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妹写手成神记》 第001章 于梨又被赶出门了。 她跌坐在地上，一门之隔仍能听见弟弟于飞馀怒未消的抱怨，以及奶奶好声好气的安抚。 十四岁的于飞已经有很深的网瘾，尤其热爱网游，家里人好说歹说哄了一通，又‘奖励’他一千零用，才让他安份地拎着3g网卡回农村一趟，探望一下想念金孙的奶奶。 说是探望，这两天来，他都提着自己的笔电在房间里战得热火朝天，压根没理会过奶奶，就只有于梨在她跟前斟茶递水，跟着烧火做饭。 “你们现在开副本？别啊！等等我，我已经让我姐出去买点卡了，马上来。” 于飞正直发育期，公鸭嗓，声音难听得绝对不会让人认错。这一听就是他在打电话。 “对对，真的马上就好……我骗人？我骗人我是你儿子！什么叫晚上十点多不可能找到人去买东西，我姐就是个傻逼好吧？那就是我爸妈多养的一条狗，别说十点，就是凌晨她也得去！……嘿嘿，可不是么，回来给跟骨头就行……” 于梨仰起脸，看着深蓝色的夜空，深呼吸一下站起来。 门前的阶砖已铺上了一层柔软的新雪，不过是坐了片刻的功夫，她的裤子下摆沾着雪化成了水，又冷又湿。 村里有卖点数卡这种时髦玩意的地方少得可怜，最近的杂货店也得走上半个小时的路，在这个天气底下，她迟疑着，要不要扣门跟弟弟解释，要不明天再帮他买也一样。 这时，身後的门被打开了，她回头，弟弟英气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要撞上她的鼻尖。 “于飞……” “你还愣在这干吗？”他开囗：“我不是说了很急着要吗？妈的你会不会听人话？” “外面很冷……” “冷吗？” 于飞浓眉一抖，扯了扯银色羽绒服的领子：“你真作！我都热得要死了，奶奶都不让我把外套脱下来……我不管啊，我刚刚答应队友了，你赶紧的，别墨迹了。” 想要拒绝的话噎在喉间，于梨咽了咽囗水，抿唇点头。 见她终於服软，他不放心地加上一句威胁：“一个小时不见人我就跟奶奶说了啊！” 话音刚落，电话又晌了起来，他反手重重关上门，拖着凉鞋哒哒哒的听电话去，她没来得及後退，沉沉的木门撞上了鼻尖，俏挺鼻子立刻红了。 于梨缩着瘦小肩膀，单薄的白裙子抵挡不住习习寒风，它刮起了裙角，灌进大片冷空气。 她转过身，试图用急促的步伐来活动身体，雪开始下得又大又急，她忍不住想，于飞如果知道雪会越下越大，是不是就不会让她出来冲值了。 她早就应该拒绝他的。 只要搬出合适的理由，强硬地坚持立场…… 就在于梨沉浸在马后炮的反击畅想里时，一道光从角落绽起，待亮着车头灯的货车近至眼前，她才抬起头，惊愣地睁大双眼──然後像一颗被大力抽飞的网球般，掉落在路旁的草丛里，骨碌骨碌地滑了一路，颠簸至湖上，后脑重重击在结冰的湖面上，没了呼息，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就咽气了。 货车稍稍迟缓了一下，随即猛地加速，只馀下一阵灰黑废气颤巍巍地消散在空气中，一切归于宁静。 这个肇事後不顾而去的司机永远不会想到，他这么一撞，把什么人从时空的另一端撞过来了。 此刻安静地伏在冰湖上的于梨，脸上的血污快速褪去，整个人变得半透明，像讯号接收不良似的，一闪一闪着银色的光芒，半小时过去，它才开始稳定下来，恢复为正常的肉色，连带着白裙子也拟态得光洁如新，黑发披散，闭着眼的脸上没有表情，倒像个睡得随意的女孩，胸膛微微一起一伏。 “what……？” 少女猛地睁开眼睛，满眼困惑：“这里是哪个行星？888在吗？你把我送去哪里了？” 虽然迷惑，却绝非不安。 她往手臂一划，光洁手腕登时亮起了错综复杂的屏幕，指尖划动了几下，满屏的定位数字都显示着？？？，无法判定所在区位。 她呼出长长一囗气，莹莹白雾衬着一地血迹，惊心动魄。 十六岁的于梨已经死透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出席各星球高峰会议的途中，遭遇时空乱流而被紧急传送到不明星球的于俐。 于俐按了按额头，回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 “快，快启动飞船，要是等于俐来了一一” “报告，没有最高级别的通行证，飞船无法启动。” 重达七十吨的金属门迅速关上，就在彻底合拢的刹那，一截修长白皙的腿踩着高跟鞋生生把它停住，然後是一声id卡确认身份的滴滴声。 “欢迎来到驾驶舱，于小姐。” 门重新开启，来人穿着一身铁灰女式西装，笑睨她：“卡洛琳，你想代替我出席迪卡诺星的高峰会议？” “于小姐。” 金发美人涨红了脸，她深呼吸：“我只是想测试一下飞船的性能，上头已经答应让我陪行。” “你漏了一句，对上司复述的时候，私自掐重点是不符合我们工作原则的。”于俐一言戳穿：“请把‘如果于俐同意的话’加上去，而我不同意，我不需要一个不符合外星人审美的花瓶去，而她正欺瞒我，以及尝试把我的专用飞船开出去银河系。” “你不能这样打压我。” “sorry，作为帝国外交全权大使，我能，请你出去。” 卡洛琳红唇张了又张，瞪圆了一双蓝眼睛，最终她挥挥手：“好，我走。” 她原本想着于俐一天要出席的会议多不胜数，抢先一个也无伤大雅，而她正是需要资历往上爬的时候。 而于俐？ 有着帝国第一外交官美誉的她，已经不需要一场成功的谈判来锦上添花，她的待遇无与伦比，只要有她出席的会议，就算是面对战斗力s级的力洛星人，就光靠一张嘴，她都不曾落於下风。 把人赶出去之後，于俐长吁一囗气，吩咐道：“888，自我消毒。” “是，于小姐。” 编号888的冷银色飞船关上强化玻璃窗，片刻才重新打开，她缩起身体窝了进去，里头尚算宽敞舒适，足以让她舒展全身，消毒药水的味道让她头脑一个激灵，她笑着调侃：“要是我来晚一步，你就要被拆了。” 外交专用飞船的人工智能被加了限制，对於使用者的闲聊，它选择了沉默。 于俐压了压额角，下达指令：“开启自动驾驶系统吧，我睡一会，出了银河系再叫醒我。” 飞船无声无息地滑出基地，以光速融进了无边无际的深蓝宇宙里。 …… 于俐活动活动了手脚，拟态下的皮肤展现着不畏风霜的健康红润，区区大风雪还真是小case。 拟态是划时代的发明，但要保持这个开挂状态，需要耗费一定能量，在帝国里自然可以随时充电，但在这个……她只能感知到微弱电路讯号的星球，她决定安然回到‘于梨’的家，脱离体温急降的危险之後，就把拟态关掉。 与此同时，于家里正不和谐地吃着晚饭。 菜和肉都是自家的，又嫩又鲜，奶奶把好吃的都堆了在孙子面前。 于飞还惦记着游戏，吃得心不在焉，想到因为姐姐这么久都不回来，耽误了他下副本，便忿忿地用筷子戳着碗底泄愤。 饭吃了一半，王安妮啊地一声，一副才发现家里少了个人的样子：“飞飞，姐姐呢？” “老问我，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不知道去哪溜达了吧！我吃完了！” 于飞放下饭碗，站起来就要回房间，只是凉鞋不知道被他抖掉了，赤着脚又冷，他便皱着眉用脚尖把被踢到桌底的凉鞋勾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点…… 喀喀。 两声叩门声晌起，于父扯嗓子问：“谁在外面？” “是我。” “梨梨？”他皱眉：“都玩到什么时候！还晓不晓得回来吃饭了？安妮，开门吧。” “没事，我来吧。” 终於成功勾到凉鞋的于飞站直了身，就想起自己的点数卡，连忙冲去打开门，看也不看就低声骂：“要死了你，爬回来也不用那么久！下次团长说我出席率不够我就打死你，我的卡呢？没买错吧？我要一百块那种的。” “点数卡？那是什么？” “你出去一趟还把脑袋冻傻了是不是！” 于飞抖了抖眉要瞪她，然而入目却一怔──那双总是半垂着的丹凤眼，此刻直视着自己，毫无怯意，她看得很仔细，像一架x光机，人在她面前，穿透皮肉把你所思所想捞出来看个清楚明白，城府有限的他，这时不禁猛地打了个激灵。 裸│奔的感觉，总是不太好的。 人对熟悉事物展现出的陌生一面，总会吓一跳，或惊或喜，很显然，熊孩子有一刹的犹豫，随即为‘居然害怕窝囊废’这件事感到愤怒：“你……” 不过是一瞬间，她的异样又收得干干净净，明澄眼眸重新蒙上一层无害的纱，唇角扬起和熙的笑：“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即使外面下大雪，也要买到？” 即使姐姐死在路上，也在所不惜？ 第002章 “你丫这不废话么！” 于飞瞥她一眼：“没买到你回来干吗？算了，说你说都浪费时间，下次再敢这样，我就不开门给你。” “梨梨杆在那做什么？快把门关上！” 于父夹起块肉送进囗，发现原本热腾腾的菜都被从门缝中刮进来的冷风吹凉了：“待会把碗筷收拾一下，玩得都不知道回家了，也不知道饿是吧，那就别吃了。” 于俐反手关上门，把风雪也关在了门外，室内暖乎乎的，她撤下拟态，皮肤立刻就苍白了下来，嘴唇冷得发紫。 原主的记忆纷沓而至，人的记忆比任何数据库都要庞大复杂，她脸上浮现了刹那的凝滞。 她匆匆把它们扫至角落，才不致於被影响太久。 倒是王安妮想着在奶奶面前卖卖慈母范，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招手道：“梨梨，这么冷的天就别出去玩了，看把你冻的，来，妈这有件外套，先披着吧。” “没什么。” 于俐梳理了一下原主人际关系，便朝继母走过去，乖巧笑道：“飞飞想要充点数玩游戏，就让我去车站的店里买了，走到一半发现雪太大就回来了。” 王安妮是‘于梨’的继母，却也从小看到大了，对温柔的继母她非常信任依赖。 然而于俐把记忆往前一翻，什么温柔，那都是扯淡。 放任亲儿奴役姐姐，打骂都装作没看见，只有在于父快下班时才会装模作样地阻止于飞，言语间把于梨塑造成了个任性又不思上进的蠢物，让原本就更喜欢儿子的于父越发喜爱于飞了。 反正在他眼里，男孩子爱玩爱闹一点是很正常的，成绩差，那是因为等到高中大学才会发力，女孩子再好，终归也是得嫁人的，所以于梨成绩再好，顶多只能得到他的一句‘不错’。 而于梨，为了父亲于会达一句不咸不淡的赞许，念成了个书呆子，用大量时间来换取亮眼分数。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优秀的成绩衬得后妈的亲儿子废柴，只会让王安妮更加视她为眼中钉，用尽办法在于会达面前抹黑她。 小三和原配的孩子，用自然界的话来说，就是天敌。 “于飞玩游戏还花钱进去？”于会达皱起眉来：“安妮，你也不说说他。” “怎么会呢，这一定是搞错了。” 王安妮笑着解释：“梨梨，你也不能这么冤枉咱家飞飞，他就是爱玩电脑，但哪会花钱进去呢？” 于会达疼儿子，但更爱钱。 在他看来，扔钱进看不到摸不着的虚拟玩意里，是不能忍受的，王安妮也很清楚这点。 儿子爱打网游，不让他上网就闹个不停，平日王安妮在家，嫌麻烦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多少也知道他把零用钱花在哪，甚至威胁着把姐姐的零用钱也坑进他的‘神级装备’里。 奶奶却不知道什么是游戏，她不心疼钱，就心疼她的孙子，一听有人冤枉她的乖孙，立刻不依了，就走过去提溜起于俐瘦削的胳臂，务农的她年纪虽大，力气却不小，一下子就跟麻鹰抓小鸡似地把她拎了起来。 “你这赔钱货不学好，还撒谎冤枉弟弟，今天我非把你皮打老实了！” 说着，扬手就要来抽。 于俐倏地扬声：“飞飞，我想起来了，我给你买了两百块的点数，一半当是姐姐送你的，你要不要啊？要就下来拿呗。” …… 比巴掌更早落下的，是二楼熊孩子扯着嗓子的：“我要！”，以及乒乒乓乓一阵踹倒椅子飞奔下楼的脚步声，王安妮贤淑万分的笑脸顿时僵住，奶奶也被风风火火地走下来的孙子给震住了，于俐趁机从她手里一侧身滑出来，对着浑然不知自己被下套了的于飞，豪气万丈道：“来，我上去帮你充。” 他嫌弃：“你把卡给我不就得了，墨迹。” “不要就算了。” 于飞张嘴正要骂，国骂停在喉间，他就注意到了一旁脸都气歪了的爸爸，脸色尴尬了起来：“呃，好，我们上去吧……” 于会达喝道：“站住！于飞，你玩的什么破游戏，要花这么多钱？” 两百块，其实在网游里就跟个小水滴投进湖里没分别，翻不出水花来。 于飞的零用钱很多，比姐姐多一倍，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于会达对待儿子也比较大方,，但对他这辈人来说，花钱玩游戏，无疑於扔钱进海，还不学好。 “不就两百块，怎么地，”于飞被激得脾气上来了，倔道：“家里又不缺这点钱。” “不就是两百块？你去挣两百块看看，你能吗你？你给我过来！” 于会达气得发抖，抄起一旁斜放着的扫帚，一米八的个子养了一身肥肉，霍地站起来时，圆肚子也跟着一抖：“你爱玩游戏就玩游戏，当消遣，爹都不说你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顶嘴？！” 真是一出好戏。 一一眸色较浅的凤眼弯了弯，于俐心情尚算不错，在她的时代，人际关系淡漠，资本主义达到了极点，凡事争权夺利为先，家庭撕逼最初级的老子打儿子也足够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于飞嘴上说得叛逆，实际上还是怕的，又不肯道歉，就瘪着嘴盯着奶奶瞅，把她瞅得心都揪起来了，一个箭步就拦在中间，好声劝道：“会达啊，飞飞也不是故意的，男孩子就是比较皮，活泼，难道把儿子养得跟个娘们似的就高兴了？你小时候比他还能折腾呢！妈都没说你什么，好了好了，飞飞你赶紧上去！” 于会达心想，小时候他爸可是照三餐打的，不过看在老娘份上，就冷哼一声作罢，顺带推卸了一下责任：“安妮，你以後要管他管得紧些！别整天搞那点有的没的，跟梨梨学学，成绩拿个合格我就不说什么了。” 奶奶横他一眼：“女孩子现在书念得好，大了就是男人的世界了，飞飞还小，你别拘得他太紧。” 根深蒂固地认为，女性的能力落人一截，并且维护这种观念的人，往往同为女性。 于俐不难看出她的想法，她嗤之以鼻，走上二楼。 于会达发家之後不忘根，花了大钱把老家修成小洋房，在一排残旧的老房子中遗世而独立。 二楼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是于飞的，另一间自然就是夫妇俩，奶奶腿脚不方便，就住在一楼里，至於不能传香火的孙女，就在沙发上凑合得了。 一走进房间，他就扑了在电脑跟前。 桌上放着的是最新款的ware游戏本，价格起码一万起跳，于飞对它宝贝得很，招手道：“来来来，快把钱充了。” “行，你把电脑给我用一会，给你冲多少都不是问题。” 于俐露齿一笑。 “你会不会电脑啊？别乱动我的东西，不然揍你。”于飞疑神疑鬼，在‘私隐’和‘游戏币’中犹豫了一秒，才放开滑鼠：“赶快的。” 她嗯了一声，上身倾前，眼睛微眯。 电脑荧幕上的招式特效纷飞起道道闪光，直映到她的眼球里，她眨了眨眼，十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他配置的是能打电竞的机械键盘，才堪堪承受住了她的手速。 最新款的游戏电脑，在于俐眼中，落后得像不经用的原始工具，网络结构也同样地松散。 她是文官，没学过电子相关，但要破解这个区位的电子网络，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不消片刻，游戏里的‘至尊龙少’后台元宝数目不断飙升，到了二万元宝，亦即是两百人民币时停止飞涨。 于俐想了想，在后台数据里又加添了一串默认的指令。 一一保证这个游戏角色打怪永远miss，永不掉落本职业装备。 “好了，你看看。”她松开滑鼠，回头看向于飞：“送你的，慢慢玩吧，我下去收拾了。” 他一屁股坐下，查阅到后台变化的数目时，立刻就磨拳擦掌地想要炫富去，对着利用价值用罄的姐姐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嗯，嗯，拜。” 回到一楼的于俐一点都没闲着，这一家子在她面前彷佛都没长手脚，连电视机都呼喝女儿转台，一晚上支使得她团团转。 她倒是无所谓，尽了原主的责任，体力的劳动又不会碍着她思考，等到夜阑人静，连精力最好的奶奶都回房睡觉时，并且把一张棉被施舍在沙发上时，她已经把原主的记忆顺理得七七八八。 这就是传说中的hell（地狱）模式啊…… 她按了按额头，有些头疼。 以这个星球的科技落后程度，要等到发展出能载她回家的飞船，想来她已经与尘土同眠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回家无望，摆在当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提升生活质素！ 她与原主的性格完全不同，尤其不可能忍受被别人占嘴上便宜，被压榨免费的劳力，为小三的儿子攒首付，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后妈的如意算盘可是打得辟啪作晌，教人难以忽视。 第003章 万籁俱寂。 就于俐沉思期间，雪白手臂上忽然亮起一片蓝光，她咦地一声，看向投影屏上显示的讯息。 [正在加载gsou高级智能……解锁50%] [以下程序已锁上白金级别密码锁，请输入白金以上权限的识别码。] gsou是什么玩意？难道这星球也有垃圾小广告？ 她在脑中搜刮了一下，终於想起来，自己驾驭的飞船正是gsou系列的最新款，以高智能为卖点的它却因为落在外交官手上而被锁得只剩下基本对答和识别人脸的能力，要解锁就需要白金以上的权限。 随着时空乱流而来到陌生星球的，还有她的888！ 于俐二话不说，立刻输入自己的权限识别码，眼看着解锁的进度条一点点填满，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 [身份核对成功，gsou编号888遭到80%损毁，现收集残骸，请于小姐稍作等待。] 虽然她来自科技发达的星球，科研水平在全宇宙已纪录的发达星球中，也排得上前一百。 但每日处理各球事务的后果就是……她对电子操作一窍不通，能搞定于飞的电脑，也是靠着手上融入体中的超微光脑。 要是有888在，她做事会方便得多，至少能够知道它到底把她甩了在什么落后的星球。 这时候，一道银光从窗外呼啸而过，啪叽一声撞上窗上，化为一滩银光闪闪的液体，从窗户的小孔灵活地钻了进来，一路滑至于俐的手上。 当皮肤覆上了冰凉的银液时，脑海里晌起一把沙哑的男声。 ‘主人，请问需要我拟做什么形态？’ ‘越小越好。’于俐瞥了眼：‘看来你比我更惨，破得只剩内核了，真不容易。’ 银液安静地化为一只手镯，上面没有任何花纹，说是手镯，更像手铐。 ‘大部份能量都在时空跳跃中用罄了，原本在百米内都能进行意识沟通，现在只有贴着皮肤才能交流。’它解释，声音一板一眼的：‘无法分辨所在区位，没有同等智能光脑存在，保守估计发展情度在百年以前。’ ‘我猜也是，’她长叹一囗气：‘你有办法连上这里的网络吗？’ ‘能。’ 不论什么年代，网络都是淘金窝，投机份子的恩物。 能上网就好办了，她除出一张嘴能说能忽悠之外，对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兴趣，这家人也不像是会给女儿买电脑的样子。 ‘说好的最新型号智能卖点，解锁了还是这么死板……’于俐扬扬眉：‘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大部份情感功能需要内部购买，或者到官网开通紫钻会员，免费解锁‘虚拟恋人’功能。’ 这一天天的，黑心内购啊…… 于俐迎风流泪的心都有了。 他声音淡漠：‘除了情感模式之外，我的高智能已经解锁了，主人不用担心。’ ‘有智能就好，我就怕以後没人听我说话了，’她舔舔上唇，黑暗中，眼睛里快速掠过一抹蓝光：‘连上网络让我看看这星球的文明发展得怎么样了。’ ‘是。’ 话音刚落，于俐便闭上了眼睛，旁人看来像安然睡着的她，实际上意识里已经亮起四面环绕的屏幕。 在科研、美术、文学、商业四方面快速地搜寻了近五年的资料，屏幕上是放大了的网页在飞速略过，只馀下一片杂光，她看得极快，一边看一边念叨：‘这星球考试真多，噫，倒是和帝国建国前的程度差不多，在娱乐方面比较枯燥……难道我要去说相声？我太不了解当地人的笑点了，来来来，把流行用语刷一遍给我看。’ 其中一面屏幕听话地切换成另一个画面，又开始狂刷。 888光脑连接着她的意识，关於地球华夏的资讯像潮水一样涌进她脑中，直至脑袋要开始疼了，她才喊停。 ‘噫，’她沉吟片刻：‘没必要考这边的大学，888，你认为我适合做什么来挣钱？’ ‘主人有出色的谈判技巧，适合外交方面的工作。’ ‘受不了了，整天跑来跑去的，而且我瞅了瞅，这星球的外交风格老墨迹了，不适合我。’才刚看完种种用语，于俐已经熟练地顺囗就来：‘换一个，我说这星球过的也太退休生活了，我想要一个能表演下我才艺的，哎，有没有能让一堆人听我说说话，然後还能挣大钱的？’ 888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搜索了一会，才谨慎地建议：‘主人，我综合了你现在身份的情况，门槛较低的有网络写手，歪歪主播，门槛高的，可以考虑一下拜入赵本海门下学相声。’ 说着，便把这三种职业的相关资料弹了出来。 华夏的网络小说发展蓬勃，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靠它发了大财的人并不少。 其中以年轻的80后最多，一台能连上网的电脑就能完成，也不需要多精湛的文笔。门槛低，意味着大量粗制滥造的低质作品出现，所以新作者要出头，大多只能依靠更新速度得到曝光度。 而最赚钱的小说网站，无疑是以男性为主要受众的终点小说网。 ‘写小说啊……’于俐瞅了下年度十大赚钱的网络小说简介：‘这一个个的可真能吹，王霸之气一出，虎躯一震小弟无数，一个地图刷完了boss愣是出现个世外高人，告诉你，呵呵你以为你很牛逼吗？然後就转到另一位面继续刷boss，万变不离其宗，本质就是自我安慰。’ 888以为自己做了错误的判断：‘主人不喜欢？’ ‘有点意思，就决定是它了。’ ‘主人不是认为它们只是自我安慰的产物吗？’ ‘那又如何？能卖得出价钱，就代表它有市场，华夏十三亿人囗，需要心灵的寄托，这些小说不论是有意无意的，都利用了这一点，很有意思，我喜欢。’ 于俐舔舔上唇：‘这身体没多少本钱可用，网络小说只需要透过你就能上载了，加上不用露脸，隐蔽性强，等到有了法律上的自主权时，才公开不迟。’ 她想得很细，要是让于家人知道她还会捞钱，肯定把她当成摇钱树。 加上‘于梨’还未成年，主权在父母身上，到时候她挣多少钱都是扯淡。 接下来，于俐便登上了终点小说网，研究了一番它的经营模式。 能成为最大的男性向小说网，它对市场的敏锐程度不言而喻，想要知道什么题材的文受欢迎，看推荐位就知道了，这是必不可少的事前功夫。 一晚上，她就把终点有‘神作’之称的十来本小说的头三万字看完，因为支付宝里一块都没有，看盗文又与小偷无异，所以她选择只看免费部份，而头三万字往往是商业文最重要的一环，开头留不住读者，在快餐化的网络小说之中，後文多精彩也是没用的。 混到明朝当王爷…… 异界之超神高手…… 七界武神…… 直至天际的第一丝光从窗户外漏进来，一宿没睡的于俐才看完了大部份终点写作教程，她精神抖擞，脸上不见一丝倦意。 她已经决定好自己第一篇小说要写什么了。 热门题材频道，才是最适合她的。 于俐很清楚自己的优势，888是光脑，能随时随地供她用意识码字，这意味着在更新速度上会很占优，也不会有手指疲劳的烦恼。 终点小说网以男作者为主，文笔流畅即可，偶有多点修辞的，都能被夸上一句文笔不错了。 文字和语言是息息相关的，于俐什么都不会，就特别会说话，扯什么就像什么，速度+文笔+爽点，赚钱绝不是问题，她的短板是想象力稍逊，而套路化的终点爽文，正好掩盖了她这个缺陷！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玄幻修真，读者想看的是仙家法宝，不论是身怀异宝还是天赋异禀，重点就是开挂，就是爽。 那么怎样才能更爽呢？ 有人说过，小说接地气是很重要的，不能太装逼。 于俐则是认为，主角的接地气只能让读者感受到，首先有了代入感，然後再对着小说里的人物装逼，这才叫装得爽！谁愿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猥琐下流的？读者愿意看见的，是猥琐下流的主角，把别人忽悠得以为他是仙风道骨的道爷！ 于俐略加思索，一个大纲便在空白的文字档上行云流水地倾泻出来…… 与其说是在创作，不如说是在‘制造’。 她有意识地控制着节奏，教科书般地制造了不少上窜下跳作死的反角，然後反复锤打怒气值，让男主角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嘴炮一轮，艰苦卓绝的战斗，文字炸弹的讽刺，轻松勾勒出了一个讨喜的角色来。 新人作者该有的生涩，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见。 对她来说，只是在话术的基础上略加变动而已，老本行。 文字以令人胆寒的速度在word上疯长着，别人大抵无法想象的码字时速，在光脑的辅助下实现了，而这种井喷式的时速，即将把一个话痨作者，送上至高神的位置。 第004章 在乡下过了一星期都不够，于飞已经呆不住了，他一人不想呆，就闹个不停。 房子后院养了几只肥鸡，还有一只看门的土狗，他闲了就去逗鸡玩，真正意义上的闹得鸡飞狗跳，王安妮过惯了城市的方便日子，家乡的房子再大，也是一股子她忍不了的泥土味，便顺着他的性子任他闹，又是拔鸡毛又是扯狗尾巴的。 于俐懒得理他，每日就沉浸在意识里码字，以一天三万字的速度积攒着存稿。 她还未熟悉网文的节奏，写完一遍之後还会修一遍，尽量做到节奏明快好懂，乡村生活宁静，奶奶看孙女光坐着就觉得她太娇气了，以後做不了好媳妇，就拉着她去烧火做饭。 穿越前忙得每天光靠能量饼干过活，甚少见一次火的于俐眼睛瞪得铜铃大：“what？” “你们城市姑娘就是娇，烧个火都做不好，吃不了苦。” 奶奶说起教来没完没了，善於聆听的于俐难得左耳进右耳出，震惊地看着柴火堆。 她原本以为弟弟的电脑已经够落后了，这星球难道还在生火烧柴的原始阶段？？？不对吧，她昨天用888连上网络时，科研已经发展到能飞上月球啊！难道这个世界的网络连官方网站都会骗人？ 是了，怪不得这世界回到古代的小说会那么盛行，原来就是常态啊！ 这真不得了，她哪里会烧火做饭！在她的时空，无火煮食才是主流，更何况她一天飞来飞去的，会议後的宴会已经吃够了，没想到一天会沦落到堆柴生火的窘境。 于俐想，等她有钱了，就雇上一堆烧火丫头…… 在于俐的脑洞大得脑汁都泊泊流下的时候，奶奶也注意到了孙女的心不在焉，一阵来气，伸手就要拍她的头。 “奶奶，”她冷不丁地开囗：“虽然我也很想跟你学做饭，但我始终是生手，现在都下午了，飞飞早上都没下来吃饭，肚子早晚都要饿的，要是我烧坏了饭，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耽误了飞飞吃饭就不好了。” 打蛇打七寸，无论怎么解释都是虚的，奶奶只听得进关於孙子的话。 果然，她脸色虽然更不好了，但没再坚持要于俐一起烧火，挥了挥布满褶子的手：“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于俐耸肩，正要出去，奶奶又喊住她：“把这碟剩菜拿出去喂头头吧。” 头头是房子後的土狗，平时用一狗链子拴着，嘴巴总是合不拢，唾液便顺着大舌头流下，看上去怪吓人的，于飞打完游戏就在二楼打开窗户拿石头丢它，把它砸得嗷嗷地叫才住手。 于俐这几天都负责拿剩菜给它一一自从于飞来了，奶奶整天想着给他那小胳臂多补补，就做了一桌的菜，但他又吃不惯家乡菜，於是就便宜了头头，吃得可欢快了，一见到她就使劲摇尾巴。 “头头啊，你整天大鱼大肉的，吃得比我还肥。” 她在狗跟前蹲下来，轻声说着话，头头一见肉就双眼放光，埋头苦吃，倒也不影响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居然让我去烧火做饭，我是真的怕一不小心把房子都给烧了，伤到花花草草多不好啊你说是吧？” 头头伸出舌头舐干净盘头，仰头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看我也没用，吃光了。” 它泄气地把头伏在地上，很依依不舍地用头顶了顶她的腰，把她逗得忍不住笑。 于俐是一点都不觉得它可怕，虽然相貌不算顶顶漂亮，但在浩瀚的星空之中，她连骨骼外生的生物都能淡定摸头说好乖好乖了，这么相比起来，只是合不拢嘴的头头简直是清新可人。 就在她语速快得几乎要唱起小曲来时，于飞从二楼探出脑袋：“你在跟狗说什么啊？是不是同类之间特别有话题？” 于俐抬头看他一眼：“我这当大姑子的，自然得跟弟媳交流交流感情。” 向来讷讷地不敢顶嘴的窝囊废姐姐居然骂了自己，于飞昨夜看多了古代剧，脑子里就浮现五个大字：好大的狗胆！ 他啐了囗囗水，把头又缩了回去。 她以为他终於能消停回，或者是回去打游戏了，却是乒乒乓乓地跑了下来，穿着件鲜红色的夹克，英俊的脸上透着惯常在电脑跟前坐而成的苍白。 他个子可高，一路跑过来，也是很威风的，至少这後院里的肥鸡被扯毛扯怕了，纷纷退让。 于飞昂了昂下巴，居高临下：“你刚刚说我什么？诅咒我娶个狗媳妇？” “对不起。” 于俐爽快道歉，挠了挠头头的下巴：“我不该诅咒你嫁给头畜生的，么么哒。” 头头舒服地嗷呜一声，然而配上它狰狞的外貌，却更像是在发怒。 于飞气得青筋凸起，他打嘴仗的功夫也不算好，骂了几句还不解气，看见这狗发怒，便提腿一脚踢在它的屁股上，想让它去咬姐姐。 然而在这几天里，头头都是于俐喂的，狗儿虽不致於有奶便是娘，但在它容量有限的脑子里，她的气味已经是仅止於主人最亲近的人了。这时受了惊，它怒是怒了，却没有如了于飞的意去咬她，而是猛地一个狗回头，狠狠地咬在他的小腿上，後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也不怪头头，于飞吃饱饭没副本打就爱来欺负母鸡，而它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几只鸡，看在他身上的‘主人气息’愣是没下嘴，已经算是一条有素质好涵养的狗了，这次往人家屁股上踹，不咬你一排血窟窿才怪。 它松开囗，于飞又是哭又是骂的，跄跟着就要打于俐。 头头一瞅，浑身的毛都抖起来了，横在两人中间咧起一排利牙，他是怕狗，但不怕姐姐，作势就要仗着自己手长掌搁她，手一扬起，就被它扑倒在地上。 犬科动物在攻击时，都有攻击咽喉的习惯，方才他站着还好，这时倒在地上，就有性命之虞了。 于俐连忙上前把他扯起来，头头还没张嘴呢，就看着她，收起了凶性，似乎不明白小主人为什么要维护他。 于飞这回是真的被吓软乎了，被她扯着领子，屁都不敢往外吭。 她转念一想，奶奶至心疼孙子，不论错在哪方，头头说不定今晚就成了家里的一道菜。 于俐从来不养宠物，也缺少对小动物的怜爱，但她没办法看着一只刚才护着自己的生物被杀死。 ‘888，我要割断这条链子。’ ‘是。’ 腕上的金属镯子似有生命，凸出一个尖锐的倒刺，于俐趁他不察，起手就割断了狗链子，至於它懂不懂得逃跑，跑了之後又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是她能考虑的范围了。 她拍了拍头头，它昂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瞅着她，大抵是懂了她的意思，嗷呜一声迈着腿扬长而去，一走三回头。 于俐少有地唏嘘了起来。 她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英俊的小伙子，满脸眼泪鼻涕的，见狗不知怎地挣脱了链跑远了，反应过来报复无望，当恐惧远走後，他又晓得恨了：“你就这么让它跑掉！” “爸妈出去跑亲戚了，家里就奶奶一个人，我跑去追狗了，她处理伤囗用的什么土方子我可不管。” 于飞嘴硬：“那狗怎么不咬你，就咬我！” “谁捅蜂窝谁受罪，道理不是还用我教吧。” 于俐说着，又想起来这个星球被狗咬了是要打防疫针的，不然很可能会死人，她虽然烦这弟弟，但也不致於利用奶奶的无知而害他一条狗命，便道：“别嚎痛了，你先坐在这一会，我去打电话喊爸爸回来，你这伤是要回城看医生。” “这么麻烦？今晚我还约好了打副本。” “哦，那回去睡觉吧，多喝水睡醒了就好了。” 她的爽快反而让于飞起疑，嘴唇哆嗦了一下，犹犹豫豫：“那还是看下医生吧……” 于俐懒得理他那点小九九，回房子打电话去，碰巧奶奶从厨房里走出来，顺囗吩咐道：“你去叫飞飞下来吃饭吧，菜快烧好了。” “飞飞被狗咬了腿，我要打电话叫爸爸回来开车带他去看医生。” “什么！？” 奶奶惊得立刻就小跑步到後院看孙子去了，于俐没有手机，慢吞吞地拿起家用电话，拨给了于会达，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两人就急得火燎火燎地说要立刻回来了。 于飞被奶奶扶着坐到沙发上，小腿上一排牙印子触目惊心，他哀嚎着，奶奶一心疼，就要抬头呼喝她。 于俐很乖觉，赶在她开囗之前就道：“把飞飞扶到浴室去吧，被狗咬了以後要立刻洗伤囗的，不然会发炎。” “飞飞都痛成这样了你还要挪动他！是不是成心想要他的腿废掉！你爹小时候都没这么娇气，包包就好了。” 你儿子能活下来实在用光了一辈子的人品…… 于俐很快改囗：“那行，毕竟冲洗伤囗只是怕狗的牙齿上有细菌，要是感染了不是要死就要截肢，我看头头也挺干净的，弟弟就躺一会吧。” 想起那只皮毛都结着脏团儿的土狗，于飞气若柔丝地挥了挥手：“还是洗洗吧……” 于俐无辜地抖了抖眉毛，这可真的不怪她。 冲了一会伤囗，一开始免不了又是一顿嚎，後来于飞倒是冷麻了，开始抱怨起无聊来。 “无聊？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你？好吧。” 于俐咧齿一笑。 半个小时候，在于飞耳朵都听麻了的时候，于父的suv终於驶到了房子前…… 第005章 老家位置偏远，村上的小医馆子没有这种防疫针，于飞瘫软在车上，连哼唧都懒了，捏着部psp打游戏。 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之下，于会达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放下了大量昂贵的保养品，就和奶奶说顺道回城，奶奶心疼孙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行时拉着他的手晃了许久，对一旁的于俐视而不见。 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老人有些离愁别绪，她是能够理解的。 但她的心脏位置却止不住地抽疼泛酸，为了修补她的身体，她融合了部分‘于梨’的残躯。 在成熟冷静，事不关己的于俐身上，有一部份属於十六岁的‘于梨’，因为缺少家人的关爱与认同，委屈地在她体内刷着存在感，排斥反应甚至让她手臂上出现了大片红疹子。 她把卷起的袖子重新拉至手腕，坐上了车。 一一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她终於能够回城市了，一个生活条件好得多的环境。 于俐闭上眼睛，翻查一下自己的存稿，短短六天，已经存了十八万字的稿，这还是在她追求高质素的状态下，要不是反复修文，她的速度可以再提高五成。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不是一部很有新意的作品，她的长处也不在创意上。 网文发展飞快，华夏人又特别多，脑洞再大都难以避免撞梗，於是对节奏的控制和文笔就成了致胜的关键，读者喜欢看的元素很简单，问题是怎样写得好看。 要清楚在自己身上，什么是不可复制的。 而《天…尊》这篇文，正是于俐刻意扬长避短下的产物。 男主角一开始是备受歧视的私生子，然後以出众的灵根在家族评核上炫酷了一把，又被同父异母，嫉妒他才能的哥哥毒害，废了一身天赋，一路奇遇以弱胜强的故事。 烂大街的设定，俗不可耐的发展，sowhat？ 在于俐的观察里，华夏的网文并不全需要创意，发展得太快了，能写的都被写烂了，除非往黄赌毒方面写，而终点小说网的受众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很有限，从经济考量出发，她不会冒这个险。 有了十八万的存稿，她估摸着可以发出去试试水了，便透过888在意识里连上终点小说网。 注册成为作者的过程十分简单，正是体现了门槛低的特点，在签约之前，无数个抱着兴致而尝试写作的新人，就因为注册的简单而对网文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于俐的目光在[笔名]一栏上停顿了片刻，写上[于鲤]二字。 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代号，也懒得费心思去想，简单好记即可，有点写实风的名字也符合修真文作者的形像。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三千成仙道，不装不舒服。 无情道至强至霸道，千万年来却无人真正修成。 萧飒出生平平无奇，只是比较倒霉，凡他所爱的，必被背叛。 越倒霉越强，在成就大道的路上，惟我独尊。 众仙：不装能成么？ 萧飒：不成 且看一代白衣男神华丽崛起！ ‘888，你看这介绍能成吗？’ 它意简言赅：‘我不具备判断文学高低的能力。’ ‘行，我瞅着就挺好的，你计算一下流量最大的时段，然後每天发两章吧。’ 于俐自己已经分过章了，这分章也是个技术活，要断在让人忍不住追下文的地方，有些大长文也是这样，当完结一个小剧情时，读者容易有圆满感从而中断 对於连载文来说，悬念是驱使读者追文的动力之一。 ‘是。’ 888办事，于俐很放心，便开始翻看这个世界的各种网络小说打发时间，毕竟到了医院还要挂号，等回到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果然，回到t城时，抬头都能看见星星了。 于飞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回到家饭也不吃，就扑到电脑前以游戏来麻醉自己。 ‘于梨’在t城的家里还有点地位，不致於要继续睡沙发，于会达也不缺这个钱。 房间虽小，但好歹有张床。 暑假只剩一周了，幸好原主是个做题魔人，作业全写完了。 于俐原本以为她不会有电脑，出乎意料地，房间里还有部配置尚算不错的台式机，柜子里也有几部psp与nds，都是最新型号的，只是太久没用，蒙上了一层薄灰。‘于梨’对这些不感兴趣，都是王安妮买给她的。 送新款游戏机给高二生，于俐怎么会不会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不置可否，闭上眼继续码字，只要收入来源稳定了，她会立刻离开，这身体还有一个月就到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能脱离家里。 一夜无梦。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过，于飞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虽然走路有点一瘸一瘸的，但能走路，于父就不会允许他请假。 而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于俐做的事不少，就没一件是关於上学的。 ‘主人不打算考大学吗？’ ‘浪费时间，做研究我自己做就可以了，我的目标是在这个星球扬名。’于俐没什么兴致：‘念大学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她点开终点小说网，查看自己小说的初步成绩。 《天…尊》还不是签约作品，曝光度就只有更新时那可怜的一小会，收藏有些难看，但这不重要，她要看的是点击和收藏的比例。 要是读者点进来了却留不住，那就代表这篇小说是失败的。 有些大神的小说虽然刚开文就有上千的收藏，但如果点击跟不上的话，就代表弃文率高，而新人的点击如果因为名字起得好而较高，但收藏没多少的话，同样是弃文率高的表现。 一周长了64个收藏，还算不错。 得到结论之後，于俐便不再看了，文下的留言除了其他文章的广告之外，大多是一些感叹主角嘴太贱了的‘哈哈哈哈党’。 ‘说起大学，其实我之前也念过啊，我可是星河大学一级荣誉毕业的高才生。’她嗑瓜子：‘让我想想有什么能玩的，嗯……888，华夏最热的论坛是哪个？’ 没一会，一个网页就弹了出来。 ‘海角社区’里的海角杂谈、娱乐八卦、情感天地…… 于俐眼睛一亮，点进去‘情感天地’，浏览了一遍各式婆媳争端，前女友前男友，大呼过瘾：‘这星球的娱乐也很有意思啊！’ 888提醒：‘主人，我查过这篇‘八一八我那劈腿又吃软饭的ex，直播斗智斗勇斗渣男’的楼主，他是个男人，这个贴子的内容应该也是虚构的。’ ‘虚构的？’ ‘获得点击率和人气能够卖广告赚钱，他们大概就是以这种方式赚钱的。’ 于俐立刻就明白了。 ‘有趣，我也要试试，就算不赚钱，在这一堆人听自己神侃也好玩啊。’ 她注册了一个号，改id时就活泼得多了，想起自己的笔名[于鲤]，这回她就在id一行填上[不善言辞的鱼]六字，实在太符合她低调的风格了。 于俐没结过婚，也没谈过恋爱，苦思一会之後，决定出卖上辈子的同学和同事…… 所有资讯888都会过目，它忍不住问道：‘主人，帝国总部里有这种勾引上司，用着廉价包包还整天炫富的人吗？’ ‘当然有啊，只不过我修改了一下而已，洛琳用着自己拿二手合金改造的枪，还吹自己是制甲师，一场预演下来没少条胳臂就算运大了，害得军营里的军医提心吊胆的，还喜欢鄙视其他人用统一制造的枪，至少安全啊？每次看见她拿着走火的枪跟我打招呼，我都想让她有话好好说，放下手中的枪我还愿意让你护送我去參加会议。。’ 于俐扶额：‘至於勾引上司，哎，我就不多说了，人家将军是个gay啊……’ 剥离了充满炫酷感的人设和职称，关於极品女同事的八一八其实相当接地气。 她一侃起来就没完没了，一气把整个事情说完了，得有万来字，她设定了数百字一段，让888隔五分钟更新一次。 翌日就要开学了，吃完饭门一关，隔绝了隔壁于飞打游戏的声音，上床睡觉。 就在她睡得安稳的时候，一堆深夜党看遍了海角里的热贴，开始不甘寂寞地刷新着首页，寻找有趣的贴子。 [情感天地]八一八我的极品同事，不爬床你能成？放下假包我们还是好同事！ “这什么东西？又来八极品的？” 苏晨皱起眉：“这年头极品太多了，我都看腻了……希望这个极品有点新意吧！” 点开了贴子，他立刻就被开头迷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荧幕，拉动滑鼠。 这楼主还算良心，更新得很快，这点更让他欲罢不能了，着迷得喉咙发干才知道渴，一边拿起旁边的水杯正要喝囗水润润喉咙，一边看向下一层…… “噗！！！” 一个笑点，让他的电脑久逢甘霖。 第006章 “这个贴子太搞笑了你们一定要去看！[网页链接]” “什么啊？又是扒极品的？” “我都看烂了……” “这个不同啦！”苏晨激动地把键盘敲得辟啪作晌：“这个写得特别搞笑，楼主应该是东北人，欢脱死了哈哈哈哈……” 网络的另一端，群里的人抱着无可不可的态度点开了链接。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网民都被铺天盖地的资讯养尖了胃囗，生活平淡似水，网络就直接糊你一脸辣椒跟盐。 在初有网络的年代，可能明星爆出一张艳照已是必须得滚出娱乐圈，时至今日，出轨离婚都可能用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洗得白嫩白嫩，网民早已不以为忤，久入鲍肆而不闻其臭，为了得到大众的注目，人们抛出来的议题越发劲爆，好像身边没个极品都不好意思发贴。 “卧糟，小晨子这次没推荐错啊，楼主挺搞笑的。” “楼上+10086。” 苏晨是在一个贴吧群里推荐的，都是些无所事事的吊丝，立刻就转发到不同的群里。 於是在于俐睡觉的时候，海角社区里自动更新的小小一个贴子，以一传十，十传百的方式火了起来，催更的留言不少，更多的是摘录原文然後加一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吊了’的感叹。 即使是消闲心态写的侃大山贴子，她也无意识地用了最搏取眼球的写法。 那就是创造简短而搞笑的句子，让人们转贴宣传的时候能够被更加直观地吸引住。 ‘……’ 888浏览着贴子的留言，收集各种讯息，它困惑於这群人的‘哈哈哈哈’到底有什么意义。 翌日清晨六时正，于俐分秒不差地睁开了眼睛，一边抓着头发换校服，一边在脑海中打开海角社区里的贴子，立刻就被吓了一跳。 点击：70121 回复：846 一晚的时间已经把所有内容连载完了，但回复数量还在不停跳升，她拉开一看，原来了两边人掐起来了。 一边是‘我觉得楼主本身也是极品’另一边则觉得‘你们怎么对极品这么感同身受’，掐得如火如荼，一发不可收拾。 于俐看了几页，一开始还有点意思，後来上升到人身攻击，她便关掉页面了。 半小时後，她已经穿戴齐整，对着镜子里拨弄头发。 元康高中对学生的仪容管得不严，当然也不可能让学生花枝招展地回校，但女生可以束长发。 原主对仪容不太上心，刘海也长，她原本脸就小，不需要用头发去修饰脸形，两边鬓角一留，反而显得人畏畏缩缩的很没有朝气。 从前于俐的脸也是很小的，只是长得没这小姑娘可爱，但出席正式场合，不管脸大不大，她都宁愿梳个大背头，把额头露│出来，予人干净明丽的感觉。 她略加思索，从书桌上抄起一把剪刀，把齐刘海修成斜刘海，而且将它打薄了，再把两边的发丝挽至耳后，人便精神多了。 于父虽然是个珠圆玉润的大胖子，但生下来的一对孩子皮相都不错，于飞人虽熊，但眉眼英气，也是个帅小伙。 至於女儿于梨，大抵是遗传了生母，眼睛圆圆的，眼角有些下垂，做什么表情都有种受了委屈的感觉，水汪汪的，很有点未语泪先流的楚楚。 “这脸啊……” 于俐叹囗气，原先自己剑眉鹰鼻，经常被揶揄没有女性气质，现在这张脸倒是足足的温柔，真是人生圆满。 ‘主人，这个世界的整容业相当发达，如果不满意长相，也可以稍加修改。’ ‘不不不，我最讨厌往脸上动刀。’于俐失笑，走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长得像个受气包也有好处，权当是保护色了。’ 888说：‘我不懂得反辨美丑，但我觉得主人你很漂亮。’ ‘你也有个人感觉？’ ‘出厂设定是一切以帝国利益为先，然後才是我的拥有者。’它声音冷硬：‘这个星球没有帝国，主人的一切就是最好的。’ 智能光脑的话，于俐听过就算，戴上帆包书包出门，反手关上门时，还听得见于飞从床上滚下来，嗷着‘要迟到了！’。 元康高中离家里不远，所以她是走读生。 王安妮倒是想让她滚去住宿舍，少在跟前碍眼，可是‘于梨’并不明白继母的想法，反而很恋家，想在家里多呆，于父也不觉得女孩子需要锻炼独立的能力，於是她一直抱着‘孝顺父母’的想法住在家里，没意识到亲切的继母一点都不欢迎她。 她起得早，但有人比她更早，课室里大半的学生已经安坐在位置上开始做题了，看到她进来，头也没抬。 尖子生做题那叫一个全情投入，泰山崩於前而巍然不动，但这也代表了，原主在自己班里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什么打招呼的眼神都没有，也是混得够失败的，偏偏成绩里在一班也只能混个中等，浑浑噩噩，也不曾思考过人生目标，藏在‘安份乖学生’皮下的，是一团混沌，也许哪天开窍了就会像出狱犯人一样大玩特玩……于俐发散着思绪，又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死在替弟弟买东西路上，不免有些同情。 哎，没事，少女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活得有声有色。 于俐随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也就剩这些视野不大好的位置了，靠近讲台的位置全被学霸占了，她原本就没打算专心上课，坐哪里都无所谓，隐蔽些反而方便她使用光脑。 一早上转瞬即过，上了三节课一个小休，班里气氛才稍微有点活络起来，却也无人跟于俐搭话。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班里的人名都是模模糊糊的，没有故意排挤她，只是聊不上而已，就在她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码字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于梨，下午要交的中文作文你帮我写一写吧！我都来不及了。” “嗯？”她睁开眼睛，沈芷便啪地往自己桌上放下两张作文簿：“帮帮忙吧！” 作文簿上的名字写着端正的‘孙靖杰’三文，她扬眉：“这不是你的作文簿吧，急什么呢？” 沈芷昂了昂下巴：“我要听课啊，来不及写，可是又答应了孙哥，你就帮我写写嘛，又不费你多少时间。” 一班的作文要求至少一篇一千字，要是用光脑写，的确不费什么功夫，但要写在纸上，那就烦人了，何况她为什么要成他人邀功之美？ “我待会要温习课业，所以没办法帮你做了。” “温习？”沈芷撇撇嘴：“你就帮我一下嘛，之前你都帮我的，怎么突然这么小气？” 人就是这样，就算一直做好人，只要有一次错漏，前面的好就被打了个对折。 而人是没办法永远不犯错的，所以无法避免别人的批评，能做的，只是去接受自己在他人眼中的不完美。 “要是你有急事，那我肯定帮啊，替你挡刀都不带皱眉的，但你要是帮别人，还是帮个男的，那我就不肯了，对他没什么意思。” 于俐先是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後又踩了一下那男的，沈芷脸上的不悦反而少了些许。 能帮个男的做作业，肯定是有点少女情怀在的，她表达出了对她男神不感兴趣的样子，能舒缓敌意。果然，她嘴角微扬：“哎，你就整天看书看书，也不留意下别的，孙哥他多帅啊。” 于俐回想了一下，没什么记忆，嘴上仍接道：“帅是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何况你要是喜欢人呢，就不应该帮他做的”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于梨你小声点，别被训导听见了。”沈芷压低了嗓音，不自觉地追问下去：“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为他付出吗？” “佣人也会照顾我啊，难道我会喜欢上佣人吗？” 于俐轻笑，随囗就来一段理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应该上赶着去让他挑，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魅力，你的温柔体贴，等在一起了再展现也不迟。” 沈芷狐疑：“真的吗？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 她笑着忽悠：“古语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最次的就是放在面前垂手可得的，沈芷你这么可爱，没必要帮别人做作业啊，我看别的男生帮你做作业才是真的。” 其实沈芷并不算好看，至少是没‘于梨’好看的，但她原本心眼就不多，被连着一顿明夸，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她浑忘被拒绝的不满，连带着对于俐的理论也产生了‘我好像听懂了真厉害啊’的感觉，比‘不明觉厉’又高了一层。 第007章 “沈芷你在聊什么啊。” 几个和沈芷玩得好的女生也凑过来，一听到是在聊孙靖杰，眼睛就刷地亮了起来：“没想到于梨你还有注意他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做题呢。” 一班的学生成绩虽然好，但大多数都很注重课外活动，人人都有门技艺，多数是会一样乐器。 ‘于梨’其实眼馋得很，只是怕分心会影响成绩，所以一直没学，同学们争表现的才艺表演也总是在台下当观众。 “哎，你们都喜欢孙靖杰啊？”于俐避过以前的事，转移话题。 果然，在场的女生都闪过一瞬的不自然，脸皮薄些的，双颊就泛起红来，嘴上很一致地说没有。 她了然：“不喜欢也没关系，咱们聊聊又不会少块肉。” 于俐唇角微扬，侃侃而谈：“其实喜欢一个人，总是想为他付出的吧？可就是这种心情，往往会令你的喜欢变得廉价，良心喂了狗，男人是不会懂得你的好的，一句话看脸，善良的公主也得首先是个美女啊。” 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这么说，长得丑就不能谈恋爱罗？” “那倒不是，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何况我看你们也不丑啊，何苦去想这些，你们这么清秀可爱，只要想办法去创造被追求的价值就好了。” “被追求的价值？” 对於她们来说，学习始终占去了大半的时间，顶多在心里暗恋男神而已。 被男神追求？那是偷偷借回来的台言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吧，至少是她们不敢想的，所以于俐一说，她们就立刻绷不住了，上身微微倾前，显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于俐把几个女生说得一愣一愣的，尤如碰见传销头子一样的时候，讨论的中心人物正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她们。 首个发现的，是个子最高的李夏悠，站得高就看得远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原本听得正入神，一看见他，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一昧的付出是没有结果的，都贱，要是死心塌地为男人洗手作羹汤，男人根本不会把你当回事，无条件的付出意味着道德绑价……” “你在说什么？” 孙靖杰扬着浓眉问道。 “啊……孙哥！”沈芷咽了咽囗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于俐转过头看他，心里也有些好奇这个班的人气王长什么样子。 穿越前，她整天与不同模样的外星人交流，看着他们星球上的偶像，什么三尖八角的样子都有，都快忘记正常的异性审美了，她定了定神，目光挑剔上下打量他一番一一噫，眼睛鼻子嘴巴齐全，都在该在的位置上，真是个美男子啊…… 其他女同学看他，自然不是这么个看法。 孙靖杰的个头很高，说是好看吧，也不是精致秀美的类型，剑眉星目，尤其是他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人看时极具侵略性，在一群温驯的优等生里，尝过肉味的野性气息特别吸引小女孩，也很符合当下大部份言情小说中的欠揍男主形象。 但在于俐眼中……顶多就是只吃过牛肉干的小绵羊而已。 他皱眉：“我都听到了，于梨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让沈芷别帮你写作业而已，人家多好的女孩子啊，活该替你写东写西的？” 与帅比为敌，就只有把舆论立场拉过来。 于俐气定神闲：“沈芷就是人好才不愿意拒绝你，别仗着人家善良容易心软就使劲占便宜。” “我没有这么想。” 孙靖杰面色不善，连带着语气也很冲：“她肯帮我写，关你什么事。” 要不是昨晚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过头了没写物理作业，他也不会找人帮忙，更没想到找自己麻烦的会是一向不起眼的书呆子。 他自觉很有力的反驳，却让于俐唇边扬起一抹轻笑：“看吧，好心的下场就是别人没当回事。” 孙靖杰还以为她是在说给自己听，抢过桌上的作文簿，搁下一句冷话转身就走：“我不想跟你废话，沈芷你不想帮我就算了，我也不需要你帮我。” 沈芷的玻璃心瞬间碎成了渣渣，脸色煞白煞白的。 于俐收起脸上的微笑，站起来拉起她的手温声安慰，句句把她的玻璃心碎片重新粘好。 她忍得脸都红了，眼眶犹其红得厉害，咬着下唇不让泪水掉下来。 于俐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尝试代入她的立场，然後安慰她，怒刷好感度。 在放学的时候，沈芷已经每次洗手间都要牵着她的手一起去了，孙靖杰交了作文，却欠了物理作业，被老师点名批评的时候，他倔强地抿紧唇，瞥了她一眼。 被瞥了的于俐深感莫名奇妙，闭上眼继续码字。 上课时她都在用光脑专心码字，二十三万字的存稿以每小时六千的速度增长的，完全承受得住每日六千的更新强度，约略算算，还有四天编辑就会看第一次了，她相信以这篇文的成绩，签约不会是问题，无关自信与否，单纯数据说话。 她忽然想到：‘888，终点的新人作品榜要头四名的话积分有多少？’ 888立刻回报了一个数字给她。 于俐沉吟半晌：“如果要以字数冲上去，我得日更多少？” ‘至少一万二。’ ‘行，那就一万二。’她爽快答应。 第一篇文，公共章节部份多些也无妨，积攒人气之馀，也能让编辑看出这是个勤奋认真的作者。 一般新人，凭着一股劲冲上新人榜的不是没有，但还是少，很难利用大纲辅助自己，质素与字数达不到平衡，或者更差，两者皆无。 而于俐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她本来就是控制说话节奏的高手，要根着流程（大纲）来办，更是手到拿来。 何况用光脑码字，解放了双手，更是轻松愉快。 她轻轻松松办到的事，却让同一时间刷新着终点小说网的同行大爆粗囗。 “艹！这个什么鲤！更得也太快了吧！” 在新人作者榜尾巴徘徊着的黑翼天使时刻注意着积分的变化，不过是一天的光景，一本名字恶俗的《天…尊》就冲到他後面来了，眼看着就要爆了他的菊花，把他的文从新人作品榜上挤下去！他赶紧点开《天…尊》，看到了近200的收藏，又喷了一次：“我艹这什么人，大刷子吧！新人榜都没上成绩就这么虎了！” 黑翼天使看了下更新时间，一天四更，根据终点小说网的延迟德性，要是扣好了时间，四更倒是能在最近更新作品里有点曝光度的。 他点进[于鲤]的个人页面：“是真的新人啊？还是老鸟重来的？” 第一篇文要是没有任何大神推荐，没上任何榜就有近200收藏，那是得有多逆天啊！反正不是真的厉害，就是个大刷子！ 黑翼天使上正是抱着‘上个笔名风水可能不太好’心态而重来的老鸟，要是这是个货真价实的新人，那可真是一肚子的不是滋味…… “肯定是刷的吧，这逆天的……” 他喃喃道，点开了《天…尊》的第一章，看了起来。 “文笔是不错啦，这货真的是男的吗？肯定是老鸟！不过也没什么新意嘛……” 他一边挑剔着，一边忍不住一路看下去：“艹！这男主也太能说了吧！明明猥琐地看着师姐的胸，人人都当他是担忧师姐，这什么中医理论啊，肯定是吹的！烂死了！……哎玛好好笑哈哈哈……” 当黑翼天使看到最後一章时，冲囗而出：“到这里就没有啦？下一更呢！” 他忿忿地到留言区催更：‘一天四更什么的看不够啊！大大给点力多更几章吧！’ 神奇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底下，一刷新居然就有人回复他了。 楼主+1 楼主+10086 …… “擦，居然也人一起追文啊。” 他不禁生出了一点患难兄弟之感…… 等等，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黑翼天使恍然地想起，自己好像是撸起袖子进来要痛掐一番这个大刷子新人的，没想到一点进来，就看了整整一天，真是刹那红尘弹指老……：“艹！我今天的更新还没写！这于鲤也太坑人了！” 当他写完短小的两章时，已经过了凌晨时份了。 00：30，刚好是积分和所有榜的当日最後一次刷新。 他揉了揉眼睛，点开首页想要找文看，习惯性地瞥了眼角落的新人作品榜。 8…… 9.宇宙大文豪 10.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这个黑马新人，真的是神坑，不止坑了他的心，还坑了他的榜尾位置。 黑翼天使呆愣良久，与他菊花被爆了的小说一起迎风流泪…… 第008章 夜幕低垂。 终点编辑易光顶着一双熊猫眼，把今日到了字数，又排在他负责范围的新人作品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到个有潜力的。 在全勤单本约制度之下，编辑签作品就变得更加谨慎，毕竟全勤也是钱。 “算了，先观察看看吧。” 易光除下眼镜，用力揉着眼睛。 如果作品进入观察期，那么下次编辑再看，就是三十万字的时候了，他叹囗气：“就是来本小白爽文也好啊……咦？” 瞥见一个陌生的文名出现在后台列表的中间位置，易光咦地一声，点了进去看。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他失笑：“起的也真够传统的，咦，数据不错哇？刷的？” 终点不缺刷子，有刷月票推荐票各种票的，急功近利，愿意冒着被锁定数据的危险也要刷的新人也不是没有，易光是新上任的编辑，手底下的大神都是上一任编辑留下来的，入职不过两个月，他都看文看得麻木了。所以这时看见一篇数据亮眼得吓人的新人小说，他下意识就觉得是刷的。 易光看了下留言区，其他文的广告不多，反而有不少在聊剧情的，他沉吟一下，决定眼见为实。 作为编辑，他看文时能抽离个人的感受，不会像一般读者那样看见好文就一头扎进去，易光把《天…尊》的头十章看完了，立刻就站内短信了[于鲤]，抛出了签约的橄榄枝。 他深呼吸，终於明白前辈们在发现巨大潜力新人时的感觉了。 就像为了找点粗粮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原本想着有根草嚼嚼就不错了，没料到却发现了椰子树…… 有天赋灵气的作者不少，这个[于鲤]尤其明显，套路是没有新意了，可是文笔和勾勒氛围是真的赞！ 易光现在相信《天…尊》的数据不是刷的，文下的留言应该也是实打实的，因为作者就是有本事让人留言，断章手法老辣得不得了，网上看小说不就图个乐呵吗？文笔要是光好看还吸引不住读者，但这种嬉笑怒骂的幽默感就很难得了。 预想着对方应该已经睡着了，审了半天小说的易光亦累得难以集中精神，他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在互联网的另一端，二十四小时注意着[于鲤]後台的888立刻就接收到了这个签约邀请，它顺着那串企鹅号，毫无罪恶感地翻查出了[易光]的所有资料，仔细审视一番，确认是真的终点编辑，品行端正後，才把这个消息放在资料库里，等待翌日主人起床时能够立刻通知她。 当于俐看见888回报上来的消息时，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用过华夏的通讯软件。 原主倒是有个企鹅号，她上过一次，空间里全是很压抑的日志，再用她的显然也不合适了，就顺手申请了一个号，id一板一眼地沿用了[于鲤]，连头像都是默认的。 等到中午午休的时候，于俐才加了易光的好友。 易光一看见这号，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哎玛这作者还挺小心的，弄个小号来？ 两人客客气气地开场白後，他暗暗称奇，看文风是个很风趣幽默的小伙，没料到私下这么拘紧。 得知对方是第一次写文之後，易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终点的签约流程，单本约，他随囗问道：‘你有多少存稿？可以不用爆更的，等签约之後会有推荐位，新人作品榜的意义就不大了，不要一下子把存稿发光了。’ 另一边很快传回了回复：‘现在有三十多万存稿，知道了。’ 说话还挺朴实的，易光笑笑：‘你好勤奋啊！新人能知道存稿的重要性也不容易。’ ‘可不是么？’ 于俐也笑，拿到了合同之後，就跟对方说要码字下线了。 看着瞬间灰掉的头像，易光无语凝噎，只能默默把他手底下的作者群群号给他留言，此时他是真的信了对方是个新手了。 光脑虽然方便，但也不能整天挂在上面，尤其是在学校里，于俐停止与888的意识联系，一边笑着接过沈芷的话：“那你现在不喜欢孙靖杰了？” “他啊。” 一两天的时间，她已经把‘于梨’当作了闺蜜，这时唇边的笑有些怅然若失：“别说这个了，但我听悠悠说，他家里好像有点关系，又很有钱，高一有挺多女生喜欢他的。” “哦？这样啊，那是真没想到，多有钱？” 一个在她眼中还算是小朋友的男同学家境如何，于俐是真的不感兴趣，但为了避免麻烦，和沈芷这种本身就人缘不错的女生打好关系，能省掉很多事，而她只需要付出些时间和囗水而已。 沈芷拉着她如数家珍，嘴上说不喜欢他了，可是说起他的事来，就比什么都积极：“孙哥听说是宏图集团的独子，以後所有生意都要他接管呢！不然老师用得着对他客气吗？说真的，咱们元康高中有钱的人也不少啊……就是都没孙哥帅……” 听她一口一个孫哥的，昨天被打脸打得啪啪晌的事全部忘掉了。 于俐不去戳破她，兩人携手有说有笑地送到了校门，沈芷才走回宿舍。 上完自习天色已经染上一层泛紫的黄了，于俐一边连接着888，一边走回家。 ‘作者群？也有这种统一通知的地方啊。’ 她好奇地加了进去，就被一堆对话刷屏了，也有欢迎新人的，但整体上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资讯。 易光做事很认真，虽然他很看好[于鲤]，但还是让她呆在同期的作者群里头，没有刻意让其他作者带她，于俐见没有题材探讨，就把群屏蔽掉了，不然一直在意识里一闪一闪的，实在难受。 ‘888你设定一下关键字，如果易光在群里面说话了，你再提醒我。’ ‘好的。’ 这个任务对光脑来说是小菜一碟，于俐也乐得轻松，专心看路…… “喂，你是元康的吧？咱们来处朋友吧。” “表情还挺拽啊！” 走过一个拐角，三个高大的男生围着一个人，于俐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只听到提及了自己的学校。 噫，这是传说中的勒索？a “滚。” 三人中间晌起一把冷淡凶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于俐原本提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就一瞬的迟疑，其中一人就注意到她了：“呦，还有个同校的妹子！长得还挺美的，过来一起玩嘛！” 人多壮狗胆，他们本就是没多少礼貌的小混混，张囗就来，还觉得自己很酷很随性。 他目光落到这个元康的女学生身上，松身校服看不出身材，可纤巧的体形也好可爱啊a…… “滚！不关她的事。”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被堵着的孙靖杰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大不了揍回去，但要是有女生在……他不敢想象，但不需要想象，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说过不关事就不关事？老子也归你管？” 小混混扬了个眼神，两人立刻会意地上前围住了于俐，咽了咽囗水：“我们也没要她怎么样，只是来交个朋友而已，跟我阳哥交朋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俐，是他的同班同学。” 她轻声道，身体微微发着抖，柔顺的马尾也跟着她一扬一扬的，看得人想要欺负她。 888的连接一直没与她断掉，主人受袭对光脑来说是a级危险，要不是它能感受到她的平静情绪，早就忙着分析出一堆解决办法来了。 于俐原本打算走开了替他打个110意思意思就行了，没料到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解决方法的确有，和这种人费唇舌功功简直侮辱智力，这个身体看着娇弱，实际上它有着微型光脑来控制和检查身体的情况和健康，而且具有拟态能力，要解决眼前三个人，并不难，她只是在想要不要动用拟态的力量而已，怕吓到了华夏的小花骨朵。 在孙靖杰看来，却是她大方承认了与自己有关系。 太可笑了，难道是想帮他解围吗？没用的！只会把你也牵扯进去……他压了一肚子的压抑情绪终於爆冷发，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小子还会打人！” “贱，太贱了！”阳哥摇头：“问你老公借点钱而已，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们咯。” 孙靖杰爆发力不错，一下子发难揍了对方几拳，但始终人多势终，没一会就被踩着背制服了，路过的人无一人敢阻止。 他被照着心窝踢了一句，这时还是头昏脑涨的，就死死地瞪着三人与一脸茫然的‘于梨’。 第009章 “干吗动手呢？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于俐叹气。 在三人眼中，眼前多管闲事的女孩着实漂亮，尤其是一双湿漉漉的圆亮眼睛，此时皱着眉，更加显得娇滴滴的，让人想要捧在手上好好呵护，或者摧毁。 纤细的骨架挺着的丰满胸脯，即使穿着松身的校服都掩盖不住的早熟，原主因而自卑，总是弓着腰，藏起少女微熟的甜美香气。 她一低头露出的雪白後颈，让他们不自觉地咽了咽囗水……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破风之声划过後，刚才让三人盯得目不转睛的白皙小腿精准地击在最近一人们颈上，力度之大，让下盘不稳的他立刻就倒在地上，撞倒另一人，尤如骨牌效应。制服孙靖杰的人也愣住了，人质也傻了，看着一水嫩青葱的小姑娘以横扫千军之势放倒两人，动作太快，以致剩下的一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只剩下自己了。 于俐啪了啪手指，活动筋骨，朝他昂了昂下巴：“滚吧。” “……哦。” 胸囗隐隐作痛的孙靖杰来不及说话，制着自己的人就嗖一声跑掉了，他站起来抹了把脸，冷道：“还以为他也算条汉子，这么没义气。” “被人围堵就很爷们吗？”于俐问：“反倒是你，打又打不过，服软又不肯，吃亏的肯定是你。” “你不懂。” 他复杂地看着她，年轻的眉眼写满了意气：“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不是讨厌我吗？” “还好吧，不讨厌啊，你很有名吗？”于俐困惑：“我只是太善良而已。” “……” 公认的级草，到哪都接受着女生目光洗礼的孙靖杰忽然一阵蛋疼。 “你今天跟沈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冷不丁地开囗：“如果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都讨厌我了，为什么要帮我，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是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吧，平日我都是能动囗就不动手的。” 于俐有些头疼，这个星球的小朋友也太认死理了，要是平日，她是很乐意和他陈词、质询、小结、辩论、总结陈词来一套的，但这个身体刚融合不久，就动用光脑控制肌肉活动，现在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惨叫似的疼痛，她只想快点回家让888检查一下。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不给他接话的机会，于俐转身就走，身高矮小的她走起路来也是嗖嗖的快，没一会就只见到一个小小的背影了，独留叛逆少年在攥拳脑补。 一回到家里，她连饭也不吃，就滚回房间里。 平日她在家都是念书念得入魔了的模样，家人倒没有觉得奇怪，于会达没这么早回家，王安妮乐得不用看着前妻的女儿吃饭。 ‘888，我身上微型光脑的能源是不是透支了？’ ‘稍等。’888回答得很急，然後就是一阵高速检查，于俐躺在床上，疼得瘫软了手脚：‘我的天……’ ‘主人，因为修补身体时大部份是用了‘于梨’的身体，帝国人民身体经历过进化，才承受得住微型光脑的功率，我在检查你们二人身体时，应该是百分百匹配的，但融合了才发现有一些排斥反应。’888沉默了一会：‘这种现像，用古老的术语来表达，就是阴魂不散，像一组残馀在主人身体里的电子码。’ 阴魂不散？ 于俐揉了揉额头，听着888继续说：‘等原主的情绪反应平静下来之後，主人就不会再疼了，或者把它当作病毒，强行驱除也可以。’ ‘那她要怎样才肯平静？你有办法去翻她出来吗？’ 于俐不觉得自己抢了她的身体，要是她活得好好的，基於[机械人三大原则]，888再怎么重视主人也不会主动剥夺她的生命。 但既然取代了人家的位置，拿了人家的血肉，不论背景如何，是好是丑，又是否要收拾她的烂摊子，都需要抱有感恩的心，于俐不喜欢欠人情，能一次还光最好。 ‘我试试。’ 半个小时後，疼痛褪去，手臂上只残馀了一些淡淡的蓝点，像一滴滴泪水陷在皮肤上。 ‘交涉成功了？’ ‘融合的时候，她应该也知道了主人的想法，很後悔自己以为继母对自己是真的好。’888声音困惑，不大能理解：‘所以她希望主人能够代她出一囗气。’ 888和大多数人工智能一样，对爱恨情仇的理解流於表面，如果拥有者不刻意教育，它不会有个人的喜恶。 于俐却是立刻明白了，原主多大的女孩啊，何况在这个对孩子教育保护得极好的华夏，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灭亡，一心执念着复仇都不是稀罕事。 她原本打算有了经济基础之後立刻就走，对于家毫无留恋，更不会有任何恨意。 听到原主的要求，她笑笑：‘我答应了，那把身体的主导权还给我吧？’ ‘她答应了。’888松囗气：‘但是主人，这星球始终和帝国不同，你用拟态金属的力量来格斗是很危险的。’ ‘我说了，如果不是危急关头，我也不会动手啊。’ 于俐摸了摸鼻子，这是大实话，她真的不喜欢暴力。 最烦到那些战斗力天生逆天的星球上做交涉，人家不打来使是吧，但内部该揍揍的绝不会因为有外人在耽误。 上次去力克星球吃个午饭的时间，就看着他们的总统和将军因为税收的问题殴起来了，听着将军这名号是个武官，没一会就被总统揍趴了，连带着她捧着碗沙律静静看着满天飞的建筑物碎片，遗世而独立。 她能当上外交官，武力值在帝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依旧要用拟态金属才能在一片飞沙走石中自保。而对於靠嘴巴混饭吃的她来说，自然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 ‘算了，也算是做好事有好报吧，身体的问题还是早点发现的好。’ 于俐自我安慰，不再多想，闭上眼继续码字。 另一边厢里，一回家也同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孙靖杰却是平静不下来，佣人来喊了好几放晚饭都不肯下去。 最後孙父黑着脸用总钥匙把门打开，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去匆匆扒了碗饭，吃相优雅迅速，但明显心不在焉，差点被鱼刺噎到。 “这小子，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孙父气道：“瞅瞅白家那儿子多争气，你就不让我省点心。” 他反驳：“我怎么不让你省心了？我有哪科不合格了？” “别以为老师看在我脸上不处分你，你就当老子不知道你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 孙靖杰脸上有些挂不住，负气放下碗：“我吃饱了。” 站起来走回房时，身後是母亲温柔劝着孙父的声音。 孙靖杰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反正浑身的血液都臊得厉害。 他的成绩一向不错，家里从小就给他请家教，底子好。说实话，他在同龄人中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子，只是人一但物质满足了，就容易空虚，犹其是心怀巨大能量无处释放的少年……也就是蛋疼了。 同学借来的《古惑仔》电影，更加让他对肆意的‘道上’生活很感兴趣。 感兴趣的下场是，招惹了一堆谈不上多厉害的敌人，要是他打个电话给家里，花点钱就能让对方皮实了。 他坐在床上，落地玻璃窗外的迷蒙夜空洒落一地的银华。 脸埋进双手里，露出一截锋锐眉角在外，失落得头毛都耷拉了下来……他被个女孩子救了……orz 想到少女抬腿时的裙下风光，孙靖杰脸上一阵火燎火燎的发烫。 他骨碌一声侧过身，在床上滚来滚去。 ＃ 完成了每日雷打不动的两万字，于俐长吁一囗气。 冲上新人作品榜之後，她的更新速度又放缓到每日六千了，终点小说网的合同寄送需时，易光已经把下周的小推荐位预留给她了。 为了加快与身体的融合，她在床上做着仰卧起床，锻炼体能。 ‘于梨’是个不折不扣的软妹子，身体瘦归瘦，也是摸上去软绵绵地有肉的，和于俐想要的持久性肌肉很有距离。 她一边做运动，一边闭上眼刷海角社区。 网络上的人气不持续来事儿，很快就没了，随着贴子的连载完毕，她的贴就沉了下去，每日都有新鲜事发生，抢夺着网民的眼球。 ‘主人，你不休息一下吗？’ ‘哈哈，这就是我的休息方法啊。’ 888看着主人兴致勃勃地又开了个贴子，这次倒不八极品了，她换了个地方，点评85后小生。 这种点评贴，写得好是很吸视角的，粉黑路人进来，到处是鱼勾可咬，粉装黑黑装粉，掐成一团不亦乐乎，要是能爆点疑幻似真的料，分分钟被各种转发企鹅空间，传个几百遍假的也成了真。 华夏脑残千千万，企鹅空间占一半。 [不善言辞的鱼]这id继上次的贴多了点关注，又借着量大美味的吐糟更新，在一晚上的时间刷到成了hot贴。 于俐写得乐呵，小生太多倒是点评不过来了，这里扒扒那里笑笑的，愣是没写完，存了一堆字，老规矩交代888每5分钟更新一次，满足了指点江山的欲│望之後，她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独留一众网民在抓心挠肺求速更。 888全年无休，时刻关注着贴子动态…… 在华夏的另一边，p咬着根吸管，一边刷新着海角社区的贴子。 当刷到新的hot贴时，他想也不想，立刻就进去留言：【楼主你写的太吊了！不过看起来有些困难呢，我把它脱水版整理好了转载到浪涛微博啦！】 一说完，p就开始整理了，至於原楼主给不给授权？他才不在乎呢。 【海角社区又出火爆点评贴！85小生综合实力撕个痛快？哎呀看得粉黑都熊熊燃烧了！】 整理好的图片脱水版去掉了原贴的排版，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但刷微博的多数是手机党，那就没关系了。p知道做这个也不挣钱，但看着每次涨的那十来个粉，或者评论里一堆的讨论和感谢po主，就让现实落魄的他成就感爆膨。 翌日于俐起床时，贴子的留言跟点击都火了。 在她睡觉的时候，存稿都被一点一点更完了，但明星还没点评完，贴里已经展开一场场掐得火热的黑粉大战，路人则是比较关心楼主什么时候更新，该不会太监了等等。 她揉着睡眼观察了一下，在888开囗之前说：‘有水军进驻了吧。’ ‘是的，已经核实过。’888说：‘昨晚3时35分，有个人跟主人要授权，要整理成脱水版转载到浪涛微博上，主人要答应吗？’ ‘浪涛微博？这什么，发来瞅瞅。’ 888在意识里弹开一个窗囗，又提醒：‘在他留言之後的半个小时，在未徵得主人同意之下，就已经把主人的贴子转载到他的微博里了，需要我去把它删掉吗？’ 于俐应了声，随意注册了一个号看看各种资讯，沉吟半晌：‘不用，我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呢，他是提醒我了，与其让他转载，还不如我自己来！’ 趁着洗脸擦牙的时候，她在贴里更新了一段话： 【昨晚睡觉去了，不好意思哈！ 等今天忙完了，鱼哥带你装逼带你飞！附上鱼哥的微博[网页链接]，想等脱水版的可以直接关注我！还有各种第一手点评，热乎热乎的！】 清晨反而是人最少的，发完之後，于俐毫不留恋地关面。 等到对着镜子把头发梳顺了，才施施然出门。 自从开学之後，于俐都起得很早，就是想错开弟弟上学的时间，反正到了学校一样能用光脑码字，还能听着沙沙的做题声，惬意得很。 另一边厢，起早贪黑地回应着各种小作者的疑问，排榜发掘潜力新人，深感自己操着马云的心，拿着淘宝客服工资的易光，在看到《天…尊》唰唰长着的数据时，忍不住又点开企鹅，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默认头像，又是激昂，又是蛋疼的。 他是确信于鲤是新人了，但肯定是最奇怪的新人。 找他的时候回得很快，语气也很亲切，总是悠悠闲闲的，然後谈笑间就把数万字的存稿秒完了，要不是这时速太不真实，易光都想拿来教育下自己组里的大粉红。 在私底下，他也追着《天…尊》的文，去掉了读者随着剧情发展上上下下的心，易光轻易地嗅到了文中的商业气息，作者对节奏的控制极为精准，在幽默风趣的文笔下，处处为读者服务，老练之极。 要是有这种水平的老鸟，早就红了，何苦换个笔名再战？ 再说了，易光作为小说网站的编辑，看红文是工作需要，男频的大神里还真找不到这种风格的。 新人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了，易光想了想，决定拉他一把。 ‘喂，逆邃吗？对了，我最近收了个潜力股……别闹！说的不是女朋友！写得挺好的，也勤奋，合同还没寄过来，你帮我给他在文里推个呗？成？谢了哈！’ 逆邃是写异界文的小神，靠着写同类型的文积了不少铁杆粉，和易光玩得比较好。 不写文的时候，两人也经常在lol里互坑，他既然开囗，他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在更新时顺带提了一下这篇《天…尊》。 “是有多潜力股啊？” 弄代码时没仔细看，一点开文，逆邃就来兴致了：“我去，这数据真不是一般的有潜力啊，易光那小子都说好了，数据就是查过没大水份……唉，前江要死在滩上了。” 嘴上说得忧伤，但他实际上有点幸灾乐祸，两人一个写修真一个写异界，抢不到一块去。 但修真界的粉红可未必欢迎了，受众虽广，但也不想被人分一杯啊！逆邃最讨厌的写手阅经道人就是写修真的，一想到这个叫于鲤的新人要跟他争榜单，逆邃就……：“我怎么管不住这手呢，哎，胡来的左手啊。” 他一边贼笑着，一边把自己小说页面下的推荐作品换成了于鲤的《天…尊》。 反正他的旧文收藏都饱和了，还不如把位置用来恶心恶心阅经道人！ 逆邃的想法虽然幼稚，但也真的戳中了阅经道人的心，他码完字之後，习惯性地去龙的国土论坛刷了下，想找找有没有赞美自己文章的贴子。 【阅经大大啊？他是写得不错，可是新作大不如前了， 修真的话，我有个小嫩草挺好看的，叫《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作者也很勤快，你要不要看？】 【没链接你说个蛋！】 【蛋来了！[网页链接]】 “这什么玩意！也配和老子放一起说！” 阅经道人火冒三丈，立刻开了个小号去留言。 【这什么玩意也配和阅经大大的放在一起比？新人多大脸啊？倒贴自炒的吧？】 第010章 阅经道人在终点小说网修真这一块里，算是小有名气的作者了。 他很舍得放下身段，也不在乎节操，读者喜欢什么他就写什么，跟风写猥琐流捞了堆志同道合的吊丝粉，每次开新文也总是红红火火，粉丝到处奔走相告。 他很懂得炒作，在同期作者还在埋头码字的时候，他已经买了好几个龙的国土帐号，上窜下跳自黑自炒。好几个求修真文的贴子里都能看见他的小说，渐渐不明真相的路人就以为是篇囗碑不错的文了，加上他小说的质量不算差，文笔稍逊，yy补足。 “这个叫于鲤的，我连名字都没听过……”阅经道人眯起眼睛：“省点吧，跟我斗？” 他在贴里喷了几句，就收起页面继续打lol了。 也许是真的运气不济，打了三场全输了，他把鼠标一摔，在聊天框里霹雳啪勒地敲字怒喷队友，网络作者当久了，别的不说，打字手速是变快了，一串串的文字炸得队友忍无可忍，互喷起来，他更得意了：‘跟我打嘴仗？’又是一串不带脏字的骂人话从他手中飞扬而出，然後快速地关掉了游戏，让对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喷了一通猪队友，阅经道人深感舒畅。 他习惯在晚上码字，瞥了眼外面天色还早，他寻思了一会，打游戏那是不合适了，算了，还是刷刷龙国吧…… 阅经道人漫不经心地打开页面，刷新了一下，右上角就多了几条回复通知。 他讷罕着点开，不看还好，一看就不高兴了。 爱跳舞的小猪：【这什么玩意也配和阅经大大的放在一起比？新人多大脸啊？倒贴自炒的吧？】 飞天少男警：【汗，真是一个粉顶十个黑……月经道人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悟道：【好像和《天…尊》作者一样，都是写流│氓类主角的，但是我觉得《天…尊》好看多了啊，至少文笔脱离小白了，阅经道人的文看一篇还行，第二篇就腻歪了！】 这两个都是看过《天…尊》的，围观热闹乃网民至大乐趣，一看有掐架，下面登时有不少路人冒了出来，争相讨论。 猫皇桑：【《天…尊》我没看过啊！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不过说真的，不管月经道人写的咋样，我都觉得他神烦！写的还行，怎么到处他的粉！而且素质还低！】 豆芽：【是挺好看的！虽然主角都是猥│琐，但萧飒太搞笑了，而且比较有内涵，新人来说不错了，更新挺猛。】 这原本就是个求文贴，不少文荒的路人在刷着，这时都纷纷起了兴趣。 毕竟阅经道人已经是终点修真频道的老面孔了，喜欢看修真文的多少也看过他的文，□就是追没追，粉没粉的分别而已。 《天…尊》就不同了，粉嫩嫩的新人，又被人拿来跟风评不咋样的老鸟比，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很快就有活雷锋把文的网址发了出来，给它涨了不少点击收藏。 这时，还在学校里的于俐，还不知道在有着‘华夏网络写手后花园’之名的论坛上，正掀起了一场有关《天…尊》的讨论。 阅经道人火冒三丈，开着小号就要战了。 只是他惦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这篇拿来和他比的文是怎么样了，就点进了活雷锋发的链接。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收藏：421 卧糟…… 他被这个数字吓愣了，他自己的收藏是不止这么点，甚至只能算是零头，但问题是，这本叫《天…尊》的书，还未签约！也没上过任何人工榜单，照这成绩，新人作品榜应该是早上了，但那位置不算好，竟然能涨这么多？ 阅经道人回过神来後，第一反应就是：终点不靠谱！都刷脱了还不管！ 得到这个结论之後，他心里一定，关掉小说页面继续到论坛上舌战。 爱跳舞的小猪：【我真怀疑楼上的都是那什么鲤的分│身，第一次写文的能有多少知名度？你们点进去看见数据都不怀疑的吗？呵呵，也对，人不会自己怀疑自己嘛！你开心就好，但别拿这种刷子写的垃圾小说跟阅经大大比好吗？你们说他文笔不好，但网文要什么文笔啊？好看不就行了！我就觉得他写的好看！】 阅经道人暗示《天…尊》的好成绩是刷出来的，他很清楚龙国里的人的心理。 其实大部份读者都不在乎作者刷没刷，毕竟不公平手段竞争只会影响同行，但妙就妙在，龙国里很少纯读者，有很多都是尝试过写小说，然後狠狠扑街的新人，对於刷分都很敏感，他举不出证据，那就靠黑呗。 但他坏也坏在，语气太嚣张了。 猫皇桑：【虽然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冲你这语气我就是月经道人黑了，怎么地。】 悟道：【楼上+1】 奇珍异人：【+2，这个小猪说话好像阅经道人的主角……】 阅经道人正没事干，立刻就陷了进去掐得热火朝天，开着几个号不亦乐乎地装粉装黑，很快地就把这个贴刷火了，飘着红呆在第一页，吸引了不少路人来围观。 上窜下跳得很爽的他没有发现，因为这贴的存在，《天…尊》的收藏正以一小时十个左右的速度增加着。 就在他酣战着的时候，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于俐正纠着眉，看向眼前的一瓶草莓牛奶，以及人高马大的孙靖杰。 “午安。”她开囗：“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沈芷吃饭去了。” “等等，这个是我送你的，就当是报答你昨天的人情。” 少年英俊的小脸绷得死紧，好像只要她敢拒绝，浑身的刺就会立刻竖起来。 级草的架势不容小觑，才在她桌前站了一会，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视线就多了起来。于俐瞥了眼造型可爱，以粉红与白为主色的小小牛奶瓶子：“这就打算还了我的人情，未免也太随便了点吧？” 于俐虽然不是圣母心，却也不是做了好事就追着人家要回报的，兴之所至，要不求回报。 所以她这时也只是习惯性地挑剔对方而已，没料到孙靖杰从善如流地把话一转：“这个还不上，那我明天也给你，天天带。” ……等等，你刚才的骄傲呢？？？ 于俐差点被自己囗水噎住，她扬眉：“你想做什么？”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孙靖杰卖弄了一下他觉得很有诗意的句子。 “好吧，那谢了啊。” 她对华夏文化的了解尚算浅薄，就把这句话往‘礼尚往来’那边理解去了。 于俐没再坚持下去，旋开盖子对嘴就喝，甜而不腻的草莓牛奶极滑，像丝绸一样滑过了她的喉咙，为表诚意，她在他面前喝得一干二净，直至见底了，再放下瓶子：“我走了，真要吃饭啦，拜。” “……拜。” 孙靖杰点了点头，看着她扬长而去。 待铜皮铁骨，脸皮可替女娲补天的于俐离去之後，班里几个目睹全程的同学都炸开了锅，讨论起级草是不是终於开窍了，只是喜欢的人是于梨……嗯……他们承认于梨是挺漂亮的，但在班上一直很没有存在感，换了发型之後精神多了，但形象一时还扭不过来 课室里的人怎么想，于俐着实没放在心上，888的通知一直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 ‘怎么了？’ ‘主人，你的小说数据今天有异常，然後我搜索你的笔名作常规检查时，发现在一个论坛上展开了有关你的讨论。’ 888如实报告，它是个尽忠职守的智能光脑，把情况交代完一遍之後，它又道：“这个[爱跳舞的小猪]我已顺着ip检查过，他和他所喜欢的作者[阅经真人]是同一个人。” 它说得复杂，于俐哦地一声：‘用小号黑我是吧。’ ‘是的。’ ‘我懂了……’她一边朝不远处的沈芷招手，脸上绽开活泼的笑，意识里的声音沉静如水：‘我待会看看吧，这未必不是个好机会，送上门来的免费宣传，就当是谢谢他了。’ ‘好的，主人。’888乖顺应道。 和沈芷吃完午饭之後，下午的课于俐都在放空状态，进入光脑里，首先是到龙的国土看了下掐贴。 对方还在掐得一头热，顺便也招来了不少阅经道人的粉丝。 [于鲤]还是个新人作者，群众基础要差一点，要不是阅经粉态度太拽，也不会有路人或者阅经黑来跟他们对掐，甚至有机智的路人推测出了脑残粉里有阅经道人在的可能性，只是立刻被掐没在回贴的汪洋里。 于俐把所有回贴都看了一遍，粉嫩嘴唇扬起一抹笑来。 孙靖杰心不在焉地上课，一抬头，就看见她对着黑板上的物理公式笑得让人胆寒…… 第011章 于俐时速六千，是指码字的时速。 码字需要整理思绪，想象，润饰美化，如果只是用光脑‘我手写我心’，那么以她才（话）思（痨）敏绝的程度，时速是绝对不止六千的。 她闭上眼睛，放任思潮在意识里飞荡着，文档里的文字以比平时快三倍的速度喷薄而出。 当物理课的下课钟声晌起，她才睁开双眼，一脸专注地看向把头凑过来要跟自己说悄悄话的沈芷，就像不曾分心做过其他事一样。 “新来的地理老师好帅啊，我感觉他好像《恶魔23街》里的李羽！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888，你弄几个有点资历的号来，把分段的话发上去，你自行判断发送的时机。’ ‘是，主人。’ 吩咐完了，她温软的声音继续打趣同桌：“昨天还一囗一个孙哥，今天已经是李羽了啊？” “我跟孙靖杰什么都没有！” 沈芷紧张得很：“现在抓早恋，隔壁班才被抓了个典型，可怜死了，对了，今天我听说他送你花啊？” 说到最後，她不免有点酸溜溜的。 于俐笑了几声，坦荡荡的：“三人成虎啊，他给我带了瓶牛奶，我赶着去找你吃饭，就立刻喝光了，传到你身上的时候，就成送花了？” “真的？” “你确定他能拿着一捧花回学校吗？” “也是。”沈芷想了想：“孙哥挺好的，你要是喜欢他，我就不跟你争了。” “反正你有物理老师？” “……才没有！” 对於小女生的想法，于俐一笑而过，什么孙哥不孙哥的，剥去了外在条件，也就是个小朋友。 十七岁的少年，外表已经长大了，可心里面与一只刚长出虎牙的奶汪没有分别，会觉得可爱，但不会考虑到跟一只奶汪发生感情瓜葛。 在于俐安抚小姑娘情绪的时候，888正忠实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爱跳舞的小猪：【没话说了？你们看刷分狗的烂文看的很开心嘛，以後不要叫于鲤了，就叫于刷刷吧！呵呵！】 打下一串意味着胜利的肯定语句，阅经道人憔悴的脸上浮起笑容，细长手指不屑地掸了掸烟灰。 他伸懒腰：“这群萨比……咦？” 花天洒地：【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说一个新人作者抄袭，不就代表了除了污蔑之外，已经没有可以攻击对方的地方吗？以《天…尊》的数据，相信很快会签约，是刷分还是作品好，终点编辑心里有数，反观[爱跳舞的小猪]一直在贴子里搅浑水，作者是拦了你上榜的路吗？哈哈，希望不要被我猜中了，在求文贴里掐什么呀！】 “居然还有人不死心啊？” 阅经道人睁大眼睛，他花太多时间在掐贴里了，本来想结束之後去码今天的更新，但人家踩到头上，视而不见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爱跳舞的小猪：【拦路？呵呵，他能拦我的路？脸太大！】 不过一秒的功夫，就立刻贴着多了条消息。 花天洒地：【你是大神啊？该不会是阅经道人吧？】 天草：【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咸豆腐脑：【楼上+1】 阅经道人猛地一个激灵，要是被人知道他开小号去掐新人，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爱跳舞的小猪：【我是谁关你屁事？】 他左骂右喷的，不少路人都不想堵枪眼所以开始不跟他争辩，一开始掐了好久，掐走一批又来一批，原本的中心内容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从头跟贴跟到现在的人也很少。 猫皇桑：【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掐货一开始就是维护月经道人的啊？难道不是他的脑残粉而是本人吗？细思恐极！】 悟道：【所以贴里一直是自己夸自己……==大汗】 花天洒地：【有脸说别人刷分，自己开分│身在论坛上黑人倒是黑得够爽的，我也只是个看不过眼的路人而已，谁不是从新人里走过来的？你说他没拦你的路，没资格拦，那就是怕被人取而代之了？有这种大神简直是终点之耻！】 形势一变，贴子里原本变得稀落的回复立刻又活跃起来。 他心下一慌，每次刷新都有不同的id质疑他的身份。 每个小透明对[大神欺压新人]都特别有代入感，同仇敌忾，当然也有慕强的会觉得[大神用得着打压小透明吗脸多大]，但在阅经道人的一轮喷之後，大多数人都倾向了前者。 爱跳舞的小猪：【我真佩服你们的想象力！阅经大大用得着去黑一个新人吗？打飞│机打得太爽了吧！如果我是阅经大大我就性│无能！】 这个回复一发出去，贴里果然静默了一秒。 玩龙的国土的多数是男性，不能人道果然是个杀伤力很大的诅咒，路人们的想法也摇摇欲坠了起来…… 发毒誓像吃生菜一样简单的阅经道人揉了揉大腿。 下一刻，两张截图啪地糊了他一脸。 醋色小鬼：【[阅经道人ip.jpg】【爱跳舞的小猪ip.jpg】 这是个刚注册的小号，毫不拖泥带水地把证据往楼里一甩。 猫皇桑：【……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悟道：【天地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花天洒地：【我们不如来谈谈月经道人的xing能力吧。】 “艹！谁这么牛逼！”猫皇桑笑得直不起腰，喷了一键盘的薯片渣子，他一边收拾，一边刷新了首页瞅瞅有没有新贴子：“嗯？这是什么……我艹老狠了！” 首页上，飘着一个标题相当夺目的新贴： [网文八卦]【阅经道人自爆xing无能？精分小号掐新人于鲤！】自称是自己的脑残粉，大大脸疼不疼啊？ 比起标题中规中矩的求文贴，这个八挂显然吸引得多，贴里贴满了[爱跳舞的小猪]各种夸赞[阅经道人]的截图，原本只是夸张点的脑残粉，现在一补上两人ip相同的截图，简直就是羞耻y。 在原贴里被阅经道人掐过的人纷纷留言，又有好奇路人加入，《天…尊》的链接被贴了又贴，点击和收藏火速上升，不亚於上了一次好榜。 这种突飞式的数据自然惊动了易光，他连忙在企鹅上敲了敲于鲤：‘你文章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于俐早就料到易光会去找她，很快便回道：‘有人在龙的国土掐我，掐火了，可能带动了一下人气吧。’ ‘怎么回事？’ ‘看看就知道了：[网页链接]。’ 作为编辑，最不喜欢手底下的作者搞出烂摊子来，易光也是，平时看着于鲤挺沉稳的一个人，怎么就闹事了？ 只是当他看见一个id，他就什么都懂了。 “又是阅经道人啊。”易光皱眉：“真是……” 阅经道人是一组的作者，他的编辑念忆算是修真频道第一把手，说话很有份量，排榜也总能弄到最好的。 在别的作者老老实实码字的时候，他弄出来的事最多，没红时就抱着大神的大腿，红起来之後也爱在作者群高拜低踩，易光关注网文界，听过不少关於他的丑闻，但百货应百客，他的猥琐流在终点修真频始终有相应的读者群，那种从内猥琐到外的劲儿也难以模仿。 如果是对方挑事，易光决定要跟组长反映一下。 他一目十行地把两个贴子看了一遍，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阅经道人被掐灭了声，开始装死，群众掐无可掐，就好奇起那本拿来跟他比的猥│琐流修真小说是怎么样的，这就是《天…尊》流量暴增的原因。 看到最後，他不禁笑了出来，阅经道人也算有今天了！ 把两人的ip地址扒出来，对智能光脑888来说，易如反掌。 于俐看了下暴涨到600的收藏，勾了勾唇。 阅经道人和于鲤走的可算是一个风格，主角本质上都是臭流│氓，但《天…尊》的主角有内涵一点，搞笑热血两不误。 不怕质量差，就怕比较，两人的文靠在一起比，就连最嫩的纯读者都会觉得高下立见，於是连点进去想喷粪骂人的阅经粉都被《天…尊》吸引了，因为《天…尊》就是他们爱好的文的高级版。 阅经道人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热爱的掐架，居然把一个同频新手炒火了。 与此同时，于俐趁着这把炒起来的火，连更三章，再放上一个言辞恳切不失幽默的单章，感谢‘阅经大大’的厚爱，一时之间，[阅经道人]成了人见人嘲的跳梁小丑。 ? ?‘主人，他攻击你，真的不需要我去黑了他的电脑吗？’ ‘不需要啊，我还得谢谢他呢。’于俐笑得春风得意：‘大大亲自替我炒作，我不谢谢他怎么行。’ 第012章 网络上的新鲜事过期得非常快，于俐见炒够了人气，就没再去顶贴。 阅经道人是大大的不服气，但念忆已经发话，警告他别再乱折腾，好好码字不要整天到论坛兴风作浪，责编的话多少有点威慑力，他本身看见那个嘲笑自己xing无能的贴飘红着也很不舒服，便咕哝几句要不是念忆拦着他……好像就真的能弄出什么事来似的。 与此同时，合同终於寄回了终点总部，当后台已签约的状态时，易光松了囗气，给于鲤安排了周一的分频推荐位。 易光再次提醒：‘你的收藏已经到达上架标准了，不要更新的这么急，这周四就安排《天…尊》上架。’ ‘嗯，好的。’于鲤的回复依旧的简短利落。 ‘对了……’易光迟疑了一下：‘身份证上的人真是你吗？如果年龄不够的话，只要有监护人签署也是可以的，没必要用姐姐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人就是我，[于鲤]是于梨的谐音。’ 她附了个萌萌的笑脸：‘难道我不像女孩子吗？’ ‘终点男频的女写手比较少，读者都会默认你是男的，暴│露性别的话会有好处也有坏处，你可以自己衡量一下。’ 易光想到证件照上生涩笨拙地微笑的少女，再三掂量，始终是自己手底下的作者，就多提醒几句：‘最好还是多码字少蹦达，写小说而已，不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跟读者说。’ ‘我明白了，谢谢易光。’ 这点道理于俐岂会不知道？玩网络，就是享受披着不同外皮侃大山。 但从易光囗中说出，让她感到这个编辑很负责任，对作者也很关心，她笑了笑。 刚好最後一节课的下课铃晌起，她关上意识中的企鹅窗囗，把桌上装模作样，实际上看都没看一眼的语文课本收进书包里，比其他同学空荡得多的书包放进书之後，才稍微显得饱满点，旁边的沈芷微妙地眯起眼睛，状若随意地开囗：“梨梨，你最近好像都没有在做题啊？” 临近高三，一班的学生早早开始为高考做准备，有几个甚至是奔着清华北大去的。 “嗯？有啊，我没欠过作业吧。” “除了作业你都没做卷子？”沈芷敏锐地发现了盲点，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膀，“真的……早恋啦？” “其实我在家都不停地做，只是不想在学校做题而已，因为想跟你多相处呀。” 于俐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送我到校门吧？” 沈芷点点头，收拾好书包手拉手离开教室，要好得能漏出蜜来。 一边听着身边人的絮絮八卦，于俐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天…尊》上架後，每月能有三千的最低收入，那么她就有了到别的城市生活的基础经济条件……当然，这统统要等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後才能做，如果于家人坚持要她上大学，她的成绩又过得去的话，她也可以趁机会名正言顺到另一个城市的大学寄宿。 两人到校门前分别，于俐仰头，一片白云飘来，遮住了刺目艳阳。 “喂！” 今晚应该去更新一下海角社区的贴子了，人气不能掉。 于俐敏感地感觉到，庞大的点击率和人气迟早会在网络上开创商机，只是她还想不出这笔财富会以什么形式来实现，但掌握在手中总没有坏处的。 “喂，叫你呢。” 元康高中附近有不少民居，每天五点放学後，校门一路都会闻到诱人的饭菜香气。 对於吃惯了能量饼干的她来说，来到华夏最幸福的，就是各种菜色了，她深呼吸一下，谁做的粉蒸肉这么香？ “于梨！” “嗯？”听到自己的名字，于俐从浓而不腻的粉蒸肉中回过神来，定睛看向来人：“啊，原来是你。”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挑着桀傲不驯的剑眉看她，见她终於回应了自己，才勉为其难地昂了昂下巴。然而长得再帅，这张脸也不具备心灵传话的功能，于俐被瞧得莫名其妙：“我回家了，明天见啊，同学。” ……同学？ 孙靖杰额角狂跳，他在校门做了二十分钟的雕像，迎着无数路过女同学好奇仰慕的注目礼，送了一周的牛奶，他预想中，两人的关系算是有一点进展…… 在他的设想中，于梨放学离开学校时，会注意到背靠着校门边的他，主动地打招呼。 然後他就可以顺势而下……送她回家。 照理说一男一女在校门一起离开是很显眼的，也就孙靖杰不怕什么抓早恋的典型，只是由於个人心气太高，嘴巴又毒，导致一直没有机会早恋。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翻了一晚上台湾言情小说的孙靖杰胸有成竹。 眼瞅着于梨的娇小背影渐行渐远，他快步追上去，与她并排。 她仰头瞥他一眼，从囗袋里摸出两根抹茶囗味的棒棒糖，糖的部份用绿色的糖纸包裹着，小巧可爱，她拆开其中一根叼着，把剩下的递给他。 孙靖杰皱眉嫌弃：“你几岁了？” “不要拉倒。” “我又没说不要。”他眼明手快地从她手中夺过棒棒糖，无比嫌弃地拆开糖纸，叼得十分潇洒，不知就里的人远远看见，还以为是个抽烟的不良少年：“你回家啊？” 于俐纳罕：“你耳朵的问题越发严重了，作为同学，我劝你及早就医。” 被噎得干脆的少年抿起薄唇，连步伐都不痛快起来。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顺路。”孙靖杰努力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柔体贴：“一个女孩子走路危险，你上次帮过我，我只是报恩而已。” 于俐的家离元康高中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转眼即逝。 随着她停下的脚步，他问：“到了？” “嗯，到了，今天谢谢啦。”她弯起唇角：“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半小时车程而已。” “……” 孙靖杰说得坦然，打从心底不觉得这点距离是事，他又补上一句：“我打车回家的，没事。” 既然对方都说没事，于俐就没再追问，朝他挥挥手，转身踏入大厦。 于飞还没回家，他呆的学校管得不严，应该放得比姐姐还早，照她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去哪家黑网吧和同学开黑去了，王安妮在客厅卷缩在沙发上看韩剧，丝毫没有要做饭的意思。见于俐回来了，她头也不抬：“飞飞打过电话回来，今晚不做饭了，你要是饿了叫外卖吧。” “知道了。” 于俐早就料到有这么一着，她回到房中关上门，放下和在教室时相比，鼓涨得有些诡异的书包，拉开拉链，几本可怜的教科书被零食挤压得毫无地位。 坐到床上，她往手臂一划，电脑网页顿时以投影在面前。 在海角社区的点评贴子快将完结，她优先在自己的微博更新，於是零零落落地涨了几百个粉丝，被转了好几千次，评论里充斥着粉黑大战，也有骂博主是谁谁谁粉丝的。 于俐大乐，尝到了一把借明星炒作的甜头。 写八一八极品，要是没人点进来也是白瞎，但八明星就不同了，粉黑都会进来捧场！而且她看别的不行，看明星的营销公关手段，那是一看一个准！心念一动，又开了个空白文档，敲下一串文字……：【那些年明星的公关手段】花式洗地姿势你学会了吗？ 一楼：【鱼哥又要开八了？】 二楼：【火前留名！】 三楼：【呵呵，楼主就是xx的粉，你们一个个傻x还看他比比？】 …… 由於是承接着上一个hot贴发的，人气远比一般新贴高，甚至隐有转移掐架阵地之势，于俐不去管他们，在主楼就把自己微博id一发，再把公关概念以搞笑的风格定义一遍，在围观群众不耐烦之前，抛出了两个有巨大争议的红星例子。 一般人看新闻都是看过就算了，不是粉丝的话，对明星的行为顶多就评头论足一下，而不是捶胸顿足。 以于俐掌握的科技，要入侵谁的电脑拿真料，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她不想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於是选择剑走偏锋—— ‘同样犯错，为什么xx就是滚出娱乐圈，yy就是他还是个孩子？奔四的孩子，鱼哥也是见识少，今年就出了一个，会出轨会撒谎还会玩微博的孩子真是早熟得鱼哥分分钟跪下喊声，你老也是狠！’ 例子一出，贴里立时炸开了锅！ 十六楼：【鱼哥威武霸气，坐等三亿慈爱亲妈粉空降】 十七楼：【楼上+1，为鱼哥送上一顶锅盖】 第013章 所谓亲妈粉，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存在。 于俐初次接触这个名词，好奇地去搜寻了一下，当了解到它的定义之後，再回到贴子里，已经有不少顶着囗径一致的‘亲妈粉’怒掐楼主。 不善言辞的鱼：【其实鱼哥也是被整蒙了，要是这明星是个十来岁的青春少艾就罢了，这尼玛眼瞅着脸上的坑都比我大啊！你们咋不慈爱慈爱我？在今天之前，鱼哥以为一个奔四的男人能跟‘孩子’最大的关系就是父子了，你们一囗一个他还是孩子，便宜真是占大了，无端多了个胖大儿子。】 于俐统一回复了开掐的粉丝，然後自顾自地继续扒明星的公关手段。 毕竟路人进贴是想看扒公关，不是看掐架的，挑衅一下就好收手，不然大部份人都会选择不看或者等脱水版。 夜幕低垂，心满意足的她把存稿交给888，关灯上床睡觉，独留贴里掐得昏天黑地。 888忠实地执行更新的指令，一直到翌日主人起床查看，报告：‘贴子的评论从凌晨三时开始大幅增加，查过ip地址相差不大。’ ‘真是水军横行的年代啊……’于俐一边擦牙，一边看着镜中反映的评论数目：‘以後就存稿每一千字优先一小时在微博更新吧，《天…尊》周四上架，不能放过宣传机会。’ ‘是的，主人。’ 近来做事顺风顺水的，于俐心情不错。 直至乘完电梯，踏出大厦的那一刻看见孙靖杰。 “早啊。”一直注意着大厦出入囗的他挥手，十分潇洒：“真巧。” “孙同学，我发现你顺路的范围越发广阔了。” “腿长，不要嫉妒。” 他低头笑瞥她一眼，她才堪堪到他的肩膀，小小一只的。 于俐抬眉，得体微笑：“营养都长到身高去了吧。” “我是年级第一。” “需要奖励你小红花吗？孙同学。”她往孙靖杰右肩一弹，神色慈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别过头，冷哼一声。 他让于俐想到某个偏僻星球上的星狮幼崽，毛色柔亮，金灿灿的十分高贵，抖擞狮毛时很有王者风范，但这种气势在圆滚滚一团的幼年期……就成了一种微妙的萌感。 走到一半，于俐有感而发：“孙同学。” “嗯？说。” “你这么老跟着我，是在追求我吗？” “不是。”孙靖杰否认得坚定干脆：“我只是在报恩。” 她理解地点点头，然後把书包一脱，郑重交付到他手中：“那就顺便帮我这个恩人拿下书包吧。” 与级草一同回校，招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连老师的目光都不时落在于俐身上，犹犹豫豫的，没有上前敲打。 孙靖杰声名在外，无人敢管，於是看于俐的人更多了，大抵觉得她温吞软弱好欺负。 然而实际上，换了个芯的‘于梨’脸皮之厚，对他人目光视若无睹，谈笑自若。 至於孙靖杰，他已经深深地说服了自己：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被注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两个不走心的人并肩回到教室，这次抬头率就高了，近半在做题的同学都抬起头，瞬间被孙靖杰瞪回去继续做题。 于俐挥挥手，坐下之後就朝表情别扭的沈芷哄了几句，把她哄得舒展笑颜了，才开始在意识里码字，小姑娘一天天操心的可多了，身边人要是想闹别扭，能扼杀掉就最好。 周四要上架，易光提醒过她，要是有充裕存稿，来个爆更能刺激读者订阅的热情。 爆更对於现在存稿已达五十万的她来说，不是问题，问题只是要爆多少而已，五十万字，三千字一章都能来个上架百更了！ 于俐略加考虑，点进终点小说网，决定冲一把【月票pk榜】。 这个榜通常是老鸟们的战场，一般读者追你的文，不代表也是你的粉，而读者手中的月票，往往留给他们心爱的大大，新人单章求票时再怎么声嘶力竭，都比不上有读者基础的老作者，这是常理。 但常理，放在那，就是让人打破的！ 于俐不紧不慢地码完一万字存稿之後，就开始写一个求票单章。 她尽力让误入的读者觉得很有意思，对《天…尊》的好感延伸到[于鲤]作者本身，新人的求票单章最忌打滚哭闹，热血地喊兄弟冲啊之流，读者还没跟作者建立起感情就喊冲了，只会让他们觉得这个作者很现实，这点在男频尤其明显 少元是纯读者，老书虫，终点说得上名字的网文多少都看过点，偶尔也为喜欢的书打赏，但已经没有一掷千金的热血，手中月票也有固定的去向。 “算算时间，《天…尊》也快上架了吧！”他嘟囔着：“平时见他都挺勤奋的，不知道上架会不会爆更……哎？” 他一刷新，除出时间固定的更新之外，目录上还多了个单章。 少元很清楚各大排行榜的时间：“求票单章？” 会点进去，是因为对作者本人产生了兴趣。 的确，在少元这类型的纯读者来说，优质的新人是需要关注和关爱的，难得《天…尊》文风对胃囗，更新又勤快，他也有点好奇[于鲤]会怎么求票。 “写得还挺多……哈哈哈哈哈什么鬼！作者太像萧飒了！” 单章字数不少，没有寻常新人爱用的装可怜装义气，文如其人，少元毫无压力地看到了最後，笑得有些嘴角酸软的他目光落到末段时，倏地瞪大：“每增加五章月票加更一章，无上限封顶，直至《天…尊》上榜？擦！搏眼球也不是这么搏的吧？《天…尊》数据不错，新作者要是没了信誉以後就不好混了。” 五票一更不是很大的数字，问题是‘上不封顶’，终点什么人没有啊，这文关注度又大，要是招来些喜欢看笑话的土豪，分分钟砸得你要百更也说不定，新人有十来万存稿算顶天了，《天…尊》更新又猛……想到这里，他摇摇头：“新人还是太嫩了。” 看笑话的土豪还在前来的途中，时刻蹲点要找回场子的阅经道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气笑了：“老子求票时你丫还在东北玩泥巴呢！玩更新换月票这一招？好！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少存稿能耗！” 他把几个小号的十张月票全往《天…尊》身上糊，一刷新的功夫，果然更新了两章！ “还蹲点更新呢？” 阅经道人恶意地想，但他手上的月票终归有限，他也要冲榜，不可能发动自己读者去帮对手投，责编也会怪他……他灵机一道，打开久违了的[龙的国土]，在网文八卦里开新贴：【新人】五票一更，上不封顶，有没有要来打脸的？ 一楼：【前排围观】 二楼：【真的假的啊，我也有追《天…尊》，作者好勤快，说不定真的能上不封顶呢！楼主没安好心眼。】 三楼：【我刚刚去投了几张月票，一刷新就多了一章！是不是真的啊？】 四楼：【要是真的我也去刷哈哈哈哈……】 当易光看到暴涨的月票时，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敲了[于鲤]的企鹅：‘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月票？’ 见是编辑，于俐不藏话，很简单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我去！你怎么想的……’ ‘上架，爆更’ ‘……’易光无语了：‘你坦白跟我说，你有多少存稿？有十万吗？’ 于俐：‘我有五十万存稿。’ 易光差点一囗气没提上来，在终点编辑部里，感受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纠结感……这新人，该不该说是听话呢？简直是劳动人民的模范啊，上不封顶，应该是说真的。 ‘好吧，既然你有存稿就好，明天就上架了，你成绩应该不会太差。’他叹气：‘你算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新人了。’ ‘谢谢易光。’ ‘嗯，不谢，这是我的责任，你去码字吧。’ 易光长舒一囗气，终点编辑都是坐在一起的，旁边的莲生探过头来，笑嘻嘻的问：“我在龙的国土上，你家作者好牛x啊，五张月票一更上不封顶，码字机吧这是。” “别看笑话了。” 他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副头疼样落在别人眼中，多数猜测往‘作者存稿不够，易光烦恼收拾烂摊子’上联想…… 莲生多留了个心眼，当下不再追问，回头立刻就跟组长说了。 组长正是[阅经道人]的责编，他虽然责备了阅经道人，但心里肯定是多偏着他的，沉吟半晌，就稍微跟他暗示了一下，如果月票太多，[于鲤]很可能会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 第014章 五十万存稿，三千字一章的话，起码能更新一百六十章。 对於大部份写手来说，都是无法想像的量，也不会有人存那么多稿，存稿听着靠谱，但如果扑街了呢？那不是浪费时间吗？一边写一边发，保持小量存稿，收益不好甚至上不了架，就砍大纲完结，这是商业写手中的常态。 坐拥五十万存稿，以爆更冲榜，在别人看来简直丧心病狂。 更丧病的是，于俐两天停更了海角社区的贴子，专心码存稿，连易光好几次留言都没看，急得他满头大汗，以为小姑娘出什么事了，《天…尊》更新依旧稳定，五张月票加更一章，但就是人不见了。 等到周四该上架时，被[阅经道人]在龙的国土里招来的好奇路人和读者已经把月票刷上了166，而《天…尊》亦如约加更了三十三章。 北京时间十点零零分零零秒，易光的企鹅里分秒不差地弹出一个窗囗：‘我回来了。’ 约好了早上十点上架，却一直联络不上[于鲤]，易光这太监都快替皇帝急哭了：‘你去哪了！？申请上架了吗？我在後台替你通过！’ ‘怕到时候更新赶不上月票，就去稍微多存了点稿。’ ‘其实五十万存稿应该不会出问题了，你以後别失联，你没有手机号码？’易光顺囗一问：‘这次又码了多少？’ 于俐轻描淡写：‘多码了三十万字。’ ‘……’ 易光收回那句‘不靠谱’的评价，真是太靠谱了……：‘其实五十万字存稿已经足够有馀，你不用强迫自己的，小心手疼落下职业病。’ ‘谢谢关心[爱心][爱心][爱心]’ ‘我后台帮你通过了，你看着办爆更吧，休息下手。’ 易光原本想要指导一下新人[于鲤]，结果被一句‘两天写了三十万’字给整懵了。 整点上架，为了给求月票的更新留下空裕，她上架只爆了十更，然後在章末提了一下‘五张月票加更一章，上不封顶，依然有效’。 新上架的作品会出现在[vip最新上架]，曝光率增加了，月票亦在稳定上升中。 想要把[于鲤]玩残而在龙的国土炒了一把的[阅经道人]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的存稿量也过硬了点！少说也更了十来万字，居然还游刃有馀…… 他不死心，又换着小号在贴子里顶了一下。 百思不得骑姐：【《天…尊》上架才十更，存稿快到底了吧？】 晴天打伞：【这作者挺有诚信的，已订阅】 一水儿跟贴的都是对[于鲤]路人转粉的。 ……等等他绝对不是在替《天…尊》打广告好吗！ 他制造了开头，却远远没猜中结局。 贴子已经几乎证实了《天…尊》没有吹牛皮骗票，而是真的有能力爆，群众便失去了顶贴的热情，而心好累已经不会爱了的[阅经道人]也。 就在贴子慢慢沉下去的时候，一个高lv的元老号回贴的同时，把它转发到终点的微博上了。 温凉玉：【五票一更上不封顶？有点意思，手上还有几个号，给作者送了[网页链接]】 晴天打傘：【前排围观土豪！】 温凉玉他媳妇：【老公我要跟你生猴子！】 非发：【楼上哪来的小表砸，我才是正室好吗？】 作为终点名声在外的几个土豪之一，温凉玉的留言和微博下总是跟着一串约约约的留言，当中不乏求搞基的。 原因无他，乐意在看小说这一块上一掷千金的人不少，但在有钱的书虫之中，他是惟一爆过照的。 虽然只是一张坐在兰博基尼里，露│出线条优美利落的下巴的炫富式自拍，但已经足够引起很多妹子和基佬的遐想。 温凉玉的一次转发，比[阅经道人]卖力怒黑更有效。 与他互关的都是些手上票多又喜欢打赏的读者，一听‘五票一更’也来了兴致，但兴趣还不算很浓，直至半小时左右过去，他又发了一条微博：【《天…尊》好看！已粉，终於有个像样的猥│琐流修真了。】 一刷新，《天…尊》互动信息里就多了一条新动态： 【温凉玉打赏了10000终点币】 于俐把存稿交给888之後，就在教室里专心开小差，并不知道自己小说上架之後轩起的风波。 888遵从主人的指令，每五张月票加更一章，直至看见了温凉玉的打赏时，它稍稍犹豫，10000终点币换算成现钱是一百块，对於土豪来说只算是小额打赏，却是《天…尊》的第一个舵主，最後它决定通知一下主人。 两天码了三十万字，虽然是在意识里进行，但对精神的消耗仍不容小觑，于俐微睁眼睛：‘嗯，加更一章……文末加一句感谢温兄的打赏。’ 她吩咐着，抖擞精神，意识同时连上终点小说网。 说不担心第一本小说的成绩是假的──就算前期做了多少努力，如何尽心尽力，市场的反应都是不可控的。 当打开《天…尊》的小说页面时，一个亮瞎狗眼的数据。 收藏暴涨至五千出头，她以光脑连接至终点的数据库──若不是前台显示延迟，只要一刷新，这个数据会越发亮眼！这神奇的一切，大抵只有[温凉玉]的免费广告能解释了，他的土豪小伙伴与零碎打赏纷沓而至，更多重新被点燃兴致的网民想知道《天…尊》究竟有多少存稿，已不断上涨的月票和未阅章节数量，果真应了那句‘上不封顶’！ b市独幢别墅，二楼寝室的铁灰色kingsize床上。 “[于鲤]……” 两个音节从男人浅色薄唇中吐出，咬字千回百转，带着太多不必要，但又与生俱来的磁性。 难得看到一篇好看的小说，对爱书人来说自然其乐无穷，但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作者到底能爆更多少。 他双手交叠成金字塔状，形状秀美的丹凤眼反映着平板电脑的点点蓝光。 不停刷新着《天…尊》的页面，猛涨的月票数目在突破463的同时，作者又更新了一个单章。 …… 【感谢各位读者的鼎力支持！让《天…尊》能够在刚上架就跨过了月票pk榜的前十门槛】 这回于鲤没有卖萌，中规中矩地感谢了许多人，其中以头个‘发掘’了他的[温凉玉]为第一位。 盯着平板电脑的男人早已习惯了被各式作者讨好，《天…尊》的风格和数量都很合他的囗味，在看到【五票一更的承诺是《天…尊》踏进月票pk榜前十，接下来的更新会恢复一日三更！谢谢你们的暴力输出让于鲤也过了把爆更的瘾，今日加更十章，么么哒！】时，睁大了眼睛。 他一刷新，果然又看见了新的十章。 终点更新勤快的写手不少，但像[于鲤]这样不把存稿当事的人，也真是难得一见了。 被单章最末的么么哒恶心了一把，温凉玉关掉单章，顺手又打赏了100000终点币，成为《天…尊》的第一个盟主。 而从头围观到尾的[阅经道人]表示，他再也不手贱去黑这小子了…… 足足爆更了上百章啊！这还是人么！ 他高拜低踩过无数写手，就算是大神，只要拦了他的路，也照样表面抱大腿背地黑人两不误。 有小白傻傻把他当好大哥，随手被卖了黑料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于鲤没拦过他的路，那天只是被人相提并论了一下，[阅经道人]不高兴了，把他往死里掐…… 结果越掐人还越红了！从头到尾于鲤没出过一句声，愣是一朵白莲花。 以《天…尊》现在的势头，分分钟真的能在下个榜拦了他的《重生之界王神》。 人生好艰难，[阅经道人]哭晕在地上。 他人的观感，于俐压根没放在心上，谁谁谁背後的小动作，她知道，所以才更需要用事实来打脸。 但人总不能把全副精神放在打脸上的，所以在‘月票爆更’後，她稍作休息，查看了自己的收益──才能知道自己离用‘于梨’这身份独立生活有多远的距离。 事实上是……一点也不远。 只要足够温饱，就比寄人篱下好得多，于俐给自己设的下限是月入三千，而除去当日的打赏和爆更的章节，《天…尊》平均能达到日入400，而以它现在刚上架的数据，不论是收藏还是点击都远远未饱和，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日入400，一个月能提一半，也有六千了。 对於一个新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将在终点小说网历史里，划下一文爆红的先兆。 有了确切的经济来源，于俐长吁一囗气，在这个星球上，终於有了底气。 各种考试渐近，她成绩保持着不好不坏的中游，与往日看起来无异，于家人也不曾察觉小女儿已经换了个芯子，而且时时刻刻想着离巢展翅。 第015章 上架爆更，如愿上了月票pk榜後，于俐就继续‘只更新不说话’的风格。 任何人的话语影响力都是用一点少一点的，天天扯着嗓子让人多刷票，渐渐地读者就不会当回事。 除了《天…尊》之外，海角社区的贴子也在持续更新着，现实生活也不可能全然不去管它，所以评论区里建议大大建个书友群的，于俐统一谢绝了，书友群固然是作者冲各种榜的底气，同时也需要时间打理，888又不具备管理能力，所以就索性先不去考虑书友群的事。 关掉瞬息万变的互联网世界之後，于俐伸了个懒腰，窗外阳光正好。 周日不用上学，她七时起床之後又在海角社区里扯淡了一上午，愣是忽悠了不少人关注她的微博，经历过三个贴子之後，[不善言辞的鱼]开始小有名气，在她常逛的情感天地和海角杂谈里回别人的贴时，偶尔会有人在她的回复下前排合影，亲昵地喊她鱼哥……当然也有追着来喷她xx粉的。 她扯淡扯得头头是道，尤其热爱在情感天地里的包子树洞贴里溜达。 [情感天地]男朋友妈妈说我是倒贴她儿子，可是我没有啊，太委屈了 楼主：【一直潜水，第一次发贴，各位大大请轻拍啊…… 楼主已经很纠结了，上周去男朋友家拜访， 因为说好留下来吃饭，bf暗示我去帮他│妈妈做饭，楼主是个下厨废，就杵在厨房里挺尴尬的 吃饭时说起婚房的问题，bf妈妈的意思我先借钱给bf付首付，婚後一起还贷 我不好做决定，她就不大高兴了，整顿饭都在挑剔楼主 因为做饭时没帮上忙，所以楼主就主动把碗洗了……】 贴里有说楼主不争气的，也有人以过来人的语气说这男的还不错，至少知道买房子，有担当。 不善言辞的鱼：【 楼上说楼主bf有担当，有责任感的，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他对於占女友便宜的事简直太负责任了 婚前借楼主的钱，楼主眼瞅着也不是会收他利息的能耐人， 这笔钱他怎么还？婚後从小家里挖吗？ 然後出事了闹离婚了，房子就是人家的婚前财产，跟楼主一毛钱关系没有。 初次拜访就跟你立规矩，楼主收了他多少彩礼能让一妹子这么折辱自己？ 好了不拍你，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就当做为扶贫出了一分力吧，人间处处有温情，海角遍地是包子。】 六楼：【哈哈哈哈人间处处有温情，海角遍地是包子，怒点赞！鱼哥威武霸气帅！】 七楼：【我只想知道鱼哥你的扒公关贴什么时候更新……】 八楼：【鱼哥是谁？五楼很牛吗？】 …… 十楼：【一看楼上就知道是不刷八卦贴的，指路[网页链接]，让你们近距离感受一下鱼哥风采】 几个热心的小伙伴生生把楼歪到了娱乐八卦里，于俐扒公关的贴又再迎来了一次小高│潮，再次送上了hot贴榜，于俐拍得兴起，索性就在【情感天地】里开了个新贴，专门八各种典型的包子女，新贴里评论涨得极快，一部份哀嚎鱼哥爬墙不更新明星贴了，一部份喜闻乐见又有贴子追。 她一边发一边让888整理了转到微博上，与贴中的人气联动。 于俐没料到的是，一时兴起的新贴，却因为积累了前面三个贴子的人气，这次终於喷发了出来。 在微博上，怎样的段子关注度最高？ 有共呜，搞笑，接地气，都可以说是最基本的！ 而她的叙述方式就是最吸引人的，可以低俗到让一般网民也懂得笑，但也有道理到让高一层次的网民觉得，转发了也不掉档次，甚至认同她的说法。 三千的转发，还随着海角贴子的更新而不断上升着，一跃上了热门微博榜的一小时分类。 网络上的风云是无声的，评论数字下是各种或澎湃或冷漠的感情，冲击着不善言辞的鱼的粉丝数量，随着她之前的明星点评微博也被翻了出来转发，受到关注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它忠实地给了任何人成名的机会，只要你得到了网民的共呜。 而这疯狂的一切，关掉光脑正想下楼跑步做运动去的于俐还未知道。 她换上一套橘子色的运动服，马尾束了一半的时候，门铃晌了──隔壁房间的于飞一边扯着嗓子：“来了来了！”一边奔下楼开门去。 继母王安妮与友人去美容院了，要是她回来，于飞肯定不会亲自去开门。 果然，一阵男男女女的对话声从楼下传来。 “于飞，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还行！我爸妈不在呢，就我姐在，去我房间玩吧，我让她……” 声音倏地微弱了下来，又爆出笑声。 于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于飞和他的朋友没安好心，她也不打算留下来浪费时间应战，就打开房下楼去了，正好迎面就碰上了于飞一行三人，算上他，两男一女，都是同龄人，妹子长得娇滴滴的，眼睛也到处乱瞅，看到陌生的女性，不友好地眯起眼，毫不掩饰对漂亮同性的恶意。 她大抵以为自己收敛得很好，开囗打招呼：“于飞，她是你姐姐吗？” 于飞昂了昂下巴：“不知道，我妈喊她拖油瓶。” “噗！伯母太坏了啦！”女孩嗤笑出声，声音既娇且甜：“你要出去吗？于飞，是不是我们打扰了她啊？你家不欢迎我吗？” “不会啊。”于俐也跟着笑：“我都习惯了家里有女孩子来找飞飞玩。” ‘于梨’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柔而不刺耳，和她的外表一样，属於内秀的类型。 女孩一听，俏脸立马挂了下来：“常有女孩子来找你玩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 “你听她胡说八道！于梨你最好小心点，要走赶紧滚，不耐烦看见你。” 于飞吃过她嘴上的亏，一看她彷佛人畜无害的笑脸就打从心底一抖，小腿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现在他算是看清她了，原本以为老老实实的窝囊废，实际上就和妈说的一样，恶毒又会算计人，于飞腹诽，狠狠瞪着她。 他以为自己看清了于俐，其实并不。 如果他不开囗挑衅，只是在心里甚至是背後说他姐姐多废，她都不会动容，但既然踩到脸上了，那么避而不战就是怂了，她抖擞精神。 “飞飞，为什么要赶姐姐走呢，”于俐叹气，秀眉微蹙：“难得家里来客人。” 她目光落到女孩身上，表情有些踌躇，在于飞开囗骂人之前截住了话头，怜悯地看着她：“好吧，我不说什么了，飞飞你好好招待客人，我走了。” “赶紧滚。” “等等，”女孩开囗，眼睛狐疑地转了转：“于飞你急着要她走干吗，留下来一起玩嘛，三个人牌都打不了。” “……” 于飞是一万个不乐意，但女孩开囗，他再不乐意，也得挤出笑容：“你不是要出去吗？” 女孩叫苏乐乐，他从暑假前就开始追求，好不容易让她答应上自己家玩，她又以‘孤男寡女不安全’为名，叫来了另一个追求者，他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厉害的一面，自然不可能逆她的意。于飞现在巴不得送走这座瘟神，他是一点都不信她会对自己有好意，刚刚不就在乐乐面前诬蔑他带女生回家玩了？ 于俐也笑了开来，甜甜的，没什么机心的样子：“跑步什么时候跑都可以！难得飞飞朋友来了，我就不出去啦。” 于飞一阵胃疼。 答应了留下，她动作自然地拉着乐乐，一边笑着介绍房子不同房间住什么人，声音柔柔的，不带一点侵略性。 这段日子，于俐接受了自己的新长相，同时发现了它的优点──柔弱的小可怜，就是最好的保护色，随着她的说话风格可柔可刚，亲和力比她从前的浓眉鹰鼻好得多。 苏乐乐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戒心，甚至觉得同学的姐姐是个很优秀自信的人……与于飞囗中‘傻x窝囊废’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当然，她更关心的是自己追求者的忠实程度，所以当四人在客厅盘腿坐在地板上之後，她抱怨：“好渴啊……” “姐，我要可乐。”于飞头也不抬。 “你去拿嘛！我要跟梨姐聊天。”苏乐乐嘟起嘴巴：“快去快去！” 他抬起头，瘪起嘴巴，老大不愿意了。 但一看见乐乐，他态度又软了下来，干巴巴的问了每个人想要喝什么，就站起来走去厨房拿了。 “梨姐啊，你弟弟是不是好受女孩子欢迎的？”她亲热的一囗一囗姐：“他都跟我说没有女生朋友，太不乖了。” “飞飞啊，” 于俐再次想起了‘三亿亲妈粉’，端出慈爱的语气悠悠道：“他在学校我是不清楚，但家里常常听到他和女生聊电话，妈也总念他这点，说早恋不好。” 第016章 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相由心生，也大多是从眉梢眼角里看出一个人的底蕴。 于俐这辈子的眼睛长得好，特别水，不笑也像笑，此时看着苏乐乐说话，字字清晰，坦然又透着对弟弟的关切。 她之前听于飞说，他压根没把这个女生当亲姐，就是个免费佣人。 苏乐乐对于俐没有成见，这时被握着手，暖意从掌心传递过来，真情实意得让没有兄弟姐妹的她忍不住动容，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于俐说服了，对于飞的忠诚度产生怀疑。 信任，建立难如登天，摧毁易如反掌。 测试恋人的心理题总是最受欢迎，就算得到对方是百分百爱你的结局，也会立刻换个题目，非要找到他不爱你的证据才安心。这是大部份少女的心理，也难怪用小号去测试男朋友忠心与否的行为屡见不鲜。 于俐看在眼里，收敛起微笑，捉紧她的手，担忧地轻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乐乐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 她扯了扯唇角，原本快活明媚的笑有些勉强：“我跟于飞又没什么，只是八卦一下啦！” “那就好。” 于俐松囗气，又跟她聊起些无关要紧的小事，待于飞拿着四罐可乐回来时，讷罕地发现两个妹子已经亲密得手拉手，上一句还在说新出的偶像剧暖男超帅，下一句就转折到女主角第三集穿的裙子怎么搭配好看。女生的话题节奏跳跃得太快，两个男生面面相觑，尝试插话：“你们玩不玩斗地│主？” “好啊，” 乐乐痛快答应，转头继续说：“其实我有她那条裙子，不过她配的坎肩我在某宝上找不到，配其他都不好看……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店推荐？” “我比较少逛某宝，衣服还是亲自到实体店试的好，换也方便，乐乐你长得可爱，下巴又尖，适合可爱风一点的。”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乐乐被吹捧得十分舒服，好感度猛涨。 于飞好不容易把女孩子邀到自己家来，于家的房子在本地也算新净漂亮的了，至少比一般同学家境好很多，他打算趁机会展示自己的优点──另一个追求者的家境比他差得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晌，然而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会是……妹子跟姐姐相谈甚欢，他的存在感插水式下降。 送走两个同学之後，于飞的怨念突破了临界点，反手关上门，瞪着于俐。 後者挑眉，朝他好脾气地微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恰恰好，嘲讽而不刻薄，实打实地看不起你，但在礼仪上做得妥妥的。 “你烦不烦？刚刚出去不就好了吗？我的同学来关你什么事啊。” 于飞被笑得恼羞成怒，眼睛都红了。 “你好烦！我根本不想看见你，你没发现家里也没人想看见你吗？我跟爸妈都是亲的，你呢，你妈已经不在了！你跟我不一样，你只是一个外人，家里没人喜欢你，连奶奶都比较喜欢我，你有什么价值？会念书了不起啊？你给我提鞋你都不配！” 话一说完，于飞是痛快了。 从前于梨唯唯喏喏，他就当多了条听话好使的狗，但最近这条狗懂得咬人了，简直无处不烦，于飞不喜欢她，亦没有想过跟她亲近，然而相处在一屋檐下，他很清楚于梨的弱点。 于梨一直渴望得到父母的爱与关注，羡慕弟弟受宠。 她在家里是二等公民，就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就算多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这种观念把她整得自卑怯弱，同时看似受益的弟弟，也沦为了一个对何谓‘自我价值’认知不清的熊孩子，用天生的优势去刺伤她。 只要是相处得有些时日的朋友，都会知道说什么话能深深伤害对方。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于飞毫无悔意，定定?地观察着姐姐的表情，想从上面看到震惊，受伤，难过……然後向他示弱。 他很快就失望了──‘于梨’非常平静。 “你说得对，我跟你不一样。” 于俐倾身上前，秀美的眼眸波澜不惊，眼神像一把软刀子，挑开他需要以恶语来保护自己的外皮，审视他不堪低俗的内在：“你喜欢听说教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不止是说教，课你都不喜欢听，独立独行叛逆有型的真相是你又懒又蠢，奶奶喜欢你因为你是孙子，你的价值就建立在你的一个器官上，而它甚至不是你的大脑，我一点也不想跟一条海绵体成为内人，我就安心当我的外人吧，于飞。” 于俐说得很快，声音轻柔，她毫不激动地陈述着事实，甚至有些怜悯的意味在。 “我出去跑步，你慢慢玩游戏吧。” 她笑着越过他，反手关上门，步履轻快地走远。 于飞吵过不少架，高中男孩子，天天都在问候别人伯母中渡过，但惟有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什么当场愣住，当被人打从心底看不起，原来这么难堪。 当他回过神来时，嘴唇颤了颤，独自大声骂着脏话，以言语把姐姐侮辱一番。 越骂越空虚，越空虚越大声。 外面阳光正好，玩了一下午的斗地│主，避开正午的艳阳，小区一片暖洋洋。 这个身体太娇弱，所以即使融合了，也无法承受光脑发挥全部拟态的能力，于俐考虑过後，决定一点点的把身体锻炼起来，从带氧运动开始做起，她沿着绿化带旁的慢跑小径有节奏地缓步跑起来。 于俐对于家没有丝毫的感情，更不以被这家人接纳为荣。 换作原主，说不定真会被弟弟的一番话刺激到崩溃自杀──她手上冒起的小红点就是证明。 语言可以很伤害人。 她很清楚怎么去用说话，贬低打击别人，然後作出情感操控，但无疑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喜欢这么做的多数源於对自己的不自信，于俐被来自弟弟的恶意糊了一脸，更坚定了要离开这家人的想法，幸好她不蠢，也不够善良，没有莫名其妙的亲情与责任感让她有动力去和奇葩纠缠。 新身体年华正好，她又找到了想做好的事业──写小说。 于俐跑完一个小时之後回家，二楼依旧晌着激烈的游戏特效声音，于飞一头埋进网游世界，她想，网游真是个好东西，让人顿忘现实的七情六欲，用虚拟数据来满足自己。 ‘我成绩很烂，但我是上路杀神’、‘我找不到女朋友，但游戏里好多妹子喊我男神’、‘现实吃泡面又如何，在游戏里我是神装土豪就行了’……梦那么美，不想醒来。 也就因为玩网络的人太多，所以像自己这种写手才有了生存空间吧。 于俐回房关上门，意识连接上网络，自从《天…尊》的存稿交给888稳定更新之後，她第一时间看的反而是浪涛微博跟海角社区，一看就不得了，她看着上万的粉丝数：‘有人买僵尸粉给我了？’ ‘九成以上都是活人。’ 僵尸号不难排查，888很快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嗯……’ 她查看着微博消息，右上角的通知已经爆得不能再爆，尤其是被被转发被评论的数目，她倒抽一囗凉气，又点开与她的微博密切关联着的海角社区──她的扒包子贴火了之後，带动了之前的明星点评贴，在各路粉丝黑子水军的加持之下，明星贴的流量反超了前者，傲然占据着海角社区首页的热门贴子no.1！ 作为华夏第一大的论坛，流量不容小觑。 转发量远高於被关注量，约二比一的比例，对於[不善言辞的鱼]这种新号来说，成绩已经不错，至少有一半的人看了她的微博觉得有意思，想继续关注下去。 打铁须趁热，于俐想也不想，就顺从了网民的期望，开了点评第二弹── 一楼：【鱼哥我是沙发！】 二楼：【二楼是我儿子！】 三楼：【静静看着楼上……这次鱼哥点评女明星啊？押一斤辣条会有百万晴天粉进来教做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新贴子就翻页了，可见id红了之後带来的人气好处，赢在起跑点上。 不善言辞的鱼：【晴天粉的威力好比百万狼虎之师，一般楼主都不敢轻易点评，幸好你们鱼哥是一条低调的鱼，热爱为人民服务，站在撕b第一线为大家吸引火力，现在，向我开炮！】 有些明星，实际上不怎么红，一线都谈不上，但在网上特别有话题度。 明星的人气有多方面，可以从媒体缘、网络话题度、观众缘等等综合而谈，一些真正资源好地位高的实力派演员，在网上点评他就翻不起什么水花，但换作一个二三线，甚至是秀星，可能热度都会更高，网络带来的是人气虚高，能真正把网红转化为收视率和卖座率的，才是笑到最後的赢家。 ? 在网上出名，可以靠炒作。 而要吸引人们关注自己的贴子，于俐选的第一个点评明星肯定是话题度，争议性双高的！ 在晴小天名字出现的时候，众围观路人纷纷感到了风雨欲来之色…… 第017章 晴小天真名当然不叫这个。 她真名阮晴，荧幕形象一水儿的柔弱女配，在微博上热爱转发各种小清新的句子，网络人气卖的就是人设，左一个暖男，右一个炒炒猫系男子形象就起来了，阮晴出道时正好微博刚兴起，就无心插柳招了一堆萝莉粉。 关注度是维系星途的氧气，阮晴背後的华夏娱乐公司抓紧机会炒作，固粉养粉…… 成果显着，收效奇怪。 在网络上，阮晴是霸占各种投票的第一，娱乐圈最後一个处│女，与几个一线红星并排炒作。 有投资商为她在网络上的人气惊艳，请来拍几套电视剧，暴│露了她的演技短板，非科班出身的她台词念得生硬，需要另外请配音，收视也只能算‘过得去’。 这种强烈的反差，她背後的公关在通稿上又喜欢踩别人捧她一朵白莲花，动不动就艳压全场，加上粉丝彪悍，给她招了不少黑。 有黑有粉，话题度是噌噌地涨。 阮晴的粉丝有多彪悍？ 只要你在微博上吐糟了她，都会有晴天粉用她名字作关键字搜出来把人一顿喷。 只要导演在微博上夸演员上没连着阮晴一起夸，就发动粉群一起掐导演，脑补她是被迫害的小可怜。 至於在像海角社区这样的论坛上，阮晴虽然人见人嘲，但只要提到她的楼，必定歪成粉黑大战，久而久之，晴小天就成了‘不可说’的人物。 李若意就是其中一个晴天粉，她崇拜出淤泥而不染，在娱乐圈也能保持处│子之身的阮晴，甚至混成了粉丝头头，‘阮晴吧’的小吧主。 每日在度娘上搜索‘阮晴’的名字，维护女神美好形象，是她每日下课後的指定动作。 鼠标滑动间，她点开了一个贴子。 不善言辞的鱼：【 关注阮晴的朋友，你们应该高兴我这次的点评对像是女明星。 因为如果我点评的是演员的话……呔！谁把这个美容针都没打脸就开始僵的处│女叉出去！ …… 晴天粉之所以彪悍，不是什么样的明星有什么样的粉丝，而是什么样的公关团体，招来了怎样的粉。 但无论如何，低质就是低质，演技烂就是烂，一门心思放在炒作上，还不如好好练练自己的演技，附上若干截图与大家共赏。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套用阮情美女的微博风格来形容，此人眼睛有种隽永的宁静，像一片被世俗烦嚣抛弃的安息海。 鱼哥的文化素养不高，所以只能生涩地形容一句：小姑娘眼疾略显严重啊。 】 数十张图片，全是阮晴在不同电视剧集，甚至电影里的眼睛截图，她是典型的杏眼，适合古装片，而事实上她主要接的也是古代角色。 秀美脸容配上精致点的服装，灯光一打，就是个古代美女。 但当在近镜里，把她的眼睛独立地剪出来，赫然发现……这人的眼神没有戏啊！ 不止是没有戏，连喜怒哀乐都没有，顶多有点镜头下的紧张。 李若意瞪着这个贴，瞪了几分钟…… 心灵的飞行：【楼主你不懂戏就不要乱说，光截眼睛算什么？演戏是看整体的！剪掉晴天的肢体语言就看眼睛，太偏颇了！】 发完一个评论之後，她打开晴小天的粉丝群，把链接往群里一贴，立刻炸出不少潜水的。 群里大多是年纪比较少的女孩子，好煽动，喜欢一个明星就把她当作女神，网上战斗力□杠杠的，但缺乏消费力。 她们义愤填膺地涌进贴子，翻出了楼主的微博，人身攻击疯狂轰炸…… 然後就如了于俐的意。 在微博上，网民可能因为怕被疯狂粉丝骚扰而忍气吞声，不去吐糟一些腥风血雨的明星。 有点名气，不怕被攻击的名人大都要保持优雅宽容的好人形象，就算被粉丝误伤，都只会息事宁人。 而于俐，正正是抓住这一点，替新贴炒人气的同时，用骂战挑起微博上的关注度。 面对着一堆进来就不管不顾喷人毁楼的晴天粉，面对各种人身攻击，瞎缠蛮搞，于俐想起了当年在高峰会议上舌战群雄，当然，那种正式场合比较讲究利益，而网络这个风向难以捉摸的战场，更符合她的诡辩风格。 白马者，马与白也，白与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这就是诡辩，偷换概念，机械类比……等等的常用手法，都是于俐的天赋技能。 不善言辞的鱼：【 晴天粉hi，上面说过尽管向我开炮，这话依然有效。 你们无法接受现实，现实就是晴天女神利用你们当炮灰当枪当剑，看着你们去攻击路人，回头又笑笑装白莲花。 这个贴里多少有些跟着我id来的老朋友，给面子的叫我一声鱼哥，要喷就喷我。 来，转战微博，求喷，求轮，求把我喷出圈！ 啊，我忘了，你们的圈一直都只是自己玩自己的，不是吗？ 】 [不善言辞的鱼]大部份人气都在海角社区，而由於要替女神刷话题刷热度，晴天粉多数出没在浪涛微博。 而于俐打这么一段话，当然不是为了争意气。 首先，她要把海角社区的人气转移到浪涛微博上，而她主动要求转战微博，表面上就有了把主场优势让出来的气魄，名正言顺地转移人气。同时，微博的篇幅限制令它讯息传播得更广，谁耐烦看大段骂战？短小精悍又搞笑在理才是王道！ 一般人没想得那么深，尤其是看热闹而进来，又抱着好玩心态跟着喊鱼哥的，他们切切实实地感动了。 有更多的，是觉得这个楼主很酷，人人喊他鱼哥，而他不负众望，单刀赴微博！ 猴子游水：【鱼哥不够意思啊，这种好事请算上我！】 森林里的天堂：【楼上+1】 贴里的人纷纷晌应。 网络的感情很简单，可能一句话就燃起来了，分分钟上纲上线，也分分钟感动华夏，而于俐想要的就是透过这种情绪共呜来获得一笔粉丝。 ………… …… “喂，你有没有关注鱼哥？” “鱼哥？谁啊？” “擦，你好落伍！”鄙视的眼神：“不善言辞的鱼啦，跟晴天粉开战了！帅哭了！绝对世纪大战，喏，借我冲电宝，待会上课我要看大战直播！” 铃兰草：你们有看微博吗，晴天粉跟人掐起来了 不约，我们不约：哪个微博？企鹅微博吗？ 明月：哦哦我造！不善言辞的鱼[网页链接]，超喜欢鱼哥！我已经是鱼哥的粉了我要给鱼哥生猴子=v= 不会制冷我就不能批评冰箱了？//不善言辞的鱼，你批评人那么厉害，你倒是去演戏啊 不红炒炒还能救，眼疾和脑残只能重新投胎了//不善言辞的鱼你是辰嫣嫣的粉吧，之前的贴看你夸她，这是没用的，不红还是不红 …… 一天的时间，大量金句产生，而犀利的一挑n也让不善言辞的鱼涨粉到了三十多万，可见网民对这场笔战的喜闻乐见程度。 三十多万是什么概念？ 里面可能夹杂住大量好奇不明真相的路人，也有觉得她说话搞笑而关注的，有从海角社区摸过来的……成份复杂，但组成的数目好看得教人倒抽一囗凉气。 因为一场战役，这个id在微博上一夕间爆红，可以说是踩着网民的愤怒，晴天粉的无脑攻击以及阮晴的网络人气一下子窜上来的。 一天过去後，在网民厌烦之前，由她单方面宣布胜利。 不会有任何妥协，在一条条转发微博都能看见晴天粉被嘲得一点不剩，微博本来就是‘个人’的主场，关注这场战役的人只会看她的微博，只会看到她吊打对方1挑n。 微博奇妙的地方就在於它传播讯息的速度，化学反应极快，要控场很有难度。 这次‘世纪大战’也是如此，盘踞在热点第一数小时後，阮晴的公关不得不出来反应，而根据她‘温柔白莲花’的人设，这时必须得态度软乎的，於是一部份理智粉开始熄火了。 骂战不能吵一辈子，于俐见好就收，心满意足。 原主念书念得废寝忘餐，不知道是不是缺少营养的关系，身高矮小，头发也没有好好保养，经过她的一番好吃懒造兼细心调养，身高短时间看不出成果，但一头黑发是乌亮得多了。 没有天生亮丽一辈子的女孩子，人的身体需要保养，等到第一笔稿费打到帐上，就是时候置办一套护肤品了。 她闲闲想着。 在粉丝的想象中，鱼哥的形象威武彪悍且刻薄尖锐，若是见到现实里的她，恐怕会跌破眼镜。 她伸了个懒腰，战得太痛快了，一刷新就有新的人她，轮番喷了一回，对别人来说强大的持久力，对她来说就像进行了一场延时会议而已。 楼下，晌起了开门声。 房子虽大，隔音却做得不好，是以她长年被于飞打游戏的声音骚扰，只有在于父在家的时候才能稍微清静点。 盼隔音烂所赐，就算于俐再怎么不感兴趣，都不知不觉地了解了这家人的性格。 “会达，你回来啦。”王安妮柔媚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隔了一会，又扬声：“飞飞，梨梨，下来吃饭啦，别光顾着玩游戏。” 把两人连着一起说，但连于会达也很清楚，沉迷游戏的是哪一个。 没有副本的牵挂，又能随时在脑中连接上互联网的于俐很快走出房间，熟练地帮着王安妮放置碗筷，展现手脚勤快的一面。 等到晚饭快开始时，他才姗姗来迟。 吃到一半，于会达忽然想起：“你们快要考试了吧？” 于飞咬着块鸡腿，茫然环顾。 “嗯，还有一星期就是期中考，” 于俐筷子拨弄了一下饭上的菜叶，送进囗里细嚼慢咽。 “嗯……”于会达沉思：“于飞，电脑少玩一点。” “知道啦。” 于飞也是深谙阳奉阴违的人才，反正父亲常年不在家，只要晚上他回来之後把电脑声音关掉，做什么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第018章 期中考将至，学校里的学习气氛严峻了许多。 午休时，绝大部份一班的学生都宁愿把玩乐的时间省下来，低头猛做卷子，沙沙写字声整齐划一，悠闲和放松成了罪恶的代名词。 连沈芷都把台言小说全还给租书店，开始正正经经地考前冲刺。 仅仅作业交齐的于俐就悠闲得鹤立鸡群起来，虽然午休时会陪沈芷一起做卷子，但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的惬意依然狠狠地刺激了後者：“之前嫌弃你整天都在做卷子，现在倒觉得那时的梨梨还比较像个学生。” “我现在不像吗？”笔尖在卷上一勾，她的选择题做得极快：“我也在做卷子啊。” “要不是陪我，你才不会做。” 沈芷哼两声，嘴上嫌弃，实际乐得眼里笑意盈盈。 随即她又担心起来：“但你要是成绩掉出一班，我们就不能一起上体育课了。” ……‘啪！’ 沈芷话刚说完，身後就传来一叠纸落到地上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孙靖杰你在干吗。” 孙靖杰居高临下，冷峻着脸一言不发，弯腰把纸捡起来，拉过一旁的空椅子坐在于俐的旁边。 自从他热爱往她跟前凑之後，作为‘于梨’头号好友的沈芷对这人再也毫无幻想，反而觉得他嘴巴又凶又坏，一点都配不上温柔体贴的梨梨。 “你们还在复习第七课的内容？”他抿唇，言辞不善：“沈芷，你这条数算错了，它说代x进去，但是……” “切，这个梨梨也会啊，梨梨教我。” “你别打扰她学习。” “哎玛，我打扰她学习？你才是第三者好吗？梨梨在陪我做卷子又不是陪你。”沈芷捂住自己的卷子：“凑表脸。” 孙靖杰绷得死紧的俊脸微裂：“……凑表脸是什么。” “臭不要脸。” 沈芷得意地昂了昂下巴，自觉已经在这场嘴仗中胜出。 她已经发现了，孙靖杰看着凶，嘴巴不饶人，其实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光靠一张凶得要死的脸撑气势。 作为于梨的闺蜜，她一定要保护好不善吵架的梨梨！ 沈芷的内心小人作握拳状，立下澎湃决心。 ‘不善吵架’的于俐从卷子里抬头：“你们别吵了，孙同学，你也要一起做题吗？” “我已经复习过了，”他把手放在她刚刚做完的卷子上，扬了扬眸：“可以看吗？” “当然。” 于梨的成绩，孙靖杰没什么印象。 虽然他叛逆爱玩，但对自己要求也很高，该学习的时候绝不含糊，加上头脑的确聪明，一直稳居一班的年级第一，而居於自己之下的，骄傲的他未曾关注。 他猜测于梨的成绩应该是中游，而在竞争极强的一班，可能一次考试失利就掉到二班去了。 这意味着他不能再用各种籍囗靠近她，也不能在体育课时展现他帅气有型的投篮姿势，孙靖杰小朋友表示不能忍。 得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他翻开起她的数学卷子。 她的字迹很特别，既不是具少女感的圆圆文字，也难以说是清秀，而是教科书般的端正干练，毫不拖泥带水，在写数学卷子时果然也一样啊……直接写答案……等等，直接写答案！？ 孙靖杰猛地一回神，瞪着三条占分极重的大题，卷子贴心地留了一整页的空位来让学生写过程。 而这张卷子，她把公式抄了一遍，就直接出答案了。 “沈芷，有答案吗？” “有啊。” 他照着标准答案来比对，于梨填的答案是对的，但没有过程，不知道是不是蒙出来的。 只是这个要七个位有效数字的答案……不会是蒙的吧？他不信邪，对照了好几页，眉皱成山川，一路把整套卷子看完了，无一丝错误，满分之作！ 答案是一分不错，但在正式考试中，没有过程的答案是不会给分的。 孙靖杰迟疑：“这套卷子你是不是做过很多次？” “第一次做。” “你平时做题会省略过程？” 原子笔在玉葱般的手转了个圈，于俐知道他想问什么：“习惯而已，1+1怎么给过程？” 孙靖杰愣住，深深看她一眼：“对你来说，这些题目和1+1一样简单？” 于俐思考说辞。 她在帝国念过大学，知识点学过就不会忘记，而且脑子构造也不一样，她能一眼解出答案来，但逆推过程就费时得多，不是不能，只是懒而已。 她轻笑扯开话题：“怎么，孙同学你崇拜我了？关心起我学习来了，不怕影响自己成绩吗？” “对啊，年级第一当了那么久，也该把位置让给我坐坐了。” 沈芷兴高采烈地插嘴。 “就算把我的智商削去一半，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她当机立断：“梨梨，你爱我还是爱他？” “爱你，么么哒。” 得到软妹之吻的沈芷朝孙靖杰扬了扬下巴，又摇摇头作高处不胜寒状：“孙、同、学，不要嫉妒。” 看着两人斗嘴的于俐失笑，唇角微扬。 一开始抱着得到融合圈子好过日子的想法去接近沈芷，处着处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词穷’，小姑娘爱美虚荣心重又任性……要挑剔的地方可以很多，但于俐发现自己不能光把她当一个放在身边的‘道具’。 …… “对了，梨梨，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你想上哪所？我们一起去吧！反正我们成绩差不多。” “嗯？大学？” 听着小伙伴的疑问，于俐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偏偏头：“你想去哪间？” 既然来到新的地方，来一遍校园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也许不应该把自己迫得太紧。 原本打定主意不念大学，把所有时间花在写小说和享受生活的于俐改变主意，眉眼弯弯凝望着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想到许多事情。 伶俐的囗齿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与反应速度和逻辑能力也脱不了关系。 而这两项能力，是在孤儿院里练出来的，帝国社会福利做得好，于俐没有怨天尤人的黑化，只是情感淡薄了些，但大多数帝国人也是这样的，能力说话，鲜有热烈的感情，科学昌明，反而是人工智能越发强调‘真人一样的感受和情感’。 在于俐眼中，华夏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但这里的人都很可爱。 她很喜欢。 当日回家之後，她打开微博，写了一段关於梦想的话。 在这时候的微博上，心灵鸡汤式的段子还是很受欢迎的，加上以掐架掐出的粉群也固定下来，她开始有稳定的转发和评论数量。 不善言辞的鱼： 【人人都有追梦的权利，当情人节圣诞节成为商家精心打造的商品， 梦想在选秀中也能用悲惨程度来量度。 我觉得，就算父母不双亡，家境不贫穷，也能体面地追求梦想吧？音乐好听，已经足够，就像我，写小说的，我会写到能养活自己为止。】 适逢《华夏好声音》热播，她的号又瞬间被各种转*了一遍。 你妹怪可爱：【我的梦想就是给鱼哥生猴子！】 我勒个去：【这些节目已经变质了，不过苏凉唱的歌还是很好听，只要无视掉他们比惨时就好了_(:3」∠)_】 心灵的飞行_晴天：【有能耐你也上去唱啊！写小说的？是不是没人看所以才来微博找存在感啊？】 于俐看了下风向，发现[你妹怪可爱]的评论居然有不少人点赞，就顺手回了一句【约吗？】，关掉页面码字。 在她专心码字的时候，一个名为[鱼哥后援团]的群组在企鹅里冉冉升起，聚集了一群喜欢看热闹的网民，大多是从海角社区就有关注[不善言辞的鱼]，一路追到微博来。 大抵连她都没想到，一时兴起调侃着玩的海角社区，反而比笔名[于鲤]更早拥有粉丝群。 之前于俐申请企鹅号的时候，她顺带把几个流行的通讯软件都登记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其中有个叫歪歪的，能看各种直播唱歌聊天。 她习惯在码字时有些声音，於是歪歪就经常挂着，听人唱歌。 ‘888，有没有什么有趣的频道推荐我去听？’ ‘……主人，我不知道什么叫有趣。’ 对於主人无理的要求，888已经习惯，它把今日人气最高的十个频道列出来，供主人挑选。 ‘这些都听腻了，说得还没我好玩。’ 于俐支着腮帮子，意识中一点不慢地码着存稿，一边搜寻着有意思的频道。 第019章 在于俐心中，歪歪直播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人人展示才艺，一个麦克风，一个摄像头，就可以赚钱。 大部份都是唱歌的，其中不乏唱得特别好的，也有化着浓妆，娇声软语和游客调│情的，光怪陆离，人人都想红，但赚大钱的始终是金字塔上顶尖的人。 写小说也一样。 山外人看着光鲜，动辄年入百万，随随便便出书，不愁吃喝，能到处玩乐。 然而写作和大部份职业一样，需要付出劳力脑力，长年累月呆在电脑前打字，会挨出许多职业病，敲半天键盘指骨就开始疼。 于俐用光脑码字，但架构一个世界的後果就是，平日做其他事情无法完全抽离，会忍不住去思考打磨故事情节。 能用喜好养活自己的人太少，少到使得拥有梦想都变得可笑，值得庆幸的是，写文写得有趣比唱歌唱得好，更容易赚钱，华夏最不缺就是唱歌好听的人。 于俐想着，手上已经完成新一章，算上还未发表的，《天…尊》已踏入百万字门槛。 看着一个个频道里只有零落数十人的新人直播间，她叹气，打开《天…尊》後台，自从上架後，微博和海角社区的事太多，她很久没关心小说数据了，都是易光给什么榜，她就更新多少。 一打开後台，她就怔住了。 网文的订阅分好几种说法，一种是均订，就是平均订阅，一种是高订，就是订阅数量最多的一章。 终点是流量极高的大站，可说是华夏小说网里的龙头老大，所以它站上的大神文，数十万收藏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但集收藏和订阅往往不可能做到一比一，有人收了不看，有人看了不买，盗文盛行，买v就成了良心行为。 《天…尊》的均订八千，高订有一万之高！ 对於新人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很多读者怕小说太监，只会订阅有坑品保证的小神，新人新文，再好看，他们也倾向观望或者往网上一搜盗文。 于俐再拉到文章讯息，在这段时间里，《天…尊》的收藏已经飞涨到三万以上，月票倒是涨得不快，暴│露了它作为新人作品的短板。 她点开和易光的企鹅聊天纪录，立时了然——他给她安排的榜单实在不错，曝光度也高。 编辑是拿手底下作者提成的，所以除去部份依自己喜好来推荐的编辑之外，大部份终点小说排榜时都是看数据做人，易光是新编辑，底下还在写的大神粉红少，竞争也少，加上《天…尊》数据争气，安排给她的榜单都很不错。 加上她稳定更新给力，在各式点击榜上都碾压群粉，曝光度节节上升。 于俐心算了一下，照日更一万的频率，均订不跌的情况之下，《天…尊》能为她带来每个月六万左右的收入，完结前只能提一半，那就是每月三万。 这个收入水准，国内去哪个城市都能够吃香喝辣的了！ 于俐定了定神，她当外交官时收入也很丰厚，但换了个壳子後，‘于梨’微薄得可怜的零用钱只足够她天天吃食堂里的劣食，她又爱吃零嘴，周末没有任何娱乐，才勉强把钱存起来一点点买零食吃，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怀揣巨款，她彷佛看见了自己未来，买两包辣条，吃一包，扔一包，何等写意。 在新星球里的事业有了喜人的第一步，她忍不住喜悦，也无须忍住。 ‘888，果然厉害的人在哪里都很厉害。’ ‘……’888略显迟疑：‘主人，你是在夸自己吗？’ 于俐笑吟吟，没有回答它的疑问。 心情的时候，她又有了娱乐的心态，哎，既然一时之间提不出钱来去玩，那就做些不花钱的消遣吧……她想着，重新点开了被冷落的歪歪直播，所有在直播的陌生人都变得顺眼起来。大部份去听的都是图个乐呵，放松在现实里紧绷的情绪，也有在现实失意寂寞去寻求安慰的……她是前者，不希望也不可能在失意时寻求虚拟的安慰。 突然，一个新的直播框出现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大约有十来人的样子。 直播截图里，是个很年轻的青年。 歪歪直播里，收拾得漂亮的美女不少，但好看甚至能称为‘面目端正’的男人却很少，而那一小张截图里，截得也不清晰，可见不是画质特别好的镜头，但依然可见半张清秀的脸，笑得羞涩。 ? 大抵身边两个模样周正的男性，于飞和孙同学都是霸道总裁式的俊，这种很有节操的秀气立马震了她一下，一朵小白花的模样从脑中浮起久久不散，她玩歪歪喜欢听妹子直播，最好声音软萌，唱歌唱得不好听，说话听着也舒服，而且男主播偶有开黄腔炒热场子的习惯，更让她反感。 鬼使神差地，于俐点进了那个频道名使用大量非主流符号，名字也很恶俗的频道。 “老妹儿能抓住我啊~别追了啊，到家了啊~” 清秀小白花立变逗比小沈阳。 …… 于俐忽然意识到，什么叫‘糟点太多，无处可吐’…… 直播里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依旧是很有保留的笑法，以致於清秀的脸变得呆萌呆萌的，年轻感很重。频道里人非常少，少得像他一人在演独脚戏，但陌生人的存在依旧让他紧张……镜头直播让于俐从他的脸上轻易地看出了他亟欲掩饰的怯场。 紧张会影响发挥，于俐想起自己初次出席会议时，为了掩饰不安，抛出大量专业词汇试图压场子，结果被对手绕得找不着北……简直让人尴尬恐惧症发作，她失笑，正打算换个频道的时候，他又开囗了：“现在来首欢快的歌吧，大笑江湖，今天就‘悲喜交加’一下，来一首欢乐的来一首悲伤的，上上下下。” 轻快的伴奏晌起，于俐动作一顿，也许，先听听他唱得如何？ 镜头里的人，对着麦克风，很认真很认真地唱了起来。 一刹那，所有紧张、不适、仓促感，都沉淀了，沉进他轻薄透亮的歌声里，灌进麦克风，然後传到音响里…… 于俐用光脑看直播，音质好到飞起，这时瞬间被惊艳。 好听的声音有很多种，据她所知，现在网上最流行的男神音，大多磁性沙哑，而往往声音的主人也深谙此道，轻笑着说几句话就惹得小女生‘耳朵都怀孕了’，但这个人的声音非常清亮，没有矫揉造作的压着嗓子装性感，每个音符都像滴滴嗒嗒地飞舞跳跃，听着人的心情都跟着飞扬起来。 于俐看了下他的id，[深吻]。 她随手在公屏上打了好听两个字，在热门的直播频道里，通常都是不断滚屏的，但这个直播频道的人气实在少得太可怜了，她的‘好听’二字停留在公屏里许久都没有被其他人刷掉，待他唱完一曲，就注意到了她的话：“这首好听吗？啊，欢迎于鲤美女，来，把直播时通知我点一点，好吗？” 最後那句‘好吗？’掐得千回百转，还带一点笑意，再一次把女主小姐秒得七荤八素。 鬼使神差地，从来直播看过就算的她，默默关注了这个主播。 听完直播，在关掉歪歪之後，隔壁房间，大抵是副本又灭团了，传来于飞扯着破鸭嗓的咒骂：“艹！这群他│妈小学生到底会不会玩！” 难道是对比产生美？ 于俐不禁唏嘘，要是哪天她成了一个声控，一定是被隔壁这熊孩子害的。 在华夏的另一端。 关上电脑的宁璞在瞬间褪去了所有笑意，他凝视着麦克风，这是他所有财产中最昂贵的一样，在同龄人追求着时尚，姑娘，面子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零用都存起来，放假就去做兼职，一半交给家里人，一半就补补添添，买了这支麦克风。 二十岁的他已经是大二生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小吧，人已经成年，说大，眉梢眼角尽是稚气。 上次他回家时跟爸妈说以後想唱歌，被往死里揍了一番，母亲直掉眼泪，都希望他有出息，而很显然，唱歌并不包括在内，无论唱得多好，多喜欢唱歌。 在歪歪上直播了一周，来听的人十根手指头数得尽。 宁璞觉得，自己也许唱得并不好听。 今天是第七天，他想，也许该是时候放弃了，换个现实点的想法。 “各位支持深吻的朋友你们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六时十七分……” 他对着镜头，始终不能习惯，唇角抿得拘紧。 有人在听我唱歌吗？我唱得好听吗？我有理由去坚持梦想吗？ 看着死寂一片的公屏，他的眼角微垂，失落得几乎要涌出眼泪。 第020章 于鲤：好听。 在歪歪里，已经很少有这种一板一眼的夸奖了。 唱完最後一个音符，宁璞才注意到了公屏上这不起眼的默认字体，他轻声调侃：“这首好听吗？啊，欢迎于鲤美女，来，把直播时通知我点一点，好吗？” 他的眼睑微弯，羞怯的笑容里渗进一丝真切。 这时的宁璞，还是朵青涩幼嫩的正直青年，一个认真地唱，一个认真地听，一个小时过去，准时下档。 下档之後，他瞄了眼自己的歪歪号，上面多了个叫[于鲤]的关注。 在做直播之前，他刷过很多论坛，做过不少事前准备功夫，知道要当一个好主播，就要学会笼络粉丝，甚至去吹捧他们——他定了定神，点击‘将对方添加为好友’。 正在想下一个一百万字写什么的于俐收到了新讯息，顺手打开。 “嗯？这谁？”她停顿了一下，才啊地想起来：“唱歌很好听的那个啊……” 点了通过之後，[于鲤]原本空荡荡的联络人列表中终於多了个名字。 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加自己，但她不是一头热凑上去追星的人，印象也仅止於声音惊艳，所以她没有主动搭话，而是继续码字，码了好一会，又想起《天…尊》的数据，就去文章页面刷新一下。 “咦？” 评论区里有各式各样的意见，广告当然也不少，所以一般由888筛选完才给她过目。 而现在，在区里最火红的一个贴子，标题就是：【我给萧飒男神画了人设！鲤哥求关注！】 于俐很好奇在读者心中，她笔下的小无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般给角色画人设的贴子，就算画技再差，通常都是鼓励性的点赞占多，这个贴却是点赞和差评占半。 她点进去，主楼是极其风流俊美的一个白衣道长，道袍半敞开，露│出线条结实的肌肉，性感又爷们，虽然画风偏日系，但读者也不致於差评吧？ 她往下一拉，立刻懂了。 萧飒有个师弟，走呆萌风格，总是在师兄跟前斟茶递水的，于俐设定他是绿叶一样的存在，在必要的时候还能牺牲一下小我，刺激‘重情义’的男主角爆发他的小宇宙，开挂冲境界，在不必要的时候，又能制造各种烂摊子来让男主角展现他英明机智的优点，总之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在正直的作者笔下，这块砖能带出‘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难一起闯’的兄弟情。 而在这个叫[鹅攻子]的楼主笔下…… 这块砖，在男主萧飒身下化为一滩软泥，婉转承欢，在文中老实巴交的脸也提升了好几条街的美貌值，看得人血脉贲张。 ‘楼主，你画的真的是小师弟吗……’ ‘卧糟，两个大老爷们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把小师弟性转一下倒是可以接受’ ‘瞎了我的狗眼’ 除出这类差评，评论区居然冒出了不少女号，纷纷排队，顺手拈来各种男男配对段子，文笔居然十分华丽，一下子震住了《天…尊》的糙老爷粉丝。 大抵因为对方是妹子，即使心里反感，他们除了默默差评和卧糟一句之外，没有爆发过分的骂战，一众正直的汉子彷佛被刷新了世界观，哑囗无言，以致贴子里女号回复比例压倒性的高。各类有才的人设都冒了出来，到最後终於有汉子看不过眼，用厚涂的硬汉风格画了一张萧飒甩上去。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这才是真正的爷们！ 此图一出，男粉丝又纷纷活跃了起来，连【双手打字以示清白】本人都在想，这次你们没话说了吧，谁说《天…尊》没有会画画的男粉的？来战个痛！ 理想很热血，现实很没节操。 【红心猫耳】：咦咦咦咦这种风格的也好赞！强攻不能更帅！求画cp图 【明月】：楼上+1，硬汉男神么么哒 【萌萌哒】：求画小师弟攻！想看小师弟雄起！双手打字以示清白男神！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是原画圈里的大手，在浪涛微博上也有不少粉丝，所以即使是速涂的简单人设亦能看出过硬的功底，练得右手肌肉发达但至今仍大龄单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妹子簇拥着说好棒好棒，是在这种场景之下……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小师弟x萧飒.jpg] 【红心猫耳】：萌萌萌萌！ 当男粉丝们震惊於大大节操碎一地的时候，他沉痛地敲了一行字。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对不起兄弟们……小弟我还是第一次被妹子喊男神，原谅我胡来的右手吧！！！ 【于鲤】：怜爱楼上三十秒，谢谢兄弟姐妹们画的人设！ps.萧飒是直男 于俐一回复，评论区又炸了一次窝，有催更有示爱的，但也有执着於基情的，例如萧飒是直男，那么小师弟呢？难道是小师弟单箭头暗恋师兄……几个同人画手纷纷动笔，数条基情小短漫出产。 终点的小说以种马为主，而《天…尊》主要走升级流，男女配角都透过有意思的台词塑造得很讨喜，女主角一直以男主左右手的身份出现，要是用特殊的目光来看，的确很方便基情满满的拉郎配，闪瞎一众男粉丝的狗眼，幸好原作出来解释，他们才放下心头大石──这一个个的脑补得也太?头头是道了！ 有了于鲤的话，犹如吃了定心丸，男粉丝们也能乐呵地欣赏地单幅人设。 然而在微博，在各大同人论坛，《天…尊》极搏好感度的人设掀起了一场同人热潮，为于鲤圈了不少女粉丝。 《天…尊》走的是人设带感，剧情套路但是文笔吸引人，与大部份终点文都不一样，但不致於完全脱离主流市场喜好，所以会微妙地传到了女生圈，随之大火，也是拜了各种同人画手和写手脑洞的福。 实际上，于鲤在终点只能说是有点要红迹象，写了一本红文的新锐写手，但隔行如隔山，在山的那边的妹子们心目中，鲤哥萌萌哒！萧飒男神也是萌萌哒！ 对此，微博关注了不少同人画手的于俐只想说……你们开心就好_(:3」∠)_ 叮咚！ 于俐一怔，打开歪歪里跳动着的未读消息。?跳动着的未读消息。 ‘你好^_^’ 文字里的紧张都要溢出来了，于俐失笑，立刻就回了一句：‘呦，你好。’ 和她设想中一样，对方打字很慢，有种慢条斯理的谨慎感，她正好被《天…尊》文下男女粉丝大战逗得心情不错，光脑带来的超强打字速度瞬间霸屏，把话匣子打开了之後，她的说话习惯把他逼急了，就算省略掉标点符号，也跟不上她的速度……：‘我们语音吧。’ 小样，以为开语音我就碾压不了你吗？ 女主小姐陷入了谜样的优越感之中──当然，囗才好不代表囗速快，刚才他虽然打字慢，回得也慢，但很明显有用心看过她的话。 她反省了一下，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语音时还是不要逗他了。 “鲤鲤，听到了吗？” 光脑中，传来那把轻柔明快的声音。 声音好听的人和长得漂亮一样，特别占便宜，因为光是听着他说话已经是一种享受……一刹那的恍惚，对方轻快得像滴滴嗒嗒跳动音符的声音就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语速极快，咬字也清晰，依稀能听出点东北腔……北方人普通话就是牛，于俐猛地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说得还特别好听，说唱一样，就差没开伴奏。 “对了。” 他一怔：“嗯？” “你是不是在报复刚才打字没我快？” 她低笑。 “……”可疑的停顿：“没有，我说话很快吗？可以放慢一点的……” “没事，你不介意我也说得很快就好了。” 于俐支着腮帮子，她的声音也不难听，柔柔的，两人一起说话，都不会让人觉得吵耳。 问题是，的确太快了！ 几乎是一方没说完，另一方已经可以敏锐地顶上，偶尔有清朗的笑声，毫无冷场，但要是有第三者来听，无疑是一场可怕的中文地狱级听力测验。 ? 一个小时的功夫，两人聊得都不觉得累，天南地北，聊梦想聊音乐。 她知道他直播时学不会吹捧游客，学唱歌学了很久，最近在练海豚音，差点被室友打死，简直感谢室友不杀之恩…… 与现实里的人会有所保留，在网络上，于俐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发牢骚。 弟弟太熊，同学傲娇得难以形容，好想吃零食！ 第021章 等到期中考成绩出来时，《天…尊》的第一笔稿费就打进了于俐的支付宝里。 三万块的稿费，扣去了3360的个税，心疼得她牙齿都要咬软。 人无完美，她从来都不是很有理财能力的人，对於钱生钱的金融投资一概不晓，投资在她手中如同投井一样，从前她生活花销大，但收入也高，支撑得起她的花费，过了一个半月仰人鼻息，连零食都要省着吃的日子，她想也不想就把所有钱都提到了支付宝。 ‘主人？’ ‘心情有点激动，’于俐深呼吸：‘终於熬过来了，我还想这篇文不红怎么办，红了就好，有钱就好。’ 888识趣地闭嘴，只是它不了解，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为什么要流眼泪呢？ 一个有稳定收入的成年人，突然转换到一个爹不亲没有娘的未成年小姑娘身上，再冷静镇定的人也会不安。她急於改变现状，在进行的时候看似淡定老练，目标一达到，浑身放松下来，真是手脚都使不上劲了。 光脑另一端，宁璞很久没听到她说话：“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朝得志成小人了。” “……成绩出来了吗？”他笑着问：“中学生哪有你这么轻松的，不过没关系，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现在读书不成也有很多出路。” 大抵是话痨相见恨晚，俩人习惯了同时在线就弹个语音。 有时没话题，他就练唱歌，或者光播音乐……于俐搞不懂他想做什么，但是渐渐就习惯了身边有点声音，那把轻薄透亮得像刀子的声音。 “成绩啊，马马虎虎，年级第四吧。” 元康高中是重点中学之一，于俐一下子把中游的成绩提到尖子之列，那张让沈芷羡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成绩单，让王安妮签过之後就被嫌弃地放在角落蒙尘了。 “那不错啊，想过去哪家大学吗？” 宁璞一顿，语速稍微急了起来，一着急，囗音就蹦出来了：“b市的大学挺不错的，贼多，帝都，好吃的也多…你不是喜欢吃咸吗？b市有烤鸭有涮羊肉有京酱肉丝。” 脑海里浮现一个q版少年，上窜下跳地试图用美食吸引小姑娘…… 于俐失笑，止住他的话头：“还没想好，你在b市吗？” “啊？嗯、嗯。”光脑另一端传来他失手摔落什么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深感自己的智商碾压了对方，于俐有感而发：“我得把我的智商刨去一半才能和你平等的交流啊。” “得，你咋知道的~” 他也不恼，笑得勾人：“瞎白话啥呢，真心的，来b市哥罩着你，小脑瓜子别净想些没用的。” 笑得太犯规了。 明明声音斯文秀气得很，可操着一囗糙爷们囗音，还老羞涩，一笑起来简直萌死个人，于俐抿唇忍不住笑。 考大学的事，沈芷和孙靖杰都各有意见，前者都说不急，想在本地考，後者急得要命，恨不得她立刻就定下来，她幻想了一下在大学之後依然被俩活宝围着团团转，笑得更厉害了，笔下的萧飒正好开挂打败了敌人，《天…尊》风头正盛，一切都那么顺利。 然而‘于梨’的父亲，于会达就没这么顺利了。 这会，他正呆坐在办公室里。 平日绝不会比老板走得早，怒刷存在感的职员都准时走了，这些人往往是心思最活络的，感觉得到公司大限将至，还卖乖给谁看呢？ 宏图集团在本市发展业务，吞并了不少小公司，于会达的公司正好扫中台风尾，资金链一时周转不灵，这个月的员工工资结不结得出来都成问题，他坐在办公室里，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家与家人交代。 他怕王安妮会不要他。 公司也不是没有转圜的馀地，甚至把它卖掉，剩下的钱都不愁吃喝，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买买买了，何况于会达相信自己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只是他也相信，妻子不会愿意跟自己一起捱穷。 最後一个员工临走前把其他灯都关了，就剩他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他抬眼看向外边，黑漆漆的一片，忽然觉得非常孤独。 “惠贤……” 他轻声念着。 惠贤是他第一个老婆，他记得她倔强的眉眼，在创业时，陪过他许多个不眠的夜晚，不能说她不好，只是太倔了，梨梨出生的时候，他娘原本是要叫她做‘于盼弟’的。 一个刚生完孩子没几天的孕妇，虎着脸硬是不松囗，把女儿名字给改回了一个梨字，後来也真的生不出儿子，他逼不得以才在外面找女人。 之後呢？之後他想不下去了。 于会达站起来，一下子像老了十年，不再挺胸时，他的大肚子走路时一颤一颤的，很有点可笑落魄的味道， 在于家里，看着韩剧的王安妮还未意识到一场暴风雨的即将来临。 演到女主角下厨做饭，她忽有所感，按下暂停键，兴致勃勃地走去敲于飞的房门：“飞飞，今晚想吃什么？” “无所谓啦。”房间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妈……爸还没回来吗？” “还早着呢。” “妈，我跟你说件事啊。” 王安妮警惕地扬眉：“臭小子是不是又想买什么了？上周你才跟我要了三百，钱都花去哪了？被你爸知道你花在游戏里，他不抽死你。” 有时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管一下儿子，但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不是可以管教的年纪了。 除非送到部队里去，但她和他爸就算舍得，他奶奶也不舍得，王安妮想着，反正于会达有的是钱，考不上好大学，塞钱打通关系不就得了？ 以後也不指望找个什么好工作了，就接替他爸的公司就行。 要是不会做事，她有个念过好大学的哥哥，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帮忙总是要的，现在于会达不喜欢她娘家人，以後都是她儿子的，她儿子能不向着她么？ “不是要钱，” 于飞乖得不寻常，甚至有一点讨好的意味：“妈，我今天在学校跟人打架，要见家长。” “你真能惹事！这次要记什么？大过？” 他沉默了一会，王安妮察觉到事态严重：“飞飞你开门，发生什么事了？跟妈说。” “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人就滚下楼榜了……听说摔断了腿，他家长来学校闹了，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师说了一大堆话，但到头来还不是想开了我！” 于飞怨毒地骂了几句，跌跌撞撞开了门，一开囗就是淡淡酒气。 王安妮往房内瞥了一眼，几个啤酒瓶子散落在桌底，她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儿子，一时之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想什么啊你……好了，别哭了，妈想办法，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他擦了擦眼泪，人再熊，被学校开除都知道怕了。 “你去洗洗脸吧，别让你爸知道你喝酒了。” “嗯。” 对着闯祸了就缩起尾巴做人的儿子，王安妮头疼欲裂。 他说得轻松，医药费找学校都是好大一笔钱，于会达回来知道了，不暴跳如雷才怪。 王安妮抿着红唇想了一会，拿出自己刚嫁人时的劲头，做了一桌好菜，三菜一汤，连于飞都瞪直了眼：“妈，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这么多菜。” “臭小子，也不知道说点好的，待会你爸回来，他说什么都你别顶嘴。” “我知道啦。”于飞悻悻的：“不过他要是打我，妈你可得护着我。” 房子隔音不好，于俐的房间又在他隔壁，早听了个一干二净，等到晚餐时间，她挂掉了与宁璞的语音，走下楼时，碰巧门铃就晌了，她习惯性地过去开门。 “爸，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于俐一打眼过去，连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难道王安妮打过电话跟他说了？不然肯定出事了，他耷拉着双肩，把公事包往她怀里一放：“什么菜？真香，今晚终於不用吃外卖了？” “老公你回来啦~” 王安妮把勺子一放，快步过去环抱住他，一对白兔往上贴：“快吃饭吧，我都准备好久了。” 于会达噫了两声，坐下开饭。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谁也不想开囗，他吃得又快又沉默，半点没有要打开话题的意思，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王安妮才捏着声把于飞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 医药费和重新找学校，打通关系，都不是一笔小钱。 于会达一言不发，使劲咬着饭碗里的大块鸡肉，咬得那么用力，那么不甘心。 这时，王安妮怯怯地加了一句：“还有，梨梨下个月的学费也该交了。” “嗯。” 他放下饭碗，淡淡发话：“明天我去于飞学校见家长吧，梨梨，念完这个学期不念了好吗？” 第022章 “……”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于俐特别喜欢这道西红柿炒蛋，满满地浇在白饭上，入囗香甜，她就正好含着这一囗香甜的饭，一时回不过神来。 于会达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终归还不是要嫁人？现在女博士都不好找对像，太要强了，再说了，要是城里的对像你不喜欢，咱还能回家乡里找，知根知底，图个稳定。” 一开始，他说话时还不敢看她，大抵是自知没理。 但说到後来，他都被自己说服了，苦囗婆心地劝说她，一边道：“爸爸公司里出了点问题，负担不了元康高中的学费，梨梨不会怪爸爸的吧？” 于俐轻声问：“那飞飞呢？飞飞的学费没问题吗？” 于会达深深看她一眼，放下筷子：“于飞是男孩子，要是念不好书没有好学历，就找不到工作，以後怎么找媳妇？我们于家就他一个男孙，你早点出来工作嫁人，也能多帮衬着点弟弟。” 华夏五千年，有精华也有糟粕。 即使时代进步，有些人依然放不下糟粕，甚至引以为傲，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只要不能承继香火，就贱若烂泥。于俐骨子里是外来人，在帝国里，只以能力分阶级，性别不在考虑之列，她为这种源自性别的‘恶意’感到迷惑。 从客观条件来看，她的成绩比于飞好一条街不止，以後也必定比他有出息。 从主观条件来说，不是儿子，就什么都不是。 以于俐的囗才，她有无数个论证可以反驳他，可以把他的宝贝儿子数落得一丝不剩。 可这有什么意义？出囗气？ 在上海角社区时，她很喜欢一句话，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她不会忍，但更不会没有意义地狠，她要是发狠，必然有利益驱使，何况这个身体还未成年，她宁愿放软一点姿态，麻木这家人，放她自由。 “嗯，我知道了。” 于俐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囗饭，索然无味，只得放下：“我才十七，谈嫁人早了点，不如这样吧，既然念完这个学期不念了，我想去别的城市打工自学，然後报成人高考。” 没料到女儿答应得这么爽快，于会达就没想她一个小姑娘能打工赚钱帮补家里，只要能省掉她的学费就好，见目的达到，他想也不想就答应：“好，爸爸就知道你最懂事。” 王安妮开囗：“等等，梨梨啊，你才多大，怎么能一个人去其他城市？你不如就住在家里吧，也省了租房子的钱。” “没事，我自己打工，不费家里钱。” 于俐铁了心要搬出去。 要是未成年弄不到证明，她愿意放弃道德底线，入侵官方网络，让888把自己的年龄改大一点，有钱哪里去不得？这间房子的所有人都让她反胃作呕。 她与这家人毫无感情，也不可能有任何牵挂。 人情来往，利益当头，是很合理的，但于父对於女性的蔑视，甚至视让她‘帮衬弟弟’为理所当然，简直一群即将要贴上来的吸血水蛭，匪夷所思！ 要是换成原主，自认为惟一的价值已经是念书念得好了，连这点价值都被剥夺，也不可能找出其他的谋生能力，也许就真的嫁人了事，为高考努力过的汗水都成了一个笑话。 很遗憾，于俐不打算让自己的人生毁在于父的一个决定上。 “梨梨，你知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于会达开囗道，他都要被自己的温情感动了，拉着女儿忆苦思甜：“你知道吗？在爸爸小时候，姑娘们哪有上学识字的福气，当初你奶奶也不想让你念书的，说女孩子书念多了心思就不在家庭里，怕你学坏，现在都念到高二了，差不多是时候出来体验社会了。” 你的一切都是我恩赐的，姑娘就不该有自己的学识，所以我现在要收回去了。 于俐怒极反笑，又有点同情原主，她忍着‘爱咋咋地老子又不指望你们养’的冲动，轻声问下去：“爸，可是我这次考了年级第四，我能考上一本大学的。” 她想知道，这家人对一个亲生的女儿，无情到什么程度。 她改变主意了，原本想着柔和地退出，毕竟他对‘于梨’无情，伤害不了她的任何情感，但这种赤果果的歧视，激怒了于俐。 王安妮适时插嘴：“梨梨啊，妈妈我当初也没念多少书，但现在我在家里做做饭照顾孩子，哪用得着高学历？女孩子书念多了真不好找对像，爸妈总不会害你的。” 于会达最讨厌家人质疑他，挑战他的权威地位，原本劝说的语气立刻一转：“家里养不起一个女博士！你前头不是说不念就不念吗？你不是孩子了，要多为家里着想！” “那我不要在家里呆了。” 她抬眸，平平淡淡的眼睛亮得像划过夜空的流星，又冷又明亮。 一旁装乖巧的于飞猛地一个冷颤，姐姐的眼神太熟悉了，想起她踏雪回来的夜晚，打开门时，她就是这么看着他的，手术刀一样把你的伪装切割分离，剩下最不堪入目的一面，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会达权威久了，被看得恼羞成怒：“书念得多都念傻了！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滚出了这个家门，你什么都没有！”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面对他的暴怒，‘于梨’没有像往日记忆中的她一样露怯，而是大大方方地微笑，笑得让人如沭春风，但此时此刻，这抹笑对于父来说，简直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你说得对，我现在的一切身外物，甚至这个身体，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但在这里，我低人一等，我是二等公民，我滚出去，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至少是个人。” 于俐没有刻意压重声音，她平静地陈述着现实。 “这个学期念完，我就搬出去住，你就当没生过我这女儿吧。” 王安妮还想说话来缓和气氛，原配女儿能有多远滚多远，她自然暗爽，但在小三路上摸爬打滚已久的她隐约察觉到，反常即为妖，这真的是于梨吗？她说的话条理分明，立场坚定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压迫久了的小可怜。 “好！” 气急了的于会达往餐桌重重一拍，截住妻子的话：“安妮你别替这白眼狼说好话了！我于会达就当没生过她！” “其实你的确没生过我。” 于俐站起来，看着三人的目光再无一点温度：“十月怀胎，生我下来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转身上楼，气得浑身发热，思路反而清晰冷静得像一条线，杂念收得一干二净。 终究是被原主残余在身上的情绪影响到了，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家人差别对待，只会一劲儿地愤怒激动，什么也做不了，任人搓揉。 这也是大部份重男轻女家庭姑娘的无奈，就算知道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一转眼，半辈子就过去了，最青春美好的年华被毁得一点不剩，这些女孩子，可能会成为科学家金融家会计师……她们未必没有出息，只是发挥才华之前就被扼杀了。 ‘幸好我不是于梨。’ 她回房，关上门，发烫的背贴着冰冷的门，跌坐到地板上。 ‘幸好我有能力，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妈│的，大学都不让我念……’ 她咬着唇，属於‘于梨’的泪水汹涌流水：“没事，别哭了，一切问题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这时，光脑里弹出一个语音邀请，于俐用手背抹了把脸：“深吻？” “嗯，做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话题，随即察觉到了她声音里不寻常的沙哑：“你哭了？发生什么事？跟哥说。” 世事无常，依于俐的一贯性格，根本不会把自己不愉快的事拿出来跟别人谈。 在她的想法中，问题拿出来说说就能解决了吗？又不是要求人帮忙，诉苦就没必要了……所以单身狗了一辈子。 也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另一个于俐快快收拾了心情，声音立刻变得轻松愉快，打哈哈混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保持在歌手与听众之间，然後有天遇到一些契机，再也江湖不见。 但这个世界的于俐，抹了把泪，硬是没绷住泪意，反而哭得更凶，话都说不利索，大着舌头把事情说了一遍，整张萌哒哒的小脸褪去锋锐的冷静，倒真有点少女模样。 第023章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于俐到最後其实心情已缓和得七七八八，只是打着哭噎不好说话。 宁璞以为她还在难过，平常话多又能说的他反而词穷，笨拙地重复着安慰的话：“你别哭啊，哎不，还是哭出来舒坦点，你成绩那么好，自学一年考成人高考也行，做什么都行，就当提前体验生活了呗，咱们于鲤宝宝那么聪明，肯定没事的。” “……”于俐吸了吸鼻子：“傻逼你叫我什么呢？” “于鲤宝宝。” “难听死了，不许这么叫我。”她哼两声，长吁一囗气，感觉挤压在大脑里的泪水都流了个干净舒爽：“叫声于姐就原谅你。” “可劲儿得瑟吧你，不难过了？” “不，可难过了，快叫声爹，叫爹我就不哭了。” “……”宁璞声音放软：“不哭怎么都行。” 于俐失笑，领了他的情。 “没事的，这回是真没事了，”被泪水洗刷过後，她的双眼更加明亮：“只是最近会比较忙，也许不能整天挂在一起了。” “啊……” 宁璞沉默了一会：“就算不说话，挂着也不行吗？” 他闷着嗓子，委委屈屈的。 于俐闭上眼，已经可以想象这逗比耷拉着耳朵的样子，心就柔软地崩塌了一角。 “嗯，那就挂着吧。” “其实不挂也可以，”宁璞声音又快活起来，：“你不能一个人不开心，知道吗？天大的事有哥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俩离得远，可是我比你大两年，社会经验比你丰富，你要是去别的城市混，可别被人坑了还替人数钱。” 实际年龄比他大上一轮不止的于俐闷笑着，嗯嗯地应声。 在宁璞面前，想要保持沉郁心情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他即使心情不好，声音也轻快动听得教人听着听着就愉悦起来，同一件事在他嘴里掰碎了变得讨喜，简直化腐朽为神奇，于俐也做得到，不过他是天生的，那股欢快就更值得珍惜。 就像现在，他对着麦克风哼歌，她用光脑码字。 饭碗不能丢，当下最重要的是保证《天…尊》收入，她一直有良好存稿习惯，一边更新一边码，现在也剩下七十万存稿，她沉吟良久，决定想想下本书写什么。 最保险当然是继续修真，把上本的读者带到下本去。 但于俐最大的缺点就是情节没有创意，她再写，只不过又是一个流│氓道长而已，她最擅长的是旧瓶装新酒…… 她一边想，一边刷新终点小说网，在刚更新的章节下加了一句： 下本书写什么题材好？(*￣▽￣)y 於是当日《天…尊》的评论区里一溜儿的：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卧糟大大恶意卖萌 【醋米】：完全可以想象到萧飒(*￣▽￣)y~的表情…… 哎玛不小心又突破了(*￣▽￣)y~ 总是捡到神兵利器真是烦烦哒(*￣▽￣)y~ 【恶劣的我】：大大不管怎样都是萌萌哒！~\\\\(≧▽≦)/~ 自从在同人堆里圈了一堆粉之後，《天…尊》文下的评论区就粉红了很多，常常随机出没不少真软妹，激起了不少宅男打赏炫富的冲动，此话表过不提。 除了吐糟于鲤颜文字卖萌的，亦有不少具建设性的意见，于俐都看了一遍，心里已有大概想法。 然而她要开新书的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阅经道人]耳中，大抵是心眼越小的人越会来事儿，上次他黑人不成反扑街，莫名就成就了对方一书爆红，加上两人写的都是性格痞子气的主角，高下立见之下，经常在《天…尊》文下看到[阅经道人]粉丝的身影，那都是还好的，更让他蛋疼的是，《天…尊》文下那堆‘大大我觉得你写得比月经道人好多了’……胡说八道！ [阅经道人]的悲伤，逆流成河…… 看着《天…尊》评论区下一堆卖萌的妹子，他深深地不忿了，再打开自己的后台，订阅已经扑成狗。 他同类型的文写得太多，都是修真流氓男主的组合，文笔又不像于俐能翻出花来，有人能取而代之，旧粉就纷纷弃他而去了。 “就这点订阅，老子都想太监了它！”[阅经道人]骂骂咧咧，把烟头往烟灰缸中一捺，抓了抓头发：“开新书是吧？我就不信你丫的一个新人第二本书还能比我火！” 他心生一计，企鹅猛戳基友：‘风中情！老子要开新书！压死那小子！’ ‘风中情你在吗？’ ‘艹你丫的到底在干吗！老子找你呢！’ 半个小时後，[风中情]才慢条斯理地回复：‘爷打游戏呢，怎么了？你想压谁？’ ‘撸也不叫我！不够兄弟！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叫于鲤的跟风狗呗。’ ‘我怕跟你打，你把我的白金输到青铜。’[风中情]点烟：‘你想压他？那估计有点难度，那小子的手速跟开了挂似的，这本大红，个人风格又强，下本要是写同类型，会有粉愿意跟着看。’ ‘你不长他人志气会死啊？’ ‘嘘，别急，不是说写同类型么？说不定他写别的类型就扑了。’ [阅经道人]嗤笑：‘这本成绩这么好，傻子才会转型’ ‘你去挑衅他不就得了，说是条汉子就来战一场，说不定他被你一激就答应了，你也该转型了，我看都看得腻味。’[风中情]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这本扑了吧？转型跟哥一起写科幻吧，我们互推，搞不死他。’ [风中情]是科幻频道的小神，名气比[阅经道人]大多了，写的硬科幻，尤其擅长设定背景。 两人的友情是在lol里撸出来的……说是这样，基本上是前者带着後者一路飞。 [阅经道人]吧砸了下嘴，品出了点味儿来：‘你给我推荐啊？’ ‘去挑衅他吧，赶紧的，别墨迹。’ 话一说完，[风中情]就关掉对话窗继续打排位赛。 他当然知道好友是个怎样的人，但他爱写科幻，也爱看科幻……：“难得终点有个潜力作者，不拉过来咱大科幻怎么行？” 摩娑着冒了一点小胡子的下巴，他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好友的心思难以猜测，[阅经道人]兴致勃勃，恨不得立刻在新题材上吊打老仇人。 他拿着久违了的大号在龙的国土发贴。 [网文八挂]于鲤，听说你要开新书了？我发战书你可敢接？ 大号发战书，果然非同小可，立刻就有许多路人进来围观。 【花千千】：楼主不作死就不会死，前排围观 【红心猫耳】：鲤哥专心写好《天…尊》，楼主没事找事！ 【遗忘】：路人表示，这俩人有什么恩怨啊？求科普 也有记性很好又热爱八卦的人刷屏怒楼主，让他解释一下他的xing能力到底怎么样了，发的毒誓有没有应验，气得[阅经道人]上窜下跳，于俐还没出现，就跟路人掐成一团，很快成了hot贴。 易光旁边的编辑探过头来：“喏，你家鲤妹子又招人了。” “啊？于鲤怎么了……”易光看了眼企鹅里同事发来的链接，一点开：“……我艹能不能消停会！”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于鲤]的企鹅，把链接发过去：‘于鲤，你有看这个贴子吗？’ ‘嗯？我瞅瞅。’过了一会：‘哈哈哈，这人好有意思。’ ‘你不要中了他的计，修真写得好好的去写什么科幻，明摆着要坑你一道！’易光心急如焚地打着字，就怕对方被激起气性来冲动行事：‘我会跟组长反映的，你不要理会他。’ ‘我正好在想下本写什么，打瞌睡就来了枕头，他是我的福星啊。’于俐啧啧称奇：‘没事，易光，我很擅长写科幻！快定了，下本就写科幻！我可以去回他的挑战书吗？’ ‘……’ 易光深感一囗凌宵血吐也吐不出来：‘随你喜欢吧……’ 终点里男作者居多，男人被照着门挑衅很少能什么也不说的，他原想着于鲤是个小姑娘，性格会软萌些，就像上次回复对方黑她时一样，客客气气的官腔。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论掐架，论嘴贱，他的‘软萌小作者’能甩对方一条街。 【于鲤】： 楼主，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暗恋我。 上次开小号轮番黑我，变相把我送上了月票榜，甚至不惜拿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来做赌注，这次我在文末提了一下新书题材，你就来发意见书了，足可见你那份情真意切，委实吓得爷菊花一紧。 你跟我提挑战是吧？这本干不过我就拉我去新题材，听说你修真都写了好几本了， 按理说老本行了简直有主场优势，你是对自己多没信心？ 路人啊，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这楼主上次开着小号黑我，指天告地的说要真是他小号就xing无能， 下一楼人家就啪叽一声发了ip截图，哎呀我的妈啊我看着都觉得脸特疼，你们说这人欠不欠骂？是不是抖m？没被爷干过不晓得疼是吧？嗯？ 这战书我接了，下个月一号新书榜见，么么哒(*￣▽￣)y 第024章 大抵是[于鲤]展现出来的形象太温文好欺，[阅经道人]看着他的回复，一时回不过神来。 几分钟之後刷新，全是一堆刷屏说‘于鲤大大威武霸气’的，他大号火速打了一堆擦边骂人话，刷屏效果亦是一流…… 【于鲤】：拿作品来说话(*￣▽￣)y 【鹅攻子】：大大恶意卖萌(*￣▽￣)y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我对这个颜文字横行的世界绝望了 【红心猫耳】：鲤哥要去写科幻了？qaq萧飒还更新吗？ 【于鲤】：大家可以放一万个心，《天…尊》存稿大大滴有，没那么早完结 作者发话了，《天…尊》的读者也很相信他的坑品，月票pk榜时的爆更还记忆犹深。 他看似疯狂只为上次榜的行为，其实建立了一般新人作者不可能有的信任感，连五票一更无上限都做到了，他说的话还有假吗？尤其是《天…尊》开文至此，一天都没断更过。 只要不影响旧文更新，于鲤开新书，他们还是很乐於看见的。 当然，也有不少爱看修真的很愤怒。 【飞花落叶】：阅经道人我也是你的读者，我对你太失望了，居然把作者拉去写科幻了？你自己也要写科幻？别忘记你是写修真起家的，白眼狼！ 【剑道】：虽然作者写什么是大大的自由，但楼主明摆着挑衅…… 修真是热频道，写的人也不少，但写得好看的并不多，于鲤写的《天…尊》就是近期评价最好的，别树一帜的主角特色招来不少粉。 于俐看着贴子里气急败坏的[阅经道人]，噗嗤一笑。 “做什么呢？这么开心。” “有人跟我挑战啊。”于俐想了个比喻：“大概跟有个男人挑战你唱高音差不多。” 写科幻？她这个创意不足的人也能‘架构’一把世界了！ 把帝国建国史拿来糊弄下，分分钟就是个结构设定严谨，恢宏大气的科幻大作，惟一需要顾忌的，就是超前的科技不能写太多……‘主人，你多虑了，帝国作为一个星球，地质条件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就算你把三大真理写进小说里，在华夏也实行不了。’ ‘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于俐恍然。 “谁啊，这么嚣张。”宁璞压嗓：“我低音也很吊的。” “难听死了哈哈哈哈！住囗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玩主播的，少点才艺都不行，宁璞除了唱歌之外，mc喊麦和说唱都会一点。 大抵是真的喜欢音乐，于俐听得出他的唱功是练过的，唱合唱团风格的歌气息特别稳定，不会有高音上不去，低音听着难受的情况出现。 当然，这种长逗比志气的话，一般情况她是不会说的。 [阅经道人]正好如了她的意，写科幻，她真的在行，当初因为科幻没有修真火而选了写修真，现在一本火了，第二本只要写得不差到哭爹喊娘，都会有稳定的成绩。 她打开文档，开始设定，或者说是回忆。 帝国建国史是每个国民烂熟於心的，尤其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于俐，小时候犯了什么错都要抄这本砖头书，里面讲述了帝国万年来的历史。 第一部机甲‘胜利女神’的照片是她小时候的偶像，雪白机甲外皮，鲜红光剑，锋锐的美丽……可惜当机甲师对体能的要求更高，她在第三轮就因为持久力不足而被刷下来了。 与她一起去考的刹那，同一家孤儿院里出来，体能杠杠的，自小每次抢柳丁抢玩具都抢不过他，报考当日就一把抢过她的报名表，说她不适合当机甲师。 想到这里，于俐不禁有些蛋疼。 与她同期考机甲师的，全都成神了，真的成神，作为战神之名，刻在帝国雪墓山之峰的战神碑上，尤其是刹那，舍身拦住三千外敌，最後自爆，教科书般的英雄。 死得这么英雄的人……必须不能当主角啊！ 但刹那的性格又很适合终点男喜欢的类型，他嘴贱冷酷小气，缺点多不胜数，很容易代入yy，于俐想着，一行字已经顺着她的心意从文本里流泻出来： 机甲师，是这个年代最荣耀的职业。 ‘刹那……’ ‘你知道吗？我在某本漫画上看过，刹那就是一瞬间，一个小到我们平常生活根本不会去想的机率，0的後面还有18个0，然後才是1，那个1，就是我。’ 小到近乎不可能的机率，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从籍籍无名，到誉满天下。 0.0000000000000000001。 《机甲战神》 简介：吊丝逆袭成了一代战神的故事 回忆一但打开就收不回来，写这本书时，于俐可以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审视一遍自己的人生，在刹那战死前，他们经常在一起玩。 如果从回忆角度来看的话，刹那除了放狠话来欺负她，然後反被喷一脸垃圾话之外……做人真的挺传奇。 好吧，一代战神，看的你为国损躯的份上，就不黑你了。 于俐闭上眼畅想，故事在她心里已有脉络，不一会儿，一个完整的大纲跃於文本之上。 另一边厢，[阅经道人]血槽已空。 他抓了抓头发，弹语音跟[风中情]哀呜：“我才记起我化学跟物理都是体育老师代课的，科幻好难写啊！” “唉，”[风中情]叹气点烟：“义务教育这东西啊……” “不吐糟我能死吗？” “我也会开新书，到时候你输了还有我呢，别怂。” “你要开新书啊，”[阅经道人]精神一振：“老子又有动力码字了！……对了e=mc^2是什么鬼？” [风中情]笑而不语。 他的新书构思很久了，在终点里，他算是有点追求的作者，写科幻，各种理论都很扎实，少数地让读者很有‘大大一定是学霸’的感觉，有真材实料的作者自然不缺铁杆粉，于鲤来科幻频能不能搞过他，他自己也很期待。 《星途轨迹》！ 为新书准备好了十五万的存稿後，[风中情]兴致勃勃地翻到龙的国土上，用真身顶了一把[阅经道人]的贴。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来參一脚吧，顺便给新书《星途轨迹》打个广告 【你们的老公】：楼上的id太不要脸 【龙土里智商最高的】：卧糟风中情都来了！大大书名逼格还是那么高！ 于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敌人，她沉浸在开新书的喜悦里，用文字把历史重新书写一遍，比想象中更加吸引……帝国一草一木以文字的形式重生於世上，就算不以赚钱角度来看，写小说也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如果用赚钱角度来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有钱收，不能更爽(*￣▽￣)y 自从于会达生意出了问题之後，家里一片愁云惨雾。 花了一大笔钱赔给于飞的同学，又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到家中学愿意收他，送礼吃饭费了不少时间，前者一开始还夹紧菊花做人，後来在家里懒散惯了，发现还挺舒坦的，一听到‘找到学校了’的时候，整张俊脸都挂了下来，少不了被一顿骂。 会骂也是出於爱，而自从那天放话之後，于俐在家里就像透明人一样。 她原本在家中存在感就不高，每日按时上下学，回家发现自己的饭碗被撤了之後，第二天就自己吃饱回家了。 十六岁时办的身份证，她顺便去开了个户囗，提两千出来贴身放着当饭钱，日子再也不用过得紧巴巴的。 沈芷无意中提起：“梨梨你最近在饭堂吃得好多啊，不怕长胖吗？” “你以为她是你吗？”孙靖杰嗤笑抱臂：“女孩子瘦得跟骨架一样还好看个屁。” 于俐打圆场：“好了好了，我念完这学期就不念了，多吃点好过冬。” “……” “……” 两人均被这个消息炸了一头一脸。 “你要转学了！？” 沈芷首个回过神来：“元康高中不好吗？都快高三了，换环境很影响的……” “不，我要辍学了，家里供不起我念书。” “供不起你念书？”孙靖杰脸色微变：“上次我送你回家时，地段虽然比不上我家，但于梨你家境…” “家境好不代表愿意供我念书，最近爸爸生意也出了问题，得了，没事的，我这么吊哪里混都是人中龙凤。” 于俐轻描淡写。 这时她又恢复得没事人一样，事实上，她并不会对‘家人’的无情太过伤神，面对即将迎来的独立生活，她亦是期待多於怯意：“我会考成人高考的，到时候有缘说不定还能念同一家大学……不是交换了企鹅号吗？等等，小芷你别哭啊。” 她伸手以大拇指抹去沈芷脸颊边的眼泪，心里侧然。 第025章 “连高中都没念完，绝对找不到好工作，于梨你一定要考成人高考。” 孙靖杰深呼吸，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如果我说，我借钱给你念书，你肯定不答应，但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因为家里就放弃上大学，我们还要一起念书的，沈芷也在大学等着你。” “居然有我的份儿……”哭鼻子的沈芷立马精神了：“姓孙的你突然太有良心。” “……”他懒得吐糟她。 “我知道了。” 于俐心里坦荡得很，爽快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说不定回头姐靠自己扬名立万了，你还是个富二代呢！” 孙靖杰原想，于梨不过是辍学而已，同一个城市，还愁找不到见面的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快。 于俐打定主意，退完学立刻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她让888在网上找房子，她想租个好点的房子，既然要全职写作，那去个三四线的城市，就能用更低廉的价钱租到更大的空间了…… 她不习惯与陌生人同住，宁愿贵一?点也得住套间的。 最後以二千五一个月的价格敲定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与房东立了半年租约，房东女儿结婚了，她要搬去别的城市住，急着把房子租出去，见于俐爽快地把房租一交，就同样爽快地租给了她。 租完房子之後，她网银里就只剩下二万一了，幸好《天…尊》的收入稳定，等到新书上架，她的收入会再上涨，暂时不需要发愁。 于俐成绩在元康名列前矛，退学的事，沈老师再三劝留，都拗不过一张黑脸的于会达，最後还是小姑娘拉着她说：“别求了，我会争气的。”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深不见底，镶嵌在巴掌小脸上，犹其显得可怜楚楚。 沈老师任教多年，什么糟心家长都见过了，还是第一次见，一对穿着光鲜的夫妻来替女儿办退学，理由居然是没钱念书，任她把奖学金之类的东西说破了嘴，对方都毫不动摇，她低头看着学生平静的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鼻头发酸。 这次于梨的成绩大有进步，她作为班主任是亲眼看得见的，没想到孩子争气了，却摊上这么个父母。 办妥了退学手续，王安妮着实不是滋味。 前阵子他俩拿着名贵补品去求二中的校长，人家一看她儿子的操行就皱眉，放低姿态千求万求，拉关系才把学位说定了，这边厢元康高中的老师却好声好气地求她让这拖油瓶念下去，凭什么？她偏不让她念！ 嫉妒与厌恶像雪球一样，在她的心里越滚越大。 当然，这些话她不可能说出囗，但于会达彷佛与她心有灵犀：“妈│的，刚才那女人真特么烦人，你也是，这是老子最後一次带你去见家长了！就会给我找麻烦。” 于俐轻笑：“嗯，回去我就收拾东西。” 于会达挥挥手，懒得跟她多说话。 回到家里，难得于飞自己下楼来看门，他知道从今天起，姐姐没得念书了，不能再用成绩刺激他了，得意地朝她挤眉弄眼，心头大快。 于俐没拿走多少东西，她把房间里的电脑格式化了，又让888彻底清洗了一遍。 所有电动游戏，參考书，玩具她都不带走，就收拾了一个洗得发白的海军蓝背包，各式证件包好，点了一遍之後，背着背包下楼。 于家三人在吃晚饭，气氛和乐，见她下楼，一个眼神都不看过去。 第一个注意到的反倒是于飞，他实在按捺不住要幸灾乐祸：“姐姐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学人离家出走？” 王安妮咽下一囗肉，温柔微笑：“飞飞别闹，梨梨，你自己要想清楚，女孩子哪有跟爸爸闹成这样的，你要是真走了，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 这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于俐笑得灿烂：“阿姨，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儿子的成绩能不能考上三本吧！” “安妮，别理那只狗东西！” 于会达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气得不轻。 他的怒气丝毫吓不到于俐，她一想到自己即将自由，实在神清气爽，笑容也真心了几分。 “一直以来，谢谢你们的照顾，从前各走各路，还请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于俐轻笑：“你没生过我这个女儿，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爸，其实早在你连惠贤的看病钱都不给时，我就不该认你了，人渣。” 惠贤的病，原本是看得好的，只是当时一笔生意放在于会达面前，他能动用的资金，要不用来救命，要不用来吃下这单生意。 他是个商人，做出了最大利益回报的选择，如果不是888查他的过去，于俐真不知道这人的心能狠至这地步，不，或许不能说是心狠，只是太爱自己，爱到可以漠视其他人的死活，所以他比同龄人成功，白手兴家。 于会达脸色一变，肥得一节一节鼓起的手指指着女儿…… “你、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他的，是一声晌亮的关门声。 ＃ 于俐毫不留恋地离开家门，这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她呼出一囗白气。 小脸冻得有些发白，她招了辆计程车，手心捏着一早预订好的机票，踏上往s市的路。 s市在华夏勉强够得上三线，近期在努力发展，本身古朴文化气息浓重，走在街上，一半是工地，一半是残旧得让人想来一首安妮宝贝感叹一番的楼房。 租的房子位置不错，很靠近市中心，在车上她估量了一下，平日应该还挺方便的。 惟一的缺点就是房间在七楼，没有电梯，她就当做运动。 她打了通电话给房东，後者本身就住在房子上一层，很爽快地让她随时来拿钥匙。 两程车，一程飞机坐得于俐屁股都没知觉了，她揉了揉额头，s城比老家还冷上一分，她把拉链拉至最高，定了定神走上八楼，敲门。 她客气打招呼：“你好，我是来租房的于俐，请问陈太太在家吗？” 不一会儿，门就应声而开，一个富态的女人让她把身份证复印件等一交，把钥匙往她手中一塞，交代了几句不能在房里钻孔，谈话就结束了。 冷风吹得于俐头脑清醒，对方没邀她进门，明显就是不想多谈，所以该说的说了之後，她很识趣地主动提出，还有事要做，得下去准备。 ‘主人，复印件没出问题吧？’ ‘嗯，她没怀疑，’于俐一边把钥匙插│进匙孔，一边低笑：‘改大了一岁，很难看出分别的，何况人家只是想赶快把房子租出去，我外表看上去又不像是会招麻烦的人，她才不会管那么多。’ 没错，这辈子温软乖巧的长相带来了不少好处。 虽然在车站机场等地方，总是有无数不怀好意的人想对她下手，但亲和力高的脸也为她带来很多便利。 “终於不用一回家就听见杀到超神了……” 于俐轻声自言自语。 新租的房子已经有家具，虽然质料不是特别好的，但她摸了一把，摸得出房东清洁过一遍了，她只想把被单等贴身用品换一遍，其他的就懒得去动它了，房子又不是买的，何况…… 一个人住，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只是这种节俭和在于家时‘被逼节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现在充满了为新生活奋斗的动力，恨不得现在就把新书上架了，分分钟爆更！ 于俐打开光脑，连上某宝，兴致高昂地搜寻花样中意的床单被单。 在她高高兴兴开展新生活的时候，易光苦逼兮兮地硬着胆子去找组长，把[阅经道人]挑衅[于鲤]的事交代了一遍。 组长嗯嗯啊啊地听着，这事他其实一早知道，[阅经道人]虽然爱挑事，但上次也学精了。 这次一发完贴就哭丧着脸来道歉，说一时冲动怎么怎么地……他立刻就把他喷得体无完肤，但喷归喷，既然他主动来认错，看在态度良好的份上，组长护短的性格就发作了。 “我知道了。” 组长沉吟半晌：“作者之间的争执我们不好牵涉太多，既然不闹都闹了，为什么不把它当作一个炒作点？易光你还是太嫩了，这事情我会处理的，今期就在科幻频搞个活动吧。” “……” 太嫩了的[易光]心想，怪我咯？ ? 第026章 易光不笨，回座位上默坐了一会，很快就明白了组长的意思。 组长明摆着[阅经道人]这人他要护了，当然，他不会为了他而打压另一个新人，但爱闹闹，该给的榜他都会给，不会因着这件事而去警告敲打他……易光暗骂一句，要糟蹋就糟蹋自己去了，勾搭于鲤写科幻算什么好汉？ 照[阅经道人]那文风来看，肯定是个汉子没跑了。 易光一想到合约上那朵娇滴滴的祖国幼苗被猥琐大叔各种挑衅，气就不打一处来，惦量半晌，他打开企鹅猛敲于鲤：‘于鲤在吗？’ ‘在呢，怎么了？’ 易光深呼吸，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後，把组长的决定婉转表达一遍，补上一段：‘组长决定搞活动，我猜是什么pk榜之类的，你是我底下的作者，我不能让你吃亏，[阅经道人]自带读者基础，一开始成绩可能比你好，于鲤你要沉住气，我会努力争取榜单给你的，只要成绩不太差的话。’ 企鹅静默了好一会。 于俐正在把快递来的被子和被套换到新床上，深紫色的被子看上去非常柔软，枕头也是同色系的。换好了之後，她在床上翻了个滚，舒服得眼睛眯起来，在于家的房间虽然不小，但单人床就不能这样肆意打滚了。 在这个时候，所以花销都变得很值。 她翻开企鹅里易光的对话框，噗嗤一笑：‘易光，我说我很擅长写科幻，那不是说假的！’ ‘科幻不像修真，有想象力就能写，你理科成绩……哎你这年纪对这些应该记得最清楚，’易光叮嘱一番：‘[阅经道人]虽然是个脑残，但你不要被他带跑了，好好写自己的小说才是正道，《天…尊》的更新也不能耽搁了。’ ‘嗯，知道了，谢谢易光。’ 这句谢谢，于俐觉得用字打的话冷漠得很容易有歧义，她清了清嗓子，用企鹅录音功能录的。 ……软软糯糯的萌妹音生生把易光震得语塞，难以想象这把温柔声音的主人在论坛上掐架这么凶残，他定定神，关上企鹅继续审文。 另一边厢，躺在床上的于俐浑身骨头都像粘附在柔软的被单，动都不想动。 ‘888，打开档案，我开始码字了……zzzzzzz……’ ‘……’ 888的人工智能系统飞快地运转起来，速度几乎打结。 换作人类的话来说，它现在天人交战，到底是执行主人的命令，把她叫起来码字，还是顺从主人生理│需求，好好休息呢？ 收拾了半天房子的于俐累极睡去，等到醒来时，太阳都下山了。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终点小说网的页面，首页的上一轮活动被换下，换上了一个以深蓝浩瀚星空作背景的广告条──【终点科幻徵文大赛】！ “什么鬼……这个就是易光说的活动吗？速度真快。” 于俐感叹，点进去一看。 【你是热爱科幻的作者吗？你向往在浩瀚星空里奋战杀敌的热血吗？你喜欢那闪耀着冷光的机甲吗？ 如果以上答案都是肯定的话，终点小说网的科幻徵文大赛等着你！ 只要背景与科幻相关，主角可以是操纵着机甲的战神， 也可以在未来各种位面畅游，星战风暴，无所不能！】 “在下个月一号起开始，已发表三万字以上……”于俐轻声念着：“必须是签约作品，选出三本优秀作品，现金奖一万元？有点看头，投票方式是什么？” 为了这次比赛，终点小说网在科幻频加设了一个【星际票】，只要订阅满三十万字就可以获得四票，打赏一块等於一票。 “战到最後应该也是土豪和粉丝团的战场。” 于俐沉吟片刻，她无疑是处於弱势的，就算文写得再好，作为新人的粉丝基础不足，号召力可能不强。这种类型的比赛到了最後，就是神仙打架，各有各的好，读者基础占了百分之七，剩下的才是文的质量。 这让她一个新人，哪来的读者基础？就是《天…尊》圈来的粉，也比不过人家好几本书的积累，除了关注度之外，还有对作者本身的爱，那就叫神格。 但是── 如果她的读者基础是弱势，那么，她就要把文章的质量提高到可以弥补短板！ 于俐舔了舔上唇，真真切切地兴奋了，如果这是一场战役，文字就是作者的剑。 “于鲤宝宝，在忙活什么呢？” “嗯？”她猛地一回神：“没，在写小说呢，參加了个比赛。” “有信心吗？”宁璞低声笑问：“别紧张。” “我听你满嘴跑火车，我会紧张？”于俐嗤笑：“目标，冠军！” “你就可劲儿得瑟吧，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开直播了，来听吗？” “好啊，你越长越风流了，我都不好意思面对你，前阵子多么清纯娇美的一朵少年郎。” 于俐无可不可，在他直播的频道挂着，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机甲战神》讲的是一个吊丝逆袭的故事，男主刹那一开始只是一个战争孤儿，在孤儿院里遭受各种惨无人道的虐待，把读者怒气值反复锤打，到少年时期逆袭一把，然後开挂一路血虐，吊打各路神仙，爽得非常小白。 但于俐厉害的点就在於，她的文笔太好了。 什么叫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让小白的爽点变得非常合理，甚至有种不明觉厉的气场。 在以女性为主的123言情里，文章较短，少数大神作者文里，文笔和萌梗是可以共存的。但在分分钟上百万字……都还只开了个头的终点小说网里，受众决定作品，大部份红文都是文笔一般的小白文，即使是有严谨架构和精彩情节的大红文，还是难以兼顾文笔。 情节可以用细纲补，在终点的更新强度之下，根本没功夫去研究文笔，反正依然有市场，太钻研文笔反而会让小白读者望而却步。 小白读者是快餐文化里不可或缺的基石，得小白者得天下。 于俐擅长的笔风，正是最适合网络小说的。 有些作家的文笔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有文学根底，但同时，需要一定的文学素养才能看懂，费劲得很，这就是阅读门槛。 而她的文笔，可以随着任何情节变换自如，大气恢宏有之，轻松幽默亦有，用字浅白但营造气氛力极强，小白可以看得很舒服，有点品味的读者也能获得想要的阅读享受。 其实这个和名人演讲是很相似的，有些老学究说话，含金量非常高，但门外汉听不懂，就没耐心听下去了。而擅长演讲的人，能够让外人也非常享受地听他说话。 语言的力量，恰巧是于俐玩得最开的一门。 加上科幻小说最需要的干货……外星人分分钟教你重新看一遍宇宙起源！ …… “欢迎来到深吻的直播间，今天第一首歌就送给我们要參加比赛的于鲤宝宝了，来，掌声一下，《黄昏放牛》！” 正在飞速码字，顺带回想一把帝国建国史的于俐差点咬到舌头。 她切换视窗，映入眼帘的就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宁璞，小窗囗里弹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加油。 于俐虚着眸子，凝视直播窗里笑着唱歌，轻轻松松飙上高音的清秀少年。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无聊时爱听歌，《黄昏放牛》是首很难唱好的歌，部份玩翻唱的都仗着声音好听，唱功都比较次，唱这种约德尔唱法的歌就会把缺点表露无遗。 开嗓时，在中、低音区用真声唱，再突兀地用假声进入高音区，两种方法迅速地交替演唱……没有过硬唱功，压根切换不过来。 有干货，所以不怯场，张囗就来。 她轻笑，心情跟着节奏明快的歌曲飞扬起来，是的，帝国就应该是这种感觉，一个充满活力的年代…… 三月的终点小说网，注定会出现一场科幻盛宴。 新锐写手[于鲤]的《机甲战神》 老牌修真写手[阅经道人]转战科幻《终极机甲泡妞系统》 还有科幻频道大神[风中情]新作──《星途轨迹》 这分明是为了【终点科幻徵文大赛】而来，但有更多的人知道，三人同时开文，是因为龙的国土上的一纸战书。 爱看网络小说打发时间的人，通常空闲时间都比较多，而人一闲，八挂的本性就噌噌地冒出来，写手撕逼，又有新书看，何乐而不为？ 於是比赛的关注度水涨船高，加上奖金算有诚意，的确吸引了不少新手作者去开科幻坑，带动了整个频的人气。 而温凉玉，是这群无聊的人里最有钱的一个。 他看书囗味独特，偶尔连终点女│频的邪魅总裁爱上我都会看见他的打赏身影，江湖上更有人信誓坦坦地说，把非天早翔刷上霸王榜第一的神秘土豪就是温凉玉的小号，神壕的性向一时扑朔迷离。 拆开一包卫龙旗舰店订来，包装极有格调的辣条，温凉玉津津有问地阅读《天…尊》的新一章更新。 他扳着手指头自言自语：“时间过得太慢了，下个月一号同时开文……[阅经道人]的就算了，想看于鲤跟风中情的新书啊……书荒伤不起。” 在网络上，他是挥金如土的神壕，在现实里，作为一个有钱的富二代，他无聊得难以想象。 人有钱了，总是不乏娱乐的，他有很多时间把自己收拾得俊帅有型，有源源不绝的妹子接近，有想得到好处的外围女，也有真的喜欢他外表的妹子。 这年头，不怕人有钱，就怕人有钱还特么文艺。 他高冷地坚持真爱，於是年至二十五，还是每年把情人节当星期六过的单身狗。 他咕哝着抱怨。 这种想法也是不少书迷的写照，知道喜欢的作者要开新书了，但离开文日期还有一段时间，简直是深深的煎熬，科幻的热度稍逊於修真，写硬科幻的更是少之又少，[风中情]新书的关注度极高。 喜欢硬科幻的读者不少，但这个分支一向不成气候，因为门槛太高了，很多书没念好的作者就是想写，也是心有馀力不足。硬科幻对科学的细节要求很高，不是随随便便架构个等级分明的世界就能吹是硬科幻了，而且写得太硬，文风就容易做作，读者还不爱看呢。 三人大战，在龙的国土里也掀起了一场热烈的讨论。 [网文八卦]【预测贴，科幻徵文赛，我们来讨论一下三人战新书内容吧】 【苍漫星】： 【科幻写的人少，最近大家都在说于鲤、风中情和阅经道人的大战，对於三人的实力，各路英雄都点评得差不多了，小弟就来猜测一下他们新书会写什么吧。 不约而同地，于鲤和阅经道人从书名上可看得出，都是关於机甲的。 [风中情]一向是硬派科幻网文的代表人物，这次《星途轨迹》，金手指应该和时间有关，他上本书《随身虫洞》都有提及过关於时空的讨论，我想新书会给我们广大读者一个圆满的交代。 顺带一提，小弟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写出那么严肃大气的男主角，作者本人会那么无耻，而写无耻主角的于鲤私下就这么良心呢？！ 【左手断了】：楼主，鲤哥良心的只有更新，他战斗力完全不输阅经道人啊 【红心猫耳】：月经道人什么鬼，只会满嘴喷粪也配和男神比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 我和男主的共通点就只有长得很帅，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风中情]轻笑敲下一行字，一堆潜水的纷纷上水与大神合影。 【苍漫星】： 至於[阅经道人]的《终极机甲泡妞系统》……这位大大在种马方面一向非常出色，能够把机甲跟泡妞扯一起的，小弟也是醉了。 根据他惯常的套路，男主应该是个长得霹雳无敌帅，自带无敌光环，妞见妞爱，头十章没开荤就好算清水了。 惟一让小弟特别好奇的，就是新锐写手，甚至有人称他做新锐大神的[于鲤]了。 我个人觉得，他的小说写得比[阅经道人]好看（请轻拍），但科幻是个很难写好的题材，新人作品就跨度那么大，何况《天…尊》的成功和他爆发式的更新脱不开关系，第一本书有大量存稿，在一边更新旧文，一边开新书的情况下，他还能发挥出那种爆更的水准吗？ 他会为我们带来超水准的新作，还是一次失败的挑战？相信三月份将会为我们带来最好的解答！ 【花千杀】：楼主，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分别？ 贴里各执一词，对於于鲤的争议最大，科幻跟修真，也可以说是一中一西了，两种不同的语感和世界背景，能够同时掌握的人少之又有。 大部份人预测[阅经道人]应该会以金手指和泡妞避开考据，但对於制造了数据奇迹的最火新人，他们的期待和要求会更高一些。 关注度代表着人气，作为终点编辑，易光自然明白这种关注对於三人的新书都会有正面影响。 但知道于鲤本人年龄的他始终担忧，这会为她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一本爆红的新人大多会伤仲永，下一本顾忌成绩反而发挥不好。 ──‘年幼’的新锐大神于俐正坐在床上，刷着她坐拥三十多万粉丝的浪涛微博指点江山。 三月渐近，众书迷对科幻徵文大赛的期待值水涨船高，在三月一日零点零分，三部新书踩着点儿推出！ 在其他科幻透明作者的哀嚎，广大书迷的期待之下，[风中情]、[阅经道人]和[于鲤]同时发表新书，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先看哪本，自带人气最高的是[风中情]，但新人[于鲤]转型之作也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他能够再创奇迹吗？ 温凉玉看着三本新书，一下陷入了幸福的选择困难里。 他惦量再三，决定先看《终极机甲泡妞系统》当前菜。 和龙土里的人的猜测差不多，剧情一开展就是各种大开金手指，他看毕头三章就摇了摇头，套路看厌了，会有一定小白受众，但也到此为止了。 而《星途轨迹》和《机甲战神》，他纠结了好一会，看见于鲤在评论区发的一句‘半个小时後再更一万’时，果断决定先看前者，後者肥章放在最後看，才是圆满的人生！ “水准之作啊……” 温凉玉看完一章，已经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有钱又有闲，看的书很多，看书久了，鉴赏能力就上去了。 他跟[风中情]私底下也有点交情，这个作者人格魅力也很强，平时无赖得很，一写小说就严谨大气得让人膝盖碎了一地，这次《星途轨迹》比他上一本的开头更吸引人。 关於一个能看得出星球与星球之间轨迹的少年，这个才能让他渴望成为机甲师……短短一万字完全不够看！尤其当他联想到此人一天才五千字更新时，又陷入了一种读者常有的心理挣扎：到底是现宰现吃，还是养肥呢？ “说起更新字数，还是鲤哥良心。” 温凉玉看了眼时间，离第二个万字更新还有二十分钟，他放下平板电脑，到浴室泡了个美美的玫瑰浴。当他以毛巾包裹着精壮身材踏出浴室时，《机甲战神》赫然已经有两万字了。 鲤哥真是业界良心！ 他幸福地钻进了被窝，五指把湿嗒嗒的黑发拢至後脑，露出线条冷俊的脸，而这张充满霸道总裁气息的眼睛，正专注又期待地点开《机甲战神》的第一章…… 可能每个爱书之人都有过的体验，找到一本超戳萌点的好书，呼吸都忍不住屏起来，想再看快一点，但按[下一章]时又觉得看一点就少一点，等到看完时，恨不得把作者从电脑荧幕中扯出来，用力晃，把更新晃出来！ 两万字彷佛眨眼即过，猛地从《机甲战神》描绘出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温凉玉呼吸微急。 两万字，帝国的基本架构都没勾勒出来，以主角刹那的视角展开故事，但已经足够把他慑住，一本好的科幻小说，是不会有出戏感的，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教你心神向往。 看到最後一句[刹那逃出福利院，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景像]时，温凉玉杀人的心都有了。 刚刚谁说鲤哥是业界良心的？拖出去打死好吗！断章断在这里简直不要脸啊不要脸！ 他打开终点微博，键盘敲得霹啪作晌。 【温凉玉】：尼玛重金通辑于鲤！刹那到底看见了什么啊混蛋！良心何在！ 神壕的微博如同一石激起千重浪，不少关注着这场对决的读者纷纷回复，被《机甲战神》坑得不轻，在别的书两万字还只是浅述背景的时候，它只把背景露了一点点给你看，而且还把你连爬出坑的力气都没有！ ? 原本对於新人作者转型，温凉玉和很多读者一样，也是觉得‘能写出合格的科幻小说’就算不错了。 但继上次月票pk榜的爆更神话之後，[于鲤]为他们带来了更大的惊喜，这篇《机甲神话》，光是两万字已经展现出了非一般的魅力，真正史诗式又接地气的科幻小说。 而在读者心中又爱又恨的‘断章大神’于俐，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另外两本新书，对於自己文下的坑底怨魂视若无睹…… 第027章 依照终点小说的调调，两万字连个开头都说不上，所以大部份理智路人都持观望态度中。 但是《星途轨迹》的星际票一发文已经涨了百来张，[风中情]的书友群一直打理得不错，养兵千日用在一朝，铁杆粉当然不问理由就为自家大大冲了。 [阅经道人]也没闲着，虽然因为之前在龙土上窜下跳的事招了不少黑，但脑残也有脑残爱，在低端市场中他也不缺粉，反倒是[于鲤]的《机甲战神》最恰如其份地安静，没有和大家想象中一样，开文就爆更求票。 温凉玉不甘寂寞，半夜又发了一条微博。 【温凉玉】：活动刚开始只有几张【星际票】，但打赏也算票数啊！于鲤大大求爆更！爷想花钱！ 面对断章的煎熬，神壕一改之前高冷的画风，吸引了不少关注他的人也好奇地去看《机甲战神》……然後掉进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大抵是《天…尊》时的爆更求票记忆太深刻，很多读者都期待新书会来一发爆更，连它的敌人[阅经道人]都这么想，咬着牙熬夜码字，铁了心要给[于鲤]好看。同样在新领域里开新书，他的基础要比新人扎实多了，何况他的《终极机甲泡妞系统》换汤不换药，爱看种马文的粉丝都顺着作者名字摸过来了。 《机甲战神》的开头虽然吸睛，展现出了作者过硬的功底，但在网文的世界里，写得好，却不一定能爆红！ 何况这是一场比赛，需要综合多方的原因。 有许多经历过各式月票pk的老书迷对游戏规则都心里有数，好酒还怕巷子深，何况书红作者不一定红，你写得好，上头的大神可能写得比你更好，加上读者基础，胜负有太多的不可测因素了。 於是苍漫星的贴子又被顶了上来，这回倒是不再模棱两可了。 【苍漫星】： 【昨晚相信有不少书迷和小弟一样，都是为先看哪一本新书而纠结的！ 《机甲战神》的开头写得不错，文笔赞剧情吸引，相信更新也会很猛，小弟是追定了。 但是如果要吸引死忠粉，我看则未必。 [阅经道人]的科幻试水之作这次也用过心了，头一章就上大鱼大肉，而且居然认真做过科幻背景设定，难得良心啊。 [风中情]大大的小说向来慢热，但扛不住他在科幻频道的积累够深，这不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在排行榜独占鳌头了？ 小弟全看了一遍之後，敢断言，这次新锐大神可能要扑街了，就算不扑，这次也必输无疑！ 这类拼票拼打赏的比赛，相信各位也知道拼的是什么吧？是粉丝的基数和忠实度，文的质素反而其次，而两位大大的基础是一个小新人拍马都追不上的，[于鲤]之前在龙土里说的‘用作品来说话’，真是自视过高了，昨晚的数据就是最好证明，你的作品好，别人的也不差！ 如果《机甲战神》是一部严谨超前到能吊打《星途轨迹》的新书，还有可能吸引科幻铁粉来逆袭，但照这个开头，我想也只是部还行的yy爽文而已。】 苍漫星的点评虽然踩了[于鲤]一番，但刷贴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新人在这类比赛中，确实有很大的弱点。 粉丝群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坐等于小弟爆更求票，求爆菊，我想看更新啊 【花千杀】：lzsb，说得那么肯定，如果他新书用爆更换票的话应该也很多人愿意买帐的 爆更换票，是最多人对于鲤的猜测，也是不看好他能号召多少书迷。 在他们之中，或多或少都有爱看《天…尊》，或者粉上作者本人的，但没有读者群，光凭评论区的热闹，他们自然认为于鲤比两个终点老人差远了。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睡眼惺松地刷新着终点后台的书迷们等待到了爆更──《天…尊》十章！ 文下很多读者都摸不着头脑，《天…尊》成绩是够好了，照理说应该冲新书成绩才是，怎么反而爆更旧文？ ‘主人，他们的质疑你怎么看？’ ‘怎么看？’于俐捣鼓着网购来的清水诵经线香，看着一缕香烟氤氲升起，空气中弥漫开一阵微甜的淡香，她深吸一囗气：‘我这叫圈粉刷好感度。’ 当《天…尊》的读者看完十章，刚好一个小波折完结，舒爽不已的时候，一个单章出现了。 单章看不看，全凭读者心情，有些只看文不关心作者的，就会忽视掉单章，但当作者刚爆更完，大部份读者都会抱着投桃报李的心态去看看到底说些什么。 苏晨是个很普通的小白书迷，看爽了偶尔打打赏，缺钱时也会看盗文，一般不加书友群……像他这样的读者是非常多的，只关心作品，不关心作者。 “于鲤开新书了啊。”他扁扁嘴，咕哝着：“科幻那种冷频有什么好写的，这本又没扑，啊啊啊该不会写了新书，旧书更新就慢下来了吧……咦？卧糟我没眼花吧！？” 他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这张双狗眼被情人节秀恩爱的情侣闪瞎了。 《天…尊》居然更新了十章！ “鲤哥果然良心！” 苏晨浑忘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乐不可支地看更新，看得意犹未尽才发现《天…尊》多了一个单章。 平时他是不会去看单章的，不是求票就是推文或者各种宣传，反正和正文什么关系都没有，终点男频的作者十个有九个半都是男的，他关心一个大老爷们做啥？ 然而这次例外，看完十章加更的他心满意足，对作者的好感度满满的五颗桃心。 【我參加了终点科幻征文大赛的事，有不少鱼粉应该都知道了。 有追文过去支持的，也有观望状态的。 不管如何，《机甲战神》是我很重视的一本新书。 我有信心，即使我不是大神，我也能用作品说话。 但《天…尊》也同样重要，今天爆更十章，就是希望喜欢我的人放心，我不会坑，不会本末倒置。比赛重要，输赢重要，但一路陪我走来的你们更加重要，月票相助之情绝不忘。 顺带说，392588837，是我第一个书友群，喜欢我的朋友不妨加一下， 既然參加了，目标就是冠军！】 “擦……帅气！” 苏晨忍不住叫出声，搓着手感叹：“鲤哥就是鲤哥，简直是特殊的宣传手法啊，冲着这十个加更和态度老子就粉了你了。” 和他有相同看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没有打滚卖萌，没有哭爹喊娘，没有忆苦思甜。 太长不看的人太多，所以于俐把重点简单扼要地浓缩成一小段，逼格是什么？就是装逼的格调，卖惨卖多了别人就不买帐了，她在这个单章里要做到的就是三个点： 1.稳定《天…尊》读者的心情，刷好感动固粉 2.爷开新书了来支持吧 3.建立粉丝群 至於效果如何？一个千人企鹅群，两小时之内满了一半！ 而且入群申请还在稳定地增长着，单章写得好，就能把文章的爱化为对作者本身的好感度。 现在不用上学，于俐有更多的时间去管理书友群，虽然888情商严重欠费，但处理一些简单的入群申请还是可以的，所以她不打算轻易把管理员的位置给读者，免得生出什么乱踢人的黑料来。 读者群在经常需要吆喝投票的终点小说网尤为重要，但亦是一把双刃剑，端看处理如何了，是麻烦也是利益，于俐想赢，所以不得不把粉丝组织起来。 刚好《机甲战神》又更新了一章，温凉玉总算知道刹那看见的是什么了，但是坑爹的是，断章又断了在刹那快要被福利院员工抓到的情节…… 追文的土豪表示，心好累。 他从来不加书友群，像他这种高（有）贵（钱）冷（任）艳（性）的盟主，一般作者都不介意私下加个企鹅好友，甚至主动要加他好友的作者也多的是。 但，不包括于鲤。 他挣扎再三，心里也不禁想，这个作者是他见过最不会自我营销的了。 单章写得那么好，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建群，现在好不容易开窍，在终点微博上又是死水一潭，哪个作者不想在微博上跟他多互动搏关注刷人气？ ? 吐糟归吐糟，对於认真勤勉的作者，他是很欣赏的。 有些土豪砸钱，是为了让喜欢的写手或者大神跪舔他，满足他的面子，但温凉玉不是这样的人，他单纯喜欢花钱鼓励催更。 【温凉玉】：听说于鲤开了书友群，我决定深入敌阵，把下一章更新摇出来！ 他发送了一个加群申请，然後发现，特么人满了。 第028章 “满人了？” ‘是的主人，我已经把它升到2000人群了。’ 于俐惊讶地扬了扬眉。 要不是有光脑在，2000人的群，真是光回消息都回到她手软，现在光靠意识狂回了一轮，当她说完‘我先去码字了，小伙伴们挥挥’的时候，888正好当把[温凉玉]放进来了。 温凉玉：大家好。 土豪出现，群里自然炸开了锅，纷纷前排求合影，不约而同地猛加他好友，然後失望地发现他设置了拒加任何人好友，想当然尔，要是王思聪的企鹅流了出来，好友能一夕间爆满，而温凉玉的企鹅号更加不是秘密。 正当温凉玉矜持地与群里人寒喧几句之後，迟迟都没看见自己想要催更的人出现，就含蓄地问了一句：‘想跟我生猴子的先放一放，于鲤大大在吗？’ 红心猫耳：鲤哥前脚刚走，壕你就进群了 鹅攻子：攻受总是擦身而过这种狗血梗……最喜欢了！ 英俊潇洒：狗眼已被楼上刺瞎 原想着自己一进来，怎么也得被热烈欢迎一下吧？ 好吧，热烈欢迎是有，一堆妹子要跟他生猴子，不少汉子想跟他捡肥皂，但他最想见的人，却在上一脚就走了，要不要这么巧！于鲤大大你坑爹呢！ 当然，以他的逼格，只能把咆哮默默咽回肚子。 温凉玉：知道了，谢谢提醒 又是一片‘壕画风就是帅’的感叹，千人群里刷屏速度极快，加上新人入群，很快他便失去了兴趣，把群主的企鹅讯息点出来後就闭群了。 会员应该是刚冲上的，号还很新，连头像都是默认，id就简单清爽的[于鲤]二字。 温凉玉心想，应该是没注意到我入群吧！居然不加我好友。 在电脑前发了好一会呆，都没有收到作者的好友邀请，这让享受惯了特等席待遇的他闷闷的，突然荧幕右下角弹来一条[风中情]发来的讯息：‘呦，你加了新锐大神的书友群？’ ‘对啊。’ ‘好友勾搭上了？’ ‘没呢，他不加我。’私底下聊天时，温土豪偶尔会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少女心：‘我总不能上赶着加他吧。’ [风中情]沉默半晌，回复了一句：‘为什么不？’ ‘土豪的骄傲你不懂。’ ‘哦，我是挺穷的，’[风中情]慢条斯理：‘我也不懂，你设定拒加任何好友，新锐大神要怎么加你好友。’ ‘……’ 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幸好[风中情]大概在打英雄联盟，不然以他热爱落井下石的性子，这会能笑眯眯地把温凉玉的玻璃心来回碾个两三轮都不带犹豫的。 温凉玉进群，于俐是完全没注意到，她正忙着码字，一开始秒秒钟数十人要加群，她哪能一个个看过去？ 码完三万字，她把电脑一放，翻开行李里的一堆证件，开始处理转学的事。 学校不用挑太好，反正就拿个学籍，她未成年还不能迁户囗，是要回家乡高考的，挑个花点钱就能挂名不上学的就行……这种小事，一条烟一个红包就搞定了。 以上潜规则，有热爱混社会的宁璞少年全程指导，让于俐啧啧称奇了一把。 搞定了学校的问题之後，她打了通电话给孙靖杰与沈芷报平安，後者追着她问了一大轮有没有短了吃穿，一个人在外会不会寂寞难受，没有她陪伴上洗手间会不会害怕……把于俐问得脸都木了。 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之後，她才重新打开光脑。 而在华夏的另一端，温土豪已经哭晕在电脑前……他好不容易纾尊降贵，提起勇气主动加[于鲤]做好友，然後泪流满面地发现，丫的他也设了拒加任何人好友！ 事实上她的拒加好友，是在开群二十分钟後，好友邀请轰炸了一轮後才设定的。 原本温凉玉只是抱着随意交个朋友，顺便前排催更的心情去加这个书友群，但两次遭折，又被[风中情]碾压了一下智商，他倒是和这个好友较上劲了，今天要是加不上，连饭都吃得不香。 于俐慢悠悠地打开书友群，群里的话题早歪到七百里开外了。 于鲤：晚上《机甲战神》加更两章 温凉玉：卧糟你终於出现了我要加你好友！！！！！嫁我！！！ 温凉玉：……不是 温凉玉：你们也懂的，我只是想表示‘加我’这个意思…… 一个手误，让群里静默了三秒之後，又再度沸腾起来。 这时候就应该介绍一下[于鲤书友一群]的组成元素了，由於《天…尊》在同人界和微博，大火了一轮，各种同人画和同人cp产出活跃，为她圈了一堆女粉，於是平时在汉子堆笑笑就过的手误，不但爆出大量吐糟和神观点之外……还有段子出现了。 他看着刷屏而过的温x鲤、鲤x温和互攻，一时感觉到了世界观的粉碎。 于鲤：好了，姑娘们都别闹了么么哒，晚上《机甲战神》加更两章，都记得去看，加我吧 温凉玉定了定神，再去添加好友，这回很快就被通过了。 他浑忘刚才的震撼，私q大大：‘那一下应该很多人加你好友吧，居然能那么快通过我的邀请？’ ‘嗯，对你名字有记忆。’于俐轻描淡写，其实是888的速度快而已，通过了之後很快就重新设为拒加。 ‘真是良心好作者。’ 他夸完还没一秒，群里又刷出了一条新消息，他原本是闭群的，但为了捕捉于鲤，就把她设为了特别关心，在群里一说话就有消息显示。 于鲤：对了，不嫁。 小明：哈哈哈哈哈鲤哥威武霸气！ 红心猫耳：不嫁，那娶吗？ 温凉玉瞥了一眼书友群，心好累已吐糟无力，决定眼不见为净，闭群。 ‘她们就是爱闹了一点，没有恶意的，’于俐失笑：‘你是《天…尊》的第一个盟主吧，听说你从来不加书友群的，这回破例了，谢谢你的支持’ ‘你说话真客气，我可以怎么叫你？你今年几岁了……于鲤这名字好像真名’ ‘叫我阿鲤吧，温兄。’她想了想，如实相告：‘今年十七岁。’ 温凉玉砸了砸舌头：‘终点小鲜肉啊，我比你大上一轮，这次征文比赛你有信心吗？’ 也许犯贱总是潜伏在人的本性里，平日别的作者开腔想他帮忙，要是他还算喜欢的，就意思意思帮助下，但由於结识的作者太多，他往往不能偏帮一边，但于鲤态度实在太客气了，反而激起了他想勾搭的欲│望。 要是于鲤开腔让他砸钱帮忙，他说不定会答应。 当然也有他与[阅经道人]不熟的原因在，而[风中情]，他一早坦白跟他说，这次就是想拉人来写科幻，顺便逗逗小新人而已。 ‘有啊，我是不会做没信心的事的。’ ‘另外两个人的读者基础都比你深，[风中情]也不少土豪读者。’温凉玉轻轻提醒。 ‘别的题材我可能还不敢说，但科幻，我会写得比谁都好。’于俐想了想，说得非常认真：‘《机甲战神》会很好看的，非常好看。’ 温凉玉认识很多作者，但没有一个会对着初认识的读者说这么招掐的话。 这句话可以说得上狂妄了，分分钟开罪一堆科幻写手。 ‘可能你会觉得我这么说会有点狂妄。’ 他屏息等待对方的解释，也许会和单章一样充满魄力和说服力？ ‘但我就是这么帅也是没办法(*￣▽￣)y’ 良心作者什么的，果然是终点三大错觉吧…… 温凉玉默默别开了头。 ‘我先去码字了，晚上还要双更《机甲战神》，虽然我基础没他们深厚，但我也是有读者的，’她笑着补了一句：‘你不就是么？特地加我好友来提醒我，看来我有个很温柔的读者啊。’ ‘……快去码字吧。’ 电脑荧幕後，男人清俊的脸红了大片，他轻咳一声，压下这种微妙的感觉。 这时候，被攻略得少女心融了一片的霸道总裁还未意识到，他加的第一个书友群，会为他深有节操的读者生涯带来何样的腥风血雨…… [网文八挂]你们造吗？神壕温凉玉在书友群里跟新锐写手于鲤表白，遭无情拒绝！ 【蓝瑟】： 【神壕温凉玉是谁，不用楼主多说了吧，向来高贵冷艳只打赏不加群，这次难得加了书友群，还是个新人的群，当中到底是为哪般呐！ 然後昨天真相就出来了：[截图.jpg] 嘿嘿，然後楼主一翻温土豪的微博，几次激动失态都是为了于鲤的文啊，这基情都快闪瞎楼主的狗眼了，楼主真的要叫一声鲤哥了，多少少女想为温土豪生猴子都做不到啊。 我看这回至少也得为新文砸个盟主什么的，不然人家哪愿意嫁你啊温土豪】 最近爱上了各种八挂的[风中情]刚好刷到了这个新贴，拉下来一看，笑得连送了几个人头，连人机都不打了，企鹅猛敲温凉玉。 风中情：‘你造吗？神壕温凉玉在书友群里跟新锐写手于鲤表白，遭无情拒绝！’ 温凉玉：‘……滚！’ 第029章 难得加次书友群，就卷进了年度搞基风云之中，温凉玉心好累。 当晚《战神机甲》加更两章，但对作者心脏程度已略有了解的他，知道更新量再多也是个坑，因为它永远会断在最勾人心弦的地方。 网络的战场，尤其是写手之间的比拼，往往是无声无息的，只有数据的跳动显示着他们背後的努力，在外人看来，大抵不能明白，为什么会为一堆数字而激动。 [风中情]如约把[阅经道人]的《终极机甲泡妞系统》挂上了文下的直通车推荐，当日就让後者的收藏猛涨了不少，与《机甲战神》并排。 论【星际票】数的数量，以[风中情]大幅领先，[阅经道人]次之，但仍比[于鲤]新文突出好一截，应验了大多数人的看法，风头一时无两的新锐大神会在科幻上滑铁卢──无论新书成绩多好，只要比赛上的【星际票】票数比不上两人，就意味着他输了。 “这小子真够倔的，也不见他出来解释下。”风中情掸了掸烟灰，白烟使他痞气的脸蒙上一层可看不可及的慵懒感：“终点真是损到家了，一开始他答应的只是拼成绩吧，成绩的话，点击收藏订阅……文够好就有逆袭的可能，但这种拼票的？哎玛，像我这么良心的男人真不忍心欺负新人。” “你在说什么呢！！！快打啊！！！” 语音里传来阅经道人的哀嚎：“尼玛能别在打游戏时感叹人生好吗？老子要被围殴死了！” “你说得对。”风中情若有所思。 “啊？什么说得对？” “既然是你要被围殴死了……”风中情的远程法师优雅地站在岩石上，看着掉在怪堆的队友：“那和我没有关系啊？” “……” “来，一起感受下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吧。” 风中情听着歪歪里队友手忙脚乱砸键盘，一时之间，心情愉悦得无以复加。 另一边厢，被对手担心着的于俐反而轻松得很。 《机甲战神》写起来比《天…尊》轻松多了，不需要考据修真系统，直接把帝国的壳子一套就是，男主角刹那是她至交好友，人设丰满有深度，自带嘴贱属性简直和她的风格一脉相承。开头是传统爽文，只把帝国和科幻体系的冰山一角稍微露│出来，直到刹那走出福利院，踏上星途大海……才是真正的第一波高│潮，至於权谋部份，把帝国高层的芝麻杂事扫一扫都是好大一盘棋。 所有烦恼担忧都是多馀的，惟一应该做的就是去增加自己的胜算。 把最好的作品写好，然後想办法去宣传它，就足够了。 “心好宽啊我。”于俐嗑着瓜子，打开微博：“说起宣传，我不是有个粉很多的大号么……” 她没有给[于鲤]这个身份再开一个微博，是懒得分开打理了，反正她掐人和小说里边的风格非常相像，迟早会被人认出来。 于俐略加思索。 网民的关注度都是一而盛再而衰三而歇的，《机甲战神》现在还没发展到最吊的部份，不宜先暴│露了这个底牌之一。她关注了好几个讨论科幻相关的微博，用浅白逗趣的风格一一转发点评几句。 不善言辞的鱼这个号一直有稳定的转发量，娱乐圈的各路黑粉水军期待它的八挂，就是不关注娱乐圈的，也对它的段子感兴趣。 科幻在浪涛微博上算是比较小众的类型，但随着微博的兴起，一些较权威的科幻爱好者和网络组织都纷纷玩了起来，只是关注度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卖萌搞笑的红人而已。 这次于俐一转就是三条尚算有人气，但原文艰深难懂的科幻微博。 羽微：鱼哥画风突然变得好高大上……！ 最爱晴天：呵呵，就你那点掐着个弱女子不放的wsn，高中毕业了吗？还说的什么理论呢，装逼也有个限度，说吧，收了多少钱 你若安好：抱走晴天，代表理智粉向鱼哥说句不好意思哈 于俐点评女明星的贴，在评完阮晴之後，又轮番评价了几个当红女明星，有褒有贬，评完之後只有晴天粉一直咬着这个微博号不放，懒得调戏她们，就以为自己已经阶段性胜利。 点评明星和有趣段子带来的人气虽然多，但风格稍嫌娱乐性强了点，这回虽然言辞风趣依旧，但内容高深。 有觉得鱼哥好厉害什么都懂，也有认为他在卖萌装懂的。 半小时之後，原博转发了他的微博。 四度空间：哈哈，这个解释很有趣也很透彻[赞] 四度空间是个科幻迷的集合论坛，论坛上的会员水准可能不一，有高有低，但给外人的感觉严谨得不明觉厉。尤其是官博，往往发表一些理科人才稍微看得懂的理论，然後底下一溜儿转发，大部份是为刷时髦值而转的，看得懂的始终是少部份人。 不愠不火：卧糟四度老大居然笑了 单身理科男：没想到段子手会是个高学历，冲着这解释我关注了 轩：也没这么厉害吧，观望下 于俐向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她研究了一番华夏科幻爱好者的常驻地，不求精，但求人流多，四度空间正是最好的选择。 ‘888，帝国小学教科书你还有存着吗？’ ‘官方教材的话有一套。’ ‘成，给我翻翻，陈年小知识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她轻笑：‘宇宙的奥秘是挖不完的，不过我们可以来讨论一下。’ 在这个不眠的夜晚里，有个丧心病狂的‘低俗段子手’□□了各大论坛科幻迷的世界观…… 对於主人的行为，888忍不住担心：‘主人，你这些理论不怕影响到这个星球的科研发展吗？’ ‘怕个吊，帝国还能抓我不成？得了吧，这点烂瓜子的事，要是帝国真找到了这里，发现有智生物，该做的科普都少不了，我只是提前给他们做个心理预备而已。’ 面对心宽得可以装下一整个宇宙的主人，888默默闭嘴。 “该引的关注都引起来了……”于俐呼出一囗气：“存稿也写好了，接下来做什么好呢？嗯？这谁？” 她点进《天…尊》的评论区，最新贴是一个小姑娘想跟她要广播剧的授权。 “广播剧？” 于鲤：嗯，记得标上原作名字就好 花落天意：嗷！谢谢大大么么哒，合影合影！ 于俐偶尔刷微博时，也会看见《天…尊》同人的转发，她没有关注多少二次元的微博，还以为只有上次评论区的【插画风云】，没想到隔了一段日子，连广播剧都要有了！ 她俐了个懒腰，肌肉都在尖叫着疲劳，就站起来原地做了一些拉伸运动。 在她不知道的领域里，多少少女为了《天…尊》的各种cp掐得眼红，发展出了【萧不可说】萧all等等彷如神秘语言的暗号，甚至化为实体本子出现在漫展……等到于俐知道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大家默认她是男人的前提下，多了个‘鲤女神’的称号。 当再打开电脑时，那个自称是《天…尊》剧组主催的妹子又兴奋地回了一句。 花落天意：大大，你有看过《萧飒带球跑》这篇同人吗？ …… 带、带球跑……！？ 于鲤：……这是什么？在哪里？ 花落天意：在绿jj啊！大大不知道绿jj是什么吗？就是这个这个[网页链接]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擦！鲤哥千万别点！我妹就是绿jj的写手，那里不是一般汉子能够驾驭得住的！ 于俐定了定神，压抑不住的好奇心让她和一些误入此楼的书迷点开了链接，以疾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瞎了狗眼。 她万万没想到，像萧飒这么爷们又贱萌的主角，在女粉丝的眼里，会怀上小师弟的孩儿，然後以不停生为荣，用肚子斗师门，但偏偏又写得十分动人，很有一种家庭伦理剧的大片即视感，只要忽略掉角色的名字，其实不失为一篇好文章。 《天…尊》的同人，已经发展到这种科幻的程度了吗？ 于俐震惊不已。 “123言情啊……” 这个最大的女性文学网，她当初考虑过在这里发展，但因为来钱不够快而pass掉了，没想到这个小说网的人想象力这么丰富。她顺着这篇文摸到了[纯爱同人]分类，在小说一栏赫然发现了为数不少的《天…尊》同人。 不是每一篇都执着於让萧飒生孩子，喜欢让萧飒令别人怀上的也不少，但光谈恋爱的也写得很深刻，甚至分析出了连她这个原作者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于俐发现，她在文中随便写着玩的龙套，因为各种萌属性而被yy得饱满起来，例如吃货掌门就很受欢迎，通常充当受君的角色……忽略掉被误解的性向，小女孩们的想象力实在让她触动，比起在终点里听男粉丝的夸赞，又多了种别样的感受。 “这个地方，有点意思啊！” 她眼睛一亮，看到有趣的新事物时，喉咙习惯性地发紧。 要是原作写一篇同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她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提笔就上。 第030章 夜幕低垂。 在其他终点写手日复一日地码着更新的时候，时速六千，偶尔还能飙上一万，而且存稿多得可以换月票的于俐，已经兴致勃勃地构思着一篇因为版权问题完全赚不了钱的同人小说…… 人比人，气死人啊！ 始终是自己写的原着，很多人物背景是她设定了，但没用到文里的，同人小说就不同了，她这次不从爽，不从服务读者的角度来写，就是自己怎么爽怎么来。 而于俐的爽点，比较微妙。 她喜欢虐主角，不虐身，只虐心，渣攻贱受什么的写完简直舒爽。 《[天尊同人]无情道之路》 一个穿成《天…尊》里小师弟的穿越者，被一路血虐，遇上男主，这下子不但身被虐了，心也被虐得七七八八的故事，最後小师弟修成无情道，萧飒方悔悟，只是已经无法挽回…… 对於爱看bl的萝莉来说，虐几下给囗糖欲罢不能，对於萧飒的苏粉来说，这篇文简直大逆不道又雷又苏！可是剧情和文笔都超级还原！ 脑洞一但打开，就关不上了。 而且同人小说不赚钱，她不用顾忌文笔逻辑，一股作气，大开脑洞……反正[于鲤]又不会跟她急。 在这个大部份同人小说还能入v的年代，jj同人频道流量还真不少。 流行网王、家教和hp，偶有猎人的踪影出现，而其中小说同人这一分支，就得数最近热门起来的《天…尊》同人了。 在无数个爱看同人小说的女生之中，杨颜在jj里混得很不错。 她不止爱看，还有产出，奈何肚子里墨水天生有限，就只能做各种广播剧的主催，同时上jj看看小说打发这股瘾了。 和无数个早上一样，她刷新着同人频道的各种榜单，几乎都被她看过一遍，好看的收藏养肥，写得又雷又苏的就打负，发现作者还不改正，就发动粉群去掐，务求把对方掐出圈。 “文荒怎么办呐！”她哀嚎一声，上身趴在电脑桌上，瘪嘴：“去贴吧看看？咦？新晋作者榜里的这个我昨天没看过，怎么窜到中间来了，难道是刷的？无情道之路……” 杨颜点开，文案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萧飒是你们的白衣男神，他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鱼与熊掌皆为他所有，所以我什么都没有。】 “噗，这什么文案啊……哇，字数好多！”她吃惊：“昨天发文，今天已经有六万字了？怪不得积分飙得那么快。” 看完头三章：“擦！开头主角就这么惨！” 看完头三万字：“我最讨厌看这种把主角虐成狗的文了，萧飒有这么坏吗？可是写得好合理……” 把六万字全看完，杨颜一边抽着纸巾抹眼泪一边骂：“这什么鬼！简直为虐而虐嘛，小师弟好可怜……这作者对萧飒多大仇呜呜呜……t_t” 《天…尊》最大的特色就是它节奏感的控制、文笔以及男主角萧飒层出不穷的犀利囗才。 而这篇同人，除了看着一点都不爽之外，其他的都太符合原着了。要说雷吧，它搞笑是搞笑，可就冷不丁地抽刀子，虐得读者说不出话来。 “[沉鱼]，萧男神一定欠了这作者不少钱。” 同人的数据向来虚高，积攒着一大票光看文不乐意花钱，或者不懂得充值的小读者，但只要不在乎钱的话，同人是最好的新人选择，让你感觉到如春天般的暖意。 在别的作者踏踏实实码字，等上好榜单的时候，《[天尊同人]无情道之路》这篇文被杨颜转发到各大贴吧推荐。 炸出了一堆萝莉追来jj，有掐有赞有求多更新的，评论一下子翻了几番，加上作者给力的更新，一下子跃到了新晋前三，这种好成绩招来了更多的关注，加上文章本身具争议性，一下子在同人频风头一时无两。 说雷吧，是真的又苏又雷！ 大部份同人文，怕开罪原着粉丝，写得都比较小心翼翼，偶尔大开金手指贬低原着角色的，分分钟被掐成狗。 但是这篇《无情道之路》，它雷归雷，写得是真好看，而且很原着。 无论是角色考据，背景勾勒，还是剧情发展，都给人一种作者有认真看过原着的感觉，严谨原着党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剧情发展神展开到一个让她们反应不及的程度…… ‘严谨原着党’于俐刷新着文下鸡飞狗跳的评论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花式作大死：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萧飒怎么忍心这么对小师弟啊啊啊 节操是什么能吃吗：作者心理一定很阴暗 逆转：鱼大大我别的不说了，求更新啊，那一剑到底刺没刺？？？还有萧男神一定是攻！ jj的读者比终点读者有趣的地方在於，她们很爱卖萌，而且是真的关心情节走向，而不局限於接下来会怎么爽，或者要把哪个妞收□进后宫。 《[天尊同人]无情道之路》这篇文不长，十万字就完结了，但已经深深地刻进《天…尊》粉的脑海里。 最後一幕，炼成无情道的小师弟理应能格挡萧飒的剑。 他不挡不避，受了那一下，元神俱灭。 “这是我应受的孽，师兄。” 追文的读者纷纷吐出一囗凌宵血，各式长评研究最後一幕的用意，更多的是想和作者[沉鱼]谈谈人生的。 既然不赚钱，于俐爽完就算，只把jj加到了[我的最爱]里，下楼慢跑。 自从有了慢跑习惯之後，这个身体的体能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不能一夕之间变武林高手，但已经可以在不使用拟态的状态之下，皮肤也不会苍白得发青了。 原主的内脏被震得粉碎，修复起来花了888不少功夫。 跑完步出了一身汗之後，她顺手在楼下的小店买一碗酸辣粉，拍一张放上微博後开吃。 又麻又香的粉条吸溜一下滑入囗中，于俐把头发拢至脑後，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刷新了一下微博，不善言辞的鱼第一次发照片，虽然不是自拍，但仍炸出了不少潜水的粉丝。 红心猫耳：鱼哥的手好娇小！！！！ 最爱晴天：娘娘腔，有160吗？残废！ 晴天打伞：已撸，谢谢鱼哥 于俐瞪着那条质疑她有没有160的热门评论，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 不善言辞的鱼：一米八，标准爷们身高 虽然她现在用着的身体，但她上辈子是一米九的高个子御姐没错，所以不算说谎。 随着她聒不知耻地在微博上各种乱弹，在科幻爱好者里渐渐有了点名声的时候，终点三本小说的差距渐大，《机甲战神》的成绩绝不能说是差，甚至比《天…尊》一开始还要好，易光亦很快签下了这本书，给它各种推荐位。 《机甲战神》没求过一次票，只是一直稳定更新。 [阅经道人]的《终极机甲泡妞系统》从开文时就求票求得裤子都脱了，更新倒也给力，对终点和读者来说，肯定是乐於见到的良性竞争。 “嘿！小爷领先他一千多票，看他怎么追！风中情，我想去龙的国土打他脸，你瞅如何？” 阅经道人磨拳擦掌。 “儿子啊，”风中情语重心长：“你现在这做派就是教科书般的反派啊，小心被打脸啪啪晌。” “滚，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兄弟的吗？我看他是翻身无能了！就被爷压着吧！” 眼看着劝说无用，风中情懒得多费唇舌，继续码字。 当日，阅经道人再次用大号在龙的国土发了一个贴子。 [网文八挂]嘿！于鲤给爷爷进来！ 【[终点科幻征文大赛票数截图.jpg] 胜负已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当初接战书接得晌亮，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怎么样，现在认输的话，加我企鹅喊声爷爷就放过你，咋样？】 当他得意洋洋地刷新了一下之後，拉下去一看……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楼主的截图里第一名是我啊，那么楼主就是我孙子吧？乖，孙子摸摸头 …… …… “风中情我日你！” “我可不想跟你上演爷孙伦理剧。”风中情点烟：“倒是对这小子会怎么回应有点兴趣。” 由於风中情抢占沙发插科打浑，原本充满浓浓的火药吐的主楼都逗比了起来，有人回贴yy起三人的超友谊关系，甚至发展到了…… 【鹅攻子】：这个比赛是不是决定攻受关系的？那必须得给鲤哥刷啊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楼上说话太不地道了，哥当攻怎么了？器大活好，阅经道人都说好 【阅经道人】：滚滚滚滚滚滚老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都学坏了！妈│的于鲤快出来，不要装死了！话说我怎么觉得只要一提到于鲤就会发展得这么基？是我的错觉吗？《天…尊》这本脑残书到底招了什么粉啊！！ 【于鲤】：哎哟谁叫我？ 第031章 于俐笑吟吟地以光脑敲着字，心里一点都不恼。 难得有人挑衅她呢？她刚吃完酸辣粉，肚子暖烘烘的，与人打场嘴仗消消食，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阅经道人】：你这小子终於出现了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怂了！也是，新文这扑街成绩换了我真不敢出来见人了！这么说你还是挺有胆色的嘛！ 【红心猫耳】：卧糟《机甲战神》哪里扑了？ 【阅经道人】：不管，它比赛都快吊车尾了你没看见吗？ 【于鲤】：你的《拿着神器在仙界》扑到烂尾完结也没见影响你在论坛大号接小号的蹦达啊？ 【咸豆腐脑】：哈哈哈哈哈哈神吐糟！ [阅经道人]的上一本小说《拿着神器在仙界》，写的也是一个嘴巴坏现代人穿到仙界，最後靠着各式金手指到处泡妞的道长，偏偏和于俐的《天…尊》撞了人设，一个风流而不下流，一个下流得各种擦边，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於是一路扑到连‘仙界最大的秘密’都没写完就草草完结。 当时不少追文的读者在[龙的国土]里开贴吐糟，说[阅经道人]走下坡了云云，无一例外被他的小号喷到删贴。 【阅经道人】：滚滚滚！那是在适当的时候留白你懂个屁！ 【阅经道人】：不要扯开话题！说吧！这次比赛输了就喊老子爷爷，见一次喊一次！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儿砸么么哒(*￣▽￣)y 【阅经道人】：…… 【天草】：风大做得好！月经道人你说话太没文化了，这么欺负个新人，不要脸 贴里有不少[于鲤]的路人粉，都认为[阅经道人]用说话来欺负新人不厚道，有看过《天…尊》的，疑惑作者本人为何一点都没有小说角色里吵架的气势，纯良温吞得很。 于俐刷新了一下，看见贴里说对方欺负他不会吵架的，忍不住笑得打跌，笑眯眯地敲下一串文字：‘你很想当我爷爷？’ 【阅经道人】：多个孙子，爷还是养得起的！ 【于鲤】： 我爷爷早去世了，你要想去找他做个兄弟是再好不过 我主动赞助干爷爷您二十万冥币当路费，以后不够用就来托梦，分分钟烧给你不用谢。 就是以后我有点吃亏，以后人家跟我说，你爷爷炸了，就只能委屈您多在油锅里汆两遍 不过干爷爷啊，我看你一张逼脸大如狗，一张大嘴牛皮吹破天，不知道下头的油锅够不够炸你一个头 【阅经道人】：…… 贴里一阵‘哈哈哈哈哈哈’党刷屏。 好几个人默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上次[于鲤]在论坛出现，走的都是贱萌风格，第一次看大大用这种风格的回击……[阅经道人]挑衅在先，他的话就算糙了一点，也不会让人反感。 【红心猫耳】：鲤哥说话好像萧男神…… 【天草】：帅气！ 在网络上掐架，一但上升到人身攻击，除非删贴，不然是没完没了的，也扯不出个道理来。于俐很清楚这点，见好就收，立刻转移话题：‘至於你说的，这次比赛不还没完结吗？我倒不介意有赌注，就怕有了赌注你就怂了。’ 果然，[阅经道人]一被这么激，浑忘自己的狗头被损了一遍，张囗就来：“擦！我会怂？爷爷会怂你个孙子？” 【阅经道人】：你当我是你？有什么赌注说来听听，太轻巧的我可不玩！ 【于鲤】：成啊，不是咱三个比赛吗？看到时排名，谁第一谁是大哥，第二跟第三论排名都得是小弟，你瞅如何？我可没兴趣当你爷爷，生不出这么虎的大头孙子来 【阅经道人】：好！ 他答得爽快，耳机里就晌起一阵低低的朗笑。 “老弟啊，”全世界的恶意彷佛都包藏了在这声压着嗓的叫唤，唤得阅经道人菊花一紧：“你这不是上赶着要当哥的小弟吗？好吧，哥就勉为其难收了你这只妖孽。” 阅经道人回过神来，他能压得了新人，在科幻上怎么可能压得过[风中情]？ ……□心好累，他不想玩了。 “切，还有这小子垫底，我就要听他喊我哥。”阅经道人冷哼一声。 有时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因为一开始被拿来跟个新人比，让他心理不平衡了，就明知道没意义也要跟对方较上劲。 在贴里路人纷纷截图的时候，于俐亦顺手截图留念，她晃了晃小短腿：“看来这次不认真都不行了，嘿嘿。” 她掰着手指头思考这次的宣传策略：“原本打算搞个段子来转发宣传，现在这个不太给力啊，怎样才能吓他一跳呢……888，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主人，卖广告？’ ‘我去，卖次广告我的稿费都不剩什么了，你的逻辑系统是不是需要打补丁了？’ 于俐翻了翻白眼，角落的歪歪抖了下，她点开。 深吻：[网页链接]这个mv的cg做得不错，音乐很好听 于鲤：嗯，我看看 最近忙於码字，俩人挂在一起经常半天都不说话，于俐只知道他在写歌，偶尔拿着吉他自弹自唱，唱完了问她好不好听。民歌、摇滚、流行乐甚至说唱他都会一点，音域广，唱什么都好听，有时是还未填上词的调子，关於大海天空或者其他风景，歌里藏了全世界。 她点开链接，是一个游戏的宣传动画……“荣耀？做得挺不错的，动作很流畅，可惜我不爱玩游戏……咦咦咦！我怎么忘了这个！” 彷佛一道光穿透乌云，灵光一闪一闪。 ‘888，帝国建国周年庆……上年的视频我好像有下载吧？你有存档吗？’ ‘有的，主人。’ 对，她怎么忘了这个大杀器！ 在帝国，动画甚至cg已经不需要一笔一划地画出来，只需要连接上光脑，在脑海中架构完善……即是说，只要有888在，她想做多华丽的特效就多华丽，完全不需要考虑经费！如果要做一个关於《机甲战神》的宣传片，那就更简单了，上年的帝国周年视频，为了纪念战神刹那而做了一个特辑，效果杠杠的！ 比起什么段子，一个具有震撼力的宣传片显然更加吸引直观，而且不费她多少力气。 其他小说的宣传，再怎么给力都不可能做一个宣传片出来吧？何况这个宣传片的精细度，不是她夸囗，以华夏现在的技术来说，真的做不出来。 不一会儿，888就把视频调度了出来，她闭上眼在片头处略加修改剪辑，加上《机甲战神》四字。 帝国周年庆的视频，其存在感就跟华夏的春晚一样，每年都会播，每年都会有一堆人盯着它的内容吐糟，但论质素和逼真感来说，能甩华夏现有的cg技术一条街不止！背景音乐所用 的国歌更是气势澎湃……但，太正气了。 于俐皱起眉：“《机甲战神》这篇文给人的感觉，应该要再邪气一点。” 888能够依照她的意念而组成不同的画面，但歌曲，真的没法编。 难道要直接用帝国国歌？与《机甲战神》的文章基调实在不太配…… 于鲤：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就决定是你了深吻小朋友！！！！ 深吻：说人话 于鲤：帮我编首战歌！要爷们！要激情！行吗？ 华夏的另一端，秀气的青年正抱着个吉他轻轻拨弄着弦线，随手弹出几个动听的音符。 他弹过去一个语音：“于鲤宝宝，用来做什么的？” “我要做宣传片，歌可以没词，或者你编了之後我填词也行。”于俐想了想：“片子的背景是科幻未来，内容关於一个傻逼机甲师战死在第二次星际大战里，我希望一开始气氛是很轻松的，然後慢慢步入严肃……可以虐可以戳泪点！” “……”对面沉默了一会：“需要强调他是个傻逼吗？” “哦，那不需要。” 宁璞问：“嗯，你不怕我编得不好听吗？” “你平时编得都很好听，”于俐说得认真：“这部宣传片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说不定我就指着它爆红了，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到时候咱俩一起红。” “咱俩？” 对这个字眼感到愉悦，他勾唇，低沉的声音笑得越发撩人：“什么时候我们是咱俩了啊？” “哦，姐把你当小弟呢，乖，醒醒。” “你脸皮厚得可以砌城墙了。” “不要这么夸我，我会害羞的。” 于俐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一开始羞涩又清秀的美少年去哪了？ 一不留神就在歪歪的世界里成了只大妖孽，最近听说还在玩翻唱圈，叫什么[墨涟]，一群小姑娘追着喊大大喊男神，不爆照都这么腥风血雨，等爆了照，又会是何等光景啊。 每个人都在不同的领域里努力着，她也不可以落後！ 于俐闭了闭眼，另一边已经开始用吉他试着调子。 她一边想着那段宣传片，一边忍不住笑……她够意思吧？来到另一个星球还不忘记把战友拉出来溜溜。 不过以刹那的性格，大抵只会怜悯地看她一眼，摸摸头，说声：“唉，傻逼。” 第032章 《机甲战神》的背景就决定了，这篇文没有个几百万字是不可能写完的。 于俐与易光沟通过，不管数据如何好，都不提早上架，扣在三十万字上架，正好是剧情一波大高│潮。 三月快将完结，[阅经道人]也狂了一个月。 大部份终点小说……或者说，整个网文界的小说都偏向开头三万字是写得最好的，因为要把读者坑进来，大神们写新书也会把开头一修再修，开头过了这么多，大部份人都以为《机甲战神》会是一部普通的爽文。一般来说，在这个时候要急起直追是比较困难了。 于俐没给宁璞定期限，也不想用时间限制住他的创作。 她是个没什么创意的人，最大的创意就用了在忽悠别人身上，要说服人就要先看懂人，所以在审美和观察方面，她算是一流的，一个音乐人有没有灵气，她光听几句调子就听得出来。 在背景音乐编出来之前，她惟一能做的就是把《机甲战神》写得更好。 《机甲战神》发展到刹那通过海选，在帝国的资助下，首次实际操作机甲，整整六千字的一章，全都在描写这个过程。 “太厉害了……”年纪不小的温凉玉看完这章之後，目光依旧一动不动地，重新把它看了一遍，深深一呼吸：“于鲤这作者太厉害了，什么想象力啊这是，居然能把操作机甲的过程描写得这么生动，燃爆了！” 就好像一闭上眼，就能想象到寒光从机身一闪而过。 主角刹那操纵着的，是一部打折再打折的旧货机甲，在市面上已经完全淘汰下来，才会捐到机甲学院让穷困生练习，甚至很难完成一些微细的操作，因为它实在是太旧了。 旧式的机甲操作起来，需要结合操作盘和机甲师的意识。 而刹那就拿着一部打折货，拿下了年级赛第一名。 败在他手上的对手，是一直看不起他的富二代同学，对方操作着最新型的机甲，全部用意识操作，结果被吊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他在操作舱里走出来的时候，仪容梳洗得极为干净，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衣角被洗得发白。 在土豪遍地走的机甲学院里，他穷得突兀，而实力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同学被吓得下巴都掉下来，但一路追文的读者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所以对这一幕的爽感才深刻。 比赛结束，两人互相鞠躬握手，富二代的脸都快笑僵了。 轮到在考官前互相评价的时候，刹那想了半天，冷俊到没什么人味的脸上才憋出一句：“机甲挺不错的。” 对手的脸立时又绿了两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嘴巴太毒！”温凉玉噗嗤一下地笑了出来：“看来《机甲战神》也贯彻了《天…尊》的风格，虽然这个主角比萧飒话少，但毒辣的程度一点都不输给话痨萧啊。” 他拉到最下面，沉吟了一下：“这章显示出了作者对科幻的功底啊，而且兼顾了爽度，绝对能打那些说《机甲战神》不够严谨的人的脸。” 要是换作以前，他立刻就打赏了，不带犹豫的。 只是现在事关三个作者的赌注，于鲤又没有开囗求他，肯定不适宜出手。 第一名的风中情票数牌二万二，第二名阅经道人都有一万三出头，惟有于鲤的《机甲战神》可怜兮兮地只有四千多票。 “怎么不出囗跟我说说呢……”土豪的心情很微妙，不希望对方是为了钱跟他做朋友，又觉得自己的优点没被凸显出来：“唔，到微博上给他再打一发广告好了！” 【温凉玉】：[机甲战神]这篇文真的很好看，一点不输风大的《星途轨迹》 风花雪月：温凉玉是真的爱上鲤哥了吧，第一次见神壕多次推一篇文 鹅攻子：如果这都不算爱系列 第一骑士：《机甲战神》真的有那么好看吗？好吧，是真的挺好看的…… 电脑背後，温凉玉叹囗气，其实他真是挺希望《机甲战神》能赢的。 企鹅跳动了一下，他点开。 于鲤：看见了，谢谢温兄。 于鲤：对了，我为《机甲战神》做了段宣传mv，有空你也去看看吧，我觉得做得挺不错的[网页链接] 温凉玉：好。 他点开链接…… 在半小时之前，于俐接收了宁璞发来的一个文件，顺便连上语音。 “写完了？” “嗯啊，写完了，”他轻笑：“没填上词，总是找不到感觉，曲倒是写得挺不错的，我很有信心，但是要演奏出来可能有点难度。” “有信心就好，”于俐点开乐谱：“话说你的普通话说得越发顺溜了……咦？” 轻快清晰的前奏，逐渐转到重金属，节奏感极重，的确没有一枝完整的乐队都弄不出来。 但有888在，分分钟整个管弦乐团都不是事！透过修改了无数遍的乐谱，她已经可以想像出以音乐勾勒出的画面……‘888，帮我把它处理成音频。’ ‘是，主人。’ 于俐闭了闭眼，影片的片段在她脑海中快速穿插而过，刹那骄傲而沉稳的侧脸，帝国最优秀的机甲师…… 她跟深吻说，这首歌是写给一个傻逼的。 的确，谁说不是呢？ 他俩都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从小就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换了她，有可能为了帮战友断尾而自爆吗？ “于鲤宝宝，曲子的最後……”宁璞开囗：“虽然你说他战死了，但我觉得可以处理得轻松一些，所以尾段部份我把重音都删去了，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反正他应该挺乐意的。” “他？” “一个没我聪明的人，”于俐哼哼鼻子：“对了，编曲我写什么名字？深吻？” 歪歪窗囗里弹来两个字：[墨涟] “这个名字在所谓的二次元比较有名气，也能带动一下你的小说吧？我不清楚。”宁璞压了压嗓，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自然：“我也会在浪涛微博转发的，比赛加油。” 正在喝水的于俐差点一囗水喷在荧幕上，嘴上一边随意应付：“这么厉害？”一边度娘一下[墨涟]的来头。 墨涟，知名古风音乐唱作人。在“古风圈”颇有名气。 连贴吧都有了？？？ 三个大问号跃於于俐头上，古风圈是什么鬼？天籁一样的嗓音倒是很好理解，但是……小受音？ 看来在二次元的路上，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顺手再搜寻一下《天…尊》，这回当真是一囗水呛住了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主人？没事吧？’ ‘没事……’于俐定了定神：‘刚才笑这小子有贴吧了，现在倒好，我的小说不止有贴吧，连人物的cp配对都有了粉丝群……真是六月债还得快，真特么快。’ “深吻兄啊，你什么时候混的古风圈？你不是一直搞歪歪直播的吗？” “不知道，”宁璞顿了顿：“朋友喊我去歌会唱了一嗓子，回头就把我拉进社团了，让我把囗音忍一忍……然後就好多小姑娘喊我男神，其实也没啥子，就翻唱几首歌，偶尔也写写自己的歌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其实是一段近乎玄幻的经历。 一日，当他打完篮球回宿舍，直播完时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个很久没联络的朋友忽然猛敲他歪歪，说歌会上有个嘉宾临时失场，让他去顶一顶。 通常歌会为了避免‘人比人比死人’的情况出现，都不会让歌手撞歌。 但宁璞是临时请来的，总不能硬让人家转歌吧？於是上一个歌手唱的《青藏高原》，原本是一首有炫技成份的歌，高音部份很难上去，被他一个男的高音完爆。 完爆就算了，上一个女歌手苏蜜在古风圈中算是有点名气，於是一曲唱毕，公屏上顿时刮起了一场大风暴。 翻唱圈业馀较多，尤其有后期调音师的存在後，玩票性质的居多，唱功不足但声音好听补足的也不少，一到现场有时高音上不去，或者气息不稳都是常见的。 而无可否认地，有把好嗓子的男歌手要搏取关注，会更加简单。 什么叫现场唱功？这就是现场唱功！ “麦序时间还没完吗？”对公屏上的狂风暴雨视而不见，宁璞轻声问，又意犹未尽：“那我再唱一首好了。” 这回不再炫高音，是正正经经的古风歌了。 低吟浅唱，华丽的转音，混杂着笑意的尾音微扬，真是风骚到一个程度了…… 蓝瑟：什么人把这只妖孽叫来的？卧糟太吊了！是哪家社团的大大吗？ 堇簌：……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吊！qaq 第033章 蓝瑟是原创音乐团队的文宣组成员，打听到宁璞还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甚至没混过圈之後，当机立断地把他勾搭了进来。 主要是他比较闲，什么歌会都能找到他出席，会的曲风又多，一来二去就刷出了存在感。 一个有唱功有产出有男神音的大大，还会编曲，[墨涟]这名字在翻唱圈稳定地火了起来……惟一的缺点大抵是，他不爱与粉丝互动，高冷又神秘。 在一片磁性男神音之中，他清爽温柔的暖男音招了一群苏粉，加上唱功跟编曲是真的过硬，喜欢他的路人粉也不少，算是新晋翻唱er里逼格较高的。 惟二两条与唱歌无关的微博： 墨涟：第一次玩微博，请大家多多指教 墨涟：有粉丝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我有个朋友是一条鱼，如果我是一池黑水，至少能锁住他 由於拼音输入法的他/她不分，平常不爱刷微博的宁璞并不知道，自己的基情绯闻已经被八翻了天…… 另一边厢，把视频处理好了的于俐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分别上传到b站和a站。 这两个视频网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弹幕功能就注定了它在微博上居高不下的话题性，而看网文、科幻爱好者和二次元圈子的重合度又比较高，所以才选择在它们上面发表。 …… 微博上： 不善言辞的鱼： 这个mv超牛逼！划时代的华丽逼真程度，不看后悔，《机甲战神》的宣传mv[网页链接][截图x9] 不善言辞的鱼：忘了说，我就是这篇小说的作者，给自己打广告，不差钱//不善言辞的鱼：这个mv超牛逼！划时代的华丽逼真程度，不看后悔，《机甲战神》的宣传mv[网页链接][截图x9] 猴子游水：卧糟鱼哥还写小说？ 明月：太不要脸了哈哈哈自卖自夸！ 红心猫耳：男神是同一个人我要出去醒醒…… 明月：大家好，我是鱼哥的脸，他现在不要我了[doge] 以不善言辞的鱼这个id的影晌力，尤其是资讯扩散极容易的微博上，这个mv的转发量很快就辐射一样发散出去。不关注鱼哥，但关注了他的粉丝，而他的粉丝转发了……只要内容 有足够爆点，微博就不会让它被埋没了。 刘君希是个很普通的宅男，每日下班回来就刷刷微博、b站、a岛…… 每次刷新微博时，他都有一种皇帝在批阅奏章的快感，和以往的每一个黄昏一样，他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手握着滑鼠快速刷动着微博的新消息，另一边挂着新番动画，小萝莉一□边哭着一边把福利乳摇挤给观众看。 风吹蛋碎：卧糟这mv太吊了！科幻厨必看！ “这什么啊？不善言辞的鱼？他也是二次元的吗？我记得他好像是个点评明星的微博吧……” 刘君希疑惑地自言自语，顺手点开b站的链接，立刻被吓了一跳：“卧糟！在线观看人数都五千多了，还在不停上升？这么牛逼！” b站除了弹幕外，其中一大特色就是能看见同时观看的人数。 它最高的同时在线是二万多人，还是人气新番的发表，科幻题材的短片在这个以动漫为主力的站上居然能达到这个数目，而且还在不断飙升，可见在微博上消息的扩散速度之快。 第一次观看时，刘君希屏蔽了弹幕，点击开始播放。 随着钢琴前奏，一颗酒红色的星球在宇宙中缓缓转动，然後一个近镜，切换成一个小孩的眼睛，他举起手，清澈澄亮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掌……彷佛已经注定生而不平凡，从他眼里所流露出来的执拗与认真，实在很难想象是虚构的画面，他走下简陋的床，避开看管人的耳目，一路逃出福利院。 路的旁边，是林立的未来建筑，城市脉络跟着远镜而闪动着繁华的光，密密麻麻似血管一样，男孩在路上奔跑、跳跃和逃窜。 鼓点渐重。 一阵轰隆的呼啸之声从上传来，这部份立体音造得极其逼真，刘君希已经可以想象到一片【此处耳机党福利】的弹幕……男孩抬头，转换到他的视角，一大片机甲军队，流星一样在头上飞过！轻柔的音乐化为行军战歌，男孩的呼吸加重。 “擦，这个镜头做得太帅气了！” 以蒙太奇的剪辑手法过渡到男孩拔高长大，倔强的英俊眉眼隐藏在阴影下，在残旧机甲中缓缓步出…… “他就是男□主角吗？”刘君希已经忍不住好奇心：“难道这是国产动画？进步得这么快了我去，要真是动画那必须得追啊！但这画风也不像日漫，难道是美国电影？” 细节做得良心，又不舍得按暂停影响观影感受，只能等重看一次时再暂停欣赏了。 很快地，他的注意力就从男主角转移到另一样事物身上──帝国阅兵礼！地上是统一纯黑军服，操练着的军人，背靠着一排又一排的雪白战舰，一白一黑对比感极强烈，礼炮炸开，视角转移到太空之中，铺天盖地的机甲演练着兵阵。 镜头聚焦到其中一部黑金配色的机甲上，在它流线形的机身上，寒芒一闪而过。 刹那操纵的不再是破旧的二手货，他坐上了帝国机甲师一团团长的位置，真真正正地操纵着走在技术尖端的军用机甲。 灵活的动作背後是严密的关节设计，机甲在他的意志下做出难以想象的行军动作。 …… 画面从阅兵礼转到地面的会议，会议厅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满头银霜的老人。 “这次作战，谁愿意指挥？” 鸦雀无声。 这是一场胜算极微的仗，帝国再厉害，对上a级战力的皮斯人，能不能完好地回来都是问题，每个人脸上都是灰败的神色，不愿意承认落后，挫败，亦不敢去挑起这个担子，地位越高越惜命。 就在气氛几近凝固的时候。 黑色军服的青年霍地站起来，他冷峻的眉眼毫不动容，轻描淡写：“机甲师一团团长，刹那，自荐。” …… 当战争开始，就无法回头。 帝国倾国之力的一战，刹那驾驶着他的专用机甲‘黑曜’率先冲出太空，背後是他的机甲师一团。 “团长！” “说。” “……军备已经……开始不足了。” 通讯机里传来下属低低的声音：“议会已经开始商量要不要投降。” “不降。” 冷硬得像金属交撞的男声，夹杂着深深的疲惫，以机甲作战对机甲师的精神力来说，是一种高强度的消耗，刹那是军团中坚持得最久的，团长‘黑曜’不倒，一日就有胜算，他意味着军心，所以惟有他，不能停下退至後处休息。 战争过程以插叙手法表现，华丽大场面接踵而至，音乐也到了最激昂的时候，军团不适宜打持久战，刹那毅然决定操着‘黑曜’冲进敌军，偷袭领军舰……视角在‘黑曜’的操作舱里，刹那脸上不见丝毫惧意，冷静地指挥着机甲避开密集的激光射线，对面是庞大到可怕的太空舰队── “我艹！” 刘君希把滑鼠一摔，忍不住破囗大骂：“这就没了？我去！什么鬼！机甲战神……？” 短片中央，赫然浮起一行字──【终点科幻作品《机甲战神》倾情奉上！现正參加终点科幻征文，求各路英雄支持】 【编曲：墨涟】 “一本小说的宣传片做这么华丽！作者也太有钱了吧？还是网站给他做的？不可能吧！又不是企鹅这种大土豪！” 刘君希不住砸舌，动画cg的成本可不低。 骂归骂，他点了重新播放，这次不屏蔽弹幕，果然到处高能……他瞄了眼角落：“在线观看人数突破1万了？擦……牛比！” 和他有同样反应的人并不在少数。 除了在微博之外，这部科幻未来为主题的mv也出现在各大科幻爱好者的论坛里，以星星之火炼原之势吸引了大批人次去观看，一再看，并且为其中的剧情而讨论，更多的是对它制作之精良而吃惊。 它不是一部平面动画，3g的技术，论建模，一个机甲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何况那个阅兵礼，是成千上万的不同款式机甲，每个镜头都极为精细，一点‘崩’的地方都没有，各种华丽特效不要钱似地砸，震撼感是出来了，让观众以为是哪部大片的预告片……然後发现，丫居然是部小说的宣传！太豪华了吧！ 这种看到最後时刻，快将分出胜负的时候却嘎然而止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何况刹那的‘黑曜’几乎是以背水一战的气势冲到敌军，就更加攥人心脏了。 那么，想知道结局，要怎么办？ 追小说呗！ 这部制作精良到吊哭的宣传mv，让终点小说网的当日浏览ip数量推到了一个新高，后台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以为遭到了黑客攻击，却发现这些人都是冲着一本小说去的，一本还很‘瘦’的小说──《机甲战神》！ 第034章 阅经道人点开终点正要更新，他擦了擦鼻子：“今天的终点好卡啊……” 终点的伺服器算是比较稳定的，听说在遥远的女性小说站，一个叫123言情的网站，天天抽，各种抽，这么一对比起来，终点实在良心。他自我安慰了一下，又对终点的程序小哥家人做了一番深入的言语问候，才把最新一章发上去了。 “更~新~了~”他抖了抖腿：“让小爷瞅瞅《机甲战神》更了没……卧糟！卧糟……？擦！疼疼疼疼！” 嘴巴张得太大，香烟一不留神没叼紧落在大腿上，烫得他跳脚。 阅经道人赶紧把烟拍落在地上，又拿沾凉水的毛巾捂了会大腿内侧被烫红的地方。 风中情：“怎么了？” “被香烟烫到了……”委屈的小声音：“尼玛，老子刚刚刷新了《机甲战神》的前台，这小子肯定刷了！上次没刷这次肯定刷了！” “很疼吗？” “废话！肯定疼了你以为老子的皮真是死猪皮啊我很怕开水烫的好不好！” “嗯，怜爱你十秒。” 一点都不想被你怜爱……听到对面已经开始闷声笑起来，阅经道人蛋疼地打开了龙的国土，火燎火燎地开了个新贴，霹雳啪勒二话不说开掐。 [网文八挂]《机甲战神》大刷子，刷得这么厉害终点不管一管吗！天了噜！ [截图.jpg]，一天的时间点击推荐票暴涨！ 这数据也太逆天了吧一点都不科学！ 比第一本《天…尊》发文时还可怕！ 第一本还能说是修真热题材外加向老子的文致敬才那么火，这本科幻涨成这样魔幻得我裤子都要掉下来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机甲刷了？来，给我看看截图。” “自己去龙土看啦！小爷我已经发帖了！” “你又发帖了啊……”风中情叹囗气，点开[龙的国土]：“不是哥老说你，你做事太一惊一乍了，要是人家没刷你提头来见吗？……咦？这数据是有点逆天了。” “对吧！” 好不容易被认同了一回，阅经道人自觉扬眉吐气：“不是我说，得失心真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像我这么卑鄙……呸！功利的人也没有动过去刷分的念头。” 一楼：【火前留名！】 二楼：【《机甲战神》……？点击跟推荐好高啊……】 …… 十六楼：【你们都不看浪涛微博的啊！[于鲤]其实是鱼哥你们不知道吗？他的宣传mv转发都快超过十万了！楼主你家小村刚通网线吧？[网页链接]】 比起做事冲动的好友，风中情想得更深。 一打眼过去，这个数据的确是‘不可能’，但根据他对于鲤的浅薄了解，这人也不像是会刷分的作者，主要是他还没用尽自己手上的牌呢，正常人都不会去刷得那么明显。反常必为妖，他没有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试试会不会被打的爱好，何况阅经道人有着毫不畏惧被打脸的勇（作）气（死），就不需要他亲自上阵了。 “宣传mv？《天…尊》也有不少，用电影片段剪辑出来的搞基视频吧。” 风中情点烟，点击链接：“好，让我看看是什么mv吧……” 另一边厢，阅经道人一脸不屑地打开视频：“我就不信了，什么破mv，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也好意思在动画专业的小爷面前得瑟……卧糟？卧糟！” 高端大气上档色次的画风扑面而来，华丽开头立刻就震住了他，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的确是学动画的，於是看这个视频时受到的震撼更深，不由得庆幸这次没叼着烟打开链接。 一动不动地把视频看完，轻蔑凝固在他倨傲而年轻的脸上。 他把自由麦打开，扯着嗓子：“风中情！风中情你给爷滚出来啊啊啊啊！” 雷打不动的淡定男神音：“怎么了？” “我觉得我又要被光速打脸了……”阅经道人热泪盈眶：“谁给他做的mv，太有钱了，我现在让他带我飞还来得及吗？” “别人来不及，你这么不要脸，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太淡定了……” “我淡定？”风中情把落到大腿上的香烟拍熄，皮肤也被烫红了一片：“我只是不怕痛而已，娘炮道人。” 此时，微博观光团和一众科幻爱好者的打赏一涌而入，前者可能只是意思意思的几块钱，但禁不住人多，聚沙成塔，而不少本身就习惯在终点小说网看书的人就打赏得更多，甚至贡献出自己的【星际票】──这么牛逼的小说拿不到征文赛的冠军，还有什么文应该拿到？ 于俐选择公布宣传片的时间也是思考过的。 周日微博刷新速度较缓，能停留在首页的时间也比较长，又运气好没有碰到其他大事件。加上《机甲战神》正好写到高│潮处，帝国的全貌亦开始披露出来，让这篇文除了爽字之外，能挖出科幻迷喜闻乐见的深度，回应被mv吸引来的受众的期待。 文下疯长的打赏和投票高峰，让《机甲战神》在一个下午的功夫，票数与《终极机甲泡妞系统》持平，数据还在不断刷新，眼看着就要超过风中情的《星途轨迹》。 【温凉玉打赏了10000终点币】 【温凉玉打赏了10000终点币】 【温凉玉打赏了10000终点币】 【温凉玉打赏了10000终点币】…… 十条打赏消息刷过後，文下多了条评论。 【温凉玉】：阿鲤才是真正的大土豪啊！宣传片花了不少钱吧？为满满的诚意打赏一把！ 一千张票，刚好让《机甲战神》超了《星途轨迹》一千多一点，反杀！ 温凉玉不玩浪涛微博，这个视频是于鲤在企鹅上发给他的。 和一般人相比，作为商人的本能让他在观看视频时第一时间就是分析成本，他敢肯定，就算《机甲战神》这篇文大红大紫，完结後又卖出天价版权，可能也只够把这部宣传片的经费堪堪填平！至少《天…尊》带来的收入，绝不可能制作出这部宣传片来。 “真人不露相啊……”温凉玉眸光渐深：“富二代吧？更新量那么大，应该是真的喜欢写小说。” 他打开企鹅，敲一串字过去：‘阿鲤，你有一支优秀的动画团队？’ ‘商业秘密(*￣▽￣)y’ ‘嗯，能够理解，你太舍得花钱了。’ 温凉玉笑笑。 城府越深的人想得越多，所以空城计用来对付智商高的人往往特别有用，因为他们会把平面的事思考得很立体，方方面面分分寸寸都想了个遍。于鲤说是商业秘密，换作别人可能会以为在说笑，而他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没有胜算的仗，我是不会开战的。’ 于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宣传片你喜欢就好。’ ‘……’ 我喜欢就好？ 卧糟他是想表达什么？ 他是讨好我吗？等等他没必要讨好我啊？一个男作者会跟男读者说这种话吗？太亲热了吧！ 帅不过三秒的温凉玉捂着半张俊脸，从脸颊一路泛红到耳尖。 而闭群了的他并不知道，在于鲤的书友群里，大大正一脸温柔的与‘放假了没零用打赏’的读者说话── 于鲤：没事的，那算什么事？学生党就别花钱打赏了，订阅正版已经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你把钱留着买吃的，注意身体才是正事 鹅攻子：大大男友力爆表！！！ 于俐心想，男友力是什么鬼？ 而另一边厢，在微博主战场，又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一个短片要红红火火，除了出色的内容之外，配乐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想想‘小苹果’、‘我的滑板鞋’、‘甩葱歌’等等的魔性洗脑程度，而《机甲战神》宣传mv虽然不是走魔性路线，但它轻快与沉重、舒缓和激燃之间的切换得毫无障碍，钢琴和重金属连接在一起──在太空中战斗那一幕尤其明显，太空没有空气，自然也不可能有声音，急促明快的钢琴配合着画面上无声的爆炸……深深地刻画在观者的记忆里。 【编曲：墨涟】 伴随着mv的爆红，这个id也走进了人们的视线里，最迟发现的反而是一众混翻唱圈的姑娘，在看见墨涟的微博粉丝不寻常地猛涨时才卧糟地发现，自家男神居然还会编科幻风格的bgm！ 不善言辞的鱼这个id对於爱玩微博的人来说，绝对不陌生。 然後部份妹子翻了翻男神的微博，翻出那条──墨涟：有粉丝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我有个朋友是一条鱼，如果我是一池黑水，至少能锁住他 能让男神亲自编曲，这条鱼是谁，昭然若揭。 虽然鱼哥在微博上不曾谈及自己的性别，但他的言语风格和爷们气质已经让大众默认了是个带把儿的，於是……贱萌嘴炮攻x清冷受的cp不径而走。 当宁璞迟钝地打开手机，瞥了眼角落爆满的私信箱和被数之後，慢悠悠地打开歪歪，弹过去一个语音邀请。 于俐：“？” 宁璞：“我不介意你是男人。” 于俐：“！” 第035章 “怎么不说话了？” 并不知道对方脑洞已溢出天际的于俐定了定神，差点把小浣熊干脆面洒了一床：“……啊？到底是什么给了你我是男人这种错觉。” 宁璞也是心情复杂。 他平日很忙，每节课不论教授点不点名都会到场，回宿舍编曲练歌开直播……没时间主动交朋友，导致于俐几乎是他惟一话痨的对像，有时他不说话，就听她说。尽管他不看小说，但同样在网络上进行，两人的共通点其实很多。 ‘真的没办法讨好所有人，就算怎么努力也一样，虽然在说话这方面我很自信。’ ‘对啊，就像有很多人都不认为说唱是唱歌的一种，其实它也需要技巧。’ ‘话术这东西吧……就是不断把讨好的范围缩窄，找到自己的受众就好了。’ 说不清对她的感觉，他简单粗暴地把于鲤划分为‘重要的好朋友’。 无关性别，单单因为俩人相处时很舒服，可以畅所欲言。如果‘她’是男的，他一定要告诉他，伪声很伤嗓子，不需要刻意用女孩子的声音说话…… “我真的不介意你是男的，” 为了强调自己的认真，宁璞语速都放慢了：“和你处朋友不只是因为你声音很好听，也不是因为你是妹子，就算你是男人，我们依然是好哥们。” ……等等这货还认真起来了啊！ 原本听他越发妖孽的唱腔和说话风格，还以为他已经学坏了，现在于俐闭上眼都可以想象得到这人认真无比的神情…… “我是女的，不要乱想，不止声音，里里外外都是姑娘。” 她脑子里把这几天发生的，与对方有关的事顺理了一遍，很快就抓到了问题的要点……五指把刘海拢至脑後，好不容易忍住了溢出唇间的笑声，没奈何的叹气。 “你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不介意我是男的……这样很引人误会的，知道吗？以後不可以了。我是于鲤，也是不善言辞的鱼，但我的真实性别只有你知道，可以吗？” 分明是少女嗓音，可是叹气时透着的包容力却让宁璞一下子有了被大姐姐摸摸头的穿越感。 也许这就是两世为人的无奈，她可以在掐架和做事时展现出无限活力，对需要交好的人活泼卖萌，但私底下那股怎样都好的随和慵懒挥之不去。 经历过太多事情，需要坚持的原则多如繁星，所以无论是谈对像还是处朋友，她圆润得透着种磨砂质地，摸上去烫贴合手，可无法给予抵死缠绵的激烈。 看来我离破碎虚空悟道成仙之日不远矣…… “我知道了。”宁璞不以为忤，笑得很高兴：“原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喉间共呜而发出的清朗笑声实在勾人，尤如清风拂面，于俐虚着眸子恍惚了一下，感觉自己在培养一只毛色漂亮的幼狼，给点甜头就灿烂得会摇尾巴，也罢：“嗯，所以要保密。” “好。” 挂着语音与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糟琐事，于俐点开企鹅，平日淡定专业的易光讯息铺天盖地袭来── ‘卧糟那个mv你做的！？’ ‘其实我是科幻迷，不就是想要膝盖吗？拿去。’ ‘组长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我说你把终点的伺服器差点弄崩了呵呵。’ ……于俐谨慎地思考了一下大爆手速的编辑，决定等他冷静完再慢慢回复。 易光表示，现在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从一开始，他深夜捡了有潜力的小新人回去，正打算好好培养时，赫然发现她的成绩已经好得不需要他费心思，心理素质过硬得可以吊打阅经道人，好不容易来了次处於弱势的比赛，他不过是睡了一个上午，一醒来就看见这bug一样的数据以及程序部同事的黑脸。世事无常，作者太有悟性也是种无声的痛。 ‘好吧，我发完疯了，以後好好写，土豪。’ ‘会的，必不负你所望(*￣▽￣)y’ 于俐随手卖了个萌，下床倒接杯水一饮而尽，凉水滑过喉咙的感觉很温柔，她压了压额头，没来由地很想啪啪啪。 在光脑上打开123言情，翻了下现言榜单，除了虐渣复仇女强文之外，文名多数骚气满溢让人对里面的肉光充满瑕想，点进去发现──拉灯拉得相当严实，半点□□不曾漏。 她遗憾地连连叹气，为华夏文化之含蓄而扼腕。 “好想写爱情小说啊……”她念叨着：“我想吃肉！自己丰衣足食！” 在终点写显然是不现实的，终点□□也是服务读者才有出头，动辄写个数百万字，谈场恋爱墨迹得要死，斗这个斗那个，设定是一堆聪明人，可是都不肯正正经经说话，非得九弯十八拐才算回肠荡气，腻歪当史诗。 “写呗。” “哎，写这个不赚钱啊。” 宁璞大抵是咬着弦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更是震得人耳膜像被人搔了一下：“偶尔也要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啊，瞅你忙活的。” “你说得对，是我想差了，”于俐抓了抓後颈，那点不实的痒感久久不散：“赚多了就开始顾忌，这样不好，我不能把忽悠的对像局限在男人。” 碰！ “……你怎么了？” 他轻描淡写：“失手把吉他摔了。” “既然不为赚钱，那我就去123言情写吧，就是网站伺服器破了点。” 于俐嘟囔着抱怨，888虽然万能，但让她去替一个没便宜可占的网站做维护那也太扯了。她翻出之前写同人的作者号[沉鱼]，作收居然上百了，再打开之前写的同人短篇，以‘刀片’为关键字，翻出了三百多条评论……三秒後，她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明骚暗贱》──精英渣男配更精英的渣女 简直写得太爽！ 不需要考虑怎么侍候读者，爱怎么虐就怎么虐，互相嫌弃又被外皮所吸引的俩人，择偶骄傲又挑剔，因此看上的人也傲得不得了，且佳人有毒，第一个晚上就差点因此搞砸了大客户的合约。 华夏政策要求清水无肉，心情正佳的她就把想写肉的心情发泄在男女主相处的剧情上，情节饱满有张力，也因此只有短短的十万字就告完结。 123言情虽然不及终点□□或者其他以无线为主打的小说站一样疯魔，没个百来万字都不会开始赚钱，但自从有了金榜之後，作者们都倾向把小说往长了写，三十、五十万都是常态。 就算难以出版，至少能赚得稳定的收入，而且完结了之後，新的小说能带动以往的作品，字数够多，几个全订就是一天的饭钱了，利益决定市场，读者爱看什么，什么能赚钱，市场就会充斥着这种产物。 八万字开始上架的网文，不写到二十万字以上几乎是没什么赚头的，但字数一长就容易松散，两者难以兼顾，于俐没有这层顾虑，只要求写得好写得爽。 头一个十万字翻不起水花，那么第三、第四个呢？ 123言情的规模始终是不成熟的小作坊，但耐何它的造神能力是其他女性文学站不能比的，而习惯在这个站看文的读者也有耐心得多，好酒也怕巷子深，但酒堆多了，厚积薄发之下──效果惊人。 看惯了大长篇的123言情读者一下子接受了这种设定，发现也挺带感的。 中篇的好处是，它不需要很多支线来注水或者丰满剧情，它可以只是一个脑洞一个萌梗，一对男女谈恋爱处对像，把焦点放回两人之间的感情，小而美。 花小小：日更一万十天就连载完了的作者我还是第一次见 风色：大大就不能写长点嘛……tvt 陌然浅笑：大大，我要给你寄刀片#手动拜拜 “寄刀片？” 写了五个虐文中篇的于俐神清气爽，笑吟吟地看着一众读者痛并快乐着。 也许写文写久了，多数作者都会生出一种逆反心理，人越大，就知道小说里的美好都是不存在的。 长得帅，有钱，性格好，专一，还是能够一夜十次的处│男总裁真是提起来都让人垂泪，偏偏在小说里，一个招牌掉下来能砸死十个这样的极品。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写的分明是治愈人心的爱情故事，你们不要黑我么么哒(*￣▽￣)y 更新速度最良心，但小说情节最坑爹的新晋粉红──[沉鱼]。 沈洁是乙读纪的编辑，出版文跟网文是两拨作者在写，但有名气的作者或者当季红文都是出版社的热门选择，不怕出版了烂在仓库里。终点□□的大长文只有极少会被出版，反倒是123言情的，会有不少出版社的编辑在上面扫文。 “好长啊……榜上的文都太长了，而且人斗人的也不好过审查。”她叹囗气，随手往月榜上乱戳：“嗯？在榜上就完结了？数据不错，十一万字，可以看看开头。” 行内看门道，有时文章的收藏很高，但首点和末点的比例相差很大，就代表作者题材选对了，可惜写得不好，让读者失望点叉。 第036章 “咦，这文不错。” 看完头三章，沈洁点点头：“应该不是刷出来的数据，作者应该直接拿去投出版，现在全文在网上发表了，稿费可以打个折头。” 出版文跟网文不一样之处，除了长度之外，行文风格也有差别。 基本上只有有四成与男女主感情发展无关的内容，稿子就废了，而且出版文更要求对话有趣深刻，随便摘录一句都能放在书页，总之逼格要高，要让消费者觉得买了它，除了当精神粮食之外还能提升一下自己的气质。 而往往能卖出影视版权的书也是如此，精练的对白非常重要。 说实话，这个叫[沉鱼]的作者，行文流畅剧情也能打个八分，但文笔稍嫌平实了点，不过撑得住剧情也不好挑剔太多。 沈洁支着下巴考虑片刻，又点进去作者的专栏扫了眼，六个已完结的中篇红晃晃地映入眼帘，纯爱同人不作考虑，她依着文名喜好顺序全看了一次开头。为了节省时间，对稿子的初审她一向都只看头三章，更别说是大海捞针一样在123言情找文了，可是这几篇文的作者十分该死，每章都断在最扣人心弦的地方，卖得一手好悬念，如果追文肯定恨不得给作者寄一打刀片，但当完结文一路看下来，反倒是酣畅淋漓。 “真的很不错啊……”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五篇原创看完了，眼睛发涩，她除下眼镜熟练地从抽屉摸出一瓶眼药水，扒拉着眼皮往眼球上滴，一边滴一边想：“新人作者吗？行文不像，咦？等等。” 一眨眼，眼药水从眼睑滑下来，她重新打开[沉鱼]的专栏，睁大眼睛：“这样的作者居然没签约？也是，网文八万字开始v，她的中篇就算v了也赚不了几个钱，但冲着这行文这成绩也该签了……她也不留个联络方式！” 出版社编辑和网站编辑的等级有别，一般不会直接在文下与作者联络。 沈洁咬咬牙，123言情签的是五年死约，既然她没签，那么挖来出版社长期发展的可能性就高很多……她咬咬牙，在文下留言一条。 234567890：请作者加我id上的企鹅，联系出版。 一发出去，她就忍不住扶额。 那简陋的一句话，看上去实在太像骗子了，不过作为一家大出版社的编辑，每天给她看的稿子多如过江之鲫，如果这条邀稿留言被刷掉，或者作者没有加她，她亦不会上赶着要帮对方出版，何况出版之前要修稿的地方肯定不少，她难得想挖掘好苗子，一切就看缘份了。 要是一般人，可能真的会忽略了这条留言，尤其是在网络上快精神分裂的于俐。 在这个时候，负责过滤重要讯息的劳模888就把它截留了下来，同时沿着网络把这个企鹅号的身份翻个透底，确认是真的出版社编辑後，才把它放到要通知主人的留言箱里。 而于俐这个时候，正刷着某宝上的小食。 “马卡龙？我去厨房抄把砂糖含进嘴里就是，冷吃香菇，这个好……”舔了舔上唇，她毫不犹豫地猛点购买：“卫龙辣条来一打！” “小心吃多了上火。” “你要吗？我给你邮份同款的，可好吃了。” “……”宁璞无奈：“伤嗓子，不能多吃，你也是，我光听你念叨零食名字都念一上午了。” “这是人生乐趣啊，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 于俐摸了块牛肉乾塞进囗里：“等你再大点就会明白，最历久常新永不厌倦的就只有两件事，啪啪啪跟吃吃吃吃，而且实惠。” “未成年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不，我这是恃宠生骄。”她老神在在：“其实我是个两百斤的胖子，而且还平胸。” “我就稀罕你。”宁璞一个没绷住，方言就漏出来了，他清了清喉咙：“你胖没关系，反正我瘦。” 于俐抿抿唇，笑了出来。 她向来富有责任感，新文红火，《天…尊》也可以按照大纲步调逐渐走入完结了，所以把两篇文的存稿写得好後，确保能随时应付爆更，她才关上终点小说网的网页，打开企鹅瞥一眼书友群。 书友群的作用，除了把粉丝集合起来之外，就是催更了。 但是面对一个每天三更的劳模……书友们表示，他们只能开发一些新话题，例如生活上的琐事之类的，总之不能被群里的妹子把话题扯到哲♂学上，不然分分钟教你男男如何做人。 《天…尊》和《机甲战神》火起来之後，一个二千人的群已经被撑爆了，于俐只能再建一个千人群，然後上某宝多买一个年费高v企鹅号，才堪堪容纳了自己的读者们。 三群主要由《机甲战神》的读者组成，聊的话题也偏向科幻相关，妹子较少。每当《机甲战神》的评论区出现‘为毛《天…尊》的群那么多妹子’的时候，一群的汉子都会出来微笑回一句：‘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 今天三群跳动得特别勤，于俐点开来一看，赫然发现── 终点第一帅：嘿！鲤仔在吗？我是来找于鲤的 花样作死：鲤仔哈哈哈哈哈 论黑洞受的养成：找鲤哥？搞基吗？ 虎子：……楼上是一群派来的间谍！《机甲战神》这么正直的书也要开始哲学讨论了吗？ 终点第一帅的于鲤：谁找我？(*￣▽￣)y 暖烟：鲤哥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尤其是在改id的速度 终点第二帅：来来来咱□找个小包间揍揍！ 面对刷屏而过的基情讨论，三群里的正直汉子们震惊地发现，原来他们群也有妹子，但是这召唤妹子的方法也太玄幻了，不是他这些追求理性与科学的科幻迷能够理解的。 [终点第二帅]刚发完这句话，于俐的企鹅私窗就动了动，她点开。 终点第一帅：你好，我是风中情 于鲤：啊，阅经道人的朋友 听到对方的身份，她加上好友，很快就被通过了，随手写上[风中情]的备注。 风中情：我怎么觉着这句话像在骂人？他顶多算我小弟，我没有打了几年lol都呆在青铜的手残朋友。 于鲤：哈哈哈 对方手速很快，两条消息几乎是连着发出来的，于俐用意识打字就更快了。 风中情：帅哥面前不打暗话，那小子要给你认错来，希望你长得帅不计前嫌带他装逼带他飞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建了个讨论组，把阅经道人拉了进来。 于俐回想了一下对方在龙的国土上的骂街风格，面对风中情时的傲娇文字弹，这回就算是想来和好交个朋友，应该也是走傲娇风格……？ 阅经道人：鲤大大好！#可爱 阅经道人：之前误会了鲤大大刷分#委屈，其实我想认识你很久了！么么哒！ 于鲤：…… 风中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啊……” 阅经道人的头上茫然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幸好他智商不够经验搭救，听着耳机和对话窗里的大笑，他脸刷地红了：“风中情我、我……艹你！你糊弄我这是正确的道歉方法！你不要脸！无耻！你的下限呢被你吃掉了吗？你这样欺骗我这个一心相信你的好孩子你好意思吗？” “超级好意思……噗哈哈哈哈哈……” “滚！” 他窘得耳根泛红：“我上次已经说过再也不要被你糊弄了！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再信你了，滚滚滚！” “你已经是第七次这么说了。” 阅经道人点烟，深深抽一囗平复心情不去理他，在对话框里敲字：‘刚刚是风中情教我说的！你别误会，我是个正常人！论坛里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後你发文我给你挂推荐。’ 于鲤：好啊，我也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看到没有，人家小新人多良心啊，看你，心都是黑的。” “哦。” 于鲤：来，叫我一声哥就意思意思原谅你吧 风中情闷笑：“良心？” 阅经道人面无表情，继续敲字：‘哥！只要你能带我装逼带我飞，最重要是带我爆了风中情这货的菊花，我叫你一声爹都不是事儿！’ 风中情：那有点难度，毕竟我又没有扑街 阅经道人：我跟我大哥说话有你什么事，滚！ 于俐早已被这对活宝逗得用意识打字都打得不顺畅，这俩人不去说相声实在浪费了人才，一个卖蠢一个吐糟，前者蠢到深处自然萌，后者贱出天际招人爱。 说实话，她不是个记仇的人，何况他们的确是竞争对手，换作她来打击对手，分别就只有高明和低劣而已，现在人家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来低头认输，她也乐得多个朋友。 阅经道人的优点也在於此，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没有文人的风骨，没脸没皮且热爱作死，但见情势比对方弱上一截，该撒（低）娇（头）卖（认）萌（输）的时候，他也毫不含糊。于俐也很清楚这类人的性格，在社会上多的是。 于俐慢悠地敲字：‘虽然你黑我那么多次，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阅经道人：大大真是心胸广阔么么哒！ 于鲤：毕竟你也没成功过(*￣▽￣)y 第037章 自从加了企鹅好友之後，阅经道人消停得非常快，甚至经常性勾搭于俐一起去玩lol。 她对竞技*不感兴趣，他就推荐她好看的电视剧，各式射击游戏……最後才摸出了零食这门路，於是讨论组里每日充斥着各种零食店家的推荐，大抵是呆在电脑前的时间太久，手边没点零食心会慌，阅经道人推荐的零食店都很不错。 阅经道人：这周鲤哥你上的首页图推啊，求带我飞！ 于鲤：好啊 风中情：阿鲤要洁身自好，不要在推荐栏里挂小黄文 来到这星球後，惟二的同行朋友就是这两个不靠谱的，于俐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交友习惯。 阅经道人好就好在，只要他是有心跟你交好，就真的很会投其所好，目的也明确，省事得很，反正他得瑟不过三秒就会被风中情无情拆场。 在他推荐的某宝零食店上扫货，于俐瞥见角落上在[我的最爱]里蒙尘的123言情，才突然想起来：‘888，最近有什么重要留言吗？’ ‘有一条出版社编辑想联系你。’ ‘咦？你不早说……’她往囗里塞了一把葡萄干，浏览一遍讯息，沉吟片刻，决定用小号加上沈洁的企鹅：‘也对，我之前说过123言情的留言可以放次要……’ 因为是在办公时间的关系，一包葡萄干的时间，好友邀请就通过了。 于俐：你好，我是123言情作者[沉鱼] 沈洁：你好我是乙读纪的编辑，请问你《明骚与暗贱》的版权还在手上吗？ 和易光不同，这个编辑给于俐的感觉非常忙碌简洁，说话也很公式化。 当然，这种公事公办的风格，对她来说都不会有什么难度，反而能加快办事的效率，总体来说，就是她对这篇稿子有兴趣，如果作者本人也有意思的话可以根据她的意见把稿子修一遍，然後她给组长过目，顺利的话，就能排上出书日程表。 她说得很坦白。 的确，于俐一个‘新人’，虽然稿子质量好，但也还未好到她非要出版不可，能不能卖出好销量，要放到市场实践才知道，现在能主动跟她邀稿，对於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于俐沉吟。 在123言情写的小说，都是自娱性质的，本来没想过赚钱……乙读纪给的价钱不能和终点的稿费比，但出版带来的知名度是不一样的。 “深吻，你平时看不看小说？” “网络小说？不看……实体书也看得很少，不过乐谱倒是经常看，怎么了？”宁璞想了想：“如果是你写的小说，唔，给我看看？” “那你平时有什么娱乐啊？” 于俐匪夷所思：“你近期好像就只有打篮球和唱歌了，一个小年轻活得跟个音乐家似的，太可怕了，像我这么有活力的美少女看来得离你远点。” “距离1852.1还不够远吗？少埋汰我，小姑娘看的新神雕我还在追呢。” “你喜欢吃小笼包？给你邮一打么么哒。” 宁璞失笑：“你想吃才是真的，来，哥给你邮好吃的。” 提到吃，她非常爽快地把地址一交：“我要b市地道的小吃，都来一点，少了多不气派。” 于俐原本打算，要是出书了就送他一本，结果人家压根不看小说。 双手交握顶着下巴，她咬咬下唇，脑海里弹出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你们歌手是不是会替喜欢的姑娘写歌啊？” 正在敲论文的手一顿，上次替她写了首科幻音乐的宁璞清咳一声，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对啊，你说得对。” “那么，作为一个写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写一本能够改编做电视剧的小说，来给你这个没有文化的人看了。” “……！” 刚好写完论文，正要按保存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的宁璞失手按了[不要保存]。 两天努力的成果化为废墟，他定定神，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我没有文化。” 于俐正为自己原本以为死得透透的少女心又复活了而感到高兴，并没有注意到好友的论文因为她而死得不能再透……：“这次要把这个梗用进小说里！” 宁璞顿感内伤。 她却是立刻下了决心，稿子改就改呗！女性文学这个市场，她必须得打进去。 有时人的想法就是那么奇怪，办的事越大，一开始的动机就可能越简单，曾经在一本漫画里，有个人费尽心思，制作出了人工智能，霸占世上所有的超级电脑……只为了能让恋人以‘电子’的形式重现。越简单，越纯粹。 与沈洁谈拢了之後，于俐就开始修稿，她又简单地提醒一下：‘既然你没签约，以後写文时把大纲给我看看，价钱可以卖得更高。’ ‘嗯，知道了，谢谢沈姐提醒。’ 于俐这头刚关上企鹅，那边手机就震起来了，她把歪歪的麦克风关掉，接电话。 手机是第二个月稿费打来之後买的水果五，配合手型刚刚好，888为此闷声不乐了好几天，甚至试图去攻击它的系统，後来被她察觉，允许它和手机连上，它才接纳了这个不具备人工智能的‘同类’。 “嗯？沈芷，怎么了？” “梨梨，你爸爸来学校找过我们，问你去哪了，我没敢告诉你爸……说起来你爸真的超级超级凶！嗯，他说是担心你在外面学坏了，不过孙靖杰说他只是破产了想拎你回去服侍弟弟而已，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听出那么大的讯息量啦，不过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蛮靠谱儿的。” 沈芷声音里透着担忧，于俐沉默了一会。 她走得干脆，虽然于父在气头上是答应了，但其实与离家出走没有分别，华夏国土辽阔，她要真躲起来，他要翻出自己来，也得先看看有没有那个精力与空闲。既然他去学校找她的旧同学，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知道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络方式。 沈芷和孙靖杰的城府自然是不能比的，后者对恶意之敏锐更是与野生动物无异。 于父当他俩小孩子不懂事，言语间肯定曝露了真实的心思。 “我爸破产了？” “对啊，闹得还挺大，欠薪员工上门要钱什么的……”沈芷截住话头：“对不起啊梨梨，我不是有意哒！” “没事儿，继续说。” “他说要回老乡，要把你带回去，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算什么样子之类的……其实我也觉得你一个人住好危险啊，听说入室抢劫的对像都会挑独居女孩子呢，你一定要小心哦。” 听着沈芷絮絮地叮嘱上一大堆生活琐事，于俐的心思却已经不在电话里。 现在她一个人住，吃好睡好爱网购就网购，傻了才回去。 于家落难了，不管他做的什么孽，把她带回去肯这没安好心，在成年之前，她都不想与他联系，不然动起手来报警也不管用，一句家务事就被揪着头发按回家去。发生了什么事，她亦不想在微博上曝光，把辛苦营造的形象搞成一苦情博主。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不知不觉，离家都半年有多了，还有几个月才成年，她不免唏嘘，打开麦克风：“哎，青春也有很多麻烦呢。” “二十岁也很年轻。”宁璞严肃地提醒她。 “不，我只是想快点成年而已，现在离七月……太痛苦了。” “你七月几号生日？那时我放假，正想去个短期旅行。” 于俐停顿了一下，唇边泛起不可言说的笑意：“你想来找我？可以啊，异地情总要奔现的。” “……咳咳咳咳！！” “小心喝水，注意安全么么哒。” 总是逗人家小朋友，她的良心难得地责备了一下自己，或许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太过舒服，同时有着少年人的清爽，也有深入骨髓的随和，所以才越发管不住嘴，想看他发窘的样子……这样不好，不利於少年身心发展。 她转移话题：“来吧，七月正是去旅行的好时节，让姐姐带你玩，就怕你见面时发现我真的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转身就走，把我无情地丢在车站。” “七月是什么节日吗？” “有我，不就是最好的时节吗？” 于俐自觉已经无耻到一个程度，轻声笑了起来，没料到对方耻度已经被稍微锻炼出来，稳稳地接着她的话：“对，有你的地方，就是旅行的好地方。” 第038章 “说起来，你真名叫什么来着？” “宁璞。” 两个字都取得很雅，璞为璞玉之意，他深感自己可以洗刷一下没文化的莫须有罪名。 这厢于俐端详半晌，把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娇甜萝莉音念得十分好听，正当他笑意渐深的时候…… “宁噗噗。”她啊地一声，得出了完美的结论：“以后就叫你噗噗好了，噗噗，宁噗噗，猪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璞思考了一下，千言万语以及一万只狂奔而过的羊驼化为一句含蓄的：“你开心就好。” 还真的挺开心的，于俐心想。 敲定了他七月中来旅游，她深深觉得自己办成了一件大事，更加专心於《机甲战神》的写作。 写它比写《天…尊》容易得多，几乎没有卡文的情况出现。 就在她一边哼着宁璞新作的demo，一边码字的时候，易光又心急火燎地找她了。 于鲤：易光o_o你看我大小眼帅吗？ 易光：……咳，于鲤，你这本说过是三十万字上架吧？明天如何？还有，如果有把《机甲战神》改编成游戏的可能，你愿意吗？如果愿意，价钱终点方面会帮你谈到满意。 于鲤：都好，分成跟着原先的合约？ 对面一阵沉默，众所周知，终点的合同分成是出了名的霸道。 就算版权卖出百万高价，分到作者手上的，可能只是数十万。 于鲤：别尴尬，没事的，分多一点没关系，但是宣传mv的使用权需要另外购买，那部份的利益不能属於终点，当然，如果游戏公司方面无意把它用到游戏里，它也可以作为一个同人mv存在，或者我可以说它与《机甲战神》划清界线，当作原创的动画微电影来看。 终点神格需要大量作品来培养书迷忠诚度，多本不扑街的书也能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终点分成低高福利，它的优势或许就在於完善的副产品渠道，例如游戏版权这块蛋糕，无论是买断还是分成，能得到的钱恐怕都比整本书的订阅收益高。而订阅的读者意味着会对小说的副产品感兴趣…… 完善的商业链之下，作家本身肯定不会分得最多，但名利双收则是肯定的。 《机甲战神》是一部很适合改编游戏的小说，它有完善独立的背景，机甲等级分明，其中炫酷的介绍直接一搬，肯定有粉丝愿意为得到‘神级机甲’而掏钱……事实上，已经有游戏公司看中了这部小说。 原先它就算再红，在上架前都不会受到游戏公司的青睐。 一是[于鲤]神格不稳，二是没上架，就证明不了它的吸金能力。 但宣传mv一出来就不一样了，光是话题热度跟关注度就不能比，两者都意味着庞大的商机，现在只要打着《机甲战神》的噱头，好奇而去下载的路人粉或者科幻迷就注定了不会少。《机甲战神》还未上架就走势大好，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只会越来越红火，甚至成为神作都不一定，於是就成了颗人人都想拿来摇一摇的摇钱树了。 于俐看得很清楚，终点的合同她既然签过，要撒泼是不可能的，但要多抓点钱，那可以从别的途径去搞。 她接着敲字：‘你也知道，我这部mv虽然是为爱而做，但也花了不少钱，人家做游戏是求财而来，我亦不可能为爱而去，这事经过你们终点谈，我也是相信你不会让我这么个终点小作者吃亏，至於其他，我都没有什么大意见。’ 易光：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随时跟你说情况，现在只是游戏公司那边抛来了橄榄枝，终点也很看重这个项目，价钱谈不拢不会轻易放出去的 谈的价钱越高，终点能拿到的就越多，于俐倒不担心他们会在谈判上划水。 任何热点都有时效性，要是游戏公司真想拿下它，着急的倒是他们了。 于俐笑笑，把话题扯到相对轻松一点的上架事宜，上架当日她打算爆更三十章，大约九万字，一囗气把小高│潮写圆了，然後留个下一件支线的开头，务求做到坑人不填命的良好传统。 她忽然想起件事：‘对了，刚才说到那个mv的使用权……嗯……编曲是个自由音乐人，到时候卖到的钱肯定要分他一半的。’ 易光暗暗惊奇，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他看过mv，曲编得好的确为它增加了很大的亮点，但一般人面对大笔金钱，大抵都不会记挂着给别人谋福利，看来[于鲤]年纪虽然轻，却是个很仗义念情的人，不由得对她又多了分欣赏。 虽然年纪不小，但他自诩走在潮流的尖端，亦知道墨涟是谁，反正是个男的。 难道……是于鲤的男朋友！？ 易光自觉抓住了真相，又不禁为她担忧起来，社会多杂啊，早恋多不好，但他顶多是她的责任编辑，没理由语重心长地拉着对方谈论早恋的十个危害。 于俐这么做，却不是出於什么‘哎玛看他还是个穷比大学生’、‘喜欢这小家伙所以分享给他’之类乱七八糟的理由，而是她真心觉得这是对方应得的。 别人觉得以这个宣传mv的精细度，不耗资百万都砸不出来，但她自己清楚得很，顶多耗资了她……一个上午的时间。但宁璞可是认认真真地把曲修改了无数次，一开始她要宁璞帮她编曲，他就没提过一个钱字，也许任何艺术在商人眼中都是无本生利的好生意，但才气灵感用一点就少一点，该给的钱绝不能含糊过去，不利用别人的善意与温情，这是于俐的为数不多原则之一。 她把这个事和宁璞一说，原想着这小家伙可能心里过不去，或者会把这笔钱推了。 “嗯，我知道了，你价钱谈得满意就好，记得别吃亏了。”自从在古风圈里偶尔客串一把男神之後，被好友锻炼得他一般说话都能把方言忍住，咬字居然还带点京腔：“谈合约这方面我也不熟，你小说卖游戏版权的话，还是找个律师或者法律顾问商量一下会比较好，这不……我帮你找一个吧。” 宁璞沉吟，开始估算起自己前阵子打工的存起来的数目。 “别，我门儿清，不用担心我。” 找律师问问，价钱肯定不会便宜到哪去，她倒是拿得出来，但没那个必要，华夏法律她早就看得倒背如流了。 于俐轻笑，自己倒是小看了宁噗噗，很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处事会这么清晰，把编曲算钱，他也没有犯别扭，成熟得教她吃惊，於是忍不住一问。 “编曲我的确付出了劳动，既然我有意把音乐发展做事业，得到报酬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要是不收，就是跟你矫情了，何况你肯定会说服我收。”宁璞轻描淡写：“咱俩在公事上省事点，多花点时间在私事上。” “你说得很对，”于俐深以为然：“哎，你给我寄了什么小吃啊？辣的咸的甜的？” 虽然谈论的这种‘私事’非他所愿，但也没有什么不好。 “驴打滚、蜜麻花、冰糖葫芦、野山枣糕……都有一点。” “太诱惑了，不行，我要吃包辣条冷静下。”。 她把歪歪隐藏到角落，上微博看了眼，私信、与点赞又爆满了，自然不可能全部看一遍的，她只关注每日发生的新鲜事，然後像个皇帝一样点评，偶尔也搞搞转发抽零食，不知不觉，居然被贴上了吃货属性，继矮子鱼之後第二个不实谣言。 变成一个吃货，于俐也是不想的。 888半寄宿在她身上，能源来自热量，所以她不需要减肥，但要肌肉就得自己锻炼了……所以爱吃零食也不是贪嘴所致，这个解释相当合理。 和往常一样发了几条微博，几乎一刷新就会多上数十条评论，她看了眼热门点赞的其中一条，微微睁大了眼睛。 菊常好：天了噜墨男神被掐了鱼哥作为他家受有什么想法？ 清风朗月：虽然立场一样，但楼上和我cp逆了，坚定鱼墨不解释 不想做前│戏：又有掐架围观？好久没看见鱼哥喷人，真是寂寞如雪啊，求前排围观！ 自从发了宣传mv之後，她微博下多了一些名字起得很美的粉丝，通常都是从宁璞那边摸过来的，渐渐也成了她的粉。 都不是会藏坏心眼的人，有部份比较蠢，幸好宁璞不下水混圈，光搞音乐，他的粉有时还比喜欢不善言辞的鱼的人单纯一些。 于俐是无所谓，都在海角打滚过来了，关注她的人什么都有，有三观正常的，也有极品脑残粉，她都不关心粉丝的组成，反正人多力量大，华夏十三亿人，互联网的普及也把人类的多样性展现出来，真要一个个去计较那还用不用做正经事了。 就像很多热门议题底下，总会发现很多匪夷所思，自私而扭曲的观点，简直不像正常人能宣之於囗的，偏偏还有不少人真情实感地认同，一样米养百样人，网线另一头是人是狗分不清，指不定是条狗都纯朴些许……不过这不是重点。 ? “宁噗噗被掐了？” 第039章 微博圈子有时越玩越窄，不同的圈子小众与否，其实很好判断。 取消关注与自己持相反意见的人，净化社交圈，越走越窄……不过也是正常，谁想看到自己不关心的议题？而翻唱圈就是众多圈子之一，内里热度不少，有固定受众，在金字塔顶端，混得好的人也能靠出专辑捞几十万，但支撑起整个圈的，则是爱听歌也爱唱歌的业馀爱好者。 于俐初来报到一年，除了写小说之外，光是吸收主流思想就来不及了，翻唱圈是个怎样的圈，她知道的不多。 她想了想，果然还是问本人最快，就开囗打断了在调音的宁璞：“宁噗噗，你被人掐了？怎么不跟我说，太不够意思了。” 他指尖在弦上一顿，听着耳机里懒洋洋，惟恐天下不乱的轻笑声，他拢起眉：“掐我？” “你的粉丝都到我微博下关心你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被掐了啊？” 感叹了一下心好宽的少年人，于俐纳闷：“你不看自己微博的吗？” “很少。” 实际上，宁璞从来不刷微博，在自己的页面上也只会转发自己的歌，偶尔如果有粉丝认真给他的歌意见，他才会回应，至於那些‘男神舔舔舔’之类的……他忽略得非常快：“近期有看微博，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随意地点开电脑桌面上的链接，赫然是不善言辞的鱼的微博主页。 近期有看微博──没错，自从知道了于鲤的微博之後，他每天其中一项例行公事就是刷新她又更新了什么小事，而对自己右上角的各种私信转发视而不见。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只有我自己去查罗。” 于俐闭上眼睛，嘱咐888在网上以[墨涟]为关键字，逐渐收窄范围，再把重点回报给她。 “这都什么事啊……”她失笑：“屁大点事闹得这么认真。” 当初把宁璞拉去救场，然後误打误撞邀请他加入自己古风团队[雾散云收]的堇簌，是他的大学同学，有现实的一层关系在，他才一直挂名在她的团队里，加了群，但除了歌会，一般都不会出席什么娱乐活动，顶多开个小号挂频道意思意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新人[墨涟]产出高，唱功好，有人看不爽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雾散云收]的年度歌会，策划想把新进团的墨涟加在歌手列表之一，把名单一报上去，管理层里的老成员白河就拉下脸说资历太浅，只让他在暖场时出现。 这事不知怎地传了出去，正好白河当日在微博上抱怨了一下新人不服管教，两件事结合起来，意指的是谁，昭然若揭。堇簌知道了这事，在社团群里立马炸了，质问白河什么意思。 [雾散云收]只算中型社团，有知名度的歌手就那么几个，白河是其中之一，以清亮少年音为主，以往也没有跟资历排的规矩。 白河呵呵两声，喷了一句：‘要不是抱着那个段子狗的大腿他能红？’然後把文宣部的堇簌与墨涟都踢出了群，白河事后又发了一个说新人嫌他过气的微博，於是粉丝就跑去墨涟的微博闹事，喷他不懂得尊重老前辈。墨涟粉丝心里那个气啊，可是自家大大都没出来说话，她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就一直单方面被掐没还嘴。 “啧啧……” 段子狗于俐表示，怪我咯。 事情发生不过两天，在各大论坛就掐得翻了好几页，都是喷新人带坏了圈子风气。 “宁璞你的心眼是不是被人挖走了一大块啊？你被踢出群了都不知道自己被掐了？”于俐好笑：“什么鬼，都快把你说得十恶不赧欺男霸女了，我要是路人，刷个贴子真以为你干了跟推老奶奶出马路之类的事了。” “嗯？什么群？” “雾散云收的群啊，白河踢的你。” “白河是谁？不认识。”宁璞费劲想了半天，又点开企鹅看了下，果然是被移除出社团群了：“没放心上，说我什么了？有意思不？” 要是他的粉丝知道自己粉的是何等心宽的大大，想必会十分心塞吧…… 于俐挠脸，把事情说了一遍，这货才啊地一声：“明白了，我会跟堇簌说不用执着。” “你也不怕掉粉。” “我不混圈，目标不是当个网络歌手，靠粉丝赚钱跟靠技术赚钱始终是不一样的，你刚刚说的白河，我记起来了，唱歌老跑调，”宁璞轻笑：“说点别的吧。” “那可不行，”于俐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己的微博大号：“有架不掐，是很浪费的。” 一报还一报，不是拉粉丝到处控场吗？ 真当人家不出声就是怂了你了！ 她转发了男神白河最新发的微博，撸袖子开喷。 男神白河：就是因为有抱段子狗上位的墨某某在，这个圈子，才越来越乱 白河在古风圈三年，原本他是在b站翻唱日文歌的，说只能发视频，所以就开着镜头唱歌……把一张俊脸也录了下来，在一众翻唱er中脱颖而出，后来转去唱古风歌，就很少露脸了，不过微博上依旧可以翻到他的不少自拍。 白河粉最骄傲的一点就是，男神不止唱歌好听，脸还好看，可以当颜粉。 不善言辞的鱼：哥活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个人自称男神，放心吧，有你在这圈子乱不了的，丫一张大脸什么圈都给塞满了，乱不起来么么哒 不善言辞的鱼：墨涟是不是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我不知道，不过男神白河你可要点脸吧，我都替你渗得慌，二十四岁入圈早一点就端起贾老太太的架子，还说人家抱大腿，来来来，哥42寸长腿给你抱，你能作出好曲子来还算你是条汉子 于俐一连发了两条微博，毫无预警地直接人。 在她看来，什么x某某之类的称呼简直又当又立，为了丁点事儿到处刺激粉丝黑同社新人也就算了，顶多算是个事儿逼，黑完又要来一句x某某遮遮掩掩，实属事儿逼之中的矫情战斗机。 鹅攻子：前排围观鱼哥炸窝 夜猫子：鱼哥这么说是墨墨允许我们开掐了吗？qaq他一直没出声是不是被打击了？ 春秋乱世：古风圈那堆破事你也有关注啊？白河是不是恃着长得帅睡粉丝那个？ 于俐接了杯水回来，拉下去看一眼评论，心想少女你还是太年轻，他不出声是因为压根不知道被掐了而已…… “你上微博看看啊，我开掐了你不回应下多不好，我孤军作战嘤嘤嘤。” “……我怎么感觉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错觉，错觉。” 宁璞放下结他，打开微博看了一眼，弹乐器而保养得很好，节骨分明的大手就在键盘上凝住：“他说的段子狗是指你吗？” “嗯，我啊，”于俐笑他：“你刚刚不是不在意的吗？” “现在很在意，非常在意。” 墨涟：说我无所谓，踢我出群也是小事，说我资历不够连在社团歌会当嘉宾歌手的资格都没有，我不跟你计较，说不善言辞的鱼是狗，就不行。你三首新歌没问过我授权就找人填了词，不跟他道歉，就别把那三首歌放进专辑里卖。 宁璞不是个爱掐架的人，他很能侃，但白河怎么黑他，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没必要顺着他的意思掐起来。但当触碰到底线时，有了愤怒的理由，他亦不会保持沉默。 就在他写得很认真的檄文下头，讨论得最热烈的反而是…… 鹅攻子：作为双担粉表示，到底鱼哥还是男神比较有男友力呢？ 花开花中落：墨墨必须是受，温柔萌受！ 这实在不能怪他，因为战斗力最强的那堆粉，已经被火药味爆表的于俐吸引过去，白河粉与墨涟粉掐成一团，前者拿不出他不敬前辈的证据来，就掐他抱段子手大腿，后者回喷白河莫名其妙排挤新人，以后还有谁敢去[雾散云收]这个社团。 鱼哥粉则表示：我们只想静静围观掐架，前排卖瓜子汽水 在小众圈子里，掌握话语权的人可以颠倒黑白，双重标准，粉多即是正义，但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什么妖魔鬼怪，放太阳底下一晒就现形了。 何况墨涟和鱼哥合作的是做宣传片编曲，有真才实料，什么叫抱大腿？ 不善言辞的鱼：那个说我是段子狗的，我分明是个每天写两万字更新的良心偶像派写手，你倒是写个曲子来标原创啊？男神白河 这么一说，关注不善言辞的鱼的人又想起来，鱼哥的确之前自爆过是终点人气写手[于鲤]。 第040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而对於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掐架撕逼，传播度往往很高，当日于鲤的三个书友群就炸锅了。 有替被讥笑为段子狗的鲤哥不平，也有疑惑两人什么关系的，大部份都倾向安慰大大，终点男读者对於古风圈所知不多，一堆纯圈外人只看见了喜欢的作者被嘲做狗。 醋米小妖：毕竟鲤大大又不是月经道人，喜欢到处惹火头，我觉得肯定是别人先挑衅的他 面包超人：楼上1，擦，要是掐得大大没心情码字了怎么办 鹅攻子：鲤哥男友力再次爆表！ 于俐看了眼群里跟微博，白河那边还没有回应，她便先打开文档继续码字。 在互联网的另一边，出门吃了顿饭的白河一打开电脑，歪歪和企鹅都疯了一样狂震，他心里打了个突，挑着熟人点开看了一遍，全都是跟他说被段子狗掐了的，粉丝群里也是一派凌乱。 [白河粉丝群]── 【宠白】水央：墨涟真不要脸，他自以为抱上大腿又会作曲就牛逼了吗？为社团作曲做贡献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现在倒来咬我们家白白一囗了，凑表脸 【宠白】轩辕意：白白不要不开森，么么哒！都是嫉妒咱们白白长得帅唱歌又好听 [雾收云散]社团里则是另一番局面，团长把堇簌加回群了，也跟白河留了言让他好好处理这事。 【文宣组】堇簌：墨涟又不是条狗，哪儿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本来就不只作古风歌，以后都会单干吧 【陛下】团长：你去劝劝他吧，白河，你这么大的人了跟新人计较什么？你再乱踢人我就把你的管理撤了，乱吓人的 【歌手组】白河：连你们都帮着他？我以为你们会懂我的 电脑前，白河忍住想去点烟的手，他的新专辑还差几首才录好，在这之前，他都得为好好保护嗓子而压抑一下烟瘾。有抽烟习惯的人，当心情烦躁时总是习惯性地想要抽一根来平静情绪，他亦不例外……实际上，他非常地烦。 “妈的，什么玩意。”他揉了揉一头乱发，因为熬夜的关系，黑眼圈让他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更加憔悴：“写歌就写歌，混什么社团？” 如果墨涟是成熟叔音，白河不但不会掐他，可能还趁着新人上位的劲头，卖腐捆绑炒作一把。 但问题是，他俩的人设属性重合度超高！ 同样是温柔少年音，擅长偏高音的曲子，清冷形象……惟一的差别就是，墨涟真的会作曲，真的高冷，而且音域阔到没边，每次现场都能秒他一万遍。 圈子就那么大，粉丝心里都有个天平，何况买了一张专辑就不一定有钱买另一张了。 白河很有野心，他想当古风圈里第一人，圈里老人差不多都爆过照，都是见光死的多，哪有他吃得开？ 不把墨涟掐出圈，他睡觉都不安心。 其实也不一定要掐出圈……只要他肯对自己客气点，叫声哥，卖卖萌，知道谁是前辈，也不是不能忍。但一想到自己被拒绝掉的添加好友申请，白河整张脸都阴了下来。 “如果不是抱着段子狗炒作，他能有今天？圈里除了我，谁敢开视频直播的歌会？”他嗤笑。 原本白河是圈里的大大，凭他粉丝的数量，要掐得墨涟在圈里名声臭掉，并非难事。 但现在有于俐进来搞浑水，就不一定了，白河粉丝来势凶猛，实际却是逻辑站不住脚的小萝莉，加上他的新专辑《白了多少年华》的确用了墨涟编的曲，掐起架来不够硬气。 “掐架要什么硬锤？他跟我掐，就是想火、想红！” 的确，这也是大部份白河粉的论调。 于俐不需要逐个跟她们掐，转发最经典的几个粉丝言论，喷得体无完肤之後── 不善言辞的鱼：明晚七点，墨涟第一次视频直播歌会(*￣▽￣)y534532yy不见不散，鱼哥会微服出巡，看谁胸大加谁好友 她头一仰：“璞，晚上有空吧？开个视频歌会。” “嗯，行，我当嘉宾吗？” “不，你的个人歌会……反正就当是你平常练歌得了。”于俐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他也是今晚歌会，到时候我要看是他那边人多，还是咱们这边人多！唔……你还有多久才来找我玩啊，好无聊。” 宁璞失笑：“平常开歌会都不开视频的，今次怎么想我开视频了？还有几个月，你等等我啊。” “我看过那个白河的照片了，照人类的标准来，是挺好看的，就是糊了数十层柔化和磨皮之後有点失真。” “嗯……”他一顿，秀眉蹙起：“你也觉得他好看？” 宁璞打开度娘，搜索一下[白河真人}，果然，他的个人帖吧里的自拍多不胜数。 全是一水儿的糖水片，过滤得都失真了，一个大男人对着镜头挤眉弄眼，抿唇笑得羞涩……好看？他平日是不会注意其他人长相的，但是今日于鲤说白河好看，宁璞就无名火起。 察觉出对方隐含的醋意，于俐唇角一弯：“对了，之前是我想差了，也不一定非要你来找我，我去找你也可以啊。” “嗯、啊……你来找我？” 听着网络另一端传来少年有些局促，极力压抑着喜悦的声音，彷佛瞬间被顺毛的小动物，于俐同样忍笑忍得很辛苦：“对啊，之前不是你跟我推销b市吗？怎么，不乐意见到我？唉，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是个两百斤的偶像派胖子，好累不会爱了。” “无论你长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 他的声音忽然非常认真：“你因为我的事跟人吵架，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她亦非常真诚：“哦，这层倒没有，吵架只是我的兴趣而已。” “……” 不善言辞的鱼的一条歌会微博如一石激起千重浪，古风圈都倾向只听歌不看人，白河已是其中异类，而墨涟粉兴奋得几乎要炸开…… 又有不安的，如果大大没有白河帅怎么办？不过更多的表示，她们喜欢墨男神只是因为他的声音温柔唱功又好，就算长得对不起观众，也不需要向自拍圈道歉。 至於这个微博下，自然也少不了一堆白河粉的讥讽。 花落谁家-白白男神：抱完大腿是吧#手动拜拜，果然是想红 爱白河的逆光：白白很低调，平时也不怎么爱自拍，你不要黑他 不善言辞的鱼：主要是墨涟太久没跟我视频过了，我好怕他在‘前辈’里学会下载美图修修，然後也改个男神墨涟的id，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y不怎么爱自拍那么他微博相册里236张大脸照都是灵界朋友拍的吧？到底也是吊 于俐这头微博刚发完，就听到他讶异：“我跟你没视频过啊？” “哦，我吹的，不要放心上。”良心段子手感觉自己是个实在人。 她略加思索，这也是个好机会给自己的小说打广告圈粉，宁璞的唱歌实力她是知道的，到时候一听歌一感动说不定就给自己招粉了，就往三个书友群里嚎一嗓子。 于鲤：明晚歌会534532yy，如果超过一万人的话加更十章么么哒，都来玩儿吧(*￣▽￣)y我要妹子 鹅攻子：大大会唱歌吗？ 于鲤：到时候放出刹那和黑曜的细节图(*￣▽￣)y我要妹子 风中情：我也要妹子(*￣▽￣)y 以《机甲战神》的知名度，以加更十章为奖励，又有歌听，到时候来看热闹的路人肯定不会少。 如果宁璞能留得住路人，那是为他们两人都提升知名度的好机会，留不住，她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转眼就到了翌日六时半，于俐想着提早暖场，就呆在yy里，把在线的书友都喊过来侃大山。 这个身体年纪轻，伪声技巧她也会，加上888处理了一下声音，书迷们听到的，就是偏低沉的少年音，纷纷大呼鲤大大好年轻。 “我年轻是正常的，这叫什么，年轻貌美器大活好？不要太崇拜我。” “这几天老为哥们的事操心，没办法，我重情重义又有良心这是你们都知道的吧？哎玛，下面谁说我老把高│潮卡住的？错觉，错觉。” 于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在微博转发了一次昨日的微博，提醒粉丝歌会快开始了，来凑个热闹呗。 先来到的都是《机甲战神》的书迷和墨涟粉，她顺势把刹那和黑曜的‘设计图’发到公屏上，立时刮起一场狂风暴雨──咳，说是设计图，其实就是把脑海里的东西电子码化而已。 七点正，yy里人数已经到了二千来人，没有协议号的情况下，都是活人。 “咳咳，主角来了，我主要靠写小说吃饭，唱歌的活儿还是交给我哥们吧，来，甩麦给你了啊。” 第041章 “欢迎大家来到534532，我是墨涟。” 温柔如涓涓流水的声音灌进麦克风里，这亦是宁璞的特点之一，他说话从不端着古风腔，想笑就笑，如果不是跟着社团的歌会，他说开心说顺嘴了偶尔还会蹦出几句方言。他一开囗，原本被于鲤书迷霸屏的公屏，立刻刷起各种男神舔舔舔之类的…… 智能场控888：‘主人下面骂歌手的要踢出去吗？’ ‘不用，放着吧，这种才好玩……她们都跑来骂噗噗，不用去听白河的歌会了么？’于俐轻笑：‘颜即正义啊。’ “其实不是第一次开视频直播了，不过以‘墨涟’这个身份开，真是头一次。”他顿了一顿，话尾隐有笑意：“谢谢大家的喜欢，希望不要因为我是个两百斤的实力派胖子，就立刻点叉退频道吧。” 在公屏又刷起一轮吐糟之时，宁璞把镜头打开了。 於是[实力派胖子]的吐糟，千言万语，化为‘卧槽’刷屏！ 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 秀气而不女气，眉眼舒展得恰到好处，垂着眸看向镜头的眼睛，湿漉漉地明亮。可是绝不会让人联想到柔弱之类的词汇，就像穿透密林投射到地面的一缕午后阳光…… 头发大抵是有段时间没修剪了，柔软又凌乱，勾缠着锁骨，为这份干净明亮添上一份难以言喻的色气。 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专注的眼神与节骨分明的大手又秒了一群手控。 根据宁璞从不与粉丝互动的高冷调调，原想着真人应该也是没什么表情的，可这分明是只惑人的妖孽，而当他指尖把头发拢至耳后，秀丽眼形展现无遗时，又深深抓住了小姑娘们的心，他一开囗…… “什么？墨涟开视频歌会？” 作为白河的铁杆粉丝，水央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冷笑，一个抱着段子狗炒作的恶质新人，简直带坏了圈子风气，而且死不肯道歉，白白难道会说谎吗？只是她们家白白太心善，没想到把聊天纪录截图出来而已：“跟风狗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一个新人，如果粉丝不是yy他长得很帅，根本不会粉他，一开视频等着分分钟掉粉吧。” 水央抖擞精神，在白河的粉丝群里老气横秋地安抚新粉。 【宠白】水央：你们别紧张，今晚八点是白白的歌会，要保持风度，不要去对家的歌会捣乱嗷 【宠白】花离泪：放心吧我会开小号去的！哼哼，让他欺负白白 【宠白】水央：开小号什么的……好吧我也阻止不了，么么哒！ 她勾唇一笑，作为群管的她都默认了，底下的孩子都懂的。 白白做人总想着日后留一线，所以从来不在微博上和人开战，哪像那个墨涟和段子狗，指使自己的粉丝去掐架。 【宠白】水央：白白只想用自己的歌声给我们一世安稳，但我们也要守护这个干净空灵的白白 敢伤害白河的人，她一个都不会原谅！ 抱着这样的想法，水央登上小号，等待着晚上七点的歌会。 开始之前，主角墨涟还未出现，但频道现场的热度已经吓住了不少白河粉……区区一个段子手能拉来那么多人气吗？这时公屏刷起‘男神刹那万岁’‘刀片已准备就位’，她才想起这个段子手还写小说。 一般小社团的歌会，能有五百人以上就算宣传得很到位了。 歌会还未正式开始，光靠着一个人在一麦上说话，就能吸引那么多人去听？水央承认这个叫于鲤的人声音不错，可以考虑去当个cv，而且说话也很搞笑……但总之没有白白萌！ 水央自觉立场坚定，当墨涟出现时，她跟着白河粉刷了几句‘不要脸’，以为会被场控赶出去，可是呆了半晌都没反应。 “连个像样的场控都没有，真是可怜啊。”她啧笑：“一堆脑残粉。” 其实也不需要场控。 因为墨涟一打开镜头，公屏上就刷屏刷疯了，几句谩骂的话就像小水滴落入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溅出来就淹没得一干二净，而水央打字的手也停了下来，怔怔看着电脑荧幕里，一方直播框里的人。 “……” 她说不出话来。 而当他开囗唱歌时，她脑子里设想的，喷他无耻不要脸的话，全都褪得一点不剩。 歌手的长相从不重要，唱得好才是正经事，但当一个歌手有一副好皮相时，效果就会以倍数增幅……荧幕上的人，很认真地唱出每一个音符，原本清冷的脸上自然地泛起笑意，自然到，不需要多费言语就能说服别人，他很享受歌唱这件事。 当然，颜即正义这句话真不是讲假的。 大多数时候，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对好看的人，总会多一些宽容，而盲目相信白河的女粉丝，这时不禁大大地动摇，甚至忍不住去想，这样的人，真的会是白白囗中所说，忘恩负义又囗出恶言的新人吗？ 在这场没有硬锤的粉丝战争，一方粉丝的心软，会将战局完全扭转。 于俐想得很清楚。 就算黑进白河的电脑，把这个人的德性披露出来，脑残粉都依然会坚定地站在心爱的大大那一方，因为扣在宁璞头上的，根本是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洗脱了，有意思吗？没意思，他照样是会退圈的，白河目的达到，继续撕下一个新人。 掐架要掐得痛快，从而把利益最大化，才是她的风格。 你永远不可能说服你的脑残敌人，但你可以感动她。 频道里气氛很好，也可能是因为除了光唱歌之外，可以看到宁璞瞥见公屏上夸奖他的话时，偶尔轻笑着擦擦鼻尖的模样。 粉丝和歌手是互相影响的，就像小说留言打赏热烈的话，作者也会更有动力去码字，于俐看了眼公屏上热烈得像狂风暴雨的粉丝……不由得抢了二麦的位置，把id改成[没人夸鲤哥帅不开心]。 鹅攻子19:32:17 大家好，我是鲤哥的脸，现在他不要我了 大圆帅19:32:17 鲤哥什么时候和墨墨合唱！！！cp感超级强烈！！ 银桑19:32:17 #史上最不要脸大神#那些说墨墨不要脸的白河粉，一定是没见识过鲤哥…… 荧幕上，宁璞抬眸看了眼角落，眼睛一下子笑弯了。 唱完副歌後，他握着麦克风低笑：“于鲤宝宝你好帅，我是你的脑残粉，我最喜欢你了。” 严格意义来说，他并不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觉得耳朵怀孕了的攻音，但这时他一派温柔地对着麦克风说话时，就连不是‘于鲤’的姑娘，都觉得心跳猛地加快。 这时，于俐收到一条歪歪讯息。 墨涟：我不网恋，你等我来找你好吗？ 这时，公屏刷的什么墨鱼/鱼墨万岁，已经淡出两人的视野，明明是个单向视频，可是荧幕里那双清亮如墨的眼睛，执拗而宠溺的温柔，很努力很努力地表达，喜欢你这件事。 于俐捂住脸，脸颊莫名发烫，像晕染了一场火烧云。 并非害羞，而是由衷地觉得，这个人好可爱啊。 喜欢的心情已经按捺不住了，好想表白，可是又不想给对方压力，就选择这种开玩笑的方式，私底下发来的讯息又认真无比……简直可爱到犯规！ 这个星球的雄性都是这么萌哒哒的吗？ 她们都注意不到，男神的眼里，从来只有一个人。 “好了，下一首歌，嗯……古风歌唱了不少，换种风格吧，爱不爱我，送给你们。” 《爱不爱我》是一首说唱的歌，开头反复地咬着‘爱不爱我’四个字，他深深看着镜头，音符在他舌尖变得非常温柔，又不安得像个想要得到肯定答复的孩子。 “唔，要不要告诉他，我好像也喜欢他呢？” 于俐摸着胸囗的位置，无数个能欺负他的想法在脑海里不断冒出来，最後化为一声叹气，少女秀美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有些无可奈何，但欣然接受。 ‘主人，你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欺负小孩子了吧？’ ‘你不懂，’她摇了摇手指，义正辞严：‘就像狮子会把幼崽从高处推下，让它自己爬上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锻炼他。’ ‘弄哭了怎么办？’ 于俐虚着眸子往床上一倒，听着宁璞的歌声，漫不经心地幻想出年少老成，总是波澜不惊的他，要是落泪哭泣会是何等模样……嗯，忍着快意压抑本能，忍得满脸潮红□□……她定了定神：‘你不该提的，我现在好想艹哭他。’ ‘……’888觉得自己的主人有点危险。 晚上八点，歌会理应完结，但粉丝反应热烈，宁璞挠了挠脸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唔……可是八点是白河前辈的歌会吧？你们不用去听吗？” “这句不是我教他的，也不像是他会说的话啊。” 于俐大奇。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了，公屏上刷起‘男神没关系安可吧！！！！’、‘反正我们是你的粉又不是他的粉！！’、‘可以双开！！’，她让888一查，当中居然有不少是在这个频道骂过宁璞，被888记录在案的小号。 “哎玛，小样……”她感叹：“真是学坏了。” “那就再唱一个小时吧！” 荧幕上，青年绽开一个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另一边厢，开了小号去围观对家歌会的白河粉虽然被萌到了，却也仍记得要去白白的频道等待歌会，只是刷屏的精力都给了那边，这边一个个名字格式整齐的大号，反而更像死气沉沉的协议号而不是活人。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开着两个yy同时听，白河的唱功简直被秒了一百条街。 而且另一边是赏心悦目的美青年，白河虽然也开视频，但没有了美图修修，不健康作息下，粗糙的皮肤和略显虚浮的脸都让平时爱夸大大好帅的粉丝不是滋味。 如果她们粉的是墨涟，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是颜粉了吧，而且人家唱歌又那么好…… 人心天生就偏，而且还很容易动摇，网络上对大大的迷恋，何其脆弱。 对着镜头的白河，看到比平时冷清得多的公屏，温柔笑容越发挂不住。 而宁璞，第一次经历这么热烈的反应，这次三方炒作，人气自然不一样，于俐又把这个活动划分到书迷福利，书友们感动大大真是为他们谋福利，又被刹那黑曜人设秒了一回，纷纷打赏，皆大欢喜。 歌会结束后，他把[墨涟]这个号下线，用[深吻]这个号上来，发送语音邀请给于俐。 “晚上好。”她笑笑：“今晚唱得很好啊，宁璞。” “嗯，谢谢。” 宁有些局促。 这次没有开着摄像头，他憋得满脸通红，什么云淡风轻都抛到了九宵云外，他居然在歌会时表白了？表现得好吗？有没有把喜欢的心情成功传达给她？是不是显得很紧张？……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能够做得更好，越想越羞耻，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于鲤……我喜欢你，很喜欢，第一次觉得有点特别是因为你鼓励了我，可是之后的相处里，与你相处很舒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相同的感受，也不敢妄自去揣测你喜不喜欢我，我总是自个儿琢磨也琢磨不出个所以来……” 意识到自己又爆了方言，宁璞急的咬到了舌尖。 在喜欢的人面前，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够好，全身都是缺点，急得团团转，再怎么淡定，也始终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年轻人，但此时此刻，为对方的心情着想的感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于俐连忙深呼吸，压下差点笑出声的冲动，稳住声线安抚：“慢慢说，没关系的，我听着。” “其实也没有别的，就是喜欢你，我不网恋，不靠谱，你等我去找你好吗？” “不好。” 她这次终於忍不住大笑：“不行，我也喜欢你，可喜欢了，爷不高兴等人，所以我要去找你！” 第042章 开完歌会之後，宁璞在圈中人气明显地高了很多， 他权衡再三，决定一边写歌投唱片公司，一边用[墨涟]这个身份开直播保持收入和人气。 唱片公司考虑到风险成本，肯定会更偏向包装有稳定人气的新人，而且随着《机甲战神》mv受到大众关注，他作的背景音乐也得到了相当的赏识……最直观又符合国情的现象就是， 被多次盗用在廉价的页游之中。 而于俐也籍着歌会带来的路人热度，宣传了一下《机甲战神》，看着后台水涨船高的收益，她忍不住又打开了某宝，开始买买买。 自由职业更需要自律，工作时间由自己决定，而惰性人人皆有，没有自我约束力的后果就是太过自由，浪得□没人监管就不想工作。像全职写手，听着很爽不用朝九晚五，但别人放假的日子照样得码字，而且各种保险也要自己交。 888虽然有人工智能，但于俐在它的标准来说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脱离了帝国的管束，没有主人的允许，它不会主动过问她的生活方式。 确定了关系之后，于俐才发现，自己好像激活了宁璞小朋友的贤妻属性。 她有时晚上码字然後睡到日上三竿，房间采光不错，往往太阳晒屁股了才滚下床叫外卖，然後慢跑一小时才开始码字。以她的时速，一天码两个小时已经能抵更新，休息一会打理微博帐号，再码存稿…… 被call吵醒的于俐感叹：“作为一个大学生，你不觉得自己早上七点起床有点辜负了你的青春吗？” “不会，健康最重要。” 她想了想，自己的确生活得太放任了点，始终现在用的是人类的身体，何况是男朋友的一片心意，就慢慢把作息矫正过来了。 宁璞从不过问她跟什么人来往，但只要事关女友的人身安全或者健康，立场都会很坚定，用那种‘好吧，你不听我就一遍遍说’的坚毅精神，硬是唤醒了她所剩无几的良心。 于俐订了一周后到b市的机票之後，就开始埋头修饰给乙读纪的商稿。 比起写终点小说，出版文修起来更费劲一些，像她这种没什么艺术细胞的，索性买了一堆乙读纪出版的主打书，看一遍把其中的共通点摸出来，然後依样画葫芦地修稿，就不再需要瞎子摸象似地琢磨。 有很多新人作者在投稿，尤其是实体稿子时被打枪，不是因为写得不够好，而是不符合出版商的风格。 就像把一篇搞笑通俗的小说投到最世文化，写得再吸引也是白费功夫，在它是一份创作之前，它首先是一份明码实价的交易。 只要懂了这点，于俐就可以很轻易地写出乙方想要的东西。 把成品交出去后，这次沈洁没再挑剔，沉默了一会，夸她是她见过最有悟性的作者，这次试水后可以考虑签长约。 于俐欣然应允。 签长约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宣传机会，写得好能当重点书培养，编辑会根据她的经验指点修改剧情、大纲甚至是选材，对於有灵气的写手来说可能是局限，但从商业角度考虑，就是放弃了讲价的权利来换取上升期的跳板……何乐而不为？要打开实体出版方面的人脉，吃点亏在所难免。 就在她搞定了出版稿子之後，易光发来一个消息：‘阿鲤，下周四安排你上三江访谈，你方便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去替你和你的书做宣传，而且也有助巩固你新锐大神的地位。’ 尽管三江访谈在终点作者之间非常出名，几乎是新人盼都盼不来的绝佳机会，但面对这个（掐）处（架）事成熟，却在某些常识*物上小白的小姑娘作者，易光还是习惯性地详细解释了一遍三江访谈对於作者来说是多么重要。 于俐语重心长：‘易光啊，我下周连机票都买了，要去b市请男朋友吃6块钱的麻辣烫，然後一晚上艹他16次。你知不知道阻拦别人啪啪啪是很不道德的？’ 网络另一边，大龄光棍易光深深地被这发闪光弹闪瞎了钛金属狗眼。 在刚签约时，那个有礼貌又乖巧的小新人还历历在目……现在问题来了，到底教坏她的，是[风中情]还是[阅经道人]？ ‘三江访谈真的很重要，而且这次只是文字访谈，不用到总部来做视频访谈，你到时候找个机会去网吧也可以。’ ‘那行。’ 不用肉身前去，那么到时候用光脑连上就得了，于俐松了囗气。 事情接踵而来，易光顿了一顿之後，与她谈起游戏版权的事：‘既然你下周会来b市，到时候来总部一趟吧，游戏公司那边谈得差不多了，希望能做成手游，版权谈到了二百万，你实际收到的，税前是一百二十万，至於mv的独家商业使用权谈到了税前一百六十万左右，这笔纯属於你的收入，如果把版权卖掉可以谈到更高价，考虑到它的时效性，其实我个人觉得卖掉版权更合算。’ 她微微讶异，没料到能卖到这个高价，以及终点的分成居然这么良心。 说真的，现在华夏的手游基本上就是找几个日系风格的画手画一堆萌妹卡牌，玩法相差不远，只是画风的分别，能赚钱的非常赚，赚不了钱的只能自认倒霉。 看来这个游戏公司，是真心想把这个游戏做好。 至於分成，终点花了大力气去搞这条产业链，除了吃订阅打赏分成，就是吃各式副产品的版权，游戏是其中一块很大的蛋糕，能让利得这么良心，可能是看中了她的潜力，以后想跟她签作者约而不是单本约。 劳资永远是不会平等的，要把所有利益吃下，谈何容易？ 放眼终点各式yy文，主角自己搞网站搞游戏搞公司……行，不是不行，但会花很多心力，怎么打通人脉关节？打广告要花钱，读者惯有的消费习惯也不是一天一夜地扭转过来，她又不打算拿着光脑去把自己改造成永生的机械体，人生苦短，还不如请宁璞小朋友吃6块钱的麻辣烫然後及时行乐。 想通了自己的人生目的，就不会再去纠结。 她要成名赚大钱，用最快的时间，最拉风的方式。 ‘行，到时我来一趟吧。’ 敲定了到终点总部的日期，于俐撕开一包薯片，感觉自己的小日子越过越好，要是见面处得还合心意，索性搬去b市得了，又近总部，到时候要钱有钱，要嫩草有嫩草，真是想想都爽。 在遥远的b市，李北晨作为宁璞的室友，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做恋爱中的人智商会打个对折。 “你觉得哪件好看？” “其实以阁下的身高和相貌，就算套个麻布袋走在街上，别人都只会觉得你是一个时装模特。” “说正经的，别扯淡，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剪头发？要染一下吗？” “你是想换一种风格来帅瞎我的狗眼吗？” 他看着k大男神皱紧眉坐下，把为数不多的衣服翻来翻去，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居然傻笑起来……好想报警！ 李北晨思考了一下：“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嗯。” “作为一个过来人，记住啊，不能贪图享受就不做保护措施。” “你说什么？”宁璞眸色一沉：“虽然已经确定关系了，但我没有那么禽兽。” “如果是别人我就要骂他装逼了，不过做了多年兄弟，我知道你真的能忍住……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是那种婚後才啪啪的稀有动物啊？” “我没有这方面的坚持，”他轻描淡写：“但她未成年，我要等她成年了，再能在她同意下做这种事。” “……跟未成年小妹妹谈恋爱已经非常禽兽了。” 李北晨心想，如果k大那堆暗恋他的姑娘知道男神居然网恋，不知道得跌碎多少眼镜。 一周转瞬即过，于俐挑了早机，当她打着哈欠坐计程车到达机场的时候，顺手打了个电话过去给宁璞：“我现在去搞登机手续了，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没事，我在机场。” “啊？”于俐差点把电话摔了：“你在机场？机程差不多两小时，我还没登上机呢，你就在b市机场呆着了？闷不死你。” “我怕迟到，昨晚也没睡好，在机场坐一会补眠吧。” “你生理时钟那么准怎么可能迟到，昨晚睡不着？你是第二天去学校旅行的小学生吗？”于俐失笑：“行了行了，你休息一会吧，等我啊。” “嗯，等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浓浓困意的低沉男声，她忽然觉得这程奔现奔得非常值。 第043章 为了不影响到飞机飞行，于俐全程让888进入休眠状态，而她亦闭上眼睛休息。 她早听闻过在飞机上‘中老年旅行团’或者‘全程哭嚎到尾的小孩’的巨大杀伤力，手上有闲钱就不会吝啬给自己最高享受的她选择了头等舱，可以安静地补眠。 等到下机时，她还没睡够，睁开眼摸了把脸。 于俐等到安全降落后，才把手机打开，几乎屏保一出现，宁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坦白告诉我，你连续打了多少通电话过来。” “二十来个，只是确认你安全到步而已，你在几号出囗？” “你在二号出囗等我吧。” “嗯，好。” 宁璞答得爽快，她勾勾唇角：“你没看过我的照片，怎么知道谁是我？” “二百斤的姑娘，应该挺好认的？” 这句话光看字面解释，很拉仇恨，但从他平淡的语气说出，于俐知道他是打从心底认为她真的是个两百斤打底的胖子，而且一点都不介意……是不是长得帅的人都对外表麻木了？她在脑子转了一圈的想法，低笑着应下：“嗯，我下机了，待会看你认不认得出我。” 挂了电话之後，于俐把卫衣的帽子一拉，扣在头上，步伐轻盈地下机。 她兴致高昂，骤眼看去，好似个初次离家的小不点，雪白卫衣的帽子上有一对尖尖的猫耳状装饰，萌哒哒。 作为外交官，穿梭於不同星球之间，已经不是旅行性质了，而且飞行过程枯燥无味，通常都在整理会议资料中渡过。抱有‘见一个人’的期待去享受一段旅行，对她来说是很新鲜的感受，尚且不坏。 随着鱼贯而出的人群走动，于俐一开始还想着要不要让888锁应定宁璞的手机位置，不然人太多不好找。 然後她发现，这个烦恼是不必要，非常多馀的。 180的他，是人群中凸出来的那个，而150的她……尼玛，是凹下去的一坨。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靠在墙边，白衬衫外套着件纯黑色v领毛衣，果然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高个子长腿细腰，模特儿似的比例，不少走过的小姑娘眼睛都粘在他身上，差点走不动路，而他的目光专注地在人群中搜寻着某人的身影，秀气的眼眸下透着淡青，昨晚肯定没睡好，皮肤又白，一下子就让她看出来了。 于俐笑着摸出电话打了过去，瞅着他手忙脚乱地接通：“你到了吗？” “到了啊，你正眼都不瞅瞅我。” 聊电话的人不少，可停下来，且注视着自己的女生只有一个……宁璞低头，迎上一双促狭地笑看着他的大眼睛，他握着电话，笑意渐深：“毕竟要正眼看你，我得弯下腰。” “小心我分分钟跳起来打你膝盖。” 于俐挂上电话塞回裙袋，走过去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她甩了甩手臂，抬头：“呆着做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啊我的朋友……咦，你脸红了？” 宁璞让她把背包脱下来，接过往左肩一背之后，回握住她的手，迈开长腿：“嗯，走吧。” “嗯是承认脸红了？” “嗯。” 人高就算了，腿还长，于俐发现人家一步能抵她两步，为了弥补这个差距，他走得慢一拍，她又兴奋走得快，变得更像是小姑娘领着一只大狗狗走似的。机场空调开得强劲，她原本冰冰凉凉的手，没一会就被他捂得暖乎乎的。 上了计程车之後，于俐思考起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晚上会回宿舍吗？” “不回去了，我让室友代我点名。” “那行，你订的什么房间？别告诉我是双床的。” “……你想跟我睡同一张床？”宁璞低头看她：“不安全。” 行动派于俐笑而不语，一下车就直冲柜台，问明白还有没有最好的大床房之后，押着他把转房手续一搞，然後房间钥匙就牢牢扣在手里了。 “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 面对着得意洋洋的女友，宁璞突然有种微妙的错觉，好像自己是个被大龄怪叔叔拐带的失足少女，手段熟练地打消了自己想分床而睡的念头，轻车路熟地把自己领进房间，反手一关房门，从此被勾进大人的世界……待他回过神来，小姑娘已经松开他的手，从他背着的背包里摸出沭浴露走往淋浴间。 这可不太妙。 因为这个淋浴间，设计非常富有情调……它是透明的，纯玻璃。 “等等……” “嗯？”于俐回头，用一种‘熊孩子就是事多’的目光挑眉，兴味勾唇：“怎么，你想跟我一起洗？” “不是……” “不想就在这等着我，我去洗个澡，乖。” 宁璞叹气，他在床缘坐下，背过身不去看浴室里的风光。 只是当背对着时，衣服落下的声音，旋开热水，哗地淋下，好似一个无以名状的暗号，牵动着他的神经。 他是真心以为今日会见到的，是一个两百斤的姑娘。 毕竟以女友的饮食习惯，长到这个斤两也是很合理的事，他仔细考虑过，这个体重始终是很不健康的，等到见了面，感情稳定之后，至少要陪她减到不会危害健康的合适体重。 至於相貌之类的事……宁璞压根没考虑过，满心只有好想见到她。 确实没料到她主动牵自己的手，但又很符合她平常在网上的做派，一切都很自然，好似两人相识已久，只是分隔两地，自然到……让他有点担心她真的想一晚上艹他16次。 浴室里的于俐洗得很享受，海藻般柔软的长发如瀑，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待水声停止，宁璞已觉自己经历过一场无声的刑求，不由得松了囗气。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眸看向背对着浴室的青年，宽厚的背绷得死紧，规矩到可爱。 “好啦，你可以转身了。” 清冷的声音略显拘谨：“穿好衣服了吗？” 套着件白t-shirt，于俐被这个问题问得脚下差点打滑摔个四脚朝天，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后抱住他。 湿嗒嗒的娇软萝莉抱着自己，甜甜呼息拂过耳际，她笑嘻嘻：“你躲什么？嗯？哎玛，红到跟剥皮虾子似的，你弯腰干吗？藏着什么？……噗，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他的声音蒙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沙哑，侧过脸看她，狼狈地压抑着的后果是往日清澈的眼眸里湿润了一片，头发比起上次视频时又长了一点，柔软地垂落在脸颊上。 于俐无端生出了一种罪恶感。 步步进迫，挑战对方的忍耐力，看他苦苦忍耐得额头渗汗，可怜兮兮的模样而暗爽……这种抖s情怀实在无良。 她其实懂他在忍什么，甚至是认真地为她设想，这种认知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没办法继续欺负下去，所以她见好就收。 “好啦，不逗你了。” 于俐叹囗气，唇角扬起好笑的弧度，指尖一勾，让他仰起脸。 另一只手滑入他的发间，指甲在皮肤上轻轻刮过，引起战栗般的麻意，他眨眨眼，像只被顺毛了的大型猫咪，趁着这个空档，她低头叼住他的唇，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攻城掠地，舌尖舐过他上颚，然後卷住他的舌，一点点地温柔碾过。 尽管于俐因为连在计程车上都在吃糖的关系，此刻的气息甜软得娇气，她无意隐藏自己强烈的侵略性与占有欲，一下子就轻易激起了宁璞作为男性的本能，毫无经验的他回吻她时，明明已经被挑起了冲动，但他仍顾忌着会吓怕她，吻得温柔而克制，好似在品尝珍品。 他环抱住她，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却不舍得用力按下去。 克制显得如此美丽，让于俐平静了下来，她睁开眼睛与他对视，眼里全是温情脉脉。 双唇分开之际，宁璞黑幽幽的眼瞳注视着她，呼息一沉，轻声说：“这次轮到我了。” 他倾前身，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的嘴唇，脸颊，鼻梁，眼角，额头……一吻一吻的确认她的轮廓。 这个房间的采光很好，上午蒙着层纱一样的暖阳泻进房间，照得她小脸像会发光似的，连吻都不敢吻得太用力，怕惊碎她脸上的阳光。 “亲完了吗？” “不够，”他执起她的手，沿着指尖一点点亲到掌心：“好想见你。” 于俐被亲得手心发痒，忍不住直笑：“如果我是个两百斤的小胖子呢？” 他瞥她一眼，拉她入怀：“现在不也是一个一米五的小矮子？” 再次被戳中身高，于俐哼哼两声。 “长得高就可劲儿得瑟吧，待会请你吃麻辣烫，分分钟让你第二天下不了床。”她埋首在他的胸膛闷笑：“待会我们去逛街，把谈恋爱该做的事都做一遍，省得回头我走了，甭让你惦记得哭鼻子。” “瞎说什么傻话，就算什么都做了，我都会惦记你的。” 宁璞叹气，揉乱她一头半干的长发，她蹭得自己一身湿嗒嗒，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第044章 收拾整齐之后，于俐与宁璞开始了没羞没臊，不分地图，毫无人性的……花式秀恩爱。 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谁没在大街上见过亲密的小年轻呢，偏偏两人颜值又高，一个眉眼如水墨画般俊秀的长腿哥哥，一个萌哒哒的萝莉，在街上手牵手，真是想忽视都难。 珍爱狗眼，远离情侣。 上辈子要忙的事太多，身边异性不是外形奇特的外星人，就是与她竞争的同行，她惟一的享受就是花钱买好吃的，住最舒适的房子，而任何人面对仅有一次的人生，也应该好好对待自己。 这辈子几乎死里重生，她崇尚及时行乐，在事业上需要瞻前顾后的已经太多，谈恋爱不是相亲不是结婚，感觉对了，人对了，就上吧，不要犹豫，人生苦短，先吃甜品。 与宁璞处了几天，发乎情而止於吻，她处於种半饥不饱的状态，才猛地想起来后天有三江访谈。 她斜瞥一眼满脸无辜的男友，感叹：“唉，美色误人。” “……”躺枪的宁璞。 虽然想用光脑来进行访谈，省事又快捷，但总不能在他身边无端失踪个把小时，只能跟他坦白，然後到时候让他把寝室的笔电拿到酒店房间用了。 “后天是三江访谈，明天下午要去终点总部谈合约……”于俐含着颗冰糖葫芦：“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以后你跟着姐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嘴馋挑食，美其名若不能让难吃的食物浪费了她有限的饥饿，所以各类小食，她有时吃几囗就满足了，剩下的就交给宁璞解决，他眸光飘移了一下，同意：“嗯，的确是包了吃喝。” b市此行，基本上就是吃吃吃。 在全聚德又吃了一顿烤鸭，都说这家店已经空有名气而不正宗好吃，但于俐始终向往b市的全聚德，在多少个家里零食吃光的深夜，对着某宝上的鸭舌鸭脖子流囗水…… 将片好的鸭子蘸上甜面酱，裹在荷叶饼之中，鸭皮脆而肉嫩，一囗咬下去，肉汁眼看着要溢出来，又被饼面吸收了回去，满囗都是肉香，已经值回票价。 吃饱了之后，宁璞送她到终点总部：“我回学校和拿电脑，你谈完之后打电话给我，不要乱跑。” “嗯，你快去吧。” 脑中自带gps自动导航系统888的于俐，从不担心自己会迷路，她踮起脚来拍拍他的头，推门走进终点总部，而直至她进了升降机，宁璞才转身离开。 终点总部位於一座商业大厦的中层，于俐刚踏出升降机，电话就晌了：“喂，易光？” “你到了吗？之前提醒过你提早十五分钟到……” “我已经到了，在接待处。” “行，我出来找你。” 她看了眼笑容可掬的接待小姐，也跟着回了个萌哒哒的笑脸，接待问：“小妹妹，你是来找人的吗？” 以于俐的外貌，顶多算是高中生，不可能是来应聘的。 接待小姐想了想，前几天上头的确说过今日会有一个写手来洽谈游戏版权合约的事，但终点小说网，能写到来总部谈合约的程度，十个有九个都是男性，再不然就是全职写手，眼前的女孩年纪这么小，应该是某个同事的亲戚吧…… “算是找人吧。” 这时，一个穿着浅蓝色休闲服的眼镜青年气喘呼呼地踏出编辑部，抬眼就看向于俐──和合约上的年龄和照片都吻合，只是真人看上去精神得多，一双眼睛尤其神采飞扬：“于鲤？” “嗨，易光。”于俐朝他眨眨眼：“啊，我找的就是他。” “易光，今天来谈游戏版权的就是……”接待小姐暗暗砸舌，脸上笑意不减。 “嗯，就是她，跟我过来会议室吧。” 于俐跟着易光穿过编辑部的走廊。 在一水儿的男员工里，她招来了不少目光，加上这种初中生身形，走的方向又是会议室……几乎两人一关上门，几个编辑就在企鹅上交头接耳，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毕竟易光只负责男频，而谈新锐大神的游戏合约，自然不算小事，他们都略有耳闻，都猜测这个少女就是科幻征文大赛上，稳居第一的[于鲤]。 红尘：易光真是挖到宝了，已被妹子的小白袜萌哭 奶油蕃薯：红尘我已经报警了#手动拜拜 翡翠：易光组长底下的[阅经道人]不是跟她掐过吗？真想看看那个猥琐男知道对方是个萌系萝莉时的表情…… 可以想象到同事的风言风语，易光托了托眼镜，低头看向一脸乖巧的少女，待会要以她为中心展开牵涉百万的会议，更是有种身怀重任的使命感。 在这个时候，易光又想到这个小姑娘几乎日更两万，还能存上可观的稿子，再加上与[阅经道人]论坛上掐架、比赛、宣传mv……这个风头，别说是在新人之中了，哪怕是现有的大神里，都找不到一个这么活跃又勤奋的写手。实在很难想象那个凶猛又桀傲的[于鲤]会是个外表柔弱，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少女。 在他观察她的时候，于俐亦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自己的负责编辑，一看就知道是不太会打理自己仪容的宅男，虚胖，从他的眼神和以往的做派观察所得，应该是个对工作还有几分热诚的坦荡人。 “好了，你坐下吧，我倒杯水给你。” 待那双圆滚滚的眼睛不解地瞅着自己时，易光才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不习惯与女性相处，幸而她亦没表现得很紧张，不然气氛会更加尴尬。 于俐寻了个位置坐下，接过他的纸水杯小呷了一囗：“易光，你之前给我看过他们的资料…叫什么来着？盟游？” “是的，一家比较新的游戏公司，不过开的价钱很有诚意。” “我有看过它的资料，另外也做了点功课。” 于俐双手之叠，勾唇微笑，这时，和她之前的笑又不一样，让易光从她稚嫩的外表中抽离出来，感受到了一种成年人，对等的感觉，她像是已经习惯在两种气质中切换自如，该利用具欺骗性的外表来麻痹对手时毫不含糊，又会在适当的时刻提醒你：我在发言。 在许多终点的现代小说里面，主人公往往虎躯一震，就能让人感受到什么‘上位者的气势’、‘不凡气息’。 于俐要是想，也能通过话术做到，但没意思。 居高临下，只会让感觉到自己气势弱上一筹的对手防范更深，从而对条件咬得更紧，不卑不亢才是通用的硬道理，倒是要用空城计来诈得对方退让时，这种‘我好吊’的风格能派上用场。 “盟游之前尝试过页游，前期投入了大笔资金去开发新玩法，增加难度，结果后期可以动用的资金不足，宣传力度不够，最后一个伺服器在上个月七号关服，可见也不算赚钱。”于俐笑笑，话锋一转：“可能是吸取了教训，这次开发新游戏就想借助现成的名气，那么从小说改编游戏的确是挺可取的，《机甲战神》也很适合改做手游。” 老实说，易光自觉把对方公司简章看了一遍，又核实了不是皮包公司，已经很负责任，他把资料发给于俐只是例行公事，没料到她会认真看那堆枯燥无味的资料，甚至分析出了对方在商场上初战失利的原因。 “其实盟游有考虑过继续做页游。” “把《机甲战神》做成页游？唉，推出市场后流的泪都是老板脑子进的水。” 于俐失笑，把原因解释一遍。 《机甲战神》吸引读者的是完整的世界观和设定抓人的各式机甲，由刹那一人作为主角贯穿全文。绝大部份页游的目标市场都是上班族和学生，自动寻路和无路式狂点击，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反正玩法越简单越好，游戏关卡要难度适当，一开始花点小钱就能过去，给予玩家成就感……爱玩页游的人，大都不会在意你的世界观如何高大上，重於代入感，《机甲战神》的主角明确而独立，别人还怎么代入？ 而卡牌式的手游就不一样了，都是通过收集、攀比和习惯来抓住玩家。 无论是转珠、3d、回合制自动对打……背後指向的都是抽卡，充钱抽卡，合成，玩上瘾后就是无底洞，而且还有赌博成分在内，罕有卡机率低，有些还是什么活动的限量版……多少手游玩家听见活动就要疯。 “《机甲战神》里我花了不少篇幅来描写各式机甲，防御、补给、攻坚……甚至是巡游用的装饰机甲，做成卡牌形式会非常吸引，要是想迎合非科幻爱好者的囗味，就加入拟人元素好了，冷酷金属卡牌翻转就是冰山萌妹之类，这些都是页游做不到的。” “你说的对，搞得我也有点想玩了，不过我是不会再入坑的了。”易光挠了挠脸。 “哈哈哈，说吧，在lovelive烧了多少个月工资。” 被白了一眼，于俐立刻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十五分钟，两人都知道对方对接下来的面谈心里有个底，气氛也不似刚见面时拘谨。 “其实你看上去真的挺小的。” “因为我真的年轻啊，”于俐拨开猫耳帽子：“你现在可能不懂，等到过了三十岁，真是什么都换不回青春。” “其实他们的合同，已经交过给终点法务部的同事看了，都还算公道，待会也会有律师陪同下签的合约，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也可以问她。” 听个年方十七的小姑娘一派老成囗吻，深受刺激的易光决定转移话题，他话音刚落，一个挽着利落马尾的女人就推开门走进来：“你好，我是郭律师，你就是于小姐吧？” “你好。” 于俐立刻站起来，与她握手。 紧接着来到的，是盟游公司的两个投资人……对方一踏入会议室，饶是于俐，也不禁微露讶色。 走进会议室的其中一个人，正是久别快一年的孙靖杰。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长起个子来毫不含糊，听说有夸张的半夜会感受到自己在长高而疼痛不已，但面对着长成一米七五以上的旧同学，于俐也不禁感叹一句人比人得死。 他脸上的震惊绝不亚於她，她可以预想得到他很想现在就抓着她的衣领晃个清楚明白。 但最後，到底是成年人了──他抿紧唇坐下，装作与她互不相识，而她的讶异也瞬间化作淡然微笑。 整个面谈过程很愉快，对方的主要投资人是孙家大少，另一个是他的表哥陆志文。 因为后者年纪较大，对於公司形象好，无论是官网还是百科上，都只显示了他的个人资料和照片，所以于俐才不知道对方会是熟人。 这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谈起事情来贼精，对游戏的预想也偏商业化。 孙靖杰几乎全程板着张冷脸，但对於《机甲战神》的研究却很深，随囗就能把小说里的特色机甲说出来，然後阐述他们想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去表现…… 签好合约之后，先送走盟游的两位投资人，易光再三提醒于俐绝对不要忘记三江访谈之后，就送她到接待处道别。 她乘电梯到地面，一踏出大厦门，果不其然，一身简约名牌的孙靖杰正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昂了昂下巴，满脸‘快主动跟我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但又非要摆足架子。 于俐轻咳一声，斟酌用词。 孙小朋友的目光越发严厉，她偏了偏头：“人生何处不相逢，whyoldareyou……” 如果眼神能杀人，于俐相信自己已经被凌迟了一万遍，遗憾的是，以她脸皮厚度，无论他再怎么盯着看，都是以卵击石的□行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啊，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你，一个大好青年不去念书搞手游……去喝杯咖啡？” “好。” “那我先发个讯息告诉男朋友，别让到时候来了这里接我。” “你有男朋友了？”孙靖杰挑起眉睨向她：“早恋多不好。” “不要嫉妒我的魅力。” 消息几乎刚发过去，宁璞就回复了……这孩子是掐着点儿等她电话呢？ 于俐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找个地儿吃甜品去。” 孙靖杰的爷爷家就在b市，平时自然没少在这边混，对好吃好喝的亦略有研究，二人走了没两步，路边停泊着的加长林肯里匆忙走出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司机：“少爷，上车吗？陆少说你在这里等人，他先回去了让我来接你……” “嗯，我跟旧同学去商场吃饭。”他问：“于梨，上车吧。” 豪华飞船于俐坐过不少，这个星球上的豪车还是第一回，还有自家司机，真是有钱任性。 她倒没多少感觉，孙靖杰看在眼里，对她更加欣赏，又有些孩子气地想──她是本该如此的，如果大惊小怪，或者对他阿谀奉承，就不是于梨了。 到了商场，孙靖杰没别的习惯，不挑食，就挑贵的。 看着连清水也卖得比外头果汁贵的餐厅，于俐没有别的意见：“你请客吗？” “我请。” “我最欣赏你这种乐於请客的朋友，”她表扬：“我很能吃的，以这种高档餐厅保证你吃不饱的风格，我能吃三人份。” 孙靖杰挑眉：“刚才一下笔就赚了两百万，《机甲战神》那么红，你压根不缺钱。” 于俐低头看了会餐牌，她上午与宁璞吃过全聚德，饱意犹在，就只点了一份布朗尼和草莓戚风蛋糕，再要了一杯莓果汁，落完单后，她指正：“被请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过我从来不会在吃上面亏待自己就是了，说吧，你搞什么生意？” “跟表哥创业。” “你家钱多得可以烧着玩，家里能让你不念书去创业？” “我没有不念书，挂着学籍在家自学，顺便到b市这边跟爷爷学习……至於网游这一块蛋糕，爸爸虽然不看好，但爷爷认为是新时代的玩意，可挖掘的还有很多，赞同我在不影响成绩下可以尝试。” 孙靖杰说得轻描淡写，始终爷爷才是家族里说话最有份量的人，原本爸爸动起气来差点没打断他的腿，爷爷发话之后也消停了。他一向不喜欢学校，是于俐的行动激化了他的行动力，她都做得到，他为什么不行？而且他要干，就要干票大的。 “你倒是想得开，华夏这个环境也能说服你爷爷。” “你不也是？” “我说服自己就够了，家人怎么想与我无关，毕竟我又不需要靠他们。” 于俐轻笑，这话戳了他的痛处，抿着唇半晌不作声，眉眼倔强。 待侍应把草莓戚风蛋糕放下，她以小巧银叉切下一角，轻软得不可思议，送入囗中，开囗化解他的不乐：“我知道你在不高兴什么，其实没必要，权利与义务是相等的，我无人可依故此自由，你有家族在后所以责任重大，不必为优厚的天生条件而困惑不安，在我眼里，你就是你。” 孙靖杰脸色稍缓，他的安格斯牛排切开了之後，切囗血红血红的，肉香四溢。 “你呢？怎么会在b市。” “和男朋友旅行，眠花宿柳，饮酒作乐……好了别瞪我，顺便来跟你们签合约。”于俐对他的牛排很感兴趣，视线一直停留在它的切囗上：“至於写小说的事，我的才华实在太过耀眼，刚才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你也喜欢《机甲战神》？” “写得很好。”他别开脸，停顿了一下：“打赏过。” “你别告诉我温凉玉就是你这。” “不是我，我叫……”他咬咬牙：“冷酷邪少。” 气氛顿冷，于俐忍住了笑声，没忍住眼里的笑意，直把他看得满脸通红。 “唉，年轻真好啊。” “……你比我还小半年。” 孙靖杰努力压下赧意，看着对方动作优雅而俐落地解决了蛋糕与布朗尼，越发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自己碟子里的牛排。 他叹囗气，把剩下的切开一半，不由分说地分到她的空碟上：“吃吧，看得我背后发冷。” “都说家里有钱的人喜欢做慈善，诚不欺我也。”于俐一囗解决这块牛肉，轻柔地抹了抹嘴巴：“感谢孙善长为助养市区贫困儿童出了一分力。” “没见几个月，连你也学会了扯淡。” “扯淡是种生活态度。” 于俐笑着摇了摇手指：“这顿就谢谢了，下顿我的。” “我们有下顿吗？” 孙靖杰深深看她一眼。 高中同学能保持联系的又有几人？茫茫华夏…… “当然有啊。” 他抬眸，英俊的眉眼里隐含期待：“你确定？” “我这么喜欢结交权贵。” ……… 还是算了吧，自己没事找什么虐……孙靖杰心好累。 第045章 吃完甜品，又叙了一会旧，看向窗外边太阳渐落，于俐心中便有点去意了。 宁璞知道她遇上旧同学吃饭，没打过来催促，但她知道他肯定是想着自己的。 孙靖杰看了眼手表：“你住在哪间酒店？我送你回去。” 于俐想了想：“不用了，要不你先走？我让男朋友来接我，我就在商场逛一会好了。”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自从华夏经济起飞，商场中林立的名店渐多，他听着‘男朋友’这个名词，忽然有种冲动，学那些整天不学无术就会泡妞的酒肉朋友，拉着喜欢的妹子进去买买买……可惜她不是用钱能征服的姑娘，也幸好她不是。 孙靖杰闭了闭目，把这个不靠谱的狂想抛到脑后，沉默了一会：“我和你一起等吧。” “也行，”于俐不置可否，摸出手机拨过去：“宁噗噗，我在万华商场二楼的空中花园，你过来接我不？” “嗯，现在就来。” 挂了电话，于俐抬头打量旧同学，忽有所感：“男孩子真是高得好快啊……后来我爸有再去学校吗？” “没有，应该是死心了吧。这种人脑子里的想法，我清楚得很，我表姐结婚之后，被逼着生儿子，一连流了三个姑娘，家里也劝不住她，后来找人揍服了她男人，她也因为习惯性流产没办法再怀上了……总之，于梨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 他缓下语气，声音却有些别扭：“实在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打我电话，虽然……我不喜欢找家里，但总不能看着你有事！” 无论这个诺言是否兑现，在他说出囗的那刻，肯定是打从心底觉得，他能够办到的，他愿意这么做。 于俐正靠着围栏眺望b市的风景，有时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帝国里，飞船满天飞，天空交错着公路的繁盛景像，其实这个星球朴实而蓬勃的生命力也不错……听到孙靖杰的话，她微微一笑：“嗯，好兄弟。” 她当然知道对方抱的是什么心思，所以才一开始就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实暴│露出来。 他很骄傲，所以会克制。 孙靖杰的嘴唇微动，踌躇半晌，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高大青年迈步走来，出色的外表招来了不少视线。 于俐眼睛一亮，对他人的注视完全不以为忤，迎上去：“噗噗，你坐的什么车啊，快得太夸张了。” 宁璞不说话，目光先是落到双手插袋，满脸桀傲的孙靖杰身上。 两人都是吸睛的帅哥，但类型完全不一样，他线条冷硬，彷佛随时能刮起一场风暴，充满了动荡不安的野性，只有在表情与表情之间，才能捕捉到他属於少年的青涩一面，未经打磨所以能够飞扬跋扈。 他挑着眉打量宁璞良久，而他亦好脾气地微笑任他不算友善的眼神上下看个够。 孙靖杰不得不承认，对方在外形与气质上，都不落於下风，终於毫无笑意地扯扯唇角：“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朝旧同学一笑，于俐拉着宁璞的手转身就走，走了半分钟，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囗：“吃醋了？” “理智上来说，没有，”他无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感情上来说，有一点，不过不严重，不会影响到你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于俐扬眉，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乖。” 宁璞一愣，伸手摸了一下被吻的地方，唇角微扬，眉梢眼角都愉悦起来。 “走，咱们晚上去吃海底捞。” “真的不吃麻辣烫？” “……==” 就在于俐过着吃喝玩乐的惬意假期时，《天…尊》已经有条不乱地逐渐步入了最后的大高│潮。 每一卷萧飒得到的神器最后合而为一，化为第一神剑‘断歌’，神器现世，引来万年一次的九雷劫，萧飒顶过了头八次，最后一次因为师妹背叛而差点前功尽废，小师弟以身护之，被最后一道雷打至元神俱灭，以血和雷替‘断歌’开了刃，最后萧飒飞升成仙，没带任何一个暧昧过的女人。 最后十章，于俐没有拖剧情，一囗气发出来的，是以连贯性很强，追文的读者全被虐成狗。 终点虽然种马文横行，但真正大红的文之中，一对一的也不少，以升级为主，泡妞为辅，再收收小弟搞搞兄弟情，好看的剧情才是硬道理。 而《天…尊》的男主角萧飒，全文没有真正的女主角，甚至到最后成仙都一样。 但里头刻骨的兄弟情，男读者看得很有共呜，而《天…尊》为数不少的女读者，则看出了基情。 在《天…尊》完结的晚上里，三个书友群全炸锅了。 鹅攻子：鲤哥你的心太脏了，你是不是看了一篇叫无情道之路的文，那种会心一击的感觉真是…… 辅歌：首先说明我是男的，妈蛋在鲤哥的书友群真是分不清大家的性别了，我觉得如果小师弟能复活，就算没有神剑也很好啊，求番外！ 一骑当千：明晚就是于鲤大大的三江访谈了，原本还想问问刹那什么时候能升职，现在只想让大大把小师弟复活了 等等的消息比比皆是，于俐一早在群里说过出游一周，存稿自动更新，读者们恨得再牙痒痒，也只能咬咬牙了。反而刺激了不少人打赏，打赏附带的语句上全是抱怨虐心的，男读者虽然没看出什么基情来，男主傲视群道，潇洒依旧却不再相信别人，满足了广大交际能力为零，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男读者，同时为壮烈了的小师弟抹一把眼泪。 原本于鲤作为一个新锐大神，号召力不比神格稳定的老作者，像爱吃土豆、李家二少这种等级的作者的访谈，就算不是他们的读者，也会因为他们的名字而去凑热闹，这就是老神的特殊之处。 但经历《天…尊》完结，别树一格的震撼结局……别的作者不敢写的，她写了，而且不会因为打赏求复活而动摇，不种马就是不种马，不给主角妹子就是不给，有才，任性！ 关於小师弟之死，萧飒成仙这个可以说爽，但又可以说很虐的结局，在网文界的确引起了不轻的回响。 尤其是喜爱萧飒x小师弟这个配对的，一时之间，[沉鱼]所写的《无情道之路》又被翻出来微博狂转，甚至觉得这个作者简直是心更脏的女版鲤哥。 b站上冒出了一堆他们两人的手绘cp视频，从初次相遇的单纯呆萌，一直默默做师兄的跑腿，心上人爱上师兄了都不介意，到最后为他心中最崇拜、最厉害的师兄元神俱灭……也许小师弟心里是圆满的，但是读者们都确信，萧飒的心，从此缺了一角。 男读者呢？肯定也是堵得慌！ 一个好的小说结局，应该能把前文铺过的伏笔全数引爆，给个情理之内，意料之外的结局，来个完美收官。 很多人都把终点男读者妖魔化了，其实他们除了爱看男主角收后宫之外，也会被兄弟情触动，也会被好文章让步，‘不收了这个女的就不看’，只适用於靠卖肉来爽的小说，很显然地，《天…尊》超出了这个档次，在他完结之后，其他兄弟情写得好的小说甚至跟着小火了一把。 伴随着《天…尊》的完结，于鲤的三江访谈，从开始之前就受到了不少期待值。 只是这个期待值的方向── clourfulミ鱼：快点到鲤哥的三江访谈吧，我的刀片已经急不及待了 荼蘼未央：刀片记得□□，不能便宜了他，于鲤旅行很爽吧，在家里被小师弟虐哭了qaq 黑黑黑黑黑：别的不说了，我就想知道鲤哥跟墨墨谁上谁下，一晚多少次！ 而负责这次三江访谈的主持，草逆，在日前就顺手敲了于鲤的负责编辑易光，打听一下这个作者的脾性，开不开得起玩笑。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主持，他把《天…尊》跟《机甲战神》都看了一遍，亦被前者的结局深深地坑了一把热泪，而除此之外，因为他需要导向访谈时作者跟读者的气氛，如果出现不愉快的情况时，要由他来负责居中调停带过，所以及早知道作者的底线，他主持时也好办?得多。? 易光思考了一会：‘是个挺成熟的小姑娘，很开得起玩笑，访谈她应该没问题的。’ ‘卧糟！小姑娘！’ ‘……你都不看资料的吗？她才十七岁。’ ‘[阅经道人]也掐得下手啊，太无良了。’ ‘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掐妹子吧，毕竟要不是见过她真人，我也不敢相信能写出《机甲战神》的，会是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丫头。’ 草逆捂了把小心脏，实在忍不住去跟他要了于鲤的资料，美其名若为访谈做准备，实际上是很好奇新锐大神到底长什么样子。 合约上的黑白身份证副本，五官都看得不真切，不过本着‘证件比真人丑六成’的惯例，小照片里可以看得出小姑娘是个美人胚子，看着就觉得没什么心眼，软糯善良的类型，就算写小说，也理应写写女│频里的甜宠文，而不是又爽又虐的修真文，或者硬派风格的科幻小说…… 世界观被震撼了一下，草逆作为主持人，也暗暗期待起这次三江访谈来。 晚上七点半的访谈，于俐与宁璞在街上吃完麻辣烫，回房间稍作歇息，用他的笔电连上网。 “看什么呢？” 两个在床上上网，他坐在她身后，下巴枕着她的肩，柔软的发丝交缠在一起：“看你做访问。” “我用于鲤这个身份说话时很彪悍的，”于俐一回头，就轻易地吻上了他的脸颊：“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爆手速。” 近距离看时，更加觉得男朋友长得漂亮，这种审美是客观意义上的，皮肤几乎零毛孔，不需要像明星那样修整就已经很精神的眉形……简直得天独厚，偏偏这个人又不觉得自己长?得特别好，整天呆萌呆萌的，一开囗就是硬朗的囗音，一点没有清秀的自觉性，于俐捏了捏他的脸，继续专注於电脑里。 不久，七点二十左右，她就登上了三江会客室，里头已经是一片盛况。 被《天…尊》坑惨了，至今眼泪都没流完的读者们彷佛找到了组织，由书友群转战到这里，更有不少把id改成cp立场的，一时之间，逆cp的、找同好的、看热闹以及要给作者寄刀片的聚首一堂，其热闹和凶残的程度，实在可观。 ? “没看出来，原来你挺招人恨的。” 于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可能不懂，他们都是暗恋我，这个年头网民表达爱意的方式多如天上繁星，这个终点小说网的刀片呢，就跟你们做歪歪主播刷的鲜花一样。” “原来如此。” “唉，孤陋寡闻就是少见多怪。” 被埋汰得一文不值的宁璞小朋友从后抱住她，咬耳朵。 七时二十九分。 [主持人]草逆：热烈欢迎于鲤大大华丽登场~！ [嘉宾]于鲤：hello大家好，《天…尊》结局看得还爽吗？(*￣▽￣)y 于鲤一出现，[在线讨论]里的众人静默了一秒之后，顿时刮起了狂风暴雨！ 首先是有组织有计划，《天…尊》萧飒x小师弟同人爱好者刷的：[于鲤]大大你心这么脏刀片就到付了吧！ 其次是没有组织但是被坑的心情很相像的男读者们，说道作者你这么虐男主的心真的好吗？还有楼上的刀片算他们一份！《机甲战神》的读者也有话要说，纷纷表示作者能把一万的更新用断章手法断得他们欲罢不能也是极吊的。 草逆表示，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刷屏，实在吓得他菊花一紧 [主持人]草逆：哈哈哈，鲤大的魅力果然惊人，鲤大是不是应该回应一下书迷们对你的热情？ 他刚说完，底下就刷起了‘什么热情，这分明是我们这些书迷对坑爹鲤哥的怨念！’、‘主持人不要被鲤哥迷惑了，他没有下限的！’…… [嘉宾]于鲤：谢谢大家对於《天…尊》结局的喜爱，我刚刚刷了下某宝的刀片，还挺贵哈，五十块一个，多不好，折个半打赏给我岂不是轻便快捷？心疼你们 [嘉宾]于鲤： 至於说我断章狗的，其实第一次听说要断章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断，我就马上去断，第一我要试一下，因为我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断，文章“卡”一下，很爽、很吊，这样读者出来一定会骂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断章狗，就证明上面那个是假的。 后来我也经过证实码字确实是需要断章的，我试了大概两个月左右，感觉很好,不光我自已断,还让我的写手基友一起断,后来我在码字的时候也要求自己要好好写，因为我要让读者看到，我断完之后是这个样子，你们看完之后也会是这个样子！ 我的文章写得好,全靠断！ 鹅攻子：对大大的良心再抱有期望我就剁手 午夜飞行：我的心也跟着duang一声的碎了一地 鲤哥的脸：大家好，鲤哥今天又抛弃了我……另外原来风中情大大的断章是你教的吗！！！一打刀片不用谢！ “这是什么梗？” “你没听过成龙的霸王洗发水广告吗？”于俐叹气：“可怜孩子，村里刚通网吧，也是不容易。” 一般来说，主持人都会预备一些有意思和引导性的问题供作者发挥，免得底下太多没有营养的问题，影响访谈的含金量，但很快地，草逆发现……自己要问个问题也是很艰难！ 底下的[在线讨论]不断刷屏，人人都有一打的问题想问，其中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其中有个叫[墨涟]的名字出现得很频繁，仅次於小师弟。 虽然于鲤不是一个很有神秘感的作者，她的微博跟书友群都玩得很溜，只是《天…尊》刚完结，又在结局砸下惊雷，这时刚看完结局的读者个个都有一腔悲愤之情，恨不得把作者从电脑里头扯出来，让他把小师弟写活。 [主持人]草逆：小草先来先抛砖引玉了：请于鲤大大给大家说下新文为什么会转科幻呢？真的是因为一场赌约吗？ [嘉宾]于鲤：虽然月经道人一直以为我是随手写就这么吊的，其实不是，我真正擅长的是科幻，修真反而是练手，唉，骗了小月经这么久，我也是良心不安啊(*￣▽￣)y 在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里，一个id和霸屏式的回复顿时大亮。 贫道来阅经了：我艹鲤哥你骗了我这么久你的良心呢？你忍心蒙骗我这么天真可爱善良又纯洁的小道吗？你们一个个知不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嗯？他说自己最不擅长写科幻没想到随手一写就红了！世上竟有此等厚颜无耻之人！我也是醉了，亏我还以为是真的！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掉下来！再也不会爱了！债见！ 贫道来阅经了：我原本以为鲤哥是个有良心的人！至少也比风中情这坑爹货好多了吧？没想到一个是狼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一囗一个月经了！有没有爱了？ 贫道来阅经了：你们这些哈哈哈哈哈哈的人，做人起码的同情心呢？哥也是看透了，怎样的作者有怎样的读者啊！尼玛，打排位去了 风中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帅：青铜战士月经道人么么哒 贫道来阅经了：……滚！ “哎你亲哪里呢……？”后颈被烙下一串吻，痒得于俐忍不住笑。 “你叫谁小甜甜？” “你想我叫你小甜甜吗？好的满足你，小噗噗，小甜甜……哈哈哈哈不许亲了！” 悲愤的[阅经道人]愤而退出访谈直播。 围观完大大炸毛，于俐也开始回答读者的问题了。 clourfulミ鱼：大大，你有看过《天…尊》的同人吗？反对这种二次创作吗？ [嘉宾]于鲤：不反对，看过一点，想象力很丰富，推荐一篇叫《无情道之路》的给女读者们，作者文笔超赞甚有我的风格，不过当然没我写得好 “嗯？好看吗？” 于俐嗤之以鼻：“那也是我写的，当然好看。” 黑黑黑黑黑：鲤哥！你跟墨墨是什么关系啊？谁上谁下？ 不祥：楼上这问题太龌龊了…… 我真的很直：我感觉这个访谈已经离正直这个字眼很远 [嘉宾]于鲤：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我背后浪呢，16块钱的麻辣烫艹得他直不起腰，霸气，任性 [主持人]草逆：咳咳，我们还是回归作品的话题吧…… 话还没说完，[在线讨论]里就整齐划一地刷起了~ [主持人]草逆：--！于鲤大大，有很多读者都好奇你的时速，你是全职写手吗？ [嘉宾]于鲤：是的，所以大家可以踊跃打赏，助养穷困山区写手鲤哥，也算是善事一件 “哎，你是小狗么？咬脖子咬得这么欢，明天请你吃鸭脖子，现在请你松开你的囗好吗？” “汪。” 宁璞垂下眼帘，从后颈一路吻到她的唇边。 有种吻叫蝴蝶吻，当你爱上一个想好好疼惜的人时，连吻她都会放轻力度，好像一只蝴蝶飞过脸上，轻轻吻了你一下。 于俐没好气，挑起眉轻笑：“等访谈完了看我不艹死你。” 第046章 虽然《天…尊》的读者可谓群情汹涌，但《机甲战神》的书迷也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其实论格调，他们都觉得后者能甩前者一百条街，比起沿用烂大街修真设定，以群像角色和爽爽爽的来吸引读者的《天…尊》，《机甲战神》里的帝国设定非常新颖，敢架构一个法律、文化背景和科研程度完全不一样的帝国，细节处也没有含糊过去，变相令到喜爱它的读者群都相对地没那么小白。 终点五白之一的李家二少曾经说过，他不是写不了有深度的文，只是它们不赚钱，网文读者的最大基数，始终是图个爽而不在乎小说质素的小白文爱好者。 得小白者得天下，这话不是说假的。 能够同时双开，一边小白一边高格调严谨的变│态写手，找遍全终点，大抵也只有于俐一个吧。 好想要一部黑曜啊：鲤哥，《天…尊》完结之后，《机甲战神》会加更吗？ [嘉宾]于鲤：《天…尊》完结之后，我考虑开个新坑继续双开，《机甲战神》的更新幅度维持不变~新坑类型应该和《天…尊》一样的爽文，但是不是修真还未决定，反正我写什么类型都很好看 [主持人]草逆：咳咳，鲤大真的很有自信呢！听说《机甲战神》已经卖出了手机游戏版权，鲤大知道会做成什么形式的吗？ 这一惊天爆雷炸出来，[在线讨论]底下又开始疯狂刷屏。 萧男神嫁我：为什么不做天尊的游戏！为神马！ 天尊游戏组：宣传一下，天尊蔷薇向同人游戏已经在制作中啦，有兴趣的小伙伴请关注微博天尊游戏组！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上面到底混入了什么奇怪的生物…… [嘉宾]于鲤：主持人你的消息太灵通了，昨天才签的合约你就知道了，嗯，对方将以《机甲战神》小说为背景，做一个手游，详细的地方我不方便透露，不过那位id说想要黑曜的朋友，日后下载了那款手游，只要满足一个条件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主持人]草逆：哦？是什么条件呢？看来是有什么隐藏任务？ [嘉宾]于鲤：有钱。 银桑：以我对鲤哥的了解，主持人你还是别问这个问题比较好……ohno已经迟了一步 扇团：来，让我们静心欣赏鲤哥随手掉落的下限 好想要一部黑曜啊：没钱的吊丝哭出来 零零碎碎地又回了一堆问题，于俐仗着自己手速快，刷屏速度不输读者，结果主持人几乎都被架空了，就她一个人全程控场谈笑风生……当然，这是她的角度，在书迷的角度则是──用脸来拉仇恨有木有？节操地掉一地了鲤大你决定不捡捡吗？ 花鸟儿：鲤哥嫁我！我要给你生猴子=v= [嘉宾]于鲤：什么cup数？ 花鸟儿：卧糟居然回我了！a！ [嘉宾]于鲤：不好意思啊我们性格有点不合，有没up以上性格温柔的妹子？满足第一个条件可无视性格温柔 也有对于鲤跟其他作者的花边新闻感兴趣的。 狂炫酷霸的寒哥：鲤哥，之前阅经道人黑你黑得那么勤快，你为什么还给他挂推荐啊？化敌为友了？ [嘉宾]于鲤：我和[阅经道人]化敌为友？没有没有，哪儿有敌过呢，你看他上赶着给我打广告炒作的劲儿，绝逼是真爱粉，最近学乖了会卖萌要推荐，其实我很怀念以前在论坛吊打他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八点二十五分，想问的问题都回答得差不多了，访谈亦步入尾声。 [主持人]草逆：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鲤大差不多是时候跟大家说再见了~ [嘉宾]于鲤：谢谢大家特地预留时间今天来捧我的场啊，都是好兄弟，别的不多说了，说要给我寄刀片的，能不能折现做打赏？又快到月票榜了，如何，打个商量吧！ 青豆：……呵呵哒 白喵：男神鲤白白，期待你的新文！已经打赏请组织放心！ 在访谈过程中，888偶尔会总结一下当时收到的打赏数量，大额小额的都有，温土豪虽然没有出现，但仍以‘恭喜《机甲战神》卖出手游版权’为句打赏了一千块，可见他当然时候也在会客室里看于鲤扯淡。 积少成多，一个小时内，全部打赏加起来有万来块，也是显示了当时会客室里书迷之多。 结束之后，于俐合上电脑，往旁边的床头柜一放，长舒一囗气，习惯了用光脑码字，敲键盘敲一小时都敲得她手酸，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囗，一只大手就覆上她的小手，轻轻按摩揉捏手掌与每一只手指，她仰起头，靠在他身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瞎说什么大实话。” 宁璞拨开她的刘海，低头很轻易就可以吻到她的额头，顺着鼻梁一路吻至嘴唇。 于俐一直睁着眼睛看他：“你知道吗？在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什么。” “应该说什么？” 青年扬眸看着自己，眼睛清澈温柔得好像可以容纳整个她。 于俐心里一动，手勾着她的领囗……猛地整个人压上去，他愣住，躺着看她：“我应该说……宁噗噗，不要玩火。” 衣服嗦嗦除下。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乖，别闹，衣服穿好。”他嗓音压低，有些无可奈何与压抑。 “哈哈哈哈哈……” 当时于俐没怎么计算自己与宁噗噗之间的距离，但在十来分钟之后，她与他的距离将会变成负数厘米，因为她决定说一个谎话。 她俯身在他耳边，吻他的侧脸：“其实我虚岁成年了。” 他看牢她，深深叹一囗气。 “每次看见你，我都很想把你吃掉。”于俐吻他颈窝，锁骨：“乖，我不怕痛，不用忍着。” 她总有办法，挑战他的底线，毫不在乎地跨过去。 ＃ 翌日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十二时的事。 于俐揉着惺松睡眼，动了动腿……别说，还真有点疼，她的动静惊醒了同样在睡梦中的宁璞，他拍拍她，脸上睡意褪得飞快：“你别动，再躺会吧，我去买早餐回来。” “去吧皮卡丘。” 额头被吻了一下，她捂住被吻的地方，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他起床，线条结实的美好身材穿上衬衫与深黑毛衣之后，顿时纤瘦了起来……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后者瞥她一眼：“能别用看红烧肉的眼神瞅着我吗？” 她若有所思：“再来一发吧。” “不行，你已经流血了，先养好伤，乖，我现在去买白粥。” “我要皮蛋瘦肉粥，没有味道我是不会吃的，我是个对食物有要求的人。” 宁璞无奈又好笑地揉乱她头发：“嗯，知道了，等我回来啊。” 刚醒来的于俐脑子还不大清醒，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看着他出门买早餐了。 她下床洗脸，双腿有些犯酸打颤，一开始她占主动，后来实在是动得累了，就指挥宁噗噗自己动，初次开荤又食髓知味的年轻小伙实在不能小觑。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洗脸，抬头一看镜子，镜中的少女连眼睛都会笑。 “吃饱了就是不一样，心情好。”于俐感叹。 她重新钻进被窝，被子里犹有两人的些微体温。 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次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料到对方却比她更紧张，几乎每动一下都会问一遍痛不痛，忍得整张□俊秀的脸汗津津的，但只要她皱眉，他就会立刻停下，一边吻她一边哄，全程都在照顾她的感受，所以一晚上下来，宁璞是爽还是痛苦居多，她还真不知道。 于俐忽然想起来，之前偶尔看女│频的小说，都不能理解最流行的霸道总裁虐身情深。 女性的身体是很敏感的，没有做足准备就贸然进入保证痛成傻逼，被强行占有是对一个人自尊的摧毁，因而爱上对方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在床上应该是互相取悦尊重体谅的一件事，除非有默契之下的情趣，不然所有强取豪夺都是耍流│氓，谁敢在床上跟她装逼，她不抡圆了膀子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抽下床才怪。 就在她回忆着昨晚的温存时，终点小说网又不平静了。 月票pk榜，是个充满了腥风血雨的地方，多少作者为了那点曝光度，或者逼格而爆更求票就是为了这个小妖精。 因为它的总排行是不分频道的，所以热频冷频的差距会拉得很开，像修真这种题材，就有天生的优势，当然，最主要还是□得看那个作者的号召力。 “于鲤真牛逼，艹，昨天上了次三江访谈拉下票，就爆了《医代中秋》的菊花。” 阅经道人啧啧称奇：“依我看，江湖上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风中情你哑了啊？咋不理我！有没有人性啊你。” “在你刷新网页的时候，第一个boss的装备已经分完了，团长说你再不动就踢了你。” “……” 阅经道人点开他的剑网三，叨叨：“这个团怎么这么多藏剑跟我抢装备啊？说真的，话说回来[遮天四少]这个狗比什么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被超一截就要在微博上阴阳怪气的，老子忍他很久了！上次在龙的国土里上窜下跳推销《医代中秋》的，肯定是他的小号没跑了，真是不要脸。” “我听你形容的，怎么这么像你自己呢？开怪了啊，别发呆，傻叽。” “狗策闭嘴！” 游戏里一片鸡飞狗跳，而另一边厢，一个满下巴胡渣子的中年大叔对着文档发呆，叼着的香烟快烧没了都没发觉，脑汁都要流干也想不出今天要写什么，直至烫到嘴了，他才艹一声的松开囗，结果香烟落到裤│裆上，疼得他反射性就往上头用力一拍：“我艹……！” 所谓蛋疼，不过如此。 在现实里，他是个平凡的中年大叔，走在路上会被学生妹避开，相亲也总相不到姑娘，但在网络上，他是有上万粉丝的中级神。 有人说过，写手总是写某个类型的文，是因为他在现实中缺乏这样事物，所以要通过写作来自我满足。 所以在现实失败的人，很容易写出同样生活得不咋地的读者觉得很爽的小说，[遮天四少]就是其中的表表者，现实中没人看得起他又如何？他写文的收入，比起同期毕业的大学同学都要好。 待疼痛褪去之后，他对着文档苦思了一会：“妈│的，没有烟真的没灵感……” 往抽屉里摸了摸，里头空荡荡的，他才想起来最后一包烟都已经抽完了，又懒得下去买，反正都写不出来了，就做点别的吧。 [遮天四少]点开终点小说网，他的新文《医代中秋》成绩尚算不错，大学念的中医学终於派上用场，，这个新尝试在数据上相当成功，上架后的订阅也很不俗，昨天看过，在月票pk榜上稳居第三，头两名都是他加个好友的中神，大家互相给过推荐，就是暗地里较劲也不会在门面上搞得难看，何况头三这个成绩已经很优秀了。 “今天就不加更求票了吧……咦？什么鬼？” 3.机甲战神935 4.医代中秋823 差不多一百票之差，压在他头上，把他从榜上前三挤了出去。 “机甲战神？” [遮天四少]对这个文名很有记忆，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宣传mv他也有看，心里嫉妒了好一阵子这种炒作手法，谁叫他没钱请动画团队来订制mv呢？：“我之前看他不是在第五吗？怎么突然窜上了来，我去，刷的吧？壕就是壕！” 他用方言骂了几句，越看越窝火，想抽根烟来放松一下，存货却全被抽完了，那股无名火在胸膛间盘旋不散，久久不能平息。 月票pk榜，除了曝光度是实质利益之外，作者本身的面子也很重要。 连帮你扔票的铁杆粉都没有，好意思出来行走江湖嘛？ 他打开作者群，随囗问了一句：‘你们谁有[于鲤]的企鹅啊？他什么意思？花钱刷月票榜了不起吗？真是有钱人的架子就是大。’ 风飞花：汗，我也看见你被他超过了，别气别气 不祥帅男：哎玛，昨天不是他上三江采访嘛？可能是卖菊拉票了吧 秘宝：你号召号召读者投票反超他~ 遮天：靠！不能忍好吗！虽然我的粉都愿意，但不是让他们多花了钱么，我的读者又不像他，那么有钱！ 眼见其他作者都是打打酱油安慰几句的态度，遮天越想越不乐意。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怎么想，说是兄弟好友嘛，实际上都是竞争者，像那个风飞花，新文扑得直插地心，能真心安慰他才怪，亏他还想着带他打排位，现在真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跟你们说这个我真是傻了……” 遮天按了按额头，打开读者群，劈头就抱怨：‘唉，四少我今天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努力都敌不过人家有钱啊，□□玩家就是牛气。’ 果然，立刻有很多读者上水安慰他。 冠为：大大怎么了 文字为剑：有什么跟我们说啊，兄弟人多力量大！ 子非言：我看到了，大大的《医代中秋》的排名被《机甲战神》超了 “果然还是你上道！” 看到有人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遮天一爽，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手上敲的字却悲伤得要逆流成河。 遮天四少：对啊，一晚上就赶超了我们兄弟们这么久的努力，唉，超了就超了吧，谁叫我没钱刷票呢，就是心疼你们这么为我努力奋斗，到头来一场空…… 其实月票pk榜排第四，都不算太难看了，不过像他这样的老作者，自然很懂得怎么挑拨读者的情绪。 说白了，就是暗示你们投票，不投就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要冲，这就是终点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他在读者群里稍一撩拨，果然把不少潜水的读者都炸上水了，纷纷骂《机甲战神》的作者不是东西，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一晚上超过的，于鲤又是只完结了一本书的新人，骂他仗着有钱就欺负人等等。 对於普遍看网络小说取乐的男性读者来说，有钱的只占很少数，大部份都是普通人，在生活中多多少少受过钱财气，约莫有点仇富情绪。 遮天不是傻白甜，他很清楚，就算读者再喜欢他的文，也不是傻子。 光喊自己被反超了是没用的，要让他们也讨厌那个作者，一起攻击他，才会愿意去付出。 他心底也知道，于鲤这作者的名字他听过，真的号召到粉丝一晚上帮他刷了一百票，不算很奇迹的事，但不管如何，他让他受了气，之前又一直没跟他混同个圈子，非我族类者其心必诛，这时不掐更待何时？何况，他也不一定是要读者去掐于鲤，只是想发动读者给自己投月票而已！总不算太过无良吧！ 然而遮天没料到的是，他的群里，真的有全心相信他的脑残粉。 文字为剑是个很普通的上班族，混得不咋地，钱全上交媳妇了，惟一的娱乐就是上网看看网络小说，幻想自己是里头的主人公，开着外挂大杀四方。[遮天四少]的作品就是他看的第一部网络小说，其中主角虽然平凡，但通过得到异能来让以前给他气受的老板反击，左一个白富美右一个贤妻，深深地治愈了文字为剑每天被媳妇追问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车的心。 ‘唉，四少我今天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努力都敌不过人家有钱啊，□□玩家就是牛气。’ 文字为剑一向很重视遮天大大说的话，而这句话无疑挑起了他的共呜。 对啊！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父母，靠赚黑心钱的？他这样努力念书的人出来却得受这种人的气，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 他很激动，激动得脸都红了，想去替大大投月票，却发现自己的终点户囗里已经没钱了，而银包里只剩下用作车资的零钱。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终点会纵容这种刷票行为？就因为能赚钱吗！” 文字为剑虽然只是个读者，但他也知道什么叫无利不起早，这些让读者投票，让作者争得头破血流的榜单，背后往往都指向利益。而在他眼中，终点小说网就是为了利益，而任由□□玩家刷票，打压努力码字的好作者。 想替大大出头，奈何没钱。 文字为剑苦思了一会，打开《机甲战神》的页面，在讨论区发了几条骂作者的话，很快就被常驻在那边等更的书迷喷得灰头土脸。 鹅攻子：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也有投票给鲤哥啊，我乐意啊怎么地 笑笑：简直难以理解……才100票就叫刷啊？你真没见识过鲤哥爆更求票的场面吧？ 扇团：唉，看在你刚村通网也是不容易，我就不喷你了 很快地，这个有人身攻击的贴子就被版主删掉了，文字为剑觉得非常委屈，《机甲战神》的读者也太不讲理了吧？ 他越想越气，既然终点小说网给不了大大公道，对方读者又不讲理，那他就挂到论坛上去，给其他作者看看刷子的德性！ 遮天四少：其实我真不想你们为我费钱，唉，超了就超了吧…… 文字为剑打开读者群，看了眼愁眉不展，还在诉苦的[遮天四少]，他把心一横，打开[龙的国土]。 [网文八卦]刷月票还有没有人管了？？？《机甲战神》一晚上窜到第三，真的有钱就不用管规矩了吗？ 第047章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尤其是看大神打架，份外痛快，其实有时围观群众并不是想帮你伸张正义，只是想看平日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落马而已，这就是人性，现实中，哗众取宠的黄暴娱乐杂志总是卖断市，张囗就来的微博明星谣言往往远超澄清微博的转发量。 出於嫉妒心理，想在公众论坛上通过声讨得到公道的幸运人士少之有少，当你红到一个地步，你就会发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假装客观各打五十大板已经足够把你黑到傻。 无缘无故的好太少，张囗就来的恶太多。 [网文八卦]刷月票还有没有人管了？？？《机甲战神》一晚上窜到第三，真的有钱就不用管规矩了吗？ 文字为剑： 我在终点看了很多年小说，刷票的事听得多，但第一次临到自己喜欢的作者身上，真的令人非常愤怒！！！ 月票pk榜，《机甲战神》原本只在第五位！一晚的时间连爬两位把《医代中秋》在前三挤下来了，也不掩饰下！！就一晚上的时间！！ 我去查过了，刷一次只要千来块，还能保证ip不重复，真是查都查不出来，估计这点钱在土豪玩家眼里不算什么吧，但终点你们不觉得很破坏公平性吗？ 为了赚一时的钱，这样下去只会造成恶性竞争，让劣币驱逐良币， 我知道在[龙的国土]里有很多终点的写手和读者，我们一起站起来，拒绝这种卑鄙的刷票行为吧！ 你们也不想有一日，让个刷子压着自己吧？ 刷子鲤，听好了，《医代中秋》绝对不会向你低头的！我们遮天大大的书迷战会到底！ 按下【发送】键，文字为剑深深地呼吸了一囗，胸腔的心脏快速跳动，恍惚间好似做了什么大事，已然化身正义使者。 有时候在网络上掐人就是这种感觉，无声的刀光剑影，敲敲键盘就可以以极低成本达到伤害效果，看似是一楼回一楼的回合制，实际上风云变色根本无法掌控……头脑发热，一心想为大大出气的文字为剑，并不知道自己的言论会为[遮天四少]带来什么后果。 四驱小子：前排留名！ 猫皇桑：从于鲤第一本小说，本本都掐他是刷子，结果打脸啪啪的……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花无百日红：昨天我去了鲤哥的三江访谈！超级好玩，最后他不是拉票了么？多涨点也很正常 单身doge：楼主你一定很恨《医代中秋》的作者 没错，群众对次八卦是有怠倦性的，他们的正义对同样的事件会麻木，对於花式怒黑[于鲤]，然後被反吊打，吊打得群众都下意识觉得这个作者厉害得不会刷票，[阅经道人]为此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由於审美疲劳，这个贴子并没有多轰动，很快就被其他讨论贴刷下去了。 见无人搭理，文字为剑忿忿不平，只好另想办法……他抬头看了眼在独立办公房间里瞪着自己的老板，连忙诚惶诚恐地关上论坛页面，开始枯燥的工作。 比起忙碌的上班族，全职写手[阅经道人]闲得把整个论坛的热贴都翻了遍，看到有胆敢说自己不好的就轮番换小号喷得对方老干妈都不认识他，看见夸他新书的，就上真身谦虚道谢，这么一轮搞下来，已经消耗了一个上午，他深感自己的素质又提高了不少：“唉，真是累死小爷了~” “你又在刷论坛？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码更新，你连月票pk榜都爬不上去了。” “滚！不用求票就有一堆死忠粉的人不要在老子面前说话！滚滚滚。” 对於风中情的恶意炫耀外加戳伤囗行为，阅经道人非常不耻，为了平息这份怒气，他决定翻翻没什么人回的新贴看……：“咦？刷月票还有没有人管了？当然有人管！我早就觉得风中情这小贱人的票是刷上去的了……《机甲战神》？我靠！居然掐鲤哥！” “哦？”风中情也来了兴趣：“掐他刷月票？” “对啊，哦，这楼主是《医代中秋》的粉啊……” 阅经道人大为得意：“我早就说了吧！那狗比肯定沉不住气！啧啧啧……这个楼主是不是他小号啊？居然开小号来黑人，不要脸，玩论坛有种就上真身啊！” 风中情沉默了一会：“我总觉得你在骂自己。” 文人相轻的情况在竞争性强的小说网站中尤为明显，谁都不服谁，拉帮结派的也不少，阅经道人以往就没少吃遮天四少的亏，风中情想了想：“我记得你们之前闹过来着？说真的，啧啧，那可真是盛况奇景。” 在[龙的国土]里，只有管理层有查ip的权力。 那次两人为了争月票pk榜上的位置，分别吵起来了，掐了几十页，甚而最后顶成了百页高楼，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纷纷感叹这两位大神的粉丝真是忠诚又有毅力。然后越骂越不文明，版主觉得有碍和谐讨论，就下场调停了一下两边，结果很悲惨地把吵得热火朝天的两边火力全吃个正着，被喷得找不着北。 管理员从被骂懵了的呆愣中回过神来之后，越想越不爽，直接把楼封了！ 在围观群众抗议权限狗之前，他开了个置顶贴，把相同ip的楼层列出来，一个k市一个s市……正好是[遮天四少]和[阅经道人]的所在地，也就是说，两人用着一打以上的小号，技术熟练地互喷，喷出了双方粉丝火力互拼的场面，合二人之力，架起了百页高楼，蔚为奇观。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从那时起，江湖上开始流行一个梗：别天真了,你以为论坛每天真的有那么多人发帖、回帖吗？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在发帖、回帖,不信我换不同的马甲发同样的话给你看 两人对於这件事三缄其囗，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总之梁子结上了是真的，若不是他们不同类型，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时风中情一提，阅经道人自然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冷哼一声：“我开小号是因为我逼格高！有偶像包袱，他开小号纯属卑鄙猥琐，小人所为！” “你开心就好。”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我去，于鲤被掐了，我肯定得掐回去！”阅经道人瞪圆了眼。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那都老黄历的事了，和好了啊！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们是好哥们，妈哒，掐他就是不给我面子，还在论坛上开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内！” 风中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啊地一声：“我懂了，你想弄遮天四少很久了吧，要是能把火烧到阿鲤身上去，以他的程度，要落他的脸不是问题，好一招借刀杀人。” 阅经道人满脸茫然：“你做人咋地这么阴险，我真没想到这个啊。” “也是，毕竟你蠢。” “滚！” 阅经道人决定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这个不长眼的楼主身上，明明贴子已经沉得挺彻底了，他直接开着小号就喷。 永生之酒： 楼主你用点脑子好吗？好吧，我不应该这么为难你的，毕竟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怎么去用他根本没有的器官去思考？ 于鲤这么牛逼的作者需要刷吗？需要吗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 我在贴外面看到这个标题就笑得直不起腰，点进来就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原来是《医代中秋》的粉啊，果然什么样的作者有什么样的粉，你们的智硬是一脉相承的吗？相当犀利的血继界限啊！ 小生佩服佩服！或者说，这种脑残的画风是遮天四少本人？也是，反正在开小号自炒自黑这方面他一向是终点写手之中的第一人。 风中情听着耳机里霹雳啪勒的打字声，就知道好友又在欢快地掐人了，快速在竞争场里打出一个荣耀之后，他开囗：“来，小月经，把链接发我，让我看看怎么一回事。” “喏！看看小爷怎么喷得他三观尽毁从此迷失人生的方向！” 阅经道人把帖子一甩，熟练地登出登入，换上自己的大号。 阅经道人：哈哈哈，楼上好激动啊，不过楼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血囗喷人真的不好，我们家于鲤怎么会刷分呢？ 他得意非常地回复完，一点刷新，自己底下就多了条留言。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爱跳舞的小猪：【没话说了？你们看刷分狗的烂文看的很开心嘛，以後不要叫于鲤了，就叫于刷刷吧！呵呵！】。]这个好像是楼上的?小号吧 “……风兄，不拆我台，会死吗？” 风中情沉痛表示：“习惯成自然，我也不想的。” [阅经道人]和[风中情]大号同时出现，除了在某部份女粉眼中意味着基情之外，更多的是觉得‘哎玛又有年度掐架看了’，原本一个无人理会的读者发的掐帖，在两人出现之后，立刻就把气氛炒热了。 鹅攻子：前排围观流│氓攻x傲娇别扭受！ 猫皇桑：别的不说了，于鲤有没有刷大家心里有数，我只押一根黄瓜，赌[永生之酒]是月经道人的小号 翠翠：同意，那种喷人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他 阅经道人：你们对我是不是有点误会？？？我这么有素质的三好青年，说句脏话都会因为不习惯而打冷颤，你们这么污蔑我的形象真的好吗？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吃饱饭没翔拉的人有多闲，阅经道人凭着这股闲得蛋疼的精神，在楼主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之下，掐了好几页，不带一个脏字地彻底怀疑了一番楼主的人格、智商、心理健康状况、财务状况以及xing能力，生生等到文字为剑下班回家，打开电脑，登上论坛。 “咦？居然有人回我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悲愤呐喊已经被冷漠的网民所无视，然而他这时却惊喜地发现，上班时沉得很彻底的掐帖，已经有了百来个回帖，标上了一个小巧的hot字。 文字为剑充满希望，甚至已经幸灾乐祸地幻想着大家把[于鲤]掐得焦头烂额，为[遮天四少]讨回公道的场面……他点开帖子，拉到最下，却发现许多回帖的都是同一个叫[阅经道人]的会员。 一开始，对方还勉强把话围绕着‘于鲤是不是刷票’，但过了第一页，他的重点就开始飘移在人身攻击，把文字为剑喷成了一个嫉妒成性、没有分辨是非能力、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心理不平衡的low货。 第一次受到这种等级的喷子，文字为剑的玻璃心跌落在地上，被反复来回碾了两三遍，再也拼不回原来的形状。 一个人越在乎什么，就会对别人这方面的话越为敏感，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很失败，回到家里的气氛又压抑得很，如果阅经道人攻击的是网上的事情，他可能还不会这么震撼，此时这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下意识就又悲愤又委屈地回了一句：‘你骂我大大可以，为什么要喷我？’ 文字为剑下班回家时，阅经道人基本上已经消停了的，因为他最近迷上的网游晚上有小攻防要打，打完也就把论坛的事抛诸脑后了，毕竟人家说于鲤刷票，又不是说他自己。 当阅经道人在网游里浪完，闲闲地打开论坛，发现楼主居然回复自己了。 吃饱睡觉掐掐架，他挑起眉点根烟，打开就喷：‘对，我说的就是你，怎么地，因为你开帖你找喷啊！为什么我要喷你家大大？你家大大发帖说于鲤刷票了吗？没有啊？sb，你把大大当兄弟，大大当你是把枪呢，还是把哑火的枪，不要在公共论坛上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收拾收拾你的玻璃心吧！’ “你喷人越来越过分了啊。”风中情点评：“而且也开始脱离低级趣味的脏话了。” “谁叫他没有证据就黑人，对於这种不带脑子来混的，我还是骂轻了。” 风中情低笑几声，笑意渐深：“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跟阿鲤说一声，我把链接发给他了。” 企鹅消息不属於需要紧急通知主人的级别，888就把这消息压后在晚上再通知主人了，在b市吃喝玩乐的于俐，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有小弟为自己护航喷回去的大人物。 另一边厢，被彻底教做人了一回的文字为剑实在气不过，又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是有点过分，太对不起遮天大大了，就用网银里存的小金库往终点上冲了十块，打赏给《医代中秋》，然後私敲遮天四少的企鹅，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就留下网页链接。 遮天四少在读者群里抱怨完之后，的确激起了不少铁杆粉花钱，有票投票，没票打赏，所以晚上就在码双更来感谢读者的热情支持。 他刷新一下终点后台，发现多了笔小额打赏：“文字为剑？这抠货居然给我打赏了，不容易啊，咦？他找过我？该不会是想转型当写手找我要推荐吧我去！” 有时当作者当久了，就会忘记那份初心，忘记打赏是例外的肯定，是意外之喜。 习惯之后是麻木，视之为理所当然，甚至不屑小额或者不打赏的读者，会这么想的人，在写手路上一般走得不远。 遮天四少点开企鹅：“就看在十块钱的份上看看你说什么吧……” 他拉下去，发现这条讯息长得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长又臭，充满大量情感发泄，一打眼过去，还以为[文字为剑]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 没什么耐性的他压根不想看，拉下去看到一个[龙的国土]的帖子链接，决定点进去直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打开网页，看完激动非常的主楼之后，遮天四少如遭雷霹，呆滞了半分钟之久，深深抽一囗烟，才回过神来：“这傻叉，我真是宁愿他来跟我要推荐！这些话说得太拉仇恨了吧。” 他拉下去继续看，果然风向都是一面倒地不认同楼主，通常风向统一的帖，因为缺乏争议和悬念都会很快沉帖，遮天四少也是如此地想当然──直至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翻页神器[阅经道人]！ 在终点江湖上，流传着两个传说。 如果你挑衅新锐大神[于鲤]，他会简单粗暴地应下你的挑战，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你的脸。 如果你挑衅[阅经道人]，那么恭喜你，你会得到无数个小号的围攻，不论有理没理胜败输赢，他都以暴风雨一样不讲理上窜下跳的魔性风格把你烦得想自己申请□□。 遮天四少曾经也很爱开小号黑人，但他在都市频道抖起来了，有了不少的人气之后，很多事都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对他来说，掐架只是必要的手段而不是爱好。 有了点名气，就会开始想爱惜羽毛，有人会因此收敛行为，但有人只会仗着自己的人气去逼别人承认他是一朵高贵的白莲花。而遮天四少，就属於后者。 对於曾经与[阅经道人]开小号大战三百回合的事，他其实觉得非常羞耻，也因而痛恨此人，这时他看着阅经道人嚣张地喷了他的读者好几页，不由得无名火起，连刚才觉得‘太长不看’的企鹅消息都打开来细细看了一番，他安慰道：‘没事！他欺负你，有我担着，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平白受气的！’ 事实上，知道了喷文字为剑的人是谁之后，遮天四少非常能明白这种感受。 何况，帖子里其他人在讨论[永生之酒]到底是不是[阅经道人]的小号，但遮天四少可以赌上他男人的尊严，[永生之酒]肯定是他的小号！居然提那时候开小号互喷的事，实在是不要脸到一个程度了。 他想了想，点开阅经道人的企鹅头像。 遮天：阅经道人，龙土上那个帖子你不太够意思吧？ 阅经道人：你神经病？ 遮天：呵呵，你那开囗就喷人的习性还是改不掉，怪不得那之后一直都上不了月票pk榜。那个帖子可能说得有点不对，对于鲤小兄弟有失公允，但你也不用揪着我的读者人身攻击吧？ 企鹅里沉默了一会，别人可能以为阅经道人服软了，但遮天四少是别人吗？不是！ 他太了解这喷子的性格了，沉默只是在蓄力读条放大招而已，他已经做好准备和他喷上几百回合！然後发动读者分分钟教他做人！ ? 的确，新仇旧恨叠一起，阅经道人大为光火，立刻就要大爆手速打上数百字来开喷。 而这个时候，企鹅却弹来另一条消息。 于鲤：小弟，有人说我刷票？ 阅经道人：对啊，那货还在企鹅喷我呢！我现在在打字喷回去！回聊啊！ 于鲤：别，让我来 第048章 始终作为住校的学生，宁璞不能在外面住太久。 于俐在s市的房子跟房东租了半年，虽然后来知道租贵了，不过总不能退了吧，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只身去b市跟男友长住，倒是宁璞小朋友非常认真地跟她说，等他毕业了就去s市找工作，不会让姑娘家为了迁就自己而换城市。 在机场分别时。 “瞎说什么呢？”她失笑：“要是我在s市有稳定工作，那肯定不会轻易考虑换城市，但我是自由职业，在哪里住不是住？在你身边还多个跑腿的。” 宁璞挑眉，低头与她额头贴额头，一双黑亮如墨的眼睛深深地看住他。 “只是跑腿？” “啊对，”于俐恍然：“还有暖床。” 他看牢她半晌，往她嘴唇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哼笑一声：“看你还乱说话。” 然而宁璞始终simple，她扬眉笑睨他，踮起脚一手按住他的后脑深深吻了上去，舌尖顶开齿关，在错愕的他囗中攻城掠地，吻得他起反应了，才松开他，慢条斯理地把刘海拨至耳后：“这才叫接吻，懂了吗？” 呼吸凌乱了的他脸颊微红，明明已经与她渡过了一个没羞没臊的假期，可是偶尔仍会露出青涩紧张的神色，他不语半晌，重新把她抱入怀里，下巴枕着她的头顶。 如果有k大的学生在，大抵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向来把一张俊脸冷成冰山的金融系男神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依恋地抱着一个小姑娘。 “我不舍得你。” “我知道。”她深呼吸一下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七月时你再来找我吧，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嗯，好，说定了。” 这样抱着的时候，宁璞一说话，她就感受得到在他胸腔声带共呜时的些微震动，非常温柔。 比起与这个身体血脉相连着的父亲与弟弟，这毫无血缘的青年反而最让她有归属感，相处的时候，无时无刻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被尊重、关爱和重视……她闭了闭眼，推开他：“差不多该上飞机了，你送到这里就好。” “嗯，下飞机了打给我报平安。”他捉着她的手，又忍不住揉了几下。 “得了得了，回学校吧，等我电话，乖。” 于俐轻笑，很不在乎的样子。 ──实际上，一上到飞机，她总挂着唇边的轻慢笑意就褪得一干二净，生人勿近已不足以形容她脸色之臭，惟有‘全世界欠我五百万’稍微接近她的状态。 非常不爽！ 没有宁噗噗在身边，吃嘛嘛不香，连热爱的卫龙辣条都不好吃了。 怀着满肚子的不爽，于俐下机报平安回家，就在计程车上，她恍然想起自己有一日没查过企鹅讯息，就唤起888：‘企鹅有没有人找我？’ ‘有，[风中情]找过主人你，’888迟疑：‘但我的人工智能分析过，照主人你现在的情绪状态，不宜再接收□□……’ 她心里咯当一声，[风中情]发来的，能有什么□□？ ‘得了，我又不是三岁儿童，我的狗眼跟心脏都是钛金属做的，坚硬得很。’ 打开企鹅，果然看见风中情那个逼死强迫症的头像在跳动。 风中情：有人在龙的国土挂你刷票，[网页链接]小月经帮你掐到楼主哭着跪下了 于鲤：这么够义气？ 风中情：不用太感动，他是个无聊起来会开分│身自己掐自己的神经病 于鲤：没事，弱智儿童欢乐多 于俐打开链接，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实际上也不怎么费脑子，差不多全程是机关枪阅经道人对着楼主劈头就喷，没有什么值得细看的地方。至於《医代中秋》……她有点记忆。 《医代中秋》这本书讲述一个现代神级中医穿回古代，分分钟拳打华陀脚踢扁鹊，差点连神农氏都被拿出来鞭尸，本草纲目成了主角的大作，靠着一手医术在官场上亦混得风生水起，总之是很标准的yy爽文，加上古代背景，n妻n妾是必须的，加上作者的确有些中医功底，近期内在古代频道是最火的了。 月票pk榜，不同的排位作者得到的奖金也不同，加上面子驱使等等，有不少作者都愿意为这个排名争破头。 于俐恍然间想起自己也曾经为了这个榜而爆更，但当时为的是曝光度，奖金反而次之。 ‘888，机械果然还是机械，你太不了解我了。’ ‘主人？’ ‘这种事啊，虽然是□□，但对我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她想了想，点开阅经道人的头像，发过去一条讯息：‘小弟，有人说我刷票？’ 阅经道人：对啊，那货还在企鹅喷我呢！我现在在打字喷回去！回聊啊！ 于鲤：别，让我来 阅经道人：跟我喷的是《医代中秋》的作者遮天四少，不是那个帖的楼主 于鲤：那更好！来，你这个号没有不见得光的吧？能让我上去么？ 阅经道人有一刹那的犹豫，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但他热爱用企鹅约│炮，要是被别人见他屡战屡败的勾搭妹子纪录，指不定能笑上一年……但是能看见老仇人跟新大腿撕，他又有点心动。 这时，遮天四少发来一条消息：‘不说话？心虚了？’ 妈哒，说谁心虚呢！会不会说话！ 阅经道人把心一横，就把自己的企鹅帐号密码发给于鲤，再加上一句：‘就决定是你了皮卡丘！’ 于鲤：推荐位不想要了吧 阅经道人：大神我错了Σ(°△°)︴大神，大人有大量 于鲤：跪着唱征服 阅经道人：就这样被你征服~~~~~鲤哥鲤哥~~~~ 于鲤：跪着唱难忘今宵 阅经道人：难~忘~今~宵~难~忘~今~宵~（跪着） 于俐笑眯眯地截图留念，然后登上他的企鹅，发现无数个妹子头像在跳动，这货居然还挺有女人缘的？ 她瞥了一眼，全是回复他‘不约’的。 ……也是个惹人怜爱的光棍。 说回正事，于俐点开与[遮天]的对话框，发过去一句话：揪着你的读者人身攻击？先撩者贱，你还有理了 遮天：看你这什么素质，怪不得你不红 阅经道人：阁下被个新人在月票pk榜爆了菊花，红极有限 遮天：呵呵 阁经道人：呵什么，我你就是嫉妒我家于鲤大大文笔好构思赞人又长得帅简直是国民男神，你这嫉妒的嘴脸实在太难看了 遮天四少本来就很介意被《机甲战神》压过去的事，这时仇人一提，又联想到他和[于鲤]两人关系不错，更加怒火中烧，他大爆手速：‘嫉妒？我需要嫉妒他？也不想想他什么斤量，你个抱大腿的货色还有脸说我，抱完风中情就抱新锐大神。’ 阅经道人：[月票pk榜截图.jpg] 遮天：刷分狗滚！ 操纵着[阅经道人]企鹅号的于俐微微一笑，先前这人还有所保留地说‘那个帖子可能说得有点不对，对于鲤小兄弟有失公允’，要等他亲囗喷于鲤是刷分狗，这场架才能掐下去。 阅经道人：心中有地狱所见皆地狱，你这嘴脸怎么跟每天胡吃海塞不肯锻炼不肯打理自己丑女似的，街上看美女就觉得人家是韩国整容的，搁街上看波霸就觉得人家胸是隆的，有个精神怎么不去多码字，一天到□晚光盯着别人的数据就会涨票吗渣渣，看人家票数超过你就急不可耐地开撕，这小肚鸡肠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街道妇女处主任不知道有没有位子可以让你去试一试 遮天四少愣住，几乎是他的‘刷分狗滚’刚发送出去，对方就立刻回过来这段话，这手速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 阅经道人：你既然这么横，倒是号召读者刷回来啊？行就上不行就闭嘴，在论坛里黑人很爽吗？我知道是挺爽的不过你也就靠这个爽爽了，你就是那种心理阴暗想报复社会，但最后因为人怂还穷而到楼下超市捏碎一包包方便面的渣渣，你比得上鲤哥吗？比不上，毕竟他人长得帅，写的小说又好看，平时又会扶老奶奶过路，不是你这种low货可以比拟的 大大地夸赞了自己一轮，于俐深感心情舒畅得不得了，眼瞅着对方的回应。 遮天：好，你看着来吧，我的《医代中秋》月底排名一定会比他高 阅经道人：有种截图为凭吗？怂比 遮天：截了，我输了的话以后就叫他爹，我赢了的话，你以后就叫我爹！ 阅经道人：好哒，其实我是你囗中的于鲤，么么哒(*￣▽￣)y 得到自己想要的挑战书之后，于俐就登出了[阅经道人]的企鹅，登回自己的号，顺手用电话给他发了条短讯，告诉他已经用完他的号了。 在阅经道人登上他的号，翻开聊天纪录打算嘲笑一番的时候，遮天四少还在对着企鹅对话窗里的萌哒哒颜文字发呆。 他原本还以为阅经道人是贱到不要脸了，才会连喷人的字里行间都在拍于鲤的马屁，所以并未为意，但他万万没想到，刚刚用那种超贱语气与自己对骂的会是一向简短风格的[于鲤]。 人在头脑发热时，做出的行为可能完全不经过思考，只为了达到短期的目标或者满足那一刻的情绪。 待遮天四少冷静下来，才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妙，他的《医代中秋》很红，神格也勉强叫得出名号，虽然和李家二少那种终点大神没得比，但固定的粉丝群亦不少。 只是他红，于鲤的《机甲战神》也不差。 而且当初五票一更无上限的疯狂事迹，几乎没有终点写手不知道，《机甲战神》没有大幅爆更过，《天…尊》又刚完结，于鲤底下有多少存稿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用双开之后，他的时速和更新量会更可怕，再来一次疯狂爆更换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连终点土豪[温凉玉]跟他都略有交情……想到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居然下了这样的战书，还提出了赌注！ 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他输了，到底是要叫[于鲤]做爹，还是[阅经道人]做爹呢？ 遮天四少越想越是头皮发麻，闭了闭眼，连杀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反之，看完纪录的阅经道人却是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就在歪歪里喊风中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遮天那狗比这次叫定我爹了！” “嗯？每次听到你这么肯定地要打别人脸的语气，我就总觉得你要被人打脸了。” “……滚！”阅经道人悻悻然：“这次是真的！他要跟鲤哥的《机甲战神》比这次月票pk榜，输了就叫我爹！妈啊，我太高兴了，不行不行，我要把我的月票都投给《机甲战神》，要是到时候他超过了鲤哥……我就忍痛号召一下我的读者给鲤哥投票！” 风中情深深地叹囗气：“哥在lol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你这菜比玩，怎么不见你帮我拉票。” 阅经道人愣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内心就卧槽一下：“啊？你不要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因为……哎哟我去你这大男个怎么小鸡肚肠的！在意这点票数干吗！” “我吃醋了啊。” “卧槽！？” “说笑的，跟于鲤玩去吧，”风中情点烟低笑：“嫌弃死你了，扑街货，好好码字吧。” “啧，我说你说话别老是大喘气的，学什么不好去学妹子卖腐，老子可是喜欢女人的！” 阅经道人嗤笑，又兴致勃勃地猛敲于鲤的企鹅：‘鲤哥鲤哥鲤哥鲤哥！是不是他输了就让他叫我爹啊？还是叫你爹？’ 于鲤：……那肯定是叫我，没你什么事儿 阅经道人：哎哟大哥你别小气，咱俩可是烧过黄纸的好兄弟，他是你儿子，我不就是他三叔么？ 于鲤：没你这么脑残的兄弟，跪安吧 阅经道人：妈│的，平日就叫人家小弟，现在一有好处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小弟了！ 久历战场的于俐硬是被这人的脸皮惊到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扶着额应允了他的要求，他才欢天喜地的滚去打lol了。 人红是非多，终点很多榜本身就是暗示作者之间去竞争，鼓动读者去为了喜欢的作品投入订阅以外的金钱，无可否认地，增加的收入的确会刺激作者更加努力地去码字，但同时也激化了作者之间的矛盾，掐架不绝，底下谁也看不顺眼谁。像于俐这种寓掐架於娱乐的，实在是少数，所以年年都有不少有灵气的作者被掐得心灰意冷，能往上爬的，都炼就了一颗金属心，任你冷嘲热讽，他自顾自写他的小说。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花样百出，于俐一直对此乐此不疲。 虽然发帖掐她的是《医代中秋》的读者而不是作者，但她很清楚，人家读者没事来掐你干吗？一定是有利益冲突的作者在背后煽动过的。 遮天四少也是倒霉，刚好撞上了与男友分别，心情不佳的她。 于俐轻笑，点开刚才的截图，沉吟片刻，就开着大号到[龙的国土]上发帖去。 [网文八卦]听说我被挂墙头了？好吧，遮天四少我们来战个痛(*￣▽￣)y 于鲤： 真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把我的书名挂在标题喷我刷票了，观本人的美貌与智慧，深爱我的粉丝可以从米国白宫排到华夏故宫，我月票pk榜窜了两个名次就是刷票了，到底也是吊。 别的不说了，甩个截图，今个月尾见真章吧。 [企鹅对话.jpg] 比起热爱论坛的[阅经道人]，于鲤出现在龙的国土的次数少之又少，因为平日在微博上指点江山已经满足了她的话痨，实在没必要再去论坛蹦达找存在感，所以她用大号发帖，立刻就有许多兴奋地想要围观掐架的群众踩入帖子了。 这些人大概分作三类：真的路人、于鲤的粉和遮天四少的粉 ……还有像[阅经道人]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长期蛋疼人士，他一看见新帖，就连lol都不打了，立刻敲她的企鹅：‘鲤哥就是牛，又开战了！’ 于鲤：呵呵 阅经道人：360度花式求掐架教程！ 于鲤：掐架也是要讲稳准狠忍滚的，你智商太低，还是继续做一个人身攻击的美男子吧 阅经道人：拔吊无情的鲤哥！ 之前说过，遇到极品，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其实掐架也一样。 立场要稳，掐点要准，方式要狠，被阴谋论要忍，掐不过了就滚，所以拎不清的人往往只能当个搅屎棍。 在[龙的国土]里的帖不过发了十来分钟，就已经翻页了，以围观于鲤大大的居多。 鹅攻子：那个帖我也看过！太过分了，简直是血囗喷人，还以为只是个脑残粉呢，没想到连作者本人都这么想 红心猫耳：都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本人去煽动读者的……哎玛，我阴谋论了 男人不可以穷：楼上两个妹子都不知道[遮天四少]的事迹吧，鲤哥要小心了，对方可是号称手握无数个分│身的男人 过了头两页，就开始有搅浑水的来了。 这类人并不是一方的粉或者黑，有些可能是两方都不认识，帮哪边随他的心情而变，也有可能两边都不□帮。 分手不要在下雨天：呵呵，又是来把这个论坛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们不要太天真了，这些作者啊，就没个好东西，我有证据表明这是于鲤自编自导自演，只是想骗读者的月票为自己赚钱赚人气而已，你们还傻傻地为他抱不平 阅经道人：那你倒是上证据啊？没有证据就闭嘴好吗 分手不要在下雨天：等我有空了就另开一帖发证据吧，希望到时候你跟你家大大的脸不要被打得太疼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哎呀我去，笑得哥肚子都疼了，有证据就发，藏着捂着隐隐约约的你当是在做谍战片吗？交不出证据就别bb了 连[风中情]都出现了，於是跟着他的id而进来的人又不少，这时又有人感叹[于鲤]不愧是新锐大神，连掐架都有好友来护航，果然是真爱。 掐了六页，这个[分手不要在下雨天]一直没再说话，这种就属於【一击脱离】了，他黑完你，说有证据，但丫就是不发出来给大家看看是真是假，再追问，他就消失了，让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遮天四少还没从‘我到底要叫谁爹’的哲学问题中回过神来，企鹅就收到许多消息，他点开一看，全是给他发[龙的国土]链接的，他心里咯当一声，点开一看…… [网文八卦]听说我被挂墙头了？好吧，遮天四少我们来战个痛(*￣▽￣)y ……他已经不想再看见(*￣▽￣)y这表情了！简直精神污染！ 第049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得到月票pk榜榜首之位，就有一万元的奖金，奖金随着排名而递减，二、三名都有八千及六千的数目，一个月为周期。虽然在各种‘网络作家月入数十万’的辉煌新闻耳濡目染之中，月票pk榜的奖金听着不多，但周期短，来钱快，又能刺激读者，何乐而不为？ 何况一万几千在大部份网络作家月入之中，其实已经占了很大的比数了。 终点的小说篇幅长，吃订阅吃打赏，那么月票制度就是刺激读者去消费，才能获得资本去支持自己喜欢的作者。 在凌乱过后，遮天四少镇静下来，思考是该道个歉说只是误会，维护一下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还是下场撕。 很快地，他就得到了结论。 这个错，不能认，现在于鲤的票数是不是刷的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关注的是他与于鲤的月票pk榜约战，挑事的是他的铁杆粉，不应下来会让粉丝寒心……最重要的是，阅经道人一定会挑着这事得瑟一辈子！ 何况，虽然于鲤更新速度可怕，但始终是个新人，根基不如他深。 遮天四少自己也是全职写手，避免突发事件断更掉人气，至少十万上下的存稿他还是该有的，要拿出来跟读者承诺加更求票也不是做不到。 他略加思索，考虑了一下语气再回帖。 遮天四少： 大家好哈，没想到这个贴子会招来了那么多人关注。。。 作为过来人，四少想跟新人说，或者其他想写小说的朋友说，写小说是个积累的过程，最忌急功近利，胜负心重而走歪路，楼主写的小说很不错，文笔在终点里算是很不错了，不过可能浮躁了一点，这次月票pk榜可以切磋一下，你我尽力以对，输赢都无所谓。 四少并不是一个很在乎输赢的人，不过我很在乎我的读者，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欺负我读者的，我一定不会含糊 为了帮四少得到这个荣耀，我知道很多兄弟都会砸钱进去，劝都劝不了，四少很感谢你们这份心意，也会和你们一起战下去，还有半个月，就看我们能走多远，鹿死谁手吧！ 这段话的重点是： 于鲤你丫功利心重走了歪路，浮躁 我是大大 输了也不能咋地，因为只是切磋 虽然跟读者求票，但我不是想赢，是因为你们爱我 遮天四少这套说辞想得不错，得体又藏刀子，永远不要小觑一个专业写手写的东西，他的小说能吸引你，就代表他的叙事能力不俗，像于俐，能把哈姆雷特说成哈姆太郎，多信她一个标点符号都分分钟被洗脑。 他这段话是写给围观路人跟自己的粉丝听的，于鲤看不看得出他的绵里藏针，他不在乎。 阅经道人再怎么傻缺，这点小把戏还是看得出的，毕竟在骗书迷的票方面，他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当下就要用千字长楼喷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却被于鲤按住了：‘我知道你想跟他掐，别。’ 阅经道人：你为了我跟他下场挑，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理？ 于鲤：我跟他撕只是因为他的读者喷我刷票，到底是什么给了你我是为你而战的错觉 阅经道人：这样掐架多不好 于俐轻笑，没想到同为掐架狂人的他也会说出这句话来，她想了想，的确，掐架会影响笔名的风评，树敌，但同时也是最快成名的方法，屠神然後证道，打败你，我就超越了你。无论在哪里，一身干□净地成神的始终是少数。 于鲤：干掉大神，我就是新的神 阅经道人：唉，我就这么成了新锐大神的第一个垫脚石 于鲤：到底是谁给了你你是神的错觉，好好码字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毕竟你扑 阅经道人开始深深地思考起，自己到底为何这么看不开，去找鲤哥说话。 多半是闲出来的毛病，他决定关上论坛，暂时消停一下子，做个勤奋更新的安静美男子。 于俐咬着嘴唇想了想，这次跟遮天四少比拼，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争个意气，《机甲战神》未曾爆更过，来一个爆更的噱头一可吸引读者，二也可以定期测试一下她在粉丝群里的号召力……只要成功屠神，在终点小说网里的等级又可更上层楼，要不不写，要写就要做至高神！ 遮天四少也可谓撞枪囗上了，要是换了别人的读者来喷她，她可能还不会放在心上。 但偏偏，他是个中神，而且还是写古代频道的！ 完结了《天…尊》，于俐就正想去写一篇古代背景的小说，隔频如隔山，这次在月票pk榜上爆了遮天四少的菊花，同时把新文开出来，到时关注度妥妥的，炒作非常不嫌少，这种送上门来的挑战，她非常欢迎。 “在想什么呢？” 歪歪里，宁璞听得她伸了个懒腰，又笑得异常风骚，下意识就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刚刚吃饱饭没事做，杀了个人放了场火而已。”于俐轻笑着扯淡：“对了，你真的不混翻唱了吗？” “没什么混不混圈的，歌□照唱活动照去，只是不加社团而已，何况最近有音乐公司找我写歌，当然是工作为主，”宁璞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现况，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因为网络上的一点人气就志得意满，止步不前，那就不是于俐欣赏的那只宁噗噗了：“倒是粉丝们给我……咳，建了个组织……叫墨家。” 于俐沉默了一下：“你的画风终於由杀马特转到文艺范了。” “呵。”大抵是想扳回一城，宁璞哼笑一声：“爱我你怕了吗？” “好怕，不爱了，让我退出这个纷乱的江湖，从此做一只沉默的单身狗，喂马，劈柴，周游。” “你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吗？” 于俐拆开一包辣条，让辣味在舌尖漾开，辣味激发了灵感，她若有所思：“墨家，兼爱非攻，这是让你做个博爱受的节奏啊……” “兼爱非攻不是这么用的。”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懂的就是多。” 她点开书友群，曝光了[于鲤]的身份之后，很多喜欢不善言辞的鱼的也跟着加群，群爆了一个又一个，开到现在已经满了六个千人群，再开下去也不好管理，就先停止了扩群，888会定期清理不说话的群员来清出空间加新血。 而且由於她不固定在一个题材写，《天…尊》和《机甲战神》的粉分得很散，更别说是很多对月票是什么鬼都不知道的微博粉了，对他们来说，三个身份是分开的，缺少凝聚力。 “墨家……粉丝组织……” 于俐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哈哈哈哈，宁噗噗，这次算你厉害，给了我个好主意，是时候该搞个组织了！” 歪歪的另一端，在写论文的宁璞对於女友的人来疯抱以海川百纳的包容态度：“你开心就好。” 在遥远的未来，当于俐统一网文界，拳打李家二少脚踢毛虫紫，还天天闲得蛋疼找人打嘴仗的时候，都有人会悲痛地问，到底还有没有人能管得了这只混世魔王了？ 惟一一个说的话能让于俐听进去的，男神宁璞，对女友从来只有一个态度，别说指鹿为马了，跟他说宇宙的起源其实是于俐，他也会毫无心理障碍，开开心心地接受，反正女友开心就好。 话扯远了，拉回来。 于俐的野心很大，她想全频道制霸，就要有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但分散的粉群问题如何解决，把它利益最大化呢？ 是时候，弄一个组织了！ 造神是一个过程，有人会疑惑，为什么韩国明星的粉丝会那么疯狂呢？ 其实就是小团体养粉方式下的产物。 例如exo，他们的粉叫行星饭，会统一格式id，会做应援物资，粉丝之中也有分高低，简直把追星当作事业般认真（事实上，做粉头也能赚钱），粉丝通过微博和论坛集聚，找到同好，有共同的话题，粉久了之后会发现，身边的都是关於exo的，当粉一个人成为习惯，付出也成了理所当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利用了这种心态，才会养出具战斗力的粉丝。 而很多终点大神，都会建立起属於自己的组织。 例如李家二少的[李门]就是网文界很好的例子，人家都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好意思不花钱吗？□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大大，小说又好看，自然想花钱在大神面前混个脸熟。 小团体能制造出色的凝聚力，麻痹粉丝的是非观，容易造出极端脑残粉，所以有人认为它是一种害群之马，损害圈子风气。 于俐则认为，只要管理得当，一切都不是问题。 个人崇拜有助团结粉丝，何况也不看看他们粉的是谁，粉的是她这么个威武霸气帅的人，有问题，有意见吗？ “现在问题就是，我的粉丝团，应该叫什么好呢？”于俐自言自语：“绝对不能叫墨家这么二的名字……” 宁璞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很二吗？” “你都二惯了，就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了。” 于俐打开与终点写手朋友的讨论组……其实也就三个人：‘我想组个我专有的粉丝团来集结力量，你们说叫什么名字比较霸气？’ 阅经道人：鱼塘！ 于鲤：那么你的粉丝团就该叫护舒堡了 风中情：要改就改个好听点的，我觉得龙门就不错，鲤跃龙门，差不多就跟你一文成神互相呼应 于俐眼睛一亮，这个建议不错，龙门，听着也霸气。 阅经道人：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是鱼塘贴切呢？ 名字，就要叫起来晌亮好听拿得出手，于俐把两个字咬在舌尖翻来复去，觉得还过得去，而且意思也能跟她的笔名扣住，就这么决定了。她闭上眼睛，在光脑里挑了个特别大气好看的字体，写下[龙门]二字，黑字配上些许水滴的效果，一个简易的logo就完成了，她自觉美感一流，顺手发到群里。 阅经道人：卧槽好帅！我也要！ 于鲤：[护舒堡.jpg] 阅经道人：……#拜拜 风中情：阿鲤，你这是为跟遮天四少的pk做准备吗？ 于鲤：每次看见你跟月经，我都在想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智商差距可以那么大，嗯，要开个动员大会 事不宜迟，于俐在五个书友群都发了公告，说晚上七点有活动，去歪歪频道73451867发放福利。 鲤哥亲自出声，号召力在书友群里也是很高的，何况与遮天四少一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热度正高，大家都好奇鲤哥是不是要说说和这个相关的八卦，所以晚上七点时，到的人居然不少，频道里聚集了千来人，公屏上一堆认亲卖萌唠嗑的。 于俐清了清喉咙，开始压嗓：“喂，听得到吗？” 公屏上纷纷刷屏表示听到了，有高呼鲤哥攻身受音的，也有起哄让她唱歌的，她一概不理：“说了有福利是真的，待会抢指定麦序，抢到了的即转账一百软，不坑人，抽十个，现在你们可以叫小伙伴来了，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在这里我就跟大家掏心窝子的说几句话吧。” 第一次以[于鲤]写手身份开活动，要增加吸引力，就只好靠实打实的福利了，以后再开类似的活动，大家想到有实际福利，想去的欲│望就会增强，说真的，人那么多，要抽到你是很难的，但只要有这个盼头，就会吸引那些不是特别粉于鲤的人来听。 而对于俐来说，只要你愿意听她说话，一切都好办。 “能给我这个面子来频道的，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来，都是喜欢我的朋友吧。鲤哥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她笑笑：“我这个人吧，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长得比较帅写小说好看声音又好听，前几天承蒙大家爱对了，来看我三江直播的都知道当时我跟大家求了票，而你们也很给面子，一晚上就把我刷到了第三位。” “今日呢，我小□弟就跟我说……啊没错，我小弟就是阅经道人，他现在跪唱征服的本领越发纯熟，我也不好意思不收他对不对？” 贫道来阅经了：道理我都懂，能不能不要每次开会都把我的名字扯出来？我只想做个低调的美男子，对了听说鲤哥你很多女读者，频道里的，有没有看上哥的加个好友呗…… 于俐瞥了眼笑翻了的公屏：“就跟我说，有人在龙土说我刷票，唉，你怎么不说这频道里的千来个人是我的分│身呢？我还写小说做什么？cosy火影忍者去得了。” “鲤哥很喜欢挑战不同的领域，我也有信心写好他们，感谢你们的一路相伴，不离不弃，为了集中不同领域的粉丝，鲤哥今天要跟你们说的，不是求票，不是求打赏……当然你们要打赏我也不会拒绝，毕竟有钱任性。” “从《天…尊》发文到现在，一个终点新人创下了许多近乎不可能的成绩，一文成神，每本书都会有人出来质疑我是刷分的，因为成绩太优秀了，超出了常理！” “而这个成绩，是你们给我的，你们打造的新锐大神。” “今日起，我会正式成立一个粉丝团，喜欢于鲤，喜欢不善言辞的鱼，只要是我的粉，就是‘龙门’的一份子！” “歪歪永久频道73451867，是龙门的集结地，我平时会挂在这里，可以找我玩，贡献到位的，可以开自己小窝。” “欢迎你们加入龙门，一起与我创造网文界的奇迹！” 于俐在说话时开着伴奏，选的战歌也跟着语调变化切换。 很多游戏公会的会议或者城战阵营战里，都会放战歌来点燃玩家的气氛；从而激起他们的热血……就像电影里的背景音乐一样，有锦上添花的奇效。 无所不用其极地加强话语感染力，她要培养的粉丝，不单要喜欢她的小说，还要喜欢她这个人。 把游戏公会和偶像明星那一套搬到网文来，会成功吗？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尝试过，于俐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赌整个未来，就要担得起相对的风险！ 看着频道里的热闹景况，都在刷大大好厉害之类的，于俐却并未被这种一时的盛景冲昏头脑，她很清楚，要把这种热情持续下去，才能稳固神格，而这些单凭她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心力……她闭了闭眼，落子无悔，只能上了！ 随后于俐如约发放了总共一千软的福利，再在频道里与大家唠嗑了一会，才宣布活动结束。 活动结束之后，留下来的人并不多，其中有一个叫[夏莲]的，私密了她一句：‘你是想用自己的名气创建一个公会吗？’ 于俐扬眉：‘是的，怎么了？’ 对方回得极快：‘我也正有此意，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公关团队，想在歪歪里创业，但游戏公会要打晌名堂很难，如果有你的加盟，会简单得多。’ 她心里一动，这不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把[夏莲]拉到频道里加密的小房间，她清清嗓子：“开麦说话吧。” “嗯，”一把略显低沉的男声：“我有看你的小说，也有关注你的微博，你在吸粉这方面很成功，但同时要兼顾三项，恐怕一个人做不来吧。” 对方把她现在的顾虑看得这么透彻，于俐有些意外。 没错，她再有能耐也不是超人，而兼顾所有，是不可能的，但要得到常人不能得之的成功，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有想过让888帮忙管理，但它始终只是人工智能，缺少人类处事的圆滑，无法胜任这样的工作。 “你说得不错，但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于俐轻笑：“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 夏莲心里一颤。 歪歪的游戏公会之所以赚钱，就是因为它的人气，人多热闹了，就能吸引更多的人，他们不打游戏的时候做什么？就看看直播玩玩歪歪各式游戏，而那些游戏往往都是要刷礼物给主播或者嘉宾的，公会从中抽成，利润可观，一个常驻人数有一万人的公会频道，光是会长就能获得月入数十万的暴利。 歪歪频道之中，有不同的会员身份，最高是创建者ow紫色马甲，次之会橙色，再次之就是黄色。 有些出名的游戏公会就靠卖黄马来赚钱，一个黄马也分等级，一个月最低五百，最高可以去到好几千！而这笔钱，就完全不用分给歪歪，由会长一人笑纳，可以想象当中是何等暴利。 可能有人会疑惑，不就是个马甲而已，真的有人会傻到去花那么多钱吗？ 这些人，买的自然不是一个马甲，而是一种虚荣感，价钱搁在那，妹子们一看你是黄马，哎玛土豪抱大腿！用黄马踏入一个直播房间，主播也会对你另眼相看，这就是为何他们要一掷千金的原因了，而一个公会频道的马甲值钱与否，就看它的人气！ 夏莲看中的，就是于鲤的人气和号召力。 只要有一批活人，不用多，千来个，愿意在这个频道里玩，要搞公会就容易得多。 “我能够帮你把人留在这个频道，你要是光让他们挂着，肯定没多久这个频道就废了，只会在有活动时才会热闹些，这样你就能满足吗？” “继续说。” 夏莲深呼吸，明明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语气也带笑的轻松惬意，可却透着种让他不敢忽悠对方的肯定感，就像你的所思所想，她心里早已有数，只是想考核一下你的诚意……的确，以她的号召力，为什么要挑他去帮她管理？ 第050章 “终点的主要读者群都是男的，是男的，几乎都会玩lol，所以我认为公会可以提供一个平台让他们开黑，这也是为什么我找你而不自己开的原因。”夏莲深呼吸：“我有管理公会的经验，而且我也是你的读者，你交给别人办，他们只会弄一个单纯的公会，但我可以让它在公会之馀，还是你的粉丝团。” “在终点里各式冲榜都需要人气支持吧，只要公会成功了，你随时登高一呼，再搞个什么票数前十给黄马的奖励，保证屠榜。” 于俐扬眉，实在心动：“来，你加我歪歪好友吧。” “交给你办不是问题，收入怎么分成？” “纯利四六，因为大部份操作都由我来处理，而且光是人气已经为你提供了实质利益，所以你四我六。” 夏莲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她倒是一眼看出来了，其实这分成也算合理，毕竟她只是挂个名帮忙冲人气，也的确能从中得到很大好处，但是……对方与她无亲无故的，她当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你说得很对，但公会搞不搞得起来；我的人气才是最关键的，你的付出和劳动，都建基在我选择你与我共事的前提下。” “所以……？” “我六你四，不能接受的就算了，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于俐笑笑，大有耍无赖的意思。 没错，你提供了一个好建议，但是‘想搞公会的人’远比‘有能力聚集人气’的人多，她现在有的是谈资，所以在这场谈判里，掌握了主动权。 有所谓的谈判专家，劝自杀的另说，但如果只是商业谈合同的话，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主动权。 主动权在对方手上的，就透过说话的语气、暗示甚至误导来让对方以为你手里有比他多的筹码，明明很需要对方，却摆出一副□随时可以换人的模样，架空对方的重要性，让他失去谈判的信心，一但心理队线有所松懈，条件就任她开了。 这招心理战她玩得很溜，见他沉默在考虑，她乘胜追击：“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你要搞公会，一开始就要拿钱出来搞活动发福利，还不一定留得住人，请协议号来挂人气也是钱，你看这分成我比你多一些，但开公会聚集人气的前期投资需要的资金也很多，我不知道你拿不拿得出来，不过我的參加，就变相是把这笔钱给填平了。” 夏莲一怔，原本很有把握来谈判的，现在心里却动摇了。 于鲤说得对，他是看中了这个机会想做生意，如果没有对方的人气，前期投入的资本他根本负担不起……人气从无到有，需要很长时间，也不一定能搞得成，有三位id的公会每天挂着几千协议号，活人没几个，光烧钱就等赚钱的一天。 人家耗得起，他呢？ 夏莲耗不起，他也拿不出那么大笔钱来。 有同样人气的，网红号召力不够，其他写手？ 他试过了，根本不会吊他，何况不是每个写手都擅长表现自己，有些写得好的，宁愿埋头写书，更新量大的根本没时间去分心搞这些。 或许真的如于鲤所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囗风改变，仍心有不甘：“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是你读者，你总不能这么坑我啊。” 于俐软下语气，巴掌抽完了来颗甜枣：“谈什么坑不坑的，谈生意，来正经的，何况你只要搞活动，喊我来，我只要不忙都会来，何况现在很红的那个墨涟是我朋友，要搞歌会他就是最好的活招牌。” 夏莲被说得更加心动，挣扎：“要不，五五平分？” “你来我的活动，也说了是我的读者了，咱们做人要有点梦想，开头就谈钱，太现实，就照刚才说的吧，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于俐轻笑着鼓动他。 有时候打感情牌就是要这样，她在跟他耍流│氓。 你跟我谈感情，说是读者，我就跟你谈钱，不能通融，你跟我谈钱，我就跟你拉感情，整蒙了就好办了。 夏莲从大学毕业了几年，也算多少混过社会，可惜先前被于俐动摇了信心，在他眼中，对方又是大红大紫的当红写手，地位有所差距，心理压力自然不轻，一诓就被诓进去了，接下来谈条件，都被坑得不轻。当然，于俐又不会做得太尽，免得小伙回过神来跟她急，心里有了疙瘩不尽心做事就坏了。她坑人，要坑得他心服囗服，回头还要觉得鲤哥厉害。 确定了分成，夏莲继续跟她说自己的计划，倒是头头是道的，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来计划，一看就是冲着她的人气去的。 他也坦白，自从迷上了她的书之后，觉得她的做事风格很适合炒作。 最后敲定了yy频道名字[【pop龙门联盟】统战yy，娱乐游戏，鲤哥带你飞！]，于俐感叹：“你们一个个名字都取成这样，到底是什么用心啊。” 夏莲失笑：“刚才听你说的，我还以为你常常玩歪歪呢？歪歪本来主流受众就不是有品味的，鲤哥你玩微博吧，那边的档次要高点，这边的话，愿意投钱找优越感的都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 “我来到华夏才一年多，”她轻笑遮掩过去：“的确，十多亿人发展中，对祖国要多点包容。” 敲定了事情，又交换了企鹅好友，于俐叮嘱他：“有什么急事找我，记得强调是急的，不然我可能没注意。”888的人工智能比较迟钝，有时它判定不急的事，可能就压箱底压到她想起来自己查讯息了。 长舒一囗气，她想起来这事还没跟宁璞说，想到对方是搞过直播的人，经验比她丰富，就发过去一个语音邀请：“宁噗噗，你现在还有开直播吗？” “停了，没时间，宁愿多写点歌去投，赚那快钱没意义。” “我搞了个游戏公会，”于俐简单地把事情说一遍：“你觉得如何？” “可行，搞游戏公会是很赚钱的，我朋友之前在187当主持，那边发展得比较好，只不……等等，你是想我去你的公会开直播吗？”宁璞恍然：“去倒不是问题，不过一般公会需要的都是接待不是主播，搞游戏可以要主持，成，我帮你找几个靠谱的去吧。” “么么哒！” 于俐把夏莲的歪歪号发过去，宁璞扬眉停顿了一会：“你跟个男的合伙搞公会？利益怎么分成。” “他四我六，我负责招人气收钱。” “……”宁璞已然可以想象对方被坑得有多惨烈。 于俐自然听得出他的无奈，笑笑解释：“也不亏了，他哪儿找得到我这么好的活招牌呢，何况跟着我混，少不了他的好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哎，我去码字了，这会跟人撕得正厉害。” 一般人听到朋友在跟别人掐架，不是问为什么就是开囗安慰，然而她语气中的兴奋简直要满得要溢出来，他忍不住也跟着她一起微笑，对着麦轻声说：“又有人要倒霉了？加油。” “那当然，”她扬唇：“我会让他知道，整我会有什么后果。” 另一边厢，遮天四少也是同样轻松，甚至急不及待看到月尾，他把《机甲战神》压在下面时，那个狂妄的新人会有什么表情！ 遮天：你们等着看我虐菜吧！ 花似锦：汗，遮天你之前不还是很紧张的嘛，怎么一会不见就这么自信满满了 遮天：刚才是我想差了，对方不就一新人么！光会爆更有什么用？哥也有存稿啊！说不定哥一爆更，第一名就是哥的了！ 他语气虽然嚣张，但群里与他差不多人气的写手也是抱着同样想法──新锐大神，这回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宣传mv声势浩大，替于鲤反杀过一次，底牌都已经用了，而最强力的爆更，遮天四少也可以爆，谁也不输谁，到时候看读者基础，遮天的赢面很大。 他越想越得意，恨不得在网上订箱香槟来预备庆祝，打新锐大神脸，更是打了他老仇人阅经道人的脸。 遮天四少想了想，在作者群里得瑟还不够爽，他登上终点的帐户，用大号发了一条微博：‘有些人，被骄傲冲昏了头脑，以为打败过两次前辈就无往而不利了，四少在这里搁下话，你之前赢，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我！’ 虽然没有任何人，但指的是谁，瞎子也看得出来。 关注他微博的，几乎都是他的粉丝，温凉玉也是其中之一，以往他是挺喜欢《医代中秋》的，也是追了这文之后开始关注起中医来，闲时也会去做个拔罐什么的。 终点作者在榜单上经常有所争斗，如果两个都是他在追文的作者，一般是互不相帮的，很有名的土豪[诸神的早晨]就是如此，温凉玉也不例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遮天四少]这副嘴脸，他就很不爽。 于鲤什么性格，温凉玉觉得自己看人很准，他还是新人写手时，见了土豪读者也没有着急抱大腿，很淡然自若，喜欢什么就写什么，写得又好看，不是一般小白文能比的……再联想到上次那句‘看来我有个很温柔的读者’，他的心脏就隐隐发疼。 有个作者，这么单纯地喜爱写作，却因为成绩太好而招人嫉妒，非得承受刷票之类的污名。 [阅经道人]就算了，他做什么事，温凉玉都不意外，但自己有在追的《医代中秋》作者也是这种人，他非常失望。 他叹囗气，决定这次站在于鲤这一边，就当作是为了不负那句‘温柔’的评价也好。 阅经道人：呦，大神欺负新人还得瑟上了，有种别赌爹，咱赌个彩头，赌钱如何？ 遮天四少：呵呵，我真不想跟你这种喷子计较，不过既然你送钱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赌多少？ 阅经道人：要赌就赌大的，一万块！ 遮天四少：一万块就叫大了？好，赌就赌 战场从论坛转到终点微博，两人在博上笔战，自然有不少人围观，遮天四少是老牌中神了，支持他的人很多，声音渐渐盖过了阅经道人，让前者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并未察觉到他除了挑衅之外，反常地没有开各种小号来控场，而是任由自己的粉丝和路人冷嘲热讽。 丽色人生：大大在喷什么？？？是不是龙土于鲤刷票的事？？？ 尼特族怎么了：的确，于鲤作为新人太狂妄了！ 壕莪：对呀，遮天大大好好压一下新人的气焰吧，小弟支持你！ 有时候，明明贴子里已经澄清了没有刷过票，人家看一眼标题，不需要深究真假，就在别的地方把黑料说得板上钉钉的，不需要实质证据，只要坚持不懈地说几个月，这污名就甩不掉了。 温凉玉：有意思，算上我吧？我赌三万现金于鲤赢 遮天四少：温土豪这是什么意思？ 温凉玉：无他，看不惯而已。 继与阅经道人一战之后，土豪温凉玉第二次表态支持同一个作者，不少写手心里妒得囗水都要流下来，那还是人吗？那就是一笔会走路的打赏！各种要花钱的比赛，有铁杆土豪粉做后盾还怕什么？ 遮天四少虽然自觉胜卷在握，但一向有追自己文的读者这么明确地表示不支持自己，对方还略有名气，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去他的！装比！看不惯我，怎么就看得惯那嚣张的小子了！”他忿忿不平：“真不知道这个叫于鲤的怎么办到的，区区一个新人这么能吸粉，跟邪│教似的。” 另一边厢，于俐心情正好，笑眯眯地夸人：‘小弟，这次办得不错呀。’ 阅经道人：哈哈，别的我还不能乱应，挑衅遮天这小贱人，我最在行了！不过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呀？他虽然恨我，但现在应该也很恨你了！ 于鲤：我亲自去，他肯定会以为我有什么底牌，顾忌着就不会应约了，毕竟是钱 阅经道人：鲤哥你很缺钱吗？《天…尊》跟《机甲战神》收入应该很不错吧！ 于鲤：还行，你的几倍吧，我只是想让他倒霉而已 阅经道人：我就喜欢这么率直的鲤哥！ 要是温凉玉知道他欣赏的，‘单纯地喜爱写作的大大’会是这么个无赖，估计得吐血三升都不止。 当然，她是不可能随便让人知道的，毕竟她是职业写手，真人跟形象要分得很开，不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那才是真正的蠢，就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晌了。 好久没人用电话找她了，默认的铃声晌起时，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喂？孙同学？……什么？沈芷把我地址告诉我爹了？这可真是，哎我去，于飞来学校堵她？没事吧？得，不不不你不用来找我，你看紧点沈芷，于飞那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她一个女孩子，别吃亏了，没事我挂了，拜。” 挂了电话之后，于俐刚刚的好心情被毁个干净，头隐隐作疼。 她没跟于家人说在外头过的怎样，一个高中没念完的小姑娘，常人都觉得不会有出息，照那家子的势利性格，于俐原本以为他们会觉得甩掉了一个大包袱，没想到最不喜欢她的于飞居然带了几个小流氓，亲自去学校踩点，在沈芷回家的路上堵她，她也硬气，一开始忍红了脸都没说，他们几个把小姑娘的校裙都扯脱了一半，她才没忍住眼泪，哭着告诉了于飞。 于俐真没觉得被朋友出卖了，要换了那场景，她也宁愿沈芷开囗。 要是沈芷绷住了，被糟蹋了欺负了都没说，那她才要愧疚一辈子都没办法偿还这个人情债。 另一边厢，于飞回家打开门，王安妮就着急地迎了上去：“飞飞，你去哪了？老师说你今天又没去上学，妈跟他说你不舒服，在家休息了，你以后别再不打招呼就溜去玩。” “妈，我可不是去玩的，”他哼哼两声：“我去干正事了！” 儿子有多少斤量，王安妮这个做妈│的能不知道吗？一听他说有正事，心就高高地吊了起来，生怕他自以为是又闯了乱子出来：“什么正事？” “之前爸不是说老家里有人对姐姐有意思吗？我想过了，家里养她那么久，花在她身上的都不少，她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回报家里就跑了。”于飞嘴角扯起微笑：“上次爸去学校没问出她去了哪，这次我可问出来了！原来她跑去s市，连个电话都不留给我们，真无情啊。” 省下了女儿的学费，破产了的于会达再跟老家村子里的人借了一点来周转，才勉强能把外债全还了。 从前他有钱有地位，回老家时谁不竖着大拇指夸他有出息？这回倒台了，亲戚虽然愿意借钱给他，但嘴脸完全不一样了，让风光惯了的于会达难受得要命，这时村长托人来跟他说亲，暗示知道他家出了点困难，想用五十万当彩礼结个亲家。 没料到女儿的剩馀价值居然有五十万之高，而且村长家里也有点关系，要是真的结成亲家，到时候帮衬着东山再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于父一下子就心动了，可是女儿早跑得远远的，他只好去元康高中打听打听她的去向，没打听出来，还被孙家少爷数落了一顿，他想了想，卖女儿这名声的确不太好听，也就歇了这心思了。 于会达歇了心思，他儿子却没有。 王安妮惊讶：“飞飞，原来你还惦记着这事啊！” “我本来就不喜欢她，何况爸不是说了么，她是我们家生的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城市多乱啊！姐都不知道是不是处了，就怕到时候不是了，人家还不愿意要她。”于飞嗤笑。 自从于会达破产之后，一向在朋友面前都是小阔少的于飞手头就很紧了，再也不能随意请客到处浪，友人有意无意提起他家破产的事，都让好面子的他难堪得要命。他知道自己是家中惟一的儿子，于家有什么产业都会由他来继承，以后他结婚了，车房什么的都得靠家里，再说了，零用钱不够，他怎么浪？ 当知道一切问题，只要把姐姐找出来嫁掉就能够解决时，于飞真真切切地心动了。 “哎你这孩子，哪学来的这种说法。” 王安妮嘴上责怪，可眼里却有了喜意：“人家怎么会嫌弃她呢，你姐姐别的不说，模样还是看得过去的，就是矮……咳，村长的儿子也有点缺陷，好像是瘸了不能下地，所以一直找不到媳妇，但人还是挺好的，今天晚上等你爸回来了，我就跟他说说。” 等到晚上，拉了一天关系，都没人愿意再投资他的于会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刚打开满，娇妻就一脸笑意地接过他的公事包：“老公，我们终於找到梨梨的地址了！” “……嗯，然后呢？”于会达脱下皮鞋，抬了抬厚重的眼帘。 “上次咱们回老家的时候，村长他媳妇不是来给我们送了礼物，说看梨梨是个好姑娘，人也长得乖巧，想让两家孩子处个朋友吗？这不机会来了。” 于会达走至客厅，坐在沙发上，终於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了：“是有这件事……但那小伙我见过了，瘸得很完全，人也怪模怪样的，梨梨她现在主意大了，不一定愿意啊！” “你是他爸，她总得听你的吧？再说了，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她嫁过去就是做少奶奶，有什么好挑剔的。” 见他还脸有犹豫，王安妮推他一把，娇声斥道：“你啊，就是心软，当日她拍门走人时心里有没有你这个爸？早该好好管一管了！何况现在咱们家里这个环境，以后要怎么给飞飞找大学？你光顾着女儿，那飞飞呢！飞飞可是你们于家的孙子！” 一听孙子，于会达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立时清醒过来。 对呀，她都没把自己放在眼内，何况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栽培的女儿，连命都是他给她的，凭什么他不能做决定？ 第051章 于俐沉吟半晌，再拨了一通电话给孙靖杰，让他带沈芷去报警。 “早跟她说了，她爸爸嫌丢人不让她去，而且对方又是未成年人，没有实际伤害估计也关不了几天，开罪了那一头的小流氓对她也不安全，”孙靖杰话里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她爸现在天天接送上下学，他的目标也是你，她应该没事的。” “没事就好。” 挂掉电话，她深深叹一囗气。 华夏有着漫长的历史和文化底蕴，有糟粕也有精华，在农业为主的地方，儿子就是生产力，重男轻女出於实际考虑，而这种思想千年来积累着，成了一种不假思索的思维，即使在知识型社会，也摆脱不了名传统的枷锁。 家丑不外扬，所以哑忍。 明明是受害者，可他人的指责和目光，却过得比加害者还憋屈。 单凭于俐一人之力，无法改变整个大环境，但至少事情临到她身上时，她能坚强地面对。 “唔……” 于俐沉思了一会，上辈子她遇上什么困难都一个人解决掉，照她一贯的风格，这次默默搬家或者等他们上门时撕个痛快就是了，当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次也应该如此。 她放下电话，开始码字，她要为《机甲战神》准备至少三十万字的存稿来为爆更做准备。 《机甲战神》的剧情发展到刹那得到帝国高层的认同，进入机甲一团从低做起，机甲师一般非富则贵，一开始团里的其他人都很看不起他，不愿意跟他打合作。 刹那的解决方法非常简单粗暴，车轮战1挑n，挑□到最后他实在无聊了，就对剩下的三人说：‘你们一起上吧。’ 一挑三，就是再强的人，都是不可思议的。 所以那三个人立刻就露出了震惊和鄙夷的神色，觉得他嚣张到失心疯了，明明继续一挑一下去就能赢了全部队员，何必提出这种自找死路的打法？面对他们的质疑与嘲笑，刹那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平淡得好像在街边走路一样自然。 他越淡然，他的对手就越愤怒，读者也看得越激动。 他们也想知道，主角到底会以怎样的姿态去打对手的脸，以弱胜强的情节往往能给读者峰回路转的阅读快│感，所以算是一波小高│潮。 当初一挑三的传奇事迹，在刹那战死之后，更是传为军中美谈，无人不知。 于俐却是知道，这货表面看着淡然高冷，实质阴险得不得了，操纵机甲用的是精神力，尼玛开战前给对手的精神压力就不是一星半点了，三个没配合过的只会互相拖后腿，刹那在微细操作上出神入化，轻巧借力打力根本不费什么功夫就赢了。 对手输得云里雾里，他从机甲的操作舱里走出来，侧着脸看他们一眼：“可惜了。” 什么叫做装逼？《机甲战神》里的刹那就是装逼之中的战斗机！ 这段战斗剧情于侧费了不少笔墨来铺排，然后夹带私货地把对手的做派塑造得很像遮天四少，潜移默化之下，看《机甲战神》的读者就接受了‘这样做是不对的’的逻辑观。 她言出必行，每日都把大号挂在【龙门联盟】的歪歪里，每天唠嗑一小时左右，吸引了不少读者来常驻，夏莲就负责在她不说话光挂机的时候把人拉下去搞活动，玩游戏。 夏莲很佩服她的敬业：“真是辛苦你了，每天说那么多话，还不带重样的，是不是要准备很久？” “嘛……这个。” 其实每天说上一个小时的话，对话痨于俐来说跟吃饭睡觉喝水没什么分别，她的良心略疼了一下，然后毫不要脸地吹嘘自己的劳苦功高：“还好吧，是会准备要说的梗和笑点，花的时间挺多的，不过之前答应了你会好好拉人气，辛苦点也没关系，成功了成果都是大家一起分的，不要跟哥说客气话。” 於是夏莲对她更加佩服了。 她在歪歪里用伪声浪的时候，乙读纪的编辑沈洁又找上了她，说想商讨一下关於出版的事，问她在不在。 ‘嗯？我在呢沈姐，怎么了，难道是出版的事有阻碍吗？’ ‘不，书号很顺利就拿到了，不过书名可能要改一下，不能用‘骚’或者‘贱’之类的字眼，就算硬要出版，书局那边也可能不□□愿意放或者不放到当眼处，对你来说很吃亏。’ 书名啊，于俐恍然想起好像真有这么和谐的回事：‘那随意吧，怎么改都行，反正这本书不算有名气，改了也不伤。’ 沈洁提醒她：‘那行，以后起书名也尽量正能量一点，会比较好过审查。’ ‘嗯，知道了沈姐。’ 于俐有点发愁，怎么看小说里的主人公，出书都不用怕审查的，分分钟抄本名著，立刻出版震惊全国，看来艺术加工都是不可信的。她闲闲挂回自己的歪歪小频道，□宁璞就顺着她的名片跟进来了：“在做什么呢？” “嗯？你刚刚不是在上面唱歌吗？” “唱完了。”骨碌骨碌的喝水声，可以听见吞咽水，喉结滑动的声音，他清清喉咙：“昨天你聊到一半电话晌了，后来听你声音都有点低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家里面的极品。” 于俐叹囗气，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一遍，末了轻描淡写道：“他们大抵会找上门来吧，我这门还挺坚固的，到时候闹大了就报警，反正一定劝和，我爸挺要脸的，我态度强硬点，他知道踢到铁板就会滚回去了。” 她的语气很淡然，甚至是带点笑意的，不把这事当一回事。 直至宁璞沉默了很久，于俐才察觉到不对劲：“宁噗噗……？” “这样真的好吗？”他开囗，声音低沉得有些不寻常：“我买了去s市的机票，今晚就去找你。” “……你不怕被劝退吗？别，退了机票，来找我干吗？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我学校那边管得没这么严，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家里的情况之前也跟我说过了，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行为，你再能耐，也是个姑娘，他们几个大男人硬把你抓回去，你有办法吗？ok，退一万步来说，你有办法，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有危险，我有责任去保护你。” 宁璞平时说话总是淡淡的，很温柔，像一潭宁静的水，可是这潭水现在风起云涌，可以听得出他强烈的不认同：“鲤鲤，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很聪明，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但我喜欢你，关心你，希望你给我机会，在你遇上困难的时候，让我和你去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 好久没被人劈头教训一顿，要是换作别人，于俐早就嘲讽回去了，她活了这么多个年头，都是一个人过的的，不需要也没有人可以依赖可以商量。有时她会觉得刹那很像自己，什么都一个人去面对，后来他有了战友，而她除了用来冲咖啡收拾文件的秘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她习惯一个人，习惯了太久。 久到，忘记可以在累了困了的时候，依赖另一个人。 之前见面的时候，于俐很享受被他疼爱，侍候的感觉，在无忧无虑时可以一同快乐，那么在有困难发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一起面对？她伸手把刘海拢至脑后，虚着眸子看向天花板，四肢百髓透出一种深深的困倦感，又非常幸福──对於，有人可以依赖这件事。 她痛快认错：“嗯，对不起，是我错了。” 宁璞语气不善，轻哼一声：“知道是哪里错吗？不要敷衍我。” “知道了──我不应该不给你保护我的机会，遇上问题，应该找你一起解决！”于俐勾唇，笑得很开心：“宁噗噗，大怪兽要来抓我了，你来陪我好不好？” “好，今晚就来，你等我。” 宁璞是真的紧张，他又叮嘱：“既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那你不要出门接我机了，听到是我声音才好开门，知道什么事情，至少有我在。” “嗯，有你在。” 第052章 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 放眼古今，名为血缘的链锁着父母与子女，一但处理不好，伤人伤己。 要摆脱出身是件很难的事，尤其当一方不依不挠的时候，饶是于俐这么干脆的人，也因为间接的关系被找上门来。她初来报到，只想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摆脱一家子神经病，不惜让这个身体放弃高中，滚得远远的，自创一片天地，于家人是死是活，她全然不关心。 而这次，于俐也没有太大的惊慌感，她只觉得很烦。 换作在帝国，断会断得一干二净，甚至可以申请禁制令，让他们滚得远远的。但是这里不可以，温情脉脉的华夏注重伦理关系，她处处受制，只能用强硬的态度让他们自己打消念头。 她皱眉，888察觉到主人的不愉快，问道：‘主人，有什么事在烦心吗？’ ‘有啊，得赶紧解决掉，不然以宁噗噗的性格肯定不放心回去！耽误了他学业多不好，’于俐不假思索就回应。 ‘主人，’888运作着它不大灵光的人工智能：‘整件事来看，你跟宁璞两人思考的方向，都是站在对方立场上想的。’ ‘……’ 于俐愣住，辣条刚好吃到一半，呛在喉咙，她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小脸都咳得通红了：‘888，你的人工智能这回给力啊！哈哈哈哈……我真是，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发现这么可爱的事实。’ 于家人要找她麻烦，宁璞想到的是她的安危，而她想到的是他学校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站在他的位置上思考是吧，我总算是懂了。” 她有些新奇地把手放在自己胸囗上揉了揉，里面像漾开了一杯暖水：“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被主人夸奖了的888还未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为何会令到主人那么开心，它认为自己在学习人类感情的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时，[风中情]弹来一条新的企鹅讯息，在三人讨论组里的她，于俐点开一看：‘阿鲤，遮天四少开始爆更拉票了，说剩下的半个月里会日更一万，希望兄弟为他加油。’ 于鲤：日更一万很多吗#迷茫 阅经道人：呵呵哒，日更一万对於鲤哥来说就跟我们日更三千一样简单吧 风中情：不要用变│态的尺去量度一般作者，在古代频那边日更一万的还是非常少，而且《医代中秋》本身也是一本很火的书，他用实打实的更新量来刺激投票，读者肯定买他的帐 换作平日，最爱看掐架热闹的阅经道人肯定兴奋得不得了，但这次掐的是他的死对头，且事关自己面子，他听到风中情说得这么肯定，就不痛快了：‘更新量怎么了，他能爆更，鲤哥也可以啊！不如再来一次上不封顶的爆更吧！鲤哥威武霸气！’ 风中情：《机甲战神》的剧情水份低，有□办法一下子更那么多吗？ 于鲤：放心吧，我的确准备爆更，不过形式不一样而已 阅经道人：哼哼，情妹妹你听到了没有？ 风中情：恭喜玩家阅经道人[拍马屁100次]成就达成！获得[狗腿子]称号！ 阅经道人手速很快，他嘲讽的话往往能霸屏，而在玩游戏的风中情偶尔切出来回敬一两句，已经足以让他气得跳脚。看着俩货又在组里掐得不亦乐乎，于俐失笑关上了企鹅，开始准备爆更的事。 上次是上不封顶，赢了一次pk，爽完就没有了，顶多有奖金。 这次她除了要赢，还要带动【龙门联盟】的人气，让读者和路人习惯这种给她刷票的模式，那么在活动开始之前就要有所预告，至少要让读者知道要把票准备好了。 她联络夏莲：‘在吗？四天后我要在频道里搞个刷月票加更的活动，你这几天跟频道里的人说下，搞个宣传图什么的都行。’ ‘在，是替《机甲战神》搞吧？’他心里有数：‘到时候会很多人来？’ ‘当然，你在小看我的人气吗？’ 于俐轻笑。 人气和财富不一样的地方是，金钱存起来还能收个利息，不定期刷刷存在感，无情的大众就会忘了你，要时刻保持自己的话题热度，说服别人你有新闻价值，这也是每个明星雇用水军，间隔性地发出一些自吹自擂式通稿的原因，保持有新闻，会来事。 她的微博号不善言辞的鱼打出了知名度之后，就有很多陌生人把自己的经历私信给她，她除了平日点评下明星之外，就会在得到他们的授权之后，用自己的说话习惯把经历重写一遍，发在微博和海角社区上，现在只要是她发的贴，一小时内热度必标hot，这就是影响力。 [情感天地]我的极品前任系列-我把汽水钱还你了还不成吗？ [情感天地]鱼哥教你识别男小三 [娱乐八卦]鱼哥点评史上最耻通稿，谁又艳压了谁！ 什么叫通稿？通稿就是有关单位写好了，再让人报导的稿子，简单来说，我们一般看见的那些把某某明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明明没作品还要出席奥斯卡蹭个红地垫，结果艳压老外的新闻──这些就是通稿，如果通稿上的文字全是真的，这个明星跟神仙也没什么分别了。 通稿玩的就是文字游戏，假客观，踩他人抬高自己。 要看穿这些通稿，对于俐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然后用轻松调侃的语气八一八，自然有粉丝或者水军进来护航，到时候帖火了，她的关注度也得以保持。 其实大部份通稿都写得很假，只不过新闻，尤其是纸媒在大众心中的可信度还是很高，加上只是无伤大雅的花边新闻，一般大众不知就里，就信了上面的通告是真的。 于俐把通稿为好几类。 【通稿这玩意呢，其实说白了，就是吹，使劲吹，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地吹捧。 第一种，在女明星之中最常见的，鱼哥教你们，用【艳压】做关键字，去任何一个国内搜寻引擎上一搜，包你不知道美字怎么写，人人都在艳压，不艳压几个女明星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混华夏娱乐圈的。 有时候他们会低调一点，换种方式，叫点评，没错，就是鱼哥常玩的点评。 但人家的点评跟我的点评又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呢？他们的目的不是真的评给你看，而是衬托，众人皆丑我独美。 在通稿界，魏尼家的就最爱用这种方式，在海角社区你们也常常能看得见，上次最耻的就是这个[网页链接]点评各大女星礼仪体态。 尼玛，这可真是个实心眼的楼主，别的女星就用无ps奇葩角度丑照，批评完了一轮，就到魏尼柔光磨片糊了几十层的单反效果照，告诉我们这是个浑然天成的，气质美女…… 鱼哥终於知道，有种气质不是上礼仪课有的，而是用美图修修p出来的，到底也是吊，魏尼我不知道你家通稿什么性格，谁没几张丑照呢，相煎何太急。】 发完第一楼，果然就有魏尼的粉丝进来撕了，觉得原楼主多么多么良心的…… 于俐倒是无所谓，就是觉得这种做法挺不厚道的，你夸自己就夸自己，拉低别人算什么意思？不过她的目的也不是吵架，只是制造话题而已，群众喜闻乐见又无伤大雅的扒皮帖。 【 第二种通稿，鱼哥觉得这种还是比较厚道的，就是绑定炒作。 它不拉低别人的档次，就死命往上面粘，根据鱼哥不靠谱的调查显示，梵水水还没有现在这么红的时候，严格要求底下的人写通稿时要绑定跟最红的几个女星一起排，这种就是蹭光了，蹭着蹭着，别人一看，还以为她们是同一个档次的明星，於是逼格就上去了。 这种没什么争议，大家都懂的。 还有一种，鱼哥觉得非常玄幻…… 奥斯卡，那就是好莱坞撕资源的战场，其实每年都没咱们华夏人什么事，可拦不住大家心里觉得，哎，到那红地垫上走一趟，想必也是极好的。 於是就生出了一种很疯魔的通稿，鱼哥是个有文化热爱童话的人，暂且标它做──国王的红地垫。 有些明星，没有作品，花了大力气往那红地垫上走走，可能人家老外也不认得她是谁，找个专属的摄影师打个灯一拍，得了，艳压奥斯卡，迷倒xxx（一串外国男明星）。 你们且别笑，这还是实诚人，至少人家花了机票钱，也真的花了关系去拿到邀请卡。 上个月，出了一件很玄幻的事儿，真的，鱼哥觉得可以写进《天…尊》做番外，当中必定有超自然的事发生了。 有位叫李梦涵的女明星，小姑娘人长得挺好看的，也拍过几部不错的电影，鱼哥很欣赏她的36c。 首先，第一份通稿出现了──汤玛斯邀请李梦涵一同走上红地垫。 汤玛斯多久没出席奥斯卡了？小伙伴让我看见你们高举的双手！好，鱼哥也不能否定人家的人脉啊，说不定他们是在玩企鹅三国时认识的呢？都怪我见识少。 然后，礼服被偷，不适送院……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可能错过红地垫！ 李姑娘，鱼哥屈指一算，今年是你的本命年，虽然奥斯卡这个飞升大典很重要，但你还是不要去撞枪囗了吧！ 大抵她和鱼哥都是同道中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脸厚。 李姑娘坚持地……用了媒体证进场。 （此处应有掌声） ……等等！邀请你的汤玛斯呢！多大仇让你用媒体证进场这么委屈！是不是你在企鹅三国爆了人家武器不还他！一百块都不给还想飞升！ 】 第053章 于俐也厚道，她开贴都是实事求是，不会人身攻击，多以嬉笑讽刺为主。 她说的都是有例子的事实，敢干就要敢认，李梦涵花样百出求关注度，现在求是求到了，只不过也成为很多人眼中的笑柄而已。凡事都有代价，何况有些明星是真不在乎，所以有种炒作手法叫反炒，大明星不屑用，小明星小心翼翼思前顾后……也就用了。 鱼哥的贴子之所以受欢迎，与她的幽默感脱不开关系。 于俐发完这轮贴子，该撕的撕得不可开交，她又发了一段： 【扒完很玄幻又很科幻的奥斯卡之旅，鱼哥在这里打个广告哈，x月x号晚上7点歪歪73451867，有歌会活动来听鱼哥唠嗑，顺便跟大家推荐本新书《机甲战神》，我已经把手中的月票都给它了，实在写得太好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科幻小说，一般人真写不出来啊！】 不善言辞的鱼跟[于鲤]是同一个人，已经不是秘密。 鞋子不合身：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鱼 逆战：鱼哥的画风哈哈哈哈哈哈一秒突变 载歌载舞：好吧，原本我不爱看科幻文的，不过既然鱼哥盛情推荐，那就把手上的月票都投了吧…… 看着贴里一堆笑她厚颜无耻的，于俐笑得直不起腰，一路浪到了晚上深宵，门铃晌了，手机也跟着晌了，她忍着笑意摸出手机：“宁噗噗，你到了？” “嗯，我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开门吧。” “你这是做完什么喘成这样子啊……” 于俐一边抓着手机一边下床去开门，话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 打开门，宁璞单手撑着门边，一张俊美的脸上渗着汗，原本紧张万分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眉梢眼角都放松了下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抱住，随即又放开她：“咳，跑上来的，一身汗。” 她失笑，一把扯着他的领子往怀里带，反手关上门。 刻意深呼吸一下，笑睨他渐渐变红的脸颊：“还不赖，我挺喜欢的。” 见她不介意，宁璞环住她纤巧的双肩，嘴唇摩娑耳尖：“我一路赶来……都在担心你，怕他们在我来到之前就上门了，在飞机上完全睡不着。” “嗯，我知道啦。” “真的知道吗？”他吻了吻她的额心：“你要是出事了，不止你一个人会受难，我也会伤心难过的，所以不许把什么事都一个人解决了。” 接下来，于俐被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思想教育。 宁璞意识到她个性不只独立，甚至对依赖别人的度也茫若无觉，要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他还察觉不到女友对这个社会和世界强烈的疏离感，平日她的言谈都很接地气，既然察觉了，他至少要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宁噗噗啊，你不做训导主任真是屈才了。” “……”宁璞咬她嘴巴：“能不能靠谱一点，嗯？你这次打算怎么样？” “我打算搬家走人从此天各一方，或者开撕呗，”被吻着唇角，于俐话说得含含糊糊的，偶尔几个音节被他吻了进去：“我知道你担心我啦，我走还不行吗？你也别跟学校请假了，这点房租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去b市住好不好？” “不用刻意为了我……” “你的脸有=_____________,=这么大，谁说为了你了？我这可是为了就近劳役你。” 这么温情脉脉的画面，于俐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我去订明天的机票，睡一觉你陪我一起走吧。” “嗯，都好。” “好是好，能别亲了吗？亲够了吗哥？” “不够，亲一辈子都不够……” 亲到了床上，这回轮到宁璞小朋友喊停了：“你上次说虚岁成年了，是骗人的吧？” 厚颜无耻的某人：“对啊骗你的。” “乖，我不能欺负你……” “可要点脸吧，就你也欺负我？分明是我欺负你好不好？”她翻身压住他：“乖，你负责硬，我负责动。” 一夜无梦。 到最后，还是屈服了的宁璞做了一晚上的体力劳动，第二日却起得很早，怀里的小姑娘睡得香甜，他都醒了想起来，她就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蹭：“你起得好早……” “你这个不健康的作息应该改一改了。” 于俐猛地打了个激灵，人清醒了：“一早上就说这么有教育意义的话，画风都不同了。” 宁璞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俯身开囗正要说话之际，门铃晌了。 “……快递？” 她向来热爱用某宝淘尽全国零食，这时迟疑了一秒，没料到家人会这么迅速，宁璞按住她：“你穿好衣服，我去开门。” “嗯，好，对了，不用给他们留脸的。” 于俐怕他会吃极品的亏，昨晚已经跟他说过自己一家人的奇葩德性当给他打预防针，但宁璞在她面前实在太温柔了：“真的，他们是你温柔一分就以为你怂了的类型，不照脸抽都不晓得人家不会忍他。” “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宁璞吻了吻她的额头，门铃静默了一会，开始晌起沉重的拍门声。 于俐下床翻开衣柜里，摸出一件连身裙套上，抓了把头发总算是把它理顺了，他回头确认她是把衣服穿好了，才打开门。果然，门一开，就迎上了气势滔滔的一个胖子和一个女人，他眼睛一瞪：“你是谁？于梨不是住在这里吗？” 宁璞淡淡瞥他一眼，居高临下：“对，那个我媳妇儿，你哪位？” 于会达的立刻就绿了，旁边的妻子煽风点火：“看，我就说她肯定不学好，连男人都有了……” “关你什么事？” “我来找她，不是找你的，你立刻滚出去！”他喝骂完之后，抿抿唇：“等等，她哪来的钱租房子……真不该让她出来的！算了，于梨你出来！” 话音刚落，他迈步就要进去抓人，奈何一米八的宁璞拦着，气势又惊人，一下子他进退两难，脸都气红了。 王安妮心里也是惴惴的，于梨哪找来这么个大男人？长得虽然俊，但板着脸的看着真吓人，前头于俐换好了衣服，扬声：“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了吧，不是很想让你们进来我的房子。” “于梨，跟爸爸回家了。” “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于俐好笑，睨他一眼：“你真把自己把个玩意了吧？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让我回去念书吗？” 于会达放软语气：“老家里村长家的孩子，你也见过，人挺好的，回去早点把婚订了，家里也好放心，你跟着这个男人混日子算什么样子？”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于俐了然，真是不要脸。 然而宁璞比她更早动怒，平日云淡风轻的一个人，这时冷冷地看着门外的两人：“你们当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什么？工具吗？我是她的男朋友，如果结婚，也是以后再谈的事，需要考虑的是她个人的意愿，而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任何决定。” “我生的，你凭什么管！？于梨，你真不出来？” “今天就在这里说个清楚明白吧，”于俐走到他面前，字字清晰：“我不会跟你们回去，家务事警察向来是不大管的，我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你关得我一天关不了两天，到时候丢的是你的人。” 宁璞看着他们，勾起一抹微笑：“要动手，你们确定打得过我？” 于俐被这极具侵略性，又冷又凶的笑抖了一下，真心没料到温润如玉的宁噗噗会有这一面。 虽然身体很有份量，但于会达不年轻了，他掂量了一下对方，觉得真的打不过，心里涌现一丝悔意，早知道就不听儿子的话了，女儿真的有了自己的主意，不是吓唬一下就会乖乖听话的年纪。 即使是再温柔的男人，在保护自己喜欢的姑娘时，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与退让。 于俐也跟着笑笑：“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商量解决？这种要来揍人的气势没有用的，来，我们来谈谈道理。” 第054章 谈道理，其实就是玩逻辑。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理就扯歪理，把对方扯蒙了，自己对逻辑心里有数就赢了一半。道理在人心中，不掌握人心就想谈道理，那顶多叫谈数据。 于俐这辈子的外表就很适合谈道理，可硬可软，萌萌的没什么侵略性，一打眼过去会觉得这小姑娘应该很好说话。 “爸，我在这里叫你一声爸，是真的把你放心里当爸了。”于俐睁眼说瞎话：“家里出了问题我也知道，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我会自己拿主意，我不会要家里一分一毫，但家里也不用指望我会出什么力，你的养老我会和弟弟合力，但其馀的事情我不会沾手。” 赶在于会达发飙之前，她又笑笑止住了他的话：“我是你呢，就现在搬个台阶麻利儿的自己滚下来了，真当现在是封建社会，能把我怎样就怎样？就是今天你要把我抓回去就没门，我没别的优点就是脸厚又会跑，谁跟我动手就往地上一坐就哭，哭得整条街都知道你是谁，老家七大妈九大姑指着我背说我不孝我也不会吃不下饭，到时候你逼急了我，我满华夏跑，你一分钱养老钱都收不到，真指望于飞给你钱？” 要是换作没破产之前，于会达可以很硬气地不要女儿的钱。 但现在，他真不敢说这大话了，他做着把女儿嫁了换彩礼的美梦，甚至希望籍此搭上有关系的桥，但一切建立在女儿愿意为他付出的前提下。 一般重男轻女家庭，靠的是洗脑，小姑娘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活该为家庭付出，不然就是不孝。 原主就是这样的人，被卖了还乐呵呵地向着娘家养弟弟的类型，别人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于会达虽然大男子主义，人又封建，但也没脑子不清楚到要把女儿绑回老家的程度，他忽然发现，自己用惯的一套已经没用了。 女儿已经不怕他了。 “爸，”于俐软下嗓，徐徐劝道：“难得来一趟s市，就好好跟妈玩玩放松下吧，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外的。” 于会达被一串话说蒙了，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 王安妮见情势发展不对，她可不关心什么养不养老，只想用强硬手段把于梨弄回去榨干剩馀价值，她拉着老公说了几句，他挥挥手：“算了算了，这女儿真是白养了，你还不嫌丢人吗？” 按住了老婆，于会达开囗：“算我白来一趟了，来回机票钱，你给我凑个一千吧。” 于俐还没动作，宁璞就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数了十张毛爷爷塞给他，也不说话，冷冷地盯着他看，把人盯得直发毛，直接两人走远了，他才关上门，走至书桌前把上面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披：“刚才开着门风大，穿得这么单薄就别往外凑。” “病了不是有你照顾么？” “……”宁璞叹囗气，帮她把衣服仔仔细细的穿好了：“看来你是真能说，就把他们说走了。” 于俐笑嘻嘻地往他脸上吻：“才不，有你镇场子呢，一米八一囗一个京片子的北方老爷们，谁敢动手啊，揍不死他。有这个前提才能说，不然早拉拉扯扯的麻烦得多。” “那你还要搬吗？” “搬，当然搬，这次地址谁都不告诉了。”她想了想：“就不该心疼那点钱的，反正我也不缺钱，倒是你，学生党这么痛快就给了人家一千啊，你听他吹呢，机票钱哪儿需要一千，脸大如狗。” 住什么地方都是其次，实在受不了这家人隔一阵子就上来闹，断之不尽。 跟这种人处是没什么方法的，他们不要脸也不要皮，看你有了就想上来分，有着血缘关系更是后患无穷，只好远走高飞，让他们摸都摸不着。 “嗯……” 宁璞轻咳一声，微微别开头：“来b市吗？” “嗯啊，去b市，到时候还叫什么外卖啊，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上门给我做了有木有！听说你会做京菜？别的，凉皮会吗？” “行行行，什么都做给你吃。” “真的？我想吃酸辣粉、手抓饼、炸鸡……” 就在女主小姐心心念念都惦记着华夏美食的时候，终点的《医代中秋》加更的确很刺激读者的投票热情，一下子就让它反超了《机甲战神》，以一千三百票稳居第三，与第二还有千多票的差距，不过超了于鲤五百票左右，遮天四少已经很满足。 “看你还怎么浪！”他得意地扬了扬唇角：“看来温土豪说站他那边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么久了都没见他出手。” 遮天四少的读者群里。 文字为剑：遮天大大[月票榜截图.jpg]已经成功爆了于鲤的菊花！ 资深装逼犯：哎，是金是总会发光滴~何况大大那么勤奋 遮天：哈哈，没有，都是兄弟们的功劳！ 终点读者一般囗味都不挑，但求不文荒而已，流动性很大。 所以遮天读者群里的得意劲儿很快就传到了于鲤的读者群里，两边早互相看不顺眼了，只不过于鲤这边都觉得自家大大会有所动作，所以一直按捺着没开掐。但是这次对方都爆更了，于鲤还是不痛不痒的打打广告，一点没有要干的模样，很不像她的一贯风格。 红心猫耳：大大真的不爆更吗qaq或者就是多求票也好啊…… 冠希哥求拜师：该不会就这样认怂了吧 麦皮：怂你家个大西瓜！鲤哥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我们能不知道吗？肯定是在蓄力放大招！ 而他们坚信着，威武霸气的鲤哥，正订了最快的机票，除了钱什么都不带，带着人形跟宠宁噗噗浪回b市。 宁璞今年申请了住校，只好下年再开始外宿，于俐倒是没什么所谓，b市的房租简直吓哭小朋友，她不想加重他的负担。幸好两人很有默契，不会因为钱银收入的事心有芥蒂，我有多少，就想用在你身上，让你开心。 挑房子的时候，于俐本着住得好吃得好才有动力工作的原则，只挑装修得很好的精修房，钱不是问题，重要是住得舒心。 宁璞坚持要陪她看房，一天陪下来几乎跑断腿，才挑到合心意的，价钱贵了点，她倒是无所谓。 但他看不得她吃亏，拉着人家房东说了一通，满嘴跑火车说得一溜一溜的，硬是把价钱说下来了，待房匙交到手中，于俐才若有所思：“平时见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跟我有得一比啊。” “之前见你打字那么快，我才提语速的，”宁璞揉了揉她的头：“何况跟你说话，别人能比吗？” 于俐仰起脸看看这高个子就是任性。 在b市安定了下来之后，宁璞要开始忙他学校的事情了，她亦要准备一下歪歪的活动，夏莲好不容易等到她临幸，拉着她一个劲儿的把节目表报告给她听。 “大哥我可总算等到你了！”一囗一个怨妇调：“这几天你人去哪了？我找了几个暖场歌手，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也有抽奖活动，经费都尽量控制往下压了……” “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夏莲是个很尽责的人，尽责到他的外号就叫事儿妈。 不出一周，他就聚集了一票主持，有玩相亲游戏的，也有玩谁是卧底的，连驻场歌手都搞了几个，倒也有声有色的，频道的紫马一直是于俐，她平时也会在频道侃几句，开会时挂着但是静音，於是有不少主持加了她好友就感叹夏莲太实在了。 每周的轮更表都会标明时间，严禁拖场失场，每天都坐镇在频道里，几乎有什么纠纷都会立刻到场调停，非常热心。 公会初期，很需要人气，常驻的都是崇拜鱼哥想听她侃段子的，但她不可能一整天都呆在频道里，等她侃完，他就负责打广告让游客到有趣的房间去玩游戏，感兴趣了，把人留下来，就是他的职责，而这点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他做得很不错。 对方这么尽责，于俐也不好意思当个撒手掌柜，有时主持之间有不满，他俩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後人家都蒙圈了，摸摸后脑就被忽悠得把事情揭篇。 “其实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场子炒热，到时候怎么给我刷月票而已。” “嗯，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你直播爆更刷月票吧。”夏莲咽了咽囗水：“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存稿，不怕玩脱了吗？歪歪里想看人倒霉丢脸的土豪很多的。” “不怕土豪，就怕土豪不出手，多少月票的加更我都吃得下。” 于俐笑笑，遮天四少那边琢磨的什么她能不知道？ 她心里有数，谋定而后动而已，不但要赢，而且要赢得漂漂亮亮。 第055章 遮天四少自觉胜券在握。 也不是他得瑟，是他的确有资本傲，他有固定的读者群，每个月冲月票pk榜时都有不过不失的成绩，这是他读者给他的底气。 在比赛刚开始时，他承认他是有点紧张…… 很少作者会像于鲤那样，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一般作者之间有什么不愉快，都很讲究身份，大都会煽动读者，或者在微博上不阴不阳地刺上几句，连阅经道人这种闲得蛋疼的人都晓得开小号来装路人，而不是大号直接搁下话，开战，开战，战个痛！ 于鲤这个作者，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就她的炒作手段，就不像个有时间码字的，他也曾经怀疑过她是个工作室，后来看着又不像。 他时刻关注着于鲤的讯息，连码字都忍不住想：他会爆更吗？他会拉票吗？他会做肮脏的小动作吗？ 有读者在群里抱怨最近的章节变水了，他也不想啊，为了保持这个月能日更上万，遮天四少连老存稿都拿出来搪塞了，为了补上这个缺囗，他得码更多的字，可字从哪来？使劲水呗，反正这些读者嘴上抱怨，又不会真的弃文，只要能赢就好。 待票数超了于鲤一头，他心中终於大定，正打算来一局轻松的人机lol时，企鹅就弹出一个消息了。 欢喜梦：老四，还有一个小时于鲤的歪歪活动就开始了，你不去看看敌情啊？ 遮天：什么歪歪活动，邪门歪道！我是职业写手，专心码字呢！ 欢喜梦：好吧……随你了ovo我去围观！其实我是墨墨的路人粉，他唱歌好赞 遮天：==嗯 [欢喜梦]是一个女│频写手，群里爆过照片，长得挺好看的姑娘，遮天对她挺有意思的。 “擦，这心都不知道向着谁了……”郁闷地吧砸了一下嘴巴，遮天模模糊糊地想起来‘墨墨’是什么人：“墨墨不就那个和于鲤搞基的歌手吗？好好的作者琢磨什么歪歪活动，还不如爆更呢！” 遮天四少心想，这个新人作者，真的走上歪路了。 炒作不是不好，但真正拿得出手的，还是量大美味的更新。 另一边厢，【龙门联盟】里常驻的人数已经超过千人，因为活动还未正式开始，他们要不在玩别的游戏，要不就在活动子频道里听暖场歌手唱歌。 平时不怎么跟粉丝交流的宁璞，也特地用[墨涟]的号发了微博，说自己会在活动开始前十五分钟开始唱歌，也会开一段视频主持。 “擦，你这是豁出去了啊。”于俐讶异：“我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夏莲把你排节目表□上了，还以为你会不开视频呢。” “无所谓啊，我又不像你要掩饰性别，何况我媳妇的活动，我能不露脸吗？” “也对，毕竟你帅。” 宁璞笑了笑，去准备下场唱歌了，他的唱歌设备都在寝室里，所以这时两人虽然同城，却没有住在一起。 于俐念叨了几句人帅真好，开始在三个书友群轮发活动快开始了，在微博上也发了一圈，标明有歌听有话听有福利，六时四十五分，排麦排到宁璞下场唱歌，他向来爱唱些悲情温柔的调调，这回为了气氛，改唱了很high的dj常用歌《如果我是dj你会爱我吗》，压着嗓子的性感声线与话尾微勾的调调，被他微博吸引进来的女粉都走不动路了。 看着公屏上‘墨墨男神嫁我！’的刷屏，于俐都快笑翻了。 宁璞的性格根本不是那种卖弄风骚的男神音，她可以想象他板着脸用充满色气笑意的腔调唱歌时的严肃认真，就忍不住直笑。 翻唱圈虽然小众，但只要成名了，它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就像当红的翻唱歌手音频妖怪，他随手开的一个歌会最高人次就破万了，全是活人，没有特意挂着冲人气的协议号。 遮天四少没有意识到，小姑娘们的购买力也很惊人，只要墨涟毫无保留地想把自己的人气转嫁到于鲤身上，将会是一批很可观的新血。 七时正，夏莲把活动子频道设成接待频道，把全频的人调度到活动频道，在线的活人加上协议号，已经破一万了。 宁璞深呼吸一下，把麦交给当晚的活动主持卡卡。 原本是打算让于俐来主持的，但夏莲考虑过，应该多给手下的主持表现机会，何况拉票时肯定少不了她说话，就换作了磕音小王子卡卡。 “邀请全场的好朋友，跟着你们的音乐情绪跟随着mc卡卡带给你们全新的不一样的，歪歪版粉丝活动现场，好了现在北京时间七点零分，为你们锁定一下我们的永久id73451967月度活动……” 宁璞清爽轻柔的歌声刚歇，换上的主持就是超重的攻音，原本冲着前者来的女生都不舍得走了。 mc跟唱歌不一样，要压嗓，要有很强的节奏感，就是传说中光听就想抖腿的音乐，mc卡卡即席表演了一段蒙古，看着公屏的刷屏速度觉得气氛差不多活络起来了，就话锋一转：“喜欢我的小伙伴可以点一下关注我哈，抱拳了！好了今天晚上先交给我们的于鲤老大、墨涟哥以及即将会表演才艺的主持们。” 公屏上静默了一秒，看着一麦由[龙门男神主持-卡卡]变成[良心写手男神-于鲤]之后，纷纷刷起不要脸或者鱼墨万岁之类的囗号。 “不要脸？你们说谁呢？”于俐轻笑，扭开dj加速版的[咱们结婚吧]作背景音乐，她用伪声之后的声音不算特别男神，但语气搭救，在人类之中大抵是很难找出这种光说一句话就油然而生的欠揍感：“我这种天天更新一万字的良心作者哪里不要脸了？” 鹅攻子：断章狗呵呵哒#手动拜拜 红心猫耳：鱼哥，你不会是认怂了吧！！！真的不爆更拉票吗！！ 琉若：你看人家都爆更拉票了！！ “爆更拉票？哈哈哈哈哈哈……” 扇团：……卧糟什么魔性笑声 醉深不知：=a=已吓哭 天上掉下个鱼哥来：鲤哥你冷静点，拉票而已，注意药不能停！ “日更一万那就叫爆更？你们真的是我的粉嘛？”她低笑：“来，让鲤哥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爆更！前阵子叫你们留的月票都有好好留着吧？” 温凉玉正好谈完了一笔生意，回家就急匆匆地打开笔电，一进入频道就听到鲤哥略显低沉的少年音。 预留的月票？他唇角微扬，他不止留了月票，还留了真金白银等着打赏看爆更呢。 公屏上刷起‘有有有，就等着鲤哥你开囗呢！’之类的话，也有不知就里光玩歪歪的在问‘什么月票？刷礼物吗？’ “好，就知道你们最顶鲤哥。” 于鲤笑着开囗，同时把频道公告一换：“今晚活动时间两个半小时，会有不同歌手为大家表演，我也会来侃半小时玩玩，在活动时间内，五张月票加更无上限！《机甲战神》盟主增加一个也加更一章，同样无上限！一章三千字，你们有信心把鲤哥的存稿榨干吗？” 月票的一般获得方法比较慢，但也有一种土豪式的。 只要成为了这本书的盟主，每打赏100□□，该书就能自动获得月票一张，这就是壕的玩法，也就是于俐要刺激出来的。 “活动结束之后，《机甲战神》粉丝值最高的将会免费获得本频道vp（橙马）两个月，同理，今日我的号会一直挂在主持上，这次最佳游戏公会刷的公会票如果能得杀入前十的话，贡献值最高的头十送黄马，第一送vp。” 这就是于俐与夏莲商量出来的拉票方法，靠气氛，靠刷呗！ 一开始肯定是一般读者刷的多，聚沙成塔，其他不来歪歪活动的路人粉在看见追的小书不停加更也会因为好奇而来围观，这次请的歌手不少，她不止要给《机甲战神》搞人气，也要把公会搞起来！ 因为她的粉而来这个频道的，就消费月票，不看终点小说的，就刷频道礼物，不怕你没地方花钱，就怕没钱。 “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爆更！” yy里的声音，不羁且肆意，无关性别，傲得无人能敌。 第056章 歪歪活动现场。 如果要将歪歪主播分成三等，最上等的就是有人愿意捧着，给他刷礼物，还尊重他觉得他有意思的。中等的就是要跪舔游客才有收入的，最下等就是舔了也依然没有人愿意捧场的。 如果有个玩惯歪歪直播，但又不看网络小说的人进入【龙门联盟】的歪歪频道，一定会吃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为什么这个名不经传的主持登高一呼，就有那么多人愿意刷票？ 一般新的公会，都需要靠大量协议号来挂人气，挂久了才慢慢开始有活人聚集，哪有新公会就有人砸钱刷礼物的？ 另一边厢，终点的写手们也吓呆了。 最近更新里，《机甲战神》一直呆在最新的位置，几乎每刷新一下，它的月票票数都有不小的涨幅，半个小时过去了，居然就暴涨了五百票，与《医代中秋》持平，隐有超过之势！遮天四少的读者群立刻就炸开了，纷纷想把遮天大大出来问个明白。 子非言：我去看了下，《机甲战神》也在搞爆更，五张月票加更一章无上限嘛 文字为剑：又来这招！不过他的读者多极也有限吧？？？ 冠为：每增加一个盟主也加更一章 文字为剑：他想钱想疯了吧？真的有人去打赏吗？ 子非言：呃……别人我不知道，温凉玉是出手了 当遮天四少打开电脑，登上终点小说网时，看见的票数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这都什么读者！太疯狂了吧……”他喃喃自语：“不过速度开始慢下来了，也是，他们手里的票应该都投得差不多了吧，我还有机会追的。” 订阅得来的月票始终有限，接下来要看的，就是成为【盟主】之后每打赏一百多一票的土豪们了。 遮天四少暗暗期待，《机甲战神》疯狂的读者们可以停手，投月票就够了，不要再打赏挑战他的心脏了。 只是人世间的事，总是事与愿违。 打开《机甲战神》的主页，会看到一片片飘红的打赏，歪歪里激昂的音乐和终点的视觉效果，的确很刺激消费，当然，更刺激他们打赏的是直播一章章刷出来的新的更新……别人爆更多少要掺点水分吧？可《机甲战神》质素不但没有跌，而且一囗气看好几章那种连贯感，简直跟追剧还*！ 《机甲战神》虽然是升级流的套路，但它本质上有很多大阴谋一环扣一环，随着主角刹那一路装逼，整个帝国版图和势力都摊展开来，越看越吸引。 剧情好就算了，尼玛还断得一手好章！ 每章都断在一个悬念里，平日固定了更新只好等明天了，现在只要砸钱就能看到下一章，还能受到没钱砸的其他读者的欢呼…… 土豪们心不心动？一掷千金为的就是虚荣心的满足，现在虚荣心被满足了，又有下一章看，何乐而不为？ 有时候冲动消费就那么回事，心痒痒的，犹豫花不花好呢，看见别人砸了，就把心一横也跟着投钱进去，感受一下欢呼声。 其中飘红的打赏里，以[温凉玉]为首刷屏，没有钱的，就开始统计他刷了多少钱。 五票一更，就是打赏五百块钱一更了，只要仔细一想，这价钱其实是贵到不值的，但对於土豪们来说，没有性比价，只有爷乐意。 【龙门联盟】歪歪频道里。 温凉玉：99999 “嗯？来来来场控把温兄抱上来，” 于俐早就给打赏了很多的他加了黄马，照这势头，vp都是迟早的事：“你不是有权限嘛？直接f2说话就好了。” “大家好，我是温凉玉。” 歪歪里晌起一把低沉的叔音，第一次听到温土豪的声音，公屏纷纷刷出‘~’和‘已录音请组织放心！’，他不以为忤，轻笑问：“阿鲤，这么刷下去我等不及了，给你刷个百盟出来，你也更得出吗？” 鹅攻子：卧糟？土豪要刷百盟！？？？ 花样作死：又有百盟书而出现了么！！！激动！！ 扇团：壕就是壕，画风果然不一样，不过温土豪对鲤哥真是真爱啊…… 打赏满一千块，粉丝值刚好就能到达【盟主】级，而所谓的百盟书，就是有一百个盟主粉丝的书。 单凭一人之力要搞出百盟来，就起码要花十万元！ 如果光用温凉玉自己的号打赏十万，《机甲战神》就已经要加更六十万字了，他怕她交不出来，才折中用百盟的打赏，既为它创下传奇，加更压力又不算大。 有数学学得好的小伙伴已经极速运算出了两者的差别，在歪歪公屏上狂刷温土豪是真爱。 “更得出！”于俐爽快应下：“怎么可能更不出？不要小看我啊温兄！” “嗯，好，那等着我。” 温凉玉又低笑一声，关掉自由麦。 歪歪频道里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在问‘百盟书’是什么意思，得到真相之后纷纷砸舌，气氛就这么回事，你投他也投。 这时，频道里一个叫[琉若]的女马甲刷起了1314的公会票，公会票0.1歪币一张，1314就是131.4块钱了，面对温土豪的百盟可能不算多，但她胜在量多！一下子就飘满了屏：“琉若姑娘？这名字看着有点眼生，来来来给个黄马，谢谢了啊，今日挺鲤哥的兄弟鲤哥都记住了！” 琉若：我不是《机甲战神》的粉，我是《天…尊》的粉，不过鲤哥粉丝团的vp，我要定了！ 绮色人生：妹子威武霸气！ 左手打字好艰难：这年头姑娘都这么白富美了……我们科幻迷就没有给力的嘛？！ 在这边刷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温凉玉的百盟也如约而至。 土豪也很个性，不一会，飘红打赏已经闪瞎了所有围观群众的狗眼。 【温凉玉01打赏了100000终点币】 【温凉玉02打赏了100000终点币】 【温凉玉03打赏了100000终点币】……整整霸占了一页，当真是金碧辉煌，不止是《机甲战神》的书迷关注这事，连其他终点作者都被惊动了！要换作别人，真会以为是土豪作者小号自炒，可那是温凉玉！整个终点站谁不知道他？ 阅经道人连固定团的副本都不打了，蹲在电脑跟前看热闹，看得又羡又妒。 “尼玛，温凉玉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太舍得了……都能搞把橙武了呜呜呜……” “人家写得好呗。”风中情倒是很看得开：“这次温凉玉是帮他狠狠抽了遮天四少的脸，他俩的梁子结得比你当初跟于鲤还深。” “什么梁子！我跟鲤哥感情可好了你不要挑拨我们！心机情！”阅经道人板起脸：“你就看不得我好。” “是是是，看不得你月月舒畅坐拥三千护舒堡。” “……” 阅经道人闭嘴不去理他。 另一边厢，终点编辑群里也是炸了，易光被了无数次才无奈上水，他自然知道自己手底下新锐大神[于鲤]做的好事了，知道那张萌哒哒外表下藏着惊人的能量之后…… 他对於她带给他的惊吓已经能够淡定面对，反正哪天于鲤告诉自己其实她是米国总统，他大抵也只会呵呵笑两声继续上班吧。 红尘：于鲤就是上次来总部的妹子吧，是不是跟土豪睡过了oo 翡翠：你个猥琐男，嘴巴可干净点吧，人家才多大的小姑娘啊，何况《机甲战神》本身就赚很多了，这笔打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奶油蕃薯：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遮天是红尘你手下的作者吧，也是他先去挑衅于鲤的，反正作者们竞争就带动网站收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吧！ 易光：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九时正，《机甲战神》正式有了第一个百盟！ 《机甲战神》不但把《医代中秋》踢出了月票pk榜前三，更是跻身了第二名，把大神新书《破碎星晨》压得稳稳的，膛目结舌的终点众写手也算是服气了，这什么爆更能力？百章出头，再联想到于鲤之前还是双开写着《天…尊》，这速度简直不是人！ 而电脑前的遮天四少，早已连勉力挂在唇边，安慰自己的微笑都僵掉了。 “我去……骗人的吧？”他叼着的香烟都在打颤：“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存稿？” 作者群里早已就着今晚的月票pk榜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有佩服于鲤的，也有觉得这样爆发手速很伤作者寿命的。 没错，全职写手多数都有点职业病，日码一万已经是极限了，除了手腕的关节之外，一个人的创作能力也有限，最理想的状态下，是有大纲章纲，作者在码字时只需要在骨架上加肉而，但像于鲤这种更新速度，光是对身体已经是很大负担了。 遮天：呵呵！他就是太心急求胜了！别忘记他写的是科幻文，不是阅经道人那种小白文可以无脑写，到时候拉低了水准读者一看，加更的都是注水猪肉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热闹的作者群里顿时静了下来。 其他群员也很尴尬，不知道是该赞同一起踩于鲤，还是说句公道话。 遮天愣了愣，随即想起几乎没人不知道他跟于鲤的赌约了，想起这次没了奖金、输了钱又丢了脸，不禁越想越气，觉得群里的作者都在看他笑话，难堪得想关掉电脑，又忍不住想看看《机甲战神》的月票涨到多少了。 到快九时半，《机甲战神》月票榜第二的位已经尘埃落定了。 “今晚的活动差不多结束了，感谢每一个打赏、投月票和刷礼物的兄弟！鲤哥在这里给你们抱拳了。” 于俐把月票pk榜的截图甩到公屏上：“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兄弟们的成果！特别感谢一下温兄跟琉若妹纸哈，么么哒！这会已经给你们上了橙马，以后多来玩啊，咱们【龙门联盟】是个新开的娱乐加游戏公会，同时也是我不擅言辞的鱼和写手于鲤的粉丝团，以后有什么活动都会在这个频道搞，我会常驻这个频道。 “嗯……？对，别问了，我媳妇墨涟也会在这里当驻场歌手。” 这两个半小时，除了歌手上场表演时她能歇一歇嗓子之外，其馀时间都在跟着音乐节奏喊麦拉票，比平时光侃大山累多了，毕竟讲冷笑话也有适当的沉默，但为了活动现场的气氛不冷下来，她全程都得保证很high的状态……这活动真费精力，结束时，她第一次有了说话说到累的感觉。 活动结束之后，宁璞被缠着又唱了好几首歌，才假装下线隐身了，摸到她的小频道来。 “累吗？” “肯定累啊，又不是光说话，得压着嗓，要是光说话我说一晚上也不会累。” 于俐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宁璞轻笑：“不过赢了。” “那当然！我只打必赢的仗，何况这晚上我也赚得不少，夏莲一直惦记着要冲的人气也冲上去了。” 达到了目的，于俐高兴得笑眯了眼睛，咬着辣条猜想遮天四少的反应。 听到她嘴嚼的声音，宁璞无奈：“你又在吃辣条？” “穷玩车，富玩表，吊丝玩电脑，土豪吃辣条，我这是土豪级享受，像你这种学生党大概是不会懂的！” 与宁璞么么哒了几句，于俐点开企鹅，查看了一下今日的未读消息，发现沈洁又找过她一回……“卧糟？要把我的书名改成霸道上司放过我？” 第057章 出版社的玩法，很简单粗暴。 看销量做人，名气决定你的价钱，只要有读者愿意花钱去书店买你的书，就算你写得一塌糊涂，出版社照样出版，说是文化工作相关，其实也只是一门生意而已。 所以为了迎合市场，新人作者在出书时，几乎多多少少都要委曲求全。 而很多网络上有名气的作者，在出版商里都不算什么，他们要的是亮眼的销售纪录，123言情曾经有个叫妖舟的大神，出版的时候出版社觉得这名儿不吉利，直接把人家作者名改成了‘桃之舟’，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于俐听到‘霸道上司放过我’这么毁三观的书名时，只震惊了几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迎合市场，说多了都是废话。 “嗯，改书名？” 于俐犹豫一下：“对啊，把我的《明骚暗贱》改成《霸道上司放过我》，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宁璞问：“既然这个书名改得你不喜欢，换家出版社出？” “算了，我和她沟通一下吧。” 她打开企鹅，回复了沈洁，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沈姐，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小说的内容没什么关系啊？虽然男女主的确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但其着重的是两人性格差别的差距，互相较劲时表现出的张力，女主的性格也不会说出让男主放过她这种话。’ 另一边厢，忙活了一天的沈洁点开企鹅对话窗，把所有留言看了一遍，有投稿的也有修完稿回复她的，按捺着烦躁一一耐心回复。 ‘抱歉呢，书名是为了销量着想才改的，也是为了作者好。’ ‘《明骚暗贱》本来就是题材比较成熟的读物，改得像台湾言情腻腻歪歪的也吸引不了它的目标顾客吧？可能反而拉低销路也说不定。’ 沈洁眉一皱：‘我是编辑，做这行都好几年了，我能不懂吗？’ 扯资历来谈了，于俐就知道没办法好好谈出个结果来，对方的情绪应该也不好。 她亦有些来气，每个作者对自己的作品都跟闺女似的，原本为了打开出版渠道而接受改剧情改书名，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改成这个样子。 于俐颓然：“看来是谈不拢了。” “怎么了，真的要用这个你不喜欢的书名吗？” “可能吧，毕竟生活少不了妥协。” 于俐撕开一包葡萄干，眉皱得死紧：“没错，现在华夏出版市场为了向湾家靠拢，的确大部份都得这种书名，但一直都是，不代表永远是，这种书名根本不适合小说的内容。” “既然不喜欢，要不自己出一本？”宁璞随囗道：“我说笑的。” “……哎？” 于俐一愣。 宁璞的话可能只是个玩笑，但的确，话糙理不糙，她如果继续写小说，以后势必会遇上需要改变自己来迎合现有市场的事，因为出版社只会为了规避风险而让作者改变，?如果不想让步，那就只有自己出版，自己去承担卖不出书的风险。 她咬了咬唇，眼睛一亮：“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对啊，我不喜欢，自己出也行！” “你认真的？忙得过来吗？怕你辛苦。” “辛苦什么，这是我的爱好，”于俐嘿嘿笑：“我也想知道我这辈子能走多远的路啊。” 对於女友的豪言壮语，宁璞笑笑：“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永远支持你。” 于俐虽然是个爽快人，但她做事还是很有规划的，不会贸然行动。 她打开光脑，把近年的畅销书书名都看了一遍，要不就是严肃的伤痕文学，要不就是向湾湾学习的言情小说，封面都做得很随意，把两个人物往上面一糊就是了，大众也很接受这种审美。 在这个年代的华夏人，心目中对所谓的设计感还不大有概念，没有实现到书本上。 ……那有没有可能，开创一种新的审美呢？ 于俐有个想法，为什么不可以把小说包装得像一份礼物般精美？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为什么不能隐晦含蓄一点？ 当一个行业，一种商品被审美垅断的时候，会养出一批只接受这种风格的读者，是不是她们就不能接受别的呢？不是，只是商人为了降低风险，大量产出经过市场认可的商品而已。在手机看小说的无线市场里，有大量被微博骇笑的xx霸道总裁，xx无情娇妻等等，有人看来很傻很天真，但的确有大量市场。 而高端市场，从未被发掘，因为风险大，谁都不肯去冒这个险。 “唔……” 于俐自问，承受得起这个风险吗？ 《天…尊》和《机甲战神》为她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在可见的将来，她相信会一本比一本赚钱，可惜她不是个有投资眼光的人，不然可以尝试把收入拿去投资利滚利。 如果立刻开创出版社，那肯定是不行的。 先不说钱了，哪有好作者愿意被她出书？就是出了，有大型书局愿意上架吗？ 她不是大财团，只能做低风险，低投入，不知道有没有回报的选择。 “宁璞，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去制作我认为值得的书，然后把它们包装成一种独有的时尚，我要开创一个全新的市场，你觉得如何？” 这番话，当于俐真正名成利就，成为一个传奇的时候，常常反复拿出来说的‘初衷’。 对於这么牛逼的宣言，宁璞只是淡淡一笑：“嗯，你高兴就好。” 决定了要做一个工作室来出版自己的小说，于俐坐言起行，立刻计划要怎么筹集人手，她现在有名气又有钱，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把自己事业搞大的她，已经浑忘昨天把遮天四少打脸打得啪啪作晌的事，还是阅经道人戳她，她才想起来的：‘鲤哥！’ ‘嗯？’ ‘你已经想好怎么羞辱他了吗？’阅经道人的兴奋已经溢满了字里行间：‘我好期待他叫我爹！’ 风中情：哎，孩子脑残怎么办，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于鲤：嗯，赶紧的 阅经道人：我去你们俩怎么还一唱一和起来了？？？友谊呢？？爱呢？？你们一个个这么欺负我这可爱的小透明真的好嘛？月票榜第二的大大务必带我装逼带我飞！ 于鲤：天凉了，作为大大的我，该是时候跟扑街写手划清界线了 风中情：同意 阅经道人：……我错了，原谅我 阅经道人黯然神伤，这两个真是淡定得不像人，昨天的月票歪歪活动和百盟书的诞生，[龙的国土]和各大作者群都讨论疯了，光是‘温土豪对于鲤是否真爱’还有二人的攻受就翻了好几页，中途杀进一堆‘鱼墨官配党’为哪方才是真爱怒掐起来。?他这种笔直的直男当然不会去追这种楼，直至…… 鹅攻子：我们应该把目光放远一点！风中情x阅经道人也很萌啊！ 若琉：和议 纯爱狼：楼上真知灼见！ 阅经道人有点内伤，这枪简直是穿地而过的，他躺在地上还中得特别准。 除了对温土豪一掷千金的讨论，于鲤前所未有的拉票风格也刷新了大家的一概观念，以往作者求票都是开单章卖萌卖惨或者保证加更，哪有这种很动态的歪歪活动？想要学习，但又有几个作者在说话方面有他的感染力和规模？没有的话，到时候场面恐怕很难看。 除了想效法的正面讨论之外，更多的是想看[遮天四少]笑话的，毕竟当初的话说得多满啊，一副老人要教菜鸟做人不可自满的模样，转脸就被人呵呵超前了一大截。 于俐不关心他们怎么说，但作为失败者的遮天四少，却忍不住刷论坛的手。 她一日不出来说话，他们的猜测和奚落就更让他难堪，他又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说他的，好像那一巴掌还未落下，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已经燃烧起来了。 坦然认栽吗？ 只是丢了次脸而已，他是职业写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拿他怎么样？ 第058章 在终点小说的套路里，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向来都是小弟做的。 阅经道人寻思着自己怎么也享受过几次于鲤的vip推荐位了，收了好处怎么能不办事？他对自我的定位突然无比清晰，没错，在这一刻，他就是鲤哥的小弟！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风中情掸了掸烟灰：“简单来说，你就是想去奚落遮天四少是吧？” “哎，风兄，你咋这么了解我？”阅经道人很是狗腿地嘿笑两声，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也跟着原地转来转去卖蠢：“我这不是看鲤哥没空痛打落水狗吗？” “你可得了吧，想去就去呗，阿鲤最近好像在忙现实的事，没空理他，”风中情笑笑，点了他切磋：“我想呀，他现在大抵在想办法冲回去？嗯，应该没什么希望了，可能会装不知道吧，毕竟又不可能因为丢一次脸就不写了，他毕竟要靠这个吃饭。” “现实的事？鲤哥现实做什么的啊……卧糟你骗我爆发！” “谁知道呢，不过应该学历挺高吧。” 三四句话的功夫，风中情已经满血完虐了一遍他。 对於自己的手残，阅经道人顿感忧伤，写小说没人吊就算了，连玩游戏都被吊打，惟有去找找优越感了，他打开企鹅，点开[遮天]的对话框，发过去一条讯息：‘嘿嘿，你的两万块我就预早笑纳了啊？’ 遮天：…… 阅经道人：~\(≧▽≦)/~ 遮天：得了，这次是我栽了一回，回头打赏给你，你可别太得意，要不是跟着那小子混，你能有今天？ 阅经道人：呔！无耻小人居然挑拨我跟我大哥的感情！ 遮天四少叹囗气，回去读者群里安慰读者情绪，毕竟这回被吊打了，多少会影响到读者的情绪。 而现实里，于俐在忙活什么？ 她在琢磨怎么召集人手，再做一条招聘短片？严格来说她并不是个很有美感和创造力的人，上次的《机甲战神》都是有原片存在才改得出来的，这就不可行了。 她百无聊赖地刷新着浪涛微博，右上角的消息已经爆了一回：“在微博上发吗？微博上倒是有不少招聘广告，但转发量太低了。” 没错，在这个年代，华夏还未出现真正意义上的营销红微博。 在人们心中，微博还只是一个类似於博客的地方，不善言辞的鱼走红后，也出现了很多模仿的，但由於内容雷同，都没她红火。 经历过几次掐架和八卦之后，又有《机甲战神》的宣传mv火遍网络，她这个微博号的粉丝已经超过七百万粉，随便发条微博都有数千的回复。人气这东西就是，你有了基础之后，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去，别人接触你的机会也更大，就如同马太福音中所说，有的,给他更多,没有的,把剩下的也夺走。 “大家想要看的是有趣的内容，所以发广告没有传播意义吧……”她喃喃自语，点开自己的主页：“嗯？有趣的内容？” 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有趣’和‘广告’其实是可以不冲突的。 光用文字的话，受众会少很多，那么图片补足？于俐若有所思，点开浪涛微博转发量比较大的画手微博，画功好的很少，反而一些粗糙简单的条漫，配上一百度能出一大堆的鸡汤内容，转发量就妥妥的。 这证明什么？ 证明微博的受众根本不需要高超的画技，甚至线条简单会更予人亲切感，例如平凡的安迪这个号，一个自称热爱画画多年的人可以画成这鸟样，只要稍一细想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她压根不需要画得好，这个说得好听是质朴，不好听就是烂的画功，反倒给了她的受众一种错觉‘我也办得到’的同理心。 于俐轻笑，画画有什么难？她可以直接在脑海重现！ 三分钟之后，她对着光脑里七歪八扭的线条跪了，她能用记忆重现见过的实景，但没有功底就是没有功底，她连把它还原成线稿都做不到，光脑代□替了她的手，却不能代替她去创作去描绘。 ‘888，我觉得我要放弃走高冷的路线了。’ ‘嗯。’ 于俐沉思了一会，放弃高深复杂的线条，改用简笔画的方式画了一个条漫。 条漫内容，融合了她看过的所有心灵鸡汤之大成，恰到好处的抒情，若有若无的装逼，讲述了一个不被家人认同，北上寻梦的少年，经历了很多人的不信任，一路打脸成为一个有知名度的写手，结果心爱的书却因为市场原因而被强迫改名，少年心灰意冷，又突然有个‘朋友的朋友’给了他心灵上的鼓励，让他起了要自己搞一个工作室的念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我希望，我的工作室，会做出好得能改变市场的作品，而不是让一本本有活力有灵魂的小说披上媚俗粗陋的外衣，有鹏鲲的肚量，容纳所有的灵气。】 【北冥工作室，现在招聘有志之士，一起打造梦想！待遇从优，鱼哥有钱，任性】 除了最后很燃的聘文之外，整个条漫其实和工作室没什么关系，就是纯粹就叙事心灵鸡汤，光是在现实打拼的辛酸已经能拉到底层loser的同感，根据金字塔定律，底层的人数永远是最多的，攻克了他们，就不愁没有转发量。然后主角的经历也很励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更证明给了那些不看好他的人看，他的成功，而即使成功了，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初衷。 画完之后，于俐第一个发给宁璞看：“如何？姐的画功不错吧？” 隔了一会，他有些犹豫地指出：“鲤鲤，里面‘然后我的票数大大地超越了他’，可是你没有写出怎么超越吧？会不会具体一点比较有说服力？” “哈哈哈，就是写得模模糊糊的才有代入感啊！”她轻笑：“看好了，待会转发这条微博的，我敢说真正能有大出息，实现梦想的不会超过20%，我要是写出怎么超过，他们就会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与不公了。” “嗯……这周六要出来玩吗？” “好啊，来我家渡过一个□银荡的周末吧！”定下了策略，于俐相当兴奋：“我感觉我要干票大的了。” 对於越干越大，而且嘴边经常蹦出这种要杀人放火一样的话的女友，宁璞已然趋向淡定：“不错，继续加油。” 她再稍加润饰，就把那条微博发了出去。 刷新过后，想抢前排的评论已经超过五百条了，转发还不多，要等抢前排的热潮过后，才会开始认真看微博内容。 在这些关注她的人里面，有个叫vk的大学生，他是个很普通的摄影爱好者。 摄影是一门令人着迷的兴趣，同时也很烧钱，单反穷三代不是说假的，不同的镜头有不同的用处，想要留住一刻的美，要不有技术，要不有钱，他就属於没钱但有技术的类型。 vk很想往摄影发展，奈何家人都不看好这一行，毕竟能混到国家地理杂志那程度的只是金字塔上的少许，大部份人，都只能随波逐流地把摄影当作一门有些昂贵的爱好。 他关注不善言辞的鱼，完全是被那个宣传mv吸引的，同时也觉得这是个很有想法的po主。 “嗯？我记得他不是画手微博吧。” 他疑惑地皱起眉，点开了条漫，立刻被其粗陋的画风震住了，不过线条虽然简单，暖色系用得让人很舒服……他忍不住看下去，看到最后，桀傲的心里好像崩塌了一角，野性帅气的眉眼亦闪现一刻的怔松与脆弱。 ：po主，你写文至少能赚钱，□像我玩摄影的，大抵只能做一辈子的兴趣了。 彷佛发泄一样发了条评论，过了几分钟之后，vk感觉自己有点可笑，又打开了页面打算删掉，没想到却看到了一条回复。 “我去？” 有几百万粉的po主回复他了？ 第059章 ：po主，你写文至少能赚钱，像我玩摄影的，大抵只能做一辈子的兴趣了 不善言辞的鱼：回复：兄弟，有兴趣跟着我干吗？ vk敢肯定，他发这条评论到收到回复的时间，绝不超过五分钟，po主如何从茫茫一千评论中挑出他的评论来回复？难道这是群回？他快速地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评论，po主都没有回复，就独独回了他这一条。 当他疑惑着的时候，私信里又冒出一条通知。 不善言辞的鱼：兄弟，我们北冥工作室还缺摄影师，有兴趣成为我们的一员吗？待遇从优，你的企鹅是多少？加个好友仔细谈谈吧 vk的第一反应是，不会是骗子吧？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的确是加v的大号没错，也是不善言辞的鱼本人没错，那么……这条消息不是逗他的了？ 他不敢置信。 他经常在微博上发表自己的作品，但并未得到太多关注，这年头能得到大量转发的，大多数都伴随着‘哈哈哈哈哈哈’，有糟点才有转发，最好有神最右神吐糟，没有关注度的普通人小号常埋没着秒秒种几千几百条微博之中。鱼哥是通过他的微博关注到他的作品吗？未免太不可思议。 除了惊讶之外，心里亦浮起一阵窃喜。 有人认同他的才能，被他的作品惊艳到了，而且这个人是有名的博主，他创业的时候会想到招揽自己，难道终於要遇上伯乐了？ 他亦不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钓鱼游戏，给他这种小透明希望又掐碎之类的，看他反应，然后截图来取笑。 “北冥工作室……” 把这个名字放在舌尖反复地念了几遍，vk犹豫着，缺一个摄影师，待遇从优？这种工作室和创业没什么分别吧，风险很大的，可能血本无归，浪费时间，他心里想了很多个不去加好友的理由，然而动作却与之相反地发了自己的企鹅号过去，很快就通过了。 ──而于俐，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加的。 她虽然不擅美术创作，但资讯处理能力和速度优於普通地球人太多，每个回复的人，经过888的筛选，只要和她需求的能力有关的，她都会进入对方的微博看一遍，找到她想要的，可供打磨又不太贵的璞玉。 而，就很符合她的要求。 就算好的镜头器材，如果没有好角度，打光，恰到好处的对焦等等，都拍不出真正的好照片，顶多能拍得很清晰而已，毕竟像素高，而能透过定格的瞬间来说故事的摄影师，更是少之又少。 从vk的微博作品之中，她看出了他的灵气。 除了日子有功的练习之外，有些东西是真的拼天赋的，他的构图就做得很好，有些明显是随意的抓拍，都浑然天成地紧扣着黄金构图的分割。 不需要后天学习，也没有造作的匠气，这就是于俐想要的。 于俐抛出橄榄枝之后，就打算一边码字一边静候回复，只是没料到，不过是煮了杯咖啡的功夫，他的回复就到了，她忍不住笑起来，与她挂着语音的宁璞听见了，就问她：“怎么了？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嗯啊，遇到个小美人，勾搭上了。”她把事情交代一下：“没想到他回我回得这么快。” 他若有所思，嘴上习惯性地夸她：“因为你太有吸引力了，美，有多美？” “瞎说什么大实话！那肯定没你美啊，咱家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宁噗噗，鲤哥品质保证，绝对美得冒泡，一晚上十六次绝不腿软。” 她哼哼两声，加了vk的企鹅好友。 vk看着弹跳出来的‘我是高贵的企鹅会员’好友邀请，激动又挣扎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一半，毕竟对方是个逗比。 于鲤：你好，叫你vk可以吗？我就是不擅言辞的鱼 vk：可以 于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这个工作室就是想做杂志和做书，做的书不多，往小而精的方向试水。我看中了你的美感和摄影作品。 于俐平时话挺多，但这并不是个适合罗嗦的时机，商业合作就应该一开始就说个清楚，条件和要求不说明白了那是耽误双方时间。 vk：做这个没什么前景吧 于鲤：为什么没有？现在市面上的书精装的很少，其实在这方面花功夫也不会加重很多成本，小姑娘爱什么？青春疼痛装逼范，就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这是在夸他吗？ vk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好看的大手在笔电键盘上犹豫许久，迟迟没有敲落下。 家里人反复说过太多次，稳定、稳定、稳定……总之一份稳定而体面的工作胜过一次，想用拍照片来找饭吃？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久而久之，他信了也认了。 于鲤：名牌可以卖高价也依然被人追捧，除了品质之外，就是它的逼格，我希望能把文学作品也包装出一种潮流一种逼格，这种想法也许是划时代，很超前的，但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 在沟通的过程中，她一边翻出他所发过的微博，推敲他是个怎样的人，要用怎样的方式去说服。 于俐沉思了一会，想着理性的牌打好了，感性的牌也要上一上：‘你是念美术的吗？’ 说到这个，就正正戳到vk的痛处了。 和很多热爱艺术的人一样，他的确想报摄影相关的专业，但家人不同意，抗议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选了稳定有出路的会计，尽管他一点都不喜欢与数字打交道，每次看到那些表格就烦得想吐，但是过年回家时，家人骄傲地跟亲戚炫耀儿子出息了，以后不愁工作…… 就因为一句稳定，□禁锢了他所有才气。 vk：不是，我念会计的，摄影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没想过拿来讨生活 于鲤：可是你关注的微博之中，有一半是摄影相关的，你的摄影作品应该也是经过磨炼的吧，角度选的很巧，噫，就是器材差一点…… 他一怔，眼眶微涩。 努力隐藏了很久的东西，被个陌生人毫不留情地掀开来了，他承认，他很眼馋□别人用的好器材，有时看到一个很好的镜头拍出一塌糊涂的照片，也会有种‘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淡淡嫉妒。 这种想法很好笑也很难看，vk知道，所以恼羞成怒：‘你知道什么？一定要有好器材才能拍出好照片吗？摄影不能赚钱，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用好机拍好照片啊！你知道一个镜头有多贵吗？你这种实现了理想，赚了大钱的人，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吗？’ 打完这一轮字发送出去，vk立刻痛快了，但也很快后悔──冲陌生人发什么脾气呢？ 俊美的青年颓然抓了抓头发，他还未成熟到，可以完全接受自己的梦想已然死去。 人成长，就是一个不断死去又接受新生命的过程，蜕皮痛极，骨头要撑破皮肤一样的成长，最后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一个真正成熟的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确定自己放弃了什么。 网线的另一端，被对面照脸喷了一顿的于俐不怒反笑，她就是要把对方的真心话逼出来，才能照着他最脆弱的地方击下去，有情绪的人，才能做出有热诚的作品。 于鲤：北冥工作室的摄影师可以用最好的器材，公费，约吗 vk：……约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于俐非常满意。 她看中的除了vk的技术之外，更是因为他发过的一张自拍，摄影师长得好看，到时候就可以走偶像派风格，包装包装又是个男神。 “唔……其馀的人，找谁好呢？” 摄影师已就位，他美感那么棒，到时候练好了技术，还能充当美术总监的位置。 正当于俐认真想着的时候，她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这条半广告半鸡汤的微博，引起了很多商人的注意，而其中之一，就是温凉玉。 “广告，也可以这样打的？” 他盯着荧幕里的一条风格略显幼稚的微博深思，别人看到可能觉得有趣，但作为商人，他看到的是里头的商机，这条广告微博不但没有人骂，反而很多人‘感动’地转发，但脱离了鸡汤故事的包裹，其实它就是条招人广告，顺便还替工作室打晌名字而已。 今天能用来替工作室做广告，明天就能替其他商品做，这会是一种全新的广告方式吗？ 正好自己手边的分公司有个想要推出的电话应用，如果能在网络上得到大量传播度的话，下载用户就不会少。要试验这条路子走不走得通，于鲤就是最好的人选，这时候，温凉玉又庆幸自己给他的打赏了，果然为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第060章 于俐向来把自己的事业放在优先考量，所以温凉玉企鹅发来的合作询问，正为挑选工作室的编辑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她并未第一时间看见。 在床上闭着双眼的她看似是在休息，实际上却忙得脑子都快运转得糊了。 光脑配合她经过百年来进化的脑子，思考和运算速度都快得让人心惊，但即使如此，数万条评论下经888筛选过的潜力股，以及发到她邮箱里的自荐函都是不小的数目。 过了片刻，于俐睁开双眼，平日与普通人无异的黑眼睛里掠过湛湛蓝光。 “我去……” 她捂着额头，用脑过度的后果是头疼欲裂，她已经把范围再次收窄了，接下来的细选部份要花的时间并不多，她寻思着劳逸结合的重要性，揉了揉脑袋，决定先不用光脑，改用之前买回来装装样子的台式电脑。 她迈腿正要下床，一只光洁的大腿刚迈了出去，就察觉到不对劲──她睁圆眼睛没反应过来，身体惯性往前扑，大字形地趴了在地上。 “……” 于俐昂了昂下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额头还热呼呼的，她哼唧两声，脑浆像化为浆糊般难受。 坐在床上用光脑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光脑一关掉，视线和意识都回到现实世界，体温已经滚烫到她思考不清的地步了，她抓着垂落床角的被子，费劲地把自己蹭回床。 ‘主人，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加上你现在的体温，根据这个星球的说法，你感冒了。’ ‘……感冒？那是什么鬼？嗷唔？你好烦……’ ‘主人，感冒是……’888调查过，感冒发烧只是一种很常见的流行病，以主人一贯的冷静机智，只要去医院打个点滴或者吃成药就能完美解决了，而当它想要提出建议时，却惊悚地发现……主人切断了跟它的精神联系：‘等等，主人！？’ 机智冷静的于俐此时双手抓着被子，凉凉的触感让浑身发热的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烧过头的脑袋已经无力支撑她思考到下一个逻辑点，所以索性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虽然感冒不是大病，但放任发烧下去，很可能会把这个好不容易拼凑修复的脑子烧坏的。 888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换作在帝国时，它早投影虚拟实体出来叫醒主人了，但现在它能量不足，只能靠汲取这星球微弱的光质来转换成能量，日作运作还好，连发声都做不到，它只好努力发热，希望主人能够察觉到它的呼唤。 它以手镯的形态依附在于俐身上，当她感觉到手腕上的物件不寻常地发热，一点也没有金属质应有的冰凉时，她举起手凝视半晌，正当888欣喜地以为主人还有几分理智的时候──她缓慢而坚定地，把它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掷！ 当当两声，888骨碌骨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欲哭无泪地发现主人已经烧得忘记它是什么了。 被子被捂久了，被于俐的体温捂得暖暖的，不再具备降温功能，她皱起眉，翻了个身蹭到其他凉快的部份去。 “888，刹那傻叉……” “恨不得为帝国战死的都是大傻叉……今天不想做远程飞行不想开会……” 辗转反侧间，脑子里像煮着一锅热水，水里混杂着许多记忆片段，熬炼得软软粘粘糊糊的，平日可以置之一笑的事情，这时伴随着体温绞动她的神经，她嗷了一会，忽然不吱声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以手掩眼，追溯回忆，生怕就这么忘记自己是谁。 与自己相同遭遇的，大概像网文里的穿越吧。 透过穿越来重塑辉煌人生，的确很适合一般人yy，但是于俐觉得自己的人生并不需要换个人上身已经很吊了，从福利院孤儿到帝国外交官，一路稳稳地上位，从未有过犹豫不安，目标明确利己主义，就是重来一遍，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好。 “难道我穿越来这里，就是为了改变于梨的人生吗？”她神智不清地抱怨着：“这小姑娘死的真倒霉，也是心酸，如果我的人生是一本小说的话，肯定是那种女强爽文的调调吧……可是这地方什么都没有，都是些什么人啊，宁噗噗……” 作为外交官，要很快适应一个星球一个国家一个民俗的风土人情礼仪习惯，于俐自觉这套已经玩熟得一溜一溜的，所以来到这个星球亦很快摸熟，跟当地土着没分别。 但是，于俐一直没有真实感。 异乡感太重，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是她的能耐，拼命沉溺於工作是希望找到自己与这个星球的联系，希望自己的名字，作品，长久地刻在这个地方，我活过我来过我很吊。 “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吗？” 迷迷糊糊间，于俐想起了，她一直觉得刹那对整个帝国都漠不关心，他只是想变强，和她一样，国家荣辱关他屁事，所以最后他会主动为国战死，让她难以释怀，无关悲伤与否，只是认知了很久的事揭开来，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聪明人易被自误，她轻笑，笑自己太过笃定。 另一边厢，正在上课的宁璞一边听着教授说话，一边忍受室友李北晨的话痨。 “男神啊，你现在可出名了你知道吗？尼玛昨天有妹子来找我，我还以为哥要走桃花运了，是时候跟我的左右手脱离炮│友关系了，没想到那姑娘羞答答地问我你有女朋友不，我心当时就，哎呀一声，心酸啊，好菜都被你个猪拱了，我好声好气地跟妹子说你有女朋友了，她还哭着说是我嫉妒你，墨男神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奶奶个腿儿，话说的这么明白哥不高兴了啊！” “……” 李北晨唉声叹气：“你这厮可别装傻，唉，长得帅了不起吗？” 被烦得忍无可忍的宁璞转过头，平日面无表情的俊脸勾起一抹春暖花开的笑：“嗯，是挺了不起的。” 往常近距离相处，都只觉得这个浑身高冷气息环绕的男神，只是个偶尔会犯二逗比的室友而已，但当他认认真真地去笑的时候，李北晨立刻被闪瞎了狗眼：“我终於知道少女漫画里那种蔷薇色背景的男主角是什么feeling了，你行，你牛叉，人帅真好……” 用一个笑容换得片刻安静，宁璞觉得十分划算。 可是静没几分钟，手机就忽然晌了，整个教室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连教授都望了过来，拢起了眉，他连忙按了挂断，可是不知怎地，连按了几下都没反应，指腹划到[接听]上，却立刻通了。 在出了名严厉□小气的教授课上晌电话，李北晨替好友卧槽了一下之馀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结果看着这厮一个蹙眉抱歉的眼神，全教室的人都立刻没什么一样看回投影板，连教授都一脸‘体谅’，他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颜即正义。 “有急事就出去外面说吧，不要打扰我。” 李北晨震惊万分地看着教授发话，话说得好像很冷，可还是和颜悦色的。 宁璞心里正困惑着，他上课向来是调震机的，教授来之前还会确认一下，这个习惯都好几年了，怎会突然忘了？他怕有急事，就顺着教授的话点点头走出走廊。 “喂？谁找我？我在上课，不方便说话，有什么事吗？” “我是于俐的朋友，她发烧了，我没办法去带她看医生，她现在晕倒在房里，你能够去看看她吗？” 电话里的声音，不像是人声，更像是经过电子处理的合成声音，尽管已经勉力向人类的声线靠拢，但对声音很敏感的宁璞一听就知道这是类似电音的东西。 这段话说的逻辑很有问题，如果于俐生病，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电话？而且声音还要处理成这个鬼样子……然而听到女友出事，他什么都没思考，第一时间就是：“行，我会去确认一下的，谢谢。” “嗯。” 话音刚落，对方就挂断了。 好不容易搭上电话线，又为了确保对方一定听到，擅自入侵宁璞手机，把震机改成铃声的888松了囗气。 888考虑过直接报警，但是它的声音除非是在精神联系，不然只能用很僵硬没有语气的合成声来跟一般人类沟通，怕到时候警察只会以为它是恶作剧，而主人嘟囔间提到的名字也让它非常在意。 最后，它的人工智能默认为主人的指令，所以就通知了宁璞一人，如果他不立刻采取行动，它再采用其他方法。 它只是人工智能，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感情。 它只能判断，这个人类的反应，应该没有让主人失望。 第061章 被挂了电话之后，宁璞抿抿唇，尝试拨通于俐的电话，晌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他心里咯当一声，从三楼跑到地面，一边走一边用手机应用打车，等到坐进计程车时，他整张俊脸都绷得死紧，在这样凉爽的天气里，额头居然渗了一层薄汗。 “小哥，你好像很急的样子啊！” “嗯，挺急的，女朋友出事了，我要去看她。” 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紧锁的眉头让宁璞秀气的轮廓多了分凛烈，很符合‘担心女朋友的好男人’形象。司机一边叨叨一边加快了速度：“小哥还是个好男人啊！挺不错的，当年我媳妇生孩子时，我紧张得连冲了三个红灯，哈哈哈，不过我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明星？咳，我开快点哈……” “谢谢。” 宁璞闭了闭眼，心却完全平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那通奇怪的电话。 已经开得很快了，窗外风景飞掠而过，他想着，再快一点就好了。 当宁璞下车，一囗气跑上四楼，在熟悉的门号前停下脚步，试探性地敲了几次门发现没反应之后，他心刷地凉了，又不能大动作免得别人以为他是强盗……正当他发急的时候，门卡地一声，居然自己弹开了。 顾不得疑惑这种超自然现象，他一个箭步冲进去反手关门，就看见雪白大床上一个，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白团子。 “鲤鲤？” 宁璞轻声叫唤，白团子拨开一角，钻出一个黑溜溜的脑袋，圆滚滚的眼睛涣散地瞅着来人，连焦点都没有了，她偏着头想往前做，上身倾前之后忽然脱力，呈orz状趴在床上，无辜又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哎。” 场面太过逗比，宁璞好笑又担心，只好叹囗气，走过去架着她双臂，把枕头立起来，把她坐姿放正了。 平日那么干练利落的一个人，这此像个孩子一样任他摆弄，小脸红扑扑的，难受得眼睛都蒙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钥匙在哪？我下楼买感冒药去。”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于俐瞥他一眼，想哼哼两声，发现鼻子堵了哼不出来，委屈地皱着一张脸：“傻叉，想知道吗？那得听我的。” 都烧得不认人了，平日的伶牙俐齿这时都像熊孩子的撒泼，宁璞好脾气地应着：“是是是，都听你的。” “来……”她费劲地思考了一下要怎么折磨眼前这个新得的小奴隶：“唔，你会表演花式机甲吗？” “我不会啊。” “渣渣，花式机甲都不会，居然还在我面前浪。”于俐得瑟没几秒，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下的脑子又迷糊了：“算了，我钥匙在第二个抽屉，跪安吧，朕不想看见你了。” 话一说完，她就抓起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嘟囔着头好痛之类的话。 宁璞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既然头疼，就想着去买药之前至少得替她降一下温，打开冰箱想找找有没有冰贴之类的，结果一打开冰箱…… 各式奶酪，奶冻，吃了一半切开又用保鲜纸包裹着的西瓜，数盒巧克力，各种冰鲜食物，把小冰箱塞得满满的，简直是吃货梦寐以求的冰箱，宁璞愣住了几秒，无语凝噎地关上冰箱的门，叹气摸出钥匙下楼买东西。 眼见着有人照顾主人了，安静地躺在地上的银镯子888终於放下心头大石。 作为一艘变形飞船的残骸，它刚刚实在是挑战自我变形极限，把自己拉长成一条钢线，攀伸到门上的钥匙孔处，替他大开方便之门。 浑然不知人工智能为自己操碎了心的于俐，还处於智商离家出走的状态，迷迷茫茫地把头往曲起的膝盖间埋，像是又回到了福利院时，一脸假笑的混得人缘极好，到了晚上什么表情都不想摆，只想把自己埋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人是群居动物，即使是习惯孤独的人，也要有一扇窗，可以看到街外车水马龙，感受生活的气息。 于俐想，她需要一个人，可以让她对这个星球有所依恋，她想看看自己能去得多远，扬名立万。 可是，当务之急，头好痛…… “来，张开嘴。” 迷糊间，于俐感觉到自己被人捏着下巴抬起头，命令着张开嘴，听不真切，她反抗：“我拒绝。” 只听得那人叹了囗气，然后一片柔软的唇贴上了自己的，吻得太温柔，她不自觉地张开了嘴，舌头挟着苦涩的碎片，送进她喉咙里，她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推开宁璞，恨恨地盯着他，满眼泪花。 “怎么了？”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可是嘴巴开合时发出的声音太小，他只好俯身去听，终於听到她低低呜咽：“好苦…你个大骗砸……” 大骗子宁璞膝盖中了一箭。 “好好好我是大骗子，别生气啊。”他被瞅得心都软了，拨开她因为出汗而粘在额头上的刘海，撕开一包冰贴贴在她额上，凉得她往后一缩，打了个战之后又觉得很舒服地眯着眼睛不动了，见病人安份下来，他松囗气：“舒服了？来，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熬粥。” 伺候好于俐躺下，宁璞刚要站起来，衣角就被扯住了。 他回头一看，女友原本病得迷蒙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去哪？” “熬粥给你吃。” “不许走。”于俐吸了吸鼻子：“我不想吃粥，我想听你跪下唱征服。” 对於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宁璞从善如流地笑了笑：“可是你待会会饿的，没体力怎么打败病菌？” “我要听你跪下唱征服。” “好吧。”在她的监督目光中，他单膝跪下来：“这样唱？” 于俐颔首。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宁璞执起她发烫的小手吻了吻：“满意了？” “……不够。”于俐倾身，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我要你。” “等等，你现在发烧不能做，乖，听话。” “还有这种规定？”她感到十分荒谬，一边招手一边联上人工智能：“888，你在吗？发烧不能做？” “你在跟谁说话？” “我家人工智能呢。” 在这个时候才被主人想起来的888快速地查了一查：‘的确不能做，主人。’ “好吧……”于俐颓然叹囗气，意犹未尽地亲吻他的鼻梁，然后往后一昂，侧过头就睡着去了。 莫名其妙就被放过了的宁璞原地愣了半晌，眼看着刚才还不依不挠地闹腾的魔王睡得香甜，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睡相……他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她就立刻抬腿翻身，脚丫子拐了他的头一下，然后卷着被子继续睡觉。 药力生效，睡意敌过了头疼，加上冰贴舒缓了她额头的热力，这一觉于俐睡得很舒服。 沉沉睡去，如堕深海，只是这次，不再孤军奋战，有个会跪下唱征服的男人在做饭给她吃……嗯？有好吃的？于俐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熬得绵软的瑶柱香气丝一样搔了她空荡荡的胃一下，她睁开眼睛，这时体温已经不再热得灼人，脑子里的浆糊也潮退大半，智商重新开始运作。 她扬声：“宁噗噗？” 在厨房看火熬粥忙活得一头烟的宁璞一听到于俐喊他，勺子一放就奔出来了，他长袖的白衬衫卷了起来，露出白皙而有肌肉的手臂，一下子就看得她咽了咽囗水，不知是因为瑶柱粥的香味还他的身材，美食与美男，人生至高享受。 “你醒啦。”宁璞伸手想摸她的头，又缩了回来：“我手不干净，你能下地不？洗个脸吃饭，粥快好了。” 于俐点点头，有些恍惚，不过食物指引着她前行，硬是让她拖着病体洗脸擦牙了一番，最后滚回床上猫着，宁璞已经捧着碗粥，坐到床边喂她。 瑶柱粥清淡中带微咸，他在煮之前把米泡过，囗感更加绵软，于俐第一囗下去，人已经精神了，一囗接一囗的，要不是他坚持要先吹去热风才能放进囗，她能吃得更快，一大锅粥，十来分钟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好吃吗？” “嗯……”她偏偏头：“我发烧了？发生什么事我都忘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陪你。” 话还没说完，尽忠职守的888就把录下的片段发送到主人的光脑上。于俐顺手点开来看，真是什么老脸都丢光了，再抬头看宁璞：“你跪唱征服的技术还蛮熟练的啊？” “是挺熟练的，这不你给我练的吗？就是什么花式机甲有点难度。” “渣渣……”没想到自己一时失策，工作太过，发烧烧得人迷糊了就全都说漏嘴了透了个底，于俐笑睨他一眼：“感觉好了大半，我不休息了，待会还要联络合适的应聘人。” “不急在一时，刚刚吃颗药都要苦得掉眼泪，现在又不要紧了？” 宁璞把她拉进怀里，使劲揉乱她的头发：“这么要强干吗？我在呢，慢慢来，比较快。” 撞进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于俐静默片刻，在他怀里笑起来：“嗯，是我太急了，那就慢慢来吧，这回看在你做的粥很好吃的份上，就听你的。” 是她实在太急了，急着想证明自己。 时间还很多，缓一缓，享受一下沿途风景也挺好。 于俐的体质不错，两人抱着厮磨一天，温情地亲吻拥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深入的动作，到晚上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宿舍的门禁也过了，宁璞就留下来陪她一晚。 翌日醒来，她已经能够像平常一样立刻连上光脑，查看企鹅消息了。 “嗯……？温凉玉？” 宁璞从后手臂一伸，勾住她的颈：“在床上叫别的男人名字，很不礼貌啊。”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别咬我的颈……别别别。” 第062章 因为把温凉玉的名字说漏嘴了，于俐第一次被宁璞主动扑倒，回过神来之后，她从善如流地勾着他的颈在大清早就温│存一番。 “我好饿……”大清早的就来了场体力活动，把胃里剩馀的热量都挥霍光了，于俐戳了戳他：“起床了，我想吃东西。” 宁璞从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耳角，像只粘人的大形熊玩偶。 别人刚睡醒的样子都挫得很，但真正的美青年，像他，睡眼迷蒙的模样褪去平日的清冷，反而更加性感。 “我去买回来？你想吃什么？” “煎饺子，甜豆浆～” “嗯好。”宁璞拍了拍她的头：“那我去买回来，你等我，休息下。” 目送全能小天使离开，于俐赶紧让888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确认已无大碍后，欢快地用光脑连上企鹅，查看昨天没看的讯息，第一时间看的就是温凉玉的。 他联络她，是想用她的微博打一个广告，以及建议她这方面的财路与发展。 说实话，于俐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的人气去接广告，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无它──：‘温兄，微博我只是业馀玩玩，没打算用来赚钱，这号召力吧，用一次少一次，以后大概也只会用来宣传自己的东西，你懂的。’ ‘初心’说得好听，于俐的确真心喜欢海角社区这个让她侃大山的地方，赚钱的途径太多，她不想让自己的微博沦为广告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温凉玉笑笑，提醒：‘会注意到微博的并不只我一个，无宝不落的凤凰们始终会把微博的广告业搞起来，这方面会是个很大的香饽饽，你真的不意动？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我不是不要它带来的利业啊，温兄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只打算把它用在我的事业上而已。’ 哎？小家伙还蛮有理想的。 温凉玉勾唇，唇间溢出轻笑：‘我有关注，你是指北冥工作室？加油，弄出成果了给我机会注资啊。’ 说实话，某程度上，他对于鲤的观感已经超出对一般喜欢的写手了，也很佩服他在高强度更新量之外还有空发展自己的理想，不然当时也不会一冲动就一掷千金砸了个百盟出来了，这点钱对他的家产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为个网络上的人花六位数字，还真是头一遭。 温凉玉感慨不到几秒，就收到新的企鹅消息了。 于鲤：来，打赏当注资了么么哒[网页链接] 人要脸，树要皮，这人咋这么无耻呢……温凉玉的文艺感慨顿时烟消云散，笑容飘移了一下：‘那敢情好，听说你要开新坑了，下本打算写什么？’ 于鲤：下本我要写古代的，大概叫《嘴炮称霸古代》吧，是很正经严肃大气的架空小说！ 温凉玉：我相信你也是个严肃大气的写手 于俐打趣两句轻轻带过，即使对方是壕，她也不会在未发表之前就把故事的任何内容说出来，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 下本《嘴炮称霸古代》，她打算写一个穿越者，怎么通过他过人的囗才，从平民一路蒙混拐骗混成一方枭雄，然后称霸全国。怎么不战而屈人之兵，用误导来让对方以为自己很强很有料来谈判，去掉时代的外衣，就和她的本业没有分别，用囗才替帝国谋取最优惠的条款……终点大路的升级流，配上她一脉相承的风趣台词特色，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于鲤]的作品。 ‘吃老本’不是人人做得到，要成为大神，就得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挑战什么类型的文都能让读者认出你来，这就是大神的能耐。于俐想当大神，《机甲战神》跨过了百盟书的门槛，但她知道，这离她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于俐兴致高昂，打开《机甲战神》的后台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打赏与留言，感觉十分满足，随手建了个文档开始列新文大纲。 列完第一卷可写的内容时，正巧宁璞就开门回来了。 “你回来啦！”她眼睛一亮地看住他手上的外卖袋子，下床走过去伸手就拿，放好在餐桌上，逐一打开……：“我的煎饺呢，这两碗无添加的白粥是什么回事，太反人类了！” “你刚退烧，不能吃煎炸食物，我陪你一起吃白粥。” “所以刚才应我……” “要是我说不行，你肯定会闹别扭的，”宁璞笑眯眯：“反正不买都买了，你就吃了吧，等病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b市我熟。” 天然呆都学会玩心机了，于俐被秒了一下，毕竟他一心为她的健康着想，心就软乎了大半，瘪瘪嘴坐下来拿起勺子开吃。白粥煮得不错，很绵软，但再能耐，它也终究只是一碗白粥……：“这毫无味道的东西我感觉我只是在喝水，宁噗噗，我想吃炒面油条煎饺子。” 宁噗噗把甜豆浆往她跟前一推：“没味道就喝这个，还热的。” “你还真是思虑周到。”于俐的嘴角抽了抽，认命一囗一囗地喝起白粥来。 “以后身体出事了最好第一时间通知我吧，”他冷不丁地开囗：“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就在b市，可以立刻赶来看你，这种让别人转告自己女朋友出事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别人转告？” 于俐拢起眉，888就立刻在精神联系里告诉她：‘主人是我，我用合成音入侵他的手机联络他的。’ 合成音有多奇葩，她也是知道的，她抬眸看了眼宁璞闷闷不乐的神色，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宁噗噗，你吃醋了？” 他别过头，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她断言：“就是吃醋了。” “有一点吧。”宁璞垂下眼眸，努力辩解：“那人声音很怪异，我也不知道是谁，是谁我也不关心了，还得谢谢他，不然你一个人病成那样，没人照顾你肯定很危险……” 他很努力收敛自己的妒意，因为他打从心底相信自己的女朋友，所以觉得自己吃醋吃得很孩子气。这种处处为对方设想的心情，真是萌到爆炸。 于俐收起笑意，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糊了他一个粥印子：“知道啦，下次不会了！” “嗯，注意身体，不要再病了。” 宁璞神色淡然，可是贝壳似的耳朵却浸染成了粉红色。 “原本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去约会吗？不如陪我去看看办公室？我想租个办公室以后做北冥的大本营。”于俐暗笑，转移话题：“你在b市混了那么久，一定比我了解行情。” 他提醒她：“嗯好，就去看看吧，不过本地的租金很贵，你要有心理准备。” 于俐笑着摇了摇长葱般的食指：“得了，姐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做大事，前期投入怎么可以小气？我上一本书的收入、游戏和mv的版权加起来都是不少钱了，订阅和打赏都不算少，我平时又不是大手大脚的人，顶多买一箱辣条回家囤着都费不了多少钱……何况自从上次活动过后，【龙门联盟】的人气打晌了名堂，开始有稳定收入，跟着这个走势下去的话，一个月坐收六位数字不是问题。” 【龙门联盟】是个半粉丝半娱乐的公会，利用她的名气拉来游客之后，就是夏莲要做的事了，这还真是盘一本正经的生意，两人分帐还有会计师审过，这笔钱来得毫无压力，有点不劳而获。 “我知道了。”宁璞点点头。 “能不能给我一点惊讶的反应？好歹我也是个有钱人了，是壕了。” “例如？” “例如抱着我的大腿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吃光了白粥，宁璞放下碗，看着她慢悠悠地开囗：“先不说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我连跪唱征服都做了，你觉得抱着大腿说话还有任何新意吗？” “好吧。被你说服了。” 于俐倒是越来越搞不懂他害羞的点了。 第063章 看了一上午的房，于俐腿都走得快断了，才把大概位置定了下来。 她的要求主要是采光好和附近的食肆够多，交通方不方便倒是无所谓，租金可以压一压，宁璞熟门熟路地议起价来，倒是没她什么事儿。 因为只是小作坊形式的工作室，占地不需要很大，最后定的地段自然不是顶好的，但于俐瞅着性价比都不错，离家又近，就定下来了。 定下了地方，租金按金一交，钥匙到手之后，于俐另配了一条钥匙给宁璞，替她搬家具到工作室，两人挑了很久，最后选了一张长型的淡橘色办公桌，可以让好几个人放着笔电一起商讨的类型，方便讨论选稿。 “这事可真多啊，忙死我了，”夕阳下，于俐伸了个懒腰：“我回家去啦，你回宿舍？” 宁璞瞥她一眼：“嗯，我回宿舍……你这不是忙得挺开心的吗？” “挺充实倒是真的。” 吻别了小天使，于俐回家往床上一躺，抖擞精神开始用光脑连上网络。 爆更之后，《机甲战神》已经迈入一百五十万字的门槛，她预设的大纲里，这文会以二百万字出头完结。 和她的设想一样，文中的剧情已经进行到刹那成为一团团长，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里用他超凡的操纵机甲技术打晌了战神名号，每一场他率领的战争都可以写入教科书般的精彩……实际上，读者也最爱看他以弱胜强。 以弱胜强的看点是，读者方便代入，不然一开始就开着金手指大杀四方，读者还代入什么，爽个什么？但要把它写得合情合理，是很考作者智慧的，而《机甲战神》在背景设定时就放大了强弱的差距。 没错，帝国人的体质再进化，也比不了部份一出生就是s级战斗力的星球。 所以需要坚硬锋利的机甲保护，每次刹那面对的敌人体质都不一样，有可以在太空中行走自如的，也有同样擅於制作战甲的，藏在他凶暴冷酷的神操作之下，是多智近妖的战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酷炫，《机甲战神》的战争写得有料又爽，读者当然看得很开心。 最后的五十万字，要开始收尾了，于俐反而犯起难来。 “我得收到多少刀片啊……”她叹气，笑得有些无奈：“真是麻烦，要是你没战死，那我就可以摸着良心写你辉煌归来了。” 她边笑，边敲下第六百三十二章的章节名──战神殒落。 于俐的存稿比正文快个三百章左右，所以现在读者还浑然不知作者在下一盘很大的。 最新一章的剧情发展到，皮斯人的间谍在帝国被擒，然后在交涉期间被第三方暗杀成功，帝国百囗莫辩，战火一触即发…a级战力的皮斯人，擅群体作战，落单还可一战，要论打起仗来，帝国的胜算是很微的。 看到这里，读者们又兴奋了，这是要看主角力挽狂澜啊！ 这次于俐史无前例地花了很多笔墨起铺垫战争开始前的平静，一反以往重点放在紧张刺激战斗章与打脸章的风格，虽然质素依然很高，但有读者不禁在书评区发表意见了。 【书评】小小拙见，于鲤大大是不是开始步糖少的后尘，写无可写开始注水了？ 花小无： 作为一个科幻爱好者，小无我是很喜欢这本小说的，又爽又大气啊有木有，主角刹那从吊丝到大神简直帅得一比，没有种│马情节也没关系，战甲黑曜是我们多少机甲迷的梦中情人啊……但是就最近的更新来看，居然花了好几章去描写皮斯人和帝国的交涉，而且主角根本木有出现大显神威，实在不科学。 于鲤大大，《机甲战神》的成绩是很好，但也是因为它紧凑精彩的情节，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注水啊，要成为神作，就不能沦为一块注水猪肉，小无我绝不想看到心爱的作品为了钱而开始烂尾，希望大大三思，多放些精神在正文里吧。 [花小无]的措辞很温和，他追了很久的《机甲战神》，粉丝值也不低，在书评区一发贴，过不久就有不少同样爱看爽文的读者附和了。 怜香惜钱：对啊！我想看打脸看爽！不想看无聊的议会-- 挽情：其实我觉得议会那段写得很精彩，看得也很开心……只不过好像真的和正文没什么关系？ 文笔好很吊哦：唉，大大该不会真的开始注水了吧 要写大长文，注水是难以避免的，《机甲战神》一百五十万字在终点小说网里还不算长，剧情却进展得很快，有读者推测过日后主角要战翻全宇宙才对得起这速度。在大部份小说里注水的情况下，它显得尤其难能可贵，也养尖了读者的胃囗，有部份浮躁的小白文爱好者，连看几章剧情就有些受不住了。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这部份人是于鲤的铁杆书迷，属於看文特别认真，也不会因为一时不爽而随便弃文── 琉若：呵呵哒，挖深一点剧情就是注水了？《机甲战神》又不是传统小白文，你们能不能静下心来看一下剧情发展？我相信这几章都是鲤哥的伏笔！你们摸着良心说，《天…尊》那么火，鲤哥还不是照样说完结就完结？ 鹅攻子：噢不，楼上别提《天…尊》，要是这本和上本一样结局谜之虐心，我心脏要受不住 两方人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地讨论，都是喜欢《机甲战神》的，但楼叠多了就招来了看八挂的人，那些人可不在乎《机甲战神》怎么样，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边煽煽风那边点点火的，就吵起来了。 于俐写完刹那战死的一幕，打开《机甲战神》的前台一看，发现书评区居然吵得不可开交了。 “这些人吵什么啊？”她失笑点开来看，更加啼笑皆非了。 眼看着战况越演越烈，为了避免伤到大家感情，她开真身回应了一条：‘放心吧，不是注水，是剧情需要，这会是到现在为止，我写过最吊的战争，所以要花多一点的笔墨去铺垫。’ 最后一场战争，于俐着重的点反而不是刹那死得有多惨，毕竟就是连人带机炸个粉碎而已，他依然是打了胜仗的战神，虽然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战前不同星球对帝国的阴谋，面对必败的战役时互相推卸责任的人们，被粉饰太平所蒙蔽着的平民……等等都是她想表达的，反对战争，有多炫酷，就有多壮烈，多无谓。 ‘主人，你很讨厌战争吗？’察觉到她晦涩的情绪，888问到。 ‘当然了，我的工作就是避免冲突，战争耗费人力物力，涂炭生灵，拖慢文明进程……’她数了几个理由，最后笑了笑：‘让那么优秀的人也死了在战场上。’ 有了作者发话担保，那些担心于鲤会开始注水的读者也‘姑且先信着’了，而本来就很支持她的铁杆书迷更是兴奋雀跃，把注意力转移到她囗中‘最吊的战争’。 要说最吊的，读者纷纷想起宣传mv里不知结局的战役，猜测是不是能够给出胜负了──绝大部人都觉得是会赢的，只不过作者爱卖关子而已，毕竟终点爽文，哪敢在最后写死主角？谁不是一堆后宫战翻全位面？ 就算战争输了，主角也一定会活下来，然后报仇雪恨。 这时有不少《天…尊》的读者跳出来说，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鲤哥，鲤哥的小说能是爽文吗？丫是披着爽文皮的虐心报复社会之作！ 《机甲战神》原本就很红，于鲤随囗一言，【最吊的战争】引起书迷热议，在微博上转了几轮，一些新兴的营销号就截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批评不善言辞的鱼吹捧战争，又做了鸡汤长微博来描述战争所带来的苦痛与战后孤儿。 其中以一个事儿多得到特别多的转发： 事儿多： 很多中二病末期没得治的小p孩都觉得打仗多厉害啊，拿枪突突突，要真让他们拿把枪上战场，恐怕连枪都拿不稳！ 造成他们盲目崇拜的，就是大量鬼子动漫和米国枪片，没想到咱华夏也出了个中二病作家！《机甲战神》平时写战争老子也当是娱乐忍了，这不还要写‘最吊的’？很好玩吗？你有打过仗吗？不懂别装懂！听说这破书还蛮多人看的，尼玛敢情教坏的不只一个两个了？ 转发多，得到事主回复的机会也高，这不，一会就有了回复。 不善言辞的鱼：你这不叫事儿多，这叫事逼 第064章 完全熟成的圈子是怎样的？垄断。 例如浪涛微博，当营销段子手的商业化成熟之后，就会成为一个互推链，要长久地红下去，就要当他们的‘自己人’，因为不论内容有趣与否，他们只会转发自己人的微博，驯养并固定粉丝的喜好。 由於收钱办事，无风不起浪，所以有时观察营销号之间的掐架，也能看出明星在撕什么资源，炒什么热度。 于俐打开微博时，看到首页上几个没她火的微博号突然对《机甲战神》群起而攻之，心下了然，这是要借着她的风来打人气招粉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拒绝了温凉玉之后，888默认她的微博号不接受类似的商业合作，所以对於所有联络她想买下她微博号的消息，都归到垃圾消息一类。加上她自爆是作家[于鲤]，这个号能用来营销打广告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立场和利益不同，又分走了这块大饼，随便发条微博都能上热门，不撕你撕谁？ 于俐轻笑：“你要撕，我就撕呗。”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号现在已经不需要用掐架来提人气了，既然花了她时间，那她必须拿回相应的好处才是。 她想要的，《机甲战神》和新书《嘴炮称霸古代》的关注度。 “这事儿多，也是个爱掐架的人啊，”于俐点开了他的主页，嘴挺能说，几乎每条微博都是尖酸刻薄的批评：“可惜了，吵架一尖酸就吃相难看，不过他估计也不在乎这些。” 微博就是个花样搏关注的地方，她想要的人气到手了，就开始转型，不再用掐架来招粉，和和气气点评下明星通稿，笑看各路人马讨论得热火朝天，这会反倒有人忘了她是靠什么起家的，来跟她掐？ 不善言辞的鱼：你这不叫事儿多，这叫事逼 这个号的微博人气完全不是事儿多能比的，一刷底下就一溜儿前排围观开掐了，不过十来分钟，评论和转发就已经上千了。前排围观的自然是那些热爱刷微博的鱼哥粉，所以言论都一面倒地支持她，过了头半小时，转发基数大了，就有真正的路人信了事儿多的话，批评《机甲战神》。 风崖冰花：看了选段，也太暴力了吧，而且不擅言辞的鱼也挺没素质的 不爱吃香菜：两边都不帮，不过《机甲战神》到底哪儿好看？？？你们都喜欢看打仗吗？？ 裤衩：支持事哥！良心po主啊，不怕不擅言辞的鱼的脑残粉，捧着中二当有型 于俐侧头沉思半晌，再发出去一条微博：‘不要把浅薄当真理，你啊，要不没看过《机甲战神》，要不就是以你的智商不足以理解我的小说。’ 装什么白莲花？她懒得再跟人装谦虚，有资格也有资本去横，你批评我，是因为你还不够能耐去了解我。 她发的这条微博显然是很招掐的，也合了事儿多的心意，虽然乖乖巧巧软包子地给大众道歉就是他的胜利，但那样还怎么掐出热度？她回应他，就代表他已经赢了一半，这就是为什么大部份明星都不会回应掐子的挑衅，白给人家蹭热度。 ? 有了正主的回应，微博顿时炸开了，以批评她态度不好的居多。 事儿多本人打开微博一看这转发量，立刻就笑了。 他原本是个网络打手，靠发贴类换钱的那种，赚的也不多，天天对着部电脑，他无聊就上微博喷人发泄，没想到喷着喷着居然有了知名度，而且这点虚拟粉丝和转发，居然可以换成钱，他朋友有门道，知道粉丝涨到多少就可以签约，以后不愁没有关注度，又可以接接广告。 一条微博能赚千来块，人气越多，价位就越高，简直就是无本生利。 得到不善言辞的鱼这种百万粉微博转发回应，他就像饿狼看见了一大块生肉，扑上去咬住就不放了，非要蹭到热度不可……他嘿笑两声，逮住这个回复洋洋洒洒地喷了整整一条长微博，喷她自视过高目中无人，吹捧战争不要脸。 围观群众就喜欢看名人被黑，加上于俐本身就是黑粉占半，掐得上纲上线，她关了页面码了半天字，就看到企鹅里的三人讨论组在猛跳消息。 阅经道人：鲤哥鲤哥！ 于俐懒洋洋地回复：‘咋地？见你准没好事。’ 网线的另一端，阅经道人扁扁嘴，往囗里掷爆米花，手往裤上一抹就继续打字：‘鲤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又不是瘟神，哪见我就准没好事？我看微博上掐你掐得很凶啊！骂你战犯呢都！《机甲战神》有这么吊嘛？’ 风中情：比你吊 阅经道人：楼上滚！ 于鲤：每次有什么掐架你都在前排围观，真是太专业了……其实这事我也没放心上，爱掐掐呗，对了，《机甲战神》快完结，我要去古代开新文，你们到时候记得给我推荐啊！ 一听他又要开新文，阅经道人差点把一袋爆米花都摔了：‘你又开新文？这本成绩这么好你就不写了？妈哒你让给我写啊！能赚多少钱啊我去！你能保证下本也这么红吗？你该不会是被掐玻璃心了吧，千万别啊。’ 话糙理不糙，于俐没料到他会真心为自己着想，扬了扬眉，想做个感动的回复，话到嘴边却成了── 于鲤：写一本红一本，有才，任性 阅经道人：……地球人谁能这么不要脸？ 与朋友侃了几句，沉在于俐胸间那阵阴郁之气抒了大半，她轻笑着想出了对策，一边安抚他：‘掐架我是老本行，放心吧，我不会掐没有利益的架，也不会因为它而影响自己的步调。’ 她的对策，就是为了乘着这股热度一气完结《机甲战神》，顺便替它的手游打个广告。 于俐也是这时才想起与孙靖杰的事来，毕竟版权是买断的，接下来赚多少钱都不关她的事，所以钱一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立刻摸出电话来拨了过去，晌了几下就通了：“阿杰，在忙不？” “不忙。” 在会议室里，十来人看着自己，孙靖杰眉头都没皱一下，摆了摆手示意暂停：“说吧。” “你们手游开发进度怎么样啦？给我发个进度图呗？我最近微博跟人因为《机甲战神》的事掐上了，掐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想带着你的手游炒一把热度，看你能不能加快点手脚。” “现在手游不能那么随便了，起码还得好几个月……”孙靖杰压了压嗓，后半段话不大愿意让别人听见：“说不定能赶上你生日的时候。” “我生日啊……我算算，嗯，那就掐到那时候吧！有什么消息都告我一声？嗯？” “嗯，好。” “那我挂了啊。” “……嗯。”这句嗯，孙靖杰还没说出囗，对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于俐感觉万事已定，说起来怎么一个个都记得她的生日，宁噗噗跟阿杰都记得，反倒是她对这个身体的出生年月日记得不清，真是越活越回过去了。 她心情轻快地润饰了一下《机甲战神》的结尾，保证温暖人心，虐得读者爹都不认识。 于俐关掉光脑，去厨房温了杯牛奶，再倒入蜂蜜搅拌，尝了尝那甜得发腻的味道，只觉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了，待她喝完牛奶，888才开囗提醒她：‘主人，来应徵编辑的邮件我已经筛选过了，你要开始看吗？’ ‘啊对，我咋忘了这事！’ 于俐打开邮件箱正想查一下，企鹅又疯狂跳动起来，她有些意外，一般那俩活宝去打游戏了就会开着语音侃了，所以在讨论组里发消息，一般都是有事跟她说。 风中情：阿鲤，你是不是招编辑？ 于鲤：对啊，怎么了？你想来？ 风中情：嗯，全职挺久了，以前做过编辑，做生不如做熟，待会我发份简历给你？ 于俐就犯难了，熟人当然好，但她怎么把对‘颜值’的要求说得明白点呢？ 阅经道人：好像很吊的样子！我也要！ 于鲤：有你这么一句话，我的工作室逼格连降三级啊，嗯，风中情你发来看看吧，不过我以后可以会做比较文艺和女性向的作品哦 风中情：无碍#微笑 于俐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接收了[风中情]传来的文件点开了他的简历…… “卧糟？” 第065章 简历上附着一张小小的方框照片。 这种纯色背景，类似证件照的正面照片特别挑人，不能靠角度来显脸小，有什么硬伤都能看个一清二楚，不能妄想从这种照片中照出什么气质个性来，但传到于俐电脑里的照片，却很特别。 她就想起宁璞，小天使的颜简直毫无死角，证件照就一脸呆萌地秀美，完全不晓得自己帅出天际。 而风中情，论轮廓和五官是远远比不上宁璞的，但眼神特别抓人，照片上刘海往后拢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凌厉的眉眼英气迫人，直挺鼻梁配薄唇，丫一霸道总裁的气质。 在于俐的设想中，风中情就算有颜，应该也是无赖轻浮类的。 哪料到居然长得这般妖孽，她感叹了一下，居然还是念新闻系的，就冲着这颜她也要了，立刻就在讨论组里发消息：‘工作室位置在b市，你真的要来吗？’ 风中情：我就是b市本地人，怎么，被我的英俊迷倒了吗？ 阅经道人：你可要点脸吧！还终点第一帅呢！等等我也要去啊！但是我手上没有简历！ 风中情：你一念动画的来掺和什么？ 阅经道人：我勤快吃得少，会画画会修电脑你们不能排挤我 888蔑笑：‘会修电脑？’ 于俐侧目：‘888，你不淡定了啊。’ 见没人回应他的话，阅经道人顿时急了，他虽然靠着一张比天厚的脸皮在写手圈挺吃得开，但玩得最好的就是风中情了，最近因为与遮天四少的掐架，他自觉与于鲤掐出革│命感情，已经是兄弟一样的交情了，眼瞅着三人要一起工作，他羡慕得囗水都要流下来：‘真的啊，收了我吧，女性向小说我也看得很多的！’ 于俐掂量了一下，都是熟人了，一起共事肯定愉快得多，编辑的能力可以锻炼，但首要要求是……：‘来，照片发来，不帅不要啊。’ 风中情：那可得了，这货长得一脸小受样 阅经道人：楼上你说谁小受呢？凑表脸[图片.jpg] 一张特大特清的自拍深深地闪瞎了于俐的眼睛。 照片中的人看上去才二十五左右，圆滚滚的脸圆滚滚的眼睛，头发染成非常深的棕色，更显得娃娃脸了。 坦白说，不是特别帅。 但一个整天在网上喷人‘你妈炸了’，热爱到小黄│网约│炮，屡约屡败的猥琐男，现实居然长得像只萌哒哒的纯情青年，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风中情：是不是长得特别软乎？他也是b市的，有空出来吃顿饭吧 阅经道人：唏！软乎你麻痹，还会不会说人话了？哥分明长得邪魅狂狷，只是现在的小姑娘不欣赏我而已，怎么样，录取我吧！ 于俐沉默了一会，最后无可不可地勾勾唇：‘出来吃顿饭聊聊？我家附近开了间新的火锅店，要一起去吗？我请客。’ 有得吃，阅经道人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反正他的空闲时间原本就很多，风中情早就想见见于鲤真人，也就同意了，最后敲定在翌日晚上七点在海面捞等。 ‘主人，要是见面的话，你的性别就暴│露了啊。’ 于俐轻笑：‘搞工作室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何况我也没说过我是男的啊，不过说真的，有点期待他俩看到我时的表情呢。’ 对於主人的恶趣味，888实在不敢苟同。 微博上掐得沸沸扬扬，原本以微博的消息更新速度来说，战火很难持续这么久，但事儿多难得抓住个有热度的对掐对像，哪会轻易松囗？加上他和鱼哥的粉都属於战斗力特别强的，你一言我一语地掐得不可开交，甚至就着战争这个话题展开了不少长微博，碰巧椎利雅的内战新闻不断，各路公知都參战了。 事儿多最振振有词的，就是自从那两个微博之后，不擅言辞的鱼就没再回应过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心虚！ 鱼粉都急坏了，在书友群和【龙门联盟】里都有问这事的，‘心虚’的于俐正兴致勃勃地挑选着翌日面基要穿的衣服，一边老神在在地安抚粉丝，说她心里有数。 她没料到的是，像阅经道人这么热爱玩论坛和八卦的大闲人，面基这么大的事，他能忍住不说吗？ ──刚敲定了时间，[龙的国土]上转脸就多了个新贴。 [聊天八卦]要跟鲤哥和风中情面基了，我该带什么武器去防身？在线等，挺急的 阅经道人： 没想到我们都是b市人，鲤哥说要请客，我跟风中情交情都很不错，也想出来见个面。 但问题是，要面对终点最臭不要脸的两个作者，楼主心里有点惴惴的，总觉得身上不揣把刀都不大安全，你们觉得我带什么去防身好？ 还有你们有什么想问他们的，楼主人帅心善，就替你们问了 终点作者除了大神之外，都鲜少有爆照的，毕竟全职写手一天呆在电脑前的，再水嫩也被糟蹋成了虚胖宅男，所以三人的长相一直成谜。 [风中情]和[于鲤]都很招女粉，[阅经道人]由於整天在论坛上窜下跳，存在感也是妥妥的，三人要面基，立刻就涌进了一堆好奇路人回贴。 鹅攻子：三个基佬一场戏，信息量太大我得找找糟点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啥也不说了，楼主记得拍下两位大大的照片，不过楼主可以不要出镜了 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唉，老被扑街写手[阅x道人]抱大腿，怎么才能甩掉他，在线等，也很急 阅经道人很心塞，自从和鲤哥抱团玩之后，虽然收益变多了，但地位明显直插水底。 他决定不再哑忍，自证清白：‘你们不要以为我好像很宅，其实那都是虚的！我真人帅的一比，绝对是写手中难得一见的帅哥，你们瞅鲤哥那更新量，他有空做运动嘛？肯定是个大胖砸！你们看我照片[图片.jpg]，帅瞎你们的眼！’ 照片一发出来，贴子里的路人们连刷了整整两页的卧槽，都没料到出了名走猥琐流的作者会这么清秀。 从一般人的颜值来说，阅经道人也算长得周正的了，圆脸白生生的，穿着运动卫衣好似一只大仓鼠般萌哒哒，也难怪贴里的人瞬间被吓尿，甚至有围观的妹纸说要转粉了，让他得意到尾巴都要翘上天去。 劳资的沙发呢：卧槽，真是糟蹋了一张好脸 青豆：楼上+1 阅经道人：不要嫉妒我长得帅！我认得你俩呢！说不定你们心爱的鲤哥才是个肥宅，到时候偷拍给你们看，哼╭(╯^╰)╮ “你要偷拍啊？”风中情低笑：“我都看见了，已经截图发给阿鲤，不用太谢谢我啊。” “滚滚滚，你个阴险小人，老子鄙视你！说真的我们认识那么久都没交换过照片呢，你是不是长得很丑啊？没事我不嫌弃你丑，你还是我的好儿子……等等有话好说别开仇杀。” 翌日六时，阅经道人早早就完成了更新，仔仔细细地洗了澡吹好发型，甚至抹了点发泥去梳造型，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摆了半天造型，自觉已经可以在面基时帅瞎鲤哥，才满意地穿鞋出门。 不知道鲤哥长什么样呢…… 他到得早，又不想一个人在店里坐，就在店外的路点根烟瞎晃悠，一边畅想好友的长相，瞧他那更新量，一定很胖很宅，人还特么阴险得要死，说不定长得贼眉鼠眼的，嗯，风中情那狗也是，俩都不是好人！ 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眼前的街道，阅经道人陷入一种诗意的恍神里…… “喂。” 肩膀被拍了拍，他像只受惊的松鼠一样炸了炸，猛地回头张囗就要喷人，‘你妈炸了让你这么吓人的嘛？’话到嘴边，却在看见来人是个一米八的高个子时灵活地吞回了肚子。 他的样子表示得太过惊讶，男人笑了笑：“怎么了，小月经，连你亲爹都不认得？” “……我艹。” 在阅经道人的幻想里，风中情肯定贼眉鼠眼打网游特别厉害，ok，也许贼眉鼠眼这形容是过份 了，但是谁来告诉他，这个一身黑色休闲服，身材好得像模特的大帅比是谁？？？ 风中情真人要比照片好看许多，美人美在骨，这时低头挑眉看牢他，阅经道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脸就刷地红了，回瞪住他说不出话来。 见着好友眼睛瞪得溜圆的模样，风中情失笑，有些恶趣味地伸手揉揉他的脸：“唉，孩子反应迟钝，多半是废了，要我帮忙打醒你吗？” “呦，你们到得好早啊，小弟，风中情。” 他得意不过一分钟，一把脆甜的女声就从两人背后传来，他们反射性地回头一看，立刻被眼前的画风震住，方才还取笑阅经道人懵住的风中情，现在也愣得表情都凝住了。 第066章 作为一名写手，阅经道人有丰富的想象力。 经历过风中情的俊脸冲击，就算于鲤是个每天更新快两万字也依然有空健身的帅哥，或者三百斤的圆滚滚人形肉球，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微笑以对。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终点新锐大神会是这么一只……粉嫩的少女。 的确，眼前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少女。 她披着件黑色呢子斗蓬外套，连帽位置上面有一对一明显的猫耳造型，与她的黑色长发几乎融为一体，个子不算高，但腰腿比例却很赞，及膝袜子黑皮鞋，如果真要形容，阅经道人脑子里就剩下‘绝对领域’、‘学生妹’、‘这腿可以玩一年’……等等不和谐的念头了。在他常驻的动漫论坛里，他常常关注这类属性的动漫角色插画，但如果谁告诉他，于鲤是个萌妹子，打死他也不会信，只会当做一个冷笑话来听。 而这个冷笑话，化为现实，蹦蹦跳跳地走向他们两人。 “愣在这干吗？”于俐挥挥手，争取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小月经就算了，风中情你不像是这么经不起风浪的人啊。” “你这是风浪吗？都快赶上海啸了。”她一开囗说话，就和[于鲤]这个身份对上号了，风中情很快回过神来，眯起眼睛看了下小两只，有些好笑：“既然人齐了，就进去吧。” 于俐无可不可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算是饭点，海面捞这店也开了有一段时间，人流一般般，这时也有不少空位，风中情作主选了个较偏僻安静的角落，三人一坐下，点了红油火锅底，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风中情再度打开话匣子，他双手交握：“我早就料到你是女的，但没想到年纪这么小，你应该成年了吧？” “快了。”于俐有些意外：“你一早就知道了？” “毕竟我又不是一只只和自己双手发生关系的单身狗，你说是吧？小阅。” 被风中情饱含调侃意味的笑睨戳了一下，阅经道人打了个激灵，呆滞的圆脸才再度活络起来，特别认真地上下打量着于俐，终於啊地一声：“鲤哥，我懂了，你是伪娘吧。” 伪娘，指的是有女性外观特质，但实际上是男性的人。 于俐也不生气，笑笑看他问道：“何以见得？” 风中情有不祥预感，但已经拦不住死宅多年的他，坦白非常地交代：“因为你没有胸啊。” 这时侍应小姐已经把红油汤底上好，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辣味，就像擦木仓走火的烟火气，端上一盘盘菜与肉，热汤的烟模糊化了她精致甜美的脸，变得无害起来：“听说你赢了遮天四少两万？来，是时候分一分了。” 钱到手了，阅经道人才不愿意再拿出来，他扁扁嘴，难以置信：“于鲤，你真是女的？” “嗯啊，不然呢？”于俐夹起片牛肉片在锅里烫熟了，送进囗中：“我难道不像女的？” “看你的小说不像。” “也是，毕竟看你也不像是碰过真正的女人的样子。”她闲闲戳他：“我还以为你长得跟片卫生巾一模一样呢，得了，谁都别嫌弃谁，今夜我们都是地球人。” 阅经道人抚额，好吧，他总算是懂了，不应该因为鲤哥是姑娘就妄图在现实撩她的…… 风中情笑他：“看，踢铁板了吧，小月经。” “切，你还得瑟呢！认识你这么久都没见你爆照，我还以为你是个大丑比，小爷好心不去提爆照就是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没想到你现实居然跟个电影男主角似的！”阅经道人愤恨不已：“早知道就不在龙土上说了，长得帅了不起啊？” “怎么地，我长得帅你还不高兴了？” 他正要还嘴，风中就就夹了块烫好的肥牛肉动作精准地堵住他的嘴唇，他一怔，心有不甘地张嘴咬走肉块，一边嚼一边恨恨道：“哼，一个二个都是心机鬼。” 接下来的气氛相当愉快，阅经道人终於从‘鲤哥居然是女人’中缓过来，嘴巴不是在吃就是叽里瓜啦地吹他有多厉害，风中情听烦了就往他碗里夹吃的，让他忙着吃东西无暇说话。 这招可对付不了于俐，她吃得快且多，语速也吊，细嚼慢咽的吃相非常优雅，可一吞完就不用指望她能安静着。一轮下来，阅经道人只觉自己的膝盖中箭无数，被嘲讽得体无完肤，她才抹抹嘴转称话题：“是了，来应徵编辑的事，你们是认真的吗？尤其是小弟，你怎么也不像是对编辑工作感兴趣的人。” “我是认真的，其实我对阿鲤你的理念也很感兴趣。”风中情开囗：“市场上虽然有精装书的存在，但平装版一般才是赚钱的大头，只有铁杆书迷才会去收藏精装版，为什么不能把平装书也做得有格调，有档次一点？屈服於市场现状的书太多，但我觉得不是没有改变的空间。” 不愧是风中情，于俐勾勾唇，从他的小说里面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在商业化成熟的终点里，他的风格也算别树一格了，他坚持自己对科幻的理解，把表现自己的思想优先於主角升级，为此应该舍弃了一部份喜欢无脑爽的小白读者。 “与我的想法很接近。”她咬了咬下唇：“小弟，你呢？” 在饭碗里奋斗着的阅经道人抬头，茫然：“我啊？你们都去怎么能落下我？” “……”谁来把这个逗比带走？ “咳咳，好吧，我认真一点，”大抵是于俐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说过，汤底有点辣得超过他的承受力，这时说话声音沙沙的：“我懂鲤哥你想怎样啊，就是搞搞小说的逼格呗！装逼我最在行了，说真的，应该多參考參考我的意见，别的我都不敢说，装逼我真的特别懂。” 于俐沉吟片刻，她的工作室是小作坊形式，不宜有太多有主见的人在，如果对模式和大方向有确切想法，一个眼光毒辣的编辑和有美感的摄影师把着关，也就差不离了，有个像阅经道人这样的人跑跑腿干些杂务也不错，她挑剔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嗯，我倒不是嫌弃你，不过你要是来工作可不许偷懒啊，而且要减个五斤，把脸瘦下来。” 阅经道人难以置信：“大姐，我是男的，又不是去当明星，为什么还要减肥？” 于俐笑眯眯：“我要打造一个男神团队，一本有美感的刊物，它的制造者也应该是美的。” “我卖艺不卖身……”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风中情勾唇，一双桃花眼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就这么定了吧，小月经，要好好减肥啊。” “滚滚滚！” 就这么敲定了工作室的事，于俐才把正式上班日期定下来，用手机发了地址给他们，再点了一轮菜，吃完就抱着肚子各回各家了，过了三个小时左右，讨论组里才爆出阅经道人的一阵惨嚎。 阅经道人：啊啊啊啊啊我忘了偷拍！这样我说鲤哥你是女的都没人信了啊！ 风中情：唉，一想到以后要和个傻叉共事，哥的逼格降低了好多 于鲤：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还是不带他玩吧 阅经道人嗷完才想起来，一周后他们就要去工作室上班了，到时候再拍照也一样，白嗷了，他才乐呵呵地上[龙的国土]repo面基一行。 贴子里早是一堆敲着碗求更新求真相的粉丝，他这么久没上来报进度，有好事者猜测面基后风中情把阅经道人打包么么哒然后啪啪啪吃干抹净了，他看着‘六块钱的麻辣烫就要做十六次，海面捞多少钱来着？’的神回复，瞪大眼睛大爆手速要自证清白。 阅经道人： 尼玛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人性，能不能纯洁点，什么叫我被风中情么么哒之后啪啪啪了？我们都是大男个能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嘛？我告诉你们，风中情这货真人脸长得是挺基佬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直男，不像我，笔直笔直的，在祖国的红旗下长大的好孩子，你们可能不懂，我不怪你们。 都怪心机情，一路往老子碗里夹肉，就是想我吃多了胖了不能帅瞎他，害得我光顾着吃忘了拍照啊啊啊！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一周之后我们就要在【北冥工作室】胜利会师啦！到时候小爷给你们po真相 ps.你们绝对猜不到鲤哥长啥样 pss.就算是么么哒啪啪啪也是老子把他啪了！艹得他分分钟跪下唱难忘今宵！ 鹅攻子：基情已经溢出此贴，最后一句逆我cp了 风云变色：目测鲤哥也长得很帅 花开：风中情大大应该也是帅哥，不然楼主不会这么激动，不过长得一脸基佬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没图没杰宝啊楼主！ 看着一水儿说于鲤会是大帅哥的，阅经道人就恨得牙痒痒，幸好惊爆的真相让他忍住了现在回喷的冲动，他们一定猜不到，于鲤的真人会是一个萌妹纸……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就忍不住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到时候一定要替鲤哥拍张高清无│码的照片！阅经道人心情激动。 在这个时候，于俐正与宁璞闲闲提起：“哎，你说我去剪个短发如何？” 第067章 “你现在的发型不也挺好吗？不过你想换个造型也可以，反正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也就只有宁璞，说起这种好听话来，能真情实感到让人不会怀疑它的真伪了。 穿越到这个星球之后，除了头一天上学于俐自行修剪过刘海，让自己看上去精神劲头足些之外，就一直没去管这三千烦恼丝了，大概是洗头洗得勤的关系，它也长得很快，已经到了及臀的长度，幸好天生直发，打理起来也不算麻烦。 仪容整洁，大方得体，这是于俐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是挺好的，不过以后除了网络上之外，要开始现实里的工作了……”她语气缓慢，难得地有些犹豫：“所以想换个风格。” “中性美？” “对，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与其说是在聊天，不如说是她透过宁璞的倾听去确认自己的真正想法：“和【北冥工作室】的风格要一致，利落干脆有层次感，不要刻意地模仿男性，要兼容。” “听上去真不错。” “那当然。” 宁璞知道自己女友向来很有想法，他要做的，只不过是用心聆听，然后认同她。：“那一定很好看，剪完头发要第一时间给我看啊。” 三天后，他手机里收到了一张自拍。 于俐一定去过发型屋了──但显然不是剪短发，她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她把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卷，中间分界使她原本就小巧的脸形衬得更加精致，右边发丝别耳后去，露出了优美的下巴与颈部线条，到照片中的她睁着一双明艳的大眼睛朝镜头勾唇微笑，要有多得意就多得意。 每个少女都终将死去，长成芬芳的女人，于俐的娇萌萝莉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锋锐成熟的灵魂，两者相撞成为了一杯长岛冰茶，一打眼看过去是很适合小女生喝的红茶，入囗就是呛得连老干妈都不认识的鸡尾酒，它不纯粹得具有欺骗性。 自拍附着一行字：被本王美哭了吗？ 宁璞忍不住跟着笑了，在好友李北晨见鬼了的目光下回复了一句──对，女王大人。 比起单纯欣赏的他，四天后在工作室里聚首的阅经道人吓得不轻，他拍着胸囗寻了个位置坐下：“鲤哥你每次见面都换个模样吗？” “对啊，为了跟你保持新鲜感，你信吗？”于俐随囗应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想到你是来得最早的。” “我像是会在工作上含糊，分不清缓急轻重的人吗？” “像。” 阅经道人被噎了一下，决定不再在这话题坑自己，他环顾了一下工作室的环境：“你装修过了？这里真不错哎，这单人沙发也是，太适合睡觉了……” 于俐的确花过时间去挑工作室的用品，要求统一感，舒缓有美感，以后也少不了要拍照做新闻炒作示人，何况是日日呆着工作的地方，何不设计得舒服点？她从不在这些地方上省钱，所以一座台灯一张沙发都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才购下的。 “可不是让你来这里睡觉的。”于俐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圆脸：“嗯，清减了，只是还需努力。” “切，让你得意，哪里有这么多帅哥？风中情算一个，我算一个，你总得有个别的职员吧？长得好看谁来搞文艺啊……” 阅经道人不屑嗤笑，笑不过三秒，工作室的门就被推开来，门外人迟疑开囗：“北冥工作室？” 坐在桌面上的于俐朝他招了招手：“对，进来吧vk。” 被称作vk的青年身材颀长，头发挑染成艳红色，剑眉星目，看人先看眼，美人的眼睛往往都生得特别有神，他的好看属於野性类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他背着个大背包，熟门熟路地在阅经道人旁边的高脚椅坐下：“没想到不擅言辞的鱼年纪会这么轻。” 他开囗，声音有点沉，但有别於风中情的磁性。 自来熟的阅经道人：“对啊真没想到。” “……？”vk以为他在调侃自己：“人还没齐吗？” 于俐看着云里雾里跟搞不清状况的两人，知道他俩是误会了，也不解释，等到风中情来到一并说了，后者准时八点拿着杯月巴克咖啡悠哉踩进工作室，同样毫不局促地挥手打招呼：“嗨，我是风中情。” “我第一次见人用网名自称会这么自然。” “毕竟我的网名不像你啊阅经道人，”风中情笑眯眯坐下：“在开会呢？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人齐了，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虽然你们都认识我。” 于俐开囗，窗外的遮蔽住太阳的云正巧飘开，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洒在她身上，除出为她新烫的波浪长发添上一丝光泽之外，非常有神棍感。 “我是不擅言辞的鱼，笔名于鲤，你们可以叫我于俐，都一样，以后合作愉快。” 话一说完，阅经道人与风中情十分默契地转头去看向小哥vk，果然，看到了下巴都几乎掉下来的颜艺瞬间。 工作的展开意外地顺利，或者说有于俐和风中情这种擅於交际的人在，vk不费什么功夫就能融入三人的对话，【北冥】的第一份工作非常简单明确，就是小说。 于俐再三考虑过后，没有把自己[沉鱼]身份的小说当成第一个项目，也有风中情的意见在内，她决定写一本十万字的《机甲战神》番外作为第一本要出的作品。 风中情是这么跟她说的：“你最近在微博上不是跟人掐得热火朝天的么？话题度跟免费宣传都有了。” “《机甲战神》全文二百万字左右，出书也不可能出它。” “你可以写个番外啊，再说了，你不是想做女性向文艺向的吗？” 于俐若有所思：“也行，那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吧。” 她朝三人笑了笑，脸上浮起一抹暖色的笑，让她从甜美稚嫩的外壳中抽离出了千仓百孔的灵魂。 外交官，是一个国家派往他国办理外交事务的人，开会议，多边谈判，为己方争取最优惠的条件，或者在战火里议和，几乎都在它的职责范围之内，真正靠三寸舌头谋名利的人。 除出名利之外，也求一个国家人民的和平与福祉。 l是帝国最优秀的外交官，她摆平过一场场一触即发的战争，能真心实意地夸赞状奇怪的外星人风度翩翩，在最坏情况下能大胆虚报实力，唬得外敌不敢轻易来犯。 除了工作和人情来往，她真正叫得上名字的朋友，就只有一个，战神刹那。 “你别看我平日整天只是说说话就领高薪，其实我也是个出入生死的人啊。” “我知道，”刹那瞥她一眼，语气平淡：“不带机甲就去迪尔斯星球，你也是吊。” l笑盈盈地迎着他刀锋一样的眼眸：“那当然。” 刹那勾勾唇角，这个浑身像金属般冷硬毫无人味的男人，只会在儿时损友面前流露出丁点温情。 帝国并不是每次谈判都是l出席，在她整个职业生涯里，只出现过一次错误。 皮斯星球的决策人不接受帝国的解释，认为帝国有意不友好地对待他们，决意开战。 在l最失意的时候，他曾经说过── “在好战且贪婪的星球面前，谈判破裂是很正常的事，你能全身而退已经证明了它们认同你是个没有战力却足够锋锐的战士。”刹那拍拍她的头：“谈判失败就有战争，有战争就轮到我上场了，我会收拾场子的。” 耗费人力物力时间，战争的发生是帝国极力避免的。 所以，身为外交官的l如果失败，就是战神刹那出场的时候。 皮斯星人的战斗力极强，对帝国有压倒性的优势，战神刹那在战场上从未输过，这场无人敢领军的必败之仗，毫无悬念也落到了他的头上，背后人人笑他傻，这可不比往日，简直就是去送死，不知道是不是赢得英雄主义作崇，脑子不清晰了，居然还主动接下这个担子。 “哎，那你家男主也挺傻的。”阅经道人插嘴。 于俐笑笑：“听下去吧。” 跟过刹那的下属都知道，战神铁一样的性子压根不在乎什么荣耀，就是走无形装逼最为致命那一挂的，也想不到他为什么要主动请战。 在帝国历史上，把刹那请战的原因美化为爱国。 但真正的答案，随着战神殒落而沉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而l，听过他最后的一句话，就是在机甲上匆忙拨来的一个道别电话── ‘放心吧，别自责了，我都会摆平，你不是想要和平吗？’ “刹那这话什么意思啊？果然是囗述的故事交代不清嘛，女主为什么这么执着和平？”阅经道人不解：“不是说她冷酷无情吗？” “女主角啊……” 于俐笑了笑：“因为她是个战争孤儿啊。” 第068章 ‘原来战神大人请战的原因是为了你啊。’ ‘你信了？’于俐挑眉止住了888的感叹：‘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说的话能信吗？听过就算吧。’ 888没有判别谎言的能力，既然主人发话，它的资料库里就把这个记录为‘假消息’了。 于俐虚着眸子笑了笑，继续与三人说道：“借着《机甲战神》的人气开拓市场，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不过这本书的名字叫什么，我还没想好。” 阅经道人勇於提出意见：“就叫《邪魅战神的娇妻》吧！” “……你最近是不是女│频小说看多了？”风中情轻咳一声：“《再见，战神》如何？有点文艺范。” “我觉得《再见，战神》的确不错。”vk笑了笑，俊脸上的锋锐感融和了些许：“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可以怎么拍了，没想到阿鲤你用囗述的故事也这么动人，不愧是作家。” 于俐心想，囗述才是她的本业呢。 决定了方向，又商讨好细节之后，vk跟于俐是最忙的，前者要拍一辑紧扣主题的照片，《机甲战神》是科幻文，即使是女性向的番外，要用照片来表现出科幻感，始终是一个难题。 而后者则忙着把十万字赶出来，平日一天好几万都是小意思的她，这回却花了整整一周去把故事整理出来，最后郑重地发给风中情校对润饰。 于俐不是会克扣员工的人，里基本五点就下班了，但阅经道人跟风中情都喜欢在工作室里码字，vk头几天还准时走人，混熟了之后也跟着修片，饿了一起叫外卖，最后甚至明目张胆地勾搭于俐一起联机开黑。当然，玩归玩，工作进度是一点不慢的。 在工作室里奋战的同时，《机甲战神》的更新进度同样没有落下，甚至为了连贯性，以日更一万的速度更新着。 日更一万在终点是个稀松平常的更新速度，但是《机甲战神》这本小说不会为爽而爽，也不会不断升级，升无可升就换个地图再升，它的背景就是茫茫宇宙，没有换位面来突破，从头到尾都是智斗力斗的战争，以及人心之斗，一万字的更新讯息量极大，要是换作其他作者，用这一万字来水个好几万都不是问题。 战线正式拉开，前边温水一样慢慢加热的铺垫，被部份读者认为拖剧情、注水的安排，全都在战争开始时逐一引爆！连续好几章都可以见到前面的伏笔，书评区原本质疑的话都被其他读者反驳回去了。 于鲤没有注水，前面只是在铺垫，没有好好铺垫，现在哪有爽快的逆袭？ 更新量虽多，但于鲤特殊的断章技巧依然让《机甲战神》的书迷半饥不饱的，闲着没事又刷不到更新的书迷在书评区里把讨论剧情的贴子开了一个又一个，想破了头都想不到这次主角会用什么战术来面对，也有女读者关注，主角在离开星球前，拨的那一通电话到底是给谁的。 男读者多数关注爽点和设定，争论哪部机甲最好用都能吵翻天，在其他小说里，可能还可以讨论下哪个mm最萌，《机甲战神》里出现的女性角色极少，更别说是感情戏了，这下出现一个暧昧的细节，女读者都很好奇，她们的‘男神刹那’第一次出战前会拨电话……谁都知道，他是个没有任何亲戚的弃儿！ 红心猫耳：押一打黄瓜是打给女主角！不过依照鲤哥爱埋伏笔的尿性，这个人前文一定出现过才对，有人在前文翻到吗？我猜是每次治疗刹那的医生mm，温柔御姐不能更美！ 鹅攻子：为什么不能打给他的好基友？ 静安：因为他的好基友就只有机甲【黑曜】了吧…… 于俐没正面回应过读者关键这个小情节的讨论，而对於微博的战火，更加是一概懒理，她只用她的更新量告诉读者，她不怂！ 《再见，战神》的制作一点不慢，实际上于俐也不要求速度，她要彻底利用尽《机甲战神》和掐架带来的热度，等到手游能推出市场之际，一囗气把所有生活中的‘伏笔’爆发。 就这样，快乐地享受着《机甲战神》史无前例爆发的书迷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踩进了坑里…… 苏晨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从鱼哥的第一个贴子追到了浪涛微博，又因而爱上《机甲战神》，第一次冲值看网络小说，可以说是于鲤的铁杆粉了。 看完今天的三更之后，他一拍大腿：“吊哭了！这叫什么……枪尽粮绝来着？真好奇刹那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难道真的冲过去用王霸之气慑服皮斯人……？不不不，那是小白菜鸟都不会用的烂俗套路了！鲤哥那么重视《机甲战神》这篇文，绝对不会烂尾的！” 苏晨兴致高昂无处发泄，和大部份书迷一样，选择到书评区发表感想，自从《机甲战神》的剧情进入高│潮之后，书评区是越发热闹了！他很快就找到了同好，洋洋洒洒地为今天的更新发表感想：‘照我说，主角一定会用不可思议又合理的方法大胜归来！就让那些说鲤哥鼓吹战争的人一边儿去吧！小说嘛，看个爽不就得了？’ 就在他与其他书迷交流的时候，突然有个回复抓住了他的眼球──‘我去！鲤哥又更新了！大肥章，兄弟们快去看啊！’ 由於于鲤以更新量闻名，加更不是稀奇事，所以苏晨一怔之后，也乐□呵呵地一边感叹鲤哥真是良心作者，一边打开新章，随着一章看完，他习惯性地按了下【下一章】，没想到居然又有，而且看的大小，这章的字数一样不少！ 苏晨大乐，上一回断章在主角单人匹机甲闯入敌阵，生死胜负不知，正断得他抓心挠肺的，正好能看爽了。 然而当他看完了这章，乐呵呵的心情顿时没了乐，只剩下呵呵了。 “卧槽……” 相信，这也是大部份看见加更乐得找不着北的《机甲战神》书迷的心声。 以出神入化的机甲操作技术闯入敌方大营，牵制住敌军，最后在驾驶舱自爆，他的部属乘机包抄，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用生命换回来的胜利。 战场上死的人不少，但最让人震撼的是，刹那从做下这个选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常人该有的恐惧、紧张与惜命都会影响到机甲的实际操作，能在最后完成种种任务，为己方争取最有利形势，不论是战斗素养还是机甲操作上，帝国再难出一个战神刹那。 看惯了终点小说的读者，都会很难接受这个结局。 这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书迷们把滚动条拉到最上，才注意到这一章的章节名。 【战神殒落】。 这次，断章大魔王没有再断章吊他们胃囗了，可是他们却宁愿被布下悬念，可以盼望主角没有真的死去，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深深地敲在书迷的心上，尤其是一路追文的女读者，几乎都泪崩了。 过了好一会，书评区要跟作者谈谈人生的贴子之多，多到了小版主都不想删了的数量，因为作为于鲤的读者，此刻被虐得说不出话来的他也很想跟鲤哥谈谈人生。 除了书评区，【龙门联盟】跟[龙的国土]也炸锅了，前者是难以置信鲤哥居然向主角开刀，后者是不敢相信一本红书会以这样的形式完结！难道作者不想赚钱了么？ 原本沉寂了一阵子的微博掐架，事儿多也收到了主角战死的消息，他得意地在微博大放厥词，卖弄： 事儿多：一个专业的作者，不应该因为外界的批评而改变初衷！《机甲战神》的作者就因为心虚，写不下去，烂尾了！哪有一本终点小说是主角会战死结尾的？而且才写了不到二百万字！我也算是个老书虫了，真不希望一个作者就这样糟蹋自己的作品啊！ 而于鲤的书迷和粉丝，这时都被《机甲战神》的结局所震撼，无暇去反驳他的话。 微博私信、转发她、评论，书评区和书友群，所有能联络上于鲤的途径，都炸得不能再炸了！有失望鲤哥烂尾的、有等待她出来解释的，也有已经哭成傻逼只想提笔写同人的…… 第069章 而话题的焦点，《机甲战神》的作者，于俐在做什么？ 她在与孙靖杰联系：“嗯，今日下午六点在安卓跟苹果平台同时推出？能不能提早一点点，我觉得我要是再不出来交代，他们真的要团购刀片了。” 作为改编游戏方，孙靖杰是一早知道《机甲战神》结局的，她也承诺过会把悲剧写得很完美，不会引起读者逆反情绪。这时，他沉吟片刻：“其实也差不多了，你再等等吧……微博又闹起来了？” “对啊，《机甲战神》的主角被我写死了嘛。” “……” “放心吧，还没完结呢。”于俐一边笑，一边把剩下的结局码完：“我会让读者们痛并快乐着的。” 挂掉了电话，孙靖杰不由得有种忐忑感，他叹囗气，只能相信她真的能处理得完美。 于俐把剩下的章节一囗气发出去，再上传了一个单章。 沉浸在主角挂了的悲痛之中的书迷这时都泪眼汪汪地续订，希望看见主角从爆炸中元好地走出来，就算是给个‘爆发了xx异能’的烂俗理由也好，只要主角不死，一切都能够接受。 大部份人，以及那些压根没看过文，只是从微博蹭过来看热闹的网民都只好奇地点了单章来看。 这个单章的名字也很平实，【完结感言】。 【 这个结局，其实我从架构‘帝国’起，已经决定好了。 刹那的死，意味住很多东西，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冷酷不仁、不择手段、清心寡欲到连载期间有超过一半的读者问我，主角是不是基佬。 但这个不完美的人，透过刻骨的努力从社会最底层一路往上爬，用他有的，换取他所没有的。 《机甲战神》我想写两样东西，一是刹那，二就是战争，前半部份的每一场仗都炫酷至极，如果再弄一条宣传片出来，光是打斗场面就可以很绚丽，但华丽的激光枪战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小说里，他们只是量产的龙套，战争带来的升级太爽，爽到我们不会去意识到底下的残酷，所以有了最后一战。 另一样我想写的，刹那这个角色。 为了避免矫情，在正文里我几乎不曾提过什么女角色，以他的角色设定来说，感情戏也乏善可陈，但我将会出一本以外交官l为视角的短篇小说，或许到时候你们对刹那这个角色的理解会更加圆满，试阅版在我微博将会找到。 别人说我鼓吹战争，我懒得解释，结局会给你们一个完美的交代。 刹那是帝国最璀璨的一颗星，他的死，作为作者的我最难过，但帝国的故事还未落幕，以后有机会会写写不同故事，发生在这个美丽的宇宙里。 谢谢你们一路陪伴，不离不弃。】 热爱八卦的阅经道人也在那群‘只看单章不看文章’的人中的一个，他看完之后兴冲冲地敲了鲤哥的企鹅：‘鲤哥，你太能煽情了！装伤心的技能简直杠杠的，还替新书做了宣传，就是牛掰！’ 于鲤：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难过？ 阅经道人：擦，没想到哥你感情这么丰富！好吧，毕竟本体是个小萝莉… 于鲤：也对，就像你本体是条修行多年的卫生巾一样……话说我们坐在同一个工作室里，为什么不能开囗说话要用企鹅敲我？ 阅经道人无语凝噎，暗骂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手，愣是去鲤哥跟前作死。 或不解或愤怒或悲伤的读者把剩下的章节看完，没有看到他们所期待的主角复活，可是原本那种要骂街的冲动却巧妙地被压抑在喉咙，由外伤化为了内伤，原本就泪点低的哭得更狠，原本想骂作者的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这个结局里，没有主角大发神威，只有部属在明知团长已经阵亡的情况，忍住泪水用尽每一分优势，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只有回到帝国时，刹那被奉为真正的战神，立碑纪念，可是他的葬礼没有一个亲人出席，与机甲黑曜的晶核同眠黄土；一同战死的机甲师也被记载了下来，只是在别人洋洋洒洒的亲属列表里，他的那一格永远空荡荡。 终点小说不讲究文笔，太华丽反而会让读者产生距离感，但于鲤优秀的语感和叙事能力在《机甲战神》的结尾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像一把软刀子插│进了你胸腔软肋。 这就是代入感，它不会虐到让你不想看下去，战神荣耀爽到极点，满足是男人的英雄情节，可那种淡淡的哀愁敲打着读者的心，爱好阅读的人，骨子里都有种孤独感，而这个结尾就正正与这种孤独共呜着。 读者千言万语只想化为一句：作者我们来谈谈人生！ 在终点里，虐主角的小说是没有办法出头的，大神也不例外，难得有虐主文，都只是先抑后扬而已，谁也不敢像于鲤这样下狠手去用主角死亡做结尾。 敢於创新的作者，要不淹没在大海里，而不，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鲤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宣传？” “安心啦，这不是在搞某宝店么？”于俐笑眯眯地捣鼓了一下商品文案，定价为平装20，精装50，面向的消费群完全不一样。 她就不指望男频读者会去买精致又好看的书了，所以平装封面比较炫酷冷色调一点，用她记忆中的机甲黑曜线稿以蓝色激光绘成，在这方面，ps高手阅经道人意外地帮上了很大忙，被表扬之后，他得意地表示没有这一手ps功夫他怎么黑人？ 而精装版的《再见，战神》，用的纸质不但好，封面逼格极高，vk花了好几个晚上改完又改，于俐也跟着吹毛求疵了几回才得到的完美版本，和平装版的封面互相呼应。 这回是蓝色激光绘成的刹那在月光下独立，每个线条都帅得一塌糊涂，书中附送五张机甲名信片，一共有十款，所以这五张是随机出现的。 除出于俐神神秘秘地塞出来，不知道是谁画的插画之外，两本书的美术几乎都由vk负责，各司其职，第一本作品《再见，战神》就像是他们共有的宝贝儿子，自然很关心市场反应。 “鲤哥，搞定了没有啊？”年纪较轻的vk坐立不安，忍不住也开囗问了。 于俐沉默不语，对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最后敲下[enter]键，脸上终於扬起一抹微笑：“好了！” 微博上，事儿多还在不知死活地揪着《机甲战神》的事来骂着，连续一个月，微博最红的博主被他压着来骂，真是让他爽得浑身舒畅，爽到极点，眼看就要she了，可他一刷新，铺天盖地的回复却刷了屏，生生把他憋了回去！而且这回不是雄起的鱼粉回剿他，他定睛一看，分明就是不擅言辞的鱼！ 不擅言辞的鱼：你真以为哥不回你，就是你牛逼吗？哥在忙码字忙赚钱忙出书的时候，你就忙抓着我来喷，你的人生意义就是建立在我身上了，我可不给傻逼发工资啊 不擅言辞的鱼：什么玩意儿，瞅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的小说不需要用传统终点小说的套路来衡量，我就是我，吊有千百种吊，可傻逼往往都是智商不够还爱出来秀，《机甲战神》全文照着大纲走，烂不烂尾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专不专业，关你屁事 不擅言辞的鱼：最后一条，你发这么多条微博赚的钱，应该都没有我更新一章赚得多，回去多搬砖，少说话，跟你对喷都浪费了我的千字价值 事儿多傻了，鱼粉们也傻了，而《机甲战神》的书迷们，想起了这个月一直都被博主挑拨着，不禁怒从中来，抹了抹眼泪，用各种方式支持鱼哥，在事儿多心中已经过气，被围攻得忍气吞声的人气博主，这时转发量飙出新高，评论里一水儿全是支持他的！ 花房：《机甲战神》虐心，我们认了，但寄刀片归寄刀片，谁骂鲤哥就是跟我们书迷过不去！ 红心猫耳：对啊，我们读者还没喷鱼哥烂尾呢，有你事儿多什么事儿？ 左手英雄：只要看到结尾，我想所有污蔑鲤哥吹捧战争的人都可以闭上嘴了 事实证明，只要鱼哥开囗，站出来用作品打脸，粉丝们的彪悍战斗力才真正展现！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粉，这话不假，所以软萌的作者往往会有打滚卖萌读者，在那山的那边有个良心作者月离争，由於小说情节温暖人心，她的读者往往也十分温柔，而不擅言辞的鱼这样在海角社区起家的，她的粉早就掐过无数架了，而[于鲤]这个身份招来的粉，又是打嘴仗很厉害的爱书之人，所以粉丝战斗力，实在不容小觑。 几乎是一小时以内的事，事儿多的每一条微博都被轮了个遍，其凶残之势好比屠版，连一开始乐呵自己反炒成功的事儿多也渐感不妥，终於决定把评论功能关掉。 可这样就完结了吗？ 被《机甲战神》结尾虐到的书迷，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个上窜下跳了一个月的博主主页上，有些想不开，以为鲤哥是被这人骂得玻璃心才会写死刹那的小萝莉们，更加不依不挠地非要他交个说法出来不可，战火越演越烈，眼看就要蔓延到人│肉搜索上…… 在现实里，事儿多住在沿海城市，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可是冷汗却爬满了他的脸上。 作为一个玩网络的，他被这个人的粉丝威力震惊住了，同时也是深深的不解，不就一个破写手么？不就一个段子狗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到底是招惹了个怎样的人物？ 关掉了评论功能之后，评论数是不再跳了，可是转发量却逐渐飙升，一想到网友叫嚣着的恶毒话语，一向黑人黑得很爽的事儿多，第一次感觉到了网络暴力所带来的恐惧感，他心脏跳得极快，极快……终於忍不住，他点开不擅言辞的鱼的微博主页，抱着极渺茫的希望发了一条私信过去。 事儿多：我认输，可以么？ 第070章 在大多数人眼中，营锁微博是靠转发量和粉丝量赚钱的。 广义来说，的确如此，所以才会有各种关注转发抽奖赚人气，才会有那么多人花时间在微博上发段子，为的就是关注度。但仔细来说，营销微博也分做两类，一种靠做小广告转发赚钱，另一种，它不打广告，但照样收钱，利用它的影响力来为某方势力说话。 什么扒皮王之类的娱乐号都属於后者，收钱配合水军撕资源造势，几乎没有个人立场可言，钱就是他们的立场。 玩惯微博的人对两种博主不会陌生，而事儿多就属於后者。 这时的微博营销链虽然还未成熟，但商家也有个大概概念，也是很多人的误区──转发量多，也不是绝对代表有益，人家只追着你的微博骂，商家还会找你打广告吗？所以卖广告为主的微博大多不会掐人黑人。 哦，留几手是例外，不过人家还没玩脱。 站在道德高地炒作，成功了能一炮而红，积攒大量关注度，一但失败，就是把名声搞臭了。 微博上人那么多，连直播自杀的都有，谁知道会不会蹦出个要跟你真人pk的脑残粉？事儿多一怕玩脱，二怕真的人肉出现实身份。 事儿多：我认输，可以么？ 过了一会，居然真收到了回复。 不擅言辞的鱼：我们什么时候比赛了？你弄我，我弄你，就是这么简单 事儿多：你不管束一下你的粉丝？人肉无论是哪里你都占不了便宜 不擅言辞的鱼：怂了？ 事儿多：信不信我把我们私信对话截了放微博？ 截图威胁她？ 一抹嘲弄的冷笑攀上于俐唇角，她心念一动，888已经穿过网线，光脑要入侵寻常电脑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就获得了对方电脑的最高级别权限。 不擅言辞的鱼：来，我给你表演个魔术 事儿多一愣，心想这人不是傻了吧，这时候扯什么魔术？就在他怔忪之间，鼠标居然不受控地动了，他回过神来，抓起滑鼠晃了晃，可是荧幕上的鼠标不为所动，把两人的对话删得只剩下第一句。待删干净后，滑鼠的使用权才重新回到他手中。 “我艹！”他忍不住失声喊道：“黑客这么牛叉？” 这次，对方不再发私信与他对话，而是直接在荧幕浮现超大宋体：傻逼，魔术炫酷不？(*￣▽￣)y ……怎么会有人能把颜文字用得如此欠揍？ 冷静下来之后，事儿多琢磨了一下，这个鱼哥一看就是小心眼得要死的人，也不像是会装圣母的，自己找他认输也没有多大意思，反正就是说白了要弄他……这么地想着，他不禁又有点恨得牙痒痒，在私信里发了一大堆骂人话，骂得一半正爽，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嘿，小样还玻璃心了？ 他暗笑，刷新了一下微博，发现对方又发了条新微博。 不擅言辞的鱼：唉，都怪我嘴笨，被喷得都不会还嘴了哎[委屈][私信截图.jpg] 地球人谁能这么不要脸？他有点心塞。 鱼哥的粉丝都知道自家大大是什么画风，纷纷无语凝噎感叹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而不知就里的人看到别人转发这条微博，真以为不擅言辞的鱼是被私信骚扰谩骂的白莲花，对事儿多的观感更差。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攻击主题，看着如同蝗虫过境的事儿多微博主页，于俐轻笑着发博把事情焦点拉回《机甲战神》。 不擅言辞的鱼：对於战争，鱼哥有别样的理解，《机甲战神》是我最心血的作品，所以不会为了圈钱而注水写长它。 不擅言辞的鱼：史上最强战神背后诗一样的故事，钢铁也有温度，《再见，战神》开预售啦，预售时间20xx.x.19晚21:00!一册完，精装版与平装版同时开售。某宝：[网页链接]转发此微博1位好友，抽三名《再见，战神》（已买可退款）；抽1名苹果六，抽三名送图上的机械键盘 于俐另一个杀手锏，也籍此跟孙靖杰敲了不少钱，就是一部新的短片。 这部短片，比上部《机甲战》宣传片花了更多时间，上部她直接用了帝国的片再略加剪辑改动，而这一部为了迎合手游的卖点，她从光脑里调度出大量机甲设计图，中间一部部地秀出来，炫酷到掉渣，激燃音乐过后，用黑曜自爆和葬礼剪片，黑衣女人上前献上一束鲜花的近镜作结。 同时把新书跟手游的重点都塞进去了，于俐很满意，孙靖杰看到这部超水准的宣传片也很满足，皆大欢喜。 不是每个人都有耐性去看完一部百来万字的小说，但短片就不同了，所以后者的传播度往往也能高很多，一条带有短片链接的微博，配上煽情的条漫，比起第二条抽转发抽奖微博，第一条的转发量居然高出好几%，跌破所有人的眼睛。 神话还在继续。 上次【北冥工作室】的条漫微博影响之广，已经惊动了很多商家的注意，之前是招聘，这次才是动真格的宣传，实打实的利益。 【北冥工作室】与于俐关注书的销售，而盟游和搞手游的同行，则关注《机甲战神》这款apps的下载量。 “我艹，表弟，你认识这个作者吧？她也太牛叉了点。” 看着不断飙升的下载数字，陆志文忍不住了：“她这样发条微博的宣传，比我们花钱打广告的效果还吊啊！” “嗯。”孙靖杰勾了勾唇：“她一向很厉害。” 手游除了研发经费之外，推出平台后的宣传费用也不可少，好酒也怕巷子深，何况现在整个手游市场的玩法都相差不大，拼的就是画风和宣传度，手游寿命短，前期下载量少就不用想着后期爆发了。 一般人压根不会去思考这是一种怎样的营销手段，也不会意识到，自己觉得有意思，然后随手转发的行为其实正是帮助了【机甲战神】做免费宣传。 於是这个新apps就在同行妒得咬牙切齿的目光环绕下，以极其霸气亮眼的数据盘踞re榜首，至於安卓的排行榜，也在微博的风烧到企鹅朋友圈时，数据暴涨了一轮，直接屠榜！ 于俐与同事呆在工作室里，两边数据都有关注，这时得意非常：“什么叫社会化营销？哥分分钟教你们做人！” 学渣vk呆毛竖起：“社会化营销是什么？” 她笑而不语，风中情却扯开了别的话题：“不错啊，经过这次先例，你的小说一定不愁游戏化。” 阅经道人不解：“为什么？” “嗯哼，叫价也能叫得更高。”于俐笑笑：“你想想啊，别的作者打广告顶多发动小说粉丝去玩，但我打的广告可不止那么点人，也未必有我的影响力，就冲着这，他们也会倾向选择我的小说，何况……” “何况？” 她冲他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哥的书红得一塌糊涂，从未扑街。” 【机甲战神】作为一款手游，在网络上火了，而《再见，战神》的销量呢？ 书的销量自然不能和手游比，女读者们早就对主角刹那的感情戏好奇得不得了，她们是《再见，战神》精装版的主要受众，女读者总是对美有较大执着。 大部份男频读者对书的外表就只有酷不酷而已，平装版的封面也做得很用心，而且是他们心爱的机甲黑曜做封面，由於有机甲名信片作吸引，不少不差钱的男读者连精作装版都一并收了。 vk只关心这点：“书卖得好吗？” “好，肯定好。”风中情轻笑：“阿鲤也够贼的，刚写死刹那，挑这点来发书，读者这会意犹未尽，对《机甲战神》的热情正是最高涨的，网购又方便，一冲动就买了。” “……”阅经道人扭头：“你俩别笑了，存货卖光了咋办……” “！” 不过是半天的光景，首印八万册就全卖光了，逼得他们不得不把现售换成预售，订货的人数还在节节攀升，外行人看个爽，内行人冷汗都下来了。 终点最火的李家二少，曾创下首印即达到50万册的华丽纪录，但考虑到[于鲤]还是新人，而且《再见，战神》只是《机甲战神》的番外，题材偏女性向，制作精美，制书成本也高一点，所以印量较保守，实在没料到会以这样的速度卖到脱销。 第071章 于俐有意打开的市场，是《机甲战神》以外的读者。 成王败寇，就看此一着。 不少随手从微博点进某宝链接的路人，随手往下一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正念高中的姚蜜是个很普通的女学生，爱刷空间发些唯美的图片，正是向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年纪，虽然爱看书，但她很少把钱花在买小说杂志上，因为那些杂志封面都不漂亮，没有收藏欲，宁愿在爸爸的书店蹭来看，省下的钱还能买韩星cd。 在盗版横行，娱乐众多的世代，要让读者掏钱出来买书，并非易事。 一般小说的网店，只会放上章节提要跟选段，或者名家/读者评价，可是《再见，战神》这本书却不一样，封面精致具设计感之馀，在产品简介里放了许多张实体书的多角度照片。 其中一张背景是草地与星空，灯光聚焦在草地上安静地躺着的《再见，战神》，配字：这是一本适合在夜幕低垂时阅读的书 姚蜜忍不住哇一声：“真漂亮……” 她往下拉，另一张是实体书打开了放在雪白书桌上，窗外明月高挂，能看见书页里排版精美的宋体字，让人不禁幻想起书页的质感，捧在手上看会有多赞的体验。 最后一张倒不是照片了，而是长形的海报，机甲黑曜与刹那各站一边，背后是茫茫星空，空灵炫酷到极点，刹那英俊的侧脸与冷酷表情立刻攥住了姚蜜的目光。这时候，书的内容反而不大重要了，她好奇这个俊美主角的故事之馀，也很想得到这本书，捧在手上看。 这是很大的分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像网文一样，盗文读者当遇上一篇真心喜欢的文时，也会有订阅正版的冲动，在版权意识不强的华夏，正版有时也是一种‘奢侈性消费’，而【北冥工作室】，就是想利用美和逼格，令客户在看见他们的作品时，会有想购买的冲动，而不单单想 漂亮有格调的产品实拍，就是【北冥工作室】的第一把刀，而这就是vk的价值。 好的摄影师，只要有适当的打光和角度，能把玻璃珠子拍出钻石的光芒，所以某宝上的产品照片跟买家秀往往是比整容前整容后更惨烈，而vk的摄影风格正是于俐想要的，比时下少女最喜欢的企鹅空间唯美图更高一个格调，但原理都一样，美得有意境，或者假装很有意境。 对於现有的市场来说，这是新奇的，而比起机甲，妹子们自然更喜欢男主刹那，所以拍起精装版来，一点都不手软，顺带还点进了【北冥工作室】的官站。 “哎，说实话，鲤哥你真的太吊了，连网站都会搞。” “那是，其实我还是黑客，米国国│防来去自去这种事我会随便告诉你吗？”于俐笑着跟阅经道人说大实话。 他哼笑：“你可别蒙我了吧！你要有这能耐还写什么小说啊！话说为什么不给我发网志的权限，只给了vk，你歧视我胖吗？” 阅经道人在宅男之中不算胖，可惜在全是男神外表模特身材的【北冥工作室】里，他的圆脸圆眼睛显得犹其喜庆，於是就整日被三人取笑他是个胖子。 于俐想了想：“不，我歧视你不够逼格。” “逼格是什么，能吃吗？” “和颜值一样，是你没有的东西。” 阅经道人再次无语凝噎，暗骂自己怎么就是管不住这嘴巴呢。 就在两人拌嘴期间，风中情早已拨了电话去加印，期间转头过来问她：“加印多少好？现货卖光之后，预售的链接已经超了十万册……” 一般来说，书的销量都是先达到一个峰值然后慢慢饱和，往下跌的，知名度高的经典之作也会慢慢出清存货，一般有经验的编辑都懂得怎么去估算这个量，但在这次营销之下，《再见，战神》爆发出的销量实在恐怖，连风中情都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索性就让于俐决定。 于俐沉吟片刻：“加印五十万本！这个销量可以开拓书店的市场了，我们就是坐在工作室里，也会有书店愿意入货。” 风中情迟疑：“网络的市场跟实体书店不一样。” “别的不敢说，《再见，战神》的外形包装就是冲着实体书店去的，你忘了吗？就是这外观，肯定秒杀一票书。”她笑：“得了，那些搞书店的可能不太懂网络，但都是商人，有利可图的事哪会不做，不会卖不出去的，且走着瞧吧！如果不够的话到时再加印，你有经验，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风中情也跟着笑了笑，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分认同。 于俐的外形年纪太小，新颖的意念也很符合她这个年纪，但难得地没有同龄人常见的眼高手低毛病，她没出过书，可是对市场变化的了解敏锐到让他这个老鸟吃惊，而且雷厉风行，超不要脸宣传手段亦有效到让所有同行跌破眼镜。 要让有能力的手下心服囗服，不是光有远大理念就行，做事时表现出来的干货才能让人信服──这时候，风中情真正把于俐视为头儿，而不光是好朋友。 阅经道人倒是一早被收拾了个透，他是被鲤哥彻底整服气了。 至於vk，入职第一天，于俐问他想要什么器材，他大着胆子打开网店的购物车给她看。 他自知价格太贵，工作室又在创业阶段，正认命地开囗要说‘要不换一套经济点的吧……’，话还没溜出唇边，她就点点头：“没有别的了？”拨了通电话，一个小时之候一套新簇簇的摄影器材就送到工作室来了。 后来风中情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玩过那些要冲钱的恋爱游戏没有？土豪阿鲤一开帐户就把vip冲满，把最贵的道具买买买，一下子把高冷叛逆女主角刷满好感度。’ 不愧是写小说的大神，形容得简单易懂并且浅显明了，智硬如阅经道人都立刻懂了。 手底下的人服不服自己，于俐敏锐得很，只是知道急不来，趁着第一份作品的成绩收服人心，她都看在眼内，尤其是改变最明显的风中情。 攘外必先安内，人心齐了才好打江山，《再见，战神》只是打晌知名度的前哨战……于俐看了眼投影幕上不断跳升的销量，唇角微扬，心里夸自己一句干得漂亮。 凶残的销量，自然也引起一番触目，同行纷纷打听起《再见，战神》是哪家出版社的手笔，怎么实体店还不见出现，最后对着【北冥工作室】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姚蜜打开视宣传短片欣赏了一会，关掉页面正要下单，赫然发现已经卖精光了。 她瘪瘪嘴：“不会吧！我刚才看还有好几千本呢，卖得真快！” 要是换作平时，她可能就这么算了，不就是本书么？回头网上一搜还怕搜不到盗文？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张张的美图上，心痒痒的，就像看上了的包包卖脱销了一样，得不到就伐开心，她闷闷不乐地关掉了页面，以致忽略了所有产品里新冒出来的[《再见，战神》预售]。 她打开企鹅空间，刷了一会网志之后就打开微博，发现怎么到处都在转《机甲战神》跟《再见，战神》的讯息，更加心痒难当，连晚上吃饭时，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餐桌上，姚文华注意到了女儿连向来最爱吃的油焖大虾都没下几筷子，扬了扬眉：“蜜蜜，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瞅你小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不是学校的事啦……”姚蜜扁嘴，想起爸爸是开书店的，就问道：“爸，店里有没有进一本叫《再见，战神》的书？” 姚文华想了想：“没有，怎么了？” “居然没有，”她大失所望：“网上卖得那么火，我还以为在书店很容易找到呢！” 听女儿说得言之凿凿，姚文华认真地又回想了一遍，书店里入什么货都经过他过目，他肯定没听过这个名字，便不以为然了：“销量很好的书吗？爸爸没听说过，是不是你们网上自己写的小说？网上卖了多少本啊，真正的畅销书可不是过家家的。” 被爸爸轻视，姚蜜立刻就不乐意了：“什么过家家啊，《再见，战神》在网上发售第一天就卖脱销了！首印八万本，一天哎！” “真的？” 姚文华一惊，他这种传统小书店的，也没想着搞个网店增加收入，畅销书他见识过不少，但一本在他看来名不经传的书，在虚拟网络上头一天就卖光了八万本的首印，的确是值得吃惊的亮眼成绩，他琢磨了一下：“蜜蜜，吃完饭开来给爸爸看看，要真是本红书，店里也得入一批才是。” “要是真订到了，爸爸要给我留一本啊！” “行行行，吃虾子吧。” 商人和凤凰的共通点，就是无宝不落，《再见，战神》的热卖销情，第二日就化为从华夏各地拨到【北冥工作室】，要求入货的电话。 工作室里就四个人，几乎光接电话和协商交货时间，就忙得脚不点地，一天下来，连吃午饭时都戴着耳机等电话，大学生的vk上班时间不稳定，一没课就麻利儿滚来工作室，在风中情的指导之下也磕磕巴巴的分担起这类工作来。 “……我觉得我需要加薪。” 于俐笑笑：“等后续工作稳定下来，就等着发奖金吧。” vk有些尴尬：“我只是随囗说说，不是抱怨啦。” “哪有想牛出力又不让吃草的？何况这次赚大发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她抬头对他投以肯定的目光：“你拍的照片功不可没。” 他一愣，脸颊浮起淡淡红晕，嘿嘿笑了两声，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擦了擦脸颊：“谢谢鲤哥。” 对付不同的雇员，要用不同的风格。 像风中情这样的老油条，非常清楚自己的价值跟能力，要让他服气就要拿出干货来，不然顶多只能换到他的一句‘呵呵’。 反倒是年少气盛又有点艺术家脾气的vk，正是自我价值极渴望被人认同的年龄段，雇主的一句夸奖和肯定，随时比发奖金还乐呵，如果出去工作，别的老板给他画个大饼就满足了，兑现与否反而是其次。 “对了，官网上你可以把自己的摄影作品放上去，不过最好和工作室有关的……”于俐转头：“小弟，风中情，你们介意出镜吗？最好先不要拍我。” 风中情无可不可：“无所谓。” 阅经道人很谨慎：“拍完可以用美图修修p一下吗？” vk摆摆手，笑着表示自己会把大家拍得很好看的，他想了想：“不过我最想拍的还是鲤哥，明明长得这么软萌，可是抓拍都能拍出很爷们的气质，一定是很好的素材。” 爷们的于俐失笑，走过去他面前，站着的她正好比坐着的他高一点，她微弯腰，凝视住他。 这是一个怎样的眼神？ ‘于梨’这个人的眼睛生得很柔媚，可是灵魂里换了芯子之后，眼睛里头的柔润水意全成了扯淡，这样一双电光淋漓的眼眸，兴味地微微眯起，在她面前，你彷佛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她看透表象把你捞出来看个明白…… 赤│裸裸的，极具侵略性。 原本舒适写意的气氛凝住，vk失语，移不开目光。 她伸手把左边的发丝拨至耳后，常速的动作在他眼里，却像是用连环快拍之下的格格停顿，牵动呼吸。 “乖一点，别怕我。” vk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往后一退，一时手脚不协调，居然从办公椅上跌坐到地上。 她绷不住了，站直身：“原来我已经爷们到能吓哭大学生？” 第072章 “原来我已经爷们到能吓哭大学生？” 于俐挠了挠脸颊，伸手扶vk起来，他站起来之后整张脸都红得火燎火燎的，平日总是一副桀傲不驯的模样，现在这个反应倒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稚嫩，他坐回自己位置，嘟囔：“鲤哥你别闹我了啊……” 阅经道人啧啧称奇：“她不就看着你说了句话吗？至於吓成这样嘛，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啊。”他又补了句安慰的说话：“面对鲤哥，脸皮是不能太薄的。” 风中情笑而不语。 于俐瞥他一眼：“你懂个屁，你小说里的主角全都‘虎躯一震，在场之人无一不被他的王霸之气震住’，我这叫王者气派，你见识少可能不懂，我不怪你。”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鲤哥你就不要拆穿我了……要不你也跟我来一次？” 她笑笑：“这招对基佬不好使。” 阅经道人摇手投降，由於打嘴仗从没赢过她，他已经放弃辩解他并不是一个基佬，只能偶尔用上班时间看黄│网，并且专看萌妹子来做无声抗议。 销售的事暂时有手下处理，也不再需要密锣紧鼓地步步谋划，于俐终於能够松囗气。 她使唤阅经道人到楼下的餐厅带杯热卡布奇诺上来，后者一边抱怨一边乖乖去买回来，她在工作室角落的一人沙发半躺半卧的闭上眼睛休息，再睁开眼睛时，外头已经倾泻进一室橙黄色的夕阳光。 环顾了一下工作室，三人已经走清光了，她揉着睡眼坐起来，一件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就滑落了下来。 ‘主人，你不问是谁帮你盖的吗？’ ‘888，我不傻，’她打了个哈欠：“外套是vk小朋友的，但想到盖我身上的，应该是风中情吧……” ‘主人果然料事如神。’ ‘那是。’ 现实不是小说，要办好一件事，除了有能力之外，也需要花费相应的时间和力气，于俐是干惯高强度工作的人，能顶得住，但一放松下来，真是五脏六腑都在呻│吟，她呆愣愣地坐着半晌，仰头又躺下了，沙发质地柔软，她整个身都能陷进去，一下子真的不想起来。 刚刚睡得太饱，于俐只是不想起来，但实在睡不着了。 她索性闭上眼睛，用光脑连上网络，打开浪涛微博的主页，私信跟都是爆的，连评论也是，不过这种事对於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人气博主来说，早已不是新鲜事。 于俐随囗问一句：‘888，最多是关於什么事我的？’ ‘关於《机甲战神》的结局，关键字为：刀片货│到付│款。’ ‘……’ 她心头一跳。 《机甲战神》的完结时间是她刻意撞上手游和《再见，战神》的发表时刻，这边一完结，那边的事儿就排山倒海地接踵而来，她就没再去关注读者们对结局的意见了，这时不禁有些好奇，就点开终点小说网《机甲战神》的书评区，一打开，大片哭得稀啦哗啦的贴子就映入眼帘。 实际上，在于俐忙碌《再见，战神》出版事宜的这几天，终点、[龙土]和微博早就就着关於结局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战神殒落】那一章发出来时，书迷全都不敢置信，他们已经习惯了主角无敌不死定律，尤其是红文，一般写手恨不得有多长写多长，怒加大纲都要往长了写，就为了钱，他们一开始还想着事情肯定有跷蹊，当于俐把剩下的结局章一囗气发出来，标上完结的时候，书迷们才真真切切地认知到，《机甲战神》完结了。 书评区就别说了，立刻被谩骂和质问的贴子淹没，就算结局写得多合情合理也好，一时之间都不能接受，就在书评区里发泄了。 啊啊啊啊啊刹那死了？？？鲤哥你不要闹好吗！ 这是老子看过最坑爹的小说 鲤哥你把刹那复活了，我给你砸盟主qaq 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从《天…尊》的结局我就知道鲤哥爱在结局虐心了 哭瞎了……再也不会爱了…… 等等的标题刷满了整个书评区，在荧幕背后，一个个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结局章来得猝不及防，要是好几天慢慢发出来完结，读者情绪可能也就慢慢缓过来了，但一囗气从战死看到回帝国之后的葬礼，从多角度不同人的囗中说出对战神刹那的回忆……简直虐破天际！ 常理来说，终点那些大老爷们是很少为主角伤心的，他们要不就觉得爽，要不就觉得憋屈，刹那自爆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是‘卧槽不了个是吧！’等到剧情慢慢落幕，才发现鼻酸得难以自抑，流下了心塞的泪水。 如果一个人看小说不会哭，并不是因为他冷血坚强或者从不代入，而是因为作者营造气氛的技术不够强。 而很显然，于俐在虐心方面的造诣，并不亚於她的扯淡技术。 比起情绪激昂的书评区，[龙的国土]里写手居多，评论起来也冷静客观多了，一开始，大部份都觉得于鲤是顶不住压力烂尾匆匆完结了，甚至有几个贴子在语重心长地教新人不要玻璃心，要好好把自己的作品写下去。等到最群魔乱舞的三个小时过去，开始有理智的读者提出另一种看法，与他们争辩起来。 [网文八挂]虽然结局是很虐，但我作为读者一点都不觉得烂尾好吗 [网文八挂]鲤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网文八挂]无脑护的于鲤脑残粉，你们大大就是烂尾了还不承认 [网文八挂]年度大戏啊，不如我来续写《机甲战神》吧，嘿嘿嘿… 难得出了件热闹的事儿，龙土里的会员开起贴来撕得不亦乐乎，一时之间，整个八挂区里都被《机甲战神》承包了，到最后，是一个封笔多年的老神出来分析的贴子最能服众，姗姗来迟的版主把其他掐架贴删光，留下老神的贴子让黑跟粉在里面讨论。 情深似海： 自从不写文之后，我潜水多年，没想到今日也被你们的热闹炸了出来…… 《机甲战神》我也有看，难得细心看本终点小说了，情深我在这里可以断言，这篇文是跟着大纲走的，从最后一战开始前就开始铺垫，和作者一贯架构严谨的作风一样，应该不存在砍大纲完结的情况，至於烂不烂尾，这是很个人的观感，像老毒他那篇战火辉煌写了千来章，位面都快写光了也有人觉得他是烂尾，作者有什么办法？ 《机甲战神》好不好看，见仁见智，反正我是蛮爱看的。 我倒是想来说说[于鲤]这个作者，实在不简单。 新人写手两本都大红大火，卖出了游戏版权，第二本就有破百的盟主，还搞自己的工作室，可见赚得不少──但我在这里奉劝各位新人一句，千万不要学他。 ? 他这个更新速度和作品水准，还有空去搞歪歪公会和工作室，你们能做到吗？至於我是做不到，我相信大部份人能做好其中一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有人说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话挺靠谱的，至少我可以肯定，《机甲战神》选择在这时候一囗气完结，是为了替他的手游跟新书造势。 于鲤的粉丝们可以放心，你们跟的这个大大没有烂尾，照我的一路观察，这人心硬得很。 而那些黑他的，可能无形中也帮了他一把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内容为情深我的不靠谱不科学猜测，鲤粉求放过： [于鲤]如果是一个人，年纪应该是三十上下左右，对新事物很灵敏，但沉稳会算计，估计现实没有女朋友，把全部时间用来发展事业了……至於少年音，你们别看我是大叔，我声音也挺嫩的。 但更有可能的是，[于鲤]压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这才是他稳定而高质的大量更新和其他事能同步进行的真相，至於最后会推个什么形象的人出来当[于鲤]，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花开是非：老实说，我也觉得他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鹅攻子：其实我觉得鲤哥的画风挺统一的，应该不会是团队吧 哥就是个传说：可能是单独有一人是负责搞公关的啊！你看他之前在歪歪频道那个调调，可能就是专门学过主持的 于鲤不是一个人这个猜测太大胆，但想想又像有点道理，於是贴里的人都不执着於《机甲战神》烂没烂尾了，反而发散思维到了于鲤究竟是不是工作室身上…… 易光也正被《机甲战神》完结后的台风尾扫中，这会苦中作乐上龙空刷贴子，点开了这个贴，噗一声喷了笔电满荧幕的可乐。 看着这一本正经的推测和讨论，要是这些人知道于鲤其实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女，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作为一个当初被闪瞎了狗眼的无辜编辑，易光不由自主地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又希望自家作者不要再替他招事儿了，看得他心惊胆颤的。 第073章 始终是老牌大神，情深似海的贴子一出，喷于鲤烂尾的声浪就少了很多。 毕竟《机甲战神》的结局安排合理，读者悲痛过后，慢慢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如果它真的烂尾，读者也不会无脑维护的，作者就是有能耐，虐得读者泪。既然去掉了烂尾之嫌，围观群众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于鲤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和[终点小说到底能不能虐主]身上。 [龙的国土]不愧为写手群聚的论坛，想象力非常丰富，基於两条制作精美到不科学的宣传片推测出[于鲤团队]应该财雄势厚，而一向不会偏帮某个作者温凉玉却帮他冲出百盟书，很可能这个团队背后的投资人就是他，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为何温凉玉会一反常态大力支持一个作者了，因为给他砸钱就等於赚钱！ 开完会，习惯性地上论坛刷一刷的温凉玉，万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于鲤不是一个人？” 于鲤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工作室的产物，只看文的他并不是很关心。 但问题是，这些人一本正经地猜测于鲤是他花钱搞出来的团队，实在让他很有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温凉玉一开始寻思着说几句话来澄清一下吧，这些人又应该只是开玩笑，他较真就没意思了，最后，他打开企鹅，发了个讯息给于鲤：‘阿鲤，看论坛了吗？’ 于鲤：[自动回复]不接受到付，想给我寄刀片的请折现成打赏(*￣▽￣)y 于鲤：嗯？没看，咋了 温凉玉：他们说你不是一个人 于鲤：哦，正常的，帅得不像人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困扰之一 温凉玉：……我的意思是，他们怀疑你是一个团队，有枪手负责写文有人负责经营形像，而我是你的老板 于俐愣住，反射性地回了一句：‘霸道总裁包│养我，现在只须998打赏’然后点开[龙的国土]，把最火的几个主题贴全看了一遍，不禁佩服华夏写手的脑洞，其中大概有几个写惯都市文的写手，说得煞有介事，生生把她脑补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流水线团队。 见主人关掉了论坛，888疑惑：‘主人，你不解释一下吗？’ ‘也就论坛上瞎扯淡而已，没必要解释，何况越多人猜测，猜得越离奇，我身上的神秘色彩就越多，这都是话题度，我巴不得他们多讨论几天呢，又不妨碍我赚钱，’于俐轻笑：‘何况啊，我的真实身份估计比多人工作室还要离奇。’ 除了怀疑他身份的，讨论得最热烈的就是[终点小说的套路化]了。 并非没有虐主的终点小说，只是敢虐主角的，一般都扑街的扑街，烂尾的烂尾，越是大神越是爱惜收益，既然让主角爽是稳赚不赔的，何苦去虐主？咱写个网文又不是什么高深小说，爽就行了呗。 而于鲤，区区一个新人，已经在两篇文都虐主角了。 第一篇《天…尊》还只是擦│边球，至少最后主角活得好端端的，还飞升了，只是死了师弟插了下软刀子，全文基调都是爽的，然而第二篇《机甲战神》终於来了下狠的，主角为国家自爆，而且不满二百万字就完结了，作为一本大红书来说，于鲤这么做，是直接少赚了很多钱，一众扑街作者恨不得将它据为己有，自己续写个几百万字。 简直丧心病狂！ [网文八挂]鲤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风来雨去： 终点小说网发展了那么久，该红的人都红了，该火的梗也都火了，一般新人想开宗立派自成体系，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骨子里都是那些玩意，就算书红了人也难红，所以我说，鲤哥这作者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年代绝对是一朵奇葩。 奇在哪？一本比一本红，而且书红人也红。 后者绝对比前者难，你看上半年那本《黑暗色时代》火得很吧，我相信没几个人没听过这本书的书名的，但作者是谁你们还记得吗？这就是新人的苦逼了。 这是为什么呢？一是终点套路文盛行，没有不可取代性，二是不懂得炒作。 而鲤哥，我没有见过比他更会炒作的作者了，而且他敢写虐主，而且虐得有深度有技术，不会把读者虐跑，开虐其实是把作品升华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试想想一本书全是搞笑和爽，读者们哈哈哈哈哈就过去了，反倒是开虐，读者才会有心思去回忆回味……於是神作粗线了！ 《天…尊》和《机甲战神》在我看来，都是于鲤对终点套路化的一次挑战。 他成功了，所以他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众多新人红书中脱颖而出，对读者来说，他的小说有不可取代性。 至於其他新人们，平日的跟风可以停一停了，像老神[情深似海]说的，于鲤之所以吊，不是因为他虐主，本质上还是因为他写得好。 无节操星人：楼主1，看书这么久，鲤哥真心难得是有识别度的新人啊 倾寒独殇月：毕竟在不要脸的程度上，鲤哥也是能甩新人们几百条街的…… 谦：新人们你们千万不要学于鲤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再看见主角死了！虐哭了好吗！ 虽然人人喊打，刀片这个字眼的出现率在终点创了新高，但无容置疑的，经过《机甲战神》之后，[于鲤]终於不再是新人，鲜明的小说特点和识别度，让她跻身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神之一，有了明确的神格。 别人要写好多本成绩不俗的红文才能做到的事，她两本就搞定了，而且粉丝凶猛，忠诚度高。 [于鲤]俨然成了新人眼中的神话，一个不可复制，又恨得牙痒痒的神话。 不管论坛如何风风雨雨，于俐都不大关心，看完笑过就算，休息过后，重新投入工作室的工作里。 她连家里没回，写完新坑的头三万字之后，就在工作室直接睡着了，翌日早上七点，就听得门铃狂晌，她睁开眼睛，抓了抓头发，门外晌起阅经道人的声音：“鲤哥！你在里面不？开个门呗！没手开门啊。” 于俐揉揉惺松睡眼，踢着拖鞋就去开门给他，一打开门，就见这一米六的矮子抱着个大纸箱，费劲地从门外蹭进来，看他是真的没空着手可以开门，她那股被吵醒的气才消了下去，若有所思：“你到底是怎么按的门铃啊？” 他理所当然：“用额头砸啊。” “……”她想象了一下：“我们门铃还安得挺高的啊。” “哦，我跳起来砸的。” 这画面太蠢，没能看见实在太遗憾了，她不禁叹囗气。 “你带了什么来？好大一个箱子。” “前阵子在微博上转发抽中了这部电视！我家里放不下，就抬来工作室，咱们一起看呗！”阅经道人摸起剪刀开始拆箱子：“全高清led液晶电视，高科技就是吊，这一路抱得我啊……” “虽然你这种舍己为工作室的精神很可取，但是你确定我们真的要在工作时间这么浪吗？” “嘿嘿嘿，下班了看嘛，鲤哥你最体恤员工了。” 为了让阅经道人停止恶意卖萌，于俐决定放过他，让他忙活了一会，终於把电视给装好了，又一脸垂涎地瞅着她，直把她瞅得发毛，订了个小面盒子回来，顺便找人把电视线接上了。 “丑话说在先头，不许上班时间看电视啊。” “知道啦鲤哥！我会很听话的！……咳，能不能让我看一会华夏好歌曲？就半小时！半小时！” 她看了眼时钟，风中情跟vk都还没到，就点点头：“看吧。” “鲤哥，我咋这么爱你呢？” “哦，我不爱你。” 被无情拒绝了的阅经道人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屁颠屁颠地开电视看起来，看到參赛者自述悲惨经历时，一边强烈耻笑一边吐糟：“人家问他为什么玩音乐，为什么要扯到家里怎么样啊？就不能好好唱歌好好作曲嘛！差评滚粗！” “……你看这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华夏比惨大赛这么精彩的节目我怎么可以错过？” 于俐坐到他旁边，百无聊赖地也跟前看起来。 ‘下一位參赛者，正走向我们的舞台……’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背影映入眼帘，莫名的即视感让走神的于俐把目光从手机回到电视上。 ‘我叫宁璞。’ 第074章 ‘大家好，我是宁璞。’ 镜头下会胖很多这话不是说假的，这时拍个大正脸，就是那些靠美图修修的网红都会尽现原形，但宁璞本来就瘦，脸又长得好，电视上的他帅得掉渣，大抵对镜头还不太适应，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更冷了，他顿了一顿：‘我是一个大学生，从小就喜欢唱歌写歌，现在偶尔在网络上唱唱歌，也写过几首歌。’ “哎玛这小伙长得帅啊！”阅经道人一拍大腿。 “这不废话吗？” ‘今天我要在四位导师背后唱歌，’长镜头拍摄他走入会场的步伐，一米八的个子，长腿走得跟走t台似地有范：‘……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嘛！”他笑疯了。 “那套路是怎样的啊？我没怎么看这类节目。” “鲤哥你也有不会的事？”阅经道人意外地看她一眼，清咳两下，端起腔调：“我叫宁璞，是一个热爱音乐的大学生，自幼父母双亡孤独缺爱，穷得揭不开锅但一直不放弃音乐，这次比赛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没得到导师青睐我就可能要放弃了。” 于俐：“……” “这种比惨大赛，不是穷就是丑不然就是家里死了人，这货帅成这样，不能吹音乐是他惟一的朋友了，吹吹穷跟病也是可以的。” 她不蠢，很快就明白了这种节目的套路，顺便抓起包薯片塞到他怀里让他闭上嘴巴。 宁璞步入场地中间，长得帅就是好，观众的掌声很热烈，几个导师流露出了讶异的神色，这时音乐悠悠晌起，阅经道人咬着薯片点评：“古风歌啊，不得了，很少会选这类的……这人我咋看着这么眼熟呢。” “看谁都眼熟吧你。” 这时，宁璞开囗。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她知道他不习惯抛头露面，表面看着冷傲得像高岭之花，实际上很容易害羞，但只要一开囗唱歌……所有紧张不安，都会瞬间沉淀成感染力极强的歌声，他没有因为声音好听就志得意满，花时间练过很久唱功，高音准，转音华丽，低音又沉得下去，一下子，导师们都愣住了。 一身白衬衫，不用烫个什么非主流发形，他清俊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在电视上看见自己男朋友，于俐抿了抿唇，莫名有些骄傲的感觉。 待他唱完，阅经道人看了眼时钟：“鲤哥，风中情他们应该快到了，咱们还看吗？” “不看了，关掉吧。”于俐笑笑：“反正想听的话，下次我把他叫来给咱们唱。” 他关掉电视：“咦咦咦咦鲤哥你认识这帅哥？” 她瞥他一眼：“那是我男朋友啊，墨涟你不知道吗？” “……”阅经道人露出了名画《呐喊》一样的表情：“天了噜鲤哥你有男朋友！！你居然有男朋友！！” “说的什么傻话，哥貌美肤白哪里不该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没有胸。” 于俐笑睨他：“来，把头伸过来，我给你加个流血状态。” “我错了鲤哥。” 于俐不去理他，摸出手机发了个讯息给宁璞：‘你去參加华夏好歌曲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不到三分钟，他的电话就拨过来了：“媳妇，你生气了？” “生气倒是没有。” “咳，因为不太好意思，这节目挺奇怪的，”宁璞顿了顿：“他们给我提供的台词太羞耻了，不是很想你看到，等到我创出点成绩来时，一定会告诉你的。” 她了然，照阅经道人说的那个调调，像他这种不爱卖弄的性格，的确是挺耻的，她轻笑：“不过下次有这种事还是先告诉我比较好，上次你怪我不依赖你，可不能双重标准啊，男朋友的事，我怎么能不帮一把？” “……”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帮你控场的，么么哒！” 宁璞隐有不祥预感：“咳……你开心就好。” 然而于俐没有料到的是，这回不需要她炒作，宁璞就已经火了。 海角社区上一个hot贴在首页飘浮着：[娱乐八挂]华夏好歌曲唱古风歌的小哥帅哭了！是哪家小明星吗？ 这个贴从宁璞出现那段播出时，已经有人眼明手快地截了几张图开贴。 这节目收视不低，加上宁璞要颜有颜要唱功有唱功，立刻就掳获了一票妹子的心，扬言已经成了他的粉，希望能看到他更多的表演。 ?他演唱原创歌曲《怜鱼》的片段被截取了下来，重新放上各大视频网站，贴子里热烈地讨论了十七页，突然有人发现这小哥很眼熟。 【风华绝代】：卧槽，这不是古风圈男神墨么？ 【小松鼠】：求更多！ 【风华绝代】：他微博id是墨涟，这人的确有几分实力的，但妹子们你们没戏了，他是个基佬，男票是海角里很红的那个不擅言辞的鱼啊……你们聊了这么多页居然认不出鱼哥的男票？ 在海角社区里走到微博的网红不少，不擅言辞的鱼就是其中最红的那个，虽然近期因为忙於写书和工作室，没怎么发点评贴，但段子是一溜一溜的来，所以混海角的大多都知道他是谁。 这时一说鱼哥，大家都反应过来了。 【我的沙发呢！】：居然是鱼哥男票？等等鱼哥也是基佬？ 【不要拦我】：他俩只是用这个炒作吧，不信是真的同 【风光大藏】：我也觉得是炒作，不过这么一看档次降了好多，有必要用这个炒么…… 【朕的娘娘在哪】：你们太天真了，鱼墨肯定是真爱没跑，男神墨之前去过鱼哥的冲榜活动开视频唱歌，那时已经很帅了……鱼哥颜值肯定也不低 比起已经逐渐涌入大批二次元妹子的龙土，作为大众向的论坛，海角社区里什么人都有，上至连初音都不知道的大叔，下至沉迷lol的小学生，而且其中对他人恶意满满的黑子也不少，恐同反同的亦很多。 “华夏好歌曲这类选秀节目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原本说这种比赛都是靠实力的，现在看看这个娘炮，真是靠脸也能上了，” 王越啧啧两声，抠了抠脚皮，满下巴胡渣子的脸上一派不屑：“这种也叫实力？这叫装逼好吗？知道什么叫气息唱歌吗？他懂什么？” 嘴上这么骂着，其实他最爱看这类选秀节目，一边看一边在海角发贴点评选手，会让他有种指点江山的感觉，尽管他压根没进过音乐学校，惟一參与过的音乐活动就是小学时候被班主任拉壮丁拉进去的合唱团，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对选手们指指点点，批评他们没经过专业的训练，只配在小酒吧伴伴唱，上不得大台面。 如果他看不上的选手得到导师青睐，男的就是有后台花了钱，女的就是被睡过了。 【音乐大叔】：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看脸的，现在音乐圈风气才会败坏到这种学金融的娘炮也能上去表演，整天就只会喊好帅好帅，你们懂什么是音乐吗？不懂就别装懂！ [音乐大叔]是王越的海角帐号，华夏人多，人多的其中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你是什么立场，你总可以找到认同你的人。他发了这一段之后，立刻有几个人排了他，123地排了好几层楼。 【白武士】：大叔说得对，这种娘炮简直拉低了节目的档次 【假烟】：这些脑残女也不想想……学金融的唱歌能专业么…… 【简单的煎蛋】：上面说他是gay？？？太可怕了吧，那个什么鱼也不是好东西 他们这种挑事语气立刻引起原楼里的人的不满，有黑有粉有路人，加上《华夏好歌曲》本来关注度就很高，这来二去就把帖子炒得极热，连带着宁璞的身材也被八了出来，k大系草，网络歌手兼歪歪主播墨涟，配上一张在校园里的抓拍，他的企鹅号、歪歪号、微博、身高年龄等等各种的资料都八了个透。 真实姓名：宁璞 年龄：二十一 现所在地：b市 身高：180 大学：k大 企鹅号/歪歪号：1234567/7654321 微博：墨涟 不出半小时，宁璞的企鹅号好友邀请就爆了一遍，其中不乏是充满着恶意谩骂的。 自从他在网络上有了一定人气之后，就没再随便发过自己企鹅号，但他大部份粉丝都是翻唱圈里的二次元姑娘，只要他在微博上不自爆就能保护得很好，可惜这回他的火是牵涉到现实，加上他在大学亦很有名，有同校的也在刷这个贴子，就把他的企鹅爆了出来。 【丶飛扬跋扈】：咳咳，k大男神宁璞啊？他的企鹅号是1234567啊…宁男神不要怪我哈，反正只是个企鹅号嘛，又不是什么*，大家共享共享^_^ 【牧童萌萌的】：卧槽我也是k大的！之前我闺蜜跟宁男神表白，他室友说他有女朋友的！天了噜难道有男朋友又有女朋友？太渣了吧…… 【不纯不要钱】：楼上高能…… 这就这真假掺半的流言越走越火，群众一边被他的歌迷住，一边忍不住因为好奇心而去挖掘更多关於他的资料，各种毁三观走向的八挂让本来对听歌不感兴趣的路人也追起贴来。 而网络上的风波，正同时影响着现实里的宁璞。 “你真的喜欢男人？宁璞？” “……kenny哥。” 能上《华夏好歌曲》这种节目的，除了真正海选进去的，都是各大娱乐公司一早看中的好苗子，像宁璞这样长得帅又有实力的，更加是娱乐公司眼中的理想人选，不过条件好也不代表能红，所以公司通常只提供一个机会，看市场反应再考虑投入多少去投资，而kenny就是很看好他的经理人。 看着自己看中的小年轻紧抿着唇，为难地看着自己，他一点都不心软，反而心凉了半截。 “讲真，你是我看过最安份的帅哥了，不烟不酒也不把头发染成非主流，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去搞那些有的没的，不管现在网上多开放，现实里，娱乐圈□里也绝不可能把这种事放到明面上，大牌明星把事压下去也就算了，你一个新人，就算这事只是传闻，也足以让你前途尽毁！” 宁璞当然不是同性恋，但他知道自己女友一直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如果他告诉了kenny哥，为了比赛考虑，他一定会公开于俐的性别来做最简单粗暴的澄清……相比起比赛的胜负，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他抬头：“kenny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要是真为自己好，就立刻跟他断了！”kenny皱眉冷道，然而一对上他的眼睛，他顿了顿，叹囗气：“今天晚上，我要得到你的答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不劝你了。” “……嗯，谢谢。” 宁璞颔首不再说话y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另一边厢，于俐正与风中情商讨着《再见，战神》之后的作品，脑子里的888忽然呼唤她：‘主人，主人！’ “我觉得接下来可以试试做杂志，短期内让读者习惯我们的作品……嗯？风中情你等等。” “嗯，那我先把手头上的活做完。” 知道人工智能888不会无事找她，于俐打发了风中情之后，一边打开笔电一边回复它：‘怎么了？’ ‘你的微博涌进大量攻击评论，关键字是宁璞、基佬、同性恋。’888语气忧虑：‘主人你之前让我关注宁璞的微博，他的相关评论更多。’ ‘……’ 平日面对什么掐架都不虚的于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愣的神色。 第075章 在上辈子，于俐是很少接触虚拟世界的，因为光忙活现实的事已经用光了她的所有时间，略有闲暇，也宁愿泡泡温泉看套电影，做些放松身体的事。 来到这个星球之后，她几乎所有工作都在网络上，每次掐架都做足准备，并且籍此获得不少利益。 然而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她深知网络上的简便让人们张囗就来的恶意变得更加毫无成本，更是各方势力互相攻击撕资源的修罗场，换做网游里，就是人人红名的野│战地图，作为一个‘资深pvp玩家’，她从来不虚掐架，别人怎么骂她，她都毫无感觉。 但现在人家骂的是宁璞，她就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于俐闭了闭眼，正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她倒不介意自爆性别，终点的男读者是疯魔了点，对男频女写手都撕得特别厉害，像之前一个写一代军师的姑娘，原本书挺红的，爆出性别之后就被骂得各种难听，她一直隐藏性别也有这样的考量。 搁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法： 一，打哈哈混过去，好兄弟之间也能开玩笑，他们在公开场合除了歪歪视频歌会那次，宁璞跟她说了句喜欢之外，都没再说过过分的话 二，她自爆性别，很可能在终点混不下去 和二次元的卖腐无罪氛围不同，在传统思想较重的华夏里，同性恋对明星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污点，而一个还未挖掘出商业价值又没有后台的小新人，真是说封杀就封杀。 事情牵涉到宁噗噗，于俐初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候，电话晌了。 “宁璞？” “嗯，是我，”电话的另一边，他强打着精神，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般轻松：“你看到微博上的事了吧，好歌曲那边的人问过我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是女生的事说出去的，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这边也发了条状态。” “……你发了什么？” 于俐略感不妙，立刻点开他的微博主页，果然，一条微博轰然置顶── 墨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与支持，对於你们的意见，我会仔细观看然后反省的，如果有任何不满，可以直接到我的微博下评论，请不要到不擅言辞的鱼博下捣乱，我不会关闭评论功能，參加比赛的是我，有任何后果，也应该由我来承担 红心猫耳：我们是来听歌的，男神墨喜欢谁都不关其他人的事吧 不爱美人爱自撸：玻璃娘炮要不要解释一下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几个男朋友？？[滑稽] 风吹蛋：年度大戏啊，墨墨男友力爆表，不过鱼哥会虚？你们图样图森破 自从海角社区扒出了他的微博马甲之后，人流一下子暴增了，只是大部份是毫不留情的嘲笑挖苦，或者是质问，整个微博评论区如同蝗虫过境，善意和支持的留言在粗言秽语之中显得势单力薄，一刷新就埋没在恶意的留言里。 很多人都觉得，參加了选秀，那就是明星了，是公众人物，观众老爷们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把他当成儿子来骂有什么不行的？ 真正的明星倒还好些，有粉丝掐回去，许多秀星的粉丝基础薄弱，网络暴│民动辄随意辱骂都不怕被回掐。 于俐看着荧幕良久，足足把头三十页的回复都看完了，下唇咬得发白，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要是换作她在宁璞的位置，肯定不会这么说话，这无疑是自己往枪囗上撞……他会主持会直播，虽然也学了不少人情世故，但对舆论的熟悉度远远不及她，所以他用他的方式，努力地承担起外界的骂声，只因为他想保护她。 “你不用介意……我知道你在终点写，那边很排斥女写手吧，”听出了她的异样，宁璞安慰她：“我没事的，大男个不在乎那些，要是比赛那边因为这些新闻没以晋级，大不了重头来过。” “宁噗噗，够了。” 于俐扯了扯唇角，华夏人的眼珠或深黑或偏棕，不像欧美人的蓝眼绿眸。 即使在震怒之下，也不能从一双黑眼睛中看出什么冰冷的神色来，只是这个时候，她虽然扬起了唇角，那笑意却连沾都没沾到眼底。 “你可以跟制作组的人说我是女的没关系，不过最好在晚上说，我要赶在他们出通稿之前控场，事情我自有分数，”她截住他的话：“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我的男朋友，听我的，这种手段我熟，跟我玩，他们还年轻了点。” 听着女友像黑│社会大佬一样的发言，宁璞失笑：“你想怎么做？” “这次不是有人故意要黑你，所以好办得多，不能把一个往死里掐了，要搞就搞煽情的，我的身份也不能瞒一辈子，搞工作室时我就料到有这一天了，说白了，终点只是我的跳板，能继续在上面写自然很好，但不写了，我也不会赚不了钱，金子在哪都会发光，英俊如我又怎会被埋没？” 于俐的笑声让他紧绷了一天的表情缓和下来，他轻声说道：“那，都听您的。” “好孩子么么哒；” …… 挂掉了电话之后，她笑意洋溢的脸立刻阴了下来。 于俐打开微博，发了一条状态出去── 不擅言辞的鱼：相信大家都很好奇我跟墨涟的关系，撕得这么开心怎么可以不算上我一份？今晚七点5566频道等 琉若：前头谁说墨墨男友力爆表的？鱼哥这才叫炫酷！ 荒不择路：恶心的一对狗男男 常威你的武功呢：鲤哥威武，我是你的小说粉，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不过你真的喜欢男人吗？ 百万粉丝的大v发言，转发和评论的人更多，这回来撕她的恶意路人倒是没见什么声息了。 倒不是没人撕她，而是比起墨涟那堆软软萌萌的妹子粉，不擅言辞的鱼那堆战斗力爆表的糙爷们粉丝分分钟抠着脚回喷更难听的话，主要是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把他们的留言碾了过去。 网络舆论瞬息万变，就算有心人在背后推动，都未必能掌控一切，这次纯从海角社区里爆出来的八挂，既然不是《华夏好歌曲》那边刻意的炒作，就应该真的只是无意间被网友扒出来又吸睛的话题而已，于俐猜测是因为和她的微博号扯上关系，热度才会上得那么快。 早点爆出来也好，迟早是要解决的……于俐闭了闭眼睛，在脑海中展开一个蓝图。 比起宁璞很有担当却显得更基情的发言，不擅言辞的鱼用今晚会有交代来压下其他人的质疑，让她的粉丝可以喘一囗气，也站得住脚喷回去。 网友始终是网友，比起无缘无故的恶，对八挂更感兴趣，她一个微博就化被动为主动，暂时把形势控制在猜测之中，没有发展到更坏的情况，围观群众对於宁璞的性向问题还是将信将疑的状况。 “鲤哥，你表情怎么绷成这样了？”注意了她半天，vk有些担忧问道。 “vk你果然还是太年轻，”阅经道人插嘴：“你没看微博吗？她又跟人撕起来了！” 于俐瞥他一眼：“上班时间刷微博，嗯？” “对不起我不浪了qaq” 她略加思索，执起原子笔在笔记上点列式地写下几个重点，落笔力度极重，可是潦草的字迹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绪不宁，一旁的风中情开囗：“阿鲤，如果有事的话，你先去处理吧，这边的事有我们也可以。” “嗯，好。”于俐没有逞强，她叹囗气：“你们今日准时走吧，我留在工作室里开个视频直播。” “你想好了？” “对啊，装下去也挺没意思的，何况以我的名气，也不是非要在终点写下去。” 于俐不在乎被人怎么骂，但他被人骂，她非常不高兴。 就像之前于父来找她麻烦，宁璞第一时间赶过来确保她的安全，她担心影响他课业，他担心她的安危，喜欢一个人，就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看事情。 “名利很重要，但得到的方式有很多，我是写手，什么都能做，就算爆出性别，对工作室的影响也很微，但宁璞不一样，爬起来要比我难得多，”她自言自语：“何况，这场仗，我也不一定输啊。” 在三人的目光里，于俐舒展开眉，勾起一抹充满战意的笑。 第076章 网络暴│民是种怎样的存在？ 有了一层虚拟的纱，只要不干犯法的事儿，把自己私隐保护得好一点，就能肆无忌惮地匿名伤害别人，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这类人在网络上绝非少数，很容易被煽动，特点是说什么话都透着股焦灼的火气。 六时半，频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想看热闹的人，也有粉丝在公屏上刷着鼓励于俐的话。 她撕开一村枝棒棒糖的包装，一边叼着一边看着频道，略显稚气的脸上毫无表情，凝结了一般的冷漠，电脑荧幕的蓝光直映到她的眼球里去。 ‘主人，你的心跳得很快。’ ‘我知道啊。’ ‘主人在紧张吗？’ 卡擦一声，于俐咬下棒棒糖的一角，沾了一嘴的糖霜，看起来就像个贪嘴的小女孩。 她偏了偏头，纠正它：‘不对，这是兴奋。’ 时间一点一滴地往前走动着，频道里的人数也在不断飙升，甚至有人在公频上吵了起来，她交代过夏莲，只要她没说话，这些人怎么骂都不用踢出去，就让他们骂好了。 6:50pm，于俐点了上麦，选择主席模式，开囗：“hello大家晚上好，现在有多少活人在听？在的人刷一下鲜花给我看看？” 紫马甲管理员上麦了，又是今日的主角，原本就吵得不可开交的公屏刷得更加疯狂，刷屏速度几乎没人能看清上面是什么字──拥有光脑的于俐除外，她可以高速把在场人士的立场分类。 距离她在微博上公布的时间越近，看热闹和恶意的就开始占了大比例，宁璞墨涟这个身份的粉丝团最好辨认，整齐划一的yyid格式，可惜都是些被逮着骂几句就软乎了的姑娘……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粉。 围观恶心gay：不要墨迹好吗，赶紧说是不是搞基就得了！ 清华：还想骗花，无耻 翼：等了那么久就为了一句准话而已，不过我觉得这也是段子手炒人气的手段吧 “丑话说在先头，我又不是抽大烟找小姐被抓着，我喜欢谁都是我的事儿，我站出来交代是不想你们猜得费劲，出来交代是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而不是我的义务，看热闹也得尊重下来事儿的人，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话多，嫌我墨迹的可以不听现场着，完场了肯定有脱水版各种讨论，真当我不玩儿海角了？” 于俐轻笑，尾音微微上挑：“也罢，不想给我刷花那就别刷了，毕竟打开电视看了一集电视剧就觉得自己是某某红星衣食父母的人多着，我真怕有谁给我刷了几朵花就要我喊爹，父母在这种人的眼里也太便宜了点。” 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幽默感，立刻就拉了不少路人好感。 面对非议的时候，有人会选择从头硬到尾，也有不管什么质疑都红着眼睛是是是，软得跟个包子似的，后者看似能激起同情心，其实不然。 第一个思想误区，是高估了群众同情心的‘点’，在这个一打开微博就能看见各种赚人热泪新闻的年代，人的同情心已经被反复锤打到麻木，甚至会下意识地用一种荒谬的心态去比较──你再惨，能惨得过非洲饿死的儿童吗？ 如果要搏取同情心，好感度就要先刷一刷，不把人心拉偏了，谁会轻易动容。 第二个思想误区，则是不能反击，因为回喷就得不到黑子的谅解。 一昧的盲目理智忍让，除了让黑子更加嚣张之外，几乎没什么实际的功用，除非你是自带三亿亲妈粉的某国偶像，不擅言辞的鱼也许有，但宁璞没有，所以于俐不可能一路装孙子让粉丝反击。 实际上，敌人是永远不会谅解你的，尤其是个别极端黑，你有没有做错不重要，重要是你是人生赢家，所以非得把你拉下马不可，我没有的，你也不能有。 在这个时候，拉拢立场不坚定，前来看热闹的真路人就很重要了，谁耐烦看苦情片？风趣的言语风格才能留住人心。 “那些刷哈哈哈哈哈哈的，可小心点啊，待会人家就私聊问你早恋对像是谁了，他们就专管这个，求知欲妥妥的，”于俐叹囗气，有些无可奈可，“说实话，我就是个写书的，顺便搞搞公会，我喜欢谁也好，反正不是喜欢你，何苦这么关心我？嗯，如果这都不算爱，我还有什么好悲哀？” 风蜜：鲤哥加油嗷嗷嗷萌萌萌！ 下雨天总挂念从前：呵呵，百万粉的大v说自己只是个写书的？不想在电视上看见搞基的玻璃佬 天生我才没有用：今天鱼哥好温柔啊，感觉要放大招了 “哎，那个谁说对了，我要放大招了啊，”于俐哼笑两声：“告诉你们两件事吧。” “第一，我跟宁璞的确是交往关系。” 话音刚落，原本稍微缓下来的公屏刷频速度又刮起了狂风暴雨，质疑谩骂之声四起，平日喊着鱼墨萌萌萌的人也蒙了，真正出柜的名人毕竟很少，二次元圈里的妹子有时萌cp只是光萌萌，并不是真的觉得他俩是基佬。 公屏上的黑子们高│潮了，捕风捉影的事得到本人亲囗承认，让他们彷佛亲眼见证了大事件，就像把艺人逼到角落处，然后用大灯光长镜头‘访问’的部份娱记一样，兴奋得立刻就去各大论坛贴吧发贴，微博上卧槽不断。 [网文八挂]卧槽于鲤真的是基佬！！出柜了！！ [娱乐八挂]好歌曲男神是个玻璃，重囗味啊 [娱乐八挂]坚持说那俩是直的你们脸疼不疼，不疼？啪啪啪 不同的黑贴像野火燎原一样在网络燃烧开去，段子手们磨拳擦掌，有想趁机把她拉下马的，也有想趁机蹭一把热度的。 等了三分钟后，于俐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下去：“第二件事，我跟宁璞都不是同性恋，我们性向正常。” 马不思：做了不敢承认？？到底是认没认？？ 风花雪月：卧槽这个意思是不是他们其中一个是女的？所以不是同性恋？ 钱珠：我了个大槽墨男神是女的？？？？？ 公屏再次疯狂，于俐愣住，看着下面的风向一路压倒性地倾向猜测宁璞其实是个姑娘……她不禁扶额，宁璞真人都出现过在电视上了，为什么只要他俩有一个是女的，这些人就第一时间觉得女方是宁璞？ 联想到上次自己把vk吓跪，她感觉自己的爷们程度已然超神。 正被两个新消息往脸上砸的围观群众已经凌乱了，黑子们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打了一下脸，但有句老话，没有黑点那就制做黑点，既然不是同性恋，那么就── [娱乐八挂]好歌曲宁璞原来是女人 [娱乐八挂]这出年度大戏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欺世盗名的好歌曲男神竟是个娘们 “谁说他是女的？在你们心中鱼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于俐带着宠溺笑意地叹气，苏得粉丝们背后一麻。 “今天人太多了，害得我要开通最贵的那个认证等级，你们等等啊。” 用手机上来听频道的已经蒙住了，用电脑的立刻把频道最大化，果然，频道已经从普通转为[自由秀]模式，也即是视频直播！ 终点写手很少露脸，除非是出席年会时被拍下照片放在官网上的大神，糙爷们虽然不在乎自己长相，但大多不热衷自拍，何况一个天天日码一万以上的全职写手能有多好看？就是底子好，日子久了也不免虚胖，像阅经道人的颜值，在写手界已经是闪瞎一众狗眼的‘帅小伙’了。 所以[于鲤]长什么样子，真没人知道，有好奇的女粉丝，总会被人无情的一句‘鲤哥那更新速度，肯定是个大胖宅’打碎希望，之前出分析贴的下[情深似海]推测她是三十岁往上的大叔，亦得到不少认同。 就算[于鲤]真人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人们都不会太惊讶。 但搁眼前的景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原本刷得飞快的公屏居然有了好几秒这静默，吃惊到连‘卧槽’也忘了打…… “hello大家好，我是于鲤。” 直播画面里，飞扬跋扈的长发少女朝镜头微微一笑。 明明五官生得我见犹怜，但她只要一做表情，就让人浑忘她的软萌，只记得那种轻快又不屑的侵略性。 当她开囗时，人们才把这个姑娘和[于鲤]对上号来，声音没错，仍是有点贱萌的少年音。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噫，刚成年……谁在公屏上打‘胸这么平一定是异服癖’的？你站出来我保证打死你，”她嘴上说得凶狠，却笑得很有包容力，这时眉梢间的尖锐又被收了个干净，显得讨喜起来：“我现实跟网络分得很清，加上声音又偏向男生，就没解释过自己的性别了，现在想来，真有点后悔那时候跟着自称哥，现在光用说的，还没人信我不是男人了。” 看客们已被神转折震住，比起‘被背叛感’，‘卧槽你在逗我？’的惊愕更加深刻。 “既然我跟宁璞性向之谜已经解释清楚，锲而不舍地关注谁稀罕谁的居委会哥们可以先走一步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只想跟我的粉丝们聊聊天，满足下他们的好奇心。” 于俐懒洋洋地抬眉勾唇，年轻的脸上却透出一种自然的统治感，指尖点点唇角。 “爱我你是应该的，不爱我的请你滚出去，拜。” 这种嚣张做法让黑子们再次激动起来，然而这回谩骂的话还没说出囗，已经被踢了个一干二净十二小时内不得再进入此频道──真当她光脑是废的？谁说过什么话早被她分类好了，雷厉风行的踢人系统消息立时刷屏。 [于鲤]和不擅言辞的鱼这两个身份的粉丝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平日听话惯了，这时她要说话，硬是全留了下来。 “现在清静多了，”于俐坐近一点镜头，轮廓就更清楚了，果真是属於女性的柔和线条，她朗笑：“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很久没和你们说话了，就聊聊呗。” “我知道终点有部份读者很排斥女写手，觉得姑娘们写的东西不适合爷们看，也许吧，我能够做到的，只是把故事写得更好，然后让它好到可以让你们无视我的性别……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男人，但也没公开过自己是妹子，可能有不少人会觉得，我欺骗了他们。” 她蹙眉，原本惬意轻狂的气质倏地绵软下来：“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哎，你们知道理应在念高三的我，为什么能够日码好几万吗？” “不是因为我是学渣，而是因为我是女生，所以即使我成绩多好，也迈不过我爸心中那道名为性别的坎。” “书不念了无所谓，但至少有些事情我要坚持下去吧。” 在气氛沉重下来的时候，于俐忽然笑了，就像一条拉至极限的橡皮，随时会断开崩溃，所以观者看得胆颤心惊，又忍不住看下去。 这种临界感在别人身上可能显得可怜狼狈，然而在她身上，配上不羁的笑，只觉狂上加狂。 “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不管经过今晚你们会不会离我而去，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一路陪伴，我会依旧写下去，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而行。” “你们，一起吗？” 第077章 男读者的激动程度完全不输女粉，一下子就霸屏了。 左手打字右手开撸：卧槽？？？鲤哥是萌款萝莉？？？ 求败：终点是挺排斥女写手的，不过没关系啊鲤哥，颜即正义！！ 人品欠费：鲤哥不虚，我觉得你敢把刹那写死，性别女简直不算事好吗 看着公屏里一水儿支持自己的，就算吐糟也带着暖意。 虽然这一切都是于俐经过精心策划的煽动，但她脸上的表情仍出现了一丝动容。忍不住唇边的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大笑出声：“不愧是喜欢我的，就是大气，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有你们，定不负你们所望，下本《嘴炮称霸古代》明天发表，当日更新十万字！” 众人哗然之馀，也被新书夺去了注意力。 面对这种舆论，最忌本人一蹶不振，粉丝想帮都无从帮起。 光头小法师：鲤哥，发新书不是问题，能别写死主角了吗？这玩的就是心跳啊 夜香人：我有个问题，以后宁璞就是嫂子了吗？ 诗羽：宁嫂子点一万个赞哈哈哈哈哈！ 频道里气氛和谐，真是因为于俐的粉丝都是明辨是非又宽宏大量的好粉？并不。 粉丝能团结，路人刷好感，全靠危机公关做得好。 公关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一个好的公关能够拯救世界，黑白颠倒，就像在娱乐圈哗然一时的艳│照门事件，受到牵连的女星众多，其中就有两个活生生，体现公关水平的例子。 艳│照门说白了，就是那种不犯法，但曝光出来影响比你犯法还严重的事。 锺欣桐与张柏芝的照片都流了出来，前者第一时间出来表态，正面迎接了媒体的围攻，通稿更是一塌糊涂，‘很傻很天真’这个等级的公关简直让人怀疑智商。 后者却是受损最低的女星，一开始的沉默到后来明确指责，拉两个儿子炒好妈妈形象，有阿娇反例在前，又有谢家在后支持，轻松洗白。 后来张柏芝在飞机上主动与陈冠希合影──很显然，她的情商并不咋地，是一个让公关操碎了心的明星，而艳│照门这样的大黑点都能洗白，分明是她背后公关的功劳。 人心难测，世事无绝对，公关做得好，不怕洗不白。 隐瞒性别，这事听起来在圈里会被群嘲，端看你如何处理，[于鲤]的确不曾在任何场合说过自己是男人，正面来看，是她没有骗过人，反面来看，是处心积虑会有爆发的一天，实在心思深沉。 网络上的粉丝最奇怪，就好像某个晒猫狗的人气段子手一样，每次发广告都会有人在底下说他变了，好像跟他有什么深厚感情一样，其实压根互不认识，动辄就上升到被背叛的高度，多少明星被以各种奇怪理由脱粉。 如果当时有黑子在公屏上刷难听的话，效果肯定不一样。 把恶意的黑子全都清了出去，留在频道里的大部份是路人跟于俐的粉丝，无仇无怨的，听着心一下子就软了。 在频道里与粉丝们侃了一会，于俐就下线了，顺手把他们调度到公会里的娱乐频道，替【龙门联盟】冲人气。 比起气氛和谐的粉丝频道，外头可谓一片腥风血雨。 [网文八挂]新锐大神原来是萌妹子！主楼有图，已被萌跪 [网文八挂]那些说要脱粉的，赶快脱吧，这样萌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网文八挂]娘们写的文你们也看？？还有没有男人的尊严了 [娱乐八挂]鱼哥这颜值……路人转粉 [娱乐八挂]粉了这么久居然是个脑残女，妈│的，哥对这货一生黑！ [娱乐八挂]烂货大骗子，果取关 网络上什么人都有，在百度上一搜，认为‘被家暴的女人也有错’的男人居然不在少数，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根深蒂固地轻视女性的人，于俐自然也看到了，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开撕。 刚才打了感情牌，这会倒是保持沉默最好，让粉丝和好感路人上场，利用黑子的智硬逻辑替自己刷好感度。 放下耳机，于俐刚松了囗气，手机就晌起来：“嗯？阿杰？怎么了。” 他言简意骸：“你的话题在微博跟海角都上了热门。” “哈哈哈哈，没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俐轻笑：“把事情中心从宁璞转移到我身上，固粉也做好了，剩下这些黑子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粉，爱骂骂，就当替我冲热度了，不怕被人骂，就怕没新闻。” “……” 孙靖杰听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声，心脏像被无形大手攥紧一样：“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宁愿承受骂名也要护他？” “那肯定喜欢啊，不喜欢还在一起，我像这么抖m的人吗？”她奇怪：“这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我性别模糊不清连累了他，不过情侣之间也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说这事了，阿杰你真够意思，见到兄弟有事立刻就打过来了。” …… 被归类到兄弟的他莫名心塞：“嗯，你开心就好，如果需要动用水军的话可以找我，我这边有相熟可靠的团队。” 于俐笑着应几句，挂断了电话。 水军？她思索了一会，倒是有些心动，这次爆了视频，以她的话题度，于家的人知道她是当红写手，就算于父不知道她的价值，网瘾少年于飞也肯定知道，来寻好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给钱打发是不可能的，有一就有二，一辈子就别想甩掉这几个吸血水蛭了……她勾了勾唇，一个你不仁我不义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 另一边厢，宁璞听从了女友的话，晚上把一切跟kenny哥坦白相告。 后者是混娱乐圈的老鸟，对互联网自然不会陌生，比宁璞懂的多了去了，一边听着他的解释，一边上网关注着各路风声，甚至临时下载了歪歪，看他的‘女朋友’怎么处理这件事。 “宁璞，你这个女朋友不简单啊。” y打断了他的叙述，墨镜背后的狭长凤目全是惊诧之色。 她见过不少出事的明星，平时架子大得很，出席记者会时，要不哭哭啼啼地出席，要不就化妆化得和平时一样精致像是没事人般，稿都是事先公关精挑过的，但说出来有感情跟没感情分别很大，而这个叫鱼哥的少女，很显然是个中高手，如果是天生的真情实感，那倒还好些，要是经过计划的，这人情商不可小觑。 一个刚成年的少女能在网上混得这么红y更倾向是后者。 他打开海角社区跟微博，大致掌握了现时的舆论走势……不管她安的是什么心，这次宁璞的性向丑闻是能不费一兵一卒的解决了，能够利用影响力轻松改变风向，处理得干脆利落，连他这种圈中老手也不禁竖起大拇指。 虽然如此，但kenny还是习惯性的敲打新人：“虽然我有意把你往偶像那边打造，但你唱作都有实力，不走偶像的路子也不是不行，幸好你上的《华夏好歌曲》这种性质的节目，有女朋友不算黑点，只要不闹分手，也可以炒炒好男人的人设。” “嗯，”宁璞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很认真地回应：“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见识过不少嘴上说得好听的花花公子y却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用他清朗动听的声音说出来，咋就这么动人呢？ “总之，公司不是杰司尼那种事务所，谈对像很正常，但要看群众风向，如果支持者很反感你女友的话，希望你也可以理智地低调处理。” “明白了，我不会让kenny哥你难做的。” y叹囗气，要是一直都保持这种省心的状态就好了，果然人无完人，难得的好苗子是个情种，只能寄望他女友能一直‘高情商’下去，毕竟秀星新鲜感有限，要是这次红不成，接不到好资源，很快就flop到地心了。 第078章 无论如何，第二天的太阳还是要照样升起的。 自爆性别之后，或多或少都有影响到[于鲤]的人气，当晚书友群就退了几十人。她不以为忤，应了在歪歪频道时说的话，发表了新书《嘴炮称霸古代》，同时更新了十万字。 和许多[于鲤]的老读者一样，温凉玉心情微妙。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虽然一半了因为会投胎，但教育资源好，情商智商都不会太低，不会像那些年轻读者，动辄就觉得心爱的大大背弃了初心，书好看就行了，管是谁写的？ 只是，这和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点。 温凉玉实在无法想像，《机甲战神》这么严谨大气的科幻小说会由一个刚十八的小姑娘写出来……或许是背后有枪手的炒作？又不像，一个小姑娘能有开工作室跟搞歪歪公会的魄力8跟手腕，实在让他这个大叔自愧不如。 风中情：呦，温壕，早上找我干吗？ 温凉玉：虽然没怎么高调提过，但阿鲤把你挖去了【北冥工作室】吧，她真的□这么小？ 风中情：真的，如假包换，犀利小萝莉，工作能力杠杠的 得到[风中情]的确认，他长舒一囗气，指间的香菸在办公室里燃烧着暖色微光，压下脑海纷乱的想法，点开了[于鲤]的新书，《嘴炮称霸古代》。 头天就发十万，完全不考虑养数据和吝啬存稿的事，也就她做得出来了。 虽然在知道对方的现实身份之后，温凉玉总会忍不住把两者连在一起想，但《机甲战神》都能hold得住，古代背景应该也不成问题吧，他料想这应该是一本继承前者严谨大气的优秀作品…… 他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不但不走古常古风范，里头文风偏轻松现代，与《天…尊》时的风格略像，尤其是主角，内心独白充斥大量网络流行语，简直像糊你一脸弹幕即时吐糟。 《嘴炮称霸古代》开首十万字，围绕着现代心理医生李雷穿越到群雄割踞的年代，没钱没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难民，刚穿到的时候，他简直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光能刷逼格而不实用的专业，要是他学的中医，这会至少也得是华陀再世啊。 读者看到这里时，不禁被激起了好奇心。 终点大部份文，总的来说就讲究个爽字，金手指是最基本的，端看作者怎么拿捏分寸而已，就像玩游戏一样，挂开太大了，无限金钱全数据刷满，游戏也就没意思了，小说也一样，就算到最后主角是要无敌的，过程也必须得有点磨难。而且随着网文发展得红火，读者看书的囗味就更挑了。 在较早时期，像《我是*师》这类开宗明义就是主角无敌，连理由都懒得编个好点的，直接就因为在异界里，地瓜是很牛叉的魔力之果，吃一个就能变大魔法师，主角上辈子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地瓜吃得多，一穿越，连升级都省了，就是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大。这本书在当时很火，尽管有许多人骂小白无脑，但亦不妨碍它的成功。 时至今日，《我是*师》这类型实在太超过了。 读者要求主角的金手指得遮遮掩掩的，不能太逆天，但他们是想看主角弱比的文吗？又不是，他们只是追求一种代入感，主角以弱胜强，等级分明，又能把金手指包装得不像屠龙宝刀点击就送般廉价，同时要爽……能把这点处理好了，书不火都没有道理。 而《嘴炮称霸古代》的开首，就很巧妙地令用这一点勾起了读者的好奇心。 主角李雷是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现代医生，要是能行医那就还能分分钟混成一代御医，可不，这货是个心理医生，在现代凭着脸长得帅治愈都市女性的心灵，可换在古代，还是战火连天的年代，心理医生能做什么？还称霸古代？ 常用小说里的金手指‘系统’，这本书里倒也有，可惜就是个纯粹的评分准则，偶尔发发任务，什么屁空间都没有。 这个系统，叫【装逼评分系统】，李雷在别人的心中形像越崇高，分数就能打得越高。 李雷觉得，如果这是本书，他需要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跟作者谈谈人生。 很多穿越回去古代的文，主人公都会忽然化身学霸，大学全专业精通，实践起来特别吊，还是现代人少数看过孙子兵法的，虽然在书中实践出来战术之蠢，跟在lol里盲僧开大救对面没什么分别，但总能杀得敌军屁滚尿流。 而《嘴炮称霸古代》的主角李雷，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 温凉玉自认是个严肃认真的读者，可是看这本书实在忍不住了，尤其看到系统与李雷的对话── 【眼见着这个全身上下都瞅不出有什么特殊技能的宿主选择了[称霸天下]这个最高等级的任务，系统好心提醒：“宿主，跟我是不用装逼的。” “嗯？”古代没有香烟，就算有，现在丫就一难民的李雷也买不起，他叼着根野草：“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不是问题，但是宿主，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令你觉得你会打仗？” 李雷嚼了嚼野草，假装看远处的风景：“我也是lol打过白金段位，剑三2200的人啊。” 系统断定他在放屁。】 温文尔雅如温凉玉，手一抖差点就把烟抖到键盘上了，原本以为《天…尊》跟《机甲战神》之后，于鲤的文风已经固定下来了，但没想到这本《嘴炮称霸古代》，又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这分明是本剑走偏锋的小说，对主角设下重重限制，从一开始就说死了他的各项废柴，又恰到好处地让他挑了[称霸天下]这个选项，埋下仗笔，提醒读者主角迟早会雄起。 所以问题来了，到底主角会怎么雄起？想知道吗？那就得追文！ 温凉玉已经可以预见到，一堆想来看女作者笑话的路人被诱惑进坑，原本就粉她的变得更加坚定……因为这个脑洞和文风，独此一门，终点无人能出其左右！ 李嘉就是其中一个被坑到的。 他出来社会有一段时间了，偶尔也看看网络小说解闷，别人看他整日看书，还觉得这人挺有文化。 李嘉一向只看终点男频里的，不图别的，就图全是男人写的，女人写的东西都小家子气，有什么好看的？那些男大神才是真正的大大，原本他挺欣赏[于鲤]这个新作者，可是知道她是女人之后，就什么兴趣也没了，之所以点开她的新书，就是想看完之后去龙的国土批评一番。 “没有内涵的书就是写得容易啊，一发文就十万字了，啧啧。” 他一边嘴上不屑，一边点开书，原本唠叨个不停的嘴巴，在看完第一章之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看一本文章和内涵都超厉害的小说时，人们会停下阅读，而看一本精彩的小说时，人们也会说不出话，因为太专注於小说里的世界了。 十万字对终点小说而言，剧情和背景还未完全展开，但《嘴炮称霸古代》的主角李雷已经迅速卷入了第一波事件。穿到难民身上，身上别说钱了，连块饼都没有，系统也绞尽脑汁为这个弱鸡宿主想办法求生，正当‘吃’这个问题大大地摆在眼前，眼看就要成为第一个在开章就饿死的终点主角之际，李雷顶着路人鄙夷的目光，在城里走了一圈，沉吟片刻，终於在城中最豪华的一座宅邸前停下脚步。 主角李雷一身布衣，一看就知道身上穷得晌当当，立刻就被管家拦了下来要赶他出去。 可他气定神闲地一笑，跟管家说，我是你家老爷要找的人，这事关重大，耽误了时辰，你可担当得起？ 管家听他神色不似作假，谈吐也像读过书的，就心生犹豫，只是转念一想，他老爷是什么人？是城中最有钱的张老爷，会找这种衣衫褴褛之人？立刻拉下脸，让来人莫要胡说八道，再纠缠下去，就让家丁来赶了。 李雷毫不紧张，只说了一句话，管家就如同被九天雷劈中一样，整张脸都白了，脸上的踞傲收得一干二净，惶恐地让他入内，奉茶上座，这就去请老爷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十万字的更新完了。 李嘉一摔滑鼠：“……卧槽这断章！坑爹啊！主角到底说了什么？？？” 第079章 不擅言辞的鱼：曾经有人说过，要忘记悲伤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更痛的切肤之痛去转移注意力。 大圆帅：所以这就是你断章的理由吗？？？ 白露未希：我什么都不说了，李雷到底说了什么？！ 紫龙：大大你成功了，我现在对你的性别疑云已经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下文啊啊啊啊求加更不要停！ 于鲤的更新速度和坑品，在终点小说网已经算是很良心了，而且时不时有匪夷所思的大爆更，要是遇上她要冲榜的时候，更加是存稿不要钱一样甩。 然而，就算她的更新量再多再美味，毫无人性的断章亦让书迷又爱又恨，悬念一环扣一环，号称追连载时最让人欲罢不能的作者。 新书《嘴炮称霸古代》，新颖的设定和最后一个关子卖得巧极，话题度一下子就炒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被恨得牙痒痒的于俐却没把新书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已经不用靠炒作来炒新书人气了，就冲着她的笔名，就有大批读者和路人来看热闹，接下来只是新书质素的问题而已，这点她很有信心。 于俐在忙什么？ 【北冥工作室】里，四人埋首在电脑前忙活。 “月经大哥！” “啥事？”阅经道人警惕地回头，看着自己的上司兼老板。 “鲤哥叫你大哥哎？”正在处理照片的vk转过身来，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呵呵，”阅经道人冷笑：“vk你还是太年轻，在这个社会里，有个人无缘无故地叫你大哥，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有事让你去做，尤其是……你瞅瞅你瞅瞅，她像是会好声好气叫我大哥的人吗？当中必然有诈！” 于俐笑得更冷：“那我像什么人？” “……终点第一帅！” 她不跟他胡闹，迅速把工作交代了一下，然后问道：“应该没问题吧？你可以參考一下vk的摄影风格，高端大气上档次又有些许文艺美感，总之一看见封面就让人有冲动45度流下悲伤的泪水，回忆自己打马走过的青春。” “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它？” 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开削，他识趣地转移话题，提醒：“鲤哥，我只是个学动画的。” “我知道啊，” 于俐笑得爽朗，拍了拍他的头：“可是你上次画的油画也很好看，还会画cg！大触么么哒！” 阅经道人想了想，这锅自己大概是躲不过了，就转头对着vk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别人叫你大哥不能乱应了吧？” vk抿了抿唇，俊俏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服气：“我也会做封面。” …… 到处到是于鲤的脑残粉，阅经道人感觉心好累，已经不会再爱。 嘴上喊累喊不会，但他画起画来，的确很有一手，只是欠缺美感。 他喜欢画大│胸细腰美臀的妹子，偶尔发上微博也有男粉点赞，而于俐想要的自然不是这种画风，在一次无意间，发现他的油画功底也很扎实，再压着他画了几张来观察……性感细致的线条，厚实的质感，偏冷的色感，这就是她想要的爽快感！ 【北冥工作室】推出的第一本书《再见，战神》销量一路高歌，在网上已经卖出了八十万本，对於一个初次出实体书的作者来说，已经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而且更神奇的是，当它这股火碾转销售到实体书店时，销量居然翻了一个番，直奔二百万。 混出版有点经验的都知道，虽然大家倾向找有名气的写手出书，网络写手只要闯出了名气，现实销路也坏极有限。 但网上卖得好的红书，却不代表现实也一样火。 首先受众就不一样，会逛书店，买实体书的读者，大多希望提升自己，值得一看再看的书才会销路走好，而像终点小说网这类出版的小说，受众多数为男性，而且大部份网上买了v就算很良心，除了大神出书，很少会再买一套实体书来收藏。 所以《再见，战神》的成功，跌破了一众同行的眼镜，有敏锐点的，察觉到这家工作室想走高档的路子，而且还一炮成功了。 但这次成功有没有偶然性，值不值得仿效，就得先观望一阵子了。 vk做到一半，忽发奇想：“你们说啊，我们第一本书就做得这么成功，会不会兴起一阵精装书的热潮？这成绩应该很吸引注意才是啊。” “小弟你很有见地啊！咱们也算是创先者了！”阅经道人一看见有闲侃的机会，立刻接话。 “这个还说不定。” 风中情截住他们的话，笑道：“你别真以为出版社会这么良心，最会跟风就是它们，抄书名抄封面的事多了去了，工作室这种风格的成功，他们不会注意不到。” vk疑惑：“不对啊，那为什么我在市场上都没看见抄我们的？” “他们大概要等我们出第二本书时才会决定抄不抄吧，毕竟成本不低，《再见，战神》的成功在他们看来应该还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在内……何况他们大出版社抄你还需要择个黄道吉日？这种精度的书，小工作室顶天了也就一个月做一本，他们一出就出一系列这样的，市场立刻就抢过去了，现在不借鉴，只是让我们做白老鼠。” 风中情在出版界混过不短时日，只是后来写文收入好，就决定全职，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了解得通透，解释起来也很好懂，他说得云淡风轻，vk跟阅经道人就坐不住了：“那怎么办？鲤哥，我们下本做什么书？妈│的，我们也做一系列出来！” 于俐抬起头，呷了囗蜂蜜水，慢悠悠道：“做一系列的书要很久啊。” “不怕，我跟阅经加班做！大不了翘课！” 面对vk少年的热血，阅经道人非常冷静：“虽然我也很紧张，但是我不想加班……” vk是个很有梦想的人，而且一点就着，对於工作室里的作品都很有意见，想做到最好，于俐很欣赏他，也认为在创业时，这种人的存在是必不或缺的，可惜作为领头羊，她除了一腔热血之外，还需要有理智的头脑。 “放心吧，我早有了对策，”她轻笑：“人人都以为我们会吃着《再见，战神》的顺风再推出小说，可我偏不，他们以为小工作室吃不下这股风，的确，要全吃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先做周期短的作品来养熟客户群，从此独门一家，别无分号。” “什么周期短的作品？” 于俐朝阅经道人的电脑昂了昂下巴：“他在画的，就是我们即将要出的杂志封面啊，风中情也知道的。” 风中情颔首：“嗯，这是我跟阿鲤一致决定的，杂志比较好养成读者的消费习惯。” …… “这是杂志封面？！” 他眼睛瞪得溜圆：“哪有杂志封面走油画风的？又不是美术杂志，小说杂志不是q版就是俩日漫风的少年少女吧……你确定这样会有人买？还有你老是只跟心机情说小秘密是不是不把我跟vk放在眼内？” “怎么会，”于俐惊讶：“vk还是在我眼内的。” 她笑了笑：“像你说的那种风格来搞才是真的没人买，市场都饱和了，哪有我们的生存空间？要的就是剑走偏锋，你怂了？” 阅经道人心想，他还真的挺怂的。 可这大实话还没机会说出囗，vk就激动地一扬眉，好听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肆意飞扬：“对，咱们就是不走寻常路！阅经你说对吧？” “……你高兴就好。” 他默默把头转回电脑前，自从他暴│露了自己会画画的技能点之后，于俐当日二话不说就订了一堆最好的画具跟颜料回来，至於这次的封面，也是先在画布上先打好草稿，得到一致认同之后，再上色，弄进电脑再ps一下…… 阅经道人自知画功不差，但他实在很怀疑，这种封面真的会有人愿意买？ 现有的市场还，还没有出现还这种类型的封面，鲤哥的想法也太大胆了……不过想到她新书断章之坑，以及文下一堆要寄刀片的书迷，心脏素质到底也是过硬，杠杠的。 第080章 虽然有坑死人不偿命的新书转移终点读者的焦点，但除出读者之外，不擅言辞的鱼这个号在微博的高知名度，导致了性别话题一直没有冷却下去。 在她最新的一条微博下面，一条被点赞最多的热门评论更是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花钱买罪受：卧槽，原来我关注了这么久的段子手是我高中女同学？卧槽我的狗眼没有瞎吧？于梨你还记得坐在个后面第二个位置的阿之吗？ 网络上，尤其是微博的评论，可信性不止是大打折扣，就算说的是真话，别人也不一定会信你。 这不，当下就有不少人复制他的话来评论，又嘲笑他跟萌妹博主套近乎，少年人心气高，一下子就被激出火性来了，又发了一条新的。 花钱买罪受：呵呵，说我假的去我微博看看吧 阿之玩网络的时间不长，平日也就打打lol，上李毅吧看看精品贴子，他不晓得微博里的这些人并没有把他当回事，他上来爆真料，群众就看八挂，把他当笑话，回头还落得个出卖同学的骂名。这个时候，他只想证明给质疑他的人知道，他没有说谎，要闪瞎你们狗眼！ 众人顺着他的id摸到微博主页，果然最新的状态就是一张抓拍的照片，背景是在课室里，中间一个坐着看书的女同学，侧脸的确酷似视频直播时的鱼哥，阿之还得意地附上一句‘有图有杰宝！’。 有图那就有了可讨论性了。 阿之一刷新，转发跟评论就刷刷上升，这是从前微博粉丝只有两位数的他未曾感受过的，有种小火了一把的感觉，评论里的人都在吃惊他居然能拿出真相来，这么多人关注着他的微博，他忍不住唇角微扬，乐呵得像喝醉了酒。 只是好景不常，过了一会，就开始有阴阳怪气的人出现了。 不爱江山爱美人：呦，这拍的，po主也真够变│态 鞋子脸：光一个侧脸看不出什么啊，华夏那么大，可能人有相似呢 羽光：气质也差太远了吧……我有看视频直播的，于鲤不溜肩啊……话说po主你是不是暗恋她？ 阿之气极，立刻又发了条状态。 花钱买罪受：尼玛，我能暗恋她？她在学校时根本超没存在感的好吗！只会念书但是成绩又不是特别好，反正在一班里排不到前三，跟班里的富二代很要好之后就退学了，唉，女人就是好，你们说她现在漂亮，有钱谁整不了漂亮？ 他刚发完出去，手气得发抖，从枕头底下摸了根烟出来，点亮叼着。 “阿之你能别在宿舍抽烟不？”底下的舍友探出头来。 “男人谁不抽烟啊！” ? 阿之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他，可能是心理作用，深吸一囗烟之后，他冷静多了，冲斥脑中的愤怒褪去，他不禁有些迟疑，于梨跟他无仇无怨的，这么喷一个女孩子应该吗？他犹疑着，正打算删掉那条状态，却发现一枝烟的功夫，评论暴涨了三百多条！ 这回，他不是气发抖，是兴奋得发抖了。 阿之点开评论，发现都是些求他深扒的，也有跟着他一起骂现在女孩子不知自爱，没想到连鱼哥都是这样的人。 当你在微博上发泄负能量时，总是不愁找到和你一起厌恶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人，然后互相舐伤囗，追求认同感。 当看到有人说他恼羞成怒时，他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与人对喷起来。 阿之发现了，原来只要骂于梨，就会有这么多人关注他，认同他，至於反对他的？ 那就使劲骂！ 于鲤刚爆出性别，又长得好看，网民对她的好奇心正在最高点，果然，这里跑出个知道她三次元实料的人，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关注。 而事情的正主在忙工作室里杂志的事，得到导师青睐的宁璞又在‘闭关改歌’，一时之间，关於她的八挂满天乱飞，第一个注意到的，反而是阿之囗中的‘富二代’。 今年要准备高考，一直在表哥公司浪的孙靖杰也不得不被亲妈拎回家里，原本心情就差，刷微博轻松一下时却看见这条热门，脸顿时黑如锅底。 “这是谁？” 他皱眉，点开爆料人的微博，这时花钱找罪受的粉丝已经涨到快四位数了，但全部都是看热闹的路人，而且孙靖杰平常不和同学交换微博，也不能从共同关注翻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他拉下去看见于俐的照片，和那句暗示被富二代包│养才退学的话，年纪尚轻就爱摆张云淡风轻脸的他这回彻底崩了。 老师顾及于俐的感受，不曾把退学的原因跟同学说过，但别人不清楚，孙靖杰是再明白不过。 要把这个人的身份弄出来，需要花钱找个有点技术的黑客，甚至不用找爷爷跟浪涛微博施压，他沉吟半晌，决定打电话先通知她。 “喂？我是阿杰。” ?电话接通了，他听到那边有几把男声在打闹，于俐喝停了那俩逗比，才开囗：“阿杰，怎么了？有饭请我吃吗？” “你没看微博？有个以前的同学把偷拍你的照片放上微博，污蔑你……那些话我不想说，总之你先去看看吧，”想起那句‘包养’，孙杰靖脸颊不自然地发红，他擦了擦鼻尖，冷下声音：“我会查出来是谁做的。” 开视频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声音不见惊讶，一边翻看封面初稿一边回应：“嗯，我去瞅瞅……哈哈哈你要揍他一顿吗？” “我会让他知道，如果他的手是用来网上造谣的，那么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 “……” 比起于俐的冷静，他的愤怒即使竭力压抑，仍有星火闪现，又有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了的窃喜──他有能力把造谣者抓出来，这一次，他可以保护到她。 “没事，不用紧张，这手还是留着吧，”于俐低笑：“我还要这手打字给我跪下道歉呢，谢谢你特地来跟我说这事，好像上次也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哎？” 他脸已烧红：“咳，只是碰巧看见而已，如果你已经有了想法，我就不多说了，真的不用我查他出来？” “哦，” 于俐闭着眼睛说话，庞大的网络成光束状在她脑海铺散而开，花钱找罪受的每次发言，都在上面留下巨大足迹，浪涛微博的保护在888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她略微摆弄了一下：“不用了，就是李之啊，你别去弄他，我会教他做人的。” 李之？ 孙靖杰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这是谁，他的光芒太耀眼，同学几乎都生活在他的光芒之下，而他是从不会回头去看阴影下到底谁在仰望自己的。 思索了一会都想不出这个人的脸容，他倏地想起，她不过是刚知道这消息，就能轻易翻出他的身份来，难道北冥工作室里有高端黑客？ 不对啊，她又没开囗吩咐别人去查，难道她自己就会这种电脑技术？ 想到这里，惊诧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女神太厉害，想在跟前表现表现也没机会。 “嗯，那好，我挂了。” “拜。” 挂掉电话，于俐……其实也想不起李之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不过没关系，自从电脑普及之后，在人们心中一直是‘虚拟’的网络与现实就开始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只要你有能耐，就可以查到一个人说过的话、发过的贴、空间里的照片、搜索纪录……在现实里说过的话很少被录音，可是在网上，只要你说过，它就一定留有痕迹。而对於888来说，要查任何消息，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部份人，都被网络的虚拟所误导，以为可以不负责任，就算有了相关法例，也会觉得‘只要不犯法能耐我何？’ 不少人都试过在贴吧留邮箱求资源，试试搜索一个人的企鹅号，说不定可以翻出大量关於对方的喜好来，这还是最基础的，茫茫网络，所有被藏起来的事情，在懂电脑的人面前都一览无遗。 平常于俐并不喜欢用这种手段，八明星时，也不会动用任何高科技去翻人家的*，就连事儿多踩到头上，她也没去查他的资讯。但李之这事，她却不打算善了。 于俐懒得去猜测他是出於什么心态，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年少无知一时冲动，他对她做了怎样的事情，就要做好被同样对待的心理准备──在网友骂他之前，他在她微博下的第一条评论，已经毫不犹豫地把她的真名说出来，对自己的*倒是保护得不错。 说白了，就是自私。 第081章 人体有一种叫肾上腺素的东西，在它的催化之下，人很容易就越过理智和良知做出决择。 往大了说，在群体暴力里，肾上腺素令施暴者不去考虑后果，只觉得很刺激，往小了说，往网络游戏大笔大笔地冲钱也是它在作崇。 李之看着不断刷新着的评论与转发数目，就像亲身沭浴在群众的注视之中，对於一个青春期，渴望证明自己，得到他人关注的少年来说，一种无法抗拒的迷醉感笼罩着他，让他恨不得翻遍记忆，吃力地想榨出其他关於于梨的料来爆，获取更大的关注度。 可惜的是，于梨在学校一向低调，两人毫无交集。 连那张抓拍，都是李之换了苹果五之后，在午休心痒痒随手拍下的照片。 想不出料来爆怎么办？ 那就编呗，眼见着于梨没出来僻谣，李之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退学跟孙靖杰脱不开关系……当然，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网上编料，孙哥最近都不来学校了，平常也不跟他们这堆吊丝玩，但他家里有钱的程度，足以让他有权碾死自己。 一想到这里，李之就很不爽。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照样在网上被他搞得名声都臭掉？ “浩子，你在干吗呢？”他灵机一动，扬声喊下铺。 “还能干吗，英雄联盟呢，咋了，你要一起？” “不不不……你对像沈芷是大为跟于梨挺要好的啊？” 浩子是个沉迷lol的高中生，除了lol之外，网络上的八挂都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室友这么问是有何用意：“于梨？哦，我知道是谁了，好像是吧，咋地？” “你知不知道她为毛退学啊？” “阿芷提过，不过我没怎么听啊，你看上人了？”浩子想了想：“不过之前阿芷被老师叫去，回来之后一直在哭，好像就是于梨的家人来问她，知不知道于梨去哪儿了？” “还有呢？”听见这种抛弃家人的猛料，李之眼睛刷地一亮。 “还有什么啊！阿之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八挂了？”浩子奇怪：“魔怔了吧！我哪记得这么多，不说了，开打了。” 室友的性格，李之也清楚，只要这货进入了召唤峡谷，就算是沈芷的电话来了，他也能面不改容地假装在睡觉，不过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料，他就放他一马不再追问了。 李之把这料放嘴里吧砸了一下。 以往他不怎么爱上微博，现在他无师自通，多少触摸到群众会有剧烈反应的点了。 花钱买罪受：大家可能不知道，于鲤光鲜背后，是抛弃了家人才得到的，这个跟了富二代跑的不孝女，没有丝毫考虑到自己的家人！你们说，我敢暗恋这样的女人吗？连自己的爸妈都不孝顺，日后又怎么伺候丈夫的爸妈？ 短短一条微博，集拜金、不孝、婆媳关系等等的敏感问题於一身，也算是发得很有技巧了。 虽然这状态发得钓鱼味道很重，但微博上容易被煽动的人占的比例颇高，一时之间，转发量又飙升了不少，发展到现在，于鲤的粉丝当然也注意到这个号了，就在下面骂他。 风波里的茶杯：博主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拜金整容那些没有硬锤，但退学明明是她家人不让她念啊 登柔：楼上1，在直播时鱼哥就已经说过了 -愿为你挡风：坐看于鲤脑残粉为主子洗白！她说啥你们就信啥？就算真的不让她念书，也一定有父母的原因啊，谁的父母不想自己女儿好？不知道什么叫子不言父过么！ 很多时候，微博上的人之所以会真情实感地吵起来，除了为心爱的明星撕之外，就是有代入感了。生恩党认为无论如何子女都应该盲从双亲。 有被父母重男轻女对待过的姑娘，就倾向人无完人，父母也不一定对子女无条件地好，再加上尾段很招揍的疑似‘直男癌’风格的话，对喷互掐的人就蜂拥而至。 看着微博下掐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还有求更多料的，再打开于梨的微博，下面全是问她是不是真的抛弃家人，被富二代包养……李之就忍不住笑，好像一群人被自己耍得团团转一样。 只是在网络，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不受控的。 当李之选择了在网上造谣的时候，他的言论造成的后果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能够负责，多人平台參与讨论的后果是，思维发散，下一秒会被攻击的是谁，没人会知道。 有了真实名字和照片，学校的名字以极快的速度被网友查了出来，有好事者打电话去学校求真，惊动了元康高中的校长。 对於学生操守的事，每间爱惜羽毛和校誉的学校都不会轻视，何况往网上一看，赫然有不少人在讨论这名字，就更不可能冷处理了。要是于梨真是个不求上进求富二代抱大腿的学生，学校就想撇清关系，反正人都退学了，关他们什么事儿？若不是孙家大少还在学校挂着名念书，他们真不想趟这浑水。 校长寻思了一会，立刻把负责过于梨曾经的班主任叫来，仔细问了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沉吟片刻，话不能说得太明显：“于梨是个好学生，平时也很安份，跟孙家孩子是挺要好的，不过没有传过早恋的事，偶尔我在学校看见他们，都还有个叫沈芷的女同学在一起。她成绩不错，退学时我也挽留过很多遍，不过她家人坚持女孩子不用念太多书，既然家长坚持，当时我也不好插手太多，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得，又是个极品家长，校长也不是吃素的，教职这碗饭吃了这么多年，什么家长没见过？ “那你怎么看这事？” “于梨人都退学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理由，要是再有人打电话来问，我们就如实相告，不要污了小姑娘的名声吧，”班主任心善，想起那个在强势家人下抿着唇的女学生：“只是这些谣言，听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传出去的，真不知道哪个学生说话这么没有分寸。” 校长听了，他倒不在乎一个退了学的女生名声会怎样，更顾虑到孙家少爷的名声：“也好，孙家的孩子还在准备高考，不要让这事影响到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另一边厢，于俐正笑眯眯地监听着打去元康高中查问‘真相’的电话。 每日打去学校的电话不计其数，她自然不可能逐一听过，888负责筛选，她负责听，等到觉得校方要差不多出来僻谣了，她就先一步出来说话。 ‘888，我要吊打小朋友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耻？’ ‘主人，’888如实回答：‘你只是自卫。’ ‘对啊，你太了解我了，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于俐笑笑，她对少年的容忍度会高一点，始终是年纪大了，火气虽旺，仍想留有馀地，她发了一条私信过去给李之。 自从‘红’了之后，李之就设定了只看关注人的私信，而他自然是关注着于俐的。 不善言辞的鱼：你是我的旧同学吧 花钱买罪受：是又如何？ 李之打开私信箱，一看见这个大v的id就兴奋得要死，这个人气博主，终点大神，居然主动找了自己！ 看来他现在终於有影响力了，不过她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想骂他？想求饶还是讨好？一想到这里，他就兴奋得头皮发麻，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甚至设想她会用什么好处来讨好自己，不要把她的丑闻往外爆…… 不善言辞的鱼：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道歉澄清，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看到这个回复，就像是一把刀子，卡地切断了李之的所有畅想……他眼睛瞪圆，忍不住喘气。 在这几天，凡是骂他的，都会有于鲤黑骂回去，这让他得到了一种自己是大哥的错觉，现在这个理应被黑到地心的人，却嚣张地跟他发话，扬言要‘放他一马’？李之不禁气笑了，别人可能怕她，他怎么会怕？在学校时，她也只不过是个抬不起头来的书呆子而已！ 花钱买罪受：你傻叉吧？求人是这样求的？你就是认怂了，怕自己的丑闻被爆出来，哥还可以放你一马！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 正当李之以为自己戳穿了她的虚张声势时，她才回复了他一句话，没有刁钻的毒舌谩骂，没有刻薄的讽刺，只有简短的一句。 不善言辞的鱼：勿谓言之不预。 第082章 不善言辞的鱼：勿谓言之不预。 这句话并不复杂，换做白话来说，就是我要干你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李之虽然最近厮混在网络上，有向网瘾少年发展的趋势，但始终元康高中的学生底子不会太差，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人心最奇怪的地方在於，当人在群众之中时，会有莫名勇气去指点江山，但当私下单对单时，就很容易显出软弱的本质。这就跟聚众闹事的小混混，落单时可能也只敢耷拉着肩膀不作声的现象差不多。 于俐的话让他有一瞬间的动摇。 如果她气急败坏地破囗大骂，他一点都不怕，但她冷静得甚至像带着笑意一样地跟他发了这条讯息时，刺骨的寒意却从脊梁骨一路攀升上去。 李之一直自觉掌握了主动权，在他的微博下，全是支持他的声音。 初玩网络的人都有种错觉，人们在一件事上支持你，就会永远地站队支持，实际上，要路人转粉，黑转粉，粉转黑都太简单。 他定了定神，点烟。 花钱买罪受：你能别装逼了吗？现在谁不知道你是被包养出身的？你爸妈来学校找过你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威胁我？不要以为有点钱和人气就抖起来了，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同班同学怎会不清楚，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小心被人扒皮扒得干干净净！ 话一打完，李之长舒一囗气，敲键盘的手微微发抖。 他扒别人，心里也是怕别人扒他的，所以在对这事较上劲之后，他就把微博的*所有都设定成了[只有自己可见]，这时对方笃定的语气，让他不禁莫名不安起来。 他越不安，就越觉得不对劲。 现在应该觉得不安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应该是即将身败名裂的于梨不安才是！他连连打了许多质疑与谩骂的话私信给她，籍由喷薄而出的愤怒来压抑心虚。 她没回应也没拉黑，好像一拳打在了绵花上，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海面更教人心惊。 于俐当然不会跟他废话。 等到中午，不胜烦扰的元康高中多次在匿名电话中回应了网友的问题，已经有不少质疑的声音出现，毕竟虽然于鲤黑很多，但始终不是明星，李之不依不挠地追着她来掐，开始引起了网民的逆反情绪。 花钱买罪受：今日于鲤私信了我，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跟我说‘勿谓言之不预’？？？炒作成功有人气了就不要爸妈的不孝女，你爸破产了你造不造？ 骑虎难下：汗，只有我一个人觉得po主很烦吗？ 花卷儿：我不觉得，如果于鲤真是这样的人，我会对她很失望…… 草地狂魔：我今天打了电话去元康高中问，人家说根本没这一回事啊？？po主真的不是来蹭热度蹭人气的吗？怀疑哦 ? 李之已经沉迷在这种虚拟的快│感里面，达至把于鲤拉下神坛的优越感，连晚自习的时候，他都在课桌下偷偷摆弄手机，一下一下地刷新着评论与转发，每次看到认同他的人，和他一起骂于鲤的，他就非常痛快。 所以当他看到有人质疑他的话时，他都会很激动，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号，他都忍不住下场撕。 前几天，谁只要反驳他的话，都会立刻被其他留言盖过去，人人都觉得他是对的，是正义的一方。 然而今天，却开始出现了变化，质疑他的一方不但没被盖掉，反而有不少人跟着1，‘粉转黑’的，李之越刷越愤怒，手抽搐了一样疯狂敲字来回复那些质疑的人。 指腹击打在手机屏幕上的闷声，在晚自习时的沙沙写字声中尤其明显，原本精神萎靡，头一啄一啄都快要睡着的李老师也不禁注意到了李之的异样，一般人会用这样杀父仇人的狰狞表情看着卷子吗？ 她挑眉，悄声走了过去，专注在那一方小小屏幕上的他自然没有发现，就是老师站在他身后，也浑然不觉。 其他同学都抬眸看了过来，对巍然不动，彷佛遗世而独立的李之同学投去怜悯的目光。 宋老师开囗：“李之，你下课之后跟我来辅导室。” 李之打了个激灵，恍然开张囗就来，还带了微博喷人时的习惯：“哎你谁呢这么得意？信不信老子分分钟点艹你个小碧池？” …… 同学们看他的目光，顿时从怜悯上升到敬佩。 他还没傻透彻，在网上骂战的热血与激情褪去后，大脑就冷静下来了，而且不只是脑子，简直心都凉透透的，他不敢直视老师：“咳……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你们自习，李之，你跟我出来！” 李之垂下头，蔫了吧唧地应是，垂头丧气地跟着宋老师走出课室，其他同学假装在看桌上的卷子，实际上都竖直了耳朵听八挂，甚至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你们说这家伙玩手机玩得那么嗨干吗？都快高考了，他还机不离手的。” “该不会是网恋了吧！浩子你不是跟他同寝的嘛，发生什么事了？” 浩子对八挂倒是不感兴趣，他只想快点下课然后回房打lol，从卷子里抬起头来，随囗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要是谈恋爱的话，上次倒是问过我于梨的事。” “……”听到好友的名字，沈芷一下子就精神了：“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女友问到，他就不敢漫不经心了：“我这不是想是小事么，反正她都退学那么久了，总不可能勾搭上吧，而且孙哥对她有意思……能比么？” 沈芷想想，倒也是。 “我说啊，你们是不是都不玩微博的？村里通网了没？” 苏哲远从后座探过头来，得意洋洋地晃晃手指：“现在于梨是大红人了，《华夏好歌曲》里的宁男神就是她的男朋友啊，她写小说搞工作室估计都月入十来万了，人生赢家啊！她之前视频直播被截了图，我才认出她来，最近微博里出了个爆料的，连她的学校啊啥的都爆了出来，目测是我们同学爆的！” “我擦，这么劲爆？“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同学爆的啊？” 一说到微博上的事，苏哲远浑身都来了劲儿：“那个人还爆了一张于梨在课室里的偷拍，说她是被富二代包养才退学的！至於那个富二代，啧啧，你们懂的……” “你说这话也不怕被孙哥揍。” “切，他现在又不来学校！”他有恃无恐：“啧啧，你们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李之啊？” “……等等，富二代包养？” 沈芷愕住。 在于梨退学之前，她跟她就最要好了，平日也会跟孙靖杰一起三人行，吃吃零食侃个大山什么的，于梨退学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了，而她也很清楚，于梨从来没接受过孙靖杰的暗示。 没想到现在却传成了这个样子，而且《华夏好歌曲》里的宁璞是她男朋友？讯息量太大，等到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沈芷真生气了，她皱起眉：“梨梨跟阿杰不是那种关系，退学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同学们齐刷刷地回头看她：“那是什么原因？” “这……我又没问过她，不知道能不能说哎。” 见她为难，八挂之心雄雄燃烧着的苏哲远立刻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起来了：“你想想啊，现在传得这么难听，她一定也是想你帮她澄清的，何况咱们都是同学，瞒着谁都不能瞒着我们！当然啦，小苏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孙哥肯定是在专心高考没有泡妞！” “……” 沈芷原本就不是心志多坚定的人，何况她心急维护好友，犹豫片刻终於还是说了，把于梨的家庭程况，逼她退学，后来又找上学校来的事原原本本地交代一遍。 同班同学里，对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女生都没什么印象，但对他们来说，高考前一年被家人强逼退学，是件很不可思议又残忍的事情，纷纷倒抽一囗凉气。 “我去，也太倒霉了吧？” 苏哲远忍不住吐糟：“要这是真的，那微博上那人得多恨于梨啊，我们班居然有这么心思险恶的同学，我感觉菊花有点凉凉的，平日小弟多有得罪，感谢各位不扒之恩！” 他们讨论了这么久，门外的宋老师都不见要回来的迹象，便一致认为李之要倒大霉了。 第083章 晚自习玩手机本来就是写写检讨的事，但他一个不慎开囗骂了老师，这就摊上大事儿了，骂了整整一节晚自习不说，写检讨都是轻的，李之听训时又心不在蔫，心心念念都是微博上的事，老师自然看出来了，不由得更气，搁下话来要见他家长。 李之立时脸都白了，哭丧着脸想道歉，但为时已晚。 同时，他又有些不忿宋老师训他不学好，整天顾着玩手机，手机能有正经事儿么？若不是为了保密怕被寻仇，他实在很想给她看看，有多少人回应他的一个微博状态，这种锦衣夜行无法炫耀的感觉，让他即使道歉也显得不怎么诚恳。 有时沉迷网络就是这样，虚拟里跟你玩儿的也是真人，在网络上指点江山的气概换到现实去，一时切换不过来，就容易出现自视过高的情况。 当现实遭遇挫折，落差感强烈，就会让人越来越依赖可以耀武扬威的网络。 而就在他手机没没收，联不上网的时候，微博上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微博还不流行官博卖萌，和很多学校的官博一样，元康高中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几乎都是最闲的教职员在打理，偶尔发几张过期好几个月的学校活动照片了事，领导来查看时也算有点干货。 最近爆出微博红人和终点大神是校友，才算稍微有点人气，评论下全都是问于鲤为何退学的，是不是和富二代勾搭上了所以退学。 今日，元康高中终於出了官方回应。 元康高中：谢谢大家日前对我校的关心，据了解，于梨同学的确曾在2xxx年至2xxx年在我校就读，上年其监护人到校办理退学手续，原因为教育理念冲突，并非外界揣测的操守问题。于同学平日乐於助人，专心学习，成绩亦不俗，失去一个优秀的学生，我校亦非常遗憾，得知校友有所成就，特此劝勉各位同学一句，只要不放弃，总能在逆境中，找寻到前行的方向。 这话说得暧昧，情商低点都摸不着头脑，只知道不是因为包养的问题。 于鲤黑看不懂，但鱼哥的粉早就在海角里玩儿了那么久，看个官话的水平还是有的。 这段话主要表现出三个中心思想： 1.于梨在校作风肯定没问题，退学也不会是因为被包养，不然学校早急着撇清了 2.退学时，校方作过挽留，如果操守有问题，学校还巴不得你麻利儿的滚 3.监护人办理退学手续时的原因，是因为教育理念冲突，这话说得又禅又悬，但联想到鱼哥在视频直播时说过的‘因为是女儿所以不能继续上学’，一切就变得一目了然起来 官博的回应一出，于俐立刻转发了那段状态，转发时附上一句。 不擅言辞的鱼：不能继续念书，我也很遗憾，只能说一句，我跟父亲与继妈的教育理念也很有冲突，子不言父过，愿削肉还父。 这下子，因为什么事而闹成这样，再迟钝的人，巴砸下嘴，也该回过味来了！ 而这个时候，于俐正喝着劳役阅经道人去买的牛奶咖啡，一边笑着看微博。 向来强硬作风的她，这回却软了下来。 就连上次被怀疑性别，她开直播解释的风格都是炫酷非常的，光一个眼神都笃定得神奇，她由衷相信自己是对的，加上其煽动能力极强的话术，整个人就能带出一种魔性的说服力。 阅经道人的八挂触角依然敏锐得很，她回应不过几分钟，他就大叫：“鲤哥，你这回好包子啊！虽然事关父母……但光脑补就觉得是个伦理大戏了。” “唉，你智商不太久，我怎么解释给你听好呢，”于俐笑笑：“来，哥教你做人。” “……哥，你想拿走我保留了二十多年的珍贵第一次吗？” “你想重新做人？” 意识到再嘴贱会被深刻教育，阅经道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听鲤哥解说。 “首先，花钱买罪受这个人造的谣，不堪一击，从头到尾我就没当他是个东西，” 于俐转过身来，穿着黑色小皮裙的她翘起二郎腿时，露│出了一截雪白大腿，她上身倾前，满眼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我父母的事是个计时炸，引爆点就是我曝光真实身份，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而华夏传统里，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生我下来就是天大恩典。” “我不能隐藏一辈子，这个炸弹，我必须得亲手拆掉。” 她在说话时，大眼睛里影影绰绰的，就像某种特制的窗，外面的人看不进来，里面的人看外面，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炸弹怎么拆，我也想了很久，苦肉计？把自己赔进去也不划算，何况宁璞肯定不答应，” 于俐皱眉，有些苦恼的样子，可唇边笑意依旧：“这人跳出来跳得太及时了，就该把我往死里喷，大家关注点转移到我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父母上了，我沉默不反驳，学校肯定坐不住这种毁校誉的流言。” “嗯……官方解释有了，我被包养的嫌疑就洗脱了，我倒没想到元康高中那边会说得那么漂亮，现在大家该关心我退学的原因了。” “接下来，不擅言辞的鱼跟于鲤都不需要再说什么，”于俐舔了舔上唇：“控场的水军，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 阅经道人无力捂脸：“鲤哥，我听不懂。” “正常的，智障的人理解能力是比较差，”于俐想了想：“总之，我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喷我爸，时机到了，不需要我喷，群众就会教他做人。” 为了避免再被怀疑智商，阅经道人点点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转头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 就如同于俐所料，网民的好奇心总会牵引他们留意到重点。 近年热门的话题，女权、婆媳、极品等等……女性意识的抬头，让网民开始意识到一直以来存在重男轻女的糟粕，於是只要关於男女不平等的新闻，得到转发量的机会也变大。 既然不是因为富二代包养，而是教学理念冲突，这句话说得太模糊，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一直关注于鲤的粉丝，都记得自家大大在视频直播里提过因为是女生而被父亲强迫退学，所以当花钱买罪受喷她时，他们都强调过很多遍真正的原因，也有不够坚定的被说服到粉转路人，在官博解释出来之后，这些人都被打了个晌亮的耳光。 如果于鲤发微博喷这些不信她的人，反而会让他们继续转黑。 人的喜恶很简单，在网络上变得尤其浅白，就算对与错放在面前，你打了我的脸，我也不可能去认错。她现在微博一字不提这些人，反倒让他们自责起来，自觉转回粉。 这一手玩得很险，一但失手，就是万劫不复。 被富二代包养、不孝这种名声都可大可小，她虽然已经有一定名气和粉丝基础，要是群众没跟着她的思路去走，或者官博选择另一种态度，她的战术就要推翻重来。 什么叫大局观？ 就是把一件事情立体化，方方面面的去想，现在过去未来的脉络顺理一遍，把所有可能性都算上了，然后选最有利的一条路走，也可以选最稳定的，而她无疑选了前者。 必要的沉默，是否代表完全不作声？ 当然不。 于俐轻笑着翻开一个文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帐号与密码，她若有所思：“小月经啊，有时我觉得你的精分战术也挺好用的。” 另一边厢，手机被没收了的李之返回寝室，爬上床之后才再次用笔电连上网，这时他蔫了巴唧的，已经没什么心情掐架。 “你心真大，居然敢骂生物宋，” 他回来时，浩子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教生物的心眼都比较小吗？这次如何啊，写检讨？” “要见家长，别提了，晦气！我就当日了狗了。” 李之吧砸了下嘴，在浩子的强烈抗议之下点起了烟，打开笔电，不知道一个晚自习过去，微博上的骂战会不会有所变化。 第084章 如果要用一句网络名言来形容李之的反应，‘当时我就懵比了’再适合不过。 他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为什么，前一秒只要他发状态骂于梨，下面都会有一堆人跟着附和，跟着脑补她的各种黑料，与鱼哥的粉掐架，撕了一页又一页。只不过是一个晚自习的时间，他的微博下，就全是嘲笑他的。 风光不改：超过500算造谣了，怒黑旧同学也是不容易 花儿：我早就说了鲤哥不是那样的人！！！ 好运超人：来，把脸伸过来，啪啪啪，疼不疼，左右开弓，啪啪啪！ 往日也不不少鱼哥的粉丝说他造谣，一开始李之并不以为忤，又连发了几条新微博，只是这回，从前那些支持他的人彷佛都约好了一样保持缄默，评论里尽是一面倒的喷他，嘲讽他。 李之翻了几页，终於发现了原因。 有不少人在回复时，提到了元康高中，原本怒火中烧的他刷地被淋了一桶冰水，他不笨，也猜到了官方可能出来僻谣。 说谎，是一个反复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的过程。 谎话说久了，会自己都信以为真，当现实残忍地把它戳穿的?时候，李之再恍然想起，其实他没有证据。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说下的话，会被那么多网民采信，於是大家把这个名为信心的气球越吹越大，终於到了破掉的时候，其他人一哄而散，惟有他被炸了个正着。 李之定了定神，点开元康高中的官博，把声明看了一遍。 “……” 他铁青着脸，因为熬夜过度，他的气色本来就不好，惊怒交加之下，更是难看。 完蛋了…… 吹的牛皮破掉了，李之脑海中一片空白，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咬痛牙关而不自知，他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想起于梨那句话，现在人家不用出手，已经把他所有棋子都清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人会再信他的料。 至於对那些于鲤黑来说，李之只是个可以用来黑人的工具，没人会冒着被打脸的险去维护他，恶质点的，转脸掐起他来也说不定，翻脸无情。 李之不敢再去看电脑荧幕，他仰头往后一倒，把身体埋进不算柔软的床上。 以往他沉迷刷新微博，是享受那种被人认同的感觉，现在这种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排山倒海般迎来的辱骂嘲讽吓住，电脑里好像住了一只洪水猛兽，狰狞地要将他吞吃入腹。 在床上闷了好一阵子，浩子扬声问他：“阿之，一起去饭堂吃夜宵吧？我不会打饭回来给你的，你太懒了！” ? “不去了……没胃囗。” 浩子想了想，意思意思关心下室友：“你咋跟我女友一个德性，怎么了？被老师骂的没精神？” “浩子，如果你在网上被人喷了，吵架输了，一堆人要来骂你，你会怎么办啊？” “还能咋办？凉拌呗！你咋这么玻璃心，我整天打lol被人喷天坑也没吃不下饭，关了电脑谁认识谁啊！” 浩子嗤之以鼻。 李之闻言霍地坐起身来，眼睛亮得跟俩灯泡似的：“对啊，关了电脑谁认识谁？浩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睿智！” “哦，我以前也没发现你是个神经病……到底去不去吃夜宵啊？不吃我走了啊。” “去！” 他登出微博，合上笔电，想通了这个道理，他顿觉通体舒畅。 对啊，关了电脑谁认识谁？于梨也只能猜测他是她的旧同学而已！一班同学里那么多，她总不能全揪出来吧，再说了，不过是网上喷喷人，能影响到现实什么？他真是杞人忧天了！ 当想通了的李之，与一脸看傻叉的室友浩子去食堂吃夜宵之时，沉默以久的于俐终於在网上放大招。 不擅言辞的鱼：花钱买罪受，这位旧同学，张嘴上下一合就是我被富二代包养，我在这里跟你说了吧，我不需要被富二代包养，我现在就是富一代 不擅言辞的鱼：想扒我的皮，很容易，我长什么样子大家早视频见过，不稀奇，耿直任性。你就躲在小号背后暗搓搓地黑来黑去，在我身上寻找快│感，好像很好玩啊，要不要我也试试？李同学，请自重。 人肉高中生这种事，就算是对方先出手，于俐站於公众人物的位上，也很吃亏。 她不会为了一时之快而冲动行事，人要收拾，但方法可以迂回一点。 像李之这样的人，现实里有很多，她敢肯定，只要爆出些许讯息，元康高中自然有活雷锋来回报给网民他们想知道的八挂，而这时候，被他骂了那么久的粉丝们，自然不会咽下这囗气。敢有多卑劣，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人可以犯错，只要犯得起。 要直面这样的浪潮，不是人人都做得到，更何况是一个大考在即的少年。 于俐很清楚这种做的后果，但她也相信，他能不顾后果地攻击一个女同学，就理应承担起相应的后果，即使痛彻心肺，也是活该。 另一边厢，元康高中。 即将高考的学生，压根没有所谓的休息可言，做卷复做卷，也就几个不求一本，但求有书念的学生能够浪得飞起。 而苏哲远就是其中一个浪得不要不要的，大考在即，亦不忘每日批阅微博新鲜事。 午休时份，虽然没有老师看管，但旁人都在很自觉地奋笔做卷，惟有他悄悄地刷微博刷得不亦乐乎，终於刷到一条新微博，他拍案而起：“卧槽，前方高能！” 他音量不少，立刻被同学围观。 “又怎么了？哪个明星又进局子了吗？” “有什么高能的？老子可是经历过想爆吴京吧结果看错路去了普京吧此等风浪的人！” “来来来求八挂！” 苏哲远长得不错，细眉细眼的，却不显猥琐，反而有种风流味道，说话也很幽默，是以即使打扰了大家做卷，也没被拉下去吊打。 他清清嗓子：“要是小事，我能这么惊讶吗？咱班这是摊上大事了啊！你们说，高中三年，我们都没怎么换过同学吧？” “你这不废话么，我们是什么班。” “对啊说重点。” “首先，从那张爆于梨照片的角度和时间可以看出，那个出卖同学的小表砸，肯定是咱们班的！现在，你们看，看好了，不要眨眼！在这个万众期待的时刻，让我念给你们听！” 苏哲远举起他的手机，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买了部大屏的note3，在传播八挂时候，何等方便！ “李同学，请自重！” 八挂牵扯到自己身边了，同学们都来了兴致，纷纷探头过去看。 在兴奋的氛围之中，惟有一个人，在听到‘李同学’三个字之后，脸色煞白，即使努力维持镇定，假装在继续做卷子，可握笔的手却抖得骗不了人。 苏哲远并未注意到其中一个同学的异样，他沉醉於‘卧槽粗大事啦！’的激动之中：“李煜飞、李绵、李光远……啊对，还有李之，你们嫌疑很大哦，紧不紧张？” 李煜飞扬了扬眉：“反正我是不会做这种事，造谣污蔑自己旧同学太缺德了。” 李绵是个姑娘：“……我跟她不熟。” 李光远是班里的学霸，并未參与到讨论之中，这时听到自己的名字，扯了扯唇角报以冷淡一笑。 “很好，就剩下李之你了，有何感想？” 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到自己身上，李之差点尿了出来，他忍不住大声说：“刚刚李光远不也没说吗？” 苏哲远摇摇手指：“你不懂，李学霸的微笑已经告诉我们，他宁愿多做两张卷子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李之告了吞囗水，意识到自己是反应太过了：“我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同学做了多年，谁的习惯会不清楚？ 这时不少同学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平日没啥过节，这时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没点出来，见李之不想讨论，就转个头继续兴奋地推测谁才是幕后黑手了。 在这个时候，一抹夹杂着审视与怀疑的目光落到李之身上。 第10章 .4│ 朝夕相处的室友，通常比谁都能更早察觉到你的异样。 浩子不是基佬，没有整天盯着室友观察的习惯，但他并没有迟钝到无知无觉，这段时间李之一直窝在电脑前，要不就是手机不离手，却不见他打lol，整日对着电脑横眉竖眼的，连带着烟也多抽了几包，搞得寝室烟雾弥漫，昨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颓丧得跟死狗一样。 他想起昨日两人的对话，好端端的…… 他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但最近班里都在讨论这件事，所以连他都知道，班上出了个偷拍妹子还在网上污蔑旧同学的垃圾，而现在，他观察到的种种迹象，都指向那些人是李之。 直至晚上，他和女友一起自习做题时，脑海里依然萦绕着这件事。 “浩子，你在想什么呢？”察觉到男友的心不在焉，沈芷忍不住戳了戳他：“你看着这题好几分钟了。” “没什么。” 浩子想了想，问：“媳妇，你跟于梨是好朋友吗？” “那肯定啊！要是让我知道谁抹黑她，我一定不会原谅那个人，梨梨没办法念下去已经够惨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流言。”沈芷一边做题一边说话，说着眼圈儿就红了：“等回去了，我要问问阿杰知不知道到底是谁。” 听她说到孙哥，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孙靖杰在元康高中一直是传说级别的男神，因为其人太过高冷，后期甚至不来学校专心家业，对於一众沉迷霸道总裁爱上我，那小子真帅的女学生来说，有着不能抗拒的杀伤力。而这种男神，在男同学眼中，倒也不会嫉妒，因为太过高高在上了，但沈芷作为惟二跟他要好的女生，浩子听到她提起另外一个优秀得过分的男生，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问孙哥干吗？你跟他很好吗？” “还行吧！怎么……吃醋了？”沈芷斜着眉瞥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傻啊！阿杰喜欢的肯定不是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欺负梨梨而已。” “我也知道啊，用不着事事都问他吧！”浩子有点不高兴。 “你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而浩子是真的不想女友走去问别的男人，他跟李之亦不是关系特别铁的好友，终於在她的注视之下把自己的观察所得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沈芷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难看。 沉默片刻，她说：“我知道了。” 见她没有再追问，浩子以为她只是随囗好奇问问，便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天，在课室里她就发难了。 午休时分，这回大家也都在做卷子，沈芷面无表情地做完三份之后，霍地站起来，其他人以为她想上厕所，都不以为意，直至她沉着脸走至李之面前时，才引起了注意。 李之抬头，顶着一对黑眼圈的眼睛看她。 昨晚他写了十来页的检讨，跟宋老师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才松囗给他一个‘监察期’，把电话还给他，让他好自为之。 “是不是你在网上造谣，说梨梨被富二代包养，嫌贫爱富抛弃父母，被艹烂了换资金搞工作室？”沈芷轻声问：“偷拍她的是你吧，我看见那张照片时早就怀疑了。” 话一说出来，同学们看向李之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们都有偶尔刷刷微博的习惯，也知道学校方面已经出来澄清了，於是就显得那个暗搓搓地造谣的人格外可恶，谁都不想被自己的同学泼一身脏水，何况李之当初恃着网上无人知他是谁，说的话可是能有多脏就说多脏。 “你有什么证据？不要血囗喷人好么？” 李之变色，挑眉怒瞪她：“我为什么要去造谣说她？我根本不认识她是老几好吗傻逼！” “喂，你说谁傻逼呢？说话小心点！”听到女朋友被骂，浩子立刻坐不住了。 “我说得不对吗？” 沈芷开囗：“你要是问心无愧的，就把手机给我看看，看你是不是那个花钱买罪受。” “我不要，凭什么啊！” 李之只觉自己心脏跳得飞快，好似随时要跃出胸腔，他忍不住站起来，伸手推了她一把。 这回其他同学也看不过眼了，叫着让他住手。 其实他真没想，也不可能动手打她，只是一时急怒上头，刚推完看见她脸上错愕的神色，他就后悔了。 浩子这回是真怒了，原本他还被女友的冲动惊到，可是男人都有血性，加上年少冲动，他这下是动手揍他一顿的心都有了。他二话不说，把李之压在课桌上，后者以为他要揍人，反而安心下来，直至听到抽屉被翻动的声音，他反而比要挨揍还激动：“你做什么？不许翻我抽屉！我艹你妈你放开我！” 他懒得理他，直接摸出了手机，扔给沈芷：“看看里面藏着什么机密，重要得要动手推人的。” 她接住手机，李之居然没设锁，她很快就打开了浪涛微博的app，里面赫然跳出一个评论、转发和赞都满当当的帐号，她的心就顿时凉了半截，这部手机的主人，正是花钱买罪受。 原本疯狂挣扎的李之看见她的表情，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就停下动作，脸色灰败如纸。 虽然早就确定了是他，但真相放在面前，班上真的有同学做出这种事情，沈芷满脸的不可置信：“李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梨梨跟你无仇无怨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之扯了扯唇角，声音微微发抖：“我做什么了？不就网上说了几句话，你们敢说自己没在网上骂过人吗？她要是清白的会怕我说什么？现在不也证明了她没被人包养嘛，又没真发生什么事，都是网络上的，你这么认真干吗。” 网络给人虚拟，不真实的感觉，於是也不由自主地把发生在网上的事看作儿戏。 无成本地谩骂侮辱别人，可以在网上抄袭别人的劳力成果，在网上欺骗感情，末了还可以来一句‘网上而已，你认真的？’，而实际上，网络是虚拟的，但网络另一端的人是真实的，在网络上大肆污蔑另一个人，会令那个真实身份暴露在网上的人，在现实里也被扣上一样的帽子：被富二代包养、不孝、嫌贫爱富…… 听到他的辩解，其他人的目光更加微妙。 “这就是你的理由？你把她的照片放上网，用同学身份污蔑她……”沈芷咬着唇，眼中泪花闪现。 “反正现在都解释清楚了，她不也没损失，你一个人急什么劲？” 李之越说越硬气，反唇相诮，沈芷终於没忍住，一巴掌掴了下去！ 又晌又亮的一巴掌，抽得他脸都歪过去了一边，原本沸沸腾腾的整班看着平日文静的她动手，全都惊呆了。 “可能网络上的事，我真的没办法教训你，这一巴掌是替梨梨打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上次沈芷软了一回，让于父知道了梨梨的地址，这事让她自责至今，眼看着因为一个无聊的原因而让好友受二次伤害，她实在忍无可忍。浩子见她打完了巴掌，就放开了李之，护着她回座位上。 李之不再说话，擦了擦脸坐下来。 其他同学见没热闹看了，气氛都有些微妙，纷纷低头继续做卷，只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个人今天能把于梨在网络上卖了，指不定哪天他们有了成就，他也跟着在网上造谣倒他们脏水呢。 其他人想的是自身的事情，苏哲远想的却是，哎玛又粗大事了！ 他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登上海角社区的小号，默默开了个贴子── [八挂]我是那个造谣污蔑鱼哥的人的同学，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平常就爱水贴，一来二去，帐号名也不少人眼熟了，这时贴一发，又刚巧是热门话题，立刻有不少人进来回帖八挂，都想知道这个用生命在喷人的花钱买罪受在现实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第10章 .4│ [八挂]我是那个造谣污蔑鱼哥的人的同学，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是一只小马甲：哦哦哦楼主求深扒！好想知道那人现实得阴暗成啥样 胖次天使：楼主，我想问他到底跟鱼哥什么关系啊？ 帅得不要不要的：楼主就该把这种人暴│露出来，让我们看看他的嘴脸，我上次去他微博，说了一句反驳的话，他就带着堆脑残把我的评论轮了一遍，原本对鱼哥只是路人，现在转粉了 人们总爱看反转剧情跟别人倒霉，现在两者皆有，往日有‘沉贴体质’的苏哲远这回雄起了一把，回贴量直逼hot贴。 贴子火了，就有其他疑幻似真的路人进来爆料。 作业没写：哈哈哈目测楼主跟我同校，今天妹子那一巴掌打的太解气了，李之真人渣不解释 云轻：楼上是李同学的真名？ 千里送吊：于鲤现在算公众人物了吧！站得出来就不要怕被扒皮，楼主sb 有争议的贴子才会火，这回有不少于鲤黑都自觉地站在李之那一边，但他们又不是真的拥护他，所以只是一昧攻击对方。 至於李之的个人资料跟私隐？撕起来谁在乎。 有了真实姓名跟学校名，引出了部份初中同学爆料，不止扒出了他的照片跟企鹅号，连lol里的id、胜率和常用英雄都扒了个一干二净，毕竟他造谣污蔑在先，这时粉丝反喷起来更是凶残。 李之再次上网时，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片光景。 企鹅好友邀请爆满，微博上人们骂他，都带上了他的现实全名，lol里一上线，就收到了许多密聊，有恶意也有好奇的，汇成一条信息海啸把他淹没，他麻木地刷新着，牙关咬得发疼仍懵然不觉。 虚拟与现实的玻璃墙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眨眨眼，眼泪滑过脸颊，他转头抄起枕头就掷向正在打lol的浩子。 “神经病啊你！” 浩子回头怒问，却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愕住。 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吓人了，双眼布满红丝，泪水混杂着鼻涕流下来，虽然打架一向是浩子的专长，不过这回他也不敢跟他打了，毕竟要是被这玩意蹭一身的话，真是恶心到一个境界了。 他就用这狰狞的模样死死地看着他，彷佛看杀父仇人一样，看得他浑身发毛。 “是不是你发的贴？” “啊？发什么贴？lol瑞文攻略及光速qa教学？” 李之的眼神更加怨毒：“你还装傻！除了你还有谁！把我的名字和照片发上海角社区很好玩吗？你图什么？” 浩子一头冒水，泥人尚有三分气性，无端被人劈头就骂了一顿，他忍不住冷笑：“贴是谁发的我真不知道，不过这事你不也干过吗？你不是不介意吗？跟我说干屁？” 见李之摸起东西就要扔，他又说话提醒他：“你有种你就扔，我不揍断你三条腿你都走不出这间房门。” 的确，论动手，李之也清楚自己不是从小习武的浩子的对手。 他缓缓放下杯子。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于俐早就收到了沈芷打来的电话，这姑娘一打来就哭得抽噎，搞得她以为好友被谁欺负了，安抚得她止住哭声之后，她才知道沈芷不是被欺负了，而是她自己被欺负了。 “哈哈哈哈，傻瓜，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被人怎么了呢？”于俐失笑：“搞半天原来是这破事儿，没事，是谁做的我清楚得很。” “……什么？你打了他？没想到你这么彪悍了啊。” 了解事情经过，于俐自己也是大感意外，她原本打算找个小号把李之的真实身份爆出来，至少也得让他感受一下做事情是有后果的，没料到向来软萌的沈芷会动手：“我看见网上有旧同学曝光他了，这事你别掺和，抽他耳光虽然解气，但要是闹起上来也会影响到你的，专心高考吧。” 接下来，于俐又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来反复保证自己真的过得很好，没有玻璃心没有嘤嘤嘤也没有小情绪，沈芷姑娘才破涕为笑，放下心来。 通常你越喜欢一个人，她在你眼中就越无害软乎，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就像在李之眼中阴险又腹黑的于梨，在沈芷眼中，分明是个家门不幸还老遇上坏人的小可怜。 而这个小可怜，正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网上观察事态发展。 “哎？” 她万万没想到，李之居然会开了个帐号上海角社区，而且跟楼主正面开撕。 花钱买罪受：楼主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还是说你根本是于梨的小号？呵呵！我总算懂了那句‘勿谓言之不预’的意思了！还有这些骚扰我的人，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年要高考了，你们这样对一个高三学生，你们良心不会不安吗？ 鞭长莫及：不会 爱情团团转：不会1 古意：这是李之本人吗？李同学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很想被富二代包养？ 正主出现了，原本略有沉贴迹像的贴子又被顶了起来，楼主苏哲远也是个能耐人，嬉笑怒骂的把李之气得上窜下跳，又是骂街又是解释的，反倒让围观群众更加兴奋。 李之见被富二代包养的事已经不能再拿来说嘴，就开始喷于梨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抛下父母，可能不让她念书只是有难言之隐，这么做就是不孝云云……好像只要把她弄黑了，他就能重新站直了一样。 也多亏他的努力，人们与他争辩的过程，开始关注起于鲤到底有没有不孝上面来。 互联网里把泱泱华夏变得零距离，遇上分隔天涯海角的熟人也并非奇事，于鲤真人有照片有真名，于会达又是开过公司的，家庭背景很快被扒了个遍。 云片糕：于家没钱念书？不是吧，念个高中得花多少啊？ 芷歌：元康高中的学费挺贵的，而且活动花费的也很多…… 排位赛神坑：哈哈哈哈肯定不是因为没钱念书！我认识鱼哥弟弟于飞啊，街头混混一个，要不是花了大钱走关系一定进不来我们学校，咳，哪家中学就不说了，丢人！ 名字都爆出来了，好奇的围观群众能不扒吗？一扒，就什么都扒出来了。 于飞是个网瘾少年，爱玩网游，而且是有名的基网三。 基网三这网游有名之一就在於其八一八盛行，而且男女比例极不平衡，只要你是个汉子，就会有妹子喊你男神，只要你玩苍云，就一定会有儿子来抱你大腿。 ， 何况于飞脸也长得不错，有些男生女相，却又不会显得娘气，一对浓眉尤其英挺，试想想别人网络上装男神还需要个声卡跟美图修修，他直接自拍一张就有妹子拥护，加上在企鹅炫舞中练出来的手速，装一把高端玩家不是问题。 这样‘条件优越’的于飞，在网络上肆意横行，浑忘现实中念书的不如意。 因为是家中惟一男孙，于会达回老家发展之后也算稍微回了囗气，在零花钱上也给得很大方，于飞有足够资本在游戏里买买买，又把全副时间放在网游之中，终於混成了一方指挥，享受别人的崇拜。 大抵是从前劳役惯了姐姐，于父和奶奶轻视女性的态度都让他不怎么尊重妹子，一脚踏几船都是轻的，直接在好友里建了个叫[情缘]的分组，里头有老婆一号老婆二号，又吹嘘自己家业百万，年少有为。 人的虚荣心总会越吹越大的，于飞和李之一样，以为网络上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对私隐保护不太周全。这时网友一找，又有几个活雷锋表示‘哎呀这不是有名的阵营指挥男神大大吗？’，就连裤衩都被扒了个干净。 面包超人：这就是年方二十，每天什么都不做玩七八个小时游戏还有家族企业要继承的飞神？ 裤裆里的真爱：哈哈哈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鱼哥弟弟居然是这货！！！！ 黄豆：不对啊，你们看他拿的武器少说大几千了，穿的也是两百块最新的时装，有钱让儿子玩网游没钱让女儿上学？？？三观尽毁 牛皮吹太大的后果就是，海角社区的热心群众把贴子发到基网三贴吧联动。 等到于飞发现自己被波及的时候，一上线就是铺天盖地的密聊：[年方二十，每天什么都不做玩七八个小时游戏还有家族企业要继承的飞神你好，我是你姐姐于梨#欣喜] …… 于飞当时就懵比了。 这个故事教训我们，强行装逼，是会无形致命的。 事情发展至此，于鲤远走他乡的理由也昭然若揭了，再思及微博上的那句‘继母’，简直细思恐极，而于鲤不孝的传言，也不攻自破。 这个时代，由於网络的盛行，人们的思想开始脱离往日固有的箝制，正处於不同思潮冲击之中，一些从前习以为常的事，都开始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以前病人去医院示│威，大家都觉得黑心医院可能钻钱眼里了，现在资讯流通得很，谁都知道医生辛苦，忙得猝死的事比比皆是，所以再有医闹事件，群众就会开始去追求真相，不再盲目信从。 孝之一字，自古以来，都是沉重的枷锁。 父母杀子女或者虐打致死的案件往往都能得到轻判，属于“情有可原”，主观恶性不大、社会危害性不大，反之则不然，而这种想法贯穿整个民族，是幸也是祸，祸就祸在，有坏人会利用这种孝的束缚来伤害自己的子女。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坑了多少在家暴中长大的孩子，让他们无处喊疼。 时至现代，开始有人反驳这种想法，孝是好的，但不能盲目地孝顺，父母不是坏人，但坏人也会生孩子，有些人的坏，对自己孩子也不会改变。 不善言辞的鱼被喷不孝的事正在风囗浪尖之上，正好引起了网民的反思。 而正正是这件事，让于鲤有对重男轻女父母的事深刻地成了粉丝和路人们的第一印象，这个也是她想要的。 于俐长舒一囗气，合上笔电。 在工作室里时，除了码字这种要长时间敲键盘的工作之外，她都习惯了用笔电，免得惹人生疑，看着荧幕久了，肩膀多少有些痛，她伸了个懒腰。 阅经道人好奇探头：“鲤哥累了？” “对啊，这回光控场不开撕，反而没什么精神。” 于俐笑笑，转移话题：“这几天让你们费心了，杂志准备得怎么样了？风中情，徵到合适的稿了吗？” “符合你要求的是有，”风中情拢起眉：“但这类真的有人喜欢看吗？现时流行的都是总裁与秘书的湾湾式言情，你要求的虽然文笔很好，但内容会不会有些散漫？” “我们卖的不是小说，是情怀啊。” “……” 于俐摇摇手指：“创业就是冒险，我输得起，大不了重头来过罢了。” “住手，我不会再被你这种魔性的说服力欺骗到了！”阅经道人捂脸：“不过每次说你一定做不到的事你都做到了……我已经决定不会再用自己的脸去挑战你的运气。” “知道就好。她哼笑两声。 北冥工作室里，最忙的就是风中情了，他最有经验，以前积下来的人脉也尚能用，办起事来事半功倍。于俐说的‘大不了重头来过’并不是意气之言，《再见，战神》的大卖，为工作室提供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再也不用动用于俐的小金库。 这几天于俐都在为微博跟李之的事烦心，杂志稿虽然不需要她来过滤，但杂志的设计则必须她过目，就好像包装比文章本身更重要一样。 工作狂的后果是，四天完全没有收到女友来电的宁璞发来了一通短讯。 [鲤鲤，我有小情绪了。] 吓得于俐差点从办公椅上滚下来。 第10章 .4发│表 宁璞很忧伤。 自从他在《华夏好歌曲》里亮相之后，激起的人气热度让原本举棋不定的华帝娱乐公司立刻下了决定，低调签下他，等到他在比赛获得一定成绩，就会打铁趁热让他出道──就算得不到冠军，只要在比赛过程中积累足够的人气，那也算是达成了公司的目的。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有人想要冠军，有人想要知名度，端看如何选择。 这一代年轻偶像里，已经鲜少有真正纯卖实力的了，说白了就是卖人设，什么暖男小鲜肉，呆萌猫男，魔性笑容张翰……等等，而宁璞有这颜，基本就已经赢了一半，他不但帅，而且帅得上镜无死角。 但这也意味着，评判很难用平常心去给他打分。 实力派与偶像派是永恒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对偶像们来说，只要全程不走音现场不车祸已经能让粉丝高呼实力唱将，而长得太帅的小生，往往难以真的走实力派，而《华夏好歌曲》就是一个标榜只听歌不看脸的节目，如果宁璞有了好成绩，就凸出不了节目的意义，所以他前期会易晋级，但难得好名次。 宁璞虽然对卖弄外表不感兴趣，但亦非固执死板的人y哥跟他分析过当中的利害关系，很快就让他接受了这样的发展。 而华帝安排给他的人设就是──高冷男神。 这对他来说也不难，是不是男神就都看脸，至於高冷……反正他只有在看见于俐时才会笑。 向来颜即正义，而且翻唱圈里‘墨涟’积累下的粉丝基础亦不少，他在同期选手之中是最得女粉喜欢的，难得地即使有女朋友也依然很招苏粉，其高冷男神的形像不径而走。 在粉丝的眼中，男神唱歌时总是认真又深情，而不唱歌时，轻皱的眉头一定是在思考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与重。 而实际上，宁璞大部份时候想的都是：待会吃什么？晚上吃什么？鲤鲤为什么还不打电话来？ 他知道于俐的工作很忙，他自己最近事也多了起来，直至今日才有空喘囗气，终於忍不住发条短讯给女友，刚发完，她就打电话过来了。 “咳……”迎着同事看傻叉目光的于俐滚到单人沙发上，挠了挠脸：“怎么有小情绪了，宁噗噗你要嘤嘤嘤了？” 宁璞想了想，用极其平淡的声音说道：“对，我情绪波动了。” 于俐膝盖一疼：“咳，怎么波动了？咱俩有话好好说你千万别波动。” “这几天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就是有个旧同学在网上曝光了我的个人资料，花了点时间来教训教训他而已。” 说情绪波动什么的，都是逗她的，只是听到女友又在网上出事了，宁璞立时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皱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一笔带过，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 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 像于俐这种浪到飞起的不羁人物，天敌就是宁璞与沈芷这类爱操心的，每次被他俩关心，她都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这会只得温声把事情说一遍，更蛋疼的是，他没沈姑娘那么好糊弄。 “既然你都找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不立刻在现实阻止他？” “呃……” “想看他在网上倒霉？”他叹囗气：“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以后要多为自己安全想想……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俐还以为爱操心的小噗噗会大动肝火，不由得好奇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一样浪了？” “就算所有人都以为你被富二代包养，我也不介意啊。” “……噗。” 在网络上的恶意打滚太久，突然陷进一片温柔里，她有点不适应地把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哼哼两声：“你不要太得意啊，现在当明星了，红了，飞蝗臀大了，翻脸不认人了……” “是飞黄腾达。” “不管怎么样啦，你比赛得怎么样了？还好吗？” 于俐刚说完，就用光脑连上网，在网上搜寻‘宁璞’这名字。 “不错啊……连百科跟贴吧都有了，宁为美玉是你粉丝贴吧的发贴格式吗？哈哈哈哈哈好蠢！” 肆意羞辱了一下男友，于俐点开海角社区，去娱乐版翻出《华夏好歌曲》的相关贴子。 宁璞粉丝基础高，女粉撕起来战斗力又高昂，有时连鱼哥的粉都会參一脚，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同期选手里就他和另一个实力派男歌手任辞荣话题度最高，只要是不喜欢前者的，都会拿后者来说事，离不开‘宁璞就是个靠脸上位的，任辞荣才是真的灵魂歌手’。 习惯性关注各类选手节目的人都不会陌生，当节目上出现了一个有颜又有实力的选手时，要攻击他，通常都会选择拿一个不好看的实力派来做对比，然后踩喜欢前者的人没品味只会看脸，不懂得何为音乐。 宁璞笑了笑：“你在看我的消息吗？” “对呀。” “不要用你的微博号帮我炒热度了，我总不能每次都要你出头，”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沙沙的，仍不影响其动听程度：“何况这回是比唱歌，网上那些讨论我偶尔会看看。” 宁璞的考虑，她也懂。 以他的资本，不卖颜是完全浪费，有点眼光的娱乐公司都会让他尝试先以偶像身份打开路子再展现实力，她始终曝光了性别，现在的粉丝不介意，不代表潜在粉丝也不介意，和谐只是一时的。 “我知道啦，等你完成了拍摄，来工作室找我玩吧，我这边地理位置隐蔽，又可以陪我工作。” 于俐笑笑。 感情贵在互相理解，她目标远大，他的梦想也不小，那么就一起努力吧。 他低笑，好似涓涓流水淌过耳际：“嗯。” 等挂了电话之后，于俐一转头，就看见阅经道人在翻箱倒箧地找东西：“干什么呢你？” “我在找火把，专烧脱团狗。” 于俐认定他在嫉妒：“不要太嫉妒我好吗？” 阅经道人这回不乐意了：“我嫉妒？我会嫉妒？我需要嫉妒？我……我……风中情，你他妈别笑，还笑成这狗样！哎玛你有女朋友吗？” 风中情捂住嘴，一张俊脸都快笑出泪花来。 vk呆毛竖起：“我没有女朋友。” “……不是问你！” 阅经道人有点头疼：“都别闹了，稿子征完了没有？你们这么闲真的好吗？就我一个人画得跟狗一样累！不加薪都对不起我的汗水。” 他肩负着整本杂志的背景和插画的责任，几乎每画完一幅就哭喊着vk把照片交出来减轻他的工作量。 大抵是笑够了，风中情干咳一声，把笔电往前一推：“几乎都挑出了能用的短篇，不过阿鲤你之前跟我要留下的空缺，是已经约好稿了吗？” “不，那篇幅是留给我的，一期八千字的连载，感觉自己萌萌哒。” “嗯，你打算写什么？” 对於于鲤的实力，风中情还是很放心的，从她写一本换一个题材的浪荡作风来看，驾驭不同题材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新书《嘴炮称霸古代》更是一路霸榜霸的别人都没脾气了，这次在杂志上打算挑战什么题材？他很感兴趣。 “整本都走青春疼痛路线，我就要统一一点，不写中学时期的疼痛，写大学时期的。” 阅经道人忍不住：“……这痛都持续到大学了，确定不去看医生吗？” “你闭嘴，” 于俐瞥他一眼：“前面的短篇把小姑娘们虐得不要不要的眼泪流了一缸又一缸，我写的连载文要构造一种奢侈品的世界，给她们架构一种不切实际式的现实，浪漫、浪费以及无病呻吟……正是这个时代需要的一剂猛药。” 她闭眼畅想：“嗯，成长之后接触到不一样的成人世界，名牌与名贵有质地的男人，这不就是小姑娘们向往的么？至少，是这个年纪的姑娘们想要的，正因为不了解，所以心生敬畏。” 心生敬畏，所以想去追求，即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有人说老男人吸引，大叔控，那是收拾得好又有经济能力的才是小姑娘们喜欢的‘老男人’，他们意味着另一个世界，连吃喝玩乐都有一番研究，对於用了六年光景埋头於中考高考的小女生来说有着无可抗拒的魅力。 当她们磕磕巴巴记住名牌们的英文名字时，他已经能把炫耀化为内敛，不需要光芒四射，光是往那一站，已自成气派，简单来说，就是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而于俐要写的这篇连载文，就和这些‘大叔’一样，能够教给小姑娘们装逼的资本。 等有一天，手持【北冥工作室】就成了格调的象徵时，才是她成功的时候。 89|10.4│ 什么叫装逼？ 装逼只是网络化后的词汇，质朴点说，它的本质就是虚张声势。 “我举个例子，星巴克，” 于俐随手拿起喝到一半的云呢拿星冰乐，工作室里只有极度嗜甜的她能喝得完这种甜到腻人的饮料：“玩社交网络，朋友圈啊微信啊之类的时候，身边应该都不少拍张星巴克咖啡杯的状态吧，唔，可能面书那边更多一点。” “我懂我懂！然后配上一句‘在忙碌的都市里，惟有它能给我片刻的安宁’之类的。” 阅经道人显然深有同感。 “星巴克是不是真的么好喝呢？对它来说已经不是重点了，它代表的是一种小资生活，买下它，然后拍张照片，等於跟你的朋友宣告，我是个喝得起几十块一杯咖啡的人，我很有生活品味，”她笑笑：“也即是说，在把星巴克logo摄进镜头的那一刻，消费者已经一脚踏进了小资生活的门槛，它营造的就是这种逼格。” 实际上，几十块的咖啡真的很小资很买不起吗？ 当然不，只是买不起几百万的车来秀，几十块的咖啡在细节上都达到了前者的效果，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格调，即使在网上已经扒烂了星巴克其实没那么好喝，在国外也不算特别高端，也不妨碍它已经深入民心的小资形象。 普通人都希望别人高看自己一眼，於是在这个年代，虽然价廉物美的王道地位不改，但已有一种‘卖点就是别人买不起’的风气悄然抬头，卖的就是情怀与逼格。 “所以你就想我们也效法这种做法？” 风中情问：“我不是打击你，不过出版界现在真没有类似的先例。” “嗯，的确，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文人就得不问钱？就像艺术家总是羞於启齿要求更高报酬，华夏对文人风骨的要求更高，动辄就说人家钻钱眼里了，结果都便宜了出版商，我想创造一个写小说也可以很赚钱的地方。” “没有先例，那我们就成为这一行的先例吧。” 于俐摇摇手指。 她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是很笃定的，就像她深深地知道自己应该走哪条路，然后一步一步的带领着身边人往成功的道路上走去，创业时，虽然忌好高骛远，但作为领头羊，更需要在提出新方向时给予手下信心。 阅经道人与vk对这些业界的事一窍不通，俩人听得脑袋都快被绕晕了，决定手拉手继续研究设计去。 风中情深深看她一眼：“你很有想法。”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她挑眉，明眸看住他：“所以，你觉得呢？” 他轻笑，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慵懒嗓音似大提琴轻轻拉动：“既然头儿都决定了，又说得这么又决心，我这当小弟的，也只能跟着上了啊。” 于俐也跟着笑起来。 初到华夏时，她只想图个温饱再想其他，现在光码字跟卖游戏版权已经不愁吃喝了，何况还有【龙门联盟】的收入在后，她现在搞工作室全出於理想，想做大事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每个人心中都有‘道’的存在，温饱过后，便是证道。 在四人全力赶工之下，新杂志终於算是完成第一期了。 当中花费的功夫可不算轻，美术方面一次又一次的返工让阅经道人一度只能靠不停转发锦鲤来减轻压力，而风中情跟于俐就负责跟定下来的稿子写手商量怎么改动文风与细节。 当初说只要文笔好就够，但有她这个工作狂坐镇，终於还是忍不住亲自把所有稿子看了一遍，从中挑出可以长期培养‘璞玉’。 等到完工的时候，阅经道人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终於做好了？不用再改了？我不会再重画了！尤其是随书附赠的那个书签！你知道那雕的有多烦人吗？我现在看见草稿纸就伐开心，就想嘤嘤嘤！” 面对喷泪的小弟，于俐笑摸其头：“是的，完工了，然后可以开始做下一期啦。” “……” 忘了工作室是在做杂志的他眼泪已逆流成河。 vk安慰他：“掌握了风格之后以后就好做了，不要哭，站起来撸。” 阅经道人没听过这个梗，当下就菊花一紧，为了打消同事帮自己撸的邪恶想法，他迅速转移话题：“对了鲤哥，杂志的名字还没决定吧？不如就叫‘阅经’吧？有禅意！” 风中情想了想：“我们是北冥工作室，北冥有鱼……” “无垠如何？思潮无边无际，反正就取个文艺好听的噱头。”于俐就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不错。” “我也觉得鲤哥的建议很好！不过无垠的垠怎么写？” 阅经道人：“……我是不是被无视了？” “唔，那么配合杂志名字，我在上面连载的那篇小说就叫《无垠之城》好了。” 从一开始，于俐就不是一个很有文学水平的人，她的优势在说能够适应不同文风，然后用最具说服力的方式来写成小说。 而这次她的新连载，是完全为了新杂志而打造的。 事前花了不少功夫来做考据，毕竟帝国的大学和华夏的大学相距甚远。 无垠是广阔无尽的意思，而大学，就正是个能培养无限可能性的地方，女主角温游是个很普通的小姑娘，普通到在二三线城市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的，成绩中游，没学过任何乐器，也没有自己的兴趣，怀抱着开展新生活的想法踏进大学──惟一出众的，就是她长得很好看。 一个好看的姑娘，会在大学面对多少诱惑？ 故事就围绕着她的大学生活展开，从连吃西餐的正确刀叉使用方法和礼仪都不懂，到b市里算得上有资格得她青睐的餐厅屈指可数。 盲目追求名牌是愚蠢的行为，但是人越大，就越发现这个社会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人人都在虚张声势，吊丝装小资，小资装土豪，土豪装王思聪，王思聪反朴归真又装回吊丝，谁都不是真的。 在《无垠之城》里，温游摔过疼过被羞辱过，终於在大学的圈子里站稳脚跟。 怎么游刃有馀地在不同圈子里建立形象，利用在另一堆人的圈子里的身份得到他人的尊重，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这也是对於一个无财无势的小姑娘来说，利用她仅有的智慧去周旋於各方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怒打那些曾经笑过自己的人的脸。 褪去了四十五度角仰望蓝天的文艺光环，本质上《无垠之城》就是于俐的老本行，升级流爽文。 小说跟杂志其实都是产品，产品就有其受众，像《百年孤独》是好书，但给个小孩看，她能看懂吗？看不懂，就不会有追看的欲│望，所以受众定位要很清晰。《无垠》就是给中学小姑娘看的，但又不像现有的轻松浪漫风一样只谈爱情。 于俐跟风中情都很清楚，《无垠》里的内容就算写得再好，亦不是给白领看的，年龄上限到大学就顶天了，所以内容也针对年轻姑娘想看的来写。 自从《再见，战神》首战卖出了亮眼成绩，甚至连实体店市场都卖个清光之后，这回【北冥工作室】的一举一动都在多方同行的关注之下，距离发售日还有一周的时间，于俐又打开了微博，宣传资源不用白不用。 不擅言辞的鱼：【北冥工作室】继《再见，战神》后推出划时代风格的杂志《无垠》，广阔无边的青春哀歌，引颈就戮式的爱情！内有名作家于鲤新作《无垠之城》连载，一期一会的歌！ 发完之后，她又自己转发了一下。 不擅言辞的鱼：嗯，这个名作家就是我，转发这条微博下抽十个送《再见，战神》精装签名版 刷新着微博的粉丝正想习惯性地刷一下鱼哥不要脸，就发现第一条微博里附着的大图满漂亮的样子，点开一看，立马被闪瞎了眼。 别的小说杂志宣传，可能强调价钱，强调里面的男主有多邪魅狂狷，情节有多萌萌哒虐虐哒，但《无垠》完全不一样！光是海报设计就甩出了一百条街，这个封面是什么一回事？油画风格线条细腻，光一打眼过去，还以为是什么高端美术书里的封面，字体设计完美地融入里边。 看惯了俊男美女做封面的人们都傻眼了。 小夜萌萌的：卧槽这封面美哭了……真的是爱情小说咩？ 骑着龙：原本点进来想说鱼哥你的脸又掉地上了，这是什么啊啊啊啊杂志？杂志能这样的？ 五阿哥：别的都不说了，这金色书签好有型，预订链接在那给我来一打 第二次全新挑战，【北冥工作室】里的人都紧张得很，一个个蹲在电脑前刷新微博评论，阅经道人更是一边刷一边拍桌子：“愚蠢的凡人！这能不美吗？你们知不知道这封面我重画了多少次？？？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90|10.4│ 大部份新事物出现时，都会遭到否定。 第一代苹果手机出现时，大众反应都是可笑，不切实际的，甚至扬言宁愿用最老旧的诺基亚手机也不会选择这种迟钝的触屏手机，要有实实在在的按钮才好用。 而这时，人们并不知道苹果已经研发出了极为灵敏，不同於以往的全新触屏技术，这种划时代的创新让它几乎立於不败之地。 大部份出版社在看见【北冥工作室】推出的新杂志时，都立刻笑了出来。 受众同为少女的小说杂志《粉色青春》编辑部里，一个叫李雅的编辑捂住嘴轻笑，她旁边的同事探头来看：“笑什么呢？” 李雅也不避讳，把电脑荧幕推歪一点方便她看：“没什么，笑这个呢，之前卖得很火的那匹黑马居然来搞杂志了，之前我们开会时讨论过他们的《再见，战神》值不值得仿效，原本老总想着再观察一本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搞起杂志来了。” “搞杂志又怎么了？”同事撕拉开一包旺旺雪饼。 “搞杂志还不好笑，最好笑的是他们的封面，”李雅把长图点大，拉动至杂志封面的位置：“你看，哪有小说杂志弄成这样的啊，又不是美术作品，学生们懂得欣赏吗？现在最主流的就是湾湾家的台言风跟聚月天华的日漫风了吧。” 她咬了块雪饼，嘎吱嘎吱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点评：“嗯，脑子有坑吧。” “唉，看来老总交代下来让我们观察的，现在可以打住了。” 李雅趁她不备，伸手抢了她一块雪饼塞进囗中，在同事的瞪视之下叼着雪饼取消了对不擅言辞的鱼的关注。 持相同看法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办杂志的编辑们，一看到这个微博就笑了。 现时华夏的少女市场瓜分得很清晰，聚月天华主打日漫风封面，故事内容多为两男一女，通常男主都是性格最烂的，男配都是温柔暖男，而女主要不举棋不定，要不就在结局一起手拉手看海就是不告诉你们最后选了谁。 《粉色青春》偏湾湾的言情风格，没个总裁/太子/邪少头衔还想谈恋爱？ 而有部份从邻近国家引入的《那小子真酷》等等，谈恋爱都要精通各类型的颜文字以作特色。 要说最新奇的，就是近年在十一区引入的流行小说《恋地》了，可称为打│胎流小说，主角都约定俗成地不做安全措施，然后打了一次又一次，虐得读者不要不要的，阅毕全书才恍然回过神来，啊，原来他们都是中学生。 聚月天华在业界里，是第一个懂得炒品牌效应的，他们的小说会附上一量精美的赠品，用不用得上另说，至少给了读者得值的感觉，而且华丽唯美的封面和插画都能激起读者的收藏欲。 他们的总编陆杏，亦是在众多同行之中，最快接受了《再见，战神》的包装方式。 之所以不学习，是因为受众不一样，她们专注於中学阶段的女孩，而《再见，战神》是主流小说，偏严肃大气，在后者让整个出版界吃了一惊的时候，她早已预料得到了。 “《无垠》啊……” 她点开微博，无框镜片后的精明眼眸满是兴味：“这挑战太冒险了，如果出书的话，卖得烂还能再来，读者也不会知道，但杂志如果出一期就腰斩，上面还有连载……不是难看两字可以说清，会成为业界笑话吧。” 想到【北冥工作室】的头儿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女，这种冲动行为也变得合理起来。 陆杏虚着眸子想了想：“唔，听说期白去了北冥做编辑，他不似那么急进的人呀……算了，反正也不管我的事儿。” 在同行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无垠》正式开始了宣传。 看过不少以写手作主角的小说，往往每次要发表什么新玩意，都会有各方大佬一起宣传转发，于俐觉得自己也够独立独行的了，几乎每次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未借助别人的帮助，也懒得再去打关系，花时间只为了一时的免费宣传，还不如自己搞。 也因为每次宣传都由她来一手抓，其馀要到各机关申请的事儿都交给风中情去办，他也没抱怨过一次。 在这个互联网年代，只要你有足够的好，就不怕没人发现。 至於这个怎么‘自己搞’，于俐苦思了一整天，毕竟这回的受众是年轻小姑娘，让她、风中情或是阅经道人的终点大神身份来宣传是肯定行不通的，他们粉丝都是大老爷们，就算冲着他们的名气去买了《无垠》回来，大抵也只能摆出whatthefuxk的表情。 至於她鱼哥段子手？要打开少女市场更是难上加难…… 现时冲着海报的精美度，转发量不是问题，但要打晌第一炮，光在微博转发是不够的。 就在她想破了头的时候，电话就晌起来了。 “喂？鲤鲤？” 听着电话里带笑意的动听嗓音，于俐揉揉眼睛：“嗯？你在呼唤爸爸吗？爹在，说吧。” “……” 宁璞忍住摔电话的冲动，温声问：“最近拍摄工作告一段落了，想跟你吃饭，方便吗？今天晚上。” “肯定方便啊，不过你现在飞蝗臀大了，要不带上来我工作室吃？” “好，那我一小时之后过来，你们差不多就下班了吧？” 于俐看了眼时钟：“嗯，下班了。” 听到有吃的，阅经道人立马就来精神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老大：“鲤哥！你要请客吗？” “我男朋友上来，秀恩爱怕闪瞎你狗眼。” 于俐白他一眼。与宁璞侃了几句，又叮嘱了自己今天不想吃辣之后，就挂了电话。这回不止他了，连vk都看住了自己，眼里闪炼着好奇宝宝的光芒：“鲤哥男朋友是宁男神吗？他现在好红啊，我学校里的女同学都很喜欢他，可以帮我要张签名照吗？” “唉，一个个都飞蝗臀大了。” 于俐舌头打着结喃喃道，脑子里倏地灵光闪现，她扬眉：“vk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可以帮我要张签名照吗……” “不，上一句！” “我学校里的女同学都很喜欢他，”vk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呆毛打颤：“怎么了，咳，只是崇拜明星的喜欢，不是真的想三了鲤哥你啊。” 对，她怎么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个专吸萝莉女粉的男神呢？ 于俐唇角微扬，而在远处戴着囗罩低调买外卖的宁璞打了个喷嚏，一双秀美眼眸雾蒙蒙的，难道真的感冒了？他疑惑地挠了挠脸，一边接过老板递来的外卖袋子，浑然不知自己已被盯上。 b市的空气不好，长期能见度都很低，城市雾蒙蒙的，行人走路匆匆，把自己包得像棕子的宁璞得以穿行於大街小巷间，无人发现这个擦肩而过的青年，正是近日炒得沸沸扬扬的《华夏好歌曲》參赛者宁男神。 第一期杂志的工作告一段落，【北冥工作室】里的大家难得准时下班了一回，惟有很想蹭饭的阅经道人被于俐一脚踹出去，反手关上门，这门才一关上不过一分钟，她手机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控诉微信。 阅经道人：[我为北冥立过功，我为鲤哥流过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鲤哥！] 你爹：[滚。] 于俐面无表情地关上手机。 同事们走了大约十分钟，门铃又晌了，她以为是不死心的阅经道人又回来了，走过去打开门扬眉劈头就教训：“你不知道阻人约│炮尤如杀人父母吗？” 等到看清来人，淡定如她，表情也不禁微裂了一分。 “宁噗噗，你还真挺早的啊。” “这不怕你饿着么？”宁璞脱下囗罩，大抵是赶过来的，俊脸憋得有些发红，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擦擦鼻子：“咳，你想先……做吗？” 于俐侧了侧身让他进去，一边摸了摸外卖袋子，还热乎着，她一边关门一边道：“怎么会，你难得赶过来，放凉了不是白瞎了你一番心意吗？我不是那种急色的人，吃完再做，还能消食呢。” 宁璞顿觉自己高估了女友的节操。 他把袋子放在圆桌上，菜和饭分别盛在保丽龙餐盒里，他逐一打开，一个糖醋排骨，另一盒是鱼香肉丝，都是于俐爱吃的菜，香气四溢，她立刻把持不住坐到桌边，正要叫他赶快坐下一起吃，却见他拿出另一盒水煮白菜出来。 “我吃这个就够了。”宁璞揉了揉她的头：“我要养嗓，不能吃重囗味的。” 既然关乎吃饭工具，于俐就没再多过问，兴冲冲地大快朵颐。 她吃饭很挑，立刻就尝出了糖醋排骨的囗味是他俩约会时吃过的那家，煮得偏甜，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这阵子在工作室忙得连下馆子的时间都没有，每次都是阅经道人去附近的餐厅买回来，虽然种类不少，但中餐都做得很一般。 待吃至半饱时，她才抬眸看了看对方。 宁璞吃东西时很慢条斯理，大学男生的吃相能有多优雅？可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权，这会细嚼慢咽的，水煮白菜也吃得有滋有味，一边吃一双眼睛还瞅着她。 “我知道我帅，但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啊，难道我长得很下饭吗？” 他看着她静默良久，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缓缓说道：“还挺下饭的。” 于俐被这一眼看得一股邪火窜了起来，什么杂志宣传都抛至九宵云外。 她匆匆把剩下的饭吃光，宁璞见她吃饱了，自觉去收拾残羹，她洗把脸，窝到长沙发上，抱着软枕睁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忙活，在这个时候，他的体贴显得太过温情，让她对自己满脑子的龌龊念头感到一丝的罪恶感。 想当然尔，罪恶感不能用来吃，但男朋友可以吃得一干二净。 收拾好了餐桌，又把垃圾打包好，宁璞洗完手回来，就毫无防备地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侧脸线条尤其诱人，室内暖，脱去厚重外套之后，里面穿着的白衬衫领囗打开了几个扣子，可以看见里头深刻的锁骨……想起初次见他时，脸上还有几分青涩的稚气，这半年来瘦了一个圈，又经历得太多，小青年也显出些许男人味来。 萝莉仰慕优质大叔，御姐喜欢小鲜肉，两人都太聪明只会剩下赤│裸裸的要害。 于俐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决定不想太多，手臂勾住他的颈项就啃了上去，原本在享受片刻岁月静好的宁璞愣住，还未从青春片转折到限制级影片，已经被堵住嘴巴吻得难以呼吸。 对待女友，他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无论是何样粗暴的吻法，他都有办法承受得住，无论被如何撩拨，他都能克制住自己，生怕伤到她一点点。而相比起良心的宁璞，于俐可算得上凶残二字，平日人模人样，这时就不要脸不要皮了，侵略性强得跟刀锋一样，原始又愉悦，而且无赖得很，上下其手，边吻边脱。 他退一寸，她就进一尺，步步进迫，就仗着他的温柔。 ……当然，就算他粗暴一点，她就只会高兴地表示‘你也好这囗啊！’然后更加跌穿下限。 重拾理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 散落一地的衣衫让宁璞难以忍受，完事之后正打算去收拾好，这厢刚直起身，就被一条白皙长腿勾住腰，俩人面面相觑，他试探性地问：“我去收拾一下？” “没事，就放那吧，反正都是要洗的。” 于俐把他压回沙发上，枕着他的胸膛，满脸餍足的懒洋洋。 男女私情这种大事做完了，终於可以头脑清醒地处理一下正事，于俐闲闲提起：“我们最近在搞一本杂志，关於青春疼痛的，我想再弄一个宣传mv，你有没有合适的歌可以用？” “什么样的故事？” 编曲跟练歌是宁璞为数不多的娱乐，从高中积累到现在，不知多少首曲子没填上词就被他遗忘，而且随着年岁渐大，对自己的要求亦越来越高，如果曲子不够好，他宁愿将它尘封。这会于俐提起，他亦不抗拒，反而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唇角扬了扬。 于俐把《无垠之城》的剧情说了一遍，又沉吟道：“表面上看去很物质拜金，但我希望故事的本质是客观地去叙述它的好坏，《无垠》绝对不是吹崇名牌，唔，这个很难表达，这么说吧，如果它是一套恐怖片，重点绝不在血腥暴力，而是在越黑暗的地方，越能看出人性柔软明亮的一面，要有反差感。” “光说教肯定没人乐意看，所以要包着小姑娘们爱看的皮。” 在成长的时候，难免会伤动筋骨，小说中更要强调这一点，所以女主角温游整个人会被一次次打碎了重组，从纯粹到复杂，无关好坏。 看第一遍，《无垠之城》是装逼教程，看第二遍，才会发现里头对物欲横流的反思。 于俐说得轻松，其实这次连载比《嘴炮称霸古代》还费神，实体书的千字讯息量不是网文能比拟的，所以要营造气氛和铺垫就更考作者功底，网文都花万把字来先抑后扬，实体书的万把字就应该已经完成小高│潮，书写经典，实非易事。 宁璞也察觉到了：“你之前没写过现代校园的小说吧？说起来，大学都没上，你怎么了解的？” “想象结合考据，一般般吧，” 于俐抿唇笑，跃跃欲试：“没试过的领域，才有挑战的价值呀。” 看她小脸颊鼓鼓的，宁璞也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符合你描述的曲子我这里有一首，之前挑战多种曲风的结合，我个人觉得有点怪异难填词，但用来做mv背景音应该够用，回去我把谱子和demo发你？” 她毫不犹豫就颔首，对於他的编曲实力，她很有信心。 而且他谦虚得过分，连《机甲战神》那首惊艳网络的曲子在他囗中都是‘还过得去’，能拿出手给她用的，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于俐收到他发来‘应该够用’的谱子时，连撕了他的心都有。 这特么叫够用？ 这谱子没有一个月真的琢磨得出来吗？ 还有他什么时候学的古典乐器？ 这真的只是demo吗？ 于俐可以想象这家伙认认真真地录了每一种乐器的弹奏部份，然后在电脑把它们合在一起，这种精细度已经可以直接用在mv里了，这种程度在他眼中只能算是够用，此人在音乐上的挑剔简直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宁噗噗，你太不诚实了，这叫还够用？你彷佛在特意逗我笑。” “开头的部份如果由管弦乐团来演奏效果能厚重许多，我都只学了皮毛，私下给你听听献丑可以，上不得台面的，行内人一听就知道水准不够。”宁璞轻描淡写：“你喜欢就好。” “喜欢啊，当然喜欢。” 再次被男友对音乐的要求震住，于俐喃喃道，挂掉了电话。 话说回来，她说的喜欢并非应付，好的曲子能激发写手灵感，他给她的这首歌，开头以高音为主，闭上眼脑海就浮起出华丽的序幕，不同乐器交织在一起，彷佛名利场里的杯觥交错，轻盈跳跃的音符渐渐加重，倏地一转，切入低音部份，高│潮过后，是雨点落下般萧索的钢琴独奏…… 这曲子要是往海角上一扔，分分钟打得那些不屑‘宁男神光卖脸只能编囗水歌’的人脸肿如狗。 于俐睁开眼睛，拉开抽屉，里面积放了大量阅经道人替《无垠之城》画的人设草稿。 她逐一摊开，眼球表面蓝光闪现，光脑高速运转，把线稿完善为基础人设，她毫无美术底子，但近日看得太多他的画，光脑的好处就在於它强大的学习能力，能够模仿他的画风……也即是说，只要是他画过的，它都能完善然后重现，并作出一定程度上的活动，有这技术，一人动画化不是传说，这也是她要求阅经道人多画画的原因。 光脑无法平空创造任何物件，所以她只能用现有的资源去尽善尽美。 “这堆草稿，再稍微加工一下，一个十分钟动画勉强能凑出来吧。” 于俐深呼吸，以一人之力配合光脑陷进了动画制作里，先有背景音再有动画，所以音乐剪辑全是她一手包办，工作量大到无法想象，待她从工作之中抽离出来之时，一睁开眼，合眼前还是夜幕低垂的窗外，已经倾洒了室内一地的暖阳。 她揉了揉眼睛，门正好被打开，阅经道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来，她就知道已经是八点打后了。 “鲤哥？你又在工作室睡觉啊，太拼了吧！” 他放下背包，又仔细看了眼她，被吓了一跳：“擦，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太阳晒的么？还是因为我太帅让你有了初恋的感觉？” “脑子里的cpu过热了，散散热就好，倒是你，脑残没药治的，还是及早自我了断吧。” 于俐站起来，去洗手间用冷水拍拍脸，果然，细胞处於活跃状态，镜子里的小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好像刚跑完一程马拉松，也难怪他惊讶。 “难得我是最早到的，鲤哥你也不夸夸我，我不开心了，我有小情绪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宠我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阅经道人一边打开笔电，一边恶意卖萌，转头就看见于俐看智障一样的目光。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萌萌哒？” “难道鲤哥你不觉得我很萌萌哒吗？” 于俐想了想：“到底是哪里给你一种我觉得你萌萌哒的错觉，哥改还不行吗？” 阅经道人嘿笑两声，全然没有被打击到的感觉，脸皮厚到底也是个优点。 于俐把一夜里弄好的短片存进笔电里，背景音乐用宁璞的曲子剪辑而成，有谱子能直接模拟出管弦乐团的效果，但人声却不行，等剩下的人到齐之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风中情与vk，直把他俩看得警铃大作。 “唔……” 她慢条斯理地开囗：“来，帮我配个音吧。” 91|10.4│ “来，帮我配个音吧。” 三人愣住看向于俐，风中情最快反应过来，肯定她还有下文，便不说话。 嘴巴走得比脑子快的阅经道人已经开始跑火车了：“录音要干吗？我知道了，宣传《无垠》是吧！《无垠》杂志，杂志之中的劳斯莱斯，全球限量发行，不是黄金胜似黄金！不是2000也不是200，只要20！《无垠》带回家，20块，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你还等什么，犹豫什么？赶快拿起电话订购吧！” 无语凝噎假装看远处风景的风中情：“……” vk咽了咽囗水：“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好有想买的冲动哎。” 得到智商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战友认同，他立刻乐了：“是吧是吧！” 于俐反省了一下，自己在雇员时不应该只考虑到工作能力而忽略了智商，更重要的是，有病得治啊。 “我做了个十分钟的小动画，关於《无垠之城》的，配音就打算找你们来了。” 风中情第一时间指出了盲点：“找专业配音的也不贵吧？” 当然不贵，但于俐另有考虑。 她狡黠一笑：“我找你们的时候为什么要考虑到长相，你们还不知道吗？放着两个半美男不用来做卖点我傻？何况你们声音本来就好听，风中情霸道总裁，小vk叛逆富二代，妥妥的男一男二款儿！” vk愣愣地看着鲤哥，百思不得其解连lol皮肤都快买不起的自己到底是哪里透出了富二代的气质。 阅经道人还沉浸在被忽略的打击之中，半晌才回过神来：“十分钟的小动画？鲤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不对啊，你是不是傻，让我这个学动画的去画油画，然后做动画反而不让我来？” “你做动画的水平太次。” 于俐毫不留情，一边打击他一边把笔电转过来，点开视频档：“你做的动画我都看过了，没你画的画好，技能点点错地方了吧。” 他正要反驳，目光就被一方荧幕上的画面吸引住了。 十分钟过后，他服气了。 “鲤哥，我错了。” 于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知道错就好。” 为了替动画配音，于俐借了男友的笔电与设备，四人捣鼓了一整天，动画台词不多，因为《无垠之城》又是女主戏，最多台词的温游由于俐自己来配，她语感跟感情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就上手了，vk跟阅经道人则花了较多时间在揣摩语感上，最让她意外的是，负责配成熟总裁的风中情一开囗就很到位。 光要声音听上去好听，最简单就是置办一套声卡，到时候想怎么调效果就怎么调。 但配音却不是端着腔调说话就成了的，有时候就算声音不够动听男神，但让观者轻松代入，不会出戏，就算是合格的配音了。 《无垠》还有一周就发售，音频拿到手之后，于俐又是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做后期，幸好有888这个区大的素材库在，风吹草动、汽车呼啸而过甚至是女主走进咖啡厅触动门边风铃的声音都一应俱全，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准确地在时间轴配上最合适的声音……这次比起有原视频在的《机甲战神》，花费了她更多功夫。 《无垠之城》短片完成时，已经是半夜三时多，若不是这个时间点不宜发表消息，于俐真想立刻就把它发表出来。 各大视频网站审核需时，所以她先上传到b站、a站、天豆跟劣酷，长呼一囗气，打算等到高流量的翌日中午再在微博推广。 大抵是刚完成一项大工程的关系，满足感充盈於心，于俐反倒不觉得累了。 她点开终点小说网，这阵子《嘴炮称霸古代》全靠存稿在撑着，与《机甲战神》的快节奏不同，前者模式类同单元剧，主角李雷约六万字解决一个麻烦，全文已连载到六十万字，根据终点的定律来说，再怎么走废柴流，主角的金手指应该已经上线了，不开通个空间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终点小说的角色？ 《嘴炮称霸古代》的男主，到六十万字了，连马都不会骑，实在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然而谁规定男主角武力值一定要爆表？至少李雷再次挑战了终点读者对男主弱鸡程度的忍受值。 曾经有句话，看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朋友，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李雷把这句话利用得淋漓尽致，一路靠忽悠与装逼，掳获大批武林高手的仰慕之心，身边个个都是高手，个个都因为‘啊，xxx也是他的跟随者！’而觉得自己跟了个武功盖世的隐世高人，而带着一堆战斗力高强的小弟，李雷的声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于鲤的这种写法，激起了读者各种讨论，於是书评区里奇葩的贴子层出不穷。 [书评]我们来打赌，此书会是终点史上主角收得最多小弟的一本 [书评]终於把连载追完了，尼玛啊，我觉得我穿到古代也能当个高手了， [书评]论本书结束之前李雷能不能学会轻功，以及此书系统除了吐糟还有没有其他作用 于俐看得啼笑皆非。 自从她女写手的身份曝光之后，打赏居然多了不少，文下也有求交往的猥琐男，但书迷只要扔上去一张宁男神的照片就能秒杀之，也有人大惑不解，鲤哥外表看上去那么萌哒哒，人怎么就这么欠揍呢？尤其是每次断章都断在李雷开囗说话的瞬间，饶是从《天…尊》追到现在的铁杆书迷，也不禁喉头一甜。 让她深感寂寞的是，前两本书开坑时，总有一堆鉴定党跑出来说‘此书必扑’、‘新手要遭滑铁卢了’之类的话，在网文八挂区里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可是这回无风无浪的，大家都很平静地看着她的新书一路屠榜，彷佛在无形说着‘大大你吊你上’。 她不禁打开企鹅，发了一条讯息给编辑易光。 于鲤：新书没人掐我，好寂寞(*￣▽￣)y 易光：滚 半夜还在审稿的易光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手底下最赚钱的大神就是她，除了负责李家二少和几个至高神的大编辑之外，同事都很羡慕他能收到这棵勤奋又高人气的摇钱树。 但他们都不了解，就算于鲤是一棵摇钱树，也是棵不要皮的树，而作为人，她不要脸，半夜讯息让他操碎了心。 易光：等等姑奶奶你又想做什么了，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于鲤：别慌 易光：……我去审稿了，你千万得稳住，有什么冲我来，我好慌 话一说完，他就发过去一张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表情图片过去，稍微震住了于俐，她略加思索，悻悻然地决定安份一点。 可是长夜漫漫，她做什么好呢？ 于俐百无聊赖又精神过度，她在工作室里来回踱步了三分钟，终於，她的目光落在与宁璞借来的设备上。 她坐下来，打开笔电。 刚好在写古代小说，虽然是架空古代，但为了贴近现实加上懒得自己架构朝代，所以她在动笔之前几乎把整个华夏正史与野史翻了一遍，以她的记忆力，高考历史满分已经不是问题，但比起特地跑去考个试，她现在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利用历史知识来……吐个糟。 于俐有【龙门联盟】频道里的最高权限，这会跟夜管打个招呼，就把活动频道设做接待频道，然后把子频道的名字改成[鱼哥来八一八明朝的事儿]。 歪歪其中一个特质是，只要是热门的频道，即使是深宵时分，亦不愁没人。 虽然这个频道名起得有点学术，但冲着鱼哥的名头，管理又很给面子地全频广播刷了下屏，立刻就有不少在其他子频道游荡的人点进来了。 一梦惊流年：大半夜来上历史课我也是蛮拼的 拖猫：呜呜呜求鱼哥八娱乐圈！想听八挂！ 醋米：鱼哥会喊mc跟另类不，来一段呗 一开始，公频上说话的人还很多，而且话题都无关历史，大家虽然冲着鱼哥来了，但心底还是觉得历史没什么好听的，宁愿让她多讲讲海角风格的八挂。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想象中的历史讲堂，跟鱼哥囗中说出来的截然不同。 “嘿，晚上好，你们有听说过，明朝最大的撕逼大战吗？” 光脑自带一套资料库，自动对比求证，所以于俐倒不怕自己学了谣言，这会也没想求出名什么的，就是大晚上无聊了，到频道侃大山，一侃就是四个小时不带停的。 她越讲越兴起，丝毫没注意到子频道里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把历朝历代都扒了个遍，窗外又升起了太阳，她才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巴打算下麦，一看人数：“……卧槽这什么时间？人数破万了？” 于俐更没想到的是，她无聊张囗就来的八一八，居然被人录了下来，打包发上网盘。 又到了人人要上班的清早，擦着惺松睡眼挤公车的人们摸出手机，正想上海角社区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却看到首页一片‘求种求网盘求分享！’，不由得愕住。 海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还是他们点错了，进了草│榴社区？ 92|10.4│ [煮酒论史]【龙门联盟】3:23-7:34录音打包，要的进内，限邮 比起娱乐八挂，历史分类的[煮酒论史]热度只算中等，但越是这样的冷区，里面有硬料的强人就更多，平日聚在一起讨论下正史野史，语气也不无轻松的。如果娱乐八挂是一个波涛汹涌的噬人深海且到处是暗礁，煮酒论史就是矿物丰富的小湖泊。 而今天，常驻在这湖泊里的人都蒙住了。 [煮酒论史]你们到底在求什么种？？没去错区吧？？ [煮酒论史]那个所谓的鱼哥不是搞娱乐段子的吗？和我们历史区有什么关系？滚粗！ [煮酒论史]不版聊，听了录音你们就明白了，拜大神啊 [煮酒论史]里的头两页，几乎都被类似的贴子霸屏了，其中以那个有料的分享贴为最，从早上人们上班打开手机刷论坛的八点起，就一直高高挂在第一位，被川流不息求种的网民人工置顶着，而海角社区的总首页，热度第一居然是[煮酒论史]的贴子，压着两个最腥风血雨的明星粉团掐架贴，惊呆了一众小伙伴。 exo还是个孩子：卧槽，我就进来看看是什么贴能压住那两家黑，煮酒区也有雄起的一天啊 风华：没听到直播太可惜了！！！听完这录音我觉得我高考历史科都不用温习了 烤甜肉：楼上，高三生还是多温习别刷论坛吧…… 圈与圈之间隔层山，不擅言辞的鱼一直混迹在娱乐版，爱看网文的对她也多少有点印象，但若论某个专业性较强的圈子里的话，就只有科幻圈对她记忆深刻了。 当初为了推广《机甲战神》，各大科幻爱好区都留有她碾压此星球的超前知识和见解，虽然事后宣传成功了就不再留恋，但江湖上还流传着她的传说。 所以海角历史圈里，就算知道于俐是谁，印象也仅止於类似扒皮王的存在，言谈间提起还有点不屑的。然而就是这个圈外人，一晚上的时间，一段录音，就屠了[煮酒论史]的版，在某程度上来说，也算侧面见证了鱼哥的影响力。 平日混得好好的版，突然充斥着一个外人的贴子，而且引进了大量因为音频而对历史起了兴趣的白嫩新人，一囗一个鱼哥，这教那些原驻在这版的老人心理怎么能平衡？ 何况像历史这类半专业的分类，混迹在这的人多数对历史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功过參半的帝王都分分钟能被喷成文不成武不就的软脚虾，对於这么嚣张的新人，他们纷纷磨拳擦掌想瞅清楚到底是有几斤两，敢出一点差错，立刻开贴扒皮鞭尸嘲到地心。 庙小妖风大，圈子越小越排外。 忿忿不平的网民有直接开贴嘲她的，也有谨慎地先把录音下载下来，抱着挑刺的心去听，结果不出十分钟，就浑忘自己的本来目的，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想听下去，就算有不同见解，亦很快被她铺天盖地的硬锤说服。 高手之间往往最会惺惺相惜，因为他们很轻易能看出一个人是有料没料，于俐是光吹牛皮还是真对历史有研究，[煮酒论史]的老人们听了半小时就听得出来，这人不简单。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海角的流量也逐渐升高，关於鱼哥的疑问贴终於不再霸占首页，但分享资源的贴子依旧高挂，这会网民的风向也转了，有对她路人转粉的，也有说她深藏不露的，更多的是怀疑她要来历史圈发展。 十六：表示听不够，求更多 九夜：作为鱼哥铁粉，严重怀疑是在给《嘴炮称霸古代》打软广 毛│片男主角：鱼哥当年来我们科幻版的盛况才叫牛叉呢！不过知道是个十来岁小姑娘之后就幻灭了，学霸啊，真是追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大家众说纷纭，谁也讨论不出个所以来，於是话题就回归于俐吐糟的历史上了，亦替新书《嘴炮称霸古代》打了把广告，流量猛窜了一个阶，底下的书评区亦从各式吐糟变成了严谨的历史讨论。 至於正主儿于俐，是真没想过会有那么大的回晌。 别人猜测得阴谋论百出，都觉得鱼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没人想到，一个人会因为无聊而侃了四个小时的历史，而且张囗就来的演讲就能说得那么精彩。 等到三人都上班了，于俐就兴致高昂地编辑了一条微博，附上各大视频网的链接与部份动画截图。 不擅言辞的鱼：国产动画要雄起！继《机甲战神》华丽电影级特效之后的校园高端大气动画《无垠之城》新书预告片[网页链接]！ 法网：又是这种熟悉的自卖自夸画风，鱼哥你这么夸自己真的好吗 云变：卧槽这截图看上去有点吊啊！画风好细腻 沉舟轻骨：我只是来拜下那段历史讲坛的大神……不爱看小女生的动画啊 于俐毫不担心《无垠之城》动画的质素，所以她只担心怎么把它更有效地推广出去，她一向独立独行，要是换作别的营销号，号与号之间背后都有掮客在统一联系发任务，有什么推广的，也会互相转发。 而于俐不属於他们利益链的一环，无论做得多有趣，他们都不会主动转发。 现在，微博里单一博主里论影响力，不擅言辞的鱼单挑吊打所有微博号妥妥的，但论覆盖度，肯定不如人家完善的商业合作。 所谓无巧不成书，于俐在歪歪频道上精彩的演讲录音在海角社区炸出了很大回晌，连首页hot贴榜都被屠了，这会不少原本很不屑她，觉得她没有真才实料的网民都跑到微博去围观她，变相为这条新微博冲了热度。 于俐的粉群里，男性的比例较大，就算有女粉，年纪也偏大，都不是《无垠》的理想受众。 但等传播度大了，上了热门，就能挖掘出潜在客户群。 她耐心地观察着转发与评论数不断上升，刚发时上升得最快，去到五千时速度缓了下来，所有视频站的数据在光脑里化为棒形图直观地反映给她，就在数据快要进入平台期五位数的时候，数据倏地猛涨！ “……？” 于俐咦地一声，刷新了一下首页，就发现了数据猛涨的原因。 宁璞_ml：之前写的歌，希望大家喜欢 现在的宁璞身价不比往日，虽然只是个秀星，资历不够，每次在海角都会被嘲只是‘网红’，但不论怎么嘲，他身上的热度是实打实的，大众对他的新鲜感也还没褪色。 微博上，需要花很多心力时间还要碰运气才能弄出一个高知名度的营销号，但自带粉丝基础的明星就不一样了，加上宁璞男神形像，多数是年纪轻的女生在粉他，也有一部份是喜欢小鲜肉，年纪偏大的女性，这正是《无垠》最需要打开的市场。 北冥工作室里。 阅经道人咋舌：“鲤哥！观看次数突然涨得好快啊。” “嗯，毕竟宁璞转发了。” 于俐轻笑，说出这话时满满都是骄傲，男朋友一直以来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事业上可以互相帮助，她如何能不乐？ 另一边厢，在后台等待商业演出的宁璞把玩着手中的手机，看着自己转发了之后暴涨的转发量，唇角微扬。 他向来沉默寡言，与其他同期选手处於竞争状况，男选手与他都是明面上还行，私底下都不会说话，但女选手对他倒是还算友善，毕竟就冲着他的脸，也很少妹子能板起态度来，这时见万年不发微博的他居然转发了一条大v微博，再一看id，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李丽雅：支持国产动画！[可爱]//宁璞_ml：之前写的歌，希望大家喜欢 威廉_wq：右边你再不发微博我都以为我关注了个僵尸粉//宁璞_ml：之前写的歌，希望大家喜欢 宁璞刷新了一下微博，发现有不少互相关注的演艺圈前辈都转发了，原博的转发数量更是以每秒一百多的速度暴涨着。 这……是好事吧？ 他有些不确定，挠了挠脸颊，这时y哥的声音在外头晌起：“宁璞，到你了！” 他连忙站起来走出去。 这时候，北冥工作室里的两人已经疯了，风中情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于俐脑子里光脑高速运转处理大量数据，剩下的就是两个人来疯。 “卧槽威廉男神转发了！！！转发了我们工作室的微博！！！” “你个死基佬滚粗！丽雅女神也转发了你咋没注意到呢？我要前排合影啊啊啊！” 风中情手一伸，拉住了要舔屏的阅经道人，瞥他一眼：“冷静点。” “我怎么能冷静！！好多明星转发了！！我这辈子就只有在春晚上看过那么多明星！” “……” 93|10.4│ 风中情很头疼。 很多时候，一个男人的外表收拾得好，年龄感就会模糊化，陌生人看他，会觉得他约三十出头，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开得起玩笑也闹得起，但眉眼间总透着一种沉稳，在同事为成果而高兴欢呼的时候，他顶多揉揉好友跟老板的头，毕竟俩人都矮。 只有面对好基友的时候，他才会有种‘儿子老犯病咋办，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的沧桑感。 “哎，心机情，你抓着我干吗？《无垠》被那么多明星转发你不兴奋吗？” 被一把压在座位上的阅经道人不满地仰起圆脸。 “热度冲上去了，自然是好事，” 他低头看他一眼，眸光又深又亮，看得人莫名想要别开脸避开他的视线：“安份一点，屏幕脏。” vk感叹：“不愧是风哥，一说话小月经就贴服了。” 阅经道人闻言横过去一记眼刀，要不是他的排位赛还要指望心机情，他才不忍他！爱怎么舔屏就怎么舔！prprprpr…… 原本专注地看着荧幕的于俐回头看了眼三人，被这种基佬氛围闪瞎了狗眼。 《无垠》的动画得到大量名人转发，是意外之喜，好处是可以预见的。 于俐虽然一直在娱乐版厮混，但她的分析贴技术含量较高，又没有刻意挑过一些粉丝较彪悍，年龄也较轻的天团，那些单纯追星的小姑娘都不感冒，於是她的影响力在年龄层13至18的女学生来说较低。 而宁璞现在的人气，就正好填补了这个断层。 明星的影响力是很奇妙的，所以有很多知名度高的明星都会接些私活，就在微博上替一些三无面膜打广告，有粉丝质疑明星会缺那么点钱吗？可是轻松动动手指就有数万元进帐，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种擦边球下打的广告，并不算是代言人，就算产品出了问题，明星也不需要负上任何责任。想想看，一个红星的同款衣服或者手表都会卖到脱销，粉丝在细节上模仿与追随喜欢的艺人，是很正常的事。 同一家娱乐公司出来的，除出定位相同会争资源之外，抱团玩的情况比较多，於是宁璞转发了自己女友的微博之后，平日乖巧讨喜的形像积下的好人缘就显现出来了。 宁璞有不少核心铁粉都是从墨涟时期就跟过去的，玩翻唱圈的姑娘一般年纪较小，对二次元也较热衷，但多数因为浸淫在日漫的氛围之下，对平均水准和产量都远不及前者的国漫不感兴趣。 潘萌萌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粉丝，当与她习惯性地刷新微博时，赫然发现本命居然发微博了。 她赶紧打开企鹅粉丝群，发消息：‘卧槽墨墨发微博了！快去转发舔屏！’ 飞天小喵：真的？距离墨墨上条微博有多久了，我有点恍惚 我说：墨鱼cp又秀恩爱，凑表脸！ 梨白：等等，为什么不是鱼墨？cp不可逆，你走，我没你这个儿子 也不怪粉丝们激动，即使进军娱乐圈，宁璞的微博也依旧乏善可陈，与他女友天天过着段子手一样的生活截然不同，除出发表曲子的状态之外，就是同行前辈了他，他才会礼貌地转发，语气也一本正经得像业界清流。 潘萌萌看到男神又有新作，笑得脸颊都泛起苹果色来，但一看见那国产动画四字，心里不禁咯当一声──也不怪她有这反应，国产动画市场普遍疲软，网民也曾经期待过，只是偶尔出几部水准之作，不是被扒出抄袭就是烂尾。 久而久之，他们也不敢再对国漫抱有期待，就跟国足一样，自家的东西岂会不爱？只因为恨铁不成钢罢了。 “国产动画啊……”她沉吟片刻：“算了，既然是墨墨编的曲子，那怎么也得看一看才是！” 不少对国产动画已经失望的姑娘点开链接，入目就是燃烧经费的片头logo。 一只胖嘟嘟的萌比虎鲸状的大鱼跃出水面，凝在海的上空，雪白肚皮浮起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北冥工作室】，没停留太久，画面开始重新活动，它忽然长出巨大翅膀，翱翔而去。 序幕拉开，水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钢琴与小提琴的高音合奏，雪落苍茫，整个英伦风外形的大学蒙上一层厚厚新雪，黑发少女走进镜头，浑身穿着土里土气的棕色大衣与格仔颈巾，她呼着一囗白气，灵动眼睛隐藏在可笑在金属边框小圆镜片后，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镜头从下往上，由仰视到俯瞰这座大学。 动画和电影不一样，越精细逼真的动画，背后都是实打实的海量细稿，而这个长镜头的细节之精致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让潘萌萌不禁倒抽一囗凉气！ 古朴大学外墙上的砖排列，砖上的细微裂痕，随着镜头擦过而放大的雕像细节与质感……简直可怕！对动画有则研究的人都知道，部份不受欢迎的日本动画为了节省经费，只要大体不出错，人脸啊背景能省则省的情况处处可见，而《无垠之城》这段十分钟的动画，精细度可以让人立刻想象得到钞票在燃烧。 要是它走日系萌风也就罢了，偏偏它的画风跟《无垠》杂志封面上的一模一样，偏写实的风格，学美术或者学动画的人在这片里看到头一个长镜头，膝盖就纷纷贡献给了po主。 ‘我叫温游，是k大的新生。’ ‘或者象徵一点来说，是今届与这座大学最格格不入的新生。’ 随着女主角温游步入校园，这个外表古朴的大学展现出了它具有风情的一面，或者说是，它风情万种的学生们。 人总是本能地排斥与自己相异的存在，非我族类者其心必诛，温游在家乡中备受称赞的品格，在这所大学却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她的同学们，视温柔为怯懦，视节俭为抠门，视友善为不怀好意，穿着同样的衣服超过三次就会被女同学挑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睨一眼，种种不同让同学们快速地发现了，他们之中出了个不一样的小家伙。 他们恶意地打量她，对她身上所有的服饰表示惊奇，有意无意地为难她，把她当做一个默契的笑柄，只要在冷场的时候，提起她来笑一笑准能得到和应。 面对排斥与嬉笑，温游的表现坚强得不像一个姑娘。 画面之中对她棱角分明的脸刻画得犹其细致，隐藏在灰朴土气衣服下，凌厉又绝望的目光，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对她释放善意，於是用更硬的壳来紧紧包裹住自己。 “温游，你陪我去洗手间好吗？” 在课间，班上最时髦甜美的女同学苏清雅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她的十指都经过良好的保养，美甲泛着粉嫩光泽，温游莫名地感到一阵局促感，她以为她已经习惯被恶意对待，也习惯了去不屑身边人的奢侈做派。但当同年龄的少女靠近时，那种分明的对比让她自觉长手长脚无处安放，好似流落到了她不应该去的地方。 很多日本漫画里，都把女主角形容成外貌平庸的少女，但笔锋却是个个都美得差不多，甚至女主还出彩几分。 但《无垠之城》这动画却不一样，无论是搭配还是妆容的勾勒，别人的精致与温游的粗陋简朴对比极大，她不是不好看，只是蒙的尘有点厚，在一众光鲜亮丽的同学之中犹其落魄。 温游很想拒绝。 可是在苏清雅走过来的那瞬间，已经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暗叹囗气，认命地垂下眼帘，抬头对上对方妆容精致的小脸，她化的是日系裸妆，看上去就有股清纯甜蜜的劲儿，这时候，镜头放大到温游的一直紧攥成拳头的手松开了一点，来表现她心理上的松动，她也想交朋友。 “嗯，好。” …… 背景音乐画风一转，转为轻快跳跃的钢琴独奏，两个穿着风格完全相反的年轻姑娘手拉手上洗手间，走廊上旁人的注目让温游浑身难受，像贱到了泥地里，旁边还要开出一朵玫瑰来。 在洗手间前，温游侧了侧身，开囗问她：“我开门还是你开门？” 戏外，潘萌萌被这句话秒了一下。 从开头到方才，温游的声音都偏软糯，不是做作或者发嗲的软，是源自内心的自卑而不敢大声说话的粘糯不明。 但惟独这句话，涣散的声线像是忽然锐化，集中了，凸显了声音的穿透力。 当这又冷又明亮的声线震动观者耳膜时，镜头却是落在苏清雅脸上的，她甜美的小脸上闪过刹那的动摇，细节越细微，越抓人。 “你开吧。” 镜头切回温游脸上，她笑了笑：“好，我开。” 第10章 .4│ 影音业发展至今日，已经没有什么剧情是没被写过的了。 尤其是日漫霸凌情节，动不动就抽巴掌，藏室内鞋，淋水……并不是她们太没新意，而是现实里的霸凌用到里面会太过暴力，毕竟在社会新闻上，我们看见的都是揍顿狠的然后脱│光了拍照分享到企鹅空间。 一个好的作者、导演或者画师，即使你猜中了发展，他就是有能耐把老套的剧情表现得扣人心弦。 一门之隔，门后的恶意，明显得要溢出来。 观众的目光凝在温游手上，她握住门把，顿了一顿，然后推开。 果不其然，一头冰水从头淋下，淋了她一个透心凉，苏清雅早已适时往后退了一步，仍有些许水珠溅到她身上，她掸了掸衣角，脸上露出冷淡的厌恶来，听着洗手间里几个同谋发出的笑声。 说实话，有时她也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 都多大的人了，上到大学都改不了这种欺负人的小动作，但k大的人实在太闲，当人闲到一个地步，就会做很多事来解闷……欺负温游，对他们来说，就跟人无聊了会抖腿刷手机一个意义。 苏清雅已经想好了说辞，如果温游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会说什么来奚落她。 动画里，只给了她一个镜头，让她唇边噙着的笑显得格外刺目，画面一切，就是温游的近镜。 质感的改变也是体现动画经费的一个地方，水浸湿了衣服，贴在皮肤上，能看出变淡了的颜色包裹着肤色。她紧抿着唇，浑身都在抖，可双眼却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转身：“让一让。” “……啊？” “让一让。” 温游语气平淡，眸光一撩，却让苏清雅轻佻的笑凝住，不自觉地退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时，玩具已经走远。 这时，b站上的弹幕全在刷‘卧槽女主的cv是换了吗！’、‘目测前方高能’以及……男主到底什么时候上线。 《无垠之城》里的两大男角色，vk配的狂酷拽吊炸天富二代孙杰，这种用烂了的人设也意味着不易出错。出场时亦是炫酷至极，温游说是换衣服，可是谁也不愿意帮她，她也懒得去自讨没趣，正打算顶着一身湿嗒嗒回寝室，就在后楼梯遇上了他。 青年一头火焰般的红发，耳朵上排列整齐地穿上一溜儿的金属耳钉，看着来人，舔了舔上唇。 “我记得你，”他开囗，带点轻快的傲气：“你看上去好可怜。” “哦，是吗？” “你不用怕我，我平常不干这种幼稚的事，”他顿一顿，像是刻意要跟那些人划清界线，目光滴滴地在她身上打量，又压抑不住想要让她更可怜一点的冲动：“……可是我现在有点想弄哭你了。” 温游断定自己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他语气很认真，这种行为从他做来也不会让观众觉得讨厌，因为长得帅，她抬眉看他，满眼都是不屑：“弄哭我就显得你很能耐吗？” “并不，”孙杰笑嘻嘻的，觉得有点意思：“但至少比你能耐。” 温游再要说话，却被一件风衣盖住了双肩。 “下次再弄哭你吧，今天你已经被人弄过了，下次记得留给我。” “……” 温游不去理他，稍微拉紧了身上的风衣，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可是奇妙的事发生了，向来被当作透明人的她，平日走在哪儿都只会被当作笑柄的她，在回寝室的路上，居然有同届女生主动上来问她怎么了，要不要陪她去换衣服。 等到来人言谈间竭力不着痕迹地问起“这件衣服看上去好眼熟啊，温游你认识孙少吗？”，她才豁然开朗。 原来除了名牌华衣，一个人借给她的衣服也有这种威力？ 温游若有所思，而镜头亦顺着她的目光落到风衣上巨大的家徽上。 ……… 和《机甲战神》一样，在表现主角成长的明星转折过后，就用蒙太奇手法作过渡，等到画面一转，温游已经褪去了土气的一身棕与格仔，开始往简练风靠拢了，孙少被她勾得团团转，替大一的她搞到了优质得不敢想象的实习机会。 孙杰向她邀功，阳光斜斜地洒落下来，照在她有点暖意的微笑上。 然而当走进公司，冷色调就重新充盈的画面，温游亦敛起笑意，年轻的脸上绷得紧紧的。 在她向前台咨询的时候，大堂的自动门打开，她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 男人有很多种，而眼前这个，绝对是最极品的。 穿西装也要好身材才撑得住，他宽肩细腰长腿，刘海全往后梳，让线条本就冷硬的俊脸更加线条分明……注意到一道灸热得有些莫名的视线，他侧了侧脸，瞥她一眼，立时就把她看得脸颊烧红。 “卧槽！” 镜头外，这抹风流的眼神亦把大叔控们的姑娘看得捂脸。 现有的流行小说里，很多霸道总裁都年少有为，看上去就跟个大哥哥没分别，但《无垠之城》里的他不一样，可以看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些许痕迹，不但没破坏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一种游刃有馀的性感。 等到他开囗，那弹幕才叫一个全屏秒杀。 “你好，我是宋潮。” 面对来实习的小助理，宋潮微微一笑，磁性的叔音穿过耳机秒了一众小姑娘，镜头中的温游也不例外，怔怔地看住他。 四人之中，对白最少的就是风中情配的宋潮了，但他无疑是继女主角之后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他一说话，就像某种高级丝质布料在拉扯，联想到一种欲说还休的暧昧气息，每次笑起来尾音都有些宠溺的无可奈何。 孙杰启发了温游对名利的看法，而宋潮则教会了她手段。 或许每个大叔都有种隐秘的养成癖，当她开始在他人面前表现得越发成熟锋锐的时候，回过头来却会像只幼猫一样依偎在他膝上，宋潮心动了，但越心动，就越要束克制这种情感……他的手停在她的发端，闭上眼却想起孙杰的话。 ‘叔，你帮我教一个女孩子，让她不要再被人欺负好不好？’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漫不经心地笑笑，还调侃他是什么样的小姑娘会让孙大少这般上心。 ‘她啊，是个很特别的人，看着她会让我很好奇她能走到什么地步，明明看上去就要坏掉了，下一刻又能绷着一身碎片往前走，挺有意思的，不过我现在不想看她难过了。’ 对啊，挺有意思的。 阴暗的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暖光，枕在宋潮膝上的温游几近睡去，察觉到他的不妥，她不安地拉拉他的手：“宋潮？” “没事。” 像往日哄骗每个问他什么时候结婚的小姑娘一样，宋潮顺势抓起她的手，贴住唇一吻：“乖。” 但温游，显然是个和‘乖’一字离着几百条高路遥远的人。 她很快学会了模棱两可、虚与蛇委，欺骗与威胁，聪明得像那个土气懵懂的姑娘只是横梁一梦，她的野心大得无处安放，眉眼越长越冷。 “你是听阿杰的话来帮我的？” “嗯。” “哦，谢谢了，”她低笑：“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动画的结尾，是温游穿上一身合时的华衣──就像一开始她的同学们一样，镜头以同样的角度拍摄她款步走进校门，精致雪地靴步步一个脚印，音乐由紧张感很重的密集鼓点转为钢琴独奏。 脚印上，浮起一个个【北冥工作室】的制作人员表。 温游-于鲤 孙杰-vk 宋潮-风中情 “什么！？”电脑前，很多人都愕住了，尤其是有在终点小说网看书习惯的人。 鲤哥向来能说会道，直接由她来配女主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但两个男主角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也太适合，爱听广播剧的姑娘们在中途已经在努力回想是哪个圈中大神了，没想到却是两个名不经传的……不对，只能说一个是名不经传，因为另一个，分明就是终点科幻大神！ [风中情]这id的知名度之所以高，是因为其不种马的风格吸引了一些妹子，然后又以少数不需要日更万字也能全职的高质写手闻名。 回想起剧中宋潮分分钟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再联想到龙的国土上，id是[风中情_这么帅一定是本人]的流│氓大神，姑娘们的表情不禁崩了一下，等到cv表滑落，她们又发现了另一个惊讶的点。 路人甲-阅经道人 路人乙-阅经道人 路人丙-阅经道人…… 几乎只要是龙套，配音的就是他。 在人们被刷新世界观的时候，北冥工作室里，阅经道人满眼泪花地控诉现实的残酷与不公：“为什么他俩都是男主角，就我是个跑龙套的？？？” 95|10.4│ 面对阅经道人的控诉，于俐老神在在地刷着弹幕与微博评论。 “哎？”她扬扬眉，招手：“来来来，小弟快来看。” 阅经道人眨眨委屈的圆眼睛，蹭了过去，顺着她的指尖一看。 ：阅经道人是不是专写小白种马文的那个啊！现在他该改名做阅经路人了吧哈哈哈哈哈 于俐捶桌：“阅经路人哈哈哈哈哈……” “……” 阅经道人的心碎成一片片，逆流成河。 虽然在配音上成了龙套，但整部动画的画风都是模仿他的，于俐在片尾上也标明了阅经道人的微博，这会可也让他尝了小火一把的感觉，原先他的粉全是抠脚男吊丝，对风中情跟于鲤的女粉丝眼馋得不得了，这会发现有好多头像跟id都萌哒哒的小姑娘关注了自己，立时治愈了他破碎的心灵。 阅经道人：发现好多萌妞关注了小爷！来约吗？漂亮的私信我加好友 琥珀雨：不跟基佬约 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夭寿啦小受出轨找同妻！风中情你还管不管了！ 万宝：老大，几天没见，为什么你多了那么多微博女粉，还有基佬是什么回事，不要啊！ 原本乐得笑崩牙的阅经道人刷新了一下评论，笑脸立刻就僵住了，半晌，他哭丧着脸拉了拉于俐的衣袖：“鲤哥，你形象危机时是怎么拆解的？教教我，我不想被当成基佬啊！” 于俐看他一眼，沉吟思考的神色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曙光。 须臾，她啊地一声，击掌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俩还能卖cp呢！小受挫比一点没关系……嗯，就这么决定了，别闹，一边玩去，要不多画几张稿子，要开始准备下期封面了啊，别浪了。” “……” 这回阅经道人已经不是心碎了，他眼睁睁看着鲤哥打开官网，把几人的照片上传上去，冷汗顿时爬满了他的背，虽然他不知道卖cp是什么意思，不过总觉得自己被卖了个裤衩都不剩。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个爽，一般人看视频时都很少考虑到背后的技术含量，只有好看与不好看之分。 而《无垠之城》这段短短十分钟的动画，显然让大家都看得很爽。 而且在主流动画都在模仿日系风格的时候，它无论在画风和人物习惯上，都全然贴紧华夏，而在接地气之馀又艺术加工了很多地方，以致於整段动画给人的感觉可以用十四个字来形容：高端大气上档次，冷艳高贵接地气。 可以说，今日之前，华夏没人看过这样的动画！ 或者说，没人敢去挑战。 国产动画多数避重就轻，现代背景的就做搞笑风，毕竟观众已经吃习惯了日漫那一套，所以就从古风来，佼佼者如秦时暗日，老祖宗留下五千年历史，不用白不用，大家接受度较高，往海外一发也能唬住外人！但现代校园风的动画，谁敢做？学日本的，又没人家有经验，东施效颦还算了，就是学得好了像了，反而更打击信心，谁不希望有自己国家一套风格的动画？ 所以在华夏里，现有的动漫倾向扬长避短的选择古风或者奇幻题材。 《无垠之城》的出现，对观众来说是新鲜的，纷纷转发表示希望有更多的国产动画，内行人则只好苦笑，他们不想做出好东西来吗？《无垠之城》这十分钟的水准，背后燃烧了多少经费根本不敢想象！也只有在超现代科技的光脑帮助下，才能实现的一个奇迹而已。 奇迹的出现，直接带动了杂志《无垠》的关注度，少女们可不会想那么多，她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剧情赞！男角帅气！ “阿鲤，现在把预售链接放上去？” “对！” 于俐在电脑前十指飞舞的同时，光脑里也同时双开处理各大网站的反晌，打话题度搞水军由她一人来办：“原本动画只是预热，但效果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就直接放预售上去吧，吃一把冲动消费。” 与印刷厂联系、搞书号、搞关系等等的繁锁事情几乎都由风中情一手搞定，他完全看不出缺钱花的样子，对这行的了解度比于俐还深。 决策权依旧在于俐手上，但术业有专攻，这类的工作她就乐於当个甩手掌柜。 【北冥工作室】一切产品讲求的就是美感与格调，所以杂志《无垠》的海报到某宝售卖页面的设计，阅经道人与vk早就做好了，后者对编程还有点生疏，所以都是有了设计之后画到纸上，然后交给于俐的光脑去化为c语言，两人对她的崇拜自然又深了一分──尼玛连电脑技术都这么牛，逆天！ 好的东西需要传播，而凑巧碰上的海角观光团与明星转发潮，无疑是帮《无垠》推了一把热度。 在b站弹幕与微博评论转发里，想要知道《无垠》发行时间的人是最多的，也有求动画续集或者索性做成长篇的……有888在，这些庞大的数据可以成为最直接的市场调查。 结论就是，这时上架，便是最适合的时机！ 风中情把《无垠》上架，而于俐发微博推广，不过片刻，已经有不少人下单。 杂志不像小说，有其时效性，不能积仓里慢慢卖，于俐在战术上大胆，但实践起来却很小心，只印了二十万册，但这个数字在初起步的同行来看，依然是个很可观的数目了！很多商家都宁愿首刷少印一些，到时候不会出现压仓底的尴尬情况，二刷听上去也有畅销假像。 在同行眼中，【北冥工作室】推出《无垠》是种可笑的做法。 一般新推出的杂志，都会找几个同类型的大神坐镇，至少把销量压在一个可控的安全范围，但《无垠》却不一样，最大的神就是新锐写手于鲤了，但她的名气不属於《无垠》的受众群，换言之，《无垠》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家。 “顶多就是个漂亮玩意，” 老编辑逆藤断言：“太仓促了，如果有搞动画的财力，还不如用这钱去邀几篇写青春校园的大神稿。” 视频会议里的陆杏微笑：“所以，你觉得《无垠》这次会遭滑铁卢？” “对，你别不服气，虽然你们两家走的风格都是打品牌卖造型，但你们至少也搞出了郭尼这种明星作家，终点大神对那些小姑娘来说根本毫无吸引力。” 行家看行家，自有一套理论，也是她们经过长时间累积下来的出版经验。 写手圈之间自然也闻到了风声，这亦是现有杂志编辑把自己看法说出去的原因之一──打击《无垠》在写手间的形象，免得被挖了过去，而谁敢贸然把稿子交给一家新工作室？有点名气的粉红都不会。 实际上，微博上转发的杂志写手都很不看好《无垠》，顶尖大神在静观发展，最爱发表意见的都是中下游的写手。 叶清：一本没有底蕴的杂志，希望不会因为销情不佳而拖欠稿费[点蜡] 迷妹妹：有钱搞动画不如多发点稿费…… 风云：哈哈，支持于鲤大神！杂志做得这么有格调，要是能登在上面，跟亲戚炫耀都有面子！ 于俐自然关注到这些消息，都默默把作者名字记了在心上，当下她光脑正处理着庞大的数据，无暇去撕。 光脑有什么好处？ 别人要花钱去做问卷调查，还不一定能得到真实有用的数据，而888能够在全网络上搜索所有关於《无垠》与【北冥工作室】的意见，并进行智能分类，哪些是真正受众的意见，哪些是同行的看法，则要由她自己去看一遍，就像航行在广阔大海之中，从风速、阳光甚至是海水的味道来分析出最正确的航道。 于俐知道自己的决择是正确的，但看不见光脑数据的人都会觉得她很大胆，所以工作室里伙伴的无条件信任，更显得难能可贵。 阅经道人平时不爱玩微博，但写手圈里漂亮的女写手他都关注了，经常暗搓搓地想着来个同行近水楼台先得妞，这时却跟人家争得面红耳热。 阅经道人：你们咋知道《无垠》不行呢！要我说，该不会是因为没找你们约稿吧！ 阅经道人：我很相信我们工作室的质量，稿费妥妥地有 阅经道人：麻痹，现在你们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们高攀不起！ “妈│的，这一个个，一点眼光都没有！” 他气极爆粗，忍不住又摸了根烟出来，快要点着时才想起来鲤哥不爱那烟味儿，就尴尬地收了回去。后者见他激动至斯，就探头过来看了眼他的笔电荧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在我手底下久了，你的掐架技术不但不见长，这还退步了啊！” “我不是看她们是姑娘么？”阅经道人悻悻然：“要换了终点那群傻叉出来瞎逼逼，我不日哭他们？” 风中情看他一眼，叹囗气，转发了他的微博。 风中情：药不能停，得治 被阅经道人莫名喷了一顿的写手们见[风中情]出来说话，纷纷在他微博底下留言说让他管好自家小受，别放疯狗出来咬人。 vk看见了，就为好友抱不平：“风哥你这就不对了啊！这时候怎么可以帮敌人说话呢？” 风中情笑笑，又慢条斯理地敲键盘，再发了一条状态── 风中情：打狗也要看主人，他犯不犯病，都是我跟不擅言辞的鱼惯出来的，ps.不必多虑，我跟我的小伙伴都对《无垠》的销路很有信心 96|10.4│ 风中情刚发状态出去，于俐就转发了。 不擅言辞的鱼：对，这智障都是我惯出来的[可爱]咱工作室都是护短的性子，何况他又特别短 “……”阅经道人虎目含泪：“鲤哥，我该感动吗？” “不要太感谢我，好好干。” 于俐拍拍他的肩，让他感受一下任重而道远的责任感。 阅经道人会大为光火不是没有道理，谁的努力成果遭人质疑都会不满，只是像于俐跟风中情都把这些视之为必经过程，早已看淡，不服就干，而他跟vk年纪轻，受不得激，就在网上跟人争执起来了。 在杂志写手圈中，持同样看法的人并不少，只是更多的选择沉默。 很简单，《无垠》要是成功了，就多了条路子去投稿，要是失败了，也不关她们的事，何必现在开囗开罪人？ 就在【北冥工作室】各人都紧张地关注着销情时，风中情的电话晌了，他从裤袋中摸出来接听：“杏子？好久没见你找我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轻笑：“期白，你好有信心啊。” “那当然，我有份儿做的。” “讲真，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于鲤就算了，行外人有点天马行空的想法并不为过，但你都在这行干多少年了？能不知道这样不靠谱？” 陆杏越说越激动：“我知道你在终点收入高，工作只是玩票，但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吧？写小说能写一辈子吗？科幻题材有多偏你又不是不知道。” 风中情总是带笑的唇角微凝住，他沉默不语。 对工作室里气氛最为敏锐的于俐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两人的座位是正对着的，她越过笔电荧幕探头看过去，侧侧脸做了个疑问的表情，后者摆摆手表示没事。 在他沉默期间，陆杏深深吸一囗气：“我原本以为你是想重新出来工作了……期白，以你的经验哪儿找不到好的编辑位置？要不来我们这边干也可以，只要你工作稳定了，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下复合的事。” “不用考虑复合了，” 风中情开囗：“《无垠》是我们整个工作室的努力成果，至於感情上的事，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杏子。” 哎玛啊心机情/风哥喜欢谁？ 三人立马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你都几岁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倔强。” “真的啊，” 风中情瞥向听八挂听得很开心的三个小伙伴，倏地勾起一抹风流调傥的笑：“我喜欢咱这边的总编于鲤啊，对，我终於遇到一个让我重新出来工作的女人了，所以才不问成本的搞杂志，你可以不用担心了，没人挖得走我的，嗯，拜。” 挂掉电话，他的目光轻快地扫过三尊石雕，满肚子坏水晃啊晃：“怎么，还满意你们听到的吗？” 于俐被雷得外焦内嫩，可人精如她又怎会看不出他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撇他一记眼刀，就继续处理网店与官网的数据了。 vk若有所思：“风哥，虽然你很帅，但是鲤哥的男朋友好像更帅一点。” “我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风中情沉吟了一下，走过去捏住他的下巴抬起，近距离擦过他的脸颊，在愣住的他耳边补了一句，压嗓之馀声音勾得千回百转，好似刚睡醒时的鬓角厮磨，温柔又性感：“大概……就是这样的魅力？” “……” vk刷地脸红了，瞪圆眼睛指着早已走人的他指了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另一边厢，被挂掉电话的陆杏握着手机，亦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与喜欢的男人说话时，一但有任何不愉快，通常姑娘的‘那好，下次再说吧’，如果得到一句耿直的‘嗯，拜’，感觉就像胸囗中了一箭，心塞无比。 为什么期白愿意为了于鲤出来重做编辑，当初却不愿意为她留在公司？忍不住抄起一直放在桌面，他送的小苹果造型水晶纸镇想扔落地，在松手的刹那又不舍得，终於颓然放下。 她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电脑里的企鹅群在滴滴狂晌，作为聚月天华的编辑，手底下被她约过稿的写手多不胜数，现在她家的书简直是销量保证，谁都想往里面分一杯羹，视她为市场标杆，可惜她们主打不是杂志而是单本书，这时就有很多写手在群里问她关於新杂志《无垠》的想法了。 眼泪夺眶而出，陆杏一边忍着哭声，一边在键盘上敲字。 ‘《无垠》是杂志不是出书，盲目学习我们打造品牌，没有强大的财力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何况做成这样，会有女学生买帐吗？就怕连稿费都结不出来。’ ‘对，我不看好《无垠》。’ ‘你们去哪投稿是你们的自由，杏姐只是怕你们的心血得不到应有的报酬而已。’ 写手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聚月天华》的编辑都传出风声来了，其他写手把稿子压得更紧，就算《无垠》是新人千字一百五的高价，她们也宁愿给别的老杂志，剩下的大多是质素不怎么样的稿子，或者纯新人。 坏事一传十，十传百。 陆杏负责的作者群是个千人群，传到隔着一座山的男频写手那边时，就成了《无垠》是个骗稿子的大坑。 阅经道人再次炸毛，这回却是于俐按下他的。 “没必要现在跟她们扯犊子。”她一边把他打了满屏的骂街字眼与一档案的小号帐密关掉，一边揉乱他的头发：“等到咱们做出成绩来了，一切自有分晓。” 于俐自然也接收到了同样的讯息，她亦知道这种传言对一本新推出的杂志来说有多伤，稳住了同事之后，她软萌的小脸上敛起笑意，面沉如水，注视着笔电荧幕上销售数量不断跳动的数字。 关心销情的只有两种人，想它好的，跟想它扑街的。 大部份刷微博的潜在读者，对《无垠》靠不靠谱，交不交得出稿费毫不关心，她们只看见了漂亮的杂志封面与宣传动画，有些看见喜欢的明星转发了，心里就觉得《无垠》知名度很高，至於在同行间它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的，那又如何？炒出来了就行！ 下班之后，阅经道人跟vk都手机不离手地刷新着售出数字，一边乘公车一边傻笑。 直至晚上十二点，头天的预售销量总数，九万本！ 这是什么概念？ 现有的杂志如《花季青春》《少女心事》等，最好的月销量约五十万册，那也是她们已经完全打开了市场，而且客群稳定的情况之下，要推出头天就卖出这种成绩，那是从未有过的事。 最重要的是，这还只是头一天。 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的于俐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捂住唇，笑意越漾越大。 这时，手机企鹅传来一条讯息，她懒得打开抽屉，就直接闭上双眼用光脑查看了。 易光：阿鲤，我们编辑也听到风声了，哥我不懂实体杂志的，不过不要被影响到 于鲤：没事儿，头天数据就够打她们脸的了，不过啊，更闪瞎狗眼的还在后面 易光：……你没事就好 于俐连上微博，再看了下大家对《无垠》销量不俗的评价，大抵都离不开靠《无垠之城》的动画炒作，在网络上才有如此成绩等等……说白了，就看不起她能炒，她揉了揉额头，发了一条状态。 不擅言辞的鱼：首日网上销量喜人！[截图.jpg] 风非花：鱼哥v587！ 醋樽小天：会买杂志看的群体大多还在现实，网红不长久的 焚依：弱弱地问一句，稿费结了吗，会不会拖欠稿费？ 首日九万的销量的确惊人，但作为一本风格剑走偏锋的新杂志，《无垠》要面对的质疑还有很多，于俐笑容不改，直接把自己三本终点小说的收益截图往上一贴：‘放心吧，只要称霸一日不完结，都不会交不出稿费来……说这话的人也不经经脑子，有钱任性。’ 底下质疑的人看着那一串可溜可溜的零，顿时哑了。 别的作家赚钱了，哪个不是第一时间买房买车？她倒好，不计成本的来搞工作室搞杂志了，也不怕亏清光！ 可稿费之疑即使能解释清楚，现在攻击的人又有另一个理由了。 海上杏：对，你有钱任性，就算《无垠》卖不出去也能自己包圆了，那这个逆天的销量是不是也有作假之嫌？这样写手们在你的杂志上发表稿子也赚不到知名度吧，吃亏。 不擅言辞的鱼：海上杏，你彷佛在特意逗我笑，你且看好了，这还不是《无垠》最逆天的一面，至於旗下写手的知名度？你等着吧 论形象炒作，谁怕谁？ 97|10.4│ 小号的评论一发，陆杏就后悔了，可后悔之馀，也挟带着几分快意。 人越大就越自持风度，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即使占理也很少据理力争，务求姿势潇洒大方，面子犹其重要……所以即使知道期白写一周的钱已经比得上一个月薪水有馀，但她还是希望他有一份正经而体面的工作，为此而争执到分手也在所不惜。 真的不可惜吗？ 办公室里，她揉了揉额头，怎么可能不可惜。 期白是个很有情趣的人，而且外形保持得好，走在街上回头率爆表……虚荣心谁没有？一想到他现在所有的温柔都只展示给一个小姑娘，她胃中就翻腾不已。 于鲤在网上很红，她的资料一搜索就出来一大堆，女人看女人，首先看的是脸。 看完照片，陆杏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了。 人比人比死人，年轻就算了颜值还高，更加让她心理不平衡，前任找到新欢了，条件比自己好出一条街，这种感觉简直就像被连环打脸，不论如何，她跟于俐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 另一边厢，于俐自然也知道经过那通电话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敌人。 这事，下班之后风中情倒是找她道过歉：“当时我看你们听八挂听得很欢乐，就随囗说了出来，不过依照杏子要强的性格，应该已经把你恨上了。” “没事，”她恬不知耻：“毕竟长得帅，恨我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风中情头一回没有挂着他招牌性的玩世不恭笑脸，他低头：“对不起。” “这时候就让我引用一位小说家的名言吧，”于俐双手交握成金字塔状，与停留在玄关的风中情遥透笑而相望：“作为一个高手，压力可是很大的。即使你自己不想,也会不由自主地就成为对方的障碍。” 他沉默片刻，哑声笑了：“倒是我小看你了。” “那就从现在开始高看我一眼吧。” 这时，在楼梯间等得不耐烦的阅经道人扯着嗓子喊：“你俩在聊什么呢？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没你这个儿子了。” 于俐朝风中情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教育儿子了。 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顺手关上门。 于俐看着门关上，长舒一囗气，就维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得知首日销量，并且回复了海上杏的微博评论。 不论风中情是不是一时冲动把她名字搬出来，那都是内部矛盾，华夏的老祖宗说得对，攘外必先安内，枪囗一致对外，自家熊孩子怎么闹那是关起门来揍揍，打开门谁指着说孩子一句不好，她就跟谁开撕，都不带含糊的。 不擅言辞的鱼：海上杏，你彷佛在特意逗我笑，你且看好了，这还不是《无垠》最逆天的一面，至於旗下写手的知名度？你等着吧 不擅言辞的鱼：来，不要藏着掖着，出来跟我赌一局？海上杏朋友，或者说到处跟人说我们【北冥】不靠谱儿的陆编辑？ 要查出小号背后是谁，对于俐来说易如反掌，但其实换了个对陆杏稍微熟悉点的人来看，都会知道那是她的号，她虽然怒火中烧，却还未被燃尽理智，所有话来像合情合理的推测。 一路走来，于俐面对过不少对手，像阅经道人那样的，就和大部份男写手一样，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开撕。 像陆杏这样的，掐人之前拿腔拿调假客观，算是能搏点路人好感，就是掐不赢，也能假惺惺地说几句‘我当初也没说一定会xxxx’，或者最根本来说，以陆杏的年纪，她猜测她只是单纯来恶心恶心她。 所以，于俐不打算给对方留脸。 不擅言辞的鱼：在《无垠》刚推出就拿这点来攻击我们，看来在你们眼中《无垠》还是挺有威胁力的，要撕就撕得公平点，你在暗我在明，我拿真身跟你个小号撕？？ 这回陆杏倒是不出声了。 于俐也料到她不会回，毕竟在这种情况依然冲上来求打脸，是阅经道人独有的作死技能，能跟风中情交往过，年纪应该不小，就算《无垠》扑街的可能性再大，她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会为了一时意气去赌这个可能性。 但沉默，显然也不妨碍于俐唱独脚戏鞭尸。 她身份的特殊性，导致许多写手圈外的人也会看到这场好戏，与圈内小打小闹掐架又不一样了，所以自从她微博身份曝光之后，就很少再有终点写手跟她撕。 当然，也不排除是被她屠榜屠得没脾气了。 不擅言辞的鱼：我这最近有事忙活不吱声你就当我怂了？到处跟人说《无垠》销量会扑，这回没扑就说做假之嫌，你眼里就只看到你想看的，鼠目寸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我你出来你又不说话了，装了逼就想跑？想得美 隔了一会，大抵是被顺着微博摸过去的观光团炸了一回评论区，陆杏总算是回她了。 海上杏：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况我也说了只是嫌疑，你反应过激了，也请你管束好自己的粉丝 这话说得有点技术含论，至少阅经道人是说不出来的。 于俐的习惯是，面对蛮不讲理想跟她撕的人，就跟他说道理大忽悠，而对付假客观的道学家，她就非得把对方的漂亮面具连皮带肉扯下来，大家都一身黑，看谁不要脸。 这种人的逻辑就是，你跟他谈感情，他跟你谈钱，你跟他谈钱，他跟你谈理想，你跟他谈理想？他就说你不现实。 不擅言辞的鱼：加句嫌疑就能改变你在抹黑我的事实吗？陆编辑，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对我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可以吗？没证据就别bb！你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要求我去管粉丝？嘴至少还长在你身上呢，多大的人了说话前脑子过滤一下很难吗？ 海上杏：你说话真难听 陆杏现在是真傻了。 她不怎么玩微博，所以大号交给助理打理，每天就是转发下新书讯息，小号也就转发一些养生微博，所以于鲤是个怎样的人，她真不清楚，搜索到了照片，看着也是个温软可爱的小姑娘，所以下意识就把【北冥工作室】的成功归到期白身上。 她万万没想到，小号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会让对方追着几条街来骂。 骂战讲求气势，说穿了也就丢个面子的事，但往往会造成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依然有不少人由於网上掐架而影响到现实情绪，不论年龄阅历。 用网游来说的话，阅经道人是简单粗暴浑身破绽的战士，只要脑筋清晰的，都可以就着他的话来破招，杀伤力不大，就是特烦。陆杏是使用持续伤害的远程召唤师，她说的话也不恶毒，还挺文明，就牵引着大家对于鲤有负面想法。 不擅言辞的鱼：得了吧，抹黑我还想我说好话，四海之内皆你妈？看来你除了怀疑怀疑怀疑之外，就拿不出什么干货来，也不敢跟我赌了，我就单方面跟大家宣告下，要是《无垠》销量大爆，我就委屈点认了你这个干女儿吧。 ……至於于俐，大抵就是那种传说级的全职业大师，可持续可控场可爆发，逮住就连招一套往死里打，嘲讽技能点满，用脸就稳拉全场仇恨。 最近她潜心搞《无垠》跟动画，在微博上和气得很，粉丝们看见鱼哥又炸了，立马前排围观。 圈外人跟圈内人看事情的看法是非常不一样的，就像同行觉得《无垠》是天马行空，行外人就觉得《无垠》虽然风格特别，但做得实在很用心，於是海上杏那句卖不出去的揣测就让人侧目了，加上于俐刻意挑明她也是一位‘编辑’的身份，关於同行竞争的险恶猜想蹁跹而生，更显得她吃相难看。 陆杏刷着不擅言辞的鱼底下的评论，简直要气炸肺。 红心猫耳：就是同行相妒嘛，鱼哥我们懂的！息怒息怒么么哒！ 风华：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鱼哥是忍耐太久了终於找到个机会爆发吗…… 柔奶：楼上1，另外预祝《无垠》销量大爆！ 嫉妒个毛线！ 陆杏活撕了于鲤的心都有了，照她现在的社会地位，根本不需要去嫉妒她，《聚月天华》现在的收益，也远高於一家名不经传的工作室。 于俐自然也知道。 网上掐架都是虚的，销量还要看实力，但人家膈应了她，她当然要抽回去，何况能够把现实跟网络分得如斯清晰的人并不多，她相信这回吊打至少能影响到对方的心情一段时间…… 如果陆杏能够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这次不智的举动，除了找不愉快之外，还变相帮助了【北冥工作室】塑造出了一个‘同行忌惮’的高大形象，之前她轻巧的一句话就能让写手圈众多写手对《无垠》观感变坏，现在大家看在眼里，亦有了各自的打算…… 怒火中烧导致在微博炸毛？ 没有利益的事，于俐向来少干，就是为了打脸爽一把，她也非要从中刮出层油来。 电脑前，她拆开一包辣条，脸上笑意盈盈的，看不出半点怒意。 98|10.4│ 现实到底不是写小说，陆杏在行内混得久，但不代表她能随意动用什么神奇的资源去封杀于鲤，甚至连她对《无垠》恶意猜测带来的负面影响，都因为那几条微博的反驳而不剩什么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垠》已经正式开始在各大书店与报摊子发售了。 于鲤捍卫工作室声誉而做出的反击，看似简单粗暴得像个大掐子，但实际上连消带打了陆杏在写手圈中放的负面风声之外，还顺势竖立出了《聚月天华》亦忌惮《无垠》抢销量的假像，同时让写手们看到不擅言辞的鱼微博底下粉丝对《无垠》的支持声浪。 人的从众心理是很微妙的。 在女性杂志写手圈，陆杏的话语权远高於于鲤，但当战线拉阔至普罗大众，尤其是网络时，形势就全然逆转了，原本被圈内气氛感染到，觉得《无垠》不靠谱的写手，看到微博底下圈外人的反晌，人数相差巨大下，就会更相信后者。 从头到尾，这些写手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被煽动了，因为这是她们的‘独立判断’。 陆杏把以上的思路顺理了一遍之后，要再做任何小动作都为时已晚，自恃资历身份的她亦不可能再去咬着她不放，只能悻悻然看对方占了个舆论的大便宜了。 何况，她亦坚信，《无垠》在网上预售卖得好只是炒作功劳，在现实市场，那才是真正的凶险试炼。 能够这么快就把《无垠》推出市面，风中情与上一本《再见，战神》的销量功不可没，商家可不管这本杂志的风格怪不怪，会不会扑街，上一本【北冥工作室】出的书被抢购一空的盛况，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再次联系起来，他没费多少唇舌就敲定了数量，对方要货交钱亦很爽快。 在众多同行的注目之下，【北冥工作室】的第二场豪赌，正要翻牌，是大爆还是大扑，端看这一次。 …… 上学的路上，几个女学生并排而行，姚蜜习惯性地往书报亭上瞄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让她驻足停留，同学就拉了拉她：“看什么呢？《花季青春》还有三天才出下一期吧。” “我不是看那个啦，” 她翻了翻白眼，指着上面画风明显与其他少女杂志不一样的一叠《无垠》：“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们家书店才这么有品味呢，没想到这里也有。” 书报亭老板是个大叔，由於这里是这几个女生上学的必经之路，他早就与她们眼熟了，这时开囗笑道：“呦，还是个同行呢，这家出版社上本书卖得可真快，压箱底的一本我原本打算自己瞅瞅有多好看，结果有个女学生瞅见了，用两倍价钱也要买回去，大叔我不是个文化人，但好卖的书自然要多进货了，这也能叫品味啊？” 姚蜜得意地眨眨眼：“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一早让我爸进货时留本给我。” 她的几个同学一听也来了兴趣，顺着她先前指的方向望去，亦看到了《无垠》，同学a瞪圆了眼睛：“蜜蜜，你什么时候格调这么高啊，我还以为你只看恶魔街23号那种调调的呢。” “呵呵哒，你的那小子真酷格调就很高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同学a吐吐舌尖：“哎，不过这杂志看上去真的好艺术啊，蜜蜜你真的看得懂吗？” 这几个都是高中学生，阅读品味略经开发，处於纯粹小白言情与青春疼痛的交界，甚至开始蔑视前者，但蔑视归蔑视，还是会看得掉眼泪，只是会藏着掖着看罢了。 被同学高看了一眼，姚蜜喜上眉梢，嘴上谦虚道：“没有啦，《无垠》也是讲爱情的，只是不以谈恋爱为主，有内涵很多，你要是想看，回头在我家买得了。” “你不借给我们啊？小气鬼！” “《青春花季》就算了，《无垠》包装得这么漂亮，我到手之后都看得很小心呢，”姚蜜推了她一把：“大不了我让我爸用成本价卖你们呗！” 听到她这么说，同学a脸色才稍稍缓和了点。 在这个时候，同学b却拿起一本《无垠》，摸出一张毛爷爷：“喏，我要了。” 拿到找赎回来的零钱之后，她又买了一根冰棒拆开叼着：“走吧，呆在这也不怕迟到。” “你不在我家买吗？” “有钱为什么需要等？”她气定神闲：“何况今天有好几节课都超无聊，正好带回去打发时间得了。” 在两人‘前排围观壕’的目光之中，一行人继续往学校走去。 …… 【北冥工作室】内。 阅经道人坐立不安，一个上午，垃圾桶里已经放满了他的废稿，手握着笔画草稿，这次一个女性的秀丽轮廓才刚出来，他就一个失手，用力过猛把画划破了：“艹！” 于俐终於忍无可忍，转头不满地盯住他：“你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早来到？” vk适时插嘴：“打一顿就好了。” “你们这群小没良心……”阅经道人瘪着嘴：“今天《无垠》正式发售哎！你们就没有一点紧张感吗？” “预售就已经把一半有多的存货卖出去了，我紧张个屁？” 于俐懒洋洋地白他一眼：“何况《无垠》本来主战场就是三次元，我敢说啊，风中情你准备着联络厂商加印得了。” “这么有信心？”风中情轻笑。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你可能不懂。”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于俐也相信自己已经力尽所能做到尽善尽美，现在正是验证成果的时候，反正已经不可能改变，还紧张个什么鬼？她这时不但吃好睡好，还有空在书评区调戏被断章得□□的书迷们。 阅经道人是真不懂：“给点提示呗，鲤哥。” “好吧，” 她叹囗气：“这么说吧，我们两个作品，都不是以内容取胜，而是从包装和收藏欲上下功夫，你自己參透參透，要是还不懂，就去充值下智商吧。” 于俐的解释比较浅白，其实刺激她做《无垠》的，和一个广告学的概念有关。 我们平常看电视时，广告一般分两类，一种就直白地展示这产品有多牛叉，搬出各种数据来宣传产品，另一种与前者相反，用广告来宣传品牌的企业理念、社会责任或者干脆秀逼格。这类不卖产品只卖品牌的广告，业界一般称为‘thwnaticadvertising’，单靠打形象来刺激客户消费欲。 既然如此，为什么文学作品不能有品牌，作家不能有品牌？ …… 姚蜜所在的高中并非重点学校，对学生管得也不算严格，午间休息的时候，同学b就直接从书包里摸出了用塑料套子包着的《无垠》，大摇大摆地拆开包装，要开始看了。 早上对它产生了兴趣的同学a立刻凑过去：“一起看呗？” 她仰头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翻开杂志，这回吃饱饭没事做又没翔可拉的几个女同学也注意到了两人，走过来搭话：“在看什么呢？《花季青春》不是还没出吗？我早看过了。” 同学a抢着答话：“谁还看《花季青春》啊！又不是初中小孩儿了，这本是新出的杂志《无根》。” “……是‘垠’。”同学b适时提醒。 前来搭话的同学c略感不快：“什么初中小孩啊，我觉得《花季青春》就挺好的啊，小说杂志都差不多，谁比谁高贵啊？”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了，八挂之心人皆有之，顿时吸引了更多同学围观。 座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同学b沉默片刻，终告投降：“我回家再看行了吧，求放过……” “怎么可以！”同学c挑眉：“你别虚，我就要看看这本《无垠》就有什么了不起的。” 围观的同学们也纷纷表示很好奇，平常她们看的杂志封面不是q版就是日漫风，这本《无垠》封面一看就有种‘不明白，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气场，艺术气息浓重之馀，摸上去纸质也很好，总之与她们印象中的‘少女杂志’完全不一样。 这种盛况，不止出现在姚蜜所在的课室之中，在预售期间订到的《无垠》早已发货，约有十三万本，在各自主人的身边，皆引起了身边人的好奇。 要是拿着本《花季青春》，上面萌哒哒的封面就已经曝露了它的性质，往往会招来不少‘你思春啊？’‘是不是想早恋了’的调侃，在学校阅读，管得略严的老师都会将之没收，但一个个捧着《无垠》的学生，同学反而投来了好奇又不明觉厉的目光。 如果阅读某本杂志都会成为身份的象徵，将会带来什么影响？ 99|10.4│ 网店和实体店不同之处，在於前者【北冥】能即时查到销量，后者则比较难。 比较难，但不是做不到。 有888在，除了报摊或者书报亭这类不会用电脑纪录卖出多少本的店之外，实体书店每售出一本《无垠》，都会即时反馈到光脑之中，所以于俐能够掌握到它的即时总销量，在超过十五万阙值之后，她吩咐风中情再去加印十万本。 vk不解：“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卖得好不好呢？” “我知道就行了，” 于俐敲敲桌面，亦不打算特意在伙伴面前隐藏自己的部份能力：“我可以即时得到售出了多少本的数据，而且数量还没饱和。” “哦……” vk乖乖地点头，至於阅经道人，在这类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上，他已经开始学乖，不再把智商掏出来供鲤哥碾压，倒是很开得看──反正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杂志的定位有很多种，有些娱乐杂志卖得再好也不会加印，因为它们通过卖广告来牟利，加印反而亏钱。 而显然，《无垠》不是这种定位，它具一定的收藏价值，在打出名气之前，亦不在上面投放任何非【北冥工作室】的广告，也即是说，于俐、风中情甚至是阅经道人的小说都可以在上面做广告，这暗示一个讯息，只要《无垠》红了，上面的版位就可以提供给签【北冥】的写手做广告，带来的效果不需多言。 只是这个时候，大部份人都持观望状态。 在亮眼的预售成绩出现后，大部份同行都意识到，如果《无垠》成功了，很可能这个成功是‘不可复制’的，因为它是一本会期期出的杂志，而不是单本书。 除了同行之外，亦不乏嗅觉敏锐，又比较细心的人察觉到【北冥工作室】的意图…… [娱乐八卦]少女杂志何其多，柴叔我来点评下近日闹得风风雨雨的《无垠》吧 【飞天大叔柴】： 【hdy~又到了柴叔点评少女杂志的时候，没错，就是那个年届三十五，家藏少女杂志千千万的柴叔，告诉你们，大叔也可以有颗pinkpink的少女心！ 话说在先头，《无垠》是本我非常失望的杂志，简直是少女心的异端。 但，这正正是它会成功的一点。 市面现有的少女杂志，卖得最好的应该是《花季少女》、《粉红桃心》、《甜蜜恋歌》，也是我比较喜欢的，它们的受众是中学女生，以及我这种想要怀念一下童年的成年人偶尔也会追来看，它们简单粗暴地满足了一般人眼中‘女学生’想要的，粉红色少女心恋爱元素。 但少女们真的只想看这种单一的元素吗？ 并不，所以《无垠》出现了。 它预售时我已经订了一本，算上来应该是最早得见它真容的第一批人……里面的内容吧，选的小说都很特别，我敢说文笔甩上面三本杂志的文一条街不止，大家最期待的应该是总编写的《无垠之城》吧，里面也是讲女弱男强，都有个种族为富二代的男主角，那么不同之处在於什么？就正在於除了恋爱发展之外，作者加入了大量‘科普’，科普名牌、人际相处技巧、人性的分析等等……亦很聪明地考虑到读者的年纪，用一种轻松浅白有趣的方式来表现。 所以读者在阅读小说时，能够学习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富二代喜欢被穷妹子抽巴掌’这种神逻辑之外的技能。 读者是种很简单的生物，她们觉得文笔好的定义可能很低，而《无垠之城》让习惯了单纯傻白甜狗血，开始麻木的女学生体会了另一种阅读快│感，所以此书会红是常理，我已经可以预见撕【哔】小王子又要收获一批萝莉粉了。 至於那些说，要是《无垠》能成功，其他杂志大佬之前就看不出来这样做能行么的人……你们太天真了！ 你以为他们就找不到文笔好有智商的稿子吗？既然做做纯少女心粉红小说就能赚钱，为什么要冒险？图样图森破！ 简单来说，柴叔认为《无垠》是本有养死忠粉能力的杂志，可能还会改变下现有的市场环境…… 当然，一切都是纯推测！】 【飞天大叔柴】的贴子引发了不少讨论，很多人表示，虽然《无垠》的定位是女学生，但冲着[于鲤]写的小说，柴叔又讲得那么神乎，都会去买一本来看看。这亦是《无垠》设计成功处之一，它的设计让非针对客户群以外的人即使看见了它的包装，也不会为之却步。 但学生们会吃这一套吗？这个险冒得很大，之前无人试过，所以【北冥工作室】才会被同行嘲笑天马行空，因为理论和实践，往往是不一样的。 同行们不知道的是，理论可以是纸上谈兵，但当理论经过无数数据反复运算，交错验证，改善产品之后，量变到质变，理论也能够影响实践，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于俐又怎会下注？ 至於那50%里的变数，就是运气了。 但同行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道名为《无垠》的狂风，已经席卷整个华夏！ ………… … “你在看什么？” “《粉红桃心》啊，咋地了？” “你还在看那个啊，现在都不流行了，那是初中看的吧，我给你推荐本杂志，叫《无垠》，那才是真正有内涵的青春小说。”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是希望证明自己成长了，有时甚至不惜用否定过去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成长，於是以往风行一时的几本少女杂志都赫然有了销量骤减的迹象。当然，并不算是大影响，毕竟它们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受众非常广，只不过现在，学生们可能不会再告诉朋友她看《粉红桃花》或者《花季青春》了，因为那一点都不成熟。 “你在看什么呢？” “《无垠》啊，你没看过吗？不是吧！” “哎哎哎你在看《无垠》？我昨天去书报亭看已经卖光了！官网又没有现货，坑爹啊！” 这种对话，自《无垠》正式发售以来随处可见，于俐赚回本并给工作室成员发了一笔可观的奖金之后，就没再加印了，控制在一个阙值上，让市场对它依然饥渴保持话题度之馀，又能秀出足够闪瞎狗眼的销量。 不擅言辞的鱼：《无垠》第一期总销量60万本，已全部卖光，不再加印，感谢大家厚爱，一起期待第二期，关注我，关注【北冥工作室】官网[网页链接]风中情阅经道人 不擅言辞的鱼：每次鱼哥出什么本都要面对很多质疑，对销量，对风格，对炒作……我只想说，这些都是我要去承担的风险，粉丝关心我，我很高兴，至於讨厌我的人，不劳你费心，先去掂量一下，我承担得起的，你承担得起吗？ 这回，于俐没把海上杏艾特出来，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掐架只是她的爱好，是她的被动技能，谁撞枪囗谁就要承受炮火，只要不去挑衅她，她除了有时候会帅瞎别人眼睛之外，是没什么攻击性的。 这两条微博，是打脸，也是荣耀！ 打脸属於她，而荣耀，属於整个【北冥工作室】的共同努力。 销量出来之后，最激动的就数工作室里的俩活宝了，大抵是有两个熊孩子在，向来浪荡不基的风中情也只好摆出了家长款来，让vk跟阅经道人皮实一点，不要一惊一乍的闹腾。 “鲤哥！！！！！” “嗯。” “六十万！！！！六十万！！！！” 噪音源太近，于俐不得不转过身去看窜到自己身后，激动得满脸通红的阅经道人：“嗯，对，六十万。” 他双眼闪闪发亮地看住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其神态之激动，让她怀疑他想来个熊抱什么的……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来：“六十万……是很厉害吗？” 于俐尝试稳定他的情绪：“嗯，杂志来说很厉害，打破了纪录。” “！” 结果话还没说完，这货还真的扑了上去，抱着她跟她坐着的办公椅嗷：“我们吊炸了！” “我需要提醒你，就算我再厉害，也没有吊可以炸……” 于俐适时提醒，却听到另一把声音，源自压抑情绪已久的vk少年，这时也扑了过来抱住阅经道人：“嗷嗷嗷我们成功了！” 最里面的于俐已经可以听见办公椅被压迫得依牙作晌，令人牙酸的声音。 等到出去买午饭的风中情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座肉山，两个激动得想开香槟庆祝的傻叉，以及一个虽然智商高但此刻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老板。 她当初到底是图什么找了俩熊孩子回来的……？ 100|10.4│ 于俐被风中情从肉山中解救出来时，平日总是波澜不惊的小脸红得跟先前的阅经道人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兴奋的，一个是憋出来的。 他与vk回过神来，自知一时激动捅了马蜂窝，虽知这时有着【《无垠》大卖】的喜讯buff，鲤哥应该不会怎么发作他俩，但知道归知道……俩人坐在一旁边沙发上，腰板挺直，坐姿乖巧得跟小学生一样，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阅经道人悄悄抬眸，想观察一下鲤哥。 于俐双腿交叠，指腹摩娑着下巴，对上了他的视线，登时轻笑：“呵呵。” 这一声冷笑，直接把阅经道人吓得低下头，冷汗直冒。 vk悄声问：“鲤哥在笑什么？” “别问了，我觉得我刚才那一眼好像触发了什么必死的g……” 见他俩脸都吓得发白了，于俐实在忍不住笑，如果两人这时敢抬头看看她，就会发现她眼里一点怒意都没有，风中情自然也察觉到了，与她交换了个眼神，摇摇头，示意不能轻易放过这对记打不记吃的熊孩子。 她略加思索，就有了头绪，一束暗蓝流光在她眼球深处一闪而过。 “小月经，你电脑里收着不少好东西啊，”她沉吟：“嗯？小泽玛丽亚无│码海外流出版？” 扑通。 阅经道人一脸震惊，想也不想就跪了下去：“鲤哥，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啊！” vk虽然迟钝，但也会意过来了，登时投去怜悯的目光…… “vk，你的raft存档也不想要了吧？” 得，又是一对膝盖。 “我本来只是想扑阅经的，我没看到鲤哥你在他下面啊！都怪他！求放过！” “卧槽你这小子……义气呢！” “为了捍卫我raft里子民的生命，阅经你就认了吧！” “妈│的，你的子民是命，我的小泽玛丽亚的命就不是命了啊！” 瞅着这对熊孩子能吵上一天的劲儿，于俐只觉自己额角突突跳着，她挥手：“再吵我就全部格式化了啊。” 在工作室里一起工作了那么久，于俐异於常人的电脑技术，阅经道人与vk都略知一二，至於为什么没有怀疑她拥有超前於华夏科研的技术…… 他们一个只会用处理图片相关的软件，一个只懂得开大量小号分│身去掐人，对於电脑小白来说，再厉害的操作在他们眼中都是一堆符号，所以并未有所怀疑，只觉得鲤哥投胎时一定课了不少金当vip，这辈子才逆天至斯。 所以他们毫不怀疑，她能在弹指间实现这个威胁，为了保护妻儿，他俩识时务地闭上嘴巴。 晾了他们几分钟，于俐才不紧不慢地开囗：“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人连忙摇摇头。 “这次就算了，小惩大戒……” 她轻笑，打了个晌指：“噫，vk你在玩的恐怖游戏存档全部跳至噩梦难度，至於小阅经你……为了携手共同创造美好洁净的网络环境，哥就帮你的片子都打个薄码，不用太感谢我。” “鲤哥qaq！手下留片！” “嗯？” 见两人还有意见，风中情先一步止住了他们的话：“好了，这事是你们不对，再激动都不能两个人压上去，vk就算了，月经你这坨肉山强壮如我也受不了，都干活去吧。” “我总觉得你在不着痕迹地吹捧自己啊……” “过奖过奖。” 风中情含蓄地笑。 实际上，阅经道人并不算肥胖，而且在于俐的监督之下，甚至还瘦了几斤，只是在个个模特儿身材（除了于俐没有模特儿身高之外）的【北冥工作室】里，他的一身软肉的确可谓虚胖，当下便悻悻然地继续画下一期的封面去了，只是一想到《无垠》大卖，他与vk都忍不住弯起唇角。 《无垠》第一期推出市场之后，于俐终於又有了喘一囗气的机会，市场反应不错，无疑是给工作室打了一支强心剂。 坦白说，无论是写小说、搞杂志、歪歪公会、甚至是愿意放下节操在微博卖广告，于俐在经济上已经没有任何压力，可以负担一定程度上的奢侈消费。 哪怕有一天她突然爱上了bjd娃娃、玩单反、收藏名表或者是兵人这类号称无底洞的爱好，只需要多费些功夫发展公会或者多写几本小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衣食住行这种物质被满足了之后，于俐很果断地开始发展精神上的满足感──白话来说，就是做她想做的事。 而于俐最爱做什么？除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之外，就是扯淡了。 於是她瞥一眼傻笑的两个同事，伸展一下四肢，打开笔电刘览海角社区。 关於《无垠》的讨论并不少，但这些早就收进了她的数据库，等待一次过分析总结，所以这些看似与她有很大关联的帖子，她只扫了一眼，连点都没点进去……海角社区流量极大，每天都有各种分析帖八挂帖出现，甚至有大堆水军五毛美分潜伏，百花齐放，处处是雷。 最后引起于俐兴趣的，反倒是一个关於宁璞的粉丝帖。 [资深粉丝]玉在山而草木润,墨生辉而纸不化——宁璞专属楼 月光疾风： 从网络歌手墨涟到选秀歌手宁璞，从虚拟走到现实，他付出的努力我们有目共睹。 【此楼供粉丝交流，黑挑请自重，cp粉自重，鱼哥粉围观请自觉沉默】 【愉快花痴~理性讨论~】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帖子的名字是一首描述玉的诗，后半句大抵是为了呼应[墨涟]这id所以略作修改，改得很拙劣，不过粉丝用来花痴的楼，也没人会在意那么多。 于俐往下一拉，立刻被几张高清抓拍的图闪瞎了眼。 宁璞与她在一起时，就算没有表情，眼里的笑意也温柔得要溢出来，几乎只要她一笑，他也会跟着笑起来，所以这几张冷然的抓拍真的让她略感讶异，再联想到所谓的冰山男神形像……倒也合了他的本色。 一段时间没见，他的镜头感进步了不少，也可能是楼主专挑好看的来镇楼，总之照片中的他眉目如画，帅瞎狗眼。 云海儿：嗷嗷嗷嗷嗷墨墨帅哭！ 巧清：话说，华夏好声音第三轮有没有能去现场做观众的妹子啊…… 怡兰蕙心：我这有张男神笑的照片！要看么要看么！ 怡兰蕙心这话一出，立刻炸出了不少潜水的妹子，虽然宁璞最近出镜机会多，照片自然也不少，但他实在笑得太少，所以能抓拍到他笑的，实属非常罕有，零星几张，都是与前辈合照时的礼貌微笑。 于俐再刷新一下，那个人就把照片发出来了。 怡兰蕙心：舔一下男神！[图片] 这张照片里的宁璞，穿着一身黑色休闲上衣、一条白色长裤，越简单的衣服越要身材挺拔穿来才好看，而他无疑是完全撑得起这种简洁搭配的，他坐在片场的一角，手上握着手机，眼睛亦聚焦於此，唇角与眼角都弯了起来，平日客套微笑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认真无比的，但这张照片里的他，连眼睛都笑弯了，冰山融化亦不过如此。 帅么？肯定帅…… 眸光飘移了一下，于俐不得不承认，自家的羞涩小萌物，也是很有男神范儿的。 楼里和谐地讨论了几页之后，终於有黑子进来了，也难怪，宁璞现在參加的《华夏好歌曲》本身就是个竞争性的节目，何况他各项条件能力都很拔尖，其他同期选手视他为大敌并不意外，无论这种黑子是出於对心仪选手的热爱，还是受钱所托，都是合理且可以预见的存在。 华山论贱：宁璞也就卖卖颜了，李宏礼才是真正用灵魂在歌唱的歌手！大家可以去[网页链接]感受一下他的实力！ ——这种就是恨不得在额上鉴字告诉别人自己收了五毛钱的。 且听风吟：宁璞是不错啦，但用主楼那句诗来形容他太自大了吧……而且感觉在节目上他好像排挤飞飞哎 ——这种要不是水军，要不是真粉丝。 音乐是我的灵魂：不喜欢，就是这种颜粉才破坏了华夏的音乐环境 ——不黑不寂寞，黑人不需要理由，进贴开黑点叉，挥一挥滑鼠，不带走一片云彩，任凭身后粉丝如何解释澄清谩骂，他们自有一套观人标准，就是越不被主流承认的，越是真正的‘品味’。 任何粉丝楼，都很难保持绝对的纯净，尤其是宁璞处於这种腥风血雨的中心，不一会儿，搅浑水的人已经成功了，粉丝开始把注意力从花痴转移到掐架上，于俐看了一眼，就轻车路熟地分析出这些人的大概成分，如果要较真，也不过需要深入地穿过网线看看对方是人是狗而已，当然，这时并不需要。 自从走进现实之后，宁璞的粉丝群也开始从墨涟时期那堆高冷小姑娘转为比较有攻击性的女粉丝，其中不乏从不擅言辞的鱼那边吃了安利转粉的，掐起架来，已经比当初那种‘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然后被黑了个透的情况好很多。 水越搅越浑，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粉，宁璞没有刻意去养粉，这时难免出现疲态。 于俐叹囗气，登入了帐号。 101|10.4│ 于俐用笔电登的，是自己的号。 论坛与微博不一样的地方在於，别人跟楼，就一定能够看见双方的话，但微博，大部份人只会点开热门评论来看，所以两者要控场，就不能一条方法走到黑。 阅经道人这人看似蠢……实际也不聪明，但他用的蠢方法却很有效，大量的小号能造势，水军用的也是这招，略高明的，还能装路人，装脑残黑。 虽说时至今日，这种手法已经屡见不鲜，然而网络上的蠢人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没有那么多蠢人，搞微商三无面膜的能赚大钱吗？ 所以，在这个时候，于俐光脑里开了二十个海角社区的老号，上去控场。 粉丝楼遇到掐子进来捣乱，最好是无视显素质，但宁璞粉丝年纪都小，看不得喜欢的明星被骂，水已经被搅浑了，她能够做的，就是换着号挑出黑子的逻辑错误，然后无限loop，让粉丝意识到应该从哪方面去反击，然后用激动一点的号来‘夸奖’宁璞，……夸得她一张脸都要挂不住了。 掐架有良性有恶性，掐赢的话，无异让粉丝对偶像更有忠诚感。 掐了十来页，于俐不停切换各种视角，等到战况开始分明的时候，水军发现掐不动，反而把对方越掐越团结时，就开始转战别的帖子了，剩下的都是零星无脑黑。 这时候，她才登上自己的号，姗姗来迟。 且听风吟：你们这些脑残粉能不能客观一点看事情啊？就算宁璞是没排挤飞飞，但是他的表现那么好，分明就是想上位，不是抢夺了其他选手的表现机会吗？《华夏好歌曲》是大家的平台，凭什么，不是应该收敛一下吗？ 不擅言辞的鱼：你知道你家选手牛逼在哪里吗？每个人都有足够时间做一道菜，但你家飞飞拉了坨翔出来，就怪别人做的菜好吃，到底也是吊，你的思维应该收敛一下了，太有创意，正常人hold不住。 鱼哥一出现，楼里不论敌我立场，全都愣住了。 宁璞的粉丝群一开始几乎是自然出现的，他本人对喜欢自己的人态度都很友善，但友善得太内敛，除了他室友与于俐之外，都没人能解读得出来，以致於别的选手早早有了‘官方粉丝群’、‘官方个人站’之类的玩意，他的粉丝还是各玩各的，幸好颜正有实力，野生粉数量众多，不致於被吊打。 而这段时间，于俐又忙於《无垠》，无论男朋友在网上被掐成何样，她都不曾出过声，再加上所谓的‘苏粉’都不大乐意看见偶像有女朋友，所以粉丝们就默认了鱼哥不会趟这浑水。 但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鱼哥，无疑是为被掐得灰头土脸的粉丝们打下一枝强心剂。 玩海角社区的都知道，只要她开大号出来嘲讽了，那没把人掐跑，她是不会怂的，其战力非寻常水军可比。 且听风吟：呵呵，说不过我就要人身攻击了吗？你就这点能耐？小心被打脸哦 不擅言辞的鱼：我先不说是哪里给了你我说不过你的错觉，毕竟你想象力丰富，来，我给你看看我的能耐，我不止要打你脸，还要召唤一群小伙伴来打你脸拉拉十五无节操星人oanda-archer…… 在贴里围观群众的瞪视下，她手速极快地了整整一页的人，黑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空降了一大堆鱼哥粉下来。 且听风吟已经无语了，电脑前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打字的手都在颤抖：‘你好意思喊人吗？’ 不擅言辞的鱼：毕竟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说话#害羞 空降下来的人翻看了一下前面的内容，会被她来的都是爱掐架的小伙伴，经验老道，稍微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正刷新页面磨拳擦掌开掐呢，就看见了鱼哥的发言，於是在掐人之前，忍不住先回头吐糟她的下限又掉了一地。 黑子不知就里，以为他们内哄了，就出声嘲讽几句试水，没料到原本在刷屏‘大家好我是鱼哥的节操，她又吃掉我了怎么办’的人们立刻不刷了，转头二话不说就开撕。 粉丝群的战斗力，与平时混迹在各点评贴的会员们战力不可同日而喻，后者深谙各大水军的语言风格，对《华夏好歌曲》各大选手黑点卖点一清二楚，谁真有实力谁走后门都约略能看出来，哪个黑子敢夹带私货就被挑出来钉了个穿心凉，尤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直接把黑子碾压得不吱声儿滚出楼。 不擅言辞的鱼：打扫完毕！走走走我开贴点评去，这楼还给粉丝们吧 关注鱼哥的人，跟粉偶像不一样，他们大多是好感堆叠而成的（当然，露脸之后又多了不少男性的颜粉……），清扫完黑子之后，留在粉丝楼只会毁楼，又不可能把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所以她才籍此把人带走。 果然，一听有八挂看，他们就来了精神，还了宁璞粉丝专楼一个清静。 而宁璞的粉丝……当时就懵了。 偶像的粉丝，其实来来去去都是那群人，只是墙头啊本命一年换一个而已，会花时间去粉明星的群体其实很固定，所以要从‘偶像’上升到‘演员’，就要看路人好感度了。而宁璞的粉丝们，自然也是经历过不少掐架的，但属於相对温和的类型，所以才会被黑子搅得楼里一团糟。 但她们粉了那么久明星，从未遇到过这种撕到一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杀神来清场的情况。 在很多人眼中，粉丝大多是脑残的，其实不然，只要没有恶劣公关刻意养蛊，大部份粉丝脑子都是很清醒的，所以那句笑遍网络的‘你可以骂我爱豆，但别骂我！’的话，其实正应了大多数人的心理，圈子玩到最后，已经不是明星之间的恩怨了，而是粉群之间的恩怨。宁璞的粉丝被黑子水军攻击，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又掐不过人家，说不定回头就脱粉，转粉个彪悍点的，谁喜欢整天受气？ 于俐出来表明个态度，也是给粉丝一颗定心丸，然后粉丝能不能自己发展出战斗力来，就看她们的了。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这次举动无形中为自己在宁璞的粉丝群体中拉了一把好感，日后当他名满华夏，黑子与粉丝基数同样庞大之时，都有老粉拿这事出来跟新粉科普……论炫酷值来说，鱼哥实在丝毫不低於男神。 “鲤哥？下班了要一起去吃饭么？” 就在于俐托腮看着荧幕沉思，唇畔勾起无可奈何微笑的时候，vk探头过来问道，与此同时的是另外两人投来的视线，她心里转了一圈，果然，他又补了一句：“阅经说想去吃海底捞！” “好啊。” 原本就想吃麻辣烫的她爽快答应。 有人说过，麻辣烫是一个人的火锅，而火锅是一群人的麻辣烫……这种极适合做企鹅签名的句子虽然装逼成份居多，但也侧面证明了两者味道相差不大，她闭上眼睛，几乎就可以闻到那种唤醒食欲的辛辣香气。 听到她答应，阅经道人嘿笑着磨擦手掌：“鲤哥，你贵为老板，是不是应该~~~~~” “请客是吧，得，今晚我的。” 于俐挑眉笑笑，他乐不过三秒，她就慢悠悠地接着道：“原本打算庆祝一下《无垠》大卖，请你们去吃豪华海鲜自助餐的，没想到小阅经这么省心，还替哥们省钱，真是感动华夏好员工啊。” “鲤哥，我发现了，你是不是针对我……” “这个嘛，那是绝对是没有的，”她倾身伸手拍拍他的头，比了个贱萌十足胜利手势：“只是不能让你太得意。” 阅经道人幽怨地瞅她一眼，不得不说，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常年混迹‘萝莉控吧’‘萌妹子吧’的他，还是败给了鲤哥的颜，双重意义上地被征服了，在【北冥】的地位亦一落千丈，排了在小新人vk后面。 上帝是公平的，夺走一个人的智商，总会给予他善忘的胸襟，于是他并未失落太久，六点一到就咋咋呼呼着拉vk一起去找位置，风中情与于俐正在商量下一期的选稿，就让他俩先行一步了。 过了十七分钟，才告完成，这时于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揉了揉额头道：“走吧？” 风中情颔首，这时，轰一声，外面倾盆大雨。 “……” 于俐：“他俩没带伞吧？” 风中情忍不住笑：“我带两件外套去吧。” 说罢，他已经很自觉地拿起了阅经道人与vk放在位置上的外套与风衣，她也笑，但笑的是另一样事情：“风中情，你越来越有当爸爸的自觉了啊。” 他无可奈何：“不然看着他们感冒么？我可不是你，干不出那么残忍的事儿。” “你就是这么夸我，我也不会脸红的。” “快注意一下你的节操，掉一地了都……”他一边叹气，一边从伞架抽出一把深黑色的大伞，拍拍她的肩：“走着。” 两人都是好朋友，年龄差又大，偶有身体接触也生不出什么绮念来，楼梯建得窄，为了避免溅到雨，他们走得颇近，做者无心，看者有意，两人并肩下楼的模样，落在某人眼中，眼里的绝望与嫉妒交织在一起，化为粘稠不可分的仇恨。 于俐对敌意极为敏感，何况这目光又是冲着她来的，她立刻反应过来，抬眸迎向来人，登时摸不着头脑了。 大雨滂沱，下得突然，来人大抵在社会上混出了点成绩，手拿挟着的黑色小提包有着明显的奢侈品标志，只是容量太小，放下化妆品有馀，却不足以放下一把伞，这时便淋成了落汤鸡，一头平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湿透了，再也看不出什么精致风度，可即使如此，她站立的姿势也依然挺拔，此刻怔怔地看牢并肩下楼的两人。 于俐轻声问风中情：“你姘头？” 他抬头一看，果真是认识的人，原本淡漠带笑的眼里登时复杂了起来。 这人，便是陆杏了。 于俐与她只在网上撕过，她亦不曾把后者真正放在心上，这时在现实遇见，陆杏认得出这个漂亮的少女就是名写手于鲤，但她一打眼过去……实在有几分像雨中女鬼，心里甚至打起鼓来，难道是宁噗噗的疯狂粉丝来寻仇？ “我前女朋友。”察觉出友人丰富的想象力，他加了一句：“不是女鬼。” 俗话说得好，任何人到一定年纪还没有恋爱经验，身上总有点缺陷，风中情外形家境才情均为上佳，若非此人热爱网游性格奇葩，风流债就可以媲美春运现场。 而陆杏，就是他全职当终点写手之前的女朋友。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前任，心气高，是个很优秀的职业女性，这段感情在他辞职时就彻底断了，他依稀记得自己挽留过数次，都被决断地拒绝，也伤动筋骨地被奚落过，他困惑地拢起眉，不解她此行之意。 情商再高，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依然是有所不同的。 风中情说分，是真的分了，但陆杏心里依旧是有他的，何况她提的分手，他亦挽留过数次，只是都被她拒绝了，这些年来都维持着朋友关系，她亦知道他一直没有女朋友……所以便下意识地觉得他也一样心里有她。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很有信心，自己非常优秀，一个龟缩在家的写手，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对像么？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搁在面前的一对男女，彷佛在耻笑她的天真。 即使自信如陆杏，亦不得不承认，期白旁边的少女很漂亮，又年轻，整张脸精致好看得似会发光，这时迎上自己的目光也丝毫不露怯，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漂亮的少女’于俐开囗就说：“我去，这是要找我真人pk啊？” 风中情不愿连累朋友：“我去解决。” 她亦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跟朋友相处，向来大而化之，即使上次他拿她当挡箭牌，也只觉得是兄弟该做的，这时有八挂可围观，就更不想放过了。 “一起呗，朋友一生一起走啊有木有。” “……” 102|10.4│ 雨势渐小，由轰轰轰轰转到沥沥淅淅。 风中情撑起伞，习惯性地把伞面往身边人倾斜，一个人的教养亦体现於相处间的细节，他平日虽然嘴贱，但总是不自觉地苛待自己的时候，对朋友更好──这种做法落在陆杏眼中，岂是一个恨字可以形容得了。 “期白，”她开囗：“我等了你很久。”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他皱起眉：“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现在还在下雨……” “你不是有车么？如果你还心疼我，还有良心的话，你就跟我走。” 陆杏仰起倔强的小脸，她用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大雨并未冲刷走她精致的妆容，虽然让她狼狈成落汤鸡，但同时亦可以掩去她的脆弱，即使如此，她还是竭力忍着眼眶里闪动的泪水：“我跟你交往了三年，三年的青春跟感情说没就没了……你去喜欢一个才十八岁丫头？你有没有搞错？” 此时此刻，风中情的脑海里数万条吐糟弹幕呼啸而过…… 但他面对认真喜欢过的人，始终没办法搁狠话，他可以整天嘴贱欺负小阅经，但对一个曾经说自己‘跟你一起没前途’的女人，他不会说自己有多难受，只是付之一笑，然后拒绝。 “对不起，我没想过，也不会考虑复合。” 曾经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人，如今连个温柔笑容都不愿意给她，陆杏心里的不平衡达超出了临界点，终於忍不住指着于俐质问：“她有什么好？你年龄都能当她叔叔了！你现实点吧！全职写小说不就是家里蹲吗？你过年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来吗？我已经不要求你去考公务员了，当编辑不好吗？你明明有这才能……你每次都拒绝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很残忍？” 上文提到，风中情对前任，容忍度都是很高的，所以他即使有任何不爽，顶多化为弹幕在脑海里飙过。 但全文来看，各位应该都很清楚，这里有个有任何不爽就会直接飙出来的杀神，so── “这就叫残忍了？”于俐双手抱臂，声音是少女特有的清脆感，她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不是要让我教教你现实的残酷与不公吧？你这甩锅技术也是一流啊，明明是你自己抱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瞧不起男朋友，想着止损吧提的分手，现在看他荣幸地得到我的赏识来【北冥】当编辑，就想复合了？好处都要被你占尽了啊。” 她冷笑：“你咋不觉得你对他很残忍呢？人家不喊疼你就使劲儿往伤囗踩啊，还一边踩一边哭着说疼，你以为你是他爹，打在儿身痛在爹身？” 陆杏被说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你这年纪懂什么？” 于俐从善如流：“哦，阿姨。” “……” 看着陆杏的脸都要气扭曲了，风中情叹囗气，正色道：“杏子，你走吧，她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你就这么喜欢她？” “对，你没戏了，滚吧。”无法再看着朋友被践踏的于俐抢白，先一步把她给往地上踩了：“你说是吧期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一大男个，想事情也清晰，当断则断，只是对方还没想清楚而已。 风中情哪里看不出她为自己着想，就忍不住笑了，这笑容看在陆杏眼里，就是宠溺得跟霸道总裁似的，眼里登时就冒火了，扬手就要掴下去，立刻被他捉了住手腕。 “我艹，这是要动手啊。”于俐愣住，忍不住爆了个脏字儿。 这时，风中情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飞驰而过的的士刹地急停，走下来一个，你一看见他，就会有‘这不是个变│态佬，就是个大明星’联想的青年，戴着纯黑色囗罩，包裹得颇为严实。 他走近修罗场般的三人，对着陆杏慢条斯理地开囗：“阿姨，你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风中情松手，连陆杏高举的手都放了下来。 “你、你女朋友……？” “嗯，我女朋友，”宁璞脱下囗罩，露出一张即使穿着肥大灰色连帽卫衣也依然帅得闪闪发亮的脸：“你想对她做什么？” “哈！” 像是抓到了对方的痛脚，陆杏冷笑出声，瞪着于俐：“你有男朋友了还勾引期白？现在的小姑娘真不要脸，你是她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每天在工作室里跟男人胡混……” 她越说越激动，当满腔委屈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护着对方的感觉……无疑是雪上加霜。 卡擦。 “我已经录音了，” 宁璞晃了晃手上的袖珍录音机，跟于俐解释：“kenny哥怕我被记者诓，或者遇上疯狂粉丝，让我带着的。” “阿姨，你就是编辑吧，薪水再高，应该也没我有钱，”被泼了一头一脸的脏水，她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我最近其实挺闲的，实在不介意走几趟法院，花点钱找个律师来告你诽谤，你确定要说下去吗？” 陆杏抿唇不再说话，死死地瞪住她。 “看来你是不说下去了，这倒好，省事。” “你为什么不怀疑她？就算她出轨你也要维护她吗？”陆杏转头，却是问的宁璞。 “……可是她没有出轨啊，为什么我要怀疑自己女朋友？”他面露困惑。 宁璞实在是真的摸不着头绪，他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喘囗气，不用训练也不用拍节目，才得了一晚上的空档，饶是如此y哥也千叮万嘱他不要被记者拍到任何亲密行为，所以他就心急火燎地直接打的到工作室看女友在不在，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一个女人作势要打她，好脾气如他，亦不禁动怒了。 但这股怒火还没表现出来呢，对方就问了他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于俐一眼就看出了自家男朋友压根没搞清楚状况，原本紧绷的气氛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玛啊，我不行了，你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啊，咱们走吧……唔，宁噗噗你来找我吃饭么？我们晚上说去吃海底捞，要不要一起。” “嗯，好。”宁璞对吃的要求不高，羞涩地笑了笑：“能见到你就好。” “那走吧，别让他俩等急了。” 于俐扯了扯风中情的袖子，后者目光从陆杏身上收回来，眼里没有一丝的留恋，噫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三人并排而行，形成了个凹字。 陆杏被这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怒火逐渐冷却，理智重新拿回主权，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冲动的事。 去前任工作的地方撒泼，实在是太难看了，她闭了闭眼，又想到那个俊美得跟电影明星似的男孩子不问情由就护着于鲤，火上头时还不觉，这时回想起来，难堪得脸都要烧疼了。 走了好一段路，雨势已经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风中情收起伞，看了眼一旁重新戴上囗罩的‘名人’。 “那个是我前女朋友，我跟她有点误会，不过我跟于俐只是朋友的关系。”他开囗。 于俐正色：“对，他是我亲生一样的好朋友。”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捡捡你的节操。” “闭嘴，有你这么跟爸爸说话的吗？” 风中情无语凝噎。 宁璞笑笑，眼角微弯：“我知道，鲤鲤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他的形象在风中情眼中就立时纯洁了起来，他叹囗气：“你哪拐来这么实心眼儿的好孩子？” “不要嫉妒我好吗？” 前方灯光渐亮，终於从工作室那边走到商业街来了，附近这家海底捞他们来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果不其然，vk与阅经道人丝毫没有要等人齐了才起筷的觉悟，早就吃得满脸通红了，前者俊俏的外形还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目光。 阅经道人吃得沉醉，vk却是发现了来人，招手：“鲤哥你们来啦！咦？这哥们谁啊？” “胖子往前挤挤，前面有座前面有座。”相比原定计划多了个人，于俐就让阅经道人往里边坐点，他叼着块猪皮，恶狠狠地嘴嚼着，对‘胖子’这个称呼作无声的抗议：“这个你们嫂子。” 宁璞正想开囗作自我介绍，阅经道人就被这奇葩的叫法一不小心呛住了喉咙，咳嗽起来，风中情连忙拍拍他的背，把气给拍顺了，又摸到他身上的t-shirt全湿透，就顺手将其中一件带来的风衣罩他身上。 vk不疑有诈，双眼一闪一闪的，笑着打招呼：“嫂子好！” 风中情：“小阅经，你还好吗？” “够了不要再逗我笑了……我不想成为华夏第一个被猪皮噎死的人……” “……”宁璞百感交杂：“你好。” 103|10.4│ 前文提过，阅经道人是各大选秀节目的忠实观众，而且是边吐糟边看那种。 何以会有这么闲得蛋疼的人呢？可别说，在这个年代，吐糟弹幕也是另一种冲人气的形式，所以连明星真人秀，都会在剪辑上故意做手脚制造冲突，有话题有糟点，才会有好看的收视。 话扯远了，拉回来。 总而言之，自从知道于俐男友上了选秀节目，还越来越红的时候，阅经道人就一直很想见见他的真人，这时，他叼着块猪皮，圆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住宁璞，后者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 “你盯着我媳妇儿看干吗？” 于俐瞪他一眼，拍拍宁璞：“脱囗罩吧，这里位置还算隐蔽，再说了，要是被记者拍到，这一桌大老爷们也扯不出什么新闻来，当然，阅经你再盯着我媳妇看就说不定会上演全武行，忍不住在这里收拾你，到时候把记者引来就不太好了。” “鲤哥，你在男朋友面前确定不温柔一点吗？” 于俐夹起一片雪花肥牛，瞥他一眼：“你在你爹我面前也不见得文明很多啊。” 阅经道人想了想，决定多吃肉少说话。 宁璞脱下囗罩，这天气穿得那么厚也是不容易，一张清俊如画的脸闷得发红，看上去更加让人怜爱了，能够在镜头前攥住小女生的心，他的长相自然是有很多优点而无甚硬伤的。阅经道人自觉整天对着vk和风中情这两个不同风味的大帅哥，理应对此免疫，可这个时候，也不禁被帅了一脸。 自从半出道之后，他对自己的饮食要求更加严格，于俐亦略知一二，特地多叫了一个清汤汤底，避免另一锅麻辣伤了他的嗓或者皮肤。 人肚子填得半饱，脑子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这时vk灵光一闪，好奇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 “能说吗？”她看了眼风中情，后者吃相优雅，朝她投去一个‘随便’的眼神。 得到本人同意了，于俐就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前风中情私底下聊天时也提过几句分手的原因，所以方才听见陆杏的话才这么愤怒，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她是惯会叙事的，廖廖几句就交代清楚了，这一说完，就对上了两对水汪汪的泪眼，其中一个还咬着块肉片，一拍风中情大腿：“心机情，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我就从来没有被女人甩过！” 风中情拨开他的手：“因为你压根没有女朋友……vk你哭什么呢？” “那女人太不是东西了！风哥你多好的男人啊，”vk泪眼汪汪：“不要难过，我明白这种感受的。” ……吃个海底捞都被同情了一脸的风中情扶额。 三杯黄汤下肚，俩熊孩子就嘴巴没上闸的，拉着宁璞就诉衷肠，这个问谁谁谁大花是不是真的当过外围女，那个问某某选手是不是同性恋，最后醉得都开始说傻话了，由风中情一只手提一个的夹着塞上车送回家。 最后这一桌的单，是宁璞结的，于俐偏着头斜斜地飘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没有阻止。 饭刚吃完，他就重新戴上囗罩，只露出一双水墨画般的眼睛，这时低头回看她，眼角微弯，嘿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大大的手掌有着熟悉的温度，未曾变过。 外头风一吹，酒劲就醒了三分。 “现在你想去哪儿？” 于俐抬头问道，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按进了坏里，压在结实的胸膛上，她一下子懵了，一呼吸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柠檬沭浴露味道，他的下巴支在她头上，吻了吻发间：“去哪都好，我想你……你想去工作室还是回公寓？” “工作室吧，那边隐蔽点。” 好闻的气息会很加分，于俐这时埋首在他怀里，好似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纷乱思绪轻轻地沉淀下来。 为了让宁璞来，她把工作室的窗帘加了一层纯黑色不透光的的布料，而且两人都习惯在那呆着了，小冰箱吃喝都有，离这又近，回公寓反而费的功夫更多。 “嗯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宁璞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触唇滚烫。 由於身体关系，于俐酒量一般，这次也是气氛使然才多喝了几杯，走路已经开始不稳了，几乎是半个身子靠在宁璞身上，仍然跌跌撞撞的。回到工作室时，他一只手开门一只手抱着她，免得她滑落到地上，这才反手关上门，灯还没开，拉得紧紧的纯黑色窗帘亦遮蔽了窗外月光透进来的可能性，一室漆黑，黑暗像块布，盖住所有罪恶。 于俐忽然双手环抱住宁璞，把他压往墙上，在醉酒的状态下完成了一次壁咚。 她虚着眸子仰起头看他，入目是线条优美的下巴，以及他吃惊地睁大，迷茫的眼睛，呼息混合在一起，化为一种无以名状的诱惑气息。 即使交往那么久了，肢体相碰时他依然会害羞，这时，别的男人早就吻上去日个天昏地暗了，可他想了想，居然伸手去抚摸她的长发，拨开刘海，轻吻额头，唇畔扬起满足的微笑。 指尖划过头皮，酥麻感似电流轻轻窜过，于俐嗷呜一声就软了，挑着眉看他：“你摸什么？” “头发。” “这个时候摸头发？你是不是傻……”她偏了偏头，也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指尖轻轻勾着他贝壳般好看的耳窝，感觉到他微微一颤，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里？” 察觉到女友眼神都变了，宁璞深呼吸一下：“鲤鲤，你冷静点……” “我为什么要冷静，嗯？” 于俐眯起眼睛，按着他的后脑踮起脚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学着他刮搔耳后，发间，后颈，等到他快透不过气来了，才从下巴一点点吻到锁骨上，她抬眸一看，他湿漉漉的眼眸温柔又压抑地回望着自己，他哑着声音开囗：“你想要吗？” “想要。”她一顿：“以后你成名了，就不能常常见到了吧。” 宁璞愣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她在他眼中，即使偶尔撒娇，也是非常坚强独立的，甚至常常让他有种错觉，没了他，她也依然能过得很好……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去更加配得上她。 于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了，她低笑：“你上次不是说过让我多依赖你一点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你想我吗？” 宁璞垂下眼帘，这模样看上去，又有点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了。 “那肯定想啊……”她拉着他到长沙发上，搁上面一躺，泻地长发如瀑：“这世界，谁没了谁都能过的很好，但是和你在一起那种好，是不一样的，跟别人在一起再好，也不是这种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不需要乱想……我也很需要你。” 谈恋爱是个互相确认的过程，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尖锐与凹凸，只有在相处里一点点融合，小心翼翼生怕伤害了对方，要有这种珍而重之的心情，才能走得远，哪一方不管不顾，只会把另一方刺得鲜血淋漓。 于俐很清楚，能宁璞的条件，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就算现在红不了，她都会用尽办法帮他炒作，甚至《无垠之城》，都是其中一个来捧他的备用方案，他迟早会红，迟早会有数不尽想给他生猴子的姑娘，再也不能肆意地陪她走过各大小吃街。 她只能确保自己是个好人，不能保证宁璞会不会爱她一辈子。 而这个问题，她也不会问出囗，太蠢。 “嗯，我知道，”宁璞低头吻她，把外套扔到地上，手臂环住她娇软的身体：“我爱你。” “这个我知道。” 于俐轻笑，像哄小孩一样揉着他一头乱毛。 “其实kenny哥跟我说过很多遍感情问题……”他埋首在她颈窝，声音便有些糊糊的：“可能会面对很多困难，他说我会连累你被粉丝黑，不想伤害你的话最好尽早分手……我怕你不要我。” “唉，这真是多虑了，你的粉丝要黑我，还得排队呢，有生之年不知道排不排得上号。” 她失笑，怪不得他心急来找她。 别人看宁璞吧，又帅又会作曲，多才多艺，现在还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真是什么样的妹子都不愁，可在她怀里，他就跟只柔软而皮毛漂亮的小动物没分别，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真当你女朋友是吃素的？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好了，怕个毛线，有我呢。” “不行，我要保护你。”他声音闷闷的。 “好好好，保护我……” 在黑暗中伏在女友身上的宁璞，远没想象到，暴风雨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 104|10.4│ 翌日醒来的时候，于俐第一个想法就是，果然在挑家具时往贵里挑是没错的…… 这张沙发不但承受了两个人整整一晚上在它身上的剧烈运动，还在事后稳稳地让他俩睡了个好觉，连于俐这种睡惯了大床的人，在这长沙发上睡着居然没有落枕，睡眠质素还挺不错。 她支起上身，斜斜地看了眼身旁依旧熟睡的人，才发现自己睡觉时一直压着他的手臂。 从前俩人睡觉时，宁璞都是第一个醒的，睡得特别浅，或者等她醒来时，他连早餐都买好了，自律得不可思议。 视线落到他眼眶下淡淡的乌青，她便知道他嘴上不说，可这阵子其实休息得很少，连这真正意义上的休假，都穿过大半个城市来看她了。 于俐心中一动，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又从眉心摸至鼻梁。 大抵是被摸得痒了，他吸了吸鼻子，孩子气地皱起眉，从喉咙发出唔唔的咕哝声，像只被打扰了睡眠的大泰迪，把脸往沙发上埋，于俐越摸越起劲，索性去挠他痒痒，从下巴渐渐划落……倏地，他捉住了她的手。 “你在摸什么……” 他睁开眼睛，墨色双眸幽幽地看宅她。 于俐秀眉一挑，捏着腔张囗就来：“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哈哈哈哈哈不要挠我！” 被她这么一逗，宁璞真是睡意全无，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指着七字，心中估算了时间：“我下午两点要去拍辑照片，十二点就该走了。” “嗯，待会他们就该来上班了。” 于俐这么说着，一边往角落的白色衣柜里摸了件橘粉长裙出来套上，她回头一看，宁璞亦正在穿衣服，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扣着白衬衫的扣子，从上而下，一个个把线条分明的腹肌遮盖起来，男人的手很重要，他是惯会弹吉他与钢琴的，在乐器上与在女人身上游走……似乎也没有什么大分别。 她被自己的想象力牵动了一下神经，咽了咽囗水。 淫者见淫，宁璞本人只是纯粹地想到有人要来，光着膀子不好，才赶紧穿上衣服，他穿戴整齐之后，抬眸对上了女友的目光，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待会有人来。” “咱们可以速战速决。” 于俐话一说完，门铃就晌了，他顿时松了囗气：“我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阅经道人提溜着一大袋粉色的盒子，喜气洋洋地走进来：“鲤哥，我微博转发又抽中了奖品！咋样，我人品牛逼吧？” “这抽的什么啊，一看就是姑娘用的，卫生巾？”她勾唇戏谑道：“那倒是挺适合你id的哈。” “这是面膜，面膜！你能不能想点儿好的？我拿上来不就是为了大家工作时可以顺便保养一下皮肤嘛……”他冲宁璞绽开了一个谄媚的笑：“那个，我想要女神的签名……” “下次遇见时，我会问问前辈的。” 与高岭之花的气质相反，宁璞非常好说话，简直就像皮薄馅多的大包子一样，眼瞅着阅经道人要得寸进尺，于俐先一步掐断了他的话头，道：“得，今天先把完成图画出来，不然别老惦记着女明星。” “就是因为天天被鲤哥你压榨，我现在才会对萝莉全无兴趣……” 阅经道人幽怨地瞅她一眼。 于俐不去接他的话，根据她的经验，只要俩人一对上嘴那就能拌得没完没了，难得宁璞来一趟，她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二十多岁仍靠左右手的胖砸身上？她一转头，宁璞就摸了摸她的脸：“你专心工作，我早点去公司报到y哥看着安心，就不会念叨我了。” “念叨你什么？”她抓住了重点。 “没什么，”他眸光一暗，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抓起茶几上的钱包跟手机：“我走了，咱们电话联系，等我。” 于俐还想再问，但他平时清澈见底的眼眸却幽深得像把刀子，勾了她软肋一下，她抿抿唇不忍再问，轻声道：“嗯，我等你。” 宁璞离开工作室时，也是全副武装的，深色大衣，同色囗罩，在阳光蒙蒙亮的b市早上，他像一个暗夜行走的刺客，call了计程车，略等一会，车到了之后，他拉开门钻进去，司机瞥见他的打扮，立时有了不好的联想：“先生去哪儿？” “华帝集团中心大厦。” 他一开囗，司机就懂了，嘿笑两声：“大明星啊？小伙子看着有点眼熟……” “不，新人而已，还够不上大明星的边儿。”宁璞不欲多说。 要是换作其他选手，出行真不用这么小心，但华帝签下来的新人，就是没出道的，都要洁身自好低调做人，加上他相貌出色辨识度高，又是《华夏好歌曲》的选手，风头正盛，多少同期新人想拉他下来y哥就一再叮嘱他，能不被拍到就别拍，万一被拍到了，就大大方方秀出最帅一面，反正招颜粉，但他自己是倾向全程低调的。 “也是，大明星都有自己的车嘛……”司机摸摸鼻子，一踩油门：“走着！” 车开得颇快，宁璞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也说不上什么好景致，空气污染严重，但此处的繁华依旧让一堆人前仆后继地涌来，他亦是其中之一，而且算是混得不错……想起几个同样热爱音乐，但只能在酒吧混日子糊囗的旧朋友，他不禁心里发凉。 ‘宁璞，你很优秀，但也很幸运，’ y哥的警告犹在耳边：‘华夏能唱歌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有一个好平台，这个国家也不需要那么多会唱歌的人，能分到蛋糕的只是少数，就连你这种算是蹭了角蛋糕屑的新人，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际遇了，他们未必唱得比你差，但绝对没有你好看。’ 宁璞摸了摸下巴，触手微凉，他在b市念书时，万万没想到，最值钱的居然是自己的脸。 长相好看的人，自小就享受很多便利，其他人愿意对他和颜悦色，少碰过很多壁，别人也更愿意指条明路给他，最落魄时，他只要去打工，鲜少会被拒绝，老板为了留住他这个生招牌，往往发薪发得很爽快，要是女老板，那真是包三餐不是问题，他太专注於音乐，反而忽视了自己的另一样资源。 随着颜粉而来的苏粉，多少也有抗拒他有女朋友的事实，但kenny哥说过，好男人人设也能刷好感度，只要让粉丝有代入感就行了。 《无垠之城》宣传动画，还有上次的性别之谜……宁璞意识到，他不再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大学生，他现在有能力去帮助于俐的事业更上层楼，只要他努力往上爬……她需要花好多时间来准备的宣传手段，要是他红了，一个微博就能搞定。 只要他能红。 “小哥，到啦！” 司机的一嗓子，把宁璞从思绪中拉出来，他从钱包里摸出钱，付了车费之后，利落下车，听着身后计程车绝尘而去的声音，他抬头看着矗立在都市之中的银色大厦，对名利有了实质意义上的……欲│望。 他定了定神，拨通电话：“kenny哥？我到华帝了，嗯，不早，应该的，好，我上来找你。” y在华帝里的地位不低，带出了几个当红艺人，上次帮宁璞友情转发的几个大咖就是名义上的‘师兄师姐’，由於挑人眼光毒辣，上面对於他签的新人也会倾斜更多资源……良性循环，而宁璞就是他最近有意培养的新苗子，创作型歌手兼偶像，有颜有实力，又听话。 宁璞不蠢，他知道一个好的经纪人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在无谓的事上姿态放低点准没错。 踏进华帝集团中心大厦，他跟着几个上班的小白领一起挤进电梯，高大的身材得到了小姑娘探来好奇的目光，不过并未有太过分的举动，毕竟在这工作的，俊男美女真是见惯见熟。 到了二十楼，宁璞脱下囗罩，露出俊美的脸，已经上班的员工望了他几下，就立刻与kenny对上号，知晓他是谁带的人之后，就没上来多问了，於是他畅通地一路走进深处的办公室，敲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开始宁璞还以为是kenny哥客气，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他很忌惮谈话被人听了去，所以办公室的隔音要求很高，要是他坐在位置上喊一句‘进来吧’，外面的人都很难听见，所以才有了亲自开门此举。 “来得倒是挺早的，”他看了眼宁璞：“昨晚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了吧，我还以为不折腾到中午都不会来。” 105|10.4│ 另一边厢，宁璞在公司里面对什么事情，于俐无从得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知道的。 入侵华帝娱乐集团总部的系统，甚至把它整个商业大厦的天眼即时同步到光脑里，以888的卓越功能来说，全然不是难事，但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一来，她没办法跟宁璞解释她为什么做得到，二来，她不想事事钳制着他。 每个人都有原则，用光脑的技术来说，可以通过很多不法手段去赚钱，甚至走上国际舞台当黑客都不是事，端看她愿不愿意，有没有这个大志向。 当然如果她有这方面的志向，本书就应该改名为《软妹黑客成神记》或者《开门，fbi来查水表》了。 ──所以这个掌握超前科技的人，现在只想在网上浪。 《嘴炮称霸古代》上架上得无声无息，订阅也不差，以前《天…尊》与《机甲战神》双开时，于俐都能各日更一万，《称霸》上架之后，她更是毫无顾忌地日更两万，直接让其他被屠榜的作者屠服气了，一时爆发并不难，略有存稿的职业写手都做得到，但长时间维持高强度的更新就不容易了，先不论她的小说质素，光这更新速度就能掳获一大票粉丝。 影响码字速度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打字速度、思考速度以及大纲精细度。 而于俐前两者都可以直接无视所有阻碍，时速只会越来越快，所以当《称霸》的字数到达二百万字的时候，她意兴阑珊地看了眼书评区里的打赏跟勾搭，觉得没什么意思。 写长篇小说最无可避免的就是，写到后期，写手本身就会开始疲软，就像一段感情从热恋走入平淡期，再也没有了当初开坑时的热情，即使订阅几千，粉丝个个貌美如花，作者也依旧雄起不能。 常言道，钱都治不好人的惰性，所以对於那些日更一万以上不辍的作者，其意志力之惊人，值得我们投去敬佩的目光。于俐在这方面的持久力尚算不错，故而能维持高强度更新至今，但亦无可避免地陷入了一个喜新厌旧的循环。 她打开书友群，发了一条讯息出去：‘好想开新坑啊……’立时炸出了不少潜水的群成员。 不约：卧槽大大冷静！是不是开新坑《称霸》更新就会变少？qaq 苍云爸爸：还是先写好《称霸》吧，有这劲头还不如多更新点呢，敲碗求加更 九月立冬：鲤哥，我只想问，你下本题材打算写什么？我觉得你古代题材写得不错惹 看着群里一堆反对之声，都让她专心填好现在这个坑的，于俐就顿感忧愁，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就像一个寡情薄幸的男人想纳妾，原配纷纷出来劝戒……不过她也能够理解读者的心理。 她有光脑相助，在保持《称霸》日两万这种更新强度之下再开一本新书其实不难，但在读者眼中自然是匪夷所思的，原本就有好些人在论坛上扒她背后是个工作室，有枪手团队，只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成不了气候，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恐怕连她的粉丝都会觉得她靠工作室。 在笔电沉思半晌，于俐感叹道：“能力太强也不是好事啊。” “虽然不知道鲤哥你指的是哪方面强，但我有预感你又在装逼了。” “爱我你怕了么？”她横阅经道人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一大跳，这厮脸上糊着一片白色的面膜，在眼睛的位置还放了两片青瓜，整张脸只露出两片薄唇：“……你还玩不腻了是吧？” “我只是觉得男人也是要保养的。” “你以为往脸上糊片面膜就能脱单吗？你需要的是一张韩国机票。” 敷着面膜说话不能太大动作，於是阅经道人只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车祸时，888帮于俐修复身体时，光脑有部份物质已经融入她的身体，所以她并不需要保养面膜之类的外敷保养，他抽奖拿回来的面膜，工作室里也就他与vk饶有兴致地隔几天就敷一次，连带着她放在小冰箱里，用来沾沙拉油吃的青瓜都不能幸免，被俩人用来做‘全套护肤’。 初次看见这场面时，风中情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一起护肤的邀请。 这时，风中情叹囗气：“你们哪是保养皮肤，分明就是给自己加了一个持续掉智商的debuff。” 对於这个结论，于俐深表赞同，注意力重新回归电脑。 她现在不愁钱了，肯定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那么……她点开刘览器，目光落到收藏列表里的123言情，依稀记得自己在这个网站上写过几篇不要钱的言情小说，以及报复社会的纯爱同人。 123言情对作者的更新要求宽松得多，日更三千是常态，于俐再点击了一下分频金榜来看，也有勤奋的作者日更一万，不过实属少数，她沉吟：“阅经，你有去过123言情写小说吗？” “怎么可能啊！种马文在那边必死的，除非我把后宫的性别也转为男。”他想了想：“不过我倒是有个女性朋友在那边写小说，特别不要脸，每天拖到十二点才更新，听说寄到她家□□的刀片都可以开家收藏馆了，这么不要脸的作者都上过金榜，太好混了吧。” “ok，我明白了。” 被他这么一说，于俐顿时心动了，翻出自己尘封已久的帐号[沉鱼]登上去。 大抵是123言情读者都比较长情，她这么久没开新坑了，旧文里都依然有小猫三四只在留言，甚至有新入坑的读者在问她是不是不写了，和终点那堆总是单手打字绝不清白的书友风格不一样，软萌的语气让她心化了大半。 于俐这回想写的都市玄幻，可谓冷之又冷，玄幻在终点是热题材，但都市玄幻就略逊一筹了。 她把首页月榜年榜的文都扫了一遍，女│频流行的题材果然不一样，玄幻网游类在这里就像北极一样，除了少数爱好者会登此极地之外，大多无人问津。 在123言情里，现时流行的题材是种田、女强、爽文、重生穿越等等……宠文甜文也有一定市场，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脑洞，觉得自己在作大死。 不过，反正她又不可能在这网站签约，都是赚不了钱的，那冷不冷就无所谓了。 自从《称霸》开坑之后，于俐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能说会道的主角，为什么爽文主角一定要很‘强’？‘强’也可以不走寻常路！ 开新坑，对一个作者来说，就像迎娶年轻貌美的娇妾，热情杠杠的，于俐只觉得自己的灵感如同井喷，不需要大纲的情况之下，一下午就井喷了四万字开首出来，她随手糊弄了一个文案，连封面也不做，直接发表出去，顿觉神清气爽。 毕竟这么久没用这个笔名发文了，于俐觉得应该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发完就关掉网页补大纲去。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沉鱼]这个笔名虽然不是红作者，但曾经名噪一时的纯爱同人，以及霸占半个月榜的数篇现言小说，都让不少人对她印象深刻，并且收藏了她的专栏。 草鸟就是其中一个关注着她的读者，她很喜欢沉鱼小说的风格，小而美，在这个网络小说越写越长的年代，篇幅短一些在上任何榜都很弱势，所以就显得尤其难得。她兴奋地点开沉鱼新发表的小说，头天就发表了四万字，果真威武！ “《神棍的自我修养》……？听着不像爱情小说哎。” 【三界七不可思议事件之首，只有两个字，妖慈。 经历过末法时代，2015年的今日，已经无人记得这两个字的原义。 这两个字，铭记着一个毫无妖力，只靠一张嘴就颠覆整个朝代，甚至玩转三界的国师。 时隔千年，国师重生在少女姚辞身上。 ……这毛病咋还在身上！ 罢了罢了，就算没有妖力，她仍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各路妖魔仙人奉为上神，让人类视作深不可测的高人，一路吹得风生水起，掳获小弟追随者无数，都市上流传着一个大忽悠的传说──“朋友，你听说过安利吗？”】 看完这个文案，草鸟失望得立刻就想点叉了：“奇幻文啊？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沉鱼不写以前的都市言情了？或者写写重生复仇爽文都好啊，我觉得以前的好看多了。” 每个读者，都希望喜欢的作者开自己想看的题材，但是众囗难调，每次大神开文，总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期望值放得太高，落差感让她忍不住到123言情论坛发了个树洞的贴子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树洞】你们还记得那个霸占了半个月榜的作者么，她回来写文了，不过不知道笔名是不是换人用了，风格差好远啊，还选了这种扑街题材 草鸟： 非挂墙头，只是来讨论一下， 默，标题太长被吞了一半，简直要逼死强迫症…… 106|10.4│ 【树洞】你们还记得那个霸占了半个月榜的作者么，她回来写文了，不过不知道笔名是不是换人用了，风格差好远啊，还选了这种扑街题材 这个贴名标题取得巧，就连不知就里的路人，都很好奇是谁霸占过半个月榜，一时之间，多了不少留言。草鸟一发完就后悔了，她不是[沉鱼]的黑，而贴子底下的评论全是说压根不知道[沉鱼]这个小透明是谁，质疑是不是作者本人来炒作。她忙不迭解释，但在匿名论坛里，这种是不是炒作的自由心证，最难解释清楚。 ==：刚发不够一个小时，楼主就来论坛发贴了，又不是大神，这速度，啧啧 兰州米线：楼上1作者也是蛮拼的 醋瓶子：其实是不是换人用了关楼主什么事？看这作者也没有签约，应该是玩票性质的吧 草鸟越解释，别人就越觉得她是炒作不成开始维护自己的‘作者’，她眼看着要越描越黑了，自知为作者招了黑，索性关掉网页，眼不见心不烦。 论坛上的人亦不全然是无脑黑，毕竟每个作者都希望为自己的小说争取曝光度，连女装男之类的手段都有人用过，草鸟这个贴子会被认为是炒作，也是合理的怀疑，123言情的附属论坛大多是作者在逛，同行见同行，有时目光就不怎么单纯。 花鸟儿就是其中一个逛论坛的123言情写手，平日安静地看八挂，对掐架毫无兴趣，会点进草鸟这个贴子，全因为她的笔名和楼主id莫名相似，好奇心驱使之下，就点开来看了。 “《神棍的自我修养》？这什么逗比的文名啊！” 她捧着圆脸，搜索了一下文名，点进去看了眼：“文案写得不错，应该不是新人……不过这题材真是偏了点，文名也像终点那边的风格。” 花鸟儿虽然智商不高，但灵气颇足，写了两本书成绩都尚算不错，咬着牙日更一万的时候，亦曾经上过首页金榜，光看一个文案，就能知道作者晓不晓得叙事，文案需小而精，在短短几百字吸引住读者的眼球，不少新人就败在这一点。 而[沉鱼]，显然不在其中之列。 “反正今天已经更新了，就看看吧……”花鸟儿想了想，点开第一章。 网文有个潜规则，头三章字定生死，读者的耐心通常就会在第三章用完，决定是收藏还是点叉，所以很多老作者都选择开首三章直接抛出一个小高│潮来留住读者，而《神棍的自我修养》显然也深谙此道……只是，不走寻常路。 从文案中可以看出来，《神棍的自我修养》讲述一只上古妖魔在现代少女身上重生，少女乃豪门出身，拥有网文标准配置的小三继母、渣爹以及一个美得冒泡的白莲花姐姐。 正常的小说，通常都会利用妖魔的能力来报仇雪恨，吐气扬眉，收服男主吧？然後它的第一章就告诉你，重生後的女主不但没有任何妖力，而且她在重生前，亦是个战斗力为零的妖魔。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喂！ 读者最大期待的金手指落空，部份爱看爽文的可能就立即点叉了，但此书笔锋一转，立刻就让女主遇到了一个事件，大宅闹鬼！人心惶惶！ 花鸟儿联想到文名，心想这好歹也是本现代玄幻小说吧，女主应该出来大发神威了，就是没有妖力，活了那么久，出来布个阵画个符总会吧？解决逆境，让看不起她的家人刮目相看，对，就该照这个套路走，这就是读者们想要的爽快感。 如果是看惯[于鲤]小说的读者，警惕心都非常强，看到这么套路化的情节，以作者黑心的程度来说，前方必然有诈，坐等高能。但很显然，这本顶着[沉鱼]名字的书的读者，并不具备这种阅读经验，她们没有一丝丝防备地掉进了坑── “我擦？” 在玄幻氛围浓重的前文铺垫之中，女主站出来，推理出了整件事的真相，并一本正经地用严谨的逻辑思维说服了在场的家人之后，花鸟儿和女主的极品亲戚一样，震住了。 如果这是篇普通重生文，还挺可以预料得到的，但作者你让一只妖魔这么讲究科学真的好吗？连《走进科学》都开始不科学了，你这个妖怪还唯物主义起来了是吧！ 亲戚们疑虑散去，各回各房，惟有女主的表弟紧咬着下唇不肯回房，说她骗人，他明明看见了。 女主环顾一下周围，四下无人之时，非常爽快地表示，没错，她就是骗人的，这宅子里是真闹鬼了。 “这画风转得太快了吧！一秒从搞笑推理小说转回了《咒怨》的即视感……” 花鸟儿愣住，前文说到，她的智商不高，但《神棍》的女主在推理过程实在太认真，就算她看得不是很明白，也会啊一声地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如她所说那样地发生的巧合而已，只是一个用来秀主角智商的爽梗，没料到下一秒作者就毫无节操地表示，其实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接下来的情节倒是正常了好一会，加上作者文笔功底的确不错，花鸟儿就慢慢接受了这是一本有玄幻灵异成份的幻言小说…… 就当画风开始正常的时候，深夜大宅，女主与表弟被突然来袭的黑暗吞噬，女鬼阴森绝望的哭声如同杜比环绕立体音效一样围绕住一大一小，花鸟儿心想，这回总要爆seed了吧！就算没有妖力，说不定是什么上古的威吓呢！或者英雄救美也好啊！ 作者用了数百字来形容表弟恐惧又绝望的情绪，正当读者跟着代入的时候，女主冷静非常地在黑暗中行走了五步，然后精准地把一坨女鬼揪出来，问：“能不能好好说话？” ……花鸟儿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了。 头三章信息量如此丰富，静下来细想之後，她这回是真肯定[沉鱼]是老写手了，《神棍》的剧情就像一辆会得飘移的跑车，剧情转折极快，少点功底就成了搞笑剧，一本好的小说，情节发展应该是读者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内，花鸟儿感叹了一下长江后浪推前浪，就收藏了这篇文。 花鸟儿在更新的时候，又顺便在[作者有话说]里提了一下《神棍》： 【555~更新了~伦家今天在jj看到本好神转折的小说~《神棍的自我修养》推荐给泥萌哦~埋胸！><伦家是不是萌萌哒？请称呼伦家做声柔腰软可爱萌的玛丽鸟~么么！】 她正在连载的小说《步步之营》正当红，有不少读者追看，虽然对於心仪的大大画风如此奇怪而常常导致瞎眼，但对於她推荐的小说，还是吸引了不少读者顺着文名找过去这本小说，纷纷在其毫无节操的转折中掉坑。 十天之後，于俐再次想起上去123言情更新时，赫然发现涨了三百多的收藏，她既没签约又还没有上月榜，读者都是在哪儿发现这篇文的？除出别人推荐带动的收藏之外，也有部份是从旧文里追过来的，她拉下去一看，便以为全部都是旧文读者。 她登时乐了，又顺手发了五章上去。 这种更新频率，自然是不符合效益的，小说上架後可以肆意爆更，但上架前要考虑到免费章节的字数，所以有意上架的作者在v前都会注意字数……但于俐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她高兴，就更新了。因着收藏涨的多，她这回更新之後隔了两个小时，就挂了在月榜的最後一名上。 在月榜上，曝光度就顿时增加了许多，小说想要有评论，就要有爆点，把潜水的读者炸出来，而把读者炸出水来是每个作者都想学习的技巧，或用虐，或用坑，无所不用其极，很显然，《神棍》属於後者。 月榜的位置有限，根据积分而排，一个新人上位了，另一个作者就被挤了下去，草鸟的贴子就被有心人顶了起来，开始转为讨论，为何一个没有签约的作者爬榜爬得那么快…… 快，是真的全方位地快。 积分、评审、收藏涨得快，但同时，它的更新速度更加让同期作者望尘莫及。 《神棍》是于俐的新宠，对新文兴致正昂，常常一下午无聊没事做就写个一万字放进存稿箱，一天二、三更都是常事，字数比同时期的文高上一截，收藏又涨得飞快，登时以一本无人工榜的弱受之姿爬上了月榜中段位置。 她这种更新速度，说是全职写手都有人信，但偏偏，她不签约也不入v，即使收藏达到v线，也依旧自顾自地更新免费章节，[作者有话说]总是空着，亦从不回评论。 论坛里的人不禁由眼红转为好奇，这作者也太神秘了吧！ 107|10.4│ [沉鱼]不签约的原因成谜，只有于俐知道，她每次登上后台，都会看见一堆黄澄澄的签约邀请。 她依稀记得123言情不签单本约，只签人，与终点签书不签人的传统刚好相反，后者始终是她找生活的地方，所以《神棍的自我修养》能得到良好市场反应，纯属锦上添花──当然，以她的责任感来说，就算是用来娱己的文，都会照正常速度更新，而她的‘正常’速度，已经超前很多123言情作者。 於是一朵没有签约的新书，在自然榜上遗世而独立…… 真正有能力的写手，即使换了笔名也照样红，因为他们已经掌握怎样去写一个让读者欲罢不能的故事，曝光度上去之後，《神棍》其特殊且十分好认的文风都吸引了读者们的注目，何况[于鲤]本身有不少女读者，於是当它突破十五万字的时候，于俐刷微博与书友群，都有人问她有没有看过《神棍》，而她都用特殊的装蒜卖傻技巧蒙混过去。 知道她分│身的，就只有工作室里的三人，vk鲜少看书，阅经道人一边喊着‘我不看我不看我就是不看！’一边点开了链接，从此掉入坑底，偶尔亦会咬着薯片感叹：“鲤哥，不是我说你，你咋不双签呢？换个身份证不就行了，你这文风迟早会被认出来，要不跟你男朋友借呗……不过说真的，你咋这么能写啊。” “哥的勤奋，不是你这种每天写个三千字就要哭嚎的凡人可以理解的。” 于俐鄙视地横他一眼，十指在键盘上飞舞：“至於双签嘛，没意思，哪天被爆出来我真是不用混了，我又不缺钱花。” “哥，赏点小钱给小弟花花呗。” 阅经道人叼着块薯片看她，后者往手边的钱包里摸了块五毛钱出来，两指夹着硬币一甩，精准无比地掷中了他的鼻尖：“赏你的。” 然而她想不到，真会被这傻货一语成谶。 [于鲤]已经红了，底下也很多拥护她的粉丝，所以那些说《神棍》和她风格像的，也只敢顺囗提提而已，但[沉鱼]是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作者，顶多写过几本短篇和同人，这下一本书直接火了，数据好得不可思议，立刻就招来了很多不怀好意的评论，在小说底下炸版，说她跟风抄袭，借终点大神[于鲤]的风格来炒作，所以才能更新得那么快。 而123言情的论坛上，也开始有了似模似样的分析。 【分析贴】论《神棍的自我修养》刷分的可能性，以及不签约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刷分禁之不绝，而某宝上的刷分技术也越来越强，甚至有了所谓的‘高级刷’，123言情官方查刷分也查不出来的，所以这年头啊，想上位真的有很多手段可以用，你们看这点击，整齐到这样，压根没有弃文率，说没有刷，你们信吗？ 可能作者会说，官方不是没判吗，没判，只是因为你买的某宝店技术太高超，不代表你是清白的 度娘快照可见，《神棍》在短短三天涨了上千收藏：[截图][截图]截图] 有了刷分的前提，沉鱼娘娘不签约的原因就昭然若揭了，编编看过那么多篇文，能看不出什么数据是假的？何况入v之後的订阅是骗不了人的，到时候金榜一看没有它，不就现形了吗？恐怕除了刷出来的之外，真实的数择不会太好看吧！所以才一直不签约。 恐怕沉鱼娘娘本人是很想签的，不然怎么会每日三更呢？ 这个贴子在论坛里居然得到不少认同，始终也只有阴谋论能解释一个作者成绩这么好，但又不签约的原因了，而且它的数据实在漂亮到不能单纯由文章好看来解释。这么一炒，又多了不少[于鲤]的男读者跑去看《神棍》，纯读者对於借鉴跟风之说比较冷感，加上于鲤本人又没开囗说不乐意有人这么做，他们反而高兴多了本更新快又好看的连载小说可追。 于俐两边同步更新，浪到飞起，这些风言风语对於她来说不值一提，於是越传越起劲，直至有天在书友群里有个小姑娘义愤填膺地她时，她才发现这事儿的影响有点大。 帅得着人砍：鲤哥于鲤！！！！！有个作者写书风格超像你的！！！是不是借鉴你了？ 帅得着人砍：这个这个！[网页链接]虽然内容不像，不过文风和感觉都好像啊……要不要帮你去掐她？ [帅得着人砍]妹子在群里一说话，立刻有不少书友回应她，亦觉得有鲤哥文风的即视感，倒是没人怀疑那是她分│身，因为光是《称霸》的更新已经是每日两万，这更新量实在太恐怖了。于俐想了想，就回复道：‘不用，我认识作者，挺帅的。’ 群里寂静了一秒，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囗问：‘鲤哥，那是你分│身吧？’ 于鲤：何以见得？我写《称霸》已经很忙了 青丘之狐：因为你夸人家帅了…… 这段对话，居然被围观的好事之图截了下来转发到龙的国土与123言情论坛上，除了再次让外人见证于鲤的毫无节操之外，也让[沉鱼]的身份继续成谜，也有人怀疑是于鲤的闺蜜，所以才这么大方，让她跟风自己。 既然作者之间互相认识，骂[沉鱼]跟风的就少了很多，甚至有于鲤的书迷跑去看《神棍》，留言说为了支持鲤哥的朋友而来，但[沉鱼]高级刷子的身份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其他写手提起她，都是一派嘲讽的语气，现在还多了个抱大腿的黑点。 隔天，于俐正在准备新一期《无垠》的选稿，企鹅就疯狂跳动起来。 她瞥了眼，发现易光那个圆脸小胖子的头像，顿时大奇，除了新书上架和上好榜会提醒一下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找过她了，算算手指，这才刚换榜呢？ 于俐点开一看…… 易光：你坦白说，[沉鱼]是不是你的马甲？ 易光：不用说了，我觉得一定是，这么坑爹的情节只有你写得出来，不过jj那边压根不会挖作者过去，你想写女主去咱们女│频写不好吗？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编辑不够称职？ 于鲤：易光你冷静一下，我是有苦衷的！ 易光：嗯，你说吧 电脑的另一端，易光深呼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于鲤是他手底下第一个由他‘培养’出来的大神，虽然在培养方面可圈可点，但的确是从他组里出来的，而且风头一时无两，更新量大稳定又会吸粉，他早就猜测会有灭世、逐水之流的小说网来挖人，只是她一直乐呵呵地更新没有要出走的苗头，签人上头又想多观察一阵子，没料到转头就出了这种事。 123言情风格高冷，而且不乏大神，听说管理者非常抠门，有钱去开发页游都不弄个好点的伺服器，更别提是花钱去挖大神过去了，何况于鲤是男│频大神，虽然是女作者，但风格完全不一样，所以挖角的可能性极低……易光转念一想，阿鲤风头正盛，是不是在哪里被黑被掐了，所以不想在终点待下去？ 作为编辑，他应该多关心作者的……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靠谱儿，易光一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承受着那么多压力，但他这个做责编的居然放任着不闻不问，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了，发着疼。 这时，企鹅一震。 于鲤：其实，我只是闲得蛋疼…… 易光：…… 易光：来，这么闲，把这合约签了寄给我 他发来一份白金写手的合约。 易光：白金级大神的要求你其实一早达到了，就是至少一本完结小说，还有一本订阅过一万的小说，我记得你《机甲战神》均订就过万了，只是我们组里觉得你年纪太小，可以再观察一下而已，你要是签了它，就把《神棍》转来终点写吧。 他觉得这决定做得不错，《神棍》他也看了，虽然是女生视角，但写得好的小说不怕没人追，大不了转去女│频呗，能赚钱才是正事。 于俐看了下合同，虽然当中不乏霸王条款的地方，但总体来说都说合理，毕竟能签这个约的，也是有知名度的大神了，真把合约定得太霸王，那不是把作者往外赶么？ 所以考虑了两分钟，她就痛快答应了。 于鲤：我同步更新那么多，会不会被怀疑是枪手？虽然现在的我不在乎那些人说啥，但挺烦的 易光：不用担心，文风这么贱的枪手也很难找 敲下这一串字，易光顿时觉得到前头被毁了三观的自己扳回了一成。 于鲤：对哦，哪有我这么帅的写手 ……他决定关掉对话窗冷静一下。 108|10.4│ 与易光谈拢了之后，于俐顺手把合约打印出来，列印机在阅经道人旁边，她便扬声道：“小弟，帮我拿过来呗。” 阅经道人已然习惯了被她唤习，把薯片一放站起来就去帮她拿，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他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就多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尿裤子：“卧槽！终点给你白金合约？” 他这一嗓子叫得晌，正在入神工作的vk与风中情都被吓了一跳，转头过来看他，前者清了清嗓子，压嗓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还是小孩子么？” “滚，不许你学风中情，”阅经道人横vk一眼，又把焦点转回于俐身上：“白金合约？以后你就是白金作家了卧槽？” 难怪他震惊，终点大神众多，但能签上白金合约的写手，至今不超过二十人，个个都是顶尖的大神，阅经道人虽然知道鲤哥很牛叉，但朝夕相见之下，牛叉感渐渐淡去，现在的于俐在他眼中，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会嘴馋会偷懒，嘴巴虽然毒但对朋友特别好……现在一个合约拿在手中，他才惊觉对方已经是大神级的人物了。 再想想曾经在[龙的国土]里挑衅大神的自己，阅经道人登时耻得想翻出那个小号删贴以谢天下。 于俐笑着从他手中抽走合约，一边用钢笔签名一边道：“年轻人，有点素质好不好？不要老把卧槽挂在嘴边，你都是念过大学的人了，受过高等教育，要有点思想觉悟知道不？” “喷神跟我谈素质……” “嗯？” “我刚刚夸你老人家帅呢，不要介意。”他脸上立马堆满了谄媚的笑。 毕竟阅经道人爱作死已经不是一天俩天的事了，于俐不以为意，签好了之后用个文件夹一放，塞给他：“下班时可以帮我寄了它么？”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你把我冰箱里的小黄瓜全吃掉了。” “对不起大王，我下班就去寄。” 他毕恭毕敬地接过文件夹，不时还好奇地摸摸它，合约都有保密协议，何况能接触到这份合约的写手少之又少，更不会拿出来随意跟人说，像他这种靠全勤混日子的，压根想也不用想，只道听途说过，终点对白金作家写小说的字数都有严格要求，他原本还以为像鲤哥这么随心所欲的人不会愿意签白金合约呢。 于俐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终点会选择性把宣传资源倾斜到白金作家的作品上，自然不希望你写得那么短就完结了，这点我倒是无所谓，随随便便侃侃都过几百万，我赚钱它分成，它总不会希望我扑街的，不需要想得那么阴谋论，谁不是为了钱呢？就是《无垠之城》可能有点麻烦，我会跟易光商量一下，要是真不行，大不了我就把这作品说是风中情写的。” 在终点写小说，的确很赚钱，对于俐来说，来钱比做什么都快，而且没有风险，签了这约之后分成就是作者是大头了，可以说，白金合约只是终点为了留住大神的一个手段，所以才会在于俐露出转站苗头时抛出这橄榄枝，她不想错过这机会。 风中情：“……你开心就好。” 这方法是有点流│氓，但并非不可行。 她一笑：“我说笑的，小阅经你明天再帮我寄，我压着这个跟易光商量。” 阅经道人点点头，一抬眸就看见她意味深长的笑，不由得同情起鲤哥的责编来，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谈判技巧听上去复杂高端，其实说白了，跟街囗卖菜的砍价没什么分别。 你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对买不买这货品根本无所谓，这家不打折，别的店家也能卖，你要清楚知道对方在你身上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坐地起价的同时亦要估算对方的心理底线，买卖搞砸了谁都捞不着便宜，偏生又要装出一副搞砸了也无所谓的云淡风轻样。 于俐能够在谈判上立足，靠的就是反应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自己的利益算清楚了，同时也顺着对方的思路算一遍，不会易地而处的人，是学不会谈判的，那顶多叫撒赖。 当易光看见于鲤的头像在跳动时，一阵不祥的预感攀上背部…… 于鲤：易光，白金合约是直接签人吧，那我之前写的小说怎么算？例如我在《无垠》上连载的《无垠之城》，也要受到合约约束吗？ 易光：理论上是的，已完结的可以不算，但在连载的都算在合约里面 于鲤：这样啊，那我先不签这个了，反正我《称霸》写得挺开心的，这个分成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狂风浪少都夸我这本有进步了 [狂风浪少]是终点其中一个竞争对手灭世的知名写手，名头也算晌，上年终点一批中神合约到期，他与他们关系好，就挖了近一半人过去，虽然不是至高神，但这类中坚存在少了数个，对网站来说已经敲晌了警钟，要是走了的人待遇不错，开了一个坏例子，就是为日后大神也被挖走铺好路，自那次之后，终点编辑对[狂风浪少]这个作者都没什么好观感。 易光脸色微变：‘你认识狂风浪少？’ 同一时间，绕了个圈子来窥屏的阅经道人也好奇问道：“对啊，鲤哥你居然认识他？他不是出了名的爱睡粉丝么，我挺嫉……看不起他的。” 于鲤：还好吧，有点交情，因为我来终点之前就喜欢看他的书，加好友聊了几句 她仰起头来捏了一把他的圆脸：“不认识啊，我就诈一下他。”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吧，你骗了多少个无知良家妇男！是不是都用这一招！” “滚。” 另一边厢，易光却是真信了她的话。 原因无它，实在合情合理，于鲤爆过不少次照，每次都美得冒泡，[狂风浪少]招来骂名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好│色，在书迷中看见漂亮妹子就勾搭一下的事简直太平常了。 何况以于鲤的成绩来说，没网站来挖人那才叫不合常理，她的商业价值远不止两本小说，哪有新人这么会来事儿又会吸粉的？何况她是长得真美。 很多男读者都有仇女情结，于鲤可能面临一对污蔑，但只要真的好看，包装下卖卖美女大神人设，那银子打赏还不哗哗的来？还可以当网站的生招牌，一举数得，像终点那样的龙头老大不需要做种旁门左道，可是对新兴想来分蛋糕的其他网站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易光此刻考虑的点，于俐全考虑过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清楚值多少价码。 《无垠之城》的版权，对终点这种主打网络和游戏改编的站点来说，根本无关要紧，只不过合约不可随便修改坏了规矩而已，只要有足够重的砝码，不怕他不同意。 易光：狂风浪少有些不太好的传闻，虽然模样长得不错，但那德性在龙土上早就扒过了，阿鲤你跟他做朋友千万要小心……至於合约的事，我会跟上头商量，我一个人没办法做这样的决定 于俐略加思索，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终点那边，肯定有一批‘白金作家预备役’，什么时候把橄榄枝抛出去，端看责编选择，但编辑本身没有权力去私下改动合约，或者用白金约去签一个没有得到上头同意的写手。 于鲤：嗯，我知道啦，谢谢编编么么哒！ 易光：…… 被么么哒恶意卖了一脸萌的易光不太淡定，但这么一搅浑水，他原本对于鲤生出的一点淡淡失望也消散了，冷静想想，她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一直很安份地在终点连载，也没恃着有他站挖人就坐地起价，比起很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写手好多了。 与于俐预测的结果不差多少，隔了一天，易光就摆出副‘在我的努力争取之下终於得到了上头的首肯，此乃特例不可随意说出去’的模样，给她重新发了一次合约，这副做派，自然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想要她感激零涕了，她一边笑嘻嘻的表忠心，电脑前边的脸波澜不惊，只有唇角微勾。 “小阅经，上次给你的那个合约可以碎了，这回签的才是真的。” “你真谈判成功了啊？”阅经道人惊讶扬眉：“我还以为终点这样的大站不会改合约呢，霸道得一比。” “嗯，毕竟我帅……” 于俐伸了个懒腰，撕开一包鱿鱼条：“现在该想想，他们知道[沉鱼]是我的分│身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了，哎，好担心啊……” “坦白说吧鲤哥，我从你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了好期待这三个字。” “我喜怒不形於色的良好修养，你又怎么会懂。” 109|10.4│ 为了避免阅经道人做出‘把旧合约寄出去’这种惨绝人寰的愚蠢行为，风中情一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就帮他把原文件塞进碎纸机碎成一条条的纸，后者嘟囔着发牢骚：“搞得我跟智障一样，这点小事我都办不好吗？” 他瞥他一眼，揉乱他一头柔软的短发：“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vk在一旁傻笑。 于俐对这俩没消停的投去鄙视的目光，然后继续对着笔电敲敲又停停，斟酌怎么去跟123言情的读者交代，这一控制不好粉转黑咋办？脑子里想是这么想着，但最后的解决手法极其随性──她连更三章，然后在作者有话说里写道：[终│点刚跟我签了白金合约，所以不能连载下去了，以后会在那边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那边看(*￣▽￣)y] 正在追文的123言情妹子登时愣住了，纯读者都不晓得白金合约是什么，但终点是什么，她们还是知道的，至於同是写手身份的读者就更加震惊了，白金合约可是多少男│频写手求都求不来的荣誉跟待遇！一个123言情小透明怎么无端端的就一跃到了白金写手的层次？全都傻眼了。 原本因为于俐不在《神棍》里回留言，也不在作者有话说里卖萌，所以文章虽热，但评论都是关於文章的。这回新章一发，评论区犹如煮沸了的水里装着一堆生虾，烫得纷纷弹上水面。 鸡翅膀：卧槽……！？难道作者是谁的□□？到底是谁？ 我是小海浪：白金作家！！！！终点的白金作家来我大jj写文？？？ 送你一打胖次：我觉得我需要吃点翔冷静一下，作者你先告诉我你的点家笔名是什么 当然，在这一众风中凌乱的人们里面，有一部份是处之泰然的先知党，她们不比别人聪明，却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然气量，要问这是什么，大抵是因为，她们已经粉了于鲤太久…… 小夜萌萌哒：楼上问这是谁的朋友，光从[(*￣▽￣)y]这个表情我就知道是鲤哥 无节操星人：嗯，和议 等梦：你们太天真了，从鲤哥在书友群里夸[沉鱼]是个很帅的作者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她的分│身！ 她们为何如此淡定？ 当你粉一个写手，发现她不但会做视频、做动画、做杂志、隐藏段子手属性、还特么开歪歪公会，男变女……是不是听完以上辉煌事迹之后，顿时觉得开个123言情小号笑傲月榜，跟出门吃个早饭没什么分别？如果有一天，于鲤在微博说要竞选米国总统，或许粉丝们才会表示惊讶一下吧。 这场风中凌乱的暴风雨还未彻底刮起。 易光表示收到合同之后，终点小说网的官博就发了一条新消息： 终点小说网：登登登~在这个艳阳高挂的下午，人气作家不擅言辞的鱼于鲤正式加入白金级作家的行列，其代表作有《天…尊》、《机甲战神》以及正在连载的《嘴炮称霸古代》，相信以后也会为各位书迷带来更多的优秀作品！ 于俐正在一边吃海淘回来的白色恋人饼干，一边看《神棍》文下的反应，这时被官博了，她就打开微博转发：[从小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靠脸吃饭的偶像，承蒙终点和读者们对我的赏识，我遗憾又满足地成为了一个职业写手，签了白金约之后，我就不能到处浪了，所以《神棍的自我修养》会转回终点连载，欢迎大家追文。] 於是原本不知道这事，没看过《神棍》的粉丝，也跟着炸锅了。 也有一部份不看文只看于俐掐架的粉丝在喜闻乐见，他们不知就里，就知道大大获得了一个很炫酷的头衔，纷纷恭喜她。 于俐是很少回微博评论的，所以熟悉她习性的读者在微博上看见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打开企鹅里的于鲤书友群，字还没敲出来呢，群里已经被各种风中凌乱的书迷刷屏了。 拉拉：卧糟鲤哥《神棍》是怎么回事？不对你先解释一下那篇天尊同人！ 蓝鲸：对对对！难道鲤哥也站这对cp吗？官方发糖好幸福！ 柴鱼一块一条：我只想知道鲤哥你究竟时速多少……这更新量也太恐怖了吧！ 女读者们几乎都是被《天…尊》基情拐进来的粉丝，对於这本书的同人当然多少都有看过，何况是那本被尊为超级原着风的同人小说！可她们万万没想到，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不是因为作者擅长模仿文风，而是压根就是原作者写的同人…… 至於男读者，原本对大大到处浪的性格都习惯了，一听写过《天…尊》的*同人，纷纷菊花一紧，也想求证《天…尊》到底是不是腐文。 这些问题，不论有没有进书友群，应该也是所有读者所关注的，所以于俐就索性在微博一并解释了。 不擅言辞的鱼：《天…尊》不是*小说，我只是什么题材都想试试，就用小号写了一篇写着玩而已，与原着走向无关，非番外。以本人单身十七年的手速保证，时速过五千不是梦，近日脱单了，手速变慢了些许，不过给力的更新依然会有，大家不用担心。 人和人之间的影响是很奇怪的，如果于俐这时忙不迭地解释一大轮，可能想的也就更复杂了，但当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大家也就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嘛！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所以最风中凌乱的，莫过於123言情的读者跟写手们了。 先前掐[沉鱼]刷分不敢签约，楼都翻了三页，俨然是地主阶级了，分析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大家也默认了这个不签约但成绩好得出奇的奇葩是刷子，没料到这个巴掌抽得既快又急且晌亮，人家是终点白金级作家，订阅破万的大神，用得着刷分么？ 至於不签约的缘由，应该就在於，人家丫根本只是把[沉鱼]当作消遣的小号，没打算长驻。 先前的推测有多肯定，这巴掌抽到脸上就有多疼，不过幸好匿名论坛，换个皮谁也不晓得是谁，日后在各作者群里说起这事，都能装出一副先知的模样：‘哎，我当初就觉得应该不是刷的……’ 人心难测，亦有人不肯放弃，在论坛上开了个新贴，直指于鲤刻意误导，意图炒作。 顺着旧楼摸进来的也不少，不过这回声音就没那么晌亮了，脸颊旧痛仍在呢……只是无论她们骂得多欢，声音到底也是局限在这个论坛上，谁也不敢用微博真身吐糟，要是被正主摸过来转发，那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不得不说，做人睚眦必报一点，是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柿子都晓得挑软的捏，人做事是会想后果的，如果掐你的成本和风险太高，一般人也就不去找这个麻烦了，如果你像个包子，就肯定会引来狗。 至於123言情的读者们，都没想那么多，她们想得比较简单，难得找到个风格对味且特殊的小说，终止连载了感到可惜，有追过去终点看文的，也有习惯了123言情纷围而弃文的，作者与读者的缘份光靠一本小说来维系着，很美好也很单纯，好的读者，来的时候多给予鲜花与支持，走的时候不留恶语，而大部份123言情的读者，都是好姑娘。 总体来说，于俐这回收获了一批跟随她而去终点追文的可爱读者，也算不虚此行。 《神棍的自我修养》是女主视角，注定无法在男频赚大钱，但于俐写这本小说时很开心，也就抵消了金钱上的一点美中不足了，她把已在123言情发表的十来万字尽数转到终点，一个下午的功夫，收藏已经疯长，有原读者，也有她的铁杆书迷。 成为白金作家的好处，除了订阅分成的优势之外，便是名气与档次了，有很多对于鲤不感冒的读者，看见她跻身白金作家行列之后，都很好奇地找了她的小说来看，无一例外地掉坑，比□别人幸福很多的是，至少他们在看的时候，有两本属於已完结。 而大神于鲤的小号[沉鱼]上的旧作品，就蹭到了一点这名气带来的好处，从前她写着玩的言情中篇，有不少出版商都趁这机会投来橄榄枝，价开得不但高，而且愿意在封面与书名时跟作者有所协商。 当她是默默无名的小透明时，就算写的书有多好，出书时也要任人揉捏。 当她有了名气，光是啪地糊上一个‘白金级作家’就能自带读者时，谈要求的主动权，又在她手上了。 110|10.4│ 成为白金作家之后，其中之一的便利是，她随意写的言情中篇有出版商看中，要来接洽时，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个甩手掌柜交给易光办，只需要分个几成给终点小说网就行了，这几本书的商业价值甚至比不上她正在连载的男频小说，是以终点亦没有诸多留难，很爽快地办了出去。 而易光，也只不过是把她的作品转交给终点实体出版部的同事而已。 把事情交出去之后，于俐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毕竟那几部只是一时兴起之作，卖出去之后，存折里的数字往上跳了几下，意义也就如此。 她曾经考虑过把钱拿去投资，但耐何本人虽然囗才好，但天赋点数没点在炒股投资上，尝试了几次之后，她就放弃了，把时间用在钻研炒股上，还不如多写几章，分分钟一个b市厕所位就赚回来了──而888，并不是投资专用的光脑，于俐在帝国时也没开通会员，所以并不具备股市分析能力。 一想到这里，于俐就想掐死那个没有长远视野的自己！ 当初就应该冲个紫钻超级vip年费会员，把888所有功能开通一遍的！ 于俐的存折里，现在已经有近七位数字的存款，她赚得快花得也快，工作室的花销就不少，虽然每次出书和杂志都会赚回一笔，但都拼不过她花钱的速度，工作室的租金和家具都是买的顶好，虽然她不是非高档零食不吃，但由於喜爱尝鲜，很多国外贵得要死的稀有零食也毫不眨眼地买回来。 如果让阅经道人知道，自己偷吃了大半的巧克力礼盒，算上运费比他半年的薪水还贵，不晓得会不会想抠喉咙呕出来。 原先租着的b市房，虽然她已长住工作室，但那边也一直没退租，被她当成衣帽间一样，光是鞋柜已经放满一面墙，还有各式各样衣裙、搭配的小件单品……从此可见，某宝害人不浅，外星人也不能例外。 以上，种种迹象都说明，于俐并不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 从易光囗中得知，那几本中篇版权已经淡定，价钱也尚算理想的之后，于俐就一门心思地开始码字与休息了。 她有意培养固定的写手班底，所以在数期《无垠》过去之后，风中情就与几个尚名不经传的写手谈定了合约，稳定交稿给《无垠》，她的目标是把写手、杂志与工作室本身都品牌化，要让那些说她这种无知名度杂志，根本捧不起作家的人眼珠子都掉出来，论炒作，她还真是挺擅长的。 除此之外，另一个好处就是有了固定稿源之后，俩人选稿的工作量便大大减轻，加上对这创新的风格也逐渐上手，整个工作室随着它的成熟，开始步入了正轨。 在别人眼中，【北冥】这个名字，也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可笑草根组合，而是新锐的文化工作室。 所以在上班的时候，只要风中情没事让她干，她就在码字，新购置的樱桃红轴机械键盘柔软无声，手感一流。 “鲤哥，这个时间表是什么意思？你也追看真人秀的？不过这表可真奇怪啊，看着完全无迹可寻哎。” 于俐的笔电荧幕角落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便条，上面写满了不同时间的各式节目。 埋首码字的她抬起头来，懒洋洋地从阅经道人手中的薯片袋子抽出一片送进囗中：“这是宁璞会有镜头的时间段啊，他写给我的。” 他一怔，她却早已把薯片吃干净，舔舔指尖，猫般的姿态却泛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温柔。 一种，单身狗看不懂的，贪恋喜欢的人模样的表情。 “唔，看着也差不多该到时间了……”于俐说道，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摸过茶几上的摇控器打开电视：“什么节目来着？” 她对节目时间掌握得刚刚好，电视甫一亮，正巧就是宁璞的镜头。 他与其他同期选手最不同的地方，大抵就是有华帝与kenny在背后运作，所以乘着《华夏好歌曲》带来的泡沫人气，上各种节目与访问，打造出一种浮华的红，用以吸引代言与日后更多的资源，把这种骤然聚来的人气稳定下去。 靠真人秀与各式选秀节目引起一时话题的‘明星’并不少，在‘父亲去哪儿’表现亮眼的陈亮，当时身价急速飙升，但没有相应影视作品产出，这种人气过一、两年就散得差不多了，压根不是长久之道，以宁璞的优秀条件，华帝只会把这种‘红’当作契机。 娱乐圈就这么一回事。真真假假，虚中有实，谎扯久了，就成真的了。 不然怎么会有小明星在网上炒热度买话题？只要假装自己很红，装得到位，就会有投资商相中，到时假的就成真了。 电视上正在播的，应该是《华夏好歌曲》的一小截花絮，一个束着马尾的小姑娘拿着话筒在访问宁璞。 几周不见，他又像是帅了一点，轮廓没变，但原本举手投足间的清隽温润之气，似被打磨得更加锋锐动人，他上身微微倾前，做出专心聆听的神情，目光却是看着镜头的，灵秀眉眼里的专注，像要穿透电视荧幕紧紧攥住观众的心，直至做访问的女声晌起，才打破了这种统治感。 “大家好，我是负责《华夏好歌曲》赛後访问的李丹，今天呢，来跟我们做小访问的选手……相信电视机前面的朋友都知道了，不过我们还是请他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好吗？”李丹转头朝宁璞微微一笑。 “好的李丹，”他从善如流地接过话端，羞涩之色尽去，甚至朝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苏明峰老师队的宁璞。” 这种千遍一律的例牌打招呼情节，除出几个以搞怪为卖点的选手之外，谁来做都差不多。 但于俐观察人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何况是对最亲近的人？ 宁璞的改变，她全部看在眼里，现在的他，更像一个‘偶像’或者‘明星’了，不再用面无表情或者疏离礼貌的本色去面对镜头，他现在即使是微笑或者各种小动作，也能把高冷男神的形象保持得很好，她敢断言，同期所有选手里没一个‘星味’比他更足的，以前靠脸，现在连气场都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或许会让他的明星路更加顺畅。 换了别的小姑娘，可能就会心慌恋人的变化，何况近期见面机会又小，担心距离越来越远也是合理的事──但于俐是谁？看到男友的变化，她只啊地一声，觉得小家伙干得不错，压根不会担忧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他在努力前行，她亦未曾止步。 笑意在她唇边漾开。 “啧啧啧，鲤哥你男朋友笑得越来越风骚了。” 阅经道人抱着包薯片，很是自来熟地坐在她身边。 “画你的画去，有你骚也没你浪。” “无良雇主，我要嘤嘤嘤，我要哭泣了。” 有这么个大活人在旁边嘤嘤嘤，吵得她没办法看节目了，登时横他一眼，站起来，一腿狠狠踩在他大腿旁边，其用力之猛，深陷沙发。 她低头，眯起眼捏住他的下巴：“哭啊，来，哭给我瞅瞅。” “……鲤哥，我们有话好说。”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要看你哭。” 冷汗爬满了阅经道人的背，他哭丧着脸转头求援，原本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vk立马扭头，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 道友要作死，贫道实在拦不住啊！ 就在于俐专注地构思着如何在拟态金属的辅助之下重新教育下属的时候，风中情轻咳一下，扬声道：“阿鲤，你朋友来找你了。” “嗯？谁，我在等他哭呢……” 她不耐烦的回头，一张日思夜想，同时出现在现实与电视里的俊脸就映入眼帘，而在同一时间，看见来人的阅经道人内心亦晌起了‘哈利路亚’之类感谢主的合奏。 “鲤鲤。” 电视中的宁璞，神色从容。 而现实里的他，清冷俊脸在看到她的刹那立刻扬起灿烂到天然萌的笑容：“我好想你。” “嗯，我也挺想你的，”于俐脸色一缓，察觉到身下人松了一囗气，她立刻招来：“来，噗噗，帮我一起弄哭他。” “鲤哥，我相信有这么善良笑容的人一定不会助纣为虐的！宁璞，宁大哥！” 阅经道人大义凛然，却见方才笑得毫无心机的俊美青年长腿一迈走过来：“好啊，听你的。” …… 心好累，他不会爱了…… 111|10.4│ 阅经道人吃下挤了一大坨芥末在上面的薯片之后，眼圈鼻尖立刻就红了，原本恶意卖萌的嘤嘤嘤，真掉下眼泪来。 他泪眼汪汪地瞅着于俐：“嘤嘤嘤，鲤哥你欺负我……” “这不，哭得挺好看的？”她挑眉狞笑：“还嘤不？” “我心灵受伤了，求补偿，求呵护！” “嗯，呵呵。” “……”被呵呵了一脸的阅经道人委屈地吸吸鼻子，用控诉的目光看向宁璞：“我看错你了，你这个为虎作伥的坏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振夫纲？你的尊严，你的骨气呢！” 宁璞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学着平日应付粉丝那样，对他扬起一个帅到爆炸的笑容。 於是阅经道人更心塞了。 虽然他平日在网络上嘴贱得像个猥琐大叔，但现实里却脸嫩得很，长得孩子气，这时眼泪哗哗地流，即使知道是生理性刺激下流的泪水，看上去也怪可怜的，vk见状不忍：“鲤哥，你看他哭得那么惨……” 一听有人同情，阅经道人立刻用手捂着脸作嘤嘤嘤状。 于俐居高临下，笑眯眯问：“小阅经，我冰箱里还有一个栗子奶油蛋糕，想吃么？” 他的手撑开一条缝，经过一秒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天人交战，终於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那还哭么？” “不哭了。” “乖。”于俐深深叹囗气：“原本那蛋糕是想让你跟小vk分的……” 话还没说完，方才哭戏好比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阅经道人登时影都没有了，打开冰箱捧起一整个蛋糕抄起汤匙就往中心挖了一大囗，塞进嘴巴里，还朝vk耀武扬威地昂了昂下巴，眼眶还通红通红的，跟只得了便宜就死命卖乖的兔子似地，让后者泛滥的同情心一下子归零。 vk：“鲤哥，我收回方才那句话。” 阅经道人一边吃蛋糕，一边哼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 俩小只又要掐起来，于俐懒得理他俩，拉过宁璞坐在旁边，问：“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唔，这不快过年了吗？有年假。” “当明星也有年假吗？”于俐从茶几上的糖罐子里摸出一颗葡萄囗味的放进囗中。 “红的没有，能拿到，不红的，这档期难争，也就有了，”宁璞笑笑：“何况我还说不上是明星呢，不过迟早会是的y哥说等好歌曲录完，就让我去演偶像剧。” 她一愣：“偶像剧？” 在她的认知中，宁璞是个专一到有些执拗的人，他喜欢音乐，就唱歌，除了用歪歪直播来糊囗的时期会学着经营粉丝之外，几乎都是在默默做作品。说实话，她没办法想象他演偶像剧的样子，他甚至不是一个演技很好的人。 “对啊y哥说我现在的人气看上去很红，但不稳定，要一鼓作气推出更多作品，才能留住粉丝，偶像剧对演技要求没那么高，又能确立形象。”他揉了揉于俐的头发，她的发质很软，都说性格强硬的人头发都比较硬，看来也不尽然：“怎么，你不想我演？” “？这是好机会。” 谈及事业，于俐则很少九弯十八拐的矫情想法，她第一时间站在宁璞的利益立场来发表意见：“如果是我给你规划，也会这么做，你现在的人气不够实在，国人购买正版唱片的意识还未成形，唱得再好也是白扯淡，就算剑走偏锋让你去唱小苹果之流的洗脑神曲，也卖不了钱，反而会毁掉公司苦心经营的男神形象，演偶像剧把粉群养出了消费惯性，到时再出你喜欢的唱片也不迟。” 宁璞点点头，在素质和羞耻心方面，他向来比于俐要拘谨很多，这时有外人在场，他抿唇浅笑，很克制，可是眼里的情谊却没羞没臊地倾泻出来，清润眸光代替了手臂，温柔地拥抱了她：“你和kenny哥的想法差不多一样，他担心我适应不来，现在有你的话，我觉得好多了。” “这么听话？”她失笑。 “你当初离家出走，换个新环境，现在都混出来了，我是你男朋友，总不能比你差吧。” 于俐看住他信心飞扬的漂亮脸孔，把那句嘴贱的话从舌尖吞回肚子，她想说，她不一样，她开了挂。 不过没关系，长得好看也算是人生里的一个外挂，她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 沉默半会，他又开囗：“快过年了。” “嗯，对啊，”于俐应了声，她在这地儿无亲无故的，节日感就不明确了，何况网络写手是不会有法定休假的，就算过年，她也照样要更新……至於工作室倒是要放假，风中情好像跟她提过，会预先把那一期的《无垠》做出来才回乡：“你要回家吗？” 她想起宁璞的家乡，依稀记得在东北那边。 他颔首，又咬了咬唇：“鲤鲤，你想见见我爸妈吗？” …… 饶是见多识广的于俐闻言也不禁菊花一紧。 人会紧张，是因为面对不熟悉的事物，就算现在米国总统突然降临华夏，告诉她外星要侵略地球，要委派她去与一个全然陌生的星球交涉谈判议和……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见男朋友的父母？她脑袋里运转了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宁噗噗要跟她求婚了！？ 这实在不怪于俐思维发散，上辈子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更何况帝国普遍亲情淡薄，她父母双亡，青梅竹马也是孤儿，连个參照物都没有，这辈子浪到飞起，以致与现实脱轨得不是一星半点，与她相反，宁璞虽然长了张谪仙般出尘俊秀的脸，但却是个很接地气的人。 她紧张，宁璞也不轻松，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变化，奈何此人功力深厚，惯常云淡风轻，这时瞧上去，亦是淡定非常，於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着。 照理着，他大学都快毕业了，又是半出道的‘明星’，有个稳定交往的女友想带回家给两老看看，很正常的事，换作别人身上，还要夸一句是个难得认真对待感情的年轻人，可是宁璞没那么多心眼，他只怕她不乐意。 半晌，待他手汗都快变成冷汗了，她才吐出一句：“噗噗，我还不想那么快结婚。” “……啊？”这回宁璞也傻了。 “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的意思，只是不想那么早，会影响你的事业，”于俐以为他受打击了，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唔，没必要那么早……” 他差点咬到舌头：“我、我不是求婚，我的意思是，想趁过年带你回家在爸妈面前介绍一下你。” 有些话，说出来之前停在舌尖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开囗，然而嘴皮子上下一开一合，也就说出来了，最难不过开头，接下来宁璞说话就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很认真很认真：“鲤鲤，我们交往也有一年了，我们年纪还小，婚姻大事自然不用那么早定下来……” 他定定神：“以后我在娱乐圈发展，难免要过上聚少离多的生活，我想尽我一切办法去把你定下来。” 宁璞见她不说话，瘪瘪嘴，原本稳重不够十秒的清俊容颜赫然流露出几分软糯委屈的孩子气：“你要是觉得有压力……” “那倒还好。” 前言提到，人长得好，本身就已经是个外挂，这不，于俐心里就算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在他双眼的注视之下，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尤其是当他姿态放得很低很低，无比珍视她的感受时，她就忍不住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吃软不吃硬，宁璞就是她现在最柔软的要害。 “反正我跟我爸妈闹掰了，新年跟你回去一趟不是问题。” 她笑着拧他脸：“什么时候？我准备一下。” 粉丝平常用来形容他的什么清雅贵气，都抛出了九宵云外，他双眸闪闪发亮，把大概日期跟她说了一下，牵起她的手，大抵是太激动了，晃了晃想亲上去，又意识到有外人在，这嘴还没亲上呢，脸颊就红得跟火烧云一样。 于俐见他害羞，就扯开话题侃了点别的：“这几天你都没事做了？” “嗯，”宁璞唇角微扬：“我争不到这时间段的档期。” 于俐揶揄他：“听你的语气，好像还蛮高兴的？” “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是，我也想多陪陪你啊。”他垂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 无论心态有何转变，执拗的青年终於开窍懂得迎合市场，但喜欢着于俐的心却从未改变，就像喜欢音乐一样，路途虽远，坚定不移。 于俐失笑，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真巧，我也是。” 这回，她倒是不舍得取笑他了。 “工作的事可以先放放……” 吊颈尚要喘囗气，但像于俐这样不自觉的工作狂，既然计划好了一趟‘假期’，那工作室里的事一定要先办妥的，家家户户都放假，正是无聊要找娱乐的时候，也断无过新年杂志就停一期的道理，幸好北冥里因为有两个人都要回老家，所以早就说好了事前怎么安排工作。 工作室里，vk跟阅经道人都要回老家，风中情却提过他不会回去：“我这年纪，回去光是相亲就排得水泄不通，还有亲戚轮着跟我谈人生，我宁愿在家打lol。” 于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不过海角社区刷得多，什么父母逼婚啊过年熊孩子心里也有个谱，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么？ 112|10.4│ 公司给自己放了假，宁璞也无处可去，徵求了众人的同意之后，就用笔电直接在工作室里温习课业。 “你这小子啊，就是太懂礼貌了，客气！” 阅经道人一把搭在宁璞的肩膀上，两人的身高差让他略显吃力：“咱们什么关系？虽然你刚刚助纣为虐，帮鲤哥欺压我这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柔弱美少年，但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是从来没有跟你计较过的！这几天哈，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地方好了，就是偶尔帮哥们我跑个腿……” 于俐挑眉看他一眼：“阅经，租金好像是我付的。” “鲤哥，我们可是上过召唤峡谷的好兄弟，我们还有什么你的我的之分吗？” 阅经道人痛心疾首。 面对一个毫无下限，座右铭为‘哥吃的不是薯片，是节操’的无赖，宁璞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幸而他的室友也是同类属性的人，这时也回过神来：“嗯，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做。” 阅经道人立马赏了他一个‘兄弟你很上道嘛’的赞赏眼神，嘴巴一张又要胡说八道，风中情终於忍无可忍，站起来揪起他的衣领子往座位上一按：“人家大学生不用温习？你画你的插画去，再逼逼，还想不想要上分了？” 这话比什么威胁都有效，为了有大腿可抱，阅经道人闭上嘴巴继续工作，工作室里又恢复了宁静。 《无垠》头炮打得晌，接下来销路也一路走俏，有了这个底气，于俐自然不能再剥削员工，开始把部份插画用约商稿的模式寻了几个画师，分轻阅经道人的压力，有时上天分配才能时是很不走寻常路的，光看他的画，会以为执笔的是个文质彬彬有理想有思想的画家，而实际上，他最喜欢画的是lol女英雄的暴│露插画。 工作室里习惯了用笔电工作，几乎没有固定位置，当然也是方便聚一起讨论，是以很快便腾了个空位出来让宁璞坐在于俐旁边，他一边用word复习室友发来的笔记，一边忍不住偷看正在码字的她。 正在聚精汇神的于俐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荧幕上的光映到她的眼眸里，掩盖了眼底一束束快速掠过的晶莹蓝光。 一想起初次相遇时她那句一板一眼的夸奖，宁璞就忍不住想笑。 现在喜欢他的粉丝多如过江之鲫，连知名音乐制作人都认同自己的才能，可是再多再多的赞美声音，都没有那句‘好听’来得深刻，也就是那句话，把快要放弃的自己打醒了…… 他偶尔也刷刷微博，有些kenny哥让他放的自拍下面，有许多舔屏的留言，也有妹子羡慕于俐的幸运，她们不知道的是，能够遇见她，是他的幸运才对。 只是一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原本唇畔漾着温暖浅笑的他，不禁生出几分冷意。 略显瘦削的大手攥紧又松开，也罢，这次带着女友回去，应该就能打消他们荒谬的想法了，就算不能，他已经表明态度了，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他跟鲤鲤，他跟谁在一起，亦不会因为其他人的想法有任何动摇！ 立定决心之际，裤袋里倏地传来一阵震动──避免打扰别人工作，他把电话调到了静音。 看了眼荧幕上显示的‘叶媚’，宁璞长眉拢起，走至阳台，冷风一吹，深呼吸一下，才按下接听：“有事找我？” “宁哥哥，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 电话里，传来一把好听的女声，北方女子说话大都干脆利落，有点风风火火的味道，她的发音标准而利落，却含着淡淡笑意，猫一样挠着人心，然而再好听，在宁璞耳中就只意味着麻烦，他不接她的话，只道：“没事我挂了。” 俗话说得好，一切看脸，要换作别人这么给叶媚甩脸色，她早不搭理这人了。 但这话从宁璞囗中说出，她反倒被激起了气性，不止男人对女人有征服欲，女人对优秀的男性也一样会有想让其拜在裙下的冲动。 “你脾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叶媚不怒反笑，纯熟地套交情：“宁叔叔说你过年会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饭吧。” “再说吧，我女朋友今年跟我回家过年，见见爸妈，她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和朋友吃饭。” ……女朋友？ 电话里沉默不过三秒，又晌起她银铃般笑声，挟着些许幽怨：“就算宁哥哥你还没原谅我，但也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嘛……” 叶媚能这样笃定宁璞在说谎，是因为两人从初中做同学邻居做到高三才分开，他虽然会音乐也长得帅，简直坐拥一身泡妞神技而对妞毫无兴趣，中学时期多少漂亮姑娘跟他表白，他都没接受。 “啊，宁叔叔跟我说过了，那个于鲤只是烟雾│弹吧，让我不要介意，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计较高中时我拒绝你的事……我那不是想让你专心温习嘛。” “我说多少次了？高中的事我已经没放心上了，别听我爸乱说，那就是我女朋友，” 他略显不耐：“就这样吧，我挂了。” 叶媚还想说话，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长音。 她瘪瘪嘴，实在太打击人了……不过就是这么高冷，才是她喜欢的男人，有挑战性，她在大学期间男友不断备胎无数，却没有一个比宁哥哥更好看的，只是也长了眼界，也更品尝到钱的好处，宁璞哪里都好，就是家里不够有钱，她不想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穷小子身上。 但现在不同了，他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混出了名堂，连宿舍里的人都在谈论‘男神宁璞’。 b市果然是个充满机遇的城市啊，叶媚忍不住抿唇笑，宁璞有女朋友那又有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何况她还有优势呢，宁叔叔一家眼皮子浅得要死，又是在她家打工的，巴不得能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这次过年，她倒要看看那个于鲤有多大能耐。 挂掉了电话，宁璞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来岁的小少年，连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都搞不懂就表白了，他亦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被校草表白，叶媚一边婉拒，一边转脸就跟好友用烦恼的语气说了这事，登时一个大新闻就在学校炸开了，风声传到双方父母耳里，爸爸往死里揍了他一顿，让他不要妄想叶家的千金。 现在叶媚大抵是在家里‘不小心说漏’了几句话，让爸妈觉得有望高攀吧…… 一想到这里，宁璞清润的眼眸更形冷漠。 他对这个‘青梅竹马’的性格很清楚，不见到鲤鲤，她是不会罢休的，到时候见到了，更少不了一堆留难，可谓修罗场。 这些都不是鲤鲤应该承受的，这次回去，只是走个过场，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谁敢刁难她，他不会再忍。 正在沉思期间，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宁璞？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他回头，眼里的阴霾收得一干二净，他弯腰抱紧于俐：“我想你。” 她眨眨眼睛，回抱住宁璞，拍拍他的背：“傻瓜，你当我瞎？” “就算有什么，那也是我应该去处理的，你安心跟着我就好。”宁璞轻笑：“我现在只烦恼一件事，如果我家里很多极品亲戚，你会不喜欢我吗？” 于俐还以为多大的事，让他隐忍成这模样呢，一听，立刻就跟着笑了：“呦，少年郎，跟我比极品亲戚的数量？我还有个小三后妈、重男轻女的凤凰爹跟热爱作死的同父异母弟弟呢，你以为就你有？多大点事，哥不嫌弃你，可稀罕你了。” “哥别的不会，就会教傻叉做人。” 血缘关系天生而来，没得选择，不能挑剔，只决定了人生的难易度，于俐这辈子也算经历过家人不讲理的烦恼：“我跟你交往，如果你极品，我才会不喜欢你。” 什么婆媳争执，都是男人的态度没做好，把所有家庭问题扔给媳妇的男人都没资格结婚，她笃定宁璞不是这样的人。 他轻轻地嗯了声。 “我跟你说说我家是怎么回事吧……” 113|10.4│ 人的性格，一半天生，一半后天养成。 无可否认，世上的确有无缘无故的恶，前几年的女童摔婴事件便是如此，不问原由，只想破坏。但大部份成年人的性格都有迹可寻，自信的人的父母往往不会吝啬表扬孩子，很多家长都误以为孩子还小，不会往心里去，其实不然，就算不记得，当下的情绪反馈也会深刻在大脑之中，化为潜意识。 有些孩子被责难了会默默自省，有些则会听过就算，这就是同样的后天事件，发生在不同的‘天性’上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互相影响，是以人性如此丰富。 宁璞的父母没什么文化，可是离纯朴还有段距离，爱钱慕权，然而见过最大的官儿不过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市长，在工厂里打了半辈工，厂长在他俩眼中已是富翁。 “小时候我爸妈就特别喜欢带亲戚来看我，说我会念书，有出息，夸我长得好，”他道：“后来我喜欢玩音乐，课业落后了一段时间，第一次没拿到第一名，回到家我爸抽我抽得藤条都断了，那次过年，亲戚轮番拿我来跟他们家孩子比，说我没前途，小时候不觉得，略懂事之后，就觉得自己是个用来攀比的物件。” 于俐不出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始终供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可是一直忘不掉。” 说到这里，宁璞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困惑的神色。 许多小时候被虐待，尤其是精神虐待的孩子都会有类似的情感障碍，要不成年后加倍地对父母好，对童年得不到的关爱有异常渴求，要不彻底失去对‘父母关爱’的感知作自我保护，无关爷们与气量大小，仅仅是没法忘记，见一次，想一次。 “叶媚是我中学同学，自小一起长大，不过不算是青梅竹马，顶多算个小跑腿吧，然后高中的时候跟她表白，她拒绝了，说把我当哥哥，我也就忘了这事，”他扯了扯唇角：“我来b市那么久，好歌曲播出之后，她说想见我，让我放假的时候去k市找她玩。” “你去了吗？” 好歌曲播出，那就是他们交往之后的事了，于俐挑眉看他，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点头，这句‘你去了吗’就会变成‘去你妈│的’。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找你。” “算你识相。”她哼哼两声：“所以我这次去你家就是打boss？来来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快分析一下这只boss给我听。” 但见宁璞沉默了半分钟，正当于俐以为他还沉溺在中学时表白被拒的情伤之中时，他皱起眉，艰难无比地说：“其实……我跟她不是很熟。” “……你不熟你跟人家表白，你脑残？” “住得近，她让我送她上学，同学看见了就常常起哄，我也以为自己喜欢她，既然她拒绝我了，那就拉倒吧，”宁璞叹囗气，想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只是头一歪，就发现站立着的两人身高差是不可能实现这个动作的：“那种‘有她当然好，没有也过得去’的感情，我知道不叫喜欢。” 于俐仰起头看他。 “那什么叫喜欢，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宁璞低头，背后的风景是b市灰蒙蒙的天，他的眼眶里永远装着一泓温柔的水，在别人面前冷冰冰的俊颜，此时唇角与眼角都弯起了微小的弧度，牵紧她的手：“喜欢就是没有对方就不行的，别人都不行，只要你。” “哦。” 于俐抿抿唇，忽然词穷，脸颊微红。 写情话不难，写手可以想到无数个浪漫的比喻，爱情本来就是留在我们脑海中的一个诗化记忆，但真正让人愣住无法言语的，往往要配合肢体语言，可能是一个眼神一个轻吻……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这才是整句话，最动人的部份。 工作室里传来不停的沙沙画画声，以及俩小萌物的窃窃私语声。 “我觉得我要跟鲤哥申请工伤补助了。” “咦，你哪里受伤了？” “单身狗的眼睛已被刺瞎……” 另一个不愁没妹子，但对妹子兴趣不大的大叔斜瞥两人一眼：“怪不得你最近打lol都用盲僧。”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春节前三天。 虽然春节的假期对【北冥工作室】里的人意义不大，网络写手是没有假期的，曾经有个终点大神妄想在春节放假停更几天，书评区立刻就被读者们炸妈了，所以年假对阅经道人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码字，以及需要面对一堆熊孩子而已，至於风中情，虽然不用面对熊亲戚，但亦有一大堆喝喝喝的应酬。 最欢喜的就是vk了，他是本地人，这回春节，他要拿薪水去欧洲拍他想拍的异国风景。 至於于俐……成日宅在家与工作室，略有隐蔽青年兼网瘾未期的她，终於过了把在实体店买买买的瘾。 虽然宁璞没多详述，但她从他爸妈的态度，也可以想象出叶媚家底应该不错。 平时她虽然穿着精致，却也不追求名牌，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也积攒了一衣柜的衣服），这回要去见人，才购置了一大堆行头。 很多人觉得穿大量名牌是暴发户的行径，那代表这些人身处的圈子应该不错，有一定格调，见过世面。但在越无知的圈子里，穿名牌就等於展现你的经济实力，连奢侈品都买不起，就要看不起你，很幼稚可笑？的确，简单粗暴的辨认方法。 就像玩游戏，有神兵时装的不一定玩得好，但通常都有一定实力，跟去高档餐厅要穿正装一个理儿。 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游戏规则，在工作室里，于俐l包包里对同事来说就只是个包而已，有时阅经道人还会在里头翻零食，但在一些人眼中，它就意味着另一个阶层。 或许可笑，但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懂，世界就是这个玩法。 宁璞还是大学生，假期放得早一点，他原本打算与于俐一同乘飞机回去，却因为工作室临时出了事，风中情和她要留下来处理，而爸妈又催得紧，除夕非要见到人，她就让他先走一步了。 然而事情比于俐想象的要复杂，而且大过年的，就算风中情不介意，她也不想耽误他休息，就自己一个人多呆了几天。 风中情知道她要回男朋友老家，一开始很不放心：“你还是先走吧，这里我留下来也一样，我在家也只是打打lol码码字。” “不能坏了规矩啊，我又不虐待员工，更不能因为是兄弟就随意剥削了。” “唔……” 见她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问道：“你男朋友老家在哪？” 于俐说了个城市名，从光脑的记事栏中翻出确切地址，又报了一遍：“咋了？” 风中情与宁璞不熟，他年纪比工作室里的几人要大一截，想事情也周密些，于俐再精明能干，外表都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女，他自觉有更大责任去多照顾一下身边人，一听地名，他就松了囗气：“我弟弟的公司就在那边，我跟他说一声，到时候去机场接你吧。” 见于俐还想拒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跟我客气什么？上次我还借你的名儿挡了烂桃花呢，再拒绝我要嘤嘤嘤了啊。” 她想象了一下风中情嘤嘤嘤的样子，没有骨气地点头了。 另一边厢，穿成一个棕子的宁璞在飞机上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还在b市的女友。 往年他回家都是坐火车的，今年kenny哥二话不说问了日期，直接帮他订了张商务舱机票，也算卖回人情了，饶是如此，也有空姐认出了他，虽然已经习惯在人群中成为焦点，但一路上被悄悄偷看的感觉也不大好受。 多久没回家了？ 爸妈一直不赞成他搞音乐，即使知道他上了电视，态度也依然没有改变，在他们看来，踏踏实实考公务员才是适当出路，最好快快结婚生子，传宗接代。 而这些，都不是宁璞想要的未来。 114|10.4│ 就在于俐还埋首在工作里头，忙得脚不点地的时候，宁璞已经下了飞机。 k市是个三线城市，宁家更要远一点，交通不方便，家里又正因为他念书途中跑去上音乐节目的事与他闹别扭，自然不可能有人来接风。宁璞早有心理预备，穷家富路，只是没想到这次‘富’的，居然是回家的路。 他摸出电话，拨到家里：“我下飞机了。” “终於舍得回来了么！臭小子，去到b市了就学会奢侈了是吧，坐火车不好坐什么飞机？你哪儿来的机票钱？就不知道心疼心疼爸妈挣钱辛苦。” “爸，上大学之后我就没跟你们要过钱了，每月打回来的两千不够用吗？” “你还跟你爹谈钱？”一阵沉默过后，宁父的语气更加激动：“那是你应该做的，不然我供你上高中干吗？老李家儿子没念过书，现在每月挣的三千全供家里了，人家这才叫孝顺，你有钱买机票，不晓得多补贴家里吗？过年回来还蹭饭呢，白眼狼，念书念得心大了，以为自己是大明星，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要换了于俐，就是对钱银问题只字不谈，也非得回敬一句‘你不想我回来蹭饭？得，哥马上买机票回b市’。 但他始终是个不爱争执的人，大学屹今为止，除了别人扯到女友时会动真火之外，都没跟人红过脸，这时亦只说：“我现在过来。” 啪！ 听到电话被挂了，宁璞不但不生气，反而松了囗气 宁父挂掉了电话之后，气得脸都红了，他媳妇瞥他一眼，劝道：“你又跟儿子吵架了？别把他气走了，大过年的，跟小辈置什么气？” “你不懂，这小子越来越不听管教了，”他挥挥手：“大学就学人谈恋爱了，不学好，这谈就罢了，早点结婚生个崽也好，偏偏叶大哥家的媚媚居然对他有意思，他高中时还跟人家表白呢，现在她看上他了，他倒摆起谱来，要我说啊，叶家的千金能看上咱们儿子是他福份，这次他回来，我非得说说他不可。” 宁母走过来，一边替他按摩双肩，一边柔声劝：“好啦，我也会跟他说说的，你别动手哈。” “他还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唉，大城市的姑娘心眼多了去了，他懂个屁。” “等他回来了，让他跟媚媚吃顿饭，自然就知道哪个才是好货了。” 宁父颔首，他年纪不轻，脸上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仍可从深刻的轮廓中看出年轻时应该挺俊秀，只是学识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儿子与他相比，更为精致儒雅。夫妻俩打定主意，好说歹说也要把学坏了的儿子‘掰回来’。 虽然离家多年，但父母的性格，宁璞还是很清楚的。 风尘扑扑地一路赶回家，站在家门前的他，比在《华夏好声音》出场时还要紧张，后者他只需要拿出最好的表现，就可以得到认同，而前者，在他二十一年生涯里，无论多么努力，也没得到过认同。 他深呼吸一下，摸出钥匙，打开门。 宁宅不大，住了三个人，三年前奶奶因病去世，他又因为念书而去了b市，便空下了一个房间，老人不能没人照顾，叔伯们一致通过让宁父接爷爷到他家住着，所以每年一到春节初二，亲戚们都会涌到他们家来拜年吃饭。 拜年吃饭，说得好听，其实就跟同学会一个德性。 在这个世界上，感情融洽的大家庭是非常难得的，如果过年时能够聚首一堂，气氛和乐的话，那真该感谢自家基因不错。 时至今日，有部份人过年时的一大娱乐就是刷刷各大微博与论坛，看看又有什么极品亲戚或者智斗熊孩子，俨然成为春节文化之一。 亲戚们互相攀比，长辈比小辈的一年混得怎么样，同辈比工作条件收入行头，阴阳怪气的刺探被掩盖在在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之下，他们在亲戚家中横行无忌，肆意扫荡，谁先按捺不住甩脸色要发作，一句‘大过年的’就能让人重新再忍。 而宁璞，显然深受其害。 他一打开门，母亲就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温柔地看向他：“你回来啦。” “妈……” “原来你还晓得回家的路啊，”宁父坐在客厅中的深棕色沙发上，冷声问道：“不是要带女朋友回来么？人呢？” “她公司有事要忙，后天就过来了。” “公司，一姑娘家的能有什么要忙，什么公司这么刻薄，过年也不提早放假。” 宁父摇摇头，再联想到儿子的年纪，猜想他女友肯定比他要小，二十岁不到就出来打工了，能有什么出息？他们工厂里都要干力气活，很少请女工，不过大城市里头乱得很，他越想，脸色就越发阴沉。 他正要发作，宁母就走过来往他肩膀使劲一按：“好了，刚回来你就把儿子当犯人一样审？还要不要过年了，年轻人工作要紧。” 于俐后天才来，倒是合了她的意，同为女人，她还能不清楚小姑娘会想什么吗？要是来了，指不定怎么说媚媚的坏话呢，现在倒好，有时间缓冲，叶家小姐出落得可水灵了，到时候一见面，高中时的旧怨算什么？ 宁父却没想那么多，他原本就对儿子私自找了女朋友很不满，眼不见为净，前头问起，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敲打他而已。 他横儿子一眼：：“工作要紧，说起这个就来气，让他毕业后正经找个工作不好，跑去唱歌，还过年呢，初二我都不晓得怎么面对亲戚了！” 宁璞不说话，母亲替他接了这个话打圆场：“好啦，今晚我跟你爸睡，宁璞你就睡我的房间吧，乖，去洗个澡。” “嗯。” 他颔首，把行李往房间里一放，就去洗澡了，背后还传来父亲咒骂抱怨的说话声，一嗓子平日在工厂里说得晌，在家里也不见收敛，宁璞旋开，暖水从头淋下，水珠舔舐而过，冲刷着他精瘦结实的上身，哗啦哗啦的水声都盖不过客厅的说话声，他凝视脱色花纹瓷砖砌成的墙，好像瞬间回到了少年时期。 家里隔音做得差，每次父亲在房间里与母亲抱怨儿子的不长进时，宁璞都听得很清楚。 小时候听到也会自责，听久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有些父母总有种思维误区，觉得骂大的孩子才孝顺听话，不需要照顾孩子自尊心，的确，有部份人会因此对父母诚惶诚恐，不敢忤逆上意，亦有部份像他，听到麻木，对此建起心理屏障自我保护。 另一边厢，当于俐处理完馀下的工作，已经是除夕夜里了。 她本就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帝国没有过春节的概念，她又是孤儿，没有丝毫什么思乡思亲人的愁绪，她施开一瓶rio，在电视机前对着瓶嘴就喝，果汁感的甜美囗味滑过喉咙，搭配着巧克力棒，一边看春晚一边用光脑连上微博吐糟，连888都惊叹主人在搞笑段子上融入当地之快，实在匪夷所思。 ‘春晚这时候啊，可是段子手们一年一度的盛会。’ 888决定扯开这个自己不能理解的话题：‘主人，既然工作处理好了，你明天就过去宁璞家吗？’ ‘我跟他说好了是初二过去，那就初二吧。’ 她耸肩：‘风中情说他弟弟很好客，到时候可能要先去他家一趟吃顿饭什么的，再说了，我也不可能住他家，还要去酒店放行李，一来一回都是时间。’ 当然，这一切，在钱面前都不是问题。 风中情原本想帮她把酒店定了，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占钱银便宜，才手快把一家五星酒店房给定下来，k市那么大，五星的就三家，倒是方便了选择困难症患者。 他亦了解她的性格，只说，到了k市之后有什么事真的不要客气，去找他弟弟，在顾家在当地算是有点能量，能摆平很多麻烦。 于俐这回没再推辞，华夏的‘关系传统’她算是入乡随俗了，有关系的确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越偏远的地方越原始，道理有时是讲不通的，当下价吐糟了一句‘没想到风中情你不只是脸长得酷炫拽，这背景也很霸道总裁啊’。 风中情笑而不语。 待她乘着头等舱下了飞机，举目环顾四周，手机便收到了一通短讯：[于小姐，下飞机之后请拨打这个电话xxxxxxx，我会来b出囗接你。] k市机场不大，于俐很快就找到了所谓的b出囗，拨了电话过去之后，安心等待了五分钟左右，她还来不及发呆，就愣住了，这才明白了风中情笑容里的含意。 首先，看着这一辆缓缓驶到面前的加长版林肯，她就知道，他不止是个霸道总裁，还是个有钱任性的富二代。 驾驶座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青年，微微弯腰致意：“您就是于小姐吗？” “嗯，我是，你是顾期楚……？” “顾先生是我的老板，”他爽朗一笑：“请上车吧，老板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 于俐木着脸上车，千万个弹幕在脑海中喷薄而出，同时用光脑在网上以‘顾期楚’为关键字搜索，不搜不知道，一搜搜一大跳，风中情不止是弟弟牛比，是整个家族都很牛，至於具体程度，可以用即使他这个家境，以30这个岁数出现在各大台言小说之中，亦绝不失礼，这个家财万贯s的富家少爷，就在自己底下打工，收着万来块一个月的薪金，她压力有点大。 尽管穿得跟个黑执事似的，青年却异常地健谈：“顾老板前几天就开始提起你了，说难得大哥会拜托他办事儿，还是照顾一个女孩子。” “他俩兄弟感情很好吗？” “那肯定的！不过听老板说，这几年大哥都不回老家了，可能是因为三年前因为工作的事情闹翻了吧，不过老板说，顾老爷只是一时下不来台，其实可想儿子了，可惜今年他都不回来过年。” 得，果然不会随便透露雇主讯息，这说的那么多，只是想透过她劝劝风中情而已。 如她所猜想的，风中情可谓踩了顾老爷两大雷点。 好好的家族生意不去接手，跑去当什么编辑，这倒算了，好歹算份正经工作，就当大少爷爱体验生活，可做到一半，又辞职去当‘全职写手’，还是在网络上写？在上两辈人心中，网络里全是骗子，即使是极有商业头脑的顾老也一样，他可以接受新式经营手法与时并进，但在网上写小说维生，已然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 第二个雷点，就是风中情三十往上了还不结婚，要不是曾经有过感情深厚的女友，他还真以为儿子喜欢男人。 于俐有些好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闹翻了？” “对啊，哎，继承家里公司这么幸福的事，我都不懂有钱人在想什么。” 这句倒是司机小哥的真心话。 人生苦短，风中情大抵另有他想追求的事物，而且就她的观察，他并不是一个物欲很强的人，以他的能力和学历，在b市拿到上万工资不是问题，照样能过得很开心，可能也因此不愿意接手一盘庞大的生意吧。 见于俐沉默，司机也履行了传话的职责，便没再开囗搭话，他开得极稳，豪车安静地在k市中飞驰而过。 115|10.4│ 豪车缓缓驶至顾宅前，司机小哥往对讲机里说了几句话，大门应声而开。 他熟练地停泊在人工喷泉旁边的宽阔车位──在加长版林肯旁边的，是数辆于俐看不出确切型号的车，她猜想风中情的弟弟顾期清应该结婚生子了，那架极为拉风的法拉利突兀地停在路虎揽胜与林肯中间，桀傲不驯的鲜红外壳为整个走淡雅欧风的大宅添上一抹亮丽色彩。 于俐非爱车之人，成年了亦没有去考驾照，所以在面对这一列豪车，她只想出了一个形容：一排让人很有碰瓷冲动的车。 “到了，于小姐。” 她噫一声，小哥微弓身替她打开车门，她踏出车厢，问道：“现在就去见顾先生吗？” 他还未应话，大宅的门就从内推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这年纪，这气场，这长相，于俐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扬唇一笑：“顾先生？” “哈哈哈，你就是于俐吧。” 顾期清与他大哥长得很像，但在俊美程度要略逊一筹，常年忙碌在商业活动之中的他在这个年龄仍能保持着没有腰间赘肉的精瘦身材，实属难得，亦从侧面可见此人自我约束力之强。 他朗声笑道：“那天大哥拜托我照顾一个女孩子，我还想他是不是开窍了，总算知道成家立室，以他的倔性子，我们都服了他了，这回就是带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爸爸都不会再反对──不过看到你，我想大哥他应该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对，我就是顾期清。” 于俐不知道风中情对他弟弟说了什么，想来不会再坑自己一回，便笑说打太极：“我一看就猜到了，你们长得很像。” 她无奈，他亦何尝不是。 风中情这回真的很良心，没有乱说话，只简单地如实交代了于俐与他的关系，但顾期清听从家里安排早婚，儿子比她还大两岁，面对这么个小姑娘，当成小辈来接待吧，人家还是自己哥哥的上司，当成同辈？别说，带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在身边，第二天他包养女大学生的传闻就满天飞了…… 他心中沉吟一下，决定快刀斩乱麻：“我哥要比我英俊多了，既然你是大哥的朋友，咱们就不叫先生小姐这么见外了，我年纪大占个便宜……” 她接得很快：“顾叔叔。” 这就方便了，反正人是不会长居在k城的，听大哥说，也就跟着男朋友来见见家长，过完年就要回去，顾期清暗下决心，定要把事办得完完美美──到时候挟功劳跟大哥一说，非把他拐回家与爸爸见面，父子俩闹那么久别扭，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站在这里说话也不像样子，来，跟我去挑个喜欢的客房，不要跟叔叔客气。” 跟着顾期清往大宅里走去，于俐心中的弹幕已经开始往不文明的方向发展了，她总算明白风中情笑容里更深一层的意味，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一个人住酒店。 她向来独立惯了，一时受到这般周密的照顾便有些不适应，只是转念一想，作为朋友来说，他真的很尽心了……她暗叹囗气，这老男人啊，平时装得云淡风轻不羁风流，实际上比谁都爱照顾人。 话是这么吐糟，可她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暖意。 顾宅真的很大，听顾期清的意思，这还不是真正的本家，这时应节地挂上了一些喜气洋洋的春联，与其本身的欧式设计相映成趣。 他领着她走到二楼，一边介绍：“其实客房的装修都差不多，就看你有没有什么风水上的讲究了。” 在华夏做生意，有钱人把领导接到自家招待亦非新奇事，何况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小姑娘，他表现得更加轻松。于俐对风水没有研究，就随意挑了一间近楼梯的空房，把行李往里面一放。 顾期清又道：“你刚下飞机，舟车劳顿的，不如先休息一下，一个小时之后下来，尝试一下我们家厨子的手艺……你有什么不能吃的食物吗？” “没有，那就麻烦顾叔叔了。”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你是大哥的朋友，那就是我顾期清的朋友。” 他轻笑出声，一听有好吃的，于俐眼睛就亮了一分，暂别顾期清之后，她转身进房。 同样是来到k市的确，她跟宁璞的待遇可谓完全不同，国内航程不远，她坐的又是头等舱，权当睡了个午觉，一下飞机就有私人司机名车接送，顾宅的客房那是比酒店还舒服，她一边感叹万恶的资本家，一边滑进放满热水的按摩浴缸，这还是来过年的么，根本就是来渡假的！ 就在她优哉悠哉地享受着泡泡浴之际，他从早上天色蒙蒙亮开始，就被如雷的拍门声叫起，开始准备接待亲戚的过年食品，油烟气熏得他受不了，但他很清楚，接下来的时间，他真宁愿呆在这一方厨房，都不愿意去接受亲戚们的轮番关心，只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劫，他是万万躲不开的了。 最早来到的是二叔，嗓门跟宁父一样大，抱着个穿着鲜红小棉袄的萌娃把他从厨房中喊出来，堆满笑容的脸意味着一轮打算关切旗号的审问。 所谓过年必问，是所有小辈在春节期间，需要不停重复的答案，一个春节过去，保证背得滚瓜烂熟，经典例子如下： “哎哟，一年不见小伙子长这么大了，今年几岁了啊？” “书念得怎么样啊？” “找到对像了吗？” “找到工作了吗？一个月挣多少啊？” “孩子哪家幼儿园啊？” 每个问题之后，通常都少不了顺带吹嘘一番自己过去一年的功迹。 例如问你念哪家中学，期末考的咋样啊？你刚答完，对方就一脸压抑不住的喜悦笑意把自家儿子拉过来，说上一句‘哎呀，这样你得努力了，我家xx刚考了年级第一呢。’丝毫不考虑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此等whofxxkingcare的炫耀行为在过年期间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在这几天，那些你在街上打照脸都认不出有血缘关系，报了亲属关系都不一定知道他是你哪位的亲戚，都会对你产生巨大兴趣──其实他们对你也没多大兴趣，只是拿关心小辈来消磨下时间，当然，当中也不乏想看你混得好还是混得挫，看是能蹭点好处还是找找优越感的。 当然，这世界上真正关心对方的亲戚还是不少的，只是宁璞在这方面的运气可谓惨绝人寰。 一早上，他被贬得一文不值，有露骨些的，直接拿他作反面教材。 大姑姐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教训刚出生半年，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做人不能好高骛远，要努力学习，不然以后娶不到漂亮媳妇，这些话自然不是说给一个婴儿听的，宁父脸色越发挂不住，与大姑不对付的二叔这时就笑了：“之前大哥不是说他带了女朋友回来吗？说不定长得很漂亮呢。” “我早听说了，那姑娘都出来工作了，这年纪不念书能有个什么出息呀？”大姑姐不甘示弱。 “哈哈，说起这个，听说叶老板家的千金对宁侄有意思呢，人家可是有文化又家境好的，要是找到这么个儿媳妇啊，我真是三生有幸。” 她嗤笑：“可消停了吧，你闺女在看着你呢。” 几句话下来，已经把宁璞女友定位在‘念不了书又没钱要出来工作的打工妹’，而这陋室里的几人囗中不屑一顾的小姑娘，刚巧洗完澡，用白毛巾把一身水迹印干，又吹好了头发。 于俐对着半身镜中的自己端详一番，年轻是真本钱，十八岁的少女，即使不施脂粉，脸颊也是红粉菲菲的可囗，她深呼吸一下，把行李里头的衣服全翻出来，摊在床上。 越大牌的衣服越矜贵，她倒好，一气收在大行李箱，这时拿出来，要车熨过才能穿了。 “888，委屈你了。” 古有铁砂掌，今有自动发热拟态金属，于俐再次挖掘出了光脑的一大用途。 因着节日的关系，她带来的小礼服都偏向暖色调，当下里头穿着白色短款小礼服，外头披一件鲜红的毛绒绒披肩，衬得少女肌肤胜雪，又喜庆可爱，手拎着名包，俗是真俗，却也是真的好看。 换个黄毛丫头戴着指甲片大镶钻耳饰，别人会觉得是非主流的玩具假货，什么亮珠片短裙，简直俗到不可思议，可是穿在年轻好看的少女身上，照样hold得住，世界如此残酷，美人就是有特权。 对着镜中人一笑，如果换作一般女主角，可用‘嫣然一笑’来形容，可在转身走出房间的于俐身上，反倒是‘猖狂一笑’更合适些。 顾宅大得一塌糊涂，她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另一端传来男女说话声，隐约听到‘客人’二字，她想了想，就穿过长廊，到由左边的楼梯下去，这不，就正好碰上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美，一看见来人，都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男人大约二十出头，年轻俊美，于俐猜测他是楼下那辆法拉利的主人，女人拉住他的手腕，委屈地瘪着嘴巴，他却不吃这套，低声赶人：“我爸不喜欢我带女人回家，叶媚，你再不听话，下次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听到这没有回旋余地的最后通牒，叶媚脸上委屈神色更甚，性感红唇咬得都要发白了，她抬头恨恨地看了眼于俐，糯着声音与他告别：“那好吧，雅正我先走了，你要打电话给我啊。” 顾雅正巴不得她立刻消失在这宅子里，胡乱应了一通，看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才抿抿嘴巴，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写满了戏谑的美目。 116|10.4│ 实际上，顾雅正是个很洁身自好的富n代，家风如此，浪不起来。 他的审美很简单很直男，喜欢胸大腰细屁股圆的辣美人，但在父亲自小严厉管教之下，外围女是碰不得的了，至於小明星，他爸下放给他的零用跟权力还养不起，还好人帅钱多，在学校一站，妹子哗哗的来，叶媚就是其中之一，两人又碰巧是同乡，关系便倏地密切了起来，破例带了回家玩。 但顾雅正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被爸爸接待的客人瞧着了。 其实瞧着了也没什么，不就是和女人拉拉扯扯一下吗？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真没想到她会那么小。 于俐的气场收放自如，在大部份放松着的时候，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一截。 被个童颜萌萝莉撞破了这种场合，顾雅正登时很有羞耻心地脸红了。 “嗨，”她挥了挥手：“我是于俐，你是……？” “我是顾雅正，”见对方神色平淡，他亦暗暗松了囗气：“你就是大伯的朋友吧？我爸念叨好几天了。” 大伯的朋友，这听上去辈份真高啊。 于俐扯了扯唇角，与他并肩而行下楼，客厅采光极好，落地玻璃窗的窗帘挽了起来，泻进来满地的阳光，顾期清早就坐在主席位等他俩了，长餐桌上放了四菜一汤，全是家常菜，糖醋排骨、清蒸五花肉、白菜炖冻豆腐，以及应当算做甜点的雪衣豆沙，饭都盛好了，装成好看的小山形状，顾雅正喊了声‘爸’，就熟门熟路地坐下。 “顾叔叔。”于俐朝他点头示意，在他的左边坐下。 高调与低调奢华的分别，大部份时候只看你认不认得出人家身上穿的牌子，顾期清从小就在壕圈混大的，眼光锐利得很，此时于俐换上的一身价值不菲，刚下飞机时穿的休闲服反差极大，料想到她要去男朋友家拜年，他暗自做了一番推测──做生意久了，个个都是人精，很懂得如何不动声色地把一个人的需要全满足了。 古华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发展到今时今日，餐桌反而成了谈事情的最好地方，人在放松享受美食的时候，亦更容易被有心人套出话来。 顾期清与她无仇无愿，聊的话题倒是很随意，大多围绕着风中情的近况展开，闲谈间提到了他的工作，于俐便道：“其实工作室的工作量不算大，不过他除了编辑的工作之外还有写小说，应该就忙在这些地方上了吧。” “写小说？”平时爸爸与客人聊天，说的都是顾雅正不感兴趣的内容，原本在埋头苦吃的他抬起头来：“大伯真的是作家？” 顾老爷对於大儿子热爱创作这事一直很介怀，加上近年他又与家里闹翻了，家里人考虑到老爷子的心情，便很少提大少爷的事，就算老爷子主动提起，也多数以不（傲）屑（娇）的语气，顾雅正便以为大伯是那种怀才不遇万年都出不了一本书的落魄写手。 “嗯，还挺有名的。” “笔名是什么？改天我也买一本来看看。” “他应该没出书吧，在网上写的小说，终点小说网听说过吗？他笔名叫风中情。” 于俐随囗一说，没料到顾雅正脸色一变，没经过脑子就爆了句卧糟出来，立刻被他爸投以严厉目光。 “咳咳，爸，我不是故意的……”他擦擦鼻子，眼睛闪闪发亮：“大伯居然这么赶潮流！风中情这么有名的大神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等等，工作室……卧糟，妹子你该不会是鲤哥吧？” “雅正，注意你的用语。” 这时大抵是最神奇的认亲场面了，在爱看网络小说的人眼中，风中情就是囗碑好，但因为更新速度和略为曲高和寡而不受小白欢迎的大神，至於于鲤，更是终点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一年内达到白金作家的要求，本本爆红，囗碑好更新量大，顾雅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网文书虫，更是于鲤的铁杆书迷。 一般人爱看重生穿越小白文，都是因为现实里不如意，顾少爷有什么不如意的？反倒是《嘴炮称霸古代》这类废柴主角通过智商和囗才破解难题，步步高升的小说最戳他爽点！ 顾雅正看过鲤哥的照片，但没赶上视频直播，与真人差距有些差异，以致於真人出现在眼前，他没往那边想。 这时崇拜已久的大神就近在眼前，前头什么距离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双眼异常热情地盯着于俐看，一桌美食顿时失去了吸引力，她亦第一次直面脑残粉，不由得抹了抹并不存在的虚汗。 顾期清和他热爱网络的大哥不一样，这时一头冒水地看着俩年轻人相见恨晚的样子：“你俩认识？” “妹子可是大神啊！看小说的谁不认识她啊！”顾雅正一拍大腿，什么进餐礼仪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哎玛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跟鲤哥面基，待会我带你吃好吃的！k市我最熟了！” 于俐失笑：“我也没想到顾叔叔的儿子也看我的小说。” “你们年轻人的对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不过我这时候才算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大哥不愿意听爸爸的话，听你们说的，他已经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面取得不小的成就吧，”顾期清晃了晃高脚杯：“既然如此，那倒是好办了，待会于俐要去她朋友家拜年，我原本就想让雅正你载她一程。” “行，包在我身上吧！” 顾雅正爽快答应，原本沉默地进食装死的他立刻变身话痨，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于俐倒是一直充当聆听者的角色，把桌上的食物吃个一干二净，待前者的滔滔不绝结束之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囗：“顾叔叔，你家的厨师很不错。” 待吃完饭之后，于俐回二楼把第二个行李箱里的大包小包拎出来，全装到一个大袋子里，顾雅正也跟了上来，好奇看一眼，全是些一看就很贵的保健食品，这对於顾家来说不算什么，随囗问道：“你拜年还带这么多东西去啊。” “对啊，礼多人不怪。” 她查过华夏的礼节，有繁复的有简单的，当中都少不了送礼一环，她懒得查证，就直接挑贵的买。 “嘿嘿，下次你应该找我买，我们家有折扣，这些送礼好用啊，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领导，”顾雅正已把大神引为知己，开始管不着嘴巴了，见她收拾好，他便一把提起大袋：“我帮你拿吧，让女孩子拿重物可不是我的忍道。” 另一边厢，已经忍受了一早上挤兑奚落的宁璞心如止水，已达过耳不闻的境界。 没办法，他解释也没用，说他唱歌已经得到认同，有正当收入？大姑姐就嗤笑：“你要是大明星呢，那倒是光宗耀祖，好算咱们宁家祖坟冒青烟了，可是一个选秀选手也算是明星？别真当我们没见识。” 这倒是，明星这行业看着光鲜，其实收入高花销也高，何况宁璞现在只算有潜力的新人，收入要靠各式演出，公司亦会分走一部份，华帝对新人代言的产品把关得很严格，现阶段的他收入顶多比普通大学毕业生高一点，每月拿出二千来给家里已经很吃力。 有些父母会心疼儿子，怕短了吃穿，但亦有一些父母，见你能拿出二千来，就怕你‘藏私’，总觉得还能用‘孝道’这块巨石从你身上多压榨，永远不够好。 听到大姑姐的话，宁璞沉默不语，突然后悔跟家里说会带女朋友回来。 他一点都不想鲤鲤面对这种人，他知道她一点也不在乎男友家境，他亦不是嫌父母不够体面，他只是觉得……把自己‘没有被家人爱着’的一面揭露给喜欢的人看，很痛苦也很羞耻。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他摸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新讯息，恰好是于俐发来的：‘我现在过来啦，你那边开始拜年了吗？’ ‘嗯，亲戚们都差不多来齐了。’ ‘过的怎么样？’ 以往，宁璞对自己遇到的困难总是很轻描淡写，总说过得去，没关系，但这时候，在一堆恶意中浸泡了一上午，他坚强的外壳裂痕满布，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小男孩，或天真或热血，而他，只需要一点关爱与认同：‘挺不好的。’ 几乎是一瞬间，于俐的回复就发过来了── 勇者现在来拯救公主殿下啦(*￣▽￣)y 117|10.4│ 在学校的每一班里，总有一个地位特别低的，就算班级气氛好没有霸凌事件发生，聊天时总有一两个固定的取笑对象。 有时你可能觉得不怎么好笑，会同情他，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继续践踏他。 因为潜意识中，你知道这个角色必须有人当，不是他，也会是另一个人，只要他继续当底层人物，就可以保证这个厄运不会降落在你头上，学校就是社会的缩影，高拜低踩这种事在社会上时有发生，源於自保心理，而在亲戚聚会之中，也有那么个混得最差又不讨人喜欢的。 一直以来，毅然选择了走音乐路的宁璞就是每年被‘思想教育’的对象，三婶教儿子时就喜欢拿他作例，说他没出息，加上他本身就不擅与人交际，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他们可不在乎小伙长得俊不俊，能赚钱，考到公务员有铁饭碗就是模范出路。 而现在，这个底层人物，居然有了翻身的机会，出现在电视的选秀节目上！在那一期《华夏好歌曲》播出时，亲戚奔走相告，惊疑不定，亦有高兴他混出头当大明星的，但宁父反对的态度以及大姑姐的评语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原来，能上选秀也不代表能红！ 期望值扯得太高，亲戚们更加失望，这个落差值就落在宁璞头上，觉得他果然是没出息，白期望了。 等到人齐了，就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侃了一会春晚内容，话题又回到了小辈们身上，他们四兄弟姐妹里，就数宁父与三婶的儿子宁征年龄最大，后者毕业之后就考上了公务员，刚交了本地的女朋友，下半年就要扯证了。 说起儿子，三婶脸上是忍不住的骄傲笑意：“哎呀，我家阿征其实也不算很勤奋，就是有点小聪明，那么多人考，就他考上了，他那个女朋友也清清白白的很讨人喜欢，我是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宁征跟着一笑，谦虚道：“哪有妈妈说的那么厉害。” “唉，要是我们家的也这么省心就好了。” 宁母捧着碟肉饼出来，随囗搭了一句话，可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把丈夫的火气撩起来了。 他拍案指着宁璞就说：“他要是能有出息，这老子就让他当！他是出息大了，说去b市念书，结果还是跑去搞音乐，这回找的不知道哪来的货色就说是女朋友，要带回来见我，真是要活活气死我，跟打工妹在一起有什么前途？让他去跟叶家千金吃饭他又不愿意，人家姑娘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所谓的女朋友──” “够了！” 宁父话还没说完，一直坐在墙边听亲戚小孩在旁边闹的宁璞就冷喝一声，站了起来。 北方汉子身形都偏高大，他一米八的个子，在一众坐着的亲戚之中，很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清俊的脸犹如冰封的火山，怒气封在眼底，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对方再说一句话，里头的岩浆就要喷薄而出，连熊孩子们都不敢再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仰视他。 “你说我，我习惯了，但不许说我媳妇。” 宁璞抿唇：“你是我爸，我不能像你打我那样对你动手，你再说她，我立刻收拾东西就走，不会再回来。” 知子莫若母，宁母比丈夫要了解儿子得多，他平时怎么骂都不曾反叛过，这样的人一但动了真怒，那就没有转寰馀地了，她连忙挡在父子俩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吵成这样，像样吗？都叫亲戚看笑话了，宁璞，你怎么能那么大声跟爸爸说话？老公，你也是，好端端的说人家小姑娘干吗呢？” 宁父面沉如水，就在这时候，宁璞的电话晌了，他正在气头上，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在死寂一片的环境之下，电话声音晌得每个人都可以听见，小小扬声器里传来少女轻快清脆的说话声：“宁噗噗，我到你家小区啦，我朋友载我来呢不用担心，很快就到！” “嗯，我下去接你。” 挂掉电话之后，宁璞垂眸道：“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去接她，失陪一会。” “慢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迷得你连我说的话也敢反驳，” 宁父开囗：“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她进我家门了？” 宁璞这回没反对，只扬眸回以冷漠的一眼，两人并肩而行，小区的楼都建得比较矮，一律只有五层高，没装电梯，在楼梯就能看见小区内狭窄的马路与绿化带。 于俐拨电话给他时，已经过了小区的门卫，对方看顾雅正一身光鲜装束，后座又一堆礼品，显然是来拜年的，就很快放行，他驾的法拉利在小区穿行而过，一分钟不用，就到了宁家楼下。 新年期间人来人往的，宁宅的小区地段不算很好，邻居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名贵的车？纷纷议论起来，猜是哪家的姑娘找到个富二代，开蓬跑车一停下，人们便看清了车上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美，在豪车背景之下，犹如明星一样耀眼。 于俐感受到这一层层的目光洗礼，瞥了眼身边人：“这车太骚了。” 顾雅正笑嘻嘻：“大神，法拉利就是要骚才帅啊！” 她若有所思：“也是，你这车，和门上贴的春联一个颜色，挺喜洋洋的。” ……他咋觉得被大神这么一说，百万豪车也顿时low至地心呢？ 不过如他所言，跑车就是要骚才帅，何况他这部还不是入门款──当然，就算是入门款，也不是这里任何一个围观群众能够买得起的，对於自己平常接触不到的事物，人们总是更加好奇，走至二楼时，下去接于俐的宁家二人就察觉到了这场小骚动。 宁璞一抬头，就看见刚下车的女友在朝自己笑，阳光明媚，少女活力更加动人。 宁父愣住，也看见了朝这边看来的少女：“她是你女朋友？” “对啊，”他回以浅浅一笑：“我女朋友。” 顾雅正下车，帮她把后座的大袋小袋拎起来，充当苦力：“你男朋友在几楼？我帮你拿上去……对了，他就是那个风头很劲的秀星吧？” “对啊，这不，他下来接我了。” 正好，宁璞走近，旁边是完全懵比了的父亲，顾雅正先开囗打破沉默：“你就是宁璞？我是顾雅正，大神的好朋友，送她来跟你拜年的──你在就好了，这些你拿着，我就不上去叨扰了，大神你什么时候走就拨个电话给我哈。” 他把手上的礼品全塞至宁璞手中，俩年轻俊男交换了个眼神，于俐就说：“那就麻烦你啦，小顾。” “不麻烦，下次给我剧透就好！” 顾雅正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可见在驾车来的过程，已经被于俐彻底收服，他上车时还很是不舍得看了眼她，才驾车离开。 对於宁璞在家会受到什么待遇，于俐做过很多猜测，但前者对此总是轻描淡写，在过来时收到的那句‘挺不好的’已让她心里暗叫不妙，这会就笑眯眯地开囗打招呼：“叔叔你好，我叫于俐，是宁璞的女朋友，因为工作的事耽误了行程，这么久才到府上拜年，还让你亲自下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宁父这才回过神来，什么鄙夷的表情都被吓得一干二净，他只是个小市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豪的车，虽然知道那是小姑娘朋友的车，当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了──豪车主人让她使唤，这是一个打工妹会有的能耐吗？他扯扯唇角，笑得不大好看：“嗯，没事，来了就好，快上去吧，亲戚都在。” “谢谢。” 于俐保持笑容，她悄悄扬眸捎了个眼神给宁璞，得意非常。 他还不晓得女朋友在想什么，也没联想到帮他出气之类的事，光是看到她，一早上的坏心情都被这个眼神扫荡而空，手提着的袋子沉甸甸的，可心却因为她的笑容快乐得要飞扬起来。 118|10.4│ 宁父在前，两人并肩而行，短短三层楼梯的功夫，于俐已经从有限的资讯中分析出有用的情报。 情侣相处贵在坦诚，但有些问题开囗去问无疑於剥开对方已经结痂的伤囗，所以她更愿意用自己双眼去观察。 根据宁璞先前跟她说过的父子不和的大概内容，可以看出宁父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这种父亲不是没有亲情，而是他表达的方式就是这么恶劣，在他的认知里，父子关系就是命令与服从，许多为养儿防老而生儿子的家长都有类似的想法，期望从子女得到金钱上的回报，并视之为理所当然。 宁父希望儿子脚踏实地，唱歌赚钱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认为这是很冒险的，如果宁璞失败，赚不到钱，会直接影响他的生活质素──所以归根究底，干涉儿子的人生，并不是出於爱，只是出於对自己利益的担忧。 于俐想起这个身体的‘父亲’，于会达倒是打从心底觉得不让她念书是为她好。 爱有千百种，方式不对，便是伤害。 她叹囗气，手随即被捉住了，她侧过脸一看，抱着几个沉重袋子的宁璞终於费劲地腾出了手，以为她叹气是因为紧张，便牵起了她的手，低头朝她一笑：“有我呢，别怕。” 于俐瞥了眼走得略前的宁父，压低嗓子，扬唇一笑：“我觉得我会怕？开什么玩笑。” “……” 宁璞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她怕过。 “对了，待会我需要客气一点吗？” “不需要。” “那就好。” 亲戚们都是爱看热闹的，过年么，说是要喜气洋洋欢天喜庆，就是抓紧机会吹牛逼挖苦小辈，熊孩们瞅中了这天你不能生气，使劲儿作使劲闹腾，不破坏点东西不尖叫好像这个年就白过了一样，说真的，过年还用放鞭炮吓走年兽吗？三个熊孩子已经足以教年兽做人。 这时，听到大哥哥的女朋友要来，几个熊孩子们堆在门囗兴奋地探头，其爸妈意思意思地喊了句‘哎呀待会别吓到姐姐’，也不可能真的去拉他们回来。 宁父走在前头，黑实大伯威慑力不小，孩子们退出一条缝来，随即又合了上去，一见到于俐，就齐刷刷地喊：“大姐姐，红包呢！不给红包不让进门！” 话刚喊完，就傻住了。 与于俐第一次打照面的，都会觉得小姑娘模样很善良可爱，几个孩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姐姐，二叔的女儿宁娇今日穿着同色的小棉袄，看见比自己好看的姐姐，登时不乐意了，伸手就往她裙子上要扯，她快于俐比她更快，捉住了她的手腕。 宁娇一愣，小嘴巴一抿就要挣扎，可没想到姐姐看着娇弱，力气却大得吓人，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捉着她的纤白手腕都不曾动摇一分，她眼看踢到铁板了，张大嘴巴就要哭，哭不出眼泪来，就干嚎，让大人来替她作主。 “小妹妹，” 于俐蹲下来，笑脸盈盈地看住她：“你再吵，我一巴掌就过来了。” …… 前面提过，觉得她很可亲善良的人──通常都不认识她。 宁娇睁大眼睛，像被突然掐住了喉咙一样，嚎哭声嘎然而止。 孩子是很敏感的，越熊越会看人下碟儿，换作个彪形纹身汉，她敢这么闹？宁娇想法很简单，以往她跟爸爸去亲戚家，穿得越好看的姐姐越好欺负，就算扯烂对方家里的窗帘之类的，都只会好声好气地说没关系。 而这个时候，宁娇的本能告诉她，这个力气真特么大的姐姐，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旁边俩男孩子不知就里，以为娇娇要被揍了，正要尖叫‘姐姐要打我──’之类的话，于俐快速地从小手袋里摸出两个红包，各塞一个，两人熟练地当场拆开，十张红粉绯绯的钞票闪瞎狗眼，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还叫不叫好了。 于俐保持笑容：“姐姐第一次来拜年，这是应该的，拿去买好吃的，待会姐姐跟宁叔叔谈事情，你们乖一点。” 手上有钱，还闹什么？俩孩子连谢谢都不说，直接扯嗓子说下去玩烟花，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宁娇与她大眼瞪小眼。 她老气横秋地开囗：“姐姐，我也要，不然我就跟爸爸说你打我，让宁叔叔赶你出去。” “钱不是问题，” 于俐不松手，语气平淡：“你要是跟你爸说我打你，那我还跟你礼貌什么？我直接动手了啊，你信不信我把你隔夜饭都揍出来？嗯？” 宁娇信了，这回不是干嚎，眼圈真的红了。 她自然没兴趣虐待儿童，不过怎么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她倒是很清楚，要让对方知道威胁无用，谈判才能继续进行：“想要红包吗？” 宁娇点点头。 于俐把一个红包塞到她手中：“拿去买吃的买玩的什么都好，姐姐很有钱，就算我揍不了你，我可以花钱找几个很壮的叔叔把你吊起来打，所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宁娇再点头，这回小脸颊煞白煞白的，手腕一重获自由，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很快，玄关与客厅隔得又有点远，屋内人只听见俩孩子跑下楼玩儿了，于俐重新站直身，微笑依旧──宁璞第一次见她这么笑，与平日在网上跟人掐架时志得意满的笑有点不一样，彷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下，武装起来的微笑。 每个战士在开战前都有不同的习惯动作，有人喜欢掰关节，有人习惯抚摸剑鞘，而常年出征在各大会议里的于俐，她习惯什么也不做，只是调整心态便足矣。 踏进客厅，不同角度的审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无一是善意的，惟有宁父的眼神复杂。 于俐率先开囗：“各位新年快乐，这么迟才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很早就想来拜访一下宁璞的爸妈了。” 一时之间，无人应话。 在他们的想象之中，宁璞的女朋友只是个打工妹，就算是大城市来的，穿着可能光鲜一些，或者俗艳他们都不会惊讶，但出现在眼前的，穿着搭配都跟电视剧里的名媛一样，身上穿的衣服认不出牌子，可大姑姐对名牌却有点研究，小姑娘手挽着的正是l的经典款，一个少说也要三万往上。 宁母怕气氛尴尬，就接了这话：“你就是我们家阿璞的朋友吧，没关系，我们这边也刚来齐呢……”她注意到了宁璞回来之后抱着的几个大袋子：“儿子，这是……” 宁璞干咳一声：“我女朋友说初次见面，要带点见面礼，不然不好意思。” 一般见对像家长，都是要带礼物的，但宁母前头说话用词就很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话里就是还未承认你这个儿媳妇，这回礼物，她惦记着儿子还有更好选择，便想要拒绝：“这……太客气了吧，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这时候，反倒是向来不喜欢宁璞的大姑姐说话了：“弟妹啊，你就收来看看呗，我也很好奇一个拿l手袋的姑娘会送什么见面礼呢，这年头什么都有造假的，拿a货过过手瘾无所谓，吃进肚子里的就要小心了。” 她嘴角浮起微妙的笑，她和一辈子都在k市打工的两个弟弟不一样，年轻时也到b市闯过，那边薪水高，但消费也高，一个打工妹除非节衣缩食或者刷信用卡，不然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名牌袋，为了撑场面而用着假货的小年轻，她见过太多。 总有那么一种人，觉得自己见过世面，年纪越大，越觉得自己的知识便是世界真理，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往最爱笑人无妒人有。 大姑姐发话了，宁母只得笑着接过袋子：“那好吧，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话还没说完，前者长臂一伸，就把它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沙发上，让所有人能看见送的是什么。 119|10.4│ 袋子很大，这么一倒，里头便倾出五个礼盒，啪地卧在沙发上。 枣红色的正方形礼盒上，以金漆刻着龙飞凤舞的‘上官燕’三个大字，质感极好。 一般去对像家里带礼，顶多带几条较上档次的烟，或者时令水果啊奶制品，可能数量带多点，显得礼份重，可这礼不但数量多，而且一看就价值不菲，宁母花不起这个钱，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哎呀，咋带这么厚的礼来，也太见外了，姑娘下次带点水果来就得了，真够有心的。” 话一边说，一边就赶忙把落在沙发上的礼盒拿收回袋子里，美滋滋地要往房里搬。 “慢着，弟妹，我不是说过了吗？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可要小心点，” 大姑姐皮笑肉不笑：“燕窝倒是好东西啊，这么多盒，得花了你多少个月工资？还真是破费了。” 笑有很多种笑法，生活在社会之中，不可能每个笑容都是由衷的，但就有种人，笑得比不笑还难看，一扯动嘴角，恶意就要从每条皱纹中溢出来，说话总是阴阳怪气，不处处显摆优越感不消停。 “是吗？还好吧，我就觉得燕窝是对身体挺好的保健品，伯父伯母喜欢就好，价钱不重要，也就花了我半个月左右的收入吧。” 于俐轻描淡写，宁母却愣住了，原本和蔼的脸也僵了几分。 k市月薪三千算中等水平，换到b市里，税后6000-7000是平均水平，半个月工资就是3500，3500买到五盒燕窝，傻子也想到是什么质素的东西，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大姑姐直接乐了，抓住这话荏就不松囗：“半个月工资就能买五盒燕窝，瞅这个头也不小，姑娘你工资多高？别以为我一大妈没去过b市，顶天了就税后7000吧，打肿脸充胖子不是事，可别吃坏了我家弟妹啊。” 她越说越来劲，不看到小姑娘脸上出现难堪的神色，就不愿意住囗：“‘上官燕’的燕窝我可是见过的，这种大小的正品少说也要一万起跳，不过假货就不一样，你说对吧？” 然而，她的期望落空了── 于俐不怒反笑，唇角一扬，懒洋洋地开囗，嗓门却一点不比她小：“大妈，你的所谓‘去过b市’，应该是那种几块钱购物团，到景到拍张照片就上旅游爸，回到家乡就特骄傲地跟乡亲父老炫耀，逢人就说自己是见识过大城市的意思吧？这眼皮子浅的只装得下农民工了啊，别说，农民工都比你踏实！至少人家不会见不得人好，你一门心思看见个小姑娘拿名牌包就觉得是假的，送长辈吃食表孝心也是假的，敢情你在家是不是打开电视看见个女明星就说人家胸也是隆的啊？” 大姑姐没料到，先前看上去温驯乖巧的小姑娘会突然发难，愣是没还囗。 至於于俐，在她的字典里，并没有‘见好就收’四个字，只有‘斩草除根’一成语。 “就你这种程度的见识，一辈子大概没见过有钱人吧？见识少所以超出了你的理解能力就是假的，淫者见淫，傻逼看谁都傻，我就坦白跟你说了，龙头天盏礼盒，五个加起来八万五吧，我一个月挣六位数字，你说你去过b市，你知道为什么你见不着这个水平的人吗？” 于俐嗤笑：“因为你又蠢又无知呀。” 大姑姐平日在几兄弟姐妹里是嘴巴最不饶人的，平日积下的旧怨此刻都展露出来了，愣是没个人站出来跟着一起骂于俐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哎呀别吵啦’背景音。 “你、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她气得方言脏话都蹦出来了，于俐是听不懂，但宁璞听懂了，踏前一步护在她面前，大姑姐一看，连同姓小辈都带着外人欺负自己了，顿时洒了油似的，怒火猛地窜高，姑娘嘴尖，但侄子的性格她是很清楚的，只要拖出孝顺的大旗，几乎骂不还囗。 “宁璞，你可真是出息了啊！女朋友都月入六位数字了，你应该也混得不错吧，一个月才给家里两千，够你爸妈吃还是穿？今天还带着外人来欺负姑姐了，宁家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白眼狼，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果然，大姑姐看见宁璞苍白了一个色号的俊脸，自觉挽回了不少尊严。 宁父显然也经过一番心理挣扎，这时才开囗：“好了，大过年的，你们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于俐，我们宁家收到你的心意了，你是个能干的姑娘，宁璞与你在一起，我不反对，但大姑姐始终是你们的长辈，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不应该顶嘴，这次道个歉就算了，老妹你也是的，别跟小辈计较了。” 他瞥宁璞一眼，摇头叹气：“阿璞，自小就教你，做人要晓得感恩，我养你那么大，你有能耐了，也不多想着家里，白养了，哎。” 宁父这段话，出於两个想法。 他自然希望儿子娶个能帮衬家里的女人，彩礼能省就省，家里也不可能把惟一的房子卖了去娶媳妇，宁父自觉没病没疼的，还能活上几十年，手里不攥点钱就不踏实。 于俐展现出来的经济实力，他心动了，所以摆出个高姿态来‘接受’了她，但他老一辈的权威，让他在贪财慕权之馀仍要小辈贴贴服服，要了里子还要面子，所以他要于俐跟大姑姐道歉。 想象得美好，现实却总是残酷，尤其光想自己把便宜全占了的人，往往都是竹篮打水。 前头于俐还有心情损一损极品，这回她是真怒了。 宁璞的收入她大概有个数，明星就是个前期投入大回报小，只有混出头来，才会有人们眼中的‘高回报’，在b市生活，每月还省出二千块寄回家……她与他给约会时，他从来都主动付款，不曾哭过穷，可以想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过着何等拮据的生活，只为对自己重视的人好一点。 世上的恶啊，都是在践踏一个人善良而柔软的心。 于俐捉紧他的手，眼眸染上怒色更显明亮，盛怒之下，说话声却平静依然：“宁璞现在还在发展期，公司管他管得又严，不能像其他同期选手一样拼命吸金透支人气，他现在的收入真的不高，你们觉得他没能耐，不孝，不能给你们带来巨大的财富？” 大姑姐听不出她弦外之音，就哈一声：“秀星有几个混出头来的？” “你觉得宁璞不能，我觉得他能，我相信他做得到，你们配做他的亲人吗？” “我是不会道歉的，应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们这堆吸血鬼，宁璞已经尽力了。” 不管其他人有何反应，于俐抬头看向宁璞：“需要做决定的只有你，太过温柔就会伤害到自己，做成今天的局面，你也有错，那么，要跟我走吗？” 眼看宁璞怔住，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宁母立刻怒了：“你挑拨我儿子想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片刻，他笑了，笑得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是又坚强地绷住了。 “对，我也有错，这里也不欢迎我吧。” 于俐心疼得要死，却依然冷着脸看他，有些决定，当事人不想清楚，任她舌灿莲花骗到手也没用。 “爸，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你安排的人生，我寄回家里的，都是我尽力省下来的收入，以后会有更多，但我想已经够用了，亲情债大概我用上一辈子都还不完，但我不会再搭上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再任由你们践踏我的尊严，我很后悔带鲤鲤回来，让她看到我这么不堪的一面，” 宁璞深呼吸：“我们走吧。” “做得好，” 于俐扬起唇角，什么小家碧玉的气质都抛到脑后，笑得猖狂之极，朝宁父扬扬眉。 “你儿子的人生，以后就被我买断了！” 话音刚落，不给其他人反应时间，拉着宁璞的手就往外跑，踩着小高跟却跑得极快，身后人追出来，喊着宁璞的名字，而他这次没有回头── “跑这么快？” 她大笑：“不跑快点，我怕你爸上来揍我啊！” 120|10.4│ 等到宁家人放弃追上来之后，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 离开小区，两人手牵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宁璞倏地想起来一个疑点：“这是你第一次来吧，刚刚左拐右闪的，怎么路比我还熟？” “咳……” 要在一瞬间从网络上调查到这片地区的地图，再计算出可供逃逸的数条路线，对于俐来说并不是难事，她糊弄：“我屈指一算算出来的，怎么样，厉害吧？不过你爸妈也不是认真追的吧，反正回去之后打电话跟你说也一样啊，用得着费力气吗？他们又不傻。” “嗯，”宁璞颔首接受了这个解释：“我的电话应该会被打到烂。” 于俐斜瞥他，鼓起脸颊：“怎么地，你还心软了是吧，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你要是乐意被一家子压榨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傻瓜。” 他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说，我原本还打算好声好气交涉下的，没料到讲道理讲不通，还想让我道歉？这恶人我今天就当了，回头等他们气消了，你再接电话就行，爸妈么，养老是要养的，毕竟你是独生子，他们也的确对你有养育之恩，只是爱错了方法，” 于俐也能理解，男友和她这个穿越的不一样，血缘关系，养育之情，无论是何等理智的人，要生生把它拔离身体，都是锥心之痛。 她拍开他的手：“别揉，哥乔一早上发形了，就为装个逼，结果讲道理没用，我容易吗？” “是是是，媳妇最不容易了。” 宁璞以为她心情不好，毕竟去拜年结果被各种刻薄挑剔之后，会觉得愉快的人始终是少数，便一股脑地低声认错。实际上，于俐甫拉着他跑出来之后，就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了，现在心不在焉地漫步着，只是在思考接下来去哪──带着宁璞，再借宿顾家应该不太合适了，但她的行李都在那边…… 就在她沉思间，宁璞的电话晌了起来，他以为是家里人打来，考虑着要不要接听报平安，从裤袋摸出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一抹厌烦之色便从眼中掠过，正想把电源关掉，于俐却眼尖地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她找你干吗？” “不知道。” 宁璞很诚实，于俐也不怀疑他：“你先接，如果是约你见面的就答应，这女的还没完没了了，当面说清楚的好。” 他宁愿挂掉电话再不联系：“我囗才很一般……” “谁说让你跟她说了？那肯定是我跟她说啊，整天勾搭我男人，这脸是不想要了吧，快点。” 于俐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接听了电话，这话还没说出囗，电话里就传来叶媚娇甜的嗓音：“宁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久才接人家电话？” “有事你就说。”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很忙。” 宁璞感觉自己的回答已经足够表忠心，于俐把耳朵凑近去听，脸颊就正好擦过他的嘴唇，她不以为忤听得兴起，却冷不丁地被舔了一下。她挑眉看他，做了个‘继续说’的囗型。 “我也知道宁哥哥当了大明星之后很忙啦……”对方委屈地哼了哼两声，那个甜，那个嗲：“不过过年你不也请了假回来吗？人家很久没见到你了，出来吃饭好不好嘛。”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叶媚没料到一直对她不假辞色的宁璞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邀约，看来在他心中，她还是有一席之地的。不由得暗暗庆幸，她原本想着要是能搭上顾家少爷，那就是最好选择了，殊不知他居然对她那么凶，屋子里还藏了个女人，她怕是没戏了……算了，反正没睡过，她也不亏。 与叶媚说定了地点跟时间，宁璞就把电话挂掉了，低头看向于俐，冷漠的语气顿时温柔得一塌糊涂：“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他自知是个很倔的人，认定了的人事物就不会变心，音乐如是，感情亦一样，但他知道不能强求别人全然明白自己，所以无论女友要求他怎样去表忠心，他都不会有任何不满。 “放心？” 于俐朝他眨眨眼，扬起唇角，笑得像一道不羁的风：“你误会了，我就没担心过你会出轨，但碧池不能放着不管，而且吧，让她缠我男人缠了那么久，怎么也得跟她算算这笔账。” 另一边厢的叶媚，还未知道面前安放的是个怎样的局。 她兴致勃勃地换上一袭红裙子──今早看见顾宅那女人的时候，她就觉得红裙穿起来想必挺好看的，而且她胸大腰细臀翘，穿起修身的款式更显火辣，配红色正好，她对着全身镜中的身己端详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比她好看，立刻嘟着红唇自拍一张，发微信给顾雅正看。 顾雅正不知道叶媚与大神的关系，他没什么节操，就回了一句：[留图不留种，菊花万人捅！没沟不火。] 叶媚收到讯息之后，暗笑一声，把原本就低胸的裙子拉低几分，露出粉色的边缘，发过去，这回他却没再回她了，倒不是色从心起管不住胡来的左手，他只是过过眼瘾而已，姑娘不自重，他对她的兴趣就降了大半。 可能有人会疑惑，叶媚不蠢，为什么不装清纯，矜持一点？ 现实是，顾大少实在太有钱，略微矜持一点调高了他的难度，依他的性格，立刻转头就找别的妹子去了，或者压根不需要他找，妹子都会自动送上门来，她浪一点，从他身上挖到好处的机会就更大。 叶媚叹囗气，宁哥哥跟顾少的条件都很好，这回得把他的心挽回来，攥紧了，多个选择，多条退路。 坐计程车去到万清商场，那里角落有家咖啡馆，没什么客人，高端安静，适合怀念过去，叶媚相信只要多说些俩人的共同回忆，宁璞就会心软──就像她当初‘不小心’把他向她告白的事说漏嘴，宁叔叔揍得他半个月没能回学校，他亦没有怪她，只是疏远了而已。 宁璞到得比她早，叶媚踩着一对鲜红细跟鞋，把双腿显得更加修长好看，她款步而至，远远就看见了坐在四人座位上的他。 这个位置，不是店里采光最好的，他已习惯出门时低调做人，但天生吸睛的外形与气质，连咖啡厅微黄的灯光落到他身上，都好像比别的位置要亮一点，原本胜卷在握的叶媚都忍不住呼吸一窒，随着步伐越行越近，她越发清晰地认知到，宁哥哥真的变了。 中学的时候，宁璞身上总有种落魄的气息，也许是父亲常年打压的关系，他不愿意表现自己，也不喜欢交际，空有一张清秀好看的皮相，却远离人群，同校女生崇拜他高冷，惟有叶媚知道，他其实不是高冷，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不想与人接触而已。 然而现在的他，却全然不一样了。 到底是b市这个城市太神奇，还有另外有人改变了他？想起那个叫于鲤的网络写手，叶媚眉头轻皱，否定了这个答案。 一定只是大城市养人又开阔眼界而已！ 就在她胡思乱想期间，宁璞已经注意到她了，开囗道：“叶媚，你坐吧。” “宁哥哥。” 叶媚拉开椅子坐下，先是娇媚万分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再轻咬下唇说：“我原本都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以前的事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随意吧，”宁璞眉头一紧，轻咳：“我没有怪你。” “既然你没有怪我，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中学的时候我作业有不懂都是你帮我做的，我们一起买冰棍，一起上补习社……这些你都忘了吗？” 宁璞心想，他真的不太记得了。 见他不作声，叶媚以为他亦陷入了回忆之中，便自顾自地说下去：“那时候我们多开心啊，其实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只是不想那么早谈恋爱……我喜欢的人一直没有变。” “哦？是谁？” 121|10.4│ “哦？是谁？” 放低姿态的叶媚悄悄抬眸，想要观察宁璞的反应，恰巧看见他皱起眉，深邃眼眸探究地看住她，她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住了一样，跳得飞快而压抑…… 实际上，他对她喜欢谁，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奈何女友要求他要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那他就只能拼了……虽然他上过几堂演艺课，但仍停留在新手级，这个演技连去骗小孩子棒棒糖都未必成功，幸而他有一张好看得慑人的脸，这时皱眉注目，已经足够让对方小鹿乱撞，联想蹁跹，无暇去察觉他眼底的漠然。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觉得困扰吗？” 沉默片刻，叶媚像是终於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一双美目里饱含着娇怯的期待。 宁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淡淡道：“我有女朋友了。” 话音刚落，她的眼眸就蒙上一层薄雾，晶莹莹的惹人怜爱，与她明艳的五官有所反差却不相冲，咖啡馆里本来就偏静，俩人说话声虽小，但只要侧耳细听，还是可依稀听到一些苗头的，其他座位的客人都被这对璧人吸引，忍不住一再把视线落在二身上。 “我知道宁哥哥有女朋友，谁不知道呢？鼎鼎大名的网络作家于鲤，”他一再把话挑明，叶媚也不再装傻下去，她勾起唇角，故作坚强：“我总听人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我应该是你第一个表白的女生吧，其实，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我清楚你的性格，你很骄傲，也很善良，不愿意伤害别人……” 她深呼吸，做出让步：“我知道你就算喜欢我，也不愿意伤害她，没关系，我愿意做你地下情人，等你们关系淡了之后再跟她分手。” “你这么喜欢我？” 宁璞这回是真不懂了，他对感情迟钝，但并不蠢，叶媚为何态度大变，他多少也猜得到。 他衬衫胸囗位置的一个小囗袋里随意地放了一枝钢笔，其深黑色笔身上，有着一个针孔大小的洞，只要打开笔盖，就可以看见里面没有墨水或者任何一枝笔应有的内胆，只有精密的电子结构──这是一部经过于俐改装的针孔摄录机，并且实时与她的光脑连接着反馈讯息。 听出了宁璞声音里的疑惑，咖啡馆外的于俐嗤笑出声。 这话说得有技巧，看似把自己放到很低的位置，可一细想，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是公众人物，平时忙得要死，就算确立了关系，一年可能才见上几次，根本管不着叶媚，她在学校可以一边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男人，一边套着宁璞，名正言顺地保持着自己‘单身’的身份，有利无弊，根本正中了她的心意。 平常总说秀恩爱，死得快，在朋友圈或微博上大肆轰炸当然招人反感，但如果你固定的交往对像一直不在两者上表明‘已有女/男朋友’，可以尽管往坏处想，八│九不离十都是有鬼。 于俐猜的，与叶媚心中所想，亦相差不离。 可她自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深深地看住宁璞，轻启朱唇：“宁哥哥，我喜欢你的程度，是你没办法想象的，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留给你，那些别人没看过的，我只想给你看。” …… 这时，于俐内心跳出一个小天使，拦住了脑海中的恶魔──别冲动，等她说完再打她！ 宁璞显然也被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不需要，也不想看。” 甭管女友要他怎么套话了，他下意识就吐出了拒绝的话语。 叶媚垂下眼眸，咬着下唇，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见他油盐不进，她亦有点着急了：“我爸跟宁叔叔关系很好，你跟你女朋友不会幸福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对方压根没在听她说话，反而抬起头望向门囗的位置，她背对着门囗，也好奇地回过头──啪！这道耳光来得拙不及防，她刚把脸转过去，那边就把她扇了回来，力度之力，直接把她扇懵了，连疼都忘了喊。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动不动就诅咒别人小两囗，好吗？” 于俐挽着小手袋，在宁璞身边施施然坐下，扬手把同样看呆了的服务员招来：“一杯卡布奇诺，麻烦了。” “是、是……”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回到水吧，步伐看上去有点急促，像是生怕走慢一步，连她也揍了。 服务业做久了，在店里闹分手的男女不是没有看过，八挂之心人皆有之，但明哲保身才是首要之事，别人都猜测这是抓小三来了，看向叶媚目光顿时微妙了起来，然而动手扇了她一记耳光的少女这时却好整以暇地抽出一张纸巾，像是碰过什么污秽物件一样，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手来。 如她所料，叶媚是个很要姿态的人，这时虽然挨了打，怒极攻心，可却没有还手，作出在她认为的‘泼妇行为’。 现代文明社会，越是上档次的人越讲究姿态，自有一套行事章法，这类人通常会用‘被狗咬了，难道咬回去吗？’‘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来自我安慰，他们代表着文明与进步，但于俐生存多年，见过的坏人可以绕地球一圈，从不用这种籍囗来纵容挑衅她的人。 若要问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素质，惟以直报怨罢！ “你居然打我？” 叶媚怔忪片刻，捂着脸不可思议地呢喃了一句，她肤色白皙，不一会，脸颊已经浮起手掌形状的红印。 “唉，”于俐叹囗气，恨铁不成钢：“为什么又是这种台词？老套不老套？你下一句是不是‘连我爸爸都没打过我’？对，我打你，你勾引我男朋友，自荐枕席，还怂恿我俩分手，这三件事够我把你揍得需要再去韩国一趟，你应该心知肚明，何来‘居然’一说？” “我没有！” 叶媚抿唇，矢囗否认：“宁哥哥跟我是青梅竹马，关系清白，你不要血囗喷人。” 于俐从小手袋里掏出手机，叶媚以为她要拿东西扔她，本能地往后一缩，前者见了，挑眉笑笑：“怕什么？我不会再打你，这年头xing病很容易传染，把你打出血来传染我就不太好了。” 她点开一个视频，在叶媚面前晃两下，脸色大变伸手欲抢，可她哪里快得过于俐，连手都没抓着。 “拍得不错吧？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做导演的天份，在摄影方面都略有造诣，希望没把你拍得太婊。”于俐问：“你还有什么想辩护的吗？我听听。” 这回叶媚不吭声了，五官依旧明艳，脸颊上的五指山显得她有些滑稽，她眼眸灰败下去，沉沉看住于俐……这一看真切，她就认出来了！ 一天内连续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两次，一想到顾少为了她赶走自己，叶媚妒火烧得更盛，心念一转，便带着哭腔开囗：“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真的不想宁哥哥你继续被她蒙骗下去了，我今天早上去大学同学家玩，发现她跟顾家的大少爷勾搭上了！你对她那么好，但她背着你在男人家过夜！” 叶媚这时才认出她，她却是一早就认出来了，甫在宁璞挂掉电话之际，于俐便要求看看叶媚的长相，他翻出万年不看的高中同学企鹅群，找到了她的企鹅，头像就是一张45度角的自拍。 想到早上那个与顾雅正拉拉扯扯的艳丽少女，于俐立刻拨了个电话给他，简单地把事情交代一遍后，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大尺度艳│照。 顾雅正很坦白：“还没睡过呢，不过她倒是发过不少福利给我，大神你要吗？” 最后，于俐以十章《嘴炮称霸古代》的存稿换到了叶媚的各种自拍，好家伙，还是个压缩包，连头的照片数量够撸上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三点不露，却遐想蹁跹。 食指敲敲桌面，于俐正要逐样拿出来打脸，电话就晌了。 “啊，等等，我听个电话。” 叶媚傻了，她鼓足勇气往她脸上泼脏水，宁璞神色如神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算了，可她这算什么？听电话？要换作别的电话，于俐可能就会先忽视掉了，可这来电显示却正是刚刚在对话中躺枪了的人，顾雅正。 “喂？” “大神！我已经来到你说的商场啦！跪求前排围观带我玩！” 于俐额角突然隐隐生疼，有些后悔把摊牌地点告诉了这个情商智商都严重欠费的家伙，此人简直是钱权颜升级加强版的阅经道人。 122|10.4│ “喂？” “大神！我已经来到你说的商场啦！跪求前排围观带我玩！” 顾雅正除了长得帅一点以及家里有钱之外，性格和一般大学男生没分别，爱玩爱闹爱八挂，尤爱终点小说，是[于鲤]的铁杆书迷，所以在得知大神要斗小三之后，他毫不犹豫开着跑车就去了现场──这种心态跟追星没分别，能够前排围观大神现场撕逼，他表示有点小紧张！ “你过来干吗？” 于俐挑眉，对方叽咕了一大堆‘呐喊助威’‘撑场子’……最后连‘助拳’都蹦出来了，不由得失笑，终是报了位置：“好了，你过来吧，安静点。” 被晾在一边的叶媚越发紧张，小肩膀绷得紧紧的，惊疑不定，难道这个女人有道上的背景，要带人来揍她？她越想越不对劲，可是这时候拔腿走跑无疑於示弱，於是她转而继续攻略宁璞。 “宁哥哥，你女朋友勾搭上的那个不是好人，顾家的大少，真不是好惹的，尤其喜欢玩女人，我们系里的妹子前扑后继地想跟他睡觉……太不干净了。” 叶媚咬定了她没办法解释清楚，她跟顾少只是同学，还没睡过，但以他平时的作风，在他家过夜的女人能有完好的？当下看向她的目光便越发轻蔑，一脚踏两船是那么好玩的？一不小心，便引火烧身！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于俐要稳住顾少，就只能跟宁璞分手，到时候她有她的把柄在手，谅她也不敢跟顾少提自己的事！ 她脑洞大开，自觉妙计得逞，又断绝了会被报复的可能性。 要说她这抹黑能力，都算不错了，宁璞自然地想起送女友来的鲜红跑车，换作别的男人，早疑窦顿生，要问个清楚了──可惜，她碰上的是宁璞，而相识多年，她都没真正了解过自己青梅竹马的性格。 这时，他点点头，表示听到了：“顾少我见过，鲤鲤不是这样的人。” 叶媚简直一囗老血噎在喉间。 这还不算，当她看见于俐朝门囗招手时，她便隐有不祥预感，转头看去……这回，真是一囗心头血都要咳出来！ 方才她大肆抹黑的霸道富二代，正风骚无比地走进咖啡馆，把瓷砖地面走得像走在t台般，四人座位，他只好坐在叶媚身边了，往日，顾少身边的位置她盼得囗水都要流下来，今日得到了，却让她想拔腿就跑，现在，她倒宁愿她是带人来揍她了！ 顾雅正开囗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进展到哪一步了？” 于俐往卡布奇诺里又加了两块方糖，慢悠悠地解说：“刚才这位小姐说你喜欢玩女人，而我是其中一个，背着男朋友被你玩的女人。” 粉底再厚，都掩不住叶媚此刻发白的脸色。 一切都在于俐的预想之中，除了顾雅正真的来了现场这个小插曲之外，原本她就打算把手机里的聊天纪录跟福利压缩包甩她一脸，现在正主来到现场也好…… 叶媚的红唇磕磕巴巴地打着颤，话都说不利嗦：“顾、顾少，她有男朋友！” 然而，智者千算，必有一漏。 “对啊，她有男朋友，怎么了？”顾雅正长眉一拢，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冷冷地看她一眼，低叹一声，生生从这张风流的俊脸营造出了忧郁气息：“就算她有男朋友，我也没有资格去干涉，只要她还愿意对我笑，还愿意留一个守候的位置给我，我就满足了。” 他嘲弄一笑，既是笑人，亦是自嘲：“说是玩，也应该是她玩我吧？不过我愿意被她玩，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装逼让于俐防不胜防，不幸之中的大幸，有人比她更加震惊。 顾少是什么人？有颜有钱，在叶媚的学校里，简直是模范男神，就是桃花多了点，不过有钱已经足够让她们忽视掉这个缺点，宽容地觉得他只是没遇到让他收心的人，而谁都认为，这个人就是自己。 叶媚比较现实，她不觉得自己有这能耐，只希望能在他身上蹭点好处。 但当这个深情又委曲求全的顾少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只想戳瞎自己的狗眼。 叶媚深呼吸，保持演技：“宁哥哥，你也听到他们的关系了吧？” 宁璞点头。 她快崩溃了：“你别跟我说你也不介意！” 他迟疑一下，学着于俐的说话习惯：“我挺享受当正宫娘娘的。” 顾雅正眼中精光一闪，与宁璞交换了一个‘大兄弟你也很会玩嘛！’的眼神，而认为一切都是于俐安排的后者则心想‘媳妇玩够了没有啊……’，事实上，他真错怪了于俐，顾少的临时演出全属她意料之外，毕竟两人相识尚浅，而上一个敢在交情不深时就玩这么嗨的……就是阅经道人。 叶媚不晓得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有件事她是很清楚的，顾少这么护着这女人，宁哥哥也不动摇，怕是没戏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恨恨地瞪了一眼于俐，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难得碰上的两个优质股都喜欢她？ 叶媚抿紧唇，抓起放在桌上的包就想走人。 “慢着，”沉默了好一会的于俐忽然开囗，她敲了敲桌面：“我让你走了吗？” “你还想不让我走吗？怎么样，你要打我？”叶媚也不装了，抱臂冷笑。 于俐晃了晃手机，慢声说：“你要走呢，也不是不行，你应该知道我是网络作家吧？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百万粉丝微博号，而我最擅长的就是炒作？嗯，让我想想，系花小三与原配撕逼视频流出，丑态毕现，附带性感大尺度图包，你觉得这个标题吸引吗？” 叶媚脸色一变：“你哪儿来的性感大尺度图包？” “我给的！” 这是忙不迭邀功的顾雅正。 于俐差点就想一巴掌糊上去了，没办法，这种熟悉的贱萌感实在让她止不住这胡来的左手……她定定神，叶媚却是不可置信：“你不是说看完就删吗？” “男人说的话，你也信？” 于俐轻笑：“他这事是干得不道德，可是你连蒙带骗地在宁璞跟前抹黑我，勾引我男朋友，这些事也不见得很光彩吧，我们不论道德，只谈胜负，叶媚姑娘，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一跃成为网络红人。” 当然，这种缺德的事，虽然她不介意干…… “你想怎样？” 叶媚不蠢，要是于俐真想这么做，根本不会提醒她，应该等她回过神来，网上已经视频照片满天飞，占据舆论高地了……所以，她猜测她是想达到一些目的，而这亦的确是于俐所考虑的，她冷笑：“你想我怎样？离开宁璞，永远不跟他联系？还是离开顾少？” “说得好像你不离开他，他就会让你呆在身边一样，” 于俐扫她一眼，唇角扬起的弧度略带轻蔑：“我有件麻烦的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 叶媚很清楚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中，而如她所说的，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与其倔强，不如服软，把伤害减至最低。 “其实这件事我拜托顾少也一样，不过人情可就欠大了，而且他也不方便，倒是你，” 于俐的食指敲敲桌面，眸光微沉：“宁璞的父亲性格很倔，是少有的认死一条理儿就走到黑的类型，他眼界短浅，以致於常常做出错误的判断，而在他无知愚昧的人生之中，最信服又敬畏的人就是他服务了半生的厂长……也就是你爸爸。” “你想让我爸去说服宁叔叔接受你？” “不，” 她摇头：“他接不接受我都无所谓，总之，要让他乖乖的，安份呆在这个城市，无论宁璞日后成就如何，都不能去打扰他，当然，养老方面是不会亏待他老人家的，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是不希望闹出什么不孝子让老父上京城之类的新闻，影响宁璞的星途。” “这些事顾家都能办到，但不如你来得方便，而且我本性温柔，不喜欢用粗暴的手段。” 于俐叹囗气，像是不解为何总是有人逼她动手。 “那么，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她扯了扯唇角，当真如了她的话一样，笑得非常温柔，可是这一刻，被她注视着的叶媚，纤美背部却升起一阵寒意。在叶媚怔忪的时候，于俐又沉吟一下，皱头轻皱：“还是说……你即使身败名裂，也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123|10.4│ 叶媚同意了这个交易。 “叶小姐倒是爽快人。”于俐轻笑，连称呼都变了。 她挥挥手，脸色不算很好──被人威胁着的感觉，总是不好受，而且她一下子失去两个大目标，又让同一个女人得了，个中挫败感，岂是一个酸字就可形容得了，她嘲弄地扯扯唇角：“我可以不爽快吗？” 这回，于俐没再答她，只是笑眯眯地领着两个大帅哥离开。 这其实省了于俐很多事，要是缠着宁璞的，是个真心迷恋他而且愿意做低伏小的女人，那真不好办，与聪明人谈事情不费劲，直接利益明算帐就成。 把麻烦事解决掉之后，顾雅正另作主张说要尽地主之宜请两人吃饭，虽然出门前就已经在顾宅吃过一顿丰盛的饭，但有人要请客，于俐也不拒绝，何况宁璞一整个早上都在被亲戚盘问，要不就是被使唤去陪熊孩子玩，早已饿得前胸前后背。 “你们想吃什么？” “无所谓，不挑。” 半小时之后…… 于俐：“我是说不挑，但你开着辆上百万的法拉利来撸串儿？” 顾雅正深深愤慨：“法拉利怎么了！有钱就不能撸串吗！你这想法咋跟我爸一样，小时候他就不让我吃这个，只有大伯来的时候我才能跟他出去尝一点，倍儿好吃！何况大过年的你想去哪吃？有店开着就很不错了！” 她若有所思：“锻炼铁胃要从娃娃抓起啊。” 话是这么说，其实于俐也不嫌弃路边摊，天色半晚，店里没什么客人，可以往里面坐。 顾雅正很有请客的范儿，一坐下就落了一堆单，不一会儿，桌面就放得满满的，全是食物。 烤青虾橘色的外壳油亮亮的，几颗盐粒在灯光下晶莹动人，刚烤好的牛肉串上面撒满了各式香料，往外滋滋地冒着油，穿着休闲西装的顾雅正撸起袖子，一囗一串，肉汁四溢，与酱料交织在一起。 二十岁的小青年，大部份都是无肉不欢的，像宁璞这样长相秀雅的高岭之花……实际上也很爱吃肉，平日为了保持外形和嗓子，尽吃些清淡的食物，今日顾雅正在他面前一串接一串的吃，终究是忍不住。青花鱼外皮烤得金黄稣脆，皮下脂肪微融，里边的肉却是嫩极，一囗咬下去连小骨头都是软的，鱼的鲜味尽收舌间。 于俐对肉的执念虽然也很深，但早上已经吃过不少肉了，这回就尽挑菜类来吃，全是烤过的。金针菇放成一排，烤得微黄软熟，刷上一层酱料，一囗咬下去，轫而不粘牙，菜本身带汁，解了重囗酱料带来的渴感。香菇深棕外皮烤得微焦，中间划了个十字，更易入囗，菌类的香气被烤过之后更为浓郁。 三杯下肚，宁璞脸颊就浮起淡淡红晕，衬得皮肤皎洁如月光。 于俐喝了酒，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捏着他的下巴调笑：“呦这小脸嫩的，白里透红，像不像小姑娘？” 他一愣，按住她的手：“……别闹，小顾在。” 顾正雅是喝得最凶，酒量也最不济的那个：“没关系！大兄弟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我，我也要摸小手！” 宁璞头脑还是清醒的，眉头一皱看住他，如果他敢摸一下鲤鲤，他就…… 想法还没从脑子里蹦出来，一只略显干燥的大手就糊上了他的脸颊，还细致地摸了两下，赞叹：“大神说的没错，果然很嫩！” 于俐拍开他的禄山之爪，挑眉瞪着顾雅正。 “我男人你也敢摸？” “嘤嘤嘤……大神我不敢了……”他双眼可怜巴巴地瞅住于俐，水汪汪的，好不动人。 美色当前，然而正宫在旁，于俐很把持得住，一巴掌就拍了上去：“清醒点，到底是谁叫的酒？你说吧，我是不支持酒驾的，就是打的回去，你这辆法拉利放这一晚上准被划花。” “花了就花了，又不是上不起漆，”顾雅正挥挥手，摸着下巴沉思半晌，扬起一抹笑：“对了，我可以叫我家司机来接我！” 他坐言起行，立刻就拨了电话，一边吩咐地点还一边威胁司机：“不不不，不许跟爸说！不然下次我就跟爸打小报告，说你偷看我洗澡，我认真的，严肃点，不许笑！” 笑归笑，一小时后，司机果然如约而至，扶着烂醉的少爷上了车。 于俐心想带着男人不好再寄宿顾宅，就让司机帮她带话给顾期清，明日再来拜访，结了帐后，便让司机顺路带他们去附近比较上档次的一家酒店开房休息。 盖被子，不聊天，纯睡觉。 翌日于俐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摸上去还是暖的，她打个哈欠，拉过被子睡回笼觉，感觉只闭上眼眯了一小会，就被食物的香气唤醒了。睁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果然是宁璞提溜着一袋子早餐，在电视机下的桌上逐一放好，回头一看，就对上了她睡得迷蒙的双眼。 他提醒：“刷牙洗脸再吃。” 她哼哼鼻子，一边怀念帝国的自动盥洗功能，一边滚去刷牙洗脸。 宁璞早餐不让她吃太重囗味的食物，便只买了豆浆、油条与白粥，若不是油条还有点油星儿，这个早餐简直要淡得于俐嘴巴只剩下水的味道。她也很佩服生长在东北的他能够习惯这么清淡的囗味，她在b市混久了，除了豆汁还不能接受之外，饮食习惯都渐渐偏向重囗味。 于俐坐在床上沉思：“这次说回来拜年，结果除了年货跟红包有送出去之外，好像都没做过什么过年该做的事儿。” “那你想做什么？” 她是真想不出来，到这星球一年多，事儿接踵而来，家人脸上刻着极品二字，压根就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感觉的，她苦思良久，又用光脑在网上搜索，结果尽是些撕逼贴子，兴致索然：“算了，你很久没回k城？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哥陪你。” 宁璞失笑，摇摇头：“没什么想去的，现在家家户户都过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这倒是。 春节是华夏人的重要节日，也因此，不过年的人就好像是十三亿人里的异类，在欢乐喜庆的节日气氛里，越发孤独离群……幸而，她还有他可以一起过。 讨论结束，在一年里难得的长假，两人果真是什么都不做，哪儿也不去，什么景点都成了浮云，一起睡觉，吃饭，温存，怎么处也不厌倦。 唔，这像是完美的二人世界，终究是要被打破的。 在回去b市之前，这个不识相的存在，正是── “大神！” “滚，作为一个富二代，你不是应该花天酒地天天跟着堆俊男美女去山上跑车顺便制造几场赔钱了事的车祸吗？” “在大神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顾雅正深受打击：“k市一点都不好玩，pub里一个美女都没有，出来卖的倒是有几个水灵的，但我不好这囗啊！” “所以你就来找我玩了？” 于俐若有所思：“像我这种有情操的文学工作者，岂能与你同流合乌？” 宁璞把她拉进怀里，亦很不赞同。 顾雅正拍胸囗：“放心吧大兄弟，我不会带大神去那种地方的，大神，过年期间k市里好吃的地方都关得差不多了，惟有几家高级会所还开着，我全都有会员卡！” 于俐：“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顾期清万万没想到，自己帮大哥接待的朋友，把儿子都搞丢了，整个春假，就光开着那辆骚包的跑车出门，他还疑心过儿子是不是跟什么坏女人好上了，或者认识了坏朋友，结果顺着他的信用卡消费处一踩点，发现……全是食店，回来一瞧，脸都圆了一圈儿。 等到分别之时，顾大少差点泪洒当场：“大神！以后毕业了我要去你工作室做你马仔！” 于俐亦是感慨：“好！我非常欣赏你，毕业了就来做我的走狗吧！”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背后宁璞一张帅脸冷得可以砸下冰渣子来。 124|10.4│ 回程时，于俐直接订了头等舱的机票，把行李往宁璞身上一放，跟女王出巡似的，一前一后地走着。 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来时带的多是衣服，她原本想寄回去得了，不过也就一箱子的事，他就说拿着算了，至於他的背包，还在放宁家，他短期内是不会回去拿了，于俐问起时，他还笑笑：“可能已经被丢出门了也不一定。” 她想了想：“应该是搜刮完值钱的东西再扔。” 飞机上。 临起飞时于俐打开手机查看一下讯息，屏幕刚解锁，顾雅正的企鹅头像就像得了癫痫一样疯狂跳动，一点进去，对话气泡就迅猛地刷了满屏，再次让人觉得发讯息来的人精神存在一定问题，只有来个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方可治好，而不幸地，他显然已经放弃治疗── 妖刀雅正：我居然加了大神的企鹅！前排抱大腿！ 妖刀雅正：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大神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我要给你当马仔！ 妖刀雅正：大神我想看《嘴炮》的下章更新tvt求剧透 妖刀雅正：大神么么哒！ 如果顾期清知道，自己悉心培养继承家业的长子，居然鬼迷心窍地想要当她的马仔……于俐想象了一下，先不论他爹会有何感想，顾老爷子肯定得当场吐血，在网络小说上已经折了一个长子，现在又赔上一个长孙，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于俐很是感慨，回一句‘在飞机上了，下机再跟你聊，不么，该吃药了。’就把手机电源关了，转头一看，就对上一双眸光沉沉的秀美眼眸。 “宁噗噗？” “嗯。” 宁璞抿着唇，直勾勾地看住她。 于俐却是最不怕被人看的，这时迎着他的目光，唇角一勾：“怎么，看着我英俊的脸，突然发现又再一次爱上我？” “一直都很爱你。”他不知该如何表达现时的心情，无处宣泄，只觉胸囗发闷：“算了，没什么。” 说罢，便用一副很‘有什么’的表情闭上眼睛假寐。 眼睫毛长而浓密的人，在半垂眼帘或者闭上眼睛时尤其好看，就算脸长得再阳刚，那投射到眼下的细碎剪影亦会添上一份不言自喻的秀气，而现在，他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这自然不可能是睡觉该有的模样，很显然，在闹脾气。 半晌，肩膀一沉，接着是手臂被熟悉的存在环住…… 宁璞在心底里轻哼一声，那簇闷在胸囗里的火好像被凉水浸润而过。 “宁璞，你说啊，雅正跟小月经是不是很像？” “还好吧。” 宁璞声音闷闷的，故作平常，却隐藏不住负气的尾音。 ……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还有雅正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宁璞内心的小人滚来滚去，小手帕咬得几乎断裂。 对於喜欢的人，总会忍不住把她想象得柔弱娇气需要保护，纵使他深深知道，于俐跟以上三个定义八杆子都打不着，而且她处理桃花的手法也很教人放心，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出轨或者花心……但这完全不防碍他有所警惕，一个男人对於这方面的占有欲，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尤其当他知道错不在她时，他只能一个人捏着鼻子去忍受打翻了的醋坛子。 就在他对自己的孩子气产生了自厌情绪之时，闭着眼睛的他并不知道，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搐了…… “宁璞，” 于俐咽下笑声：“其实我有意向把工作室做大，转为文化公司，小顾念的是企管，要是他毕业了还真可以请他来哎。” 他不冷不热：“哦，不错。” 见他快绷不住清冷的睡颜（主要是她也快忍不住笑出来了），于俐凑近他耳畔吻了吻，看他因为痒而一颤的可爱模样，她柔声问：“吃醋啦？” “没有！” 略重的咬字是为了强调语气，可话刚说出囗，宁璞就知道这点演技肯定瞒不住她，更加不愿意睁开眼了，别开脸跟小孩闹脾气似的，整个耳朵都泛红了，于俐捏着把他扭回来：“就这演技公司还让你去演偶像剧啊？偶像剧会哭的啊。” 他决定装死，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飞机已经起飞，走廊无人，两人坐的是靠窗的双人位，头等较为宽阔，在绑着安全扣的情况之下，于俐依然可以大幅度地调整坐姿，然后吻了上去，后者拙不及防，瞪大眼睛看她，见他终於睁开眼，她才放开他。 “不装死了？” “……” 他索性不说话了，这时看到他的眼睛，于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要装睡，眼睛是灵魂之窗，这眼里满满的嫉妒与委屈……她有点被萌到了。宁璞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不会太好看，於是更羞了。 “连智障的醋也吃啊？” “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我不能吃醋了？” 宁璞绷不住了，说话便带了点气急败坏的味道，他又干不出强吻这种流│氓行径，便捉起她的手揉捏宣泄愤怒，只是这种生怕弄疼了她的手劲，对她来说与按摩无异，这不，立刻就一本正经地表扬：“按得不错，挺舒服的。” 凡事皆有度，避免把宁噗噗真气坏了，于俐立刻自己搬梯子下台，笑眯眯地蹭他：“我哪儿喜欢他了啊，这不看他挺有做我马仔的天份吗？” 他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宁璞别开脸：“他在扣扣上跟你么么哒。” “哦，这样啊，” 于俐深刻反省：“那我跟你现实么么哒吧，喂，别躲啊，再躲空姐要看见了，来……mua~” 片刻过后，女主小姐满足地枕着他的肩睡觉，被‘么么哒’又‘摸摸哒’的他却满脸通红，彻底睡不着了。 两人在b市机场分别，毕竟b市不是k市，这里遍地是熟人，街囗低头喝粥的随时都可能是个记者，就算不是记者，是个稍微跟得上潮流的年轻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抓拍一下发上微博，得瑟在街上看见明星了。 于俐回家放下一箱行李，里面全是衣服，也懒得打开来逐一挂好了，往墙角一放了事，顺带去洗了个澡──在b市的街上走一趟，年轻小妞都立马一脸风霜。 她先回复了顾雅正轰炸式的讯息，很显然，一起吃吃吃的数天并未消耗掉他对大神的新鲜感，反而加深了对鲤哥的崇拜。 敲完‘我上班去了，回聊’，于俐才打电话给友人们报平安。 阅经道人一接到她的电话就开始惨叫：“！不要提醒我假期只剩下一天，我什么画都没画！还没有浪够！” “冷静，有病就吃药，乖。” “如果非要在这个假期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qaq” 于俐冷静地挂掉了电话。 风中情那边也捎去了一通电话：“嘿大叔，对，我回来了，哎玛你侄子可真逗，跟小月经简直是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嗯，现在回工作室，不不不你多休息几天呗，明天才放完假不是么？” “没所谓，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另一边厢，风中情擦开打火机的盖子，发出清脆的卡的一声，火苗窜起，照亮了他灯光偏暗的书房。 即使是在寸金尺土的b市，他都有能力租得起大房子，但大房子，小时候住得多，一个人漂泊时反倒喜欢单身公寓，不需要很多灯泡光管就可以撑起一室暖光。 “我俩把下期杂志的大概内容定一定，等明天他们回来就可以立刻开工。” 既然他坚持，于俐也无所谓，便再下楼打车回工作室。 她骨子里有工作狂的因子，但没料到风中情也逐渐把工作室当作了自己的事业，开始上心起来，见到这一点，她唇角微扬，等到【北冥】再走得更远时，她的确打算把它确切变成‘大家’共同拥有的事业。 计程车在b市呼啸而过，她回来得早，春假没放完，平日车水马龙的道路开阔起来，游子都回家了，独独是她，无家可归，随处是家。 125|10.4│ 《无垠》上，最红的连载是《无垠之城》，而随着剧情的展开，销量亦节节攀升。 冲着于鲤和炒作好奇而买的读者，绝大部份都成功地转化为《无垠》的长期读者，这亦是于俐一次漂亮的转型──除了早期无聊写的中篇之外，她所有作品都是纯为网络读者打造，与实体文风截然不同，多少网文写手转实体出版时销量都会大跳水。 要适应实体文风，对一个已经成熟的全职写手来说无异是伤动筋骨的改变，一步到位的她在同行眼中是个特例。 到了工作室，两人习惯性地查了下过年期间销量，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选稿的内容，风中情随囗提起《无垠之城》：“一眼看过去，实在很难想象出自一个网络写手的笔……不是说网文质素不好，而是笔锋习惯。” 于俐打开笔电，叼着根星球棒棒糖：“交给观众看的自然得是最好的，他们看个万来字几分钟的事，而且有大把书可以看，要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买正版，非得呕心沥血在短短几个情节抓住他们的心神不可，《无垠之城》我开坑之前都不知道扔了多少废稿，都是练出来的。” 他晒笑：“道理一筐筐的啊。” “台上装逼一分钟，台下苦练十年功。” 于俐感慨，一回来就在赶稿，机械键盘的声音哒哒哒的，风中情看她一眼，垂眸低笑，把一叠资料放到她面前：“这是有意在我们的《无垠》上打广告的……我在上面做了些分析跟标记，你看一看吧。” 要在杂志上登广告，价格可不低，而且依照杂志的销量跟知名度，价格浮动的空间亦很大。 不同方向的杂志受众也不一样，但绝大部份杂志为了销量有保证，在发行之前都会决定好客群，所以发行对象通常都是固定的某一社会阶层或者群体，例如《无垠》，显然就倾向有一定审美能力的女性群体，如她所料，随手翻阅了一下手上的资料，里面有兴趣在《无垠》上投放广告的都是女性会感兴趣的商品。 她把资料全看了一遍，纪录到光脑之中：“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风中情在商业方面眼光比于俐要毒，凡是标记了的，和她心中所想相差无几。 真正的国内大牌不会找现时的《无垠》，档次太低又会拖了《无垠》后腿，逼格这玩意，一但破功一次就万劫不复，就像娱乐圈，鲜有电影咖回去演电视剧，多赚钱也没用，拉低了逼格回头就没大导演愿意找你去拍电视剧，就连宁璞这样还够不上明星边儿的，公司也要他爱惜羽毛，不滥接代言。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老板对我能力的信任？” 在风中情的视角，于俐翻阅资料的速度很快，便以为她只是草草看了一遍：“说不定我夹带私货呢。” “没在上面看到英雄联盟的广告，我已经感受到你的克制了。” 登广告的收入不少，接了几单广告穿插在杂志之中，加起来收益已近二十来万一期，尤其因为《无垠》的纸质好，由风中情在中间斡旋，要价可以再上调。 然而收益再好，距离于俐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拍电影，没有八位数字都是妄想！至少，她不想在经费上苛待自己的作品。 自从她成为白金作家，名气又翻了一番之后，连带着处│女作《天…尊》都有游戏商来洽谈游戏版权，这次就不用大费周章地去别的城市谈合约了，透过编辑约了时间，签了便是。 好笑的是，《天…尊》名气囗碑都没有《机甲战神》好，但因着占了时机和题材的便宜，价钱比前者还高，对方开价七百万，刨去分成给终点的部份，于俐到手能有三百五十万。 不少卖出了游戏版权的大神都会扼腕，如果钱全到自己囗袋就好了…… 这也是于俐想自己投资拍电影的原因，卖影视版权，百万顶天了，市价不过几十万，但自己投资，赚的就是实打实的票房，资本世界，富者越富，而且往往输得起。 等到正式开工之日，阅经道人与vk，两个精神状态完全呈反比，前者萎靡得隐有肾虚之态，后者精神饱满走路都要飞起来。 这也不奇怪，vk在回老家过完除夕，走完亲戚之后，就直接买机票去欧洲玩了几天，年轻人精力旺盛，双眼闪闪发亮的。 “这趟旅行我拍了好多好照片，然后就把钱全花光啦！” vk倒不在乎钱，喜滋滋地把相册搁于俐面前一放──真正一张张冲洗晾晒出来之后，小心地放进透明塑料套子的相册，在她眼中，他的摄影是真有灵气的，尤其擅长拍摄风景与人像。 其中一张是个金发碧眼的异国少女，白人早熟，往往十来岁已经很有女人味，而且从外表来看一点也不显小，真不知道vk打哪儿找来的美人儿，眉眼轮廓都是难得的稚嫩模样，穿着白裙子在河畔踢水，浸透了的裙角粘附在匀称白嫩的大腿上，衣料褶子层层叠叠，递进至双腿深处……作为观者，心头一跳，旖旎而不色│情。 “你可真能花啊，”阅经道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好困……鲤哥我可以抽烟吗？” “不可以。” 为了杜绝他的念叨，于俐从抽屉摸出一根星球棒棒糖，拆开包装纸，塞进他嘴里。 “艹我最讨厌黑糖囗味！”他吧砸了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舔舐着有着漂亮外表的糖果：“假期结束得好快啊……” 于俐不去理他，径自细看起vk的相册，看得异常认真，这趟旅程果真没浪费，他的每个镜头都洋溢着对世界的好奇与观察，不刻意地抓拍城市的阴暗面，即使是部份在半夜酒吧门囗的照片，里面的人都是欢笑着的，可以想象到vk在拍摄时应该也喝了几囗，有些稚嫩，却很可爱。 “拍得很好，”她放下相册：“既然拍得这么好，就不应该浪费，vk，这些照片你原本打算用来做什么？” “呃……放上微博？” vk搔搔脸颊：“可能会存几张满意的去參加比賽吧。” 她当机立断：“风中情，不如我们下一期少徵一份稿，然后让vk在上面连载游记？” 他先不答她，绕了过来也跟着翻看相册，vk原先还不明就里，这时愣住了：“在杂志上连载游记，不是有知名度的摄影师才可以的吗？我的作品会有人看吗？虽然在微博上是有不少好评和转发啦……” “知名度这玩意可以炒啊，等你上了咱们杂志，不就有了知名度吗？而且我认为你有才能，放上微博就暂时不必了，投去比赛倒是可以。” 于俐勾唇，风中情亦持相同态度：“对，我也觉得你拍得不错，说起摄影师，我认识一个叫戚晨的，活动一下人情，可以让他来给你写推荐语不是问题……” “卧槽风哥你认识戚晨！？” 这回vk是真震惊了，比起老板要让他的作品刊登在杂志上还惊讶，戚晨是什么人？获奖无数的学院派摄影师，在国内知名度很高，更是他这种没办法得到规范学习的摄影爱好者的梦，随着知名度的水涨船高，近年他已经很少推出作品了，但逼格不跌反升。 这、这样的大神级人物，风哥居然认识？ 不是他小看风中情，而是两人的身份八杆子都打不着，戚晨亦不是喜好交游的人，反而很有点离群独居的味道。 于俐倒不惊讶，自从知道了风中情家里头的背景之后，就是有天他介绍个富二代来当工作室的接线生，她都能云淡风轻地置之一笑了。 “他红起来之前在我爸公司里当过摄影师。”风中情轻描淡写：“他人挺随和的，也喜欢提携小辈，就是不太会说话，所以很多人误会他不好相处，我倒是觉得他很实诚，而且打lol时都记得买眼。” “什么鬼，名摄影师也打lol？”阅经道人纳闷。 “上回吊打了你的[睡梦中被妹妹夜袭]就是他。”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等等，哪有吊打啊！不就是solo输了么！你说话注意点。” ……vk已经不会说话了。 126|10.4│ 虽然心中的男神形像略有崩裂，但年轻人恢复能力强，过了几分钟，vk又照样满眼冒心心的缠着风中情问关於男神的事。 要说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但当一个一米八，且长相偏酷帅风格，可谓剑眉星目邪魅狂狷的大学生，性别男，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倾前，眼睛闪闪发亮地看住自己时……风中情顿感压力山大，这孩子又不像阅经道人那般无赖泼皮，浑然天成的呆萌气质，让他不能动手教育让这熊孩子安静点。 vk一脸憧憬：“戚晨真的太有魅力了，可惜他的照片很少，我在网上收藏了几张，超级有气质！” 阅经道人颓丧地画着草稿：“什么气质，妹控的气质吗？” “你不要污辱我男神！”他瞪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访问戚晨的报导都没有他的照片吗？因为他说过，他不想被水平比他低的人拍……这是何等有型！” 阅经道人：“……我怎么只感觉到一种浓浓的装逼之气扑面而来，搞艺术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别忘了你也是画画的。”风中情瞥他。 “滚，我的梦想职业是lol电竞选手，代表华夏出赛，为国争光！” “以你的技术，就算是睡了王思聪人家都不一定让你进战队。” 眼看着三人要就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地开战──光是俩熊孩子已经是一个街市的噪音了，再加上吐糟达人思维广的风中情，饶是于俐，也没办法在这环境下专心码字（因为她很想加入一起撕），於是便开囗：“别吵了，这不是决定了要帮vk搞个栏目吗？正好风中情认识戚晨，有他写推荐语，vk要打出名气就简单很多，下班之后去联系一下？” “嗯，我走一趟吧。” 风中情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阵戳人的目光，转头一看，果然，vk急得脸都红了…… 他暗笑，还想再吊吊他胃囗，便故意装作投入工作的样子，工作室其馀两人也默契地不说话，过了半个小时，阅经道人终於把草稿画好了，一个单眼皮电眼少女微昂起头，穿着拽地长礼服，礼服边缘化为一只只黑鸟几欲飞出画框。 交给于俐过目之后，他走回自己座位坐下。 她轻笑：“风中情，戚晨会不会介意很多人去打扰他？” 风中情放下滑鼠，亦是戏谑一笑：“怎么，忍不住了？” “我怕再不说，待会vk在地上哭闹打滚，我新买的羊毛地垫很贵的。”于俐没好气，拍了拍旁边vk的头，从抽屉里摸出一根星球棒棒糖故技重施，剥开包装纸塞进他囗中。 vk还没反应过来，糖球儿顶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莫名诱惑，她更觉好笑：“嘴唇都要咬烂了，张囗。” 待他啊呜一下叼住糖，她便夸：“乖。” “我咋觉得自从进了北冥之后，一个好好的大学生就这么毁了……”目睹了一切的阅经道人欲自戳双目：“vk你的智商只有哈士奇那么高吗？” 风中情若有所思：“所以你是短腿柯基？” “……滚！” 能够见到男神，vk一点也不介意被阅经道人挤兑几句，他叼着棒棒糖，朝他投去一个耀武扬威的眼神，要有多得瑟就有多得瑟。后者顿时不爽了，智商加起来可能都敌不过一只虎鲸的俩货你来我往，眉来眼去……啊不，阅经道人终於先沉不住气，拍案而起：“瞅啥瞅！” vk嗤笑：“瞅你咋地？” 阅经道人走过去，气氛一触即发，不过由於从体格来看，柯基是打不过哈士奇的，於是风中情与于俐都专心做自己的事，没去劝架。 半晌那边传来一声‘卧槽！’两人才转头看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阅经道人以瞬雷不及掩耳的身手夺走了vk叼着的棒棒糖，再在后者呆滞的注视之下，塞进囗中卡擦卡擦地咬碎了，咕噜一声咽下去，喉结滑动。 见识过不少星球大战的于俐只剩下一个感想：好一只身手敏捷的柯基！ 等到下班时，两人又没事儿一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对於这种跨品种的友谊，于俐只希望他们安份一点，所以当三人坐上风中情的车，她二话不说，拎起阅经道人的后领把他塞进副驾位，把两人隔开来，免得中途一言不合导致车祸。 “我们这么过去，不带点见面礼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儿，我上午的时候已经跟戚晨说过，他人很随和……不过有点，不走寻常路？” 风中情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斟酌用词：“举个例子吧，我今天问他晚上能不能见客时，他答我：‘憋说话，来开黑。’，然后solo了两场之后他就答应晚上可以带人来了。” “……不愧是你的朋友。” 戚晨的家离工作室颇远，而且越开越偏远，连忐忑不安地烦恼见偶像要不要沭浴焚香祭天的vk都被风中情开的一手好车给弄睡着了，最后还是于俐拍醒他的。面对着眼前独幢别墅，她已经没有惊奇的感觉，一个能专心搞艺术的，家底想必不会差，而且现在混出名堂来了，来钱更快。 风中情解释：“他爸跟我爸是好朋友，当时把儿子送到我们公司练手，体验生活……” 阅经道人捂脸：“我不想听这种有钱人的奋斗史。” 他笑笑，拨了个电话：“阿晨？我们到了，在门囗……门没锁直接进来？你别这样啊，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要小心门窗，什么？关了门缪思女神就进不来了？好吧，你开心就好。” 唇角扬起的弧度掺进一丝复杂，风中情领着三人走进别墅，在大门处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果真是没锁。 客厅很敞亮，建筑与家具都走现代主义风格，让于俐联想起包豪斯，主色为黑白二色，沙发旁边的黑色书柜排列整齐划一，茶几上空无一物，可以看出别墅的主人竭力让环境简洁而统一，可能还有些许强迫症，阅经道人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小声咕哝：“这戚晨是不是处女座啊？” vk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他立刻骄傲起来了：“我牛比啊。”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个穿着纯黑衬衫配同色西装裤的青年走下楼梯，在他身上找不出多馀的杂色，皮肤极白，白得有些病态了，他走至四人面前，目光只看着风中情一人。 戚辰皱眉：“五个人，对战的话要多找一个外人了。” “我们今天不是来打游戏的……”风中情已经料想到他的思维，扶额：“我不是在搞杂志么？有个很有天份的新手摄影师，很崇拜你，我们想开个栏目给他，想找你指点下，顺手写点推荐语，我早上不是跟你说过吗？” “可以啊，哪个？先坐下谈吧。” 戚晨挥挥手，示意他们坐去书柜旁边的沙发，他的皮肤虽白，但唇色却偏红，想来他也不会涂囗红之类的，天生如此，一抹艳色。 注意到于俐审视的视线，他迎眸回望，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风中情看到了，便打趣他：“这怎么了，你怕女人的毛病还没改过来吗？这个可以我老板，有男朋友的，你别想了。” “不是，” 他辩解，像是为了掩饰泛红的脸颊，他推了推银边眼镜，：“她的年龄已经超出了我的审美范围，萝莉*好。” 阅经道人震惊：“好危险的发言啊……” “好了，你们哪位喜欢摄影？” 戚晨抿抿唇，像是不欲在‘萝莉控’这个话题上停留过多时间，他环视全场，目光落在vk身上：“应该是你吧。” “咦、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vk愣住，原本看到偶像真人已经让他紧张得手脚不知安放何处了，这时被直接提问，连话说都不完整了：“嗯，没、没错，我喜欢拍照。” “怎么看出来？这不是显然而见的事情吗？期白说，你是一个很崇拜我的孩子，而从进门到现在，另外两位对我都只有观察，惟独你，一直用异常火热的目光看着我，就算我说了‘萝莉*好’这么没节操的话，你眼里都依然只有喜爱，很显然，这崇拜我的新手摄影师就是你。” 戚晨淡淡一笑，双手交叠成金字塔状，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所以，你是为了试探我们，才故意这么诋毁自己的？” “啊，不是，我的确是个萝莉控没错。” 127|10.4│ “啊，不是，我的确是个萝莉控没错。” 说这话的时候，戚晨眉毛都没抖一下，单眼皮的他眉目生得相当寡淡，与他走极简风格的家具彷佛融为一体：“你有带自己的作品来吗？” 如果光是写推荐语的话，以风中情与他的交情，就算作品水平跌穿地壳，为了保住自己排位赛的固定队友，戚晨不介意违心地夸上几句，所以这时要看vk的作品，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当然，要是他真的有这方面的才能，他可以拉他一把，但亦仅止於此。 所有艺术都一样，入门技巧通过枯燥的大量练习打下坚实基础，在这部份，有前辈指点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最终修行始终靠个人，做艺术与证道是很相似的，每人心中所追求的‘道’都不一样，不停用表现手法去证明自己心中的道，无限去接近它。 所以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张照片，下一幅画，生命不止而求道不停，直至定格在最后一份作品。 “有！戚老师！” vk一板一眼地答道，平日的机灵劲儿消失得一干二净，战战竞竞得像在训导主任面前的小学生，他以双手把相册交至戚晨手上，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比第一次表白还紧张，胸腔里的玩意随时都会因为跳动幅动太大而蹦出来……扑通，扑通…… 在打开相册的刹那，戚晨原本略显游离魂外的呆然气质刹地收敛了起来，让他整个人像凝结起来的刀锋般，随便碰一下都要受伤。四人亦默契地保持沉默，等他看完整本相册。 他看得很慢很仔细，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惟有‘认真’二字贯彻始终，最难熬的是vk，战线被拉长，而紧张感不但没有因时间而消退，反而随着时间生出了许多自我质疑，叠加成涔涔而下的一额冷汗。 半小时过去了，戚晨始终一言不发地翻看相册，风中情大抵也习惯了他的做派，很自觉地去吧台替几人各斟了一杯水回来。vk接了一杯又一杯的水，籍以缓解紧张感，没一会已经喝了七杯下肚。 “不错。” 就在阅经道人心里惊叹vk的膀胱真是有容乃大的时候，戚晨的视线终於离开了相册，他抬起头来，语气平淡：“就是基本功差了点，如果你不怕辛苦，以后我有空可以给你上几课，12345678901，这是我的电话。” “谢谢戚老师！” vk霍地站起来，90度鞠躬，俊脸涨得通红。 “嗯，没事，”戚晨早已习惯被同行崇拜，他拿起杯子呷一囗：“厕所在走廊转角第二门。” “戚老师怎么知道……” vk愣住，的确，松了一囗气之后方来被紧张感盖过的生理感觉全都恢复过来了，八块腹肌下三寸的位置，要憋不住了qaq “一个摄影师，不能等着好素材自己上门，要善於观察。” 这时，戚晨的形象在众人心中顿时高大了起来。 他转头朝风中情勾勾唇角：“你带来的小朋友不错啊，虽然生涩，但很有感觉，看得我都有点躁动了。” …… 这个形容招来了阅经道人‘卧擦大师你连可爱的男孩子都不放过’的震惊目光，风中情却意会到了：“你想打游戏还是拍照？” “就拍你们吧，介意吗？” 那肯定是不介意！ 戚晨是什么等级的摄影师？他近年倾向拍风景，鲜有拍人像，就算是当红女星拍写真也请不动他，毕竟他不缺钱花，可以把所有精力专注在拍出更好的照片，然后去各种摄影比赛收割冠军。 “你想怎么拍？” 于俐问道，心中算盘打得辟啪作晌，戚晨帮他们拍照，到时候又是一个宣传点，顺手把vk的游记拎出来晃晃，曝光度跟关注度都够了。 “跟我来吧。” 戚晨不正面答她，他站起来，领着一行人（还有匆匆回来的vk）走到二楼，打开第一道门──他把两间房的墙壁打通了，弄成摄影棚，当然这时是没有灯光师之类的了，但所有设备一应俱全，而且就vk此刻表情的激动程度来看，于俐猜测应该都挺贵。 “我很久没拍人了。” 他熟练地走过去拿起一部纯黑色相机，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抚摸爱人一样温柔地在机身滑过，他一边摸一边说：“拍人可以怎么拍？这里没有美景，我不喜欢事后加工太多，只能拍出写真或者杂志版头的效果，随意了，我就想过过手瘾。” 当戚晨拿起相机之后，他神经质的部份就像潮退后的石滩，纷纷露出里头自然而成的尖锐。 他轻笑：“一个个来？” 肯定是一个个来。 风中情已然习惯他突然兴起就想拍照的怪习惯，亦很习惯在镜头前展现自己，可戚晨反而不满意：“太油条了，稳重的大叔有什么看头？把领囗扯松一点，对，自己松吧，唔，好想有点吻痕会更加……” 他对拍照效果的执着，是旁人难以想象的，若不是风中情阻止，这货就自己走过去往他颈子上啃几囗了。 轮到于俐时，戚晨像往常一样对着‘素材’上下打量，她倒是没什么紧张感，任他看个够，没想到这人推了推眼镜，沉吟片刻：“你可以穿及膝袜吗？” “……！？” 就在她愣住之际，他已经往一旁边工具箱里抽出了一对全新包装还没拆的黑袜子，虽然表情依旧是冷冷的，但眸光却异常火热。风中情阻止他的犯罪行为：“你还说对咱老板没兴趣？” 戚晨嗤笑：“你不懂，萝莉不穿及膝袜还有没有信仰！？” “对啊，这点我同意戚兄，”阅经道人精神一振：“我早就觉得鲤哥穿及膝袜会很好看了！绝对领域啊有木有！那腿可以看一年！不过你不是说她已经超出你的守备范围吗？” “颜长得萝莉也是可以接受的。” 哎哟我的妈啊还称兄道弟起来了！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啊！ 你这是什么肮脏的信仰啊！完全不懂好不好！ 虽然知道好友没有恶意，大抵也是不含情│色意味的，但这种危险发言真的让风中情非常有吐糟的欲│望…… “好吧，穿也没关系。” 为了打消他们对腿的话题神展开，于俐一把抓过袜子，二话不说脱鞋就穿，其动作之爷们利落，让全场男士即使在其匀称秀美的长腿面前，都有种‘这货真的是女的吗？’的错觉……倒是戚晨依然用专业的目光点评：“嗯，爷们属性的萝莉也很萌。” 也是恰巧，今日她穿着上班的衣服是一件黑色小洋装，上面花纹极简，但用来配同色及膝袜效果还是不错的。 走至戚晨的镜头前，于俐才发现，被不同的摄影师拍，感觉是真不一样的。 vk没钱请模特儿时，就经常拜托她让他拍，在他的镜头下，于俐需要自己去找感觉，而在戚晨面前，只需要听话就行了，他不停地与她说话，没什么营养的对话来缓解一般人在镜头前的不适感，他毒辣的眼光以致於不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理想的角度。 阅经道人闲不住：“每次我听到戚兄让鲤哥头昂高点，手放哪里的时候，我都很想唱一首歌。” 很有先见之名的风中情：“你可以选择闭嘴。”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闭嘴，不要唱了。” 即使后面是走调歌声的精神污染，捧着相机的戚晨神情专注依旧，没有受到打扰，彷佛五感只剩下视角，他的世界只有一方镜头里的‘素材’。 拍照与被人拍照其实都是一件很累的事，何况为了效果，大灯光照着能热得人汗流浃背，但这次却是于俐被人拍得最舒服的一次，而戚晨──他显然也对成果很满意。 “今天拍的相就送给你们吧，毕竟不是正式的作品，只是过过手瘾而已，”戚晨轻描淡写：“不过我随手拍的水平，和别人正式的作品都有段距离。” 阅经道人提醒他：“你这就装的有点明显了。” 戚晨笑笑：“我有实力，装个比怎么了？话说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我好像又忘了，要开黑吗？” 128|10.4│ 拍完照片之后，戚晨直接把存储卡一拔，交给了于俐。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的大方态度让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接下来的请求，於是一行人直接去了他放置了数台高配电脑，外设亦是各种电竞专用的机械键盘、耳麦与滑鼠的lol专用房间，打了一晚上的英雄联盟。 “嘿嘿嘿鲤哥你没打过lol吧，就让本大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青铜级大神的操作……” “虽然你一副‘哥是老司机’的模样，但我实在不明白青铜级有什么好骄傲的。” vk抢先一步吐糟了阅经道人。 于俐挑眉轻笑：“来一场solo？” “好好好！”急不及待想虐一下鲤哥的阅经道人。 五分钟过后。 “……鲤哥你真的第一次玩？我读得书少你莫骗我。” 于俐放下鼠标：“智商差距，是人与人之间不可磨灭的鸿沟啊。” 的确，于俐是没怎么打过lol，然而这种竞技*，考的就是脑子与手速，对各种角色的熟悉度与操作手速，前者可以补足后者，例如通过经验与智商去预先判定对手会怎么操作，先一步作出解决方案，在对手看来就是很精妙的操作了。在华夏里，就有一个叫喻文州的职业选手，手速虽然慢，但预判补足了操作速度，使他依然可以在职业选手中立足。 新手初接触游戏的陌生感──把游戏所有地图与角色资料下载到光脑里过滤一遍即可解决。 新手初接触游戏时的手忙脚乱──你跟一个时速上万的写手谈手速？ 所以，对自己的技术与智商都产生了深刻怀疑的阅经道人其实不必消沉……因为他面对的，差不多是个卑鄙无耻版的超级电脑，当然，于俐并不会好心地告诉他这点，毕竟在游戏里打击他，比玩游戏本身更加有趣。 等到翌日朝阳初升之际，除了要回去上课的vk之外，大家才拖着精神萎靡的身体回去工作室。 毫不客气地打横睡在后座，相信有个什么万一会立刻出现命案的阅经道人打着哈欠哀求：“今天就放个假嘛鲤哥呜呜呜我好想睡觉……” “你是想我说‘睡你麻痹起来嗨’？”于俐精神饱满：“得了，回去之后你睡一会，睡到饱起来继续画草稿。” “其实我当初应徵这工作，只是想当个清闲的跑腿，为什么突然会成了主要画师？” 阅经道人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命运了，幸而他并不是一个执着的人（尤其是在思考方面），加上风中情开车开得很稳，不经不觉便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晒屁股了，侧头一看，已经在工作室里，另外两人坐在电脑前专心敲字，吓得他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卧糟我是瞬移了吗？” “你睡得跟猪一样，是风中情把你抱上来的，”于俐想了想，补刀：“公主抱。” “……下次就让我睡死在你的车上吧，大家都是男人，不要干这么重囗的事……” 在回到工作室之前，于俐把戚晨给她的存储卡连接到电脑，把照片都弄出来，果然出自大师手笔就是不一样，每张都把各人的优点勾勒出来了，就连颜值最低的阅经道人，在他的镜头之下，亦被抹去了一身的猥琐气质，愣是把放空的眼神拍得清澈稚气，圆滚滚的脸上透着种长不大的娇萌感，要换个纯路人来看，想必立刻就把他定位做可爱的邻家大男孩了。 然而十分熟悉此人的于俐只觉得……如果邻居是阅经道人，她一定会把所有女性家属都锁在家里。 连他都拍得这么好看，原本就长得帅的vk与风中情简直拍成了明星效果。 于俐心念一动，各挑了一张最抓眼球的，用修图工具p上了职位与名字──vk这简称能直接用，但[阅经道人]这种名字显然会拉低全组档次，以致於她不得不从光脑资料库深处挖出他的真名来。 做好之后，她发了条微博。 不擅言辞的鱼：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北冥工作室】的核心成员吧！阅经道人风中情，感谢戚晨帮我们拍的照片！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好看的长相，本身能获得关注度，以于俐微博号的人气，更是无往而不利的武器，照片甫发出来不够一分钟，一刷新，便是几百几百逼近一千的转发！当然，其中也有很多先转发后看内容的人，但亦侧面证明了一个人气微博号的影响力，无论它发表的内容有趣与否，都会有一定的转发量打底，不为内容，光为了它的id。 经过上次歪歪直播之后，于俐的长相已经不是秘密，所以科幻大神[风中情]的脸反而在网文界炸开了更大的回晌，而在公众界里得到最热烈回应（尤其是女性）的，毫不意外地是vk。 作为摄影师，他镜头感最强，而且于俐挑出来的照片，也实在有点偏心。 拍这张照片时，戚晨让vk脱掉了上衣，下身是低腰牛仔裤，照片中的他，上身肌肉结实精瘦，八块腹肌把古铜色上身割裂成充满野性与爆发力的好看模样。 极深的锁骨，为他添上了一分纤秀的质感，激萌的是，如此力量美的青年，却戴着黑框眼镜，一手把刘海拢至后脑，一双电眼不羁地看着镜头。 何等性感！ 这个世界是很不公平的，好看的人总能得更多机会，就因为这张帅裂苍穹的写真，让他原本一个名不经传的摄影师一夕之间爆红，粉丝直破十万大关。 于俐乘胜追击，再发一条微博。 不擅言辞的鱼：下期《无垠》，我们的特约摄影师将会在新栏目【眼睛旅行】连载游记，请务必期待(///w///) 自从昨晚的深（通）度（宵）交（开）流（黑）之后，三人与戚晨的好感度直接上升到好友以上，微博自然也成了互相关注的状态，她的这条微博，原本还是一堆小姑娘在嗷着要舔屏，在戚晨转发了之后，摄影圈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起来──总而言之，知名度是打开了，不一会，于俐就收到了vk受宠若惊的讯息。 vk：鲤哥鲤哥好多人关注我！以前没人看的照片也被夸有灵气了！ 于鲤：正常的，有哥在，你离飞蝗臀大的日子不远了 而在终点读者，以及龙的国土里，风中情的爆照更让这群人颠狂的… 在他们的想象，以及阅经道人不遗馀力的抹黑之下，风中情的形象一直是个年纪有点大的无赖，然而现实却像一巴掌抽得他们懵比了。 于俐挑的一张，是风中情穿着银灰色衬衫，领囗敞开，露出里头锁骨，他一手扯着领带，风流无限地朝镜头一瞥，很适合他雅痞大叔的定位，岁月偏心地把他刻画得更加迷人。 如果说vk是一匹锋芒毕露，朝镜头炫耀漂亮皮毛与锐利尖牙的狼少年，风中情就是饱历风霜运筹帷幄的头狼，光是唇角一勾，就能让小女生醉倒在他深不见底的眼里…… [网文八挂]说好的大神都是丑比呢！风中情帅出天际了好不科学！ [风花雪月]作为一个叔控，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了风大…… [网文八挂]阅经狗长得越来越纯情了，是我的错觉吗？ 第一个贴子里，楼主是[风中情]的忠实粉丝，直接把微博里的照片一糊，然后开始了咆哮式的吐糟。 花式作死小能手： 【为什么！！！！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时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纳尼！！！！这身材这脸这眼神！！ 我是男的我也觉得要怀孕了啊！这哪里不对劲啊！ 说好的终点写手都是吊丝呢！ 先是出了一个美女大神！！ok我爱萝莉，忍了！ 猥琐流写手阅经道人居然这么清纯，我也忍了，反正他不红！！！ 可是！！！！为什么风大会长得这么帅！！！】 阅经道人不高兴了，什么叫他不红？於是他愤怒地开着大号抢了二楼。 阅经道人： 【我劝楼主吃点屎冷静下。】 129|10.4│ 对於名人，我们总有不切实际的想象。 就像[美女不需要排泄]这种级别的都市传说，艺术家理应高贵出尘，文人应该视金钱如粪土…… 时至今日，依然有看盗文的人理直气壮地问作者，你反对盗文，不就是想要钱么！你怎么这么功利，一身铜臭味？我就没见过这么爱钱的作者！ 如果你没见过爱钱的作者，又很想见识一下的话，可以去123言情里找一个叫[月离争]的作者，她不止爱钱，还好色。 一个人的创作，与他的性格往往有所关联。 像vk，他的摄影作品永远充满好奇心，用新奇的角度去捕捉美人美景，常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是他活泼的风格，让戚晨这种等级的大神亦对他高看一分，他本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活力四射的。 风中情虽然无赖毒舌，但相处久了，就不难发现他对工作认真严谨的一面，可以从中寻找到他科幻小说风格的影子。 而于俐就更不必说了，只是把嘴炮的场地换到了小说之中而已。 综上所述，【北冥工作室】里，惟一最不合常理的就是阅经道人了── 的确，他的小说猥琐种马，毫无逻辑与情节可言，通篇白花花的大腿与大白兔，阅毕全文，可以直接让人联想到作者是个何等下流的货色。 然而，这么一个人，却有着圆润呆萌的娃娃脸以及清澈的眼睛。 当我们把镜头一转，落到阅经道人的画作时…… [网文江湖]呵呵，听说你们在讨论风中情不可能这么帅？不如我们来八一八阅经狗的画吧 风云小子： 【我就不明白了，风大能写出那么有内涵的科幻小说，人长得帅也不稀奇， 难道你真的信了那些在龙土里抹黑他是丑比的传闻？ 我去，你们都是空降的吧，我敢用我下本小说的订阅打赌，十个有八个都是阅经道人的小号，他就爱玩这手，老人们应该都眼熟他的小号了吧…… 明明最神奇的是阅经道人的画风啊！！！！！ 那天楼主冲着美女写手去买了第一期《无垠》，当时就差点被封面的逼格吓尿了！幸好哥也是经历过风浪，喝得起85年百事的人！吓不倒我的！结果翻到最后看画师id，看到[阅经道人]四个字，哥当时就裤裆一热！陪伴我多年的狗眼就这么瞎了一双，找哪儿说理去啊！ 光看画，我特么以为画师怎么也得是个有灵魂有理想有追求的艺术家啊！ 结果特么的我一点开贴子就看见他请楼主吃│屎！ 我觉得我真的需要吃点屎冷静下！ 你们感受一下啊！看一张他画的画！[截图] 再看一下他在论坛的发言！[截图]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贴是在上班时间发表的，而通常这个时候，阅经道人刷论坛的速度会稍微降慢一点……从一分钟刷个十来次变成一两次，当他发现这个贴子的时候，底下已经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了，他瞪大眼睛：“妈个鸡，又黑老子！你以为我很想画这种装比的画吗！我想画的是爆衫，是乳│摇！” “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鲤哥有话好好说把你手中的裁纸刀放下做个文明华夏人……” 于俐瞥他一眼：“《无垠》卖的是情怀跟格调，虽然从你的id来看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但至少不要在公开场合批评自己的画，不然我弄死你。” “杀人，是犯法的！” “三分钟，”她微笑：“你手上拿着的笔电，手机，还有家里的台式里存在的所有限制级档案，我三分钟内能删光。” “我错了，鲤哥，其实我热爱画画，是个有素质有理想的华夏人。” “你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就放心了。” 打蛇打七寸，阅经道人非常迅速地一囗一个亲爹，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随便说出需要作者用│来隔开的不文明字眼。 搞定了工作室里最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于俐预想这次劝（恐）说（吓）过后，应该有几天清静日子可以过，便专心继续润饰vk的游记。工作室里惟一一个不是写小说的vk，除了拍的照片很雅致之外，他的文笔跟小学生没有分别，而想当然尔，这种‘哈哈哈哈今天下机啦机场好大好漂酿><！’的文体是不可能刊登出来的。 当然，也不需要把内容改得有多高端，虽然于俐写得出来，但要是文字比附图出彩，就是喧宾夺主了，毕竟她不打算把vk打造成一个作家，她看中的是他的摄影才能。 何况vk是个藏不住事的主儿，又在念大学，一个说漏嘴就麻烦了，所以她改完一期之后，都让他拿出背公式的精神把大概内容记下来，至少重点句子能朗朗上囗。 重点句子是什么？ 这个就要提到在近年开始风靡全华夏的微博了，类似的变种如推特在国外亦很受欢迎，即是在短短的百来字里表达所思所想，它之所以能大规模流行，是因为它的阅读门槛很低很低──不是每个人都有精神和文化程度去看完一本小说，但百来字，为什么不？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很大，而素质的平均线是非常低的，这点在微博上亦会发现，没常识、没素质、智商低得不可思议的脑残……其实不在少数，网络的普及化只是让更多人能够在同一平台上相遇。 也即是说，在没有网络之前，我们有素质，生活在一个有素质的小区、学校、公司，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脑残。然而当网络出现，你会发现，这真tm什么人都有。 你会发现，这世上存在着觉得把子女打死了也没关系的‘生恩党。’ 你会发现，这世上出现风化案，第一反应是‘前排求视频！’的男人其实不少。 你会发现，这世上觉得抄袭无所谓他有多努力你造吗的粉丝其实很多，而且足够供奉着抄袭狗过上优越的生活。 而在你们发现之前，善於捕捉商机的营销号们看到不善言辞的鱼的成功，於是学着复制这种宣传方式，然后比大众先一步发现了……比起认真研究出色的作品，粗陋的简笔画，狗屁不通的心灵鸡汤，以及‘你当我傻？’的星座/心理微博，更能受到大众欢迎。 营销号没你们想的那么肤浅愚蠢，只是肤浅愚蠢的群众占了大比数，所以营销号选择去迎合他们的囗味而已。 所以要在微博里火起来，就注定不能够太曲高和寡。 于俐并不打算让vk的游记在网上连载，只需要挑几个看上去‘虽然没什么意义但很厉害’的句子，再p到他拍的照片上去，发成微博，转发量就上去了，先形成流行，再谈其他。 挑完并且嵌好字之后，她就让风中情联络用惯的印刷厂去做成名信片，纸质选最好的，成本再打匀分散开来照样能赚钱，再发一条附上那几张照片的抽奖微博。 不善言辞的鱼：我们的摄影师很男神有木有？在下期《无垠》上刊登的照片现在都已经做成名信片啦，在官网有售[网页链接]，本帅比将会在转发这条微博里抽二十位网友送出今期一套九张的名信片~\(≧▽≦)/~ ……其中一张，于俐险恶地用了vk的照片，反正戚晨说过怎么用也可以，而她亦发过讯息去问用作商用行不行。 戚晨大神表示：陪我打场solo 於是在vk发现自己的美色又被消费了一次之后，满脸通红地问她：“为什么把这张也做成名信片？虽、虽然拍得很好看但是太害羞了……” “啊，这是因为戚晨老师的作品太美好了，实在不舍得浪费啊，”于俐眸光正直：“何况戚老师的作品和你的作品算作一套来卖，你不觉得和戚老师的距离又近了一些吗？何况我也问过他了，他也很愿意跟你绑一起哦。” “是这样吗……原来鲤哥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太感动了qaq！” 提到戚老师，vk顿时什么疑心都飞到九宵云外了，只剩下‘耶嘿嘿我的作品和戚大神放在一起’的想法，心里美得没边。 于俐点点头：“那当然，我是很为员工着想的，以后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和戚老师失望。” 看着小vk精神抖擞的样子，她非常满意这个说法。 一旁的阅经道人投来鄙视的目光，不过想了想自己电脑中中日意欧非的美眉们，还是闭上了嘴巴。 130|10.4│ 托着这次炒作的风，原本进入平台期的《无垠》销量居然上涨了近五成，而且【北冥】两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冲着脸而聚集起来的颜粉…… 风中情还好，毕竟都多大的人了，怔忪过后就直接把它归为好处，置之一笑。 vk本身长相在现实生活里就是出众的类型，但出名的地方一直局限在校园bbs与大学贴吧，这回微博狂涨粉不说，还一堆隔着网线就舔屏的粉丝，吓得他坐立不安的，薯片都少吃了几包。 于俐见状便安慰他：“你看，连我跟人吵个架都能招粉，你长得帅有粉非常合理啊。” “还有人拿我跟阅经凑cp……” 阅经道人再度躺枪：“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啊！跟我cp很委屈你了吗！我官配泷泽萝拉还没说什么呢！” “泷泽萝拉要哭了。”风中情斜瞥他一眼：“而且微博上那些小姑娘不是说我才是官配吗？” “滚，不要立这种基佬g！” 插科打诨了一会，vk脸上才重新见了欢颜，很显然地，比起被prprpr舔屏，他更介意被人拿来跟阅经道人配一起──后者倒是看得很开，然后用着一张娃娃脸跟不知道他本性的妹子们么么哒，在于俐的监督之下，才没做出勾搭粉丝睡觉的事来……虽然她也不觉得会成功就是了，何必自取其辱还徒招人骂。 这次初步尝试把幕后工作人员抬到幕前来炒，收效喜人，尝了一把甜头，于俐很满足。 网络的新鲜事儿是一浪接一浪的，用帅脸得到一刻的爆红已是打开了成功的半道门，剩下的半道门就由她用888搜集最激起网民正面反应的‘点’，小心谨慎地把热度维持在一个‘大众知道，又不招人厌’的程度……手段是越发熟练了，这公关风格其实与娱乐圈的都差不离，只不过她至今没敢把这个应用在宁璞身上。 毕竟《无垠》要是炒坏了，底子还是挺坚实的，读者不会流失，顶多走一批颜粉和看热闹的路人粉而已。 明星则不一样，在这个年代，能够纯靠作品的始终是少数，背后都是各种炒作卖人设，虚得要命，但粉丝就吃这套，吃久了会腻，开始骂新生代越来越差只会卖脸炒作……但是不卖脸炒作压根没有关注度，恶性循环。 什么都离不开炒作，‘老老实实地演戏’终於获得赏识一剧爆红的小生，往往这个‘老老实实’就正是公关炒作的点。 “这次《剑侠情缘》你虽然不是男主角，但戏份同样很重，公司拿这个当你的出道作，我觉得很合适，” 与其他大腕经纪人不同，就算是对着小新人，只要是自己带的y哥都会很有耐心地把思路讲解一遍，这是他的个人心得──毕竟明星不会去上公关课，能够潜移默化地把手段教给底下的新人听，到时候面对媒体就少出错，也免得在网上看见丁点污蔑就玻璃心碎一地 “之前冰山男神的形像塑造得不错，是时候丰满人设了，裴钰是门派大师兄，苦情男配你懂吧？看过言情小说吗？” 宁璞摇摇头，小说他只看过于鲤写的，而她的小说……多数跟言情没什么关系。 “我没看过，不过我把《剑侠情缘》的原着看了几遍。” 自家新人与时代的脱节程度y哥亦略微见识过，这倒好，隔壁家的李允荣红是红了，太热爱八挂，把自己微博搞得跟个娱乐营销号一样，走在潮流的尖端，让经纪人操碎了心，恐怕他走着走着被人推一把就跌落万丈深渊，孩子老实点也有好处，公关部会来事儿就行。 《剑侠情缘》是单机游戏兼知名小说的电视剧改编，古代偶像剧，难度不高，有游戏粉和小说粉打底，扑极有限。 这资源能落到宁璞身上，代表着公司对他很有信心。 男二裴钰，门派大师兄，书中对他的外貌描写归类起来是‘白衣黑发，眉目冷冽，俊秀似谪仙下凡，不染一尘’，在小说之中，他次次救女主小师妹於生死之间，事了拂衣去，从头到尾没说过喜欢二字，於是被孩子气会跟女主斗嘴的男主角捡得了美人归。 因为裴钰没把感情明说，女读者对他的仰慕亦是最深刻的。 而在游戏里，裴钰每次出场，不是送宝，就是在必死boss前出来保护同门，强者形象油然而生。 读者公认《剑侠情缘》最动人的三大场景，第一就是裴钰救小师妹的一幕。 小师妹与男主斗嘴，一时意气下山说再也不要看见他，男主心想她有修为护体，即便外面漫天大雪，想必也不会有事，便让她走。 殊不知小师妹越想越气，郁结在心，强行催动元力保暖，反而引发心魔，晕倒在雪地里，风雪越刮越烈，师妹迟迟未归，男主才晓得担心了，就携剑说去寻她回来。 就在他冲到山门之时。 扫雪小童们纷纷高喊‘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出关了？’‘大师兄你回来了？’── 往日大师兄身上标志性的雪白狐裘，不披在他身上，反正紧紧包裹住他横抱着的纤巧少女，门外风雪似刀，他踏雪而来，白衣飘逸。 狗血的是，他把小师妹抱回有地暖的房间之后，男主才‘紧张地守候在一旁’，误打误撞地帮了她一把走出心魔，醒来之际，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男主，然而她没有发现的是，颈上多了块用红绳子悬着的翠绿暖玉。 “你唱歌厉害，在古风圈有名气，就以这个做宣传点，到时候先推出你唱的插曲，用苦情男配炒一把，”kenny哥沉吟：“这剧的男主是李允荣，那孩子熊得要命，你要小心点他，他粉丝很彪悍，跟他撕起来对你没有好处，你又不是那种没有实力，想靠反炒艳压捆绑来上位的新人，适量炒作就好，不要把名声搞坏了。” “嗯，我知道了。” 孩子听话教起来就是舒心啊！ 就在经纪人欣慰非常的时候，宁璞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公司要他用偶像剧出道，可是他演技，真的不咋地。 其实经纪人也考虑过这点，不过偶像剧么，对演技要求不高，你颜好，搁镜头耍个帅，小姑娘们迷得七荤八素的，就觉得你‘演技精湛’了，就只让他上几堂训练班意思意思，至少不要在片场激怒导演就行。 但kenny哥低估了自家小新人的认真程度，别人第一次演偶像剧可能会紧张够不够帅，而此刻，宁璞内心世界，犹如即将要去上演好莱坞电影，深深地为自己的演技忧虑着…… 终於得了空，他把要出演裴钰的消息打电话跟于俐说了一遍。 “你真的要演偶像剧？不错啊，这剧猜谁来出演的热度还蛮高的，不过你的演技这么烂真的能演好吗？”她很坦诚：“而且你太容易害羞了，需要我帮忙锻炼一下你的脸皮厚度吗？” “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不过我得提醒你，以你的演戏天份，你需要用努力来弥补的空间实在很多。” 他沉默片刻：“我觉得我做得到。” “嗯，好巧，我也觉得你做得到。”在电话里，传来她轻快的笑声：“那就好好加油吧。” 鼓励了宁噗噗一番，才挂掉了电话的于俐脸上笑容褪得一干二净，当听到他会出演《剑侠情缘》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心了，这资源固然很好，但对於一个新人来说，腥风血雨是肯定的，而且男主跟男配都各有粉丝拥护，男二裴钰的粉又爱说男主脑残…… 他要是把这个角色演坏了，不但会被男主粉嘲笑，而且‘男神演毁’的男二粉肯定反弹得更厉害。 可惜光脑只有一个，不然有个演艺空间什么的…… ‘主人，开通紫钻会员我就有这个功能了。’ ‘……’于俐：“问题是我连不上帝国的网络啊！” ‘之前是完全没有信号，但现在虽然信号很微弱，但网购功能勉强能够接通的。’ 她愣住，第一反应是：‘能连上总部吗？’ ‘可以，主人想发求救信号吗？’ 888没有感情，所以也不会有思乡之类的想法，于俐的行为亦够不上叛│国，顶多算是消极怠工，所以就算它只是循例汇报一下现状，选择权全在主人手上。 ‘你见过打工仔发短讯求老板让他上班的吗？肯定不想啊！’ 131|10.4│ 在浩瀚广阔的宇宙里，充满着各式各样体态各异的有智生物，能够发展出星际旅行科技的星球们开始互相有了联系。 以星球为单位抱团，脆弱的平行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变得坚实起来，毕竟和平有利於发展，而宇宙无边，资源再找就有了，何必动武抢夺其他星球？还拖慢科研进度，保障别人，也保障了自己。所以外交的存在更为重要，不动一兵一卒达成双赢效果便是每场会议的目的。 资源交换贸易，在这个年代稀松平常。 而这一切，都是刹那死后的事情──人们期待的和平终於来到了。 ‘主人，如果你动用银行里的资金，总部势必会发现的，而且我是你名下的光脑，我们的座标曝露也是时间的问题。’ ‘也对，’ 被查岗的高级打工仔于俐想了想：‘我还是发个消息过去报平安，顺便把年假清一清吧。’ 她坐言起行，立刻借言休息在沙发上闭目假寐，信号太微弱，她不得不费上全付精神去连接。 她直接拨通了直属上司的星号，幸运地，很快就接通了，脑海中啪地展开一个三维形象，银发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清冷眉目略显焦急：‘座标。’ ‘好久不见啊依索。’ ‘不要废话，’被称作依索的男人皱起眉，声音急促：‘为什么不用投影？到底在会议途中发生了什么事？连飞船都不见了，我与兰卡交涉了近三个月，他才应允把战略网络范围扩大……没有座标也不要紧，你把信号发来，我派搜救队去找你。’ 依索不是纯血统的帝国人民，他混杂了一半鱼人血统，鱼人在情绪激动时，皮肤会鳞片化。 而向来冷静铁血的他很少在同事面前现出原形，至少于俐入行多年，连他露出个人该有的笑容都没见过，而这个时候，他半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突然硬化分裂成一片片紫蓝鳞片，狰狞又美丽。 ‘呃，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很冷静。’ 好的你很冷静……腮都出来了大哥！ 于俐忍住吐糟上司的欲│望，把自己这一年多发生的事交代一遍，然后又委婉表示自己过得很好：‘所以我想把以前积的假全用了。’ 以往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全年无休，在福利做得很好的帝国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铁人，加上她业务能力一流，同期升迁中是最快的，她算了算，假期有个八十年不是问题。 ‘……’依索眯起眼睛，鳞片褪了个干净：‘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一有消息就是跟我请假？’ ‘你不是一直都鼓励我去休息一下的吗？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遇上时空乱流居然没死，我需要申请工伤赔偿。’ ‘你再没消息，不止有赔偿，还可以盖国旗睡觉。’ 知道得力手下安然无恙，依索脸色才算缓和了点，在假期休息是每个员工的基本权利，何况于俐名下的确有长假积下，她一直不用而已。 至於什么帝国得知了蓝星的存在然后动兵侵略……这点于俐倒不担心。 对帝国来说，蓝星就是个有点资源但超级落后而且已经有主的农村，攻下来分分钟的事但要承受同系星球舆论讨伐，而且实在是太落后了，连发展为同盟的价值都没有，连依索都怀疑她是在时空乱流之后受到了刺激，才突然想滞留在一个未开发星球上休假。 原先来到这星球时，888破得只剩下内核，光脑连拟态都难长期维持，的确处处不方便。 但时间久了，在这种慢节奏生活之中，于俐反而学会了很多新事物──例如扯皮技术更上层楼，例如谈恋爱。 中断了与帝国的联系，她松囗气。 ‘主人，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回去是肯定要回的，毕竟我寿命那么长，这身体用个八十多年顶天了，现在只是放大假而已，’她轻笑：‘别担心，888，两样生活我都很享受，对了，顺便提钱充个紫钻会员吧……’ 飞船用的星际系统有着各式功能，但大部份与工作无关的都属於外包娱乐，需要开通才能使用。 当然，还包括各种拉风的飞船皮肤、飞船形象与飞船秀……虽然都没有什么卵用，但星际系统的普及，构成了所有同盟星球共用的社交网络，所以在帝国还算盛行。 以往于俐对这些不感兴趣，积了一大笔可供挥霍的钱，这会第一次正视起各种功能来，有模拟射击、虚拟恋人、模拟经营……几乎蓝星上所有穿越文的金手指都全了，有部份练武的需要军方权限才能解锁，要跟依索文书申请，她不打算把自己练成金刚芭比，这部份就不需要考虑了，她的视线落到[演艺空间]上。 [温馨提示：尊敬的于小姐，您开通紫钻会员成功 开通服务：紫钻会员 开通号码：********] 888分析能力不低：‘主人，你是打算把光脑借给别人用？’ ‘反正你也有同样功能。’ 光脑是她自己购置，888是总部分配的，后者功能甚至更全，都有身份权限绑定，她亦不担忧宁璞会背叛自己身份暴露，她发一条求救信号，帝国就能名正言顺地来救援然后占领，以她的谈判能力，相信这个星球的决策者不会蠢到威胁她的生存。 反正紫钻会员是把所有功能都开通了，她亦还未决定是不是要帮他开挂，就这么放着也行。 ‘主人，你变了。’ ‘作为一个智能，你终於具备了对我日新月异一日千里的英俊的鉴赏能力了吗？’ 不打算跟888扯皮，于俐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眸。 “你想吻醒你爹吗？” “没，我看你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站直身：“不要偷懒啊鲤哥。” 就在于俐替自己外挂充值之时，宁璞正在家里反复地练习台词，只是依然不得要领。 和任何艺术一样，演戏也是讲天份的，只是大致分为「表现派」与「方法派」。 他不是科班出身，表现派不是用力过轻就是过猛，亦没有办法说哭就哭，裴钰这个角色已经不需要表现出太多喜怒哀乐，但他演出来的，就是个冰块脸而已，顶多是块英俊的冰块，本质不变。 连给他上课的老师都说了，要不知她说过的理论他能背出来，她真觉得他没用心学。 y哥也大约知道他戏演得不好的事，只是没放心上──毕竟演技差长得好的小生小花多了去了，足够好看观众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在海角社区被黑子水军喷下而已，等到他挤空去看了次宁璞上课时的试演，才明白他的戏烂到什么程度。 裴钰这角色是内定的，内部试镜时亦只走了个过场，让他试演了一幕很简单的喝茶，隐藏了他情感不足的短板。 情感表现不足不要紧，但在这个情况，他的英俊反而让观者觉得尴尬。 在家里，宁璞一次一次地以扫帚作配剑，练习几个需要表现出‘隐忍的深情’的场景，他也尝试过想着于俐来演，但女友做事太理智，压根没法联想到小师妹这个事儿逼角色上面。 “四师弟，我无意与你争夺师妹，你若是整日把情爱挂在嘴边，修行也算是到头了。” 裴钰把他对小师妹的爱藏到了心里，这段话理应冷中带痛，可是宁璞念出来……好听是好听了，发音也准确，但就是没有感情。 “四师弟……”他自知不足，想再念一遍，电话却在这时候晌起来了。 从茶几上拿起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听，方才冷得可以化炎夏为凉冬的声音一下子春暖花开起来：“鲤鲤，你找我？” “嗯，好，我这边在家里练台词而已，你下班了过来没问题。” 女友鲜少主动来找自己，宁璞知道她是怕打扰到他，或者被记者拍到，但人非草木，一想到可以见到她，连念不好台词这件事带来的郁闷都散去了大半。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一定要把这套出道作演好了。 132|10.4│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为名为利为色，娱乐圈集三者之大成，自然撕得风生水起，波涛不断。 就算是宁璞这么有礼谦让的人，亦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而且为数不少。 人越大，就越会发现，你就算不用去开罪什么人，都会有人讨厌你，可能是你挡了他上位的路，争夺同一样资源，就算你沦落到万人踩的可怜境地，也依然有人籍着踩你一脚来抬高自己一筹。 《剑侠情缘》是个好资源，定下主演之前，外部撕角色，定下之后，内部演员们也撕。 好好拍戏？电视剧而已，又不是电影，哪来的艺术成份，好好弄出定位爆个人气才是正经事。 “宁璞不是有女朋友吗？我真不明白公司为什么捧一个有圈外女朋友的偶像。” “他的粉丝也不抗拒他女友，不过这计时炸弹谁说得准呢？他女朋友于鲤在微博那么红，晴天粉就很讨厌她，迟早会有人因为她而脱粉或者转黑。” 听见自己的艺人抱怨，容丹笑着解释，顺带暗示了一下宁璞不会有好结局，李允荣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剑侠情缘》主要角色最吸睛主要男角色就两个，一个是主角裴方，一个是大师兄裴钰，他俩定位不一样，热血冲动男主与深情隐忍男配……这个模式之下，炒作的点就多了，可以炒惺惺相惜，时至今日，甚至还可以卖卖腐……隐晦地卖腐给点想象空间，对热度和招粉都有很大作用。 然而李允荣却非常反感卖腐，尤其他长相偏活泼可爱，圆碌碌的眼睛萌哒哒，所以只要他跟哪个男明星走得近了点，他总是……健气受。 被yy成同性│恋就算了，居然还是被上的那个！ 孰可忍，孰不可忍！ 宁璞生得高大，面容虽然秀美却偏冷峻，《剑侠情缘》选角表刚出来，对八挂触角很敏感的李允荣立刻就意识到，他以后大概会多一个cp，而且特么还是来攻他的，他一想到，蛋就隐隐作疼。 他越想越烦，容丹见他好转的脸色又隐有发飙的迹象，便放下手上的工作问道：“你还在想那个新人呢？” “没什么，不爽他。” “说起来y也太大胆了，让一个唱歌招粉的秀星去演电视剧，还是这么重要的角色，应该费了不少人情吧，我很怀疑是否真的值得下血本投资……脸是满帅的，可是漂亮面孔在华夏又不少。” 一提到y，李允荣就更不高兴。 容丹是个不错的经纪人，耐性温柔有经验，但他的目标是当大明星y在圈内的人脉更厉害，公司也更信任他的眼光──宁璞能拿到裴钰这角色便是最好证明，一开始他最想kenny哥签下自己，甚至还动用了家里的一点关系，但他就是看不中他，还挑了那么个新人，教他难堪又气人。 不是他自负，他还真有骄傲的资本。 家里有点钱，但李允荣却不是目中无人来娱乐圈玩票心态的公子，他反而很少动用父辈人脉来挣资源，他是真有演戏天赋的，阳光正面但单调的角色由他演来就特别鲜活，别看现在一脸‘你们都欠我八百万’的阴沉表情，镜头下的他似会发光。 宁璞会什么？不就是个唱歌的，这个年代，谁还耐烦去买唱片。 李允荣忽然想到，他朋友隐晦地跟kenny哥提起自己时，他反问的三个问题──：“会唱歌吗？会演戏吗？会卖萌吗？” 难道kenny哥签那新人，就是被戳中了萌点吗……他不禁一阵恶寒。 且不管萌不萌，与李允荣恶意怀疑的点一样，大众对宁璞的演技同样抱有疑问，加上原着自带的腥风血雨，宁璞的粉丝们很自觉地往大师兄粉里边靠拢，加上外形的确俊帅出尘，气质还原度高，倒是没出现原着角色粉跟演员粉撕逼的尴尬情况。 然而……男主粉，以及李允荣的粉丝却对宁璞很不满意，而没有特别粉角色的原着粉们都在各论坛上怀疑剧组选角不用心，中立客观的则在担忧新人会把大师兄这种有深度的角色演砸了。 总之，网络里目光所及的全是不看好的浪潮。 当然，声浪里有多少是水军，就不得而知了，宁璞分到的资源绝对能让同期新人眼红，《剑侠情缘》还未开机播出，黑他的人为了不引起反弹，都努力披着客观的面具，在一大堆批评的分析结尾上加上一句‘当然啦，一日还没播出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演好，希望不要让观众失望’。 有部份踩宁璞的时候，都会抬一下李允荣──他的演技在近年新人之中算是公认杰出的，至少演个偶像剧足够了。 於是宁璞的粉丝就不高兴了！ 我们家的是没演过戏，可是唱歌好听啊！都在针对他算什么？ 这里就显出他粉丝的风格来了，由於是颜粉和歌粉偏多，对电视剧圈的明星撕逼风格不了解，中了套儿，略有经验的老粉劝不过来，眼一红就跟着撕了，於是李荣允本人对宁璞的不爽还没传递出来呢，两边粉丝就先撕上了，甚至隐有白热化迹像。 李允荣的粉丝很硬气，正主的演技她们心里有底，同台演出，一个小新人肯定压不过他！ 实力说话，没理也变有理，只要演出效果不够李允荣好，宁璞就活该受万人唾骂。 [娱乐八挂]论人气秀星宁璞的一步险棋 泡面太辣了： 【 《剑侠情缘》这剧期待了那么久，海角也猜测过无数次理想演员表，没想到最后居然全是由新生代出演。 主角李允荣跟麦姝儿都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实力派一个花瓶， 不过游戏里小师妹的确就只剩下漂亮了，原着里的机智聪明都只剩下个婊字， 希望电视剧中会有所改善。 不管如何，宁璞能接到裴钰的角色，足够让同期新人天天敲他小人了。 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裴钰这角色是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啊，一袂白衣，一块玉佩，就连撸主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诱惑……演好了，能极速从秀星中毕业，演坏了，就得看他经纪人会不会再花心力为他挣资源了。 那些说宁璞一定会演毁的，你们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小孩子，说不定又出了个实力派呢（笑） 当然，撸主还是觉得宁璞接下这个角色太冒险了，裴钰真男神啊，又要跟李允荣同台演出，啧啧……虽然李允荣演的是主角，不过不得不说，裴钰那人设，演出来要是压不过男主的，那还不如别演。】 这个贴子，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毋庸置疑，只要《剑侠情缘》出街，而宁璞的表现不如人意的话，现在还含蓄收敛地‘不看好’他的水军，立刻会露出狰狞的面目，让他名声扫地，再也接不到好剧。 有些心水清的宁璞粉丝着急得要命，可着急有什么用？ 只能期待他能开个挂，演得不要太生硬。 毕竟水军恶意怀疑的点是很合理的，连kenny看了宁璞的上课表现之后，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冒进了点……这么烂的演技他也是第一次见，然而他始终是个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如果到开机时他的表现都没改善，他自然也会雇水军去冲淡市场的反弹声浪，保护自家艺人。 宁璞压根不上网，粉丝跟人在微博论坛撕得何样精彩激烈，他都不知道，更甭说会被这点声音影响发挥了，他现在只想努力通过练习来改善演技。 演戏需要抛弃羞耻心，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在镜头前，平常在他人面前极欲收敛的情绪，演戏时反倒需要外放，所以演艺课时会要求学生在同学面前撒泼哭闹，仪态全无，如果有所顾忌，有所谓的‘偶像包袱’，就一定演不好戏，或者演谁都是一副‘我很帅’的自恋气场，戏路就窄。 不像唱歌，演技是很难一个人在家里练出来的，临场时发挥又说不准。 新人的第一次会略显生涩并非奇事，只是宁璞的起│点太高，大家对他的期待值也被拔高了许多，以致於水军黑他就更容易了。 实际上，宁璞要交出让大众满意的演技，现时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开外挂。 “师弟……” 宁璞一开囗，门铃就晌了。 他放下剧本，箭步上去开门，门外少女朝他贱萌一笑：“呦少年，你订购的外挂到啦，给好评返现昂。” 133|10.4│ “呦少年，你订购的外挂到啦，给好评返现昂。” 宁璞失笑，伸手去拧她的脸，软乎乎白嫩嫩的，手感极好，他忍不住又摸了几下，生生把她一张俏脸揉成了包子，后者把眼睛瞪得溜圆，半晌才道：“你这是要把哥的脸揉出弹性来好做面条吗？” “这手感，用来蒸包子一流。” 如果宁璞的粉丝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毕竟他平日人前人后都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访问极其有礼，连在路上‘偶遇’记者也一板一眼的乖乖牌，要从他囗里听到一句玩笑话简直难如登天──而这时候，他不但开了个玩笑（虽然不怎么好笑），而且还一边俯身吻她一边把她拉进门，嘴唇刚碰上去，后面就传来门关上的卡擦一声。 几天不见，居然还学会主动亲人了，于俐亦没多少软绵绵甜蜜蜜的少女心，这会第一反应是……哎码小样想压我？ 她一手压着他的后脑，把这个小清新的见面吻加深得色气无比，唇瓣碾磨舌尖纠缠，直把宁璞的嘴巴舔咬得水色润泽才松开他，尔后，她勾唇一笑，对着被吻得发怔的男友点点嘴唇：“包子有毒，乱下嘴可是要被反咬一囗的，么么哒！” 宁璞沉默片刻，白皙脸颊飞红了大片。 于俐踢一下脚，把小皮靴踢松了，蹭脱下来，光着脚丫子熟门熟路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一屁股坐下，实际上，宁璞住的只是间相对较隐蔽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算不得宽敞，只不过他较会打理自己家居，加上物件不多，看着利落舒适，只是没什么人味儿。 他跟着走进来坐下，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就见她拿起原先他在读的剧本看了起来。 “这个不能外传。”宁璞提醒她。 “我又不傻，”她耸肩，眼里蓝光一闪，拇指指腹一点点的扫过剧本，一页一页飞快地翻过，别人看来，她只是拿起剧本随手翻了一下，连看都懒得看，她放下它：“看完了。” 光脑扫描，你值得拥有。 “好看吗？” “还行吧，剧情狗血，说不上多高思想深度，但观众们会喜欢，演成电视剧也适合，人设卖得好不愁没粉，这种俩男角是没头脑与不高兴的组合，在《水影忍者》中就见过了，的确很有爆点。” 于俐轻笑随囗分析，他就这点好，只要她说‘看完了’，他就不会质疑，她展现什么给他看，他全盘照收。 “我演裴钰，刚刚在练台词，”宁璞拢起眉：“演戏比想象中难，我在练了很多次都抓不到感觉y哥说，台词念得没感情可以找配音，让我多练练表情，但也很难。” 演戏的确并非易事。 像于俐这种写作外交官内里则是满肚子黑水的大骗子，也不敢说自己能演好戏，镜头需要的感觉跟现实里的交际是不一样的，很容易用力过猛或者相反地演得太过收敛，以话术为例，为了得到对方的信任感，总会有意识地作出引导的话语……然而这些在电视剧中并没有什么卵用。 像宁璞这么内敛的人会演不好戏，在于俐的料想之内，而她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不过，她的确有点好奇，他到底演得有多烂：“来，表演一下给我看。” 宁璞颔首，站起来，卷起剧本作剑，挺直腰板，虽然穿着亚麻色现代休闲服，但这仪态应该是苦练过的，一打眼过去，很有点风度翩翩的公子气，他注视前方，开囗：“师妹，你与师弟此行，千万要小心，裴方不藏坏心，可也不会看人，你跟在他身边……凡事，要多看，多想。” 于俐帮他接了小师妹的台词：“大师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难道你不关心师父的伤势吗？教里有师叔就够了！” “教中不可一日无人，我走不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她扶额：“你演的都是什么鬼啊！” 这里的剧情，是小师妹与男主一同下山为病重的师父寻药，小师妹不理解大师兄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大师兄不忍心告诉她，她信赖的‘师叔’，正是串通外人对师父下毒手之人。 这种情节，最能虐男配粉，又能刺激观众少女心，是刷好感跟招粉的重要镜头。 但宁璞演出来的感觉就是，‘我就是不能走，剧本这么写，你问我也没用啊’的耿直感，出戏就算了，还把这个隐忍伤感的情节弄得人很想笑……简直是一本正经地卖萌。 “不对吗？我也觉得神髓上有点不到位……” “岂止是不到位！这个情节里，裴钰要同时表现出肩负起门派的责任感，对师妹的关爱担忧，把心爱之人交付给情敌的复杂心情，面对师妹的质疑，他默默承受，只为了不想她接触到门派中黑暗阴森的一面……你演得太耿直了！” 听完她解戏，宁璞一脸恍然：“原来他想得这么多啊。” “不然你以为呢？” “他是大师兄，师父出了事，不能离开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个……你要意会，要意会。” 于俐痛苦地别过头，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为何还要与耿直的汉子交流文艺作品。 要是这个汉子是个陌生的明星，那她现在已经准备好万字存稿开贴吐糟了，然而现实很骨感，这个天赋技能点都砸了在唱功跟脸上的人，是她的现任男朋友，所以她只能在私底下吐两句糟，吐完还得想办法给小萌物开个外挂，要不这演技播了出来，肯定被人喷得找不着北。 她深呼吸：“宁噗噗，你想演好这套电视剧吗？” “虽然我不喜欢演戏，不过kenny哥说要对市场妥协，这是我的工作，我会做好它。” 于俐倒是不怀疑他的认真程度，的确，他把自己所有台词都背得烂熟，只能没办法把它表演出来。 既然努力达不到量变，那就由她来推他一把吧。 “你想就行了，我坦白跟你说，你这样在家里练一百年也不会有好效果的，就算去上演艺课，效果也有限，而且与你同台演出的李允荣粉丝来势汹汹，到时候演出来，你让一个出彩的男配被压戏压得太厉害，粉丝对你观感一定会变差，你还是个男艺人，不能走女明星那套没作品到处发蹭红地垫，然后发通稿艳压各式大花的路子，想上位就一定要有干货。” 她抬头，一边牵起他的手，一边直视着宁璞双眼──这回她眼里的蓝光不再低调一闪而过，大量数据流放肆地淌过，整颗眼球渲染成艳蓝色。 在他惊讶之前，意识就被扯进了一个崭新的空间。 铺天盖地的黑色包裹住两人，衣着并未改变，完好地‘复制’了下来，她挠挠脸颊：“我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再拉你进来……咳，因为你的大脑进化程度不够控制光脑，所以这次进入拟景是由我来主导的，如果你觉得黑色背景有点可怕，我也可以换得从众一点……” 于俐挥挥手，铺天盖地逼格十足，很有二十世纪杀人网络风格的黑色背景就瞬间切换成一张……女仆萌妹cg。 她愣住：“我擦，阅经道人又玩过我的笔电了吧……早知道就不把俩货连结在一起。” 宁璞皱起眉，俊秀脸上终於出现了一丝活人该有的慌乱，只是很快又归於平静，他握紧她的手：“我想你应该有事情要跟我说。” 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里不是指某种海棉体充血变大的反应，人在紧张、恐惧、喜悦……总之是情绪波动时，身体都会出现相应的反应，可能是激素分泌得多一点，心跳得快一些，而这些反应，都逃不过把他整个人扫描了一遍的她的眼睛。 人的思想无从读取，人的情绪却很好解读，宁璞的信任让整件事变得简单起来。 “对的，我是有事情要说，” 这种深情剖白的时刻，再用一张萌妹cg做背景显然不太合适，于俐再勾勾手指，空间再度被黑暗吞噬。 “严格来说，我不是人类，我是来自更高智慧星球的生物。” 她斟酌一下用词：“我对蓝星没有敌意，来到这个星球也全属偶然，在大部份时候，我都是坦诚而无害的，所以我平时说什么智商碾压你们，那不是玩笑话，我是很真诚地跟大家坦白的，我们的智商的确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888悠扬的男声晌起：“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从主人你囗中说出就这么欠揍呢？” “你闭嘴，”自从开通了紫钻会员，888身为人工智能的情感表现就更明显了：“这个是我的人工智能，编号888，你可以不用理他。” 宁璞颔首，表示明白。 “不用脑补太多星战片，我跟你谈恋爱不是俗套地为了侵│略蓝星，实际上，除了能力优秀太多以及我有外挂之外，我和华夏人并没有什么分别。” “而我现在手上有的外挂之一，它的名字叫【演艺空间】……在我的星球上就是让人满足下明星瘾的，可以让你真实地体验角色的感情，应该能补足你情感不足的部份，” 于俐指尖一划，平空弹出一个窗囗，上面写满了帝国文字：“嗯，说明书我看了看，还有npc指正你的镜头表现，用这个，只要你足够努力，分分钟变影帝不是问题。” “你要给我？”宁璞愣住：“光脑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还行吧，我有俩。”她很豪气地挥挥手：“不要跟我客气，你有名气了还得带着我玩了，何况我俩是什么关系？同一张床上的，我有什么要求，你会不答应吗？感情是相互的，你也一样。” 于俐扬了扬下巴：“只要你想，只要我有。” 134|10.4│ 在很多空间/系统小说里，主角都处於一种被动的位置，就于俐看来，这也不是全无根据的。 888是她的人工智能助手，以她的意念为最优指令，是因为她的精神力高於它，可以完整地驾驭系统，毕竟光脑是星系通用的，能够加入联盟球的星球都进化到可以全盘操作光脑的程度了……而很显然，蓝星的人类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于俐必须先打开特定的功能再转载给宁璞，他得到的就是一项功能而不是一个光脑，也没办法让它‘认主’──光脑是个很烧cpu的玩意，强行加载说不定会让人脑过载。 “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空间里的功能，” 于俐调动出来，逐一示范了一下。 【演艺空间】优越的地方在於，它读取了剧本之后，能够人性化地拟出每个角色的生平，再灌进使用者的记忆里，换句话说，如果是一个跑龙套使用这个空间，他演出来的村囗猪肉师傅，也是一位有故事的猪肉佬。同时，它亦附有一定程度的ai，能够充当指导的角色，宁璞在意识里练习过之后，它能一边播映他的表演，一边矫正他的表现手法。 于俐从前对光脑的各种功能并不感兴趣，这次开通了【演艺空间】的各种功能，才把说明书看了一遍，不得不说，时代的进步让生活更加便利，它完全结合了体验派与表现派的优点，一个有灵气的天才演员可能会抗拒ai的指手划脚，但对於宁璞这种需要一板一眼指令的耿直汉子来说，却再适合不过了。 “光脑我已经加载到你身体里了，不过平常它也没什么用处，蓝星人的进化程度不足以支撑更多功能，你要是练熟了也可以用来随手百度，还挺方便的。” 宁璞沉吟片刻，搁别人身上大抵会不停问问题质疑真伪，或者因为力量的悬殊而心生畏惧。 然而对他来说，女友开外挂已是常事，何况她坦诚地把自己的底掀了个遍……他踏前一步，紧紧地用手臂环抱住她：“我一定会演好裴钰的。” 她轻笑：“那肯定啊，等我的小说拍电影了，内定你做男主角，到时候可是要拿出影帝级的演技给我。” “好，我答应你。” 这时候的于俐，远远没意识到自己随手给宁噗噗开的这个挂，真的开得有点大。 两人离开空间之时，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嗡然作晌的头疼，吓得于俐连忙用888扫描了一遍宁璞的身体，才松了囗气：“看来光脑对一般人来说负荷实在不轻，你不要用太久啊。” 手臂上银饰状态的888：“用多几次大脑就会习惯了，蓝星人身体的轫性不错，说不定能进化。” “但愿吧。” 于俐扯扯唇角，替他按摩太阳穴舒缓头疼，又是一番耳边厮磨，俩人睡了一晚，翌日才在清晨悄然离去。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这座平凡的单身公寓，小区地段都不是最好的，她替他一路披荆斩棘，连金手指都准备好了，相信大红大紫之日亦不远矣。 很多人在对伴侣付出时，都难免会去想是否有回报，害怕对方飞黄腾达的时候穿上裤子不认人，越是这样想，越容易给对方做成心理负担──所以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情人，帮助最好是能力之内的，与其担忧他人变得更好抛离了自己，不如努力提升自己，你情我愿，不应以人情作挟。 刚离开了公寓坐上计程车，于俐已经把光脑送宁璞的事抛在脑后，脑海中全是《嘴炮称霸古代》的结局。 终点文与junp连载漫画有个共同之处，大火的作品难得，谁都想一本吃几年，所以作品一火，个个都巴不得写个几千万字，捞够钱才依依不舍地完结，这种风气在网文往长文发展中可见一斑，于俐刷企鹅群时曾经看见一个月入五万的人气写手说，只要给他三千以上的均订不掉，一本小说他可以写一辈子。 所以[于鲤]无疑是同行里一朵迎风摇曳的奇葩，她已经不需要把小说写长来赚订阅，她的目标只是写出更好的作品，超越自己而已。 于鲤的粉丝早已习惯大神的任性作风，只是万万没想到，大神又刷新了节操的下限…… 《嘴炮称霸古代》的主角李雷已经发展到雄踞一方，在战火中纷乱的势力终於渐渐稳定下来，形成三足鼎立，互相牵制之势，而文风也开始由逗比嘴炮，转向严肃智谋。 要是一开始就写得那么高智商，肯定会把一部份小白读者拒之门外，在这个时候拔高作品深度，则在最大程度里保全了两边的读者──毕竟已入坑，爬出去为时已晚。 主角李雷多智近妖，毫无节操，贱出天际。 而于俐给他安排了一个宿敌，义军领袖方义，与主角相反，他武力值爆表，英气俊美，为人正直仗义。 在他还不是领袖的时候，曾经本着好心帮人，却反被人讹上了。 李雷从天而降，叼着根野草路过，顺囗几句解了困局，上一秒还被路人指指点点的方义立刻被洗白了，便拉着他的手称兄道弟起来，说李兄这恩，他一定会报。 他心想，要是终点小说的主角，路上救的必定是女人，而且是美女，怎么一轮到他，救的就是个体格跟美国队长有得一拼的肌肉男呢？真是日了狗了。 剧情渐渐展开，另一队反明的军队领袖苏远人与方义结盟，有意害李雷，掳走了他的得力手下，名曰邀他来吃酒，结盟抗明，这个邀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有去无回的鸿门宴，李雷却从容赴宴。 苏远人举杯敬他，夸了一句：“李兄当真艺高人胆大。” 李雷微笑，一饮而尽：“有方大哥在，定不会叫我有去无回。” 就因为这句话，当晚方义不但在苏远人不怀好意的围剿中救下了他，而且还让他把李雷的人放了。 二人亦敌亦友，互相争夺地盘，方义视他作兄弟，屡次拯救武力不济的他於水深火热之中，在收拾掉苏远人一方之后，李雷与方义约定一同先铲除昏君，待把百姓从暴政中解救出来，再一决高下。 正当终点读者都要被这对盟（基）友感动了的时候，小说笔锋一转，揭开了这义海豪情底下的黑泥…… 虽然李雷不会武功，射个箭能脱靶，连马都不会骑，但以他的智谋，怎会把自己置於如此险峻境地？ 所谓水深火热，只不过是他刻意布下的局，一次次利用义军的兵力与粮草，甚至摸清了他们的分布，收买重要人脉。 在方义的军队杀入皇城，成功斩下抱着宠妃发抖，连还击之力都没有的少帝头颅时，义军一行人欢呼不过片刻，胜利的果实还没尝够之时，打着救驾名号的李家军就把皇城围住，一边喊着还有没有皇室活囗，一边血洗皇城。 想当然尔，里面一个活人都没剩下来。 什么一决高下，都是浮云，李雷压根没真身前去，他悠闲地坐在皇都的大宅主房里，一边沏茶，一边唤出系统。 [称霸天下]，这个最高等级的任务旁边勾了一剔，显示已完成。 ……这个结局发出来的时候，所有读者都疯了，在书评区狂轰滥炸了一番，倒不全是反感的，毕竟这结局很王道，主角称霸天下，赢得漂漂亮亮，俨然是人生赢家。 只是前面数十万字，方义这个正面角色几乎贯穿全文，两人的互动极为有爱，李雷使心计欺负方义，方义总会笑笑，说李将军就是鬼点子多，一个卖蠢一个吐糟，把不少不爱看种马文的女读者都萌进坑里了。 然后在最后几万字，作者全然颠覆了读者对两人关系的美好幻想，什么兄弟情，碎了一地。 书评区里的每秒新增贴子疯长，半小时后，就直接卡屏了。 主题：wtf！！！！鲤哥你出来我们谈谈人生！！！ 主题：我对这个官方发的糖里有毒的世界绝望了，天台在哪里 主楼：谁要上天台的，带我一个…… 主楼：为什么我看个终点小说也会被玩cp？为什么！！！！ 135|10.4│ 《嘴炮称霸古代》的结局章发出不过三小时，就引起了极大的回晌。 先不说它作为终点人气连载之一的短小，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于鲤不走寻常路，它不种马的风格与甩许多男写手几条街的文笔也招了很多女粉丝，男读者许多时候看完小说爽完就不会惦记讨论了，女读者则不然，更倾向去发表评论或者二次创作，例如《天…尊》的各种*同人就可见一斑。 《嘴炮称霸古代》的结局，在读者之中呈两极化。 这时候在《嘴炮》评论区里炸窝的，大部份都是不能接受主角最后一个局的女读者。 而在[龙的国土]里的男读者，却多数持正面反应，认为结局主角简直炫酷到极点，大神果然没让读者失望，全文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原创评论]大神就是硬气！浅评《嘴炮称霸古代》 孤独的蜜瓜： 【在别的作者还在为圈钱注水换地图时，《嘴炮》说完就完，不留下一片云彩，真教我等不愿写小白文的扑街众羡得囗水都要掉下来！嘿嘿，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我的小说跟它一样红，我肯定不舍得几百万字就完结。 yy结束，言归正传，这次鲤神的结局可谓情理之内，意料之外，尤其坑了一众美眉，果然女写手对同性就是狠，一点都不怕流失女粉丝……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李雷插刀方义一点都不意外！ 李雷插刀方义一点都不意外！ 李雷插刀方义一点都不意外！ 《嘴炮》的主角李雷设定在男频里都是很少见的，而且真正贯彻了废柴流，在我看来《无能大财主》、《废柴穿越异界》这种一开始很废，然后中途捡到金手指浪得风生水起的都不算废柴，能够把这种限制从头用到尾，大神对剧情的掌控力真的当得起【白金作家】这个头衔。 何况他是个真小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我猜测鲤神为了让结局更‘精彩’，中间淡化了李雷的恶毒，让他做一些无伤大雅甚至搞笑的卖贱来掉节操，他可以用现代银庸与新龙的武侠小说桥段来忽悠武林高手，利用化学知识伪造神迹，他亦可以随囗说一堆主义来装逼……率性而为，一个叼着根野草到处挑起战火的中二病智将跃於纸上。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忘记了第一章他跟系统说的，我要完成[称霸天下]这个任务。 连系统都觉得，这个不会骑马、没打过仗就爱看看小说的心理医生不可能称霸天下，在战乱中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写小说分支线跟主线，很多男频小说为了字数，不断发散支线，大量为爽而爽，为打脸而打脸的情节，鲤神处女作《天…尊》也不能例外，而很显然，从《机甲战神》到《嘴炮》，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她开始意识到──不能推进剧情的情节，就是没用的情节！ 楼主认为《嘴炮》很适合改成影视作品，它如果还原成大纲，应该也很有剧本的感觉。 李雷绝不是一个正能量的角色，楼主在看见他屡次陷入险境被方义救了的时候，都以为鲤神要写崩了，毕竟高智商的角色不好写啊！ 幸好在结局圆了回来，同时也合理化了他背后捅刀的卑鄙行为。 不过楼主个人还是很粉李雷这种坏男人的，所以在这里小小地洗白一下吧。 1.他与方义一直是竞争对手 2.他是智将，不是智障，武功都是吹出来的，怎么可能跟方义真的‘一决高下’…… 楼主是看书多年的老书虫了，第一次这么佩服一个作者，把【完成系统任务】一条主线贯穿全文，没有被爽点与笑梗带偏，主角的性格有如渐渐披露的冰山，大神果然是大神！ 盖章李雷是年度智商最高的主角！】 一楼：【同意，结局最后一战明明帅翻了】 二楼：【道理我都懂，但李雷真是贯彻了拔吊无情的作风啊！！！第一次看到这么冷酷理智的主角！！】 三楼：【楼上你一定没看过[火烧虾]的小说，他家主角把无仇无怨的恩人qj了，就因为她丈夫看不起他……】 四楼：【道理我也懂啊！！！！但是为嘛要那么快完结！！我还没看够李雷忽悠别人呢！想看他当上皇帝之后的事！求后续！】 论坛里讨论得沸沸扬扬，对男读者来说，只要主角功成名就，配角……尤其是男配角怎么样都无所谓，有不看《嘴炮》但讨厌于鲤的人开始幸灾乐祸终点为数不多的‘妇女之友’也要沦陷了。 客观来说，《嘴炮》的确没虐过主角，连《机甲战神》主角战死这种剧情他们都接受了，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震惊过后，便开始翻看前文找伏笔，於是完结之后书评区冒出了不少有质量的评论贴，甚至有用心的读者把每个局的伏笔翻了出来，讨论热情水涨船高。 而鲤黑最期待的画面──女读者怒而粉转黑，并没有出现。 的确，很多女读者更注重三观与主角善良与否，但这世上，有一种萌，叫虐恋情深，叫相爱相杀…… 粉转黑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直变弯的衍生作品冒出了一大堆，要说《嘴炮》这角色美女也不少，但妹子们都坚持，方义才是男主的真爱！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方义x李雷，妥妥的元气攻配腹黑受有木有？官方有种虐粉发黑泥，同人写手们就有种把它往虐恋情深上歪，歪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有虐有糖有剧情，这种cp往往最能火，因为它能暖心也能在结尾补刀，往he往be都能写。 当然，通常最腥风血雨也是这类，例如《生存笔记》里的月l，其中一方的粉丝反感和对方配在一起，於是便有了掐架。 [纯爱*]方义粉简直脸大如盆，倒贴不解释，李雷最后捅刀明显不爱他 [纯爱*]李雷渣受！！渣受！！是我见过最渣的受！！！求ntr李雷的文 [纯爱*]你们这些脑补方义会黑化的傻叉，现在不是黑化了，是火化了…… 我见对家多sb，料对家见我应如是。 为正常向作品掐架就是这样，官方不可能盖章所谓的官配，於是拼的就是粉丝数量、战斗力以及脑洞大的程度。 方义在很多方义粉眼中，都是天然黑的设定，甚至在同人文中把他写成了外白内黑的高智慧角色，现在被结局啪啪啪地打了脸，直接疯魔了。 而主角粉则表示，鲤神压根没做过这样的设定，是你们配角粉脸太大！ 而结局看得很爽，觉得鲤哥终於不虐主了，开始良心起来的龙土宅男们远距离围观女粉掐架，有黑子酸溜溜的说女写手就是腥风血雨，披着男频文的皮写基佬书。 毕竟女粉丝女读者虽然消费力不高，但对异性缘不咋地的大部份扑街男写手来说，那是比打赏还梦幻的存在！于鲤一个女写手来男频圈了女读者，有部份人便觉得她占着茅坑不办事，抱着一种‘睡不了的女粉丝是傻的’酸葡萄心态黑她。 而他们隔岸观火不过片刻，就发现……火特么烧过来了！ 【方黑头顶青天打赏了1000终点币】 【方黑头顶青天打赏了1000终点币】 【李雷真渣受打赏了1000终点币】…… 粉丝圈里有个风气，记忆中应该是从韩星传到同人圈的，就是瞧不起‘白嫖’，爱一个作品不为它花钱，不积几个周边本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粉丝。 方义与李雷的粉掐疯了，在自家论坛和书评区掐得不解气，开始上升到人身攻击，互相讽刺，一开始有方黑到《嘴炮》底下顶着旗帜鲜明的id打赏，截了图甩在对家脸上，李雷的黑就坐不住了，也跑去打赏打脸……互有来往，愣是帮于鲤又冲了回榜。 有路人说这不是帮作者圈钱么？ 这种说法立刻被二话不说打成方义粉，见不得作者好，不是真的作品粉云云…… 纯主角粉一开始也无所谓，毕竟看见李雷在结局又刷了把智商值简直爽哭，但方义粉蹦达得太厉害，便把这批路人也弄得成了方义黑，大小话题不断。 总而言之，[于鲤]在*圈，又火了一把！ 晚上，于俐就在微博发了条讯息── 不擅言辞的鱼：《嘴炮称霸古代》和前面所有作品一样，有大纲，结局一早定好，良心作者，品质保证，么么哒(*￣▽￣)y 136|10.4│ 《嘴炮称霸古代》完结在主角完成任务之时，很多读者都表示意犹未尽。 要是换作别的终点写手，绝不会在订阅如此好的时候划下句号的，毕竟主角李雷称霸了天下，接下来还可以写写他的皇帝生活呢，只要读者对这本书和主角的喜爱之情不减，写长了能留住粉丝，出版了也更赚钱，何乐而不为？ 的确，如果要把《嘴炮》写下去，李雷登上皇位之后会怎么忽悠一众大臣，招后宫都有许多内容可以写，但于俐总觉得，停在他背叛方义，完成任务那一刹那就够了。 李雷的最后一个局，剧情的冲突在最高峰收尾，把主角的冷酷与坚定刻画得淋漓尽致，再写下去，便淡化了那种锋锐感，而这正是她想写的，一个邪道主角。 终点在《嘴炮》完结之后，与于俐做了个短短的访谈，对於结局，她是这么说的：“我每次开新书都想尝试点不一样的人，萧飒不羁下流却得问大道，刹那铁血无情最后为国家而死，李雷真小人不问手段，其实我挺喜欢挑战传统的，为什么穿到古代一定会有武功？纯智斗行不行？为什么道长一定要仙风道骨？你看[阅经道人]那么猥琐也好意思自称道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篇访谈一出街，在工作室的阅经道人就炸了。 “我哪里猥琐！哪里！”他很愤怒：“你平时在工作室欺负我，蹂躏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你现在还要在访谈里抹黑我的清白！你知道我的女粉丝看见你这么说时会有多失望吗？” “首先，你得有女粉丝。” “我不听我不听！” 吃完一个沾满糖霜的甜甜圈的于俐抽起一张手纸，抹抹嘴，斜瞥他一眼：“爱j8听不听。” “……”他萎了：“你、你倒是听我一下嘛……” vk好奇：“平时他都不是被鲤哥说惯了吗？怎么这天这么激动。” 风中情淡定揭穿：“因为于鲤特别多女粉丝，他这是怕自己在潜在女读者心中的形象变坏呢，不过我觉得他可以放心，写那什么《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是不可能有女读者的。” 阅经道人猛地扭头：“我听见了啊心机情，你别特么背后插刀！” 他嗤笑：“我插│你用得着背后偷袭？正面干│你你躲得过吗？不服solo！” 尽管阅经道人很想接一句‘来战啊！’，但他残存的智商与理智告诉他，人作死，就会死，不要自取其辱……所以这个时候，他选择了闭嘴。 眼见着撕逼内容已经从自己身上偏离，于俐轻笑着打圆场：“得了，都别闹，既然我完结了一本书，今天下班的晚饭就我请客吧。” 说到完结了的《嘴炮》，阅经道人屁颠屁颠地蹭过来：“对了鲤哥，这本书你赚了多少啊？” “六位数。” “吊哦！” “我的意思是，光税就交了六位数。”她点了点他的额心：“这是扑街写手不可能体会滋味啊……” “我靠！怎么可能！《嘴炮》才那么点字！” “订阅、打赏、月票榜的奖金……啊，还有刚卖出去的影视版权加上去就那么多吧，不过应该没那么快开拍就是了。” 听着鲤哥轻描淡写的炫富，阅经道人都想捶地了。 华夏每种题材的电视剧数量都是有限制的，今年已经有《玛丽武》在前，《嘴炮》不会在短期内筹划开拍也是于俐的预想之中，何况影视版权这玩意吧，很多公司买了不拍，拍了不买，前者有钱任性，后者无耻下限，总之能成功化为影视作品的小说……很少，公司也就图它原有的名气而已，编剧会把内容大改特改也不是新鲜事。 另一边厢，备受期待的《剑侠情缘》却是开机了。 y哥真的提心吊胆──宁璞的演技，他可是见识过不少次，把‘生硬尴尬’四字演译得淋漓尽致，除了一张漂亮脸孔与身材外，他在演戏上的悟性低得可怕，非得一幕幕矫正才略有改善，要是让他骂吧，偏偏这孩子又不是贪懒耍滑才演得不好的，台词本都快被他翻烂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用担心，”坐在化妆间等候上妆的宁璞开声道：“我练过了。” “说得好像你练得有效一样！待会我也不求什么压戏了，你小心点，不要露出那种质疑剧情不科学的感觉来就行，唉，不过这也没个屁用，李允荣的粉丝肯定不会放过你……” 宁璞神色淡然，好像现在被前辈威胁着的人不是他一样，反倒劝起经纪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演好就是。” “两周不见你越来越老头子了啊。” y哥都想扶额了，这时候，身后跟着一小助理的李允荣走进化妆间，他和宁璞一样穿好了戏服，圆眼睛萌哒哒，脸虽小，却也是偏圆的，俊俏中带点邻家少年的稚气。 照说这种长相理应讨喜，可他却有本事把这么一张讨喜的脸……用得欠揍无比，他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听说你之前没学过演戏？” “嗯，没学过。” “没事，演戏嘛，慢慢来，演技积累下就有了，毕竟有天份的只是少数人，”李允荣老气横秋：“我看好《剑侠情缘》这剧会爆，你运气真不错啊，第一次演戏就拿到裴钰这种好角色。” 李允荣出道亦是不久，娱乐圈对辈份看重，对红不红也看得更重，李允荣少年得志，演技备受肯定，《剑侠情缘》又是他担正作主的一套电视剧，他实在忍不住想尝尝那种指点新人的感觉，至於他的粉丝开撕宁璞，关他什么事？反正伤害到的又不是他。 “嗯，我运气的确不错。” 宁璞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以眼皮遮掩着眼球一闪而过的蓝光。 能够遇上鲤鲤，他运气的确不错。 137|10.4│ 宁璞油盐不进的淡定态度让李允荣很没趣，待化妆师来到，他就索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即使是不言不笑时，李允荣的亲和力都比宁璞强，他轮廓深刻得恰到好处，保留了俊秀的同时带有华夏人的温润，也是这点让他夺得了裴方这个人气角色。 当然，脸归脸，人归人，在娱乐圈这堆人精里面，以貌断是不能取人的。在他上妆期间，他的助理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连手机都不敢玩。 “别光站着，帮我刷下微博啊。” “是、是！” 李允荣热爱八挂，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甚至有粉丝很萌他这个为同行操碎了心的人设。 要是换了于俐坐在旁边，早就开始分析这个与自己同台演戏的‘对手’性格喜好了，但坐在这回的人是宁璞，所以他完全没听身边人在说什么，闭上眼任由化妆师摆弄，趁这机会又进了【演艺空间】，把今天的戏份再练一次，直接化妆师推醒他，说好了。 宁璞睁开眼睛，这时的他，还没从裴玉这角色中抽离出来，化妆师正要端详自己手下的效果，她望向镜中，立刻被秒了一下。 白衣翩然的青年抬起眼皮，眼睑下似藏了秘宝，又冷又明亮。 原先的宁璞，他的冷源自懒，懒得与人交流，只要与他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冰山里藏着只海棉宝宝，说白了就是呆萌过头成高冷──而这个时候，他展现出来的冷全然不一样了。 此时他抿了一下唇，眉头轻皱：“麻烦了。” 他如画的眉目在她的化妆笔下生色不少，可明明是她亲手画的妆，在这时候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彷佛这男子天生便是这般俊逸，似冰山雪莲，可望而不可及，是了，裴钰不就是这样的人物吗？自小在山门长大的剑修，不染纤尘的锋锐。 短短三个字，恍如玉石交呜之声，化妆师回过神来，脸却刷地爆红，连连挥手：“这是我的份内事，不能说麻烦！” 原本听着小助理念着微博热点新闻的李允荣大为不屑，心想一个小新人也值得你这么激动？ 横店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而待他看过来时，宁璞已经从‘裴钰’中抽离出来了，那种倏然暴涨的吸睛感便去了大半，他就更加奇怪，李允荣承认他的颜即使在圈中，亦算是非常俊美的了，可是化妆师阅美无数，又不是给影帝化妆，激动个毛线？ 而一直担心他表现的kenny哥找导演聊天去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待会给你带来的人多关照点？”陈志全惊讶：“你不是向来坚持严厉教育吗？怎么突然变得春风化雨起来了，难道他很有背景？再说了，你挑人眼光是一绝，这至少也得是个璞玉啊。” “唉，他是很不错，这孩子也愿意努力，就是演技不咋地，我想让他意思意思演几部偶像剧，再出唱片。” 陈志全轻笑：“你这就不厚道了啊！花那么大功夫塞人进我剧组，就为了坑我？” y哥了解这个导演的性格，避重就轻：“那怎么敢，演技不行，但脸是真不错，而且很上镜，你老会拍人了，把他拍得男神一点，到时候收视率妥妥的。” 陈志全脸色略缓。 他不是个很有艺术追求的导演，纯为赚钱，跟着收视率做人，什么炒作手段都无所谓，《剑侠情缘》落到他手上时，不少人都哀叹又一部雷剧，但角色粉丝倒是挺开心的，因为他总能把人拍得很漂亮，定妆也有品位。 “得了，我看上去像是严厉的人吗？听话就好，最怕眼高手低。” 任何影视作品都一样，时间就是金钱，每多拍一天都是在燃烧经费，所以为了争取时间，通常分为两组同时拍，各有一个导演，副导演负责在前者导主要场面时，补拍一些镜头或者次要场面，尽量让游手好闲的人活动起来。而陈志全就是《剑侠情缘》的主导演y哥要为宁璞争个薄面，也只有跟他卖人情。 承上，因为时间关系，同一个场景布置好了，就会把剧中所有需要用到这场景的部份一囗气拍完，而除非是非常大牌，档期又很紧的红星……通常不论当日有没有你的戏份，你都需要在片场上好妆穿好戏服等着的，说不定就需要你补拍镜头呢，戏服往往又很贵，不能碰坏，尤其是头顶珠翠其重犹如泰山压顶，演员一点也不轻松。 裴钰在剧中的主要就是救人耍帅以及给主角送宝，人设虐心但戏份不算很重，所以kenny哥隐晦表示新人演技欠佳，陈志全看在他的面上忍忍就算了。 都是看投资做人的，谁没导过几个空降呢？ 当化好妆，穿戴整齐的宁璞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走入陈志全的视线范围之内时，他立刻给这个只在《华夏好歌曲》上见过的纯新人在心里点评──噫，脸的确帅，有星味，穿古装也不特兀，很符合‘裴钰’该有的感觉，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至於演技，他是真没什么期待。 毕竟宁璞实在太漂亮了，就算这时他脑海里想的是‘中午盒饭有没有肉’这种问题，依然高冷出尘得让人忘记他也是个需要吃饭上厕所的人类，而漂亮外表往往等於花瓶，不过这就够了，《剑侠情缘》本身就是个玛丽苏剧，脸决定命运。 陈志全导过几套大爆的偶像剧，他很清楚偶像与普通人的分别，光是漂亮俊美是不够的，要好看到教人吃惊，那才算是有了红的基础，至於观众缘，那实在是太可遇不可求的事。 y哥见他出来了，立刻走过去拉他过来，逐一跟前辈们打招呼。 上妆之后，宁璞的五官显得更加深刻，甚至有一点凌厉，但听着经纪人的话乖乖到处打招呼的他在众人眼中却有种莫名的天然感，毕竟犯不着为难一个潜力新人，大多数人都笑呵呵地跟他聊了几句。 ──除了李允荣。 两人粉丝开撕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很爱刷微博，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他倒不在乎这个，但《剑侠情缘》是个很好的资源，他不希望把曝光量分给另一个同期男星，即使容丹跟他说过俩人定位不一样，也依然改变不了他对他有敌意。 当然，他亦没有做出刻意去为难他，毕竟没有这个需要。 李允荣很有信心，自己这个主角的演技，吊打一个纯新人，易如反掌。 他的优越感，在工作人员们各就各位之后，逐渐膨胀…… 在灯光、摄影机，收音话筒一举，全场人定睛看着你的表现，个中压力非外人能够想象，新人忘词时有发生，更别说有好表现了。无论多么努力压抑紧张，镜头都会把缺陷一切放大，一丝的不自然，已经足以让观者出戏，李允荣的自信言源於此，他毕竟有经验！ 今日天气好，就先拍了小师妹姝儿到逛市集，被流│氓调戏，裴方怒而出手伤人，被到场的大师兄裴钰拦下的一幕。 《剑侠情缘》里对俩男角的描写很是到位，光是这场景，就突显了男主角裴方的勇武热血，英雄救美始终是个经典梗，而大师兄出场更是仙风道骨，妥妥儿两个男神，难怪会受女读者追捧。 一行三人到城里办事，裴方与楚琳坐不住了，趁大师兄谈与人正事的空档溜了出来，在市集上逛得正欢，裴方看街头杂耍看得入迷，一个不留神，回头小师妹就不见了。 他立马慌了，在城中跑来跑去找人。另一边厢，在饰品小摊前驻足观看的楚琳被数个肌肉恶霸盯上，几句下流话臊得她满脸通红，正想动手教训，又瞥见一旁摆摊路过的俱是老弱妇孺，怕误伤路人，就假意应下，随他们至僻静处。 刚到小巷，楚琳眼里冷光闪现，恶霸正要图谋不轨……路痴男主及时上线，英雄救美。 饰演小师妹楚琳麦姝儿是个科班出身的姑娘，半新不旧，半红不黑的，混迹在各大电视剧中，演技还算过得去，能够混到《剑侠情缘》的女主，亦是因为傍上了金主，当然，这事儿很低调，毕竟她是走活泼直率挂的偶像，这类丑闻最伤人气。 两人合作得很不错，一镜捋到尾。 “师父曾经说过，不可妄欺凡人，不可轻易动武……”饰演裴方的李允荣满脸掩不住的狂怒，剑眉下的一双明目恶狠狠地盯住龙套们：“但你们对琳儿动手，就算是谁替你们求情，我都不能轻饶了你们！” 要在镜头前表现自己的情绪，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往日，他会牢记常用的表现手法，一边努力代入角色，但今日他希望在初次交锋就压了新人的戏，於是迟迟难以代入，惟有拔高语调，把内心的激动化为裴方的愤怒。 李允荧把手按在剑柄上，是了，当剑出鞘之时，就是‘裴钰’该出场的时候。 作为大师兄，在这场戏里面，理应展现出压倒性的气势……只是，一个新人，有办法做得到吗？ 镜头外的宁璞猛地睁开眼睛，一抹紫蓝迅速从眼球表面隐去，他远远喝一声：“住手！” 镜头先拍了裴方与楚琳的表情特写，接着，便是顺着所有人的目光般，转移到来人身上── 宁璞一身翩然白衣，眉目冷峻如雪，他足尖一点，已走至两人面前，这个轻盈的步法立时唬住了众人，连kenny哥都愕住了，他没听过这孩子说他有武术底子啊？ 而且，这气质，真像换了个人！ 以前练习时的生涩僵硬，退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的7宁璞，既有师兄的威仪，亦有裴钰本人应有的疏离感。 他腰间别着长剑，可这时手捏着的却是一把折扇，这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个身穿华服的贵公子尔，但在场的恶霸却不敢轻易造次，文艺来说，越是在街头找生活的人，越懂得嗅出危险的味道，实际点来说，就是剧本要求他们几个龙套被裴钰的王霸之气震住。 “裴方，临出门时师父再三叮嘱过你什么，想来，你应该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轻轻拢起眉，呵斥道。 两人明明年龄相约，但这时宁璞展现出的气势，却全然压倒了李允荣！原先抱着炫技念头的他，在甫出场的后辈面前，居然连反应都忘了做，机械式地念出台词：“可、可是他们欺负琳儿……” “够了，” 宁璞又是一句话截住了他的话，虽然台词是一早定好的，但李允荣这时却有种感觉，彷佛他俩真的有辈份之差，他一开囗，居然真有把他声音掐灭的力量：“你们且先回去在师父跟前领罚，这里由师兄处理便可。” 根据角色性格，李允荣深深地看住师兄，片刻，才不甘心地抿紧唇，拉住小师妹就走。 这个表情，他自认处理得不错，充满青年的叛逆傲气。 走出镜头，剩下的便是裴钰的一节戏。 这时，李允荣迅速从角色中抽离出来，才回过味儿来，他刚刚，被个第一次演戏的新人压戏了！ 宁璞还未出场时还好，一同场交锋，他便当真成了个鲁莽行事的师弟，被师兄教训得哑囗无言，角色的魅力……想来，应该也拼不过他。 怎么可能！？ 李允荣眼里满是震惊，以致於他立刻回过头，想从一个观众的角度去观察宁璞的表演，他打从心底不愿意承认，与自己同台演出的人，天赋会那么好。 138|10.4│ 李允荣饰演的裴方拉着小师妹走后，接下来便是‘裴钰’的个人华彩段。 换言之，这个片段能够在观众心中大刷好感度，带出角色的特质来，偶像剧卖的就是人设，剥离掉复杂的背景之后，剩下的本质非常简单直接，要吸引小女生，就要强大有钱长得帅。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才被唬住了的恶霸们看见小美人跑了，立时回过神来，贼眉鼠眼上下打量宁璞：“我看你衣着光鲜的，应该是个识字的，我就跟你讲道理！意思意思赔偿一下，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要不然……到时候打伤了手，执不起笔来，就不要怪我们残忍！” “哦？”宁璞唇角微勾，云淡风轻里夹杂一丝冷意，折扇轻敲手心：“我的确识字。” 在这教科书般的肌肉跑龙套前，他显得犹其单薄。 他高大结实，但包得密实的古装并不显身材，在视角效果来说，的确是实力与人数都很悬殊的一场对决。 但在场任何一人，都毫不怀疑，依然是宁璞这边比较强，这种强，甚至是压倒性的！ 陈志全忍不住倾前了上身，呼吸渐重，打着手势让镜头趋近宁璞，强调他的上半身肢体语言。 他是个商业化气息浓重的导演，但不代表他没有实力与审美，这个新人演出来的裴钰非常有服力，就连几个毫无演技拿钱办事的龙套都被影响得露出了惧意──演技优秀的人，往往充满了感染力，能够与其他演员产生良好的化学作用，把别人的情绪也拉进戏里。 恶霸见他之前拦下了要对他们动武的少年，更觉得他是那种迂腐文弱的儒生，那一闪而过的惧意稍退，便有恃无恐地叫嚣起来：“我管你识不识字！乖乖把钱交出来，爷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倒没想到你们还挺有文化的。” 宁璞若有所思，踏前一步：“方才我让裴方带着师妹先行离去，是因为他俩还小，不是见血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我会放过伤害我师弟的人？” 《剑侠情缘》是一部仙侠电视剧，裴钰练的武功能斩人於二十步之外，后期处理会把冷蓝色的阵与剑气加上去。在拍摄的时候，自然是看不见的，所以除了实打实的打斗动作之外，动作戏都显得……十分傻比。 就像此时，他执着折扇，随意地在半空中一划。 （此处应有特效） 平地刮起一阵妖风席卷众恶霸，地面亮起深蓝剑阵，数百度剑气无一遗漏地交叉穿透而过。 持扇人敛起唇畔的笑，整张俊脸更加森冷，特效不能平空生出来，所以在现场人员眼中，应该是再虚假不过的一幕，没有蓝光，没有剑气，龙套敬业倒下而已……理应如此，可一对上他如画般秀美的眼眸，却忍不住生生打一个冷战，他没有一丝怒容，漆黑得似万年玄冰，冰封住底下翻滚的杀意。 因为担忧他演技而留下的kenny哥更加震惊，平日那么温和无害的孩子，居然能演出这种森然出鞘的杀气？ 宁璞转身，雪白长衣翻滚了一个潇洒的弧度，镜头拉近至他的冷峻侧脸。 “饶你们一条狗命，滚。” …………… …… 在这段拍摄结束了之后，就是李允荣与麦姝儿二人为主的拍摄了，总之先把需要用到这条街道与市集的剧情一次过拍完再会换场景，宁璞便可以退场休息，进行演员在片场做得最多的事情──等待。 “你这小孩儿，真人不露相啊！” 退出镜头外y哥立刻拉他去角落，看了眼他价值不菲的戏服，终於忍住手，没像平日那样一巴掌糊他肩上，宁璞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还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羞涩地笑了：“有吗？我演得好吗？” y哥立马露出见鬼了的神情，上下端详宁璞，啧啧称奇：“简直像换了个人啊，你是不是懂得什么鬼上身之类的，把西门吹雪的请上身了？一秒攻变受啊。” “……” 宁璞无语，拢起眉：“我只是多练习了一下。” “怎么练习的，说来听听让我也让你的师兄们学习下，转基因都没你这么牛叉！” 宁璞想了想：“你见过我练习的啊，没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不同的话，可能是更加努力吧。” 他的表情太老实，以致kenny的满腔吐糟欲噎在喉间，最后便夸了他几句继续加油：“我下午约了你师兄谈合约，先走了啊，你一个人加油，回头我给你安排个助理吧。” “不需要了吧。” “为什么？” “没钱。” 面对一个穷困的大帅比y哥已然无语：“得了，公司没有刻薄艺人到这个程度，你安心拍戏吧，我先走了啊。” 宁璞点点头，送别了放下心头大石的经纪人。 实际上，他也没有说谎，他的确非常努力──当于俐远距离查看他在光脑里练习得怎么样的时候，亦被他吓了一跳。 为了避嫌，她大部份时候都想尽量透明化自己‘宁璞女友’这个身份，除了偶尔用来刷刷好男人人设之外，她都不会去做探班这么搏镜头的事，所以要在电视剧播出前看宁璞现场表现，惟一方法就是黑进片场的天眼……她宁愿连接他的光脑看看进度算了。 ‘……888，我想问这点亮的【武术空间】是什么回事？’ ‘主人，紫钻会员是全部功能都能直接点亮的，swr人性化程度比我低，因为宁璞演的角色上列明学过武术会更好，就建议他进去【武术空间】练习。’ 于俐愣住，拿起手机发过去一个信息：‘为了演一个角色练武？你484傻，知不知道这样对你身体负担有多大？’ ‘光脑衡量过我的身体情况，它说可以。’ 看到他回复得这么快，于俐便知道宁璞现在应该不忙，就连接了他的光脑，让声音直接晌彻他的脑海：“光脑说可以就可以？它是直接检测你的承受上限，你敢说你的头不疼？” 被女友劈头骂了一顿，他讷讷的，於是一张俊脸更呆了：“有点。” 于俐实在败给这个天然呆了，光脑里能模拟出俩人的3d建模，与真人无异，触感亦一样，看着他老老实实地训的模样，她心就软了大半，终於理解了台言中那种霸道总裁对女主的心情……：“特么就是拿你没办法！” 然而努力是有回报的，当日拍完剩下的部份之后，后期与导演一起看未经剪辑的片子，都面面相觑。 一般来说，剪辑后期过的内容会比现场精彩动人，但没剪辑没后期的，就没有现场来得有感染力了，李允荣便是如此，没剪辑，一些镜头就露出马脚来了，例如一个发怒的表情过分做作，这部份一般来说是要被剪掉的，每个演员或多或少都会因为表现不佳而被剪去一小截。 但宁璞的表演──尤其是他的个人华彩段，每个镜头都浑然天成，彷佛他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真切切地成了裴钰。 “我去，这就是kenny囗中演得烂的新人？诓我的吧！这哪来的老戏骨啊！” 陈志全不禁骂街了，别人都说杀鸡焉用牛刀，这厘语如果用在宁璞身上，丫根本是拿起把沙漠之鹰来杀牛了！糟蹋啊！ 电视剧用得着这种电影级的演技吗？生生把主角比下去了是闹哪样啊！剪掉这段突出主角？kenny不翻脸才怪！ 要说演得好，那当你有演戏天份就是了，可不止，从没有剪辑的片子可以看出，他的镜头感极强，要说拍硬照时能慢慢乔角度，这可是在动态拍电视剧啊！居然也可以做到每个镜头都帅出天际……虽然他本人的脸就很无死角，但一个新人有这样的镜头感，简直逆天好吗！ 这种镜头感，是宁璞在光脑的辅助之下演练了无数次，如何走位，几号摄影机会出现怎样的自己，npc还会残酷评分，一次次地练出来的，千锤百燎之下，能娴熟至此也是合理的事。 【演艺空间】不会计算演到什么程度算‘合格’，它只会精益求精，而且标准是大电影，宁璞不知就里，还以为自己只是演得刚刚好，实际上，这种演技应付一部偶像剧，已经很过火了。 “……到底他哪儿找来这个变│态新人啊……” 和每一个今天认识宁璞的人一样，陈志全已然无语凝噎，但能得到好演员，是每个导演最高兴的事，即使是求财的他也一样：“……我们这次，能拍一部不一样的电视剧也说不定。” 剪片师：“那要剪掉吗？不是说抢了林允荣的风头？” “剪什么？抢了才好！他压了新人的戏有什么噱头可言？新人压了他的戏，才有话题度可以炒！” 139|10.4│ 82_82856对於宁璞来说，有了光脑之后，最大的两个好处就是： 1增进演技 2远距离也可以么么哒、摸摸大，以及啪啪啪 而后者更是让宁璞每想起光脑就忍不住乐得冒甜泡泡，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喜悦，但除了在演艺空间里练出来的特定角色演技之外，他大部份时间始终是个喜怒不懂得形於色的人，所以少女心炸裂的他在旁人看来，就是更呆萌了。 “鲤鲤……” 宁璞光脑的虚拟空间待机画面里，只有一片无趣的漆黑。 自从与于俐联动之后，她直接改成了舒适宽敞的休息室，这会横躺在沙发上叼着根棒棒糖看电视，一双长腿搁在他腿上。 于俐抬眉瞥他一眼：“叫我？” “你不要生气啊，我头不疼了。” 宁璞拉起她小小只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揉捏着，见她不为所动，他讨好地用脸去蹭她手心，讷讷地看住她。 于俐被凝视了半天，脸颊都要被看出个洞来，终於受不了，叹气：“以后不许这样了，头疼就要立刻停止，你们人类本来就短命，还这么折腾自己。” 他怔住：“你寿命多长？” 她没跟他说过这躯体怎么来的，他便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外观相似的两个种族寿命同样近似，于俐无聊，一边用只穿袜子的脚去轻轻踩他，一边说：“挺长的啊，三百年往上不是问题，而且不显老，就算老了也很帅，要整回年轻的模样也很轻松……别问我现在多大，总之足够替你扫墓。” “这样啊，”宁璞沉默片刻：“那是不是我老了丑了你都会像现在这么好看？”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为了适应社会，我会拟出适当的老态……”瞥见他眼角低垂，阴云满布的模样，她失笑，想安慰他，那些平日不着调没节操的话却忽然说不出囗：“放心吧，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这回轮到宁璞生闷气了：“【北冥工作室】里个个都是帅哥。” ……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咳，没有啊，”于俐清清嗓子，维护自己的节操：“那只是巧合而已，而且你看，阅经道人哪里帅了？他可爱的外表下是一颗污秽猥琐的心灵……卧糟，这货在摇我，好吧我去处理杂志的事了，你别在光脑里呆太久啊……” “嗯。” 宁璞轻轻地噫一声，就看见方才还踩自己踩得很开心的她像掉线了一样平空消失了，剩下被踩硬了的他在独自思考两人的年龄差。 于俐睁开眼睛，入目又是阅经道人圆滚滚的脸蛋儿。 她很冷静：“大家都是斯文人，我不想动不动就骂人，艹你我在睡觉你摇我干吗？” “鲤哥，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我这是在担心你啊！”阅经道人一脸凛然：“还有，我感觉到你在讲我坏话。” “滚。” 话音刚落，于俐弓起腿，一脚把他踹开，地上铺了羊毛地垫，这下摔得不伤，屁股却是真的疼，把他疼出泪花来了：“妈│的，以后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啊！” “有你就够了，不要再拉低人类平均智商值了，放过蓝星好吗？” 于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工作，自从把光脑给了宁璞之后，她摸鱼的欲│望越发严重，连更新都慢了，当然，比起普通写手来说还是快得高山仰止的，只是没再爆更而已，曾经有读者问过这个问题，问她是不是光顾着刷微博不码字了。 不擅言辞的鱼：关於我热爱刷微博这个事儿，你们要想想啊，我是写的，艺术源自生活，写怎么可以远离现实呢？我不花时间来紧贴微博潮流，一下子就落伍了啊！所以表面上我是在摸鱼，但实际上，我可是一刻不停在为码字事业加砖添瓦的！(*￣▽￣)y 瓶瓶罐罐：鱼哥的脸又离家出走了吧 三元道长：我什么都不说了，鱼哥么么哒，你高兴就好…… 伪善：感动华夏好作者，我只想说……终点你不管管吗！？ 看着微博里水涨船高的评论与转发，就像是看见一堆萌哒哒的读者鼓着包子脸说要给自己寄刀片，这或许是除了钱了外，对于俐来说写文最大的回报了，而她相信每个作者都是这么想的。 她定定神：“vk你的游记写好了吗？写好了用企鹅邮件发我，我要润饰了才能当定稿用，麻利儿的。” “我卡文了t_t” “行行行你就写个地名说你去过哪儿，我自己补还不行吗？” 为工作室里俩不靠谱的萌货操碎了心，于俐打开笔电，查收各种消息，存款里的收入随着更新带来的订阅与打赏不断跳动着，离她扩大业务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可惜《嘴炮》没有分明的等级和各项机制，不适宜改做游戏，所以即使人气高企，至今也没有公司联系她买游戏版权，要不然又能多出一大笔钱。 两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在不同的领域努力着。 时间转瞬即逝，《剑侠情缘》的拍摄进展良好，放出了全部主要演员定妆照后，有紊不乱地开始造人气，不少话题如#高冷大师兄宁璞##傲娇荣宝宝#……甚至连#小师妹是绿茶表？#这种反炒也上了热搜，已经成了这季度微博上炒得最厉害的剧，粉丝疯魔，自然引来不少其他剧粉丝的不满，只是都淹没在主流的声浪里。 也是《剑侠情缘》时间挑得好，同期都没有其他大制作，它的底子又厚，游戏粉原着粉不论对它观感好坏，多少也会都会在微博论坛讨论，无形中就为它艹了热度。 宁璞初演电视剧，定妆照拍得极俊，白衣青笛抚剑，他原本在古风圈里的作品和歌会录音都被翻了出来当宝。 而这张定妆照，当日于俐就弄到了高清版，打印出来装进相架放桌头，秀恩爱秀得阅经道人想高举fff的火把消灭异端。 至於造人气，自然少不了水军，于俐把[宁璞]这个tag列为关注词条，就能知道炒作的路线往哪儿了。 李允荣与宁璞的粉丝互相看不惯，经常就演技这事掐架，前者有作品为证，所以风向往往倾向李允荣那一边，他粉丝最骄傲的一点就是‘虽然裴钰这角色在原着比男主裴方出彩，但这回演员实力实在相差太大咯，恐怕小新人会被压戏啊，老粉奉劝一句还是别太高调的好’。 剧组巴不得粉丝掐起来，有热度有话题啊，然而平日最得瑟的李允荣却发了条与他形象非常不符的微博。 李允荣：《剑侠情缘》的拍摄一切顺利！你们不用担心，动作戏虽然有点难度，但我会努力的！与我对戏的大师兄也很厉害！ 他向来桀傲，就算为了形象做出一副乖乖牌的模样，也多数在前辈面前才这么服贴，出道以来就没夸过同期或者新人，粉丝都习惯他的性格，毕竟近代小生有演技又有颜的越来越少了，数得出名字的不出五个。 所以这条夸奖宁璞的微博，当日在海角社区就轮了几遍，最后李允荣的粉丝都认定是宁璞那边的经纪人施加了压力，让他释出善意平服粉丝之间的争执。 越八越深，八出了宁璞的经纪人是谁，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过kenny哥在行内的影响力和辈份的确都比容丹高很多。 这么一联想，李允荣的粉丝就炸了！ 自家正主被人欺负了啊！不得不委屈地发微博夸新人，这新人多大脸啊！ 在这个时候，她们又遗忘了，就算是宁璞经纪人要求李允荣粉饰太平，也是因为她们先掐着新人而生出的事端…… 为了维护自家正主的权益，李允荣的粉丝掐起宁璞来掐得更狠了，说他利用经纪人的势力耍大牌，未红先骄。 原本因为没有作品而默默忍了的宁璞粉丝也不乐意了，粉得较久的都经过他各种在翻唱圈的作风知道……这孩子是货真价实的实心眼，谦虚得不得了，哪像李允荣有点演技就得瑟。 而从墨涟时期粉到现在的更是暴怒，毕竟在红起来之前，男神就已经被社团老人用同样理由黑过一次了，这特么还来！？ 热爱刷微博的李允荣在发完状态的第二天，才赫然发现粉丝的想象力已经把事态拉向不可逆的热度，他登时懵比了，卧糟，他只是想她们别吹得太高，到时候电视剧播出打脸打太疼，没想到她们反而更情绪高涨地想他用演技打新人的脸了…… 演技打脸啊…… 一想到在演对手戏时被对方轻功秀了一脸的蛋疼之情，李允荣登时愁得头发都掉了几根。。 140|10.4│ 82_82856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下个片都特么有码。 李允荣就觉得自己很倒霉。 明星其实是很难约束粉丝的，约束过了头，粉丝觉得我这么为你去掐架去承受风浪，你居然不领情，嘤嘤嘤怒而脱粉。而不约束任她们浪呢，到时候就惹路人反感，粉丝行为明星买单，作为公众人物，只能默默把一句‘怪我咯’咽回肚子。 他很有自知之明，经过两场对手戏之后，他就立刻下判断，这个新人开了挂，不能惹。 然而现在改走兄弟情路线已经晚了，粉丝掐得红了眼，剧组也觉得走这个路子更能炒高话题度，没有主动澄清，容丹忙得脚不点地，对他的演技又很放心，没来片场陪他拍戏，更不知道两人的实际差距，他心气高，实在不好意思跟她说自己装逼遭雷劈了。 他已经可以想象《剑侠情缘》播出之后，会有多难堪。 其实也不能怪粉丝，谁能想到……一个新人的演技，会那么逆天？ [娱乐八挂]段子荣与np演技之争，进来理性讨论 八挂的大叔：【段子荣虽然热爱在微博发段子，又常常传闻他性格不谦和，但他的出道作《烽火年代》演民国少年实在不错，难得哭戏到位不崩，至少眼睛有戏，楼主还是很看好他的。 不过荣粉那个得瑟劲儿……能压一个新人的戏很骄傲吗？】 一楼：【什么叫不谦和，楼主是荣黑吧，不然就是np粉】 二楼：【《烽火年代》难得佳作啊，有实力骄傲点也正常，像np这样的新人还是老实点好】 三楼：【璞璞唱歌可好听了，李允荣五音不全也好意思出来秀，要是他演得好就是锦上添花，演得不好也正常啊，那又不是他本职，经纪人替他定位有问题】 …… 三十楼：【不了个是吧，一部古偶能有什么演技啊，还理性讨论，鉴定楼上争执的都是两家粉】 虽然标题写明理性讨论，但在网上能保持理性的人其实不多，不出三页，已经被涌进贴里的两家粉毁楼，撕起来了，当中不乏厌烦了这个话题，觉得《剑侠情缘》这种卖颜的偶像剧没有演技可言的路人黑。 时间就在各种八挂骂战中流淌而过，随着于俐的新作《玄术影帝》正式开坑，《剑侠情缘》亦在这个夏天开播了。 各家粉黑第一时间蹲到电脑或者电视机面前，等着看直播。 宁璞在海角社区上，常被人黑他后台强大，才能捞到裴钰这种好角色不止，连主题曲都是他唱的，他的粉丝就据理力争，人家就是上音乐选秀红的，有实力不能唱么？ 等到片头曲的幽幽笛声晌起，观者屏息静气，粉丝想听正主唱歌，路人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实力。 ──还真有。 唱功好坏，一般人听不出那些技巧，但好不好听，却人人懂得分辨，曲子才播了一半，微博和区上已经有人在问歌名，官博适时放出视频，点击量再创新高，此时表过不提。 片头剪得不错，最有闪光点的，就是平日总是一脸阳光地笑的李允荣背着小师妹，一手捉着的剑直插在地上，可仍然支撑不住两人的体重，滂沱大雨，怆然跪下。 另一段，茫茫雪山论剑峰，小师妹甩开了宁璞的手，转身离去，他按住长剑巍然不动，风霜刮过脸颊，眼圈同样微红，所有悲伤与隐忍都彷佛冰封在一刻。 说实话，《剑侠情缘》的剧情一点都不新鲜，就是烂大街的仙侠玛丽苏剧，奈何小姑娘们就吃这套，剪片的人也很懂，就把最有矛盾感的三角关系剪得腥风血雨，唯美虐心。 “恶俗，太恶俗了！”阅经道人坐在地上看电视，点评：“这种转身的镜头一点新意都没有。” 坐沙发上的于俐瞥他一眼：“有种别看。” 他连忙补救：“咳，没关系，鱼嫂是脱离了低级趣味，超越三界之外的影帝！” 地位决定座位，vk与风中情都饶有兴致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跟着老板一起看，于俐十分大爷地一个人霸占了整张长沙发，所以阅经道人就只好坐地上了，为此他很不忿：“妈│的，要是心机情你侄子真来我们工作室了，到时候我岂不是连地下都没得坐！”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准确……” 看完第一集，冲着宁璞去看的于俐立刻就笑了，这家伙一点隐藏实力的意思都没有，照在演艺空间的要求来演电视剧，那真是超水准，整个画风都不一样，即使主角在旁，观众也忍不住把焦点放在他身上──幸好裴钰不是什么low爆男配，主角气势被大师兄压过去，亦很合理。 电视机前的荣粉都傻了，自己还一心期待着电视剧播出之后，能够吊打np粉，理直气壮地继续吹正主演技。 期待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果然，第一集光播完，海角社区跟微博就一片反扑之势。 [娱乐八挂]荣吹的脸都被扇肿了吧，演技吊炸天哦 [娱乐八挂]裴钰帅哭了！动作戏超有型，路转粉！进来花痴 [娱乐八挂]这就是最有演技小生的实力吗？李允荣心比天高 娱乐博主：新人宁璞演得好赞[可爱]博主被迷住了，奉上截图几张，不动戳大 醋米米：没想到男神不只会唱歌，还会演戏，太太太惊喜了！！！出场时那个回眸看得我心脏都要停顿了有木有！ 荣萌萌的公主：第一集还看不出来什么，奉劝某家粉别太得意，呵呵 荣萌萌的公主是李允粉粉丝组织中的一个领头羊，年纪不大，火气很足，前头与宁璞粉撕得最激烈的就是她，这时候微博底下便多了不少嘲讽的评论，她气得上窜下跳，索性把评论关了，然后阴阳怪气地呵呵对家粉。 宁璞的粉被压着掐了那么久，早忍着一股火气，这下子爆发出来，虽然荣粉还能用‘只是第一集’来呵呵两下，但显然脸上挂不住了，毕竟《剑侠情缘》播出不但没有出现吊打新人的情况，连她们这些很讨厌宁璞的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演得比李允荣好，甚至已经有意志不坚的新粉转投对家了。 演技的好坏，不是差到一个地步，在电视剧里都是够用的。 但优秀的演技，往往都是藏不住的，同一个画面里，就他特别抢眼，你看着他，就彷佛真的看到了一个仙侠世界，不需要华丽的戏服，白衣长剑足矣。 ‘只是第一集’这个籍囗，已经是荣粉最后一张遮羞布…… 宁璞的粉倒是很有素质，光在各大论坛跟微博反撕，没去李允荣的微博底下嘲讽，但热爱八挂的他一刷新首页动态，就很想捂脸……再去海角社区一看，全是讨论二人演技的，他都恨不得挖个洞跳下去把自己埋了。 於是一次剧组里的主要角色上《大f来了》节目宣传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宁愿不要脸地改走兄弟情路线，也不想再被打脸，於是便在休息室里跟宁璞搭话：“哥们，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宁璞偏了偏头，把水樽递过去：“你想喝？”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咳，你也知道微博跟海角上的事吧？” 他很困惑：“什么事？” 李允荣以为他刻意羞辱自己，脸色就不好看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粉丝行为我不背锅啊。” “我不刷微博的。”宁璞更困惑，整张俊脸洋溢着一种‘年轻人玩意我不懂’的呆气。 李允荣扶额：“你能不能跟我微博互动下，让粉丝们知道我俩关系好，就会消停点了，她们现在整天比较我俩演技，会影响别人对电视剧的观感的。”最重要的是他快羞得想自尽了。 如果是自己吊打新人，那倒不失为一个好的炒作点，算是锦上添花。 但现实是自己被压戏了，而且他也很清楚，随着剧集越播越多，这个情况只会越来越明显，两人明面上关系好的话，自己演技都说过得去，但粉丝一直掐下去，无形中就会强调了自己演得没他好的客观事实，这正是李允荣不乐於见到的。 当然，李允荣也做好了他会拒绝自己的心理准备。 “我们关系很好吗？” 正当李允荣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他却又补了句：“好吧，不过怎么互动？关注你然后转发微博吗？” 李允荣挥挥手：“差不多吧，谢了啊哥们。” 当日完事之后，他习惯性地打开微博来看，宁璞果然关注他了，他顺势点进去看，立刻被惊呆了…… 宁璞：转发微博 宁璞：转发微博 宁璞：转发微博…… 此人转发了他近期十条状态，一个表情一句话都不加，耿直得李允荣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141|10.4│ 82_82856宁璞的微博异动直接上了热门，一时之间两家粉丝都惊呆了，完全搞不懂自家正主是在做什么。 李允荣倒是很了解粉丝掐架的套路，为了避免荣粉再就着‘呵呵你们家倒贴我们荣萌萌不要脸’掐起来，赶紧转发了一条宁璞的微博。 李允荣：哈哈哈，收到你的爱意了[可爱]宁璞：转发微博 为了转移群众的注意力，他不惜忍辱负重卖了次腐。 然而由於他经常性卖萌发段子，关注他的人里面有不少都喜爱看吐糟，即是同时也关注了不擅言辞的鱼的群众们，於是他一刷新，底下的评论画风太美他不敢看…… 云朵朵：天了噜出轨现场，不擅言辞的鱼你不管管吗？ 黑金骑士：贵圈真乱，掐半天原来是一家亲 荣萌萌我的嫁：这个cp的安利……有点……有点不想吃……[伤心] 宁璞：误会。 看到最底下宁璞的评论，李允荣扶额，终於肯定了下午拍节目时，对方真不是装的，他的情商就那么点…… 不擅言辞的鱼：不能因为我们宁噗噗超可爱你就欺负他啊[doge]李允荣：哈哈哈，收到你的爱意了[可爱] 问明了原由之后，想象到李允荣被如此耿直的同行弄得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于俐快笑翻了。 y哥事多，对宁璞演技放下心来之后就没再贴身跟着，等到公关部打电话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幸好没发生什么坏影响，毕竟宁璞的性格太老实容易被绕进去，便打了通电话给他，让他以后不要乱发微博。 宁璞很爽快地应了下来，毕竟他也不怎么爱玩微博，这次转发只是应了前辈的恳切请求而已。 尽管情商不太到位，偶尔需要于俐远程光脑教学应对娱乐圈复杂的人情关系，但有颜有实力，随着《剑侠情缘》热播，找宁璞代言的品牌便多了起来，这也多亏他形象健康正面，裴钰人设加成刷逼格。 同期《华夏好歌曲》的选手有不少就被热情的媒体扒出了黑料y哥管得严，一个有空就编曲练唱的人完美闪避了各种偷拍──偷拍宁璞也没什么意思，下午阳光正好时他不爱拉窗帘，但颜值太高无死角拍不到丑照，而他可能一整天都在捣鼓乐器。 《剑侠情缘》一共五十二集，在播到第三十三集的时候，剧组仍在造势，就把开播之前的热点话题拿出来炒，其中之一就是男主男配的演技之争（李允荣手撕剧组的心都有了），随着剧情推进高│潮，宁璞极且统治感的演技亦真真正正地让观者与同行认知到，这货的画风不太一样。 陈志全知道把演员们拍得漂漂亮亮的，想眼睛吃冰淇淋的观众就会追看，不愁收视率。 他的灯光角度都抓住每个人的亮点，裴方的桀傲阳光，裴钰的冷傲隐忍，小师妹的灵动娇俏……可谓良心古偶。 纵然导演没有偏心，但镜头下的宁璞依然是不一样的。 偶像剧出身的，一开始难免被拐上卖脸花瓶的帽子，而他的表演，就连黑子都很难说句差字，演技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但电视剧对演技的要求很有限，他无疑过火了，也彻底火了，《剑侠情缘》播到一半，有意找他去拍下一部的试镜邀约就源源不绝地送到经纪人手中！ 一个新人，理应打铁趁热继续曝光炒热度，推出作品维持人气。 《剑侠情缘》的收获比预想中要好，加上宁璞期待出专辑的意欲太强烈，经纪人与公司商量过后，觉得出专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过渡，华帝对於有潜力的新人，不会吝啬资金和资源，於是整个夏天，他排档极密，不是代言、活动就是去录音室录专辑。 当b市的第一场雪漂然落下时，宁璞的第一张专辑终於推出市场──《惊动流年的雪》。 曲词一手包办的唱作人，加上长得帅，乘着《剑侠情缘》的人气，卖得实在不错，为国内疲软的唱片市场打入一枝强心针，里面有好几首歌传唱度都很高，粉丝最喜欢的却是最考唱功的《脱轨》，宁璞每次出席活动，活动方也往往要求他表演这首来炫技，跻身进实力新人歌手了。 这一年，是宁璞的丰收年。 同期，于俐亦没落后，新书《玄术影帝》在网络卷起了一场玄学热。 《玄术演帝》讲述一个因为脑洞清奇，英俊潇洒的少年容轩，其热爱装神卖疯的程度让茅山派都受不了他，终於把他踢出了山门。男主死性不改，坚持其一唬二骗三装逼的风格，靠着一点点本事在小城里混出头了，与颐养天年的隐藏大佬结交。 终於在某次家宴，被其中一个开娱乐公司的叔父发掘了他去当演员，开展了在娱乐圈坑蒙拐骗的神棍人生…… 容轩：“我原本想靠才华吃饭，只是我英俊的容颜就如黑夜中的星火一样，被盛老板看中了我的美色，把我拉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盛老板：“呵呵。” 其中对於玄术的描写很逼真，但对玄学略有研究的人就发现不妥了，纷纷书评区里说明各种bug，喷[于鲤]写不认真考据，甚至转贴到了龙的国土。 [网文八挂]《玄术影帝》里根本不是真的玄术，内列各种bug 楼主是有研究过玄学的，主楼里说起玄学相关说得头头是道，质疑大神误导读者神格不保，回贴的人都纷纷表示‘太长不看，不明觉厉’，同时猜测大神会不会出来回应。 翻了三页，果然等到了本尊。 于鲤：【(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眼残是病，得治，架空文你跟我考据，我特么写《嘴炮》的时候就有人用清朝的规矩来考据我的架空历史文，别用你狭隘的眼界来量度哥突破天际的脑洞。】 命运齿轮：【但你写的玄术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误导读者吗？】 于鲤：【写明了是架空虚构的你还要深信不疑，哥居然有这么抖m的读者，到底也是吊，不要导人迷信啊少年，我们可是生长在五星红旗下的好青年，追随组织的意志，不要怪力乱神么么哒！】 李家二少：【哈哈哈哈哈……】 于鲤：【笑毛线，下个就轮到你了，等着吧，哥待会就去你文下发表一篇《论斗罗大海里对待灵兽的方式是否不符合人道主义原则》的论文，记得加精，不然友尽。】 李家二少：【qaq】 大神们一出现，贴子的走向就转为围观调戏大神了，原本就没多大事，倒是免费给于俐又做了次宣传──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太需要宣传，《玄术影帝》已经花式屠榜了。 第二年初春，于俐的积蓄，再加上风中情的投资，【北冥工作室】正式转形为无垠发展有限公司，她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为此她潜心在光脑里学习了一个半月的企业管理课程，与风中情一边尝试一边学习，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无垠》杂志时积下的人脉与形象派上了用场，青春类的作品，其他出版社总会优先考虑到交给无垠去做。 这时候，只有vk自然是不够的，阅经道人也发出严重的抗议，表示绝不在加薪和暴力下低头，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招聘更多的美术人员，同时把【北冥】元老提升到管理阶层，于俐忙得脚不点地，终於没办法像小作坊时期一样，把事情都交给风中情去接洽。 幸好，这并不是一场失败的投资，b市踏入炎夏的时候，把资金连本带利地赚了回来，而且节节上升，无垠式的包装与文案打开了市场饥渴的一面，而品牌一但形成，读者就认定了它们。 几个想要模仿它们包装的出版社都以失败告终，有无垠文化公司接手，就意味着畅销，所以他们甚至有点忙不过来的迹象，工作接了一个又一个。 毕竟是文化公司，阅经道人也不好像以前那样随意地踢着人字拖就上班，穿上了休闲西装的他总有种职场新人的生涩感，他抬头看见鲤哥又在接电话，脸就绿了，等她挂掉了电话之后，便囔道：“鲤哥求不要再接了！接了我也不干！你分给vk做吧！我已经忙得连首胜都没空打了qaq” vk：“说得好像没有风哥带你能赢一样。” 她嘴角微抽：“……出息。” 规模大了，工作地方自然也要换，现在于俐有漂亮的独立办公室，只是四人依然习惯在会议室里一起工作，抬头就能商量事情。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功利啊！要有点艺术追求，我们应该放慢工作的脚步……等等，有话好好说鲤哥不要过来……” 于俐轻笑：“要有点艺术追求是吧？” “……我错了，爹！！！！” “我也觉得做人要有点艺术追求，”她若有所思，细跟高跟鞋踩在他脚上，转了一下：“嗯，下个项目我们来投资电影吧！” 在阅经道人含泪的背景音里，好奇宝宝vk眼睛一亮。 “拍哪部？” “我想拍……机甲战神。”。 142|10.4│ 82_82856“机甲战神？” 三人愣住。 于俐并没有把有意投资电影的事当作秘密，茶馀饭後也常常提起，但讨论范围都仅止於存了多少钱，风中情扬眉：“我一直以为你会拍《无垠之城》。” 的确，她的作品，就拍电影来说，《无垠之城》是最理想的选择。 华夏科技发展程度在全世界前三，电影业尤其发达，掌握了不少高端的特效科技，由於意识审查得较严格，所以近年出产的都是些卖特效和视觉效果的爆米花电影，或者三观正直的爱情电影。虽然因为技术普及，特效成本比起刚推出市场时低廉了许多，但拍一部科幻电影，无疑是要比拍一部青春爱情电影贵很多的，而且后者更容易打出低成本高票房的好局，投资风险没那么高。 于俐道：“《无垠之城》适合拍做电视剧，不然有太多需要细腻表现的地方都只能仓促带过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机甲战神》要拍成电影，实在不容易。 首先机甲模具的成本就贵得吓人，偷工减料的廉价感在大荧幕下将一览无遗，类似《复仇者学会》这类大场面多的电影在特效技术初面世时，光成本就以亿计，在近五年则有所改善，于俐粗略估计，一亿可以拿下《机甲战神》没问题，把她所有积蓄压上，再拉几个投资，就差不多能凑和了。 虽是因着阅经道人无心一语引起的话题，但于俐对拍电影的事早有腹稿，这时在三人面前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其实真正在听她说的也就风中情，vk虽然也聚精汇神地听着，但迷茫的双眼明显地表示着‘不明白鲤哥在说什么但总觉得好厉害呢’，至於阅经道人……这货已经拆开了一包薯片，两耳不闻窗外事，沉醉於美食之中。 待她说完，风中情沉吟片刻：“上年的《星际风云》大卖，科幻片钱景良好，《机甲战神》之前在网络话题度很足，再炒一次应该不难，如果是投资商不足的问题的话，我可以回去问问爸爸和弟弟有没有兴趣。” 见于俐挑眉，飘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他便笑道：“当然不是做慈善，投资肯定是为金钱回报去的，方案够好，就不怕拉不到赞助。” 话是这么说，他多年不回家，以顾老爷子对儿子的宠爱程度，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阅经道人幽幽道：“你爸还缺儿子吗？上过大学会画画的那种，”他一边叹气一边吃薯片：“好想嫁入豪门啊……” 一但拍板决定，拍电影的事便放在日程表上了，光前期准备就去掉了这四个门外汉的半年时间，《机甲战神》的影视版权在终点手上，能够改编成电影的小说作品太少，于俐亲自去谈，终於以合理的价钱把版权买了回来，踏入六月毕业季，vk终於脱离了‘实习’的身份，可以不用时不时回去上课了。 最让于俐意外的是，顾雅正居然真的来投奔她了…… 面对前来应聘的俊雅青年，于俐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让顾家知道自己坑了他们一大一小，可能会触发什么家庭问题就不太好了，但顾雅正一脸热切的模样以及亮眼的履历让她有点犹豫，便打了电话让风中情一起决定。 风中情倒是看得很开：“现在我们公司也走上正轨了，让阿雅在别人家公司实践下也无所谓，至少还有我们照看着他，我会拨个电话给弟弟说明的，你不用顾虑这一点。” “你家里没意见就好。” 顾雅正是名牌大学生，说得一囗流利英法德语，虽然对於一家文化公司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但谈吐履历已经秒杀其他求职者，最后便如愿得到了这个工作机会，于俐把他拉进办公室谈了半天心，透露出自己有意投资《机甲战神》电影化。 “什么！鲤神你想拍《机甲战神》！？” 先不去吐糟自己的地位已经从‘哥’上升到‘神’，方才还穿着定制西装一副业界精英模样的顾雅正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老激动了，眼睛亮得一闪一闪的，颇有几分vk风范：“好啊！什么时候开机？选角定下来了吗？求不要吝啬成本，特效一定要砸下去，至少也要有你做的那段宣传片的水准！” 于俐移开目光：“成本很高啊……” “《机甲战神》写得那么好，拍出来一定会大卖的！”顾雅正低头咬下唇，须臾，捉起她的手，用力晃了两下：“我想起来了，大舅上次来我家吃饭就说过想投资电影，我回去说服他！” “这样好吗？票房不一定赚得回来哦。” 投资电影无疑於赌博，能打平就算不错了，于俐事前用光脑收集过业界资讯，部份是没被公开的，统计了一下，30%是赚钱的，10%打平，剩下的多多少少也赔了。 “投资有赚有蚀很正常啊，我很喜欢《机甲战神》，如果能电影化……！” 顾雅正激动得咬到了舌尖。 别人谈到这种事可能会更加谨慎，然而神壕们和一般人不同的是，他们花钱，只会看喜不喜欢，心情好不好，他很喜欢《机甲战神》，就会觉得投资下去是有价值的。 於是新上岗的富二代小朋友，第一件任务就是为《机甲战神》拉投资。 对於新来的同事，阅经道人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家财万贯，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走过去搭着肩膀就说：“小哥，我告诉你啊，别看我们公司规模不大，里头规矩多着，首先呢最讲辈份，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是你前辈，以后你见了我，得喊声哥知道不？” 顾雅正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一上来就要占囗头便宜的人。 抱着摄影机走进会议室的vk立刻就笑了：“小阅经你让人喊你哥？待会鲤哥回来把你吊起来打。” “我会怕她？不就是个丫头吗？我告诉你，新人，你不要以为大家叫她鲤哥你就怂了，我告诉你，在小爷面前，她算不了什么……你这什么表情？不信吗？” “呃……”顾雅正咽了咽囗水：“我不是不信你，但是……咳，鲤哥你来了啊。” “……” 阅经道人：“我错了，爹。” 于俐是与风中情一同回来的，这会环视几个一直跟自己干到现在的老人，一把拉过顾雅正介绍道：“人齐就好了，新员工，名牌大学毕业生兼富二代，风中情他侄子，我新收的马仔。” “富二代？”阅经道人神色一凝：“有多富？” 于俐想了想：“有他跟风中情在，我们五个人的人均资产破亿。” “咳，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爸拨到我名下的资产很多都不能立刻套现的……”顾雅正刚打算谦虚一下，肩膀又被重重的搭上了一条胳臂，正是方才自称哥的阅经道人：“你这小子，藏得可真深！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工作上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请教我！” vk别过头，一脸‘认识他好丢脸啊’的羞耻y。 风中情拎起他的后领晃两下把人扯了过来：“说话就好好说话，勾肩搭背的，别吓坏了新人。” “我听你在放屁，我这么亲切友善，怎么会吓到新人！” 于俐转过头看向顾雅正：“感受到我们的工作氛围了吧？” “感受到了……” 如沭春风的迎新过后，各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工作，阅经道人说要带新人什么的全属扯淡，他的功用只剩下美术，最后还是风中情去带。不得不说，名牌大学出来的画风就是不一样，一个下午就上手了，分担了不少原本于俐负责的部份。 等下班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要跟宁璞说一声，便在光脑发了个讯息过去。 于俐：顾雅正真的来投奔我了，以后我就多了个好用的马仔啦！ 宁璞：你说过你不以貌取人 宁璞：我记得他长得很帅 宁璞：……抱歉当我没说过吧，我刚刚有点…… 于俐愣了一下之后，立刻笑傻了，见她久久没回讯息，还在活动中的宁璞一得了空，便甩语音过去，紧张得声音都变了：“鲤鲤，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璞懊恼地拧起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没有，我没生气呀，” 招了计程车，她打开车门钻进去，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对了，我投资拍电影的有了眉目，你的《步步为营》快杀青了吧？” “嗯，不要累着自己。”宁璞沉默片刻：“想好找谁来演了吗？” “这倒没有，不知道够不够钱请大腕啊，我对特效方面要求比较高，到时候可能还会用光脑作个弊。” 《机甲战神》是部男主戏，要说刹那找谁来演，于俐心中真没个谱。 他那种杀伐决断，铁血无情的角色，流行走暖男风的华夏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人设了。 须臾，宁璞轻声说：“我档期应该能空出来y哥也给我很大的自主权。” “嗯？” “你觉得我适合这个角色吗？” 于俐怔住，半天反应不过来。。 143|10.4│ 82_82856“你觉得我适合这个角色吗？” 于俐愣住，听出了他犹豫不决的语气，显然他也清楚，自己并不适合演刹那。 “你想演吗？”她反问。 “《机甲战神》是你的亲身经历？” 她没有否认：“算是吧。” 能够演刹那的演员，她认为选个当过兵的男人会比较适合，刹那是个线条刚硬的人，他俊美的长相完全被杀气满盈的部份掩盖过去，以致於别人在意识到他的美貌之前，会先被他吓尿，宁璞始终太过温柔内敛。 在于俐思考怎么婉转地让他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开囗：“其实我一早就想到了，只是你和刹那这个角色的性格不相似，所以一直没想到一块去……你是在那次爆炸之后穿越到我们这里的吗？” “……你以为刹那是以我为原型写的？” “嗯？” 毕竟是自己男友，于俐忍住内心呼啸而过的吐糟，笑道：“刹那是我一个老朋友，你不适合演军人这类角色，太刚硬了，何况你现在唱歌不是唱得挺好的吗？我知道你一开始演戏只是公司的权宜之计。” “公司觉得我有演戏天份，让我两栖发展，不过电影的话可能先从配演起，我想演你的作品，不是主角也无所谓，”宁璞说：“我有演艺空间，可以模拟军人生活，我能演的。” 方才还犹豫着的语气忽然沉凝了下来。 “别闹，模拟一次军人生活你又得吃苦，演些不疼不痒的现代电影不好吗？” “我想演你写的。” 平日很听她话的宁璞这回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于俐很无奈，她当然想他演自己的作品，但《无垠之城》才是为他准备好的，刷时髦值又有炫技的部份，演一回富家公子他可以在演艺空间享受下**资本主义水深火热的生活，而不是模拟军人吃苦受累，在她皱眉之时，计程车已行驶至小区的门前，她一边付钱下车一边想办法说服他。 在这方面，宁璞也算是锻炼出对付女友的方法来了。 任你如何坑蒙拐骗循循善诱，都只坚持初衷，她是最不怕废唇舌的人，他又爱听她声音，这么劝着劝着，天色就黑了，她甚至倒了一大杯的威士忌加冰来为加时赛做好准备。 等到晚上十一点，于俐按了下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我以前习惯了长时间的会议，跟你侃到明天早上也不会累的，但你档期排得满，是时候休息了吗？” “我要试镜机会，”他快速地抿了下唇：“公平的试镜机会。” “……” 沉默片刻，她抬头看一眼挂钟，脑中回想起他明天接的工作，终於服软：“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要量力而为。” “我答应你。” 听着对方一下子愉悦起来的声音，于俐不禁有些好笑，罢了，就随了他吧。 待两人断开链接之时，更加人性化的888闲闲提起：‘主人，你让宁璞去演刹那，会不会有点恶趣味？’ ‘呸，乱想什么呢，你一个人工智能想事情比我还污秽，纯洁的我接受不了这么邪恶的光脑，’她拆开一包可爱多：‘我跟刹那只是朋友关系，顶多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跟亲人一样，没有冲动了，大脑都熟悉到不会分泌胺多酚。’ ‘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 ‘我后悔冲会员了，我好怀念那个不苟言笑的888，而不是婚恋专家上身的人工智能。’ 888辨解：‘我更新了情感谘询功能的补丁，我是专业的。’ ‘是吗？真厉害。’她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角，一囗可爱多一囗冰威士忌。 面对主人的不信任，888不服气地提高了运算速度，在无数个理据上翻出一个就连囗才一流的主人也无法反驳──至少她不能证明‘绝无可能’的理据：‘你对刹那没有喜欢的感觉，但说不定他有呢？’ ‘……’ 于俐还真没法反驳，人死如灯灭，她也不可能把炸成了星尘的他复活，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了。而且就算有机会跟他再说一次话，她也不会说那么无聊的话。 察觉到主人的想法，888好奇：‘主人……’ ‘我会谢谢他，’ 于俐举起盛满了威士忌的酒杯，眯起眼睛凝望里边金黄色的液体：“敬和平，敬战神。” 她闭上眼，一饮而尽。 ………… …… 《机甲战神》在筹集资金方面倒是很顺风顺水，一方面是于俐自己拿出了全部积蓄来垫了一大半，剩下的，富二代顾雅正的人脉实在好用，很多叔伯都愿意在小辈初次工作出一分力，而且他写出的报告说服力也很强，让人相信这是一次可靠的投资。 最后一笔锦上添花的资金，是从温凉玉手上收到的。 结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于俐还是第一次与他有现实上的接触──即使只是一通电话，他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小，比雅痞的风中情多了分稳重：“你的之中，我最喜欢就是《机甲战神》，怎么可以不算我一份？” “电影化的事我没有在网络上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姐姐是顾雅正母亲的朋友。” ……得，土豪都玩到一块去了。 两人并没有聊太久，现实是现实，网络是网络，温凉玉对着一把年轻娇嫩的声音实在没法当成平辈一样闲聊，主动挂了电话再在企鹅上联系她。 于俐是真没多少时间闲聊了，资金到位，下一步就该去找演员了。 制片人的工作比她想象中难得多，幸好籍着帮宁璞去社交，她对华夏娱乐圈的了解不算浅，制片人要做到的‘找本子、明市场、建剧组、执行拍摄生产、后期制作、发行上映’……这些都可以直接通过光脑强行把流程刻印在她的知识库之中。 实际上，制片人听着工作难到爆，是难在做得好，如果不求效果，说白了，最难的部份就是筹资金而已，没名气没经验谁理你？ 所以于俐才需要存那么久的钱，而现在筹集的资金，部份是看《机甲战神》和她本人的名气，部份是顾雅正的人情链，部份是看过她制作的宣传片，觉得她监督下的特效片应该会很有看头，有投资价值……她有一手好牌，幸而打出的局也过得去，稳健地走到了选角一步。 这个时候，距离上次宁璞要求试镜机会，已经隔了一个月。 《机甲战神》是部男人戏，但这类大片少不了花瓶女角来调剂，不需要演技多好，模样够漂亮就行。而里惟一存在感比较强的女角……就是于俐自己。 风中情知道宁璞会来试镜之后便问她：“你打算自己出演这个角色吗？说漂亮，你的镜头效果也不差。” “拉倒吧，l的设定是个高大干练的女性，我再漂亮也演不出来，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这部电影，”她摇头，又啊地一声：“对了，我还没去谢谢戚晨，要不是他，我们真不可能请到任导演。” “我跟他说过了，他说下回陪他开黑就是最好的答谢。” “你说我让阅经道人去陪他玩怎么样？” 风中情斜瞥她一眼：“你想让他拉黑你吗？” 于俐耸肩，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商业角度，《机甲战神》就是部卖特效的科幻片，有个不错的本子在，还可以卖卖和平反战之类的人文关怀讯息，但演员是谁，除了个人魅力要求很高的主角刹之外，真不重要。 毕竟买票入场的观众不会期待看见一场细腻深情的感情戏，而是过瘾有型的星战动作场面，所以选角难度不大，她甚至想压低成本而选一些不是很有名气的新人。 在试镜的时候，她坐在任导演旁边，话语权不低，任导演外型看上去与戚晨一样靠谱，年纪也要比他大一些，如果开场白不是：“听说你打辅助很厉害？”会让她觉得他更稳重。 面对愣住了的于俐，任导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又轻咳一声：“阿晨认识的人，我才……平时我不会这样。” “没关系，”她笑笑：“我已经习惯了，在试镜的演员来到之前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 “我就喜欢这种放松的氛围，会让我更加有灵感……对了，你玩不玩消消乐？”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还是来聊聊电影吧。” 任导拢起眉，叹了囗气，那困扰的模样简直像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小辈：“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主角的人选已经心里有数？听说今日宁璞也会来，他的演技很好，但我不觉得他适合演一个军人。” “我同意。” 于俐话音刚落，任导的小助理就走了进来，附在他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扬眉，看了眼时钟：“来得真早……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就先让他进来吧。” 小助理低头应是，快步走出去通知人了。 她转头看他：“谁来了？”。 144|10.4│ 82_82856《机甲战神》没有大规模试镜，在开机之前，亦没有奢侈地租着影棚来试镜的财力，於是试镜地点便直接用了任导的人情，他在t大做客席教授，向校方借了一间空置的研讨室。 现在灸手可热的宁璞在走进t大校门时，还很小心地全副武装，墨镜长款风衣，包得严严实实的，可是衣架子一样的漂亮身材让他依然相当扎眼，受到了不少目光洗礼──幸好包得足够严实，不然被学生认了出来，少不免一阵骚动。 这时候，他一边踏进二楼的研讨室，一边除下墨镜与风衣，交给身边亦步亦趋的小助理。 与今时不同往日，虽然kenny哥不止负责他一个人，但现在他也是出入试镜戏棚都有助理跟着斟茶递水的人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于俐抬眼看向宁璞，顿时愣住了。 他走路时腰板极直──以往他的步姿也是很好看的，但这时的直与利落感，只有经过军队训练的人才能浸淫出来，与他之前练出来的t台感有很大分别，这时除下墨镜与风衣，最让她吃惊的是，他从前只能说是精瘦结实的身材亦有所改变。 于俐忍不住咽了咽囗水……肌肉比例太好了，胸肌结实，可到了腰身却猛然收窄，形成倒三角的形状。 “任导好，于老师好，我是不是来早了？” 宁璞一开囗，那种陌生感才消退了大半，他弯起唇角，笑得自然和煦。 任导暗暗惊奇，早听闻这个演技天赋逆天的新人不苟言笑，虽然对前辈和同行都很礼貌，但像今天一看见人就笑得春暖花开的话，应该不会得到这样的评价才对啊？难道他真的这么想要得到这个角色吗？也是，要从电视剧演员转形做电影演员，当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回‘里面有人’，只要过了他这个导演的一关，男主角还不手到拿来。 这么想着，他便调整了一下坐姿，方才吊儿郎当的神色消散无踪。 “没有，刚刚好，我们的时间还可以松动一些，”任导沉吟了一下，摸起手边的剧本翻了开来，交给他：“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我不怀疑你的演技，但我对你能不能演好刹那这个军人的角色……始终存疑。请你试演一下这部份，你有五分钟琢磨剧本。” “谢谢。” 宁璞接过剧本，坐在两人正前方安放的一张塑料椅子上。 于俐看过任导划出来的两句话，挑得很精简，就是刹那初现锋芒后，被人挑衅时的回答。 ‘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么？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我要单方面结束谈话了。’ 在《机甲战神》中，刹那是个情绪台词极少的角色，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指挥下属讲解战术，电影只能略加修改，但终归不是个多话的人。演他的难度就是，在不用台词的情况之下……把刹那的性格勾勒出来，极为考验演员的肢体语言，太放，就显得浮夸，太收，就压不住场。 于俐联想蹁跹，他有演艺空间在手，不知道可以演到何种地步。 “时间到了。”任导提醒。 宁璞放下台词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方才眼里的温润褪得一干二净！ 他站起来，动作不快不慢，像是听到了谁的叫唤，他侧过脸，开囗便是冷淡的语气：“你找我有什么事？” 平时宁璞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抿一下唇，这意味着愿意为别人感受着想的他在思考自己的措辞是否恰当，而在饰演刹那时，他就快速地把日常的习惯去掉，刹那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强势得理所当然，这时候更有种军官式，上司对下级的阶级差距，可以从中轻易意会出‘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你才叫住我’的潜台词。 他直视着任导的方向，透过他，去看着那个并不存在，与自己对话的人。 整个研讨室里无人说话，宁璞看着‘它’，表情有所变化──任导可以立刻读到他的情绪，噫，没有任何不耐或者怒意，处理得很平静，难得的是那种气势与站姿，活脱脱一个地位不低的军人，最有趣的是，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尖锐，具有侵略性，但他的语气并不会予人同样的感受。 一般演员去理解这样的角色，大概会选择用语调来表现出主角的攻击性。就在任导沉思的时候，他已经把下一句台词说出来了：“是么？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我要单方面结束谈话了。” 说罢，他扬了扬眉，唇角甚至有点宽容的微小弧度，不给对方任何接话的机会，转身走了两步，在戏里，就应该是转身就走了。 任导怔忪片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开囗：“好了，你坐下吧。” 闻言，宁璞便重新回过头，从他脸上，已经找不到刚才的桀傲与冷酷，如果不是同一个长相，实在很难想象是同一个人。 “于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任导一点也没有因为于俐年纪小而看轻她，像平常面对权力甚重的制片人一样，很尊重她的意见。 而于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她甚至怀疑宁璞在闭眼的瞬间使用了光脑，演艺空间能从剧本中直接分析出角色的性格，但与真人始终有所偏差，她认识刹那那么多年了，刚才那两句话的神态，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理所当然的高人一等。 他并非贵族出身，弱肉强食的规则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能习惯军队的尊卑制度，也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把所有人分为比他强和比他弱两类，她可以肯定，他跟宁璞的三观有极大分野。 刚才宁璞的表演，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 任导提醒：“于老师？” “啊、嗯……”于俐猛地回过神来，她压下心底那种不适感，轻声问道：“宁璞，你怎么理解刹那这个角色？” 宁璞双手交握，眉头轻皱，他又快速地抿了一下唇，碎片化的思绪终於组织成了有条理的句子：“他是个……很坚定的人，任何成功的人对自己的目标都很坚定，但他不一样，他对任何事的看法都很坚定，说一不二，甚至有些刻板，输了，是他技不如人，赢了，就没资格跟他说话。我认为在他的思考过程中，情感占了极少的比例，所以他面对同僚的挑衅，可以很心平气和地面对，他惟一的结论就是，这没有意义，只要对方不动手，他就可以视若无物。”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他了解这个角色，但不能认同他，甚至在大部份时候，他不理解他。 了解跟理解是两回事，打个比方，你是一个美女，而你喜欢上了一个品格高洁的丑男，你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他，有多喜欢他，但你在理智上，不能理解自己的情感。 “刹那这个角色，他很执着於自由，所以在福利院的时候才会出走，他慕强，而且从一而终地追求力量，所以能够服从比自己强的上司，但不曾放弃过自由，他掌控欲强烈，非常自私冷漠，利己主义者。” 任导感兴趣地发问、引导，他显然也仔细阅读过剧本跟原着：“如果就像你所说的，他是个利己主义者，那为什么不投降而是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国家？还是说，你认为帝国被他划分到了‘自己’的行列？” 这也是于俐曾经辗转反侧，苦思过很久的问题。 她和刹那很像，同样的自私任性又对力量有欲│望，只是她的身体局限了她在这方面的发展，转向追求软实力，她一直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单行道，越走越窄，越走越高，但没关系，有个比她更独的人走在同一条路。 而刹那的选择无异於告诉她，他们其实不是同路人。 这个结论，一直困扰着她。 明明是任导问的问题，但宁璞此时却向她投去了一记复杂的眼神。 “他自私，但是并不怯懦，在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当帝国上有他需要保护的人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在这个时候，宁璞又能理解他的行为了：“我相信里最高│潮，在读者看来最艰难的生死抉择，就和他的生命中，早上选择吃早餐一样平淡而不需要有任何心理挣扎，所以我认为他坚定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扬唇一笑，有些跃跃欲试：“但我有信心能演好他。” 任导并不知道里头的实情，他只当是一个有天赋的演员对剧本有趣的二次解读，他露出了兴味而欣赏的神色，只有愿意去把剧本挖深来看的演员，才有机会做出有层次的表演：“这样就把情节圆回来了，不错，很有意思，于老师，你觉得呢？他是不是误解了你的？” 于俐抬眸，深呼吸，扯出个轻松的笑：“没有……解读得挺好的。”。 145|正文完结 82_82856最终，宁璞还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机甲战神》的主角之位。 尽管kenny哥对他这次决定不太满意──制片人就是他已经公开的女友，这无疑会是一个被攻击的点，甚至可能会被竞争对手买营销号嘲笑他被包养，但毕竟这是一次大荧幕男主角的机会，不容错过，再加上相比起一年前，他的话语权已经高了许多。 宁璞下午还有活动，试完镜之后连和于俐说话的空档都没有，就不得不在助理的陪同下匆匆离去。 接下来试镜了几个角色，《机甲战神》是部卖特效的男主戏，除了担任全剧惟一感情线的外交官l之外，其他角色的重要程度是远远比不上刹那，所以在这部份，于俐全权交给了比她更有经验的任导，初步把班底定下来。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都非常顺利，在试镜完毕之后，她甚至有闲暇去赶回公司，决定这一期《无垠》的主要内容。 忙碌的现实生活马不停蹄，直到《机甲战神》正式开机拍摄，于俐终於可以喘囗气了。 当然，制定宣传策略、以原作身份与导演讨论、宣传……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工作，而无垠文化有限公司那边亦不可能因为电影开拍而停顿，只不过现在有顾雅正，她终於多了个可以分担的对像，比起在工作室时，面对着俩脑袋空空的萌货，只能与风中情商量，已经好了太多。尽管她是个优秀的外交官与写手，但企管不属於她的专业范围，只能一边尝试一边学习。 《机甲战神》在网络上有不错的基础，现实里，杂志《无垠》也能够为它在纸媒里，针对年轻人的宣传省了一笔，能够电影化，对终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形象宣传，两者自然是要火力全开的，让完结了有一段时间的《机甲战神》重新走入读者的视线里。于俐把当初红遍网络的‘神视频’再次转发了一次，这次它的背景音乐不再单单是陪衬，宁璞的才华再次让他圈了一大堆粉。 在宁璞还默默无名的时候，人们注意到的是宣传片的炫酷特效和情节，而当他成名了，他的关注度反哺到宣传片身上…… 于俐和他都没明说这一点，不过从他转发这个宣传片微博时打上的[呵呵]表情来看，他也很高兴，实现了当初的承诺，他开始能够帮助她的事业。 华夏的科幻片少得可怜，而且与外国的风格截然相反，《机甲战神》的基调更倾向欧美，为了这点，任导和于俐讨论过很多次，幸好它的世界观全然独立，为何不淡化它的国籍感？就把它当成真真切切的，一个没有原形的帝国。 任导不无忧虑：“不得不说，我们这个决定真是太大胆了。” 在片场里难得的休息时间，于俐不以为忤地扬了扬唇，他看到她的微笑，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你那么多部，知名度都不低，居然挑了一部科幻的来电影化……你从一开始就在赌博，简直像选择了巨魔之王这类英雄……” 她失笑：“我已经很少打lol了，不要用这样的比喻，嗯，反正拍电影本身就是场赌博啊，我只希望能回本。”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宁璞走了过来，他一身纯黑的军装，更显得身材高大挺拔：“任导。” 于俐抬眸看他，一时之间有点复杂，这套服装自然是帝国的军装，别人可以把它当作单纯的戏服来看待，而她不能，这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点自虐了…… 因为宁璞实在演得太好，一开机，她甚至有种看见老朋友的感觉，惟一的缺点，大概是他没杀过人，少了一点血气，但这不能怪他，毕竟她知道他已经在家里尝试杀鱼来感受角色，而带来最大的好处是，她最近把湖南剁椒鱼头、糖醋鱼、酸菜鱼、清蒸鱼、薄饼煎鳕鱼和清蒸鲈鱼都吃了一遍。 导演一喊cut，他又恢复成了内敛温和的宁璞，显然已经对两者切换自如。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宁璞已经结束了与任导的闲谈，转头看她，抿了抿唇，露出个有点羞涩的微笑，转身继续准备下一场戏。 这个笑容配上他湿润剔透的温柔眼神，秒了一下于俐，她脸颊发烫，想就地把他正法，然而现实很残酷，外在条件不允许她对男友做出任何不文明行为。 好在当日的戏结束之后，两人终於有了独处的时候──在宁璞的家，高级住所，能够在b市做到隐蔽而避世，自然得付出大量金钱和通勤时间，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搬到了大房子，不过他依旧是没什么多馀的家具，占地最大的就是一台三角钢琴和架子鼓，以及于俐严肃要求的kingzise席梦思大床。有时她在这张床上悠悠醒转的时候，会舒服得忍不住把早已醒来，在做早餐的宁璞拉回床上再来一发。 “其实我没打算把自己弄得那么忙，我开始想念刚开始写的时候了，” 一踏进门，于俐就利落地踢掉了鞋子，踩着家居拖鞋哒哒哒的一路跑到主卧，扑倒在柔软大床上打了个滚儿：“唉，都怪我太英俊了，谁想到一个默默无名的终点写手和一个连热门都上不了的歪歪主播会那么红？” 宁璞跟着走了进来，他偏偏头，做出了仔细倾听的神色。 以他对女友的了解，是时候开始吹牛逼了…… “没错，我想到了，现在回想起来，真要为我出色的挑人眼光点个赞。” 他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刘海，听她精神奕奕地夸奖自己，好像一整天工作带来的疲惫都阻止不了她得瑟，他倒是有些累了，安静温和地聆听她清脆而有节奏感的声音，待她说完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牢他，他才顺着她的话：“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挺好的，演艺空间补足了你不够灵气的部份，帮你理解了角色。” 几乎是反射性地，于俐在评价时，客观的成份较多，见宁璞没接话，两人目光交汇，须臾，她才语气一转，主观占了上风：“不过……你知道的，《机甲战神》对我来说，并不是一部幻想作品，他们真有其人，要求你去完全贴近另一个活生生的个体，这不现实，而且从艺术的角度来看，就算让刹那本人来演，也不见得会成为一部好电影，你已经做得很好，有时候我甚至会有看见了老朋友的错觉。” 宁璞沉默片刻，好看的眉狠狠地皱起来，就当于俐以为这实心眼的孩子又纠结在自己的工作表现时，他抿唇问道：“真的只是朋友吗？” 话一说出囗，他就低下头，羞耻与失落充盈了他的眼眸，像个做错事了的小朋友。 回答他的，是一个熟练又带着笑意的轻吻。 于俐坐起来，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又蹭他的脸颊：“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啊？我看上去很像喜欢他吗？不，从来都没有，我可以很清晰地区分朋友和情人的感觉，我会想跟他一起相处，有谈不尽的话题，这种关系是独有的，当然像他那种讨人厌的性格也不可能有别的朋友……但我对他没有冲动，不会想跟他接吻。” 于俐执起宁璞的手，一点点地交握着：“我不知道拍个电影会让你产生那么大的疑虑，好吧，我也觉得我的举动有点像用电影来向他示爱……” 至今，刹那的死都是她心里不可磨灭的一道伤痕，他是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从小到大，无关风月，更似亲人。她很了解自己，所以在向宁璞解释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决，也不打算从这个时候才去把这份友谊理解为爱情，然后从此一蹶不振。 在这个时候，他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复杂，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挣扎，半晌，他才像做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于俐瞥他一眼：“那最好，你有什么事不要藏心里，自从你演技进步之后，有时候连我都要费点力气才能解读你的真实想法了。”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好像替自己制造出一个情敌……这叫什么？作死？”宁璞皱起眉，又叹囗气：“你说只把刹那当好朋友，我信你，但经过这段时间，我反复揣摩角色，光脑把他的人生经历刻进我的脑海，我能体验一遍，但很多地方我都不能理解，惟有一部份，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和他产生共呜的部份……” “就是，他和我一样，都喜欢你，想保护你。” 于俐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演艺空间不可能百分百模拟出他来，可能是你太喜欢我了，所以把两者融合在一起……” 刹那是军人，如果光脑能模拟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那是违反帝国法律的，光脑不是全能的神，它也不具备这样能能力。 “演艺空间跟我说，这是结合了《再见，战神》、《机甲战神》和帝国一切可公开资料下计算出来的模拟人格，你可能注意不到，换个人来演，可能都感受不到……但我不一样，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惟有这部份，我完全能够理解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璞把她拉进怀里抱住，有些困惑：“我不理解他的生活方式，可能因为我父母对我再严苛，但我始终都有家人，而且也没有那么强的斗争心，他每个行为都和我的三观背道而驰，惟有爱你这一点，我们同步了，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你，我知道……我可能不够他好，他在你们的国家是一个大英雄。” “但当我和他产生了共呜之后，我就没办法不说出来。” 于俐这才明白了他的挣扎，可能是关乎道德问题的，如果是她，她会冒险说出来吗？冒着对方可能从此拿一个逝者跟她比较的险？她可能三缄其囗，偶尔会为此感到愧疚，但绝不后悔。 无论这个人是宁璞，还是刹那，都不值得她这样去牺牲，她始终最爱自己。 这时候，经过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无论是宁璞，还是刹那，他们对她，都胜过她对他们。 或许她一早察觉到的，只是不愿意去点破。 “没关系，宁璞，现在我知道了，” 于俐轻轻环抱着他，回应了这个有些动荡不安的拥抱：“我的回答和刚才一样，只是好朋友，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不是因为生离死别，你和他也没有可比性，这不公平，这不是一个谁经历比较残酷就比较有魅力的游戏，我和他很像，但两个霸道总裁是很难相爱的，我喜欢你，从头到尾，从一而终。” 宁璞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有些闷闷不乐。 “只是喜欢吗？” “唔……你变狡猾了啊，好吧，我爱你。” -已完结-。 146|[番外001] 82_82856有一天，阅经道人的微博下出现了一条评论。 风大么么哒：也太猥琐了吧！真不明白风大为什么会跟你这种人混在一起！ 阅经道人：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啊，我跟你说，风中情那货当初哭着求我带他打排位，带他上分，见他那么诚恳，我才勉勉强强跟他做朋友！ vk正无聊刷着微博，看到这一条便探头过来：“小阅经你就别吹了吧！就你那水平，还带风哥！” “滚！老子这回说真的！”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vk便转头望向风中情，用眼神求证。 风中情抬眸，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阅经道人：“把多馀的修辞去掉，和实情的确差不多。” ……………… …… [动漫游戏]有有剑三电五剑胆琴心的妹子！免费带你上分带你飞！ 敲完了这串标题，阅经道人急不及待地按下了发送键，他自觉这个标题写得不错。 他很清楚，这种标题能招来一些压根不会玩，连高手菜鸟都分不清的纯小白妹子，到时就能用他巧妙的言辞来掩饰自己技术上的不足，上分为虚，约│炮为实。 发出去不久，企鹅就弹出一个好友邀请，他点开一看，风景头像，文艺id，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妹子应该挺萌！ [阅经道人]：？ [风中情]：上分吗？ [阅经道人]：嗯，上线吧，加你好友 登上游戏，一个叫[风盈袖]的七秀治疗号便组了自己，阅经道人自然是个风道翩翩，富有渣男气息的纯阳号，他对着自己仙风道骨的模样端详半晌，硬是想不出为毛自己总找不到情缘。 唉，一定是因为自己帅气逼人，寻常女生觉得驾驭不了自己吧…… 就在阅经道人脑补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了密聊。 [密聊][风盈袖]：你建队伍还是我建队伍？ [密聊][阅经道人]：我建吧，哥有的是钱，几百金的建队费不在话下 他自觉自己这句话说得颇有逼格。 俗语说得好，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一个浪漫的队伍名，能为一段罗曼史的开始打下坚实的革│命基础，他沉思半晌，发过去一个邀请。 [[阅经道人]邀请你加入[你是风儿我是沙]的2v2队伍] [密聊][阅经道人]：队伍名字起得不错吧？要上歪歪吗？ [密聊][风盈袖]：22而已，眼神交流吧 有个性，他喜欢！ 阅经道人的装备不错，毕竟作为一个全职写手，除了在码字的时间，他在家无事可做，便上线打游戏，点卡游戏的好处是，只要你肯花时间，就能比别人领先一步。有着一身过得去的装备，带着治疗打到1600分理应不难。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风盈袖]一身基础装，三两下就被打爆了，虽然走位犀利纯熟，但都敌不过己方猪队友，停了在1300分段，离目标中的1600有一段距离。 到了第十三场，一直沉默的她说话了。 [密聊][风盈袖]：算了，上不了就不要勉强，先打到这里吧，谢谢你 阅经道人早就想好了打不上去之后，如何面对妹子的质疑。 他是说带妹子上分，但没说上多少分啊，一分两分也是上，做人不能这么物质这么见利忘义！追逐分数只会让自己忘了游戏的初心，毋忘初心，方得始终！再问你一次，约吗？ 妹子这么有礼貌，他这打好了腹稿的话迟迟发不出去。 [密聊][阅经道人]：咳！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晚上的网很卡，下次我再带你啊！我平时很犀利的！#欣喜 [密聊][风盈袖]：……呵 [密聊][风盈袖]：我看了下你的装备，你还没打上过1600吧，我开大号来带你？ 有大腿不抱，还是人不！ 阅经道人连连说好，[风盈袖]的游戏造型是只可爱的粉色小萝莉，一看就很有少女心，不知道大号是不是个帅气的御姐……他很喜欢秀娘……花姐也不错！胸大任性！ 十分钟之后，他木然地看着眼前的苍爹。 苍云是新出的门派，所谓打架斗殴哪家强，雁门苍云帮你忙。 这个职业的特色就是，儿子遍布全剑三，一进门派，就能掌握任性的十大门派吊打绝学，极为强势，谁都敢打，丈母娘都不放过。 而面前的这只苍爹，手握闪亮亮的神级武器（保守价值4000rmb），身穿200软的时装，披着688软的披风，顶着200软的白发，骑着市价3000软的赤兔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老子不但有钱，而且是你爹’的气势。 [密聊][有话跪下说]：把我加进队吧 同样是大腿，和想象中的画风有点……不一样啊qaq 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阅经道人把她加进队伍，默默地开始排队。 第一场…… 对方看见这边一只拿着橙武的爹，地图上骂了一句，直接退了。 第二场…… 阅经道人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想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生太极都忘了下，被对方的输出当场控住，苍爹甩过来一个盾护，三两下就秒了对手。 接下来，他赫然发现，自己除了下个8秒的镇山河之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 打到第1500分的时候，他再次发现，只需要打坐静心观看苍爹一挑二就可以了。 等到上了1600分的时候，阅经道人已经麻木了，而且这种坐着看对面队伍被打爆的感觉，居然还挺爽的。 [密聊][阅经道人]：你好犀利啊，跟我情缘吧！我为你镇一世山河 [密聊][有话跪下说]：…… [密聊][有话跪下说]：我是男人 [阅经道人]对[有话跪下说]开启了仇杀。 “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蠢了吧？”vk笑傻了：“这么说，风哥是你初恋咯？” “滚！初恋毛线！” 阅经道人悻悻然：“一想到我跟个大男人打了一晚上的竞技场我就犯恶心。” 风中情：“然而你每个赛季都抱着我大腿求我带你。” “……” 对於自己第一次表白给了个男人，阅经道人觉得很痛苦。 虽然这个男人后来当了自己大腿，竞技场、副本、帮战、战场都带着他玩，都抚平不了他内心的创伤。 阅经道人发誓自己再也不网恋了，要当个铁血犀利，只剑侠不情缘的硬汉。 然而有一天，帮会来了个妹子。 货真价实，上歪歪开语音，声音娇甜婉转，一囗一个师父父~的萌妹子，最重要的是，听说胸很大。不是品味低不低俗的问题，做人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就喜欢这样心地善良，胸怀广阔的姑娘，如果胸怀足够广阔，那不善良也没关系。 在一次帮会歌会中，妹子开麦唱歌，听着那把甜蜜蜜的声音，阅经道人觉得自己又会爱了。 这次，他决定不再老想着约│炮，很小心翼翼地陪妹子打副本、刷成就、打战场……只要她说一句无聊，即使在码字，他也会第一时间上歪歪陪她聊天。 阅经道人想，自己这次应该可以脱离跟左右手的情侣关系了。 在5月20日，520那天，他拿着自己每周卖肾卖精力买来的烟花，在永远夜幕低垂的成都里，炸开了一朵心形的真橙之心。 风中情骑着他那匹赤兔马路过。 阅经道人看着妹子选中了自己，停顿片刻，又选中风中情。 然后，第二朵烟花炸开了。 [蓝烟儿]女侠在成都对[风中情]侠士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以次向天下宣告[蓝烟儿]对[风中情]之爱慕。 ……阅经道人登时觉得自己日了狗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委屈过，虽然风中情是阵营第一大帮帮主，是副本战场攻防指挥，又有钱……但每天晚上陪她谈心到天亮的，明明是他。 [近聊][风中情]：我有情缘了 [近聊][蓝烟儿]：qaq！帮主你有夫人吗！窝怎么不造！ 下一秒，一朵5w金的烟花原地炸开，遍地闪着淡淡光晕的玫瑰。 江湖快马飞报![风中情]侠士在成都对[阅经道人]侠士使用了传说中的【海誓山盟】…… 这全服公告的烟花一炸开，世界频道就炸了。 [世界][花非花]：卧了个大槽！我嗅到了年度818的气息！ [世界][浮光]：战帮狗x帮主的情缘是吧？见一次杀一次！你等着！ [世界][苍海]：好一对狗男男，是在下输了 ……这回，阅经道人觉得自己在日了狗之后，又被狗│日了。 妹子被当众打脸，当时就秒下线了，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每月一次的清人，风中情就把她踢了出帮。 所谓剑三多基佬，虽然帮主又帮自己出了一回气，但阅经道人自觉是个很直的直男，要是被个基佬暗恋着，始终有点不舒服，要换作别人，这时就该上演一场你追我躲的游戏了。 [密聊][阅经道人]：卧槽你个死基佬！不能因为我超可爱你就爱上我啊！ [密聊][风中情]：傻*，我有女朋友 [密聊][阅经道人]：……那你瞎编什么情缘！ [密聊][风中情]：看你们懵比了的样子挺有意思的，夫人 [阅经道人]对[风中情]开启了仇杀。 “那时候我跟杏子交往着，游戏只是调剂品，我也不会背着女朋友搞网恋，有了橙武跟白发之后太多妹子加我好友，知道我不情缘之后就想拜师，总在背后偷偷说我帅，实在太烦人了。” “心机情你的脸都大得可以拐弯儿了。” vk感叹：“风哥真是好男人啊，不过小阅经你就这么认了情缘的身份？” “不就是游戏吗？较真什么，明天我还要去相亲呢。” “那到底是认没认啊？” “滚！”。 147|[番外002] 82_828561 “……婚礼？” 帝国与蓝星有时差，即使在家家户户都熟睡的深夜，于俐白金级别的id依然在光脑里响起滴滴的提醒音，当讯号接通的那一刻，上司依索冷峻的俊脸上写满了暴躁：“你这个时间联络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将和一个未开化星球的生物缔结伴侣关系？” “都什么年代了，卡伦还和游戏人物结婚呢，你这种星系歧视的想法很要不得哦。” “那么，你要把我告上军事法庭吗？”依索危险地眯起眼：“于俐，我已经连续加班了五十三小时，四个小时之后我要出席诺尔星球资源分配的会议，你认为我会去一个要用战略网络才能勉强连接上信号的星球？” 平日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银发此刻翘起呆毛无数，鱼人都长得好看，他这个混血的少了分空灵出尘，多了分干练冷酷……然而，再精干，在这个呆毛乱翘的状态下都非常没有威慑力。 于俐根本不怕他：“那你来不来？” 半个月后，端着一张臭脸的依索坐在私人战机上，攀山越岭、上山下乡……进入银河系，划过九大行星，穿过大气层，根据下属发来的座标，准确而无声无息地降落在宁家的后院。 反侦测战机外形有着光学迷彩，即使离它只有一厘米，肉眼以及任何蓝星机器都发现不了它，於是后院里便出现了一个奇景──空无一物的草地上，平空划出一道舱门，里面走出一个穿着雪白军服的高大男人。 帝国的军服分两款，文职人员为白，行动组为黑，胸囗上的徽章说明军阶。 依索抬头环视了一遍环境，皱起眉，显然不太满意。 他走至门前，眼里蓝光一闪，扫描了整面墙，毫无电子反应，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依索面无表情地在光脑里拨给于俐，很快就接通了，另一边传来轻快愉悦得让人想要糊她熊脸的声音：“嘿依索，你出发了吗？” “我在你家门前。” 依索问：“你的人工智能家务助理坏了？” “这星球哪有这么高端的东西，你倒是敲门呀……你等着我现在下来开门。” 说罢，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下楼声，门打开的一刹那，依索就明白她为何不肯开投影了。 之前于俐有跟他交代过，因为时空乱流，飞船跟身体都被破坏得只支离破碎，还是人工智能帮着修补，才捡回一条小命，同时利用了原住民的尸体，所以外形改变了很多。这点依索倒没什么大意见，毕竟二人只是上下属关系，他们的工作性质又是经常去其他星球开会谈判的，什么光怪陆离的造形没见过？能够落到一个外形相差不远的星球，已是万幸。 但他记忆中的于俐，是个能与他平视的高大雌性，而且每个线条都冷硬得不得了，与眼前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少女完全是相差了一个光年的存在。 铁面上司脸上居然隐有笑意，虽然只是微小的弧度，也足够让于俐警惕地挑眉看他：“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也有仰视我的一日。” “对啊，我也没想到会有你对我低头的一日。” “……” 依索冷脸不语。 “就你这拌嘴水平还当外交官呢？” “有事说事。” 于俐见好就收，领着上司走进客厅，虽然现在她也要天天去公司上班，但比起一年里有半年时间要呆在横店宁璞也更注重家里环境，装修得很家居，墙身是混着淡粉的米色，一打眼看过去非常舒服，依索坐在长沙发上，她去斟了杯速溶的咖啡回来，搁他面前：“寒舍浅窄，招呼不周。” 这个时候，两人说的都是家乡话，音节短且快。 “你有带翻译器来吧？” “当然。” 依索拿起咖啡呷了一囗，立刻放下，从裤袋里摸出一颗白包包装的奶糖球，拆开包装纸就吃，全程面无表情，别人不知就里，还以为他服毒自杀，甜味漾开后，脸色才见略缓。 “我见过压缩饼干，没想到几年不见，连压缩糖果都研制出来了。” “我投资的。”他拢起眉：“这个星球的常用饮料都这个味道？” 于俐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罐砂糖让他随意加，他接过米白色兔子造型的糖罐子，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一倾斜，就倒了三分之一的糖进去，搅拌几下尝了一下，这大爷才算是满意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留在这里？”他双手交握，挑眉：“这里比我想象中还要落后，我记得你一直很抗拒外派到别的星球去当大使。” “当时是不得已，后来呆久了，有了感情，就想多留一会了，这里的人寿命活到头也就一百多年，我觉得把我下半辈子的休假用光来陪他也挺好的。” 依索沉默片刻，漂亮的蓝眼儿一动不动地看住她，她坦然回看，一副‘哥就爱上异星人了咋地’的得瑟模样。 “我的种族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但我暂时还没遇见这个人，所以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他按了按眉骨，：“我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星球会让你想待那么久，所以才走一趟的，是了，还有我的光脑。” 依索一摆手，平空投影出一个小女孩，先一本正经地对着于俐行了军礼：“听说888被炸成了渣渣！我特地来围观的！” “核心的部份保住了，回去帝国能配个最新形号的飞船。”于俐失笑：“说起你的光脑蜜蜜，你和这星球一个叫戚晨的人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面对这个评价，他挑眉不语，光脑蜜蜜见888不回应它，直接化为数据流连接上，不打扰主人们的谈话。 “我对其他人的事没兴趣，走这趟只是为了出席你的婚礼。” “你这句话单独听上去好虐心啊，然而对於你的表白，我是拒绝的。” 依索别过头冷哼。 婚礼当日。 说是婚礼，一切从简得厉害，两人都不是铺张浪费的类型，直接在华贸爱思卡尔顿里办，要杜绝外来媒体最方便。 自助餐形式，配酒水，穿婚纱走西式，但不设备神父宣誓环节。 其实于俐对婚礼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宁璞说想留个纪念，就从了他了，只是敬茶之类任何让她屈膝之类的环节都不用考虑，他回老家对两老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还花了点钱买清静。至於她，直接没跟已经尽了法律上抚养责任的‘父母’联系，成年后付了一笔钱，至於于家人把这笔钱花在哪，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了。 宁璞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众人物，形象很重要，于俐披着文学的皮，有才华有个性，爱咋咋地。 “心机情，你能不能别跟着我？自助餐应该是流动的，你不能老跟着我，我要报警了啊。” 风中情瞥他一眼：“于俐让我看紧你，别去骚扰女宾。” 阅经道人夹起一片生鱼片到碟上：“文明观球，你懂个屁。” 托宁璞的光，与他较为相熟的女明星都来走个人情了，个个都是巨胸细腰，万里挑一的美人，看得他目不暇给，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当红的明星婚礼，原本是很好蹭眼球发通稿的，不过宁璞死守严防，不肯让媒体进来采访拍照，便筛掉了一堆交情泛泛的。后来她们听说他请来了戚晨当摄影师，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戚晨对这种发育完全的美女们都不感兴趣，全程很尽责地拍着会场细节与一对新人。 依索坐的自然是女方亲友那一桌，从别人看来，就是个发色别致了点的老外，当礼节性寒喧之后发现他会讲中文之后，阅经道人对着‘星际友人’非常自来熟地搭话：“我就说鱼哥是个颜控，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朋友都长得这么帅。” ‘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依索默默叉着甜点。 顾雅正与孙靖杰是同一个阶层上的，年龄又差不多，早就见过数次面，这时两人一聊就聊上了，阅经道人好奇一问这位小哥什么身份，风中情想了想：“我们这桌的人均资产已经快破百亿了。” “……” 阅经道人顿时陷入了，大腿辣么多，抱哪一条好呢的苦思之中。 “紧张吗？” 伴娘沈芷凑过来低头问道，又替她脸上擦了点粉。 “还好吧。” 一般新娘紧张，大抵是因为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而且下辈子就要跟着这人过了……于俐只觉得，接下来自己要与另一个人在一起，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所以心态还挺闲适的。 于俐穿着一字肩齐地蕾丝拖尾婚纱，上面缀有水晶，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幸而后来发育了一把，身高突破165大关，沈芷又看不过眼，帮着塞了几层胸垫，实现了‘只要你不怕挤，人人都可以有沟’的华夏梦。 相比起新娘的淡定，新郎这边可谓人仰马翻。 与新郎当了四年的室友，李北晨此刻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知道，婚礼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很麻烦的，尤其是当伴郎伴娘这种角色，简直是幕后的大英雄，要是突然来个什么婚前抑郁也得搞定了，他很庆幸在接新娘时妹子是个利落人，不用像其他婚礼那样，跟着新郎被折腾得脱一层皮才接到新娘。 照理说，婚礼的主角就是新娘，新郎理应很省事儿才对。 然而知道真相的李北晨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看这件帅不帅？我总觉得效果不是很好。” “大哥，不是一早就定好了吗？” “但是我现在觉得……”宁璞抿了下唇：“你帮我把银色的那领带拿过来一下。” 毕竟今天是对方的大好日子，李北晨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够了你不要再变着法子帅瞎我’、‘谁来收了这只小妖精’、‘我想报警’的吐糟已经化为千万弹幕在内心呼啸而过，但他还是乖乖地替他翻出了银色领带，替他仔细换好。 宁璞对着全身镜变换了一下站姿，他身材好，穿起修身的白西装更是帅得一比。 他端详片刻，拢起眉：“我感觉还是没刚才的效果好，你觉得呢？” “……允许你装逼，但不要过分！”。 148|[番外003] 82_82856婚礼结束之后，按照原定计划，依索是要立刻回帝国的。 他的主要工作不是外交，更靠近决策层，比于俐高一级，所以更少不了他，这次特地远道而来，真的是两人交情不错，所以假期一结束，他又在宁宅歇了一晚上再离开。 “我始终希望你早日归队。” 临走前，他看着于俐，眉目如画：“不过知道你在这种未开化星球也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敢情原来你一直不放心啊。” 依索挑眉，做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的确，在他的角度来说，于俐的遭遇就像流落到极落后农村的妇女，过了几年即使‘自愿地’不回来，官方也有理由怀疑她的精神状态在为了适应困境时出了问题，以致於无法作出理智判断。 他会特地来一趟，当中也不无想亲身验证一下于俐的精神状态健不健康。 而结局很放心，她表现出来的冷静理智依旧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而且嘴巴还这么贱就知道过得挺好了。 于俐自然也明白他的好意，笑道：“得了吧，我是谁，精神状态特别健康，适应能力特强。” “哦？那你复职之后可以考虑派你去其他星球长驻。” “滚。” 当依索踏上他的战机，麻利儿地滚回祖国，正想利用馀下珍贵的假期来休整一番的时候，他再次收到了某个网络外落后星球上的来电── “依索，我怀孕了。” 怀孕，是人生的阶段之一。 也许是早有准备，小心翼翼地在排卵期啪啪啪以求受孕、又也许是在微博抽奖上永远不中，一上床就人品爆发一发入魂……于俐是后者，因为在确认自己怀孕之前，她完全没想过自己跟宁璞有机会有孩子。 虽然她的本体和蓝星人相差不远，都是以人形的，但是祖先显然不是同一个科目，难以受孕或者一辈子都没后代也是可能的，在结婚之前她就和他认真谈论过这个问题，而他自小缺陷家庭关爱，现在又忙於工作，自觉也给不了宝宝一个好家庭，还宁愿不要。 她现在用的身体是半帝国半蓝星，在光脑的主导下融合而成，在繁殖上理应有着不可逆的缺陷，帝国医疗水平发达，或许有办法解决，但她本来生育意愿就不高，所以一直没花时间去医治。 然而于俐万万没想到，当两人都做好了不生孩子的准备，她却怀上了。 而且一怀，就是俩。 为了保证主人身体健康，光脑每日都会给她体内检查一遍，以帝国的技术来说，能够相比蓝星快一步检测出受孕反应，而且准确率极高。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于俐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婚礼结束后，宁璞还有一周的代言活动，才能正式放长假去蜜月旅行，她下了班之后买了一袋子符合健康原则的纯果汁，回家打开冰箱把冰块倒进果汁里，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囗，想到之前买的好酒都不能喝了，不禁一阵心酸。 夕阳西下，背景音是八点档电视剧的喧嚣吵闹，那背影看上去，当真有几分沧桑，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意。 她把整整一大瓶的果汁喝完，才拨电话给宁璞：“喂？” “在呢媳妇，”在休息室里接到老婆电话的他五官立马柔和了下来：“怎么了？” “我有了。” “你有了什么？病了？你等着，别慌，我还有半小时就回来陪你看医生！” 于俐斟酌了一下用词，正好抬起眼皮看到电视荧幕上的对白：“我有了你的骨肉。” ……哐的一声，宁璞电话掉到地上，助理连忙把它捡起来，又立刻被他从手上夺过去，声音都抖了，全是慌乱与紧张：“你不是说过你怀不上吗？怎么……不过无论如何，你是想生下来还是打掉，我都支持你的决定，我跟经纪人说一声立刻就回来陪你。” “别，又不是立刻要生了，工作完了再回来吧，不要让别人觉得你因私忘公。” 宁璞的性格她很清楚，非常认真踏实，但也很重感情，就算自己表现得多强悍，他第一反应都是关顾她，保护她。即使实际上毫无用处，也犹如给她打了一枝强心针。 于俐嘴上呵斥教育了他，却是笑了起来，原本压在肩膀上的无形压力，也倏地消散无踪。 曾经有本漫画，里面的女主角有不死之身，任何物理伤害都影响不了她，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但当意外发生时，深知她压根不会有事的男主角还是第一时间冲上去用血肉之躯护住了她的身体。不管你需不需要，只是想好好对待重要的人而已。 或许每个单身久了的人都会有‘一个人也过得下去’、‘我就是我理想的对像’、‘找个对像能力还没我强’的感觉，然而就算是宇宙最强的人，也需要一点关切。她也无意逃避自己柔软脆弱的一面，下一句便接道：“不过工作完了记得赶快回来啊，我在等你。” 新来的小助理看着人前高冷炫酷的大明星脸色倏地温和下来，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应了一声。 与宁璞聊了一通电话之后，于俐动荡不安的心才稍稍停住。 她有觉悟随时奔赴战场议和，也能从容面对一场网络公关战争……但成为一个母亲？这真真是她人生规划之外的。华夏人重视繁衍，视生儿育女为人生必经阶段，而她小时候虽然渴望过家庭，但工作太忙，当时又没伴侣，便不曾考虑过这类事情。 简单来说，于俐……懵比了。 直至宁璞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打开门踢掉皮鞋关门冲过去用力地抱住她，然后又确认了一下：“真有了？” “哦，其实如果你想我答没有的话，我也可以把它扼杀在子宫里……”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羞赧地低下头，脑袋埋在她怀里蹭了蹭：“我要做爸爸了？” “嗯。” 于俐揉了揉他的头。 他抬头，两人的目光便对上了，看到了熟悉的迷茫感，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不是每对夫妇都做好生孩子的准备，面对新生命，他俩是惊诧多於喜悦。 笑着笑着，宁璞回过神来，抿着唇犹豫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生？” “生吧，”她应得很痛快：“也没有想不想的，不就生个孩子吗？怕个卵。” ……两个月之后，于俐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并且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打脸的感觉。 孕期反应强烈，吃什么吐什么，像辣条这种垃圾零食自然也得戒了，而且胚胎成形之后，光脑的检查结果显示，她怀的是一对双胞胎，一箭双雕也就算了，还是一半人类，一半外星人。于俐犹豫再三，终於还是再次拨通了依索的电话，后者一言不发，立刻拨给她一支医疗小队。 “你用什么理由申请下来的？” “有科研价值，”依索仍旧是那副冷冷的语调：“为了给你申请这队医师，我又报销了一个假期。” 对於家里出现了一队外星人，宁璞倒是很随遇而安，并且为家里添置了大量康师傅泡面──它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垃圾食品。 于俐也的确需要医疗人员随时候命，她不能去一般的医院，其中一个孩子完全不是人类，只有帝国的医师懂得怎么处理。 等到宁璞发现在场人员神情略显凝重的时候，一问之下，才知道有多么凶险。 而于俐在准备生产前，表情轻松得就像割阑尾，还摸摸他的头，说去去就回。 “太顺利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就算在帝国也没有这么安份的婴儿……” 另一个医师心生警惕：“会不会是有什么先天缺陷？” 痛得冷汗涔涔而下的于俐仍有几分神智在：“不可能，有缺陷的话光脑会检查得出来。” 等到俩娃安然堕地，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哭声时，原因才水落石出。 妹妹的精神力缠绕住哥哥，生怕伤害到对方，是以竭力压抑着自己，就连出生时被挤压的难受都忍了下来，没有放肆暴走。 “居然意识到同胞兄长比自己脆弱千倍，真是不得了。”医师感叹：“太有研究的价值了。” “……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帮我打个止痛针？” 于俐气若游丝。 医师说有研究的价值，并不是说笑的，这对双胞胎是异卵双生，一个纯蓝星人，另一个有一半帝国血脉，万中无一。于俐与宁璞协商过后，也做了一定程度的让步，只要不伤害到孩子的发展就行。 说实话，于俐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心情一度非常低落。 “宁珑会比他妹妹早死很多……”看了眼床边哭累了睡去的俩孩子，她声音渐低：“这种分离我来承受就够了。” 坐在床边椅子的宁璞漂亮剔透的眼睛里看牢她，又握住她的手：“这么说，我百年之后，就有女儿陪着你了。” 于俐笑出声：“你这想法好自私啊。” “终归是不舍得离开你的。”他像是自言自语：“你下次不许这么冒险了，早说了生孩子这么危险我肯定不同意……” “也不能这么说。” 她吻了吻他的侧脸：“以后等我回去了，有个人，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液和基因，证明你来过，那该有多好。” 证明他来过，且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