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总裁太残忍!》 一个叫唐箫的男人。 夜。 黑暗阴森的夜幕被闪电拉开一道幽黑大口…… 大雨磅礴而下! 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发出诡异的声音。。 “爸爸……”被惊醒的女孩尖叫了一声,嚯然的坐起身子,大口的喘息着。 “呜——呜呜——” “唦唦……唦唦……” 窗外,狂风卷席着枝叶茂密的梧桐,声嘶咆哮。 女孩平定喘息,起床,光着脚丫子跑到窗边。 拉开窗帘,推开窗子…… 冷风骤然灌进,冻得她纤弱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叩叩——” “谁!”她心弦一颤。凝眉,沉声,颤栗询问。 “冷小姐,是我。”老管家龙叔推门而进,“唐尊吩咐我,接您过去。”走廊外面的灯光,穿过龙叔的身子洒进房间,将他的身影拉长。 听到‘唐尊’这个名字,冷卿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窗外冷风刮过,寒意涔入骨髓。 呵—— 她一声轻笑,仰起骄傲的额头,“好,我跟你过去。” ··· 车子在南城脚下,那块占地近百亩,以唐代原建筑著称的‘唐门帝’前放慢了速度。 ‘唐门帝’,顾名思义。 在这个以金钱来衡量身份的欲流社会里,除非具有‘帝王’象征的权势、金钱以及地位的人才可以拥有这宏伟高大,古色古香的房产! 早就耳闻了‘唐门帝’的雄伟壮丽,如今亲眼所见,冷卿月仍是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到了。若不是置身在现代交通工具里,她真有一种梦回大唐般的感觉。 车身停稳,龙叔撑伞开门,将冷卿月接下车。 她双脚着地,远眺了一眼沉浸在满天大雨里,雄伟大气的‘唐门帝’。 冻得瑟瑟发抖的她,突然勾唇一笑。冷笑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冷卿月也能踏足唐门帝!” “冷小姐,这边请。”龙叔似乎并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面色依旧冷漠如常,口吻不冷亦不热。 “呼——”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吹偏了他手中的伞。 冰冷的雨滴,像亡灵的眼泪,打落在冷卿月本就单薄的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护住自己的身体。 青鹅卵石弯弯延延,汉白长柱雕栏玉砌,花圃内名花异草,承载着风霜雪雨的双重打击,却依然昂首阔立。 “冷小姐,这边请。”龙叔的声音,近乎没有了人情味。将她带进主室内的三楼,“您稍等会,尊上一会就会过来。”说完,不顾冷卿月讶然的神情,转身离去。 “嗵……” 耳畔传来房门被关闭的声音,冷卿月心跳骤然加速。 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隔绝了外面的飘渺古朴的感觉,竟有了一丝的现代气息。 可能是暖气开得太大的缘故,冷卿月顿觉到头脑昏沉,四肢无力。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她偷偷打量着房间的内部结构。 纯冷色系的房间布置,更给人一种清冷、萧瑟的神秘。 闷热的房间里,冷卿月赫然感觉身后投来两道锐利无比的目光。 转身,就看到乳白色的沙发上,慵懒的坐着一个肩宽臂长的冷漠男子。 此刻,头顶稀疏点缀的灯光,照耀在这个神色似笑非笑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五官,轮廓很深。眉边眼角,锋利逼-人,深邃的双眸在寥落的灯光照耀下炯炯有神。笔挺的鼻梁下,两片菲薄的嘴唇轻抿。自然上扬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他就是唐门帝的主人,那个被世人皆称为‘尊上’的男人—— 唐箫! 曾听人说过,薄唇的男人,往往最薄情寡义…… 冷卿月暗暗的,深吸一口气。 蓦地,男人的眼睛里,折射出两道带着审视,和凌厉得近乎骇人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 ——————【新人,新书,求支持(*^__^*) ……】 宛若天神般的男人 男人举止优雅,抬头饮下手中鲜红如血的红酒。仅是瞬间,眼中的凌厉消逝即纵。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神色,漠然,寡淡,淡淡疏离…… 上等的手工丝绸睡袍穿在他身上,胸口深v,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肌肤如凿。好一个宛若天神般的杰出男子。 可尽管如此,冷卿月依然可以嗅到他身上,潜藏着的嗜血之性。 往往越是不动声色的男人,就越会在谈笑中,决定别人的生死以及命运。 “吃吃……” 就在冷卿月看得有些恍惚时,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嘲笑般的笑声。 果然,男人伟岸的背后,隐若可见一个玲珑女子的身影蜷缩在后。她亲昵的依偎在男人的背脊,洁白的柔荑缓缓的攀沿上他的脖颈。 男人面露淡淡浅笑,微微侧首,骨节分明的五指抚摸了下她的额头。尔后,才转首看向冷卿月,薄唇轻启:“冷小姐似乎很拘谨,难道是龙叔请的方式不对?” 好一个‘请’字! 冷卿月心中冷笑一声,这和公然的‘挟持’有何区别? “尊上,您今天把我请来……”冷卿月勾着淡淡发白的嘴唇,念出所有人对他的尊称,可眉梢眼角隐藏不住浓浓的鄙夷。话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水剪明眸冷睨了一眼男人身后的妖冶女子,“就是为了让我看您和您的女人……调-情?” 男人琥珀色的眼眸,闪过隐隐的流光,有溫怒,有不悦,亦有淡淡的戾气。 “你,出去!”冰冷到毫无温度的言语,与之前他温柔爱抚女人发丝的动作,简直判若两人。 “尊上……”女人嫣-红的嘴唇嘟起,心有不甘男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声音已经冷到令人发寒的地步。 “是。” 女人垂着眼帘,灰溜溜的离开。与冷卿月擦肩而过的同时,一记怨恨的眼神扫过去。 冷卿月视若无睹,淡然的态度竟让人感到有些惊讶。 “冷卿月,我唐门帝……如何?”男人扬眉起身,向她走来。 冷卿月抬起头,目视着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 眉眼如画,隽秀中藏。面部轮廓深厚分明,身材巍峨精壮。全身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和优越……非常人能比。 真是可惜,上苍为何要赐予这种人一身世人皆向往的皮囊。 摇摇头,苦笑,“尊上,唐门帝如何与我冷卿月无关。我冷家,曾经也是何其的壮丽,现在不也是一座废墟么!当然,这还是要拜您所赐。现在再风光无限,夺目耀眼,又能如何?尊上难道会天真的认为,美好的一切真的会流芳百世么?” 一句话,既表明了她对唐门帝毫无兴趣,又暗讽了今日的冷家,便是-日-后的唐门帝。 话刚溢出口,冷卿月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男人的大手已经牢牢的钳制住她的下颌。她被迫仰起下颌,与他的视线在空中相对。 “冷卿月,你好大的胆子!冷家的大门都被人踹了,你还有脸摆出冷家小姐的姿态,谁还会买你的账……嗯……?” 最后一个单音,就像是从唐箫的齿逢中咬出来般,强劲,有力,带着男人火热的胸腔共鸣,震得人心惶惶。 既然无关紧要,丢之又何来可惜 男人墨染的黑眸,灼热中带着一丝不易擦觉的痛色。强劲的五指,紧紧的扼着冷卿月的下颚。 冷卿月无惧迎上他如子夜般的眼睛。半响,伸手轻轻推开他早已放松了力道的大手。淡淡一笑,“尊上,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冷家的什么小姐,从小只是冷家的亲戚……寄养在那而已!” “所以……”她闪烁着清澈的眸光,轻咬下唇,“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并无什么……” ‘关系’二字还未说出口,男人的大手再次擒住她的下颌,并用力的拉到自己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怒视着被迫仰头的她。 “冷卿月,别在装了。你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因为所有的心事,都会从你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带着冷家私生女的尴尬身份,寄养在那那么多年。你真的一直甘愿卑微的认为自己只是寄养在那,从来就没有设想过,你和冷家真正的关系么?” 冷卿月用力的拍开他的钳制,扬眉怒视,“这不是设想,而是从未有过奢想!” “噢……?是吗?”男人突然轻轻一笑,反问。眼中闪过一道轻蔑,薄唇嘴角惯性上扬。 带着高人一等的姿态,狂妄自大被他忖托得淋漓尽致。 冷卿月心里‘咯噔……’了一下,涌上不安的感觉。 他的笑容,太过淡定!他的口吻,太过笃定! 果然,他扬起手臂,摊开骨节分明,修长的五指,掌心对向冷卿月。 疏离的灯光下,温厚的掌心中,托着一串绿眼黑曜石项链,中间挂着一只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貔貅! 冷卿月心弦一颤,这条链子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什么时候到他手里的?她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什么?”男人狂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在不动声色中,捕捉她脸上每一个微乎其微的表情。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只是个普通的绿眼曜石而已,奶奶希望它能够保我平安。” “嗤……”唐箫闻言,唇齿间发出一声冷笑。身子凑近了几分,薄凉清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稚嫩的耳畔,声音邪魅而磁性:“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这条链子,确实普通。其中的秘密,全都在这貔貅上,我猜得对么,嗯……?” 燥热的房间里,冷卿月恍惚觉得一阵阴风拂面而过,幽幽清冷中夹杂着男人唇齿间,淡淡的烟草香味。 轻轻的抬起眼帘,唐尊那张天使与恶魔并存的俊美脸庞,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来的入骨寒芒,让她阵阵颤栗。 “这只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首饰!”她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噢?是吗!”男人勾唇浅笑,扬起锋利的眉角。“既然不重要,那我就帮你丢掉它。”语毕,大手一扬,就要将项链抛出去。 “不要!”冷卿月的心,猛的纠了下,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项链。 “你不是说,这项链无关紧要么。既然无关紧要,丢之又何来可惜?”他不顾她紧张的神色,脚步退后,声音却咄咄-逼-人。 既不价值连城,又非绝世宝贝 唐尊轻描淡写的说完,扬手又做出欲将项链丢出去的举动。 冷卿月眉心一拧,踮起脚尖,“唐尊,项链虽然普通,却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它丢掉。” “不就是一个项链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它既不价值连城,又非绝世宝贝。你若想要,我可以送你一箱。”他继续举着手臂,脚步后退。 “我不稀罕连城的宝贝,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唐尊,请把链子还给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溫怒。 “我若是不还呢?” “你必须还!” 男人的身子挪到了落地的窗户边,已无路可退,停下了脚步。光芒闪动的黑眸,深深的瞥向了眼前眉心紧蹙的冷卿月,一声轻叹,“冷卿月,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的倔强!” 有那么一瞬间,冷卿月几乎要沉醉在他黑眸里折射出来的缱绻温柔。 她站稳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唐尊,你的性格也不见得比我温顺到哪去!” 冷卿月的话音刚落,男人的脸庞由最开始的讶然,到后来的忧郁,再到最后的勃怒。 “所以你才会在我转身的时候,嫁给别人!”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嗓底深处吼出来的。 “……”冷卿月整个人懵住!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盛怒滔天的男人,耳听他带着指责和不屑的吼声。冷卿月顿时有种哭笑不得,诉说无力的感觉,明明是他背叛在先,如今却又摆出一副被人背叛的不甘和愤恨来指责她的‘不忠’? “呵……”冷卿月冷笑了一声。 他唐箫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做着已经错了事情,却仍有脸摆出是因为你的错才错的无辜样子。教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都觉得错并不在他一样。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提!唐尊,请把链子……还给我!”冷卿月将心中所有的抑郁强压而下,双手举过头顶,姿势狼狈的欲抢回他手里的链子。 “不想提?是你心虚了吧,冷卿月?”他又怎会让她轻易得到链子,健硕的身子闪电般的朝一边移动着,“当初,背着我,迫不及待的嫁给了别人……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么?你当我是个傻子么?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从小你就该知道。既然做了,为何要偷偷摸摸的,不敢大方的承认!” 黑色的链子,在他的掌心中,就跟变着魔术一般,一会在抬起的左手,一会在紧攥的右手。几个回合下来,冷卿月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而他依旧寡淡着神色,嘴角噙着戏谑的笑,不急不躁的样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把链子……还给我!”冷卿月喘息着,尖叫道。 “想要?自己来拿!”男人轻蔑一笑,大手一扬,仅仅眨眼的时间,黑色的链子瞬间又从他的掌心消失。 “你……”冷卿月紧咬贝齿,小手纠住他身上金色的睡袍。 别在男人精壮腰肢边的睡袍带子,被她一手扯了开来。露出他孔武有力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上完美的八块腹肌。平角内库下,一双矫健修长的双腿。 肌肉分明,线条流畅,浑然天成,完美到极致! 想要?自己来拿! 冷卿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睡袍里面,只穿了一条内库,仅此而已……瞬间,白希的脸庞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并迅速的别开脸,“你……无耻!” “我无耻?扯开我睡袍的人明明是你,无耻的人居然是我?”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似乎逗弄她,心情会变得大好一般。双臂环住自己的身体,再次邪恶的伸手将黑色的链子在她的面前摇晃了两下,“链子,还想不想要了?” 冷卿月几乎是想都没想抬手去夺,可就在指尖碰触到链子的瞬间,他既将手迅捷缩回。 “唐箫!!”冷卿月气得涨红了脸,几乎快被他磨光了耐心,“你究竟想怎样,才可以把链子还给我?” “想要?自己来拿!”看着她几要恼羞成怒,而他依旧气定神闲,稳操胜劵。语毕,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褪下了身上的睡袍。 男人精壮结实的完美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和冷卿月的眼中。 肌肉结实,匀称,阳刚味儿十足;却一点也没有给人魁梧到过分的感觉。身高,线条,肌肉纹理,绝对的黄金比例。既不失玉树临风,又可以用伟岸孔武来形容。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身材有着绝对的自信。身子微侧,包裹在平角裤内的臀部,紧翘,呈完美的半圆形状。侧过的半张俊脸溢满神秘,如雕刻一般迷人心智! 长眉一挑,薄唇轻启,戏说道:“怕了?” 唐箫于冷卿月而言,并不陌生,可到底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赤-裸着的身体。贲张的肌肉,深古铜色的肤色,还有他眼睛里略带着的挑衅……将他狂傲的个性,和蓄势待发的力量,渲染到极致。 霎时布满红霞的脸颊,烫到了脖颈处。她犹豫不决的轻咬着嘴唇,暗自思忖。 不要么?这链子是奶奶留给她的东西,绝对不能丢掉! 要么?可他双似睥睨天下的眼睛告诉她,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得到它。 “不要?”他倾斜着额头,灯光下的眼睛,幽冷邪肆。用商量的口吻,却在下一秒扬手…… “不要!”冷卿月惊呼一声,跑了过去。踮起脚尖,要抢过链子。 “不要?很好!那我丢了它!”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反手将链子放在背后。 “要,我要!”她急得都快失去了主张,双手圈上他精壮的腰肢。 阳刚男人身体上温润的肌肤,摩擦过她滚烫的脸颊,将她本就气喘吁吁的气息,弄得更加的上下连接不畅。 半秒之内,她猛的推开他的身体,仓惶后退。就像女生碰到生平最怕的蚁鼠蛆虫般,由恐而避之不及。 “唐……唐唐……尊……” “口吃?” “不不不……不是!” “那是什么?” “把我的链子,还给我!”冷卿月决定不再和他周旋下去了,他这样态度摆明了是在耍弄她。 “我不是说了么?想要,自己来拿!”男人语毕,双臂抱环,手中再次亮出那串项链。 他这到底算什么?以链子来色-诱她么!? ---- 推荐月儿的旧文【霸道总裁的小妻子 (*^__^*)……】 既然错过,便是一生 冷卿月终于明白过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将链子还给她,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在戏耍她而已! “唐尊,您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冷家已经被你逼上了绝路……还有必要为一条链子来羞辱我这个和冷家毫无紧要的人?” “羞辱?”男人唇齿间轻轻重复了下这俩个字眼。冷夏漆黑的眼眸中骤然一道骇人阴色,“冷卿月,你觉得我在羞辱你?” “不然呢?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让别人仰慕你完美的皮囊么?呵……”她冷声轻笑,“对不起,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问你最后一次,链子还不还我?如果唐尊当真不还……可以,权当作是我送你了。” 时隔尽千,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袭白衣,温润白净的少年。而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灵纯净,单纯得只想和他终生厮守的冷卿月。 既然错过,便是一生…… 再纠缠,有何意义? “站住!” 她的身子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男人一声低吼,大手无情的擒住她柔弱的肩头。将链子送到她垂下的眼帘前,“冷卿月,这条链子根本就不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吧?” “你……什么意思?!”冷卿月抬起头,清澈的瞳孔里印出男人斜睨着她的面孔。 男人的五官,确实漂亮到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睫毛纤长,斜睨看人的姿势更加的漂亮。可是,冷卿月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如同捕猎时的猛禽,如狐逼-近,一爪封喉! 仿佛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下一秒,她的衣襟被人用力纠起,胸口的气息一下子被-逼-了出来。 “这是你男人留给你拯救冷家的唯一线索,是不是?”散发着淡淡烟草香味的气息,喷洒在她陡然发白的脸上。清冷的声音更像是一把利刃,凶猛无情的-插-进她的心脏!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唐箫一声冷笑,拖住她纤细的身子来到窗口。铮铮铁拳,一拳击碎明亮的玻璃,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啊……你……疯了……!”冷卿月倒吸一口凉气,吃惊的看着男人那只鲜血溢流的手。 “冷卿月,你明明知道。我唐箫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也许,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骗我,可是唯独你—— 绝!不!可!以!” 不等冷卿月咀嚼出他话中的意思,男人扬手将手中的链子抛了出去。 “不要……”声音溢出口时,已经晚了。他的手中,早已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看着。”他钳制着她的身子,将她的头用力的按在没有破碎的玻璃上,声音冷得比外面的风雨还要寒几分。“就在那个方向,你心爱的人送你的链子,就躺在那里……孤孤零零,风吹雨打,多么凄楚,多么可怜……” “你这个疯子!!”冷卿月的眼眶里,迅速的飙出了眼泪。 不为别的,只为奶奶赠与她的唯一遗物。 更为的是,他不惜自残自己的身体发肤,也绝不让她得偿所愿! 她是他的筹码。 如暖春一样的书房内,安神静心香从紫檀桌面上那只仙鹤携芝炉内袅袅升起,香气溢满整个屋子。似乎就连它们,都不敢打搅到冷眉微敛的男主人,缓缓、缕缕的漾入男人的鼻息内。 经过专业培训过的佣人们,小心翼翼的为唐尊处理了伤口,并包扎起来。作完了这一切,低眉顺目屹立在唐尊身侧的龙叔,轻轻挥手,示意佣人们出去。 从一开始的伤口消毒,再到佣人们离开,唐尊始终微阖着眼帘,刀削斧劈的脸庞上,竟没有一点痛色。自古以来,十指连心的痛,与他无关。 龙叔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窗外的楼下,那抹在风雨中弯着羸弱的腰肢在寻找某样东西的身影。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 唐尊轻覆着的睫毛,轻轻一颤。面露淡淡的不悦,他不喜欢跟随在身边的人,有话却又不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说。” “是。”龙叔点头,语调平静,恭敬,:“尊上,现在的冷家已经毫无势力可言。您又何苦要为难冷小姐……虽然她是冷家的小姐,可她毕竟只是个局外人。外面这么冷,还下着雨……我怕……” 唐尊这才半张开漂亮的黑色眼眸,淡淡的睨了一眼龙叔。流星般璀璨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复杂的神色。半响,他薄唇轻启,“她想找回她想要的东西,那就让她去找就是了。这是她自愿的,怨不得别人。” 龙叔垂下眼睛,视线落在紫檀桌上,那条绿眼曜石链子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 “尊上,我认为,事到如今,您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冷小姐了。一直这么误会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龙叔犹豫不绝,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你懂什么!”唐箫突然沉声训斥了一声。 龙叔惶恐低头,噤若寒蝉! “冷家在白沙市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瓦解。你别忘了,她(冷卿月)的男人至今生死不明。谁会知道,在我们酣睡,毫无防备的时候,他渐渐苏醒?”唐箫轻轻按住受了伤的手背,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窗外,风雨张狂,阴寒-逼-人。冰冷的雨滴,无情的降落人间。枯枝杂乱的草地上,隐约可见冷卿月孱弱的身影。 那双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眸里,似看见某些炽烈,决然的东西,如暗夜阴火。 唇边,浮出一抹讳莫难测的笑容。 “只要有她在,我不愁他不会主动送上门来。” ·········· 亡灵眼泪,带着势不可挡的邪肆,不断打落在冷卿月的脸上,身上。刺入骨髓一样寒冷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刮过一样痛得难忍。 如云的发丝经过雨滴的浇灌,粘稠一块,贴在脸颊边。 脚下一个趔趄,好像是被某块大石头绊倒。 她措不及防,狼狈摔倒。掌心蹭地,荆棘割破稚嫩而冰凉的肌肤,有一股暖流溢出,撕裂般的燃烧着难以忍受的程度。 她咬紧了牙关,想要爬起来,继续寻找。 可漫天大雨,扑面而来的拍打在她的脸上,落进她的眼睛。 苍白的脸上,分不清是眼睛里的泪水多,还是这无情的冷雨夜,落下的雨水多…… 他的名字,她的咒语。 春风,温柔抚摸着人的脸颊。空中仿佛洒落下红色的玫瑰花瓣,不然她怎么闻到了温柔的花香?她站在温润如玉的少年面前,唇角微微上扬,光洁的额头轻轻的抵在少年宽阔温暖的胸口。布满朝霞的脸庞上,轻颤的睫毛轻覆。 少年将她揽入怀中,铁臂绕着她柔弱的肩膀,修长而干净的温柔手,捧起女孩带有羞赧之色的脸…… 冷卿月的眼眸里,印出少年纯净美好的笑靥。 然而事实却是,她蜷缩着被雨水浸湿的身子,瑟瑟发抖。紧闭着的双眼,睫毛仍在颤栗。无边的恐惧和黑暗,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卷着她跌入无尽的深渊…… 耳边似有人在私语,身边似乎有人在走动。 她看不见,听不清,只凭脆弱的直觉。独自和濒临死亡的恐惧,无声挣扎。 打开的门外,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冷雨萧瑟中,他的背影孤独而倨傲。 “尊上。”龙叔和医护人员交谈了一番,来到唐尊身后。 男人微微侧首,墨染的黑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精雕细琢的俊美脸庞,一如既往的寡淡与冷漠。 “冷小姐高烧不止。” “……”男人脸上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但很快便恢复。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那抹身影,淡淡的说:“喂药。”然后,别过脸,将视线投入到外面的清冷。 “冷小姐处在昏迷中,牙关紧闭……”龙叔的声音有些忐忑,他根本猜不到一点点,这个心机城府极深,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主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把药丸碾碎兑水服下。” 半响过去了,龙叔始终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复。时间久到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他刚才是否有说过什么话。 “出去。” “什么……?”冷不丁的,唐尊的话打断了龙叔的油走的思绪。 “都出去!”唐箫冷冷的说完,转身走进。 “是。”龙叔迁走屋内所有的佣人,将门关上。 只手遮天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冷卿月的身边,与她而言,仿佛就是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 此时,在再无他人在场的情况下,男人那双冰冷的黑眸隐约可现出一种叫作‘怜惜’的目光。 “冷……冷……” 耳边响起她气若游丝的申银,男人剑眉微拧。俯下身子,将那冰冷而孱弱的身体搂入自己温暖的胸怀。 昏迷中的冷卿月,紧蹙秀眉,身体毫无意识的朝男人的怀抱里钻去,无耻索要更多的温暖。 带着淡淡馨香,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唐箫的胸口,精力旺盛身体健康的男子身体,燃起了最原始的自然反应。喉结不规律的滚动了下,可是下一秒,他面露厌恶之色。决然起身,冷酷的将怀里的人丢下。转身,背对着她。 “唐……萧……我,冷……” 有时候,一个人的名字,是最简单却也是最有杀伤力的咒语!俩个音节,似从她的唇齿间温柔饶过一般轻轻溢出。 只是,被下了蛊的人是她,而非他。 男人冷酷而坚硬的心脏,仿佛被一支纤细灵动的手指轻轻划过一般,如悠扬而起的琴弦,瞬间柔软了又柔软。 箫箫月儿冷 一声轻叹,唐箫转身重新将她拥入怀抱。 她的头舒适的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苍白而精致的小脸毫无血色。头顶温柔的灯光洒下,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两道深深的阴影。 她仰起的小脸,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亲吻她的那个初夏。 那个时候,她的姿势和现在一样。洁白的脖颈像美丽的白天鹅,微微扬起的小脸上,让他感动的是那洋溢着羞赧和小小的幸福。 十七岁的那个初夏,他第一次知道,吻的甜蜜滋味。 时光如梭,十年之后的今天,他再次看到她仰起着脸,回想着当初亲吻她时的悸动心情,多少的满足,欣慰和感动,在双唇轻轻碰触中结束。 带着清凉却又苦涩的液体,缓缓的灌入她的唇齿间。潜意识下,她本能的咬紧了牙关,舌尖抵在紧闭的牙关处,阻止这苦涩的味道侵袭而来。 男人大手带着适度的力道扣住她的头部,阻止她在昏迷的情况下做出的本能抗拒。 男女体力本就悬殊,再加上冷卿月经历大半夜的风吹雨淋。在男人强势而霸道的控制下,她只能认命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任凭贝齿被他舌尖霸道的撬开。 苦涩的液体绵延到最后,竟有一丝淡淡的甘甜,清清凉凉,带着男人唇齿间属于男性特有的麝香气息。 “咳……咳……” 他轻拧眉,凝视怀里的女人咳喘不止的样子。瘦小的身子也因为咳嗽的律动,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栗。他想起身站起来,可她的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腰肢上。更离谱的是,她居然像只孱弱的猫咪一样,厥着嘴唇在他的怀里蹭着小脑袋。唇边沾着的些许药汁,均擦在他金色的睡袍上。 久居上位的人,都是有洁癖的。尤其是像唐箫这种妖孽到骨子里的阴柔尤物,对待生活中的各种细节,更是精细到令人发指。 什么时候有人胆敢弄脏他的衣物,挑战他的权威? 谢特! 他暗自的咒骂了一声,哑声警告道:“冷卿月,谁借你的胆子……” “唔……箫箫……我冷……” 思绪混沌的她,怎会意识到,她已经触怒了拥有龙之真身,如帝王身份般尊贵的男人?冷卿月不耐烦的咕哝着,葱指大胆的伸到男人的睡袍里,去攫取更多的温暖。 她毫无意识的碰触以及手法凌乱的抚摸,在他眼里,却演变成了另一种别样情趣。不由得,也让他再次回味起十七岁那个初夏的傍晚,玫瑰紫的天空下,他第一次亲吻她香唇的味道。还有刚才,他用自己的嘴喂她用药时自身产生的躁动…… 大手攫住她的下颌,低下头,声音的力道仿佛是从他的齿逢里咬出来一样,带着不可估量的危险性,“冷卿月,我再次警告你,把你的手拿开,否则……” “唔……”岂知她非但不听,反而用力的别开自己的下颌,滚烫的小脸完全的贴在他裸-露在外面的胸口,又是一阵毫无规律的乱蹭,口中还语无伦次的诉说着:“箫箫,我好冷……月儿冷……”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 恍惚中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她伤痕累累的肌肤,捂暖她冰冷的心;轻轻碰触着她的忧伤和哀愁,为她驱走心中的阴影,吹散笼罩在她脑海里所有的阴霾。 其实,有你的陪伴,才是莫大的幸福。像个婴儿一样在他怀里,无声落泪…… 破晓的阳光温柔的倾覆在清冷的白沙市,虽然阳光大把大把洒落,可终究比不得春天来得温暖。 几缕阳光,穿过深紫色的窗帘落进房间。 男人睁开秀美的睫毛,深邃的眼眸,在目光凝聚在身边酣睡入梦的女人,才流露出鲜见的温柔。 此刻,她安安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呼吸柔弱而均匀。 好像在做着一个美丽而恬静的梦。 秀眉细长安详,嘴角微微上扬展颜,如凝脂的肌肤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泽。 唐箫伸手轻抚冷卿月的额头,脸上露出淡淡的欣慰。 总算是退烧了。 酣睡中的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抚摸,将额头倾向他胸口的方向,所有的信赖与依恋均落入他的眸中。 他蓦地将手收了回来,也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到了。他 居然抱着她,同床共枕,整整一夜! 男人起身下床,转首,深深瞥了一眼床上双眸微闭的冷卿月。 转身,决然离去。 ··· 这是一场梦吗,可为何梦中给予她温暖呵护的人早已远去,她还迟迟没有醒来? 眼角似有微凉的液体晕染开,冷卿月睁开眼帘。 环视了下房间的布置以及身边的空落,原来她又做梦了! 叩叩叩…… “冷小姐,您醒了么?龙管家吩咐我,将早点送给您。” 冷卿月请打起精神,服下佣人送来的早点。 “冷小姐,这些都是尊上吩咐送来的生活用品。”佣人将物品放下,面带微笑,“如果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到楼下叫我一声。” “谢谢。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唐门帝里的‘紫云楼’,昨夜小姐晕倒后,是尊上吩咐下人把小姐送来的。” 紫云楼?! 冷卿月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个房间里所有的装饰,布置,几乎都是紫色。 若无当年陈旧事,何必深锁紫云楼。 多年前在那个玫瑰紫的傍晚,她坐在盛满紫罗兰花圃边的秋千上,看着一袭白衣的纯净少年缓缓步入她的面前…… “等下,这是什么?”冷卿月的目光落在一枚精致的盒子上,收回了纷扰的思绪,唤住将要离去的佣人。 “这是尊上昨晚吩咐我送到小姐房里的。” 冷卿月迟疑了下,打开盒子,那条绿眼曜石就躺在里面。凝眉,问:“你是说,这是唐箫昨晚送来的?”话溢出口的同时,她捕捉到佣人微微皱眉的举动。 “呃……我是说,这链子,是尊上昨晚送来的?” “是的,小姐。您为了找这链子昏倒在外面,尊上吩咐人将您送来后,亲自去外面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找到了又连夜吩咐人给小姐送了过来。” “你是说……这链子是他亲自出去找的?” ————【推荐月儿旧文《霸道总裁的小妻子》】另,今天就一章噢,(*^__^*) …… 一个往生,一个凋零。 有些爱,从开始就注定是一辈子的纠缠…… ·· 紫罗兰花色艳丽,香气浓郁。紫色斑斓的世界,点缀着整座紫云楼均沉浸在一片斑斓的花海中。 可冷卿月却觉得它们的盛开孤寂而落寞,香气幽幽,似乎等着执念的人采摘. 谁若采了它,得往生,而它得凋零。 “小姐……”身后传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冷卿月转首就看到龙叔站在身后,一脸的忠诚相丝毫不减当年。心中添堵的同时又暗自思忖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奴隶狗,一辈子都再寻找着所谓的高枝,然后背信弃义…… “小姐,您这是要回去么?” “不然呢?”冷卿月傲然抬头,秀眉一横,面对拦截住她去路的龙叔冷冷道:“留在唐门帝做客么?我可不像龙叔叔,哪里有饭吃就待在哪里,而且还待得那么的自然而然!” “我只是觉得小姐既然要走,至少也该和尊上打个招呼。”面对冷卿月刻薄的语气,年近四十的龙叔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低眉顺目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的不满之色。 “何况……”见她未回话,龙叔的眼睛落在冷卿月脖颈上佩戴着的那条绿眼曜石链,“尊上昨晚为了帮小姐寻回链子,淋了一夜的雨,受了风寒。于情于理,您走之前都应该和尊上说一声,免得……”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抬起眼睛,认真的直视着冷卿月的眼睛,“免得尊上得知您不辞而别,心中不快。” 心中不快?他会不快乐!? “呵……”冷卿月嗤鼻,哂笑,“龙叔叔可真是忠心耿耿,就连他的心情如何,都在你的操劳范围内。曾经,你也是这么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跟随在我父亲身边的么?” 这句话,简直就是赤luo裸的讽刺了。可龙叔到底不是一般的角色,冷卿月的鄙夷并没有让他脸上产生一丝乃至一毫的情绪。他缓缓转移视线,目光落在花圃内争相怒放的紫罗兰,语调不缓不急,“这些紫罗兰都是稀有的名贵品种。尊上一直记得小姐喜欢紫色,酷爱紫罗兰。从欧洲南部空运回来,日夜照料……” 最后,他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冷卿月身上,“小姐,就算你这次走了,下次龙叔还会受尊上的命令去接您。何苦,倒不如您去和他打声招呼。多谢。” 冷卿月义愤填膺,看着老男人一脸虔诚忠心的样子,她只觉得胸口阵阵的恶心!不过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她若离开,无论天涯海角,想把她找出来的人终归有他的办法。 ··· 冷卿月跟着龙叔,来到唐门帝尊上休息的房间。 “冷小姐,我就送到这儿了。”龙叔抬头看了一眼呈现在他们眼前壮丽宛若宫殿般的复式楼,说:“尊上休息的地方在四楼,里面有女佣告诉你怎么走的。”语毕,他转身离开。 冷卿月轻轻蹙眉,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本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年轻的女孩将冷卿月带到四楼,轻声温柔说:“冷小姐,尊上休息的地方就在那里。” “谢谢。”冷卿月回以淡淡微笑,在女孩转身离开,冷卿月才回眸凝望向通往唐箫休息的房间的走廊。 同样是纯古典的装饰,上等的材质精雕细琢着精美的花鸟鱼虫。 走到门口,正欲抬手敲门,才发现房门并未紧闭。难道,他早就料到她会来……? 轻轻推开门,属于男性的冷色系房间布置,一幕了然出现在冷卿月的眼前。每一个装饰,每一个布局,都彰显出男人独特的品味和绝非常人的鉴赏水准。 冷卿月暗自咋舌,究竟这几年来,唐箫究竟在经营些什么?光是唐门帝的占地面积,就不下上亿,这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而他,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拥有如此庞大的房产? 直觉告诉她,房中没有人。 凝眸,思忖。 难道是她猜错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要来? 退出房间,黑色的木质墙壁装饰,让她陡然有一种压抑的错觉。这层楼,鲜少看到有佣人走来走去。可见,定是主人特别嘱咐过不让人随意上来的吧。 冷卿月的视线落在通道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虽然不知道那个房间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她,唐箫一定就在里面。 浴室?书房? 心里那股压抑的感觉越发的沉重了,她更加可以断定,他一定在里面。 深吸一口气,冷卿月几乎是屏住呼吸的走过去。 扬手,手指在落在门面的霎那,耳畔传来男人们微弱交谈的声音。 外面的阳光穿过明晃晃的十字玻璃窗,反射在男人轮廓深厚的俊彦上,秀长美丽的睫毛呈轻覆状,在坚廷的鼻梁两端投下两道深深的阴影。欣长俊朗的身子,懒散的倚靠在椅垫上,纯手工制作的西服,将男人雍容华贵的气质渲染到近乎完美。 墨染的黑眸深邃无比,淡漠的表情矜贵而寡淡。斜睨着眼前人的样子,帝王范十足! “尊上,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了秦磊藏身的地方了。也就是说,秦磊并没有死已经被证实了。” “军火呢?” “军火的下落暂时……还没有查到。他很精明,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把军火秘密的藏在其他地方。一来好混淆我们的视线,二来用军火做他的护身符。” “嗤……”男人唇齿间轻轻溢出一声轻笑,精雕细琢的完美面庞看上去自然,没有一点的怒意。眉边眼角,也并无杀机。可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轻而易举的掀起了别人心中的惊涛骇浪。“不用担心军火的问题,大不了我们不要就是了。但是秦磊,本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本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短短两句,淡淡清冷的嗓音穿过门缝如同千斤重力一样撞入冷卿月的耳畔。震得大脑昏沉,耳膜轰隆。惊魂未定之余倒抽一口冷气,她连忙的捂住嘴唇,转过身子,脚步加快但尽量避免发出任何的声响。 她必须得离开这里,回到紫云楼去。 她暂时不能离开唐门帝,秦磊的生死完全被唐箫捏住,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卿月……” ————【对不起 - -!】 本尊就是怕她不知道。 冷卿月惊慌逃离的脚步,在身后响起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而终止。她凝住了呼吸,缓缓的转过身子。薄唇噙着若有似无浅笑的男人,面庞在幽暗的空气中眉清目远,她甚至看不清他脸上还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那双幽暗发亮的黑色瞳孔里,散发出阵阵的阴枭光泽。 唐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伸出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捏住她尖润的下颌,他的手指,冷得像冰。 “你什么时候来的?” 毫无人情味的声音让她头皮渐渐发麻,她的下颌在他的手指轻捏下瑟瑟发抖。男人幽暗无边的眼眸,像两潭没有尽头的深渊,这恐怖的感觉,让她寒寒战栗。 “我……我刚来。”冷卿月努力的压下胸口狂涌而出的恐惧,拼命维持着心平气和的声音。 “噢……?”男人的尾音拉长,像一条带着荆棘的藤条,刮过冷卿月稚嫩颤抖的全身。高大身影轻覆下来的黑影,几乎将她的纤弱完全遮盖。“刚来就要走?” “我……”他的气息灼热,阴森,恐怖。她甚至没有准备好,接下来该说的话。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突然,唐箫倾下身子,双目如炬,紧盯着冷卿月。 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涌到了脑门,胸口传来的窒息感让她心乱如麻。冷卿月暗自深吸一口气,抬起的眼睛里瞬间全无恐惧。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纯净和明亮。 “我只是想来谢谢你,把链子还给我。听说,昨晚你为了找回这链子受了风寒,真是有劳了。” “不客气。”唐箫直起腰肢,同时也收回那双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眼神,淡淡的回了句。 “尊上……”小七从书房走出来,在看到冷卿月的时候面色一顿,随即收起惊愕之色,恭敬的道。 唐箫并没有理会他,凌厉骇人的目光渐渐恢复如常的淡漠,对冷卿月说:“刚刚退烧,还是注意休息的好。回去休息吧,不要出来乱跑。” 冷卿月有些恍惚,抬起讶然的面庞,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男人俊美的面庞,确实带着那么一丝些许的柔情。她点点头,“嗯,我先回去了。” 孱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七犹豫了下,看了看眼前的主人,“尊上,小姐会不会已经听到我们的话了?” 唐箫收回视线,长眉一挑,口吻胜券在握般,“本尊就是怕她不知道!”语毕转身,走进书房。 小七站在原地,仔细回味唐箫的那句‘就是怕她不知道’,渐渐的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迅速转身,跟了进去。 ··· “小姐已经决定好要走了么?” 冷卿月走进紫云楼,抬头就看到龙叔依旧站立在紫罗兰花圃边。 摇头,说:“不,我决定留下来了。”冷卿月将目光投到紫色的海洋中,经过一夜冷雨的淅沥,娇艳高贵的花瓣清亮明丽。扑入鼻息的,是阵阵花香。 “那就好,先前我还再担心尊上会不同意小姐离开。现在,既然小姐愿意留下来,尊上的心情兴许会好很多。多年的失眠症,也会有所好转。” 也许,污垢只是表面。 龙叔跟在冷卿月的身后向紫云楼内走去,“尊上的失眠症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他又不肯服用药物帮助睡眠。龙叔以为,小姐的到来,会改变尊上的睡眠……” 冷卿月转身,没有表情的面孔无声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一声,“龙叔,他失眠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么?从前他在我冷家苟且偷生,如今一朝得志,妄想吃下整个白沙市,是个人都会失眠的吧。我冷卿月真不该妄自尊大,我可不是他的十三香,调不出他想要的味道。” 冷卿月说完,将清傲的背影留给龙叔。 “唉——”龙叔轻轻叹息,“小姐,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您必须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再长远些……也许,您就能明白,污垢,只是表面。” 冷卿月回到屋内,背脊贴在阖上的门板上,纤手扶上挂在脖颈上的麒麟链。龙叔的话不是没有在她心里产生涟漪,这话若是昨天听到,兴许她还会有所猜测。不过经过之前听到唐箫的话,她完全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了。包括他身边的人。 无论主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跟随在身边的人只会挑好的说,是非黑白颠倒也并不无可能。这个道理,冷卿月自小就明白。父亲就是太过信任身边的人,所以才会被亲密的下属陷害。自古以来,久居高位的权势,向来人人向往。难道这个道理,他唐箫不明白? ···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冷卿月只觉得身在唐门帝里有一种坐吃等死的感觉。这三天的时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他,若不是脑袋清醒着,她真有一种身在古代被哪个帝王将相视为女宠被豢养着的感觉。 “小姐,尊上请您过去一下。”女佣兴匆匆的跑过来,年轻逼人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欣喜之后的神-韵。 冷卿月轻轻蹙眉,“好,我跟你过去。” 不知道要去哪里,冷卿月只管跟在女孩的身后走着。远远的一个大草坪上,传来有女人装腔作势尖叫的笑声,还有狗犬在嘶吠的叫声,嘶哑如闷雷般震人心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此狗绝非善类。 冷卿月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女人的笑声与她而言,并不陌生。 果然,抬头就看到草坪上的木椅上,端坐着一个年轻靓丽,容颜姣好的女人。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却拱着腰肢,上半身完全依偎在身边的男人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笑声不停的抖动着。 女人抬头,脸上的明媚笑靥在看到冷卿月之后,如落日的余晖般,渐渐散去。 慵懒坐在正椅上的男人,温珣的阳光剪辑在他完美的下颌轮廓上,微扬着的下颌倨傲又尊贵。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冷卿月的到来,脸上依旧带着上位人士惯有的揶揄之色,逗弄着在面前形同雄狮,体壮如牛,凶猛如虎,不怒而威,吼声憨厚如虎啸的名贵纯种黑金刚——藏獒! 狗眼看人低。 这是一只体壮如牛,胸猛如虎的藏獒。坐在地上不叫的时候,眼睛黑暗而闪亮,宽大的头颅,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银色的链子拴在它的脖子上,凶猛无比的样子像要吃人。 冷卿月打小就很怕狗,她远远的站在一边,并未走近。尽管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人,朝她头来若有若无极不友善的轻睨。 可能是征得了男人的同意,女人起身来到龙叔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狗链子。 “嘁……嘁……”她摇晃着手中的链子,像把藏獒唤起来。岂料,藏獒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依旧端坐如中,气定神闲。 “我叫你给我站起来,听到没有,你这个畜生。”女人的面子挂不住了,又摇晃了手中的链子,嘴里喋喋不休的训斥道,身子却胆怯的朝龙叔那儿挪去。 “冷大小姐,藏獒一般只会听从主人的吩咐,其他的人它都会不屑一顾的。再说您用这样态度和它说话,它更加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龙叔淡淡的瞥了一眼女人,说道。 “这个畜生,我也算是它的半个主人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同样被龙叔称为‘冷小姐’的女人顿时怒了,用力的将手中的链子甩了出去,抬脚作势踢去。 “汪汪……汪汪……” 藏獒的性子岂是他人可挑衅的?如闷雷般的嘶叫声顿时穿过人的耳膜,震入心肺中去。‘冷大小姐’惊慌失措尖叫了一声,朝一边逃去。 狗也是有灵性的动物,在主人没有阻止的情况下,它又怎会放过挑衅它的对象?只见藏獒嗖的起身,朝女人仓惶而逃的背影追去。 “哇……救命……尊上,救我……啊……”女人吓得脸色一阵惨白。可她逃开的方向,却是冷卿月站立着地方。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冷卿月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被藏獒狂追的狼狈样子,一时间既忘了自己该怎么办,连躲避都忘记了。 眼看着女人就要被穷追而来的藏獒扑到。千钧一发至极,冷卿月只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朝前方倾去。 “啊……”冷卿月倾倒的方向,正是藏獒扑来的方向。 “冷小姐——”龙叔大喝了一声。 “汪……汪汪……”凶猛的畜生无情的扑向冷卿月,现场混乱不堪,佣人们的尖叫声音此起彼伏。 冷卿月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给她爬起来的机会,眼前黑壮如牛一般的藏獒张牙舞爪的扑咬过来。冷卿月绝望的闭上眼睛,看来她今天定是要死在这畜生的口中了…… “砰……” 空中忽然响起刺耳的枪声,只听藏獒呜咽的了一声,倒在了一边。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溅在冷卿月白色的衣服上,苍白的脸庞上。 她平躺在草坪上,孱弱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惊悚紧张瑟瑟发抖着,瞳孔早已没有任何的颜色。那是濒临死亡的恐怖而产生的绝望眼神。 ——————【郁闷的,昨天的点击收藏几乎等于没有。可能书名还得改啊,亲门记得笔名=。=书名神马的真伤人脑筋。】 缱绻柔媚,不过如此 阳光下,身材欣长伟岸的男子将手中的手枪递到身边小七的手里。唐箫走到冷卿柔的身边,将惊魂未定的她揽入怀中,修长的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柔声说:“没事了。” 冷卿柔作势依偎到男人的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乖,别哭了,狗已经死了。”唐箫安抚着她的情绪,狭长的凤眸却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情感,淡淡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喘息不止,狼狈不堪的冷卿月。好似她的惊讶与恐惧,均与他无关。 冷卿月的双眸,微微的拉开一条缝隙。男人淡漠如常的冰冷面孔印入她清澈的瞳孔中,她这才惊觉,刚才推了她腰间的人究竟是谁!苍白而颤抖着唇角扯开一抹苦涩无奈的弧度,仿若一朵忧伤孤独的紫罗兰缓缓盛开。可在这凄美的背后,谁能看出她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尊上。”龙叔脚下带着小跑,来到唐箫的身边。 “送卿柔回去休息。” “是。”龙叔点头,在唐箫转身的时候又追问了句,“那冷卿月小姐呢?” 唐箫的身子顿住了,他微侧首,斜睨了一眼不远处躺在地上整个人似乎已经虚脱了的柔弱女子,薄唇轻启,声音依旧冷得像一个陌生人:“送回紫云楼。” ··· 夜色终究还是阴冷的,天边一弯残月,轻轻幽幽的冷光,凉凉的照射出惨白的光。唐门帝白天的雄伟壮丽,均被夜色点缀得温柔而妩媚,似一栋古老而神秘的城堡,承载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冷卿月收回目光,将头倚靠在窗边,心里骤然升起万千惆怅。努力挥散去脑海里那一抹白衣倾城的少年身影,微微一笑。 所有的缱绻与柔媚,不过如此。 当年纤尘不染的白衣少年,早已变成嗜人鲜血,食鲜肉白骨的撒旦。 ··· “尊上,冷大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可能下午是被吓得不轻,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 “嗯。”唐箫轻轻颌首,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面孔,苍白柔弱中带着一丝强装出来的镇静和坚强。双眉微微一拧,所有的深情思念,孤意在睫,缱绻锁眉。 “尊上,您今天的做法……”龙叔紧紧的皱起眉头,说出一直堵在胸口令他大为不快的话,“一旦卿月小姐被那畜生伤到了,怎么办?” 唐箫听闻龙叔的话,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倾城俊彦,波澜不惊。 “她需要一个留下来的好借口!” ··· 从小家庭环境的渲染,冷卿月的睡眠向来很浅。一点点的异样气氛都能感觉得到。 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她迅捷起身,藏在了门后。 半响过去了,只听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 清冷的月光洒进,男人欣长的身影投进房间的地上。 果然是他!冷卿月心中冷笑了一声,在男人毫无预知转身关门的情况下,扬手将巴掌送出去。 ————【想书名神马的好伤脑筋啊,亲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唐箫,你别太过分! 冷卿月扬起的手腕被牢牢的固在空中,男人强劲而有力大大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的扣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五指像是要嵌入她的骨骼,紧密不可分开。 “啊……” 男人用力一拉,措不及防的冷卿月整个身子撞在他结实健硕的胸口上,惊呼了一声。惊魂未定,脖颈被掐住,她扬着额头,被迫仰视着。 “敢打我!”唐箫精壮结实的身子密不可分的贴合着她,声音沙哑邪肆。 “唐箫,你别太过分了!”冷卿月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究竟是我太过分,还是你太无知?”唐箫勾起薄唇,冷笑一声。 “别告诉我今天推我的人不是你。”冷卿月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尖叫道。纵使是不爱了,过去了,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人利用,尤其是他!“利用我去救你的女人……呵,唐箫,你可真有本事!就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是多么的在乎她么?那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去!这样对方岂不是会更感动。” 被禁锢的身躯因为激动,紧张,连连颤栗。胸口因为喘息,此起彼伏。幽暗的房间里,四目僵硬对峙,谁也不愿先认输! “嗤……”半响过去,耳边突然传来清冷的笑声。 冷卿月讶然,双眸一瞪,“你笑什么?” “吃醋了?”男人不答反问。闪烁着黑珍珠般光泽的眼睛里,浮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你——”冷卿月简直无言以对,她扬起下颌轻蔑回答:“我认为我的生命比起吃你的醋,来得更有意义!” “呵呵……”头顶再次传来男人低沉,性感,邪魅的笑声。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是一只笨笨的兔子,主动跳进猎人准备好了的陷阱时,猎人发出的嘲讽笑声。也让冷卿月心中非常不快。 “你……起开!”冷卿月用力的扭动着腰肢,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想把他推开。这个恶魔,白天还想利用她保护他的女人,她一时一刻都不想跟他待在一块。想起白天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心里就阵阵的恶心。 “别闹!” 冷卿月再次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可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就是他唐箫了,那里还有别的人存在。 “卿月,你需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留下来的理由?呵……”冷卿月一声讥笑,“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随时待命,已备牺牲,随时用我的血肉身体去保护你的女人吗?” “……”男人面色微顿,铁臂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力道骤然一紧,“伶牙俐齿的小东西,小心我迟早拔光你的牙。” 这……简直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打情骂俏了吧! 冷卿月怒火中烧,柳眉倒竖。可无论她怎么使劲挣扎,男人的铁臂像被硬物固定在腰间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索性,张嘴,对着唐箫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带着淡淡腥味的温热黏稠液体,从她的嘴角弥漫开来。 她惊讶的抬起头,窗外有月光打在男人立体的完美轮廓上,冷冽的眉心深蹙在一起。 天,他宁愿被她咬伤,也不知道躲避一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