有加,只是没有想到你如此待我!只要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我定会对你和原来一样好。” 尤红婂仰头笑出了声,“宠爱?只宠不爱?” “再说那是宠吗?每一次和我行了房事还要给我一杯打胎药!” 她恨恨的咬着牙,林奇隆的脸色一变,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收着手脚,我已经够宽容了!夜里,你也不怕亡灵撕碎了你!我只要那个东西,你知道的,要是你不说,我现在就毙了你,你信不信?” 他恶狠狠地瞪着尤氏。 第053章:有恃无恐:林奇隆有种你就毙了我! 尤氏索性闭上了眼睛,将脖子伸了出去。 “林奇隆,今天你有种就毙了我!” 林奇隆气得发颤,一把将尤氏抛出去,“如果你给我,我就毙了你和别人的野种,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林奇隆顺手拎起林晓珊。 冰冷的枪支在她的鬓角,让她不由得冷颤起来,吓得嘴皮哆嗦,说不出话来。 林晓因静静的看着,原来这就是别人口中冷血、无情、暴戾的爹爹,只要谁一伤到的他,他绝对狠狠给那人一口,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她心里有些难受,毕竟前生爹爹在她的心里无比的重要,可是…… 她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尤氏笑得更加猖狂了,隐隐带着几分嘲弄,“好啊!你杀了她吧!我们同归于尽吧!两个人换几十口人,我不亏!” 林晓因明显看到林晓珊恨恨的瞪了一眼尤氏。 哪里想到尤氏软硬不吃,林奇隆一把扔开了林晓珊。 “尤红婂,你给我等着!不要叫我拿到了那东西,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儿,不要留在这么不干净的地方,回去吧!” 林奇隆冷睨着尤氏,暖暖的对林晓因说,毕竟他以前那么疼爱她,顾曼曼有错,但是因儿没错。 林晓因给了林晓珊一个安慰的眼神,便离开了。 一出去,尤氏母女就争吵起来。 不过声音不大,外面听不清她们吵什么。 第二天,日暮的时候,林晓珊站在拖了一个丫头来找林晓因。 林晓因一出来, 林晓珊急忙拉住了她,“好因儿,好妹妹,那个解药你拿到了吗?” 林晓因把林晓珊王僻静处拉了拉,“爹爹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去红鸾轩,我想要送过去也瞅不到机会,还好姐姐来了。” 林晓珊贴着林晓因的耳朵说了个名字,林晓因就把解药给了她。 “好妹妹,我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是爹的女儿,不是野种。” 林晓珊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连同牙关都颤抖了。 “姐姐,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不好受,你回去等着我的消息。” 林晓珊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真不知道这小贱人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会帮她!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了笑意,尤氏这一会,你死定了! 第054章:捉奸在床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了笑意,尤氏这一会,你死定了! ………… 夜色中的林府突然灯火通天,这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红鸾轩的门啪的一声被人强行踢开。 刺眼的灯光打在赤--身--裸--体的翻滚在床上的男女身上,剧烈的动作和白花花的肉,刺激着林奇隆的视线。 正在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尤氏一声媚叫卡了半截。 等她看清了林奇隆的人,放荡的笑了一声。 “表哥,人家还要!” 楚逸茗也完全没有将林奇隆放在眼里,发狠一般的伏在尤氏的身上恣意的冲刺。 林奇隆的脸色从愤怒、铁青再到黑透了! 该死的,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着狗男女享受的样子,他眼里能喷出火来! 暗处的林晓因看着这一幕,心头一冷,爹爹,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负心的惩罚!该爱的人不懂得珍惜,那么…… 她的唇角勾出一抹近于无的笑。 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 “啊!” 这时帘幔里面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楚逸茗一低头就看见衣衫不整香体外露的尤氏紧紧地闭着眼睛、抱着头滚下了床。 “表妹,你怎么了?” 这时林奇隆手中的枪正好上移,对准了楚逸茗的命根子,“贱人,你们该死!” 尤氏忿恨般看着林奇隆,“林奇隆,你敢!” 尤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紧紧地抱住了楚逸茗。 她的胸部正中一枪,他汩汩的流着血,却不顾疼痛的护着楚逸茗。 “林奇隆,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要你林家全家上下给我们陪葬!!”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林奇隆。 “哼!你以为我现在还怕你?” 林奇隆瞪了一眼尤氏,扣动扳机打向了她的手,“贱人,出墙,你还有理了!” 尤氏抱着楚逸茗的手无力的落下。 那里想到楚逸茗也是个练家子,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趁着这个空挡一滚带起了衣服挂在身上,手中多了一把枪,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瞄向了林奇隆,枪口正对着他的心口。 楚逸茗! 没想到是他! 林奇隆震怒的看着。 “怎么没想到吧?你要不要和我比一比谁的枪更快!” 楚逸茗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 “人都给我散开,让老子出去!” 他的枪口始终不离林奇隆的心口,“宝贝儿表妹,我改天再来看你,安歇了!” 这时突然一只猫从林晓因的身边蹿过,她一惊,楚逸茗正好瞧见了,身子凌空跃起,一把揪住了她,阴笑了两声,“林奇隆,一命换一命,你的宝贝女儿在我手里!” 第055章:被轻薄了 这时突然一只猫从林晓因的身边蹿过,她一惊,楚逸茗正好瞧见了,身子凌空跃起,一把揪住了她,阴笑了两声,“林奇隆,一命换一命,你的宝贝女儿在我手里!” 他臂弯一屈手中枪把子正好砸在她脑门上,快得林晓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林奇隆高举起来了手,手下的宪兵们都下了枪。 楚逸茗带着林晓因轻而易举的离开了林府。 …… 一出林府,楚逸茗带着林晓因立马上了一辆黄皮的军用卡车。 等林晓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豪华的私人宅子。 她起身出了门,两旁是徐徐延伸的梧桐林荫道,道路两边是绿色的草地,依稀的种着银杏、木槿、蔷薇等各种花和树,白色漆花的纤细的围栏环绕着整个宅子,整个看上去完全是是西方化的布置,而整个宅子依在半山腰处,一面是爬满藤萝青苔的山壁,一面是白浪拍岸的海滩。 还真是精致如画! 难怪他被誉为民国最会享受的男人。 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尤氏的情夫,按照他的个性,尤氏恐怕入了不了他的法眼,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正在凝神,突然旁边的乳白大理石堆砌出的假山上飞起一片水花,将她浑身浇了个透。 “林小姐,好兴致啊!” 一丝慵懒的声音划过,一个下身西裤上身白色衬衫的男人,斜倚着旁边一间小洋房的水晶门,半眯着眼睛,扫过她的身上。 那该死的水滴从她的发丝蜿蜒而下,竟然落在她若隐若现的精美、纤细的锁骨处,在晨光中闪着华丽的异彩,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一花。 “难怪顾公子会那么迷恋你,要是我也看上了你,你说怎么办呢?” 楚逸茗起身绕到了林晓因的身边,突然狂野的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就要往怀里带。 “我相信楚先生是个儒雅之人。” 尽管她的心不安的乱跳,但是努力地镇静的看向楚逸茗,淡淡的说。 “或许,偶尔我也会兽性发作一次,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楚逸茗勾人的坏眼神看向了林晓因,手中一把用力,那纤细的腰身顿时盈满手间,有一种别样的滑嫩! 林晓因定眼看着楚逸茗的神色,一直到心头有了确定的信息之后,这才伸手拨开了他的手。 “我知道楚先生对我姨娘……” 楚逸茗邪气的一笑,轻哼了一声,“女人太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容易招惹男人的征服欲,这个林小姐应该比我更懂吧!” 楚逸茗不愧是狐狸公子,既然他不喜欢姨娘,得罪爹爹这种不理智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晓因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多想也无益。” 楚逸茗没有再多做纠缠,转眼间又变回了正人君子,深沉的看向了林晓因。 她就像雨中亭亭而立的白莲,真是有好几分韵味,但是…… 他的神色一点点转冷。 “你可以走了!” 第056章:林府每个人都很不简单 “你可以走了!” “记得告诉你爹,他最在意的那个东西不在我的手中,要不林家早就被炸成马蜂窝了!还有,林小姐,看在你美丽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一下你,你爹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是林奇隆!” 林晓因诧异的看着楚逸茗,他到底想给她什么信息?但是这时楚逸茗已经恢复了六畜无害的神情,她再也捕捉不到任何讯息。 “来人,送林小姐回去!” 一辆西洋小轿车开到了她的脚边,上了车,一路上她不停地思索着楚逸茗的话,越发觉得林晓珊不简单了,她的眉头也像结上了一层寒意。 昨晚,就是林晓珊,放出了那只猫让楚逸茗发现了她! 她想做什么? 细细的想,那天晚上林晓珊并没有告诉她尤氏的表哥是谁,只是说了今晚他会来,还有具体的时辰,说那东西在楚逸茗的手中,他不为了尤氏交出那东西,这么说…… 林晓珊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连尤氏也要牺牲! 林晓珊和尤氏、楚逸茗之间一定有什么嫌隙! 都是狐狸,但是无疑,尤氏是其中最蠢的那个! ……………… 栖霞山庄,楚逸茗玩味的品了一口杯中的茶,一阵香气飘过,他淡淡的嗅了嗅,闭上了眼睛。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籍男子躺在虎皮沙发上,不解的望着他,“公子不是看上她了吗?又让她走,why?”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就像茶,越是泡得时间长,越入味!好茶要慢慢、细细的品,才有更有滋味。再馥郁清香的茶,囫囵吞枣也就没什么情致了。在中国再待个四五年,你就有体会了。” 楚逸茗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算计。 …… 日暮时分,林晓因到了杭州,回到了林府。 就连林老夫人的神色,也很异常,“真的是他放你回来的吗?” 林晓因点了点头。 老夫人和林奇隆对望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片刻的功夫,尤氏被带到了荣禧堂中。 林奇隆的神色一凛,“尤红婂,你这贱人,七出之条,你犯了多少条!还数的清么?不但辱没了林家的列祖列宗,也辱没了……” 林奇隆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完,看向了林晓因,“因儿,今天,尤氏的大罪一条条,怎么处罚由你说了算,算是给你们母女一个公道!曼曼他欺瞒我有错,但是毕竟是七年的夫妻。” 一想起楚逸茗的话,对照如今的情形,还真是有几分像! 不过处罚尤氏的事,她自然不会推脱。 “不如把二姨娘贬为凤仪轩的守夜家奴,在凤仪轩修成之前就让她在我和大姐娘亲的墓碑前披麻戴孝,吃斋念佛,就当赎罪吧!” 她淡淡的一笑,看向了尤氏。 第057章:乱棍打尤氏 “不如把二姨娘贬为凤仪轩的守夜家奴,在凤仪轩修成之前就让她在我和大姐娘亲的墓碑前披麻戴孝,吃斋念佛,就当赎罪吧!” 她淡淡的一笑,看向了尤氏。 “不,我不要!我不要给贱人守孝,也不要做家奴!” 尤氏慌乱的摇着手,该死的小贱人,居然如此辱她!!她怨毒的看向了林晓因,如果眼神是刀子,定然将林晓因绞成了人肉丝。 “难得因儿如此有善心,就这样吧!隆儿,写一封休书,将尤红婂从林家的家谱上剔除了!” 老夫人说了一声,身边两个丫鬟小书和小画已经除去了尤氏身上象征着林家身份的穿戴和首饰。 当天晚上,尤氏半夜就像女鬼一样不停的干嚎着。 第二天,林奇隆令下人弄了一块湿抹布塞了尤氏的嘴巴,将她绑了起来。 这夜,趁着无人,林晓莲一个人偷偷的到了林家的祀堂,手中拿着一根木棒子狠狠地打着尤氏。 “让你这个老妖婆害我!让你害我!” 林晓莲狠狠地拿着大棒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尤氏的身上。 尤氏痛的骨头也要断裂了一般,牙齿咬碎了口中的抹布,就是叫不出声来。 两眼不甘心的瞪着,翻出了白眼。 一直到林晓莲打得气喘吁吁,还是觉得不解恨,一把撕开了尤氏口中的抹布,这一使劲,竟然生生拔下了一根咬如里面的牙,还带着热乎的血肉,疼得尤氏唉哟一声差一点晕过去。 “林晓莲,你这个蠢货!” 本来咬牙切齿的尤氏突然神色变得温柔起来,她恨不得撕烂了这个贱人,但是谁叫她蠢呢!珊儿都不肯帮她,她没有想到手中的东西落入了珊儿的手中,这些年她为了珊儿筹谋一切,到头来珊儿竟然恨她!怨她! 可是毕竟珊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想到本来以为马上要大功告成之时,功亏一篑!! 啊! 她抓狂的撕着身上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这一动,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该死的蠢货,将她的脚指头打断了! 这一笔账,她要还回来! “晓莲啊,你以为你现在就是林家的嫡女呢?小贱人住凤仪轩,而你呢?顾家的公子喜欢小贱人,可是你呢?老夫人虽说会给你许一门好的亲事,是不是八字还没有见过一撇?就你这样的德行,哪家的公子愿意要你?!长得不好也罢,主要是一无是处!” 她嘲讽的看着林晓莲。 林晓莲浑身都要喷火一般,狠狠地一棒子就打向了尤氏的嘴,“老妖婆,偷汉子的妖婆子,你给我闭嘴!” 那一棒子下去,呼的一阵飓风刮过脸面,传来火辣辣的痛,尤氏伸手一抹,高高的肿起了一个棱,疼得她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就像整张脸抽筋了一般! 她想笑一下,可是嘴角微微一动,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痛,痛的她浑身的神经紧绷。 “晓…莲…啊,你…你太…太蠢了,你那天精心打扮是不是也想顾公子看上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妨告诉你,她在,你永远是个窝囊废!想要点亮自己的灯,就必须掐灭别人的灯!得了肺痨的人,再美没男人敢碰的!” 第058章:尤氏虽倒,党羽犹在 “晓…莲…啊,你…你太…太蠢了,你那天精心打扮是不是也想顾公子看上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妨告诉你,她在,你永远是个窝囊废!想要点亮自己的灯,就必须掐灭别人的灯!得了肺痨的人,再美没男人敢碰的!” 林晓莲被尤氏戳到了痛处,杵在那里不动了,杏眼圆睁,怒气冲冲。 “好你个恶婆娘!” 尤氏一看林晓莲的神色,就知道她心动了。 “这事,你让凤仪轩的李嬷嬷帮忙,保证人不知鬼不觉,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尤氏浑身疼得冷颤,血淋淋的,这个该死的蠢货,就活该被人当成枪把子使! 林晓莲再也没有打尤氏,转身飞快的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容嬷嬷来了。 “二奶奶,你咋了?” 容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尤氏的身边,去看尤红婂身上的伤。 尤氏狠狠地瞪着眼睛,“如今一个蠢货,也像疯狗一样来咬我!容嬷嬷,你去帮我弄些金疮药来,让珊儿拿了那东西救我!” 这时林晓珊来了,冷漠的看着尤氏。 “我不会那么做的!” 尤氏复杂的看着她的女儿,“容嬷嬷你先出去一下,帮我看着人。” “莲儿,他是你亲爹爹,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不能接纳我们呢?” 林晓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那是我的耻辱,我为什么要接受?我不想我的身上有任何污点,娘,记住,我永远是林家的女儿,我要以林家女儿的身份嫁到顾家去。” 尤氏哭出了声。 林晓珊眼中终是有了些波动,“娘,你就醒醒吧!楚逸茗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爱你吗?谁不知道他是军火商,吃了人也不吐骨头,如果林家倒了,我们会跟着他会有林府这样的身份吗?他看我的眼神,从来就不是一个爹爹看女儿的神情。” “不!不!表哥是爱我的!” 尤氏连忙摇着头,那个男子给了她一切,给了她一个做女人的快乐,她爱他,他的冷漠、他的多情、他的风雅、他的阴毒、他的俊美、他的身份,她都爱!更主要的是,他能给她最想要的! 林晓珊淡淡的说,“你就不应该拿出那东西要挟爹爹,以后它在我手中,会发挥最大的效用,娘,你忍忍,等我出头之日,定会救你。”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娘,请你也也记好了,我一直都是林家的子孙,永远都是,我也不要看着林家倒下去,只要爹爹相信了我,我有的是办法压住她的风头,让我成为林家最耀眼的女儿。” 说完,林晓珊就要转身离开,尤氏拉住了她,贴着耳朵细语了几句。 林晓珊满意的一笑,神情相当的愉悦,高兴地离开了。 林晓因偷偷的在祠堂的屋顶上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 “二姨娘,你还真把祠堂当成你的红鸾轩了!要不是林晓莲来挑衅一番,你的日子还真是过得滋润!看来,你的党羽还挺多的,那我就先从祠堂的管事们下手吧!” 她神色一顿,竟然猜不出尤氏对林晓珊说了些什么,让那位好姐姐如此高兴! 第059章:刁奴该死,嫡女立威 她神色一顿,竟然猜不出尤氏对林晓珊说了些什么,让那位好姐姐如此高兴! 转而她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一辈子,肺痨的旧事要重演一遍,那就比比谁计高一筹吧。至于别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 翌日一大早,几位姨太就来凤祥轩请安,老夫人留下了几位在凤祥轩用早点。 几位女眷围着一张沉香木锻造的圆桌做了一圈,整个凤祥轩都有一股淡淡的沉香的味道,清新的香味闻着让人很安心、很舒服。 原来放眼望去,整个凤祥轩的家具都是清一色的木香木色,就连一个凳子也是沉香木做成的,这就要说到十几年前,老夫人夜里睡得不踏实,后来统一换成了据有安神静养效用的沉香木,就连香炉中也是二十四小时一刻不断地燃着沉香。 小书和小画摆茶具,一个青花瓷的杯子送到了她的身边,还是她旧日用的茶具,心安了几分。 李嬷嬷上来给每一个人沏茶的时候,林晓因立刻警戒了起来,睁大双眸,防备的看着李嬷嬷的动作,随时准备揭穿她的阴谋。 就在她疑虑之时,李嬷嬷趁着众人袖子一带,那滚烫的茶水一下子向着林晓因纤细的柔荑泼了过去。 她的手迅速的一缩,躲了过去。 坐在林晓因左方的林晓莲生怕烫到了自己,立马跳起来,突然一只脚从桌子下伸过来,狠狠的踩住了她的裙角,林晓莲失去了平衡,两只手在空中乱舞着,整个人扑向了李嬷嬷。 霎时,李嬷嬷手中一壶滚烫的茶水被掀翻了,全部向着林晓因的脸面泼了过去。 这突然的变故太快,林晓因根本没有料到,她的全部精神都放在肺痨上,呆在那里。 “小书!” 老夫人怒声呵斥了一句。 小书离林晓因最近,身子端的扑过去,将林晓因往旁边一拉,手中丝帕甩出一个圈,遮去了她脸面上的茶水,一脚将茶壶踢飞了出去。 一大半的水全部落在林晓因的左臂上,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热!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吓到了,谁也没有想到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居然还是练家子,那身手完全不亚于一个男人家的。 刚才那丝帕甩得比杂技团的还要劲爆。 林晓因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被擦伤了,一边被烫伤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看着李嬷嬷的眼神一下子冷到了零下。 “三…三小姐,你有没有伤到?” 李嬷嬷胆战心惊地问道,应该是错觉吧? 刚刚三小姐脸上所流露出的那种眼神… 就好像从幽冥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林晓莲却有些不甘心的瞪着,怎么就没有烫坏了那一张刺眼的俏脸呢! “李嬷嬷,你是希望我有事吗?!” 林晓因悠悠的地看着李嬷嬷,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但是笑得尽头只有彻骨的寒意,淡淡的瞥着眼前多年抚育她的奶妈,眼神凌厉无比! 第060章:惩治李嬷嬷,揭出暗中阴脚 林晓因悠悠的地看着李嬷嬷,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微笑,但是笑得尽头只有彻骨的寒意,淡淡的瞥着眼前多年抚育她的奶妈,眼神凌厉无比! 那个亲手给她用了患肺痨而死的人用过的餐具,让她咳血多年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奶娘,好一个恶奴,如今她刚刚脱去野种的帽子,她就又拿滚烫的茶水来泼她的脸面,她和娘落难时,却一句劝慰都没有… 前生真是瞎了眼,居然没有发现身边养着这样一直恶狼!还把她错当成亲人。 只是感叹尤氏的同党如此强悍,敢在老夫人的眼皮子下耍幺蛾子,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前世的她了! 就算你们是千年妖树,我也要将你们的枝叶已点点的清理干净,到最后连根拔起,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李嬷嬷被盯的发慌,心头不由的冒出一股寒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马上上前要查看林晓因的伤势。 林晓因忍着疼痛甩手就给了李嬷嬷一个巴掌,李嬷嬷一下子被打翻过去。 “李嬷嬷,何必装腔作势,你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你故意用袖子扫倒了我的茶杯?你,好歹毒的用心!” 林晓因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在座的各位姨娘,“大姐,你刚才是怎么摔倒的?应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假你之手毁我容貌,不知道谁看着我这张脸如此的不舒服!” 她一句话说完,林老夫人的脸上的怒意更甚,林晓因的话正好戳进了她的心窝子。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三小姐突然有如此的慑人的气势,就连老夫人也心中一突。 大小姐是个蠢货,二小姐是野种,四小姐年不足十二,眼前只能指望三小姐顶起林家的门户,结下一门好的亲事,最好是跟党国搞好关系,如今顾家公子看上了因儿,谁敢在这个时候造次,简直是犯了老夫人的大忌。 林晓莲一向莽撞,到了正当的时候,却是个胆小的,谁让她怕老夫人怕得血淋淋的,“奶奶,不是我,真的!刚才好像有人踩了我一脚。” “晓莲,你过来!” 林晓莲无奈,只能站了过去。 老夫人沉着脸色看着众儿媳,“章嬷嬷,查看一下莲儿的裙角上有没有脚印!” 趁着这一刹那,林晓因迅速的扫过桌子下,所有的人的脚都不由得一缩,唯有五姨娘窦氏的脚僵硬的放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会是窦氏? 窦氏一向是胆小怕事,还是个老实的,从来不招惹是非,怎么会是她? 再说窦氏和尤氏一向不和,吃了尤氏不少哑巴亏,亏着五房的例银、吃度和伙食不说,尤氏经常给她小鞋子穿,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尤氏的党羽,那么只可能是有人暗中挑拨了。 “夫人,你看。” 章嬷嬷指给老夫人,林晓因也看了过去,正好是个不大不小的脚印,而爹的九房姨太大小个儿不一,燕瘦环肥,想要查是谁,只要一人上去踩一脚,立马辨出。 “章嬷嬷,去请余大夫过来。” “小画,拿一块白色棉布过来!” “将李嬷嬷拖出去,重责一百杖!” 第061章:斩除尤氏党羽,各个击破 “将李嬷嬷拖出去,重责一百杖!” 嬷嬷出了府,小画应声去了后面的厢房,不一会儿拿来一大块白色的棉布铺到了地上。 林老夫人威严的扫了一眼众人,“是谁,要是现在不站出来,等会儿我就揭了她一层皮!” 七个姨太太一起站了出来,窦氏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神色冷厉的看着窦氏,语气淡淡,自有几分威严和肃穆,“窦氏,好端端的你是怎么了?!” 窦氏连忙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求…求…娘…饶…命…是…是妾…身…一…时…糊…糊涂…” 她颤不成声,就差眼泪掉下来了。 “今天四小姐差一点溺水身亡,是容嬷嬷看见三小姐将她推到了里面,妾身也是一时怀恨在心,才会做了这等糊涂事……求娘饶命。” “简直是一派胡言!今天自打因儿起床,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简直是放肆,将容嬷嬷带过来!” 这一下,触动了老夫人的痛处,打了她的脸面,尤氏如今是禁足之身,二房的人如此猖狂,她自然很恼火。 “把尤氏母女也给我请过来!” 那个‘请’字咬的极重,至今没有动他们母女,还不是因为那东西还没有捏到手中,不知所踪。 容嬷嬷一进来,老夫人就看向了旁边的小书。 “给我狠狠地掌嘴,打烂这张挑拨是非的嘴!” 林晓因当然明白,老夫人不是真的疼她,老夫人是爱林家,更何况尤氏母女这算是触了她的逆鳞。 容嬷嬷被这样的阵势吓住了,“啪啪”的巴掌响亮的落在她的脸上,她颤然的分辨了一句,“不知老奴何罪只有,还请老夫人明示!” “明示?你还有脸问我!窦氏,你说给她听!” 窦氏一看罪魁祸首来了,“你为什么要撒谎?告诉我是三小姐要害菱儿?害的我犯了如此糊涂的错误?” 这时林晓因故意用手中的白色丝帕挡住了脸。 容嬷嬷看去已经得逞了半分,心里有了些宽慰,立马一副戚戚之色,“兴许是老奴眼花了,没看仔细,离得太远了,但是那身形和三小姐真的很像,当时念念夫人也在,她也是瞧见了的。” 林晓因脸色一变,老夫人自然看到了,和顾家那桩婚事因儿还不愿意呢!她得先安抚住因儿。 “再给我狠狠的打!这林府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多了位夫人,连我都不知道了!去叫人把老爷和顾念念请过来!” 这一次是越动越大了,倒是很合林晓因的意,反正尤氏的党羽还有顾念念都是她的死敌,揪出了一个是一个,死一个算一个! 她绝不会犯傻、做那姑息蠢事! 但是尤氏、林晓珊、顾念念,却绝不能让她们轻易地死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们?她要让她们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求死不得,求生不能,那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惩罚。 “容嬷嬷,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诬陷我?没有看仔细,怎么就是我了?要不是奶奶为我作证,就算我今天跳进映波湖也洗不清了!是不是看我没有娘的好欺负?小画,你让我来!” 林晓因也不顾疼痛,今日定要树下一个威风,让这些人都擦亮了眼睛,她不是好惹的,让她们暗中打她和晓年主意的人都省省心。 第062章:庶姐假仁假义,以血液为药引为她疗伤 林晓因也不顾疼痛,今日定要树下一个威风,让这些人都擦亮了眼睛,她不是好惹的,让她们暗中打她和晓年主意的人都省省心。 “啪!” “啪!” 又快又狠的两巴掌打在容嬷嬷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热。 容嬷嬷完全被林晓因一个冷冷的眼神震住了,连狡辩都忘记了,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狂跳…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林晓珊清脆的声音:“莲儿见过奶奶!” 忽然瞧见林晓因的架势,神色一怔,随即嫣然笑道,“因儿妹妹好!” 这时跪在一边的九姨太讥诮的一笑,“唉哟!这称呼可是叫错了。”她嘲讽的看着尤氏母女,那种眼神刺激的林晓珊心头就像放了一个滚烫的火炭,但是又发作不得。 九姨太花氏一向是个刁钻的主,尤氏母女越是不搭理她,她就像一根刺一样非要黏上去。 “唉哟,二姐…” 她立马小心的掩上了自己的小嘴,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老夫人,“娘,你看,我这张臭嘴,竟也叫错了,还请娘责罚。她…如今不过林府一个下…等…的贱…奴…!还有一个野…种…!” 那几个刺眼的字她咬的格外的重,秋波荡漾的眼眸看向了尤氏。 林老夫人看了花氏一眼,淡淡的说,“女人,要谨言慎行。” 花氏虽然刁钻,但不是愚蠢之人,懂得察言观色,她不过是说了老夫人碍于身份不能说的话,老夫人自然不是真的说她,还是乖巧的低下了头,“娘批评的极是,做儿媳的受教了。” 如今,谁看她们母女不想狠狠地踩上一脚? 林晓珊想要咸鱼翻身的决心更加强烈了,她紧张的看向了林晓因,“因儿你的脸怎么了?” “这一帮贱人!” 她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声,平生她最不喜欢带脏的字眼,偏偏这个时候,她居然这两个字用在这些人身上再妥帖不过了! 明明是她们要害她,还要装出这幅样子,既然要演戏,她配合!林晓珊现在最急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成全这位好姐姐的心愿! 她脸色凄然,“脸上溅了几滴滚烫的茶水,大半的茶水落在我的右边的胳膊上,只怕……” 这时林晓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情真意切,泪水盈盈,“求奶奶救救因儿,虽然我娘做了糊涂事,但我一直疼爱因儿妹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决不能让妹妹的美貌染上一点瑕疵。” 林晓莲看向了林晓因,“听说民间有个偏方,以人血为药引,浸泡紫珠草,可以去除任何伤痕,绝不会留疤。我愿意为妹妹做药引。” “好姐姐,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但是因儿怎么忍心。” 林晓因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林晓珊果然聪明,不过正中她下怀。经过昨晚的思量,心想那东西恐怕就在林晓珊的手中,要不把她逼急了,拿出那个东西不但林家遭殃,还会祸及她和晓年,所以,这个时候,她和老夫人的战线倒是无比的统一,再说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那日告诉她硅油的事绝非她偶然为之,想起昨晚林晓珊脸上发毛的笑意,隐隐心头不安,这样稳住了她,接下来的时就好办多了。 林晓珊哭着点点头,“只是不想辜负了妹妹的一番美貌,姐姐愿意为妹妹做药引。” 这时花氏笑着出声,“唉哟,我可是听说只有血亲的血才可以当药引的,你,真的可以吗?” 第063章:弄拙成巧,傻姑完爆容嬷嬷 这时花氏笑着出声,“唉哟,我可是听说只有血亲的血才可以当药引的,你,真的可以吗?”林晓珊听着那冷嘲热讽的声音,恨得一阵耳鸣,低头咬着唇。 “请九姨娘不要口不择言,我是爹爹和女儿,不是什么野种。” 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唉哟,这是谁在说笑话呢?” 九姨太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了众人,“口不择言?有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捏着手中的丝帕佯装掩住了笑意,“因儿啊,你可别把狐狸认成了羊,别以为藏住了尾巴,你就可以变了身份!” 到最后,花氏的那句话说的特狠。 林晓因去看尤氏的母女的脸,涨红一片,好不过瘾。 那天她的及笈礼上,尤氏正是用这副丑恶的嘴脸佯装求情,只是一个劲的落井下石,如今这软刀子割在你们身上,好受吗? 林晓珊攥紧了衣角,咬着牙说,“如果我的血治不好因儿的伤,流的不是林家的血,今天请奶奶赐我一丈白绫,我自挂红鸾轩。” “你又不是在从自个儿肚子里蹦出来的,我想你身边跪的那位贱奴对这个是更加清楚吧!” 花氏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个性很强,一直与二房为敌,这下总可以狠狠地踩几脚了,仗着老夫人对尤氏母女的不满,她可算是能过一过嘴瘾了。 尤氏浑身还隐隐作疼,都是那个该死的蠢货下手太重,怎么就办砸了?把容嬷嬷给扯进来了?她嘴上使足了劲,扯动脸上一道触目的紫红伤口裂开,痛得她浑身的血液也要逆流一般。 “娘,都是妾身无脸见您,珊儿是无辜的,她真是林家的血脉。” 林老夫人终于开腔,斥责了尤氏一声,“脸?你还知道要脸?就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放在清帝年间都可以关进猪笼子里了,你的脸早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这时刚刚睡醒的傻姑揉着眼睛进来了,“娘,谁的脸丢了?是不是拉便便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粪池里了?” “妹妹真是聪明,你可说对了,就是这样的。” 花氏掩着嘴笑得很放肆。 尤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晓珊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烫。 林晓因那颗被仇恨折磨的炽烈的心终于刮过了一丝凉风,传来了一阵惬意,寒冷的冬天过去了,她的春天终于要到了,只要我的河里碧波荡漾,你的河只能长年结着化不开的寒冰!! 傻姑一看见林晓因,就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连脚下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脚就踩在容嬷嬷的手上,一脚踢在她的身上,膝盖都被那老骨头碰疼了。 “你这个老巫婆,为啥要在这里挡我的路?” 她不高兴的瞪着容嬷嬷,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只脚正踩在容嬷嬷的手背上。 容嬷嬷疼得心口都爆裂了一般,浑身的汗孔都张开了,不停的流着冷汗。 “老巫婆,你咋了?” 傻姑还很体贴的问候了一句,然后跳起来去抱林晓因。 “小因子,人家要抱抱!” “啊…!!” 这一跳一落,差一点要了容嬷嬷半条老命,只听见凤祥轩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第064章:做血引,再一次滴血认亲 第064章: “啊…!!” 这一跳一落,差一点要了容嬷嬷半条老命,只听见凤祥轩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坏了我的心情!” 搂着林晓因腰身的傻姑身子一顿,僵在那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小琴去把这个碍眼的人拖出去,最好让她闭上这扫兴的嘴巴。” 在傻姑的眼里除了林晓因以后,除了她的娘,她的丫鬟小琴和小棋,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坏人,特别人是惹她不开心的坏人更加让她讨厌。 容嬷嬷举着一只要断裂的手被小琴扔了出去。 这时余大夫来了。 老夫人立马热情招呼了一声,“余大夫,你帮因儿瞧一瞧,这臂弯上的烫伤还能好吗?最好不要留下了疤痕。” 余大夫查看了一下林晓因的伤势,“不留疤恐怕很难,两臂都有伤,如果以血亲之血浸泡紫珠草,定可去疤除痕,不知…” 他捋着白须迟疑的看向了老夫人。 傻姑听不懂了,莫名其妙的摸着后脑勺,“是不是要血啊?我有好多,太多了,每个月还要流走好多呢!都给了小因子也行。” 一听傻姑把月事说成了这样,别人忍着笑,就林晓莲笑出了声。 老夫人很不满的瞪着林晓莲,终是半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看向了傻姑,沉声说道,“秀儿,你的血不行。” 老夫人又了林晓珊一眼,“如果不是血亲的血,用了会不会有什么反噬?” “这个无妨。” 余大夫摇了摇头。 “让她来!” 老夫人指了指林晓珊,“如果不行,就用我的血!” 老夫人自觉前面的话说的不对,事关秀儿她总会失了些分寸,立马补上了后面的一句话,巧妙地化解了她的一片私心。 “珊儿愿意。” 林晓珊信誓旦旦的伸出了白嫩的臂弯。 余大夫取了足足一碗的血,将随身带的紫珠草浸泡其中,“等泡足了两个时辰,每天早、晚各敷一遍,大概一个月后即可痊愈,只是这药引每一周要采取一次。” 余大夫看了看老夫人,“谨慎起见,我还是再验证一次血,看看三小姐和二小姐血是否能相溶,免得厌恶了病情,再想要除疤就难了。” 老夫人默许了。 一大盆清水端上来。 余大夫看向了林晓因,“三小姐,多有得罪。” 他用手头的针尖轻轻的扎破了林晓因的手指,然后取了碗中的一滴血加入清水盆中。 两滴血一碰见,立马分开了,林晓珊的心瞬间冰冷一片,狠狠地瞪向了林晓因,贱人,居然敢骗她。 第065章:老夫人言指顾念念,暗喻她出身卑贱 两滴血一碰见,先是分开了,林晓珊的心瞬间冰冷一片,狠狠地瞪向了林晓因,贱人,居然敢骗她。 为这事她将自己最珍爱的手镯送给了傻姑,就为套她一句话,确定了有此事,哪里想到是贱人和傻姑合起伙来戏弄她! 林晓因对上了林晓珊的眼神,有一丝迷茫,“姐姐,你怎么了?” 哼! 林晓因心里冷笑一声,让你成为林家的人也可以,但是要受的辱总是免不了的。 这时就传来了花氏调侃的声音,“哟!刚不是咬着牙说得板上钉钉一般,咋的这血一滴进去,就立马分开了?娘,我看你直接给这个小野种一丈白绫得了,顺便再赏给贱奴一条,一起挂在红鸾轩的大梁上,来个比翼双飞,岂不妙极了!” 花氏说到最后嬉笑一声,用手帕掩住了嘴角。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让秀儿做血引她舍不得,让晓年她也舍不得,再说晓年已经去外面历练去了,让隆儿来,她也舍不得,最后她将目光落在林晓莲的身上。 就算是林晓莲再笨也察觉到不对了,怯怯的说,“奶奶,我气血虚。” “你这么胖,腰跟水桶似地,哪里气血虚了?” 傻姑嘟着嘴不乐意的睨了一眼,“娘,我来,我多的是血。” 傻姑说着就撸起了袖管。 林晓因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只有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傻姑才是真心对她好,只要她有一口气,这一辈子也要好好的待这位姑姑,她转头惊讶的看着清水盆,“快看!” 这一看,林晓珊的脸上立马有了喜色,就连眉头也高兴地翘起了, “奶,我就说我身上流的是林家的血!” 她激动的看着相溶在一起的两滴血,委屈的哭出了声。 老夫人不确定的看向了余大夫。 余大夫点了点头,“的确是血亲。” 林晓珊思来想去,眼神洋溢着喜悦,立马扑过去就抱住林晓因,“好妹妹,我终于能为你做点什么,补偿我娘对你犯下的罪过了。” 林晓因躲闪不及,两个受伤的臂弯被林晓珊这么一勒,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她哭着看着林晓因,突然听见了,触电的放开了手,“对不起,因儿,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一时高兴,想着不辜负了妹妹的容貌,哪里会想到不小心碰了妹妹的伤口。” 真像! 演的可真像! 可惜,这一辈子,她林晓因,再也不会被这个嘴蜜腹剑的姐姐任意摆布了,现在是你一点点的落进了我的算计。 那叫不小心碰了? 是狠劲的勒着,她吃痛的看着林晓珊,“因儿没事,姐姐对因儿的好,妹妹谨记在心,死也难忘。” 所有的人自然没有听清她话外之音,包括尤氏母女。 这时林奇隆和顾念念进来了。 “儿子给娘请安。” “念念给老夫人请安。” “免了,受不起!” 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顾念念,“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送走,也不怕玷污了我林家的门风。” 第066章:步步算计,尤氏恨断了肠子 “免了,受不起!” 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顾念念,“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送走,也不怕玷污了我林家的门风。” 林奇隆立马看向了林晓因,只见她面色虚弱而温和,容色哀戚,神态疲倦,“因儿,哪里受伤了?” 林晓因低头颔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冷不丁又想起了楚逸茗的那句话。 自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林奇隆叙述了一遍。 “念儿,有没有这一回事?” 顾念念摇了摇头,“我早上出去小解了一趟,并没有碰见容嬷嬷。” 尤氏怨毒的瞪着眼睛,居然敢落井下石,该死的小娼妇,她不能失了容嬷嬷。 顾念念这个时候也不想招惹是非,就算是,老夫人也不会真的责罚林晓因,她又何必讨人嫌呢!再说就算林晓珊是林家的种,可是那顾公子看上的可是三小姐。她要稳稳的替代了姐姐坐上林家的女主人,首先就要取得林晓因的谅解,这一点她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地。 只有九姨太花氏不甘心的两眼死死盯着那溶在一起的血液,不见丝毫要分离的迹象。 “容嬷嬷,乱棍打死!” 林奇隆看了一眼尤氏,想起她仗着手中的东西,当着她的面和情夫淫--乱,口出不逊,眼中就要喷出火来,“你这个死不悔改的贱人,拖出去,受万鞭过身之刑,至于别的,因儿说了算。” 他看了一眼林晓珊,“既然珊儿是我的女儿,依然是林家的二小姐,但是自此以后和尤红婂那贱人划清了界限,切记不可学她的德行。”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处理,她很是满意。 林晓因这时跪在地上,“求爹爹将珊儿姐姐划到我娘的名下,今日珊儿姐姐为因儿做血引,她对因儿的好,因儿感激不已,爹爹已经休了二姐的娘,二姐这样在林府,岂不是没有出生,如何进得了家谱。” “因儿说的极是,就这么办!” 林奇隆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夫人对这个提议也是万分赞同。 “不!老爷,娘,珊儿不能跟了顾曼曼那个贱人!” 尤氏一听,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了亲生女儿,连一个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她怨毒的看着林晓因。 “小贱人,我诅咒你万劫不复!” 林晓因闭了闭眼睛,万劫不复?我早已万劫不复,只等送你们下地狱,尤氏,这是你应该得的报应! 林晓珊立马跪下来,即使多么不甘心,但是这样她的身份倒是高出了一截,再也不怕别人指着背说她是荡妇的女儿了,怎么说她也算是嫡女出身了,“奶奶,爹爹,珊儿愿意,只是我娘执迷不悟,珊儿愿意代我娘赎罪,为大娘守孝,照看因儿妹妹,求奶奶和爹爹成全。” “记住,她以后不再是你娘,是我林府的下等家奴。” 老夫人看着林晓珊,郑重的说,然后看向了林晓因,“因儿,尤氏就交给你处理了,这是她欠你们母女的,你尽管为自己讨回公道。” 林晓因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因儿虽然恨她,但是她是姐姐的娘,姐姐待我如此,再说我娘人死不能复生,只希望她能改过自新,等她受过爹爹的刑就让她日夜在我娘的灵牌前吃斋念佛,以求我娘早日投胎重生。” 第067章:作假不成,引火烧身 对于林晓因这样的处理,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德报怨,因儿有如此的胸怀,真是我林家的福气,你们都要学习着点!如此,我林家的昌盛,百年犹可不衰!” 花氏不乐意的撅了撅嘴,低声的对林晓因说,“因儿,你可小心养虎为患哦。尤红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晓因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虎?又如何?不管爪牙多么锋利,我也要全数拔掉! 老夫人最后看了一眼窦氏,“这事,你做得糊涂,禁足一个月,改日带着菱儿来给因儿赔个不是。” 林晓因看了看老夫人,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奶奶,映波湖里的莲花正开得旺盛,不如因儿和小姑陪着奶奶出去走走。” “也好。” 老夫人对林晓因的亲近自然是很满意的,这样那个婚事就好说的多了。 林晓因故意落后了半步,跟后面的林晓莲小声说了一句。 林晓因搀扶着老夫人,傻姑拉着林晓因,一同出了凤祥轩,几位姨太自然一同前往,林奇隆和顾念念相随。 即便是刺眼的很,林晓因知道想要扳倒顾念念急不得,她需要林家的扶持,林家需要她,各取所需。 这时林晓莲跑过去看李嬷嬷。 “你们都看,怎么打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流血?” 然后她看向了被绑在凳子上行刑的尤氏,“鞭子抽了这么多下,衣服也好好的,竟也没有破!” 尤氏飞过去阴刀子一样的眼神,小声咒骂,“蠢货,不要多嘴!” 林晓莲连忙大喊了一声,“你居然骂我蠢货,我偏大声说。” 这时花氏最先扑了过去。 林晓因知道,这种时候,即使她不出面,自有人让她们好看! 这么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那边。 花氏伸手夺了一个家奴手中的鞭子,立马惊出了声音。 “老爷,娘,这鞭子居然软软的,是棉花做得!” 她说着就朝着自己身上抽了一下,不忘补了一句,“这样抽下去都不疼!” 老夫人的脸色立马沉起来,林奇隆的脸色自然也没有多好看。 尤氏居然趁着自己管着林家的这些年,将林家大多数的家奴、丫鬟、嬷嬷们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真真是可恶! 到如今的田地,还要结党私营。 张三和鲁四吓得跪在地上,“求老爷和老夫人饶命,是二夫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没骨头的东西!” 尤氏呸了一口,将一口唾沫吐在她们身上,珊儿不肯为她求情,置她于不顾,难不成真要她受万鞭之过?她就是有几条命都没了。 “戴俊、展冽!” 林奇隆一声令下,两个贴身侍卫闪过来,“李嬷嬷丈毙了,尤氏留着命,每天一百鞭子,你们亲自动手,看谁敢作假!将这几个奴才先关押起来。” 第068章:大换血,拒绝包藏祸心 老夫人的神色也疑重,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这林府中再也不能包藏祸心!这一次要查实了,那些帮助尤氏做过孽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没有沾上人命的遣散了,林府中的家奴除了凤祥轩和静养轩的内侍全部都换一遍!” 林晓因满意的一笑,她要的就是如此,自然她也留意到了顾念念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也想要扶植自己的势力? 休想! 林奇隆手中的宪兵是尤氏无法染指的,凤祥轩的奴才和丫鬟们她更是沾不到边,老夫人这样的处理既是巩固了以自己和林奇隆为主的核心,又除去了隐患,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也是看到尤氏手中并没有捏着那东西,林晓珊不肯为她娘做主,老夫人也猜到了几分其中的奥秘。 自然林老夫人没有了游园的兴致,打道回府,闷闷地睡了一上午。 但是,自这以后,林老夫人对林季珊是格外疼爱,却不让她沾惹权字,这也正是老夫人的高明之处,林晓因怎么会不懂其中的道理。 没几日,在宪兵的铁腕手段下,尤氏党羽被彻底一锅端起! 厨房的管事,首当其中,遭过的罪最多,给几房姨太的膳食中添加避孕、打胎的药,最后还扯出了那场大火,原来就是她走漏的风声。 林老夫人亲自审问了这一切,“章嬷嬷,给张管事一丈白绫!” 追究到这件事上,林晓莲的神色也不大对劲了。 林晓因暂时不针对她和顾念念,也就不过问这一茬,她知道顾念念定然是独自行动,从这些家奴身上别指望找到指证她的东西,那天她的爹爹就是活生生的证人,证明大火之时顾念念不在场。 老夫人看向了林晓因,“因儿,小晴是你房里的人,你来做主吧!” 老夫人想培养她,这些天没少让她历练、做事,估计为的是她以后可以在顾家掌管家事!前者是她算计的一部分,但是后者她不要! 只是小晴那个卖主的东西,本来这一辈子她想要好好地补偿小菊,哪里想到一重生小菊就替她死了,前生今世,她定要亲自为小菊报这仇。 她朝着小晴看过去,神色顿时冷凝起来,身姿玲珑有致,面色白里透红,一个奴婢养的如此娇贵,都是卖主得来的不义之财! 她心中不由冷笑。前生今世,娘见小晴家世可怜、无爹无娘、无人庇护,曾经有过一段极艰苦的日子,所以格外善待,来了林府以后,做事也机灵,每一次有其她姨娘为难娘的时候,她忠心护主,现在想来她的厉害原来是为了给娘树敌,孤立娘,想想真是可憎! 枉费娘对她格外关照,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到头来养肥了这头白眼狼!! “你,给我跪下!”林晓因待下一直是温和的,突然恼怒发难,就是李嬷嬷和容嬷嬷也招架不住,何况是小晴。 小晴吓了一跳,跪下了,“小姐,饶命,小晴再也不敢了!” 说着,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林晓因另有打算,看向了老夫人,“奶奶,小晴和凤仪轩的下人先放放,我改天再做处置!” 肺痨的事还没有完结呢!留下了这些人,她也好有迹可循,李嬷嬷的身体已经凉透了,是不大可能翻起来捧着惹了肺痨的杯子亦或是餐具来给她端茶送饭了。 第069章:卖主成瘾的手 除了凤仪轩的人,所有涉及到凤仪轩凤仪轩那场大火的死的死、罚的罚、撵的撵。 来年三月份的时候,凤仪轩已经修葺一新,恢复了往日的欣欣向荣,林晓因也理所当然的搬回了凤仪轩。 这一天,小晴手里端着一壶茶来侍奉。 林晓因一看不是她往日的茶杯,皱起了眉头,终于等到她们出手了,好有耐心! “小晴,这一杯茶先给你喝了吧!” 小晴手一颤,差一点就茶壶打翻,立马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小姐,小晴已经改过自新了,小姐为什么还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处处刁难小晴。” 林晓因二话不说,接过小晴手中的茶杯,拿起来就朝小晴砸了过去。 白瓷茶杯砸在小晴的脸上,摔了个粉碎,飞溅的瓷片刺破她的脸,划出几道血痕来。这半年来,从没见过林晓因这般发怒,小晴以为半年前的小姐是因为夫人过世受刺激了才会那般,如今的小姐还是往日没有心机的小姐,一时错愕,竟忘了再哭。 “继续哭啊,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你以为傍上了二小姐,就可以保你富贵?” 林晓因容色冷凝,厉声斥道,“跪下!”小晴心中一颤,难道小姐发现了什么?一想到那杯子有问题,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只觉得眼前的三小姐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气势,瘫软在那里动弹不得。 “奴…奴…” 因为害怕,连同声音也抖动的厉害。 “你知道害怕了?” 林晓因勾唇一笑,紧紧的锁住小晴闪烁的眼神。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晴只是慌乱的连连磕着头,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一地。 “你哪里该死了?是我该死才对吧!” 林晓因缓缓地步到了小晴的眼前,一脚踩住了她的右手,“说!” 小晴浑身颤动,软哒哒的伏在地上,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 “奴…奴奴不…不…不知道小姐在…在…在说什么。” “哦?” 林晓因冷笑一声,“那你把这洒在地上的茶水都舔干净了,我就相信你。” 小晴不停地摇头,鬓角、额头上不由得滚出豆大的汗珠,流在脸颊上,就像伤口上撒了盐一样噬得脸,血淋淋的疼。 林晓因踩在小晴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你这样,让我如何相信你?是不是这只手?” 小晴只觉得自己要立马晕过去一般,浑身的神经紧绷,“…是…是…” “既然是,一只卖主成瘾的手,要它何用!” 林晓因眼神再次变得凌厉,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不说可以,你就等着试试夜夜咳血到天明的感觉和滋味吧!” 林晓因转身坐到了漆红雕花的精致木椅上,闭着眼等待着小晴的供词。 小晴一直冷汗直流,看着像修罗一样肃穆的小姐,现在三小姐要逼她,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轻轻的站起来,袖子中还有一个杯子发狠的朝着林晓因的面门砸去。 第070章:顾念念,无比让人恶心 这时从凤仪轩的素色屏风里闪出一个男子,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扣动手中的枪,一枚子弹飞快的刺入小晴右手的虎口处,她手中的杯子吃痛的掉下去。 男子身子一扑已经稳稳地接住,捏在手心。 这时林晓因蓦地睁开了眼睛,“锦和,废了她那只手!” 锦和应了一声,大手一把捏住小晴的右臂,往后一掰,只听见她惨叫一声,中了子弹的骨节处被扭断。 林晓因上前捏住了她的脸,“记住,这是你欠小晴的一条命!” 林晓因甩手给了小晴一个巴掌。 “小蓉,去把凤仪轩的奴才和丫鬟们叫过来。” 林晓因看着小蓉和锦和,这两个人都是她从外面救回来的,要的就是忠心两个字,她也绝不允许凤仪轩中再出一个小晴这样的祸心。 没一会儿人就集齐了,她扫了一眼。 小蓉指着瘫在地上的小晴,“都看见了吗?小晴卖主求荣,这就是她的下场!”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小晴伸手分离的模样,不由得重重低下了头。 “如今,三小姐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自己站出来,要么下一个小晴就是她!” 小蓉凌厉的声音,就像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众人的心头。 旁边站的锦和更是一脸的怒色,这些人的心不由得咚咚狂跳起来。 这是一个丫鬟哭出了声,“小姐,我…我…不该把带着诅咒的布人放在你的床下,请小姐饶命!当时我娘生了大病,无钱医治,是静养轩的念念夫人给我娘看了病,我才答应帮她的,小姐,我知道错了!” “小蓉,去我床下翻出来。” 林晓因浑身流出一股恨意,该死的顾念念,看来收拾你的时候到了! 没一会儿,小蓉拿着一个断胳、膊断腿、被掏了心窝的布人,还被挖了眼睛,尚慕写着三个大字,林晓因,插了几苗大针! “赏两个大洋!撵出去!” “还有谁?” 顾念念如今怀孕了,就连外头的大夫都说是男娃,一直要将她赶出去的老夫人都变了态度,这个孩子留不得。顾念念,你就等着自己的肚子里的那一坨废肉给我娘的孩子抵命吧! 顿时,整个凤仪轩静的一根针掉下去,都会激起轩然大波一般。 “丁嬷嬷,你,站出来!” 没有人出声,林晓因直接点了名。 只是那丁嬷嬷刚刚站出来,一只手迅速的往口中吞了一粒丹药,立马就没了命。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看了一眼众人,“你们都退下去!” 这件事有些反常,前些天她不小心看见丁嬷嬷鬼鬼祟祟的,手中捏着丁嬷嬷那天藏在被窝里玉佩起身去了静养轩。 “老爷,三小姐求见。” “请进来。” 林晓因一进到内室,顾念念立马热情的来拉她的手,“因儿过来了。” 林晓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甩开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这样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第071章:人至贱则无敌 林晓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甩开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你这样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那我恶心死你算了。” 顾念念小声回了一声,一脸贤良、温柔,她本来想要和这个外甥女拉好关系,稳固自己的位子,只是这小贱货压根不买她的账,她心里暗暗诅咒一声:别以为没了你我就做不成林家的主夫了,只要她生下来儿子,那位子迟早是我的。 林晓因眸如兵刃刺向了顾念念,“你真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我才是这个林家的主人,而你不过是摇头摆尾向主人讨好的宠物!” 顾念念陡然变了脸色,嘴角一抽,勉强的笑了一下,殷切的拉着她坐下。 “因儿,坐这儿,我给你倒茶!” 看着顾念念的反应,她轻蔑的一笑,这半年来交锋无数,原来也不是刀枪不入。 她故意将那个玉佩带在了显眼的位置,只是这顾念念看了并无反应。 她正低头思考的瞬间感觉眼前一道强烈的目光射过去,抬头的瞬间就迎上了爹爹的眼神,确定的说爹爹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系在腰间玉佩。 林奇隆也自觉失态,立马收回了眼神,端着手中的茶,颠了两下,轻轻的抿了一口。 “因儿,这么早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再加上曾经楚逸茗的那句话,太多太多的疑惑,一起压在心头,绕着、缠着,成了一团乱麻! 她面上却很平静,微微颔首施礼,“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因儿就不能过来看看爹爹了吗?” 这一句轻淡的反问,却堵住了他的口。 林奇隆神色一黯,因儿还是在怪她!这样的因儿不自觉的牵动着他的心思,偶然也会想起那个大火里不甘死去的女人。 到底是对是错? “爹爹,因儿就先行告退了。” 林晓因施了个礼就退了下去,林奇隆召唤了手下的贴身侍卫令狐风饥去了旁边的书房,顾念念想跟进去,却被挡下了。 “念儿,书香阁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乖乖在这里等我。” 为什么她不能去,曾经的姐姐就可以!她心里不由得恨起那个死了的姐姐,只希望她下了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要超生! 再不甘心,只能回了厢房。 林晓因并没有走,只是偷偷的藏到了隐蔽的一角,等令狐风出来了,便一路尾随着他。 令狐风一路疾走,出于一个近身侍卫的警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他,回头的瞬间什么都没有看到。 林晓因一直跟着他,没想到他竟是去找她处理了尸体,确切的说是丁嬷嬷的尸身,远远的她看见令狐风一见丁嬷嬷的尸体,身子明显一顿。 她不由得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它到底藏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能让爹爹变了神色! 令狐风应该是去了一滴血就出了林府,她跟着他一直到了于大夫的药铺。 而她却不能再跟进去了。 她一直注意着余记药铺的动静,后面有人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顿时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第072章:老夫人和林奇隆的秘密 她一直注意着余记药铺的动静,后面有人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顿时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这天晚上,凤仪轩彻底乱了套。 “小姐不见了!” …… 林奇隆和老夫人也闻声赶来了。 “小蓉,你不是因儿的贴身丫鬟吗?怎么能离开了她!凤仪轩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老夫人紧紧握着手中的蛇头拐杖,脸上有隐忍的怒气。 “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儿子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林奇隆上前扶住了老夫人,厉色看向了小蓉,“到底怎么回事?” 蓉跪倒在地,“禀告老爷,今天小姐早上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 林奇隆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大概是九点的时候。” 林奇隆立马凝起了眉头,“你有没有记错时间?” “没有。” “传我的令下去,凤仪轩的人玩忽职守,全部撵出去,再选一拨合适的人!” 林奇隆脸色黑沉扶着老夫人离开便去了凤祥轩,就连顾念念也不带在身边。 这一晚,林晓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难得觉得今晚夜色独好,在梳妆台前收拾了一番,一直到影子中映出一个笑靥醉人的美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胭脂。 起身倒了一杯菊花酿,细细的品味着,味道格外的好极了,眼中闪过的狠劲,“小贱人,你最好死在了外面,也省了我为你费尽心思,就是不死,也不知你的美貌还能持续多久!” 想起这半年来,每一次她都要忘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身世时,小贱人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和尤红婂见上一面! 时时提醒着,她不过是一个冒牌的野种,她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都是被那个小贱人所赐!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心,还是故意气她! ……… 凤祥轩内 老夫人和林奇隆神色凝重的对望了一眼。 “隆儿,有没有确定的信息,那东西就在珊儿的手中?” 林奇隆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因儿跟着令狐风去了,兴许是我大意了,这一次定要将府上的那些黑手清理干净了!” “因儿不能出事,顾家那边不好交代,你知道的。”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林奇隆却顿了顿,“如果因儿不愿意这门婚事,我不想强迫了她。” “糊涂!” “啪”的一声! 老夫人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你可是后悔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别忘了,她的身上也有玉佩,将她留在你的身边,我更加不安心。” 第073章:翻脸不认人 “你可是后悔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别忘了,她的身上也有玉佩,将她留在你的身边,我更加不安心。” 林奇隆没有再说话。 “因儿没死,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抱着什么幻想,只是顾家公子看上了她,只有她嫁出去,才能在这乱世中保住我林家屹立不倒。一定要切断了那边和因儿的联系!”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语气到了最后坚定无比。 林奇隆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开了凤祥轩,回了静养轩。 “震南,怎么了?担心因儿?因儿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顾念念一边说着一边靠在林奇隆的身上,却被他一把拨开了。 “说得轻巧!” 顾念念一顿,这些日子,总觉得老爷对她冷淡了许多,心里隐隐不安。 只是静静陪在他的身边。 “晚了,念儿,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林奇隆自觉刚才的口气重了,侧首看向了那张脸,依旧美丽如斯,他上前抱起顾念念,将她放在床榻上。 “震南!” 顾念念一条玉臂勾上了林奇隆的肩头,身上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顺着她的肩头一路滑落,林奇隆视线一顿,浑身一僵,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压了上去…… 事毕,林奇隆翻身穿好了衣服,“念儿,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顾念念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抚摸着已经四个月的胎儿,得逞的一笑,他自从她来了,老爷再也没有去过其他几位姨太那里过过夜,姐姐,你的位子迟早是我的,还有因儿,总有一天你得叫我一声娘! 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了,我要让他夺了你们姐弟所有的宠爱! 哼! 想要扳倒我? 只是不知你如今在那里?走夜道也是要小心,小心鬼缠了神,将你拉去见了阎王爷! 虽然那场大火没烧得死你,如果你好好的回来了,我怎么会辜负了你的恨意呢?迟早我要让你去见那可怜的娘亲! 林奇隆在书香阁中,听着令狐风和端木臣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阴冷。 “确定是落在了他的手中?没想到他胆子不小,在杭州城,我的地盘,如此放肆!不得张扬了小姐的身份,去放个风,让他今晚把人送回来,要不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杭州城一片废旧的垃圾场,呼呼地夜风吹起一张张废纸在空中乱舞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影一闪而逝,不见了踪迹,没入了一个地下仓库。 “林奇隆那个老贼,放出了风声,说今晚不把人送回去,就…就…” 一个面相白嫩的有些阴柔的中年男人,瞪了一眼赵老三,阴阳怪气的问,“说,他说就怎么了?” “就…就翻脸不认人…” 赵老三怯怯的去看王相国,这时传来一声尖细而刺耳的声音,“反了他!把人先送到画舫上去,这不过是给他一个告诫!” 第074章:画舫中惊变 这时林晓因一侧身,悠悠的转醒了,立马传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胃里一阵翻腾,只是腹中空空,吐不出来什么,面色煞白。 隐隐听见外面传来丝竹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爆粗口的声音。 怎么感觉晃晃荡荡的,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画舫上,一看这古香古色的画舫,她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她怎么会来了这里? 这时,一个彪形汉子闻声进来,一把将林晓因从头发上撕住扯起来。 “外面都是几位款爷,你出去侍奉好了她们!” 看着他发狠的眼神,尽管痛的头皮发麻,她还是努力地保持着理智,眼中的泪珠子生生的打着转,却没有掉出来,定眼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满脸络腮胡子、面相凶狠的中年男子。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 他一把将她提起来,一把去捏她的饱满部位。 “拿开你的脏手!” 林晓因狠狠地瞪着他,这样凌厉的眼神怔住了那个大汉,片刻,他便自觉失态,撕住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只感觉头皮血淋淋的,头发也要被撕下来一般。 大汉奸笑了两声,“今天,能伺候这位爷,是你一生的荣幸和公德,由不得你。你要敢动,你弟弟的命也别想要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我,这里是杭州城,是我爹的地盘!” 林晓因努力地镇静着,看向了大汉。 “他算个屁!他有皇帝爷大吗?” 大汉拉着她就带了出去。 等她看清了当头做的是一个日本鬼子,立马变了脸色。 细细回味着刚才这个男人说的话,难道抓她的人是那些要复清的清帝党? 那么? 一想到林家有可能是满清的余孽! 她的心不由得惊跳。 如今是33年,那不是正好是日本人入侵山海关的时候吗?看这个人,旁边两个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定是个不小的官。 这时所有的人看向了林晓因。 那个鬼子的目光只有猥琐,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这就是那个七军长顾念生看上的花姑娘?” “嘿!” 旁边的两个人应了一声。 那大汉在林晓因耳边小声说,“伺候好成田军长,要不一会儿就要了林晓年的命!” 林晓因的肩膀不由得颤抖起来,该不是她爹爹怕得罪谷家,故意让令狐风把她引出来,送进 这妓船吧! 原本伤痕累累的心,瞬间被击成了两半! 说话间,成田已经走了过来,满意的一笑,对着那几个人摆了摆手,所有的人都退下去了。 成田一把打横抱起林晓因走进了画舫的雅间,将她粗暴的扔在床上。 眼看着他一点点撕去了他身上的那层黄色狗皮,这一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晓年,她的弟弟,一想起那些复清党的疯狂和顽固,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可是… 不! 她绝不能这样被日本人给糟蹋了! 墨城! 她心里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过着,这样的感觉让她很焦虑,又要努力的保持着镇静,浑身不由得一阵阵燥热,浑身出了一层汗,这些无耻之徒,居然做这卖国的勾当! 为了复清,勾结日寇,才会有37年的那场浩劫,想起那些惨死的同胞,这样血淋淋的犯罪事实,让她浑身激荡,要是有一支枪她恨得毙了眼前的那个鬼子。 这时已经脱光了的成田眼中放出一丝淫---光,大步跨过来,伸手就去撕她裹在腿上的旗袍。 几乎是触电般的她身子一缩,一只手不停地摩挲着,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要了他命得得东西,浑身的心弦就像被扯直了一般! “你放开我!” V001 “你放开我!” 她骤然凌厉的喝了一声,这时只听见“撕”的一声,眼前的猥琐之徒手中一把尖刀滑过她的腿,原本身上的旗袍直接剥落下来,一道红艳艳的血印赫然布在她皎洁如月一般的肤色上。 眼前的人就像一个变态,将手中的尖刀丢在一边,就扑向了她! 浑身紧张、疼的绷直的神经要立马断裂了一般,她一滚躲开,却被他一把揪住了。 那恶心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让她差一点呕吐出来。 伸手去抹那一把刀子,一触到带着血液的冰凉滑腻,她的手不由的一抖,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她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刀子压在身下,心跳异常的剧烈,骤然身上传来啃咬一般的疼痛! 浑身不由得一紧,她那么爱干净,怎么能让这个畜生,玷污了她的清白! 她要赌一把! 赌晓年不在这些人的手中,赌林家不会不管不顾,晓年可是林家的独苗。 她的手猛地一下挥起来,就朝着他的背刺下去。 刚一刺到他背,成田神色扭曲的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巴掌! 一声脆响刀子落在地上,立马传来了成田的咆哮。 ““止まれ!!止まれ!!!”(不许动!) “ばかやろう!”(混蛋!) 那狠劲的一巴掌打下来,她眼前不由得冒出了金星,努力地支撑着身子,想要寻找机会,却被他扔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刀子,在晨光中闪着碧色的血光。 林晓因就像豹子一样盯着成田君,让他一怔,一个女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凶猛的气息! 趁着这个机会,林晓因猛的抓起那刀子狠狠地朝着他刺过去! 成田猝不及防,回过神来急忙一躲,那刀子还是擦到了他的手臂,直接削去了一层皮! “成田君,怎么了?” 外面传来询问声,成田用蹩脚的汉语说着,“没事!花姑娘大大的有性格!”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血,看向了林晓因。 “我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中国女人。” “我看着你就恶心!” 林晓因冷冷回声,想要从窗子中跳下去,却发现那窗子是锁实了的。 “你的爱人杀了我的士兵,我就要用你来赔偿!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成田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上前一点点逼近,一把揪住她的短发,狠狠地一巴掌打过去,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成田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唇。 猛然吃痛的放开! “你敢咬我!” 他手中上了膛的枪对准了林晓因,“过来,服侍我!”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成田君,快,顾念生来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 两个人进来拉住了林晓因,成田立马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揪住林晓因就走向了外面。 对面游过来几十艘大船,清一色的真枪实弹第七军,船首站着一身军装的顾念生,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映出了俊美的身影。 “成田,我警告你,放开她!否则,我就打沉了你这只船,让你直接滚回老家去!” 甲板上一架狙击枪对准着成田的脑门。 成田揪紧了林晓因,冰冷的枪口狠狠地戳着她的鬓角,“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喜欢的女人,你看她多美的!” 他的另一只手猥琐的捏在她的身上。 “呸!不要碰我!” 林晓因朝着成田的脸就呸了一口。 成田恼羞成怒,手中的枪更加用力的抵着她的鬓,伸手就是一个巴掌,痛的她额头上滴出了汗珠,紧张的看向了顾念生,没想到来救她的人居然是他,上一辈子亲手送她下地狱的前夫,真是可笑! 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被眼前的禽兽揪住,又怎么会白白的受了这凌辱。 她恨恨地看着顾念生。 这时嗖嗖的几声,一枚子弹擦着成田而过,这只是一次警告。 “ばかやろう!” 成田恼火的诅咒了一声,一枪就打向了林晓因的小腿! 一个血洞瞬时爆出,汩汩的流着血。 痛的她要晕厥了一般,只是死死地咬着唇,为了她的骄傲,为了中国人的骄傲,她决不能掉下一滴眼泪,豆大汗水滚落在甲板上,溅出惊人的巨响。 这样的她格外的触动他的心弦,这个曾经像女神一样让他窒息的女人,又给他展示了倔强、傲气的另一面,这样的她,更加让他心动,如果不是他,成田也不会盯上因儿,他瞬间有一阵心疼,死死的看着她紧咬的唇,心不经意间被撩动,紧绷着。 “成田,你再敢动老子的女人一下,我今天就去送你见中国的阎王!” 成田眼中嗜血的一笑,又是一枪打向了林晓因的小腿! “如果你爱这个女人,你是个男人,你就过来!要不今天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带着他一起!有个美丽的女人做伴,也不错!我们日本男人从来不让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侮辱,你这个懦夫!” “你不要再动她,我过去!” 顾念生一把将手中的枪丢进了西湖中,勾唇邪气的一笑,多情的桃花眸子看向了林晓因,映着一身骄傲的她! 看着成田肮脏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他真是恨不得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凌迟! 旁边放出一艘小船,他一个人就要上船。 “军长,不可!” 一片反对声响起来。 顾念生仰天一笑,“怕什么,大不了死了,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为了我的女人,值!林晓因,我要你的心!” 成田哈哈的笑着,“顾念生,你是个男人,你过来啊!” 他拿着林晓因一点点往里靠,提防着顾念生。 “你怕什么?我手中连枪都没有!” 林晓因冷冷的看着那个不怕死靠过来的顾念生,想要我的心,此生恐怕比登天还难! V002 以顾念生的奸猾,他定然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否则根本不会冒这个险! 她突然平静了,淡淡的看向了成田。 “原来你们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就是这样无耻的小人行径!” “闭嘴!不许你侮辱我们日本军人的信仰,你们这些软弱的中国人!” 他面目扭曲的瞪着林晓因,手中的枪把狠狠地朝着她的头砸过去。 身后的几个日本兵齐刷刷的亮出刺刀对准了顾念生。 “住手!” 顾念生冷喝一声,已然站在成田的面前,“敢再动一下老子的女人你试试?” “我不是你的女人!” 林晓因淡淡的看向了顾念生,整个身子都痛的动弹不得了。 顾念生勾人的桃花眼炽烈地锁住林晓因,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我说你是你就是!” 说着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俯下头吻了上去。 林晓因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今天落到这步田地,被两个畜生羞辱!她顾不得腿上的枪伤拼命挣扎。 顾念生却顺着她的力,俩人搂搂抱抱,“不经意”间就靠住了舱沿。顾念生抱着退无可退的林晓因,“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成田显然还没搞清楚顾念生到底想干嘛,不过现在场面完全在自己掌握之中,有林晓因这个砝码,不愁他不为自己所用。 想到这里,成田怪笑一声,“顾军长真是有情义,不过好像还不清楚你的状况,只要你以后服从皇军的调遣,这个女人嘛,我用完会赏给你的,哈哈哈哈……” 顾念生回头邪邪一笑,对面船头适时响起一个声音,“成田君,请看,这是我们军长的诚意。” 就在所有日本人注意力转移的瞬间,顾念生猛地发力,带着林晓因翻身落入水中!反应过来的日本兵急忙射击,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密集的枪声响起,日本人被压制得只能俯在舱沿下无法还手,不一会就损伤殆尽。几个日本兵、翻译护送着成田想跳水逃生,却被潜伏在水面下的猎鹰组悉数活捉! 落入水中的林晓因意识已渐渐迷离,只有那枪口处刀挑着筋一样的痛提示着自己还没有死。 早有几个人接应俩人回到船上,顾念生看了看已经昏迷在他怀中的女人,伸手抚了一下她紧蹙的眉头,不容任何人插手,用一只胳膊抱着她进了船舱。 随行的军医立马跟了进去。 “一定要保住她的腿!” “军长请放心,林小姐的腿伤不严重,子弹并没打到骨头,只是失血多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我还是先为军长处理伤口吧?” “先给她治!” “军长,请回避一下,我要取子弹了。” “不用!” 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的有一种震慑人心的东西,这时才注意到她衣不蔽体的旗袍,把身上的军装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林晓因,你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这个让他一再心动的女人,他的热情,她的冷漠和拒绝,实在让他恼火。自从看到她,那些莺莺燕燕都成了庸脂俗粉,丝毫提不起自己的兴趣,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让自己越来越欲罢不能。 顾念生的眼中多了几分坚持,这半年时间他有了孤单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惦记上一个女人的开始!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一个女人,想得梦里也有她的出现,想到将另一个女人搂紧怀里时眼前都是她冰冷、绝尘的容貌。 所以他必须得到她! 随着军医利索的动作,两颗带着血的子弹被取了出来。 他接过来,紧紧握在手心,把自己的左臂给了医生,等医生包扎好,他的脸早已煞白。 傍晚时分,他抱着她进了林府。 林奇隆和老夫人早已候在门口,看着安静闭着眼睛身上裹着一身男人军装的林晓因,林奇隆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慢慢的隐匿在深色的眸子中。 “有劳世侄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因儿迟早是我的妻子。” 顾念生一身凛然之色抱着她一步一步到了凤仪轩。 那一步一步,生生的刺痛了林晓珊的眼睛! 没想到她竟然半死不活的回来了,居然还在他的怀里!她不由得想起顾家来林家提亲的那天,他的眼中还只有她,只是如今,他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她的两只眼睛定在那黄色的军装上,死死地盯着她,小贱人!为什么要抢了我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 “林世伯,我可能要在府上叨扰些时日了。” 顾念生将林晓因小心翼翼的放在软软的床榻上,温柔的替她盖好了天鹅绒的锦缎丝被,那样的眼神更是刺激的林晓珊心头发狂。 老夫人面色不由得一喜,“不妨,不妨!小书、小画,这些日子,你们俩在凤仪轩照看着三小姐,起居和饮食都不得马虎!另外,赶紧叫医生来给念生和三小姐调理身子!” 转眼就是一个月,这天,一大早,林晓因在顾念生的搀扶下已经能够出来走路了。 “你为什么还不走?” 林晓因面色淡淡的,却惟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夺人的光华。 “我不是舍不得你么?” 顾念生深情的看向了林晓因,佯装生气的说,“你是女人吗?我这样待你,你不应该感动的投怀送抱吗?”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无所谓。” 她看到林晓珊远远地站着,冷冷的僵在那里,心里一冷笑,林晓珊,你最好祈祷一个月前的事和你无关,否则,你,我的好姐姐,我会翻倍的还给你! 说来,她应该感谢眼前的男人,至少保住了她的清白,但是,好姐姐,这一辈子,你看中的东西我都要抢了去,然后不屑一顾的赏赐给你,像垃圾一样的丢给你,只要我在,你就必须当可怜虫,一直到四年后的那天,除非你有本事害死我! V003 说来,她应该感谢眼前的男人,至少保住了她的清白,但是,好姐姐,这一辈子,你看中的东西我都要抢了去,然后不屑一顾的赏赐给你,像垃圾一样的丢给你,只要我在,你就必须当可怜虫,一直到四年后的那天,除非你有本事害死我! “珊儿姐姐!” 她亲热的喊了一声。 林晓珊生涩的迈着步子上前,“珊儿见过顾哥哥,因儿妹妹身体可好些了?” 看着林晓珊捏着嗓子,盛装而来,她的心头冷笑了一声,她做梦都忘不了那一天,林晓珊抚着饱满的小腹炫耀一般的笑,也忘不了这个搀扶着他的男人怎样一把将她掀在淤泥中,亲自给她一颗子弹。 如今一个来她的眼前扮演贤良的姐姐,却恨不得取而代之;一个又来装什么不悔的深情,不过是贪恋她脸上这张空皮囊! 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般配! “我陪着因儿出去散散步,珊儿小姐请随便吧!” 顾念生面色淡淡的看向了这个眼神里对他都是倾慕的女子。 “因儿,累吗?” “不累,就在这里坐坐吧!” 她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就连盛开的桃花一瞬间都失了颜色,他痴痴的看着,就像魂也被勾走了一样,她竟是越看越美,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林晓因微微侧首,就看到了林晓珊用力攥紧袖子中颤抖的手。 不过如此,你就受不了了! 姐姐,看来你要吃的苦头不少了。 一阵暖风吹过,撩起了她的发丝遮住了她不染纤尘的脸,几片桃花飘落在她的发间,就像一幅唯美的画卷,她就这样从画卷里走出来,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视线。 林晓因低头,伸手要撩起面上的发丝,一只温热的大掌拉住了她的手,“我来。” 她并没有出声拒绝,只是任由他的指尖划过,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了她的耳后,“因儿,你真美!” 他的手扶上她的脸颊,怔怔的看着林晓因。 她伸手要拨开他的手,他却固执的捏住了她的臂弯。 林晓珊又恨又羞,她完全被当成了空气,只能不甘心的悄悄离去。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对他如此不上心? 顾念生的心头窜起了一团火,“林晓因,我顾念生看中的女人,休想逃开!” “你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林晓因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映波湖,湖中的他俊美依旧,只是再也触动不了她的心弦。 “只你一个,别的女人不需要我这么说。” 他的脸上映出了一分邪气,强行将她搂入了怀中。 “是啊!我不是那种女人,不会投怀送抱!” 她挣脱了她,拄着拐杖踉跄的走了两步,坐到了桃树下的凉亭中。 他怒色看着她,这个女人对他的冷漠,让他抓狂! 林晓因看着平静的湖面,心里冷笑一声,顾念生,只要你爱上了我,你就等着下地狱吧!爱吧!狠狠的爱吧!她知道,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那个女人总是格外的珍贵。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么?” 顾念生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了手想要去碰触她过分固执的脸。 他的手臂被她甩开,一下子碰在凉亭的柱子上,牵动了他为了护她留下的伤痕,他闷哼一声,抚着柱子,皱起了脸。 林晓因受了冷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怎么了?” “这里,是为了你受的伤,而你如此狠心,让我伤上加伤!” 一看她终于变了神色,他有些夸张的说,借机却搂过了她的肩膀。 虽然厌恶他的碰触,但是她必须拿捏住他的心绪,适可而止,曾经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我,你嫌脏,你不愿意碰,如今还要这般执着,不过是为了这一副空皮囊,值得么! 她心头的凉意越来越重,要冰透了她的心一般! “因儿,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狡猾的笑意,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当他触到她手上的冰凉时不由得一颤,“因儿,你怎么了?” “我想回去躺躺。” 顾念生一把横抱起她,神色紧张的回了凤仪轩,林晓因垂着头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看向了藏在墙角的林晓珊。 …… 翌日,一大清早,林晓珊就过来凤仪轩了。 笑容可掬的看着林晓因,上前拉着她的手,“妹妹,你看这是我给你折的桃花,放在你的房中最是合适了!谁让顾家哥哥看见因儿妹妹就要酥了一般,在他的眼中因儿妹妹定是比这桃花美上万分呢。” 林晓因俏皮的一笑,“哪有!姐姐就会取笑妹妹!我看是顾家哥哥看见姐姐要酥了吧!” 一句话刺在她的心窝里,噌的一下恨得浑身的骨头都疼。 她也想顾公子看着她酥了一般,只是不是!不是!! 如果那天不是林晓莲那个蠢货,如今她说不定已经嫁到顾家去了。 眼前的这个小贱人,只要说想吃什么,顾公子多远都给她空运过来,她睡的不安稳,他就亲自去为小贱人求了沉香佛珠,只要小贱人一开口,顾公子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这本来是应该属于她林晓珊的恩宠,就偏偏落在了小贱人的身上,让她如何甘心! 她的嗓子一阵紧,呼吸也一窒。 “姐姐,怎么不舒服吗?” 林晓因好声的问。 “只是夜里睡得有些不安稳,白天燥得慌!” 林晓珊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恨意,脸上浮出一抹柔和的笑。 林晓因轻巧的一笑,从白嫩的臂弯上取下了一传沉香佛珠,“不如妹妹把这珠子转赠了姐姐,反正妹妹近日睡得很安稳呢!” 林晓因拉着林季珊的手将那串沉香珠子戴在她的臂弯上。 这时顾念生进来了,神色中有一丝不快,“因儿,这佛珠上刻着你的名字,怎么能转赠了她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林晓珊,沉声说,“拿下来!” V004 v004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林晓珊,沉声说,“拿下来!” 林晓珊整个人僵在那里,浑身忍不住颤抖,他竟然说她是其他人,他竟然如此看着她。 林晓因淡淡的一笑,“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呢!这不是姐姐的错,关她什么事,你不要吓到了她。” 林晓因越是这么说,林晓珊的心越是扎了刺一般。 她定眼看了一眼沾着露水的桃花,小贱人,一会儿,我看顾公子还怎么会对你这么上心! “我以为你会看!” 顾念生心头一痛,本以为昨晚是个转机,却不想她对他还是如此不在意,女人啊!女人!到底怎样才能得到你的人和心?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顾念生的女人! 他眼中多了一些捕猎般的危险气息。 这时林晓因的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刺痛,顾念生看着林晓因的眼神一点点变了样。 “因儿,你的脸怎么了?” 林晓因伸手一抹,明显感觉到脸上突起的疙瘩。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她翻起自己手腕,看到她臂弯上、手背上全是一片片触目惊心的丑陋褐色疙瘩,点漆一般的眸色瞬间一暗,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一定是林晓珊,她到底做了做什么? 昨晚还好好! 她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桌子上开得正艳丽的桃花上! “小书,快些叫老夫人,让她请了余大夫过来,小画,你看着这盆桃花,谁也不许动!” 林晓珊心里开心的笑起来,脸上却露出伤戚之色,“妹妹,你是怀疑我吗?” 顾念生恼火的看着林晓珊,一把捏住了她,声音凌厉无比,“林晓珊,你到底对她做什么?!” 她不停地后退着,哭出了声,“妹妹烫伤了,姐姐怕你毁了容貌,不惜以我身上的血为你做药引,到如今的田地,妹妹却怀疑我!真是伤了我的心!妹妹可是介意我和顾家哥哥曾经差一点结下婚姻,所以心里恼恨姐姐?” “就你,也配因儿恼恨?” 顾念生一把推开林晓珊,凶狠地瞪着她! 林晓因沉色看着林晓珊,毁了这皮囊她不可惜,只是她决不能看着林晓珊笑到了最后,前世今生,她一定要报了那血仇,而她最锋利的武器就是能盖住林晓珊的容貌。 “姐姐,原来你是怪我!就是因为顾念姐姐,我对顾公子才会如此冷落,不想姐姐却为此事怀恨在心!去年的那天,不过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 林晓因有些沉痛的看向了顾念生,“顾公子,如今我容貌已毁,你就继续和姐姐结了婚约吧!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姐姐!只是姐姐,你这样害我,好伤我的心。” 顾念生瞪了一眼林晓珊,回过头来说“自始至终,我看上的人只有你!她,不过是个临时的替代品。” 顾念生的一句话,让林晓珊浑身要碎裂一般,第一天见他,她就喜欢上了他! 可是他竟然这样说? 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好一个替代品,还是临时的! 她痛声哭起来,看着林晓因的影子的眼神越发的狠毒。 就算余大夫来了又怎么样? 她也救不了你! 哈哈! 也查不到她的身上,要倒霉的也不是她! 她眼神如鬼厉一般伏在地上,一想起这半年来她受的辱,心里恨不得撕烂了林晓因这个贱人。 偶然她会觉得这个贱人是故意的,可是小贱人总是一脸的无辜!! 顾念生紧紧地搂住林晓因的肩膀,极力的安慰着林晓因,“因儿,你放心,我定会医好你的,在中国治不好,我就带你去美国治!” 林晓因有些戏谑的问,“那要是治不好呢?” “不可能!” 顾念生咬着牙肯定的说,不是绝症哪有治不好的病!他不信! “顾公子,你放开我,我怕把身上的病传染给你!” 林晓因推搡着顾念生,那小手挠得他的心痒痒的,可是一看那原本美如柔荑的手,一点点的拉开了距离,心里怪难受的! 她并没有用力,他还真是自觉! 一直到老夫人、林奇隆带着余大夫赶过来。 “怎么会这样?” 老夫人手里的蛇头拐杖咚的捣在地上,差一点没有站稳,就要跌下去! 顾念念好心的扶住她,却被老夫人一把推开,“你滚开!我不要你扶着!” 林奇隆上前扶住了老夫人,“娘,你别急,让余大夫看看,因儿一定会没事的!” 林奇隆都不忍心去看,只是手不由的紧握。 “余大夫,需要什么药,你尽可开口。” 顾念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余大夫一搭上林晓因的脉,再翻开她的眼仁、查看她的舌苔,脸色不由得紧张起来,“老夫人,林老爷,顾军长,三小姐中的是曾经流传在江湖上的桃花散!” 林老夫人没有听过,但是顾念生和林奇隆都变了脸色。 “真的有这种毒门异术?” “老夫也是第一次见!” “这解法呢?比较稀奇,必须两样血引,第一是下药之人的脐带血、第二便是亲生母亲蝴蝶骨处取三滴血,还要千年的老血参,恐怕是没得救呢!” 余大夫沉重的摇了摇头,“这只是一本医书上记载的,但是还没有人真真的试过,就算真集齐了,也不一定能解!桃花散的中毒潜伏期足足有三年,只要遇到四月初晨露中的桃花,然后和沉香催化,才会发作!” 余大夫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桃花,和林晓因手臂上的沉香珠,“不知这桃花是何人送来的?还有这沉香珠子?” 顾念生一时慌了,哪里想到会这样,“因儿前些天睡的不安稳,这珠子是我特意去为因儿求来的。” 他立马看向了林晓珊,“一定是这个女人妒忌因儿,说,那桃花是不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林晓珊委屈的流着泪,“不是我,爹爹,奶奶,不是我要害妹妹,我只是觉得桃花很配妹妹,哪里会想到这样?昨天我还看见顾哥哥带着因儿在桃花树下散步,都好好的无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V005 林晓珊委屈的流着泪,“不是我,爹爹,奶奶,不是我要害妹妹,我只是觉得桃花很配妹妹,哪里会想到这样?昨天我还看见顾哥哥带着因儿在桃花树下散步,都好好的无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奇隆一怒,老夫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的怒气一点点平复下来。 “令狐风,先把二小姐看起来!” 余大夫迅速的用银针封住了林晓因几道穴位,“我能做的只是这样,减缓三小姐体内毒血蔓延的速度!至于昨日未毒发,可能是桃花散的沉睡期,今天才是苏醒的时刻,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二小姐应该知道些什么。” 林晓因一僵,浑身一阵紧抽只觉得浑身一股灼烫的暖流四处不安的窜动,就像身体里有千万只虫子一边啃咬着一边走动着,呼吸瞬时急促,轻轻的颤抖起来,漆黑的眼底猛然间也泛出了褐色,如融岩焚烧着寸寸肌肤,意识在急速的游离体外! 顾念生也顾不得有人,一把扶住了她,抱溽热怀中,“林世伯,因儿的娘已经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据我所知,白家白墨城手中珍藏着一只千年的血参,我这就叫人去请他,据说他也精通医术,说不定有解救的法子。” 余大夫沉吟了片刻,“我也曾听闻,白公子医术超群,就算是老夫也望尘莫及,有人说白公子的母亲是红药谷的传人,只是不得虚实,三小姐的病情拖延不得,三日后,可能危及性命,还是速速去请他过来。” 第二天的凌晨,迷迷糊糊中的林晓因只觉得浑身要被焚烧了一般,就算在沉睡中,牙关也微微发颤,迷离中,鼻端突然闻到一股淡薄又清凉的气息,整个人被拥进一副坚实的胸膛里。 就像在茫茫大海中飘荡的人抓到了一颗浮木,不安的心似乎安稳了许多,就连紧紧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城伸手扶上她红紫高肿的脸庞,心里一阵钝痛,他再顾不得那些种种束缚,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因儿,这一次医好了你,我定要带你离开这个吞人不见血影的地方,我来一趟,也一定要揪出那害你之人,还你一个公道。 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如此恶毒的害他的因儿?! 白墨城艰难的吞了一口气,许久,才缓过了呼吸,沉着一双不见底的黑眸看着那个原本美好如莲一样的女子,轻声的说,“因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的心里还是一样的美好!” 他缓缓地放下了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少北,看着她,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说完便起身去了外堂。 “白公子,如何?” “能保住命!如今,最关键的是要找到下毒之人,如果下毒之人有孕,能取到脐带血,容貌可以恢复,反之,三小姐的脸恐怕要毁了!” 顾念生心戚戚的看了白公子一眼,“如果没有脐带血,真的就毁了因儿的容貌吗?万一下毒的人是个男人,那不是……” 白墨城看了顾念生一眼,一听到那因儿两个字心头就像扎了一根刺一般,呼吸也沉浮不定,难道是因儿给了顾念生叫她这个名字的权利? 一想起那些传闻,他浑身不舒服起来,如果不是他这半年来四处奔波,她也不会受这样的罪,又是痛又是自责,他完全没有接顾念生的话,只是看向了林奇隆。 “这桃花散是毒药中的至阴药性,下毒之人只能是女人,还必须是血亲之人,否则根本无效!” 他顿了顿,看了看老夫人和林奇隆的眼色,“所以嫌疑的范围小之又小,只需要将相关之人请到这里来,我一试便知!” “白公子稍候!” 林奇隆扶着老夫人便出了凤仪轩,沉痛的看向了林老夫人,“娘,是不是你?” 老夫人一顿,就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下说不出话来,居然是她的亲生儿子怀疑她! “在你的眼中,娘就是那样狠心的人?” 林奇隆有些恼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是你捏造了曼曼怀孕的事,她怎么会被活活的烧死在大火中?难道你还不够狠心吗?还要装出一副主持正义的样子!” “混账东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林老夫人挥着手中的蛇头拐杖一下子打向了林奇隆,他也不躲闪,正好打在他的左臂上。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么一会儿你也去试一试吧!” 林奇隆一字一顿的说,眼中已经是一片无妄的大海,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暗。 “好!我去!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林老夫人踉跄的栽了一步,她一心为林家,到头来,偏偏落了亲生儿子的抱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还慰藉不了失去她的痛吗?别忘了,你当初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不要说了!最好不要是你!如果不是你伪造了那样东西,我会做那个决定吗?” 林奇隆拂袖离开,片刻功夫,整个林府和林晓因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全部都被揪到了凤仪轩中。 林老夫人看了一眼众女眷,又看了看白墨城,“身为林家的长者,我就为小辈们竖个榜样,先从老身开始吧!” 林奇隆顿了顿,看了看林老夫人,沉着脸色终于还是出声了,“白公子,我娘就免了吧!” “试试也无妨,清者自清!” 老夫人正气凛然的看着一起来的女眷们,又说了一声,“你们知道了吗?” 众人应了一声。 白墨城手中一根特殊的长银针刺向了老夫人的臂弯,细细的看着血色,“没事了,老夫人,你请旁边休息吧!” 林晓珊哭着上前来,“我先来,我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白墨城扎完银针又摇了摇头,“林姑娘,请退下吧!” 傻姑也大大咧咧的撸起了袖管,傻乎乎的跑到了白墨城的眼前,“到我了!” 林老夫人的神色一紧,想要出手阻拦,差一点从木椅上站立起来。 V006 傻姑也大大咧咧的撸起了袖管,傻乎乎的跑到了白墨城的眼前,“到我了!” 林老夫人的神色一紧,想要出手阻拦,差一点从木椅上站立起来。 白墨城拔下银针的时候,蹙着眉头皱了一下,神色微恙,立马掩去了异常,摇了摇头,“下一个!” 林晓莲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看着这个她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声音也蓦地温柔起来,“白公子~” 白墨城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手中的银针噌的一声扎下去,疼得她难听的尖叫一声,“你可以滚了!下一个!” 顾念念有恃无恐的走上来,手轻轻的揭开臂弯上柔软如丝的袖子,露出白嫩细腻的臂弯,“白公子,有劳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两道投在她身上不善的眼光。 白墨城扎下针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等他拔出来了的时候,浑身都有一股要爆发的怒意,就连鬓角的青筋也要爆出一般。 白墨城的怒气让顾念生心疑,莫不是他也看上了因儿?不,因儿是他顾念生看上的女人,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毕竟他是白墨城,有民国第一公子的美誉,无所不通,就像一个传奇一样,就连皮相也不必他差! 一双桃花眼中放着危险的光,细细的看着白墨城。 有种被比下去的恐慌! 林奇隆沉色看向了顾念念,“真是你?” 顾念念一下子被吓懵了,怎么回是她?不由得哭出了声,“震南,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一直沉默的余大夫也出口了,“白公子你有没有诊错,应该不是姑娘,她来林府不到一年,这桃花散,不是有三年的沉睡期吗?” 白墨城肯定的摇了摇头,“绝不可能,那不是要辱没了红药谷的名号!” 他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霸气,让余大夫不得不信服。 “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正好你有身孕,三小姐的容貌无碍了!只是可惜你这张脸,真是对三小姐母女的侮辱!” 说话间,白墨城凌厉的眼神看向了顾念念。 顾念生一听白墨城一说到“三小姐”那三个字时,语气中不自觉的温柔,就像有人要抢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般。 顾念念哭出了声,连忙跑到了林奇隆的身边,想要靠近他,却被他一把狠狠推开,“你不配拥有这张脸!” “震南,我是你的念儿……” 顾念念睁大看着眼睛,看着此刻浑身冷漠如霜的男人,真是那个平日里对她百般宠爱的林奇隆吗? “不,不是我!” 老夫人厌烦的看了一眼顾念念,“你以为你还二八年华吗?一口一个念儿,你不害臊,这一屋子的人还臊得慌呢!章嬷嬷将拉住。” 老夫人看向了白墨城,“就请白公子快些个救救因儿吧!” 余大夫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看向了白墨城,“这没有亲生母亲的血,能救得了么?” “能!” 白墨城看了一眼林奇隆,眼神间的疑惑转瞬即逝,“那我就取脐带血了!” “好!” 林奇隆看了一眼顾念念,那楚楚可怜的哀求再也打动不了他的心。 这是里面传来了莫少北的声音。 “少爷,快来救林姑娘!” 所有的人都从莫少北颤抖得声音中听出了极度的慌乱。“余大夫,就有劳你取一下脐带血!” 白墨城转身就要进厢房,顾念生也要跟着进去,直接被白墨城一个冷冷的眼神止住,“我救人,不需要闲杂人在身旁!” 顾念生不满的瞪着白墨城,“我不是闲杂人,我是她未来的丈夫!” 白墨城定眼看了顾念生一下,“你要是进去,那我就在走了,你自己去救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顾念生不甘心,却也妥协了,只是到白墨城的身边,咬着牙轻声说,“白墨城,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不好打她的主意!” “哼!” 白墨城拂袖离开,进了林晓因的厢房,哐啷一声门被死死地锁上了。 老夫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顾念生,这样孤男寡女在一起,的确不合适,不知顾公子会不会为此嫌弃了因儿? 白墨城一到床边,就看到似醒非醒的林晓因,虽然她眼睛睁着,但是神态却像沉睡中一般,心中一骇。 看着她汗湿两鬓,神情痛苦,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也是茫然的,只是清盈的眸光里闪着淡淡的水光。 他强撑着一口气搭上她臂弯把脉,心中后悔怎么不早一步来杭州城看看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她被人加害、如此受苦,浅麦色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不由得浮动着。他深沉的眼光里折射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心里泛起一丝剧烈的疼。 如今这样的她,容貌残毁,眸中沉淀着挥不散的痛苦、仿若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脆弱孩子,他心里堵得发慌!突然手一颤,眼中布满了怒火,低吼一声:因儿,你的身上为何如此多的毒! 这种紧张要噬了他的心一般! 这种蚀骨散一旦发作,就会把人活活的疼死。 今天要不是他来,恐怕真的要和这个声声叫着他墨城的女子,生死永别了! 一想起她那样看着他的眼神,那种感觉加上如今的紧张要夺走他的呼吸一般! “少北,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白墨城颤抖得手扶上他的脸,眸中漾过一丝柔软,“因儿,别怕,我会救你,……” 语声凝滞,半腔哑在喉中。恍恍惚惚中,林晓因浑身的疼痛减了几分,一股熟悉的气息扑过来,笼罩着她,即使她没有意思,也莫名感到安心。 “因儿,忍一会儿!” 白墨城看了一眼怀里孱弱如一缕轻烟一样的女子,两手捧住她的脸,将一粒药丸含在口中,覆上他柔软的唇,瞬间浑身一颤,僵在那里…… V007 白墨城看了一眼怀里孱弱如一缕轻烟一样的女子,两手捧住她的脸,将一粒药丸含在口中,覆上他柔软的唇,瞬间浑身一颤,僵在那里…… 这时她难受的咬住了他的舌尖,一阵剧痛袭来,他这才清醒过来,用舌尖见药丸送抵她的咽口,滑滑的一股腥甜流过流过舌尖,润着药丸,滚入她的体内。 那是他的血,刚想要撤去,她却紧紧地抱住了他,滑嫩微微干燥的小舌缠住他的舌尖轻轻的舔起来! 他的心腾地一下疼痛无比,她定是渴了! 这么久,居然没有人给她一口水喝,他愤怒的脸上满开一层潮红,只是紧紧地抱着这个他想要倍加疼惜的女子,因儿,我白墨城发誓,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浑身有种涩涩的痛,袭遍了寸寸神经。 一直到她满口盈着腥甜,才恹恹的放开了他。 只是他却将他揽入怀中,那温软甜美的唇再也不想离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笨拙的吻起来。 浑身的蚀骨的疼痛一点点慢下去,林晓因游离的意识一点点的抽回过来,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才发现他们暧昧无比的动作,一想到自己毁了的容颜,连忙去推开他。 “不要乱动!” 白墨城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上,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狂野探索着她口中的芬芳。 一直到莫少北推开门进来,三个人同时呆在那里。 莫少北高兴地一笑,立马被盛好的脐带血当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少爷,林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 他很体贴的关上了门。 白墨城和林晓因的脸同时腾的一红,只是她的脸红任谁也看不清楚。 “墨城,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林晓因眸色一暗,低下了头,原来她以为不在乎这幅皮囊,为什么一面对他,她又担心惧怕起来! “你在我心中永远最美!” 他肯定的说,不由得又想起了去年第一次见她,她看着他那种生死缠绵的眼神,那就是他今生的劫数吧! 白墨城起身将盘子的血引入了他身上的一个试管中,和试管中原本有的三滴血溶合在一起,将提前粉成末的血参加入其中,转身到了她的身边,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因儿,喝了她,你身上的桃花散就解了。”他沉了沉眸色,“会有些痛,痛就抱紧我!”固然血色的药水一沾咽喉,一股浓浓的腥味,差点让她呕吐出来。 白墨城情急之下俯身堵上了他的口,脐带血是有些难闻,但是决不能吐出来! 灌下了那药,身体里就像被投下了一个重物,头摇炸裂一般疼痛,昏昏沉沉之间,觉得有股气流在全身缓缓流窜,象潮汐般卷着她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她,她吃力的睁大着眼睛,极力保持清醒,呼吸也急促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抠在他背上。看着她要承受这样的痛,他脸色一沉,眸光随之一厉,“因儿,我定会为你报了这仇!这三年来,你就没有察觉不对吗?比如说偶尔的腹痛!” 一说到这儿,林晓因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烈的恨意,这毒居然在她身体里潜伏了三年!三年啊!林晓珊,你居然如此害我! 比上一辈子还狠! 她已经等不到四年后,想要狠狠地刺伤林晓珊,刺碎林晓珊! “因儿,顾念念真的是你娘的妹妹吗?为什么会如此恶毒的害你?” 林晓因一震,居然不是她,不对,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林晓珊的参与! 那桃花明明是她早上送进来的! “墨城,真的没有搞错吗?” “不是她,她的脐带血就不可能做你的解药了!” 林晓因一怔,“我爹竟然同意让她的脐带血做我的药引?” 白墨城瞬间眼神有些乱,只是简单的答了一声“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因儿知道好,免得她再遭受一次痛,也免得污染了因儿的耳朵! 因儿,对不起! 这可能是这一生,我唯一要隐瞒你的事了! 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海啸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掀起,痛的她浑身因为用力要痉挛了一般,眼睛睁得无比大,黑色的瞳也一圈圈的涣散,僵在那里,终是抵不过疼痛,又昏死了过去,倒在他的怀里! ………… 反反复复三天,每一次她就像在火与冰的边缘苦苦挣扎求生,而他成了她最最有力的依靠。 三天后,她肩头披着他的风衣,在他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了凤仪轩的厢房! 那一刻,顾念生的眼睛里就像扎了一根钉子一样,生涩的痛! 她的美依然如旧,带着一丝淡淡的疲倦和孱弱,轻柔的就像呵一口气都能化了一般,看得他浑身一酥…… 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看着他们像一对璧人一样! 让他浑身的不舒服。 忍了又忍,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林晓因的身边,“白墨城,谢谢你救我未来的妻子。” 一边说着他就要从将林晓因搂到自己的怀里来! 却被白墨城漠然的一把拨开! 顾念生危险地眯起眼,看着白墨城,片刻后温柔的看向了林晓因。 “因儿,可大好了?” 林晓因浅浅的一笑,“谢谢顾公子关心,我已经无碍了!” 听着她疏离的口气,他眸色一沉。 两个同样处于巅峰的男人对上了视线,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谁败谁胜,实难分晓! 就连后知后觉的傻姑都嗅到了一丝火药的味道,眉头紧紧地皱起来,思考着这个难解的问题。 还是林晓珊上前化解了这个尴尬! “顾公子,妹妹,我就是不是我!虽然你们错怪了我,但是想想,也的确是我的错,谁叫我就那天手馋折了几支桃花扫到妹妹的房中呢!但是你们得一人给我赔个不是!” 她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林晓因侧目看了一眼林晓珊的明艳,心中冷冷一笑! V008 林晓因侧目看了一眼林晓珊的明艳,心中冷冷一笑! 好姐姐,这一身的打扮可是耗费了你不少的精力啊! 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极尽心思的装扮,她大病一场,在死亡的边缘苦苦徘徊着、挣扎着,而这位好姐姐想着法子的想要吸引顾念生的注意力,抢眼前的男人! 不过一个花花公子,你要,就拿去吧! 又没有人跟你抢! 他在你的眼里是宝,在我的眼里已经一文不值! 但是好姐姐啊,你千算万算,算错了男人的心,得不到、还有还失去才是最珍贵的!林晓因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一看没趣的林晓珊,顾念生不耐烦的睨了一眼,浑身的怒气无处发泄,全部带进了一句话中,丢给了林晓珊,“这里没你的事!” 林晓珊脸色一红,讪讪的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晓因戏谑的说,“顾公子,你看姐姐这样的美人,怎么舍得拿话刺她呢!”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林晓珊一身的盛装,面色相当的不好! 林晓珊左右不是,尴尬的站在那里,就像小丑一样,是又羞又恨!她是心急了一点,哪里想到中了桃花散,她还能好好地活过来,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珊儿,先退下去!” 老夫人沉声说了一句,林晓珊终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一回到红鸾轩,她扑在床上就发狠的痛苦起来,只觉得不解气,从旁边的匣子里取出一般剪刀,发狠的将一件林晓因送给她的旗袍剪了个粉碎! “林晓因,你个贱人!不得好死!” “你为什么要抢我看上的男人!” “为什么!” 她瞪着眼睛,放着扭曲的凶光,将身前的枕头当成林晓因一般狠狠地用剪刀划开,两只手撕着缎面…… …… “该死的贱人,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她一脚踢了窗前的衣服架子,一身身华美的旗袍散了一地。凤仪轩中,气氛依然紧绷。 林晓因一痛,没想到事与愿违,还是将墨城圈入了这样纠纷里,实在非她所愿。 她不想墨城再受丝毫的伤害,墨城,这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些人毁了你! 再回想起种种,她觉得这林府似乎藏了太多秘密,都成了她的复仇路上强力的绊脚石,但是不管多么艰难,她都要走下去! 能这样挺过来,除了对墨城的挂念,再有的就是弄得浓的化不开的恨! 这时傻姑突然大声嚷叫起来。 “啊……好痛……” 她痛苦躬起身子,手臂在空中乱抓着,疼痛一波随一波地开始侵袭她的身体,她急得痛哭流涕,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娘,我不会是要生小孩子了吧?” “来人啊……来人啊……” 老夫人连忙拉住了傻姑的手,“秀儿,没事,有娘在,没事!一会就不痛了。” 好像林府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并不奇怪,白墨城心中的疑问更加剧烈了,低声问林晓因,“她经常这样吗?” “是的,每个月一次!” 林晓因也不好意思说那是女孩子来月事。 白墨城却皱起了眉头。 这林府果然比她想象中复杂许多。“快去找产婆,娘,我要生孩子了……” 傻姑疼得快晕过去,她尖叫一声,也不懂什么是出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老夫人连忙扶起傻姑,“秀儿,没事,娘带你回去休息。” 她拉着傻姑就离开了凤祥轩。 这样的老夫人更是让他惊奇,她是在想遮掩什么吗? 而林老爷给他的那三滴血…… 不行,他不能让因儿再待在这里,想要光明正大的带走他,只有结亲! 一想起,因儿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他的心头多了一份愉快。 看着林晓因和白墨城有说有笑的,那样融洽,那是她从来不肯给他展现的美丽,顾念生嫉妒的发狂!窗外阳光如絮,而凤仪轩内却只有一番透心的凉意,顾念生的眼中就像结了一道冰凌。一连几日,都是这样的局面,墨城在,她不想刻意和顾念生接近,可是她又不想顾念生恨上了墨城,正是左右为难,百无聊赖,一边修剪着凤仪轩里一株梅树,一边想着心思,手下一顿,就剪错了一枝,连指头也不小心划破了! 这时刚刚进门的白墨城和顾念生都看到了,同时叫了一声因儿,同时伸过来手。 两个人的眼神又一次剧烈的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都收回了手。 白墨城淡淡的瞥了一眼顾念生,“因儿,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可恨的是顾念生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来阻拦,突然后悔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学医! “我也去!” 林晓因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疼吗?” 顾念生柔声问,他就不信比不过白墨城了,追女人还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林晓因默不作声。 三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偏偏每日都是这样的情景。 凤祥轩 老夫人凝重的看了一眼小书,“白公子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小书摇了摇头,老夫人端起旁边的茶,细细的抿了一口,思忖了半晌,抬眸看着小书,“不要让老爷知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给我定好那边!”………… 林晓因看了一眼小书,“原来凤仪轩的人呢?” “因为上一次三小姐突然失踪,老爷嫌弃凤仪轩的奴婢们不尽心,都撵出去了。” 林晓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幸好锦和是在暗处的,但是至今还没有露面,她还是想要小蓉照看在身边,这个小书虽说什么都做的滴水不漏,就是因为这样,她反而不放心。 “你先出去吧,我躺一会儿!” 小书一出去,她便走了暗道,只身到了静养轩。 “爹爹,因儿来看看你!” 她语气有些生硬的看着林奇隆。 林奇隆抬头就看到了她,着实一惊。 “因儿什么时候进来的?” V009 林奇隆抬头就看到了她,着实一惊。 “因儿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进来,不过爹爹不知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林奇隆皱着眉头,心里一顿,“因儿,不要这样看着爹爹。” “我只问晓年呢?” 林奇隆僵在那里,“他已经回来了!” “在哪里?” 看着林奇隆的吞吞吐吐的神色,林晓因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晓年死在了她的怀里,只觉得心里很不安稳。 “我带你去!” 林奇隆沉默的带着林晓因到了一个荒芜依旧的院子里。 一个痴傻的男孩子两眼无光的望着天上,两只手在空中乱舞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林晓因失控的扑上去,抱住了晓年,两手抓着她用力的摇着他的身子,“晓年,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晓年,你到底怎么了?” 泪水就那么汹涌着,心痛的无法呼吸一般! 这一辈子,她发誓要保护好的人都一个个这样离她而去。 天啦! 她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被她抱住的晓年根本没有反应,眼神更加的无光、茫然,嗤嗤的笑了两声。 林晓因转头愤怒的看向了林奇隆,第一次失了理智一般的扑上去,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林奇隆,你告诉我,晓年为什么会成这样?你说啊!” 她嘶哑的尖叫起来。 林奇隆低下了头,一滴沉重的泪水落入尘埃中,“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啊!” 林晓因难受的仰起头,痛苦的嘶叫了一声。 “因儿,你不要这样!” 林奇隆紧张的想要抱住她,却被林晓因狠狠地推开,恨恨地瞪着着他,“滚!从此,我没有你这样猪狗不如的爹爹!” 林奇隆几乎是乞求的看着林晓因,无力的举了举手又落下了。 “晓年,晓年!” 林晓因转身痛苦的抱着林晓年,恨意灼烧起来,发狠的吼了一声,“那个妓女呢?!” “令狐风,把顾念念带过来!” 林奇隆叫了一声,令狐风已经带着披头散发的顾念念到了林晓因的身边。 顾念念一边哭着一边爬到了林奇隆的脚边,“震南,我真的是冤枉的……相信念儿……念儿真的是冤枉的……” 林晓因咽了一口泪水,像猛兽一样扑上去,一把撕住了顾念念,将她甩入了荒草中,“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心人!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娘,要害我,要害晓年!!” 顾念念一看见林晓因那失去了孩子的痛一下子被揭出来,伸出锋利的指甲去要撕林晓因的脸。 “你这个贱人,还我的孩子!” “砰”的一声,林奇隆手中的枪射出一枚子弹,穿入顾念念的手心,痛的她垂下了手。 她回头凄厉的看向了林奇隆,哭得更加肆虐,“你这个老东西,你不是人,你竟然杀了我们的亲生骨肉,你比那老虎还毒……” 看着这张酷似曼曼的脸,可惜错已铸成,再也无法回头,他的心口一钝,要麻木了一般。 林晓因厉色瞪着这张脸,“顾念念,你不配拥有这张脸!连你的亲姐姐也要害死!那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啊!!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张脸!” 她伸手就去撕那张脸,痛的顾念念凄惨的长叫一声。 就要去厮打林晓因,却被林奇隆每一次出枪制止住。 林晓因发泄一般左一巴掌,又一巴掌打着顾念念,一直到她没有了力气,这才无助的伏在地上,就像生命随时都要凋零一般,凄惨的哭着,“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老天啊!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你瞎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着她痛苦的声音,林奇隆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是他,都是他的错! 他失去了曼曼,失去了年儿,失去了因儿! 这时已经遍体鳞伤,浑身布满血迹的顾念念阴阴一笑,扑上去就掐住了林晓因的咽喉,恨恨的咬着牙,“那场大火烧不死你这贱人,我现在就去送你见贱人娘亲!是啊!她是我同父同母的姐姐,就因为我晚生了一个时辰,我就成了不祥之人,我恨他们!就连顾云和周芷也是我毒死的!谁让她们将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家门呢!” 顾念念一脸扭曲的死死地掐着她,手中猛的一使力。 林晓因猝不及防,一阵晕厥! 林奇隆一步跨上去,一把要撕开顾念念,只是她的手死死的掐着林晓因,就是不放手。 手中的枪对准她的心窝子,就是一枪! 顾念念的回头看着林奇隆,一点点倒下去,两只鹰爪一样的手还保持着原状! 林奇隆立马扳开了她的手,将林晓因抱入了怀中,颤抖得痛哭出了声,“因儿,你不要吓爹爹!” 这时白墨城和顾念生已经闻着枪声赶过来,到底是白墨城的身手快了几分! 从林奇隆的怀中接过了林晓因,抱着她飞奔回了凤仪轩。 虚惊一场,差点吓破了他的胆,他还以为那子弹是打在因儿的身上,原来是惊厥窒息的昏迷。 他给她施了针,片刻功夫她就醒过来了! 林晓因一头扑进白墨城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哭得他心也要碎裂的一般,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痛和无助! 只是努力地想要用自己温热的胸膛抚慰她的心伤。 “墨城,我只有你了!”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听着她一声一声哭得肝肠寸断,他只是低头默默吻着她的泪水。 “因儿,我一直都在,我以后都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不!” 林晓因痛苦的叫了一声,推开了白墨城。 她不能再失去墨城了! 谁和她有关系,谁就会倒霉! 她痛彻心扉的看着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这一辈子,她宁可自己死了,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了。 V010 她痛彻心扉的看着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这一辈子,她宁可自己死了,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了,无助的摇了摇头。 墨城! 对不起! 对不起!! 墨城,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 可是我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可不可以假装不爱你?!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泪水决堤了一般,汹涌而至。 “白墨城,你走!” “你走!”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他,怕她会不忍心,怕自己会舍不得,怕看他一眼,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瞬间瓦解。 白墨城有些懵了,“因儿,怎么了?” 他伸手想要去抱她,可是她已经丝毫不容他靠近。 林晓因努力地平静的心情,咽了一口咸涩的泪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咬着唇,努力地抑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冰冷的说,“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懂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 她别过了头,再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为什么?” 瞬间,就像一把刀子戳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痛着,不!她刚才还……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变了? 他一双星辰一样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受伤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 林晓因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轻轻的一笑,“我爱上顾念生了,我要嫁给他,以后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仅此而已。” “你骗我?因儿,你骗我的是不是?” 白墨城不管不顾的抱住了林晓因,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林晓因贪恋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她狠下心,漠然的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我才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你这样让我和念生之间很为难,我不想因为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当我差一点被成田糟蹋了的时候,你在哪里呢?是念生救了我,还为我受了伤,我爱他!” “既然如此,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幸福,你又何必如此,你能幸福,我足够了!” 白墨城只觉得瞬间,他的世界黑暗了一般,不知道这一刻,他是怎样走出凤仪轩,走出林府,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离开杭州城的。 …… 半个月之后,林晓因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没有波澜的映波湖,自从他走后,她的心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再也没有波动过。 顾念生一步步的走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搂住了她,“念儿,我已经派人将晓年送到了美国,找了最好的精神科医生,相信我,他一定会好的!” 一滴泪滑落,她闭上了眼睛,安静的靠在他的身上,“念生,有你真好!” 顾念生满意的一笑,没想到搂着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满足,就算是为了她中过一枪也值了! “因儿,我会永远对你这么好!” 哪天他就站在凤仪轩的门外,因儿的话他都听见了,一听到因儿说爱他,他当时有种高兴得懵了一般的感觉。 她闭着眼睛冷笑一声,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谎言? 这一生,或许是因为你迟迟得不到,所以才放不下! 你何曾懂过爱呢! 曾经你也誓旦旦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得进我的心,你一定会流泪,因为你会看到那里装满了我对你至死不渝的爱!” “林晓因,嫁给我吧!” “今天以后,你便是我顾念生的人!” “晓因,娶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 可是到头来呢? 曾经的感动都变成了罪孽,你给我的是一颗刺破我心脏的子弹! 都说有对爱就有多恨,那不过是不懂恨的人说过的虚词,我如此的恨你,和爱字再也不会沾边,我只是要亲手为自己报仇! 顾念生! 她心头恨恨的念着那三个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顾念念救活了吗?” “活了!” 顾念生说起那个女人心头一阵恼怒,敢害他的女人,不要命了! 林晓因如鬼厉一般一笑,“决不能让她死了,我要让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因儿,不用你说!我都会那么做!走,我带你去看她!” 顾念生抱起林晓因就到了林府的地牢,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逝,有些黯然的看着关系突然转好的林晓因和顾念生。 林晓珊跺了跺脚,怎么会这样?那个白墨城呢! 为啥不带走这个刺眼的贱人! ………… 顾念生恼怒的瞪了一眼被吊起来的顾念念和成田。 “将他们给我放下来!” 顾念生手中的枪朝着成田那只曾经猥琐过林晓因的手就是一痛扫射,他的手掌直接打成了马蜂窝,“成田君,去上了这个女人,否则,老子一枪就崩了你!” “ばかやろう!” 成田瞪着猩红的眼睛,大声吼着。 顾念生看向了林晓因,“因儿,怕吗?怕了就闭上眼睛。” “不怕!” 她想要报仇,她的手就必须沾上血,她没有任何退路,她能怕吗? 看着她的镇定,顾念生欣赏的一笑,做他的女人,就是要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他真是觉得自己快要爱上眼前的女人了。 他阴冷的一笑,阴阴出声,“让他闭上嘴巴!不要再说鸟语!” 他手下的侍卫拿着一个火红的巨型熨斗一下子摁在成田的嘴巴上! 顿时一股熏人的肉焦味传过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上辈子也间接地从他的口中听闻过党国逼供的残酷手段,亲眼瞧见,心头还是一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搂紧了她的身子。 顾念念吓得浑身瘫软了,惊恐的看着顾念生,那神情如见了鬼一般! “怎么,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V011 顾念念吓得浑身瘫软了,惊恐的看着顾念生,那神情如见了鬼一般! “怎么,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顾念生阴沉的如寒刀一样的眼神看向了顾念念,最最可恨的是这个妓女不但要害因儿,就连名字也和他重了两个字,嘴角勾出一抹戾笑。 “去,挑了她的脚筋和手筋!” “不……不……要……” 顾念念哭着求饶。 “放心,他不会要了你的命!你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林晓因轻声的说,伸手摸了摸颈部被这个妓女抓破的伤痕,只感觉浑身的恨意随着血液逆流,在奔跑、在沸腾、在咆哮,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恨意,冲撞着、肆虐着,要将弱小的她吞没了一般。 “真的吗?你们不会杀我是吧?” 顾念念的眼中浮出一丝求生的光亮。 “是的,不过我要让你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她冰冷的声音,让顾念念的笑容僵在脸上。 两个卫兵已经拿着尖刀抓住了她。 “念生,让我亲自来!” 林晓因看了一眼顾念生,便挣脱他的怀抱到了顾念念的身边,她从卫兵的手中夺过了刀,看着顾念念眼中迸出比冰刃一般的寒光,狠狠地戳向了她的脚踝处,一时斩不断,她狠劲的来回切了两下,痛的顾念念嘶声的叫着! “你也知道痛?我娘在大火里活活被烧死的时候,你知道她有多痛吗?!” 林晓因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锋利的刀子又刺向了她的另一只脚! “就你这点小痛,十倍百倍,都不及我娘一分的痛,她受的痛我要加倍的从你的身上讨还回来!” 顾念念又痛又怕,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顾念生朝着旁边的的卫兵示了个意,一把滚烫的电洛铁摁在她的背上,痛得凄厉的叫着! “魔鬼!!你们这些魔鬼…!!” 林晓因却笑出了声,魔鬼?是你们!是你们把我变成了魔鬼!那就必须承受魔鬼的惩罚! 就让黑色的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吧! 她的刀一下子去刺她的手,顾念念撕裂一般的叫声,在林府的上空不停的盘旋着。 一想起娘在大火里无助、绝望的控诉,痛袭扁了每一寸神经,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你体验过吗? 一直到顾念念几次晕过去,又一次被冷水泼醒,她狠狠地踹了一脚死狗一样爬在地上的顾念念。 “说,那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顾念念慌乱的点了点头,她拼尽力气想要活着! “桃……桃……花……花……散……不……不是……我……” 她吃力的说完了一句话,只希望林晓因能放过她! 如果不是顾念念,到底是谁呢? 林晓珊?! 林晓珊,这一生,我要让你比顾念念还要可怜。 顾念生上前,搂着林晓因站到了一边,“成田君?你到底要不要上这个女人?” 就算是洛铁的酷刑,成田还是忍着! “给他春---药!” 顾念生勾唇邪笑了一声,如同脸上浮着戾气的阎罗。 “成田君,如果没记错,你在画舫上还骂了我们中国男人,你这不够尺寸的倭寇,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弱!你敢在西湖上大放厥词,你那少的可怜的脸面是不是在渡洋的时候掉进海里喂了鲨鱼!” 他嘲讽着看着成田。 成田被强行灌了一颗药,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像一只发---情的狗一样扑向了顾念念。 林晓因看了看顾念生,这就是他,那个她认识的顾念生,果然毒的令人发指!很好,你越毒,林晓珊要受的罪只会更多! 顾念念像一潭烂泥一样任由身上的兽性发作的成田肆虐着,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惊恐、木讷的眼眸没有了焦距…… ………… 第二日,林晓因把玩着手中一个雅致的茶杯,就是从小晴身上抢过来的那只杯子,看了看,勾唇冷笑了一声,侧目看了一眼已经回到了她身边的锦和,“跟我去一趟地牢!”到了地牢中,看着顾念念烂泥一样的身子,不禁似嘲似笑得勾起了唇,“顾念念,昨天,享受的好吗?你不是妓女吗?你不是缺男人吗?今天要不要了?!” 她的余音带过分的怒威,让顾念念忍不住冷颤,连忙摇了摇头,惊恐的看着林晓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魔鬼!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干什么?你觉得呢?你如此对我有恩,恩重如山啊!我自然要报答你!” 林晓因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锦和,“给她灌下去!” 顾念念身子往后一缩,出于本能想要反抗,却被锦和飞起一脚踩在地上,掐住她的下颌,硬是逼着她张开了嘴,将一杯子水都灌进了顾念念的嘴里。 顾念念暴睁着眼睛,瞪着林晓因,“贱人,你给我灌的什么东西?” 呸! 呸! 顾念念不停地吐着,吐了一地的水,浑身不停地冒汗,就像被蒸笼蒸的半生的馒头一样。 林晓因看着那湿透的衣背,“妓--女,你很热吧?” “锦和,泼一盆冷水,给她驱驱热!” 顾念念吓得身子不停地往后缩,如今她两站都站不起来了,意识就想要脱体而出一般,那…那…那杯水喝下了,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一想起可能是那天和成田一样的东西,她吓得冷浑身出汗,一想起昨天那种痉挛般的痛… “啊不…不…,真的不需要了…” 林晓因冷冷出声,“必须要的!” 锦和一下子将一盆预先备好的冷水哗的一下泼了顾念念一身。 冰冷的水和恐惧的热交替着,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一般,眼前一花,就没有了意识。 林晓因看了一眼守着地牢的人,“好好伺候她!” 顾念念,我也让你尝尽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转身出了地牢回了凤仪轩。 她刚躺下想要小憩一会儿,一个有些颓废的身影走进来,声音就像卡在嗓子里一面叫出了声,“因儿…” V012 她刚躺下想要小憩一会儿,一个有些颓废的身影走进来,声音就像卡在嗓子里一面叫出了声,“因儿…” “出去!” 林晓因看也不看,知道林奇隆又来了,生冷的喝了一声,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上一辈子他眼中敬爱的爹爹了,他已经没有再做她爹爹的资格了! “因儿…爹…” 林奇隆沉痛的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女儿,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林晓因打断。 “你也配那个美好的名字吗?请不要侮辱它!” 林晓因这样的冷嘲热讽,让林奇隆心中瞬间升起的气火,盖过了内心的愧疚和自责,眼色漫过一层黑色的怒气,瞬间浸透了一般。 “放肆!” 林晓因一下子从床上翻起了,鞋子也不穿,拄着拐杖,就披头散发的趔趄的走到了林奇隆的面前,冷笑着看着他,“放肆?我就放肆了,你不是有枪吗?你不是军阀头子吗?你一枪毙了我吧!索性将我们母子杀个干净,就没人敢在你面前放肆了!” 看着她的咄咄逼人,林奇隆的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伸手就要给林晓因一把巴掌! 林晓因仰头大笑了一声,“你是为你那个叫念儿的妓女来报仇了吧!” 林奇隆瞬间被一句话刺得顿在那里,大手无力的垂下去,沉色看着放肆大笑的林晓因。 “够了!不要失了分寸!” “分寸?分寸是什么?是你看着我娘活活烧在大火中,还是任由人弄傻了我的弟弟?你还在那里守着你可怜的分寸?” 她厉声质问,一声一声,凛冽的鞭策着他的五脏六腑。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 林晓因一把从林奇隆的伸手掏出了一支枪,重重的放在他的手心里,“来啊!杀了我啊!我让你奸了你的念儿,我挑了她的脚筋和手筋,我还让她染上了肺痨,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是你心爱的念儿啊!你恨我吧?给,这是枪,为你心爱的女人报仇啊!!” 她的每一句话比刺还分锋利的刺在他身上,让他一阵钝痛,看着以前那个单纯、娴静的的女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手一抖,啪的一声,一把枪重重的落在地上。 “因儿,你好好休息…” 他很艰难的说了一句话,弯腰捡起那支枪,转身离开了凤仪轩。 林晓因回到床上,紧紧地攥住被角,痛哭起来。 顾念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如此的场面,很少见她脆弱的时候,这一刻,他好像好好地保护他,轻轻的走上去,搂住了她的肩头,“因儿,改天,我就让我爹来提亲,然后我们立马成亲,我带你离开林府!” 林晓因突然浑身一僵,转头看向了顾念生,“念生,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我想去陆军学院学习!” 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打算,就像她这样一副弱身板能做得了什么!她要强大自己! 顾念生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不想嫁给我吗?” 林晓因轻声的说,“我现在还小!再说我想去北平见见世面。” 顾念生总算满意了一些,北平那可是他的老巢,“学校的事就由我为你安排吧!” “不,我已经选好了,就去北郊的那个陆军学校。” 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他心中难得的多了一份欢喜,那不是顾家支持创办的学校吗?专门为他的第七军培养专业军事人才的地方! 好得很! 北平可不同杭州,雅士、名流公子无数,还是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比较安心,毕竟,她的美貌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 要不他哪会如此上心! 他想很快的和她共建爱巢,真正的拥有这个女人,最近守在杭州如此长时间,至今除了那次在画舫上亲过她,只有简单的搂搂抱抱,他已经不满足只是如此了! 一想起那天,想起她柔软万分的唇,心旌一阵荡漾,浑身难捱的顿在那里,看着她如玉一样的肤色,一双桃花眼一点点的迷离,搂着她肩头的手滑向了他的腰间,俯身就要吻住她。 这时林晓因突然侧过了身,“念生,我想去外面走走,院子里的花开了吧?” 他有些难受的拉住了她,“因儿,看着我!” 林晓因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怎么了?是不是肩膀上的伤又发作了?”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他狡黠的一笑,“那你帮我看看吧!” 林晓因脸一红,踩了鞋子就急急的拄着拐杖出了门,脸上却浮出了一丝冷笑,顾念生,你以为我还是前生的那个林晓因吗? 一想起上一辈子她脱光了想要和他…,结果,他抱着她睡了一夜,说她的身体还没有好,要不是林晓珊告诉她,她怎么知道是他嫌她脏呢? 她的新婚之夜的前夕,他却和林晓珊做着苟且之事! 多么可笑啊! 这一辈子只有你求之不得林晓因! 顾念生却被林晓因的女儿家的羞赧挑逗的心头痒痒的,因儿,我会让你日变成我顾念生名副其实的女人! 他站起来追了出去。 “因儿,你的腿还没有大好,我来扶你!” 他上前搂住了她,一阵风扬起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面,更是心猿意马,一口轻轻去咬她的耳垂! 这时林晓珊款款的走过来,假装无意碰见。 “今天的风景正好,顾哥哥和因儿妹妹也出来了!妹妹的腿可好些了吗?” 顾念生没有得逞,美人在怀,却要做那柳下惠,过于阴冷的脸有几分扭曲的看向了林晓珊。 林晓因瞥了一眼林晓珊,“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妹妹取笑我,妹妹才是天生丽质。” 林晓珊嫣然一笑,她自认为自己不比小贱人差,偏偏顾公子就喜欢上了小贱人! “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顾念生毫不客气的一笑,看向了怀里的人,“因儿,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林晓珊眼中放出一丝毒光,看着不远处一个石头,那就是顾公子经常陪着小贱人坐得地方,我让你坐!坐死你! 顾念生扶着她到了湖边,“因儿,坐这里吧!” V013 顾念生扶着她到了湖边,“因儿,坐这里吧!” 林晓珊浑身都畅快起来,坐下去吧!去死吧!小贱人! 你死了,我会和顾公子幸幸福福在一起的! 林晓因刚要坐下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林晓珊定眼看着这里,她往湖面上一看!不由得惊住! 要不是她刚才无意中瞧见,只怕没了命! 看着像这个块石头的倒影,但是仔细一瞧,模样相似,却不尽相同。 再看她就要坐下的石头,下面的草明显是松动过的,不仔细瞧还真是看不出来,她要是做下去,不就要活活的撞死在水中的石头上了吗? “念生,你去叫我爹过来,我和姐姐有些话要说,你快些。” 林晓因不但没有坐下,反而站了起来,有些吃力的拄着拐杖。 “因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顾念生伸手拢了拢她鬓角的发丝,警告的看了一眼林晓珊,他相信她不敢使什么手段,要不他定然叫她悔不当初,转身就离开了。 “姐姐,你过来陪陪妹妹吧!我有好多话,想和姐姐说。” 林晓珊看了一眼,小贱人怎么不坐下去了,看她一脸茫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安心的走过去了。 好姐姐,请不要心急,不是还有四年时间,我们慢慢的熬!今天,我定让你得不偿失!林晓珊上前便扶住了林晓因,“妹妹,这些日子脸色越来越红润了,顾公子对妹妹真是好!” 林晓因淡淡一笑,“是么?我怎么不觉得呢!不过尔尔。” 她看了看林晓珊脸上一层匀称的脂粉,竟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还真能装,一想起自己受那种噬心钻骨的痛,浑身一阵燥热。 特别是看着她扶着自己的手,更是心里热辣辣得疼,就是这双手,上一辈子拿着枪要了娘和晓年的命,还朝着自己的脸刺了一枪,瞬间感觉脸上有温热的血液流下来一般,这些日子,沉淀在心里的恨让她越来越焦虑,做梦也想着狠狠的报仇! 顿了顿,她莞尔一笑,“姐姐,上一次因为桃花的事,妹妹误会了你,你不会真的往心里去吧?这些日子,我睡在床上,辗转难眠,总是觉得对不起姐姐的很!希望姐姐不和为此和妹妹生分了。” 林晓珊很大方的捏住了她的手背,“因儿,姐姐从小就疼爱你,怎么会呢!说来的确也是我的不是,好好地桃花就在窗外,为何要采了进来。” 是啊! 疼爱! 好疼爱! 疼爱的让她死去活来!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加倍的疼爱回去了! 林晓因心里冷笑一声,为何?不就是为了毁了这张脸吗?只不要不死,我就要笑得美丽、猖狂,活生生的将比比下去,有些讥诮的说,“有姐姐真是好啊!” “妹妹,累了吧!我扶你坐下!” 林晓珊看了看身边的石头,就要侧身让林晓因坐上去。 这时手里捏着一朵野花的傻姑乐呵呵的跑过来,“小因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晓珊转头去看傻姑,蠢蛋,这个时候她来看什么! “啊!”林晓因一看时机差不多了,惊恐的叫了一声,傻姑简直是她命里的福星,无需她费心思设计了,一只手隔这袖猛抓住身边的林晓珊,声音几乎沉重到要压破心肺,“姐姐,救我!”林晓因一只脚踩空落入了水里,林晓珊回头一看完全愣住了,林晓因手中的拐杖失了平衡一下子竖起来一下子打在林晓珊的身上使劲的一推,即便是她整个人掉入了湖里,嘴角却隐出一抹笑意。 “啊!” 林晓珊惊叫一声,整个人身子后翻过去,重重的撞在那个原本松动的石头上,背要被击碎了一样痛,只听见咕隆一声,整个大石头滚动起来,一下子咕咚一声闷响砸进了水中! 林晓珊的身子瞬间跌下去,额头狠狠的撞向了水里的石头,石头微微一晃,空出一个缝隙,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石头下窜出来的那条水蛇! “蛇……有蛇……傻姑救我……” 傻姑站在岸边看了看林晓珊,“我不要救你,我怕蛇!再说你对我不好!” “扑通”一声,她朝着林晓因的方向跳下去,哗哗的吃了两口水,这才发现她不会游泳,吓得哭起来,“娘,章嬷嬷,小因子,救我!” 她两只手扑棱扑棱的乱抓着,又呛了几口水就沉下了下去。 这时正往这边赶来的林奇隆和顾念生看见了这一幕! 两个人像猎豹一样狂奔而来,顾念生一个纵身就朝着林晓因游过去。 林奇隆想去救女儿,想了想怕他一靠近,因儿因为排斥他反而…… 他便去救傻姑。 顾念生扎了两个猛子,一下子扑到了林晓因的身边,看着她满头的水藻一样的头发在水中散开,看着她紧紧闭上的眼睛,如此美丽的画卷让让他有些惊慌,竟吃了一口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身子,“因儿!” 手中一只有力带入了自己怀中,坚实的臂膀搂住她,扑腾了两下就浮出了水面,单臂哗哗的挥动着,向着湖边游过去。 抱着他平放在一片柔软的草丛中,两手紧紧地按压了几下她的腹部,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留下来,映衬得一张邪气的脸更加的俊美,一双桃花眼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俯身就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到最后他竟有了几分沉迷的味道。 等林晓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顾念生心旌一动,传来了他魅惑的声音,很柔很轻,就像能把人催眠了一般,“宝贝,闭上眼睛!” 他吻住她的唇,辗转悱恻,欲罢不能! 林晓因挣扎着推开了他,“快,救姐姐!” 一看林奇隆就站在这里,这个顾念生真是没个正经,借着救她的名义…… 顾念生不情愿,林晓因一眼的焦急,他无奈,对上她这样的眼神,还真是无法拒绝,转身没入了水中! V014 顾念生不情愿,林晓因一眼的焦急,他无奈,对上她这样的眼神,还真是无法拒绝,转身没入了水中! 一条长蛇死在水中,飘荡着, 顾念生一把甩开,提着林晓珊就上了岸,有些粗鲁的挤了一下她的腹部,喷出几股水柱! 一想起刚才一时情迷,忘记了林老爷在旁边,竟是那样吻着因儿,索性给林晓珊也作个人工呼吸,掩盖过去。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林晓珊,发紫的唇,血迹斑斑的额头,不由得半眯起眼睛,一点都提不起来兴趣,打了个响指,跟随他左右的暗卫到了身边,“去,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林晓珊醒过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很重,口里还含含糊糊喊着,“蛇!” 伸手一抹额头上的温热,然后几乎是反射性的看向了林晓因,哭起来,“因儿,你为什么推我!” 顾念生差一点没忍住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拍飞出去! 这时傻姑也醒过来了,愤怒的跳起来,“明明是你这个坏蛋将小因子推入了水中,我看见了的!小因子叫你救她,你还不救!” “我说呢!” 顾念生有些火气攻心的的瞪着林晓珊,“因儿,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姐姐呢!” 林晓珊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怪怪的,有说不出来!一时辩驳的不得。 林奇隆一巴掌直接将林晓珊拍飞出去,“为什么推因儿?为什么不救她?” “念生,送我回去!” 顾念生求之不得,扶着他就要离开。 林奇隆看着顾念生离去的背影,却不由得思考起来,他到底应不应该把因儿的终身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 顾念生,在北平玩得如何轻狂,他也是有过耳闻,包养过女艺人,交好的名伶不计其数,一个典型的纨绔世子,喜新厌旧,风流韵事比比皆是,真是…… 只是娘…… 如果他把因儿嫁给了顾念生,他……他…… 他震怒的看着林晓珊,“你和你娘果然是一个德行,一颗心脏的可怕……真是污了我的眼睛,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林晓珊爬在地上,心中千种不甘万众恨! 明明是她给小贱人设下的圈套,到头来竟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三个人落水,居然连爹爹先去救傻子也不来救她!流着不一样的血,果然对她没有半点疼惜! 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她看了看紧紧握在手中刺死那只蛇的簪子,如果不是她水性好,如果不是她扎了自己的虎口拼了命的扎死了那只蛇,她已经尸骨不全了! 她低头看了看被蛇咬出的紫青色伤口,嘴角溢出比毒蛇还要恨得的冷笑! 哼! 反正,只要小贱人和顾公子崩了,这个偌大的林府中,想要小贱人死的人,有千万种方法让她死了连骨头也找不到! 她忍! 只要她手中有那样东西,就算受点辱算什么,总有她翻身的一天! 林奇隆正想要让人将林晓珊先看起来,这时章嬷嬷出现了。 “老爷,老夫人让我带二小姐过去,说是有话要和她交代。” 林奇隆阴沉的脸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章嬷嬷带走了林晓珊,脸色黑的要下雨一般。 又是为了林家!又是那样东西! 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转身回了静养轩,一到书香阁就招来了他的四个暗卫,“你们给我盯得紧紧的,一定要给我尽快找出那样东西!” 他起身回了厢房,看了看伺候在厢房的小芳,这是他身边最可信的人了! “今晚开始,你去凤仪轩侍奉三小姐,我不太希望顾公子经常出入凤仪轩,你明白了吧?” …… 小芳一到凤仪轩,就被林晓因撵出去了! 她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关心她了?现在发现顾念生不好了?上一辈子呢?前一段时间呢?百般撮合,又算什么? 这一辈子,我的人生要自己做主,你,休想插手!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刚刚熄了灯,她躺上床看着黑色的夜空,不由得想起了大火燃烧的那一夜,浑身颤栗起来。 就在这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立马假寐的闭上了眼睛。 厢房外的耳房里,守夜的小蓉立马起身到了门口,给老夫人道了个万福,“小姐已经入睡了,我去叫醒小姐。” 林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你下去了!我自个儿进去瞧瞧。” 林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拐杖,轻轻的立在了旁边,走进了里头的厢房,打开了灯! 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林晓因。 林晓因只觉得一道刺一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眼睛细细的眯出一条缝,看着一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老夫人,心中不由一惊。 林老夫人坐到了床沿上,手上长长地指套轻轻的刮在林晓因的脸上,突然冷冷笑了一声。 “婉莹啊!真是和你长得像!实在是太像了!”“当年皇上把我穆家的兵权削的削,罢的罢……” 林老夫人停住了声音,手移在云锦的被面上,力量一点点加大,一直攥住扶手不放,浑然不觉拇指上的美甲已裂开一道缝隙,她眸中的无限担忧,清晰而刺人。旁边的章嬷嬷心中暗叹,闷在一旁不语。 老夫人一想到殿上那道圣旨,压抑许久的情绪,骤如洪水冲破堤坝,喷薄而出,我和他青梅竹马十年,比不过那女人跟他一年,到最后竟然绝情陌路,婉莹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穆家才会满门灭亡,要不是继祖救下我,我也身首异处了…… 老夫人浑身都在抽搐,眼神有些疯狂的盯着林晓因。 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她所谓的奶奶? 这个想法冒出心头的时候,她不由得吓住了,多么可怕! 老夫人莫不是来除掉她? 她的手不由得一抖,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了! 林老夫人的眸光一黯,定眼看着林晓因,凌厉的目光就像冰刀一样。 V015 林老夫人的眸光一黯,定眼看着林晓因,凌厉的目光就像冰刀一样。 那恐怖的眼神让林晓因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一些想不通的事突然连贯的串在了一起,只是缺少理由和证据! 她知道老夫人一定定眼看着她,努力地平静着起伏的心绪。 听着林晓因无意的匀称呼吸,老夫人的紧紧挽结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林晓因翻了个身,缩了缩身子,往里头探了探,好似找不到温暖的地方,眉头也皱起来。 老夫人看着这样的场景,又想起了婉莹,眼神一冷,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在林晓因的身上。 突然她看到了林晓因藏在身下抖动了一下的手,脸色立马变了! 她直接对着章嬷嬷使了个眼神! 章嬷嬷就要上前来,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宪兵闯了凤仪轩,大声的喊着,“三小姐,有没有刺客闯进来?” 这时林晓因立马惊醒过来,眼神有些茫然、孱弱的看向了老夫人。 先是一惊,然后神情松了下来。 “奶奶,你怎么过来……” 老夫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宪兵的声音,林晓因连忙说,“没有什么刺客,我已经睡下了!” 听着几个宪兵离去,林老夫人脸上已经是一副身为长者的慈爱模样,“因儿,你这个孩子真是不让奶奶省心,这不是半夜还惦记着你,睡不下,过来看看你。” 章嬷嬷也在旁边笑声附和,“老夫人可是最疼爱三小姐了,看三小姐睡下了,竟不忍心叫醒三小姐。” 林晓因低头一笑,“谢谢奶奶的垂爱!” 林老夫人试探的看了一下林晓因,确信她脸上并没有异常,伸手拉过被子体贴的盖在林晓因的身上,“因儿,看过你,奶奶也就放心了,你快些安歇吧!我老了,身子也不好,也回去睡了。” 林晓因想要起身送一送,林老夫人按住了她的身子,她也就没有再挣扎。 一直到林老夫人的离去,林晓因脸上才布上了一层阴云! “锦和!去凤祥轩,探探消息,小心些!” 这一夜,她反复思考着,从她无意间发现丁嬷嬷的那块玉佩开始,一切就变得怪异起来,她好端端的遭人暗袭,突然出现在画舫中,而十有八九画舫里的那些汉人就是满清的残党,三年前种下的桃花散,还有身上的蚀骨散,竟然是从她出生的时刻起一直伴随在她的身上! 还有墨城的话不停地在她耳中浮现。 如果傻姑不是老夫人的女儿,也说不过去,但是她们的血型确实不一,一个aa型血的人说什么不可能生下b型血的人! 但是老夫人对傻姑的疼爱、甚至是溺爱,那不是假的!有些过分的偏袒,但是墨城说傻姑并非天然呆傻,是一种烈性的毒药长年潜伏在身体内,压迫着神经系统所致。 余大夫自称神医,这些年,没少给傻姑诊断过,却从来都没有提及此事! 实在是太可疑了! 原本以为傻姑每个月一痛真的是月事,若不是墨城告诉她那是痫毒发病的征兆,她至今还蒙在鼓里,那天老夫人匆忙的带着傻姑离开,就是怕墨城瞧出了端倪! 但是如果是老夫人,她又要害傻姑又疼爱着她,实在是说不通! 老夫人刚才口中的婉莹是谁? 如果找到了她,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从今晚起,老夫人一定会加倍的提防着她,监视她,毕竟刚才自己没有做到十足的镇静。 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片刻之间,态度的急速变化,就是她对着林晓珊也做不到这样的游刃有余。 不行,明天她一定要去找林奇隆谈谈,从他的态度中,她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越想越心惊,如果她的敌人是这样强大的老夫人,她的胜算又有几成? 不自觉间,出了一声冷汗! 凤祥轩中 章嬷嬷给林老夫人点了一片烟,老夫人看了一眼章嬷嬷,“刚才三小姐的反应你怎么看?” “老奴觉得三小姐似乎没有发现什么,除非她能演的如此真,我让人盯紧了那本,如果有风吹草动就……” 章嬷嬷的眼神立马变得狠辣。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嗯,眼下事情还没坏到那个程度,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不要轻举妄动,是眼前做好的对策。”“有没有查到珊儿那丫头怎么得到的消息?” 章嬷嬷摇了摇头,老夫人脸色淡淡的,洗完了烟,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这是今年新采的西湖龙井吧?” “是,这是挑了露尖上的头一波。”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比往年的口感更好一些,很入味,送一些给因儿和珊儿。珊儿那边,把她盯死了,不要让她说出不该说的话,也不要招惹她,早日拿到那样东西,就灭了她的口吧!” …… 第二天她佯装要出府,实则是约了林奇隆到了外面的福来客栈。 “因儿,你终于肯见爹爹了?” 林晓因没有接着这个话头,只是正面迎上林奇隆,“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满清党?” 林奇隆立马变了脸色,“因儿,为何这样问?” “是还是不是?” 林奇隆神色一暗,“算是吧!” “那那日绑架我去了画舫的人是不是满清党?” 林晓因冷冷的看着林奇隆。 林奇隆只觉得脸上就像一阵被风刮过,刺啦啦的痛,“是!” 一看这样的林奇隆,林晓因心里多少有些波动,无法忽视他眼中的痛,他是后悔了吗?可是迟了!已经迟了!娘死了,晓年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不由得眼中涌过一丝酸涩,有些哽咽的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顾念念是假冒的?” 这一次林奇隆保持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林晓因擦了一把眼泪,“你知道吗?我娘是怎样活活的烧死在大火中?临死前,她对我说:因儿,如若能活着,记住,不要放过那些害我们的人!她说你好狠的心,她捧着自己的心给了你,而你,就这样践踏她对你爱!她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你毁了她写字的手,就是活生生的折断了我娘的羽翼,她痛苦的叫着,痛苦的哭着,撕心裂肺的诅咒,就那么不甘的死在大火里。” 林晓因的话就像狠狠地巴掌一样一下一下抽在林奇隆的脸上、心头,他扶着桌子,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就留下一辈子的时间忏悔吧!” V016 “你就留下一辈子的时间忏悔吧!” 一想起那时眼前人的狠心绝情,浑身忍不住要颤抖,他甩开袖子就走了,再也不想多看林奇隆一眼,娘在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如今又何必扮什么深情! 果然,等她回了林府,前脚刚进凤仪轩,章嬷嬷后脚就到了。 这凤仪轩里的眼睛还真尖! 林晓因心里冷笑一声,微微一笑,“章嬷嬷怎么过来了?” 章嬷嬷面色和蔼的说,“老夫人不放心三小姐,一直惦记着,你看,这是今年最好的龙井茶了,老夫人特意留给三小姐的,老夫人真是心疼三小姐。” 她浅浅的一笑,“章嬷嬷替我谢过奶奶,因儿能得到奶奶的关爱,真是三辈子修不来的福气呢。” 章嬷嬷拉过林晓因的手,“三小姐言重了,老夫人让我叫了三小姐过去用午饭,三小姐快些收拾一下,不要让饭菜要凉了,可就等着你了。” 林晓因哀婉的叹了一口气,“只怕是因儿今天过不去了,今天出去,衣服穿得淡薄了,似乎是着凉了,浑身躁的慌,怕是感冒了,怕传染给了奶奶和小姑,改天,等我身子大好了,再去给奶奶请安。” 章嬷嬷看了看林晓因有些暗淡的脸色,还真是感冒了呢! “那我去回一声。” 章嬷嬷又瞧了一眼,就离开了。 林晓因又给锦和使了个脸色。 凤祥轩 林老夫人手中端着一杯热茶,仔细的听着章嬷嬷的回话,端坐在木椅上慢慢品了一口茶,突然好象想起什么,便问,“早上她出去做什么了?”“去了一趟如意客栈。” 林老夫人正要抿一口茶,顿在那里,“见了什么人?” 这时傻姑进来了,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异常娇美而温柔,娇气唤了一声,“娘!” “秀儿,到娘这里来。” 林老夫人轻轻的抚摸着傻姑的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秀儿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 这时傻姑嘿嘿的笑了两声,“娘,我昨晚梦见白哥哥了!他不但叫我秀儿妹妹,好像顾公子对小因子那样看着我……” 傻姑的脸上红晕越发的深了,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要不要说出来,突然贴在老夫人的耳边说,“白哥哥不但亲了我,还将我推倒在床上,秀儿真的好怕怕,娘,白哥哥是不是要和我生小孩子?” 林老夫人的面色一僵,哪里想到秀儿会做这样的春梦,对着章嬷嬷挥了挥手,等她退下了这才惊出声,“秀儿,你说的可是白墨城白公子?” 傻姑脸红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白公子?” 傻姑低着头,舔了舔嘴角,“娘,我愿意给白哥哥生孩子,我能不能嫁给他?”老夫人心头一颤,“秀儿,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了,要不有人会笑话你。” …… 第三天,一大早,林晓因进来凤祥轩给老夫人请安。 “奶奶,我帮你捏捏肩膀吧!”林老夫人歪在软衾上假寐,听了这话后,睁开眼点点头赞赞,“因儿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孝顺我这把老骨头,这几日,我一得空就想着晓年和你没了的娘,泪珠子不知道流了多少,心里难受啊!”林晓因低着头听着这话,不着痕迹地冷笑…… 想要试探她? 从这几日得到消息,她敢肯定,害她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老夫人!她扯手掩饰了身子的僵硬,“奶奶,茶好了,我去给你盛一杯。” 等她端了茶过去额时候,老夫人迟疑了一下,突然问,“因儿,你觉得白公子这个人如何?” 这时傻姑听闻小因子来了,寻了进来,正好听见了这话。 “娘,白公子长得好高好帅,当然是很好啦!” 傻姑一边说着脸上浮上一层红晕。 这时林晓珊也过来请安了,“奶奶,珊儿来给你请安。” 老夫人看了一眼,“珊儿,坐吧!身子还没有好,就不要走动。” 她想说什么又顿住了,转头看向了林晓因,白墨城对因儿的心思,她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只是决不能让他插手林府的事,“因儿,白公子好像对你……” 林晓因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墨城,可是等她看向傻姑的时候突然有几分懂了,心里一恼! 林晓珊自然也听懂林老夫人话中之意,心中得瑟,心想,小贱人,凭你也配和我斗。眼睛却泛光地看着林老夫人,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喜欢上了白墨城,站起身端了个万福,“白公子定是也喜欢上了妹妹,只怕不必顾公子少呢!妹妹果然生得貌美如花,是人见人爱。” 看着她脸上过分的笑意,林晓因的心中一恨,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傻姑会喜欢上墨城,只是老夫人和林晓珊的用心真是毒恶! 想要林府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也要恨她,敌对她! 傻姑的脸色果然变了,看向了林晓因,差一点就要哭出来,“小因子,白哥哥真的喜欢你吗?” 林晓因左右不是,她不想伤害傻姑,却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并没有回答傻姑,而是看向了林晓珊,“二姐姐,这话你可莫要乱说,只怕顾公子听见了,会和妹妹产生了间隙!” 她这句话也算是间接地给老夫人一个话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虽然她不会真的嫁给顾念生,但至少,要让她们以为如此。 老夫人招着手让林晓因坐到自已的身边,宽厚带褶皱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完全不似那日夜里的神色,笑着赞道,“看杭州的水土把我因儿养成这般可人……只是顾公子原本是要和珊儿订亲,只怕你和他不大合适了,可不要叫人说了闲话。白公子出生好、相貌好、品性更是极好,一点也不比顾公子差,依奶奶看,白公子也是对我因儿有意,这是一桩好亲事呢!” “因儿,你不要顾及了姐姐,你只要遵从自己的心意,欢喜谁就死谁,姐姐无碍的。姐姐知道顾公子对我无心。” 林晓珊笑意盈盈,心头却在想,这世间,果然没有人会凭白对你好,林老夫人也一样。 用那样东西,换她一门好亲事也是值了,小贱人,想和我抢男人,你就等着那个平日里对你百般好的傻子好好地恨你吧! V017 用那样东西,换她一门好亲事也是值了,小贱人,想和我抢男人,你就等着那个平日里对你百般好的傻子好好地恨你吧! 林晓因抬起来头的时候,就看见傻姑那白皙的、娇柔的、怯生生的、可怜兮兮的面庞就呈现在自己眼前,又茫然,又伤感,又惊惶,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那份少女的娇怯,那分盈盈欲涕的凄苦,泪珠在那长睫毛上轻颤着,“小因子,是真的吗?我不是和你一样漂亮吗?为什么白哥哥喜欢你不喜欢我?我都和我生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傻姑说着便哭出了声,“你们都是坏人!” 她突然尖叫一声就跑开了。 林晓因立马追了出去,一把把傻姑拥进了怀里,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的肩上,因为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傻姑一直是她的福星,如果……如果…… 她已经是个被仇恨多了理智的魔鬼,她只想报仇,狠狠地报仇,用力的刺伤那些害过她的人,狠狠地刺痛她们!刺痛她们!!刺痛她们!!!用无性的锋利刀子绞杀她们、凌迟她们、撕碎她们!! 她的心已经被恨的魔鬼占据了!牢牢的占据了!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那么……抓着傻姑的手就想要痉挛了一般,一想起所有她想要保护的人,娘、晓年,死的死了,傻得傻了,那么傻姑是不是会给他带来福运呢? 这一刻,她的心慌了,乱了,呼吸也窒住了一般,颤颤的说,“好小姑,别听她们乱说,我喜欢的顾公子,我喜欢的是顾公子。你一定会嫁给白公子的。” 她这一说,傻姑就干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小因子,是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我没有你聪明,我没有你漂亮,我没有你会写字,白公子为什么要喜欢我?她喜欢小因子的是不是?” 第一次,她觉得这样无力,她只到傻姑不是真的傻,她有她的痴,有她的聪明,厚中有些咸涩的说,“不,不是!” “小因子,你答应我好不好?一定不要骗我?要不我也会讨厌你的!” 傻姑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晓因。 她点了点头,帮傻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可是她心头的泪呢?谁能抚她心头之殇?谁能慰她平生之痛! 她不由得恨老夫人的手段,也痛恨林晓珊的落井下石,就是毒蛇咬了一口,撞破了额头,她竟然还如此不长记性! 这一晚,天暗了,星星灰了,风冷了,她紧紧地将自己包裹在天鹅绒的丝被里,依然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温暖,只是睁大了眼睛,天!天你到底有多么残忍!多么残忍啊!! 天哪!天哪!天哪! 她踩着鞋子,她一语不发的就冲进了凤仪轩的暗道,疯狂的奔向了那一头,竹林的小屋依旧,在风中瑟瑟的响着。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风在叫,在咆哮,在狂吼,她的耳朵要炸裂一般,她只想赶快逃走,逃到远远的地方去,逃到远远的地方去,再也看不见这竹林的地方!再也看不到眼前的小屋! 身子一点点的向下沉,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来时的那一腔狂热,换成了满腹惨痛,昏昏沉沉的晕厥了过去。 只感觉迷迷糊糊中一片冰冷的大海,她无助的沉溺在其中,想要挣扎,周围的寒冷包裹着,肆虐着她,要吞噬了她一般! 突然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暖烘烘的,她终于安心的睡着了,好累,好累,她要睡着了,她要休息了! 等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手有力的手将她圈在怀中,顿时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的世界,铺天盖地的而来,就像是要夺走了她的呼吸一般,心,剧烈的跳,跳!跳!呼吸促了又促! 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白墨城也醒过来了,看着她急遽变化的眼神,太多太多情绪,多得让他慌了手脚,多得让他来不及解读,只是紧紧地拥住了她。 她瘫了一般,只是任由他抱着。 好久好久,这短暂的温馨,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长的让她恍惚以为是永远,一直到一阵夜风呼啦一下刮着竹门,她这才一怔,惊醒过来,伸手一个劲的将她往后退。 “林晓因!” 白墨城声音突然阴冷起来,低吼一声,看向了她,“不要跟我说你不爱我!” 自从上一次离开,总有一种此去经年的感觉,他狠狠地想念着这个曾经一口一声墨城的女人,相思就像蚀了骨、噬了心一样,让他焦虑! 她眼中明明有他的身影,可是却一个劲的将他往外推。 一想起傻姑,一想起她的离开墨城的初衷,即便是多痛,都让她来承受吧!这时她欠了墨城的,她努力地平淡点出声,“我爱顾念生!” “你骗我!” 瞬间焦躁占据了心房,他用力的捏住她的肩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如此平静,平静的让他不安。 “放开我。” 林晓因轻轻的一笑。 他一双墨潭一样的眼眸锁住她,“说谎,如果你不爱我,半夜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那些害过我的人,我要让她们都付出血的代价!!我来这里,不过是找我上一次丢失的一样东西。” 看着她倔强、隐忍的模样,心狠狠地痛着,怒火在身体里翻腾,他凝视她,深深的凝视她,他注视得那样长那样久,使她有些不安,有些瑟缩,气息浮动间,他一把扣住她,用力的覆上了她的唇,一股淡淡的醇香,绕鼻而来,他用手紧抱着她,心悸动的可怕,理智瞬间飞走、飞走……飞到了那高高的云端,散的一干二净,她在躲避着,他喘息捕捉着她的唇,周围的空气急遽的升温,心跳乱了节拍,呼吸乱了节奏,神志在昏沉,心魂在飘飞,一丝丝的甜味泛上来,开始汹涌,开始泛滥,柔情就火烧云一样加剧、变换,蜜意像海啸一样席卷、放纵,他热烈的、辗转的紧压着她,她昏沉沉的反应着他,他在她耳边辗转低呼,一遍又一遍: 因儿!因儿!因儿! V018 他热烈的、辗转的紧压着她,她昏沉沉的反应着他,他在她耳边辗转低呼,一遍又一遍: 因儿!因儿!因儿! 他的手指触到她柔软的肌肤,连同声音也开始颤栗,他想停住,只是根本挺不住,只觉得血液在浑身每一寸肌肤加速的流转,迅速的扩展到四肢五骸里,因儿!因儿!因儿! 他力道大得骇人,一直到硬硬的竹床割的她骨头都痛,游离的意识才一点点惊醒过来。 天啦! 她到底在做什么! 就是前一生,她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随着她的反抗,他的迫得更紧! “白墨城,你弄疼我了!” 小腿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见好,她的额头上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斑斑斓斓的闪着晶莹的波点。 那大声的叱责让他惊觉过来,沉着脸,他到底要对她做些什么,他只是想好好爱她,保护她,反而弄伤了她! 他极力克制住心头和眼中攒动的火苗,竹窗外的夜风一阵阵袭来,吹着他发热的脑子,越发的清醒,躬身坐到了她身边,然后,掏出一条小手帕,细心的拭去她的泪痕,仔细的审视着这张脸。 “对不起!” 他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 她决不能再这么放纵自己的情感,手往后一拉,却肯本拉不出来。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一生不会,下一生也不会!” 他的眼中有一种沉戾的执着,让她眼神微烁,“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我就跟着他去北平。” “就是因为他把晓年送去了美国吗?” 他沉着气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象墨城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突然出现,只想逃离。 “我是真的爱她!” “你撒谎!” 趁着他一愣的刹那,她立马抽出了自己的手,趔趄的离开,泪水洒在风中,飞啊飞,飞……飞的到处都是咸涩的味道…… 等她回到林府的时候,林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听见顾念生愠怒、戏谑的声音,“你们想把一个嫁不出的丑八怪塞给我?我顾念生不是收养所,更不是废品收购站!” 没想到林奇隆和林拉夫人亲自出面,想要说通此事,被顾念生当场言辞拒绝。 静养轩中一时间剑拔弩张。 林晓珊躲在一角偷偷听着,拼命般的撕扯着袖角,她是丑八怪?!她是垃圾?! 那刺耳的声音在耳中不停地放大,尖叫,她费尽心机,想要靠近他,而他总是视她如敝履! “姐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怕风大,伤了身子,这可是风口里。” 林晓因缓缓地走上去,一听到里面的谈话立马变了声音,看着里堂的人,颤然的问,“念生,你要娶姐姐?” 顾念生一看,立马冲了出来,将林晓珊撞飞出去,拉住了林晓因的手,“是他们非要将你那个不贤良的姐姐强塞给我,因儿,相信我,我绝不会负了你!” 他拉着她走到了伏在地上的林晓珊旁边,“林晓珊,我告诉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跟你说过了,我一直看中的是因儿。” 早上刚刚下过一场雨,林晓珊扑在一滩水中,眼神阴鸷的瞪着地面水影中的女人,是她,是她,就是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忍了有忍,爬了起来,身上的污水滴滴答答的流着,她还是孱弱的一笑,灼热的充满恨意的泪水不停的流着,却柔柔的拉住了林晓因的手,“好妹妹,我虽然爱顾公子,从第一次见就深深地爱他,可是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我从来都不强求,我只要默默地爱着他,希望看着妹妹和顾公子幸福的在一起,不…不是我,是爹爹和奶奶执意要如此,因儿,你别怪顾公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一边说着一边哭着跑向了湖边,“妹妹,我就去填了这湖心,成全了你们!依证我的清白。” 林晓因挣脱了顾念生,去追,可是她就是跟着她一步,就是不追上她。 心里却大声喊着,你跳啊!你跳啊! 林晓珊一靠近湖边,见林晓因还不追上了拉住她,迟疑间只能一纵跳了下去。 看着林晓珊像小丑一样表演着这一切,真是过瘾。 她只是站在湖边,冷笑了一声,故意跌倒了。 “小书,去救二小姐。” “是,老夫人!” 小书应了一声,立马去跳水去救林晓珊。 顾念生上前扶起了林晓因。 这一天,老夫人找林晓因谈话了。 凤仪轩中的空气凝滞一般沉重。 “因儿,这一次不是奶奶要薄待了你,只是你真的要狠心看着林家眼睁睁的亡了吗?看着你的娘就算是入土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吗?看着晓年以后失了依靠吗?” 林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乞求一般的看着林晓因。 “因儿,你要救救林家!当初也是你一时善心,留下了尤氏的命,没有想到,她不但偷偷逃出了林府,还去找了楚逸茗那个奸夫,才会有如今的劫数……” 哼! 不要再她面前提娘,也不要提晓年! 老夫人,你不配! 看着老夫人越发慈祥,她就越发想起那晚神情变态扭曲的老夫人,如果不是那晚,只怕如今,她又摊上了一身的病。 一想起每一次给她的汤、点心、茶叶里面沾的麝香,好狠的心啊!到底有多恨她,连她做母亲的权利也要尽数剥夺了! 她恨死了眼前这个老女人,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到头来,字里行间是责怪,责怪她留下了祸害,所以只能由她来结束? 那就闹吧! 她不怕丢人,她要拖着老夫人下水! 从今往后,但凡你想的,我定不让你如了意! 林晓因脸色微恙,“奶奶,我想就算是我同意,顾公子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去找他吧!如果他选择了姐姐,我没有任何怨言!” V019 林晓因脸色微恙,“奶奶,我想就算是我同意,顾公子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去找他吧!如果他选择了姐姐,我没有任何怨言。” 老夫人瞧了一眼林晓因,没想到林晓因一句话,就这么轻巧的将她下的一番功夫,轻轻一带就抹过去了,还将她抛出的石头,原样的丢给了她。 老夫人脸色变了变,抿了一口茶,“因儿,这就是你不懂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你冷落了他,珊儿热情一些,会有不同呢!毕竟女追男隔层纱。” 林晓因一顿,心思兜转间有了主意,“可是,奶奶,我并非那系铃人,顾公子才是吧!” 这话怎么说都不会错,可以说林晓因是系铃人,自然也可以说成顾念生。 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不和你说别的,因儿,你就离开他吧!白公子不错,我会极力的撮合你们,毕竟也算是故交。奶奶,也是真心为了你的幸福做打算。” 为了她? 好一个为了她? 真是假的可以!! 林晓因不由得想起了林奇隆那日将小芳指派到了凤仪轩,为的也是这事吧?却被她撵走了,上一辈子你们又是撮合又是做主将我嫁给了顾念生,这一辈子又像换一个人故技重施? 我怎么会顺从?! 我又如何能顺从!! 林晓因颔了颔首,“因儿明白了。” 老夫人总算是满意了,伸手拉住了林晓因的手,“因儿,你也别怪奶奶!顾公子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错,并不值得托付终生,关于这一点,我和你爹爹都想了又想,只怕如今的妥协,到时候委屈的还是因儿你啊!” “那因儿先退下了。” 她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问安后便回了凤仪轩。 老夫人虽然不悦,却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还好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好拿捏! 林晓因绕了个圈子到了红鸾轩,她脚步声很轻,又走的是小路僻静处,没有惊动凤祥轩的丫鬟们,找了一个无人守着的角门进去了,将一块墨色的玉坠扔到了院子里的花丛中,便悄悄的离去了。 一连几日,顾念生去拜访林晓因,都求而不见。 他心里明白了几分,定是林老爷和林老夫人。 他直接打道回府,回了北平,没几天,南京那边有了消息,要约见林奇隆。 静养轩内。老夫人和林奇隆正在商议着对策。 林奇隆沉着脸色,“林氏军阀中立了这么多年,这一次那边可能有所措施。” 林老夫人蹙着眉,略带着不安的语气道,“隆儿,你觉得如何是好呢?顾家得罪不得,珊儿那么也放松不得,有楚逸茗给尤氏撑着腰,这乱世之中,我们想要独善其身,恐怕很难。” 林奇隆凝着眉头没有说话。 “可有追查到那份名单的下落?既然珊儿说在她手中,定然可以寻的出来。” 林奇隆摇了摇头,“连个影子都没见,只怕珊儿嫁给了顾家,她给我们的不一定是真的,这样一把利器,任谁拿到手都是不可能放弃的。” 林老夫人凝重的点了点头,“最好能找出来,把它毁了,要不林家真的要遭遇灭顶之灾了,如今,南京那边的势力真是如日中天,派两个师过来,杭州城就不保了。”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不知道你的心,你定然是心里还记挂着顾曼曼那个女人,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怜惜眼前人啊!多去九房那里走动走动,她还年轻,指不定多生个几胎,为林家开开枝散散叶。” “知道了。” 林奇隆应了一声。 林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去地牢看过顾念念那个女人?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顾曼曼,就把她弄出来,好歹是一张惊似的脸……” 她去瞧林奇隆的脸色,他并没有出声。 “娘知道,你心里疼着因儿,不想她嫁给顾公子,因儿的及笈礼上,你总觉得内疚,既然已经过去了,也就别想了!男子汉大丈夫,女人不过是身外之物,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如今,迫在眉睫的是,顾家那边恐怕难以交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但既遂了顾公子的意,又满足了珊儿的要求,又解决了林家的危机……” 林奇隆立马打断了她,“别说了,我绝对不会让因儿去给顾家当小老婆!” “可是……” 老夫人想要再开口,却顿住了,招了招旁边的章嬷嬷,“去,把顾念念这个女人收拾干净了,送到老爷的房中。” “够了!” 林奇隆一时气恼,手拍在桌子上,茶杯也颠了几下,“啪”的一声脆响,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时间,林老夫人脸色一躁,眼中闪过凌厉和狠辣,“你是在摔你我这个做娘的么?因儿不过是个女孩子,迟早也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又没有给她配一个缺胳膊断腿的!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林奇隆霍得一下站起了身子,口气生硬而坚决,“娘,别忘了,现在我才是林家的主人,这些事我自有定夺,请你不要再插手。没有其他事情,你待在凤祥轩好好养着身体、看着秀儿就行了,令狐风,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林老夫人也怒了,“混账东西,我还没有死呢!” 可是令狐风和端木臣已经不由分说驾着老夫人去了凤祥轩,还有宪兵把门,限制了凤祥轩的出入。 到了第二日半夜的时候,章嬷嬷跪在静养轩的外面,“老爷,求你过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已经一日不曾进食,滴水不沾了,你要是再不过去劝劝她,只怕她想不开,就要这样过去了,如今正烧的迷糊呢!” 林奇隆黑了脸,“不知道去请大夫吗?烧的迷糊就是去请余大夫。” 章嬷嬷跪在那里,一直哭哭啼啼的,“老爷啊,老夫人得的是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请过余大夫了,也抓了药,就是不见好,兴许老爷过去了,老夫人心里一宽松,这病就立马见好了呢!” “既然她像躺着,就多休息几日吧!” 第二天,林奇隆带着随身的侍卫去了一趟南京。 当晚,林府就接到了消息,老爷被扣押了。 翌日清早,顾念生带着一波人马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林府,“去请你家老太太过来!” V020 翌日清早,顾念生带着一波人马就到了林府,“去请你家老太太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宪兵自然不会拦着林老夫人出门。 一到荣禧堂,顾念生食指上挑着一把手指,肆意的玩着。 等林老夫人一进门,他单脚踩在木椅上,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邪气的一笑,“林老夫人,如今你还要坚持将你那无颜的孙女嫁给我顾念生吗?” 林老夫人气得面色铁青,心中堵得难受,没想到顾念生比传说中还要混账!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顾念生一改往日的形象,有些痞气的一脚踢过一把椅子,在地上悬了几个圈,落在林老夫人的身边,“林老夫人请坐,我们慢谈!” 林老夫人自视为长辈,脸上自然挂不住得很!虽然听闻过顾念生各种混账事,为了争风吃醋,曾经一枪崩了一个男艺人,这样的事比比皆是。 但是至少上一次,顾念生住在林家,也是彬彬有礼,大有一个世子的风范,再说清帝年间,顾家的祖上和林家的祖上同朝为官,也算是世交,她思量着就算是顾念生恼了,也不会做得如此绝! 哪里想到,他还真是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 自从顾家投靠了党国,一时之间成了民国炙手可热的人物,顾念生更是轻狂的了得。 心中恼火,面上还是应付着,“不知道顾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谈判!” 顾念生捡起桌子上的钱,利索的别在腰身,一步步到了老夫人的眼前,如果戏谑的一笑,“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事,我身上一块玉佩在林府的时候丢了,我在想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东西!” 林老夫人正色道,“林府上下,管教森严,绝对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只怕是顾世子记错了!” 顾念生使了个眼色给手下的手,“不可能!你们下去,给我搜!” 林老夫人拦住了,“慢着!这里是林府,不是顾家的私宅,岂容你们如此放肆!要搜也是我林府的人自己搜,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真是被林府的人拿了,我绝不护短,要是没有,还请顾世子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林府!” 顾念生半眯着眼,“放肆?我还放五呢!既然林老夫人执意如此,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了,你的人要是搜不到,就是将林府掀翻了,我的人也要找到那玉佩!” 林老夫人被气得无语,端坐在木椅上,脸色相当的难看。 顾念生嘴角却勾起一丝邪笑,“林老爷,不知道会在那边做客多久,老夫人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毕竟,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林夫人脸色一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人不是已经明了了吗?何必再问?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么!” 顾念生阴狠的一笑,“我和因儿两情相悦,只要老夫人成全,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绝无第三人知道!林老爷那边,你想办法解决,我知道老夫人手段高明,自有法子,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有一种痴狂的执着,我可不想大军围城,毁了这么美丽的杭州异或是林府,那样就不愉快了!而我一怒为红颜,说不定会落下个情种的名号。” 他的直接,他的狂妄,简直让林老夫人发指,却又无处发作。 “章嬷嬷,去把三小姐请过来!” 片刻的功夫,章嬷嬷一个人只身回来了。 林老夫人脸色青红不定,“人呢?” “三小姐说为了成全二小姐的幸福,此生不再和顾公子相见。” 章嬷嬷俯身对着老夫人耳语。 林老夫人眉头一皱,到这个节骨眼上却端起了架子,不懂分寸的东西,是非要亲自去请吗? “顾世子,稍候,老身去看看因儿,她身子不大舒服。” 林老夫人起身拄着蛇头拐杖就去了凤仪轩。 小蓉直接将老夫人和章嬷嬷挡在了门外,“老夫人,小姐染了伤寒,老夫人还是不要进去了,恐被传染了。” 章嬷嬷叱了一声,“没你的事了,退下去!” 小蓉跪在地上,“小姐吩咐奴婢,奴婢不敢不从。” 林老夫人面色相当难看,如今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敢拦了她,一想起被隆儿禁身,就连她谎称重病,他也不见,纵的这些丫鬟们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今天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出,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蓉,“你不是被撵出去了么?怎么回的这里?” 章嬷嬷看了一眼,知道老夫人心里有气,“小蓉,你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老夫人是谁?就连老妇人的话你也敢不听!” 小蓉不卑不亢的对上了章嬷嬷,“正因为如此,小姐又知道老夫人格外偏爱她,所以心存孝心,怕老夫人进去惹了伤寒,做奴婢的又怎么能逆了小姐的孝义,就算是受了惩罚也心甘情愿。” 林老夫人气得面色一红,这还有理了,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凤仪轩的丫头这么伶牙俐齿的,改天一定要打发了去! 正在僵持间,林晓因面上罩了一层白纱,出来了。 “奶奶不要生气,小蓉这丫头被我纵坏了,失了规矩,还望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顾念因儿的一片孝心。” 林晓因面色不动,心里冷冷地等着老夫人接下来才要说的重点话。林老夫人面上立马浮了一层慈爱的笑,拉住了林晓因,“奶奶只是生气这个不长眼睛的奴婢不让我见我心爱的孙女儿啊!看把你憔悴的!真是让奶奶放不下心啊!因儿啊,这话又说回来了,没想到这顾公子还真是有几分心的人,对我因儿是情有独钟。你爹和我糊涂了,只想着他往日的那些风流,却不想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把这事越理越乱,奶奶这身老骨头哟,也没多少年好活,只想清静过日子,不中用了!” 林老夫人轻叹,突然招手示意林晓因站到自已的身边,又握了她的手,道:“尤氏不知廉耻,是个爱闹腾的,只是可怜珊儿如此年纪,就失去了亲娘,对你也是万般的有心,就算她爱慕顾公子,毕竟也没有过份逾越的事。我是想,你和顾公子说说,不如将你们姐妹一起娶了,你们在顾家依然是好姐妹,是不是极好呢?” V021 “我是想,你和顾公子说说,不如将你们姐妹一起娶了,你们在顾家依然是好姐妹,是不是极好呢?” 她心头冷笑一声,她一点没有兴趣效仿那娥皇女英! “奶奶,这恐怕不合适吧!我算得了什么,顾公子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 她说得有理,反倒是自己作为一个长者失了分寸,但是此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回旋之法了,她的老脸搁在那里,真是心头万分的不畅快。“奶奶,也是无奈,你可知道尤氏手中有一样东西,那可是咱们林家当年杀了民主党人的名单,上面有你爹当年的印章,一旦落入党国的手里,只怕林家不保啊!” 林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当年,你爹佯装支持民主革命,但是暗地里却刺伤了一批重要的领导人,因儿,我看重你,才会把这掏心窝子的话讲给你听,如果珊儿不嫁给顾家,尤氏恐怕会让那份名单见光,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啊!孩子,委屈你了。” 林老夫人说着垂下了一滴泪,捏着手帕擦着。 原来如此! 难怪就算是尤氏当着爹爹的面和奸夫苟且,还出声刺激爹爹,林老夫人还会劝下了爹爹,只是没有想到林家的背景如此复杂,周旋于清帝党和党国之间,如履薄冰,还真是不好过! 只是,她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对她说出实情,要不是知道点什么, 或许真她演戏的既能给骗了,以为这老夫人真的疼爱她呢!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因儿明白!只是此事要办妥,恐怕要要一段时日。” 她心中冷笑,这样再好不过呢!林晓珊,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林老夫人激动高兴的笑出了眼泪,一个劲的握着林晓因的手,慌忙的说:“因儿,好孩子,你真是奶奶的好孩子!难得你这么懂事,体谅做长辈的心,没干系,多要些时日也没有关系,只要办成了就好,奶奶相信你!你们姐妹从小感情就好,以后共侍一夫,更要好好地相处,好因儿,你放心,你是林家的嫡女,嫁出去,我也是正房,就让你姐姐做个小的也无妨。” 林晓因没有再说话,颔首淡淡一笑。 “快些个,顾公子在荣禧堂候着因儿呢!奶奶带着你一起去瞧瞧。” 说着林老夫人拉着林晓因,就往外头走。 林晓因步子一顿,“奶奶,既然如此,我去叫了姐姐一起去,多处处感情。” “只要你愿意就好。”林老夫人和颜悦色的笑着。 就这样,林晓因和林晓珊分别走在老夫人的两边,朝着荣禧堂的款款而来。 远远的,只见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美人款款而出,她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透红色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大团花簇,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简单却格外的花了心思,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明艳的美丽,主要是她的眉心点了一点朱砂,平添了几分妩媚。另一边,一身白色素净旗袍的女子,干净的如同不染纤尘的水莲花,碧蓝的天空下,她慢慢走来,微微一笑,让人觉得春晓之花霎时眼前绽放,中秋之月初显露颜,海藻一样的墨发轻柔的缠在两鬓,垂在胸前,一层白色的面纱,遮住她姣好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水波一样莹澈的灵动眸子,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 顾念生有些怔怔的看着,两种不同的美冲击着他的视线,因儿依然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干净,而旁边一身红衣的女子竟然是被他嫌弃的林晓珊。 平日里她为了引起自己的主意,极尽刻意的梳妆,总是让他觉得过了,有些胭脂俗气,今天难得收拾的如此亮丽。 没想到她也有别具慧心的时候,用一点朱砂遮住了额头上的伤,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不过比起因儿,总是少了那么几分感觉,他小心的藏住了自己对于林晓珊的突然地赏识,话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他可是冲着因儿来的。 “因儿,你终于肯见我了。” 林晓因淡淡一笑,“顾公子,你觉得我今天给姐姐做得装扮如何?” 原来是因儿! 他说呢,林晓珊怎么会有如此的慧心,虽然打扮的很好,总是少了那么几分味道,太刻意了一些,反而是欠缺,哪像因儿未施脂粉,自有一种风流在身上流淌,这就是因儿的美丽。 自然对刚刚那一刹那的惊艳淡了好几分情趣,“我倒是想看看因儿如此妆扮,会是如何动人。还有,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叫我顾公子,叫我念生,我爱听!” 林晓珊刚刚心里的惊喜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心头就像搁了一团团刺,火辣辣的不舒服,小贱人,谁要你多嘴的! 哼! 林晓因余光偏见林晓珊的反应,心头一冷,成也我林晓因,败也我林晓因,我要让你求我、依附我,然后狠狠的刺痛你,凌迟你! 剩下的时间,林晓珊又被彻头彻尾的忽视了! “因儿,不如我接你去北平暂住一些日子吧!我带你去故宫、去圆明园、去看万里长城,去香山看红叶。” 老夫人一来就带着章嬷嬷悄然离开了,只有林晓珊尴尬的站在一边听着顾念生对林晓因的柔情密语。 林晓因淡淡的应着,突然充满希翼的眼神看向了顾念生,“我想先去美国看看晓年。” 顾念生想了想,“这个需要调节调节,我看有专机去的时候,定会安排的。” 他想搂搂她,却被她轻易的闪过,他不经意间瞥了林晓珊一眼,还真是碍事。 “因儿,我们去西湖边走走吧!” 林晓因点了点头,“那就叫上姐姐一起去吧。” 他要小声贴着她的耳梢说,“带她做什么,大电灯泡!我只想和你一起走走。” 看着那晶莹欲滴的小耳垂,他真想狠狠地咬一口。 林晓因脸一红,没有说话。 林晓珊还是听见了,面色不由得绯红,眼中全是是怒! V022 林晓珊还是听见了,面色不由得绯红,眼中是怒! 偌大的一个荣禧堂,诺大一个林府,就连她站在那里犹如脚底踩着针尖一般。小贱人,想要用一己之力抗衡所有人?她眼里,划过一丝嘲笑,漫过心头。你这就是对我好?这就是我的好妹妹呢! 这一次搬着娘出门,她定要得到! 三个人就着一所华贵的轿车,沿着西湖边漫步,突然车子停住,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隔着袖子压在了林晓因的手上。“因儿,下去走走。”她也没有拒绝,起身下了车,“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林晓珊浑身一震。“妹妹,我有些不舒服,你们一起去吧!” 顾念生心中不免几乎愉悦,转过头,顺着林晓因手看过去,明媚的阳光里,一双眼睛灿如星子,他从车上取下一顶洋式的遮阳帽。 “来,戴着!” 顾念生几次想拉着她的手,被她不经意间躲开。 林晓因知道避免不了肢体的接触,但是对他的接近不由得反感、厌恶,他的手是一双那么脏的手,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总之,她尽可能的避免。习习凉风吹着垂柳在湖面上扫过,漾开一片涟漪,也激荡在他的心头,说也奇怪,他竟然觉得窒息。不想让我碰? 林晓因,你只能是我顾念生的女人!林晓因冷哼一声。什么亲情,如今她压根不在乎,她要的,是步步为营!林晓因猛然回头看向了顾念生,她的神情,坚定而不带一丝感情,可是眼里,却隐隐漾着晶莹的光,一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今天你是不是为姐姐的美晃了心神?听说你……你……你在北平……”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跑开了,脸上却挂着冷笑。 顾念生心中一喜,没想到她是吃醋了,立马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就势头一带,林晓因整个人撞入了他的怀里。 他的眼神充满魅惑的的看向了她,一手勾起了她的下颌,“因儿,那是我过去不懂事!林晓珊,她入不了我的眼。”皎月一般的容颜,就在眼前,她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映出美好的扇形,也撩拨在他的心头。 林晓因一顿,故伎重演? 又是上一辈子玩的把戏! 没有人会笨的溺死在同一条河里,况且这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过去不懂事,如今呢!爹爹怎么会被带到南京质押,他在荣禧堂挑衅林老夫人,虽然是她乐意看到的,但是他的为人…… 就算是他肯为她放弃满室芬芳,她也不会愿意! 她没有笑,反而转身走开。 “因儿!” 他又去拉她,一直有力的手却把他拨开了。 白墨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念生眼中闪过阴冷。 “滚开!” 白墨城勾唇冷笑一声,“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晓因也惊住了,她以为他离开了,没想到还在杭州,还在这里尴尬的相遇,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上扬,原本冷淡的表情顿时显得无比柔和,走到了顾念生的身边。 “白公子,多谢你上一次救命之恩!念生,我们走吧。” 顾念生得意的一笑,桃花眸子嘲讽的看向了白墨城,想跟老子抢女人,就像拜师去进修几年吧!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半搂着离开。 看着他们擦着他的肩膀而过,他的眼中闪过寒星一样的东西,一身青色的风衣被风扬起,显得那么落寞和孤单,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哪里。 他为她解围,而她…… 他自嘲的一笑,就是明媚的阳光也融化不了他结冰的眉头。 ………… 等他们回到林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顾念生将他们姐妹送回了林府。 他去荣禧堂寻张管家,“我的东西找到了么?” “顾公子,只怕你的东西并非落在林家。” 顾念生声音一冷,“很好!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对着他的手下打了个手势,给我搜!” 林晓因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顾念生此番打着寻找玉佩的幌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一会儿才有好戏看了! 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然后是喧闹声,“军长,在红鸾轩搜到了玉佩!” 没一会儿,老夫人带着人,亲自到了红鸾轩。 “珊儿,这算怎么回事?” 老夫人神色一凛。 林晓珊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草丛里的玉佩,“奶奶,真的不是珊儿!顾公子,真的不是我!” 得到的却是老夫人冷淡的眼神,“去给顾公子赔个不是!” 她咬了咬牙,仇恨一样看了一眼老夫人,攥着袖子,喘着粗气走到顾念生的面前,整张脸梨花带雨般沾满了泪水,却死活都开不了口,只是怔怔的望着顾念生。 这一刻,借着月色,仔细一瞧,她脸上有好几分姿色,如果她不是因儿的妹妹,或许…… 他打住了念头,脸上布满了邪气,“你该不会是蠢的,因为爱慕本公子故意偷了本公子的东西吧!” 林晓珊紧紧地咬了咬唇,两眼含波的看向他,“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把它贴身带着,而不会是扔在草丛里…” “念生,我相信姐姐是清白的。姐姐对你是一片痴情,就算真是她拿了,还请体谅姐姐的用情至深!不过,姐姐要是真拿了,断断不会扔在草丛里,暖在心口上都来不及呢!姐姐,你说是吗?” 林晓珊被她的话一激,低头的瞬间,脸上已经露出一种愤恨到了极点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她会扑上来撕烂小贱人的脸。顾念生的脸在绚丽缤纷的月华下,显得俊美异常,眉眼带了几分阴冷,让人无法转开目光。 他侧身在她耳边轻轻说,“小…性…子…!不过…我喜欢!” 他望着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隐忍的,沉静的,只让人感觉她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即将喷流而出的醋意,清秀柔弱得彷佛世间却没有任何一样风景,能将她比下去。 V023 顾念生真忍不住想,他身边有无数的女子,有傲气的,有贤慧的,有优雅的,有妩媚的…… 然而,像林晓因这样的,却还真是头回遇见。她分明是一株盛放的白莲,不经意间绽放在尘世之间,所有的美丽自然的让人心醉。可惜,只是对他不够上心,他的眸光转暗,一点点醋意也能让他得了大甜头一般。也难怪她总是让自己惦记,他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点什么,让他到不了她的心,她的若即若离,如梦幻般。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不由得恼怒林晓因的不懂事,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会话里夹棒带刺的!林晓珊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上来,也咽不下。林晓因冷笑,看也不看一直盯着她瞧的顾念生,反而走到老夫人身前,重重行了一个礼,“还请奶奶替姐姐做主,因儿相信姐姐是清白的。”老夫人淡淡看了林晓因一眼,唇畔微启,“顾世子,我相信这定然是红鸾轩的那个奴才手脚不干净,拿了又不敢藏在身上,只能埋入花草中。”顾念生脸色一变,“不可能!” 这玉佩是他亲自丢下的,丢在了重要位置,想要借故盘查林府的库银,为党国弄一笔军饷,也算是功劳一桩,加上上一次缉获了成田,功上加功,只为博一个上将的军衔。 林系军阀战斗指数或许不高,但是钱财方面,只怕是盈实的很,只是没有想到有人把他的玉佩挪了地方! 到底是谁?! 为何扔在红鸾轩? 莫不是林晓珊这个女人为了勾起他的注意力? 林晓珊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混合着不安、羞急的光芒,沾着泪望向顾念生,显然是希望顾念生能给自己一个清白。顾念生看向林晓珊的眼神有些阴冷。老夫人迅速的判断着当前的形势,眼光落在两个孙女的身上,做出了最终选择:“因儿,你就替珊儿,向顾世子赔个罪吧。”林晓因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果然是精于算计,一个是惹不起的党国军长,一个手里握着林家的死穴,只有她没有背景,只有一份顾念生不靠谱的爱慕,老夫人就把她推到了前面,还使劲的朝着她使眼色,心里激愤,面色清冷如月,克制着身体里凶猛燃烧的火焰,看向了顾念生,“那因儿就代姐姐向你赔个不是,一会儿去凤仪轩我给你泡杯茶喝。”听到后半句话,顾念生心头满意,似乎到现在他的确还没有喝过因儿泡的茶,那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顾念生一边说着一把装作无意的捏住她的柔荑。林晓珊的笑容却变得僵硬,顾念生回头正好瞧见了,玩味的看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手一松,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碎为两半,他邪笑一声,“既然林晓珊小姐如此喜欢这块玉佩,那就送给你吧!我还想补充一句,这个世界上想要威胁我顾念生的人还没有出生!谁惹恼了我,管她是谁,我就崩了他!” 林晓因听出来个眉头,顾念生是在暗中警告林晓珊,他以为是林晓珊动了这玉佩。 林晓珊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就连嘴唇也要咬破了,这时红鸾轩的丫头小萍弱弱的出声了,“或许是顾公子无意逛到红鸾轩,丢在这里,也说不定呢!” 林老夫人瞥了一眼。 林晓因淡淡的一笑,这个丫头的用心还真是不简单,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顾念生冷笑出声了,俊美的脸布满了邪气,活脱脱的邪神转世一般,想要离间他和因儿?这个林晓珊还没得完了!牛皮糖还没有这么黏乎!适可而止,但是这一会他的生气了。 “战夜!” 一身笔直军装的男子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小萍的脸上,力道大得恐怖,就像一阵狂风一样就卷起,小萍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狼狈的撞在地上。 战夜冷哼一声,“以后说话注意些!” 林晓珊去扶小萍这才发现,她嘴角流血,竟然磕掉了一颗门牙。 “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林晓珊心疼的看着她的丫鬟。 对一个丫鬟如此有爱心,可是对她呢?巴不得她横尸野外,只怕她不死,还要处处挖下陷阱。 林晓珊,好一个林晓珊,林晓因心头狂肆的冷笑,别以为你那些破事林老夫人不知道,她不过是在安抚你,等你没有庇护,只怕连一条看门狗都不如! “去!” 顾念生给了战爷一个信号,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向了林晓珊,她涂了一层水色脂粉的脸立马肿起了半边高,跌落在地上。 老夫人没有想到顾念生会如此放肆,气得握着蛇头拐杖的手狠狠地颤抖! 林晓因看得很开心,至少暂时借着这个混世魔王的顾念生,可以好好地爽几把! 看着这些人被踩在地上,真是恨不得放声大笑。 林晓因墨黑如云,眼睫如清艳的白莲犹带水气,看向了顾念生,“你怎么能这样对姐姐呢?我可已经替姐姐赔过罪了!我人轻微言,你答应了也当回事。” 她的脸上没有怒色,只是淡淡的,转身离去。 “以后不要东施效颦了!你是没法和因儿比的,她是天上飞的鸟,你就是地上爬的王八!” 顾念生瞪了一眼林晓珊,起身追了出去。 老夫人从头到尾被彻彻底底的漠视了,好似林家的主人是顾念生一般! 林晓珊放声痛哭起来。 林老夫人一股气无处发作,丢给了林晓珊一句话,“以后不要做这些哗众取辱的事!回去休息吧!把脸养好了。” 她好费劲说通了因儿,老脸都拉下了不要了,是这个蠢女人自己失去了这好好地机会。林晓珊恨得嘴皮都在抖动,“小萍,出去给我娘说一声,让她那边开始行动!” V024 林晓珊恨得嘴皮都在抖动,“小萍,出去给我娘说一声,让她那边开始行动!” 她嘴唇咬的鲜红,眼里都是恨! 你们对我不好,就不要怪我无情! …… 顾念生一直追着林晓因,到了凤仪轩。 “你走,你来做什么!” 顾念生邪邪一笑,靠近了林晓因,“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 “你追上来,我就不生气了么?上一次我不见你,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来!” 顾念生笑得很六畜无害,“因儿,我不是恼你!我是恼你那老古董的爹和奶奶,一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林府搞得还像清朝似的。我带你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林晓因不由得冷笑,他的花花世界吗?见够了! 不过,她只是轻巧的说,“你嫌我老土?” “怎么回呢?因儿就是空中飞的天鹅。” 林晓因讥诮的一笑,天鹅?是被你一枪打死栽落在泥里的天鹅么?那么她宁可不要做天鹅,“那里免为其难的接受了我的道歉,为何还要为难姐姐?” 顾念生一冷笑,“在你看来,她是你的姐姐,但是在我看来,她太有心机,不过仗着几分姿色,恨不得爬上……” 他一顿,看着林晓因直笑,“我就不说了,免得玷污了因儿。” 老天真是有眼! 真没想到,这一辈子,顾念生会如此看待林晓因,但是后事如何,谁能料到?指不定日后爱得要死要活! 林晓因坐在一边,默默无语。 “因儿,我要喝你亲手泡的茶。” “没了。” 顾念生面色一僵,突然痞气的一笑,“因儿可不能如此小气,我们一码算一码,我是接受了因儿的道歉,那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后面她惹了我,自当另算!所以,这茶,你必须的给我泡!”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林晓因恼了的瞪了顾念生一眼。 就连生气,也是这样美丽,果然是美人! 顾念生越发的想耍流氓了,但是怕惹她反感,就这样,和她斗嘴,好像也蛮有情趣的,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那是碰见了你,你看对着你那俗脂艳粉的姐姐,我脸皮薄的很呢!” 很好! 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不过是图了这空皮囊,但是我总要你狠狠的爱上我的,然后狠狠地将你甩开,再给你一枪,这就是我们永远无法变更的结局! 林晓因抿了抿嘴角,站起身子去泡茶。 没一会儿,她端着一个青花瓷的的茶杯款款而来。 如玉的柔荑和青花瓷相映衬,如一道唯美的风景,他接过刚要揭开盖子。 却被林晓因拦住了,“这茶可不是白喝的!” “怎么个说法?” “帮我找一个人。” 顾念生看了看林晓因,邪笑了一声,“如果是男人,我可不依,我就一枪崩了他!” 林晓因一顿,面色一冷,你恐怕是巴不得找一个美人,趁机将美人压到床上,你就乐意了?“帮我找一个叫婉莹的女人。” “我也不能这么便宜吧?一壶茶就打发了。” 顾念生停住了动作,大手却覆在她按住盖子的手上,脸色暧昧。 林晓因扯回杯子,也挣脱了顾念生的故意调戏,“是这茶贵!” “说说,怎么个贵法?” 林晓因揭开了盖子,立马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飘来,清香洌人,只这么闻着已经让人有甘饴入喉的触觉。 “你也知道龙井是在清明前后采摘,早采三天是个宝,晚个三天变成草,特别是清明那天太阳没有出来之前,露尖上的最是珍贵,但是这种时候并不是每年都有,最好清明前一天下一夜酣雨,这雨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是倾盆大雨,只要那绵绵细雨,几年难得一遇,夜色里踩着露水而去,踩着露水而归,还要挑那一芯二叶初展开的,叶形要卷城雀舌状,通常制造500克这样的龙井茶,需要采摘3。5-4万个细嫩芽叶,必须两叶一芯,芯长于叶。至于后续的工程,更是考究,步步都马虎不得,每年是我和娘亲自采摘、然后特别加了雪莲炮制,所以香气洌人,还有养生的功效,又是我亲手煮制,你说贵不贵?” “贵!” “贵的很!” “无价的!” “因儿,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看着他油嘴滑舌的模样,上一辈子总是觉得甜蜜,可是这甜蜜不是她一个人的,只要是个长得美的女人,都有!他就是一头披着温柔的狼,咬死了她、娘亲、弟弟! 林晓因淡淡的说,“那你去把月亮摘给我吧!” “容我先喝口茶,养养精神,免得一会儿累坏了。” 顾念生端过茶,细细的抿着,果然别有一番滋味,真是人如茶、茶如人,都让他欲罢不能! “因儿,喝好了,你还要月亮吗?” “要!” 她倒是要看看他有登天的本事将那月亮摘的下来。 “你去厢房等着!我一会喊你,你就出来。” 林晓因很配合的去了厢房,不知道他的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概没几分钟后,“因儿,出来看!” 林晓因出来一看,一个玉盆里面盛满了洁净的水,一轮满月静静的在水里晃动着。 她的淡然让他有些抓狂,这一招百试不爽,哪一次不是那女人立马瘫倒在他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水,任由他肆意的采撷。 她太淡然了! 顾念生不淡定了,“因儿,不感动吗?” 林晓因淡淡一笑,“不过说实话,几年前就有人这样给我摘过月亮。” 该死! 他还以为是自己原创的呢! “是谁?我去剁了他的手,让他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着顾念生较真的模样,林晓因淡淡的说,“一个仇人!” 顾念生故意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因儿,你吓我!告诉我是谁,我去给你报仇。” 林晓因面色一冷,眼神中也带上了凛冽的恨意,“等四年后吧!四年后的十二月十二日,我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你帮我杀了他!” V025 林晓因面色一冷,眼神中也带上了凛冽的恨意,“等四年后吧!四年后的十二月十二日,我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你帮我杀了他!” 顾念生好奇的看向了林晓因,像因儿这样一个冷漠的女子,有谁让她如此恨呢?突然他想起了她那日在牢里,因儿对待顾念念的手段,她的恨如此浓烈,为何对他的爱不能再浓几分呢?他想,他会很享受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现在我就可以帮你杀了那可恨的人,只要因儿觉得他该死,他就必须死!” 林晓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念生,“念生,记得你今日的承诺!现在,时机还没到!” 顾念生,恨就是毒药,噬了我的心肺,让我也变成了毒药,我势必让你慢慢的吞下这慢性毒药,你就等着一点点走向自杀的路! 那一天,最好也下着寒冷的大雨,我将你们一对狗男女一起葬在淤泥中,打入地狱! 这一刻,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烧着,那么炽烈,那样凶猛,要淹没了自己一般。 顾念生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因儿,今日的承诺,我定会兑现。” 不过杀一个人,更何况那是因儿恨的人,算得了什么! 林晓因动人的一笑,“念生,你真好!” 顾念生情动将她带入怀中,声音低沉的说,“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什么时候嫁给我?” 林晓因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厉声说,“如果你再这样,就去娶姐姐吧!” 顾念生一看她脸上认真的表情,放开了他,竟心里不由得觉得,不能这样亵渎了她,虽然他巴不得立马亵渎了女神!真是矛盾!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那你说什么时候肯嫁给我?” “一九三八年二月二十九号!” “太久了!我怕等不住,要是磨尽了我的耐心,我就把你抢了去,做我的压军夫人!” 他有些恶狠狠地说,四年啊!那不要了命! “这之前,我还有好多梦想需要亲自去完成,所以,念生,你要等我。” 林晓因说着淡淡的一笑,心中一冷,顾念生,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那一天压根就不存在! “我不管,反正等不及了,我就抢了去!” 顾念生故意气冲冲的说,去瞧她的脸色,也太平静了一些吧!因儿啊!美人啊!你要不要这么不识人间烟火,花前月下,多么美好的事,也不好好的享受享受我! 他有种强烈的挫败感,还从来没有女人对他如此淡然过,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吗?他真是好像找一个女人实验一下! 该死,竟然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林晓因,等我得到你的那天,看我每天怎么收拾你,一直到你求饶为止。 顾念生的眼中盈满了邪气瞪着林晓因。 顾念生啊顾念生,我们结发三年,你都不愿意碰我,你嫌我脏,到最后给我一颗子弹!这一切我会原数的奉还给你!只是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因为我也嫌你脏! 看着一脸纠结的顾念生,她怎么就觉得这么过瘾呢! “念生,我晚睡的时间到了,你快回去吧!” 他本想问一句话能不能留宿,眼光不纯的瞟了她一眼,还是算了吧!他是民国四公子,怎么能和一般的小流氓比呢! “晚安!” 要不要行个西方的礼节?只怕吓到了她,止住了那个想法。 这样也好,她就像一杯陈年佳酿,越是放的久,越是烈香! …… 入夜,林晓珊趁着人都睡熟的时间,去了林府外的城南客栈! 如今的尤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华,在林府每日被鞭笞一百下,就连手臂上,如今还有未褪去的伤痕! 如今,出了林府,更是恨林家恨得血淋淋的,特别是林晓因那个小贱人和林晓莲那个蠢货! 她恨不得用鞭子活活的抽得她们窒息而亡。 一看到林晓珊,她颤然的抚上林晓珊高肿的脸,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痕。 “我的珊儿,你真是命苦!那些贱人!” 尤氏一想起林晓莲和林晓因,又恨又怒,自己精心养大的爱女,百般的栽培,用了整整十七年,就在一年前,杭州城人人都知道林家有个妙人儿二小姐,天生丽质,贤惠温良,算命都说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她自然是深信不疑!更有个三小姐,天生痴傻,榆木脑袋,貌若无盐! 可是,如今呢?却要匍匐在一个没了娘的小贱人脚下,谁不知道,林家三小姐起死回生,有菩萨保佑,如仙如眷,就连风流著称的民国四公子顾念生也对他一见钟情,差一点丢了魂!林家二小姐倒贴也不要,被顾公子笑称为东施! 一想起来,恨得她浑身血管药爆裂一般,那个小贱人的命怎么就那么硬,怎么都弄不死她!一想起那个日本人,真他妈的没用,连一个女人都做不了,她早就问候过她祖宗十八代了! 尤氏布满伤痕的脸,即便是擦了厚厚的脂粉,还是难以掩去,因为嫉妒和愤怒变得相当狰狞:她的珊儿纵然日后多显贵,却永远抹不掉这屈辱的一笔。 楚逸茗就坐在那里,林晓珊几乎掩不住心中的恨意,窘迫地把头垂得更低,她最受不了楚逸茗阴阳怪气鄙夷的眼神,“娘,我们能不能单独说话?” “珊儿,他是你爹!” 尤氏不满的看了一眼林晓珊。 如今,她有求于他们,顿了顿,才勉强的道,“爹,我想和娘单独说句话。” 楚逸茗慵懒的斜睨了林晓珊一眼,爹?你也配?不过看你们还有点用处! 对上楚逸茗的眼神,林晓珊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屈服,跪下来去,哭出了声,梨花带雨一般,一字一顿的道:“爹,前几年是珊儿不懂事,可是,你毕竟是我的亲爹爹,我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啊!血浓于水的情事永远隔阂不了得!还请爹爹原谅珊儿曾经的叛逆……” 楚逸茗慵懒的一笑,就连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流着他的血?多的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想到她会向自己低头,懒懒的说,“我看没必要,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V026 楚逸茗慵懒的一笑,就连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流着他的血?多的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想到她会向自己低头,懒懒的说,“我看没必要,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让她毕生都蒙上了羞辱,永远不过是苟且男女的野种!一想起自己被扣上野种的帽子,那种火辣辣的耻辱…… 可是楚逸茗,她根本对抗不了她…… 林晓珊跪在那里,身子瞬间炙热,“爹爹,求你帮我一次,帮我嫁给顾念生,帮我处理了林晓因那个小贱人!” 楚逸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记住,以后不要叫我爹爹。我受不起。顾念生是谁啊?你以为你想嫁就能嫁!你,连我的眼也入不了,更何况是他?风月之事,他比我内行的多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尤氏有些脸色挂不住了,珊儿来之前,她千求万求,求他装恩爱,求他好好对珊儿,他以为至少念在以前的情份上他会答应。 “楚逸茗,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说?!” 楚逸茗一改慵懒的模样,突然眼中放出一道精光? “我的女儿?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我祖上没有积下这样的阴德。” 尤氏气得颤抖,哭起来,“你…你…我那么对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和珊儿?” “好?爱?你会吗?不要轻易开这种笑话,朱桓出来!” 这时和楚逸茗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男人出走来了。 “明白了么?” 楚逸茗冷冷的出声,一个法国女郎上前勾住了楚逸茗的脖子,楚逸茗绅士般的搂住她的腰身,“宝贝儿,你真像一只猫!” 一头大卷的波浪,滚动在她饱满的曲线上,撩人极了! 顿时尤氏母女脸色铁青,哪里会想多这样自取其辱,只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楚逸茗吻了一口法国女郎,眼睛又半眯着,声音也变得慵懒起来,“宝贝儿,去把林晓珊身上的东西取过来。” 楚逸茗转身离开。 那个叫朱桓的男人走到了尤氏母女跟前,眼光微动,“你们还是自己交出东西吧!楚公子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尤氏哪里想到自己跟了一个替身,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是朱桓这个狗东西,她愤怒的尖叫起来,原来在楚逸茗的栖霞山庄那个夜里亲近她的男人也是朱桓, “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尤氏呜呜呜的痛哭起来,眼神如刺一般! 林晓珊只觉得浑身颤抖,到最后,她居然是一个狗奴才生的,一激动,她怒目圆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个法国女郎,冲着朱桓打了个响指,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this women is yours!” 她像猫一样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林晓珊,扭动着眼神将她抱起来,“she is mine!” 半个小时候,楚逸茗手中拿着两个信封,看了看一张临摹的,一张原装的,懒懒的一笑,“可以叫我那可爱的小白狐回来了!让她给林家三小姐传个信,宜修教堂,晚上12点不见不散!” ………… 夜里,林晓因睡得正安稳的时候,突然一声利器的声音嗖嗖传来,只听见一声闷响,林晓因立马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都是大汗,痛苦的抱住了头,她梦见晓年死了! 他伸着手不停的叫着她,“姐,救我!救我……” 晓年就那样一点点的在她眼前消失了…… 啊! 她痛苦的叫了一声,恨不得喝那些人的血,吃那些人的肉! 等她稍微平静的时候,想起刚才惊醒她的什么声音,一看床壁上,一把飞镖,深深的嵌入木头中! 心头一悸动,取下了上面的纸条,“午夜时分,宜修教堂,不见不散!” 看着这字眼,她不由得沉思起来,是谁?又为何要找她? 至少可以判定此人不会要自己的命,要不刚才这一飞镖落在她的身上,岂不是命早都没了? 林府上一次大动干戈,换了一批家丁,还是有不明人士混迹进来吧。 她起身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就从暗道出门了。 午夜的杭州,只有不夜城的灯光格外的灿烂,闪着异彩,有些夜上海的风味。 锦和拉着黄包车穿过了几条街道,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宜修教堂,纯粹的尖拱形楼塔矗立在郊区,整个平面还是十字架形的,但东西长于南北向,底部是凹进去的,颇显几分贵感。高耸在湛蓝色的夜空里,多了几分巍峨的感觉,尖尖的顶子和氤氲的夜色相纠缠,泛出墨绿色的光朵,那枚锐利的针刺透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肤,天使在流血。 这就是夜到来后,肮脏的故事一字排开,同时异地地上演。天使是哀伤的看客,他在每个黄昏里流血。当天彻底黑透后,每个罪恶的人身上沾染的尘垢就会纷纷落下来,凝结淤积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进了这塔,下面一层是画廊,第二层中央是一个象征天堂的玫瑰花形的大圆窗,第三层是可穿行的回廊,一直到第四层,就像一座西式化的公寓,四面的墙壁上都是浮雕,有各种图案和幻想的怪物,还有彩色玻璃大窗,给人一种恍惚的神的幻境,加强了教堂神圣的宗教色彩。 她的心越来越不安,这样的地方莫名的让她恐慌,她的手只会越来越沾满血迹…… 只是她没有犯罪感,她等待着恨像暴风一样爆发! 这时响起了一传响亮的拍手声, 一阵干脆的脚步应声而来,“林小姐,很准时嘛!” 林晓因四处回头,却看不见人的影子,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她立马想起来了,传说中的狐狸公子,“楚逸茗!” “好耳力!” 一声惊响,一身白色西服,手中端着两个美人杯的楚逸茗已经站在长长地的画廊上,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发燕尾服的男子,拿起了小提琴,拉出了“致爱丽丝”! 楚逸茗晃了晃手中美人杯摇曳生的红色液体,在梦幻般的灯光下闪着斑斓之色,递了过来,“来了,就喝一杯吧!” V027 楚逸茗晃了晃手中美人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在梦幻般的灯光下闪着斑斓之色,递了过来,“来了,就喝一杯吧!” 林晓因伸手挡了一下,“对不起,我不会喝酒!我想楚公子请我到这里不会是只为喝一杯酒吧?” 楚逸茗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只是摇了摇杯子,看着那妖艳万分的红酒,“这可是出自波尔多波伊雅克村拉菲庄园,产在一七八七年的百年拉菲,难得品一口,来一杯吧!过了这家的村,就没哪家的店了!” 林晓因接过,抿了一口,这酒是醇香,但是此刻,她没有品红酒的雅兴! 楚逸茗看了一眼,这时两个侍者搬上了两个白色漆花的洋式坐椅,搬上来一张颇有田园风格的白色的漆花桌子。 “请坐!” 看起来果然像是谦谦君子、款款绅士,只是除去这一层外衣呢? 她可无法忽视他军火商的身份。 林晓因轻轻的坐下了。 楚逸茗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沉香佛珠,“这是顾念生送给你的?” 她淡淡的说,“和你有关系吗?” “你好像对他并非传……” 楚逸茗顿了顿,望了望杯底的红酒,浅抿了一口,有些坏的看着林晓因。 “我说起他,你的眼神平淡的出奇,” 林晓因还是淡淡的说,“我生性如此。” “哦!” 楚逸茗若有所悟的应了一声,尾音却拉得格外长,好似不相信她一般,闭着眼睛,后躺着,手指敲打着桌面。 “作笔交易吧!” “说。” 她的气场竟然比他还足,楚逸茗霍得一下睁开眼睛,放出过分明亮的精光,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未施脂粉,过分干净的脸,过分清亮的眸子,彷佛是能穿透内心最深的某地方一般! 第二次,相见,她比上一次更加清冷了,冷的谁也无法靠近! 他有种预感,顾念生一定会沉沦其中,不由得期待,那时会是如何的境况,谁爱上了这样的女人,是幸还是不幸呢? “没记错的话,你是十五岁吧?难不成你已经看破了人世的繁华?” 楚逸茗有些揶揄的看着她。 林晓因的面上依旧没有一丝波动,“还没有。你很无聊,说正题吧。” “我很欣赏你的美丽和智慧!” 楚逸茗毫不掩饰的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怕做一个赔本的买卖,把自己卖给了我吗?” 林晓因浅浅一笑,“我想我和姨娘不是一个类型的,入不了你老人家的法眼。” 嘲讽他的品位低? 如果真是,那的确低了一点。 嫌他老? 他才三十有五! 楚逸茗一笑,“我不是你爹,不好那一口,再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而我好想现在才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这一句话把林晓因逗笑了,花骨朵?还含苞待放?楚逸茗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自恋,不过一看他保养得过分年轻的俊脸,看上去和二十几岁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双眼睛掩不住他的老练和精明! 她一笑,一身白衣,在他的眼前越发的清亮,在夜里就像一颗格外璀璨的性子,楚逸茗知道这样的女人碰不得,是那罂粟花,沾上了就是毒! “好吧!谈正事吧!你帮我在林府中找一样东西。” 楚逸茗袖子中落下一个信封,顺着桌面弹出去,正好落在她指尖。 林晓因手一颤,看着那个信封,莫不是林晓珊手中的那份名单?上一辈子她在顾念生的办公室见过这个东西。 上一辈子,就是这个东西,害的林家满门几乎灭绝吧? 顾念生用替身换下了爹、娘和弟弟,可是呢?还是他亲手将她们送入了地府! 她盯着那样东西,眼眶不由得灼热起来,浑身就像有子弹穿透一般!只是面上努力保持着镇定。 楚逸茗站起来,绕到了林晓因的身后,打开了信封。 一张白纸! 林晓因正诧异,他手中多了一个口红一样的东西,揭开了盖子,完全就是后红的头,在她的错愕中他轻压了一下左边,窜起了蓝色的火焰,拿起那张信纸放在上面微热,顿时水脸色的字迹就显示出来了,是一张地图! 不应该是名单吗? 楚逸茗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一个位置,“这里藏着大清朝的宝藏,只怕你爹也不知道吧!钥匙就在林老夫人那里,我要金库的钥匙!” 林晓因不由得想起来了,顾念生的那块玉佩也是丢在那附近,原来他也知道林府的地下有宝藏! 那么墨城呢? 他知道暗道,这中间到底又怎么样的牵连,隐隐的她觉得墨城一定也知道这事,那么他到底是属于那一派? 党国?清帝?还是时下兴起的那个新党派? 她的心强烈的不安起来! “你缺钱?这不应该是一份名单吗?” 楚逸茗一笑,“名单在背面,你回去滴一点碘酒,就显示出来了!缺钱?笑话,那里面的财富可不止是钱!无价的!但是我想你会答应我的,因为你心里有恨!说吧?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楚逸茗的眼神突然澄亮起来。 林晓因做了一回剧烈的思想斗争,这个楚逸茗真是不简单,“你是替哪派卖命的?我不想自己做一个千古罪人!” 楚逸茗轻巧的笑起来,“我不过是个商人,我最看重的是利益!我已经观察你很长时间了,我相信你可以帮我拿到那把金钥匙!” 林晓因沉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她必须知道真相,一想起娘的遭遇,晓年无缘无故的痴傻,傻姑的痴傻,一切都太诡异了,我要完全的掌握主动权,为它们报仇,“我要林老夫人从出生到如今所有的履历!” “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来取!我还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只要你需要的时候,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我会无条件的帮你办成。” 楚逸茗严肃的说,把手中的那个类似口红的管状东西给了她,“按底部,可以射出一枚暗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你一命,右边是氯化钴溶液笔,有什么事找我,写了信,交给红鸾轩的小萍!” V028 楚逸茗严肃的说,把手中的那个类似口红的管状东西给了她,“按底部,可以射出一枚暗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你一命,右边是氯化钴溶液笔,有什么事找我,写了信,交给红鸾轩的小萍!” 林晓因不动声色的握住了那个东西,看向了楚逸茗。 “只要你不是日本人的狗,我们就成交了!” 她也恨日本人,不是那些失了心的畜生,她也不会以卖国贼的身份被枪毙了!她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还有那个叫成田的鬼子,差一点就糟蹋了她,除了顾念生、尤氏母女、顾念念、林老夫人,她最最恨的是那些像魔鬼一样的日本人! 楚逸茗自嘲的一笑,“我想我宁可死,也不会做狗的!只是……,没想到林小姐还有如此浓的爱国之情。” 林晓因一笑,“只是我不想成为异族的奴隶!” 关于这个话题她不想多做探讨,只是有些事情,她明明知道,可是以她一己之力,又能如何! 真希望,这一生,不要再看到那样的悲剧! 那种悲痛是整个民族无法承受之重、之痛! “楚公子,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卖了你吗?” 楚逸茗放声大笑起来,“林小姐说笑了,我楚逸茗出道二十年,除了一次,还从来没有看错过人!只有一次!” 说到那一次时他恨恨的咬着牙,眼中又不甘,终是落下去了。 “除了恨,一个无所求的人,还有什么贪心呢?你的娘、你的弟弟……你恨吧?恨就恨恨的去报复他们吧!你需要的,我都给你支持。” 林晓因看着他的神色,眉头一点点凝重,“为什么?” 楚逸茗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不为什么,只为自己的心,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做你想做的事去吧!” 霎时,灯光灭了,小提琴停了,楚逸茗已经转身离去。 这一天,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楚逸茗,让她疑惑的、让她费解的! 只是没想到林府的地下藏着那样一颗定时炸弹,即便是这一生,那定时炸弹也要迟早会要了林家的命! 第二天,她果然拿到了林老夫人的资料,从出生八字到生平事迹,记得详详细细,一笔也没有放过,只是有些她关心的事,并没有提及,好歹她总算有地方查证了。 这文件的下方还盖着军统的大戳。 她并没有见到楚逸茗,只是他的身份,在她的心里更加扑朔迷离了!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从戴老板的手里拿到这些东西? 这一夜,她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着,或许,所有潜伏在林府的人都是为了地下那个宝藏而来的吧! 然后从中引出了这么多的故事,只是为什么流血的都是她至亲的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欠了钱可以不要,但是欠了命,她必须讨回回来,不惜一切手段! 穆家本是光绪帝的亲近党,一八九五年末,穆家在因为参加戊戌变法,被慈禧一道圣旨,抄了满门,却没有想到留下了林老夫人穆玉环一条命。 光绪帝被软禁,却提前把一批重要的宝藏移到了一个现在林府的福祉处,为了掩人耳目,赏给慈禧党的林家缔造福宅,一场阴谋就这样设下了…… 穆玉环,改名换姓,成了如今的陈玉香,不久就嫁给了林家,步步为营,成就了今天的地位。 其中让林晓因最感兴趣的是陈继祖,这个男人…… 难怪早年爹爹讨厌他造访林家,原来,林老夫人居然和自己的假哥哥有奸情! 可想而知,婉莹那个女人定然是和此事有关,要不林老夫人就不会如此恨她了! 那个婉莹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吧? 她会是她的什么人呢? 而娘和晓年还有她也是因为这样受了林老夫人的迫害吗? 想着想着,倦了,她才困困得睡下去了。 第二天,一直到日出竿头的时候,她才倦倦的醒过来,刚刚睁开眼,她就又想起昨晚的事,突然想起了傻姑,或许傻姑可以是一个突破点! 毕竟,傻姑的身份太特殊了,既然不是亲生的,却又如此疼爱,爱却又要害她,这是多么矛盾的感情啊! 或许傻姑知道些什么!! 去美国,看晓年,不知道顾念生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带着傻姑一起去,想要替她看看,墨城说痫毒可解,但是傻姑的痫毒已经噬了心脉,伤了神经,凭目前的国内的医术,根本无法救治。 顾念生给晓年找的大夫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可是怎么样才能从老夫人的手里带走傻姑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出了凤仪轩,刚出门口就碰到了林晓珊。 看着她的微微躲闪的眼神,林晓因冷笑一声。 她的自以为是呢? 也因为那封丢失了的信件,一起没了么? 这人世间的事真是难说啊?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抓住的人,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重生好啊,重生可以让她将这些人统统踩碎在烂泥里! 林晓因会心的一笑,“姐姐好啊!你看今天的天气多么晴朗啊!万里无云,难得好心情,出来散散步,没想到碰到了姐姐。” 林晓珊脸上一暗,如今,她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只能紧紧地依靠这个妹妹了,小贱人!啊!一想到她是个狗奴才的野种,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热,“妹妹,听说妹妹最近身体微恙,我想到凤仪轩来照看妹妹,那些粗使的丫鬟,我怕妹妹用的不放心,毛手毛脚的。” 林晓因一步步走到了林晓因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姐姐,你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妹妹看得真是高兴。如果姐姐非要来照顾因儿,那因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晓因明显的感觉的她手指下的那一堆肉一僵。 她拉下了面子,这样的对小贱人,没想到她不感激她,还拿话刺她!管她是有意还是无心,都让她深恶痛绝,虽然心里也觉得这个小贱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看起来处处关照着她,可是这种关照就像刺一样,每一次让她浑身不舒服!!! V029 虽然心里也觉得这个小贱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看起来处处关照着她,可是这种关照就像刺一样,每一次让她浑身不舒服!!! 但是,至少,借着她,保住了眼下林家小姐的身份,要不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大街上要饭的乞丐都不如! 乞丐至少没有出墙的娘,也不是狗奴才的野种! 她好恨尤红婂那个女人,是她毁了自己的所有,可笑啊,天下居然有尤红婂那样愚蠢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替身,到最后卑贱的连条狗都不如! 她决不能像尤红婂那样活着卑贱,她一定要出人头地! 她要学学那勾践的卧薪尝胆,“好妹妹,那我明天就过去照顾你,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丫鬟们侍奉着妹妹,看妹妹一日比一日清瘦了,姐姐真是看不下去了。” 真的好搞笑啊!巴不得自己死了的人,居然看不下去了?开什么玩笑?不就是因为没有了靠山吗? 那你就给我当个贱婢吧!姐姐的这片‘心意’,我如何能不成全!至少留着你这条贱命,给我挡挡穆玉环的眼睛!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姐姐,要不今晚就搬过来吧?妹妹,真希望和姐姐相伴,也方便撮合姐姐和顾公子,我们姐妹到时候一起共享华贵。” 林晓因说完去瞧林晓珊的脸色,果然高兴得很呢!那你就好好高兴吧!今晚有你哭的! 林晓珊简直是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还有如此的成人之美!她自然盼着早点搬过去了。 只要在小贱人的身边,她的机会就会多许多,从中做做梗,也决不让顾公子和小贱人有了夫妻之实!好得很呢! 当晚林晓珊就搬去了凤仪轩,住在林晓珊厢房旁边的耳房。 ………… 凤祥轩 林老夫人一听见章嬷嬷的禀告,手中的血燕窝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一抖就掉在了地上,乒乓一声,红色的玉碗、玉勺碎成了几截,血燕窝洒了她一鞋面。 “你说什么?!” “二小姐请愿去服侍三小姐了!” 林老夫人脸色沉重,那东西决不能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去查查那样东西是不是已经出了她的手!” 每一次都要查到点线索的时候,一道无名的阻力,将她的人拦了回来。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势力,她已经将林府中的人换了一波,看来还是混进来不少。 “章嬷嬷,明天排查府中的家丁,凡是来历不明、家室不祥的全部给我撵出去,发现可疑的就不要留下活口。” 林老夫人的脸上立马布上了一层凌厉。 “小书进来!” “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林老夫人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去把我秀儿叫过来。让小画把余大夫请过来。” 没一会儿傻姑就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进了林老夫人的厢房,“娘,秀儿才刚刚睡着,为啥要把人家叫醒来,人家要做好梦梦,要梦白哥哥的!” 傻姑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了嘴巴。 老夫人看了看傻姑的憨态,和蔼的笑了笑,“秀儿,到娘怀里来。” 林老夫人摸了摸傻姑的头,“秀儿,最近还做那个噩梦吗?” 傻姑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告诉别人你做这噩梦的事?” 傻姑又摇了摇头,“娘,就连小因子我都没有告诉,娘不许我跟别人讲,秀儿好好听话的,一定不会说的。” 林老夫人神色一缓,又摸了摸傻姑的头,将她搂入了怀中,“秀儿啊!我的好孩子!” 傻姑委屈的眼神有一丝丝暗淡,“可是娘,我每次都好想和小因子说,每一次憋得我好难受啊!我实在憋得难受的时候,就去后面的那个荒院子里和小蛐蛐说,和小花说,和小鸟说!娘,我是不是好聪明啊?” 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暗地里听到! 傻姑看着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害怕了,“娘,你为什么要生气?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 傻姑说着就差点哭出来。 林老夫人马上收去了脸上的锋芒,“秀儿,以后就连小蛐蛐、小花、小草、小鸟谁都不能说,知道了吗?你要是憋得难受,就来和娘说。” 傻姑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可是娘你本来就知道啊!我和你说有啥用呢?我就是想告诉更多的人,秀儿真的好怕怕,她真的好可怕啊!娘,她要拿着刀子要杀你啊!” 林老夫人安慰的拍着傻姑的背,“秀儿不怕!没事,你看娘不是好好的么?谁也杀不了娘!” 傻姑疑惑的看着林老夫人,“是吗?” “是!” 老夫人肯定的答了一声,傻姑开心的将头蹭在老夫人的怀里。 没一会儿,余大夫提着药匣子过来了。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声音无力的说,“帮秀儿看看吧。看看如何了。” 余大夫点了点头,把了脉,手中一根银针淬着迷药将傻姑刺晕了,做了一阵检查,“痫毒在她的身体里很稳定,也不会影响她的日常行为,只是就算是日后解了这毒,也只能是一辈子痴傻了,也会越来越嗜睡。” 林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只要她能健健康康活着就好!” ………… 凤仪轩 林晓因冷眼看着晓蓉指教林晓珊,什么活应该怎么做,没想到她还真能忍! 晓蓉很热情的拉着林晓珊说来说去,林晓珊真想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可是一想她才过来第一个晚上,总不能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吧! “二小姐,小姐煎熬的时间到了,每天晚上午夜必须要喝这调理身子的中药,你跟我先过去熟悉熟悉吧!” 午夜? 开什么玩笑? 让她深更半夜为那小贱人熬药! 果然是贱人多病!咋就不病死你得了,药都不用喝了!! 她心里恨恨的诅咒着,可是她的话已经说在了前面,这个时候,总不能半途而废了吧! V030 果然是贱人多病!咋就不病死你得了,药都不用喝了!! 她心里恨恨的诅咒着,可是她的话已经说在了前面,这个时候,总不能半途而废了吧! 晓蓉看了看林晓珊的脸色,d带着她到了后面煎药的小房子,指了指了旁边的几味药,“车前子取一钱”“当归两钱”“……”“……”“……”“……” 十几种药晓蓉不厌其烦的说了两遍,林晓珊只觉得头都大了,她何曾干过这种粗话! 她抓狂的都要疯了。 晓蓉很有耐心的又指了一遍,“二小姐,你来试试,这药可千万不能拿错了,要不不但治不了病,要会落下些隐疾,可千万马虎不得。” 林晓珊刚一伸手。 晓蓉笑着出声,“二小姐多了!再来试试。” 林晓珊恨得咬牙切齿的,那小贱人该不会是故意整她吧!她是说过来侍奉小贱人,小贱人还这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也不去茅坑里看看,就你那样配吗? 林晓珊伸出去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二小姐,少了!没关系,我们再来。” 花了一个小时,她才一味药一味药的抓好了。 晓蓉笑了笑,“二小姐没有干过这些粗使的活,这么快学会也算不错了,阿珠那丫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学会。” 不说则已,一说恨得林晓珊口中一使劲,牙齿就咬了舌苔,痛的她手一抖,本来捡到药篓子里的药散了一地。 晓蓉竟然将她跟一个傻子比,谁不知道那阿珠从小痴傻,是小贱人见她可怜买回了当丫鬟的! 晓蓉惊讶的叫了一声,“唉哟!二小姐,这药洒了可不行,不能煎了,得重新取药。” 转而她高兴的一笑,“也好,二小姐,再来熟悉一遍吧!” 林晓珊真想拿着那药篓子全部塞进晓蓉那聒噪的嘴中,最好把她毒哑了!她只顾着生气了,心头恨得血淋淋的,哪有记住什么应该拿多少。 一看晓蓉是个难缠的,这一次她长了记性,硬是把量记了下来,比刚才快多了。 “哎呀,二小姐,真是心灵手脚,我相信凤仪轩的活,二小姐会越干越顺手的。” 哼! 林晓珊冷哼一声,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故意把那药的分量颠倒了,看不毒死林晓因你这个小贱人! 晓蓉高兴的取出了煎药的罐子,“二小姐,先把药放进去,再倒水,要刚好淹过药约莫两公分就好。” 林晓珊握着水勺的手颤抖了两下,只怕自己倒错了水,这个不长眼神的狗奴婢又让她再来一遍,这一次她一遍就做好了。 “下面,我教二小姐怎么生火炖药。” 光是生火,就把林晓珊搞得满手是灰。 “这药要十分的火候,前三分是大火炖开,中间四分是慢火煎药,后面三分要大火慢慢的收汁,到时候熬出来只有半碗就对了,要是多了或者少了,要重新再煎一遍!” 晓蓉怕林晓珊记不住,又说了一遍,“好了差不多了,我去给小姐做腿部按摩捏拿了,二小姐就在这里煎药吧!” 等晓蓉一走,林晓珊疯了一样跺了跺脚,林晓因,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你让我给你熬药,我就让你喝药喝死! 她伸手就去旁边的药材里随便抓了一把丢进了药罐子里,眼神发狠的盯着那药罐子,变得十分狰狞。 这时柴火掉到了地上,几个大火星子正好掉到了她的脚面上,烫的她直接跳起来,啊啊大叫起来。 “来人啊!着火了!来人啊!着火了!” 可是根本没人理她,凤仪轩的这个小药房偏僻的很。 眼看着脚上的鞋面也窜起了火苗子,疼得她脚都站不稳了,没得办法了,跳起来捞起了水勺,从水缸中盛了半勺就泼向了脚面,火苗灭了,但是那烫伤的地方一见水刚舒服了没一阵子,就更加剧烈的疼痛起来! 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伸手去撕袜子,就像长在脚面上一样,一扯就痛的浑身冒汗,她不敢动,又不好意思去叫人,晓蓉说了阿珠都能熬好的药,要是她熬不好,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她连个傻子都不如! 她忍着痛跪到了药罐子跟前,火已经灭了,又要生,她照着晓蓉教的办法弄了半天,都生不着火。 最后不得法,她把手中的丝帕点了,扔了进去,再填了几根柴火,可是没一会儿,丝帕着完了,那柴火烧得跟吊命一样,半死不活的,好像曾看见过丫鬟们爬在地上对着里面吹,她学着呼呼吹了几口。 火着起来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里面的火一下子喷了出来,熏得她眼睛都挣不开了,一阵酸痛! 顿时闻到了一股毛发的焦臭味,伸手一摸自己的刘海,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突然手摸到了焦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 她连忙掏出小铜镜一看,这一看手中的镜子惊得掉在地上,镜面一下子碎成了两半。 “那…是…眉…毛…!” 她颤抖得叫了一声,一想起镜子中光秃秃的额头,焦糊糊的两片眉毛,烧焦了的睫毛,脚下一软,往后一退,正好踩在被自己泼湿的地面上,一只脚滑出去,整个人失了平衡向着地面上后翻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她的头磕在门槛上,头上的簪子直接被撞得扎进了头皮,痛的她差点晕过去。 紧接着被她踢翻的药罐子翻下来,滚烫的水一下子浇在她的腿上,痛的她这会真的晕过去了。 这时林晓因从旁边轻轻的绕过来,得看着地上躺得直挺挺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好姐姐,这只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屠戮殆尽。” 就这样,慢慢的等着这一切降临到你们身上吧!我才发现这个过程,有趣极了,比一下子杀了这些人解恨多了! 她眼睛中透出一丝清亮的光,随即满意的一笑,“晓蓉,把她弄到耳房里去,明天让她继续!” V031 她眼睛中透出一丝清亮的光,随即满意的一笑,“晓蓉,把她弄到耳房里去,明天让她继续!” ………… 林晓珊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刚刚一翻身,一阵阵痉挛一般的疼痛。 “啊!” 她难受的shen--吟了一声,去看脚面和腿上,顿时心头一股很火蹿起来,用力的咬着牙,怒目圆睁。 该死的小贱人!!居然也不叫人给她处理伤口! 她一动脚面上的袜子、鞋子,痛得她浑身的汗毛也都竖立起来了,那烧焦的缎子就像长在肉里面一样,一动就像拿刀子在身上割了一块肉一般痛。 裙子也沾在小腿上,她用力一扯,直接撕下了一层带血水的皮肉。 她的脸都快要皱成一团了,眼前不停地冒着金星。 她趔趔趄趄就像脚底踩着刀尖一样走出耳房,正好看到了大清早来拜访的顾念生。 顾念生也正好看到了林晓珊。 林晓珊一想起自己的鬼样子,真是恨不得一头将自己撞死! 自己苦心经营的那么一点点好的形象,在这一刻都一毁而尽了,顾念生皱着眉头厌恶的眼神,让她仓皇间身子直接跌倒在地上,正好烫伤的小腿撞在地面上,痛的浑身飙汗,为了克制随时溢出唇瓣的难受,她紧紧咬着唇,一直到血腥流入唇齿间,浑身不住的颤抖。 这时林晓因从厢房里悠悠的走出来。 林晓珊立马看到了林晓因薄薄白色丝袜里隐隐若现的光洁脚面,那透明如玉的肌肤恨得她发狂,真想扑上去用指节狠狠地抠破,用尖刀刺,用大火烧! 等她抬头去看,整个人僵住。 一身白色洋裙的林晓因比画里的人还要好看,柔软的白纱飘飘欲仙一样的蓬起来,越发修饰的她身姿绰约,纤细的腰身间一条白色的腰带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子,垂在背后。 光洁美丽的小腿就像隐隐罩着一层月华,手腕上带着一条珍珠的手链,在晨光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灿烂,她只觉得那亮光刺激的她眼前一花,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满脑子充斥的嫉妒! “姐姐,你怎么了?” 林晓因弓腰扶起了林晓珊,让她和自己正面相对。 啊! 林晓珊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小贱人的白色公主裙将她衬托的天人一般,低胸绣着大团白花的领口正好半掩着她精美别致的锁骨,一串美丽的珍珠在她美丽的如玉项间洒下晶莹的光环,墨一样的长发垂在前胸…… 黑白相间,衬出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妖精一样的女人。 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朱唇不点而红…… 林晓珊只觉得眼睛要喷出血来一般,呼吸瞬间不畅,为什么,为什么她此刻这样窝囊,丑陋! 她好想手中有把锋利的剪刀,将小贱人身上的白裙剪成布条,只想一下喀嚓一下扯断那刺眼的珍珠,来个线断珠散! 她眼前疯狂的想象着自己拿着剪刀将小贱人压在地上,剪啊!撕啊!扯啊! 看着林晓珊发抖的要紫透了一般的嘴唇,林晓因故意问,“姐姐,怎么了,哪里难受?” 直到这时顾念生还怔怔的看着林晓因,没有想到因儿穿了这件裙子,比英国王妃还要美丽三分! 他眼中有一种近乎膜拜的狂欢,心里高昂的尖叫起来,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是他顾念生的,他要学那汉武帝,金屋藏娇,谁也别想觊觎,谁也别想多看一眼! 这一刻,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眼前黯然无色,只有她,只有她! 那根本看不见林晓珊,走上去,走的太快直接把林晓珊撞飞了,绅士的牵起林晓因的手,“因儿,我敢说你穿着它,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他的惊艳,他的激动,让她越发的心静如水,是啊!他只看中美丽的女人,只要美丽的女人他都喜欢,可是要是有一天她的容貌毁了呢?要是她人老珠黄了呢? 只怕和眼前的林晓珊一个待遇,或者还不如,比如说上辈子! 心中瞬间冷透了,只是浅浅一笑,映出两个完美的酒窝,脸上有了几分不高兴,“谢谢念生送给我的礼物,太珍贵了一些。只是你把姐姐撞飞了,看你什么眼神!” 顾念生这才发现脚步匍匐的女人,厌恶的看了一眼,“因儿,她……” 他刚想说这个女人站在这里简直是对他的因儿的亵渎,想了想怕他的因儿不高兴,止住了。 林晓因生气的喊了一声,“凤仪轩昨晚谁当差的?居然如此苛责姐姐!” 晓蓉闻声立马跪下来,“小姐,是老夫人派过来的小画当差的。” 林晓因有些愠怒,“小画人呢?” 晓蓉摇了摇头,“小姐,一早上,我都没有看见她。” “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姐姐受了这样的伤,怎么没有人禀报我?” 晓蓉略微低了低头,“小姐已经睡下了,我把二小姐一个人留在药房炖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奴婢的错,请小姐责罚。” 林晓因看了看晓蓉,“你的确有错,难怪姐姐说你们这些丫鬟们侍奉着我,她不放心,要亲自过来照料我的身子,以后就让姐姐替了你吧!你去外头守夜!” 顾念生不满意了,“因儿,这不行,你看她煎药都弄成了这个鬼样子,哪能照看好你啊?这样吧!我看这些丫鬟不中用,我从顾公馆挑几个机灵的丫鬟,给你用着,如何?” 这时小画从来外面回来了。 林晓因神色一变,“小画,还不跪下!” 小画一愣,面色一僵,跪了下去,“不知小画有何错?惹小姐如此生气!” 哼! 仗着她是凤祥轩指派过来的人,就敢和她顶嘴了? 顾念生面色一冷,一脚就踹了过去,“哪有你这样的贱婢!怎么和主子说话的?!” 晓蓉弱弱的出声,“顾公子,小画是老夫人那里的人,还请顾公子留个情面,不要让我家小姐为难。” V032 晓蓉弱弱的出声,“顾公子,小画是老夫人那里的人,还请顾公子留个情面,不要让我家小姐为难。” 小画没有提防到这一脚,顾念生穿的是军靴,踢得她胳膊要断了一样疼,抱在胸前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 林晓因冷冷看着,是该给那边一点颜色瞧瞧了,上一次借着她被人绑架,林老夫人将小书和小画强行安插在她的凤仪轩,好两双锐利的眼睛,连她每天吃什么、小解几回都要上报给老夫人。 没几天,她就把小书打发回去了,只是老夫人坚持要留下小画,这个小画眼里只有老夫人,看她好说话,越发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留下小画的原因就是看中了她蠢了一些。 “小画你自己看,昨晚你守夜,姐姐伤的如此厉害,你是林家的二小姐,还是姐姐是?!” 林晓因指了指旁边的林晓珊,声音中透出几分威严。 小画也觉得事态严重了,她哪里会想到这样,昨天不过是让那个傻子阿珠帮她替了半日值。她又不能说是家里有事偷偷的出去了一趟,如果没有顾公子,谅三小姐不敢把她怎么的,毕竟她是凤祥轩的人。 可是这个顾公子就连老夫人的面子都不卖,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二小姐,小画知道错了,只求小姐不要将我送回去,让我留在凤仪轩照顾小姐,以功补过…小画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 小画说着哭出了声,她要是为此被赶出去了,老夫人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顾念生冷冷俯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画。 “就你这样?连个规矩不懂,还会好好地服侍因儿?就连我都不信!凤祥轩的人怎么了?我看我今天动得了还是动不了!” 看着他脸上的阴冷,小画害怕了,浑身哆嗦起来。 这时门口有了响动。 前堂的新来的胡嬷嬷迈着灵活的身板,一脸的笑,“三小姐,老夫人来了。” 这时章嬷嬷搀扶着林老夫人,走了进来。 乍一看林晓因,她眼中不由得扎了一根刺一样,难怪他会选择了婉莹,只怕婉莹这样一打扮,和因儿一样美丽吧! 就像那误坠凡间的仙子。 半天,林老夫人看着林晓因,僵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章嬷嬷的手悄悄的顶了顶她的胳肢窝,林老夫人这才惊醒过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如此恨!见不得和她长同一张脸的女人美丽、夺目、幸福,面色很快自然下来,朗朗的笑起来,“因儿,我的好孩子,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是漂亮!比那电影里的女人好看多了。” 小画以为这一切就要这样过去了,却没发现,老夫人的的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匆匆扫了她一眼。 老夫人这才看见了旁边的林晓珊,面色不由得一沉,正因为顾念生就在当场,她更加的下不了台,沉声问,“珊儿,你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只觉得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是她执意要将这样一个女人往顾家塞。 果然,顾念生看着林老夫人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和蔑视。 林晓珊哭着说不出声,晓蓉大概给老夫人讲了一遍。 老夫人哼哼了一声,“你连阿珠都不如,还叫嚷着什么给因儿调养身子,昨晚的药都没有熬好,只怕这样调养下去,越养越差!你还是回你的红鸾轩,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去!” 林晓因忙出言劝解,“奶奶,不要生气!姐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姐姐是林家的二小姐,平日里哪里干过这样粗话,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姐姐并非有意不给因儿药喝。姐姐是那么说的,要过来服侍因儿,第一晚过来就非要忙着忙那的,我就说了,她过来陪着我聊聊天就行,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多寂寞的,有姐姐相伴,还有个说话的,可是姐姐就是听不下。” 林晓珊刚才生怕老夫人把自己赶回去了,一心林晓因这样一说,心头宽松了几分,只要小贱人说到做到就好,她不是来侍奉小贱人的,是来取代她的! 林老夫人看着林晓珊问,“珊儿,你可是真心留在凤仪轩照看因儿?” 林晓珊也顾不得疼痛,慌忙的点头,“奶奶,珊儿是自愿的。珊儿知道奶奶疼爱因儿,只是奶奶年纪大了,珊儿只是想既行个孝道,圆了奶奶的愿,又听从了自己的心意,修好姐妹之情。” 林老夫人脸上终于浮出一抹喜色,“珊儿,真是个好孩子,难得你有这样的心,那你就好好地在凤仪轩照看因儿吧!大小事,务必亲力亲为!” 林晓珊自然领略了老夫人话中的意思,只怕是自上次她将桃花送进凤仪轩,老夫人就猜到了,“是,奶奶!珊儿一定好好地照看因儿。” 林晓珊又是哭又是笑的出声。 顾念生厌烦的皱起了眉头,“林晓珊,你可以滚远点了,不要坏了我的兴致。” 林晓珊不甘心的挪动着身子,浑身痛的要死了一般,一步一步在屈辱中回了耳房中,满心的委屈和嫉妒,恨不得杀了林晓因。 顾念生挑眉看了看林老夫人,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小画,“老夫人,你这个丫鬟不服管教,以下犯上,你说该如何处置?” 林晓因在,顾念生的狂妄和目中无人让老夫人很没有面子,看向小画的眼神也立马凌厉起来,“小画,你说怎么回事?我让你来凤仪轩照看小姐,你怎么照看小姐的?!” 林晓因轻声说,“昨天是她当差,但是中间她竟然让阿珠给她替了差事,不见了人影,姐姐才会伤得这么重。深更半夜的,我睡熟了,不知道,她都不禀告我一声,连个大夫都没有来得及请,只怕姐姐的身上会留下疤痕,这小画,凤仪轩是留不得了,刚才我说了一句,她就顶了两口。余大夫医术高明,还请奶奶请了余大夫给姐姐看一看,千万不要让流了疤,就算以我的血为药引,我也甘愿,以报姐姐上一次的恩情。” 林老夫人哼哼了一声,看着小画,“妄我养你多年,把我最疼爱的孙女交给你服侍,你竟然如此让我失望!” V033 林老夫人哼哼了一声,看着小画,“妄我养你多年,把我最疼爱的孙女交给你服侍,你竟然如此让我失望!” 小画是她亲手栽培起来的,就是偶尔有些毛躁,不像小书那样沉稳,她还以为小画留在凤仪轩容易和因儿打成一片。 却想不到她如此令自己失望。 “林府还有没有规矩了?!来人,把这没有轻重的丫头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 林老夫人回头慈爱的看着林晓因,“不如这样,你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丫鬟照看着,奶奶实在是不放心,就把秀儿的丫鬟给你一个算了,让小棋过来凤仪轩,我看那丫头平日里看着还不错,挺伶俐的。” 既然老夫人要给,她就要了吧!免得老夫人又在别的地方打算盘珠子,“多谢奶奶的疼爱。” 老夫人看了看章嬷嬷,“你去请一趟余大夫吧!” 几个人坐到了凤仪轩的前堂,林老夫人见顾念生一直不开口,只得自己问了,“念生啊,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就因儿她爹爹一个儿子,这一去南京这么久,你有没有听蒋委员长提起过,因儿的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什么会议要开这么长的时间啊?” 顾念生正色的道,“老夫人也听说了吧!前年日军先后占领了热河、察哈尔两省及河北省北部大部分土地,进逼北平、天津,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同年,日本成立‘关东军防疫供水部’,后来扩大成一支大规模的细菌战部队。这支部队可是祸害不浅啊!用中国人进行鼠疫、霍乱、梅毒等细菌以及毒气、枪弹等的活体试验,并大量制造鼠疫、霍乱等各种细菌,用飞机播撒在各地,残害了不少无辜的百姓。去年,日军在天津南开八里台和吉林伊兰县强占民地修建机场,并动用飞机轰炸伊兰县,炸死我民国子民2万余人。听说最近又在酝酿一场大规模的侵略活动。形势动荡啊,这个会议开得久也是情非得已。” 看着顾念生捏拿官腔,林老夫人也没的话说,给林晓因使了个眼色。 林晓因淡淡的问,“那爹爹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顾念生也不顾及林老夫人,握住了林晓因的手,“因儿,不必担心,我想大概一两个小时后,林伯父就能回到林府了。不过,说不定途中有啥变数,那我就说不准了。” 他故意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知道这顾念生嫌弃她碍事,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低头。 “因儿,你好好陪陪念生,奶奶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午饭的时候,我叫厨房的多做点好吃的,你和念生就在凤仪轩用餐吧!” “小书,扶我回凤祥轩。” 小书扶着林老夫人,林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步出了凤仪轩的门。 林晓因心头凉飕飕的,这就是她的奶奶啊!就这样把她卖了,卖给了有权有势的顾念生,只为保住那到死也抱不进棺材的权利或者是宝藏! 这是家吗? 从娘死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是一个等待她屠戮的沙场! 顾念生一看林晓因的面色,“因儿,你没有生气吧?” 林晓因淡淡的说,“没有。” “说谎,我不过是记恨这个古董老太太要毁了我们的姻缘,非将那个林晓珊往我顾家塞,我顾公馆连个多余的狗窝都没有给她的啊。” 顾念生笑着说完,一看林晓因的脸色,一想完了,想哄因儿开心,这下因儿又要生气了,他又说了因儿的姐姐,只是那姐姐在他看来还不如不要。 林晓因瞪了一眼顾念生,“不许你这么说姐姐。” 顾念生只觉得那一眼,万种风情,说不出的让他心痒难耐,声音也温柔的如水,整个人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因儿,我错了。” 在耳房里正抱着枕头啃咬的林晓珊正好听见了顾念生的话,顾公馆连个狗窝都没得她住?!!!! 啊!!!! 她心里一个声音尖叫起来,脸上的肉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厉害! 顾念生!我总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不比小贱人差!!!! 小贱人!我总会替代了你的!!!总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手里!!!! 啊!!!! 她狠狠地咬着枕头,一直到里面絮絮的茶叶末飞了出来。 她心里更加的恼火! 两个拳头挥舞着将那枕头砸了个稀巴烂,突然两眼瞪得猩红! 可恨啊! 一个狗奴婢竟然用晚蚕砂和一级龙井茶装的枕头。 小贱人,你对晓蓉还真是不错! 而你对我呢? 可曾有过这样一点点的好,口口声声叫着姐姐,竟然不如对一个下贱的奴婢好! 妄我那么恨你! 你果然不辜负我! 林晓珊浑身因为嫉妒和疼痛痉挛在哪里,全身的筋都抽住了,突然动弹不得,疼痛直冒冷汗。 屋外桃花开,屋里百花残! 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 “美丽的林小姐,今晚能共进午餐否?” 顾念生退后一步,学着西方的绅士弯了弯腰神,彬彬有礼的伸出了手。 林晓因伸了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能不能叫姐姐一起去呢?” 林晓珊竖着耳朵,一听见林晓因的话,浑身一抽。 顾念生笑着小声说,“因儿,你觉得她现在适合出没贵族场所吗?” 林晓因没有出声,不过还是扔开了他的手到了耳房中。 “姐姐,我和念生想去外面吃饭,你去吗?” 等她一看那想被野兽蚕食过的枕头时,心头笑出了声,林晓珊,这和你曾经给我的相比,算得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声,“姐姐,你怎么了?” 听着林晓因语气里的紧张,林晓珊恨不得将那茶叶和晚蚕砂全部扣在她的脸上,只是浑身动弹不得。 顾公子居然说她以她现在的模样去不了贵族的场所,她哪里比不上一个贱人高贵了?! 埋在床上的眼神变得狰狞起来。 V034 顾公子居然说她以她现在的模样去不了贵族的场所,她哪里比不上一个贱人高贵了?! 林晓珊埋在床上的眼神变得狰狞起来。 “好妹妹!我身子不舒服,去不了了,谢谢妹妹的好意,我在这里等着余大夫过来。你和念生好好去外面吃一顿吧……” 吃死你!吃死你!!吃死你!!! 林晓珊使劲的将她心头的话咬在唇边,又咽了回去。 林晓因一到前堂,顾念生有些轻狂的抱起林晓因,一直到了林府外等候在那里的轿车上。 一上了他风骚无比的豪华轿车,看着坐在身边全民国最美丽的女人,一种从没有过的优越感充斥体内,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荷尔蒙分泌! 今晚的舞会之后,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得到她!得到她!得到这个女人! 占有她!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 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据为己有,将她彻底的私有化,私有化!私有化!!圈为自己的爱宠! 他艰难的吞了一口气,克制着身体的冲动,只是飞速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向了西湖的东头。 远远就看见一幢拱形门窗、楼为坡顶、绛白色的四层西洋式建筑,真是夺人眼目,令人驻足再三。 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名流会所,三层半大楼,有屋顶花园,里面荣集中各种豪华餐厅。 林晓因早就听说过这里,但是林家家教森严,十五岁前她根本就没有去过,上一辈子还是跟着顾念生去过一回。 这算是杭州城内最豪华的标志性建筑了,名流会所的顶端有一座钟楼,据说楼内铁质大钟重达1。2吨,由美国波斯顿公司铸造,杭州亨得利钟表店安装,钟楼高耸,钟声响亮,为杭州惟一的能四面看到的标准报时大钟。 林晓因怔怔的看着这过分富丽堂皇的会所,出入这里的不是民国高官就是上流的文人雅士,还有各国的大亨! 因为这里不仅有美丽的饭菜,还有迷人的江南女子,是上流社会奢靡生活的浓缩。 顾念生将车泊在他的固定位置上,立马有穿着黄白相间西洋服的侍者迎上前来,恭敬的行礼、打开车门,将他们邀请进了旋转的水晶门。 一进门就是厚厚的柔软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了电梯门口,顾念生骄傲的挽着林晓因,在侍者的簇拥下进了电梯。 一直到了最高层的屋顶花园。 四周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栏杆,栏杆上绕着扶芳藤和奇艳的羽叶茑萝,四面的花园里种植着各国名贵的花草,有荷兰国花郁金香、法国的鸢尾花、葡萄牙的薰衣草、英国的红玫瑰、……,简直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一步入这画一样的景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馥郁之香。 顾念生打了个响指,顿时美丽的钢琴声响起,那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我的公主,请!” 顾念生牵着她一路到了中间的圆型水晶桌。 等林晓因坐好了,顾念生邪气的一笑,细长的桃花眼中闪着朦胧的情愫,声音温柔的能拧出水来,“因儿,闭上眼睛!” 林晓因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感动,我会迫不及待的投入你的怀抱?任你恣情的采撷? 顾念生,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 上一辈子你带我来,不过是三楼的雅间,这一辈子你的确用心了,将整个顶楼的花园都包了下来,你的糖衣炮弹,我早已经免疫了! 做得再多,也是徒劳,那一天,迟早是你的忌日! 那是你对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林晓因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鼻翼处是郁金香的芬芳,顾念生有些滚烫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因儿,睁开眼睛!” 一大捧白色的郁金香落入她的怀中。 “因儿,只有这样的花才能配得上你的美丽纯洁。” 这一刻,她有瞬间的眩晕,或许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挡不住一个男人这样的攻势吧? 一切知道骄傲的优秀元素,他都具备了! 只是,她心头突然一凉,她对他的悸动已经随着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起,彻底的被埋葬于淤泥中了!永远的死了!!死了!! 看着她身体轻微的颤抖,他还以为是她的感动,轻轻的闭上眼睛,闻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根本没有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冰刃寒光。 精致如花的菜品盛在美轮美奂的玉器中,由盛装的侍者端上来,美丽的香槟酒倒满了晶莹剔透的高脚美人杯。 顾念生打了一个响指,侍者一下子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顾念生和林晓因,还有不远处坐在钢琴前的琴师。 一看那英俊、挺拔、始终白衣黑裤的琴师,完完全全展现迷人风采与巨星般的架势,他就是民国最有天赋的钢琴师池书桓。 她不由得多看了顾念生一眼,没想到他居然将池书桓也请来了。 很好! 你用的心思越多,就说明你一点点开始沦陷了! 我只等你爱上我的那天,爱得要死要活,爱的离不开我,爱得无法失去我,我就将你狠狠的抛弃,亲手送你去死!! 林晓因轻柔的一笑,“念生,我敬你一杯。” 一碧如洗的蓝天,绚丽的艳阳天,美丽的花园,梦幻般的琴声,得意如春的仕途,清纯如妖的女人! 有什么比拥有这一切更让一个男人骄傲呢? 顾念生的眼中放出精亮的光芒,端起了身前的美人杯,眼神瞬间朦胧,看向了林晓因。 两个杯子轻轻一碰,红色的香槟在阳光下摇曳出夺人的光彩,这一刻,香槟尚未沾唇,他已经醉了!醉的眼前昏花!眩晕了!眩晕的想软软的倒在她柔绵的怀中。 他的声音沙哑起来,充满了危险地诱惑和极致的磁性,“因儿,今生能遇见你、迷恋上你真是顾念生一辈子的荣幸。” 是啊! 很荣幸! 那你就狠狠地荣幸吧! 我会只让你更加荣幸的! V035 是啊! 很荣幸! 那你就狠狠地荣幸吧! 我会让你更加荣幸的! 你铺张开的浪漫,掉进去的只有你自己,最后埋葬的也只有你自己!! 她纤纤玉指捻起那美人杯,浅浅轻笑,红色的香槟酒和她素净的脸颊交相辉映,汇成一道绚丽的油画。 顾念生只觉得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因儿,今晚我要你! 他心中重重的说,只觉得心头燃着一团火,烧的他发狂,那团火开始迅速的蔓延,袭遍了他的全身。 他朝着池书桓一招手,最后一个电灯泡也撤的干干净净。 音律一转,放起了一段柔和的舞曲。 “因儿,顾念生先生邀请你跳一支舞!” 他一手勾起林晓因,修长的手臂一下子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一个旋转步入了花海的舞池。 只觉得浑身一阵发紧,甚至有些疼痛,因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眼色沉戾的看着她,手中使足了劲的将她往自己身上贴,要她也要感受他的火热。 林晓因不动声色的和他保持着身体的距离,不是刻意疏远,也不是刻意的亲近,尽量的将身体的距离保持在她可以掌控的范围,脸上带着若即若离的笑意。 音律时缓时急,拉起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他带动着她,绕着他的周围旋转,急速的旋转,再旋转!飞舞,急速的飞舞,再飞舞! 她已经彻底的融为一团白色的羊脂玉,在他的眼中闪闪发亮。 天地之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只有她,他的眼中只有她! 曲终舞散,顾念生只觉得意犹未尽,只想抱住她好好地疼爱,狠狠地疼爱! 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对上那水一样清冽的美丽眼眸。 “因儿,我想……” 顾念生刚想说他要吻她,林晓因腰身盈盈一弯,从旁边的水晶桌上捻起了顾念生的酒杯,递到了他的手中。 “念生,我们喝一点吧!” 顾念生以为她要情调,抿一口,香槟沾唇如喉,已经淡然无味,他如今只对她感兴趣,莫大的兴趣! 看着红色的液体沾到了不染而红的唇边,闪着诱人的光泽,视线也开始迷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刚要去抱林晓因。 她已经做到了原来的地方,他只能沾到了她的身旁。 是她不肯么? 他还做得不够吗? “念生,吃饭,我有些饿了。” 他正要开口,林晓因淡淡的一笑,拉着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刚才那支舞,很有激情,因儿这样纤弱,应该累了吧!他应该体谅她的,顾念生难受额坐到了她的旁边,视线却不由得在她的浑身扫荡。 曼妙的曲线,不会过分的夸张,也没有太过于清淡,总之觉得各种正好,好的一塌糊涂。 他浑身都要僵了一般,克制啊!顾念生!克制!何时你曾这样猴急过?风度! 你是顾念生,不是登徒浪子! 他开始低头扒饭,顿时觉得什么一入了嘴中都索然无味,一点食欲都没有,恹恹的丢开了手中的筷子,“因儿,我吃饱了。” “我还没有饱呢!” 林晓因有些孩子气的说,动作优雅的细嚼慢咽。 看着这样的她,他又是高兴又是难受。 总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谜,总让他猜,又猜不透,不经意间总是给他极致的惊喜,她刚才的舞可跳的是真好啊! “因儿,你的舞姿美丽极了!” 林晓因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么?我不过胡乱学了一点点。” 她心里却挺不住冷笑。 美丽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以阻挡吗? 看着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粉红,还有热舞后额头上涔涔的细密汗珠,亮亮晶晶的,都像斑斓的珍珠挂在她光洁白嫩的额头上,说不出的美丽和动人。 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难熬又难捱的! 悸动和身体的火热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烧的更加凶猛、更加旺盛了,他有意的岔开自己跌注意力,分散着自己的眼光,“因儿,晚上我带你去钱塘江畔参加楚公馆的酒会,好吗?” 楚公馆? 楚逸茗? 酒会? 也好,肯定很多上层社会的人,也算是一个机会,她迟早要走入这群人之中,不如趁早的适应。 “好的。”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钱塘江畔,落日西斜,半江瑟瑟,在落日的余晖中,一个过分庞大的白色山庄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霞衣,美轮美奂一般,远远都就看见暮光中多彩的葱茏礼宾竹林,一靠近外面一颗硕大的奇形石头上映着三个烫金的大字:楚公馆。 中式歇山屋顶、手工打制的铜制大门,古朴稳重的建筑风格,掩映在丝竹缭绕的风景丛中,再现了沉稳低调的奢华气息,以竹为屏,一步一景,假山、瀑布、温泉、睡莲以及潺潺游动的金鱼,再现了庄园大宅的百年风范。 精准布置的空间尺度,创造性地打造出前庭、后院、左右侧院、内院、露台花园等错落有致的情景关系,将户外餐厅、户外客厅置入院中,让自然、建筑和人融入神韵相契的境地。 遐想今后意兴大发之时,或坐院子里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或携佳人沐浴霞光之中,远离沉思的喧嚣与不快,在此烟消云散。 果然是楚逸茗的性情! 名门大邸与城相临,一座藏山纳城的栖息之地。 楚逸茗,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再进去,足足两千平米的休闲会所、客厅、家庭室、起居室、休息厅…… 奢华得让人倒吸一口气。 听说这楚公馆这就会只是些朋友的聚会,如果不是,纵是你腰缠万贯,若没有常客引荐也休想进入半步,就算你有天大势力照样会被拒之门外。 四位宫廷装的侍者恭然欠身领了顾念社林晓因入内。 一扇扇雕花长门应声而开,直接通向了美丽的殿堂,鳞次栉比的水晶吊灯剔透摇曳,悠渺的钢琴声似在半空流转,如丝缠绕。 V036 一扇扇雕花长门应声而开,直接通向了美丽的殿堂,鳞次栉比的水晶吊灯剔透摇曳,悠渺的钢琴声似在半空流转,如丝缠绕。 一进大厅,琉璃铺成的地板和绚丽的灯光烘托出奢靡的气息,竟觉得步步生辉,四面悬挑阳台上,一靠近就可以欣赏绮丽的钱塘江风光,远远的还可以望到暮光中旖旎的六和塔风情。 顾念生回头去看手中的美人,原本以为为她会低声惊叹,虽然她出身世家,但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微眯了眼,没想到她如此的平静,只是冲她莞尔一笑。 椭圆的大厅里,中央留做舞池,前面是晶莹剔透的的舞台,散布四下的座位不多,估计只能能容几十个人。 林晓因环顾四下,这里坐的可都是民国炙手可热的人物,真是难以想象平日里斗个你死我活,闲暇之余又坐在一起,低歌慢吟!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金发碧目的洋人,面孔生了一些。 他们刚一入座,已经有浑身白色刺绣的女侍上前斟上五光十色的鸡尾酒。 顾念生循了目光周围看了一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其中不乏英年才俊、美女佳人,显然顾念生这一对夺去了所有人一半的视线。 一个金发碧眼的上前敬了一杯酒,欣赏的看了一眼林晓因,竖起了大拇指,“this youngdy, very beautiful!” 顾念生只觉得这一刻,他恨不得挖了这杂毛的的眼珠子。 作为主人,楚逸茗一身白色的一西服,款款而知,“顾军长身边的美人不错!” 他朝着林晓因点了点头,“美丽的小姐,欢迎你的到来。” 场上立马爆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戴老板上前和顾念生点头示意,“顾军长,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那眼神分明是说你这个小子在哪里泡得这样靓丽的妞? 顾念生深知这戴老板也是个好风月的,拉起林晓因的手,站起来,“这位是我顾念生的未婚妻,以后就是我的夫人,杭州林府的三小姐林晓因,大家有礼了。” 顿时场上一片唏嘘,中国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就那么点事,有了就会很快的传开。 她的名字的确听着稀罕,只是这容貌,当属民国少有,这一生浑然天成的气质更是独一无二! 终于有人突然想起那个传说中貌若无盐、死而复生的,可不就是林家三小姐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 竟然如此美,美得绝尘! 真他妈的,是谁拿胡话糊弄老子的? 让顾念生得了个先手,听说顾念生痴迷林家三小姐,有人还暗地里取笑过,茶前饭后当成笑料谈一谈,这一刻…… 只觉得传言太离谱! 在一片惊慕的眼神中,顾念生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个男人的成功,除了仕途,那就是女人,看着那些贪婪而疯狂扫射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已经相当成功了! 酒会开始,觥筹交错,向着这边过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顾念生知道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极致的骄傲,又有些后悔,他的因儿,吸引了太多贪婪的眼神,他看着这些人的脸,都想暴揍! 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宣示着自己的主权,那就像是武力的警告,你们谁也别想觊觎,谁也别想抢老子的女人,要不,老子拔枪爆了他的头,来个竹竿开花! 这时一个面色猥琐的男人上前拍了拍顾念生的肩膀,“小子,你的眼光真不错,要不等你用完了,我也试试?” 哼! 顾念生的脸上立马布上了怒色,他岂能容忍封成天这样的玷污了因儿。 今天是楚逸茗的酒会,他多少给楚逸茗留几分面子。 顾念生一把将封成天的脑袋扣在桌面上,贴上了他的耳朵,“你就这么喜欢老子玩剩了的?只是她不同,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就一枪废了你的命根子,你信不信?” 封成天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连声求饶。 经常,他瞧中的女人,顾念生总是先一步用了,到他那里都成了残羹剩饭,他心头如何不能有怨气! 不过是图个口舌之快,没想到顾念生今天这么不给面子。 “顾大爷,你狠!我服了你了!” “知道就好!就你这样的怂人,也配来参加酒会?真是抬举你了!给老子滚!” 顾念生阴冷的瞪了一声,封成天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边虽然视线不好,但是有人将这里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只是这种事大家习以为常。 这时场上一声惊魂的声音响起来。 “下面这首‘梦中的婚礼’由翟先生亲自为演奏,送给今天酒会上最美丽的小姐,林晓因!” 立马如泣如诉的琴声响起,有一种魔力一般,让听着的人不由得哼唱起来,不由得想起那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就像一颗流星划过楚公馆的上空,好像一滴幸福的泪。 当一曲终了,只觉得余音袅袅,心头还为被刚才的忧愁、幸福轻轻的颤栗着。 翟先生,他竟然来了! 他太神秘了,他无处不在,但是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出现,他特别的礼物,让顾念生强烈的不安和不满。 这时一身黑色风衣的翟先生,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缓缓地向着林晓因的方向走去,这一刻,世界瞬间好像安静了、凝固了! 暮霭顿住了,钱塘江的水停止了流动,风也滞在半空,弓箭拉满弦上,却射不出…… 多么神奇的一刻,霞光透光四面的落地窗撒在他的身上,依然温暖不了他身上的冽冽的寒意。 他是谁? 林晓因也不由得心头微微紧张,刚才的封成天她认识,上一辈给她下了药,差一点把她毁了,就是因为她,顾念生才会觉得她脏,脏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碰。 只有这个翟先生,从没有听过,可是从周围的气氛中她也感觉到他不绝非一般的身份,他到底是谁? V037 只有这个翟先生,从没有听过,可是从周围的气氛中她也感觉到他不绝非一般的身份,他到底是谁? 黑色如锦的风衣,修出他过分颀长的身子,勾勒出一条条几乎完美的流线,就是看不到这一张面具后的脸,谁也相信他如古希腊天神一样俊美。 “林小姐,请你跳一支舞。” 低沉干净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拖沓,和他的人一样干爽! 一双过分干净的长手伸过去,握住她,在顾念生喷火的眼神里带着他一步步,步入那舞池。 既然走入了这个世界,就要融进去! 林晓因的心头划过这个念头,看向了银色面具。 “你是谁?”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简单的说了一句,语气冷漠,不想再说话。 霎时,顿挫感非常强烈的断奏式乐声响起来了! 他居然要和自己跳探戈,这是林晓因没有想到的,竟然还是舞姿挺拔、舞步豪放健美的阿根廷探戈! 毕竟这是情人间秘密的舞蹈! “林小姐,不敢跳了么?” 翟先生冷冷的声音传来,就好似一切在他掌控中一般,包括她的情绪。 林晓因浅浅一笑,“有什么不敢!” 这种能刺激顾念生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再亲密也不过是个舞蹈! “开始吧!” 翟先生一句话落下,将她搂紧,两个人摆出了所谓的探戈定位,双方靠得太紧,顾念生只觉得眼睛里像扎了一根尖刺,生痛、生痛!! 封成天得意的眼神朝着顾念生飘过来,好像是说,我叫你狂!叫你得瑟!有人比你更狂、更得瑟!! 突然音乐节奏明显的加快,一个独特的切分音响起,本来华丽高雅的舞步,骤然热烈狂放起来,瞬时变化无穷,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得令人眼花缭乱! 那乐声更是时而激越奔放,时而如泣如诉,或嫉世愤俗,或感时伤怀。 舞者深入其中,前进时,横行移动;后退时,横向向前斜移,随音乐节拍的变化而时快时慢,瞬间停顿,瞬间又像那火山喷发,欲进还退、快慢错落。 整个舞池瞬间火热起来,一道道追逐的目光只看见急遽的线条,不停变换的动作。 顾念生的呼吸沉浮,他还没有和因儿贴的这么紧过! 这个男人,他一定要杀了! 他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放在腰间的佩枪上,因为隐忍而青筋爆出。 好似有一种天生的默契一般,他和她以娴熟的配合跳出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互相缠绕的肢体充分展示探戈的精髓,互相深情凝视,但又时不时快速拧身转头、左顾右盼。 顾念生更是醋意大发,不行! 他一定要将因儿早日变成自己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要,浑身都要僵硬了一般! 他后悔! 很后悔! 后悔今天带着因儿来了这个地方,招来一群狼,原本属于他的,现在时刻都有人惦记着,他很不爽,他很愤怒,他想杀人! 林晓因感受到对方眼中骤然火山岩一样喷薄的情感,心不由得狂跳!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 她还来不及思考,他已经带着她掀起又一波舞浪,白色的纱裙飘起,就像雪白的浪花,这一刻,就像永恒的经典,停在那里,顿在那里,不前进! 他们已经舞出了探戈的灵魂所在,心甘情愿投入其中,强烈的目光的交错,身体的摩擦接触! 谁都能听见对方紊乱的呼吸,音乐停了,他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滞住了一般,深沉的凝望。 “跳的很好!” 过了许久,翟先生才移开目光,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林晓因还在想着那一刻他眼中骤然喷发的情感,她心头突然地狂跳,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好像她和墨城在一起的感觉,她立马回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他是墨城吗? 是吗? 一声声叩问在心头,得不到回复,除了墨城,还没有人带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哦不! 他一定是墨城,怎么会变成了翟先生!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 林晓因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气息,走到了顾念生的旁边。 “因儿!” 顾念生眼光复杂的看着林晓因,为什么要接受?那句话卡在喉咙里终是被咽了回去。 “我爱你!” 他无比的认真的看着她,幸亏看到她一脸的平静,要不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今晚,我要你!” 他口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要我? 哼! 林晓因嘴角轻轻的勾起,只怕没那么容易! “念生,你去一趟洗手间。” 顾念生一招手,叫过来两个侍者,“带她去洗手间。” 两个侍者恭敬的弯腰,绅士款款的领着她穿过一条条长长的美丽回廊,四面的墙上挂着精美的壁画,看得她眼前一阵昏花。 一进洗手间,巨幕一般的镜面映出通身,今天的她,果然十分的美丽,只是心头总是忘不掉刚才的那一幕,她掬起一捧水扑在脸面上,冰冷着她的悸动,只是心依然狂跳不已。 翟先生! 她唇边喃喃的溢出这三个字。 他是墨城吗? 是吗?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那个和她打过招呼的洋人! 看着他迅速的关上了门,她的心蓦地一紧,立马回头,大声的叱责。 “please out!here is the female toilets!” 西洋鬼子不但没有被林晓因的声音吓住,反而欺身过来,朝着她一直逼近。 “you are so fascinating!i want to fuck you!” 那个西洋鬼子一手撑在光洁的镜面上,眼中闪着肆虐的邪光,将她逼到了镜壁上,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裙摆。 V038 那个西洋鬼子一手撑在光洁的镜面上,眼中闪着肆虐的邪光,将她逼到了镜壁上,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裙摆。 林晓因伸手去挡他,结果手腕被他捏住摁在冰凉的镜壁上,整个人贴上来,蛮力的将她抵住,一手直接扯起了他的白裙,猥亵的眼神在她两条修长的玉腿上扫荡,“so sexy legs!” 林晓因只觉得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惹。 “get out!” 她大声叱责着,他过分的高大和强壮,压制着她所有的反抗。 “yes or no?no!no!!no!!!” 西洋鬼子奸笑出声,“i will enter!” 林晓因另一只手缩进袖子里捏住了楚逸茗给她的那个暗器,浑身紧绷的盯着眼前放肆的男人,没想到酒会上也会出现这些素质低下的人。 趁着西洋鬼子一不注意,她按动了底部的开关,斜着向上朝着他的咽喉射过去。 异光一闪,西洋鬼子本能的一退,射出的细针没有伤到他发毫,林晓因手中拿着它对准了他,“do note over,otherwise,,ill kill you!!” “oh,no!do not joke like that!” 西洋鬼子一边笑着,突然脚尖飞起,一下子踢去了她手中的东西,将她整个人都压在镜面上。 “哦,宝贝,我喜欢这样!” 西洋鬼子说着蹩脚的汉语,手放肆的放在她的身上,不停地乱摸。 “滚!滚开!” 林晓因气急,不停地反抗,却被他的狂野的钳制着。 一手掬起她的裙摆,就要进犯,林晓因一口狠狠地咬他的臂膊,只是没想到像石头一样根本咬不动,西洋鬼子邪笑着,手中的动作更加的粗鲁。 林晓因紧紧地咬着唇,一直到齿间温热的血液溢出,这样无法面对的不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 就在西洋鬼子正要扯去她玉腿上最后一道屏障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翟先生! 透过那层银色的面具,有源源不断的怒气从他的身上散出。 “放开她!” 他长腿和声音一起发出,一脚踢中了西洋鬼子的头。 西洋鬼子也怒了,磨拳擦脚的像凶猛一样瞄着翟先生。 两个人直接打了起来,拳脚相加,在空气中带起一阵冷风,嗖嗖作响,没几个会和,西洋鬼子就落了下风。 翟先生突然飞起一脚一个旋转,整条腿压在西洋鬼子的背上,一个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打趴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西洋垃圾!” 西洋鬼子就要掏枪,翟先生的枪已经快一步对准了他的鬓角,扣动扳机,没有任何声音,西洋鬼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地面上晕开一片鲜红的血迹。 等他走向林晓因的时候,低低出声,“吓到了吗?” “墨城,是不是你?” 林晓因怔怔的看着他,出声。 “我叫翟墨,不叫墨城!” 低气压的声音,传来过,带着一丝压迫感。 他上前勾起了她的下颌。 “墨城!” 林晓因哭着抱住了他,把所有的委屈都不管不顾的抛出。 翟先生刹那一顿,眼中有一丝微妙的情绪划过,伸手要抱住她,在半空停住,换成了他冰冷的声音,“再说一遍,我不是墨城,我要你记住我叫翟墨!” 他拉开了她! 她不信! 她不信! 她的感觉不会错,前世今生,她不相信她的感觉会出错。 “墨城,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牵扯到林府地下的宝藏中去,有多远,就离得多远!” 她咬着唇一字一顿的出声,定眼看着他,翟墨、墨城,她不信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不!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翟先生的眼中只剩下一片不见底的黑暗,沉色看着她,冷哼一声,“你会这么关心他?他的死期不远了。” 林晓因一手要去扯他的面具,却被他捏住一转放在她的身边,“不要白费功夫了,我不是他!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薄,就快点离开这里!想要在这个世界混,你还太弱!” 林晓因狐疑的看着他,一前一后的出门。 到了大厅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有些失神的到了顾念生的身边,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刚才他的话,她还太弱!是啊!她太弱、太弱!! 她要变强! 这时楚逸茗过来了,低头在顾念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顾念生的两眼几乎瞪得猩红,一拳头砸在身前的桌子上,美人杯被震翻,鸡尾泼了一地,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后悔刚才没有陪着她去,他觉得至少看在他的身份和面子上没有人敢作出这样的事!原来他的身份如此没有震慑力,他的面子这样不值钱! “因儿,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他沉痛的看着林晓因,林晓因一想起她离席时顾念生的话,正好算一个托辞,眼中配合的晕开一片水雾。 顾念生搂着林晓因提前离场了。 穿过一道道的水晶门,突然一个侍者侯在那里,“林小姐,这是翟先生送给你的花!” 火兰花! 忘不了的人! 顾念生只觉得刺眼,一手就要拿过来,侍者却将花转开送到了林晓因的怀里。 “翟先生吩咐,一定要送到林小姐的手中,顾军长,对不住了!” 好!很好! 一个小小的侍者竟然也这样放肆,顾念生心头一把火,没处发些,“记得转告他,多谢他的相救,我改天定然亲自去拜访、道谢!” 一到车里,他紧紧的抱住了林晓因,“因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他都能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剧烈颤抖,越发的自责。 “因儿,我要让你早点变成我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动你!” 他吻上她修长、滑嫩、美好的颈部,突然出声。 V039 “因儿,我要让你早点变成我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动你!” 他吻上她修长、滑嫩、美好的颈部,突然出声。 林晓因泪如雨下,推开了他,脸色变得冰冷起来,“送我回家!” 顾念生看着她紧紧咬着唇的模样,心也要揪紧了,该死,她才刚刚经历过什么,他居然还要这样刺激她! 看着她紧紧抱着那一束火兰花,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一片,她是在怪他没有保护好她吗?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她的身边! 一想起那个翟先生,一想起火兰花的话语,浑身不自在。 难道翟墨也看上因儿了?好一个忘不了,忘不了老子的女人,忘不了。你就给老子好好惦记着吧! “因儿,这花很难看!扔了吧!” 是吗? 怎么她觉得这花比白色的郁金香更得她的心。 “我不!” 她故意瞪着顾念生,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在怨他、怪他! “因儿!” 顾念生沉色看着那火兰花,太刺眼了,太丑了! 他真想一把从她的怀中抢过那花,扔在地上,用车轮来回碾成碎片! 努力克制着,克制着极妒忌和冲动! 他是民国四公子…… 不是那街头的小流氓…… 气息在不停的沉浮,如果他不顾及她的意愿,可以强行将车开到名流会馆,找一间专属房,要了她,可是然后呢? 一想起还有好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戴老板的、翟先生的…… 不! 他不止是要因儿的身,他还要她的心,他要等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给他! “因儿,不哭了,我送你回家!” 他猫着难受的身子,打火,扳动着方向盘。 豪车的轿车,在寂静的夜色里飞驰着,大路两旁投出暖色的光,前面几辆开道的侍从车,后面跟着几辆随从车,只听见女子细弱的哭声和男子急喘的呼吸。 月色流淌,静如水! 只是,谁的心都无法平静! 车子一到林府,刚刚换挡,就被林府宪兵团团的围住。 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几百管步枪的径口,齐刷刷的瞄准了顾念生的每一个要害。 林晓因看着站在前面的爹爹,他不过是被叫去扣了几天,就要发这样的火! 那娘呢? 晓年呢? 怎么不见他对尤氏亦或是老夫人动过这样的架势! 人总是这么自私么? 林晓因心头一冷。 顾念生大手重重的按在方向盘上,邪狂的一笑,对着林奇隆直接竖了一根中指。 宪兵们一圈圈的围过来,传来一片凉飕飕的声音,那是m18冲锋枪上膛的声音,前面的侍从车、后面的侍从车,立马护住了所有的死角,几十号冲锋枪对准了外面的围上来的宪兵。 顾念生狂肆的一笑,抱住了林晓因,“因儿,对不起!” 然后不顾她的抗拒,狂热的吻起来,火热的唇在绘着她的眉形,一路向下,再绘出她美好的唇线,紧接着留恋于她洁白的项间,不安的手撩拨着她的裙摆。 突然“啪”的一声! 顾念生被打蒙了,林晓因也怔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一个在狂怒的边缘,一个突然哭出了声,委屈的别过了头。 还从来没有人打过他的脸! 她是第一个! 他眼神突然变得邪戾、乖张,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沉色看着她。 “痛!” 林晓因看向了被他扭住的手腕,眼中蕴着她的泪水突然散开,漫过她精致的下眼睑,汹涌而下,嫣红的唇瓣颤抖了几下,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顾念生脸色终于一点点的缓和一下,放开了她的手腕,“到了!” 车门被他摇下,“走吧!” 林晓因知道他生气了,毕竟她触了他的逆鳞,还有她无法满足他! 她心里冷笑出声,你的逆鳞,我迟早要把它们统统拔掉,你的欲望,我永不会满足! 我们之间,要么你灭亡,要么我覆亡,永远没有折中和救赎。 她一只袖子擦着眼泪,飞快的跑了出去。 顾念生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微动,心头一团火无处发泄,要不是林奇隆这个老东西,搞这么一套,他怎么会用因儿去向林奇隆示威?!因儿怎么会哭着离开! 该死的,冲动是魔鬼啊! 车子打了个转,侍从车开道,顾念生单掌一个下切,冲锋枪四处开花开出一条道,护送着轿车安然的离去! 林老夫人在远处的阁楼上,手中持着望眼镜看着这一幕,幸好没有真的打起来,吃亏的总是林家! 顾念生的侍从车中只怕还有更加凶猛的武器吧?他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出入林家,或者说压根没有把林家打在眼里。 她劝不下自己的儿子,总会有东西让他屈服。 “走!” 她摘下望远镜,由章嬷嬷扶着回了凤祥轩。 林奇隆眼神喷火的盯着顾念生离去的方向,手中的枪精准的对准了轿车的轮胎就是一枪,半途就被对方的强大的火力拦截下了,无力的打入了尘土中。 林奇隆一招手,所有的人撤回了林府。 林奇隆跨着大步到了凤仪轩。 “因儿,出来!” 生气了? 觉得她丢了他的脸? 顾念生骑在他的头上,自己的女儿还和顾念生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林晓因舒服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绚丽的笑,眼前不停的浮现着翟先生的模样、墨城的模样,两个影子不停地在她的眼前变化、浮现,总后终于重叠在一起。 她将那一束火兰花紧紧地抱在怀里! 墨城,我也忘不了你! 林奇隆怒极,一把扯开厢房的卷帘就冲了进去。 耳房中的林晓珊明明瞧见了,只装作瞧不见,哼!小贱人,看林奇隆这个老东西今天怎么教训你! 林晓因翻起身,将怀中的花小心的放在枕畔,坐起来,脸上冰冷的可怕。 “林奇隆,不要忘记了这是你女儿的厢房!你还不至于如此……” 她一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厌恶的不想再看林奇隆一眼。 “因儿,你从什么时候起如此不要脸?!” V040 “因儿,你从什么时候起如此不要脸?!” 林奇隆看着林晓因一身过分时髦的打扮,看着露出来的一片片的肌肤,气得浑身颤抖,他被顾念生故意弄到了南京,几日如同刑拘的日子,而他的女儿,竟然和他的仇人花前月下,还当着他的面激吻! 一想起顾念生朝着他狂妄的竖中指,他抬手就朝着林晓因的脸上挥过去。 林晓因不但没有躲,反而迎了上去,林奇隆的手打偏了,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一阵火辣的痛。 “林奇隆,我告诉你,从你一脚将我踢开、给我扣上野种帽子的那一刻起,从我娘活活烧死在大火中起,从我被无缘无故送到画舫里起,从晓年痴傻的那一刻起,你,林奇隆,已经没有资格再对着我指手画脚了!你打啊!打我啊!你索性就送我去陪我娘,这样她也不会在阴曹地府带着不甘的恨,寂寞、孤单!” 林奇隆的手本来又高高的抬起来,却被她声声锋利如刀的话语刺过去,无力的垂下。 他两眼刺在她的脸上,“你穿得如此伤风败俗,半夜和男人幽会苟且,如此顶撞自己的亲生父亲,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知不知道什么叫三纲五常!” 林晓因恨恨的咬着牙,仰头冷笑了一声,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我的娘被人害死了,我的弟弟被人害傻了,我差一点被人送去充了花妓,我还要到死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三纲五常吗?我没有那么迂腐!如果我没有廉耻,你恐怕更加没有!不要忘记了,我娘尸骨未寒的时候,你还抱着诬陷、害死她的妓女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不要脸的事,你有资格和我谈廉耻?”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痛着的不止是身上,还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好!很好!你再打啊!” 林奇隆看着她脸上霎时映出的五个红指印,看着她眼中狂飙的泪水,看着她一脸的决绝,那只过分用力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滚!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林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爹!你以为这林府,我愿意待?我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 林晓因说着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懵懵懂懂之间,她找了一个暗道,一口气就跑到了那个小竹林!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那张沾过他体温的竹床,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温暖。 原来到这个时候,她对这样一个爹爹还抱有幻想,所以,心才会这样狠狠地疼痛,多么可笑! 这就是她的爹爹,说她不知廉耻,说她不要脸! “墨城!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她抱住头,痛哭起来,开始是慢慢啜泣,到后来越发无法抑制,失声痛哭了一场。 不远处的竹林里,斜倚着竹竿的白衣男子,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那歇斯底里的哭声要将他的心也腐蚀透了一般,他想要抬脚过去 ,又顿在了那里!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选择顾念生,仰头看着月色,月亮里竟然也映出她皎洁的脸! 因儿啊! 原来我是这样想念你! 你应该知道有些地方,不适合你去,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水太深的地方,容易淹没了自己,看着你飞蛾一样扑火,我的心…… 可是他的心,她在乎吗? 若说不在乎,她每一次还要提醒他,帮他度过危机! 若说在乎,只怕是他一厢情愿!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夹在手中,啪的一下打燃了火机,重重的吸了一口。 烟头上的火花在夜色的不停地闪烁,就像飞逝的烟花,散了一地,不知从何时起,他迷上了香烟的味道,茫茫夜色中就像点燃了对她的思念。 一想起她的无情、她的决绝,夜深人静时,他会下意识用双手摸摸口袋,无烟时,他会魂不守,他会无可是从,那种彷徨、那种心慌…… 就像吸食鸦片一样,明明知道有毒,却不愿意戒掉,这是怎样的情有独钟? 他弹了弹残落在指上的烟灰,一根接着一根,如同酗酒狂醉一般,醉死在青烟中,只是为了多几分清醒,多几分缠绵的思恋。 他只是想把她揉入香烟中,吸进肺里,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今晚,他紧随着她的脚步,在这里等着她,可是等到了,又能怎样? 他惆怅的哼起了“梦中的婚礼”,惆怅从唇边一直延伸到了心头。 最后还是掐灭了烟头,迈着过分修长的腿到了竹房中。 看着她梦里也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心也被揪住了一般,因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怕?多怕你今晚被那个洋鬼子玷污了清白,他的手有魔力一般,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扫过,抚平了她的眉头,擦拭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这个就连梦中也在哭泣的女孩,多么的需要人的疼惜,可是那个人不是他! 他恨过她的无心无情,才会狠狠地说自己要死了! 可是当她说出那些话,只是叫了一声墨城,他又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她! “墨城!”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绕着她的四周,让她无比的安心,没想到梦里能见到他! 她的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笑。 白墨城一怔,低头一看,她还紧紧地闭着眼睛,只是手臂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因儿,你是爱我的吧? 你是在乎我的吧? 这一刻,他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墨色如水的眼亮如星辰,迎着晚风,他不再觉得天气的燠热,只觉得,泄了一地的月色如此灿烂,一片光辉,每个细胞都灼热起来! 心猛跳着,沉浸在那分极度的喜悦和意外中,昏昏沉沉的,心轻飘飘的,整个人像驾在云里,飘在雾里。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深陷情海,无法自拔! 可是当他的手刚要握住她的手心时,不由得抖动起来。 “你走!你走!不要再来找我!” V041 可是当他的手刚要握住她的手心时,不由得抖动起来。 “你走!你走!不要再来找我!” 原来他是这样自作多情,只觉得瞬间,心情从地狱飞到了天堂,然后又深深地栽入了地狱! 就连做梦,她也这样不愿见他,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招她讨厌!! 顿时,铺天盖地而来的夜风,都带着冰冷的寒意,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高大的身子是夜色里那样的萧条! 他将身上的风衣拖下了盖在她的身上,便起身离去,一个落寞的背影,拖着长长的、孤单的影子,一点点的消失在竹林的尽头。 梦中 一直冰冷的枪突然对准了墨城的鬓角,只听见砰的一声,立马溅开了一片血花。 “不!不要!” 她扑过去,挡在他身前,一颗子弹刺入她的心脏,她一点点的倒在他的怀中,用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看着他嘴角安静的笑,心就像被火刀刺过一般! “墨城、墨城,你不要死!不要!” 猛然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翻起身,端坐在那里,身上的风衣一下子掉在地上,顺着那声音望去,她的心慌得漏跳了一拍,就连眼角飞流的泪水也顾不得擦去。 就冲了出去,借着月色,她看到了一地的烟灰,墨城人呢? 一想起刚才她做的噩梦,她带着哭腔喊出了声,“墨城!墨城!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空荡荡的回声,只感觉自己要疯了一般,就像没有没有方向的风筝一想四处乱撞,可是哪里有墨城! 突然脚下一绊! 她重重的爬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哭着,“墨城,你不要吓我!你到底在哪里?只要你现在回来,我再也不会赶你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好不好?你到底在哪里,快出来啊!” 她无力的伏在地上,泪水深深地渗入泥土中。 对了,陈妈那里! 陈妈应该知道吧! 她手中抓起一把草,狠劲的攥住,一点点的爬起来,立马跑下了山。 咚咚的敲门声一阵急于一阵。 “陈妈,开开门!陈妈,开开门!” 陈妈披了一件旧袄子,走了出来。 “谁啊?” “陈妈,是我!” 陈妈立马听出了是林晓因的声音,急忙打开了门,“唉哟,我的林小姐啊,你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林晓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重重的喘息着,痛声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了,哭得跟个泪人似地!” 陈妈小心的看了看外面,赶紧将林晓因拉了进来,给她端了一杯热水,拿过来一条狗皮褥子盖在她的身上。 林晓因的情绪才一点点的稳定下来。 “陈妈,今晚墨城有没有来这里?” 陈妈一时顿住,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怎么了?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跟来了。是闹了矛盾么? 公子,吩咐了,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还说特别是林小姐…… 她还纳闷呢! “没有!” 陈妈摇了摇头,林晓因无力的哭软在陈妈的怀里。 “陈妈,陈妈!我真的好怕!我好怕他出事!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了他……” 哭到最后,她直接晕死在陈妈的怀里。 这样甘心寸断的哭声,把陈妈也弄哭了! 不知道林小姐和公子怎么了? 相爱的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坎啊! 她长呼了一口气,心里也难受的紧,将林晓因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唉哟! 这么轻!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 看着林小姐,她就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年,她东北老家被鬼子糟蹋的闺女,最后被鬼子的乱刀刺死了…… 心里痛的很啊! 一抹林晓因的身子要凉透了一般,她给林晓因铺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守在林晓因的身旁,竟然哭了一夜。 天亮时,林晓因醒了,陈妈却红着眼睛一个劲的擦着眼泪。 林晓因触电一般的坐起来。 “陈妈,是不是墨城那里有消息了?” 她惊恐的抓住陈妈的身子,重重的摇起来。 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她出事了?” 瞬间,只觉得呼吸一窒,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欲坠的就要倒下去。 陈妈一看急了,“哎呀,林小姐啊,白公子他没事!” 听到墨城没事,瞬间,一颗不安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立马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腔中,只是依然有一丝悸动。 她又是哭又是笑得抓着陈妈,手中用的力气大得惊人。 “陈妈,墨城真的没事吗?” “白公子好好的,能出什么事,看你现在才想有事的样子,也不好好的养着身子,怎么对不得起生你养你父母呢?” 听到后面,林晓因的心瞬间冷透了,放开了陈妈,眼睛瞟向了窗外的夜色,嘴皮也颤抖的厉害。 “陈妈,我娘死了!是我爹看着她、任由她活活烧死在大火中……” “苦命的闺女啊!” 陈妈一把将林晓因搂紧,温热的布着些老茧的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 “好闺女,别难过了!先前看见你哭,我不由得想起了我那被鬼子糟蹋了的闺女,也哭了一大夜,你看我一个糟老婆子,亲人都被鬼子杀光了,也不照样好好活着吗?闺女啊,你还这么年轻,千万不要因为伤心,和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看你瘦得跟柴火一样。就是我看着也不忍心。” 林晓因胡乱的点了点头。 是啊! 哪一个夜,没有噩梦做伴?哪一个夜,她不是半夜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泪流满面! 仇恨炙烤着她的心,让她一刻也停不下来。 突然觉得陈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 就像娘的怀抱一样,只是娘,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她沉痛的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一路流下来。 “谢谢陈妈,我好多了!也该回去了!” “好闺女,记得没事来陈妈这里坐坐,陈妈给你做好吃的!” “唉!” 林晓因应了一声,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一离开陈妈这里,她立马回了那个小竹屋,失魂落魄般的捡起地上的风衣,紧紧的握在手中,放在胸口处,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着鼻翼。 墨城,只要你安好,我便是晴天! 她刚进林府,就像一个没有心的布娃娃那样走着。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身过来,猛的一把将她推入了湖中! V042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身过来,猛的一把将她推入了湖中! 身子一下扑在水中,喝了一大口水。 怀中风衣,飞了出去,她拼了命一样的在水里扑腾了一下,就追了上去,就在她手刚碰到风衣的时候,突然一个重物狠狠地砸向她的背,她揪着风衣整个人向着湖里沉下去。 看着水中的倒影,林晓因用最后一丝力气,记住了这样的情景: 林晓莲,我会记住的! 只要我不死,等我活过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 “娘!” 躺在厢房中依然昏迷的林晓因迷迷糊糊的叫着,只觉得头好沉、好重、就想用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般,头痛欲裂。 林奇隆的手不由得攥紧,浑身因为害怕失去的恐惧而颤抖起来。 整整,三天,锦和看着门,晓蓉二十四小时不离的侍奉在林晓因的身边。 她一醒过来,眼中立马燃起了怒火! “林晓莲呢?” 林奇隆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声! 立马差了令狐风找林晓莲。 “老爷,人已经跑了!” “去,给我追查,查到立马带回林府!” 林奇隆握着的拳头青筋爆出。 林晓因看了没有看坐在一边的林奇隆,就像彻底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没有想到林晓莲竟然如此胆小,就这样跑了,真是白白便宜了她! 要不是自己失魂落魄的,哪有她下手的机会! 这就是林家!这就是血亲! 趁你病!要你命! 这时章嬷嬷过来了,“老爷,三小姐,老夫人叫你们过去凤祥轩用餐。” 晓蓉和林晓珊两边扶着林晓因到了凤祥轩。 林晓因冷笑了两声,听说顾念生这几天没有找过她,所以这老夫人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架子也端了起来! 一到凤祥轩落座后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一点点的上齐了,她的脸立马阴冷起来! 凤天鹅、锦缠鹅、荔枝猪肉、燥子肉、麦饼鮓、菱角鮓、煮鲜肫肝、五丝肚丝、蒸羊肉、炸春卷…… 桌上的菜肴又一半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却故意放在离她最远的地方,而那些她最讨厌吃的菜肴却故意摆在了她的眼前。 以林老夫人善于玩弄权术的性格,应该不会玩弄这种低级的把戏。 有些菜和老夫人送到凤仪轩的菜样重了! 那么,恐怕是意在试探了! 试探猝不及防的情况,她会不会将这些最讨厌的东西吃下去吗? 明明知道那些菜里面加了所谓的‘作料’,试试她有没有发现? 她老早就明白那以前身体里的毒都是这么种下的! 林晓因心中翻腾起来,她设计了这么久,压制了这么久,迟迟不见毒性发作,林老夫人终于要彻底的熬尽了耐心么? 终于让她按捺不住,决定动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只怕这菜里有杀手锏了吧? 很好! 那就比比吧! 看看谁赌得起,谁赌不起! 林奇隆想必能看清楚林老夫人的为人,那么林老夫人在林府立足的根由,就要动摇了! 这个父亲,如今还是有那么一点利用的价值的! 如果失去了林奇隆的支持,林老夫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在林府中,离她彻底垮台也就不远了! 原本还以为要再耗许久时间,没想到,林老夫人已经忍不住了! 看起来,这一次,她投出去的东西,给林老夫人的刺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得多啊…… 不过是将她的名字,写在了宣纸上,让锦和相办法,射了一箭! 林晓因思索着,暗暗地捏了一把晓蓉的手,坐下。 林老夫人慈祥、和蔼的看向了林晓因。 “因儿,身子可好了些了么?奶奶,这几天身子也不大舒服,这老腰啊,酸痛的厉害,想要过去瞧瞧你,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林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抚摸了一阵子,“看把奶奶的心头肉消瘦的,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啊!以后,就过来奶奶,这里用膳吧!奶奶要盯着你,可要叫你多吃些,养好了身子。” 她笑意宛然,夹了一筷子锦缠鹅,放进了她的碗里,“因儿,尝尝这个,这是你最喜欢的锦缠鹅……荔枝猪肉……麦饼鮓……菱角鮓……蒸羊肉……炸春卷……” 没一会儿,她眼前的碗就盛满了! 林老夫人,哦,不,穆玉环! 今天,我一定会让你为你的热情后悔的! 林晓因面色如常,毫无防备地就往嘴里送去,低头微侧她的瞬间勾唇冷笑的看着穆玉环脸上得逞的笑! 晓蓉突然脸色一变,惊叫起来,“小姐!”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急,忙缓了缓神色,微带责怪地道,“小姐你真是糊涂了,前几天吃了这些菜,因为过敏,还一个劲的头晕,晚上睡不着觉!心慌气短,几次就要晕厥过去了,怎么……” 说着,有些焦虑地拉扯着林晓因的衣袖,偷偷的紧张的去看林老夫人的脸色。 林晓因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道,“晓蓉,你不要多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最爱吃这些菜吗?我平日里哪一天不是头晕的厉害?哪一天又睡过好觉了?心慌气短,那是因为我身子本来就弱!哪里是什么过敏!” 说着,将筷子中的锦缠鹅好不犹豫的送入了口中,突然变了脸色,手微微抚着胃部,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 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无不落入林老夫人的眼眸,引得她眸光闪烁,心中不妙,只能坐观其变,应招拆招! 这次林晓因先悄悄看了眼晓蓉。 晓蓉立马尖叫出声了,“不好了,小姐见红了!” “晓蓉,退下去!” 林晓因觉得臊得慌,将晓蓉赶了下去。 林老夫人的脸色一松,这个晓蓉一直就是这样毛毛躁躁,她还以为有什么诡计,原来如此! “章嬷嬷,带因儿下去处理一下,估计是在水里着了凉,月信提前了!” V043 林老夫人的脸色一松,这个晓蓉一直就是这样毛毛躁躁,她还以为有什么诡计,原来如此! “章嬷嬷,带因儿下去处理一下,估计是在水里着了凉,月信提前了!” 这一次试探,林老夫人终于消除了所有的疑虑,目光慢慢凝聚在林晓因纤弱的背上。 总觉得因儿变了,从被道士招魂招出来的那一天起,她已经不像以前的因儿那样好掌控了! 她每一次出击打出去,就被一股柔柔的力挡了回来,说弱也不弱,说强也不强,是因儿的迂回之术使用的太好了么! 还是她多心了? 林晓因被章嬷嬷带下去,处理了一下,其实她知道,不过是为了检测她的血液里有没有一些他们赐给她的‘作料’。 林晓因冷眼看着章嬷嬷亦步亦趋的动作,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我定会让你们悔不当初! 你们挖坑,我跳坑! 但是只为埋了你们! 看着章嬷嬷脸上若隐若现的满意笑容,她嘴角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赌一把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能如此了! 她必须要将老夫人一军,只要过了一这关,以后她一定要把自己先强大起来,把真真的力量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林晓因攥了攥拳头,洗了一下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席上,心中的盘算已经都计划好了。 “小因子,我要坐你旁边!” 傻姑终于等到林晓因出来了,便抱着木凳、端着碗,硬是挤进了老夫人和林晓因的空里,“娘,好挤啊!你往过去一点点!” 老夫人的面色很不好,事先她千叮咛万嘱咐,让秀儿坐在她的右手,不许走动! 没想到这就忍不住了,“秀儿,乖,不要扰了因儿吃饭,没看因儿这么身子这么弱,你不是最爱因儿吗?来,坐到娘的右手来。” 傻姑不乐意的撅了撅嘴,看向了林晓因,“不,我就要坐这里!我给小因子夹菜,把她养的好好的。” 傻姑将屁股安安稳稳的放下,立马将林晓因的碗里夹菜,然后照着林晓因的菜样也给自己夹了一份。 “小因子,我要和你吃一样的,才会和你一样瘦瘦,和你一样漂亮。” 说着她心里偷偷的笑了笑,那样白哥哥就会越来越喜欢她了吧?她最晚还梦见白哥哥了! 看着傻姑将一筷子菜送到了自己口里,林老夫人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一把打落了她的筷子,“秀儿,坐回去!” 傻姑急了,“我不!我不!” 她啪的一下砸了手中的碗,索性直接去吃林晓因碗里的,大口大口的嚼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夫人。 她想要变瘦一点又错了吗? 她想要变漂亮一点也不行吗? 为什么娘就不懂她的心呢! 晓蓉给她说了,只要这么做,一会儿白哥哥就回来见她了,在娘和白哥哥之间,她果断的选了白哥哥、 她抱住了林晓因,“小因子!我不要坐过去,我就和你坐一起,吃一样的饭饭!” 林晓因知道林老夫人急什么,这饭菜里的东西一般人吃了并没有什么,可是她和傻姑的身体里被老夫人当成了毒罐子,胃极度阴寒之人,沾了这明砂毒,时日一长,会残留下各种病症,对于未成年的女性,损伤最为严重,可能不孕、月事不调、容颜衰老的速度也会极度加快,恐怕没几年就…… 穆玉环啊穆玉环,你好歹毒的心啊! 林晓因突然冲着老妇人一笑,身子突然抽搐起来,口中喷出一股血柱,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指着老夫人的方向,“菜里有…有…毒…你…你…为…为……” 她眼神凄厉的等着林老夫人。 傻姑突然也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林奇隆一下子惊得坐立起来! “快!快去请大夫!” 他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神已经相当不善,因儿说的果然不错!竟然真的是她! “令狐风,把老夫人看起来,带到静养轩,不许任何人和她接触!” 林老夫人怔在那里,哪里会想到这些人联合在一起给她演了一场戏,只等她自投罗网! “隆儿,你……!你……!” 林老夫人拄着手中的蛇头拐杖,步子踉跄起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揪出我! “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奇隆在痛苦中挣扎了这么久,苦于找不到证据,而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林老夫人长吁了一口气,“我一辈子为林家,竟然生下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不管她再怎么色厉内荏,林奇隆根本不为所动! 没一会儿,顾念生已经带着白墨城冲进了林府! 即便顾念生再不愿意,唯一能救因儿的只有白墨城! 莫少北打下手,白墨城整整在厢房里待了三天才还没有出来。 这三天里,顾念生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在凤仪轩走动,烦躁不安。 这日一大早,林晓珊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还没有长出来的眉毛,用眉笔勾成了柳叶眉,发型也换了,前面剪了一层厚密的刘海,自认为差不多的时候,端着茶到了顾念生的旁边,“顾公子,这样下去妹妹好了,你病倒了怎么办?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先喝一杯茶去去火,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几个小菜。” 顾念生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一把拨开了! “滚!” 他看了一眼林晓珊的打扮,“学因儿吗?只是你不永远不是她!永远也学不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林晓珊手中的杯子飞出,落在地上,连她的袖子都泼湿了! 林晓珊咬着唇,她以为他喜欢素净的女子,才可以这样打扮,都头来竟然是自取其辱! 林晓因,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她的心里狂吼起来! “顾公子,你不要着急,我比你还担心妹妹,心疼妹妹,我恨不得替了她,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念生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狐疑不定,眼中多了几分嘲讽,“你说的哪种替了她?哪种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要是真心为因儿,闭上你这张聒噪的嘴,滚回你的红鸾轩,夜夜为她求佛祈祷去,不要再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V044 “你说的哪种替了她?哪种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要是真心为因儿,闭上你这张聒噪的嘴,滚回你的红鸾轩,夜夜为她求佛祈祷去,不要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林晓珊咬着唇,“我只是想……” “滚!” 顾念生阴冷的瞪着林晓珊,她转身就又羞又恨的跑开了。 他再一次将步子跺到了厢房的门口,自言自语道,“因儿,怎么那么傻呢?明明知道那饭菜里有毒,还狠劲的吃,这一次他决定要给那个老婆子一些教训瞧瞧!”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特护,把手中一张纸递了过去,“去静养轩把这个交给林老爷!” 他紧皱着眉头,望眼欲穿的看着门缝,始终不开一下。 厢房内 白墨城满头大汗的看着依然昏迷的林晓因,调药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莫少北跟着白墨城,也算是半个大夫了,依葫芦画瓢的处理着傻姑身上的伤! 白墨城的脸色一点点铁青起来,如果为了救她,毁了她的清白,她会怪他吗? 只是这明砂之毒,要过了那一关,必须要破了她的身子! 他长呼了一口气,就算是她怪他,只能如此了,他也绝不会让外面站着的那个人代劳! “少北,你看好了那边,现在把她的衣服脱了,放进药盆里浸泡!” 莫少北不由得手一抖,“公子,这……这……合适么?” “正因如此,我才不要别的人伺候!此事,除了她们,你知,我知,不要叫第三个人知道了!” 莫少北点了点头。 一个厢房用布帘子隔开,一边一个药桶,温热的药水,泛起一层层紫气,白墨城手指伸向她的衣服,突然一颤,从领口处揭开了第一个扣子,一触到她滚烫的身子,整个人的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立马闭上眼睛,伸手去碰别的扣子,手颤抖的根本碰不到,别提解开了! 时间那么紧张,他还在矫情什么! 索性睁大了眼睛,利索的解开她身上的所有扣子,只剩下两件最隐秘的里衣,抱起她将头整个人都抱进了药桶中。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看了看桶里的药水的颜色,“少北,不行!你那边把里衣也给脱了!” 白墨城艰难的吞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沾上她胸前的衣服,使劲的一拽,就掉了下来,霎时只觉得眼前一花,立马别过了眼睛,去扯她身上最后一道屏障! 又过了半个小时,药香味越来越浓,看着原本紫色的药水的眼色一点点变深,他脸上紧绷的线条终于缓和了一分,只是浑身一阵燥热!整个屋子里都憋闷的慌,就连周围的空气也热得不同寻常。 他的呼吸一点点艰危起来!坐在地上,一直闭目养神。 一天一夜过去了,白墨城看了看桶中的状况,毒终于都被药吸出来了,只是还没有完! 他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布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找准了穴位,全部刺了进去,便揭开帘子去了另一边,帮傻姑的全身的穴位也都插上了银针! “少北,你睡一会儿!” 已经好几天都没用休息了,少爷的原本白净的脸上长出一层黑色的胡子,看得莫少北心里头那个难受,“公子,不,哪里睡一会儿,我看着!” “去,睡觉!这是命令!” 莫少北刚躺下,白墨城手中的银针刺中了他的睡穴。 傻姑身上还有痫毒,如果这一次不彻底的解了,只怕会伤了心脉,连命也保不住了!至少还要在药桶中待个三天! 他不由得感叹,林老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啊!他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状。 折身回了对面的帘子里,约莫两个小时候,银针扎下的地方,已经渗出一滴晶莹的血珠,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想到最后一道程序,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 他替她拔针的时候,指尖总是擦过她的肌肤,触手的的滚烫让他不由得颤栗起来。 周围潮湿又温热的空气,还有一股混着药香的少女清幽,萦绕在他的周围,刺激着他的嗅觉、触觉,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一直到最后一根针拔完,半醒半睡的林晓因紧紧地抱住了抱住了白墨城。 他浑身一僵抱着她离开了药盆,努力克制着,把她像珍宝一样捧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他一把撕去了身上的束缚,直觉脑子醺然半醉,两具滚烫的身体抱在一起,他只感到她温软又沾着药水的湿滑身子,婉转投怀,不胜娇弱的,她瑟缩在他的怀抱里,带着些儿轻颤。 他用手紧抱着她,心里惊悸的可怕,“因儿,你会怪我吗?” 她震颤着抱紧了他,迷迷糊糊的叫着。 “墨城,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啊……” 心一颤,他一手搂紧了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肋骨,另一只手扶起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粉红透白的脸,美丽的就像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 尽管这是逼不得已,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他想留下所有的美好。 他寻着她温软的唇吻上去,“因儿,我爱你!” 半醒半睡的她好像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不由得惧怕,浑身的神经也像绷紧了一般,一阵悸动,一阵渴望,只觉得口干舌燥,在他的唇上舔舐起来。 “墨城,我好害怕!” 他放柔了声音,“不怕,我会很温柔的!” “因儿,要是现在不过了这一关,你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我爱你!我这样拥有了你的第一次你会后悔吗?” 她迷乱的摇了摇头,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她查遍了所有的药书,知道明砂只能这样解,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把滚烫的面颊偎向他,泪水濡湿了他的脸,她颤栗的、轻声的、耳语的说,“墨城,我是你的!不仅仅是我的人,也包括我的心!” 她偎紧了他,“墨城,我爱你!我好难受……” 她颤栗的出声,主动的勾住了他。 V045 她偎紧了他,“墨城,我爱你!我好难受……” 她颤栗的出声,主动的勾住了他。 他的手指触到她柔软的肌肤,身体感到她身子的颤动,耳中听到她软语呢喃,再也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血液在身体中加速的流动,一股热力从胸中上升,一边吻着她,一边将疼得发硬的某物植入她的身体。 “墨城,我自愿的。” 她轻声说,尽管浑身热得滚烫,但是还是好痛好痛,她的身子哆嗦的厉害,只是紧紧地抱着他,额头上溢出几粒豆大的汗珠。 他的手碰触到那少女身体上最柔软的部分,感到那小小的身子一阵颤栗,一阵痉挛。 “因儿!因儿!” 他停住了动作,修长干净的手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轻轻的擦着她额头的汗,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因儿,我会努力给你美好!” 她微微蠕动着身子。 他抱紧了她,“因儿,让我以后守护你好吗?我会用的命去保护你!” 他吻着那柔软的小嘴唇,她唇上有着淡淡的甜味,理智从他脑海里一点点的飞,飞,飞,飞起来,飞走…… 飞到不知道多高多远的地方去了,散的不见踪迹! “不!不!你不许!我只要你活着!” 她喘息的掩住了他的唇! 两个人浑身都穿过一阵急速的电流,散开在四肢五骸! 她的嘴唇滑向他的耳边,她的手握住他的手,她在他耳边低低的、低低的说,“墨城,抱紧我吧!” 再也没有理智,再也没有思想的余地,再也没有挣扎,没有顾忌,他怀抱里,是一个温软的、清新的、芬香的、让他渴望的她! 十指交缠着,他的大掌覆住她的手,在半清醒半混沌中,接受了这份“最完整”的第一次! 周围急速飙升的室温,只剩下彼此浓重的喘息! 心跳、气喘,相互捕捉的唇,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的挑逗着。 他唇热烈又碾转的挤压着她,他激动的叫了一声,把她的面颊扳转过来,她抬起了睫毛,眼里已凝贮着泪水。 这带泪的凝视使他的心脏猛抽了一下,“因儿,对不起,你后悔了吗?” 她的手指颤抖的抚上他蓄满胡须的下巴,眼里依然带泪,唇边却挂着个美丽的、动人的、娇怯的微笑,摇了摇头。 她紧盯着他,眼里有种纯真的光芒。 他沉声的说,“全世界的女人,我只在乎你一个!” 她颤然的说,“我也是。” 他一瞬也不动的望着面前这张年轻的、焕发光彩的美丽面庞。 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已经足够!很足够! 她的一句话,将他原本空洞的心填的满满的!再也不想竹林里彻夜不灭的烟头一眼空虚、寂寞! 他热烈的回应着她,她热情的迎合着他! 他忽然大胆起来,不再压制心头激撞的欲望,实实在在的拥有她,占有她!她是他的,他的!只是他的! 那对如水般明亮的眼睛那样望着他,那光洁的脸颊那样贴紧他,他心荡神驰,他的眼中燃烧起两促小火焰,再也无法熄灭,卷起了一阵狂潮! 就像那奔流不息的钱塘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赶着一波,一波催着一波,一波急于一波! 那高亢的热情,那昂扬的斗志,那不灭的激烈,那颤抖的躯体,彻底的卷起漫天的波涛,散开在每一寸空间,将他们淹没!彻底的淹没!全数的淹没! 奔腾、飚蹿、冲撞! 浪打着浪!浪拍着浪! 旖旎散开一室,暧昧流转一床! 他紧紧地搂住她,狂热的吻着她,“因儿!因儿!因儿!” 两具身体一起剧烈的颤抖起来,彻底的攀上那个最高的点,突然乍泄下来。 身体就像飘在高高的云端,久久的落不下来。 他们相拥着,热吻着,一点点平息着急喘的呼吸。 许久,她甜甜一笑,一抹嫣红染上了她的面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她的手摸着他的粗粗下巴,睫毛半垂,眸眼半掩,说不出的娇羞,指了指她枕畔的风衣。 他的心温暖如春,轻呼着她的名字。 “因儿,因儿,不要再离开我!” 他凝视她,深深的凝视她,突然抱紧了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唇寻着她的、捕捉着、摩挲着,又吻起来! 她气喘这,她神志昏沉,她心魂飘飞! 她昏沉沉的反应着他,用手紧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摸在过分健壮又匀称的胸肌上,感受着他心脏沉重的跳动声。 初尝爱果的两个人再一次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密不透风! 刚刚微微降下的室温又一次高涨的攀升起来,更热、更剧烈! 颤栗,比上一次来的更加凶猛,就像是偷食一样痛并快乐着。 他急喘着,“因儿!因儿!我爱你!我爱你……” 她热烈的叫着他的名字,“墨城……墨城……” 所有的年少轻狂,都被深深地挖掘出来,浑身的血液也要沸腾了一般! 她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极度的眩晕里死过去! 他以为这就是天长地久! 青涩、颤栗、如偷食禁果一般! 再一次吞没了他们的理智! 他的手带着魔力一般,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激起一阵阵颤栗的涟漪。 她攀附着他,甘愿奉献她的所有! 墨城,我错了!我错了!我曾经竟然天真想把你和姑姑凑合在一起! 我是多么幼稚! 爱情怎么可以让贤! 我不能! 我不能再把你再推出我的世界! 我希望少北可以和姑姑在一起! 希望我的算计能赢来四个人的幸福! 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汹涌着,澎湃着,再也无法止住! 他被这突然的势头吓住了! 一只手颤抖得捧住她精致的脸颊,“因儿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粗鲁了,你疼了?我会温柔的!” 他的动作一点点的轻柔起来,在她的柔软湿润中慢慢的研磨起来,吻上她的泪水。 V046 她只是慌乱的摇着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墨城,是我太傻!是我太傻! 十指紧紧地缠在一起,绕成美丽的曲线。 整个世界都安静,瞬间,风也不吹了,鸟儿不叫了,他们的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和她,只剩下狂热的心跳。 他膜拜一样吻着她,她虔诚、又青涩的回应着他! 突然,他们的世界刮起了一道飓风,卷起了万丈海啸,整个世界都疯狂了。 他就像失控了一样,宣泄着相思的难熬,倾诉着想念,传递着爱意,好像再也停不下来占有的步伐,和心跳一样乱的没有节奏…………………… 等一切都平息过后,林晓因只感觉整个人就要虚脱一样,依在他的身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气息恍惚。 就那样偎依在他的怀里,好温暖,好温暖。 他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哼起了“梦中的嫁衣”。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如天籁一样,撩拨着她的心弦。 床柜上的火兰花养在水里,依然格外的绚丽。 他突然翻起来,俯身看着她,锁住她躲闪又羞赧的眼神,“因儿,你就是上帝从我身上抽走的那块肋骨么?” 这一刻,好幸福,好满足! 他闭上了眼睛,吻着她,描绘出她精致的脸颊。 林晓因一想起傻姑连忙推开了他,“姑姑怎么样了?” 他将她拉入怀中,“还要等今天,累了吧?睡一会儿吧!” 林晓因应了一声,爬在他的怀里安然的入睡了。 翌日清晨,暖暖、素净的晨光透进来,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依然彼此相拥着,睡得正沉,只传来一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林晓因醒来的时候,白墨城已经帮她打好了洗漱的水。 “过来!” 原本浑身一层淡淡的薄凉气息散去,罩上一层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朝着林晓因招了招手。 她就要拉住了床前的帘幔,他整个人已经贴了上来,她的晶莹的小耳垂被他唇间呼出的热气熏出一片红晕。 他浑身一阵燥热,努力克制住了,捡起她的衣服帮她穿好,直接将她抱到了洗漱的地方,她的头一直埋在他的胸口,红透了! 等她漱洗完了,他将她拉到了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如红霞一样秀美的她,拿起旁边的木梳,轻轻的帮她理着发丝,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只是他们都清楚,这不过是一个梦。 白墨城的大手握住她,他们很有默契的十指相绕,“因儿跟我去看看傻姑。” 他想她在,毕竟是女子的……………… 林晓因不由得一紧张,“她醒了吗?” “还没有,应该到明天,才能醒过来,只是那一关只怕过不了,我是希望少北……就怕委屈了少北,又委屈了傻姑!” 林晓因低着头,“我想说不定,他们会幸福的!” 傻姑,请原谅我的自私! 白墨城走到一边,用银针扎了一下莫少北,他就醒过来了。 他刚想说‘公子你下手真狠’,就看到白墨城和林晓因紧紧拉在一起的手,他什么都明白过来了,难怪公子会把他弄睡着了! 这明砂的毒…… 他不纯洁的眼神在白墨城和林晓因身上流转。 白墨城淡淡的说,“照看好她!” 莫少北自然没有明白他家公子一语双关的意思,只是高兴地傻笑。 原本对林晓因的气也散了! 只要他家公子高兴,什么都好说。 刚刚一出厢房,林晓因缩了缩手,“墨城,能不能给我四年的时间。” “四年后,你会嫁给我么?” 她点了点头。 白墨城谦谦一笑,“别说四年,多少年我都愿意为你等!” 他的眸眼突然变得深沉起来,看着她,“但是不要做伤害自己和我的傻事!我会介意的!” “嗯,出了这扇门,还和以前一样!我愿意相信我吗?” 墨城,我只是想为我们讨还一个公道,已经惹上了顾念生,这个时候,我绝不会放弃,如果放弃,就可能意外着失去了我们的未来和新股,这一辈子我不想连死也是和你分开的! 为了在一起,就让我能承受这一切吧! 这是我亏欠了你的! “你要你说的,我就信!哪怕你说恨我!” 他咬着字,认真的说,“保护好自己!以后,不许对我说违心的话!” 他也会放出风声,谁敢动她,翟先生就灭他满门! …………………………………………………… 顾念生抓狂的看着凤仪轩的大门,这几天连门都不让他进了,因儿到底如何了? 竟然不给他半点消息! 突然门开了! 林晓因走出来了! 他急忙上前就要抱住她,却被她无形中躲开了。 后面出来的白墨城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爱一个不就是要相信她么? 只要她爱他就够了! 他要的是她的心! 这时林奇隆也正好来了,看着完好无损的女儿,他有些激动的眼眶酸痛,“因儿!” 林晓因多少有些心思微动,“我好像已经将我逐出林府了!” 林奇隆浑身一僵,“你知道那非我的本意!” 一直在红鸾轩痛哭念经诅咒的林晓珊,偷偷的站在一脚看着这边,两眼要喷火一般! 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嘴角勾起一抹狠毒得意的笑:该死的小贱人,你现在都无法身孕了,等你嫁进了顾家,迟早也要失去了他的心,那时候,我就要夺了你一切,一定要把你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远远的扑过来,哭出了声,“好妹妹,我日夜不休的为你祈祷,你终于好过来了,一定是老天也被我的诚意打动!妹妹,只求你让我在你身边照顾着你,不要不认我这个没用的姐姐!” 林晓珊主动请缨要伺候她,林晓因哪会客气,她一定会满足她,将她指使得团团转! V047 林晓珊主动请缨要伺候她,林晓因哪会客气,她一定会满足她,将她指使得团团转! “姐不是早就来凤仪轩了么?” 林晓因淡淡一笑,“好姐姐,过来扶着我吧!” 林晓珊一听,气得差点吐血,小贱人还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 不过一想到自己探来的消息,心头总算是略微平衡了一点,就你这种贱人,果然不会有好的下场! 看着林晓因神采奕奕的样子,她浑身每一个地方都不舒服。 贱人!贱人!贱人! “跟我来吧!” 林奇隆看了看林晓因,一行人先后到了静养轩。 林老夫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奕奕神采,眼中带着一丝颓败,一看这么多人,本来紧盯着地面,突然抬头看向了林晓因,她居然没有死! 那么她还能有孕吗? 这几日,封死了所有的消息,她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她看着林晓因脸上一丝挑衅嘲弄的笑,刚刚要挤出一个笑脸的林老夫人差一点暴走,怒极反而生智,忽然站起来,低头的瞬间眼眸锋锐如刀,一定是这些人找不到证据,想来她这里掏口供? “隆儿,你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林晓因淡淡一笑,眉眼中透出几分锐利,看向了林奇隆,要不是那天她从湖水中醒过来,看到了枕头下爹爹写给她的纸条,只怕,就算她有十个胆子,如今这个时候不敢算计林老夫人! 爹爹? 虽然没有那么以前那么在乎了,不过是一个给了她姓氏的男人,但是至少他的那么些在意,握在她手里还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只是,破碎了的心,即使捡起来,捏在一起,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林奇隆也不多少话,将手中一叠东西啪的一下丢在林老夫人的眼前! “你自己看!” 林老夫人看了一眼! 突然脸色变得铁青! 瞬间抬头看向了顾念生。 顾念生阴冷的瞪了一眼她,“你这个歹毒的婆子!”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这又能说明什么?” 林晓因只是沉声问,“奶奶,你为什么要害我?害的我连做母亲的权利都失去了!你好狠的心,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林老夫人嘴角勾起冷笑,“我的儿子、我的孙女,竟然如此看我!妄我一辈子为了林家呕心沥血,倾尽我的所有!如果我知道饭菜里有毒,我会让秀儿吃下那饭菜吗?” 这时白墨城站出来了,林老夫人的心猛地一抽,一阵紧张! “林老爷,请派人将余大夫请过来!” 林老夫人有些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消息。 林奇隆看了一眼老夫人,“你也知道心虚?” 他的心都要冷透了! 没一会儿,余大夫被带来了。 白墨城一把抓住林大夫,“你可就是曾经皇室的洛秋眠洛太医?” 林老夫人和余大夫万万没有想到白墨城一口咬出了已经更名换姓余大夫的身份! “明砂、痫毒都是宫廷里私授的烈毒,也难怪林老夫人每一次都用得如此得心应手,就连那名义上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从小当成了药罐子,不惜用剧毒毁了她的神智!有洛太医这个好帮手,秀儿小姐和三小姐身上的毒才会迟迟没有发现!” 他看了林老爷,“三小姐身上从小就有蚀骨散,这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会损伤中毒之人的骨骼,渐渐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一直到毒入骨髓,渐渐的病死!只怕上一次的桃花散,也离不开了林老夫人的功劳吧!” 顾念生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就差一点没了!只是没有想到她无法身孕了!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余大夫一看,情势已经脱离了所控,他老早就预料到这一遭,毕竟眼前事红药谷的后人,急忙跪在地上,眼神凌厉的瞪向了林晓因,“我与顾家有仇!恨不得他们一家死绝!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边说着他不怕死将袖子一甩,一股异味传来,又是该死的毒药! 白墨城先于顾念生一步搂过林晓因就扑倒在一边,唇瓣猝不及防的贴上,立马触电般的分开,眼神缠绵纠缠了一秒钟。 就是这一秒钟,也让林晓珊看见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有奸情? 那眼神…… 林晓珊心中有了算计,如果是,真的是太好了,天要灭你这个贱人,也都帮着我! 小贱人,只要被我抓住了,你就死定了! 顾念生早已朝着余大夫的手腕放了一枪, 林奇隆一挥手,令狐风直接上去卸了余大夫的两个手腕! 看着他喉结滚动,白墨城扑上去一把掐住他的咽喉,硬是逼着他吐了出来,没想到这老狐狸已经做好了自杀的打算。 林晓因没有看到林晓珊眼中的异常,只是任由她扶起来,走到了余大夫的跟前! “你这么急着死,要扛下所有的罪名吗?既然你如此恨我娘亲一家人,为何要害姑姑?” 余大夫一咬牙,“我见不得人对你们好!” 林晓因也不搭理余大夫,一步步走到了林老夫人的面前,“你每次让人送给我的饭菜里面都有明砂,那天,傻姑本来要吃那几样饭菜,去被你阻拦了,只是没有拦的下!穆玉环,我说得对不对?” 林老夫人眼神急遽的变换,那天突然飞进凤祥轩的纸条,果然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软弱女子,居然算计她! 还有她的秀儿! “因儿,妄奶奶那么疼爱你!你却如此伤了我老人家的心,那天,不止是你,还有我、还有你爹爹、还有珊儿,可是都吃下了那饭菜!为什么偏偏你有事?” “你还嘴硬!” 顾念生眼神犀利如刀,转而看向了白墨城。 白墨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只有被毒伤的胃寒厉害的女子才会抵不住明砂的药性,正因为如此,清宫中不知有好多的年轻的妃子为此红颜殉了命!要不是因儿事吃了和明砂相克的脐橙,也不会反应的如此剧烈!你不过是想慢慢的害死因儿,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V048 就算浑身疼得抽搐,余大夫还是站了出来,“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利用林老夫人的信任,害死了林晓因的娘,害了她和林奇秀!林老夫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 林老夫人果然很配合的沉了脸色,“原来是你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林老夫人料定林奇隆不会提起顾曼曼那个贱人被断为假孕的事情,必究顾念念手中的磷粉可是他授意给那个妓、、女的! 林奇隆心里头一番剧烈的抗争,经过因儿和年儿一事,他对清党的那点希望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他不能再这么摇摆不定下去了! 曾经顾家还不如林家,现在呢?差距已经天翻地覆! 再说清党又分好几头,后党和帝党只怕也会狗咬狗,终是靠不住的,南京那边却是如日中天! 他拍了拍手,令狐风已经押解着顾念念、小晴、李嬷嬷、容嬷嬷、章嬷嬷、小画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一起到了静养轩! 只有他的静养轩,密不透风,插不进来任何眼线,这里,他放心! 这一下就连林晓因也惊住了,再一次印证了楚逸茗的话,林奇隆,没有那么简单! 那些她曾经以为死了的人都好好地在眼前。 “令狐风,带着人在外面守着,整个林府一级戒备,不许任何人进来!” 顾念生和白墨城的暗卫也高度的警惕起来,虽然名义上是世交,背地里却是死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色衣服、带着面纱的女人出现了,即便是隔着一层纱,也能隐约看到她脸上突兀的伤痕! 白墨城突然心一紧看向了林晓因,他怕她会失控,他也没有想到林老爷会来这么一手,看来他已经下了决心向着南京方面靠拢了! 果然林晓因两眼死死地盯着那抹黑色的身影,眼中霎时蕴满了泪水。 林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站了起来,颤然的看着,她果然没有死! 就说上一次,白墨城怎么可能救得下林晓因,本来笃定了那是个死也解不了的毒,余大夫才会揪出来,推在林晓珊和顾念念的身上。 没想到白墨城之口不提蝴蝶骨处的三滴血,硬是将林晓因救活了,容貌没有半点损伤,她也曾怀疑过,四处查探过,却没有消息! 她和余大夫还以为红药谷医术超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震惊之后,她一点点的恢复了冷静,怕什么! 她从来没有亲自出手过。 就算是顾曼曼活过来,又能怎么的? 顾念念快要被吓疯了! “啊!” 她失声尖叫起来,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口都咳出来的是血! 她已经被肺痨苦苦纠缠了半年多了,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活着不如死了。 顾曼曼看了没有看林奇隆一眼,一步步向着顾念念走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只有炽烈的恨意,“念念,没想到吧!老天有眼,我竟然没死!” “娘!” 林晓因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回过了神,突然哭着冲了出去,原来所有的人都在骗她! 她的爹,她的娘! 白墨城和顾念生两个人追了出去。 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凤仪轩,谁也不见! 林奇隆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看了一眼林老夫人,“令狐风看着她!” 他去了凤仪轩,也不敲门,只是说了几句话,“因儿,不要怪你娘,是我将她幽禁起来的!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就来静养轩吧!” 好笑! 真是好笑! 原来到头来最大的幕后黑手是她的爹爹! 看着她痛苦的挣扎,他竟是这样狠心! 她闭上眼睛,倔强的连一滴泪都不肯留,脸上剩下的只有冷漠! 既然都是算计,那就看谁算计的了谁了! 这一刻,她明白了,她不过是爹爹手中除去林老夫人的一枚棋子。 好一颗棋子啊! 好一个自私的爹爹啊! 竟然连娘也算计其中! 凤仪轩的门开了,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到了静养轩。 从此,这一生,她只有娘、只有晓年,只有傻姑,只有墨城,再也没有亲人! 静养轩内,死一样沉寂!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凝住了一般。 顾曼曼上前揪住了余大夫,眼神凄厉无比,“你这庸医!为什么说我怀了孩子?若不是我不死,来了月信,只怕到死还稀里糊涂的!” 林晓因怔怔的听着,娘竟然没有怀孕,她看向了林老夫人,紧紧地握住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一定是林老夫人借此安住她们的心,然后故意要害死她们! 林晓因锐利的眸光如沾了毒的刀、如抹了血的剑,投在林老夫人的脸上,不让她有丝毫躲闪和逃避。 “婉莹是谁?” 林老夫人脸色一变,想了那天晚上,她果然是察觉了,倒是自己反倒被她骗了过去! 顾念生一想,借此铲除了林老夫人的势力,说出不定他要找到的东西会浮出水面! “因儿,婉莹资料我已经帮你查到了,只是这几天还没来得及给你。南京那边有些消息,最近可能有去美国的专机,我过去看一下。” 他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给了林晓因,立马趁着这个空挡去部署他的人马了,只要发现了,他不惜毁了杭州城,也要得到那宝藏! 林晓因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看手中的资料,怔了半天,居然是外婆! “娘,你看看!” 她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顾曼曼。 这时一大堆的疑点出来了! 顾念念和林老夫人之间,到底是什么牵连? 林晓因想起了顾念念的话,顾念念说自己杀死了外婆和外公,可是余大夫说恨不得顾家的人死!婉莹又是林老夫人的死敌吧! 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切看上去是顾念念所为,但是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墨城给她说过,关于桃花散,顾念念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突然明白了林奇隆压在枕头下那张纸条的意义。 他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那么他一定知道她中了桃花散的事了。 林晓因冷冰冰的看向了林奇隆,“我想你应该有话说吧!” 林奇隆苦涩一笑,只怕悲剧已经酿成,天底下竟然没有后悔药,如果可以重新来一遍,他绝不会因为一点点猜忌和地位,伤了她们母女! 她们都是何其心灵剔透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永远的失去他们了。 “我也是在曼曼来了月信之后才有了怀疑,察觉了不对劲,追查下去,无意中发现了你身上的毒,所以后来的事……” 他没有再说,他也知道她们已经明白了。 林老夫人面上倒是很坦然,坐在那里,发现了又怎样,这件事休要扯到她的身上来,一张薄薄的资料又证明得了什么! 只要她抵死不承认,余大夫会担下一切,他们休想拿她怎么样! 傻姑那边要是醒过来就好了! 林晓因思索着,看了一眼白墨城,“白公子,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问你。” 到了凤仪轩。 白墨城紧紧地搂住了林晓因,有些情不自已的吻着她,“因儿,对不起!我老早就知道你娘还活着,只是怕你伤心,没敢告诉你!” 他怕她会为此远离他、冷漠他、推开他! 刚才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她要好好地珍惜这些她在乎的人! 她也紧紧地搂住了他,“墨城,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从今天起,我们之间,能不能不再有任何的隐瞒?一次都不能有,行吗?” 白墨城点了点头,心头一阵欣慰,逼着眼睛,紧紧的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 “那你是不是翟先生?” 林晓因紧张的望着白墨城,他点了点头。 白墨城也问了一句心头最大的疑惑,“为什么非要留在顾念生的身边?” 她能说吗? 林晓因犹豫了一阵,“墨城,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再告诉你行吗?等我嫁给你的那天,我再告诉你行吗?墨城,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也绝不会背叛你,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刚刚偷偷跑回来的林晓莲,听见了里面的所有对话! 没想到她们已经背地里勾、、搭在一起了,而她好好地,竟然那一次没有淹死她! 林晓莲知道林晓因不会放过她的,其实没有人知道这些天,她一直都藏在林府的一个臭水沟里,她实在憋不住了,才出来看看,小贱人还活着,这一次,她定然要逃的远远地! 不! 她应该去找顾念生,去揭穿这一切! 对! 只有这样,林晓因才不会霸着她喜欢的男人! 她逃也似的回到了那个藏身的臭水沟。 里面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的他们自然不知道外面有一双黑色狠毒的眼睛,已经悄然的匿去。 林晓因想起了她叫他出来的正事,紧张的抓着手臂,“墨城,傻姑醒过来能不能回复正常的智力?” 白墨城摇了摇头,“恐怕不能,我已经尽力了,因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痫毒狠毒,白天她还是痴痴傻傻的,但是到了晚上,她就会清醒无比!这是一种可怕的后遗症,如果她受过什么刺激,会痛苦不堪的,原本的感情,会急遽的放大!她所恨、所爱都会更加的剧烈!如今这方面医术最先进的就是美国,能不能治的了,还真的不好说!她在乎你,或许你好好地安慰她,从心理上慢慢的抚慰她,兴许会好转。” 林晓因呆住了! 她所爱、所恨都会放大? 可是傻姑爱墨城怎么办? 要是傻姑知道她和墨城在一起不是要疯了吗? 她心里翻江倒海的回想着这件事! 咬了咬唇,看向了白墨城,“墨城,你可知道傻姑喜欢上你了!” 白墨城看着林晓因的脸色,身子触电的般的一僵,突然激动起来,“因儿,你该不会是……” 林晓因慌忙摇了摇头,“墨城,我再也不会欺瞒自己的心意!” 他的紧张、害怕才瞬间放松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浑身罩着一层浓烈的情感,寻觅着她的唇,突然狂野的吻起来! 他要珍惜! 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时间! 他扣住她的头,热烈的吻着,要她也感受到他激烈的感情。 他瞄着她美好的唇线,辗转着、挤压着、吮吸着! 许久才喘着气放开了她,“因儿,记住,我离不开你!那一天,你要是你离开了我,白墨城也就死了!” 他郑重的看着她,她慢慢的掩住了他的口,“墨城,不要乱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不!” 顿了顿她又说,“墨城,我只是想我们暂时瞒着傻姑这件事,看看她和少北能不能在一起,傻姑年纪也不大,和少北年龄相仿,只比他大了一岁。我是希望你让少北瞒住这事。等她完全好了,再告诉她!” 白墨城点了点头,真不知道傻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有没有那个可能呢? 难道傻姑不好,他们就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怕这个时间比那个四年好要长远! 爱她,就爱珍惜她所珍惜的,不是么? 林晓因低头的想起来,傻姑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如果她能醒过来,知道些林老夫人的什么 那该多好! 既然确定了傻姑可以清醒过来,她不妨去试探一下林老夫人。 一到静养轩,她看着林老夫人的一笑,“奶奶,傻姑醒了!她的身上的痫毒已经解了,你猜她说什么?” 林老夫人的果然变了脸色,差一点栽倒下去,“你…你…说什么?” 果然,傻姑手里肯定有指正林老夫人的证据! 穆玉环,你就等着吧! 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先从顾念念着手。 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旁边,“你说外公和外婆是你杀的?” 顾念念点了点头,乞求的看着林晓因,“是我杀的,求求你杀了我吧!” 白墨城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林晓因和林老爷,又看了看顾曼曼,“林夫人,如果可以,我想我可以帮你把她身上的皮肤大量的移植到你的身上,治好你的烧伤!” 林奇隆显然动心了,“真的可以吗?” “曼曼,太好了!” 他上前却想要去碰触她,却被顾曼曼躲开了,放声冷笑起来,尖锐的笑声是那样的凄凉和冰冷,“不要碰我!” V049 顾曼曼放声冷笑起来,尖锐的笑声是那样的凄凉和冰冷,“不要碰我!” 她哆嗦的厉害,“林奇隆,我告诉你,我宁可顶着这张丑脸活一辈子,也再也不要那张脸!” 她眼中的决绝让林奇隆一窒,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最了解曼曼的性子了,只要她认准的路,一条道走到黑,不回头的那种。 是他,伤透了她的心! 荣禧堂,成了他所有痛的根源! 他不怪娘,不怪顾念念,只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一般,不肯信她! 一想起他当时的绝情,浑身一阵冷颤。 顾曼曼漠然的看着林奇隆,“如今,我已经救了因儿,记得把你的休书给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闭上眼睛,沉痛的点了点头。 林晓因默默不语,只是紧盯着顾念念,她支持娘,这样一张雷同的脸,不要也罢!她明白娘的心情,她支持娘! 林晓因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冰凉的刀刃缓缓地划过顾念念的喉咙处,一想起这个女人曾经恶心的种种,她留顾念念一条命就是让这女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顾念念就要扑上去,她的匕首却一下子拉开。“告诉我,谁让你来林府的?是谁让诬陷我娘的,还有我身上的桃花散是不是下的毒,告诉我实情,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那慑人的眼神,让顾念念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林奇隆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曾经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都是他的罪!都是他的痛! 到底怎样才能补偿? 一想起自己刚才南京回来冲动的竟然打了她一巴掌,对着她说那样禽兽不如的话,真是…… “三小姐,不要脏了你的手!让我来!” 白墨城沉色看向了顾念念,上一次之所以那样肯定的给出她就是元凶的信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阅人无数,这点段数,他还是识得了的。 他既然可以解毒,自然也可以制毒,他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让她痛不欲生! 他看了看得到了林奇隆的同意后,手中多了一个瓷瓶,轻轻一样,白色的粉末散了顾念念一身! 霎时,就像千万只火蚁啃咬着一般,痛的顾念念浑身抽搐,在地上滚动,面色扭曲狰狞! “说吧!什么时候,你交待完了,我就给你解药!” 白墨城冷漠的看着顾念念,浑身罩上一层冰凉的怒气。 他初见因儿时,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女孩,短短的半年时间,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在刀尖上舞蹈,每一次相见,几乎都是一场灾难! 从此,他要用自己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天! 顾念念一边痛苦的嘶叫着,一边苦苦的哀求着,“姐…姐…,救…救…我!” 顾曼曼再也没有同情,那场大火已经将她对这同胞妹妹所有的怜惜都烧断了。 “震…震…南,救…救…念…念!” 她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只想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好难受! 她痛苦的看着林奇隆,咳出一大口血!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林奇隆一脚踢飞了顾念念。 她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伏在那里,手脚都没有动,只是眼中射出阴毒的光,“我恨你们!顾曼曼,你个贱人!林奇隆你这个不要脸老东西!你始乱终弃!你们不得好死!我要克死你们!” 她凶神恶煞的诅咒起来。 渐渐的,身上的毒越发的厉害了,就想被架在油锅上炙烤一般! 她抽搐的更加厉害! 她好恨这些贱人! 特别是林晓因,挑了她的脚筋和手筋,让她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了,还让她沾染上了肺痨! 她好希望有人替她杀了这贱人! 她咬牙切齿伏在地上抖动,浑身的神经紧绷的要断裂了一般。 白墨城冷冷出声,“不说,你只会越来越难受!七天七夜才会痛死身亡!” 顾念念越来越难受,她怕自己这样活活的痛死,“三年前,尤氏的表哥狂妓院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我,便找上了我,让我模仿姐姐!” 突然她记起来了,眼前突然一亮,“他…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我说我…我是顾…顾曼曼的妹妹,他…他不信,还从我身上去了血…血样,说是要试试!就这样,还有,是我将磷火扔进了凤仪轩的床下,是我烧死她取而代之,但是桃花散不是我下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桃花散!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下的毒!” 她失心一样尖叫着! 林晓因越想越不对,楚逸茗才是尤氏的表哥,而以他的身份,根本不会做这自降身份的事。 她和白墨城对望了一眼,白墨城也摇了摇头,看向了林老爷,“请纸笔一用!” 宣纸铺平,他沾墨提笔,不屑片刻,就画出一张男人的肖像,递到了顾念念的眼前。 “是他吗?” 顾念念摇了摇头。 白墨城正好挡住了林老夫人的视线,她竖着耳朵瞪大了眼睛,既没有听见声音,也没有瞧见动作! 不知道白墨城画的是谁? 楚逸茗么? 林老夫的心如擂鼓一般,惊魂不定! “是!” 白墨城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淡淡的说了一声,一把将手中的画撕碎了,点了打火机燃为灰烬。 这时顾念念吃力的抱住了他的脚。 “求求你,给…给我解…解药…” 她痛得几乎要晕厥了,却又晕不过去,好难受! 难受的要死了一般,却又死不了! 浑身一阵剥离般的剧痛! 白墨城手中挥出一团粉末,身上的痛痒立马就止住了,顾念念高兴地差点疯了一般! 原来活着的感觉这么好! 这一次的审讯就这样结束了,还得留着顾念念这条贱命指认那个自称为尤氏表哥的人,到底是谁? 一回到凤仪轩,悄悄吩咐了锦和出去打听。 一直到晚上锦和才回来,林晓因迫不及待问道,“如何?” 锦和点了点头,就要开口,突然一支在灯光下闪着异色的尖镖直刷刷的朝着他的咽喉处刺过去! V050 锦和点了点头,就要开口,突然一支在灯光下闪着异色的尖镖直刷刷的朝着他的咽喉处刺过去! 这是要灭口么? 锦和一个后翻,惊险的避开了! 毒镖深深地刺入了墙壁一寸有余。 锦盒这才说,“是蒋布袋!”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林晓因的意料,居然是红鸾轩的人! 他为什么会冒充尤氏的表哥? 是尤氏的授意还是林老夫人? 她记得顾念念曾经说尤氏的表哥楚逸茗有个交好的兄弟,在巡警局工作,看来是托词了! 蒋布袋可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假充楚逸茗的名号! 林晓因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快去找人!只怕要被灭口了!” 没一会儿,锦和回来了,但是他带的只有一具尸首! 白墨城一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眉头微蹙,伸手在的面上一撕,竟然是一张面具。 林晓因紧张的看着那陌生的面孔,“救得活么?” “至少可以活两个小时!” 白墨城做了一下紧急救治,没一会儿顾念念被带过来了。 “是她么?” 顾念念热泪盈眶的点了点头,“是他!是他!就是他!” 蒋布袋一醒过来,就激动的尖叫着,就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手里不停的比划着一个东西,谁也看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林晓因捏了捏他的手,“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蒋布袋激动的伸出手,五个指头不停地在林晓因眼前晃着,然后一个一个的掰着开始数数,数完了五根指头,瞪大了眼睛朝着林晓因一个劲的点头。 五? 什么意思? 不应该是老夫人吗? 穆玉环! 她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完全对应不起来! 看着林晓因茫然不懂,蒋布袋更加着急了,他指了指凤仪轩的牌坊,竖了个一字,然后又晃了荒整只手。 林晓因骤然明白了! 五姨太! 窦氏! “锦和,去让老爷把窦氏请到静养轩!我去楚秀轩去搜搜,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小心一些!” 林晓因郑重的嘱咐着,和白墨城交换了一个眼神。 为什么会牵扯到窦氏? 她不是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既不得宠,也不邀宠! 只有上一次,她暗中踢了李嬷嬷一脚,差一点毁了她的容貌。 她和白墨城悄悄去了楚秀轩,才不过十岁的四小姐林晓菱正泡在浴桶里,手里拿着东西在吃。 所以,她一个人进去了。 一进门,就闻到一种异香。 居然是西施沐浴秘术,就是传说可以让女人的肌肤变得方向润泽、妍丽多娇的一种特制的沐浴水! 林晓因一看她手中带着腥味的东西,活生生的胃里一股翻腾! 紫河车! 传说慈禧也是靠这个东西养的格外年轻。 她实在是惊住了! 五姨娘居然这样有心机,九岁的四妹只怕从小就这样养着吧! 林晓菱一看见林晓因也惊讶住了,一双精美的丹凤眼中全是不安。 稚嫩的童声里面却带着些试探的成分,“菱儿见过三姐姐!” “晓菱,你这吃的什么?” 林晓因淡淡的问,看着林晓菱,果然是如一个晶莹的玉人儿一样,粉嫩得很,黑的发亮的长发,凝脂一般的肤色,和平日的她完全是两样,长大以后不只是怎么样的绝代风华! 原来五姨太一直给晓菱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她的美丽! 那么五姨太呢? 也是这样吗? “我…我…” 林晓菱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年纪小,胆子也小一些,捏着紫河车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中的东西便掉到了浴桶中,捡起几滴水花。 林晓因看了看林晓菱,“晓菱,爹爹叫你过去呢!” 林晓菱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迅速的跳出了浴盆,果然这么小的孩子,还是渴望父爱的,只怕是父爱难以消受啊! 林晓因心头涌起一股凉意! 林晓菱只简简单单的穿了衣裙,放下了浓密的刘海,自个儿朝脸上涂了一些脂粉,立马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好似完全没有防着林晓因。 是这孩子心机太重还是太没有心机? “三姐姐,我好羡慕你,有爹爹的疼爱!” 林晓菱的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憧憬,对着林晓因笑了笑,“你可不可以不告诉我娘,我没有吃完那个东西?” 林晓菱迅速的从水里捞出来那半个紫河车,带着林晓因到了楚秀轩后面的院子里,小心的用铲子抛了一个坑,埋到了一颗桔子树下。 林晓因一看,那下面埋着不计其数的紫河车! 只怕是晓菱背着都是偷偷的丢了的。 林晓菱可怜兮兮的拉住了林晓因的手,“三姐姐,我能不能告诉爹爹,我不想当皇妃,我不想吃这个东西,我不想每天都洗澡,我好像和晓年哥哥、三姐姐一样!” 看着她眼中的希翼,林晓因明白过来了,这五姨太果然也是清党的,只是身份恐怕非同寻常,莫不是清党许诺五姨太,日后让她的女儿做皇妃,将她牢牢的拉拢住! 这果然不失一个笼络人心好法子。 只是可怜了晓菱才多大一点的孩子。 如此小的年纪,就落为政治的牺牲品,真是悲哀! 林家也是何其的悲哀啊! 林晓因摸了摸她的小发髻,柔声说,“晓菱,你跟我去见爹爹,只要你说实话,爹爹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一到静养轩,林晓因手里牵着晓菱,目光坦然地落在林老夫人和五姨太窦氏的身上。 林老夫人端坐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间也只是用一只红宝石簪子别住,并没有其它的饰物,显得端庄大方,脸色却格外的不好。 窦氏居然一声不吭的低着头跪在那里,真是好耐心! 林晓因暗暗的想,晓菱来了居然也不好奇一下。 “因儿,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大半夜的,还让不人休息了!” 倒是林老夫人脸上有愠怒之色,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一分责问的意思。 林奇隆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林晓因却淡淡一笑,“锦和,把蒋布袋带上来!” 她的尾音不由的戴上了一丝威严,尽管窦氏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窦氏袖角轻轻的颤动。 V051 她的尾音不由的带上了一丝威严,尽管窦氏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窦氏袖角轻轻的颤动。 蒋布袋一上来,就一个劲的指着窦氏哇哇直叫。 林晓因看了一眼林奇隆,又望向了老夫人,“这就是那个跟顾念念接洽将她引入林府的人!” 她澄亮的眸子细细扫过每一个人! 花氏挑了挑指尖上的手帕,“哟,这好像不管大伙儿的事,叫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既然林老夫人可以打着为林家的幌子,那她也可以,林晓因看了看花氏,“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林家着想,因为我待会儿要说的这件事,事关林家每一个人,不得不谨慎。九姨娘如果不愿意听,回去就是了,少了你一个,也不会耽误事!” 花氏自讨了个没趣,林奇隆脸色又不好看,那三小姐话说得绝,这样一来,反倒是她多嘴了! 说到底,晓莲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呢! 她心里想着,口中却没有说啥。 什么还没有说,一开口便给她扣了个大帽子,她哼了一声儿,“既然来了当然要听完再走,因儿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林老夫人也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窦氏,“好了,窦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窦氏低了头,只是细声的应了一句,“回娘的话,我也不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老夫人真是太会端架子了! 林晓因冷笑道,“奶奶,若非事情紧急,我也不会惊动大家,我想您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又何必训斥五姨娘呢!自我及笈之日起,林府就没有一日安宁过,从一个顾念念开始,祸事不断,我怀疑林府中潜入了背景不干净的人,在林府中身份还不一般!拥有一定的权利,不断的加害我林府的人,其心可诛!”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背景不干净的人?哪里来的背景不干净的人?”林晓因面色冷凝,目光颇有压力地在众人面前扫视了一圈,看向了身边的晓菱,淡淡的说,“晓菱,跟爹爹说实话,爹爹一定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皇妃的。”林老夫人立马瞪了一眼窦氏,眉头深深皱在一起,一双犀利的眼眸在烛光下发出冷寂的幽光,抢白了一句,“窦氏,你平日里怎么教菱儿的?如今是民国,哪有什么皇妃?!” 窦氏眼中急速的划过一抹不定的情绪,完全不似往日的柔弱样,虽然很快,只是电光石火之间,可是被林晓因还是瞧见了。 窦氏柔顺的低下了头,眼中不知道算计着什么,“回娘,是我的不是。菱儿爱听老故事,我给她讲过民间皇贵妃的故事,她就记住了,一直说叨着,哪里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喜欢这个呢!” 她柔柔弱弱的看了眼林晓菱,林晓因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晓菱身子轻颤了一下。窦氏淡淡的问,“晓菱,是不是如此?” 果然是一把柔刀子,杀人于无形之中。 林奇隆脸上映出了一个川字,蹙眉沉声道,“因儿所说属实!一定要彻查清楚。菱儿,他有什么事就跟爹爹说,爹爹绝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破皇妃!” 林老夫人一听,心里一突,他是决心和清党决裂了? 就连她也要下手? 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 林老夫人正色道,“这样一来,岂不是人心惶惶,家宅不宁?” 林老夫人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好多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她给隆儿的东西他应该瞧过了吧?诚恳道,“隆儿,再这样下去,谁也寝食难安!既然余大夫已经招供了,也算是我用人不淑,而顾公子明显是嫉恨我曾经要将珊儿许配给她,故意给我难堪!哪有一个做娘的不为了子孙好的,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对林家兢兢业业,守着这么一大摊子,为谁辛苦为谁甜啦!” 她等着林奇隆的妥协,可是他的面色竟也不变一下。 林晓因笑道,“只是查一查,如若真的没有,也当是未雨绸缪,防微杜渐,便是真的有什么不背景不干净的人,还是及时处置了得好!” 窦氏还是头垂得低低的,连发丝都没有颤一下,就好像她们说的话完全和自己无关。林晓因看着林老夫人今天屡次打断她和晓菱,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有恃无恐? 难道林奇隆妥协了? 她知道想要一直查下去,必须要林奇隆的支持! 今天,集结了这么多人,她凡事还是给老夫人留了三分面子的,偏偏老夫人屡次要先声夺人,明里暗里的旁敲侧击爹爹,实在让她心头恨意难平,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一会儿傻姑就醒过来了! 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林老夫人笑了,笑得极冷,“因儿,你如此笃定,可是那害你们母子的人不就是在眼前吗?还闹腾什么?”林晓因淡淡的说,“还请奶奶让菱儿讲话说完。” 林奇隆看了一眼晓菱,“菱儿,说吧!你有什么委屈,爹爹尽可替你做主!” 他已经伤了一对儿女的心,就这么几个孩子,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些儿女们平日里都关心的太少了,想要补偿补偿他们。 林晓菱心里一阵热血澎湃,激动地看向了林奇隆,爹爹竟然也有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心像小鹿一样乱撞,要跳出来一般,“爹爹,菱儿不想再吃那个腥臭的东西,不想每天都泡在药汤里,不想做皇妃!我不想和娘待在一起,我害怕她,她打我!狠狠打打我!” 林晓菱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哭出来。 林晓因适时的开口,“我去楚秀轩的时候,看见菱儿正在用西施沐浴秘术泡澡,手里拿着紫河车不停地吃着。” 说着她一把撩起了晓菱过分长的刘海,用手中早已备好的湿帕子去擦晓菱脸上的过分厚的脂粉,露出一双水雾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眸,就那样巴巴的看着林奇隆。 林奇隆整个人惊呆了,浑身一僵,眼中瞬时布满了震怒! V052 林奇隆整个人惊呆了,浑身一僵,眼中瞬时布满了震怒! 他身子气得直发抖,“老夫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紧紧的盯着林老夫人的眼睛,“他他拉氏!!!” 他他拉氏是光绪帝当年的宠妃,因为迁怒慈禧被逼死,她的后人竟然进了林府,做了他的姨太,林齐隆越想越心惊! “来人,将他他拉氏抓起来!” 他眼神冰冷的看了看林晓菱,林晓因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敌对两党,仇深似海,势不两立! 但是对这个菱儿,她多多少少有些怜惜,她是一个从小缺失父爱和母爱的可怜孩子,林晓因紧紧搂住了她! 林晓菱被林奇隆的眼神吓住,刚才的一股子高兴劲没了,害怕的瑟瑟发抖直往林晓因的怀里缩着。 林老夫人正色的说,“她是窦氏!不是什么他他拉氏!” 林老夫人又看向了窦氏,“窦氏,你说这菱儿是不是你亲生的?当年你一直不孕,我几次要将你逐出林府,你不会是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孩子来蒙混过关吧?这孩子是你从哪里来的?!说!” 念在她抚育他一场的份上,等清帝归位,而她迟早会将菱儿扶上后位,林家的罪孽也就此一笔抵过,隆儿至少贵为国丈,就算不给他实职,至少身份在那里摆着,非同一般的显贵! 却不想他离开清党的心如此剧烈! 林老夫人心里很不舒服,她一辈子的心血,家族的期望,定不能毁于一旦! 她要将穆家发扬光大,让它亦如几十年前一样风光、荣誉! 林晓因冷冷一笑,上前就要掀起了窦氏过长的刘海,窦氏想要挣扎,却被人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晓因擦去了她脸上的妆容,一双过分锋芒的眼睛、一张过分美丽的面孔惊现在灯光下! 林老夫人面色一变,立马给了窦氏一个安了眼色,同时触电般避开。 林奇隆上前一把攥住了窦氏的下颌,将她的脸勾起来! 太像了! 简直是和当年的珍妃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说,他他拉氏是你什么人?” “我姑姑!” 窦氏恨恨地咬着牙,再也不掩饰眼中的仇恨,如刺如刀的眼神定眼盯着林齐隆! 她本想矢口否认,可是她和姑姑长了一张惊似的脸,身为他他拉氏,他他拉氏的骄傲不允许她那么做! 是他们杀了他们他他拉氏的骄傲——珍妃!她的姑姑!! 如果不是慈禧,阻止那那场变法,清朝能灭亡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她本来被默许为太子妃,可是,是他们毁了这一切,毁了大清,毁了他们他他拉氏的荣耀! 为了复清,守住先帝的宝藏,她更名换姓嫁给了最痛恨的仇人!她已经给他他拉氏蒙上了羞辱,绝不能再多一份! 慈禧是罪魁祸首,林家是最大的帮凶! 林奇隆带着恨意,目光流转于他他拉兰蔻和林老夫人之间,很好!很好!他的娘,和林家的仇人 居然勾结在一起一步步的绑架他,将林家推上灭亡和覆没! “如今南京正如日中天,就那么几个老太监和几把老公头,就想意图篡天改位,真是天真!长矛、大刀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如今是机枪、大炮的时代!” 林奇隆厉色看向林老夫人和他他拉氏,这一刻,他决不会再犹豫了! 何去何从,他想了这么久,为此失去了这么多,是时候决断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林晓珊,不知道那份名单现在究竟在谁的手中,就算是彻底的靠拢了南京那边,那份名单始终是他心中的最大的隐患。 他转头看向了五姨太,“窦氏,从实招来,是不是你要加害曼曼?是不是你给因儿下的毒?这一切是不是老夫人的指使你干的?” 窦氏眼中刺笑起来,“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我要让林家断子绝孙!我要毁了林家!我恨不得林家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林老夫人面上愠怒,板着脸,“妄我刚才还替你求情,哪里想到五姨太你也是个祸心,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养着你们,看你们平日一个个乖顺的样子,竟然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真是平日里白白的为你们费了心思!” 看着老夫人极力的保全自己,林晓因只觉得好笑。 果然耐不住了! 这样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是怎样才能从她们的身上找出证据呢? “晓蓉,去搜五姨娘的身!” 九姨太花氏笑着出声,“因儿,这样恐怕不妥吧?毕竟她是你的姨娘,要不我来吧!” 林晓因看出了花氏的意思,这个时候想要表现? 在花氏看来,如今林府正房位子虚空,而唯有她最年轻、漂亮,眼睛怎么不会瞄上那个位子! 既然她想表现就让她表现吧! 林晓因淡淡一笑,”那就有老九姨娘了。” 花氏一看林齐隆也不反对,索性放开了胆子,看着这个假窦氏生得如此妖媚,如若她不死,难保老爷哪天不会爱上她!她要斩草除根! 花氏哼了一声,”五姐,对不住了。“ 他他拉兰蔻朝着花氏冷冷的呸了一口,“不要假惺惺的,又想讨便宜又想卖乖,这世上那有这等好事!” ”少啰嗦!“ 花氏说着一把撕开了兰蔻的衣领,在她浑身摸起来,越摸心里越不舒服,因为这女人哪里都比她好,好的让她嫉妒。 “花千骨,你个贱人给我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一股火辣辣的羞辱感攀上心头,她是高贵的他他拉氏,多么尊贵的血统,命可以不要,尊严却绝不能丢!这就是他他拉氏的骄傲!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兰蔻的脸上,火辣辣的滚烫燃起在脸上。 ”碰你?我还打你呢!谁叫你背景不干净!不但害了大家还害因儿,打你是轻的。” 花氏顿了片刻,眼睛突然盯在一个地方猛然笑起来,”我找了半天,原来你把你那宝贝东西藏在这里了!“ 林老夫人立马变了脸色,厉声斥责花氏,”花氏,你怎么能如此放肆!几房姨太你的资历最浅,好歹说五姨太是他他拉氏,身份尊贵,岂能如此任你侮辱!退下去!“ V053 林老夫人立马变了脸色,厉声斥责花氏,“花氏,你怎么能如此放肆!几房姨太你的资历最浅,好歹说五姨太是他他拉氏,身份尊贵,岂能如此任你侮辱!退下去!” 花氏是嘴刁了一些,脑子却不笨,“娘,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他他拉氏的尊贵已经和大清朝一起被灭了,如今可是民国,不再是有些人梦梦念念的大清朝!依我看就是林家也比什么他他拉氏尊贵!” 一句话堵得林老夫人脸色青红不定! 在她的心里只有大清,只有皇上!! 一边说着,花氏一边恶狠狠的将他他拉兰蔻的蓝色锦袄撕下半截,从她的咯吱窝里将一个红色锦囊一把夺过来,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 “老爷,你看,这是什么东西?那还是三年前,咱们姐妹们陪着老爷、老夫人还有已故的夫人去金华武义泡清水湾沁温泉的时候,无意中瞧见了这玉佩有两块,五姐还赠予了夫人一块!” 其实是花氏当时瞧见那玉澄亮剔透,是上好成色,想要窦氏也送自己的一块,偏偏窦氏平日里病恹恹顺从的样子,她明里暗里、话里话外都透出了自己想要那玉的意思,窦氏就是不理会她。 花氏可为这事心里恼着呢! 林奇隆的眼神变化莫测! 原来三年前,已经设下了那日荣禧堂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阴谋! 他闭着眼睛吞了一口气,厉色看向了林老夫人。 “原来你叫章嬷嬷从曼儿那里搜到的玉佩就是这样来的?你还怎么解释?别跟我说你和他他拉氏不是同党,也不要说你不是穆家的余孽!” 林老夫人被一句呛的半天没有说出来话,只是咽了一口唾沫。继祖当年已经帮她改了祖籍和一切信息,没有想到军统局那里还是有她的详细资料。 只要她矢口否认,证明不了什么! 只要这些人管好了嘴巴! 这时他他拉兰蔻大声尖笑起来,“你们林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林奇隆、林老夫人你们害我他他拉氏,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哈哈…老夫人,看着自己心爱人的女儿被我毒傻了,那滋味怎么样?好受么?没想到吧!就连你身边的章嬷嬷、小画都是我他他拉氏的人!就连你信任的余大夫,也是我他他拉氏的忠仆!林奇隆,还有你,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失了亲生女儿,怎么样?这就是他他拉氏对你们的报复!” 林晓因看透了他他拉氏的意思,冷笑一声,心道他他拉氏还不知道自己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在做垂死挣扎。或许,这就是天意,那天被林晓莲推入水中,差点没了命,但是无意间在水里捞上了一样可以置你们于死地的东西! 而且在傻姑的身上也见了同样的东西! “他他拉氏兰蔻,你还真想牺牲了自己保住你们的镶红旗穆佐领?看这是什么?” 她将一份密信扔到了他他拉氏的面前,林晓因冷冷地笑了一声,穆玉环,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刻吧!林老夫人手里的数着沉香念珠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指甲用力的扣在佛珠上,连直接被折掉了都没用知觉! 该死! 她的密信怎么会落在林晓因的手中。 她认得那个镶红旗的特殊标记。 晓蓉早已端过来一盆水,林晓因捞了几滴滴在那信纸上,立马浅浅的字迹变得越来越清晰。 “以林家的名义灭了他他拉氏!放过他他拉兰蔻,将这个讯息传给她!让她破釜沉舟,为你所用!” 看着那过分鲜亮的的字眼,还有赫然的统领因,他他拉氏兰蔻猛然抬头看向了林老夫人,“原来是统领让你残害我满门!” 果然,他他拉兰蔻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长长地指甲刺在那密信上,狠狠地抓着!林老夫人唬了一声,“胡搅蛮缠!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老夫人越发的不淡定,林晓因的心越发的平静,这一次爹爹肯让她全全处理这件事,算是能给她那么一丝慰藉了,她闭了一下眼睛,“把章嬷嬷带上来!” “锦和,带人去查凤祥轩,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给我搜出来!” 她的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墨城,我们去看看傻姑!” 林老夫人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猛地底头,眼睛里一片血红,咬牙切齿。越发的恨死了顾家,婉莹啊!你的好孙女! 这小贱人,太嚣张,太放肆了!而最可恨的是,这样放肆嚣张的小贱人,实际上根本就没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明明就是即将被她玩死,明明马上就能看到她年纪轻轻就人老珠黄,容颜殆尽,就因为一个毒发,这一切竟然变了! 她竟然没有提防到她,让她一下子如此得手,手中握了这么多证据,从中挑拨他他拉氏和她作对,揭发她! 她已经被软禁在静养轩好几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坐以待毙! 小贱人,你好手段! 她真是后悔,没有杀小贱人,竟然遗留下了祸根! 如今,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就要发生了,她不由得颤抖气来,秀儿,我的秀儿!你不能不要娘! ………… 白墨城和林晓因一到凤仪轩,就听到了某种十分不和谐的声音,林晓因不由得面红耳赤。 “墨城,少北愿意了?” 白墨城淡淡的说,“他不知道,我只是……” 一时间他也觉得这是小人之为,可是他真的不想傻姑搀和在他和因儿之间,一个顾念生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 林晓因心中不由的一阵惭愧,少北,傻姑,对不起,你们能原谅我们的自私么?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你们的幸福! 她不怪墨城,这是她一手促成的,林晓因紧紧地咬着唇。 两个人各怀心思,默默的在外面等着里面情潮的熄灭。 “啊!” 这时厢房里传来一声异常锐利的尖叫! V054 “啊!” 这时厢房里传来一声异常锐利的尖叫! 那是傻姑的声音! 怎么了? 不会是有刺客吧? 林晓因立马扑了进去,又羞得仓皇退了出来! 原来是傻姑清醒后一脚将少北蹬下了身,两个光溜溜的人,一个抱着腿缩在墙角,一个躺在地上,地面上晕开的一簇红色花朵…… 什么不该看见了,她都看见了。! 林晓因急急的撞出来,却撞在白墨城的怀里,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刺激着她浑身的敏感,不由得想起了那晚,她竟是那样主动,立马就要退开! 却被白墨城牢牢的锁在怀里,他如墨的眼眸中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白色锦缎上的一抹殷红,心里有种难掩的甜蜜。 “躲我做什么?” 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有些沉重的说,“因儿,傻姑醒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照顾好她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我知道了!墨城,要不,你先躲一下吧!我怕……” 她不说,他也明白,他也正是此意。 没一会儿,傻姑和少北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少北懊恼的耷拉着脑袋,“林小姐,怎么会这样?” 一想起刚才他不受控制…… 才会发生那不该发生的事,他也并非他所愿意啊!再说这傻姑还那么粗鲁,一脚将把他踹下去,哪里不好,偏偏踹他那里,差一点没有疼死他,那可是他家传宗接代的宝贝呢!可值钱着呢! 哼! 他显然感觉是傻姑占了他的便宜,瞪着眼睛,“傻妞,我告诉你,是你要强来我的,我可不对你负责任!” 傻姑平日里娇纵惯了,从旁边抓起一个古香古色的瓷瓶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朝着少北的脑门砸过去。 少北躲得再快,一条胳膊还是差一点被砸麻了,手上全是血,“你这个恶女人,怎么下手这么歹毒呢!” “你…你…” 傻姑气得说不出话,一下子扑进了林晓因的怀抱,委屈的蹭着,撒娇的哭出了声,“小因子,这个臭男人欺负我!我不要和他生孩子,我喜欢白哥哥!小因子,我好难过,我好伤心,呜呜……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白哥哥一定会嫌弃我……” 林晓因不由得想起了墨城的话,夜里她不是清醒的吗? 那么她的伤心会不会放大呢? 果然傻姑越哭越伤心,泪如雨点儿一样,眼中渐渐布上了一丝丝绝望。 看得林晓因十分难受。 少北却在气头上,哪里会理喻这些,况且他又不知道,在他看来他才是受害者! “嘿哟哟,多大的人,还要不要脸啊!还好意思爬在自己的小侄女的怀里撒娇,你以为你还穿开裆裤呢?” 傻姑果然被刺激到了,严重又是绝望又是痛恨,盯着莫少北,就扑了上去,和他扭打起来,拿出了平日里打林晓莲的架势,抬脚就去踢莫少北! 莫少北虽然嘴上骂着,打鬼子也是一枪一个,可是对着傻姑,他却手善下来,不至于真的和她动起手来,却不想冷不丁被傻姑一脚踢在屁股上,整个人平着扑在地上,脸面贴地,疼得他唉哟哟只叫,“好你一个胖女人,比母骡子还劲大!” 他一生气,从来不说脏话的少北竟是捡着他听来的为数不多的难听话都丢给傻姑了。 傻姑听不懂,只是使劲的拿脚踹他! 林晓因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咋办? 突然莫少北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傻姑,“你这个一点都不温柔的死女人,你再敢踢我,我就剁了你的手!” 突然傻姑浑身颤抖起来,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那雪亮的匕首,猛然痛苦的抱着头尖叫起来,一个劲的后退着! 直接一脚跌坐在地上,两只脚不停地蹬着,踢着! “啊!不要!不要杀我娘!不要杀我娘!救命啊!救命啊……” 林晓因赶紧跑上去抱住了傻姑,“小姑,不怕!不怕!有我在!” 她伸手轻轻的拍着傻姑的背,可是这样根本抚慰不了突然受了惊讶的傻姑,她反而抖索的更加厉害了! “啊!不要!你走开!你这个坏人!” 林晓因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又刺激了傻姑。 少北有些呆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一下子咋变成了这样,他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林晓因努力地将要扳开她的手,却被傻姑手里一层湿透了汗水吓住了。 傻姑到底是受过怎样的刺激? 等她终于拉开了傻姑的手,一看,傻姑的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眼中黑色的瞳孔一圈圈的放大,满是惊恐! 她心痛的抱紧了傻姑,“小姑,相信我,小因子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决不让!” 傻姑轻声的啜泣着,就像梦魇住了一般,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不要,不要!杉杉好怕!好怕……” 杉杉? 好熟悉啊! 林晓因紧紧地蹙着眉头! 她突然想起了楚逸茗给她的资料,陈家陈继祖曾有一个女儿叫陈杉杉,乳名就唤作杉杉! 资料中说陈杉杉在十五年前失足落水,溺死在陈家的宜香湖中,三岁夭折! 难道傻姑就是那个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墨城说傻姑不是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 难怪老夫人又爱傻姑又要给她灌毒! 傻姑是她老情人的女儿,她爱屋及乌,就有了八分爱! 但是傻姑亲眼看见了自己的亲娘被谋害,所以穆玉环会要给她喂毒吧?让她痴傻一辈子! 那么,真正的林奇秀呢? 莫不是被林老夫人灭了口? 可是傻姑为什么和她长得想象呢? 不行,她的立刻去静养轩,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杉杉,杉杉,不怕!小因子带你去给你娘亲报仇好不好?” 傻姑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立马燃起了一股猛烈地火苗,顿时恨意充斥了她全身,恨得她骨头都真真灼热的痛,声音颤颤巍巍,“对!对!我…我要报…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她的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加凄厉,到最后直接尖叫起来! V055 “对!对!我…我要报…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她的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加凄厉,到最后直接尖叫起来! 好姑姑,过了一劫,我带你离开这里! 林晓因心里一阵难受,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着傻姑这样,心里还是特别的揪痛。 只是这林府……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要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其刀俎,要么就亲手持刀,前生今世,我已经做够了鱼肉,现在只有鱼肉他人!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一丝狠! …… 林晓因带着傻姑一到静养轩,傻姑一看见林老夫人,就开始哆嗦的相当厉害,嘴里喃喃的念着,不停地摇着头,“不要杀我娘!不要!不要!” 慢慢她的眼中布上了一层厉色,突然就想发怒了的母豹子一样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林老夫人的手腕!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亲!我要杀了你,为娘亲报仇!报仇!!报仇!!!” 林老夫人一时间怔住,连躲闪都来不及,就那样惊呆的看着傻姑。 她居然真的记起来了。 哦?不!她不能失去秀儿! 不能! “秀…秀儿!” 她颤颤的出声,回应她的是傻姑像豹子一样的眼神。 傻姑狠劲的咬着,一直到林老夫人的臂弯上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霎时,傻姑眸光中瞥见那一道红,整个人瞬间就如同癫狂一般,两眼惊恐空洞的瞪着那血色,一哆嗦,触电般的放开,又一次如同梦魇了一般! 突然放声的痛哭起来,那神情就像一个随时要碎裂的布娃娃一样,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啜泣的出声,“娘,不要丢下杉杉,不要!娘,不要死好不好?娘……!” “娘……!” “娘……!!” “娘……!!!” …… 她一声一声叫着,声音越发的悲怆,撕裂一般的声音,揪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林晓因急忙抱住傻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其实自己想了好多遍,总觉得还是一次痛个够,说不定会好一些。 这时锦和带着人进来了,几个宪兵手里捧着几个大托盘,送进了荣禧堂。 林老夫人不由得变了脸色,怎么她的印章也被搜了出来?即便是被盖着,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藏得隐秘,平日里只有章嬷嬷知道! 难道是章嬷嬷背叛了她? 不! 不可能! 这些年,她一直跟着自己,兢兢业业,忠心为主!她怎么会看不见。 瞬间,她也顾不得什么傻姑了,眼神瞟过小琴、小棋、小书和小画,还有余大夫和他他拉兰蔻! 难道是她们? 林老夫人冷冷的笑出了声儿,这下是人赃俱获了,如果她再被揭穿那个,那么她……眼神不由得一颤! 林晓因慢慢勾起唇畔:林老夫人,你欠了我和小姑的,我都要讨回来!欠了的钱可以不还,但是欠了的命,我必须追讨!! 她淡淡的问,“锦和,都搜到了什么?” 锦和看了林奇隆和林晓因一眼,面上露出一丝镇定,随即答道,“回禀老爷和三小姐,凤祥轩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林晓因佯装十分震惊,问,“到底是什么?” 锦和揭开了托盘,一块刻着穆玉环的印章,一块象征着镶红旗身份的玉佩,一张林老夫人和陈继祖的老照片! 一切的一切不言而喻! 因为照片中的陈继祖从后面环抱着穆玉环,吻了林老夫人的脸颊! …… 林老夫人脸上立马浮上一片血红,该死的小贱人!竟然将她这张最珍贵的照片都翻出来了! 林奇隆皱眉,眼中怒火迸发,上前一把扯过那照片,撕成了几片,狠狠地扔在林老夫人的脸上!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你这样才会宠出尤氏那样的贱人!” 他这是明里暗里骂自己是贱人?! 林老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用蛇头拐杖敲碎林晓因的脑袋! 要不是林晓因这个小贱人,隆儿怎么会如此待自己?!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杉杉怎么会这样恨自己?! 这个可憎的小贱人,竟然挑拨离间! 虽然杉杉并非自己所生,但是杉杉毕竟是继祖的孩子!长得是那么的像继祖!而且这么多少年以来,自己已经把杉杉当成了秀儿一眼来抚育! 林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一抹浓烈的笑意,看着林老夫人,那比利剑还锋利的眼神里面闪烁的寒光,让林老夫人一怔,脸上沾了一片相纸,都没用察觉到! 林老夫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她居然连反驳都忘记了,静养轩聚集了这么多人,她脸色一沉,浑身一阵冷颤,“隆儿,你不要信口雌黄!” “你住口!” 林奇隆呵斥道,随后他皱了皱眉,“因儿,相信爹爹,定会给你和你娘一个公道!” 林老夫人眼中有了一丝惊慌,一句话都说不出,这才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相片,安然伤心! 继祖,这一次,我是真的要随你去了么? 林老夫人的嘴里喃喃的念着,不,她不甘心,她还没有来得及看着清帝登基,没有看着她穆家风水再起! “但愿如此!”林晓因声音清清冷冷的,在静养轩里突兀的响起。 她刚才让晓蓉扣押了章嬷嬷,就是不给她任何转移赃物的时间! 林老夫人皱了皱眉,不知如何解开这困局。 从始至终冷眼旁观、一言不发的林晓珊心头冷笑,小贱人,这一次,实在是太狠了。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而林奇隆这老东西,果然是疼爱林晓因这个小贱人多许多! 他的眼里何曾将自己看成过亲生女儿过?亲生的就是亲生的! 没想到小贱人,有这心机,自己以后自然要小心的心事! 林晓珊正出神,林晓因唇畔划过一丝冷笑,瞥了一眼她! V056 没想到小贱人,有这心机,自己以后自然要小心的心事! 林晓珊正出神,林晓因唇畔划过一丝冷笑,瞥了一眼她,心头冷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等傻姑稍微平静一会儿,她才试着问傻姑,“小姑,是谁杀了你娘?” 傻姑泪眼婆娑的指向了林老夫人,“是她,是她!!” 林晓因循循诱导的问,“她叫什么名字?” “陈玉香!” 然后傻姑又匆忙的摇了摇头,只是紧紧地搂着林晓因,“她…她…她不是小姑!!不是!!她是坏人!她是杀人凶手!!” 傻姑有尖叫起来,突然在极度的刺激中,昏厥了过去。 林晓因搂紧她,“锦和,把小姑送回凤仪轩!好生照看着。” 林奇隆疑惑的看向了林晓因,“因儿,杉杉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秀儿?” 林晓因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推测完整的说了一遍,看了一眼林老夫人,“林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应该叫你陈玉香还是穆玉环呢?!现在人赃俱获,在你的枕头里翻出了你的印章,在你的肚兜里发现了和老情人照片,从你的衣服里搜出了象征着穆家身份的玉佩!他他拉兰蔻和陈杉杉是人证,就算你的手下一个字不肯吐出来,就是去巡警局也够定你的罪了!” 尾音突然拔高,带了几分威严! 林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样子,又说不出来!只是浑身一阵颤动,苍老的脸上布上了一丝颓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林老夫人声音铿锵,竟然没有降下自己的气度。 林奇隆犹豫片刻了还是问出了声,“我是不是你的儿子?” 他冷哼一声,不想提陈继祖的名字,从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他们一次,他的心头种下了毒根,恨极了出轨和背叛,所以那天在静养轩,一听见曼儿欺骗了他、背叛了他,才会那样失了丧心病狂的失了理智…… 一想起来,他就后悔万分,心中犹万把利刀剜着他的心窝,痛的窒息! 他最好不要是陈继祖和林老夫人的儿子,否则他会…… 他紧紧握着的拳头上血管也要爆裂了一般,脸色一点点的变得扭曲! 林老夫人苍凉的长吁了一口气,冷冷出声,“不是!你不过是我在外面随便包养的!” 林奇隆魁梧的身子一颤,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我爹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林老夫人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 一直到笑出了泪花,她才慢吞吞的说,眼眸突然睁大,“他想杀我?可惜,是我和继祖杀了他!!他也不是你爹爹!” 既然到了这样的田地,就算是她败了,也要狠狠地刺痛这些巴不得弄死她的人! 她痛十分,也要她们受九分! 林老夫人眸中充斥着刺一般的毒光,压抑许久的恨意彻底的爆发,“因儿,你怎么不问我谢婉莹那贱人呢?是我让他他拉氏派人找到了顾念念,哈哈!你们更想不到的是,几十年前,顾江云和谢婉莹那一对贱人生下一对孽种的时候,我卖通了江湖道士去了顾家,告诉那一对贱人,顾念念是个不祥的孽种,谁让他们那么蠢,信以为真,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寄养了出去!我给那人钱,让他们狠狠地虐待顾念念,打她,骂她,辱她!在那个农夫家,顾念念那野种早已变成了妓女,被那农夫和农夫的儿子轮流上过了、用过了不止几十遍!!” 林老夫人放声大笑起来,脸上闪过报复的快感!就连同她的手指也颤动起来,指套深深地刺入手中的丝帕,“我用三十年的时间布了一个局!要将那一对贱人狠狠地埋葬!我让她们的亲生女儿恨上了他们,恨不得他们死!” 顾念念突然痛苦的哭起来,眼神一片空洞!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血腥的画面,一点点的充斥着她的脑海,就像千军万马踏过一样!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的养父一脚踹开了她的门! 那时她不过十岁! 他用鞭子抽打她,用刀子划破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 顾念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些想要忘却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让她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用斧头亲手砍死了自己的养父,用刀子刺破了那个在她身上禽兽的哥哥…… 血淋淋的画面,让她一阵头痛,身子不停地在哆嗦! “啊!” 她痛苦的叫了一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林晓因眼神复杂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念念,这时传来了林老夫人刺耳的笑声。 她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让那一对贱人的女儿亲手屠戮了他们,真是他们的报应!”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哀婉起来,“顾江云,他本和我青梅竹马,可是哪里想到他竟然是慈禧的人!谢婉莹,我本和那贱人情同姐妹,可是她们居然出卖了我!穆家被屠戮而尽,被血洗一空,而他们功成而退,居然拜堂成亲!!” 林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凄厉无比,两只手撕碎了手中的帕子。 “我发誓不要让他们一对贱人好过,我做到了!” 林老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毒无比。 林奇隆恼怒的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你这个恶毒的毒妇!” 林老夫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见不得所有和婉莹长一张脸的人有好下场,更不能让她们幸福!没想到你却喜欢上了那贱人的女儿,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好啊!我就把她娶进来,让她飘到天上,然后狠狠地踩在地狱里!让她最后下贱的一文不值!不要忘记了,还是你亲手给了她天堂和地狱!” V057 “不要忘记了,还是你亲手给了她天堂和地狱!” 她冷笑起来! 那一点仅剩的母子之情也消失殆尽,“我曾想对你好!可是,你对她们母女的好,让我对你也办法好了!” “是啊!就是这样,你才想把我当成手中的傀儡?” 林奇隆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丝刻薄的笑,“小画!” 他突然出声,小画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了恨意,带着一丝冷到极致的笑,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小画居然是爹爹的人! 这时静养轩里一阵异动,一个人影突然闪动! 一身黑纱的女子走出来。 将手中的两道圣旨“啪”的一声砸在林老夫人的脸上。 顾曼曼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我娘和我爹托付给我,叫我转交到一个叫穆玉环的女人!没有想到远在天边的人,一直在眼前,我却不识!” 林奇隆上前想要靠近她,却被她躲开了。 “曼儿,求你原谅我!” 顾曼曼只是轻声的说,“我们早已恩断义绝!请你善待念念!”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妹妹,心里一阵难过,没有想到妹妹一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和娘、爹还以为给了妹妹足够的钱财和东西,即便是外面,也过得滋滋润润,她们竟然如此大意! 她已经不再恨念念了,是娘和她没有保护好念念,是她们对不起念念! 让念念受了那么多苦和罪! 那是怎样非人的生活啊! “念念,是我们对不起你!” 顾曼曼颤然的抱着顾念念,痛哭了一场,“念念,姐姐对不起你!” 顾念念却木然的没有反应,只是眼神空洞无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曼曼缓缓地站起来,轻轻的抚了一下林晓因鬓角的发丝,拢到了她的耳后,“因儿,不要恨你小姨了!她也是无辜的。我的因儿,以后看男人,记得擦亮眼睛,不要像娘一样瞎了眼!”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透出几分彻骨的凉意! 林晓因知道娘的意思,是指顾念生吧! “娘,你放心,我会的!” 娘,我已经遇见了那个可以执手千年的人,可是对不起,我还不能告诉你,四年后,我会带着他去见你。 林晓因默默地想。 林奇隆却被顾曼曼的最后一句话钉在哪里,曼儿的话就像一把钢刀一样插在他的心窝子上,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挽回的话… 他曾经请了大夫想治好她的右手,可是她拒绝了!拒绝他的所有! 这时啪的一声惊响! 原来林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的圣旨,手一抖,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 没有想到到头来白白恨了一场! 皇上啊!你怎么能如此对穆家! 穆家一心为了皇上,皇上你却为了稳住太后就这样牺牲了穆家,还要借着太后的名义! 这就是帝王的权术啊! 她居然恨错了他们!皇上肯留她一条命,就是为了让她当一枚棋子啊! 她的眼中犹如狂风席卷后一般,只剩下一片颓废! 不! 不! 她还是恨,恨婉莹!恨顾江云! 顾江云还不是娶了谢婉莹? 他们还不是滚在床上生下了孽种? 她爱的只有继祖! 只有继祖!!! 只是继祖几年前却被南京政府的人幽禁起来,秘密枪决了! 如今她竟然一无所有! 即便是皇上屠杀了他们穆家,那又怎样?! 顾江云和谢婉莹以为他们以向皇上求情救了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用这个圣旨来刺激她吗? 不! 这圣旨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她狠狠地踩了几脚,脚上的木屐将那盖着圣旨的地方踩了个稀巴烂! 他们一对贱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让她好过!还生下一个小贱人,毁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啊! 不! 林老夫人就像失了心一样,惊恐的看着那地上的圣旨,看着她的章嬷嬷,她的小琴、小棋、小书和小画,余大夫和他他拉氏,他们都是她的手下! 她手中握有权势! 对,就是权势! 自从继祖一走,寂寞的她只剩下权势了,还有秀儿! 对! 秀儿! 一想起自己曾经亲手掐死了她和林成天的女儿,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就是因为恨,她亲手送那孩子去见了阎王,用杉杉顶上了! 杉杉! 杉杉和她的娘亲谢婉桐亲眼看见了她和继祖睡在一张床上,发现了她的秘密,他们杀了谢婉桐,给杉杉常年服用痫毒…… 对杉杉,她也是又爱又恨,毕竟谢婉桐和谢婉莹是亲姐妹,杉杉长得像极她们! 可是她又是继祖的孩子,是多少年来,她对继祖唯一的怀念! 她的一生如浮云一样在眼前划过…… 到最后她终于一点点的镇定下来,眼中上下一片苍凉“顾江云、谢婉莹,别指望你们救我,我就会感恩你们,不是你们,我会这样痛苦一辈子的吗?被仇恨折磨了这么多年,都是拜你们所赐! 你们死,那是你们活该!是你们应该受的罪孽! 是你们欠我的! 林老夫人的阴毒的眼神投向了林晓因:顾江云、谢婉莹,你们让我一辈子都成了政治的牺牲品,那么,今天,我把那东西转交到你们外孙女的手中,她到时候连都我不如! 就算是你们从坟墓里跳出来也没有用!你们的女儿生下的那个小贱人,死了就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林老夫人眼中划过一片阴寒,她突然一把撕开黑白相间的发髻,取头上的金簪子,握在手中递到了林晓因的手中。 V058 林老夫人眼中划过一片阴寒,她突然一把撕开黑白相间的发髻,取下头上的金簪子,放在林晓因的手中。 “因儿,奶奶对不起你们,自知罪孽深重,我不该因为一点仇恨,那样对你和你的娘亲,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就留给你,当是我的一个心意吧!这是我和你外婆婉莹结义金兰的时候,她赠给我的,孩子,请珍重!” 林老夫人捏住了林晓因的手,将金簪子放在她的手心,心头却不停地盘算着怎样才能将消息放出去呢! 林老夫人放开林晓因就看向了林奇隆,“隆儿,念在我养你一场的份上,给我三尺白绫,让我自行了断吧!” “好!令狐风,去取了给她!” 这一刻,林奇隆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到头来,他不过是无名氏的野孩子,被抱养到了林家,他到底应该感谢这个给他尊贵身份的女人,还是恨她呢? 他长吁了一口气,他只恨自己! 恨他这多少年来在清党和南京政府之间摇摆不定,恨他没有早日下定决心,最最恨他伤害了自己最想珍惜的女人,带头来连一个‘权’字也没有握在手中。 三丈白绫递到了林老夫人的手中,她阴凉的眼神扫过全场,“隆儿,我想死在凤祥轩!” “准了!” 林老夫人的转身出门的刹那,嘴角溢出一抹歹毒的笑,顾江云、谢婉莹,你们给我的命运,我已经转交到因儿那小贱人的手中! 她一进凤祥轩,趁着将白绫栓在横梁上的空当,已经咬破小拇指在手中的丝帕上写了一行字,突然回头看了一下笼子里的鸽子,自言自语道。 “可怜的小东西,我救下了你,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将你医治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笼子,将手中的丝帕系在小白鸽的腿上,“走吧!去找个好人家,喂养着你!” 小白鸽呼啦一声飞出窗子,飞向了湛蓝色的夜空。 跟过来的几个侍卫并没有阻拦。 林晓因急急的赶到,还是晚来了一步! 看着那得了自由的鸽子,她心头有种不祥的念头,夺门而进! “你们先出去,我送送老夫人!” 林晓因定眼看着手里捏着白绫的林老夫人,“你刚才放出的鸽子,是什么讯息?” 林老夫人淡然的一笑,“能是什么?不过是放了它自由而已,一个将死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林晓因嘴角勾起一抹近似于无的冷笑,“是么?只怕有些人死不足惜,还想贻害万年呢!” 这时随着她声音落下,白墨城已经进来了,他的手上站着一只白鸽,“林老夫人,你看这是谁养的鸽子?” 林老夫人突然怔住,那么刚才的那只鸽子呢?她竟然没有细看! “你…你们!!!” 林老夫人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林晓因心头一松,庆幸的看了一眼白墨城,“有你,真好!” 她的一点后顾之忧,也被化去了。 白墨城伸手抱住了林晓因,“因儿,不要忘记了,我说过,就算是用命,我也要保护你!” 林老夫人浑身不由得一颤,看着耳鬓厮磨的一对小情人,心里越发得恨,她一辈子都不曾拥有过一个男人如此待她! 继祖也不会! “你这小贱人,竟然和男人私通,是不是你和他已经……” 她看着林晓因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模样,脸上洋溢着别样的亮光,浑身罩着一层沐浴春风的华彩!心里越发的不舒服,难道这小贱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以身孕了?! “你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了?!” 林老夫人厉声的质问! “是!” 林晓因淡淡一笑,看向林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凌厉起来。 这时林老夫人放出的那只鸽子绕了个圈飞回了白墨城的手中。 林晓因拆开那丝帕,一看变了脸色! 白墨城低头一看,也惊了! 没想到那金簪子竟然是打开宝藏的钥匙,林老夫人临死前还要拉着她垫背! 林晓因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神如冰刃一般,“穆玉环,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她伸手狠狠地掴了老夫人的一把巴掌,“你死不悔改!什么结义金兰!我外婆真是瞎了眼睛,和你这样的女人结为金兰,知恩不图报,还变本加厉的加害我们!你到底有没有心?!!” 林晓因气得哆嗦。 白墨城体贴的握了握林晓因发麻的掌心,“因儿,借你的手帕一用!” 他接过林晓因递过来的手帕,一手撕成了两截,绣着‘因’字的一半装进了他风衣胸口的里袋,另一半平铺在桌面上,一把抓过林老夫人,从裤管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削破了林老夫人的手指,摁住那滴血的手指在丝帕上仿着林老夫人的笔迹写了一行字。 林老夫人看着那字眼,两眼瞪着血红,尖叫一声,“白墨城你这竖子,就算九泉之下,你也不让我安息!” 白墨城浑身都泛起了一层寒意,看向林老夫人的眸色也深不可测,“安息?你还想安息?林老夫人,你想太多了!” 林晓因看着那字眼,满意的一笑,这一招果然很解她心头之恨,“奶奶,放心,我一定求爹爹厚葬了你!” 白墨城已经将白色的丝帕系在小白鸽的身上,林老夫人想要扑上去一把捏死那白鸽,却被白墨城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开,手中的白鸽已经放飞出去,像一道利箭一样射向了东北方向! 林晓因粲然的一笑,俯身看向了林老夫人眼中的惊恐,伸手去整理她一头凌乱的花白头发,挽成了一个髻,将手中的金簪子别在她的鬓间,“奶奶,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寂寞的!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拜访你的!” V059 “奶奶,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寂寞的!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拜访你的!” 林老夫人的一下子变得无比惊悚,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气度,不!她不能让人挖了她的坟墓,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 她的手触电一般的去拔鬓间的簪子,林晓因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奶奶,既然是你珍贵的东西,就自己留着吧!背进棺材里面去吧!因儿可受不起,我外婆送给你的发簪只怕早已碎成万段了吧。” 林老夫人突然开始大声的叱责,“怎么说我是你们的长辈,你们怎么能就此胡作非为?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后辈所为?” 她紧紧盯着林晓因,还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柔弱,一样令人无法转移视线的眉眼,和婉莹一样啊!可不知怎么的,越看越让人觉得可怕,越看越让人心惊,这小贱人居然一出手就将她扳倒了,让她根本没有回击之力。 不再是那个善良又文弱的女孩子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 林老夫人眼中划过一阵阴寒的光,长长的指套突然刺向林晓因的脸,想要毁了这让她恨了一辈子的容颜! 白墨城一把搂过林晓因,将她带开一段距离,伸手接住林老夫人的一抓,不顾指套刺在手背的疼痛,手中猛地一使劲,一下子将五根指套子连同指甲盖齐齐的扳断! 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得让人发颤的愠怒,“恬不知耻!!” 这个时候林奇隆也带着人进来了,“穆玉环,你得寸进尺,如果想死得光彩一些,就不要熬尽了我的耐心!” 林老夫人看向了林奇隆,这一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不能!她不能将这烫手的金钥匙带进坟墓,不能!绝对不能! 她痛得浑身都发颤,看着秃秃冒着血珠的手指,突然诡异的出声,“隆儿,你要不要当皇帝?你要不要宝藏?只要打开了,你就能当皇帝,你要不要?要不要?娘把钥匙给你!都给你!” 她伸手就要去摘鬓间的簪子,却被林奇隆一把打飞了,“你疯了!” 林府外面驾着多少只高倍望远镜,她疯了么?是想毁了林家吗? 林奇隆怒不可遏的瞪着林老夫人的,将她头上的发簪插紧,手不由得颤了一下,“小画,把她放上去!” 小画应了一声,竟然抱起林老夫人将她挂在白绫上,一脚踢开了下面的圆凳子! 林老夫人就这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知觉! 一切都恢复了宁静,罪魁祸首死了,还残留着那么几个帮凶,娘也走了,什么都没用留下,林晓因一个人坐在凤仪轩的大床上,刚刚睡下不久,梦里就出现了林老夫人死前鬼一样的眼神,不由得惊醒,流了一身冷汗! 抱着天鹅绒的被子,望着外面的深蓝色的夜空,身子不由得一缩。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扶上了她的背,一股淡淡的烟草的凉薄气息扑鼻而来,她知道他来了。 “墨城,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睡不好!” 白墨城眸色深沉的看着林晓因,“因儿,睡吧!” 他和衣搂着她将她紧紧地包裹在被窝里,嵌入他的怀中。 耳房中的林晓珊聚精会神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她已经偷偷在墙壁上用簪子刺透了一个细小的洞,虽然看不见,里面稍微有动静,却可以听得格外的清晰。 她的眸眼毒毒的发亮! 她明明没有瞧见正门里进人,不知道白墨城怎么进去的? 跳窗户么? 好一对狗男女,竟然敢偷情! 这一次林老夫人的事件,让她学乖了,小贱人不简单,以前恐怕是故意的整她,她要更加小心的应付了,必须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看着这一对偷情的狗男女,她的眼前不由得飘过了一道曙光! 顾哥哥,你最有一天会看见我,眼里只有我!她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脸上浮出一抹喜色。 …… 第二天,睡在偏房的傻姑早早的就来找林晓因了,林晓珊一看,正好,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算计,就将傻姑放了进去! “小因子!小因子!” 白天,就如幼童一样痴傻的傻姑欢快的叫着,已经扑进了林晓因的厢房! 门外的林晓珊,毒毒的阴笑,你这恶毒自私的小贱人,你以为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你么?而丝毫也不在乎地将所有人都践踏在脚下么! 她悄悄的退回耳房,佯装酣睡。 林晓因突然听见傻姑的声音,慌得立马惊醒,连忙推了推身旁的墨城。 白墨城脸色雪青,额头上不由得飘过一道黑线。 “墨城,快些躲起来!” 她面上不由得涌上一阵血红,将顾念生推进了帘子后面,然后闭上眼睛假寐着,心里不由得着急:傻姑怎么进来了? 傻姑像捉迷藏一样扑了进来,压在林晓因的身上,眼睛晶莹雪亮,将手中的一朵兰花别在林晓因的耳边,又将另一朵别在自己的耳边,悄悄地褪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一条胳膊抱住林晓因,索性连一只脚都搭林晓因身上,整个人就像巴掌一样缠着林晓因,没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 白墨城看傻姑睡熟了,这才从帘子里闪出来。 林晓因睁大了眼睛,朝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离开! 白墨城淡漠的一笑,看了一眼傻姑,唉,没想到傻姑的问题来的这么快。 他俯身在她的殷红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再不许你把从你怀里我推出去了!” 林晓因轻轻的捉起了傻姑的臂弯,放在一边,又轻轻的将她的腿煨在被窝里,翻起了身,悄声说,“墨城,快走吧!” 白墨城看着这样的因儿,只觉得浑身的兽血沸腾,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不纯洁的画面,手上一用劲直接将她推在墙角,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V060 白墨城看着这样的因儿,只觉得浑身的兽血沸腾,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不纯洁的画面,手上一用劲直接将她推在墙角,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他的薄唇寻着香甜的气息而去,捕捉着她柔软的唇瓣,狠狠地攫住,就狂野、惩罚性的吻起来! 像极了偷情的感觉,让她脸上红得能滴得出血来,脸上一阵赤辣辣的滚烫,小手抵在他前胸不停地推着他,却越推越紧,让她浑身一阵颤栗! “墨城,你要干什么?” 她拒绝的声音没有了一丝的力度! 初次迷上了这甜蜜的滋味,总是让他想入非非,他喘着气颤声的问,“因儿,你想要我干什么?” 林晓因面红耳赤的急忙推着他! 突然眸光中瞥见昨晚他被林老夫人抓破的手背,心不由得一软,“墨城,为什么要这么傻?” “因为我爱你!” 他有力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他根本是答非所问,莫不是不知道她问的什么?林晓因羞赧的低下了头,温软的唇却吻上了他手背上斑斓的伤痕。 白墨城侧身,眸光中闪过一丝深沉,他竟然就这样轻薄了她,可是怎么办呢?看见这样的因儿,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曾经,他以为这一辈子对女人无感,他们还开玩笑说他龙阳,池玉轩就曾故意来投怀送抱试探过他,被他连人带衣服从房间里一起扔了出去! 从此,再也没有兄弟和他开过类似的玩笑,但是他们私底下竟然怀疑他功能有问题…… 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原来不过是没有遇见让他心动的人,而他又是一个过分有洁癖的人,自然是相当的洁身自好! “因儿,我的因儿,你可知道此生能碰见你是我多大的荣幸,没有你我恐怕要孤老终身了!” 他神情的凝视着她,让她心慌意乱,只是没有想到墨城也会说这样甜蜜的情话,一时间整个人晕晕忽忽的,就像飘在云端一样,找不到了方向。 她就像一颗光泽诱人的樱桃一样,让他恨不得恨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藏在心窝上。 他浑身一阵僵硬,拥着她,身子的重心一路下移,实实在在的落在柔软的床上,他抚摸着她脸颊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林晓因在他的身下哆嗦得更加厉害,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过分纤长的睫毛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映出一片美丽的扇影。 他吻在她的眉心,滚烫的舌尖滑过她挺翘的鼻梁,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突然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晶莹的鼻翼,她剧烈的哆嗦了一下,他的唇已经滑到了她的饱满的唇瓣上,深深地挤压起来。 一时情迷之间,她抱紧了他,两具颤抖的身体密合在一起,吻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 突然,傻姑的手臂被压到了,两个人都浑然不觉! 傻姑揉揉了眼睛,努力地睁大,看着眼前的情景! 整个人凑上前去,他们在干什么? 那个闭着眼睛、红图图的像大苹果一样的人,是小因子吗? 她怎么没用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因子,好奇再往前凑上去,凑上去! 哇! 这个男人是谁啊? 他长得好俊啊! 她不由得留下了晶莹的口水,将白色的床单都湿了一圈! 嘭! 突然三个人的额头撞在一起! 昏昏迷迷的紧紧地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清醒了一半! 傻姑瞪大着眼睛,嘴巴长成了o型,看看林晓因,又看看白墨城! 白墨城和林晓因都怔住了! 不知道傻姑到底要做什么? 她是受不了刺激变成这样?还是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她们? 林晓因懊恼的咬着唇,傻姑就在旁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傻姑的眼睛还是滴溜溜的转着,这两个人好奇怪啊!刚才还像喝醉了酒一样,可是喝醉了能清醒的这么快吗?为什么小因子脸上红红的东西不见了? 她茫然的抓着后脑勺,突然开口了,“你们继续,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其实啊!我偷偷的告诉你们,我也做过这样的梦,还脱了衣服呢!但是你们一定要给我保密哦!小因子,我也会保密的哦,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和一个好俊好俊的的男人滚床单玩亲亲哦!” 一边说着傻姑乖巧的逼上了眼睛,躺回了大枕头上,就好像她真的已经睡着了,啥都没有瞧见一般! 白墨城和林晓因对望了一眼,不明白这突然的变故! 林晓因连忙推醒了傻姑。 “小因子,啥事?你们真的不要亲亲了吗?不会是怕我偷看吧?人家真的很诚实的,说不偷看就不偷看,不信你们可以蒙上我的眼睛!” 傻姑可爱的嘟着嘴,两手蒙上了她的眼睛,手指尖偷偷的裂开了几条缝隙,眼睛挤开了一条缝! 林晓因拉开了傻姑蒙在脸上的手,紧张的指着白墨城,“你看看他是谁?” “长得很俊很俊的男人!” 傻姑眼中就像有桃花盛开一样,眯着眼睛笑起来,“小因子,你悄悄的告诉我怎样才能和这样俊的男人亲亲?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傻姑失忆了! 白墨城和林晓因对望一眼,相互传递了这一个讯息。 同时,林晓因也被傻姑的话臊的说不出话来,皎洁的脸上浮出一片绯红。 傻姑的手乐呵呵的揉上了林晓因的脸,“小因子,你的脸好像大苹果,红彤彤的真好看!” 白墨城抿着嘴一笑,脸上溢出几道柔和的线条,温柔的眸光投向了林晓因,却伸手搭上了傻姑的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V061 白墨城抿着嘴一笑,脸上溢出几道柔和的线条,温柔的眸光投向了林晓因,却伸手搭上了傻姑的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脉象很紊乱!有些奇怪!” 林晓因被傻姑乱摸一气,越发的羞赧,都没用听见白墨城的话。 其实这样好像也不错! 白墨城偷偷的想,至少不会让因儿为此为难! 不过到了晚上,又会是怎么样呢? 这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应该让少北白天多陪陪傻姑,傻姑年轻又漂亮,虽然懵懵懂懂不动人情世故,却也是十分可爱的,再说和少贝有了夫妻之实! 而他定然会竭尽全力给少北一个正常的妻子,这倒不失为一桩美好的姻缘! …… 耳房里的林晓珊却睡不踏实了,该死,里面怎么还没有传来吵闹声? 傻姑不会啥的连吃醋都不知道吧! 林晓珊眼神恶毒的刺在墙上,恨不得刺个洞出来,看个明明白白。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傻姑和小贱人安然的出来了! 林晓珊僵在那里,更加奇怪的是白墨城居然端然的坐在会客厅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浑身的气都不打一处来,只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浑身都不舒服! 只是亲眼经历了林老夫人败落一事,她更会收敛心头的恨意了,格外的小心翼翼。 林晓因若无其事的轻轻瞟了一眼林晓珊,她之所以让林晓珊一路旁观,也是想敲山震虎,叫她收敛一点、安分一点,事也会少一点! 尽可能的让她少生事,但是生大事,这样反而更好应付一些。 很上道嘛! 她的心头划过一丝冷笑,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和煦的晨光,差不多了,顾念生也该出现了吧!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顾念生一身戎装出现了。 他殷勤的到了林晓因的跟前,一看白墨城也在,伸手就要捏住她的手,却被林晓因轻轻巧巧的躲开了。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两个不同心情的人看在眼里完全是不一样的心思。 她果然是在意他的感受,白墨城默默的想,心里的那份纠结少了几许。 这小贱人果然是和白墨城有奸情,依她的性子,应该和她贱人娘一样的,转不过弯来的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为什么明明不愿意被顾哥哥碰还要故意的留在他的身边呢? 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娘?小贱人果然骨子里都是贱人,天生的下贱,有了自己爱的人还要霸占着别人喜欢的男人! 不过,林晓珊也没有想到她和娘苦心经营,原来不过是受了林老夫人暗中的推波助澜,成了林老夫人的手中的凶器,手已死,刀犹在,越磨越锋利,等刀出击,锐利难当,小贱人,你就等着去死吧! 林晓珊故意走到了白墨城的旁边,心头尖声笑着,“白公子,妹妹会客,公子不方便久留,恕不远送了!” 白墨城不善的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让林晓珊一颤,但是这毕竟是林家,她还是名义上的林家二小姐,她是主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好妹妹,我很体贴吧! 林晓珊心头响起一个细柔而尖锐的声音,低着头,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动神色的扬起如刺一样的笑意,散开在脸上,没了踪迹。 “三小姐,改日我再过来诊脉!” 白墨城不想因儿为难,便起身离去,背影有几分凝重和落寞,一步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也踩在林晓因灼痛的心头。 墨城,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只能如此!历史是不是可以逆转?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的!如今能和你有一刻温存,就算这条路再难走,也是甜蜜多于苦涩! 林晓因默默地想着,看了一眼林晓珊,这位姐姐,可真是太体贴了!体贴她还是体贴顾念生? 林晓珊隐隐的欠了个身,朝着顾念生行了个礼,柔声的说,“顾公子和妹妹慢慢聊,珊儿去给你们煮茶。” 顾念生难得对林晓珊少了那一份厌恶,今天她怎么就心灵剔透了两分?!不但帮他赶走了白墨城,还这么体贴他的心情,自己退了出去,不是像以前像一堵墙横在那里,巴不得他多看几眼,仗着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像等待临幸的妃子一样,让他莫名的觉得她很下贱,非要等到他赶她才走! 林晓珊静静的退出了‘静谧’的二人世界,把傻姑也拉出去了。 顾念生讨好看着林晓因,笑得有些坏有些狂,“因儿,飞机我已经联系妥当了,还是专机!只你、我二人,我们直飞纽约!” 这一次,他是江山和美人兼得,心头可谓是如沐春风。 林晓因眼眸清亮的看着顾念生,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很自然的激动,“真的么?” “当然!我的因儿,我的心肝,为了你,我顾念生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要把你捧到天上去!” 他伸手拦上她过分纤细又柔软的腰肢,促长的桃花眼细密着,溢出一丝温柔! 我当然是你的福星,上一辈子我在铁牢里望眼欲穿,你穿着崭新的军装、挂着新换的军章,封官加爵,我是千古罪人,你是为国舍妻、人人赞誉的驭将之才,将白家的势力、林家的势力统统收于囊中,一下子成了民国的一级上将!! 而你果然也把我捧到了天上去! 这一刻,她的心越发的沉静,只是面上带着难掩的喜色和一丝崇拜看着一声崭新戎装的顾念生,伸手轻轻摩挲着他胸前的格外耀眼的军章,“念生,你真……” 她有些怯怯的羞涩,收住了后半句话,微微低头,唇畔溢出一丝冷笑。 V062 她有些怯怯的羞涩,收住了后半句话,微微低头,唇畔溢出一丝冷笑。 顾念生心头痒痒的,因儿是想夸他帅气?夸他英俊?虽然在别的女人口中听过千万遍,但是一刻,竟然有几分小雀跃,他好像又年轻了好几岁,一时之间感觉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二八年华! 林晓因心头冷哼一声,都不是,你想错了,我想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话到唇边就转了个弯,换成了另一句话,“我想带傻姑和我娘去!” 顾念生不由得错愕,他是想来个二人浪漫之旅的,怎么突然会冒出来两个人! 因儿的娘去,无可厚非,可是那个傻姑不是压根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另姓人!他的因儿,果然是爱心泛滥!也罢,勉强多一个吧!一个和两个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要带她们去?” “美国医术发达,看看能不能给我娘做个整形,让她也去看看晓年,还有傻姑神经损伤,不知道能不能医治得好。” 她轻声的说完,眼中带着晶莹的希翼看向了顾念生。 “都去!我来安排!” 顾念生有些惋惜,但是一到美国,他就要甩开那样累赘,和因儿双宿双飞! “念生,你在凤仪轩等着我,我让姐姐伺候你用晚餐,我去接我娘。” “我送你!” “我娘她现在不想见人,就算是我爹也不知道她的居所,你就在这里好好等我吧!对了,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傍晚时分。” 顾念生一笑,他是刻意安排了这个时间,整个航程即可以看到旖旎的空中日落又可以看到纽约的日出,又浪漫又煽情! 林晓因把顾念生安抚下来,立马见了红鸾轩的小萍,将手中提前写好的密信交给了她,“尽快送到你主子的手中,误了事,你担不起责任!” 说完她就赶去了娘留给她的地址,为了避人耳目,她一路上换了几趟黄包车,就是不想爹爹找到娘,这也是娘特意嘱托的。 刚刚一下车,要再换一辆,这时头上顶着一定草帽,盖住半边脸的车夫到了林晓因身边,压着嗓子问,“小姐,坐车吗?” “去洛家胡同。” 她也没有去细瞧那车夫的模样,心心念念想着别的事,都没用瞧见车夫嘴角勾起的淡淡笑意。 一直相安无事,突然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拐进了一个老巷子,她不认识,也没有来过,四下无人,黄包车也飞驰起来,她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一看那车夫直挺的背,长年拉车的人背早已成了一条曲线,而他…… 她的神色立马凝重起来,不过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凭着记忆努力地辨识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逃脱!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林晓因浑身不由得紧张起来,面色淡淡的问,“先生,这好像不是洛家胡同!” “当然不是!这是阎王胡同!” 车夫声音阴阴凉凉的说,一把掀开了黄包车前面的门帘,“出来!” 林晓因慢慢的走出车门,细心的观察着车夫的动作,趁着他一个不提防,手扶着车把,突然腰身后翻从车把下越过去,将这个黄包车往前一推,挡住了那车夫,心一通狂跳,朝着胡同撒腿就跑! 外面的车夫揭开头上的草帽,露出一张翩若惊鸿的脸,浮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掩上草帽,看着她跑出的方向突然追了出去。 外面一阵局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让林晓因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这样跑下去,她肯定一点都沾不到便宜。 该死的!她才刚跟锦和学习出拳,这就遇上了对头。 心思微动,她突然停住了步子,手扶着墙,痛苦的倒在地上,两眼的余光瞥着地上一个急速追来的影子。 “老实点,起来!” 那体格过分强壮的男子凌厉的眼神扫在地上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电光石化之间,突然她飞起一脚朝着他的胯间骑出去,手中紧紧捏住的一块石头不带一丝颤抖狠狠地砸向了他的面门! 车夫身子一个后扯,连忙侧身扑向了旁边,惊险的躲开了林晓因的突然的袭击。 他身子沾地,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直接扑上来,粗鲁的打横抱住林晓因,就朝着旁边的一个宅子里大步垮了进去,将她扔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上。 林晓因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认不出他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警惕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上带着一双白色的棉手套,一身粗布麻衣,就算如此,依然掩不住他身上隐隐透出来的气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这气氛过于诡异,让她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竖立起来,流了一身冷汗。 她索性也闭上了嘴巴,两个人就这样冷冷的对峙着,就连墙壁上古老时钟走动的声音也是突兀的响亮,一声一声应着她不安的心跳。 他突然反锁了门,一步一步靠近,浑身都渗透了一层冽冽寒意。 她一点点回退,一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贴在一处死角,紧张的倒咽了一口唾沫,浑身紧绷,两只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白嫩的手背上细长的血管一根根清晰可见。 他看着她手中的动作,突然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地抵在那里,一寻到她的唇,埋头就狂野的吻起来。 林晓因浑身奋力的扭动着,一头去撞他,他却轻而易举的躲开,再一次贴了上来。 林晓因根本瞧不见他的长相,一口就狠狠地咬住他的唇,血液霎时顺着两个人的唇流转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而开。 她趁机一头撞上了他头上的草帽,刹那间整个人定在那里—— V063【已订阅的勿重新订阅,隐藏重发】 她趁机一头撞上了他头上的草帽,刹那间整个人定在那里—— 怎么……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他过分俊逸的脸上已经布上了一层温柔。 “因儿,惊喜么?” 林晓因朝着他的胸膛狠狠地砸过去! 白墨城吻上了她的拳头,眼中却没有半分歉意。 林晓因差一点被吓了个半死,瞪大了眼睛凶视着他,“你差一点吓死我了!还惊喜!” 一想起她踢出的那一脚,还有狠劲砸下去的石头,越想越惊险,不由得眼中滚动起泪花,要是她一失手砸死他,那可怎么办呢? 心中又气又急,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竟然哭出了声。 白墨城难得好心情的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她紊乱的心跳,他知道她在生气什么,只是不停地吻着她的眼角。 “因儿,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怕你在外面吃亏,这不是假扮成坏人试探一下,看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吗?因儿,不难过了!” 他的大手温柔宠溺的拍着她的背。 林晓因赌气推开了白墨城,“你这个坏蛋!试探的结果呢?” 白墨城哑然失笑,“结果就是坏人不是变成了太监就是填了阎罗胡同!” 她的话逗得林晓因一笑,脸不由的飞红,“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花言巧语?到底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是么?我还以为我嘴很笨呢!你觉得甜就好,好像也是从碰见了你,就开始产蜜了。” 白墨城一本正经的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搜肠刮肚的说这些话,突然觉得那么多书都没有白读。 说着,他抱住她就滑到了床上,整个人都贴在她过分柔软的身上,沉声的问,“怎么没有叫顾念生陪你出来?” 一阵醋意在周围的空气里蔓延开。 林晓因吐气如兰的说,“大概、或许是感觉到某人在某地方等着打劫吧!” “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打劫’,岂不是辜负了因儿的一番美意!” 白墨城一边说着,过分纤长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前胸的扣子。 “不要胡闹了!我有事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间还跟得上!因儿,不是哪个意思?” 白墨城认真的问,眼中隐隐闪动着晶亮的光,吻住了她,不让她躲闪。 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经不知何时落在床下,又是一件肿胀的棉袄,难怪她没有认出他的身形,原来他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墨城,你的好算计!” “的确好,把你算入了我的怀中!能不是好算计么?” 白墨城喘了一口气,手中一带,没有一丝赘肉的流线身材完全的裸露在空气中,她这才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的衣服上涂了什么味道?” “不过是为了掩住你熟悉气息的东西。” 白墨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火热的唇移向了她精美的锁骨,轻轻的含住,咬了一下,“因儿,记住了,不许他抱你!” 他惩罚性的一路向下,挑逗着她浑身的每一处敏感!自然,他绝不会告诉因儿,他背地里已经查阅了许多类似的资料,怎么才能牢牢深套住女人的心! 没一会儿,他们已经锦瑟和弦,如丝一样缠绕在一起,颤栗的撩拨起一波又一波铺天盖地的情潮…… 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出现在洛家胡同,他还是那个带着草帽半掩着脸的车夫,她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温柔起来。 虽然说在这样的年代,像她这样,也算是没有贞洁的女子,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他小声的贴着她的耳朵问,“因儿,不带着我去拜见母亲大人?” 林晓因害臊的推开了她,便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一声黑色过分长的旗袍,裹着顾曼曼的身子,她没有戴面纱,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林晓因一时之间心里噎得难受,颤声叫了一声,“娘!” 顾曼曼回头看了一眼林晓因,苦涩的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诗经。 突然,一阵风吹去,直接将诗经扫落在地上: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林晓因看着这样的字眼,难怪娘的神情刚才那么落寞、凄厉,是这首诗勾起了她心中的痛吧! 她一时语噎,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是心痛娘。 “因儿,娘没事。” 顾曼曼轻轻的搂住了林晓因。 “娘,你知道年儿的事么?” 顾曼曼本来镇定的身子突然剧烈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林晓因,“年儿,她怎么了?!” “娘,年儿在美国,你跟我去看看他吧!” 林晓因没有说,怕娘受不了那样的刺激,最好见到的时候,下年好好的!她也没有提整容的事,能不能是个问题,暂且提她做什么,只怕娘也不愿意。 “好!” 顾曼曼眼中有些慌乱,看着林晓因眼中隐藏的情绪,竟然不敢再问,只是心跳动的厉害。 “娘,今晚的飞机,跟我走吧!” 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两个人拉着手坐上了白墨城的黄包车,勉勉强强挤得下,一路奔向了林府。 林晓因的眼光总是不停地将门帘掀开了一条缝,看外面的白墨城,栽着两个人,她心里疼惜他! 他是民国第一公子,他是军阀二代,他是人人畏惧的翟公子,可是为了她,他竟然愿意褪去一身光华,穿上粗布麻衣,做起了车夫…… 她能不感动么? 这样的墨城叫她如何不爱? 墨城! 不经意间,爱已倾尽一世! 她心里涌过一丝夹杂着苦涩的甜蜜,看着他鬓角的汗珠,真想下车替她拂去,有娘在,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好意思出去。 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层绯红,顾曼曼突然看见,侧眼看向外面,只见因儿的温柔的眼神落在车夫的身上,竟然未发觉她的注视—— V064 顾曼曼突然看见,侧眼看向外面,只见因儿的温柔的眼神落在车夫的身上,竟然未发觉她的注视—— 这个—— 他是谁? 因儿怎么会爱上一个车夫? 顾曼曼心中一阵悸动,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头越发的恨林奇隆,恨他的绝情,恨他没有人性!恨他任由林老夫人这样作践她们母女。 难道年儿没了? 她紧紧攥住的手心不由得冒出一层热汗。 黄包车一泊在林府门口隐蔽的一角,林晓因故意慢了她娘半步,落在后面,从袖子中滑出一块丝帕,捏在手中飞快放在白墨城的手中,眼神疼惜的撇过他额头上的汗水。 白墨城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柔荑。 顾曼曼这个时候突然回头,两人的手随即触电般的分开。 顾曼曼装作没有看见,“因儿,给钱了么?” “刚给了!” 顾曼曼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白墨城,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林晓因也是一脸的坦然。 娘应该没有看见吧? 林晓因暗暗的想,她不是瞒着娘,可是到时候只怕跟娘解释不清楚顾念生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 顾曼曼应了一声,和林晓因手牵着手进了林府。 一到凤仪轩门外。 就看到了正小心伺候着顾念生的林晓珊,她正将用完的餐具扯下去。 不过林晓因立马瞧见了三双筷子和嘴上还沾着油的傻姑。 难道这所谓的前夫和姐姐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勾搭在一起了?什么时候林晓珊也能上凤仪轩的桌吃饭了! 突然她瞥见了菱儿的身影,顾念生不纯洁的眼神扫在菱儿还稚嫩的身子上! 她心中一时怒火冲天,这顾念生,一定是叫菱儿和他一起用餐了,她将菱儿安置在凤仪轩,没想到让色狼给盯上了。 她身子顿在那里。 顾曼曼没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因儿,没事吧?” “没事。” 林晓因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菱儿不过刚刚十岁,这个顾念生,果真是畜生不如,不负他的禽兽名号! 她故意端着步子进去,“念生、姐姐,你们用过午饭了?” 林晓珊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用餐的不是她,顾公子居然看上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都瞧不上她! 她心头恨得痒痒的,面上却进入湖水。 “三姐姐,你回来了!” 这时,眼中透着天真无邪的菱儿快乐的迎了上来,再也没有人打她,也没有人每天逼着她吃那恶心的东西,她真的好开心! 还有傻姑陪着她玩! 傻姑也乐哈哈的一把抱住了林晓因,“小因子,你不是偷偷的跑出去玩了吧?也不带我!” 她的眼中明显有一丝狡猾,就好像是说你偷着我去玩亲亲了一般。 顾念生一看,立马热情的迎了出来,彬彬有礼的欠身,“伯母好!” 银波点点的桃花眼,随即心有余悸的看了林晓因一眼,刚才因儿不会误会了吧? “因儿,回来了。” 果然林晓因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是不是我回来了的早了些?” 傻姑和菱儿都叫出了声,一个大大咧咧,一个柔柔弱弱。 “不早!” “不早!” 这让他如何解释呢? 顾念生一阵苦恼,因儿果然看见了,也定然是误会了,他不过是觉得菱儿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一个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而她像极了珍妃,他自然有了一些别的念头。 顾念生拉着林晓因进了偏房,“因儿,你不要误会!” 林晓因很轻巧的笑了笑,“误会什么?” 顾念生不禁苦恼,谁叫外面对他的传言那么放肆,稍微有点言过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碰见对的人么? 一想起昨晚的时刊,又把老子放在头条,真是冒火,他只是碰见了梦娜,什么事都没有做,竟然胡编乱造出一些风流韵事。 两件事加在一起,真是够他受的,因儿还没有追到手呢!正常缠绵的热吻至今算起,还没有过一回,让他如何撼动她的心! 一群文人,闲来无事,就会咋舌! 他连忙举手对天发誓,“因儿,我的心很小,只有你!” 林晓因心头冷笑一声,杭州这天气,平地也会起惊雷,顾念生,你还真有胆! 顾念生的手还没有放下来,“轰隆!”突然要劈开苍穹一般的一声惊响,一阵闪电划过天际,骤然下起了暴雨。 顾念生无语望天,有些恶狠狠的说,“因儿,这天公真是不作美,一定是嫉妒我!” 林晓因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老天也知道你说的话靠不住! 她转头闷闷的坐在旁边的雕花木椅上,一言不发。 顾念生赔着小心竭力为自己辩解,“因儿,我真的没有!时报的记者们,一定是闲得手抽筋,脑子进水了,瞎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不得啊!你还不知道我,魂都被你勾走了,哪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你看那俗脂艳粉,哪里能和因儿媲美!除非我眼睛瞎了,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 他不过是玩过一会,不是看上! 林晓因还是没有理他。 顾念生心头有些焦急,现在闹了矛盾,到了纽约,接下来的事可就不是水到渠成了,“因儿,我是想珍妃的事呢!你知道东北那边日本人不是拥立溥仪成立了伪满政权吗?我不是看着菱儿寻摸着这一回事么?兴许借着她,可以瓦解一部分势力,为我所用呢!” 林晓因淡淡的瞥了顾念生一眼,“真的么?” 顾念生赌咒的又举手发誓,“当然,因儿,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 林晓因终于笑了,拿着手中的扇子拍了拍他赌咒的手,心头冷冷出声: 也不怕雷再劈下来! 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林府外几万双黑压压的眼睛,干什么的?! V065 也不怕雷再劈下来! 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林府外几万双黑压压的眼睛,干什么的?! 你的眼睛是盯上我还是林府地下那一些东西? 孰重孰轻,你恐怕分的比什么都清楚! 心头一阵冷意泛过,脸上却柔和的笑了一下。 顾念生的得寸进尺的想要讨点便宜,却始终不得手。 顾念生无奈,修长的身子轻靠在古色古香的书桌旁,手指挑起一张林晓因写字的宣纸,沐浴着窗子里照进来的日光,细密着眼睛,瞧着林晓因,哼哼出声:“静女其姝,俟我于凤仪。爱而不得,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冷颜。冷颜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古文颇多,他最爱的还是《诗经》和《金瓶梅》,最有韵味儿! 因儿,你是上天派来的终结者么?终结我半世的荒唐! 他拿着那宣纸嗅了嗅,夸张的说,“好香!因儿之贻!有暗香飘来!” 林晓因笑着出声,“是么?你闻差了吧!” 顾念生嬉皮笑脸的凑上来,“不会的!我鼻子比那猎犬还灵!两香出自一家!” 他故意瞟了一眼林晓因,眼中泛着一丝邪气。 林晓因口气冲冲的说,“没个正经的,卖弄什么!你又不是文人!” 顾念生趁着她猝不及防,突然一把搂住了她,“我可以为你写诗!我可以文绉绉的赞美因儿的美丽!” 他想偷香一口,已经被她掐住了他的手背,逼着他放开了! 他挎着脸控诉着,“因儿,你好狠的心!你看我的手,要不是我皮厚,恐怕已经血淋淋的呢!你这是谋杀亲夫!” 林晓因看了一眼那手,不就是这只手开的枪么?就是流干了一手的血,还不及她上一世刻在手绢上的多呢!更何况未见一滴血!皮都没有掐破! 顾念生夸张的晃着他的手,想要求疼爱,却完全被漠视了,不可置信的怒视着林晓因。 “主人,求爱抚!” “我娘在外面呢!” 林晓因起身便去了外厅。 顾念生狠狠地咬着牙,小因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们来日方长,慢慢来,我不急,我就不信我顾念生没法让你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他的眼中放出一丝狩猎的光! …… 顾念生和林晓因一行刚刚上了南京那边飞过来的专机,还没有起飞,一辆墨绿色的轿车缓缓地驶进了机场,一个警卫员立马小步跑来,急急登上了飞机。 “报告军长,南京来电!翟先生和楚先生同往!” 顾念生心中气结,他们俩怎么来了? 林晓因也诧异了,墨城来干什么? 楚逸茗又来干什么?楚逸茗不该等着穆玉环发葬,然后去抢那钥匙么? 难道他没有收到她写的密信? 她狐疑的看向了外面的轿车。 车门已经开启,两个如玉一样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风衣,已经登上了扶梯,踩着她的心跳而来! 她微微低头,却定眼看着他的影子,划过身边,就端坐了她的身后。 “顾少,幸会!” 楚逸茗和翟先生都朝着顾念生客套式的揭了一下礼帽,打了个招呼。 “幸会!” 顾念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字。 飞机滑行了一段距离,就开始上升,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立马一阵头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顾念生在旁边体贴的帮她调整着靠背,将一条事先备好的白色狐皮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因儿,一会儿就好了。” 一系列的细微动作看得翟先生一阵沉默,银色面具下的脸青透了,搭在腿上的拳头不由得握成了拳状,骨节分明,铮铮作响,只是那声音被飞机划桨的声音淹没了。 可是她还是听见了! 心里一阵难受,墨城如今我做的这一切,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为了我们!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会顾念生,凝气养神。 顾念生以为她不舒服,也没有忍心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他手中把玩着一架刚刚从德国淘过来的单反相机,这个是稀罕货,摆弄了几下,也就玩的差不多精通了,这个是为了这一次旅行,特意求过来的。 他对着林晓因拍了一张,不由得窒息,心中惊叹:因儿,你怎么就连闭着眼睛也是这样美! 同行的有三架飞机,两架是虚掩的遮护,一架里面坐着他们。 一路向西方向飞往北太平洋去纽约,不过是为了避开日本人的眼线,毕竟这一次他还有特殊任务在身。 突然,远处多了几个黑点! 驾驶舱那边立刻发过来报警提示! “有危险物逼近!有危险物逼近!” 林晓因触电般的睁开了眼睛,透过窗子可以见看见远处有一驾战斗机飞过来,上面印着皇军的标志! 顾念生、翟先生、楚逸茗三个人同时架起了望远镜,该死的日本人,鼻子居然比狗还灵敏!这嗅觉…… 他妈的! 顾念生暗暗诅咒一声,这战斗机一定是绕了太平洋一圈跟上来,时间都算好了,是谁卖了老子! 南京那边出了亲日分子? “一级戒备,关闭所有的舱门!” 一声令下,三驾飞机同时发下了所有遮挡物,分着三个方向飞开! 他们知道日本战斗机的凶猛,可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谁也不想填了这无底洞一样的太平洋! 顾念生扫了一眼形势,眼中划过一丝怒威,迅速的发布了命令,“注意拦截无线电信号,发出干扰,本机全速飞行,直奔纽约!二号飞机护驾三号飞机去北冰洋绕道飞向纽约!” 林晓因惊魂的瞥了一眼翟先生,一看她眼中的镇静,心里稍微安稳了几分,她可不想就这样葬身大海中! 只是每一个人脸上的神经紧绷! 这本是一次极为秘密的行动,从头至尾,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周到!除了南京的个别人,就林府有人知晓,但是林府被暗中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蚂蚁也爬不出去,谁能走漏消息! V066 但是林府被暗中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蚂蚁也爬不出去,谁能走漏消息! 不过对于顾念生的决策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眼下这是唯一最好的办法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假做真时真亦假! 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那战斗机停顿了不到几秒钟,就火速朝着他们冲过来了! 所有的人变了脸色,傻姑竟然高兴的手舞足蹈。 “大公鸡要打架了!大公鸡要打架了!” 在这样危险一刻,傻姑突兀的欢乐带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被遣派来照看傻姑的莫少北真想给傻姑一下,让她脑子清醒几分,都糊涂了一辈子了,也不聪明一会!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翟先生冷峻的看了一眼顾念生,”开火!!” 顾念生看了一眼翟先生,眼神阴冷如刺,毕竟这个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翟先生曾经在因儿面前大献殷勤,这里现在他才是正主,说得客气点翟先生不过是客,哪里轮到他指手画脚。 但是只有如此了,他阴冷的低吼一声,“开火!!!给我狠狠的打!” 只能真真假假了!最好能骗过鬼子的眼睛,把这驾飞机当成掩护机,顾念生整张英俊的脸一阵抽搐,七分狠,三分邪! 楚逸茗慵懒的眸色里也有了几分凝重。 翟先生浑身罩着一层冷气,如肃杀的修罗! 突然轰隆一声,对方三驾战斗力,火力太猛,飞机在云层里直接颠了几下,转了几个圈,傻姑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就晕的狂吐起来,一口就吐在前面的靠背上。 不但如此还溅了旁边莫少北一身,手上和裤子上都是。 瞬间,原本神经紧绷的莫少北突然整张脸都垮落了,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滴水的手,这一刻的心情真是无法言语,倒霉透了!! 林晓因有些愧疚的瞟了莫少北一眼,关于这个事她真的是一片好意,傻姑和少北都性格纯良,要是能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 只是少北和傻姑两个是相看两相厌—— 透过监视器看到外面炮火连天,霎时间火烧云一般壮丽! 傻姑吐得头昏眼花,顾曼曼倒是无比的镇定,经过那一次,除了两个孩子便对这个世界了无牵挂了。 飞机颠簸的越来越厉害了! 突然次啦一声,飞机摇摆不定,开始直线下降。 傻姑又是哭又是尖叫又是吐,只搞得人心惶惶,吐得东西满天乱飞起来,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恶酸味。 顾念生最是受不了,紧皱着眉头。 只感觉傻姑要吐到他口中一般,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翻动,心里大声诅咒起来,该死的,带了一个扫把星过来,就变成这般模样,好好的二人旅行就这样毁于一旦,心头如刺梗着。 顾念生的脸色阴冷到了极点,只是定眼盯着监控器,看着那该死的日本战机,像发了疯一样的猛烈袭击着! 尽管整个空间密封着,依然感觉那弥漫的硝烟味直接铺天盖地而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紧绷的神经! 死亡的恐惧盖住了氧气,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顾念生两眼死死的盯着监控器,听着滴滴答答的报警声。 “机翼遭重击!” “导航失灵!” “与地面指挥中心失去联系!” …… 一声一声报警敲打着每一个人要断裂的心弦。 顾念生手一扬,“准备急速下降!都准备好降落伞!” 这样拖下去,只能死死路一条,只要那战斗机再释放一波弹药,整架飞机就会落入太平洋中! 顾念生看一眼旁边的林晓因,“因儿,你怕吗?” 林晓因微微侧身低头,看上去是紧张、恐惧、羞赧,话却是对着翟先生的影子说的,“能和你死在一起,足矣!” 翟先生捏了捏手中她在林府外面递给他的手绢,一想起是她亲手用针绣上去的城字,他心头一阵宽慰,他看了看她看着他的影子,心头一暖,拿着那块手绢放在了胸口的兜中,以慰他心! 每个人身上都绑上了降落伞,顾念生扶着林晓因到了舱口,眯着桃花眼危险地盯着监控器! 一排弹药射过来,因为飞机急速降落,险险的擦过! 这时三驾战斗基迅速的离开,朝着北冰洋的方向拦截而去!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猝不及防间,飞机后尾已经着火了,整个飞机完全失去了控制,朝着汪洋大海空疾速投下去! 林晓因身子轻,整个人在空中乱撞! 翟先生紧握着拳头,看着顾念生抱住了她,他要忍,此时要是冲动的冲上去,害死的可是大家! 只是心炽烈的钝痛,这个时候,能站在她身边的人竟不能是他! 他多想自私一会! “快点,因儿,打开降落伞!” 顾念生帮她一把扯开降落伞,低吼了一声,“打开舱门!” “因儿!快跳下去!” 林晓因看了一眼下面深蓝色的黑夜,心也瞬间凉透了,这样跳下去,能活么? 她不甘的看向了翟先生,两眼死死地盯着她,没有想到她的末日提前到来了! 顾念生一把放开她 ,她的身子立马失去了重心,在极度的恐慌和眩晕中,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向下飘落! 顾念生第二个跳了下去! “shit!” 楚逸茗咒骂了一声顾念生! 第三个跳了下去。 翟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了傻姑,“莫少北,照顾好你的女人!” 他上前去扶住了已经半晕的顾曼曼,她是因儿的娘,他无法漠视,无法不顾! 顾念生至少对因儿有那么几分真,应该会保护她的吧! 看了一眼,顾曼曼,大火也伤了她的体质,他只能带着她! 傻姑和莫少北拉拉扯扯的也跳下去! 后面的警卫员和侍从跟着跳,人还没有完全撤离,整个飞机在半空中爆裂,一团火球炸散开,瞬间燃烧殆尽………… V067 在混乱和迷糊之中,她拼命要抓住一个救命稻草,只觉得两手空空,却什么都抓不住! 一阵彻骨的冷风席卷了全身,她已经清醒了七八分。 只是哆嗦的掉下了眼泪,她最想抓在手里的是他和她未来、幸福,可是—— 居然连死也不能死在一块儿! 她看着不可知的黑夜,泪水顺着眼角瓢泼而下,却被狂肆的风扑了一脸,都是咸咸的苦涩,连眼睛也挣不开了! 浑身颤抖,心因为冷因为痛,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不停地抽搐,突然身子整个儿触到冰透的冷水中,一股巨大的漩涡席卷而来,瞬间将她的身子吞没,墨城、晓年、娘,这三个词深深地卡在她咽喉中,还没有来得及呼出声,意识就被海浪席卷一空…… 一年后,一九三四年法国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下,一身白色的长裙的女子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眼光,闭上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风扬起她如瀑的长发在阳光下飞扬,闭上眼睛就是他的眉眼,就像深深的雕刻在她的心中一般,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依然记得她从在黑暗里醒来,对上的是一个魔鬼一样的眼睛,他说他不会救一个没用的人,除非她能帮他了却一桩心愿! 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断了胳膊瘸了腿也要活着,只为了找到他,哪怕是他的残尸,她也要从海里捞出来,带回他们的小竹林,永远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墨城! 你在哪里? 世界的另一头,我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么? 你还能感受到我的思念么? 身后一抹身影靠近,她立马回身,脚下的高跟鞋尖一招踢向了他,手中袖珍无声枪已经精准的对准了那人的鬓角,眼中带着一份慑人的凌厉,突然勾唇一笑,将手中的的包起来的名画丢给了他。 “希尔伯爵,我能离开了么?” 看起来温雅、绅士、高贵、有教养的希尔点了点头,“可以!” 她转身离去,看着白色的长裙在她身后扬起一道美丽的波浪,希尔的眼神不由得深邃起来,他用一年的时间,将金丝雀养成了母豹子,用他一年的岁月来吸引一位美丽的女性,用奢华的策略和技巧来狩猎,可是一年后,她竟然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 他的眼前不由得出现了一双气若游丝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他,问也不问他的条件,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所以,他是他第一个救下的人,因为问过他心愿的人都被填了大洋。 她眼中强烈的求生意识,让他无数次震撼过! 一年的时间,她竟然日夜不休的苦苦训练,他以为她会死在训练营中,没想到一年后,她傲然的站在他眼前,请求去实现他的愿望!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突然好象没有那么值钱了!———— —————— 坐了一天的飞机,终于到了杭州城! 街道上遍布着游行的学生,抗日的宣传单漫天的飞扬,那种澎湃的热情不由得感染了她! 她没有回林府,就那么沿着杭州城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分,她终于走到了那个小竹林,凉凉的习飞卷着翡翠色的竹叶沙沙的作响,温暖的霞光照在那破旧的小竹屋上,她不由得想起了人约黄昏后那一句美丽的诗词! 深深吸了一口气,庆幸的是他还活着,可是街上的每一张报纸上都大肆的宣扬他要和沈家五小姐沈依依订婚了! 她闭上眼睛,心一阵灼热的痛,他真的可以忘记了她,娶了别人吗? 眼角一阵酸涩,她缓缓的走进了那个小竹屋,这个沉淀着她太多记忆和眷恋的木屋。 突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沉默了,呼吸也要凝滞了一般! 白墨城盯着那一抹身影,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他又是在做梦么? 这一年,他不下十次的下洋,四处打探她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便是他知道汪汪大洋,填进去几十万人也一样找不到踪迹,可是他坚持告诉自己,只要见不到她的尸体,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他颤抖得闭上了眼睛,萧瑟的身影,不由得颤栗起来,眼角酸涩的溢出了泪水。 因儿! 你可知道这一年,我有多么的难熬,闭上眼睛就是你的一颦一笑,我整个人都要疯了一般的思念你! 可是就连梦里伸手一触你的脸颊,你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寻遍了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同样的梦做了几百遍、几万遍! 我已经不敢再睁开眼睛,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我再也不敢伸出手去碰触你,因为我怕我一碰,你就不见了! 世人只知我是白公子,我是翟公子,可是我不是无所不能,我最怕黑夜,最怕做梦,最怕看见你在我眼前一点点的消失,我最怕这寂寞的感觉! 他颤抖得夹起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是墨城! 是墨城! 林晓因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他,突然叫了一声,“墨城!” 哭着扑了过去,所有的思念和爱恋汹涌而至! 原来他在这里等她,一直在等她! 她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墨城整个人僵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这个梦为什么这样的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起伏的心跳、浮动的气息、滚烫的泪水、温热的体温! 这样的真切,让他的心狂烈的跳动起来!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他果然是想她想疯了! 连做梦也是这样的真实,是老天终于被他的诚心打动,让他们梦里真真切切的一聚么? 他不敢伸手了,他不敢出气了,只是凝住了呼吸感受着她带过他的温馨! 即便是一个梦,也是奢侈的,奢侈的他一年难得消受一次! “你忘记我了么?你不爱我了么?为什么不抱我?” 林晓因突然拉开一段距离,颤抖得出声,哭着问他! 为什么要哭! 她不是要笑的吗? 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一定要笑,对着他甜美的笑…… 可是泪水却想那断了线的珠子! “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墨城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不是做梦,不是!我是你的因儿……”林晓因已泣不成声。 V068 这一刻,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让她思念了一年的气息,幸福了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用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她的爱,她的恨,她要做的事,等等的等等…… 她终于变回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抱够了,白墨城才将她拉出怀里,深深地凝视着她,突然紧抿的唇开始捕捉那让他致命思念的甜蜜,不带任何技巧的,就像一只原始的凶兽一样,狠狠地虐夺她的芬芳…… 她颤栗的回应着她,思念和爱欲全部苏醒,每一根竖立的汗毛,都溢出甜蜜。 白墨城深不见底的眼眸定眼看着眼前的人,他怕他一闭眼,他一放手,她就脱离了他的怀抱一样。 滑嫩的舌尖轻轻的抵触在一起,互诉着衷肠,缠绵悱恻,缱绻深情,挑逗着纠缠着…… 突然,她大胆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尖,白墨城颀长的身子颤栗起来,直接将她压在竹床上,整个床都颤抖起来了。 “因儿,你学坏了!” 白墨城沉溺得看着她,低头立马狠狠地咬回去了。 绚烂的夜色里,爱情之花盛放了,黄河奔腾起来了,长江要发洪水,钱塘江要长潮! 爱欲瞬间渗透了每一存神经、每一根骨头, 夜色暧昧的燃烧起来,重重的喘息,耳鬓厮磨的情语,到最后都被彻底的淹没………… ———— ———— 月色如水,缓缓地淌了一地,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她轻轻的帮他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偎依在他的臂弯中,她帮他理顺着长发。 上一生,就记得他说过,最爱她一头如瀑的墨发,所以,这一生她要一直留着! 他最喜欢她穿白色衣服的样子,所以,她一直穿给他看! “因儿,这一年,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她把这一年的经历大概给他讲了一遍,自然除了好几次差点没了命。 即使她不说,他也懂得! 希尔素来有吸血鬼之称…… 他的心一阵钝痛,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却用这样风轻云淡的口气说着,更是让他怜惜。 “因儿,嫁给我吧!我们再也不分开!” 突然,他认真的凝视着她。 她多想立刻答应他!她多想马上披着盖头做他的新娘,可是,顾念生不死,她的幸福就永远有隐患! 或许这一年,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她以前做梦都想变强,总是条件受限,这一次,终于实现了,她用一年的时间达到了别人五年都无法到达的高度,就是因为这一颗坚韧的心! “墨城,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那一天,我等着你!” 林晓因坚定地看向了白墨城,这一次,她终于不用每一次在危急关头连自身都难保了,她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不止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幸福而战! 白墨城看了看林晓因,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为什么?你还要去他的身边?” 这一次,她不会的! 她只需要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好了! 这一年,她和外界隔断了,需要掌握的信息好多。 她语气坚定的回答,“不!” “那为什么?” “为了以后我们一直能在一起。”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把搂紧了她,有这一句话就够了!他们的心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去提顾念生,刚刚有点凝固的气氛又轻松下来。 “因儿,我带你去见顾阿姨和年儿。” 她一直想问,但是没敢问出口,她怕…… 这么说,娘和年儿还活着?她脸上浮上了一丝宽慰的笑,他果然是不同的,因为爱她,所以爱她的一切! “我抱着你!” 白墨城将林晓因抱在怀里一路下了山。 “重不重?重就放我下来。” 她贴着他的胸口抬头望着他。 他俯身温柔的一笑,声音中多了一丝霸气,“两个你我也抱得动,就是重死了我,我白墨城也要抱着你林晓因!” 他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有一天象今天这样大悲大喜过! 这一年,就像一生一样难熬,他以为自己要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的整个世界就这样一下子阳光普照了。 到了陈妈那里,一进门就迎上了娘和晓年! 娘的脸好了! 她激动起来,那么晓年呢? 看着白墨城点了点头,她的心一下子亮堂的刺眼。 顾曼曼啜泣的抱住了林晓因,泪水在嗓子里哽咽着,“因儿,你终于回来了!真好!真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林晓因的手,放在白墨城的手心里,“因儿,娘想早日看着你们在一起!” 晓年一双水葡萄一样的眼睛也亮了几分,叫了一声,“姐姐,姐夫!” 白墨城宠溺的看着林晓因,“我和娘儿,年纪还小,不如再等几年吧!” 林晓因感激的看了一眼替她解围的墨城,因为晓年的那一声脸上浮上了一丝红晕。 整个院子里一室温情,其乐融融,亮了一晚上灯! 第二天,白墨城老早就带着她出去了,“因儿,后天是顾念生和林晓珊的婚礼,你要跟着我去参加吗?” 林晓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透出几分凌厉,“去!” 然后,她讨好的拉了拉他的手,“能不能不和你一起去?” 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如今她娘和晓年都好好地,因儿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呢? 她突然想起了那把金钥匙,看向了白墨城,“墨城,穆玉环身上的那钥匙最后谁拿走了?” 一定是一场血拼吧!不知道林老夫人有没有来得及入土!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最好她的骨头也被如雨的子弹给拆了! “入棺的时候据说就没了!” 什么?没了? 林晓因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那日穆玉环对林奇隆说那番话的时候,那个她所谓的爹爹,帮林老夫人插簪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是这样没错! 难道真是那所谓的爹爹想当皇上? 他不会如此幼稚吧?! 不过一想到林府中掺杂的势力比较复杂,就连素无瓜葛的楚逸茗都留了一手,那钥匙到底落入了谁的手中,只怕很难猜测! 她和楚逸茗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吧? 她给楚逸茗提供了地点,他拿不到那是他的能力问题。 “那她安然下葬了?” “刚埋下去不久,夜里就被人挖了出来,大概横尸野外了!那片林子一夜火起,也没了。” 真是痛快! 一想起穆玉环临死前还想拖着她下水,想起她的种种罪行,真是死有余辜,也该得这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黑色的内敛的轿车缓缓地驶向了北平。 一路上温情款款。 第二天的暮色里,林晓因一个人到了香山,看着一片浓郁中的顾公馆,两边的林荫道,中间一条白色缎纹大理石铺成的道通向了银色的拱形圆门。 林晓因看着富丽堂皇的顾公馆,这所谓的香山别墅,在夜色下格外的美丽,不由得出神: 林晓珊,你猜,要是顾念生见了我,这婚你还结的了么? 真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手段,顾念生竟然会娶你? 中间的故事,我真是太感兴趣了,等我一点点拨开,再揭了一层皮! 天一亮,几十辆豪华迎亲轿车,蜿蜒成一条长龙,从杭州一路而风尘仆仆而来! 顾念生开着香槟色的轿车一路到了北平郊外迎新娘! 不远处架着望远镜的林晓因脸上浮出一抹冷笑,好姐姐,看来顾念生也没有那么爱你嘛!就连杭州城他也不肯去,顾念生不过是出了顾公馆不到千米之遥! 可见他对你的爱恋几分深几分浅! 她放下望远镜,转动着方向盘,打火起步,一辆红色的耀眼轿车突然急速的飚过新娘的喜车,敞开车顶,放起优美的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墨发在身后肆意的飞扬。 她故意侧脸,让林晓珊刚好看见,红色的轿车扬起一阵风飘过。 林晓珊瞬间僵在那里,两眼死死的盯着前面,是那个贱人吗?! V069(今天就更到这里啦) 林晓珊瞬间僵在那里,两眼死死的盯着前面,是那个贱人吗?!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身上的婚纱,长而尖的指甲深深地如此纱裙,都恍然不知。 难道这个贱人是来毁了她的婚礼? 不行! 绝对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嫁进顾家,决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的幸福。 怎么办? 到底应该怎么办? 顾哥哥的车就在前面! 就算是她不是贱人,这样一张惊似的脸也只怕会让顾哥哥丢了半条魂! 她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枪,紧紧地握在手里,“荣伯,麻烦您把车开快一点。” 红色的轿车想一团燃烧的火焰一样急速的映入顾念生的视线,他瞬间僵在那里,因儿? 一身红色旗袍的女子,白色的墨发在身后飞扬…… 彷佛是受不了这过分强烈的视觉冲击,一双过分邪气的桃花眼紧紧眯起,突然变得沉了几分,他定然是看错了,那天营救他们的飞机在周围的海域寻了三天,都不见她的身影,定然是尸沉大海了! 心中万般惋惜,美丽的因儿香消玉殒,只是人死不能复生! 他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一具死人的影子吧! 林晓因车速突然放慢了几分,从后视镜中看着后面的车子追过来,看了一下地形,正好! 林晓珊,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拐弯处,前面等候的正是你今天的新郎!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闪过一丝算计的光,看着一粒子弹飞过来,她迅速的转动方向盘,子弹正好打在胎上,她的车不但没有朝着悬崖坠下去,却是直直的撞向了顾念生的轿车! 一声巨响,两辆轿车同时变了形状,丑陋扭曲的横在那里,哗啦一声,碎裂的车窗掉落四处! 红色的轿车上还悠悠的放着《水边的阿狄丽娜》! 这一刻,顾念生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变换着,玻璃渣刺破了手臂都没有知觉。 整个人从不成形状的车上跳下来,直接跳进了红色轿车,将车中昏迷的人抱了出来: 真是因儿,一身红色的旗袍,墨一样的黑发,一年不见,因儿更加美了,美得让人窒息,多了一分妖艳,尽管她紧闭着眼睛,脸上依然罩着一层散不开的光晕! 不管这一年她去了哪里,这也算是唯一深深触动过心弦的女人,也是他顾念生认定要娶进顾家的女人,是他眼里早已定了的顾太太! 因儿,你是寻我来了吗? 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他不由得想起了名人会所的那一天,白色和红色的她不停地在她的眼前浮现,只剩下一张绝尘的脸,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妖一样! 他转身怒视着后面还没有丢给枪的女人! 该死! 林晓珊!! 你这女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定然也是看见了因儿的容貌,想要杀人灭尸? 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人,低吼了一声,“荣伯,把车停下来!” 林晓珊完全怔在当场,为什么顾哥哥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 红色的车不但没有坠落悬崖,而她竟然一枪将她送入了他的怀中! 一定是那个贱人! 要不顾哥哥怎么会这样紧张她! 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车门已经开了,顾念生一把揪起林晓珊,将她扔到了车外,白色的婚纱扑了一地,尖锐的石子割破了她的腿腕上的白色丝袜,一片殷红的血迹蜿蜒而开! 谁也没有看见长发遮拦下一张脸上映出的惊魂笑容,但是林晓珊却看见了! 她整个人呆在那里! 林晓珊,如今我们就挑开窗子明镜里斗吧! 从今天起,谁也不会相信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将你狠狠地踩入泥土中,本来也没有想如此算计你,只怪你歹毒的用心,又一次刺醒了我的恨意。 今天,我先把几年后你给我的那个璀璨的笑容还给你! 你的洞房花烛夜,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看来,我得用一些心思了。 “荣实,快点赶去军区医院!” 顾念生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晓因,整个心都悬在那里,好不容易飞回来了,千万不要再飞走了。 “因儿,坚持一会儿!” 他沉声的说。 深深埋藏在香山一角的白墨城架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因儿果然变得强大了,昨天,他还不放心,试过了她的手上,几乎要和他不相上下了。 他倒是不用再担心,顾念生这个畜生对因儿用强了,比起真功夫,他应该还差了那么一截。 一辆白色的轿车急速的飞出他的视线,一路到了军区医院。 一直到晚上半夜,林晓因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顾念生。 难道因儿忘记了他了么? 千万不要说什么该死的失忆! 不可能,她的车里还放着那熟悉的旋律,她怎么可以忘记了他! “因儿,你看着我!” 林晓因茫然的摇了摇头,“你是谁?” 该死的,真被他猜中了,他立马让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结果是身体一切机能正常,只能是病人曾经受过什么刺激,丢失了记忆,有可能是车祸,也有可能不是! 对于这莫能两可的结果,他很不满意。 一出医院的门,记者们就尾随而至,他身上总是有太多的新闻值得他们如此挖掘?这一次他动怒了。 “都给我滚开!信不信,谁敢问一句,老子就毙了他!” 在一片沉默声中,他拉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子进了轿车,一路到了顾公馆! 这个地方,她终于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上一回! 林晓因默默地看了一眼,再一次踏足这里,她定然要摸清了他所有的底细,坚决杜绝几年后的悲剧再度发生。 顾念生,你这么轻巧的就上钩了! 林晓珊呢? 还爬在路边哭泣么? 顾念生脸色有些阴冷的看向了荣伯,“林晓珊呢?!” V070 顾念生脸色有些阴冷的看向了荣伯,“林晓珊呢?!” 没一会儿,林晓珊就被带来了。 林晓珊神色凄楚的望了一眼顾念生和林晓因,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毕竟,念生亲眼看着她开的枪,而她只是想将那贱人弄下那万丈悬崖! 再说她嫁给他的身份…… 一想起来,一种屈辱感热辣辣的传遍全身,只希望念生什么也不要说,而她也不会白白受了一番屈辱。 顾念生一手擦过她领口的如簇的花,一把掐住了林晓珊的下颌,虎口处一个用力,两只手掐得林晓珊的脸变了形,疼得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他只是阴冷的一笑,“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好吧! 那我就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小贱人,依你性格,断断会拒绝这样这样的男人吧?毕竟我是你名义上的姐姐! 再说这贱人,今天给留个自己的那个刺眼的笑,想起来真真是让她抓狂! 想也不想地,她指着小腹,失声道:“念生,我有了你的孩子!” 顾念生眼神中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多了几分戾气,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谁都想生下他顾念生的孩子,至今为止,谁都没有生的下来! 不过,幸好因儿没有了记忆,否则他和因儿的好姻缘非被这个林晓珊搞黄了不可! 这么快? 你们就这么快爬在一起了? 也好! 林晓因嘴角划出一丝不见踪影的轻蔑。 林晓珊突然觉得林晓因的反应不对! 对了,她怎么忘记了,小贱人和白墨城也就早爬上了床!虽然那日在傻姑那里,套出了一番话,她可是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滚在床上! 不过为什么小贱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奇怪,波澜不惊,就像是路人一样,今天自己可是打了小贱人一枪! 不应该啊?! 当年因为一支桃花,小贱人还怀疑上自己了,质问上自己呢! 今天自己被念生丢下车的时候,贱人还对着她笑! 你这贱货! 今天我好不容易穿上了嫁衣,你却一身正红,非要和我作对!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贱人! 顾念生只是拿眼神去瞟林晓因的神色,看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心头一阵宽慰。 一幕幕落在林晓珊的眼中,各种不是滋味! 只恨贱人没有落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她跪在地上,看着林晓因,眼中布满了泪水望向了她,“妹妹!今天是我不好!看着你的车子从我身边擦过去,那时我整个人呆住了,我喊你,你不应我,情急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打爆了妹妹的车胎,只为上去看一眼是不是妹妹!妹妹,你可知道这一年,姐姐是多么的想念你!我日日拜菩萨、求佛,只求菩萨和佛祖保佑妹妹,保佑妹妹早日归来!每天,一想起妹妹,眼泪就像断了弦的珠子一样!求你成全姐姐,姐姐已经是念生的人了,我肚子是他的孩子,求妹妹成全!” 林晓因一脸错愕,不明所以的看着顾念生,“她是谁?” 失忆是她想过的最好的办法了!不但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理睬顾念生的家献殷勤,还可以狠狠地虐待林晓珊,这个伪珊的姐姐! 对于失忆前的一切,可以一笔抹杀掉,而他对自己的戒心,也就少了很多! 顾念生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的林晓珊,“她?她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替代品,因儿,不用理会她的假情假意!” 又是临时的替代品! 啊! 林晓珊心头一阵尖叫! 那天晚上,在凤仪轩,就在小贱人的床上,她和顾念生发生了那种关系,那种感觉真是爽! 自从小贱人一去不归,她占了凤仪轩,她成了爹爹最宠爱的女儿,谁让她孝顺呢!每日端茶倒水、又是问安,又是给爹爹按摩揉腿,爹爹如何能不爱她! 而那菱儿不过是爹爹眼中钉生的孽种,小贱人死了,她娘死了,听说晓年也一命呜呼了,爹爹自然只能疼爱她了。 只是可恨爹爹,心里头一直念着这个小贱人! 念生也是! 没想到这贱人就这样回来了。 不过也好,撞坏了脑子! 林晓珊颤然的擦了擦眼泪,心思却不停的转着!莫不是这个贱货出了车祸后,丢了记忆?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她心头一阵高声尖笑,声音却极尽委屈,泪水盈盈,“念生,我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你的孩子!” 顾念生冷笑一声,“既然怀上了,那就拿了吧!不要忘记了那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 林晓珊只觉得心头如刺,怎么会算是意外呢? 不管怎么说,她的贞洁给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孩子,决不能拿了! 一想起这小贱人本来还挺心善的,既然丢了记忆,说不定能成人之美呢! 她不能! 不能没有孩子! 浑身颤抖的厉害,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得心,她顾不得再争辩什么,哭着跪着膝行到林晓因的面前,泪如雨下,凄声道:“妹妹!求你成全姐姐,姐姐已经怀上了念生的孩子,而妹妹你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么?你喜欢的不是白公子么?你怎么能忘记了他?再说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求你放过念生!求你成全姐姐和念生!” 顾念生一下子眼神变得阴冷无比,瞧了林晓因一眼! 而林晓因心头一惊,林晓珊怎么知道她和墨城的事? 三个人各怀心思,还好如今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已经失去了记忆。 过了半天,他才看了林晓珊一眼,“你亲眼看见他和白墨城在一起了?” 果然如她预料中一般,念生看重贱人,是把她当成处,“我没有瞧见,但是傻姑瞧见了,念生还记得妹妹那次中的毒吗?听说会终身不孕,除非破了她的处女身子,你怕妹妹是那个时候和白公子睡到了一张床上!孤男寡女,几天几夜,怎么可能清白的了!” V071 “孤男寡女,几天几夜,怎么可能清白的了!” 林晓珊低着头,嘴角一抽,带着几分刻薄阴毒。 林晓因一听见傻姑,心头一阵难受,傻姑和少北在那一次事故中消失了,至今没有下落,但是自己宁愿相信傻姑和少北一定还活着! 空口无凭,再说我什么也不“记”得,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给你一次教训,要你知道,我林晓因不是好惹的! 她心头冷哼一声。 顾念生的脸色极度扭曲,阴冷无比,眯着眼睛,正在暴怒的边缘,“林晓珊,我告诉你,如果我发现你说的是假的,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沉色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无辜的女人,是么?因儿,你真和白墨城……? 如果那样,他定会毁了她,不惜折断她的翅膀,而白墨城,他总要想办法杀了! 他嘴角因为用力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射出一道毒箭一样的阴冷。 这钢丝上的游戏,就看谁玩的过谁吧!林晓因淡然的看着顾念生的模样,看见他为自己抓狂,多少她还是觉得无比的过瘾,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失去了,以后就算你再用力的想要抓住、占有,再也不可能! 顾念生,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爱! 你不配! 要不你也不会和林晓珊滚在一起! 不过,如今,我做的一切,更多的不是为了报仇。 “因儿,过来!” 顾念生有些阴冷的看着林晓因。 你以为我是阿猫阿狗,你说过去,我就过去? 林晓因神色一变,怯怯退后了一步,水蒙蒙的眼中都是努力掩饰的惊慌!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放我出去……” 顾念生看着一副处处惹人模样的林晓因,再想起林晓珊的话,冰火两重天,身体中一阵臊动,倏地倾身过去,一把勾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撞在自己过分僵硬的胸膛上。 林晓因突然失脚跌落在地上,只是惊恐的看着顾念生,“你这个坏人,你要干什么?” 无论如何,他今晚必须验货! 他顾念生,一世风流,怎么能容忍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绿帽子也只能是他给别人戴! 他俯身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了林晓因,放肆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好柔软!就像一块没有雕琢过的璞玉,既然是他发掘出来的,只能由他好好地开发出来,“因儿,今天我的新娘她叫林晓因,现在也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刻!” 林晓因一听,心头如惊雷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今天的新娘不是林晓珊吗? 怎么会变成林晓因? 看来此事很有猫腻! 至于洞房花烛夜,顾念生,做你的春秋美梦吧! 这一生,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选择你! 林晓珊看着这一幕,只盼着顾念生早点发现贱货不是雏,那么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就算她一辈子顶着林晓因的名字,她也一点不介意! 不过是一个名字,不是她成了贱货的替身,而是她霸占了贱货的一切! 顾念生狩猎一般的眼光瞄过林晓因的身子,就像是透过衣服,评估着她的身材。 这样的放肆,让林晓因新仇旧恨杂在一起! 顾念生,今天你过来,我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正好,我手上有一样新鲜的东西,也让你体验体验,一个人欲醉欲死的滋味。 林晓因心头一声冰冷的笑,眼神中划过一阵算计的凌厉之光,转瞬即逝! 表面上看去,林晓因一边紧张的看着顾念生,一边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这样的她,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只待宰割的兔子,一会儿就可以任由他拆骨入腹了。 一年了,身体还没有这么因为一个女人亢奋过,他的激情似乎呕被她引燃了。 因儿,就算你被别的人男人染指过了,我也要! 因为,我相信,将你压在身下,一定会带给我不一样的非凡感受。 而染指过你的男人,我定要他死! 挫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林晓因扭头,躲开顾念生的钳制撒腿就跑到了林晓珊的身后,乞求的看着她,“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他过来!” 林晓珊,先解决了你,我也好办事! 林晓因看着林晓因阴阴一笑,不知道顾念生怎么将你这碍事的木桩赶出去。 没想到吧? 你想害我,却也勾起了他的怒火和征服欲望,让他对你的一丁点兴趣近于无! 林晓珊迎了上去,哪里会想到顾念生的心思,“念生,不管怎么说,你曾经也喜欢过妹妹,她也是我的妹妹……” “滚!” 顾念生一把撕开了林晓珊,将她整个人都扔了出去!直直的丢在了门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了林晓因,“因儿,我们的好时辰到了!先洞房花烛夜,如果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明天我补给你一场旷世的婚礼,让你成为民国最荣耀的女人,如果……” 顾念生眯着眼睛,嘴角闪过一丝狠戾,那么你只能是我的侍妾小老婆了! 他声音突然变得魅惑起来,就像一只藏住了尾巴的狐狸,带着一丝阴柔,“因儿,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我救了你,你应该报答我,而我只会好好地疼爱你,怜爱你!” 他的声音如酥骨一般。 林晓因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极其努力地分辨的他话里的真伪。 这样的无辜的眼神,加上她一声燃火的旗袍,火拉辣的刺激着他荷尔蒙的分泌,那么强烈,那样凶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这吊了他好久的美味,每一根刺激的毛孔张开,呼吸也急促起来。 水晶灯投射出一片带着暧昧的光环,越是刺激着他过分敏感的神经。 眼神恍惚中,他看见她一扭一扭带着尖细的高跟鞋朝着他走过来,等不及一般,整个人扑过去,将她狠狠抵在墙上,浑身都紧绷起来,过于阴柔的俊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 他照着她红得滴艳的唇上压上去。 V072【隐藏重发,看过的亲不要重复订阅】 他照着她红得滴艳的唇上压上去。 突然一阵吃痛,血液的口中蔓延而过,腥甜的味觉更加刺激着雄性动物的凶性,他嗜血般舔舐一口自己的唇角,看着她,两眼血红。 她竟然咬他! 不过,咬的好,咬的好极了,咬的他兽血沸腾! 再一次出手,袭击他想要的每一个部位! 突然眼前一花,意识迷眩,眼前都是她的笑,绚烂的笑,手停在那里,止步不前,所有的动作丢停滞了一般,林晓因抱住她,推推搡搡的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脑海一刻都没有停止的划过香艳的画面,脑子要充血一般!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只野兽被困住了手脚,明明是香艳的各种动作,激情四射,他就像一只出生的牛犊一样莽撞,可是这种刺激飘渺的虚无一般,为什么要这样的不真实! 林晓因埋头在她的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几百双眼睛盯着这里,也只有这希尔新研制出来的幻情药,才能安全的带进了! 她无法杀了他,因为,他一死,自己就顾公馆是有三头六臂都走不出这雄狮一样盘踞在香山上的顾公馆。 她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她要和墨城执手相携、白首到老! 借着顾念生身子的掩护,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晶莹的血珠随着她的手下移,滴在墨绿色的地毯上! 也染在他白色的衬衫上,银红色燕尾服上! 她一边帮他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一边拉着他的手撕碎了她的裙角,扯破了她的领口。 她想,这样已经足够了! ………… 第二天,太阳高高的爬过山头,发出炽烈的金光,照在香山上,射进了顾公馆!头在一室旖旎的华丽居室中。 顾连成愤怒的赶到了这边,破门而入,就看见了地上丢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暗示着昨夜的一夜风流和轻狂。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退了出去! “来人,去把你们的军长请出来!” 谁也不敢去! 整个顾公馆就像被暴风雨洗刷过一遍,格外的静!静的带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混账小子! 昨天居然敢放他老子的鸽子! 他在顾家的老宅大设酒宴,虽然请了没多少宾客,哪一个不是如今这乱世叱咤风云的人物?! 宾客都到齐了,就等着新郎新娘,一直等到深更半夜。鬼影也没有见一个! 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越发把他老子不放在眼里了,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这里销魂一夜,也不知道派个人知会一声,他的老脸都贴出去丢尽了! 这又是哪个女人,让生儿如此迷恋! 两个人叠在一起,他都看不清那长相,但看那一身红的滴血的旗袍,还有地上那钩人的玉腿,玉腿上遍布的红色印痕,能是什么良家女子,轻浮的很呢? 定是哪个艳星吧! 林奇隆怎么说面子上和他是兄弟相称,真是被这下半个身子做主的小子害惨了! 顾念生突然皱了皱眼睛清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脸上漫过一层尚未褪去的红霞,红艳艳的煞是钩人! 立马去看身下和周围,红色的血迹让他阴柔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因儿,你,我果然是势在必得! 破过无数处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那特别,浑身都有一种别样的喜悦,大手摸了摸她紧蹙的眉头,一想起昨晚的各种火热,他果然是对她特别的有感觉,而她总算是没有让他失望,让他体验到了别的女人身上根本得不到的极致享受! 就像一场春、、梦一样! 他神清气爽的长吁了一口气,看着被他辣手摧、、残过的红色旗袍,伸手摸了摸,别是一番滋味! 这个女人以后是老子的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谁?” 妈的,他的手下,何时有过这样不识眼色的? 他的脸色阴冷了几分。 林晓因也被那敲门声惊醒了一般,只是她一动,就像浑身隐隐作痛一般,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看得顾念生又爱又怜! 真想再狠狠地揉弄他一番,总觉得昨晚还不够,他哪里会想到那不过是一场春、、梦。 不过,昨晚他是不是急了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想都不太清晰! “女人,你真是毒药!” 他低低的诅咒了一声,昨夜算是他强了她吧!这滋味,真是美…… 看着美,吃起来也美! 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可是一直秉承古人的谆谆教诲! 他要扶起了她,却被她眼中的敌意给怔住了。 “你这个坏人,你滚开!” 林晓因一看警惕的看着顾念生,突然就浑身痛的抽搐一般,掉下了眼泪,只是恨恨的盯着他,眼中全是戒备! “因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顾念生声音也放柔了,他昨晚弄痛了吧!第一次,量和力度都过了,粗暴了一些! 看来以后再想碰她,不用强,恐怕要费很大的劲。 算了,只为昨晚那畅快淋漓的体验,也算是值了! 这世界,能和因儿媲美的女人不多!寥寥可数! 他是多么荣幸啊,像魔鬼一样占有了她的第一次,看着她爬都爬不动了,那是男人的资本和骄傲! 顾念生脸上放出自负的光。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真是倒胃口,顾念生眯着桃花眼,放出一道利箭一样的冷光,看向了门的方向,“谁?找死么?” “我是你老子!” 顾连成分恼怒一脚去踹门!作孽啊!他到底是生了怎样一个混世魔王,简直是无法无天,连他老子也骂! 林晓因心头快意的一笑,看来是找顾念生算后账了! 她就装痴卖傻的看好戏吧。 顾念生,怎么样?等那一天,我也狠狠地将这一切砸在你的脸上,总会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V073(一更) 那就装痴卖傻的看好戏吧。 顾念生,怎么样?等那一天,我也狠狠地将这一切砸在你的脸上,总会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林晓因隐去脸上的笑意,只是雾眼蒙蒙的看着这一幕。 顾念生提起旁边的燕尾服包住林晓因,将她整个人都抱了出去,邪气的看着顾连成一笑,“爹!” 顾连成脸色青红不定,“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当他眼神突然触到林晓因的时候,惊住了,怎么会是她?他皱着眉头看向了自己的混蛋儿子! “生儿,她就是那个女人?” 顾念生点了点头,“爹,你坐!你喜欢站着么?” 看着自己的这儿子,顾连成真想扛着枪杆子戳他,无法无天!从小骄纵,根本不把他老子挂在眼里,气结的坐下。 “你做的好事,你的烂摊子,我可不帮你收拾,自个儿看着办!” 顾念生抱着林晓因将她放在怀里,直接坐到了他老爹的旁边,一手钳制着林晓因的反抗,一手轻轻的拍着爱抚着她,看着他老子哼哼了一声,“有啥好收拾的,我老婆抱进洞房就得了!正主回来了,我不要林晓珊那个贱人!” 顾连成看着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晓因,“这个女人有啥好的?” 顾念生邪气的一笑,“老爹,亏你还一辈子流连风月,竟也没有看出她的与众不同!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看着顾念生的笃定,顾连成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胸部也没有别的女人那么大,曲线也不是很夸张,风情也少了几分! 顾念生倒是不怎么乐意了,“爹,管好你的眼睛,小心我六亲不认!你不懂得欣赏!” 顾连成气结,他就算是再怎么,也不做那爬灰的事,这小子碰过的女人,他从来都不碰! “混账东西!” 顾念生勾起了二郎腿,“我说老子,你说我混账了一辈子了!过一些时日,婚礼补上!我自己会有个说法,老爹,恕不远送了!” 顾连成真想用大巴掌抽这儿子,他只怕这混账小子倒抽回来,伤了他的脸,还是自个儿走人了,不忘甩下一句话。 “别忘了,林晓珊肚子里有你的小杂种,你娘说了,这个孙子她要定了,我不过是带一句话来!” 顾念生巴不得所有的电灯泡都走个干干净净。 林晓因睁大了眼睛,看着顾念生,“他是谁?他是说昨天的那个女人有了你的孩子?” 顾念生语塞,昨天她没有盯住这回事,哪里想到今天就扛上了,不过她是吃醋么?就算是没有了记忆,也对他没有抵抗力,这让他心里格外的舒坦。 林晓因咬了咬唇,低下了头,问,“那是你的孩子么?那你为什么昨晚要那样对我?” 她不顾身上的灼痛,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坐到了旁边,低着头一语不发。 因儿生气了? 顾念生眯起眼睛,看着她,只怕是没用了记忆,因儿还是那样的性子! “因儿,那天我喝酒喝的多了些,是她脱了衣服,勾引我!你知道,我是男人嘛!但是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对她没有那份心思。” 顾念生蹙着眉头,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林晓因还是闷着声,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我要离开这里!放我走!” 顾念生阴沉的脸,看着林晓因,想着昨晚的回味无穷,本来有那么点愠怒,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因儿,不要任性了!我保证以后我的妻只有你一个。” 这就是你的承诺? 妻只有一个,上辈子也不这样吗? 结果呢? 真是可笑!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你觉得给一个女人妻子的桂冠就是那女人莫大的荣幸了? 我不是林晓珊! 就是这一辈子你爱惨了我,我也不会再爱你分毫! 林晓因勾起嘴唇,闪过一丝冰冷的笑,站起来,佯装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外走去。 这一辈子,让林晓珊做那独守闺房的怨妇吧! 那所谓的好姐姐,不是做梦都想做顾太太吗? 做梦想替了她的一切! 好,我成全你! 她急急的跑了出去。 顾念生在后面低吼了一声,“因儿,你不要任性!” 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大门,她知道今天他定然会生气,但是,这样才能抓住他的心,才能更多的探的背后的秘密! 顾念生自然看不到她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只是浑身不自在! 那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走开?只有他走得份! 她又创下了他顾念生史上的第一次,很好,我等着你自己回来! 因儿,记住,我可以只娶你一个妻,但是我绝不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 只觉得浑身一股怒火无处发泄,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侍从,“去,给梦娜打个带电话,让她来一趟顾公馆。” 没多久,林晓因就看到了一辆黄包车急急的向着顾公馆的方向赶过去,车上坐着一个浑身脂粉的女人,打扮的格外耀眼,身上的旗袍低低的就连一条深深的沟壑也全部露出,肩头搭着一条貂毛的辟建,从她身边擦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她冷笑起来,饥渴了?昨晚一夜幻想,你还不够么? 果然是太符合你顾念生的所作所为了,是在向我示威么? 就看看到时候,谁更威风! 走了没多久,她就碰见了挡住她的林晓珊。 她脸色一冷,已经无需在林晓珊的面前掩饰什么了,现在是她架起刀子把她当成鱼肉刀俎的时候了,讽刺的一笑,嘲讽的看着林晓珊,“顾太太,滚开,没听说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好狗不挡路么?!” 林晓珊激动的尖叫起来,“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个贱货都是装的!你是故意害我!!” 林晓因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总算是比猪聪明了那么点,只可惜你比猪下贱多了!” V074(二更) 林晓因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总算是比猪聪明了那么点,只可惜你比猪下贱多了!” “你!你!” 林晓珊咬牙切齿的扑上来,想要撕烂了这一张脸,她本来想忍了,可是这一刻,看着这贱货这样猖狂嚣张,她再也忍不住了,只想拿一把大刀子,将她剁成碎肉! 林晓因伸手猛地捏住她的手腕,往后一送,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俯视着林晓珊,笑得异常美丽。 一张优雅美丽的脸,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受不了了? 那我就再刺激刺激你! “顾太太,你总算是明白了,既然这样,林晓因这个名字我也让给你,记住,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全部的夺去,然后毁了,再施舍给你!包括顾念生,我也会打包连尸体也送给你!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在阴间也团聚!” 林晓因话说得很狠,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柔美,她知道越是这样,这位好姐姐就越会生事,只要你生事…… 林晓因勾唇一笑,“没想到,你口中的贱人,你竟然也要顶着她的名字嫁给顾念生,你果然下贱!不过,看在姐姐这么努力地份上,我只会让你越来越下贱。” 林晓因俯身摸了摸林晓珊保养得格外滑嫩的脸颊,突然啪的一下,一巴掌打过去,又狠又重,打得林晓珊眼前冒金星。 林晓珊想要撕住林晓因,林晓因一把捏住她的手,用力的攥住,只感觉手要被捏断了一般! 不对! 她不是林晓因。 林晓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那贱人! 那贱货轻飘飘的她一把就可以推飞出去了。 “你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那个小贱人!!” 看着林晓珊激动的模样,林晓因笑得越发的轻淡,“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记住,不要对我枉费心思,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肚子里的野种吧!要是让顾念生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我想他说不一定会一枪崩了你们母子,那可是一尸两命。你,果然是二姨娘的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招都使上了。佩服,佩服!姐姐是个野种,姐姐肚子里的也是个野种,果然很配姐姐的身份!” 林晓因抬头望了望,格外好的天气啊——晴空万里! 林晓珊一听,一急,立马抱住了林晓因的脚,“你这贱人还知道些什么?” 林晓因低头看了一眼林晓珊,抚弄着自己的小指,声音很轻很轻,“当然是你有什么,我就知道什么了。” 可是这句话对林晓珊来说犹如惊雷,什么?她什么都知道!贱人什么都知道! 除了心头的恨,还有惊讶、恐惧! 半天,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林晓因一脚踢开了林晓珊,大步的离开。 林晓珊突然尖声大笑起来,“小贱人,你这贱货,自以为高贵!还不是一样?被念生睡了就丢,我可看见刚才梦娜刚才去了顾公馆,莫不是念生发现了你是个残花败柳的小骚货,将你赶了出来。或者你的身体很无趣,根本没法让他尽兴!” 她想要努力的找回场子。 林晓因突然回身,凌厉的瞪了一眼林晓珊,“闭上你的臭嘴!” 紧接着“啪”的一巴掌就掴向林晓珊的另一边脸,斩钉截铁的说,“顾太太,让我再听见你对着我吐一个脏字,我今天就用刀子割了你的舌头,丢进马桶里冲几下!” 那一声一声顾太太,那一脸嘲讽的贱人,她努力了一年,到头来就是这样一个笑话,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要打了这个孩子,绝不能让念生知道,她知道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很在乎!! 念生,我到底有多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 都是这个贱货! 没有她的出现,自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顾太太了,自己已经是顾公馆的女主人了!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突然她手中握住一把枪,眼睛用力的睁大,嘴角也要僵了一般,突然掏出枪对准了林晓因。 “贱人,昨天弄不死你,今天我就送你去和你下贱的娘和弟弟团聚!” 她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林晓因就飞起一脚,将她手中的枪踢飞了出去,一脚踩住她的手,尖尖的鞋跟摁住她的手掌,一点点的加重了力道。 “顾太太,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闭上眼睛,她又想起了那一天,就是林晓珊一脚踩碎了她的手指,那骨节断裂的清脆声,她狼狈不堪的滚在淤泥中,而这所谓的好姐姐笑得那样肆虐,那狠戾的笑,在眼前不停地回放,那刺耳的笑声,在耳畔不停的盘旋。 “你不是才女嘛?我看你怎么再写那些淫诗浪文!你看我手上戴的才是顾家的世代通传的翡翠玉戒,只给长媳!而你手上的那枚不过是我找人做的赝品。” 想起那句话,她直接一脚踩断了她的无名指,这一辈子我让你再戴戒指,我看你拿什么戴! 林晓珊歇斯底里一般的痛哭着,“贱人!你这贱人!你这个魔鬼,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泄恨也够了,适可而止,留着她不过是个眼线,林小因抬起了脚,一脚将头脚尖上的高跟鞋踢飞了,直接打在林晓珊的身上,一双红色的水晶高跟鞋,尖尖的跟上还染着林晓珊手上的血迹。 林晓因淡淡的说,“这水晶鞋你喜欢吧?送给你了!这舌头,暂且留在你这里,我改日来取!” 她在凌霄的咒骂声和啜泣声里光着脚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林晓珊恨恨的看着那鞋子,心头抓狂一般,一把抓住了那水晶鞋,两只手狠狠地掰着,哪里想到哪尖尖的鞋跟不但纹丝不动,还划破了她的掌心,钻心的痛,一阵一阵的袭来! 她哭着一把将那水晶鞋当成了林晓因那个贱人狠狠地扔下了崖下,放声大哭起来! 她好恨! 看着自己手背上被踩滥的伤痕,看着断裂的无名指,脸色扭曲,浑身抽搐! 贱人,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她狠狠地咬着牙,泄愤一般的诅咒着。 …… 林晓因刚刚穿过一道密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站住!” V075(三更) 林晓因刚刚穿过一道密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站住!” 她不由得脊骨一凉,条件性的隐匿在旁边的大树后,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已经触向了她事先放好在林子里的枪,美丽的眼眸危险的眯起。 等她看清了那声音的源头,收了枪立马就扑了过去。 白墨城一把接住她的身子,在空中飞了一个圈,然后定眼看着她。 总觉得她变了,她的身上多了一股澎湃的青春气息,不像以前一样,眼中是黯淡的,现在,她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就会吓我!” 林晓因白了一眼白墨城,白墨城放下她,两人十指相绕,走出了这片林子。 ……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出香山地带,白墨城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柔荑,唇角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形,“因儿,想去哪里?” 林晓因侧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也不知道!” 只要在他的身边,哪里都觉得好,去哪里都好,真希望这样就是一辈子! 她只想紧紧抓住他,抓住这来之不易的重生和爱情。 林晓因眯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样的温存。 黑色的轿车漫无目的的在野外窜了一天,停在一个谷口。 “因儿,这里是情人谷,我们一起去好么?” 他搂着她的腰身,两人相视一笑,沿着潺潺流淌的溪涧蜿蜒步入谷中。 外边是燥热的夏天,而谷中凉风习习,就如初春一般清凉,一路上清脆的鸟叫,淡淡的草香,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恍如到了世外桃源。 在车上,林晓因早已换了一身他替她备下的浅绿色长裙,勾出她纤细的腰身,裙角蹁跹垂下,摇曳在绿草地中,看着她,就像明媚如春、如三月艳阳天! 浑身的冰冷褪去,只剩下柔和的眸光,投罩在她的身上,原来爱你是我最美丽的天空。 不过一想起昨天在顾家老宅子看到了的红色横幅,眼神微微放出刺芒,顾念生,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将林晓珊娶过去,非要用因儿的名字? 他感觉到暗中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慢慢的收拢,好想要掐住谁的咽喉,到底是谁? “墨城怎么了?” 林晓因回头突然看到了他脸上凝重的神色,他极力的掩饰,还是没有逃脱他的眼睛。 他身手轻柔的将她拉入怀中,挑着修长干净的手帮她整理着被风吹落的发丝,闭着眼睛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让他第一次见她,就深深地被吸引,再也无法放开她,“因儿,再叫一声墨城。” 林晓因有些孩子的气的叫了起来,“墨城!墨城!墨城!” 从没有见过她这般俏皮的模样,原来他这样一滩死水一样的心也会如此碧波荡漾。 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真希望看着她一辈子这样美好,一想起刚才看到她对林晓珊的一幕,和眼前美好无邪的女子恍如两人。 我的因儿,你曾经到底受过多少委屈? 他眼中闪过灼热的她痛,贪心的真想将她一直扣留在身边。 可是他不是金丝鸟,她是他的白天鹅,他决不能借着爱得名义束缚她、禁锢她! 他怅然的抱着她,紧紧的嵌入怀中: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 相信我,我定会保护好你! 谁也不能伤害你分毫,谁伤你一分,我就灭了他满门! 他的脸上浮出一层肃杀,暗中的势力最好不要是针对因儿。 否则…… 顿了顿,他淡淡的说,“因儿,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这里吧!记得经常来看看我,时间长了,我会想你!” 他压抑着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口气努力的风轻云淡。 “胡说什么!” 林晓因水澈澈的大眼睛看着他,眼中不由得布上了一层雾色,上一辈子墨城为了救她,就那么白白的死了,这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种悲剧再发生! 她摇了摇唇,一滴泪水滚落。 白墨城也情动,只是吻住了她,含含糊糊的说,“真想生生世世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她迷迷糊糊的应着他,“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我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她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想要他听见她的心声。 一句我愿意,将他心头所有的坚持都击碎了,“因儿,我不会、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吻着她,缱绻深情,真想一辈子都停留在这一刻。 “墨城,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她的心不由得颤栗起来,墨城到底知道了什么?会如此的惧怕! 她的心也不安起来。 他压着她的唇,狠狠地亲了一下,伸手抚平了她眉头的不安,“因儿,没事,我只是太爱你!” 一句太爱你带过了所有,可是墨城,我也太爱你!所以有危险,我都会为你挡去。 林晓因低头一笑,希望三年后慢慢的来,至少她可以把握好每一个今天。 “因儿,我已经叫人把顾阿姨和晓年送到出了国,我想让你陪他们去旅游一趟,那边风景很不错。” 他眼神一暗,终于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般的事,只要翟先生一出马,一定会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既然这样,定是大事,就是他也没有能力避免的大事,她又怎么会离开他呢! “我不会去的。” 白墨城声音有些许哽咽,“因儿,别孩子气,她们需要你。” “难道你不需要我吗?” 她定眼看着他,让他的心思根本无法藏匿! “我是为了你好,因儿,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爱你!” 他紧紧的抱了她一下。 “我相信你既然把她们能救回来,肯定早已安排好了,他们一定很安全,我要陪着你。” 林晓因别过了头,不想自己的泪水流下来,手紧紧地抠着他的手心,再也不肯说话。 看着她的坚持,他眼神闪烁,长吁了一口气,将她拉入了怀中! 谢谢你的信任,让我所有的付出都变得如此伟大! 因儿,要是躲得过这一遭,我一定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就这样抱着她,就恍若是一生一世,突然他的手抬起来,朝着她的后项重重击出。 V076(四更,今天OK了) 因儿,要是躲得过这一遭,我一定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就这样抱着她,就恍若是一生一世,突然他的手抬起来,朝着她的后项重重击出。 眼中闪过炽烈的心痛! 因儿,对不起,只因为我太爱你! 就在他手落下的一刻,突然打空了,他低头,正好对上她狡黠的眼神。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白墨城听着她俏皮的语气,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因儿,你管怎样你必须去!” “不行!” 林晓因倔强的对上了他。 “要不比试比试,谁做主怎么样?” 她挑衅的看着白墨城。 白墨城无奈一笑,因儿,你可知道这样的你,让我多么不舍! 你是故意的么? “好,比什么?” “就拳脚!” 白墨城愕然,可是他舍得对她下手么?不可舍得舍不得,今天必须下得了手,“好!” 两个人开始活动筋骨,林晓因一握粉拳,立马传来骨节作响的清脆声。 白墨城一怔,因儿认真了,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股军人浑然天成的威严凛冽无形的弥漫开一片令人窒息的压力。 一阵劲风传来,林晓因的拳头已经朝着白墨城过分冷漠的脸颊招呼而去! 因为他可恨! 竟然想要把她退出他的世界,不可以! 而他反应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要快,就在她的拳头逼近一刹那,黑影一闪,他不但轻而易举化去了她的进攻,呼啦啦带着迎风的掌劈向了她。 突然在半空中变了方向,掌倏地一下握住了她的拳头,厚实而略显粗糙的手心磨着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带着一丝凉意,力道不大,正好将他带入她的怀中。 她将错就错,一扑,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上。 两手变成了擒拿之法,去抓他的肩膀,他整个人后仰着竟然从草地上直直的翻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带着她整个人一个翻转,将她的手臂剪于身后。 伸手一掌去劈向了她的后颈。 瞬时,她的身子如同水蛇一样,一个旋转,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招招狠辣、步步紧逼! 她就是要他看看,自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作战! 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因儿,她是为了兴奋和未来,努力奋斗拼搏的因儿。 他怕伤了她,出手不敢太快,这是瞅着可以制服她的机会。 偏偏她攻守又被,不给他任何偷袭的机会。 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谢希尔还是一拳头砸死希尔! 以前的因儿是那么柔弱,让见了他的任何男人都想忍不住保护她,可是现在呢? 只怕是一头牛,她也空手拿得下,别说一个一般的男人。 看着他不出手,她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狠辣,快如闪电般连在一起,全部招呼过来,看他还不出手。 这一会,白墨城眸眼一缩,佯装攻击,就在她逼近的刹那,全部收招,任由她的攻击全部落在自己的身上,以自己为诱饵,就在她一怔的刹那,抓住了那万分之一秒的机会,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抵着她的锁骨将,重心下移,身子逼近,强力将她压倒在草地上,沉声说,“因儿,你输了!” 突然她眼前一花,闭上了眼睛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直挺挺躺在那里的林晓因,白墨城眼中一阵懊恼,该死,难道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查她身上可有什么伤,不会是刚才出手失了力度,引发了什么旧伤吧? 他眼眸一缩,心头一阵噬痛,紧张的把上了她的脉! 就在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一手扣住了他的咽喉,一手掐住了她右手的虎口,借着力直接将他掀翻在地上,整个人都压到了他的手中,一条腿压制他的左臂,明媚的一笑,“墨城,你输了!” 瞬间他连一丝反抗的力度都没有了,脸色一阵铁青,“因儿,你敢使诈!” “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找借口,除非你想对我食言!” 林晓因咬着唇,大有他食言就作了他的架势。 白墨城一叹气,“古人诚不欺人!” 林晓因胳膊肘一用力,将他的臂弯紧紧地压在他的前胸,“你什么意思?” 白墨城抿唇一笑,“我是说以后养你好难!” 林晓因眉头一蹙,咬住了他的唇,“你敢把我和小人相提并论!” 白墨城一把扣住他的后脑,“我可没说,谁叫你那么聪明呢!” 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因儿,刚才的姿势错了,我喜欢这样!” 他咬住她的唇就吻上了上去。 真不知道留下她是对是错,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是多想将她留在身边,他的一点点的坚持已经溃不成军了。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看着她,真是拿她没办法,低沉的出声,“果然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她想要争辩,他却不给伶牙俐齿的她一丁点的机会,直接堵上她的诱惑他已经的樱桃红唇,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他一夜都没有睡下,在苦恼的想着她! 不过林晓因还是很敏感的嗅到了他身上一股薄荷草遮盖下的烟草味,眼中一痛,推开了他,“墨城,你是不是昨晚一夜没有睡?” 他沉默了! 林晓因也沉默了,许久,她眼中闪过一滴泪珠,她才轻轻声的说,“墨城,既然我决心跟你在一起,那么我给你将一个故事,本来我要等三年后再讲给你听,可是我不想我们两个人都痛苦!” 白墨城点了点头,他也想克制,可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而那个男人是一头高级的色狼,更是对因儿虎视眈眈,他如何能不心烦气躁?! 他又如何能睡得下! 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要爆炸了一般! 他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因儿,对不起!” V077(一更) 他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因儿,对不起!” 林晓因一时语噎住,这种时候,墨城还对她说对不起,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墨城是天上的云,那么顾念生就是地上的烂泥巴,根本无法比。 她爬在他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感受着她浑身的轻轻的颤栗,他只是抱紧了她,将她整个人都圈入自己的温暖。 如果是伤口,他不愿意她又一次撕裂了伤口,又一次经受那种痛苦,闭着眼睛,下巴在她的秀发上不停地蹭着。 “因儿,如果不想提,就不要说了。” 他顿了片刻,心倏地一缩,一阵疼痛,“因儿,不会有下一次了。” 如果非要因儿再经受一次撕心裂肺的痛,他宁可永远都不要知道,他只需要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扛起一片天空,给她满世界的春天。 泪花迷了眼睛,她紧紧地搂住他的颈,主动地吻了他一口,他只是悉心的用温暖又粗糙的指尖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就像噬在他心口上一样。 好久,平稳了心绪,她才缓缓开口了,“墨城,我一定要说,一定!墨城,你可知道这十五年,我都在做一个梦,夜夜都能梦见你,梦见我,还有顾念生,还有林晓珊,梦里我们曾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可是,因为他们的迫害,我误会了你,离开了你,和顾念生……” 说到这里她一时间哭得肝肠寸断,他的心也要碎了,她吞着泪水又一次开口了,“一直到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悲剧发生了,你为了来救我,死在了顾念生的枪下,我的父母还有晓年,被林晓珊亲手所杀,他们将我活活的踩死在淤泥中……” 她一时心痛,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个时侯,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死不瞑目,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的盯着他们,一声一声叫着你的名字,就是要记住,记住那一切,记住所谓的好姐姐和好丈夫,记住他们的每一句话,记住他们的算计,记住他们怎样将我们送上了死路,我发了毒誓,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如果有来生,就算身入幽冥黄泉,化身厉鬼,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定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听着她婉转的讲完了整个故事,他的心也剧烈的起伏着,沉痛着,就像那些痛苦的经历也曾亲自经历过一样。 虽然说因儿说那是一个梦,但是他微妙的觉得,不可能只是一个梦! 有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血淋淋的现实。 不! 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也要保护好这个女子,突然觉得今生的相爱如此不易,更要百倍的珍惜、呵护! 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搂住了她,眼神变得深不可测,看向远方,顿时结上了一层寒冷的冰霜。 原来如此,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难怪第一次见他,她用那样爱痛纠织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就像一对爱恨缠绵的情人,难怪她明明爱着他,又要将她推开身边,还有她每一次的暗示,都是为了保护他! 她是多么较弱的一个女子,竟然想要用自己削弱的肩膀抗下这一切,为他这分避雨! 只觉得心口窒息一般的疼,只是捧着她的脸,吻去了她所有的泪水。 “因儿,你的噩梦结束了,以后,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怕他会嫌弃她,她以为他会…… “墨城,你不愿离开我吗?” 她声音颤颤巍巍的问,他手中一个使劲,将她撞向了自己的胸口,“因儿,除非你不要我,要不,我永远会缠着你,这一生,下一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懂么?” 她望着他,他望着她,两个心再也没有距离。 突然一阵异动传来,林晓因浑身都警戒起来。 他抚了抚她的紧张,“因儿,是我的人!” 果然,片刻时间,一个浑身黑色风衣,顶着一顶礼帽的年轻男子出现了。 “哥,出事了!” 白墨城和林晓因神色一紧。 池玉轩早就看到了白墨城身边的女人,难道她就是那个让哥哥苦苦思念,几十度下北冰洋搜寻的女人么?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果然是一个天仙一样的女子,她浑身的灵动气息和不然纤尘的美丽,当真是罕见! 也难怪…… 不过哥以前不是那个爱无能吗? 白墨城如冰刀一样的眼神落在池玉轩的身上,警告的意味十足。 池玉轩只觉得浑身一阵冷风刮过,连忙管住了自己的不安分眼睛,低下了头。 哥的气场太强大了,他扛不住。 “说正事。” 白墨城示意他坐下。 池玉轩尽头一百万的歌好奇,再也没没有敢朝着林晓因瞟一眼,他知道哥那个漂亮的勾拳很厉害,上一次他被那些混蛋送进了哥的房间,吃了一拳,好多天都没法见人,将他狠心的扔出去,差点一的没摔断了他的腰…… “哥,他最近截取了一份日本密电,他们的头号关注人物是林晓因!已经有大批的特工驻进了杭州城。” 池玉轩可不知道眼前的这女子就是林晓因,话一出口,立马觉得气氛不对。 白墨城眼眸收缩,看向了身边的林晓因,不由得紧紧搂住了他,果然是他最坏的预料。 林晓因也被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 日本人为什么会盯上她? 她看向了白墨城,白墨城看了她一个安了的眼神,“因儿,一切有我!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他抱紧了她。 看得池玉轩那个诧异,哥真的是…… 他这个免费的电灯泡…… 突然他反应过来了,哥叫她因儿,该不会是哥身边的女人就是林晓因吧?! 他立马看向了他们—— “去,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亲自来,不要发电报!” 就这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也不关心一下兄弟他? 白墨城再也没有看池玉轩一眼,他只能踩着不甘的步子离开了。 林晓因心思却不停的转动着,顾念生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吧?要不也不会给林晓珊顶上她的名字,娶进顾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疑惑的向了白墨城。 V078(二更) 林晓因疑惑的向了白墨城。 白墨城摇了摇头,最近一年,他一心寻找因儿…… 疏忽了这些事! 只希望立马能查到原因。 他们是乱世里的苦命鸳鸯,紧紧地搂在一起。 林晓因心里已经做了个决定,如果真的逃不开这一劫数,那么,她情愿用自己的命换他好好活着。 林晓珊! 他知道,顾念生不会放弃林晓珊的,原来林晓珊不过是一枚棋子。 “墨城,我要回顾公馆!” 白墨城大概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不行,因儿,你不能回去,整个民国的人都知道,顾念生娶得妻子是林晓因,日本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放心。” 林晓因摇了摇头,心里也一阵揪痛,“墨城,最危险的地方何尝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有林晓珊,我在顾公馆是安全的。墨城,我知道你不放心,可是我不想,也无法置身事外!” 白墨城握了握她的手,“那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么?每隔三天我们见面一次,交换一次信息。” 林晓因点了点头。 白墨城恋恋不舍的看着林晓因,“去吧!” 林晓因莞尔一笑,“哪里说现在就去。” 至少也要等到顾念生意识到他不来找她,她绝不会回去,毕竟在顾念生的意识里,他已经得到了自己,而这世界上最珍贵的莫过于得不到和已经失去的! 顾念生大可以在顾公馆,堂而皇之的等着她自己回去,那么她就偏偏不遂他的意思,他也会自然地觉到自己的不同和珍贵。 白墨城心里一阵宽慰,他以为一见面就要分离呢! “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一到情人谷的伸出,里面有一间普通的农房小院, “墨城,你该不会是四海为家吧?哪里都有你的院子。” 林晓因靠在身边看着这个院子,多想她们只是一对平平凡凡的民间夫妇,过着简单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他砍柴,她烧饭…… 眼中的憧憬一闪而逝,谁让他们无法选择出生呢!一出生就注定卷入各种纷争中。 他们像平常夫妻一样过了半个月世外桃源的生活。 半个月后,她出现在了北平的街头,故意在他出没的一带恍惚游荡着,一身蹁跹的白裙,一双白色的皮鞋,墨发垂在她的前胸,美丽如同画儿一般。 顾念生刚刚从领事馆出来,手刚刚触到车门,从此后视镜中看到了一个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 该死,因儿,我找了你这么多天,竟然也不见你的影子! 他已经迈着大步子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拽。 “因儿,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顾念生眯着眼睛看着林晓因,为什么她如此倔强?难道她不在乎第一次吗?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竟然被这样无视,自己就像被用过后无情的抛弃一样,那么的不甘心。 第一天,他找了梦娜,第二天,他找了春霞,第三天他找了茉莉,可是在每一个女人身上都找不到她带给他的感觉。 那边有放出了消息,他立马派人出来找她,可是连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音信飘渺,他正在通过领事这边交涉,旁敲侧击,打探她是不是落入了日寇手中,就这样不期而遇,是缘分吗? 林晓因极力的甩脱了他的控制,皱着眉头,就跑开了。 顾念生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因为,不要孩子气了,以后再不会出现林晓珊那样的例外了!” 他俊逸的面庞上带了几分懊恼, 绝不会再让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如今战局又紧张了,他也没有时间,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了。 林晓因眼光微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深入,咬着唇看着他,“是么?那她怎么办?” “我会处理的!因儿,跟我回去,外面不安全!” 顾念生说着拉着她往车上走去,大手不经意间挡住了闲杂人等投过来的视线。 林晓因挣扎着,“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管我!” “因儿,不要乱动!” 顾念生警惕的瞄了一眼四周,直接抱起她将她极快的塞入车中,立马回了顾公馆。 顾母带着林晓珊已经侯在大厅。 在他看来,林晓珊没有那个胆子来害大小姐,荣伯是他顾家多年的中仆,想要收买他必定要下血本,而上一次娶亲那天的事他也查了,荣伯竟然无视他的命令,听了林晓珊的话,让她放了一枪! 会是谁让荣伯和林晓珊勾结在一起的呢? 最怕因儿嫁给他的莫过于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得知了因儿不孕的消息,但是顾家必须要林家的女儿,因为那宝库,除了他的娘还有谁! 亏得他还以为林晓珊不过是一个临死的替代品,却没想到她敢算计到顾家来了,好一个林晓珊! 顾念生冷眼瞧着林晓珊,“以为肚子里有块肉就能拴住他?笑话!你说那块烂肉姓顾它就姓顾?” 他脸色一冷,看着自己的母亲,“娘,你来了就来了,带一个贱人过来做什么?”林晓珊定眼看着林晓因。 这个小贱货也来了! 她知道自己的斗不过贱人,但是她不信顾夫人也斗不过贱人,手里的帕子都要捏碎了,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哀婉,看着顾夫人,眼泪也要掉出来了。端庄的顾夫人坐在沙发上,林晓珊体贴她身上的狐毛披肩取下来,挂在了精美豪华的衣架上。 整个顾公馆,这样豪华,就像梦幻中一般,她喜欢这里,比林府好多了,她多想自己融于这个世界中,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顾夫人看了一眼林晓因,除了漠然还是漠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念儿,你怀里时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林晓因看着这个上一世的婆婆,还是这样的孤傲、不可一世,也难怪顾连成不待见她,一个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太高的女人,只有林晓珊这样卑微下贱,才会甘愿爬在她的脚前,服侍她! V079(三更) 林晓因看着这个上一世的婆婆,还是这样的孤傲、不可一世,也难怪顾连成不待见她,一个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太高的女人,只有林晓珊这样卑微下贱,才会甘愿爬在她的脚前,服侍她!她的手紧张的捏住了顾念生的衣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助。 顾念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娘,笑了两声,丝毫不客气的说,“娘,你在顾宅做你的太后,好好地,来我这里做什么?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娘,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如果你喜欢你身边这个女人,就让林晓珊去顾宅伺候着你,一个月该给的大洋,我会按数的给她,你连同荣伯一起带走吧!” 顾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生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定下来的时候了,二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正房,也没有子嗣,你去看看,那一家的公子和你一样?” 顾念生有些不耐烦了,“娘,行了!你回去吧!把你旁边的女人和荣伯顺便带走!” 他最讨厌他娘像管着他老爹一样管自己,所以才会自个儿落个清闲,缔造了这顾公馆,可是老娘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还不放过他。 这出戏,林晓因是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又是扬唇那么淡淡一笑,似嘲讽、又似愉悦,更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这些人,哪一个对她上辈子好过? 这个顾夫人上一辈子三番五次的想要将她踢出顾公,怂恿自己的休了她,还要给顾念生纳妾娶小老婆,什么手段没有用过? 今生今世,都反一反吧! 你们曾经给我的冷脸子,也受一受吧! 看着狗咬狗,还真是有意思。 这时,林晓珊哭着跪到了林晓因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脚,“因儿妹妹,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离开念生吧!我是你的亲姐姐啊,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念生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做第三者呢?你还年轻,你又漂亮,可是姐姐已经是念生的人了,身子惨败,如果念生不要我了,只怕是让爹爹知道了,也会将我赶出林家,视为林家的耻辱,姐姐的一辈子就毁了……只能一死了之了……” 她声泪俱下,抬头望着林晓因,那凄惨的神情,那可怜的模样,真是看着让林晓因恶心,林晓因撇过了头去看顾念生,眼中带着几分恍惚和伤痛,“念生,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口一声自称为我的姐姐,还有你说的话,是不是也不算数了?” 她脸色一僵,茫然中带着一丝无助。 顾念生伸手抚了一下她的手,她明显的一缩,不敢相信他! 顾念生只觉得一阵挫败,他老娘一直都这样,也只有老爹也吃了这一套,在他这里不管用。 脸色阴冷,就要踢开林晓珊。 就在这一刻,林晓珊整个人贴到了林晓因的身上,将自己的肚子狠狠地撞在林晓因的膝盖上,痛苦的皱着眉头。 “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她浑身一阵痉挛般的痛,痛苦的捂着小腹,跌落在地上,面色煞白,只是两眼死死的盯着林晓因。 贱货! 我让你破坏我的幸福! 只要顾夫人认定你杀了她的孙子,就算是顾念生再宝贝你,你也休想嫁进顾家! 她心头尖笑起来,一想起自己被贱货踩断的无名指,恨得咬牙切齿,这一笔账我总会从你的身上讨回来,就算是得不到念生的爱,我也决不能让你进了顾家。 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腿蜿蜒留下,散开在墨绿色的地毯上,格外的触目和惊心。 顾夫人看着自己认定的儿媳妇不顾在众人面前的颜面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而她肚子里的自己的孙子就这样没了,瞬间勃然大怒,“你这歹毒的女人,亏你长了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心却如此丑恶!” 她端着指头指着林晓因的方向,贵妇一下子变成了半个泼妇。 林晓因露出吓了一跳的神情,眼睛里却难掩嘲讽,声音却颤抖起来,脚步不停的倒退,看着顾念,生大大的眼睛里蕴满了雾气,“念生,不是我!不是我!” 她着急的哭出了声,“念生,你这儿好可怕!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好害怕,好害怕。” 她倒退着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就向后摔了过去。 顾念生长臂一挥立马就接住了她的腰身,带到了他的怀里,因儿那样单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他根本不相信! “因儿,你放心,今天,谁也不能欺辱你!娘,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什么女人,我自己做主。” 顾念生握了握林晓因的手,对她点了点头,“我不会再放你离开的!” 果然,欲擒故纵就要这样玩! 林晓因心头冷冷一笑,好姐姐,没想到你想出了这一招来诬陷我,我会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错就错在,顾念生根本就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肚子里这个野种。 顾夫人唇边溢出丝丝冷笑,看向林晓因,“生儿,这蛇蝎一样的女人,杀了我顾家的血肉,你怎能如此袒护她!?我顾家绝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进门,我告诉你,只要我季莲活着一天,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休想进我顾家的门!” 林晓因也冷笑一声,很好!我也不想!这一辈子也不会! 顾夫人,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你侮辱的林晓因! 林晓因难过的哭着,望着顾念生,“念生,你让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看着你为难,我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你!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是,是你救了我……” 看着她咬着唇再也说不下去,顾念生眉头一皱,那句不想和别的人年分享他让他格外受用,招呼出了暗卫,“把顾夫人送回去,把林晓珊和荣伯也一起送过去,记住了,从今天起,我身边的人谁敢再敢学荣伯,就是和荣伯一样的下场!来人,把荣伯带上来!” 荣伯一带上来,就被他朝着脚踝处各是一枪! 顾念生是绝不会容忍身边有奸细存在,不管是谁的,也绝不容忍开了这个先河!如今局势紧张,他更是讳忌这个,也算是借着荣伯杀鸡儆猴。 看到了令他满意的效果,他手一扬,“娘,慢走,不送!” V080(四更,今天到这里) 看到了令他满意的效果,他手一扬,“娘,慢走,不送!”顾夫人被人驾了出去,怒地回头道,“生儿,你怎能要这样一个丧德败行的女人,珊儿的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啊!” “你们都给我放出,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别碰我!” 顾夫人甩开了跟前的两个侍卫。顾念生有些厌烦的看了一眼林晓珊,看了一眼被弄脏的地毯! “来人,把这毯子换了!” 他的脸上布上了一层阴冷的邪气。 林晓因心头淡淡的一笑: 顾夫人啊!原来你不知道顾念生他娶进门的林晓珊顶着的是林晓因的名号啊?! 这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夫人,等你知道的时候,只怕是脸也要绿了吧! 而你儿子,顾念生,他就是混世魔王! 前生今世都是这个样子,从不曾变过,变了的只有我! 林晓珊不停地哭着,“念生,明明是妹妹要害我们的孩子,纵然你怜惜妹妹,也不能这样袒护,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孩子啊!” 顾念生挥了挥手,再也不愿多看一眼这女人,这也算是他碰过的最倒胃口的女人了,不过她还不能死,“够了!” 林晓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如何都甘心,“妹妹,你这个贱人,这可是众目睽睽,你抵赖不掉的,你好狠的心,竟然如此害我!姐姐对你哪里不好了?你烫伤了,我割腕取血为你做药引,你身子弱,我怜惜妹妹,日日在凤仪轩照顾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怎么能如此对我!” 她一声一声的控诉着。 顾念生神情变得阴冷,这该死的女人。 顾夫人也无声地笑了笑,阴阴凉凉的出声,“念生,天底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事情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要看顾家的笑话呢!” 林晓因心慌手抖,强自镇定,“念生,真的不是我!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让我离开吧!” 林晓因心中恨毒了林晓因,面色却带了一丝凄惶,苦苦哀求,“念生,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顾念生紧紧皱着眉头,突然伸手,一把将桌上的杯碗扫落于地,哐啷哐啷,瓷器尽碎。 这些人都把他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了! 他早觉得林晓珊过分有心计,说不定是个祸害,却没想到竟然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 更气这些侍卫们,如此拖拖拉拉,面色青白,抿紧了嘴唇,阴冷如阎罗一般。 他的侍卫们从未看过他如此模样,都吓了一大跳,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荣伯,连忙将顾夫人和林晓珊请了出去。 林晓因见状,回身从旁边的桌子上倒过一杯茶,端到顾念生的跟前,黯然的撇过了眼眸,“你不要气坏了身子,要是伯母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我不会怪你!谢谢你相信我。” 顾念生摆摆手,强行顺过一口气,“从今天起,不许林晓珊再踏进顾公馆半步,谁要是放她进来,军法处置!”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面色也是无比的坚定。 这一晚,她又如法炮制,自然不会让顾念生的脏手污染了自己。 翌日,顾连成就过来谈判了。 他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生儿,你说什么也不该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娘闹绝食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伤了,你自己惹得事,自己去收拾吧!” 这话的意思是—— 让他主动服错? 他本无错,是娘无事找事。 他眼神立刻冰冷起来,这林晓珊竟然一再的不省事,不过是为了让她顶着风声,遮掩他的下一步动作,要不这样心思歹毒、又纠缠不清的女人,早就要了她的命! 如今留着她,到时候就让她替因儿死了吧! 反正因儿失忆了,他随便给她一个新的身份,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林晓因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睫毛一点一点的扬起,露出纯净的眼眸,深如墨玉,“顾伯伯,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好端端的,不知道顾伯母和那个叫林晓珊的女人为什么要诬陷我。” 顾念生面色彻底变得冷酷,因儿丢失了记忆,林晓珊那个下贱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因儿,还不停地和他老娘勾结在一起,记得娘是蠢了一些,也不会这市井的一套,一定是林晓珊的主意,真是让他恼火! 顾念生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林晓因,从始至终看着她,她的眼睛那般清澈,如一汪清泉一样,娴静又美丽。 同是林家的人,一父所生,差距竟然如此大,真是太离谱了! 只怕就是因为母亲不同! 所以,老早,他决定娶妻,决不能娶老娘那样的,也不能娶了尤氏那样的,教出了这样的女儿。 越想,因儿越是美好,他还真是捡到了宝了。 不轻浮,不虚荣,时时刻刻就像一眼清泉,看一眼就让他很舒服,没有一身脂粉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清冽的少女香气。 “爹,你有时间,好好管好你老婆吧!没事不要来我这里。” 看着自己的儿子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心里格外的不舒服,“臭小子,我在你这里住几天,避避清闲!” 林晓珊,你的人生,算是已经完蛋了。 林晓因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不过我会让她完蛋的慢一点,。 顾连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虽然面上是一副听之任之顾夫人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是一只老狐狸。 顾念生瞟了瞟他的老爹,“你住几日?” “半个月吧!记得每天给我安排一下。” 当着林晓因的面,他不好明说,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老爹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这里用自己儿子当挡箭牌,偷腥来了。 现在因儿在,顾念生可不想再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委员长尊重那些文人,他们肆无忌惮的抨击这个抨击那个,这个节骨眼上,战局又乱,他可不想白白做一遭炮灰! V081(一更) 他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这里用儿子当挡箭牌,偷腥来了。 现在因儿在,顾念生可不想再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委员长尊重那些文人,他们肆无忌惮的抨击这个抨击那个,这个节骨眼上,战局又乱,他可不想白白做一遭炮灰! 顾念生将一张会所的金卡递给了顾连成,笑着说,“爹,外面那么多好地方,有的是你住的!你儿子我这也算新婚蜜月………” 顾连成被和平的请走了。 如果没有前生的经历,只怕林晓因也不敢置信,完完全全不敢相信,顾念生竟然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对你自己亲爹、亲娘,也是这般的冷漠! 只是顾念生的无情,上一辈子已经感受的彻彻底地了,就算这一刻和他缱绻深情的女人,下一刻,他照样毫不客气的牺牲你、利用你!只有你伤了他的利益,就得死。林晓因别过脸,不看他。顾念生凝视着眼前的美人,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了,脾性可真是执拗,但是比起那些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人,总是多了些什么。 再说昨晚,真是比做神仙还快活! “好因儿,我又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顾念生一边说着以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了,柔声细语得哄着她,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这样待一个女人吧! 因儿,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一样? 那些管用的伎俩全部都失效了,叫她去买新衣服不去,叫她去逛街也不去,顾念生有些苦恼的看着林晓因。 “因儿,你到底想去哪里?” “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林晓因淡淡的说,眼神有些飘渺的望向了远方,浑身罩着一层浓密的惆怅,她想回去林府看看,她要看看林奇隆那个所谓的爹爹,问他一声为什么! 她就像是一首诗,每读一遍都有新的韵味,她就像一幅画,没看一遍,就多了一些不同的滋味。 就像一个谜,总是让他忍不住去猜,去猜,去猜猜猜,总是猜不到她的心思。 因儿居然想家了,他拉了拉她,“因儿,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曾经很爱很爱我,只是你忘记了。” 是么? 她心头冷冷一笑,这里?她的家?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只要是有墨城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她的家,她的归属。 昨晚她翻了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找到,这顾公馆别的地方,她又不能随意的翻动,不知道他的机要文件都藏在了哪里。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声音冷寂,神情落寞! 这几天,他一到哪里几乎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他见过的人,她都一一的记在了心里,而每一次出门,他都叫人将她化成另外一幅模样。 这日下午,阳光很柔和,风很轻,在顾公馆,她就能听见翠鸟的鸣叫,有些欣喜的看着外。 “念生,待在这里好无聊啊!我想出去走走。” 好像也是,顾念生看她这几天闷闷不乐的,一会儿他还事要出去,本来要带着她的,就是看她一个在这里无聊。 “因儿,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林晓因高兴的点了点头,换了一身绿色的长裙,白色的小皮鞋,一顶白色的遮阳帽,顾念生伸手将墨镜替她带上,她在前面快乐的奔跑,他在后面跟着。 这一刻回归了自然地她,就像一个无邪的孩子一样,他两手插在兜里,看着自己的女人,就像一个绿色的精灵一样,迷离着他的视线。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朝着她跑了过去,他捧住她的脸,这样好的风景,真想…… 好像还没有和她试过,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暗卫们绕了一圈,形成了一个防护圈,远离了他们。 林晓因哪里想到顾念生此刻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她正巴不得时间一到,他赶紧离开,她就可以去见墨城了。 顾念生,脸上布上了一层邪气,一把拢起她身后的墨发,突然吻向了她美丽的的颈部,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她,大手也极其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 “因儿,我想在这里要你!”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咬着满腔的欲望,浑身都绷紧了,看着她的耳梢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这样敏感,真是让他喜欢,爱极了这种感觉。 每一次,都感觉她像是个雏! 林晓因身子一颤,明白过来,她出来可没有带什么迷药,不行,她决不能让他碰自己。 她反抗着,他却将她锢的更紧,将她几乎贴在自己的身上,蠢蠢欲动,她只觉得一阵厌恶和恶心。 两手用力掐向他的虎口处,顾念生吃痛的放开。 她立马远离了他,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你想做什么?”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欲罢不能,别的时候他可以纵着她,惯着她,由着她,只是床底之欢,只能由他做主,他想要的时候就必须要,哪怕是强取豪夺,他不信她迷恋不上自己。 只是浑身的气血逆流,倒冲。 “因儿,过来,让我好好疼爱你!” 他知道吓到了她,她定会跑了,每一次要吃了她,可真是不容易,他一边用言语安抚着她,一边不易察觉的迈着步子向他靠近。 林晓因看他刚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还好没有漏了馅,她的尽快想个办法将她会武功的事合理化,那么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手和他对抗了! 她自然是轻轻的退着,他一过来,她身子就灵巧的侧到了一边。 顾念生发现找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好处,就是自己的动机总被轻易地识破,哪怕是没有记忆,她的慧性还是如此。 时间紧迫,他只能委屈一下因儿了。 他做了一个假动作,突然一把扣住她,将她整个人推倒在草地上,压住她,已经完全拿出了速战速决的架势。 V082(二更) 他做了一个假动作,突然一把扣住她,将她整个人推倒在草地上,压住她,已经完全拿出了速战速决的架势。 不能动粗,那只能…… 她猛地哭出了声,神情凄凄的道,“念生,不要!不要在这种地方!去你家好吗?” 顾念生看着她,如莲花一般美丽绝伦的面容,目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伸出手,仿佛要抚摸她的头发,却被她歪了一下头躲开了。 “因儿,没有时间了,就这里,多好的!” 林晓因冷冷望着这一幕,屈膝定向了他的腰身,看起来是挣扎中不小心,其实是她狠狠地蓄谋,上辈子,对她步步设计、陷害,那时她家破人亡,自己被她害入牢房,在牢中那么久,他看都不会来看一眼,现在,他却还是舍不得了! 只是你的那点舍不得和不忍,太过于卑微! 顾念生一直把她当成了柔软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虽然被撞得浑身痉挛般痛,脸上布上了一层戾气,却没有提防有其他,毕竟,他自认为对因儿是知根知底。 他躬身扭曲了俊脸,林晓因已经丢下他,一脸无辜的跑开了。 “因儿,你这磨人的小东西!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他对着林晓因吼了一声,低头去看腕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因儿,回家去!” “不,我还要走走!” 林晓因固执的摇了摇头。 算了,她也闷久了,随了她的意,晚上好办事。 “那你在这里玩一会,早点回去。” 林晓因开心的点了点头。 顾念生带了一些暗卫,又留了一波保护着她,就匆忙的离开了。 林晓因默默地看着,清亮的目光里划过一丝冷冷的星芒。她在树林里窜了几下,找到了她的武器,解决了一个暗卫,引开了几个人,轻而易举的甩开了他们,东窜西窜就到了情人谷。 “来了!” 白墨城已经侯在那里,本来身上一层冰冷的寒霜褪尽,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他伸出手,接住了她,一把抱起了她,“想我了吗?” “可能有点吧!” 林晓因一笑,抿了抿唇,弯出一道美好的弧线。 “因儿,你那边有消息么?” 她摇了摇头,只是将顾念生见过什么人都细细的叙述了一遍,白墨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儿,你要小心一些,最近我得到的消息说,那钥匙落在了日本人手中,但是打不开那金库,需要两把钥匙,而杭州就在南京的旁边,他们不好下手,听说另一把钥匙在谢婉莹的手中,在外人的眼中,如今你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所以……” “你懂了么?” 林晓因面色一变,怎么会这样,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可以将所有的人算计其中,用心真是险恶无比! 不过,外婆根本没有留给她什么东西! 恐怕外婆自己也不知道被利用了吧?好一处离间计,让外婆和穆玉环反目成仇,只要她们俩一决裂,那钥匙怎么也不会聚在一起,只等待他的子孙去夺回一切。 他伸出的手,最后握成了拳头,冷冷道:“因儿,有我呢!顾念生怕是也知道了这回事,才会欲盖弥彰的娶了林晓珊,他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太清楚,你那边盯紧点。保护我自己。” 他疼惜的握了握她的手,没有送走她,心里有遗憾也有甜蜜! 林晓因靠着他肩头温暖的一笑,想起刚才顾念生突然犯了禽兽病,她以后更是马虎不得了,就算是钢丝绳上的舞蹈,她也要跳下去,走过这一段就是幸福,畏缩不前,等待他们就是不可知的毁灭啊! 她顿了顿,在他怀里蹭了蹭,“墨城,我回去了,免得太迟了,让她起了疑心!” 白墨城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捧着她吻了一下她的眉眼,“去吧!” 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他沉色看着她一点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温暖,最后只剩下一片漠然的冰冷。 林晓因找了一个最好的地方,崴了脚腕,痛苦的挣扎在那里。 几个暗卫终于找到了她,“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这些平日里顾公馆熟悉的容颜,“没事,只是听到枪响,吓得我四处乱跑,不小心崴了脚,也走不动了,只能等在这里,你们怎么来了,念生回来了么?” 一回到顾公馆,暗卫立马给顾念生打了电话。 顾念生还没有到,林晓珊和顾夫人却粉墨登场了。 不知道她们使了什么手段进了门,林晓珊急切的上来撕住了林晓因,眼里一片赤红,“妹妹,你为何要害死我的孩子,夺了我的丈夫,你这个没心没肺的!”顾夫人的目光冷冷地在林晓因的身上扫过,对于女人,她一向是厌恶,太过于美丽,还接二连三地忤逆自己,真是个不成体统的东西!哪里像珊儿,如此乖巧,听话,很好掌控,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儿媳妇。 “珊儿,不要跟她废话,将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给我赶出去!天下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恬不知耻的勾引自己的姐夫!” 林晓因心头冷冷一笑,想要收拾这两个女人,轻而易举,但是…… 她脸上浮出一层不易察觉的嘲讽,一会儿顾念生就回来了,我就给你们示一会弱! 估计是她们打听到顾念生一走就巴巴的赶到了这里,只怕这顾公馆还有顾夫人的人,顾念生这一次揪出了那人,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再说她崴了脚腕,也是这些暗卫们保护不周! 她面色冷凝,突然从沙发上踉跄的站了起来,“顾伯母,是念生让我住在这里,上一次念生说过的话你们不记得了么?” 好啊!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拿她的儿子压她! 如今生儿,不在,她大可将这女人弄出去,杀了,为自己孙儿报仇! 她是念生的娘,娘生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她真怎么的。顾夫人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 “珊儿,将这个女人赶出去,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V083(三更) 顾夫人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 “珊儿,将这个女人赶出去,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几个暗卫连忙挡了上去,“夫人,使不得,你是知道军长的脾气,他责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顾夫人脸色冷峻,“有什么的?你们军长还是我的儿子呢!就说是我的命令!” 林晓珊恨死了林晓因,趁着空挡,已经揪住林晓因的头发,将她拖在地上,向门外扯去。 眼中闪着毒光,在林晓因耳边轻声说,“贱货,今天顾夫人就送你去见你那贱人娘!”林晓因对着林晓珊柔和的一笑,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林晓珊,你信不信,这一次,你死定了!不过,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留下你这条狗命!” 林晓珊面色一边,这时传来一阵嗒嗒的军靴声,急促而有力,越来越近。 “林晓珊!” 顾念生狠狠地一把揪起她,一脚踢开,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直接折断了她的刚才扯着林晓因的手腕。 他将林晓因抱起来,痛惜的为她整理头发,眼神却是关切又温柔。 “念生……” 林晓因颤声哭了起来。这一刻,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示弱就好,她知道他都看在了眼里。 “别哭,别哭,因儿……” 顾念生紧紧地抱住她,看向了林晓珊,“你这贱人,死不悔改!” 手中的佩枪已经咔嚓一声挑在他指间,一个旋转,子弹上膛,扣动了扳机,对准了林晓珊。 林晓因看着一连串的动作,微微错愕,只怕顾念生的枪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高度了,看来对付他,她更要赔着十二分的小心了。 她低头盘算着,只是轻声的呜咽着,“念生,我早就和说过,让我离开这里……” 顾念生面色清冷,桃花眼眯起,看着林晓珊,一枪打向了她的膝盖处! 果然狠! 果然是顾念生,睡过的女人,要你的命也照样不含糊,林晓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晓珊,这叫自食其果! “念生,你就饶了她吧!她不是说她是我的姐姐么?我不想……” 顾念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我就不该给这贱人谋算你的机会,因儿你还是太过善良,才会受今天这般苦!” 顾念生冷冷一笑,使了个眼色,几个就要上去就要卸了林晓珊的臂弯。 顾夫人站了出来,“生儿,住手!是我让她将你身边这个贱人拖出去的!” 顾夫人还真是不忘最后坑自己一把。顾夫人起身到了林晓珊的身边,林晓珊趴在大夫人肩头,绝望地哭了起来,心里对林晓因恨到了极点,可是面上却不敢再表露出来,又对顾念生的无情心生失望! “娘啊!娘!珊儿还不如死了得了。” 那一声声娘叫的,林晓因心头只是冷笑,她最了解林晓珊了,这好姐姐心里只有自己,就像菟丝花一样,只要是能被林晓珊攀上的东西,林晓珊都会借着那力量使劲浑身解数的往上爬,死?林晓珊才舍不得死了,就算是林晓珊活得像乞丐一样,还做得贵妇的梦,怎么会舍得死呢! 顾夫人安慰着林晓珊,“珊儿,你不要哭,你才是顾家的儿媳妇,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一死,不是随了贱人的心愿吗?你怎么能撒手死了呢!” 林晓珊不甘心额看着林晓因,膝盖处的痛,手腕处的痛,要命一样的痛,痛的她浑身抽搐,这贱人,就像扫把星一样阴魂不散,自从假死以后,再一次出现,她所有的遭遇都和这贱人有关! 她在心里一刻不停地咒骂着,这贱人,消失了一年,她央求着爹爹学了枪法什么的,只是为了和念生站在一样高度,可是哪里想到贱人一回来,什么都比她厉害! 若是她能拼的过贱人,此刻手里有刀子,她能只怕会立刻选择和林晓因这贱人同归于尽!就在这时候,顾夫人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在林晓珊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随后向着林晓因投过来冷凝的目光,“生儿,你竟然瞒着我将将林晓因这贱人的名字弄进了我们的家谱,我已经替换过来了,换成了珊儿。” 然后她朝着林晓因倨傲的一笑,“别以为上了生儿的床,就可以登进我顾家的大门,我告诉你,生儿不过是贪恋你的新鲜,过个几日,他玩腻了你,你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一钱不值。如果有些自知之明,你最好自己离开,何必非要等到那一天,像妓女一样被赶出去,自取其辱呢!” 顾念生一听完顾夫人的话,差一点没被这个娘气死,该死的,他的计划,“你住口!” 这个节骨眼上,不容有任何差池,知道他娶了林晓珊的就那么几个人,妇人之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脸色阴柔,俊脸扭曲,“来人,将顾夫人送回顾公馆,折断了林晓珊的胳膊,将她也送回去!记住了,从今天起,林晓珊死了,这个人女人就是林晓因,谁敢说差了话,我摘了他的脑袋!从今天起,顾家老宅,全部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娘,你就好好在里面歇息几天吧!” 顾念生果然有算计! 林晓因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林家此番可能是覆灭了! 顾念生直接打了电话,调遣了一个连的部队,镇守着顾家老宅,立马令人将修改过的家谱迅速的改了过来,确保不漏丝毫的马脚。 做好了一切部署,他长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晓因,“因儿,我们以后不叫这个名字了好么?” “好啊!我也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是你要这么叫我的。” 林晓因淡淡的说,心头丝丝冷笑,林晓珊,没想到吧!你做了梦也想提了我,今天,你的美梦要成真了! 等那时,叫你哭都哭不出来!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总会尝遍其中各种滋味! V084(四更) v084 等那时,叫你哭都哭不出来!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总会尝遍其中各种滋味! 林晓因眼眸中藏了几分哂笑。 “因儿,那你以后叫苏锦绣吧!是我一个人的锦绣,好么?” “好啊!这个名字比林晓因好听多了。” 她淡淡的一笑: 锦绣有毒,总会要了你的命! 其实我早已想好了自己的名字,顾倾城,我跟了娘的姓,我只要墨城的心! 不过是一代号,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都不在意。 我只知道自己我叫顾倾城。 从此林晓因这个名字我不要了,就送给那个贱人吧! “锦绣!” 顾念生唤了一声,林晓因淡淡的应了一声。 顾念生很高兴她能喜欢自己给她起的名字,眼神柔和了几分,锦绣,山河,他都要了! (从现在开始女主就叫顾倾城了啊,后面出现的名字都是这个啦!但是顾念生会一厢情愿的叫她锦绣。) 顾念生暗地里派人差了顾倾城消失的这一年,到底做了些什么,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查到。 顾倾城又丢失了记忆,他也就安了心,身边做要有一个固定的女人,自然要一个最让他赏心悦目,又喜欢的! 锦绣聪明又美丽,日后定会是他的贤内助,他有意培养她! 他的想法和顾倾城的一拍而合。 第二天,整个顾公馆的人马都换了一波,全是从部队中掉过来的精英,号称枭狼! 而被换下的人十有八九被顾念生灭了口,恐怕知道自己曾经是林晓因的人都没了活口,自然除了顾夫人、如今的林晓因、还有顾老爷! 至于墨城,如今顾念生想杀也要有那个本事! 没几天,她已经成了陆军学院的一名学员,那次的战夜竟然是她的教官,回林家一趟的事也就暂且放在了一边。 她现在了留校,这一夜,睡在宿舍,她辗转难眠,步步为营,总算是迈开了新的不步伐,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猛的盛开一抹罂粟般的笑意,在眼底晕开、扩散,冷笑一声。 如果说她恨不得杀了如今顶着林晓因名字的那个女人,那么她更恨不得将顾念生碎尸万段!而她会一点点的走进他的核心之地。 这里是顾念生的陆军军官培养基地,她要发展一波自己的人马,深深地进入他的腹地! 想起上一辈子惨死的情景,秋日的风已经让她感觉不到寒冷,灼热的胸口滚烫一般,那是他亲自开的一枪,另一只手抚上胸口,顿时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传来,浑身紧绷,脸色苍白,不由得拳头紧紧地攥住,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一双美丽的眼睛顿时布满了红色的血戾。 “小姐,夜里凉,怎么还不睡?” 顾倾城身子一转,打了旁边的台灯,小萍闻声问到。 顾倾城轻轻一笑,这就是小萍,不过可不是林府红鸾轩的那个小萍,是上一辈子顾念生指派到她身边陪读的那个丫鬟,是暗中害她的那个小萍! 看起来和煦如春风一般,稳稳润润,其实呢? 还假装什么好心? 顾倾城收回思绪,看了一眼小萍,眼神中凌厉转瞬即逝,冲着小萍微笑的点了点头,“我好像偶而受了寒,身子感觉不舒服!” 小萍连忙起身,“小姐,那我去给你熬个姜汤先喝了,明日让军长捎些药过来。” 上一辈子,这样的一幕还少吗? 可是她总是那么体恤她,一次一次的拉住了小萍,说自己没事,让这祸害好好地睡着。 现在呢? 她闭上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小萍半夜里在那里忙碌。 虽然说她在住校,可是顾念生自然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住处,一看这套间比会所的套房还要奢侈几分,应有尽有,足足有三五百平米了! 她难以入睡,虽然时间越来越靠近那个时候,她直接在床前挂了一个倒计时的日历,当然也是顾念生特意给她定制的,只怕他以为即使自己丢了记忆,也还隐隐中记着自己给他曾经说过的那个日子,让他帮自己杀了那个仇人的日子! 看着一沓纸页又薄了一点,心里越发的有些忐忑,每天看着小萍,她就想起那枉死的小菊,前生枉死,这一辈子还没有来得及对小菊好,小菊又替她趟了大火,烧的只剩下焦糊糊的骨头! 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恨意,真恨不得亲手用铁锹将顾公馆依凭了当成那些贱人的坟墓,顾念生,我要你失去一切、被人唾弃,她要林晓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背叛他、牺牲她、轻视她、甚至是杀了她,重重咬着牙一直到天亮,眼前还不时的浮现出墨城的身影,一时各种心情,就像打破了五味瓶一样,再见面,他的出手相救,他的俊逸深情,他的温暖…… 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了,她想顾夫人定然会想了办法将林晓珊送进来吧! (点名ing---) “苏锦绣!” 她昨夜没有睡好,一时恍惚竟然有些晕厥,那么好的警惕性,竟然没有听得见!更是因为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叫顾倾城! “哑巴了?!!” 劈头盖脸便是一通狂风一样的批评,就这样娇滴滴的模样,有什么出息! 战辉是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战功累累的第十三连连长,特邀为陆军预备学校这一届新生的军训教官,其实更加直接的目的是从中选拔一些可以培养的苗子,加入第七军。 这一下苏锦绣这个名字第一个被他排除在外,脸上的硬朗的线条根根紧绷,就像千年不变的寒冰,看着顾倾城冷哼一声,“站着!” 所有的人在走正步,而她却被罚站了。 顾念生正在办公楼的军长休息室,手里端着一架望远镜看着刚才的这一幕,目光在两个身影之间流转,便是所谓的林晓因和他的苏锦绣。 V085(五更,今天加更一章哈) 顾念生正在办公楼的军长休息室,手里端着一架望远镜看着刚才的这一幕,目光在两个身影之间流转,便是林晓因和他的苏锦绣。 站在一大队人中,她还是那么耀眼、明亮! 出挑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朵素净的水莲,看着她就像鼻尖有花的清香萦绕一般,他的眼神不由的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不过气色有些差,真是一个病怏怏的美人。 “沈冰!去帮她抓一些药去,顺便交代战辉一声!” 一身军装的女子蹬着军靴敬了一个笔直的礼,“遵命,军长。” 顾念生反手握住了沈冰的手,望了一眼沈冰娇俏的模样儿,心头一痒,反手抱住她将沈冰抵在墙上狂野的吻着,眼中闪过一丝潮红的情欲,连同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等等,冰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军长,这里是……” 沈冰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他吞没,掀去了身上的军装,将她抱在旁边的雕花大床上重重的压上去,顿时,原本的休息室只剩下一片暧昧声,有顾念生重重的喘息和沈冰娇的莺声燕语,此起彼伏,随着剧烈的动作掀起了一波狂潮。 一室的火热,暧昧的气息流转…… …… …… 许久之后,顾念生抵着沈冰吻了一下她白嫩的身子,一手扶着床重重的喘息着。 “小冰,你真是越来越讨爷喜欢了!” 他的眼梢闪着风流的余韵,起身等着沈冰帮他整理军衣。 当沈冰穿好自己被抛了一地的衣服之后,最后再帮顾念生戴好了那一顶军帽,立马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笔直的站着,等待着他的指示。 顾念生一手拨开手边的档案袋,扫了一眼的档案,手指留在那张映着他的进修照片的档案纸上轻轻的摩挲了一阵,他宽阔饱满的额头上还盘桓着一层细密的薄汗,峰峦一般高挺笔直的鼻梁上沁出了几粒晶亮的汗珠。 薄刃般的唇片紧紧地呡成一条细线,泛着淡红脸色昭示着尚未褪尽的情欲,缓缓地抬起了头,“去吧!” …… 第一天便是简单的口令、练习走正步。 沈冰交代了一声,战辉便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叫苏锦绣的女子,罚站了那么久,她那么平静,没有哭,倒是让他好奇,“你过来,入队!” 军长怎么叫自己多多关照这个女子呢? 不过一瞧她的模样,战辉也明白了几分,看着顾倾城的眼神多了一份鄙夷。 一连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是走正步,他不自觉多注意了一些林晓因,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不想她的韧性相当的好。 一上午的军训下来,所有学员,包括那些男生脸上都挂上了疲惫之相,可是林晓因居然脸色不变,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中午休息,都散了吧!” 他喊完看向了顾倾城,细细一看,一身崭新的军装穿在她的身上,居然映衬出几分逼人的英气,只是那脸蛋过于阴柔的美,气色又差,总是让人觉得娇滴滴的,不想打仗扛枪的料,这样的女子来上什么军校,回去嫁个有钱人家当姨太太那才是正事,八成也是军长的小情人。 就连点个名,人家的喊到声是那么响亮,她吭都不吭一声。 不过他的视线却不自觉的被她牵过去,突然传过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苏锦绣!” 一身军装的林晓因小步跑到了战辉的身边,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说话!” “战教官好!” 这时顾念生已经一审被笔直的军装缓缓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战辉的肩膀,脸色阴冷,军长刚刚交代过要关照这个叫苏锦绣的女子,他竟然为难她了,,不由得因为刚才的鲁莽突地一下脸红了。 “军长!” 战辉是一个正直的军人,性格耿直,只能用一个标准的军礼来传达他的意思。 战辉立得笔直跟一条线似地。 顾念生很轻佻的说,“休息去吧!” 战辉一愣,顾念生凉飕飕的低气压声音传过来,“还不走!” 原来军长是在赶他走,只是自己笨笨的没有明白。军长每次都说他是榆木脑袋,果然是! 这一抬头,不得了了,军长的脸色好…… 他逃之夭夭了! 顾念生摆了摆手,这时没有散去的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顾念生,不由得窃窃私语。 这就是国民革命军第七军的军长! 他还是民国四公子中的老二,二公子呢,果然生得好英俊! 他老爹是云南军阀的头子,据说他和那边形成了犄角之势,就连蒋委员长也另眼相待,不敢怠慢半分,不是一般的了得。 还听说二公子好生风流,红颜知己多得跟牛毛一样数不过来。 …… 顾倾城步子一顿,转身离开了。 顾念生也没有纠缠,也散去了。 顾倾城却在想,早上点名的时候离她果然听见了林晓因三个字,顾念生,你还是让她来了! 她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连看也没有看顾念生一眼。 果然假林晓因来,虽然是顾夫人提议,老爹来说情,他还是同意了,他自然有深一层的用意。 只是他的锦绣,好像生气了,不搭理他,他干咳了两声,这算是将刚才的一幕尴尬掩饰过去了。 顾念生看着他的锦绣,再想起她水莲一样的容颜,可真是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样病如西子胜三分,心较比干多一窍。 “军长!” 沈冰已经带着送到校门口的药进来了,站在顾念生的旁边轻轻的唤了一声,顾念生自觉失神,别过头去却迎上了假林晓因炽烈爱慕的眼神。 沈冰知道他们军长的风流病又犯了,刚才还和他跟偷腥的猫似地,这时候又心痒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离去的背影,那个女子是谁? 军长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同! 顾念生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心思却记挂在锦绣的身上,也随着他们进了食堂。 顾倾城打了饭到一旁埋头安静的吃饭,突然眼前映出了一个盘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她! V086(一更) 顾倾城打了饭到一旁埋头安静的吃饭,突然眼前映出了一个盘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她!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浮现出她以前的惺惺作态和那天丑恶的嘴脸,一阵反胃,胃口也没有了! 顾倾城脸上却换上了一抹谦和的笑意,带着几分嘲弄,扬起了头看着她,“林晓因同学,你好,我是苏锦绣!” 假林晓因嘴角一抽,努力地克制着恨意和冲动,顾夫人交待了,让她忍着,她就忍忍,“苏锦绣,很高兴认识你!” 顾倾城不由得冷笑,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的好姐姐,遂了心意,脾气也变好了? 顾倾城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微笑的伸出了手,假林晓因不悦的皱着眉头,轻轻的躬身还是够不到她的手,尽管自里很恼火,脸上却极力保持着优雅的气度,只是嘴角的笑却越来越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在抽搐,那么难看! 因为不用想,这个时候顾念生就站在后面,果然这假林晓因的脸上浮出了一片红晕,透过她看向后面。 她不动神色的袖子一拂将手边的汤打翻了,顿时手被烫着了,惊立起来,直接将失神的假林晓因撞翻了。 看着花容失色的假林晓因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仪态全无,姿势相当不雅,被她掀翻的饭菜和汤一下子全扑到了她身上,心里畅快淋漓的笑着,人却弯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这好姐姐的手,将她扶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紧张和关心,指了指沾在她衣服上污渍,“你没事吧?” “你……我没事……” 假林晓因本想说一声因儿没事,只是习惯性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意识到站在她前面的就是曾经真正实实的林晓因,那两个字被她恨恨的搅碎在唇齿间,吞入了肚子中,神色略缓,看着顾倾城勉强的一笑,红唇微弯,脸上瞬时盈了个笑,灼灼的看着顾倾城,真可谓是仪态万千,优雅动人,只是可惜她刚才的那一摔已经丑态出尽。 顾夫人给这她请了一个礼仪老师吧? 这位好姐姐懂得迂回之术了,很难得啊! 只可惜没用,顾念生的心里、眼里都没有你,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差别大了去了。 “幸会!” 顾倾城紧紧的攥了一下她的手,痛的假林晓因心头抽搐,面色却努力地挤出一丝笑,顾倾城便放开她的手,侧身温婉的低头一笑,捻起手撂了一下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静静坐到了一边,娴静的美丽和一身军装映衬出的英姿完美糅合,看起来就像嵌在绿色中的一抹羊脂玉。 就连假林晓因都看得呆了一般,远处的战辉也看到了这一幕,傻傻愣愣的在那里怔住了,即便是一个侧影,一向风流著称的顾念生已经看得醉了,没想到锦绣不经意间总是能带给他惊喜,出落得水芙蓉一般的女子,当真是冰肌玉骨一般,风姿绰约。 难怪他带着她参加了一次楚公馆的就会,圈子里就传开了了,说他的锦绣是民国第一美人,不过这个名号如今被假的给占了! 不过真的就是真的,次品就是次品,差了太多。 看着失神看着她对面女子的贱货,假林晓因的脸顿时都气歪了,因为念生再,她努力地保持着镇定,空有一副皮囊凭什么和她挣?你的身份,你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 而顾念生始终没有看假林晓因一眼,哪怕是一眼也没有,她不由得双手握紧颤抖起来。 即便是她掩饰的再好,顾倾城还是从那双颤栗的手上看到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这算什么!你就受不了?和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突然她觉得曾经这样一个肤浅的女子击得溃不成军,自己当真是愚蠢了。 不过那个窝囊的林晓因已经被你们联手杀死了,现在的我,顾倾城,绝不再软弱,你们欠我的,我会加倍的讨还! 心里在冷笑,脸上却保持着一惯的温润。 顾念生已经对着旁边的沈冰低声的吩咐了一声,沈冰直直的朝着那边走去。 “苏锦绣,你过来!” 一个清澈动听却带着些许冷意的女声淡淡响起,她们同时看了声音的主人。 一身笔直军装的冷艳女子,口气很不客气,眼神冰冷,说完就甩手走人。 她—— 怎么会是沈冰? 沈家的小姐,在顾念生的身边当警卫员? 顾家、白家、沈家、林家也算是民国的四大家族,林家就要没落了,沈家竟然让千金小姐在顾念生的身边做警卫员,真是耐人寻味! 沈千金很自傲啊! 顾倾城蹙了蹙眉头,也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她起身跟了过去。 看着她一步一步向着顾念生走去,被晾在一边假林晓因妒恨的看着顾倾城。 她在女生妒恨的目光中一步步向着顾念生走去,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停!” 顾念生充满魅惑的一声萦绕耳畔,她生生的停在他的眼前,尽管恨意在心中翻江倒海,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淡淡的看向了顾念生,宽阔饱满的额头、峰峦一般高挺笔直的鼻梁、略带些邪气的眼眸。 她心里冷冷一笑,顾念生这个时候一定自我感觉很良好吧? 虽然很俊美,可是如今在她看来却平淡无奇,偏偏当时着了迷一样觉得他哪里都好,如今看来哪里也就这样。 这沈冰名义上是警卫员,背地里只怕是情人吧! 看着那双无惧的眼睛,顾念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的锦绣,眼光重重的落在她刚才被烫伤的手上,带着七分疼惜,三分做戏的成分,“疼吗?” 他的声音极轻,如果是上一辈子,她恐怕感动哗哗的,一下子就掉入了他的柔情陷阱,不过如今他这般模样,那眼神明显是看着猎物一般。 她不由得厌恶、恶心、心里冷笑,顾念生,你搞错了,这一生你才是我的猎物,你才是我砧板上的鱼肉! 顾念生睨着她,声音低沉,“跟我来!” V087(二更) 她不由得厌恶、恶心、心里冷笑,顾念生,你搞错了,这一生你才是我的猎物,你才是我砧板上的鱼肉! 顾念生睨着她,声音低沉,“跟我来!” 她跟着他一路到了办公楼最高层的军长休息室。 “我是国民革命军第七军的军长顾念生。” 顾念生一双风流的眼睛在他的锦绣身上肆意的打量。 顾倾城站得笔直敬了一个军礼。 看得顾念生越是喜欢,怎么看怎么有韵味,简直就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果然是世间难得一寻,顾念生邪气的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好锦绣,你可想死我了!” 他拉住了她那只烫伤了的手,却被顾倾城轻巧的躲开。 顾念生也不恼只是故作痴迷的看着顾倾城,“还痛吗?” 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相思之情,而她眼中冷漠、淡然,对持好久,顾念生才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玲珑,脸上浮出了笑意。 “沈冰!” “军长!” 沈冰应了一声,走进来。 “去拿些烫伤的药来!” 沈冰离去,顾念生的目光又落在顾倾城的身上,敢和他如此对望的女子,让他心痒难捱的女子,也就是唯独他的锦绣。 林晓因,很好听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很亮很清新。 沈冰拿来了药,顾念生接过来,看向了沈冰,“你出去吧!” 他低头弄好了烫伤药,猛然抬头炽烈的看着她,眼中闪着致命而危险的诱惑,“过来,我帮你上药!” 她的心却越发的冰冷,以前也是这样的眼神将她骗的团团转,故技重施,恐怕你真得要失望了,她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皱皱巴巴的床单,原来身边的美人警卫员还有这样的用处! 好一个风流的顾念生! 看着她一副柔弱不经风的模样,顾念生突然想起了那句诗,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当真是绝了,好似是天生为他的女人写得一般,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时候可知世上真会有一样一个人儿存在! 他的心思难免又重了几分,“我的好锦绣,你可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让我顾念生有幸给接住了!” 林黛玉? 如果我真的像林妹妹一样,岂不是又要死在你和她的手中?!不,这一次,你完全错了,我不要做寄人篱下、缠绵病榻的林妹妹,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你们摆布和欺瞒的林晓因,我要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她淡淡的一笑,“她为什么也在?” 他知道她会问,可是他也希望她不要问! 他是男人,她再不同也只是一个女人,他脸色冷了几分,“你的手烫伤了!” 那冰冰凉凉的药粉一沾到烫伤的皮肤就嗖嗖的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额头上微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痛?那我轻点!” 顾念生看着那双纤细如玉葱一般的手,好好地汤非要泼在她的手上,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顾倾城心头的笑意汹涌的蔓延开了,自己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有点那么不同的女人,在骨子里,他还是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了自己附属品,不是么? 顾念生,可惜,你错了!! “不要见水,把这药膏拿回去,每天敷上,一周见好!我会额外叮嘱小萍的。” 顾念生有些冷冷的说,他来看她,她竟然给他甩脸子。 顾念生看了看,没再说什么,锦绣好是好,只是这脾气,终究是要改一改的,要不以后怎么做他的贤内助,他要的是母仪天下! 他等着她想自己服软,傲骨可以有,但是不能在他的面前有傲气,锦绣的脾气,都是被他娇惯起来了,比如沈冰就做的很好,平时冷如冰霜,在他身下热情如火,他深沉的眼神看向了顾倾城,“回去吧!” “是,军长!” 她敬了一个军礼立马退了出去。 顾念生一个手指敲击着手中的玉玲珑,斜眼看向了进来的沈冰,“沈冰,你怎么看这个苏锦绣?!” 沈冰努了努嘴,“不知道!” 顾念生起身牵过她的手把玩着,“小冰儿,吃醋了?” “军长的魂都被美人勾走了!” 顾念生偷香了一口沈冰,眼神一变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好了,快点派人去查我交待的事,晚上五点以前务必给我回话!” “知道了!” “去吧!” 沈冰退去后,顾念生拨着电话盘,转到他的私人医生那里,“衾莲,给我备些女孩子养气补血的药,要最好的,下午一个小时内送到,找个精美的礼盒装起来,再备一盒从法国进口的巧克力。” ……………………………… 一直到晚上,最后一节课上完,林晓因一出教室门,沈冰已经侯在门口,将她带到了外头的轿车上。 一想起,今天他休息室里偷偷拍到的文件,她拳头不由得攥紧,指节发白,眼神沉戾,那是一个十七岁少女不该有的凌厉,一轿车前那抹凌厉已经隐匿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带着丝丝怨气的小女子。 她站在门口,绝强的站得笔直,敬了一个军礼,“见过军长大人!” 顾念生脸色微变,轻声说,“来了,进来吧!” 顾念生瞥了一眼顾倾城,一把将她拉进了车里,她今天冷冷淡淡,他本想给她一点教训,可是锦绣一点都没有服软的样子,还是慢慢来得好,今天来了,都没有吃上一口,他始终心头不怎么满足,憋着一股怨气呢! 他手中犹如变魔术一眼将一盒精美的巧克力的变到了她的眼球,“锦绣,喜欢吗?” “我不太喜欢吃带着苦的东西。” 林晓因微微侧首,将那盒巧克力推了推,结果两人推搡之间,那盒巧克力直接被抛出了车窗,盒子被摔开,巧克力散落了一地! 顾念生的脸色立马变了,隐忍了一天的怒气,在心头浮动,侧着脸看向了窗外,俊美的脸上阴冷的勾起一抹笑,猛然转头瞧着她,“锦绣!” V088(三更) 顾念生的脸色立马变了,隐忍了一天的怒气,在心头浮动,侧着脸看向了窗外,俊美的脸上阴冷的勾起一抹笑,猛然转头瞧着她,“锦绣!” 顾倾城被没有理会他,“军长,熄灯时间马上就到了!” 说着她就要下车,被他拦腰带起来,压倒在车座上,“锦绣,你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 顾倾城没有说话,也不看他,只是看向了车窗外,彻头彻尾的将他忽视。 借着月色一张素净美丽的容颜就呈现在他的眼前,可是那水澈的眸眼中没有他! 一丝愠怒让他浑身僵硬,他放开了她的手,“你走吧!” 这一刻,对她用强,实在是不合他的身份。 心在冷笑,脸上保持淡漠,起身拍了拍身上被他弄皱的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顾念生提起身边的精美包装过的盒子,“这是些补气血的药,如果你喜欢,就拿着,不喜欢,就扔在大街上吧!” 既然你说不喜欢就扔,那么我就顺从一次你的心意。 顾倾城也不客气,一把接过顺手就在了大街上,谁捡去也算是善事一桩吧! 突然一声惊响,顾念生气得一把拍在方向盘上,传来一声尖锐的汽笛声,嘟嘟的怒叫着。 他给她最后一个台阶下,她竟然还如此的倔,他眯着眼,看向了前方,眼里透出一丝冷光! “站住,不许走!这是命令!” 顾倾城背也没有颤一下,站在那里不动了。 “是!军长!” 她只是笔直的站好了! 从过来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她仅仅是把他当成了上司! 顾念生眼神越发的阴冷,脸上的邪气也更重了几分,他是她的男人,他是她的天,她竟然如此无视她,甚至是故意忽视他! 锦绣,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沈冰,过来!”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一点害怕。 他一把带过沈冰,修长轻佻的手指就去揭她的身上的军装,沈冰起初挣扎了两下,顾念生一把揉住她,狠狠吻上去,没几下她就瘫软在他的怀中,她明明知道他是做给那个叫苏锦绣的女人看的,可还是咬咬唇忍下了,毕竟对他,她没有任何抗拒力,因为她爱他! 没有一会就传来急喘的呼吸声,他发泄一般贯入她的身体,激烈的冲撞起来,斜眼去瞧她,她竟然脸肩膀也不抖一下! 这个女人心里没有他! 从来都没有过么? 这个意识要勒住他的呼吸一般,就连眼前的尤物一样的沈冰也让他没了兴趣,没几下就释放了,将一粒避孕药喂给了她。 他从来不喜欢戴什么避孕的套子,最喜欢自然地接触,但也不随意碰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不过就是事后一粒药! 沈冰有些狼狈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连同有些受伤的情绪,看着顾倾城的眼神带了一丝恨意。 她放低身份,默默在守在他身边好几年,从不曾得到的东西,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轻易地得到了! 她咽了一口泪水,站在旁边。 “过来!” 顾念生沉色看向了顾倾城,一把将她拉过了,忍受不了她这样的漠然,就像被女人玩过之后狠狠抛弃了一般,脸色越发的阴柔带着一丝扭曲。 他扣住她就要吻上去。 突然,“啪”的一声! 他僵在哪里,旁边的沈冰也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如此胆大! 顾倾城甩开顾念生,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大步的离开,铮铮的脚步声踩出一串格外有力的节奏。 该死! 顾念生死死地盯着他离去的身影,这女人真是让他抓狂,一把攥死舍不得,总不能匍匐在她脚下去求她爱自己吧!他是谁? 他是顾念生! 他不会做那么掉价的事! 他是公子,不是他,她还是默默无闻。 上一次,他挨了她一巴掌,他认了,这一次,她已经成了自己女人,再这样放肆,真是让他 …… 顾念生气得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该死的女人! “沈冰,让战辉去关照关照她!今天,让她在外边站一夜。” 这一次,他的关照变成了别的意思。 沈冰心头还是不舒服,如果换成是她打了军长一巴掌,只怕她的半条命也没了吧? 在意和不在意就是这样明显么? 她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么? 夜风变得格外的冷,她不由得瑟瑟一抖,可是他看得见吗? 顾念生带着沈冰回了顾公馆,一连半个月也没有出现在陆军学院。 顾倾城那日在夜里站了没一会儿,就被白墨城的暗中叫人掉了个包,两人到了一顾倾城去共进烛光晚餐,这里确确实实是正宗的烛光晚餐,没有华美的水晶灯,在有红烛,摆成心形的红烛。 红色的烛光中,白墨城凝视着顾倾城,“因……” 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口,她已经掩住了他的唇,“以后叫我倾城,以后我叫顾倾城。” 白墨城抿着唇一笑,那点小心思,他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暖在手心里,“倾城!倾城!倾城!!” 他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这样一个心思剔透的女子,摆明了要定了他的心,他要如何能不给。 他真想一千遍一万遍的叫这个名字,只为她的心一片心。 “墨城!” 林晓因也唤了一声,白墨城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看你最近你玩的很开心。” 他清澈的眸眼深邃如墨,吻上了她玉葱般的指尖,“倾城,这个店是专为为你和我开的,只接待我们两个客人!” 他更加感动的是她名字,让这个店名有了新的意义,果然是一顾倾城,倾尽了他的心。 不过低头的刹那,柔和的眸光一触到她手上的烫伤,立马变了脸色,“倾城,是谁伤了你?我去收拾他!” 林晓因被他认真的神情逗得一笑,“是我自己!不过是为了惩戒那个叫林晓因的女人。” 白墨城一惊,明白了过来,“可惜了一个美好的名字,就被这样玷污了!” 这时外面穿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白墨城和顾倾城同时向外望去,神色刹那变得冷峻,白墨城一把将顾倾城卷入自己的风衣中,护住了她的脸。 怎么回是她? V089(四更) 这时外面穿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白墨城和顾倾城同时向外望去,神色刹那变得冷峻,白墨城一把将顾倾城卷入自己的风衣中,护住了她的脸。 怎么回是她? 白墨城一招手早有人出去应付了。 “这位先生和太太,对不起,该店是私人产业,不招待客人!” “哼!” 林晓莲很娇气的跺了跺脚,“小野君,人家就要在这里吃饭嘛!” 说着林晓莲娇声一笑,扭到了小野的怀中。 应付他们的钟离蹙了蹙眉头,又是一个跟了鬼子的中国女人,他看向林晓莲的眼神带了那么一些蔑视和心痛,如今日本人大肆的进军,竟然还有这样的卖国贼! 可恨啊! 要是这样的人少几个,日本人怎么进得来中华大陆?怎么会一口吃下了东北的地盘? 只感觉人血沸腾,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不要脸的女人。 白墨城也吃了一惊,林晓莲失踪了那么久,居然是跟了关东军的小野队长,他们来北平做什么? 小野本是便衣到了北平,身边的女人一句话出卖了他的身份,他立马带着她离开了。 白墨城给钟离一个示意,几个人偷偷的跟上了小野和林晓莲。 白墨城立马拉上了窗前白色的水帘,将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彻底的隔离,连店门也锁上了。 顾倾城这才从她的怀里钻出来。 立马想起了她在顾念生的休息室看到的那个文件,手不由得攥紧了,眸中多了一丝担忧,“墨城,顾念生和南京方面都盯上你了,你身边的人,信不过的就不要用了,特别是像胡一鸣、朱成海这样的,钟离永远是忠心于你的!” 她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只记得白家一落败胡一鸣和朱成海就投靠了顾念生,反倒是钟离落了个奸细的名声最后为了守护白家而死。 白墨城紧紧地搂了搂顾倾城,他的倾城心里处处惦记着他,上一次、上上一次也都是因为她的提示化解了一场危机,要不白家只怕会倾覆了一半的势力。 他无条件的信任她,没想到每一次出问题的都是白家的老部下,越想越是痛心,眼中射出一道慑人的冷光。 看来在如此的关头,他要重新整顿一下白家军了! “倾儿,记得保护好你!” 他有些滚烫的唇覆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倾儿,你的起色不大好,晚上不能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给你把一下脉!” “休息得不好,以后不能再熬夜了!我会給你安排一个丫鬟,后天是周末,记得在东直门北边,一个乞讨的丫头,你收了她就好。” 顾倾城点了点头,他抱着她去了外面的卧室,拉着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上,哄着她入睡了。 夜色渐渐的亮如,他心里却是暖暖的,一整夜凝视着她,偶尔勾唇笑一笑,抚摸一下她的秀发,最后抱着她浅浅睡了一会儿。 差不多五点,东方还没有泛起鱼肚白,他已经醒了,一双寒眸在触及怀里人的时候变得柔和起来,“倾儿,醒了,我送你回去!” 她这几天好想他,做梦也想他,她伸手勾住他的颈脖,脸上浮上了一抹红晕,迷迷糊糊还没有睁开睡眼,就贴上了他灼热的唇,轻轻的蹭着。 “倾儿!” 白墨城轻轻呼了一声,她反而更加主动的轻轻咬了他一下,直接将丁香小舌,探入了他的唇齿间,抵着他。 他本不想…… 顾倾城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心里很不安,能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好好爱吧! 她只是想要珍惜和他的每一天,她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一个鲜活的生命,即便是那一天,难逃厄运,即使她为了他死了,至少她的对他的爱可以在那孩子的身上延续! 她眼中漫过一层水雾,紧紧靠在他身上,伸手去掀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小手颤栗的抚上了他流线一般的坚硬胸膛。 她怕再晚一些,就没有机会了,她希望那一天,他们的孩子可以爬着走路,叫她一声娘,她也就虽死无憾了! 墨城,这一辈子,我一定不会让你屈死的! 我只要你活着! 我也会努力地活着! …… 白墨城哪里知道她所想,只是倾儿这样热情,他那里招架的住,本来对她,他就没有一点的抵抗力,他是唯一的女人,唯一的爱,唯一的珍贵,唯一牵挂和心心念念。 这一段时间,他是想疯了她,可是看着她最晚那样憔悴,他怎么忍心…… 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入骨的相思和爱恋,将一切心中所想付诸了实践。 他的大掌游走的她美好的线条上,盈满手中,覆在她的身上,闭着眼睛捕捉着她的唇和热情,室内的温度急速的拔高,变得灼热起来,滚烫起来,他就像被架在蒸笼中炙烤一般,再也受不住浑身的僵硬,鱼贯而入,抵死缠绵! 心跳快得就像要跳出胸膛一般,他们拥在一起,一起颤栗起来! 爱欲就像被几十头彪壮的高头大马拉着,冲撞起来。 他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倾儿!倾儿!倾儿!我爱你! 她呜咽出声,只是在他身下的尽情的绽放! “墨城,我爱你!” 室温又一次急速的飙升,就想要将他们焚烧一尽一般,爱情的尽情演绎,掀起了一阵狂潮,夺走了他们仅有的一点意识,在爱河里沐浴,挣扎,肆虐,喘息—— 突然白墨城低吼一声抱紧她,攀上了高峰,一股灼热的散开在她的体内,噬入了她的身体一般,让她温暖,让她安心又希翼。 他吻着她,抚慰着她。 “倾儿,我想娶你,你要你做我的妻!” “墨城!” 互诉衷肠,几许情深! …… 天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顾倾城已经站在了陆军培训学校的大操场上,笔直的站着,她抬头望着天空,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吗? 她冲着远远的一座大厦,浅浅一笑。 白墨城的望远镜中映出一个让他心魂也被夺走的笑。 战辉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抹孱弱的身影,在秋风里摇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是苏锦绣? 他喝了一声,“苏锦绣!!” V090(五更,周末加更一章) 战辉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抹孱弱的身影,在秋风里摇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是苏锦绣? 他喝了一声,“苏锦绣!!” “到!” 顾倾城立正后,敬了一个军礼。 军长的警卫员早上来过电话了,所以他出来看看,难道是这女子誓死不从军长,惹毛了军长,才会让他特意关照关照? “过来!” “报告教官,军长罚站!” 顾倾城面色没有变一下,一脸的一丝不苟。 这样的精神风貌,倒是让战辉刮目相看,若是一般的女子,站了一夜,不是晕了就是栽倒在地上了,只怕已经哭红了眼睛。 他不免欣赏起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好感。 “军长来过电话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天的集训不用参加了!” 她心头一冷,和在希尔那里受过的魔鬼式训练,相比,这些又算得什么?不过是牛毛一脚!她不过是要给自己的迅速强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唇畔划过一丝近于无的冷笑,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却格外有气势,“身为一名军人,要有铁的意志、钢的精神,报告教官,一年级三班学员苏锦绣要参加集训!” 战辉总算是对这个女子有了新的认识,眼中难掩满意,“归队!” 白墨城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他的倾儿,还真有军人的英姿飒爽,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转身离开了。 一天的集训后,一回到宿舍,她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小萍,“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我要泡脚!” 洗脚水打上来了,可是水面上还冒着腾腾热气,她凌厉的看了一眼小萍,莫不是顾念生恼羞成怒,故意叫这丫头为难自己,心思一转,她神色柔和了几分。 “小萍,过来!” 一向温文尔雅的锦绣小姐,突然这样看着她,小萍有些心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低下了头。 顾倾城也不迟疑,一把拉着她的手栽进了水盆里,小萍被烫的浑身一抽,身子颤栗了起来,都没有敢出声。 “这水能洗脚么?” 她声音极冷极冷,让小萍心头不由的一悚! 小萍不由得哭出了声,“小姐,小萍错了,小萍该死,只是我看不过去小姐这样对待公子,我才……” “小萍再也不敢了,求求小姐,不要告诉公子,公子那么爱小姐,一定会杀了小萍的,小姐,小萍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小萍连连求饶,她心蓦地的一冷,这个小萍好有心机,很难对付,明明犯下了大错,经她这么一说,反倒是自己是对不起顾念生那个畜生了,而小萍却成了为自己的正主打抱不平的忠仆! “我怎么对待念生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倾城神色一凛,上一辈子也是这样,真是一丁点都没有变,不过原由却不一样,因为我私自见了墨城一面,这个丫头就如此刁难自己,当时她还心存愧疚,赏识小萍的忠心! 如今,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欺蒙的林晓因了! 小萍心头一惊,将头埋得低低的,“昨天我去接小姐,无意中瞧见……” 她再也没有说下去,想必小姐应该明白了,这样的理由最好不过了。 “好一个丫头,竟然敢私自窥伺主子,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如今是错上加错,就在这里跪着吧!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不许起来!我自会告诉念生,把你交给他处置!” 以顾念生的自负,料定了她会像他去服软,绝不会作出这等自降身份的事,或者是小萍自己,或者是另有其人嘱咐了小萍,让这丫头刁难自己,只怕是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昨晚上,她根本没有看见附近有人! 小萍明显是在说谎,她只怕另有其主吧!会是谁呢? 她瞥了一眼小萍,眼神冷到了极点。 一听到她语气中的坚决,小萍又惊又吓,抱着顾倾城悔恨一般的痛哭起来,“小姐,小萍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将我交给公子,公子一定会杀了我的!小姐,小萍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好小姐,绝不敢有二心!” 看着小萍越是这样,顾倾城越是下定了决心,这个小萍留着断然是个大的祸害,她远远要比假林晓因—林晓珊狡猾一万倍,懂得进退有道,张口就是谎言,脸不红,心不跳,这一次,自己定要除了她,决不能让这种人挡了她重生的幸福之路! 顾念生一连半个月也不来陆军学院一会,连他的影子也见不到,而自己也决不能示软,小萍的事只能一放再放,而小萍必须顾念生亲自处置,才最为妥当。 小萍这几日果然是尽心尽力,一点点的小活都要亲力亲为,做得是滴水不漏,样样让她一百个满意。 而她除去小萍的心却更加强烈了。 不妨来一出苦肉计! 毕竟,以顾念生的身份…… 周末,她出去了,特意叫着小萍跟着。 突然咚的一声,黄包车突然一停,正在沉思的她被晃醒过来。 “小姐,外面发生了一点混乱,你千万别出来,一有机会我们绕个小道出去。” 一听车夫的声音,顾倾城心头一惊,怎么会突然有枪声,她听说了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 一定是学生们又游行了! 果然没一会儿,她将帘子拨开一条缝,就看到拉着横幅远远过来的学生对付,她们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请求抗日”的口号。 她也知道日本人马上要打到北平来了,紧接着就是南京。 只可惜南京那边,抗日的情绪很消极,弃城而逃这样的事屡屡发生,而相关的将领都没有任何受到惩治,不但纵涨了敌人的气焰,更是倾覆了军心…… 她沉色的思考着,黄包车拐进了一个巷子,绕到了东直门,在约定的地点,一个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的小女孩,哭得脸色憔悴。 “师傅,停一下!” 她起身下了黄包车,问了几句,这小女孩自称是从东北那边逃过来的,经过鬼子的烧杀抢一空,她和爹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爹爹带着她一路乞讨逃到了北平,有点吃的都给了自己,到了北平就饿死了。 “漂亮姐姐,求你葬了我爹,我就算是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姐姐的恩情!” 顾倾城将身上的十个大洋都给了她,“你快些葬了父亲,改天去陆军学院找我,我叫苏锦绣,我会把你留在身边的。” 小萍拉了拉顾倾城的袖子,“小姐,这年头,难民这么多,哪能救得过来,快走吧!” 顾倾城一到车子中,便绕开了游行的队伍,并没有注意到车子就绕到日本领事馆一带。 突然外面传了嘈杂的声音。 “止まれ!!止まれ!!!”(站住,不许动!) 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几个挺着长枪刺刀的日本人,而他们围攻的对象正好是她做的黄包车,她不由得捏了捏手心,看向了小萍。 V091(一更) “止まれ!!止まれ!!!”(站住,不许动!) 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几个挺着长枪刺刀的日本人,而他们围攻的对象正好是她做的黄包车,她不由得捏了捏手心,看向了小萍。 “ばかやろう!出ていけ!!”(里面的人,出来!) 几个鬼子长枪刺刀对着黄包车一点点的围靠过去。 “小姐,怎么办呢?我好害怕!” 小萍说着就凑到了顾倾城的身边。 顾倾城面色一冷,不着痕迹的将小萍推开,“你出去看看。” “姑娘,你找个东西裹着脸出来,我就说你是我的乖女,得了霍乱,要是真打起来,我给你开路,你就朝着巷子里面跑进去,里面都是胡同,找个地方躲起来!” 车夫低声说完,小萍颤颤的一步一步走出来,她小心警惕的看着围上的鬼子。 顾倾城想都不用想,这小萍和车夫是一伙的,定是侯在校门口好久了,一出来,那么多黄包车,小萍偏偏选了这一家。 很好! 其实,一进这一地带,她已经发现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人差不多快到了,小萍,你自作孽,就等死吧!没有人会救你的。 顾倾城坐在车里索性小憩起来,只是身体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两手都探向了身上带的枪支,人不多,要是顾念生来的不及时,解决这些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里离使馆有一段距离,逃出去,也不费事。 “几位太君,这…这是俺的乖女,前些个日子得了霍乱,我是带着乖女来北平求医的!” 一个听得懂中文的鬼子面上露出惊恐之色,霍乱?用蹩脚的中文大吼一声,“你们两个快滚开!” 同时他手中的刺刀向前猛的进了一大截,顾倾城身子一侧就躲开了。 小萍和车夫已经跑了。 眼看鬼子步步紧逼围过来,他们之差一步之遥,顾倾城蓦地睁开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准备随时开战! 她身子向后一退,伸手轻轻的盖上了面纱。 “急いて!急いて!”(快点,快点!) “林晓因小姐,出来吧!” 顾倾城面色一冷,果然小萍知道她就是原来的林晓因,小萍到底是谁的人? 这时吱呀一声,几十辆轿车,堵了四面的通道。 只听见咔嚓咔嚓,机关枪瞬间上膛瞄着这个方向一通扫射! 顿时远处坐在豪华轿车中的俊美男子,划开车窗,露出一张邪气的脸,看向遍地的尸身。 看向黄包车的目光略微一窒,她一出来。 他彷佛看见了月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这一刻在他心里惊起的响声如同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玄,那一身白色学生旗袍的柔弱女子紧紧地缠住了他所有的视线,象一颗露珠一样抖落在他的心头,夺去他的视线。 “花姑娘,花姑娘,ははは~~(大大的爱)” 一没有死的鬼子扫在顾倾城身上,露出猥琐贪婪的眼神。 顾念生单手连放两枪,鬼子立马毙命了。 他和她对望了一眼,最终他还是下了车,一步步踩过那些尸体向着她走过去。 一把扣住她的腰身,拉着她贴着自己,阴冷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沉沦,他本不想来,可是还是来了,有些狠狠的说,“锦绣,我真是想死你了!” 说完扛起了她,就进了轿车。 “战夜,去把这些尸体弄进下水道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把小萍和车夫带回去!” 他已经离开了这一带,立马回了顾公馆。 顾倾城坐在软厚的大沙发,顾念生刚想上下其手,她突然勾唇一笑,“我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顾念生的动作突然定在那里,看着她脸上有些酸涩的笑意,有些刺眼。 想起来了不是应该更加爱他吗? 不应该旧情复燃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念生,你去找过我吗?” 顾倾城抿了抿唇,轻声的开口。 顾念生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有些烦躁的点了一根烟,“那天,接应我们的飞机一到,我在直升机上寻了三天三夜。” “然后呢?什么都没有找到,尸体都没有见到,你就走了?” 顾倾城轻轻的一笑,突然反问。 还是几年前一样的神情,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什么都变了,顾念生皱起了眉头,英俊的脸有些许的扭曲。 没有找到她,他的确走了!难不成要他守在北冰洋吗?那是北冰洋,不是杭州的西湖!! “锦绣,我想我或许是爱上你了!”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出声,一双桃花眼终于没有了漂浮,只是沉色看着她。 这一刻,她真想放声大笑! 上一辈子,她犯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了! 可是总有一个犯贱的,不是她,就是他。 好啊! 如果顾念生说爱上了,那么一定是爱上她了! 很好! 总算是她所有的心机都没有白费。 终于在天亮前看到了一丝曙光。 顾念生,你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她失声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就是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和我的姐姐爬上了我的床?还是将她娶进顾家为妻?还是趁着我失忆的时候占有了我的身子?还是刚刚享受了我,就招来了梦娜?还是当着我的面和女警卫员苟且?” 上一辈子,你给我的痛,我终于可以一点点撕碎,还给你了! 她脸上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顾念生一时无语,只是盯着顾倾城。 他说他爱她还不够吗? 这个女人到底要什么!!! 这半个月,他醉生梦死一般过了半个月,每一个女人身上都沾着香水味,都奉承着他,都极力的迎合他,可是他就是越发的想她,无法忘记她,越是觉得她好,她珍贵,她难得,他总会恍惚中将身下的女人看成了她的模样! 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 这样被一个女人牵着的心绪,让他十分不爽,可是这就是事实,该死的,他爱上了这个倔强的女人,他给她他的爱难道还不够吗? 俊美的脸一时间扭曲到了极点,“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 她心里重重的说,可是面色却是一恍惚,声音越发的清淡,“你给不起的东西。” “你说!这世界上没有我给不起的!” 顾念生有些痴狂的看着她,他不信她要的他给不起。 V092(二更) “你说!这世界上没有我给不起的!” 顾念生有些痴狂的看着她,他不信她要的他给不起。 看着他不甘的眼神。 她心情平静了几分,声音很轻很淡,只是每一句比刚才的那一串还要狠,狠狠地砸在顾公馆,比手榴弹的威力还要猛上几分,“我要一生不渝的爱情你给得起吗?没有第三者,没有背叛,纯洁的爱情,你给的给得起码?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起那一天,你的混蛋!” 急促的呼吸在沉浮,额头的青筋一点点爆出,他正在震怒的边缘! 她是在指责他身体和灵魂都不洁么? 他的手啪的一下击在瓷质的烤漆滑面茶几上,一个用力,上面摆放的精致茶具门震了几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舔舐了一下唇角,沉声说,“给!我给的起!” 他不相信,他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这一次,出奇意外的他没用对她用强。 她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的自负和骄傲再也不允许他对她用强。 一时间,曾经受过的屈辱,那种血淋淋的恨意淡了几分,浑身的骨骼清爽,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血液也鲜活了。 他一把拽着她到了顾公馆后的一片山坡。 远远的就听见小萍和车夫的哭喊声和求救声。 一到跟前,她才看清楚,顾念生竟然叫人将他们活埋了。 暗黄的泥土刚刚没过他们的胸口,死不了,但是难受的紧,有的是受的。 “招了么?” 顾念生阴冷的看着小萍,这是他身边的人,竟然会出了这样的差池。 站夜摇了摇头。 顾念生俯身,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中,一把捏住了小萍的脸骨,力道大得骇人。 痛的小萍惊恐的看向了顾念生,他眼中的阴毒让她浑身颤栗起来,呼吸被泥土压抑着,一时间只觉得透不过起来,憋得胸口要炸裂一样。 顾念生嘴角压出一丝极其邪气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射出的冷光就像刀子一样,小萍只觉得咽喉也要被割开了一般。 “说!” 顾念生一个使劲,全年在战场上训练过的惊人体魄,直接要捏碎了她的下颚一般,痛的她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口大口的空喘着。 他一把丢给她,拍了拍手,“既然不说,要舌头何用,战夜,割了!” 一看顾念生的这手段,只怕比军统局弱了不了几分,够毒! 顾倾城看了一眼小萍,“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用挑明,小萍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小姐,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小萍知道错了,小萍不该丢下小姐,自个儿跑了,小萍罪该万岁…” 小萍一边哭着一边连连向着顾倾城求救。 她会救小萍? 笑话! 林晓珊和顾念生可以慢慢的死,那是为了四年后的悲剧不再重演,小萍,你算得了什么?死一百回也死不足惜。 她语气轻佻的说,“小萍,你是公子的人,哪里有我说话的份。你求错人了。” 她竟然没有想到,这小萍临死前还要坑她一把。 “公子,小姐一定是嫉恨我那天给她打的洗脚水热了几分,我不过是看不惯小姐对公子的漠然,想替公子出口气,小姐一定是嫉恨我,才故意诬陷我,公子,真的不是小萍出卖了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日本人出没在那里,只是小萍丢下小姐自个儿逃跑,实在不该,请公子责罚,但是小萍罪不至死。” 小萍哭得泪水涟涟,好一张巧嘴,真会说,口口声声好像是为了公子,其实给她扣上了一个对顾念生漠视的大帽子。 可惜啊,小萍你失算了,在这一场游戏了,没有守住心的是他! 罪不至死? 顾念生说你罪该万死,那就是死罪! 果然如她所料,顾念生邪笑了两声,“我说你,只此一条,就罪该万死,两罪并罚,死不足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苛责锦绣?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想想你的爹娘还有你的兄弟们!” 他话音刚落,战夜已经掐了秒表。 这一刻,安静的诡异,只听见小萍苦苦挣扎的呼吸声,那么粗重! “到!” “顾夫…” 话还没有说完,顾念生直接一枪毙了她,已经不用说了,他还能不明白么! 娘,还真是不死心,自然少不了林晓珊那个贱人的挑唆。 顾念生看了一眼旁边被吓傻的车夫,军靴一下子踩在他的头顶,狠狠地将他踩入泥土中。 他看向了顾倾城,他是不会杀了他老娘的,尽管他无理取闹,声音弱了几分,“锦绣。” 顾倾城一笑,平静的出声,“放过我,我不想死在你家。” 顾念生一把掐住了她的单薄的肩头,死死地盯着她,“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放不开你。” 放不开? 顾倾城只是轻声的笑,笑得让他刺眼。 “你什么时候恢复得记忆?” “就是那天被你罚站的一夜,她没害死我,害的我丢失了记忆,而你再一次让我受刺激,硬是将我的那丢失的记忆找了回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 “你要的公道,我迟早会给你的。” 许久,许久,许久的僵持之后,他放开了她,平静的说了一声,带着她回了顾公馆,那一天,他没有碰她,第二天就把她送回了陆军学校。 “锦绣,我会给你派一个新的丫鬟,不会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了。” 他帮她整理了一下领角,摸了摸她的墨发,最后垂下了手。 顾倾城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出声,“不用了,那天路过东直门,我买了一个丫鬟。” “随你吧。”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看着她一点点的在他的视线里消失,眸色一点点沉戾。 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的心情,是这样的不爽,可是他已经无法掌控这种情绪,他要她,要她的人,要她的心! 顾倾城刚刚一到宿舍,林晓珊就侯在那里。 眼看着这个贱人妹妹,因为顾念生的抬举身份越来越尊贵,一口气憋在心里,常常心里想着,这贱人突然遭个横祸那才合她的心意,贱人故意演戏,她明明知道,却无人可以诉说,竟闷出了病,有时梦见贱人横尸荒野,大笑而醒,有时候却浑浑噩噩的梦见贱人凤冠霞帔端坐在顾公馆,要她跪拜,半夜恨极惊醒—— V093(三更) 贱人故意演戏,她明明知道,却无人可以诉说,竟闷出了病,有时梦见贱人横尸荒野,大笑而醒,有时候却浑浑噩噩的梦见贱人凤冠霞帔端坐在顾公馆,要她跪拜,半夜恨极惊醒—— 想起以前在林府,每一次在这贱人身旁,面子上,她虽不失礼数,骨子里却淡淡的,哪里把自己真当成姐姐了,自己竟然信以为真了。 “妹妹!” 她用力的揪着军装的袖口,今天,她这么陪着小心,低声下气,她是想向贱人求和。 “什么事?” 顾倾城没有看她,淡淡的问。 “因儿,你可是恨姐姐?可是毕竟我们身上都流的是林家的血,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林家,咱们是嫡亲的姐妹,这些日子,我也恨过你,恨过自己,可是躺在床上,细细的想一想,是姐姐不对,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出了林府,我也回不去了,要是顾家再没有我的落脚之处,那么我只能去北平的街头乞讨了……” 说着她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用手中的帕子擦着眼泪,哽咽的说,“姐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那样对妹妹,其实姐姐这些日子相当的后悔,我真想我们姐妹重修旧好,虽然我想伤你,可是你这不是好好的么,反倒是姐姐有没有了孩子又断了无名指,妹妹有多少恨,气也出够了吧!咱们姐妹间,你就别记仇了。要不,姐姐再给你陪个不是?” 她陪着小心看着顾倾城的脸色,说着就要上前拉住顾倾城的手,却被顾倾城一把甩开! 真是恶心,好不容易听她说完了,她面上的嘲讽之色浓烈了几分,“不要叫我因儿,那个名字已经被我当成垃圾丢了,做梦都想要的人已经拿走了,就算我施舍给她的!还有,不要再口口声声的叫我妹妹,也不要那么自称为姐姐,听着让我很恶心!你应该知道,你身上流的血和林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吧?” 顾倾城看着林晓珊笑起来,笑意越来越绚烂,一圈圈的晕开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到最后只剩下鄙夷和嘲讽,“林晓珊,你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下贱呢?” 林晓珊被刺的浑身都颤栗起来,两手死死地抠着袖子,军装都被她锋利的指节刮起了印。 顾倾城轻轻的瞥了一眼,嘴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冷笑,“军装一个季度发一回,别弄破了,没的穿了!顾夫人,请便吧!” 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些人,在她春风得意的时候,就百般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穷尽心思的算计,而当她处于弱势的时候,就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对带给别人的伤害,反而要用什么亲情来约束和要求别人。一切,都是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话,别的人、事、物,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工具,都必须为她让路为她牺牲,就连她犯下的错,也要宽容? 做梦吧! 前生今世,要不是为了墨城,我真想杀你一百遍,也难解心头之恨! “还不滚,等我送么?” 林晓珊恨得心口也要碎裂了一般,这贱货,口口声声嘲讽她,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名字叫林晓因,这贱货还说是施舍给她的,她只想扑上去将她撕碎,可是她知道自己压根动不了贱人一根手指头。 呼吸瞬间也不通畅了,她忍了又忍,今天终于听从顾夫人的安排来和她求和! 就连下面的话,贱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做大,贱人做小,可是这贱人,竟然说也不让她说! 顾倾城再也没有理林晓珊,转身就进了门,她顿在原地,一直冷颤着,还没有回过神来,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林晓珊狠狠地瞪着那门,真想狠狠地变着各种天下最恶毒的法子,狠狠地虐死这贱人,站了许久,才离开了。 这一夜,顾倾城睡得格外的香甜,就连做梦也是春暖花开的景象。他 第二天,那个墨城给她安排的丫头就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菊!” 顾倾城瞬间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稚嫩的脸上还未褪尽婴儿肥,只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像经遍了人世间的沧桑,因为小菊的关于,对她对了一分额外的情分。 “你多大了?” 小菊一笑,“十二岁,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出钱葬了爹爹,这是剩下的五个大洋,小菊还给姐姐。” 说着她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细心地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洋掏出来,递给了顾倾城。 看得她有些感动,眼眶微热,没想到她的身世不是编出来的,竟然是真实的,可怜的孩子,“小菊,你的名字真好听。” 她拉着小菊的手,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每一次都为了她牺牲的小菊,也算是老天有眼,给了她一个报答小菊的机会。 “姐姐,这个名字是一位哥哥叫我说给你的,他说一顾倾城。” 一时间,难以言述的滋味涌上心头,墨城,你到底要给我多少感动,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心愿,你都记在心上吗? 上一次跟他将前生说成了一个梦,婉转的透出了她对小菊的愧疚,他就给我她一个小菊,不由得泪水一下子涌过眼眶,甜蜜和幸福泛上心头。 今生,再遇见你,爱上你,真是一生的幸福。 她搂住小菊不由得哭出了声。 “姐姐,不哭了,这是哥哥给你的。” 小菊就像一个大小孩一样哄着她,将一颗远远的小石头递给了顾倾城。 夜明珠! 竟然是夜明珠。 这一夜,她将夜明珠罩进被窝里,就看到了她和他的小头像,甜蜜的偎在一起,这是他给她治疗失眠的良药吧! 她抱着它安然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就传来了整个北平封锁的消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总之进出人等都要例行检查。 第三日,就传来了白家军被南京政府调出去冀东缴日的消息。 这一段时间,顾倾城最是难熬,即便是她告诉了墨城几个内鬼,可是不知道还没有! 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一败仗打得白家再也没有翻身之地,这天,晚上,她又闷闷的看着夜明珠发呆。 墨城,如果我多想此刻化成明月,留照你的身旁! 这一场仗不知道还要打多久,每一天,她就的心就像被放在刀尖上一样。 V094(四更) 墨城,如果可以我多想此刻化成明月,留照你的身旁,这一场仗不知道要打多久,每一天,心就像被放在刀尖上一样。 顾倾城看着外面的夜色,薄薄的蚕丝被,传来一丝丝凉意,那凉意就像裹紧了她的心。 小菊这些天都特别灌一个热水袋,让她抱着,可是还是捂不热那心口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是一天的课程和训练。 晚上的时候顾念生来了。 最近他来了,话也少得可怜,看着她的眼神有时凝思、有时带了一点痛意。 顾念生微微皱眉,俊脸多了几分冷酷,“今天是中秋节,我想和你一起过。” 她没有拒绝,很快一年就要过去了,是时候慢慢的到他的身边去了。 今天很难得的,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让他有些恍然。 他的心情好了几分,“我带你去林家看看!” 她点了点头,她想娘和晓年了,不知道异国他乡的明月今日是否也是圆的? 至少她心里的月亮是圆的! 听说沈家的五小姐,也就是沈依依,也去了,是追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她看了一眼小菊,“小菊,我出去一下,帮我们收拾好行装,明天去林府拜访一位故人。” 他带着她到了上流会所,这一次没有什么浮夸的举动,只有月饼,露天的阳台,正好可以观月,整个空间里低调中透着奢华,奢华中透着尊贵。 她知道政府的人来了,都是在这里接待的。 夜色一点点的拉开帷幕,静的有些诡异,他突然拿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任由她怎么挣扎,他也不放开。 “不管你是因儿还是锦绣,我想我爱的女人就是你。” 他看着她,眼中透出几分坚定,这会他是认认真真的想要赢得她的心。 他怀念那一次在林府见她死而复生,宛如误坠人间的仙子;他怀念那日画舫中,将她推在船沿上狂吻;他怀念曾经将她搂在怀里,漫漫舞步…… 她没有出声,微微低了头。 他拉着她到了外面阳台上,一片水色的玻璃落地窗,将秋夜的凉风挡在了外头,可是她的肩膀还是微微发抖,他拿了一件紫色的貂裘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两手环绕着抱住了她,下额抵在他如丝绸一样光滑的墨发上。 “锦绣,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是没用!一丁点都没有! 有的只有恨! 她唇畔勾起一丝冷笑,这一次要是你挑唆南京那边,墨城怎么回去冀东? 就算白家军再神勇,祸起萧墙之内,敌人猛于豺狼,坚枪利炮,也不免落个惨败的下场! 前生今世,她一步步走过来,虽然她的人生又了些微妙的变化,可是历史的走向却没有变,有些东西,注定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或许有过吧,只是你身边女人那么多……” 她没有说下去,言尽于此,已经够了。 顾念生呼吸一沉,他好像好久已经没有碰女人了,“你要的东西我给得起,锦绣,我要你的人,我要你全部的爱,我要你的心!” 他将她扳正,面对着自己。 一想起今天的晨报,白家军陷入困境,即便是她再也不愿意他的碰触,并没有挣扎,这一次她一定要探到那暗中的叛徒,她要去救他! 他拥住了她,将她抱紧在怀里,她心却泛起了凉意,眼神冰冷如刀,嘴角紧紧的抿出一条线。 终于伸手双手抱了抱他。 顾念生的心突然狂热了几分,是石头也会捂热的,何况是人心。 这一夜,她陪了他一夜,不过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是有那东西! 那是她的底线,决不允许他碰触的底线。 他在一边昏睡着,她从他的口袋里搜到了一份密令,“断了军需!” 她握着那一张张薄薄的纸,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步子也跄踉了几分,还有一份密信,直接让她栽倒在地上。 “白已经被困数日,坚持不了几日了!” 一看那下面的署名,钟离! 可是她觉得绝对不会是钟离,她用微型的摄像头找了一张,立马将所有的东西都原样放回。 原来他们故意压着消息,要将墨城送上死路! 为什么? 为什么! 差不多,他快醒过来的时候,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脱了自己的外衣,躺到了他的身边。 顾念生! 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死的很凄惨! 她看着他的脸,面上浮出一抹冷笑。 顾念生醒过来,看了看身边依旧睡熟的女子,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最近,夜夜,他都梦见和她紧紧地抱在一起,缱绻深入,就像中了毒一样,一夜怎么够呢! 他想一直做,做到天荒地老! 顾倾城浑身一紧,突然睁开了眼眸,“念生,你想干什么?” “我想好好爱你!你知道,我是有多想念你、爱你!昨晚你不是知道么?锦绣!” 他坏坏一笑,已经不安分起来,这时外面的门咚咚的响起来。 顾念生根本没有理,敲门声更加的响亮了。 半天,顾念生憋着一口气低吼了一声,“谁?” “军长,急报,冀东那边告急,请求军需,密信被我们截下了!” “原样发到南京去!” 他话说完,温柔的看着顾倾城,大手抚上她光洁素净的脸颊,真是美得让他窒息,随着她的抚摸,她不由得一颤,一般人幻药醒来之后,还有什么力气,没想到他…… 她心里计划着怎么样摆脱他的纠缠。 “念生,不要了,我好痛!” 半天她才皱着眉头说出了一句,让自己也觉得无比恶心的话,伸手推在他滚烫的前胸,不停地推搡着,指尖划在他的胸口上,身上少得可怜的衣服,这样下去,实在是她危险了。 她极力的抵触着他的靠近。 他俯身,着了火一样的唇,压在她的唇线上,声音一沉,带着沙哑,突然说了一句,让她心惊的话,“锦绣,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 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了? V095(五更) “锦绣,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 什么意思? 难道他发现了? 顾倾城浑身不由得一栗,触电般看向他。 他只是沉着气息,想要将她狠狠地揉进身体里,眸色也带了一分猩红。 他的手在颤抖! 总感觉昨夜一夜的笙歌,都抵不上此刻的一点点碰触让他心惊肉颤,冲动和刺激,危险地爱情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一但开启了,就无法停止一般。 可是他竟然甘愿沉溺其中,或许他曾经抗议过、拒绝过、挣扎过,可是这一刻,再也没有犹豫。 他爱上她了! 从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让他寝食不安过,唯有她。 “锦绣,我爱你!把你的身体、你的心都交付给我!我让你做民国做幸福的女人!” 他克制着,捧起了她精致的脸颊,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魅惑,引诱着猎物上钩一般,攫住她的呼吸,就像一只凶猛的狂狮一样肆虐着他的香甜。 淡淡的清香,冽人又勾魂! 等她意识到自己想多的时候,极力的想摆脱他,他就像蛇一样盘在她身上,怎么也甩不开。 不要! 她不要! 找准了机会,她的手猛然抓住他的肩膀一个猝不及防,强力的将他撂了过去,只感觉腰也要断了! 顾念生爬在地上,神情扭曲,可是他却笑了! 笑得群魔乱舞,果然是他爱上的女人! 够味! “锦绣,你好狠的心!”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顾倾城连忙穿好了衣服,瞪了他一眼,“我好痛!” “那你帮我!” 她不知道他说什么,他已经拉住她的手探向了那里,还没碰地方,她硬是缩回了手,转身进了洗漱间。 顾念生邪笑着用手解决了问题,总算是得到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呢? 他一边律动着,一边回想着刚才意犹未尽的一幕! 这一天,她一直离他远远地,看得他想笑,却心里有种不寻常的滋味,竟然有点甜。 这一天,他容光焕发,一扫多日的阴霾! 调过来了一架专机,下午就到了林府。 但是她如今也算是隐姓埋名,带了面纱到了林府,一到静养轩,她一点点的揭开面纱,林奇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上一次飞机失事,曼儿、年儿、因儿,他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牵挂,正要…… 可是因儿竟然回来了,是他带回来的,一时间各种心情,就像打翻的五味瓶,错杂的盘结在一起。 顾倾城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瓷片,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因儿……” 林奇隆叫了一声,顾倾城看了他一眼,“我不叫因儿,你不是那荣耀的名字给了你最心疼的女儿了吗?” 总之,对这个爹爹,她有的只是失望,自己和娘一年时间,音信全无,可是他呢?也不过是像顾念生一样,坐在直升机上绕了一圈,就像环球旅行了一遭一样,一趟之后,忘的干干净净? 把林晓珊当亲女儿养? 把顾念念捧在府中? 她淡淡的出声,“我是来带走菱儿的。” 林奇隆被一句话顶的瞠目结舌,一时间没有话说。 顾念生也没有想到她此行是为了林晓菱,实在是有几分错愕。 “绣儿,带她过去做什么?” 看着他的称呼很自然的从锦绣变成绣儿,让她莫名一阵好笑。 反正又不是带过去给你当小老婆! 她不过是怕有心人就连十一岁的小女童都不放开,不过是想保护那个孩子,她对菱儿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 林奇隆听得一头雾水,明明是因儿怎么变成了绣儿? 顾念生和林奇隆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缓缓开口,“从今往后,她只是我一个的苏锦绣,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府上那些人,岳父大人,请自便吧!特别是你房里那个。”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而顾念生对林奇隆就像上司对下属一样,让她嗅到了一丝别样的信息。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才促成了林晓珊嫁入顾家? “念生,有些人,我想亲自解决!能不能给我一把枪?” 顾念生将象征他身份的佩枪一个兜转拔出来,放在了她的手心。 …… 厢房中,顾念念坐在轮椅上,两个丫鬟服侍着她。 顾倾城进门看过去,她竟然活得这样好,活得风水四起,可是娘呢?背井离乡,黯然伤神! 虽然说顾念念是她的小姨,只是有时候血液这东西一点都靠谱,越是流着着一样的血,越是想害死你,越是将刀子狠狠的捅入你的心脏,不给你一点点存活的希望! “顾念念,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轻得婉转的就像一阵风,可是莫名的让顾念念浑身多了一股寒意,看向了顾倾城。 “因儿。” 她叫了一声,眼神闪烁,她是恨小贱人的,没有她,自己怎么会断了手脚,连路都走不了,即便是养在这里又如何? 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替身,每一次,他总是喊着她的名字,好好的大活人放在他的眼前,竟然比不上一个毁了容没了命的死鬼! 她是惊讶,林晓因居然还活着! 那么顾曼曼呢? 曾经她试过想要原谅她们,可是他已经无法让她再放下恨意! 她们死了,她是高兴,空有这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是这一刻,她活过来了,是林晓因的出现给她的枯萎的生命注入了一道新生的血液,报复! 你想带回去林晓菱? 你和你在乎的贱人,毁了我的一辈子,我就毁了她! 顾念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是她帮着林晓珊一手夺了林晓因的一切,因为她恨她们! 这时晓蓉过来了,“小姐,晓菱不见了!” 顾倾城皱起了眉头,危险地瞄向顾念念,“人呢?” 顾念念轻声的笑起来,“恐怕已经在妓院接客了!” 林晓珊早就给了她消息,奈何不得这小贱人,能狠狠地刺刺她,顾念念也一样高兴!不过,她的目的也不止如此。 死了也算是一个解脱吧! 这一刻的顾念念,就像带了剧毒的曼陀罗! 顾倾城也看出了她一心求死,但是她的笑就像毒药一样,让她心不安,她撇下了顾念念转身就寻菱儿去了。 整个杭州城的大小妓院都顾念生带的人搜了个遍! 就在顾倾城走到一家破旧的窑子时,远远地就嗅到一股糜烂的气息,一进门就听到了菱儿有气无力的哭喊声和求饶声,还有男人的粗言秽语和一些极不和谐的声音—— V096(一更) 就在顾倾城走到一家破旧的窑子时,远远地就嗅到一股糜烂的气息,一进门就听到了菱儿有气无力的哭喊声和求饶声,还有男人的粗言秽语和一些极不和谐的声音—— “这雏真爽!” “嫩的很!” “真她他妈的过瘾!” “轮到我了!” 恶心的重喘声…… 几个面相凶恶猥琐的男人揪着晓菱,那白色的液体,蜿蜒的留在过分稚嫩的身体上,身上紫一块、青一块…… 那样残忍的画面她真的不想再看! 晓菱不过是个孩子! 只觉得浑身气血逆流,她手中的枪啪啪几声,三个赤着膀子应声倒下去。 晓菱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顾倾城有些颤抖的触上晓菱,浑身是伤,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让她的心一阵颤栗。 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出了窑子,这里是就是没钱人玩乐的地方,而顾念念那个贱人竟然找了几个小流氓这样毁了晓菱! 气得她发抖! 原本以为顾念生已经够恶心,没有想到比起这些人,他那简直是高雅的艺术! 她闭着眼睛,呼吸也沉了几分! 顾念念,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我一定让你比晓菱更惨,死的卑贱的连狗都不如! 她睁开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顾念生搂了搂她,将身上的军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绣儿,你放心,晓菱的屈辱不会白受的。” 她沉重的抱着晓菱回了林府,每一步都觉得那样沉重,她要的信息还没有拿到,却连累了无辜的菱儿。 她没有想到顾念念是这样的丧心病狂! 顾念念恐怕最恨得人是她吧?顾念念这样做,到底掩盖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仪轩,依旧,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一进门,她定眼看着自己那张被污染过的床! 是啊! 血印都还在! 那么刺眼! 只怕是顾念念今日特意叫人换上的吧!迎接她?刺痛她? 顾念生的神色一紧,从她面色的僵硬,他很轻易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怎么?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哪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锦绣的人和心,有人就这样大胆的宣示! 许久,她收回了视线,再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整个凤仪轩就像进入了隆冬一般,空气也要结冰了一般! 刚刚缓和的关系,就被这样破坏了! 顾念生真想来一场屠杀! “锦绣……”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出去吧!” 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索性给了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顾念生心头有些无力感,眼中带了些痛,看着她。 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他定要查个明明白白,握着的拳头攥的骨节发白! 绣儿,我一定会给你一切,我能给你的! 等我做完了这一件大事!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你! …… 他缓缓地出了凤仪轩。 顾倾城将晓菱抱进浴盆里,一点点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污秽,胃里不由得一阵阵翻腾,面色一不由得泛白。 顾念念,她是可怜,可是她更加可恨!可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曾经受过的,为什么要给还是一个孩子的菱儿? 顾念念这种人,谁对她好,她反而恩将仇报,外婆和外公是有错,可是,顾念念的心到底有多狠!亲手杀了自己父母,亲手毁了她姐姐的幸福,差一点将亲生姐姐葬于火海! 都说血浓于水,只是这浓的代价太过于惨痛! 最近,她日夜苦思冥想,为什么她会被日本人那边列为头号目标,终于想到了顾念念这个人,她不过是来证实一下,她的怀疑是否属实! 顾念念也恨林晓珊吧! 毕竟尤氏母女当年也没有多么厚待顾念念,闹鬼的一出差点没有吓丢了顾念念的魂,而顾念念更恨自己这个外甥女吧? 所以就算是以为她死了,就连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都要让林晓珊顶替了,不过是仗着娘曾经给爹爹的那句话:好好对待念儿! 顾念念要的是那个曾经的林晓因就连死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有多恨她? 同时顾念念也要林晓珊的命! 如果真是这样,她顾倾城绝不会姑息养奸! 娘,我不能饶恕她,对不起! 她手里的浴巾被她攥的皱皱的,嘴角抽出一丝冷意,晓菱,也算是被她连累的,将对她的恨竟然转移到了晓菱的身上—— 顾念念! 她嚼动着这三个字。 将晓菱收拾好,抱到了旁边的偏房,用天鹅绒的丝被紧紧地裹住她的身子,“晓菱,姐姐已经帮你洗去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一辈子,姐姐一定会对你好!” 只怕是她不在的这一年多,背地里凤仪轩的每一个人都没少吃苦头吧! 小蓉居然还坚守在这里。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蓉知道你一定不会就这样去的!” 主仆二人终于有了单独的空间,小蓉抱住顾倾城就哭了起来,顾倾城看到了小蓉手背上的一片尚未褪去的淤青,立马拉开了她的袖子,拉下了她的领子,胳膊上、肩膀上,一道道的鞭痕…… “小蓉,是我对不起你!” 顾倾城难过的出声,她后悔没有早日到林府,将她们解救出来,她哪里会想到顾念念和林晓珊这样的可憎,连一个下人都要这样的苛责。 “小姐,不要哭,小蓉不疼,真的不疼!” 小姐对她的好,她铭记于心,要不是小姐,爹爹和娘只怕在那一次瘟疫中早死了!小姐的大恩大德,就算是用命来报答,她也心甘情愿,她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在凤仪轩,小姐对她衣食住行,样样体贴、关照,如同亲人一般! 每一次,她们用鞭子打她的时候,她就想着这些,想着小姐的好,想着她要替小姐守着凤仪轩,一直到小姐回来,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终于回来了! “小蓉,我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顾倾城哽咽的抱紧了这个贴心的丫头,不由得落下一滴泪,小蓉和小菊,她们都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可是她们对她的心,只怕是一百个爹爹也比不上,更何况顾念念之流。 她想起来了,自她来还没有看见锦和一眼,“锦和呢?” 这时小蓉咬着唇哭出了声,呜咽了起来。 V097(二更) 她想起来了,自她来还没有看见锦和一眼,“锦和呢?” 这时小蓉咬着唇哭出了声,呜咽了起来。 难道锦和出事了? 顾倾城抓着小蓉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掐痛了小蓉都没有觉察到,只是蓦地心头一紧。 小蓉脱了衣服,一剪刀刺破了身上的肚兜,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样东西,哭着递给了顾倾城,“小姐,这是锦和用命换来了的。” 顾倾城接住那一块丝帕包裹的东西,只觉得它万般沉重,重得她臂弯发麻,那手指也不由得抖动起来。 丝帕上还染着血渍,心一阵颤栗! 锦和! 一想起那个曾经不为权势折腰的少年,一想起那个一心护着主子的少年,心紧紧一缩,闭了一下眼睛,就连纤长的睫毛也抖动了几下,抖下了一滴泪珠。 锦和,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决不让屈死。 她颤然的打开了丝帕,一张密信! 随身拿出一滴药水,滴在上面,一行行淡蓝色的字体映在纸上,跳跃着,滚动着,要夺走她的呼吸一般! 她点燃了蜡烛,将那一份密信烧了,连同丝帕也烧了。 脸上的神情冷如冰霜,原来如此! 你们的好算盘啊! …… 当天晚上,她亲眼看着顾念生令人将一包烈药塞进了顾念念的口中,就连同她刺耳的咒骂声她都听不见,只想让她死!死的能有多惨就多惨! 可怜? 她再也不可怜这样的人! 看着顾念念丑态尽出,果然如同最低贱的妓、、女一样。 他一招手,几个面相猥琐的男子上前,几个人轮番而上,几乎将顾念念乱轮致死! 她就像在冰和活的世界里,在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中要晕死过去一般! 她只是死死看着顾倾城,她不需要她们的可怜,也不需要她们的同情,她只记得顾曼曼说她很可怜、让林奇隆好好待念儿,她有哪点比不上姐姐!!! 为什么偏偏什么都不如她? 她不需要她们的怜悯和施舍! 她只恨她们,恨不得她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瞪着顾倾城的眼神越发的凄厉,就像恨不得喷出一团火将顾倾城活活的烧死一般。 看着这样的顾念念,顾倾城只觉得好可悲! 明明是穆玉环利用了她,偏偏她死不悔改,非要将自己的恨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顾念生一招手,从驯马师里拉来了两匹还没有驯化的公马,直接将顾念念乱踩致死! 顾念念凄惨撕痛的叫声一阵一阵传来,只是这一刻,就是万箭穿心、万毒穿肠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锦和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而顾念念不但要害垮林家,甚至是害死墨城! 用心是何其的险恶! 只觉得就算是这样,也算是白白便宜了顾念念这贱人。 顾念生是凶残,他的手段是不可小觑,只是将这种凶残用在顾念念的身上,她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 她得想办法脱身,尽快的去冀东! 当晚她带着小蓉和晓菱回了北平,至少顾念生现在对自己是动了真心,她相信晓蓉和晓菱在陆军学院绝对的安全。 第二天,就传出了她无故失踪的消息。 顾念生戒严了整个北平,遍布天罗地网的搜寻,都没有找到她一丁点的消息。 不由面色铁青。 又是谁绑架了他的锦绣? …… 一到冀东地界,一个衣裳褴褛中年妇女佝偻着背,进入了战区,半边脸上红褐色色胎记臭的触目惊心,让男人望而生畏、远远躲开的那种丑。 她就是顾倾城乔装的中年妇女,她右手边挎着一个篮子,里面全部装满的是纸钱,一边走着一边哭着,一边撒一把。 她这一次,她找上了楚逸茗,兑现了她的第一个要求! 她要集结一些革命分子,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集中一匹人马,援救冀东这边,她不能看着墨城腹背受敌,活活困死其中! 当然楚逸茗的要求,她答应了! 还没到,突然半路上就遇见几个鬼子的刺刀一下一下的刺破了停在挡路一辆黄包车的布篷! 这样下去里面藏身的人马上就要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坐在里面的沈依依心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嘶嘶的几声,鬼子大笑起来,将车篷完全挑破,举着刺刀边朝着天放了几声空枪,几个猥琐的跑上去想要抓着沈依依。 “爬下!” 她自己可以看着自己的同胞就这样被屈辱呢? 陈妈、小菊的亲人,都是被这些鬼子迫害惨死的! 遇到几个,她只想杀了几个! 所幸的是鬼子没有几个,她大喊一声,沈依依立马爬到了车下。 一个身影从侧边飞出来,后发先至,像利箭一样抢在了鬼子的前头,将破碎的布篷扬起来,啪啪的的子弹声射在上面,她已经滚到了地上,手中持着两把枪,身子斜着连射两发子弹,手腕一抖,又是两发子弹,四个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身亡,而她已经带着沈依依滚入了路旁一片庄稼地里。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里?” 顾倾城一看沈依依的浑身透出来的气质并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怎么会孤身一人到了这一带,这不等于自寻死路么。 沈依依不由得哭出声了,“不瞒这位大姐,我的爱人在困在冀东的战场上,我是偷着家里人出来寻他的。” 大姐? 好吧! 她此刻的形象,这位小姐没有叫她大妈,她已经知足了。 没想到同为天涯沦落人! 也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子,她对眼前的女子多了一分不一样的感情,“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这样出来多危险的,鬼子可是禽兽不如。” 上一辈子,她也没有见过沈家的五小姐,只见过沈冰,自然没有认出她来。 哪里会想到她救了的竟然是自己的情敌。 “谢谢大姐救命之恩,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着沈依依擦了一把眼泪。 两人结伴而行,一起前往目的地。 顾倾城急着赶路,想要铲除墨城身边的那个祸害,偏偏,带了沈依依,是个走不快的千金小姐,而这一带又危险,她又不忍心丢下沈依依不管。 V098(三更) 顾倾城急着赶路,想要铲除墨城身边的那个祸害,偏偏,带了沈依依,是个走不快的千金小姐,而这一带又危险,她又不忍心丢下沈依依不管。 一路穿过滦河,朝着东荒峪镇步行过去,穿过这一带,坡岗便越来越多,山势越来越高,沿途绿色植被越来越茂盛,一排排杨树林和山岗上丛生的板栗树,有如锦绣的屏风,山势连绵,沟谷越发狭窄,熬过三天三夜终于到了这片深山区。 没入一片玉米地里,虽然玉米已经扳了,光秃秃的秸秆上挂着几根叶子在风里瑟瑟作响,还是可以盖得住她们削弱的身影。 远远地就看到林子外面黑压压的布满了日军,头顶上不时飞过几架飞机,投下一颗炸弹,轰隆一声,如同炸开在她的心口一般,心头一阵狂跳: 墨城,你还坚持着吗? 你一定要等我,墨城,我来了,你的倾儿来了! 一时间一滴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和手上的尘土混在一起,泥泞的沾在她的手上,虽然很难受,可是为了他受这点小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样才能进得去呢? 她看了一眼哭得泪眼花花的沈依依,只怕是不能带着进去了,半路上要是被发现了,不但救不了她,还会害死了她。 “你在这里等着,别动,我去里面探探消息,等我找到人回来找你。” 顾倾城在四面扫了扫,发现了一个窑洞,正好那附近玉米长得稠密,只要她躲在里面,别出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将她藏好了,顾倾城只身一人穿着一件近土色的旧衣服,头上带了一个枯草编的帽子,猫着腰身找了一个空隙一点点的进入了深林中。 到时候,只要来个里应外合,想要突围就容易多了! 到了深处,都冒起了烟,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甚至就连具尸体就没有见到,安静的诡异,只有炸弹轰炸过引燃的树木,噼噼啪啪的响着,没医生就像敲打在她的心弦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顾念生身上的密信有问题? “墨城!” 她轻声的叫了一声,连回音都没有! 自知不妙,这火势只怕会越燃越旺,那头顶的飞机恐怕还会空投炸弹,既然墨城没有在这里,她倒是安心了几分,立马准备撤出去。 可是等她到了进来的那个地方,本来的一个缺口,已经被日本人新调来的一个小分队补上了。 她只能藏在一个大树的背后伺机而动,现在绝不能出去,就算是她有一身的武功,就算是她长得再丑,也会被乱枪射死。 …… 白墨城正在隐匿一条叫山谷大狼峪的坡那头,所有的人都架好了机枪! 这时一个探子突然来报! “报告白军长,刚才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女子进入了林区!那妇人脸上有一块诺大的红褐色胎记,居然一个人潜入了敌人的埋伏圈里!” 白墨城的脸色不由得一沉,怎么会有人潜入那里?心里有几分不安,毕竟一般的人不可能进得去,进得去的也是一道的人,会是谁呢? “那另一个女子呢?” “藏在下面的那片玉米地里。” “把她救上来吧!小心些,不要暴露了目标。” 白墨城叮嘱了一声,驾起高倍的望远镜看向了那片林子,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一会儿,沈依依就被带了上来,白墨城一惊,她怎么来了? “白哥哥!” 沈依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白墨城,哭着就要扑进他的怀里,白墨城很艺术性的躲开了,声音生冷的问,“依依,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哥哥,我听说你被困住了,我来找你!” 沈依依一边哭着一边委屈的看向白墨城,只等他给她一个安慰的怀抱。 可是没有,他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白哥哥,你不是说她死了吗?难道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就比不上一个死人吗?我哪里不好了?为了来找你,我偷着从家里跑了出来,半路上遇到鬼子,要不是一位大姐,救我,我只怕……只怕……” 她哽咽着说不出声来,一路上又累又吓,她以为他会感动的抱住她,甚至是立马承诺娶了她,可是他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她好失望,好伤心! 她担心他,夜夜都睡不好觉,可是白哥哥只怕根本没有想起她吧? “白哥哥,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依依吗?” 白墨城看了看沈依依,眼神依然冰冷一片,“依依,不要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好,其实我不值得你如此!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了,我的心里只有她,我不想骗你,依依,你是个好女孩,你一定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又何必……” “白哥哥,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沈依依哭着捂住了脸,跑开了! 每一次都说她是好女孩,可是为什么她那么好,他还不喜欢呢? 突然她回头看着白墨城,“可是,白哥哥,她已经死了!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终生不娶吗?你知道,我可以不在乎的。”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了白墨城。 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依依,你不懂的,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永远永远!” 他眼神飘向了远方,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倾儿,倾儿,这一战不管打得有多艰难,为了你,我只能赢,倾儿,等我! 他的眼里不由得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她知道白哥哥一定又想起那个女人,不由得哭倒在地上,她从小就爱白哥哥,她等了他三年,起初他不爱她,没想到等来等去,他却爱上了别的女人。 “依依,救你那个人呢?” “她和我一样是来寻找她的爱人的,只是我……” 她哽咽了一会儿,缓缓地出声,“只希望大姐能找到她心爱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心蓦地一紧,那个深入林子里的人也是为了寻找她的爱人? 他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倾儿,只怕是她知道自己被围困的假消息,也会这样义无反顾的来寻他吧? 那么他还是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一路人马从山坡的下路围攻上来,并不是敌军,也不是他请求支援的党军,打着望远镜看过去,四面都有人马抄小路围过来,打着红色的旗帜!是义军和革命队伍,他立马发号了师令,一支训练有素的白家军,突然从山上整个儿气势汹汹的压了下来,居高临下,炮火凶猛! 白墨城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他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V099(四更) 白墨城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他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他朝天放了一枪,架好的机枪直接开始扫射,借着机枪的掩护下,一支分队直接冲了下去,两支小分队沿着两翼围抄过去,和三面的义军配合一起来,完美无缝的形成了围困之势! 一场战役就这样激烈的打起来,来了个措手不及,根本不给鬼子喘息的余地,就斩断了鬼子的手脚! 白墨城亲自扛上了一把机枪,瞄准那个最高的日本军官,冲出去一枪直接爆了他的头! 不过片刻间,鬼子已经倒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立马没入了林子中! 他们在围困白家军,哪里想到突然被反困! 真是狼狈至极! 白墨城冷笑一声,眼中放出慑人的寒意,要不是出了叛徒,只怕他早已解决了他们,何必拖延的到现在,鬼子最近很猖狂,打了几场胜仗,胆子很大,以为都是跑路的主吗?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就这样不留一点余地的围攻! 那就自食其果吧! 这时突然鬼子发现了顾倾城,她也没有料到突然就打起来了,突然有鬼子冲进了树林! 纵身一滚,朝着外面滚了出去。 突然一只冰凉的枪抵住了她的鬓角,哪里想到她人扣留住了,还是一个不小的日本官。 一把将她提起来,吼叫了一声,“ばかやろう!”(混蛋!汉语发音:巴嘎雅鹿) 她警惕的看着已经对准她的几十把枪口,举起了双手,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那军官押着她直接出了林子,日本人都知道,这些人革命党的人从不看着自己的人白白死了,这一招屡试不爽,他用蹩脚的汉语大声的吼叫着,“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 白墨城一下子看见了顾倾城,她也看见了人海中的他! 两眼相触,一时间,诉尽相思,眼里闪着炽热的痛! 没有想到,自己要给墨城拖后腿了! 是倾儿! 是她! 只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 这样的眼神,只怕是他毕生都难以忘记,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带着太多压抑的情感! 真是他的倾儿! 一时间,枪声止住了,两边僵持起来! 楚逸茗缓缓地开着一辆轿车过来,早有两架战机飞过来,干掉了日本的那一架轰炸机,楚逸茗远远的眯眼慵懒的对着白墨城一笑。 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哪里想到那女人落入了鬼子的手中。 “墨城!” 顾倾城轻轻一颤,望着远处的男子,差一点掉下泪来,尽管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没有一样! 可是他听见了,心不由得一颤,一阵温暖,她叫他墨城! 那声音里带了太多压抑和浓烈的情绪,也让他的心一痛,就像针尖扎过一样。 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画面,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情形,她不由得面色一红、呼吸急促,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风衣俊逸如同谪仙一样的男人,他的身影依旧! 没想到,连日的战火,他依然这样的一尘不染! 只是她怕自己的出现回给他带来灾难,心口传来一阵锥心一般的痛,好久才努力地静下心来:墨城,这一生就让我默默的守护你吧!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们用她来交换墨城。 “谁是白墨城?” “去死!” 趁着身边的日本军官出神的一刹那,她突然两臂一曲狠狠向后砸去,出声的刹那,伸手从裤腿中拔出枪啪啪就是两声! 日本军官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持枪的手臂上立马中了一枪,他左手抄起刺刀,一挥,“射击!” 顾倾城整个人滚在地上,所过之处,立马留下一排排的弹洞,深入泥土之中! 白墨城这边立马开始掩护,还是有子弹遗漏掩护网外,落入她的手臂上! 看得白墨城一阵心痛,扛着枪就冲了上去。 “哈哈,しろ(去死)” 那日本军官子突然从侧面冲上来,刺刀向着顾倾城狠狠地飞刺出去。 “倾儿!” “墨城不要过来!” 顾倾城不由得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他! 他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刺刀一下子全部没入了他的肩膀,痛得他浑身一抽。 她的心顿时乱成了一团麻,哭出了声,“墨城!” 不由得泪水滚落了一地。 白墨城因为握枪略显粗糙的右手摩挲着她的眼角,看着她哭,那泪水一滴一滴就像打在他的心头一样,噬透了他半边的心脏一般。 可是看着她哭得越发的厉害,他又无计可施,只觉得自己好笨。 ”倾儿,不要哭,我没事!” 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久久无法平静,只是转头别扭的流着泪水。 “墨城!为什么要这么傻?” ”伤…了…你,我…那…才…叫…傻…呢!” 他气息也浮动了起来,艰难的出声,脸上也漾开一圈温柔的笑。 她手臂沉痛的抬起来,抱住了他的背,温热的血液灼伤了她的手背,泪水汹涌。 ”墨…墨城,我…我爱你!” 她颤抖的紧紧搂住他,要是他走了,她一定去陪他,九泉之下也觉不让他孤独。 战斗很快结束了,他们依然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远处追来的沈依依震惊的呆在那里。 天啦!救她的大姐是白哥哥爱的那个人? 大姐口中的爱人是白哥哥? 有没有人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不配! ”傻倾儿,不要忘了我是医生,死不了的!“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眼泪,一路而下,寻着他的唇,重重的覆上,紧紧的含住,爱全部写在脸上,热情的吻起来,起初的缠绵悱恻,一点点狂热起礼物,就像要卷走他们所有呼吸一般…… 这样刻骨铭心的画面让沈依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这一会她是真的相信,相信白哥哥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冰冷的白哥哥此刻就像一座爱意爆发的火活山。 爱情的岩浆在眼中翻腾! 他们颤栗的拥着、吻着、原始的啃咬着…… 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燃烧、去爱…… V100 一吻天荒,死了都要爱(五更) 他们颤栗的拥着、吻着、原始的啃咬着…… 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燃烧、去爱…… 爱情的烈焰在喷涌,在燃烧! “倾儿!” “墨城!” 一声声呼唤,一丝丝孱弱的喘息,全部吞没在唇齿之间,这一刻彷佛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入自己的身体,溶入自己的血液里! 他的眼中闪着炽烈的爱和痛,所有的力量都注入手中,用全身全部的力量抱紧她! 唇齿纠缠在一起,眼神厮缠在一起,凝结着,交织着,像是哭泣,像是诉说,那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全部闪烁其中,激烈的碰撞着…… 凝视,许久的凝视…… 就像一百年一样漫长…… 就像一个世纪一样久远…… 许久他才喘着粗气放开她,看着她气若游丝的偎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一阵怒火,“倾儿,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 他在的地方,她如何能不来! “墨城,你在,我在,你亡,我亡!” 她眼里漫过一层泪水,涌过眼睑,滚落在脸颊上。 这样的誓言,这样的倾儿,他单臂拥紧了她。 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的她只是努力地笑着,那种幸福蔓延在心头,散开在四肢五骸,抬凝望着他,“墨城,快点处理你的伤口!” 他一把握住肩膀上的刺刀,猛的一拔,浑身一颤,血液四溅! 她只是颤栗的抱紧了他,手上的溅上的血滴让她心口紧的猛痛! 自从第一次见了她受伤后,以后走到哪里他都会随身带着一些急救药和手术刀的习惯,这一次真是配上用场了。 他们搀扶的进了楚逸茗的车,楚逸茗难得自动换了一辆车。 看着刚才的一幕,他的确有些震撼! 一颗好久不曾年轻的心,有了一丝罕见的触动。 “白墨城,你小子命真好!我嫉妒你!” 他狠狠的拍了拍白墨城受伤的肩膀,只怕是受伤了,心也是甜的吧!痛并快乐着啊。 搭上半条老命,他也想要这样一个女人! 白墨城浑身一颤,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逸茗,顾倾城直接瞪了她一眼! 楚逸茗很体贴的关上了车门,立马闪人了,原来这就叫夫唱妇随! 她要帮他处理伤口,却被她摁住了,“别动!” 他心痛的看着左臂上连中三枪的倾儿,她竟然这样忍得住,他一笑,把那种受伤的胳膊给了她,“倾儿,痛了就咬,别舍不得,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他剥下她肩头的衣服,眼眶通红的看着三个血眼,一阵刺痛,只觉得远远比肩膀上的伤口更让他痛! 尽管整条手臂痛的麻木了一般,她还是努力地给了他一个笑,她不想给他压力和负担。 三颗子弹被他一颗颗的挑出来,刀子刺在她身上,却也痛在他的心头,颤抖的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轻轻的系住她的衣衫。 看着她故意扮成这样的一张丑脸,温柔的一笑,对他而言,这是天下最美的一张脸,美得让他心痛,美得让他呼吸艰难,美得让他窒息。 在他的指导下,她一只手帮他处理好了肩膀上的伤口。 她伤在左手,他却伤在右臂。 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白墨城苦涩一笑,“倾儿!你可知道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有多紧张有多害怕!” 她也是,她比他更害怕,她怕他不顾一切的来替换他! “墨城,我愿意!” 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啊,一句愿意道尽了所有。 愿意为你奋不顾身,就算是坠入悬崖,粉身碎骨也不怕。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几天,他们就回了北平,他回了白公馆修养。 她守在白公馆,照料了他一个月,也算是相互照料吧! 白墨城又是红药谷的传人,一个月后,好的伤口就结疤了见好了许多! 她自然要想办法回去了。 顾公馆和陆军学院这一个多月闹了个鸡犬不宁,顾念生的怒火一天比一天大!白墨城好好地回来了,就算是损兵折将,也算是一场胜仗,不但无罪还有功! 而他安插在白墨城身边的人都被白墨城处决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更狠一些。 他更加生气和气火攻心的是,锦绣消失了这一个多月,他不下多次的和日本那边交涉,该死的,就是没有一点消息,那边死不承认! 绣儿啊! 你到底去了哪里? 整个北平还在封锁中,他日夜不停的搜寻,这天,终于得到了消息。 “军长,在日本领事馆附近发现了苏小姐!” 他立马赶了过去,一到现场,就看见了尚在昏迷中的苏锦绣,右臂上还中了一枪,他立马抱着她回了顾公馆。 “都去给我查!谁动了她一枪,我还他一身的子弹!” 顾念生有些阴冷的抛出了狠话。 顾倾城听着他这样的安排,心安了几分,也算是利用这一次,让他绝不和日本那边建立什么良好的关系,也算是防微杜渐了。 顾念生这一次,却难得对她好,几乎日夜守在她身边,知冷知暖,让她有几分不安。 “绣儿。” 他叫了她一声,轻轻的抚弄着她散在枕头上发丝,看着那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竟是这样舍不得她受那个罪。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也知道他查的差不多了,还好她事先找了楚逸茗,一切都计划好了,日本那边的确扣押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叫苏锦绣的女子。 她是该感谢楚逸茗,可是他也是有条件的! 而她注定要在刀尖上舞蹈了! 休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回了陆军学校,开始了正常的训练。 午饭的时间,她正在食堂打饭,虽然顾念生安排了更好的私人餐厅,专门给她打理膳食,但是她还是刻意在这里保持着平凡。 突然一个胳膊肘狠狠地朝着她的左臂砸去,痛的她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是快好了,这样的重击还是会痛。 转身看去,竟是林晓珊—— 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莫不是她在试探? 这也太巧了吧? 她努力地笑着看向了林晓珊,眼中竟是嘲讽,叫了一声,“林晓因!” 林晓珊眼神无意的扫在她的左臂上,如果让我发现你真是那个去了冀东的女人,这一会,你就死定了! V101(一更) 林晓珊眼神无意的扫在她的左臂上,如果让我发现你真是那个去了冀东的女人,这一会,你就死定了! 贱人,你消失的时间也太凑巧了吧! “锦绣妹妹,听说你最近被绑架了,哪里有没有伤到?” 林晓珊一边说着一边很自来熟的挽起了她的左臂,与其说是挽着还不如说是狠狠地掐着。 顾倾城面色一冷,痛是痛,只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就算是心头惊涛骇浪,面上的表情早已打磨的一丝不露,“拿开你的脏手,顾夫人!” 说着她用左臂一把抓起林晓珊的胳膊,狠狠地攥紧,使劲的甩了出去,试探?就你?还不够格! 林晓珊也惊住了,怎么可能?她得到的消息,这贱人明明是去了冀东,左臂中了三枪! 听说当场和白墨城激吻,白墨城看上的女人除了这贱人还能是谁? 那日,那么多双眼睛可是看到了的! 顾念生也应该知道吧?不知道他如何还如此纵着这贱人! 平日里就是千金难得一求的白墨城,管什么世家名门,都请不到他,偏偏每一次在贱人中了毒!他跑的比狗还快,就连千年血参都舍得拿出来,不求回报! 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谁信!鬼都不信! 更何况是她! 林晓珊嘴角一抽,“锦绣妹妹,那日我说的话是认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回到从前的好姐妹。” 随时? 好姐妹? 林晓珊真能说得出口! 顾倾城冷笑一声,“上一次我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明白么?非要把我话砸在你的脸上?” 留着你不过是当成一条线索,顺藤摸瓜。 而你呢? 真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顾倾城看着林晓珊,嘲讽的笑着。 她知道这贱人看不起她,嘲笑她,可是只要她不死,她就想要笑到最后去,就要看着贱人被自己踩在脚下。 只要这一次,找到了证据,她不信扳不倒这贱人。 贱人,你给我等着。 林晓珊看着顾倾城一点点走远,两眼还死死地盯着她。 果然第二天,北平的大街小巷,每一张报纸上都印着白墨城和一臭面妇人的狂吻的画面,不但是放大,还是特写。 大标题是“战火里的热吻—新版美男与野兽”! 林晓珊拿着那报纸反反复复的看着,想要揭穿贱人,但是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 白公馆,白墨城两指假期那报纸,火烧云,一片废墟,浑然忘我的爱人…… 他的视线一点点沉于其中,指肚轻轻的摩挲在她的脸上,嘴角漾开一圈柔溺的笑。 放下那报纸,脸色突然变得冰冷,“钟离,拨通楚公馆的电话。” 钟离拔通了电话递到了白墨城的手中,他一手拿起话筒,“楚逸茗,你到底想做什么?以后不要这么无聊了!” 他啪的挂了电话,“钟离,盯紧了消息!知道该怎么做吧?” 那边估计马上要行动了,怎么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 这天,顾念生来看顾倾城了,“绣儿,最近感觉如何了?完全康复了么?” 顾倾城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这时沈冰进来了,“军长,这是今天的报纸!” 她将一沓的报纸放到了顾倾城和顾念生的中间,顾念生垂着眼眸看着画面的中火热的一幕,手中不停地敲打在那个报纸上女人的脸面上。 瞬间,偌大的套间,气氛有些诡异。 许久,顾念生看了顾倾城一眼,他也是最近得到的消息,有人押后了一个月,翻出这照片,到底是想做什么? 其心思,真是耐人寻味! “绣儿,你看,没想到民国第一公子这么重口味。” 他看向了顾倾城,眼中寻摸着什么。 这一刻,她竟然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也是来试探的吧? 毕竟,时间很巧合! 虽然她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免引起猜忌,毕竟,墨城曾经对自己有意,顾念生也是知道的,墨城一向冷漠,但是惟独对她…… 只怕这一次要让顾念生完全放下芥蒂真的很难,如果此刻,她愚蠢的故献殷勤,那么所有的努力只怕是要白费了! 还好,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也看了一眼报纸,“说不定是个美人呢!” 顾念生勾唇一笑,脸上带了些邪气,“只怕大多数人和绣儿一个想法,我也想看看她的真实容貌,不知和绣儿比,几分输赢!” 他的语气有些怪。 顾倾城啪的一下将报纸丢在地上,“在你眼中,我连这女子都比不过!我在你心里还真是没有位置。你还是陪着你的美女警卫员吧!若说那重口味,我……” 她很恰当好处的掌握了主动权,微微的侧身,不像是恼羞成怒的掩饰,也不像是惊慌,只是很自然的表现了出漠不相关的样子,同时和他叫板,两眼看向了门口,指向那夜的春宫图! 他的神情果然是缓和了几分,如果真是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这样倒是极好了。 他设想过无数次,要是她巧言媚笑的钻入自己的怀里,他要不要狠狠地将她推开,要不要给她甩几个巴掌? 要是她急着遮掩和狡辩,他要不要一枪毙了她? 她是他爱的女人,要是她真的和别的男人苟且,他真的是恨不得杀了她! “绣儿,她不过是个警卫员,和她较什么真!再说我的一颗心,不都绑在你的身上吗?你难道不知道吗?是不是我表达的方式还不够强烈?我以为够了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的放下了心,只怕是越在意一样东西,越是担心她不属于自己! 他眼中带了一丝坏笑,一把拉过她的左臂,将她强行带入自己的怀中,覆在她耳边上,那语气和他的人一样狂妄和放肆,带着浓烈的专横,打在她的耳梢,“绣儿,我爱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要离开我,那么我只能杀了你,将你和我合葬!如果哪个男人敢靠近你,我就不择手段的将他置于死地!绣儿,你只能是我的!” V102(二更) 那语气和他的人一样狂妄和放肆,带着浓烈的专横,打在她的耳梢,“绣儿,我爱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要离开我,那么我只能杀了你,将你和我合葬!如果哪个男人敢靠近你,我就不择手段的将他置于死地!绣儿,你只能是我的!” 他一把勾紧她。 她淡淡一笑,推开了他,“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说顾念生,我不爱你!” 看着她俏皮的神情,他浑身一荡,反手又搂住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咬出声,“我…舍…不…得…” 见识过无数,他自认为她没有说谎,毕竟他这双眼睛,不是那么好欺瞒的! 他就势覆在她身上,将她推倒在床上,“绣儿,我饿了很久了!我现在要吃了你!让你感受一下,我到底有多想你、有多爱你!” 他就要覆上她的唇,悲剧的一幕又发生了! 而小蓉和小菊早已悄悄的退下了。 顾倾城翻了一下他身上文件,全部拍了照,手不由的掐住了顾念生的咽喉,一点点的收紧,如果现在她杀了他会怎么样? 他死,她也死! 而她绝不会想和他同葬! 不是他,只怕还有别人算计墨城,历史就是那样,总会有一个顾念生,那么她还不如,留着他,至少,对付他,会容易许多! 她不止是要报仇,她要好好地活着! 那么只有让他全军倾覆,永绝后患! 而依照顾念生的性格,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只怕他早已算计上墨城了,不止是为了她! 第二天晚上,他就带着她去参加酒会! 夜色里的北平,彩色的霓虹灯,照出镶着明亮的玻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远远地就看见梦想之都,楼前广场上是自在喷洒的泉水,飞溅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彩虹,变化万千。 旋转的拱门,轰然而开,两边是古色古香的装饰,透着一股子权势的威严,暖玉一样的地面,就像流动的河水被灯光照得彩霞般绚丽,隐约映出人影! 一到三楼的酒会上,有香气袭人的风流美人,有戴着高筒帽和金边眼镜的雅士,还有披着肩章缀流苏的军官。 这是所有的所有女孩子,梦中的世界,梦中自己就是英俊军官身边那柔情蜜意的美人,所以,叫梦想之都,这里男人的通行证是权势和钱财,女人的通行是美丽的容貌,只要你觉得自己够美,都可以去一试,只要破蛹化蝶,立马就会跻身于上流社会,成为一颗闪亮的星。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香气,豪华的装饰让整个酒会熠熠生辉,美丽的水晶吊灯把整个大厅折射得美轮美奂,缥缈的香气让人恍惚以为身处梦中。 灯光时亮时暗,乐声响起! 他牵着她静静的坐在一边,今天,来这里,每一个都是尊贵的身份。 他自然马虎不得, 一会儿就是带有目的性的交流和敬酒。 突然,大厅前方的舞台上,帷幕拉开,灯光变暗: 在水晶色的布景下,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的轮廓忽隐忽现,她跳的是荡人魂魄的蛇舞,时而急速盘旋、衣裙飞舞,时而轻舒玉臂、顾盼生姿。 格外的撩动男人的心弦。 舞台上,一阵惊破云层的声响,随之吹起一阵微风,直接撩起了水晶色的布帘,揭开那一层神秘,一个浑身罩着一层薄薄白纱的女人,翩翩落入众人的视线,引得一片惊叹声。 她就是民国的最让男人神往的尤物,而楚逸茗要自己替了她! 顾倾城的神色变得扑朔迷离,眸光沉浸在那女人的身上,猜测着楚逸茗背后的身份,有些深不可测了。 难道这梦想之都是他的? 很快她就看到了墨城的身影,甚至她没有和他有一丝的眼神交流,毕竟,顾念生已经起了疑心,她要彻底的消除他的疑心。 其实,就算是不看着他,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也何必非要看见了呢! 顾念生此行也算是有一定这方面的目的,有一定的试探成分,毕竟想起了有那个可能,他心头就有着一根刺! 白墨城也努力地克制着,冰冷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浮动。 楚逸茗只是慵懒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墨城不停地笑,笑得白墨城真想一把毁了他那张脸! 楚逸茗倒是不大明白这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这又是为何? 毕竟那日震撼的一幕,此刻回想起来,他还是嫉妒白墨城的,有人一辈子不曾得到过真爱,有人竟然能心平气和的看着自己的真爱坐在别人的身边,这世界可真是玄妙了。 “兄弟,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楚逸茗半躺着,倒了一下座椅,轻声伏在白墨城耳边说。 看着他一副很欠收拾的嘴脸,白墨城看向楚逸茗的眼神就像寒冷的兵刃一样。 “兄弟,你杀错方向了 !” 楚逸茗眼睛瞟向了顾念生和顾倾城的方向。 他突然觉得要是白墨城知道了他对那女人提出的要求,只怕…… 他还是去国外逍遥一段时日吧! 很快,酒会一开始,觥筹交错。 顾念生带着顾倾城敬了一圈酒,最后到了压轴的位置,朝着白墨城的方向走过去,手不由得搂进了顾倾城,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 “你弄疼我了!” 她矫正了一下姿势,毕竟,她不想这样!和他保持着一定得距离,既不过分疏离,也不过过分亲近,只是看着顾念生,盈澈的眸眼中带了一丝嗔怒,看了她一眼。 顾念生自然很是受用,一到白墨城的桌前,轻轻的踮起了手中美人杯,摇了摇手中的白兰地,“请!” 两人轻轻的碰了一杯,眼中却刀光剑影,暗暗厮杀,各自浅抿了一口。 顾念生阴冷的眸光落在白墨城的身上,转头对着顾倾城的声音格外的温柔,“绣儿,白公子也算是旧识,我自是各种感激他,你就代我敬他一杯,也算是谢过了她。” 这一次,顾倾城格外的大方得体,“白公子,请!” 顾念生的眸色邪了几分,深了几分,浑身不由得紧绷,定眼看着碰在一起的美人杯! V103 这一次,顾倾城格外的大方得体,“白公子,请!” 顾念生的眸色邪了几分,深了几分,浑身不由得紧绷,定眼看着碰在一起的美人杯! 特别是白墨城和顾倾城握着美人杯的指尖,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他还是很不舒服。 白墨城凝望了顾倾城一眼,毕竟…… 要是自己表现的过于平淡,只怕是更加增强了顾念生的疑心,这一眼真感情的表露,反倒是让顾念生舒服了几分。 他搂过了顾倾城,“白公子,怎么不带报纸上的那位佳人过来走走?不知……” 他的后半句话故意不说完,倒是留给人不少想象的空间,声音带了几分揶揄的味道。 白墨城不动声色的说,“既然是佳人,怎么能随便带出来呢!” “这倒也是,白公子的口味很独特……” 顾念生拖长了尾音,声音不大也不小,只是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然后勾唇一笑,“白公子,恭喜你爱情和战场双丰收,下一次我做个东家,不妨请白公子带着佳人一起去顾公馆一叙。” 他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所有的人都心头打着一个问号呢!沈家的沈依依和沈冰坐在一桌,沈依依一听见这话,不由得吧嗒吧嗒的流下了泪水。 “哭什么?没出息!” 沈冰冷冷的说了一声、 沈依依怨怼的瞪了一眼,颤声的会所,“别说我,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至少……” 她本想说她的身子是清白的,但是总算是没有说出口,白哥哥碰都不想碰,她倒是希望像姐姐一样至少可以在心上人的身边。 一下子沈依依和白墨城成了焦点。 沈依依羞极的提前退场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可是她心心念念可以见到他。 白墨城却是格外的坦然,无视那些异样的眼神,有些感情,不需要别人了解,只要彼此懂就行。 顾念生带着顾倾城转了一圈,更是将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私有化,并且赋予了她新的身份,就算是有人怀疑,他也毁掉了所有的证据,谁也不能说眼前的人就是林晓因。 毕竟已经有一个林晓因被养在顾家的老宅子了。 就算是没有婚礼,始终是顶下那名号了,都说林晓因被他玩到手,进了顾家的门,就成了弃妇,这些他都不在意。 他现在只在意身边的这个人,要的也是这个人! 自然有人羡慕他的艳福,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是绝色,这品味…… 说起来,民国二公子和明国第一公子的口味比起来…… 实在是太……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没人想下去,只怕事明了了! 特别是那特具邪恶的标题,无疑说明了一切。 顾念生的目的也达到了,跳了一支舞,他就提前离场了。 第二天,顾倾城和顾念生登上了晨报的大头封面,小街小巷纷纷的议论开了,白墨城和顾念生,两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军阀公子成了人们茶钱他们的谈资,街道上小儿也会唱那一首打油歌: 民国两位奇公子,一个风流一块冰。 风流公子桃花多,肉蒲团里勤打滚。 美人一个胜一个,肤如凝脂媚无双。 神仙姐姐芙蓉妹,夜夜笙歌到天明。 冰山公子冷凄凄,不近女色才貌绝。 只是可怜错负情,多情总比无情苦。 仙草倒插牛粪花,你说冤屈不冤屈? 在顾念生的力捧下苏锦绣的名号一下子响亮起来,迅速的盖过当年林晓因的风头,一下子被誉为民国第一美人。 林晓珊天天看着那报纸,只觉得心恨得痒痒的! 是啊! 贱人说过,贱人不要的东西都施舍给她! 可是如今呢? 贱人又骑到了自己的头上,而她还没有找出证据,不行,决不能等她痊愈了。 她和顾夫人合计了一会,终于有了个计谋。 这日顾念生刚刚将顾倾城接会顾公馆不久,顾夫人那边就来电话了,说是要请顾念生和苏锦绣两人一起去顾家老宅吃个便饭。 顾念生邪笑一声,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绣儿,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顾念生哂笑的逗着顾倾城。 去! 怎么能不去! 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 不去,怎么知道老虎想干什么? 不去,怎么拔了老虎的爪牙? 顾倾城心头冷冷一笑,她手中大量的资料已经源源不断的从顾公馆流向了白公馆。 “去吧!” 最近,绣儿越来越黏人了,每隔几日就打个电话要回顾公馆,说是要突袭检查,有时候直接空降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真是越来越她了,她就像一只可人的小鸟一样飞在他的身边,让他怎么爱也爱不够。 一到老宅子,顾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绣儿,既然你跟了生儿,无名无分的住在顾公馆也不合适,今天,除了吃个便饭,我也是寻摸着给你一个该有的名分。起初我是不赞同你们,只是生儿喜欢你,也没有法子。不过最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们在一起许久了,生儿一贯是个放浪惯了的,也不知道给你一个名分,只能是我这个做娘的筹谋了。” 顾夫人又是一个巴掌又是一个枣,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难堪。 顾念生瞪了顾夫人一眼,警告她少说两句。 顾夫人一笑,沉声道:“珊儿,你先带着绣儿去净身!” 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顾夫人才沉着脸问,“生儿,我今天是想劝说你将她收房。最近我可是听到些不干净的话,所以我得先弄明白了,亲眼看着她左臂上没有伤疤!” 顾念生的眸光有些冷,看了顾夫人好一会儿,“你以为我是你?” 一听儿子揭了自己的伤疤,顾夫人心头着实恼怒,“生儿,我不想你戴上了绿帽子,把什么不三不四都塞进了顾家。” 顾念生咬了咬牙,“她不是!” 顾夫人揪住了理一样说,“既然不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让我检查一遍!” 他爱绣儿,怎么会让她受这屈辱!这事一旦传出去,或是被顾宅的丫鬟们听说了,绣儿的清誉难免受损,如果有人以讹传讹,添油加醋自己,让人绣儿的身份起了疑心,往后绣儿还怎么在顾家有立足之地吗?又如何…… 娘怎么行事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成章法,完全不懂他的谋划了! “不行!” 顾夫人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生儿,娘可不忍心看着女人给你头上戴绿帽子!你可亲眼看见过的左臂上有没有伤痕?” 这倒是好象没有,不过他不相信自己错了,他已经试探过了,也笃定了她是清白的!只是为什么每一次回忆起那些恩恩爱爱的画面,是那样的模糊,就像一场梦一样! 浮生一梦的感觉,就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一般,甚至是梦里都没有看见过她右臂上的伤痕,这是为什么? 每一次她就像女神一样,浑身就像罩着一层光晕的软玉,让他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每一次他都醉在其中,一定是出现了幻觉,眼花了吧! 这么说,他倒是也想看看! 他皱了皱眉头,声音中带了些冷意,“要是没有怎么办?” “我就同意将她扶为正房,三聘六礼的将她娶进门。” “好!” 顾念生很畅快的答应了。 里面的浴池中,顾倾城很享受的泡了个热水澡,林晓珊定眼瞅着顾倾城的左臂,眼神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好啊! 果然是! 贱人,这一次你死定了! 林晓珊很高兴的伺候着顾倾城,她也很享受的看着林晓珊像婢女一样忙来忙去。 林晓珊扶着顾倾城出来的时候,朝着顾夫人点了点头。 顾夫人起身上前,“绣儿,这是顾家家传的翡翠戒指,本来有一对,一个给了珊儿,这个就给了你吧!以后你们就是好姐妹了。” 顾夫人说着拉住了顾倾城的手,就要给她戴上,林晓珊趁机已经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旗袍!那衣服做过了手脚,轻轻一撕,就露出了顾倾城整条左臂。 白色莹润的玉臂上分明清晰地映着三个弹头大小的伤疤! “为什么?” 顾念生只觉得心一阵绞痛,身子一颤,猛的端立起来,一步跨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攥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强烈的阴冷之气。 她竟然真的背着他和白墨城勾搭在一起!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又置于何地?! 一时间又爱又恨! 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却又有那么些舍不得! 林晓珊指着顾倾城的左臂,表情凝重又气愤,声音尖锐如刺,“妹妹,那传言竟然是真的!你怎么能如此对念生,念生是那么爱你!而你怎么能如此背叛他?你真的好可怕!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简直是不知羞耻!你明明爱的是白墨城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留在念生的身边?莫不是你是白墨城派在念生身边的探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太过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声声都是指责,一顶顶重罪的帽子都扣在顾倾城的身上! 她只怕念生迷恋着贱人的身体,只怕火候不够,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沓报纸,狠狠地砸在顾倾城的眼前,“你看!” 她火上浇油一般的出声,“你说,傻姑那一次的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只怕是在林府的时候,你们这一对贱人就暗渡陈仓了吧!!” 一想起白墨城和苏锦绣在房间里日夜相守那么多天,顾念生的心头就像烧着一团火,“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语气锋锐,带了浓烈怒气,却已经是在克制了。 他视线落在那报纸上,紧紧狂吻的两个人,把爱字都放大了写在脸上! 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他狠狠地将她甩在地上,举起巴掌带着一阵烈风就朝着她挥过去! V104(四更,3000字,今天1万字更完) 他狠狠地将她甩在地上,举起大掌带着一阵烈风就朝着她挥过去。 顾倾城茫然的抬头,倔强的看着也顾念生,“我怎么了?” 她突然难受的皱起了眉头,身体里一阵绞痛! 林晓珊兴奋的看着顾念生举起的巴掌,落下去啊!落下去!狠狠地落下!打这贱人!狠狠地打!打死她! 打死这贱人!解她心头之恨啊! 她急切的眼神,投在顾念生的手上,豁出去了一般,“妹妹,你既然不爱念生,为什么要非要插在我们中间,还害死了我和念生的孩子!!!” “够了,林晓珊你给我闭嘴!” 顾念生怒声喝道,他不要林晓珊这贱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自己的爱的女人给他带了一顶最大的绿帽子! 一想起往日,锦绣冷冰冰的对他!是故意的吧?还有偶尔的娇憨活泼,偶尔的黏人! 都是演戏给他看?! 都现在又有让舒雪玉抚 所有的恩爱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顾念生鬓角的倾尽要爆裂了一般,布满邪气的一张脸,阴冷如那,地狱里放出的恶魔一样! 顾夫人也冷哼一声,“就说你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果然不三不四,还死不要脸的缠着我儿子,你不要再装了!你以为,你扮的可怜兮兮,就能够掩盖真相吗?纸是包不住火的!” 顾念生根本没有看见顾倾城额头上大颗的冷汗,停在半空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就落了下去!冷声喝道,“苏锦绣!!!!” 林晓珊心头高歌起来,为了今日的事情,她做了完全的准备,要指证贱人,终于做到了,做到了! 打得太好了! 她假装好意的跪在地上,“念生,求你放过妹妹吧!让她走吧!既然妹妹喜欢白墨城,念生你又心疼妹妹,就成全了他们吧!” 顾念生一时气急,直接一脚将林晓珊踹了过去! 林晓珊哪里想到突然会这样,头磕在地上,愣愣的痛! 顾夫人不满的出声,“生儿,对不起你的人,是地上那不干净的贱人!你拿珊儿撒什么气?”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哭也不闹,安静乖巧,却更加让人生怜。 可是这样的他只让他更觉得可恨! 他是那么爱她! 那么将她捧在手心里! 她消失不见,他以为她被人绑架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安稳,就连做梦也在找她! 可是她呢? 竟然如此怀抱他! 当时他试探她,她竟然藏得那么好,装的那么像!好一张无辜的脸,让他爱极也恨极了! 他一把掐住她将她整个人拖起来,“锦绣,他哪里比我好了?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林晓珊随性将所有的疑惑都兜了出来,直接将她置于死地,“妹妹,你消失的那一年去了哪里?是不是和白墨城厮守了一年?看你们吻的那么熟练,不是第一次了吧?再说妹妹,你怎么知道白墨城就被围困在深林里了?你还真是为了情郎,奋不顾身!听说你还在半路上救了沈家的小姐,你身手很不简单啊!两手握枪,一发两响,这可是短短几个月在陆军学院练不成的吧!听说白墨城的枪法天下第一,该不会是他手把手的教给你的吧?然后有预谋的突然让你出现在念生的眼前,只怕动机很不单纯啊!” 这一刻,顾倾城浑身痛的胳根本听不见林晓珊刺耳的声音,只有一阵阵耳鸣,身子颤抖的厉害。 刚才明明她可以躲开他的一巴掌,可是突然地那阵绞痛让她抽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而她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把巴掌,身体里的痛来的更加凶猛了! 顾念生又像甩她一个耳光! 突然看着她眼中弥漫的凉薄笑意,顾念生的手一顿,顾倾城闭着眼睛,流下了眼泪,浑身痛的一阵抽搐,要晕厥了一般,何时她如此娇弱了? 只感觉有一股东西从她身体里抽走一般,身字突然下沉一坠,一股火拉辣的液体流出来! 刹那突然低头看去,瞬间眼神中闪着剧烈的疼痛,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腿部蜿蜒的流着! 她哪里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怀孕了! 应该好几个月了吧? 可是她身下一直见红啊! 那是她和墨城的孩子啊! 看着那暗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蔓延而开,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感情,颤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剧烈抖动起来,心头慌了、乱了! 什么计谋! 什么算计! 她都来不及去想! 她只想要这个孩子! 啊! 她痛苦的闭着眼睛,像困兽一样嘶哑的叫了一声,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 她好恨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好恨! 好恨! 真的好恨自己! 孩子,娘对不起你! 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一时间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面色惨白的可怕,生命彷佛是随时要凋零了一般! 顾念生也被这突然的阵势弄慌了! 这是他的孩子么? 他竟然亲手杀了他的孩子! “绣儿!” 他沉痛的叫了一声,伸手去抱她,可是她身上就像凉透了一样让他害怕,面色煞白如同一个布偶一样,他明明是爱她的,她明明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 顾夫人也惊住了,她是做梦都想抱孙子,上一个没了,竟然一个又没了! 她手中的翡翠玉戒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是清脆的碎裂声音。 林晓珊看得最是开心,心头尖声笑了起来!贱人,我的孩子没了,就让你的孩子给我陪葬,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无意中弄死了贱人的孩子!幸好,要不这贱人借着孩子,岂不是要将她赶出顾家呢! 哈哈! 流了! 流得好! 真是流得太好了! 那戒指也碎了!好啊!太好了!方正她的无名指无法戴了,那么你也别想戴! 其实只有一枚是真的,顾夫人不过是拿出骗骗你! 顾倾城无法承受这样的伤痛,在悔恨和疼痛中终于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顾念生的怀里,他紧紧地搂着她,心里悔恨到了极点! 他真的是被嫉妒蒙上眼睛! 竟然会无意中配合了林晓珊的奸计,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绣儿,你醒了?” 他声音沙哑的看着她,眼里全是紧张! 绣儿,不要离开我! 不要! 他心里不停的喊着,却无法说出口。 一有了意识,她就哭了起来,只是颤抖得哭着,就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一样。 真真切切的感受着她身上的痛,只觉得心头从来都没有这样炸裂一样疼痛过。 “绣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吧!” 顾念生喃喃自语着。 她的唇干得要裂开了一把,眼中黯淡无光,只是喃喃的低声的说,“我只恨我自己!我只恨我自己!只恨自己!只恨自己!”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如同梦魇一样。 看得他心惊胆战! “绣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 顾念生使劲的摇着顾倾城,她就彷佛根本没有知觉一样,眼神空洞的盯着一个地方,移也移不开。 如此的情形接连着就是一周。 一周后,她已经哭得眼色枯黄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足够强大了,可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该死! 该死的,有了孩子又不知道! 该死的,竟然连妊娠反应都没有! 眼神就像一望枯井一样,遍布了秋天的萧瑟。 林晓珊提着东西来医院来看顾倾城了。 看着几天时间,憔悴了好多的顾念生,林晓珊轻轻的出声安慰他,“念生,你不要自责,其实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顾念生突然瞪着血红的眸子看向了林晓珊,直接打断了她后半截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那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既然知道你不好!就给我滚出去!等我慢慢和你算老账!” 她怎么了? 念生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不应该这样啊! 他不应该憎恨她吗? 他不应该冲动的一枪毙了贱人吗? 可是他没有,都没有,竟然日日夜夜守在贱人的身边,照顾着她,难道贱人的孩子就让他这样的在乎吗? 那么她的呢? 虽然那不是念生的孩子,可是他不知道啊! 那孩子没了,他一点都不在乎! 越想越恨! 她看向了顾倾城,这贱人,到底给念生灌了什么迷药?做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贱人是荡妇啊荡妇啊!荡妇还可以得到他的爱,他的关心! 不,她不信!她不信! 一定是她看错了!她哪里比不上贱人了!比不过一个荡妇!!! 她的爱她的贞洁都给了他,而贱人呢? 既不爱念生,身体也是不洁的! 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 一定是因为孩子! 一定是! 念生怎么可能还会爱着小贱人! 她要抓狂了一般,可是面上却努力地保持着镇静,扑上去抱住了顾念生,她以为这个时候,她能轻易地打动他的心! “念生,我爱你!我爱你!妹妹她背叛了你,是她配不上你!还有我,念生,孩子没了,没事,没事,你喜欢孩子,我可以为你生……” V105 “念生,我爱你!我爱你!妹妹她背叛了你,是她配不上你!还有我,念生,孩子没了,没事,没事,你喜欢孩子,我可以为你生……” 顾念生阴寒的笑了一声,又一次打断了她,“你?” 那刻薄的语气,泛着凉意的声音,就像好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他虎口处掐住她,直接在她脸上掐出了一道紫青的印痕。 林晓珊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咬着牙,看着她溺水一般的神情。 要不是她还那么一点存在的价值,他真想现在就送她去阎王! “还想多活几天,立马给我滚!” 他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将她整个人都扔出了门外。 此刻,哪怕多看她一眼,真的想忍不住杀了她。 虽然她必须死,但是至少死得要有点价值! 半天,顾倾城从出神中回过神。 木然的看着这一幕。 短短的一周,如此漫长,她就像死过一回一样。 她闭上了眼睛,紧紧咬了咬唇,“只凭她几句猜疑,只凭她一面之词,只凭那莫名其妙的三个印痕,我就要蒙受这样的羞辱?我就失去来之不易的孩子?我是林家的嫡出小姐,难道说,我的身份,我的清誉,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人污蔑的么?那是不是以后只要有人怀疑,不管这人是阿猫,阿狗,还是卑贱的奴才,我都要证明?你们拿走了我的身份,给了她还不够么?那如果我现在说顾夫人是手臂上有三个伤痕,是不是也要把顾夫人叫来,直接给她验身?” 她凉飕飕得一笑,让他抽不过气来。 他想要去抱她,却被她的眼神止住。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变着人世间各种最恶毒、最惨烈的刑罚,折磨死顾念生和林晓珊! “绣儿!” 顾倾城好不容易看了他一眼,她曾经发誓上一辈子痛了几分,就让他们加倍的尝一遍,她是狠狠地刺痛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的心更痛,更痛! 痛的要死了一般! 孩子,我一定会用这些人的亡灵祭奠你,我的孩子! 她眼中划出豆大的泪水。 “顾念生,我们之间结束了!” 她很平静的说完了这句话。 顾念生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顾倾城,不,不能,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头,“绣儿,不!我们之间永远无法结束,你看着我,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我的心里比你更难过!” 他使劲摇着她,她却闭上了眼睛,吝啬的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只是轻声的反问: “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吗?” 她的每一句话是那么轻柔,就像没有一丝力气,从口里轻轻呵出来一般,只是却无比的尖锐,无比的锋利,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绣儿,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给我机会,让我一辈子去弥补!” 他沉声的说。 她只是轻轻的推开了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再也不肯说话,也不肯看他一眼,彻底的将他忽视,将他从她的世界里过滤掉一般。 心头就像被万只白蚁蚕食着,他无力的跌坐在旁边。 她是不要他了么? 他突然冷笑一声,心头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不!绝不!就算她恨他,他也绝不放开她。已经放不开了,这个女人让他痛到了血肉里!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就像结上了一道冰! 她住了三个月的医院,他陪着她三个月,可是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语,竟然连一句言语的交流、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绣儿,你竟如此的狠心! 顾念生抱着木偶一样的她出了医院,她已经轻的像一片纸,抱在怀里,轻的让他颤栗,就怕一阵风,随时能将她卷走。 这一段时间,顾倾城什么都不敢想,只是沉浸在那种悲痛中,心也像被掏空了一半。 吃了睡,睡了吃,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白天和黑夜! 而顾念生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她实在惩罚他吗? 这几日,看着自己那双推开她的手,那挥下去一巴掌的手,他浑身就不由得颤栗起来, 他的孩子,谁去给陪葬? …… 这一段时间,白墨城心头十分的不安,每天晚上都是噩梦连连,半夜从梦中惊醒过来,冷汗涟涟。 倾儿,你到底在哪里? 这一段时间,她就像横空蒸发了一样,他根本找不到一点她的消息,她竟然也不找他。 他走遍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根本找不到她! 顾念生,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初春的夜,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黑色阴沉一片,天色暗淡的出奇。 这一次,他决定要只身去闯一闯顾公馆! 窗外的雨点啪啪啪的打在落地窗上,黑色的夜里,她睁大了眼睛,眼泪刷刷的流着,夜里再也睡不着,白天睡觉,晚上黑暗中,却格外的清醒。 那吧嗒吧嗒的声音每一下就像抽打在她的心口上,一下下都留下了深深地印痕。 她甚至潜意识里拒绝去想墨城,她害怕想起他! 可是心灵的深处还是狠狠地想念着他。 突然窗外一阵异动,不同于雨点敲击的声音,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一股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她已经卷入一个冰冷又温暖的怀抱! “倾儿,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如同木偶一般,他的心就像泼了一大瓶浓硫酸一样,腐滥了他的整颗心脏。 她是在做梦吗? 顾倾城不确定的伸手抹上了他的脸,晚上她不敢睡觉,就是怕梦见他! 就是怕梦见他,再睁开眼睛就是一片黑暗,至少白天,做了梦醒过来,还能看到一丝阳光。 不是在做梦! 不是! 突然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伏在他的身上,一时间透不过气来,心狂乱不安的跳着。 心头也狂躁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弄丢了他们的孩子。 她罪该万死! 她隐隐的啜泣起来,身子瑟瑟的抖动着,瞬间冷透了一般。 他努力地安抚着她身体的紧张和燥乱,可是越是安抚,只觉得她的神经越是紧绷,这一刻,他真的冲动得想去一枪崩了顾念生那个畜生! 他到底把倾儿怎么了? “倾儿,不要怕,我带你离开这儿!” 他呼吸急促的抱着她,心头强烈的不安,他将她抱起来,冲向了窗边! 一时间,夜色有几分诡异。 顾倾城这才反应过来,不能这样,不能!她到底在干什么?这一样一味的沉浸在那种失去中,到头来,她会失去了所有所有! 这个意识如电流一样穿过全身,浑身一个颤栗,她第一次脑海无比的清醒! 顾念生认定了那孩子是自己的,那么沉痛,依着他的性格,只怕是会拉着所有人给那孩子陪葬!恐怕,他最想杀死的一个是墨城吧? 林晓因硬是硬着心肠,努力地露出冷漠的神情看向了白墨城,“我不能走,不能!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她怕墨城一冲动出去和顾念生拼命! 那样,那孩子死的也冤屈了! 白墨城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抱着她就是不出声不放手,只是那么眼神紧紧锁住她,“倾儿,抑着什么,躲避什么!” 他浑身不由得泛起一层凉,她总是眼光躲躲闪闪,避而不答,没想到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冷漠无情的一句话。 他紧紧地锁住了她的眼神,她美丽的眼睛中不见一丝波动,就像一潭无望的死水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胸闷闷的痛! “跟我走!” 他呼吸一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痛! 一时间,她无法面对他,只有暂时离开他,才能彻底保住他的安全,不是么? 如今已经一九三六年了! 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决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了! 他痛一分,她受三分,可是她宁可自己受了那三分。 她脸上突然挤出一丝笑孱弱的笑,脸色惨白,“我不会走的!” 白墨城凝视着怀里的人,“你要是非要留在这里,你还没有死,我已经死了!你知道不知道,看着你这样,我有多心痛,有多自责!” 是啊! 她可以猜得到,这一段时间,墨城一定满世界的寻找他吧? 到现在才找到,那不是说明顾念生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强大吗? 她更加不能跟着他走了,说不定此刻,顾念生阴冷的眼睛正在夜色里看着呢! 突然想到这个,她脊骨处都不由的泛起一股凉意。 “白墨城,我们不过相识一场,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走?” 白墨城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他常常暗自庆幸,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动心的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让他放不下的女子,是怎样一种幸福! 可是她的话,就像一颗大口径的子弹打入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痛的闷哼一声,步子一窒,躬下了身子。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了顾念生的声音,“绣儿,还没有睡么?” 她没有出声,顿时传来一阵钥匙旋动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阵猛跳—— V106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了顾念生的声音,“绣儿,还没有睡么?” 她没有出声,顿时传来一阵钥匙旋动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阵猛跳—— 她慌忙去推墨城,“你快走!” 就算是墨城有天大的本事,只要被发现了,怎么也逃不出顾公馆的! 这顾公馆,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仆人都是练家子出身,这个险她冒不起。 “跟我走!” 白墨城忍着心口的剧痛,坚持的看着顾倾城。 那钥匙旋转地声音,惊魂一般,不能,再这样下去,就没有时间了! “白墨城,你到底走不走!” 她真想跪下来,哭着求他离开,墨城不要这样坚持好不好? 我宁可你爱我少一分,我宁可自己爱你多一些! “你在这里,让我去哪里?你在,我在,你亡,我亡!” 他闭上眼睛,痛的呼吸也要停止了一般。 这一刻,无法呼吸一般,要不是她反锁了门,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她立马打开落地窗,整个人站到了窗口处,“墨城,你要是真爱我,就放过我吧!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跳下去!立马死在你眼前!” 白墨城试着想要靠近,她的叫直接踩了半空! “你要是再敢过来半步,我就立马跳下去!” 他那么爱她,她竟然残忍用这种方式威胁他! 他痛得额头上溢出了一丝汗珠,抚着胸口跳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心就像被绞碎了一般,她闭着眼睛站在窗台上,门哐啷一声开了,她张开双臂就要跳下去,突然有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一刻,她的心好空、也好痛,就像完全被掏空了一样! “绣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将她抱回床上,扳正了她身子,震怒的看着她,“绣儿,你竟然如此心狠,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一辈子么?” 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一样。 顾倾城伏在床上,蜷缩的抱着自己,身子剧烈的颤动,泪水决堤:墨城,只要你安好,我便是晴天! 她埋头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晚上,他陪在她身边,坐了一夜,听着他的哭声,就像那眼泪都腐蚀在他的心口上,浑身又酸又涩,万箭穿心一般! 她拒绝他的所有! 可是他却再也放不下她! 第二天,她直接在里面上了一把大锁! 半夜里,他听着哭声,直接拿过来一把金刚钻打透了屋门,冲了进来! “绣儿!” 他真是怒到了极点,却对她束手无策了! 她还是不理他! “绣儿!” 他低吼了一声,“如果你心理难受,你可以骂我,你可以打我!加倍的讨回去,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就算是我求你了!” 这一刻,站在她的眼前,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有些无地自容!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宿舍去住!” 他终于肯说话了,只是所幸的是,虽然她要离开他,至少在他的视线之内,“我送你过去!” 当小蓉和小菊、菱儿见了顾倾城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小姐!” “姐姐!” 她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小姐了,怎么突然瘦成了这个样子了,那凛凛突起的锁骨和肩膀,尖锐的有些刺眼。 她们哭得眼泪一把一把的,听得顾倾城心酸,她还有她们啊!她要保护好她们! 不知道娘和晓年还好吗? 她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你们都哭什么?” 她越是这样一说,她们更加难过起来。 顾念生站在门口,一阵难捱。 沈冰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短短的一个冬天,他变了,变得不是以前那个认识的他了!甚至就连她的身体,他也不需要了! 她爱着他,可是他却爱着她! 他竟然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听起来多想一个笑话,可是眼泪就这样不自主的流下来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可笑,她听着只有心酸! 春天到了,可是她心反而像隆冬一样,冰雪积压的更厚了! 她永远默默站在他的身后,可是他却从来看不见她! 莫名其妙的爱牢,困住了她半生!可是她终究,逃不掉, 即便是为了你,双手沾上了罪恶,我也在所不惜! 因为我不想一直默默地站在你的身后,我多想并肩站在你的身边。 敛了敛微乱的呼吸,她还是那个冰冷的沈冰,骄傲的沈冰,迈着步子,笔直的站到了他的旁边,“报告军长,南京发来急电!” 一连几个月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她倒是很安心,积极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完全静下心来打造着她的一支小队伍。 在这乱世中,想要保护人,只能先学会自保,当然也算是借着顾念生的身份,小蓉、小菊和菱儿都有了上学的机会,被特招了进去。 她每天还要帮着他们补课,毕竟她们的底子太薄弱了。 最艰难的莫过于菱儿,自从上次以后,菱儿有了很强的自闭症和忧郁症。 除了自己,她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特别是见到男人,菱儿整个小身子就在衣服里剧烈的颤抖起来,晚上白天,她从来不敢一个人待,就连睡觉也挤在自己的怀里。 第一天,一到集训场,看着一张纸冰冷的冷人面孔,她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连着三天都是这样! 可怜的菱儿,心里那一道坎,永远过不去了么? 顾倾城这一次又把菱儿抱回了宿舍,就是在晕迷中,菱儿的浑身依然紧绷着,神经就像时刻高度的紧张着一般,她轻柔的拂过她的身子,想要抚平她的紧张,却根本没用!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本来就是在玩火,毕竟她要对付的人是顾念生,可菱儿必须学会自保的能力,而她必须帮着晓菱过了这一道坎。 她带着晓菱找上了白墨城。 他钝痛的眼神看着她,她有些慌乱。 “最近,你过得好吗?” 千言万语,浓烈的情感,最后只凝结成这一句话,缓缓地出口,可是他的寒咧的眼眸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很好。” 她淡淡的答了一声,千般爱恋,万般相似,化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为何他们要如此? 明明相爱,却要装作不爱,像陌路人一样!就因为她多年的所谓的那个噩梦吗? 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幸福的面对呢? 顾念生固然可怕,可是他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一把搂过她,将她带了怀中,沉痛的出声,“倾儿,你可知道生离远远比死别残酷万分!” 她的心猛然一窒! 是啊! 生离远比死别残酷! 可是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既然做不到,那就暂且停止妄想吧! 一靠近他,她就想起那个孩子,那孩子已经成形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都没有敢问,她连看那孩子一眼也没有敢去!她甚至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去了哪里! “我是带菱儿来求医的!” 白墨城眼中积淀了太多的感情,让她无法直视,他沉沉出声,“心病还需心药医!难道你没有看见我也病了么?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触电般的抬头望了那一眼! 他就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在乎他的! 他抱住她,紧紧地搂住她,圈住她,不让她躲闪,不让她逃避,他要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那过分沉重、急促的心跳,烫的手心钻痛! 手想要缩回,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狠劲的挤在他的胸口上! “倾儿,救我!” 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她哽咽在那里,不出声。 墨城,其实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我多想紧紧地抱住你,可是我连我们的孩子都保护不好,我不配! 她闭着眼睛,眼角涩涩的痛。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狠狠地攫住,彷佛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他要唤醒她,唤醒她心里的爱,让她心里的爱压住那恐惧! 她越是推搡,他越是搂得紧! 或许是,她推他的手根本使不出来什么力气吧? 爱神之箭,瞬间穿透了他们两个人一般,呼吸沉了几分,促了几分,身体也开始颤栗,或者它们本来是思念的吧! 浑浑噩噩中,她已经被压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只有他过分烫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意识在飞走!飞走!飞向九霄云外! 她想要反抗,她想要阻住,只是手最后无力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他一下子冲了进去,让她整个人在她的身下抖动起来,她还可以再有一个孩子吗? 就当放纵一次吧! 墨城,再给我一个孩子! 我再也不会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 她迎合着他,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既那就用生命去爱吧!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样冲撞的他让她害怕,就想要吞没了她一样,眼神骇人。 他不抓紧她,下一刻,她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一般,他只觉得自己要疯了,爱欲就像狂风骤雨一样卷起,像海啸一样啸叫! 最后,他倾尽所用猛的一送,滚烫的种子播开在她身体里。 这一刻,她笑了,她好像感受到了鲜活的生命在身体里奔窜,一个孩子笑着看着她叫妈妈! 这一刻,她也哭了,泪水汹涌的落湿了整个枕头。 V107(一更,剩下的下午到家更吧!拍死我吧)) 这一刻,她笑了,她好像感受到了鲜活的生命在身体里奔窜,一个孩子笑着看着她叫妈妈! 这一刻,她也哭了,泪水汹涌的落湿了整个枕头。 到最后,他紧紧的从身后圈住她,眼神交缠在她的背上,轻轻的啃咬起来,又开始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依然在往下沉,连同心和床一起在沦陷,身体毫无支撑力量的倒在她怀中,一把墨发散开在他掌中,滑过手心,心头微漾,眼神卷起一阵深不可测的黑色漩涡! 顾倾城惊觉整个人好像在还在往下沉,依然像飘在云端,只是隐隐啜泣。 但偏偏,又清醒的残忍! 一只手揪住床单,使劲的支撑起整个身子,阻止这下沉的力度,呼吸依然滚烫,背上是墨城浅显交错的清冷气息,凉热两道截然不同的躯体覆于一起,她轻轻呜咽,单手抓住了自己他的手,身体微微直颤。 她眼睛极力睁开,身体依然仿佛置身于一张密网中,无法脱身,每个细胞被莫名的情绪团团困住,又感觉被一条巨蟒给缠住,渐渐地勒到她难以呼吸,太多感觉,这么不真切。 他的大掌突然反过来,裹住她的掌心,轻轻额摩挲着。 这一刻,只觉得感官如此清晰,比那时还要清晰,在他深邃的眼中,她的孱弱,简直不堪一击,心就像钝刀子一下一下割着那么痛,深邃的眼神越发的飘忽不定,他只是想要抓住她,将她揉入血骨中! 慢慢的她感觉在海里漂浮,又像是在沉浮,她就像一块无助的浮木一样,头顶的水晶灯摇晃的厉害,视线也要迷糊了一般,就像整个身体被一波大浪高高的抛起,然后身子又重重下落,溺如海中,无法挣脱,浑身被细密的海浪被捆住了,紧紧地箍住,她的耳畔是他喉间逸出趋近沙哑的嗓音,墨城扣住倾城一直肩膀的手越收越紧,她面容酡红娇润,身子缩成一团,空气中只有缕缕呼吸声,沉沉浮浮,想一条长年埋于水底的人鱼,只待跃出窒息的水面。 天知道,他有多爱她,有多想她,可是看着她孱弱的一口气游于口中,一股浓烈的罪恶感升腾,他竟然不顾她…… 可是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满足,那种心瞬间被胀满的感觉…… 他最后一次将她推上去,她只觉得空呼吸在身体里逆流,眩晕…… 终于回落了岸边,他抱着她将她那个人都扳正了,缠绵的吻,席卷了脸面,一点点的吻去了她脸上所有的雾水。 半天,她才哽咽出声,“我是带菱儿来求医的。” 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手掌撑起上半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倾城,“我不是也在办正经事么?我也病了,再跟你求医呢!谢谢你,救了我!” 她抽出手轻轻的拍开他,微微伸展身子,只感觉全身部件完全散了架,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张开水雾一样的眼睛,片刻晕眩带着黎明前的黑暗,栽倒在他怀中。 墨城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她意识立马变得清晰起来,想要挣脱,却又无力挣脱,这一刻他的黑色骇人的可怕!就像一刻就要颠覆了整个世界。 “倾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 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里,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敢出声。 他会怪她吗? 她无力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是怪你!顾倾城,你好狠的心!” 他咬着字重重的说,看着她孱弱如一个纸人一样,真想将自己的浑身的力量分她一般。 她的心一沉! 他终究是怪她的! 看着她颓然的神色。 他是又痛又恨! “顾倾城,你真是好狠的心!” 她的一只手慢慢的抽离了他的掌心,猛然被他拉回去。 “我是恨你,只恨你不让我完全走进你的世界,更恨你,用我最在乎的东西威胁我,顾倾城,我白墨城今天正式的警告你,你要是下一次,明知故犯,也就拆了你!” 他你努力的用轻松地语气说完了这句话,只希望她听得宽心,只是意识到他们爱的结晶,就这样像流沙一样滑过掌心,抓也抓不住,就像胸口上裹了一圈钢丝,勒着他! 她越是伤心,他越是自责,她越是自责,他越是痛心! 他只想护她周全,却每一次在伤害当来之前,根本无力抵挡! “倾儿,真的不能停止么?那不过是个梦!” 她一手捂住胸口,呼吸一沉,他的话也无疑给自己敲了个警钟,“墨城,梦其实有时候,比现实更真实!” 因为那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自然省去了这后半截话,可是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虽然听着其离奇,可是他信她,竟不生丝毫的疑心。 也许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吧! 对于他来说,什么更加重要,他已经分的很清。 他紧紧地窝了一下她的手,掌心带了几分潮湿的温暖,裹住她,让她无端的安心,她不想争执那件事,既然他明白,她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菱儿怎么办?” 白墨城眸色一沉,“这道坎只能她自己走过去,没有 人帮得了她!或许残酷了一些,但这就是现实!” 其实她也想过,墨城的话反而让她心定了决心,有时候痛,一次就痛个够!撕碎了以后,才更加的完整不是么? 她想要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只是恐怕这世间难寻! 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承诺,但是彼此心照不宣,总算是走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心伤,谁也不愿意再去碰触,很有默契的避开了! 白墨城的心却想沉进了地狱,因为他知道那孩子迟早是要没得,只是这样的沉重…… 他宁可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倾儿,只怕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福气拥有孩子了! 如果你想要,就是我偷偷的抱养一个,也不会让你为这事痛一分一毫! 希尔! 他过分寒烈的眸子中就像隆冬袭过,结上了一到冰霜,他真想拆了希尔! V108 希尔! 他过分寒烈的眸子中就像隆冬袭过,结上了一道冰霜,他真想拆了希尔! 手臂上的青筋爆出都没有察觉,浑身都透出一股慑人的寒意。 顾倾城手指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他紧绷的心弦一时间松了几分,迅速掩去了眼中过分的痛和寥漠,柔柔一笑反握住她的手,用了几分力度。 “下一次再这样,记住我的警告,倾儿,我可不怜香惜玉,我们可是仙草牛粪配。” 顾倾城噗嗤笑出了声,虽然涩了几分,终是笑了。 因为那一张照片,她又是这又是那的,不过那儿歌里面她最喜欢的是牛粪这个称呼,虽然苦不过更甜…… ”仙草先生,你好!” 白墨城亲了她一下,”牛粪小姐,我真爱你!“ 她低头轻声说:”不怕污染了你?” 他抿唇轻笑,”牛粪小姐,微微一笑很倾城!我想能倾城的牛粪那也是……“ 他话也不说完搂紧了她。 无疑爱情是一剂良药,几十天走不出的死胡同,那种浓的散不开的心殇,似乎淡了好多。 一路离开,那种沉痛轻松了好几分。 她带着菱儿去了斐然,顾名思义,春色斐然之意,不过是高级的青楼而已,也是北平有名的逍遥窟。 白墨城看了看身后两个男儿打扮的女子,一层雾霭般的眸光,罩在顾倾城的的身上。 原来她扮男人看起来也是这样销魂,他慢了几步索性落实了那龙阳的传说。 “公子,不如我们凑合一下吧!” 顾倾城脸上一阵燥热,臊的去拍开他的手,可是被紧紧握在手心里,根本无法脱开。 ”……” 她顿了顿,也无话可说。 他咬在她耳边,”好一个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佳公子,把我都比下去了。“ 只是她把头别向了菱儿,“菱儿,抓紧我的手别害怕。” 白墨城故意捏紧了她的手,”我也怕!” 她哪里想到墨城也有坯气的一面。 一进斐然,米色的地板,切割的格外匀称,在绯色的灯光下,烘出暧昧的光环,他们一路到了天字号专房。 白墨城低声对侍者交代了一声,侍者恭敬的带着菱儿去了另外一间专房。 顾倾城心里别是一番滋味,轻声问,心口就像缺失了一角,”熟客哦!” 她就差冷哼出声,看着她惺惺的神情,一身男儿装,风情绰约,心弦被撩拨的就像置于火头上。 他大掌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带入怀中。 ”我,你还不放心吗?要不要把我拆了给你瞧瞧,是不是心里只有你。“ 她咬着唇面色绯红,本想问她是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他也不言语,转身去旁边放开了cd,“倾儿,我们再舞一曲吧。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他眸色一深,一手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划入中央的舞池。 灯光投在他们身上,映出交叠的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眼神厮缠 ,她只觉得面红耳赤。 毕竟现在这样的装扮,坐着如此亲密的动作…… 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越发的别扭。 可是她越想逃,他越箍的紧,他丝丝缕缕的呼吸不停的沉浮,正好落在她额头,在她浓密的睫毛呵出一片水雾,一翕一合,在灯光下,犹如镶上了一层细密的珍珠。 乐声四起,就像喷泉乍涌! 又是恰恰! 一个旋音,两人摆出探戈定位,这一刻,完全的二人世界,他深凝,逼着她完全投入,此情此景,那种气氛将她杂乱的思绪全部赶走,她完全沉浸其中。 瞬间,他们完美结合,这一刻她仿佛为他而生,他也仿佛为她而设,天作之合,眼神厮缠,精神交汇,一个踢腿、一个交叉步,无论是跳跃还是旋转,每一个动作完美到极限,瞬息万化,在舞池中划过一道道光影,如流星激射,而彼此的眼中清晰的映着各自身影,竟没有一次缭乱。 爱情和探戈的精髓再一次被巅峰,欲说还羞,欲拒还迎,时而凝视,时而躲闪,猛的他将她整个人抛出,她在他掌中极速的旋转,快的乍舌,而他的手臂一个未曾离开她的腰身。 收舞的刹那,他撅起她的腰身,光束交叠,她的唇如水晶般色泽莹润,香郁饱满,他再也移不开视线,头顶一道黑影恍惚压下来,腰部紧接被勒紧,一点点收缩,清凉霸势的吻铺天盖地而至,滚烫的舌尖撬开齿贝,直觉天旋地转,脸面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层晶莹的水波,而她就像一朵胜放的白莲,清冽又勾心。 她只觉得喉咙中火烧火燎,他的极深、极猛,灵舌卷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吸吮,他唇齿间一股淡淡的清凉烟草味,透出难言的迷魅,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在他的掌中动弹不得,面色酡红,心跳如雷。 指尖湿漉被他带出掌心,十指相扣相绕。 灯光摇曳多姿,他的深眸谜不可测。 他覆在她腰身的掌突然落在她肩头,覆身下去,轻轻的咬上了她分外精美的肩骨。 她情难自抑,但还是拨开了他,喘着气,弱弱的吃啥,”我去看看菱儿。“ 她几乎溃不成军 ,落荒而逃,他慢慢追上了她的脚步,嘴角弯出一抹浅弧。 果然片刻的功夫她落慌般的转身,狠狠的撞在他下颚。 立马丝缎一样的触感漾开,一向冰冷的他眸中竟直触心底。 他大掌裹住她微微颤栗的指尖,倾儿,我们一起去看看菱儿吧!“ 她闪电般躲开,却被他捉了回去。 “倾儿,我们还没有看过菱儿呢!” 一想起那限制级别的特写画面,还有呆呆站立的菱儿,她口干舌燥,只想快些离开。 脑海里全是那种如坠如陷的感觉,身体就像在沉浮,莫不是她和墨城比那限制级画面还要…… 她脑子一热,不敢去想,只是那每一个高·····潮跌起的浮光掠影就像在脑子里扎了根,拔也拔不掉。 她抬眼的瞬间,对上的又是那…… V109 她脑子一热,不敢去想,只是那每一个高·····潮跌起的浮光掠影就像在脑子里扎了根,拔也拔不掉。 她抬眼的瞬间,对上的又是那…… 她来不及闪避,他箍住她腰身,两个人直觉对上了手,大擒拿对上小擒拿,拳脚相接,他出手总是三分精准,留七分情,她意在逼退他的钳制。 反而看似调情。 这时菱儿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好似黑暗中,一双双鬼影一样的手向她伸过来,浑身就像被藤条缠住一样挣扎不得,浑身疼起来,下身就像被一把刀子凶狠的插入,将她的身体彻底劈开两半。 她不停的摇着头,不停的小步退着,两眼紧紧的盯着床上纠缠在一起混然忘我的眼神。 胸闷、气粗、然后是窒息般的昏厥,她终于在那越来越快的动作里尖叫一声跌倒下去。 顾倾城慌忙去接住菱儿倒下的身子。 楚逸茗惊觉,这才发现自己被围观了! 好小子,敢算计他! 他说一向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如雪怎么会任他今日如吃完胡作非为…… 他换忙起身,披了一件衣服,遮挡的屏风不知何时被移开了…… 竖指狠点白墨城的方向,”好小子。“ “多谢夸奖!“ 白墨城不客气的点了点头,要不是楚逸茗这老狐狸,那张照片怎么会流传出去! 以牙还牙,你以为有这白白的好事! 他脸色冷冷睨了一眼楚逸茗,“感紧去洗洗吧!不要污染这大好的空气!” 好小子,有种,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这人世间的事果然奇妙,刀枪不入的白三少,沦陷了,要不是亲眼所见,竟瞒着他! 一想起谁敢动她分毫,翟先生灭他满门,他倒是更有兴趣看看这场虎狼之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会胜出一筹! 楚逸茗慵懒的狐狸眸子微眯,要是自己能干得过翟先生,绝对狠狠挥出一拳。 不过,这只是个假设,他楚逸茗自然不会做这傻事,很亏本,说不定还赔脸。 唇一勾,邪肆的说,”如雪,你意中人来了。“ 他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笑。 笑得很放肆,笑得很无耻。 “老狐狸,你想我拆了你?“ 白墨城笃定倾儿不会误会他,可是指不定拿这个当借口,冷落他呢! 他口气不善,眼如冰刃,不怒而威,阴阴的语调着实吓人。 楚逸茗浑身一阵冷风绕过一般。 他迅速的闪人了。 小子等着,可别让我捉住你的小辫子。 顾倾城看了一眼白墨城,没有说话,搂紧了菱儿。 不过菱儿的反应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没有想到在斐然一连来了三天。 菱儿一次比一次情况好很多,这一次白墨城竟然抓来了林晓珊。 不过她被迷晕了。 顾倾城冷笑一声,偎在他身边,要不是这贱人,她的孩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 顾念生走得急,林晓珊虽然被禁了自由,可是依然自在着呢! 不但是林晓珊,顾夫人也被带来了。 顾倾城看到的刹那,惊住,墨城动手这样快! 她拉了拉他的手,“现在不要动顾夫人。” 不!他恨不得拆了这些人的骨头。 这不过让她们积点阴德。 如果他再不出手,还真把翟先生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 他眼中冷如冰霜。 他请来的人已经轮番上了这两个人。 他自然会刻一张cd,奉上。 菱儿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晕过去,只是眼中蹦出一团团火簇,死死的盯着林晓珊。 看得顾倾城有些愕然。 她甚至在菱儿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快意。 林晓珊到底对菱儿做过什么! 第二天,时报的头版挂着两张艳照。 大标题直接是”谁敢伤她分毫,翟先生灭了他满门!“ 一时间各种猜测,她到底是谁? 被打了马赛克的人又是谁? 有人瞧出了端倪,直说那是顾夫人和顾军长的少奶奶。 一份报纸速递到了战场指挥部。 顾念生手中的枪刷刷一阵扫射,直接将那报纸射成了纸屑。 他阴冷着脸冷哼一声,怎么说那是他顾念生的娘,虽然林晓珊下贱,迟早得死,但是如今还挂着顾念生的名字。 “翟墨!” 他阴狠的咬着那两个字,对他宣战! 那么说,翟墨口中的她是他的绣儿了? 还念念不忘! 往他顾念生的脸上泼脏水。 翟墨,你有种! 瞬间,顾念生的脸阴邪无比。 他只想迅速的结束战斗。 ”攻!拿下这场战役!“ 三天就结束了战斗,他立马起兵回了北平。 那一天,北平一天的阴天,如同顾念生的脸。 顾家一时间成了焦点,有人说顾念生和翟墨为了女人反目,一时间,箭张弩拔,战火一触即发,只等一个时机。 他一到白公馆,立马换了一身行头去了陆军学院。 顾倾城知道他回来,自然提前最好了应对。 他去的时候,顾倾城迷迷糊糊依然在昏睡中,口里喃喃的念着“孩子”…… 顾念生伸手一触她的额头,滚烫的可怕,泛着潮意。 ”战夜!这是怎么回事?” 顾念生看向战夜的脸色青红不定,他的眼神就像一道极具穿透力的闪电。 战夜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报告军长,昨天林晓因同志揪住苏锦绣同志在外面闹了半夜,我一听闻立马赶了过来,令她们在外面罚站!” 顾念生一把甩过去,打掉了战夜的军帽,昨晚北平一夜的暴雨,他竟然罚绣儿站在暴雨中! ”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整个套间静谧的可怕。 站了一圈的人,心弦紧绷。 从未见过军长这样动怒! 那军帽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于地面摩擦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顾念生起身走过去,一步一步踩在他们心弦上,突然弯腰捡起了那帽子,阴笑了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长指轻轻的弹去了军帽上的灰尘,没一下都慢镜头拆解,一声一声就像鞭子一样抽在他们的心头。 许久,他才停了下来,慢慢的跺着步子到了战夜的身边。 他依然站得笔直,不过已经抖起来。 顾念生将军帽扣在他头上,慢慢的帮他整理起来,战夜颤抖的越发厉害。 V110(一更) 顾念生将军帽扣在他头上,慢聊斯里的帮战夜整理起来,战夜颤抖得越发厉害。 顾念生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猛然手中一个用力。 “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滚在地上的就是你的脑袋!” 顾念生扫了一眼众人,“身为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命令大于天!都记住了了么?” 最后一句声音突然拔高,一股凌厉而威严的风,扫过全场。 一股洪水般的声音流过,“军命大于天!” 顾念生弹了弹袖子上的灰。 “散了吧!” 人都走尽了,他眼神有些颓废的做到了顾倾城的身边,手覆上他的脸颊,时而用力,时而轻柔,就像他此刻的心思一样变化莫测! 他坐了一夜,找来了北平最好的中医和西医,第二天她终于悠悠转醒了,一张小脸素面朝天,高烧刚刚褪去,脸上好浮着一抹蜜色的红,憔悴中也难掩俏色如嫣的风姿,眼神幽暗,潭底渐有水雾酝漾,她轻吸口气,极力以平静的语气来纾解心头的怨气,“回来了?” 她的笑无力又孱弱,却有别样的美丽。 顾念生伸出两个修长手指夹住了她脸颊,她吃痛的皱着眉头,其实她一直醒着,想起昨晚他那阴恻恻的眼神,那一双令人发颤的手,诡异的抚摸,顾念生的心思竟然难以揣摩。 顾念生的脾气,怎么会忍受的了那样的侮辱! 他是要行动了么? “痛了?看着你这样我也痛。惩罚你我不在的时候,这样的作践自己!孩子,不过一个孩子,没了,还可以生,可是你呢?没有了,我再去哪里找一个一样的绣儿?” 顾念生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每一句都像深思熟虑过一般,他竟然没有问翟先生,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绣儿,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自始至终,她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样的顾念生是可怕的,毁灭性一般,无端的让她心头发怵。 他连着几日都没有来,菱儿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话少了很多,一双乌黑色的葡萄眼睛,已经不像往日那样黯淡无神,渐渐的有了焦距。 这几日,菱儿一直守在顾倾城的身边,用力的拉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那样肃穆的看着她,说不出的让人怜惜。 “菱儿,姐姐没事!” 为了把这一场戏,演足了,她真在夜里淋了一夜暴雨,只是保持一颗无比清醒的心。 “姐姐,让我帮你!” 这是自从那天后菱儿第一次开头说话。 顾倾城心头一惊,“你要帮我什么?” 第一次,看见菱儿的眼睛炯炯有神,“姐姐,让我帮你!”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这么说菱儿一直都是意识清醒的?只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 这几天,再也没有看见她一个劲的捂住脸,楞楞的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只是顾倾城不想菱儿参与进来,她只希望菱儿保持着一颗童心,慢慢的长大。 或许她早已没有童心,只是顾倾城还是一厢情愿的希望如此。 她哪里会想到一年后,这个她眼中的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过了些时日,顾倾城康复了。 顾念生要带着她去国外休养一阵子,她拒绝了。 “我哪里不想去,只有北平能给我家一样的感觉。” 她的话蓦地让他心头如冰火两重天一般! 这一次,那双沉溺的桃花眼眯起,在阳光下闪着灼花风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你见过翟先生么?” 泄了一地的明媚阳光,凝在他过分乖张的身子上,她一顿。 只怕是这一句话,不好回答,说好了,以后的路顺风顺水,说不好,只怕立马会粉身碎骨。 总觉得,这一次,顾念生变了!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他似乎在积淀,似乎在酝酿,似乎在等待,就像一场暴雨,只等那乌云密布,只等狂风卷过停歇!而他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破层云。 突然有些心惊胆颤,她记起了他曾经的话,锦绣和山河他都要,她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爹地对他的态度,他明明讨厌却要坚持留着她…… 她已经不敢再去想,只希望,她不过是臆测! 难怪这一次,迟迟不见他动静…… “见过。” 她轻声说,有些事情,一味的回避反而招惹他的怀疑。 “何时?” “就是事发那一天。” 她定眼看着他,他也定眼看着她,此刻,较的心,过了这一关,获得的是他的信任,如果过不了,只怕她的忌日会提前到来吧! 这一刻谁都没有回避。 静,死一样的安静。 许久,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默,被他沉沉的嗓音打破,“怎么去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里了。” 突然她讥诮的一笑,“你就是这样审问我的?这就是你的爱?你的信任?我没了孩子,你又做了些什么!至少素无瓜葛的翟先生,护了我一次周全,不过数面之缘,他说过的话,至少可以兑现。而那一刻,我心头多少有一些快意!” 她的话是锐利的,是丝毫不顾及他感受的,可是却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让他怒,让他痛心疾首! 护她周全? 事后,他连一个公道都没有还给她,她手臂上的三个伤痕都是用胭脂调色涂上去的! 可是,他一直陪着她不够么? 一些快意? 抛却林晓珊,那是他的亲娘! 他本来打算好了,如果她说谎,他就囚禁她一辈子,哪怕是禁锢式的占有,也要一辈子,至少他舍不得杀了她。 可是她这样血淋淋的说出了现实,他一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他答应过她,她要的,他给的起! 可是,这一刻,他真的给的起? 她是心灰意冷了么? 可是他呢? 他捏住了她的肩膀,一点点收紧,她还是那样执拗的看着他,不屈服,不卑不亢! 半天,他才放声冷笑起来,眼中邪气大盛,一双桃花眼闪着让人毁灭一样的光华,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V111(二更) 半天,他才放声冷笑起来,眼中邪气大盛,一双桃花眼闪着让人毁灭一样的光华,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他禁锢式的圈住了她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他爱的女人,果然骨子里与他有几分相似! 咬着牙,嗓音低沉而魅惑,“除非一公一母。绣儿,你真是要命!如果有一天,你敢负了我,我就拔掉你的爪牙,一根根的全部拔掉,我再也不会想这样宠着你、纵着你的性子!哪里有棱角,我就磨平了哪里。” 这才是顾念生的豺狼本性吧! 他喜欢的东西,就会不计代价的算计,去抢去夺,弄怕是弄碎了,圈在身边! 她清醒的出奇,她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对她而言惊险万分,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他是在诉情,也是赤…裸的警告! 远处一道冷透的眸光投过来,自觉地步子也走不稳了,哪怕是她摆出一堆堆事实,将所有的证据指向了她,而他还是选择了她! 爱情的战场,总是这样残忍,爱和不爱分的如此清楚! 而自己站在他身后,那么多年,她已经无法放弃,她早试过了,没有他的世界,哪怕夏天,也是一池塘的冷冰! 在他身边,哪怕是痛,至少呼吸是那样的真实! 苏锦绣!林晓因! 不管你是谁,而我绝不会放过你! 沈冰捂住自己钝痛的胸口,好在她行事谨慎,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为了你,就算是两手沾上罪恶的血,哪怕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她也值得的。 爱情没有对错之分! 没有! 只是此刻,哪怕她的出现也是多余的,她寂寥的离去,地上只是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深浅不一。 转眼,冬天到了,都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 内忧外患,国内的形势空前的紧张起来,一度蒙上了一层阴霾,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不宁静。 她提前完成了学业,成了他身边的警卫员,几乎二十四小时一刻不离! 尽管是危险,也是值得的! 他们成天的出双入对。 她亲自策划了一场阴谋,毁了斐然,炸了翟先生的一处公馆,完全获得了他的信任。 只是一双眼睛,暗处紧紧地盯着她,她完全不知晓,或者说根本没有想到,黑暗中一张迷网正在慢慢的收缩。 她脚步踩在一片废墟中,一层厚厚的雪,埋住了倾覆在她手中的翟公馆,心情也沉了几分。 军靴下,咯吱咯吱的声响,诡异的叫起来,听在耳中,有了几分惊魂的感觉。 她抬头望了一眼晴空万里的蓝天,只是再也蓝不起来了。 楚逸茗找上了她,她走进了梦想之都。 这一次,她隐隐约约也觉出了楚逸茗和墨城的身份,他们支持的是那个新兴的党派吧! 革命的火苗越来越旺了,她也知道靠着南京政府,是不可能赶走肆虐的鬼子。 连京都也没了,还能怎样? 或许,人心所向,也是她所向。 至少,那点绵薄之力,她是愿意努力一把的! 梦想之都,这一夜,她第一次出场,一身紫色的纱裙,整个脸都用紫色的面纱遮住,透出一份婉约的高贵、神秘的气息! 为了避开顾念生的耳目,就连那双眼睛也装扮成了别的模样,透出一份灵动和安静,就像一潭清澈见底的泉水! 随便一枚细叶落下,就能惊开一圈细细的波纹。 就连往日梦想之都的四大名媛也为她作了陪衬,楚逸茗满意的看着这样的效果。 其实他是内心是希望她也开舞的,只是为了这事,白墨城还真的和他动上手了。 他伸手摸了摸脸颊上一抹被雪花膏遮去的伤痕,“嘶——” 一阵火拉辣的痛,好小子!要不是这女人自己坚持,这开唱都难了! 前期的造势已经够了,能不能一夜走红,他还真是悬着一颗心! 毕竟他亲眼见过这女人的舞蹈,只要她愿意,他打包票,一定火! 可是白墨城那小子,和他死扛上了! 这唱曲儿,他还真是没有听过,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看着她迟迟握着话筒,他的心半悬着。 这个女子是谁? 窃窃私语中,谁也不知道!出没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乏当朝一些高官! 只要她能红,楚逸茗相信,那些一线的机密文件,一定会源源不断的流进他们的手中。 每一次拿到顾念生那便截取过来的密信,不知道为他们省了多少事,他笃定了,这叫顾倾城的女子天生就是一块当特工的料! 有资本,有城府!似乎,她所在乎的只有白墨城那个竖子! 有好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本来,他也看上这女人,只是可惜,流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当然很乐意给白墨城那小子制造一些障碍。 那小子说要拆了他! 灯光忽暗,整个穹顶,突然星星点点的灯光渐渐亮起,洒下一片朦胧柔光。 奢华的舞池中,一扇巨大的绢画屏风遮住了伊人的身影,紫色花瓣漫天而落,就像一场花雨,铺满舞台。 灯光淡淡笼罩下来,犹如梦境,把神秘感玩的游刃有余,叫人欲罢不能,想要一探究竟! 一缕缥缈的歌声便在此时扬起,初时细若游丝,伴了低回乐声渐渐抛入虚妄穹顶,宛转起伏,四面散开,无声无息潜入魂灵,叩动心扉。 那声音就如淡淡的花香,绕过耳旁,滑过喉间,带着一股天生的惆怅,格外的撩动心弦,让人无意间沉沦其中。 楚逸茗还艰难的吞了一口气,明明是一颗明珠,甘愿蒙灰多年! 这个女子,当真是又一次勾起了他的兴致,起初她是林晓因,如今她是顾倾城,她甘愿舍姓弃名,恐怕一般男子都做不出这样决绝的事! 林奇隆,你这老东西果然是活该! 一曲《狂凝眉》,竟然真真唱出了那个韵调。 楚逸茗不禁拍桌立起,美人杯中红到妖艳的拉菲溅了袖子上,都没有知觉。 白墨城眼神一冷,脚尖一踢—— V112 白墨城和顾念生正面交锋(三更) 楚逸茗不禁拍桌立起,美人杯中红到妖艳的拉菲溅落袖子上,都没有知觉。 白墨城眼神一冷,脚尖一踢—— 楚逸茗整个人都后翻过去,要不是反应快,来个人仰马翻,今天,这个人他可是要丢脸丢大了! 这么多少眼睛,而白墨城偏偏嫉恨他! 楚逸茗那双慵懒的狐狸眸子迸出怨怼之光,我看你翟先生有种就剜了这么多双眼睛! 他不过是震惊了一下! 至于么? 小肚鸡肠的男人,最没有风度! 白墨城收回了冰冷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身影,他竟也不知道她会唱歌,还唱得如此好! 入骨七分情,细品三分味! 浅唱低吟间,宛如月夜花雨,繁华过后,空留余恨。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散不去,情更浓! 有人闭着眼睛似在回味,有人还在久久出神。 顾倾城徐徐转出屏风,紫色长裙曳地,翩翩粼光闪闪,裙袂迭迭,纤弱身影款款而动,云鬓懒懒堆起,简单的插了一支紫色蝴蝶的簪子,神秘面纱下,玲珑红唇和纤柔下颌隐约可见,却又叫人瞧不仔细,只觉得雪肤红唇相映,艳色烈烈,夺人遐思无限,美人如隔云端,遥不可及。 这一夜,梦想之都沸腾了! 顾倾城只是苦涩一笑,前生不曾高调,只是无意间夺下了第一美人的称号,自然也非偶然,也全不是顾念生的追捧,这一辈子本不想再去碰触的东西,却重新捡起来,着实高调了一回。 顿了顿,她唱完了最后一节,歌声渐入幽渺,那人仰首凝立,缓缓转身,扬起一阵风,漫天的落花飞起,飘向了四座的宾格。 佳人懒回眸,全场俱寂,只剩丝竹之音。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突然一声清脆裂响,似玻璃杯脱手坠地,却如一滴冷水渗入沸油,刹那间全场掌声如雷。 灯光再度亮起,座中男女纷纷收回神魂,仍是唏嘘不已,惊为天人。 白墨城目光发直,手中的美人杯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地上,茫然盯住池中之人,仿佛魂魄已不属己身。 他后悔了,就连站在那里唱歌他也不该勉强答应! 交代了一声,他一手曳住楚逸茗直接到了后面的空旷的套房,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声响,不时有重物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幕动作片演过,楚逸茗一瘸一瘸的出来了。 他低声诅咒着疯子!疯子!疯子! 那优雅华贵的姿态已然不在,只剩下愤怒! 美人如斯,这一夜,人称她为潇湘妃子! 一时间,名声操起,红透了半边天。 而她来无踪,去无影,神秘的令人抓耳挠腮,不少权贵想要重金包养她,只是梦想之都这边绝口不提此事。 令多少才子、公子望而不得,搔首踟蹰。 事后顾倾城也听说了白墨城和楚逸茗这一段趣事,只是抿嘴轻笑,脸上难掩甜蜜之色,刺得楚逸茗更是不忿了。 为了她,白墨城已经不下几次对他开刀了,下手之狠、之毒…… 那真是要拆了他一把老骨头,就差赔上半把老命了。 说句真真切切的大实话,那压根不是名门公子能干出来的事! 还民国第一公子呢! 从此,楚逸茗叫白墨城民国第一疯子! 白墨城挑眉看了看楚逸茗,“不服,我们再去比划!” 楚逸茗连连摆手,“天,快点把这疯子收走!” 一直到半个月后,这传说中高不可攀的潇湘妃子,才肯勉强的陪人喝上一口酒,还要天价竞得。 这种时候,怎会少了顾念生的身影! 一杯酒,到最后,只剩下白墨城和顾念生两个人出价! 一时间,火药味浓烈! 顾念生桃花眼扫过四座,喊出了三十万大洋的天价! 这一次,白墨城是死扛到底了,“五十万!” 顾倾城心里有些急,不知道墨城凑得这什么热闹! 这时外面有警卫员上前,凑在顾念生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顾念生直直的看向了台上的潇湘妃子,眼神一冷,立马出了梦想之都,只待抓个现行。 自然这一杯酒,落入了白墨城的怀中。 她踩着小步子,到了他身边,低声问,“墨城!”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暗中捏紧了她的手,借着碰酒的刹那,入耳便是他清凉的嗓音,“公子我有的是钱,就想砸在你身上,谁也别想靠近你!” “败家!” “我愿意!” 她刚刚出口,他的对答简直让她无言以对,她还能说什么,如今的墨城一点点的变化,已经让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因为她爱他,就如他愿意那样简单! 他挽着她的手在众人妒恨的目光中离开,“倾儿,我送你回去!顾念生刚才走得急,我这边得到了消息,那边有人说苏锦绣就是潇湘妃子。” 这一次情形紧急,她的立马会顾公馆!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里穿行,两边扑朔迷离的黑色树影如同鬼厉一样向着他们伸出了鬼手,就像一张黑色的夜网,慢慢的开始收拢。 顾倾城有种被掐住呼吸的感觉,自从她到梦想之都这段日子,那些机要人物的身影渐增,党国那边不少的资料已经流入了他们的手中。 要是被发现,她的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 她正出神,一声尖锐的枪响打断了她所有思绪—— 正迟疑间,一辆香槟色的轿车骤然风过来,横在眼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门一开,顾念生缓缓地从车门中踱出,每一步都铮铮有声,踩得格外重,他的脸色如同漫天阴霾,浓密骇人! 顾倾城和白墨城对望一眼,没想到中了他们的奸计,那么说他命人半路截住的那一行人不是顾念生了! 好一出声东击西! 他们自然格外的小心,还好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易容了,如今她可是那人人口中插了仙草的牛粪。 四面的树林里,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子弹上膛,格外造出一阵慑人的阵势。 顾念生缓缓走到了白墨城的车前,轻轻的弹着袖子上的浮尘,“白公子,你是自己下车,还是要我的人请你下车?” V113 白墨城和顾念生正面交锋(四更) 顾念生缓缓走到了白墨城的车前,轻轻的弹着袖子上的浮尘,“白公子,你是自己下车,还是要我的人请你下车?” 他语气里阴冷,给这个冬日增添了几分格外的寒意。 他的一只手已经从挑起了腰间的佩枪,挑在指尖上把玩! 突然一下对准了轿车的轮胎,就是一枪。 整个轿车一下子倾斜过去。 白墨城长腿一蹬,已经下了车,一身白色的风衣被夜风肆意的扬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入她耳际,她的指尖缩在衣袖中,不由得一颤。 他冰眸如刃,一丝一缕凌厉无比,语气中多了几分凛冽,“顾公子,这是耍什么横!” 顾念生微微侧首,桃花眼中迸出几道凶光,突然视线落在车里顾倾城的方向,声音带了几分诡异。 “里面的佳人,出来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顾念生看向了腕表,一会儿沈冰一来,真相就会大白了! 白墨城手中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顾念生,顾念生手中的枪一下子戳到了他腰间。 而顾念生虎口处和鬓角处,同时有冰冷的枪口对过去。 刚才顾念生本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白墨城如何出手的。 一时间,青筋暴动,该死的!只是一个出手,他就输了! 世间有种传说,没人见过白墨城如何出枪,已经死在了白墨城的手中,他不信! 可是,今天,却亲眼看见了!还成了他的试验品! “叫他们退下!我一命换你一命,我一点都不亏!” 白墨城冰冷的嗓音,自有一番震慑,顾念生心思转动,要不是自己过于轻视他,过于自负,自然不可能吃了这个亏! 对白墨城的积怨,已经足够深厚,深厚的足以让他杀白墨城一百遍! 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的人不动手,白墨城他动不起这个手,就算是白墨城有通天的本事,也闯不出这枪林弹雨! 要么他们两个同归于尽,要么他顾念生放他们出去! 出去,可以,但是至少他要看清那张脸! “叫你车中的人出来,我放你们走!” 白墨城薄唇抽出一丝冷笑,“错!不是你放过我们!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不必,就比一比谁的枪更快吧!” 还用比吗? 出枪的速度诡异的不同凡响,不用比,他相信白墨城出枪比自己快! 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下,顾念生脸色难看之极,手中的枪狠狠地顶着白墨城的腰间! 而白墨城的枪直接在顾念生的鬓角压出一个圈痕! 两道眼神厮杀在一起,各自皱了皱眉头。 顾倾城平息了一下躁动的情绪,再耽误下去,只怕弊大于利。 车门缓缓而开,一双绣花鞋出了黑色的轿车。 顾念生和白墨城同时眉头一蹙! 她一步步的走出来,拆分的动作,越发显示出她的紧张,正常女子,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紧张的吗? 自始至终,她的眼神盯在白墨城的身上,露出半边红褐色的胎记。 她自信这一手,可以,以假乱真! “墨城,你别管我,自己走…” 她咬着唇颤然的说,两眼却警惕的看向了四面的围过来的宪兵。 白墨城低吼一声,“倾儿,你别过来!” 两人话语间缱绻深情,顾念生的目光像一道刺盯在顾倾城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顾…倾城……” 她声音颤抖,眼神却扫向四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顾念生一点点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语气中满是揶揄和嘲讽,“也就你这尊容,也好意思叫倾城!不过,能倾倒了白墨城这座城,也算你没有白白的糟蹋了这名字。” 他有意延迟时间,只是沈冰迟迟不来,也从这叫顾倾城的女子身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就在这时,沈冰回来了,带着菱儿。 顾倾城和白墨城神色一变。 顾念生看了一眼沈冰,“锦绣人呢?” 菱儿一双水葡萄一样的眼睛,蕴满了泪水,“姐夫,你快去救救姐姐,翟先生把她绑走了!” 顾念生脸色一变,“沈冰,你怎么说的?” 沈冰也变了脸色,她明明听见这丫头说苏锦绣是潇湘妃子,怎么突然变口了? 八成是苏锦绣发现了她,所以要算计她吧!只是当时她心头一热,的确发现苏锦绣不在,况且林晓菱和小菊鬼鬼祟祟的,笃定了这事…… 白墨城和顾倾城心头一惊,菱儿,怎么会涉及到她? 再看菱儿,有模有样,一点都不像说谎。 顾倾城想起了菱儿那次的话,菱儿要帮她,但是她没有同意…… 没想到菱儿如此镇定。 顾倾城的心安稳了几分。 这样他们只需要再演一场戏,就可以完全排除自己的嫌疑了。 自始至终,她没有和菱儿有一丝眼神的交汇,只是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墨城的身上。 却万万没有想到就这样,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毕竟这件事,她需要人掩护,小菊、菱儿和小蓉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顾念生又看了一眼顾倾城,“白墨城,带着你的女人走!” “沈冰,老地方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念生瞪了沈冰一眼,带了人马立马撤去了。 翟先生的另一处公馆,外面围满了顾念生的人,荷枪实弹,霍霍而动,“翟墨,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人交出来!” 菱儿坐在顾念生的车中果然看到了翟先生带着顾倾城出现在阳台上。 她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白墨城和翟先生竟然真是同一个人,谁也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谁会想到民国沉甸甸的两号大人物会是同一个人,要不是姐姐带着她执意要治好自己的恐惧症,要不是那天看到姐姐看着报纸眼中一闪而逝的柔情,她根本不会想到翟公子就是白墨城! 菱儿的神色,变得神秘莫测,就连那一双眼睛也上着炯炯的异光。 翟先生向下看了一眼顾念生,“你以为这一次你还能得逞?你以为翟先生是吃素的!!!” 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绝世风华,依然挡不住他浑身强大的气场,他一手将怀中的女人扣到怀中,修长的手指勾住她柔软的下颌,就覆了上去。 V114(五更) 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绝世风华,依然挡不住他浑身强大的气场,他一手将怀中的女人扣到怀中,修长的手指勾住她柔软的下颌,就覆了上去。 该死,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顾念生两眼几乎要喷火,突然又想起了绣儿那次赌气的话,说什么至少护了她一次周全…… 只觉得浑身气血逆流,浑身紧绷,朝着上边就是一枪! 早有士兵直接去顶开翟公馆的大门! 等打开门的刹那,一架坦克的炮眼赫然露出,炮口迅速旋转直接对上顾念生的方向。 一时间箭张弩拔,触一发而动全身。 顾倾城挣扎着想要躲开翟先生的追逐,奈何那冰凉的唇就像缠在她身上一样,随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越发的惹火,他咬着她轻声说,“倾儿,你最近招来了这么多狼,这一次算是惩罚,下一次唱难听点!听见了没?” 这几天,白墨城的醋坛子彻底的打翻了,再也无法忍受那些肆虐的眼神,这样的他,竟然让她有几分怕。 “墨城,好了!” 刚才一路回来,他都缠着她,竟然还不够! “怎么能轻易饶过你呢!真希望你脸上真长一块胎记,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敲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咬住她的舌尖,任由他在她掌中颤栗! 顾念生,我叫你看看,她是我的! 过些时日,我的部署已经一点点开始! 这一次,要彻底的除去祸患,那么倾儿不久的将来将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容任何人觊觎! 再这样,顾念生真的要打上来了! 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顾倾城看着墨城越发的挑衅顾念生,心有余悸的轻咬了他的舌尖,他竟然不顾疼痛,就攫住她的舌尖,缠绵的灵舌缠住,重重的吮吸起来。 这是要命! 她整个人快要燃烧起来一般,墨城这是要疯了! 她重重的咬了他舌尖一口,立马推开了他! “翟先生,请自重!” “自重是什么东西?” 翟先生猛然出手就要揪住她,她身子如有缩骨术一般挣脱他,  一下子翻下了栏杆,整个人从栏杆上翻下来。 翟先生冷着眸子,手中枪瞄准了她的方向,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依着他的枪法,打不中也是个笑话,心思一转,他的枪瞄准了她的耳坠! “砰砰”两声! 手中一根银丝飞出,在空中如银蛇翻舞,那银丝线的头就像蛇信子一样勾住了两截断掉的耳坠,在空中一扬,已经收回了他的手中。 “女人,记住,敢毁了我的公馆,迟早一天我要你肉偿!这耳坠就暂且留作一个念想,希望你记住我的吻,你很甜,我很喜欢,日后再邀你共聚,重温旧情!” “……” 顾倾城被白墨城的话惊到,身体失了平衡,重重的栽下去。 惊慌错乱中,她紧紧的看着顾念生。 顾念生一把接住了她,带入怀里,只觉得手臂震得发麻! 他已经带着她离开,临走前直接留下了一句话,“打!给我狠狠地打!” 新仇旧恨,他真的想揭了翟墨的皮!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染指他的女人! 不过菱儿事引起了白墨城的注意,顾念生一离开,他也接着离开了,派了人立马去查菱儿! 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 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自己的身份一旦败露,相当的不利!白家会被推向风浪的尖口。 两边直接火拼起来,第二天,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顾念生的一对宪兵全部被歼灭,而对方死伤是个谜,不得而知! 一回到白公馆,他不可控制的将顾倾城甩在了床上,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立马将她身上另一个男人的印迹全部消除!全部! 将她弄到床上,他翻了个身就势压住她,柔软的大床塌陷下去一个深坑,眼中也闪着邪肆的光,怒火和嫉妒让他理智崩溃! 她越是推搡,他越是用力,直接忽略了她脸上的惊怒! 大掌隔着衣料在她身上摸索,火一样灼烫的温度袭遍全身,只觉得将要窒息过去,他他放大的痛觉直袭全身,他贴着她的脸颊吻向她的颈部。 顾倾城找准了机会,一下子将他撂翻过去,整个人掐住了他,“念生,我们第一次也是这样,你要故技重施?” 他也不出声,只是眼神喷火,不顾疼痛吻上了她的手臂,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一般,一只手扳住她的下颌,逼向了自己。 她一手拍去,他反手做了个假动作,直接握住了她的虎口处,却不真的用力。 这一次,他浑身的热情都被撩拨出来了,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要征服,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一看她闪着蜜色的唇,浑身戾气更是飚蹿,力气比平日也大了几分! 一双桃花瓣的眸子,迷幻般深邃,却不想他这样的举动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爱情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攫取和征服的! 拳脚相加,反而是激起了他的斗志! “你是我的女人,他都能亲上你,我要你就这么难?” 他一只手突然勒住了她的腰际,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她几乎同时手掌劈下去。 顾念生吃痛的放开! “等等!” 顾倾城喘着气,在他眼中勾勒出一副更具诱惑性的美图! 她双手扣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除去他的痕迹!” 他恶狠狠说,突然发现找了这样一个女人,想要她都如此折腾,非要打了一架,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有得手! 这样下去,她的体力消耗过大,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顾倾城转了心思,咬了他手臂一口,“等我一会,我去洗洗,方便一下!” 他躺在床上,就像架在油锅上烤着,只等着她,“这样才乖嘛!绣儿,我等你!看我今天怎么折腾你!” 她一走,他神色立马变得阴狠起来,翟墨,这一次,我顾念生跟你没完! 他一定要除了翟墨,三个理由必须让他除了翟先生! 哪里想到等了半天,顾倾城出来拨了拨墨色长发,迷幻般一笑,手搭在他唇上就要一抹,突然被他一把掐住! V115(一更) 哪里想到等了半天,顾倾城出来拨了拨墨色长发,迷幻般一笑,手搭在他唇上就要一抹,突然被他一把掐住! 她刚刚一慌,顾念生却一口咬住她的指头,轻轻的舔了几下。 她终于释然了,看着他一点点倒下去。 只怕,这一夜,他会更加满足,毕竟这药不过是一个催化的作用。 他的想法越是强烈,自然得到了满足感会更多。 没过多久,顾念生又被调到了前线上,这一会,他直接把顾倾城带了过去。 至于潇湘妃子,不得已,让白墨城的妹妹白倾墨替上了。 一直到初春,绿草如茵的时节,她回来的时候,菱儿却离奇失踪了,紧接着林晓珊被日本人掳走了。 自然她知道,因为在外面,林晓珊以林晓因自称。 好不容易借着顾念生不在,她去私会墨城。 见面的地点还是在香山一带的情人谷。 白墨城将手中一份文件递给了顾倾城。 等她看了一眼,怔在当场,“菱儿真是满清的人?她真的和穆玉环一样是一方佐领?” 这如何叫她相信,总觉得那孩子有一双无辜的眼睛,格外的能打动人心,如果她是佐领,那……,那一次怎么可能被强暴呢? 她的指尖一颤,手中的纸张滑落了一地,随风飞起来。 白墨城连忙捡了起来,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搂入了怀中,他也曾想过不告诉倾儿,可是纸包不住火的,菱儿那一次好心计,算计了那么多人,只怕是为了识破他的身份,挑起白顾两家的争执。 这用心只怕比上了年纪的人更加险恶几分,平时藏的那么深,心思缜密绝非一般。 顾倾城怔怔的盯着白墨城手中的东西,着急的拉住了他的手,“墨城,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 不要告诉她,到头来,这一辈她又信错了人! 上天,不会这么残酷吧! “倾儿,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怕你不提防着她,她突然出现,会伤害你!” 白墨城沉痛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倾儿,为什么上天要如此薄待倾儿! 连那最后一丝美好,都不肯给她! 越想越心惊胆颤,她也明白过来了,菱儿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从菱儿说要帮她开始,只怕已经有了谋划,然后那次半路菱儿的出现,沈冰的反常! 她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起来,墨城,翟先生,菱儿一定知道了! 霎时,她心惊胆颤起来,难道这一辈子林晓珊换成了林晓菱? 半年过去了,一直无事,只是越是离那个日子近,顾倾城的心越发的不安,最近的北平天气异常闷热,顾念生去南京开会了,她一个踱着步子在院子里散步,渐入秋季,夜色微凉。 沈冰那边没有动静,总觉得安静的有些不正常,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果然,没过多久,北平沦陷了。 顾念生尽力了,可是敌我武器装备相差悬殊,又是飞机轰炸,又是装甲队! 整整三天,她陪着顾念生在战场了也熬了三天,几乎是一夜不合! 整个国内一片阴霾,怨声载道,大街小巷,四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尸体遍野。 顾念生怅然的叹了一口气,“败了!倾儿,你愿意跟我走么?” 顾念生带着顾倾城,撤回了成都一带,占地为王。 最近的一段日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最近为了布防,她和墨城也甚少见面。 刚到杭州,却听说了墨城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 不过等待她的远远不止如此。 一道密电进了顾念生手中,彻底的将她推向了风浪的尖头! “你不必再狡辩了,你就是个卖国贼!苏锦绣,军长如此爱你,你竟这样回报她!” 沈冰咄咄逼人地将密信扔在了顾倾城的脸上。 这一刻,对顾念生来说,是无比的煎熬和漫长,犹豫难决,铁铮铮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军统局那边截获的密信,发现了大量的情报都是从顾念生这边流出,还有些也得到了证实,是在梦想之都流失出去的! 他看了一眼顾倾城,这一次他没有叫她绣儿,“锦绣,是你吗?” 顾倾城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她担心的一幕终于来了! 换汤不换药,和上一辈子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换了那么几个人,让死死地盯着曾经害死她的人,可是…… 一定是菱儿吧! 那个一脸无辜的妹妹! 南京那边这几日,形势也相当紧张,鬼子一路南下,疯狂的攻击,只怕南京也危在旦夕了。 这一刻,她说不出来的沉重,瞬间只觉得苍老了许多,一双幽潭一样的眼睛那样安静,安静的让顾念生一阵心慌。 她为什么不解释? 只要她说她不是,他便相信! 顾念生上前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捏碎,这一刻,她没有反抗。 哪些文件的确是经过她的手出去的! 可是只去了墨城那边。 难道楚逸茗出卖了墨城? “你说啊!苏锦绣,你哑巴了么?” 顾念生一阵恼火,为什么她一言不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念生的身上,等着这位军长的决断。 可是这一刻,他只想听她一个解释,他都到了如此的田地,她竟然一点都顾及他的感受,是啊!好像她并没有说过爱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心里有他!认为她必须爱他! “很好!苏锦绣,你有本事,你有种,我顾念生竟然被一个女人玩了!这场闹剧该到此结束了!看来,这几年,我对你的好让你变得骄纵起来,苏锦绣啊苏锦绣,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念生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满腔的悲愤,拍案而起,怒声喝道。 到这一刻,军长居然还顾及这个女人,沈冰难掩心头的怒气,“苏锦绣,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潇湘妃子?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看顾倾城没有反应,完全不理睬自己,沈冰冲上去“啪”的一下给了顾倾城一个巴掌,尖叫着哭出声,“哦不!我应该叫你林晓因!是不?你凭什么这样对军长,就仗着他爱你?!!你就可以这样出卖他、背叛他、作践他?你可知道你不珍惜的是有人做梦也得不到!” V116(二更) “哦不!我应该叫你林晓因!是不?你凭什么这样对军长,就仗着他爱你?!!你就可以这样出卖他、背叛他、作践他?你可知道你不珍惜的是有人做梦也得不到!” 沈冰说着一边呜呜的哭起来! 是啊! 她一直守在他的身后,就连那天,他说让她等着他,看他怎么收拾自己! 她等了他一夜,连个影子都不见! 不过短短几天,曾经意气风发的军长,如今呢?一夜之间颓废了很多,细眼尾再不见往日风华,一双勾魂的眸子黯淡无光,刚毅的下巴染上了黑色的胡茬…… 看着这样的军长,她用力才能站稳身子。 顾念生看了一眼沈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巴掌! “她,还轮不到你来打!” “你们都出去!” 顾倾城本来想出手自己打回来,没想到这一刻,他竟然为自己出头,多少她是诧异的。 所有的人都退下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念生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纤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颊恻,轻轻的摩挲了一阵,眼眸冷凛,带着深壑的幽暗,直直逼向她,嗓音略带沙哑和疲惫,“疼吗?” “疼!” 她很诚实的回答。 他心头一阵钝痛,手中用了几分力道,让她脸骨一阵酸痛,“现在呢?” “痛!” “你也知道痛?你可知道就是你这样的真实,让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心头要腐掉了一般,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这一张脸,“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刻,她无比的清醒,只是淡淡的出声,“如果我是沈冰那样,林晓珊那样,或者你的任何一个女人那样,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这一刻,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怎样找到墨城,怎么把他救出来。 顾念生突然苦笑起来,“可是,你不是她们!你就是你!” 多么可笑,就这样一个借口?上一辈子的林晓因呢?爱上他,注定就会被抛弃,被牺牲,只有保住一颗心,他才会正眼看你!才会这般珍重,如果一开始,她就热情四溢的接受他,任由他为所欲为呢? 只怕现在她和林晓珊一个下场! 事实总是这么残酷! 先爱上的人注定就是沉沦! “念生,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对你来说是最珍贵的么?” “你!” 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很决绝,恨恨的咬着那个“你”字! 她看了一眼,笑得如昙花一放,“念生,你错了,得不到的和失去的,对你才是最珍贵的!” 或许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用在他和她的身上并不真切,细细的嚼碎她口中的话,突然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 他掐住她肩骨的手,因为用力,几乎嵌入了她的骨肉,两眼眯着闪出几丝猩红,浑身就像被一层冰霜侵袭而过,骤然颤抖起来,连同抓住她的手也抖动起来,恨恨的咬着牙,“你再说一遍!” 她只是安静的笑,轻声的回答,“我说的不对么?” 上一辈子,他给她的伤害和痛,她终于可以一点点的还给他了! 可是这一刻,为什么没有报复的快感? “你说!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几乎是摇着她的身子吼出了声,眼神悲怆,如同秋风无情扫过。 她看了他一眼,“这很重要吗?” “你不要说了!” 他无力的垂下手臂,放开了她,垂下了眸子,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将高贵和优雅玩的艺术化的贵公子,他宁可不要听了! 只要她没有说出口,那么他至少当做她也曾爱过自己,可以一想到她想来的淡漠,如果不爱他,难道是白墨城么? 一想到这个,只觉得浑身紧绷,他突然一手抓住她,将她狠狠地挤压在冰凉的墙壁上,两眼闪着疯狂,情绪就像瞬间崩溃一眼,失去了控制。 这一刻,即便是他报复野心梦几乎频临破灭,也没有她的背叛更加让他激愤、刺痛! “说,你爱的人是不是白墨城?” 这一刻,他用的力气足够大,她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怎么也挣扎不开。 而他更是不管不顾的瞪着她,任由她手中的拳头、巴掌落在自己身上,就是占据着男人天生的力气优势,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 她没有出声,这一刻白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就算是顾念生是一匹落败的豺狼,骨子里还是狼,而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给墨城再树敌! 她爱他! 可是,这一刻,他不能说! “不是!” “那你爱我吗?” “或许曾经爱过!” 这话是真的,虽然很遥远,上一辈子,遥远的她不想记起来,可是她毕竟对他动过心吧!这样说,也不算是说谎。 顾念生盯着她,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眼神飘渺不定,不知道散开在何方。更是刺激了他,她一定是爱着白墨城的吧!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他说着一把就卡住她的脸骨,狠狠地咬了上去,一条修长的腿,压住她下身的反抗,另一只手直接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浑身都被他压制着,所有的力量都使不出来,浑身发软,只是狠狠地咬了一口他,逼着他放开自己。 “顾念生,你刚才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他吃痛的拉开一点距离,盯紧了她,“不过是让你没有力气的东西!” 嗓音突然转了个弯,变得低沉而魅惑,“绣儿,你是不是忘记我的话了?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敢负了我,我就拔掉你的爪牙,一根根的全部拔掉,我再也不会想这样宠着你、纵着你的性子!哪里有棱角,我就磨平了哪里。” 说着他一手死来了腰上的皮带,将她手整个儿捆绑起来,狠狠地箍住。 一手扯去了军裤,一直垂到了脚下,铁扣和军靴摩擦出脆响,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现在就来兑现我的诺言吧!” V117(三更) 一手扯去了军裤,一直垂到了脚下,铁扣和军靴摩擦出脆响,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现在就来兑现我的诺言吧!” 顾倾城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今连放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要紧咬着牙关,喘着气说,“顾念生,不要做这么掉价的事!合你的身份吗?” “掉价?不要忘记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落逃的败将,还谈什么掉价,说什么身份,有女人睡已经不错了!” 他整个儿压在她的身上,手抓住她的胸前,猛然收紧,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屈辱的泪水就那样掉下来,虽然她和顾念生躺在同一张床上,不过却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她怎么能接受! 墨城还困在敌营,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清白! 滚烫的泪水,顺着耳根滑落,湿了两鬓,她闭上了眼睛,颤然的出声,“不此刻,我没有心情。” “是我想要,不是你有没有心情!” 他说完,将滚烫的唇移向她裸露的肌肤,直接啃咬起来。 只觉得头痛的厉害,她使劲的扭动着,“沈冰愿意,你需要女人,去找她啊!这个时候,我不愿意!” 他猛地失控的咬了她一口,直接在咬破了她锁骨处,痛得她尖叫一声。 他所有的动作都停在那里,到这个时候,她还这样刺痛他! 果然,他的爱是那么卑贱,那么不值! 他一把抛开了她,就连哪一点欲望都消灭殆尽! “你好好守着你的身子吧!这一次我碰你周全,再也不会碰你了!” 他再也不想去看这个无情的女人,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她一提起沈冰他竟然不忍心! 好一个不忍心! 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话,她说他没有护过他一次周全,这一次,他给她一次周全,只为换她的心,如果这一次,他还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他宁可毁了她! 看着她软在那里不停地哭泣,他最终忍了忍,还是没有扶起她,再也没有去看她一眼,只是转身离开。 清冷的月色,寒冷的如冰霜一般,他负手睨着那轮明月,月也有阴晴圆缺,可是人心呢? 她的心让他抓不住! 沈冰脸上划过一抹不见踪迹的笑,看着他,突然走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将脸全部埋在他的坚硬的背上,“念生!” 他的身子一颤,想起了沈冰的话,是啊!他知道她一直默默地守在身边,相比其他的女人,他对她总有一份不同吧! 她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落满灰尘的军衣,“念生,我爱你!” 用尽力气的抱了抱他,两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腰身,一点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顾念生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到了前面,就吻住了。锦绣她要的是周全是吧?他给她! 沈冰虽然很冷,但是她是个知冷知暖的女子,他需要这样一个女人。 可是一想起苏锦绣,那一张执拗的脸,他的那么一点心思渐渐的没了,只是用力的扳开了她的手指,“沈冰,何必如此呢!” 是啊!何必如此呢?她也试着离开呢!可是她离开他,那么看着他也是幸福的吧! 她捧着一颗心,可是这一刻,他的一句话,将她一颗心狠狠地砸碎了。 碎了! 寒冷的夜色包裹着她削弱的身子,轻轻的颤栗着,两只脚就像长在那里一样,动弹不得。 苏锦绣能轻易地得到他的爱,为什么她不能? “沈冰,回去睡吧!天冷了。” 她眼神一下恢复了冰冷,转身离开了。 顾念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出声,“冰儿,对不起,还痛吗?” 这多少年,她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从来都没斥责过她,更别说动一根手指头,今天却没有绣儿打了她。 痛!痛的很!更痛的是心,可是你会怜惜我么? “不痛了!” 顾念生淡淡的哦了一声,转身去了房间! 可是她人呢? 锦绣呢? 她中了迷药,分量不重,但是根本逃不开! 他突然紧张起来。 是沈冰吧? 他连忙追出去,哪里还有沈冰的身影。 不远的一处原始森林中,沈冰拖着顾倾城一直往前面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倾城慢慢的积蓄着力量,厉声质问着前面的沈冰。 “我只是让你无法再出现在他眼前!再也不允许你伤害他!” 沈冰的语气是冰冷的,脸色也冷如冰霜,浑身带了一股狠劲。 顾倾城努力地平静着,“沈冰,杀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爱他吧?你自己彻底地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从前的你,再看看现在的你!他绝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你再想想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沈冰冷声说,“不用想,这多少年来,我早已想明白了,我要的是他的爱!” “我帮你,你放了我,我帮你让他爱上你!” 沈冰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等了他那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他就像是一个风一样的男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苏锦绣的出现!苏锦绣明明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竟然这样讽刺她,念生是一个可以被人左右的人吗?不是,不是!他认准了的事,从不改变! “我不需要这样的方式!” 明明是苏锦绣瞒天过海,可是她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出来,为什么他还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难道他没看到,之前她追问时,苏锦绣的无话可说么?难道他没看到,她眼眸里的不在乎吗? 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揭穿真相,到最后却反而得到的是他一个巴掌和一句决绝的话! 这叫她怎么甘心?明明铁证就在眼前,偏偏因为他的偏宠和爱,反而让她受到责罚!不甘心,她不甘心!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不是早都下手了么?沈依依是你的妹妹吧?那个小萍其实是你的人吧?我和念生的孩子,也是你暗中撺掇顾夫人和林晓珊,让她们滋事没有的吧?听说你还给念生说我是潇湘妃子!你想想吧,要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以为那里还会安然的站在这里?” 顾倾城将心头所有的疑惑和猜测连贯在一起,冷冷的出声,“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做这愚蠢的事,要是我死了,你不但得不到他,说不定他会拿你给我陪葬。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我只要活着,我会离开他,但是你,可以得到你做想要的,怎么样?” V118(四更)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做这愚蠢的事,要是我死了,你不但得不到他,说不定他会拿你给我陪葬。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我只要活着,我会离开他,但是你,可以得到你最想要的,怎么样?” 顾倾城终于在沈冰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波动。 “你闭嘴!” 沈冰冷冷的呵斥了一声,这样真的可以吗?只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么做!她宁可跪着乞求,也不要苏锦绣的帮助。 在苏锦绣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苏锦绣什么都不做,不动一兵一卒,就击败了她五年的坚守。 “苏锦绣,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虽然他没有授意我,但是至少他是默认的,并没有阻止我。你对他,也不过如此,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矜贵!别挣扎了,你喝下的是军长从军统局弄过来的新迷药,一时半刻,你就别想逃了!” 顾倾城笑了笑,“我也知道,你说的有一半属实,他是默许的,那是因为他需要沈家的力量,你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情意吧?如果有,那只怕是暖传了,你也知道只要有姿色的,都可以,不只是你。” 沈冰停住了,她也知道,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被苏锦绣这样挑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你是不是想死得快一点?那你就继续说!” 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突然停住,轻轻的拍在顾倾城的脸上。 顾倾城看了看她冰冷悲怆的神色,“我只是想告诉你,对阵下药,才会药到病除,你是个聪明人,你也知道讳疾忌医等于慢性自杀吧!我们相互成全,各取所需,岂不是更好一些?” “你是想去白墨城的身边还是翟先生的身边?那个你所需要的?” 沈冰定定的盯着顾倾城。 这一刻,她又怎么能如实相告呢? “我只是想活着,而你想要他爱你,不是么?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彻底的远离他…” “苏锦绣!!” 远处已经寻过来顾念生站在一边听了许久,她竟然如此说,真是冷了他的心,妄他担心她,还一路寻过来! 顾倾城抬头就看到沈冰脸上的笑意,这样已经足够,她怎么会笨的杀了苏锦绣呢? 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顾念生也没有看沈冰,揪住顾倾城竟然一路将她拖了回去,地面上的荆棘刺破了她身上的肌肤,她疼痛的抽气声,被他刻意的忽略,生生忍住了想要抱起她的冲动。 她根本不在乎他! 那么就毁了她吧! 她不在乎他,他也要她在乎的人得不到她! 他断然不信白墨城会落入日本人手中,冀东那一战,他事先给日本人透露了白墨城的作战计划,还在白墨城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都没有被困住,一个林晓菱就能抓住白墨城? 是他吧? 一定是他! 好一个暗渡陈仓! 我总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翌日,顾念生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顾倾城,眼里带着几分阴鸷的笑,拍拍她的脸,力道不大,但发出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却刺得她耳膜一阵阵疼。 “绣儿,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苏锦绣是卖国贼,已经从成都押往了南京,你说要是有人听见了,会不会去救你呢?” 他眼中的笑意带着一股子阴鸷,一点点的加深,眸中竟然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这一刻,她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一念之间,铸下这样的错误,只怕是再来一遍,她还是会救下菱儿,只是菱儿的心,真是恨! 不告而别,她在担心菱儿,等来的却是背叛的讯息。 顾念生走了不久,林晓珊就来了。 估计是沈冰放她进来的吧! 自然也是顾念生默许的! “乖乖地待在这里,好好地讨好我,也许我日后会赏你口饭吃!” 林晓珊一靠近顾倾城,在她耳边轻声道,浅淡的声音里带着诸多的得意,挑衅和蔑视,明知道现在的顾倾城满心憋屈和难熬,就更忍不住想要在她伤口上撒一大把盐了! 她眼睛里一片血红,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恨死她了!而最可恨的是,这个小贱人,竟然串通翟先生毁了她! 一想到那头条新闻,她恨不得将这贱人千刀万剐,只要她不死,她就要小贱人好过! 而这贱人,现在根本就没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奸情被揭穿,顾念生也不管她了! 林晓珊忽然间眼眸一亮,小贱人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稍微一动手,就能让她痛苦万分,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 “你和翟先生给我的羞辱,今天我都还给你!” 林晓珊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拉扯着浑身被捆绑的顾倾城,将手中的情药硬是塞进了她的嘴里,狠狠地捏着她,逼着她吃下去。 尽管顾倾城奋力挣扎着,又气又羞又怒,可是根本没有力量反抗,恨恨的咬着牙,“林晓珊你要让你早落入我的手中!” 林晓珊得意的笑着,猖狂的笑着,“等过一会,我看你还有力气说这话!以后,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摆什么嫡女的架子,林家一没,你和我就没什么两样了!你说,你中了桃花散,怎么可能怀孕?除非是白墨城帮你破了身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骗过念生的,念生竟然曾经会稀罕你这破鞋!” 虽然没有力气,至少她意识是清醒的,才不会着了她的套,或许这倒是一个机会,让顾念生听见她“心声”的机会,“林晓珊,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也是有心念生的,一个你,一个沈冰,要不是因为你们,我对他的一片情怎么会…只是所有的证据指向我,我百口莫辩罢了…我以为只要我活着,总有机会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就算是他一时误解我,总有一天会还我一份清白……” 她突然间转过身去,再也说不下去了,背对着林晓珊,紧紧的咬着唇,因为用力,渗出一片血红,就像红色的花痕开在唇瓣,宛如火焰般,灼痛人心,白玉般的脸上,泪痕宛然,黑玉般的眸眼闪过委屈,愤怒、羞辱,痛楚…… V119(五更) 紧紧的咬着唇,因为用力,渗出一片血红,就像红色的花痕开在唇瓣,宛如火焰般,灼痛人心,白玉般的脸上,泪痕宛然,黑玉般的眸眼闪过委屈,愤怒、羞辱,痛楚…… 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倔强复杂得让人心痛。 若非被逼到绝境,清清白白的少女,何至于这般委屈,连一个说不是的勇气都没有! 至少顾念生,对她还是有哪些不同的吧? 动了几分真情! 他问她的时候,她知道她一开口说什么都是错! 只有通过这种间接地方式,或许可以给她一线生机,她只想逃出去,刚才顾念生的话她还记忆犹新,听他的语气,墨城没有落入日本人手中,她倒是有几分万幸。 只是如果顾念生真的那么做,墨城一定会出现的吧! 她要保全自己,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顾念生牢牢地记得这一刻,记得她的眼泪,记得她的愤怒,记得她的痛楚,记得她的屈辱,记住她此刻的委屈和无助,至于成不成,只怕要看天意了! 顾念生出现了!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心想偏袒下,可是那些铁一样的证据又作何解释? 那些文件和密信是直接从南京那边过来,到他手中,中间不可能出什么纰漏,那么最接近他的人只有她! 除了她,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挖走那么多的信息! 既然林晓珊给她下了药,他也不妨享受一次吧! 反正到时候主动的肯定是她! 顾念生的眼神带了几分邪气和阴鸷,她要是扑上来抱住他,他定然不会拒绝她的,毕竟对她的身体总是有太多的渴望。 真是可笑! 有一天,他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林晓珊,你可以出去了!” 顾念生走上前,冷冷的出声。 林晓珊自然做梦没有想到,她做的一切反倒是成全了这个贱人,她本来是要等着贱人药性一发随便叫过来一个警卫员,然后他们苟且的在一起,她理所当然叫来念生,让他看见那一幕,让他厌恶她…… 她知道念生一定把不愿意碰她了,可是她希望贱人也是这下场…… 而她给贱人的下得药量又那么猛! 她真是好恨! 尽管那么不甘心,她还是出去了。 这一刻,顾念生甚至觉得这个一直被他厌恶的女人至少干了一件好事。 顾念生的出现,自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到他一定在一边看着。 可是接下来呢? 一会儿之后,她还能这么清醒吗? 她在拼了命的挣扎着,咬着唇,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真想痛哭一场,哪怕是任何时候,只要想起了墨城,她是脆弱的,尽管她的心事那么紧密地和他连在一起,可是她怕她会屈服。 这种无力感深深地敲击着她心弦。 只感觉整个屋子一点点变得狭小逼仄起来,好像是春天,然后是夏天,四面的墙密不通风一样,气温在不断地升高,她浑身燥热起来。 在这多风暴的空气里,甚至是短暂的吸引都可能会成为深深地爱慕,自然中的一切事物都为爱最好了准备。 他沉溺地看着她和情…欲苦苦挣扎,那殷红闪耀的唇上开出一片片妖艳的红花,迷惑了他的眸眼,夺走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对她的渴求也越来越炽烈起来,这个时候,就像台风来的前一刻,一点风吹草动之后,都可能爆发出一股狂潮。 这漫长的正待中,在这静谧的诡异中,情欲在迅猛的滋生,成长。 顾倾城咬着唇,眼神已经迷离,她眼前不停的出现墨城的模样,顾念生的脸,只剩下最后一丝清醒,她依然在坚守着,在挣扎着。 她赌最后一把,用最后一丝力气叫出了他名字,“念生,相信我!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隐隐的啜泣起来,终于,最后那点理智都被淹没了,浑身就像被置入滚烫的海里,深深地被一波热浪埋下去,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相信你? 能吗? 错过一次,他不会再错第二次! 一个人如若同样错误犯两次,那就是愚蠢! 锦绣,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那么你的人也只能是我的,我说过,哪怕是毁了你,你的身体也只能是我的! 他邪肆的目光落在她秀美泛红的脸庞上,这是一张夺人讨男人喜欢的脸啊!让他忍不住想要怜惜! 是啊!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唇齿,恰如含雪的玫瑰一般。 她的手不安撕扯着,薄薄的衣衫从肩上褪下,露出光滑的肩头,白玉一般闪闪发光。 他跃起了身子,快速的向她跑去,半跪在她身旁,把她整个人搂在了怀里,就像一团火,抱在怀里,他的身体早已迅速的发生了变化! 他一口酒吻住了那张充满诱惑的小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而她早已做了迎接他的准备吧! 他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压倒了在床上。 温香软玉抱满怀,一阵阵属于她的真真切切的幽香飘入鼻翼间,理智竟然在脱控! 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真想细尝慢咽! 他细细的吻着她! 还没有品出那一丝香气,突然还没有开始的动作僵在那里,因为冰冷的枪管已经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不用想,顾念生也能猜到身后的人是谁了! “滚开!” 白墨城一把提起顾念生,力道惊人,他竟如此辱倾儿,直接将他扔在了地上,左手握着枪对准了他脑门,右手长臂一挥,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 要是他再来的迟一点,只怕是倾儿要被他玷污了! 精虫滑出脑子,顾念生也清醒了,因为愤怒,憋红了脸,白墨城的出现等于直接承认了他们有染! 很好! 很好! 好一对狗男女! 竟然背叛他! 顾念生阴笑了起来,“今天,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他啪啪的拍了两声手,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条不紊的布阵,咔嚓咔嚓的上膛声在寂寥的夜色里格外的惊魂! “白墨城,没想到吧!不过是一出戏!” V120 他啪啪的拍了两声手,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条不紊的布阵,咔嚓咔嚓的上膛声在寂寥的夜色里格外的惊魂! “白墨城,没想到吧!不过是一出戏!” 顾念生本来眼眸阴霾,却在看到白墨城怀里的顾倾城时,眼神莫名的温柔起来,“绣儿,过来吧。” 他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白墨城的手一颤,再看向怀里的倾儿—— 只见她睁开眼眸,竟然冰冷的生硬,几乎是面无表情,手中的枪朝着他的胸口打过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心头刺入尖锐的利物。 这一枪,刺痛!刺痛!! 刺痛让他喘不过气来,抱着她的手力度就像瞬间抽空,身子一晃,就栽倒了下去。 他就那样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顾念生的身边,他们相拥,他们热吻…… 她的容颜已经在他眼前不真实,那精致的五官化成一张巨大的手,一把扼住他的咽喉,他再也难以呼吸,如频临死亡缺氧患者,眼神痛楚而悲怆的盯着她! 眼眸是那么沉,尽管他再努力,最终还是带着不甘心闭上了眼睛。 那是倾儿! 那一手枪法还是他亲自手把手教给她的,而她偏偏要用这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断了他对她所有爱…… 手伏在心口上,温热的血液还渗透着他对她的爱,汩汩的从他的身体里流走,他的手怎么捂也捂不住,心瞬间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心,陡然有种撕裂开几条巨口的尖锐疼痛,一直蔓延到四肢五骸,那刺骨穿肺一般的痛一点点的停歇下来,浑身就像泡在冬日的海水里一样冰凉,整颗心冻透了一般,身体里的血液一块一块结成冰。到最后,他或许真的累了,再也挣不开眼睛。 顾念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在扩散,一直深入到眸底,一把把身边的女人拨在了一边,对于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女人,即便是她再美,曾经再让心动,这一刻,他再也提不起兴趣。 他嫌脏! 嫌自己掉身价! 她敢背叛他, 那么后果自己承担。 爱情这东西,果然碰不得,不过,说起来,他更为白墨城悲哀! 他起身,看向瘫软的女人,潭底的幽邃和阴兀两人不寒而栗。“去,把她弄走,赏给下面的兄弟过过瘾。” 顾念生冷哼一声,药,真是个好东西,一想起昨晚他收到的密信,还有那一包,他亲自试验的幻药,两眼猩红,好,太好! 苏锦绣啊!林晓因啊! 你多我可真是狠! 既然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眼底笑意滋生,渐渐出声,渐渐的,笑到难以自抑,都最后只剩下一抹阴冷和讥诮。 他竟是这样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个为他自杀的女星说过的话,“总会有人替我惩罚你!” 是啊! 那个人竟然是他一手捧到天上去的女人,是占满他整个心的女人! 惩罚?报应? 他顾念生从来都不信这一套。 “因儿,绣儿,这是你选择的!容不得你后悔,你从来知道我不是什么慈善家。更不屑于做什么为慈善家!” 这一刻,他是愤怒的,却也难得清醒! 绣儿,你这样对我,我让你亲手杀了他,有什么比这个刚让他痛快的呢? 他指了指外面里面的横尸,“把他到挂到外的城墙上去!” 外面的溢出军营,传来了男人粗暴的声音。 “这女人皮相不错,谁先干这个女人?” 里面几个打着荤话的宪兵争执不下,谁都想第一个吞下那鲜美的身体。 “长成这样,哪个男人不想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看她现在模样多骚,老子先来。” “啪!” 进来一个领队的,直接给第一个想要吃螃蟹的人一巴掌,“你他妈的,我是你们老大,我先来。” 他看向顾倾城的眼神带了几分浓烈的男人欲望,她好美!那种让男人无法自持的美! 更何况此刻,就算她是半睡半醒,红艳艳的唇半开半合,将他的眼神盯在那里,这女人美得如此妩媚! 看得两眼余光都要浸出血一样的火来,打他从娘胎里出现就没有碰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 所有的宪兵都被他赶了出去,这男人伸手撕去了身上的军装,狠狠扔掉了身上的军帽,“嘶”的一声抽去了腰间的皮带,每一个动作都带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威,不带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 他看着娇媚的女人一直笑,这真是他一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荣幸。 就在他抖动着肮脏的某物一点点靠近她,覆上去的时候,突然一颗子弹从她的后心射穿,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外面的秋风瑟瑟的扫着落叶,打着转在她眼里飞旋。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身子虚脱的连抬起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双死一样寂静的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 “醒了?” 顾念生睨了一眼顾倾城,突然笑出了声,“好受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咬着唇! 她多希望是梦! 脸色煞白,覆上心口的掌心连着心窝子都在痛,她给了他幻药,还没有来得及报仇,他却给了她迷药,让她亲手杀了她! 那种能操纵人意识的迷药,竟然让林晓珊用情药作幌子,不让她有丝毫的察觉! 胸口紧窒,所有的呼吸聚在胸腔无法散出一,就连鼻翼上也渗出汗珠子,脸色苍白如纸,肤色几近透明,视线一点点失去了焦距,寒意从脚尖窜起,散开在她四肢五骸…… 为什么意识姚如此清醒? 为什么发生过的什么都记得清清晰晰? 那种无力感,那种悲怆,就想要浸透她单薄的身子一般。 看着她瑟瑟发抖,顾念生只想在她的伤口上恨恨的再撒上一把盐,“昨晚,我要了你!但是,你知道,那什么都不代表!” “还有,他死了!” 瞬间,她整个人就像被一道冰蓝的闪电劈为两半,眼中划过急遽的痛,痛的整身子痉挛一般的抽搐。 她给他的痛,还给了她,可是看着她这样,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让他越发的恨,让他怒! V121 她给他的痛,还给了她,可是看着她这样,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让他越发的恨,让他怒! 他以为她会自虐或者自杀,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痛苦的边缘苦苦的徘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整个狭小的空间安静的出奇。 他的视线就像长在她的脸上。 他突然后悔为什么要从宪兵的手中救下她,他为什么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毁了,被撕碎! 那样至少,这一刻,他可以看见她哭天喊地一样的狼狈,至少可以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至少可以看见她情绪频临崩溃的边缘! 可是连这一点心愿,她竟也不遂了他的愿! 渐渐的她的脸上浮出了罂粟般浓烈的笑意,那么刺眼,那么容易让人沉沦的东西! 他别开了视线,一想起自己根本没有碰过她一个手指头,她竟也怀孕了! 但那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在痛苦的和自责中徘徊了那么久,她一度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黑暗里整夜整夜的哭泣,他陪在外面整夜整夜的抽烟,提心吊胆的…… 如今想起了是那么的讽刺! 或许林晓珊说的对! 在林府的时候他就成了她的解药吧! 竟然只有他一厢情愿的相信,相信她是清纯如水,和那张不是脂粉的脸一样! 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他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可以让她如此恨自己?如此刺痛他的心!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她,其实是在她的及笈礼上,她穿着一身红色的云锦袍子,厚厚的脂粉堆砌在她的脸上,浓密的刘海盖住了她美丽的眼眸,整个看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俗字! 可是,期间,她出去了一次,正巧他也出去了,她在湖边轻轻的捧起了一掬冰凉的水花,一双柔嫩的手滑入了他的视线,紧接着是一张干净得没有一丝脂粉的脸,他出声的看着湖面里她的倒影,眼一双水澈的眸子不经意间就想看到了他心底一般…… 或许,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闯进了他的心吧!那么顽固的,一点点的占据了他的心房。 可是到头来…… 他竟是看着她一点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一点点的变得残忍起来,竟然没有觉出她是针对他。当真是愚蠢了。 再看现在这张脸,自私的只有自己吧? 白墨城死了,她痛过之后还是笑了! 就是因为那天,白墨城想她伸出了一双手,而他袖手旁观,所以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他看着她轻轻的的问了一声,“因儿,你可知道,那日你的及笈礼上,我看着湖里你倒影,你脸上浮出了一抹红晕,那时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吧?你起初在他和我之间选择的是我吧?其实那天,我也过去抱你了,只是我慢了他一步而已,仅仅一步,我不过是慢了他一步,所以你恨上我了是吗?” 他紧紧地盯着她! 他叫她因儿? 他说的这一幕,她并不知晓,只是没有想到命运弄人! 可是心里还是难免悲怆,原来这一生开始就错了! 不合适的人不合适的时候相遇! 可是,为什么坏人总是毁灭好人? 为什么美丽总是被邪恶健谈! 她的记忆从那个要侵犯的她的宪兵死后,就中断了,可是他说她要了她! 连这一具身体都干净了是不? 墨城! 活了两世,我已经不在乎别人用什么眼光来看我我了! 墨城,你的我! 不管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我都陪你! 等我为你报仇! 两世的仇,叠在一起,我一定要为我们讨了回来。 墨城,你已经带走了我的心,不久,我就去陪你! 生不能在一起,但愿死可以同穴。 “能不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做侍妾,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顾念生嘲讽的看着顾倾城,可是从她沉寂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波动。 “我愿意!” 这一刻,她闭上眼睛,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他! 她回答的这么快,他的心头就像插了一根刺,很舒服的紧。 啪的一下! 他将身边送来给她的晚饭也打了个粉碎,滚烫的汤溅开在地上,甚至有几丝飞到了她的脸上,竟也觉不出痛! 哪怕她再无情,再自私,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永远都比他重,不,只怕是他永远都没法和白墨城比! 为了看一眼冰冷的尸体,她竟然肯放下她一身的清傲,甘愿做他的侍妾! 很好! 哪怕到这个时候,你也这样的残忍! 侍妾? 既然你愿意,那么我自然成全你! 他问她是不是那个时候恨上他,她不但没有回答,反而提出了这个要求! 爱? 又怎样? 不过是一具尸体! 哪怕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他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到了外面的城墙,突然变了神色! “人呢?” “报告军长,沈警卫将她带走了,说是军长的命令!” 看着两个守卫的宪兵一脸茫然,他愤怒的咒骂、咆哮! “要你们何用?一帮饭桶!” 顾念生愤怒的一枪打死了两个守卫的人。 转身却看见她眼底弥漫的笑意,她在笑! 难道白墨城没有死? 他明白了,她起初在他的眼前装出那般模样,一定是在拖延时间,给沈冰足够的时间带走白墨城。 好啊! 就连沈冰也背叛了他! 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接受,自从她跟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只知道哪怕哪天天塌下来了,沈冰也绝不会弃他而去,她永远是他的女人,哪怕是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这一刻,他只想杀人,就像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 他的枪漫无方向的射击,好像哪里都是他的敌人。 顾倾城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至少确定了墨城被带走了,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只是他能活下来吗? 他真的会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吗? 是她背弃了曾经的诺言吗? 迎面扑来的风,那样的肆无忌惮,如冰刀刮过脸面,刺痛,刺痛! 明明有些东西,想要紧紧地握在手中,可是却如流沙一样从指缝里滑落。 V122 迎面扑来的风,那样的肆无忌惮,如冰刀刮过脸面,刺痛,刺痛! 明明有些东西,想要紧紧地握在手中,可是却如流沙一样从指缝里滑落。 比如说爱情! 难道真的两世都握不住吗? 侍妾! 一想起,那两个字,心头一阵刺痛! 但是至少,可是值得的! 只要不死,就有机会报仇! 顾念生,纵然你精心设计,可是那个时候,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识的,并没有完全被药物控制,至少那一枪是打偏了! 至于墨城能不能好好地,就看造化了! 沈依依,希望你可以救了他的命,这一生,我都会感激你! 哪怕是用命去报答你,也在所不惜。 白家依然在北平,皇军特赦,不许任何人侵犯白家。 就算是知道这样会把白哥哥推上风浪的尖头,她还是带着他回了北平。 毕竟这里,可以保住他的命。 这一几天,为了躲避顾念生的追捕,她一路走得都是那个叫苏锦绣的女人给她的线路,一路上用竹竿喂他水喝,去村子里给他讨口饭吃,雇不到黄包车的时候她就背着他,就算腰都要断了,她都咬着牙撑着,脚磨破了,她也不会哼一声。 “白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沈依依将白墨城放到了一边,手中半个破碎的沾满灰尘的碗放到了眼前,只是将所有的视线投在昏迷不醒白墨城身上。 这一刻,谁还能认出他们? 走在大街上,他不是民国第一公子,她也不是千金小姐。 谁也认不出他们来,他们只怕比要饭的还要落魄…… 沈依依搂起沾着厚厚污垢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额前的刘海早已脏兮兮的粘成了一片。 眼前路过一个人,往碗里丢了一个铜板! 看得她心酸,不过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看着白哥哥,心头却又一种难掩的幸福,突然觉得这样当个叫花子也挺好的,她讨饭养着他,这一路何尝不是这样呢? 虽然苦点、脏点、累点,至少和他在一起,不是么? 阳光下,她的笑是那么柔美。 可是一想到那个苏锦绣为他做的,心里一阵刺痛,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爱白哥哥的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 如果是换成她,她会和苏锦绣一样做吗? 她不知道,沈依依使劲的摇着头,她知道,她绝不会将白哥哥交给别的女人,绝对不会! 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爱白哥哥比她更多! 可是那时血淋淋的事实! 白哥哥,我绝不会告诉你的,你会怨我吗? 白哥哥,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哪怕你不爱我。 请原谅我的自私。 本来单纯的眼神蒙上了一层迷雾。 白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着你回白家,我叫你来救你。 这一夜,秋雨铺天盖地侵袭着北平,弥漫了整个夜色。 北风卷起一阵阵水雾,扑打在白公馆的落地窗上,那声音格外的惊心动魄。 沈依依一夜不阖的坐侍奉在他的床前,精美的台灯发出昏暗的光寂寥的打在她疲惫的身上,什么时候睡着了,自个儿都不知道。 昏暗的灯光里,他蓦地睁开了眼睛,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她的一颦一笑还在眼前,只是那眼神冰冷而深邃,宛如变幻莫测黑色漩涡,一眼望不到尽头。 起身的刹那,胸口处还是传来一阵刺骨的痛,差一点栽倒过去,要不是这伤口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做梦不会想到那个曾经在自己生命力,乃至于血液里鲜活的女子! 他起身去了阳台,一股子冷风卷着冰雨,全部招呼在他俊逸脸上。竟也觉不出一丝冰冷。 他的眼神一刻也不动的看向无尽的夜色,神色落寞而悲怆。 两指随意的交叠,夹起一只雪茄,一手大拇指挑起一按,夜色里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迷离的黑夜里燃起闪着一簇火焰,时灭时亮,一滴雨珠打在上面,他再用力的吸,都没有那股烟草的迷醉味道了! 风越来越急,雨越扑越大,全身被一股子寒意浸透了,他是多想这雨冰冻了那颗仓促跳跃的心! 他宁可什么感觉没有。 转而一想,她是为了成全顾念生的野心吧? 其实,如果说是一笔交易,他应该是赚到了。 白墨城呼吸一促,倒吸了一口凉气,咽回了腹中。 没有她,他怎么会尝尽爱情滋味?怎么知晓那入骨相思? 你在,我在,你亡,我亡! 那抹清亮的声音依然让他很狠狠地悸动、猛烈地撕痛! 顾念生说那不过是一场戏! 看着她和他相拥、相吻,那画面就像长在他脑子里一样,怎么抛不开! 眼中瞬间滑过一丝殇,浑身泛出一股子凄凉味道。 原来终不过是一场梦! 他仰着头,任由雨水打湿碎发,一汩汩从脸面滑落,灌在项间,滑在起伏的胸肌上。 风夹杂着雨飞进屋子里,落在倦倦睡去的沈依依脸上。 因为寒意,浑身一缩,皱着眉头醒过来。 “白哥哥!” 带着困意唤了一声,瞧不见人。 她慌得站起了身子,四处不见他的身影。 一直寻到阳台上,“白哥哥!” 一看见他,她就带着哭腔跑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她,将头埋在他的背上。 一触到浸透冷水一般的白哥哥,吓得她哭出了声。 “白…哥…哥…” 一股温暖贴上来,可是那是不属于他的温暖,他慢条斯理的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 “依依,不要这样。” “可是伯母和伯母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选好了日子,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 沈依依不管不顾的再一次伸手,却抱了个空,他已经转弯绕过她,只身进了屋子。 她哭着跌坐在地上,“白哥哥,难道那这样对你,你还无法忘记她?” “不管你的事!” 带着一股子寂寥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可是,是我千辛万苦把你从成都救出来,一路上我吃了多少苦?” 她隐隐的啜泣起来,“有一口水,我舍不得喝,都给你喝!有一口饭,我舍不得吃一口,也喂给了你!不能坐黄包车的地方,我背着你,白哥哥,不说这个,就我守着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V123 “不说这个,就我守着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她爱的人是顾公子,不是白哥哥,难道白哥哥还不死心吗?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放声哭起来,为什么白哥哥就是忘不掉那个女人?明明那个女人这样对白哥哥! 泪水和雨水,已经分不清了…… “欠了你的,我宁可用命还你,也不赌上我们的婚姻!” 心痛着,可也无比的清醒,他心里要的女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她,他宁肯放弃婚姻! 或许,他那么喜欢那首《梦中的婚礼》,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地出声,“依依,说实话吧!为什么我没有死?依依,你不可能从他那里救的出我。” 他说的话是残酷的,可也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就凭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从顾念生的手里救出他? 而她的枪明明打中了心窝子,尽管骗了几分…… 他可以理解为她一个慌神下不了手了么? 白哥哥竟然不相信她! 白哥哥飞快的擦着眼泪,伯父和伯母都说了,有些话,她就是埋滥在骨子里,也不会说的!绝不会说的! “白哥哥,不要忘记了,她是个有夫之妇!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救你,我找了姐姐…” 到最后,她的声音弱了几分,明显带了几分底气不足。 他已经转身去了浴室,“依依,你愿说就算了吧!不要让我再听见类似的话,否则,不要怪我不顾及多年的友谊。” 他能不能再给自己希望? 那样的明眸皓齿,真的会欺骗他么? 他转身去了浴室,又给了她一个决绝背影! 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才走不进他的心? 苏锦绣! 我恨你! 我们相识十几年,竟然比不过你们相识五年! ———— 顾念生嘲讽看了一眼顾倾城,“你还真是吃的好,睡的香,没见过死了男人还和你这样睡得舒坦的。”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变得咄咄逼人、争锋相对! 一看她过得好,他就不舒服! 他只想拉着她,他受一分,她也必须受一分。 顾倾城淡淡的一笑,“我看你不像死了的人。” 她吃得好,睡的香,只是努力地积蓄几分力量,去寻他,去找他! 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他在某个地方等她,不管有多远,在哪里,她都要寻得到。 就是只对他说一句话走,看着他平安也好。 如今到了这田地,她还奢求什么呢? 一想起顾念生的那句话,那天,他竟然要了她!他竟然要她做侍妾! 顾念生,幸亏我老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淡然的狠色,顾念生,或许,曾经某一刻,我也心软过,也想过放过你。 在你兵败怅然一叹,问我,“败了!倾儿,你愿意跟我走么?” 我的确想过放过你! 或许,静静的等待那一天的过去,然后安然无事,我和他默默离开。 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放过你! 那天,只有那样可以让墨城出了军营。 顾念生导演好了一切,就等墨城跳进陷阱,墨城插翅难逃。 要不是她发现的早,只怕已经追悔莫及! 这一年的秋天格外的漫长,等待总是格外的煎熬,时间就像走在浮桥上一样。 整个民国都风雨如晦,愁云笼罩。 战败的消息连连传来,侵略的步伐一路南下,已经逼近了南京。 她是他名义的侍妾,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愿意碰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知道自己不用问,他也会把每一份密报、每一条消息,故意的说给她听。 十二月,他读完一份密件看向了她,然后邪气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放大,一手勾住她的脸骨,一点点的将她拉起来,如今这样没有发抗力的她,顾念生哪里会想到她是一头蛰伏的凶兽,正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绣儿,我刚得到的消息,他还活着!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头拔掉牙齿的老虎,残喘偷生,而这一切,都是被你所赐。你看,南京那边,日本那边,都这么算计他,他这顶黑帽子可是正重啊!” “总比绿帽子好!” 她一句话,顾念生的眼神由开始的嘲讽转为阴鸷,视线如钉子般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舒服,“你去通风报信啊!去啊!不要让黑帽子变成了丧帽!” 一手锢住她的臂弯,发狠的看着她,“没想到啊!中了药,还知道手下留情!你对她果然情-深-意-重,不过,虽然他不死,但是可不惦记着你的情!你看这是什么?” 顾念生将一份今天最新出的报纸,直接一道掌风铺在了她的脸上。 “白三少为情险丧命,娶十五年青梅疗伤……” 她定定的看着那几行字,沈依依什么都没有说吗? 心中倏地一冷,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了,可是能让他活着出去,她愿意! 只是脸上并没有一丝波动,“无聊!” 顾念生一把丢开顾倾城,勾唇一笑,“无聊的事自有无聊的人看!有没有兴趣去参加旧爱的婚礼?我带着你去,以侍妾的身份。” 他脸上的笑意渐浓,晕开在一张布满邪气的脸上,桃花眼眸中尽是嘲讽。 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他又何曾是真的询问她意见,不过是想当着面剥开她的疼痛,“随便吧!” “不要在我面前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突然发难,脾气一向是这么差,最近更是差得要命。 “去还是不去?” 他低吼了一声。 “你不就是想亲自听我一声‘去’吗?那就去呗!” 她越发的淡然了。 这种几近于漠视的态度,越来越容易击中他的怒点了,反正他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多痛一分少痛一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突然话是软刀子,他和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他只怕早死在她的软刀子下了。 本来以为够坦然了。 可是当他带着她再度踏上北平这片土地! 她的步子不由得沉了几分。 “怎么?不想去了?到这里,由不得你!” 顾念生一手攥紧了她的腰肢,恨不得掐断一般。 她一挣扎,他陡然放开,双膝一软,两只腿往下一沉,他任由她跌在尘土中。 V124 她一挣扎,他陡然放开,双膝一软,两只腿往下一沉,他任由她跌在尘土中。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墨发深深地铺在肮脏的尘土里,心头说不出的舒服,法子五脏六腑的惬意。 他就是要看着她一点点的毁在自己的手中! 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嘴角也在狠劲的抽动。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要笑,笑得绚烂,笑得开心!其实在他和她的较量里,赢的一方总是她! 她的笑就想淬了毒的罂粟,每一次让他我无法直视! 彷佛多看一眼就会沉沦,就会深陷其中,真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怒! 他拿话刺她、辱她,而她每一次这是这副样子,他发出的狠力就像栽入一团柔棉的乱麻里,被裹住了,寸步难进!根本戳不到她心窝子里。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女人无心! 他哪里知道是上一辈子,他的一枪,流尽了她满腔的鲜血,带着他一起流出她的世界。 从此,再遇只能是劫数! 无关爱情,无关风月! 他几乎是一路拖着她,上了轿车,心里堵得慌, 他就不信了,她是铁石心肠,这一次,看着她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她再这么坦然和无所谓! 他总要刺到她心窝里去! 轿车像一道闪电般疾驰,划破前面的雨雾,随着顾念生迅速的打着方向盘,冲向了白公馆,“绣儿,以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她一枪崩了你?” 她僵硬的一笑,那飞滚的车轮子就像撵着她的心跳一路而过。 “如今?他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我怕他?战争,从来不是两个人的较量。” 他冷哼一声。 她机械般迈着步子,随着顾念生穿过布置精美的花廊,呼吸就像全部挤在胸腔中,根本无法释出! 越是靠近,越是害怕! 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 双腿灌了铅一样,步履越发的艰难。 “怎么样舒服么?” 顾念生勾唇一笑,看向了身边的让你,将她整个拖在身上。 她也不理睬他。 在穿梭的人群里,在那布置别致的最前方,她始终未寻见那抹令她悸动的身影。 突然捧着手花,穿着洋式婚纱的沈依依突然看见了顾倾城,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她怎么来了? 不能! 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婚礼。 满脑子都充斥的是这样的念头。 她紧张的四周环顾,幸好白哥哥还没有出现,她拉了拉旁边的伴娘,轻轻的嘀咕了几声,那伴娘迅速的隐匿而去。 转眼,白冬翔夫妇迎了上来,旁边跟着白倾墨。 白夫人看向顾倾城的目光已经想到不善,眼中宛如横着一根刺。 “老爷,这就是依依说的那个女人?” 她浑身僵硬,手不由得一抖。 “妈,我说了,你不要动气,我觉得挺好的呢。” 白夫人自然舍不得责备自己的女儿,“倾墨,你可以不要被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给骗了,你哥八成是被她如此迷了心眼。依依是个好女孩,我看得见,她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说着她揪紧袖子捏了捏身边的白冬翔,“老爷,你说她来干什么?” 白冬翔轻轻问了一声身边的女儿,“她就是那个报纸上的女子吗?” 白倾墨摇了摇头,“爸,你知道我哥的脾气,这种事他哪里会和我讲啊!” 白冬翔想想也是,城儿一向是个内敛的性子,感情更是不易外露。 就现在而言,白家的身份相当的尴尬,虽然白冬翔是长辈,但是自觉断了顾念生一截。 “顾世子,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白夫人的脸色不大自然,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会连着昏迷一个月,徘徊在死神边缘。 只是城儿到如今都不现身,她有些焦急了,白家的人、沈家的人,宾格们,几乎都齐了,就差新郎了。 “客气了!” 顾念生倨傲的点头示意,一拉拿过来身边的顾倾城,看向她,笑意渐染,“这是我的侍妾苏锦绣。” 他就是等着看她难堪,偏偏她却伪装的极好,那么他就把她摆到面子上,让人去嘲笑。 “白伯父、白伯母好!” 白冬翔微笑示意,但是白夫人的脸色很不善,难掩鄙夷之色。 她哪里想到城儿说要带来见她的女人,多次提及的女人,竟然是顾念生的侍妾。 城儿那样待她,真是…… 白夫人心头有气,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顾倾城也感觉到她视线里的敌意,心头一阵难捱,她是墨城的娘,还没有见面,却讨厌上了自己。 沈家二老的脸色更加难看! 白家二老跟他们保证,今天的婚礼万无一失,再说依依在白家住了那么久,只怕让外人听见了,落了口实,谁会相信依依还是清白的?以后又怎么嫁人? 沈夫人心里着实难过,她膝下无子,就两个女儿,冰冰和依依,偏偏都是一根筋,要活活的吊死在一棵树上! 为这事她没啥劝过、骂过、骂过,一个个都让她眼泪珠子流干了。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沈夫人看向顾念生的目光自然是相当复杂的,对他身边的女人更是没有好感,要不是她,怎么会让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没法得到幸福! 她真想拿大耳光子抽这女人,不要脸的夹杂两个男人之间,还知不知道廉耻?! 眼看着,婚礼的时间都要到了,新郎迟迟不现身,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今天的早报,顾念生更是放了一条猛料出去,直接揭穿了身边女人的三面身份。 自然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异样。 而对于他,都说他是个爱风月的,也无妨,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不少,最多耽个风流的名声,不过一个侍妾。 就算是如履薄冰,这条路必须走,勇敢的走出去。 白冬翔脸色铁青,城儿从来是个知分寸的, 这一次真是气死她了。 不一会儿,钟离来了,对着白冬翔耳边说了一声,白冬翔气得牙颤,“晋城、江城,你们和钟离一去,就是押也要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风衣,一顶黑色礼貌的男子出现。 瞬间,他和她的眼神不期而遇,对在一起,厮缠着。 此去经年,哪里想到再相逢,她已经以侍妾的身份站在别人身边,而他是别人的新郎。 V125(一更) v125 此去经年,哪里想到再相逢,她已经以侍妾的身份站在别人身边,而他是别人的新郎。 眼中各自的殇,彷佛都能读懂。 这一刻,胸口猛烈地痛,连呼吸也顿住了。 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敛眉凝望,彷佛诺大的白公馆,空气也要凝滞了一般,只有他和她。 人群中自然开了一条路,他一步步向着她走来,踩着她的心跳,踩着她的呼吸。 眼角不自主的酸涩,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滑滑的流过…… 他好好地,她已经知足了,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奢侈的! 白墨城一把狠狠地从顾念生的手中带过她,将她整个儿揉入了怀中! 这一刻,血液那样鲜活,心跳那样有力。 这是这么久,他活的最真实的一天。 烟雾缭绕中,她的容颜,从没有这样清晰过。 清晰地让他颤抖。 他干燥的指尖,滑过她脸面,捧住她,审视着,神情缱绻。 梦中,她狠心的转身,她嫣然一笑,都及不上这样真实的一眼、一抱。 痛并快乐着! 他宁可这样抱着她,她再给自己一枪! “倾儿!” 他迷魅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漾开,全是涟漪! “墨城!” 她仰望他,眼如水中迷雾,“你可信我?” “你说了,我便相信!” “我还是你的倾儿!” “好!” 三言两语,诉尽衷肠。 顾念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白墨城,你果然是圣人!忘记告诉你了,她是我的侍妾!这,你都不介意!” 一句话直接将两个人推上了风浪的尖头。 沈家和白家一下子,被掀上了舆论的狂潮。 白家二老、沈家二老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白墨城一把将顾倾城带离了顾念生的可及范围,“顾念生,我告诉你,你的侍妾是苏锦绣,而我身边的女人,她叫顾倾城!她不是你的侍妾!” 他一字一句,无比用力! 顾念生想要去拉顾倾城,却被白墨城又带离了一步,直接触手不及! 顾念生直接亮出了她的户凭,白墨城也亮出一张! 白墨城冷笑出声,“顾念生,你那一张是假的吧!” 顾念生今天是来玩人的! 哪里想到反而被人玩了! 心里怎么能痛快呢? 顾念生阴冷一笑,“白墨城,你是不是想再死一会?你不怕这女人背后戳你一刀!” 这一句话,让顾倾城心口一颤。 这一辈子,她是自私的,她明白墨城的心,她深知自己的心,她想和他在一起。 而她心头的唯一的一道坎,就是那一夜!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墨城眼眸深邃、冷冽,“那是我们的事,就算是我死了,也甘心,不劳你费心。” 我们? 什么我们? 沈依依手中捧花掉在地上,走得急,一脚踩在裙角上,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直接将白色的满天星压碎了一地,委屈的泪水流了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破坏她的幸福? 就差那么一天,跨过这一天,她就是白哥哥的妻子了。 可是她……她为什么非要来? 她身边不是有男人吗? 泪水花了妆容! 盘的发髻散乱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放声哭起来。 “白哥哥!” 沈夫人心痛自己的女儿,连忙上前用手绢擦拭她的泪水。 “依依,不要这样!” 沈夫人的声音呜咽起来。 “妈!” 白依依大哭一声,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沈夫人和白倾墨连忙上前劝解。 “沈伯母,对不起!对不起!” 白冬翔连忙上前拉白墨城,“城儿,今天是大日子,不得胡闹!” 白晋城和白江城也上前劝解。 白墨城神色一沉,“爸,除了这件事,别的我都可以让步。我提早说过,我不会和依依结婚的,你们偏偏不信,既然是你们张罗的,你们自己个儿处理吧!” 白冬翔气得差点晕过去,半天说不出话来。 “倾儿,我们走!” 白墨城搂着顾倾城就要离开。 沈夫人连忙上前要拉住他,“城儿,你站住!依依是你的未婚妻。” “爸,妈,你们不要逼我,我和依依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难道你们等着我把她娶进来守活寡吗?” 这话说的狠! 没有留一分余地! 沈家的人直接拉着沈依依就要离开。 “爸,妈,我不走!今天是我和白哥哥的婚礼。” 沈依依哭出了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叫出了声,“依依,白墨城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作践自己吗?” “妈,你知道的,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白哥哥。我不能走,不能走!” 白依依哭得泪眼汪汪。 “依依,你不要糊涂了!你没听见他说吗?娶了你去守活寡!!!” 沈夫人气急,直接给沈依依一个巴掌,“依依,你醒醒吧!他不爱你,我们沈家的女儿,没必要这样作践自己!我们走!” 她的手颤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打依依。 白冬翔和白夫人的连忙上前劝解,根本拦不住。 沈家的人一出门,家兵将记者们堵在外面,沈家的人拖着沈依依一上车,就扬长而去。 沈冰和沈依依碰了一下,沈依依立马冲出了车门,手中握着一把枪颤抖得对准了顾倾城,“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今天杀了你!” “白哥哥,她杀了你,是我救你了,你反倒为了她,在婚礼上弃我于不顾!你好狠的心!” 白墨城一把将顾倾城搂入了身后。 “依依,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知道,我对你,根本没存那个心思,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就是倾儿不来,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我想之前,我已经给你说的够明白了。你又何必这么坚持呢?我不值得你如此。” “顾倾城,你为什么不放过白哥哥!难道你还想再杀她一次吗?” “依依,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说类似的话!” 白墨城脸上怒气浮动,极力隐忍着。 沈依依双手握着枪,颤抖得厉害,一步步的逼近了白墨城和顾倾城。 “不,白哥哥,我要替你杀了她,我要永除后患!” V126(二更,必看,墨城威武) “不,白哥哥,我要替你杀了她,我要永除后患!” 她一边哭着,一边对准了白倾城,颤抖得扣动着扳机。 白墨城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枪,谁也没有看情他如何出手,已经对准了沈依依,“依依,我不想伤害你,不要逼着我动手!倾儿就是我的命,谁伤了我的命,我就要了她的命!” 沈依依哭得更凶了,手颤抖的更厉害了,“白、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这不公平……” 她手指一点点收紧,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摸枪,就要杀人! “依依,不要做傻事!” 沈夫人扑上要要拦住沈依依。 沈依依在心头大喊来了一声:顾倾城,你去死吧!不要再打扰我和姐姐的幸福了! “白哥哥,你被她害的还不够吗?” “砰——” “砰——” 一枪打歪了,而另一枪毫无悬念的从侧面击住了沈依依手中的扳机,直接将她手中的枪打掉飞了。 乒乓一声! 沈依依手中的枪掉在地上,胳膊都被震麻了,虽然那子弹未伤沈依依分毫,但是在极度的惊吓和恐惧中,她还是瘫软在地上,两眼涣散无光。 白墨城上去一脚狠狠的揉碎了地上的手枪,“依依,如果再有下一次,这枚子弹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他转身带着她离去。 “倾儿,我的心,我的命,你拿走,我护你一生周全,只为换你心中一缺!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命,谁伤了我的命,我就要了的命!” 他拉住她,珍重的发誓,也是给那些千方百计想害她的人提个醒!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顾念生的身上。 两个同样处于顶峰的男子,眼神厮杀在一起,锋芒毕现。 明明是他赢了,为什么总觉得他是输家呢? 顾念生眼神如刺一样盯在顾倾城的身上。 在自己的身边,就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神采奕奕,果然是爱白墨城,不爱他! 怎么觉得很不甘心。 不过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绣儿,你毁了我对你的爱,我就拉白家来陪葬。 他转身看向了白家二老,“白伯父、白伯母,此行我还有一个目的,向倾墨小姐提亲,不知二老意见如何?” 白墨城一把拉过了白倾墨,“我的妹妹,绝不会许配给你,顾念生,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顾念生看着白墨城冷笑一声,“这跟了日本人,脾气也见长了,架子也大了么?” “清者自清!” 白墨城说完,便带着顾倾城和白倾墨离去。 顾念生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离开。 白墨城安顿好了倾墨,带着顾倾城到了一处私宅。 这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他捏着她手的力度。 走进房门,翻身掩了门。 陡然靠近,双手按住了她的肩头,直接贴过来,什么也不说,微微弯身,扣住她的脑袋,立时混杂着薄荷味和烟草的味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至。 嗓音透着一股性感的沙哑,“倾儿,我想你了!”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快得让她无力招架,来不及说不,他一手拨开她的长发,掬起手中。 吻住她唇,狠狠地缱绻,眼中的思念如火如荼延至全身,他本以为他可以君子一生,没想到在她面前,本性总是毕露。 随着呼吸逐渐急促,她起伏的胸部要爆出那玲珑有致的旗袍一般,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他眼神中透过一丝迷离,伸手覆上,重重的揉搓。 又一次感觉置身在潮水中一般,她伸手去推搡,而他却像一座山一样将她压在门上,她想说什么,唇瓣刚刚开启,他的唇压上,将迷魅的嗓音直接送入她的唇齿之间,“什么都不要说,我信你!要不我早死了。” 话音刚落进喉间,他滑腻的舌尖探入,伴着唇齿间的轻咬,时重时轻。 她被动的接受着他的热情,他不满足的将一只手伸到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拔高一截。 这几个月,他痛过,他挣扎过,他迷茫过,每一次淹没在烟雾缭绕中,心也要麻木的死去。 可是,没有她,更让他恐慌、不安。 他的吻变得狂燥起来,带着一股子野性,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一般,唇齿碰触出清脆的声响,舌尖缠绕着,津液相融,彷佛是不分彼此。 只觉得轰的一声! 狂浪而至,湮没了所有的理智。 他带着她,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起身太猛,她重重的栽入他的怀中。 他就势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灭顶的情-欲而至,他捞起她,让她背靠着床身,一手掬起她的裙摆,撕开一条口子,直接推至她的腰间,大掌游走在她大腿内部的壁沿,突然勾住她的亵裤,整个儿拉在她的脚踹处,大手轻轻的揉摸着她的脚骨,一手轻松地除去身上的西裤,吻住了她,再一次将暧昧的声音送入她的喉间,“倾儿,准备好了么?我现在要你!” 火辣而炽烈的话深入她体内,渗透进五脏六腑,散开在肢骸中,撩拨她敏感的心弦,烧红了两边的脸颊。 这样陌生的墨城,让她颤栗。 他也无法想象这样的疯狂,竟会是那个昔日的白墨城。 他咬住她的舌尖,唇齿也在颤抖,无法抑制的爱欲传遍全身,僵硬又酥麻。 肢体间剧烈的摩擦,密不可分的二人,再已将一屋子初冬的冷气烧的沸腾而热烈。 她的两条腿也在他热情的挑逗下颤栗起来,再未做阻拦,身体跟着感觉走,连心都不再排斥那点坚持也被挥散、逼走,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身下,敏感的瑟瑟发抖。 熟悉而陌生的燥热在浑身升腾。 身体里,传来他颤抖的回音。 “倾儿,想我没?做梦也想把你掳上床。” “我……” 她已经泣不成声,一声嘤咛呜咽着拉长,酥麻入骨,自有一种销魂。 他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两手同时扣住柔嫩无骨柔荑,带着冰凉的指尖,划入她的指缝,深深地插入,重重的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十指交绕,深陷一片柔软中。 V127(三更,必看,不一样的墨城,禽兽本质毕现) 他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两手同时扣住柔嫩无骨柔荑,带着冰凉的指尖,划入她的指缝,深深地插入,重重的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十指交绕,深陷一片柔软中。 “别说了,我都懂!” 他气喘着出声。 身体完美契合,就像是天生一对,他为她而生,她为他造,感情再不是如履薄冰,身体和心契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相互交着心。 室内的温度一节节拔高,外面是初冬的寒冷,里面春色旖旎。 许久,随着她又一声拉长的嘤咛,他抱住她的力道才稍微松开。 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她的手指和他依然紧紧相扣,他吻着她突然出声。 “倾儿,换个地方吧!” 羞得她面色酡红。 他抱着她到了泳池,还有来之前喝剩的浅杯红酒,他轻呷一口,一股子烈香弥漫唇齿间,覆上她娇艳欲滴的微肿的唇瓣,清冽的就像混着他的味道,流入她唇齿间,都是醉人的错觉,酒香入腹,自有一股躁动。 他的吻恣意缠绵,混着他独有的气息,流连忘返,缱绻深入。 粼粼波光泳池,白色瓷砖的池底,蓝色的天顶,到处都映出他们的身影,爱,无处不在,爱,恣意妄为。 带着一股激情和狂野,他带着她跳入了泳池中,池水放的不高,刚刚没过她的胸部,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漾开一圈涟漪,自有一番风情在其中。 浑身被温热的池水圈住,两人的呼吸一起浓重起来。 他的手指挑起一抹水花,移向她的腰间,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上,她轻轻的咳嗽起来,他将自己的氧气全部交付个给她。 池水中,那种滑腻的感觉,别样的让人沉醉,颤栗再一次剧烈,眼睑上上下睫毛也在抖动,身子入至于无望的欲念中。 他的掌心拖住她浑圆的美臀,眼神专注而深邃,迷黑的让人眩晕,全部投注在她的身上,“倾儿,搂住我!” 沙哑迷魅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气势,轻柔、霸道、又狂野。 她刚刚勾住他的脖子,阖上潋滟的眼眸,随着他将她压向泳池的支架,一声墨城的呼唤一起被压碎,不成了调,身体交绕而合,碧波荡漾。 激烈的水流擦过密不可分的二人,一汪池水烧的沸腾。 这一刻,你我不分! 爱情,用身体演绎,相思,用肢体诠释,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有绽放的火焰。 精神的高度契合,浑然忘我。 许久,他将她抱出了泳池,缱绻至卧室,栽入柔软的大床。 深深地陷入一方塌陷中,一起起伏着。 他根本无法控制爱欲的步伐,辗转的战场,撩起一波激烈,爱流宣泄而过,在身体里恣意的冲撞。 “倾儿,你欠了我太多的债,一点点的偿还回来!” 急喘着出声,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这个爱到血液里的女人,像罂粟一样戒不掉。 最后一回,他播开一片鲜活的生命种子。 彻底的带着她,激流勇进,共攀极峰。 他圈着她,搂入自己的怀抱,累极了,竟然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睡在他的怀中。 他拥着她,掀开柔棉的鸭绒被,裹住了彼此,相拥入睡。 一直到翌日,浑身被一层温暖紧裹着,鼻翼上依然密布着一层汗珠。 她一动身,就看到一双让她沦陷的深眸,正专注的凝视着自己。 “倾儿,别动,让我再看看你。” 白墨城按住她的无骨的手,捏在厚重的掌心里,在她眉目间落下一个吻。 “倾儿,记住,不要离开我,那一天哪里走了,就是要了我的命。” “你在,我在,你亡,我亡 !” 想起昨日的自私,多少罪恶也值了,值得她为他倾尽一生。 他缠住她,雨点般密不透风的吻再一次盖过来。 她喘着气出声,“墨城,那天我中药了,那一枚子弹是麻醉的,我保持着最后一刻意识努力地打偏了……” 或许,当时懵了,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他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指尖覆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他一直询问依依和父母,他们竟然坚持,绝口不提那是一枚麻醉弹,对依依的那份愧疚轻了几分。 她伸手拉开了他的手,“墨城,要是昨天,我不跟你走,劝你和依依……” “我认定的人只有你,倾儿,如果不是你,我宁可孤独一生!如果你不要,那就连同我的命一起拿走吧!” 他声音低沉透出一股坚定,让她心头莫名的温暖。 “墨城,是不是他们都要对付你?” 她眉间有了一丝凝重。 他伸手抚平,“别担心,总有办法的。” “倾儿,这一次,还要回去吗?” 她眼中带着一股悲怆,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墨城,梦里的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有些害怕,我想和你在一起。”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白墨城圈紧了,感受到了她身体传来的紧张和颤栗。 十二月十二日! 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的部署一点点的开始收网,这一场战斗,已经赌上了他和倾儿的一辈子,哪怕是死在一起,他也足矣! 等钟离送来报纸的时候,不出所料,他和倾儿被撰稿人批了个狗血喷头。 他无所谓,可是委屈了她。 “倾儿,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过是几句话,我不求天下懂,只要你懂就好。” 她认真的望着他,眼神如绚丽的珍珠。 “加紧一点,不容丝毫的马虎。” 吩咐了一声,送走了钟离。 “墨城,要不把伯父、伯母和倾墨也送出去吧!” 上一生,落了个家破人亡,这一生,怎能重蹈覆辙。 他的嗓音清亮凉而迷蛊惑,“我已经安排好了。” “可是,小蓉和小菊还在顾念生的手中,我倒是怕他以此威胁。” 说起她们,她又想起了菱儿,“都说你被日本人扣押了,是真的么?” “怎么可能,为夫有那么弱么?” 她不由得臊红了脸,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你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不矜持的女子?” “我在想,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你掳上床,或者你一出生,我就霸占着你,也就没有人说我对女人无感了。” V128(四更) “我在想,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你掳上床,或者你一出生,我就霸占着你,也就没有人说我对女人无感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就像在谈论一个学术问题一般。 顾倾城只觉得脸上有团火烧着,他说的话越发没法子听了。 “倾儿,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彷佛天生为彼此而生!身体和心都那样契合,你说对不对?” 他嗓音飘渺迷人。 她经不住他言语的挑逗,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背。 “要不,你吃了我吧!倾儿。”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墨城,眼潭深邃,凝聚成一股毁灭般的光华,要照穿她的心一般,脸上雕刻般的线条,张扬成一股让她无法抗拒的魅力。 瞬时心跳如雷,才明白上一辈子,对顾念生,从没有过这样的悸动。 恍然记得,那一次,看见小菊和墨城躺在一张床上,那种心碎,就像负重的火车轮子碾碎了一般。 萌动的情苗被狠狠地掐断,犹记得他严重的懊恼和错愕,她再也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借口。 爹和娘的极力撮合,他和顾念生订了婚,起初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或许是受了那股道德的强力束缚,强迫自己,告诉自己,她必须爱上顾念生,紧接着是他各种糖衣炮弹,她竟然把那种假象当成了爱。 结了婚,更是如此。 她何曾因为顾念生,心跳错过节拍? 反正,都不是爱,只是顾念生打着爱的名义,肆无忌惮的利用她,一直到牺牲她! 真想是个荒唐的梦。 重生,就像梦醒,给她一个机会,抓住所有。 这一刻,望着墨城,呼吸也要凝注了一般。 有些路,就算是布满了荆棘和陷阱,和他牵手而过,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墨城,你如此庞大,我怎么她吃得下你。” 心情,难得见了阳光,白墨城浅笑轻吟,“拆了,一点点送入腹中。要不先从这里开始吧。” 他覆上她的薄唇,将自己的气息,缓缓地输送给她,罩住她的整个世界。 轻尝浅饮,这个世界明媚如春。 “好吃吗?” 带着一股迷蛊的声音,划过她的耳畔,他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缱绻深舔。 “一般般……” 拉成的颤音就像一声嘤咛。 “是不是换做我吃了你?我觉得你很好吃,很合我的胃口。” 她哪里还经得住折腾,立马远离了他。 他的脸上浮出了隐忍的躁动,“倾儿,这一次我定让顾念生,得不偿失。” 但愿,墨城能抵抗住他。 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倾儿,过了那个日子,嫁给我!” “闭上眼睛 !” 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重重的合上,再也没有声响。 他凝视着,她紧阖的眼眸,美丽如初,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晕开一片如脂如胭的血红,他俯身咬了一口。 “好了!” 再睁开眼睛,他口中含着一枝带着露水的红玫瑰,在暖色的水晶灯下,闪烁着让她甘心粉身碎骨的光晕,花枝上,多了一枚戒指,一看出自法国钻戒世家的forever。 “给我!” 伸手将那只玫瑰插在她的鬓间,一口含住她的手指,将那枚戒指套在上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后,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把它弄下来,知道吗?要是你敢,我就吃了你这根指头。” 一颗棱角切割异常戒指的钻石,从各个角度射出白色的炫目的光华,耀眼夺目,亦如他们的爱情。 虽然一直在浑浑噩噩中追逐着,不过这一幕,在她总像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眼眸中的震撼,她只是怔在那里,无法言语。 当晚,就接到了急报,敌人的铁伐踏进了南京,军民死伤无数,多少工厂被抢掠一空,损失不计其数。 没一会儿,楚逸茗就来了。 楚逸茗心有余悸看了一眼顾倾城,没想到他们又在一起了,真是能顶得住舆论的压力,一看他们十指相扣,白墨城丝毫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有事说事。” 白墨城两腿随意的交叠,一手搭在沙发的上,环住她,一手紧扣着她,眸眼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视线如冰刃。 楚逸茗收回了探究的视线,“那边催了!我们要支援那边吗?” 他声音清冷,“先按兵不动,我还不想死在那边挖的坑里。你那边再搞一批军火,做好十足的准备。” 楚逸茗慵懒的看了一眼白墨城,这小子自有一种决断的定力,如此年纪,已经宠辱不惊,就是他也不得不折服,“你不怕扣上卖国贼的帽子?” “不是已经是了么?清者自清。没事,走吧?” 白墨城抬了抬眼眸,视线一冷,有些事,做到问心无愧就足矣。 而他的力量,对抗整个敌军,怎么可能?先保全了自己,积蓄了力量,适当的时候,需要一个契机,给敌人毁灭性的一击。 他的眼神已经对楚逸茗下了逐客令。 至今,楚逸茗都无法想象,曾经的那样一个冰了一样的男子,火热起来,会爱得如此疯狂! 最后他暗地里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下子虽然一直藏得很深,骨子里却很闷骚。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会当着这小子的面说,他一点不想和这个疯子过招。 楚逸茗一走,白墨城带着顾倾城去了他们的一顾倾城。 一直到午夜时分,他突然将她从梦中揉醒,“倾儿,生日快乐。” 这一刻,眼中有晶莹的东西绽放。 好像好几年都没有过生日了,以至于,她自己都忘记了。 他竟然记得。 红色的烛光,在夜色里闪烁,妖艳的勾人心魄。 一到大厅里面,心形的烛光中,一块蛋糕,上面两个小人,男的一身白色风衣,女的一头墨发,水白色的旗袍,两人十指相扣,紧紧相依。 下面刻着四个字:一顾倾城! 烛光中凝望,眼波里浸透了一股情意绵绵。 突然外面一阵异动,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她们相视一笑,该来的总要来的。 大门已经被暴力的打开,四面的刺刀围上来,几乎是每一个方向都可以看到蠢蠢欲动的枪口。 “请白公子去坐坐。” 他眼神一冷,“有这样个请法?” V129(五更) v129 “请白公子去坐坐。” 他眼神一冷,“有这样个请法?” 白墨城潭底深邃而阴兀,浑身泛着一层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日本兵一上来,白墨城一手拧住那人胳膊直接扭断,手腕翻转就是一枪,又一个立马毙命,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过一瞬之间。 “啪啪——” 一个人拍掌而至。 “白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好手段!” “佐藤少将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佐藤是日本北支那派遣总司令官陆军少将,这一次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马。 佐藤不请自座,“白公子,不知道考虑的如何了?就算你是一身清骨,如今也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何不做实了,皇军绝不会亏待了白公子。” “难道我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确么?同样的话,我绝不说第二遍!” 想要他打自己人,为他们效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不是看中他身后支持的力量,只怕是这点客气都没有了。更加重要的他手中无意间劫持了一份佐藤暗杀上司的密信。所以,佐藤也奈何不得他。 “白公子,要不我们谈一笔交易吧!你身边的女人……” 佐藤顿了顿,看向了顾倾城。 “日本军机处那边收到了一份密信,好似说她才是林晓因……” 佐藤笑而不语,看向白墨城。 “说吧!” 白墨城敛眉沉思,不知道是林晓菱还是顾念生。 顾倾城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手心不由得冒汗,白墨城安慰的捏紧了她的手心,指尖轻颤,心却渐渐的安稳了几分。 佐藤一挥手,包围了一圈的人撤了个干干净净,也不打诳语,直奔主题,“我要你手中的那封密信,我帮你毁了军机处的那封,很公平吧!” “好!” 双方交换了接头的方法和暗语。 如今,知道倾儿和昔日顾念生身边的苏锦绣实为一人的人,恐怕不在少数,相当的难办! 白墨城眼中凝上了一层冰霜。 顾倾城主动的抱住了白墨城,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覆上他的唇,热烈的吻了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她又开始恐惧了,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挑逗,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变主动为被动,直接就将她压在心性的红烛旁,一路攻城略地。 她眼角有些湿润,如果躲不过这一劫,她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给他生一个孩子。 她颤声的说,“墨城,抱紧我!” “还不够紧吗?” 他过分的沉重的身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得的,却让她格外安心。 谁都知道这样静谧的一刻难求,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好好的珍惜吧! 现在局势远比他们想象中复杂许多,谁都想把每一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去爱! 眸眼相对,爱欲越燃越烈,两人宽衣解带,狂吻着走向爱情的深渊…… 一顾倾城,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里啪啦之声,还有此即彼伏的喘息…… 她的热情,让他难以招架,呼吸紧促又难受,根本得不到纾解,接触的地方火烧火燎般,两眼迷幻般深邃,“吃了你!” 她点头封住他的唇,身体彻底的结合! ………… “墨城,吾爱!” 第二天,白墨城一醒来,已经落日西斜,身边空无一物,只剩下身边用烛泪写下的一行大字,隽永而秀气。 “倾儿!” 他疾呼一声,披上风衣就冲了出去。 晚上六点,顾倾城特意修饰了一番,洒了一点巴黎高级香水,穿了一件华丽的连衣裙,一出一顾倾城,朝右边转了个弯,沿着公用电话亭走去。 刚走到电话亭,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浓抹艳妆的女人从电话亭走出来。 这个妓女一样打扮的女人口里叼着一支香烟,左手拿着一块雪白的手巾,看见右手拿着报纸的顾倾城,便迎上来娇声浪气地说,“小姐,借个火。” 竟然是林晓莲! 心里是又惊又怒,幸好她出来的时候特意的打扮了一番,装扮成了倾墨的模样,要不立马被揭穿了,不但拿不到那样东西,还自入虎口。 她怕那边是个陷阱,不想墨城去! 顾倾城从挎包里掏出打火机递上去。 林晓莲吸了一口烟,懒洋洋地把火机还给顾倾城,头也不抬地走了。 打火机是被一张小纸条包着,顾倾城走进去打电话,只见纸条上写道: 半个小时后请到大富豪饭点用晚餐,如果18点50分还没有人来和你接头,就请走到西边的教堂等候。 花花肠子倒是挺多的,看来佐藤十分的小心,才会如此费事。 顾倾城装作抽烟,把纸条烧了。 六点半准时到大富豪饭店去用晚餐,点了菜,还没有完,一个侍者就走过来对她说:小姐,请你结账。 她给了是十个大洋,一会儿,那位侍者走过来找还她零钱和递给她一张便条。 顾倾城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数那些纸票,眼睛却瞟了一眼夹在其中的便条:出门,往右拐,十字路过三十米,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等你。 一到那里,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 从车里走出两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黑色的毡帽完全遮住了容貌,一前一后将她拥进轿车。 她刚刚坐稳,汽车就开动了。车走出去一段路后,坐在身旁的一个人用蹩脚的汉语轻轻地对她说:小姐,一会儿就到。 车子没一会儿就到了日使馆附近,不到五分钟,轿车停了下来。 那是一条窄而黑暗的小巷,她随着那两个男人下车,轿车“呼 一下就开走了。 她被带到一幢房子的后门,那里停着另一辆轿车,车上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佐藤。 佐藤请顾倾城上车,车子发动后,顾倾城就发觉不太对劲,她问佐藤: 这是去哪里? “一会就知道了,没想到白小姐还亲自光临。” 车开到一幢漂亮的房子前停下了,一眼看出这好像是日本使馆大楼。但是佐藤带着她并没有进外交部,而是到旁边的国际大厦。 一进去,就看见许多日本侍者都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他把她带到一扇门前,鞠了一躬,拉开门就把顾倾城送了进去,一进门,佐藤立马把门反锁了。 这里竟然是一个总统套间。 顾倾城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带我来这里?东西呢?” V130(一更) 顾倾城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带我来这里?东西呢?” 随着佐藤一步步逼近,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住,“白小姐,东西拿来了么?” 顾倾城警惕的睨着他,“佐藤先生,好像是我先问的。” 佐藤阴森森的一笑,“来人,伺候白小姐坐下。” 两个日本士兵立马给顾倾城带了手镣,佐藤又一次出声,“搜!” “这就是佐藤少将的诚意?” 她早就料到这佐藤是想空手套白狼,堤防了一手,要是墨城落入他的手中,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好一个佐藤! 搜吧! 什么都别想搜到。 “少将大人,没有!” 佐藤脸色一变,他也没有想到白墨城那只狐狸会让个女人过来,没有拿到那封密信,他自然不敢动她。 “那就劳烦白小姐在这里修养数日吧!” 白墨城敢耍他,不要让他拿到那封密信了,否则…… 白墨城一路寻出路,所有的暗号都失效了,冷冽的眸子看向萧条的冬夜,冰冷入骨。 突然一个人撞向他,手中一个纸条塞入他的怀中,连声道歉仓皇而去。 美丽的字体映在白色的纸片上:英伦饭店! 是谁? 不管是谁,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只怕是和倾儿有关,一想到昨晚,难怪倾儿那样热情,她以为生离死别啊! 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百种惩罚她的法子,每一种都可以叫她哭喊求饶,这一次,他真的很生气,这不是拿着他的命去冒险么! 黑色礼帽挡住他俊逸的脸庞,进了英伦饭店,自然有人将他请进了天字号包间。 菱儿! 他没想到她会自动出现找上了他。 “坐吧!姐夫。” 许久不见,不想这菱儿脸上已经脱出了稚气,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来,一张精于算计的脸,莫名的让他厌恶。 白墨城没有出声,坐到了一边,冷眼看着她,倾儿如此对她,她竟然屡屡算计,要不是他消息灵,指不定真的落为监下囚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告辞了。” “如果姐夫不想救姐姐,那就请便吧!” 菱儿坐在一张老式的法国沙发上,身体陷进去很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眼光里透出一股聪慧深邃的神气,却又像一个长途跋涉的老人,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危险。 “没有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你的资质,以后不要再提姐姐两个字,你不觉得那是对文字的侮辱么?” 菱儿也不恼,只是站起亭亭玉立的身子,绕了个圈站到了白墨城的身边,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姐夫,我美吗?” 一张过分美丽的脸完全暴露在白墨城的眼前,他看了没有看一眼,一手拨开了她,林晓菱差一点栽倒在地上。 林晓菱的眼色微变,却立马被浅笑浸透。 “姐夫,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出这一步,你也知道我是满洲国军政大臣菱子大将,也是镶红旗的头,姐姐对我好,我曾经也想过放弃。可是谁叫你如此优秀,妹妹爱上了姐夫,你说该怎么办呢?” “死了那条心吧!还想复清,别到时候变成了日本人的走狗。” 白墨城言辞凌厉,眼眸愠怒,一语双关,已经够客气的了。 林晓菱将一抹长发捏在手中把玩着,低头轻笑,“是么?白家当年不也是清帝的人么?当年不是皇上让白家造的林府么?细算起来,姐夫不也是清朝余孽么?要是我把这个告诉姐姐,不知道姐姐会怎么想姐夫呢?再说白家和丁公公可是一党的,姐姐差一点被人奸污,晓年痴傻了,你说说,姐姐还会爱你么?” 白墨城冷笑一声,“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是么?到那时可就不是你们了,是你和她,两条分叉的河流,何不我们将就一下呢?” 她眼神炽烈的看向白墨城,她爱上他也是一个偶然! 报纸上那刻骨铭心的一吻莫名的让她悸动,还有斐然,几日的相处,他浑身的气质,无不令她折服。 她是如此美,谁见了她,不怦然心动,可是从他的眸眼中,看不到她的一丝身影,只有无望的深渊,让她沉沦的,让她悸动的…… 心里有几分难过。 “菱子大将,不管你的手段如何的高明,说到底也是女人,起码的矜持总有吧。我没有闲心陪你浪费时间。” 他转身就要离去。 “慢!” 林晓菱急急出声,“国际大厦,一号套房,连同那封密信也在,电话的座底,我要你手里的那封密信,三天后,送到这里,自由人会接应你。我不怕你失约,我可以指证她。” 他顿了一步,从没有打过女人,这一刻,他真想用巴掌抽她,拳头不由得握紧,铮铮作响,骨节分明,忍了又忍,转身离去。 …… 国际大厦,一号套房 顾倾城的伸手拨动着电话的转盘,依她的猜想,他们要的那份迷信一定在这个房间里,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就差这电话了。 她的手指在电话盘上摩挲着,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的手指触电般的收回。 “白小姐,送晚饭。” “进来吧!” 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自由,活动范围只剩下这个套房,她也不急着离开,毕竟那个密信涉及到她,留在这里反倒是安全的。 侍者应了一声进了门,“放下,出去。” 白墨城一看如此打扮装束的倾儿,心头一阵恼火,却低着头,面色不动。 顾倾城看他不动,再一次出声,“出去!” 下一秒他已经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抬眸就看见了那张盛满怒气的脸,墨城! 突然,她视线的余光瞥见墙上的一顶挂钟,不对! 这时间一直停在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见它动过。 她立马挣脱了他的怀抱,这电话她试过了,根本打不出去,侍者是毁了,她才不信了。 而那挂钟时刻停在四点十分的位置,这一切绝非偶然。 凭着天生的第六感、第七感,她在电话盘上拨了410三个数字,只是电话纹丝不动。 白墨城伸手拿起那电话,每一个位置密合无缝,想要武力的打开,根本不可能。 这时外面传来了佐藤的声音,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怎么能就这样断了?每一下敲门声击在他们的心弦上—— V131 顾倾城式机智(二更) 这时外面传来了佐藤的声音,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怎么能就这样断了?每一下敲门声击在他们的心弦上-- 声音渐促,白墨城和顾倾城交换了一下眼神,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他们之间就像天生有一种默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想法从她脑海中窜出。 她迅速的拨向电话的转盘:1610 哗的一声,电话一份为二,一份密信赫然躺在其中。 白墨城立马跳指捻起,装入怀中,将电话恢复了原样,拉着顾倾城躲入了浴室。 一手打开淋浴,花洒播开一片水花,漾开一圈。 白墨城一手将顾倾城抵在浴室光滑的壁面上,嗓音低沉迷魅,“倾儿,叫一声哥哥听听。” 她竟然扮成倾墨的样子,白墨城眼中带着一股子愠怒之色,“好一个妹妹,敢迷…奸你哥哥!” 话说得轻佻了几分,但都是不争的事实。 特别是迷…奸,让顾倾城面色一阵燥红。 “叫不叫哥哥?” 白墨城覆下去直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敢那我的命去冒险,你胆子不小。” 他惩罚性的锢住那不禁一握的腰身,眼中的火欲燃愈烈。 “不叫哥哥,信不信我现在……” 他故意不说完,只是眼神带着一股坏坏的气息逼视着她,谁叫她做坏事。 她一看墨城认真的样,怕他来真的,“哥哥……” 叫出声,她才发现那颤然的声音那样不对劲,那一声哥哥有多妩媚。 真是好听! 叫的他浑身都要酥了。 他寻到她的唇,攫住,狠狠地吸了一口,“看哥哥今晚怎么收拾你。” 话音一落,他一手撕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墨城,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思想真不纯洁。” 白墨城睨了一眼顾倾城玲珑有致的身子,美好如玉的裸身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真是要命,这是怎样致命的考验啊! 他也把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一把拉过她,狠狠地在她前身揉了一把,咬住她的耳垂,将白色的衬衣全部套在她的身上,要是倾儿是他的敌人,他估计真要死在她的手里了,身体和心都这样的没有抗拒力。 只是想起菱儿的话,他的心猛地一抽。 好不容易帮她穿好了衣服,却惹了一身的火,顾倾城已经变成了侍者的模样。 反观白墨城一身旗袍,扮成了白倾墨的样子,还借用了她的胸……罩,只是某些地方凸起的很诡异,说不出的滑稽。 顾倾城不由得娇笑一声。 “怎么,不好看吗?” 他对着落地镜子一看,敛眉沉吟,“倾儿,今晚,等我回去好好拆你了,叫你求饶连连。” 他将她压在壁上狠狠地吻了一口,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男身女装。 只是他的个头猛了一些,倾儿一米七,他足足有一米八五。 “倾儿,先走!我自有方法出去,出去就把密信毁了。” 这样耽搁下去不是个事,也只能如此了。 再说只要那东西在墨城的手中,墨城是绝对安全的,她一出去,至少墨城不会束手束脚的了。 十有八九,佐藤将她困在这里,是要用那密信和墨城作交换。 这一次,也算是误打误撞配合的天衣无缝,反倒是拿到了东西。 佐藤要是知道了,只怕能气死了。 顾倾城一出浴室的门,旋开了套件的门。 佐藤揪住她一看,“送晚饭的?” 顾倾城双手垂在前面,浅浅鞠躬,“是,先生!” 佐藤目光扫向她全身,“怎么刚才不开门?” 尽管心头狂跳,面上却波澜不惊,“回禀先生,白小姐在里面洗浴,吩咐我布饭,说是过个几分钟再开门。” 佐藤没有瞅出什么不对劲,挥手示意她离开,顾倾城安然的从佐藤视线里走开,一路穿过员工通道,到了后面的大门,坐上白墨城提前备好的车,立马绕入了一个黑色的胡同。 佐藤进门瞧着啡色茶几上依然冒着热气的饭菜,又看了一眼电话,没有什么不正常,眼光落下了浴室。 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点时候,白墨城勾唇冷笑,一手砸向浴盆,只听见里面狂浪哐啷声响之后,传来一声难受的呼救声,就像口中塞着什么东西,声音破碎。 他一手撕开裙摆,已经翻出了浴室里落地窗。 佐藤砰的一下踢开了浴室的门,浴池里绑着刚才那个出去的侍者。 不好! 竟然逃了! 他伸手打开电话,里面躺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日本笨蛋! 一时间,火气上涌。 他大声诅咒起来,“ばかやろう!(混蛋)” 一把将电话拨在地上,传来哐啷的声音。 “给我追!” 白倾墨! 很好,他记住了这个名字,竟然敢和他玩心眼! 他带着一队人马立马追出去,再也不见了人影。 白墨城堂而皇之踩着高跟鞋从正门出去。 这一出金蝉脱壳的法子,妙极了,转眼他已经到了他们约好的汇合地点。 一辆黑色的奔驰哗的一下飞出去,再也不见了踪影。 白墨城安排了钟离去保护倾墨的安全,他深知佐藤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一路带着顾倾城到了他极为隐秘的一处私宅。 一下车,他穿着一身女人的旗袍将一身男装的顾倾城扛在身上,直接大步跨进了卧室。 门也不关,将她压在了床上。 “叫一声哥哥!” “姐姐!” 顾倾城看着墨城一身女人的装扮,除了表情严肃了一些,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倾城倾国的味道,只是哪有这么野蛮的女人,一时忍俊不禁,笑着叫了一声。 他双手伸向了她的肩胛之间,指尖游走,“看你一会儿还笑得出来!” 他突然发现把倾儿宠的很欠收拾。 被他这么一折腾,她娇笑的乱颤,“墨城,我不了,饶了我。” 这就是花枝乱颤? 白墨城神色一变,撕去了身上的假发抛在地上,还有被倾儿取笑了的旗袍,一并扔在地上,将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倾儿,晚了!” 两指娴熟的剥去了她身上的侍者服,咬牙在耳边轻声的说,“倾儿,你知道不?这样打扮的你,活脱脱的小受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狠狠的欺负你。” V132 叫一声哥哥(三更) 两指娴熟的剥去了她身上的侍者服,咬牙在耳边轻声的说,“倾儿,你知道不?这样打扮的你,活脱脱的小受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狠狠的欺负你。” 下一刻,他将心头所想全部付诸实践,大掌探入衣间,裹住一团浑圆,慢慢收紧。 “叫一声哥哥!” 她被他惹得浑身着了火一般,但是一想起在国际大厦的那一幕,霎时面红耳赤。 哥哥那两个字眼过于…… 她咬着唇无法再叫出声。 “叫不叫?” 他索性在她的身上一路点火,大掌所过之处,衣衫全部剥落,漫过一层粉蜜色,触手可及的吹弹可破,真是要命! 她不叫,他就不给! 他的手只是不安分的乱摸,就是不着调儿。 “倾儿,叫哥哥!” 她还是不出声,只弄得白墨城一身火,伸手捏住她一只玉足,大掌揉弄着她美丽的脚踝处,一路向上,摸得她娇声连连,一声声拉长的嘤咛声从唇齿间溢出。 “倾儿,乖乖叫声哥哥!” 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一手滑向她的腿侧,尽情的挑逗。 她难受的拱着身子,整个大床塌陷下去一个大坑! 再也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一声娇柔细长的“哥哥”带着几分颤抖的沙哑,在她喉间无限的拉长,他一口吻住她滚动的喉骨,整个人一颤,全部没入她的身体,带着她一起共浴爱河! ………… 夜色已经迷乱成一团浑水,不安的荡漾着,房间里的灯光很亮,白墨城神情凝重,这就像是一件神圣的使命,必须全力以赴,认真的完成。 这种感觉就像烈酒入喉,根本无法自持! 她的眼眶里随着剧烈的浮动,溢着激动的泪花,连睫毛也在颤抖。 “叫哥哥!” “哥……哥……” 被他碾碎的声音别有一种风情,激励着他昂扬的斗志。 一声又一声“哥哥”,她哭喊着连连告饶。 那破碎的声音全部被他嚼碎在唇齿间,吞入腹中。 他爱极她这个模样,爱极她一声一声热情四溢的“哥哥”。 整个大床都在剧烈的摇晃,要散了架子一般,而她已经完全迷晕的意识处于真空。 “叫哥哥!” 他最后一声,颤抖低吼着,抱紧了她。 “哥……哥……” 这一声,在整个宅子里久久回荡,难以散开。 他狂乱的吻着她,等她一点点清醒后,再一次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今天他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 看她明天还有力气甩掉他!更或者是迷……奸他! 情潮尚未褪去,身体敏感的要命,一下子再一次火烧火燎般,焚烧起来。 他抱住她一个劲地狂吻,一起共振起来,整个床摇晃的让人眩晕! 就水晶灯也摇成了一片玉带。 这种欲醉欲死的销魂感觉已经到了极致,爱欲彻底跌入无望的深渊。 ………… 一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将她按在怀里,倦倦的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海水拖着她的身子,一直在飘荡……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她才醒过来。 动一动,全身散架一般。 昨夜的一幕幕,虚幻得不太真实的在脑海中回放,一声一声哥哥,自己竟然…… 满面飞红。 他在她额头轻啄一口,“倾儿,来叫一声哥哥!” 他阖着眼眸微睁开,却拉着她,传来他低沉迷蛊的嗓音。 经他这么一说,飞红迅速蔓延,一直红到了脖根,一直红透了耳根。 他倏地睁开一双清冽的眸子,“倾儿,你要熟透了。” 顾倾城揪住旁边的枕头整个儿盖住他的脸面。 “谋杀亲夫。”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慌忙去找衣服,被他拉回了床上,“别找了,都坏了,以后我叫人送一套新的过来。要是倾儿故意要给哥哥看,我倒是没有意见。” 顾倾城躺在床上,装睡。 白墨城嘴角漾开一圈柔情。 白墨城起身赤条条的去拨了电话,没一会儿池玉轩就送了一套衣服过来。 池玉轩来敲卧室的门,白墨城隔着门说,“放在客厅等我!” 米色的大块瓷砖,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宅子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白墨城身上裹了一件衣服出去。 池玉轩敏感的嗅到一股子不太正常的气息,“哥!” “闭嘴!” 白墨城还看不出来池玉轩那点心思,警告的睨了他一眼。 不行! 哥这里一定有女人,可是哥绝口不让提。 “哥,谁啊?” “没你的事,盯好你那边,你先回去吧!不要暴露了身份。” 他嘱咐了几句,就打发了池玉轩,提着一堆衣服进了卧室。 两人乔装了一番,出去用过晚餐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 他的大掌裹住了她的柔荑,“倾儿,有个好地方,我去带你看雪。” 这几年,他们都是离多聚少,在一起的时间,总想好好地利用起来,因为黑暗马上就要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黎明。 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去爱,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从没有陪着倾儿看过雪景。 真希望下一个冬天,下下一个冬天,他们依然这样唇齿相依。 将她整个纤弱的身子裹入他的风衣,“倾儿我们走回去。” 整个北平一片银装素裹,天地间就像披上了一件琼衣,北风时不时卷起一股雪浪,全部洒在他们的身上,甚至灌入衣领。 转身去看,身后留下一排排相依的脚印,一大一小,暧昧的贴在一起,一阵风扬过,一层雪雾掩埋而过。 相视一笑,他双手掬起她的脸,俯身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他们同时仰头,漫天的雪花铺天盖地般落下,在灯光的照耀下,如绚极一时的烟花,却比烟花更美,像长了翅膀的萤火虫,却比萤火虫更加璀璨。 “倾儿,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雪花洋洋洒洒而落,落满紧依的二人,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凝重,将彼此的呼吸吞入腹中—— “啊!” 突然街头一声凄厉的叫声,立马传来尖锐的枪鸣,划破夜空! 路上涌进大批的装甲车,还有鬼子的啸叫,一看他们的方向,白墨城自觉不妙,那是白公馆的方向! 该死,佐藤这是疯了! V133 (四更) 路上涌进大批的装甲车,还有鬼子的啸叫,一看他们的方向,白墨城自觉不妙,那是白公馆的方向! 该死,佐藤这是疯了! 他带着顾倾城湮没在旁边的绿化带中,好好地心情都被搅了,还好他已经安排了爸妈出国了,要不这一会真要落个家破人亡了。 钟离带着倾墨他倒是放心。 等装甲车和大批日本军一过,他们立马随着他们到了白公馆的外头。 突然白墨城依稀在阳台上看到了沈依依的身影。 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找死么? 如今整个白公馆,也就她一个人,救还是不救呢? 只要一开火,整个公馆就楼毁人亡了。 对不起,依依! 毕竟十几年以来,他都把她等成了妹妹来看待,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鬼子的手中,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慎重思量,救不得! 如今的他,还有倾儿,有些不敢冒的风险,他绝不碰。 “倾儿,我们走。” 他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却被顾倾城拽住了,眼神有些微乱。 “墨城,救救她!对她,我是感激的,感激她帮我将你带回了北平,所以……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他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复杂的看了一眼她,“倾儿,走!” “不是我菩萨心肠,只是我不想欠她什么!” 白墨城拢了拢她耳鬓的碎发,“倾儿,你救过她一命,已经换上了,你不欠她任何东西。” “可是……” “没有可是,走!自然有沈家的人回来救她,你不怕你一出现,她反而恩将仇报?” 顾倾城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沈依依,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错,不过是个单纯的、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沈冰是在利用沈依依,而那一次,她和沈冰其实早在顾念生之前已经达成了协议,才会假于她的手,将墨城送出去。 多少算是自己偷了她的爱情,依依,愿菩萨保佑你! 经历过这么多,自己屡次遭遇亲人的背叛,多少是同情沈依依的,毕竟背叛她的是她的亲生姐姐沈冰,那日的枪恐怕也是出自沈冰吧! 他们刚走不久,沈家的人就到了! 一幕黑色交易已经成形,自然白墨城和顾倾城并不知晓,此事做的极为隐秘。 第二天,报纸上就出现了白公馆被毁的消息,日本人直接登报,让白墨城去领取沈依依,否则充作慰安妇。 白墨城看了一眼报纸,丢在了一边。 “墨城!” 她不想他去! 明明就是一个陷阱。 “倾儿!别害怕。” 他大掌覆住她的手,揉了揉,去还是不去,暂时还有时间。 后天就是将那封密信交给菱子的时候了,不如先试探一下她的口风,他只希望不动一兵一卒解决了这个事,最好是不要和佐藤正面冲突的好。 只要拖延几天,菱子拿到了那封密信,自然有人收拾佐藤,只怕是他死定了。 这几天,成都那边发给她的电报越来越多了,顾念生也准备动手了吧! 十二月十二日,越来越逼近了,她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十二月三日,她收到了启用第二套密码的电报,请示是否可以动手。 顾倾城很快复电,完全同意他的计划,并证实和顾念生近一段时间确实和南京那边政见不和,而且是个自以为是的幻想狂,早就对那个至上的位置垂涎三尺。 今天墨城出去了,她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每一次要出事的时候,总有这样的感觉,中午出去的,一直到晚上还不见回来。 她一个人在宅子里,百无聊奈的踱着步子,一种恐惧挤满了胸腔,心情越发的急躁。 她和墨城在一起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放,那些痛苦的、挣扎的、欢乐的、幸福的,一时间五味俱全。 她摊开手,看着那只经常被他裹在掌中的手,放在脸前嗅嗅,似乎还带着那一股他身上的气息。 突然门铃响了,她立马站起来,奔到门前,打开门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眼中难掩落寞之色。 “顾小姐,这是白线是送给小姐的!请签收。” 她一看卡片:爱你,哥哥!在家乖乖等我! 有种别样的心情,对啊,这是他们的家! 顾倾城抱过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的两颊不由得浮上红晕,低头嗅着。 这就像是他们的爱情! 就在这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两腿发软,头重脚轻,怎么会这样? 除了墨城,不会有人知道哥哥的称呼! 难道…… 难道…… 她不信! 如果不是那张卡片,她怎么会放下戒备? 一时间脑子里划过太多东西,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整个人栽倒下去。 送花的那位陌生人将立马将她拖进了一辆树荫里的黑色轿车,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再醒过来的时候,伸手不见四肢的黑,确切的说,她是被关在了地下仓库吧! 一时间难以接受,只觉得脑子炸裂一样的痛。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厚重的铁门乍开,在寂寥的夜色里,刺耳又惊魂。 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戒,只是浑身被捆绑在一张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一道耀眼的光照在她的身上,许久不见光亮,刺得她挣不开眼睛。 “姐姐,委屈你了!” 菱儿! 一听到这个声音,或许太多东西,一时间无法释怀,顾倾城紧紧地咬着唇。 林晓菱啪啪的拍了两声,四面的灯都被打开了,一时间,亮如白昼。 她轻轻的一笑,坐到了顾倾城的身边,“姐姐,你恨我吗?会不会像你恨珊儿姐姐一样恨我?” 林晓菱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悲伤,不知是伪装还是真情所致。 是啊! 曾经就是这样一个无辜的眼神骗过了她! 顾倾城又怎么会相信她? 再怎么说,和林晓珊不一样,对林晓菱或许谈不上恨,是失望更多吧!有些复杂。 而林晓珊和顾念生…… 心倏地的一冷,前生今世,他们的“恩情”总也报不完! “菱儿,为什么?” 一声菱儿,林晓菱的眼中明显有一丝波动,瞬间被掩埋,神情一冷,“我是满洲人,我有我的职责和使命!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和姐夫相爱了!” V134(五更) 一声菱儿,林晓菱的眼中明显有一丝波动,瞬间被掩埋,神情一冷,“我是满洲人,我有我的职责和使命!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和姐夫相爱了!” 怎么可能? 她不信! 可是哥哥那个称呼,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轰的一声! 脑子嗡嗡鸣叫起来,她声音也颤抖起来,“那花是他送我的么?” “是!”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浑身再也没有她的熟悉的清晰,泛着一股冰凉的疏离气息。 心,瞬间就像被穿了一个洞,带着一种窒息的痛。 她定眼看着白墨城,他的眼神已经冷如寒霜,只是从前,里面一直有个她,可是这一刻,她怎么也无法从他眼中寻到自己。 到底是哪里错了? 或者是落了报应? “恨吗?” 他起身到了她的跟前,勾起了她的下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无望的死海,看不到边,见不到底。 恨吗? 那个声音在心头惊奇剧烈的声响,四处都可以听见回音。 恨吗? 真的恨不起来。 昨夜缱绻深情、水…乳…交融的两个人,还抵死缠绵,转眼已形同陌路。 一时间她无法适应这样剧烈的转变,只是错愕的看着他,想起他脸上看出一丝的不对劲,可是…… 她摇了摇头,整个北平陷入了沉睡中,她的爱情也要沉睡了吗? 他就像一把黑色的利剑,深深地扎在她的肉里,刺得心一阵猛痛。 “不…恨,可…可是心…心好痛…” 他说她是他的命,谁敢伤他的命,他就要了那人的命! 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她咬紧唇肉,从未有过的寒意从脚底窜起,一直冷的骨子里。 白墨城一把拉过了林晓菱,将她揉入了怀中,“她比你值得我爱。” 她胸中的氧气一点点被抽空,竟然喘不过起来,上一辈子,林晓珊和顾念生在她眼前表演了这一幕,她是那样又痛又恨!恨得血淋淋的,恨不得拖着他们下地狱,恨不得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 可是当悲剧再度发生,换了人物,不变的只有故事和结局。 悲哀的是,她却恨不起来了! 是没用力气再去恨了? 还是放不下曾经那璀极一时的爱情? 尽管灯光亮如白昼,犹如阳光,只是她眼前的光线一点点被抽走,渐渐的昏暗起来。 她不能再想,当真不能再想,这个男子曾给与她的温暖! 可是记忆竟然无法抗拒,那些温暖的、缱绻的画面在眼前如电影般播放,泪水划过脸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墨城瞬间一怔,她的深情如烟头上的火苗灼烫了他的指尖。 她憋着一口气,再也没有哭出声,悲伤和凄凉放大,浑身的力气全部被抽空。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不到自己心跳,心如要死了一般。 “你爱过我吗?”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问出了声。 “或许吧!” 他的眼神越过她,不知看向哪里。 “从你将子弹射入我胸口的那一刻起,对你的爱混着血液一起流走了。晓年和顾曼曼死了,我亲自下的手!” 他语气落寞,似在缅怀,到最后又变得不可捉摸。 抬眸就看到他脖间一抹抓痕,那是昨夜留下的,那妖艳的红,此刻是这般讽刺。 她无力的抬手,就算是手脚不被绑着,也没有了力气去碰触他。 他转身离去,留个她一个够不到的背影,离去的脚步竟然没有一丝停顿,是啊!他就真的一点不留恋吗? 他的身影在她眼中碎成了一瓣瓣,一点点消弭。 林晓菱理了理顾倾城凌乱的鬓发,“姐姐,别难过。” 她突然浑身一阵抽动,曾经是他这样温柔的拢起她满头青丝,只是记忆尚在,温柔不复,情在缘灭,付诸东流! 他是在报复吗? 可是她不是告诉过他吗? 她中药了,那不过是一颗麻醉弹,还打偏了! 他不信吗? 林晓菱的手轻轻的抚过顾倾城的脸颊,“我会替你好好爱他。如果你想回到顾念生的身边,我送你出去。” 顾倾城摇了摇头。 “把她放开!” 早已有两个士兵拿着刺刀划开她身上的束缚,绳索应声而落。 “姐姐,怕姐姐寂寞,我送你个人给你玩玩吧!” 林晓菱一声落下,林晓珊被带了进来。 林晓菱带着人全部撤走,厚重的铁门再一次锁上。 这是送个她一个人玩玩吗? 是让人玩她吧! “贱人!都是你害了我,要不是你,顾念生怎么会把我交给日本人,我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人不人、鬼不鬼?!” 林晓珊疯狂的扑上来。 她险险躲开,林晓珊整个儿跌跌撞撞的撞在床沿上,额头立马被撞破,流出暗红色的血液,伤口处的皮肤立马感染腐烂! 一看她已经变成了日本人研究细菌的小老鼠! 而林晓菱和白墨城竟然如此狠! 这一刻,她心里有恨! 恨意灼热起来! 林晓菱竟然如此毒,林晓珊的身上都长出了白色的长毛,头发也变得稀疏花白了,整个人就像老了几十年。 以前在希尔那里见识过这种细菌的厉害,不但加速人体器官的迅速衰老,就连免疫力和细胞繁殖也一起衰竭,加速人的死亡速度! 足足可以提高十倍! 越是心浮气躁,越是恐慌,生命衰竭的速度越快。 只怕林晓珊,一夜之间白了头吧! 这种细菌国际上有个代号,叫“死得快”! 幸好不是空气传染,可是一旦有肢体接触,立马会感染。 一想想,顾倾城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林晓珊。 她根本不敢动林晓珊,跟别说杀了她! 这诺大的地下仓库,除了木床,连一个工具都没有,而那床已经被林晓珊碰过了,指不定也沾染了“死得快”! 好恨! 林晓菱、白墨城,你们好恨! 有种被人勒住咽喉的感觉,她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肉里,血迹顺着手腕流了一地,竟也觉不出痛! 他们给她的是日夜心惊胆颤的生活,只要林晓珊在,林晓珊拼了命的恨她,她只能一眼不敢眨的盯着林晓珊。 这一刻,她竟然不想死! 她要看他们如何活的心安! V135 当爱情无路可走 这一刻,她竟然不想死! 她要看他们如何活的心安! 又是一连几日,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连呼吸也沉闷起来,那股心痛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发了霉,长了绿苔一般。 天天看着林晓珊与死亡的速度苦苦挣扎,整个空荡的空间都能笼罩的事死亡的气息。 她也难免恐惧,紧张。 她用指尖在墙上了画了个十二月八日,等待她的是……? 她的未来在哪里? 她一天连着五天一眼不阖了,一个劲的看着林晓珊在哪里折腾,就是油灯也有熬尽的时候,更何况是生命。 无力的靠在墙角,终于受不住了,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打了盹就沉沉的睡去了。 生命迅速衰竭中的林晓珊,佝偻着腰,如今已经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只剩下一双黑亮的眼睛,嵌在那张布苍老的脸上,如幽灵一般,颤颤的伸着两只手一步步靠近了顾倾城。 因为激动颤抖起来,一把老骨头差一点散了架子。 两眼突然放出精光,锐利的直接就要刺破她的咽喉。 突然她定在那里,整个人倒下去,试着劲想要回头看一眼,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等顾倾城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四周寂静的可怕,就连时间也没法判别,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远处倒着一个人,竟然是林晓珊。 而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林晓珊是死是活。 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那样刻苦铭心爱过,才会这样不甘心吧? 她一切都为了他,他曾能如此对她? 她两手紧紧揪着身上的衣服,是他吗? 这一段时间,她多想这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突然门哗的一声开了,林晓菱一身干练的军装配着腰枪进了地下仓库,后面的人带进来一个鬼子。 她伸手就啪的一下掴向那人。 “谁让你给他衣服?谁让你给林晓珊打麻醉弹?” 一下比一下打得狠,声声翠亮、狠毒,无情的打碎了顾倾城心头那点可怜的希翼。 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只会把她往死路上送吧!这些天,她多希望他突然出现,对着她说一声不是他。 哪怕是死,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为什么重活一世,还是看错人? 那一声一声脆响的巴掌就像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她去看旁边白墨城的神色,就连眼角余光也不瞅她一下。 她竟然还抱着幻想。 每一生,都这么可笑! 她刚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就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只觉得咽喉处一阵温热,伸手在嘴角一抹,妖艳的红要刺瞎了她的眼睛一般。 她看向了白墨城。 瞬间,他觉得两腿灌了铅一样重,长在地上,根本迈不动,心里激烈冲撞的情感要泄闸一般,忍的他鬓角流汗。 林晓菱看了一眼白墨城,钻入了他的怀中,她,已经模样完全长开,含苞待放,如红梅一样娇艳,情窦初开,别样的热情。 看他没有反应,她索性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整张脸都要凑上去。 他终于忍不住抬眸去看她,一口热血喷洒在地上,就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心脏。 他一手拨开了林晓菱。 跨步到了她的身边,脱下风衣,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大步出了仓库的门。 林晓菱错愕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厉声说,“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后悔!” 白墨城一步不留大步离开。 林晓菱不甘心的出声,“就算你现在想回头,已经晚了,我告诉你,顾曼曼和林晓年已经死了!不要忘记了,是你亲自下的手。” 意识弥留之际,那句话顺着风灌入她耳中,浑身都冷得发颤,本来贴上的温暖,一时间变得寒冷无比。 孱弱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竟然不敢抬头,不敢睁开眼睛,“是吗?” 心脏疼得要腐蚀了一样,可是,的确是因为他,他无话可说,那和他亲自下手有什么两样,他能说的清吗? 他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只是狠劲的搂紧了她。 “是!” 如果非要有种方法让她活下去,他宁肯那是她的不甘和对他的恨! “放开我!” 她用尽力气看向他,冷冷出声,这一生只为报仇,爱情果然是奢侈的东西,碰不得! 她再也不会去爱! 也没有力气去爱! 就是他杀了她,也比他杀了娘和晓年,让她好过一些。 为什么要这样! 他用力的搂紧她,她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再也没有一丝留恋,将身上的衣服取下来,那熟悉的气息如今成了她最大的讽刺,她伸手拍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她,转身离去。 阳光拖长了她的身影,就连那影子也一点点远离了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交集。 从得知顾曼曼和晓年死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 他以为瞒得住! 他把每一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去爱,可是最后一天来了,为什么还是那么舍不得,不甘心? “倾儿,你恨我吗?” 他对着她的背影吼出了声。 “不恨!没有爱就没有恨。” 她脚步一顿,淡淡的出声,这一生,到最后,娘和晓年走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 那样轻那样柔的一声,却狠狠地抽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她不爱了!没想到他们的爱也会走到尽头,走到没有出路,走到无路可走。 “倾儿,走的远远的!” “好好地活着,再也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默默出声,沉痛个闭上了眼睛。 她恨顾念生,是因为还爱着顾念生吗? 倾儿,如果有来生,我依然会爱你,哪怕会重蹈覆辙,也义无反顾。 他以为她会和他持枪相对,原来她已经不屑。 爱情,走好! 下一个天亮,普天的报纸都铺洒在街头小巷,已经乔装打扮的顾倾城瞧了一眼:民国第一公子十桩罪! 罪或不罪,和她已经无关! 身边嘈杂的声音划入耳际,却让她失脚跌坐在地上,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声音那样尖锐刺骨,原来心还会痛! V136 此情无计可消除 身边嘈杂的声音划入耳际,却让她失脚跌坐在地上,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声音那样尖锐刺骨,原来心还会痛! “白公子就是个卖国贼!” “他居然还是满清的余孽!” “不止呢!听说他和丁公公是一党的,生了不少事呢?” “可不是,林家那三小姐,林晓因就是被他们谋划绑到了那个日本军官成田的床上,听说当场被奸污了!” “不止呢!可惨着呢!那三小姐的弟弟也是被他们弄傻了的,听说前不久在国外给弄死了,还有他们的母亲,叫那个啥顾曼曼的。” “这些人的手脚伸的可真远!” “我听说啊,那林家三小姐也是因为失了贞洁,嫁给了民国二公子,失了宠,不知怎么落在了日本人手中,听说给使了啥死得快,昔日美人,如今臭的连七八十的老太婆都不如,快要寿终了。” “对对,我也看了,报纸上这么写的,就连大民时报都发文了,一定是真的。” ………… 那嗡嗡的声音,在耳里尖锐的鸣叫起来,刺得她头胀欲裂,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失魂落魄的倒在街头上,两手抓着地面,泥土深深地抠在指甲缝里,眼神凄厉。 原来如此,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如何知道林府地下的暗道,原来如此! 难怪他比林家人更加了解林家。 是她太傻? 还是他演的太真? 真的让她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什么情人谷,什么一顾倾城,什么哥哥,到头来都是错觉! 难怪每一次危险的关头,他会及时的出现,就是为了让她沉沦其中。 为什么要甜言蜜语? 为什么装作至死不渝? 这一刻,痛的就像有人拿刀一点点凌迟着她的血肉,一刀一刀刺破她的胸口,剜着她的心窝。 爱,真的要被抽空了! 白墨城,从此我们是敌人,再相见,只能持枪相对! 白墨城,等我找完顾念生,再去找你! 她的拳头恨恨的握紧,指节又一次刺破了掌心,血和泥混在一起,痛的没有知觉了,只剩下一片麻木! 那就麻木不仁吧! 指不定,白墨城接近她,利用她,也是为了除掉顾念生吧? 不过是上辈子的人换了换角色,而她,从一个粗套落入了另一个粗套。 她的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闭上眼,曾经恩爱缱绻的画面,血淋淋的回放,已经成为了过去。 …… 北平的夜,突然变得好冷好冷,这样做到底是对她好吗? 萧条的眼神扫向窗外,厚厚积雪,压在心头,再也难以消融,从此你的世界再也没有我,我的人生里,不再有那个让我又爱又痛的倾儿。 白墨城闭上了眼睛,心就像是在流血。 今天的报纸她看到了吧! 倾儿,我的心中永远有一个你,永远无法替代,哪怕再疼,疼得难以呼吸,你永远占据着我的心房。 他伸手夹起了一支烟,最近又迷上了烟草的味道,沉迷的,麻木的! 挑指摁了一下打火机,幻蓝色的火焰,在夜色里诡异的跳跃,夺去他心魂一般,烟头上闪烁的如火如荼,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就像他曾经绚极一时的爱情! 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呛得他咳嗽起来,又抽上一口,这滋味就如相似一般,烟能燃尽,可是相思呢? 只怕此生此世难以消停! 虽然爱了,痛了,可是他从不曾后悔拥有过那样一段心都填的满满的日子。 那约好的时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烟雾缭绕中,他的视线一点点沉溺,浑身就裹着一层烟草的味道,亦如那相思。 突然外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他伸手掐灭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揉碎。 “什么事?” 外面传来林晓菱的声音,“我过来看看你!” 门一开,一股呛鼻的烟草味袭过去,林晓菱皱了皱眉头,“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白墨城伸手推上门,哐的一声关上,直接将她撞出了门外,旋上了里面的锁。 外面传来了模糊地一声,“墨城,你在怪我?” “还是叫我姐夫吧!墨城是她一个人的名字,除了她,谁也不配叫!” 他转身到了阳台上,又续上了一根烟,继续体会那种相思的滋味,她的一颦一笑,犹如眼前,只是已经触摸不到。 他突然有一种遗憾,倾儿无法再孕,他真希望前一段时间的日夜努力能将爱的结晶留在她的身体里,孕育成一个新的生命,去延续他们的爱情。 不过水月镜花的一场梦,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去似朝云无觅处! ………… 扮成学生的顾倾城混迹在人群中,已经剪去了一头长发,只为将他从记忆里彻底的剔除,他最爱一头柔顺的长发,她剪成了齐耳学生头,只觉得还不够,发梢烫卷了了。 谁还能认得出她是昔日的林晓因? 更或者说顾倾城? 她有新的身份,只是一双眼中再也没有波澜,如一泉无望的死水,深邃不见底。 转了个弯,她和成都那边的暗线所有的电报用了第三套密码。 这一刻,游戏才算真正的开始吧! 顾念生也和日本人勾结上了,她轻笑,将所有手中的信息发给了南京。 十二月十一日,日本军彻底的挺进了南京,她的电报竟然在中间滞留了一段时间,到南京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 她以另一个身份接到了南京方面的任命,跟着一队人马悄悄地潜入了成都。 这夜,黑色的伸手不见五指,果然是下手的好计划。 乔装后的特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顾念生的军营,眼神一个示意,两个人掩护,其中一命双手端着枪直接冲进了顾念生的卧室,“不好,中计了!” 突然这个宅子中灯光乍亮,里三圈、外三圈团团的将夜行衣的六个人团团围住。 顾念生勾唇冷笑,“知道不?那是我故意放出的风声,只叫你们又去无回!” V137 瓮中捉鳖 顾念生勾唇冷笑,“知道不?那是我故意放出的风声,只叫你们有去无回!” 他神情倏地一冷,“把战夜带上来!” 几个人押解着战夜到了圈中,顾念生睨想战夜的眼神刺骨般阴寒,“你竟然敢背叛我。说,那人是谁?是不是在其中?” 顾倾城眸眼一眯,顾念生这一招只怕是走的太险了!你一定认为南京政府必定灭亡? 还真是自以为是,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一辈子和上一辈子的时间有落差的,只是她知道上辈子,南京的核心力量撤出去了。 军统那边心动的如此迅速,一定是有所准备的。顾念生,你完蛋了! 不但名誉扫地,而我一定要亲手送你去一程,那是你上一辈子欠我的! 顾念生又出声了,“战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喜欢着那个女人吧!是她,我说的没错吧?” 话声落地,惊讶的不只是战夜,自然还有顾倾城。 她从来不知道战夜竟然喜欢她! 战夜慌忙摇头,眼神错愕。 “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顾念生挑起手中的枪,用枪口打掉了战夜头顶上的军帽,一脚踢了过去,眼神斜挑,语气嘲讽,“不过是个人玩剩了的,你还那么宝贵她!为她死守着秘密!值吗?” 他默不开口。 还真是心甘情愿! 顾念生讽刺的一笑,“还真是值啊!看来你还挺在意她的啊!说吧,他在不在其中?说了我饶你一命!” 战夜始终紧咬着牙,脑海中回想起那个清冷、倔强的女子,身上一股英气让他折服,也是在军长打了他一个耳光后,自那以后,他才成了她的人,她的有些思想、见解独到而均具有穿透力,这才是他真正跟随她的原因。 喜欢是喜欢! 只是觉得不配,从没有表露过心迹,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在人前表露过。 没想到还是被军长发现了。 他不后悔,他一身肝胆忠心,誓死要守卫国家,哪怕流热血、抛头颅也不怕!唯独怕扣上汉奸的帽子,哪怕是今天死了,也值了。 军长居然勾结日本人,妄图篡夺军权,狼子野心,只是那日本人引进来了,赶得出去吗? 这一刻,他再也不想以前一样崇拜军长了,甚至是失望,鄙视!军长在他眼里昔日是战神,是偶像,可是如今呢?只怕是一团污泥,一文不值! 顾念生弹了弹他肩头的尘土,“很好!好一个情种。你可知道,她脏的连我都不愿意碰,你该不会是把她当成了女神吧?” 说到这里,顾倾城心中一阵悸动,那么说,那一天,那一夜,她和顾念生没有一点点什么了! 但是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悲怆湮没,如今,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眼神一下子变冷,瞄着四周,不知道该如何突破这重围。 马上要交过凌晨了,也就意味着马上要到了十二月十二日了。 是死亡还是重生呢? 以前战战兢兢的惧怕,那是有所求,有欲望,有希翼,如今呢?生死,或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顾念生见战夜还不开口,低吼了一声,“来人,把战辉给我带上来!” 这一刻,战夜才慌了神,果然看到了哥哥的影子。 哥哥受伤不是退伍了么? 怎么回来了? 顾念生伸手抚过战夜的脸颊,突然啪的一声,落下一个狠狠的巴掌,“说吧!要你哥哥,还是保护她?两者只能选择其一!” 战辉连忙出声,“战夜,不要!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眼看着鬼子打进来,不能上场杀敌,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让我死了。” 战夜也愤怒的看向了顾念生,“顾念生,你这个日本人的走狗!” 顾念生抬脚踢向了战夜的嘴巴,一脚踢得他嘴角流血,“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什么!” “顾念生你会遭报应的,你手上沾了那么多同胞的血!” 战夜只恨自己手中无枪,要不真想为国人除了这个祸害。 顾念生仰天长笑,“你说什么?哈哈……报应?我相信我的报应比你的来得晚!” 顾念生手中的枪突然扣动扳机,直逼站也得鬓角。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顾倾城等了半天,是想看看小蓉和小菊有没有在顾念生的手中,既然他没有拿他们逼迫她,只怕是已经被他折磨致死了吧! 不对,说来小菊是白墨城的人,只怕是被他救走了吧! 可是可怜了她的小蓉,说起小蓉,她想起了那个用生命为他换来一份密信的锦盒,心中一阵痛。 只是可怜了锦和白白的牺牲了,她使劲浑身解数的保全白墨城! 顾念念给日本人的密信里,揭露白墨城的身份,说他是满清余孽,说他和丁公公沆瀣一气,说他又是南京政府的人,说他还是地下党,俩面三刀,此人不除,祸害无穷! 当时她有多恨顾念念,竟然如此诬陷他,因为那时她爱他,他在她眼里是完美的,没有一丝污点! 她怎么能容忍顾念念那样给他身上泼脏水! 她怎么能容忍顾念念那样无耻的害死她他! 当一切都不谋而合,多此一举的不过是她! 白墨城也是看上了林府下面的宝藏吧? 都说那另一把钥匙在她的身上,那份密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除非她的血肉是那钥匙! 要不,她的身上还有什么? 一想到这个,她突然惊住,不会真的是如此吧? 如果是这样,那些刻意靠近她的人…… 只觉得寒意要冷到了骨子里。 看着顾念生马上要扣动扳机了,一定是要引出她出来,才会这么费事,要不依照他的个性,杀戮成瘾,早就下手了,何必多此一举了。 “放了他!” 她伸手撕去了面上的黑纱,掉了手中的枪,向着顾念生一步步逼近。 “很好,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这么激将你,你还真是能忍,其实,绣儿,我最爱你了!” 顾念生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没想到竟是如此思念! V138 用身体诱杀 “很好,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这么激将你,你还真是能忍,其实,绣儿,我最爱你了!” 顾念生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没想到竟是如此思念! 她掉了他那么久,不但玩弄了他的感情,又玩弄了他的身体,既然这样,注定要牺牲。 到如今,再也看不到了她,只觉得十分舍不得,也不计较什么干不干净了,毕竟他这具身体不骗人,的确很思念她,很渴望她! “这些人,交给你们了!战夜和战辉,关起来!别的一个活口都不留!” 顾念生语气中带了一丝印痕,一把扛起顾倾城进了他的军宅。 伸手撕去她身上的夜行衣,狠狠地将她扔在一张巨大的床上,“绣儿,今天配我玩点刺激的!你需要药吗?” 这一刻,她也无需在伪装,不过是一句身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珍惜的了,不妨用身体去诱杀他,她不信没有她下手的机会。 “不需要!” 顾倾城淡淡一笑,向他展示了她最美丽的笑颜。 顾念生一晃神,伸手扶上了她的脸颊,依旧光滑如丝绸一般,一摸就让他心旌荡漾,呼吸急促,毕竟爱了那么多年,捧在手心里,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绣儿,你笑起来真美!还是那么美,你的笑永远这么纯洁,不沾一丝的杂质,可以俘获天下所有男人的心!” 顾倾城伸手扳住了他健壮的手臂,“小蓉呢?” 顾念生一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她,我对你那么些年,竟然比不过一个丫鬟!” 她低头一笑,脸上浮出了一丝红晕,好像是在想着她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她,是对我没有任何要求的好,她在哪?”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一刻,他还是痴了! 许久不见,她的一颦一笑在他心里就居然还是这样清晰! 他的笑这一刻变得嘲讽起来,“她不是被你爱的那个人救出去了吗?爱他,后悔吗?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选择我?” 这一刻,她笑的柔若无骨,“这世间有后悔药吗?如果有,你是不是也后悔会遇见我?” 顾念生怅然的一笑,“不后悔,没有你,我就无法体会这种爱而不得心情。” 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刻,竟然可以像朋友一样静静的谈话。 顾倾城笑了笑,“那我又有什么后悔的呢?” 顾念生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当初,我哪里输给他了?你为什么会选择他?”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变得迷茫起来,有什么也不甘心,白墨城从不喜欢女人,可是他拥有过那么多女人,偏偏肯为了一个女人停留脚步,偏偏那女人不爱他有时候,想想,还真不甘心。 至少平生要得过她一次吧!也不枉他爱了些许年。 顾倾城看向了他,时针交响,已经划过了午夜,已经是十二月十二日了,不管谁存谁亡,有些故事,当事人必须知道,“一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就等做完再讲吧!” 顾念生一把将她揉倒,伸手扯去了身上的军装,一件一件全部跑出去,先是军用大衣,和地板擦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是一件绿色的迷彩衬衣,从腰间抽出,也不解扣子,索性一把将从身上撕去,扣子上的线全部被扯断,一颗颗金属扣子噼里啪啦全部落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 麦色的健壮胸肌裸—露在灯光下,一根根脉动着。 啪的打开军用皮带,将裤子往下一扯,刺啦一声裤链子被扯破,哐啷一声全部落在地上,他抬脚连同军靴一起踢出去。 没个动作在她眼中拆解,慢放,竟然不给她一丝下手的机会,顾念生,这一辈子比上一辈子还不简单! 或许,上一辈子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个真实的顾念生,他在她眼前不过扮演了一个痴情的贵公子,一点点洒下网子,将她这条鱼收拢其中,然后将她带离赖以呼吸的海洋,断了呼吸,活活的勒死! 这一辈子呢? 她又何尝不是他们鱼钩上逮捕的鱼! 不过是多了几个垂钓者! 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换她做一会渔翁吧!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了他,指尖有异光闪烁,他突然一闪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两只手折叠的压到了两边,“绣儿,你真不乖!这个时候还想动手。你的幻药,我体验够了,这一刻,他们一起体验一番云雨之情吧!我定会让你欲醉欲死,我深信,我的技术比他的好多了,毕竟,这也是磨练出来的!我保证你会很享受的,说不定我们的身体可以完美的契合!比你和他更完美!” 他口口声声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心窝子。 她眸子突然一冷,“顾念生,你知道吗?五年前的今日,是我的忌日!” 顾念生浑身窜起一阵寒意! 五年前的今日? “绣儿,难道那一次真是起死回生?” 她一笑,“那倒不是!是死了后,生了,有没死,又出现了。” 她说的话,他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何必说着些听不懂的话呢!不如怜取眼前时光,怜取眼前人。” 他有些气喘的覆下身下,就要盖住她勾人的红唇。 她吐气如兰,阻止了他的这一动作,“那也是个风花雪月的故事,说出来很有前戏的感觉,一会儿我们会更尽兴!” 是啊! 是尽兴! 不是尽兴的欢爱,是尽兴的厮杀!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得跟他贴得更紧,的确,只是这样,他已经可以从她身上得到别的女人身上根本没有的享受,“是这样吗?说吧!” 他一手握住她的软弱无骨,裹在掌心里,带到了唇边,突然定眼看着她指盖上涂的毒,还真是狠!下手一点不手软。 “绣儿,你真是毒药!” 他一直安静的听着她缓缓叙述,一个女人细腻的情感,随着她言语之间缓缓地流淌,格外的触动人心,到最后一直到她故事中的女人死在淤泥中,带着无法泯灭的恨,死不瞑目! 他甚至为那个女人叫屈,为她鸣不平,“绣儿,那一对狗男女应该下地狱!” V139 十二月十二日,报仇雪恨 他甚至为那个女人叫屈,为她鸣不平,“绣儿,那一对狗男女应该下地狱!” 这一刻,她笑的,笑的更加美,美得如隔在云端,美得随时都要化了一般,虽然他就在他身下,却又彷佛不在。 她的笑一点点浸透了寒意,越来越冷,越发凝结了一般,“告诉我,是不是牺牲我?” 顾念生彷佛也被她眼中的笑意感染,浑身如同浸透在冰库中一般,只是还保持着一刻理智,“绣儿,女人不必太聪明,太聪明一点不好,徒增烦恼,还死得快!你的牺牲是值得。” 哈哈…… 这一刻她放声大笑,“在你看来我每一生的牺牲都是值得吧?因为,我刚才给你讲的故意里, 你口中的狗男人,那男的叫顾念生,那女的叫林晓珊,那个被害死的女人叫林晓因,而那个为她而死的男人叫白墨城!”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切,只觉得无比痛快! 积压在心头的多年的恨全部的被释放出来! 显然,顾念生也出乎意料,神情一冷,眼瞳急遽收缩,声音阴冷如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你说什么?” 她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道亮光,恨意灼热起来,“你口中的狗男女就是顾念生和林晓珊,我上一辈子死得好惨,即便是重生一世,我也忘不了你们给我的恩惠,忘不了我惨死的父母,忘不了林晓珊抚着肚子那得意的眼神,忘不了她狠狠的踩断了我的手指,忘不了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那一刻我觉得好荒唐,好可笑,我痛苦的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得直冲云霄,我忘不了你把我狠狠地栽入淤泥中,我忘不了你那狠心绝情的一巴掌,打得我嘴角流血,更忘不了你给我的一枪,还在我面前扮什么恶心的恩爱,你骗我三年,你算计的好苦,那一刻,我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渗入淤泥中,死死的盯着你和林晓珊,你知道吗?我只是为了努力的记住,记住你们对我做的一切,记住所谓的好姐姐和所谓的好丈夫,记住你们得每一句话,记住你们的算计,记住你们怎样将我送上了死路,将你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眼中,那一刻发誓: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如果有来生,就算身入幽冥黄泉,化身厉鬼,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定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切,只觉得无比的泄恨! 看着她眼中的错愕,受伤,和不可置信!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她知道,只要她说完这一切,他一定会出神,看吧!毕竟他不过是个人,不是神! 她的双手已经勒住了咽喉,就差刺破血肉,深深的植进去了。 顾倾城脸上勾出一丝冷笑,“有什么遗憾吗?我允许你说完!” 冷的他浑身发颤,这才回过神来,顾念生桃花眼危险地细眯,看着顾倾城,“你说的那是故事,还是真实的存在?” 她嘴角抽出一抹近迹于无的冷笑,“你说呢?” 真的是难以置信,顾念生阴冷着眼眸,反问出声,“你是说时间倒回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冷笑出声,“或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天怜可见,让我重生,给我一个复仇的机会,你不是问我,你和他比,你输在了哪里,就是这里,我重生及笈之日,不想就是一场横祸,差一点家毁人亡,越发坚定了我报仇的心!” “居然可以这样!居然可以这样!” 顾念生梦靥一般的念着,突然想起了她曾经和他的承诺,不过是一个笑话。 顾倾城释然的一笑,指尖收紧,直接刺破了他的肌肤,一点点的深入,“就是这样,虽然难以置信,虽然很离奇,至今想来还像是做了一场,不过这就是事实!” 她一顿,“不过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可不一定,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拉着你,至少这一辈子,我是爱了你的!没想到从一开始你就是在算计我!” 他痛得闷哼一声,阴冷的出声,手腕翻转,手掌直接种种劈向她纤细的玉臂! 那劲头十足,震得她手臂发麻 ,两手瞬间撤回,刺向他的小腹,顾念生一个翻滚直接滚下了床。 两个人立马对阵气来,擦拳嚯嚯,全身警惕。 顾倾城笑着出声,“你已经重了毒,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顾念生冷笑一声,“要是我那么容易死,只怕死了几百回了,不妨告诉你,我提前服下了解药。我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你们要来,自然是有备无患,只是绣儿,我好奇你为什么投靠了南京那边,不如我们拍手言和吧!毕竟,以你的力量,你觉得你可以杀了我?”、 他一顿,再一次出声,“我可以不要林府下面的宝藏,但是你得辅佐我,我的美丽和柔弱是一把锋利道,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抗!” 顾倾城冷哼一声,“你做梦!你以为日本人是软柿子?” 顾念生胸有成竹的一笑,“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其实他是在等…… 他提前给沈冰准备了工具,她那个随身携带的高级皮包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世界上第一流的化妆品和钞票。但是有两支口红很特别,一支是玫瑰红的,那里面装满了致人死命的气体,只要拧一下外面包装的金属外壳,就会听见一声撕纸似的声响,然后这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便会弥漫房间,只要两分钟,房间里的人就会因心脏窒息而死亡。 另一支口红是紫红色的,只要放毒之前将它抹在口唇上,毒气就进不了口并自行解除毒性。顾念生自然不想让他和绣儿一起死了,他非常需要她芬香的胴…体,需要她的血肉,所以特意为她准备了这支解毒的口红。 就算解毒了,二十四个小时内,如同瘫软一般! 卧室的门虚掩着,沈冰已经进来了—— 顾念生脸上的笑意渐浓,“绣儿,局势已经完全扭转了。” V140 一起死 卧室的门虚掩着,沈冰已经进来了-- 顾念生脸上的笑意渐浓,“绣儿,局势已经完全扭转了。” 他乖戾的一笑,眼神阴冷,一屁股坐在软床上,捡起地上的军用大衣,裹在身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她口中的话,的确让他震惊,不止如此,竟然让他觉得很累,“绣儿,如果没有上一辈子,这一生,你会选择我吗?” 顾倾城一笑,她会甘心就如罢休吗?绝对不会!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谁知道呢!” 顾倾城定眼注意着沈冰的动作。 沈冰轻轻走过去,坐在顾念生的大腿上,吻了一下顾念声的额头,娇声媚气地说:“念生!” 顾念生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眸,伸手从沈冰的随身的皮包里掏出那只紫红色的口红,伸手拨开了沈冰,一步步走向了顾倾城,“绣儿,不管今天,我们俩谁死谁活,我记得还没有为你画眉梳妆过,过来,让我最后一次为你涂一次口红。如果有来生,说不定,我们都可以忘记了过去,相遇,或者相爱。” 她会信他的话吗? 刚才还说要拉着她一起死! 顾念生,你真可笑! 你手中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希尔那儿有的是,他有细菌库,有病毒库! 他简直无所不为,说起这个,她想起了那一束红玫瑰,就是白墨城送的,她却没有见过那种毒! 还有上一次顾念生给她用的迷药! 这紫红色的口红虽是解药,但是指不定里面会夹杂别的东西。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你知道的。” 她从不用胭脂,也不用口红之类的,一直是素面朝天,自然除了个别时候,需要乔装。 顾念生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你不靠近我,就没有机会了,你自己想想看!” 的确如他所说,她如今谁也没有涂解药,除非,那人想死,顾倾城轻蹙眉头,“先给沈冰抹,然后给你自己,再到我!” 顾念生冷哼一声,“绣儿,你还真把我当成仇人防?就算不是因为爱你,你知道,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刚才我都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你就逃了,我被吊在半空中,多难捱的!” 他看了看沈冰,“沈冰,过来!” 以前的她冷,所以她学着热情,偏偏还是老样子,她看了一眼顾倾城,她不是说不回来了么? 如今站在这里又算什么! 而她爱得让你,竟然要她做试验品! 不过,他要的,她从不拒绝,沈冰起身走到了顾念生的旁边,脸上滑了一丝柔和的笑,要碎裂一般的笑。 顾念生,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后悔么? 只是我得不到的,她也得不到,这样更好。 她任由顾念生一点点的紫红色的口红,涂满她的唇,这一刻,她只是仰头看着他,看着他并不温柔的动作,这也是他第一次为她上妆吧? 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脸上的笑变得虚无起来,眼眸中太多留恋,生命最后一刻,我只是想记住你,记住这个我曾经爱过的你,一生深爱的人,哪怕为你变得罪恶,为你处心积虑的对付她,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只是想到以后在一片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你,我就心慌,我就恐惧。 他的手慢条斯理的在她的唇上来来回回,这一刻,那动作彷佛停不下来,为什么她要过来? 如果她不过来,他绝不会勉强她的,毕竟她不同,她什么都肯为他做。 这一刻,为了成全他,命也给了他,平生杀人无数,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刻却手颤了。 虽然很轻很轻,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 一直到那唇上,涂满了紫红色,红的那样妖艳,在灯光下勾人心魂! 他的动作不由得放慢,放柔,这是他为了能给她的了! 她颤栗的睫毛在他的手背上投下一抹弧形,他低头看着那黑色的弧影,从今天往后,再也没有这样一个知冷知暖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撑起半边天了。 “差不多了,谢谢你,沈冰!” 那一句“谢谢你”似乎是要刺透她的心,好冷! 如果有来生,希望忘记你,再也不要和你相遇,就不会爱的这么苦,爱的这么累,爱的心丢了,自己也丢了。 记得,第一次见他,那时他意气风华,十八年华,风在他周围环绕,她和依依在香山上看满山红叶。 一丛通红的红叶里,他出现了,俊脸邪笑,夺走了她的视线,她的呼吸,那天,他并没有看见她! 也许开始就是错,然后一直错,错错错!一直错到了现在,只希望来生不要再错! 她定眼看着他,竟然他无法直视,从未见过,她眼中这样流露过感情,他以为她是冷血动物,即便是后学会笑了,笑最是那么空洞,不是从心里笑出来了的。 他不知道她为了他早已丢了心,丢了自己。 她记得,那天回去,她画了一张他的像,用2b铅白瞄出他轮廓,只有看着画里,他才会对她笑,认真的看着她。 其实,她开始也会笑,只是离他越紧,越笑不出来,到最后,笑也不过时抽动几根脸上的肌肉。 她转身坐在床上,不再看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一切都忘记了吧! 不过我也会带走你唯一在在意过的女人! 不对,也会带走你! 因为,她已经通过手段将两只口红调换了。 她笑着出声了,只有这一次,笑到了心底,因为这一刻,释然了,所有的所有都释然了! 淡淡的声音,很冷很平静,只等死亡的到来,“你们刚才难道没有听见一声撕纸似的声响?对了,我改造过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你们没有感觉到无色无味的气体怔在迅速的弥漫真个屋子吗?只要两分钟,房间里的人就会因心脏窒息而死亡。还剩下10秒,我们为我们倒数!” “十……” “九……” “八……” “七……” 一声声,被她拖长呼出,在寂静的夜色里,异常的刺耳,格外的惊心动魄。 那是他们一起走向死亡的声音, “沈冰,你!你竟敢背叛我,你竟敢杀我!” 顾念生愤怒的出声,呼吸渐重,抓住她,将她整个人连同她紧紧握在手里的皮包一起甩在地上面。 V141 扭转乾坤 顾念生愤怒的出声,呼吸渐重,抓住她,将她整个人连同她紧紧握在手里的皮包一起甩在地上面。 啪的一声,一个画册掉出来。里面一片片活页飞散了一地! 每一张画中都有一个顾念生,他有生气时蹙着眉头的,有他狂肆倨傲的,有他勾唇浅笑的,有他邪笑的,还有他卧床生病的,再有一张是裸…身的…… 一幅幅画很刺眼! 刺眼得沈冰不愿意再去看一眼。 顾念生有些怔怔的看着,每一个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用心,他甚至可以想象她画画时专注的模样。 不对! 时间过了,为什么还没有发作! 沈冰睁大了眼睛,尽管胸口闷痛的喘不过气来,可是已经两分钟了,一秒也不差! 顾倾城突然轻声笑起来,“你们都想害死我!你们的这东西是从巴黎来的吧?希尔给你们的时候,已经特殊处理过了。放心,你们不会这么快死的,会慢慢的,慢慢的死!” 没一会儿,林晓珊就被人从窗户里丢进来了! 顾倾城一笑,“好了,人都到齐了!顾念生,其实战夜是故意让你发现他的。知道吗?为什么你们喘不过起来,而我,完全没事呢?其实希尔和我是一伙的。” 她机关算尽,这一刻终于到了,自从那一次从地下仓库中出来,她就碰见了希尔,到她跌坐在泥土中时,是希尔将她扶起来,扶植她报仇—— 沈冰突然哭起来,因为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起来,看向了顾倾城,“我不知到该你叫林晓因还是苏锦绣,还是别的,我是想杀你!不知一次的想杀你!可是我不恨你,我都是为了他。” 她又哭又笑,又是剧烈的咳嗽,“没想到,今天想害死你,却作茧自缚,反而要害死了自己!我有一个心愿,你能不能答应我?” 她爬着到了顾倾城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转头爬向了顾念生。 本来打了麻醉弹的林晓珊也醒过来了,整个人已经老成了七八十的老妪,眼眶深陷,浑身褴褛,狈至极。 顾念生看向了林晓珊,这一刻看到他,对绣儿多了一份歉疚,自从上一次绣儿掉胎以后,林晓珊成了他心头的刺,每一次看到都会怒,都会恨。 可是经过绣儿的故事,他心头又多了一根刺! 如果这一辈子,开始他就将林晓珊置于死地,和她没有丝毫瓜葛,绣儿会选择他吗? 这一生一世,在他的心里,林晓珊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可是每一次她伤害了绣儿,他并没有将她拔除,不过就是因为存了一个私心,私心里希望用她套取江山,私心里希望她去替绣儿死,将绣儿留在身边。 呼吸越来越稀薄,心胀痛的要碎裂了一般,他握紧了手中的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向了正扑向顾倾城的林晓珊。 “贱人,去死吧!” 原本得意、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晓珊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顾念生,这一刻,再看看顾倾城,忽然间像是被雷劈了,僵硬得动弹不得。 随着一粒子弹射穿她的心脏,脑子里的一些陌生的画面,在浮现! 她跌倒在地上,噗出一口暗红色的毒血。 这是怎么回事? 好痛快啊! 那种将贱人踩在淤泥中弄死的画面,那么爽,爽得她放声大笑起来! 是前生吗? 她是真的要死了吗? 出现了幻觉? 顾倾城笑出了声,“知道是为什么吗?用有没有听过一个国际上的新名词,植入式记忆,这是你临死前,我送给你的礼物,好姐姐,因为不想再费一番口舌!你不是做梦想替代我吗?自从我连名字都施舍给你那天起,你觉得这滋味怎么样?”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就是因为我送你临死前的礼物!那是曾经真实的存在。我是回来寻仇的。” 林晓珊差一点吓晕过去,“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 顾倾城看向了林晓珊,“是人也是鬼!” “记得上一辈子,你给我炫耀那顾家祖传的翡翠玉戒吗?所以这一辈子,我索性毁了你哪根指头,就算是你在顾家,也戴不得!” 林晓珊尖叫起来,“你这贱人!上一辈子为什么没死?” “你觉得我能死得瞑目吗?我的爹、我的娘、晓年,都被你们这一对狗男人害死了,林晓珊,要不你们母女,我怎么会卧榻多年,夜夜咳血到天明?” 她不需要这欺骗性的快感,快感之后就是死亡,她不要!她不要! 整个人变得狰狞无比,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手伸向了林晓珊。 可是戛然而止,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顾倾城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林晓珊,你这样死了,也算便宜你了,我本来是想让你怀上他的孩子,让他亲手解决了你和那孩子,然后送你去地狱!只是世事难料,仓促间走到了这一步!但是至少,我要让你死在我手中,前生今世,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只此一报!” “贱……” 林晓珊苍老而尖锐的声音,刺破夜空,突然说不出话,不相信般瞪大了眼睛! 意识在模糊,就想弥留之际。 她要死了吗? 顾念生喘着气说了一声,“她……我和她的孩子,不……不是给你的孩子陪葬了吗?” 顾倾城勾唇冷冷一笑,清澈的水眸中布满了嘲讽之色,冷哼一声,“原来你这辈子也蠢了一会!那孩子和林晓珊一样是个野种!你还真当成了你的孩子?再说是林晓珊自己弄掉的,关我什么事!” 顾念生喘着气阴冷的笑着,“我是蠢!蠢得要讨好你,给那孩子带了个野种的帽子,甚至看着林晓珊这个蠢货利用那孩子害你,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的死去!知道你孩子没了的时候,我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心痛吗?因为我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了,我想好好的补偿你、爱你!可是你呢?我想就算我上一辈子欠你的,也还够了,绣儿,你现在好毒!你原来不是这样子的。” 顾倾城难以自抑的笑起来,“这够了吗?你跟我说笑吧!我和你结发三年,你把我当成傻瓜一样骗,一直到临死的时候还是她……” V142 再不见晴天 顾倾城难以自抑的笑起来,“这就够了吗?你跟我说笑吧!我和你结发三年,你把我当成傻瓜一样骗,一直到临死的时候还是她……” 顾倾城指向了林晓珊,“你骗我,让我替你去死,要不是这个女人,我到死还被蒙在鼓里!我的毒,是你们一手成就的,怨不得别人,我用五年的世间等待,用五年的世间算计,为的就是在今天,把我的忌日变成你们的死期!” 没有了爱情,她只有仇恨了,这些欠了她的人,凭什么做了那一切,还要反过来指责她? 对和错已经难分,再说他们错在先,林晓珊更加错的离谱,跟着心走,做她想做的事,重生一世,何必委屈自己呢! 顾倾城手中多了一把枪,当那熟悉的属于那个他的手法,在她的手中玩转,心一阵猛痛,“林晓珊,趁着你没死,把你给我的那一枪还给你!” 她朝着林晓珊的脸颊就是一枪。 看着林晓珊匍匐在她的脚下,自有一种畅快,胸中积压许久的臆气一时间得到了纾解。 “顾念生,还有你给我的一枪!” 她看向了顾念生,突然笑起来,“知道吗?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诱情的游戏,谁爱上就是谁输了,不过你没有输,因为你的爱根本坚持不到最后,你现在跟我说那些不过是为了用我去博取你的野心,去拿到林府下面的东西吧?” “算你明白!我以为女人都是爱情的傻子呢!自从知道你背叛我的那一刻,我只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不过我对你的身体倒是挺感兴趣的。要不是因为你可以打开宝藏的大门,我才懒得和你款款叙谈呢!我刚才表演得不像吗?你为什么不信,我对你还有爱?” 顾念生说着看了一眼地上喘气的沈冰,“沈冰,你这个傻女人,你这个傻子,你很傻!” 说的急,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在等,他安排的人呢? 人呢? 怎么还不来? 在这样熬下去,他就要断气了。 顾倾城笑了笑,“别等了!你的人已经被南京那边的人解决了,就凭你一己之力,还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有,我告诉你,顾念生,有些东西是表演不来的。就算你神情和语言配合的天衣无缝,你以为经历了上一辈子,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从我及笈那日起,我就再也不可能相信你了,不管是真是假!” 这一刻,她要将他们那一天给她的所有都,数的还回去,她上前伸脚踢了顾念生一脚,直接将他踩到了脚下,“上一辈子,你不是嫌我脏吗?连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一辈子我就叫你望而不得。懂了么?这一脚先还给你!” 她俯身看向了急急的大口喘着气的顾念生,今天,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齐聚,让她有机会报仇雪恨,“记得你曾经给我诺言吗?你说今天帮我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叫顾念生。你愿意兑现诺言吗?” “不愿意,爱都没了还谈什么诺言!我现在才想起来你说一九三八年的二月二十九日嫁给我,原来那是不不存在的日子!我真后悔那一次你中了迷药让你毁了你!” 顾念生紧咬一牙关,说了一句话,呼吸反而更加急促了,呛了起来。 “顾念生,你何其有幸啊!这一辈子居然可以遇都沈冰这样一个爱你的女人,只是你这种人,根本不懂得珍惜,我说过,对你而言,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是最重要的,你的眼睛从不放在自己的周围。如果,我一开始也和这些女人一样,我现在只怕连林晓珊还不如,更别说沈冰了!” 她声音带上了一股寒意,一声声变得凌厉无比。 “我就知道你是个从来不遵守诺言的人。也没有抱过什么希望。你知道吗?曾经也动过放过你的念头,可惜只有一刹那,就被你给掐灭了。” 顾念生挣扎着,继续着所有的力量,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倒在地上,“既然死,我拉着你一起!” “就是死,也不想和你一起!” 她一脚踢出去,直接将顾念生的手臂踢开,手中的枪对准了他的心口。 “砰——” 突然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挡在了顾念生的身上,顾念生睁大了眼睛,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一颗子弹射进了沈冰的后辈,他伸手去抱她,触手都是滚烫的血,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就剩下那么一点力气,沈冰凑到了他耳边,声音细如嗡声,只有他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听见,“我为你而死,知道吗?解药的那只口……口红在你大衣的的胸袋……袋里,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记住,我是为你而……而死,这是我……我对你的惩罚,惩罚你对我的无情,你等着用一辈子来偿还吧!我说过,你会后悔这么对……对……” 最后一个‘我’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顾倾城看了一眼沈冰,中了那毒,到如今田地,时间耽搁的太久了,活了也是全身瘫痪,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成全了沈冰最后的意愿,让沈冰死在顾念生的前面,为他而死,沈冰说这是自己对顾念生的惩罚,她成全了沈冰,却不想流下了一个祸害。 没一会儿她看着顾念社断了气,也没有再补一枪,就抽身离开。 一切都结束了。 爱情也结束了,仇恨也结束了,到最后她只有一颗空洞的心。 抬头去看白云,抬头去看蓝天,只是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晴天了。 南京那边败了! 而她解决了顾念生,在南京的那边的身份也该结束了。 翌日,阳光正好,北平的国际大厦,她和西装革履的希尔对面而坐。 故地重游,太多记忆,心头酸痛。 希尔摘取脸上的墨镜,“今天是跟我回去的日子了,我一直相信你回到我身边。” 她脸上的墨镜始终没有摘取,有些熟悉的地方不想再看得太过清楚,前生欠你的,就当今生还了你吧! 有些人,我们两清了! 我也不想找你报什么仇了! 只是她好想知道娘和晓年的坟墓,至少可以让她祭拜祭拜,但是她不想去找他。 她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希尔,勾唇轻笑,“不要说得这么矫情,我答应你的条件,自然会兑现,也会跟你回巴黎!” V143 重逢 转眼,三年之期到了。 巴黎,希尔坐在自己的宫殿里,摇了摇杯子中的白兰地,在灯光下闪着妖艳的光泽,他细抿了一口,三年的时间,三年他留不住一个女人,那么就是耗上一辈子也留不住她。 “你走吧!” 她还是离开了巴黎,离开了希尔,只身回到了北平,这个爱过、痛过的地方,这里空气有些稀薄,稀薄得让气喘,这里的阳光有些刺眼,刺眼的让她眸眼细眯。 她将手中的墨镜戴回去,遮住了眼睛。 身后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蓦地回头,什么都没有瞧见,眉头蹙起,会是谁呢! 一场厚厚的大雪,积压了整个路面,她漫无目的德走在街头上,两手插在兜里。 转眼已经到了傍晚,西方,如火如荼般烧起的云霞,格外的妖艳。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林荫道中,定眼看着驻足的女子,这一刻,才感觉到什么是咫尺天涯。 黑色的身影罩住一层寒冰,他身子微倾,摸出一支香烟点在指尖,狠狠地抽了一口,一股浓烈的烟味,竟尝不出什么滋味,他一把揉碎在旁边的烟灰缸中,眼神如长住了一般。 她,一头如墨的短发,衬出一张精致的脸颊,如火的云烟在她身上披上一件霞衣,看上去如此惊魂。 他驱车跟上她的脚步,车子悠悠转在暗处。 顾倾城一路走着,长长地街道,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原本相爱的两人隔开。 转眼,竟然到了一顾倾城,她微微翘着唇,冷笑一声,红色烛光,那不可碰触的妖艳,深埋心底,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怎么走到了这里? 听说林家1938年初就烧抢一空。 只是已经无所谓了,她不知道要回来干什么,就是想回来,漂泊半世,她的根就在这里。 正出神,突然一辆车失控的冲过来,直直的撞向了顾倾城,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这时,“砰”的一声,车子失了平衡,歪在一边,和她急急擦过! 她躲闪的快,倒是没有受伤。 可是,是谁救了她? 她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一辆黑色的奔驰眼碾着冰雪发出吱吱的声音,快速的离去。 她眼神细眯,端起手中的枪,两个轮胎瞬间爆掉,车子停在那里。 “出来!” 熟悉的声音,划过耳畔,在他心头卷起一阵惊涛海涛,再也没有人叫一声哥哥。 车门始终不开,一道黑色的玻璃隔开他和她,见了又如何? 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改变,相见不如怀念。 他是笃定了绝不开门。 隐隐的,顾倾城似乎有所察觉,蹙眉问出声,“是你?”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轻轻的颤栗起来。 他真想拔开车门,狠狠的将她揉入怀中,可是等他出去,一切都会变,整个人僵在那里。 车窗划过一道极小的缝隙,小的只有一缕光线可以透进去,一张纸片飞出了窗外。 落在雪地里。 她没有出生,空气时间凝结,窒息的可怕,是啊!他还有何脸面来见她! 看向地上的纸片,神情微微错愕,“多谢!” 她脚跟踩过那纸片揉碎在雪地里,转身离去。 白墨城苦笑一声,却不想,这一见,将他们几乎逼上了绝路。 等她走远了,他才缓缓地出门,将车门锁上,看着那一抹坚强的背影。 “倾儿,伤了你,我是心头最重的痛!” 自始至终,她的脚步都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这样决绝的走出他的视线,他哪里想到,伤害才是刚刚开始。 暮色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好久,好久,才转身离去,和她相反的方向。 都说地球是圆的,他们直直的这样走下去,会遇见吗? 他不知道。 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蹿出,伸手将雪地里揉碎的纸片全部摊在手心,拼出字样,唇畔溢出一丝冷笑,转身离去。 一下飞机,她还是到了林府,一片残废的颓废中,昔日林府 也没了,只剩下一抷黄土,随风扬起,似乎还残留着弹药的气息。 战争,罪恶的战争,将腐烂的气息留在每一个地方。 她回来了! 此时,刚好午夜交过,她叫了一辆黄包车,停在山下,只是进了萧索的竹林,北风卷起一层雪,满面扑来,刮得脸颊都疼! 没想到他会把娘和晓年葬在这里,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提醒她那些痛吗? 爬到山顶的时候,有些气喘,厚厚的雪盖住了昔日的小竹屋,她步子木讷的走进去,这里打扫得很干净,竟然一丝灰尘都没有,多了一个栗色的木桌子。 桌子上块无字墓碑格外的刺痛她的眼睛,除了墓碑,旁边两个骨灰盒。 她手颤然的扶上黑色的匣子,指尖一颤,凌厉的劲风从身后而来,那是子弹飞翔的声音。 突然翻身滚入了床下,一排排齐刷刷的子弹,将墓碑、木匣打了个粉碎,她心头一阵刺痛! 眸眼一阵酸涩,目光定在那被子弹射穿的骨灰盒,落了一桌子的粉末,那是娘和晓年。 白墨城! 你为什么要这样狠! 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要如此赶尽杀绝。 她竖耳听着围上来的人,每一个都是高手,细碎的声音一点点靠近,足足有十人。 哼! 她轻哼一声,这三年来,她也不会故步自封,止步不前。 身子紧贴着床底,手中两把枪嚓嚓几下上满了子弹,一声声细碎的声音,一点不漏的传入耳中。 猛地出手,手腕一抖就是两发子弹,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防线一转又是两发。 将迎面而来的四个人解决,背上一使劲,将整张木床顶起来,一掌劈出去,挡住侧身飞过来的子弹,瞬间左转,两发子弹直暴了眉心,身形移动,再一次出手,突然浑身一阵酥麻,子弹打偏了,手中的枪差一点落在地上,被她紧紧握住。 应着面门,两发子弹擦过来,随着她一跌,顺着她头顶发丝擦过去,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从怀里逃出一针兴奋剂,注射如自己的动脉。 这时,整个门板朝着她砸下去,脊骨要断裂一样痛,眼前一阵昏花! V144 半步错情 这时,整个门板朝着她砸下去,脊骨要断裂一样痛,眼前一阵昏花! 她极力身子一侧。 乒乓一声! 骨灰盒整个儿被砸了个粉碎,只觉得眼角充血,她就地翻滚着,连连射击。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她侧耳听见,抬脚踢去,身子骤然一转,就是一枪,将那人击毙。 这时,后面一粒子弹飞来。 嘶—— 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 还有两个人! 她痛的栽倒在地,等那两人靠近,手中的一个打火机刺啦一声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两人应声倒地。 她侧身处理了一下肩头的伤,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她本不想与他为敌,没想到她一回来,他就找上了门,他们之间,果然没完没了,难道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吗? 蝶翼般的睫毛颤颤出一丝雾水,痛跪在地上,用手一点点将洒在地上的骨灰掬在一起,泪水滚落。 娘,晓年,对不起! 对不起,女儿无能,竟然连你的骨灰都无法保全。 她手拂过地面,一次又一次,骨灰早已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再也也辨不出,哪是骨灰,哪是灰尘? 脱了身上的大衣,将身上的衬衫撕掉一大片,掬起一把,包在其中。 “娘,晓年,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她将那一包骨灰揣进怀里,点燃了整个小竹屋,大火弥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充斥着黑色的夜空,闪烁的妖艳的红,红的刺眼。 踩着后雪赶来的白墨城还没有到山顶,就看到了弥漫的火色,等他到了山顶,曾经的爱巢已经付之一炬,雪地里残留着一些灰烬。 他莫名的恐慌,有种勒住呼吸的感觉,倾儿,你没事吧!你不会出事的,是吧? 一定不会! 没有见尸骨,一定不会出事的! 该死,他本来是要护着她来的,结果在住处,菱子那里来了个电话,耽搁了几分钟。 倾儿,你要是好好地,一定恨死我了吧! 他后悔走的时候没有把那张纸条毁了,当时并没有发现有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的加害他们? 他们之间的误会早就难以解开。 加上这一桩,这一会,她伤透了吧! 隐隐的,他觉得此事和林晓菱脱不了关系。 她的电话的也来得太巧了吧? 有时候,几分钟便是一生,半步就错情。 谁会理解他? 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眼前一黑,他绝望的倒在雪地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陈妈上来打算卫生的时候,惊呆了,她看了一眼倒在雪地的白墨城,本想不管,一走了之。 但是走了没几步,还是退了回来。 公子,你为什么非要做汉奸呢! 你虽然救了我,可是我的女儿也是死在了鬼子的手里,依然记得,三年前,她陪着林小姐的娘、弟弟去伦敦的一所教堂里祈福,悲剧的一幕发生了。 街头上出现了枪击事件,公子出现了,将他们带了一个隐蔽处,说是一会儿有人过来接应她们。 一个多小时后,就有人来了,可是不是来接他们的,是送他们去死的。 林小姐的娘和弟弟,当场就没有命了,就在她也中枪要和尚眼的刹那,看见了公子,公子就站在门口。 没想到她没有死,醒来的时候,公子就在身边,什么也没有说,带着她和他们的骨灰回了中国,非要将曼曼和晓年的骨灰葬在这里,她默默的守在这里,每天都替他们打扫卫生。 日复一日,再也没有见过公子,所有的事都是听别人讲来的。 唉! 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 她蹲下去,回头看了一眼小竹屋,一定是公子烧得吧!为什么呢? 一看公子青紫的面色,满脸的戚戚之色,何必呢? 她干惯粗活的,力气大,个头又高,一路跌跌撞撞的将他扶回了院子呢! 又是那个梦,梦中,她站在他眼前,他伸手想去碰她,却怎么样也碰不到,突然她手中多了一把枪,直直的射进了他的心口处。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看见了她含着泪水笑着,将他抱进了怀里。 突然她消失不见了,他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抓住。 心口处痉挛一般的疼痛,他一声一声叫着“倾儿”,流了一身的冷汗。 陈妈连忙摇着白墨城,“公子醒醒,公子!” 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呢? 她突然不明白了,倾儿是谁?公子以前明明这么爱林小姐,一定是为了口中叫倾儿的女人害死林小姐的娘和弟弟? 她的心一下子冷了很多。 和林小姐还有小年的娘接触那么久,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她们母女。 白墨城猛的做起来,鬓角上的青筋爆裂一般,捂着胸口,急急喘着气,两眼发直,直直的盯着前方,眼前好像还是一片黑暗,“倾儿!” 陈妈本来要将一杯热开水递给他,随着那一声更加响亮的叫声,她一把将开水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是觉得生气,一把端起白开水,直接泼在地上。 真是替林小姐母女叫屈,真是不值! “公子,既然你醒了,快些个走吧!你知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一把老骨头了,受不得什么刺激!” 白墨城惊醒过来,突然抓住了陈妈,“陈妈,你有没有看见倾儿?有没有看见她?” “我不认识什么叫倾儿的,我只认识林小姐,林小姐的娘和弟弟。” 陈妈声音冷冷的说。 白墨城一时明白,垂开了手,起身就要离开。 陈妈冷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出了门,突然问了一句,“公子,你真的做了汉奸?你对得起林小姐吗?” 白墨城步子一顿,什么都说不出口,转身离开。 论说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这一刻,陈妈真的很失望了,失望透顶了! 人总是会变得,为什么是两个极端?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 顾倾城被人潜伏在暗处的一波人马一路追击,肩头负伤,战斗力疾速下降,对方人又多。 被逼无奈,只能钻了进林家到小竹林的暗道,没走几步,一对人截住了她的去路。 “白公子就知道你会往这里钻,该称呼你林小姐害死顾小姐呢?束手就擒吧!” V145 落入贼手 “白公子就知道你会往这里钻,该称呼你林小姐害死顾小姐呢?束手就擒吧!” 前有狼后有虎! 这一刻,她倒是平静下来了。 “他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前面截住她的黑风衣男说,“不是置你于死地,只是物尽所长,说叫你这么有用处呢!只是死不死的,还要白公子说了算。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身上中的弹都是麻醉剂吗?白公子怎么舍得你死呢?不过,倾儿姑娘真是好身手,麻醉剂都放不倒你!” 顾倾城眯着眼,思考着,“让他出来。” 男人冷哼一声,“白公子现在不想见你。” “在北平,他为什么来见我?”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倾儿姑娘应该是个聪明人,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明说吗?” 顾倾城藏住了脸上的戚戚之色,“我不明白。” 那男人再度开口,“渔父和鱼的故事,北平没有灶,这里有灶,鱼肉才会鲜美。” 顾倾城冷冷出声,“听不懂!” 那男人阴阴一笑,“少废话,都给我上,抓活的!” 顾倾城知道自己注射的那高含量的特殊兴奋剂最多还能支撑半个小时,怎么样才能速战速决呢? 既然要活的,那她拿命陪着他们玩一会吧! 逼仄的暗道瞬间变成了生死战场,拳脚摩擦出火药味,卷起一一阵阵劲风。 突然,她肩头中了一拳,本来中了一枪,该死!她诅咒一声,差一点栽倒! 倒是没有人动枪,怕误伤了她姓名吧? 这些人肯定是冲着林府那宝藏,那人都把话说透了,倒是让她起了疑心。 身子一倾,背靠着暗道的墙壁,两手持枪,开火! 立马两人倒下。 有人掏出了枪。 那带头的男人伸手给了那掏枪的人一巴掌,“捉活的,不许动枪!有麻醉弹的拿出来!避开重要位置给我扫射!”、 只要药效没过,多少没关系,她彻底放开了杀戒,那些人也被她杀红了眼,不敢再靠近。 一时间几十号人,折了一半,那带头的人也慌了神,哪里想到她枪无需发。 别的,那边倒是交待的好详细,就是这身手,可没有提说。 “上真枪!开枪注意要命的位置,避开了!” 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这娘们杀红了眼,他们只有坐等挨死的份。 乱枪开始扫射,顾倾城一咬牙,这下人少多了,说不定可以闯出去。 手中一颗烟雾弹放出,再洒了一些红色的粉末。 早有人捂着眼睛喊疼,视线一片迷糊,完全不清晰! 顾倾城一手捂着肩膀连忙出了暗道,没一会儿估计有人就追来了,她找了一个极为危险、隐秘的路线。 肩头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雪地里,格外的显眼,她一边走,还要一边处理血迹,行动速度相当的慢! 混乱中,她背上还中了一枪,伸手摸向胸口,幸亏娘和晓年的骨灰袋没有掉,皱着眉头,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吱吱踩着雪地的声音,她连忙躲入一片竹林中。 整个人躺在地上,伸手去摸背上的伤口,他手中拿了一把刀子,硬是剜了出来! 药效过了,她子弹还没有剜出来,整个人栽倒下去,幸亏没有背跌倒在地上,要不,只怕是半条命都丢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被绑着,在一片暗无天日中,什么都看不清,一动身,全身酸痛! 突然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细尖柔长,“醒了?” 听得顾倾城浑身不舒服,是个太监吧?皱着眉头问,“丁公公?” “姑娘,真是聪明,正是咱家!上—灯—” 一时间灯光通亮,一个皮肤细腻白嫩的老太监翘着兰花指,趟在檀木椅子上,几个人给他点火,他舒服的吞咽吐雾。 抽大烟,又是一个烟鬼! 顾倾城看着周围的布置,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丁公公做起来,一双眼睛精亮,看向了顾倾城,“姑娘这模样可真周正,果然和当年的婉莹八份相似,难怪引得各方公子尽折腰。” 他每说一句,那尖细的声音,让她无比的难受。 丁公公瞧着那脸色,脸上有了怒气,“顾姑娘莫不是看不起咱家这宫人?” 顾倾城没有出声,她有自己的清高,她不想阿谀奉承,或者假意逢迎,落在他手里能好过吗? 听说这丁公公很变态,一谈宫人就色变,她可不想被他脏污了,“晓年是不是你害的?” “哈哈…………” 细而尖的笑声,整个人回荡在空荡的空间里,令人毛骨悚然,许久,他笑够了,抽了一口大烟,起身走到了顾倾城的身边,“顾姑娘误会了,咱家不过是伤了他的神智,不过,那可少不了穆念慈的功劳,要不是她的成全,咱家怎么将林家的宝贝蛋捏在手中呢?” 他手掌弯曲成拳状,看着自己的手,“听说晓年去了美国,可是治好了,不过又死在了顾姑娘爱的那人手中,也算是死在了你自己手中吧?顾姑娘这么聪明,竟然也看错了男人——” 丁公公讽刺的一笑,那笑和他声音一样让人难以接受,就想长年没用见过阳光一般。 “怎么样?顾姑娘要是愿意和我合作,咱家可以将他给你,任由你处置!” “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来,不需要合作。” 顾倾城提防的看着丁公公,总觉得他的眼神就像阴湿的蛇,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就像将人剥光了一般。 丁公公伸手勾起了顾倾城的下巴,看向她,“不合作,可以,咱家就给你说说晓年当年为什么会傻成那样子吧!你再考虑考虑。” 顾倾城扭开了他的手,这样的感觉,就像一只蛇爬在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见这样恶心的人!不由得胃里一阵恶心,一阵翻滚,脸色煞白。 丁公公笑笑,声音又高又细,“怎么?不愿意被咱家碰?觉得咱家恶心?看把这小脸吓得,咱家不过是个宫人,能把你咋的?” V146 愤怒的真相 丁公公笑笑,声音又高又细,“怎么?不愿意被咱家碰?觉得咱家恶心?看把这小脸吓得,咱家不过是个宫人,能把你咋的?” 这丁公公,说话语调,浑身上下,都让人恶心,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皮疹,“你到底想怎样?” 丁公公也不搭腔,“小的们,给顾姑娘看几张照片,让她看看晓年怎么傻得,学的乖一些。” 一看她一身绝尘的容貌,捏在手中,用好了,那可是一把锋利的刀,杀人不见血的刀,这就是女人的力量啊! 丁公公想着想着,自个儿也笑出了声。 越发显出他的变态。 一沓照片被砸在地上,散开在她眼前,刺红了脸,这些人太无耻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穆念慈就那么死了,真是便宜了她,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丁公公,而你,你弄不死我,我迟早要了你的命! 怎么可以这样对晓年? 怎么可以! 恨得泪水都掉下来! 为什么白墨城当时没有对她说,为什么? 他不可能没有看出来! 啊! 她一挣扎,绑在身上的绳子要勒进肉里面一样,痛的血淋淋的,当年晓菱那样的画面和晓年的遭遇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他们竟然给晓年嗑药,还这样毁了晓年! 那肮脏的画面,她都不敢去看第二眼! 只觉得她好傻,好傻! 这些年,为了报仇为了白墨城,都没用好好地陪在他们的身边。 晓年!姐姐该死,姐姐对不起你! 一想起那天看见晓年呆呆无神的看着天的模样,他是在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无情、这样残忍吗? 好心痛! 一时间,嗓子里就像卡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阵阵难捱的痛。 浑身都僵硬,僵硬的没有了知觉,两眼怒睁。 晓年绝望的、无助的眼神,狠狠刺痛着她的心,让她颤栗的厉害。 她似乎听见他痛苦挣扎的声音,他的哭喊,他的歇斯底里…… 耳中一阵刺痛,瞬间耳鸣的厉害,丁公公说了什么话,她都听不见了,只是看见他嘴皮不停地动,什么都不听见。 她都没有陪在晓年的身边,她无法想象晓年是怎么康复的! 那是和恶魔在抗争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是个傻瓜! 泪水酸蚀着心脏,再想起,晓年甜甜的喊她姐姐,喊白墨城姐夫的样子,越发的难受。 可是那一声姐夫,他配吗?他配吗?! 白墨城,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在我最爱你的时候,在我把所有都没有保留的交给你的时候,他抽身离开! 你怎么对娘和晓年下得了手! 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恨过他,那种恨,恨的心也碎了,捡起来捏在一起,又碎了! 这是怎样的残忍!怎样的狠心! 丁公公尖声笑着,那笑要刺黑夜一般。 “顾姑娘,你就好好考虑着,咱家等你的好消息。” 他捻了兰花指对着周旁的人点了点,“都散了吧,都散了吧,谁都不许打扰顾姑娘思考,谁要是坏了咱家的规矩,咱家可就……” 丁公公虽然不说完,可谁能听不明白,谁犯了事,这丁公公最喜欢就是使用宫刑,毁了人家命根子,没不怕他的。 每天有人定时的给顾倾城送饭,定期的有大夫来为她瞧病。 这日,丁公公也来了,突然一脚踩翻了那大夫的药匣子,将他踢了一脚,尖声骂到,“你这没用的东西,让你除了个疤,这么长时间都除不掉,怎么当的大夫?这美人儿的身子可是金贵着呢!一点都不能损了美感,你这算什么男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要男人那货干什么?来人,拖下去,老规矩办了。” 这阴嗖嗖的话听的顾倾城浑身不自在,哪怕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住丁公公吧! 再说她如今恨这老贼入骨。 她随性不搭理丁公公。 他却自个儿问上了,“顾姑娘,你这几天,想得如何了?有没有结果?赶明儿咱家给你请个好大夫,保准你的伤一点都留不下疤来,你的身子那可宝贵着呢!一定要好好养着。” 总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保护着这顾倾城,要不是那天那帮兔崽子打了个茬,有人给他放了风声,这好事咋能轮到他手里呢! 这几天,这老贼,格外的优待她,衣食住行都是绝好的,确切的说都是当年宫里的御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丁公公尖叫出声,“钥匙,咱家要钥匙!这事急不得,就等你,咱家等了这么多些年,自然要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慢慢的从长计议。” 顾倾城冷笑出声,“我帮你找钥匙,等着你拿我打开宝藏?” “怎么回呢?咱家一向对美人格外的优待,顾姑娘难道没有体会到吗?你这每天的吃喝用度,可赶上当年乾清宫的皇后娘娘了。咱家那些年,当大总管,可没少落下好处,攒了那么多,都舍得給力用,掏心窝子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来人,把咱家给顾姑娘做的几件云锦袍子拿过来,让顾姑娘瞧瞧。” 云锦袍子被放在那里,顾倾城一眼都没有瞧。 “林家当年的云锦可是可着你们娘们用,但是那料子和花样、手艺和民间的一比是上品,但是和宫里娘娘们用的一比,连做袜子的料也比不上,当你,赏给林家的,还是出自咱家的手,虽说是皇室特供的,也是最次等的,咱家给你挑的可是从当年皇后那里抽出来的,上上等的。有句诗说的好:江南好,机杼夺天工,孔雀妆花云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新样小团龙。这质地,上上好的了,富丽典雅、质地坚实、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大量使用最好的金线,用料考究,织工精细,图案色彩俱佳,宛如天上彩云般的瑰丽,触手滑嫩,柔软异常,世间难得。这冠上皇后娘娘名号的云锦,打它出世以来,就没有一匹流落在民间过,这是咱家压底的好货了,咱家相信这云锦配顾姑娘,那是锦上添花的美事。以后总用的着的时候。” 顾倾城也没有出声,或许这东西,在有些人眼里贵重,可是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片布。 V147 谁是钓鱼者 倾城也没有出声,或许这东西,在有些人眼里贵重,可是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片布。 她的不在乎,丁公公自然瞧在了眼里,他笑得阴阳怪气,“你奶奶谢婉莹,当年也和你一样的性情,你娘也是,可是结果呢?落得怎样的下场?你们都非俗人,对这俗物不动心,可是奈何这就是个俗世,生在俗世,难免落俗,逃不掉的!你慢慢想,咱家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还有五天,咱家心软,可看不得你这样娇嫩如花的美人受那等子的摧残,你歇息吧!咱家出去溜溜。” 她不得不承认,这丁公公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懂得道理倒是不少,他说的话也引人深思,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肤浅。 既然还有五天,就熬到最后再说吧! 这丁公公说是要钥匙,可是钥匙在日本人那边,层层防卫,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丁公公和林晓菱应该不是一系的! 这几日,她没有被绑着,可是每天强行被灌下软骨药,这丁公公,算的好精,在后宫那抹洪水里趟过,果然心思非一般的缜密。 什么都做得极好,照顾的很周到,可是再怎么周当,那心思却是不好的,他就是她的仇人! 第二天,就来了一个新的大夫,她看到他的时候,瞬间的惊愕,恍惚以为是他。 三年了,都没有碰过面。 如今也不想再碰了。 这大夫很年轻,和他一样的个头,一样冷冷的神情,只是这大夫眼里的东西太多,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干净,其实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哪怕是恨着,也会从别人身上寻到他的影子! 自始至终,这医生,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除了询问饮食、休息和病情,没用别的话,甚至询问她最近你年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这么问?” 他没有说话,至少眼中暗流涌动,倾儿,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差的他手都要抖了!那种兴奋剂,是毒药啊!上瘾的毒药,你怎么能怎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突然他后悔了,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的抽身事那么的残忍,都不给她一丝缓和的机会,一下子是从天堂、坠落地狱。 该死啊! 希尔竟然瞒着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敢伤了他的命,他迟早要要了那些人的命! 看着大夫浑身紧绷,顾倾城出神得望着窗外,“大夫,你千万可不要告诉我,我得绝症了,就算真的是,也别告诉我。” 外面那么多说眼睛,他自然不能表露了身份,可是看着这样的倾儿,就这样咫尺相对,她却不认识他,而他只能装作不认识她! 曾经的倾儿是那样鲜活,如今的倾儿呢? “没事,就算你有绝症,我也会治好你,放心。”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到了极点,“是么?可是心死了,还能治吗?” 她的一句话,差一点让他轰然倒坍在那里,心死了,能治吗? 她居然认出了他,他已经自己乔装的很好了,他努力地掩饰,甚至不敢多说几句话…… 可是这也是唯一接近她的法子了,刚刚伸手搭上她的脉,他有多激动! 可是到这一刻,心情又有多凄凉。 是啊! 就连陈妈都怪他,何况是倾儿。 “能!” 她的心死了,他就把他的心给她。 顾倾城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到最后,始终一言不发,彻底的漠然,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从他开药到离开,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第二天,他又来了,今天丁公公也来了。 丁公公看了一眼被倒进旁边盆栽里的药汁,“顾姑娘,怎么不用药?” 顾倾城看了一眼白墨城,“他是个庸医,我身体好好,你让他给我除疤,他给我开的什么药?乱七八糟的。” 丁公公看了一眼白墨城,倒是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劲,声音阴柔细尖,“既然顾姑娘不喜欢,咱家再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大夫。” 这一次丁公公难得没有对大夫大发脾气! 顾倾城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伙的,如果换成了一个大夫,有落不下受那个残酷的刑罚。 脸上的讥诮之意更加的浓烈。 看得白墨城愕然,难道真的就说不明白了么?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可是那样东西拿不到手,他只能忍! 倾儿! 他心中唤了她一声名字,眼神颓废,转身离去。 顾倾城立马睡了,这个睡不过是盖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眸的意思。 其实开始就有种错觉,并没有瞧出,偏偏他问话的方式让她瞧出来了,再用那句话一试,竟然还真是他。 还来看什么? 看她死了没? 又能演什么真情呢? 那语气的关怀,眼神里的情愫,全部都被她忽视。 要再不浑身,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本想揭穿他,从丁公公和白墨城的接触方式来看,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是巴不得她赶紧好起来?然后去日本人那里给他们偷东西? 好算计啊! 仗着她曾经深深地爱过他,就要这样来作弄他? 她有凭什么要受? 她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只怕晓年的当年的痴傻也和白魔城脱不了关系! 最后一天,定公公来了,“顾姑娘思考的如何了?咱家等的很心焦啊!” 她点头了! 对于丁公公这样的人,她根本没有打算对他遵守承诺,重活一生,有些事情看得透彻了,对坏人的坚守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出发之前,丁公公特意要为她开欢送会,无奈,她参加了。 “这是一位先生送的,说是送给今天会上最美丽的女人。” 一侍从将手中的火兰花递给了顾倾城,是他? 同样的话,不同的时候听起来完全不一样。 她伸手去接,却故意在侍者送出的时候,抽回了手,一大把的火兰花丢在地上,连花瓣也摔落了一地,正在绽放的火兰花,瞬间凋零。 这时响起了钢琴声演奏声,竟然是《梦中的婚礼》。 “换一首吧!不好听,换一首吧,不如就换《水边的阿狄丽娜》吧!很好听。” 丁公公正好在旁边,将这一幕细细的收在眼中,很好,他只等坐收渔翁之利了。 V148 他还活着 “换一首吧!不好听,换一首吧,不如就换《水边的阿狄丽娜》吧!很好听。” 丁公公正好在旁边,将这一幕细细的收在眼中,很好,他只等坐收渔翁之利了。 有些事情不明扳开了将,那太直白,就像馒头,一口一口咬下去,才更有味儿,他尖声说,“换,换顾姑娘喜欢的曲!” 丁公公倾着身子,挨近了顾倾城,笑得有些刺眼,“小美人,你放心,只要你拿到那钥匙,我保证你毫发无伤。” “但愿吧!” 她面色无惊,声音依旧淡淡的,好似刚才那花那曲子的事完全跟她没有关系。 暗处的白墨城果然看看得很受伤,她用最柔软的鞭子一道道狠狠地抽在他心头,他步子微微摇晃。 丁公公是故意的,他知道又如何,只是那条沟壑的确横在他们之间,就是拿到了那东西,只怕爱情熬尽的时候,回头也难啊! 他的计划只怕要变了。 曲终人散,为了安全,她混迹在人群中,进了火车站。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徐徐驶出杭州车站,淡白的蒸汽在寒风中弥漫开来,车厢里的人起了一阵轻微的骚乱,是皇协军例行检查。 自从一九一八年以后,皇协军协助日本人管理着杭州十五,主要驻防在铁路沿线,每个站台上星罗密布的岗哨。 如今,局势空前紧张,每站例行检查,荷枪实弹,无端端又叫人心生惶恐。 刚到一个小站,车厢门打开,每节车厢上来十几个皇协军,荷枪实弹,绝不许人走动,分别两个皇协军卫兵把持住了各个车厢口! 车厢里一阵躁动,顾倾城一身学生装,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挡住了脸面,借助报纸的扎耶,瞧着这些人。 一色的黄皮褂子,靴上的马刺锃亮,手中枪尖上的刺刀闪着雪亮的光芒。 “都拿出户凭,例行检查!” 为首的一个人,喝了一声,十来个小厮上前,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搜查。 “户凭!拿出互凭!” 没一会儿,披着狗皮的人,到了顾倾城的眼前,啪的将手甩到了顾倾城的小桌板上。 顾倾城手中滑出一张户凭,递给了那个汉奸。 两膀有力,体格彪壮,就是种田这等营生,也能养家糊口,为什么偏偏要做汉奸,她沉默冷淡的看了一眼。 “头抬起来!” 那人喝了一声,顾倾城扬起了头。 皇协军看了一眼,将户凭扔到了桌子上,“好了!” 这时,那领头的缓缓踱过来了,目光从顾倾城的脸上扫过,扫过所有年轻女子的脸上,空气彷佛要凝固了一般。 “你,你,还有你,统统站出来。” 点到名的正好有顾倾城,她心里一阵发紧,莫不是日本那边得到了消息? 这才刚刚出了杭州,这里应该是丁公公的巢穴,风声最是灵通,按常理不应该这么快走漏了风声,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 顾倾城与那领头的人目光相接,佯装微颤,垂下了眸子。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破绽,可是那领头人却径直走过来,话里却强硬,“这位小姐,麻烦跟我走一趟。” 顾倾城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卧铺车厢,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只是看那背影约莫似乎认识,心头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寒意。 “上将大人,人带来了!” 皇协军里面最高的喽啰,上将! 等那人转过脸来的时候,她的脸刷一下白了,就算是再镇定,身子不由得一颤。 是他! 怎么会是他! 他看向了几个小喽啰,“下去,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看向了顾倾城,眼神晦暗不明,“听说你回来了,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这些年不见,你还依然这么美丽,竟然一点都没有老。” 顾倾城戒备的看着他,顾念生就然活着!他没有死! 他找她,是来报仇的吧? 毕竟她毁了他的梦想,差一点将他置之死地,依照顾念生的性格,处之而后快。 可死他面色太过于平淡,一双桃花眸子再也不复往日光彩,阴暗的就像笼罩在中国大地的阴云,弄得散不开,遮藏住了他所有的念头,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她明明已经乔装了,他不但得到消息快,竟然认出了她,让她很诧异。 “这位长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个乡下的女子,去北平探亲,求,求格外长官放了我……” 她声音颤抖得出声,掩去了身上的锋芒。 顾念生笑了一声,那声音阴寒之极,就像从千年地狱里渗出来一般幽长,“你的傲骨呢?磨平了么?” “我叫江小花,绍兴人士,我……我听不懂长官在说什么,我……我很害怕。” 她带着一丝颤音出声,微微显出哭腔,如今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认出可我。 顾念生声音骤然转高,“何必呢?我们熟识五年了,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 她看着他,没有再出声。 顾念生阴寒的笑了笑,“我负责这杭州一带,你一进入杭州地界,我的人就发发现了你,只是可惜,我晚到了一步,让姓丁的那个宫人,将你捉了去,好不容易等到你出现,我怎么能不亲自找你呢!谁叫我那么‘爱’你!” 那一个爱字被刻意咬重,让人听起来阴森森的,那眼神仿佛盯得人无处遁形。 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看来他还真是对她的信息了如指掌,“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顾念生指了指旁边的卧铺,“坐吧!你我互杀一次,也算扯平了,叙叙旧情吧!我觉得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你觉得呢?” 顾倾城坐到了旁边,四面把守,除非有隐身术才能逃出去,脑子迅速的旋转着。 “何必这么累呢?我们也算是老相好了,把假面具摘下来让我好好看看。听说丁公公很好色,很变态,有没有瞧上你的美色,对你做点什么?” 浑身上下罩着一层阴寒的顾念生看向顾倾城。 V149 傻姑和莫少北的出现 “何必这么累呢?我们也算是老相好了,把假面具摘下来让我好好看看。听说丁公公很好色,很变态,有没有瞧上你的美色,对你做点什么?” 浑身上下罩着一层阴寒的顾念生看向顾倾城。 “请你不要口无遮拦,尊重别人也是尊重你自己。” “摘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阴狠,可是偏偏她没有回应,“顾念生,做日本人的狗,日本人的一个小兵见了你都可以对你喝三呼四,威风吗?” 这一句话,无疑刺痛了顾念生,昔日那样狂纵,今天落到如此田地,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眼中闪动的阴鸷骇人,要吞噬了她一般。 伸手要去抓她的肩膀,却被她双手架空。 他瞪着眼睛出声,“很好啊,三年不见,嘴巴变毒了,身手要变好了,我期待你有没有变得风情?希尔的床上功夫听说很好,洋人那货也大,一个男人还喂不饱你,非要回来找丁公公吗?” “日本人给你嘴里泼粪了吗?一出口就闻到一股恶臭味!” 顾倾城被气的脸红,该死的,说话真脏,句句侮辱她。 她一手就朝着他面门招呼而去,他侧身躲开,她力道一手,手指还是刮过他脸面。 顾念生摸了一把脸颊上的刺啦啦的痛,咬着牙,看向了顾倾城,身子猛然欺进,拳头带着一股子狠劲呼呼地招呼到她身上。 顾倾城勾唇一笑,掌心放手抵住他的拳头,猛的借力,擒住她臂弯,抬腿扫向他下盘,顾念生身子一扯,她整条手臂一勾,肘子压向他腹部! 他躲不开,吃痛的挨了一下。 顾倾城冷笑一声,“如今,不要和我比伸手,想要找打你来试试。” 她口气如此张狂,让他心头很不舒服,而自己拳脚上的确不是她对手,当年要赢了他要打疲劳战,如今她刚才加诸在他身上那一下,力道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痛的他腹部一抽。 这时外面传来了那小少校的声音,也就是那个带头人,“上将大人!没事吧?” 顾念生喝了一声,“没事,给我好好守着,将那三个人带上来。” 他倒是要将她看看什么叫有备无患。 不信降服了不了替她,硬的不行,就软的,软硬兼施。 他说的人到底是谁? 顾倾城眯着眼睛,看着顾念生,是小蓉吗、小菊? 不对,三个人呢! 顾念生此事带人来,就是为了控制她,他就算做一条狗,也要守在杭州,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是他的野心还没有消弭,还妄想着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等三个人出现的时候,她有些惊愕! 傻姑! 少北 ! 还有一个五岁大小的小男孩,萝卜头,穿着一身青衫,眉目间长得很像少北,但是比少北秀气一些,隐隐像小姑。 说来小姑还是她的表姑,只这样反倒是少北占便宜了。 “你说吧!要他们的命,还是和我合作。” 顾念生很满意的看着顾倾城的反应。 “好!”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们的命,小姑,那个曾经在林府唯一对她真心的人,当时因为她喜欢上了白墨城,她差一点要成全了他们,现在想想,真是庆幸,要是小姑当时傻兮兮的落在他的手里,岂不是到最后被生吞活剥了,连骨头都不剩下! “小因子,你别管我们!” 林奇秀抱着孩子,少北抱住了林奇秀,一家子和和睦睦的,那种浓烈的家的气息和爱感染得她眼角酸涩。 曾经这样的生活也是她的梦想,只是人还在,梦想却提前破灭了。 傻姑和少北能获得幸福,对她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小姑,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姑搂紧了莫念因,一时间泪水酸涩,哄着孩子,“小因子,她叫念因!念因,叫一声姑姑。” 念因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顾倾城,“姑姑,姑姑!姑姑!” 手中有些坚硬的的东西都被那一声柔柔的童声叫软了,她不由的俯下身子,感动眼圈温热,念因,念因,就是想念小因子吧!一时间心柔弱了,她心中固守的美好,总有那么一缺永远的属于她, “念因,让姐姐来抱一下。” “不行!” 顾念生将顾倾城和莫念因隔开。 顾念生以前就残忍,现在只怕更加嗜血,她提防的看着他,“我不是答应了你了么?但是你要是将他们给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要你的身体呢?” 他的声音阴恻恻的,眼眸黑戾,看向顾倾城。 顾倾城个坚定地说,本来她的人生一片苍白,如今有了亲人,有了想保护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欣慰呢! “我说过什么都可以,我要他们。” 他负手而立,猛然出声,“你不是说过吗?太容易的得到手的东西,我根本不看不到眼里,你的肮脏的身体我没有兴趣,我还不想成为丁公公之流。你如今这么下贱,也只有丁公公,才会染指你。” 顾倾城握紧着的拳头,手背上细密的血管微微爆出。 顾念生一把揪住莫少北,阴鸷的一笑,“你不要乱动,否则我要了他的命!他就是因为你而死!” 林奇秀伸手就要去拉顾念生,却被他一臂带开,头重重的磕在卧铺的床沿上。 莫念因吓得哭起来,“爸爸,妈妈!” 顾倾城气得牙打颤, “顾念生,你不要太过分!他们是无辜的。” 顾念生冷哼一声,“是啊!他们的是无辜的,可是就是你,将无辜的他们拉进了局,你可真是丧心病狂啊!” 他笑起来,浑身的阴寒越发的浓烈。 莫少北咬了咬牙,“林姑娘,你别管我们,你走吧!快些逃的远远地,远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快走!带走念因,照顾好他,就算是我和秀儿死了,也瞑目了!” 说着他突然一口咬住了顾念生的手,林奇秀抱住了顾念生的腿,“小因子,快些走啊!求你了,带着念因快走!!!” 林奇秀到最后直接吼起来。 “你给我闭嘴!” 顾念生伸手朝着林奇秀狠狠打下去一掌,抬脚踩向莫少北的心口。 V150 他的出现,死水惊起波澜 “你给我闭嘴!” 顾念生伸手朝着林奇秀狠狠打下去一掌,又抬脚踩向莫少北的心口。 “混蛋,你住手!” 顾倾城将念因推到了安全的一边,一脚直接踢向顾念生的心窝,伸手将莫少北救下来。 他这样一脚可能踩死少北啊! “少北,保护好他们!” 她直接和顾念生打起来,顾念生尽管躲避及时,她一个踢弹,侧身踹腿,顾念生连连躲避还是中了一脚,他啪啪的拍两声,两边的门一时间全部被打开。 几十号人涌过来,手中端着机关枪,这地方也就这么大一点,一番扫射就没了。 顾念生愤怒的瞪着顾倾城,“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顾倾城冷冷出声,上手一个加颈摔,就要撂倒他,“顾念生,你越活越回去了!” 顾念生一双眼睛瞪得血红,死死地盯着顾倾城,手一抬,手中的枪口光芒一闪,直直的擦着她的耳畔而过,削断她半截头发,枪口一转,直接调向了林奇秀的方向,半扣扳机,“撕了你的面具!” 怎么才能将念因先救出去呢! 又要保全小姑和少北。 她一边想着,伸手撕去了脸上的特制面具。 一张月华一样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娴静如皎月一般,精致的有些晃眼。 顾念生眼光一寒!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老,还是三年前的模样,甚至更加有风情了,远在意料中,也在意料之外。 就在这时,一队便衣出现,噼里啪啦一通扫射,整个皇协军背部受敌,一下倒下一大批。 顾倾城早已抓住这电光石化的时间,避开顾念生,手中一把袖珍手枪玩转手中,开出一条路,“少北,快些抱着孩子走!你们别管我,我自己能走!!” “给你这把枪,对敌人下手狠一点,别留情面!” 顾倾城将一把枪丢莫少北,赤手空拳和顾念生打起来,顾念生应该不会对她下杀手的,因为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必须要借助她, 就在这时,她看到小姑摔了一跤,怀中抱的孩子飞了出去,而一发子弹正好朝着念因射过去。 “啊!不!” 林奇秀尖叫一声,莫少北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顾倾城突然抬腿蹬了一下卧铺床身,借着弹力飞出去,一把护住念因,整个人朝着车厢的壁沿撞出去,急急用手护住了念因的头。 “小因子!” “林姑娘!” 空气中突然一道劲风扫来,一个男子倾斜擦出地面,手中的枪瞄准了空中的子弹,枪口一阵异光闪动,直接射向了空气中飞向顾倾城的子弹。 两枚子弹相触,发出一声惊响,白墨城身子借着一个碰触窜起,接住了撞向车厢的人,后背重重撞向车厢坚硬的铁壁,她的头狠狠的撞在他胸口上,白墨城闷哼一声,两臂接住了她。 “倾儿!” 他终于走出了这一步。 瞬间她有些震惊,一时间心情复杂,心抽痛一般。 “快从右边的车厢门口下,我掩护你们!” 白墨城推开他们,身子一个摆动,已经像一座上一种挡住了顾念生和他的蝼蚁们,右边的人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顾念生眼神如沾满血腥的凶兽一样,被钳住了爪牙,死死的瞪着白墨城,“白墨城,你以为你救了她,你们之间就可以回头了?” 他声音清冷,自有一股寒意流动,“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后少打她的主意,小心就连皇协军的上将你也当不成!” 顾念生迎过去,两人相对,眼眸厮杀,寒光乍闪。 顾念生勾唇冷笑出声,“为了一个女人搞得一条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值吗?” 白墨城收了枪,顾念生还不敢动他,在谁的眼里,他现在是一把锋利的刀,都想使好了,“值不值我自己知道,不要你废话。” 顾念生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带着一股执狂的阴寒的冷笑,在整节车厢回荡,很好,他拭目以待,看他们能走到多远。 “顾念生,我真想杀了你!” 白墨城手中的枪一转抵住了他的鬓角。 顾念生也不怕,一手去攥住白墨城的手腕,“你杀!你他妈的有种就杀了老子,我让你妹妹给我陪葬!老子死过一回,没死成,老子最不怕死!” 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浮动,一手拨开了顾念生的手臂,刷的一声将枪声一转,用枪把砸向他的鬓角,“倾墨在哪里?你敢伤她分毫,我就要了你的命,好好等着,别让我找到了!” 顾念生抹了一把鬓角,眼神阴毒嗜血,“一定,慢慢恭候着呢!我等了一年了,等我的好心焦啊!” 他尾音加重拖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他活到今日的天地,也不是因为他们。 哼! 白墨城闪身离去。 一到北平,丁公公早已安排好了人,在火车站接站,始终不见人影。 两边的消息都封锁了,一直到第三天,丁公公那边才得到了消息。 顾倾城连夜将少北他们送出了国,如今国内局势是在太不安定,这个险冒不起。 “小姑,我安排的地方,你们安心在那边住着,等过一段时间,这边好一点,我接你们回来。” 林奇秀上前搂住了顾倾城,“小因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神情一暗,好?和好字根本不搭边,已经无所谓好坏了,一想起那天他突然出现的相救,他是救少北吧! 历史已经容不得她幻想、做梦,这三年,她借着希尔的势力反复的查当年的事,细细核对过上百遍,那是铁一样的事实,她甚至想要给他找个借口,就连毒品流向大陆的卷宗也查了一遍,她已经死心了,再也找不到留住爱的借口,“就那样吧!” 莫少北浑身已经褪去当年的青涩,三年他已经成了肩上扛着责任的男人,多少,顾倾城是欣慰的,“少北,照顾好小姑。” 少北摸着后脑勺,傻笑了一声,“会的。” 林奇秀低头一笑,“小因子,他对我很好。” 看着小姑面上一抹幸福的红晕,她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她曾经以为自己也可以这么幸福,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是心还是一痛。 V151 唇亡齿寒 看着小姑面上一抹幸福的红晕,她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她曾经以为自己也可以这么幸福,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是心还是一痛。 离检票还有半个小时,少北逗着念因,顾倾城和林奇秀拉着手聊着。 顾倾城拉着林奇秀,温暖的手有家一样的感觉, “上一次坠机,你们怎么过来的?” 林奇秀望向远方又想起了那一天,“那天在空中我好害怕,可是少北一直在我耳边喊,‘傻妞’‘傻妞’,虽然那时候很痛苦,很难受,那样清醒,睁开眼睛就是看到血,那种药沉下去的恐慌,让我更加惧怕。 黑色夜,冷冷的风,他的声音就像一股唯一的暖流温暖着我。 迷迷糊糊,几乎晕厥的时候,还听得见他着急的呼叫声,在耳边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都在。 再醒来我们爬在海岛旁横在海中的半截木树上,他冻得瑟瑟发抖,可是他身上的衣服都盖在我身上,那一刻,我觉得很温暖,感觉就像春天。 后来我们就开始在那个岛上生活,他一直照顾着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去不想又一次碰见了顾念生,把我们三个骗了回来,一关就是两年。” 少北插了一句话,“秀儿,那时候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林奇秀看了看少北,“我也不好,我脾气很差,不应该老凶你,你对我很好了。” 少北突然想起了什么,“林姑娘,我家公子他怎么还不来,不会出事吧?” 顾倾城神色一僵,语气淡淡的说,“他怎么会出事呢。” 林奇秀给少北使劲的使脸色,让他别问了,可是少北就是一根筋,有些事情问不清楚,他心里很不舒服,脸有些红,气有些喘,“林姑娘,你告诉我,他们说的假的是不是?我家公子不可能,不可能在做卖国贼。” 顾倾城神色一暗,“我也三年没有见他了,今天是第一次。” 少北心头一阵难受,公子那样好,怎么可能,“林姑娘,你相信我,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因为这个离开他,他一定有苦衷的。” 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能有什么苦衷呢?我差一点被他们害死了,还有,我娘和晓年走了,是他送走的,我刚回来,他差一点送我去和我娘团聚,对了,他现在和满洲国军政大臣菱子大将在一起,就是林晓菱,小姑还记得吗?” 还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平静的说完这一切,多少年,她一字都不愿意提及,这一刻,骨子里除了一股淡淡的殇,别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真正的爱过,就算恨他,也无法恨得想顾念生和林晓珊一样。 她对不起娘,对不起晓年。 林奇秀皱了眉头,紧紧地抱住了顾倾城,“小因子,那些年你也是这样温暖我的,还记得,我经常做恶梦,梦里她拿着一把刀杀了我娘,可是我看不清那张脸,每一次那个时侯,我就故意跟你说我怕鬼,我梦见鬼了,我睡不着觉,我抱着枕头,去找你,可是她不让我把那个梦告诉你,每一次她忍的好辛苦,因为那个她身边的那个嬷嬷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了你,她们就不让我见你了。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每一次挤在你的被窝里,我才能很安心的睡去。” 林奇秀说着一时间掉了眼泪,“小因子,其实,每一次她们说我生病了,要喝药,药好苦好苦,那个时候,她们告诉我喝完了就可以去找你,所以我就乖乖的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和你在一起,说不定是我们之间割不断的血缘吧!” 她没有说,她的另一个孩子,因为这血缘而死。 这一刻,顾倾城听着心酸,说血缘?她觉得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是血缘,她身上流着林奇隆的血,可是他呢? 伤了娘、伤了她,竟然那样深。 要不是他的纵容,娘、她还有晓年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若说血缘,晓菱怎么会那么狠! 死得快! 想起那个,她就觉得讽刺,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一段天天弥漫着死亡恐惧的日子。 “也许是上天对我们太残忍,所以我们因为寒冷紧紧相依。” 她飘渺的声音,远的就像在天边。 林奇秀抱了抱顾倾城,“小因子,你总是这么聪明,是啊,因为寒冷紧紧相依,苦难中的友情最是珍贵,就像冬天的梅花一样香冽。在我二十岁以前,我都在努力地向你靠齐,向你靠近,再靠近,而在我的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没有人好看,没有你聪明,没你知书达理,你就是我心中的一抹美好。一直到现在,你还是我心里的美好,你一定要好好地,如果你不开心,你不幸福,我会很难受,知道吗?小因子,我学了一个成语,叫唇亡齿寒,我觉得就像我们,我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知道看着你好,我就觉得好。” 顾倾城笑了,她也哭了,这些年,身边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温暖的人了,“小姑,是啊,看着你现在幸福,快乐,我也开心,我很羡慕,很嫉妒好不好?” 林奇秀也溢出了泪花,“小因子,以前都是你照顾着我,以后让我照顾你吧!跟我们走吧!忘记这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幸福的女子。” 她拉着顾倾城的手,殷切的看着顾倾城,“跟我们走吧!” 当她知道小因子受了那么多苦,以前的小因子那么柔,那么弱,多么的需要人照顾,听了这些,她只想让小因子跟着他们离开,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就像她不愿意回杭州一样,她所谓的爹爹也就是那样看着娘死在那儿女人的手下,不但没有救娘,还给她喂毒。 记得第一次也是那个所谓的爹爹,亲自捏着他嘴巴,将一大碗黑色的药汁强行的灌入了嘴中,呛得她流汗,黑色的药汁流在衣服上,流在唇角,她哭得力气都没有了,连一颗蜜饯都没有,万万没有想到给她喝的是毒药,让她变傻的毒药。 顾倾城伸手握了一下林奇秀,“小姑,在这里,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等我做完了,我会去找你们。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走了。” 她了抱念因,“念因,和姐姐说再见。” 念因甜甜的一笑,“姐姐,你长得好漂亮,我叫小因子,你也叫小因子。等我长大了,你能不能做我的新娘子?” 说着念因亲了一口顾倾城,“小因子和小因子不再见,要没完没了。” 顾倾城哑然失笑,“说,这是少北还是小姑教坏的?” 顾倾城抱着他们一直送到了检票口,突然感觉里面检票口一个阴冷的光瞟过来,突然不见了,让她想起了刚下机场的那一幕,背后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她蹙了蹙眉头,有种不祥的感觉。 V152 突袭 顾倾城抱着他们一直送到了检票口,突然感觉里面检票口一个阴冷的光瞟过来,突然不见了,让她想起了刚下机场的那一幕,背后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她蹙了蹙眉头,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行,今天不能走了! 她抱着念因拉了拉林奇秀,“小姑,今天你们别走了,我看今天天气不大好。” 她带了他们立马离去,只怕是冲着她来的吧!可是怕祸及小姑一家,并没有带他们到自己住所。 她找上了楚逸茗,兑现了第二个承诺,至少楚逸茗是靠得住,这么多少年,就算是他是头狐狸,每一次要讲条件,但是从没有违背过承诺。 楚逸茗一身银色的燕尾服,当晚为顾倾城等人接风洗尘。 念因更是一直黏在顾倾城的怀里不出来,“小因子,我好喜欢你,和喜欢妈妈、爸爸一样喜欢,你给我当新娘子吧!以后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吗?” 楚逸茗慵懒的半眯着眼睛,把念因揪了过去,“小东西,你不知道美人不可以唐突的么?不过你这臭脾气,我挺喜欢的。孺子可教也。” 念因挣扎的拍打着楚逸茗的手,一个劲的想要去顾倾城那里。 “小子,别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跟着我吧!我叫你泡妞,如何?” 念因咬了一口楚逸茗的臂弯,立马咯噔咯噔的跑向了顾倾城,“小因子,我回来了,没完没了,要抱抱。” 逗得大家笑起来,楚逸茗独身了一辈子,突然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的,至今还没有家,突然有些羡慕这平凡的幸福。 “你们就住我这儿,没有人敢动你们分毫,也没有动得了你们。” 没一会儿,他将顾倾城单独叫了出去。 楚逸茗一改慵懒的神情,认真的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家很温暖?跟我过吧!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爱情,但是我至少可以护你一生周全。” 她摇了摇头,“有些温暖可以看,但是不可碰触。多谢你的好意。” 楚逸茗爽朗的一笑,“你还是你,多年不曾变。我觉得我们可以做蓝颜知己,如何?” 顾倾城抿唇一笑,“这个,还行。” 两人摇着半杯红到妖艳的拉菲轻碰了一下。 “你还没有忘记他?” 楚逸茗试探的问问。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不过是当日。” 她轻轻垫了垫美人杯,细抿了一口,唇畔划过一丝轻笑。 楚逸茗简要给顾倾城说了些北平的趣事,款款而谈。 就在这时,之间枪光一闪,只听“砰砰”数声巨响,瞬息灯火俱灭,眼前一暗,哗啦啦尽是水晶碎片从灯圈上跌落的声音,脚下水晶吊灯的碎片被踩得劈劈啪啪脆响。 四溅的水晶碎片划过手背,手上顿时一阵痛楚,顾倾城蹙眉头。 楚逸茗和顾倾城两人同时,奔进了大厅,整个宅子都停电了。 “走!” 他们带着少北和林奇秀、莫念因,从一处暗道出了这出宅子,暗处停好的黑色轿车,带着他们立马狂奔起来。 车子刚刚滑出,轰隆一声,一朵红色的蘑菇云燃起夜空,整个豪华的宅子付之一炬。 路面上一阵剧烈的震动,车身都剧烈的颤栗起来,直接左右摆动。 一时间,心弦紧绷,空中隐隐传来直升机划桨打动的声音,两面装甲车的声音渐进,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惊人心魂。 “该死!” 楚逸茗低声诅咒起来,刹住了车子。 “都下车,隐蔽起来,这样下去我们都死定了!” 他刚撂下大话,就住他那儿,没有人敢动分毫,也没有动得了,他娘的某人就要玩命了,疯子啊! 五个人立马没入路边的绿化带,这才是初春,想要这笔目标实在是很难。 顾倾城和楚逸茗匍匐在地。 “兵分两路!” “两人同时出声!” 一想小姑和念因必须得分开,她们两个完全没有身手。 楚逸茗夹起了一根雪茄,就要抽,却顾倾城拍在地上,“你不要命了,还怕鬼子找不到我们,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还不是他!” 楚逸茗一把将雪茄揉碎了,揣进了兜里,“那孩子和我投缘,他抱着她,带着莫少北,你带着林奇秀,咱们南北方向奔走,日出前在国际大厦汇合。”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小因子。” 刚才就被惊吓一番,如今,莫念因就哭闹起来。 果然一道亮光已经照过来了,楚逸茗连忙掏出手中帕子塞住了他的嘴,得,得,这小子,要害死人啊! 顾倾城做了一个手势,“形势有变,你带他们走,我来掩护,放心,只要我出现,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楚逸茗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该死的小子,谁让他坐着这等自讨苦吃的事,等着哭吧! 他们直接从西方逃了出去。 顾倾城脱了身上的衣服,抛出去,瞬间被一排子弹射成了马蜂窝。 那边鬼子吼叫起来:“出来!” 顾倾城直接朝着衣服抛出的方向匍匐滚过去。 一对带刀的刺冰踏着铮铮的步子直接压过来,一片还没有抽枝的绿化带瞬间被碾平了,嚓嚓的枪声摆动声四面惊起,她半窝在一棵大树后。 “出来吧!” 顾倾城尽量的脱了几分钟,等他们走远了,哗的一声身子闪出,手中的枪一通扫射,打开了一个缺口,只是瞬间那缺口处,出现了两个人影,白墨城和林晓菱。 林晓菱端着军靴走过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剩下的人,都给我追,一定要抓到楚逸茗。” 她明媚的一笑,勾住了白墨城的臂弯,“姐姐,要我请过去坐坐客,还是你自己走?” “我自己可以走!” 顾倾城依旧是冷淡的口气,对白墨城更是置若罔闻。 林晓菱上前,亲自要给她上镣铐。 顾倾城勾唇一笑,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反手拧住,一张掴向她的脸,只听见“啪”的一声,大力的将她扔出去,“不要叫我姐姐!” V153 紧紧抱住她 顾倾城勾唇一笑,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反手拧住,一张掴向她的脸,只听见“啪”的一声,大力的将她扔出去,“不要叫我姐姐!” 她的力度大得骇人,根本是林晓菱抵抗不了的,直接狼狈栽倒在地上。 林晓菱爬起来,双手撑着地回头看向了顾倾城,提高了声音质问,“你竟然敢打我!” 顾倾城轻哼一声,“打你是轻的!” 她自然不能杀了顾倾城,两眼紧紧地盯着顾倾城。 姐姐身上的气质,是她根本比不了! 她三年在他身边,他一根手指头也不碰她,本来她不恨姐姐,可是随着对他的爱越发的深入,越发的无法放下,也恨上姐姐了! “围起来!” 上一次佐藤因为那封密信败露了,新换了佐田的上将,和林晓菱关系暧昧,傍上了佐田,林晓菱越发的恣意妄为了。 白墨城上前一把揪住了顾倾城,用力的攥紧,眸色深邃、幽暗,“给菱儿道歉。” 给她道歉? 白墨城啊,你还真做得出来! 她直接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看着她的眼眸,心伤到了极点,痛的极点,可是之差那么一点点了,气息浮动,带了一丝怒气,“给菱儿道歉!” 这一刻,为什么那么想笑? 她轻笑出声,一点点变得尖锐起来。 那笑声要刺破他的心脏一样,让他痛得浑身痉挛一般,僵住在那里。 她眼睛茫然望向夜空,双手紧紧捏握着,那白皙纤柔的手上,细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这样的视觉刺激的他眼光灼热、发痛。 “道歉!” “休想!” 眼眸相对,再也没有一起跳探戈时的眼神死缠,再也没有情人间的私语。 只有冷! 冷的初春的天就像结了一层隆霜,盖过了整个北平。 林晓菱轻笑出声,“墨城,帮我打回来!” 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样,她以为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墨城,那个特殊的名字已经不再属于她,远离了她的世界,属于了另一个。 她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你打!替她带回去啊!” 他也不出声,三两下就要抓住她,上镣铐,两人扭打在一起,倒是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 可是他又不能让她,也不能伤她,只觉得好难! 他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却不得不伤害她,这到底是怎样的痛! 是不是他给的起她所有幸福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他! 倾儿! 倾儿! 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慌了! 只是他必须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好难! 他等的爱,能不能到? 他还记得倾儿给她说过的梦,可是同样的伤痛,他却要再给她一次,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两人之间,他不敢再有言语交流,她也不愿再同他多言。 尽头,早已经走到了,只是这一刻,从清晰地面对。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上那一堆娘和晓年的骨灰,感受他们的痛意和不甘。 这一动作却把他吓得噤若寒蝉,身子贴近,贴着她耳际,传来他急促微喘的轻声音,很轻很轻,只是低魅的嗓音里明显先带着浓烈的情意,“倾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一刻,她眼中猝然的疼痛,让他狠狠地想要抱紧她,只是黑洞洞的枪口下,任谁也不敢乱来,因为她是他的命,他冒不起那个险。 她根本就不理他,为了避开她的注意力,让这棒子狗崽子抓她? 如今她还会信他?还能信他?还可以辛塔? 跨过了一九三七十二月十二日,等待自己的是不可知的命运,未来是什么? “给我时间,只要一天,只要一天!” 他轻声说着,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塑像,只是用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搂着怀中挣扎的人,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有人夺去她似的。 借着月光,顾倾城在他怀中,如同熟睡的沉酣,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惨白月色里,这笑 容看着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他侧身瞧见,还是两手箍住了她,手中的镣铐毫不犹豫的打上。 她停止了反抗,停止了挣扎。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已经响起,“倾儿再忍一天!” 她依旧没有出声,就连肩头全是冰冷的月光,仿佛一匹银纱从她整个人头顶灌下,水银样淌了满地,他的手不由得青筋爆出,浑身的血液也要凝滞了一般,结成一块一块,痛都无法呼吸。 他的忍受快到极限了。 啊! 倾儿啊! 一天,一天你都不等我了么! 心要碎裂了一般,碎的四分五裂,碎的好痛,痛的要冰冷浸透了一般,身上就像灌铅了一样沉重。 “把人带走!” 不知为什么,今天心口真的好痛好痛,痛的要崩裂了一样,没有了知觉,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也开始迷糊起来。 林晓菱轻轻的笑了笑,很满意这样的状态。 她去碰他,他却没有拒绝。 她索性放开了胆子,热情的抱紧他,“你终于和姐姐走到头了,我们的新生代终于要开始了。” 他的声音依旧冷如冰霜,“已经走到头了!” 他已经无血色脸上只剩下寒冷的气息。 林晓莲觉得还不够,“为什么不帮我打回来?” 他淡淡出声,“我从来不打女人!” 她上前一步,扬手就是两枪,子弹擦着、顾倾城的鬓角飞过去,淡淡的硝味与火药的气息,弥漫在他周遭。 这一刻,他竟然不能护着她,心紧紧收缩。 林晓菱,等我拿到那样东西,你第一个得死! 顾倾城被押解上了后一部车子,汽车一路驶出车站,她的心怦怦乱跳,浑身就像过了一层凉水一般,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不怎么记得了,短时间的休克! 他好像说话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有冰冷的铁镣铐挂在手腕,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一切。 一路上都有日本人布的岗哨,只是此时比平日更显戒备森严,她们坐的车子在街上呼啸而过,一路畅通无阻。 V154 只有冰冷的铁镣铐挂在手腕,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一切。 一路上都有日本人布的岗哨,只是此时比平日更显戒备森严,她们坐的车子在街上呼啸而过,一路畅通无阻。 她眼中似乎有暗色的花,大朵大朵地绽开,开得满天满地惟有这种暗沉沉的紫。脸色那样干净,如凝神,如熟睡。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吗? 希尔那天的话犹如在耳边,惊雷一般在耳际回响。 这才是她要回来的原因。 她后悔了,后悔回来了,她伸手去摸摸胸口的娘和晓年,“娘,晓年,我不久就来陪你们了,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顾倾城嘴角微微一抖,恍惚像是一丝微笑,可是那笑意里尽是 漫不经心,无边无际。 她一直在等待,可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小姑他们逃出去了吗? 只要他们走了,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车子走了不久,押解着她的车子,随即转入一个院落,院门口照例有姓罗密布的岗哨,一见了车子,立正上枪行礼。 车子一驶进大门,路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在夜色里就像黑色的鬼影一样深深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勒住了她的呼吸。 嗓中一阵凝噎,喃喃自语,这就是她的墓地吗? 她冷笑一声,心思竟然出奇的平静,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就像沉沉的睡去,再多的嘈杂,再大的动静,都惊醒不了。 天地安静的有些出奇。 外面已经闹翻了天,她也无所谓,浑身的冷汗,已经将衣裳湿了个半透。 密密麻麻的枪声,在暗夜里啸叫,嘶鸣! 浓烈的硝味与火药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鬼子愤怒的叫声、咒骂声,急促的脚步声,子弹穿腔的脆响声,痛苦的嘶叫声,此起彼伏,跌宕环生。 突然车身子一摇,她整个人一晃,倏地睁开了眼眸,眼中放出一道冷光。 于此同时,一道寒冷的幽光从远方透过来,直逼在她的身上,她转头便遇上,又见面了,她声音极轻,轻的有丝恍惚,就像从天边飘过来,没有一丝踪迹。 幽光的出现,几乎是她每一次悲剧的靠近! 就像潜伏的蛇一样,那眼神透出森森的寒意。 这时,身边的车门,哐啷一声被人打开了。 她手中紧紧握着枪,手指微颤,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远处枪口光亮一闪,一枚子弹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刺破车窗,她条件性的向后一仰,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子弹竟然逼向进门来的人。 不对! 怎么会这样! 她抬眸,那道幽暗如鬼的眼神从相反的方向,正对她笑,笑里只有无尽的寒意,让她眸眼收缩! 她一把将进门的人推开,却撞在车壁上,那枚子弹正好侧面穿过了进门人的咽喉骨! 她垂眸看去,一双熟悉的眼睛,竟然是倾墨! 怎么是倾墨! 血泊在白倾墨身边晕开,殷红的血迹顺着她洁白的颈项滑落-- 白墨城突然出现了! 他像一座石山一样站在那里! 他就那样看了一眼顾倾城,眼中是说不清的凄凉,“她是来救你的!” 她无力的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抱起白倾墨,“一会儿,钟离过来,他带你走!” 说完仓皇而走。 这一刻,她的心瞬间冰封了一般,是他的妹妹,他就如此说!心中跌软的靠在那里,可是娘和晓年呢? 他用沉默来掩盖一切! 那一眼,为什么还是让她心痛! 心,瞬间一缩,她捂住胸口,俯下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鬓角的血管,脉络清晰密布,。 “跟我走吧!”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脸上一道银色面具的男子,转身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翟先生? 此翟先生已经非彼翟先生。 是那双眼色眼睛的主人,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暗中一双黑手,终于出现了。 “为什么?” 她恬静的一笑,淡淡的问。 “你会知道的。” 那声音如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很陌生。 “翟先生?”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这一刻,她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了,她回来,只是想死在这里。 终于快实现了,为什么要重生? 恨重生啊! 恨造化! 恨故人心! 折腾了一夜,天亮了,他带着她,一辆咖色的轿车驶进了一处宅子,路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春日晴好湛蓝的天空下,那些树木的脉络,清晰如同冰片上的裂纹,阳光射下来,却没有一丝暖意。 西洋式的复式小楼,偏偏因为墨绿色的漆色染上了一层阴寒,屋子是简洁而时髦的西式布置,却因为墨色的墙壁,显出几分沉重,墨绿色的沙发,旁边的墨绿色茶几上放着,即使是暖气管子烘着,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亦如她此刻的心境。 “请坐吧!” “怎么称呼?” 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缓缓出声,“翟墨翟先生吧!” “你不是他!” 她气息的很弱,却也无比的肯定。 “以前不是,现在就是。” 银面男子冷冷的出声,“休息吧!” 他带她进了一个墨绿色的卧室,沉重压抑的色调让她低喘,缓不过气来。 门被重重的阖上,上了一把大锁,重重的声响敲击的她心口也剧痛。 躺在床上,就像等候死神的降临。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也不愿意知道了。 只是,翟先生,白墨城,几个词不由自主的在她脑海里浮现,倾墨!倾墨,那个上一辈子和她交好的女子,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虽然那一枪要不了她的命,可是她以后还能说话吗? 倾墨,你会相信不是我吗? 她只对事不对人,就算白墨城如何如何,她也绝不会因此记恨了倾墨。 而此翟先生,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不会又是下面那东西吧? 冥冥中,一直想着这些复杂的事情,这双拥有黑色眼睛的翟先生,自从她回来之后,就如影随形,好像一个噩梦。 不过,要不是她突然发病,怎么也不会落在他手里。 钟离,白墨城说钟离带她走,那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地想要想起她如同休克那一刻,他不停在她耳边说下的话,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一着急,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了一层汗珠。 V155 她努力地想要想起她如同休克那一刻,他不停在她耳边说下的话,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一着急,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了一层汗珠。 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竟然如此想知道。 是叱责吗? 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墨色的天花板,好迷眩的感觉。 她立马镇定了心神。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她的身体里的睡美人发作了,就在她闭上眼睛,要永远睡过去的那一刻,他珍爱万分地揽着她,搂紧她,坐在那里,窗外的月光慢慢地淌入他的臂弯,他一动也不动,仿佛惟恐惊醒了她。 她就那样睡着了,她睡得极好、极沉,这样安静地任由他端详,任由他拥抱,任由他凝视—— 看着他眼里的惊恐绝望,她忍不住想要轻声安慰他,“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一句话,哑在那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再努力,再努力,还是一句安慰的话说不出,只是无力的抖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和身体要分离了一般,灵魂站在那里看着被他抱着的身体。 这种感觉就像天人永隔。 眼前的场景急速的变化,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却是个佣女模样的人,端着茶盘给她沏上了茶,她却不敢喝,只端着杯子站在那里,仍旧是惊恐地互视着,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而她眼前佣女时而变成林晓珊的模样,时而变成尤氏的模样,时而变成顾念念的模样,时而又变成林晓莲,最后又变成林晓菱一个劲的冲着她笑。 然后他来了,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羽化,一点点消失在他的眼前,想要伸伸手,什么都没了,没了………… 她惊慌的睁开了眼眸,屋子里的暖气管子烧得极暖,只一小会儿,整个人麻木的血脉都像是活过来一样,虚弱而无力地半倚在墙角,身子在微微发抖,额头上、脸上、身上全是虚汗,就像浸透了一样。 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沉睡了,是林晓菱! 是她! 要不昨天,自己怎么会狠狠地闪她一个耳光,就是因为她将日本研究出来最新的病毒睡美人植入了她体内,好毒好狠的心。 睡美人,顾名思义会睡到天昏地暗,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像是一个童话,只是因为缺失了王子而变得不怎么美丽。 “怎么了?” 一身银色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冷冷的说出一句话。 她恍若未闻,银色的面具下露出神秘而诡异的笑,阴寒如刚出了冰穴的蟒蛇一样,笑的尽头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她倏地一下惊过神,看着他! 突然心思万千,似乎要找到一条线索,却被拦腰斩断。 这一刻,身体是虚弱的,心思却转的飞快。 到底是哪里错了? 哪里出了问题? 一时间找不到出口,脸色更加惨白,虚汗连连,浑身一颤,整个人摇摇欲坠,嘴唇发乌。 “何必发怵?” 银面男子凉飕飕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意飘入她的耳间。 她抬眸看向他,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始终一言不发。 一回来就险象环生,多少和眼前的男子脱不了关系吧! 他和白墨城又有什么样的恩怨呢? 突然她问了一句,“倾墨是你伤的?” 银面男子阴生生的笑,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是么?我怎么觉得是你?就算是我,那也只能是误伤,你不躲,那一枪就打在你的身上。” 她声音极淡,却透出一股子冷冽的气息,“你算的真准1 “多谢夸奖。” 银面男子单手拖住下颚,若有所思的看向顾倾城,半天缓缓出声,“都不问问我带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吗?” 她淡淡一笑,“你想说自然会说,又何必我去问。” 他似乎在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果然自有一股魅力,知道吗?女人越是像一个谜,越是引诱男人忍不住探索下去,你也是一个谜。”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她和这个故事有关系吗? 他不再说下去,转身去了外面, 她静静的思考着,愁绪也缓缓地流淌,到最后,是不是人永远无法和命运抗衡? 譬如外婆,譬如娘,再如她,三代人,都逃不了这样的厄运,被自以为亲近的人出卖,再送上死路。 说来外婆,竟然死于自己亲生女儿之手 ,被自己昔日保护的好姐妹算计终身。 再如娘,一世深情,错负半生,落了个什么下常 而她,活了两世,两世错负,两世都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和晓年,命运到底为何如此弄人! 对于白墨城,前生欠他的,今生也还够了,两清了,但愿此生不再相见,要不当时她宁可死在车里也不会跟这个银面男子到了这里,可是有些事情,终是无法逃脱的。 睡美人的发病时间,压制的再好,也是无法避免的。 黑色的短发,缠绕在周遭压抑的空气里,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暗。 北平的另一角,黑色的夜里,白墨城将长指深深地插入短发中,他竟然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她不见了,他的心焦灼的无可适从,马上要收网了,倾墨哑了,她没了,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翌日神采奕奕的钟离,这几天也老了很多。 白墨城知道他是爱着倾墨的,而倾墨也属意于他,要不是父母的反对,他们早就修成正果了。 白墨城站起来,拍了拍钟离的肩膀,“我对不起你和倾墨1 钟离红了看着白墨城,“公子,如果你是我,再见了那个女人回怎样?” 白墨城一晃神,想起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谁敢伤他的命,他就要了谁的命!可是他做到了吗? 钟离的脾气他也清楚,可是当有一天,钟离拿着枪对着倾儿的时候,他能坐视不管吗? 不能! 他知道他不能! 可是他能对钟离说不要记恨倾儿吗? “钟离,我会尊重你。” 白墨城许久才缓缓地说,而他也会拼劲全力去实现自己对她许下的诺言,有些情就像毒药,一旦沾惹上,一辈子都无法戒掉。 他转身出了外面,点燃了一个根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除了苦还是苦,竟然除了苦什么滋味都没有。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心也不由得惊跳起来,是找到了她吗? V156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心也不由得惊跳起来,是找到了她吗? 只有确保她不在顾念生、林晓菱的手里,他才能放手去做。 他好不容易从顾念生的手里救出了白倾墨,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 这一切,有预谋一般,不是林晓菱,不是日本人,不是顾念生,会是谁呢? 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似乎更多的是想要自己和倾儿,彻底的决裂,厮杀! 至于别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前方的路就像被浓浓的烟雾罩住,他蹙着眉头看向急匆匆而来的池玉轩,眼神揪紧,一时无法动弹。 “没找到,但是已经完全确定不在他们手中。” 池玉轩喘着气说。 白墨城又确认了一遍,“百分之百确定?” “百分之百1 白墨城眸眼收紧,透出一股洌人的寒意,“马上行动,控制住局面,三个小时一定结束战斗,不许恋战,只要引开他们就好。” 池玉轩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白墨城,“可是,你真的执意一个人去吗?” “一定,也是必须1 他深黑眸色凝聚成一团光亮,眼前绘出她的身影。 这一次,要是能过了这一关,他只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沾这肮脏的政治,做一对再也寻常不过的夫妻。 这一夜,风很大,整个北平一夜间,黄沙走石,凛冽的风呼啸而过,树枝被暴力的斩为两截,咔嚓咔嚓的声音满街道的响起来,遮住了大量人马围攻梅园的脚步声。 池玉轩挥了挥手,所有的火力都集中于林晓菱的卧室,佐田和林晓菱正聊得火热,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佐田上将和菱子上将有人打进来了1 “ばかやろう!(混蛋)” 佐田咒骂一声,拉开窗帘去看,密密麻麻的好几百号人。 林晓菱也不急,娇笑出声,“等等再看,你带的部下不是有几十号人吗?都和你一样的骁勇善战,怎么来的怎么送出去。” 如今这些废物还不被皇军打得抱头鼠窜,皇军勇猛无比,以一敌十,在她看来胜利已经不远了。 可是没一会儿,已经折了一半的人。 一个带伤的日本士兵冲了进来,“上将大人,他们打进来啦,快快,快走…” 他没有来得及说完,捂着胸口的手垂下去,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楼道里传来一阵整理的脚步声,铮铮作响,还夹杂着交火的声音。 “ばか!(混蛋)” 佐田抽出手中的刺刀重重的拍在深咖色的茶几上,一刀劈开一个裂缝,“菱子,我们走1 这梅园是佐田送给林晓菱的诞辰贺礼,以求美人欢心,没想到这深咖色的茶几居然是一道暗门。 林晓菱有些吃惊,却不敢马虎,立马随着佐田离去。 暗门立马重重的阖上。 暗处藏匿在梅园中的白墨城勾唇冷笑,原来这密道的门在这里,这里他进出无数次,始终没有发现。 他也曾查看过这茶几,一定是那把刺刀上暗藏玄机。 据说这暗道是地下的机密部门,不但有毒气、病毒等重要研发室,也是日本人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下仓库。 依他的推测,那把钥匙一定在这里,而睡美人的解药也在这里。 他上前试了一下,果然打不了! 此事,不能再拖了,倾儿已经要油尽灯枯了,他伸手去摩挲茶几上的纹路,果然是凹凸不平的,但是一眼过去,视线的设计上,巧妙地掩盖了这些,看过去,就是一张再光滑不过的奢侈品,按照常理,一般去查看这茶几,根本不会查到最中间那个部位,谁会想到光滑如镜的暗藏玄机呢! 还好这种新的密钥设计,他也曾有所耳闻。 他伸手拿出特用的工具,凹铆钉对着凹路,凸铆钉对着凸路,他一一接上,顺手捡起一把匕首,重重的一拍! 一声碎裂一般的声音传来! 暗门开了,他轻而易举的进了,只是这才刚刚开始,想要拿到他要的东西,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惊险重重,只怕是如同刀山火海一般吧! 刚一进门是当前世界上最高端的红外扫描,这个他是有准备的,整个就像架巨型的大风扇,以中心点为轴,投射出十二条红外线,快速的旋转扫描。 他一点点走到最边上,越是离中心位置远的地方,每条红外线之间的间隔越大,被扫中的几率也就小了许多。 只是这个旋转的周期相当的快。 他掏出手中的怀表,精准的计算着周期,只留给他七秒钟的时间。 一旦被扫中,圆形的壁面上立马会弹出刀片,将他拦腰斩为两截。 他看准了机会,蹬腿借了个力,身子纵飞出去,身子落地的飞出红外光谱的刹那,紧绷的心弦一松,前方是两道门,一道是通往科研室的,一道是到储藏库的。 进门还需要一道磁卡的认证。 他单手捻起那张磁卡,这是如雪用身体为他换来的,这是如雪留给他最美好的祝福,他岂能辜负了她! 他一刷磁卡,立马传来了一阵声音,“欢迎小野教授1 一身白色大褂,口罩遮住大半边脸的白墨城进了科研室,娴熟的看着门上的日语标牌。 当他看到解药库的时候,眼神停留少许,不动神色的划过,转身进了病毒研发科。 口中含着发声器,和周围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 这小野教授,是睡美人研发组的组长。 他抽出睡美人那一叠研发资料,看了几眼,皱起了眉头,用娴熟的日语将,“这个临床的试验出了些问题,召集开发小组的,立马开个会议。太郎君去解药科要一剂解药,大朗去配方科,调一份配方过来,我要亲自去临床刻去观察一下。” 大概一个小时,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了一遍,该死的,有那么多后遗症,就算解了,五脏六腑都会受到损伤,林晓菱居然给倾儿用!恼怒之余,他想着如何将配方拿出去一份。 但凡进出,不许携带任由有储存记忆功能的电子设备和传统设备,想要拿出去,根本不可能!就算是首席研究员,也照样不能将这里的任何资料带出去。 到了临床科,随便抓了一个病员,也是小野口供中,也是身体最为敏感的一位。 简单的检查一遍,沉睡中的女子服用了解药,大约三个小时后清醒了过来,身体机能重度损伤,免疫系统相当的微弱。 这一款病毒本来是为一些皇军想要俘虏的重要人物设计的,不过只限于女性,所以它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睡美人。 首先要确定的是服用者的安全,这样才能确定他们后来对皇军的信任和忠诚度。 而倾儿根本是被当成了第一批小白鼠,进了这里,每一个工作人员身上都会自动装置一枚心率炸弹,一旦心跳达到上限,就会自动引爆。 这也是一个防止特工潜入的措施,他是医者,对于怎么控制自己的心率,最清楚不过了,只是心闷闷的痛。 这一夜,他反复对照着睡美人的成分和解药成分,研究了一遍,放下手中的资料,已经将这些东西烂熟于心,凌晨一点钟,这是储藏室交班的时间,防守最是薄弱。 这一关,只怕难过了,只要拿到钥匙,将它永沉海底,断了这些人的念想,就是将倾儿的身体放置其中,那也是白搭! 小野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得了储藏室,这一关只能硬闯了。 这一夜,外面突然雷声滚动,闪电一道道要劈开黑色的夜空一样。 刚刚睡下不久的顾倾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看到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竟然痛的那样猛烈,又出了一身虚汗! 她搂住自己,也不开灯,就那样缩在一团黑暗中,突然眼前一道蓝火色的闪电劈开天穹一般,格外的惊心,心猛地一缩。 白墨城! 那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在心里浮动着,每一次身边重要的人出事前,她都会做一场噩梦,就像是某种预示一般。 可是他还是她重要的人吗? 想要出了这个小宅子,对她而言亦如反掌,只是她出去做什么? 还不如在这里静静等着入睡,因为那没有一点生机的墨绿色,这里就像一个墓园,埋葬身体、埋葬灵魂!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将一管特殊的兴奋剂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因为大量的激素,每一针,就会减少寿命足足一个月! 可是为了延迟沉睡的时间,她已经不知道折寿多少年了! 浑身就彷佛注入了一道新生的力量一般,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翻出了宅子,没入了夜色里。 她告诉自己,只为还清火车上那一次救命之恩,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她不想亏欠他任何东西! 走了不远,到了一片荒外,真的和梦中一般模样,就像冥冥中命运的指引一样,让她无端由的惧怕! 她在惧怕什么呢? 对了,她惧怕命运! 她惧怕血淋淋的他横在自己的眼前—— V157 她在惧怕什么呢? 对了,她惧怕命运! 她惧怕血淋淋的他横在自己的眼前-- 雷电交鸣,暴雨如注,将她浑身都淋了个透,她索性丢开了手中伞,雨水顺着发根蜿蜒而下,灌入衣间,冷到了骨子中,一道道闪电映出她煞白的脸色。 就是这里! 她站在他出现的地方,脚底猜到湿软的地面,突然有些害怕,一道闪电之后,天地之间瞬间黑暗了,伸手不见五指,急促的雨声,盖住了她微喘的呼吸。 骤然觉得脚下的液体似乎变得滚烫起来,温热起来! 又一道闪电刺破了夜空,将天地连在一起,要劈成两半一般,整个北平都在蓝火色里震了一下。 在隐晦不明中,一个血人跌跌撞撞而来,后面急匆匆的追来几个鬼子。 血肉模糊中,她已经看不清他容颜,只是为什么心如此痛! 他是他吗? 手中两把枪同时出击,后面几个鬼子应声打下了,而血人已经迷迷糊糊得倒在她脚下。 当她伸手去擦拭她脸上血迹的时候,就连手也在颤抖! 是他吗? 不要! 她宁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要看在他死在自己面前,呼吸也要窒住了一般。 等她看清那容颜,温热的泪水瞬间灼痛了眼睛,也灼痛了跳动的心脉。 “倾……” 他拉住她的手,将紧紧攥在手中还沾着温热血迹的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放进了她手中,没有说完一句话就没了气息。 一声低沉的闷响砸在她耳中,却惊天动地一般,心也为之一颤。 当他看到她手中一块白色布条上血迹斑斑的字体时,清晰的、模糊的,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把金灿灿的簪子,就像千斤重一样! 这不是那把所谓的钥匙吗? 她怎么会不认识!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难道他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为了睡美人的解药? 为了那把钥匙? 那屡次害她的人又是谁? 杀了晓年和娘的人又是谁? 如注的雨水灌透了她整个人,连同泪水也混迹其中,冰冷的,酸涩的! 她伸手扶上胸口,那里娘和晓年的骨灰还发烫,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就算是他为了她,如果真的伤害了晓年和娘,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关于当年的事,她查了不止几十遍,她多想给他们一个出路,可是到最后,眼睛盯得出血了,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就是命吗? 这就是造化吗? 不过,她还是会救他! 她跌跌撞撞的拖着他,触手的粘稠的热血就连这样的暴雨都冲刷不净,灼痛了她的指尖、掌心,一直到炽烈的灼痛传遍四肢五邯— 你不要有事! 哪怕我们一辈子不相见都可以!都可以的! 眼前雨停不下来,总不能一直在水里泡着,她拖着他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最后两个人重重的栽倒在地上,他覆在她身上,隔着湿漉漉的衣服,传过来他起伏的心跳,她剧烈的颤抖抖安稳了几分。 她将他拖着靠在山洞的壁上,现在也没有干木柴,根本无法取火,也没有照明。 雷声隆隆,电鸣闪闪,这一刻,她借着闪电的光线,慌忙去查他伤口。 将他浑身血水凝重的衣服剥下来,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枪伤、刀伤、还有不明武器的重击,一道道伤痕就像利刀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样下去,伤加寒冷,他一定要死了! 我紧紧握了握手中的白色布条,血字已经被雨水晕开,如今一个字眼都看不清。 最上面的一行字,她拿到的时候就看不清楚,你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你告诉我啊! 你告诉我晓年和娘不是你杀害的! 你告诉我啊! 迷茫的看着他,可是如今他紧闭着眼眸,看也不看她一眼,更别说一句解释的话! 如果不是铁一样的事实放在眼前,她也不想相信! 雷声轰鸣,一声声重创着她心口,闪电如织,黑色的天阙上就像开出一条有一条裂缝,再也无法弥合,刺激着她的视觉! 她怔怔的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抱住了他,她还是无法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这样一点点的死去! 两具身体在这潮湿冰冷的夜里,彼此温暖着,她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一道道流下。 一时迷离中,想要永远睡过去的时候,总感觉眼前一道明亮的光,一抹温暖,一滴眼泪,都是属于她的,带着他无数的眷恋,将他一次次唤醒过来。 不能睡! 睡过去,就再也无法看见她了! 身子相煨,暖了身子,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依然在睡和不睡中苦苦挣扎。 外面的雨停了,一道彩虹挂在天边,她摸了摸他额头,身上的伤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她穿好了湿漉漉的衣服,简单的乔装了一下,起身离开了,一进北平,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楚逸茗,“他在那里,救不救看你,如果你救了他,不要跟他提起我,就说你救了他。” 楚逸茗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睛瞟了顾倾城一眼,“蓝颜知己,为什么?” “既然伤害已经筑成,已经无法改变,相见不如怀念1 这一刻,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至少他不全是欺骗!这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楚逸茗微眯着眼睛,“可是,你还是哭了,舍不得吧?” 舍不得?或许真的有吧!只是…… 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淡淡的出声,“有舍才有得,舍不得,都最后连那一点美好都荡然无存。” 再见我的爱,再见所有的所有,病毒已经不留给她时间去怀恨,那么她都选择救赎吧!安静的离开曾经的生活,安静的离开这里。 她的转身离开,让楚逸茗扼腕叹息,“林奇秀一家子我已经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一次我就再无偿的帮你一次吧1 “谢谢,后会有期。” 有没有期,她就不知道了! 或许这一次睡去,就是永远,睡到天荒地老,睡到海枯石烂,于天地同眠,地为床,天为被! 一个月后,白墨城卧在病床上,两眼如注的看着天花板,那一天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一进那门就是一片飞刀的海洋,他穿行其中,连中了两下,每一刀进深入肉……体,足足有一寸那么深。 他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一路挺了下去,一道一道的机关越发的难缠,伤也越来越重,一直到一场恶战,几乎熬尽了他的体能! 他逃了出来,本来以为没命了! 虽然当时他没有醒来,可是救他的那个人决定不是楚逸茗。 “你说不是说?不是你对不对?她人呢?” 楚逸茗眯着眸子看着白墨城,“为什么不是我?就因为你搞坏了我的一幢公寓,难道就要我和你绝交吗?我心肠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墨城一激动,直接翻身跳下来病床,一把揪去了手臂上的输液管,狠狠地砸在地上,臂弯上一股子血带出来,他也没有知觉。 “死不了,输什么液!楚逸茗,告诉我,她人呢?” 他一把揪住楚逸茗。 楚逸茗气愤之极,“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个臭小子1 “好好说话?我问你一百遍,你还是这样敷衍了事,你明明在撒谎,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她人呢?我再不去,她就要睡过去了!多睡一分钟就有多一分钟的危险,你不告诉我,她要是没了,我就拿你去陪葬,你信不信?” 白墨城一急,一拳头就狠狠地朝着楚逸茗砸过去。 楚逸茗轻巧的躲开了,白墨城却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楚逸茗震怒的吼出声,“你还是别折腾了,现在十个你也打不过老子,老子救乐你,你非不信!要不是看在伤残的份上,老子真想卸了你一条胳膊1 白墨城回头瞪了一眼楚逸茗,浑身的伤口又一次扯动,痛的他血淋淋的,痛得他浑身飙汗,愤怒的出声,“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手中的东西呢?别告诉我好好地东西,凭空的蒸发了!和她已经中了睡美人三年了,你知不知道?再拿不到解药,她就好不了了1 楚逸茗半眯着眼缝,缓缓出声,“现在着急,早干嘛去了?是谁将人家一步步算计,推出自己的世界,如今又来装什么深情不悔?你恶心不恶心人?” “滚1 白墨城冷冷出声! 一看白墨城这折腾的样,只怕是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要把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半条命也要搭上去了。 “得了!不折腾你了,我都告诉你1 白墨城好不容易听完了他的话,快要疯了,楚逸茗这老狐狸到头来说了还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就知道是她! 北平城外的香山,香山一角的那个情人谷! 她的身躯渐渐冷去,躺在一张水色的床上,沉沉的睡过去,脸上最后一抹笑容,仿佛绚目的昙花,照亮整个夜空,又如烟花璀璨,盛开在最黑暗的天幕,无数的花瓣溅落,火树银花中,映衬出她一张白净的脸,就像睡熟的婴儿一般…… 而无力的白墨城卧在病床上的他,浑身被楚逸茗绑在了床板上。 周围是死寂一样的黑暗,这模糊而柔软的夜色已涌上来,将他陷入其中,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她注定为他筑下一座情牢,困入其中,永生永世,他亦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