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Faiz 异形之花》 序章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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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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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网译版 翻译 月无梦@假面骑士联盟 园田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现在,真理一边哈着气把流星塾的小窗户变的模糊不清,一边看着从夜空中飘落下来的像贝壳一样的雪。 “雪要是停了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圣诞节什么的要是没有就好了。”真理这样想。 真理背后的暖炉的火焰在温暖的燃烧着,装饰完成的圣诞树发着七色的光辉,流星塾的伙伴们在为圣诞节做着准备。 带来的是炸子鸡、圣诞蛋糕,还有大家的笑声。 算起来,这是真理的第八个圣诞节。 第六次为止都很快乐。 第七次圣诞节的那天,真理失去了双亲。 那天,真理和父母一起去宾馆的饭店吃饭,然后,被卷入了火灾中。 被救的只有真理一个人。 从猛烈的白烟和火焰中被救出的真理,见到到了从像巨大的墓碑般耸立的燃烧的宾馆中被搬出的父母的尸体。 被烧得焦黑的父亲的尸体,母亲的尸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雪落在了两具尸体上,慢慢的消失了。 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热量把不停下的雪给融化了。 她觉得,这就是父亲和母亲还没变得冰冷、对生存的渴望。 二人都看起来像是拒绝着被白色盖住面庞。 所以,真理讨厌雪。 但是,在流星塾中有这样感觉的,只有真理一个人吧。 这个证据就是,如此快乐的欢笑声一直再房间中洋溢着。 对于和真理有一样孤独境遇的孩子们来说,圣诞节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事情了。 照顾父母双亡的孩子们的护养设施——那就是流星塾。 在如此快乐的笑声中,不久却混杂了哭泣声。 草加雅人又被欺负了。 没有理由的欺负,只是因为想欺负而欺负。 患有哮喘的雅人,则是这种欺负的恰好的猎物。 即使被塾生中最漂亮的木村沙耶注意到,欺负雅人的男生们谁也没有来说过这事。 不断哭泣的雅人哮喘发作了,脸被鼻涕、泪水、口水弄的黏黏糊糊的。 这样的雅人一直被真理帮助着。 即使由于帮助雅人,这次真理也被欺负了,真理也从来没有怕过。 欺负人的那一方反而对像是突然冲过来的真理的反抗而感到惊讶。 每次被真理帮助的草加雅人都擦掉泪水,腼腆的对真理微笑,为了尽量掩饰自己不好的处境而挠了挠耳朵里面。 真理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雅人那样的表情和举止了吧。 必然的真理和雅人成了流星塾里最要好的朋友。 但那样的雅人也不明白真理为什么要一直帮助自己。 那是只有真理才知道的秘密,是过去的约定。 被卷入宾馆的火灾的父母死了的那天,为什么只有真理一个人获救了呢? 和父母走散,被卷入白烟的真理的手被某人握住了。 那是一个真理没见过、比真理年龄稍大点的男孩。 少年背着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的真理,从火焰和浓烟中猛冲。 真理紧紧抱住少年的脊背,除了紧闭双目、咬紧牙齿外什么也干不了。 真理在心中感受到了少年的心脏的跳动。 在这心脏的跳动的影响下意识集中了起来,让头脑像要爆炸的恐怖感也不可思议的减弱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 然后当真理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的外面。 救了真理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但是少年的脊背的温度和确实的心脏的跳动的记忆残留在了真理的心中。 虽然失去父母的伤痛已经痊愈了,但是真理无法忘记那个少年。 真理已经把那个少年的存在当做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源泉。 不可思议的,但是正直的力量……真理想自己要是有那种力量就好了。 想坚强的活着。想正直的活着。 那是真理在某个时候,和那个少年的约定。 坚强的活着,正直的活着。 所以真理帮助了雅人。 真理对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约定。 今后应该也不会说吧。 但是真理完全不明白她做了多么困难的约定。 所谓约定的意义。 真正所谓的约定,是即使本人已经忘记、也会再次出现、使人的命运变得失常的东西。 第一章 真的太热了,真理想。 就像是太阳用镜片把阳光膨胀后是要把人烧死一样。 话说回来,小时候,虽然做过用镜片的光把蚂蚁烧死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好好地明白了那时候的蚂蚁的心情。 蚂蚁,对不起啊。 “哎,把空调打开呀,启太郎。” 在菊池洗衣店的送货车里,真理终于提高了嗓门。已经忍无可忍了。 “不行啊,真理,对身体不好啊。这么点热,忍耐一下吧。” 不出所料地菊池启太郎这样回答道。 这个男人,真的是人类吗? “那么,我想至少把收音机给关了。” 从扩音器里正在传出的是夏季甲子园的热烈的比赛的实况转播。 还是很闷热。 “你在说什么啊,真理。这是甲子园呀,甲子园。是青春呀,青春。” 的确 ,真理想。的确这样。但是…… 真理以同意继续开着收音机为交换条件,强行打开了空调。 但无论怎样,这边还是因大量的出汗而使t恤下面的内衣都可以透着看到的状态。 即使对方是启太郎,也不能再有什么特殊的待遇。 “哎,启太郎应该对我的内衣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吧。” 但是,今天真理穿了件特别的内衣,是种修身式的花哨内衣。 至今为止,真理一直是穿着在打折卖场买的980日元的中年妇女的内衣,穿如此好的内衣对真理来说还是第一次。夸张的说成是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冒险也不为过。 即使是启太郎,自己穿着贴身式内衣这种女人的秘密被知道也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有点不愿意的感觉。 真理刚把空调打开之后,启太郎就一边侧目偷看真理的脸色一边关掉开关。但马上真理就再次打开了空调。 启太郎一关掉,真理就打开了。 最后放弃了的还是启太郎。 是因为启太郎知道发火了的真理的恐怖之处。 胜利了的真理沉浸在小小的喜悦中,拉开因为汗而紧贴身体的t恤让冷风流入全身。 真理已经在启太郎面前发火过好多次了。 有一次是真理在启太郎的菊池洗衣店寄居的时间还不长的时候——因为只是借房子住不太好,所以帮忙做店里的工作也是一个机会。 就如启太郎所说,真理用熨斗熨洗好的衣服怎么也做不好。即使自己想好好钻研启太郎也会一个一个地给予超详细的的指示。 哪怕只是因为内裤和衬衫的折痕偏离了1毫米之类的事,也会撅着嘴发些牢骚。 真理最终发火了,砰地一声把熨斗扔在了熨台上。说起来也没有胡闹。 首先,真理把熨斗放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 之后就明白了,那是真理发火时的信号。 然后真理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换下裙子,穿上牛仔裤,以总觉得很冷静的表情,慢慢的下楼,朝院子走去。 然后迅速地爬上了比菊池家二层楼的楼顶还高的樱花树。 犹如猴子一般的精湛的爬树技巧。 但是,启太郎没能一直佩服真理。 这是因为爬上树顶的真理,不管是到晚上还是第二天早上,都没有下来。 真理一直坐在树枝上,把樱花的叶子一片片拔掉。像折纸一样把叶子折成小船的样子,扔在院子里。渐渐地樱花树变的光秃秃的,院子里的小船渐渐多了起来。 为什么真理要做那种事,对于启太郎来说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本来,樱花树也没有错啊。真可怜啊。 到第二天晚上,启太郎放弃了理解真理的努力,而去尝试着道歉。 对不起啊,真理,我错了,所以快原谅我吧,拜托了,真理。 因为带着半哭腔的启太郎的话,真理总算同意从树上下来了。 但是,这个事件并没有因此结束。 从树上下来的真理展示出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的集中力,突然开始学习起洗衣店的工作。三天里,几乎都没怎么睡觉的去学习。就这样和洗衣店有关的工作基本都完美的学会了。 之后让真理再次发火是因在菊池洗衣店寄居的另外一个男人的错。 这个男人对真理做的晚饭发了牢骚。 在真理看来,是绝对自信的蒸鸡蛋羹。 “真烫啊!” 他说。 “根本不是给人吃的啊!” 这样叫喊着。 “反应迟钝的女人!” 用手指指着真理这样指责道。 总之这个男人是人类史上非常少见的空前绝后的猫舌头。 最后,“你就不是人,是鬼!现在立刻从这儿出去!”真理到了被这么说的程度(尽管自己也是寄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 第二天开始真理给这个猫舌男做了特别的菜单上的料理。 哗啦哗啦的被冰冻的料理。 酱汤,米饭,拉面,牛肉火锅,烤面包,沙拉……等等,总之都是用冰箱的快速冷冻冻住的。正常来说冒出热腾腾的气的料理现在只能看到飘出了似乎变得很冷的洁白的冷气。 但是,猫舌男也很顽固。比起向真理道歉,而选择了把结冰的料理全部装进了胃里。 用冰锥把冻住的料理适当的砸碎,咀嚼着饭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样的两人的不是很明白的争执到第二天依然持续着,就连没什么关系的启太郎的心情也变的差了起来。不,岂止是心情变差。是不由得感到恐怖。 感觉这样下去似乎连这个家里的自然的法则也会发生改变。 没有办法,启太郎决定代替猫舌男向真理道歉。 “抱歉啊,真理,我错了,所以再原谅我一次吧,拜托了,真理。” 送货车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的奔走着。 启太郎不想超过限制的速度。“30千米的话就30千米。1千米的速度也不会超过。” 即使说因为是规则,但认真的去遵守限速的汽车也是少有的啊。 其他的车一个接一个的超过了启太郎的送货车。 收音机里仍旧传出高中棒球比赛的实况转播。 一边听着播送,真理想起了刚才启太郎说的关于青春的话。 “青春,吗?” 真理想。不喜欢的词语。不由得想起汗臭、谎言的臭味、互相的猜疑。 “不过,等等。或许……我可能是个悲观的人?” 16岁的真理如果是通常情况的话,应该是一个高中生。穿着水手服,有好打扮的兴趣和很要好的男友,也许还是个棒球部的经理什么的。 “尽管那样,我……” 至少可以说,真理的青春并不平常。是不寻常的。 但是,真理为了不被启太郎发觉,马上摇了摇头,赶走了那些负面的想法。 ——因为并没有去上高中。但即便是我也有梦想—— 穿着修身的内衣,还有个对谁也没说说过的超帅的男友。 “喂,真理。” 启太郎叫了下真理。“真的带甜瓜好点呢。去探望中曾根先生的时候。” 想起来了讨厌的事,真理想。 中曾根先生吗……明明考虑关于青春的事更好点的。 尽管说是乘着送货车,但真理和启太郎并没有去送洗过的衣物。带着平日的菊池洗衣店的脏衣服,现在正在去探望老主顾的途中。对于真理来说这个叫做中曾根的常客很难对付。总觉得他对 似乎真理有点意思。 因为工作真理也只能姑且表现的亲切一点。 说着“欢迎光临”,露出笑脸。 “谢谢光临,请以后多多关照” 有时候歪着头摆出可爱的样子。但是,那是工作。是营业。 但是对于中曾根先生来说并没有明白这个意思。 中曾根先生每当来到菊池洗衣店时,真理总是在心里嘀咕道:“红色的北海狮来了。”这是因为有着非常肥胖的体格的他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运动套衫,并且尽管是夏天还围着红色围巾,以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打扮来到这里。 为什么是如此离奇古怪的服装打扮呢? 是中曾根先生正在减肥。以那种样子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疾驰。 某个意义就是,成为了街上的有名的东西。 那样的中曾根先生送到洗衣店的脏衣服,必定是锻炼时穿的运动套衫和围巾。因为那些衣服全部都吸入了中曾根先生的汗,发出了像是要把鼻子刺破的变酸了的臭味。 中曾根先生不久之后给真理带来了礼物。 是瓶装的水果牛奶。 水果牛奶? 为什么? 并且,“因为必须给牛奶店归还瓶子,所以现在就请喝掉吧”。中曾根先生这样恳求道。 哪怕是片刻也想要快点从中曾根先生的咒语的束缚中逃脱的真理,总是把那个水果牛奶一口气喝完。虽然还要遭受红色北海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的注视。 如果不是客人的话,早教训你了。什么中曾根嘛,应该是哭曾根啊。 然后某一天,中曾根先生并没有再次突然出现。 如释负重的真理从启太郎那得知了不知从哪听来的的中曾根先生的消息。 似乎,中曾根先生一如往常穿着运动套衫围着围巾蹬着自行车,因那条围巾卷入了车轮里而跌倒了——受了重伤而入院了。 不过或许还是有点可怜。 因此真理被启太郎硬拉着,去探望中曾根先生。 “喂喂,真理,在听吗?” 启太郎还在叫着真理。“喂!喂!” 启太郎一直对探望时用的甜瓜很在意。 喂喂喂的,真烦啊,这个男人……。 “没关系的,启太郎” 真理回答道。“中曾根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 探望的礼品什么的怎么都好,真理想。 甜瓜、大福饼、塑料桶、坏了的表什么的都可以……。 ——总之,因为我去了的话那个人就肯定很happy的—— 收音机里转播的甲子园比赛,在延长赛的最后终于勉强算是结束了。 从胜利的那一方的支援席可以听到如暴风雨般的欢呼声。令人感动的终场啊。 真理突然觉得,身上袭来了某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们从收音机的那边传来火热的青春,真的都是这个世界的一样住民吧。但居住的世界也太不相同了。 “喂喂,真理。话说回来啊,最近还真是很太平呢” 启太郎说。 又是,‘喂喂’,吗…… 不过启太郎想说的事已经明白了。 最近,再没有遇到那些家伙。比起中曾根先生更令人讨厌的那些怪物们。 在甲子园流着汗和热泪的他们,一定还没有察觉到那些家伙的存在。 注视着在前方出现的医院的白色建筑,真理因有点复杂的情绪而叹了下气。 到了病房一看,令人惊奇的是中曾根先生在这里也穿着红色的运动套衫,正盘腿坐在床上。 虽然脖子上的石膏看起来很可怜,但似乎精力很充沛。因此暂时是围不了围巾了。 在真理旁边的启太郎看起来很小心地抱着一个一万日元的夕张甜瓜。 带真理和启太郎来到病房的护士小姐,麻利地照料着中曾根先生。 把散乱的毛毯放好,确认了一下在中曾根先生的脖子上的石膏的情况。 ——难道又胖了吗?—— 看着中曾根先生,真理想。 从红色的运动套衫的下突然露出了赘肉。露出的赘肉上有一个像杏仁那么大的黑痣,中曾根先生现在正玩弄着从黑痣上长出来的一根乌黑的毛。 启太郎正要把甜瓜递过去的时候,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把纯白的花边窗帘吹了起来。 眼镜里进了点灰尘。真理揉了揉眼镜。启太郎也在捂着眼角。 从某处突然发出了沙子哗哗的流动的声音,护士小姐的身体完全变成了沙灰洒落在地上。 飞入眼睛的并不是沙子。 从护士小姐的身上流下来的沙灰的颗粒让真理的眼睛赶到一阵刺痛。 现在护士小姐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被风吹着的沙灰的碎片在房间里到处飞舞着。 刚才,在送货车里,启太郎明明才说过‘最近真太平啊’。 原来,是因为那些家伙并没有出现啊。真理想。 但是,这点和平在一瞬间的功夫完全消失了,启太郎大声的叫出了那些家伙的名字。 “orphnoch!” 在这个医院的某处有orphnoch。 因为平日里orphnoch都是以人类的姿态生活着,所以要确定谁是orphnoch是很难的。 总之,必须先把中曾根先生给带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已经不是说喜欢或者讨厌的时候了。 真理把中曾根先生的手握住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中曾根先生甩开真理的手,然后从床下拉出来了一个纸袋,很小心的把纸袋夹在腋下,再一次的握紧了真理的手。 在纸袋里放着很多瓶水果牛奶的空瓶。 ——难道说,那是我喝过的那些牛奶的瓶子吗?—— 啊~,真恶心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这家伙……。 既便如此,真理还是拉着中曾根先生的手,开始全力的跑了起来。 启太郎一边在后面跑着,一边把手机放在耳朵旁。 “不、不好了!orphnoch出现了!” 在给谁打电话,真理是知道的。 是那个猫舌男。虽然是个讨厌的家伙,但是在这种时候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跑出医院之后,让人喘不过气的夏日的阳光像墙壁一样撞了上来。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在意这炎热的天气了。 中曾根先生和真理、启太郎一起在柏油马路上继续奔跑着。 中曾根先生的纸袋里的牛奶瓶发出了哗啦哗啦的事情。 在奔跑的同时,真理在手上感觉到了一种讨厌东西。真理应该是握着中曾根先生的手。但是,触感不一样了。是一种黏黏的湿湿的手感。 奔跑的同时,真理提心吊胆地朝后方看了一下。之后,发出了一声尖叫,松开了手。 在那站着的人并不是中曾根先生。 是orphnoch。 不知什么时候,中曾根已经变成了orphnoch的样子。 不论谁成为orphnoch的时候,首先那个人要经历过死亡。从死亡中复活,有时那个人就会成为orphnoch。恐怕中曾根先生就是因那个事故,丢了性命。 之后,他在医院苏醒过来,变成了orphnoch。 现在,中曾根先生已经变成了鼻涕虫型的orphnoch。 orphnoch沐浴着夏日的阳光,全身发着油亮的光,从头上伸出来的两个触角的顶端 上的像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在闪闪发光。那两个眼珠正注视着真理。 “喂、喂!住手!” 启太郎叫道。 哎~,真理想。害怕得都站不起来了还说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啊。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抱着甜瓜,这个男人,真是……。 成为orphnoch的中曾根先生即便那样也还抱着纸袋。 orphnoch从纸袋里取出空牛奶瓶,用长长的舌头开始舔瓶子的外侧和内侧。 ——我、我知道了!—— 真理在心里大叫道。 既然那么喜欢我喝完的牛奶瓶的话,随时都给你喝就是了。 所以别过来啊! 但是orphnoch扔下牛奶瓶,用巨大的脚把牛奶瓶给踩碎了。 orphnoch从紫色的舌头上流出了口水,慢慢的靠近真理的身体。 ——果然,牛奶瓶是不能满足这家伙了……—— 为了控制住不断用上来的恐惧心理,真理闭上了眼睛。 被orphnoch袭击的人类,会变成灰然后消失。就像刚才的护士小姐那样。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 orphnoch的舌头刚要接触到真理的身体的一瞬间,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 是猫舌男。 急刹车的声音像尖叫声一样发出来后,摩托车停下了,取下安全帽后,露出了一张黄头发的青年的脸。 乾巧——猫舌男的名字。 “阿巧!”启太郎终于站了起来。 “巧,太慢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真理抗议道。 “因为,外面不是很热嘛!很累啊,外出的话。” 巧一点也不在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得回答道。 “难道,你在空调下乘凉吗?” “是啊” “我们遇到这种事,你还居然……真是无法相信!稍微去学学那些甲子园的棒球少年啊!” “话说回来,阿巧,工作呢?熨斗放好了吗?熨衣服没?没做!?又偷懒了吗!?” “乱糟糟的,吵死了啊!是为了发牢骚才把我叫来的吗” orphnoch瞪着巧,发出了无法辨别是叫声还是呼吸声的奇怪的声音,朝着巧慢慢的靠近着。 “不是吧。叫我来……是为了收拾这个家伙吧。” 巧一边和orphnoch对视,一边拿出手机型的工具,输入了代号。 555。 “变身!” 在腰上的机械腰带的中央位置的底座上,咔地扣入了手机型工具。接下来的一瞬间,超液态金属覆盖了巧的全身。 刹那间,诞生出了一个蒙面的超人。 超金属的骑士——faiz。 那是乾巧的另外一个名字。 orphnoch从身体里伸出如皮鞭一样的触手,瞄准了faiz。 faiz的两手两腿被触手缠住,无法动弹。 “巧!” “阿巧!” 真理和启太郎同时叫道。 捕获到faiz的orphnoch歪着嘴低声笑着。 一边笑着一边朝faiz吐粉色的口水。 faiz弯腰躲过口水,口水落在柏油路上,瞬间溶化了地面。 “很脏啊!你想干什么啊!”faiz说。 即使变身了也依旧是巧的声音。 “不要向别人乱吐口水啊!” 巧、faiz发怒了。 faiz果断地朝夏天的太阳的方向跳了起来。 在这力量下,缠住faiz手足的orphnoch弄触手被切断了。 faiz的身体和太阳重叠在一起,因那耀眼的光芒真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faiz在天空中飞落下的同时朝orphnoch放出必杀的踢击——crimson smash。剧烈的冲击贯穿了敌人的身体。 orphnoch的行动突然停止了,从体内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不久后看起来有500公斤的大肉块在火焰中变成了灰,啪嚓一声完全崩溃了。 看到胜利后,启太郎和真理一边欢呼着一边跑向faiz。 取下装在腰带上的手机型工具之后,巧解除了变身。 “喂!回去了” 巧说。“我,很讨厌的啊,热的东西。啊~胜利了啊~。” 没什么干劲的巧说。 ——果然,这家伙—— 真理想。 真有些讨厌啊。真让人不顺心。 第二章 尽管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斜了,但是依然没有变的凉快一点。 在菊池洗衣店的工作间里呆着,因为熨斗、干燥机、压力机什么的会发出的高温机械,几乎就像是在蒸桑拿浴。已经把空调的风力开到最强了,但是完全没有什么效果。 真理虽然想以去厕所为借口,然后去冲澡,但是这个手段今天一天已经用了3次了。如果被启太郎发现,一定又会被发一通牢骚。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寄居的。还是得把应该做的事做好啊。 启太郎、真理和巧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工作间里呆着。从合作商的工厂拿到了大量的工作服,说是要加紧干完这些活。 清洗工作服、用干燥机烘干,还有最难的熨衣服的工作都由启太郎担任,之后由真理把清洗完的衬衫叠整齐,递给巧。 巧把衬衫放到塑料袋里,工作就算完成了。 启太郎一直以一脸及其认真的神情在熨着衣服。汗滴在了洗过的衣服上后,慌忙的用毛巾擦了擦脸。 真理一边看着启太郎的侧脸,一边想:“虽然平时是个不怎么机灵的家伙,但干工作的时候还是很能干的。变得有点男人的感觉了。启太郎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啊。” 呼……呼——听到了低沉的鼾声。 是巧。 刚还想难得没有发牢骚好好在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打盹了。应该要放入塑料袋的衣服已经在巧的面前堆积如山了。 ——这家伙,因为能变身成faiz就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吧?—— 真理拿着空的塑料袋,慢慢的把还在打呼噜的巧的脸给蒙住了。 巧没有察觉到,依旧在睡着。 ——噗、噗—— 真理拼命的忍住了笑。 因为巧的呼噜,塑料袋的内侧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每当巧吸气的时候,塑料袋就会稍微缩进去一点。终于塑料袋紧贴在鼻子上,塞住了鼻孔。 “啊~” 突然睁开眼睛的巧大声叫道。“真理,你,想要杀了我吗!” 手忙脚乱的拿下塑料袋,快速的站起来朝真理怒喊道。 “没关系的,如果是巧的话。因为巧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虽然有点遗憾呢。” “丑女!笨蛋!” “小朋友你几岁了?难道不会说点别的像样的骂人的话吗?” “笨蛋笨蛋笨蛋!”即便那样巧依然撅着嘴不停说着。 听着听着真理一下子生气了,也不由得还起嘴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要这样啊,你们两个!”启太郎终于开始劝架了。“因为说人笨蛋人的人,其实才是笨蛋啊!” 巧和真理同时突然闭嘴了。 啊~,真是个低级的争吵啊,真理想。而且,因启太郎低级的话让我逐渐察觉到自己的低级……。巧这个笨蛋。 工作结束后启太郎做了刨冰。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放了柠檬糖浆的刨冰。 巧在糖浆上还放了炼乳。猫舌头的巧非常喜欢冰的东西,并且还是个甜食控。巧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兴高采烈地吃着松脆的刨冰。 ——幼稚的家伙—— 真理下定决心绝对再也不和这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家伙做无聊的争执了。 “话说回来,要送的衣服还剩下一些呢。”启太郎说。在菊池洗衣店,是要把洗完的衣服给送到客人家里去的。 巧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我可是不会去的啊。已经都做了好多工作了” “你说谁?”有点挖苦的口气的真理问道。 “我啊!” “你说‘我’?” “是啊,就是我啊” “大家都是一样的吧。那么,用猜拳来决定吧” “讨厌。”巧果断地拒绝了真理的提议。 像是要刻意要遮掩什么一样的巧是非常不擅长猜拳的。 “啊~,我要走了。” “谁也不许走!,好,就猜拳了!” 像往常一样,开始猜拳了。 ——单纯的家伙—— “等一下!你,慢出了吧!” 虽然三个人猜拳的结果平时输的都是巧,但是这次巧这次对真理开始找碴了。慢出了吧,慢出! 即使真理怎么说没有那回事,巧也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绝对慢出了,慢了0.1秒。” “什么啊,你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啊。因为我是faiz啊。有超人的洞察力,不论怎么样的慢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尽骗人。” 启太郎插嘴了。 “本来,现在阿巧你并没有变身啊。” 巧一下子不高兴了,对着启太郎怒目而视。 “我明白了,变身的话就没问题了吧?变身的话!” 真理突然感到到某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开始比刚才更低级的争吵了。 真理的预感应验了。 巧果真去自己房间里拿出了变身器,把腰带戴到腰上。 “变……” ‘身’字还没有说出来,启太郎就阻止了巧。 “阿、阿巧!明白了,明白了啊!是慢出了!啊?真理” “……嗯”,真理叹着气回答道。 啊~,真是个呆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真理知道巧不擅长猜拳,是在他们开始在菊池洗衣店开始奇妙的同居生活之前的时候。 那时候巧也输了猜拳。 而且就因此,帮启太郎工作陷入了困境。 当时,真理只是孤身一人。 从流星塾毕业后,真理在当服务生的店里住着。 在打工的同时,还去摩托车的驾校学习,存钱买了个25的鲜红色的摩托。 之后,就出去旅行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从被称为流星塾的封闭世界里出来的真理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冒险。真理在因一种解放感而感到心情激动的同时,也没有决定去哪,就一直向南前进着。 为什么要去南边呢? 因为那是太阳所在的方向,感觉充满了某种希望。就是因为那样的想法。 而且,北方一定还在下雪。 在摩托的后备架上捆着放着整套的faiz装备的箱子。 那些东西本来是真理的所有物。 因一些事而刚拿到变身腰带和手机型装置的时候,真理完全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久之后,看过使用说明书之后,真理被震惊了。 被称为faiz的,可以用来变身为超越人类的人的道具……这样的话并不能让人相信。 因此,真理照着说明书,试着戴上腰带,插入了手机型装置。 下一个瞬间,伴随着发出的火花,腰带被弹了出去,真理被强大的冲击向后弹了过去。 就像是腰带在抗拒真理一样。即便遇到这样的事,真理还是把faiz装备带在身边,这是因为对于那是真理来说很重要的人的遗物。 后来因为有点不便于搬运,真理就把变身装置当做护身符一样的东西。而且因为一个意图,那就是想在以后得到一个正确的解释。 在旅途中,真理被男人纠缠过很多次。 “喂喂,小姐,不去喝杯茶吗?” ——不要—— “喂喂,小姐,你从哪来的啊?” ——从很远的地方—— “女孩一个人不是很危险嘛。我来给你带路吧?” ——危险的人明明是你吧—— 虽然感觉有点烦,但是真理因为自己能被别人搭话而觉得挺高兴。 在流星塾的时候,因为年龄比较大,所以真理老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被当做可爱的那一类人。不过现在能被证明并不是那样,还是挺高兴的。 即便为没钱吃饭而困扰的时候,真理也并没有要跟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走的想法。 那是因为以自己是女人而去依靠男人,总觉得有点肮脏的感觉。 在旅途中,真理为了节约开支,晚上的时候就在睡袋里睡觉,但即便如此还是很缺钱,就只要可以做的工作就去打工。遇到启太郎的时候,正好是真理正在做寻找金矿的工作的时候。是在有数不清的小石子的河川开阔地,找到含金量多的石子就可以赚到钱的奇怪的工作。能找到那样的石子似乎就说明可以发现金矿。 虽然没有发现宝石,但是遇到了启太郎。 启太郎抱膝坐在河川开阔地的一个大岩石上,像枯萎的植物一样低着头低声啜泣着。 “喂,怎么了?”总觉的不能置之不理,真理问道。 “摩托车发生故障了。”启太郎说。“从故障的摩托车上掉下来受了伤,刚刚用溪水清洗了下受伤的膝盖。” 看了一下,因为膝盖上只是擦伤,真理就拉着启太郎的手去看故障的摩托车。 但是,真理很不擅长机械类的东西。应该也修不好坏了的摩托车。所以就试着踢了一脚。对着摩托车的侧面用长筒皮靴的鞋底狠狠地踢了一脚。 然后试着启动了引擎,再次很好地发动了起来。 非常感动的启太郎要请真理吃饭。 这不是那种纠缠性质的。仅仅是感谢而已。 正好肚子饿了的真理,就同意了启太郎的提议。 而且,从启太郎身上完全感觉不到男人的气息。 ——大概,即便是打架也是我赢吧—— 因此两个人去了一家拉面店。 在等拉面的时候,虽然启太郎把旅途中的事都告诉了真理,但是对于真理来说,和流星塾的学生以外的人没什么紧张感的谈话还是第一次。 启太郎可以让真理安心。而且,可以让真理笑出来。 “我,想成为一个大人。”那是启太郎旅行的目的。 “成为一个大人之后呢,要做什么?”真理问。 “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幸福。”启太郎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地说。 “穿着干净的衣服,不觉得心情很好吗?所以,如果把全世界的衣服都变干净,那全世界的人都会得到幸福吧。” “…………” 真理目不转睛的盯着启太郎。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旅行结束之后,就继承家里的洗衣店。”启太郎继续说道。 启太郎的父母在非洲开了洗衣店,据说是几乎免费的一直给别人清洗衣物。 ——真让人无法相信啊—— 奇怪的家伙。奇怪的让人想笑。真理想。 话说回来,相比在这谈伟大的梦想,那刚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呢?抱着膝盖啜泣的样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这次是启太郎在问了。 “美发师。”真理回答道。谈起梦想,还是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一瞬间,真理想起来了母亲的事。 真理的母亲也是一个美发师。 想起来了小时候给真理剪发的母亲的笑容和优雅的手法。 “久等了……阿嚏!” 哐啷地一声响,真理回过了神。 店员把端过来的拉面过来的掉在了地板上。 即便如此,真是个冷淡的店员啊。真理想。 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真理。 “喂!” 过了一会店员开口了。“你,鼻子上长了个痘痘。” 痘痘?不是的。 昨天晚上,在河川开阔地上,睡袋里睡觉,翻身的时候鼻子碰到了石头上。所以并不是痘痘。 “话说回来,什么啊,你那态度!快道歉啊!”真理叫道。 这就是真理和启太郎,还有巧的第一次相遇。 在菊池洗衣店,猜拳还在继续着。 这次,巧很稀奇的一直是平局。输了的人必须去送货。 巧如此努力是因为觉得去工作很麻烦。 但是对于真理来说有不论怎样都不能输的理由。 在这之后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因此才买了紧身式的内衣。 乾巧在拉面店打工的原因是吃饭没付钱。 在旅行中,把钱都花光了,但是没有察觉到没钱了就到拉面店去,拼命吃了很多凉拌面。然后就只能给店里打下手了。但是因为巧是猫舌头,连手的皮肤都很薄。所以拿不了烫的东西。所以把乌冬面给扔了下去。 店长只能代替巧点头哈腰的道歉,从店长那得知了这些事情后,启太郎把巧吃了的凉拌面的钱都付了,让这个冷淡的男人自由了。 的确是,只是想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幸福啊。 从拉面店出来后,真理,启太郎,还有巧,向放着各种各样的摩托车的停车场走去。 巧还是没有向真理道歉。也没有向启太郎道谢。 对于那样的态度的巧,真理正要发火的时候,拉面店的店长过来了。 说是给启太郎的找错钱了。 店长给了启太郎10日元。 真理一直清晰地记着,启太郎把10日元紧握在手里。 但之后的记忆就完全变得模糊了。 人经历了过于震撼的情景之后,启动了自我防御本能,似乎就想要忘掉那个场景。真理的记忆只能是因此才变得不太清晰了。 启太郎握紧10日元的下一个瞬间,真理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遇到了orphnoch。面前的店长变身成了orphnoch。 尽管之后启太郎告诉了真理她那时候采取的行动,但是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做过那样的事。 真理立刻给巧戴上了变身腰带。 只能说是女人的直觉。 然后那个时候,巧第一次变成了faiz。 真理的记忆变得清晰的时候是orphnoch和fazi的战斗马上结束的时候——faiz的crimson smash贯穿了orphnoch的身体的时候。 成为faiz的巧一动不动的站在燃起火焰、变成灰的orphnoch的旁边。似乎真有点麻烦呢,一副像是赌气的样子。 就像是被母亲硬拉着,很不情愿的的去买东西的孩子的一样。 “喂,别再玩什么猜拳了啊。知道了吗?” 在送货车里巧对真理说。 最终输了猜拳,得去做送货工作的还是巧。 有事要出去的真理,为了搭便车正坐在助手席上。 “没听到吗?喂!” 真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那天,在旅途中,第一次成为faiz打倒orphnoch之后,解除变身的巧骑上摩托车,想要赶快离开那个地方。 真理想起来了巧那个时候的样子。真理并没有让巧跑了。 为什么自己不能变成faiz但是巧可以呢?突然出现的怪物的真身到 底是什么?为了得到答案真理觉得巧的存在是必要的。 当然,巧还是想要逃跑。 很抱歉让你牵扯的麻烦的事。 “那么,用猜拳来决定吧!”真理尝试地说道。 如果巧赢了他就自由了。如果真理赢了,在回到东京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巧必须要和真理一起行动。 然后巧输了。 虽然巧很后悔,但是现在巧会不会因为那时候输了猜拳而偷偷高兴呢?真理想。 巧到那时候为止都一定没有朋友。毕竟性格太差劲了。 多亏输了猜拳,巧才有了真理和启太郎两个朋友。 如果巧没有把真理和启太郎当做朋友的话,也不会接受启太郎的‘如果无家可归的话,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吧’的提议把。 “那么,要送到哪呢?” 送货车里,巧粗鲁的问真理。 “嗯,送到车站就好。” “什么?不是美发店吗?” 梦想是要成为美发师的真理,经常去美发店打工。 存够钱,然后去美发师的专门学校是真理暂时的计划。 但是,今天要去的目的地不是美发店。 “话说回来,启太郎的进展好吗?和上次的那个女孩。” 真理想要强行转变话题,就这样说道。 “哎呀,不久是个网友吗?她有什么可谈的。” “那么,巧呢?有没有女朋友看看就明白了,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呢?” “不知道。” 这个男人真的不想谈自己的事。神秘的家伙。 这有时候让真理很着急。 “那么,巧将来想怎么办呢?梦想是?” 答案已经知道了,但是真理还是想试着问一问。 “不知道。” 果然啊。 已经知道答案了。 “啊,这儿就可以了。谢谢” 不久之后,真理在约会地点下了车。 送货车使劲地冒着尾气走了。 在约定的时候那个男人准时来了。 “抱歉,园田小姐。又是你先到了呢。” 他爽朗地笑着说。 今天是约会。因为穿了紧身式内衣,真理的心情一直很激动。 第三章 “天气真热呢。” 在木场勇治的车的副驾驶座上,真理对于自己提出的过于老套的话题,不由得觉得难为情,脸变得红了起来。 现在两个人正在去往营业到深夜的室内游泳池的路上。 大概有30分钟的车程。 在被称为汽车的密室里并排坐着的时候,沉默是很恐怖的。 从刚才开始真理就一直在拼命寻找话题来说。 “是啊。” 木场勇治微笑着答道。 但是勇治并没有先开口。 这个人一定是个老成的人,即便沉默着也很平静。真理想。 勇治比真理大三岁,和巧同岁。 比启太郎大一岁。 和勇治比起来,巧和启太郎看上去更像个小孩子一样。 在勇治身上有一种和他的年龄并不相称的奇妙的沉着,那是吸引真理的理由之一。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呢?” 啊~,真理心里苦苦思索着。但是再次开口还是很老套的话题。 “去图书馆查了点资料。因为马上要考试了。” 真理想起来勇治的梦想是成为建筑设计师,因此每天都要去学校上学。 “对不起。在这么忙的时候还叫你出来……” “没那回事呀。时而还是需要休息休息的。” 真理因勇治的话,感到有点伤心,就沉默了。 果然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吧。和自己来约会也只不过是为了学习而做一些必要的休息吧。 但是,能被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伤害到,真理还是很高兴的。 果然还是喜欢着这个人啊。真理想。 木场勇治是菊池洗衣店的常客之一。 最初,只是作为客人的勇治,从纸袋中取出衣物递给了真理。 看到那些被好好地叠着的衬衫和夹克,真理就对勇治产生了好感。把脏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再送到洗衣店的人是很少有的。 真理马上就开始期待勇治的下一次到来。 只要见到勇治的话,那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晚上睡觉前,想起了勇治。真理在床上,试着想了想勇治都有什么样的魅力。 有种高尚的感觉,真理这样想。 似乎是很诚实的人,真理这样想。 总之不是很明白的感觉,但是是很好的感觉。 有一天,勇治如往常一样,带着叠好的夹克来到真理的身边。 勇治走了之后,真理检查了下那件夹克的口袋。 洗衣店规定在洗之前必须要这么做。 每次,真理把手伸进勇治的衣服口袋里时就感到一些罪恶感和兴奋。 有种像是在偷窥的感觉。 因为每次必定是空的,所以一直辜负着真理的期望。但是那一天,真理的手指碰到了某个东西。 真理吃了一惊。很谨慎地取出来看了一下。 在勇治的夹克口袋里放着的东西——那是花的种子。 纸袋上印着紫色的花的照片,还没有开封就放在夹克的口袋里了。 当然,那是必须得还给勇治的东西。那时,真理突然涌上了一个淘气的想法。打开封口,把小小的种子放在手心上。 真理小心地把种子轻轻捏在了手里。 两个月后,真理为了去送洗好的衣服,去了勇治的公寓。 真理心情紧张地按响了门铃之后,勇治咔嚓一声打开门,露出了脸。 那时候勇治的表情真理一定终生难忘。 一直很稳重的勇治的眼睛睁的溜圆,吃惊地张开了嘴。 真理怀里抱着洗好的衣服,脚下并排放着几盆花盆,花盆里紫色的花开地非常漂亮。真理把种子培育成花朵,送到了勇治的身边。 可是听天由命的赌注。 或许勇治会因真理的任性的做法而生气。 但是,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勇治露出了微笑。 “谢谢。”勇治像是难为情一样,挠着头对真理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交往了。 勇治接受了真理的花的告白。 在到达游泳池的之前的30分钟里,害怕沉默的真理一直说话不得要领,因此在换泳衣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像是湿透了的毛巾一样。 脱下令自己自豪的内衣之后,连胸都看起来无精打采一样。 但现在不是累的时候。因为约会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真理换上了买紧身内衣的的同一天买的吊带式泳衣之后,为了能鼓足干劲,而拍了拍脸。 昨天晚上,巧和启太郎熟睡之后真理悄悄地起床换上了泳衣。 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映在镜子里的自己的身体。 在勇治眼里自己穿着泳衣的样子看起来是什么样的呢?真理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要是腿再细一点就好了—— 真理尝试着紧紧地按住了两腿的肌肉,感觉有点变细了。好,明天就这么去吧。 真理使劲按了按两腿后,从更衣室出来走向了游泳池。勇治占了两个沙滩躺椅,等着真理。 很意外地看到强壮的勇治穿着泳装的样子,真理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勇治也基本没有看真理这边。 两人一边不看对方,一边一起游泳、滑滑梯,戴着游泳圈漂在游泳池里。 回到沙滩躺椅那儿后,勇治去买了饮料之后回来了。 真理的是橘子汁,勇治的是冰咖啡。 不管怎么说真理因为想喝冰咖啡,就不由得像是想要什么东西一样注视着勇治。 “想喝吗?”注意到真理的视线之后,勇治放下冰咖啡问道。 “嗯。” 勇治从小卖部拿了一个新的吸管回来后,换下自己的吸管,把冰咖啡递给了真理。 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啊,真理想。 虽然知道对周围的人很关心,但有点不太亲近的感觉。 勇治去了洗手间之后,两个人男人对真理打了声招呼,感觉很熟悉。 老一套的搭讪的招数。老一套的男人的老一套的台词。 这种时候只能无视他们。 但是两个男人厚颜无耻地纠缠不休。 因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真理心里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以停止了吗?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回来的勇治的说的话很酷很让人高兴。 ——原来如此,因为我是这个人的女朋友啊—— 但是两个男人开始不讲理地找起碴来。 勇治刚要拉着真理的手离开这个地方,两个男人更加激动了。 “别开玩笑了” “居然把我们不放在眼里”,一边这样说着,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被两个男人又踢又打的,勇治蹲在了泳池的边上。 “在干什么啊!快停手啊!” 一边护着勇治,真理把喝剩的橘子汁扔了过去。 同时监视员冲了过来,吹响了警笛。 “今天真的很抱歉……伤,真的没事了吗?” 真理被送到菊池洗衣店,下车之前这样问道。 “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你道歉的呀。”勇治回答道。 “我才应该道歉。本来,我要是把那些家伙教训一顿的话,应该会很帅吧。” “没有那回事。话说回来,木场先生,很帅呢。是真的。” “最近再约会一次吧。” 直到勇治的车消失在黑暗中之前,真理一直在那站着。 “果然木场先生是个很好的人。” 真理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日子。 和真理分别之后,勇治的车在国道上朝着自家的方向行驶着。 真是快乐的一天。勇治想。 和真理一起度过的时间,即便是被那两个男人找碴,对勇治来说也是快乐的事情。 至少,那是像是人类的感觉的片刻时光。 勇治突然想起,还没有对真理说过任何有关真正的自己的事情,心里隐隐作痛。 为了成为建筑设计师而去上学的事是谎言。 那是很早以前就已经丢弃的梦想。 ——她……关于我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车刚进入没有人的侧道的时候,勇治的耳朵听到了女人的尖叫。 普通的人类听不到的小声的尖叫。 勇治的车快速地赶到了螳螂型的orphnoch正在袭击的现场。 无法相信亲眼所见的东西,女人在路边昏了过去。 勇治变身成了orphnoch。 端正的脸上出现了黑色的影子一样的条纹,身体变成了horseorphnoch。 额头上长着一根角,像是独角兽一样的orphnoch。 变成orphnoch的勇治,猛烈地冲向了mantisorphnoch。 注: horseorphnoch:马型orphnoch mantisorphnoch:螳螂型orphnoch 第四章 回到公寓后,勇治听到了从大音响中传出的说唱音乐。 “啊,出乎意料啊,这不是回来的挺早嘛。” 穿着花哨的夏威夷衬衫的海堂直也说。 “你在干什么啊?”勇治问。 “一看就明白了吧?冲浪啊,冲浪。” 在起居室的木地板上放着冲浪板,直也正在练习冲浪。把两臂水平伸开,配合着从音响发出的说唱音乐,弯曲着身体。 三个月前,海堂直也突然说要成为冲浪运动员,买下了冲浪板。 但是,没有出过一次海。只是一直在房子里享受着冲浪的感觉。 勇治按下了音响的开关,音乐停了下来。 “长田小姐呢?”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那家伙的保姆。” 长田结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 结花用手语对勇治说道。 结花不会说话。一直用细长的两手优雅的舞动,向别人表达意思。 虽说是不会说话,但耳朵并不是不好。 一定是受不了音响的声音,才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吧。 海堂直也和长田结花,这两个人,是现在和勇治一起生活的伙伴。 不论看多少次,勇治都会被结花的美貌迷住。 某种不现实的神话般的美貌。因为太过于完美,而有种不详之感。完美的事物无法存在于这个世间。如果存在的话,也一定会很快灭亡。 “难道你又和orphnoch战斗了?” 直也看到了勇治脸上的伤痕,问道。 “不,不是的。这个伤……” 脸上的伤是在游泳池被打的时候留下的。 一瞬间勇治就获得了与mantisorphnoch的战斗的胜利。 成为horseorphnoch的勇治是无敌的。勇治至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打倒了多少orphnoch。勇治战斗的对手,总是那些袭击人类的orphnoch。 勇治为了保护人类而一直在战斗着。 虽然是orphnoch,但是勇治一直没有失去作为人类的心。 直也和结花也同样如此。所以三人在一起生活着。 ——约会怎么样?玩得高兴吗?—— 结花用手语问道。 “嗯,非常高兴呢。” 勇治回答之后,直也嘿嘿地冷笑了起来。 “但是呢,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吧?我们可是orphnoch。和普通的人类不一样的啊。” “不,我们,是人类啊。”很少见地,勇治大声说道。 “怎么样呢?而且啊,你,真的迷恋上那个女孩了吗?或许,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人类,而利用那个女孩吧?” 直也总是直言自己的意见。那些话总是刺痛了勇治的心。 “没有那回事。我想你是太在意自己是orphnoch的事实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勇治继续说道。 “下个星期天,我把她介绍给你们。对方也说会把朋友带来。你们也不断和普通人类交往交往才好。” “什么?真的吗?那个!不用说,朋友一定是女的吧?如果是美人而且身材也好,说什么就给我做什么的女孩的话,交往一下也不错啊。” “嗯……这得看你了。”勇治笑了笑。 即使很简单就改变了想法,直也也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 这时,勇治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瞬间,直也和结花的脸紧绷着脸,注视着勇治。 又是那个电话吗…… 因为铃声顽固地持续响着,勇治把手机放在耳边。 果然是那个声音。低沉的、含糊不清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到了勇治的耳朵里。 ——为什么,不去袭击人类……杀……杀……杀了人类……—— 你,到底是谁? 虽然这么说但勇治还是急躁的挂断了电话。不会回答勇治的问题是很显然的。因为至今为止一直都是这样。 “又是那家伙吗……” “是啊……”勇治对直也点了点头。 每当打倒orphnoch的时候一定会给勇治打来电话。 对方是谁,勇治完全没有头绪。那个神谜的声音总是对着勇治低语。 杀……杀……杀了人类…… 就像是对虽然是orphnoch但与同样的orphnoch战斗的勇治的指责一样。 你应该打倒的对手不是orphnoch,是人类,就像是这样说一样。 而且,那个声音,也是勇治的心的代言者。 勇治变身成为orphnoch的时候,从心底涌上的声音—— 杀……杀……杀了人类……。 但是,勇治和那个声音一直战斗到了现在。一直压制着那个声音。 只不过,除了一次例外。 勇治最初听到那个声音是在第一次变为orphnoch的时候,舍弃了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并且是仅有的一次杀了人类的时候。 勇治是被祝福的孩子。 知道怀上了勇治的时候,母亲请占卜师对自己将要出生的孩子进行了占卜。 占卜师为勇治的将来做了保证。光辉的未来。 ——这个孩子充满了爱和勇气,会拥有坚强的意志吧。会站在被赋予了伟大才能的人之上,大多人都会敬重于他,遵从于他吧—— 勇治一直茁壮成长着。 就如占卜师所说,是个待人和善、做什么都很优秀的人。 勇治的父亲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受此影响,勇治在成为高中生的时候,也以相同的职业为志愿。 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欣赏高大的建筑。总是一边仰望着天空的附近一边在街上走着。 对立马就能碰到的地面完全没有兴趣。 造出世界上最高的、最美的建筑,成为了勇治的梦想。 高中毕业后,勇治以最高分进入了自己喜欢的大学的工学部。 在工学部的课程中,勇治特别喜欢画设计图的课程。 首先勇治把在头脑中完成的建筑变成图像。在一瞬间把那些图像转换成无数的平面图,然后像是在写智力测验的一部分一样,在纸上描绘出线条。 可以在三次元和二次元之间自由来去是勇治的才能的秘密。 勇治所绘的设计图,拥有谁都无法模仿的独特的美。 用没有犹豫的线条画出的复杂的几何学图案。 与其说是设计图,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在大学里勇治迅速成为了名人。谁都注视着勇治的才能。 ——早晚,一定会成为肩负着建筑界的重任的人—— 勇治有时候被父亲带去参加晚会。 建筑界的各种颁奖晚会以及有名的设计师亲手完成的建筑的竣工发表会。身穿晚礼服的勇治被介绍给很多了业界人士,受到了热情的鼓励,把自己的梦想变得更加的远大。 在那些晚会中,认识了三轮信孝。 起初,勇治从后背上感受到了某人的视线。虽然马上发觉到是在靠墙位置的人,但是最初因会场的照明,那个男人的脸藏在了影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不久后男人朝勇治这边靠了过来。就像是从黑暗中出现了一样。 那就是三轮信孝。 信孝很了解勇治的事。令人吃惊的是,信孝和勇治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部。勇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注视着信孝。 因为如果是同一个学部的话,所有人的样子和名字应该是都有印象的。 但是,对于信孝,一次都没有见过。 “因为我并不引人注目。和你不一样。” 尝试着交谈之后,信孝似乎有着和勇治相似的境遇。 父亲也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从小时候起就被期待着继承父亲。 但是,勇治立刻就感到了信孝身上某种令人讨厌的东西。因为勇治感到了自己不想成为的人的典型的特征。勇治有强烈的正义感,对谁都很温和,谁都很喜欢他。但是那并不是天生就有资质。那样的自己是用坚强的意志创造出来的。换言之,是把自己的讨厌的部分抑制住,然后舍弃之后的结果。 信孝把勇治所舍弃的东西全部放在了自己身上。 卑屈的眼神,暧昧的言语,暧昧的谄笑,后来偶然的瞬间还看到了他的厚颜无耻,狡猾。就像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跟在勇治的后面,捡起了勇治丢弃的东西一样。 在晚会上认识之后,勇治经常在校园里能见到信孝了。 或许的确是个不起眼的学生,但也并不是个透明人。 感受到了视线回头看去,那边站着的一定是信孝。 教室里,校园里,食堂里。 不久之后,勇治开始寻找起信孝的身影。并且勇治和信孝之间开始了奇妙的交往。 勇治帮头脑并不是很聪明的信孝学习功课。 放学后在教室或者咖啡馆的勇治变成了有耐心的好老师,有时候还在自己家里招待信孝。 勇治在信孝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责任感。因为信孝身上集合了勇治已经抛弃了的人格的丑恶,可以说是另外一个自己。 信孝很不擅长作设计图。没有品味。没有构思。有好几次,信孝一边画设计图一边哭着。 一边哭着一边拍打着电脑,打到电脑上出现裂缝才停下来。 那一天,两人也是到深夜还在勇治的房间里作设计图。 虽然信孝在用电脑,但是勇治还是喜欢在描图纸上直接画出线条。 那时,勇治在为参加比赛用的作品着手准备着。 很多设计师们都把这个奖作为出道的契机。不论到什么时候勇治都为此倾注了热情。 从厕所回到房间之后,信孝的身影消失了。 被画上幼稚且拙劣的线条的信孝的电脑显示屏裂开了,勇治的设计图也被撕成碎片之后扔掉了。勇治顿时愤怒了。 勇治在深夜的道路上奔走,寻找着信孝。 从黑暗中,信孝突然出现了。和在晚会上相识的时候一样。 “你的设计图不行。因为,你的设计图,太出色了。” 在勇治开口之前,信孝先说道。如低语般的声音。 “喂,为什么,我不是你呢……为什么,我是我,而你是你呢?我不是你,这是你的错……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不能变成你……” 下一个瞬间,信孝紧紧抱住了勇治。 就像是要进入勇治的体内一样。 在此同时,勇治的胸口上传来了剧烈的热量和疼痛。 信孝紧握着的小刀,深深地刺入了勇治的心脏。 勇治的父母开始寻找深夜还没回家的儿子的时候,勇治已经倒在了路上,死了。身体已经变冷,脸埋没在血泊中的勇治,就像是在自己流出的血所形成的海里溺死了一样。 不久之后,本不应该睁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之后,勇治一下子站了起来。 用手掸去牛仔裤上的污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头看着星空。 集中注意力之后,听到了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信孝的窃笑。 信孝握着沾满鲜血的小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笑着。勇治出现在信孝面前的时候,信孝认为这一定是什么恶劣的玩笑。 一定是某个人在操纵着勇治的尸体,想要吓唬我。 勇治听到了从心底涌上来的不详的声音。 ——杀……杀……杀……—— 勇治的脸上出现了几根黑色条纹,隆起的额头骨慢慢凝结成了角的形状。 勇治变身成了orphnoch。 用巨大的手紧紧地抓住信孝的头盖骨。比捏碎奶油点心更容易。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头盖骨碎了,血和脑浆四处飞散。 解除了变身的勇治,立刻发觉到人的动静,回头望了过去。 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脸。 两人一定目击了勇治的行动。 勇治条件反射地,迅速转身背向了他们。这是勇治的赌注。 即便看到成为orphnoch的样子,双亲也会来拥抱勇治的肩膀吗? 或者会因为恐怖和厌恶而丢下勇治离开这里吗? 直到朝阳升起,勇治一直站在那里。 但是,谁也没来拥抱过勇治的肩膀。 在公寓的起居室,直也再次打开音响,在木地板上开始了冲浪。 勇治正在听很少拼命抗议的结花的讲话。 结花的手语速度变快,是情绪混乱的证据。结花因勇治要招待真理和她的朋友这件事生气了。生气,并且恐惧。 “没关系的。” 勇治平稳的语调劝解道。“我认为对你也一定有好处的。” 现在,勇治,直也、结花,三人一起生活。可以让勇治宽恕自己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这两个人,是作为orphnoch但没有舍弃人类之心的伙伴。 直也和结花,是勇治为了活下去的必要的存在。 但是,真理不一样。和真理在一起,勇治觉得变回了过去的自己。 还是人类的那个时候。勇治想变回人类。 为此,人类和orphnoch的共存是必要的。 人类和orphnoch可以同样地生活的世界。 但是,那是比勇治曾经舍弃的成为建筑设计师的梦想更加遥远的梦。 第五章 烤肉派对开始了。 用烤炉烤着六人份的肉,缓缓飘起的烟充满了整个起居室。 即便开着换气扇也无济于事。 真理从刚才开始就被烟熏得眼睛疼。 今天为了来勇治的公寓,特意早点关了菊池洗衣店的门。 巧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但是比起在店里工作,似乎觉得来这里要好得多。 昨天晚上,真理向巧和启太郎说明了情况。 自己有了男朋友。是我们店的客人,大概见了之后就明白了。 因为想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所以明天大家一起去玩吧。 对于真理的冲击性的自白,巧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真理有点生气了。 虽然启太郎听说真理的男友是店里的客人后很吃惊,但是知道对方是木场勇治后就理解了,非常的高兴。启太郎也见过几次带着衣服过来的勇治。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不是很不错嘛。看起来很诚实,而且和善。 到达勇治的公寓后,真理把巧和启太郎作为朋友介绍了一下。 除此之外再没多说什么。 关于巧和启太郎,勇治并没有问什么问题。对于这点,真理有点不满。自己的女友带来了两个男人,稍微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兴趣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并不是想让勇治为此而吃醋……—— 两组人的介绍结束之后,早早地就开始了烤肉。 饮料是真理带过来的。首先,大家用乌龙茶一起干了杯。 之后,真理在翻弄着烤肉的同时,对结花非常在意。 不管怎样,实在是太漂亮了。 在流星塾的木村沙耶也是美人,但是,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准上。 而且,为什么穿着那么土气的衣服啊。深蓝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衬衫,现如今那样的打扮就和一丝不挂的走在街上一样罕见。 但是,不得不承认那样反而使结花的显得更加美丽。 如果仔细考虑的话,她是个相当棘手的女人。 而且,真理关于结花在意的事情还有一件。 非常的少言寡语。从真理她们到达公寓起,只有结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就连巧,总觉得,也会暂且认输。 少言寡语的美人看起来有种神秘感。看起来有成人的风度。 真理想更详细地问问勇治和她之间的关系。 虽说是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呢?为什么在这里一起生活呢? 但是,如果问了那些事的话,就觉得是自己的失败了。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喂喂,真理” 突然,直也说话了。“话说回来,烤肉还是夏天好啊。一边流着汗,一边吹着烤肉的热气。真理是喜欢五花肉?还是椒盐牛口条?啊,口条就是牛的舌头,知道吧?话说回来,为什么明明是舌头,还要把名字叫成口条呢。明明叫舌头啊或者椒盐牛舌头之类的就好了。” 不过,太烦人了吧,这个男人。真理想。 什么舌头,什么椒盐牛舌头,那样命名的话不是让人没有食欲了嘛。 差不多,才刚刚见到这个男人,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亲昵。 而且话题的内容也太无聊了。 “话说回来,像真理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居然是木场的女友,真令人吃惊啊。真浪费啊。真的。我不是和你更般配吗?本来,木场那家伙,就不是人类。不过,我也是那样呢。” ——在说什么啊,这个男人?—— “啊,刚才在说什么呢,这家伙。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就这么想的—— “真的,不是人类。是好色大魔王啊。哇哈哈哈。” ——真无聊。无视。无视—— 既便如此,为什么勇治没帮帮我呢? 好歹是有人在勾引自己的女友,但只是一直在呵呵地笑着。 真理想要逃脱直也的猛攻,就给启太郎夹了块肉。 “启太郎,看。烤好了,牛舌头。” 啊,糟了。不由得说出了牛舌头。 “掌握的挺好啊,真理。” 启太郎完全没有碰一下肉,痴迷地看着结花的侧脸。 “那、那、那个……长、长田小姐……” 启太郎拿出了所有的勇气,终于说道。 “我、我,是开洗衣店的。既便宜又好吃。” ——笨蛋—— 真理已经捂不住自己张开的嘴了。 为什么要做店里的宣传。而且,既便宜又好吃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 尽管那样,看着启太郎的样子,真理是非常想为启太郎加油的。 ——虽然可能是可望不可及,但还是加油啊—— 启太郎恐怕,不,是肯定没有和女孩子约会过吧。是个好的让人不觉得是男人的类型——。如果说对于启太郎可以做到的事,也只是在某个网站交个网友的程度。 巧和真理从启太郎的口中,听了很多次关于那个网友的事情。每当对方发来邮件,就兴高采烈地来给巧和真理报告。 ——绝对是在黄色网站上被骗了—— 这是巧和真理的结论。 真理偷看过一次对方发给启太郎的邮件,还记着对方的昵称。 “雨过天晴” 作为黄色网站来说,总觉的是个精致的名字。 巧和勇治一如往常的我行我素。 勇治不说废话,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说。该说话的是就说,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 巧有点不满的在一边沉默地看着电视的新闻。 “不喜欢吃肉吗?” 看到小盘子在一边放着,没有一点要吃的意思的样子,勇治问道。 “要你管啊,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因为巧是猫舌头。”因为巧的粗鲁的话语,真理赶忙帮腔道。 烤肉还真难啊。真理想。烤的太过,就不好吃了,但是太生了也不好吃。很难掌握好时机。 真理觉得有点累了,就去了阳台上。 宽阔的阳台上放着好多盆紫色的花。 真理觉得可能在衣服上沾上了烤肉的味道,就试着闻了闻t恤。 有点微妙的不清楚的感觉。自己的气味什么时候都没办法很好的分清。 真理有突然有点伤心,慢慢的眼泪在眼眶里多了起来。 ——唉?不要……我这是在干什么?—— 感到了和勇治之间的隔阂,真理很伤心。除了想成为建筑设计师而上学之外,勇治没有告诉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 但是真理也同样如此。 小时候,因为火灾失去了双亲。在被称为流星塾的孤儿院里长大。真理也没有告诉过勇治自己的过去。因为不想被勇治同情。 真可怜的女孩。无法忍受自己被这样看待。 “心情不好吗?”勇治来到真理身边问。 “不。没那回事……” 真理迅速地擦掉了眼睛上的泪水。 “想把阳台变成这样。” 注视着紫色的花,勇治继续说道。 想在阳台上放满花朵。勇治的话是这样的意思。 “因此,买了种子,但是全部都忘在了口袋里……多亏了你。” “看起来好好的给花浇了水,真高兴。” “嗯,因为不想成为让花枯萎的人。” “那个,木场先生。”真理少有地直视着勇治。 “什么?” “不,没什么 。” 就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请多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是想说这个吗?总觉得不是。想让你多了解些我的事,是想说这个吗?也不是。 真正想对勇治说什么话呢。如果什么时候知道了问题的答案,或许两个人的距离就会缩短。 “长田小姐的事……” 突然,为了转换话题,勇治说道。 “她……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但是,为什么?”真理吃惊地问。 “发生了很多事。” 勇治并没打算再多说什么。 “话说回来,你们在干什么啊?难道,在做什么下流的事吧?” 直也在房间里问。 回到房间后一看,启太郎和结花面对面,用双手在反复做着什么奇妙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玩游戏,但知道了结花不会说话之后,明白了原来是启太郎在向结花学习手语。 烤肉一个不剩的全部吃完了。乌龙茶也几乎空了。 刚在想要不要开始收拾一下,就听到了从某处传来的吉他的声音。 美妙的声音。 细腻的旋律。 正在弹吉他的是巧。 抱起靠在墙上的直也的吉他,坐在墙边,巧弹起了吉他。 谁都吃惊地注视着巧。 感受到了异样的视线后,巧急忙停了下来。 “你,弹得不错吗,再多弹弹看啊。”直也靠近巧后说道。 “已经够了。”巧把吉他还给了直也。 “我也想听听看啊,没必要难为情。” “难为情?你说什么啊?” 因为勇治的话,巧的脸变得通红,站了起来。“别说那种像是看透了别人一样的话!” “对不起。如果说错话了的话,我道歉。” 被简单的道歉后,巧更加生气了。这样就怀着怒火无处发泄了。 “喂!真理,算了吧,这种男人。真是个特别会装好人的家伙。” “这和巧没什么关系吧?” 真理顿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很危险。 “并没有装好人的意思。” “别吵!我明白的啊。像你这样的类型,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谁都不知道!”巧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之后,启太郎发觉到结花的异变,大声叫道。 “结、结花小姐!” 结花在浑身发抖。 结花无法忍受人和人之间的吵闹。结花用双手抱着胸口,像是弯曲了身体一样,颤抖着。 然后,发出了成不了声音的悲鸣,倒在了地板上。 第六章 长田结花从出生起就是孤独一人。 结花的母亲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和父亲分手了。 母亲并没有生下结花的打算。 但是,仅仅因害怕打掉孩子这样的理由,就生下了结花。 在妇产科的产房里生下结花的时候,母亲发出了尖叫声,让人觉得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声音。但这并不是因为疼痛。 是因为生理性地无法承受从自己身体里生出了婴儿这样的事实。 全身沾满了血和羊水,软绵绵的丑陋的东西。恶心的东西。 就像是寄生在自己身体里的怪物。 结花的母亲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响彻全医院的凄惨的尖叫。 然后,神经上有点病而且心脏不好的母亲从产房里出来后不久就死了。 理所当然,结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后最初听到的就是母亲的叫声。 那个叫声深深地刻在了结花的潜意识中。结花从成长开始,那个叫声就像回声一样一直在心中震动着。 虽然平常的时候结花并没有发觉到那个叫声。 母亲死后,结花马上被亲戚收养了。 收养人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亲情。 只是因为想要结花的母亲努力地积攒的一些钱。 收养结花的是她的叔叔。叔叔和独生女道子一起生活着。 结花懂事之后,马上就被告知:你没有父母。 道子是我的女儿,和你不一样。叔叔说。而且叔叔绝对不让结花称呼他为爸爸。 一直把差别分的很清楚。 和结花同龄的道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但是,叔叔以结花浪费学费为理由而不让她去上学。 结花只要稍微说错话,叔叔就骂她、打她。 道子也很快学会了模仿父亲。 因此结花渐渐变得不爱说话,最终不会说话了。 因此,结花拼命的讨好叔叔和道子。如果被赶出这个家,是活不下去的——因为叔叔是这样告诉结花的。 所以结花总是沉默着,听着别人的话。 道子有时只要无事可做,就和结花玩过家家。结花不得不真的吃道子做的沙子饭和泥巴汤。但是,既便如此,结花还是喜欢和道子过家家。因为可以感到道子需要自己。 有客人来的时候,结花就被关入了地下室。连小学也没去上的小孩呆在家中,是有失体面的。 虽然如此,但结花并不讨厌地下室。 至少呆在地下室,没有打骂,这样就好。 结花经常被关在地下室,不给饭吃,就那样放着不管。在那时候,结花就把在地上来回乱爬的蚂蚁抓了起来,放入口中。 一边吃着蚂蚁,一边抬头看着天窗,想着母亲的事情。 正常来说,孩子身边似乎都有一个被称为母亲的东西。这是结花从电视上得知的。 对于结花来说,母亲的形象就像是窗户一样的东西。 给自己心中射入阳光的窗户一样的存在。 吃饭的时候看电视,这是结花可以接触外界的仅有的手段。 即便是道子出去玩,结花也只能呆在家里。 必须在家里帮叔叔工作。 叔叔是做玻璃制品的工匠。 玻璃杯、花屏等,还有其他东西,只要有要求,就什么都做。 首先把玻璃粉放入陶制的坛子里,然后放到1300度到1500度的炉子里加热。 用竿子把像是糖稀一样溶化了的玻璃取出来,趁着还没有变冷,迅速的做出形状。然后放入冷却炉里,慢慢冷却下来之后就完成了。 结花最初是在作坊帮忙做准备工作和收拾场地,但不久后让做简单的工作,到最后开始代替叔叔制作作品。 叔叔的指导非常严厉。只要有一点失误,就把被烧的又红又烫的玻璃靠近结花的脸,有时候还按在手或脚上。 舍弃了语言的结花,连尖叫声都无法发出。 结花做了好多次噩梦,突然坐了起来。 全身被溶化的玻璃包住的梦。被玻璃裹住的结花瞬间变成了灰,只留下了变成结花的样子的玻璃人偶。 即便如此结花还是喜欢这份工作。 喜欢被称为玻璃的易碎材料,而且还可以用来制作窗户。 窗户可以让结花想起母亲的样子。 结花为了不让叔叔发觉,偷偷地收集了一些玻璃粉,制作自己喜欢东西。 可以熟练地做出昆虫、动物,是需要相当的时间积累。结花不知疲倦地在中庭里观察鸟、猫、蝉、蟋蟀。就这样,做出了像真的一样的作品。 某一天,正在偷偷地工作的时候被叔叔发现了。被狠狠地打了一顿。但是,发现了结花做的玻璃猫之后,叔叔的态度转变了。就像是受了某种伤害一样,沉默的走出了作坊。 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的结花着手做起了最难的一件作品。 母亲的雕像。 重复了好多次试验后,完成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美的女性头像。 随着不断的成长,结花的相貌长得越来越像母亲的头像,但是自己却没有发觉。 结花没有给道子和叔叔看秘密地做好的母亲的头像。藏在了自己的房间的抽屉里,晚上,在床上抱着头像入睡。在熟睡以前,结花对着母亲说了自己的各种各样的梦想。 我也想去学校,这是结花最切实的心愿。 那时候,已经15岁的结花,特别羡慕道子的水手服。结花一直从窗子里看着道子和朋友一起从学校里回来。大家穿着一样的水手服。对于结花来说,水手服就是正常人的证明书。自己也想成为她们的伙伴。 结花看到了机会就进入道子的房间,打开教科书。差不多还是会读平假名。 小时候,多亏了和道子玩学校的过家家。虽说如此,那还是道子对结花的欺负。道子装扮成老师,让结花写字。 只要结花写错字,道子就用树枝严厉地打结花的手或者屁股。 即便会读平假名,也无法理解教科书的一半内容。 结花感觉自己孤零零地被丢弃在了这个世界的黑暗的角落里,抱着母亲的头像,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结花下定决心,要向叔叔试着表明自己的心意。把自己想去学校的想法写在了纸上,交给了叔叔。叔叔完全没把结花放在眼里。 结花第一次反抗起了叔叔。拒绝去帮忙工作。 即便被又打又踢,依然没有停止罢工。 最终在地下室里被监禁了三天。结花只能以吃蚂蚁来抵御饥饿。 叔叔还是让步了。 因为结花制作的玻璃制品的评价很好,叔叔需要结花的能力。 叔叔把道子的旧水手服和书包交给了结花,同意让她上学。 这天晚上,结花兴奋地睡不着。直到早上还把母亲的头像抱在怀里,诉说着今后的梦想。 第二天早上,结花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穿着水手服,去了学校。 和道子一起。 就这样自己会有所改变。结花这样想着,高兴地发抖。 到达教室后,那天很少有地,和善的道子的态度突然变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道子说,和朋友一起指着结花冷笑着。 连小学都没上过的你,是不可能来高中的吧。首先,你连考试都没参加吧? 结花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明白自己被骗了之后,深深地震惊了。 因为道子的命令,她的朋友们朝结花扑了过来。 手足被按在了地板上,水手服被 哗哗地撕烂。袜子和鞋被抢走了,结花变成了半裸,道子和她的朋友在结花的身体上用红粉笔做起了恶作剧。 不会说话的结花连呼救都做不到。只是一直在心中尖叫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的尖叫。 那时候,结花听到了从自己的意识中发出的别的叫声。 那是刚刚生出结花之后,母亲发出的尖叫声。 刻在结花的潜意识中的尖叫,和结花的尖叫发生了共鸣而苏醒了。 现在,结花清楚地听到了母亲的恐惧的叫声。 然后,结花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被母亲拒绝着。 从出生起就一直这样。 半裸的结花,光着脚回到了家里。 进入自己的房间,把母亲的头像取出来,砸在地板上,砸得粉碎。 然后,把自己一次也没有剪过的长发穿过房梁,用自己的头发上吊了。 在死前的很短的时间里,结花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是像颜料一样的黑暗,把结花的意识染成了一片漆黑。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道子和朋友想着半裸的结花的样子,笑了好几次。 很久没有如此的快乐了。 所以,摇摇晃晃的结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高兴的拍起了手。 又可以恶作剧了。这次是更过分的。 但是,那也只是结花变身成orphnoch之前的话了。 结花变成身上长着巨大的翅膀的鸟一样的orphnoch的时候,道子一伙完全无法理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直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成为orphnoch的结花最初的一击,使道子的朋友们的身体碎得七零八落,血沫横飞。谁都没有发出一声叫声。 道子浑身沾满那些鲜血,眼睛圆睁,一直站着。 道子最后看到的东西,是自己的身体。 没有头颅的身体,像喷泉一样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落到地上的道子的头颅,仰望着自己的身体,沾满了从头上流出的鲜血。 从orphnoch的翅膀落下的一根羽毛轻轻地飞落到道子的脸上,盖住了眼睛。 结花坐在神社的石阶上,把脸埋在膝间哭泣着。 解除变身的结花,只能勉强地把被撕地稀烂的水手服裹在身上。 已经,无法分清什么是什么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在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的确自己应该是死了。明明是这样的…… 不知是谁,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结花的肩膀上。 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青年的脸。 这就是结花和勇治的第一次相遇。 已经成为orphnoch的勇治,感到了新生的orphnoch的波动,急忙赶了过来。 勇治相信结花的眼泪。那是还没有失去人类之心的证据。 “我是你的伙伴。”勇治说。 第七章 在勇治的公寓举办了烤肉派对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见到结花之后,启太郎变得没办法好好工作了。 熨衣服的时候烫到手,弄错了送货的目的地等等。 这一定是一见钟情。 比起迷上叫“雨过天晴”这种意味不明的昵称的网友要好多了,真理和巧互相这样说。 真理看到的情况是,启太郎对恋爱非常认真。 总之,他为了不会说话的结花,用了一个月就掌握了手语。 对手语有了自信后,启太郎恳求真理约会的时候也带上他,让勇治也带上结花,两组人一起约会。 “不要,那种约会。”虽然有点犹豫,但最后真理还是拒绝了。 真理有自己的理由。真理很重视两人的约会时间。 虽然一周能和勇治约会一两次,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相互间的隔阂。不明白从哪出现的隔阂。或许是两人一起造就的隔阂。即便是为了弄清隔阂的真面目,也只想两个人相见。 如果是真理所造就的隔阂,那就一定是因为真理无法坦率的说出自己的过去。 因讨厌被同情而一直没有说关于流星塾的事。 正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手机响了。 听到了某个耳熟的令人怀念的声音。 是流星塾的老师。太过于偶然,真理吓了一跳。 和老师的通话的内容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想在近期见一下面。 即便听到了应该很怀念的声音,但真理还是高兴不起来。 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真理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被真理拒绝了两人组约会后,启太郎使出了最后的手段。 装成偶然的样子和结花见面吧。 首先埋伏在公寓前等着。但是,过了好多天,结花还是没有出现。 启太郎买了一个望远镜,从旁边的公寓楼顶上窥视着结花的房间。 因为窗帘是拉住的,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启太郎有种成了跟踪狂的感觉。 启太郎问了巧之后,“这是十足的跟踪狂啊。”巧这样骂道。 即便这样,启太郎还是坚持等待着结花的出现。 在烈日下,涂上防晒霜,打着遮阳伞,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结花终于出现的时候,是启太郎开始埋伏之后的第二十一天的傍晚。 那时候,防紫外线对策没了效果,启太郎已经被晒黑了。 因为晒得太黑了,所以启太郎担心结花会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边思考着一边跟在结花后面,因为不敢搭腔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启太郎已经看不到结花了。 启太郎非常地厌恶自己,可怜地哭了起来。 想索性让orphnoch杀了自己。 不由得讨厌起一切东西,在准备要回家去,刚转过街角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结花。 一瞬间,启太郎变得惊慌起来。在手上吐了唾沫揉了揉脸。 因为启太郎觉得不把脸弄干净,结花是认不出自己的。 结花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启太郎的脸。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多亏了结花的笑容,启太郎恢复了平静。 仔细一看,启太郎注意到结花的衬衫被血弄脏了,吓了一跳。 洁白的衬衫上到处沾着犹如花瓣般的血迹。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结花慢慢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的。请不要担心。 但是,沾着血可不是什么小事。 启太郎反复问着相同的问题,结花不得不摇了几次头。 最终为了能让启太郎相信自己没有受伤,结花只好脱下了衬衫。 启太郎的腰一下子软了起来。眼前的结花只穿着一件内衣。 结花把脱下的衬衫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河里。 然后快速地走了起来。 “等、等一下,结花小姐!那样很不好啊!” 虽然启太郎因惊恐而有点头晕,但还是让结花穿上了自己的t恤。 启太郎带着借花来到了繁华街的一家时装店。 这是为了能把衣服当作礼物送给结花。仔细考虑之后,启太郎觉得这是一个超幸运的进展。总之,和结花可以搭上话了,并且连穿着内衣的样子都被自己看到了。 然后,现在两人正在时装店里。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启太郎在为结花挑衣服的同时,想起来真理说过的话。 的确是个美女,但是穿着很土气。真理这样说过。 启太郎试着选了件名牌的连衣裙。以前,从真理那听说过这个牌子。 据说这是女孩子的憧憬,但是因为非常贵,实在买不起。 如果是这件衣服的话,即便是真理应该也挑不到什么结花的毛病吧。 看到从更衣室走出来的结花的样子,启太郎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瞎了。 这是因为有着紫色的流线型的下摆的连衣裙太适合结花了。 虽然想用手机的照相机拍下照片,但怕被当作是令人恶心的家伙,就没能说出口。 从时装店出来后,两人并肩在街上走着,结花的回头率瞬间猛升。 还没走上100米,模特事务所的星探还有想搭讪的男人都在靠近着他们。 尽管启太郎和结花在一起,但那些家伙还真是不礼貌。 启太郎像狗一样叫着,轰走了那些家伙。 结花看起来像是很稀奇的样子,怯生生地张望着街道的景色。、 像这样和男人一起走着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因为在叔叔家住的时候,几乎没被允许过外出,所以住在勇治的公寓之后,也很害怕外出。 虽然因某个理由偷偷地从公寓出去过,但办完事后立马就回来了。 结花很害怕其他人。害怕这个世界。 所以大部分时间,结花都一直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双膝看电视。 当然,有时也会和勇治、直也说话。虽然直也只会对于不明所以的事情会单方面的不停地说,但勇治很快就学会了手语,听结花讲话。 但是,那两个人是特别的。不仅同是orphnoch,而且还是家人。 结花觉得,勇治和直也也是出生在和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的地方。 和自己是一样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结花想更多的接触这个世界。 讨厌宅在家里的自己。 瞒着勇治和直也交到朋友,也一定是因为无法从如此矛盾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吧。 最初,为了以防万一,勇治帮自己买手机的时候,结花觉得这种东西对自己并没什么必要。因为没有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没有比不会响的手机更没用、更空虚的东西。 之后,结花从勇治买来的杂志上知道了有关网友的事情。 结花很有兴趣。这样的话或许就有了连自己也可以做的事情了。胆小的自己。 就这样,结花通过杂志交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网友。 这个网友的昵称就是“正义的伙伴”。 把结花送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启太郎产生了某种复杂的心情。 虽然很想在一起呆的时间更长一点,但是如果再呆下去,感觉自己会因紧张过度流鼻血。 一边走着一边在说些什么也完全不记得了。 连膝盖都在颤抖,能正常走路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结花不可思议地看着启太郎,用手语说话了。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承蒙你照顾” “别、请别那么在意”启太郎用因兴奋变得奇怪的声音回答道。 令结花惊讶的是,启太郎居然懂手语。 “还可以再见面吗?” 启太郎在结花回答之前就跑了。启太郎害怕听到回答。 结花一直歪着头注视着启太郎跑得快要摔倒的背影。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结花想。完全没见过的类型。 距今为止所遇到的人们,都是从上面俯视结花。 叔叔,道子。连勇治和直也也是这样。但是,启太郎不一样。 反而,是从下面仰视着结花。 结花想起了那些蚂蚁。在叔叔家的地下室的地板上四处爬行的蚂蚁。 启太郎就像蚂蚁一样。结花应该用手指碾碎过很多次蚂蚁吧。 “你回来了。” 勇治到门口迎接回家的结花。 勇治看起来有点被结花穿着连衣裙的样子吓到了。但是,什么都没有问。 “外出是件挺好的事情。但是,有点担心呢。下次我也一起去吧。” 这样有点为难,但是结花什么都没说就回到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脱下启太郎给自己买的连衣裙,挂到衣架上,只穿着内衣,坐到了床上。 勇治什么都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偷偷溜出去过好多次了。 在听到那个尖叫声的时候。 深刻于意识深处的母亲的凄惨的叫声,时常会在结花的大脑里复苏。 那是一种犹如撕裂身体般的痛苦的感觉。 感到自己的存在跌落到了黑暗的深渊里。 在这样的时刻,结花就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 在听着母亲的尖叫的同时,结花尽量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变身为orphnoch。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袭击人类。人们的尖叫对于结花来说是很必要的。 混入其他人的尖叫之后,就听不到母亲的尖叫了。 用尖叫来覆盖尖叫。 那是结花为了生存下去,无论如何都非常必要的手段。 结花想起,刚才见到启太郎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上还沾着血迹。 在镜子前面又再次检查了一遍全身。 没问题了,没有留下杀戮的痕迹。 结花再次坐到床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取出手机,开始写起邮件。 “正义的伙伴:你还好吗?我现在从学校回到家。因为今天好朋友说要我进和她一样的俱乐部,所以来参观网球部的练习。但是,另外一个朋友邀请我去羽毛球部,所以很困扰。” 一边写着邮件,结花想起了以前憧憬的水手服。 一直在想像着学校生活。 “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很重要的朋友。是很重要的宝物。 结花继续写着虚假的邮件。 第八章 到达见面的咖啡馆后,真理看到一个见过的人正在在角落的座位上等着自己。 在流星塾照顾过自己的老师里,因为待人和善对这个老师还留有印象。 “好久不见,石桥老师。” 真理微笑着面向对方坐下来。 接到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是见面之后,还是产生了令人怀念的感觉。 “看起来很精神啊,园田。” 这位老师从前就不怎么表现自己的感情。现在也一样。 即便看到真理,或者看到过了保质期的牛奶,表情也一定没有什么变化。 真理注视着石桥老师脸。从前胡子就很浓,手很大。 虽然混着些白色的胡子,但是手还是那么大。 真理的头经常被这双大手抚摸。 “虽然很想听听你的近况,但是时间不够了。” 老师突然进入了主题。这一点完全没变。 但是这比起没用的闲聊要好多了。 “告诉我,你被领养后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详细一点” “为什么问起了这件事呢?” 真理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问道。 谁都有不想回忆起的事情。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 老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给真理看。 草加雅人,木村沙耶,犬饲彰司,还有其他令人怀念的名字都和电话号码、住所排列在一起。当然也有园田真理的名字。这都是流星塾的学生。 “这是什么?”园田真理问。 “在这里有写名字的人,全部是被领养过一次的学生。然后全部都再次回到了流星塾。” 真理也记着有这回事。 流星塾的学生都失去了双亲。但是,被新的父母领养的情况也很多。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就会被领养。 学生里的某个人被领养的时候,大家都会开一个送别会。 送行的人感到的是离别的悲伤还有羡慕,要走的人感到的是比喜悦更大的不安。 真理过去也很寂寞。 伙伴去新的父母那边的时候,留下的学生就会觉得被抛弃了一样。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离开的伙伴们,不久后一定会再次回到流星塾。 到底是为什么呢? 回来的人都完全不想回答。 不久之后,真理成为送别会的主角的时刻到来了。 真理也有了新的父母。 “为什么全部都回来了呢?……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石桥先生话题继续着。 “嗯,但不是也有这种事情吗?无论怎样都无法适应新的家庭,或者领养人自身有问题。” “不是的。是被杀了啊,全部……领养了你们的养父母,全部都被杀了。” “怎么会……” 真理背部突然打了个寒颤。 被杀了? 一个不剩? 为什么。那种事情不可能吧。 “对,这是平常无法想象的事情。我现在正在重新调查当时的事情。有个有点让人在意的事情。” “在意的事情?”真理问道。 “总之,先告诉我吧。你被领养时的事情。” 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真理的眼睛。 当时,领养10岁的真理的人是一对还没有孩子的年轻夫妇。 刚来到建于郊外森林中的豪宅的时候,想到自己今后的人生要从这里开始后,真理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一开始,真理不怎么喜欢这对年轻夫妇。 对于服装、餐桌礼仪、学习的事情都非常罗嗦。对于不管怎么说都很讨厌学习、性格很随便的真理来说,每天都受到各种拘束。刀子和叉子的用法什么的,怎么样不都是可以吗?总之都是要填饱肚子啊。学习不好不也可以生活吗? 我是要成为美发师的。 即便是美发师,也不是笨蛋,所以没有必要一定成为文人。 不过让真理产生好感的是,这对夫妇并没有要求真理一定要称呼他们为父母。真理决定对他们直呼其名。 桑田正志和桑田理子……正志和礼子。 正志和礼子早上都要外出,晚上很晚才回来。直到早上都还没回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夜晚一个人呆在森林中的豪宅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真理试着问了一下正志和礼子在做什么工作。 他们只说是在做很重要的研究。 礼子补充说如果实验成果了一定会给世界带来很大的贡献。 真理有点高兴。 或许,这两个人是很伟大的人呢。 某个夜晚,总是晚归的正志和礼子来到了真理的房间。 听到敲门声后,正在看书的真理慌忙装作睡觉的样子躺在了床上。 如果都这时候还没睡,一定会被训斥的。 正志和礼子轻轻走到了床边。 真理感到他们在看着自己的脸。 “收养这个孩子真的好吗?”礼子轻声问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会不会反而让她更加寂寞呢?” “我明白。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志回答道。 “正因如此,我想为她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有时候会不会对她太严格呢?” “那么,这周日,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场玩吧?” 就这样吧。正志回答说,然后轻轻摸了一下真理的头。 “这孩子长大的时候,这个世界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真希望她能幸福啊。” 真理一边装睡,一边希望自己能更加喜欢这两个人。总之,真理很盼望下个周日的到来。 但是,本来应该很快乐的周日并没有到来。 真理每天早上都是六点半起床,然后和正志、礼子一起吃饭。 那天,睡了30分钟懒觉的真理赶忙脱下睡衣,穿上衣服,来到了餐厅。 有点奇怪啊,真理想。 平常的话,连多睡5分钟都会被礼子大声叫起来。 当踏入餐厅的时候,真理愕然地站住了。 房间被破坏的一团糟。 风从开着的窗子吹了进来,窗帘被摇得吧嗒叭嗒的响。 “正志!礼子!”真理因为害怕,大声喊着。 但是,没有人回应。 跑到庭院里,再次叫了两个人的名字。 风刮得很大。因为风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风大得几乎要把真理纤细的身体吹走。 真理注意到了落在庭院里的正志和礼子的衣服。 是去上班的时候,两人经常会穿的西服。 那两件衣服正在庭院的角落里随风飘舞。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理想不明白。 正志和礼子就像是被风刮走、消失了一样。 只留下了衣服。 就这样,二人再也没有出现在真理面前。 真理回到了流星塾。 桑田正志、礼子,两个人很有可能卷入了某个事件,所以警察开始了搜查,但是没有掌握到任何线索。 真理很后悔这么长时间没能称呼他们为父母。 他们心底里也一定很希望真理能这么称呼他们。 神秘的失踪事件发生后过了一个月,自称为桑田正志的哥哥的男人来到流星塾拜访真理。 她给了真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这是正志给你的。” 然后留下这句话后就走 了。 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前所未见的类似腰带的东西。 这就是faiz的装备,这是真理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听完真理的故事之后,石桥老师什么也没说,便站了起来。 “老师?” “你真幸运啊。没有看到养父母被杀的情形。” “这是什么意思?” 被杀? 正志?还有礼子? 当然真理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知道确有其事后,还是震惊了。而且,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全部都被杀害,这是为什么呢?不能说是偶然吧。 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石桥老师说到。 “不听一下别的学生的说法是不行的啊。” 真理拜托老师也带着自己一起去。 即便被拒绝了,也打算一定要去。 这样下去,晚上又会失眠了。 比真理大一岁的犬饲彰司一个人住在一间木造的公寓里。现在虽然是进到了房间里,但是彰司似乎并没有因真理和老师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犬饲彰司在流星塾的时候,是经常欺负草加雅人的那伙人中的一个,也经常会和真理吵架。 是沉默且忧郁的类型。 “如电话中所说,有些想问问你的事情。” 老师重复了对真理问的相同的问题。 请告诉我你被领养后发生的事情……。 彰司正要给真理和老师倒茶,茶壶突然滚到了桌子上。 彰司的手变成了灰。 顷刻间,全身都变成了灰。 ——orphnoch!—— 真理在心中叫道。 “来、来了吗?那些家伙……来到了这里。” 一般不会显露表情的老师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脸色。 “逃啊,园田!快点!” 真理跟在老师的正后方跑着。因为中途摔倒了,就看不到老师的踪影了。 真理一边喊着老师的名字一边寻找着老师。 老师突然从前方的电线杆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老师冲着真理摆了摆手。 那只手变成灰,随风飘散了。 以前,经常抚摸真理的那只大手,完全消失了。 第九章 回到菊池洗衣店后,真理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巧和启太郎。 真理的身体还在发抖,大脑里也一片混乱。 自己都不知道好好地说明白没。 启太郎两眼圆睁,听着真理的话。 巧也很少有的认真了起来。 在真理说完以前,两个人都没有插话。 巧和启太郎是知道真理在一个被称为流星塾的孤儿院长大的。 但是,即便如此,真理的话还是不对劲。 真理听到的石桥老师的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在流星塾里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而且,为什么orphnoch会来突然袭击呢? 流星塾和orphnoch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好吧,那么来调查一下吧,以我们的力量。” 真理的话题结束后,巧沉默了一会,然后这样说道。 真理取出写有被领养的学生的名字的名册,打开后放到了桌子上。 这正是化为灰烬的石桥老师所带着的东西。 捡起这个名册的时候,真理即便正沉浸在悲伤和混乱中,也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必须要解开这个谜。 在不知不觉间,真理或许已经深入到流星塾的秘密中了。 虽然启太郎也坚持说要一起去,但是巧认为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启太郎会成为累赘,所以反对启太郎一起去。 正好在这时启太郎收到了邮件。是“雨过天晴”发来的邮件。 在启太郎回信的时候,巧和真理出门了。 真理想先去拜访一下木村沙耶。 她是流星塾里,和真理关系最好的女孩子。 “但是啊,流星塾和orphnoch有关系吗?你有什么线索吗?”在送货车里,巧问真理。 “没有哟,那种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我也想问呢。 “好吧。总之先去调查一下。” 懒惰的巧居然能这么积极,果然还是因为和orphnoch有关系吧,真理觉得。 当然,可能只是偶然。 或许石桥老师和犬饲彰司只是偶然被orphnoch袭击了。 但是,这明显是人为的。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这样想才更自然。 巧和真理也对orphnoch几乎没什么了解。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死去的人有时会作为orphnoch复活呢? 警察、媒体也完全没有公开关于orphnoch的事情,真的很不可思议。 但是,orphnoch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在网络上的很多网站上都有记载。引起了各种各样的议论。 只不过是都市传说,不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等等等等…… “orphnoch”这个名字,也是那些网站上的某个人想出来的。 这是由“orphe”(奥路菲)和“enoch“(以诺)两个名字而来。 orphe是希腊神话里登场的诗人,还是演奏竖琴的名家。 在神话里,orphe为寻找亡妻来到冥界。在冥界遇到妻子后,orphe和冥王哈迪斯互相约定,在走出冥界之森之前,绝对不可以回头看妻子。如果orphe看了妻子的话,妻子就无法复活。 但是,orphe没有战胜诱惑。因回头看了一眼妻子而永远的失去了妻子。 enoch是在创世纪中登场的圣人的名字。 活了365年之后,作为(该隐)的儿子的enoch被神选中,没有经历死亡就升入天堂、成为了大天使metatron(梅丹佐)。 真理想,orphnoch是什么呢? 把诗人和天使的名字合在一起,感觉有点扯谈。 木村沙耶生活在可以看见海的新兴都市的高层公寓。 真理安了一下门铃后,“请问是哪位?”从扩音器里传出声音问道。 没错,是沙耶的声音。 “突然来打扰,很抱歉。我是园田真理。” 突然,门自然的开了,沙耶紧紧抱住了真理。 餐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向日葵,巧和真理坐在桌子旁,喝着沙耶招待的冷麦茶,手里还捏着饼干。 “已经够了,沙耶你也快坐下啊。“ “嗯,稍等。还有非常好吃的蛋糕呢。“ 饼干之后是巧克力蛋糕。 “不好意思啊,全是甜食。“ “没事,我很喜欢吃甜食。“巧对沙耶说。 似乎巧有点紧张。 虽然很少见但也是理所当然的,真理想。流星塾的时候就一直是最漂亮的,比真理大两岁的沙耶现在变得更漂亮了。 沙耶有真理也明白的成人的魅力,有纯洁感,还很沉着。 长田结花虽然也很漂亮,但是比起结花的神秘感,沙耶更加亲切。 “嗯……现在怎么样呢?在很努力地奋斗吗?“沙耶问真理。 “嗯……还算可以。“ 真理大概地说了一下近况。但没有提起石桥老师的事。 和久未见面的朋友想再多谈点普通的话题。 听到沙耶说现在在做模特后,真理说这不是很厉害嘛。然后沙耶谦虚地说,只是做手的模特,所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就是叫手模是把? 对、对,就是那个。沙耶一边笑着,摊开了戴着手套的双手。 是这样啊,真理明白了。 因为戴着手套,还在想是不是受伤了。原来是为了工作啊。 不能伤到自己工作的道具,所以总是戴着手套。 然后沙耶告诉真理,自己在闲暇时作为志愿者会去孤儿院放连环画剧。 沙耶说,在流星塾的时候,因为自己很期待放连环画剧的哥哥姐姐的到来,所以现在自己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沙耶果然很厉害,真理想。小时候真理就很佩服沙耶。 既是美女,还充满了同情心和上进心。 真理虽然总是保护被欺负的雅人,但雅人的话,一有什么烦恼,就去找沙耶谈心。 虽然当时有点生气,但是现在想的话这是当然的。 话说回来,有一次真理在沙耶的生日的时候,亲手做了一串项链作为礼物送给了沙耶。 用笔在易拉罐的拉环上涂上色,然后用线串在一起的粗糙的项链。沙耶把那条令人难为情的项链高兴地戴在了脖子上。 巧在桌子上踢了真理一脚。这是让真理快点进入正题的信号。 ——知道了啊,真罗嗦。—— 喝着麦茶,吃完巧克力蛋糕后,真理看起来很抱歉似的向沙耶说起了来拜访的理由。 不过没有提及石桥老师和犬饲彰司的死。因为不想让沙耶悲伤,让沙耶混乱。总之,问有关被领养的事情就够了。 领养了流星塾的孩子的人,真的都被杀了吗? “被杀了?石桥老师这么说的吗?”听到真理的话,沙耶果然被吓到了。 “嗯。所以我也有点在意。” “……会不会弄错了什么呢?”想了一会后沙耶说。 “那么,为什么明明被领养了,还会再回来呢?” “我的情况很简单啊。只是他们让我什么都别跟老师说……” 没有孩子的夫妇领养了沙耶。但是,这之后夫人怀孕了。 所以让沙耶回到了流星塾。 ——这是沙耶所说的。的确是很简单的理由。 离开沙耶 的公寓的时候,真理注意到了走廊的橱柜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 沙耶和某个男人挽着手的照片。 “这是什么?男朋友吗? “喂、喂,别看别看。” 真理想更接近一点看一下,但是沙耶很害羞地赶快把照片收了起来。 “真理才是在热恋中吧?”反而,沙耶在真理的耳边问道。 “他是你男朋友吧?很帅啊!” 当然这是在说巧。 “不是,讨厌啦,这种事,不可能的。” “我也讨厌。不可能的事。” 只有在这种时候,真理和巧很合拍。 “到底怎么回事?终究,是石桥老师弄错了吗?” 回去的路上,在送货车里,巧对真理说。 “不太明白呢。巧怎么想的?” “至少木村沙耶似乎没有撒谎。” “嗯。” 沙耶不可能说谎。果然是石桥老师弄错了吗?但是,如此简单地得到结论,感觉也不对劲。大概,石桥老师弄错了吧? 养父母全部被某人杀害这种荒唐话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呢? 这些事情想着想着,真理再次悲伤起来。 想起了变成灰的老师的样子。 “那么,最近怎么样?木场勇治那个伪君子和你交往得顺利吗?” 巧突然改变话题,问真理。 在公寓开完烤肉派对以后,巧一直叫勇治是伪君子。 巧怎么都无法对勇治产生好感。 “我不想说。” 真理冷冷地答道。 “你性格很不好吧?不是被讨厌了吧?” 或许是这样,真理想。 或许是被讨厌了。啊~啊!最近都没什么好事。 “笨~~蛋!”真理尝试着说。 “什么啊!”握着方向盘的同时,巧对真理怒目而视。 真理继续说,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你才是笨蛋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如真理所想,巧开始还嘴了。 低级的争吵有时候还是不错的。即便是暂时性的,心情也还是好了起来。 第十章 真理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 今天要和勇治约会。真理总是到的比较早。 真理早到之后,等勇治的到来。这已经是模式化了。这也并不是勇治迟到了。守时的勇治连一分钟都不会迟到,总是在约定的时间到来。 只是真理来的太早了。真理总觉得有点遗憾。 真理离开约会地点,在附近的书店里站着读起了时尚杂志。 ——决定了,今天就稍微迟到一下吧—— 真理在心中决定。 ——时而迟到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真理想看到慌慌张张寻找自己的勇治的样子。就像是真理总这样做一样。 虽然最初想迟到10分钟,但是感觉有点太长了。 要是勇治生气地回去了就糟了。就迟5分钟吧。 已经是秋天了。 翻杂志的时候真理不禁发出叹息。杂志的模特们已经都穿上了冬装。即便季节交替,勇治和真理的关系完全没有进展。一如既往,两人之间有某种隔阂。 上上次约会,真理下决心向勇治说了自己的过去。 小时候,因为火灾失去了父母。 在流星塾长大。 勇治认真地听了这番话。 但勇治没有表现出让真理不快的同情,而且不做作地鼓励了真理。 但是,仅仅是这样。勇治并没有改变态度,所以真理也没能改变。 表面上的交谈。——表面上的约会。—— 虽然真理因讨厌被同情而对于自己的过去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变成这样的状况后,反而更希望被同情了。至少这样比起一尘不变要好多了。 真理突然想到,实际上问题不是非常简单吗?不,这本来是很早以前就想到的事。 还没有接过吻。还没有牵过手。什么也没有做过。 ——或许正因为这样—— 真理按原定计划,晚到了约会地点5分钟。 真奇怪啊,真理想。勇治还没有来。 不对,等等,难道已经回去了? ——太糟了啊!啊,怎么办啊!一定是这样,木场先生,生气地回去了。我用这种小招数还是不行的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啊”,在下一个瞬间,真理恍然大悟,不禁发出了声音。 真理想起,昨天晚上因为不想迟到就把闹钟调快了10分钟。 现在并没有迟到5分钟。而是早到5分钟。 ——什么嘛!—— 真理放心了,松了口气。 我一个人在做什么嘛!像个笨蛋一样。 之后,木场勇治准时到了。 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启太郎在等结花。 启太郎给结花买了连衣裙的第二天,令人惊讶的是,结花为了道谢来到了菊池洗衣店。那时候,得到了电话号码之后,两个人就开始经常见面了。 启太郎在体验着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终于我也有女朋友了—— 而且还是个美女。每次约会,存折的余额都会急剧减少,但是启太郎完全不在意。结花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 现在要说挂心的事情也只有那个叫“雨过天晴”的网友的事。并不是自己幸福了就够了。毕竟,启太郎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人都幸福。 像是把衣物全部洗的干干净净一样。 最近,“雨过天晴”发来的邮件的内容变了。总觉得变得阴郁起来。明明之前还很阳光、很快乐的。昨天发来的邮件最糟糕了。 “我现在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闻到了讨厌的气味。我心中散发出的气味。我非常讨厌我自己。我想去死。 启太郎回信道: “请不要说这种傻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生就和洗衣服是一样的。即便再怎么脏的衣服,再次洗干净就可以了。擦干眼泪,打开窗户,请抬头看看蓝天吧。“ 我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见面呢?结花想。 今天的约会是去结花在杂志上发现的高级法国料理店吃饭。一如往常,启太郎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吃着饭。 对于结花来说,最初只不过是因为好奇心才和启太郎约会的。因为仰视着自己、对自己很温柔的人是第一次遇到。距今为止结花遇到的人都是俯视着结花的。 所以和启太郎见面是很有趣的。让人心情舒畅。 结花渐渐变得任性起来。让启太郎给自己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结花现在穿着的礼服就是为了今天的约会让启太郎买的。 不论结花多么任性,启太郎都言听计从。对此,启太郎似乎很高兴。 不久后,结花开始生气起来,讨厌启太郎的幸福的表情。 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高兴?那么快乐? 所以结花开始刁难启太郎。 结花明白,对别人残酷实际上会成为自己的喜悦。 现在结花也正在和启太郎玩残酷的游戏。 结花只吃了一口刚点的法国菜,就皱起眉头,然后用手语对启太郎说: ——真难吃。你吃吧—— 然后自己又点了别的东西。 从到这家店开始,就一直重复进行着这样的事情。 点了之后说不好吃,然后让启太郎吃。已经点了20多种菜了。 即便这样启太郎还是很幸福。 “结花小姐找到喜欢吃的东西之前,请随便点吧。不喜欢的全交给我就好了。“ 看着那样的启太郎,结花更想要继续进行这个游戏了。 残酷的游戏结束后,结花回到家,一定会给“正义的伙伴”发邮件。 非常悲伤的邮件。 真理和勇治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去了美术馆。然后吃过饭,勇治开车把真理送回菊池洗衣店。 ——这样就结束了吗?—— 真理想。 不要,还不想回去。 然后,真理提出想要去公园散步。 美术馆很无聊。比起展出的画作,勇治似乎对美术馆的建筑更有兴趣。 干净的建筑。过于干净的建筑。 干净的美术馆内一点垃圾都没有。真理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的包装纸,趁着勇治不注意扔在了地板上。 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的时候,真理的心情和在美术馆的时候一样。想要弄脏太过于干净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心情。 勇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抱着胳膊,仰望着夜空,什么话都不说。 像是在数天上的星星。 明明是女孩子才先会这样啊。真理想。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呢。 “木场先生,对于我,你是怎么想的呢?” 真理决心要问问看。不能一直等到他数完星星。 勇治像是很吃惊一样看着真理。 勇治完全没有想到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当然的。勇治和真理正在交往。是男女朋友关系。勇治忘了这回事情。 勇治想起了直也的话。 ——你只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是人类而利用了那个女孩。—— 或许正是如此。但是,有什么不好吗? 勇治每当变身成为orphnoch的时候,就会与从心底里听到的阴森的声音战斗。 杀……杀……杀…… 为了战胜那个声音,就必要想起自己还是人类。不这样的话,身心都会完全成为怪物。所以,即便是勇治,也是以一种被逼 迫的心情和真理约会的。 因为是人类所才会约会。人类是不会毫无理由去杀人的。 “请回答我,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勇治站了起来。 “不要。” 真理紧紧搂住了勇治的后背。 勇治的背上感到了真理的脸颊发出的热量。像是要贯穿身体一样的热。 并且,勇治第一次发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深深地伤害到了真理。 这时,勇治感到了像是一股阴暗的风一样的东西。 突然全身紧张起来。 真理和勇治——某个不详的东西靠近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没错。 是杀气。 “怎么了?木场先生?” “快逃!“ 勇治拉着真理的手,奔跑起来。 真理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勇治被风吹飞了,真理察觉到从黑暗中出现的orphnoch,发出了尖叫。 是在两手上装备着巨大的用锁链连接的铁球的orphnoch。 真理拿出手机,像往常一样联系巧。 “巧!不好了啊!快来!” 勇治赶忙站起来,再次握住了真理的手。 ——不妙啊—— 在真理面前不能变身。不想让真理看到成为orphnoch的自己。 o orphnoch(公牛orphnoch)举起铁球朝勇治扔了过去。勇治逃过了攻击,拉着真理的手跑了起来。 但是,铁球的攻击范围超乎勇治的想象。从后面飞来的铁球迅速击中了勇治腹部的侧面。勇治倒下了。 “木场先生!木场先生!“ 真理大声喊道。 勇治什么也看不见了。 勇治晕过去后,正当o orphnoch朝真理举起铁球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 “巧!“ 巧摘下安全帽,朝真理冲了过去。 “变身!” 巧把手机型变身器插入了腰带。流体能源——photon blood发出红色光芒、覆盖于巧的全身。 巧变成了faiz。超金属的假面骑士—— o orphnoch的铁球再次砸向了faiz。 faiz并没有打算躲开。 空中划过一道闪光。 同时,巨大的铁球被切成了两半。 这是赤红的光剑——faiz edge的力量。 o orphnoch发出愤怒的咆哮,用头上锐利的双角撞向faiz。 faiz挥剑两次、三次。 faiz edg的红光在黑暗中描绘出优美的线条。线条的残影消失的同时,o orphnoch的身体上燃起蓝色的火焰、身体变成了灰烬。 在那一瞬间,faiz的剑切断了敌人的双角,把身体切成了两半。 “巧!” 刚想要跑过去的真理突然停下了。 战斗还没有结束。 另外一个敌人——scarab orphnoch(圣甲虫orphnoch)出现了。 全身穿着岩石一样的铠甲的甲虫型orphnoch趁机从faiz背后袭击过来。强大的力量把faiz抛向了天空。 摔下来后,scarab orphnoch的滚烫的唾液滴下来、融化了faiz的后背。尖锐的牙齿渐渐靠近faiz的脖子。 “巧!” 除了大叫巧的名字之外,真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scarab orphnoch的尖牙马上要插入faiz的脖子的时候,在黑暗中的摩托车的亮光渐渐靠近了。 从停下的摩托车上下来了某个人。 背对着公园的常明灯,那个黑影稍稍看了真理一眼。 “变身!” 这个男人装备着和巧一样的腰带,变身了。 出现了另一个假面骑士。 这就是假面骑士kaia。 scarab orphnoch发出叫声、放开了faiz。 露出无数的尖牙,猛烈地冲向了kaia。 胜负在一瞬间分晓。 kaia拔出插在腰上的枪剑,射出的几发能量弹、贯穿了scarab orphnoch的全身。 脸部和胸部被打出无数个洞,scarab orphnoch全身变成了灰烬。 在真理面前,另一个骑士解除了变身。 “真理。” 男人温柔地叫了一声真理的名字。 男人羞涩地微笑着,挠了一下耳朵里面。 令人熟悉的笑容和举止。 “……草加……君?” 他就是草加雅人。 第十一章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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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自从草加雅人出现在真理面前,一起住在菊池洗衣店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那一夜的战斗过后,真理给巧和启太郎介绍认识了草加雅人。 真理说,他是从小一起在流星塾长大的朋友。 雅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向巧和启太郎鞠躬。 “即便如此,还真让人吃惊啊。和你以这种形式再次见面。” 真理也是一样的心情。但并不仅仅是吃惊。 总之,为什么草加雅人会拥有变身腰带呢? 真理告诉了雅人有关faiz的腰带的事情。 大体上就是真理得到腰带,现在由巧使用腰带的力量与orphnoch战斗——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经过。 “那么,为什么草加君也拥有faiz的腰带呢?”真理问道。 “不,我变身成为的并不是faiz。是kaia。” 但是,雅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既然你拥有faiz的腰带,那我拥有kaia的腰带也并不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orphnoch开始战斗的?关于orphnoch都知道些什么?即便真理怎么问,雅人也没有打算回答。 “我希望你不知道orphnoch的事情,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下去。“ 这真是答非所问。 雅人想和巧握手。 “但是,能见到你真是个收获。同样作为战士,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 “嗯。“ “等等,阿巧,‘嗯’是个什么回答啊?不能更客气一点吗?“看到巧没有打算要握手,启太郎就对巧说道。 “好了。他一定是累了吧。刚才似乎被orphnoch打得很惨呢。“ 雅人这样说的同时略微露出了笑容。 巧和雅人——总觉得这两人似乎不妙啊,真理想。 总觉得这两人水火不相容。 然后,雅人对启太郎讲起了流星塾的回忆、和真理有关的回忆。 真理总是帮助被欺负的雅人—— 真理总是鼓励经常哭的雅人—— 启太郎知道真理以前的绰号的时候,特别开心。 刺客——是真理的绰号。 保护雅人、和欺负雅人的孩子们战斗的时候,真理使用过各种各样的凶器。 拖把、铁桶,有时候连球棒和锯什么的都用上了。 因此被称为刺客。 关于流星塾,真理有必须要问雅人的事情。 被领养之后的事情。 真理告诉了雅人从石桥老师那听来的令人恐惧的传说。 领养了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被某个人杀害的传说。 “草加君的确被领养过一次吧?但是很快就回来了吧。“ 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真理。这是让真理不禁低下头的强烈的视线。 “真理,你可以对我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小时候,你总是帮助我的事情。所以,这次,由我来保护你。用我的力量来保护你。“ 巧一直注视着雅人的手。 谈话的途中,雅人擦了很多次手掌。 从掌心到手指,用湿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这是草加雅人的癖好。 从那之后过了一个月。 启太郎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巧和真理的耳朵悄声说。 “草加先生的做菜手艺,真是专业级的。太厉害了啊~。“ 启太郎正在厨房帮雅人做菜。 邀请雅人一起生活的当然也是启太郎。和巧不一样,启太郎似乎对雅人更有好感。同住一个屋檐下,和orphnoch作战时让人放心,平时还能帮忙做店里的工作——启太郎的想法的确是对的。 至少给店里帮了大忙。 雅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不仅洗衣店的工作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而且不论做菜还是扫除都比真理做得更好。 由于雅人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巧和真理时常就闲下来了。 “喂!” 真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小声问巧。 “巧,你讨厌草加君吧?” “也不是那样。” “好了,别装糊涂。但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吗?——这样回答的话,话题就结束了。 “比起这个,最近,你是不是有点消沉啊?” “也不是那样。” “别装糊涂。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 虽然这样回答了,但是真理还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有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勇治的事情。 那天,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雅人出现之后,当自己回过神时,到处都看不到勇治的影子了。并且,从这以后,完全联系不到勇治。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去过几次公寓,但出来的总是直也。 勇治不在家。但是他很好,不用担心——虽然直也这么说让真理放心了,但见不到面总是很痛苦。真理希望勇治至少能接个电话。 果然是因为被orphnoch袭击而受到惊吓了吧? 虽说是这样…… “让您久等了。” 启太郎似乎很有自信地把菜端了上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烤鸡腿和西式煮虾还有西式浓汤。 真的是专业的技巧。 “不知合您的口吗?”过了一会,雅人问巧。 巧几乎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菜。 “应该是为你特意冷却过的啊。“ “你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很快就吃腻了。“ “这种话太过分了啊,阿巧!这可是草加先生特意倾注心血做的饭菜啊。“ “好了,别在意。“雅人打断启太郎的话,这样说道。 “话说回来,曾经听说,猫舌头的男人不可靠。” “啊,是嘛!”巧答道。 “那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擦你的手?” 吃完饭后,雅人一如往常,用湿纸巾擦起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雅人说。 这两个人——真理注视着巧和雅人想——有一点是相似的。 就是两人几乎都不提自己的事。虽然其余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天晚上,真理从厕所出来,站在了雅人的房间的门口。 真理听到了雅人的低语。似乎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 “你适可而止吧!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和平时的雅人不同的非常冷淡的口吻。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我。包括你。啊,对了。我想要的……是园田真理。” 第十二章 “混蛋!” 在送货车里,巧骂了好几次脏话。 巧又在猜拳的时候输了。用猜拳来决定由谁去送洗好的衣物。当然,巧以为应该由新来的雅人去送,但是雅人却说要用猜拳来决定。一定是启太郎或真理告诉过雅人关于巧不擅长猜拳的事吧。 然后巧还是输了。 “混蛋!” 巧讨厌送货的工作。 巧不擅长把货送到后,对客人鞠躬道谢。而且,只要巧态度冷淡一些,就会有投诉电话打过来。距今为止,有过两次这样的事情。每次,启太郎都会一整天对巧絮絮叨叨地发牢骚。 “混蛋!” 这是草加雅人的错。 正如真理所说,巧怎么样都无法对雅人产生好感。 第一次见面时,尽管看起来雅人是个爽快的人,可是偶然的一瞬间,表情突然转变,眼神变得很邪恶。用令人讨厌的眼神一直盯着真理的全身来回看。 雅人也这样看过巧。 对于雅人用湿纸巾擦手这件事,同样让人情绪急躁。 不仅长相让人看不顺眼,连说话口气和走路的样子都让人恶心。 而且身上有太多谜团让人不得要领。 ——不过,对方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 巧没有再考虑关于雅人更多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更加不爽。 但是,送完第一栋楼、在去第二栋楼的路上,车坏了,巧又想起了雅人。 ——这也是因为那家伙—— 仔细检查了车体后,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车窗打开后,露出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乾巧君吧?“ 车里的人正是木场勇治。 “啊,是伪君子啊。“ “什么?” “没什么。” 到最后都还是不走运。 这回是木场勇治啊。这家伙也让人不爽。不想见到这样的家伙。 “出故障了吗?让我看看。” 勇治下了车,和巧一起检查起来。但是,最后送货车还是动不了。这才刚刚开始送货。车里还有堆成山的衣物没有送。 “可以的话,我来帮忙吧。我用的车。” “这样啊。那么,拜托了啊。” 面对想要急忙从这里开溜的巧的背影,勇治愕然,然后喊道: “喂喂,等等啊。让我一个人送,这不可能吧。” 果然不行吗。 巧把衣物转移到了勇治的车的后座上。 巧坐上副驾驶座,勇治发动车,开始送货了。 “上次的派对,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挺愉快啊。” 勇治在车里对巧说。 “是吗?”巧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你的吉他弹得真厉害啊。” “……”,巧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先不说这个,你和真理到底怎么样了?最近,她有点消沉啊。” “……”,这次轮到勇治沉默了。 公园的约会过后,勇治再没有见过真理。也没有接过电话。 “不过,那家伙的性格本来就不好呢。虽然喜不喜欢她是你的自由,但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就跟她好好说明白吧。” “不……也并不是不喜欢。” 是啊,并不是不喜欢她,勇治想。 不如说正好相反。勇治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喜欢上了真理。 正因如此,才不能见面。 在公园被orphnoch袭击的时候,勇治无法变身。 勇治不想让真理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并且,勇治明白了自己是爱着真理的。 只是想想真理的反应都觉得害怕。看到勇治变成orphnoch的瞬间,在真理心中作为人类的勇治一定会消失吧。 剩下的只有恐惧。 这样真理就不会再对勇治微笑了吧。真理对勇治的笑容会永远消失吧。 勇治想象这些事情,正是勇治认真对待真理的证据。 正因如此,勇治不能去见真理。 终究,勇治自己是orphnoch。 “并不是不喜欢?怎么回事?”巧问。 “我……”勇治小声回答道。 “……因为我厌恶我自己。” 人类和orphnoch的共存是勇治的理想。 但是,没能在真理面前变身的自己,有资格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没有变身,就相当于自己否定了自己。 连自己都否定的东西,不可能让人别人去接受。 某个夜晚,勇治和直也交流了这些想法。 关于真理和自己的理想——。 直也的回答很简单。 “我说,你不是傻瓜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园田真理的话,那就够了。那就是你作为人类的证据。你在认真生活吧?所以别犹豫不决地考虑一些无聊的事情,好好干吧!” 勇治理解了直也想说的事情。大概,正是如此吧。但是,勇治无法做到那种程度。勇治很害怕。 和直也说话的同时,勇治想起了初次见到直也的时候的事情。 或许,直也就是勇治的理想中的orphnoch。 从初次见面开始,直也就是个特别的orphnoch。 那是作为orphnoch的勇治终于决定如何生存的时候的事。 为了保护人类而活下去,去打倒要袭击人类的orphnoch——这就是勇治的生存方式。 那天晚上,勇治的车奔跑于暴雨中。 勇治感觉到,新的orphnoch诞生了。 几乎所有的orphnoch从诞生的瞬间起,都会失去人类之心。 本能的开始袭击人类。 勇治快速赶到了现场。 因暴雨引发了泥石流,巴士掉下了悬崖。 勇治下车后,看到从已经毁坏一半的巴士里正飘着白烟。 恐怕大部分人都死了。 而且,某个人成为了orphnoch。 勇治注视着车里,不久后,巴士的车体裂开,出现了蛇型的orphnoch。勇治因snakeorphnoch的令人意外的举动,不禁笑了起来。 snakeorphnoch在救那些还活着的人。 “我说,喂!振作点啊!” 一边叫着,一边从破烂的巴士里拉出伤员,用手机呼叫救护车,然后,为了鼓励因痛苦呻吟的人们,开始了演讲。 “诸位,这只是轻伤,振作点啊!别那么软弱!诸位还很幸运!看看本大爷!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怪物。诸位还是人类!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好事发生!” 他就是海堂直也。 勇治觉得,直也是唯一没有杀害过人类的orphnoch。 ……杀……杀……。从心底涌出的这个声音,不用抵抗就可以将其封印的也只有直也。 和直也相比,自己真的差远了,勇治想。 想要逃避真理的自己——。 想要放弃理想的自己——。 “讨厌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副驾驶座上的巧问道。 一直握着方向盘的勇治再没有回答什么。 巧看着勇治的侧脸,觉得这家伙并是什么坏人。 巧感受到了勇治内心的痛苦。 巧觉得勇治并不坏,只是太过于认真了。 至少比草加雅人好太多了。 巧在 勇治的帮助下结束了送货工作,回到了店里见到了直也。直也正在店里在等巧回来。 一开始,巧以为是启太郎邀请直也过来的。 因为启太郎正和直也在客厅一边喝着茶,一边谈论结花的事。 “我说,是你吗?最近拉着结花那家伙到处乱逛,一个劲地送礼物的笨蛋男人!” “然后呢?怎么样了?结花小姐,没有说什么关于我的事吗?” “没说,没说。” “到底怎么看待我的呢?” “没说,没说” “……这样啊……果然……” 因打击过于沉重,启太郎摇摇晃晃地去了工作间。 “喂,等你很久了,乾巧君。“ 注意到巧回来后,直也伸开双臂,很夸张地表现了自己的感动之情。 直也抱住巧的肩膀,点了点头后,把带来的吉他按在了巧的胸前。 “好,弹弹看吧。“ 这是命令。 巧一言不发地把吉他还给直也,冲着直也怒目而视。 但是,直也并没有放弃。 直也跑到想要回自己房间的巧的面前,跪了下来。 “拜托了!给我演奏一曲吧!就是这样,自从在烤肉派对听过你弹吉他之后,我就爱上了你的音乐。“ “你太奇怪了吧?趁我还没揍你赶快回去!吉他什么的自己去弹不就好了!“ “不可能啊,这种事情。“ 直也给巧看了一下自己右手腕的内侧。从肘部到手腕上有一条笔直的伤疤。 似乎是刀伤。 “我说,我在以前也和你有同样的才能。但是啊,现在连握住吉他都做不到了。因为这个伤,指尖已经没有了知觉。因为在这个世上存在那种憎恨别人的才能的家伙。明白了吧?” 巧注视着手腕的疤痕,想象着降临在直也身上的悲剧。 很容易想象的悲剧。但是,这和巧的吉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即便巧弹了吉他,直也的伤也不会痊愈。 “你知道吗?”直也抚摸着伤疤,说道。 “梦想和诅咒是一样的。为了解开诅咒就必须实现梦想。但无法解开诅咒的人,就会永远被诅咒束缚。” “你想把自己的梦想强加给我吗?不可能的。想要解开诅咒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开。 “啊,大概吧。我明白的,你身体里的音乐想要被释放出来。“ 直也也是如此。即便是现在无法弹奏吉他,直也身体里的直也的音乐也一直在演奏着。但是,直也已经无法向世界演奏自己的音乐了。 直也因此而焦虑。 但是直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音乐一直封印着一个声音,……杀……杀……杀了人类……,这不详的声音。 “给他弹弹吧,巧。“真理说。 和雅人一起购物归来,真理听到了巧和直也的交谈。 “我也一直想听一听。特别厉害呢,巧弹的吉他。“ “什么啊,一个个都这样。“巧想。 巧很后悔在烤肉派对时不小心弹了吉他。 在别人面前弹奏吉他,这就等于把自己的内心完全暴露出来。 怎么能做那种难为情的事。 但是,直也突然转换了话题,让巧松了一口气。 直也突然露出笑容,对真理说:“喂,真理!真漂亮啊,真漂亮啊,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你!我听说了啊,你和木场那家伙进展不顺利是吧?放弃那家伙来和我交往吧,可以吗,可以吗!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做好安全措施的。“ 为了保护真理,雅人走向前去,一拳打飞了直也。 那天晚上,真理一个人做在公园的长椅上。 这是和勇治最后一次约会的那个公园,是和勇治一起坐过的长椅。 和木场那家伙进展不顺利吧?真理怎么也忘不掉直也的话。 勇治一定对直也说过和真理的事情。 怎么想那也不是一个愉快的谈话。 ——想要分手就好好来说就行了啊—— 真理这样想。这样下去不是更折磨人嘛。 真理强忍着而没有哭泣。 真理把两手交叉放在脑后仰望着夜空。 最后的那次约会的时候,勇治也是这样看着天空,像是在数星星一样一直沉默着。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我和他—— 一边这样想,真理一边数着可能是勇治数过的星星。 “真理。” 冲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回头望去,雅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对真理说。 “草加君。“ 真理条件反射似地站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朝后退了几步。 “我在流星塾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你。现在也依然如此。“ 雅人的话穿过了真理的身体,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些话无法留在真理心中。无法震撼真理的心。 “只看着我吧,真理。你不明白吗?只有我才与你般配。“ 雅人想要拥抱真理,但真理耍开了雅人的手,向黑暗中跑去。 第十三章 ——今天就给启太郎最后一击吧—— 在约定的咖啡馆,结花拿汤匙搅拌着红茶,不禁微笑起来。 从第一次让启太郎给自己买连衣裙之后,结花和启太郎一直继续着奇怪的约会。 因为讨厌启太郎那幸福的表情,所以结花总说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任性的话。即便如此,启太郎也总是笑嘻嘻的。 不论结花的任性怎样升级,启太郎的笑容也没有改变。最后结花感到悲伤,回家之后就给“正义的伙伴”写邮件。 结花总是重复着这些事情。 上次约会结花让启太郎给自己买了戒指。并不是因为想要而买。 那戒指是结花想到的恶作剧里必要的道具。 因为买戒指,启太郎似乎非常兴奋。 “真高兴啊。结花戴上了我买的戒指。” 启太郎表现得比往常更加兴奋。 作战成功。 结花和启太郎并肩走着,然后站在了天桥上。结花摘下戒指,把戒指扔向了通行量很大的主干道上。戒指在来往的车流中滚远了。 ——给我捡回来—— 结花用手语向启太郎说。这就是结花想到的恶作剧。 然后启太郎在司机的咒骂中把戒指捡了回来,差点被车撞到。 但是,结花在这一天,想要一直把这个游戏持续一下。 从更高的地方扔下去。然后再从更高的地方扔下去。 即便如此启太郎也没有灰心丧气。 虽然身心俱疲、但启太郎总是可以找到戒指,笑着把戒指戴在结花的手上。 看到启太郎的笑容,结花再次如往常一样,悲伤起来。 不明白为什么悲伤。 但是,启太郎说的话,赶走了悲伤。 “对不起,结花小姐。实际上,我已经没钱了……所以,我不能再为你买些什么了。“ ——这和钱没关系—— “嗯?那么,还是可以再见面吧?” 结花看起来很高兴地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结花想到了新的恶作剧。 “对不起啊,结花小姐……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来到咖啡馆,启太郎对结花鞠躬道歉道。 并不是启太郎迟到了。 还差5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只是结花很早就先到了。 结花在启太郎面前拿出了一个纸袋,送给了启太郎。 “哎?什么?”启太郎一下子兴奋起来。 因为袋子里装着一个包装得很漂亮、装饰着丝带的礼物。 给我?启太郎问道。结花点了点头。 启太郎因为太过于感动,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礼物。然后,启太郎像被冻住一样,一动也不动。 礼物并不只有一个。启太郎取出里面所有的礼物,解开了丝带。 里面装的全部是启太郎送给结花的礼物。 并且,那些礼物全部被切碎、弄坏了。 用剪子剪得破破烂烂的洋装、裂开的手表、已经弯曲的耳环和戒指。 启太郎沉默地注视着那些东西。 启太郎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启太郎幸福的表情被破坏殆尽。 这正是结花所愿。 ——为什么这么悲伤?—— 恶作剧成功的结花问道。 “因为,结花小姐……很可怜……” ——可怜?我?—— “嗯。因为结花小姐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吧?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吧?我会努力的……直到找到结花小姐想要的东西为止,我会一起去寻找的。” 结花突然站了起来。比往常更加迅速、更加强烈的悲伤的感情涌上心头。 “结花小姐。” 像是要逃避启太郎的声音一样,结花从咖啡馆冲了出去。 结花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眼前的树丛的枝条上,挂着一个红色的气球。 结花取出手机,写起了邮件。 “正义的伙伴,你还好吗?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还总是让你鼓励我,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深陷泥潭。因我的悲伤而在脚下生出的泥潭。现在我能看见一个红气球。飞不起来,慢慢变小的气球,和我真的很像。” 结花刚发完邮件,就从后方听到了音乐。 那是启太郎的手机的信息提示音。 启太郎打开邮件,注视着结花。 启太郎看到了红色的气球,飞不起来,慢慢变小的气球…… 启太郎注视着气球,注视着结花。 注视着结花握在手里的手机,启太郎说: “‘雨过天晴‘……难道……就是结花小姐?” 结花明白了,“正义的伙伴“就是启太郎。 启太郎不仅被结花恶作剧,而且一直分担着结花的悲伤的心情。并且,结花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启太郎的幸福的表情会让自己感到悲伤。因为自己不能给启太郎幸福,而且启太郎的笑容总有一天也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消失。 换言之,结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爱上了启太郎。 “结花小姐。“ 启太郎想要靠近结花,但结花却退缩了。 ——不行,请不要过来—— 但手语能表达出的感情是有限的。 在启太郎想要更加接近结花的时候,红气球突然炸裂了。 “!“ 混杂着令人讨厌的气味的风,吹向了两人。 下一个瞬间,结花看到从树上飞落下一个orphnoch。 蝎子形的orphnoch——scorpionorphnoch。 “结、结花小姐!“ scorpionorphnoch朝想要保护结花的启太郎冲了过来。 修长的尾巴缠住了启太郎的身体,银色的毒针慢慢靠近启太郎的脖子。 结花变成了鸟形的orphnoch。 结花的脸上出现了黑色的条纹,从身体上展开了白色的双翅。 因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场景,启太郎双目圆睁,一动不动。 ——怎么会!结花小姐竟然是……!—— 启太郎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 目睹了变身为orphnoch的结花的身姿。 eorphnoch(仙鹤orphnoch,结花)把scorpionorphnoch的带有毒针的尾巴撕成了两半。 scorpionorphnoch离开启太郎,冲向eorphnoch。 两个orphnoch从正面开始激烈交锋。两人倒在地上,露出尖牙,瞄准对方的脖子。在站起来的一瞬间,eorphnoch朝敌人的心脏伸去尖锐的爪子,之后血液飞溅得比树丛还要高。 被挖去心脏的scorpionorphnoch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化为灰烬。 结花解除了变身,全身沾满了鲜血。 启太郎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被切下来的orphnoch的尾巴还在地上蠕动着。 从eorphnoch的翅膀上拔下的无数的羽毛,漂浮在启太郎的周围。 结花朝启太郎跑去。 幸福的启太郎已经不在了。 启太郎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这就是结花最害怕的结果。 结花泣不成声,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现在,要比被关在叔叔家的地下室里的时候更加寂寞。 在地下 室至少还可以抬头看看窗外。可以抱着膝盖幻想快乐的故事。但是,已经没有可以抬头仰望的东西,幻想不出任何故事。 突然,结花停了下来。 启太郎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启太郎的脸的确看起来不再幸福。 但是,启太郎怀着强烈的决心,直直注视着结花。 启太郎紧紧拥抱住了结花的身体。 这股力量,代表启太郎接受了作为orphnoch的结花。 结花的全身充满了至今为止都没有感受过的热情。 结花用力地吻向了启太郎。 第十四章 “三明治可以吗?还是饭团呢?” 在沙耶的车的副驾驶座上,真理打开饭盒,问沙耶。 “真理,我们不是去郊游的。饭团就可以了。” 沙耶握着方向盘回答道。 的确不是去郊游。两人现在是要去流星塾的伙伴之一——上条晴子的家。是真理提出要去的。 流星塾的谜一点也没有解开。石桥老师所说的流星塾的学生的养父母全部被杀,这个说法到底从何而出。 石桥老师和犬饲彰司被orphnoch袭击只不过是单纯的偶然吗? 自从问过沙耶之后,很热心的巧对这件事似乎失去了兴趣。 只不过是错觉和偶然罢了。这是巧得出的答案。 但是,真理怎么也无法释然。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联。 所以真理拜托从以前开始就值得依靠的沙耶一起调查。 做手模特的沙耶,在吃饭团的时候也戴着手套。 真理觉得这样显得沙耶更加漂亮。 小时候,沙耶就做什么都很优雅。 上条晴子应该是在商业区的大众食堂工作。 真理和沙耶到达公寓后,敲了门但是没有回应。 虽然之前联系过了,但真奇怪啊。刚这样想,门却自然开了。 “晴子!晴子!” 沙耶有点犹豫,但真理直接冲进了房间。 或许是去哪买东西了,房间里空无一人。 等晴子的这段时间,两个人热闹的聊起了流星塾时代的事。 持续着一个又一个的愉快话题。 “说实在的,……” 大概说完过去的故事后,沙耶露出淘气的笑容。 “什么?”真理问。 “流星塾的时候,我有点嫉妒真理呢。” “沙耶?嫉妒我?”真理有点惊讶,大声说。 “因为,真理才是最受欢迎的人吧。我觉得比不过你。真理应该是有让大家幸福的力量吧?” “才没有这回事。我才是嫉妒你呢。我一直憧憬着沙耶。沙耶你是美女,而且聪明。所以我在沙耶的生日的时候,把亲手做的项链作为礼物送给了沙耶吧? “嗯,有这回事。用易拉罐拉环做的奇怪的项链。” “对、对。为了沙耶努力做的。但是,还是很奇怪吧?” “很奇怪啊。所以我就将就了一下” 两人大声笑了起来。 “但是,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幸福啊。”突然,沙耶似乎很寂寞似的小声说。 “为什么?现在的沙耶,不是更加闪闪发光吗?” “没有那回事啊。我被男人甩了。” “哎?真的?实际上,我也是呢。“ “哎?真想见见啊,甩了真理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人呢?” “我也是,难以置信会有人甩了沙耶。” 虽然是有点不高兴的的话题,但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笑了起来。 互相公开了各自的秘密,再次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晴子太慢了吧?” 两人到这个房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吗?自然而然地担心起来。 或许有留言条放在房间里了? 真理这样想,就重新环视了一遍房间后,发现晴子从角落的衣柜的缝隙朝这边注视着。 “晴、晴子?” 白色、浑浊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这边、一动不动。 沙哑尖叫起来,在衣柜里的晴子全身化成了灰烬。 又来了。和犬饲君那时候一样。 真理和巧联络过后,拉着沙耶的手逃出了房间。 真理在公寓后面的树林里奔跑着。 但是,回头一看,本来应该跟在后面的沙耶不见了踪影。一定是在某处走散了。真理刚想要返回去找沙耶,大地开始震动起来。 前方的树木一个个倒了下去。 两个orphnoch正在战斗。 看起来像是龙一样的dragonorphnoch和独角兽形的orphnoch。 这是真理第一次看到orphnoch之间的战斗。dragonorphnoch以压倒性的力量打飞了horseorphnoch。 horseorphnoch在地面翻滚,压倒了树木。 dragonorphnoch慢慢走近horseorphnoch,要给其致命一击。 下一个瞬间,动作停止了。 dragonorphnoch的手上落下了一点灰。 dragonorphnoch按着手,逃走之后,巧的声音传了过来。 “真理!快逃!” 解除变身的巧和雅人跑了过来。 ——对了,必须去找沙耶。—— 最坏的可能性,难道沙耶已经和石桥老师一样…… 呼喊着沙耶的名字,真理在树林的小路上走着。 faiz和kaia朝站起来的horseorphnoch猛冲过去。 faiz的右手上装着faizshout。faizshout是用于提升拳击力量的数码相机型的装备。 朝空中高高跳起,降下的同时,朝horseorphnoch的身体使出必杀的拳击——granimpact。 但是,被震飞的是faiz。 在horseorphnoch手里伴随着光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魔剑。 魔剑朝faiz的身体横扫过去。 剧烈的冲击弹飞了变身腰带,faiz变回了巧的姿态。 horseorphnoch突然停止了动作。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巧,horseorphnoch明显地开始动摇起来。 kaia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在腰上的枪剑上插入missionmemory后,枪剑变成了剑模式。 发出金色光辉的剑重重打击了horseorphnoch的身体。 “什么?”巧不禁大喊。 被打飞的horseorphnoch解除变身,变成了勇治的样子。 “你!“ 巧两手张开站在还想要继续攻击的kaia的面前。 “滚开!你想死吗?“kaia说。 即便如此,巧也一动不动。 kaia解除变身,雅人揪住了巧的衣服前襟。 “你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包庇orphnoch。“ “不是的。这家伙是熟人。我和真理的熟人。“ 雅人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慢慢站起来的勇治的脸。 巧和勇治坐在河堤的草坪上,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流。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勇治在以前见过一次faiz。和真理最后一次约会的时候,在夜晚的公园被orphnoch袭击的时候。那时,在恢复意识的勇治面前,faiz正在和orphnoch战斗。受到faiz的攻击,orphnoch和蓝色的火焰一起消失。 勇治认为faiz是orphnoch的狩猎者。认为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和faiz战斗。 但是,没想到巧竟然是faiz。 “没想到你居然是orphnoch啊。”巧说。 巧和勇治的想法是一样的。 “果然,你也袭击过人类吧。” “不是的。我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战的。” 巧觉得可以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首先,如果勇治是失去人类之心的怪物的话,真理就不会爱上他。 “orphnoch到底是什么?” 即便巧这么问,勇治也无法回答。 “我也不知道。基本orphnoch都是出于本能去袭击人类。但是,我想做人类……一直都是。” “你真是处于复杂的立场啊。” 勇治向巧诉说了自己的理想。 orphnoch和人类的共存。但是,只让人觉得这并不现实。 有很多必须要解决的难题。 雅人刚才的话还留在勇治的耳边。 所有的orphnoch都是敌人,是怪物。雅人对巧这样说。基本上所有的人类都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为了orphnoch和人类的共存,至少需要两个条件。 orphnoch不去袭击人类。 人类把orphnoch看作人类去接受orphnoch。 到底有可能吗? 这时,巧在旁边的草地上发现了什么。 不知是谁丢下的一个竹蜻蜓。 巧熟练地放飞了竹蜻蜓,然后站起来掸去身上的草。 “乾君,想拜托你一件事。今天的事,对真理……” “啊,我明白的。不会对谁说的。“ 两人久久注视着逐渐消失在秋天的晚霞里的竹蜻蜓。 真理一个人回到了菊池洗衣店。 大脑里还是一片混乱。 上条晴子和犬饲彰司一样,被orphnoch袭击了。果然不是误会或者偶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万幸的是沙耶是还是安全的。虽然那时没有找到沙耶,但用手机联系上了沙耶。从晴子的公寓逃出来之后,沙耶安全的逃到了车里。 启太郎说要去送货吗?但店里一片寂静。 真理看到新收到的要洗的衣物里,放着勇治的夹克。 一定是真理不在的时候,直也拿过来的。 最近勇治没有来过店里。真理摊开勇治的夹克,如往常一样检查了口袋。 口袋里放着已经枯萎的花。那是以前真理养过的紫色的花。 以前颜色鲜艳的花瓣现在变成了茶色,枯萎了。 真理觉得这象征着和勇治的分手。 因为,花已枯萎。 从真理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想要紧紧拥抱某个人痛快地大哭一场。 但是,真理没有可以拥抱的人。 真理想起了那个快要被自己遗忘少年。 把失去双亲的真理从火灾现场救出的那个不可思议的少年。 那时,真理的脸紧贴着少年的后背,听到了少年心脏的跳动。 温暖、有力的跳动。 但是,对于现在真理来说,那已经非常遥远。觉得连少年的存在都成了虚幻的东西一样。真理想要找回这模糊的回忆。 想要再次想起和少年定下的约定。 或许这样做的话可以让自己稍微解脱。 “真理。“雅人从背后紧紧抓住了真理的肩膀。 “你不适合流泪。“ 雅人黯淡的目光让真理的身体颤抖起来。 “草、草加君。“ 但是,真理再也没能说些什么。雅人的嘴唇紧紧堵住了真理的嘴。 雅人的手放进了真理的t恤下面。撕开了真理的内衣,露出了洁白的胸部。 不要,草加君! 真理的牛仔裤被一下子脱了下来。 真理做出了激烈的抵抗。抓雅人的脸,捶打雅人的胸。 但是,真理突然感到自己的力量从身体里渐渐消失。 “救救我,真理。“ 雅人的低语,夺走了真理的力量。 双腿被雅人张开,真理的全身贯穿了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真理只能紧握手中那朵枯萎的花。 第十五章 “你说什么?” 勇治很少见地大声说道。 直也张着嘴呆呆地注视着结花的脸。 “那、那个,结花,可以再说一次吗?” 勉强地咽了口唾沫后,直也说。 _ 结花用手语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怀孕了。—— 秋天也即将过去了。 自从启太郎紧抱作为orphnoch的结花以后,两人的恋爱一直持续着。 然后,结花知道自己怀孕了。 “难道是那个家伙吗?那个洗衣店的……叫启太郎的混蛋?” 听到直也的话后,结花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是的。但他并不是个混蛋……—— 勇治在这时,才知道结花和启太郎正在交往。 而且,都已经到怀孕的地步了,所以不可能不惊讶。 ——我说,那个男人,到底哪好啊?—— 直也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就像是被抢走妹妹的哥哥的反应。 ——很出色的人。非常出色—— 直也突然改变了态度,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样,拍了拍手。 ——直助?——  “这小鬼的名字。有本大爷的名字里的一个字。” “不,还是叫勇介吧。” 勇治插嘴道。 “勇介?你说啥?为什么要给本大爷的孩子起那样的名字?叫直助啊,直助!” “为什么成了你的孩子?勇介才更帅一点吧?” 勇治非常高兴。的确一开始非常惊讶。但是,立刻变得高兴起来。的确,这是不得了的事情。会引起很多问题吧。 但是,现在就先高兴高兴吧。 结花帮自己完成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与普通的人类恋爱,然后生下孩子。 这正是人类和orphnoch的共存。 可以说,结花帮勇治把理想变成了现实。 勇治觉得,至少看到了希望之光。 在因孩子的名字而互相争论的勇治和直也的旁边,结花一直高兴地微笑着。 但是,这只是为了隐藏自己不安的情绪的微笑。 幸福反而让结花感到不安。 结花还没有告诉启太郎这件事。当然,启太郎一定会高兴的。一定会一如往常温柔地拥抱结花吧。 和启太郎交往的结花尝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滋味。 启太郎犹如窗户一般的存在。小时候,过去一直抬头仰望的叔叔家的地下室里的窗户。 犹如从窗户外射入的阳光,结花被启太郎的温柔所包围。 已经听不见那个尖叫声了。 从心底涌上的恐怖的尖叫—— 犹如否定结花的存在的母亲的尖叫—— 那个叫声已经不会再使结花烦恼。 但是,结花感到不安。 ——如此幸福,真的可以吗?—— 结花想。 自己曾经杀害过好几个人类。 虽然勇治和直也还不知道,但自己身上沾着很多人类的鲜血。 的确在知道自己怀孕后非常高兴。 如果成为母亲,自己一定会把小时候自己希望得到的爱全部给予这个孩子。但是,结花越幸福就越觉得不安。 我不能变得幸福。不可能变得幸福。 菊池洗衣店的餐厅里,启太郎正在给真理讲自己的恋爱故事。 在吃饭时间,一直持续着这个话题,胃里似乎都消化不良了。 今天吃的是栗子饭。这也是启太郎约会之后带回来的。 和结花一起乘车兜风,途中发现了一片栗子林,捡回来了多得堆成山一样的栗子。 启太郎的手指里扎进去栗子的刺,也是结花用嘴吸出来的。 启太郎一直在没完没了地讲述这样的故事。 最初,巧和真理对于启太郎和结花在交往这种事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似乎是真的。 ——真好啊,启太郎—— 真理在心里这样想。 如果把启太郎这样的人都变得不幸的话,那这个世界才显得奇怪吧。 巧吃着栗子饭,沉默地听着启太郎的恋爱故事。 沉默就意味着巧并不讨厌这些故事吧。 真理很羡慕启太郎和结花的关系。普通的这样的恋人关系就很好。 真理立刻感到了在旁边一直吃饭的雅人的存在。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只是在自己旁边就感受到了雅人对自己的强烈的热情,这真是不好受。 每当被雅人拥抱的时候,想起汗水的味道、急促的呼吸、肌肉的活动,真理就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关于雅人的事,真理对巧和启太郎保持了沉默。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似乎逐渐加深了雅人和真理的关系,因此真理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为什么我接受了草加君呢?真理想。当然和勇治分手的悲伤也是原因之一。但是,关于这件事,真理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终究,这是在开始之前就结束的爱情。 所以,这无法成为被雅人多次拥抱的理由。 从那以后,店里没人的时候,雅人多次渴求真理的身体。每当此时,真理就被雅人紧紧拥抱。虽然最初做了抵抗,但后来怎么也无法拒绝。 ——为什么,我—— 但是,真理知道答案。 救救我,真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理明白了,雅人还无法忘记过去的悲伤。 流星塾的时候,真理听雅人说过一次他自己的过去。 那是雅人失去母亲的时候的事情。 雅人说,自己不记得父亲的相貌。 据雅人说,雅人在自己懂事之前,就离家出走了。即便没有父亲,雅人也不觉得寂寞。因为,母亲非常温柔。 每年夏天,母亲就带着雅人去各种各样的地方,雅人非常期待两个人旅行。 某年夏天,母亲被熟人邀请,带着雅人去野营。被美丽的山峦包围,去钓鱼、采山菜,全是雅人初次感受到的快乐。 野营的最后一天,雅人他们乘着橡皮艇观光两岸的风景。 雅人和母亲两人乘着小小的橡皮艇,顺流而下。 超乎想象的激流使橡皮艇撞上了岩石。 之后,雅人落入了水中。橡皮艇翻倒了。 无数的银色水泡在眼前乱舞,水流进了口鼻之中。 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从水里出来。 挣扎着的同时,感到像是就要落入黑暗的地底一样。 ——妈妈!妈妈!—— 雅人拼命地寻求帮助。 之后,黑暗的水中,母亲白色的手映入眼帘。 雅人拼命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 不可以放手,只要握住这只手,妈妈一定会救我,雅人这样想。 但是,母亲甩开了雅人的人。 犹如要丢弃碍事的东西一样。 母亲用难以置信的力量甩开了雅人的手。 但是,讽刺的是,得救的是雅人。 雅人很走运地被冲到了岸边,母亲的尸体在下流被发现了。 这就是真理听到的故事。 大概,雅人还没有从河里逃出来。 还在水中挣扎着。正因如此,真理无法拒绝雅人。 真理不知道的是,到达岸边的时候,雅人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那是母亲想要甩开雅人的手的时候留下的伤痕 。这个伤口很长,而且没有愈合,一直在流血。不,即便是现在,伤口依然没有愈合。 血一直在流淌。雅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鲜血。 所以,雅人必须不停地擦拭自己的手。 母亲放开了雅人的手。 而真理握住了雅人的手。 雅人在流星塾被欺负,哮喘发作,哭泣着,是真理向雅人伸出了双手。 雅人紧握真理的手,站了起来。 所以,雅人爱上了真理。 对于雅人来说,真理或许会成为如雅人的母亲一样的存在。 启太郎的爱情故事依然在继续着。似乎就这样一直说到早上也不会结束。 巧最后没了兴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雅人在桌子下面握着真理的手。 真理无法甩开或者去握住雅人的手。 真理只能以模棱两可的心情,看着启太郎的高兴的表情。 真理向雅人宣布分手,令人意外的是,是因为木村沙耶。或者至少说沙耶是分手的契机。真理结束送货工作、回来之后,从工作间里传出了雅人的声音。是正在和某个人打电话的声音。真理想起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真的很惊讶于那时候雅人的冷淡的口吻。 而且,雅人现在也在用同样的口吻说话。 “我应该说过,别再打电话过来了。”雅人说。 “别让我重复说同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已经结束了,沙耶,我们之间的关系。” 沙耶? 真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是草加君和那个沙耶? 这时,真理想起以前在沙耶的房间见过一张照片。 沙耶快乐地抱住男朋友的胳膊笑着的照片。 沙耶像是很害羞似的立刻把照片藏了起来,她的男朋友的脸只看了一眼。 但是,真理把那个人的样子和雅人重叠了起来。 没错。沙耶和雅人过去交往过。 打完电话,雅人从工作间走了出来。 “没什么事,别在意。”雅人说。 “对不起,草加君,果然还是不行。”真理小心地说道。 雅人的脸上,稍微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我和沙耶已经结束了。” “和这个没关系。不是这样的” 真理直接看着雅人。 “是我的心情的问题。我不能和草加君交往。我觉得我可能不行。” “为什么要这么说?” 雅人的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我说,你有什么是不行的?” “因为我接受了草加君。虽然我也并不想这么做。” “骗人!” 雅人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骗人!骗人!” 真理使劲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是爱着我的。或者说……连你也要松开我的手吗?” 对不起,草加君,对不起。 “……对了……我明白了” 突然,雅人的口吻变得镇静下来。 _ “我明白了,是因为木场勇治吧。还喜欢着那家伙吗……” “不是的。和木场先生没关系。” “谁知道呢。你知道木场的真面目吗?” “真面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雅人歪着嘴笑了起来。 “我要亲手杀了他。” 打开车窗,略带凉意的风轻轻吹着勇治的脸。 买完东西,勇治正驾着车返回公寓。 如果顺利的话,结花在明年夏天就可以成为妈妈了。 在副驾驶座上的纸袋里,放着满满的勇治买来的书。 这是为结花买的书。有关母亲的心得、起名字的书。 现在结花已经成了照耀着勇治通往理想的路上的希望。 勇治有时会想起真理。想起真理的笑容。 如果早点知道启太郎和结花的关系,自己或许也会更加直率地去爱真理吧。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不,真的是这样吗?勇治想。或许可以重头再来。 这时,前方有一辆摩托以极快的速度正在逼近。 让人能感受到杀气的速度。 是雅人。 脱下安全帽,雅人从摩托车上朝空中跳起。 无人驾驶的摩托朝勇治的车冲了过来。 勇治急忙转动方向盘,车子撞在了护栏上。被车甩出去的勇治摔在了地上。 雅人在空中戴上腰带,变身成了kaia。 kaia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勇治的面前。 “上次被乾那个家伙妨碍到了,但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 kaia的杀气是货真价实的。 只能战斗。 勇治的脸上出现无数黑色的条纹,身体逐渐变成了horseorphnoch。 突然,勇治从侧面感受到了某个人的视线。 真理正站在那边。 因为真理驾着摩托,追上了从洗衣店跑出去的雅人。 在成为horseorphnoch的勇治的眼前,所有表情都从真理的脸上消失了。 惊愕的表情、恐惧的表情、笑容、后悔,都在真理脸一一上浮现,然后消失。最后留下的,只有像是要否定现实的、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的表情。 真理调转车头,从这里逃走了。 kaia的攻击在horseorphnoch身上爆炸了。 horseorphnoch豪无抵抗的意志。毫无斗志。 即便如此,步履蹒跚地想要从这里逃走。 听到了追上来的kaia的低沉的笑声。 之后,kaia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某个人在呼喊雅人的名字。 这个人,是另一个kaia。 第十六章 在菊池洗衣店的院子里,真理正在给巧理发。 晴空下,落在树上的小鸟在唧唧喳喳地叫着。 “你有什么事吧?”巧问道。 “哎?什么?”真理握着剪刀反问。 “我明白的啊,因为你剪发的方法。发生什么事了,嗯?” “嗯。”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真理断断续续地讲起了昨天的事情。一直沉默下去会让负担过重。对巧说的话会稍微轻松一点吧。 真理说了和雅人的事,还有变成orphnoch的勇治的事。 巧一言不发地听着真理的话。 让真理最为悲伤的并不是知道勇治是orphnoch。而是觉得自己非常肮脏,所以悲伤。最初,看到变成orphnoch的勇治时,真理感到惊愕、恐惧。之后,一瞬间想起了和勇治之间的种种回忆。 所有的回忆的色彩突然发生变化。 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是orphnoch,觉得与其一起渡过许多时光的自己非常肮脏。能做的事,只有否定眼前的现实。 想让成为orphnoch的勇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样的话自己也就不会被玷污。 “我很差劲吧?”剪发的同时真理继续说道。 “或许即便作为orphnoch,木场先生是不会变的。木场先生的温柔是货真价实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和木场先生交往的自己很肮脏……果然,我很差劲吧。” “啊,很差劲。”巧说。 “嗯……” “但是啊,你只是有点差劲。真正差劲的家伙,是不觉得自己差劲的。“ “是这样吗……” “本来,从见到你开始,你就是个有点差劲的家伙。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失落吧?” 真理因巧的话语而高兴。巧一直在用巧的方式安慰着真理。 真理用手指弹了弹巧的头上的旧伤疤。 似乎是烧伤留下的伤痕,因此只有那一块头发稀疏。 弹这个伤痕表示剪完头发了。 “那个,巧,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真理对正在担心发型的巧说。 见到了勇治的真面目,真理想要了解orphnoch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强烈。 所以,有一个地方必须要去看看。 到真理的养父母的家——桑田家,开车需要三个小时。 虽然短暂,但是这是真理和正志还有礼子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最终真理还是没能称呼他们为爸爸、妈妈。充满谜题的夫妇和谜一般的失踪,最终在真理的手上留下了faiz的装备。 如果可能的话,真理不想再去桑田家。 害怕回到那天早上。 那天,刮着犹如暴风雨的前兆般的强风,在院子里只留下衣服的正志和礼子…… 在真理的人生中,在这段不可思议的时间里有一个大洞。如果落入这个大洞,或许就再也无法返回。或许像正志和礼子一样,自己也会消失。但是,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 为了解开orphnoch的谜,揭开流星塾的秘密。 和过去一样,桑田家的房子依然在森林中。 下车后,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巧和真理走在通向玄关的路上。当时被修剪地很好的草坪,现在已经是杂草丛生。 房子上的蓝色的西洋瓦,也因时间过长变成了灰色。 几只野猫被两人的脚步声吓到,逃走了。 房子就这样被空无一人的留了下来。 真理和巧来到了院子里。 真理就是在这里发现了正志和礼子的衣服。 当然,现在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真理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自己小时候呼喊正志和礼子的声音。房间的窗户大开,破烂的窗帘满满随风飘摇。 和那时一样。 真理和巧走进了房间里面。 室内一片狼藉,保持着当时的样子。被撕裂的沙发,破碎的桌子,摔在地上的吊灯。长时间未使用的暖炉上挂着蜘蛛网。 真理很喜欢这个暖炉。 喜欢坐在暖炉前,注视着火焰发呆。 真理突然在残留的灰烬中,发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 “是什么?“巧问。 这是连在一起的几个易拉罐拉环,是个粗糙的项链。 “杀……杀……杀了人类……“ 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声回荡在房间里。听不清是男是女的嘶哑的声音。 但是,这的确是从女人的嘴里流出的声音。 用白色的手套握着手机,重复着不详的话语。 “沙耶。“ 被真理的声音吓到的沙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手机从白色的手套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在眼前站着的人是巧和真理。 “……真理……“ 沙耶又变成了往常的美丽的声音。 装饰着百合的桌子上横放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沙耶握着雅人的手,快乐的笑着。 “我从流星塾毕业后,就一直在和雅人交往……” 沙耶冲着真理微笑着,开始说起想到的话题。 “在这里生活,和他。雅人,小时候是有哮喘的吧?是我给他治好的。努力紧抱着他,就这样治好的。我们真的互相爱着对方。我明白的……现在雅人正迷恋着真理。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回到我的身边。“ 真理把拉环做的项链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是在桑田先生家找到的。你还记着吧?这是我送给沙耶的礼物啊。告诉我……为什么会在桑田先生家?“ “我不是说过吗?“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问这些事。沙耶的话里带着这层意思。 “流星塾的时候,我是最幸福的。我不想和大家分开。想一直和大家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杀了他们。“ “杀?“ 真理无法相信沙耶的话。 “如果杀死那些养父母,大家都会回到流星塾。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杀了他们。“ “你是orphnoch吗?“巧的声音非常冷静。 “嗯。从小时候起,一直都是呢。“ “怎么会……难道……那么,石桥先生和犬饲君也是你……“ “不想被知道啊……养父母被杀的真相。如果被知道的话,我的真面目可能会被雅人知道。雅人,没有察觉到呢……我是orphnoch。” 之后,沙耶注视着真理,轻声笑了起来。 “虽然也想杀了你,但是没能成功。因为我喜欢你。即便雅人心里在乎你,我也在忍耐着。”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成为orphnoch?orphnoch到底是什么?“ 这如同从种子生长成花朵,沙耶说。 从名为人类的种子中,生长发育成名为orphnoch的花朵。 打破古老腐朽的生命,诞生出新的生命。 就是这样。 “但是,花朵越美丽,凋零的也越快……“ 沙耶摘下了白色的手套。 丑陋的指甲上布满了裂缝。 然后从指甲上无声地落下了灰。 “orphnoch的寿命是短暂的……“ “也告诉我一件事吧。为什么草加那家伙会有kaia的腰带?“ “你们,不觉得不可思议吗?为什么orphnoch的事情没有被公开?人类 没有察觉到吗?并不是这样。从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巨大的组织在运作着。” 真理想起了正志和礼子。 如果沙耶的话是真的,或许那两个人就是属于这个组织。 “kaia的腰带就是他们制作的。为了与orphnoch战斗。并且他们在寻找适合kaia的腰带的人类。就像雅人那样。” “也就是说……” “嗯,kaia并不只有雅人一个。” 沙耶把巧和真理送到了玄关。 像是目送好朋友一样。 “再来玩啊,真理” 沙耶面前的玄关的门缓缓关了起来。 片刻之间,从沙耶的身体上浮现出dragonorphnoch的身姿,然后立刻消失了。 第十七章 结花正着急赶往和启太郎的约会地点。 昨天一点儿也没有睡,所以眼皮有点肿。结花晚上睡在床上总是在想着启太郎。想着自己、想着肚子里的孩子。 因此完全没有睡觉。 黎明时分,为了不吵醒勇治和直也,结花悄悄到阳台上做深呼吸。 缓缓升起的朝阳,把东方的天空染成了紫色。 光着脚站在阳台上,总觉得很冷。 结花把手放在睡衣上,轻抚着腹部。 婴儿的生命的力量似乎通过手掌传递了过来。 结花觉得,应该得抛弃那些消极的想法。 自己犯下了大罪、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的重罪——因此结花无法坦率地去接受现在的幸福。结花觉得自己没有接受幸福的资格。 但是,在床上裹着毛毯思前想后的时候,肚子里的婴儿第一次动了一下。就像是想要踢飞结花的不安一样。 对,不要再消极下去了。 紫色的朝霞渐渐变成了橙色。 养育这个孩子,或许可以稍微偿还自己的罪。 今天就去告诉启太郎吧——结花下定决心。 启太郎提前30分钟到了和结花的约会地点。 这里是被些许树丛包围的露天咖啡馆。 今天的启太郎比以往更加精神百倍。启太郎想快点给结花看一个东西。所以很早就从家里出发了。 启太郎之前在电视节目的活动里中奖,得到了一辆自行车。 今天,那辆自行车送到了启太郎家。 ——结花一定会很高兴吧—— 从家到咖啡馆,启太郎骑着自行车,心情无比激动。 启太郎打算今天一天和结花一起乘着自行车去外面游玩直到天黑。 结花很期待,得知要成为爸爸的启太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定会惊讶的跳起来把。但是,也会高兴的再次跳起来吧。结花想象的景象就像是在眼前发生了一样如此真实。 真想快点见到启太郎。 时间还算充裕,但结花还是打算走近路过去。 横穿常常和启太郎一起散步的庭院,应该可以早点到达目的地。 今天这里休息,不过无所谓。 结花爬上紧锁的铁门,朝地面跳了下去。 轻薄的蓝色的裙子像降落伞一样膨胀起来。 红蜻蜓被惊吓到,一齐飞了起来。 这时,结花注意到,有个人影渐渐朝这边逼近。 这个男人,用阴暗的眼神盯着结花,正在用纸巾擦拭着手掌。 “你是长田结花吧?” 结花听到了雅人低沉的声音。 “和我走一趟吧。怀有人类的孩子的orphnoch,你是重要的样品啊。” 想要朝后退的结花撞到了庭院的铁门。 “没用的。你逃不走的。如果抵抗就杀了你。” 结花使劲摇头,然后跑了出去。 “变身!” 在后面追赶结花的雅人变成了kaia。 kaia用枪剑的攻击在结花的脚下爆炸了。被炸飞的结花倒在了地上。 结花马上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必须要保护这个孩子。 结花变成了eorphnoch。 kaia把枪剑变成剑模式,从正面冲去。 eorphnoch张开双翅,使无数的羽毛震动起来。 “啊!” 全身受到冲击波的攻击,kaia大步朝后退去。 eorphnoch振翅高飞,想要从这里逃走。 但是,从背后受到了攻击。 突然全身袭来剧痛,eorphnoch知道自己无法再飞上天空。 被砍断的翅膀落在了地上。 这是由第二个kaia的攻击所致。 虽然身上还在流血,eorphnoch还是想要逃走。 第三个kaia砍断了eorphnoch的脚腕。 清澈的蓝天下,回响着eorphnoch的悲鸣。 这是长久以来,已经忘记语言的结花终于找回的声音。 感受到了结花的痛苦,勇治从公寓里跑出来,脚踩油门驾车飞奔。轮胎在地面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紧握方向盘的勇治的手,渗出了令人讨厌的汗。勇治明白,事件非同小可。 结花的痛苦的波动,让勇治的身体也感受到了相同的痛楚。 ——莫非,结花遇到了什么不测……—— 焦急的勇治想。 ——我到底要为了什么才能继续活下去啊—— 勇治想起了真理的脸。 当看到勇治的真面目时的真理的脸。那时,真理的脸上失去了任何表情。并且,只留下了要否定现实的表情。否定勇治是orphnoch的现实。 勇治,已经对真理死心。放弃了追寻真理的梦想。 现在只有结花了。只有结花是照耀着勇治通往理想的路上的希望之光。如果这道光都消失了,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这样,勇治一定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吧。 勇治跑进红蜻蜓飞舞的庭院的时候,庭院里寂静无声。 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但还可以感受到结花的痛苦的波动。 勇治注意到,落在草坪上的白色的物体,正是一片eorphnoch的翅膀。 受到的打击过于强烈,勇治感到头痛无比。 沾满鲜血的翅膀似乎还在挣扎,在动着。 ——别死啊,结花!—— 凭借逐渐减弱的结花的波动,勇治全力向发出波动的地方跑去。 eorphnoch正在与三个kaia浴血奋战。 拖着被砍断的脚,eorphnoch奋力拍动残留下的另一片翅膀,想要搅乱敌人的攻击。 三个kaia相继挥舞光剑。 每受到一次攻击,eorphnoch的身体就多一道伤痕。 飞溅的鲜血变成了鲜红的雾,笼罩在整个战场。 “结花!” 勇治终于找到了结花。 冲过来的勇治的脸上浮现出黑色的条纹。 勇治变成了horseorphnoch。 被光芒笼罩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魔剑。 ——木、木场先生……—— 持续战斗的eorphnoch的眼中,看到好几个horseorphnoch的身姿重叠在一起,冲了过来。视野已经模糊。意识已经模糊。 很想就这样睡去。 仍在攻击eorphnoch的三个kaia中的两人,朝horseorphnoch发起了攻击。 horseorphnoch挥舞魔剑,两个kaia使出光剑,抵挡住了魔剑的攻击。 “这是人类的世界!不应有orphnoch存在!“ 其中一个kaia大叫道。 ——不对!—— 成为horseorphnoch的勇治,在心中大喊。 即便是我们,也应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定会到达我们的容身之处。所以,别死啊,结花! 两个kaia的力量,形成坚实的屏障,紧紧压制着horseorphnoch。 全身受到剑、拳、脚的攻击,horseorphnoch倒在了地上。 ——结花!—— 勇治再次呼喊结花 。 eorphnoch依然在和kaia战斗。 因为战斗过于激烈,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结花离勇治越来越远。 再次传来了kaia的笑声。 ——别死啊,结花!—— 在犹如暴风雨般的两个kaia的攻击下,horseorphnoch朝结花不断叫道。 “启太郎,对不起,今天,我似乎无法赴约了。“ 约定的时间超过了30分钟的时候,启太郎的手机收到了邮件。 咖啡馆因年轻的情侣们显得格外热闹,启太郎在角落读起了邮件。 “真的很抱歉。现在我必去要去一个地方。虽然非常远,但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地方。可以让长途跋涉的旅人歇息的地方。能和启太郎相遇,我真的很幸福。因为启太郎,让我觉得能够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美妙的事。我真的想一直和启太郎在一起。永不分离。愿启太郎的梦想可以实现。洗干净全世界衣服、让大家都幸福的美丽的梦想。愿给予我幸福的启太郎的笑容,也可以传递到大家的心中……“ 启太郎不明白结花到底想说些什么。 无法想象结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启太郎明白,结花要离开自己了。再也无法相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结花……—— 自己对结花做了什么吗?伤害到结花了吗? 启太郎骑着自行车,冲向了结花的公寓的方向。 再也无法相见……不要啊! 途中差点撞上出租车,启太郎和自行车一起摔倒了。 扶起车座已经弯曲的自行车,拖着扭伤的脚,朝公寓走去。 ——不要,我们还要见面,和结花再一次相见—— 结花说,愿启太郎的梦想可以实现。 但是,现在结花就是启太郎的整个世界。让结花幸福就是启太郎的梦想。 ——不要啊,结花,快回来吧—— 启太郎想用自行车载着结花。 结花坐在后面,启太郎坐在前面。 想就这样两个人一起骑着自行车。 只要结花坐在后面,启太郎就可以到达任何地方。 去哪都可以,只要是结花想去的地方。 结花的长发被轻风吹拂着,紧紧抱着启太郎的身体。一定会有这样的场景吧。 “愿启太郎的梦想可以实现……“ 结花写完了邮件。手机从沾满鲜血的手上,滑落在地。 结花背靠着大树,坐在庭院的角落里。 ——结花—— 勇治摆脱了两个kaia的攻击,终于找到了结花。 在结花无神的眼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即便如此,结花还是在勉强微笑着,脸上的伤口溢出了鲜血。 结花的身体被蓝色的火焰包围,化成了一片灰烬。 勇治心中最后的希望之光,熄灭了。 再也看到不这微弱的希望之光了。照耀勇治的道路的希望之光。 勇治被留在了黑暗之中。 再也无处可走。无法看见任何东西。 ——杀……杀……杀死人类……—— 勇治听到了被压在心底的声音。 “木场!“ 直也来到了这里。 真也也感到了结花的痛苦。 但是,直也所见到的,只有化为灰烬的结花的残骸。 “……难道……结花……怎么会……喂!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木场!“ 看到勇治的脸,直也瞬间被惊呆了。勇治的表情似乎不再是以前的勇治的表情。无法想象这阴暗、扭曲的面孔会是勇治的面孔。 “你……是木场吗?真的是木场吗?“ 勇治没有回答。 宛如在对直也说,舍弃人类的自己是不需要语言的。 直也朝渐渐离去的勇治的背影,大声呼喊,想要叫住勇治。 但是,勇治没有停下。 头也不回地就这样离去了。 孤身一人的直也再次注视着结花的残骸。 一只红蜻蜓落在了灰烬之上。 在灰烬中,某个物体动了一下。 红蜻蜓飞走了。 过了不久,从灰烬中伸出了一只比红叶还要小的手。 这是结花腹中的孩子的手掌。 第十八章 虐杀结花之后,雅人驾着摩托在公路上狂奔。 雅人有义务必须去报告事件的结果。 虽然没能杀死木场勇治,但还是有很多机会。 雅人还坚信着,打倒勇治就可以夺回真理。不,或许真理已经产生想要回到我身边的想法了。因为,真理已经看到了勇治的真面目。 雅人想起当时真理的表情,笑了起来。 真理的悲壮的表情。 ——不要担心。真理。我回帮你再次找回笑容的—— 只要被我拥抱,你可以忘却一切。 在雅人看来,所有的orphnoch都是敌人。orphnoch会袭击人类。 不知何时会伤害到真理。所以orphnoch是敌人。 雅人觉得,从小时候开始,真理一直属于雅人。雅人一直属于真理。 正因如此,真理握住了雅人的手。 正因如此,在流星塾被欺负的时候,让雅人重新振作起来。 突然,在雅人耳朵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正在逼近。 这是由勇治变身的horseorphnoch。 horseorphnoch的身体进化地更加巨大了。 四条腿支撑着上半身,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身上的图案宛如希腊的雕刻。 额头上的角释放出猛烈的电击,发出耀眼的光辉。 horseorphnoch的后脚猛踏地面,飞向空中。 黑色的巨大身躯落在了雅人的摩托前方。 雅人停下摩托,无畏地笑了起来。 “想要寻死吗,木场。” 雅人变成了kaia。 kaia的身体被猛冲过来的horseorphnoch的压倒性的力量击飞了。 被击飞的同时,kaia取出了腰上的枪剑进行攻击。 horseorphnoch用盾把光弹反弹了回去。 kaia把枪剑转换为剑模式,挥舞光剑向horseorphnoch冲去。 horseorphnoch的魔剑击飞了kaia的光剑,给予kaia重重一击。 摇摇晃晃地后退的同时,kaia在手上装上了kaiashot。 这是可以将拳击力度提高数倍的装备。 以全力以赴的气势,kaia多次使出了必杀的拳击。 但是,无法伤及horseorphnoch的巨大身躯。 而且,kaiashot被粉碎了。 “你这家伙!” kaia在脚上装上了pointer。液体能源——photonblood集中在了脚上,发出金色的光辉。kaia跳向空中,用力大声呐喊。 使出浑身力量,用必杀的踢击向敌人的身体飞踢过去。 horseorphnoch用盾牌抵挡,两方的力量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被震飞的是kaia。身体陷入坑中,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 kaia和巧取得了联络。 ——不能死……不论使出何种手段。—— 如果在这死了,一切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当雅人拿到腰带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活着的喜悦。 终于可以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只要拥有kaia的力量,就可以得到一切。 拿到腰带,雅人的人生终于可以发出光芒。 ——但是,还没有结束—— 雅人想。 我的人生才正要开始。我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horseorphnoch丢下剑和盾,紧紧捏住了kaia的脖子。把kaia的身体高高举起。 像是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向神贡献祭品的仪式。 horseorphnoch拔出kaia的腰带,捏碎了腰带。 kaia变回了雅人的样子。被捏住的脖子上产生了剧痛。 但是,嗓子哑了,无法发出声音。 ——我是谁?—— 雅人想。 这个人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horseorphnoch扯断了雅人的右腿。 雅人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这个人不是我—— 雅人开始抽搐。本来已经治好的哮喘复发了。 但是,哑了的嗓子连咳嗽都做不到了。 horseorphnoch撕下了雅人的下颚。 鲜血如红色的瀑布般留下。 雅人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 在流星塾时被欺负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哭泣的自己。 雅人回到了小时候。 “草加君!” 听到了真理的声音。 巧和真理,骑着摩托到了这里。 看到真理,雅人放心了。 没事了。真理一定会救我的。 一如既往的紧握我的手,救我。 雅人把手向真理伸去。 horseorphnoch毫不犹豫地撕下、捏碎了雅人的这只手。 听到真理的尖叫,horseorphnoch回头看去。 “你……是木场吗?” 巧问。 不论是巧还是真理,都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horseorphnoch把雅人的残骸如同丢弃纸屑一样扔向了道路尽头的悬崖之下。 “草加君!” 但是,紧接着,巧和真理被震飞了。 horseorphnoch抬起前脚,冲了过来。 真理被重重摔在地上,脚因麻木动弹不得。 horseorphnoch逐渐接近了。 “不要啊,木场先生……木场先生……“ 但是,真理的话语无法传递给勇治。 勇治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完全被埋没在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巧飞奔过来,要保护真理。戴上腰带,变身了。 “变身!“ horseorphnoch抬起前脚,盯上了faiz。 追逐着想要逃脱的faiz,用锋利的马蹄多次向地面踩去。 每踩一次,地面上就会出现深深的裂缝。 faiz迅速起身,面朝horseorphnoch拔出了光剑。 但是,horseorphnoch的力量远远超越了faiz。 光剑、faizshot的攻击全部被反弹回来。 faiz又使出了必杀的踢击——crimson smash。 horseorphnoch额头上的尖角瞬间伸长,粉碎了faiz的必杀技。 horseorphnoch捏住faiz的脖子,把faiz的高高举了起来。 “巧!” 真理不禁大叫。 faiz也如kaia一样,战败了。 horseorphnoch拔出faiz的腰带,捏成了碎片。 faiz解除了变身,变回了巧的样子。 “巧!” 真理再次叫道。 真理的脑海中,浮现出巧的身体被撕碎的景象。 这时,从悬崖下突然刮来一股强风,顿时沙尘飞扬。 真理不由得转过脸 去。 巧不见了。 horseorphnoch高举之人并不是巧——是前所未见的狼型orphnoch。 wolforphnoch用尖牙扎向horseorphnoch,从horseorphnoch手中逃脱了。 在真理眼前,两个orphnoch发出咆哮,朝对方的要害发出了攻击。 wolforphnoch以快速的攻击玩弄着horseorphnoch。紧紧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horseorphnoch发出巨吼,剧烈地晃动着脖子。 但wolforphnoch豪不松口。 horseorphnoch剧烈地晃动脖子,把wolforphnoch的身体撞入岩石之中。 wolforphnoch全身受到了剧烈地撞击。 wolforphnoch咬下了敌人的脖子上的肉,倒在了地上。 horseorphnoch的尖角如长枪一样伸了出来。 wolforphnoch迅速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剑。 horseorphnoch的魔剑。 wolforphnoch如疾风般冲了过去,巨大的魔剑刺向了horseorphnoch的心脏。 刀身深深地插进了敌人的身体。 劈开心脏,击碎脊骨,瞬间贯穿了巨大的身体。 勇治凝视着蓝色的火焰。 视野中充满了从自己身上燃起的火焰。 眼皮被烧尽了,连眼睛也无法闭上。 勇治感到身体在渐渐化为灰烬。 没有痛楚,没有绝望。 伴随着身体的灰化,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些重担,也会稍微变轻一点吧。 当这些重担消失,自己也会获得自由吧。 当光芒再次照射,自己也会从黑暗中解脱吧。 勇治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 ——是啊……这样也好……—— 勇治渐渐飞向蓝天。 化作灰烬的勇治随风而起,顺着那条唯一的旅程之路,飞向天边。 巧背起了真理。 全身麻木的真理连站都站不起来。 连大脑都麻木了。 总觉得一切都在梦境中。 真理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诅咒自己的人生。 但是,全身连诅咒的力气都没了。 真理想让一切化为虚无。 想抛弃一切感官。 这样就可以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但是,真理把脸埋在巧的后背中的时候,感受到了心脏的微弱的跳动。 巧的心跳。 这是令人怀念的心跳——真理在久远的过去感受过的心跳。 真理想起了那个少年。 把失去双亲的真理,从火灾现场救出的不可思议的少年。 那时,真理被少年背着,听到了少年的心跳。 现在,真理的脸颊上感受到的温柔而有力的心跳和那时完全相同。 ——啊……原来是巧啊……—— 真理渐渐模糊的意识回到了过去。 变回少年时代的巧,背着真理。 在大火和烟雾中,真理感到,少年的心跳停止了。 心跳停止后,背着真理的少年的身体变得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啊,回想起来了。巧,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 为了救我,在很早以前就……。 尾声 真理讨厌雪。 特别是在圣诞节的雪。 所以,和巧在圣诞节的街道上散步的时候,真理祈祷今天一整天都不要变天。 “喂,发什么呆呢。快走啊。” 巧对仰望天空的真理说。 “知道了,真是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真理一路小跑追赶着走在前面巧。 现在要去玩具店买圣诞节的装饰。 虽然一周以前就已经把圣诞树装饰完毕了,但是今天启太郎和直也突然说要装饰地更加华丽。 如果装饰地更加闪闪发光,勇介才会高兴。启太郎和直也说。 只要提起勇介的名字,真理也就无法反对了。 巧也是如此。 大家都很溺爱勇介。 直也抱着婴儿突然来到菊池洗衣店已经过了两个月。 “看!这是本大爷的孩子。很可爱吧?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们一起在这里住了,所以心存感激吧!” 直也就这样无礼地住进了菊池洗衣店。 最初虽然很惊讶,但是最后启太郎还是接受了他们。 因为,启太郎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人们都幸福。 不论多么凶恶的罪犯不请自来,启太郎也一定不会拒绝。 当问到这个孩子的名字的时候,直也说孩子的名字叫勇介。 谁也不相信勇介会是直也的孩子。 虽说如此,但勇介实在是太可爱了。 最初因为勇介只喜欢亲近启太郎,所以真理总是不高兴。 虽然给勇介做烧烤,对启太郎做无聊的恶作剧,但还是无法让勇介亲近自己。 因启太郎平易近人的笑容,勇介只喜欢启太郎一个人。 启太郎也很疼爱勇介。 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街道上到处都装饰着圣诞节的饰品。 到处都可以听得到圣诞节的赞歌。 好几个圣诞老人在分发传单,大声宣传着自己的店铺。 真理突然站在了一个很小的乐器店门口。 装饰在橱窗内的古典吉他映入真理的眼帘。 真理拉住想要离开的巧,露出了微笑。 “喂、喂,等一下。” “什么啊?” “看,这是我要送你的圣诞礼物。” 真理指着橱窗里的吉他说。 “不需要。” 真理把想要逃走的巧强行拉进了店里。 在菊池洗衣店里,也在播放着圣诞节赞歌。 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启太郎让勇介坐在自己的腿上,用蜡笔画着画。 桌子上摆满了圣诞节大餐,所有的准备都齐全了。 只要巧和真理回来就可以开始快乐的圣诞派对了。 刚才,直也想尽快看到勇介的笑脸,就打开了买回来的礼物。 是用橡胶制成的怪兽面具。 “看,勇介,很酷吧?戴上看看。” 但是,勇介哭着把怪兽面具砸向了直也的脸。 “我说,怎么回事啊,对你老爸这种态度。” “谁是老爸?没人相信你啊。” 抱着勇介的启太郎说。 然后启太郎继续为哭泣的勇介画起了蜡笔画。 只要这样做,勇介的心情不论多么不好,都会停止哭泣。 启太郎画完汽车和飞机,最后画下了形似结花的肖像画。 启太郎也想告诉勇介,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一起的种种回忆。 勇介一直在笑呵呵地注视着结花的脸。 沙耶在桌上放了一棵小小的圣诞树。 没怎么装饰,空荡荡的圣诞树。 “圣诞快乐,雅人。” 沙耶朝着床的方向说道。 昏暗的床上,失去人形的雅人在蠕动着。 “怎么了,雅人?什么都不用担心。” 沙耶紧紧抱住正在挣扎的雅人。 “我会守护你的。永远……永远……” 唯一装饰在圣诞树上的小小的灯泡,在枝头闪闪发光。 “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真理抱着吉他,在巧的背后说道。 “我不是说不需要了嘛,为什么还要买啊!“ 巧不高兴地大步走着。 “所以我说是礼物啊。因为今天是圣诞节,你就在大家面前弹一下看看嘛。勇介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不要。“ 仍旧是如此顽固的家伙。 真理突然站住,大声说。 “已经没问题了吧,巧。“ “什么没问题?“ “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啊,巧是怎样的家伙。所以就没问题了吧。“ 巧停了下来,久久注视着吉他。 “啊,难道,因为很久没有弹过,所以没自信了?这样的话,让我先听听看吧。“ 一开始很想说想让巧为自己弹奏一曲,但是这样说的话让人太难为情了。 即便这样,巧也没有同意。 “那来猜拳吧。“ 这是最后的手段。 “不要。” “啊,你要逃跑啊。” “谁逃了啊!” 但是,获胜的是巧。 真理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巧看起来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之后,巧似乎是被谁呼唤了一样,仰望着天空,全神贯注地听着什么。 某一个瞬间,巧的脸上闪过了寂寞的神情。 真理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巧。 “好吧。” 巧看着真理说。 “给你弹一曲吧。” 巧又变回了以往的神情。 巧和真理并排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巧把装有吉他的盒子放在膝盖上,打开了盖子。 然后取出吉他,开始调音。 一边弹六根弦,一边转动弦钮。 之后巧开始了演奏。 巧的手指游走于琴弦之上,传出了旋律。 温柔而有力的旋律。 真理闭着双眼,听着流入自己心中的音乐。 旋律似乎要载着真理通往某个地方。 平静、温暖的地方,充满清新空气的美丽的地方。 突然,旋律变得错乱,演奏中止了。 真理被带回了公园的长椅上,睁开了双眼。 巧放开琴弦,灰正在从巧的手指上缓缓流下。 巧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真理想起了沙耶说过的话。 ——orphnoch的寿命是短暂的—— “巧!” 真理紧紧握住巧的手指,大声喊道。 真理的力量勉强制止住了灰的流动。 真理把巧低下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真理抱住巧的肩膀,站了起来。 ——不可以啊,巧!不可以死!—— 真理扶着巧的身体走了起来。 小时候,巧背着真理,救了真理。 ——所以,现在由我来做巧的后盾—— 但是,真理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但是,真理觉得必须要一直走下去。 觉得必须要一直前进下去。 真理想起了当时和少年的约定,和巧的约定。 坚强地活下去。 正直地活下去。 ——是啊,巧,不可以死。因为还没有实现我们的约定—— 但是,为了实现约定,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什么是坚强地活下去,什么是正直地活下去,真理还是不明白。 但是,一定要找到答案。 因为这是和巧的约定。 不知何时,雪开始下了起来。 五年后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zenglunzi 图源:sarika 扫图:速水伊织 此刻真理的心情非常糟糕。 心情一直焦躁且无法冷静下来,而对于如此的焦躁的自己更加焦躁,这份心情就这么在心中来回往复而无法褪去。 不管做什么来平复都无济于事而且一不注意就会犯错。 今天早上在切卷心菜的时候也用菜刀切伤了手指间。 想在上面贴创可贴的时候都黏到其他手指上而变得烂糊糊的了。 「我受够了!」 不禁如此大叫道。 本来,切到了最重要的指尖对于美容师再怎么样说也都是不可容许的事。 作为职业失格了呢。 真理从两年前就开始作为美容师骑着摩托到从家过去30分钟左右的别致的美容室工作。 终于实现了梦想的真理此刻却开心不起来。 不久前的几天甚至对理发途中因为翻杂志而动了头的顾客无理取闹地发了火。 焦躁不安的理由也很明确。 都是勇介的原因。 真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勇介了。 在就半年前勇介还是普通的孩子。 不,是比起普通孩子更可爱聪明的孩子。 而在这半年间勇介终于急剧地成长了起来。 还应该只是五岁却已经看起来像高中生一样了。 对于这样的勇介,真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才好。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寻常的事态。 而真理心中的可能性也浮了出来,不久后就改变了心中的确信。 勇介不是普通的人类。 他难道不是orphnoch和人类所诞生的孩子吗? 虽然问将勇介带来的直也是最好的,但这也办不到了。 向巧和启太郎商谈也办不到了。 现在,真理和勇介两个人生活在一起。 巧在迎来勇介的第一个圣诞节后的三日后失去了身影。 「喂,真理,嘴巴上粘着饭粒哦」 这是巧的最后一句话。 是巧,真理,启太郎,直也,勇介,大家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巧看着真理时的最后一句话。 吃完早饭后巧开始在厨房把大家的碟盘清洗起来。 而洗完之后将它们放回了橱柜,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巧已经失去了踪影。 一种讨厌的忐忑不安的感情驱使着真理在家来回搜寻着。 玄关大开,放着的巧的鞋子也消失了。 在圣诞节送给真理的吉他还如一地放在自己的房间,巧却再也没有回来了。 在那之后不久连直也也消失了。 那样又笨又h又开朗的直也某天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一步也不从家里迈出,只是从窗里望着空无一物发呆而已。 「是哪里不舒服吗?」 担心的真理虽然向启太郎这么问道,但启太郎也只是暧昧地笑着回应而已。 在一周盯着空无一物处发呆后,直也也突然消失了。 「吃饭了哟,直也」 真理走向了叫了也没有回应的房间试着打开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敞开的窗户吹来的风翻动着地上的漫画书。 启太郎离开家大概是一年前。 启太郎的理由多少是心里有数的,和不辞而别的巧和直也好多了。 启太郎的双亲几年前就已经在非洲经营洗衣店。 因只需要几乎免费的代金所以启太郎的双亲在非洲继续洗着各种衣服,而启太郎想要想将世界的衣物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梦想也是从双亲那里继承过来的。 可是那个父亲倒下了。 生病的话明明只要回日本就好多了,可是父亲大喊我的梦想可没有这么软弱而打算在非洲继续开洗衣店,因此母亲联络了启太郎。 迷惘的启太郎最后决定动身前往非洲。 从决定动身到实际出发的数日间,启太郎一直抱着勇介抽泣着。和比任何人都喜欢启太郎的勇介分别,对于启太郎无疑于是断肠般的心情。 最后他因想把勇介带去非洲的真理激烈地吵了起来。 这只是你的任性而不是真的为勇介着想,真理如此对启太郎责备道。 启太郎妥协了。 但是,启太郎同意把勇介留在日本而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条件。 每天,都希望把勇介要洗的衣服送到非洲来。 真理很快理解了这个条件的含义。 即使分隔再远也想用自己的手洗勇介的衣物,启太郎曾这么说道。 虽然麻烦是麻烦,但是真理接受了启太郎的提案。 真理时不时,会弹着巧留下来的吉他。 将那天圣诞巧所弹的一音一音笨拙地弹出来。 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回忆着巧的事。 直也的事,启太郎的事,追忆着大家过着的快乐的每一天。 大家没有距离一般生活着,真理怀念着那段温暖的时光。 可是最后想到勇介持续急速成长这件事而真理不安地发抖了起来。 呐,教教我,巧,我该怎么养育勇介才好? 只不过在半年前勇介还是极其普通的孩子。 可是在某天勇介开始急剧地成长了起来。 真理而不得不换掉才在一周内买来的尺寸的新西装。 当然,送给启太郎的换洗的衣物的尺寸也变大了。 想着想必启太郎也一定很担心虽然想打电话联系他,但他在非洲也是乡下的地方没法随心所欲地取得联系。 因此时许久未曾联系的对面的联络,在说明了事情之后, 「那个啊,是名为成长期的家伙哦,别担心啦」 这么开心地说着。 真理目瞪口呆了。 「笨蛋」,真理怒喊道「一个月背长长了20公分的成长期是什么啊,根本不能接受」 即使如此启太郎也说这是成长期的问题,别担心,好想和长大的勇介会面,这类的然后津津自乐道,真理再次大骂一声「笨蛋」切断了电话。 虽然启太郎本来就是那种脑天然的人,但到了非洲肯定脑子的螺丝又掉了几个。 虽然勇介在附近有几个同岁的朋友,但在某天,在沙场和朋友玩耍的勇介被看见了的真理禁止了外出。 因为那明显有着违和感的身体。 怎么看也不像是同岁,而像是附近的大哥哥和小孩子们玩一样。 朋友们也像看着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战战兢兢地接触着勇介。 真理她担心着orphnoch对策委员会的事。 在这五年间政府公布了orphnoch的存在,并发布了设立orphnoch对策委员会的宣言。 他们的活动靠着涉及多方面的调查和委托一般市民的通报。 以此查清orphnoch并出动kaia(凯撒)打倒orphnoch。 现在kaia也被大量生产,而他们的活跃也以可见的成果稳步上升着。 简直就像中世纪的狩猎魔女一样。 从市民通报的稍微有些奇怪的人物会被委员会带走,或者会被kaia杀死。 真理害怕勇介会被通报给委员会,所以她禁止了勇介外出。 说要给他念绘本,说要陪他玩游戏,晚上还希望能抱着真理睡觉。 老实说,真理在担心着勇介身体的同时,害怕着勇介。 勇介毫无疑问继承着orphnoch的血。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貌为orphnoch,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失去人类的心袭击过来。 真理害怕名为orphnoch的生物。 勇介就是勇介即使一直这么说给自己听也是徒劳,这是无视理论的恐惧。 真理在对勇介的爱与恐惧中被撕碎了。 勇介往以前启太郎使用的房间合上的窗帘的缝隙向外看着外面的景色。 空中流动着的时刻改变着形状的云的样子非常有趣。 眺望着这青空被晚霞染红的风景和树丛的氛围勇介忘了时间。 温柔的真理变得冷淡这件事伤到了勇介,他烦恼着。 我做了什么惹真理生气的事吗? 不管怎么考虑都没有头绪。 真理努力在勇介面前挤出的笑颜和以前的性质相差甚远。 那即是笑颜却又不是笑颜。除了喜悦和温柔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感情掺入在了里面。 勇介把真理禁止外出的吩咐尽可能地像是守护一般记在心里。 不想违逆真理的话,不想在这之上被真理讨厌。 除了看着外面的风景外,勇介在家能做的事只有读书了。 勇介按照线索顺序把各种各样的书读了一遍。 已经从漫画和绘本毕业了,学习着历史,甚至科学。 虽然年龄只有五岁,但头脑已经展示了其天才的理解力。 数不清的书被读透了,勇介领会了许多简单直接的感想。 人类是及其愚蠢的一种生物——他这么认为着。 勇介也很清楚地明白了自己与普通人类有很明显的不同。 他也自觉绝不对真理说出这点这些牢牢地记在心里。 对于真理和启太郎,勇介一次都没有问过自己双亲的事。 只是,模糊地,把自己当成了真理和启太郎和巧以及直也,大家共同的孩子。 而且,在急速成长的半年前左右开始能听到母亲的声音了。 最初,那个声音只在勇介夜里睡眠状况半深不深时才在脑里响起。 勇介不禁使得床上的被子飞甩了出去。 勇介猛地想起来了。 那是勇介还在妈妈肚子里听到的母亲临终前的悲鸣。 他听到了身为勇介母亲的结花变为鹤型orphnoch被几个kaia切碎所发出的悲鸣。 而在听到了声音的同时勇介全身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虽然是在结花的肚子里,他却和结花的悲鸣一起就这么感受着结花的那份痛苦,现在,正是因为被那份在全身突刺般的剧烈疼痛所弄醒了过来。 像为了不让真理知道一样,勇介向着自己心中嘶叫了起来。 真理不知道。 在她不在的时候,或者真理深深地睡着了的时候,勇介好多次偷偷跑到了外面去。 勇介赶到的地方必定有kaia和orphnoch在战斗。 他能感受到orphnoch痛苦的波动,就是追溯这个波动才让勇介出现在战斗的地方。 勇介并不是要帮orphnoch获得胜利。只是,想要打倒kaia罢了。 最初只是偶然。 在午夜中听见了如声如音一般的东西引道着他跳下了窗户飞奔了出去,而飘着雾的那一边很明显听见了战斗的声音。 拳头叩击敌人的声音,野兽般的咆哮声,气息声,剑斩破黑暗的切风音。 就像拉开窗帘一般雾消褪了之后,眼前的是战斗着的kaia和orphnoch。 kaia在察觉到勇介回头时,勇介自然地感觉到了一种啪叽一下游走全身的触电感。 下一个瞬间,勇介变为了既非人也非orphnoch的某物。 皮肤变得如黄色钻石一般硬质透明化,体内的亮光如灯一般让全身上下闪着金黄色的光。 kaia因为无法判明眼前的存在而微微歪着头看着勇介。 最初行动的是勇介。勇介一口气缩短了距离,在连避开都来不急的瞬间用贯手贯穿了kaia的腹部。 可是勇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袭击的是kaia而不是orphnoch 只是,复苏的母亲的悲鸣共同向勇介侵蚀来的激烈疼痛这么命令着。 而事实上,勇介也发现疼痛如同骗人的一样随着被打倒的kaia而消失了。 勇介的行动和生前的结花一样。 结花也被卷入体内自己母亲产下自己时发出的狂气一般的悲鸣余音的漩涡之中。 结花为了消除这个悲鸣而重复着杀人。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无法生存,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项。 在不知不觉中,勇介顺着走向了与母亲相同的命运。 那一天,勇介变身为发光的人和两体kaia战斗了。 和往常一样他接收到orphnoch的波动后从家里飞奔到战场,在那他看到了蜘蛛的orphnoch以两体kaia为对手展开的激烈战斗。 蜘蛛orphnoch吐出了钢丝一般的蛛丝封住了一体kaia的行动,但是却从背后受到第二个kaia的攻击而被猛烈地吹飞后只能踉跄地膝盖着地。 kaia从腰间拔出了十字剑准备刺下最后一击时,勇介立马变身挡在了前面。 两次三次从十字剑射出的能量光线都被勇介用他发光的手捏碎了。 勇介的身体轻轻地浮到了空中,从他身体里放出的光更加强烈使得他化为一道光箭直接贯穿了kaia的身体。 砰地一声kaia从身体内部爆炸开来,在夜里绽开了巨大的火花并升起了青白色的火焰。 蜘蛛orphnoch对着被捕缚住的kaia的喉咙竖起了尖牙。 一瞬间将毒液注入体内后,kaia的全身都溶解一空了。 kaia的头,肩,肘,躯干,全身这些金属接合部分都变成了赤黑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确认了两体kaia的死亡后,蜘蛛orphnoch解除了变身变回了人类形态。 他长长的前发下深暗的瞳孔在闪着光。 「你到底是什么啊?小鬼?」 男人这么盯着勇介说道。 他就是草加雅人。 被马形orphnoch撕碎了手足,下巴被撕扯下来如垃圾一般被扔掉的雅人被沙耶所救了。 沙耶让变得像不倒翁一样的雅人谁在了床上,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着他。 照料方面从他吃饭到上厕所,然后一边温柔地抚摸着雅人的头一边向他诉说着种种事情。 季节的变移,今天发生的事,流星塾的回忆……。 雅人的意识处在快要中断了的状态,而且是一旦中断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就不在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意识中听着沙耶所说的话。 雅人一边听着沙耶娓娓道来的流星塾的回忆一边想着真理。 真理就像光一样。 只是想着真理的事,雅人就能得到不放弃生命的勇气。 某一天,沙耶的身影消失了。 在用汤勺往雅人嘴里运食物时。 窗口吹来的风使沙耶的笑颜崩坏了。 的嘴似乎这样说着。 沙耶在雅人的面前消失了,留在空中的汤勺掉到了地上。 雅人就以连身体也没法转动的姿态,这么呆在了床上。 只能以不知何物的物体一般咚地倒在床上,雅人浑身沾满了屎尿,背上满满的覆盖着褥疮。 喉咙已经干干如也,全身也因为饥饿在痉挛着。 一个月过去了,雅人还活着。 在过了两个月的时候,雅人有一种从身体内侧开始溶解的感觉。 就像是饱受饥饿之苦的身体在消化着自身一样。 身体急速地缩小着。 经过三个月后,床上的某物已经不能说是雅人了。 那个感觉就像是雀蜂的巢,有着奇妙的茶色的某物了。 到了这步雅人终于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雅人从涂满黑色色彩的死的世界回来了。 感觉有一股至今没有感受过的活力引导着雅人。 雅人的肉体开始缓缓地再生了。 像是雀蜂的巢一般的肉体的残骸生出了手脚,然后睁开了眼睛。 咕扭咕扭地取回了过去的身体的形状。 就这样接受了作为orphnoch的生命,雅人在这个世界复活了。 结果以救助了被kaia袭击的雅人为开端,勇介时不时就和雅人碰上了。 「你到底是什么啊?小鬼?」 这么说着的雅人的话触动了勇介的心弦。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勇介自己最想知道的。 加上,勇介对orphnoch也有兴趣。 自己既不是人类也不是orphnoch,反过来说的话不是也既是人类又是orphnoch吗? 你到底是什么啊?虽然这么问着,但是,雅人在前些时候就知道了勇介的存在。 作为orphnoch复活的雅人最初所做的事就是去见真理。 但是,雅人并没有出现在真理面前。 被马型orphnoch凄惨地玩弄的自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出现在真理面前的话她就会知道真相吧,肯定会察觉到自己变成orphnoch这件事吧。 知道了之后她就会踌躇吧。 真理就会对身为orphnoch的自己感到恐惧吧。 再加上,雅人害怕从自己心里深处所涌出来的本能一般的声音。 ——……杀……杀……—— 他害怕着说不定会被这声音吞没而杀了真理的自己。 雅人选择了在暗处保守望着真理。 保持一段距离的话不仅自己能够压抑自己心里的声音,而且,还能从其他的orphnoch手中保护真理。 然后守望着真理的雅人察觉到了勇介的存在。 虽然巧和启太郎和直也都不见了,但是作为代替却出现了见都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和她生活在了一起。 雅人对勇介抱持着兴趣。 从传来的消息看已经明白勇介是人类和orphnoch的混血了。 难道说,雅人想起了结花的事。 知道了身为orphnoch的结花怀了人类的孩子这件事。 是雅人还是kaia的时候,捕获了贵重的样本却遭到了意外的抵抗而把她给杀了。 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生出的孩子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什么啊?小鬼?被这么问道的勇介反问道。 「orphnoch是什么?人类又是什么?」 他向雅人质问道。 雅人嘴唇一端轻轻地扭曲了起来。 从心底里冷冷地笑着。 原来如此,看起来这个家伙是笨蛋呢。 雅人将只有orphnoch才能听到的波动传了过去,将勇介叫到离他家不远的公园重复说道。 「人类是黑暗」 每次会面的时候雅人都向勇介耳里吹进一些恶意。 「你应该也明白的,人类抱持着名为『自我』的黑暗」 在那公园的中间有着一柱超过300年树龄的巨大银杏树耸立着。 银杏树飘落的无数枯叶将公园的一面染成了鲜亮的黄色。 到处落下的的银杏的果实像喘不过气一般发散着发酵的气味,长时间吸入的话都有让人吐出来的程度。 「人类将会把这个世界啃尽,人类要是不啃食世界的话就无法生存,不久人类的黑暗将会覆盖整个世界」 「那么,orphnoch呢?」 勇介询问道。 秋风发出沙沙的声音,宛如黄色波浪的枯叶在推着勇介的双脚一般。 「光」 雅人回答道。 「orphnoch能切开人类的黑暗,能带来的粉碎黑暗的光」 「那么,我呢?」 这么问着的勇介抬头望着天空。 一边注视着澄澈的秋空,突然,勇介挂念起了启太郎。 可巧和直也的事因为勇介当时还小而记不怎么清楚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启太郎的笑颜总是会浮上心头。 「那是你所决定的事」 雅人如此回答到。 「现在的你,在光和暗的中间,你是朝霞还是晚霞?是向着黑暗还是向着光明,这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 确实我只是不完整品而已,勇介这么想着。 自己究竟是朝霞还是晚霞。 「呐,真理」(勇介对真理和启太郎他们都有后加敬称) 某天,勇介一边与真理对坐着吃着晚餐一边问道。 「启太郎这个时候,怎么样了呢?」 「那个,肯定跟笨蛋一样开朗地生活着不是吗?毕竟是那家伙」 「启太郎,是笨蛋吗?」 「嘛啊,某些意义来说就这样,但不是不好的方面的意思」 一边吃着从美容院回到家适当地做的野菜炒肉,真理一边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勇介不管什么话都这么照本全收。 不能说奇怪的话。 「是像是笨蛋一样向前冲之类的」 「为什么启太郎会去非洲呢?是讨厌我吗?」 勇介在吃饭的途中放下了筷子。 平常勇介就对吃饭没什么兴趣。 吃了真理亲手做的料理也没说过一次感想。 「没有这样的事」 真理拿着筷子慌慌张张地挥手否定着勇介的说法。 「启太郎只是因为有启太郎有自己的事要做而已,肯定在非洲也在挂念着勇介的事哟。证据就是他即使去了那里还是要把勇介的衣服送过去洗不是吗」 「虽然是这样」 勇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很寂寞啊」 听了这些话后真理感觉到自己被责备了一般的痛苦。 对勇介既爱着又害怕着的自己,怀抱着如此矛盾心情的自己,真理觉得是在太可耻了。 巧不就正是orphnoch吗,真理这样说着给自己听。 这么说着却又让自己陷入了自我嫌恶中。 身为orphnoch的巧比谁都温柔,明明这样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巧一样接受勇介呢。 好想见见巧,真理只能如此想着。 滑出在地上滚着。 是地震了吗,虽然这么想着,但下一个瞬间周围的树木纷纷横倒,巨大的象形orphnoch出现了。 长长的鼻牙一边向天挥舞一边咆哮着,哔哩哔哩震动的空气如同尖针一般突刺着真理的肌肤。 以跌坐在地上的状态,真理向上看着大象orphnoch的身体可自己却一点也挪不动自己的身体了。 大象orphnoch的一边的尖牙已经刺穿了被杀死的人,而那个尸体化为了灰沙拉沙拉地消失了。 他的咆哮声再一次响起,如同鼓一般的大脚就向着真理就这么踏了下去。 发出了不成声地悲鸣闭上眼的真理却感觉寂静了数秒,而再次睁开眼睛后是背后发着光的勇介。 一只手向上撑着大象orphnoch的脚。虽然他的身体从内测透出如同黄色钻石一般的金色的光,但真理马上就明白是他了。 虽说完成了急速的成长,但那正是从小时候就一直一起洗澡抱着一起睡的勇介,真理很清楚地明白这点。 勇介朝着大象orphnoch的腹部用黄金的一拳扣下。 砰地一声那个冲击遍布了他的全身并据贯穿了脊背,大象orphnoch化为青白色的火焰变为灰消失殆尽了。 此时附近流淌着的小河川的潺潺流水声即使在黑暗中也清晰可闻。 「没事吧?真理?」 从发光的人的姿态变回来了的勇介问道。 勇介那个时候一开始是想夸耀自己的力量,因为自己能办到帮助真理的事了。 勇介走向真理想伸出手帮她扶起来。 「……勇介……」 反射性地,真理站起来之后马上向后退着。 她没有握住勇介的手。 orphnoch对策委员会的成员来向真理探查事情的真相是第二天的事。 真理在经营洗衣店时橱柜的上面的瓦楞箱塞满了要送去非洲的勇介的衣服。 在启太郎远渡非洲以来,菊池洗衣店一直处于关门的状态。 这反而让人愈发怀念巧和启太郎还有直也叽叽喳喳地在工作地工作的时候的样子。 今早,在早餐之后真理为勇介理了头发。 她把勇介的脖子用报纸绕住,然后在庭院的一角用剪刀剪了起来。 虽然只是真理这个至今为止被别人的毛发碰到都会说好痒的人自顾自想剪勇介的头发而已,但在今早上对他说让我剪吧的时候。 他「恩」一声老实地同意了。 在真理看来这也是自己力所能及的谢罪了。 最初,她拿着梳子和剪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然后真理想起了巧的样子。 过去她也常常像这样帮巧剪头发。 「喂,剪太多了啦,有够菜的你」 在巧的声音苏醒的那刻,真理颤抖的手终于恢复了原状。 「真理,不用这么勉强也可以的」 在剪完头后,勇介留下了这句话走上了二楼的自己的房间。 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往瓦楞箱塞着衣服的真理这么想着。 挂念着巧还有剪头发什么的都毫无意义。 而且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谢罪礼。 真理在捆完了瓦楞箱后大大叹了一口气时,玄关的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后看见了三个想一模一样的穿着灰色西装和白色翻领衬衫的三个男人站在那里。 在自我介绍自己是orphnoch对策委员会后真理把他们带进了客厅,因为他们说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 虽然真理立马就抱有了讨厌的预感,但男人们说的内容证明了真理的预感是正确的。 orphnoc对策委员会已经掌握了勇介的存在。 男人们所说的也正如真理所想,勇介是orphnoch和人类混血中及其贵重的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询问着真理一边盯着男人们的脖颈。 三个男人的脑袋上如同大粒真珠般的耳环般的东西在发着光。 真理想起了关于orphnoch对策委员会执行人的谣言。 执行人之所以能变身为kaia,是因为为了充分引出那份力量而将三分之二的血液转换为了特别的能量溶液。 因此执行人的血液并不是红色的。 是如同原油一般的黑色。 勇介说不定能成为人类和orphnoch桥梁的存在,男人向着真理这么说明道。 到现在为止人类和orphnoch之间有了孩子的例子也有几例,男人继续的说明使真理震惊了。 但是,这种混血的孩子的生命力却无法很好地稳固下来,他们在这个世界降生的瞬间就夭折了。 即使在这种意义上勇介的存在也是十分贵重的,男人讲解道。 「请你理解这点,请务必,把勇介君引渡给我们」 不知什么时候,勇介已经站在客厅的入口听到了男人说的话。 「那样也是为了你好」 男人转过身开始说服着勇介。 「当然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可是说不定会成为人类的希望的重要命脉啊。说不定目前都没有能像你活这么久的,所以,要是来我们的研究所的话是能够开发出各种可能性的」 勇介被这么说了之后看向了真理。 「真理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勇介的视线自己如同被殴打了一般疼痛。 但是真理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在这里引渡勇介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但能对orphnoch问题的解决尽一份力的话就毫无疑问是有有意义的。而且,说了会守护住勇介的生命话……。 「明白了,一起走吧」 还没等着真理回答勇介就这么说道。 真理什么都没有说在勇介看来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单手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中的一个紧紧握住了勇介的手腕。 在手离开后,从手套上剥落的黑色塑料残留在了勇介的手腕上。 那个塑料哧哧地化作了液体染上肌肤的一瞬,勇介就感到一阵眩晕。 「你们在干什么?」 真理叫喊着询问道。 「不用担心,只是和心理的镇静剂一般的东西」 男人回答道。 男人们左右两侧撑着勇介离开了这里。 真理一直呆立着。 勇介会被带到哪里去,要怎么样才能会面,终于发现了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忘了打听。 即使如此这样也就好了,真理这么说服着自己。 因为除了这样自欺欺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样就好了,为了勇介,为了人类。 这个时候,突然,真理抬起了脸认真地聆听着。 听到从哪里发出了吉他的声音。 是那个,真理想着,而且是毫无疑问的。 是巧的吉他。 真理奔上了楼梯跑进了巧的房间。 「巧?」 但是那里并没有巧的身影。 只是打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拨动着靠在墙上的吉他的弦而已。 只是风的肆意演奏有种巧过去弹的旋律的感觉而已。 即使如此真理也觉得如同在这里听到了巧的声音一般。 时间的流逝中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忘记了那约定的意义,说不定就是活着这件事每日每日都骗了自己吧。 说不定就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把自己给埋葬了吧。 但是,这样绝对不行。 真理从家里飞奔了出来,点燃了摩托的引擎追了上去。 在装甲车一般的orphnoch对策委员会的专用车的后座位席上,勇介处在朦胧的意识中。 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简直像身体注入了铅一样。 但是,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自己的身体也消失掉就好了,勇介这么想着。 想变成自己以外的什么东西。 在大概半年前勇介在附近还有着几个朋友。 在真理说了不能再一起玩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在那些朋友中有一个一直被大家戏弄,欺负的少年。 想变成那个少年,勇介这么想着。 想成为不管被谁被怎么样都一直一脸傻笑着的那样的家伙。 那都不行的话虫子也好,过去被捕捉到的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那只被自己和朋友一起拔掉脚撕碎翅膀的甲虫。 做那只虫子就好。 那也不行的话风也好,把破破烂烂的虫的尸体轻然地运到哪里去的风也好。 突然车子突然急刹车了,勇介的身体猛地摇了一下。 真理在大喊着什么。 男人们一个个走出了了车子的样子。 「拜托了!请把勇介还给我!」 「呀嘞呀嘞,真是让人困扰的人呢」 面对缠住不放的真理的恳求,男人耸了耸肩。 「突然受到良心呵责所以清醒过来了吗」 真理也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把勇介还回来的话语。 一边呼唤着勇介的名字一边想准备打开车门。 男人中的一个抓住了真理的脖子,甩到了道路的旁边。 简直像扔掉烦人的猫一般。 下一个瞬间,男人的脸上被染上了金色。 从车里的缝隙里金色的光如放射一般泄漏了出来,在男人们回头的时候,从溶化的车里勇介出现了。 勇介变成了光人。 「这就是你这混蛋的本体吗」 男人们一起变身为了kaia。 这时勇介听到了从记忆深处不断响起的结花的悲鸣。 在死掉的瞬间,结花感觉到的痛苦就那么苏醒后朝着勇介袭来,煽动着他的憎恶。 「住手!勇介!」 真理的喊声没有传达到勇介的耳边。 三体kaia连攻击的时间都没有就停止了机能。 各自受到了勇介拳,肘,膝的攻击,在爆炸的同时kaia的碎片和纯黑的血一起飞散了出来。 勇介回过头盯着真理。 在kaia黑色的血飞散下勇介缓缓地向脸色惨白的真理伸出了手。 真理是想要我伸出手吗还是对她置之不理呢。 在想着的时候真理已紧紧握住了勇介金色的手。 「对不起,勇介」 她将紧紧握着勇介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突然,那手上的温暖缓解了勇介的痛苦。 「快从那家伙身边离开,真理!」 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的真理,看到某个似曾相似的身姿飞奔而来。 「……草加……君?」 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草加雅人不是因为变成马型orphnoch的勇治而被杀了吗? 混乱中的真理的脑袋里浮上了一个可能性。死去的人活过来的话答案只有那一个。 「终于坠入黑暗了吗,勇介」 在这么说了的下一个瞬间雅人变身为了蜘蛛orphnoch。 他从口中吐出的粗线团所组成的弹丸击穿了勇介的身体。 全身都被开了洞的勇介啪擦一声倒在了地上。 勇介! 真理没能喊出声。 蜘蛛orphnoch就将真理嘴巴塞住了。 就以倒在地上的姿态,勇介发着光的血液不断流淌着。 在完全漆黑的意识中,勇介渴求着刚才握住自己手掌的真理的手。 渴求着,真理的手的,那份力量和热。 在黑暗中,真理的手似乎在挥着手一般摇动着,勇介寻求着那双手而不停地奔跑着。 向着自己内部深处不停地跑着。 勇介穿过了结花的悲鸣,到达了更加古老的记忆断层。 勇介很快想了起来。 还刚刚诞生在结花的肚子里的时候,勇介所听到的不是悲鸣声。 勇介想起来了。 结花不能说话,但是,以对着爱着的那个人的思念化为了超越了声音的声音溢满了全身。 勇介被那份波动所包围而成长着。 还有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温柔的话语。 那个声音十分的耳熟。 ——啊啊,是启太郎—— 这时,勇介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父亲是谁。 然后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渴求着的答案实际上一直就在自己身旁。 像每周启太郎洗完后从非洲就回来的,勇介一直穿在身上的白色西装,那包容着勇介的启太郎亲自洗的衣物,就是答案。 勇介缓缓地站了起来。 全身破开的弹痕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勇介开始探索着真理位置而挪开了步伐。 取回意识的时候,真理正深处森林中。 眼前的草加雅人的脸看得模模糊糊的,然后真理的焦点渐渐合上了。 「……真理……」 「……草加君……」 而这并不是再次相见的喜悦。 真理在查知了自己深处的状况后毛骨悚然地发起抖来。 在树与树之间,张开了巨大的蜘蛛的巢穴。 简直象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一般,真理被蜘蛛的巢穴所捕捉到完全动弹不得。 「我好想见你啊,真理」 这么说着的雅人四肢着地匍匐地贴在眼前的地面上。 雅人的身体突出了八只脚。 在蜘蛛的身体上只剩下脸还是雅人的样子了。 「真理,你在小时候就一直保护着我,一直爱着我。所以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了,所以我们不合二为一可不行。你会成为我而我会成为你。这样的话我就能保护你了。真理,你明白作为orphnoch是怎么一回事吗?是很痛的哦,是身体一点点腐蚀的痛。痛的感觉是很好的哦。所以杀了我吧,对此我会吃了你的,然后你就在我的身体里把我杀了吧,从内侧把我啃食掉吧,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合为一体了」 这样说完雅人完全变为了蜘蛛orphnoch。 那个身体纵身跃起黏上了蜘蛛的巢。 蜘蛛orphnoch的八只脚交互移动着一点点地靠近了真理。 「从真理身边走开」 那个声音随着光一起洒遍了整个森林。 走向如同隧道一般茂密的树丛的是身体发着光的勇介。 「你这混蛋」 蜘蛛orphnoch向着勇介低语道。 「不是要作为orphnoch活下去了吗?」 「不对」勇介说道。 「我是人类」 自己的生存方式。 勇介猛地蹬向地面,朝着这边冲了起来。 真理突然觉得整片森林动了。 树群的上方和树阴处无数的orphnoch出现了。 动物型和昆虫型和植物型的orphnoch接二连三地朝着勇介袭来。 而蜘蛛orphnoch此时正缓缓地接近了真理。 勇介的光拳和脚朝着orphnoch们不断倾泻而下。 虽然每次拳击和踢击的轨迹都会伴随着一只只化为灰而被消orphnoch的惨叫。 但是,不管怎么打orphnoch都有新的涌出来。 好像整个森林都变成了orphnoch的巢穴一样。 受到了接连不断的orphnoch的攻击,不久勇介的动作也变钝了。 蜘蛛orphnoch一边接近着真理一边张开了长有无数牙的嘴巴。 真理不禁发出了悲鸣。 「呀嘞呀嘞,真是尽会添麻烦的家伙呢」 突然,听到了这一句话。 从森林的一边,不知名的谁忽然出现了。 那个男人的样子如同模糊的影子一般。 看不见他的脸。 「变身!」 男人变身为了faiz。 因为真理注视着faiz的目光,蜘蛛orphnoch停下了接近真理的脚步。 蜘蛛orphnoch转而猛然朝着faiz袭咬过去。 他从口中吐出蛛丝如同子弹一般朝着faiz伸张而去。 而faiz拔出了赤色光剑——faiz edge将袭来的蛛丝统统切断了。 此时蜘蛛orphnoch对此改变了吐出的丝的形状。 他吐出了为了捕获faiz的渔网状的蛛丝。 faiz转而全方位地挥舞着光束剑将投出的蛛丝切得破破烂烂的,然后从切出的洞里向着天空猛地跳去。 此时蜘蛛orphnoch也顺着向上看去。 他看准此刻挥舞起了为了将faiz击落的鞭子一般的蛛丝。 可是鞭子被弹了回来,被faiz放出了的从天上落下的必杀——绯红电钻反弹了回来。 在受到了必杀的巨大冲击后蜘蛛orphnoch的身体被猛烈地吹飞了。 他变回了雅人的姿态。 「……真理……」 雅人向着被蛛网困住的真理伸出了他一直渴求着触摸到真理的那双手。 远远的真理的身姿,看起来是用那双手也能抓住的大小呢。 终于握住了呢,雅人想着。 然后随着青白的火焰他被燃烧殆尽了,灰烬乘着一阵吹来的风消失在了云际。 faiz在切断蜘蛛的巢救出真理后解除了变身。 那影子模糊的男人似乎也因为长时间的变身而用尽了力气。 变身腰带发出咔嚓一声掉到了地上。 男人开始背着真理走了起来。 朝着他们俩无数的orphnoch袭击了过来。 而勇介为了保护他们堵到了他们的前面。 「变身!」 勇介把腰带卷到了腰上变身成为了faiz。 继承了faiz力量的勇介向着orphnoch群飞奔而去。 男人背着真理一步步走着。 男人每走一步,从身体就消失一点如烟般冒起的灰。 勇介变了,他选择了自己的生存方式,但是,我自己该怎么办呢,真理这么想着。 正确的生活下去,坚强地生活下去,为了遵守那个约定到底该怎么做呢。 答案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真理明白的也只有这点。 这并不是能给出答案的问题。 真理深知这点。 从小的时候,被卷入火灾的时候,真理被背着她的那个少年救助了,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什么都没变。 一直让别人背负着活着。 从那个背后,先从这个背后下来,真理这么想着。 先从这里开始。 真理从男人的背后滑了下来踩到了地上。 从树丛间,好几头orphnoch冒了出来堵在了他们的前方。 要怎么做呢?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