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绝世寒王妃》 第一章 出嫁(一):开玩笑!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寂静的夜色还笼罩在东楚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然而在东楚京城北泱的一条大街上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只见这条大街两旁已经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手中都提着一盏火红的灯笼,一眼望去就如同一条看不见尾的火龙匍匐在大街之上。 人人都在翘首以盼,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寒王爷的花轿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喜庆的乐曲越来越近,人们都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大街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很快,一顶十六人抬的红火的花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众人一阵唏嘘,心中想着寒王爷应该是很满意这桩婚事才这么早带着一顶十六人抬的花轿来迎亲的。 人们还在心中浮想联翩,但当他们看清花轿前面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的人时,人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 蓝相府 天翎阁 乔宁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夜色朦胧下的亭台轩榭九曲回廊,感受着清风阵阵花香阵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丫头秋叶单膝跪在乔宁的身旁,轻唤了两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家小姐没有一丝波澜的娇颜。 秋叶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只是摔了一跤,坐在了地上,她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让她如此陌生的表情? 乔宁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既然老天又许了她一世,不管在哪里,她都要好好地活着! 乔宁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丫头,亲启朱唇,“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声音微微带着一丝沙哑,却好听之极,乔宁心中又是一叹,老天竟然给了她一个这么好听的声音。 听着自家小姐的声音,秋叶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但她来不及多想,赶忙道:“回小姐,寒王爷的花轿快要到了,小姐您还没有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还没有去给老爷磕头,奴婢怕您若是耽误了吉时,寒王爷和老爷会怪罪于您,就催促了您。” 秋叶虽然没有重复她之前的原话,但她把话中的意思和为何催促乔宁都跟乔宁说了一遍,这让乔宁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乔宁没有出声,而是细细品味着秋叶话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她要嫁给什么寒王爷? 开玩笑!让她嫁给一个古代的男人?让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共枕?绝不可能! “二小姐,赶快起来吧,若是耽误了吉时,奴家可担待不起呀。” 乔宁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喜媒模样的妇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乔宁依然没有出声,慢慢地站了起来,秋叶见状,赶忙扶着乔宁的胳膊。 乔宁见这个身体并不像她刚坐起来时那般无力,心中一喜,没有理会秋叶和喜媒,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抬脚往不远处的几间厢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秋叶赶忙跟上。 “二小姐,您这是要上哪去呀?可真急死奴家了!”喜媒急得直跺脚。 …… 野鹤新文,亲爱的宝贝们,喜欢就先收着哈。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章 出嫁(二):大麻烦 “小姐,您这是要回房间吗?”秋叶扶着乔宁的胳膊,看着乔宁脚步的方向,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小姐,您要带去王府的东西昨天就已经全部整理妥当了,您这是……” 秋叶满心的疑惑,她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摔了一跤后,怎么就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而且小姐不但不急着去祠堂,反而回房间,她想做什么?秋叶脑中闪过一个个问号,但小姐不说,她也只能跟着自家小姐的脚步。 “这是我的房间?”乔宁在一间透着灯光的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一旁的秋叶。 “啊?”秋叶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难掩错愕之色,怎么回事?小姐不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小姐摔一跤把脑袋摔坏了?完了! 乔宁轻轻扫了一眼秋叶,也没等她回答,便伸手推开了房门,抬脚迈了进去。 烛台上闪耀着烛光的红烛,上好的紫檀木圆桌,铺着白狐皮的金丝软榻,刻着高山流水的玉屏风,绕过屏风,足足有六尺宽的雕花大chuang,粉色的罗帐,精美的梳妆台,镶着金边的衣柜等家具也一一映入乔宁的眼底。 乔宁环顾了一周,不用秋叶告诉她,她也看得出来这房间应该就是她身体本尊的房间,从这房间的摆设来看,这户人家定然是非富即贵。 乔宁来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秋叶也终于缓过神来,快步来到了乔宁的身旁。 “小姐,您怎么了?”秋叶弱弱地问了一句,她很想问自家小姐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但这种问法似乎太直接了,更何况她也不能完全肯定,还是含蓄一点的好。 乔宁没有理会秋叶,更确切地说,乔宁根本就没有去听秋叶在问什么,此时,乔宁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秀眉越皱越紧。 金色的凤冠下眉如远黛,眸若星辰,琼鼻朱唇,香培玉篆,绝色美人! 在前世的时候,乔宁也算得上一个美女,但看着此时自己的容貌,乔宁才知道“国色天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美,似乎只有“惊心动魄”四个字才足以来形容镜中的自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乔宁自然也不例外,但看着镜中的这一张脸,乔宁感到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隐隐感到它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乔宁知道,在古代,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太漂亮的女人只会成为男人们争相玩、弄的对象,除非这个女人绝对的强大,或者有一个绝对强大的男人保护她。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乔宁快速否定了自己刚刚想出的逃婚计划,她可不想为了逃婚反而被一群狼给盯上了,太得不偿失了。 乔宁暗自思索,看眼前的情形,她先要弄清楚身体本尊的基本信息再来慢慢打算才行,想到这,乔宁看向身旁的秋叶,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在院子里摔倒了?” “是。”秋叶赶忙点头,心中更是大叫,完了,小姐真的把脑袋摔坏了!但不对呀,小姐摔跤的时候,好像没有磕到脑袋呀,秋叶又开始疑惑了。 “我摔了一跤,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一遍。”乔宁当然看出秋叶的疑惑,但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是拿失忆来做借口的。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章 出嫁(三):你在磨蹭什么?! 尽管秋叶心存疑惑,但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自家小姐相关的基本信息都跟乔宁说了一遍,由此乔宁便对她所处的环境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原来,她所在的这个朝代是东楚景乾帝二年,她的身体本尊姓蓝名翎,是当朝右丞相蓝致绅的二女儿,年芳十六,她身边的这个丫头叫秋叶,跟了她半年有余。 蓝致绅有一个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女,蓝翎的母亲是蓝致绅的原配夫人,但三年前已经过世,原配夫人过世之后,蓝致绅便把原先是姨娘的温娘扶了正,温娘便成了现在的丞相夫人。 温娘有一子一女,儿子姓蓝名钰,在翰林院任职,年龄比蓝翎长上三岁,女儿姓蓝名欣儿,是当今的中宫皇后,但比蓝翎还小了几个月,在府上的时候是三小姐。 蓝相府的大小姐是庶出,姓蓝名金珠,其母早已过世,年龄比蓝翎长上两个月。 蓝翎还有一个姑姑,也就是蓝致绅的妹妹,姓蓝名巧凤,是当今的太后,但当今皇帝燕鸣轩并非是蓝巧凤所生,只是在蓝巧凤名下教养,燕鸣轩登基之后,便封蓝巧凤为太后。 蓝翎要嫁的寒王爷是燕鸣轩同父异母的弟弟,姓燕,名惊寒,今年二十岁整,十五岁时因为战功卓越便被破格封为寒王。 了解了身体本尊的基本信息,乔宁思索了片刻,看向秋叶继续问道:“秋叶,我和寒王爷的这桩婚事是谁做的主?”乔宁从蓝相府和皇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隐隐感到身体本尊和寒王的这桩婚恐怕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是皇上下旨赐的婚。”秋叶如实回答。 皇上把自己皇后的姐姐赐给自己的弟弟,亲上加亲?乔宁深表怀疑。 在帝王之家,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蓝致绅身为丞相,百官之首,位高权重,又是皇亲国戚,燕惊寒少年封王,权倾朝野,这两府联姻的话,燕鸣轩不怕威胁到他的皇权?他非但不阻止,还亲自赐婚,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姐,您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秋叶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小姐,她不明白小姐只是失去了记忆,怎么就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以前的小姐总是低着头垂着眼帘,很少说话,而且说话的声音极小,而如今的小姐,虽然容貌依旧,声音依旧,但她的眼中却是闪着流光溢彩,从容睿智,声音更是悦耳得如同天籁之音,这是秋叶从来没有见过的。 “没什么。”乔宁淡淡一笑,随口道:“我只是想把这些都记住,免得以后出错。” “哦。”秋叶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见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顿时就急了,“小姐,我们赶快去祠堂吧,再耽搁下去,恐怕真要误了吉时了。” 乔宁一听,刚想找什么借口拖延时间,这时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道呵斥声随之响起,“翎儿,你在房间里磨蹭什么?!”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章 出嫁(四):一石惊起千层浪! 乔宁听着隐隐带着怒气的呵斥声,她当然听得出来这呵斥声是对她身体本尊说的,但今天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在大婚之日还要被如此的呵斥?看来她这身体本尊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小姐,老爷来了!”秋叶听出了蓝丞相蓝致绅的声音,更急了,本来老爷对小姐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过,如今小姐耽搁了时辰,又失去了记忆,老爷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斥小姐呢?秋叶担心不已。 “我知道了。”乔宁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她以后就是蓝相府的二小姐蓝翎,她倒要看看她这个父亲在她的大婚之日怎样训斥他的女儿。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秋叶生生把担心的话吞了回去,她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想到这,秋叶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忧色,随即转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没再出声。 很快,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一群人进了房间,径直绕过屏风,来到蓝翎的跟前。 此时,蓝翎依然坐在小圆凳上,但已经转过了身,看向来到她面前的这一群人,秋叶赶忙福了福身。 为首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锦衣华服,一脸的不悦之色,蓝翎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就是她的父亲蓝致绅。 蓝致绅的左手边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风韵犹存,端庄贤良,应该就是现任丞相夫人温娘了。 蓝致绅的右手边站着一名年轻女子,粉色罗裙,珠环玉佩,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一双直勾勾看向蓝翎的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羡慕嫉妒恨,蓝翎知道她应该就是她庶出的姐姐蓝金珠。 三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婆子丫头,那名喜媒也在其中,当她碰到蓝翎扫向她的眸光时,眼神不由地躲闪了一下,显然蓝致绅会亲自来蓝翎的院子跟这喜媒脱不了关系。 蓝翎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眸光在进来的这群人中扫了一遍,随后便停在了蓝致绅的身上。 蓝致绅也没有立即开口,看向蓝翎的眸光带上了一抹探究,他这个女儿生性胆小,见到他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她何曾敢如此跟自己对视?蓝致绅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蓝致绅刚想开口,不想身旁的蓝金珠却抢先了一步,“妹妹被封了寒王妃,胆子也大了,见了父亲母亲竟然都不行礼了?还是妹妹觉得父亲母亲须向你行礼了?” 蓝金珠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隐隐还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蓝翎淡然一笑,看来这蓝金珠恐怕是那燕惊寒的爱慕者呀,没嫁成燕惊寒,跑她这撒气来了,她还真找对了地方! “听秋叶的描述,你应该就是我的姐姐了?”蓝翎缓缓站了起来,浅笑依旧,“姐姐说的无外乎是礼数的问题,不过,我刚刚在院中摔了一跤,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至于礼数嘛,自然也都忘了。” 蓝翎轻轻的一番话顿时掀起了千层浪!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章 出嫁(五):给我掌嘴! 蓝翎的一番话让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温娘转头看向身边的蓝致绅,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别样的颜色,而蓝致绅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一双带着审视和隐隐怒气的眼睛直直地落在蓝翎的脸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你说什么?”蓝致绅终于开口,但声音却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阴沉得吓人,他身后的几名丫头不由地缩了缩脑袋。 蓝翎当然感受到了眼前的情形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但蓝翎嘴角的浅笑没有减少一分,看向蓝致绅的眸光更是没有躲闪一丝一毫,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黄莺展喉,“我说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这两个字如同魔音一样直直地钻入了蓝致绅的耳中,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在这关键时候,眼看着他们的计划就要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她竟然说她失忆了,那他们的那些心血岂不是全部白费了?不!他决不允许! 蓝致绅压了压心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再立即开口,而是看着蓝翎那双闪着流光溢彩的剪水秋眸,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的这个女儿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虽然不讨他欢喜,但她是什么样的性情,他还是知道的,她生性胆小懦弱,从不敢大声说话,而眼前的她哪里有半点胆小懦弱的模样?一个人的性情难道会因为失忆而改变吗? 蓝致绅思索着,心中不由地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女儿会不会被燕惊寒掉了包?若真是如此,那么燕惊寒既不用娶自己的女儿,又可以反咬一口,让皇上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他坐收渔翁之利,蓝致绅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 见自己的父亲没再开口,一旁的蓝金珠却按耐不住心中想入非非的兴奋,急着开口道:“妹妹莫不是摔一跤摔成了傻子?这可如何是好?寒王殿下龙章凤姿,恐怕他可不愿意娶一个傻子做他的王妃。”蓝金珠说着还不忘看了看蓝致绅,就差没有毛遂自荐说出取而代之的话了。 听着蓝金珠的话,蓝翎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这个姐姐恐怕想嫁给燕惊寒都想疯了吧?她摔了一跤到她的嘴里她就变成了傻子,她可真够傻的! 见自家小姐被蓝金珠说成了傻子,一旁的秋叶不乐意了,“大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只是失去了记忆,一点都不傻,奴婢相信老爷夫人一定也能看得出来。” 蓝金珠本来在心中想入非非做着美梦,不想却被一个丫头当众反驳,顿时怒从心生,“贱丫头!本小姐说话也轮到你来插嘴?!来人!给我掌嘴!” 蓝金珠身后的一名婆子闻言快速来到秋叶的面前,刚刚伸出了手,却听到蓝翎悦耳但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响起,“这位妈妈,你可要想清楚了,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大婚之日,打我的丫头,你的手还能不能长在你的身上?!”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章 出嫁(六):整你没商量 被蓝翎这么一说,正欲打秋叶的鲁嬷嬷生生停下了手,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害怕。 这鲁嬷嬷是蓝金珠的乳娘,更是蓝金珠的心腹老妈子,向来蓝金珠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半点的犹豫,但这一次鲁嬷嬷却犹豫了起来,这二小姐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厉色,鲁嬷嬷隐隐感到她若是真打了,她的手可能真的就不再是她的了。 鲁嬷嬷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向蓝金珠,眼神中带着询问,蓝金珠心中骂了句没用,朝鲁嬷嬷使了个眼色,鲁嬷嬷快速退到了蓝金珠的身后。 “父亲,妹妹刚刚的话太吓人了,她以前何时说过这样吓人的话?”蓝金珠当然也发现了蓝翎的异样,脑中灵光一闪,做起了文章,“父亲,以女儿看,还是请刘太医来给妹妹看看吧,妹妹若是真摔坏了脑袋,就这样嫁给寒王殿下的话,日后寒王殿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怪罪父亲您的。” 蓝金珠的话一方面说蓝翎的脑袋出了问题,另一方面又是打着为蓝致绅着想的口号,实则无外乎不想让蓝翎嫁给燕惊寒而已,她这种欲盖弥彰的说法,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蓝金珠爱慕燕惊寒在府里,甚至在整个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两年前,蓝金珠对燕惊寒投怀送抱,被燕惊寒衣袖甩进了美人湖,差一点一命呜呼,这件事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虽然过去了两年,但蓝金珠依然痴心不悔,一心就想嫁给燕惊寒,但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下旨让蓝翎嫁给燕惊寒,这怎能让她不恼恨? 蓝金珠没有等到自己父亲开口,却听到了蓝翎带着笑意的声音,“姐姐,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你想嫁给寒王殿下,你就直说好了,妹妹自然会成全姐姐的,但姐姐却非说我的脑袋有问题,损人利己,妹妹我若是生气了,恐怕就不想成全姐姐了。” 蓝翎的一番话让蓝金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更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刚刚冲到了云霄,但眨眼间又落入了谷底。 蓝金珠当然知道她喜欢燕惊寒的事是众人皆知的,但大家都是心里知道,从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当众说出来,而蓝翎如此毫无顾忌的一番话让蓝金珠觉得她这是在羞辱她!蓝金珠顿时恼羞成怒! “蓝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嫁给寒王殿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蓝金珠怒气冲冲死不承认。 “不想呀,那是妹妹我误会了。”相对于蓝金珠满脸的怒气,蓝翎浅笑依旧,“本想因为我失忆了,恐怕不宜再嫁给寒王殿下,想去求皇上恩准,让你嫁给寒王殿下,以成全姐姐对寒王殿下的爱慕之心,不想是我误会了,不过幸亏姐姐现在说开了,免得妹妹我铸成大错,一手促成一对怨偶。”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蓝金珠差点就要吐血了,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想嫁给燕惊寒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章 出嫁(七):愚不可及! 温娘扫了一眼脸上带着明显后悔之色的蓝金珠,心中冷哼了一声,蠢!她这样的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温娘对蓝金珠满是不屑,但眼前的蓝翎却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起来,这丫头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温娘只知道蓝翎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但如今,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蓝翎,温娘的脑海中却闪过了“风华绝代”四个字,想到这四个字,温娘心中猛然一震! “风华绝代”原来是用在她的皇后女儿蓝欣儿身上的,而如今她却从蓝翎身上看出了这四个字,一种危机感顿时在温娘的心中悄然而生。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温娘瞬间看向身旁的蓝致绅,看着蓝致绅的神色,温娘知道,她想到的,蓝致绅应该也已经想到了。 “父亲……”蓝金珠看向蓝致绅弱弱地叫了一声,她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蓝翎浇灭了一半,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一点,她知道她的父亲才是一家之主,蓝翎和燕惊寒的婚事到底如何,还是要她的父亲来说了算,要求也是她父亲去求皇上。 看着蓝金珠急切又带着丝丝胆怯的神色,蓝翎心中笑了笑,她刚刚只是故意整她而已,她却当真了,不过这样也好,她若真能代替自己嫁给燕惊寒确也是给自己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闭嘴!”蓝致绅狠狠地瞪向蓝金珠,他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儿?愚不可及! 蓝金珠瘪了瘪嘴,没敢再出声,而是一脸怨恨地看向蓝翎,若不是她,她也不会遭到自己父亲训斥! 蓝翎凉凉地扫了蓝金珠一眼,自己蠢还迁怒别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翎儿,把你左手的衣袖卷起一点,让为父看看你的左手腕。”蓝致绅平复了一下心境,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眼前的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父亲,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蓝翎声音微沉,心中一声冷笑,她的这个父亲是想验明正身呀,她若猜得没错的话,她的左手腕上应该有什么胎记之类标记性的东西。 “父亲让你卷,你就卷,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蓝金珠非但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反而把被蓝致绅训斥的怒气又撒到了蓝翎的头上。 “蓝金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什么是疼!”蓝翎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蓝金珠不由地一颤,蓝翎又接着道:“我为嫡,你为庶,而且我还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呵斥我,目无尊卑,父亲,若论家法,该如何处置?”蓝翎说着已经把眸光投向了蓝致绅。 “父亲……”蓝金珠似乎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看向蓝致绅的眼中带上了明显的祈求之色。 蓝致绅并没有看蓝金珠,而是看着蓝翎,心中愈发地肯定,眼前的她不是他的女儿,她是燕惊寒的人!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章 出嫁(八):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蓝致绅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看向蓝金珠,沉声道:“你自己去祠堂罚跪,没有为父的允许,不准起来!” “父亲……”蓝金珠顿时大叫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更是带上了满满的委屈之色,她虽然是庶出,但她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责罚过她,而今天她父亲竟然听这个贱丫头的话当众让她去祠堂罚跪,这让蓝金珠又羞又恼,看向蓝翎的眸光更像淬了毒一般。 “姐姐用如此恶毒的目光看我,莫不是还想罪加一等?”蓝翎微微挑了挑眉,轻轻扫了蓝金珠一眼,一切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这蓝金珠只能算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而与她相比,一直没有开口看似端庄贤良的温娘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前世的职业让蓝翎早就把察言观色练得如火纯青,虽然只是轻轻的几眼,但蓝翎已经对眼前的几人有了最基本的判断,蓝致绅一双深沉的眸中带这算计,温娘淡淡的浅笑中含着伪装,蓝金珠张扬跋扈中尽显愚蠢,还有蓝巧凤蓝钰和蓝欣儿没有见到,一个太后一个中宫皇后,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此的一家人,这让蓝翎感到她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你不要胡说,我的目光怎么恶毒了?”蓝金珠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她当然不会承认,她可不想罪加一等。 “够了!还不赶快去祠堂?”蓝致绅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耽搁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解决。 “父亲……” “小姐,您不要再惹老爷生气了,我们走吧。”鲁嬷嬷知道蓝金珠再不走的话,那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赶忙拉着蓝金珠往房间外走去。 蓝金珠跺了跺脚,恨恨地瞪了蓝翎一眼,知道她父亲已经铁了心了,她再求也没用,便由鲁嬷嬷扶着出了蓝翎的房间。 见蓝金珠走了,蓝致绅看着蓝翎直接命令道:“翎儿,把你左手腕露出来,让为父看一下!” “父亲,您为何要看我的左手腕?”蓝翎明知故问,她倒想看看她这个父亲怎样回答她。 “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女儿!”蓝致绅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虽然心中已经肯定她不是他的女儿,但他还想自己确认一下。 蓝致绅说完轻拍了一下手掌,瞬间数十名面带黑巾的黑衣人闪进了蓝翎的房间,数十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全部盯在了蓝翎的身上。 “父亲,我若是你的女儿,你当如何,我若不是你的女儿,你又当如何?”被数十名黑衣人围着,蓝翎的气场绝不亚于蓝致绅,悦耳的声音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见状,蓝致绅更加肯定,眼前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她一定是燕惊寒的人! “你若是我的女儿,为父自然是送你上花轿,你若不是我的女儿,那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蓝致绅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蓝翎若不是他的女儿,他会当场杀了她! 蓝致绅的这一番话让蓝翎瞬间感到她和燕惊寒的这桩婚事恐怕别有玄机!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九章 出嫁(九):放肆! 蓝翎的房间里充满了明显的肃杀之气,温娘身后的几名丫头婆子缩着脖子噤若寒蝉,而蓝翎身旁的秋叶眸中却带着一抹疑惑,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家小姐,小姐怎么可能被掉了包了呢?秋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蓝翎心中有些好笑,说她不是他的女儿也对,她可是现代的“夜灵”,怎么可能是一个古人的女儿?但她的身体却是他的女儿的身体,蓝致绅即使再会算计,恐怕他也想不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来。 结果对于蓝翎来说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但蓝翎觉着蓝致绅如此一来未尝不是给了她一个解决当前麻烦的契机,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一下。 想到这,蓝翎突然勾了勾嘴角,看向蓝致绅道:“父亲,您可要看清楚了!”蓝翎说着,伸出左手,把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了白希如玉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随即拉开丝带上的绳结,丝带滑落,顿时一个指甲大小蝴蝶型的玫瑰色胎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这胎记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玫瑰的颜色在白希的皮肤上更显得栩栩如生,蓝致绅眼中顿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温娘等人看了之后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蓝致绅,等着蓝致绅开口。 蓝致绅原先万分肯定他的女儿被掉包了,但看着蓝翎手腕上的胎记,蓝致绅不得不否认掉原先心中的种种猜测。 蓝翎手腕上的这蝴蝶胎记自打出生就有,而且知道蓝翎有这胎记的人只有蓝致绅,蓝翎的生母,蓝巧凤和蓝翎身边的秋叶,连温娘都不知道,蓝致绅完全可以肯定燕惊寒不可能知道胎记一事,那也就是说眼前的她就是他的女儿,她确实是失忆了,因为失忆才使她性情大变,蓝致绅只能如此对自己解释一番。 “父亲,我是不是您的女儿?”蓝翎收回了手,轻声问道,但流光溢彩的眸中却愈发地亮了。 蓝致绅的心中咯噔一声,他的这个女儿性情大变之后,似乎不容易掌控了,蓝致绅轻咳了一声,朝数十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瞬间出了房间。 “翎儿呀,为父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你,为了我们蓝氏一族,不得不万事小心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蓝致绅微微放低了点姿态。 在蓝致绅看来,只要蓝翎是他蓝家的女儿,即便她失忆了,这也不会对他们的计划有太大的影响,顶多多费一些唇舌罢了。 “父亲,女儿在院中摔了一跤,失去了记忆,您作为父亲,没有说一句关心的话不说,一来就斥责女儿,甚至当众验明女儿的正身,您如此做,那请问父亲大人,我是您的女儿吗?您以前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吗?” 蓝翎没有给蓝致绅留有一丝脸面,字字刀锋,直接打在了蓝致绅的脸上,蓝致绅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燃起了一股怒气,她是他的女儿,做女儿的竟然来教训自己的老子,真是反了天了! “放肆!为父这么做自然有为父的道理,容不得你来质疑!”蓝致绅顿时又拿出了做家长的威严。 放肆?那她今天还就放肆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章 出嫁(十):疑云重重 “父亲,您作为女儿的亲生父亲都如此质疑女儿,那么女儿不敢想象,外人会如何质疑女儿,特别是那寒王爷,他若是知道女儿失忆了,他将如何对待女儿,所以,女儿和寒王爷的婚事,还请父亲去求皇上另改他人吧。”蓝翎无视蓝致绅满脸的怒气,又给蓝致绅扔了一枚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蓝致绅已经怒不可遏,在这节骨眼上,她竟然说她不嫁给燕惊寒了?岂有此理! “父亲应该刚到不惑之年,不会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吧?”蓝翎继续在蓝致绅的心中点着火,同时慢悠悠地来到小圆凳上坐了下来,又接着道:“父亲,我再说清楚一点,我不想嫁给寒王爷了,您去帮我跟皇上说一声。” “你……寒王爷是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吗?”蓝致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蓝翎气得不轻。 “父亲,凡事都事出有因,我失忆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您若是如此跟皇上说的话,皇上应该会重新考虑一番的,毕竟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嫁给身份尊贵的王爷,似乎有辱王爷尊贵无比的身份,父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派胡言!” 在蓝致绅看来,蓝翎的一番话完全就是歪理邪说,但蓝致绅知道,他若是真因为这事去求皇上,恐怕皇上还求之不得呢。 “父亲,我不管你认不认同,反正这寒王爷,女儿定然不会去嫁的。”蓝翎打定了主意,这么好的借口她当然要充分利用一下。 “你这是反了天了?为父告诉你,寒王爷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蓝致绅决定不再跟蓝翎废话,她若不愿意上花轿,就直接把她绑上去! “父亲,您若想名声大噪的话,尽管把我绑上花轿。”蓝翎已经猜出了蓝致绅的想法,看向蓝致绅的眸光没有半点惧色。 “翎儿呀,你父亲怎么会把你绑上花轿呢,你想多了。”温娘看足了戏,终于开口打起了圆场,“翎儿,你和寒王爷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金口玉言,君无戏言,哪能说改就改呢?再说,寒王爷来迎亲的花轿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不仅关系到寒王府和蓝相府的颜面,更关系到皇上和太后的颜面,这婚事是万万改不得的。” 温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劝着,这让蓝致绅心中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真会做好人!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刚想出声反驳温娘的话,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快速钻入她的脑中,“翎儿,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你忘了你嫁进寒王府的目的了吗?不许胡闹,乖乖上花轿,进寒王府。记住,一定要在这个月十五日之前在玄冰潭底屏息泡上半个时辰,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谁在跟她说话?蓝翎扫了眼前的几人一眼,显然说话的女子不是她们其中的一人。 蓝翎隐隐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从女子的话中,蓝翎清楚地判断出她的这个身体有问题,而且嫁给燕惊寒似乎也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一章 出嫁(十一):雷霆之怒 蓝翎从女子的话中可以清楚地感到这名女子应该跟她身体本尊非常地熟悉,她的话中带着急切的关心,她是为了她好。 虽然蓝翎不知道跟她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但她相信她,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命没了,一切都是空谈,性命跟进寒王府相比,进寒王府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大事。 当然,蓝翎的进寒王府和跟燕惊寒拜堂成婚可是两码事,在蓝翎看来,进寒王府不是一定就得跟燕惊寒拜堂成婚,不过,这件事还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行。 蓝翎暗自思索着,但蓝致绅却以为蓝翎是把温娘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的怒气慢慢地散去,刚想开口,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管家蓝成忠急促的脚步声和明显气息不稳的声音,“老爷,老爷?” “何事?”蓝致绅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心中有些不悦,蓝成忠做了他府里这么多年的管家,遇见事情竟然还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没用! “……”蓝成忠停下了脚步,心中有些委屈,同时想着,若是老爷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估计还不如他呢。 蓝成忠不能进蓝翎的闺房,站在蓝翎的房间门口,欲言又止。 蓝致绅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抬脚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向蓝成忠,“到底何事?” “老爷,寒王爷来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可是……”蓝成忠说着停顿了一下,偷偷瞅了瞅蓝致绅,见自家老爷的眉头果然皱得更紧了。 “可是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蓝致绅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声音更加地带上了厉色。 “可是寒王爷并没有来,而是他的侍卫朝阳代替他来迎亲的。” 蓝成忠一口气说完,快速地缩了缩脖子,等着自家老爷的雷霆之怒。 果然,蓝致绅听完蓝成忠的话,心中顿时怒不可遏,燕惊寒让一个侍卫来迎亲,明明就是在打他的脸,在故意羞辱他蓝相府! 此时,温娘也已来到蓝致绅的身旁,柔声劝道:“老爷,说不定是寒王爷有事耽搁了,怕误了吉时才让朝阳侍卫代替他来迎亲的,老爷何不去府门口问个仔细?” 蓝致绅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燕惊寒找出什么理由不来迎亲! 蓝致绅正欲抬脚往房间外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回头,对房间里的众人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一个字!”蓝致绅可不想因为蓝翎失忆了,性情大变而给她和燕惊寒的婚事带来任何变故。 “是。”众人应了一声。 “翎儿,去祠堂就免了,你和我一道去府门口。” 蓝致绅虽然对燕惊寒不亲自来迎亲很是气愤,但在他看来,这跟蓝翎能顺利嫁给燕惊寒相比都是小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蓝翎顺顺当当地上花轿,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根本没有他们苦心经营的计划重要,能免则免。 这一次蓝翎倒相当地配合,由秋叶扶着站了起来,跟在了蓝致绅的身后,不过蓝翎对于燕惊寒不来迎亲倒是非常高兴的,看来不是她一个人不愿意,某人也不愿意呀,这可好办多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二章 出嫁(十二):想入非非 被蓝翎这么一耽搁,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蓝翎由秋叶扶着跟在蓝致绅的后面往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绿树红花,香飘阵阵,蓝翎嘴角微微勾起,暂不说她所处的社会环境如何,就眼前的自然环境,那绝对是让蓝翎万分满意的。 一行人往府门口正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名男子,只见这名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还算俊朗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当他看到跟着蓝致绅身后的蓝翎时,眼睛顿时亮了一分。 来人自然是蓝相府的大公子蓝钰,他还没有走到蓝致绅的跟前,便笑着开口:“父亲,母亲,我以为妹妹不愿意上寒王爷的花轿,正准备去瞧瞧呢。” “钰儿,不要胡说。”温娘斥责了蓝钰一句,暗暗朝蓝钰使了个眼色,这件事刚刚平息下来,她这个儿子来捣什么乱? “看妹妹的神色,我也猜到定然是我胡说了。”蓝钰快步来到蓝翎的身旁,跟蓝翎并肩而行,似乎要溢出笑来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脸上,“我怎么觉得妹妹今天跟往常不一样了?莫非是妹妹以前一直都爱慕寒王爷,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妹妹一高兴就更加光彩照人了?” 蓝钰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得非常漂亮,但以前吧,蓝翎在府里就如一只胆小的小老鼠一样,在蓝钰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但今天,蓝钰想忽视都不行,蓝翎就如一朵盛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完全占据了他的视线,让他心中有一种想入非非的冲动。 此时蓝致绅可没有闲工夫去理会蓝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径直往府门口走去,但温娘却觉得头疼,这儿子今天想干什么?蓝翎可是他妹妹,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温娘不敢想下去,知子莫若母,蓝钰是什么样的秉性,温娘最清楚了,不过让温娘放心的是,蓝翎这红颜祸水就要嫁给燕惊寒了,她也只能去祸害燕惊寒,她的儿子见不到她也就不会受到她的祸害了。 然而温娘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找死,挡都挡不住,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蓝翎轻轻扫了蓝钰一眼,她当然知道这噪舌的家伙就是蓝钰,而且她还知道这家伙是那种好、色之徒,他那堆满笑的眼中掩藏着猥琐的颜色。 蓝翎向来最讨厌这种男人,并未答话。 蓝钰见蓝翎没有搭理他,并没有觉得无趣,依然笑着道:“妹妹,等一下到了府门口,哥哥我可是要背着你上花轿的,哥哥我为了今日背你可暗中练习了好几天呢。” 什么?这个家伙要背她上花轿?蓝翎当然不愿意,她嫌脏! “哥哥的好意妹妹我心领了,还是不麻烦哥哥的好。”蓝翎直接拒绝,她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想碰她,门都没有! 蓝翎的声音更是让蓝钰心中一震,好听!他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她的声音这么好听?不过也是,以前他根本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哪里还有什么好听之说? “这怎么能说麻烦呢?本来就是应该的嘛。”蓝钰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不悦,心中却想的是蓝翎这窈窕的身子覆在他后背上的感觉。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三章 出嫁(十三):皮痒了 蓝钰一副不把蓝翎背上花轿就不罢休的模样,蓝翎心中哼了哼,这混蛋完全就是皮痒了,看来她得想办法帮他止止痒才行。 温娘听着蓝钰和蓝翎的对话愈发地头疼,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自己儿子打着这么一个借口,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一家之主蓝致绅根本就没有在听蓝钰说什么,他此时只想着见到燕惊寒的侍卫之后,他怎样兴师问罪,把他蓝相府的面子找回来。 一行人各怀心思走了片刻,这时,蓝翎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阶台阶,嘴角随即微微勾起。 蓝钰的目光一直都时不时地停留在蓝翎那绝美的脸上,看着蓝翎微微勾起的嘴角,蓝钰不由地呼吸一紧,心中更是像有一根羽毛在挠一般痒痒的,同时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蓝钰心中有些后悔,他这天仙般的妹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十六年,以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她呢?如今她就要嫁给那个大冰块了,真是可惜呀,也不知道那个大冰块会不会把她冻死掉? 燕惊寒不近女色,甚至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此时蓝钰更加希望燕惊寒这规矩不要对任何人例外,当然包括蓝翎,如此一来的话……蓝钰更是想入非非了。 蓝钰完全是精、虫上脑,自然没有注意到蓝翎脚上的动作,而让他猛然惊醒的是,他差一点摔了个狗吃屎,而且还差一点把在他前面的蓝致绅给扑倒在地。 “你在想什么?不知道看着路?”蓝致绅被蓝成忠扶着稳住了身体,快速转过身,劈头盖脸地就把蓝钰一顿训斥。 蓝致绅本来心中就已经窝着几团火了,而差一点又被自己的儿子弄摔倒了,这让他心中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 “父亲,我一时不小心,被这台阶绊了一下。”蓝钰瞅了瞅蓝翎,更是露出了一抹坏笑,这丫头竟然会对他使坏,越来越对他胃口了。 蓝翎凉凉地扫了蓝钰一眼,知道就知道,她可不怕他知道。 “父亲,哥哥自己走路都不小心,若是再背着我,一不小心的话,可要把父亲的脸给丢光了。”这才是重点!蓝翎说完又凉凉地扫了蓝钰一眼。 中计了!蓝钰这时方才明白,但他刚刚已经说是台阶绊的他了,现在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蓝钰心中一阵恼恨。 “妹妹,怎么会呢?哥哥我自然会吃一堑长一智的。”蓝钰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主,话语中更是带着一抹深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万一哥哥当着寒王殿下迎亲队伍的面摔倒在地,那父亲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最在乎面子,蓝翎猜想蓝致绅也不例外。 果然,蓝致绅狠狠地瞪了蓝钰一眼,道:“翎儿说得有理,这背着上花轿就免了。”成婚的礼节规矩对蓝致绅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蓝翎和燕惊寒成婚的结果。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四章 出嫁(十四):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蓝致绅是一家之主,在府里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这么一说,蓝钰知道他的美梦破灭了,他虽然不甘心,但来日方长,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会,蓝钰心中想着,同时朝蓝翎又露出坏坏的一笑。 找死!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这混蛋给她等着,等她解决掉当前的麻烦,以后慢慢收拾他。 很快一行人将近府门口,温娘朝身后的喜媒扫了一眼,喜媒立即会意,赶忙快步上前两步,把手中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盖到了蓝翎的头上,同时扶住了蓝翎的胳膊。 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蓝翎只能由着秋叶和喜媒扶着往府门口走去。 过了片刻,蓝翎在秋叶的提醒下迈过了一个足有半尺宽的门槛,同时听到不远处的喧哗声慢慢小了下来,蓝翎知道,他们这是出了府门了,而且在府门口定是围满了京城的百姓。 朝阳见蓝致绅出来了,快步上前,抱拳道:“相爷,属下是奉王爷之命来迎亲的,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就请王妃上花轿吧。”朝阳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蓝相府门口鸦雀无声,百姓们都竖着耳朵听着朝阳的话,他们更想知道寒王爷为何不亲自来迎亲?难道寒王爷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在京城百姓的心中,甚至在整个东楚百姓的心中,燕惊寒就是一个天神般的人物,这主要是因为五年前,南岳攻打东楚,东楚城池一个个失守,京城危在旦夕的时候,只有十五岁的燕惊寒主动请缨带着二十万残兵败将抵御来势汹汹的南岳五十万兵马,当时很多人都认为燕惊寒年轻气盛逞一时英雄,他根本不是南岳那群猛将的对手,但事实却证明,那些人全都错了,燕惊寒带着他的二十万之众如同神助一般,所向披靡,不仅收复了失地,而且逼得南岳俯首称臣,年年纳贡,而燕惊寒也因此一举成名,成就了他在百姓心中的天神形象。 墨染江山敌胆寒,面如冠玉少年郎! 而如今,百姓心中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仪表非凡的俊美男子,尽管这天神般的俊美男子永远都是一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他依然挡不住百姓在心中对他的喜爱。 当然,更喜欢他的是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未出阁的姑娘们了,在她们看来,这样身份尊贵俊美如斯冷酷无情的男人才最有男人味! 然而这最有男人味的男人似乎不喜欢女人,在他的三尺之内从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谁敢越雷池一步,那就等着倒霉吧,那蓝金珠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此,尽管喜欢燕惊寒的闺中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但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罢了。 百姓们早就听说今日是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和蓝相府的二小姐的大婚之日,便早早来到寒王府到蓝相府的大街两旁,一来是想看看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穿着喜服的模样,二来是想看看寒王爷会不会也不让他的王妃靠近,对于这一点,百姓们非常好奇。 燕惊寒没有来迎亲这让百姓们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暗暗猜测,难道寒王爷根本就不想娶蓝二小姐?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五章 出嫁(十五):演戏 “朝阳侍卫,本相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个清楚。”蓝致绅看着朝阳一脸灿烂的笑容觉得甚是刺眼,被压在心中的火气又开始慢慢涌动了起来。 “相爷请说,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朝阳又抱了抱拳,似乎并没有听出蓝致绅话语中的不悦一般,依然笑得毫无城府。 “小女和寒王爷的婚事是当今皇上御赐的,本相想问朝阳侍卫,寒王爷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蓝致绅虽然把皇上赐婚这件事给搬了出来,但他也知道拿捏得度,含蓄地问出了燕惊寒没有来迎亲的原因。 朝阳心中一笑,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相爷,您还不知道呀?一个月之前越狱而逃的黄虎在昨天夜里露出了踪迹,这黄虎,相爷您也知道,为人凶残,且武艺高强,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王爷昨天夜里接到消息,就连夜带人去捉拿他了。” “王爷当然也知道今日是他和王妃的大婚之日,所以临走之前,王爷就嘱咐属下,若他卯时还没有回府,就让属下来迎亲,他一定尽快赶回来和王妃拜堂成婚。” “相爷,王爷向来心系百姓,那黄虎一日不捉拿归案,一日百姓都会人心惶惶,所以,这一次王爷才会亲自去捉拿他,属下觉得,只要王爷出马,那黄虎定然是插翅也难飞了,不过,这就要委屈王妃了。” 朝阳口若悬河一口气把燕惊寒为何没来迎亲的理由说了一遍,这让竖着耳朵听的百姓们心中对燕惊寒更是充满了敬意,寒王爷没来迎亲可是为了他们呀,寒王爷为了帮他们除去一个祸害,都委屈了自己的王妃,他真是他们的守护神! 百姓们心中感动不已,但蓝致绅心中却恨得牙痒痒,他若猜得没错的话,这完全就是燕惊寒不来迎亲的借口!黄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在大婚前一天的夜里出现,这完全就是燕惊寒搞的鬼! 尽管蓝致绅心中气愤不已,但蓝致绅知道燕惊寒敢让自己的侍卫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说,定然是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不会留有一丝破绽让他找出来的,这口气,他只能忍下! “寒王爷心系百姓,让本相惭愧不已。”蓝致绅脸上露出了愧色,演戏?他也是手到擒来! 站在一旁的蓝翎自然也把朝阳和蓝致绅的话听了个仔细,心中有些好笑,燕惊寒明显是不想娶自己,还找了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露面,而她的父亲明知道燕惊寒的把戏,还不得不配合他演下去,有意思。 “王妃,时辰不早了,您赶紧上花轿吧。”朝阳看向盖着红盖头的蓝翎,含笑的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逝,这一身火红嫁衣,纤腰玉立的女子是蓝二小姐吗?怎么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翎儿,去吧。”蓝致绅看了蓝翎一眼,随即看向朝阳道:“朝阳侍卫,本相的女儿可就交给你了。”蓝致绅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六章 出嫁(十六):白日做梦! 蓝致绅话中的深意蓝翎猜到了几分,朝阳更是心知肚明,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是一声冷哼,蓝致绅,爷也是你们这些人能算计得了的?真是白日做梦! “相爷尽管放心,王爷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护王妃周全,不能让王妃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朝阳的话让百姓们面面相觑,难道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有谁这么大胆敢来抢亲不成?而且还抢皇上赐婚的寒王妃?那这人的脑袋肯定是让门给挤了,百姓们觉得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但蓝致绅可不这么认为,燕惊寒都能不来迎亲,那他自演一出抢亲的戏码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性的,他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当然,蓝翎可不希望在路上节外生枝,要抢亲呀,那也得等她进了寒王府,在玄冰潭里泡过,保住了小命再说,她现在可没时间陪他们玩什么抢亲的游戏。 “王爷思虑周全,本相自愧不如。”蓝致绅不想再搭理朝阳,说完便看向蓝翎,这丫头怎么还不走? 蓝翎感受到了蓝致绅投向她的眸光,微微福了福身,“女儿拜别父亲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礼数还是免不了的。 “去吧。” 随即,秋叶和喜媒扶着蓝翎往花轿走去,百姓们的眸光都不由地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蓝二小姐的声音真好听!百姓们心中都不由地想着,看着蓝翎窈窕的身姿,他们也不由地猜想这蓝二小姐应该就是像传闻的那样是一个绝色大美人。 为什么说是传闻呢?那是因为除了蓝相府的人,没有看过蓝翎长的是何模样,东楚也算是一个民风开放的国家,未出阁的姑娘上街抛头露面根本不算什么,但这蓝二小姐却是一个另类,没有在街上抛头露面过不说,而且宫中举办的各种宴会达官显贵家举办的各种喜事,她也从来没有出席过,真正的养在深闺无人识。 不过传闻倒是有的,有的说蓝二小姐貌若无盐,害怕见人,有的说蓝二小姐貌若天仙但胆小如鼠不敢见人,众说纷纭,但此时,百姓们觉得第二种说法更靠谱一点。 朝阳见蓝翎朝花轿走去,朝蓝致绅抱了抱拳之后,快步来到花轿旁边,掀开轿帘,看着蓝翎坐进了花轿,这才放下轿帘。 随后,朝阳翻身上马,一声高喊:“起轿!”鼓乐声也随即响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寒王府走去,蓝钰看着越走越远的花轿,心中怅然若失,这么漂亮的妹妹嫁给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冰块真是太可惜了。 蓝钰怅然若失,坐在花轿里的蓝翎却觉得很新鲜,原因无他,只因为蓝翎前世可没有坐过轿子,本以为坐轿子会有些颠簸,而且空间极小,会很不舒服,而此时一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花轿四平八稳,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不说,而且里面的空间很大,足足还可以容下四五个人。 蓝翎掀起红盖头瞅了片刻也就不再关注这些了,她知道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既住在寒王府里,又不用和燕惊寒拜堂成婚。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七章 拜堂(一):如意算盘 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一丝的意外,更没有出现什么抢亲的戏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蓝翎感到轿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朝阳的一声高喊:“落轿!”随即,轿子被轻轻放到了地上。 “请王妃下轿!”朝阳掀起了轿帘,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 秋叶没等蓝翎开口,就已经来到了轿门旁,唤了声小姐,同时伸出了手。 蓝翎微微赞赏一笑,伸手搭在了秋叶的手上,由秋叶扶着下了轿子。 “小姐,前面门口处有一个火盆,您要迈过去。”秋叶提醒了一句,她担心自家小姐失了记忆,可能对这新娘子要迈火盆的规矩也不记得了。 “嗯。”蓝翎轻轻点了点头,由秋叶扶着迈过了火盆。 “王妃请这边走。”朝阳上前引路,领着蓝翎慢慢往喜堂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蓝翎便听到了一声高喊:“新娘子到!”紧接着,秋叶小声道:“小姐,喜堂到了,太后和皇上也来了。” 蓝翎又轻轻点了点头,蓝巧凤和燕鸣轩都亲自来参加燕惊寒的婚礼,可见他们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不管燕惊寒想不想娶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他们若是不想拜这个堂,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蓝翎心中暗自思忖着。 蓝翎由秋叶扶着来到了喜堂的中央,蓝翎在秋叶的提示下,知道蓝巧凤和燕鸣轩就坐在她前面不远处的主位上,便福了福身,开口道:“臣女拜见太后皇上,祝太后皇上万福金安。” “翎儿呀,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无需如此多礼。”蓝巧凤面带微笑,话语中更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者,但心中在听到蓝翎的声音时却是咯噔一声,这丫头何时这么大声说过话?她刚刚的声音清脆悦耳,跟她以前那低若蚊蝇的声音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母后说得极是,今日新郎新娘最大,朕也只是来沾沾喜气的。”燕鸣轩一改朝堂上的威严,笑着开口,这让喜堂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 “是。”蓝翎由秋叶扶着站到了一旁,心中想着,这燕惊寒不露面把太后和皇上也晾在了这里,那他打算怎么收场?不过,这好像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他若是不露面,更好,这样她就可以在这王府里住下来而且又不用跟他拜堂,正合了她的意。 蓝翎心中打着小算盘,但蓝巧凤的心中却有一种让她坐立难安的感觉,她倒是不怕燕惊寒不来跟蓝翎拜堂,她只是在担心眼前的蓝翎会不会被燕惊寒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这也不可能呀,她可是千叮万嘱对她哥哥嘱咐过的,他们做了最周密的部署,不应该出什么差错才是。 蓝翎虽然盖着红盖头,但她从周围的气息上知道喜堂里定然是站满了人,这些人不用说应该是朝中权贵和他们的内眷子女,而且在他们中间,蓝翎感到有一人的眸光自打她进门时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是谁?他为何一直看着她?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八章 拜堂(二):炮灰的威力! 喜堂里静悄悄的,同时也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这也难怪,大婚之日,新郎官没有去迎亲不说,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新郎官在吉时结束之前会不会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的话,这婚礼可如何进行下去?很多人心中暗自猜测着,甚是有一种看好戏的小兴奋。 在场的很多大人都是朝中权贵,混迹官场多年,早就成了人精了,他们对于当今太后皇上和寒王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看在眼里,而皇上这一次把太后的侄女赐婚给寒王,很多人觉得这桩婚事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蓝丞相百官之首,寒王爷手握重兵,而皇上刚刚登基一年,他让这两府联姻,他难道不怕寒王爷如虎添翼,危及到他的皇权?皇上当然没有这么傻!他若是这么傻的话,他今天也坐不上这龙椅。 在燕鸣轩登基之前,很多人都认为继承皇位的应该是战功卓著万民敬仰的燕惊寒,燕鸣轩当时并没有多少威望,然而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先皇却把皇位传给了没有多少建树一直默默无闻的燕鸣轩,这让很多人费解的同时,隐隐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当然,很多人也都是心中暗暗揣测,这皇位之争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然而,虽然燕鸣轩坐上了龙椅,但燕惊寒却是手握三十万重兵,而且大军就驻扎在城外的军机大营,所以燕鸣轩想排除异己,除掉燕惊寒并非易事,弄不好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的皇位都给葬送掉。 如此一分析,很多人觉得皇上突然给寒王赐婚,而且赐婚的女子还是蓝相府的二小姐,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燕惊寒向来是深不可测的,别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应该早已想到了,而他今日不去迎亲,而且迟迟不回府中,这可能都是燕惊寒的应对之策,但这一盘棋到底会如何往下走下去,很多人心中很是期待,同时不免又对蓝翎有些同情,这蓝二小姐恐怕早已被当成了棋子摆在了棋局之中。 其实,蓝翎从蓝致绅急着给她验明正身,免了很多大婚该走的程序,急着把她塞进花轿,以及燕惊寒找借口不去迎亲,甚至把太后和皇上都晾在喜堂里,让满朝文武都等他一人等等一些列迹象,蓝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论,这场婚礼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在这场战争中就是一个炮灰的角色! 炮灰?想到这个词,蓝翎心中有些好笑,前世活了二十四年她还没有尝过做炮灰的滋味,如今,再活一世,她反而一来就被当成了炮灰,那她可得好好地让他们见识见识她这“炮灰”的威力! 时间慢慢地流失,半个时辰过去了,燕惊寒还是没有回府,一旁的礼仪官后背冷汗涔涔,暗暗叫苦,若是过了吉时,这堂到底还拜不拜?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十九章 拜堂(三):暗流涌动 “清泉,去问问寒王现在到哪里了?”燕鸣轩看了身旁的蓝巧凤一眼,终于缓缓开口。 清泉是燕鸣轩皇宫里的太监总管,二十来岁,一脸的老成,接了燕鸣轩的命令,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喜堂。 片刻,清泉又折返了回来,来到燕鸣轩的跟前,“启禀皇上太后,半个时辰前,寒王爷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城外百里处,奴才推算,寒王爷途中若是没有耽搁,快马加鞭,此时应该在城外五十里处。” 听清泉这么一说,很多人在心中暗暗计算起来,五十里走了半个时辰,此时距离吉时结束还剩下半个时辰,寒王爷想在吉时结束之前赶回来,看来有点不太可能。 “照你这么说,寒王可能会误了吉时?”燕鸣轩一手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忧色,看向一旁的蓝巧凤道:“寒王也是因公才误了吉时,而过了吉时再拜堂似乎不妥,母后,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蓝巧凤心中一声冷笑,燕鸣轩,你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阴奉佯违抗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样坐上去的?!我怎样扶你坐上去,还能怎样把你拉下来!蓝巧凤心中恨恨地想着,但脸上依旧一副端庄慈祥的模样。 蓝巧凤当然知道燕惊寒是故意拖延时间,燕鸣轩也是借此机会打压蓝相府,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天的这口气,她会在日后让他们百倍偿还! 想到这,蓝巧凤笑着开口:“众卿家,寒王也是为皇上分忧才误了时辰,而众卿家又是早早地就来观礼,所以哀家觉得这堂还是要拜的,但如何拜,众卿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蓝巧凤的这句话无疑是默认了燕鸣轩的心照不宣,喜堂里的很多大人们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就差一个人把这方法点明而已,但谁愿意主动接这差事?这份差事可不好做,弄不好,乌沙不保不说,小命也得赔上。 蓝翎站在一旁自然把几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她若猜得没错的话,接下来肯定会有人说找一个人代替或者干脆就找一只公鸡代替新郎官,在古代民间好像是有这种风俗,但这还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果然,片刻后,礼部侍郎林大人快步来到喜堂中央,对蓝巧凤燕鸣轩拱手道:“启禀太后皇上,微臣倒有一个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很多人看着喜堂中央的林大人,心中一片了然。 “林爱卿,你且说来听听。”燕鸣轩开口。 “微臣听说民间有一种习俗,大婚之日,若是新郎官因故不能拜堂,就以公鸡代之。”林大人说完偷偷地瞅了蓝翎一眼。 “哦,有这种事?”燕鸣轩似乎以前并未听过,看向蓝巧凤道:“母后,您以为如何?不过,若是如此,朕觉得可能委屈了新娘子。” 真会说好听的!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但依然没有出声,让公鸡跟她拜堂,那就先让那公鸡进了这喜堂再说吧。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章 拜堂(四):收拾 “皇帝多虑了。”蓝巧凤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想再跟燕鸣轩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婚礼,让蓝翎成为燕惊寒的王妃。 “朝阳,你去找一只公鸡来。”燕鸣轩直接对站在一旁的朝阳发号施令,朝阳是燕惊寒的贴身侍卫,燕鸣轩对他并不陌生。 “属下遵旨!”朝阳看了蓝翎一眼便快速出了喜堂,果然跟爷预料的不差一分一毫。 很快,朝阳抱着一只毛色鲜亮的公鸡进了喜堂,这公鸡兴许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不停地挣扎着,同时“咯咯”地叫个不停。 看着这只乱扑腾的公鸡,一些小姐们不禁捂着嘴偷笑,这也难怪,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跟鸡拜堂,可够新鲜的。 在场的很多小姐们也不乏燕惊寒的爱慕者,本来吧,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心中自然是醋意横飞,但看着眼前的情形,这些爱慕者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复仇的畅快来,这蓝二小姐寒王妃的位置恐怕也很难坐得舒服呀,跟鸡拜堂,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朝阳抱着公鸡来到林大人的跟前,趁林大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把公鸡塞到了林大人的怀里,同时道:“大人,属下不知道如何让鸡拜堂,大人学识渊博,这就有劳大人您了。”朝阳说完快速退到了一边。 林大人顿时傻眼了,他只是遵照了皇上的吩咐,这跟学识渊博有什么关系?他怎么知道如何让一只鸡拜堂?林大人抱着这只乱扑腾的公鸡,犹如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林大人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皇上,面露难色,刚想开口推脱,不想却听到新娘子悦耳的声音响起,“刚刚朝阳说林大人学识渊博,那么敢问林大人,这只公鸡长得像王爷,还是本姑娘只配跟一只公鸡拜堂?” 蓝翎的声音不温不火,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喜堂里的很多人却感到了一种排山蹈海的威压,而这无形的威压更是让林大人喘不上气来。 喜堂里的众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蓝翎,除了秋叶和喜媒,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带上了疑惑,但还有一人,他的眸中却带上了某种期待。 听着蓝翎的话语,蓝巧凤心中那抹坐立难安的感觉又快速地涌现了出来,蓝翎是什么样的女子她非常清楚,否则她也不会选中她,但此时,蓝巧凤不得不正视蓝翎的变化,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的被燕惊寒做了手脚?蓝巧凤一万个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但她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看向蓝翎的眸中更是暗含着一抹审视。 “寒王妃,臣只是把民间的习俗说出来,并无别的意思。”林大人脚底开始冒着凉气,隐隐觉得自己有麻烦了。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林大人何必左顾而言他?”蓝翎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林大人本来就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被人知道你有别的意思,才说没有别的意思?”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一章 拜堂(五):传说中的窝里斗 被蓝翎这么一绕,林大人的脑中嗡嗡作响,脑门上冒出了丝丝冷汗,心中暗自思忖,这蓝二小姐不是胆小如鼠吗?一个如此胆小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而且她说的这番话明显是想把喜堂里的众人都往歪处引,给他扣上一顶大不敬的大帽子呀。 林大人心中既疑惑又害怕,思索着应对之策,奈何怀里的公鸡却“咯咯”地叫个不停,让他烦不甚烦! “寒王妃是不是觉得林大人的方法不妥?”燕鸣轩实时开口,也是帮林大人解了一时之困。 蓝翎当然听得出来刚刚他们在一唱一和,这方法本来就是燕鸣轩授意的,而且得了蓝巧凤的默许,林大人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但让她跟鸡拜堂,皇帝授意如何,太后默许如何?同不同意还得由她说了算! 蓝翎转过身,面朝燕鸣轩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淡淡地开口:“启禀皇上,林大人的这种方法,臣女觉得不妥。” 觉得不妥,你为何不早说?非要等公鸡抱上来了再说!林大人抱着一只乱扑腾的公鸡,心中一阵暗恼。 人群中的一人微微勾了勾嘴角,眸光一直停留在那红火的盖头上。 喜堂里的很多大人们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疑惑的同时又不由地为蓝翎捏了把冷汗,皇上和太后都赞同的事情,这蓝二小姐为何要出言反对?她难道不怕惹了皇上和太后不悦?太后可是她的亲姑姑呀。 一旁的朝阳心中有着几分小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斗?太好了!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就省得爷动手了。然而朝阳还没有暗暗高兴几个眨眼的功夫,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打探到的蓝二小姐的资料和眼前的蓝二小姐可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完了! 蓝巧凤死死地攥了攥袖中的手,这丫头在搞什么?她知不知道她在耽搁时间?莫非她是故意的? “翎儿,不许胡闹,哀家知道委屈了你,等事后,哀家会让寒王好好补偿你的。”蓝巧凤压了压心中的翻江倒海,怜爱地开口。 见蓝巧凤开口了,原本想出声的燕鸣轩眸光微闪了一下,决定作壁上观。 “太后,这不是补偿的问题,您想想,臣女若是与一只公鸡拜堂,不出半个时辰,臣女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臣女成为笑柄这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百姓们在提及臣女时定然会提及蓝相府,甚至会提及太后您,当然大家自然不敢在父亲和太后您面前提起,但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怎么说都不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若是父亲的某位同僚不慎酒后失言,当着父亲的面说了出来,那父亲该如何自处?若是哪个心怀叵测的人故意在皇后妹妹面前提及此事,那皇后妹妹岂不是也要生生受此委屈?面子对臣女一人不重要,但对父亲太后和皇后妹妹来说,面子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尊严!” “尊严”这个词铿锵有力,重重地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二章 拜堂(六):风波再起! 蓝翎的这一番话让喜堂里鸦雀无声,甚至呼吸声都轻不可闻,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一身火红嫁衣,顶着红盖头,根本看不到容貌的女子。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想到如此多的厉害关系?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把一个家族的尊严说得如此震慑人心?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半丝胆怯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传言果真不可信!很多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然很多人也看出来了,蓝翎之所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只是不想与一只公鸡拜堂罢了,但她不愿意跟一只公鸡拜堂,太后能同意吗?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后可是极力想促成这桩婚事的。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燕鸣轩依然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依然作壁上观,但蓝巧凤心中却是恼恨不已,被蓝翎如此一说,她若是再坚持的话,那可能就会有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了,这对她日后的计划可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翎儿考虑得周到,是哀家疏忽了。”蓝巧凤在后宫里呆了将近二十年,早就知道什么时候该伸,什么时候该屈,承认自己疏忽对蓝巧凤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翎儿觉得林大人的方法不妥,那翎儿觉得这婚礼该如何举行?”蓝巧凤没有片刻犹豫,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蓝翎。 “启禀太后,这个恐怕还要劳烦林大人。”蓝翎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林大人学识渊博,连与鸡拜堂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臣女想林大人应该还能想出来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很多人捂嘴偷笑,朝阳更是强忍着笑意,这蓝二小姐有点黑! 本来吧,林大人还在暗暗庆幸这蓝二小姐不再找自己麻烦了,谁曾想,她竟然又给他扔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心中暗暗叫苦。 林大人赶忙把怀中那只乱扑腾的公鸡塞到了朝阳的怀里,反正这公鸡也没什么用处了,自然就不用他来抱了,随后,林大人赶忙对蓝巧凤燕鸣轩拱手道:“启禀太后皇上,微臣才疏学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林大人太谦虚了,站在这里的大人们有几人是才疏学浅之人?”蓝翎没等蓝巧凤和燕鸣轩开口就接下了林大人的话,“林大人还是不要推脱了,慢慢想即可,本姑娘不会催促你的。” 蓝翎当然知道燕鸣轩和蓝巧凤才是这“与鸡拜堂”的始作俑者,虽然她现在明着整不了他们,但这林大人可别想一句“才疏学浅”就把自己摘得干净! 此时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林大人的后背却是不停地冒着冷汗,这蓝二小姐是睚眦必报呀,他该怎么办? 林大人瞅了瞅首位上的皇上,心中有些哀怨,他完全是听命于皇上,在这个时候皇上可不能把他给弃了呀。 没用的东西!燕鸣轩轻轻扫了林大人一眼,刚想开口,这时,喜堂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翎儿宝贝,本宫来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三章 拜堂(七):找麻烦 虽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喜堂里的很多人听着这邪魅的声音,已经知道来人定然是那生性风、流长相妖孽的北宁太子上官云瑞了。 上官云瑞,在场的很多人都不陌生,去年燕鸣轩登基之时,他可是在京城里住了足足一个月,早就跟朝中的这些显贵混熟了,很多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是他来了。 但他来做什么?他来参加寒王爷的婚礼?从他那句“翎儿宝贝”,很多人觉得他可能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更像是来砸场的。 上官云瑞生性风、流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的太子府里据说可是佳丽三千,他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网罗各地的美女收进自己的府里消遣娱乐。 让很多人想不通的是,北宁的皇帝怎么会立只会沉迷于女、色的上官云瑞为太子?他也不怕他的江山葬送在他的手上?再说,北宁的皇帝可不止他一个皇子。 有了对上官云瑞的基本印象,很多人觉得上官云瑞这次是来跟寒王爷抢女人的,传闻这蓝二小姐可是长得貌若天仙,被上官云瑞看上也不是不可能。 但问题是这上官云瑞是怎么跟蓝二小姐认识的呢?蓝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养在深闺无人识,他们这些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人都没有见过蓝二小姐的容貌,这北宁的太子是怎么见到的?众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喜堂的门口,蓝巧凤的心中更是生出了浓浓的不悦,本来蓝翎的变化就让她很是不安,而此时上官云瑞明显又是来捣乱的,这婚礼难道真的不能顺利举行了?蓝巧凤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心中想着应对之策。 燕鸣轩自然也听出了上官云瑞的声音,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这婚礼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母后,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燕鸣轩心中笑着说。 人群中的一人剑眉快速微蹙了一下,随即轻垂了一下眼帘,便与众人一道看向喜堂门口。 蓝翎当然听清楚了上官云瑞口中的“翎儿宝贝”四个字,秀眉轻蹙,准备静观其变。 虽然此时蓝翎还不知道上官云瑞是哪一号的人物,但她知道这家伙是来找她麻烦的,而且还是一个大麻烦! 在众人的注视下,身着牡丹纹金边玫瑰红锦袍的上官云瑞如一道绚丽的霞光一样瞬间飘进了喜堂里,耀眼的红色与喜堂里的喜庆颜色交相辉映,众人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就是今日的新郎官。 “本宫不请自来,太后皇上不会见怪吧。”上官云瑞朝蓝巧凤燕鸣轩拱了拱手,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走得太急了。 “瑞太子多虑了,朕与母后还怕请不来瑞太子呢。”燕鸣轩笑着寒暄了一句。 “皇帝说得极是,等一会,喜宴之上,哀家定让寒王多敬瑞太子两杯。” 蓝巧凤接了燕鸣轩的话,同时委婉地道出这是寒王的婚礼,容不得他一个北宁太子捣乱。 但上官云瑞根本就把蓝巧凤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跟燕鸣轩蓝巧凤寒暄过后,便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一脸深情,“翎儿,仅仅一年的时间,你就忘了我们灵云山上相思树下的海誓山盟了吗?” 闻言,很多人为蓝翎吸了口凉气。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四章 拜堂(八):英雄救美 上官云瑞看似深情的一番话无疑是把蓝翎推到了一个悬崖边上,众人齐齐都把目光投向了蓝翎,但其中一人的黑眸扫过上官云瑞后快速闪过了一道寒光! 在东楚,虽然民风开放,但婚姻也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允许儿女自己私定终身,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掉私定终身,但这也都是暗中的,不被别人知道,最终还是要征得父母的同意,才能结为秦晋之好。 上官云瑞的这番话已经清楚地道明蓝翎已经跟他私定了终身,这对于一个即将拜堂的女子,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认跟别的男人有私情,这无疑对于她的闺誉是最致命的,男方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把她扫地出门,一旦被扫地出门,人们的吐沫星子都会把她淹死掉。 当然前提是上官云瑞的话是真的,蓝翎真的跟他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海誓山盟过。 蓝巧凤当然不会相信蓝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蓝翎可是她精心“培养”了三年。 喜堂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心中疑惑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看好戏的有之,同情怜悯愤愤不平的亦有之。 朝阳怀中的公鸡似乎也感受到了此时不寻常的气氛,竟然也不叫了,而朝阳却是暗暗着急,这瑞太子干嘛来横插一竿子?爷可没有让他这么干呀,他肯定是自作主张,而且八成会好心办坏事,没帮上忙不说,还破坏了爷的计划。 但上官云瑞已经上场了,朝阳又不好把他拉下来,只能静观其变,但他知道就凭刚刚这蓝二小姐收拾林大人的手段,瑞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怪我来迟了?”上官云瑞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喜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蓝翎被他的话吓傻了,依然再接再厉地表演着。 这也难怪,上官云瑞得到的资料亦是显示蓝翎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听到了他这样暧、昧不已完全毁她闺誉的话定然会被吓傻的,甚至会被吓晕过去。 然而上官云瑞不知道,万事万物瞬间万变,他的自以为是已经成功地得罪了一只腹黑的狐狸。 “呵……瑞太子生性风、流,不要说北宁,就是东楚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人的轻笑声突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众人瞬间都到目光投向此人,左相慕容笑尘? 只见慕容笑尘一身湖蓝色锦袍,头戴玉冠,缓步来到上官云瑞的身旁,细细地打量着上官云瑞。 英雄救美?上官云瑞脑中飘过了四个字,同时心中有些疑惑,这慕容笑尘好像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今天怎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了?难道他看不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闲事? 蓝翎没有出声,她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她直觉他就是一直看着她的人。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五章 拜堂(九):喜欢得不得了! 这慕容笑尘,喜堂里的众人可都熟悉得很,三年前,慕容笑尘凭借文武双科状元一举成名,甚得先皇喜爱,亲授大理寺少卿一职,后来,慕容笑尘连办了几件大案,龙心大悦,封官嘉奖,步步青云,燕鸣轩登基之后,更是授予左丞相之职,百官之首,跟蓝致绅平起平坐。 慕容笑尘在官场上可谓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这主要还是慕容笑尘此人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圆滑周到,甚懂为官之道,不与任何人走得太近,也不与任何人离得太远,始终保持最合适的距离,如此的独树一帜,却成功地让他成为一些人想拉拢的对象。 当然,慕容笑尘如此仪表非凡的青年才俊也是很多闺中小姐的择婿首选,慕容笑尘亦是二十有一了,但府中却是没有一妻一妾,在众多爱慕者的心中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人物。 慕容笑尘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但就凭借他自身的才华,他的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 然而让很多闺中小姐伤心的是,媒婆都要把慕容笑尘的府门槛踏平了,得到的依然只有同样的一句话:我已心有所属,我今生非她不娶。 碎了一地芳心! 京城里的小姐们最想嫁的两个男人,燕惊寒,慕容笑尘,一个不喜欢女人,拒女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心有所属,非君不娶,唉,小姐们只能望而心叹。 而今日,慕容笑尘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这不得不让很多人心中开始揣测,这左相是想帮这蓝二小姐?但问题是他为何要帮她? 上官云瑞被慕容笑尘如此细细地打量,感到汗毛直竖,被一个男人这样看,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左相这是何意?”上官云瑞当然知道慕容笑尘不简单,他更知道慕容笑尘这一次是来者不善,但对于上官云瑞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何意?”慕容笑尘又是一声轻笑,“瑞太子喜欢美人这并没有错,但瑞太子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用先毁之再夺之的戏码,这未免也太辱没一国储君的名声了吧?” 上官云瑞磨了磨牙,这家伙嘴也太毒了吧?他什么时候要夺了?这跟他一国储君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上官云瑞刚想开口,就见慕容笑尘又接着道:“我们虽然都没有见过蓝二小姐的容貌,但也都听说过,我想瑞太子肯定也听说了,以瑞太子的爱美之心,今日有这番举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瑞太子惨了!朝阳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左相就够瑞太子喝一壶的了,而且这蓝二小姐还没有出声呢,他可不相信这腹黑的蓝二小姐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瑞太子,瑞太子呀,您就自求多福吧。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从二人的对话中提取她所需要的信息,她要的就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将让他没有翻身之地! “左相的这番话,本宫怎么闻出了一股酸酸的味道?莫非左相在嫉妒本宫得了翎儿宝贝的喜欢?”上官云瑞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慕容笑尘三两句话就打倒的?很快便另辟了蹊径。 “瑞太子确实让本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语惊四座!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六章 拜堂(十):一击必中! 清清淡淡,悦耳之极!众人瞬间都把眸光投向了喜堂中央一身火红嫁衣的蓝翎。 “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听起来似乎在表明心迹,但此时听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却没有半点引人遐想的味道,反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 燕鸣轩蓝巧凤齐齐心中一震,翻江倒海的情绪瞬间隐于眸中,都没有开口。 上官云瑞心中更是咯噔一声,这蓝二小姐怎么能如此接他的话?她没有被吓傻,反而被吓疯了? 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上官云瑞的预料,上官云瑞似乎有点措手不及,一时没有出声,但看向蓝翎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审视。 蓝翎并没有立即收拾上官云瑞,而是寻着慕容笑尘声音的方向,转身面朝慕容笑尘,轻启朱唇:“蓝翎多谢左相援手,左相今日之恩,蓝翎他日定当相报,不过,蓝翎想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蓝翎的这番话在别人听来并没有一丝不妥,但慕容笑尘却听出了蓝翎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心中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尽管此时他还不能确定她就是她。 “蓝二小姐请。”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那莫名的情绪,轻笑着出声,同时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旁。 “多谢。” 蓝翎说完便转过身朝着上官云瑞的方向,上官云瑞虽然看不到蓝翎的眼睛,但他却感到蓝翎的眸光锐利得可以穿透她的红盖头,甚至能刺破他的一切谎言,这让他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抹期待。 瑞太子完了!朝阳看着怀里的公鸡已经预料到了上官云瑞这一次的结局,这蓝二小姐收拾瑞太子的手段和收拾林大人的手段如出一辙,都是一开始不露声色,等到关键时刻一击必中,就这一点,倒是和爷有着几分相似。 “敢问瑞太子我们是哪一年哪一日哪一时哪一刻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海誓山盟的?”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的天气如何,是阳光明媚微风习习还是狂风大作落叶纷飞?”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我们山盟海誓的时候,我是面朝东南还是面朝西北?”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我头戴什么样的发饰,身着哪种颜色的衣服,脚上又穿的是哪种图纹的鞋子?” “敢问瑞太子,这些您都还记得吗?” 被蓝翎这不带喘气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一问,上官云瑞顿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百只蜜蜂在飞一般。 上官云瑞当然回答不出来,但上官云瑞可是在北宁皇宫一群人精中长大的,随机应变自然不在话下,只见他微微一笑,便想四两拨千斤,但蓝翎却不给他张嘴的机会又接着道:“瑞太子肯定会说,那日风景独好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哪能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你还会说,你的眼中只有我,更是容不下其他了,瑞太子,你说本姑娘说的对吗?”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七章 拜堂(十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蓝翎这么一阵抢白,上官云瑞并未气恼,而是用他那双妖孽之极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寵溺之极地看着蓝翎,声音更是柔得如三月里的春风,“翎儿宝贝,你知道本宫怎么这么喜欢你吗?那是因为本宫想什么,你都知道,你最懂本宫的心。” 听着上官云瑞如此肉麻的话,蓝巧凤神色微变了一下,但并未出声,而慕容笑尘却快速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 高!朝阳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瑞太子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呀,这都能顺杆子往上爬。 上官云瑞虽然接了蓝翎的话,但此时在场的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上官云瑞就是来捣乱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蓝二小姐,更不可能跟她山盟海誓,但知道归知道,这蓝二小姐如何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倒是令人期待。 “瑞太子干嘛这么心急,本姑娘还没有说完呢。”蓝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上官云瑞的话有半丝波动,轻轻淡淡,让人听不出半丝情绪。 “瑞太子,我们既然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都已经海誓山盟了,那么瑞太子肯定对本姑娘的容貌非常清楚了,既然非常清楚了,那么就敢问瑞太子本姑娘眉心处的美人痣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瑞太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过我的容貌,以瑞太子的爱美之心,若是和一个没有见过容貌,不知道是美是丑的女子海誓山盟的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瑞太子,你说,是吗?”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上官云瑞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她那颗美人痣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到此时,蓝巧凤的眼中才闪过了一丝笑意,这丫头虽然变得让她感到陌生,不过倒是机灵了不少,上官云瑞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美人痣?朝阳在心中默念了一声,他们得到的资料上根本就没有显示这蓝二小姐的容貌特征,这蓝二小姐只要是出自己的房间几乎都是带着帷帽的,谁知道她那颗美人痣到底是什么颜色? 慕容笑尘对蓝翎所说的美人痣的颜色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蓝翎接下来的举动,她会是她吗?慕容笑尘心中充满了期待,眸光静静地停留在蓝翎那火红的盖头上。 “瑞太子,你既然都和我海誓山盟过了,那么本姑娘的这个问题对瑞太子来说并不难吧?” 太难了!上官云瑞心中说了一句,但脸上却依然带着那迷倒万千的笑容,“自然不难,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翎儿宝贝的那颗美人痣是红色的。”上官云瑞决定赌一次,心中想着若是猜错了,就说自己记错了好了,再说,在那种两情相悦的时刻,记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上官云瑞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掉进了蓝翎为他挖好的坑里,就等着被收拾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八章 拜堂(十二):惊喜 “瑞太子,您确定吗?”蓝翎轻轻问了一句,似乎在给上官云瑞改正的机会。 上官云瑞心中打起了鼓,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但上官云瑞转而一想,蓝翎怎么会这么好心提醒他猜错了呢?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他把原先猜对的改成错的,他可没这么傻。 “本宫当然确定。”此时上官云瑞更是自信满满。 “好!”蓝翎快速转身面朝燕鸣轩蓝巧凤的方向,微微福着身,“太后,皇上,臣女为证明自己的清白,请旨揭开红盖头!” 此言一出,喜堂里一阵喧哗,这红盖头可是要等到行了大婚之礼入了洞房才能揭开的,这蓝二小姐现在就要揭开,而是还请旨揭开,这无疑是把皇上和太后也拉下了水,事情变得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短暂的喧哗过后,喜堂里再次陷入了沉静,很多人觉得蓝翎此举有欠考虑,毕竟寒王爷还没有回府,既没拜堂,又没入洞房,此时就揭开红盖头,坏了规矩不说,可能会使她自己的处境更加的风雨飘摇。 然而蓝翎的这个请求却使慕容笑尘眸中更是充满了期待,只要见到她的容貌,他就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她。 “母后,您看……”燕鸣轩看向一旁的蓝巧凤,话语中带着询问,毕竟蓝翎是蓝巧凤的亲侄女,由蓝巧凤来定夺似乎更合适一些。 蓝巧凤当然知道蓝翎此时就要揭开红盖头与礼不合,但这与蓝翎的闺誉和她心中的不安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蓝巧凤微微思索了片刻,便道:“翎儿此举虽然失了规矩,但一个死的规矩和一个女子的闺誉相比,哀家觉得一个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左相,你觉得呢?” 众人没有想到太后会突然问慕容笑尘的看法,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慕容笑尘,只见慕容笑尘微微一笑,“太后言之有理,微臣也觉得一个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自然是男子不能比拟的。” 这是在骂他呀,上官云瑞瞅了瞅慕容笑尘,心中有些不明白,他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他干嘛处处跟他作对? “好,翎儿,你就把红盖头揭开吧,让瑞太子看看你那颗‘美人痣’。” “是。”蓝翎这才站直了身,伸出白希如玉的手,快速取下了红盖头,朝着蓝巧凤和燕鸣轩又行了一礼,随后慢慢转身看向上官云瑞。 眉如翠羽,面若桃李,淡妆薄粉,却若朝霞映雪,朱唇浅抿,似笑非笑,更如月射寒江! 一双剪水秋眸,似乎包含了日月之精华,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微凉。 上官云瑞惊艳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蓝翎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痣,他已经掉进了她给他挖好的陷阱里,心中微微一笑,这丫头可不简单呀。 慕容笑尘心中的惊喜让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一层薄汗,他找了三年的人儿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终于不用只对着她的画像日夜思念,他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她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二十九章 拜堂(十三):想得太美了 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隐藏着难言的惊喜,多少个午夜梦回,多少个日思夜想,那个似乎远在天边的人儿,而此时已经近在眼前! 尽管她已经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尽管她可能要跟燕惊寒拜堂成婚,但那又如何?在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他想了三年的人儿,更加的不会例外! 慕容笑尘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激动之情,慢慢垂下眼帘,他当然知道燕惊寒根本就不想娶蓝翎,如此,正合了他的意,他可以顺水推舟一把,助他一臂之力,这也可以为他免去了很多麻烦,慕容笑尘暗暗思量着。 喜堂里的众人看到蓝翎的容貌,着实惊艳了一次,传闻蓝相府的蓝二小姐有着倾城之貌,这倒是一点都不假,但生性胆小却是无稽之谈,这眸光淡淡,面色从容的蓝二小姐,估计就是把一只老虎放在她的面前,她的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蓝巧凤当然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蓝巧凤看着蓝翎,心中的不安倒是稍稍减少了一些,看来应该是她多虑了。 燕鸣轩可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而此时,他看着蓝翎的容貌,心中原本那看好戏的小兴奋突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不悦,这蓝翎不论从容貌心性上可比那蓝欣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年龄上她还比蓝欣儿大了几个月,当初蓝巧凤却让他娶蓝欣儿,而把蓝翎留给了燕惊寒,这让燕鸣轩有一种被欺负的感觉。 这也难怪,燕鸣轩是一国天子,天子嘛,吃穿用度,包括女人,自然都是要最好的,但此时他却感觉蓝巧凤把最好的留给了燕惊寒,这怎能不让他恼恨? 蓝巧凤自然不知道燕鸣轩心中所想,她更不知道蓝翎的改变已经成功地点燃了燕鸣轩心中早已潜伏的火种,一旦时机成熟,星火便会燎原! 至此,蓝翎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证明了上官云瑞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他所说的话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蓝翎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上官云瑞,见其一身红艳艳的锦袍带着灼灼其华,一双闪着精光的桃花眼溢满了笑意,一张雌雄莫辨的俊颜绝对可以迷倒众生,如此一个身份尊贵无比容貌超凡脱俗的一国太子跑到她的婚礼现场给她泼了盆脏水,这番举动倒是令人寻味。 但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既然惹了她,那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瑞太子,您看清楚了吗?”蓝翎声音清清淡淡,眸光更是淡淡地落在上官云瑞的眼睛上。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这瑞太子怎么来收这个场,很多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蓝二小姐冰雪聪明,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这瑞太子明摆着欺负了人家,这下轮到人家来找麻烦了。 “自然看清楚了。”上官云瑞妖孽的脸上依然笑容满面,没有半点尴尬之色,“本宫此举只是跟寒王妃开了个玩笑,还望寒王妃不要介意才是。” 泼了人家一盆脏水,就想用一句玩笑轻轻带过,朝阳觉得这瑞太子有点想得太美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章 拜堂(十四):把他赶出府去! 众人的眸光全都落在了站在喜堂中央蓝翎和上官云瑞的身上,这上官云瑞一国的太子,莫名其妙地跑到寒王的婚礼上,泼了寒王还未拜堂的王妃一身脏水,这番举动倒是让人费解,他的所谓跟寒王妃开个玩笑,完全就是敷衍之词,在场的人没有几个看不出来的, 众人更明白的是,这传闻胆小如鼠的蓝二小姐实则是一个冰雪聪明腹黑无比的主,倾世的容貌隐着满腹的才华,似有似无的浅笑却带着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犹如一弯新月,带着皎洁的光芒,但人们只能远远看着罢了。 看着蓝翎周身的神韵气质,蓝巧凤那稍稍平复一点的心又快速提了起来,这从容淡雅中带着绝世风华的女子是蓝翎吗?就容貌上,她确实是蓝翎,但就她今日的表现上,她可与她看着长大的蓝翎有着天壤之别,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蓝巧凤百思不得其解。 蓝翎看着脸皮比城墙还厚,到此时还想四两拨千斤的上官云瑞,淡然一笑,“瑞太子,若是本姑娘说您光天化日强、抢、民女jian、yin、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做,您会有何反应?” 上官云瑞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的嘴有点毒,而众人却觉得这蓝二小姐的胆子可够大的,这瑞太子怎么说也都是一国太子,她哪能这么说人家? 慕容笑尘眸中含着一抹寵溺的笑意,他看上的人儿,岂是一个上官云瑞能欺负的了的? “当然,瑞太子肯定会找出证据证明本姑娘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故意诬陷于你,那你知道了我是故意诬陷于你,你又会如何?” 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这丫头是要找他算账了,不过,这帐到底怎么算,倒是很值得期待。 “那本姑娘诬陷你,被你找到了证据证明那完全就是本姑娘故意往你身上泼的一盆脏水,那本姑娘也说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您会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上官云瑞笑着开口。 “瑞太子胸有河川,您都不愿意的事情,那么蓝翎区区一介女子当然更不愿意如此无缘无故地被泼了一盆脏水。”蓝翎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突然看向一旁抱着公鸡,低头不知所想的朝阳,“朝阳,你代替王爷去迎亲,你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朝阳没有想到蓝翎会突然问他,心顿时咯噔一声,怀中的公鸡也适时地“咯咯”叫了两声,紧接着喜堂里响起了几声偷笑声。 “回王妃,属下一切听命于王爷,不敢逾规妄言。”朝阳赶忙道,心中想着这蓝二小姐突然把这个问题丢给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一切听命于王爷?那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蓝翎看着朝阳,幽幽地开口。 “王妃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而且就要和王爷拜堂成婚了,您的话,属下自然要听。”朝阳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打着鼓,这话若是传到那几个家伙的耳中,他们会不会劈了他? “那好,那你就把这瑞太子赶出府去!” 蓝翎一声令下!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一章 拜堂(十五):爱屋及乌 蓝翎的一声令下,不光光是朝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喜堂里的绝大多数人都齐齐一怔。 这上官云瑞是谁呀,北宁的太子,北宁未来的一国之君,身份尊贵无比,燕鸣轩和蓝巧凤见了他还要礼让三分呢,这蓝二小姐的胆子确实够大的,她竟然让人把上官云瑞赶出府去,这番举动确实有点太欠考虑了,很多人暗暗觉得蓝翎此举非常不妥。 燕鸣轩和蓝巧凤自然也知道蓝翎的这番举动有欠考虑,但他们并没有立即出声,静观其变。 蓝翎心中笑了笑,她当然能猜到喜堂里的众人是如何看待她的这番举动的,她更能猜到朝阳会不会听她的命令。 果然,朝阳只是惊了片刻,便单膝着地,抱拳道:“王妃,瑞太子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逾规,请王妃责罚!” 聪明!蓝翎淡淡一笑,她早就看出来燕惊寒的这个贴身侍卫不简单,而他的这番举动,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但实际上却是最聪明的做法,上官云瑞的身份摆在那里,在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跟前,在东楚满朝文武的跟前,他可不是一个侍卫能动得了的。 “起来吧,我从来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被当众拒绝,蓝翎脸上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转而又道:“朝阳,我进府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狗的叫声,府里是不是养了狗?” 朝阳刚刚站起来,听蓝翎这么一问,险些站立不稳,这蓝二小姐的耳朵也太灵了吧?她什么时候听到黑风叫了?黑风可是爷的宝贝呀,她想干什么? “回王妃,府里确实有一只狗。”朝阳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王爷有一只爱犬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了。 很多人面面相觑,这蓝二小姐不是要把瑞太子赶出府去吗?她怎么又问起寒王爷的爱犬了? “把它带到喜堂里来。” 把黑风带到喜堂里来?朝阳有些凌乱了,这蓝二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王妃……”朝阳本想劝蓝翎两句,把一只狗带到喜堂里来很是不妥,但他还没有说完,便被燕鸣轩打断了,“朝阳,朕早就听说寒王有一只爱犬,很想见见,既然寒王妃也想见,你就把它带上来吧。” 燕鸣轩助了蓝翎一臂之力,这倒不是他多乐于助人,只是他比较期待蓝翎接下来的举动。 见皇上都开口了,朝阳知道他再推脱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喜堂。 “寒王妃这是爱屋及乌?寒王没见到,就想见见他的爱犬?”上官云瑞笑着打趣道,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瑞太子想象力可够丰富的,若干年后,瑞太子若是成了北宁的一国之君,那北宁的百姓恐怕都不需要吃饭了。” “哦,此话怎讲?”上官云瑞似乎没听明白。 “你都想着他们吃饱了,他们哪里还用吃饭?” 蓝翎此话一出,喜堂里一阵低笑声。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二章 拜堂(十六):狗也善变? 寒王府 密室 “爷,朝阳已经去松竹院带黑风了,难道真让他把黑风带到喜堂里去?”流云站在燕惊寒的身旁,出身询问,喜堂里发生的事情,他们是了如指掌。 燕惊寒负手而立,一身松竹纹金丝滚边玄色锦袍,身姿挺拔,霸气天成! 燕惊寒看着墙壁上的万马奔腾画卷,并没有立即出声。 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似乎一切又超出了他的预料,先不说上官云瑞的自作主张,就说那慕容笑尘的举动倒是让人费解,从不站队,更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他,为何要帮她说话?莫非他们早就相识? 燕惊寒暗暗思索着,慕容笑尘的举动虽然让他费解,但更让他没有预料到的却是那蓝翎的转变,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旦夕之间就能变得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燕惊寒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若不是他们得到的资料是假的,那就是这个蓝翎并不是蓝相府的那位,她若不是蓝致绅的女儿,那么她又是谁?难道蓝巧凤和蓝致绅在这棋局中又加了一个局? 燕惊寒一时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既然这棋局中出现了变数,那他的计划也就要做相应的调整。 “皓月他们现在到哪了?”燕惊寒并没有回答流云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声音除了低沉醇厚悦耳,听不出半丝情绪。 “距离城门还有一刻钟的路程。” “传令给朝阳,说计划有变,让他听我命令行事!”燕惊寒吩咐了一句,同时伸手在画卷的一匹马上轻轻按了一下,画卷随即卷起,画卷后的墙壁紧接着慢慢移动,出现了一道石门。 “是!”流云应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黑风,赶忙道:“爷,那黑风怎么办?” “无妨,仔细留意她的举动。”燕惊寒说着迈过石门,衣摆卷起一个凛冽的弧度,石门随即合上,画卷落下。 流云当然知道自家爷说的“她”指的是谁,随即快步出了密室,他倒要看看她让朝阳带黑风到喜堂上做什么。 …… 片刻后,朝阳用绳索拉着一只通体毛色黑亮的狗进了喜堂,喜堂里的很多夫人小姐们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只见这只狗体型高大,长相凶猛,耳朵和尾巴都是高高竖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尖尖的牙齿更是露在嘴外,一副龇牙咧嘴随时都想把人咬上一口的模样。 蓝翎看着黑风,心中开始有着一丝不确定,燕惊寒的这只爱犬可不是一般的狗,它的凶猛程度应该不亚于前世她爷爷养的藏獒,想在片刻之间就把它收服,恐怕有点难度。 “它叫什么名字?”蓝翎轻轻问了一句。 “黑风。”朝阳拉着黑风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蓝翎。 “黑风,好名字!”蓝翎朝着黑风赞赏地笑了笑。 喜堂里的众人眸光在蓝翎黑风之间穿梭,他们很想知道这蓝二小姐到底想干什么,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众人就见蓝翎叫黑风名字的时候,黑风突然不再龇牙咧嘴,而是伸着舌头摇着它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一脸谄媚地看着蓝翎。 朝阳看着如此的黑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三章 拜堂(十七):诡异的一幕 蓝翎看着黑风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不由地露出会心的一笑,来到这异世,处处不顺,不想燕惊寒的这只狗却让她看到了一缕难得的阳光,看来她的运气并没有糟糕到了极点。 然而蓝翎不知道的是,黑风这样的狗怎么可能随便对一个陌生人摇尾乞怜?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蓝翎的淡淡一笑毫无意外地落入了慕容笑尘那幽深的黑眸中,慕容笑尘的眸中随即快速闪过一朵绚烂的烟花,三年前,慕容笑尘就知道蓝翎有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这种美无关她的容貌,而是她浑身上下无人可以比及的神韵气质,如空谷的幽兰,如艳丽的牡丹,妖娆妩媚中透着超凡脱俗,淡雅高洁中又隐着天香国色。 慕容笑尘心中轻叹了一声,三年以前,他从未想过他会因为眨眼间的惊鸿一瞥便情根深种,他更没有想过,他会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苦苦找了她三年,原本以为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想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慕容笑尘心中的惊喜,心中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让他对于现在蓝翎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他始终认为,他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情”字岂是用得与失能说得清的? 蓝翎看着黑风的模样,随即伸出白希如玉的手向黑风招了招手,同时道:“黑风,过来。” 黑风似乎能听懂蓝翎的话一般,尾巴摇得更起劲了,同时猛地向前一蹿,朝阳一个不防,手上的绳索脱落,黑风如黑旋风一般蹿到了蓝翎的跟前,伸出舌头就去舔蓝翎的手。 蓝翎并没有缩回手,而是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被蓝翎这么一摸,黑风更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脑袋往蓝翎的手心直蹭。 喜堂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这太诡异了,这蓝二小姐应该没有见过寒王爷的这只爱犬吧,那这只狗怎么一副巴结主子讨好卖乖的模样? 朝阳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彻底凌乱了,这黑风在发什么疯?她可是爷死对头的女儿,它怎么可以一副见到主子的模样? 朝阳恨不能上前踹上黑风两脚,这丫的在府里除了爷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么讨好过,今天竟然敢讨好她?今天要饿它一顿,不给它肉吃,一定要让它记住谁才是它的主子!朝阳心中恨恨地想着。 朝阳心中不快,慕容笑尘心中也不快,这黑风可是燕惊寒的狗,慕容笑尘不想蓝翎和燕惊寒靠得太近,当然他的狗也不例外。 被晾在一旁的上官云瑞心中觉得有趣,他当然知道燕惊寒对于他的这只狗可宝贝得紧呢,燕惊寒若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一掌劈了黑风?上官云瑞心中坏坏地想着。 上官云瑞正浮想联翩,这时蓝翎悦耳的声音响起:“黑风,刚刚有人欺负了我,你就帮我把这人赶出府去吧。” 闻言,众人一惊!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四章 拜堂(十八):以退为进! 黑风顺着蓝翎手指的方向瞬间就看到了上官云瑞,随即收起了摇尾乞怜的模样,龇牙咧嘴,猛地一下就朝上官云瑞扑了过去,同时“汪”的一声,喜堂里同时响起了几声尖叫声。 “啊……”上官云瑞实时发出了一声叫声,转身向喜堂门口跑去。 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蓝巧凤和燕鸣轩根本来不及阻止,就看着黑风追着上官云瑞跑出了喜堂。 “朝阳,还不快去把黑风拦住!”燕鸣轩一声怒喝,虽然上官云瑞无礼在前,但人家毕竟是一国的太子,他被一只狗赶出了喜堂,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中,搬弄是非,可能会影响两国的邦交,这对东楚可没什么好处。 “属下遵旨!”朝阳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飞身出了喜堂。 “寒王妃,你可知罪?”燕鸣轩面带怒色,眸光沉沉,喜堂里的众人不由地为蓝翎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笑尘随即快速垂下眼帘,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蓝翎心中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跪倒在地,“回皇上,臣女知罪,请皇上处罚!” 众人没有想到蓝翎会有如此一番举动,按照蓝翎刚刚的表现,她应该据理力争才是,毕竟这本来就是上官云瑞先惹的她,她只是给上官云瑞一点教训罢了,但问题是上官云瑞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可不是她能教训得了的,她如此做,确实有大不敬之嫌。 慕容笑尘心中微微一笑,以退为进,他倒要看看燕鸣轩怎么当众处罚他的人儿! “皇帝,今日是翎儿和寒王的大婚之日,寒王为皇帝分忧还未回府,若因为此事处罚翎儿,哀家认为这会伤了一介臣子们的心的,再说,上官云瑞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他无礼在前,翎儿也只是小小地反击了一下而已,哀家以为,这事即使传到了北宁皇帝的耳中,翎儿也并没有什么大过,所以,哀家认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 蓝巧凤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句句切中要害,燕鸣轩本想借此机会撤了蓝翎寒王妃的封号,让她嫁不成燕惊寒,见蓝巧凤如此一说,只能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母后说得极是。”在外人的眼中,燕鸣轩这个皇帝对他的母后可是言听计从,“起来吧。”燕鸣轩看了蓝翎一眼,快速把心中的不甘心隐去。 “谢太后,谢皇上!”蓝翎在秋叶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蓝巧凤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不成燕惊寒的,燕鸣轩虽然和蓝巧凤在暗斗,但明面上,燕鸣轩还是会听蓝巧凤的。 燕鸣轩耍的心机,蓝巧凤自然清楚,只是燕鸣轩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她先不想动他罢了。 蓝巧凤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见已经过了吉时,心顿时沉了沉,这时喜堂外传来了一声高喊:“王爷回府!” 闻言,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喜堂门口,蓝翎也不例外。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五章 拜堂(十九):危险的男人! 喜堂里的众人一听到燕惊寒回府了,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喜堂门口,蓝翎轻轻扫了一眼一旁的沙漏,如宝石一般耀眼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随即也随众人一同看去。 小虾闹腾够了,燕惊寒终于要出场了,蓝翎倒想看看这最后出场的大人物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让蓝巧凤和蓝致绅如此的煞费苦心。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喜堂门口。 刀削般的面庞上剑眉入鬓,眼角微微翘起的凤眸中寒星点点,面如冠玉,色若春花,眸光深邃,薄唇微抿,生得丰神俊美,却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带着隐隐霸气,一袭绛紫色的披风更是带着凛凛威风,如风卷残云,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龙章凤姿,王者天成! 燕鸣轩看着似乎比他更像一国之君的燕惊寒袖中的手已经不由地慢慢握紧,每次看到如此的燕惊寒,燕鸣轩的心中就会恨上一分,他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根让他时刻难安的刺! 看着大步而来的燕惊寒,喜堂里很多小姐们眸中覆上了一种叫做痴迷的东西,这样的男人,每见上一次,就会爱上一分,爱上一分,就会怨上一分,只因他的眸光从来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过,只因她们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 蓝翎自然也是看着燕惊寒的,也自然把燕惊寒的模样看了个清楚,但蓝翎更清楚的是,燕惊寒是一个极其冷酷,极其危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为此,蓝翎只是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低头暗暗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慕容笑尘对燕惊寒当然不陌生,见他进了喜堂,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蓝翎的身上,看着蓝翎的神色,慕容笑尘心中不由地一喜,看来蓝翎对燕惊寒并没有多少好感,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蓝翎的容貌和神色自然也落入了燕惊寒的眼底,燕惊寒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变化,深邃的眸光也只是从蓝翎的脸上轻轻掠过,便转向了别处。 “臣见过太后,皇上。”燕惊寒快步来到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跟前,抱拳行了一礼,醇厚悦耳的声音顿时又敲打在了很多小姐们的心上。 “寒王为朕分忧,朕深感欣慰,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就无需如此多礼了。”燕鸣轩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话却说得非常漂亮。 “寒王辛苦了,翎儿也等了你这么久了,你赶紧去换了衣服来行大婚之礼吧。”蓝巧凤紧接着开口,生怕燕惊寒以过了吉时为由推脱不与蓝翎拜堂成婚。 然而燕惊寒还没有开口推脱,蓝巧凤却听到了蓝翎的声音,“启禀太后,现在已经过了吉时,臣女觉得这大婚之礼改日再举行为妥。”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巧凤顿时眸光一沉,看向了蓝翎。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六章 拜堂(二十):首次交锋!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巧凤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这丫头根本就不想嫁给燕惊寒!她之前说的冠冕堂皇维护家族尊严的那一番话,实际上就是她故意找的借口,她最终的目的就是不与燕惊寒拜堂成婚! 蓝巧凤恨得咬牙切齿,她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她不愿意嫁给燕惊寒,难道她以前在她跟前的表现都是伪装的?想到这,蓝巧凤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意。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堂她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蓝巧凤心中恨恨地想着。 “翎儿,哀家说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诸位大人在百忙之中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观你与寒王的成婚之礼,虽然过了吉时,哀家认为,寒王应该不会介意的。”蓝巧凤说着看向燕惊寒。 蓝巧凤虽然不是燕鸣轩和燕惊寒的生母,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国的太后,她都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这么说了,她相信燕惊寒即使百般不愿,也不能明着拂了她的面子。 慕容笑尘看了燕惊寒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蓝巧凤无疑是一定要让燕惊寒和蓝翎拜堂成婚的,而燕惊寒的态度似乎就成了这件事的关键。 虽然喜堂里有很多人猜想燕惊寒是不愿意娶蓝翎的,但看着眼前并没有立即表态的燕惊寒,这些人心中又开始有些不确定了,这寒王爷的心思向来是深不可测的。 燕鸣轩没有出声,这个时候,看戏的位置似乎更适合他。 燕惊寒并没有接蓝巧凤的话,而是缓缓转过身看向蓝翎,一双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看不出一丝喜怒,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燕惊寒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冰山,冰冷之极却又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威压,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然而蓝翎看着他投向自己的眸光,绝美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惧色,更没有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这让在场的众人又一次地见识到了蓝翎的胆量,这蓝二小姐可真不简单呀。 喜堂里一片寂静,二人就这样对望着,二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情绪,这让喜堂里的气氛愈发地诡异了起来。 看着燕惊寒,蓝翎不得不承认燕惊寒长着一副好皮囊,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冷得像冰块一样,做他的女人,时间长了,还不得被他给冻死掉?当然,蓝翎可不认为她是他的女人,她才不要跟他成婚呢。 “王妃这么在意规矩?” 燕惊寒终于开口,但问的问题却让蓝翎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介意过了吉时跟她拜堂? “王爷难道不在意?”蓝翎不答反问,声音依旧好听之极。 “王妃既然这么在意规矩,那红盖头是要等到入了洞房才能揭开的,王妃难道没有听过这个规矩?” 燕惊寒的这一番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蓝巧凤的脸上!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七章 拜堂(二十一):你是本王的王妃 蓝巧凤之所以觉得被燕惊寒当众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那是因为三年前蓝翎的母亲去世之后,每月初一十五,蓝翎都要进宫见蓝巧凤,受蓝巧凤亲自教导,这在东楚的上流阶层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燕惊寒说蓝翎不知道揭红盖头的规矩,无疑就是说蓝巧凤教导无方,蓝巧凤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蓝巧凤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之中,很想把燕惊寒千刀万剐,但她知道在他们的计划成功以前,她只能忍! 真把她当成炮灰呀!蓝翎心中一笑淡淡地开口:“王爷,凡事都事出有因,您为何不问问臣女为何要揭开红盖头?您为何不问问那瑞太子是如何毁臣女闺誉的?您为何不问问臣女是不是因此受了委屈?” “臣女虽然没有王爷学识渊博,胸有河川,但也知道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名声,如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爷,臣女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既然挂了王爷的封号,那么臣女的名声好坏再怎么说也会对王爷的声誉有所影响吧,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个死的规矩和王爷的声誉相比,臣女觉得王爷应该能知道孰轻孰重。” “倘若王爷因为臣女在入洞房前揭开红盖头,心生不悦,大可以把臣女退回蓝相府,臣女绝不半句怨言!” 蓝翎不卑不亢,看着燕惊寒的眼睛缓缓而道,这让蓝巧凤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同时也让燕鸣轩心中的不甘又增添了一分。 慕容笑尘眼中划过一抹寵溺的笑意,他看上的人儿绝对有与他比肩而立的能力! “听了王妃的这一番话,本王这才明白传言果真不可信。”燕惊寒的眸光依然停留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话语中更是意有所指。 “王爷这是在夸奖臣女?”蓝翎突然淡淡一笑,绝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春风拂过,百花盛开,瞬间惊艳了一干人等。 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涌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他非常不喜欢她对着燕惊寒笑,他希望她的笑容只能被他一人拥有。 燕惊寒冰冷的凤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随即开口道:“那是自然,你是本王的王妃。”燕惊寒说着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 这家伙什么意思?蓝翎突然感到她的右眼皮忽地跳了一下,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后,皇上,臣这就去换喜服。”燕惊寒的眸光这才从蓝翎的身上移开,看向蓝巧凤和燕鸣轩。 “去吧。”蓝巧凤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知道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把燕惊寒想得太简单了,但她岂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 想到这,蓝翎赶在燕惊寒迈步之前开口道:“王爷,臣女已经破坏了一个规矩,不想再破坏另一个,这拜堂的事,可否另改它日?” 到此时,喜堂里的绝大多数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蓝二小姐分明就是不想嫁给寒王爷呀。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八章 拜堂(二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 “翎儿,放肆!”蓝巧凤呵斥了一声,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丝丝的怒气。 多年的计划却被自己精心培养的丫头一再地拖延,这让蓝巧凤再也忍不住对蓝翎的不悦,看向蓝翎的眸光更是沉了又沉。 喜堂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蓝巧凤既是一国的太后,又是蓝翎的亲姑姑,她训斥蓝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再说,很多人也觉得这蓝二小姐确实有点过分了,寒王爷的眸光可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子的身上停留过,他不介意过了吉时愿意跟她拜堂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竟然不识好歹不愿意嫁给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如此认为的是那些夫人小姐们居多,而一些大人们却觉得这里面可能另有乾坤。 蓝翎当然看出来蓝巧凤被自己惹怒了,但那又如何?她可不是她可以任意揉捏的炮灰! “太后,臣女之所以想改日再拜堂,也是担心过了吉时拜堂,若是以后发生什么令王爷不悦的事情,因为此事被王爷迁怒罢了。”蓝翎迎着蓝巧凤的眸光,不假思索地就给燕惊寒扣了一顶大帽子。 众所周知,人们之所以要在吉时拜堂也就是图一个吉利之说,蓝翎如此说,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能说得过去,最主要的是,燕惊寒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当然要把他拉下水。 “太后,微臣以为二小姐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微臣从未听说过哪对新人是过了吉时再拜堂的,毕竟成婚这种大事,一生只有一次,万事图个吉利,免得日后横生枝节。”慕容笑尘实时开口,完全是站在了蓝翎这一边。 听慕容笑尘开口,蓝翎的眸光轻轻从慕容笑尘脸上掠过,知道他就是左相,但他为何一直看自己,一直帮自己? 众人有些奇怪,这左相今日似乎特别喜欢管闲事,但管的闲事似乎都是帮着这蓝二小姐的,难道他们以前认识?还是……很多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燕惊寒转身看向慕容笑尘,从刚刚他进门时慕容笑尘眸光的变动,再加上此时慕容笑尘的表现,燕惊寒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眸光微闪了一下。 “王妃多虑了,左相的好意本王心领了。”燕惊寒眸光快速地掠到蓝翎绝美的小脸上,又接着道:“在本王的眼中从没有吉利与否,更没有迁怒一说,王妃大可以放心,本王这就去换了衣服来与你拜堂。”燕惊寒说完,一撩披风,快速出了喜堂。 燕惊寒离去的劲风吹到蓝翎的脸上,松竹的清香瞬间萦绕在鼻间,蓝翎一阵头疼,这家伙真不好对付,完全是油盐不进呀,他不是不想娶她的吗?干嘛急着跟她拜堂? 慕容笑尘心中也是一阵暗恼,燕惊寒真是深不可测,他太自以为是了! 燕鸣轩不明白燕惊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沉思不语,蓝巧凤虽然觉得燕惊寒的表现出乎她的预料,但只要完成了这婚礼,不管怎么说她的计划都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三十九章 拜堂(二十三):失算 一直站在一旁的礼仪官后背早已汗湿,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礼仪官,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婚礼,更没有见过新郎新娘过了吉时拜堂的,他希望寒王爷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会迁怒他人,更不要迁怒于他。 慕容笑尘心中有些恼恨,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有像预计的那样不说,还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得不偿失! 但他并不后悔,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如此做,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了三年的人儿嫁给别的男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尽管这一次失算了,但慕容笑尘并不认为他就彻底输了,他早就看出来蓝翎并不想嫁给燕惊寒,而且他们的这个婚事本身就是暗潮汹涌,像蓝翎这么聪慧的女子,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燕惊寒,只要她想离开,他一定会助她一臂之力,他和她还是有机会的。 慕容笑尘心中暗暗思量着,蓝翎心中也是亦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这一次太自以为是,她根本就不了解燕惊寒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让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蓝翎知道,就眼前的情形,她已经没有理由不跟他拜堂了,但拜了堂又如何?等她在玄冰潭里泡过了,保住了小命,她想走的话,她不信他还能拦得住她! 如此一想,蓝翎心中的恼恨快速消散,剪水秋眸中熠熠生辉! 喜堂里没有一丝的声音,众人都在静静地等着燕惊寒换了喜服回来。 …… 松竹院 燕惊寒领着浩月快步进了院子,之前把黑风送回院子的朝阳见自家爷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爷,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朝阳跟着燕惊寒进了房间,便赶忙问道。 皓月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眉头皱了皱,没有出声。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问个什么劲?”朝阳自然看到了皓月脸上的神色,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你不知道为什么?那蓝二小姐的资料是你负责的,她今日的表现,你在喜堂上应该看得最清楚,你该如何解释她这么大的变化?” 皓月的性子属于内敛型,平时话不多,但今日却说得朝阳哑口无言。 朝阳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愧色,他怎么知道那蓝二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犯了失职之过。 “属下失职,请爷责罚!”朝阳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单膝着地,抱拳道。 “起来吧,这可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局中局。”燕惊寒看向窗外的一棵棵翠竹,若有所思。 听自家爷这么一说,朝阳心中好过了一些,快速站了起来。 “爷,您真要跟那蓝二小姐拜堂?这不正如了太后的意?”皓月想不明白自家爷心中是怎么想的,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朝阳有些吃惊,爷这计划改变得有点大呀,“爷,属下觉得那蓝二小姐不简单,您干嘛要跟她拜堂?她竟然能让黑风听她的话,属下觉得她一定会什么妖术,这样的女子留在府里,爷,属下担心她会做出一些让我们防不慎防的事情来。” 朝阳本来话就多,再一想到黑风谄媚讨好蓝翎的模样,更是觉得蓝翎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章 拜堂(二十四):不怒而威! “防不慎防?”燕惊寒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转过身来看向朝阳,凤眸深不见底,“府里几千名暗卫,若是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的话,那我是不是要把你们送回紫霞山再重新操练一番?” 不怒而威!朝阳顿时打了个寒颤,他当然知道那紫霞山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现在想想,那里绝对像地狱一样恐怖,想当年,他们四个在那里可是脱了几层皮,他可不想再回那种鬼地方去。 朝阳瞅了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皓月,撇了撇嘴,随即嬉笑道:“爷,是我想得太多了,府里这么多暗卫怎么可能看不住一个女人?紫霞山上出来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皓月看了朝阳一眼,不得不佩服朝阳的胆量,他们四人中,也只有朝阳敢跟爷嬉皮笑脸耍嘴皮子。 燕惊寒扫了朝阳一眼,也没有再为难他,径直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朝阳暗暗吐了个舌头,松了口气,他虽然已经跟了爷六年了,但每每爷那双毫无温度的凤眸看着自己时,朝阳的脚底还是毫不争气地冒着凉气,他们都以为他的胆子最大,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装罢了。 朝阳见自家爷进了内室,赶忙小跑了两步,赶在燕惊寒的前面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心中想着还是爷有先见之明,让人准备了这喜服。 “爷,我帮您更衣。”朝阳一脸谄媚地从锦盒中拿出了喜服。 皓月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朝阳露出谄媚相嬉皮笑脸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把“属下”改成了“我”,爷恐怕早就听出来了,不跟他计较罢了。 皓月当然知道,他们的爷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对他们四人却是极好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任由朝阳如此的讨好卖乖,爷可是向来最讨厌溜须拍马之人。 很快,朝阳帮燕惊寒换好了喜服,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爷穿过红色的衣服,不由地觉得眼前一亮,不禁嬉笑道:“爷,您穿上喜服的模样比那瑞太子还要……” 被燕惊寒凤眸一扫,朝阳顿时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有一种预感,他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被自己的这张嘴给害死掉。 皓月又凉凉地扫了朝阳一眼,他始终想不明白,爷是一个非常喜欢清静的人,怎么会留这么一个噪舌的家伙在身边?再说朝阳的武艺在他们四个中可是最差劲的。 燕惊寒没有理会朝阳,快步出了房间,朝阳看着自家爷穿着喜服那风华绝代的背影,赶忙紧闭着嘴跟在了后面,他发誓,他今天一定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皓月走在朝阳的身旁,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其实,若是少了朝阳的这张嘴,这王府里恐怕就安静得吓人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燕惊寒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进了喜堂,但他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的身上。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一章 拜堂(二十五):抱着入洞房 喜堂里的众人也都没有看过燕惊寒穿红色衣服的模样,此时一见,人人眼中似乎都划过了一丝惊艳之色。 冰冷的俊颜,深邃的凤眸,火红的喜服,此时,在众人眼中,并无一丝违和感,反而有一种凛然霸气风华绝代的感觉,燕鸣轩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蓝翎只是在燕惊寒进门时轻轻扫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但他干嘛一直看她?他可不要告诉她,他看上她了,他这种冷酷的男人会一眼就看上一个女人?蓝翎根本就不相信。 看着燕惊寒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慕容笑尘的心沉了又沉,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时想不明白。 蓝巧凤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燕鸣轩的眼中隐去丝丝不甘,而很多爱慕燕惊寒的小姐们心中则是充满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燕惊寒在距离蓝翎三尺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蓝翎,醇厚悦耳的声音响起,“王妃,你是想继续打破常规,就这样跟本王拜堂?” 燕惊寒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笑意,但他的话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蓝翎瞬间抬头看向燕惊寒,轻启朱唇,“王爷若是想让臣女打破常规,臣女便打破常规,王爷若是不想,臣女自然是要听从王爷的。” 这蓝二小姐变得有点快呀,她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朝阳早就看出来这蓝二小姐是个腹黑的主,她每说一句话都是有用意的,随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二人站到了一旁。 燕惊寒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了两步,众人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这寒王爷可从来不让任何女子靠近他三尺之内,今日他竟然主动破例了,看来这寒王爷似乎并不是不想娶蓝二小姐,但若是如此,那他干嘛让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一些人又开始想不明白了。 蓝翎站着没动,对着燕惊寒的眸光更是没有一丝怯弱之色,平静得如同波光潋滟的湖面一般。 慕容笑尘袖中的手越攥越紧,心越来越沉!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而是伸手接过蓝翎手中的红盖头,轻捏着两角抖动了一下,便把它盖到了蓝翎的头上。 对于燕惊寒的举动,众人再一次觉得不可思议,寒王爷至于要亲自动手吗?吩咐一句不就行了? 寒王爷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危险的家伙!松竹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蓝翎的右眼皮突地又跳了一下,她决定拜了堂,赶紧泡了玄冰潭,之后溜之大吉! “太后,皇上,王爷,现在是否可以举行成婚大礼?”礼仪官打破了短暂的沉静,他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婚礼,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开始吧。”蓝巧凤虽然也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但她不相信他能斗得过她。 喜媒赶忙把中间系成花团的红绸一端递给燕惊寒,一端递给蓝翎,二人在喜堂中央站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礼仪官的四声高喊,燕惊寒和蓝翎终于完成了成婚大礼,这时蓝巧凤身旁的姑姑乔楚心突然开口:“王爷,新娘子的鞋是不能沾土的,您得抱着新娘子入洞房。”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二章 洞房(一):强有力的心跳声 乔楚心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慕容笑尘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而燕惊寒的冷眸也随即轻轻扫向了她。 乔楚心是蓝巧凤带进宫的,也算是蓝巧凤身边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被燕惊寒凤眸这么轻轻一扫,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地生出了丝丝凉意。 “楚心!”蓝巧凤却在这么时候呵斥了乔楚心一句,蓝巧凤非常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今日她的计划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她知道这个时候无需对燕惊寒逼得太紧,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奴婢多嘴!”乔楚心赶忙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自责,她太心急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燕惊寒轻轻扫了乔楚心一眼后,便抬脚往蓝翎跟前走去,“多谢姑姑提醒,本王差点把这个规矩给忘了。” 燕惊寒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砸在了蓝翎的头上,蓝翎脑中顿时轰隆一声!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蓝翎来不及思索,便赶忙道:“王爷昨夜一、夜未合眼,臣妾不想再辛苦王爷了。” 蓝翎的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很多人都听得出来,这只是寒王妃不想让寒王爷抱着去洞房而找出的推脱之词罢了。 朝阳心中有些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气恼,这蓝二小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爷要抱她去洞房,她竟然还不乐意?爷还不乐意呢! “这本是应该的,谈不上辛苦。” 燕惊寒似乎没有听出蓝翎的拒绝一般,径直来到蓝翎的跟前,闪电出手,一把握住蓝翎的小手,往自己怀中一拉,再弯腰,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蓝翎一丝拒绝的机会,而蓝翎更是因为他的让她防不慎防的动作,本能地伸出手环住了燕惊寒的脖颈。 燕惊寒手心冰凉的触感依然在蓝翎的心中回荡着,而这时又猛然意识到自己正搂着燕惊寒的脖颈,蓝翎的脸顿时一阵黑一阵红! 蓝翎的性子向来清冷淡然,别人不惹她,她从不会去招惹别人,而此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的抱着,鼻翼间全都是他身上松竹的清香,手指间也全都是他脖颈的温热,蓝翎再淡然,此时此刻,她也淡然不起来了。 前世蓝翎可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跟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此时听着燕惊寒强有力的心跳声,蓝翎第一次觉得也有她掌控不了的时候。 温暖的小手,娇柔的身躯,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在提醒着燕惊寒,他正抱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他本不想与之拜堂的女人。 燕惊寒抱起蓝翎之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快速出了喜堂,而慕容笑尘在无可奈何的不甘中暗暗想着其他对策。 看着这一幕,蓝巧凤心中划过一丝惊喜,但一想到蓝翎的变化,这丝惊喜又随即被担心取代,蓝巧凤暗暗思忖,她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三章 洞房(二):邪恶的引导 新郎新娘离开了喜堂,众人便在寒王府管家谢安的招呼之下去大厅用喜宴,蓝巧凤燕鸣轩各怀心思,都找了个借口,回了皇宫,但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众人一道去了大厅。 燕惊寒抱着蓝翎往松竹院而去,朝阳皓月跟在了后面,秋叶落在了最后。 虽然出了喜堂,但蓝翎的双手依然环在燕惊寒的脖颈之上,这倒不是蓝翎乐意搂着他,而是蓝翎觉得搂已经搂了,在到新房之前就放下来,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了,索性就当搂着一根木头好了,尽管这根木头挺具有危险性的,但她可是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这点危险还不至于让她怕了。 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萦绕在鼻间,温暖如春的小手紧贴着他的脖颈,怀中人儿的身躯娇柔无骨,燕惊寒的冷眸不由地看向怀中那张被红盖头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脸,但脚下依然步步生风! 一直到此时,朝阳都弄不明白自家爷是怎么想的,自家爷向来是视女人如蛇蝎,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过他,但今日,自家爷却是一再地破例,甚至还抱上了太后处心积虑塞给他的女人,爷比谁都清楚,太后可不是给他塞一个女人这么简单。 朝阳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皓月,撇了撇嘴,心想还是算了,这家伙的性子跟爷有些相似,他恐怕就是知道爷的目的也不会告诉自己的,还是不去多这个嘴好了。 足足走了两炷香的时间,蓝翎听到了侍卫给燕惊寒和她行礼的声音,同时闻到了阵阵松竹的清香,紧接着又听到了黑风的叫声,猜想新房应该到了。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松竹院的院门,径直往新房走去,朝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后,皓月跟在了燕惊寒的后面进了院子,而朝阳则是站在院门口,伸手拦住了秋叶。 “朝阳大哥,我不能就去吗?”秋叶有些疑惑,她可是自家小姐的贴身丫头,自然要紧跟在自家小姐的身边伺候着。 “秋叶姑娘,其实我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了你好。”朝阳收回了手,露出神秘一笑。 “朝阳大哥,我听不明白。”秋叶似乎更疑惑了,皱着眉头看着朝阳。 “秋叶姑娘,王爷是什么样的性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你何时见过王爷抱一个女人?今日,王爷却一再地为王妃破例,我觉得王妃在王爷的心中是不同的,既然是不同的,入了洞房,王爷和王妃可能……”朝阳说着又是神秘一笑,“秋叶姑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毕竟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可不同。” 朝阳虽然点到即止,但秋叶的一张小脸已经是通红一片,只见她低着头,弱弱地开口:“还是朝阳大哥想得周到。”说完便站到了一旁。 隐在暗处的流云不得不承认朝阳的这张嘴有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处的,他们四人中也只有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四章 洞房(三):王爷,您不累吗?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房间,皓月守在了门外。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把蓝翎放下来,而是低头看向蓝翎,“王妃是准备这样一直搂下去?” 声音低沉醇厚,但却不带一丝的温度! “王爷不喜欢?”蓝翎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但声音依旧清脆悦耳,“王爷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早说?王爷也是喜欢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人?” 蓝翎说着放下了手,隔着红盖头看着燕惊寒。 “本王从不喜欢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相反,本王喜欢委屈别人成全自己!”燕惊寒依然抱着蓝翎,没有半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哦?照王爷这么说,王爷似乎是喜欢我搂着王爷,看来是我想多了。”蓝翎虽然想不明白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嘴上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弱。 “王妃的口才真是让本王惊喜不断!”燕惊寒眸光沉沉看着蓝翎,依然没有放蓝翎下来。 惊喜不断?恐怕是“惊”的成分居多吧?这一句蓝翎倒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想想。 蓝翎没有接话,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然而这种分外安静的气氛反而让蓝翎感到甚是压抑,还不如和燕惊寒斗嘴来得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二人似乎都在考验着对方的耐心。 “王爷,您不累吗?”蓝翎终于败下阵来,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蓝翎即使再有耐心也禁不起如此地消磨。 “王妃这是在心疼本王?” 闻言,蓝翎满头黑线,心中想着,这家伙能不能正常一点?一个冷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吧? “自然,王爷您可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要心疼您了。”蓝翎差一点被自己给恶心倒,这样肉麻的话她竟然都不用打草稿了? 燕惊寒嘴角微微一抽,而站在门外的朝阳皓月则是有些凌乱了,王妃这样的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燕惊寒也倒没有再为难蓝翎,而是把蓝翎轻轻放了下来,随即一撩衣摆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 蓝翎自然听到了燕惊寒坐凳子的声音,静静地站着没动,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只是深不见底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红盖头上。 虽然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但蓝翎还是能感受到燕惊寒不带有一丝温度的眸光,片刻后便开口道:“敢问王爷,我可不可以把红盖头揭开了?” “王妃又不记得规矩了?”燕惊寒没有回答反而淡淡地问了一句。 “多谢王爷提醒。”蓝翎似乎才想起来一般,“那么敢问王爷,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揭开红盖头?” 朝阳强忍着笑意,再一次觉得蓝翎不是一般的黑。 听蓝翎这么一问,燕惊寒慢慢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去拿金玉杆,而是直接走到了蓝翎的跟前,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挑,红盖头瞬间飞到了圆桌之上。 淡然无波但却艳盖群芳的小脸瞬间出现在了燕惊寒的眼前。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五章 洞房(四):交易 燕惊寒的眸光平淡无波深不见底,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后,便又坐回到了圆桌旁。 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便把这新房环顾了一圈,只见这房间跟她房间的布局还是有所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就是这房间有明显的内室和外室,中间以珠帘火红的帘幕相隔,内室里摆放了chuang衣柜梳妆台等家具,而外室摆放着一些桌椅圆凳,如同现代的客厅一般。 燕惊寒自然把蓝翎的动作看在了眼底,见蓝翎只是轻轻扫了桌上的酒壶酒杯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随即眸光微闪了一下,便伸手拿起酒壶把两只酒杯都斟满了酒。 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心顿时沉了一分,她当然知道这两杯酒代表着什么,新郎新娘喝合卺酒是古代婚礼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过来。”燕惊寒的声音并不高,可以说很轻,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压,他说话的同时也并没有看着蓝翎,眸光而是一直落在桌上的两杯酒上。 蓝翎抬脚来到燕惊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燕惊寒,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王爷,我们谈谈如何?”蓝翎真心不想跟燕惊寒喝这交杯酒,她始终觉得这交杯酒是两情相悦的新人一起喝的,她和燕惊寒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不想娶她,她更不想嫁给他。 “王妃想跟本王谈什么?”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俊颜上依然是千年的寒冰,凤眸中依然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 蓝翎淡淡一笑,轻启朱唇,“王爷,我若猜得没错的话,王爷一开始并不想跟我拜堂,后来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我虽然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王爷对我无心,既然无心,这合卺酒不喝也无妨,王爷,您以为呢?”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着绝世容颜而又冰雪聪明的女子。 蓝翎的淡然一笑虽然只是眨眼之间,但却在燕惊寒的心中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他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子的笑容可以如此的超凡脱俗清雅芬芳,可以让日月为之失色,可以让百花为之羞愧! “你怎么知道本王对你无心?”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但话语中的意思却耐人寻味。 朝阳看了看一旁的皓月,皱了皱眉头,爷到底是哪个意思?真是憋死他了! “王爷真会说笑,您若对我有心,喜堂里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吗?”蓝翎挑了挑眉,剪水秋眸中带着一丝笑意,这更让她这一双漂亮之极的眼睛熠熠生辉,潋滟惊人! 蓝翎轻微的动作完完整整地映入了燕惊寒的眼底,燕惊寒的凤眸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但瞬间便隐于无形。 “王妃不想喝这合卺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王妃能回答出本王的几个问题即可。”燕惊寒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而是开出了条件。 交易?蓝翎又是淡淡一笑。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六章 洞房(五):她失忆了!? 蓝翎淡淡的笑容如一朵静静开放的花朵,虽然无声,却美得惊人,一室的喜庆在它的面前亦显得黯然无光! 燕惊寒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看过一个女子,绝世的容貌,超凡的胆量,满腹的才华,如空谷幽兰,如娇艳牡丹,淡雅从容而又光芒四射!燕惊寒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希望,希望她不是蓝致绅的女儿,更希望她跟蓝巧凤没有任何关系。 可能吗?燕惊寒快速垂了一下眼帘,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蓝致绅和蓝巧凤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们的这盘棋怎么可能放一个替代品进来? “王爷尽管问便是。”蓝翎对燕惊寒提出的交换条件并不反感,本来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燕惊寒若是毫无条件地答应她的要求,她的心里反而会不踏实。 蓝翎的话瞬间打断了燕惊寒的思绪,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凤眸中依然深不见底! “本王以前听说一只老鼠都可以把你吓晕,而你今日的表现,似乎与本王以前所闻有所出入,你能告诉本王,这是为什么?”燕惊寒一直看着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其实他问的的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知道蓝翎听闻后的反应。 “王爷,您应该听说过‘一人说风,十人说雨’这句话吧?往往很多东西经过不同人的嘴传出去之后,就可能不是它原来的样子,王爷既然是听说的,那么和亲眼所见自然就是有所不同的。” 蓝翎的这番话无疑是告诉燕惊寒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胆小如鼠的人,只是人们以讹传讹完全扭曲了她的性情,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是如此。 燕惊寒似乎早就料到蓝翎会如此回答,看向蓝翎眼睛的眸光并没有一丝的闪动,随即又接着道:“本王的‘听说’可与王妃所说的‘听说’有所不同,本王一直都相信属下们的办事能力!” 燕惊寒的这番话意有所指,蓝翎当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对她的了解是他的手下打探到的,可不是听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同时,蓝翎更加明白,燕惊寒是在告诉她她的回答不足以让他信服! 这时,蓝翎方才发现与燕惊寒的这个交易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她若是不拿出点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王爷英明。”蓝翎突然对燕惊寒奉承了一句,这让燕惊寒一时弄不明白蓝翎在打什么主意。 燕惊寒浓黑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眸光依旧落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等待着蓝翎继续开口。 “王爷,其实今日早晨的时候,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摔倒了,磕到了脑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至于我以前的性情如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蓝翎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给燕惊寒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她失忆了!? 朝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燕惊寒更是一时没有出声。 …… 宝贝们,野鹤要回老家过春节了,在此先给大家拜年啦!这几天宝贝们的留言不能回复了,等我回来后再给大家一一回复,更新已经设置了系统自动更新,如果系统不出问题,每天都会在八点钟正常更新。宝贝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哈!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七章 洞房(六):君子? 守在房门口的朝阳一点都不相信蓝翎所说的话,摔了一跤,磕了脑袋就能失忆了?失忆了就能性情大变?她这跤未免也摔得太是时候了吧! 燕惊寒看着蓝翎沉思了片刻,利弊权衡之后,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一探究竟! “把你的右手放到桌子上。”燕惊寒薄唇微动,吐出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闻言,蓝翎并未推脱,爽快地把右手放到了桌子上,手心朝上,微微展开。 蓝翎并不怕燕惊寒探不出什么来,毕竟这身体本就是蓝翎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着蓝翎如玉葱一般的手指,燕惊寒没有片刻犹豫,伸出手搭在了蓝翎的脉搏上,一丝冰凉的触感顺着蓝翎的手臂快速地流到了蓝翎的心里,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心中有些不明白,一个冷酷的人难道就应该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看着燕惊寒,蓝翎不得不承认,燕惊寒确实长得很帅,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帅,这种男人最是能够让女人为之疯狂,但蓝翎也知道这种男人也是最可怕的,他能让你在天堂,也可以让你在地狱,而蓝翎更知道,天堂太飘渺,地狱太吓人,都不是她喜欢的,她只喜欢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片刻后,燕惊寒便收回了手,刀削般的俊颜上并没有一丝变化,深邃的眸光中更看不出相信与否,蓝翎对于如此的燕惊寒似乎已经习惯了,不想去猜他如何想的,反正他相不相信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皓月,摆膳!”燕惊寒突然开口,说完,便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是!”皓月应了一声快速去了厨房。 蓝翎的眸光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见他挑起珠帘,一阵清脆的玉珠相碰的声音后,珠帘落下,燕惊寒来到一个衣柜前面,伸手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见燕惊寒把手伸向腰带的地方,蓝翎快速收回了目光,她可没兴趣看他宽衣解带。 蓝翎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有些沉的凤冠,看着自己身上有些刺眼的嫁衣,秀眉皱了皱,她也想换一身轻便的衣服,但问题是,燕惊寒这家伙还在房间里,她也只能暂时忍忍,等他出去了再换。 很快,燕惊寒换好了衣服,出了内室,听着珠帘落下的声音,蓝翎不由地抬眼望去,一身黑色锦袍的燕惊寒犹如一块千锤百炼的玄铁,隐着刀锋,带着锐利,更散发着俯视一切的王者霸气!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蓝巧凤和蓝致绅把她嫁给燕惊寒毫无疑问是别有用心的,到底是不是像她猜想的那样,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来告诉她。 “把衣服换了,等一下,本王和你一起用膳。”燕惊寒经过蓝翎身旁时轻轻说了一句,便大步出了房间。 燕惊寒如此的举动倒是让蓝翎对他的戒备降低了一分,心中想着这燕惊寒应该还算是君子。 真的是君子吗?蓝翎要不了多久便彻底领教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八章 洞房(七):更衣 见燕惊寒出了房间,蓝翎这才站了起来,快步进了内室,看了一眼燕惊寒刚刚打开拿衣服的衣柜,便来到另一个衣柜前面,打开柜门,见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套颜色各异的衣服,随即伸手从中间取出了一套淡蓝色的绫罗长裙,展开一看,蓝翎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看着手上衣服复杂的样式,蓝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把它穿在身上,她可从来没有穿过古装。 “小姐,王爷让奴婢帮您更衣。”秋叶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外室传了过来,顿时帮蓝翎解了一时之困。 “好。”蓝翎对燕惊寒又不由地高看了一分,心中想着燕惊寒应该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 秋叶快步进了内室,接过蓝翎手上的衣服放到了chuang上,同时道:“小姐,您先做坐着,奴婢帮您把凤冠取下来,再梳一个您喜欢的发式。” “好。”蓝翎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小圆凳上,看着镜中的秋叶熟练地帮自己整理头发。 “小姐,您想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式?”秋叶帮蓝翎取下了凤冠,把蓝翎如墨缎的头发梳理整齐,又出声问道。 “简单一点即可。”蓝翎哪里知道这古代都有什么样的发式?敷衍了一句。 “那奴婢就给小姐梳一个揽月髻吧,既简单大方,又好看。”秋叶说着给蓝翎梳了起来。 “嗯。”蓝翎自然没有意见,而是仔细在铜镜中看着秋叶的手法,她想把梳这种发式的技巧记在心里,以防止某一天她要亲自动手给自己梳头发。 秋叶的手法非常纯熟,片刻功夫便把蓝翎的头发整理妥当,蓝翎从梳妆台的首饰盒里选了一支紫玉钗让秋叶帮她插在了发髻上。 蓝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于这个发式还是相当满意的,伸手捏着胸前的一缕头发,微微勾了勾嘴角。 “小姐,奴婢帮您更衣吧,奴婢听朝阳大哥说,等一下王爷要来和小姐一道用膳。”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没说什么,便站了起来,让秋叶帮她把嫁衣脱了下来,换上那一身蓝色的长裙。 “小姐,奴婢知道您向来喜欢素雅,但今日穿这套衣服是不是太素一点?”秋叶帮着蓝翎系着丝带,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爷不会介意的。”蓝翎笑着说了一句,在蓝翎看来,这婚礼的任何规矩对燕惊寒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达到的目的,所以她穿什么样颜色的衣服他根本不会在意。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了,秋叶也不好再说什么,快速把蓝翎的嫁衣叠整齐和凤冠一道摆放到柜子里。 秋叶刚做完这些,就见燕惊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端着盘子的侍卫,秋叶赶忙上前给燕惊寒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侍卫们把膳食摆好也都退了出去,蓝翎这才挑开珠帘出了内室,往圆桌旁走去。 燕惊寒的眸光在蓝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没有说什么,一撩衣摆在一张圆凳上坐了下来。 蓝翎也没有跟燕惊寒客气,来到燕惊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了碗,这才开口道:“王爷,我可以吃了吗?”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四十九章 洞房(八):不能离开房间! 燕惊寒看着蓝翎那微微挑起的秀眉,灿若星辰的明眸,并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蓝翎也并不是在征求燕惊寒的许可,只是礼节性的一问,见燕惊寒点头了,也不再客气,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蓝翎心中赞赏了一句,比她做的还好吃。 燕惊寒并没有动筷,深不见底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蓝翎的身上,蓝翎自然知道,但她懒得去理会,只要他不惹她,她可以跟他和睦相处。 “王妃刚刚在喜堂上的表现似乎不想嫁给本王?”燕惊寒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了唇边,浅抿了一口,姿态淡然优雅,但他并没有再看着蓝翎。 秋后算账?蓝翎哧然一笑,一双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潋滟,慢慢地抬眼看向燕惊寒,“王爷,您也不想娶我,就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而已。” 蓝翎知道她在喜堂里的举动已经让很多人看出来她不想嫁给燕惊寒,燕惊寒肯定看得更清楚,所以她在他面前没有遮掩的必要,开诚布公地谈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胆量,对于她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见他端着酒杯,眸光在蓝翎的脸上轻轻扫了一下,便落在了酒杯盈盈的波光中。 “王妃,你失忆了,你不了解本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燕惊寒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蓝翎心中微怔了一下,看着碗中一粒粒飘着香味的米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自以为是了。 蓝翎没有接燕惊寒的话,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心中想着,他有什么目的,耍什么手段,那都是他和蓝巧凤蓝致绅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只要她在玄冰潭里泡过,保住小命,她想去哪里,都是她说了算! 然而,蓝翎不知道的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她想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某人会答应吗? 蓝翎默不出声,燕惊寒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把一杯酒喝完之后,便没有再喝,而是端起了面前的米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跟燕惊寒的吃饭速度相比,蓝翎的吃饭速度就如风卷残云一般,片刻功夫就吃完了,这让燕惊寒的心中又不由地生出了一丝疑惑。 蓝翎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吃饭向来都是细嚼慢咽,一顿饭至少要半个时辰,而蓝翎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王爷,您慢用。”蓝翎才不管燕惊寒是如何想她的,多年的职业生涯早就让她明白了时间就是生命,她从来不会在吃饭上浪费一分一秒。 “嗯。”燕惊寒算了应了一声,继续慢慢地吃着饭。 蓝翎随即站了起来,抬脚往房间门口走去,来到房门后面,伸手拉开房门,就欲抬脚迈出房间,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皓月突然伸出了手臂挡在了蓝翎的面前,“王妃,您不能离开房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章 洞房(九):笼中的鸟儿 皓月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这让蓝翎的眸光瞬间一凛,落在了皓月面无表情的脸上。 “为何?”蓝翎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凉,眸光片刻后便淡然无波。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您不能离开房间半步。”皓月的目光微微落在地上,话语中已经让蓝翎明白,这是燕惊寒的意思。 把她当成笼子里的鸟?蓝翎之前对燕惊寒高看的一分瞬间消失于无形,随即转头看了燕惊寒一眼,又看向皓月道:“我若是硬要出去呢?”蓝翎的这句话表面上是对皓月说的,但实则是说给燕惊寒听的。 “王妃,请您不要为难属下,若您执意要出去,那就休怪属下无礼了。”皓月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听出蓝翎话语中危险的味道一般。 “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无礼。”蓝翎说着抬起了脚就欲迈过门槛,皓月见状,伸出的手瞬间成刀状,劈向蓝翎的后颈,意图非常明显! 然而蓝翎并没有一丝躲闪,眸光淡淡,面色从容,面对皓月劈向她的手刀,依然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皓月!”燕惊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蓝翎身后,出声阻止了皓月的动作,而蓝翎也顺利地出了房间。 “是!”皓月抱拳退到了一边,燕惊寒随即抬脚迈过了门槛。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院中的青松翠竹,挺拔翠绿郁郁葱葱,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就跟在她的身后,但她并未转身,眸光幽幽,声音幽幽,道:“王爷,你是想以房间为笼,把我当成鸟儿一样对待?” “王妃不喜欢?”燕惊寒说着朝皓月一挥手,皓月立即会意,瞬间出了院子。 “你若是被人当成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你会喜欢吗?”蓝翎反问,看着眼前的一棵棵翠竹,蓝翎觉得这一棵棵翠竹都比燕惊寒可爱得多。 “本王自然不喜欢,不过,有些人可是拼了命地想去做笼中的鸟儿。”燕惊寒看着蓝翎若空谷幽兰一般的身影,意有所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人各有志,再说,王爷饱读诗书,应该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所以,还请王爷收回你对你属下的命令。” 蓝翎的这句话说得还是挺客气的,毕竟,她现在在他的屋檐下,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和他撕破脸的好。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来道贺的宾客们还在吃喜宴,这个时候,本王觉得,王妃还是留在这院子里的好。” 听燕惊寒的意思,他不让她出去似乎是为了她好,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她确实不宜抛头露面。 “那过了今天,我就可以出去了?”蓝翎退让了一步,转过身看着燕惊寒。 “那是自然。”燕惊寒这一次倒很好说话,深邃的眸光在蓝翎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上停留了片刻,他又接着道:“本王去大厅看看,过一会儿再来陪你。” 衣摆卷起带来一阵松竹的清香,而蓝翎的心中却是咯噔一声,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一章 洞房(十):洞房花烛夜,怎么过? 燕惊寒出了松竹院,并没有去大厅,而是直接去了书房,皓月跟在后面。 来到书房门口,皓月就见把秋叶带去吃饭的朝阳正守在门口,皓月眉头微皱了一下,不明白朝阳站在这里做什么。 “爷,那个……”朝阳见自家爷来了,眼睛朝书房里瞅了瞅,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燕惊寒说着推开了书房门,抬脚迈了进去,朝阳随即快速把门合上。 “终于舍得离开了?”上官云瑞斜倚在金丝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下巴,一脸的坏笑,一副风、流无比的模样。 “看来黑风并没有让你吃一堑长一智,我应该让它多追你几圈才是。”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一撩衣摆,在案桌后面的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妖孽之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惊寒,我那么做可都完全为了你,你不感激我不说,还故意戳我的痛处,你说,你这叫什么兄弟?”上官云瑞说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抬脚来到燕惊寒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哀怨地看着燕惊寒。 “感激你?”燕惊寒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开口:“感激你大闹我的婚礼?还是感激你我的王妃因你揭开了红盖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容貌?” “常言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啧啧,惊寒,你不是向来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那丫头入了你的眼了?连‘我的王妃’都说出来了,我看呀,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栽在人家手里喽,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她可是蓝巧凤的人,你若是栽在她的手里,就是栽在了蓝巧凤的手里,到时候,我可不来救你。”上官云瑞调侃嬉笑中却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了个透彻。 其实不用上官云瑞说,燕惊寒都知道蓝巧凤让蓝翎嫁给他是别有用心的,他会栽在她的手里吗?燕惊寒根本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入过他的眼,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燕惊寒不知道的是,很多东西并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小心弄巧成拙,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父皇比谁都清楚,你这点把戏,他恐怕早就一清二楚了。”燕惊寒不忘提醒了上官云瑞一句。 “我当然知道我这点把戏糊弄不到那只老狐狸,但总可以糊弄糊弄别人。”上官云瑞的眸中在说到别人时闪过了一道寒光,随即隐于无形,又笑着道:“本来吧,想一箭双雕的,没想到,那丫头那么聪明,反被她给整了,这一次,我的脸可丢到北宁皇宫去喽。”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一脸得瑟的模样,懒得再理会他,而是看着桌子上的公文。 “惊寒,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打算怎么过?”上官云瑞把头伸向燕惊寒,一脸的坏笑。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二章 洞房(十一):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朝阳和皓月守在燕惊寒的书房外面,二人自然把燕惊寒和上官云瑞的话听了个清楚,到此时,朝阳方才明白,原来这瑞太子也不简单呀,亏他之前还替他担心,王妃的举动使他出尽了洋相,丢尽了颜面,往后,北宁的那些人会如何看他,殊不知,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真是替人家白操心了一场。 朝阳可不想再去想上官云瑞为何要这么做,他此时最感兴趣的是自家爷会如何回答瑞太子的问题,今晚可是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爷会不会化身为狼?好期待呀!朝阳竖着耳朵无限遐想中。 “你说我应该怎么过这洞房花烛夜?”燕惊寒依然看着公文,眼都没抬一下,醇厚悦耳的声音更是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要我说呀。”上官云瑞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妖孽,“你今天晚上就把那丫头变成你名副其实的女人!” 闻言,燕惊寒两道剑眉微皱了一下,随即淡淡地开口:“为何?” “至于为什么,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上官云瑞见燕惊寒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公文上,卖起了关子。 燕惊寒当然知道上官云瑞在想什么,并没有搭理他。 “没劲!”上官云瑞撇了撇嘴,随即正色道:“言归正传,据我对女人的了解,一个女人,温柔娴淑也好,清高孤傲也罢,只要她的身子给了哪个男人,那那个男人想得到她的心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我觉得呀,那丫头虽然冰雪聪明一肚子坏主意,但只要你要了她的身子,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把她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你只要得到了她的心,她会不会再听蓝巧凤的指使,这就难说了,说不定还能为你所用,所以于公于私,对你都没什么损失,最重要的是,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上官云瑞一开始说的似乎还有点道理,但说到最后却是越说越不靠谱,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做一个正常的男人”?爷哪里不正常了?朝阳对上官云瑞如此说自家爷很是不满。 “你是说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燕惊寒终于抬眼看向上官云瑞,话语中已经隐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在跟那丫头拜堂之前,你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这能叫正常吗?”上官云瑞可一点都不怕燕惊寒身上的寒意,“那慕容笑尘虽然也没有女人,但人家可是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而你呢?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你喜欢男人,若是那样,你可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离你远一点。” 朝阳直翻白眼,皓月的嘴角亦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瑞太子也太有想象力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听着上官云瑞的话,燕惊寒又不由地想到了喜堂上慕容笑尘的举动,他若是猜得没错的话,那慕容笑尘的心上人就是他的王妃!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三章 洞房(十二):痴情种 燕惊寒一想到蓝翎是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慕容笑尘念了她三年,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不悦,不管怎么说,蓝翎已经是他的王妃了,冠上了他的封号,被另一个男人时刻放在心里,燕惊寒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不上不下,很不是滋味。 燕惊寒快速合了一下眼帘,把心中的异样抹去,这才抬眼看向上官云瑞。 “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更加没有兴趣。”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只是他一直认为女人就是蛇蝎,蛇蝎都是有毒的,他不想把有毒的东西放在身边罢了。 “那就好。”上官云瑞似乎松了一口气,“惊寒,我的建议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保准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知道了。”燕惊寒不想跟上官云瑞再讨论这个话题,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小心不要让人看到你了。” “用完了,就一脚把我踹开,真是好兄弟!”上官云瑞抱怨着站了起来,“我还是去找我的幽兰好好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好了。” 朝阳无语望天,心想这瑞太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他这样的极品竟然能和自家爷成为兄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燕惊寒没有理会上官云瑞,任由他出了书房,心中却在想着上官云瑞给他提的建议,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 凤祥宫 蓝巧凤靠在软榻上沉思不语,脑中不停地回放着喜堂上发生的一切,蓝翎的变化再一次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太后,参茶可以喝了。”乔楚心把一杯凉好的参茶端到蓝巧凤的跟前,同时安慰道:“太后,以奴婢看来,寒王妃是二小姐,这一点假不了,至于二小姐为何会突然变了性情,奴婢觉得相爷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乔楚心跟了蓝巧凤二十多年,蓝巧凤此时在想什么,她也猜到了几分,便出声劝了蓝巧凤几句。 蓝巧凤接过参茶,揭开杯盖,一股清香瞬间溢出,蓝巧凤用杯盖轻轻拂了一下茶水,这才开口道:“楚心,你说今日慕容笑尘在喜堂上的表现是何用意?” 乔楚心没有想到蓝巧凤会突然提到慕容笑尘,微怔了片刻,道:“太后,左相一直对外声称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奴婢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他的心上人可能就是……二小姐。”乔楚心的声音不由地弱了下来,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哀家不会怪你的。”蓝巧凤浅抿了一口参茶,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是。”乔楚心应了一声,这才接着道:“在喜堂上的时候,奴婢就奇怪左相为何会帮二小姐说话,便一直暗暗观察左相脸上的神色,从他见到二小姐容貌时眼中极力掩饰的惊喜,奴婢便猜出了他的心上人可能是二小姐,后来,他又出言阻止二小姐和寒王爷拜堂,奴婢就可以完全肯定他一定是爱慕二小姐的,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别的男人。” “想不到慕容笑尘也是个痴情种。”蓝巧凤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四章 洞房(十三):意外的收获 “这三年来,哀家一直想把慕容笑尘收归己用,奈何一直找不到收服他的方法,没想到,今日他却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蓝巧凤右手轻轻抚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蓝玉戒指,嘴角微微勾起。 “太后,现在二小姐已经是寒王妃了,左相即使有什么心思,恐怕他也会顾及众人的悠悠之口的。”乔楚心当然明白蓝巧凤的意思,心中有些担心慕容笑尘接下来并不会有什么动作,他若是没有什么动作,那么对太后也就没有什么用处。 “慕容笑尘这样的男人可不会在乎什么悠悠之口,他只在乎自己的心意,他一旦认定的东西,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得到!就这一点来说,他已经为哀家所用。” 蓝巧凤在后宫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什么样的人,她只需一眼便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慕容笑尘一直是她想拉拢的对象。 听蓝巧凤这么一说,乔楚心似乎这才明白过来,赶忙道:“还是太后慧眼识人,奴婢就是再跟太后二十年也不及太后一分。” 对于乔楚心的奉承,蓝巧凤微微一笑,“楚心,你就不用在哀家面前谦虚了,你若只是哀家一分的话,你恐怕早就被这深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后宫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一点本事,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乔楚心笑了笑,没有出声,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异样的颜色。 这时殿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听着脚步声,蓝巧凤的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随即端起参茶喝了一口。 片刻,凤祥宫的太监总管苏全快步进到了殿中,来到蓝巧凤的跟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竹筒,双手捧上,同时道:“太后,相爷有消息传来。” 蓝巧凤放下茶杯,接过苏全手中的小竹筒,拉开小木塞,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苏全和乔楚心对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了蓝巧凤开口。 “原来那丫头是失忆了。”蓝巧凤说着把纸条递给了苏全,苏全随即取出火折子,把纸条燃成灰烬。 失忆了?乔楚心默念了一声,失忆就会性情大变?乔楚心想不明白。 “太后,二小姐失忆了,那您以前对二小姐的教导岂不是全白费了?” “她若是真失忆了,那哀家以前的口舌确实是白费了,不过,只要她是我蓝家的人,多费些口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是那丫头就好。” 蓝巧凤的这番话别有深意,乔楚心却能听个明白。 “太后,二小姐怎么会突然失忆的呢?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乔楚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哀家也很纳闷。”蓝巧凤略微思索了片刻,对苏全道:“明日她进宫的时候,你让许太医过来一趟,哀家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是!”苏全应声。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五章 洞房(十四):点火 燕鸣轩回了皇宫,没有回自己的养心殿,也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后的景云宫。 按理说,今日是寒王燕惊寒和蓝相府二小姐蓝翎的大婚之日,太后和皇上都亲自去观礼了,作为蓝翎的妹妹,燕鸣轩的皇后,蓝欣儿怎么说也应该去观礼才是,但这蓝欣儿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不去,别人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燕鸣轩心中早就猜到了几分。 今日,燕鸣轩看着喜堂上的一对金童玉女,心中早已被不甘填满,但他是一国的天子,心中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现出来,为此,燕鸣轩一路压抑地回了皇宫。 燕鸣轩进了皇宫,脑海中始终浮现的是蓝翎那国色天香而又淡雅沉静的娇颜,像一朵长在深谷中的牡丹,娇艳之极却又不食人间烟火。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想到蓝翎,燕鸣轩便想到了自称身体不适的蓝欣儿,心中冷哼了一声,她怕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里不是吧? 燕鸣轩坐着龙辇很快来到了景云宫的前面,清泉按照燕鸣轩的指示快速上前对守在宫门前的侍卫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出声,这才折回来扶着燕鸣轩下了龙辇。 燕鸣轩快步进了景云宫,直奔正殿而去,守在正殿外的宫女们也都在清泉的示意下福了福身,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让燕鸣轩失望的是,进了正殿,蓝欣儿并没有躺在chuang上黯然神伤,而是坐在金丝软榻上在一块丝帕上秀着什么,宫女流苏在一旁候着。 蓝欣儿和流苏见燕鸣轩进来了,赶忙给燕鸣轩行了一礼,燕鸣轩摆了摆手,坐到了蓝欣儿的身旁,清泉和流苏随即退了出去。 “欣儿身子好些了?”燕鸣轩在登基之前就娶了蓝欣儿,原来在府里的时候,直呼蓝欣儿的闺名,成了一国之君,依然如故,这让整个后宫的人几乎都觉得她们的皇上最寵爱的就是他的皇后,但是不是真的如此,燕鸣轩心知肚明,蓝欣儿更不是傻瓜。 “多谢皇上挂念,臣妾已经好多了。”蓝欣儿雍容端庄,娇美的脸上保持着最恰当的笑容。 “那就好。”燕鸣轩似乎放心了不少,这才接着道:“朕原先猜想寒王不喜女子靠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一见,朕方才明白,是朕想多了,在这之前,他不喜欢女人,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入得了他的眼,而今日,他为他的王妃一再地破例,看来,还是母后慧眼识人,让朕给他们二人赐婚,才成就了这一段好姻缘。” 燕鸣轩口是心非的一番话虽然不长,但却包含了很多信息,他一方面告诉蓝欣儿蓝翎入了燕惊寒的眼,另一方面点出这赐婚圣旨虽然是他下的,但是太后授意的,这让蓝欣儿心中顿时涌入了滔天的不甘和愤恨!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六章 洞房(十五):他不会是真想跟她洞房吧? 蓝欣儿虽然想极力掩饰燕鸣轩的这一番话对她的冲击力,但她拿着绣花针的手还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就是这眨眼之间的停顿,还是让燕鸣轩清楚地捕捉到了,燕鸣轩心中随即一声冷笑! 见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燕鸣轩也不再停留,站了起来,同时道:“欣儿,你的身子不好,好好休息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多谢皇上,恭送皇上。” 蓝欣儿福着身看着燕鸣轩出了殿门,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端庄的笑容瞬间消失,双手紧紧攥起,眉宇间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 寒王府 松竹院 燕惊寒临走前的一句话让蓝翎的右眼皮又不由地跳了几下,心中想着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真想跟她洞房吧? 蓝翎这时候方才意识到,她之前在喜堂里想得太简单了,她已经跟燕惊寒拜了堂,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成立,那么他就有理由在今天晚上和她睡一张chuang上,甚至要求更她圆房。 想到这些,蓝翎开始头痛,她本以为燕惊寒不想娶她,但他却硬要跟她拜堂,本以为他不会跟她拜堂,他却要抱着她入洞房,本以为和他开诚布公地谈开他们就可以和睦相处,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让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在前世,蓝翎十年的职业生涯虽然惊险,但都是相当顺利的,然而,在燕惊寒的面前,在一次次的失算之后,蓝翎这才真正认识到前世的辉煌造就了她的盲目自信和自以为是,她根本就不了解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只从一些表象来判断燕惊寒的用意,她竟然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痛定思痛之后,蓝翎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就是要从侧面了解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时,管家谢安带着数十名侍卫抬着几十个箱子进了院子,谢安见蓝翎站在院中,快步上前行了一礼,道:“王妃,这些都是您的嫁妆,王爷说了,您的嫁妆不必入库房,就放在这院子里,由您自由处置。” 燕惊寒这么大方?蓝翎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一笑道:“好,你看哪间房闲置,就把这些箱子放进去好了。” “回王妃,西厢房一直闲置,那奴才就让他们把这些箱子放到西厢房里。”谢安说着手往西厢房的位置指了指。 蓝翎点了点头,谢安随即让侍卫们把箱子全部抬进了西厢房,摆放整齐后,谢安带着侍卫们退出了院子。 此时,蓝翎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只想着如何打探到燕惊寒的有价值的信息。 又过了片刻,蓝翎见秋叶进了院子,眼睛顿时一亮,这丫头应该听说过燕惊寒的一些事情,先问问她再说。 秋叶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自家小姐道:“你随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七章 洞房(十六):他和他有一腿? 蓝翎领着秋叶进了正屋,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秋叶,你知道我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连王爷性情喜好,也没有一丝的印象,原本不想嫁给王爷,也是怕因为这些出了错,引来王爷的不悦,白白受了委屈,但既然已经嫁给王爷了,木已成舟,再怕也是躲不了的,便想着一些弥补的方法。” 蓝翎知道秋叶这丫头可不是一个傻丫头,她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也看得出来她不想嫁给燕惊寒,为此,她的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这样既可以让秋叶感到她对她的信任,又能让秋叶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她。 秋叶也确实是一个机灵的丫头,见蓝翎如此说了,便赶忙接道:“小姐,您是不是想问关于王爷的事情?” “嗯。”蓝翎轻轻点了点头,“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都跟我说说。” “其实,小姐,奴婢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而且知道的也不多。”秋叶脸上带上明显的愧色,似乎很对不住自家小姐一般。 “无妨,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蓝翎也知道秋叶只是一个丫头,而且还是蓝相府的丫头,哪能知道多少关于燕惊寒的事情?但知道一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得多。 “好。”秋叶见自家小姐没有一点斥责的意思,如宝石一般的眸中反而带着盈盈的光亮,似乎在鼓励她一般,让她的心中一阵温暖。 “奴婢听别人说,王爷不喜欢……不喜欢女人。”秋叶声音有明显的停顿,而且越来越小,眸光更是不停地躲闪,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听着秋叶说话的语气,看着她的神色,蓝翎想不想歪都难。 燕惊寒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想到这,蓝翎顿时想到了上官云瑞,想到他莫名其妙地大闹她的婚礼,莫名其妙地泼了她一盆脏水,难道是因为他和燕惊寒有一腿?他嫉妒她嫁给燕惊寒,想故意把她的名声毁了,让她嫁不成燕惊寒,从而他可以顺利地跟燕惊寒发展地下关系?蓝翎一阵恶寒! 蓝翎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四年,有些东西她虽然可以理解,但却是无法接受的,就比如同性之间的某种关系,一想到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是那种关系,蓝翎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燕惊寒和上官云瑞在她心中的形象更是跌到了谷底,当然上官云瑞在她心中本来早就没什么好形象可言了。 “何以见得?”蓝翎还是出声问了一句,如果没有经过事实证明的结论很可能都是别人的猜测,也就有可能是假的。 “王爷从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谁若敢越雷池一步,便非死即伤,两年前,七夕节那一天晚上,大小姐借脚扭伤之名想对王爷投怀送抱,却被王爷衣袖甩进了美人湖里,差一点丢了性命,这件事当时可轰动了整个京城。”秋叶本来就对蓝金珠没什么好感,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蓝金珠当年的丑事抖了出来。 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听着这句话,蓝翎心中开始磨牙!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八章 洞房(十七):两个美人 听了秋叶的话,蓝翎心中一阵暗恼,燕惊寒不是不让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吗?那他干嘛主动靠近她帮她盖红盖头?他干嘛硬要抱着她入洞房?他干嘛要亲自给她探脉?他这是在委屈自己演戏给别人看? 蓝翎可清楚地记得燕惊寒说过他只会委屈别人,根本不会委屈自己,那他的这些举动又寓意何为? 蓝翎无法参透燕惊寒这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的用意,但至少知道他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对于这种男人,只要他不惹她,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她可不想惹一个大麻烦在身上。 秋叶虽然也很不明白寒王爷为何会对自家小姐破例,但她觉得自家小姐可是他的王妃,他对自家小姐与别人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 “秋叶,照你这么说,我没有进府之前,这王府里没有其他女人?”蓝翎猜测道。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秋叶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道:“去年皇上采选的时候,奴婢听说皇上给王爷送了两个美人,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两个美人的消息,奴婢不知道这两个美人在不在府里。” 采选,蓝翎还是知道的,跟选秀差不多,说白了就是皇帝选漂亮的姑娘充实自己的后宫,运气好的,被看上了为妃为嫔,运气差一点的被送于其宗亲子弟,再次一点的就留在宫中做宫女。 “我知道了。”蓝翎笑了笑,其实蓝翎也只是随口一问,燕惊寒喜欢男人也好,有别的女人也罢,这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她可没有想过一辈子留在这里,等她泡过了玄冰潭,保住了小命,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想到这,蓝翎这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便赶忙问道:“秋叶,今日是几月几日?” “三月初六。”秋叶赶忙答道,同时觉得自家小姐其实也是蛮可怜的,大婚之日竟然失忆了,连今日是几月几日都不记得了。 三月初六,蓝翎默念了一句,她清楚地记得那名女子告诉她必须在十五日之前去玄冰潭里泡,看来她最多只有八天的时间,而她首先要做的是找到玄冰潭在这府里的具体位置,问秋叶,她肯定不知道,若是问燕惊寒的那些侍卫,肯定又会招来燕惊寒的怀疑。 蓝翎暗自思索着,这时突然想到了对她一见如故的黑风,心中顿时一喜,这黑风既然是燕惊寒的爱犬,那它就可能跟着燕惊寒去过玄冰潭,它若是知道,让它带她去不就行了?而且黑风好像就在这院子里,这更加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随后,蓝翎又问了上官云瑞和慕容笑尘的一些生平事迹,秋叶把她听说的都跟蓝翎说了一遍,同时又把她听闻的京城中一些显贵众所皆知的事迹也都跟蓝翎说了说,当然蓝巧凤和燕鸣轩,秋叶可不敢随便说他们的事。 至此,蓝翎对东楚京城上流阶层的一些大人物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时间也一晃到了酉时。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五十九章 洞房(十八):她不会让他碰她! 蓝翎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见时间已经到了酉时,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洞房花烛夜到底如何过,蓝翎心中并没有底。 虽然蓝翎从秋叶给她提供的信息中有点怀疑燕惊寒的性取向问题,但他是不是真的只喜欢男人,她并不能完全肯定,这也就是说,燕惊寒会不会要求跟她圆房,她也无法确定,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碰她! 这倒不是蓝翎的思想有多么保守,而是蓝翎始终觉得那肌肤相亲的接触是两情相悦男女心灵的交融,美好爱情的升华,她和燕惊寒的婚姻硝烟弥漫不说,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两情相悦郎情妾意,跟陌生人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如此,当然不能做那夫妻间的事情,尽管他们现在似乎已经是夫妻了。 蓝翎暗暗想着应对之策,若是燕惊寒硬要跟她圆房,她该如何拒绝?当然,燕惊寒不要求更好,他最好真的喜欢男人,那她就真的安全了。 蓝翎打着如意算盘,这时,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管家谢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王妃,奴才给您送晚膳来了,王爷说了,他有事就不陪王妃一道用膳了,让您自己先用。” “端进来吧。” 蓝翎并不在意燕惊寒是否陪她一起用膳,但秋叶的眉头却快速地皱了一下,同时快步来到房门后面,拉开房门,“管家请。” “秋叶姑娘客气了。”谢安笑着说了一句,招了招手,几名侍卫快速进屋把手中的碗碟摆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快速地退了出去。 “管家,府里没有使唤丫头?”蓝翎轻轻问了一句,燕惊寒可是一国的王爷,府里怎么说也应该是小厮丫头成群才是,但从她进府到现在,她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丫头,似乎除了侍卫还是侍卫,连端盘子送饭都是侍卫在做。 谢安四十岁左右,一脸的笑意,他能成为燕惊寒王府的管家,当然不是一般人,虽然蓝翎只是轻轻点了一下,但谢安已经明白了蓝翎的意思,随即笑着道:“回王妃,府里只有洗衣苑有几名洗衣服的婆子,府里并没有使唤丫头。” 谢安也只是回答了一个表面,并没有说为什么,蓝翎心中笑了笑,知道想从这管家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并不容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蓝翎淡淡一笑,伸手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是。”谢安快速退了出去,秋叶也紧跟着出来房间,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虽然小姐失忆了,没有这么对她吩咐,但秋叶还是按照惯例退了出去。 蓝翎的这顿饭倒是吃得极慢,这主要是蓝翎一直在思索着今天晚上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她必须提前想好相应的应对之策。 半个时辰后,蓝翎终于吃完了饭,让人进来收拾妥当,便把秋叶打发回了自己的房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章 洞房(十九):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蓝翎坐在桌旁,看着龙凤红烛上不停摇曳的烛光,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看着火红的罗帐鸳鸯绣枕如意锦被,右眼皮又毫无朕兆地跳了一下,蓝翎伸手轻轻按了按右眼睑,同时站了起来,抬脚出了房间。 清风拂面,繁星满天,月光盈盈,蓝翎抬头仰望着天空,淡然一笑,心似乎也突地静了下来。 蓝翎有些自嘲,在前世什么险境她没有见过?一个燕惊寒就让她如此不安,那她十年的职业生涯真是白过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清风吹过竹林,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一丝的声音。 蓝翎朝东厢房的门前看了一眼,她虽然没有看到黑风,但从黑风白天的叫声上判断,黑风应该就在东厢房里。 想到这,蓝翎不由地笑了笑,看来燕惊寒确实非常喜欢黑风,能让一只狗住人的房间,这种寵爱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蓝翎抬脚慢慢向前走去,在一棵翠竹前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抚上碧绿的竹竿,想到了前世爷爷亲手给她做的竹笛,心中涌现了一抹酸涩,爷爷,您还好吗? 燕惊寒进了院子就看到蓝翎抚摸着一棵翠竹若有所思,整个人沉静如水,耳边的两缕秀发轻轻飘扬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地开放在夜色之中。 燕惊寒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静静看着蓝翎带着一丝忧伤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转眼间便消失于无形。 蓝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燕惊寒进院子的脚步声,等她猛然发觉的时候,燕惊寒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蓝翎一阵暗恼,她的警惕性何时这么差了?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故意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屏住了呼吸,只是想看看蓝翎在做什么。 见蓝翎已经发现他了,燕惊寒这才走到蓝翎的身旁。 “王妃才离开家一日,就如此思念家人了?”燕惊寒看着蓝翎早已平淡无波的娇颜,轻轻地问了一句。 蓝翎淡淡一笑,挑了挑眉,“王爷,心操多了,老的就快了,您为百姓操劳,为皇上分忧,臣妾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隐在暗处的流云听了蓝翎的话嘴角不由地抽了抽,王妃这是在夸爷呢还是在骂爷?他怎么听着觉得王妃是说爷多管闲事呢? 燕惊寒当然听得出来蓝翎在暗指他多管闲事,但并未气恼,看着蓝翎的眸中却带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王妃说的极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本王确实不应该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上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间,王妃,我们还是赶紧回房吧。” 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同时猛地一伸手,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拉着她就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蓝翎虽然早有准备,但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还是感到脑中轰隆一声巨响,而且被他握着的手更像是被针扎着!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一章 洞房(二十):宽衣解带 蓝翎极力想抽出被燕惊寒握着的手,但燕惊寒的手却如冰冷的铁钳一般,任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抽出半分。 “放手!”蓝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丝丝怒意,被一个男人如此拉着去行夫妻之事,蓝翎生性再怎么淡然,此时此刻,她也无法淡定自若。 第一次,燕惊寒从蓝翎的脸上看到了除了淡然之外的颜色,有些薄怒的娇颜在盈盈的月光之下,更增添了一分妩媚的味道,更带上了一丝诱人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的大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地更紧了,从在喜堂里,第一次握她的小手,燕惊寒就记住了她手上的温暖,而此时,这种温暖的感觉,让燕惊寒心中更是萌生出了一丝贪念。 见燕惊寒依然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蓝翎开始怒了,不再跟他废话,抬起一脚便往燕惊寒的身上踹去,燕惊寒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但依然没有放手。 流云看着蓝翎的举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心想着这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竟然敢踹自家爷?蓝致绅,蓝巧凤知道吗?他们处心积虑地把她嫁给爷,不会就是让她用脚踹爷的吧? 蓝翎见一脚没有踹中燕惊寒,便想再来一脚,但燕惊寒却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而是伸手环上蓝翎的腰身,带着她快速进了房间,房门随即合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流云有些失望,他绝不承认他心中有点想看好戏的小兴奋,爷向来不近女色,都是女人对爷投怀送抱,而今日,爷反而成了被嫌弃的对象,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王妃嫌弃,流云一想到这些,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入非非,他很想知道房间里是怎样的一番光景,真是心痒难耐呀。 进了房间,燕惊寒便快速放开了蓝翎,抬脚往内室走去。 蓝翎恨恨地瞪着燕惊寒的背影,没有出声,但脸上的怒色已经非常的明显。 燕惊寒进了内室,见蓝翎依然站在外室,并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随即轻轻扫了蓝翎一眼,“过来,帮本王宽衣。” “王爷,我不是您的奴婢。”蓝翎说着坐到了桌旁,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想再看燕惊寒。 “你确实不是本王的奴婢,但你是本王的王妃,东楚的律法明文规定妻子有侍候丈夫的义务,若妻子执意不遵守,丈夫有权利以此为由把他的妻子休回娘家。” 燕惊寒幽幽地开口,但威胁之意却非常的明显,蓝翎顿时瞪向燕惊寒,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用这种无耻威胁的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蓝翎很想让燕惊寒就此给她一纸休书,但一想到她若离开了他的王府,再进来谈何容易?她的小命似乎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蓝翎咬了咬银牙,这口气,她忍了! 蓝翎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进了内室,再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把手伸向了燕惊寒的腰带处。 然而,帮燕惊寒宽衣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一根腰带便把蓝翎给难倒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二章 洞房(二十一):小插曲 如兰似麝的幽香再一次萦绕在鼻间,燕惊寒第一次发现这种香味竟然如此的好闻,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在他的腰带上摸索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没有找到解开腰带的方法,燕惊寒深不见底的冷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但他并没有出声。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对他威胁的举动很是不耻恼怒不已,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有时为了达到一个目的,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他不会承认,他之所以威胁她,也只是想看看她脸上恼怒的模样罢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开这腰带。”蓝翎有些挫败,不得不选择放弃,抬眼看向燕惊寒。 蓝翎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可能因为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根腰带的手上,蓝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盈盈的眸光中还带上了一丝惭愧。 这也难怪,蓝翎在前世活了二十四年,前十四年,她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是家族中最优秀的传人,后十年,进入了组织,她很快便成了组织里的当家花旦,虽然很多次任务,她都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从没有一次失手过,但重活了一世,上官云瑞即使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她都能力挽狂澜,而此时她竟然败给了一根腰带,而且还在燕惊寒的面前,这让蓝翎一向骄傲的心尝到了一丝失败的滋味。 “任何事物都有门道,这根腰带也不例外。”燕惊寒看着蓝翎有些黯然的眸光,心中似乎有什么划过。 “什么门道?”蓝翎再次低头看向燕惊寒的腰带,语气中一扫落寞之色,带上了一丝雀跃。 “你仔细看一下玉扣的位置。”燕惊寒并没有点明,而是提示了一句。 经燕惊寒这么一提醒,蓝翎瞬间就发现了腰带上的门道,原来腰带上的羊脂玉是一个暗扣,蓝翎看着暗扣,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明明是一个暗扣却做得纹丝合缝,若不是燕惊寒提醒,任她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门道来。 “多谢。”蓝翎虽然之前对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这一次见他这么好心地提醒自己,蓝翎还是礼貌地跟他道了声谢。 “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王妃无需如此跟本王客气。” 燕惊寒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低垂着眼帘正帮他宽衣的女子的身上,见她听了他这一句话,一双如玉的小手不由地顿了一下,燕惊寒的眸中再一次划过了什么。 腰带的小插曲让蓝翎本来提着的心平复了一些,而燕惊寒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顿时让蓝翎的心又提了起来,她难道真要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他们圆房的问题?这种问题如何谈? 想到这,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快速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纷嫩的朱唇更是被蓝翎紧紧地咬着,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王爷,圆房的事可否以后再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三章 洞房(二十二):放手! 蓝翎虽然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四年,但她可没有谈过恋爱,更不可能跟一个男人讨论夫妻间的亲密事,而此时,蓝翎知道在燕惊寒的面前,坑蒙拐骗肯定是没有用的,她不想让他碰她,只能跟他开诚布公地说。 燕惊寒看着因为害羞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比桃花娇艳三分的蓝翎,燕惊寒突然感到身体有股股热流正向某处快速地汇聚,而“圆房”二字更是时刻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 “为何?”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顺势接了蓝翎的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算在今晚跟她圆房,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 “因为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没有爱的两人做那种事情,我接受不了。”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既然都已经说开了,蓝翎索性就把羞涩难为情抛到了一边,她只要燕惊寒答应她的要求就行。 “王妃真会说笑,放眼整个京城,甚至整个东楚,有几对新婚夫妻在成婚之前就爱上彼此的?能在婚后和睦相处已经实属难得了。”燕惊寒对蓝翎话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能不成为一对怨偶就不错了,两情相悦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不会把自己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蓝翎帮燕惊寒脱了外衣和中衣,挂到了衣架上,便转身往外室走去。 “你去哪里?”燕惊寒一把攥住了蓝翎的胳膊,往怀中一拉,双手快速把蓝翎禁锢在怀里,“王妃,本王还没有答应你的要求,等本王答应了,你再走也不迟。” 被燕惊寒这么一拉,一搂,蓝翎的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放手!”蓝翎始终想不明白,这家伙不是不喜欢女人靠近的吗?干嘛一再地对她破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殊荣”。 蓝翎娇美的小脸因为怒气更添了一分妩媚的颜色,在摇曳的烛光中美得惊人,燕惊寒顿时感到他的某处正在快速地发生着变化。 “你是本王的王妃,今晚你已经对本王说了两次‘放手’。”燕惊寒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但却好听之极,如同百年的陈酿,带着丝丝醉人的味道。 “王爷,你不放手,我怎么跟你好好地谈话?”蓝翎快速放低了姿态,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跟他硬碰硬,因为此时此刻她手中没有一丝让她倚靠的资本。 “本王觉得这样谈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燕惊寒跟本不买蓝翎的帐,依然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闻着蓝翎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幽香。 蓝翎一阵气恼,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呀。 “王爷,我刚刚的要求,您同意吗?”蓝翎决定先委屈自己一下,反正抱都抱过了,还怕被他搂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他同意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闻言,蓝翎又是一阵气恼。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四章 洞房(二十三):无耻的条件 “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蓝翎的小脸更红了,一双剪水秋眸更是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 看着蓝翎红润得如水蜜桃一样的唇瓣,燕惊寒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燕惊寒快速压了压身体里肆意翻滚的浴火,心中也有些暗恼,他竟然对一个女人有了如此的反应,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蓝致绅的女儿?他何时如此经不起*了? 想到这,燕惊寒快速放开了蓝翎,转身往chuang边走去,同时道:“今晚不圆房也可以,但本王有个条件。” 蓝翎听着燕惊寒的话心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听他还要跟她提条件,不禁磨了磨牙,这家伙怎么那么不好说话? “什么条件?” 燕惊寒坐到了chuang沿上,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眸光定定地看着蓝翎。 蓝翎被燕惊寒如此看着,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道:“王爷若是不说,我就当你没有条件。”蓝翎说着就想离开内室,她觉得跟燕惊寒共处一室是一件最危险的事情。 “条件就是你今晚要跟我睡同一张chuang上。”燕惊寒说完不再看蓝翎,脱了鞋子躺到了chuang上。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蓝翎没想到燕惊寒长得芝兰玉树,却对她提出这种无耻的条件,看向燕惊寒的目光恨不能把燕惊寒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本王答应你的,必定能做得到,不过王妃能不能做得到,本王可不敢保证。” 闻言,蓝翎又是一阵暗恼,这家伙什么意思?他在含沙射影地说她会主动献身,勾、引他?开玩笑!她躲他还躲不及呢。 燕惊寒似乎能猜到蓝翎的心思一般,再度开口:“王妃既然如此相信自己,还怕什么?” “希望王爷真的是一言九鼎的君子。”蓝翎咬了咬牙,走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此时她已没有退路,只能接招。 蓝翎取下头上的发饰,解开发髻,把头发梳理整齐,这才站起来脱了外衣,来到chuang边。 一身白色的绫罗中衣,快要及腰的三千青丝,带着红晕的绝美娇颜,空灵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娇艳得如同黑夜中的妖精。 燕惊寒睡在chuang的外侧,看着如此的蓝翎,身体的某处又开始蠢蠢欲动,见她来了,也没有往chuang里侧挪动身体,显然是想让蓝翎睡chuang的里侧。 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也不跟燕惊寒客气,脱了鞋子,直接从燕惊寒身上迈了过去。 燕惊寒眯了眯眼,敢从他身上迈过去,她的胆子可够大的,至今可没人敢从他身上迈过去。 “王爷,我们以chuang中间为线,谁都不准超过这条线。”蓝翎也不管燕惊寒同不同意,说完之后便快速地躺下,背对着燕惊寒。 燕惊寒看着蓝翎离他足足有三尺之远,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冷眸中快速覆上了一丝不悦,向来都是他避女人如同蛇蝎,没想到在他的大婚之日,他竟然变成了被嫌弃的对象。 燕惊寒当然也想过这是蓝翎欲擒故纵的把戏,但燕惊寒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蓝翎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的爱恋,除了淡然就是恼怒不屑嫌弃。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五章 洞房(二十四):投怀送抱 蓝翎侧着身子躺在chuang上,闻着早已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心中当然不可能平静如水。 和一个男人同chuang共枕,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拜了堂的丈夫,让她一再失算摸不清心思的家伙,他虽然答应她不碰她,但他的话可信吗?蓝翎不敢肯定。 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蓝翎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睡着,她只想闭目养神,让时间快点过去。 然而让蓝翎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她真的睡着了,而且还转过了身,面对着燕惊寒。 听着蓝翎均匀的呼吸声,看着蓝翎甜美的睡颜,燕惊寒却无法入眠。 火红的罗帐并没有放下,摇曳的烛光打在蓝翎娇美的脸上,让她的脸更添了几分妩媚妖娆的颜色,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藏起了那光彩夺目的剪水秋眸,同时也藏起了让燕惊寒不悦的不屑与嫌弃。 此时蓝翎的小脸上再也没有淡然恼怒之色,反而因嘴角微微勾起,而带着最柔美的笑意,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的眸光愈发地深邃,人比花美,人比花娇,燕惊寒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又想到了上官云瑞所谓的“身心论”。 心中的浴火再一次地燃烧了起来,如兰似麝的幽香更是让他的某处慢慢发生了变化,燕惊寒剑眉随即快速地皱了一下,压了压身体里慢慢涌动的*。 燕惊寒当然早就知道外人是如何说他的,很多人暗暗猜测他有龙阳之好,对于这些,燕惊寒从不在意,他不喜欢女人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男人,只是他觉得女人这种动物都是蛇蝎心肠,为了一点荣华富贵,一边可以跟你姐妹情深,一边又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她的手上,有了这种认识,燕惊寒对于女人自然就是避而远之。 在东楚,男子十五岁一般都开荤了,十八岁便可以娶妻生子,但燕惊寒却是个另类,人家就像上官云瑞说的一样,在拜堂之前,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这倒不是说,燕惊寒没有作为男人的*,只是他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罢了。 然而,今天晚上,他的身体似乎并不买他的帐,一次次地考验着他的意志,这让燕惊寒心中暗恼不已。 燕惊寒慢慢地合上了眼帘,不再看蓝翎,宁神静气,想把身体里的浴火熄灭。 片刻后,燕惊寒身体的某处慢慢恢复了原状,燕惊寒慢慢地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蓝翎突然一伸手搂上了他的腰身,再一借力,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依然睡得香甜。 燕惊寒顿时感到他的身体里的*如堤坝决堤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肆意地奔流,他刚刚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该死!燕惊寒心中低咒了一声,身体僵硬无比,看着怀中的人儿,凤眸中更是不停地变换着诸多颜色。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六章 洞房(二十五):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 燕惊寒当然记得蓝翎说过,他们以chuang中间为线,谁也不准超过那条线,然而,此时,蓝翎自己不但超过了那条线,而且还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燕惊寒觉得,他若不再做点什么,真的是浪费此时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光阴。 燕惊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虽然答应过蓝翎不碰她,但那也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没有主动*他,而此时,她主动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尽管这是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但燕惊寒认为结果是一样的,她既然在他身上点了火,自然就应该帮他灭火! 当然燕惊寒绝不承认这些都是他在为自己找充分的理由和借口吃了她,想品尝她诱人的味道罢了。 燕惊寒慢慢地把手放到蓝翎的腰身上,再慢慢地收紧手臂,让她娇柔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顿时,燕惊寒呼吸一紧,那柔软的感觉随着莫名的舒爽快速地传遍了全身。 燕惊寒当然不满足于此,低头看向怀中人儿娇美的容颜,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似乎在邀请他来一亲芳泽,当然,燕惊寒是这么想的,蓝翎恐怕压根都不知道狼来了。 燕惊寒不再犹豫,快速低头往蓝翎的唇瓣上压去,然而燕惊寒并没有吻到蓝翎的唇瓣,反而被一双小手推了回去,同时看到了蓝翎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瞪向他的剪水秋眸。 “燕惊寒,亏你还是万民敬仰尊贵无比的王爷,你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食言而肥,乘虚而入,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 蓝翎因为职业的原因,睡觉时向来警觉,燕惊寒气息的逼近,她便醒了,睁开眼睛便发现燕惊寒要吻她,顿时怒从心生,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给燕惊寒留有半分颜面。 “王妃,恐怕是你食言而肥吧?”燕惊寒眸光幽幽,看着蓝翎因为怒气而愈发红润的小脸,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蓝翎的横加指责而带有半丝情绪。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这才注意到她此时完全超过了那条线,难道是她主动钻进燕惊寒怀里的? 蓝翎的小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她若猜的没错的话,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她前世chuang上的超大号北极熊*了,她一直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它。 燕惊寒依然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欣赏着蓝翎脸上不停变换的神色,没有再出声。 “抱歉。”蓝翎意识到这可能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气势上顿时弱了下来,推了推燕惊寒的胸膛,便想从他的怀里出来。 “王妃,你主动*本王在先,横加指责冤枉本王在后,你觉得一个‘抱歉’就能完全抵消吗?”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呼吸的热气不停地喷洒在蓝翎的脸上。 鼻翼间全都是他松竹的清香夹杂着男人的阳刚之气,蓝翎不由地一阵心慌,“你想怎么样?”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七章 洞房(二十六):本王不喜欢男人! 蓝翎生性淡然,在山崩海啸洪水猛兽面前可以做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但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再也无法淡然处之。 好闻的松竹的清香,特有的男人阳刚的味道,时刻萦绕在蓝翎的鼻间,蓝翎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燕惊寒胸前滚烫的温度似乎能灼伤蓝翎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但蓝翎却不敢把手拿开,她怕那样的话,她会跟他靠得更近! 三千青丝随意地铺散在鸳鸯枕上,与燕惊寒的墨发缠绕在一起,别有一番暧、昧的味道。 蓝翎只觉得心越跳越快,更是觉得有一丝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形,但似乎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王爷,您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蓝翎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看了燕惊寒一眼,便把眸光瞬间移开。 “王妃都如此主动了,本王若是不领情真是不通情理了。”燕惊寒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蓝翎搂得更紧了,他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喜欢她身子贴着他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却让他感到极其的舒爽!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蓝翎开始怒了,她不明白燕惊寒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就像一个无赖? “本王想跟你圆房。”身体里肆意翻滚的欲、望让燕惊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是他的王妃,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挑起了他的欲、望,她就要负责帮他灭火! “你……”蓝翎的小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一般,本想说他不守信用,但一想到他肯定会说是她主动勾、引他的,这一招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 看着蓝翎那无比诱人的模样,燕惊寒眸中的颜色顿时又深了几分,快速抓住蓝翎的两只小手放到头顶上,同时一翻身把蓝翎压在了身下。 “混蛋!你干什么?”蓝翎彻底被激怒了,也不再顾忌此时的情形对她有利与否,眸光恨不能把燕惊寒大卸八块! 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混蛋”,燕惊寒顿时眸光一沉,没再言语,便低头狠狠地掠住了蓝翎的唇瓣,肆意地啃咬,似乎是想以此来惩罚蓝翎的口不择言! 蓝翎又羞又恼,躲闪,挣扎,却无法躲开燕惊寒霸道的吻! 片刻,燕惊寒便主动结束了这掠、夺来的初吻,只因蓝翎的誓死不从让他心中萌生了一丝对自己的鄙夷,他何时需要用这种强迫的方式要一个女人了? “燕惊寒,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这样对我,不怕上官云瑞吃醋?”恼怒让蓝翎对燕惊寒直呼其名,也不管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是不是真的有一腿,直接就把二人扯到了一起去。 燕惊寒还在回味着蓝翎唇上让他欲罢不能的滋味,猛地听到蓝翎说他喜欢男人,而且还和上官云瑞是一对,脸顿时黑了。 “本王不喜欢男人!”燕惊寒终于有了情绪,话语中更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喜欢男人?蓝翎瞪着燕惊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他的薄唇再度压了下来。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两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八章 洞房(二十七):幻觉 蓝翎挣扎着,躲闪着,奈何她已经失了先机,双手被燕惊寒的手死死地抓着压在头顶,双腿又被燕惊寒压在身下,纵然她前世是他们乔家最优秀的传人,但此时此刻,蓝翎却无法挣脱燕惊寒的钳制,只能不停躲避着燕惊寒薄凉的唇,霸道的吻。 蓝翎不停地扭动身体,胸前的柔软更是不停地摩擦着燕惊寒的胸膛,燕惊寒身体里的欲、望排山蹈海般涌了上来,燕惊寒的呼吸开始不稳! 片刻,燕惊寒便不满足于只吻蓝翎的唇瓣,他想要更多她小嘴中的味道,随即,快速在蓝翎唇上咬了一下,蓝翎一个吃痛,微微张开了嘴,燕惊寒趁机攻城略地。 燕惊寒长舌的侵入让蓝翎的脑中突然轰隆一声,蓝翎突然听到她的耳边响起了万马奔腾冲锋陷阵摇旗呐喊的声音,声音响彻云霄!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让蓝翎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软,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任由燕惊寒一遍一遍地汲取着她小嘴中的甜蜜。 燕惊寒沉迷于蓝翎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并没有立即发现蓝翎的变化,等他发现的时候,身下的人儿已经合上了眼帘,原本紧绷的身子已经软得如一潭春水。 几缕秀发散乱地贴在嫣红的小脸上,水润的唇瓣微微肿起并闪着诱人的亮光,胸前的衣领已经松散开来,露出白希如玉的锁骨,这一切让燕惊寒的呼吸不由地又是一紧,眸中变化着诸多颜色。 燕惊寒看着身下如同绝色尤、物一般的蓝翎,并没有继续,而是皱了一下剑眉,一翻身下了chuang,拿起衣服,快速出了房间。 珠帘清脆的响声让蓝翎猛然惊醒,伸手轻轻抚着自己微微肿起的唇瓣,嘴中满满都是他男人的味道,蓝翎心中恼怒不已而又疑惑不已,蓝翎无比肯定她刚刚听到的声音一定是她的幻觉,而这幻觉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燕惊寒若是真要跟她圆房,她肯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蓝翎不想知道燕惊寒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只想知道她为何会有那样的幻觉,难道是她身体本尊留在她大脑中的?蓝翎一时想不明白。 至此,燕惊寒在蓝翎的心中已经比洪水猛兽还要危险,她必须时时刻刻小心提防他;而蓝翎在燕惊寒的心中更是带着致命的毒性,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就让他差一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沉迷在她诱人的味道里。 隐在院子里的流云自然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本以为自家爷终于要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家爷快速出了房间,眨眼间出了院子,跟落荒而逃似的。 流云挠了挠脑袋,瞅了瞅依然亮着灯光的房间,他不明白自家爷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其实他也觉得瑞太子的“身心论”还是挺有道理的。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六十九章 洞房(二十八):本小姐碍着你的贵眼了? 慕容相府 书房外 星辰再一次抬眼看向书房,见书房里只有映在窗户上不停跳跃的烛光,除此之外,没有一丝的声响。 星辰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但从自家主子回府后的反常和暗中听到的消息,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星辰明着是慕容笑尘的贴身侍卫,但暗中却是慕容笑尘的暗卫之首,这三年来自家主子一直都在找一名绝色女子,对于这一点,星辰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他在负责,奈何,他们苦苦找了三年,却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仿佛那只是自家主子做的一个美丽之极的梦,那名女子只是主子梦中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 然而,世事难料,主子苦苦找了三年的女子竟然就是蓝相府从不露面的二小姐,而这蓝二小姐还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跟寒王爷拜堂成婚了。 今晚是蓝二小姐和寒王爷的洞房花烛夜,星辰很能理解自家主子心中的苦闷,苦苦想了三年的人儿一朝成了他人妇,在他人的身下承欢,主子即使有再好的胸襟,遇见这种事情,也无法做到心静如水。 星辰抬头看了看天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时,星辰神色一凛,就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到了他的面前,星辰看着来人,顿时一阵头疼。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小姐碍着你的贵眼了?” “岳小姐,属下可不敢说您碍着我的眼,您现在来,恐怕有点不太合适。”星辰说着瞅了瞅岳思语,又瞅了瞅书房,意思不言而喻。 这岳思语是岳国公的爱女,岳国公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中年的时候才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岳思语虽然是个女孩,但岳国公一直把她当成男孩子养,这便养成了岳思语整天一副男子的作风,天不怕地不怕,言行无忌,这与她名字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岳思语从不屑与那些名门闺秀为伍,对那些主动示好的公子哥儿也从没正眼看过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支孤傲的寒梅,而且还是带刺的,唯独对慕容笑尘另眼相看,星辰知道,这岳小姐八成是看上自家主子了。 来府上提亲的人中虽然没有岳国公府的媒人,京城里也没有传出过岳思语爱慕慕容笑尘的传闻,但星辰看着时不时就半夜来访的岳思语,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岳小姐对自家主子没有一点想法。 星辰也有些郁闷,府里这么多暗卫竟然挡不住一个黄毛丫头,每次都让她如入无人之地,到底是他们故意放水还是她的武艺已经高得出神入化了? “有什么不合适?”岳思语凉凉地瞥了星辰一眼,“他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燕惊寒心里不舒服吗?多大点屁事!” 岳小姐呀,您可是名门闺秀,长得貌美如花,说出来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星辰满头黑线地想着,觉得这岳小姐的嘴肯定长错了地方。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章 洞房(二十九):你威胁我?! 星辰觉得岳思语完全就是站着讲话不腰疼,自家主子可是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无动于衷?主子没在喜堂里动手抢人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回府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发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岳思语一身黑色劲装,秀发高高束在头顶,完全就是男子的打扮,她看着星辰明显不赞同的表情,冷冷地哼了哼,背着手,快步往星辰跟前走来,一副大老爷们的姿势。 看着一个大家闺秀却把路走得虎虎生风,星辰很是无语,觉得那岳国公八成是不想女儿嫁出去,才把女儿教养成了这样。 像岳国公府这样的门第,想结亲的肯定很多,但若是娶一只母老虎回家的话,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权衡一下利弊得失,为此,岳思语已经是二八年华了,至今还没有定下一门婚事,星辰觉得这是因为这岳思语除了长得像女人,其他地方比男人还男人,这京城里的贵公子没几个人能降服得住她。 让星辰郁闷的是这母老虎似的岳思语好像看上了自家主子,星辰当然不怀疑自家主子降服不了岳思语,只是,星辰觉得岳思语根本就配不是自家主子,自家主子的心上人蓝二小姐才是和自家主子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造化弄人,想到这,星辰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很快,岳思语来到了廊檐下,星辰赶忙一个侧身挡在了书房门前,“岳小姐,您不为自己的闺誉着想,也要为相爷的名声着想,您还是回去吧。”星辰明知道他跟岳思语说这些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但要说的话他还得说。 “名声?”岳思语秀眉快速皱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屑,“他还有名声可言?今日喜堂里没人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上人就是那个蓝翎,他明目张胆地阻止别人拜堂,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抢别人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为他的名声着想?骗鬼呢!” 星辰顿时一噎,这岳思语就是一只难缠的母老虎,主子怎么就招惹上她了呢? 这时,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慕容笑尘只着了一身中衣站在了岳思语的面前。 星辰快速地转过身,看到自家主子只穿着中衣,赶忙抱拳道,“相爷,属下失职,打扰到您休息了。” 慕容笑尘的书房里面本来就有一张chuang,慕容笑尘晚上有时候并不回房间,就直接在书房里就寝,星辰原本以为书房亮着灯,而自家主子又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定然是难以入眠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有些羞愧。 “岳小姐,本相名声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吧?倒是岳小姐你,你若不想明天一早就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若不想岳国公在朝中被人耻笑,若不想岳将军在他的将士们面前颜面扫地,你该知道如何做!”穆容笑尘冷冷地看着岳思语,话语中句句刀锋! “你威胁我?!”岳思语顿时眯了眯眼睛。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一章 洞房(三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威胁?”慕容笑尘黑眸凉凉地扫过岳思语,便不再看她,抬脚出了书房,越过岳思语,往廊檐外走去,同时幽幽地开口:“本相只是给岳小姐提个醒,岳小姐可是名门闺秀,名声可关系到家族的荣辱,不像本相,孤家寡人一个,名声好也罢,坏也罢,都是本相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岳思语转过身,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仰头望月的男子,清冷得如同月光一般,眸中快速闪过了一丝幽怨,随即快速走上前,站在慕容笑尘的身旁,开口道:“她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耍耍嘴皮子,玩玩小心机,值得你想了她三年?现在,人家恐怕早就臣服在了燕惊寒的身下,你还在这对她望月思念,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岳思语的话毫无忌讳,甚至带着愤愤不平,这让一旁的星辰都觉得臊得慌,这岳小姐完全就是来给自家主子添堵的。 岳思语的一番话说得非常快,夹枪带棒,她毫无疑问招来了慕容笑尘眸中的一道寒光! “岳小姐,管好你自己的嘴巴!看在岳国公的面子上,本相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若还有第二次,你会见识到本相的手段!送客!”慕容笑尘说完不再理会岳思语,一转身,快步回了书房,房门随即合上。 岳思语咬了咬嘴唇,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她的一番话让慕容笑尘对她更加的厌恶,但她还不是为了他好吗?她还不是想让他早点清醒?她已经嫁给燕惊寒了,他还能把她夺过来不成?与其不能,长痛不如短痛,那就由她来做一次恶人罢了。 “岳小姐请吧。”星辰做了一个手势,想赶紧送走这座瘟神。 “笨蛋!”岳思语哼了一声,又看书房一眼,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笨蛋?星辰无法苟同,在他心中,岳思语才是一个笨蛋。 慕容笑尘重新躺回了chuang上,想到那一抹淡雅的身影,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个弧度,今日虽然没有成功阻止她和燕惊寒拜堂,但至少他找到了她,知道她是谁,她迟早会是他的! 慕容笑尘自然也看出来了燕惊寒对蓝翎的不同,那么今晚他们就有可能会圆房,慕容笑尘不是圣人,他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但跟三年的思念相比,跟她近在咫尺相比,慕容笑尘觉得那一点点的在意他可以选择忘记,现在,他要做的事是想办法让她尽快脱离寒王妃的身份。 为此,星辰以为慕容笑尘是在书房里黯然神伤,而实际上慕容笑尘是在盘算着计划着,谋他想谋之人。 …… 寒王府 松竹院 燕惊寒走后,蓝翎再也无法入眠,松竹的清香夹杂着男人的味道残留在唇齿间,时刻提醒着蓝翎燕惊寒对她做了什么,蓝翎又羞又恼又恨,她的初吻,她两世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混蛋给夺了! 蓝翎使劲地抹了抹嘴巴,心中想着就当自己被猪啃了好了,被猪啃了,她还能啃回来不成?当然不能,但若是给她抓住了机会,她也不会放过他! 更让蓝翎恼恨的是,她竟然在燕惊寒吻她的时候脑中出现了幻觉,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这太诡异也太可怕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二章 王爷昨晚没有陪您? 蓝翎一、夜未眠,思索着计划着她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泡过那玄冰潭,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了解这片大陆的人文地理,离开王府后,她要去哪里,她的跑路费如何筹集,她又以什么谋生。 不知不觉,天已微明,蓝翎知道不管她计划得多么周全,没有十天半个月,她恐怕也很难做足准备,没有足够的准备,贸然离开定然存在太多未知的风险,蓝翎向来把风险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她从不拿性命去冒险,更何况她已是再活一世,更不能轻易冒险。 在这王府里,能对蓝翎构成威胁的也只有燕惊寒一人,蓝翎觉得只要她少在他面前出现,他见不到她,那她的安全系数就会高些,十天半个月应该不会太难挨。 蓝翎心里盘算着,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很多东西早已超出了她的控制。 见已无睡意,蓝翎便坐了起来,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秋叶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奴婢进去了?”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秋叶是何时来到她的房间门口的,之前,她还不想起身,便没有叫她进来。 “进来吧。”蓝翎下了chuang,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秋叶推门进了房间,把洗脸盆放到了洗脸架上,便首先来到chuang边帮蓝翎整理chuang铺。 蓝翎通过铜镜看着秋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眸光微闪了一下,拿起台面上的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理头发。 很快,秋叶便叠好了被子,来到了蓝翎的身旁,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小姐,王爷昨晚没有陪您?” 秋叶问得还是相当含蓄,脸上带着一抹羞涩,但蓝翎却听得明白,这丫头不就是说燕惊寒没有跟她圆房吗?古代的丫头连主子的这种事情都要操心? “怎么了?他是没有跟我圆房,这有什么不妥?”蓝翎可没有秋叶那么含蓄,看着镜子中的秋叶挑了挑眉。 “哎呀,我的好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秋叶似乎急得都要跳脚了,转而一想到自家小姐失忆了,便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 “很严重?你说来我听听。”蓝翎笑了笑,心中想着若是真跟燕惊寒圆了房,那她才要着急呢。 “小姐,您听说过大婚之日,新娘官不留在新房里过夜的吗?即使在平常百姓的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人们都会说定然是新娘子不讨新郎官喜欢,一个不讨丈夫喜欢的女子以后在这家里还怎么立足?家里人的白眼都会把她给杀死掉,更不要说那些无事生非人的吐沫星子了。”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接着说。” “小姐,您可是当今相爷的女儿,太后的侄女,京城里若是传出您不讨王爷的欢喜,王爷不愿意跟您圆房,那丢的可是相爷和太后的脸,相爷即使不好说您,但奴婢觉得太后那一关,您恐怕过不去。”秋叶说完也不再说话,接过蓝翎手中的梳子帮蓝翎梳理头发。 蓝翎知道秋叶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蓝巧凤和蓝致绅处心积虑地把她嫁给燕惊寒,肯定不愿意她不讨燕惊寒的喜欢,蓝巧凤若是知道她和燕惊寒没有圆房,恐怕真的不会放过她。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三章 他能在皇宫里吃了她? 蓝翎洗漱妥当,秋叶便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颜色鲜艳的绫罗长裙,蓝翎看着秋叶手上捧着的衣服,秀眉微微蹙了一下。 “小姐,今日您要与王爷一道进宫给太后请安,不能穿得太素雅,太后看了会不高兴的。”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衣服,但今日不同于往日,衣服有时候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自家小姐已经是寒王妃了,穿得太素淡,可能会让皇上的那些妃嫔们笑话的。 “好,那就穿这一套吧。”蓝翎有些无奈,这古代的规矩就是多,本想避着蓝巧凤,看来是避不掉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么艳丽的衣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小事她还是可以退让一步的。 蓝翎让秋叶帮她穿好衣服,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在衣服的衬托之下,更是艳若桃李!蓝翎心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不安,想着燕惊寒那个混蛋昨天晚上对她的所作所为,今日他若是看到她这一身的打扮,会不会又对她兽、性大发? 想到这,蓝翎快速开口道:“秋叶,你去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我觉得这套衣服不合适。”蓝翎觉得这身衣服太过招眼,还是换掉比较安全一些。 “小姐,怎么不合适了?奴婢觉得小姐穿这身衣服定然是艳压群芳,无人能及!”秋叶眼中带着明显的艳羡。 “我觉得不好看。”蓝翎才不想什么艳压群芳,她只想不招惹麻烦上身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秋叶还想说什么,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管家谢安的声音,“王妃,王爷让奴才通知您,让您此刻就前往府门口,他在马车上等您。” “知道了。”蓝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知道重新换一套已经来不及了,她可不想让那个混蛋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便就此作罢,她不信他能在皇宫里吃了她。 随后,蓝翎出了房间,管家谢安见秋叶跟在蓝翎的身后,便赶忙道:“秋叶姑娘,王爷有令,王妃这一次进宫由王爷陪着,你就不用跟着了。” “是。”秋叶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便退到了一旁。 “王妃,王爷知道您对府里还不熟悉,让奴才领您出去。”谢安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恭敬。 “好,有劳管家了。”蓝翎笑了笑。 “王妃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王妃请吧。”谢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侧身引路,蓝翎跟在了后面。 此时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天已大亮,一路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空气异常的清新。 早晨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夹杂着阵阵花香吹在脸上,蓝翎觉得异常的舒爽,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 两炷香的时间后,两扇雄伟的大门便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此时大门已经完全打开,透过大门,蓝翎一眼便看到了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正停在大门前面,想着要与燕惊寒同坐一辆马车,蓝翎轻松的心情顿时消失。 蓝翎抿了抿唇,朝着行礼的门童点了点头,便抬脚迈出了大门,来到马车旁。 “王妃,您再不出来,王爷就要亲自去接您了。”朝阳嬉笑着对蓝翎行了一礼。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哈。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四章 回味无穷的味道 “朝阳,你说黑风喜欢你还是喜欢我?”蓝翎挑了挑眉,瞅着朝阳道。 “呃……”朝阳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刮过,顿时一个哆嗦,赶忙道:“回王妃,属下觉得黑风喜欢王妃您。”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蓝翎突然淡淡一笑,不再理会朝阳,踩着杌凳上了马车。 听蓝翎这么一说,朝阳又是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赶忙帮蓝翎掀开帘幕,看着蓝翎进到了马车里,这才放下。 做完了这一切,朝阳转过身,便接受到了谢安带着笑意的同情的眸光,似乎这才明白蓝翎话中的意思,懊恼地抿了抿嘴巴,他的这张嘴又惹祸了! 朝阳哀怨地瞪了谢安一眼,跳上马车,一扬马鞭,“驾!”马车快速往皇宫方向驶去,前后几十名骑着马的侍卫随行。 蓝翎坐在燕惊寒对面的软榻上,眸光只是在环顾马车里的摆设时轻轻从他的脸上掠过,随后,蓝翎便把他当成了隐形人。 蓝翎当然不会忘记他昨夜留在她唇齿上的味道,但此刻可不是找回场子的好时机,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他好看!蓝翎心中恨恨地想着。 蓝翎侧着身一只手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此时没有几个行人的大街,看着大街旁古色古香的建筑,看着一家包子铺蒸笼上缓缓冒出的热气,心突然静了下来,无可否认,这里虽然没有现代的发达,但她并不排斥,相反,她很喜欢这里。 从蓝翎进了马车,燕惊寒手中的书卷便成了摆设,他虽然不时地低头看着书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眼前时刻浮现的都是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 昨夜,燕惊寒离开了松竹院回了书房也是一、夜未眠,脑中想的都是她躺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模样,唇上都是她小嘴里醉人的让他回味无穷的味道,身体原始的渴望久久无法消失,燕惊寒不知道他为何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难道是他以前太清心寡欲了?还是她是他的王妃,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的心不受约束,他的身体也随之不受控制了?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可是蓝巧凤费尽心思塞给他的女人,正如上官云瑞说的那样,他若是栽在蓝翎的手上,就等同于栽在蓝巧凤的手上,为此,尽管他昨夜浴火、焚身,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燕惊寒向来视女人如蛇蝎,而蓝翎对他来说,比蛇蝎更甚,如同罂、粟花一般,美丽妖娆,却带着让人上瘾的毒性! 看了一会儿,蓝翎放下了窗帘,转过头便对上了燕惊寒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蓝翎随即低下了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小脸上淡然无波,继续无视某人。 “王妃,今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若是见你以如此的态度对本王,你说,太后会如何对你?”燕惊寒自然把蓝翎对他的无视看在眼里,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五章 如坐针毡! “王爷觉得太后会如何对我?”蓝翎缓缓地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昨日大婚时,蓝翎的脸上画了点淡妆,燕惊寒自然是看得出来,而今日,蓝翎一张素颜朝天,吹弹可破的肌肤晶莹若雪,不施粉黛,却艳若桃李! 看着眼前比花儿还要娇美的人儿,燕惊寒却快速垂下了眼帘,幽深的眸光停留在手上的书卷上,“本王不知,不过,王妃大可以一试。” “呵……”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突然轻笑出声,“这世上也有王爷不知道的东西?不过,王爷的提议倒是不错,我倒想看看太后会为了王爷如何责罚于我。” 银铃般的笑声稍纵即逝,燕惊寒早已抬起头看着蓝翎,心中似乎还在品味着这他从未听到过的笑声,带着狡黠,带着戏谑,带着无比的欢快! 燕惊寒冰封的心似乎突然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在冰面上滚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声响,它虽然没能穿过冰层,但冰层下的水却因它荡起了丝丝波纹,一圈又一圈,无声无息。 看着燕惊寒凤眸中的点点星光,如同黑夜中若隐若现的星辰,蓝翎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随即低下头,脸上恢复了淡然无波的表情,仿佛水过无痕!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冰蓝色玉带,玉带上挂着一块血色玉佩,神秘中隐着尊贵,深沉中透着威压! 此时,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蓝翎并不在意燕惊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低着头把玩着手指。 看着蓝翎如此的表现,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依然在无视他,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见耳中,燕惊寒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丝不悦! 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把书卷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快速起身坐到了蓝翎的身旁,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会有如此的举动,秀眉顿时皱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后,便想坐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反正就是要离他远一点。 燕惊寒似乎早已猜到蓝翎接下来的反应,没等蓝翎站起来,便一伸手,把蓝翎圈进了怀里。 “放手!”蓝翎开始怒了,坐在燕惊寒的腿上如坐针毡,小手不由地握成了拳! “王妃,本王是你的夫君,你难不成想对你的夫君动手?”燕惊寒没有半分放开蓝翎的意思,看着蓝翎握成拳的小手,幽幽地开口。 “你再不放手,我保不准一怒之下真忘记你是我的什么人了!”蓝翎嘴上虽然毫不退让,但她知道,她前世虽然是他们乔家最优秀的传人,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这身体不是她原来的不说,还有致命的毛病,她的武艺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而且燕惊寒这混蛋好像还身手不凡,她若是跟他硬碰硬,八成讨不到一点好处。 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自然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赶忙仰头看了看天空,他怎么觉得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六章 亲一下 燕惊寒紧紧把蓝翎圈在怀里,看着蓝翎小脸上快速浮现的红晕,之前心中的不悦快速消散,鼻翼间只有怀中人儿那让他百闻不厌的幽香,凤眸中不由地闪过了几许颜色。 “你到底放不放手?”蓝翎推了推燕惊寒的胸膛,想尽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当然不会忘记昨天夜里的情形,她可不想再被他啃一次。 看着蓝翎的眸光在触及到他的唇时躲闪的神色,燕惊寒眸中的颜色又深了一分,昨夜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她的味道似乎依然回荡在他的口中,燕惊寒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本王若是不放呢?”燕惊寒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一丝魅惑的味道,手臂更是紧紧收起,使得蓝翎不得不抬眼看着他。 燕惊寒的话完全就像一个无赖,蓝翎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你亲本王一下,本王就放开你。” 燕惊寒说得面不红,心不跳,但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却差一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这是自家爷说出来的话吗?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朝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想得美!”蓝翎的小脸更红了,她从不惧怕枪林弹雨,但此时此刻,丝丝暧、昧的味道却让她招架不住。 燕惊寒从昨日他抱着蓝翎入洞房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蓝翎性子虽然有些淡漠,有些腹黑,聪明无比,但她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就是一跟他靠得很近,她就会脸红,她就会失去原来的镇定自若,有了这个发现,燕惊寒自然要好好地利用一番。 虽然这期间,他的身体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蓝翎当然不知道燕惊寒心中所想,她以为燕惊寒是因为她今天的穿着又兽、性大发了,又想啃她,岂料,她只是猜对了一小半而已。 “王妃若是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不过,到皇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王妃舍得把本王的腿给坐麻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被燕惊寒说得暧、昧不已,蓝翎觉得她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燕惊寒这个混蛋,冷酷无情?深不可测?从不让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蓝翎有些凌乱了,这说的是他吗? 蓝翎凌乱,车厢外的朝阳更凌乱,他可跟了爷六年,爷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他最清楚了,而此时,他完全搞不懂爷嘴里怎么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莫非爷中了王妃的毒?女人果然都是有毒的! “王爷,进了皇宫,我觉得您最好去太医院看看,否则的话,您的属下们恐怕会被您给吓死掉。” 是出反常必有妖!蓝翎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了镇定,小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退。 过犹不及?燕惊寒顿时找到了破绽所在,心中微微一笑,随即低头往蓝翎的唇上压去,其实,他想让她亲他并不完全都是假的。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七章 蜻蜓点水 眼看着燕惊寒的薄唇压了下来,蓝翎想也没想,侧开脸,一扬手,一巴掌就往燕惊寒的脸上扇去,手法绝对快、准、狠! 燕惊寒虽然想吻蓝翎,但他可没有精、虫上脑,看着蓝翎的巴掌向他扇来,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一只手松开蓝翎的腰身迅速扣住了蓝翎的小手。 “王妃,从本王记事起,从来没有人敢打本王的的脸!”燕惊寒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说话的语气更是沉得让人窒息,“本王是说你胆大好呢还是说你不知死活好呢?” “胆大也好,不知死活也罢,还不是王爷说了算?”此时此刻蓝翎的脸上毫无惧色,嘴角微微勾起,“虽然是王爷您先冒犯的我,但我也知道,我即使到玉皇大帝那里喊冤,也不会有人为我说一个字,人们定然会说我不识好歹,放着王爷的寵爱不要,故作矫情,所以,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还有我说话的分吗?王爷还有必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吗?” 朝阳仰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旭日东升,微风习习,但他怎么感到雷声轰轰,暴雨将至?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冒犯?”燕惊寒凤眸中雾霭沉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颜色,但却感觉到里面隐隐的黑暗,“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本王若是不对你做什么,你才会被人们唾弃!”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感谢你冒犯我,感谢你没有让我被人们唾弃?”蓝翎冷哼了一声,转了转手腕,“放手!” 听着蓝翎的话,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凤眸中更是在酝酿着暴风骤雨! 燕惊寒死死地扣着蓝翎的手腕,突然猛地向前一拉,在蓝翎撞到他怀里的瞬间,扣住了蓝翎的另外一只手腕,再快速把蓝翎压在了软榻上。 手被扣住,腿被压住,昨夜的一幕再次上演,蓝翎的一双剪水秋眸似乎要喷出火来了! “王妃既然要感谢本王,光说可不行。”燕惊寒说着薄唇慢慢地向蓝翎的唇边靠近。 完全受制于人,蓝翎恼怒的同时又开始后悔,她不该激怒他的,她没有和他硬碰硬的资本,却一再地激怒他,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这,蓝翎抬起头,赶在燕惊寒薄唇落下之前,亲了燕惊寒一下脸颊,“我已经亲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蓝翎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一个男人,今天迫于这混蛋的yin威,亲了他,她何时沦落到这地步了? 对燕惊寒来说,蓝翎的吻根本就称不上吻,完全就是蜻蜓点水,而且吻的位置也不对,燕惊寒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蓝翎,随即道:“刚刚那个不算。” “为何不算?”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转而又道:“你若是让我坐起来,我可以考虑再亲你一次。” 马车前面的朝阳突然觉得天又晴了,但他的小心脏却有点承受不住了。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八章 一笑倾人城! 燕惊寒嘴上虽然对蓝翎蜻蜓点水的一吻很是不满,但心中却荡起了一层涟漪,他不否认他喜欢她柔若春水般的唇瓣贴着他脸颊的感觉,软软的,润润的,痒痒的。 听着蓝翎提出的交换条件,燕惊寒貌似思索了一下,这才慢慢地开口:“你若再加上一个条件,本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王爷,您不觉得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损您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吗?这若是传扬出去的话,一些想对王爷不利的人恐怕就能借此大作文章,孰轻孰重,王爷心中总该有杆秤吧?” 此时此刻,蓝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逞一时之强,发一时之怒,都解决不了问道,对付燕惊寒,智取才是上策! “手无缚鸡之力?”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弱无骨的小手,别有深意地看了蓝翎一眼,转而道:“本王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于我,更不会介意别人如何算计于我,本王只在意算计之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燕惊寒的后半句话说得强势而又霸气十足,凤眸中寒星点点,整个人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可以扼住入侵者的咽喉!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画面闪过,但速度极快,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于无形。 “算你狠,我认输。”蓝翎的眸中晶莹透亮,清澈见底,看不出一丝虚假,这让燕惊寒的心中划过了一丝疑惑。 “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不对你横眉冷对,对你笑脸相迎,这总行了吧?”蓝翎当然知道刚刚这件事的根源在于她无视燕惊寒,被燕惊寒这家伙借题发挥了,她都如此退让了,燕惊寒应该就会放了她。 果然,燕惊寒听蓝翎这么一说,便快速坐了起来,同时把蓝翎也拉了起来,看着蓝翎没有出声,似乎是在等着看蓝翎如何把她的承诺付诸于行动。 蓝翎撅了撅嘴巴,朝着燕惊寒露出嫣然一笑,妖娆妩媚的模样令百花为之失色,但蓝翎的心中却磨刀霍霍,此仇不报非君子!她总有一天让他也割地赔款! 一笑倾人城!燕惊寒看着蓝翎那美到极致的笑靥,心突然震了一下,随即快速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拿起了茶几上的书卷,不再看蓝翎。 蓝翎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燕惊寒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忘记了索吻一事,不过,他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送上门去的。 “今日就算你欠下了,改日再让你还。”燕惊寒的眸光始终落在书卷上,突然说了一句。 “好。”蓝翎笑着答应,虽然她第一次听说“吻”也能欠着,不过欠着也好,最好欠到她开溜的时候。 朝阳跟了燕惊寒六年,第一次发现自家爷竟然有如此的一面,心中顿时有一种偷、窥到小秘密的小兴奋。 然而朝阳还没有兴奋多久,就见有一人迎面策马飞奔,见到他们并不避让,而是横冲了过来!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七十九章 嫂子 蓝翎在马车里自然也听到了急速而来的马蹄声,片刻后就听到朝阳“吁……”的一声和一声高亢的马嘶,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爷,岳小姐骑着马拦住了去路。”朝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不要拦她,让她过来。”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对着朝阳吩咐了一句。 “是!” 听着燕惊寒和朝阳的对话,蓝翎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眉,“王爷,那岳小姐是您的一朵桃花?”语气中毫不掩饰戏谑的味道。 朝阳顿时满头黑线,燕惊寒剑眉又不由地皱了一下,“不是。”语气中带着三分不悦。 “是吗?她若不是您的爱慕者,干嘛拦您的马车?难道是向您喊冤的?”此刻蓝翎的眸中灿若星辰,显然对那岳小姐是不是燕惊寒的爱慕者很是感兴趣。 燕惊寒看着蓝翎的神色,知道蓝翎是故意的,她想借机找回刚刚的场子,随即把手中的书卷一扔,又坐到了蓝翎的身旁,幽幽地开口:“王妃是不是想在外人面前还刚刚欠下的债?”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蓝翎磨了磨牙,朝着燕惊寒露出讨好一笑,“当然不想,您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问。” 蓝翎刚一说完,这时就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声音响起:“惊寒兄,听哥哥说你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我还没有见过,今天真好碰上了,惊寒兄舍不舍得让你的媳妇露露脸让我见见?” 蓝翎听着声音猜想说话之人应该就是那岳小姐,但这岳小姐说话的语气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呀,一口一个“媳妇”让她听得很是不舒服。 “思语,我们要赶着去皇宫给太后请安,想见你嫂子,改日去府上见吧。” 嫂子?蓝翎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不过从燕惊寒的话语中,蓝翎也感觉得出燕惊寒和那岳思语的关系不一般,不由地多瞅了燕惊寒两眼。 “就看一眼,能耽误多长时间?惊寒兄你就放心好了,我是女人,你媳妇就是再貌美如花,我也不会把她给拐跑的。” 朝阳又是满头黑线,这岳小姐绝对是京城名门闺秀中的奇葩,真不知道有哪位公子敢娶她。 “夫君,既然岳小姐这么想见臣妾,就请岳小姐进来吧。”蓝翎突然对燕惊寒柔柔地说了一句,既然燕惊寒不想现在见岳思语,她就偏要见。 蓝翎口中的“夫君”二字顿时让燕惊寒心中又是一震,随即看了蓝翎一眼,便对朝阳道:“请思语进来。” “是!”朝阳应了一声,紧接着道:“岳小姐请。” “还是嫂子好说话。”岳思语笑着说了一句,一个飞身,人已经进了马车,坐在了蓝翎的对面。 蓝翎看着岳思语一身黑衣,一头黑发用一根黑色玉簪高高束起,一张笑脸明艳动人,却带着隐隐的野性,心中不禁了然,能把男人的衣服穿得如此张扬,这岳思语的性格便可见一斑。 岳思语的眼睛毫不避讳上上下下把蓝翎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道:“嫂子,我听哥哥说,你让惊寒兄的爱犬把瑞太子赶出了喜堂,你是如何做到的?”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章 燕惊寒!你什么意思? “思语,这件事等改ri你去府上细细问你嫂子,今日我看就算了。”燕惊寒没等蓝翎开口便替她挡了回去。 “好。”岳思语也没有纠缠一口答应了下来,“那我明日中午就去王府蹭饭,就这么说定了!” 没等燕惊寒点头,岳思语如风一般飘出了马车,落到自己的马上,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挑起窗帘看着岳思语英姿飒爽的背影,蓝翎突然有一丝羡慕,她也想策马于大江河畔,策马于雪山之巅,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看花红柳绿,不被任何事情束缚,任心在广阔的天地间遨游!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燕惊寒静静地看着蓝翎的侧脸,看着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动了蓝翎耳边的两缕秀发,秀发随风轻轻飞舞,打在蓝翎的脸上,这更为蓝翎此时清冷的气质增添了一抹灵动的神韵。 燕惊寒知道这样的蓝翎才是最真实的,什么笑脸相迎,什么讨好一笑,只是她在他的威胁之下做给他看的罢了,都不是发自她内心的,再美的东西披上了一个虚假的外衣,便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她不喜,他亦不喜。 “岳思语是岳国公的女儿,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我小的时候曾在岳国公门下学艺三年,岳思语便把我当成她的兄长一样看待。”燕惊寒看着蓝翎轻轻地开口,第一次把“本王”换成了“我”。 蓝翎心思向来敏锐,自然也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不同,看向燕惊寒的眸中带上了一丝探究,“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岳思语是冲着你来的,她对你定然是做了全面的了解,而你对她却是一无所知。” “冲着我来的?”蓝翎有些想不明白,“你说她不是你的爱慕者,她干嘛要冲着我来?”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回答蓝翎的这个问题,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捡起书卷,显然是不想再和蓝翎讨论这个问题。 “燕惊寒!你什么意思?哪有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蓝翎觉得燕惊寒是在故意吊她胃口,秀眉不由地微微蹙起。 蓝翎心中很是疑惑,她的身体本尊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什么时候招惹上那岳思语了? 听着蓝翎直呼自家爷的名讳,朝阳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佩服蓝翎的胆量的,其实,朝阳觉得若蓝翎不是蓝致绅的女儿,她做爷的王妃,他还是挺乐意的。 “迟早会有人告诉你的,但本王不想说!”燕惊寒又把自称换了回去,话语中更是带着冰冷之极的味道! 阴晴不定!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也不再追问,她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岳思语到底冲她什么来的,明天中午就见分晓,她也不用急于一时。 二人都没再说话,一直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燕惊寒率先下了马车,蓝翎跟在他的后面,正准备踩上杌凳,不想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蓝翎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接往马车下扑去!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一章 利刃! 以蓝翎前世的身手,不论她现在的身体如何,她都能让自己避免摔趴在地上,但此时是在皇宫门口,在燕惊寒的眼皮子底下,蓝翎宁愿摔个灰头土脸丢尽颜面,她也不能轻易暴露她的武艺。 蓝翎知道,现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只要她一露出伸手,不出片刻,定然会传到蓝巧凤的耳中,到时候恐怕不是一句失忆能掩盖得住的了,为此,眨眼之间,蓝翎便把利害关系分析个清楚明白,任由自己往马车下跌去。 然而,预计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却萦绕在鼻间,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蓝翎当然知道是谁接住了她,抬眼毫无意外地对上了那双深邃的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的凤眸,随即微微一笑,“多谢。” 蓝翎的笑容很浅很淡,却如春风一般吹入了燕惊寒的心中,让燕惊寒突然有那片刻间的失神。 燕惊寒知道这一次蓝翎对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她独有的娇柔,独有的淡雅,如细雨般在他心中飘落,滋润着他冰封而又孤寂的心。 “放我下来。”蓝翎脸上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粉色,在皇宫和王府这么多的侍卫面前,被他抱在怀里,蓝翎无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每当这个时候,燕惊寒总能在蓝翎的脸上看到小女儿家的娇羞,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一切淡然一切从容似乎都离蓝翎远去,剩下的唯有一丝慌乱,一丝不安。 看着怀中的人儿如纷嫩桃花一样娇美的娇颜,燕惊寒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压了压心中那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的奢望,快速把蓝翎放了下来。 皇宫和王府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个个目不斜视,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燕惊寒抱着蓝翎的一幕,当然朝阳可要除外,人家看得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朝阳,今日回府后,去暗室面壁三日!”燕惊寒冷冷地扫了朝阳一眼后,往皇宫大门走去。 “啊!”朝阳赶紧捂住了嘴巴,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他惨了,原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戏可看呀。 看着朝阳懊恼委屈的模样,蓝翎抿嘴笑了笑,刚回过头,便看到燕惊寒停下了脚步,向她伸出了右手。 蓝翎心中微微挣扎了一下,还是把左手递了过去,蓝翎知道在她没有绝对的力量保护自己之前,能退让的最好退让一步,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肯定不希望她和燕惊寒势同水火,被他牵着,能让蓝巧凤少找自己的麻烦,牵着就牵着吧,就当演戏好了。 燕惊寒紧紧握着蓝翎的小手,他不否认他喜欢她手上的温暖,喜欢她手上柔若无骨的感觉,但他知道她的身份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若沉迷于这种温暖,那她便会成为蓝巧凤刺向他的一把利刃! 想到这,燕惊寒的凤眸中瞬间覆满了冰霜,握着蓝翎的手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二章 发难 对于燕惊寒的阴晴不定,蓝翎似乎早已习惯,此刻感受着燕惊寒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蓝翎也只是撇了撇嘴巴,不想理会,任由燕惊寒牵着慢慢向前走去。 一路上绿树红花,亭台楼阁,雕栏玉砌,飞檐画壁,美轮美奂而又大气磅礴威严十足! 这一次燕惊寒不似往常的步伐,牵着蓝翎如同闲庭散步,惬意悠然,但却跟他身上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同情,他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势力滔天尊贵无比,但他快乐吗?一个连笑都不会的人,一个除了冷还是冷的人,他能有快乐吗? 看似光鲜的外表,尊贵的身份,暗中不知道踩过多少血腥,走过多少污秽,就拿蓝巧凤费尽心思把她嫁给他这件事来说,这其中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权利财富荣华富贵有哪一样不是用血洗出来的,有哪一样不是用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蓝翎不知道燕惊寒的心中是否有这样的感悟,但她知道,生在帝王家,不想成为别人的鱼肉,便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俎!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看到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脸上无不露出错愕之色,心中无不想着这寒王爷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两炷香的时间后,燕惊寒牵着蓝翎来到了凤祥宫的前面,蓝翎抬眼看着眼前华美又不失威严的宫殿,猜想这应该就是蓝巧凤住的地方了。 “王爷,王妃,太后刚刚还在念叨着二位,让奴婢出来看看,正巧一出来就看到王爷和王妃来了。”乔楚心笑着迎了上来,给燕惊寒和蓝翎行了一礼。 “有劳姑姑了。”蓝翎微微一笑,燕惊寒并没有出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王妃客气了,王爷王妃快随奴婢进去吧。”乔楚心笑着侧身上前引路。 “好。”蓝翎笑着任由燕惊寒牵着进了凤祥宫,见燕惊寒并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也只能由着他。 很快,燕惊寒和蓝翎跟着乔楚心进了正殿,刚一进门,蓝翎便感受到一道带着寒意的眸光,随即抬眼看去,就见在蓝巧凤的身旁坐着一名身着大红凤袍的年轻女子,头戴凤冠,容貌艳丽,蓝翎知道她定然就是燕鸣轩的皇后她的妹妹蓝欣儿了。 “太后,王爷和王妃来了。”乔楚心说着站到了蓝巧凤的身旁。 蓝巧凤坐在铺着火貂毛的软榻之上,见燕惊寒和蓝翎进来了,便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 “臣给太后请安!” “臣妾给太后请安!” 燕惊寒和蓝翎给蓝巧凤行了一礼。 “免礼。”蓝巧凤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看到了刚刚燕惊寒是牵着蓝翎的手进来的,对于燕惊寒能有如此的表现,蓝巧凤心中还是有些惊喜的。 “寒王妃是不是忘了什么规矩?”蓝欣儿端着茶杯,捏着杯盖轻轻地拂着茶水,动作优雅,似乎只是随意一问,但转眼间话锋一转,“还是寒王妃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蓝巧凤没有想到蓝欣儿突然会对蓝翎发难,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即出声。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三章 圆房了吗? 蓝翎心中一声冷笑,这蓝欣儿是看自己不顺眼,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她?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蓝翎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我等臣民自然是万分敬仰,都是把皇后娘娘放在心里,难道皇后娘娘并不想百姓们把您放在心里,只愿意他们把您放在眼里?” 对于蓝翎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燕惊寒和蓝巧凤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蓝欣儿可没有亲眼见过,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蓝翎,眸光审视中带着锐利,这丫头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失忆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蓝欣儿自然也得到了蓝翎失忆的消息,但她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寒王妃和臣妾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却变得让臣妾都认不出来了,母后,您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蓝欣儿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了一旁候着的流苏,看向蓝巧凤笑着问道。 蓝巧凤并没有理会蓝欣儿,而是对燕惊寒和蓝翎道:“怎么还傻站在那?坐吧。” “谢太后。”燕惊寒一撩衣摆和蓝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好事还是坏事都与景云宫无关,欣儿,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蓝巧凤轻轻扫了蓝欣儿一眼,她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丫头到现在还不死心! “母后,万事总会有那么个意外,这可说不准。”蓝欣儿深深看了蓝翎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燕惊寒,站了起来,“母后,臣妾乏了,先告退了。” “去吧。” 蓝欣儿的话虽然让蓝巧凤有些不悦,但她此时没时间理会她,弄清楚蓝翎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才是当务之急! 蓝欣儿由流苏扶着很快出了正殿,乔楚心亲自给燕惊寒和蓝翎奉上了茶水。 燕惊寒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用杯盖拂动着上面漂浮着的茶叶,这时就见苏全进到了殿中,道:“启禀太后,王爷,皇上身边的清泉公公来了,皇上听说王爷进宫了,吩咐若太后这边的事情完了,就请王爷去御书房议事。” “哀家的事再重要也没有国事重要,寒王你就去吧。” 听着蓝巧凤的话,蓝翎心中有些好笑,蓝巧凤若是真这么识大体哪来的这么多烂七八糟的事情?始作俑者却摆出圣母的姿态,不说她演技高,只能说她太不要脸了! “是!”燕惊寒把茶杯放到一旁站了起来,转头对蓝翎道:“你若是先出宫就在马车上等我。” “好。”蓝翎也随即站了起来,笑着应了一声,她自然也发现燕惊寒又把“本王”换成了“我”,而这一次,蓝翎可以肯定燕惊寒是故意说给蓝巧凤听的,不存在别的任何的意思,蓝翎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目送着燕惊寒出了正殿,蓝翎这才坐了下来,既然大家都在演戏,她自然要配合他们,就当是陪他们玩好了。 见燕惊寒走了,乔楚心对侯在一旁的宫女们示意了一下,宫女们随即快速出了正殿,合上了殿门。 “翎儿,燕惊寒昨晚跟你圆房了吗?”蓝巧凤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四章 没用的东西! 蓝巧凤的话在蓝翎的预料中也在蓝翎的预料之外,蓝翎知道蓝巧凤见了她,肯定会问到这个话题,但她没有想到蓝巧凤却是如此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这让蓝翎不由地怔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声。 “怎么?他没有跟你圆房?”蓝巧凤看向蓝翎的眸光带上了明显的不悦,声音更是带上了斥责的味道。 “是,王爷没有跟臣妾圆房。”蓝翎直视蓝巧凤的眼睛,小脸上平淡无波,风轻云淡。 然而蓝翎如此的反应却让蓝巧凤突然怒了起来,猛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摔在了蓝翎的脚边,茶杯“啪的”一声碎了,茶水溅到了蓝翎的绣花鞋上。 “没用的东西!哀家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蓝巧凤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似乎被蓝翎气得不轻。 没用?蓝翎低下头眯了眯眼睛,在前世“没用”这个词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过!但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 “太后息怒,您的凤体要紧。”乔楚心赶忙帮蓝巧凤顺了顺后背,劝道:“太后,王妃定然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这种事情最终能不能成还不是取决于王爷愿不愿意吗?” “他不愿意?”蓝巧凤依然恼怒不已,“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做那种事情?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的本性,燕惊寒只要他不是太监,他也不会例外!他之所以没有和你圆房,以哀家看来,是你根本没有把以前哀家教你的东西用到他的身上去,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蓝翎心中顿时明了,这蓝巧凤表面上是对自己发怒,实际上是借此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若是真的失忆了,自己会不会主动告诉她,由此,她也可以试探出自己对她到底忠诚与否。 一箭三雕!这蓝巧凤可真不简单呀,蓝翎顿时打起了精神,她向来喜欢强劲的对手,她倒要看看这蓝巧凤到底想让她这颗棋子做什么! “太后,臣妾失忆了。”蓝翎猜想蓝巧凤肯定已经从蓝致绅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既然她想试探她的忠诚程度,那她就表现表现吧。 “失忆了?”蓝巧凤有些吃惊,怒气瞬间消散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早晨臣妾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连府里的家人也一并记不起来了。” “为何不早说?”蓝巧凤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你父亲知道吗?他有没有请太医给你看一下?” “没有。”蓝翎的小脸上快速覆上了一丝委屈,“父亲当时急着让臣妾上花轿,恐怕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父亲真是糊涂!”蓝巧凤斥责了蓝致绅一句,便对乔楚心道:“楚心,你去请许太医过来,看看翎儿除了失忆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是!”乔楚心快速出了正殿。 “翎儿啊,刚刚哀家不知道你失忆了,话说得重了点,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蓝巧凤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消失,露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 “太后您是臣妾的长辈,教训臣妾几句,本是应该的,臣妾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蓝翎浅笑着道,心中想着你说什么样的话我不会记在心里,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记在了心里! …… 宝贝们,18号上架,五万更!喜欢就来支持一下哈!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五章 生疑 很快,乔楚心领着许太医进了正殿,蓝翎抬眼看去,就见这许太医差不多已近花甲之年,面容清瘦,头发花白,但眸光炯炯有神,步伐也是步步生风! “微臣拜见太后,王妃。”许太医来到蓝巧凤和蓝翎跟前,给二人行了一礼。 “免礼,许太医,翎儿身子有些不适,哀家不放心,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她看看。”蓝巧凤并没有说出蓝翎失忆一事,只含糊地说蓝翎身子不适,这让蓝翎不得不承认这蓝巧凤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 “是!”许太医赶忙应声,转向蓝翎微躬着身道:“王妃,请把右手放在茶几上,微臣帮您诊脉。” “好。” 蓝翎伸出右手,许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块白色丝帕盖在蓝翎的手腕上,这才伸手搭上蓝翎的脉搏。 片刻后,许太医收回手,放回丝帕,这才对蓝巧凤道:“启禀太后,王妃脑部有一处经络不通,微臣可以断定,此处存有淤血,微臣斗胆猜测,王妃可能被钝物伤过头部。” “许太医果然不愧为太医院的院首,哀家实话就对你说吧,翎儿确实伤到了脑袋,而且还失忆了,你看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回太后,王妃脑部此处的经络确实关系到人的记忆,按理说清除淤血便可以帮王妃恢复记忆,但微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肯定王妃一定能恢复记忆,请太后恕罪!”许太医跪在地上实话实说,他虽然是太医院的老人,但行医几十年,这种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敢打包票,更何况这寒王妃还是太后的人,弄不好可要掉脑袋的。 听许太医这么一说,蓝翎脑中划过了一连串的问号,她的身体仅仅只是这点小毛病?这点小毛病不至于致命吧?这点小毛病跟泡玄冰潭有什么关系? 蓝翎隐隐觉得她的身体肯定不只脑中有淤血这么简单,许太医作为太医院之首,竟然看不出来,那燕惊寒昨天也给她把脉了,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蓝翎直觉她的这个身体似乎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起来吧,哀家向来用人不疑,许太医,你只要尽力即可。”蓝巧凤虽然很想帮蓝翎立即恢复记忆,但她知道即使要恢复记忆恐怕也不是一两日之功,而且不一定能成功,与其这样,她宁愿多费些口舌。 “谢太后!”许太医站了起来。 “楚心,你领许太医去开方子,顺便把去年南岳进贡的八宝玉烟斗赏给许太医。”蓝巧凤吩咐了一句。 “多谢太后,那玉烟斗太过金贵,微臣不敢收。”许太医有些诚惶诚恐。 “收下吧,那东西虽然好,但放在哀家这里也是个死物,它跟了许太医才不会被埋没了。”蓝巧凤分明话里有话,转而又道:“今日之事,哀家不希望外面有半点风声。”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许太医说完快速跟着乔楚心出了正殿。 蓝翎不知道蓝巧凤为何这么信任许太医,但她知道从今以后这许太医定然会为蓝巧凤效犬马之劳!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还剩两章免费章节放到明天更。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六章 征服男人的技巧 乔楚心领着许太医出了正殿,过了片刻,蓝巧凤看着蓝翎开口道:“翎儿,昨天晚上,燕惊寒一直没有进你们的新房?” 听蓝巧凤这么一问,蓝翎不由地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燕惊寒啃的情形,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道:“回太后,昨天晚上王爷进了新房,但过了一会便离开了,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去。” 蓝巧凤一听,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她就说呢,有几个男人能过得了美人关?燕惊寒除非他不是男人!只要蓝翎再用一些征服男人的技巧,蓝巧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燕惊寒拿下! “翎儿,虽然你把哀家以前教你的东西都忘了,但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蓝家的嫡女,你与蓝家一荣俱容,一损俱损,蓝家的荣辱与你息息相关,只有蓝家一直站在这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你才是京城里人人羡慕的蓝相府千金,若是蓝家不存在了,你可以想象,那时你会如何?任人践踏,被人凌辱,甚是草席裹尸,尸骨不全!” 听着蓝巧凤的话蓝翎没有出声,她知道蓝巧凤是在给她洗脑,想让她帮她达成某种目的,对于这种洗脑的内容,蓝翎嗤之以鼻,但蓝翎对于蓝巧凤的目的倒是很感兴趣。 “翎儿,昨日哀家也看得出来你不想嫁给燕惊寒,对于这一点,哀家知道委屈你了,但哀家还是那句话,你是蓝家的女儿,这点委屈,为了蓝家,为了你自己,你都要承受得住!当然,哀家也答应你,等事成之后,你想嫁给谁,哀家绝不会说一个‘不’字,而且还会帮你清除一切障碍,一时的委屈,换一世的安逸,翎儿,哀家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蓝巧凤停顿了一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浅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给蓝翎接受她这些话的时间。 蓝翎心中冷笑一声,这蓝巧凤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好糊弄?等事成之后?等事成之后,蓝翎完全可以肯定,蓝巧凤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对于一个完成使命的棋子,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棋子,毁了才是最保险的! 蓝翎当然不会当任何人的棋子,蓝家如此极品的一家人,荣辱存亡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若不是为了泡那玄冰潭,她才不会留在这一群狼窝里呢,想利用她?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臣妾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想让臣妾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蓝巧凤放下茶杯看着蓝翎,看着蓝翎一双透亮的剪水秋眸带着从容带着沉静带着睿智,波澜不惊,却带着无穷的力量,蓝巧凤突然觉得,蓝翎失忆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蓝翎可能更容易收服燕惊寒,来帮她达到她的目的。 这时,乔楚心进了正殿,手中拿着一张方子,递给蓝巧凤过目之后,蓝巧凤便让乔楚心把方子递给了蓝翎。 “你失忆的事肯定瞒不住燕惊寒,也无需瞒他,你回府后按这方子按时服药。” “是。”蓝翎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折起来放进袖中。 “楚心,你去帮哀家把那本书拿来给翎儿。”蓝巧凤向乔楚心示意了一下。 “是!”乔楚心立即会意,快速去寝殿拿来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双手捧着递给了蓝翎。 蓝翎接过,正要翻开看看,就见蓝巧凤道:“回去再看吧,你先把这本书上的东西记在脑子里,找机会用在燕惊寒的身上,等他和你圆了房,哀家再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 …… 还有一更在上午十点左右。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七章 引火烧身!+上架公告 听蓝巧凤这么一说,蓝翎立刻便猜到了蓝巧凤给她的是怎样的一本书,随即放进了怀中。 随后,蓝巧凤也没有再所说什么,便派乔楚心亲自送蓝翎出宫,蓝欣儿原本派了流苏在凤祥宫的不远处守着,等蓝翎出了凤祥宫,就把蓝翎叫去她的景云宫,但流苏看着蓝翎身边跟着的乔楚心,思索了片刻,悄悄回了景云宫复命。 乔楚心把蓝翎送到了宫门口,看着蓝翎上了寒王府的马车,这才折返回去,心中想着皇后想跟太后玩心眼还是太嫩了点,太后若不是看她还有些用处,就凭她的那些心思,早就在这世上消失了! 蓝翎坐在软榻上,从怀中拿出了蓝巧凤给她的那本书,不由地笑了笑,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着她对那方面的事情不知道,现代的春、宫图她也欣赏过,就不知道这古代的会不会更“高级”一点? 蓝翎把书在手上拍了拍,虽然蓝巧凤的动机很龌龊,但蓝翎觉得随便翻翻,这本书里的内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给“毒害”了吧?她可是现代的“夜灵”,她绝不相信一本书就能让她失控! 蓝翎为自己找了一大堆的借口,其实完全就是好奇心在作祟,她想看看这本书里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就当是欣赏好了,蓝翎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慢慢翻开了书,翻着翻着,蓝翎便淡定不起来了,小脸上不由地覆上了红晕,片刻后,“啪的”一声把书给合上了。 蓝翎不得不佩服写这本书的人,用文字插图生动详尽地教一个女人如何取悦男人,不论chuang上的技巧还是chuang下的技巧那都是让蓝翎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蓝巧凤竟然让她把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用在燕惊寒的身上?蓝翎觉得她若是那样做的话,她一定是疯了!昨天晚上她只是出现了点小小的意外就被燕惊寒给啃了,蓝翎完全想象得出来,她若是做一些这书上的动作,她恐怕会被燕惊寒吃得骨头都不剩,她才不要! 蓝翎觉得这本书完全就是一个祸害,很想一把火把它烧了,但在她离开狼窝之前,似乎还不能烧,说不准蓝巧凤哪天又把这本书要回去,还是先收着保险一点。 蓝翎把书放进了怀里,这时就听见朝阳的声音,“爷!” 燕惊寒“嗯”了一声,很快上了马车,坐到蓝翎的对面。 “驾……”马车很快离开了皇宫门口。 “你刚刚在看什么书?”燕惊寒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闻言,蓝翎心中咯噔一声,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刚刚在看书?他是千里眼? “练武之人耳力都比平常人灵敏些,本王在远处便听到了你翻书的声音。”燕惊寒看了蓝翎的胸前一眼又看向蓝翎的眼睛,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蓝翎被燕惊寒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她揣了一团火在怀里,拿出来吧,它会把自己给烧死掉,不拿出来吧,燕惊寒会善罢甘休吗? “王妃,你是想要自己主动拿出来还是本王帮你拿出来?”燕惊寒又轻轻在蓝翎的胸前扫了一眼。 …… 宝贝们,免费章节到此就全部结束了,明天上架,一本书的高考也即将来临! 每到这个时候,心中总是很忐忑的,谁都希望考出一个好成绩,希望文文能走出预想的精彩纷呈波澜壮阔! 煽、情的话就不说第三遍了,喜欢文文的宝贝们就来支持个首订吧。 <!--div ss="center mgt12"><a href="x" ss="fb fred"></a></div--> 第八十八章 心,越跳越快!(求首订!) 燕惊寒的凤眸犹如千年的寒潭,溢着冰冷之极而又诡异难测的寒光,然而,即便如此,蓝翎的胸部被燕惊寒这么轻轻一扫,蓝翎顿时觉得她的胸口处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 此时此刻,蓝翎娇美的小脸上依然沉静如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慌张,十年枪林弹雨的磨练,无数次千钧一发力挽狂澜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的镇定自若,似乎在此时都已经时过境迁找不到一丝可以依仗的东西,她该怎么办? 蓝翎再一次觉得燕惊寒就是她的克星,短短两日不到的时间,他就让她一次次地陷入困境,一次又一次败在他的手下,这家伙绝对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玄色锦袍,刀削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冷得如万年的寒冰,一双凤眸始终落在蓝翎的小脸上。 燕惊寒并没有催促蓝翎拿出她怀里的那本书,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着一双剪水秋眸的女子,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燕惊寒看蓝翎的时间比他这二十年看所有女子加起来的时间都长,燕惊寒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她是他的王妃,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她是蓝巧凤千方百计塞给他的女人,她在大婚当日失忆了,这些足以让燕惊寒有充分的理由去审视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燕惊寒一点都不否认蓝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身上的这种美并不单指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从容,淡雅,沉静,睿智,甚至那么点的腹黑,这些无不彰显了她的与众不同,这样的女子,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很多男人的视线,慕容笑尘把她放在心上三年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一想到慕容笑尘,燕惊寒心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不快,慕容笑尘是什么样的人,通过这三年的同朝共事和暗中对他的调查,燕惊寒完全可以肯定慕容笑尘不会轻易放手,他一定会想放设法让他的王妃离开他的王府! 本来,若是通过慕容笑尘的手让蓝翎离开自己的王府,按理说,这也是他帮他除了一个隐患,让蓝巧凤的这局棋刚刚开始便功亏一篑,但一想到蓝翎会变成慕容笑尘的丞相夫人,燕惊寒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似乎并不是他所设想的那么简单,如此一想,燕惊寒还是觉得把蓝翎放在他的身边更妥当一点,他从不相信他能栽在她的手上,更不相信她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蓝翎暗暗想着对策,燕惊寒也没有步步紧逼。 “王妃,这么长的时间,你想好了吗?”燕惊寒终于开口,声音低醇,如百年的陈酿,隐含着一股醉人的味道。 蓝翎瞬间抬眼看向燕惊寒,听着燕惊寒的声音,蓝翎明显感到了一丝不同,它没有之前的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盅惑的味道,如百年的陈酿正散发着醉人的酒香,蓝翎突然感到她已经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又慌了一下,心中隐隐泛起了某种胆怯。 “王爷,您是百姓人人敬仰的天神,何必强人所难,为难我这样一个区区小女子呢。”蓝翎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她知道在跟燕惊寒正面交锋的时候,一切坑蒙拐骗的手段不拿出来她或许还有点胜算,若是拿出来的话,他肯定会让她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若是把燕惊寒比做哪种动物的话,蓝翎觉得猎豹最适合他,匍匐于草丛之间,静静地观察着猎物,一旦时机成熟,速度与凶猛便会展露、无遗! 此时,她没有与他抗衡的资本,韬光养晦另辟蹊径才是上上之策! “本王从不强人所难。”燕惊寒看着蓝翎那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但,你是本王的王妃,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做夫君的想看看自己妻子手中的东西,这并不为过吧?似乎说是‘强人所难’有些牵强,王妃,不知本王说的是否有理?” 完全就是强词夺理!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她从没有承认他是她的什么夫君,他心中恐怕根本也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这家伙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 “王爷真会说笑,这‘夫妻’二字用在我们身上似乎不太合适吧。”蓝翎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王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我们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但王爷可并没有失忆,我为何要嫁给您,您为何要娶我,您应该比我清楚得多,您也知道,我不想嫁给您,您也不想娶我,就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我们并不是夫妻,所以,王爷的说法才过于‘牵强’。”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说的是事实,但看着蓝翎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似乎带着对他的万般不屑,燕惊寒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怒气慢慢升了起来,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她却时刻要跟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这让燕惊寒心中非常地不舒服,感觉他再一次被她给嫌弃了。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接蓝翎的话,薄唇微抿,凤眸静静看着蓝翎的眼睛,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看着头顶上阳光明媚,却感到后背寒风阵阵,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蓝翎自然感受到了燕惊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但她不明白燕惊寒为何要生气,她只是说出了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他有必要生气吗? 燕惊寒没有出声,蓝翎自然也不会再主动招惹他,而是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想着,燕惊寒最好把书的事情气忘了,不要再找她麻烦。 然而蓝翎的小算盘还没有打响,就见燕惊寒突然坐到了她的身旁,蓝翎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向燕惊寒的眸中更是带上了戒备之色。 蓝翎的动作和神色更是让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燕惊寒随即不做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长臂一伸,把蓝翎圈到了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蓝翎本来就担心燕惊寒会有此一招,但受制于车厢里有限的空间,蓝翎又不能轻易露出武艺,为此燕惊寒轻而易举地就把蓝翎困在了怀里。 “王爷,刚刚我若是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我可以向您道歉。”蓝翎坐在燕惊寒的腿上,如坐针毡,晶莹如玉的娇颜上已经不由地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如晨光中的桃花,带着一丝娇媚,一丝含羞带怯。 蓝翎虽然不明白燕惊寒为什么生气,但她猜想八成是她刚刚的话惹到他了,而此刻,她受制于他,审时度势,低头让步似乎都是她是唯一的选择,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的委屈总比逞一时的口舌让自己深陷困境要强得多。 听着蓝翎求饶的语气,看着蓝翎纷嫩的脸颊,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慢慢地熄灭了,他早就看出来蓝翎不简单,冰雪聪明而且能屈能伸。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并不是真心向他道歉,这只是她想远离他的手段,说白了,她不想让他抱着! 想到这,燕惊寒心中突然溢出了一丝玩味,蓝巧凤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精心培养的人竟然避他如蛇蝎吧?蓝巧凤如何应对这样的变数倒是值得期待! “王妃想如何道歉?”燕惊寒看着蓝翎水润纷嫩的朱唇,想到的是蓝翎的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甜美的,醉人的,差一点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慢慢地,燕惊寒感到他的身体里又燃起了一团火,剑眉随即微微皱了一下。 “对不起。”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露出歉意的一笑,心中想着她都如此放低姿态了,他应该就会放过她了吧? 蓝翎眉眼弯弯,甜美的笑容如寒冬里的暖阳瞬间便落在了燕惊寒冰冷的心中,燕惊寒眸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但转瞬即逝,随即道:“王妃,你是真心向本王道歉?” 当然不是真心的!蓝翎心中又说了一句,随即笑着道:“那是自然,在王爷面前弄虚作假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蓝翎悦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这让马车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 “既然是真心的,那王妃就应该拿出点诚意出来,而不是用简简单单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就把本王给打发了。”燕惊寒略微收紧了手臂,说出了重点。 闻言,蓝翎心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她已经掉进了燕惊寒为她挖的陷阱里。 “王爷,‘对不起’三个字虽然简简单单,但对我来说字字千金,王爷英明神武,您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诚意。” 在前世,蓝翎只对爷爷说过这三个字,也只有在爷爷的面前她才需要说这三个字,别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听! 燕惊寒虽然不明白蓝翎话中的深意,但他却听出了蓝翎话中的傲骨,凤眸中随即闪过一道亮光! “王妃,本王愚钝,不明白王妃话中的意思,自然还是觉得王妃的诚意不够。” 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萦绕在鼻间,软香暖玉在怀,燕惊寒自然不会如了蓝翎的愿,她既然招惹了他,那她就要拿出让他满意的诚意! 闻言,蓝翎知道燕惊寒就是故意的,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好,你说吧,我怎样做才叫有诚意?”见燕惊寒这家伙完全是油盐不进,蓝翎微微蹙了蹙眉。 看着蓝翎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燕惊寒心中并没有一丝不快,而是觉得蓝翎此时的模样才是最真实的她,没有敷衍的笑,没有刻意的伪装,没有耍心机玩手段,如刚刚绽放的花蕊,不染纤尘。 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顿时引来了蓝翎的抗议,“你想勒死我?” 跟燕惊寒靠得如此之近,鼻翼间全部是他好闻的松竹的清香,蓝翎的脸又不由地红了一分,她想尽快结束这令她万分不适的处境,双手推着燕惊寒的胸膛,想站起来。 看着蓝翎如此的模样,燕惊寒脑海中浮现了昨夜蓝翎在他身下的情形,千娇百媚,销、魂蚀骨! “让我吻你,不准拒绝!”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三分沙哑,三分情、欲和四分不容拒绝的强势!手臂更是紧紧地把蓝翎圈在怀里,不让她离开一分! “你混蛋!”蓝翎怒了,昨夜被他啃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混蛋竟然明目张胆地提出来要啃她,凭什么!? “王妃,你惹恼本王在前,辱骂本王在后,这就是你向本王道歉的诚意?”燕惊寒眸光幽幽,看着蓝翎因为怒气而愈发灿若朝霞的小脸,心中却飘过了“赏心悦目”四个字。 蓝翎没有再接燕惊寒的话,而是恨恨地瞪着燕惊寒,她知道她已经掉进了他的坑里,她再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王妃,你可以不回答本王的问题,但本王不会放过你!” 燕惊寒的话语中再一次彰显了他的强势,似乎蓝翎答应他的要求是她唯一的选择。 蓝翎心中恼怒不已,本想着用怀里的书来跟燕惊寒做一笔交易,但一想到燕惊寒看了书里的内容之后,恐怕就不是啃她的嘴这么简单了,为此,权衡轻重之后,蓝翎一咬牙,心一横,就当又被猪啃了一次好了。 “我答应你,你快一点!”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闭上了眼睛,心,却越跳越快! 燕惊寒看着蓝翎如羽翼般不停颤动的睫毛,嘴角已经不由地微微勾起,突然觉得心情甚是愉悦! 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动作,蓝翎快速睁开了眼睛,刚想开口说话,便感到身体快速后仰,燕惊寒抱着她倒在了软榻上,自然是她下他上。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只是万分怀念昨夜的情形想重温一次,想看着她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模样。 “不要……”尽管隔着一本书,蓝翎依然感受到了燕惊寒胸膛的炙热,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莫名的心慌取代,此刻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燕惊寒不再给蓝翎一丝拒绝的机会,薄唇瞬间堵住了蓝翎的小嘴,一圈一圈在蓝翎的唇上流连忘返。 蓝翎本能地想躲闪,但燕惊寒却是在她躲闪之前,在她唇上轻轻一咬,蓝翎一个吃痛,这才想起了燕惊寒强势之极的话——不准拒绝! 燕惊寒不准蓝翎拒绝,更是不容蓝翎拒绝!他在咬了蓝翎之后,长舌便顺势探人了蓝翎的小嘴中,带着一丝惩罚,一丝回味,恣意地汲取着蓝翎嘴中的甜蜜! 昨夜突然出现的幻觉并没有再一次地出现,蓝翎清楚地感受着彼此唇齿相触的味道,羞涩恼怒让蓝翎紧紧闭着眼睛,期盼着燕惊寒快一点放过她。 此时,蓝翎非常希望自己能再度出现幻觉,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如此清晰地感受着燕惊寒身上的炙热,燕惊寒身上已经无法掩饰的情、欲。 前世,蓝翎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男人可以把情和欲分开,他们可以为了满足身体的原始欲、望和不爱的女人上chuang,而此时,燕惊寒如此对她,蓝翎相信完全就是他身体里的欲、望在作祟。 蓝翎无法理解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为何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欲、望,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太招人眼了?蓝翎想不明白。 蓝翎闭着眼睛像木头一样让任由燕惊寒啃着她,心中却是在分析燕惊寒如此举动的缘由,当然蓝翎绝不会承认她之所以这么天马行空地乱想一通,只是不想被燕惊寒的炙热所感染,她只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片刻后,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带着一丝炙热的凤眸中隐含着丝丝不悦。 身下的人儿虽然没有拒绝,但对燕惊寒来说,蓝翎僵硬的身子比言辞拒绝更有杀伤力,这让燕惊寒感到他一个大男人是在对一个女人用强!向来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唯恐避之不及,他何时需要对一个女人用强了? 燕惊寒看着蓝翎紧闭的双眼,微微蹙着的秀眉,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在强忍着,她根本就不乐意被他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千娇百媚的模样,看到这里,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已经熄掉了大半,一股怒气慢慢升起! “本王这么让你厌恶?!”燕惊寒的声音冰寒彻骨,隐着滔天的怒气! 蓝翎瞬间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恨不能一掌把他拍晕!她都已经让步了,满足他的过分的无耻的要求,他竟然还不满意?她又不爱他,被他无耻地索吻,她难道还要表现得兴高采烈忘情投入?除非她疯了! “燕惊寒,请你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蓝翎再也不跟燕惊寒客套,从这件事上她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对付燕惊寒,她退一尺,他就会进一丈,与其处处被动挨打,还不如正面反击! 朝阳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真希望自己没有带耳朵,一会儿是春、光无限好,一会儿又是乌云滚滚雷声隆隆,朝阳觉得他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王妃这是在告诫本王,你是要对本王出手了?”燕惊寒握着蓝翎的纤纤玉手,细细把玩,“还是王妃想告诉本王你就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王爷真是英明神武,一猜就中!”蓝翎猛地一用力,挣开燕惊寒的手掌,一双剪水秋眸灿若星辰,却如夜间的美人湖,带上了一丝清冷。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这才是最真实的她!燕惊寒看着蓝翎眸中的寒意,又得出一个结论! “本王倒是非常期待王妃今后的表现,希望王妃不要让本王太过失望!” 蓝翎当然知道她之前的一番话会让燕惊寒对她更加地防备,而他的这一番话分明是接下她战书的味道,蓝翎心中翻了个白眼,心中想着,若不是为了泡那个什么玄冰潭,她早游山玩水去了,还在这跟他费什么功夫。 她对他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爱怎么防她那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来招惹她就行了。 “那王爷就慢慢等着接招吧。”蓝翎幽幽地说了一句,这混蛋欺负了她这么多次,忍辱偷生可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好,本王会好好等着!”燕惊寒说着坐了起来,身形一闪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 蓝翎随即也坐了起来,伸手慢慢抚平被燕惊寒压皱的衣服。 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动作,眸光微闪了一下,开口道:“王妃,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想好怎么拿出你怀里的那本书?” 闻言,蓝翎快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燕惊寒,心中想着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她有一点消停的时间。 “王爷这么想看这本书?”蓝翎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快速从怀里把书拿了出来,但有些话她必须事先说清楚。 “那是自然,能让王妃当成宝贝藏在怀里的书,本王觉得它里面一定有值得看的东西。”燕惊寒看着蓝翎手中的书,凤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寒光! “王爷这么想看,我拦也拦不住,但我要事先申明,第一,这本书是太后给我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希望王爷不要因为看后心中的不悦而殃及无辜;第二,王爷看后心中有什么想法,请自行解决,不要借题发挥。王爷,你能答应吗?”蓝翎说得含蓄,她相信燕惊寒能听得明白。 “好,本王答应你。”燕惊寒说着伸出了手。 “希望王爷能言而有信!”蓝翎把书递到了燕惊寒的手中。 燕惊寒接过书,看了蓝翎一眼,这才慢慢地翻开了书。 蓝翎快速收回了视线,继续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但燕惊寒翻书的声音却重重地落在了蓝翎的心上! 蓝翎想极力忽略燕惊寒翻书的声音,但越是如此想,蓝翎却越觉得燕惊寒翻书的声音像一道道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让她的心也慢慢地震动了起来! 蓝翎虽然事先申明过了,但介于燕惊寒之前无耻的要求,蓝翎对他的承诺并不完全相信,但只是人在屋檐下,蓝翎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把那本祸害拿了出来。 而此时,蓝翎虽然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地瞄向燕惊寒,就见这混蛋从头至尾一页页地翻着看,而且似乎每一页都看得非常仔细,这让蓝翎原本豁出去的心又不由地慌张了起来。 蓝翎恼恨地闭了闭眼睛,开始鄙视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如此怯弱的时候,十年的职业生涯从没有失败过一次的她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害怕,担心,一次次地败在这个混蛋的手上!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就注定是吃亏的? 无欲则刚!蓝翎知道她之所以吃亏那是因为她一直想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想把她最完美的第一次给她最爱的男人,她不愿意把自己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而燕惊寒正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一次次地欺负她! 蓝翎也知道她若不想被燕惊寒威胁,她可以豁出去,满足燕惊寒的欲、望,但她做不到,她宁愿活在这种时刻的担心中,她也要固守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蓝翎一直觉得人活着就要有自己坚守的东西,若没有坚守的东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虽然是再世为人,但心中的执念和生命相比,她宁愿选择前者。 燕惊寒翻书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一直都没有抬眼看燕惊寒,但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王妃,本王若猜得没错的话,太后给你这本书,是让你把这本书上的东西记在脑子里,灵活运用,取悦本王。”燕惊寒合上了书,看向蓝翎,凤眸中平静得如一望无际的大海。 听着燕惊寒的话语,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抬眼看向燕惊寒,他没有她想象中看完后的浴火焚身,也没有怒不可遏,凤眸中除了深不见底,就是平淡无波。 这个混蛋的心思果然难测!蓝翎心中说了一句,随即道:“王爷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本王向来不说多余的话。”燕惊寒微微停顿了一下,凤眸划过一道亮光,这让蓝翎的心不由地咯噔一声,他这才接着道:“王妃不久之前的举动好像不是取悦本王,而是在故意惹恼本王,王妃明显是在对太后的旨意阴奉佯违,太后若是知道的话,不知她会如何对待王妃,王妃,你想过吗?” 无耻的小人!蓝翎磨了磨牙,微微一笑,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万民敬仰,这种无耻的告密行为,王爷应该不屑为之吧。” “王妃,你说的是君子,而不是本王,本王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而且王妃心中已经骂本王是小人了,王妃又何必口是心非,用这激将法呢?”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啪的”的一声把书扔到了茶几上。 这混蛋不但油盐不进,而且还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冷哼了一声,这才道:“王爷既然不介意做一个小人,想去告密,那你就去告好了,我也想看看太后会如何对我,是把我杀了,还是把我煮了?悉听尊便!” 蓝翎的话语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味道,这让燕惊寒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悦,不管她是谁,不管她进他的王府有什么目的,一直到此时此刻,燕惊寒从没有想过要蓝翎的性命,他威胁她,欺负她,更多的是想把她绑在身边看清楚她罢了。 “本王从没有说过要去太后那里告密,本王可舍不得你被杀或被煮了。”燕惊寒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了那本书,在手上拍了拍,看着蓝翎接着道:“本王觉得太后的主意甚好,这本书你就留着好好看吧,今天晚上本王会检查你看得效果如何。” 燕惊寒说完手轻轻一扬,书飞向了蓝翎的怀中,但蓝翎并没有伸手去接,任由书掉在了马车里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蓝翎死死地瞪着燕惊寒,头越来越痛,这件事愈发地没完没了,她就像深陷沼泽一般,越是挣扎,她就陷得越深! “王妃,本王提醒你一句,太后既然给了你这本书,她不会任由你对她阴奉佯违,她会用你想象不到的手段检查你,若是让她发现你并没有听她的话,她就会让你见识到她惩罚人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彻骨的寒意,这让蓝翎觉得她不是在狼窝,而是在虎穴呀,她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忍受剥皮抽筋之痛! “多谢王爷提醒。”蓝翎弯腰把书捡了起来,塞进了怀里,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思量。 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人儿,凤眸中划过了一丝玩味,这前有狼,后有虎,她会如何接招,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片刻后,朝阳“吁”的一声后,马车停了下来,燕惊寒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跟在燕惊寒的后面,见燕惊寒下了马车后便转过身看向她,同时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蓝翎本不想让他扶着她下马车,但她知道这府门口一定聚集了多方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毫无保留地传到蓝巧凤的耳中,正像燕惊寒所说的,蓝巧凤若是知道她阴奉佯违的话,不知道会如何对付她呢。 而她此时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她没有一点资本,没有一丝依仗,演戏似乎是避其锋芒最好的方法,为此,蓝翎并没有片刻犹豫,便把手搭在了燕惊寒的手上,让他扶着她下了马车。 这时一声鸟叫声隐约传来,蓝翎抬头看向天空,就见此时日上中空,万里无云,两只飞燕在空中嬉戏追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看着天空中的两只燕子,蓝翎心中突然有着一丝羡慕,她也想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地之间,但在没有泡过玄冰潭之前,她就如同一只折了翼的小鸟,她不能飞出这龙潭虎穴。 燕惊寒没有松开蓝翎的手,而且顺着蓝翎的目光看向了空中的那两只飞燕,眸光微闪了一下,并没有出声。 片刻,蓝翎便收回了视线,看向燕惊寒,燕惊寒眸光在蓝翎脸上轻轻掠过,依然没有出声,而是拉着她进了王府。 此时已经是午时,二人回了房间,燕惊寒便让人在房间里摆了午膳,吃饭期间,燕惊寒没有再开口说话,蓝翎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饭后,燕惊寒便去了书房。 见燕惊寒离开,蓝翎让秋叶帮着换下了身上的一身艳丽的衣服,顺势把秋叶打发去了洗衣苑帮她洗衣服,随后,蓝翎出了房间,来到东厢房门前。 “汪汪……”黑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出来,蓝翎沉闷的心情瞬间轻松了很多,微微一笑,伸手推开了房门。 黑风看到蓝翎,尾巴摇得更欢了,两只前爪并拢,不停地向前上方跃起,一副很想扑到蓝翎跟前的架势,但它身上系着的绳索栓在了房间里的圆柱上,黑风挣脱无果,嘴里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 蓝翎快步来到黑风的跟前,伸手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捋了捋黑风头上油光发亮的毛,随后来到柱子旁解下绳索,在黑风面前蹲了下来。 黑风非常有灵性,它见蓝翎蹲了下来,它便在蓝翎的跟前坐了下来,吐着舌头,静静地看着蓝翎。 蓝翎摸了摸黑风的脑袋,赞赏一笑,随即小声道:“黑风,你知道玄冰潭在什么地方吗?” “汪……”黑风叫了一声,快速站了起来,头朝着房门的方向。 “好,你带我去。”蓝翎随即站了起来,牵着黑风的绳索,跟在黑风的后面,出了房间。 院子里隐在暗处的流云见蓝翎牵着黑风出了房间,因为蓝翎刚刚特意压低了声音,为此,流云并不知道蓝翎牵着黑风去做什么,便悄悄暗中跟在了蓝翎的后面。 黑风领着蓝翎,穿过石板大路,走过沙石小道,两炷香的时间后,在一片桃林的中央,蓝翎看到了一汪水潭。 精美的白玉亭,数不清的粉桃花,浮着寥寥白雾的玄冰潭,美轮美奂,如同无名大师的水墨丹青! 蓝翎没想到燕惊寒的王府里竟然有这么美的地方,如同画中的仙境,虚幻飘渺,却真实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汪……”黑风叫了一声,拉回了蓝翎的思绪,蓝翎朝黑风笑了笑,松开了手上的绳索,“你自己去玩吧。” “汪……”黑风又叫了一声,随后便跑开了。 蓝翎来到玄冰潭边上,见这玄冰潭并不大,长宽也就在几丈远,其周围围了一圈汉白玉的栏杆,紧留着一块地方砌了几阶台阶,两旁有扶手,可以方便下到潭中。 潭水清澈透明,但深不见底,站在潭边,蓝翎已经可以清楚地感到阵阵寒意袭人,这玄冰潭恐怕真的是潭如其名。 隐在暗处的流云见蓝翎站在玄冰潭边沉思不语,心中暗叫不好,思索了片刻,随即悄悄向燕惊寒的书房奔去! 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便转身去寻找黑风。 …… 书房 “爷,属下从黑风走的路线上可以判断,一定是王妃让黑风带着她去玄冰潭的,而且王妃在玄冰潭边站了好一会儿,属下斗胆猜测,王妃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恐怕就是冲着它来的!”流云站在燕惊寒的跟前,把蓝翎去玄冰潭的经过详细地跟燕惊寒禀报了一遍。 燕惊寒坐在案桌后面,低垂着眼帘,剑眉微蹙! 朝阳听着流云的话,心中轻叹了一声,王妃虽然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侄女,但朝阳始终感觉她跟他们是不同的,他相信自家爷也能感觉得出来,否则自家爷也不会跟她说那么多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让他不可思议的举动。 然而她的身份终究改变不了,她进府的目的也是呼之欲出,自家爷恐怕要和他一样的失望。 “爷,属下觉得流云的猜测并不符合常理。”一向少言寡语的皓月突然抱拳反驳了流云的猜测,这让朝阳的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之光。 “行呀,皓月,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呀,快点说,流云的话怎么不符合常理了?”朝阳有些迫不及待,没等燕惊寒开口便嬉笑道。 “说。”燕惊寒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 “是!”皓月这才接着道:“爷,王妃昨日在喜堂上的表现,足以说明她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女子,而且王妃失忆了,她不记得太后,也就不记得太后曾经对她交代过的事情,而太后向来小心谨慎,她肯定会弄清楚王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也就必然知道王妃失忆了,因而她在确认王妃对她绝对忠心之前,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王妃,所以属下认为,王妃去玄冰潭并不是为它而去。” “有道理!”朝阳拍了一下皓月的肩膀,附和道:“爷,属下也觉得皓月说得有理,属下觉得王妃和太后蓝相不是一类人。” “既然你们说王妃不是冲着它去的,那你们说说王妃为何要让黑风带她去玄冰潭?她既然失忆了,怎么会知道王府里有玄冰潭的?难道不是太后告诉她的?”流云瞬间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朝阳皱了皱眉头,流云确实点出了问题的关键点,王妃怎么知道玄冰潭的?她去玄冰潭做什么? “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她有什么目的,她迟早自己会‘说’出来的。”燕惊寒眸光幽幽,他倒要看看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三人齐齐抱拳,快速退了出去。 燕惊寒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想到了蓝巧凤给蓝翎的那本书,他若猜到没错的话,蓝巧凤此举也是想一箭双雕,一方面看蓝翎对她忠心与否,另一方面想让他拜倒在蓝翎的裙下。 燕惊寒勾了勾嘴角,他非常期待今天晚上蓝翎会如何应对他的检查,她会不会露出她锋利的爪子? 第八十九章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求首订!) 蓝翎离开了玄冰潭很快便找到了黑风,随后牵着黑风在王府里闲逛,同时暗暗把府里的布局一一记在了心里。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蓝翎牵着黑风经过了一个叫“玉兰院”的院子,这个院子在府中相对偏僻,院门紧闭,院门前有两名侍卫把守,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蓝翎听到了院子里传出了两名女子说话的声音,从声音上可以判断这两名女子非常年轻。 从秋叶和谢安那得到的信息,蓝翎知道这两名女子一不是燕惊寒的妾氏,二不是府里的使唤丫头,她若猜得没错的话,这两人恐怕就是去年燕鸣轩送给燕惊寒的两个美人。 不过这似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燕惊寒为何把她们放在府里养着似乎也跟她更没有什么关系,为此,蓝翎牵着黑风经过玉兰院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停留,便快速地离开了。 蓝翎牵着黑风在府里逛了一个时辰,该记的东西全部印入了脑中,蓝翎这才牵着黑风回了松竹院。 进了院子,蓝翎便见秋叶快步迎了上来,脸上一副担忧之色。 “小姐,您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秋叶想上前扶蓝翎的胳膊,但看着黑风对她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吓得后退了两步。 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笑着道:“我只是在府里走走,有什么好担心的?” “奴婢担心小姐对府里不熟,又没人领着,迷了路,会被人笑话的。”秋叶跟在蓝翎和黑风后面,始终跟黑风保持着一段距离。 “谁说没人领着?黑风可一点都不必人差。”蓝翎笑着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 黑风听着蓝翎对它的赞赏,脸上顿时露出了谄媚之相,毛绒绒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蓝翎看着黑风如此的模样,又不由地笑了笑,牵着黑风进了东厢房。 把黑风栓好之后,蓝翎出了房间,对秋叶道:“秋叶,带些银两,你陪我到府外走走。” “小姐,奴婢听朝阳大哥说,王府有一条规矩,府里不管是何人,不论是出府办事,还是回乡探亲,出府都要有府里的腰牌,而且这腰牌是要在出府的前一天向管家报备,出府当日去管家那里领取,到府门口的时候交给门童,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出府需不需要腰牌,奴婢只是听朝阳大哥这么说的。”秋叶虽然不知道已经是王府女主人的小姐出府是不是也要遵守那条规矩,但她还是把朝阳告诉她的跟蓝翎说了一遍。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第一个感觉就是燕惊寒的这条规矩是为她定的,他的意思就是她要想出去,就必须得到他的允许! 混蛋!蓝翎冷哼了一声,她倒要看看他要以什么理由不让她出去! 想到这,蓝翎快步往燕惊寒的书房走去,刚刚蓝翎已经弄清楚了燕惊寒书房的具体位置,为此,她并不需要人给她领路。 “小姐,您去哪里?”秋叶小跑两步跟在蓝翎的身后。 “书房。” 秋叶一听,已经猜到自家小姐去书房做什么了,抿了抿嘴没再出声。 很快,蓝翎便来到了燕惊寒的书房前面,见朝阳和皓月正守在书房外面,蓝翎随即快步走到了二人的跟前。 王妃来得可真快呀,朝阳在心中说了一句,流云前脚刚走,王妃后脚就到了。 “王妃!”朝阳和皓月齐齐抱拳给蓝翎行了一礼。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看向朝阳,“还需要再通禀一声?” “啊……”朝阳没有想到蓝翎会有如此一问,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就见房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自家爷缓步迈出了书房。 “王妃有重要的事情找本王?”燕惊寒明知故问,轻轻扫了一眼蓝翎之后,便抬脚迈出了书房的廊檐。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这王府里还有王爷您不知道的事情吗?”蓝翎来到燕惊寒的三尺外站定,看向燕惊寒,娇美的小脸上波澜不惊! 燕惊寒负手而立,一阵风吹过,衣袂翻滚,更显得其身姿灼灼,玉树临风! “不管别人对本王说过什么,那都是别人说的,本王想听王妃亲口跟本王说。”燕惊寒说着转过身来看着蓝翎,话语中似乎有一丝暧、昧的味道,但燕惊寒的俊颜上却没有一丝的温情! 有病!蓝翎不想理会燕惊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开口道:“我想出府走走,不知王爷能不能行个方面?” 蓝翎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但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玩味! 朝阳的目光偷偷地在燕惊寒和蓝翎之间穿梭,心中有着一丝小兴奋,自家爷和王妃似乎是棋逢对手呀,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朝阳心里正兴奋着,突然就见自家爷冷冷的目光扫来,冷冷的声音更是直穿耳膜,“朝阳,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闻言,朝阳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家爷今天罚他去暗室面壁三天,他回来后,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他完全是找抽呀。 “属下知错!”朝阳说完一溜烟地跑了,速度绝对比兔子还快! “本王说过,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何时出去都无需来问本王。” 出乎蓝翎的预料,燕惊寒没有刁难她不说,而且还相当地好说话,这让蓝翎的心中又不由地戒备了一分,她才不相信这个混蛋会对她这么好呢,他定然又是再打什么坏主意! “多谢王爷!秋叶,我们走!” 蓝翎虽然在怀疑燕惊寒的用意,但她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为此,她不再耽搁,领着秋叶扬长而去。 燕惊寒看着蓝翎快速远去的背影,暗中做了一个手势,又一道人影随即暗中跟在了蓝翎后面。 感受到不远处气息的变化,蓝翎眸光又是微微一闪,嘴角勾了勾。 随后,秋叶快速取来了点碎银,便跟着蓝翎出了王府。 “小姐,王爷让管家把太后相爷皇后娘娘给您的嫁妆都放在您的院子里,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奴婢觉得您没什么需要买的。”秋叶跟在蓝翎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小袋碎银,不明白自家小姐还缺什么。 “针线。”蓝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她当然不会告诉秋叶她出府一来是查看这京城的布局,城墙的高度,二来是买她收拾燕惊寒的必备之物。 “小姐,您是想亲手给王爷做衣服?”秋叶有些疑惑,自家小姐好像并不待见王爷,她会亲手给王爷做衣服? 他想得美!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轻轻嗯了一声。 秋叶皱了皱眉头,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开口。 清风习习,阳光普照,下午大街上人并不多,但看到蓝翎的人都不由地眼前一亮,心中无不想着,这是谁家的媳妇,长得跟画中的仙子一般。 蓝翎慢慢地走着,看着大街两旁的建筑,高低错落,古色古香,酒楼茶馆林立,金楼织坊也是应有尽有,最让蓝翎感兴趣的是在这其中她发现了一家当铺,只见这家当铺是一栋二层小楼,装潢考究,精美绝伦,蓝翎随即勾了勾嘴角,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家当铺可能会帮她一个大忙。 蓝翎领着秋叶沿着大街一直往南走,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蓝翎终于看到了她想看的城墙,蓝翎边走边目测城墙的高度,眸光快速扫过城墙周边环境,没有一丝停留,蓝翎便领着秋叶转到了另外一条大街上。 “小姐,奴婢实在是走不动了。”秋叶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她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平时只要把小姐伺候好了就行了,她可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 “我也累了,我们到前面的那家酒楼吃点东西,休息一会。”蓝翎有些暗恼,她急着查看地形,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不感到一丝的累?她太大意了! “奴婢就知道小姐对奴婢最好了。”秋叶脸上露出了喜色,人顿时来了精神。 蓝翎笑了笑,领着秋叶很快来到了那家酒楼前面,抬眼望去就见酒楼门头的匾额上写着“悦萧楼”三个鎏金大字,通过酒楼大门,一眼望去,此时大厅里的客人并不多。 蓝翎抬脚迈过大门,一名小二快速迎了上来,“夫人,您是来用餐的吗?不过此时还没有到晚餐的时间,楼里只有茶点供应。”小二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打量着蓝翎,心中想着,这是谁家的夫人?怎么这么面生? 听着小二的称呼,蓝翎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凭什么就成了有夫之妇了?都是蓝巧凤和燕惊寒那混蛋害得! “沏一壶碧螺春,再来两盘点心即可。”蓝翎说着往一张空桌旁走去。 “好嘞,夫人,您稍等片刻。”小二小跑两步首先来到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候着蓝翎坐好后,这才快速跑开。 “秋叶,你也坐下。”蓝翎见秋叶依然站着,便伸手把她旁边的一把椅子拉开,示意秋叶坐下。 “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好。”秋叶有些诚惶诚恐,她时刻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怎么敢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 闻言,蓝翎挑了挑眉,笑着道:“秋叶,你若是不坐的话,就说明你不累,你若是不累的话,我们就继续走。” “小姐……”秋叶瘪了瘪嘴,脸上顿时挂上了委屈之色。 “坐吧,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蓝翎笑了笑,不再逗秋叶,她当然知道秋叶心中的尊卑自分,虽然她并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待,但在这到处是险滩的处境中她不能说得太多。 “小姐您真好。”秋叶终究抵挡不过蓝翎脸上最暖人的笑意,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蓝翎笑了笑,没再出声。 此时,大厅里加起来也不过两桌的客人,他们见到蓝翎的容貌也都不由地露出惊艳之色,纷纷在猜想蓝翎到底是谁的夫人。 蓝翎并不知道这悦萧楼在这京城里可是首屈一指的,每天午餐晚餐时间都是人满为患,而且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因为此时还没有到饭点,蓝翎并没有看出来这家酒楼的生意有多么火红。 很快,小二便为蓝翎上了一壶新沏的碧螺春,同时上了两盘点心,一盘桂花糕,一盘杏仁酥。 秋叶随即赶忙为自家小姐斟了一杯茶,随后又坐了下来。 蓝翎笑了笑,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放到了秋叶的跟前。 “小姐,您可折煞奴婢了。”秋叶吓得站了起来,小姐是她的主子,哪有主子伺候下人的? “你若不想别人都看着你,你就坐下来,喝茶吃点心。”蓝翎说着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瞬间满嘴都是桂花的香味。 秋叶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茶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 一块桂花糕吃完,蓝翎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同时有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蓝翎并没有太在意,这是一家酒楼,人来人往很正常,再说,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被别人多看上几眼也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当脚步声在蓝翎的桌旁停了下来,一道猥琐之极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时,蓝翎低垂的眸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寒光! 为首的一名男子锦衣华服,头戴金冠,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色眯、眯一刻不停地看着蓝翎,脸上更是明目张胆露出垂涎之色,而他身后几人都是随从打扮,一看就是他的手下。 “大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秋叶缓过神来,快速站了起来,张开手臂想把自家小姐护在身后。 “大胆?”男子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笑着道:“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呀,本大少人送绰号胡大胆,你是听谁说的呀?” 男子的声音细声细调,带着明显猥琐的味道,秋叶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她害怕,非常害怕! 原因无他,因为听着男子的绰号,秋叶已经知道了男子的身份,他就是京城第一首富胡大海家的大少爷胡文才。 胡文才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太岁,一来是由于自家老子有的是钱,只要没有闹出人命,用钱就能把胡文才惹出的事情摆平;二来他的舅舅就是这京城北泱府的府尹陈辅国大人,被胡文才欺负过的良家女子知道他们就是想告也是求助无门,也只能接了胡家的银子忍气吞声。 为此,这几年来,胡文才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一直逍遥法外。 而且这胡文才还是有些脑子的,他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他欺负了不会惹来麻烦,什么样的女子他是碰也碰不得,为此,被胡文才欺负过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家中没什么权势,真正的大家闺秀,朝中重臣的内眷子女,胡文才是离得远远的。 东楚民风开放,胡文才又是混迹在上层社会,有名的夫人小姐们他都认识,但蓝翎因为被养在深闺,胡文才并不认识,而且胡文才也没有参加燕惊寒婚礼的资格,为此,胡文才并不知道此时他面前坐着的是谁。 胡文才本来是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悦萧楼喝酒的,他一进门便看到了蓝翎,而且看到蓝翎身边只坐着一个丫头,蓝翎对他而言又面生得很,为此,胡文才便可以断定蓝翎的身份不会高贵到哪里去,而且蓝翎的容貌已经让他神魂颠倒,遂不做多想,便来到了蓝翎的桌旁,这么美的美人他若是放过了,那他就不是胡大胆了。 大厅里的食客们几乎都认识胡文才,暗暗为蓝翎捏了把冷汗,被胡文才看上的女人几乎没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抓。 坐在柜台后面的悦萧楼的掌柜的浓眉微皱了一下,朝身旁的小二示意了一下,小二立即会意,快速从后门离开了大厅。 蓝翎看都没看胡文才一眼,慢慢地品着手中的茶,姿态恬静优雅。 “你不要管我听谁说的,你要不想惹麻烦,就识趣点,赶快走!”秋叶虽然心中非常害怕,但为了自家小姐,她豁出去了! “小丫头还挺有气势,不错!”胡文才啪的一声又把扇子合了起来,在手上拍了拍,之后一撩衣摆坐在了蓝翎对面的椅子上。 秋叶见胡文才赖着不走,又看了看胡文才身后满脸凶相五大三粗的几名男子,心中更害怕了,小姐和她都手无缚鸡之力,而那些食客们都是冷眼旁观,更惨的是这里离王府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搬救兵肯定来不及了,她们该怎么办呀? 秋叶又急又怕,心中想着她若是说出小姐是寒王妃,这胡文才会不会就怕了,跑了? 秋叶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娇颜上平淡无波,喝茶的动作轻缓优雅,似乎胡文才这个花花太岁就不存在一般,看着如此的自家小姐,秋叶的心顿时静了下来,她想起来昨日自家小姐收拾瑞太子的情形,小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这胡文才一定不是自家小姐的对手! 如此一想,秋叶慢慢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胡文才。 见状,胡文才更是觉得有趣,一双色眯、眯的小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在蓝翎的脸上,美!太美了!太有味道了! “小娘子,你夫君呢?他怎么不陪你?”胡文才蜡黄的脸上露着猥琐的笑,像鬼一样难看。 蓝翎微微一笑,这才看向胡文才,轻启朱唇,“我的夫君自然是在家里,家里事多,他没空陪我,公子是想见他?” 天籁之音!胡文才在心中回味着。 蓝翎轻轻的一笑,看在胡文才的眼中如烟花般灿烂,胡文才的眼中顿时闪出了无数颗的小星星,心中瞬间萌生了一个欲念,他要把她娶回府去! 胡文才虽然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太岁,但他并没有成婚,也从来没想过把他欺负过的任何一名女子娶回府去,但今日看到蓝翎,胡文才第一次萌生了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强烈得让他想立马就跟蓝翎拜堂成婚! 胡文才看着蓝翎一身淡雅的蓝色衣裙,衣料虽然上乘,但并不是极品,而且蓝翎说她家里事多,胡文才便进一步推断蓝翎的夫君应该是个生意人,若他真是个生意人的话,胡文才觉得把蓝翎抢过来并不费吹灰之力。 在这京城生意场上,他爹就是盟主级的人物,没人敢对他爹说一个不字,而且有他舅舅在他身后给他撑腰,他不相信还搞不定蓝翎的夫君。 “小娘子愿意让我见他?”胡文才心中冒出了无数粉色的泡泡,见到她的夫君,就立马把他摆平! “那是自然,我为何要拦着你?”蓝翎又是一笑,有人要赶着去送死,她当然要送他一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胡文才感到他浑身已经酥到了骨子里,他恨不能现在立马就洞房花烛夜! “小娘子,我稍后再去见你的夫君,这二楼有我预定的雅间,我们去那里说话如何?”胡文才已经迫不及待精、虫上脑。 “公子,我可是有夫之妇,哪能单独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若是被夫君知道了,他还不更会把我给打死掉?”蓝翎眸中划过一道寒光,又向胡文才透露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什么?你的夫君既然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你为何要嫁给那种人?”胡文才顿时拔高了声音,义正言辞! 大厅的食客们都竖着耳朵,自然把蓝翎和胡文才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无不惋惜,这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粗鲁的莽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秋叶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姐的意思是说王爷打过她?一个大男人竟然打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唉,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我有什么办法?”蓝翎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哀怨之色,这更让胡文才泛起了“侠骨柔肠”! “小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跳出火坑!”胡文才慷慨激昂字字铿锵有力! “就凭你?”蓝翎上上下下把胡文才瞧了一遍,一副明显不信的神色,“我夫君孔夫武有力,公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孔武有力?”胡文才嗤之以鼻,“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莽夫而已,一个只会打自己娘子的男人即使力大如神,也让人唾弃!” 此时,胡文才后悔自己没有多读点书,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斥责蓝翎的夫君表现自己讨美人欢心。 听着自家小姐和胡文才的话,秋叶开始有点晕了,自家小姐这是在说王爷吗?王爷怎么能跟大字不识的莽夫扯上边? “公子,你恐怕也只是在这里逞逞口舌之能,你若是见到我夫君,恐怕……” 蓝翎没有说完便不再说了,而是端起了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胡文才本想讨美人欢心的,没想到对面的美人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心中的“英雄气概”顿时蹭蹭蹭地往上直窜,随即道:“小娘子,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现在立马带人去为你讨回公道!”同时心中想着,等他把她那莽夫夫君摆平,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喽。 “公子,我们平水相逢,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蓝翎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犹豫,这更激起了胡文才现在立马就去摆平蓝翎夫君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向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若是不帮小娘子讨回公道,我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食客们听着胡文才的话,都暗暗翻了个白眼,恐怕他是没把眼前的女子弄到手睡不着觉吧。 “既然公子这么热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翎露出感激了一笑,就在胡文才神魂颠倒之时,又接着道:“为了节省公子的时间,我让我这丫头领你去我家里,如何?” “如此甚好!”胡文才不假思索双手赞成。 “好,你领着公子去吧。”蓝翎看向秋叶,淡淡的话语隐着不容秋叶拒绝的气势! “是!”秋叶不知道自家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猜想自家小姐定然是自由主张,随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把装着碎银的钱袋递给了蓝翎。 “小娘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胡文才也站了起来,紧接着对身旁的一名大汉道:“你留下陪着小娘子,其余人跟我走!” “是!” 秋叶胡文才领着几名男子很快出来悦萧楼。 又过了片刻,蓝翎确认胡文才已经走远了,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勾了勾嘴角,道:“二位,人都走了,还不打算出来?” 隐在暗处的清*云顿时一个激灵,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蓝翎会知道他们在暗中监视她,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清*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们的脸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见已经被发现了,清*云只能现身,快速来到蓝翎的跟前,行了一礼,但并没有出声,他们自然把蓝翎和胡文才的话听了个清楚,知道蓝翎完全就是想坐山观虎斗,把胡文才当刀使了。 碍于蓝翎和胡文才说话的内容,清*云觉得还是不出声的好,不出声,大厅里的人就不知道他们刚刚听到的莽夫,打自家娘子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寒王爷。 清*云当然不相信自家爷会打王妃,自家爷根本就不是那种男人,王妃这么说完全就是故意的,她想整自家爷。 蓝翎当然能猜到清*云的小心思,随即微微一笑,道:“是王爷让你们俩个来保护本王妃的?” 蓝翎此话一出,大厅里的食客们顿时一阵错愕,在东楚,能被称为王爷的只有寒王一人,莫非她就是寒王妃?打自己娘子的莽夫是寒王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食客们虽然不太相信万民敬仰的寒王爷会对自己新婚燕尔的王妃动手,但他们相信胡文才这一次脚是踢到铁板上了,他那有钱的老子和有权的舅舅恐怕再也保不了他了。 寒王妃一出手就帮百姓们除去一个祸害,真是大快人心! “是!”清*云很是无奈,只能齐齐应了一声。 一旁的大汉此时也知道了蓝翎的身份,吓得脚都软了,便想着开溜,但清风岂容他跑了?快速出手把大汉劈晕了过去,完全把大汉当成了出气筒! 清风和流云一样也是燕惊寒的暗卫,前几日并不在府上,今日才回府里,一回府,便听说了蓝翎的事,本没有把蓝翎放在眼里,只觉得蓝翎也只是会耍耍小心机,玩玩小手段,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然而清风万万没有想到蓝翎轻轻的两句话就让他把自家爷的脸给丢光了,心中已经憋上了一团火,对大汉更是用足了力气。 蓝翎笑了笑,对清风道:“你把这人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是!”清风应了一声拎着大汉出了悦萧楼。 清风之所以这么痛快,那是因为他不想面对蓝翎,面对一个让他感到羞辱的女人! “你去跟着秋叶他们。”蓝翎紧接着又对流云道。 “那王妃您……”流云心中倒没有那么大的不悦,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 “无妨,我会自己回去。” “是!属下遵命!”流云说完快速出了大厅。 蓝翎慢慢把茶杯中的茶水喝完,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便缓步出了悦萧楼。 掌柜的看着蓝翎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悦萧楼,蓝翎突然感到一阵惬意,没有人在身后监视着你,没有人在一旁伺候着你,一个人无拘无束,自由畅快! 蓝翎慢慢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两旁慢慢多起来的摊点,摊点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虽然不贵重,但个个充满了真实的生活的味道! 蓝翎喜欢这种最朴实的味道,不由地在一个小摊前停下了脚步,拿起了摊面上摆着的一只紫玉手镯,看了看。 “夫人,你真是慧眼,这只紫玉镯子是小的摊面上材质最上乘的,夫人若是喜欢,小的可以便宜点卖给您。”摊位的小贩看到蓝翎拿起了紫玉镯便赶忙招呼道。 “我只是随便看看。”蓝翎笑了笑,放下了镯子。 前世,蓝翎有一只她母亲留给她的紫玉镯,那只紫玉镯一直陪伴了她二十四年,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而如今看到这只紫玉镯,她便想起了她前世的那只镯子,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夫人,别呀,小的这只镯子要价一百两银子,您若是喜欢,五十两银子就卖给您了。”小贩看着蓝翎的穿着,觉得蓝翎像是有钱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有钱人看上了他的镯子,他当然不能轻易错过。 蓝翎又笑了笑,“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而且我也没有五十两银子。”蓝翎把钱袋在小贩的跟前掂了掂,这钱袋里最多也就十两银子。 看着蓝翎手中的钱袋,小贩有些无奈,本以为蓝翎是个有钱人,没想到却是个穷鬼,身上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他的这只镯子进价就十五两,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为此,小贩便不再热心招呼蓝翎,任由蓝翎离开了他的摊位,但蓝翎也不在意,在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为一个“利”字奔波呢?不同的只是利大利小罢了。 随后,蓝翎在一个摊位上买了一些针线,便准备回王府,这时,突然从身后窜过来一名黑衣男子,伸手抢过蓝翎腰间挂着的钱袋,便快速往另一条街上飞奔而去。 男子离去的劲风刮在蓝翎的脸上,蓝翎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似曾相识,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往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同时喊道:“抓贼呀!”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小贩和妇人,听到蓝翎的喊声,并没有一人帮蓝翎去抓贼,而是冷眼旁观,看着蓝翎的身影快速消失。 蓝翎跟在黑衣男子的后面,看着黑衣男子始终跟她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明显就是想把她引到某处去。 蓝翎勾了勾嘴角,跟着黑衣人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在一个普通的院门前面,黑衣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蓝翎。 “你不害怕?”黑衣人声音低沉,但幽深的黑眸中却带着暖人的笑意。 “我为何要害怕?我又没抢别人的钱袋。”蓝翎挑了挑眉,笑着道。 看着眼前的人儿,黑衣男子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快速转身,推开院门,“进来再说。” 蓝翎也没有犹豫,跟着黑衣男子进了院子,穿过院子,蓝翎随着黑衣男子进了一间普通的厢房。 “我没有想到左相的请客方式会如此的与众不同。”蓝翎开门见山,看着黑衣男子笑着调侃了一句,她若是不知道他是慕容笑尘,她肯定不会去追一个贼。 “怎么看出来的?”慕容笑尘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着问道,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蓝翎坐下说。 “你身上的味道。”蓝翎也不跟慕容笑尘客气,坐在了慕容笑尘的对面。 慕容笑尘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蓝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茶水缓缓冒出了热气,蓝翎知道慕容笑尘此举是早有准备。 蓝翎昨日在喜堂里没有仔细看慕容笑尘,而此时蓝翎才把慕容笑尘看了个清楚。 剑眉,朗目,鼻直,唇薄,容貌俊美,赛若潘安! 不过跟燕惊寒相比,慕容笑尘的脸上少了一分冷酷一分凛冽,多了一分柔和一分温暖。 然而蓝翎不知道的是,慕容笑尘脸上的柔和也好温暖也罢都只会在她面前展现,他的冷酷,他的凛冽跟燕惊寒比起来毫不逊色! 听蓝翎这么一说,慕容笑尘的黑眸中更是溢满了柔情,端起了茶杯浅抿了一口,这才道:“他对你不好?” 蓝翎出了王府,慕容笑尘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他知道他单独见蓝翎的机会来了,便一直暗中跟着蓝翎。 慕容笑尘的武艺在清*云之上,因此二人并不知道慕容笑尘跟在后面,而蓝翎因为距离比较远,也没有发现慕容笑尘。 但慕容笑尘却把蓝翎在悦萧楼里和胡文才说的话听了个清楚,他担心蓝翎被燕惊寒欺负了,便有此一问。 “左相,你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蓝翎并不想回答,而且她觉得这种问题也没法回答,她难道要告诉他她被燕惊寒啃了? 蓝翎对自己的称呼让慕容笑尘剑眉快速地皱了一下,他非常不喜欢她如此生疏地称呼他,仿佛他们两人就是萍水相逢,跟路人没什么区别。 不!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想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她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不介意她跟燕惊寒拜过堂,甚至跟燕惊寒入过洞房! “我记得昨天在喜堂里你说过你会报答我的援手之恩,你还记得吗?”慕容笑尘脑中灵光一闪后,快速转换了话题。 “当然记得,左相想让我如何报恩?”蓝翎觉得慕容笑尘思维跳跃得有点快,但他并不像是那种胁恩索要回报的人。 “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叫我左相。”慕容笑尘看着眼前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娇颜,知道凡事都要一步步来,他不能太心急了。 “那我叫你什么?”蓝翎笑了笑,对于怎么称呼,蓝翎并不太在意,只是她觉得和慕容笑尘不熟,直呼其名似乎不太好。 “叫我的名字,从今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对我说。”慕容笑尘眸中溢着最暖人的笑意,话语更是真诚而暖人心。 “你为何要帮我?”蓝翎自然能感受到慕容笑尘的真诚,这也让她更加地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她身体本尊的关系? 第九十章 燕惊寒,你混蛋!(求首订!) 蓝翎本来就对慕容笑尘昨日在喜堂里帮她的举动很是疑惑,而此时又听到他如此真诚而暖人的话语,蓝翎心中的疑惑更甚。 蓝翎知道自己处在蓝巧凤和燕惊寒争斗的中心,可以说是风口浪尖,身边处处危机四伏,而她的这种处境,明白人都会对她避而远之,但这慕容笑尘为何要主动惹麻烦上身? 蓝翎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慕容笑尘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她,他一定有一个理由! 慕容笑尘看着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波光潋滟中带着无比的聪慧,慕容笑尘轻叹了一声,心更是柔得如那三月的春水,他知道他若是不拿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她是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帮忙的。 “我受人所托,要好好照顾你。”慕容笑尘瞬间便找出了一个理由,只是他没说那所托之人就是他自己。 “那人是谁?”蓝翎紧接着问道,心中猜想那人会不会是昨日传话给她的那名女子,她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她对她的处境身体一清二楚,临走前便把她托付给慕容笑尘照顾?似乎很有可能。 “以后你会知道的。”慕容笑尘不想骗蓝翎,更不能如实回答,他怕他把她吓跑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蓝翎笑了笑,知道慕容笑尘肯定有他不说的理由,她从不喜欢强人所难。 看着蓝翎娇美的小脸上淡淡的美到极致的笑容,慕容笑尘心中已经被欣慰填满,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找寻终究没有白费,她真真切切地坐在了他的面前,尽管此时他还不能把她拥入怀中,但慕容笑尘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又跟我见外了,我所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句,转而又道:“我可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蓝翎爽快地答应,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慕容笑尘的眸中却亮了一分。 “翎儿。”慕容笑尘轻轻地唤了一声,只有他知道他这一声呼唤隐藏了多少思念多少柔肠! 但慕容笑尘隐藏得太好,蓝翎并没有听出来别样的味道,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谓礼尚往来,翎儿你是不是也要叫一下我的名字。”慕容笑尘顺势提出了要求,似乎还提得理所当然。 “笑尘。”蓝翎没有拒绝,笑着叫了一声。 “嗯。”慕容笑尘面上带着浅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突然发觉自己的这个名字从翎儿的嘴里吐出来是如此的好听! 慕容笑尘快速敛了敛心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跟她说,随即言归正传道:“翎儿,昨ri你在喜堂里的表现似乎是不想嫁给寒王,我说的对吗?” “对。”对于蓝巧凤和燕惊寒都知道的事情,蓝翎觉得根本没有遮掩的必要。 听着蓝翎毫不犹豫的回答,慕容笑尘心中还是不由地一喜,“翎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脱离寒王妃这个身份。”不知不觉,慕容笑尘已经把蓝翎的名字叫得异常的顺溜,似乎叫了几百遍几千遍一般。 “笑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你对我现在处境的分析。”蓝翎当然想脱离现在的身份,但慕容笑尘一定值得信任吗?蓝翎不敢确定,因为她输不起! 慕容笑尘当然看得出来蓝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他也知道像蓝翎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仅凭他的几句话就对他掏心掏肺?轻叹中也只能付诸一笑。 “好。”慕容笑尘随即正色道:“自古以来新皇登基排除异己剔除隐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今皇上刚刚登基一年,而他能顺利坐上那把椅子,太后是功不可没,而太后的能耐,翎儿,我相信你比我看得更清楚。再说寒王,万民敬仰,手握重兵,无论在朝中还是民间,威望都是在皇上之上,你说皇上能容他一直这样下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但寒王手握三十万重兵,这可是一把利剑,弄不好,伤的就是坐龙椅的那位。” 蓝翎点了点头,自古以来,每一届的皇权更替都不可避免腥风血雨,只是燕鸣轩还不敢轻易挑起这场腥风血雨,而是把她当成了炮灰送进了狼窝! “翎儿,太后培养了你三年,把你当成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你更加清楚若你一直处在他们中间,等待你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翎儿,自从在喜堂里见到你之后,我便知道你一直在韬光养晦寻找时机脱离太后的掌控,但你应该明白你即使不嫁给燕惊寒,太后还是会让你嫁给其他能给她带去好处的人,只要你姓蓝,你终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慕容笑尘并没有得到蓝翎失忆的消息,而且根据三年前的惊鸿一瞥,他便认为蓝翎与传闻不同那是因为她一直在刻意伪装,她在韬光养晦寻找最合适的时机脱离蓝巧凤的掌控! “你的意思是说她能一手遮天?”蓝翎好看的秀眉皱了皱。 “四分天下,她的手还没有那么大,不过,在这东楚,她有能力把你从任何一个地方找出来!” 蓝翎没想到蓝巧凤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个老妖婆干嘛发展这么大的势力?她不会是想当武则天吧? 很有可能!蓝翎觉得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八成就是为了她的野心铺路,毕竟除掉了燕惊寒,夺取了他的三十万兵马,这东楚恐怕就没有人再敢跟她抗衡了。 “她的势力既然这么大,那我如何能摆脱这寒王妃的身份?”蓝翎看着慕容笑尘问道。 “离开东楚,和这里断绝一切关系,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慕容笑尘早已想好了计划。 “去哪里?”蓝翎并不了解这片大陆,只知道除了东楚,还有个北宁南岳,其他便不知道了。 “去北宁。” 慕容笑尘一提到北宁,蓝翎不由地想到了上官云瑞,那家伙可是北宁的太子,她整了他,她去了他的地盘能安全吗?再说,燕惊寒和上官云瑞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让上官云瑞发现她在北宁,那燕惊寒能不知道吗?蓝翎觉得北宁可不是一个最好的去处。 “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而且保证上官云瑞即使见到你也认不出来你。”慕容笑尘似乎看出了蓝翎的顾虑,赶忙道。 蓝翎知道慕容笑尘是当朝的左相,百官之首,他就因为受人所托要好好照顾她,而冒极大的风险跟蓝巧凤作对,甚至更燕惊寒作对?他若是让蓝巧凤知道的话,他的官职不保不说,性命都有可能因她丢了,他这承诺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蓝翎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而慕容笑尘的这份人情她还不起,因而她不想欠,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东楚! “笑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王府,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蓝翎的这番话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却带着推脱的味道,慕容笑尘自然听得出来,但他知道蓝翎需要时间来接受他的一切,他愿意等。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可以脱身,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慕容笑尘的脸上依然带着最暖人的笑意,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 “好。”蓝翎笑了笑,随即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会在暗中护送你回去。”慕容笑尘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心中万般不舍这二人独处的时光,但为了不让燕惊寒和蓝巧凤看出端倪,还是要让蓝翎回去。 …… 原本胡文才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誓要在片刻之间就把蓝翎的夫君摆平,然而当他跟着秋叶到了寒王府的府门前的时候,顿时傻眼了,但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向秋叶询问蓝翎的夫君是谁,当得知蓝翎的夫君就是大名鼎鼎冷酷无情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寒王爷时,脚顿时软了,他这才明白自己完全是找死呀! 胡文才暗自庆幸还没有见到寒王爷,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便想着快速离开,但暗中跟在他们后面的流云岂容他们轻易离开?立即招来府里的侍卫把胡文才几人给绑了,自己去书房见燕惊寒。 流云把蓝翎出府后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以及在悦萧楼和胡文才说过的话都一一向燕惊寒禀报了一遍,燕惊寒听闻后并未气恼,而是勾了勾嘴角,他的王妃真会抓住一切机会整他,不过她也倒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流云看着自家爷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四人可跟了爷六年了,还从来没有看爷笑过,没想到王妃却让爷笑了,看来朝阳说得对,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她在爷心中是不同的。 随后燕惊寒便让流云亲自把胡文才几人送去了大理寺,同时给大理寺少卿捎去了几句话,胡文才这样的小角色当然不需要燕惊寒如此费神,但燕惊寒在意的是从胡文才这条腾上把他身后的两个大瓜给摘了!燕惊寒向来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一网打尽,绝不留有一丝后患! 流云走后过了片刻,皓月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爷,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案桌上的公文。 “爷,属下刚刚接到消息,说,王妃不见了!”皓月进了书房便赶忙道。 原来,流云出了悦萧楼,便传消息回府派两名暗卫暗中跟着蓝翎,一来是监视,二来是保护蓝翎的安全。 然而当那两名暗卫赶到悦萧楼的时候,蓝翎已经离开了,二人沿着回王府的路暗中打探,但只听说蓝翎钱袋被抢了,蓝翎追贼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蓝翎的一丝消息。 两名暗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蓝翎,不得不把蓝翎不见了的消息传回了府里,皓月接到后便立即来向自家爷禀报。 燕惊寒早已抬眼看着皓月,听着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眉宇间已经不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虽然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精心培养塞给他的女人,虽然自己一次一次地欺负她,但燕惊寒却无法容忍别人欺负她!她要被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 “立刻派五百名暗卫悄悄出府,暗中打探她的消息!”燕惊寒对皓月命令了一句,同时身形一闪出了书房。 “是!”皓月只能对着燕惊寒快速消失的背影应了一声。 此时暮色已经笼罩着大地,大街上到处星星点点,小贩们都在他们的摊位旁挂上了一盏灯笼,蓝翎漫步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感到心情甚是愉悦,根本就不知道燕惊寒正派人铺天盖地地找她。 燕惊寒立于街旁一栋房屋的屋脊上,正想着再去哪里找蓝翎,不想猛然回头,就见蓝翎浅笑盈盈,步履优雅,慢慢走在大街之上。 夜色为纸,灯光为缀,一身蓝衣的蓝翎如漫步于画中的仙子,胸前的两缕秀发随风飞舞,衣袂翩跹,美不胜收! 娇美的小脸上带着最自然最真实最甜美的浅笑,比夜晚的美人湖还美,比灵云上的泉水更加的纯净!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燕惊寒心中的不安焦躁突然烟消云散,深不见底的眸中只有那抹轻盈缓步的身影。 这时,蓝翎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一抬头,便看到了如天神一般立于屋脊上的燕惊寒! 一身玄色锦袍让夜色中的燕惊寒更带上了一股神秘霸气凛然的味道,如一把千年古剑,剑锋虽隐,但寒光犹存! 看着燕惊寒,蓝翎脸上的浅笑早已消失,秀眉微蹙了一下,不明白这混蛋站在那干什么,他还需要亲自监视她? 蓝翎不想去想,也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又一次被无视了! 而这一次燕惊寒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未气恼,而是纵身一跃,瞬间便来到了蓝翎的身旁。 “你刚刚去哪里了?”燕惊寒说着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蓝翎本能地想甩开燕惊寒冰冷的大手,但看着大街上人们一个个敬仰羡慕的目光,蓝翎生生压住了心中的冲动,她若不想蓝巧凤找她麻烦,就不能在别人面前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 “只是追了一个小贼跑了一圈,我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叫什么名字。”众目睽睽之下,蓝翎只能配合着燕惊寒的问话。 “王妃,你会为了十两不到的银子置危险于不顾追着一个小贼跑了一圈?你认为这种说辞本王会相信吗?还是王妃觉得本王像三岁的孩子一样很好糊弄?”燕惊寒拉着蓝翎慢慢往前走着,只以两人听到的声音在蓝翎耳边说道。 三岁的孩子?我看你是三岁的猛兽!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王爷,十两银子在王爷的眼里恐怕掉在地上您都懒得弯腰捡起来,但在一个普通百姓之家,十两银子可以让这一家人一年不用挨饿受冻生活无忧,而对我来说,光天化日之下被抢了银子,这完全就是那小贼故意羞辱我,我当然不会让那小贼这么欺负,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蓝翎的这一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且说到最后的时候,蓝翎的语气更是慷慨激昂!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她的意思不就是他欺负了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清风拂面,手中握着柔若无骨温暖的小手,燕惊寒的心中并没有因为蓝翎含沙射影的挑衅而有丝毫不快,反而感到心情甚是愉悦! 在跟蓝翎拜堂之前,燕惊寒的生活波澜不惊,没有让他高兴的事情,也没有让他忧心的事情,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奔流的气息。 而蓝翎的出现就如在燕惊寒平淡无波的生活中投入了一粒石子,虽然可能带着毒,带着刺,但燕惊寒却看到了这粒石子的与众不同,光彩夺目! 燕惊寒猛然发觉他这两日说的话比他这一年说的话都多,一向无喜无忧的心突然也有愉悦的时刻,燕惊寒当然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她,因为她的与众不同。 当然燕惊寒更知道她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人,无论她对蓝巧凤的话言听计从,还是阴奉佯违,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份,她永远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起! 为此,燕惊寒一直都知道如何控制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然而,燕惊寒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当猛然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生根发芽,再难拔除! “王妃,你怎么知道一个普通百姓家一年的花销只要十两银子?”燕惊寒略微侧低着头看着蓝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蓝翎的耳边。 坏了! 蓝翎一阵暗恼,她可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她竟然又把她的身份给忘了! “我听秋叶说的。”蓝翎随机应变的能力可是相当强的,瞬间便找到了一个理由。 “哦。”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大街上的行人小贩看着眼前的金童玉女,人人眼中都不由地露出了羡慕之色。 男子英姿挺拔龙章凤姿步履优雅而又霸气天成! 女子纤腰若柳国色天香闲庭信步而又淡雅如兰! 二人手牵着手似乎是鹣鲽情深恩爱有加,但只有蓝翎知道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 被人误认为是恩爱夫妻,蓝翎很是无奈,只能任由燕惊寒牵着她慢慢往前走,但看着他们像蜗牛一样的前行速度,蓝翎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下燕惊寒的手。 “王妃走累了,是想让本王抱着你回去?”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光亮,快速贴着蓝翎的耳边轻声道。 “你无耻!” 好闻的松竹的清香,暧、昧的气息瞬间就把蓝翎紧紧包裹了起来,蓝翎想镇定自若,但小脸还是不由地覆上一层粉色。 夜色满天,大街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路上的行人自然看不清蓝翎脸上的那层淡淡的粉色,但跟蓝翎近在咫尺一直注视着她的燕惊寒却看了个清楚! 蓝翎后悔了,她干嘛好好地掐他一下?这下可好又被这家伙找到理由借题发挥了。 “王妃真是健忘,今天上午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再说王妃似乎还欠了本王一个吻。”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若无骨的小手,眸光落在了蓝翎嫣红的唇瓣上。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上午马车里的情形便快速浮现在蓝翎的脑海中,蓝翎的小脸越发地红了。 蓝翎抿了抿嘴,又羞又恼,却碍于地点不对,不能对燕惊寒发作,只能做着无声的抗议! 这时燕惊寒似乎发现了什么,猛地向远处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但凤眸中却是隐含了一丝不悦! “王妃累了,本王抱你回去。”燕惊寒说着猛地把蓝翎往怀中一拉,弯腰,快速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 本来手就被燕惊寒握着,蓝翎即便想逃,也根本没有机会,只能任由燕惊寒把她抱在了怀里。 紧贴着燕惊寒的胸膛,蓝翎这才感觉到燕惊寒隐忍的怒气,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就因为她骂他无耻?真是小气鬼! 抱着蓝翎,燕惊寒便不再缓步而行,而是步步生风,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进了王府,蓝翎不再有所顾忌,立即道:“放我下来!”声音清冷,没有半丝柔情! 看着蓝翎冷若冰霜的娇颜,燕惊寒感到胸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眉头深深皱起,没有言语,径直抱着蓝翎往松竹院而去。 蓝翎不知道燕惊寒在发什么疯,但她知道燕惊寒怒了,像一只强忍着怒气的狮子,这个时候,不想惹火烧身,她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进了松竹院,燕惊寒见秋叶正守在院子里,随即冷声道:“你回房间去,今晚王妃不需要你伺候!” 燕惊寒的声音冰寒彻骨,秋叶没顾得上行礼,赶忙应了一声,快速退出了院子。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房间,依然没有把蓝翎放下来,而是直接进了内室,快步往chuang边走去。 “燕惊寒,你想干什么?!”蓝翎开始挣扎,话语中更是带着七分怒气,三分紧张! 燕惊寒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更是死死地把蓝翎抱在怀里,但并没有理会蓝翎。 “燕惊寒,你混蛋!” 蓝翎刚想对燕惊寒挥出一掌,但燕惊寒的速度更快,抱着蓝翎一个飞身,蓝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被燕惊寒压在了chuang上,双手同时被燕惊寒禁锢在头顶上。 “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那半个时辰你干什么去了?和谁在一起?”燕惊寒终于出声,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出一般,阴冷之极! 此时,蓝翎终于明白燕惊寒在气什么了,他应该发现了她见过慕容笑尘的什么端倪,但他不是不愿意娶她的吗?他又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干嘛一副抓到歼、夫淫、妇的模样? 完全就是有病! “左相。”蓝翎看着燕惊寒寒星点点似乎将要掀起滔天巨浪的凤眸,只能如实回答,她若是不说的话,他肯定会用他无耻下流的手段威胁她。 听着蓝翎对慕容笑尘的称呼,燕惊寒心中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声音也不再那么冰寒之极,“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你有没有欺负我。” 蓝翎相当地配合,而且回答的也在燕惊寒的预料之中,这让燕惊寒心中的火气慢慢地消散了,紧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想让我怎样回答?说你打我,还是说你就会用一些无耻的手段威胁我?”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挪了挪身体,又道:“我已经如实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不起来?!” 本来,因为心中窝着一团火,燕惊寒把蓝翎压在身下,身体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此时心中的火气散了,身下的娇躯紧贴着他的身体,这么一摩擦,燕惊寒身体的原始欲、望便快速苏醒了! “你为何不告诉他我吻了你?”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声沙哑,看着蓝翎那诱人的朱唇,身体里的那种欲、望越来越强烈! 听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猛然发现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已经覆上了赤、裸裸的晴欲,他身下的某物更是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威胁! “你下流无耻!”蓝翎娇美的小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心更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蓝翎又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了慌张。 “你还欠我一个吻。” 燕惊寒向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此时燕惊寒更知道他想吻她,想要她的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 蓝翎张了张嘴巴,凌乱,纠结,她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不答应他能放过她吗? 蓝翎微微张开的唇瓣就像是对燕惊寒无声的邀约,燕惊寒没有片刻犹豫便把薄唇压了上去,同时也帮蓝翎做出了选择。 男人向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燕惊寒还把蓝巧凤给蓝翎的那本书仔细地看过了,从中也得到了一些启发,为此,蓝翎马车上的那一招已经不好使了。 唇凉如水,却炙热如火! 理智,抗拒在此时都化作了一潭春水! 旖旎缠、绵,媚眼迷离! 感官犹存,但四肢无力,脑海中毫无朕兆地出现了一副精美绝伦的水墨丹青! 青山脚下,绿水湖上,一叶扁舟,一个少年长身玉立,一支碧玉箫伴随着落日的余晖,一曲箫声悠扬而又孤寂! 幻觉再一次出现在了蓝翎的脑海中,蓝翎在幻觉中不断*,但唇上的炙热却异常清晰! 千娇百媚,逍魂蚀骨! 唇上的味道已经不能满足身体的迫切,大手早已放开了一只小手,来到腰间。 丝带散落,胸前的冰凉顿时让蓝翎的剪水秋眸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手上瞬间也有了力气,快速按住燕惊寒的大手,恼怒道:“燕惊寒,你不要得寸进尺!” 柔软的触感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便被蓝翎冰凉的话语打破,燕惊寒剑眉瞬间皱了起来,他的下身正在严重“抗议”! 此时,燕惊寒觉得他完全就是引火烧身,自己让她点着了火,她却不愿意为自己灭火,她想让自己那地方废了! “你是本王的女人。”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柔软嫩滑的感觉更是让燕惊寒不愿意轻易放手。 一只手被抓着,蓝翎只能用一只手死死地按住那只蠢蠢欲动的大手,小脸似乎红得要滴出血来,但依然义正言辞,“燕惊寒,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只是你名义上的王妃,并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发泄身体*的对象!你若想发泄,你可以去找玉兰院的两个女人,我相信她们一定乐意之极,但你若是敢强迫我,我宁愿鱼死网破!” 蓝翎的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燕惊寒身体里的浴火,但心中的怒火却往上直窜! “你这么想本王去找别的女人?”燕惊寒声音中再也没有一丝情、欲的味道,而是带上了一丝怒气,凤眸中更是乌云沉沉。 “对!”蓝翎答得毫不犹豫。 “好!本王如你所愿!”燕惊寒猛地一下撤回手,快速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快步出了房间。 珠帘清脆的碰击声还在回荡着,蓝翎心中突然猛然一阵刺痛,刚刚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了蓝翎的脑海中,是那样的清晰,连那箫声中的孤寂之色都似乎就在耳边,而这一次蓝翎并没有感到浑身无力。 蓝翎慢慢地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慢慢地把胸前的衣衫整理好。 燕惊寒离开了,并没有强迫她,但蓝翎心中并没有感到多少轻松,反而感到丝丝的疼痛。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这个身体的心脏有问题?蓝翎把手捂在胸口处。 过了片刻,蓝翎感觉不到疼痛了,但心中想着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找一个大夫好好帮她看看。 随后,蓝翎下了chuang,把头发理了理,便出了房间。 来到院中,蓝翎抬头看着盈盈的月光,听着风吹过竹林沙沙的声音,闻着阵阵松竹的清香,脑海中不是那孤寂的箫声就是燕惊寒离去时的怒火。 蓝翎恼恨地摇了摇头,但却挥之不去! 这时,管家谢安领着几名端着盘子的侍卫进了院子,来到蓝翎跟前,行了一礼后,道:“王妃,王爷让您不必等他一道用膳,他稍后就来。” “好。” 蓝翎转身进了房间,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谢安让侍卫们把饭菜摆好后,便退了下去。 蓝翎端起饭碗,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却不感到一丝的饥饿,索性便把饭碗放到了一旁。 这时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蓝翎听着声音便知道是燕惊寒回来了,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快,他还回来做什么? 燕惊寒推门进了房间,来到蓝翎的跟前,手轻轻一扬,便把手中的一块干毛巾扔到了蓝翎的身上,“帮本王擦头发。” 蓝翎看着突然飞到她肩上的干毛巾,这才抬眼看向燕惊寒,就见他如墨的黑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一身白色的中衣,薄唇微抿,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味道,显然这家伙余气未消! 这家伙没有去找那两个女人发泄,去泡玄冰潭了? 想到这,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但她并没有继续跟燕惊寒作对,而是拿起干毛巾站了起来。 燕惊寒在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感受着蓝翎动作的轻柔,燕惊寒的心情突然莫名地好了起来。 见擦得差不多了,蓝翎这才停了手,来到之前的座位上默默地吃着饭。 燕惊寒也没再出声,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 饭后,燕惊寒便去了书房,蓝翎让人把桌子收拾妥当后,便让人抬来浴桶,她想沐浴。 蓝翎本想着现在就去泡玄冰潭,但就下午的情形看,蓝翎知道不过燕惊寒的那一关,她根本就别想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蓝翎褪去衣服,进了浴桶,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身体,左手腕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型胎记再一次引起了蓝翎的注意,她在现代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胎记,一个普通的胎记能长成这个模样?蓝翎觉得这胎记有点诡异。 蓝翎仔细看了看,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只能暂且放在心里,以后再说。 沐浴过后,蓝翎便把她买回来的绣花针摆弄了一番。 前世,他们乔家其中的一门武学就是以针为兵器,几百年前就有“乔家十三针,针针要人命”之说。 虽然换了一个身体,但乔家十三针更注重技巧,为此,蓝翎打算若是燕惊寒真对她用强,她就让他尝尝她们乔家十三针的厉害,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能伤了他的身! 让蓝翎惊喜的是,她这个身体似乎并不差,除了有什么要命的毛病,体能各项似乎都能达标。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回来,猜想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跟燕惊寒同chuang共枕,太危险了! 蓝翎熄了灯,躺到了chuang上,心情放松,再加上奔波了一天,蓝翎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燕惊寒进院子的时候就见他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显然蓝翎已经睡下,燕惊寒的剑眉微皱了一下。 燕惊寒屏住呼吸,隐去脚步声,轻轻推开门,进了房间。 但珠帘轻轻落下的声音还是让蓝翎猛然惊醒,燕惊寒的“潜入”行动宣告失败! “王爷,您这是欲意何为?”蓝翎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美目透过罗帐狠狠地瞪着燕惊寒。 “本王只是不想把你吵醒,仅此而已。”燕惊寒觉得自己难得对她好一次,她竟然把他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王爷,您既然这么好心,就好人做到底,把这张chuang让给我一个人睡,您另找地方如何?”蓝翎一点都不跟燕惊寒客气,顺杆子往上爬。 “本王可没有那么多好心,而且你若不想太后找你麻烦,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燕惊寒可不吃蓝翎这一套,瞬间使出了杀手锏。 “王爷,您老拿太后威胁我,也不怕丢了您尊贵无比的身份?”蓝翎磨了磨牙,这家伙完全就是掐住了她的死穴! “本王向来不在意用什么手段,只在意能达到的效果!” 无比的霸气与强势! 蓝翎抿了抿唇,把自己的枕头往chuang中间一放,“我们还是约法三章,你不准越过这个枕头!” 蓝翎心想把枕头放在中间,她晚上即使有那不好的习惯,她抱的只是枕头,如此一来,她就不会招人到他,她应该就是安全的。 “好。”燕惊寒没有异议,来到chuang边,掀开罗帐,快速躺倒了chuang上。 蓝翎依然是离燕惊寒远远的,并且背对着他,这让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 “王妃,本王好像记得在马车上的时候曾说过今晚要检查你的,王妃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此时,燕惊寒的声音对蓝翎来说就是魔音穿耳,蓝翎猛地一下转过身,瞪着燕惊寒,“燕惊寒,请你不要太过分!” 不久前她都已经让他占尽了便宜,她还没有找他算账呢,这个混蛋竟然还不满足?! 第九十一章 滚!(求首订!) 蓝翎脑中轰轰作响,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在马车里曾说过晚上要检查她的,检查她把蓝巧凤给她的那本祸害书看得如何。 蓝翎当然没有再看,上午回房间后,她就把那祸害塞到了衣柜的最拐角,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它。 而今天晚上被燕惊寒那么一折腾再加上后来她又试了试她乔家的针法,便把那件事给忘了,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顿时浑身充满了戒备,不久前的情形还犹在眼前! 看着此时浑身长满刺的蓝翎,燕惊寒却显得风轻云淡,“王妃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只是提醒一下你,免得你忘记了,太后说不定随时把你叫进宫去,检查一番,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王爷您的好意?”蓝翎磨了磨牙,觉得燕惊寒完全就是黑心黑肺的家伙,他打着提醒自己的旗号,实则是拿太后那个老妖婆威胁自己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谢就不用了,只要王妃不在心里骂本王就行了。”燕惊寒转过身,平躺着,合上了眼帘。 “王爷您若是不做出一些找骂的事情来,我自然不会骂您。”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猜想这家伙是不是只是嘴上说说来刺激她一下,他其实并不是真想让她做什么取悦他的事情。 但这混蛋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蓝翎觉得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睡觉把 ,本王累了,检查你的事情以后再说,而且只要你不惹本王,本王向来说话算数。”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似乎她老是被他欺负都是因为她先惹得他?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希望你说话算话。”蓝翎转过了身背对着燕惊寒,其实她也很累,时刻提防着一个人比跑一万米都累。 在蓝翎转过身之后,燕惊寒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心情甚是愉悦! 难得地和平共处,一、夜好眠! 当蓝翎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了房间,一两声鸟叫声传入了蓝翎的耳朵。 蓝翎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有睡好,慢慢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瞌睡虫顿时跑了个精光! 这个家伙怎么也没有起chuang?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他不用去上朝? 想着自己不雅的睡姿可能被燕惊寒看得一点都不剩,蓝翎很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心中哀叹,这混蛋果然就是她的克星! 孩子般纯净甜美的睡颜,可爱颠覆形象的睡姿,刚醒来时慵懒到错愕的一瞬,如一副流动的画卷,没有大师的刻意雕饰,却精美绝伦无以伦比! 燕惊寒绝不会告诉蓝翎他已经这样看了她半个时辰,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故意赖在chuang上的先例,他又因为她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燕惊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枕头,整整半个时辰,看着蓝翎把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燕惊寒有一种想把枕头扔下chuang去的冲动。 其实燕惊寒一点都不介意蓝翎把他当成枕头,心中一直回荡的都是温香暖玉在怀中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舒爽! “王爷,您不用去上朝?”蓝翎感到脸一阵发烫,想把燕惊寒支走。 蓝翎知道在这古代京城里的一些重臣每天都要早早地去上朝的,而燕惊寒贵为王爷更应该勤于朝政,做百官的表率。 “除了一年一度的大朝会,本王无需天天去上朝。”燕惊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听之极! 蓝翎的如意算盘瞬间落空,幽幽道,“难道王爷只领银子不做事?”隐隐带着一丝嘲弄! “需要本王过目的公文会送到本王的府里来。”凤眸中亮光一闪,燕惊寒突然问道:“怎么?王妃开始关心起本王的事情来了?” 真够拽的!难怪蓝巧凤和燕鸣轩想把你除之而后快!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爷,您想多了。”蓝翎说着便想坐起来,毕竟和燕惊寒躺在chuang上说话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男人早上身体的自然反应可是最强烈的。 “本王可是你的夫君,哪有做妻子的不关心自己的丈夫的?”燕惊寒长臂一伸,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抱美人入怀的理由。 然而,看着自己咽喉一寸处闪着寒光的绣花针,燕惊寒生生停下了手,“王妃这是想谋杀亲夫?” 燕惊寒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蓝翎若是真要杀他,那么刚刚他必定是非死即伤! 燕惊寒不论是武艺还是医术在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他昨日帮蓝翎探脉的时候,便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她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燕惊寒不相信蓝翎能伤得了他,为此他在欺负蓝翎时并没有太多顾忌。 然而燕惊寒没有想到他的盲目自信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她的爪子比他想象的要锋利得多! “王爷,您似乎忘了我昨天就说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从不认为我是一只无害的兔子!”蓝翎挑了挑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两日被他欺负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 “王妃,你或许还不知道,敢拿着兵器指着本王的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意,蓝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燕惊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形势瞬间发生了大逆转,蓝翎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蓝翎向来愿赌服输,既然技不如人,燕惊寒想杀她,她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听着蓝翎视死如归的语气,看着蓝翎凛然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不由地眯了眯,“你这么想死?”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蓝翎心中也很是窝火,自己自从来了这里,见到了他,就再也没有一次胜算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当然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同意,阎王也不敢收你!” 燕惊寒的话再一次彰显了他的霸气与强势,这让蓝翎好看的秀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杀她? “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命,还不赶快起来?”老是被这混蛋压在身下,这对蓝翎来说绝对是败绩中的败绩! “死罪可免,但王妃要为自己刚刚的举动付出点代价才行。”燕惊寒说着快速低头在蓝翎的唇上狠狠一咬,蓝翎顿时一个吃痛,同时感到血流出来了。 “你是属狗的?”蓝翎恨恨瞪着燕惊寒。 “这一次小惩大诫,若有下一次,你会知道本王的手段!”燕惊寒说着一翻身放开了蓝翎,同时快速下了chuang。 蓝翎伸手把唇上的血抹去,咬了咬银牙,燕惊寒,你给我等着! …… 早膳过后,蓝翎便接到管家谢安的禀报,说岳国公府的岳思语已经来了府里,正在前厅用茶。 蓝翎当然记得燕惊寒跟她说过这岳思语是冲着她来的,但蓝翎却始终不明白她到底冲着她什么来的,从昨日岳思语的神色上看,蓝翎直觉岳思语并不是燕惊寒的爱慕者,既然不是爱慕者,她找她做什么? 蓝翎跟着管家谢安来到了前厅门口,就见岳思语依然是一身黑色衣衫,男子打扮,品茶的动作也如男子般豪爽,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柔。 蓝翎笑了笑,在这古代一个大家闺秀能如此不顾世俗的眼光,那就说明她的德高望重的老爹不是寵她如命就是她那老爹也不是一般人。 “嫂子,惊寒兄怎么能对你这么粗鲁?稍后,我帮你好好收拾他!”岳思语见蓝翎进了前厅,目光悉数落在了蓝翎那破了的唇瓣上,一点都不避讳地斥责起了燕惊寒。 闻言,蓝翎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燕惊寒为何要咬她的嘴唇呢,原来这混蛋就是没安好心! 可恶! “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的,不关他的事。”蓝翎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完全是越描越黑! 果然,岳思语完全不信,“嫂子,你就不要帮惊寒兄遮掩了,惊寒兄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还能不清楚?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粗鲁,这虽然也情有可原,但他难道不知道找一本书好好学习一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蓝翎有些凌乱了,这岳思语还是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她知不知她在说什么?蓝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思语,你来找我不是想问黑风的事情吗?”蓝翎坐到岳思语的身旁,赶紧转移话题,再让她这么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拍晕扔出府去。 “嫂子,我跟你说呀,我从小被我那爹当成男孩子养,又在军营里长大,你想呀,整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想不粗俗都难,所以我说话做事向来没有什么顾忌,刚刚我若是说了让嫂子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岳思语似乎看出了蓝翎心中的不悦,赶忙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岳思语这么一说,蓝翎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这岳思语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和燕惊寒相处的情形,而她又如男子一般豪爽,被她误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在那种事情上脸皮太薄。 然而岳思语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却让蓝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你想多了。”蓝翎笑了笑,只能如此敷衍着。 蓝翎性子向来是比较冷淡的,不论对人还是对物都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更没有跟谁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事情发生。 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岳思语,蓝翎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难道她还要把她刚刚的问题再问一遍? “那就好。”岳思语似乎松了一口,随即把头凑到了蓝翎的跟前,“嫂子,惊寒兄对你好吗?” 岳思语漂亮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的纯真,但蓝翎心中却是又羞又恼,这岳思语不会就是为了来打探她的隐私的吧?这丫头完全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好,非常好!”蓝翎生生压了压拍飞岳思语的冲动,咬了咬牙。 “那就好。”岳思语的眼中泛着亮光,灿若星辰,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嫂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看惊寒兄整天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你若是能把他的心捂热了,让他把你放在了心上,你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岳思语的这一番话说得无比的认真,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这丫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帮燕惊寒当说客?燕惊寒知道她的用意吗?而且这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的话吗?她怎么觉得她更像个情圣呢? “嫂子,你现在一定会认为我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赞同我的话!”岳思语自信满满。 蓝翎笑了笑,她知道岳思语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冷酷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他可能会寵她入天,给她他所有的热情,但燕惊寒会爱上她?他会欺负她还差不多! 再说,即使有一天燕惊寒真的会爱上她,她也不可能等到那一天还在他身边,一方面她并不爱他,另一方面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她根本不会多呆一分钟。 为此,蓝翎觉得岳思语的设想根本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和燕惊寒不会有那么一天。 真的不会有吗?时间会证明一切! 岳思语见想说的重点说完了,这才想起了黑风,“嫂子,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黑风吧?你怎么让它听你的话的?黑风在惊寒兄的府里可是出了名的拽,除了惊寒兄,谁都没有正眼瞧过,有一次我想摸它的毛,差一点让它给咬了,当时呀,我若是不是看在惊寒兄的面子上,就想一掌把它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更何况一只狗!” 蓝翎听着岳思语说话的语气,心中想着你也挺拽的,一点都不比黑风差。 “我也不知道黑风怎么会听我的话,可能我和黑风比较投缘吧。”蓝翎说的是实话,她本想用她爷爷教的方法驯服黑风,没想到还没有开始,黑风就对她摇尾乞怜,把她当主子一样,她也是又惊又喜。 “那家伙也是好、色之徒!”岳思语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 蓝翎刚喝了一口谢安亲自端上来的茶水因为岳思语的这句话差一点全喷了出去,但蓝翎还是被呛到了一下。 “咳……”蓝翎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对岳思语的惊天之论很是无语,这丫头不能正常一点吗? “嫂子,你没事吧?”岳思语关心了一句,赶忙解释道:“嫂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黑风,我说的是一个臭男人!” 蓝翎有点跟不上岳思语的思维跳跃,她们刚刚还在说黑风,怎么她突然就扯到了什么臭男人身上去了?这臭男人跟她有关系吗? “没事。”蓝翎从不八卦,也不喜欢多事,岳思语不说,她绝不会多问。 “嫂子,我跟你说呀。”岳思语似乎已经把蓝翎当成故交好友一般,主动打开了话夹子,“有一个男人,长得嘛,人模狗样,仕途也是官运亨通,但却是一个死脑筋!” 岳思语的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蓝翎觉得这个臭男人八成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 “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只看了人家一眼,便喜欢上了人家,非要非人家不娶,嫂子,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死脑筋?”岳思语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蓝翎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但似乎又心有所属,这种三角恋情她真不好评说,那个男的虽然是死脑筋,但这正说明人家痴情呀,痴情的男人在这世上打着灯笼都难找,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岳思语见蓝翎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想,那家伙若不是看上人家长得漂亮,能非人家不娶吗?说来说去,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听着岳思语义愤填膺的话语,蓝翎压根就没往慕容笑尘身上联想,她觉得岳思语只是想找一个人倾听,发泄她心中的幽怨。 岳思语确实是在发泄对慕容笑尘的不满,同时她也是试试蓝翎的反应,昨日“捉贼”一事岳思语也早就清楚是慕容笑尘所为,她想知道慕容笑尘有没有对蓝翎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蓝翎并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这让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三年前,岳思语见识过慕容笑尘的文采武艺之后,心中就已经把他看成了她的男人,虽然得知慕容笑尘心有所属,她伤心了一阵子,但岳思语岂是轻易言败的人?她看上的男人只能做她的夫君! 原本,岳思语一直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谁,没有对手的战争,岳思语是孤独的,只能时不时地潜入慕容笑尘的府中,听听他的冷言冷语,看着他清冷的背影。 而燕惊寒的大婚却给岳思语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没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竟然是燕惊寒的王妃,而蓝翎寒王妃的身份,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这一辈子也别想把她娶回府去! 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岳思语早就从她老爹和大哥那听了很多,而蓝翎在喜堂上的表现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岳思语觉得燕惊寒也不会例外。 燕惊寒这么强势的男人一旦看上的东西根本不会放手,更何况是他的王妃,而且燕惊寒和慕容笑尘相比,不论从背景势力为人处世的手段,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都没有一丝胜算,所以对慕容笑尘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她一直都在等着他。 但慕容笑尘却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视而不见,这让岳思语心中恨得牙痒痒,“死脑筋”,“臭男人”便油然而生。 岳思语一开始帮燕惊寒说好话自然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蓝翎感觉到燕惊寒的好,爱上他,那么慕容笑尘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蓝翎根本就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思,也不知道岳思语的心上人就是慕容笑尘,为此蓝翎压根就不知道岳思语这一圈一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蓝翎不知道,但隐在暗处的流云却总算想明白了,心中想着这岳小姐也不简单呀,别看她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男人,但耍起手段来一点都不比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差呀。 见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岳思语又跟蓝翎说了一些她经历过的趣事,本来就说好今日来府里蹭饭的,为此岳思语一点都不客气和蓝翎一道用了午膳,但燕惊寒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 吃饭期间,岳思语依然滔滔不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蓝翎偶尔笑笑附和两声。 饭后,岳思语便被流云请去了燕惊寒的书房,蓝翎回了房间。 进了燕惊寒的书房,岳思语也一点都不跟燕惊寒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燕惊寒案桌前面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对我兴师问罪了?” 岳思语当然知道她在前厅说的话会一字不落地传到燕惊寒的耳中,而且燕惊寒对她的那些小心思还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看你最近太闲了,正好我的军营里少了一名操练士兵的将领,我打算跟岳国公说一声,让你过去。”燕惊寒并没有抬眼看向岳思语,话语中更是听不出一丝喜怒,似乎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在我眼里,惊寒兄可是威震四方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怎么刚成婚两天,就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的小人了?不会是你中嫂子的毒了吧?” 岳思语长这么大只怕她老娘,只要她老娘一哭,她立马缴械投降,对于燕惊寒这样的大冰块,岳思语可从来没有怕过,所以,岳思语此时依然拔着燕惊寒的胡须。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告诉她你的心上人的心上人就是她?” 对付岳思语,燕惊寒当然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岳思语脸上的笑容消失,岳思语抿紧了朱唇。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燕惊寒扔了手中的笔,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瞅着岳思语。 岳思语瘪了瘪嘴,“行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满意了吧?” “当然不满意!”燕惊寒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她之所以没有看穿你玩的小手段,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不想横生枝节,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燕惊寒的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一丝怒气,一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他的王妃,燕惊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行了,我记住了。”岳思语当然也知道蓝翎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这种小手段若是再用第二次的话,恐怕就要引起她的怀疑了。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岳思语一眼,剑眉微皱着,没再继续开口。 “笑一下会死呀?”岳思语看着一脸冰霜的燕惊寒,嫌恶地站了起来,又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你最好对嫂子温柔一点,你下次再敢把嫂子的嘴唇咬破,我可就要为嫂子打抱不平了!” 岳思语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快速地消失在燕惊寒的书房里,燕惊寒薄唇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 岳思语回府后,心情一直相当愉悦,她觉得蓝翎这个情敌对她来说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一来人家的身份摆在那,燕惊寒不会轻易放她走;二来嘛,她根本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不会只因为见过慕容笑尘两次就对慕容笑尘有什么想法,所以就眼见的这种形势来说,岳思语觉得对她还是很有利的,慕容笑尘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为此,这一日岳思语陪着老爹老娘用过晚膳之后,再一次溜出了府,翻了慕容府的墙,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慕容笑尘的书房前面。 以岳思语对慕容笑尘的了解,知道慕容笑尘经常是宿在书房里,所以来书房找他,找到他的机会绝对在八成以上。 不过今晚岳思语只猜对了一半,慕容笑尘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站在书房外面,举头忘月,若有所思,星辰侯在一旁。 星辰见岳思语又是深更半夜不请自来,偷偷地瞅了瞅自家主子,觉得岳思语这尊瘟神就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心情好一些,又是给自家主子添堵来了。 “岳小姐,这可是慕容相府,您也太不把属下们放在眼里了吧?”星辰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不等岳思语开口就把这座瘟神赶出府去! 岳思语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几十名慕容笑尘的暗卫,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眯了眯,“星辰,两日不见就长本事了?好啊,本小姐今日正好手痒痒了,那你们就一起上,让本小姐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能耐!可不要丢了你们主子的脸!” 岳思语看了看站在一旁事不关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留给自己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话语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她就这么不入他的眼! 星辰见自家主子似乎并无异议,随即看向岳思语的眸光一沉,声音也瞬间带上了冷然,“岳小姐,那就恕属下无礼了!” 以前岳思语时不时地夜访慕容相府,星辰并没有直接跟岳思语交过手,都是好言相劝,但从每次岳思语都能避开府里的暗卫直接来到主子的书房前面,星辰就知道这岳思语武艺了得,而今晚,护主心切的星辰不想再对岳思语以礼相待了,萌生了把岳思语丢出府去的想法,并且觉得他这么做也完全说得过去,谁叫她半夜不睡觉擅自闯进来的? “行了,婆婆妈妈的,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岳思语心中窝着一团火,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满满的不屑! 被一个女人骂成像女人一样,星辰顿时怒了,二话不说,便向岳思语攻去,瞬间二人便在慕容笑尘的身旁打了起来。 慕容笑尘缓缓地转头看向交手的二人,幽深的黑眸中没有一丝颜色,片刻后便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岳思语虽然在跟星辰交手,但她的目光却是不时地落在慕容笑尘的身上,见慕容笑尘走了,岳思语便没有了再打下去的欲、望,快速闪到了一旁,收了手。 “今晚到此为止,下次接着打!”岳思语的话语还在空中回荡着,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岳思语如此高深莫测的轻功,星辰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岳思语的对手。 …… 慕容笑尘进了自己的望月轩,刚来的正屋门前,顿时神色一凛,随即猛然对着房门劈出一掌,房门顿时四分五裂! 跟在慕容笑尘身后的星辰心中顿时一惊,透过惨不忍睹的房门,看到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岳大小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爷的软榻上,有多嚣张就是有多嚣张! “岳小姐,你莫不是真不知道‘廉耻’二字是如何写的?”慕容笑尘看向岳思语的眼神锐利得如同寒光凛凛的剑锋,声音更是冰寒彻骨! “我当然知道‘廉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恐怕是你不知道吧?”岳思语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把手背在了身后,再慢悠悠地穿过那扇遭受了池鱼之殃的门出了慕容笑尘的房间,站在了慕容笑尘的面前。 星辰听着岳思语意有所指的话语,恨不能拿针把岳思语的嘴给缝上,这座瘟神果然是来给自家主子添堵的! “你敢跟踪我?!”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杀气,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慕容笑尘心中有些恼恨,他昨日竟然没有发现被岳思语跟踪了,难怪她今日去见了他的翎儿! 想到这,慕容笑尘不待岳思语开口,便一把掐住了岳思语的脖子,声音更是阴沉得如同来自地狱,“说!你今日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岳思语并没有躲闪,任由慕容笑尘带着怒火的大手掐着她如玉的脖颈,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放手,我就告诉你。”岳思语伸手抓住了慕容笑尘的手腕,眉眼中带着笑意,跟慕容笑尘的杀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老娘可跟她说过,要想把一个心比石头还硬的男人收入囊中,有时候也得放低一下姿态,再说,慕容笑尘可头一次跟她靠得这么近,肌肤相亲呀,就凭这一点,面对慕容笑尘眼中腾腾升起的杀气,岳思语并不感到难过,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 岳思语没有想到慕容笑尘手腕的肌肤这么光滑细腻,如同女人一般,小手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摸了摸。 星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岳大小姐竟然明目张胆地吃自家主子的豆腐,太过分了! “滚!”慕容笑尘当然感觉到了岳思语的小动作,猛地一下把岳思语甩到了一边,他竟然让她给轻薄了! 岳思语虽然整天一副男子的作风,但人家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除了她老爹大哥,以前她可没有摸过别的男人的手,慕容笑尘对岳思语来说可不是外人,他是她发誓要收入囊中的男人,她的男人让她摸摸手腕那是天经地义!岳思语一点都不觉得她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手上的温热瞬间消失,岳思语心中一阵失落,真想让慕容笑尘多掐她一会。 “你不想知道我对她说了些什么?”岳思语摸了摸被慕容笑尘掐过的地方,这才感觉到有点疼,轻轻地揉了揉,似乎并没有把慕容笑尘那个掺杂着冰寒怒火的字放在心上。 “不想知道!”慕容笑尘径直往院外走去,同时道:“岳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若是再敢擅闯本相的府邸,岳国公夫人恐怕就要哭瞎了眼睛!” 慕容笑尘不想再看岳思语,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狠绝,岳思语抿了抿朱唇,她当然知道她这一次把他彻底惹怒了,他会对她不择手段! 但她岳思语岂是轻易认输的人?她看上的男人,只能是她的! …… 用过晚膳之后,蓝翎便把秋叶早早地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随后一个人便去了桃林里的小凉亭坐了下来。 看着一片暮色下的繁星点点,闻着阵阵桃花的清香,蓝翎靠着圆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短短的三日,蓝翎觉得她仿佛像过了三年之久,时刻走在刀刃上的感觉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前世的一幕幕似乎犹在眼前,但随着那一次意外已经悉数退出了她的生活。 在前世,组织的历史和她乔家的历史一样久远,由于最开始的时候组织是她乔家的先祖创立的,后来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十年乔家都必须有一个传人进入组织为组织出力,到了她这一代,她被选了出来,进入了组织,一晃就是十年。 本以为十年期满,她就可以为自己而活,做她想做的事情,然而一场空难却把她送来了这里。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蓝翎不知道她脚下的路还有多少荆棘丛生多少泥泞坎坷,但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世为人! 燕惊寒来到桃林边就看到蓝翎双手抱着膝坐在栏杆上,身体靠在圆柱上,没有大家小姐的端庄之姿,也没有作为一个王妃的尊贵雍容,随意得如同一个不懂得任何礼教的野丫头,但她的身上却隐隐透着让人心疼的孤独之感。 燕惊寒抬脚慢慢往凉亭走去,听着脚步声,蓝翎便知道是他来了,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沉静如水。 蓝翎虽然不知道这玄冰潭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从它能救她的小命,以及昨日燕惊寒手下看到她站在潭边的反应,蓝翎便猜到这玄冰潭对燕惊寒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他不会放任她独自待在这里。 果不其然,只过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燕惊寒便亲自来了,这让蓝翎更加意识到,她想在这潭里泡上半个时辰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燕惊寒进了凉亭,一撩衣摆,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出声。 “王爷,您是来找我的?”蓝翎睁开了眼睛,一双剪水秋眸在盈盈的月光之下带着熠熠的光辉,似乎比群星还有璀璨! “那是自然,你是本王的王妃。” 燕惊寒好听之极的声音却也是平淡无波,深邃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美目上。 蓝翎心中翻了个白眼,不想拆穿燕惊寒的谎话,瞅了瞅燕惊寒便轻轻跃下了栏杆,拍了拍衣服,便打算回去了。 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也站了起来,“王妃这就回去休息了?那本王也和你一道回去吧。” 休息?上chuang睡觉? 一想到又要跟燕惊寒这家伙同chuang共枕,蓝翎的心便没有那么淡定了。 纠结,烦恼,慌张,无奈,蓝翎心烦意乱! “回去吧。”燕惊寒伸手就欲去牵蓝翎的小手,似乎心中已经急不可待! “我自己会走。”蓝翎快速避开燕惊寒的大手,瞬间迈出了凉亭,头也不回地便把燕惊寒扔在了身后。 燕惊寒凤眸眯了眯! 第九十二章 送她一束红玫瑰(求首订!) 盈盈的月光洒落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蓝翎有些急促的步伐似乎更有逃之夭夭之感。 燕惊寒负手跟在蓝翎的身后,深邃的凤眸中如流星划过天际一道亮光一闪而逝,低醇悦耳的嗓音紧接着响起,“王妃,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日可是你的回门之日。” 回门?蓝翎顿时放慢了脚步,瞬间就想到了她那没有一点慈父模样把她当成棋子的父亲,虚伪无比的继母,想嫁给燕惊寒想得发疯的庶姐,还有个满脑子都是精、虫的哥哥。 如此极品的一家人,蓝翎跟本就不想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但这回门礼能免吗? “怎么?王妃不想回去?王妃不是挺想念家人的吗?”燕惊寒来到了蓝翎的身旁,似乎已经猜到了蓝翎心中所想。 蓝翎停下了脚步,看向燕惊寒,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带上了一丝试探,“王爷,这回门礼能免了吗?” 蓝翎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他跟蓝相府的那些人相比,蓝翎并不感到恶心反胃,为此,蓝翎觉得在燕惊寒这狼窝里虽然危险,但不会污秽不堪,她虽然要时时提防被他欺负,但至少空气是清新的,没有难闻的恶臭味。 而蓝相府,蓝翎只呆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臭气熏天! “为何?” 月光的清辉穿过桃树的枝枝丫丫打在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别有一番魅惑,燕惊寒的凤眸不由地覆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而今晚,燕惊寒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锦袍,挺拔的身姿矗立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白日里的强势霸气似乎隐于无形,多了一分如嫡仙般的俊雅飘逸。 “不想回去。”蓝翎收回看向燕惊寒的视线,轻轻说了一句,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为何不想回去?”燕惊寒说着同时长臂一伸,快速把蓝翎圈在了怀里。 “燕惊寒,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时的走神让蓝翎毫无反抗地落入燕惊寒的怀中,蓝翎心中懊恼不已。 “本王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他绝不承认此时他已经抱她上瘾了,他喜欢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感觉。 蓝翎狠狠地瞪着明知故问脸都不红一下的家伙,娇美的小脸上又不由地慢慢地覆上了一层红晕。 清风盈月,花香缭绕,人比花娇,人比花美! “怎么不说话?”燕惊寒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微热的气息传遍了蓝翎的感官,蓝翎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王爷,您不松手,我怎么说话?”此时此刻,跟燕惊寒说话,蓝翎已经不去考虑她的话合不合乎逻辑了。 “本王可没有堵住你的嘴。”看着蓝翎水润诱人的唇瓣,唇瓣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 “燕惊寒,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老是这么无耻! 当然,最后一句,蓝翎只是放在心上,没有说出来。 “本王怎么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了?”燕惊寒当然明白蓝翎话中的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之姿,“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倒是王妃始终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蓝翎顿时一噎,觉得自己跟燕惊寒讨论这个话题完全就是送上门讨打的,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刚刚说的,你到底同不同意?” “你主动亲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诉你。”燕惊寒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在蓝翎看来觉得是无耻之极! “王爷这么快就忘记早上的教训了?”昨夜旖旎的画面在蓝翎的脑海中不停闪现,这让蓝翎威胁的话语不由地少了一分强势,反而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本王当然不会忘记。”燕惊寒凤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对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本王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日早晨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这种意外只会发生一次!” 闻言,蓝翎秀眉微蹙,瞬间似乎就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赶忙看向自己的袖中,被她藏在袖中的绣花针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燕惊寒,你无耻!”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不是无耻是什么? “本王只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燕惊寒的凤眸顿时一沉,“倒是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本王,你是在考验本王的耐心还是根本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暧、昧旖旎的气氛随着燕惊寒的话语瞬间消失于无形,这让蓝翎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王爷,我早就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爷又何必问一些毫无用处的话语?” “王妃,本王也说过,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阎王都不敢收你!”蓝翎的淡然,对生死的毫不在意让燕惊寒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不快,搂着蓝翎腰身的手臂更是收了又收! “放手!”蓝翎自然感受到了腰上的力度,秀眉轻蹙了起来。 “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回门。” 这一次燕惊寒并没有再为难蓝翎,意外地松开了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蓝翎心中恼怒不已,敢情她刚刚是在白费力气? 蓝翎看着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向前走去的燕惊寒,心中顿时明白燕惊寒一定是故意的,她刚刚惹了他,他给她穿小鞋来了。 黑心黑肺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混蛋! 蓝翎恨恨地瞪着燕惊寒,跟在燕惊寒的后面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燕惊寒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躺到了chuang上便合上了眼帘。 没有燕惊寒的强迫威胁,蓝翎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立即上chuang ,而是坐在圆桌旁纠结着,她是就这样坐一、夜还是继续和他同chuang共枕? 三月的夜里还是有些寒意的,坐了半个时辰,蓝翎便感到了浑身凉飕飕的,想着自己身体要命的毛病,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片刻的挣扎后,还是来到梳妆台前,解开发髻,随后脱掉外衣,脱了鞋子,轻轻上了chuang。 坐在chuang上,蓝翎这才发现燕惊寒侧着身子,一只手正好放在了她的枕头上,她想把枕头放在chuang中间但又怕因此吵醒了燕惊寒他又对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 利弊权衡之后,蓝翎还是选择了不吵醒燕惊寒,心中想着只要她离他远一点,把他当成她的北极熊,投怀送抱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 蓝翎把自己蜷缩到了chuang的最里侧,做着自欺欺人的设想,却没有看到她背后原本睡得极沉的燕惊寒已经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蓝翎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做了一个甜美之极的梦,梦见自己策马扬鞭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狂奔,远处青山绿水环绕,天空一碧如洗,一只苍鹰展翅翱翔,阵阵清新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花香,带着泥土气息,一切是那么纯净那么美好,虽然日上中空,但却没有一丝酷热,只有暖暖的春意。 似乎那暖暖的感觉就在身旁,蓝翎不由地想抓紧,但手指一动却碰到了一抹丝滑,蓝翎猛然惊醒,瞬间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对上了燕惊寒深邃的似乎泛着无数绚丽波纹的凤眸。 熟悉的松竹的清香瞬间让蓝翎一阵眩晕,她怎么又跑到他的怀里了?难道她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蓝翎恼恨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蓝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惊寒,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那么两次还能说是意外吗?他会信吗? 看着蓝翎带着红晕又懊恼之极却又想逃避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心情愉悦!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是如何“山不来就我,我是如何去就山”的,他向来只注重他想要的结果,至于过程从来都是很快被他忽略掉。 “王妃,你枕着本王的胳膊睡了一、夜,是不是应该对本王说些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好听之极。 “抱歉。”蓝翎闷闷地说了一声,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能说些什么,说她没有*他,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毛绒玩具?燕惊寒能相信吗?再说燕惊寒知道什么是毛绒玩具吗? “本王不喜欢听这两个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杰作”,剑眉又轻轻地皱了一下。 “你昨晚不是说要陪我一道回门吗?还不起身?莫非是你改变了主意?”蓝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燕惊寒,说话的同时把燕惊寒的手轻轻拨开。 被燕惊寒紧紧搂在怀里,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下身的威胁,她觉得此时还是低调一点不刺激他的好,她可不想一大早上就被他找理由啃了。 “你希望本王改变主意?”燕惊寒趁机握住了蓝翎的小手,他喜欢她手上嫩滑的触感和温暖的感觉。 蓝翎微微挣脱一下,但挣脱未果,便暂且让他握着,觉得还是正事要紧。 “对。”蓝翎觉得燕惊寒既然都能不亲自去迎亲,直接打了蓝致绅的脸,那么回门礼免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被他搂了一、夜,你昨晚的气也总该消了吧? “去不去蓝相府对本王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当然可以不去,但对王妃来说,你若是不回去,打的不但是蓝相的脸还有太后的脸,你觉得太后会如何对你?” 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像恩爱夫妻一样,而且还以如此暧、昧的姿势谈话,蓝翎心中觉得诡异无比,同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慌张。 “照王爷这么说,您是在为我考虑?为了不让太后怪罪于我?”蓝翎不相信燕惊寒会这么好心,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所谓无利不起早,她可是蓝巧凤精心培养对他不利的人,他会处处为了她着想?虽然他没有对她又杀又砍,反而对她又搂又亲又抱,蓝翎觉得那完全是燕惊寒身体的欲、望在作祟,他看上的是她的身子,而不是她的人,他对她没有情,怎么可能有怜惜?又怎么可能为她着想?她恐怕只是他暖chuang工具!为了他的目的,他也会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 “王妃不是一直很怕太后找你麻烦吗?本王当然是为了你好。”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若无骨的手,俊颜上波澜不惊,话语中更是真假难辨。 谁怕她?我只是在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懂吗?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当然不承认她怕蓝巧凤那个老妖婆,只是她现在没有和她抗衡的资本,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不是找死吗? “多谢王爷,那我们现在可以起身了吧?”不管燕惊寒有什么目的,蓝翎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她若是不回门的话,蓝巧凤恐怕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王妃,进了蓝相府,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你若有一丝对本王的躲避,片刻功夫就会传到太后的耳中,王妃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蓝翎当然明白燕惊寒话中的意思,他不就是说让她对他主动一点,跟他亲密一点,时刻粘着他,好完成蓝巧凤给她的任务吗? 混蛋! 蓝翎突然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这前有狼后又虎的日子何时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蓝翎没有出声,燕惊寒又接着道:“王妃可要考虑清楚,孰轻孰重就不需要本王来提醒你了,不过,你想如何表现,本王都会配合你。” “多谢王爷。”蓝翎咬了咬牙,挤出一笑,当然知道燕惊寒这家伙就等着她时刻对他投怀送抱呢。 “本王向来不喜欢嘴上说说的东西。”燕惊寒说着突然抱着蓝翎一翻身,薄唇同时往蓝翎的朱唇上压了上去。 “唔……” …… 唇齿间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唇上结痂处再一次地流血,蓝翎又羞有恼,羞的是,她竟然在没有出现幻觉的情况下臣服在他越来越纯熟的吻技下,恼的是那个混蛋让她的唇再一次流出了血,当时竟然没有感到疼,现在却感到丝丝的疼痛。 秋叶看着自家小姐依然带着红晕的娇颜,偷偷地抿着嘴笑了笑,帮蓝翎插好紫玉钗,便见燕惊寒进了房间,赶忙上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燕惊寒来到蓝翎身旁,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梳妆台上,便抬脚往外室走去,同时道:“把药抹到伤口处,用完早膳,随谢安去库房挑选礼物。” 话音随着燕惊寒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房间里,蓝翎看着梳妆台上的小瓷瓶,心中似有什么闪现,但却快得无法捕捉。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伸手拿起小瓷瓶,拔出瓶塞,一股清香瞬间飘了出来,蓝翎伸手抹了一点抹在唇上,疼痛感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 蓝翎又抹了一次,便塞上了瓶塞,把小瓷瓶放进了怀里。 蓝翎不想去想燕惊寒如此做的目的,是愧疚?是补偿?是他啃她时的碍事还是另有目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何在这龙潭虎穴里保住她的底线保住她的小命,顺利脱离他们的掌控。 燕惊寒并没有跟蓝翎一道用早膳,蓝翎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自然也不想过问。 用完早膳之后,蓝翎随着谢安去了燕惊寒的库房,随便挑选了几样回门的礼物,便跟着燕惊寒上了他的马车。 由于朝阳还在暗室里面壁思过,这次的车夫自然就是非皓月莫属了。 马车缓缓地往蓝相府的方向驶去,燕惊寒看着蓝翎挑出来的礼物,凤眸微闪,开口道:“右相最喜欢的是玉琼山上的碧海毛峰,库房里正好有一罐;右相夫人最喜欢的是云一大师开过光的龙凤玉镯,库房里正好有一对,你大哥最喜欢的是……” “女人。”蓝翎没等燕惊寒说完便打断了燕惊寒的话,“你是不是想说玉兰院里正好也有两个?” “错,你大哥最喜欢的是大师的墨宝。”燕惊寒又轻轻扫了那些礼物一眼,“你这些礼物一看就有敷衍之意,你不怕他们心生不悦?” “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一来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二来这几样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在敷衍他们。”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非常不待见蓝相府的那几人,她能给他们带礼物已经算是给他们长脸了,她可不管他们高不高兴。 “王妃不说,本王倒是真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本王再告诉你几件?” 燕惊寒突然变得热心起来,这让蓝翎顿时觉得燕惊寒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王爷请说,我听着就是。”蓝翎笑了笑,她倒想看看燕惊寒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妃,本王相信秋叶也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的右相夫人温娘不是你的生母,你的生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燕惊寒当然看出了蓝翎对他的戒备,但他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她一定感兴趣,只要她感兴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蓝翎顺势接了燕惊寒的话,她当然知道燕惊寒是别有用心的,但她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东西,自愿掉进他的坑里。 “三年前,一天夜里,蓝相府突然闯入了几名江湖人士,找蓝相寻仇,你的生母为救蓝相,帮蓝相挡了一剑,不救而亡,当时,你并不在府里,而是在灵云山替太后为民祈福,等你赶回来的时候,因没有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当场昏倒在灵堂里,一病三个月,这些,你没有一点印象?” 燕惊寒简略地把蓝翎母亲去世的经过说了一遍,蓝翎听完,心顿时猛然一痛,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苍茫的白,悲伤的白,蓝翎瞬间心痛如绞!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痛苦的神色,语气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关切。 蓝翎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一片悲伤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说完,蓝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刺痛感随着那一片白色快速地消失,蓝翎脸上的神色也快速恢复了正常。 “你是想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冷静聪明睿智,但他没有想到蓝翎能把“谋杀”两个字说得如此的平静,似乎刚刚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对,但真正的凶手是谁,本王并没有再派人去查,毕竟那件事与本王无关,本王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燕惊寒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 “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自己查出凶手,为母亲报仇?”蓝翎岂会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故意接着道:“只可惜我现在自己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有心,也无力,只能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了。”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对于她母亲被谋杀之事竟然是如此的淡然,甚至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拿不准蓝翎是真如此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本王当然想过凭你一己之力肯定无法为你母亲报仇雪恨,但你若是求本王,本王可以帮你。” “王爷想我如何求你?”蓝翎嫣然一笑,觉得燕惊寒的这句话更像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她的同时又故意把她往别的地方引。 “王妃把太后给你的那本书好好研读之后不就知道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燕惊寒倒是挺期待蓝翎用那本书里的方法求他。 “那王爷您就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保不准能等得来。”蓝翎凉凉地扫了燕惊寒一眼,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看来脸皮真的是越练越厚! “王妃,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本王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低醇的话语中含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凤眸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儿,深邃神秘。 蓝翎淡然一笑,她早就见识过了燕惊寒的强势,但她更相信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底线,想让她主动取悦他,简直是做梦! 但蓝翎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她现在看到的这样,甚至包括她自己。 见蓝翎不再接话,燕惊寒也没再开口,而是拿出了暗格里的书慢慢地翻阅,蓝翎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沉思。 两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蓝相府的府门前,蓝翎掀开窗帘,便看到了蓝相府门前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显然他们是特意等着迎接燕惊寒的,不管怎么说,燕惊寒可是王爷,暗中算计归算计,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离府门不远处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的马车,显然百姓们是专门等着看她回门的。 看着百姓们翘首以盼的目光,蓝翎觉得燕惊寒说的确实是对的,她今日若是不回门的话,可就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狠狠地打了蓝相府和蓝巧凤的脸,蓝巧凤即使不能把燕惊寒怎么样,她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燕惊寒把书放回了暗格,轻轻扫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便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看着燕惊寒带着阵阵寒意的背影,似乎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这几日他无耻的言行竟然让她忘记了他的本质,她真是太大意了! 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蓝致绅和燕惊寒明争暗斗,她如此的身份注定她时刻都会被他们推到风口浪尖,而这一次回门恐怕到处是危机四伏! 想到这,蓝翎淡淡地笑了笑,风口浪尖也好,处处险滩也罢,既然注定是绕不过去,那就让它们灰飞烟灭主动给她让道! “王妃,不想下车?”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在蓝翎看来,燕惊寒是开始把她当成炮灰出手了! 燕惊寒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极具有穿透力,蓝致绅顿时觉得燕惊寒虽然表面上在斥责蓝翎,实际上却是故意在打他的脸!蓝翎可是他的女儿,哪有做女儿的不愿意下车回娘家的,若是有的话,一定是娘家人待她不好,燕惊寒如此说不就是在说他苛待自己的女儿吗? 蓝致绅虽然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从不认为自己苛待了她,而燕惊寒如此的举动,让蓝致绅心中恼火不已。 “怎么会呢?这是臣妾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臣妾早就盼着回门这一天了。”蓝翎悦耳娇柔的嗓音伴随着窈窕的身影出了马车,蓝相府的府门前早已鸦雀无声。 府门前的很多百姓并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一见,无不惊为天人,比作月宫的仙子,心中想着难怪蓝相爷一直把蓝二小姐藏着,就凭蓝二小姐的容貌,不用等到皇上赐婚,估计蓝相府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今日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而蓝翎穿了一身粉色绫罗长裙,裙摆处以紫色玉石点缀,一眼望去弱柳扶风而又端庄高贵。 蓝钰看着比花儿还要娇美的妹妹,心中如猫爪一般。 温娘暗暗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给蓝钰使了个眼色,蓝钰随即对着温娘笑了笑,温娘这才放心了下来,但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要在府上住一个晚上,温娘又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如此说的,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把手伸向了蓝翎,蓝翎娇柔一笑,搭着燕惊寒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看着如此的情形,蓝致绅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丝丝疑惑,这燕惊寒到底玩的是哪一出?他会对他的女儿这么好吗?蓝致绅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翎儿见过父亲,母亲。”蓝翎来到蓝致绅的跟前,给蓝致绅温娘行了一礼。 见燕惊寒和蓝翎来到跟前,蓝相府的人都齐齐给二人行了一礼,但除了蓝致绅和温娘。 蓝致绅点了点头,而温娘则是一副收寵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翎儿,你现在可是寒王妃,哪里需要给我们行礼?” “翎儿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都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子女给父母行礼本是应该的。”蓝翎说着笑着看向燕惊寒,“王爷,您说臣妾说的有理吗?” 蓝致绅见蓝翎这么一说,刚刚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心中想着,他的女儿总归是他的女儿,虽然失忆了,她也知道她是谁,他倒要看看燕惊寒如何接招。 “王妃说的确实有理。”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看向蓝致绅,凤眸中寒星点点,“本王是父皇母妃的儿子,父皇母妃已经仙游,难道蓝相已经忘记了还是蓝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燕惊寒凉凉的一句话对蓝致绅来说就如泰山压顶,蓝致绅本想着他可是他的岳丈,而且他还是国仗兼国舅,作为长辈受他一礼,并不为过,更想着还可以借此打压燕惊寒的气势,然而他没有想到燕惊寒会如此说他,他不就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想意图不轨吗? “怎么?蓝相还没有想起来?”燕惊寒声音顿时又是一沉,这让温娘的心顿时一颤,有些担心地看着蓝致绅。 蓝致绅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知道此时在众多百姓的面前,他已经没有选择,随即拱手给燕惊寒行了一礼,“王爷息怒,臣自然不会忘记,王爷里面请。” 见一家之主都如此了,温娘赶紧向燕惊寒福了福身。 蓝翎心中笑了笑,毫无意外,谁敢把她当成炮灰,那她就把谁给炮灰掉! 站在蓝致绅身后的蓝钰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波涛汹涌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蓝翎唇上的伤口,看着它,蓝钰心中一阵失望,他这让他日思夜想的妹妹果然给燕惊寒给“捷足先登”了,而且燕惊寒这大冰块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跟蓝钰的失望相比,躲在府里众人后面的蓝金珠却是兴奋不已,她终于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她得到的消息告诉燕惊寒! 蓝金珠看向蓝翎的目光不由地带上了一抹得意,但就见蓝翎突然看向了她,而且让她嫉妒发狂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蓝金珠顿时感到脚底升起了一阵凉意,她当然不会忘记她被罚跪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得到的那条消息,蓝金珠顿时来了底气,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心中想着,蓝翎,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我告诉了燕惊寒,就有你好看的! 看着蓝金珠的神色,蓝翎心中一阵好笑,这蓝金珠八成又想自动送上门来讨打了,果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智商全都为零,不过这蓝金珠好像只能算是单相思,燕惊寒似乎根本看不上她,她还因他差一点丢了小命。 尽管如此,蓝金珠依然对燕惊寒痴心不已执着不已,就这一点上来说,蓝翎还是挺佩服蓝金珠的,要是换做她,她肯定不是把燕惊寒砍了,就是把他抛到了脑后。 燕惊寒冷冷地扫了蓝致绅一眼便往府里走去,蓝翎随即跟在了一旁,随后府里的众人陆续进府,百姓们也三三两两地陆续散去,同时议论着,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和他的王妃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之极! 进了前厅,管家蓝成忠亲自奉上茶水,蓝翎也按照礼节送上带来的礼物,随后,蓝致绅便让蓝成忠领着燕惊寒去事先准备的院子休息,蓝翎则是回了她的天翎阁。 在东楚有个习俗,就是新娘回门必须和新郎在娘家住上一晚,但两人却不能同chuang共枕,为此蓝致绅才让人事先给燕惊寒准备了居住的院子。 蓝翎领着秋叶进了自己的房间,见房间里陈设依旧,纤尘不染,环顾了一周后,蓝翎便在桌旁坐了下来。 秋叶亲手沏了一杯热茶放到了蓝翎的面前,这才问道:“小姐,王爷有没有跟您说新娘第一次回门是要在娘家住上一晚的?” 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担心若是王爷没有告诉小姐,自家小姐恐怕并不知道这种规矩。 “还要住上一晚?”蓝翎确实并不知道,她以为只需要在娘家吃顿午饭,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是啊,而且新娘新郎还不能住在一起。”秋叶说到这不免有些羞涩,她可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能不用和燕惊寒同睡一张chuang上,蓝翎还是挺高兴的,但一想到住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绝对是夜长梦多,危机四伏,蓝翎心中的高兴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危机感。 “小姐,您怎么了?您也不必太在意,奴婢听人说,很多新人都不遵守这条规矩,更何况姑爷可是王爷,别人更不敢随便乱说。”秋叶见自家小姐沉思不语,赶忙劝了一句。 闻言,蓝翎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想什么呢?她哪里表现的非常想跟燕惊寒睡一起了?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了。”蓝翎笑了笑,有些无奈,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越描越黑。 这时蓝翎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来报,说花房的管事知道蓝翎回来了,特意派人送来了一大束红玫瑰。 其实蓝翎并不太喜欢红色的玫瑰,她更喜欢蓝色妖姬,但看着一朵朵已经被摘下的鲜艳欲滴的玫瑰,蓝翎还是让秋叶接过,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您累不累?要不要先上chuang休息一会?等管家通知用膳了,奴婢再叫您起来?”秋叶看着自家小姐低垂着眼帘,以为蓝翎累了。 “也好。”蓝翎决定先养精蓄锐,说不定很快就要费神费力了。 秋叶伺候着蓝翎躺到了chuang上,便退出了房间。 …… 蓝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指腹轻轻地抚着光滑圆润纯白的茶杯壁,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蓝翎那倾国倾城的小脸,心痒难耐! “公子?”黄锷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这黄锷是蓝钰的贴身侍卫,也是蓝钰最信任的心腹,蓝钰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经这黄锷的手处理的。 “进来!”蓝钰瞬间回了神,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黄锷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蓝钰的跟前,把嘴贴在蓝钰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番。 蓝钰听后,眸中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花送进去的时候,妹妹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 “据小翠说,二小姐当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让秋叶把花接了过去,而且就放在桌子上,当时二小姐就坐在桌子旁边,属下觉得,二小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二小姐不喜欢红玫瑰而已。” 听黄锷这么一说,蓝钰的笑容更是带上了一分势在必得,“妹妹以前确实不喜欢红玫瑰,但只有红玫瑰才能掩盖掉它的香味,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公子睿智无双,这世上没有公子得不到的东西。”黄锷笑着奉承道。 “行了,今晚这事若是成了,本公子就把春香楼的幽兰姑娘赎了身送给你。” “多谢公子,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黄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热血沸腾,那幽兰姑娘可是春香楼的头牌,他以前就是能出得起价钱也排不上队,只能压着心中的爱慕,跟在自家公子的后面,远远地看着,而如今公子说要把幽兰送给他,他怎能不兴奋? 蓝钰笑着点了点头,他早就不记得那幽兰长得是什么模样了,但他记得他这个属下每次看到她都会走神。 第九十三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翎躺在chuang上闭目养神,仅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秋叶刻意压低的声音,“公子,小姐正在休息,您过一会再来吧。” 蓝钰来了?蓝翎顿时想到了蓝钰眸中那猥琐的笑意,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快速坐了起来,下了chuang。 “本公子去房间里等她醒来,保证不会吵醒她。”蓝钰根本不理会秋叶的阻拦,径直往房间门口走去。 “公子,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小姐说了,她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秋叶快速挡在了蓝钰的前面,蓝钰是什么样的人,秋叶也有所耳闻,灵机一动,便假意搬出了蓝翎的命令。 “秋叶,你可是蓝相府的陪嫁丫头,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而且本公子可是你们小姐的亲哥哥,哥哥不是外人,进妹妹的房间没人敢说三道四,让开!”蓝钰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阴狠! 房间里的蓝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一声冷笑,这蓝钰不但是一个好、色之徒而且还是一个狠角色! 这样的人她更“喜欢”!因为她把他跺了的时候更不会因他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而有一丝心里负担! “公子,您就是把奴婢杀了,奴婢也要听从小姐的吩咐!”秋叶丝毫不退让,她不相信蓝钰敢在小姐的院子里把她杀了,而且事情闹大了,对蓝钰也没什么好处。 “秋叶,去了寒王府三天就长本事了?”蓝钰一只手指把秋叶的下颚挑了起来,“还是你忘了是谁把你领进府,给你一口饭吃的?嗯?” 蓝钰的话让秋叶的脸上顿时白了一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奴婢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只是……”秋叶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欲言又止,左右为难。 蓝翎听这蓝钰和秋叶的对话,秀眉轻蹙了一下,这秋叶的话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她是蓝钰领进府的,那她为何要冒着跟蓝钰作对的风险帮自己?而且她说出的理由还是假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对她吩咐过,她为何要这么做?她是谁的人? 蓝翎的心中千回百转,突然发现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似乎每一个人都不可以完全信任,就连这贴身丫头也是,蓝翎笑了笑,看来,在这个异世,她真的只有她自己。 蓝钰听着秋叶明显拔高的声音,顿时怒从心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给耍了,这丫头明显就是想把蓝翎吵醒,不让自己看到蓝翎睡觉的模样! 该死! 蓝钰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就见房门慢慢被拉开了,蓝翎一脸冷然地走了出来。 “哥哥专门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教训我的丫头,不知是何用意?”蓝翎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凉意,一双剪水秋眸更是覆上了一层冰霜! 蓝钰看着蓝翎一脸冰霜的模样,眼睛顿时一亮,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有如此的一面,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这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妹妹你可别误会,我哪里是专门来教训秋叶的?”蓝钰笑着道:“我是专门来看妹妹你的,秋叶说你在休息,不让我进去,我便说了她两句,可能是哥哥语气太重了,把她吓倒了,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 蓝钰说得轻描淡写,说完看向秋叶,“起来吧,去给妹妹和我沏两杯茶来。” 秋叶站了起来,并没有立即听蓝钰的吩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小姐。 “哥哥,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还是回去吧,我累了。”蓝翎可不想跟蓝钰喝什么茶,她看到他就恶心,遂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妹妹,哥哥我想问你一些事,说完立马就走。”蓝钰说着快步往蓝翎的房间走去,同时头也不回道:“秋叶,还不去?!” 蓝翎很想让人把蓝钰扔出院子,但一想到这是蓝相府,这里到处都是蓝巧凤的人,而且蓝钰还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她若做得这么明显的话,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暂时先看他想干什么再说。 想到这,蓝翎对秋叶点了点头,便跟着蓝钰进了房间。 蓝钰看着桌子上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一撩衣摆,在桌旁坐了下来。 “哥哥想问什么就问吧。”蓝翎在蓝钰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红玫瑰,突然感到甚是刺眼。 “寒王待你好吗?”蓝钰看着蓝翎唇瓣上的伤口,轻轻地问了一句。 “当然好,哥哥大可以放心。”看着蓝钰的眸光,蓝翎顿时在心里又把燕惊寒骂了一遍,若不是那个混蛋,她也不会到处引人遐想。 “妹妹你就别骗我了。”蓝钰完全不信,“他对你这么粗鲁,还会有‘好’字一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都是粗鲁的莽夫!” 蓝钰义愤填膺,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之色,似乎是想去找燕惊寒算账,为他这个妹妹讨回点公道!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嫉妒蓝翎被燕惊寒给碰了。 “哥哥这么说王爷,你不怕我到王爷那里告你一状?”蓝翎才不相信蓝钰会对她这么好心,他不知道心里装着什么龌龊的想法。 “自然不怕。”蓝钰微微一笑,“本来就是他欺负你在先,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妹妹被人欺负了,做哥哥的去为妹妹讨回一点公道,这说到哪都能说得过去,即使在太后的面前,我也不会惧怕他。” 蓝钰义正言辞,似乎他就是那个爱护妹妹可以为妹妹奋不顾身的好哥哥,但蓝翎心中却是鄙夷一笑,一个人的眼睛可要比嘴巴诚实得多。 这时,秋叶端着两杯茶水进了房间,放到二人的面前,便站在了蓝翎的身后。 秋叶的举动顿时让蓝钰心生不悦,看向茶杯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杀气! 但蓝钰并没有出声,而是拿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端着浅抿了一口。 玫瑰的芬芳,香茗的清香萦绕在秋叶的鼻间,秋叶心中很是疑惑,这蓝钰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仅仅是找小姐喝茶聊天关心关心小姐的? 蓝翎也静静地品着茶,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她向来是以不变应万变,蓝钰到底想干什么,他自己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蓝钰眼角的眸光轻轻扫过蓝翎白希如玉的手,心中自然又生出了一些猥琐的想法,同时不免又有些急切,希望时间快点到晚上。 一杯茶整整品了一炷香的时间,蓝钰这才放下了茶杯,看向蓝翎,关切道:“妹妹,哥哥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回来跟我说,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既然哥哥这么关心妹妹,那么妹妹想请哥哥帮一个忙,哥哥是不是不会推脱?”蓝翎眸光一闪,微微一笑。 淡雅却美丽之极的笑容让蓝钰瞬间失神,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蓝钰赶忙道:“妹妹,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说一声就是,哪里用什么‘请’字,太见外了吧。” “好,既然哥哥如此爽快,那么妹妹就不客气了。”蓝翎又是一笑,接着道:“我在王府的时候,知道王爷喜欢吃一道菜,而且顿顿非它不可,便自己找了一本食谱研究了一番,昨日听秋叶说,府里的厨子不会做这道菜,今日就想着自己亲自动手做给王爷吃,但我需要一个打下手的,不知哥哥可愿意给我打下手?” 闻言,秋叶便开始努力地回想,小姐问过她这件事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片刻后,秋叶明白了过来,抿着嘴偷偷一笑。 蓝钰原本还在欣喜蓝翎终于有事求他了,但听完之后,心中顿时郁闷了起来,她要做菜给燕惊寒吃,而且还让他一个相府公子爷打下手,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再说,燕惊寒虽然贵为王爷,但他的身份也不低呀,他凭什么动手做菜给他吃?他不是在自找其辱吗? 蓝钰的心中顿时填满了三分恼怒,三分不平,三分酸味和一分骑虎难下! “怎么?是我听错了还是哥哥最喜欢食言而肥?”蓝翎小脸一沉,转而又道:“既然哥哥这么不乐意,就当我没说好了,秋叶,你去帮我打下手!” 蓝翎说着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蓝钰,快速往房间外走去,秋叶随即跟上。 见蓝翎这么一说,蓝钰赶忙站了起来,快走两步,赶上蓝翎,笑着道:“哥哥没说不愿意呀,不就帮妹妹打个下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哥哥做就是。” “那好,哥哥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半途而废。” “那是自然。”为搏美人一笑,蓝钰决定先委屈自己,到了晚上,他要在她身上好好讨回来! 三人很快来到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子们顿时一阵慌乱,他们何时见过主子亲自下厨的?而且还是回门的寒王妃和金贵无比的公子。 蓝翎没有理会厨子们的劝阻,只留下负责烧火的小石头,让其他厨子全部到厨房外候着,随后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竹篮红辣椒,眸光一闪,随即指挥蓝钰把红辣椒洗干净并剁碎。 看着一竹篮的红辣椒,蓝钰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这么辣的东西让他来弄,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这丫头是故意在整他呀!这时,蓝钰总算明白了过来,但似乎已经迟了,刚刚他可是拍着胸脯跟外面的那些厨子说,他要亲自给蓝翎打下手的,现在再反悔,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蓝钰完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把辣椒洗了,放在砧板上开始跺。 辣椒的辣味粘满了蓝钰的双手,蓝钰感到手上火辣辣的疼,这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这浓烈尖锐的辣味充满了他的鼻腔,他不停地打着喷嚏,眼睛也被辣得睁不开了。 蓝钰可是蓝致绅的独子,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金贵的公子哥,何时受过这种罪?连想都没有想过,今日却自己跳进了蓝翎为他挖好的坑里,蓝钰心中恼怒不已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一旁的秋叶抿着嘴,心中早已乐翻了天,自家小姐一出手就狠狠地整了蓝钰,还让他无话可说,真是太高明了! 但坐在灶台后面的小石头却是一脸的惶恐,心中担心他看到了公子不雅的模样,公子以后会不会收拾他?哎呀,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看呀! 看着蓝钰被辣得泪流满面的模样,蓝翎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勾了勾嘴角,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见锅里的鱼差不多熟了,蓝翎便让蓝钰把他跺好的红辣椒放进锅里,蓝钰看着蓝翎只用了一点他跺的辣椒,顿时又是一阵气恼,这丫头太坏了,不跟他说明白,害得他以为要把一竹篮的辣椒都跺了。 剁椒鱼头顺利出锅,蓝钰也终于离开了让他付出惨痛代价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踏进的厨房,并发誓今晚一定要好好惩罚蓝翎! 蓝翎当然知道蓝钰已经看出来她是在故意整他,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若敢找她麻烦,她就让他尝尝她乔家十三针的厉害! 虽然燕惊寒把她买的绣花针全都收走了,但她在她房间梳妆台的针线盒里又找到了几根绣花针,只要有针在手,蓝翎就根本不怕蓝钰找麻烦。 蓝翎回了房间,过了片刻,管家蓝成忠便来请蓝翎去前厅用膳,蓝翎心中一笑,这剁椒鱼头不仅是用来整蓝钰的,同时也是她送给燕惊寒的一份“小礼”。 蓝翎跟着蓝成忠进了前厅,见蓝致绅燕惊寒已经在桌旁就坐,温娘在蓝致绅身旁站着,脸上浮着恰到好处的端庄浅笑。 “父亲母亲夫君。”蓝翎笑着叫了一声,便主动来到燕惊寒的身旁挨着燕惊寒坐了下来。 听着蓝翎一声柔柔的“夫君”,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什么,但他并没有搭理蓝翎,静静地品着茶。 轻轻地扫了燕惊寒一脸冰封的模样,蓝致绅一手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对蓝翎的表现还算满意,温娘微微朝着蓝翎笑了笑,宛如慈母一般。 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蓝致绅见蓝钰还没有到,顿时眸光一沉,看向温娘道:“你有没有跟钰儿说?他知不知道我们在等他一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老爷息怒,妾身再派人去看看,兴许钰儿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温娘刚说完就见蓝钰大步迈进了前厅,温娘赶忙上前斥责道:“钰儿,你怎么能如此无礼?你知不知道……” 随着蓝钰的走进,温娘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片刻后突然拔高了起来:“钰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完全就像一个小丑,哪里还有一点玉树临风俊美风、流的感觉? “母亲,您还不知道呀?”没等蓝钰开口,蓝翎便主动接过了温娘的话,“不久前我想亲自给夫君做一道菜吃,哥哥非要主动给我打下手,我本来觉得这太委屈哥哥了,但哥哥却说他能为妹妹做点事是他三生之幸,我怕我再推脱就伤了哥哥的心,便让哥哥帮我打了下手。”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钰差一点被气得吐血,明明是她设计了他,竟然被她说成了他没事找事自动送上门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这妹妹可够厉害的! “翎儿,你让你哥哥帮你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弄成这样?”温娘还是不明白,这也难怪,温娘虽然出身不高,一开始进蓝相府也只是名小妾,但人家却从来没有下过厨,十指不沾阳春水,对辣椒的特性并不了解。 “我要做一道剁椒鱼头给夫君吃,便让哥哥帮我跺辣椒,我没有想到辣椒竟然那么辣,把哥哥辣成了这般模样,这总归还是我的不是,不该想着讨夫君欢心,做什么剁椒鱼头,害了哥哥。”蓝翎说着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自责之意非常明显。 蓝钰看着蓝翎把这出戏演得惟妙惟肖,比真的还像真的,一口气更是堵在了心里,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蓝钰终于彻底地领教了一番。 “钰儿,厨房岂是你应该去的地方?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样?”温娘看着蓝钰的模样,心中一阵气恼,并没有想到是蓝翎故意设计的,而是以为是蓝钰借此机会想打蓝翎的主意。 “好了,都坐下来!”蓝致绅冷冷地扫了温娘一眼,眼神中暗含着警告,“通知厨房上菜。” 温娘坐到了蓝致绅的身旁,不敢再出声,但心中却把蓝翎骂了一遍,想着若不是蓝翎这个红颜祸水,她的儿子也不会弄成这个模样。 “是!”蓝成忠快速出了前厅。 自始至终燕惊寒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慢慢地品着茶,冷漠优雅,甚是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而蓝钰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蓝翎的一句“为讨燕惊寒欢心”正好搏了他父亲的欢心,在家族的利益面前,蓝钰知道即使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他的父亲也可以当做没有看见,更别说他只是被辣椒辣了一下。 很快,菜上齐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当然其中还包括蓝翎做的剁椒鱼头,而且蓝翎特意让人把这道菜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燕惊寒看着满盘的红辣椒,心不由地一颤,他可清楚地记得自己跟蓝翎说过她想怎么表现,他都会配合她,不想,他的这句话竟然被蓝翎给钻了空子,做了这道菜来整他了。 “夫君,哥哥和臣妾为了做这道菜花了不少功夫,你尝一下,这可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蓝翎专门挑了一块鱼肉用筷子夹着放到了燕惊寒的唇边,同时另一只手在燕惊寒的手心写下了“配合”二字。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便张开了嘴,把鱼肉吃了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燕惊寒的表情,蓝翎的成就感大大打了折扣,心中泛着嘀咕:难道辣椒放少了,还是他本身就不怕辣? “夫君,臣妾的手艺如何?”蓝翎笑靥如花,扑闪着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看着燕惊寒,一副讨赏的模样。 “不错。”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夫君喜欢,就多吃一点。”蓝翎说着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燕惊寒的唇边。 燕惊寒依然张嘴吃了下来,就在蓝翎疑惑的同时,燕惊寒伸手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蓝翎的唇边,道:“王妃不能只伺候本王吃,你自己也吃一块。” 见状,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没想到燕惊寒会当着蓝致绅的面夹菜喂她,他也不怕屈尊降贵? 然而看着蓝致绅投来的目光,蓝翎知道燕惊寒给她夹的这块鱼肉她若是不吃的话,那她刚刚的表演一半就是白费力气了,为此蓝翎咬了咬牙,张开了小嘴。 辣! 蓝翎觉得舌头都被辣麻木掉了,但这可是最贵无比的王爷亲手喂给她吃的鱼肉,即使她很想吐出来,但看着其他三人紧紧盯着她的眸光,蓝翎还是看着燕惊寒娇笑了一下,把鱼肉给吞进了肚子。 “多谢夫君。”蓝翎差一点被辣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戏还没有谢幕,她只能咬着牙继续演下去,但心中却是阴沟里翻船之感,叫苦连连。 “再吃一块。”燕惊寒说着把筷子伸向了跺脚鱼头。 “夫君,父亲母亲哥哥都看着呢,你想臣妾羞死掉?”蓝翎赶忙拿筷子压住了燕惊寒的筷子,心中想着这个黑心黑肺的混蛋是想明目张胆地把她辣死掉! “本王怎么舍得?”燕惊寒也没再免强,放下了筷子,这让蓝翎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蓝翎和燕惊寒宛如一对恩爱夫妻一般,看着蓝翎对着燕惊寒柔声娇笑的模样,蓝致绅心中是高兴的,温娘心中满是鄙夷,而蓝钰则是又恨又妒又恼,满脑子都是晚上如何从蓝翎身上找回场子,哪里还有一点食欲? 一顿饭在几人各怀心思食之无味中悄然而过。 饭后,燕惊寒以需要蓝翎伺候午休为由,让蓝翎跟着回了他住的房间。 蓝翎虽然猜到燕惊寒是要找她麻烦了,但在蓝相府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只能在蓝致绅的注视中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进了房间,房门合上,蓝翎知道这院子里都是燕惊寒的人,便不再跟燕惊寒演戏了,顿时离燕惊寒远远的。 “过来,伺候本王宽衣。”燕惊寒走到chuang边,转身看向蓝翎。 “你真要午睡?”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问道,她原来以为燕惊寒只是想把来叫来房间找她麻烦故意找的借口。 “你说呢?本王是让你伺候本王午休的,还不过来帮本王宽衣?” 他不是想找她麻烦?蓝翎有些狐疑,但她知道她若是不帮他宽衣的话,以这混蛋无耻的作风,八成又会用休回娘家的言语来威胁她。 犹豫了片刻,蓝翎还是抬脚来到燕惊寒的面前,瞅了燕惊寒一眼,便伸手帮燕惊寒解腰带。 “王妃,你故意做那么辣的菜给本王吃,你说本王如何惩罚你?”燕惊寒说着快速伸出双手紧紧把蓝翎环在了怀里。 果不其然,这家伙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混蛋!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吗?凭什么又要惩罚我?” “挺高兴?莫非王妃这是在说自己?”燕惊寒似乎恍然大悟,“看来是王妃喜欢吃把舌头都辣麻木的菜,既然如此,等回府后,本王一定吩咐厨房天天给王妃做这样的菜吃。” 闻言,蓝翎倒吸了口凉气,一想到再吃那么辣的菜,蓝翎顿时觉得她的舌头又开始麻木了。 “算你狠,我认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那么辣的菜给你吃。”面对冷酷深不可测的燕惊寒,蓝翎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妃的保证似乎都不可信,你还想就这样就把本王打发了?” “你想怎么样?”蓝翎瞪着燕惊寒,心中想着,他能不能在她面前保留点尊贵无比的形象?不要每次都这么无耻! “让本王搂着你睡觉,本王便饶了你这一次。”燕惊寒收紧手臂,贴着蓝翎的耳边,声音低醇又极具盅惑。 “你无耻!” 燕惊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蓝翎的耳根子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算不上‘无耻’。”燕惊寒说着轻轻在蓝翎的如粉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又接着道:“倒是王妃你,一面*本王,一面又拒绝本王,本王觉得这才叫真正的‘无耻’!” 陌生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身体里肆意流窜,蓝翎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燕惊寒如此的一番言论,顿时又羞又恼,不做多想,便抬起一只脚狠狠地往燕惊寒的脚面上跺去! 但让蓝翎失望的是,没踩到燕惊寒的脚不说,她的脚还狠狠地跺在了青石地面上,震得她的脚一阵生疼! 看着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又羞又恼又憋屈的模样,燕惊寒心中甚是愉悦! “王妃无话可说,本王就当你答应了。”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又道:“帮本王宽衣后,你就陪本王一起午休。” “王爷您不知道回门的规矩?”蓝翎咬牙切齿,一想到被燕惊寒搂着睡觉,头都大了,便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本王当然知道回门的规矩,但本王并没有想跟你行夫妻之事,自然就不算破坏规矩。” 骑虎难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翎欲哭无泪,只能在燕惊寒的“yin威”之下,帮燕惊寒脱了外衣,伺候着他上了chuang。 “上来,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强要一个女人的事情,本王还不屑为之。”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心中的担心,给了蓝翎一颗定心丸。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蓝翎也看得出来,燕惊寒虽然有些无耻,有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但他确实没有强要她,每次在关键时刻,他都能控制住自己,对于这一点,蓝翎并不怀疑燕惊寒的话。 但被他搂在怀里睡觉,蓝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觉得异常的诡异。 他们表面上看是夫妻,但他不喜欢她,她也不爱他,他们之间暗流汹涌,危机四伏,如此的两人搂在一起睡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不上来,需要本王亲自下去请你?”燕惊寒的话语中明显带上了一丝不悦,好看的剑眉更是微微皱起。 蓝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脱了外衣,上了chuang,躺到燕惊寒的身旁。 燕惊寒随即长臂一伸,把蓝翎搂进了怀里,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生生压住了心中想推开燕惊寒的冲动。 见蓝翎并没有解开发髻,燕惊寒伸手轻轻一挑,蓝翎的三千青丝瞬间滑落到了他的胳膊上,燕惊寒这才满意地把手放在了蓝翎的腰间。 “为何这么紧张?”感受着怀中人儿僵硬的身子,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 明知故问! 蓝翎低着头,合着眼帘,这种尴尬的情形更不宜讨论这样尴尬的话题。 “不想搭理本王?”燕惊寒说着又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书上说女人这个地方很是敏感。 “燕惊寒,你不要得寸进尺!”陌生的感觉再一次让蓝翎心中一阵悸动,蓝翎一阵心慌,斥责的话语再加上红红的小脸,让燕惊寒感到的不是拒绝,而是欲拒还迎! “王妃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燕惊寒压了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合上了眼帘。 谁口是心非了?蓝翎无法苟同,但看着燕惊寒闭上了眼睛,蓝翎还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抱着温香暖玉,闻着沁人的幽香,燕惊寒很快睡着了,但蓝翎却是毫无睡意,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大脑里陷入了真空状态,混乱,迷茫,不可思议。 燕惊寒睡得极香,而蓝钰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瞪着一双兔子眼睛,又恨又恼! 蓝钰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给整过,今日没有想到鸡还没偷,自己却掉进了坑里,弄得自己像小丑一般不说,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蓝钰越想越憋屈,恨不能现在就从蓝翎的身上找回场子! 就在蓝钰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之时,房间外传来了黄锷的声音,“公子?” “进来!”蓝钰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冲天! 黄锷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蓝钰的跟前,低着头,禀报道:“公子,二小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寒王爷的住处,属下猜想……”黄锷没敢说下去,偷偷抬眼瞅了瞅自家公子。 “践人!”蓝钰“啪地”一下把桌子上的白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黄锷顿时一阵心惊! 黄锷知道他家公子不但喜欢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以前得罪过公子的人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今日二小姐故意把公子整成了这样,公子晚上恐怕会“辣手摧花”! “公子,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等到了晚上,二小姐定然是有所顾忌不会再去寒王爷的住处,到时候,您想怎么样还不都随着您的心意来?”黄锷出声劝着,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蓝钰的心坎上。 “晚上我当然不会放过她!”蓝钰如兔子一般的眸中闪着猩红的阴狠,心中怒火和浴火交织肆意地燃烧,“那个践人连回门的规矩都不知道,竟然敢留在燕惊寒的房里不出来,她还知不知道她姓什么?!不知羞耻的践人!” “公子说的是,您既然知道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所谓蛇鼠一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恬不知耻的主子身后定然有一个是非不分的奴才! 此时蓝钰满脑子里都是蓝翎留在燕惊寒的房里用各种撩、人的姿势讨燕惊寒欢心的画面,愤恨嫉妒在蓝钰的心中波涛汹涌! “晚宴时的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蓝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声音也慢慢恢复正常。 “一切准备就绪,保证万无一失!”黄锷自信满满,抱拳道。 “最好如此。”蓝钰轻轻扫了黄锷一眼,接着道:“若是有半点差错,那幽兰可就是别人的了。” “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去亲自盯着。”黄锷一个激灵,说完便快速出了房间。 蓝钰看着地上碎了的茶杯,猩红的眼中带着势在必得之色! 黄锷前脚刚走,温娘后脚就进了蓝钰的房间,看着地上的碎片,温娘慌忙道:“钰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娘,我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杯子,你怎么来了?”蓝钰笑着站了起来,迎上温娘,扶着温娘的胳膊。 “来人!” 蓝钰院子的一名丫鬟闻言进了房间,把杯子碎片清理干净,快速退了出去。 蓝钰扶着温娘在铺着红狐毛的金丝软榻上坐了下来,亲自把丫鬟送上的茶水端到了温娘的面前,笑着道:“娘,请用茶。” 看着蓝钰一脸讨好的模样,温娘笑着嗔了他一眼,接过了茶水,浅抿了一口,便放到了茶几上。 “钰儿,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知子莫若母,蓝钰是什么样的人,温娘一清二楚,蓝钰只要露出一个小小的眼神,温娘便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今日看着蓝钰看蓝翎的眼神,又听说蓝钰主动要给蓝翎打下手跺辣椒,不顾形象地讨好接近蓝翎,温娘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某些猜测。 想到蓝钰会有那样的心思,温娘是一阵心惊,蓝翎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哥哥对妹妹有了那种想法,这可是违背伦理道德,为世俗所不容,人们的吐沫星子都会把他淹死掉! 再说,那蓝翎可是太后的人,太后把她嫁给燕惊寒可是有目的的,蓝钰若是敢动了太后的人,温娘相信太后对蓝钰绝不会因为他是蓝致绅的独子而有丝毫手软!向来挡了太后道的人只有一个“死”字! 温娘越想越害怕,决定先探探蓝钰的口风,若是他真有那样的心思,她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他悬崖勒马! “娘,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有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蓝钰笑着道,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茶。 蓝钰当然不会承认他对蓝翎有那种想法,他若承认了,他娘一定会拼了命地阻止他,他可不想横生枝节。 “真的?”温娘瞅着自己的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有没有骗她。 “当然是真的,你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娘,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呢?”蓝钰说得面不改色,话语中更带着一丝调侃。 听蓝钰这么一说,温娘放心了下来,“你最好没骗娘。你已经长大成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比娘清楚,娘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明白吗?” 温娘并没有点明,含蓄地告诫了蓝钰一番,她想信蓝钰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儿子明白,娘,你尽管放心好了。”蓝钰笑着安抚道,但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 蓝钰觉得只要蓝翎中了他的那种药,蓝翎根本就不会知道是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白就好。你有没有让人请许太医过来帮你看看?”温娘看着蓝钰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又是一阵心疼。 “已经让人过去请了,娘,你就回去歇息吧,不要老是为我、操心。”蓝钰笑着站了起来,扶着温娘的胳膊。 “你这孩子!好了,我走了,你也休息会。”温娘笑着嗔了蓝钰一眼,站了起来,由蓝钰扶着往外走去。 “娘,你慢走。” 蓝钰把温娘送出了房间,便折返了回来,盼望着时间快点到晚上。 第九十四章 夫君,我们今晚圆房 被燕惊寒紧紧搂在怀里,闻着好闻的松竹清香,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心中无奈着,迷茫着,纠结着,千头万绪,似乎越理越乱! 从没有想过的事情一步步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被他抱,被他搂,被他亲,一次次地被他欺负,这是她吗?前世叱咤风云所向无敌的她怎么会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难道就因为燕惊寒抓住了她的弱点威胁她?这么简单吗?蓝翎想到自己第一次出现的幻觉,第二次脑袋中冒出来的画面,直觉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表象,很多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表象下面! 她要去挖出这些秘密吗?蓝翎不知道,她不是她的身体本尊,这些秘密跟她无关,她有必要去探究吗? 蓝翎想到了燕惊寒跟她提到的她身体本尊生母之死,她相信燕惊寒前一半说的是真的,而他说他没有去查凶手是谁,显然是不想告诉她,他想让她自己找出凶手来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燕惊寒有什么目的,蓝翎都知道她是不会任其左右的。 虽然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且也不急于一时,为此蓝翎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她保住了小命,脱离了蓝巧凤和燕惊寒的掌控,再寻找机会为她身体本尊的生母找出真凶,报仇雪恨! “你在想什么?” 燕惊寒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蓝翎的头顶响起,蓝翎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抬头瞅了燕惊寒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没想什么?”想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蓝翎暗暗翻了白眼,在心中说了一句,随后推了推燕惊寒的胸膛,想从燕惊寒的怀里退出来。 “真的?”燕惊寒显然不信,不但没有放开蓝翎,而且还收紧了手臂。 “当然是真的。”蓝翎瞪向燕惊寒,“你都已经醒了,还不放手?” 蓝翎心中有些恼火,有些郁闷,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被燕惊寒搂在怀里整整一个时辰,蓝翎根本不敢挪动身体,害怕把燕惊寒吵醒了,而一个时辰没有动一下,再加上燕惊寒手臂的压力,蓝翎感到她的身体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见燕惊寒还不打算放过她,蓝翎心中的火气慢慢地升了上来。 看着蓝翎吹弹可破的娇颜上染着淡淡的粉色,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燃着簇簇火苗,燕惊寒凤眸微闪了一下,二话没说,便放开了蓝翎。 蓝翎也没有出声,快速坐了起来,下了chuang,把自己整理妥当,便不再理会燕惊寒,径自出了房间。 看着蓝翎快速消失的背影,燕惊寒的嘴角微微勾起,凤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小姐,您要回天翎阁吗?”秋叶本来就在燕惊寒的房间外候着,见自家小姐出来了,赶忙跟在了后面。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秋叶随即快走两步,侧身上前引路,她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定然不知道去天翎阁的路怎么走。 蓝翎跟在秋叶的后面慢慢向天翎阁走去,思绪幽幽,想着刚刚和燕惊寒在chuang上的情形。 虽然燕惊寒对她总是用一些无耻的言行,但蓝翎知道燕惊寒很会把握一个度,他知道什么时候能收,什么时候该放,收放自如,把她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似乎她对他来说就是一只被他抓到的老鼠,在不想杀她之前,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恶! 蓝翎恼恨地皱了皱秀眉,想到自己在他眼中仅仅是一只老鼠,蓝翎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怒意! 这时秋叶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大小姐朝这边来了。” 对蓝相府的大小姐蓝金珠,秋叶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蓝金珠一直对寒王爷,现在自家小姐的夫君惷心不死,这让秋叶一看到蓝金珠,心中就充满了戒备,似乎随时都要提防着蓝金珠又做出什么投怀送抱的事情来抢燕惊寒。 蓝翎抬眼看向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迎面走来的蓝金珠,眸光随即移向别处,她虽然不喜欢这蓝金珠,但只要她不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她麻烦。 虽然蓝翎这么想,但人家蓝金珠可不这么想,她见蓝翎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顿时认为蓝翎是看不起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这,蓝金珠心中嫉妒不甘的怒火又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她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是嫡女?她凭什么能得到太后姑姑的亲自教导?她凭什么能嫁给她心爱的男人? 凭什么?凭什么! 蓝金珠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突然想到了她昨天得到的让她兴奋的消息,心中的怒火慢慢地消了下去,一抹幸灾乐祸坐看好戏的块感慢慢地升了起来。 蓝金珠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得意洋洋,加快了脚步,迎上了蓝翎,鲁嬷嬷和丫鬟芬儿跟在身后。 “寒王妃好。”鲁嬷嬷和芬儿给蓝翎行了一礼。 蓝翎看向三人,笑着点了点头,就听见蓝金珠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妹妹这才嫁去王府几日,你这丫头就越发地不懂得规矩了,见了本小姐连行礼都不会了?!” 蓝金珠的声音慢慢地拔高了起来,看向秋叶的眼神更是带上了恶狠狠盛气凌人的味道。 一听蓝金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秋叶便知道蓝金珠表面上是训斥自己不懂礼数,而实则是想借此事给小姐一个下马威,但秋叶心中却有些疑惑,这蓝金珠难道是脑子坏掉了,忘记了那天被罚跪一事?现在自家小姐可是真正的寒王妃,她故意找小姐麻烦,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但不管怎么说,蓝金珠都算蓝相府的一个主子,她原本是蓝相府的丫头,给她行礼也是应该。 想到这,秋叶便想福身给蓝金珠行礼,但却见自家小姐伸手阻止了她,随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退到了一边。 “本王妃的丫头懂不懂规矩,还轮不到蓝相府的一个庶出小姐说吧?”蓝翎嘴角一勾,带着一丝笑意,“再说,姐姐见了本王妃似乎也没有行礼,难道是姐姐那日被罚跪祠堂,跪坏了脑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蓝翎轻飘飘的一句话对蓝金珠来说句句是刀锋,句句戳中了她的要害! 蓝金珠一直以来最忌讳别人说她是庶女,她恨死了自己是庶女的这一个身份,她觉得自己若不是庶女,那么被皇上赐婚的一定就是她! 本来被父亲罚跪祠堂就是蓝金珠一道让她感到羞辱的伤口,而蓝翎却又在她的这道伤口上撒盐,蓝金珠顿时感到疼痛难忍! “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有人有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蓝金珠咬牙切齿含沙射影,这让蓝翎心中瞬间一凛,这蓝金珠似乎话中有话,她到底想说什么? “姐姐这是在指桑骂槐故意辱骂本王妃?”蓝翎眸光一沉,看着蓝金珠故意道。 “臣女怎敢?您可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寒王妃,臣女想巴结您还巴结不上呢,怎么敢辱骂您?臣女只是想提醒王妃,虽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蓝相府怎么说都是王妃的娘家,王妃怎么说还是姓蓝。”蓝金珠放低了姿态,心平气和地的说了一通,心中却有些后怕,她差一点就被这个践人气晕了头,还好,让她挽回了局面。 是出反常必有妖! 蓝翎眸光一闪,这蓝金珠明显是想欲盖弥彰,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且这件事一定还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多谢姐姐提醒,本王妃在王府里自然是时刻谨记,但姐姐在相府里也不要忘记才是。”蓝翎笑靥如花,但话语中却是意味深长。 蓝金珠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些心虚,不由地开始怀疑蓝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转而一想,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可能知道? “那是自然,王妃慢走。”蓝金珠不再理会蓝翎,带着鲁嬷嬷芬儿径直往前走去,她不想再跟蓝翎做这些没用的口舌之争,往往有时候祸从口出,蓝金珠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一点差错。 看着蓝金珠明显加快的步伐,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便带着秋叶回了天翎阁。 …… 晚宴依然在前厅举行,依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作陪,依然吃得各怀心思虚伪客套,但独独蓝钰心中兴奋不已! 晚宴过后,燕惊寒没再刁难蓝翎,径直回了住处,蓝翎则是回了天翎阁。 回了天翎阁,蓝翎洗漱了一番,便把秋叶打发回了她的房间休息,自己合衣躺在chuang上假寐,蓝翎隐隐感觉今晚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翎听到她的窗棂轻轻响了一声,眸中寒光一闪,袖中的绣花针已经夹于指尖! “奴婢凌霜见过小姐!” 蓝翎凝神静气准备伺机而动,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蓝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从chuang上一跃而下! 借着由窗户洒落进房间的月光,蓝翎就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丫头,一身黑色劲装,直直地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只见这名丫头眉目清秀,但满面冰霜,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甚至带着丝丝凛然肃杀之气! “凌霜?”蓝翎在凌霜的三尺外站定,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名丫头。 “是!”话语干净利落,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你是我的人?”蓝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她也听说她的身体本尊可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能有一个如此冷而神秘的丫头做属下?蓝翎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奴婢是奉主子之命在蓝相府暗中保护小姐安危。” 凌霜并没有直接回答蓝翎的问题,但她的话语却让蓝翎知道这凌霜并不是她的人,她只是奉命行事,但她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派她保护她? “你主子是谁?”蓝翎看着凌霜的眼睛问道。 “请小姐恕罪,不经过主子的允许,奴婢不能把她的姓名告诉任何人。”凌霜不卑不亢,直接拒绝回答。 好有个性的丫头! 蓝翎笑了笑,“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主子是男是女吧?” “是一名女子!”这一次凌霜倒没有隐瞒,答得非常干脆。 一名女子?难道又是她?蓝翎觉得应该就是那名传话给她的女子,除了她,蓝翎找不出第二个人。 “你现在来见我,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蓝翎抬脚来到桌旁坐了下来,从花瓶中抽出一枝玫瑰,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顿时秀眉一皱,她怎么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随即把这枝玫瑰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朵玫瑰的花蕊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黑色! 蓝翎一阵心惊,又从花瓶中拿出几枝,每一枝皆是如此,随即猛然看向凌霜,“你是来告诉我这花有问题?”蓝翎已经猜到了几分。 “正是。”凌霜这才开口道:“这束花在上午被送来之前就被洒上了情香溶成的水,情香的香味和玫瑰的香味很是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只有等到花心在情香作用下坏死,散发出腐蚀的味道,才容易被人察觉。” “情香是什么?”蓝翎心快速提了起来,一听这名字,不会是春、药吧? “情香是一种春、药。”说到春、药两个字,凌霜没有一丝难以启齿,说得异常地利索,淡然。 然而,听到意料之中的两个字,蓝翎却再也无法淡定。 蓝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看着凌霜道:“这束花被送来的时候,并不是我一个人闻到,难道她们都中了情香?” “清香若是没有药引,即使被人吸进了体内,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消散,对人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 药引?蓝翎瞬间已经明白了凌霜的意思,“你是说,她们只中了情香不会又事,而且我不但中了清香,而且还中了药引?” “是。” “这个药引我是什么时候中的?”蓝翎觉得要死,她也要当一个明白鬼! “在您用晚宴的时候,药引被放在了您的碗里。” 一听,蓝翎秀眉顿时皱了起来,这丫头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当时怎么不告诉她?还让她中了那个什么药引? “你既然是你主子派来保护我的,你知道这一切,当时为何不阻止,反而等到我中了这两种东西,才来告诉我?” 听着蓝翎带着丝丝凉意的话语,凌霜依然不卑不亢,“这整件事情,蓝钰的贴身侍卫黄锷都在暗中盯着,奴婢的主子告诫过奴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奴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在蓝钰到来之前,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让小姐早做准备。” 混蛋! 蓝翎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气! 然而此时,蓝翎知道先要把杀蓝钰的事情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她体内的情香。 “凌霜,这情香有解药吗?为何我没什么感觉?”蓝翎有些奇怪,用完晚宴少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情香的药性难道还没有发挥? “中了药引一个时辰之后,情香的药性才能发挥出来,而且这种春、药只有一种解药。” “什么?”蓝翎的心又提了起来。 “男人。” 蓝翎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这是天要亡她的节奏呀! “若我不用男人做解药会怎样?”蓝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答案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神志不清,见到谁都会把他扑倒在地。”说到这,凌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蓝翎恼恨地闭上了眼睛,她希望她是浴火、焚身而亡,而不是神志不清,这比死更让她接受不了。 “小姐,您不必难过,您已经和寒王爷成了婚,而且寒王爷就在府里,您就把他当做您的解药即可。”凌霜突然又说了一句,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味道。 蓝翎当然知道可以把燕惊寒当成她的解药,而且她相信燕惊寒也不会拒绝,但问题是她前不久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誓死守住她的底线保住她的清白,但转眼间她就为了自己的小命对他投怀送抱,蓝翎觉得这样的话,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小姐,主子曾对奴婢说过,命乃父母所赐,短短数十载,实属不易,能抓住的时候就不要轻言放弃。”凌霜似乎看出蓝翎心中的挣扎,出声劝了一句。 蓝翎抬眼看向凌霜,心中不免有些自嘲,她活了两世,竟然还没有一个丫头看得透彻,拘泥于这些小节,她说的对,既然老天又许了她一世,她就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蓝翎笑了笑,真希望这丫头是她的人,能留在她的身边。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凌霜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又接着道:“小姐打算怎么处置蓝钰?” “你的身手和他的武艺比较如何?”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看向凌霜问道。 “奴婢的两根手指都能把他捏死!” 看着凌霜冷若冰霜的小脸,蓝翎绝不怀疑凌霜这是在说大话,她相信她绝对有这个实力! “这么快就让他死似乎太便宜了他。”蓝翎勾了勾嘴角,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嗜血的味道! “小姐想让蓝钰生不如死?”凌霜接了一句。 “对。”蓝翎微微一笑,“对付那种*不如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让他永远做成男人!” “奴婢明白,奴婢会做得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做不成男人!” 蓝翎点了点头,看着凌霜突然道:“凌霜,等你主子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想见见她。” 闻言,凌霜波澜不惊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转瞬即逝,“是!” “小姐,为了不打草惊蛇,奴婢送您去寒王爷的住处。” 听凌霜这么一说,蓝翎又是赞赏一笑,如此一个身手不凡,心思细腻的丫头,她真想收归己用。 “好。”蓝翎站了起来,“这里就交给你了,废了他之后,把他扔回他的房间。” “是!” 随后,凌霜带着蓝翎避开府里的暗卫侍卫,把蓝翎送到了燕惊寒住的院子里。 蓝翎知道这院子里都是燕惊寒带来的人,她并不担心他们会走漏风声,因而她也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王妃!”守在燕惊寒房间门口的皓月给蓝翎行了一礼。 “王爷睡了吗?”蓝翎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问出的话语更是让蓝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王爷还未就寝。”皓月如实而答,似乎并没有听出蓝翎话语中别样的味道。 “哦,那我进去跟他说会话。”蓝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但说出的话依然有欲盖弥彰之感。 “王妃请。”皓月并没有通禀,便帮蓝翎打开了房门。 蓝翎快步迈了进去,房门随即合上。 燕惊寒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见蓝翎进来,便抬眼看向她,“王妃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蓝翎抿了抿唇,看着燕惊寒俊美的容颜,深邃的凤眸,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对。”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个字已经让蓝翎感到无比的紧张,接下来的话,她将如何开口? 烛台上跳跃的烛光打在燕惊寒倾国轻城的脸上,仿佛朝霞映雪,没有白日里的面若冰封,但依然没有一丝带着温度的笑意!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本能地想退缩,但蓝翎知道她没有退路,她若不想死,她若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神志不清的模样,她只能向前! “什么事?”燕惊寒眼睛放回到了书卷上,淡淡地问了一句,似乎并不太关心。 蓝翎看着燕惊寒一副冷漠漠不关心的态度,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 之前吧,她不愿意,他却对她又抱又搂又亲,而此时,她想他抱她,他却坐得像菩萨一样,纹丝不动,蓝翎心中恨得牙痒痒。 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他,即使他冷着一张脸,她也要主动往上凑呀! 蓝翎压了压心中的憋屈,抬脚来到燕惊寒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但心中又开始纠结了,她该如何开口呢? 蓝翎真希望她那情香现在就开始发作,让她神志不清,那她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燕惊寒扑倒。 但据凌霜所说,此时距情香发作还有小半个时辰,而且她身体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感觉,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干等着的话,蓝翎觉得她做不到。 蓝翎做什么事情向来是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今日的这件事虽然不是她所愿,但蓝翎还是想尽快解决。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是这种蓝翎从未做过让她避之不及难以启齿的夫妻之事? “怎么不说?”燕惊寒没有抬头看蓝翎,语气依然淡淡的。 “王爷,您不累吗?”看着燕惊寒,蓝翎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下午休息了一个时辰,此时自然不累。”燕惊寒淡淡地回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蓝翎话语中不一样的味道,连看都没看蓝翎一眼。 出师不利! “夫君……”蓝翎犹豫再三还是唤了一声,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一次,效果确实要好一些,燕惊寒抬头看向了蓝翎,但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又继续看着书,“何事?” 蓝翎磨了磨牙,她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毫无反应?这是逼她对他主动? 蓝翎闭了闭眼睛,一咬牙,快速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燕惊寒的腿上,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把脸藏在燕惊寒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夫君,我们今晚圆房。” 燕惊寒拿着书卷的手微怔了一下,剑眉随即皱起,一道寒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今晚蓝翎的反常已经让燕惊寒心中生疑,而此时一听到蓝翎主动提出圆房一事,燕惊寒不做多想,便认为这不是蓝翎的本意,她是受了蓝致绅的指使! 蓝翎的身份再一次摆在了燕惊寒的眼前,燕惊寒的身体里没有那波涛汹涌的欲、望,只有无边无际的寒意! 燕惊寒从不否认蓝翎对他来说是不同的,他的身体喜欢她的身子柔软的感觉,但蓝翎的身份,她为何会嫁个自己,燕惊寒不会因为自己身体的欲、望而淡忘一分,只是偶尔不去想罢了。 而此时燕惊寒想到的是蓝致绅蓝巧凤已经急不可待,开始有所行动了,他们想让蓝翎跟他圆房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自然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自己想是一回事,别人处心积虑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结果会一样,但燕惊寒却认为这其中的味道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为何?”燕惊寒放下手中的书,推开蓝翎,站了起来,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蓝翎没有想到她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他没有反应不说,竟然还问她为什么?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他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很想要吗? 本来蓝翎就羞于启齿,而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更是觉得异常的尴尬,一张小脸早已覆满了粉色。 “你原来不是挺想的吗?”蓝翎瞪着燕惊寒的后背,话语中带着三分羞涩,三分气恼,三分无奈和一分逼不得已。 “原来是原来,今日是今日,怎么能同日而语?”燕惊寒并不否认他想要她的身子,但想要是一回事,能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什么不同?”蓝翎恨不能把燕惊寒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好说话?他不跟她作对能少一块肉吗?再说吃亏的可是她,他哪里吃亏了? “你忘了回门的规矩?”燕惊寒瞬间就找出了一个理由。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王爷大婚之日都没有遵守什么规矩,今日却跟我说规矩,岂不是自相矛盾?”被燕惊寒这么一气,蓝翎脸上的粉色慢慢地消失了,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燕惊寒慢慢转过身看向蓝翎,见其眉宇间一如以前淡然沉静,一双剪水秋眸波光潋滟却没有之前的惴惴不安,仿佛刚刚那主动投怀送抱要求和他圆房的人并不是她。 心中的燥乱快速地消失了,燕惊寒走向蓝翎,伸手双手环上了蓝翎的腰身,这一次,蓝翎并没有一丝抗拒。 “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燕惊寒看着蓝翎的眼睛,轻轻地开口,毫无征兆地把一直以来的“本王”换成了“我”。 蓝翎自然也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不同,心突地跳了一下,张了张嘴,心中有着一丝不确定,她若是告诉他她只是把他当成她的解药,他会愿意吗?他会觉得屈辱吗? 犹豫了片刻,蓝翎知道她若是不告诉他,他肯定是不会跟她圆房,与其这样,就赌一次吧,大不了也就是丢了性命。 虽然蓝翎觉得让燕惊寒给她解情香是无奈之举,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找燕惊寒之外的男人。 “我……”蓝翎刚要开口,就听到皓月的声音在房外响起,“爷,有一名自称是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她说她奉了王妃之命来给爷送夜宵,爷,您见是不见?” 蓝翎一听,秀眉顿时蹙了起来,竟然有人敢打着她的名号来见燕惊寒?她是谁?难道是蓝金珠,蓝翎随即便想到了下午时蓝金珠欲盖弥彰的话语。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向蓝翎,询问之意已经很是明显。 “我没有让人给你送夜宵。”蓝翎看着燕惊寒说了一句,她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那种闲工夫。 “让她进来。”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又道“你去chuang上躲一会。” 蓝翎自然没有意见,她不能让蓝相府的人知道她在燕惊寒这里。 蓝翎快速绕过屏风,来到chuang边,脱了鞋子,把鞋子藏好,上到chuang上,再放下帐帘。 燕惊寒坐回到了桌旁,拿起书卷。 片刻后,一名丫头打扮的女子进了房间,当她抬起头看向燕惊寒时,燕惊寒深遂的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蓝大小姐的礼教又让本王大开眼界!”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慢慢地想起,蓝金珠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着燕惊寒那带着犀利刀锋的眸光,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赶忙把食盒放到了一旁。 藏在chuang上的蓝翎有些气恼,这个节骨眼上,这蓝金珠来捣什么乱?她若是迟迟不走,那她该怎么办? “王爷,臣女知道那一次臣女太过失礼,惹恼了王爷,王爷,臣女已经知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女一次。”蓝金珠弱弱地开口,看向燕惊寒的眼神带着五分痴迷五分胆怯。 “你也知道惹恼本王?”燕惊寒眯了眯眼睛,声音更是阴冷的如同十二月的寒风,“既然知道,你还装扮成这样来见本王?还想故技重施?” “王爷明鉴,臣女不敢。”蓝金珠慌忙跪了下来,“王爷,臣女不顾礼教冒着被父亲责罚的危险来见王爷,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王爷。” 蓝金珠赶忙把来意说了出来,她担心万一燕惊寒一个不悦就把她赶了出去,那她这两日的苦心谋划可都要全白费了,她当然不能任其发生。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本王?”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蓝金珠一眼,便把眸光移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听着燕惊寒带着不屑的话语,蓝金珠顿时急了,“王爷,臣女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王爷禀报,而且这件事情还和王妃妹妹有关。” 蓝翎一听,顿时明白,这蓝金珠八成是到燕惊寒这里打她的小报告来了,但问题是,她什么都没做,她有什么把柄能落在她的手上? 闻言,燕惊寒抬眼看了蓝金珠一眼,便又看向了手中的书卷,“说。” 轻轻的一个字带着无比的威压,但蓝金珠心中却是兴奋不已,她觉得燕惊寒愿意听她说,就说明她和他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步,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 “臣女昨日得到了一条消息,王妃妹妹在五年前就和一名男子私定了终身!”蓝金珠说着偷偷瞅了燕惊寒一眼,又接着道:“王爷万民敬仰,臣女不愿看着王爷的一世英名因为王妃妹妹的不检点而染上一丝污点,臣女更不愿王爷一直被人蒙骗,蒙在鼓里,便冒死也要把这条消息告诉王爷!”蓝金珠说到最后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慷慨激昂,似乎她就是那路见不平,侠肝义胆的侠女! 蓝翎嗤之以鼻,这蓝金珠也不怕她这话会把燕惊寒给恶心倒?说她和一名男子私定终身,她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 “你这条消息是如何得到的?”听了蓝金珠的话,燕惊寒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依然面若冰封! “从这一块帕子上得来。”蓝金珠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有些泛黄的锦帕,双手捧着让燕惊寒过目。 燕惊寒看着锦帕上绣着一名男子的背影,剑眉微皱了一下,伸手接过锦帕仔细地看了看,绣功精湛,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被绣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王爷,这块帕子臣女已经查过,它确实是出自王妃妹妹之手,而且已经有五年之久,上面的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背影上可以确认不是父亲和哥哥,而王妃妹妹能把一名男子绣在帕子上,就可见这名男子在王妃妹妹心中的位置,臣女便猜想他们已经私定了终身。” 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仅凭一块帕子上绣了一名男子的背影就说她和这名男子私定了终身?蓝翎当然无法认同,再说,即使她的身体本尊真的和谁私定了终身,那也轮不到蓝金珠来挑拨,她是嫉妒她过得太“好”了! 燕惊寒拿着锦帕看了看,便放到了袖中,依然冷冷地开口,“说完了?” 蓝金珠顿时一愣,他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差别那么大呢? 没有对蓝翎的恼羞成怒,没有对自己的另眼想看,甚至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蓝金珠心中一阵失望。 “王爷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蓝金珠依然不死心。 “本王想怎么做还要向你汇报?”燕惊寒的声音顿时一沉,“来人!” 蓝金珠的心因燕惊寒的话也突地一沉,就见皓月快步进了房间,抱拳道:“爷!” “把蓝大小姐送到蓝相那里去,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 冰寒彻骨的声音已经让蓝金珠面如死灰,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对她,让她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冷酷无情! “是!”皓月看向蓝金珠,“蓝大小姐,请吧。” “王爷……”蓝金珠泫泫欲泣,我见犹怜地看着燕惊寒。 “滚!” 随着冰寒之极沁人心骨的一个字,蓝金珠的希望彻底破灭,随即被皓月带离了燕惊寒的房间,皓月顺便把蓝金珠带来的食盒一起带走。 见蓝金珠走了,燕惊寒放下手中的书,快速站了起来,往chuang边走去,蓝翎也快速下了chuang。 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跟前,把袖中的锦帕一抽,猛地一下扔向了蓝翎。 “本王需要一个解释!”燕惊寒的凤眸中雾霭沉沉,更有狂风大作之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蓝翎有些无奈,捡起掉在地上的锦帕,瞅了瞅,“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解释?”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背影有点孤寂的感觉呢? “不记得了?!”燕惊寒凤眸中波涛汹涌! 第九十五章 谁说本王不吃亏?! 蓝翎看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似乎就要掀起狂风暴雨惊涛拍岸,蓝翎一阵头痛。 “我真的不记得了。”蓝翎很是无奈,本来是来求他给自己当解药的,没想到被蓝金珠一搅和,竟然莫名奇妙地惹恼了他。 “他有没有来找过你?”燕惊寒扫了蓝翎手中的锦帕一眼,话语中有一股妻子红杏出墙被他抓住的味道。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问我这些有意思吗?”蓝翎有些恼了,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她的控制,更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本以为再活一世,是老天爷对她天大的恩赐,没想到这恩赐里却带着多不胜数的麻烦。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燕惊寒的话依然冷得如冰棱一般,说完快速伸出了手,“拿来!” 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把手中的锦帕放到了燕惊寒的手中。 收起锦帕,燕惊寒便不再理会蓝翎,抬脚往桌旁走去,显然是去继续看书。 看着燕惊寒明显不想搭理自己,蓝翎头痛不已,难道她真要用那本书上的技巧去取悦他?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再说她只是看了一点点,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叫她怎么用到燕惊寒的身上? 蓝翎默默地跟在燕惊寒的后面,坐到了原来的椅子上,纠结,踌躇,犹豫,不知所错! 房间里只有燕惊寒不时翻书的声响,其余便是一片寂静,但蓝翎却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声大如雷! 蓝翎当然知道自己在紧张,但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既然都决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为何还要紧张? 蓝翎有些鄙视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她始终做不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她想心静如水,却心潮澎湃!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静静坐在一旁的燕惊寒,“王爷,我中了情香,你能帮我解吗?” 闻言,燕惊寒神色一凛,快速看向蓝翎,“这就是你想跟我圆房的原因?” “对。”说开了,蓝翎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看着燕惊寒的眸光也不再有所躲闪。 “你是把本王当成了你的解药?”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怒意。 翻脸比翻书还快! 蓝翎自知理亏,声音也不由地弱了下来,“你又不吃亏,况且你不是早就想跟我圆房吗?” “谁说本王不吃亏?!”燕惊寒似乎更怒了,凤眸中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火苗。 你又不是女人,你吃什么亏?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好,她还指望着他给她当解药呢。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做过那种事情,而自己的第一次要被当成解药送出去,燕惊寒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好,就算你吃亏了,我占便宜了,这总行了吧?”蓝翎欲哭无泪,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她竟然是占了他的便宜,她这“便宜”也占得太大了吧? “本王从来不做吃亏的事情。”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依然不依不饶。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蓝翎此时似乎除了退让只能退让。 “本王以后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准拒绝本王。” 无耻! 蓝翎很想踹燕惊寒一脚,拂袖而去,但一想到情香发作之时,她就会神志不清,见人就扑倒,顿时打了个寒战,随即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燕惊寒说着轻轻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纸笔,意思不言而喻。 蓝翎磨了磨牙,拿过笔,龙飞凤舞,刷刷几笔就给燕惊寒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书的内容无外乎就像燕惊寒要求的那样,他想对蓝翎做什么,蓝翎都保证不会拒绝,蓝翎最后还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见目的已经达到,燕惊寒凤眸中的火苗快速地熄灭了,待墨汁晾干,把保证书收进怀中,随后燕惊寒主动伸手握住蓝翎的右手,一丝异色快速划过眼底,紧接着轻轻一拉,让蓝翎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把蓝翎抱在怀里。 “你怎么知道自己中了情香?”燕惊寒眸光微闪。 燕惊寒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蓝翎慌乱的心突然一怔,随即答道,“是一个丫头告诉我的。” “就是送你来的那个丫头?” 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知道是凌霜送她来了,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对,她是在府里暗中保护我的人。” “她是你的人?”燕惊寒问。 “不是。” “那她是谁的人?”燕惊寒又问。 “我不知道。”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他到底有完没完? 闻言,燕惊寒剑眉微皱,低垂了一下眼帘,随即又看向蓝翎。 “她告诉你你中了情香,而且还告诉你下情香之人就是蓝钰。”这一次,燕惊寒倒没有再问,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蓝翎狐疑地看着燕惊寒。 “猜的。”燕惊寒轻轻的两个字便把蓝翎给打发了,但凤眸中却闪过了一道杀气!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就快点。”蓝翎不想再跟燕惊寒说这些没用的话,她只想快点把事情给解决了。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抱着蓝翎站了起来,快步往chuang边走去,似乎是应了蓝翎的要求。 蓝翎把脸深深埋在燕惊寒的怀里,心越跳越快,害怕,羞涩,不知所措! 看着如此柔顺的蓝翎,燕惊寒勾了勾嘴角,抱着蓝翎快步来到了chuang边。 “这么害怕?”燕惊寒的声音在蓝翎的头顶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 女人第一次都会害怕,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并没用搭理燕惊寒。 “王妃也有如此胆小的时候。”燕惊寒说着把蓝翎放到了chuang上,侧身躺在了一旁,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抚上蓝翎已经飞霞满天的娇颜。 嫩滑的触感让燕惊寒爱不释手,白希修长的大手沿着蓝翎的眼角一路向下,慢慢地来到蓝翎的唇边,轻轻地摩擦着。 燕惊寒的大手如同带着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了蓝翎的四肢百骸,蓝翎如羽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心跳如雷! “王爷,我帮你宽衣。”蓝翎受不了燕惊寒如此的挑、逗,一把抓住了燕惊寒的大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用,记住你写的保证书。”燕惊寒大手挣脱蓝翎的小手,继续一路向下,同时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细细地啃咬。 蓝翎紧闭着双眼,不经意间从嘴角溢出一两声轻吟,每当此时,燕惊寒都不由地呼吸一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胸前,酥麻的感觉一遍遍地侵蚀着蓝翎的大脑,此时此刻,蓝翎早已想不到她中的情香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发作,但燕惊寒却早已心知肚明!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抬起头看向身下的人儿,随即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眸中的晴欲慢慢消退,再一翻身,躺到了蓝翎的身旁,伸手把蓝翎胸前的衣衫拉了拉。 燕惊寒一系列的动作让蓝翎快速地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似乎若隐若现的春、光中还带着燕惊寒唇齿的味道,蓝翎的小脸上顿时通红一片,慌忙把胸前的衣衫合好。 蓝翎不敢问燕惊寒为什么不继续,他不继续怎么帮她解情香? 蓝翎甚至不敢看燕惊寒,蓝翎清楚地记得刚刚身体里肆意奔流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却是愉悦的,蓝翎一直认为女人都是因爱而性,但她并不爱燕惊寒,为什么他吻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里会出现愉悦的感觉? “你喜欢本王吻你?”燕惊寒极具盅惑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蓝翎耳根又是一阵发烫! “王爷,您想多了。”蓝翎自然不会承认,他又不爱她,她凭什么喜欢他吻她?她这是被逼无奈!蓝翎心中做着自我安慰。 “是吗?”燕惊寒明显不信,伸手把蓝翎搂进了怀里,又道:“你若承认你喜欢我吻你,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何不继续。”燕惊寒又不由地把“本王”换成了“我”。 “王爷,我觉得您太无聊了。”蓝翎根本就不买燕惊寒的帐,她不想知道原因,大不了她情香发作的时候,她化身为狼把他扑倒就是了,反正情香不解,她是不会走的。 “自从你踏进了本王的王府,本王已经不觉得无聊了。”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一口气顿时堵在了心里,敢情他把她当成玩具了? 可恶! “王爷,我困了,等一下,我若是做出对王爷不敬的举动,还请王爷多担待着点。”蓝翎闭上了眼睛,感觉非常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片刻,燕惊寒就听见怀中的人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着沉沉进入梦乡的人儿,燕惊寒凤眸中覆满了探究和审视,第一次开始怀疑,蓝翎是蓝致绅的女儿吗? 蓝翎这一觉睡得极香,醒来的时候,见天还未亮,她依然在燕惊寒的怀里,但燕惊寒似乎并没有醒来。 看着燕惊寒,蓝翎顿时想到了她昨晚中的情香,随即仔细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腰酸背痛之感,她的下身也没有任何感觉,这就是说昨晚她并没有把燕惊寒扑倒,但她的情香是如何解的?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燕惊寒不知何时醒来,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同时收紧了手臂。 “不想知道。”不是蓝翎矫情,只是她不想如了燕惊寒的意,反正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情香解了就好。 “王妃,本王昨晚没有乘人之危,趁火打劫,你不但不感激本王不说,还故意跟本王作对,你说,本王是不是把昨晚上的一并补回来?”燕惊寒说着咬上了蓝翎如玉的耳垂。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蓝翎躲闪着,推开燕惊寒的薄唇。 “吻过了再说。”燕惊寒抓住蓝翎不安分的小手,薄唇快速压下。 毫无疑问,蓝翎的领土自然是一步步失守,燕惊寒依然是意犹未尽! “可以说了?”蓝翎气息不稳,想把她胸前的魔抓拨开,但某人却依然我行我素! “你昨晚来我这里之前,情香已经解了。”柔软嫩滑的触感让燕惊寒欲罢不能,身体里的原始欲、望肆意奔流,呼吸开始不稳! 蓝翎一听,脑中轰隆一声,随后一把推开了燕惊寒,坐了起来,怒道:“燕惊寒!你既然知道我的情香已经解了,你还逼迫我写那保证书,你混蛋无耻!” 蓝翎带着浓浓火药味的话语让燕惊寒身上的浴火迅速地消失,燕惊寒的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同时坐起身,“在你写下保证书之前,本王没有探你的脉,怎么会知道你的情香解了?再者,本王虽然让你写下了保证书,但并没有趁火打劫要了你,而此时,你不知道对本王感恩戴德不说,还如此辱骂本王,看来是本王对你太放纵了!”说完,燕惊寒不再看蓝翎,快速下了chuang。 燕惊寒的话句句犀利如刀锋,隐着明显的怒气,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冰寒料峭! 蓝翎顿时失了声音,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他了,心中的怒气早已荡然无存。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蓝翎自知理亏,弱弱地开口,跟在燕惊寒的后面下了chuang。 燕惊寒没有理会蓝翎,径自穿好衣服,蓝翎撇了撇嘴,把自己整理妥当。 “清风!”燕惊寒对了房外叫了一声。 “爷!”清风迅速闪进了房间。 “送王妃回去。”燕惊寒吩咐了一句,依然没有看蓝翎一眼。 “是!”清风看向蓝翎,语气带着一丝生硬,“王妃,请吧。” 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也没再开口,跟着清风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后,蓝翎进了自己的房间,环顾了一周,见房间里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知道收拾蓝钰对凌霜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由地开始羡慕起凌霜的身手不凡来。 蓝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细细想着燕惊寒的话,暗恼自己一时冲动,在没有完全弄清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一句话惹恼了燕惊寒不说,还错失了得到答案的机会。 蓝翎知道这一次燕惊寒是真正被自己惹恼了,她不可能再从他身上得到她想知道的,而且她更不能提到情香两个字。 但她身上的情香到底是怎么解的呢?谁帮她解的?她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蓝翎想到了凌霜,从吃过晚饭到去找燕惊寒,这期间她只见过秋叶和凌霜,秋叶,蓝翎觉得她根本就不知道情香一事,而若是凌霜的话,她既然能帮她解,为何还要让她去找燕惊寒?蓝翎百思不得其解。 “凌霜。”蓝翎轻轻唤了一声,想当面问问她,但凌霜并没有出现。 早膳期间,燕惊寒依然一脸冰霜,看都没有看蓝翎一眼,蓝翎自知理亏,更不敢招惹他。 饭后,蓝翎便跟着燕惊寒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了蓝相府。 蓝致绅温娘和蓝相府的一干人目送着燕惊寒的马车远去,直至看不见,这才进了府中。 蓝致绅阴沉着一张脸,径直往温娘的院子走去,温娘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蓝致绅便是对温娘一阵劈头盖脸,“我且问你,你这个母亲到底是怎么当的?她私自跑去燕惊寒的院子,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让你派人时时盯着她,不要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你们可倒好,让人家狠狠地打到了脸上!” 蓝致绅越说越怒,“若是让朝中的那些人知道做姐姐的竟然深更半夜去见自己的妹婿,那流言蜚语就要把我们蓝相府给淹了!没脑子的蠢货!” “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错,没有让人看好金珠,才让老爷失了颜面。”温娘扶着蓝致绅坐到软榻上,并没有立即指责是蓝金珠收买了她的人耍了一招金蝉脱壳,而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实际上是以退为进! “这也不能全部怪你。”蓝致绅的怒气果然消散了一些,“那丫头一直对他不死心,尽琢磨着这些事,你也是防不慎防。” 意料之中,温娘微微一笑,随即道:“老爷,金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以妾身看,金珠已经不小了,不能老依着她,也该给她找一户好人家了。” 蓝致绅当然明白温娘的意思,蓝金珠只是一个庶女,姿色也是平常,她的婚事太后并不插手,但由于蓝金珠一直爱慕燕惊寒,非燕惊寒不嫁,也曾在温娘跟前说过,他们若是逼她的话,她便选择自我了断,为此,蓝金珠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 而昨晚,燕惊寒又借着蓝金珠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这让蓝致绅不得不正视蓝金珠的婚事,她若是不能为蓝家做点贡献,那就让她嫁得远远的,至少离燕惊寒远远的。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给她在城外找一户富足的人家,让她做正妻,也不算委屈她。”蓝致绅捋了捋胡须,他知道以蓝金珠庶女的身份,若是找一户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能做妾氏,他蓝致绅可是一国臣相,百官之首,他的女儿怎能给别人做小?而找一户富足的人家,他的女儿就算是下嫁,必定是正妻之位。 “是,妾身一定会为金珠选一户好人家。”温娘柔声地应道。 “对了,你有没有派人去请许太医给钰儿看看?”蓝金珠的事情有了计较,蓝致绅想到了蓝钰。 原来,今日早晨的时候,蓝致绅便得到黄锷的禀报,说蓝钰病了,不能陪燕惊寒蓝翎用膳,蓝致绅信以为真,便让温娘派人去请许太医。 蓝致绅虽然不娇寵着蓝钰,但蓝钰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儿子生病了,做爹爹的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已经派人去请了。”温娘紧接着又安抚道:“老爷不必挂心钰儿,妾身已经去看了他,他只是染了风寒浑身无力而已,等许太医给他开两副药服下,定然就没事了。” “那就好,让他以后少去那种地方。”蓝致绅说着站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蓝钰喜欢女人,做爹爹的自然也知道,但蓝致绅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女人的?只要不纵、欲过度损伤了身子就行。 “是,老爷慢走。”温娘赶忙答应,把蓝致绅送到了门外。 过了一会,温娘快步往蓝钰的院子而去,步伐中带着明显的急切。 进了蓝钰的院子,温娘便见黄锷守在蓝钰的房门外,更是加快了步伐。 “夫人好。”黄锷快步上前,笑着给温娘行了一礼。 温娘点了点头,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视着黄锷,故意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实话,钰儿昨晚干什么去了?” 黄锷心中顿时一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笑着道:“夫人,公子昨晚上早早地就上chuang就寝了,没干什么去呀。” 尽管温娘是蓝钰的母亲,但蓝钰的那些龌龊事,黄锷可不敢说出来,蓝钰早就警告过黄锷,他若是敢对任何人透露一分,他的脑袋不保不说,他的家人也会被他连累。 黄锷和蓝钰本来就是蛇鼠一窝,满脑子也都是龌龊想法,即使蓝钰不威胁他,他也不会告诉别人,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温娘。 “是吗?”温娘明显不信,看向黄锷的目光瞬间也变得犀利了起来,“黄锷,钰儿是我生了,他想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而害了钰儿,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做贼心虚! 黄锷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但昨晚之事,他即使被夫人扒了皮也不能说呀,说了,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夫人,属下说的都是真的。”黄锷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死不承认。 “好,好……”温娘的话语中带着阴森之极的味道,黄锷的头皮直发麻,这时,蓝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娘,你进来。”黄锷顿时松了一口气。 温娘阴阴地看了黄锷一眼,这才快步进了蓝钰的房间,黄锷赶紧把房门合上。 “钰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温娘快步来到蓝钰的chuang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此时,蓝钰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质里衣,外衣披在肩上,倚靠在chuang栏上,领口张开,身形慵懒,一副刚刚纵、欲过后的姿态。 看着蓝钰如此的模样,温娘心中愈发地害怕,她的儿子昨晚上不会真做了那种让世人唾弃的事了吧? 温娘早上得到黄锷禀报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感到不安,但碍于蓝致绅在场,便只能敷衍着派人去请了许太医,而且当时燕惊寒和蓝翎还在府里,温娘只能压了压心中的不安笑脸相陪。 送走了燕惊寒和蓝翎,温娘本想立即来找蓝钰,但因为蓝金珠的事被蓝致绅训斥了一番,耽误了一会功夫。 安抚好了蓝致绅,温娘已经心急如焚,便来到蓝钰院子一探究竟,然而一看到蓝钰的神色,温娘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娘,我只是感到身体有些累,起来晚了,你何须这么大惊小怪?”蓝钰笑着道。 蓝钰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感到身体疲惫不堪,没有一点的力气,像纵、欲后的样子又不像纵、欲后的样子。 蓝钰心中疑惑,又有些郁闷,郁闷的是,他只记得昨天晚上偷偷潜进了蓝翎的房间,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而且连他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都没有一丝印象。 但身体的无力,特别是那个地方的疲软让蓝钰觉得昨晚他应该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遗憾的是,他想不起来当时的畅快淋漓,难道是因为情香的缘故? “钰儿!”看着自己儿子神游的模样,温娘顿时拔高了声音,不用蓝钰告诉她,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娘,你干嘛这么大声音?吓死我了。”蓝钰回过神来,笑着拉着温娘的手,让温娘坐到chuang沿上。 “钰儿,你叫娘说你什么好?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为何一定要去招惹她?她可是你太后姑姑的人!挡你太后姑姑路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温娘狠狠地拍着蓝钰的手,语气中明显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见自己的娘已经这么说了,蓝钰知道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随即勾嘴一笑,肆意风、流,“娘,你就放宽心吧,这件事除了我黄锷和娘知道,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她也不知道,你还担心什么?” “这样最好。”见蓝钰这么说,温娘放心了不少,但还是不忘提醒道:“钰儿,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去招惹她,就当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让黄锷管好自己的嘴,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你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不会再去招惹她,一次就够了。”蓝钰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既然都已经尝过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冒第二次的险。 但蓝钰不知道的是,他的“好日子”已经开始了。 …… 蓝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自始至终不愿再看自己一眼的燕惊寒,撇了撇嘴,她不就是一时冲动冤枉了他吗?他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再说她以前也骂过他,也没有见他这样过。 再说,吃亏的可是她,她的情香根本不需要他解,她却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对他投怀送抱,让他占尽了便宜,就算她冤枉了他,他也没吃多少亏呀! 小气鬼!蓝翎总结了一句。 不过,他生气了不理她就不会以那保证书为借口来占她便宜,如此一来的话,她岂不是会很安全?蓝翎转念一想,勾了勾嘴角,心中顿时带上了一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小得意。 燕惊寒眼角的余光把蓝翎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微闪了一下,依然没有出声。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马车到了府门口,燕惊寒下了马车径直去了书房,依然没有理会蓝翎的意思,蓝翎则是心情愉悦地回了松竹院。 燕惊寒进了书房,坐在案桌后面,便听见流云的声音在房门外想起,“爷,属下有事禀报!” 流云昨天夜里就按燕惊寒的命令提前回了王府。 “进来!”燕惊寒当然知道此时流云是来向他禀报什么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期待。 流云快速进了书房,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把一本经书放在了燕惊寒前面的案桌上,同时抱拳道:“爷,属下已经确认过,这本经书就是王妃一年前亲笔为太后抄写的,上面的字迹就是王妃的。” 以前燕惊寒虽然没有见过蓝翎,但对蓝翎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也知道蓝翎经常在蓝巧凤的宫中为蓝巧凤抄写佛经,昨夜看了蓝翎写下的保证书,燕惊寒萌生了确认蓝翎身份的念头,便让流云连夜去找蓝翎留下字迹的东西。 燕惊寒慢慢地翻开经书,见里面的字体极其工整隽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燕惊寒看了片刻,便从怀中拿出蓝翎写的保证书,展开,龙飞凤舞肆意飞扬的几行字便现于眼前,字体虽然与经书上的有着天差地别,但燕惊寒知道它们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此说来,蓝翎是蓝致绅的女儿是无疑了。 一丝失望突然在心底油然而生,燕惊寒一只手握成拳抵在额头上,沉思不语。 流云看着保证书上的内容,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对自家爷的用意也猜到了几分。 “爷,属下觉得只要王妃不做出有损爷的事情,爷大可不必在意王妃的身份。” “她是蓝巧凤的一颗棋子,蓝巧凤谋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让她什么都不做。”燕惊寒慢慢地睁开眼睛,凤眸中一片冰寒!从蓝巧凤给蓝翎那本书上面就可以看出,蓝巧凤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虽说如此,但做不做还不取决于王妃的意愿?”以这几日对蓝翎的了解,流云觉得蓝翎可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女子,蓝巧凤不一定能掌控得了她。 “蓝巧凤既然敢把她放到我的身边,定然就是她已经有万分的把握能掌控得了她,她不会给她一丝背叛她的机会。”燕惊寒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中还是存着某种期待。 从这几日蓝翎的表现上看,燕惊寒知道蓝翎并不愿意听蓝巧凤的指使,甚至对她阴奉佯违,但蓝巧凤并不知道,蓝巧凤若是知道的话,燕惊寒相信蓝巧凤一定会让蓝翎见识她的厉害! 而如今蓝翎失忆了,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这对蓝巧凤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但蓝巧凤只给了蓝翎一本书,似乎并不担心蓝翎失忆所造成的影响,这让燕惊寒觉得蓝巧凤一定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控制着蓝翎,让蓝翎无法违背她的命令,但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燕惊寒不得而知。 “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能收归己用的敌人向来都是要除去的,但自家爷对王妃似乎又有所不同,流云犯了难。 “派人盯紧凤祥宫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一有异常,立即向我禀报!”燕惊寒明知道这种方法收效甚微,但他不想放过一丝机会! “是!” …… 蓝金珠的贴身丫头芬儿快速扫了一眼自家小姐院子门口昨天夜里就多出的两个门神一样的侍卫,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院门,快步进了院子,再把门合上,随后便撒腿往自家小姐的房间冲了过去。 蓝金珠昨夜被皓月带到蓝致绅跟前后,蓝致绅自然是怒不可遏,但碍于燕惊寒还在府里,若是公然把蓝金珠责罚打了,蓝致绅更是觉得脸上无光,便罚了蓝金珠闭门思过,一个月内都不准出自己的院子。 蓝金珠院子里的鲁嬷嬷和芬儿并没有受到牵连,依然可以自由出入。 “小姐!”芬儿冲进了蓝金珠的房间,大口喘着气,神色急切而又慌张。 “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本小姐又没有死!”蓝金珠昨夜一、夜未眠,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一口郁气顿时堵在了心里,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小姐,奴婢是有一件重要的是事情向您禀报。”芬儿已经习惯了蓝金珠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她大乎小叫,并没有放在心上。 “什么事?”蓝金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火气降下来了一些。 “奴婢听轻柳说,刚刚不久前,夫人和老爷商量说要给小姐找一户好人家嫁了。”芬儿说完慢慢地后退了一步,自家小姐发怒时喜欢把杯子砸在地上,她害怕遭了池鱼之殃。 轻柳是温娘院子里的丫头,蓝金珠早就用一些银子收买了过来,为的就是怕温娘和她父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她的婚事定了下来。 蓝金珠在蓝致绅的眼中虽然有时候蠢得无可救药,但蓝金珠为了能嫁给燕惊寒,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首先第一点就是保持自由之身,不能和其他男人扯上关系,为此她一直在提防着温娘给自己找婆家。 蓝金珠当然知道自己不小了,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出嫁了,她,作为蓝相府的大小姐还待字闺中,她父亲迟早会把目光投到她的婚事上来。 蓝金珠在十岁第一次见到燕惊寒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一定要让燕惊寒做她的男人,她这一辈子非他不嫁! 有了这个目标,蓝金珠便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着,但奈何燕惊寒就是一个大冰块,不解风情不说,还差一点让她淹死在了美人湖里。 尽管如此,但依然改变不了蓝金珠想嫁给燕惊寒的热情,然而燕鸣轩的一道赐婚圣旨却把蓝金珠的热情浇灭了一半,伤心,痛苦,不甘,时刻缠绕着蓝金珠,短暂的伤心后,蓝金珠又燃起了斗志,即使给燕惊寒做小,她也还要嫁给他! 无意间得到蓝翎的一块帕子,而且还是绣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这让蓝金珠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不管燕惊寒会不会因为这块帕子休了蓝翎,蓝金珠觉得燕惊寒一定会对她感激万分,同时也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如此一来的话,她不就有机会靠近他了吗? 蓝金珠打着小算盘,把自己装扮成了一名丫头,再打着蓝翎的名号,果然见到了燕惊寒,但让蓝金珠失望的是,燕惊寒的反应跟她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还因此被自己父亲责罚了。 蓝金珠越想越恼,一、夜未眠,此时一听芬儿说温娘打算把她嫁出去,更是怒从心生! 只见蓝金珠柳眉快速地皱成了一团,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啪地”把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个老女人竟然敢撺掇父亲给我找一户人家嫁了?她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竟然还这样对我!” 蓝金珠怒不可遏,恨不能把温娘剥皮抽筋。 “小姐,您别生气,还是赶紧想办法要紧。”一直侯在一旁的鲁嬷嬷这才出声劝了蓝金珠一句。 芬儿赶紧让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把茶杯碎片收拾了出去。 “嬷嬷,父亲都已经同意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蓝金珠瘫坐在了椅子上,完全就是外强中干,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不好使。 “小姐,老爷是同意了,但蓝相府可是皇亲国戚,没有几天的功夫,夫人也很难选出来一户配得上小姐又让老爷满意的人家,奴家认为,我们可以趁着夫人还没有把小姐您的婚事定下来,先下手为强!” 鲁嬷嬷的话顿时让蓝金珠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如何先下手为强?” 第九十六章 一碗姜汤的温暖 鲁嬷嬷在蓝金珠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蓝金珠顿时眉开眼笑,直夸鲁嬷嬷的主意好,不但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还能一尝她的夙愿,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 蓝翎进了松竹院,一眼就看到黑风正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随即抿嘴一笑,快步往黑风跟前走去。 黑风本来是眯着眼,听到蓝翎的脚步声,便快速睁开了眼睛,见是蓝翎,随即翻身而起,撒腿就向蓝翎跟前飞奔了过来,伸着舌头,脸上一副见到主人的讨好之色。 跟在蓝翎身后的秋叶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拉远了和自家小姐的距离,她知道黑风见了自家小姐是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像小猫一样温顺,但它见了自己,就不一样了,龇牙咧嘴,似乎随时都想在自己身上咬上一口,为此,秋叶见到黑风都尽量避着它,她可不敢惹它。 “汪……”黑风很快奔到蓝翎的跟前,头在蓝翎伸出的掌心上蹭了蹭,毛绒绒的大尾巴摇个不停。 蓝翎笑着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随即又拍了拍黑风的脑袋,“走,跟我一起散步去。” “汪……”黑风能听懂蓝翎的话,叫了一声,便撒腿冲出了院子。 看着黑风撒欢而跑的样子,蓝翎笑着对秋叶道:“秋叶,你就不用跟着了,我带黑风就在府里随便走走。” “是。”秋叶应了一声,感激地看着自家小姐,本来她看到黑风就害怕,更不要提和它一起散步了,小姐一定是看出来自己的害怕,才如此说的。 随后,蓝翎出了松竹院,沿着小路慢慢往玄冰潭的方向走去。 繁花似锦,落英缤纷,一路上鸟语花香,但蓝翎的心情却没有刚回来时的愉悦。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十了,离三月十五只剩下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她如何能避开燕惊寒或者让燕惊寒同意她在这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蓝翎不知道。 但蓝翎知道的是,这王府里有几千双的眼睛在盯着她,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一字不差地传到燕惊寒的耳中。 蓝翎早已就从燕惊寒和他属下的动作上看出,这玄冰潭非同一般,不过想想也是,它既然能治好她要命的毛病,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寒潭? 蓝翎不想去探究燕惊寒的王府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寒潭,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燕惊寒不会让她下到潭水里去! 但若是她真下去了,不知他会有何反应?蓝翎倒想试探一番。 有了这种想法,蓝翎明显加快了步伐,穿过桃林,来到玄冰潭边上,踩上通向潭里的石阶,这时耳边突然刮过一道劲风,清风瞬间来到了蓝翎的跟前。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下到潭水里去!”清风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了蓝翎的面前,声音冰冷而又生硬! 蓝翎看了清风一眼,眯了眯眼睛,刚想开口,就见黑风突然窜了出来,快速往清风的身上扑去,同时“汪”的一声,声音带着猛兽般的凶猛! 黑风如黑旋风一般朝着清风扫了过去,清风赶忙身形一闪,避过了黑风,同时怒道:“黑风,你做什么?!” 虽然黑风平日里都是朝阳伺候着,但清风也时不时地拿一些肉骨头之类的东西给黑风吃,然而让清风没有想到的是,在关键时候,这黑风竟然是一只白眼狼!帮着外人来咬他,完全就是吃里扒外! “汪……”黑风依然不买清风的帐,对着清风又咆哮了一声,龇牙咧嘴,似乎清风再敢拦着蓝翎,它还会扑上去咬他。 蓝翎不觉有些莞尔,她竟然白捡了一个忠实的护卫,而且这护卫还是燕惊寒的爱犬。 “好了,黑风,到旁边去玩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笑着道。 听蓝翎这么一说,黑风朝着清风又叫了声后,便撒腿跑开了。 清风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黑风刚刚明显是在警告自己不准伤害蓝翎,他竟然被一只狗给警告了,而且它还是自家爷的狗! “王妃,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属下。”清风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看着蓝翎再度开口,但眉宇间尽显不悦。 “那好,你去问问你家王爷,同不同意我在这潭水里泡脚。”蓝翎说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脱掉自己的鞋子放到了一边,又欲脱自己脚上的袜子。 见状,清风刚忙把脸扭到了一边,女人的脚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她竟然要当着自己的面脱袜子,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虽然清风很不待见蓝翎,觉得蓝翎就是来祸害自家爷的,但她怎么说名义上都是自家爷的王妃,他若是看了自家爷女人的脚,那就是侮辱了自家爷,他自然不能看。 看着清风的举动,蓝翎勾了勾嘴角,“怎么还不去?你再不去的话,我就不等了,直接脱了袜子泡脚了。” 清风进退两难,不去吧,担心真的会看到蓝翎的脚,去吧,又担心这是蓝翎耍的一个诡计,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支走,她好下到潭里去。 清风犹豫不决,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道:“王妃,属下想请您随属下一道去见王爷。”清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不看到蓝翎光着的脚丫子,又可以防止蓝翎趁他不在下到玄冰潭里。 “我为何要跟你一起去?”蓝翎挑了挑眉,瞅着清风,突然道:“今日早晨听王爷叫你清风,你的名字叫清风?” 清风不明白蓝翎怎么会突然问道他的名字,这跟他的名字有关系吗?清风弄不清蓝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道:“属下正是叫清风。” “清风?”蓝翎微微一笑,“挺好听的名字,清风拂面,两袖清风,但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呢?” 闻言,清风抿了抿嘴没有接话,他知道蓝翎在含沙射影地说他对她有不敬之意,清风心中并不否认,他从来没有把蓝翎当成王府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在清风的心中,蓝翎只是一个蓝巧凤派到自家爷身边的细作,对于细作,他何须什么恭敬? “和你一起保护我的那位叫什么?”蓝翎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揪着清风不放,突然又问了流云的名字。 蓝翎早就知道她身后有两个人监视她,但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今日正好借此机会问上一问。 清风可不认为他和流云是暗中保护蓝翎的,听蓝翎这么一说,便觉得蓝翎是故意在讽刺他们,心中又添了几分不悦。 “流云。”清风吐出了两个字,便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蓝翎勾了勾嘴角,随意问道:“流云?他人呢?他今天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王爷对他另有吩咐。”清风并没有看蓝翎,生硬地答了一句。 “看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让你左右为难,你才想请我和你一道去见王爷?”蓝翎说着没有等清风开口,声音猛地一沉:“清风侍卫,你既然叫我王妃,就应该知道最起码的礼数!你对本王妃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该有的尊重,你是没有把本王妃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你们王爷放在眼里?!” 蓝翎冰冷而又犀利的话语让清风心中不由地一颤,突然觉得蓝翎冷若冰霜的模样和自家爷竟然有着几分相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蓝翎的话。 “无话可说?”蓝翎眯了眯眼睛,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覆满了冰霜,接着道:“既然你无话可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顺便可以向王爷仔仔细细地禀报一番,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被一个是细作的女人赶着走,清风心中的怒火肆意地燃烧了起来,不做多想,突然出手往蓝翎的后颈劈去,同时道:“那属下就请王妃暂且休息片刻!” 清风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蓝翎眸光一闪,“啊”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掉进了玄冰潭里。 清风顿时傻了眼,他只是想把蓝翎劈晕,自己去向自家爷禀报,他并没有想把她劈进潭水里去呀,再说,他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吓地掉了进去? “王妃?” 清风脑子开始混乱,他不知道蓝翎懂不懂水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蓝翎的一个诡计,他更不知道他是跳下去呢,还是不跳下去? 清风犹豫了片刻,用密语传了条消息出去,自己纵身跳下了玄冰潭。 虽然早已知道这潭水的寒冷,但进了玄冰潭,清风还是不由地一阵哆嗦,玄冰潭潭如其名,潭水像万年的寒冰,冰寒彻骨! 清风一边游着,一边睁大了眼睛寻找蓝翎的身影,但在水面下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蓝翎的影子,清风的心不由地沉了一分,随即又向潭水的深处去寻找。 这玄冰潭最深的地方有百丈深,武艺一般的人根本下不到那么深,若是下去,定然会没命。 清风虽然没有探过蓝翎的脉搏,但从那日在悦萧楼蓝翎叫出了流云和自己,清风便判断出,蓝翎是会武艺的,至于蓝翎的武艺到底如何,清风不得而知。 清风并不怕死,但他担心若是蓝翎在寒王府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蓝巧凤定然会借此大做文章,那么自家爷会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处于被动之地! 清风后悔不已,使劲地游着,睁大了眼睛,想尽快找到蓝翎。 仅仅过了片刻,得到消息的燕惊寒便飞身来到了玄冰潭边,薄唇紧抿,面若冰封,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进了玄冰潭里。 朝阳已经出了暗室,和皓月流云一道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跳入了玄冰潭。 蓝翎屏住呼吸,看着一道黑影如鲨鱼一般快速地向自己这边游来,蓝翎知道燕惊寒来了,仅仅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就已经赶了过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跟预料的几乎不差分毫,他不会放任自己在玄冰潭里呆上半个时辰,看来,若想成功,只能从长计议。 想到这,蓝翎快速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慢慢地下沉,片刻后,便被燕惊寒拦腰抱住,任由燕惊寒带着游上了水面。 出了玄冰寒,燕惊寒没有理会朝阳四人,抱着蓝翎快速回了房间。 进了内室,看着蓝翎依然紧闭的双眼,燕惊寒双手一松,便把蓝翎扔到了chuang上,冰冷之极的声音随即响起,“王妃,你若想装,本王会让你一直装下去!” 被燕惊寒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地扔在了chuang上,蓝翎后背摔得一阵疼痛,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借此机会睁开眼睛,谁知,燕惊寒竟然早就知道了她是装的,心中顿时有班门弄斧之感,一阵尴尬。 蓝翎快速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的燕惊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就见衣服全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胸前的春、光似乎要呼之欲出! 蓝翎的小脸顿时一红,顾不得燕惊寒浑身的寒气逼人,快速跳下了chuang,来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蓝翎转过身,看着薄唇紧抿的燕惊寒,撇了撇嘴,又从旁边的衣柜里帮燕惊寒拿出了一套衣服,塞到他的手里,同时道:“王爷,我要换衣服,您就委屈一下,到外室换。” “本王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燕惊寒冷冷地说了一句,伸开了双手,“先帮本王更衣!” 蓝翎觉得燕惊寒太没有绅士风度,他不知道女士优先?随即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我的衣服也湿透了,你不能让我先换好再帮你更衣?” “那是你自找的!”燕惊寒说着把蓝翎手中的衣服一把夺过,全部扔到了chuang上,又道:“而且本王是因为你才浑身湿透的,王妃不会不承认吧?!” 蓝翎顿时一噎,似乎真的是自己理亏,便不再跟燕惊寒作对,伸手帮燕惊寒解开腰带,脱了外衣和中衣,在脱里衣时,蓝翎很想说让燕惊寒自己脱,但看着冷冷的一张俊颜,冰封的凤眸,蓝翎一咬牙,看就看,不就是男人的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她前世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裸、照。 虽然做了一番自我安慰,但蓝翎看到燕惊寒的下身时,眸光还是不由地躲闪了一下,慌忙帮燕惊寒穿好衣服。 “行了吧?你可以出去了。”蓝翎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但却听到燕惊寒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本王的头发还是湿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给他擦头发! 蓝翎磨了磨牙,燕惊寒这家伙是故意在找茬呀。 “王爷,你等我换了衣服再给你擦,不行吗?”三月的天虽然不冷,但一身湿衣服穿在身上,蓝翎已经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她担心时间长了,自己可能就要染上风寒了。 然而燕惊寒此时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不行!”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忍!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似乎还是自己理亏,蓝翎只能依着燕惊寒,先把他的头发擦好。 帮燕惊寒打理妥当,已经过去整整两炷香的时间,蓝翎浑身冰冷,不过燕惊寒并没有再继续刁难蓝翎,而是快步出了房间。 “小姐,您没事吧?”秋叶见燕惊寒出去了,这才快步进了房间。 秋叶自然看到了燕惊寒抱着浑身湿透的小姐进了房间,原本担心不已,但又不敢多问,不过后来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说话声,秋叶一颗心才放下了一些。 “没事,等一下你去帮我熬一碗姜汤来。”说着,蓝翎秀眉轻皱了一下,“还是熬两碗吧。” “是!”秋叶抿嘴偷偷笑了笑,帮着蓝翎把湿衣服换了下来,随后蓝翎便让秋叶去熬姜汤,自己擦拭头发。 …… 朝阳四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齐齐地侯在密室里。 “清风,我们都知道你因为王妃的身份不待见她,但你要知道,做属下就要有做属下的样子!而不是擅自插手主子的事情!”流云首先开口,刚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非常清楚,流云的话没有给清风留有一丝情面! “流云,你就少说两句,再怎么说,清风也是为了爷好。”朝阳看了清风一眼,很怕清风因为流云的话,面子挂不住。 “为了爷好?”流云并不赞同朝阳的话,“他若真为了爷好,就应该知道爷想什么,爷心里想要什么,而不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被流云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清风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知道爷心里想什么,爷想要什么?” “不知道。”流云答得非常干脆。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把我骂了一顿,真有你的。”清风没好其地回了流云一句。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爷因为王妃笑了,这你们知道吗?”流云说着扫了三人一眼。 三人心中齐齐一怔! 他们的爷竟然也会笑?他们跟了爷整整六年可从来没有看过自家爷笑过! “爷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朝阳顿时来了精神,对流云绝对是羡慕加嫉妒,为什么他没有看到爷笑的样子? “忘了。”流云一把把朝阳伸过来的头推开,“要想知道,等哪一天爷心情好,你让爷笑给你看。” “那我是活得不耐烦了。”朝阳咕哝了一句,其余三人都呵呵地笑出声,密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清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流云又看向了清风,“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但她对爷来说是不同的,只要她不做出伤害爷的事情来,我们就要帮爷守护好这一分难得的不同,你们明白吗?”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爷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融化爷心中的寒冰罢了。 听了流云的话,清风对蓝翎的敌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在清风的心里,燕惊寒不仅是他的主子,而且还是他的再生父母,只要自家爷高兴,赴汤蹈火,他都万死不辞,更不用说对一个女人的看法了。 为此,在燕惊寒来的时候,清风主动领罚,去了暗室思过。 …… 秋叶很快熬好了两碗姜汤,用食盒提到了蓝翎的面前,蓝翎喝了一碗,看着剩下的一碗,对秋叶吩咐道:“你去把这碗送给王爷。” “小姐,奴婢觉得这碗姜汤您亲自送去更能表现诚意,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不生您的气了。”秋叶看着燕惊寒身上寒气逼人,觉得一定是自家小姐掉进水里惹恼了王爷,小姐若是亲自给王爷送姜汤,那就是主动示好,王爷可能顺势也就原谅了小姐。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在生气,原本今日早晨冤枉了他就惹恼了他,而刚刚又故意试探他跳进玄冰潭,更加惹恼了他,而蓝翎本来就觉得燕惊寒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的家伙,她一而再地惹恼他,用一碗姜汤就想把他哄好,这种可能性很小。 再说,她干嘛要哄他,他生气了离她远远的,正好可以避免他又找借口占自己的便宜,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至于她让秋叶多熬了一碗姜汤,只是她不想他因她染上了风寒又找她麻烦罢了。 蓝翎在心中对自己解释了一番,就听见秋叶接着道:“小姐,您也知道奴婢向来胆小,原来见了王爷就心存畏惧,而现在王爷生气了,奴婢就更不敢去见王爷了,我的好小姐,您就体谅奴婢一下,自己去送吧。”秋叶说着把食盒放到了蓝翎的手中。 蓝翎微蹙着秀眉,觉得自己完全是没事找事,这碗姜汤已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那我去送。” 蓝翎觉得她肯定是喝不下第二碗,若是倒掉的话,太浪费了,为了避免浪费,她就委屈自己一下给燕惊寒送去算了。 蓝翎又做了一番自我安慰,提着食盒出了房间,秋叶偷偷抿嘴一笑。 很快,蓝翎来到燕惊寒的书房前面,见朝阳皓月都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盒看,顿时觉得脸有点微微发烫,抿了抿唇,继续往二人跟前走去。 朝阳皓月齐齐给蓝翎行了一礼,蓝翎点了点头,就见朝阳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嬉笑道:“王妃,您是来给王爷送吃的?是您亲手做的?”朝阳说着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犯难的事,“王妃,现在快到午膳点了,那午膳还照常吗?王妃,您别怪属下多嘴,属下只是觉得王爷现在吃饱了,等一会就吃不下了,所以呀,要提前问一声。” 蓝翎顿时满头黑线,觉得朝阳就像一个噪舌的八哥,他怎么这么多话呢? “午膳照常。”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快速推开了燕惊寒书房的门,抬脚迈了进去。 本来吧,蓝翎觉得自己给燕惊寒送姜汤就挺怪异的,此时又被朝阳这么一说,蓝翎更是觉得这“山芋”不但烫手而且烫脸,她的耳根子都感到一阵发烫。 看着蓝翎似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朝阳快速把房门合上,朝着一旁的皓月挑了挑眉,眉眼中尽是自鸣得意,皓月只是冷冷地看了朝阳一眼,懒得理他。 燕惊寒自然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蓝翎也让秋叶给他熬了一碗姜汤,而那碗姜汤此时正放在她手中的食盒里。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燕惊寒的心莫名地震了一下,他清楚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快速地划过,他想抓住,但又害怕抓住。 在燕惊寒三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就去世了,死在了原本最信任的一个姐妹手中,虽然他的父皇为他的母妃手刃了那名妃子,但他的母妃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三岁的孩子,没有了母爱,而高高在上的父皇除了国事就是他的那些妃子,一个月难得看他一次,从那时起,燕惊寒的心便慢慢地冰封了起来。 没有温暖,没有爱,只有虚情假意,甚至是背后痛下杀手!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看着这一切,燕惊寒的凤眸越来越冷,对女人越来越厌恶! 然而让燕惊寒没有想到的是,被蓝巧凤当成棋子塞给自己的蓝翎会让他兴起了把她留在身边的念头,甚至一次次地破例,一次次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燕惊寒当然一直都记得蓝翎的身份,但却又忍不住怀疑她的身份,他希望她不是蓝致绅的女儿,希望她跟蓝巧凤没有任何关系,但这只是他的奢望罢了。 而从听说了蓝翎让秋叶给他熬了一碗姜汤后,燕惊寒面前的公文便再也没有挪动过位置,燕惊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 进了书房,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抬眼看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快步来到了燕惊寒的身旁,把食盒放到了燕惊寒的案桌上。 “何事?”燕惊寒淡淡地开口,眼睛依然停留在公文上。 “我让秋叶给我熬姜汤,顺便也给你熬了一碗,你趁热把它喝了。”蓝翎一口气说完,快速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姜汤端了出来,放到燕惊寒的面前。 蓝翎的话语平淡无波,似乎只是在例行公事,这让燕惊寒的剑眉微皱了一下,抬眼看向蓝翎。 “本王为何要喝?”燕惊寒看着蓝翎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淡淡地问了一句。 “姜汤可以驱除寒气,对身体有好处。”蓝翎当然不会说她担心燕惊寒因她染上了风寒,但她的话语似乎也还是那个意思,这让蓝翎自己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你关心我?” 燕惊寒的话语很轻,但却在蓝翎的心中重重地敲了一下! 她关心他?她为何要关心他? 他一次次地欺负她,占她便宜,她干嘛要关心他?!她还打算找他算账呢! 蓝翎当然不承认! 她让秋叶给他熬姜汤只是不想他染上风寒找她麻烦罢了。 “我当然关心你,你是我夫君呀。”蓝翎突然笑着道,笑容如烟花般灿烂! 但燕惊寒的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丝不悦,“是吗?你若真把本王当成你的夫君,你还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哪种事情?”蓝翎觉得燕惊寒话中有话,并不是单只她故意跳入玄冰潭这件事。 “哪种事情,你会不知道?”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凤眸带着明显的审视。 “燕惊寒,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跳到玄冰潭里,只是为了想到潭水里去游泳,仅此而已。”蓝翎猜想燕惊寒会说着这样的一番话来,八成与蓝巧凤让她嫁给燕惊寒的目的有关,否则的话,清*云不可能在她一靠近玄冰潭就会有动作。 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的身体有致命的毛病,必须要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 原本蓝翎从那名女子给自己的传话中便推测出,她嫁给燕惊寒不单单是因为那道赐婚圣旨,甚至不单单是蓝巧凤有所图,而且她的身体本尊也是有目的的! 至于目的,应该就和她身体致命的毛病有关,但若是把这件事告诉燕惊寒,那势必就要说出那名女子,说清楚整件事情,燕惊寒知道她也在这场婚事中有所图谋后,那他又会如何对她?蓝翎觉得八成没有好果子吃。 再者,蓝翎觉得说到玄冰潭里游泳也不是完全在说谎,屏息泡在水里当然要游呀,否则她不是就沉入潭底了? “游泳?那你怎么会往潭底沉?”燕惊寒完全不信,看着蓝翎的凤眸慢慢覆上了冰霜。 “潭水太寒了,手脚都冻麻木了,游不动了自然就沉下去了。”蓝翎说得面不改色,似乎还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王妃,本王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那你今后就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燕惊寒的话语如玄冰潭的潭水一般,冰寒刺骨!蓝翎心中微微一震! “王爷,姜汤要凉了,你还喝不喝?”蓝翎不想去想燕惊寒话中的意思,也不想去想燕惊寒今后因为她今日的欺骗如何对她,反正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些都将与她无关。 “拿走,本王不喜欢喝姜汤。”燕惊寒不再看蓝翎,眸光落在了公文上。 蓝翎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人家不领情不说,还被盘问了一番,再一次惹恼了他,她完全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自找没趣! 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把姜汤放回了食盒里,不再理会燕惊寒,提着食盒快速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蓝翎见朝阳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烦恼不已的模样,随即眸光一闪,笑着道:“朝阳,你是不是不舒服?这里正好有一碗姜汤,你把它喝了,就舒服了。” 蓝翎说着把食盒塞到了朝阳的怀里,快速扬长而去,心想着总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王妃……”看着快步如飞的王妃,朝阳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更是觉得怀里的食盒有千斤重! 自家爷和王妃在书房里说的话,朝阳皓月自然听得清楚,原本朝阳觉得蓝翎此举一定会让自家爷更高兴的,没有想到自家爷却因为蓝翎的故意隐瞒更加的恼怒,而此时看着怀中的食盒,朝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怎么办?”朝阳把头凑到皓月的跟前小声地问了一句,他可不敢让自家爷听到。 皓月看了看朝阳手中的食盒,没有出声,随后便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朝阳当然明白皓月的意思,这姜汤除了自家爷能喝,谁喝了谁都会被“烫死掉”,但问题是现在自家爷心情定然不好,他进去不是找死吗? 朝阳一脸苦相地看着皓月,很想当缩头乌龟,让皓月去冲锋陷阵! “王妃把食盒给你的时候,你已经躲不掉了,爷正等着,快点进去。”皓月在朝阳耳边小声开口,瞬间浇灭了朝阳心中的幻想。 朝阳当然知道自家爷定然是听到了刚刚王妃对他说的话,他也知道他肯定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爷迟早会找他算账的。 既然终究是躲不掉的,朝阳一咬牙,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见自家爷的声音与平常无异,这让朝阳的心放下了一些,快步进了书房。 来到自家爷的跟前,朝阳把食盒放到燕惊寒的案桌上,便赶忙道:“爷,属下觉得王妃是真的关心您。”朝阳说着把差不多已经凉了的姜汤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褐色的姜汤,一股浓浓的味道快速地萦绕在鼻间,自然不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但却带着一种别样浓烈莫名的味道。 “爷,通过这几日,王妃是什么样的性情,您也知道了几分。”见自家爷没有开口,朝阳再接再厉,“爷,属下觉得王妃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会对谁故意讨好邀寵的女子,这从那日王妃在喜堂里的表现就可见一斑,王妃虽为女子,属下却看到王妃有男子一样的傲骨!” “再说,王妃失忆了,她不记得太后,也就不记得太后对她的吩咐,而且爷您也说,太后向来谨慎,在这个时候,太后应该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王妃,所以,属下觉得王妃去玄冰潭可能并不是冲着它去的,说不定,就真如王妃所说,她只是想下去游泳。” 朝阳虽然也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过于牵强,他们都知道玄冰潭的潭水透心凉,谁没事会跑到那里去游泳,那不是找罪受吗?但王妃若不是冲着它去的,他真想不出王妃跳到玄冰潭里做什么。 “太后说不定料到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便给我来了一招反其道而行之,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燕惊寒抬眼看向朝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爷,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我们不能排除太后出其不意,但我们也不能仅仅因为王妃一次的举动就断定王妃是冲着它去的,不管怎么说,反正属下觉得王妃送来的这碗姜汤是真心的,爷,您若不喝,可就枉费了王妃的一片心意,而且王妃把姜汤给属下,定然也是想让属下把姜汤给您,您就喝了吧。” 朝阳收起了以往嬉笑讨好的模样,一本正紧地说了一通,其实也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家爷喝了姜汤,留住心中对蓝翎的不同,能时不时地偶尔一笑,高兴一点,快乐一点。 朝阳说的燕惊寒自然也都知道,燕惊寒恼的是,蓝翎明明知道骗不了他,却依然说得面不改色,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爷,这姜汤……”朝阳用手试了试碗底,见碗底已经没有一丝的热度,心中有些犯难了,冷的姜汤喝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好吧? “拿去厨房热一下。”燕惊寒不用试都知道姜汤已经凉掉了,对朝阳吩咐了一句,随即看向了桌子上的公文。 “是!”朝阳顿时眉开眼笑,把姜汤放回食盒里,提着食盒快步出了书房。 …… 华灯初上,暮色笼罩着大地,此时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就非春香楼莫属了。 一听春香楼的名字,很多男人们便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温香暖玉怀中抱”,它让很多男人一掷千金,乐不思蜀! 这春香楼是东楚京城甚至之整个东楚最大最高档的青、楼,来这里寻乐子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腰缠万贯便是位高权重,再者就是他们的少爷公子,为此,这春香楼可以说是东楚上流阶层男人们最喜欢去的娱乐场所。 蓝钰自然记得自己承诺过黄锷的事情,晚膳过后,便带着黄锷来了春香楼,一来是帮幽兰赎了身送给黄锷,二来他听说春香楼又新来了一名清倌,色艺俱全,蓝钰向来最喜欢买下她们的第一次。 第九十七章 困了,心还跳得这么快? 蓝钰领着黄锷进了春香楼便见春香楼的老、鸨刘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这刘妈妈四十来岁,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虽然已不是花样年华,但人家依然是风韵犹存,一双媚眼也是勾、魂摄、魄! “蓝公子,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想您可想得紧呢!”刘妈妈来到蓝钰的跟前,给蓝钰行了礼,话语中更是飘着浓浓的香粉味。 “是吗?”蓝钰笑着道:“刘妈妈恐怕不是想本公子吧?想的应该是本公子钱袋里的银子。” “哎呦,蓝公子,您要是这么说,奴家可就要不依了,天地良心,蓝公子不掏一个子,奴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刘妈妈的这句话倒也不是完全是奉承蓝钰,而是蓝钰的身份决定了蓝钰在这京城里可以横着走! 姑姑是当朝太后,爹爹是百官之首,妹妹又是中宫皇后,这样的一个身份,到哪里,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呢,谁还敢跟他收银子? 蓝钰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到这春香楼想见头牌幽兰,根本就不需要预约排队,想见随时都可以见。 那幽兰可是春香楼的顶梁柱摇钱树,很多人即使想给幽兰赎身,也出不起那银子,但蓝钰觉得,他若是给幽兰赎身,这刘妈妈决计是不敢收他的银子,为此,蓝钰才如此轻易对黄锷许下这个承诺。 “好了,刘妈妈,你心里想什么,本公子还不知道?”蓝钰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口舌上,他今日一整天心情都有些郁闷,想等一会找那名清倌好好放松放松。 蓝钰说着已经来到楼梯口,抬脚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蓝公子,您想让哪位姑娘伺候?”刘妈妈紧跟在蓝钰的身后,陪着笑脸问道,在刘妈妈的眼中,蓝钰可是一个祖宗,是她有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的祖宗。 “本公子先去幽兰房中坐坐,刘妈妈也一道吧。”蓝钰并没有立即说明来意,上了二楼,径直往幽兰房间方向走去。 黄锷喜滋滋地跟在蓝钰的身后,心中早已急不可待! 听蓝钰这么一说,刘妈妈顿时面露难色,快走了两步,来到蓝钰身旁,弱弱地开口,“蓝公子,北宁的瑞太子刚刚进了幽兰的房间,您现在过去的话,恐怕不太好,要不,您去水仙的房中,如何?” 刘妈妈向来知道蓝钰最喜欢清倌,对幽兰早就腻了,她不明白这蓝钰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又想起幽兰来了。 若是旁人在幽兰的房里,刘妈妈并不觉得难办,在这京城里有谁敢在春香楼里跟蓝大公子抢女人?当然这里面要除去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因为这两人根本就不会来她的春香楼,但瑞太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北宁的太子,听说寒王爷大婚那天,他大闹了婚礼,之后皇上太后寒王爷都当没事人一般,皇上甚至还要治寒王妃一个不敬之罪,由此可见,这瑞太子可是皇上的座上宾,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蓝钰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顿时就想到了那日上官云瑞在蓝翎婚礼上泼蓝翎脏水一事,这件事那天之后早就被传了个沸沸扬扬,蓝钰自然也知道得非常清楚。 现在,在蓝钰看来,蓝翎不但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女人,上官云瑞那么欺负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上官云瑞身份再怎么尊贵,那他也只是北宁的太子,他难道不知道他们蓝相府在东楚的地位?恐怕连当今皇上都要让着蓝家三分! 那上官云瑞竟然敢欺负到蓝家的头上,蓝钰觉得这口气他咽不气,他一定要为蓝翎出一口气! “公子,属下觉得瑞太子有点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有把公子放在眼里!” 黄锷本来心中正美得冒泡,想着要不了多久,幽兰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想如何就如何,然而此时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心中顿时醋意翻滚,恨不能把上官云瑞一把揪出来。 但黄锷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自家公子因为二小姐被上官云瑞诬陷一事对上官云瑞很是不满,而此时正好可以借那件事情刺激一下自家公子,让自家公子为自己出头,把幽兰抢过来。 蓝钰本来就想找上官云瑞算账,被黄锷这么一煽风点火,顿时不再考虑,径直就往幽兰房间的方向走去,同时道:“本公子也一年没有见到瑞太子了,正好趁此机会见上一见。” 刘妈妈看着蓝钰瞬间冷下去的俊脸,心顿时咯噔一声,这蓝公子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去跟瑞太子抢幽兰的吧? 刘妈妈心中暗叫不好,这两祖宗要是打起来,还不把她春香楼给掀了? “蓝公子,水仙可是刚来没几天的清倌,长得可一点都不比幽兰差,而且人家还弹了一手……”刘妈妈跟在蓝钰的后面急切地说着,但她还没有说完,便被蓝钰冷冷地打断,“好了,刘妈妈,你不用跟着本公子,你去告诉水仙在房中等我,本公子片刻后就过去。” 刘妈妈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黄锷看向她的恶狠狠的眼神,只能生生停下了脚步,暗暗祈祷蓝钰和上官云瑞不要在她这里打起来。 蓝钰领着黄锷很快就来到了幽兰的房间门口,见上官云瑞的贴身侍女映霞正候在门旁,她见到自己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这让蓝钰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认识上官云瑞的人都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一名贴身侍女,上官云瑞不论到哪里,都会把这名侍女给带着,就连逛青、楼都不例外。 上官云瑞在外人的眼里一般都是笑容满面风、流倜傥,极易和人亲近,但他的这名侍女却是恰恰相反,姿色一般,而且整天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谁见了都不喜,为此很多人弄不明白,这映霞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上官云瑞如此地看重? “你眼瞎了,不认识我们公子?!”黄锷本来就怒火中烧,此时见映霞根本不把自家公子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不做多想,便朝着映霞辱骂道。 闻言,映霞的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 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直透黄锷的耳膜,“我看你不但是眼瞎了,而且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锷自从跟了蓝钰一直是吃香的喝辣的,很多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更不要说当着面骂他了,而今日,他不但被人骂了,而且还被一个女人骂了?这让黄锷顿时怒火冲天,快速出手就要去掐映霞的脖子!手法阴狠毒辣! 黄锷能当上蓝钰的贴身侍卫也是有两下子的,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很多人就不敢跟他动手。 黄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武艺也很自信,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打不过一个女人,然而“咔嚓”一声,紧接着手腕处剧烈的疼痛感,让黄锷瞬间冷汗直冒,牙齿也疼得直打哆嗦,“践人!你竟敢伤老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到了这时黄锷依然不知死活,就见映霞突然身形一动,把黄锷踹躺在了地上,一脚踩到了黄锷的脸上,阴冷之极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剥皮,那我就成全你!” “放了他!”蓝钰抿着唇,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怒气! 黄锷是他蓝钰的人,被这丫头扭断了手腕不说,还被她踩在脚下,蓝钰觉得颜面无存! 映霞根本就不搭理蓝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似乎真打算给黄锷剥皮。 看着映霞的动作,黄锷一阵心惊胆寒,他可不想死,他还没有尝过幽兰的味道呢。 “住手!”蓝钰怒道,随即看向幽兰的房门,“瑞太子,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侍女的?!” 此时,春香楼里的很多人已经听到了蓝钰这边的动静,刘妈妈自然也知道,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因为他们知道这瑞太子和蓝公子他们谁都惹不起,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房间里坐在桌旁的上官云瑞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一旁的幽兰挑眉一笑,随后才慢慢地朝房间门口走去,幽兰也随即站起身跟在了后面。 在到房门跟前时,幽兰快步上前,帮上官云瑞拉开房门,又侧身站到一旁。 看着眼前的情形,上官云瑞依然笑得好不妖孽,“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这才开了金口,“这不是蓝大公子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幽兰了?本宫可听说,蓝大公子有好一阵子没来幽兰这里了,幽兰为此伤心了好久,这不,还是本宫劝了她几句,她才对本宫有了笑脸,本宫原来还以为蓝大公子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是本宫想多了,蓝大公子,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上官云瑞似乎没看到被映霞踩在脚下的黄锷一般,自顾自地对蓝钰说了一番,这让蓝钰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而黄锷更是惨白着一张脸,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映霞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匕首,大有磨刀霍霍的味道,看得黄锷心中瑟瑟发抖。 “瑞太子,本公子要提醒你,这里可是东楚的京城,而不是你北宁的太子府!凡事还是留有三分余地的好!” 蓝钰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野兽般的凶狠,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映霞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瞬间加大了脚上的力度,黄锷更是疼得龇牙咧嘴。 “蓝大公子这是在威胁本宫?”上官云瑞收起了折扇,在手指上转了两圈,瞅着蓝钰,笑着开口,“本宫可是你们皇帝邀请的贵宾,蓝大公子没有对本宫尽地主之仪不说,还来跟本宫抢幽兰,莫不是这就是东楚的待客之道?明日本宫进宫的时候,正好向你们皇帝请教请教。”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蓝钰心中暗叫不好,他虽然不太关心现在的局势,但他还是从他爹爹那知道了一些。 皇上燕鸣轩能坐上皇位,他姑姑蓝巧凤在这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燕鸣轩登基之前在他姑姑名下教养,对他姑姑的话是言听计从,但登基之后,燕鸣轩和他姑姑已经是面和心不和,燕鸣轩已经开始找着机会打压蓝相府,而他姑姑也有她自己的谋划。 蓝钰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黄锷无礼在前,上官云瑞若是真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去讲,蓝钰猜想燕鸣轩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么到了那时,他姑姑还不扒了他的皮? 蓝钰这个时候方才相通了厉害关系,随即陪上了笑脸,“瑞太子严重了,我只是跟瑞太子开了个小玩笑,瑞太子不要往心里去。” “是吗?”上官云瑞挑眉一笑,“自从蓝二小姐大婚之日,本宫一时兴起开了一个玩笑之后,本宫就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玩笑开大了会很惨的!” 上官云瑞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要倒霉了!蓝钰压了压心中肆意翻滚的怒气,没有出声。 “幽兰,本宫带你去美人湖坐画舫游湖,如何?”上官云瑞不再理会蓝钰,伸手搂上幽兰的纤腰。 “好呀,太子您带奴家去哪里,奴家都愿意。”幽兰千娇百媚,柔若无骨地靠在了上官云瑞的身上。 “走。” 上官云瑞搂着幽兰调笑着出了房间,映霞看着上官云瑞的背影,抿了抿唇,又狠狠地踹了黄锷一脚,这才收起匕首和帕子,跟在了上官云瑞的后面。 见三人下了楼,蓝钰看着黄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黄锷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地上,“属下请公子责罚!” “回府!”蓝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往楼梯口走去,看到站在一旁静若寒蝉的刘妈妈,恶狠狠道:“今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本公子会让这春香楼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蓝钰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刘妈妈听的,也是说给所有看到这件事的人听的,刘妈妈连连点头称是。 …… 寒王府 松竹院 蓝翎用完晚膳,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就把秋叶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蓝翎坐在桌旁,翻着她无意间在自己的那堆嫁妆里发现的一本记录这片大陆人文地理的书籍。 蓝翎本来就想了解她现在的这一片大陆,等她离开这里,找一个适合她生存的地方,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让蓝翎欣喜不已。 根据这本书上所说,这片大陆四分天下,东楚,北宁,南岳,西齐,东楚,北宁多平原,土壤肥沃,南岳多丘陵,土地贫瘠,而西齐多草原,兵强马壮! 因为北宁是上官云瑞的地盘,而南岳现在是对东楚俯首称臣,这两国对蓝翎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去处,而西齐似乎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一想到西齐广袤无垠的草原,蓝翎便有一种策马扬鞭畅快淋漓的感觉,心中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有了目的地,蓝翎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在不惊动燕惊寒和他手下的情况下在玄冰潭里泡半个时辰,如何顺利离开这京城又会不被发现。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蓝翎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站起来把书塞到她的衣柜里,熄灯,上chuang。 鉴于她一天之内把燕惊寒惹恼了三次,午膳和晚膳的时候燕惊寒都没有出现在桌旁,而且此时已经是子时,蓝翎觉得燕惊寒八成是不会回来睡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心被他找借口占便宜,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然而蓝翎也仅仅是高兴了半炷香的时间,还没睡着的时候便听到了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即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透过罗帐的小孔,看着踏着月光快步往内室走来的燕惊寒。 只有斑驳的月光,又因为距离较远,蓝翎看不清燕惊寒脸上的神色,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听到异常响亮的脚步声! 心,不由地跳快了一分,蓝翎抓紧了被她抱在怀里的锦被,轻轻地摇了摇头,想摇走心中那莫名的慌张,但却徒劳无功! 燕惊寒的身影越来越近,蓝翎感到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她在害怕,但她怕什么?她怕被他欺负?怕被他占便宜?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燕惊寒拨开珠帘进了内室,对上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凤眸,蓝翎的眸光本能地躲闪了一下,随即快速躺下,不再看他。 燕惊寒没有出声,脱了衣服,这才掀开罗帐,看着背对着他的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脱掉鞋子,上chuang躺了下来。 “过来。” 燕惊寒的声音在蓝翎的背后响起,蓝翎的秀眉快速地蹙了起来,想到了她写的那份保证书,顿时一阵头疼。 “王爷,夜深了,休息吧。”蓝翎压了压心中那股莫名的慌张,轻轻地说了一句。 “过来。” 又是轻轻的两个字,但蓝翎却在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强势!心,似乎更慌了。 蓝翎慢慢转过身看向燕惊寒,扯了扯嘴角,开口道:“王爷,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靠得太近对身体不好,所以为了您金贵的身体,我还是不过去的好。” 蓝翎觉得这虽然是她找的借口,但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她呼出的二氧化碳被他吸进了身体里,当然对他身体不好了。 但这句话听在燕惊寒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他每次抱着她的时候,他的某处总是处于兴奋之中,而一直得不到发泄,自然是对他的身体不好。 如此一想,燕惊寒便感到他的某处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剑眉微皱了一下,长臂一伸,“王妃,不要忘了你写的保证书。” 听着燕惊寒的话,蓝翎抗拒的动作快速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似乎只能任由着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好闻的松竹的清香,蓝翎的心中再一次纠结,迷茫,不知如何自处! 她是他的王妃,她是他政敌的女儿,她是要对他不利的一颗棋子! 她清楚,他比她更清楚! 他心里喜欢她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燕惊寒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欲对他不利的女人,恐怕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蓝翎知道的是他喜欢她的身体,这是人的一种身体本能的欲、望,燕惊寒是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本能的欲、望。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蓝翎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恼他用一些无耻的手段威胁她欺负她,占她便宜,但蓝翎知道燕惊寒并不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就凭他每次在关键时刻都能控制自己,并没有趁人之危。 每一个女孩都希望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谈一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爱情,蓝翎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蓝翎知道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更加现实更加牢固,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不相信她会对哪个男人一见钟情,但她希望她能遇到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蓝翎知道,像燕惊寒这样的男人,尊贵的身份,俊美的容颜,冷酷的气质,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她虽然没有对他一见钟情,但若是相处久了,也保不准她真的会爱上他。 然而,蓝翎更知道的是她若是爱上了燕惊寒,以她的身份,以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的目的,以及燕惊寒对她的定位,她将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蓝翎当然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她不会给燕惊寒让她爱上他的机会! 拨开心中一层淡淡的迷雾,蓝翎心中的慌乱似乎减轻了一些,静静地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轻轻合上了眼帘。 温香暖玉在怀,鼻翼间全是她如兰似麝的幽香,燕惊寒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慢慢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蓝翎心突地又跳快了一分,但她并没有出声指责燕惊寒。 “为何不说话?”怀中人儿出奇的安静,燕惊寒突然有些不适,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轻声问道。 热气喷洒在耳边,蓝翎顿时感到耳根一阵发烫,转了转头,拉开了点距离,“我困了。” 被燕惊寒搂在怀里,蓝翎的躲闪对燕惊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反而更加激起了身体某处的渴望。 “困了,心还跳得这么快?”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带着三分羞涩,三分胆怯,三分慌张,还有一分深夜中的魅惑,这些都让燕惊寒百看不厌! “你听错了!”蓝翎把燕惊寒的手拨到一边,自然是一千个不会承认。 “是吗?”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娇颜上早已覆满了不打自招的粉色,薄唇微微动了动,“王妃,你可知道说谎骗本王是要付出代价的。” 燕惊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它却如一颗石子投向了看似平静的湖面,蓝翎似乎不仅听到了叮咚的响声,似乎还看到了因它震出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蓝翎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该拒绝吗? 当然应该拒绝,她不爱他,他更不会爱她! 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她完全受制于他,她处处处于被动之地! 看着燕惊寒薄唇慢慢地靠近,蓝翎不愿意去想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其实她并不厌恶他吻她。 当冰凉的感觉在唇上蔓延,蓝翎已经合上了眼帘,任由燕惊寒的薄唇一遍遍地在自己的心中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愉悦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胸前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娇喘声此起彼伏。 身下人儿的柔顺更是让燕惊寒欲罢不能,大手不由地慢慢向下移去,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朝阳的声音,“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朝阳的声音如一把利刃瞬间便划开了房间里的涟漪,蓝翎瞬间便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把推开燕惊寒,慌忙把胸前的衣衫合拢好。 突然被打断,蓄势待发的某处自然是不乐意,做着无声的抗议! 燕惊寒剑眉紧皱,便又听到了朝阳的声音,“爷?” “知道了!”燕惊寒压了压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欲、望,快速下了chuang。 站在房门外的朝阳听着自家爷明显带着怒火的三个字,心中有些疑惑,爷好像在生气?难道又是王妃惹恼了爷? 隐在暗处的流云自然听到了刚刚房间里的动静,看着朝阳不明所以的模样,顿时对他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觉得这小子若是再不管好自己的嘴的话,八成要惨了。 片刻,燕惊寒出了房间,快步往院外走去,朝阳急忙跟上。 出了院子,朝阳见自家爷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赶忙劝道:“爷,您怎么了?王妃惹您生气了?爷,属下觉得您没有必要和王妃叫真,王妃现在不跟你说实话,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属下觉得她肯定会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 朝阳刚一说完,就看到自家爷带着火气的凤眸快速地扫向了他,朝阳顿时一个激灵,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浴火,沉声问道:“她没想明白什么?” “王妃她现在的身份呀。”朝阳不明白自家爷为何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爷,王妃是个聪明人,她迟早会意识到您是跟她过一辈子的人,您才是她一辈子的靠山,她以后凡事都得倚靠您,她必须跟你站在一起,如此一来的话,王妃肯定就会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朝阳觉得他这么一说,自家爷定然就不生王妃的气了,心中还在暗暗得意,不想却听到了自家爷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拿着府里的月银成天尽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明日起扣除半年月银,小惩大诫!” “啊!”朝阳顿时傻眼了,他到底说错了什么,爷要扣他半年月银,这不要他命吗? “爷……”朝阳觉得自己冤得很,但又不敢问,担心莫名其妙又说错了话。 “闭嘴!”燕惊寒觉得朝阳再不闭嘴的话,他肯定会一掌把他拍飞掉。 朝阳乖乖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心中想着等到了明日一定要问一下流云他的半年月银到底是怎么飞掉的。 燕惊寒快步进了书房,见到上官云瑞深更半夜不清自来,不用他开口,便已经猜到他是为了何事而来。 朝阳快速合上房门,守在了门外。 “啧啧,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来我是打断了你的好事,喂,你不会找我要补偿吧?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急事才来找你的。”上官云瑞一副很怕燕惊寒找他算账的模样,还没等燕惊寒开口,就为自己开脱。 听了上官云瑞的话,朝阳感觉他比窦娥还冤,他又不知道自家爷和王妃在做什么,而且若不是上官云瑞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见自家爷,他也不会去打扰了自家爷呀,半年月银呀,想想都肉疼。 燕惊寒没有理会上官云瑞,一撩衣摆坐在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幽幽地开口,“看来你今晚并不是来找我帮忙的,是来找揍的。” “呵呵……”上官云瑞笑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来到燕惊寒案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好,我们赶紧说正事,说完了,你好回去继续。” 燕惊寒不想理会上官云瑞话语中的暧、昧,言归正传,“你担心蓝钰会咽不下那口气,暗中对你动手,你想让我派人保护你。” 对于春香楼发生的事情,燕惊寒早已得到了消息,对于蓝钰,燕惊寒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蓝钰不仅喜欢女人,更是心狠手辣之徒,在东楚京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人。 燕惊寒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那是因为蓝钰是蓝巧凤的人,在没有十足把握把蓝巧凤连根拔起的时候,养精蓄锐静待时机才是上上之策。 “不是担心,而是他一定会对我动手,若是在北宁,我当然不会怕他,但在你们的地盘上,我的人手有限,又对你们这里不是特别熟悉,我在明,他在暗,对我来说可是一万个不利,我自然要小心一点,虽然呀,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我也不能死在蓝钰那种小人的手上,这也太憋屈了。” 朝阳嘴角抽了一下,心想着,您都死了,您还知道什么是憋屈吗? “你带她出来,是想让她给你惹事的?”燕惊寒自然也知道映霞的存在,但他不明白上官云瑞为何要带一个丫头在身边,而且映霞在燕惊寒的眼里除了武艺好点,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的映霞可不是一个惹是生非的女子,只是那狗奴才送上门来讨打,自然是不打白不打。” 听了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知收敛,锋芒毕露,还不是惹是生非?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但我要提醒你的事,不要让她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上官云瑞当然知道燕惊寒是好意,也只有他才会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 抿了抿薄唇,上官云瑞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光看向不远处跳跃的烛光,妖孽的桃花眼中带上了旁人从未见过的幽远。 “我知道。”似乎过来很久,上官云瑞这才轻轻地说一句,但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即使是生死兄弟,只要上官云瑞不说,燕惊寒也不会去探究上官云瑞心底的秘密,因为他知道每一个心中都有一个地方不愿意被别人触及。 “我会派人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蓝钰那边,我也会让人盯紧,大可以放心。”燕惊寒说着站了起来,“你是回驿馆,还是在我这里?” “这么快就急着赶我走了?”上官云瑞瞬间就恢复了一贯风、流倜傥的模样,跟着站了起来,“有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了,我还是不在这碍眼好了。” 燕惊寒懒得理他,把朝阳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朝阳随即带着上官云瑞从密道离开了王府。 …… 蓝翎躺在chuang上,不想去想任何事情,更不想去想她和燕惊寒之间诡异的相处模式,但旖旎的画面却不停地飘进蓝翎的脑海中,熟悉的松竹的清香似乎已经钻进了她的每一毛孔,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蓝翎恼恨地摇了摇头,但挥之不去! 辗转难眠中,蓝翎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蓝翎瞬间闭上了眼睛,装睡! 燕惊寒脱了衣服,上了chuang,又见蓝翎背对着他,看似睡着了,但燕惊寒从蓝翎的呼吸声就知道蓝翎是在装的,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从背后把蓝翎环在了怀中。 如此的姿势,燕惊寒一只大手似乎顺理成章地放在了蓝翎的胸前,蓝翎顿时呼吸不稳! 此时,蓝翎自然是装不下去了,伸手就去掰燕惊寒的大手,“我困了,睡觉吧。” 燕惊寒顺势抓住了蓝翎的小手放在了蓝翎的胸前,突然问道:“昨日晚上,你对蓝钰做了什么?”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可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她都能在大婚之日当着喜堂里众人的面让黑风把上官云瑞赶出王府,那么蓝钰那种龌龊不堪的举动,蓝翎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但她是如何教训他的,昨晚燕惊寒并没有来得及问蓝翎,而刚刚听上官云瑞提起了蓝钰,燕惊寒这才想了起来。 “问他做什么?我困了。”蓝翎根本就不想听到蓝钰这个名字,他在她心中已经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 “我想知道。”燕惊寒握着蓝翎的小手在蓝翎的胸前动了动,胸膛更是紧紧地贴在蓝翎的后背上。 如此暧、昧的姿势,蓝翎感到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畅,随即道:“我若是告诉了你,你能不能把手拿开?” 谈条件? 燕惊寒并没有说答不答应,而是微微用力让蓝翎转过身,面朝着他,再把她搂进了怀里,“现在可以说了?”其实燕惊寒没有告诉蓝翎的是,他更喜欢这种姿势。 蓝翎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我让他永远都做不成男人!” 闻言,燕惊寒顿时明白了蓝翎话中的意思,瞬间便感到身体的某处快速地安静了下来,似乎受了惊吓一般。 “你自己动的手?”燕惊寒一想到蓝翎看到蓝钰那个肮脏的东西,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悦。 燕惊寒见识过蓝翎诡异的身手,也知道蓝钰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他根本不是蓝翎的对手,蓝翎若是亲自动手废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若有那个时间,我就亲自动手了。”蓝翎的话无疑是告诉燕惊寒,她是让别人动的手,但她并没有说出凌霜的名字,她不想让真正关心她的人卷入燕惊寒和蓝巧凤之间的争斗。 燕惊寒知道蓝翎并不想说那个丫头的事,便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蓝钰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这么做,心里能过意得去?你不怕别人说你心狠手辣,不念手足之情,是一只白眼狼!” 蓝翎磨了磨牙,燕惊寒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跟她讨论白眼狼的问题?她若是白眼狼,不正合了他的意吗? 完全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爷,您可说对了,我就是一只心狠手辣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说不定哪一天,我心情不好就狠狠地咬了你一口,你可要当心了。” 蓝翎说得跟真的似的,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笑意,收紧了手臂,合上眼帘,轻声道:“睡吧。” 第九十八章 我爱你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第二日,早膳过后,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站在院子里,抬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听着风吹过竹林,竹林传出沙沙的响声,心已飘远。 燕惊寒怀里的温暖,薄唇在她唇上燃烧的炙热,大手在她身上荡出的无以名状的感觉,早晨的一幕幕清晰地印在蓝翎的脑海中。 蓝翎曾听人说过,一个动作重复了21次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但燕惊寒吻她的次数加起来绝对没有21次,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吻,而且在其中慢慢地*。 蓝翎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可以把性和爱分开,她知道,她并不爱他,但她却不厌恶他的吻,为什么会这样?蓝翎想不明白。 蓝翎一直觉得女人都是因爱而性的,而她和燕惊寒的这种关系,让蓝翎纠结,迷茫,理不清,道不明。 但蓝翎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成为自己曾经最不屑的那种女人,更害怕自己因性而爱,真的爱上燕惊寒,到那时,她将会千疮百孔甚至粉身碎骨! 为此,她必须尽快泡了玄冰潭,尽快离开这里! “汪……” 脚边黑风的叫声打断了蓝翎的思绪,蓝翎低头看了黑风一眼,顺着黑风看着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秋叶正站在院子门口,右手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蓝翎看着秋叶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秋叶也慢慢抬脚进了院子。 “秋叶,你的脸怎么了?”蓝翎还没有来到秋叶跟前,便出声问道。 “小姐,奴婢刚刚在洗衣苑帮您洗衣服,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马峰,奴婢也没有招惹它,它就突然跑到奴婢的脸上蛰了一下。”秋叶觉得自己甚是倒霉,无缘无故就被一只马峰给蛰了,而且半边脸上正火辣辣地疼。 蓝翎一听,连忙道:“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脸。” 秋叶慢慢地把手拿开,蓝翎一看,好看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就见秋叶的右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而且红得吓人,看来必须马上弄点药抹一抹才行。 “很疼吗?”蓝翎关心地问道。 “有一点点。”秋叶不想自家小姐担心她,脸上勉强挤出了点笑意。 “看你的样子就不止一点点。”蓝翎瞥了秋叶一眼,随即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流云!” “王妃!”流云快速现身,来到蓝翎的跟前,行了一礼,心中也已经猜到蓝翎叫他出来做什么。 “府里有没有大夫?”虽然被马峰蛰了并不是什么大病,但蓝翎觉得秋叶的情况还是最好让大夫看一下。 “回王妃,府里没有大夫。”流云当然知道自家爷的医术在整个东楚可是屈指可数的,但自家爷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有资格请爷给他们看病,更不要说是一个丫头了。 “真的没有?”蓝翎眯了眯眼睛,话语中更是带上了明显的质疑。 流云依然面不改色,“回王妃,王爷确实懂医术,但王爷不是大夫,不会随便给人看病。”流云也没再遮掩,心中想着王爷擅长医术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可不敢请他给秋叶诊治。”蓝翎一想到她写下的那张保证书,就觉得求谁都不能求燕惊寒,他黑心黑肺的程度绝对能让人欲哭无泪。 流云嘴角抽了一下,没有出声。 “流云,你去请一名大夫过来给秋叶看看,你若是担心王爷不同意,你可以先向王爷禀报一番,我没有意见。” 自家爷有这么不近人情吗?流云心中说了一句,但还是应了一声,“是!”随后,快速出了院子。 流云自然是去了书房向燕惊寒禀报了一番,燕惊寒听后,自然也不会对一个丫头上心,便依了蓝翎,让管家谢安派人去请济世堂的大夫来给秋叶看看。 不到半个时辰,谢安便向蓝翎禀报,说济世堂的大夫到了,正在一偏厅等候。 秋叶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秋叶的闺誉着想,谢安并没有把大夫领到秋叶的房中,而是领到了一个偏厅,想让秋叶自己过去。 蓝翎本想让秋叶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但秋叶死活不愿意,说被马蜂蛰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大病,没什么关系,还是要跟在蓝翎的身边伺候着,蓝翎也没有勉强,这时听谢安说大夫来了,便和秋叶一道跟着谢安往偏厅而去。 到了偏厅门口,蓝翎便看见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厅里,他的手边放着一个药箱,男子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蓝翎,蓝翎看着男子的眼睛,顿时一惊,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 蓝翎心中疑惑不已,但脚上的动作并没有一丝停顿,抬脚迈过门槛,进到厅里。 男子快速站了起来,待蓝翎走近,弯腰行了一礼,但并没有出声。 “聂大夫,秋叶姑娘被马蜂蛰了一下,你帮她看看。”谢安只知道济世堂有好几位出诊的大夫,至于谁是谁,长的是何模样并不清楚,所以,男子来时自称姓聂,谢安便叫他聂大夫。 “好,请姑娘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男子眸光轻轻从蓝翎脸上掠过,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秋叶。 秋叶早就照过了镜子,知道自己的右脸肿得就像一个包子,真是丑死了,但老是用手捂着也不是事,便找了一块面纱蒙在了脸上。 “哦。”秋叶慢慢把面纱取了下来,看向男子。 男子仔细看了看秋叶的脸,随即看向管家谢安道:“管家可否帮我取一杯水来?” “好,你稍等。”谢安看了蓝翎一眼,快速出了偏厅。 见谢安出去了,男子便又对秋叶道:“秋叶姑娘,你的脸不宜吹风,你去把门合上。” 秋叶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偏厅的门口,把门合上,但她刚想转身,便感到一阵眩晕,快速瘫倒在了地上。 蓝翎的眸光清淡如水,看着男子快速收回了手,并没有开口。 “翎儿……”慕容笑尘轻轻唤了一句,看着眼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虽然距离上一次见面仅仅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慕容笑尘对蓝翎的思恋却如潮水般难以抑制,他想见她,他想看她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他想听她宛如清泉般的嗓音! 然而慕容笑尘知道燕惊寒的王府可不是他能随意闯的,弄不好见不到翎儿不说,还可能连累了她,为此,慕容笑尘这几日只能静待时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慕容笑尘终于等来了光明正大进燕惊寒王府的机会,济世堂本来就有他的人,他得到消息后,李代桃僵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如此一来,根本就不会引起燕惊寒的察觉。 看着慕容笑尘眼中无法掩饰的柔情,蓝翎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想到了岳思语,想到了燕惊寒曾告诉她岳思语冲着她来的,想到了岳思语那些奇怪的话,想到了岳思语口中的“臭男人”,想到了慕容笑尘极力阻止她和燕惊寒拜堂的情形,想到了慕容笑尘提出的唤她名字的要求。 一幕幕,答案似乎已经乎之欲出,蓝翎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该因为他对自己的恩惠而同意让他唤她的名字,这会不会让他产生了误解? 蓝翎有些头痛,燕惊寒已经让她烦恼不已,若是再来一个慕容笑尘,蓝翎不知道她将如何应对。 慕容笑尘看着蓝翎微微蹙起的秀眉,心中轻叹了一声,知道蓝翎已经察觉到了他对她的感情,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她,怕把她吓跑了,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掩饰得住时刻想见到她,时刻想把她拥有怀中的渴望。 “翎儿,我……” 慕容笑尘刚一开口,便被蓝翎轻声打断,“管家要回来了,快把秋叶弄醒吧。” 看着蓝翎没有一丝波澜的剪水秋眸,慕容笑尘淡淡一笑,他知道蓝翎不想让他说出来,她在逃避! “翎儿,我爱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弃,我今生非你不娶!”慕容笑尘一口气说完,幽深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的娇美的小脸上,坚定而又执着! 蓝翎一阵头疼,她的身体本尊不是养在深闺无人识吗?怎么会在三年前就招惹上慕容笑尘的呢?难怪他想帮她脱离寒王妃的身份去北宁,他这是想带着自己私奔呀! 开什么玩笑! 她即使要跑,也不能贴着“私奔”的标签,这也太辱没她“夜灵”和燕惊寒的名声了,再说这要是被她以后的夫君知道了,那她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蓝翎虽然打算离开燕惊寒,可不想用这种事情羞辱他,更没有打算一辈子做一个孤家寡人,要是遇到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知暖知热的男人,她还是会嫁的。 “我已经成婚了,我觉得岳思语挺适合你的。”蓝翎笑了笑,对慕容笑尘的话颇感无奈,而且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岳思语的心上人就是慕容笑尘,遂不做多想,便把岳思语搬了出来。 “翎儿,你这么聪慧,何必自欺欺人?”慕容笑尘寵溺道:“你迟早是会离开燕惊寒的,而且岳思语对我来说,跟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再者,我爱你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慕容笑尘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的强势却是不减一分,这让蓝翎感到,慕容笑尘看起来虽然没有燕惊寒冷酷,但他也是一个强势霸气的男人! 蓝翎无言以对,这时,听到了厅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慕容笑尘随即快速轻弹了一下手指,秋叶慢慢地转醒。 蓝翎快速来到秋叶的身旁,把秋叶扶了起来,刚想出声,便听到慕容笑尘道:“秋叶姑娘,你刚刚晕倒了,我给你探了脉,是因你身体虚弱所致,没有大碍,等一下,我给你开两服药,服个两天,便可以痊愈。” 秋叶脑中一片混沌,听了慕容笑尘的话,木讷地点了点头。 片刻,谢安端着一杯水推开了偏厅的门,慕容笑尘快速迎了上去,接过谢安手上的杯子,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些药粉到杯子里,用一根竹签搅拌了几下,随后,便把杯子里已经成糊状的药膏连同杯子一同递给了秋叶。 “每日在脸上涂抹两次,三日便可痊愈。” “谢谢聂大夫。”秋叶赶忙接过。 慕容笑尘轻轻点了点头,又为秋叶开了一张方子,便没再停留,跟着谢安出了偏厅。 然而,慕容笑尘和谢安还没有到府门口,慕容笑尘便见燕惊寒负手而立背对着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玄色锦袍的衣摆在风中猎猎飞扬,带着凛然,带着霸气,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慕容笑尘微微一笑,这燕惊寒果真不简单,这样的他竟然还能让他察觉到了,看来是自己太盲目自信了。 谢安并不知道慕容笑尘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家王爷怎么站在这里,赶忙快步上前,道:“王爷,您这是?” 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刀削般的俊颜上依然冷得不见一丝温度,深邃的凤眸中寒星点点,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剑锋,犀利如利刃! 谢安不明所以,顺着自家爷的视线,看向慕容笑尘的眸中也带上了一丝探究,难道这聂大夫有问题? 谢安心中暗叫不好!他刚刚可是离开了片刻,偏厅里只有王妃秋叶和他,他不会是来和王妃打听消息的吧? “王爷……”谢安刚一开口便被燕惊寒打断,“你去忙你的吧,这聂大夫由本王亲自招呼。” 燕惊寒的话虽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但谢安却在自家爷的话中听出许不同的味道,随即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聂大夫,既然来了,就无需急着走,随本王去书房坐坐吧。”燕惊寒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相信慕容笑尘一定不会拒绝! 慕容笑尘笑了笑,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跟燕惊寒正面交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进了书房,燕惊寒一撩衣摆坐在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看向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坐吧。” “多谢。”慕容笑尘在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 “皓月,上茶!”燕惊寒对守在房门外的皓月吩咐了一句,皓月随即应声离去。 听着慕容笑尘的声音,朝阳这才知道那聂大夫到底是谁,同时也明白了自家爷刚刚听了流云的禀报后为何会快速离开书房,看来爷早已猜到了慕容笑尘的身份。 朝阳觉得这慕容笑尘也真够大胆的,他当寒王府是他家的菜园子呢,他想进就进?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家爷放在眼里! 朝阳越想越气愤,他当然也知道了慕容笑尘的心上人就是自家爷的王妃,不用猜都知道他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王妃,想把王妃从自家爷的身边抢走! 虽然说慕容笑尘若是让王妃离开了王府可能是帮了爷一个大忙,但一想到自家爷又会变回到以前,孤寂,冰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一天难得说上两句话,朝阳顿时觉得王妃还是留在爷身边的好,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至少这个时候,自家爷是开心的。 “左相想卸甲归田做郎中?”燕惊寒看了一眼慕容笑尘手边上的药箱,突然看向慕容笑尘问道。 “王爷若想臣卸甲归田,臣便卸甲归田。”慕容笑尘拍了拍药箱,微微一笑,“其实做郎中也没有什么不好,救死扶伤,行善于民,臣并不认为丞相比郎中高贵多少,不过,丞相也好,郎中也罢,都不是臣最想要的。” 这时,皓月端着两杯茶水进了书房,放好后,快速退了出去。 慕容笑尘端起茶杯,看着杯子里徐徐冒出的伴着清香的热气,抬眼看向燕惊寒,笑着道:“王爷,你怎么不问臣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最想要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与本王无关。”燕惊寒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猛然一沉,“但本王要提醒你的是,本王的人也好东西也罢,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一分!” 燕惊寒虽然没有点明,但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这让慕容笑尘心中顿时一凛,果然他不愿意放手! “王爷,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你的不允许不乐意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时候它自然还是会发生的,唯一的区别在于,时间的迟早罢了。”慕容笑尘幽幽地开口,话语中意味深长。 “既然左相如此肯定,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此时燕惊寒并不真正懂得“妻子”的含义,也并没有从心里认为蓝翎将是陪伴他一生最亲的人,但燕惊寒从未想过让蓝翎离开他的王府,更不要说嫁给慕容笑尘了。 慕容笑尘笑了笑,对燕惊寒的话不置可否,但他知道他不会放手,即使无所不用其极! “左相你未经过本王的允许乔装改扮擅进本王的府邸,你说,本王应该治你个什么罪比较合适?”燕惊寒突然话锋一转,眸光看着面前杯中的茶水,声音低醇,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王爷,臣愚钝,本以为王爷请臣来书房,是把臣看成了座上宾,谁想,竟是臣想多了,王爷这是要对臣先礼后兵?”慕容笑尘脸上浅笑依旧,话语中更是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左相若是愚钝,那朝中恐怕再无聪明之人。”燕惊寒抬眼看向慕容笑尘,凤眸中平静无波,又接着道:“左相若是能拿出让本王满意的诚意,本王便可以把你奉为座上宾。” “王爷此举是拉拢臣还是威胁臣?”慕容笑尘这一次倒是直言不讳,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拉拢也好,威胁也罢,那都只是过程,本王只在意结果!”燕惊寒知道蓝巧凤肯定会利用蓝翎来拉拢慕容笑尘,慕容笑尘若是被蓝巧凤拉拢过去,蓝巧凤可就是如虎添翼,他自然不能听之任之。 “王爷和臣刚刚因为一个话题谈得不欢而散,莫非王爷这么快就忘了?” 慕容笑尘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燕惊寒自然听得出来,随即剑眉一挑,“左相,何必左顾而言他?再说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左相难道不知道?” “本王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自然还是取决于你。”燕惊寒说完便不再开口,他相信慕容笑尘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笑尘笑了笑也没再出声,但心中去放松了不少,燕惊寒明知道他对蓝翎的心思,还想把他拉入他的阵营,便可见他对蓝翎并没有多少情,而人世间最难以斩断的就是一个“情”字,既然他没有,那么对他来说便是最大的益处! …… 蓝翎领着秋叶回了松竹院,帮秋叶的脸上抹上药膏,本打算让谢安派一个人去给秋叶抓药,但秋叶却说自己可以,蓝翎便由了她去。 蓝翎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翠竹,想到慕容笑尘那深情的表白和坚不可摧的执着,心烦意乱! 蓝翎知道她对慕容笑尘并没有感觉,但他却爱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蓝翎感觉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慕容笑尘却让她有一种亏欠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窗外慢慢飘起了绵绵细雨,无声地滋润着竹林,一阵风透过窗户吹进了房间,带着细细雨点拂过蓝翎的小脸,吹动了蓝翎胸前的两缕秀发,蓝翎感到一阵凉意。 刚想合上窗户,蓝翎便看见燕惊寒撑着伞进了院子,一阵风吹过,衣袂翻滚,墨发飞扬,细雨濛濛中平添了一分孤寂之色,蓝翎的心猛然一痛,脑海中快速闪过了扁舟少年碧玉萧的画面。 心口处的疼痛感如脑海中的画面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燕惊寒进房间的时候,蓝翎已经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你想染上风寒?”燕惊寒见蓝翎站在窗口吹着凉风,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语气中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悦。 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并没有出声,伸手把窗户合上,随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她在房间里无意间发现的一本史志慢慢地翻着,神情寡淡。 看着蓝翎的模样,燕惊寒的剑眉又皱深了一分,本不想问蓝翎慕容笑尘对她说了什么,但燕惊寒却忍不住想问。 由于当时蓝翎和慕容笑尘说话时,二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流云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从慕容笑尘让秋叶关门的举动上,觉得慕容笑尘有问题,这才去向燕惊寒做了禀报,为此,燕惊寒也不知道慕容笑尘都对蓝翎说了一些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燕惊寒来到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总觉得他若是不问,心里似乎就有什么堵得慌,非常地不舒服。 蓝翎并不知道燕惊寒把慕容笑尘请去了书房,更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听着燕惊寒的语气,蓝翎已经猜到了燕惊寒肯定是知道了慕容笑尘假扮大夫一事,那他势必就猜到他此举的用意。 蓝翎慢慢抬眼看向燕惊寒,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波澜不惊,“王爷既然早都知道了,为何还多此一问?”蓝翎从燕惊寒和岳思语的话中已经可以判断出慕容笑尘对她的感情已经是一个公开的密码,只是她一个人不知道罢了。 “本王想听你说。”见蓝翎不愿告诉自己,燕惊寒顿时觉得心中燃起了一团无名的怒火,他是她的夫君,她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他刻意隐瞒?! “我不想说。”蓝翎直接拒绝,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说另一个男人表白的话,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不管燕惊寒有没有把她看成他的妻子,但只要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八成都会恼羞成怒,因为这种事情会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为何?”蓝翎的拒绝更是让燕惊寒心中怒火翻滚,凤眸中乌云蔽日!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说。”蓝翎低下了头,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王妃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燕惊寒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身旁,伸手猛地一下把蓝翎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蓝翎并未防备,猛地撞进了燕惊寒的怀里,小脸被撞得生疼。 “你干什么?!”蓝翎怒了,一把摔开燕惊寒的手,本来心情就不好,不告诉他,还不是不想刺激他?他竟然又不依不饶! 看着蓝翎怒气腾腾的小脸,燕惊寒凤眸中的怒火已经被冰霜覆盖,薄唇更是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燃烧的怒火也慢慢地熄灭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想说,只是我觉得说出来除了徒增烦恼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意义。”蓝翎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虽然她也不爱他,但她终究还是不想他因为慕容笑尘对她有任何误会。 蓝翎轻柔的话语如一阵春风吹过燕惊寒的心田,燕惊寒心中的烦躁不安,心中的滔天怒气奇迹般地消失于无形。 燕惊寒伸手环上蓝翎的腰身,薄唇贴在蓝翎的耳边,“记住,你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听着燕惊寒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话语,蓝翎的心中猛然一震,便见燕惊寒的薄唇又快速地落下,从她的耳边一路向下。 “不要……”蓝翎挣扎着,身体里酥麻的愉悦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心慌,她想要这种感觉,却又害怕这种感觉。 蓝翎的挣扎对燕惊寒来说就是欲拒还迎,薄唇上燃烧的炙热有把蓝翎燃烧殆尽的趋势! 心越跳越快,身子越来越软,蓝翎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早已忘记了挣扎,只剩下嘴角不时溢出的轻吟。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终于放开了怀中人儿的朱唇,收紧了手臂,似乎怕她跑了一般。 燕惊寒轻轻合上眼帘,听着窗外竹林沙沙的响声,一向波澜不惊坚不可摧的心有了轻轻地震动。 …… 慕容笑尘自然选择了做燕惊寒的座上宾,他觉着这于公于私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他何乐而不为? 慕容笑尘出了燕惊寒的王府,把真正的聂大夫换了回去,领着星辰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虽然第一次表白便碰了壁,但慕容笑尘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在他看来,他和蓝翎的关系又迈进了一大步,燕惊寒对蓝翎无情,蓝翎对燕惊寒也无爱,只要他多制造一些和她见面的机会,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蓝翎就能接受他,让他拥她入怀。 想着蓝翎那淡雅出尘的倩影,想着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想着蓝翎整上官云瑞时的腹黑,慕容笑尘嘴角已经不由地浮出了寵溺的笑意,脚步也异常的轻松。 星辰跟在慕容笑尘的身后,自家主子刚刚去做了什么,他自然也清楚,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星辰猜想主子八成是见到寒王妃了,而且还相谈甚欢。 作为护主心切的属下,星辰自然也不在意蓝翎嫁过人,他觉得只要自家主子开心,主子娶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会把她当成慕容相府的女主人。 想到这,星辰突然想到了岳思语,顿时一个激灵,心中想着若是岳思语成了府里的女主人,那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似乎也没有这种可能性,自家主子怎么可能娶岳思语呢?自家主子避她还来不及呢。 星辰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不想抬眼往前看去,却看到了岳思语正站在不远处,一手环胸,一手撑伞,侧目而视,显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家主子。 星辰磨了磨牙,这岳思语纯粹就是一个瘟神,她就见不得自家主子心情好一点,每次都要故意惹主子不快,真是太可恶了! “爷,岳小姐在前面,属下去拦住她?”星辰见自家主子未曾看到岳思语一般,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用理她。”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在他看来,岳思语跟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他不会对她多看一眼,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让他一眼就深深爱上的人儿。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思恋,寻找,等待,他终于对着她说出了他心底埋藏了三年的爱,尽管没有立即得到她的回应,但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她一定会是他的! 如此想着,阴沉沉的天空,带着凉意的绵绵细雨,对慕容笑尘来说,都是春、光无限好,樱花烂漫时。 岳思语看着撑着伞在雨中闲庭信步的慕容笑尘,朱唇已经被她死死地咬着,看向慕容笑尘的一双美目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 岳思语的武艺可不在慕容笑尘之下,慕容笑尘能避开其他人的眼睛,可逃不出她的眼睛,为此,岳思语把慕容笑尘李代桃僵进了寒王府看了个一清二楚! 岳思语当然知道慕容笑尘干什么去了,他除了去见她,还能干什么?他已经急不可待地想去送死了! 岳思语担心,恼怒,但她不能进寒王府,她怕引起燕惊寒的察觉,对慕容笑尘更加不利,为此,她便在府外的不远处等着他。 终于,岳思语见慕容笑尘安然无恙地出了寒王府,这才放心了下来,等他换回了衣服,她这才现身,不想却看到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悠闲惬意的步伐无不彰显出他已经达成了心愿! 滔天怒气,醋意横生! 岳思语不想去想慕容笑尘和蓝翎见面情形,但一幕幕旖旎的画面却不停地闪进她的脑海中,岳思语恼恨地攥紧了手,不想就听见“咔嚓”一声,伞把断了,伞快速落到了地上,被风一吹,滚了两圈。 岳思语展开手掌,只剩下一截的伞把滑落到了地上,细雨打湿了娇艳的小脸,凉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岳思语不动如钟! 慕容笑尘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径直越过岳思语,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留给她。 “慕容笑尘,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岳思语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幽怨不甘恼恨的目光悉数落在慕容笑尘清冷的后背上。 慕容笑尘并没有出声,显然是不想搭理岳思语,径直往前走去。 慕容笑尘的无视,让岳思语不做多想,一个闪身,便挡在了慕容笑尘的前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恼的男人。 绵绵细雨打在脸上,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衣衫,但却打不灭岳思语心中的怒,心中的火! “让开!”慕容笑尘终于出声,但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彻骨的冰寒,星辰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慕容笑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岳思语一点都不惧怕慕容笑尘身上的寒意,再一次拔着慕容笑尘的胡须,再说,她觉得她这么说他,对他来说虽然是忠言逆耳,但也是为了他好。 “本相做什么与你何干?岳小姐管得也太宽了吧?”慕容幽深的黑眸眯了眯,话语中带着生疏,带着犀利,更是带着对岳思语的不屑! “我管得宽?”岳思语咬了咬牙,“我管得宽还不是为了你好?别人请我管,我还不管呢!”他不领情不说,还完全不识好人心! “那本相是不是还要多谢岳小姐多管闲事?”慕容笑尘的声音顿时一沉,“岳小姐,本相最后一次警告你,好心,闲心,还是其他什么心思,你最好统统给我收回去!以后不要再在本相的面前出现,否则的话,本相会让你见识到本相的手段!” 慕容笑尘的话带着前所未有的狠绝,岳思语抿了抿唇,“你会后悔的!”说完,岳思语快速飞身离去。 后悔?慕容笑尘轻蔑一笑,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后悔之说,更何况是他爱了三年的人儿。 此时,细雨绵绵的大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但不远处酒楼的一间雅阁里却有人把慕容笑尘和岳思语的话听了个清楚,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杀气! …… 蓝钰昨晚憋了一肚子火回了府里,思索了一个晚上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上官云瑞和他的那个丫头收拾掉,一番苦思冥想后,蓝钰终于想到了一条毒计。 快天亮的时候,蓝钰这才沉沉睡去,又因为蓝钰在翰林院挂着一个闲置无需上朝,为此这一日蓝钰直到日上三杆才睡醒。 醒来之后,蓝钰便感到下身隐隐地不对劲,原本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的那个地方总是蓄势待发之势,但今日那里和昨日一样软软的,根本没有一点感觉。 昨日,蓝钰以为是他纵、欲过度所致,而今日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怎么会这样?蓝钰越想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一想到那一、夜空白的记忆,蓝钰更是觉得有些心慌,随即不做多想,快速翻身下了chuang,他要赶紧找一个女人试试。 第九十九章 鸳鸯浴 蓝钰虽然还没有成婚,但院子里早就有了几名通房,为此,蓝钰想找了女人试试他那地方的反应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蓝钰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一丝反应,这让蓝钰顿时慌了。 害怕,恐惧,让蓝钰浑身瑟瑟发抖,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公子,你怎么了?”柳芝伺候蓝钰的机会最多,也知道如何能讨蓝钰欢心,但今日她不知道蓝钰怎么了,任她如何挑、逗,蓝钰的那个地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本公子这两日可能太累了,你出去吧。”蓝钰赶紧敛了敛心神,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担心告诉一个丫头,再说,说不定这真是他劳累所致。 蓝钰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做着自我安慰,心中想着等到明日早晨的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 景云宫 温娘领着柳妈妈跟着小太监快速来到了景云宫的宫门前,便见流苏从里面快速迎了出来。 “夫人,您来了。”流云笑着给温娘行了一礼。 温娘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即开口问她的欣儿为何急着召她入宫,难道是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想找她这个娘商量一番? 对温娘来说,蓝钰纵然是儿子,但温娘更疼爱的是蓝欣儿这个女儿,在温娘看来,她的女儿艳若牡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和她相提并论,再者她的这个女儿极为贴心,她不但对她孝顺有加,还且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会找她商量,她的欣儿可是皇后呀,一想到这些,温娘心中更是充满了虚荣感和自豪感。 但温娘也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并不开心,她在跟燕鸣轩成婚以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但太后不同意,觉得以欣儿的性情可以掌控六宫,稳坐凤位。 温娘知道她的欣儿委屈不甘,但她也没有办法,蓝家向来都是太后说了算,蓝相府的嫡女生下来就是为太后铺路的。 温娘一面为蓝欣儿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又觉得亏欠了蓝欣儿,为此,一听到蓝欣儿想见她,她便立马赶了过来。 温娘跟着流苏快速进了正殿,见蓝欣儿正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赶忙上前,就欲行礼。 蓝欣儿快速站了起来,扶住了温娘的胳膊,“娘,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这么多礼,我们坐下来说话。” “好。”看着蓝欣儿强颜欢笑的小脸,温娘一阵心疼,便依了蓝欣儿,坐到了蓝欣儿的身旁。 流苏奉上茶水,便和柳妈妈在门口守着。 “欣儿,跟娘说说,你怎么了?谁惹你了?”温娘急切地问道,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我听说他前日陪蓝翎一道回门的,而且对蓝翎似乎挺好。”蓝欣儿看着杯中的茶水轻轻地开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痛,多么不甘! 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牵着她同父异母姐姐的手,蓝欣儿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在滴血! 两年前当她知道她的太后姑姑要把她嫁给燕鸣轩的时候,她在她太后姑姑的宫中跪着求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让她太后姑姑回心转意,说她是什么天定凤女,以后定能母仪天下,她只能在心痛和不甘中嫁给了燕鸣轩,强颜欢笑着讨好着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一个月前,燕鸣轩的一道赐婚圣旨让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她得不到的男人,她不愿意任何女人得到他,更何况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郎情妾意,蓝欣儿就觉得有人正用一把匕首在挖她的心,她的心撕裂般地疼痛,血流成河! 本以为让蓝相府和寒王府联姻是燕鸣轩的主意,然而,最让蓝欣儿接受不了的这竟然是她太后姑姑的主意! 既然同为蓝家嫡女,既然明知道她爱着燕惊寒,为何不让她嫁给燕惊寒,让蓝翎嫁给燕鸣轩?那蓝翎的性情哪一点比自己差? 滔天的愤怒,满心的不甘,让蓝欣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她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她只要和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但她不甘心,不甘心!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心中咯噔一声,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都过了两年了,她的欣儿依然忘不了他。 “欣儿,听娘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温娘柔声地劝着,明知道她的欣儿根本听不进去,她根本忘不了他。 “娘,你知道吗?我不甘心,不甘心!”蓝欣儿的情绪顿时激烈了起来,“姑姑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明知道我爱着他不让我嫁给他反而让蓝翎嫁给他?蓝翎哪里不适合统领六宫?我看她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蓝欣儿越说越激动,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她恨蓝翎能嫁给燕惊寒,她恨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她恨她和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欣儿,欣儿,你不要激动,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甘,娘都明白。”温娘赶忙安抚道,转头看了看殿门的方向,有些担心蓝欣儿的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出了,可就是惹上大祸了。 “娘,你不用担心,外面都是我的人,这话我也只跟你说说,不会传到旁人的耳中。”蓝欣儿快速平复了心境,她自然也知道她娘在担心什么。 她是中宫皇后,一国之母,心中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如此不守妇道,若是被燕鸣轩抓到把柄的话,蓝欣儿毫不怀疑,燕鸣轩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打入冷宫,让她永远没有翻身之地,她当然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那就好。”温娘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欣儿,你把娘叫进宫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蓝欣儿是她的女儿,尽管聪慧过人,但温娘对蓝欣儿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她觉得她的欣儿把她叫进宫来不仅仅是发泄不满这么简单,她应该有什么事情让她帮她去做。 蓝欣儿并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打算,而是看着温娘笑着道:“娘,你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们慢慢说。”说着蓝欣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好。”见蓝欣儿笑了,温娘总算放心了下来,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娘,你觉得那蓝翎如何?”蓝欣儿放下了茶杯,突然问道。 “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专门祸害男人的!”温娘话语中满是鄙夷,带着愤愤不平之色,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为得到她竟然视伦理于不顾,心中更是恨不能撕烂蓝翎的那张脸! “娘怎么这么讨厌她?莫非是因为哥哥?”蓝欣儿已经猜到了几分,她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 温娘点了点头,但她并不认为蓝钰有什么错,若非说有错的话,就是他没有经得起蓝翎的*! 蓝欣儿笑了笑,这蓝翎不但是她的眼中钉,也是她娘的肉中刺,既然是刺,当然要拔去! “娘,既然她这么惹人厌,把她除去便是。”蓝欣儿说得风轻云淡,似乎想杀蓝翎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闻言,温娘顿时一惊,虽然她恨不能撕烂她的脸,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了她,她可是太后的人,从蓝致绅的只字片语中,温娘也猜到太后把蓝翎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她若是动了太后的人,太后能饶得了她吗? “欣儿,那蓝翎我们现在不能动她,我从你爹爹的口风中感觉到你太后姑姑让她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我们若是动了她,定然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太后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饶了我们,再说,但凡是颗棋子,最终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们何必要亲自动手,等你太后姑姑目的达到了,她自然是会除去她。” 温娘分析利弊,柔声地劝着蓝欣儿打消杀蓝翎的念头,这当然不是她有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她担心蓝欣儿惹火烧身罢了。 “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蓝翎是太后姑姑的棋子,我又何尝不是?皇上和太后姑姑早已心存间隙,我夹杂他们的中间,比那蓝翎好不了多少,早晚恐怕也都是一个‘死’字。”蓝欣儿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温娘一阵心疼,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呢?虽然她是妇人,不管朝政,但偶尔她也能从蓝致绅那听到些风声,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欣儿也是太后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 “娘,人生短短数十载,总要为自己活上一次,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这几日,蓝欣儿早已想明白,什么家族荣耀,什么嫡女使命,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就是她太后姑姑的借口!她只是想把她当成垫脚石来坐享她的荣华富贵! 她不爱荣华,不爱富贵,只爱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与其在痛苦和不甘中死去,还不如放手一搏,即使只有短短的片刻,她也绝不后悔! “欣儿,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吓娘。”温娘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握住了蓝欣儿的手。 “娘,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蓝欣儿拍了拍温娘的手笑着道,她当然知道她娘的弱点在哪里,她娘的弱点就是她这个女儿,以她娘对她的紧张程度便可以让她娘为她做任何事情! “好,欣儿,你让娘做什么,娘一定帮你做到!”温娘深吸了一口气,为她的女儿,没有她不敢做的。 无疑,母爱是伟大的,但温娘这种伟大的母爱却让蓝欣儿万劫不复! …… 午膳过后,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透过房门看着外面依然下个不停的绵绵细雨,细雨濛濛中雾气缭绕,竹林在细雨雾气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蓝翎突然眸光一闪,看向候在一旁以面纱遮面的秋叶,嘴角随即微微勾起。 蓝翎知道燕惊寒一般晚膳后都会去书房处理公文,没有意外的话,亥时之前是不会离开书房的,而今日这雨恐怕到晚上都停不下来,这天时地利似乎已经齐全了,只要有了人和,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蓝翎并没有立即对秋叶开口,因为说得太早的话,她担心横生枝节,还是等到晚上再说。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果然如蓝翎所料,燕惊寒用了晚膳后便去了书房,外面依然下着濛濛细雨,而且雾气更浓,天时地利对蓝翎来说更加有利。 秋叶站在蓝翎的身后,有些不明白今晚小姐怎么了,往常的时候,用过晚膳,小姐便漱洗一番,随后就让自己回房间,但今晚小姐并不急着漱洗,也没有让自己回房间,莫非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去做?秋叶心中猜测着,但她并没有问出声,只静静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秋叶,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蓝翎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向秋叶小声地问道。 “小姐,您说哪里话?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哪里有什么‘愿不愿意’一说?” 秋叶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见自家小姐刻意压低了声音,便知道自家小姐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便也压低了声音。 “那好,你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穿,在房间里等我回来。”蓝翎说完便站了起来,解开丝带,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秋叶顿时有些紧张,看向蓝翎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蓝翎笑了笑,她知道燕惊寒虽然冷酷,但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要秋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被燕惊寒发现了,他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哦,那小姐,您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快点回来。”秋叶也不再追问,快速脱了自己的外衣,帮蓝翎穿上。 “帮我弄成和你一样的发式。”蓝翎又吩咐了一句。 “是。” 很快,秋叶帮自家小姐梳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式,再把自己的面纱戴在自家小姐的脸上,乍一看去,还真能以假乱真! “若是王爷比我早回来,你就告诉他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他应该不会难为你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蓝翎还是对秋叶叮嘱了一句。 “小姐……”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秋叶的心又提了起来,但她知道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家小姐的任何决定,只能接着道:“小姐,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被王爷发现的。” 自家小姐的这一身打扮,秋叶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想避开王爷的眼线,她不想让王爷知道她去做了什么,虽然秋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一定不能让王爷知道。 蓝翎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合上房门,拿起廊檐下放着的伞,撑开,模仿着秋叶走路的姿势往院门口走去。 乔装改扮,再加上浓浓的雾气做掩护,蓝翎成功避开了流云的眼睛,顺利出了松竹院。 蓝翎知道,燕惊寒有四大护卫,朝阳皓月都是跟在燕惊寒的左右,清*云负责监视自己,而清风从昨日被她设计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她的身后就只剩下流云一人,只要不被流云发现,想避开府里的其他侍卫暗卫,这对蓝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如此,离开松竹院后,蓝翎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来到了玄冰潭边上,没有片刻耽搁,快速下到了潭水里。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离玄冰潭不远处守护玄冰潭的一名暗卫的声音响起。 “没有呀,我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没听到其他什么声音。”另一名暗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玄冰潭上本来就有雾气,再加上此时细雨濛濛,这让玄冰潭周边到处白茫茫一片,又因为是晚上,纵然是练武之人,也很难看个仔细,为此,两名暗卫并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 蓝翎下了玄冰潭,屏住了呼吸,暗暗祈祷燕惊寒不要这么早回房间,否则的话,她的小命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潭水沁人心骨的寒,但蓝翎并不感到冷,她反而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慢慢地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流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感到异常的舒爽。 蓝翎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希望半个时辰快点过去。 …… 燕惊寒正在书房里看着公文,这时,皓月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未抬头,眸光依然停留在公文上。 皓月快速进了书房,便急切地开口,“爷,秋叶在半个时辰前就出松竹院,但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闻言,燕惊寒神色顿时一凛,看向皓月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刀锋,“为何不早说?” 皓月立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秋叶院中的暗卫见秋叶迟迟没有回院中,才来向属下做的禀报,属下听闻后,便去松竹院打探,这才知道秋叶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请爷责罚!” “负责盯紧秋叶的暗卫,这件事后,全部去暗室领罚!”燕惊寒声音冰寒彻骨,衣袍翻滚中,人已经快速出了书房。 “是!”皓月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出松竹院的人极可能就是王妃,秋叶这丫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避开府里这么多暗卫的眼睛。 朝阳也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件事若真是王妃故意而为的话,王府里恐怕又要变天了。 尽管朝阳皓月都不愿意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但看着秋叶一身中衣站在自家爷的房间里,感受着自家爷浑身散发的阵阵寒意,朝阳知道,完了,王妃在爷心中的不同将会被彻底抹杀,爷再也不会有笑的时刻! 秋叶瑟瑟发抖,她没有想到王爷真的比小姐提前回来了,那小姐该怎么办? 燕惊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袖中的手臂青筋暴起,凤眸中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把她带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她离开一步!” 燕惊寒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秋叶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见燕惊寒如同劲风一般掠出了房间,不知去向,皓月随即跟在了后面。 “秋叶姑娘,走吧。”朝阳轻叹了一声,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嬉笑的神色。 “朝阳大哥,王爷他会,会打小姐吗?”秋叶看着朝阳弱弱地问了一句,她知道这一次小姐真的惹恼了王爷,她担心王爷一气之下会对自家小姐动手。 “秋叶姑娘,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王爷如何对待王妃也轮不到你来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朝阳自然对秋叶也没什么好脸色,催促道:“快走吧。” 见朝阳如此说了,秋叶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跟着朝阳往自己房间走去。 …… 蓝翎在玄冰潭里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有半个时辰了,便游上了水面。 由于被雾气笼罩,蓝翎并不能看清潭边的事物,等她快要游到石阶旁的时候,这才发现燕惊寒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站在潭边,一身玄色锦袍的他此时给人一种阴冷之极的感觉。 蓝翎抿了抿唇,有些无奈,本想避开他,免得被他误解,不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 “王妃这一次莫不是还要告诉本王你是到潭里游泳来了?”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蓝翎的凤眸覆满了冰霜,声音更是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让蓝翎感到一阵的刺骨! 蓝翎没有出声,扶着台阶上了岸,来到燕惊寒的跟前,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我若说我只是在潭里泡了半个时辰,其他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王妃,你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吗?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眯了眯眼睛,“王妃,你不要用本王对你的纵容来一次次地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 “王爷,信不信由你,我对你的任何东西都不敢兴趣,更不会去觊觎!”蓝翎一把拨开燕惊寒的手,被他当成贼一样的防着,被他用有色的眼光看着,蓝翎恨不能踹上燕惊寒两脚。 “是吗?”燕惊寒完全不信,在他看来蓝翎就是谎话连篇,她一而再地到玄冰潭里就是为了找它,她根本就是为了它才嫁给他的! “王妃,你若想本王信你,你就要拿出让本王信服的诚意!而不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这样的伎俩,你还赶紧给本王收起来!” 燕惊寒的话字字如冰棱一般直刺蓝翎而去,蓝翎突然微微一笑,“王爷,其实,我拿不拿出让你信服的诚意,你都不会信我,对吗?” “我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人,他们是你的政敌,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被放在府中的细作,你时刻要提防着我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对于一个细作,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心中也无法改变我细作的身份,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会产生联想,想到我一定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既然你心中已经认定,那还有让我拿出诚意的必要吗?王爷,您不觉得您的话纯粹就是废话?” 站在不远处的皓月流云听了蓝翎的最后一句话,嘴角都不由的抽了一下,心中想着,王妃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拔着爷的胡须。 “看来王妃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燕惊寒攥了攥手,突然,猛地一甩衣袖,就想把蓝翎甩进玄冰潭。 十年的职业生涯,面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让蓝翎不做都想,一跃而起,闪到了一旁,然而蓝翎惊喜地发现,她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身轻如燕,悄然落地,没有一丝的声响,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与蓝翎的惊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燕惊寒浑身充满了戒备之色,他虽然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蓝翎是会武艺的,但他没有想到蓝翎的轻功竟然如此的高绝,根本不在他之下! 皓月流云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细雨濛濛,雾气缭绕,如梦似幻! 雨水早已打湿了燕惊寒的衣衫,燕惊寒仿佛未觉,抬脚慢慢往蓝翎的跟前走去,尽管地面因为雨水的浇灌早已松软,但蓝翎还是听到了燕惊寒每一步的脚步声,声声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蓝翎站着没有动,看着燕惊寒来到了她的跟前,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说!你到底是谁?” 燕惊寒再一次开始怀疑蓝翎的身份,不是因为蓝翎高绝的轻功,而是因为蓝翎不差分毫的应对能力,这种能力没有上百次的实战根本不可能拥有! 蓝翎是相府的千金,养尊处优,她即使会武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次真正实战的经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是蓝翎! 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是占据人家身体的一缕幽魂,不要说燕惊寒不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她凭什么告诉他这么隐秘的事情,他又不是她的那个谁。 虽然浑身如落汤鸡一般,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蓝翎此时沉静如水淡雅如兰的气质,绵绵细雨中如仙子般不染纤尘! “王爷,我失忆了,您若觉得我不是蓝翎,那您告诉我我是谁?”小命保住了,又有意外之喜,此时蓝翎心情非常好,看着燕惊寒满脸冰封的模样,依然浅笑盈盈。 似乎这个时候,燕惊寒才想起来蓝翎失忆的事情,看向蓝翎的凤眸中更是带上了一抹探究,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料和掌控,他甚至连她到底是不是蓝翎都不敢肯定! 然而尽管如此,燕惊寒却发现之前心中的恼怒竟然莫名地消散了不少,隐隐生出了某种期待。 “回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从今以后你不准踏出院门一步!”燕惊寒的话语中依然冰寒料峭,冷得让人发寒! 蓝翎没有出声,抬脚就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心中想着,小命已经保住了,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轻功,翻个墙根本没有一点难度,等过两天,她准备好了,就溜之大吉了,谁还理他这一套! 燕惊寒抿了抿唇,刚刚的一番话没有激起蓝翎的一丝反应,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这让他没有一丝惩罚蓝翎后的快、感,反而有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上不下,心中很不舒服。 结果出乎皓月流云的预料,本以为这一次爷定然会因为王妃的举动而不会再对王妃有半点怜惜,不想王妃竟然身怀绝技,再一次让爷重新审视了起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蓝翎心情愉悦,凉凉的细雨打在脸上都觉得异常地舒服,她才不去管燕惊寒和皓月流云在想什么,她只想着尽快制定出逃跑计划,离开东楚,去西齐广袤无垠的草原,策马扬鞭,尽情驰骋! 看着蓝翎异常轻松的脚步,燕惊寒剑眉越皱越紧,不做多想,快步来到蓝翎的身旁与她并肩而行,凉凉的声音也随即响起,“王妃似乎心情不错?” 得意忘形了?好像没这么明显吧?不过她心情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爷,您似乎管得太宽了吧?我心情怎样好像跟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难道因为您刚刚对我不悦,我就要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甚至哭得稀里哗啦?还是王爷您就等着看我心情不好的模样,来满足您的某种恶趣味?” 蓝翎的话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戏谑,似乎划开了此时异常沉闷的空气,为这细雨绵绵的夜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皓月流云的嘴角又不由地抽了一下,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燕惊寒抿了抿唇,剑眉微微皱起,似乎在细细品味蓝翎话中的意思,突然,燕惊寒快速出手,一把攥住蓝翎的手腕,眸光如炬地看着蓝翎,“你说你跟本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是吗?” “王爷,我是说我心情好坏跟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您少听了两个字,这意思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蓝翎转了转手腕,想挣脱燕惊寒冰冷的大手,但并没有能成功。 “在本王看来都是一个意思,你时刻想着要跟本王划清界限!”燕惊寒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还是有些心虚的,她可不就是时刻想离他远远的,远走高飞,脱离他和蓝巧凤的掌控吗?说她想跟他划清界限,这似乎并没有错。 “王爷,您可是我的夫君,我想跟您划清界限这能划得清吗?您想多了。”蓝翎当然死不承认,她知道燕惊寒若是知道她的心思,保不准会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飞,她当然不能让他察觉到她想跑路。 “王妃欲盖弥彰的本事愈来愈大了!”燕惊寒完全不信,一把甩开蓝翎的手,快步往松竹院走去,冰寒彻骨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皓月,吩咐人备水,王妃伺候本王沐浴!” “是!”皓月快速飞身离去。 蓝翎心中咯噔一声,这家伙分明是睚眦必报呀,他竟然让她伺候他沐浴? 蓝翎磨了磨牙,利弊权衡之后,并没有出言拒绝,跟着燕惊寒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见内室里已经放好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蓝翎不得不佩服燕惊寒手下的办事能力,绝对是训练有素! “王爷,我先换了衣服再伺候您沐浴,如何?”蓝翎看着燕惊寒打着商量,微凉的夜里穿着这么一身浑身湿透的衣服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染上风寒。 “王妃在玄冰潭呆了半个时辰都不怕冷,这一点点冷对王妃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蓝翎一眼,便张开了胳膊,“过来,帮本王宽衣。” 蓝翎抿了抿唇,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黑心黑肺的家伙,他正愁找不到整自己的方法呢,自己竟然还心存侥幸,她何时这么傻了? 蓝翎无法,只能上前帮燕惊寒解开玉带,脱掉衣衫,伺候着他进了浴桶。 “过来,帮本王擦背!”燕惊寒冷冷地声音再度响起,一条毛巾也同时飞到了蓝翎的肩膀上。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拿过肩上的毛巾,慢慢地走向浴桶,看着燕惊寒裸露在外白希光滑的肌肤,蓝翎抿了抿唇,很想忽略心中的那抹慌张,但脸上慢慢浮现的粉色还是出卖了自己。 蓝翎咬了咬牙,拿着毛巾,慢慢地沾了点水,便往燕惊寒的后背上擦去,不知道是因为毛巾太小,还是蓝翎心中的慌张,蓝翎的小手碰到了燕惊寒后背上的肌肤,蓝翎顿时停下了来。 虽然被他吻,被他抱,被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胸前,但蓝翎的手除了跟燕惊寒的手和脖颈亲密接触外,可没有碰过燕惊寒身上其他的肌肤,而此时,不经意间的碰触,柔滑的触感让蓝翎的心更是跳快了一分,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你想进来帮本王擦背?”燕惊寒突然转过了身,声音依旧冰寒,但看向蓝翎的凤眸却是如风平浪静的海面,看不出一丝情绪。 猛地看到燕惊寒胸前水面下若隐若现的两颗红豆,蓝翎的脸上还是忍不住一阵发烫,慌忙转到了燕惊寒的身后,快速地帮燕惊寒擦着后背。 “擦得太重了,本王感到疼了。”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 “那我轻点。”蓝翎可从来没有帮谁擦过后背,这力度当然把握不好,她以为真是她用力过猛了。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燕惊寒又开始不满了,“擦得太轻了,本王不舒服。” 这时蓝翎方才明白,敢情这家伙是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呀,不管她怎么做他都能挑出刺来! 睚眦必报小肚鸡肠黑心黑肺的混蛋! “王爷,既然我这么让您不满意,那让朝阳把玉兰院的那两个美人叫来伺候您如何?”蓝翎说着把手中的毛巾丢到了浴桶里,就要往外室走去。 本来吧,蓝翎觉得燕惊寒因为她用了一招金蝉脱壳,到玄冰潭里泡了半个时辰,定然是在火头上,他让她伺候他沐浴,给他擦背,她就不跟他计较了,谁想到,她一再地退让,却换来他的得寸进尺,蓝翎当然就不乐意了,心中想着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让她这么伺候过呢,他竟然还不满足? 听着蓝翎的话语,看着蓝翎就要往外室走去,燕惊寒突然一跃而起,一阵“哗啦”的水声,在蓝翎猛然转头的时候,就见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她还来不及躲闪,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里。 “王妃陪本王一道沐浴,本王就满意了。”燕惊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鸳鸯浴?蓝翎脑中轰隆一声! 第一百章 惩罚你! 燕惊寒的出其不意打了蓝翎一个措手不及,让蓝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燕惊寒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但这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燕惊寒未着寸缕,紧紧贴在蓝翎身上的胸膛更是炙热如火,此情此景,蓝翎顿时感到心跳如雷! 在蓝翎看来,穿着衣服的抱和没穿衣服的抱可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她虽然心慌,但不会立马想到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然而后者却让她不由地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你放开我,我帮你擦后背还不行吗?”被燕惊寒紧紧抱在怀里,蓝翎的眸光不知道要看向燕惊寒的哪个地方,手更是不知放在哪里,好听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含羞带怯。 “已经迟了,不要忘了你写的保证书。”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伸手快速一挑,蓝翎腰间的丝带瞬间滑落,衣衫随即松散开来。 “不要……”蓝翎伸手想阻止燕惊寒的动作,但却慢了一步,在“嘶的”一声后,蓝翎就看到片片落下的衣衫布料! “燕惊寒,你干什么?!”蓝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五分愤怒,五分慌张,不做多想,一掌就往燕惊寒的脖颈处劈去,带着雷霆之势! 然而燕惊寒早有准备,快速接住了蓝翎的小手,并反剪于蓝翎的身后。 “惩罚你!”燕惊寒说着再猛地一扯,蓝翎身上的衣服尽数脱落! 蓝翎又羞又恼,看向燕惊寒的剪水秋眸更是要喷出火来! 虽然蓝翎曾愿意把自己给燕惊寒,但那是因为她中了情香的缘故,她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她的心里是愿意的,但此时就不同了,她心里并不愿意,燕惊寒此举对她来说就是用强! “燕惊寒,你不要让我……”蓝翎那个“恨”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燕惊寒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不能动,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用她那双喷着火的美目死死地瞪着燕惊寒。 “王妃,你又忘记了你写的保住书。” 与蓝翎的怒火相比,此时燕惊寒倒显得风轻云淡,抱着蓝翎进了浴桶。 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蓝翎心中的紧张慢慢淹没了怒火,蓝翎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她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厌恶他的碰触。 进了浴桶,燕惊寒便把蓝翎放开了,同时解了她的穴道,再一次把毛巾扔给了她,“帮本王擦后背!” 呃,仅此而已? 蓝翎有些凌乱了,难道是她想多了?他根本没有打算这样要她? 但此情此景,蓝翎觉得任谁都会想多的。 蓝翎抿了抿唇,拿过毛巾慢慢帮燕惊寒擦拭着后背,但浴桶本来就是供一个人沐浴用的,此时塞了两个人,那肌肤相触就在所难免了。 蓝翎尽量避着碰到燕惊寒,希望赶紧把这祖宗伺候好,好离开这让她无法泰然处之的境地,但不知是不是燕惊寒故意的,她的胸前还是一次次地碰到了燕惊寒的后背,每当这时,蓝翎脸就红上一分,心就跳快一分。 终于,燕惊寒不需要她再擦了,蓝翎松了一口气,推了推燕惊寒,声音极低,“你可以出去了。” 但燕惊寒并没有如蓝翎的意,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双手扶在浴桶边沿上,把蓝翎环在了中间。 鬼斧神工的俊颜,宽广结实的胸膛,氤氲间,内室里早已是旖旎一片!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熟悉的松竹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蓝翎又是一阵心慌,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更是忍不住躲闪。 “王妃,你在害怕?”燕惊寒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极具的盅惑,丝丝飘入蓝翎的耳中。 没穿衣服,和一个随时会把自己扑倒的猛兽在一起,她当然害怕,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并没有搭理燕惊寒,而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蓝翎觉得燕惊寒今天晚上纯粹就是找茬的,她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挑出刺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王妃,你的身子要比你的小嘴诚实的多。”燕惊寒说着快速把蓝翎搂进了怀里,薄唇同时压到了蓝翎的朱唇上。 挣扎,抗拒,意志的坚守终究没有强得过身体的臣服! 薄凉的唇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冰凉的大手在她身上激起一朵朵水花,空气中只用彼此的气息不稳,蓝翎的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池春水,倚靠在燕惊寒的身上。 浴桶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燕惊寒终于抬起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满含情、欲的凤眸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之色。 蓝翎紧闭着眼睛,知道燕惊寒再一次在关键时刻放过了自己,蓝翎突然觉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甜的,苦的,酸的,辣的,五味杂陈! 蓝翎任由燕惊寒把她抱出了浴桶,帮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把她放在chuang上,再把她搂进怀里。 到了此时,蓝翎依然心跳如雷! 一次次的*让蓝翎的心中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但蓝翎不愿去想。 她害怕! 害怕这只是一场她一个人的镜中月,水中花,抓不住摸不着不说,到最后她还落得千疮百孔万劫不复! 虽然活了两世,但她也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她也希望和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要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的爱情,她要的不是暂时拥有,而是天长地久! 但这些,燕惊寒能给她吗? 他的身份,她的身份,决定了她若是爱上他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没有结局的风花雪月。 与其注定没有结果,还不如不要开始! 未着寸缕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蓝翎自然是睡不着,索性敛了敛心神,推了推燕惊寒,“我想把衣服穿上。” 蓝翎的声音低若蚊蝇,但在燕惊寒听来却是极具*,似乎身下又开始有了反应,“为何?” “我不习惯。”蓝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却带着明显的欲盖弥彰的味道。 “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大手更是在蓝翎光滑的后背上抚了抚,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蓝翎穿衣服。 酥麻的感觉再一次传遍了全身,蓝翎又羞又恼中心还是不由地跳快了一分,不做多想,伸手在燕惊寒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轻轻地开口,“王妃还想继续?” “不想!”蓝翎答得异常的干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的慌张。 “王妃最喜欢口是心非。”燕惊寒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便快速转换了话题,“这个东西是胎记?”燕惊寒说着已经执起了蓝翎的左手,玫瑰色蝴蝶型的胎记映入蓝翎的眼底。 在这之前,蓝翎一直用一根丝带系在手腕上,以此来挡住手腕上的这个胎记,燕惊寒也早已发现了蓝翎手腕上系着一根丝带,他一直以为是女人家的一种饰物,并没有太在意。 而不久前燕惊寒把蓝翎脱得一点都不剩,自然也除去了她手腕上的这根丝带,便也就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蓝翎的这个胎记。 胎记这东西,燕惊寒当然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如此形状如此颜色的胎记,为此燕惊寒并不能确认蓝翎手腕上的东西就是胎记,在他看来,这东西有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燕惊寒便问出了声。 被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微怔了一下,不明白燕惊寒怎么突然问她这个,但还是答道:“我觉得它就是胎记。” 听了蓝翎的回答,燕惊寒的眸光微闪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放开蓝翎的手,依然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 “王爷……” 蓝翎刚一开口就被燕惊寒快速打断,“睡吧。” 显然燕惊寒知道蓝翎无非是想穿了衣服再睡,但他更喜欢抱着不穿衣服的她。 蓝翎抿了抿唇,只能感受着他炙热的胸膛,慢慢合上了眼帘。 蓝翎本以为会难以入眠,没曾想却是一觉到天明! 温热的气息,酥麻的感觉让蓝翎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随即快速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便见一道黑影落下,好闻的松竹的清香溢满了唇齿间。 “不要……”感受着燕惊寒下身的威胁,蓝翎躲闪着燕惊寒让她愈发*的吻。 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嘴角边溢出的轻吟,身体里愉悦的感觉无不在告诉蓝翎她一点都不厌恶燕惊寒对她所做的一切,甚至她还乐在其中! 蓝翎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燕惊寒薄唇和大手在她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苗,把她的茫然惶恐担心害怕全部燃烧殆尽,只剩下那奔流不息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终于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散乱的发丝,微肿的唇瓣,灿若朝霞的小脸,胸前一个个清晰的吻痕,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 千娇百媚,销、魂蚀、骨,燕惊寒当然知道他的下身正做着严重的抗议,他很想要了她,但他知道蓝翎即便身体愿意,心中并不愿意,对一个女人用强,他还不屑为之。 燕惊寒翻身躺到了一旁,把蓝翎搂在怀里,握着她的小手,放到了他的某处。 巨大的炙热让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就想缩回手,小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若不想我要了你,你就把它安抚好。”燕惊寒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大手紧紧地抓着蓝翎的小手,不让她逃离一分,更何况他喜欢她碰触它的感觉。 “燕惊寒,你无耻!” 面对燕惊寒的威胁,蓝翎心慌意乱! “是你*了我,你就要为我灭火。”燕惊寒觉得理所当然,“还是你又想跟我圆房了?” 蓝翎又羞又恼,听了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更是一噎。 迫于燕惊寒的“yin威”,蓝翎缴械投降,做了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事后,燕惊寒自然是心情愉悦,也没有再为难蓝翎,翻身下了chuang,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把自己穿戴整齐。 “王爷,我今天能出院子吗?”蓝翎把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弱弱地问了一句,心中想着,虽然她昨晚惹恼了他,但事后他已经找回了场子,他的气应该消了吧? 燕惊寒转过身看向蓝翎,凤眸中已经看不出半点情绪,声音也恢复到以前的没有半点温度,“不行!” 蓝翎磨了磨牙,死死地瞪着燕惊寒,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刚刚跟她在chuang上耳鬓厮磨的人不是他? 混蛋! “王妃,本王向来公私分明,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燕惊寒说完便不再理会蓝翎,大步出了房间。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家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知道她对他不利的身份,也知道她是一个能满足他身体欲、望的女人,这两者可以同时存在! 想得美! 一方面把她当成贼一样防着,一方面又占尽了她的便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蓝翎心中愤愤不平,想着要狠狠地收拾一下燕惊寒这个混蛋! 蓝翎思索了片刻,便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找了一套衣服穿好,再把头发梳好。 到了此时,蓝翎依然没有听到秋叶的脚步声,蓝翎知道秋叶八成也被燕惊寒给罚了,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蓝翎把内室里的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脚步声,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往外室走去。 来到桌旁坐下,片刻后,蓝翎便听到谢安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王妃,王爷让奴才领了两位姑娘来伺候王妃。” 蓝翎一听,顿时就想到了玉兰院燕鸣轩赐给燕惊寒的两个女人,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不快,随即还是开口道:“进来。” “是!” 谢安推开房门,领着楚环秋映雪快步进了房间,来到蓝翎的跟前,给蓝翎行了一礼,随即看向楚环秋映雪二人。 “民女楚环见过王妃!” “民女秋映雪见过王妃!” 二人在谢安的注视下施施然地给蓝翎行了一礼,但动作极其僵硬! 不情愿呀!蓝翎心中笑了一声。 这也难怪,被皇上采选留下的女人,姿色当然不在话下,再说,她们既然参加采选,那都是奔着妃嫔的位置去的,即使没能留在皇宫,被燕鸣轩送给了燕惊寒,那也是想着做燕惊寒的女人的。 没想到燕惊寒的女人没有做成,反而被燕惊寒叫来伺候自己,这种心理落差自然会让她们心生不快,连自称都依然用“民女”二字。 对于二人的无礼,谢安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他知道爷让皇上送的这两个女人来伺候王妃肯定是有用意的。 楚环秋映雪也确实如蓝翎想的那样,心中对来伺候蓝翎是一百个不乐意。 她们二人虽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但家境都是富足有余,在家里的时候也都是有丫鬟伺候着,但自从进了寒王府的玉兰院,一切都不一样的。 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俊美非凡的王爷不说,连踏出院门都不被允许,除了每日有人定时给她们送饭,其他什么事情都要她们自己做,比笼中的鸟儿还不如。 在煎熬中过了半年,二人本以为王爷想起她们来了,想让她们伺候,但没曾想却是伺候他的王妃,委屈,不甘,甚是带着丝丝嫉妒! 蓝翎笑了笑,看向谢安道:“你去忙你的吧。” “是!”谢安快速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半年前就进了王府?”蓝翎看着楚环秋映雪笑着问道,声音悦耳,美目含笑,没有半点王妃的架子,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姐姐。 看着如此的王妃,楚环秋映雪更是大胆了起来,二人对看了一眼,楚环开口道:“我们是去年采选时被皇上留下的美人,皇上见我们两个聪明伶俐,便让我们来伺候王爷。” 楚环不但把自称又换了,还把皇帝燕鸣轩给搬了出来,无疑是想告诉蓝翎她们是奉了皇上之命来伺候燕惊寒的,可不是给她蓝翎当奴婢的。 蓝翎自然明白楚环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原来二位姑娘是皇上的人呀,既然是皇上的人,我怎敢随便当丫头来用,王爷也真是糊涂。” 听蓝翎这么一说,楚环秋映雪心中不由地充满了期待,心中想着既然蓝翎不敢把她们当丫头,那就当妹妹好了,让她们一同伺候王爷。 “二位姑娘见过王爷吗?”蓝翎看着楚环秋映雪瞬间亮起来的明眸,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秋映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声音中似乎带着无限委屈。 “这就是王爷的不是了,既然收了你们两个,怎么能不让你们伺候着呢?二位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男人嘛,有时候一忙起正事来就可能把这种事情给忘了。” 蓝翎的话更是让楚环秋映雪眼前一亮,她们没有想到王妃竟然这么大度,知道她们是皇上送给王爷的女人后,不但没有为难她们,还尽数落着王爷的不是,甚是都叫她们“妹妹”了,这不就是说,王妃已经同意让王爷收了她们? 然而楚环秋映雪不知道的是,此“妹妹”非彼“妹妹”也。 “多谢王妃,从今以后,我们二人一定听从王妃的吩咐,王妃让我们做什么,我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楚环秋映雪欣喜之余,赶忙双双给蓝翎行了礼。 蓝翎笑了笑,“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王爷的人,既然都是王爷的人,只要把王爷伺候好便是,没有听从不听从之说。” “我们知道王妃您心善,但该有的礼数自然也不能废。”楚环笑靥如花,似乎刚刚不懂礼数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心善?蓝翎心中笑了一声,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心善之人,也更不会做什么大善人! “既然如此,你们就把内室里王爷昨晚沐浴的浴桶抬出去吧。”蓝翎轻轻扫向内室一眼又看向了楚环秋映雪,脸上依然浅笑盈盈。 闻言,楚环秋映雪顿时愣在了那里,她们既然都是王爷的女人了,这种粗重的活还要她们亲自动手? “王爷的贴身之物向来不喜欢假以他人之手,那浴桶里的水可是清洗过王爷的身子,王爷自然也不想被旁人碰触,本来我是打算亲自动手的,既然两位妹妹来了,那就让给妹妹们吧,省得王爷说我不知谦让。”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院子里的流云早已无语望天,心中想着,王妃,您能再黑一点吗?打着王爷的旗号,指使着两个想飞上枝头的女人给自己干活,还让两人干得毫无怨言,这是怎样的一番高超的手段? 蓝翎的话无疑是让楚环秋映雪觉得帮燕惊寒倒洗澡水那可是无比荣耀的事情,二人自然没有半句怨言,喜滋滋地抬着浴桶出了房间,尽管一浴桶的水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重。 蓝翎站了起来,也跟着二人出了房间,看着流云隐身的方向,突然笑了笑,流云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想着他应该没有得罪过王妃吧,王妃没有理由想整他呀?不过一想到他可是自家爷的人,自家爷可没少欺负王妃,王妃不会是想先拿他来开刀吧? 第一百零一章 酒后吐真言(一更) 看着自己依然毫无反应的某处,蓝钰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怎么会这样?为何那晚之后,他这里就再也没有反应? 是纵、欲过度?情香所致?还是他并没有尝到她的味道反而被她摆了一道? 蓝钰越想越害怕,对着房外大叫了一声,“黄锷!” 虽然黄锷那晚回来后,便找了大夫把被映霞折断的骨头给接上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黄锷的手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痊愈。 尽管如此,黄锷依然尽忠职守地守在蓝钰的房间外面,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家公子这两日心情不好,他根本不敢开口告假,二来幽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幽兰一日不是他的,他一日都不能心安。 听到蓝钰的叫声,黄锷快速冲进了房间,“公子?您怎么了?” “立即去请许太医去美玉轩,本公子在那里等他,记住不要让我爹和我娘知道!”蓝钰说着快速翻身下了chuang,没叫人伺候,便把自己整理妥当。 那美玉轩可是蓝钰在府外的一所宅子,黄锷自然清楚。 “是!”看着自家公子的神色,黄锷觉得自家公子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许太医,没敢有片刻耽搁,快速出了房间。 …… 美玉轩 许太医的诊断对蓝钰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劈得蓝钰瑟瑟发抖! 他这地方一辈子都立不起来了?他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了! 蓝钰不相信,他不愿意相信! “许老头,你是骗我的,是吗?你说,你是骗我的!”蓝钰一把抓住了许太医的衣襟,面目狰狞,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公子,老朽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骗您,老朽说的都是实话。”尽管许太医跟蓝致绅交情非同一般,但看着如此的蓝钰,许太医还是有些害怕的。 蓝钰当然也知道许太医和他爹爹的关系,所以才找的他,不想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蓝钰一把推开许太医,跌坐在了椅子上,突然想到那没有一丝印象的一、夜,蓝钰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许太医的眸中已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你说说,我这是什么原因所致!” 许太医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形,赶忙开口:“公子,这也正是老朽疑惑的地方,若是药物所致,却又没有任何迹象,若是外力所致,却也看不出任何损伤,公子,恕老朽才疏学浅,一时不能确定。” 闻言,蓝钰的眸中依然带着前所未有的阴狠,“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务必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还有,这件事不准走漏半点风声,也不能让我爹我娘知道,否则的话,你知道本公子的手段!” 不用蓝钰威胁,许太医都知道这事若是被传了出去,即使蓝钰不要他的脑袋,蓝致绅也会让他的脑袋搬家,他自然不能说,也不敢说。 “公子尽管放心,老朽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在三天内给公子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许太医诚惶诚恐信誓旦旦地保证。 随后,蓝钰也没难为许太医,便放他离开了。 见许太医走了,黄锷慌忙冲进了房间,“公子,这可怎么办?”黄锷说着看向自家公子的下身,显然他已经把许太医的话听了个清楚。 “滚!”蓝钰暴跳如雷!吼得黄锷仓皇而逃!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蓝钰双手紧紧攥起,眸中带野兽般的凶狠! 若真是她做的,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 午时,燕惊寒回了松竹院,就见蓝翎和楚环秋映雪正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相处得十分融洽,剑眉不由地微微皱了一下。 楚环秋映雪之前可没有见过燕惊寒,二人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看着燕惊寒俊美无双的容颜,修长挺拔的身姿,霸气天成的气质,二人都不由地怔在了那里,眼神中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慕之情。 看着如此的楚环秋映雪,蓝翎心中又莫名地生出了一丝不悦,随即轻咳了一声,笑着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迎上燕惊寒,柔声道:“王爷,饿了吗?是不是现在就让厨房摆膳?” 看着蓝翎如花的笑颜,听着她的轻声细语,燕惊寒的剑眉又莫名地舒展开来,轻轻“嗯”了一声。 皓月闻言,快速出了院子。 楚环秋映雪早已从痴然中惊醒,见王爷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心中不免有些酸涩,但二人还是知道此时可不是她们能表现不满的时候,即使想表现,也要等王爷寵幸了她们之后。 “妾身楚环见过王爷!祝王爷万福!” “妾身秋映雪见过王爷!祝王爷万福!” 二人齐齐给燕惊寒行了一礼,不但自报了家门,还以燕惊寒的女人自居,燕惊寒眸中顿时寒光乍现!随即扫向流云隐身的方向! 流云见状暗暗叫苦,爷整整一个上午都不在府里,他还没有来得及把王妃对楚环秋映雪说的话向爷禀报,这两个女人就真把自己当成爷的女人了,爷向来最讨厌这样的女人,楚环秋映雪的痴心妄想却连累了自己,流云觉得自己要惨了。 本来蓝翎听到楚环和秋映雪的自称,心中是不悦的,但看着燕惊寒寒星点点的凤眸,蓝翎的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心中反而生出了一丝恶趣,更是带上了一股看好戏的味道。 蓝翎没有出声,而是浅笑盈盈地瞅着燕惊寒。 而燕惊寒看着蓝翎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模样,心中生出了一丝怒意,转头看向楚环秋映雪二人。 “本王何时同意收了你们?!” 燕惊寒的声音冰冷如刀锋,惊得楚环秋映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楚环秋映雪虽然听说过燕惊寒的冷酷无情,但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而此时,听着燕惊寒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冷的声音,看着燕惊寒比利刃还要锋利的眸光,二人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王爷息怒,是王妃……王妃叫我们妹妹,又说我们是王爷的人,我们便以为王爷已经同意收了我们。”楚环的胆子相对来说要大一些,看着燕惊寒弱弱地开口。 毕竟,楚环觉得这本来就不是她们的错,是蓝翎故意把她们引向了一个误区,这才惹怒了王爷,蓝翎就是罪魁祸首! “楚环姐姐说得没错,王妃确实叫过我们妹妹,又让我们一同伺候王爷。”秋映雪虽然胆小一些,但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还是出声附和道。 听了楚环秋映雪的话,燕惊寒瞬间看向一旁的蓝翎,薄唇紧抿,寒气逼人! 蓝翎笑了笑,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二位姑娘若不是心存爬上王爷chuang的心思,我的两声妹妹就能让你们产生这种误解了?再说,王爷是王府的主子,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是来伺候王爷的,我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只是二位姑娘急不可待地想飞上枝头故意理解错的吧?” 听蓝翎这么一说,楚环秋映雪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们当然想爬上王爷的chuang,她们当然想飞上枝头,但被人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二人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扇了几耳光一般。 蓝翎的话无疑是告诉燕惊寒,她并没有想把他塞给别的女人,这只是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女人的痴心妄想! 燕惊寒心中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冷冷地扫了楚环秋映雪一眼。 “朝阳,把她们丢去府去!”燕惊寒突然对着朝阳一声令下。 “是!”朝阳快步走向楚环秋映雪,就要把二人提起来。 “王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对我们?”楚环顿时哭了起来,委屈,不甘,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让她无法接受。 “对本王的王妃不敬!”燕惊寒说着一挥手,朝阳随即提着二人飞身出了松竹院。 “王爷,您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得很纯熟呀!”蓝翎磨了磨牙,看着燕惊寒幽幽地开口。 到了此时,蓝翎总算明白了,燕惊寒把这两个女人放到院子里来伺候自己完全就是没安好心,他就是想借她的手除去他想除去的人! 可恶,竟然被他给利用了! “王妃,那胡文才还在大理寺的牢中关着,难道王妃已经把他忘记了?”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便抬脚往房间走去。 蓝翎顿时一噎,这家伙竟然说她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们两个是半斤八两? 谁要跟他一样?! 若不是他先惹得她,她又怎么会把那胡文才当刀使呢?再说,她不是没有整到他吗? 小肚鸡肠黑心黑肺的混蛋! 蓝翎在院子里把燕惊寒腹诽了几遍,见午膳已经摆好,这才进了房间。 坐到燕惊寒的对面,见自己面前放了一只盛满酒的酒杯,淡淡的酒香从酒杯里慢慢飘了出来。 蓝翎秀眉微皱了一下,看了正慢慢品酒的燕惊寒一眼,便把面前的酒杯推到了一旁,她不喜欢喝酒,更没有陪他喝酒的兴趣。 蓝翎端起碗,默默地吃着饭,这时就听燕惊寒醇厚悦耳的声音慢慢地响起,“王妃,你的丫头因为你昨晚的举动,被你连累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 “我当然内疚!”蓝翎快速抬眼看向燕惊寒,“但我都被你困在院子里,我若是为秋叶跟你求情,你能答应对她既往不咎吗?” 蓝翎的话语中带着试探,更是带着明显的赌气的成分,她可没有天真地认为燕惊寒会那么好心,放过秋叶。 “你又没有求我,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蓝翎觉得燕惊寒八成又没有安好心! 但出于连累秋叶的自责,蓝翎还是开口道:“王爷,我求你放了秋叶,行吗?” “你陪我喝一杯,我就答应你放了她。”燕惊寒淡淡地眸光掠过蓝翎面前的那杯酒,开出了一个条件。 看着白瓷杯里飘着酒香的酒水,蓝翎秀眉蹙了一下,有些怀疑燕惊寒这条件是不是太简单了?他在打什么主意? “本王向来说话算话,接不接受,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燕惊寒说完不再看蓝翎,自顾自地品着酒。 看着清澈见底的酒水,蓝翎并不怀疑燕惊寒会做出对她下药之类的事情来,燕惊寒虽然黑心黑肺小肚鸡肠,但绝不是一个卑鄙下流的人。 如此一想,蓝翎觉得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喝一杯酒吗?她虽然平时不喝酒,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喝酒,她不相信一杯酒就能让她醉倒。 “好,我陪你喝。”蓝翎说完站起来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燕惊寒的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入口绵柔香甜,没有一点辛辣之味,蓝翎彻底放心了下来,很快便把一杯就喝下了肚。 “王爷,你可要说话算话。”蓝翎放下酒杯,看着燕惊寒道。 “那是自然。”燕惊寒眸光微闪,也放下了酒杯。 到了此时,蓝翎并没有觉察到一丝异常,便端起碗,继续吃饭。 燕惊寒也没再喝酒,开始慢慢地吃着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蓝翎开始感觉到了异样,她感到头开始发晕,昏昏沉沉,燕惊寒的身影更是变成了好几个。 燕惊寒看着蓝翎此时的模样,知道蓝翎醉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蓝惊寒并没有告诉蓝翎她喝的这种酒后劲极大,酒量一般的人,一杯就会醉倒,蓝翎的酒量显然不行。 燕惊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他想知道她嫁给他的目的。 所谓酒后吐真言,燕惊寒相信蓝翎在醉酒之后,一定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 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旁,把蓝翎抱了起来,往内室里走去。 蓝翎脑中一片混沌,早已合上了眼帘,任由燕惊寒把她放在了chuang上。 燕惊寒侧身躺在蓝翎的身旁,一只手轻轻抚上蓝翎此时已经绯红一片的小脸,声音带着盅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蓝翎……”蓝翎转了转头把脸在燕惊寒的手心蹭了蹭,并没有思索就开口答道。 闻言,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又接着道:“你来我的王府,目的是什么?” 燕惊寒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这句话已经带上了一抹小心翼翼的期待。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转身钻进了燕惊寒的怀里,一手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劲腰,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 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随即快速吸了一口气,掰开蓝翎环在他腰间的手,把蓝翎轻轻推开了一点,声音更是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告诉我,你来我王府做什么?” “陪他。”蓝翎无意识地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便快速地钻进了燕惊寒的怀中,手紧紧地环住燕惊寒的腰身。 陪他? 轻轻的两个字犹如一块巨石砸入了燕惊寒的心湖,燕惊寒心中猛然一震!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声音清脆得仿佛要刺穿他的耳膜! 燕惊寒张了张嘴,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燕惊寒还是想问出来,“他是谁?” 令燕惊寒失望的是,蓝翎已经沉沉入了梦乡,灿若朝霞的小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甜美的模样让燕惊寒的眸光久久没有移开一分! 燕惊寒闭了闭眼睛,答案与他预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可以信她吗? …… 当蓝翎醒来的时候,松竹院早已笼罩在了一片暮色中,蓝翎感到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姐,您醒了?”秋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蓝翎慢慢睁开了眼睛,就见秋叶正站在chuang边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 “我喝醉了?”蓝翎慢慢地坐了起来,心中有些疑惑,她只喝了一杯酒就醉成了这样? “是啊,小姐,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您喝过酒,您哪里能喝酒,喝了定然会醉的。”秋叶扶着蓝翎坐好,拿了一个枕头放到蓝翎的背后,让蓝翎靠着舒服一些,随后又把蓝翎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轻扶了一下额头,有些暗恼,她竟然忘了这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原来的,酒量肯定也不像原来那样,难怪如此不胜酒力。 “王爷有没有为难你?”蓝翎看向秋叶问道。 “没有,昨晚王爷确实很生气,罚奴婢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准出来,今日下午的时候,朝阳大哥去告诉奴婢说王爷免了奴婢的处罚,让奴婢来伺候小姐。”秋叶说着,猛然想到了什么,赶忙道:“小姐,王爷让厨房给您炖的醒酒汤还在厨房里热着,奴婢去帮您端来。” 蓝翎点了点头,秋叶快速出了房间。 蓝翎自然记不得她醉酒时说过的话,反而因为燕惊寒没有为难秋叶,说话算话,对他高看了一分。 很快,秋叶把醒酒汤端进了房间,伺候着蓝翎喝完,蓝翎便又躺到了chuang上,让秋叶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头依然很疼,蓝翎躺在chuang上辗转难眠,这时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燕惊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此时,身体的不适让蓝翎没有精力去理会燕惊寒,躺在chuang上自然也没有往常的慌张,轻轻合着眼帘,手慢慢揉着太阳穴。 燕惊寒进了内室,看着蓝翎的动作,坐到了chuang沿上,握上蓝翎的手,开口道:“头很疼?”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淡淡的语气,蓝翎却似乎听到了一丝关心的味道,快速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自然,是我让你喝的酒。”又是淡淡的一句,带着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的味道。 对于燕惊寒的这一句话,蓝翎心中并不是特别爱听,但她还是挑眉一笑道:“想不到王爷也会内疚,也会自责呀,我还以为王爷只会欺负人寻开心呢。” 蓝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燕惊寒却是剑眉微皱了一下,他有那么坏吗?似乎他每次欺负完她之后,心情都是挺愉悦的。 “我看你的头已经不疼了。”燕惊寒看着蓝翎带着笑意的剪水秋眸,捏了捏蓝翎的手,凉凉地说了一句,明显是想转移话题。 “看着王爷也能理屈词穷,我一高兴,头当然不疼了。”蓝翎头虽然还疼,但心情确实不错,能堵得燕惊寒这家伙说不出话来,可真难得呀。 “照这么说,王妃是以欺负本王为乐了?”燕惊寒说着躺到了蓝翎的身旁,把蓝翎搂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蓝翎的耳边。 “哪敢?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燕惊寒的威胁之意已经非常明显,蓝翎瞬间便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头正疼着呢,更不想被他找借口给啃了。 “都敢当着本王的面口是心非,还有王妃不敢的?”燕惊寒轻哼了一声,又接着道:“不过,今晚就先放过你,等明日,本王会一并讨回来!” 闻言,蓝翎随即想到了早晨那旖旎的画面,耳根子顿时就红了,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便不再开口。 燕惊寒低垂着眼帘,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随后便放开了蓝翎,下了chuang,吩咐厨房摆膳。 晚膳摆上,蓝翎并没有什么胃口,不想吃,燕惊寒也没有勉强,独自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燕惊寒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准备脱了衣服上chuang就寝,这时,就听见房间外朝阳的声音突然响起,“什么人?!” 第一百零二章 送上门的跑路费(二更) 朝阳看着一个丫头只身一人竟然能闯进了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松竹院,浑身已经充满了戒备之色! 自家王爷擅长用兵,整个王府的防卫都是王爷亲自部署的,用“铜墙铁壁”四个字来形容并不过份。 朝阳一直认为松竹院的防卫是整个王府的重中之重,即使是苍蝇蚊子,松竹院的暗卫都能让它飞不进来! 然而看着站在院中一脸冰霜的小丫头,朝阳顿时就觉得这个小丫头狠狠地打了他们这些王府的侍卫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让一个小丫头给闯了进来,他们也太没用,太给爷丢脸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夜闯寒王府?你当寒王府是你家菜园子,可以随意让你进入?”朝阳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嬉笑之色,而是满脸的怒气,话语中更是咄咄逼人! “告诉你,我家没有菜园子,更没有把这里当成菜园子,请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找一个合适的词语,不要信口开河,惹人笑话,若是你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就去多读读书,免得一开口,就让人知道你是多么没有学问。”凌霜凉凉得开口,面如冰霜,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给噎死。 隐在暗处的流云并没有现身,强忍着笑意,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朝阳没有见过凌霜,流云可见过,他还知道凌霜是暗中保护蓝翎的人,她今晚恐怕是来找王妃的。 朝阳顿时一噎,这丫头不但冷,而且还毒舌,竟然敢当着面骂他没学问,真是岂有此理! 朝阳更怒了,刷地一下就把腰上的佩剑抽了出来,“小丫头,胆子倒不小,敢骂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 “得了吧,你还是赶紧把你那剑收起来,若是真跟我动了手,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的脸就要丢到你姥姥家去了,到时候你颜面无存,哭得稀里哗啦,我还不被你烦死掉?” 凌霜继续发挥着毒舌的威力,流云差一点没有忍住笑声,朝阳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小丫头,爷看你也就是半斤鸭子四两嘴,把爷打得满地找牙?说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赶快亮出兵器,少说废话!”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这么想送上门来讨打,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凌霜说着快速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银鞭,“啪地”一声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行了,看你是女的,让你先动手。” 朝阳的话乍一听似乎很有君子风度,但凌霜却磨了磨牙,这家伙纯粹就看不起女人! 凌霜也不再跟朝阳废话,飞身而起,银鞭扫向朝阳,带着横扫千军之势! 见状,朝阳知道凌霜的武艺不是一般的高,不敢大意,小心应对,两人便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松竹院已经现身的暗卫自动退到了一旁,让出了地方,让二人尽情地发挥。 燕惊寒和蓝翎出了房间,便看到朝阳凌霜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凌霜的银鞭犹如蛟龙戏水,打得朝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王爷,朝阳的武艺不咋地嘛,您让他跟在您身边保护您,也不怕他保护不成,反而拖了您的后退?”此时蓝翎头已经不疼了,看着朝阳明显落了下风,不做多想就把燕惊寒嘲笑了一番。 燕惊寒抿了抿唇,看着身旁一脸浅笑,看得津津有味的蓝翎,淡淡地开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朝阳的武艺只是跟她比起来略逊一筹,并不比大多数人差。” “哦,原来王爷手下并不是个个都是猛虎强将,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以一顶百呢。”蓝翎似乎恍然大悟,眸光依然落在院中打斗的二人身上。 燕惊寒当然听得出蓝翎话语中的刺儿,眸光微闪了一下,伸手搂上蓝翎的纤腰,薄唇贴向蓝翎的耳边,“王妃,头不疼了,是吧?那等一会,本王就提前‘惩罚’你!” 燕惊寒的话语极低,但蓝翎的心中却是猛地震了一下,早晨旖旎的一幕快速地浮现在脑海中,蓝翎耳根子一阵发烫! “你除了这一招,还能换点别的招数吗?”蓝翎瞪向燕惊寒,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恼怒,带着羞涩,更是带着无计可施! “本王当然还有别的招数,但既然这一招对王妃最管用,本王为何要舍近取远,用别的招数?”燕惊寒说得面不改色,甚至说完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瞬间,一股电流在蓝翎体内快速地流窜,蓝翎又羞又恼,伸手就要去掐燕惊寒的腰,不想却被燕惊寒快速握住了小手。 “你不想知道那丫头找你做什么?还是你现在就想回房?”燕惊寒捏着蓝翎柔若无骨的小手,依然把威胁的话语信手拈来。 蓝翎磨了磨牙,“王爷,您不觉得您这样会有损您尊贵无比玉树临风高大威严的形象?” “本王向来不在意那些虚浮的东西,只在意对本王有用的东西。”燕惊寒话中意有所指,毫无意外地收到了一道恶狠狠的眸光。 院子里朝阳凌霜打得如火如荼,但燕惊寒蓝翎却是相依相偎窃窃私语,似乎是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惹得流云不住地侧目,很想听清楚自家爷和王妃在说什么。 很快,胜负已见分晓,朝阳宝剑脱手,被凌霜一脚踹到了地上,凌霜若是再加上一鞭,那朝阳可就真要回姥姥家了,不过凌霜及时收了手,把银鞭绑回了腰间。 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这让朝阳感觉到颜面无存!快速鱼跃而起,奔到燕惊寒的跟前,单膝着地,抱拳道:“爷,属下没用,给爷丢了脸,属下无颜再留在爷的身边,请爷把属下驱除出府!” 流云一惊,赶忙现身,来到朝阳身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朝阳,你说什么呢!不就是打个架吗?不就是输给了这位姑娘吗?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就要输得起,再说,这位姑娘武艺超群,你输给她,并不算丢人!” 被人家一脚踹在地上,还不是丢人?朝阳无法苟同,“你是站着讲话不腰疼,反正我是没脸在王府混下去了。”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我怎么说你才能开窍?”流云恨不能把朝阳脑袋掰开看看,这家伙平时嬉皮笑脸的像一根狗尾巴草,今日却突然有了傲骨?他这“傲骨”来得也真是时候! 燕惊寒抿着唇看着朝阳,而蓝翎则是向凌霜挑了挑眉,二人都没有立即出声。 凌霜撇了撇嘴,来到朝阳的身旁,冷冷地哼了一声,“喂,我告诉你,跟我交过手的男人,没有一人能打得赢我,照你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都要离家出走?我看你完全就是大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觉得打不过女人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这是谁家的道理?谁告诉你女人一定比男人差?我告诉你,我的主子也是个女人,她比全天下的男人都厉害!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你就是头发长,没见识!” 流云满头黑线,这丫头是在劝朝阳,还是在气朝阳?连头发长见识短都出来了,这句话不是说女人的吗?她怎么能用到朝阳身上来了? 蓝翎抿着嘴强忍着笑意,觉着凌霜这丫头有点意思,她那晚竟然没有看出来她有如此的一面,她绝对有把人气死不偿命的本事,但她这一套一套的理论到底是跟谁学的?难道是她的主子? 被一个小丫头骂成女人一样,朝阳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怒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头发长见识短!” “好啊,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这人向来没有什么耐心。”凌霜看着朝阳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继续挑拨着朝阳的怒气。 朝阳看着凌霜那张要把他气死掉的小嘴,恨不能帮她把它缝上! “朝阳,作为王府的侍卫,就要荣辱不惊!”燕惊寒终于开口,但一开口话语中就带着让朝阳心惊的刀锋,“败给了这位姑娘,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武艺不精,跟丢不丢脸没有一点关系!你却在这种没有一点意义的事情上自暴自弃,太让我失望了!立刻去暗室思过,若是你还想不明白的话,可以自行离去!” “是!”朝阳深深看了凌霜一眼,快速出了院子。 “你是来找王妃的?”燕惊寒这时才看向凌霜,话语中波澜不惊,但却是不怒而威! “是!”凌霜迅速站好,毕恭毕敬,敛起了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一脸的冰霜。 流云瞅着凌霜瞬间的转变,突然开始同情朝阳来了,觉得朝阳以后更惨的日子可能还在后头呢。 “找王妃做什么?”燕惊寒继续问道。 “奴婢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要请小姐定夺!”凌霜说着看向蓝翎。 蓝翎秀眉蹙了蹙,她又不是她的主子,有必要让她来定夺吗? “什么消息?”燕惊寒看向蓝翎,剑眉微微皱起。 凌霜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蓝翎,似乎在询问这条消息能不能当着燕惊寒的面说。 “进屋说吧。”蓝翎看着燕惊寒淡淡一笑,其实不管什么重要的消息,她都没有隐瞒燕惊寒的必要。 看着蓝翎淡雅却璀璨之极的笑容,看着蓝翎对他毫不隐瞒的举动,燕惊寒的心湖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 “是!”凌霜跟着燕惊寒蓝翎进了外室,等二人在桌旁坐下,这才开口道:“今日上午,蓝钰去春香楼找幽兰,给了幽兰一样东西,说只要涂抹于下身便可以更好地取悦于客人,还说,瑞太子一定喜欢。” 凌霜说得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蓝翎和燕惊寒听完后,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毛。 不用问,蓝翎都觉得蓝钰给幽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蓝钰那种*不如的人能有什么好心眼? 而燕惊寒听出的意思就是蓝钰要对上官云瑞动手了!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燕惊寒一脸冰封,出声问道。 “在这里。”凌霜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蓝翎。 蓝翎接过,看了看,便给了燕惊寒,她不精通医术,看了她也看不明白。 燕惊寒拿开瓶塞,闻了闻,凤眸中顿时寒光乍现! “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蓝翎赶忙问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来说。”燕惊寒看向凌霜道,既然她因为这东西夜闯他寒王府,暴露自己,那就说明她肯定知道它是什么。 “回小姐,这种东西叫含羞花,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把它涂抹于女子下身,毒就会进入与她欢好的男子体内,而且不易被察觉,等有症状的时候,男子已经是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蓝翎一听,便知道蓝钰是想借幽兰之手杀了上官云瑞,但他干嘛要杀上官云瑞,他们有仇? “小姐,蓝钰和瑞太子前日在春香楼发生了摩擦,蓝钰便对瑞太子起了杀心。”凌霜知道蓝翎不知道那晚春香楼发生的事情,便对蓝翎解释了一番。 蓝翎点了点头,她早就看出来蓝钰是一个阴狠凶残之人,不过他的胆子也够大的,就因为这样,就要把一国的储君给杀了? 燕惊寒看着手中的小瓷瓶,眉头紧皱,他已经派人盯紧了蓝钰,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看来他的情报系统还存在很大的漏洞! “为何告诉我这些?我可不是你的主子,再说上官云瑞和蓝钰之间的矛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种事为何要让我来定夺?”在蓝翎看来蓝钰虽然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但如此一个*不如的人,他生也好,死也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还有那上官云瑞莫名其妙地泼了自己一盆脏水,她干嘛要管他的闲事? 燕惊寒看了看蓝翎,没有出声,随后便看向凌霜,深邃的凤眸中隐藏着一抹审视。 “回小姐,幽兰也是主子的人,奴婢因为不知道主子现在在哪里,联系不到她,又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幽兰的性命,刻不容缓,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小姐您是主子最信任的人,所以,奴婢就请小姐帮主子拿个主意。”凌霜缓缓而道,小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你的主子是谁?”燕惊寒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而又强势! “回王爷,没有经过主子的允许,奴婢不能透露主子的名讳!”凌霜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依然平淡无波! 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看了蓝翎一眼。 蓝翎看着凌霜思索了片刻,看向燕惊寒手中的小瓷瓶问道:“这含羞花在体内能潜伏多长时间? “三个月。”凌霜答道。 闻言,蓝翎眸光微闪一下,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幽兰,若是蓝钰问起,就说,还没有找到机会给上官云瑞用上,这东西我先留一天,明晚你再来取走还给幽兰,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离去。 “你想做什么?”燕惊寒看着蓝翎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就知道蓝翎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爷,我想见上官云瑞,跟他谈一笔买卖。”蓝翎并没有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你想把这条消息卖给他?”燕惊寒瞅着蓝翎,不太相信蓝翎也是一个爱财之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银子,没有人嫌它烫手,再说,这笔买卖不做白不做,做了还可以为府里挣一些零花钱,何乐而不为?”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眉眼弯弯,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更是灿若星辰!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燕惊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燕惊寒又说不出来。 “本王并没有苛扣你的月银,而且府里也不缺那点银子。”燕惊寒说着拿着小瓷瓶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去,显然是不同意蓝翎跟上官云瑞做这笔买卖。 “府里的银子再多,也不是我挣来的,我花得不踏实,总担心有一天你一翻脸,就跟我要银子,到时候我到哪里找银子去?所以呀,我这叫未雨绸缪。”蓝翎跟在燕惊寒的身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说了一通。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蓝翎浅笑盈盈的小脸上,“你的嫁妆本王是让你自行处置的,难道那些,你也会用得不踏实?”燕惊寒对蓝翎的说辞深表怀疑。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不好糊弄,但假的东西只要能把它说得跟真的一样,照样可以以假乱真! “那些嫁妆都是一些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又不是银子,难道王爷让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当铺里去换银子?还是王爷打算用银子跟我换?” 看着蓝翎含着笑意的剪水秋眸,燕惊寒似乎看到了一丝狡黠的光芒,眸光微闪了一下,伸手搂上了蓝翎的腰身,“王妃是想挣上官云瑞的银子,但本王若是把这消息提前告诉了他,你觉得你还能挣到他的银子吗?” 废话!他都知道了,她还怎么挣钱? 蓝翎磨了磨牙,“王爷,您尊贵无比的身份应该不屑做那种挡人财路的事情来吧?再说,上官云瑞既然不是您的那个谁,您有必要白送一条消息给他吗?” “王妃,本王跟你说过,本王不是君子,挡人财路这种事情也没有少做,再者,本王最喜欢做的就是你不乐意本王做的事情。” 听着燕惊寒带着丝丝暧、昧的话语,蓝翎总算明白了,这家伙说来说去就是故意跟她作对,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行了,你说,到底怎样你才能答应?”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有些戒备地看着燕惊寒,燕惊寒在她的心中就是一个黑心黑肺的家伙,他会抓住一切对他有利的时机从她身上获得他想要的好处!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开口,而是放开了蓝翎,转身往内室方向走去。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惊寒的心思并不好琢磨,蓝翎怔了片刻,还是跟着燕惊寒进了内室。 燕惊寒依然没有理会蓝翎的意思,径自脱了衣服躺到了chuang,合上了眼帘。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蓝翎站在chuang边,看着话说了一半就把她晾在一边的燕惊寒,恨不能踹上他两脚。 “王妃,你想干什么,本王就是什么意思。”燕惊寒转过了身背对着蓝翎,话语中意味深长! 蓝翎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她引起了他的怀疑! 这家伙真不好对付! 蓝翎有些无奈,本想着赚一笔跑路费,这样她可以花得心安理得一些,不想却引起了燕惊寒的警觉,这可有点不妙。 蓝翎快速在脑中权衡了一下轻重缓急利弊得失,选择了放弃赚上官云瑞银子的计划,毕竟赚钱的机会有的是,但若是被燕惊寒发现了她想跑路,那她逃跑的机会恐怕就会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随后,蓝翎脱了衣服,上了chuang,刚躺下,便见燕惊寒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接着把她压在身下,低醇盅惑的声音同时响起,“告诉我,你刚刚在打什么鬼主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蓝翎的心中不由的带上了五分心虚五分慌张,张了张小嘴,便见燕惊寒的薄唇快速压了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 美男计 甜如蜜,柔若水,燕惊寒百尝不厌欲罢不能! 他喜欢看她柔顺的模样,喜欢听她嘴角不经意间溢出的轻吟,喜欢她的千娇百媚销、魂蚀、骨! 娇喘声中,燕惊寒抬起了头,贴着蓝翎的耳边,声音极具盅惑,“告诉我,你要银子想干什么?” 闻言,蓝翎脑中的混沌瞬间变得清明,迷离的双眼在睁开的一瞬已经清澈透亮! “王爷,您这一招叫‘美男计’?”蓝翎磨了磨牙,一把把燕惊寒从她身上推开。 可恶!她差一点被他*了! “是又如何?王妃不是照样乐在其中?”燕惊寒面不改色,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一副蓝翎并没有吃亏的模样。 被燕惊寒戳中了死穴,蓝翎无言以对,只能抿着唇瞪着燕惊寒。 看着蓝翎憋屈的模样,燕惊寒心情甚好,声音似乎也轻柔了几分,“既然王妃是聪明人,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本王不相信你想跟上官云瑞做交易的说辞,本王觉得你另有目的,你是自己主动坦白,还是想让本王再对你用一次‘美男计’?” 蓝翎倒吸了一口凉气,燕惊寒这家伙真是难缠呀,她都主动放弃了她的计划,他竟然还揪着不放?她该怎么办? “我其实是想挣点银子偷偷开一家酒楼。”蓝翎瞬间就找到了一个理由,“我很清楚我的身份,我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一定会把我赶出府,若是离开了这里,蓝相府我肯定是不会回去了,我不想到时候连个去处都没有,便想着找一个维持生计的方法,这也算未雨绸缪吧。” “我知道,我若是拿府里的银子,或是用我的那些嫁妆去当银子,你一定会发觉,我不想让你知道,便想着挣上官云瑞的银子放进自己的口袋,到时候,我偷偷去买下一家酒楼,你应该也不会发现。” 蓝翎说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燕惊寒剑眉却是慢慢地皱了起来。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的身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蓝翎赶出府去,反而想把蓝翎永远绑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你不做出一些让我不悦的事情,我是不会把你赶出府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燕惊寒紧紧把蓝翎搂在怀里,给出了一个承诺。 一诺重千金,猛地一下砸在了蓝翎的心里! 蓝翎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她只是随口编了几句谎话,想蒙混过关,没想到却得到了他的承诺,一个让她从未想过的承诺。 蓝翎一直觉得燕惊寒喜欢她的身子,也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即使他不会杀了她,迟早有一天,他对她的身子厌倦了,也会把她赶出府。 谁曾想,他竟然说他不会把她赶出府? 蓝翎虽然有时候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她知道燕惊寒是一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蓝翎突然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甚至为她刚刚的谎话感到内疚,对燕惊寒心存亏欠。 蓝翎静静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轻轻合上了眼帘,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 她不想让它出来,她害怕让它出来! 想到她的身份,想到她和燕惊寒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蓝翎的心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明日,我会带你去见上官云瑞。”燕惊寒突然开口,虽然没有点明,但话语中已经是同意蓝翎想和上官云瑞做买卖这件事。 闻言,蓝翎心中的亏欠更是像藤蔓一样肆意地疯长,第一次有了想搂着燕惊寒的*。 蓝翎慢慢地伸出了手,慢慢地环上了燕惊寒的腰身,但并没有开口。 感受着蓝翎的动作,燕惊寒的身体猛然僵硬了一下,他清楚地记得,蓝翎只是在洞房花烛夜的睡梦中和今日醉酒的时候主动搂过自己,那都是她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而此时,燕惊寒知道蓝翎非常清楚她在做什么。 感受着蓝翎娇柔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燕惊寒感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流淌,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件事就算了,还是你跟他说吧。”蓝翎轻轻地开口,她无法抑制心中那肆意疯长的亏欠,她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想欠燕惊寒的,即使要走,她也不能带着亏欠上路。 “怎么了?”燕惊寒低头看着怀中蜷缩在他怀里的人儿,声音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 “你都说不会把我赶出府了,我还要银子买酒楼做什么?”蓝翎一声轻叹,原来一句谎话真的要用一百句谎话来圆,即使能圆上,也圆不了心中的那抹心虚。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他敏锐地在蓝翎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往常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到底是什么,燕惊寒说不清楚,似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静静地搂着蓝翎,听着窗外竹林沙沙的响声,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难以入眠,她觉得她在一片沼泽里越陷越深,她原本想快速离开沼泽,但现在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在对着她大喊,让她不要离开,让她继续*! 向前,或许是春花烂漫,海阔天空! 向后,无疑是悬崖绝壁,万劫不复! 她,该如何抉择? “你在想什么?”燕惊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蓝翎猛然一惊,似乎是做了坏事被抓了现行一般。 “没想什么,只是睡不着。”蓝翎弱弱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抬头看向燕惊寒。 燕惊寒早就感觉到了蓝翎的不对劲,而蓝翎的这句话更是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说。”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话语中更是带着不用拒绝的强势! “我不想做笼中的鸟儿。”蓝翎看着燕惊寒,只是她并没有说她更不想做一个被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被他时刻提防的鸟儿。 “从明天起,你就可以自由进出了。”燕惊寒以为蓝翎是说他困她在院中一事,并没有片刻犹豫就撤销了对蓝翎的处罚。 “这么快就不生气了?”蓝翎知道燕惊寒没有听明白她话中的深意,淡淡地笑了笑,并不想解释。 燕惊寒看着蓝翎如花的笑靥,收紧了手臂,“我暂且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我不希望它再发生第三次。”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之所以愿意相信她一次,那是因为她醉酒后吐出的那两个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蓝翎撇了撇嘴,她又不傻,没事干跑到玄冰潭里做什么? 看着蓝翎可爱的模样,燕惊寒快速在蓝翎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睡吧。”说完,燕惊寒合上眼帘,挡住了快速划过眼底的一道笑意。 轻轻柔柔的感觉让蓝翎的眸光久久地停留在燕惊寒刀削般俊美的面庞上,良久,才抿了抿唇,合上了眼帘。 …… 第二日,晚膳过后,燕惊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牵着蓝翎出了王府,漫步于大街上。 暮色来临,华灯初上,清风徐来,带着阵阵舒爽! 燕惊寒并没有告诉蓝翎,他要带她到哪里去,只是说带她出去,蓝翎也没有追问,任由燕惊寒牵着慢慢往前走去。 大街上的行人小贩看着如金童玉女一般的寒王爷和寒王妃,无不停下脚步,悄悄张望,窃窃私语。 寒王爷一向不喜欢女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寒王爷刚刚成婚没有几日,很多人就看见了两次他和他的王妃手牵着手走在路上,很多人不由地想着,不是寒王爷不喜欢女人,只是以前寒王爷没有遇到让他喜欢的女人,看来呀,这寒王妃就是寒王爷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被很多人这样看着,蓝翎心中并没有看起来的这般淡定。 她和燕惊寒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恋人还是*关系? 说是夫妻,他时刻提防着她,她想逃离他; 说是恋人,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说是*,似乎有点像,他喜欢她的身体,她不厌恶被他碰触,但这种关系原来是蓝翎最不屑的,最无法坦然以对的。 “你带我去哪里?”蓝翎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陷入一片茫然之中,看向燕惊寒,轻声问道。 “带你去天音楼听曲。”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淡淡地开口。 呃,他也有这种闲情雅致?蓝翎瞅着燕惊寒,她一直觉得像燕惊寒这种连笑都不会的男人,他们的生活一般是单调而又古板,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吃饭睡觉,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曾想燕惊寒竟然带她去听曲子,这让蓝翎有些错愕。 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开口解释,更不会跟蓝翎解释他去天音楼的目的。 这天音楼离寒王府并不是太远,仅用了两炷香不到的时间,蓝翎就跟着燕惊寒来到了天音楼的前面。 一栋精美的二层小楼,里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似乎有点像现代的音乐会场。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其实她一点都不喜这样的场合,前世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过哪位明星的演唱会,对于热闹的场所,她向来都是避而远之。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拉着蓝翎往天音楼门前走去。 守在门旁的门童是认识燕惊寒的,也猜出了蓝翎的身份,赶忙给二人行了一礼,便对着大厅里大喊了一声,“寒王爷,寒王妃到!”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来听曲的客人们都纷纷起身要给燕惊寒和蓝翎行礼,燕惊寒摆了摆手,这时天音楼的掌柜的快速奔了过来,一脸的惶恐,“王爷王妃,您二位也是来听曲的?” “怎么?本王和王妃不能来这里听曲?”燕惊寒凤眸冷冷地看向掌柜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不悦。 “王爷和王妃当然能来。”掌柜的更慌了,同时脸露难色,“只是……” “只是什么?”燕惊寒的声音顿时一沉。 “只是大厅已经坐满了,二楼的雅间也早被人预定完了……”掌柜的没敢说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 蓝翎没有出声,慢慢地松开了燕惊寒的手,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果然,上官云瑞的声音从二楼一扇窗户透了出来,“哎呦,这不是寒王爷和寒王妃吗?幸会,幸会,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和本宫一道听曲如何?” “多谢瑞太子!”掌柜的赶忙给上官云瑞作揖,又看向燕惊寒道:“王爷,您觉得呢?” 燕惊寒抿了抿唇,大步往楼梯口走去,显然是接受了上官云瑞的邀请,蓝翎随即跟在了后面。 来到雅间的门前,蓝翎就见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怀中抱着一把宝剑守在门旁,她见到他们,只是行了一礼,并没有出声。 看着映霞比门神还像门神的神色,蓝翎不由地多看了映霞两眼,这才跟着燕惊寒进了雅间,很快便对上了上官云瑞那双含满笑意风、流无比的桃花眼。 “瑞太子别来无恙呀!”蓝翎自然不会给上官云瑞这家伙行礼,说话的同时已经跟着燕惊寒来到上官云瑞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本宫看着寒王爷和寒王妃郎情妾意恩爱有加的模样,心中可就踏实了,寒王妃,你不会因为本宫那日的玩笑话还在恼本宫吧?本宫可一点都没有占到便宜,本宫被黑风追惨了,脸都丢到北宁去了,等本宫回去的时候,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收拾本宫了,本宫一想到这,肠子都悔青了。” 上官云瑞吐着苦水,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 掌柜的赶忙亲自奉上了茶水糕点,又快速退了出去。 蓝翎自然不相信上官云瑞的鬼话,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脸上露出诡异一笑,“瑞太子,不痛不痒的事情都让瑞太子肠子悔青了,那若是遇到又痛又痒的事情,您的肠子还不要悔烂掉?” “噗……”上官云瑞刚喝进嘴中的茶水差点忍不住全喷了出来,心中想着这丫头的嘴怎么这么毒呢?燕惊寒这家伙是怎么管教的?! 上官云瑞看向燕惊寒,就见人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淡漠,优雅,慢慢地品着茶。 上官云瑞在肚中把燕惊寒腹诽了一遍,拿出锦帕试了试嘴角,这才笑着道:“寒王妃,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本宫会遇到什么又痛又痒的事情?那就赶紧说来听听,看看本宫会不会肠子都悔烂掉。” “我为何要告诉你?”蓝翎凉凉地瞥了上官云瑞一眼,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吃着,一副根本就不把上官云瑞放在眼里的姿态! “寒王爷,您把您的王妃*的真‘好’呀,真让本宫大开眼界!”上官云瑞在蓝翎这里碰了壁,顿时就把矛头指向了把自己当成看客的燕惊寒,甚至恨不能踹上燕惊寒两脚,心中想着,还生死兄弟呢?他这叫什么生死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外人欺负! 蓝翎是蓝巧凤的人,这一点上官云瑞是非常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可没有把蓝翎当成燕惊寒自己人,而是把蓝翎看成了别有用心的外人。 燕惊寒并没有理会上官云瑞,而是从怀里拿出装着含羞花的小瓷瓶,放到了蓝翎的面前,“你跟他说。” 蓝翎转头看向燕惊寒,明白他的意思,他同意她和上官云瑞做买卖,他相信她为挣银子所找的说辞,然而,蓝翎却因为他的一句承诺,再也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蓝翎笑了笑,把小瓷瓶推到了上官云瑞的面前,“这里面是含羞花,我想你应该明白它是什么东西,蓝钰把这东西给了幽兰,让她把它用在你的身上,如何处理这件事就由你自己决定,但前提是不要让幽兰受到伤害。”蓝翎知道幽兰是凌霜主子的人,凌霜主子和凌霜对她有恩,她当然不能眼看着她们的人受到伤害。 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云瑞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一双桃花眼中更是带着冷冷的幽光,伸手拿过小瓷瓶,拔下瓶塞,闻了闻,冷哼了一声,“蓝钰也就是个蠢货!” “为何告诉本宫这些?本宫没记错的话,那蓝钰可是你的哥哥。”上官云瑞把瓶塞塞好,看着蓝翎幽幽地开口。 闻言,燕惊寒眼帘下的眸光微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 “我难道不能大义灭亲?”蓝翎伸手把小瓷瓶拿了回来,她当然不会告诉上官云瑞蓝钰想做的龌龊事,她和他可不熟。 “本宫真是没有想到寒王妃能有如此的大义,真是让本宫又佩服又惭愧。”上官云瑞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他根本就不相信蓝翎会这么好心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她,他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佩服也好,惭愧也罢,那都是您太子殿下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您还是赶紧收起来,不过,太子殿下,您可要记清楚了,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可能随时都找你要。”蓝翎说着停顿了一下,瞅了瞅上官云瑞,“话又说回来,若是太子殿下比较健忘,或者没有一颗感恩的心,那我也不能把你咋地,您说对吗?” 蓝翎本来并没有打算向上官云瑞讨要人情,但听着上官云瑞的冷嘲热讽,看着他一副带着有色眼睛的模样,蓝翎顿时觉得把消息白送给他真是太便宜他了,必须让他付出点代价! 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上官云瑞再一次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又栽在了这个丫头的手上,这人情债可不好还呀! “本宫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半响,上官云瑞才挤出了一句,便没了下文,这丫头可是蓝巧凤的人,他欠了她的人情,不就等于欠了蓝巧凤的人情?这可不妙! 想到这,上官云瑞又看向燕惊寒,不明白燕惊寒在搞什么名堂,他明知道蓝翎是蓝巧凤的人,不但让她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还让她对他说,这不成心想让他处于被动之地吗? 上官云瑞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上官云瑞以为这条消息是燕惊寒的手下打探到的,压根就没有往蓝翎的身上想。 此时,房间外的丝竹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蓝翎和上官云瑞都知道没有压低声音的必要,因为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蓝翎便不想再停留,随即站了起来,看向燕惊寒,“王爷,我想回去了,你回去吗?” 自从进了雅间,燕惊寒只说了一句话,一直都在慢慢地喝着茶,此时见蓝翎要走,便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其实他也不喜欢这种喧杂的地方。 很快,二人出了天音楼,蓝翎抬眼看向天空,月光盈盈,繁星满天,在一片夜色下,璀璨而又耀眼! 清风拂面,蓝翎慢慢地向前走去,不想去细细品味心中的滋味。 她早就看得出来,燕惊寒和上官云瑞其实关系非同一般,而今晚的情形只不过是燕惊寒的特意安排,他一方面是在避开别人的怀疑,另一方面说白了还是在防着自己。 被一个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这种感觉真不好。 看着蓝翎有些单薄的背影,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随即抬脚来到蓝翎的身旁,握住蓝翎的手,牵着她慢慢往前走。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出声,但她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一百零四章 天赐良机! 寂静的夜,星星点点的灯光,偶尔带来一阵花香的清风,宁静,祥和,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缓步于大街之上,牵着蓝翎温暖的小手,燕惊寒刀削的俊颜上虽然依旧冰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是开心的,他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刻,喜欢牵着她的感觉,喜欢她手心里的温暖。 然而蓝翎心中并没有一丝开心,反而有一种失落之感,带着丝丝的酸楚,带着丝丝的苦涩。 蓝翎不想去想她为何会感到失落,既然知道一切早已注定,为何还要去失落? “怎么了?”燕惊寒终于打破了沉默,侧头看着蓝翎问道。 蓝翎笑了笑,“王爷,在你的心中,我是你的女人还是你的妻子?”蓝翎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燕惊寒抿了抿唇,眸光瞬间变得深邃了起来,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移向了前方。 燕惊寒不知道如何回答,更确切地说,他根本不明白妻子真正的含义,他只想过蓝翎是他的女人,从她身上,他能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他想把她绑在身边。 在燕惊寒看来,妻子就是跟他拜过堂的女人,至于什么相敬如宾恩爱有加鹣鲽情深,他想都没有想过,更不会付出什么。 而他那句让蓝翎无比看重的承诺也只是他不想放蓝翎离开罢了,因为他喜欢蓝翎身子带给他的感觉,至于其他的更深层的原因,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 面对燕惊寒的沉默,蓝翎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有些自嘲,早已明白,何必还心存幻想? “为何要问这个?”燕惊寒似乎感觉到了蓝翎的异样,终于出声,凭他对蓝翎的了解,他知道蓝翎从来不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有用意的。 “没什么,只是比较好奇,随便问问而已。”蓝翎对着燕惊寒笑了笑,但话语中明显有敷衍之意。 闻言,燕惊寒的剑眉皱了皱,这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燕惊寒瞬间朝着马蹄声的方向看去,剑眉微微皱起。 很快,一人一马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只见骑在马上之人是一名士兵打扮,他来到蓝翎和燕惊寒前面,便快速拉停了坐骑,翻身下马,快速奔到燕惊寒的跟前,在燕惊寒耳边耳语了几句,燕惊寒神色瞬间一凛! “你先回去,本王稍后就到!”燕惊寒快速对那名士兵吩咐了一番。 “是!”士兵快速上马,扬尘而去! “皓月,你跟我走,流云送王妃回府!”燕惊寒说着已经松开了蓝翎的手。 “是!”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皓月快速上前,流云也随即现身。 “你先回府,我晚一点回去。”燕惊寒这才看向蓝翎。 蓝翎点了点头,从燕惊寒的神色上,蓝翎猜想应该是燕惊寒的军营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必须火速回去处理,但至于是什么事情,不是她能问的。 随后,燕惊寒带着皓月飞身而起,快速向远处掠去。 “王妃,回府吧。”流云看着蓝翎久久停留在自家爷离去方向的视线,心中有着一丝疑惑。 突然一丝不安掠上心头,流云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一丝异样,但流云还是不由地警觉了起来! 流云跟了燕惊寒六年,大到两国之战,小到背后暗杀,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没有见过?六年的历练练就了他一身敏锐的感官,他清楚地感到自从爷走后一股股杀气正向他们这么快速地聚拢! 流云感觉到,蓝翎自然也感觉到了,十年的职业生涯哪一天不是行走在刀尖之上?敌人的刀还未出鞘,她就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刀锋的锐利! “流云,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命都没了,一切都是空谈。”蓝翎说完已经快速向一条小巷里跑去。 蓝翎觉得这些杀手八成是冲着她来的,她倒不是惧怕他们,而是她在明,他们在暗,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身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夜色做掩护,出其不意,各个击破! 流云当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她是告诉他不要那么傻,为了保护她不顾性命,但他却无法苟同,虽然她是自家爷政敌的女儿,但她也是自家爷的女人,既然爷让他保护她,那他就要尽忠职守,不辱使命,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流云快速传了一道密语回府,便跟着蓝翎跑进了小巷, 小巷里空无一人,月亮也在此时钻进了云层里,这更让小巷里黑漆漆一片,甚至有一点阴风阵阵的感觉。 蓝翎停下了脚,见流云依然跟在她的身后,笑了笑,看向流云揶揄道:“流云,为了一个细作赔上性命,可不值得呀!” 流云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细作”两个字从蓝翎的嘴中说出来是这样的刺耳,尽管他们都觉得蓝翎就是蓝巧凤派进王府的细作。 “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妃的安全!”流云有些心虚,他当然知道他更大的职责是监视她。 蓝翎笑了笑,也没有戳穿流云,随即快速往一处房顶看去,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寒光! 眨眼间,蓝翎流云就见几名黑衣人从房顶快速跃下,瞬间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个个手里都拿着闪着寒光的弯刀! “你们是什么人?!”流云厉声问道,快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流云侍卫,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主人想请寒王妃跟我们走一趟,你若是识相点,就乖乖地让开道!否则的话,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一名黑衣人阴沉沉地开口,话语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杀气! “那爷倒想见识见识你们的‘不客气’!”流云满是不屑,一群鼠辈竟然敢威胁他,纯粹就是找死! 蓝翎站着没动,眸光淡淡地把眼前的几人轻轻地扫视了一遍,几根绣花针已经没有半点声响地夹于指间! “找死!”黑衣人飞身而起,向流云攻去,招招狠辣! 其他几人见状,一人站着没动,看向蓝翎,其余几人蜂拥而上,完全就是想让流云寡不敌众! 蓝翎看着眼前的情形,眸光微闪后,快速往巷子的深处跑去,那名黑衣人随即追了上去。 在黑衣人看来,蓝翎手无缚鸡之力,他想抓住她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然而看着蓝翎越来越快的步伐,黑衣人再也不敢大意,一个飞身就挡在了蓝翎的面前。 “寒王妃,深藏不露呀!”这时黑衣人已经看出来蓝翎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是会武艺的! “阁下现在才看出来会不会太迟了?”蓝翎笑了笑,快速瞅了瞅天空一眼,“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阁下,我说的对吗?” 蓝翎浅笑轻语,黑衣人却突然感到阴风阵阵,杀机四伏,浑身顿时充满了戒备之色! “这样就怕了?”蓝翎挑了挑眉,“看来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合格的杀手即使刀架到脖子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死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 “少说废话,乖乖跟我走!”黑衣人绝不承认他在害怕,听着蓝翎毫无惧色的声音,听着蓝翎风轻云淡地跟他说“杀手”这个话题,黑衣人已经清楚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气息,一股凉气更是从他的脚底快速地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 蓝翎冷笑了一声,眸中寒光乍现,指间的一根绣花针瞬间飞出,眨眼之间,黑衣人已轰然倒地! 蓝翎在黑衣人的身上摸了摸,不想真找到了几张银票,心中一喜,把银票揣进怀里,一个飞身便上了屋脊,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下。 …… 对付几名杀手,流云自然是不在话下,没等府里的暗卫赶到,几名杀手已经悉数去见了阎王。 流云本来也准备留上一人撬开他的嘴,问出幕后主使,但不想这些人牙里都塞上了毒,行动一失败,那人便服毒自尽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追蓝翎的杀手死了,蓝翎不见了,他不知道,蓝翎是被人掳走了,还是自己去了哪里。 流云带着府里的暗卫在小巷附近找了两圈,依然不见蓝翎的踪影,无奈,只能把消息先传给自家爷,再继续在京城里大范围地寻找蓝翎。 很快,燕惊寒便赶了回来,看着那名被蓝翎杀了的黑衣人的伤口,燕惊寒剑眉紧皱,一言不发地带着皓月流云回了王府。 进了书房,流云随即单膝跪倒在地上,抱拳道:“爷,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王妃,请爷责罚!”在流云看来,蓝翎八成是被人给掳走了,因为流云觉得蓝翎没有离开王爷的理由,她是自家爷的王妃,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她是蓝巧凤派到自家爷身边的人,她有多大的胆子敢跟自己的姑姑作对?那岂不是找死? 燕惊寒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心处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现在终于明白蓝翎为什么想要银子了,她想要银子做盘缠!她想要银子离开他! 她再一次对他说了谎话! 想到这,燕惊寒一拳砸到了案桌上,“砰的”一声,案桌顿时裂出了一道口,燕惊寒心中依然怒气翻滚! “爷……”皓月朝阳齐齐一惊! 皓月流云都知道自家爷一般喜怒不行于色,像此时怒不可遏的模样更是少之又少,自家爷这是怎么了?就因为王妃不见了?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肆意翻滚的怒火,沉声道:“你起来吧,立即传消息回阁里,让他们秘密打探王妃的踪迹,一有消息,立即回禀!另外,放出消息,就说王妃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掳走,生死不明!” 闻言,皓月流云更是一惊,照这么说,王妃根本就不是被掳走的,而是自己跑掉了! 皓月流云一时想不明白蓝翎此举的用意,但还是赶忙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燕惊寒攥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蓝翎为什么跟他说她不想做笼中的鸟儿,为什么问他把她当成妻子还是当成女人,原来,她早有离开他的打算! 此时,燕惊寒已经不去想蓝翎的身份,不去想蓝翎可能给他带来的不利,他想的是,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好好惩罚她! …… 月亮自从钻进了云层,就再也没有露出脸来,这自然是给蓝翎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再加上有高绝的轻功傍身,翻个城墙对蓝翎来说并没有多大难度,蓝翎没有费多少功夫便出了城。 蓝翎早就把去西齐的路线记在了心里,出了城之后,蓝翎便走小道往西齐的方向而去。 其实,蓝翎也知道她的临时起意存在很多未知的风险,一来盘缠有限,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维持生计之道;二来没有交通工具,就凭着两条腿,她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西齐;三来燕惊寒八成已经猜到她逃跑了,以他对她的占有欲,蓝翎觉得燕惊寒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抓她,若是被他抓住的话,蓝翎觉得她就完了! 但蓝翎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燕惊寒的眼皮子底下,她根本连逃出京城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天赐良机,把燕惊寒调开了,又给她创造了那么好的逃跑机会,她当让不能眼睁睁地错过! 虽然一次次地被燕惊寒欺负,但蓝翎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她更不会怀疑自己的生存能力,在她看来,只要有空气和水,到哪里,她都能好好地活着! 蓝翎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健步如飞,心中想着到哪里能买一匹马来骑就好了,不想就看到不远处有灯光忽明忽暗,显然是一户人家,而透过灯光,蓝翎似乎看到了一匹马正在那户人家的篱笆院子里,心中顿时一喜。 蓝翎快步来到那户人家的篱笆外面,思索了片刻,纵身一跃,进了院子,把马的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看了看面值,觉得买下这匹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便把银票放到地上,用一块石头压着,牵着马悄悄出了院子。 这匹马倒也十分温顺,被蓝翎牵着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蓝翎骑上它,它也没有一丝抗拒,这让蓝翎欣喜不已。 蓝翎骑着马飞奔而去,这时就见这户人家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慕容笑尘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跟着一对老夫妻。 慕容笑尘从地上捡起了蓝翎留下的银票,放到了老婆婆的手上,“这是那位姑娘留给二位的,你们就收下吧。” “公子,这可使不得,您已经给了我们银子,我们哪能再收那位姑娘的?”老汉赶忙拿过老婆婆手里的银票送到慕容笑尘的面前。 “收下吧。”慕容笑尘自然没接,“记住,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若有人向你们打听那位姑娘,一定要说没有见过。” “是,公子尽管放心好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记性差,记不得那么许多事。”老婆婆赶忙应承道。 “那就好。”慕容笑尘说着已经快速出了院子。 老婆婆看着手中的银票,喜滋滋地回了屋子,心中想着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银子下来,但老汉却心存忧虑,他觉得意外之财可能会招来意外之灾。 …… 有了马,对于蓝翎来说就方便多了,经过一、夜的飞奔,在第二日天明的时候蓝翎进了洛城。 这洛城是去西齐的必经之路,再者,蓝翎也想在城里买两套男装,扮成男子的模样,这样可以更好的避开燕惊寒和蓝巧凤的眼线,减少一些麻烦。 蓝翎听慕容笑尘说过,蓝巧凤的势力遍布整个东楚,她若是发现她跑了,她肯定会把她抓回去,若是被她抓住了,蓝翎觉得蓝巧凤即使不杀了她,她八成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当然,她绝不能让她抓住! 进城之前,蓝翎便用一块锦帕系在头上,把容貌遮住,她知道她若是露着她这张脸进城的话,用不了多久,燕惊寒和蓝巧凤就会得到消息,她这张脸本身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进到城里,蓝翎找了一家做衣服的铺子,按照自己的尺寸,买了两套成衣,买了几尺布料,又在一个小摊上买了几根男人用的发带和一面镜子,随后,便在一家酒楼的雅阁里换了装。 看着镜子中如翩翩公子一样的自己,蓝翎笑了笑,把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便快速出了这家酒楼。 又买了一些糕点做路上充饥之用,蓝翎便快速出了城,她知道即使乔装改扮,她也只是在延缓燕惊寒和蓝巧凤找到她的时间,她身边的危险随时存在,只有快速离开东楚,到西齐的境内,她才能算安全的。 蓝翎自然不敢走官道,依然走的是小道,小道杂草丛生,蜿蜒曲折,并不好走,时不时有野兽出没不说,而且小道两边都是树林,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蓝翎听着这声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走多久,蓝翎就见一个长着满脸雀斑的丫头,肩上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挡在了她的前面。 只见这丫头的摆着一副大老爷们的姿势,侧目而视,脸上露着痞痞的模样,似乎不但劫财而且还劫、色! 看到这,蓝翎不禁笑了笑,她还没见过女子当土匪当得这么帅的,今日可真是大开了眼界! 蓝翎下了马,牵着马往丫头跟前走去。 “喂,公子,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钱!”丫头扛着大刀慢悠悠地迎上蓝翎,说着三岁孩子都知道的老掉牙的打劫的台词。 “姑娘,你能不能换一种新鲜的说法,你这台词太俗了,俗得掉牙了。”蓝翎笑着道。 “哦,俗吗?”丫头浓浓的眉毛皱了一下,片刻后又道:“公子,本姑娘正缺一位压寨的夫君,你就随我回山寨,做我的夫君得了。” “姑娘,怎么?不劫银子了,准备劫、色?”蓝翎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丫头,她虽然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却是清澈透亮,这样的丫头会是土匪?蓝翎很是怀疑。 “公子,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原来也是一个书呆子。”丫头哧然一笑,“我把你劫到了我的山寨里,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身上的银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原来姑娘是想财色双收呀,不过,若是本公子不同意,你觉得你能收得到吗?”蓝翎美目含笑,朝着丫头挑了挑眉。 “不同意?”丫头仿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蓝翎,“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很多男人送给我,我还不要呢,你竟然说不同意?再说,你有什么能耐不同意,看你这小身板,我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打趴下,实话跟你说,这方圆百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丫头说得洋洋得意! “这么厉害呀,那本公子倒要领教领教。”蓝翎已经不想去管这丫头是什么身份,她没时间跟她废话,想赶紧把这丫头收拾了,快点赶路。 “公子,你长得这么俊俏,我若是把你的脸打伤了,那心疼的还是我,我看你就别逞强了,做我的压寨夫君,我保证好好疼你。”丫头瞅着蓝翎的脸,一副色色的模样。 蓝翎满头黑线,这时就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蓝翎顾不得管这丫头,赶忙拉着马进了旁边的树林。 第一百零五章 爱? 听着急促的马蹄声,蓝翎担心那人是燕惊寒的人,遂不再理会那名丫头,牵着马径自进了旁边的树林。 丫头见状,没有片刻犹豫也跟着蓝翎进了树林。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心中想着这丫头不是打劫的女匪吗?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她干嘛要躲?莫不是她因为她长得太“俊”了,只想打劫她? 蓝翎想不明白,快速把马藏到一片浓密的草丛后面,自己一个飞身上了一棵大树,隐身于枝叶之中。 丫头瞅了瞅蓝翎,没有出声,纵身一跃,也上了这棵大树。 蓝翎磨了磨牙,整个树林又不是只有这一棵大树,她至于要跟她藏在一起吗?这丫头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紧紧粘着她,怕她跑了? 蓝翎满头黑线,她一点都不喜欢女人,她喜欢…… 蓝翎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了燕惊寒冰冷而又深邃的凤眸,薄凉的唇,炙热的吻,冰凉的大手在她身上激起的一朵朵水花,蓝翎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为何还要去想他,想跟他的一切? 从今以后,他也只是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 蓝翎心中带着一丝失落,做着自我安慰,然而她不知道是,她和燕惊寒也只是刚刚开始。 马蹄声越来越近,蓝翎快速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凝神静气,片刻,就见一名男子骑着一匹马快速飞奔而过,转眼间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蓝翎还是认出了马背上的人。 慕容笑尘! 蓝翎抿了抿嘴,看着慕容笑尘身影消失的方向,眸光深远而凝重! 慕容笑尘虽然易了容,但蓝翎认得他脸上带的人皮面具,跟他“抓贼”那一日脸上带的一模一样! 蓝翎一点都不认为慕容笑尘此时在这里出现是纯属巧合,也不认为慕容笑尘能赶在燕惊寒和蓝巧凤的前面发现她的踪迹,他的势力不可能强得过燕惊寒和蓝巧凤。 再者,她昨天晚上是临时起的意,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他,是这背后一切的推手! 想到慕容笑尘对她深情的表白,想到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强势,蓝翎恼恨地闭了闭眼睛。 蓝翎没有想到她刚刚脱离燕惊寒和蓝巧凤的掌控,却掉入慕容笑尘的设计,被他们一个个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恶! 蓝翎之前对慕容笑尘心中的亏欠瞬间消失于无形,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又如何?爱,不是他可以在背后随意设计她,让她按照他的想法走的理由! 站在蓝翎身旁的丫头看着蓝翎冷然的面庞,清澈透亮的眸中似乎有一道流星划过,随即咧嘴一笑,“公子,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蓝翎瞅了丫头一眼,没有出声,飞身一跃,下了树,丫头见状,也一个飞身落在了地上。 蓝翎牵过马的缰绳暗自思索,前有慕容笑尘,后有燕惊寒和蓝巧凤,慕容笑尘虽然还算不上狼,但她对他没有感觉,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更不可能和他一起“私奔”,而燕惊寒和蓝巧凤绝对能称得上是老虎,她若是被他们抓住了,恐怕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前有狼,后有虎,形势似乎愈发地严峻! “喂,公子,发什么呆呀?你不会是抢了刚刚那人的银子,正被人家追赶的吧?”丫头上上下下地把蓝翎瞅了又瞅,似乎是在判断蓝翎是不是劫匪一般。 闻言,蓝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姑娘,你不是想让本公子做你的压寨夫君吗?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本公子就应了你吧。” 丫头一听,瞬间怔了一下,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痞痞地笑着道:“公子,我看你不是想做我的压寨夫君,而是想到我的寨子里避难吧?我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你一定是没干好事!不是抢了刚刚那男人的银子,就是跟人家的媳妇有一腿!” 蓝翎的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 “姑娘我觉得你当女匪真是太委屈你了,你绝对有改行的资本。”蓝翎瞥了丫头一眼,牵着马往树林外走去,又接着道:“姑娘,本公子若是没干什么好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呀,我们两正好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怎么样?要不要本公子做你的压寨夫君,你赶紧做决定,否则的话,本公子可就要走了,你可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丫头扑哧一笑,“公子,你就得了吧,明明是你想到我寨子里避难,还说得像是我求之不得一样,也真有你的。” 蓝翎笑了笑,越来越觉得这丫头身份可疑,如此聪慧的一个丫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女匪。 “既然都让你猜到了本公子正在避难,那本公子也就不瞒你了,本公子得罪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被他们抓住了,可就惨了,看姑娘虽然是土匪出身,但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吧?姑娘,你说呢?” “公子这番话我爱听,本姑娘可不就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吗?公子就随我回寨子吧,保证把你当成我夫君一样伺候着。”丫头说着已经上前引路。 蓝翎笑了笑,跟在丫头的身后。 在蓝翎看来,跟燕惊寒蓝巧凤慕容笑尘的势力相比,这丫头的寨子应该称不上是龙潭虎穴,等避过了这一阵风头,她离开应该不算难事。 有了落脚的地方,蓝翎这边的危机似乎都暂时消失,而此时京城里却炸开了锅。 寒王妃昨夜遇刺,被掳,生死不明,这条消息早已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议论纷纷,纷纷猜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掳走寒王妃,那人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寒王妃是什么样的身份?夫君是身份尊贵手握重兵的天神王爷,爹爹是百官之首,姑姑是当朝太后,他们任何一个人跺上一脚,这京城都会震上一震,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完全就是找死! 更让人们吃惊的就是,昨天夜里蓝相府的大小姐蓝金珠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不过,幸好发现得及时被救了下来,随后便传出了,蓝大小姐因为爱慕寒王爷,终因爱而不得,生无可念,便寻了短见。 虽然以前很多人都觉得这蓝大小姐根本就配不上寒王爷,一切都是蓝大小姐的痴心妄想,但自从蓝金珠寻了短见之后,很多人开始不由地站到了蓝金珠一边,觉得一名女子能因为爱而不得就寻短见,这是何等的痴情?她的一片痴心足以感天动地! 当然也有人因为蓝金珠的这番举动更加地鄙视她,觉得她完全就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逼着寒王爷娶她! 两条消息都与蓝相府和寒王府有关,人们的视线自然也都集中在这两府。 …… 寒王府 书房 昨夜燕惊寒一、夜未眠,思索着蓝翎可能去的地方,反复比较之后,燕惊寒觉得蓝翎会去西齐的可能性最大。 蓝翎既然见过慕容笑尘,那么慕容笑尘肯定会跟她说东楚目前谁的势力最大,蓝巧凤肯定会被提及,蓝翎既然选择了逃跑,那么势必就是想脱离蓝巧凤的掌控,她肯定不愿意在她的势力范围内。 除去了东楚,就只有北宁,南岳,西齐,北宁有上官云瑞,她对他心存芥蒂,应该不会去,而南岳对东楚俯首称臣,她若去的话,只要动用一些力量,就可以把她找到,如此一来,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好的去处,那么就剩下西齐了! 西齐,多草原,是马上民族,兵强马壮,跟东楚的关系并不熟络,这些对蓝翎来说却是最有利的,蓝翎若是去了西齐,无疑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就凭蓝翎的容貌,性情,才智,本事,燕惊寒一点都不怀疑她会过得不好,更不会怀疑她的身边会缺少爱慕者! 一想到蓝翎身边可能会有别的男人,燕惊寒心中更是怒意翻滚! 她是他的王妃,竟然敢离他而去! 燕惊寒攥紧了拳头,这时就听见流云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流云一惊,再加上昨晚的失职,流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快速进了书房。 “爷,洛城有消息传来,说今日天明十分,王妃进了洛城,装扮成男子的模样,随后快速出了城,阁里的兄弟本想在城外把王妃拦下,却遭到了一名不明身份男子的拦截,后来,便再也没有王妃的消息。”流云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偷偷地瞅了自家爷一眼。 一听到洛城两个字,燕惊寒便知道他所料不差,她果真是想去西齐! 而听完之后,燕惊寒的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遭到了一名不明身份男子的拦截?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慕容笑尘,凤眸中顿时寒光乍现! “那人的武艺如何?”燕惊寒沉声问道。 “身手诡异,看不出师承何门何派,在洛城的兄弟并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笑尘今日有没有去上朝?”燕惊寒突然又问。 “回爷,左相今日去了皇宫,与往日没有一丝异常。”流云赶忙答道,其实他也怀疑过是那人是慕容笑尘,但既然慕容笑尘在皇宫,就不可能出现在百里外的洛城,那么那人就应该不是慕容笑尘,若不是,那他是谁? 慕容笑尘对蓝翎的爱慕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流云实在想不出除了慕容笑尘有助王妃逃跑的动机之外,还会有谁想惹火烧身。 燕惊寒眉头紧锁,慕容笑尘都敢明着擅进他的寒王府,就可见他对蓝翎的在意程度,而目前的情形无疑是给他提供了极好的机会,燕惊寒不相信他能坐得住,没有一点动作! 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道:“密切注意慕容笑尘的一言一行,一有异常,立即向我禀报!还有,加派人手在洛城方圆百里寻找王妃,若有她的消息,不可轻举妄动,立刻回禀!” “是!”流云应声,快速出了书房。 流云前脚刚走,燕惊寒便见一道红影快速闪进了他的书房,上官云瑞依然是一副笑容满面*倜傥的模样,手上甚至还慢悠悠地摇着一把折扇。 看着上官云瑞惬意悠闲的模样,燕惊寒心中满是不悦,觉得上官云瑞脸上的笑容甚是刺眼! “哎呦,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我好像没有做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吧?”上官云瑞来到燕惊寒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依然笑得好不欠揍。 “有事?”燕惊寒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听上官云瑞说这些毫无意义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满脑子都在想蓝翎到底去里哪里。 “当然,我没事来找你做什么?”上官云瑞快速敛了敛脸上的神色,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虽然他不怕拔眼前这只老虎的胡须,但他知道若是拔时间长了,保不准这只正在气头上的老虎会把他踢出去。 “说。”燕惊寒又是冷冷的一个字。 上官云瑞撇了撇嘴,也不跟燕惊寒计较,随即正色道:“惊寒,那丫头是不是自己跑了?” 闻言,燕惊寒低垂的眸光瞬间移向了上官云瑞,他没有想到上官云瑞竟然也能猜得到,上官云瑞并不知道蓝翎会武艺,他怎么猜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燕惊寒剑眉已经微微皱了起来,眸光沉沉。 “猜的。”上官云瑞挑了挑眉,轻轻的两个字就把燕惊寒给打发了。 猜的?他可真会猜! “说,到底是何事?”燕惊寒心中有着一丝莫名的心烦意乱,他没有心情跟上官云瑞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惊寒,我觉得那丫头跑了,对你来说不正是求之不得吗?那丫头是蓝巧凤的人,她若是在你的府里出了什么事情,蓝巧凤肯定会借此大作文章,对你不利,所以你不能在府里动她,而她在府外出的事,又跟你毫无关系,蓝巧凤即使想做文章,也找不出半点缘由,你还可以顺水推舟助那丫头离开东楚,这样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除去了一个隐患。” 上官云瑞缓缓而道,似乎分析得很有道理,燕惊寒却是眉头越皱越紧! 于公来说,燕惊寒当然知道上官云瑞说得句句在理,蓝翎本来就是蓝巧凤的人,把她放在身边,始终会是个隐患,但于私,燕惊寒却一千个不愿意放手! 淡雅如兰,沉静从容,甚至腹黑狡黠,一幕幕,一点点似乎已经深深印在了燕惊寒的脑海中! 想着她温暖的小手,想着她娇柔的模样,想着她把他恨得牙痒痒却有无可奈何憋屈的神色,燕惊寒的眸中已经不由地柔了几分。 看着燕惊寒瞬间悠远而又轻柔的眸光,上官云瑞顿时一惊,“惊寒,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爱上那丫头了?” 上官云瑞非常清楚很多铮铮铁骨男儿不是败在敌人的明抢明剑下,而是败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蓝巧凤把蓝翎嫁给燕惊寒就是想让蓝翎迷惑燕惊寒以达到她的目的! 爱? 燕惊寒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他更不会认为自己爱上了蓝翎。 “你想多了。”燕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快速把心中的那抹异样抹去。 “那就好。”上官云瑞松了一口气,“惊寒,有时候一个女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死兄弟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若是这样,我可不认识你。” 燕惊寒当然明白上官云瑞的意思,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没有死在沙场上,反而死在了女人的温暖乡里,只留给后人一声嘘唏。 燕惊寒从不认为自己也会如此,蓝翎虽然让他欲罢不能,但他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绝不会沉迷到无法自拔,就这一点,燕惊寒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惊寒,我也知道那丫头确实有让你另眼相看的资本,但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了。”上官云瑞见该说的都说到了,便快速转换了话题,“惊寒,有没有查出那几名杀手的身份?” “鹰眼帮的人。” 查那几名杀手的身份对燕惊寒来说并不是太难办到的事,但鹰眼帮是受了谁的主使来抓蓝翎,燕惊寒还没有查得出来。 对于鹰眼帮,上官云瑞自然听说过,这鹰眼帮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专门是收入钱财,替人消灾,而且这鹰眼帮向来神秘,没有人知道它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官府也就没有办法把它一举消灭,为此,这鹰眼帮这几年有日益壮大的趋势。 “这鹰眼帮也够猖狂的,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他们是嫌命太长了!”上官云瑞幽幽地说了一句,又看向燕惊寒问道:“有没有查出幕后的主谋?” “没有。” 闻言,上官云瑞把折扇在手上拍了拍,思索了片刻,又道:“惊寒,我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你最好小心一点。” 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他当然也早就看出来了,昨晚军营里出的那件事情完全就是有人故意想把他调开,好对蓝翎下手,但蓝翎却借此机会跑了,这应该是整个事件中的一个意外。 燕惊寒也想过这件事是慕容笑尘暗中做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蓝翎离开他,但慕容笑尘虽然处世圆滑老道,但也是清高孤傲之人,他应该不屑去跟鹰眼帮做交易,再说他还在京城,并没有和蓝翎一道离开,如此一来的话,似乎说是他做的有点说不过去。 但若不是慕容笑尘做的,那又会是谁?他为何要抓蓝翎? 燕惊寒没有更过的线索,只能暂且放到一边,看向上官云瑞问道:“你打算怎么收拾蓝钰?”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上官云瑞最喜欢这一招,未加思索就说了出来。 燕惊寒当然明白上官云瑞的意思,他想让蓝钰中那含羞花的毒,但蓝钰都被废了,他即使想中都中不了。 “我看你还是换一招吧,那一招对蓝钰不好使。”燕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看起了桌面上的公文。 “怎么不好使?”上官云瑞有些疑惑,那蓝钰那么喜欢女人,做那种事肯定是家常便饭,这一招对他好使才是。 “他已经做不成男人了。”燕惊寒没有抬头,又是淡淡的一句。 “啊?”上官云瑞张大了嘴巴,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蓝钰做不成男人?他变成太监了?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上官云瑞一脸的兴趣,伸长了脖子,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更是充满了八卦的期待。 “没其他事情你可以走了。”燕惊寒一点都不想跟上官云瑞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凉凉地下了一句逐客令。 上官云瑞撇了撇嘴,“没劲,就会调我胃口。”上官云瑞知道燕惊寒不想说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开口,还是算了吧。 “我走了。”上官云瑞也不再停留,快速闪出了燕惊寒的书房。 …… 凤祥宫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蓝巧凤“啪地”一下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精心保养的脸上更是怒气腾腾! 蓝巧凤自然也得到了蓝翎被掳的消息,她没有想到她精心培养三年的人竟然被一名不明身份的人给掳走了,那她的计划怎么办?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培养一个合适的人选? 她必须把她找回来! 第一百零六章 想他 由于燕惊寒的故意误导,再加上蓝巧凤对现在的蓝翎并不是十分了解,以至于,蓝巧凤一直以为蓝翎真是被人掳走的,根本没有想到蓝翎是自己跑掉的,因而,她只把视线集中在是谁敢胆大包天掳走蓝翎这一个方面,而没有布下天罗地网捉拿蓝翎,同时也就错过了发现蓝翎在洛城出现过的最好时机! 原本蓝金珠悬梁自尽一事已经让蓝致绅头痛不已,不想更头痛的问题还是后面,蓝翎可比蓝金珠重要多了,蓝金珠即使死了,对蓝家也没有多少损失,但蓝翎可就不一样了。 太后精心培养了蓝翎三年,为了能让她顺利嫁给燕惊寒更是费尽了心血,眼看着离预计的目标越来越近,没想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蓝翎若是死了,或是被辱了,那他们的计划可就要功亏一篑! 一想到这些,蓝致绅恨不能把那掳走蓝翎之人千刀万剐! “太后息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尽快把翎儿找回来,免得夜长梦多。”蓝致绅下了朝便被蓝巧凤召进了宫来,出了这种事情,必须要好好商量一番,找出应对之策。 “这一点,哀家自然明白。”蓝巧凤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但现在问题是到底是谁掳走了翎儿,我们都不得而知,这如何去找?” “太后,敢动翎儿的人,纵观整个东楚,也只有三方的人马,第一是燕惊寒的人,他想借着鹰眼帮这把刀,除去他想除去的人;第二是皇上的人,除去了翎儿,对他来说,不但打击了蓝相府,更是无限延迟了太后的计划,虽然是可能帮了燕惊寒一个大忙,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第三是慕容笑尘的人,此人虽然甚懂为官之道,但并不热爱功名利禄,他爱慕了翎儿三年,想借助鹰眼帮带着翎儿远走高飞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让我疑惑的是,他今日依然像往常一样上朝下朝,并没有一丝异样,很是让人想不通。”蓝致绅缓缓而道,分析得有理有据,入木三分。 蓝巧凤点了点头,心中的怒火已经慢慢平息,“以哀家看来,燕惊寒想除去翎儿不假,但以他的势力他的骄傲,他根本不需要借助臭名远播的鹰眼帮,而且从他之后的反应来看,他也是中了别人的计策,所以,哀家认为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不是燕惊寒做的,也不是慕容笑尘做的,那一定是皇上做的?”蓝致绅还是有着一丝怀疑,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蓝巧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阴狠,随即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在得到它之前,我们还不能动他!” 蓝致绅当然明白蓝巧凤话中的意思,捋了捋胡须,轻轻点了点头。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哀家会派人寻找翎儿,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她找回来。”蓝巧凤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到他们为她出力的时候了。 “好。”蓝致绅自然是对蓝巧凤言听计从,没有丝毫意见。 “还有,把蓝金珠好好管教管教!不要让她再给我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蓝巧凤声音猛地一沉,她当然听说了蓝金珠悬梁自尽一事,恼恨蓝致绅怎么会生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女儿,没有给蓝家尽一点力不说,还尽做一些让蓝家丢脸的事情! “是。”一想到蓝金珠,蓝致绅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嫌恶之色。 “赶紧给她找一户人家嫁了,越远越好!” “是。”蓝致绅赶忙应声,虽然他已经让温娘给蓝金珠找婆家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妹妹要强的秉性,她从不喜欢别人想在她的前头,即使是亲哥哥也一样。 …… 蓝翎跟着丫头走过了九曲十八弯,终于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前面,看着眼前如此雄伟巍峨的高山,蓝翎看着丫头笑了笑,“姑娘,你不会是告诉我,你的山寨就在这大山上面吧?” “公子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丫头咧嘴一笑,朝着蓝翎抛了一个媚眼。 蓝翎嘴角一抽,快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声音更是一沉,“姑娘,说实话吧。” 蓝翎早就开始怀疑这丫头的身份了,她虽然把自己装扮的像一个好、色的女匪,但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却把她给卖了,一个以打劫为生的人,甚至还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恐怕早就污浊不堪了吧。 而看着眼前俊秀巍峨的高山,蓝翎更是有一种卧虎藏龙的感觉,一个以打劫为生的山寨怎么想都与这样的高山不相协调,为此,蓝翎觉得这丫头说的话都是假的,她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来! 丫头看了看蓝翎散发着无比睿智的剪水秋眸,又看了看蓝翎一张冷然的面庞,撇了撇嘴巴,无奈道:“其实奴婢是凌霜的妹妹,奴婢也是奉了主子之命暗中保护小姐的。” 蓝翎一听,一抹疑惑掠上心头! 既然这丫头连凌霜都知道,就可见她说的应该是实话,但她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经过那里?”蓝翎看着丫头的眼睛出声问道,这个逃跑计划也是她临时起的意,她之前都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能赶在她的前头? “小姐,这个嘛,您就得问主子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丫头说着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丫头的话,对蓝翎来说,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她知道不见到她们的主子,她根本就别想从她们嘴里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蓝翎也不再纠结于此,看着丫头问道。 “凌露。”凌露笑着道,一笑起来小脸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甚是可爱。 蓝翎笑了笑,她知道凌霜凌露姐妹两长得虽然有点相像,但性子却是南辕北辙,凌霜冷而毒舌,凌露萌而可爱,但相同的是,这两个丫头都不是一般的丫头,聪明伶俐更是身怀绝技,什么样的主子才有这样的丫头?蓝翎倒是真想见见她们那神秘似乎又能未卜先知的主子。 “凌露,既然你是奉命保护我的,那你应该就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之前我们看到的男子是谁,我说的对吗?”蓝翎突然有一种猜测,凌露赶在她的前头拦住她,就是为了让她发现慕容笑尘的踪迹,进而避开慕容笑尘,但问题是,她为何要这么做?慕容笑尘虽然设计她,应该不至于会伤害她。 “小姐,那名男子不就是左相吗?奴婢还知道他是追着小姐您来的,奴婢之所以拦下您,也就是给您提个醒,怕您被蒙在鼓里。”凌露并没有隐瞒,笑着道。 “这也是奉了你主子的命令?”蓝翎觉得凌露那主子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身在异地就能清楚地知道慕容笑尘的一举一动,慕容笑尘可不是一般人。 “小姐,这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看得出来您不喜欢左相,而且已经嫁给王爷了,您肯定不乐意被左相纠缠,便想了这么一招,小姐,您不会怪奴婢吧?”凌露虽然如此问着,但小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却是异常的明显,显然根本没有一点被斥责的担心。 听凌露这么一说,蓝翎顿时就想到了燕惊寒那不见一丝温度的凤眸,深邃得如同浩瀚的大海! 蓝翎快速闭了一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想摇去脑海中那愈发清晰的身影。 这时,凌露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某非是在想王爷?既然您这么想他,您干嘛还要逃跑?难道是在和王爷玩你追我跑的游戏?这种游戏,奴婢和姐姐还是在光脚丫子的时候玩过,现在早就不玩了。” 蓝翎早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凌露,满头黑线,更是有点哭笑不得,她有那么无聊吗?谁敢跟燕惊寒玩你追我跑的游戏,除非她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这座山叫什么名字?”蓝翎快速岔开了话题,不想凌露再继续发挥下去,她还真怕她的想象力太过丰富让她招架不住。 “望洛山。”凌露答道,顺便又解释了一句,“这望洛山和洛城遥遥相望,因此得名。” “你带我到这里来,是不是这里有落脚的地方?”这丫头本来就不是什么土匪,这里应该也就没有她的什么山寨了。 “主子在这山上有一所宅子,小姐若是不想回到王爷身边,又不想被左相发现,暂且就在主子的宅子里住上几日,小姐,您觉得如何?”凌露看着蓝翎笑着问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避难来了吗?还故意这么说?”蓝翎瞪了凌露一眼,觉得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她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闻言,凌露咯咯地笑了两声,“小姐,奴婢还不是为您好吗?免得您以后后悔,现在您离京城还不远,王爷正在铺天盖地地找您,您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蓝翎一听燕惊寒在铺天盖地地找她,突然心中涌现了一抹别样的滋味,有欣喜有失落,有甜有涩。 “我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情。”蓝翎一直认为她的每一次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根本没有让她后悔的理由!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凌露撇了撇嘴,随即笑着欢快道:“小姐,我们赶紧上山吧,山上的景色可美呢。” “好。” 随后,凌露牵着马领着蓝翎往山上走去。 山路虽然蜿蜒曲折坎坷难走,但沿途的风景确实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一路上鸟语花香,景色怡人,虽然已经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但蓝翎并没有感到一丝劳累,反而有心旷神怡之感。 没有监视防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最自然的风景,最原始的花香! 看着眼前的美不胜收的奇峰峻岭云遮雾绕,绿荫翠柳间,蓝翎突然有一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感觉。 蓝翎不禁笑了笑,重活一世,她根本不想沾染上任何铅华,何来洗净一说? 她只爱看花开花落,只爱看云卷云舒,繁华富贵对她来说就是过眼云烟,她前世不喜,今世亦不喜。 终于在三个时辰后,蓝翎的眼前出现了一所古朴的宅院,虽然没有红砖绿瓦,却处处透着别具匠心。 “小姐,到了,就是这里。”凌露把马在一棵大树上拴好,快速上前敲了敲院门,“哑婆,快来开门呀,累死我了。” 听着凌露最后一句的咕哝声,蓝翎笑了笑,这时就见院门被从里面“吱的”一声拉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走了出来,她见到凌露,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拉着凌露的手比划着什么。 “哑婆,我领着蓝相府的二小姐过来住几天,你快来见见二小姐。”凌露扶着哑婆看向蓝翎。 哑婆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蓝翎,见到蓝翎的一瞬,有些浑浊的眸中似乎划过了什么,随后赶忙要给蓝翎行礼。 “哑婆,我只是来暂住几日,你不必这么多礼。”蓝翎赶忙扶着了哑婆的胳膊,让这大年纪的老婆婆给她行礼,蓝翎心里过意不去。 “小姐,哑婆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但她不能说话。”凌露对蓝翎解释了一句,便又对哑婆道:“哑婆,帮小姐和我弄点吃的吧,我们都饿死了。” 哑婆赶忙点了点头,笑着看了看蓝翎,便快速进了院子。 “小姐,我们进去吧。”凌露笑着看向蓝翎。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抬脚进了院子,顿时就看到了满院子的花花草草,而且没有一种花草是她认识的。 “小姐,这些都是极其珍贵的草药,主子把它们当成宝贝一样,哑婆一方面是帮主子看着这个宅子,另一方面也是专门伺候这些祖宗的,小姐,奴婢可跟你说呀,你别看这些草药长得很可爱,性情古怪着呢,动不动就整出点毛病折腾哑婆。”凌露很有眼力见地帮蓝翎解释了一番,似乎还有点为哑婆打抱不平的味道。 蓝翎笑了笑,跟着凌露来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前,凌露推开房门,侧身让蓝翎进去,这才道:“小姐,你就住这间房,如何?” “好。”蓝翎环顾了一周,只见房里的家具摆设古朴典雅,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时,房间里的一张古琴映入的蓝翎的眼底,蓝翎抬脚来到古琴的旁边,只见这张古琴通体黑色,琴漆上有明显的梅花断,可见年数久远。 看着古琴,蓝翎突然萌生了一点想弹的*,但最终蓝翎并没有伸出手,毕竟这古琴是别人的东西,不经过人家的允许,还是不要随便动的好。 “小姐,您也会弹琴?”凌露看着蓝翎的神色,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闻言,蓝翎自然品出了凌露话语中不一般的味道,顿时想起了她是对外宣称失忆了,既然失忆了,怎么还会记住弹过的曲子呢? 蓝翎笑了笑,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前世她是会弹古琴的,但这一切她无法跟凌露解释,也不想说假话骗她,似乎唯有什么都不说的好。 见状,凌露也不再追问,赶忙道:“小姐,您休息一下,奴婢去帮哑婆做饭去。”说完,凌露便快速出了房间。 蓝翎放下了包袱,随后出了房间,来到院外不远处的一处悬崖边上静静站立,吹着山风,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 慕容笑尘是这一切背后的推手,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只能避开他。 蓝翎知道,虽然她嘴上说来这里暂时避避风头,过几日再走也不迟,但实际上她非常清楚她必将会错过最好的逃跑时机! 几天的时间足以让燕惊寒和蓝巧凤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她想离开东楚难度和危险系数会无限地被放大! 但,她并不后悔这么做,一份她无法回应的感情,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无法收拾的方向发展。 蓝翎当然知道可以向慕容笑尘挑明一切,但她并不是没有做过,而且她还知道这只能又是一次徒劳无功,似乎避开他是她唯一的选择。 与其斩不断他对她的情丝,那就斩断他对她的纠缠!哪怕付出被抓回去的危险,至少她被抓住的时候,她不会有嘴说不清,可以坦然地面对燕惊寒! 想到这些,蓝翎心中猛然一惊! 燕惊寒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竟然在逃跑的时候还如此在意他的想法,如此怕被他误会? 从何时起,她竟然如此在意他了?! 蓝翎轻轻闭了闭眼睛,心中有些自嘲,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她竟然已经到了对他念念不忘的地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可惜没有花好月圆,没有郎情妾意,即使有恐怕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小姐,您既然这么喜欢王爷,为何不回去?”凌露的声音在蓝翎的身后响起,蓝翎快速睁开了眼睛,有些暗恼,她竟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凌露靠近都不知道。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他了?”蓝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自然不会跟一个丫头承认她心中的感觉。 “得了吧,小姐,您满脸写的都是‘我很想他’,您若是不信的话,您可以回屋照照镜子。”凌露笑得像贼一样,没有半点顾忌就直接戳穿了蓝翎的欲盖弥彰。 蓝翎磨了磨牙,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含蓄呢?再说,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蓝翎心中有着一丝被看穿的尴尬,瞪了凌露一眼,没有出声,转身往院子走去。 见状,凌露咯咯地笑了两声,快步跟上蓝翎,“小姐,奴婢觉得您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王爷都能把您找回去,与其这么浪费功夫,您就回去算了,只要您主动回去了,王爷一高兴,肯定就不生您的气了,若是被王爷抓住的话,奴婢觉得小姐您肯定就要惨了。” “凌露,你到底是谁的人?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是燕惊寒的人?”蓝翎瞬间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凌露,一双剪水秋眸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凌露打量了一番。 被蓝翎这么一看,凌露头皮直发麻,随即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正色道:“小姐,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不是王爷的人,奴婢对主子忠心不二!如有一句假话,必遭……” “行了,我相信你就是。”蓝翎快速打断凌露的话,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喃喃自语,“我和他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再说他心中无我,我回去只会让自己更加苦恼,还不如彻底放手。” “小姐,主子曾经跟奴婢们说过,凡事都是事在人为,心有多大,天就有多高,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闻言,蓝翎笑了笑,“你的主子真是位高人,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这是有前提的,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倚仗的资本,资本的积累更不是一朝一夕,他心中无我,他就不可能成为我的依靠,而蓝巧凤也不能给我那么多的时间积累我的资本,呆在他的身边就如同站在悬崖边上,没有飞跃鸿沟的资本,迟早是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凌露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出声。 第一百零七章 翎儿注定只能是他的! 慕容笑尘策马狂奔,但足足追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这让慕容笑尘的心愈发地不安。 蓝翎骑的那匹马只是最普通的一匹马,脚程上肯定不能跟自己身下的踏月相提并论,按理说,以踏月的速度,不用半个时辰肯定能赶上蓝翎,但没有赶上不说,而且还失去了她的踪迹,慕容笑尘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她走错了道? 看着不远处的广凌城城门,慕容笑尘轻轻弹了下手指,一颗红色的东西瞬间飞向天空,紧接着在空中炸裂开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亮。 这广凌城也是通往西齐的必经之路,慕容笑尘早就看出来蓝翎想去西齐,既然她要去西齐,那就势必会经过广凌城,他只要在广凌城守着,定然就能见到她。 随后,慕容笑尘快速进了城,找了一家可以看到城门口动静的酒楼,点了两盘菜和一壶酒,在二楼的一间雅阁临窗而坐。 片刻后,一名灰衣男子从窗口跃进了慕容笑尘的雅间,随后抱拳道:“主子,有何吩咐?” “燕惊寒有没有离开京城?”慕容笑尘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男子非常肯定,随即又道:“不过,寒王爷动用了暗中的那股力量在东楚撒下了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慕容笑尘不屑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他的天罗地网有多厉害,翎儿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城,就再也不是他的王妃!他想把她找回去,那还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带着一丝浅笑,但更带着俯视一切的势在必得! 翎儿注定只能是他的! “主子,自从昨日,盯着慕容相府的眼线增加了不少。”男子又道。 “预料之中的事情。”慕容笑尘勾了勾嘴角,似乎一切尽在掌控,“只要让他做好我交代过的事情即可,等我和翎儿顺利离开东楚,就让他立刻回去!” “是!” “还有,派几个人到城外暗中寻找翎儿,我担心她可能迷路了。”慕容笑尘不放心又吩咐了一句。 “是!”男子一个飞身从窗户跃出。 然而随着暮色的降临,慕容笑尘手下的暗卫没有找到蓝翎不说,慕容笑尘也没有看到蓝翎进城,这让慕容笑尘的心慢慢提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蓝翎没有进广凌城,也没有回洛城,那她势必就在这两城之间的某个地方! 有了如此的推断,慕容笑尘随即调来洛城和广凌城附近的所有暗卫打探蓝翎的消息,他自己自然也是坐不住了,骑着踏月在月色下寻找着蓝翎的踪迹。 …… 寒王府 松竹院 燕惊寒负手而立站在院中,看着沐浴在月光清辉下的竹林,突然想到了他和蓝翎大婚那一日,蓝翎站在院中,伸手抚竹的情形,而此时,被她抚摸过的那棵翠竹犹在,她,却不知身在何方。 经过了一天一、夜,燕惊寒心中的恼怒早已慢慢地消失,唯有一丝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上官云瑞的话纵然有理,但燕惊寒却无法做到,一想到他的放手成就了慕容笑尘的心愿,一想到蓝翎和慕容笑尘双宿双飞,燕惊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与其心里不舒服,还不如一直把她绑在身边! 至少,他每次欺负她的时候,他都是挺开心的。 自然,这个秘密,燕惊寒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蓝翎,否则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 想到蓝翎被他欺负时,或怒,或恼,或嗔,或娇的模样,燕惊寒的凤眸已经不由地柔了几分,嘴角更是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站在燕惊寒不远处的朝阳自然看到了自家爷脸上的神色,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家爷真的会笑呀! 朝阳在清*云的开导下,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打不过那丫头,被那丫头气得半死,那就用男人的魅力去征服她,让她做他的媳妇,在chuang上好好欺负她! 娶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媳妇,虽然有点打击朝阳大男人的自尊,但一想到在*上能找回场子,朝阳觉得娶那丫头并不算吃亏,再说,那丫头长得也是百里挑一,做媳妇绝对有面子! 然而朝阳不知道的是,他想娶凌霜,凌霜看得上他才行呀,更何况他连人家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就开始想着在chuang上征服人家的事了,若是凌霜知道了,不但会说他脑子坏掉了,更是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不想,朝阳正想着凌霜,就见一道黑影急速而来,眨眼间凌霜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朝阳顿时心中一喜,他正愁到哪里找她去呢,不想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喂,你不是要离家出走的吗?怎么还没走?”凌霜看到朝阳,也不顾忌燕惊寒就在一旁,顿时就把朝阳嘲笑了一番。 朝阳早有心理准备,眼珠子快速地转了一圈,知道对付这丫头不能走寻常路线,必须另辟蹊径! “我若是走了,你不就见不到我了吗?见不到我,你不就伤心了?伤心了,你若是哭了,我于心何忍?为了不让你伤心,不让你哭,我还是不走好了。”朝阳嬉笑道,偷偷瞅了瞅自家爷,有点担心自家爷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找他的麻烦。 毕竟现在爷因为王妃的事心里肯定正烦着呢,虽然自家爷一般不会对属下乱发脾气,但王妃在爷心中的位置是不同的,现在王妃跑了,也保不准自家爷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调笑而迁怒自己。 不过让朝阳放心的是,自家爷深邃的眸光只是从他们身上轻轻掠过,并没有出声。 清*云强忍着笑意,觉得朝阳真把他们的劝听进了耳中,其实他们只是哄着他玩的。 皓月依然是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两日不见就长本事了呀,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凌霜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早已从措手不及中回过了神来,“不过,你连打架都打不过我,你还想让我哭?黄粱美梦吧?谁会信呢?我看你呀,最好塞一块冰到脑袋里帮你的脑袋降降温,省得被痴心妄想烧糊涂了。” 朝阳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至于这么毒舌吗? 朝阳看着凌霜也不气恼了,他知道他气也是白气,被她气死了,太不值得了,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好好**她这张小嘴! 深深地看了凌霜一眼,朝阳没再出声,爷心情正不好呢,他还是少说两句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见朝阳没有反应,凌霜顿时就失了兴趣,没有对手的游戏,玩了也是没劲! “何事?”燕惊寒终于出声,眸光依然停留在不远处的竹林里,深邃,悠远。 “回王爷,奴婢打探到了小姐的消息。”凌霜快速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无波,神色亦是毕恭毕敬! 闻言,燕惊寒顿时看向凌霜,冰冷的凤眸中似乎隐藏了一抹惊喜和期待,朝阳流云四人更是竖起了耳朵。 “说!” “小姐正在拒洛城五十里之遥的望洛山上。”凌霜答得毫不犹豫,没有半点把蓝翎卖掉的愧疚。 “望洛山?”燕惊寒剑眉轻蹙了一下,看向凌霜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你怎么知道的?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燕惊寒不得不怀疑凌霜的身份,他的人都没有打探到的消息,她竟然能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就说明她的主子绝不是一般人,她的主子有着和他一样,甚至完全超过他的势力! 他是谁?!难道是他? “王爷,奴婢还是那句话,没有主子的允许,奴婢不能把她的名讳告诉任何人!”凌霜毫无惧色,声音更是听不出一丝波动! 什么样的主子才能有这样的奴婢? 够沉稳,够冷静,够无惧! 燕惊寒眸中划过了一道赞许之色。 “王爷,您迟早会见到奴婢的主子的,又何必急于一时?再者,奴婢认为,王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小姐找回来,免得夜长梦多。”凌霜依然不卑不亢。 “你不是奉命保护她的吗?一切应该以她的意愿行事才是,你为何要向本王透露她的行踪?”燕惊寒顿时又抓住了一个疑点。 “王爷,小姐嫁给您虽然是太后的意思,但也是奴婢主子的意思,主子一直认为王爷您才是小姐最好的归宿,这归宿无关身份,无关名利,小姐即使现在不明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凌霜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奴婢是主子的人,主子只是让奴婢保护小姐的安危,奴婢还是要按主子的意愿行事。” 凌霜的话听起来虽然合情合理,但燕惊寒却在其中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他还没有时间慢慢思索,只能暂且记下。 “清*云跟我走,朝阳皓月留下!”燕惊寒一声令下,身影已经闪出了松竹院。 “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两道劲风也瞬间掠出了松竹院。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朝阳见凌霜还没走,便赶忙问道,想娶人家做媳妇,首先要知道人家的名字才行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霜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就想纵身一跃,离开松竹院。 但朝阳似乎早有预料,快速一伸手,拉住了凌霜的胳膊,“丫头,你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们,那你刚刚说王妃在望洛山不会是骗我们寻开心的吧?” “你觉得呢?”凌霜一把把朝阳的手甩开,“你觉得你比王爷聪明?还是王爷比你睿智?王爷都没有怀疑,你竟然还后知后觉地怀疑我,我看你的脑袋跟猪差不多!” 凌霜说完,纵身一跃出了松竹院,只留给朝阳一道带着幽香的劲风。 朝阳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把她娶回家了,再好好地收拾她那张小嘴! 皓月瞅了瞅朝阳,脸上虽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但心中却在为朝阳“默哀”,朝阳完了! …… 蓝翎没有想到哑婆做得菜是如此的合自己的胃口,不知不觉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饭后,蓝翎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觉得还是消化消化再睡觉的好,为此,便坐在院中的一个石凳上,看着天空中异常明亮的月亮。 月亮的清辉洒落在小院之中,蓝翎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的亮,亮到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到广寒宫里的桂花树。 吹着有些清凉的风,闻着阵阵花香,蓝翎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享受着这山间独有的宁静祥和。 凌露帮哑婆把厨房收拾妥当,便看到蓝翎正坐在院子里,看了看天空,眸中划过一丝担心,还是抬脚往蓝翎的跟前走去。 “小姐,你昨晚一、夜未睡,怎么不早点休息?”凌露看着蓝翎关心地问了一句。 “吃得太饱了,睡不着,过一会再睡。”蓝翎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听出凌露话语中的不同寻常。 “小姐,那奴婢陪你到院外的山上走走,活动一下,有助于消化。”凌露笑着建议道。 “今天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太累了,不想走了,只想坐一会,过后,就去睡觉。”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但依然不动声色。 “那好吧,奴婢就陪着小姐在这院中坐一会儿。”凌露心中着急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如此说道。 蓝翎笑了笑,没有出声,她倒想看看这丫头在玩什么名堂。 过了半个时辰,凌露见蓝翎依然没有回房间的打算,心中更是着急,眼睛更是时不时地偷偷瞅了瞅天空。 蓝翎虽然没有看凌露,但从她气息的变化上早已知道这丫头心神不宁,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又过了片刻,蓝翎就见院子里飞进来了一只鸟,眨眼之间,这只鸟便落到了凌露的肩膀上,同时对着凌露叫了两声。 “这是鸟虽然不是信鸽,但却是如信鸽一般,可以帮人传递消息。”蓝翎看着站在凌露肩膀上通体绿色的小鸟,没等凌露出声,便开口道。 蓝翎虽然不认识这种鸟,但看着它脚上绑着的一个小竹筒,已经猜到这只鸟的用途了。 凌露快速地掩住了心中的那抹似乎要被蓝翎看穿的慌张,笑着道:“小姐,你说得没错,这只鸟叫翠儿,是主子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 做贼心虚的心理让凌露不愿说翠儿是帮她和凌霜传递消息,但凌露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谎言却是弄巧成拙! 蓝翎清楚地记得凌霜说过,她无法联系到她们的主子,也就是无法传递消息,而现在凌露又说她的主子用翠儿传递消息,她们两人说得话完全是自相矛盾,那么势必就有一人说的是假话! 而从半个时辰前凌露想把她支走到后来无可奈何心神不宁来看,说假话的应该就是凌露! 既然她说假话骗她,那就说明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发觉,而此时,她正在逃跑途中,用翠儿传递消息又不想让她发觉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件! 想到这,蓝翎心中有些失笑,本以为凌霜凌露两姐妹是对她最构不成威胁,她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没有想到她又错了,难道来到她身边的人,除了算计她,就再也没有一点纯粹的东西了吗? 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笑了笑,便站了起来,“我困了,我回屋睡觉了。” “好,那奴婢也去休息了。”凌露抱着翠儿,看着蓝翎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心中并没有蓝翎没有继续追问的轻松,反而有着一丝不安。 …… 慕容笑尘骑着踏月在盈盈的月光下寻找着蓝翎的身影。 焦急,担心,不安时刻萦绕在慕容笑尘的心头! 慕容笑尘有些后悔,他应该在蓝翎出城的时候就现身,带着她一起离开,但时间不可能倒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唯一能做的是,就是尽快找到蓝翎! “主子!”灰衣男子快速闪到了慕容笑尘的前面,慕容笑尘快速拉停了踏月。 “说!”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带上了一抹期待,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一般耀眼。 “回主子,有人看到二小姐跟着一个丫头往望洛山的方向去了,属下斗胆猜想二小姐此时一定在望洛山上。”男子赶忙道。 望洛山?慕容笑尘的眸中顿时划过一道璀璨的亮光,轻扶了一下额头,果然是关心则乱,他竟然没有想到望洛山? “立刻前往望洛山!”慕容笑尘一声令下,踏月亦是能听懂一般,在慕容笑尘调转了马头之后,便像离弦之箭,快速向望洛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是!”男子随即往空中一弹手指,快速跟了上去。 …… 凤祥宫 蓝巧凤向来注重保养,若是在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已就寝,然而今晚,她却无法安心入睡。 她花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在蓝翎身上,眼看着她的梦想用不了多久就要实现,没想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 多年的心血,多年的夙愿,出现了没有预料到的变数,这让蓝巧凤这一日食不知味,晚上更是没有一丝睡意。 夜长梦多! 蓝巧凤知道蓝翎还没有跟燕惊寒圆房,而蓝翎的容貌绝对可以让看到她的任何一个男人生出非分之想,即使掳她之人没要她的命,但若是辱了她的话,清白之身被毁,即使把她找回来,燕惊寒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赶出府去! 蓝巧凤忧心不已,坐在梳妆台前暗暗想着应对之策,乔楚心在一旁候着。 “太后,早点休息吧,二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乔楚心柔声劝了一句,她也知道这只是她们自己心中的自我安慰罢了,蓝翎到底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也睡不着,与其翻来覆去,还不如就在下面坐着。”蓝巧凤此时早已解下了发髻,乌黑油亮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由于保养得宜,此时蓝巧凤看起来就如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 乔楚心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苏全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太后,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蓝巧凤出声,轻轻扫了乔楚心一眼。 乔楚心立即会意,福了福身,快速退了出去。 苏全进了寝殿,来到蓝巧凤的跟前,看着蓝巧凤此时身上只着着中衣,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心中顿时有点心猿意马,但看着蓝巧凤瞬间沉下来的眸光,随即拧了拧心神,道:“太后,有消息传来,说二小姐此时正在望洛山上。” “望洛山?”蓝巧凤对望洛山并不是很熟悉,更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太后,望洛山在江湖上是无忧宫的地盘,他们不敢擅自进入。”苏全解释了一句。 无忧宫,蓝巧凤当然知道。 在江湖上,无忧宫是一个最神秘的门派。 在朝廷中,无忧宫是四国君主都想拉拢的一座金山。 在民间,无忧宫是天下百姓最崇敬的大善人。 无忧宫的势力遍布天下,财富不计其数,更是广施于民! 无忧宫的宫主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没有人知道他多大年纪,更没有人知道他名讳! 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无忧宫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虽然无忧宫从不做杀人的买卖,但无忧宫有轻而易举铲除一个门派的能力! 莫非蓝翎被掳这件事是无忧宫做的手脚?但他们是江湖中人,为何要管朝廷之事? 第一百零八章 你喜欢我? 蓝巧凤虽然身在后宫,但对江湖上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的,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强者为王这条定律在哪都行得通。 无忧宫虽然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但它的势力遍布天下,没有哪一个门派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曾经有一个算得上一流的杀手组织,就因为其中的一人在一次买卖中玷污了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随后这个杀手组织旦夕之间便消失得无声无息,尸骨不存!事后,江湖上皆传闻,这个杀手组织是被无忧宫给铲除的。 自此之后,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无忧宫,无忧宫虽然从不做杀人买卖,但绝对有取任何一人项上人头的能力!而无忧宫在天下百姓的心中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蓝巧凤微微思索了片刻,“既然不能上山,就不上去便是,传令给他们,让他们就在山下守候,务必不能让无忧宫带着翎儿离开望洛山!还有,把翎儿在望洛山的消息透露给燕惊寒,翎儿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哀家正好也想知道!” 蓝巧凤眸光幽幽,眸中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无忧宫虽然是江湖门派,但非但不是邪门魔教,反而口碑甚好,蓝翎在无忧宫,蓝巧凤并不太担心无忧宫会杀了蓝翎或辱了蓝翎。 而燕惊寒在得知蓝翎消息后的举动正可以说明他对蓝翎的在意程度,只要他在意蓝翎,那么离她的目的可又进了一步,为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蓝巧凤觉得这件事正好可以当成燕惊寒的试金石! “是!”苏全应了一声,但眸光一直停留在蓝巧凤如玉的脖颈上,衣领微微张开,白希的锁骨清晰可见,下面的柔软似乎也要呼之欲出。 看着苏全的神色,蓝巧凤自然知道苏全在想什么,随即勾了勾嘴角,“快去把这两条消息传出去,之后再过来。” “好。”苏全应了一声,但没有立即动作,而是一把把蓝巧凤从圆凳上拉了起来,搂在怀里,唇急不可待地往蓝巧凤的胸前上压去。 蓝巧凤顿时一声轻呼,快速推开苏全的脑袋,娇嗔道:“赶紧去办正事!” “这就去,不过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才行。”苏全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奴才的模样,调笑中,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这才放开了蓝巧凤,恢复之前的谨小慎微,快速出了寝殿。 看着苏全快步离去的背影,蓝巧凤又是勾了勾嘴角,伸手解开腰间的丝带,衣衫一件件地滑落到地上。 蓝巧凤看着镜子中依然如同少女一般的身子,奥凸有致,白希如玉,再加上她取悦男人的手段,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身上。 想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后宫里那么都嫔妃,也只有她一直荣寵不衰。 想在后宫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心机手段当然必不可少,这是谁都知道的,但蓝巧凤更知道的是,皇帝去后宫基本上都是寻找快乐的,如何让他感到能从她的身上得到别人无法满足的快乐,这也是需要技巧的。 蓝巧凤深谙此道,她更是觉得先皇能把皇位传给燕鸣轩,完全是她多年付出的结果! 当然,先皇对蓝巧凤来说只是一个能让她坐享荣华富贵的男人,而不是她爱的男人,她不会为他守身如玉,而现在她更没有必要为他守身如玉! 紧紧片刻功夫,苏全便折返了回来,进了寝殿看着蓝巧凤此时的模样,苏全早已急不可待,快速拉上寝殿的帘幕。 苏全来到蓝巧凤的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瞬间把寝殿照得亮如白昼! 苏全脸上露着邪邪的笑容,片刻间便把身上的衣物除尽。 蓝巧凤勾了勾嘴角,主动环上苏全的脖颈。 殿外风起云涌,四方云动,殿内却是销、魂蚀骨,一室旖旎! …… 燕惊寒坐骑追风亦是宝马良驹,日行千里,燕惊寒三人披星戴月,天还未明,便到了距望洛山十里处。 燕惊寒拉停了追风,这时,一名黑衣人快速现身,来到燕惊寒前面,抱拳道:“爷,有两路人马已经到了望洛山脚下,一路人马按兵不动,没有上山,另一路人马已经有几人往山上而去。” 闻言,燕惊寒凤眸沉了沉,看来他已经慢了别人一步! “他们是何身份?”燕惊寒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一路人马,从他们的举动上看,属下觉得他们是江湖人士,但是何门何派,属下还未打探出来,另一路人马行事十分诡异,更看不出他们是什么身份。”黑衣人据实以答。 “爷,属下觉得那另一路人马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流云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望洛山在江湖上是无忧宫的地盘,江湖中的其他门派都对无忧宫忌惮三分,他们不敢贸然上山,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另一路人马如此神秘,不可能不知道无忧宫,既然知道,还敢如此无惧地上山,便可以看出他们非但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应该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 “照你这么说,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又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那不就是说他们是朝廷中人?”清风接了流云的话,得出了一个结论。 “很有可能!”流云说着看向自家爷。 燕惊寒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光落在远处一片暮色之下,他当然知道望洛山是无忧宫的地盘,而且他还知道无忧宫宫主武艺高深莫测,一张天玄琴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而五年前的一曲,燕惊寒依然记忆犹新,悠扬婉转间,金戈铁马似乎就在昨日。 当日,无忧宫宫主的援手让燕惊寒欠下了一份大人情。 在燕惊寒看来,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虽然已经五年了,无忧宫宫主一直没有向他讨要这份人情债,但燕惊寒无法做到忘记。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这望洛山只有一个上山的入口,可对?”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看向黑衣人问到。 “王爷所言不差,望洛山山势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能够上山。”黑衣人答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那附近找个地方隐身,再见机行事!” 清*云应了一声,他们自然明白自家爷的意思,自家爷想用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已经有人上山了,那他们必定是想带王妃下山,等看到王妃下山,他们再动手也不迟。 …… 慕容笑尘留了一部分人手侯在山下,自己亲自带着几名暗卫快速往山上疾奔而去。 慕容笑尘当然也知道这望洛山是无忧宫的地盘,但他并不是江湖人士,他无需遵守江湖的规矩,再说,他只是来找人的,这望洛山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他对这地方没兴趣,自然更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虽然几人都是武艺超群,但山路并不好走,再加上几人对道路不熟,等他们找到凌露主子的宅子的时候,天已微明。 看着眼前古朴的宅院,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相信他的翎儿一定在这里! 慕容笑尘向身旁的几名暗卫示意了一下,几人随即分散开来,隐身于院外的四方八角。 随后,慕容笑尘来到院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等了片刻,就见院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满头银发的哑婆,慕容笑尘眸光在哑婆身上轻轻扫过,拱手道:“婆婆,我是来寻人的,还请婆婆行个方便。” 望洛山既然是无忧宫的地盘,而他们飞奔了一个多时辰,才发现了这所宅院,慕容笑尘猜想这看似普通的老婆婆恐怕也是无忧宫的人。 他只是为了找到蓝翎,并不想跟无忧宫为敌,为此,该有的礼数他自然会有。 哑婆用手比划了几句,意思说这里没有慕容笑尘要找的人,请慕容笑尘离开。 看着哑婆的动作,慕容笑尘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婆婆不会说话,但他根本不信蓝翎不在这里! 他若猜得没错的话,领蓝翎来这里的那名丫头就是无忧宫的人! “婆婆,我来找我的妻子,我知道她一定在这里,还望婆婆不要阻拦。”慕容笑尘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一点情绪,但看向哑婆的眸光已经慢慢地沉了下来。 哑婆不为所动,依然用手比划着让慕容笑尘快速离去。 见状,慕容笑尘的声音顿时一沉,“婆婆既然如此不通情达理,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说着,慕容笑尘一个飞身,轻松跃进了院子。 “大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凌露一声娇喝,人已经挡在了慕容笑尘的前面。 此时,带着雾气的晨曦洒落在慕容笑尘的身上,慕容笑尘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清凉。 “姑娘,我若猜得没错的话,是你把翎儿带到这里来的吧?”慕容笑尘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声音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寒意! 看着凌露,慕容笑尘心中是恼怒的,若不是她,他和翎儿早就离开了广凌城,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线,而此时慕容笑尘毫不怀疑燕惊寒和蓝巧凤已经把视线投向了这望洛山,他想带着翎儿离开东楚会更加的麻烦。 跟慕容笑尘的恼怒不同,此时凌露心中却是郁闷的,该来的还没有来,不该来的却提前到了,这可不妙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说的是请你赶快离开这里,主子向来不喜欢陌生人踏进她的院子,我念你并不知道主子的规矩暂且饶你一次,若是等主子回来了,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凌露自然不会承认蓝翎就在这里,若是让慕容笑尘见到了蓝翎,那她的那些功夫不就全都白费了吗?她当然不愿意。 “姑娘,凡事都事出有因,我无意冒犯你的主子,但你们也不能做得太过份!”慕容笑尘声音顿时一沉,“只要你不再阻挠让我见到翎儿,之前你带走翎儿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姑娘若是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话,我也不会手软!” “姑娘,无忧宫的势力虽然不容小觑,但对我来说也仅仅是一个江湖门派,我从未惧过,也不怕与之为敌,若无忧宫执意与我为敌的话,我也乐意奉陪!” 凌露心中暗叫不好,她自然也知道慕容笑尘的实力,他绝不是在说大话吓唬自己,她若是在阻扰的话,他恐怕首先会把这宅子给毁了。 凌露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灵光一闪,小姐本身就不想跟慕容笑尘有所牵扯,她在房间里肯定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她八成已经离开了房间,那么即使让慕容笑尘去找,他定然也找不到。 如此一想,凌露放心了下来,撇了撇嘴,“行了,你也不用说这些大话来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既然你一定认为这里有你要找的人,那你自己找好了,若是找到了,我绝对会向你赔不是,若没有找到,就请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永远都不要再踏进望洛山一步!” 看着凌露瞬间暴涨起来的气势,慕容笑尘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不再理会凌露,径自来到凌露身后的厢房前面,推开房门,迈步进了房间,凌露也抬脚跟了进去。 慕容笑尘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实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随后便出了房间,去其他的房间寻找。 这一间房确实是蓝翎住的那一间,当凌露看到*上叠放整齐的被褥时,心中早已大叫不好! 她知道定然是翠儿引起了小姐的警觉,小姐昨天晚上趁她睡熟之后就走了,而且她已经不知去向! 完了! 凌露心中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原先的预料,更是脱离了她们的掌控,她更不知道这件事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担心,自责,凌露看着慕容笑尘还迟迟没有离去,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慕容笑尘把院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依然没有找到蓝翎的身影,再看到凌露略微有些变化的神色,慕容笑尘已经猜到了几分。 “翎儿不是你们能算计得了的!”慕容笑尘说了一句,快速闪出了院子。 她当然知道!凌露心中哀叹一声,随即往房间跑去,她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 一个时辰后,慕容笑尘几人快速下了山,飞身上马快速往远处飞奔而去! 隐在暗处的燕惊寒看着慕容笑尘的背影,凤眸中寒光乍现!慕容笑尘竟然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也差一点被他骗了! “爷,左相在望洛山上没有找到王妃,那王妃去哪里了?”流云也认出了慕容笑尘的身份,而且他完全可以肯定刚刚下山的几人中根本没有他们的王妃。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黑衣人。 “王爷,属下们一接到王爷的消息就赶到了这里,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下山,难道王妃在属下们赶到之前就已经下山了?”毕竟这中间有一段空白的时间段,黑衣人也不敢肯定。 “她应该还在山上。”燕惊寒非常肯定地说了一句,眸光看向望洛山的入口处,“以她的聪慧肯定是猜到我来抓她了,我既然来抓她,肯定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她想成功避开我的眼线离开东楚已经不可能了,而她若不想被我抓住,留在望洛山上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望洛山方圆几十里,山上奇峰怪石云遮雾绕,她随便藏在哪里,我都不可能一下子把她找出来。” “爷,照您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一下子很难找到王妃?”清风倒不是担心蓝翎的安危,他担心的是现在京中风云变化莫测,自家爷若是离京久了,恐怕会对自家爷不利。 “这也未必。”燕惊寒轻轻说了一句。 “爷,您有什么好办法?”流云猜想自家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立刻上山,知会无忧宫一声,就说本王要在山上寻找王妃,之后,明着寻找,不必隐匿行踪,我想要不了多久,王妃就会自己下山,我便在山下等着她!” 听自家爷这么一说,清风顿时接道:“爷,您这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高明!如此一来,王妃是插翅也难飞了!”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我们可都见识过王妃的厉害之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流云瞬间就给清风泼了一盆凉水。 清风凉凉地瞥了流云一眼,觉得这兄弟真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一招手,带着其他暗卫快速往望洛山上而去。 原本按兵不动的一路人马随即悄然离去。 …… 蓝翎看着眼前这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的小东西,不禁笑了笑,“小貂儿,你不怕我把你抓住,用你的皮做衣服?” 眼前的小东西是一只毛色油光发亮的紫貂,这只紫貂体型很小,紫黑色的毛,毛绒绒的大尾巴,让蓝翎奇怪的是,这小东西好像不怕她。 昨晚蓝翎趁凌露和哑婆睡熟之后,便离开了院子,既然已经决定逃跑了,她就没有理由再坐以待毙! 蓝翎从房间里找到了一条足有几丈长的布带,蓝翎虽然知道随便拿人家东西不太好,但她不能从原路下山,只能借助绳索从悬崖上下山,没有找到绳索,只找到了一条布带,蓝翎便借助它从悬崖上往山下而去。 然儿蓝翎对这一带并不熟,再加上又是夜晚,蓝翎虽然顺利下了悬崖,却在一片山谷里迷了路,几番周折依然没有走出山谷。 蓝翎有些无奈,便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想着等天亮后再走。 天色将明,一只紫貂突然从远处的树缝里窜了出来,窜到蓝翎的跟前,不但不怕蓝翎,反而用一双小眼睛瞪着蓝翎。 看着小紫貂如此可爱的模样,蓝翎有些郁闷的心轻松了不少。 “吱吱”,小紫貂听了蓝翎的话,没有被吓跑不说,反而叫了两声,窜到了蓝翎的脚边,把脑袋在蓝翎的鞋子上蹭了蹭。 “你喜欢我?”蓝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紫貂头上的毛,笑着道。 “吱吱”,小紫貂像是受了鼓励一般,又叫了两声,同时一跃,跳到了蓝翎的怀里,瞪向蓝翎的一双小眼睛更是带着萌态可掬的神色,似乎在说,我喜欢你,你带我走吧。 蓝翎笑了笑,“小貂儿,在这山林里不好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现在都不知道能去哪里,如何带着你?” 蓝翎知道此时想顺利离开东楚的几率已经为零,她不知道去哪里能避开燕惊寒蓝巧凤甚至是慕容笑尘的势力,似乎被抓回去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她就没有往后看的理由,即便最终被抓回去了,她也不后悔走了这么一遭,至少她努力过了,纵然失败了,也只能说明她技不如人,没有足够的势力为自己保驾护航。 “吱吱。” 小紫貂的叫声拉回了蓝翎的思绪,蓝翎摸了摸小紫貂的脑袋,笑着道,“小貂儿,你若是能带我走出这片山谷,我就答应让你跟着我。” 蓝翎不知道小紫貂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她只想试一试,若是能让这只小紫貂给自己做向导,做出这片山谷应该不难。 让蓝翎惊喜的是,小紫貂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一般,“吱吱”叫了两声,从蓝翎的怀里窜到了地上,再朝着一个方向窜出了一丈远,随后回头看着蓝翎又“吱吱”的叫了两声,似乎在让蓝翎跟着它走。 见状,蓝翎快速站了起来,跟着小紫貂,约莫走了两个时辰,终于一条道路出现在了不远处,蓝翎心中一喜,她终于走出了这片山谷。 然而,蓝翎的欣喜还没有维持片刻,就见一道人影快速从她眼前的一棵大树上跃下,站到了她的面前。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零九章 没有心底的喜欢,哪有身体的臣服! 看着一双幽深而此时已经覆满柔情的黑眸,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本想避开他才来的望洛山,不想还是被他找到了。 慕容笑尘看着眼前让他心急如焚的人儿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放心了一下。 此时蓝翎依然是一身男子打扮,头发用一根黑色发带高高束起,身后背着一个包袱,脸上有些倦色,依然掩盖不了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蓝翎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身体的疲倦当然是肯定的,然而看着从天而降的慕容笑尘,蓝翎感到她的心也有些累了。 她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她知道人的七情六欲,她也看得出慕容笑尘对她是真心的,但她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那双深邃的凤眸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尽管这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一缕情丝,但纵然离开了,她也无法斩断,反而在心中愈缠愈多,剪不断,理还乱。 蓝翎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更不会勉强自己,纵然不能在一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不可能在喜欢着他的同时再去尝试着去喜欢另外一个男人。 慕容笑尘对她的感情,她只能说一声抱歉。 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眸光久久地落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千般情,万般爱,丝丝缕缕,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容笑尘非常欣喜他这一次并没有判断失误,没有立即离开望洛山,否则的话,他恐怕要悔恨终生! 小紫貂自然也看到了慕容笑尘,一双黑亮的小眼睛瞅了瞅,便快速窜到了蓝翎的怀里,“吱吱”叫了两声。 小紫貂的叫声顿时打破了沉寂,慕容笑尘看着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翎儿……”,声音很轻,却含满了万般柔情! 蓝翎抿了抿唇,这才开口,“左相。”声音平淡无波,眸光更是清冷得如同月光一般。 看着蓝翎没有一丝波澜的小脸,听着蓝翎没有一丝惊喜之色反而带着明显疏离的声音,一丝苦涩瞬间缠上了心头,慕容笑尘知道,她想跟他划清界限! “翎儿,我们何时又变得如此生疏了?我还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慕容笑尘快速敛去心中的那一丝苦涩,抬脚慢慢往蓝翎跟前走去,他爱了她三年,他要的不是她把他拒之门外,他要的是拥她入怀,和她双宿双飞! “左相,我已经成婚了,我们已经没有可能,若是我以前有让你误会的地方,这件事后我们已经两不相欠。”蓝翎站着没动,并没有点明,但她相信慕容笑尘明白她的意思。 “翎儿,你又在自欺欺人。”慕容笑尘来到距蓝翎两步之遥处停下了脚步,眸光定定地落在蓝翎的眼睛上,声音依然很轻柔,“翎儿,你若是真的承认燕惊寒是你的夫君,你为何要跑?为何要离开他?你不要跟我说,现在的政局对你不利,你为了明哲保身,才离开他的。” “这一些话也只能骗骗你自己,一个女人离开一个男人的理由只有一条,就是她不爱这个男人!翎儿,你也不例外!因为你不爱燕惊寒,你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若是你爱他的话,你会为了守在他的身边,不惜一切代价!既然不爱,你们这桩婚姻对我来说就形同虚设,我不会在意你和燕惊寒拜过堂,我只在意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不管慕容笑尘的话有没有道理,但他的话中无不彰显出他的强势和势在必得,他也在告诉蓝翎,他不会放手,她只能是他的! “自以为是。”蓝翎轻轻吐出了四个字,也许她对燕惊寒的感情还没有足以深到可以用“爱”来形容,也或许没有深到她可以为了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但蓝翎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没有心底的喜欢,哪有身体的臣服! 以前,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以前,她不敢承认,她害怕得不到他的回应。 以前,她不敢承认,她害怕深陷泥潭最终落得千疮百孔! 而如今,心中对他的思念已经让她无法再逃避,也没有再逃避的必要。 蓝翎的淡漠让慕容笑尘轻叹了一声,“翎儿,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一下子接受我,我也不会逼迫你马上回应我对你的感情,但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日久生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对于这一点,慕容笑尘还是很有自信的,论家世背景,论容貌才华,慕容笑尘从不认为自己比燕惊寒差,他有让任何一个女子爱上他的资本! 再说,他爱她入骨,就这一点,燕惊寒根本无法跟他比,燕惊寒只会处处防备她,而他会把她放在心尖上寵着。 “左相,我丝毫不怀疑你话中的真实性,但我不能接受,我和燕惊寒如何,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论不到外人来插手,再说,我的人生向来都是我自己掌控,我不喜欢被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然也包括你。”蓝翎自然知道她的这一番话可能会伤到慕容笑尘,但对他来说长痛不如短痛,她不知道很久以后会不会忘了燕惊寒,喜欢上他,但她知道此刻她对他没有感觉。 感情的事,向来都是当断不断,其后必乱,既然此时她无法回应他,那就要快刀斩乱麻,断了他的念想。 蓝翎的话确实让慕容笑尘的心微微震了一下,但慕容笑尘是什么人?他都能在看着蓝翎和燕惊寒拜堂后,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去吃人家的喜宴,便足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强大! 他不可能被蓝翎的一番话轻易打倒,他爱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即使他的面前横着一座高山,他都有办法把它移开,更何况是蓝翎暂时的想法了。 他爱她的心,谁也阻止不了,自然也包括蓝翎自己。 “翎儿,我没有想掌控你的人生,那些杀手并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事先知道了他们的动作,猜想你可能会借此机会离开,便提前在城外等着你,若一定要说我设计了你,那就是我给了你一匹马,拦了燕惊寒的人,仅此而已。”慕容笑尘不想蓝翎对他有更深的误会,解释了一番。 蓝翎没有出声,她知道慕容笑尘若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就说明他的势力绝不比燕惊寒小! 燕惊寒对她撒下了天罗地网,而慕容笑尘再对她紧追不放的话,那她似乎再没有一丝胜算。 怎么办? 蓝翎低着头轻轻抚摸着小紫貂光滑的毛,想到了燕惊寒那双好看的凤眸,虽然她从来没有在他眸中看到一丝柔情,但她却百看不厌! “翎儿,这只紫貂从哪里来的?”慕容笑尘不想再跟蓝翎讨论那些让他感到沉闷的话题,看着蓝翎怀里极为安静的小紫貂,笑着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看它挺喜欢我的样子,就把它带上了。”蓝翎看着小紫貂,绝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见状,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顿时闪过了一道亮光,灿烂如星辰,但心中又不免有些嫉妒蓝翎怀中的小紫貂,嫉妒它被蓝翎抱在怀里,嫉妒蓝翎对它笑,却不愿给自己一点笑容。 “翎儿,我们走吧。”慕容笑尘不想再耽搁下去,他知道时间拖得越长,燕惊寒和蓝巧凤找到他们的几率就越大,他们必须尽快离开东楚。 “去哪里?”蓝翎轻轻问了一句,眼睛依然看着怀里的小紫貂,心中想着,她若是真跟慕容笑尘一道,这不就是“私奔”了吗?当初她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她宁愿一直留在燕惊寒的身边,也好过此时的进退两难。 “先尽快离开东楚,然后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管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慕容笑尘很想伸出手把蓝翎拥进怀里,但看着蓝翎一身的清冷,终究还是忍住了心中的那抹渴望。 蓝翎抬眼看向慕容笑尘,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我想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做你的丞相吧。” 闻言,慕容笑尘顿时一惊! 她想回到燕惊寒的身边? 不!他决不允许! “翎儿,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再回头,我也不会让你回头,你只能是我的!” 慕容笑尘话语中强势无比,面对可能失去的担心让慕容笑尘不再有所顾忌,快速伸出手就想把蓝翎搂在怀里,蓝翎见状,快速后退了一步,而蓝翎怀中的小紫貂却突然从蓝翎怀中窜出,快速往慕容笑尘的手上咬去。 小紫貂的速度快如闪电,慕容笑尘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慢了一步,手背上留下了两个血窟窿,而且冒着黑血,慕容笑尘知道这只小紫貂的牙齿上有毒。 小紫貂咬了慕容笑尘之后,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慕容笑尘只能快速在手臂上点了两下,防止毒液扩散到全身。 蓝翎原本对慕容笑尘的举动很是恼怒,但看着他手背上冒着黑血的伤口,还是问了一句,“你中毒了?” “翎儿,你在关心我?”慕容笑尘顿时一阵欣喜,他本以为他刚刚的冲动会惹恼了蓝翎,蓝翎定然更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关心他。 “左相,你又想多了,即使是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看到你受伤了,恐怕也会忍不住问一句,这本是人之长情,再说我和左相也算上有过几面之缘,自然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听了蓝翎这么一说,慕容笑尘心中并没有一丝失落,反而觉得蓝翎是欲盖弥彰,她知道他爱她三年,找了她三年,她心中不可能没有一点感动,没有一点他的影子,关心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翎儿,看来我们暂时走不了了,我必须先找到解这种毒的草药,等我的毒解了,我们才能走。”慕容笑尘知道紫貂的毒虽然不致命,但却是一个麻烦,若是不解的话,万一遇上燕惊寒,那对他就是非常的不利,他不能冒险。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蓝翎知道慕容笑尘并没有生命危险,说完,便不再理会慕容笑尘,径直往前走去。 “翎儿,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放手!”慕容笑尘说话的同时一把抓住蓝翎的胳膊,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怒气! 他都受伤了,她竟然还想着在这个时候跟他划清界限,她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对情感的渴望让慕容笑尘希望得到蓝翎更多的关心,他已经不满足于蓝翎那简简单单的问候,他希望蓝翎时刻陪在他的身边,关心他,甚至照顾他。 然而他不知道,这份情感只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他可以以爱的名义付出,但蓝翎却没有对他付出了理由,她当然不会对他付出什么。 看着慕容笑尘的举动,蓝翎眸光顿时一沉,一把甩开慕容笑尘的手,“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相信姻缘天定,既然我们错过了三年,那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左相,我觉得做朋友更适合我们,你若再强求的话,我们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闻言,慕容笑尘突然笑了笑,笑声中带着几许无奈,“我也相信姻缘天定,我更相信事在人为,翎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做我的朋友,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我不会放手!” 慕容笑尘说完猛地一挥手,瞬间数十名面带黑巾的男子出现在了蓝翎的四周,把蓝翎和慕容笑尘团团围住。 蓝翎抿了抿唇,看向慕容笑尘的眸中已经带上了彻骨的冰棱!但转瞬即逝! “你想怎样?”蓝翎声音淡淡,眸光淡淡,似乎刚刚眸中的冰霜只是慕容笑尘的错觉。 冷静,沉稳,处乱不惊! 看着如此的蓝翎,虽然拒他于千里之外,身上带着让他无法靠近的清冷,但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还是不由地溢出了寵溺的笑意,她的一切都会让他不可自拔地沉迷! “跟我走,做我的妻子。”慕容笑尘的声音也轻柔了几分,看向蓝翎的眸光更是柔得如三月里的春水。 “我若不愿意,你就会强行带我走?”蓝翎眸光快速在周围数十名男子身上扫了一圈,慕容笑尘的意图已经是非常明显。 “对。”慕容笑尘坦然承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即使你恼我,我也不能放过这一次带你远走高飞的机会,当然,你若愿意,我更是求之不得。” “照你这么说,我是跟你走也得走,不跟你走也得走了?”蓝翎突然笑了笑,但笑容瞬间便在嘴角凝结,“左相,我向来最讨厌别人用逼迫的方式让我做任何事情,即使你打着‘爱我’的口号,我照样不会手软!” 说完,蓝翎猛地一挥手,十三根绣花针瞬间便朝着围在她周围的男子刺去,带着雷霆之势,散发着利刃般的寒光! 围在蓝翎周围的男子见状本能地躲闪,这也同时为蓝翎打开了一个缺口,蓝翎趁机飞身而起,快速往远处掠去。 灰衣男子见状,没等慕容笑尘出声,便领着几人追着蓝翎而去。 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慕容笑尘刚想施展轻功去追赶蓝翎,但猛地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两个血窟窿,慕容笑尘还是生生停下了脚步,他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强,而使自己命丧黄泉,他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还活着,蓝翎迟早是他的! 慕容笑尘看了看被蓝翎绣花针打到的几名暗卫的伤口,他知道蓝翎还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她若真的想杀他们,他们早已去了阎王那里报到! 慕容笑尘在三年前就知道蓝翎会武艺,为此那晚他才不担心蓝翎真的会被鹰眼帮的人掳走。 然而让慕容笑尘没有想到的是,蓝翎的武艺竟然高到如此的地步,小小的绣花针在她的手上竟然都带着雷霆之势! 慕容笑尘扶了扶额头,他没有料到蓝翎会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他也没有料到他会被紫貂咬了一口不能运功,他更没有料到蓝翎会有如此高绝的武艺。 看来,是他太盲目自信了! 盲目自信的后果便是功亏一篑! 看着蓝翎离去时的轻功,慕容笑尘知道他的那几名暗卫没有一人能追上蓝翎,他的这一次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 蓝翎施展轻功,为了尽快把慕容笑尘的人甩掉,便尽捡一些杂草丛生,树林成荫的地方掠过,终于,没费太多的功夫,便把慕容笑尘的人成功甩掉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她又迷路了! 蓝翎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被云层遮住,天已经变得阴沉沉的,而且山风也呼呼地刮了起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显然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再看了看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根本就没有一处避雨的地方,蓝翎心中一声哀叹,她难道真要被淋成落汤鸡? 蓝翎自然不愿意,她不相信她找不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随后,蓝翎也不管她此时在什么地方,只想着在下雨之前先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以后的事,等躲过了这场雨再说。 蓝翎边走边四处张望,突然,蓝翎听到身后传出了一道细微的声音,蓝翎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难道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蓝翎猜测着,继续往前走。 足足走了两炷香的时间,蓝翎依然没有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蓝翎无法,只能站在一棵大树下,尽量减少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 但这场雨下得非常大,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砸向地面,尽管大树的枝叶可以帮蓝翎当掉一部分的雨水,但没过多久,蓝翎的身上的衣衫还是被淋湿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蓝翎顿时一惊,赶忙从大树底下出来,打雷的时候站在大树底下可是大忌,她可不想被雷给劈死。 一道惊雷过后,蓝翎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落汤鸡,更要命的是,这雨似乎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 冰凉的雨水一直从头淋到了脚,蓝翎突然想到了燕惊寒温暖的怀抱,心中一阵刺痛,两滴清泪伴随着雨水一起滚下了脸颊。 蓝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她有什么理由去哭! 就因为被雨淋了吗? 不!当然不是! 前世从她记事起,练功再苦再累,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进入组织后,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她依然没有哭过。 然而,再活了一世,一场雨却让她哭了。 她知道,她想他了,她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凤眸,甚至想他欺负她的情形! 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混杂着雨水不停地滚落下来! 泪眼朦胧间,蓝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听着哗啦啦的雨声,独自品着心中思念的苦涩。 她错了吗?蓝翎不知道。 世间的路有千万条,她却不知道她和他的路在何方! 蓝翎伸手抹了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慢慢睁开了眼睛,然而当她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时,更是瞪大了眼睛! 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惊喜,似乎此刻已经雨过天晴! …… 有时候哭泣并不代表着脆弱,而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宝贝们,想看寒寒吗?月票砸过来吧!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章 你是我看上的男人! “看到我,为何不跑了?!”燕惊寒亦是浑身湿透,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眸光定定地落在蓝翎的脸上,看着蓝翎此时的模样,燕惊寒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原以为她离开他,会过得如何的好,不想却是这般模样! 然而燕惊寒只看到蓝翎此时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并没有比蓝翎好上多少,跟落汤鸡没什么区别。 “我……”蓝翎抿了抿唇,不知道能说什么,虽然被他抓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猛地看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中是惊喜的,但她也知道她要惨了,燕惊寒不会轻易饶了她。 “怎么不说话?你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不也是能把本王骗得团团转?!”燕惊寒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气,一想到蓝翎说的什么想要银子开酒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非但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实话,而且还时刻想离开他! 雨依然下个不停,冰凉的雨水非但没有浇灭燕惊寒心中的怒火,反而愈烧愈旺! 蓝翎自然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怒气,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蓝翎弱弱地说了一句,从她决定回去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再骗他的必要。 “而且再也不会偷偷地离开你。”蓝翎赶忙又加了一句,隔着层层雨帘,看向燕惊寒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柔情。 既然已经砰然心动,既然已经别无选择,那么纵然她和他之间横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她也要试着去搭起一座桥。 即使最终依然避免不了粉身碎骨,她想,到那个时候,她应该不会再有遗憾! 毕竟,她努力过了,她就没有再遗憾的理由! “保证?”燕惊寒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你的保证何时算数过?你照样不是谎话连篇?你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吗?!” 蓝翎张了张嘴巴,很想说,我当然说过真话,只是你不相信罢了。 但蓝翎知道,此时燕惊寒正在气头上,她还是少说两句的好,免得招来他更大的怒火。 “夫君,你要想斥责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蓝翎又弱弱地说了一句,毕竟此时依然下着大雨,两人都如同落汤鸡一般,他即使想这样惩罚她,也不必陪着她一起淋雨吧? “你既然都敢逃跑,淋这点雨就受不了了?”听着蓝翎那一声柔柔的“夫君”,燕惊寒心中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一些,但他依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不是我受不了,只是我觉得你没有必要陪着我一起淋雨。”被雨淋了,蓝翎觉得她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但燕惊寒却因为她被淋成了落汤鸡,蓝翎心中还是很内疚的。 “怎么?现在知道内疚了?”燕惊寒心中的怒气又减少了一分,但依然不为所动! 蓝翎抿了抿唇,抬脚上前两步,握住燕惊寒的大手,柔声道:“夫君,我们先找一个地方避避雨,之后,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 浑身湿透,此时蓝翎感到身上冰冷冰冷的,小手自然也热不起来。 碰触到蓝翎冰凉的小手,燕惊寒凤眸中顿时又升起了一团怒气,但他这一次并没有再出声,而是拉着蓝翎转身快速往后走去。 很快,一个山洞便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蓝翎心中一喜,“夫君,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进去避避雨。” 燕惊寒没有理会蓝翎,径直拉着蓝翎快速进了山洞,他此时心中怒气未消,他根本不想告诉蓝翎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山洞,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雨淋到。 看着燕惊寒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蓝翎自然知道燕惊寒在生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她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说多错多,又惹怒了他。 进了山洞,蓝翎快速环顾了一圈,见山洞里面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地上却放着一些柴草和两块打火石,岩壁上还挂着一块动物的皮毛,有点像猎人打猎时暂时落脚的地方。 蓝翎心中一喜,没等燕惊寒动手,便把干柴架好,用打火石点着火。 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动作,再一次怀疑蓝翎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如此野外生存的技巧,从她架起的干柴就可以看得出,她可不是一个生手,架柴虽然看起来简单,但这里面也是有技巧的,架不好的话,要么点不着火,要么烧不了多久火就会熄灭。 燕惊寒站着没动,静静地看着蓝翎,凤眸中已深邃如大海! 架好了柴火,蓝翎回头看向燕惊寒,自然猜到了燕惊寒心中的质疑,笑了笑,来到燕惊寒的身边,轻声道:“夫君,以前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确实说过很多谎话骗你,但我要跟你说的是,蓝致绅也好,蓝巧凤也罢,我不会听从他们的话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不可能很快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我会做给你看,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等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现在心中的疑问。” 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就匪夷所思,蓝翎担心燕惊寒一下接受不了,若是被他当成了妖怪,那她岂不是要欲哭无泪?还是等他爱上她之后再说保险一些。 燕惊寒看着蓝翎没有出声,似乎在细细品味蓝翎话中的意思。 “夫君,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蓝翎说着没等燕惊寒点头,伸手解开燕惊寒的腰带,帮燕惊寒把外衣和中衣脱下来,放到搭好的木架上烤。 随后,蓝翎也把自己的身上的外衣和中衣脱了下来,放到火堆旁烤,便准备拉着燕惊寒坐到火堆旁。 燕惊寒拨开蓝翎的手,看向蓝翎扔在一旁的包袱,随即快步走了过去,蓝翎不明白燕惊寒要做什么,但并没有出声询问。 燕惊寒快速打开蓝翎的包袱,包袱里的衣服自然也全湿透了,燕惊寒拿出蓝翎买的还剩下的那件男式外衣,随后又在山洞里找了几块小石块,就在蓝翎不明所以的时候,蓝翎便见燕惊寒快速把手中的衣服扔向洞口,紧接着几块飞石准确无误地把衣服钉在了洞口周围,把整个洞口遮挡了起来。 看着洞口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蓝翎更疑惑了,她不明白燕惊寒为何要这么做,她并没有感到有风从洞口吹进洞来,再说又没有其他人,有必要遮着吗? 燕惊寒做完这一切,看了蓝翎一眼,径自把里衣脱了下来,放到火堆旁烤,白希结实的上半身顿时展现在了蓝翎的眼前。 到这时,蓝翎终于明白燕惊寒为何要把洞口遮挡住了,原来他是不喜欢别人看到他没穿衣服的模样。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蓝翎在心中咕哝了一句。 蓝翎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燕惊寒光着上半身的模样,但看着此时的他,蓝翎还是无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为此,蓝翎看了一眼后,便把视线投向正在燃烧着的火堆,准备坐下来。 “把你的衣服也脱了!”燕惊寒毫无征兆地出声,蓝翎顿时一怔,随即快速看向燕惊寒。 “我是女人。”蓝翎咕哝了一句,意思无外乎是说女人哪有光着上半身的?虽然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但蓝翎还是做不到毫无顾忌。 “我当然知道你是女人!”燕惊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若不想成为病人,就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 “烤着火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再说,脱了衣服,我怕冷。”蓝翎弱弱得说了一句,偷偷瞅了瞅燕惊寒,眸光躲闪着,便把脸扭向了别处。 闻言,燕惊寒也不再跟蓝翎废话,快步来到蓝翎跟前,猛地一扯蓝翎腰间的丝带,丝带瞬间被扯断,落到了地上,随即又快速把蓝翎的里衣扯了下来,往木架上一扔。 蓝翎很想阻止燕惊寒的动作,但看着燕惊寒紧锁的剑眉,蓝翎生生压住了心底的冲动,小脸上更是带上了一抹粉红的羞涩。 然而这还没完,燕惊寒看着蓝翎胸前缠的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凤眸中顿时雾霭沉沉! “我想女扮男装,只能这么做。”蓝翎自然感觉到了燕惊寒的怒气,小声地解释道,心中虽然想着她只是把她自己的胸部藏起来,又没有藏他的,他干嘛要生气?但蓝翎却不敢说出来,因为现在这只老虎正在气头上。 一听,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更是乌云翻滚,猛地一挥手,瞬间,蓝翎胸前的白布便化作一块块碎布快速飘落到了地上,白希如玉饱满圆润便毫无意外地映入了燕惊寒的眼底,燕惊寒呼吸顿时一紧! 羞涩,本能,蓝翎快速双手环胸,嗔了燕惊寒一眼,坐到了火堆旁。 燕惊寒随即也在蓝翎的身旁坐下来,眸光落在眼前不停跳跃的火光上,没有看蓝翎,也没有再出声。 燕惊寒作为一个男人,袒、胸露、乳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蓝翎来说,却是浑身不自在,虽然燕惊寒除了最后一步,对她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但在他面前裸、露着身子,蓝翎心中无法做到心静如水,眸光更是时不时地偷偷瞅向燕惊寒。 “冷?”毫无温度的一个字,燕惊寒转头看向蓝翎。 “嗯。”蓝翎赶忙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她的前面烤着火,但她的后背还是感到凉飕飕的,确实有点冷,而蓝翎见燕惊寒如此问,更想要的是让燕惊寒同意她把衣服穿起来,毕竟此情此景令她万分无所适从。 “衣服应该干得差不多了,我想把衣服穿上。”蓝翎赶忙又道,看了燕惊寒一眼,便伸手去架子上拿自己的衣服。 “还没有干。”燕惊寒说着长臂一伸便把蓝翎捞进了怀里。 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会有如此举动,轻呼了一声,但并没有拒绝,任由燕惊寒把她抱在了怀里。 蓝翎的轻呼声对燕惊寒来说更像是轻吟,身体的某种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凤眸中更是覆上了一抹颜色。 熟悉的松竹的清香,温暖而又让她眷念不已的怀抱,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勾了勾嘴角,静静地蜷缩在燕惊寒的怀里,听着愈发不稳的心跳声,小脸上愈发地红了。 温香暖玉在怀,春、光一览无余,燕惊寒心中的浴火愈烧愈旺,身体的某处更是蓄势待发! 燕惊寒快速闭上了眼睛,压了压心中排山蹈海的*,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碰她! 燕惊寒也是一个孤傲的男人,蓝翎的逃跑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他还没有好好惩罚她,怎么能如此经不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燕惊寒觉得若是跟蓝翎耳鬓厮磨后再去惩罚蓝翎,这会让他看不起自己,更会让他没办法惩罚她。 毕竟吃人家的嘴软,虽然他并不想把蓝翎完完全全地吞入腹中,但一番*过后,燕惊寒觉得若是再惩罚蓝翎,他在气势上恐怕就要弱上几分,甚至可能觉得他已经占了便宜,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这就势必大大降低他的惩罚力度! 他当然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他宁愿委屈自己也要让她记住这一次的教训,让她永远再也不敢离开他! 燕惊寒一点都不相信蓝翎的保证,她的白纸黑字的保证书都对她来说是形同虚设,更不要说是口头保证了。 蜷缩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自然感到了燕惊寒某处的威胁,但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动作,便偷偷地抬眼看向燕惊寒,见燕惊寒正闭着眼睛,慢慢地调整着呼吸,蓝翎随即抿嘴一笑,有着丝丝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鬼使神差,放松下来的蓝翎慢慢伸出手,穿过燕惊寒的腋下,搂上燕惊寒光滑的后背,轻轻地抚摸了两下,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刚刚的努力顿时功亏一篑,某处叫嚣得更厉害了。 “你做什么?!”燕惊寒有些恼怒地看着怀里的罪魁祸首,话语中更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我没有做什么。”蓝翎顿时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了现行的尴尬,快速收回了手。 “没做什么?”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又接着道:“没做什么,你为何脸这么红?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 蓝翎磨了磨牙,拨开燕惊寒的手,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并没有出声,她觉得此时还是不跟燕惊寒一般见识的好,这家伙正在气头上,一颗芝麻粒大的小事,到他的嘴里都能变成了不得的大事,她不就是摸了他两下吗?他有必要这样吹胡子瞪眼吗?她的哪里他没有摸过? “怎么不说话?”燕惊寒依然不依不饶,快速收紧了手臂,让蓝翎的身子更紧密地贴着他的身体。 “好了,夫君,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随便摸你。”蓝翎说着快速伸手搂住燕惊寒的脖颈,在燕惊寒的唇上印上一吻,心中想着,这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祖宗,她此时似乎除了小心伺候着,还是只能小心伺候着。 蓝翎自然不知道燕惊寒在气什么,而在她看来,她为了讨好他的一吻对燕惊寒来说却是火上浇油! 让他爱不释手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如玉藕般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令他百尝不厌的小嘴贴山的唇瓣,瞬间,他身体里的*如汹涌的海水,再也抑制不住! “该死!”燕惊寒低咒了一声,在蓝翎微微愣神中,快速掠住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唇瓣,带着无比的狂热,带着燃烧一切的猛烈! 唇齿相碰间,蓝翎轻轻合上了眼帘,既然已经心动,就再也没有一丝抗拒的理由,唯有身体里最原始的悸动。 粗重的喘息和娇喘声充斥着狭小的山洞,蓝翎娇柔的模样让燕惊寒欲罢不能,蓝翎已经不知道她何时躺在那一堆干草上,身下垫着燕惊寒的中衣,而她的亵、裤也早已不知所踪。 冰凉的大手慢慢地穿梭于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薄凉的唇更是在她的胸前流连忘返。 山洞外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带着阵阵凉意,但山洞里却是春、色无边,春、光无限! 良久后,燕惊寒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如玉的肌肤上早已是绯红一片,胸前更是布满了点点红梅,燕惊寒看着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是满意,翻身躺倒了蓝翎的身旁,握上蓝翎的一只小手放到了依然昂扬的某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夫君,其实我是……”蓝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钻到燕惊寒的怀里,羞涩地开口,她想说她愿意给他,但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她相信燕惊寒能听得明白。 “我不愿意!”燕惊寒非但没有半点惊喜,反而冷冷地说了一句,仿佛是蓝翎占了他便宜一般。 蓝翎磨了磨牙,心想着,这家伙竟然跟她傲娇上了,行,看他能傲娇到几时!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太困了,我想睡觉了。”蓝翎收回手,环上燕惊寒的腰身,不再理会燕惊寒叫嚣的某物。 蓝翎确实太困了,眨眼之间便进入了梦乡,听着蓝翎均匀的呼吸声,燕惊寒开始郁闷了,他的身下还在严重地抗议,她竟然睡得如此香甜,真是岂有此理! 但看着蓝翎甜美的模样,感受着蓝翎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怀里,燕惊寒的眸光慢慢柔了下来,想到她柔柔地叫他“夫君”,想到她说她会做给他看,她会证明她的心,想到她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一股暖流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他心中慢慢地流淌,他的心中甚至充满了某种期待。 燕惊寒慢慢收紧了手臂,轻轻合上了眼睛,他也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这一刻,真的感到困了。 …… 灰衣男子带着几名暗卫没有追到蓝翎,又寻了一圈后,依然没有发现蓝翎的踪迹,便折返了回去,向慕容笑尘禀报。 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慕容笑尘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山谷里找到了解貂毒的草药,便想寻一户最近的人家,既可以避雨,又可以把草药煎了服用。 没有花多少功夫,赶在雨点落下之前,慕容笑尘看到了两间茅草屋,便快速带着灰衣男子和受伤的暗卫往茅草屋而去。 很快,来到茅草屋前面,慕容笑尘就见两扇破旧的门虚掩着,灰衣男子快速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等了片刻,并没有人应声,慕容笑尘向灰衣男子示意了一下,灰衣男子会意,伸手推开门。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身着黑衣的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张有些破损的桌旁。 慕容笑尘的剑眉顿时皱了起来,天空中的雨点也恰恰在这时快速地洒落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慕容笑尘还是抬脚迈进了茅草屋,灰衣男子和其他暗卫也紧跟着进去。 “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在这里就不敢进来了呢。”岳思语快速转过身,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如何?左相大人?” “本相这一次失败了,那又如何?这也不关你岳大小姐的事!”慕容笑尘根本不想看岳思语一眼,抬脚来到一扇残破不堪的窗户旁站立。 “当然关本小姐的事,因为你是我看上的男人!”岳思语说着站了起来,往慕容笑尘的跟前走去。 听着岳思语的脚步声,慕容笑尘猛地看向岳思语,幽深的眸中寒光浮动! “左相大人,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中了貂毒,你若不想死的话,就不能运功,我今天就是把你变成我的男人,你也阻止不了!”岳思语看向慕容笑尘的眸中带着诡异的光芒。 …… 宝贝们,不过瘾?明天继续如何?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吻过别的女人吗?(加更) 岳思语的这一番话绝对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 岳思语可不是一般的乡野丫头,人家可是名门之后,真真正正的千金大小姐,虽然被当成男孩子养大,但该有的礼教定然还是会有的。 然而,一个姑娘家却说要把一个男人变成她的男人,这怎么听都怎么觉得惊悚,诡异,让人无法接受。 灰衣男子嘴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岳思语的存在,但百闻不如一见,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要把自家主子变成她的男人,这未免太狂妄了吧?即使主子不能运功,但不是还有他们吗?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被她给强了? 开什么玩笑! 慕容笑尘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向岳思语的眸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意,她竟然敢说如此侮辱他的话,她这是在找死! “滚!”带着无边怒火的一个字显示了慕容笑尘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 慕容笑尘担心她若是再不滚的话,他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她有着什么怜惜之情,而是蓝翎还在东楚,他不能离开,他还需要左相这个身份,而杀了岳思语,岳国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想带着蓝翎顺利离开东楚就更加的困难,为此,权衡利弊之下,慕容笑尘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但岳思语岂会如了慕容笑尘的意?她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欺负慕容笑尘的机会! “左相大人,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你的慕容相府,你没有权利让我滚,再说,就凭你这几个残兵败将,就想让我滚,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岳思语微微勾着嘴角,一副根本不把灰衣男子的等人放在眼里的姿态。 “主子,既然岳小姐这么自信,那么属下就想试试能不能把她‘请’出去!”灰衣男子来到慕容笑尘的跟前抱拳道,虽然他听闻过岳思语的武艺了得,但他不相信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岳思语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狂妄之极的黄毛丫头! “杀鸡焉用宰牛刀。”岳思语凉凉地瞥了灰衣男子一眼,“再说,你想试,本小姐也没时间陪你试,左相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说,对吗?” 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又是露出诡异一笑,随即拍了拍手掌,数十名身着劲装的男子瞬间闪进了屋子,把慕容笑尘的手下团团围住。 看着眼前的情形,慕容笑尘的眸光恨不能把岳思语给凌迟了,她真要对自己用强?! “把这几人请到另外一间屋子去,再把药煎了。”岳思语吩咐了一句。 “是!”为首的一名男子应声,随即看向灰衣男子,“阁下是想自己走,还是被‘请’过去?” 灰衣男子攥了攥拳,没有打一声招呼,便朝为首男子攻去,但为首男子可不想跟他单打独斗,一挥手,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慕容笑尘的其他几名暗卫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为此,紧紧片刻功夫,胜负便见分晓,灰衣男子等人被“请”去了另一间屋子。 看到这,慕容笑尘突然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他若不是中的貂毒,怎能让她在他面前如此地放肆?! “左相大人,怎么样?感觉如何?”岳思语慢慢的踱到慕容笑尘的跟前,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春风得意! 慕容笑尘却是死死地咬着牙,扭过头去,不再看岳思语。 慕容笑尘没有想到他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而且这个人还是让他厌恶至极的岳思语! 慕容笑尘处世圆滑,甚懂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此时此刻,他中了貂毒,而岳思语明显又是有备而来,在这种情况下,忍一时的委屈要好过丢了性命。 再说,他是男人,做那种事情,他若是不想要,她能做得成吗? 岳思语再怎么豪放也还是个未出阁的丫头,慕容笑尘不相信,她能会那些取悦男人的技巧,或者敢把那些技巧用在他的身上。 如此一想,慕容笑尘心中慢慢恢复了平静,俊朗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波动,清冷俊逸,尊贵非凡。 岳思语静静地看着慕容笑尘的侧脸,心中再一次地感到疑惑,她不是没有查过他的背景,但并没有查出一丝异样,正像众所周知的那样,慕容笑尘出身寒门,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只是靠自身的才华走上仕途的青年才俊。 但岳思语却总感觉到他身上隐着与生俱来的尊贵,甚至带着俯视一切的王者之气,一个寒门出身的人会有如此的气势? 岳思语想不明白,但她却一天天地深陷在这种单恋之中。 岳思语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绝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有一颗百折不挠的心! 冷言冷语,甚至威胁恐吓都阻止不了她想让他做她的男人! 岳思语当然不会告诉慕容笑尘,她为了盯紧他的一举一动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人力物力,虽然每次都换来他更深的厌恶,但她无怨无悔! “其实,我并不是在吓唬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想让你做我的男人,即使仅仅只有一次,我也绝不后悔。”岳思语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了起来,但其中的感情却是无比的炽烈! 慕容笑尘不为所动,冷冷地开口,“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的母亲。” 岳思语当然明白慕容笑尘的意思,她老娘若是知道她有这种想法还不要哭死掉,但她不会让她知道。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抚好我娘,等木已成舟,我娘会接受的,再说,她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我把我自己给了你,她不会太难接受。”岳思语当然不傻,她才不会给慕容笑尘威胁她的机会,她如此一说,慕容笑尘就不能在她娘的头上打主意。 “你觉得那种事情男人不愿意,只有女人愿意就能做成吗?”慕容笑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更是觉得岳思语天真得可以。 被慕容笑尘这么一问,岳思语心中打起了鼓,她只知道女人和男人睡在一起,那个女人就能变成那个男人的女人,他们就能生出孩子,有了孩子,那个男人就必须娶那个女人。 其实,岳思语也是打这样的主意,她觉得只要有了慕容笑尘的孩子,那慕容笑尘就必须得娶她,她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他了。 但这具体的过程,岳思语还真不清楚,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些事情,她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她有这种想法也是她看到慕容笑尘中毒了,临时起的意。 岳思语抿了抿唇,突然想到她曾看到府里的一个小厮和一个丫头偷偷在花园的树丛后面激吻的情形,随即眸光一闪,快速出手,点了慕容笑尘的穴道。 岳思语的武艺本来就不在慕容笑尘之下,再加上慕容笑尘中毒了,为此等慕容笑尘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能朝着岳思语怒吼道:“你干什么?!” “让你做我的男人呀。”岳思语心中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很镇定地回了一句。 “你敢?!”慕容笑尘倒不是真的担心岳思语有挑起他*的本事,只是他不愿意被她碰到身体,被她碰到,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没什么我不敢做的。”岳思语说着快速搂住慕容笑尘的脖颈,把自己的朱唇印到慕容笑尘的薄唇上,看着慕容笑尘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双眸,岳思语却是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慕容笑尘紧抿着唇,眸中的怒火恨不能把岳思语烧成灰烬,他竟然被她给强吻了?! 该死! 但此时此刻,慕容笑尘却不能出言斥责,他怕一张嘴,失去的更多。 岳思语有些郁闷,她不知道如何继续,想着她府里的小厮和丫头吻得激情四射,她怎么就没有一点感觉呢? 岳思语伸出舌头舔了舔慕容笑尘的嘴唇,但依然找不什么感觉,无奈之下,岳思语松开手,退后了一步。 岳思语有些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等慕容笑尘解了貂毒,她恐怕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吻过别的女人吗?”这三年,岳思语虽然可以肯定慕容笑尘从没有过女人,但他以前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想让他告诉她接吻的技巧,但又不想他吻过别的女人。 在岳思语看来,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什么三妻四妾,想都别想,但慕容笑尘若是没有吻过别的女人,他怎么能知道接吻的技巧呢?好矛盾哦。 慕容笑尘自然不会回答岳思语这样的问题,他有没有吻过谁关她什么事?再说,他现在都恨不能把她给跺了,他更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看着慕容笑尘杀人般的眼神,岳思语撇了撇嘴,知道她想把他变成她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不知怎么做,而且他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告诉她。 算了,看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岳思语痛定思痛,决定回去后,一定去春香楼好好问问幽兰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再找机会用到慕容笑尘的身上。 随后,岳思语也没再为难慕容笑尘,解了他的穴道,放了他的手下,便带着自己的人快速离开。 岳思语可不傻,今天已经吻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必须见好就收。 慕容笑尘现在正在气头上,岳思语完全相信等他解了貂毒,他一气之下绝对会把她跺了,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虽然说她今天的手段有点卑劣,但岳思语觉得她和慕容笑尘是半斤八两,他想抢别人媳妇的手段也光彩不到哪里去,她并没有什么好羞愧的。 再说,她和慕容笑尘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这已经实属难得了,而且来日方长,等她弄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再想办法把他变成她的男人也不迟。 看着岳思语离去的背影,慕容笑尘恨不能在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他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被她趁火打劫了一次,实在可恨,他决饶不了她! …… 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天两夜没合眼,蓝翎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似乎还做了一个美丽之极的梦,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全然不记得了。 蓝翎慢慢地睁开眼睛,见自己身上正盖着燕惊寒的外衣,黑色的锦缎,松竹的清香,到处都是他的气息,火堆红红的火光映在岩壁上,温暖而炫目。 蓝翎转过头,见燕惊寒只着着中衣坐在火堆旁,背对着自己,不知所想。 刚毅的后背带着一抹孤寂的清冷,蓝翎心中猛然一痛,她想捂热他冰冷的心,她想给他她所有的温暖,她想永远握着他冰凉的大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纵然前路荆棘丛生,她也要踏出一条路来!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 燕惊寒转过身看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取下木架上的衣服仍给了蓝翎。 “谢谢。”蓝翎笑了笑,接住衣服,偷偷瞅了瞅燕惊寒。 燕惊寒自然明白的意思,她不想让他看着她穿衣,对于这一点,燕惊寒觉得蓝翎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她哪里,他没看见过?有这个必要吗?但燕惊寒并没有出声,而是转过了身去。 蓝翎当然知道自己这样有点矫情了,但与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矫情一点就矫情一点吧。 蓝翎快速把衣服穿好,来到燕惊寒的身边,把他的外衣披在他的肩上,再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侧头看向他的侧脸,刚毅,冰冷,红红的火光打在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丝温度,但这却让蓝翎百看不厌!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喜欢一个人可以毫无理由地喜欢他的全部,无论是忧点还是缺点,无论是热还是冷。 “没看过?”冷冷的三个字,燕惊寒转头看向蓝翎。 燕惊寒自然发觉到了蓝翎的变化,她开始对他柔声细语,她开始回应他的索吻,她甚至开始关心他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在特意讨好他想免除他对她的责罚? 很有可能! 在燕惊寒的心中,蓝翎有着狐狸一样的腹黑,她从来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相反,她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于蓝翎的变化,燕惊寒心中还是很喜欢的,但一想到她的目的,这种喜欢瞬间就荡然无存,一股怒气慢慢地生了起来! 她都敢趁乱逃跑,都敢离开他,还怕他的责罚?! 听着燕惊寒冷冷的三个字,蓝翎抿了抿唇,顿时开始后悔,她应该在睡觉前同意用那种方式帮他灭火的,现在看着他的模样,似乎不但是对她逃跑的事不满,可能还有点欲求不满。 “当然看过,不过,夫君的模样,我就是看上一辈子也不会有看够的那一天。”蓝翎勾唇一笑,快速伸过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但似乎某人并不解风情,依然冷冷地开口,“你不要以为这样讨好本王,本王就对你逃跑的事既往不咎,本王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你!” 燕惊寒的话看起来是说给蓝翎听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实际上是说给自己听的。 抱着蓝翎娇柔的身子入眠,燕惊寒的心突然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舍不得再惩罚她的冲动,这种想法让燕惊寒心中涌现了一丝不安,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心软过了?难道真会像上官云瑞说的那样,他会栽在她的手上? 他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时刻都记得她是蓝巧凤的人,她即使说她不会听从蓝巧凤的指使,但她想不听就能不听的吗?蓝巧凤绝对有控制她的手段! 虽然他喜欢她的身子,喜欢抱着她的感觉,也想把她一辈子绑在身边,但她的身份是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 不管他和蓝巧凤到最后谁输谁赢,她恐怕都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燕惊寒也知道以蓝翎的聪慧,她定然不会坐以待毙,离开,逃跑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出路,但她能跑得掉吗? 他即使愿意放手,蓝巧凤也能把她抓回来,他若猜得没错的话,那一路没上望洛山的人马就是蓝巧凤的人,她太低估了蓝巧凤的实力。 不知不觉,一丝不舍已经慢慢缠上了燕惊寒的心头,但他不愿再想下去。 蓝翎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她想把这大冰块的心捂热,可没有那么容易。 “夫君,外面天已经黑了,好像雨已经停了,我们是今晚走,还是明天天亮后再回去?”蓝翎快速换了一个话题,在这荒山野岭,饿着肚子,还是不宜讨论太过“敏感”的话题。 “怎么?你不想再逃跑了?这么容易就跟着我回去了?”燕惊寒依然不依不饶,瞬间就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蓝翎磨了磨牙,很想踹上燕惊寒两脚,但一想到踹在他身上定然心疼的还是她,而且她还不一定能踹得到他,想想还是继续用柔情攻势,“夫君,我说过我再也不逃跑了,绝对说话算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等回去了,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意见。” 蓝翎说着,往燕惊寒的身旁挪了挪,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胳膊,把头靠在燕惊寒的肩上,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柔柔地看着燕惊寒。 蓝翎头上的发带早已不知掉到了何处,此时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火光映在绝美的小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瑰色。 看着蓝翎娇柔的模样,燕惊寒再也说出一句生硬的话语,而是抿了抿唇,看向眼前不停跳跃的火光。 蓝翎抿嘴一笑,静静地靠在燕惊寒的肩上,虽然身在荒山野岭的山洞中,谁能说这样的时刻不美好? 没有不相干的人,没有暗潮汹涌,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她和他,只有一片宁静,岁月静好。 不知过了多久,蓝翎听到自己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咕地抗议声,抬眼看了看燕惊寒,便放开了燕惊寒的胳膊,站起来,找了一根发带把自己的头发简单地绑了一下,这才道:“夫君,我出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蓝翎的包袱里原本有点干粮,但被雨这么一淋,已经不能吃了,蓝翎便决定去抓一只山鸡回来烤着吃。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快速一挥手,挡住洞口的衣服飞到了一旁,这才开口道:“你们两个还不进来?” “是!”清*云快速进到洞里。 看着清*云手里拿着两只打理好的山鸡,蓝翎快速嗔了燕惊寒一眼,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个就在外面却不告诉她,害得她说的话都被他们两个听到了。 看着蓝翎娇嗔的神色,燕惊寒凉凉地扫了清*云一眼,没有出声。 清*云一个激灵,很想说,其实他们一点都不想听。 “王爷,王妃。”清*云齐齐给燕惊寒蓝翎行了一礼后,便把山鸡架到火上烤,扑鼻的香味很快便飘满了整个山洞。 很快,山鸡烤好了,蓝翎接过流云递给她的山鸡,扯下一个鸡大腿,递到燕惊寒的眼前,“夫君?” “我不知,你吃吧。”燕惊寒轻轻扫了清*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不饿?”蓝翎有些怀疑,眸光微闪后,突然抿嘴一笑,“夫君,还是你想让我喂你吃?” 闻言,燕惊寒又快速扫了清*云一眼。 流云这一次终于明白了,敢情是自家爷嫌他们两个碍眼呀! “爷,属下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想和清风出去看看。”流云说着把清风拉了起来,没等燕惊寒点头,就要往外走。 “把那只山鸡带着。”燕惊寒没有理会蓝翎有些戏谑的眼神,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流云快速拿起山鸡,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清风快速出了山洞。 “现在可以吃了?”蓝翎笑得眉眼弯弯,抿着嘴瞅着燕惊寒。 “你喂我。”燕惊寒依旧面不改色,似乎蓝翎笑话的并不是他一般。 “好。”蓝翎爽快地答应,把鸡腿放到了燕惊寒嘴边。 但燕惊寒并没有张嘴吃,而是又提了一个要求,“把鸡肉剔下来喂我。” 闻言,蓝翎磨了磨牙,他这是在故意欺负她呢。 “我饿了,你不吃就算。”蓝翎不再理会燕惊寒,把鸡大腿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 见状,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一个转身,便把蓝翎压在了地上,“你就是这样伺候你夫君的?” 猝不及防被燕惊寒推到在地,蓝翎还是有些恼的。 但看着燕惊寒深邃的眸中此刻全都是自己的影子,蓝翎突然抿嘴一笑,快速撕了一块鸡肉塞到了燕惊寒的嘴里,“这样满意了吗?”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把嘴里的鸡肉吃完,看向蓝翎,蓝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撕了一块放到了他的嘴里。 一连几块鸡肉下肚,燕惊寒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蓝翎却被他压得受不了了,“夫君,你先起来,我再喂你,行吗?” “不行,我还没有吃饱。”燕惊寒说着薄唇快速压了下去。 …… 一番*后,燕惊寒终于心满意足,把蓝翎拉了起来,也不再为难她。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把整个鸡腿扔给他后,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鸡肉。 燕惊寒心情愉悦,看了看小脸上依然红潮未消的蓝翎,凤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笑意。 等蓝翎吃完,燕惊寒并没有再耽搁,带着蓝翎趁夜回京。 蓝翎因为是悬崖上下的望洛山,她的那匹马还在望洛山上,为此,燕惊寒便让她和他同乘追风。 追风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又是刚下过雨的夜晚,蓝翎感到迎面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寒意的,不由地往燕惊寒的怀里缩了缩。 燕惊寒自然感受到了蓝翎的动作,快速拉停了追风。 “冷?”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蓝翎却听到了一丝关心的味道。 蓝翎轻轻“嗯”了 一声,转过身钻进燕惊寒的怀里,紧紧抱着燕惊寒的腰身,她想紧紧抓住他给她的一丝难得的关心。 “你坐到我的身后去。”燕惊寒说着松开了手,让蓝翎从他怀里出来。 “好。”蓝翎笑着在燕惊寒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握着燕惊寒的一只手,一个飞身,坐到了他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搂上他的腰身。 脸紧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蓝翎突然感到异常的安心,即使他永远不会爱上自己,能靠在他的后背上,又何尝不是一种满足呢? 轻轻柔柔的感觉稍纵即逝,但燕惊寒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开心,无可否认,他喜欢蓝翎主动吻他。 因为刚下过雨,又是夜晚,路并不好走,当燕惊寒带着蓝翎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看到了寒王爷和寒王妃骑着马进了城,纷纷奔走相告,无不认为是寒王爷把自己的王妃给救了回来。 在东楚百姓的心中,燕惊寒本来就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天神王爷,都能让南岳俯首称臣,还能收拾不了那些鸡鸣狗盗之徒?百姓们从来没有怀疑他们的王爷能救不回自己的王妃,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把王妃给救了回来,为此,百姓们对燕惊寒的崇敬之情又增添了不少。 回到府里,进了松竹院,燕惊寒便吩咐人备水,很快,盛着热水的浴桶便被抬进了房间。 “夫君,你先洗吧。”蓝翎自然也想沐浴一番,但瞅了瞅燕惊寒,还是决定让他“男士优先”,谁叫自己理亏呢? “帮我宽衣。”燕惊寒见蓝翎就要往外室走,叫住了她。 “好。”蓝翎抿嘴笑了笑,她似乎还没有伺候他这个夫君的觉悟。 来到燕惊寒跟前,帮他解下腰带,脱了衣服,放到一边,转过身,见燕惊寒依然站着没动,蓝翎有些狐疑,但当她看到他的下身时,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小脸顿时一红,“你赶紧洗吧。”说着,蓝翎便想离开。 “陪我一起洗。”燕惊寒长臂一伸,便把蓝翎揽进了怀里,不用分说迅速帮她解下衣衫,抱着她进了浴桶。 在心境上,这一次跟上一次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蓝翎虽然不太愿意,但更多的是羞涩,而不是心理的抗拒。 而燕惊寒恰恰是喜欢看蓝翎染满粉色的小脸,每每此时,燕惊寒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自然,这一次的鸳鸯浴要比上一次洗得要久得多,等燕惊寒把蓝翎抱*的时候,蓝翎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抱着柔若无骨的身子,看着怀中人儿甜美的模样,燕惊寒的眸光早已不再冰冷,甚至他早已忘记了他曾视她如蛇蝎。 燕惊寒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决定,她若是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会听从蓝巧凤的指使,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护她周全! 等蓝翎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是暮色一片,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到处是黑漆漆的。 温暖的怀抱,蓝翎自然知道燕惊寒还在她的身旁,虽然醒了,但蓝翎并不想起来,而是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动作,燕惊寒瞬间睁开了眼睛,收紧了手臂,一丝沙哑却无比盅惑的声音响起,“怎么?沐浴的时候还没过瘾?” “讨厌。”蓝翎轻轻掐了燕惊寒一下,一想到那一幕幕旖旎的画面,耳根子顿时就红了。 “哪里讨厌了?我记得你当时似乎很喜欢的样子。”燕惊寒薄唇贴着蓝翎的耳边,一股股热气洒向蓝翎的耳朵。 顿时,蓝翎就感到身体里又出现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无疑是愉悦的,但喜欢归喜欢,也不能说出来呀,蓝翎有着一丝羞涩的尴尬,没做多想张嘴就在燕惊寒的胸前轻轻咬了一下,叫他乱说话,叫他敢嘲笑她! “看来王妃并不满意。” 被蓝翎这么一咬,燕惊寒的身体里顿时一股电流流过,同时也找到一个可以回味的借口。 “没有……” 等蓝翎后知后觉地发现“威胁”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某人自然不会给她一丝拒绝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等蓝翎再一次用手安抚好某人后,蓝翎不得不怀疑她心境发生变化的同时,燕惊寒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原来,她不愿意给他,燕惊寒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没有勉强她,这能说得过去,但现在,她愿意把自己全部给他,但他却不要了,蓝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的变化让他感到不安吗? 蓝翎知道她的身份永远是一个无法被忽略的问题,想让他信任她,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但她相信总有金石为开的一天。 “夫君,我饿了。”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柔柔地说了一句。 “起身吧。”燕惊寒还是不由地呼吸一紧,赶忙道,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又被她蹭出火来了。 “好。” …… 蓝相府 昨日蓝钰便从许太医那里得知,他的那个地方是被人为的外力所致,蓝钰顿时就想到了那个没有记忆的晚上,当时就想把蓝翎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蓝钰无比肯定这件事一定是蓝翎做的,除了她,不可能再有别人! 蓝钰自然也知道了蓝翎被掳一事,但他不希望她死,在他看来,她若是死了,他的仇就永远报不了了,只有她活着回来,他才能从她的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今日得知蓝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蓝钰又有些不甘,她怎么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她长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样子怎么不被那些人给辱了?难道那些人都不是男人? 蓝钰坐在椅子上,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凶残,蓝翎既然敢把他废了,那他一定要把她毁了!她不是长得招人眼吗?那他就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残花败柳,只有那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蓝钰也知道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蓝翎可是他太后姑姑的人,又在燕惊寒的府里,想动她并不容易,但蓝钰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他一定能找到机会毁了她! 这时黄锷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公子?” “进来!” 这几日蓝钰一直夜不能寐,一方面对蓝翎恨之入骨,另一方面又不甘心他真的废了,他相信一定还有高人能让他重整雄风,为此,蓝钰让黄锷暗中打听民间有没有哪位神医能医治他的命根子。 黄锷快速进了房间,手上依然缠着绑带。 “公子,属下终于打听到一人,他一定能治好公子的毛病。”黄锷急切地开口,更想将功补过,毕竟那晚也是自己的疏忽才让自家公子上了人家的当。 蓝钰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赶忙道:“快说,他是谁?” “回公子,属下听人说,无忧宫宫主不但武艺高深莫测,而且医术更是无人能及,只要他愿意,死人都能变成活人,更不用说公子的这点小毛病了,所以属下觉得公子您不必太担心,只要把无忧宫的宫主请来为您医治,您一定能再展雄风!” 为了讨蓝钰欢心,黄锷恨不能把无忧宫宫主说成了天上的大罗神仙,只要他能来给蓝钰看病,蓝钰定能药到病除。 “无忧宫宫主?他有这么厉害?”蓝钰对江湖上的门派并不是十分了解,他听说过无忧宫,但并不知道无忧宫宫主有这么大的本事。 “公子,这一点您尽管放心,这无忧宫宫主的厉害之处可不是一两个人吹嘘出来的,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只有无忧宫宫主不想救的人,没有救不了的人。”黄锷再接再厉,很怕蓝钰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再说他说的都是真的,民间就这么传闻的。 “既然如此,哪里能找到他?”听黄锷这么一说,蓝钰觉得这无忧宫宫主可能真有过人之处,既然如此,就让他来给自己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医治他这个毛病。 “无忧宫宫主向来行踪不定,除了无忧宫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属下知道有几个地盘是无忧宫的,属下想派人去那里打听,应该能打听到他们宫主的消息。” 蓝钰知道高人向来都神秘,便同意了黄锷的提议,让黄锷立刻去办这件事。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中护她 蓝钰夜不能寐,蓝金珠这几日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睡不安寝。 本以为自己演了一出悬梁自尽的戏码就可以让她爹爹死了把她嫁给别人的心,要想把她嫁出去只能把她嫁给燕惊寒,本以为还能因此得到百姓的怜悯进而可以得到燕惊寒的眷顾,谁想到燕惊寒没有一点反应不说,她爹爹更是给了她两记耳光,继续把她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了,甚至说她再想寻死就死得彻底一点! 得到的结果与预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蓝金珠那个恨呀,顿时就把气全部出到了给她出主意的鲁嬷嬷身上,对鲁嬷嬷自然是一顿拳打脚踢,若不是芬儿拉着,她恐怕都能把鲁嬷嬷打死掉。 后来,得知蓝翎被掳了,生死不明,蓝金珠高兴无比,蓝翎虽然是她妹妹,但她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她希望她死! 然而,蓝金珠没高兴几日今日便又听到了燕惊寒把蓝翎救回来的消息,而且蓝翎还安然无恙,蓝金珠的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她想不明白,那蓝翎不是长得很漂亮吗?怎么掳她的男人不动她呢? 蓝金珠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没有哪个男人是柳下惠,更不要说是劫匪了,蓝金珠觉得蓝翎八成给辱了,只是不敢告诉燕惊寒,怕燕惊寒把她赶出府去。 蓝金珠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她必须要当着燕惊寒的面戳穿蓝翎的谎言,她要让她无处遁形,她不能让她心爱的男人受这种侮辱还被蒙在鼓里! 蓝金珠顿时充满了豪情壮志,再一次把自己当成了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女侠。 但前提是,她必须能出自己的院子,她得好好想想办法。 为此,这一日晚上,蓝金珠躺在自己的*上翻来覆去暗暗想着办法。 蓝金珠虽然被蓝致绅看成是最蠢的女儿,但经过了一、夜的苦思冥想,人家真就想出了一招。 有了办法,蓝金珠这才安心睡去,觉得让蓝翎原形毕露的日子不远了,燕惊寒把她扫地出门的日子更是不远了! …… 第二日,蓝翎和燕惊寒正用着早膳,管家谢安快速进了松竹院,来到房门前,见房门并没有合上,便道:“王爷,王妃,太后身边的苏公公来了,说太后因为王妃的事,这几日一直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听说王妃被王爷救回来了,便想让王妃进宫让她瞧瞧,她也好放心。” 闻言,燕惊寒快速看了蓝翎一眼后,对谢安道:“让苏公公稍后片刻,就说王妃换了件衣服就随他进宫。” “是!”谢安应了一声,快速离去。 “朝阳,备车!”燕惊寒又对守在门外的朝阳吩咐了一句。 “是!”朝阳飞奔出了院子。 “夫君,你对外宣传我是被人掳走的?”蓝翎从谢安的话中抓住了一个重点,昨天回来后,蓝翎除了吃饭的时间,都是在睡觉,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燕惊寒如何对外说她逃跑一事的。 “你难道想让太后知道你是逃跑的,目的就是为了脱离她的掌控?”燕惊寒没好气地问了一句,显然还对蓝翎逃跑一事耿耿于怀。 小气鬼!蓝翎在心中咕哝了一句,但还是对着燕惊寒娇嗔地笑了一下。 “谢谢夫君!”蓝翎觉得燕惊寒这样做一定是为了保护她,若是让蓝巧凤知道她想脱离她的掌控,即使回来了,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最欢快的声音,最明艳的笑容,燕惊寒心中微震了一下,燕惊寒一直以为蓝翎是为了避免被他责罚讨好他才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而此时,燕惊寒突然觉得似乎不全是如此,一个人眼睛永远是最真实的,此时此刻,她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闪着璀璨而又耀眼的光芒,带着暖暖的味道,印着他清晰的影子。 燕惊寒顿时心中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蓝翎抿嘴笑了笑,把头凑到燕惊寒的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夫君,你说蓝巧凤叫我进宫做什么?” “你说呢?”燕惊寒凉凉地瞥了蓝翎一眼,继续吃饭,他觉得蓝翎完全就是明知故问,他不相信她能猜不出蓝巧凤想干什么。 “一方面她想问问我是被谁掳走的,掳走我的人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另一方面,恐怕还要看看我对她忠心与否,再从侧面打听一下你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夫君,你说我说的对吗?”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你知道无忧宫吗?”燕惊寒并没有回答蓝翎的问题,反而突然问了一句。 “无忧宫?”蓝翎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这无忧宫跟我有关系?”虽然很突然,但蓝翎知道燕惊寒从不会说没用的废话,他既然在这时问起了无忧宫,那就说明无忧宫八成与她有着某种关系,或者与她逃跑这件事有着某种关系。 “望洛山是无忧宫的地盘。”燕惊寒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 望洛山是无忧宫的地盘,那不就说明凌露凌霜都是无忧宫的人?那她们的主子也应该是无忧宫的人,蓝翎顿时得出了一个结论。 “无忧宫是一个江湖门派?她们为何要管我的闲事?”蓝翎一点都不了解无忧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更不明白凌霜凌露两姐妹举动的用意。 “他们怎么管你的闲事了?”燕惊寒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他想从蓝翎的口中得到证实。 “如果望洛山是无忧宫的地盘,那么我可以肯定你见过的凌霜是无忧宫的人,而且我在望洛山的消息也是凌霜告诉你的,对吗?”凌露是无忧宫的人,凌霜自然也就是。 守在房门外的皓月这才知道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毒舌丫头原来叫凌霜,而且还是无忧宫的人,难怪朝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把人家的名字给打听出来,本应该得来全不费工夫,却被爷派去备车了,皓月在想,他是要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他呢?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已经完全肯定凌霜的主子就是无忧宫宫主,但无忧宫宫主为何想让蓝翎嫁给他,燕惊寒却不得而知。 “无忧宫是一个江湖门派,在民间口碑甚好,他们从不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买卖,你在望洛山这件事太后已经知道,若说你被无忧宫掳走的,很难让人信服,所以,你要想清楚怎么把这件事圆起来,让太后找不到一点破绽。”燕惊寒终于说出了重点。 “夫君,你是担心我被蓝巧凤看出了破绽,她会惩罚我?”蓝翎看着燕惊寒,笑得眉眼弯弯,如同捡到宝一般。 “你被掳的消息是我放出的,我提醒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燕惊寒凉凉地说了一句,根本不愿意承认他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她好。 听燕惊寒如此一说,蓝翎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的,她希望他把她当成妻子,亲人,关心她,保护她,但她知道她太心急了,他这样的男人哪能那么容易对一个女人表现出他的关心?更何况她还是他政敌的女儿。 “夫君,你为何对外宣称我是被人掳走的,而不是我自己跑掉的?”蓝翎很想知道答案,尽管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期待的奢望。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若连自己的王妃都看不住的话,你说本王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百姓们岂不是要把本王笑话死?”燕惊寒并没有看蓝翎,眸光依然落在面前的桌上,话语中虽然平淡无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有着一丝心虚,但他为何要心虚?燕惊寒不愿去深究。 意料之中! 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燕惊寒刀削般的侧脸,柔柔地开口:“我知道该怎么说,夫君,你慢慢吃,我走了。” 说完,蓝翎站了起来,很快出了房间。 看着蓝翎单薄的背影,燕惊寒一丝莫名的情绪突然缠上了心头,燕惊寒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紧接着开口道:“清风,流云!” “爷!”清*云快速现身。 “走密道进宫,暗中护她周全!”燕惊寒看着蓝翎的身影出了松竹院的院门,快速吩咐了一句。 清*云自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他们没有想到,王妃逃跑了一次之后在自家爷心中的位置更加地不同了,原本他们的职责更多的是监视她,而现在自家爷却让他们保护她。 “是!”清*云自然也看出了王妃的变化,二人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齐齐地应了一声,快速离去。 蓝翎出了院子,正看到迎面疾步而来的秋叶,秋叶自然也看到了自家小姐,更是加快了步伐。 “小姐,奴婢听管家说您要进宫,您要不要奴婢跟着您一道?”秋叶赶忙问道。 秋叶自然也是听说自家小姐被掳走了,这几日都是食不下咽,天天求菩萨保佑自家小姐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昨日见自家小姐真的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禁喜极而泣,但碍于王爷一直在房间里,只能压住心中的欢喜。 今日早晨,王爷也没有去书房,秋叶伺候自家小姐梳洗的时候也不敢多言,在小姐和王爷用早膳时,她便去了洗衣苑帮小姐洗衣服,也没能和小姐好好说说话。 刚洗好衣服,秋叶便听说自家小姐要进宫,便赶忙赶了过来。 自从跟了小姐,小姐每个月都要在初一十五这两日进宫拜见太后,秋叶自然都是跟着去的,但自从小姐嫁给了王爷,小姐身边有王爷陪着,秋叶就不知道她要不要跟着了。 “王爷派朝阳驾车送我去,你就不用跟着了,好好回屋休息。”蓝翎笑着说了一句,昨天回来时看着秋叶一双大眼睛上黑黑的眼圈,心中还是有些歉意的,她的那一番举动不论是对还是错终究还是让她身边的人为她劳累担心了。 “好,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秋叶看着自家小姐,叮嘱了一句。 闻言,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她分明在秋叶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她,莫非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蓝翎点了点头,暗暗在心中记下,快速往府门口走去。 来到府门口,蓝翎抬眼望去,就见朝阳已经驾着马车侯在一旁,苏全也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上立于一旁。 接触到苏全看向自己转瞬即逝的眸光,蓝翎心中顿时生出了多年历练的警觉,蓝翎完全可以肯定刚刚不是她的错觉,苏全刚刚的眸光带着一丝邪恶,一丝黑暗,甚至一丝猥琐,一个太监能有这样的眸光?蓝翎当然不信。 这苏全绝对有问题! 蓝翎不动声色,抬脚迈过了门槛,来到马车旁。 “王妃!” “见过寒王妃!” 朝阳和苏全给蓝翎行了一礼,蓝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朝阳快速掀开了马车的帘幕,看着蓝翎进了马车,这才放下帘幕。 苏全快速收回视线,翻身上马,跟着马车一道快速往皇宫方向而去。 …… 尽管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慕容笑尘还是一直目送着那辆黑色的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慢慢地关上窗户。 星辰看着自家主子爱而不得的苦闷,一双幽深的眸中全都望眼欲穿的爱恋,心中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寻找了三年,爱慕了三年的女子却是别人的王妃,星辰有时候真的在埋怨老天爷的不公,既然让主子找到了,为何她却嫁人了?为何不让主子早一点找到她?即使就早一天,星辰相信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慕容笑尘来到桌旁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他不否认,他此刻心中是失落的。 不管她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本以为,他可以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 本以为,他可以拥她入怀,可以和她一起双宿双飞。 本以为,她即使还没有爱上他,也不会太排斥他。 谁想,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宁愿回到他的身边,也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为什么? 难道她爱上他了? 不可能! 慕容笑尘快速否定这让他感到恐惧的想法,他宁愿相信她不想跟他走才回去的,也不愿意相信她是爱上了燕惊寒才回去的。 慕容笑尘知道这世上最难斩断的就是情丝,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因为当初的惊鸿一瞥,他就情根深种,再难拔除,虽然经历了三年,他非但没有把她淡忘,反而越发地不可自拔,他知道从他看到她的那一眼,他就彻底*了。 这一辈子,若是不能和她相依相守,他注定孤老终身。 但,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是他的! “主子,属下觉得您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星辰壮着胆子劝了慕容笑尘一句,他觉得天下好的女子多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何必紧抓着一个已经是别人女人的女子不放?这不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吗?一棵树纵然再好,难道能好得过一片森林? 闻言,慕容笑尘神色顿时一凛,看向星辰的眸光带着明显的不悦,星辰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慕容笑尘沉声道:“在我眼里,全天下的女子都比不上她一人!她现在是燕惊寒的王妃不假,但我有的是办法帮她除去这个身份!” 慕容笑尘自信满满,在他看来在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虽然他失败了一次,但这是因为他对蓝翎不够了解,而且盲目自信了,他相信下一次他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会再有失误! “是!属下多嘴!”星辰赶忙应声,这才知道蓝二小姐是自家主子身上的逆鳞,他根本不能去碰! …… 蓝翎跟着苏全走在去凤祥宫的路上,苏全一路上都是毕恭毕敬谨小慎微的模样,跟一般太监的姿态没有两样。 但蓝翎却无法把他等同于一个普通的太监,一想到秋叶那丫头的叮嘱,蓝翎突然觉得秋叶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跟苏全有关? 蓝翎思索着,想着等回府后问问燕惊寒他对苏全知道多少。 很快,苏全领着蓝翎进了凤祥宫,蓝翎便见乔楚心从正殿里迎了出来,一脸的关切,快步来到她的跟前,“王妃,您可把太后担心坏了,回来就好,这下太后总算可以宽心了。” 蓝翎心中一声冷笑,蓝巧凤恐怕是担心失去了她这颗棋子,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对付燕惊寒吧? “让太后挂心了。”蓝翎笑了笑,随着乔楚心进了正殿。 蓝巧凤正坐在铺着火貂毛软榻上,见蓝翎进来了,没等蓝翎行礼便道:“翎儿呀,今个就不必那么多礼了,赶紧过来让哀家瞧瞧。”此时的蓝巧凤一脸的慈爱,真如同一位爱护蓝翎的长辈。 “好。”蓝翎虽然对蓝巧凤的做作很是不屑,但还是应了一声,来到蓝巧凤的跟前。 蓝巧凤拉着蓝翎坐到她的身旁,柔声道:“翎儿呀,这两日可让哀家担心死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百年后有何颜面去见你的母亲?你母亲临终前托付哀家好好照顾你,这三年,哀家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宝贝着,谁曾想,你刚嫁去寒王府没几日,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唉,以哀家看来,燕惊寒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蓝翎没有出声,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这蓝巧凤是想借这件事让她记恨燕惊寒,如此一来,她就势必更听她的话,更愿意帮她做事。 “不过,哀家也知道,燕惊寒那样的男人哪能那么容易就把你放在心上?你只有让他对你欲罢不能神魂颠倒的时候,他才能把你放在心上,他才不想失去你,所以呀,哀家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尽快让他和你圆了房,多用用那本书上的技巧在他身上,迟早有一天,他会对你有求必应!” “臣妾知道。”蓝翎心中一声冷笑,这蓝巧凤也太自以为是了吧?那本书上的技巧再厉害,也不至于所向披靡吧?燕惊寒可是从头看到了尾,她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反应,在她看来,燕惊寒绝对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相反,他有着超越常人的自制力! 对于这一点,蓝翎自然非常清楚,每次*时他的狂热都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但每一次他都能在最后时刻控制住自己,这种自制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做到的,换做旁人,蓝翎毫不怀疑,她早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对了,你跟哀家说说,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天子脚下把你掳走,哀家一定让皇上严惩不贷!”蓝巧凤对那掳走蓝翎之人自然是恨之入骨,他差一点破坏了她的多年计划,但蓝巧凤也担心这个人就是无忧宫宫主,无忧宫的势力她非常清楚,这件事若真是无忧宫做的话,可就严重了,他们可能也是冲着它来的! “回太后,那晚臣妾走在回府的路上,突然来了几名刺客,他们说是奉了他们主子的命令请臣妾跟他们走一趟,臣妾自然不愿意,趁着他们和王爷侍卫交手的时候就慌忙往王府跑,跑着跑着,就突然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罩住了头,后来就没了知觉,等臣妾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望洛山的一所宅子里,宅子里的一个丫头告诉臣妾是她的主子救了臣妾,但臣妾问她她的主子是谁,掳臣妾的人是谁,那丫头只说她的主子已经把那人给杀了,但她不愿意告诉臣妾那人是谁,也不愿透露她主子的姓名。” 蓝翎只把前半段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遍,因为她知道蓝巧凤只会对前半段感兴趣,而后半段燕惊寒把她带回来她肯定是知道的,这个过程她不问她自然不会多说,免得被她看出了破绽。 …… 宝贝们,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喜欢他 确实像蓝翎料想的那样,蓝巧凤只对前半段感兴趣,而后半段,蓝巧凤一直以为是燕惊寒得到了她传出去的消息才把蓝翎带回来的,一方面觉得燕惊寒不如她,迟早要败在她的手下,另一方面虽然她嘴上跟蓝翎说燕惊寒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但从燕惊寒去望洛山的举动蓝巧凤觉得蓝翎在燕惊寒的心中还是有位置的,如此一来,正是合了她的意。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巧凤放心了下来,原来无忧宫的宫主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想要那东西,只要无忧宫不跟她作对,那么在东楚就再也没有人有跟她作对的实力! “好了,哀家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只要记住,尽快跟燕惊寒圆房,哀家还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去做。”蓝巧风看着蓝翎心中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她虽然知道那些刺客是鹰眼帮的人,但掳走蓝翎的到底是谁却不得而知,她担心夜长梦多,她的计划会节外生枝。 “是。”蓝翎应了一声,她倒很想知道她有什么样重要的事情交代她去做。 “楚心,哀家乏了,你伺候翎儿喝药吧。”蓝巧凤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往寝殿走去,昨晚被苏全折腾了一、夜,本不想起身的,但不问清楚她又不放心,只能勉强起身把蓝翎召进宫来,见该说的该问的都问了,蓝巧凤便不想再理会蓝翎,回*上补眠。 “是!”乔楚心先把蓝巧凤伺候着尚了*,拉上帘幕,这才来到蓝翎跟前道:“王妃,您先稍后片刻,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给您端药。” “姑姑,我为何要喝药?”蓝翎看着乔楚心的眼睛问道,她清楚地记得那许太医只说她失忆了是因为她脑中有一块淤血,还开了药方让她回去抓药服用,但蓝翎当然不认为自己失忆了,自然也不相信她脑中有什么淤血,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喝那些药,而此时蓝巧凤让她喝药,这更加让蓝翎感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 看着蓝翎这双透亮的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剪水秋眸,乔楚心心中微怔了一下,随即赶忙笑着道:“王妃,您失忆了,恐怕不记得您在几年前就患上了心疾,后来太后寻遍名医,终于找到了一个方子,虽然不能除根,但只要每月服用一次就可以确保生命无忧,正好王妃以前每月都要进宫来听太后教导,太后便让王妃在宫里服了药再回去,前两日王妃被掳,太后心急如焚,一方面担心王妃的安危,另一方面担心王妃错过了每月一次的服药时间。” 心疾?蓝翎对乔楚心的话深表怀疑,她的眼睛告诉她,她在撒谎! 虽然她有时候心中会猛然一阵刺痛,但蓝翎觉得那不是心疾所致,而是跟出现过两次的幻觉有关,但到底有什么关系,蓝翎却不得而知。 “哦,原来是这样的,太后真是费心了,有劳姑姑了。”蓝翎露出感激的一笑,她倒想看看这个那个老妖婆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药。 “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这就去给王妃端药。”乔楚心说着快速出了正殿。 看着乔楚心有些急促的脚步,听着她明显的气息不稳,蓝翎勾了勾嘴角,她倒要看看她们在玩什么花样! 很快,乔楚心端着一个白瓷碗进了正殿,来到蓝翎的跟前,便把碗双手捧到蓝翎的面前,道:“王妃,这药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现在正好喝。” 蓝翎伸手接过碗,看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好看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姑姑,看这药汁的颜色就知道肯定很难喝。” “王妃,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苦,为了您的身体好,您也要喝下去。”乔楚心赶忙劝道。 听乔楚心这么一说,蓝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副不想喝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姑姑,你去帮我拿两个蜜饯过过嘴,如何?” “好,王妃你稍等,奴婢这就去拿。”乔楚心快速又出了正殿。 见乔楚心出去了,蓝翎看了寝殿的方向一眼,快速站了起来,轻步来到不远处的一个花盆旁,把一大半的药汁快速倒入花盆里,看着药汁快速地渗入土里,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蓝翎这才端着碗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随后蓝翎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窝成团状,再把碗里剩下的药汁慢慢地倒到锦帕上面,让药汁慢慢地渗透,见差不多了,蓝翎这才停了手,取下腰间的荷包,把锦帕塞了进去,这时便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蓝翎赶忙把荷包挂回腰间。 见乔楚心进了正殿,蓝翎实时地开口:“姑姑,这药真是太难喝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吐出来了。”蓝翎说完,一只手捂着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样。 乔楚心见状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把手中端着的蜜饯给蓝翎送上,蓝翎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姑,剩下的这一点点,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我担心若是再喝的话,恐怕连之前喝的全都要吐出来了。”蓝翎对乔楚心解释了一番,把还剩下一点药汁的碗递给了乔楚心。 “好,这一碗比往常要盛得多一些,剩下的这一点不喝也没什么大碍。”乔楚心伸手接过碗,说出的话语在蓝翎听来更像是安慰她自己。 “姑姑,我就不在这打扰太后休息了,我先回府去了。”蓝翎说着站了起来。 “也好,那奴婢送您出宫。”乔楚心说着把碗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乔楚心记得很清楚,太后曾对她交代过,蓝翎进宫决不能让皇后把她叫去她的景云宫,虽然太后没有明说,但乔楚心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乔楚心是跟着太后从蓝家进的宫,对蓝家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蓝欣儿在嫁给皇上之前就非常爱慕燕惊寒,一心想嫁给他,但太后不同意,硬把她嫁给了当今的皇上,蓝欣儿是什么样的女人,太后很清楚,嫉妒和不甘会让她变得疯狂,她若是把蓝翎叫到她的宫里去准没什么好事,为此,太后根本就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蓝翎没有意见,随着乔楚心出了凤祥宫,没走多久,便看见蓝欣儿带着流苏和一些宫女太监迎面走了过来。 蓝欣儿一身大红色凤袍,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凤仪十足,但看向蓝翎的眸光却带着一抹利刃般的寒光! 蓝翎勾了勾嘴角,这蓝欣儿八成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问题是她怎么惹到她了?她的身体本尊不是胆小如鼠吗?既然胆小如鼠也不可能敢招惹中宫的皇后呀。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若不是出在她身上,那八成就出在燕惊寒的身上,蓝翎清楚地记得跟燕惊寒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蓝欣儿轻轻扫向燕惊寒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幽怨。 原来如此! 她若是猜得没错的话,蓝欣儿应该就是燕惊寒的一朵桃花! 想到这,蓝翎顿时心生不悦,这蓝欣儿完全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都嫁给燕鸣轩了,竟然还敢对她的男人念念不忘,非但念念不忘,还故意找她麻烦,真是可恶之极! 乔楚心看着蓝欣儿往这边走来,眉头快速皱了一下,太后现在正在休息,不宜去打扰,蓝欣儿若是硬要把蓝翎带去她的宫里,她恐怕想拦也拦不住。 “见过皇后娘娘。”蓝翎笑着给蓝欣儿行了一礼,上一次她说自己不懂礼数,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她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皇后娘娘。”乔楚心也给蓝欣儿福了福身。 流苏等人也都齐齐给蓝翎行了一礼。 “人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寒王妃遭了一次大难,这礼数倒是懂了不少。”蓝欣儿幽幽地开口,但话语中却是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甚至幸灾乐祸的味道。 “皇后娘娘所言不差,人自然要吃一堑长一智。”蓝翎微微一笑,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流转,“不过,臣妾虽然突遭横祸,但还是托了太后的洪福,遇到了贵人,又有夫君为臣妾日夜奔波,臣妾才能安然无恙地归来,臣妾想若是换做别人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皇后娘娘,您说对吗?” 蓝翎已经猜到了蓝欣儿的痛处在哪里,既然她喜欢没事找事找她麻烦,那她就专拣她的痛处戳! 果然,蓝欣儿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明显有些气息不稳,但脸色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寒王妃这是在向本宫炫耀你的好运气?”蓝欣儿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丝不屑,“这世间万事万物千变万化,谁都说不清一觉醒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有旦夕祸福之说?寒王妃若想一直这么好运下去,本宫建议你还是去灵云山的灵光寺多烧两炷香,求求菩萨,说不定菩萨会保佑你的。”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菩萨向来都是慈悲为怀,更是喜欢诚心之人,臣妾一片冰心在玉壶,臣妾相信菩萨肯定会让臣妾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蓝翎缓缓而道,看着蓝欣儿听到她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壶”时瞬间微变的神色,随即微微勾了勾嘴角。 蓝欣儿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着,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但此时她却感不到一丝疼痛,脑中全都是她的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壶”! 她这是在暗中讽刺她嫁给了燕鸣轩还在对燕惊寒念念不忘! 她有什么资格讽刺她?! 燕惊寒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若不是太后从中作梗,她早就是寒王妃了! 她竟然敢含沙射影地讽刺她不守妇道! 蓝欣儿心中怒不可遏,但她知道此时可不是她能发作的地方。 “本宫原来一直以为寒王妃不善言辞,也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说会话,今日本宫正好有空,你就随本宫回宫里说会话吧,正好也可以叙叙我们姐妹之情。” 蓝欣儿说完没等蓝翎答应,便往景云宫方向走去,似乎蓝翎肯定会答应,也必须答应跟她回宫。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蓝翎完全肯定这蓝欣儿八成没安什么好心眼,她想把她领到她的宫里再暗中使坏对付她。 虽然她不惧怕她,但她凭什么让她去她就去?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蓝翎看了身旁的乔楚心一眼,见乔楚心眉头微微蹙着,显然是不愿意她去蓝欣儿的宫中,蓝翎随即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您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但太后经常教导臣妾,出嫁就要从夫,嫁给了王爷就要把王爷伺候好,今日为了让太后安心,臣妾急着进宫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自然就不能再耽搁下去,臣妾要回府伺候王爷了,臣妾告退。” 蓝翎说完不再理会蓝欣儿快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乔楚心快速勾了一下嘴角,跟上了蓝翎的脚步。 蓝欣儿转过身来,看着蓝翎离去的背影,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杀气,她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生不如死! 蓝翎虽然没有回头,但她却清楚地感到来自背后的威胁,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这蓝欣儿若是想像蓝钰一样找死,她自然也不会手软! 很快,蓝翎在乔楚心的陪同下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往王府而去。 马车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蓝翎就听见朝阳突然“吁的”一声让马车快速停了下来,紧着又道:“岳大小姐,您想吓死属下呀!” 看着突然挡在马车前面的岳思语,朝阳着实被吓了一下,这岳大小姐可是岳国公的宝贝,他驾的马车若是把人家给撞了,他毫不怀疑岳国公会找他拼命,尽管以岳思语的武艺,被撞到的几率很小,但他还是后怕呀。 “胆小鬼!”岳思语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朝阳,对着马车里的蓝翎道:“嫂子,所谓礼尚往来,今日晌午,我请你去翠云楼吃饭。” 朝阳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岳思语说他是胆小鬼,而是他觉得这岳大小姐趁自家爷不在王妃身边,借着请王妃吃饭为名,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岳大小姐虽然整天把自己弄得像男人一样,甚至是一副大老爷们的作风,但朝阳听流云说过,这岳大小姐的心思也不简单,她喜欢左相,她上一次去府里蹭饭其实就是为了试探王妃,而这一次,朝阳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岳大小姐请王妃吃饭应该另有目的。 朝阳也知道自家爷和岳国公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岳大小姐一直视自家爷为兄长,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王妃的事情,为此,朝阳见岳思语这么说便没有出声帮蓝翎挡回去。 蓝翎掀开帘幕,看向岳思语,浅笑道:“思语,我今天有急事要马上回府,吃饭就不必了,你若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你就进来,我们边走边说。” 蓝翎猜想岳思语找她八成又是为了慕容笑尘,虽然她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但他的举动并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再说她那沾在锦帕上的药汁时间长了就会干掉,她还想让燕惊寒告诉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自然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吃饭。 “真的有急事?”岳思语问了一句,很是怀疑蓝翎只是以此为借口,其实并不想跟她一起吃饭。 “真的。”蓝翎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饭就免了,但话却不能不说。”岳思语说着一个飞身进了马车,坐到软榻上,对朝阳吩咐道:“你走你的,我和嫂子说会话就走。” “是。”朝阳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去。 蓝翎看着坐在她的对面翘着二郎腿的岳思语,不禁笑了笑,没有出声,等着岳思语先开口。 “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既然都跑了,为何又要回到惊寒兄的身边?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被惊寒兄抓回来的。”岳思语把头凑到蓝翎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闻言,蓝翎顿时一惊,她没有想到她逃跑的事除了燕惊寒慕容笑尘凌霜凌露,竟然连岳思语都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的? 蓝翎没有立即回答岳思语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岳思语,心中已经不由地竖起了一道防备。 岳思语咧嘴笑了笑,“嫂子,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自己人,惊寒兄不把你卖了,我自然也不会把你卖了,你应该也知道了,慕容笑尘就是那个‘臭男人’,我喜欢了他三年,曾发誓一定要让他做我岳思语的男人!所以,我在他的周围安排了很多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这一次,顺带着就发现了嫂子你逃跑的事情。” 岳思语瞅着蓝翎,笑得如同贼一般,蓝翎却是秀眉紧蹙,突然发现,她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竟然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也太打击人了,这难道就是有势力和没势力的区别? 蓝翎颇感无奈,心中想着要想在这古代创建她自己的“夜灵”恐怕最少也要一两年的时间,若想跟蓝巧凤抗衡,估计需要更久的时间,蓝巧凤肯定不会给她这么长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力打力! 燕惊寒以前跟她说过,他曾在岳国公门下学过艺,而岳思语刚刚的一番话更可以说明岳国公是燕惊寒一派的人,那这岳思语似乎可以做朋友。 想到这,蓝翎微微一笑,“思语,虽然你称呼我为嫂子,那也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其实我在你的心里也就是一个外人,既然是外人,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心底的秘密?” 岳思语没有想到蓝翎会这么一说,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蓝翎的意思,笑着道,“嫂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狐狸的味道?有点黑呀。” “是吗?”蓝翎挑了挑眉,知道岳思语绝对算得上一个聪明的姑娘,便也不再拐弯抹角,“思语,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告诉别人她的秘密,除非……” “除非她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岳思语瞬间便接了一句。 “聪明!”蓝翎不吝夸奖。 岳思语撇了撇嘴,“得了吧,你不就想让我上你的贼船吗?好了,我已经上来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可以开口,只要我做得到,我绝不推辞!” 岳思语虽然是一个姑娘家,但为人豪爽,更是有一副侠肝义胆。 她当然也知道蓝翎的身份,更知道蓝翎的处境,但她觉得这些东西跟她们俩做朋友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冲突,只要她不跟她抢慕容笑尘,怎样都行,而且说不定她们做了朋友,慕容笑尘会更快地落入她的手掌心! “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蓝翎笑着伸出了手。 蓝翎当然知道她和岳思语都各自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们这朋友并不纯粹,但她相信,她们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了,叫‘嫂子’总觉得有点别扭。”岳思语笑着握住了蓝翎的手。 “好!” 两个同样二八年华的女子,从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友谊已经在彼此心中生根发芽!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岳思语可没有忘记正事,看向蓝翎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一抹期待。 “我喜欢他。”蓝翎轻轻说了一句,也是第一次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告诉别人。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瞬间的幸福! 蓝翎的那一句“我喜欢他”无疑对岳思语来说是这世上最最好听的天籁之音,岳思语顿时就咧嘴呵呵傻笑了两声。 太好了!岳思语心中欢呼着。 蓝翎喜欢上了燕惊寒,那么慕容笑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把蓝翎从燕惊寒身边抢走,退一万步说,他即使能抢走她的人,也抢不走她喜欢燕惊寒的心,再说,燕惊寒能让他抢吗? 在岳思语看来,慕容笑尘和蓝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没有一点可能性,慕容笑尘终究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看着岳思语喜不自禁的模样,蓝翎早就猜到了八成跟慕容笑尘有关,虽然她不会给他机会,但以慕容笑尘的强势和执着,蓝翎并不像岳思语一样乐观,说不定慕容笑尘什么时候又会有所动作,而且蓝翎相信,慕容笑尘若是再有动作恐怕就不是想带她远走高飞这么简单了。 “蓝翎,我觉得交你这个朋友太值了。”岳思语豪爽地拍了一下蓝翎的肩膀,这一次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朝阳自然也就听得见。 朝阳有些疑惑,分明听出了这岳大小姐话中有话,但到底什么意思,他却想不明白,再者,这岳大小姐什么时候和王妃变成朋友了?在朝阳看来,她们是情敌还差不多。 “思语,得意忘形可是兵家大忌,再说,你似乎并不能把人家手到擒来。”蓝翎瞬间就给岳思语泼了一盆凉水。 岳思语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喂,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真有你的!” “忠言逆耳利于行,正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提醒你,若换做是别人,你认为我有这么好心吗?” 岳思语磨了磨牙,“好了,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我走了,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就派人去岳国公府找我。” “好。”蓝翎笑了笑。 随后,岳思语快速飞身出了马车。 蓝翎看着还在摇晃的帘幕,不禁笑了笑,原本以为因为慕容笑尘,岳思语即使不对她横眉冷对,也应该视同陌路,谁想到,她们竟然能做朋友,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有了一个朋友,蓝翎似乎看到了一丝前路的曙光,一路上心情自然不错,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王府,蓝翎快速进了松竹院。 此时还没有到晌午,蓝翎本以为燕惊寒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不想进了房间便看到燕惊寒正坐在桌旁,桌面上正放着被她藏在衣柜里的蓝巧凤给她的那本书。 鬼斧神工的俊颜,依旧是冰封一片,玄色的锦袍依然带着深不可测的霸气,虽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浑身上下无不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不怒而威,霸气天成! 就因为如此,在他的面前放着那样的一本书,蓝翎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虽然那本书是合上的,但蓝翎脑子里却在第一时间冒出了燕惊寒又看了一遍的想法,蓝翎的耳根子顿时就红了一分。 看着燕惊寒看向她的凤眸,蓝翎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心中顿时又把自己鄙视了一番,他们虽然还没有圆房,但已经不知温存过多少次了,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她竟然还怕看到那本书? 蓝翎抿了抿唇,来到燕惊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瞅了桌子上的书一眼,看向燕惊寒笑着问道,“夫君,你是想温故而知新?” 闻言,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快速合了一下眼帘,隐去眸中的一丝笑意,这才道:“过来。” “做什么?”蓝翎瞅了瞅桌子上的那本书,心中想着燕惊寒八成被它“荼毒”了,他让她过去就是想让她帮他灭火,但现在可是白天,她才不要! 见蓝翎迟迟不动,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不过来?”淡淡的话语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现在是白天。”虽然白天并不是没有做过,但蓝翎还是对白天做那种事情心存抵触,这让她有一种赤、裸裸的无处遁形的感觉。 “确定?”燕惊寒终于明白了蓝翎的意思,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悦,虽然他很喜欢她的身体,但他是那种一本书就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她竟然敢那样想他! 蓝翎抿了抿唇,本来就知道燕惊寒这家伙有点阴晴不定,虽然她喜欢他,但他似乎还没有喜欢上她,她还是不跟他作对的好,不就是过去吗?她又不怕他吃了她。 如此一想,蓝翎站了起来,来到燕惊寒的身旁,瞅着燕惊寒。 燕惊寒伸手一搂蓝翎的腰身,让蓝翎坐到了他的腿上,把蓝翎圈在了怀里。 “夫君,把门合上。”蓝翎娇柔地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小声地说了一句,此时房门并没有关,蓝翎很不想被朝阳他们看到她坐在燕惊寒的腿上。 燕惊寒低头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还是一挥手,房门瞬间合上。 坐在燕惊寒的腿上,蓝翎的心已经越跳越快,绝美的小脸上早已不由地染上了一层粉色。 此时此刻,在蓝翎看来,无声胜有声! “怎么不说话?”燕惊寒并没有蓝翎预想的动作,而是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沙哑。 无可否认,燕惊寒非常喜欢看蓝翎羞涩的模样,剪水秋眸中波光涟漪春水无痕,绝美的小脸更是比桃林的桃花还要娇艳,每每这时,燕惊寒总能感到身体里有一股股热流正快速地向某处汇聚。 其实,燕惊寒刚开始只是想把蓝翎抱在怀里,并没有其他想法,但真抱在了怀里,原本没有的想法便自然而然快速地冒了出来。 坐在燕惊寒的腿上,蓝翎自然感觉到了“威胁”,小脸一红,伸手拿开燕惊寒的手,把脸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小声道:“说什么?你不是很想吗?” “我说我很想了吗?”燕惊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一想到此时自己昂扬的某处,燕惊寒顿时觉得自己是在自打嘴巴,心中更添了一丝郁闷。 她,总能挑起他的*,甚至让他对她欲罢不能! 虽然每一次他都能控制住自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没有呀,那是我想多了。”蓝翎强忍着嘲笑燕惊寒的冲动,快速转移了话题,“夫君,你把那本书找出来做什么?” “给你看。”燕惊寒未加思索就吐出了三个字,他绝不会告诉蓝翎他只是无意间在柜子了发现了它,拿出来翻了翻,其实并没有想过让蓝翎看,但此时看着蓝翎一副想嘲笑他又不敢嘲笑他的模样,燕惊寒决定要找回场子来。 “我不看。”蓝翎想都没想便拒绝道,她才不要学那些技巧,再说,他不是看过了吗?他会不就行了。 蓝翎把脸藏在燕惊寒的怀里,觉得燕惊寒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欺负她,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最喜欢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看着蓝翎的模样,燕惊寒勾了勾嘴角,心情顿时愉悦了,把蓝翎轻轻推开了一点,再低头快速把薄唇压下。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蓝翎自然不会再拒绝燕惊寒的索吻,双手搂着燕惊寒的脖颈,主动回应着他唇上的狂热。 一番*,良久后,燕惊燕主动放开了蓝翎娇艳欲滴的唇瓣,帮蓝翎拉好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衫,压了压身体里依然在翻滚着的*,静静地抱着蓝翎。 蓝翎自然也有些气息不稳,静静地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嘴角扬着一抹笑意。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房间,在地上形成一片一片斑驳的影子,院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鸟的鸣叫声,一切似乎都很美好,蓝翎似乎还在此时感觉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 “你进宫后,太后跟你说了些什么?”燕惊寒终于打破了这一分宁静,轻轻推开了蓝翎,让蓝翎坐到对面的位置上去。 蓝翎早就见识过燕惊寒的公私分明,他可以在*上对她热情如火,但也可以下了*瞬间便记起她的身份,对她冷酷无情。 虽然见识过,但蓝翎此时的心境不一样了,她喜欢他,刚刚跟他耳鬓厮磨了一番,转眼间,他就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蓝翎心中即使有心理准备,即使再强大,还是免不了有些苦涩,不免一声轻叹。 “她问我是什么人掳的我,我说我当时被人罩住了头,很快就没有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望洛山上,听一个丫头说,是她的主子把掳我的人杀了救了我,但并不愿意告诉我她的主子是谁。”蓝翎把她编给蓝巧凤听的谎话说了一遍给燕惊寒听。 “她只问了你这些,没说其他的?”燕惊寒又问。 “她让我尽快跟你圆房。”蓝翎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她知道这句话燕惊寒并不喜欢听到。 果然,燕惊寒听完后凤眸中已是寒星点点,薄唇紧抿! “还有,她让我喝这种药。”蓝翎差一点把药的事给忘了,赶忙取下荷包,从里面拿出锦帕,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空茶杯,把锦帕紧紧地攥了两下,挤出了少许药汁到茶杯里。 看着白瓷杯里黑褐色的药汁,燕惊寒的凤眸中已经是冰寒一片,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燕惊寒接过茶杯,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但依然没有出声。 看着燕惊寒眸中的冰霜,蓝翎的心提了起来,根据乔楚心所说,她喝这种药已经有几年了,若这种药是毒、药的话,那药性恐怕早已渗入骨髓,难道凌霜的主子让她泡玄冰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蓝翎希望是这个原因,若不是的话,蓝翎无法想象她的身体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随后,燕惊寒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瓷瓶,到了一些药粉到杯子里,杯子里慢慢地冒出了一股恶臭味。 闻到这种味道,燕惊寒袖中的手不由地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俊美的容颜上更是覆上了万年寒冰! “夫君,这种药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燕惊寒极力隐忍的怒气,蓝翎的心已经慢慢地往下沉,但即使要死,她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来到房门后面,拉开房门,把盛着药汁的白瓷杯扔出了房间,紧跟着劈出一掌,掌风所到,白瓷杯瞬间化成了碎屑落在了院子里,药汁也随之渗入了院子里的土中。 守在院子中的朝阳皓月齐齐一惊,爷刚刚的一掌用了十足的功力,可见爷心中已经是怒不可遏! 朝阳皓月自然也听见了蓝翎所说的话,他们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药,但他们也知道,能让自家爷如此恼怒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你可知道这种药你吃了多长时间?”燕惊寒并没有转过身来,阳光打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阴影,蓝翎正好站在这一片阴影之中。 “听乔楚心的意思,我喝这种药已经喝了几年。”蓝翎并没有隐瞒,据实以答。 闻言,燕惊寒轻轻闭上了眼睛,随即猛地一下睁开,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 朝阳皓月屏住了呼吸,竹林里的鸟儿似乎也感觉到了此刻的不同寻常,停止了鸣叫。 “夫君……”等了片刻,依然不见燕惊寒出声,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看向燕惊寒的剪水秋眸更是带上了一丝急切。 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蓝翎的凤眸再也不见一丝波澜,俊颜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似乎刚刚发怒的人并不是他。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突然感到一丝凉意,她宁愿看到他发怒的样子,也不愿意看着他此时浑身散发着拒她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夫君……”蓝翎快速握上燕惊寒的手,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慌,但她不知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会因为那种药而死吗?当然不是!但那是什么,蓝翎并不知道。 让蓝翎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握上燕惊寒的手,燕惊寒如同被蛇咬了一般,一把甩开了蓝翎的手,力度之大,再加上蓝翎并没有防备,猛地被甩坐在了地上。 朝阳皓月更是一惊,自家爷虽然明知道王妃是太后派到他身边的人,但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待过王妃,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那种药有问题? 跌坐在地上的蓝翎并没有感觉到屁股的疼痛,而是感到心一阵阵的抽痛,更是感到浑身彻骨的冰寒! 紧紧过了片刻,她就从温暖的春天掉入了三九寒天,原来,幸福只是那么一瞬间的! 本以为,他即使没有那么快相信她,也会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一点点幻想中的温暖。 本以为,她可以一点点捂热他的心,让他慢慢喜欢上自己,甚至爱上自己。 本以为,她只要努力了,她就能看到她和他前路的曙光! 然而,一种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药却让他把她甩在了地上,她做错了什么?那种药即使有什么问题,她也是受害者! 蓝翎苦笑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如此不待见我?” 这两日燕惊寒已经习惯了蓝翎柔柔地叫他“夫君”,而此时,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王爷”二字,燕惊寒的剑眉还是不由地皱了一下。 “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即使你有这个心,你也无力改变什么,你还是不必知道了。”燕惊寒看着蓝翎,凤眸中没有一丝温度,话语中更是像给蓝翎宣判了死刑。 蓝翎微微一笑,漂亮的剪水秋眸并没有因为燕惊寒的话而黯然失色,反而愈发地波光潋滟,“王爷,我只相信姻缘天注定,其他的,我相信事在人为,没有到死的那一刻,凡事都有可能!” 蓝翎的声音很轻,但话语中却是带着无比的自信,她从不信命,因为在她看来,这都是怯弱之人为了逃避现实而找的借口! 纵然她努力了还是一样的结果,但她相信这个过程是完全不一样的。 燕惊寒一直都知道到蓝翎是与众不同的,淡然,冷静,睿智,甚至自信! 即使站在悬崖边上,她都能处乱不惊,甚至想凭自身的能力飞跃悬崖! 燕惊寒虽然欣赏她的自信,但对她的说法却无法苟同,在燕惊寒看来,蓝翎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改变她自身的命运,因为已经太晚了。 他喜欢她的身体不假,想把她绑在身边也不假,但这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不能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而蓝翎吃了那种药,即使她不想,不愿意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但这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只要蓝巧凤给她一个药引,她会无条件的服从蓝巧凤的任何命令,她对他来说无疑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燕惊寒原本就在猜测蓝巧凤怎么会那么放心把蓝翎放在他的身边不担心她背叛她,此时,燕惊寒已经完全明白,蓝巧凤早已用药把蓝翎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蓝翎,看着她这双让他百看不厌的剪水秋眸,心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纷繁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不舍有无奈有怜惜甚至有无以名状的东西。 在燕惊寒看来,既然无力改变的东西,即使不除去,也只能舍弃! “本王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无力改变什么,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燕惊寒的医术在东楚本来就是屈指可数的,他之前虽然没有见过那种药,但也是知道的,喝了那种药,若是时间短的话,还有办法清除,但只要超过一年,那种药就会深入骨髓,想清除已经没有一丝可能性,而且这种药在没有启动药引的情况下根本不会被发觉,一旦启动药引,那她就再也不会是她自己,完全受蓝巧凤的操控,而且再难恢复自己的意识,一直到死! 燕惊寒从未想过杀了蓝翎,但一想到她最终依然逃脱不了一个“死”字,燕惊寒心中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无可否认,他不希望她死,但在他无法一举把蓝巧凤一党铲除的情况下,把她留在身边,无疑是放了一条蛇在怀里,他不知道何时她就会咬他一口,让他死于非命,他当然不能冒这个险! “照王爷的意思,你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蓝翎笑了笑,淡淡的浅笑带着超脱一切的淡然,在她看来只有他会给她增加烦恼,其他的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燕惊寒不知道该如此回答蓝翎,她虽然可能会做出危害他的事情来,但她也是无辜的,他不想她一直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为什么不说话?”蓝翎慢慢走到燕惊寒的面前,抬眼看着燕惊寒深邃如大海一般的凤眸,轻轻地开口,“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心中是关心我的?” 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熠熠生辉,带着可以看穿一切的洞悉,定定地落在燕惊寒的凤眸上。 闻言,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很不愿意承认心中对她有着那么一丝关心,他何时关心过别人?甚至她还是一个不知何时就会对他动手的女人! “你想多了,本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关心。”燕惊寒凉凉地开口,说完便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蓝翎,更不想她那双透亮的眼睛会看穿他心中的一切。 “夫君,你又在自欺欺人,你若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关心,那么那日在回来的路上,你为何要问我冷不冷?为何要让我坐到你的身后?”蓝翎根本不会给燕惊寒逃避的机会,快速从他的背后搂上他的腰身,把脸紧紧地贴在他宽广的后背上。 …… 人生的路上坎坷不平在所难免,但关键是我们时刻要有一颗自信乐观的心!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用我炙热的手温暖你冰冷的心! 蓝翎的话让燕惊寒心中猛然一震,顿时有一种被看穿而无处遁形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燕惊寒更是无言以对,蓝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若是不关心她,为何会在意她冷不冷,她冷不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 “夫君,我们是夫妻,是相扶相守共度一生最亲的人,承认你关心我有这么难吗?”蓝翎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她虽然不知道他心中有没有她的位置,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是关心她的,她很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她不想让他逃避下去。 蓝翎的声音很轻柔,但“相扶相守共度一生”八个字却如利刃一般划开了这一片薄如蝉翼的涟漪,燕惊寒眸光一沉,拿开了蓝翎的双手,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房间,快步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燕惊寒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相扶相守共度一生”,现在对他来说,她和他更没有这种可能性! 他不可能因为自己对她的一点点关心一点点不舍就让自己时刻处于蓝巧凤的刀刃之下,他还没有色令智昏! 他不会杀了她,但他会让她离开! 看着燕惊寒决绝的背影,蓝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想让他做她温暖的港湾,她想让他做她最坚强的后盾,似乎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朝阳皓月心中无不轻叹了一声,他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样,但他们不敢多言,跟着自家爷快速出了院子。 蓝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抬脚出了房间,院子里早已没有了燕惊寒的身影,只有风吹过竹林,竹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蓝翎抬眼看了看天空,此时日上中天,灿烂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炫目,温暖,但蓝翎的心却感到凉凉的。 从燕惊寒瞬间的转变,蓝翎已经看得出来,蓝巧凤给她吃的那种药肯定是关键所在,但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蓝翎却不得而知。 想着燕惊寒对她的疏离,想着燕惊寒拒她如蛇蝎的举动,蓝翎不想去细细品味心中的苦涩,因为她知道这除了越品越涩之外,根本解决不了一点问题,她必须知道那种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知道了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十年的职业生涯早就练就了蓝翎一颗强大的内心,虽然她也会痛,也会伤,但她不会让这种痛这种伤把自己埋在里面,她要想办法把这种痛这种伤抹去! 蓝翎从来不会坐以待毙,即使她的结局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但她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而不是在自怨自艾的伤痛中死去! 蓝翎突然想到了凌霜,她非常希望就是因为那种药的原因,凌霜的主子才让她去泡玄冰潭的。 凌霜是无忧宫的人,她既然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保护她,那么她就有可能知道那种药,那她就先问问她。 蓝翎虽然不明白无忧宫的人为何要保护她,为何要插手她和燕惊寒之间的事情,但蓝翎知道那两个丫头对她是没有恶意的,虽然之前她对她们把她卖了的举动颇有不满,但不得不说,她们似乎比她还了解自己。 虽然凌露也是无忧宫的人,但蓝翎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望洛山上,再说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不可能再有机会去望洛山,因此,找到凌霜更实际一些。 但问题是,她到哪里能找到凌霜呢?那丫头好像都是晚上才突然出现,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她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蓝翎微微蹙着秀眉,想着凌霜跟她说过的话,她突然想到凌霜曾说过她是在蓝相府暗中保护她的,那不就说明她应该就在蓝相府的某个地方? 如此一想,蓝翎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决定晚上偷偷去蓝相府找凌霜。 隐在暗处的清*云自然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在他们看来,一般女子遇见这种事情即使不哭哭啼啼,也一定是惶恐不安,因为从自家爷的举动已经可以看出那种药绝对不是什么好药。 但蓝翎的冷静,自信,乐观再一次让他们刮目相看,虽然身陷未知的险境却没有一丝消沉颓废,一双剪水秋眸中更是熠熠生辉! 清*云突然希望蓝翎不是蓝致绅的女儿,跟蓝巧凤更没有半点关系,若是那样的话,她和自家爷就是人人羡慕的金玉良缘。 但似乎造化弄人,可以和爷比肩而立的女子却是爷死对头的女儿,清*云心中只能一声叹息。 蓝翎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真正的爱,真正的喜欢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不求回报,既然已经决定回到他的身边,她就不会因为他刚刚的一番举动而轻言放弃,她会做给他看! 如此想着,蓝翎快速出了院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前世她不知听谁说过,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而且她也有几道拿手的菜正想做给她尝尝。 蓝翎早就知道府里的厨房在什么位置,她并不需要人帮她领路。 正走着,蓝翎突然听到秋叶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您等等奴婢……您要去哪里?” 今日蓝翎进宫没有带上秋叶,秋叶整理了蓝翎的房间后,便在院子里守着,后来燕惊寒回了房间,便把她打发回了自己的屋子。 秋叶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时间快到晌午了,便猜想自家小姐应该已经回来了,便去了松竹院,进了院子并没有看到自家小姐,后来一打听,这才知道自家小姐往厨房的方向来了,便赶忙追了过来。 蓝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秋叶,“我去厨房给王爷做几道菜,你来了,正好给我打下手。” “啊……”秋叶赶忙捂住嘴巴,快速跑到了蓝翎的跟前,又慌忙解释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不乐意给您打下手,只是奴婢对辣椒有点惧怕。”秋叶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想到蓝钰跺辣椒后的模样,秋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一点都不想被辣椒变成一个小丑。 “放心好了,今天不做那道菜,也不会让你跺辣椒。”蓝翎笑着道,她那天只是故意整蓝钰的,否则的话跺一点点辣椒也不可能变成他那般模样,但一想到他之后欲对她意图不轨,当时真应该再让他多跺一些,直接把他辣死掉! “那就好。”秋叶长出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曾信誓旦旦地说为自家小姐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今日竟然害怕帮自家小姐跺辣椒,她真是没用! 蓝翎笑了笑,领着秋叶快速进了厨房,厨房的厨子们见王妃来了,顿时一阵惊慌,他们何时见过主子进厨房的? 蓝翎没有理会他们,只留下了一个负责烧火的男孩,让其他厨子都到外面候着,随后便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找到她所需要的食材,让秋叶帮她打下手,男孩烧火,没用到两炷香的时间,四菜一汤就顺利出锅。 秋叶看着香喷喷的菜肴,不禁问道:“小姐,您的手艺真好,您什么时候会做菜的,奴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跟菜谱上学的。”蓝翎简单地敷衍了一句,她当然不能告诉秋叶她前世就很会做菜,而且她失忆了,即使以前会,现在恐怕也记不得了。 秋叶“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 蓝翎把做好的菜都放到食盒里,又吩咐厨房的厨子不用给她和燕惊寒准备午膳了,便提着食盒往燕惊寒的书房而去。 秋叶跟在蓝翎的身后,见快要到书房门口了,赶忙道:“小姐,奴婢就不跟着您了,奴婢去食堂吃饭了。” “去吧。”蓝翎笑了笑,知道秋叶是一个非常有眼力见而且激灵的丫头,她只是借吃饭为名,其实是不想妨碍到她。 “谢小姐。”秋叶快步走开了,脸上偷偷地笑了两下。 蓝翎提着食盒来到书房门前,见站在门旁的朝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顿时猜到了什么。 “怎么,他不想见我?”蓝翎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地开口。 “王妃,王爷说他不饿。”朝阳弱弱地说了一句,自家爷早就知道了王妃去厨房亲自动手为他做菜,也知道王妃定然会提着饭菜来书房找他,为此,早就对他吩咐过,王妃若是来了,就把她拦下。 朝阳知道自家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但朝阳还是觉得自家爷这样做会伤了王妃的一片真心,千金小姐,名门之后,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亲自动手为自己的夫君做汤羹的?她虽然是蓝致绅的女儿,但朝阳觉得王妃跟蓝相府的那些人是不同的,她对自家爷是真心的。 “是吗?”蓝翎当然不相信,他只是不想见她罢了,既然他不想见她,她也不强求。 朝阳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一旁的皓月一眼,意外地发现皓月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波动,看来皓月也有着跟他一样的想法。 蓝翎把食盒放到朝阳的手里,转头看向房门,淡淡一笑,“若是不饿的话,就把这些菜都拿去给黑风吃吧。” 蓝翎说完,不再停留,快步离开。 朝阳看了看蓝翎离去的背影,又瞅了瞅手中的食盒,没等皓月出声,便开口道:“爷,您真不饿呀,那属下把王妃做的这些好吃的拿去给黑风吃了?黑风若是吃了这么好吃的菜,一定会更喜欢属下的。” 皓月嘴角抽了抽,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朝阳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但等了片刻,并没有听到自家爷的声音,朝阳眉头皱了起来,爷是准备饿自己呢还是想无视王妃的一片真心? 但朝阳不死心,又道:“爷,属下可真走了?” 依然没有自家爷的声音! 朝阳终于死心了,提着食盒,真的准备把食盒里的菜送给黑风吃,同时腹诽黑风的好运,白白捡了了王妃对爷的一片真心。 “进来!”燕惊寒的声音突然响起。 朝阳顿时心中一喜,朝着皓月挑了挑眉,推开门,快速进了书房。 来到自家爷的案桌旁,朝阳没等自家爷出声,便主动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案桌上,随后把食盒放在一边,说了声,“爷,您慢用。”随后,就快速出了书房,合上房门。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燕惊寒心中又涌现了莫名的情绪,纷纷扰扰,理不清,道不明。 燕惊寒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汤放到嘴边,尝了一小口,鲜美,香浓,温暖的味道瞬间便溢满了唇齿间。 无可否认,他喜欢这汤的鲜美,这汤的香浓,更喜欢这烫的温暖! 如同蓝翎的小手一般! 每每握着她温暖的小手,燕惊寒总感觉心中充满了暖暖的味道,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和煦而又暖人,所以他想把她绑在身边,不想让她走,他想留住这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但若是这抹温暖不知何时就化作刺向他的一把利刃,他难道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吗?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两害相权取其轻更没有什么不妥,燕惊寒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但看着眼前飘着香味的菜肴,燕惊寒第一次发现他原本坚不可摧的心有了一丝轻轻地颤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不能让她离开,否则他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燕惊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 晚上,燕惊寒依然没有回房间和蓝翎一道用晚膳,蓝翎独自用了晚膳,便把秋叶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随后换了装翻墙而出,去了蓝相府。 蓝翎并没有特意避着清*云,因为她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燕惊寒的。 很快到了蓝相府,蓝翎依然是翻墙而进,快速回到自己的天翎阁,进了房间,轻轻地唤了凌霜两声,等了片刻,并没有见到凌霜的身影。 蓝翎来天翎阁找凌霜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她无法肯定凌霜就在天翎阁的某个地方,但她知道以凌霜的武艺只要她在天翎阁的附近,她应该就能知道她来了,为此,蓝翎便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等着。 …… 清风徐徐,繁星满天。 朝阳抬眼看了看一片暮色下的天空,又看了书房的门一眼,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爷早就得到消息知道王妃出府了,但爷这一次并没有任何举动,朝阳觉得爷恐怕因为那种药的事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这种决定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但朝阳一想到以后自家爷脸上再也不会出现难得的笑意,再也不会说那么多让他瞠目结舌的话,朝阳心中一阵惆怅。 很多东西,真的一旦拥有,就再也不想失去。 朝阳知道,自家爷其实也何尝不是呢?否则的话,爷又何必把自己一整天都关在书房里?王妃在爷心中的位置恐怕早已超过了爷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吧。 朝阳当然知道自家爷向来冷酷无情,“情爱”在爷看来就是致命的毒药,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妃对爷而言,恐怕早已不是不同而已了,只是爷不愿意承认罢了。 朝阳更知道王妃的身份对爷来说是一个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一招不慎,就是危机四伏,甚至满盘皆输,在这盘棋局中,输就意味着粉身碎骨,爷自然不能输! 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朝阳一直认为自家爷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爷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还为了他身后千千万万以他马首是瞻的人。 朝阳胡思乱想,这时就见一道黑影快速地闪到了他的面前,朝阳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他正愁着不知道到哪里找她呢,这丫头又自动送上门来了。 “喂,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朝阳赶忙问道,想让人家做媳妇,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皓月瞅了朝阳一眼,没有出声,心中想着他还是不多嘴的好,朝阳若是连人家的名字都问不到,追人家做媳妇还是算了吧。 “我凭什么告诉你?”凌霜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我问你,小姐在不在书房里?” 凌霜开门见山,她刚刚去了松竹院,并没有找到蓝翎,便猜想蓝翎会不会在燕惊寒的书房里。 “你若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告诉你王妃在不在书房里。”朝阳顿时找到了一个筹码,嬉笑着看着凌霜。 “又长本事了?敢威胁我?你是不是忘记那天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想离家出走的事了?还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长长记性?”凌霜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都不给朝阳留有一分的面子。 一听,朝阳恨不能把凌霜的这张小嘴给堵上,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非要把他气死才高兴? 朝阳瞅了一旁的皓月一眼,似乎看到了皓月眼中快速划过的笑意,顿时狠狠地咬了咬牙,这都什么兄弟?看着他被欺负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朝阳觉得他必须拿出点大男人的威风,老被这丫头骑在头上欺负这也太没面子了! 想到这,朝阳看着凌霜突然诡异一笑,“丫头,我告诉你,王妃并在书房里,至于王妃去了哪里,我也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你把我惹生气了!” “小气鬼!”凌霜轻轻哼了一下,看向皓月,“你说,小姐去哪里了?” 凌霜已经猜到朝阳说的应该是真话,若是小姐在书房里,她听到她的声音应该就是出来,她没有出来,那就说明她真的不在书房里。 但凌霜可不是被朝阳吓唬大的,他知道的事情,皓月八成也知道,她干嘛一定要让他告诉她? “皓月,我们是兄弟吗?”朝阳没等皓月出声便看向皓月问道,言外之意也就是皓月若是当他是兄弟,就不要告诉凌霜王妃去了哪里。 “你们的事情,我没兴趣,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到爷。”皓月冷冷地开口,懒得理会二人,同时也告诉凌霜,他是不会说的。 “真是好兄弟!”凌霜磨了磨牙。 “那是自然,这就叫生死兄弟!”朝阳的尾巴顿时翘了起来,“丫头,你要想知道王妃去了哪里,你就跟我走。” 朝阳说着快步离开,他知道自家爷的心情定然不好,他还是不要在这里影响到自家爷的好。 凌霜瞅了瞅书房的门,她知道燕惊寒肯定知道小姐去了哪里,但想让他告诉她恐怕比让朝阳这个家伙告诉她更有难度,她还是把朝阳的嘴撬开好了。 想到这,凌霜快步跟上朝阳,“喂,你带我去哪里?” “要怕,你就不要跟着。”朝阳丢了一句继续往前走,心中甚是得意,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场子。 看着朝阳得意的样子,凌霜抿了抿唇,很想再把他揍一顿,但想想还是算了,正事要紧。 来到一个小花园里,朝阳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凌霜,问得无比认真,“你叫什么名字?” 凌霜秀眉顿时一蹙,看着朝阳正色的模样,她还真不习惯。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凌霜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朝阳。 “当然有关系!”朝阳顿时拔高了声音,但转眼间便低了下去,“我想知道,告诉我。” 对于发怒的朝阳,对于嬉笑的朝阳,凌霜可以直接拒绝,但对于一脸认真柔声细语的朝阳,凌霜的心顿时漏了两拍,拒绝的话却始终无法顺利说出口。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说不过她,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 对凌霜来说,告诉朝阳她的名字绝对是鬼使神差的冲动,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已经晚了! “原来你叫凌霜呀,壮志凌云,冷若冰霜,好名字!”朝阳也不管人家的名字是不是这个意思,顿时就卖弄了一番,毫无意外,收到了凌霜的一记白眼,但朝阳毫不在意,呵呵地笑了两声。 看着朝阳有些刺眼的笑容,凌霜更是懊恼不已,语气自然更是生硬,“赶紧收起你脸上让人讨厌的笑容,快说小姐去哪里了?” 看着凌霜一脸嫌弃的模样,朝阳心中大为不悦,开始毫不示弱地反击,“你不是奉命保护王妃的吗?怎么连王妃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我看你呀也就是半斤鸭子四两嘴!” 凌霜磨了磨牙,这家伙知道了她的名字非但不告诉小姐去了哪里,竟然还得瑟起来了,她看他就是皮痒了! “皮痒了是吧?要不要我再帮你松松?”凌霜伸手摸上腰间的银鞭,话语中更是强悍无比! “上一次是我让着你的,再打,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朝阳有些心虚,但嘴上可一点都不服输。 “是吗?那我们再打一次试试?”凌霜说着就要抽出银鞭,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朝阳见状,赶忙按住了凌霜的手,“你不是要找王妃吗?你还有工夫跟我打架?”朝阳瞬间就找到了一个台阶下,他一点都不想真刀真枪地跟她打,要打呀,也是等他把她娶回家在*上打。 “色、狼!”凌霜一把甩开朝阳的手,他竟然敢摸她的手!她的手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摸过! “凌霜,你乱说什么?我又不是有意的!”朝阳赶忙朝四周看了看,很怕别人真因为凌霜的话把他当成色、狼了。 “不是有有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凌霜使劲搓着被朝阳碰到的手背,仿佛沾上了让她无法忍受的脏东西。 看着凌霜的举动,朝阳顿时怒了,“你太过分了!我只是碰到了你的手,你至于这样吗?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的手!照你这么说,我的手也被你给弄脏了!” 朝阳绝对口不择言,但凌霜却是咬牙切齿,不做多想,一拳就向朝阳招呼了过来,心中恼恨不已,这家伙占了她的便宜,竟然还敢说是她占了他的便宜,真是岂有此理! 见状,朝阳快速侧身躲过,同时伸手抓住凌霜的手腕,“好了,别闹了,你不想找王妃了?” 凌霜很想再给朝阳一拳,但一想到还有正事没办,一把甩开朝阳的手,恶狠狠道:“说!” 朝阳撇了撇嘴,这丫头不但毒舌而且还是一只母老虎。 “王妃去了蓝相府。”朝阳终于不再卖关子,看着凌霜轻声道。 去蓝相府?莫不是去找她的?凌霜顿时懊恼了一声,没再理会朝阳,快速飞身而去。 朝阳看着凌霜瞬间消失的背影,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凌霜手腕的温度,心中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丫头收入囊中呢?好像是个问题。 …… 蓝翎在天翎阁了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见凌霜出现,猜想凌霜可能并不在这天翎阁的周围,甚至她根本就不在这蓝相府里,她再等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蓝翎便快速出了蓝相府。 看着天空中繁星点点,蓝翎想到了燕惊寒那寒心点点的凤眸,此时他应该还在书房里,应该还不想见她,那她似乎也无需急着回去。 蓝翎一个飞身上了一处屋脊,坐了下来。 今夜,蓝翎是一身男子的装扮,身上穿着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一块黑色的面巾,这一身装扮是她让流云帮她弄来的,出乎她的意料,流云当时并没有问她要这一身衣服做什么,事后想想,流云之所以没问,那是因为燕惊寒早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他能猜透她的举动,她却无法摸到他的心。 蓝翎快速摇了摇头,她不想再去想燕惊寒,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就让她的心放飞一会吧,什么都不去想,只静静地享受这片暂时的宁静。 清*云是一直跟着蓝翎的,此时看着蓝翎独自一人坐在屋脊上,二人的心中突然都感到很不是滋味,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似乎老天爷待她太不公了,花一样的年华却时刻走在风口浪尖,一招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做错了什么?似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过,若一定要说有错的话,那就是她前世投错了人家! 清*云都没有上前,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看着蓝翎一个人孤寂的身影。 坐累了,蓝翎便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中灿烂的星辰,吹着夜晚清凉的风,享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翎儿……” 轻柔却满含深情的话语瞬间便打破了这一片宁静,蓝翎快速坐了起来,看向已经来到她身旁的慕容笑尘。 入眼的依然是慕容笑尘那双幽深的却是一片柔情的黑眸,蓝翎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能跟他说些什么。 她知道他对她的情不假,但她却是无法回应他。 她也知道他那日的强势让她恼怒,但她却无法把他当成自己的敌人一样对待。 她想和他做朋友,但他却不想。 “为什么不说话?不想见到我?”慕容笑尘在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看着蓝翎的剪水秋眸,轻轻地问道。 “我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还不是照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蓝翎看着浩瀚的天空,幽幽地说了一句。 闻言,慕容笑尘低笑了两声,“翎儿,我知道我那日的做法有些过分,有点强人所难,若你还因为那件事在生我的气的话,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把放在我周围的眼线撤走,我就当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蓝翎说得含蓄,但慕容笑尘明白蓝翎的意思,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想让他远离她。 他当然做不到! “翎儿,恕我无法做到,除非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了,天天在我的身边,我就不用派人时刻守着你,因为到那时我可以时刻守在你的身边。” 这一点,慕容笑尘倒是很坦诚,他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能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只能派人在寒王府周围盯着。 “其实天底下好的女子多的是,岳思语那么喜欢你,你又何必对她视而不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蓝翎喃喃开口,慕容笑尘辜负了岳思语的一片真心,燕惊寒又何尝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真心?难道先动心的人就注定要先伤心? “也许我是无视岳思语的一片真心,但翎儿,你又何尝不是无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慕容笑尘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幽怨,“他若是对你好,我无话可说,但他对你并不好,你为何还要守在他的身边?翎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又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说他待我不好?”即使燕惊寒今日那样待她,蓝翎也没有把他和“不好”画上等号,只是他不愿意她碰触到他的心罢了。 “翎儿,你又在自欺欺人,这深更半夜,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他呢?他恐怕根本不在意你在哪里吧?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地不在意,这能叫‘好’吗?”慕容笑尘不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蓝翎还认不清这个事实罢了。 蓝翎无可否认,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燕惊寒若是真在意她,能放任她一个人深夜坐在这里不管吗?说到底,他并没有把她看成他的妻子。 蓝翎快速站了起来,不想再跟慕容笑尘继续说下去,不管他在不在意她,她都是他的妻子,深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总是不合适的。 “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蓝翎说着已经飞身离开,慕容笑尘看着蓝翎的背影,并没有阻止,而是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很快,蓝翎回到了松竹院,看着没有一点亮光的房间,心中轻叹了一声,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睡了。 蓝翎推开房门,进了房间,猛地看见桌旁的人影,还是微怔了一下,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等她的?蓝翎心中快速生出了一丝期待。 “还记得回来?!”凉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蓝翎细细品味着,眸光微闪了一下,轻轻扫了燕惊寒一眼,淡淡地开口,“这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记得回来?” 蓝翎说着不再理会燕惊寒,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快速往内室走去。 蓝翎的态度让燕惊寒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燕惊寒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只知道在听说慕容笑尘和蓝翎坐在屋顶上聊天后,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再也不想在书房了里呆下去。 原本,他并不打算回房间和她同榻而眠,但他自己却鬼使神差地进了松竹院,进了房间,看着漆黑一团的房间,他的心中慢慢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坐在椅子上,燕惊寒满脑子里都是蓝翎和慕容笑尘在一起聊天的情形,清晰得仿佛他身临其境一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炷香的事情,但在燕惊寒看来,仿佛过了一年之久,他绝不承认他在等蓝翎回来,他只想知道她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终于,燕惊寒听到了蓝翎的脚步声,心中的怒气稍稍缓解了一分,但一想到她刚刚跟慕容笑尘在一起,燕惊寒心中的怒气顿时又上来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燕惊寒心中正恼怒着,想着蓝翎肯定会对他好好解释一番,柔声细语定然必不可少,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蓝翎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话语中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愈烧愈旺! 燕惊寒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脚跟在蓝翎的身后,但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蓝翎自然感觉到了燕惊寒浑身散发的怒气,但她依然没有理会他,快速进了内室,脱了身上的外衣,解下发带,让头发披散在肩上。 珠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后,燕惊寒进了内室,燃烧着怒火的眸光定定地落在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的蓝翎身上。 一身白色的中衣,三千如墨的秀发,沉静如水,淡雅出尘。 “你刚刚和谁在一起?”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后,看着镜子中娇美的人儿,声音中依然带着浓浓的火气。 蓝翎勾了勾嘴角,突然有一种雨过天晴之感,今日的阴霾瞬间已经烟消云散!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让她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守着乌黑的房间等她回来?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像一个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一样质问自己?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意她的。 也许,他还需要时间来认清他的心。 “你不是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相对于燕惊寒的恼怒,蓝翎觉得心情甚好,眉眼间尽是笑意。 然而蓝翎此时的模样落在燕惊寒的眼中却是另有一番意思,她和慕容笑尘相谈甚欢!慕容笑尘让她开心不已! “我想听你说!”燕惊寒一把夺过蓝翎手上的梳子,“啪地”一下扔到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后,燕惊寒一把把蓝翎拉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慕容笑尘。”蓝翎看着燕惊寒燃烧着簇簇火焰的凤眸,轻轻吐出了四个字,这一次蓝翎没有说是“左相”,而是直接说出了慕容笑尘的名字。 “你们聊得很开心?”燕惊寒自然也发觉了这其中的不同,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开不开心似乎不关王爷的事吧?”蓝翎挑了挑眉,继续道:“今日,王爷把我甩在了地上,话语中把我判了死刑,拂袖而去,又不愿意再见到我的样子,现在,王爷问这些话,不觉得很奇怪吗?” 闻言,燕惊寒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确实想让她离开,但一想到她和慕容笑尘在一起,心中之前的想法便快速被怒气掩盖,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肆意燃烧着!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夜不归宿,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夫君?!”燕惊寒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一遍一遍地强调着他是蓝翎的夫君。 蓝翎抿嘴一笑,无视燕惊寒的怒火,“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夫君,而且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不行呀。” 说完,蓝翎不再理会燕惊寒,转身往*边走去,“王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您请自便。” 被彻彻底底地无视了! 燕惊寒不做多想,快步跟上蓝翎的脚步,一把握住蓝翎的手腕,往怀里一拉,瞬间便把蓝翎搂在了怀里,“王妃,你就是这样伺候你夫君的?” “那王爷您想让我如何伺候您?”蓝翎无视燕惊寒频临爆发的怒气,依然笑得一脸的无害。 她是故意的! 燕惊寒似乎到了此时才突然明白了过来,随即快速一扯,蓝翎腰间的丝带断落,大手更是轻车熟路准确无误地覆上了那一片柔软。 蓝翎轻呼一声,一把按住燕惊寒的大手,狠狠地瞪着燕惊寒,这家伙白天把她甩在地上,不愿见她,现在还要对她动手动脚,他想得也太美了吧? 虽然大手被死死地按住,但手下柔软嫩滑的感觉还是让燕惊寒感到那一股股熟悉的让他愉悦的感觉,剑眉快速微皱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合了自己的意,蓝翎却有着一丝小小的失落,看来自己又矫情了。 蓝翎心中把自己自嘲了一番,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带,看来一眼,扔到了一边,又瞅了燕惊寒一眼,转身,往*边走去。 “帮本王宽衣!” 燕惊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蓝翎快速转身看了看燕惊寒,秀眉轻蹙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燕惊寒的命令,看着蓝翎如此的神色,燕惊寒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还不过来?!”燕惊寒的火气似乎更旺了,俊美的脸上再也不是冰封一片,而是带上了很明显的怒色。 不容易呀!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她早就知道燕惊寒这家伙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模样。 但蓝翎也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虽然她很喜欢他吃醋的样子,但醋吃多了可要伤身的。 于是,蓝翎不再跟燕惊寒作对,折返了回来,帮燕惊寒脱了外衣和中衣,挂到衣架上,之后,再*躺了下来。 燕惊寒已经不想去想他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明明知道应该远离她,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她同榻而眠。 燕惊寒*躺下,看着蓝翎单薄的后背,心中升起了一种某名的情绪,心中的火气也慢慢地熄灭了,甚至他还为他上午对她的举动感到一丝亏欠。 想到她亲手为他做的鲜美的香浓的而又温暖的汤,燕惊寒的声音已经不由地柔了下来,“过来。” “王爷,我发现你最喜欢说这两个字。”蓝翎咕哝了一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吗?燕惊寒剑眉轻皱了一下,好像他是对她说过很多次。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而是挪动了一下身体,从背后把蓝翎拥进了怀里,大手准确无误地放在了蓝翎的胸前。 蓝翎呼吸顿时一紧,他这样抱着她,她还怎么睡觉? “王爷,请把你的手拿开,我困了。”其实蓝翎还是对燕惊寒今日白天的举动耿耿于怀,他明明在意她,却那样伤她,现在又来抱她,她很不愿意去想这是因为他更喜欢她的身体。 “我不喜欢听那两个字。”燕惊寒并没有拿开手,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两日他已经习惯了蓝翎柔柔地叫他夫君,现在再听她称呼自己王爷,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哪两个字?”蓝翎勾了勾嘴角,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真不知道?”燕惊寒当然不会相信蓝翎会不知道,手轻轻捏了两下。 “可恶!把你的爪子拿开!”蓝翎使劲掰着燕惊寒的魔爪,她现在正生气呢,再被他捏下去,她就要缴械投降了。 闻言,燕惊寒顿时一使劲,把蓝翎转过身来,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称呼本王的手为‘爪子’?” “爪子”两个字从燕惊寒的嘴里吐了出来,蓝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拨开燕惊寒的手,“我的胆子向来就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看着蓝翎溢满笑意的剪水秋眸,燕惊寒的凤眸早已不再冰冷,甚至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情,但这抹柔情却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蓝翎的眸中。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心中已经被欢喜填满,蓝翎的小脸上更是洋溢着最甜美的笑容。 此时此刻,燕惊寒似乎已经忘记了蓝翎的身份,忘记了蓝翎吃过那种药,甚至忘记了他想让蓝翎离开他。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怀中最娇柔的人儿,只有她脸上美到极致的笑容。 燕惊寒慢慢收紧了手臂,薄唇慢慢压下。 夜凉如水,但此时此刻,温暖甜蜜却已经溢满了蓝翎的心间。 …… 燕惊寒紧紧把蓝翎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抚着蓝翎光滑的后背,晴欲还未消尽的凤眸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知道他应该放手,但他却对她欲罢不能! 他知道她时刻会化作一把刺向他的利刃,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 他该拿她怎么办? 燕惊寒轻轻合上了眼帘,收紧了手臂,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出现了犹豫不决的时刻。 蓝翎静静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手搂在燕惊寒的劲腰上,小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心依然在狂跳不止。 无可否认,她喜欢燕惊寒和她在*上的情形,虽然他的狂热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但这比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要好得多,至少,这个时候,他的眼里都是她。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蓝翎也感受到了他的几分不安,小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轻轻地开口,“夫君,我知道那种药肯定对我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强求,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影响,我都能承受得了。” “你承受不了。”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动容,他知道她是最无辜的,他也想帮她清除掉那种药,但他却是无能为力! 想着怀中的人儿再也不会有此时的娇美,此时的柔顺,而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燕惊寒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猛然一阵刺痛! 这种刺痛感清晰地传遍了全身,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心痛的时刻,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突然明白燕惊寒今日为何不愿告诉她了,他是怕她承受不了! “夫君,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伸手抚上燕惊寒俊美的脸庞,小脸上洋溢着柔柔的浅笑,眸光却带着不畏惧一切的坚强! 看着蓝翎坚毅的眸光,燕惊寒把蓝翎往怀中搂了搂,终于开口,“蓝巧凤给你喝的那种药叫摄魂,它能控制人的心智,而且在不启动药引的情况下,不会被察觉出来,但一旦启动了药引,那个人就完全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听从操控人的命令,一直到死。” 燕惊寒说完便把蓝翎紧紧搂在了怀里,他不愿把那个人和蓝翎等同起来,他无法想象蓝翎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 “还有这种药?”蓝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机,问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股好奇的味道。 “确实有这种药。”燕惊寒看着蓝翎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声色,不禁问道:“你不害怕?” “不就是变成一把杀人的刀吗?杀的是别人,我为何要害怕?”蓝翎笑着道,突然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王爷,我看是您在害怕吧?您跟我睡在一起,我若是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好像最开始倒霉的人就是您,难怪今日上午你不愿意让我摸你的手呢,你是怕我把你的手给跺了!” 听着蓝翎的话,燕惊寒的嘴角抽了一下,虽然他是有那么点的意思,但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好像就变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了? 更让燕惊寒郁闷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蓝翎的话,他可不就是担心她会对他不利吗? 温香暖玉在怀,嘴上说不过她,燕惊寒可具备了天时地利的优势,瞬间便找到了找回场子的方法。 自然这种方法肯定是燕惊寒最喜欢的,既然说不过,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好了。 这种方法果然奏效,蓝翎在气喘吁吁中缴械投降,燕惊寒自然心情愉悦! “好了,说正事,你真的不害怕?”燕惊寒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再这样下去,他又想了。 “害怕?”蓝翎瞅着燕惊寒,突然笑了笑,“当然害怕,但问题是,害怕有用吗?害怕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既然没有一点用处,既然不能解决一点问题,那就不要去害怕,把这害怕的时间变成寻找解决之道的时间。” 燕惊寒再一次见识到了蓝翎在面对未知险境的乐观豁达,即使她的面前横着万丈深渊,她都能微笑着看待。 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她如此的心性?燕惊寒很想知道,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解决。 “摄魂服用一年以上就会渗入骨髓,而你服用了几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把它清除,你还能找到其他什么解决之道吗?”燕惊寒很不想说出来,但他必须要让她知道。 “没有找怎么知道一定没有?”蓝翎向来不会在还没有做的时候因为畏惧就放弃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努力过,她不会轻言放弃。 燕惊寒不知道如何回答蓝翎的问题,他希望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清除她体内的摄魂,但他也知道这种希望太过渺茫。 “好了,睡觉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若是担心我突然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那你就去书房睡好了。”蓝翎推了推燕惊寒,她说的是实话,她若真变成了杀人机器,蓝巧凤让她第一个杀的人一定是燕惊寒。 燕惊寒剑眉皱了皱,很想说,我有那么怕死吗?但一想到他之前想让她离开的想法不就是担心她威胁到他吗?这跟怕死有什么区别? 燕惊寒无言以对,但却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之前若是说他还在犹豫,那此时他知道他不会放手!尽管她可能随时会变成一把刺向他的利刃!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蓝翎勾了勾嘴角,她知道她若想安心地呆在他的怀里,就必须在蓝巧凤有所动作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 第二日,蓝翎在燕惊寒的怀里醒来,听着燕惊寒的呼吸声,蓝翎并知道燕惊寒已经醒了,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夫君,我今天想去一趟春香楼。” 因为心中有事,蓝翎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期间醒来了几次,脑中想着的都是摄魂这件事。 蓝翎不敢肯定凌霜的主子知不知道她中了摄魂这件事,但她必须问过了凌霜才能安心,而昨夜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蓝翎便想起了凌霜说过春香楼的幽兰也是她主子的人,既然她们都是无忧宫的人,那么幽兰一定知道凌霜在哪里,便想着去问问她。 “你是想去春香楼问幽兰凌霜在哪里?”燕惊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已经猜到了蓝翎的用意。 “对,我昨晚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既然凌霜是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保护我的,我想她可能知道摄魂的事情,想找她问问。” 闻言,燕惊寒收紧了手臂,过了片刻才道:“昨晚凌霜来找过你。”说到这燕惊寒顿时又想起了蓝翎和慕容笑尘坐在屋顶上聊天这回事,声音瞬间就带上了一丝酸酸的味道,“她来找你的时候,你正和慕容笑尘相谈甚欢。” 蓝翎抿嘴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相谈甚欢了?你昨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我一伤心才跑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的,我又不知道他还能在那个地方找到我。” 但一想到她和凌霜就那样错过了,不禁一阵暗恼,她不知道凌霜昨晚来找她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燕惊寒当然知道他昨日的那一番举动伤了蓝翎,但此时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伤心”二字,燕惊寒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似乎只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好了,昨天的事我早就忘了。”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的身体所表达出来的歉意,抬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现在说正事,我去春香楼你没意见吧?”蓝翎早就知道春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地方,一般,女人是不能进去的。 “当然有意见,不准去!”燕惊寒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蓝翎好看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她既没有同性的那种爱好,又不是去捣乱的,只是去问点事,有什么去不得的? “没有为什么,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女人去的地方。”燕惊寒一直觉得那种地方的女人都是污秽的,他始终不明白上官云瑞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蓝翎可是他的王妃,他可不想她去那种地方沾染上了一点污秽的东西。 “我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或抓自己的夫君捣乱的,我怎么就不能去了?”蓝翎磨了磨牙,第一次发现燕惊寒还是个老古董。 燕惊寒嘴角抽了一下,他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她想抓也要有的抓才行呀。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你就在府里等着,凌霜会自己来找你的。”燕惊寒不再给蓝翎反驳的机会,直接大包大揽了起来。 “霸道。”蓝翎咕哝了一句,便也不再反对,其实她对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兴趣,不去就不去吧。 …… 蓝相府 温娘正坐在桌旁看着府中铺子掌柜的送来的账本,这时就见柳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刚刚大小姐院子里的芬儿禀报说大小姐不小心扭伤了脚,想请夫人过去看看大小姐。”柳妈妈本不想把这点小事禀报给温娘听的,但奈何收了人家的一支金簪,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便当做做好事好了。 在蓝相府,除了蓝金珠身边的鲁嬷嬷和芬儿丫头,没有人真正把蓝金珠当成自己的主子,一方面因为蓝金珠并不讨相爷的喜欢,不得寵,另一方面因为蓝金珠骄纵蛮横,动不动就对下面的人非打则骂。 就这样一个要涵养没涵养,要姿色没姿色,又是一个庶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府里没几个人喜欢她,这柳妈妈是温娘的心腹老妈子,更是不把蓝金珠放在眼里,若不是看那支金簪还值几个钱,她才不会理会她。 温娘一听,精心修过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满面的不悦,“她的脚扭伤了,找我做什么?难道我是大夫不成?让芬儿去济世堂请大夫给她看,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看她?!” “夫人说的极是,奴婢这就去跟芬儿说,让她去请济世堂的大夫给大小姐诊治。”柳妈妈说着给温年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房间,心中说着,她这个忙已经帮了,夫人不去看蓝金珠可不关她的事了。 温娘快速合上了账本,心中又把蓝金珠大骂了一遍,若不是她寻死觅活的,她也不会被蓝致绅当着下人的面狠狠地骂了一顿,她没有她欣儿的花容月貌天资聪慧,却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会做黄粱美梦! 蓝致绅那日被太后叫进宫回来之后就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说在这一个月内必须把蓝金珠给嫁出去。 本来蓝相府嫁一个女儿当然没有什么难度,但问题是不能嫁给人家做妾,又不能在京城和京城附近选一户人家,要把她嫁得越远越好,而且这户人家要衣食无忧,这样,选一门合适的人家就要花费时间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都没时间进宫看她的欣儿,也不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如何,心情好了一点没有? 都是蓝金珠那个死丫头害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不说,还尽会给她惹事! 温娘越想越恼,若蓝致绅完全不插手的话,她根本就不用这么操心,随便给蓝金珠找一户人家,富也好,贫也罢,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 蓝金珠听了芬儿的回禀,眼中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那继母是不会来看她的,再说她也不想让她来看她,她只是让她知道她脚扭伤这件事就行了。 “芬儿,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济世堂请那名女大夫过来,记住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脚扭伤了。”蓝金珠对着芬儿又吩咐了一句。 “是!”芬儿快速跑了出去。 蓝金珠脸上露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心中想着,蓝翎呀,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燕惊寒知道你骗他的时候,我看他还要不要你! …… 宝贝们,今天万更,求月票! 高速首发金玉良缘,绝世寒王妃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一十七章 说不过她,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地址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灵云山 晨曦刚刚划破灵云山上的层层薄雾,一抹绚丽的红不知何时已经斜倚在有着百年树龄的相思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肆意,风、流。 一阵山风吹来,衣袂翻滚,上官云瑞嘴上的狗尾巴草更是快速地摇晃了两下。 映霞抱着剑立于一旁,不动如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生硬得像一块木头。 但上官云瑞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映霞的脸上,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三分悠远,甚至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映霞,你说爱情这个东西跟生命相比,哪个更为重要?”上官云瑞把狗尾巴草从嘴里拿了出来,看着映霞笑着问道。 上官云瑞当然也听说了蓝翎被燕惊寒救回来之说,他不用猜都知道,蓝翎是被燕惊寒给抓回来的。 虽然燕惊寒矢口否认他爱上了蓝翎,但从他的举动上看,上官云瑞已经知道他的这个生死兄弟对女人动情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蓝巧凤的人! 作为兄弟,上官云瑞知道像燕惊寒这样冷酷的男人,要么就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女人,若是爱上的话,一定是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于理来说,上官云瑞一点都不希望燕惊寒爱上蓝翎,蓝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可以随时对燕惊寒不利的女人,女人的柔情有时候比利刃还要锋利,一个不备,可能就会尸骨无存! 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无疑是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敌人的刀刃之下,时刻都有性命之忧。 于情来说,上官云瑞自然不希望燕惊寒府里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他更不希望燕惊寒做一辈子的和尚,男女的情爱本来就是这世上妙不可言的东西,若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做,那应该更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欢愉。 若拿性命和欢愉相比,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性命的可贵,若是没了命,什么欢愉也无福消享。 但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认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在上官云瑞看来,他的那个生死兄弟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过,他其实也早就想做一次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 “我不知道。”映霞冷冷地回了一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真的不知道?”上官云瑞抬脚来到了映霞的面前,一双妖孽之极的桃花眼突然带上了一抹正色,“映霞,若我想要的那个人给我这种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舍弃生命!” “傻子!”映霞终于抬眼看向上官云瑞,除了眸中有着一丝不屑外,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波澜,“太子殿下,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对你们皇家的人来说,爱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你若不想马革裹尸,最好把那种想法给抹去!” 映霞说完便不再看上官云瑞,而是转过身看着冉冉升起的圆日,朱唇紧抿! “映霞,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从不认为,帝王就应该无情无爱,一个无情无爱的帝王还如何去爱他的子民?”上官云瑞看着映霞清凉的后背缓缓地开口,“映霞,我曾发过誓,即便一辈子得不到她的爱,我也会一辈子把她绑在我的身边!” 闻言,映霞快速转过身来,一向无波的眸中带上了一丝锐利,“上官云瑞,你不要太过分!” 相对于映霞紧锁的眉头,上官云瑞却是呵呵一笑,顿时露出了风、流无比的模样,“映霞,我怎么过分了?我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这种做法很正常呀,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什么一言九鼎,什么驷马难追,既然不是君子,当然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了。” “恬不知耻!”映霞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心中更是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恬不知耻算什么?”上官云瑞毫不在意,依然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卑鄙无耻都算不了什么。” 映霞压了压心中的恼怒,不想再跟上官云瑞废话下去,抬脚就往山下走去。 “映霞,你现在可是我的侍女,哪有主子还没走,侍女就先走了的道理?”上官云瑞站着没动,慢悠悠地开口。 “那你到底走不走?”映霞无法,只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上官云瑞,恨不能一脚把上官云瑞踹回北宁去。 “这灵云山的景色这么美,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当然不走。”上官云瑞说着已经转过身,往后山走去,“我不走,你自然也不能走,你可是我的侍女。”上官云瑞又强调了一遍。 映霞死死咬着唇,恨不能把上官云瑞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 “快点跟上,我还依仗着你保护我呢。”上官云瑞催促了一句,但这一句却是切中了映霞的要害! 映霞狠狠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后,只能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 听着映霞的脚步声,上官云瑞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绑在身边有时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蓝翎和燕惊寒正用着早膳,便见管家谢安来报,说岳思语来了,已经在前厅坐着了。 蓝翎一听,不用猜都知道岳思语定然是得到了慕容笑尘见过她的消息,一大早跑来打听消息来了。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这家伙肯定也猜到了岳思语的来意,他昨天晚上正因为慕容笑尘见过她乱吃了一顿飞醋,虽然她当时挺高兴的,但醋若是吃多了,可就要伤身了。 不过,让蓝翎放心的是,她并没有从燕惊寒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悦,随即看向谢安道:“你让她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过去。” 谢安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自家爷紧接着开口了,“你不是和她是朋友了吗?领她来松竹院吧。”燕惊寒对蓝翎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当然也知道了蓝翎和岳思语做朋友的事情。 “你没意见,我自然没意见。”蓝翎笑着说了一句。 谢安随即应声而去。 很快蓝翎和燕惊寒用完了早膳,蓝翎让人收拾妥当,便坐在房间里等岳思语。 燕惊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让人上了茶,坐在桌旁慢慢地品着茶。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突然笑着道:“王爷,您今日不需要处理公务?”蓝翎眉眼弯弯,话语中更是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王妃不但关心本王的饮食起居,连公务也一并关心了?”燕惊寒自然听得出来蓝翎是故意称呼他“王爷”的,也听得出蓝翎在笑话他,剑眉瞬间便微皱了起来,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哪敢?我只是觉得奇怪,随便问问而已。”蓝翎赶紧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觉得还是不去惹这只老虎的好,他不就是想听听她跟岳思语怎样说慕容笑尘的吗?他既然想听,她也不怕他听到。 “是吗?”燕惊寒自然不信,随即快速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身旁,一把把蓝翎拉了起来,再坐到蓝翎的椅子上,把蓝翎圈在怀里,“王妃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敢嘲笑本王,还敢口是心非,说谎骗本王,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燕惊寒说着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 “不要这样,思语很快就要过来了。”蓝翎耳朵一阵发热,看着房门的方向,赶忙推了推燕惊寒。 若是岳思语不来,没有别人,被他抱着坐在腿上,尽管是白天,蓝翎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岳思语马上就要来了,她一点都不想被岳思语看到她坐在燕惊寒的腿上,在蓝翎看来,这是她和燕惊寒之间私密的事情,这种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是情调,但被外人看到就是尴尬了。 “本王是你的夫君,抱着你并没有什么不妥,被她看到了又有何妨?”燕惊寒不为所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岳思语看到他们如此*的姿势,甚至觉得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不禁磨了磨牙,这家伙睚眦必报呀,她刚刚嘲笑了他,他马上就找回场子来了。 听着院子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蓝翎抿了抿唇,知道她若不拿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条件,他一定会让她这样尴尬下去,随即,一咬牙,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朱唇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道:“夫君,你放开我,你晚上想让我怎样伺候你,我都没有意见。”说完,蓝翎更是觉得小脸一阵发烫。 喷洒在耳边的热气,极度让人想入非非的柔声细语,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赶忙压了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完,燕惊寒放开了蓝翎,同时也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房间。 蓝翎伸手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觉得自己这一次八成要亏惨了。 “惊寒兄,一大早,怎么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难道蓝翎昨晚没有满足你?” 岳思语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房间,声音之大,恐怕整个松竹院的人没有一人没听见的。 蓝翎顿时就听到了一阵气息不稳,抿了抿唇,不知道她该怒该羞还是该恼! 蓝翎很想问问岳思语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的口无遮拦?别人的*弟之事能拿出来这么大声嚷嚷吗? 她自己即使不害臊,听到的人都为她感到臊得慌,更何况她还是她那番话里的女主角! 燕惊寒并没有理会岳思语,只留给岳思语一个冷冷的背影,岳思语撇了撇嘴,快步进了房间。 看着蓝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岳思语依然在火上浇油,“怎么?不是惊寒兄一人欲求不满,你也欲求不满?” 闻言,蓝翎磨了磨牙,这丫头还越说越来劲了! “是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蓝翎突然露出诡异一笑,“欲求不满的人本来就心情不好,既然心情不好,可能就会乱发脾气,把身边的人当成了出气筒,思语呀,你若是不想被我当成出气筒,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岳思语没有想到蓝翎会这么一说,微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着道:“蓝翎,你这叫釜底抽薪呀,够黑的,你明明知道我一大早上跑来找你做什么,你还故意赶我走,可真够朋友!” “赶你走已经是轻的了,你若不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把你口无遮拦的嘴给缝上!看你以后怎么找慕容笑尘说情话,表爱意。”蓝翎轻轻哼了一声,坐到了桌旁。 “好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那种事情取笑你们,这还不行吗?小气鬼!”岳思语最后还不忘咕哝了一句,她向来说话没有那么多忌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确实看到燕惊寒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又没有说错,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人家不乐意听到,她不说就是了。 岳思语坐到蓝翎的对面,蓝翎让人奉上了茶水。 “说吧,找我做什么来了?”蓝翎虽然猜想岳思语找她八成跟慕容笑尘脱不了关系,但她觉得昨晚她只是跟慕容笑尘说了几句话,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慕容笑尘的那些心思,岳思语早就知道了,根本就不用来问她。 “他昨晚跟你说了些什么?”岳思语没有看蓝翎,而是看着徐徐冒着热气浅绿色的茶水,声音再也不是那么肆意张扬,而是很轻,甚至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看着岳思语瞬间的转变,蓝翎轻叹了一声,爱情的力量果然很神奇,再豪放的女子在它的面前都会不由地收敛起身上的锋芒,变成了一个怀春的小女人。 “思语,其实他跟我说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你是知难而退还是知难而进?”蓝翎看着岳思语轻轻问了一句。 “我喜欢了他三年,明不知道他不喜欢我,对我冷言冷语,我都没有退缩,我当然不会知难而退!”岳思语顿时拔高了声音,瞬间就斗志昂扬! “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那你何必又在意他跟我说了一些什么,又何必在意他是怎么想的?他是怎么想的根本不会影响你追到他的决心,所以我觉得他跟我说什么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说呢?” 蓝翎之所以不想说慕容笑尘跟她说了什么,她只是不想伤到岳思语,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说关心的表白的话语,心中都会不好受,岳思语虽然看起来豪放,但她终究也是女人,爱有时候就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伤的就是自己。 “其实,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说,我都能猜得到。”岳思语说着又垂下了眼帘,心中还是不由地生出了一丝苦涩,她想不在意,但她做不到。 听着岳思语带着一丝幽怨的语气,蓝翎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希望岳思语能达成心愿,和慕容笑尘两情相悦花好月圆,但如果这注定只是岳思语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她应该鼓励她百折不挠,还是应该劝她放弃慕容笑尘重新寻找属于她的那一片天空? 蓝翎不知道,爱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 “其实我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觉得不来找你一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岳思语瞬间一扫心中的阴郁,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好了,我走了,你忙你的吧。”说完,岳思语便快速站了起来。 “我没什么事情,你无需急着走。”蓝翎笑了笑,也跟着站了起来。 “算了吧,我可不在这碍某人的眼了,你还是好好伺候某人吧。”岳思语朝着蓝翎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蓝翎狠狠地瞪了岳思语一眼,这丫头刚刚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这记性也太好了! “不用送我。”岳思语呵呵笑了两声,快速出了房间。 蓝翎颇感无奈,不过她还是喜欢看到她如此的模样,至少此时她是阳光的,而不是一脸幽怨为情所困,为情所苦。 …… 蓝翎不得不承认燕惊寒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晚上他们刚刚用完晚膳,蓝翎便见凌霜出现在了松竹院里。 “小姐。”凌霜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赶忙解释道:“小姐,奴婢昨晚出去办了点事,之后就来这里找小姐,不想小姐却去了蓝相府,等奴婢赶回去的时候,小姐已经走了,今日不用幽兰说,奴婢也会来找小姐的。” “无妨。”蓝翎笑了笑,又道:“进屋说吧。” “是!”凌霜跟着蓝翎进了房间,见燕惊寒正坐在房间里,又赶忙道:“见过王爷!” 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看向凌霜,直接问道:“你们的宫主现在在什么地方?本王想见他。“ 燕惊寒知道无忧宫宫主不但是武艺高深莫测,而且医术在整个天下都是首屈一指,虽然摄魂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从蓝翎的体内清除,但他还是想见到他,想当面问一问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凌霜微怔了一下,看了蓝翎一眼,随即看向燕惊寒道:“回王爷,没有宫主的允许,奴婢不能透露她的任何一点消息,还请王爷恕罪!”凌霜不卑不亢断然拒绝。 闻言,燕惊寒凤眸中顿时带上了一抹锐利的寒光直刺凌霜,“凌霜,你口口声声说奉了你们宫主的命令保护王妃,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她的?!她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你还不肯告诉本王你们的宫主在哪里,你是想看着她死吗?”蓝翎若是变成了杀人傀儡,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燕惊寒的声音冰寒刺骨,更是带上一丝丝隐忍的怒气! 无忧宫宫主对他有恩,凌霜若硬是不说,他也不能逼着她说出来。 看着燕惊寒冰封的俊颜,蓝翎心中却流淌着一股股暖流,随即握上燕惊寒的手,柔声道:“夫君,凌霜不愿意说肯定也有她的难处,我们就不要为难她了。”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终是没有再出声,而是握紧了蓝翎的小手。 凌霜的眸光轻轻扫过眼前的二人,便快速垂下了眼帘,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凌霜,你知道摄魂这种药吗?”蓝翎快速开口,但心还是不由地提了起来。 “回小姐,奴婢知道,摄魂是一种控制人的心智的药,而是奴婢还知道,太后在每个月的十五都会给小姐喝上一碗摄魂的药汁。” 蓝翎一听,好看的秀眉瞬间便蹙了起来,她们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何不提前告诉她?还让她喝了几年?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剑眉微皱,凤眸中隐隐带着某种期待。 “说清楚。”蓝翎觉得凌霜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她们既然是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对蓝巧凤给她喝摄魂的事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们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一个杀人机器?似乎说不过去。 “小姐,您失忆了,自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凌霜看着蓝翎,缓缓而道:“以前,小姐每次喝过摄魂之后,宫主都会用内力帮小姐把药性逼出来,为此,小姐虽然喝了三年,但摄魂并不在小姐的体内,而这个月十五小姐不在京城,太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让小姐喝药,昨日太后把小姐叫进宫,肯定会让小姐喝药的,奴婢昨日来找小姐,就是想问小姐有没有喝药,若是喝了,奴婢就帮小姐清除掉,谁知却和小姐错过了。” 听凌霜说完,蓝翎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原来那药根本就不在她的体内,她不会变成蓝巧凤手里的一把刀,而且蓝巧凤似乎还被蒙在了鼓里。 …… 宝贝们,想知道无忧宫宫主是谁吗?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夫君,你想跟我圆房吗? 听凌霜说摄魂并不在蓝翎的体内,燕惊寒顿时感到他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对无忧宫宫主更是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你们宫主为何要这样保护本王的王妃?王妃跟他是什么关系?” 燕惊寒是练武之人,也精通医术,他非常清楚把摄魂从体内逼出来要耗费多大的内力,无忧宫宫主如此地帮蓝翎,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在燕惊寒看来,一个人除了自己的亲娘会对他不求回报的付出外,其他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所谓无利不起早,追求利益是人的本性!无忧宫宫主也不例外! 蓝翎在燕惊寒的身旁坐了下来,她也想知道无忧宫为何冒着得罪蓝巧凤的危险管她的闲事?她的身体本尊只是一个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千金小姐,她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无忧宫宫主为她付出这么多?还是她跟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蓝翎没有出声,一双漂亮的剪水秋眸静静地看着凌霜,波光潋滟的眸光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 同样,燕惊寒也在看着凌霜,眸光深邃无垠如同浩瀚的大海,带着看穿一切的洞悉! 凌霜性情向来沉稳,泰山压顶都可以面不改色,但被眼前的二人这么看着,凌霜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有一种被看穿而无处遁形的感觉。 凌霜快速敛了敛心神,脸上平淡无波,声音依然是不卑不亢,“回王爷,宫主这么保护小姐当然是有原因的,但这种原因跟金钱利益无关,但奴婢现在不能说,还请王爷恕罪,至于宫主和小姐是什么关系,奴婢只能说王爷要不了太长时间,您就会知道,恕奴婢也不能说。” “夫君,看来,我们不见到宫主她本人,凌霜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问了。”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说道。 “你们宫主什么时候回京城?”燕惊寒虽然知道无忧宫宫主对蓝翎没有恶意,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一点都不喜欢,而且无忧宫宫主是江湖中人,他如此地保护蓝翎,已经很明显在插手朝廷之事,他到底想干什么?燕惊寒觉得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奴婢不知。”凌霜眸光轻轻从蓝翎身上掠过,看着燕惊寒答道。 闻言,燕惊寒知道他不可能从凌霜嘴里问出一点他想知道的信息,遂不再开口。 蓝翎笑了笑,觉得凌霜这丫头嘴巴可够紧的,有这样一个丫头的主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倒真想见见。 “小姐,您昨天有没有喝下摄魂的药汁?”凌霜自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看着蓝翎问道。 “没有。”蓝翎笑了笑,又道:“我昨天去蓝相府找你,也就是想问你关于摄魂的事情。” “那就好。”凌霜轻轻接了一句,但听在蓝翎和燕惊寒的耳中,并没有听出有一丝松口气的味道,反而带着一丝理应如此的味道。 燕惊寒瞬间抬眼看向凌霜,依然没有在凌霜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随即便垂下了眼帘,若有所思。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但并没有出声询问,静静地看着凌霜。 凌霜又是一阵头皮发麻,赶忙道:“小姐,王爷,若没什么其他事情,奴婢就回去了。” “凌霜,我若有什么事情想找你的话,到哪里能找到你?”蓝翎觉得她必须知道一个和凌霜的联络方式,说不定她以后又会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去春香楼找幽兰问太花费时间,去蓝相府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小姐,这个给你。”凌霜取下了腰间的荷包,递给了蓝翎,“这里面的东西是无忧宫专门用来传递信号的,小姐要找奴婢的话,就拿出一粒,弹向空中,奴婢就会知道。” 蓝翎接过凌霜递过来的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粒黑色的如同红豆大小的东西,瞅了瞅,突然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把这东西又放回了荷包里,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那奴婢回去了。”凌霜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急切,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蓝翎笑着点了点头。 闻言,凌霜快步出了房间。 看着凌霜急促的步伐,蓝翎勾了勾嘴角,这丫头的心里恐怕有着一丝慌张呀。 凌霜出了房间,便看到了朝阳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她可一点都没有忘记昨晚被他摸了手的事情,随即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便准备飞身离开。 “凌霜,我要你做我的媳妇!” 朝阳毫无朕兆的一句话顿时让清*云齐齐扑哧一声,心中无不想着,这小子八成走火入魔了,追媳妇有他这样追的吗?没有一点前戏,上来就让人家做他的媳妇,他这不是在追媳妇,而是送上门找揍的! 皓月虽然没有像清*云表现得那么明显,但还是瞅了瞅朝阳,眸光中带上了一丝同情。 朝阳看了清*云隐身的地方一眼,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这都什么兄弟?他让凌霜做他媳妇怎么了?这不是他们教他的方法吗?真刀真枪打不过她,就要在*上把她征服!既然要人家做他的媳妇,自然就要跟人家说了,这有什么可笑的? 朝阳的话对凌霜来说绝对是魔音穿耳,瞬间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朝阳,眸光绝对带上了杀人的味道! “你再说一遍!”凌霜咬牙切齿,这家伙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他摸了她的手就想让她做他媳妇,他想得也太美了! “我要你做我的媳妇!”看着凌霜恶狠狠的眼神,朝阳心中顿时漏了一拍,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我看你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皮又作痒了!”凌霜说着从腰间抽出了银鞭,“啪地”一声甩在了地上,一副要把朝阳痛打一顿的架势。 完了! 清*云觉得朝阳这小子八成要惨了,本来他就不是凌霜的对手,现在又把凌霜给激怒了,凌霜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朝阳恐怕要被打个皮开肉绽! ‘“凌霜,我又没说错什么,你至于这样吗?我未婚,你未嫁,我让你做我的媳妇,有什么不可以的?”朝阳一点都不想跟凌霜动手,谁叫他打不过人家呢? “当然不可以!”听朝阳这么一说,凌霜更怒了,“我没有嫁人怎么了?我没有嫁人就一定要嫁给你?我看你的脑子是进水了!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只会伺候宫主,不会嫁个任何一个男人,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一辈子伺候无忧宫宫主?朝阳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们那宫主是男是女?”朝阳眉头紧锁,紧接着问道,在他看来,若无忧宫的宫主是男子的话,那凌霜八成是爱慕他才这样说的,若是女子的话,那凌霜就是故意在找借口不愿意嫁给他。 一想到凌霜为了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而不嫁人,朝阳心中顿时觉得堵得慌。 “关你什么事情,你管得着吗?”凌霜怒气未消,冷冷地哼了哼,“我警告你,你最好打消这么念头,否则的话,我把你打成猪头一样!” 凌霜看着蓝翎和燕惊寒出了房间,收起了银鞭,但还是警告了朝阳一番。 对于凌霜的毒舌,朝阳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为所动,而且他知道正因为自家爷和王妃出了房间,才使凌霜收起银鞭的,自家爷和王妃可是自己的依仗呀。 “凌霜,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我说要你做我的媳妇,就决不会反悔,更不可能打消这个念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朝阳觉得自己有了依仗,声音更是充满了豪情壮志! 凌霜磨了磨牙,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银鞭,但终究没有再抽出来,只是用恼怒的目光想把朝阳烧成灰烬! “凌霜,你回去吧。”燕惊寒终于出声,冷冷地看着朝阳,凤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厉色! “是!”凌霜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快速飞身出了院子。 “爷,属下是认真的。”朝阳看着自家爷眼中明显的不悦,赶忙解释了一句,他怕被自家爷给误会了。 “我没说你不认真!”燕惊寒又是冷冷的一句。 朝阳一听,有点弄不明白,爷到底是哪个意思? “朝阳,你为什么想让凌霜给你做媳妇?你喜欢上了人家?”蓝翎没等燕惊寒开口,看着朝阳笑着问道。 一听,朝阳张了张嘴,犯了难,他只想着在*上征服她才想让她做他的媳妇的,至于他喜欢她吗?他被她气死还差不多! 看着朝阳的表情,蓝翎就知道朝阳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上人家才想娶人家的,声音顿时一沉,“你既然不喜欢人家,还口口声声硬让人家做你的媳妇,这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朝阳早就知道王妃虽然不像自家爷一样整天一脸的冰封,相反,脸上时常挂着淡淡的浅笑,但朝阳更知道王妃其实就是一只笑面虎,谈笑间就能把人黑得找不到家,而此时,王妃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眸光更是如刀锋一样锐利,朝阳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开始暗暗后悔,不该在院子里就对凌霜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蓝翎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朝阳,你还是把自己的心先弄清楚再说,否则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到最后不仅伤的是别人同样也伤的是自己!”蓝翎说完便拉着燕惊寒回了房间。 朝阳挠了挠头,他的心他还不清楚?还要怎么弄清楚?再说,他怎么会受伤的呢?朝阳一时想不明白。 进了房间,合上房门,蓝翎握着燕惊寒白希修长的大手,微微抬起,挑了挑眉,“夫君,你现在还担心我变成一把杀人的刀把你这么好看的手给剁了?” 蓝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但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以为王妃心胸宽广,不想也是这样小肚鸡肠!”燕惊寒伸手搂上蓝翎的腰身,收紧手臂,让蓝翎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王爷才知道呀。”蓝翎眉眼弯弯,“王爷,我告诉您,我不但小肚鸡肠,而且睚眦必报,谁欺负了我,我一定欺负回去!” “是吗?”燕惊寒说着把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本王天天晚上都‘欺负’你,你是不是准备今晚就‘欺负’回去?”说完,燕惊寒还不忘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此欺负非彼欺负也! 蓝翎自然听得明白,耳根子顿时就红了,身体里更是快速地窜过了一道电流! “王爷您真是太有才了!”蓝翎娇嗔着燕惊寒,觉得自己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想让燕惊寒心里添添堵,谁叫他昨天那么对她的,不想,没给他添上堵不说,却给他借题发挥了,让自己一阵面红耳赤。 “王妃现在才知道还不算晚。”燕惊寒似乎并没有听出蓝翎话语中嘲讽的味道一般,快速地接了一句,随后,低下头堵住了蓝翎的小嘴。 感受着燕惊寒身下的“威胁”,蓝翎推了推燕惊寒,躲闪着急忙开口:“你晚上不去书房了?”这倒不是蓝翎不愿意,而是此时刚刚到戌时,相当于现代的晚上七点钟,现在就*,似乎太早了一点。 “不去。”燕惊寒伸手扶住蓝翎的后脑勺,不让蓝翎再乱动一分。 燕惊寒的吻,蓝翎向来都无力招架,很快便只能软软地倚在燕惊寒身上,嘴角不时溢出几声极具*的轻吟。 “王妃,你早晨似乎对本王承诺过什么?”燕惊寒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蓝翎,抱着蓝翎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极具盅惑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 蓝翎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小脸愈发地红了,遂不做都想,便把脸紧紧地埋在燕惊寒的怀里,根本不想让燕惊寒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但某人可不乐意,伸手便挑起了蓝翎的下颚,看着蓝翎灿若朝霞的小脸,娇艳欲滴的朱唇,一向冰冷的凤眸中早已被炙热所覆满。 蓝翎慢慢地睁开眼,看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毫不掩饰的晴欲,心顿时又跳快了一分,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圆房,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他不愿意。 以前她不愿意,燕惊寒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愿强人所难,没有要了她,而如今她愿意了,反而让他的心中产生了警觉,不愿意要她了,对于这一点,蓝翎知道那是因为燕惊寒并没有完全信任她,她的身份依然时时刻刻地摆在他的面前。 站在燕惊寒的角度,蓝翎并不怪他不信任自己,她本来就是蓝巧凤塞到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是欲对他不利的人,对于一个敌人,他怎么可能做到一下子就完全放下戒心?信任肯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她只希望能通过摄魂这件事,让他对她增加一点信任,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夫君,你想跟我圆房吗?”感受着燕惊寒身下的“威胁”,看着他凤眸中赤、裸裸的晴欲,蓝翎快速把燕惊寒的手拿开,脸藏到燕惊寒的怀里,小声地问了一句。 他们是夫妻,她喜欢他,他心中也有她,而且此时似乎天时地利都已经具备,只要他愿意,他们就能做真正的夫妻。 对于夫妻之事,蓝翎虽然没做过,但并不是不知道,而她每次都用手帮他解决,蓝翎知道时间长了对他们两人的身体都不好,既然不好,当然要尽快纠正过来。 一听到“圆房”二字,燕惊寒凤眸中的晴欲慢慢消退了一些,他当然想跟她圆房,但一想到蓝巧凤急不可待地想让他们圆房,燕惊寒便无法做到毫无顾忌。 燕惊寒知道女人的温柔乡有时候是男人最致命的武器,还没有圆房,他已经对她欲罢不能,若是真圆了房,燕惊寒心中已经不敢肯定他一定不会沉迷其中。 在燕惊寒看来,他若是沉迷了,他和蓝巧凤的这盘棋就输了,输就意味着马革裹尸,他当然不能输! “夫君……”蓝翎感受着燕惊寒慢慢小下去的炙热,柔柔地唤了一声,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夫君,我说过我不会听蓝巧凤的指使,以前你可能不相信我一定能做得到,那么现在你相信了吗?”蓝翎轻轻问了一句,在她看来,不解决信任这个问题,燕惊寒就会宁愿伤身也不会跟她圆房。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眸光看向了烛台上不停跳跃的烛光,燕惊寒本来就在怀疑蓝巧凤用一种方法在控制蓝翎,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迎刃而解,蓝翎若是背叛蓝巧凤的话,蓝巧凤似乎也拿她没有办法,但就因为这样,他就能把她当成自己人一样信任? 燕惊寒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翎的问题。 “是我太心急了。”蓝翎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并没有等燕惊寒开口,便道:“我说过我要做给你看的,摄魂这件事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燕惊寒顿时看向怀中的人儿,是怎样的豁达善解人意才能让她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一种叫做动容的东西已经慢慢溢上了燕惊寒的心间。 燕惊寒收紧了手臂,把蓝翎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合上了眼帘,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蓝翎是值得他信任的,但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院子里,风吹过竹林,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不由地喃喃自语,“岁月静好,与君语,细水长流,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燕惊寒当然明白蓝翎话语中的意思,她想跟他相守相伴,携手一生。 燕惊寒微微勾了勾嘴角,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这句话不再那么反感,甚至带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期待,但那是什么,燕惊寒此时并不知道。 燕惊寒没有出声,静静地抱着蓝翎坐了一会,便抱起蓝翎往*边走去,无可否认,他一直都惦记着她说过的要伺候他这件事。 在燕惊寒的印象中,每次似乎都是他主动,蓝翎很少主动对他做什么,用手帮他解决问题当然不能算,若不是他让她这么做,她恐怕也不会主动帮他解决,为此,燕惊寒便萌生了让蓝翎主动一次的念头。 抱着蓝翎来到*边,把蓝翎轻轻放到*上,燕惊寒顺势俯身,两手撑着*看着蓝翎,“王妃,你说过,今晚我让你怎么伺候我,你都没有意见,对吗?” 被燕惊寒用如此的姿势俯视,而且还被圈在他和*的中间,这已经让蓝翎的心越跳越快,再听到燕惊寒如此一说,蓝翎顿时就想到了蓝巧凤给她的那本书上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各种姿势,而且燕惊寒还仔细地研读过两遍,他不会是想让她那样伺候他吧? 完了! 蓝翎快速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燕惊寒,更想把自己藏在乌龟壳里。 蓝翎第一次发现,她也有如此后悔的时刻,她今天早晨完全就是头脑发热,没想清楚就随便承诺,现在可好了,燕惊寒让她兑现承诺来了,她该怎么办? 燕惊寒看着蓝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小脸,看着蓝翎不停扇动的如同羽翼般的睫毛,凤眸中早已带上了一抹含着寵溺的笑意,他喜欢看她羞涩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如同一朵沾着雨露的花骨朵,美到了极致! “王妃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刻?”燕惊寒的嘴角已经不由地溢出了一丝笑意,声音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戏谑。 蓝翎心跳如雷,燕惊寒极致盅惑的声音更是让她的心跳快了一分,继续做着缩头乌龟,不睁眼,也不出声。 看着蓝翎如此的模样,燕惊寒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快速抱着蓝翎一翻身,让蓝翎压在了他的身上。 …… 宝贝们,期待吗?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章 真够痴情的! 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会有如此一举,瞬间睁开了眼睛,便对上了燕惊寒让她百看不厌的凤眸,此时他的凤眸中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三分晴欲,三分炙热,三分潋滟,和一分柔柔的暖意。 看着燕惊寒如黑曜石一般的眸中盛满了自己的影子,蓝翎慢慢勾起了嘴角,早已忘记了羞涩,忘记了不知所措,甚至忘记她刚刚还在做缩头乌龟。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把脸贴在燕惊寒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王妃,本王正等着你的表现呢,你难道就是这样伺候本王的?”燕惊寒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蓝翎,这可是她自己说的,既然承诺过的事情,她就必须做到! “我不知道怎么做。”蓝翎的声音低若蚊蝇,她更想说的是,她做不出那本书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姿势。 “看来王妃并没有把本王的话记在心里,本王记得曾跟你说过,让你好好看看太后给你的那本书,你若是看了,怎么还会不知道怎么做?显然,王妃把本王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对吗?”燕惊寒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看着自己。 蓝翎秀眉蹙了蹙,不知道如何反驳,那本书她确实没有仔细看过,更确切的说,她根本就不敢仔细地去看,再者,她从来没有想过用那里面的技巧去取悦哪个男人,更没打算取悦燕惊寒。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已经收不回来了。 燕惊寒此时不但要她兑现她的承诺,而且一并对她来了个秋收算账,蓝翎觉得她这一次麻烦大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本王说的不对?还是王妃又想食言而肥?”蓝翎有没有再看那本书,燕惊寒自然一清二楚,但燕惊寒更清楚的是,他这一次不会轻易放过她! 见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知道今晚她不让他满意,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随即一咬牙,把羞涩不知所措统统抛到脑后,快速坐了起来,伸手就去解燕惊寒的腰带。 “王妃知道怎么做了?”燕惊寒没有阻止,看着蓝翎的动作。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夫君亲自演练了那么多遍,我还能一点都记不住?”蓝翎说着快速把燕惊寒身上的外衣脱去,自己也随即脱去外衣,拉过锦被,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燕惊寒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无法想象这种事情跟猪有什么关系,但他并没有出声,看着蓝翎,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躺下之后,蓝翎这才发现外室的蜡烛依然在点着,内室里虽然隔着珠帘,但依然挡不住透进来的光线,隐隐约约,似乎带着一股股*的味道。 蓝翎快速地坐了起来,拿出枕下的绣花针,就想把蜡烛熄灭,她不喜欢在有光亮的环境下做那种事情,她喜欢用黑暗来隐藏心中的慌张和不知所措。 但蓝翎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手腕便被燕惊寒给抓住了,绣花针随即也被没收。 “我喜欢点着灯。”燕惊寒说着松开了蓝翎的手腕,后面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蓝翎抿了抿唇,随即心一横,点着灯就点着灯,他们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她还怕他看不成? 蓝翎心中做了一番自我安慰,随后便躺了下来,小手慢慢地钻到燕惊寒的衣服里面,慢慢地摩擦着。 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蠢蠢欲动,这一点点对他来说自然不够,他想要更多的愉悦! 见燕惊寒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蓝翎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即小手慢慢地向下滑动。 …… 终于,蓝翎四处点火的结果便是燕惊寒身体里再难压制的*,燕惊寒随即一翻身,便把蓝翎压在了身下。 “我们今晚就圆房。”燕惊寒凤眸中已经覆满了赤、裸裸的晴欲,说完快速低下了头,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那么多的顾忌,他只想把身下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蓝翎合着眼睛,秀眉微微蹙着,并没有出声,但此时身体里排山倒海的*让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发现蓝翎的异样,依然狂热地攻城略地。 终于,蓝翎的毫无反应还是引起了燕惊寒的察觉,燕惊寒快速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就见蓝翎死死地咬着唇,原本鲜艳欲滴的朱唇已经开始慢慢变得苍白,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见状,燕惊寒顿时一惊,赶忙躺倒了蓝翎的身旁,声音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急切,“你怎么了?” 蓝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笑了笑,“肚子有点痛。”蓝翎说得轻描淡写,她没有告诉燕惊寒她的肚子自从他开始主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痛了,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不想,却疼得越来越厉害。 闻言,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握住蓝翎的手腕,探了探蓝翎的脉搏,随后,便把掌心贴到蓝翎的小腹上,慢慢地移动。 一股股热流慢慢地涌进体内,蓝翎很快便感到没有那么疼了,伸手覆上燕惊寒的大手,柔声道:“夫君,我已经不疼了。”蓝翎自然知道燕惊寒是在用内力帮她缓解疼痛,心中早已被甜蜜填满。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拿开手,过了片刻,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撤了手,把蓝翎拥进了怀里。 “夫君,我的身体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蓝翎看着燕惊寒问道,心中已经不由地想到无忧宫宫主让她泡玄冰潭的事情,难道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泡一次就能保住小命,或者就能药到病除? “你要来月信了。”燕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理智也重新返回了脑中。 若不是发现蓝翎的异样,燕惊寒知道他肯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而要了她,心中既有着一丝庆幸似乎也带着一丝失落。 纷繁复杂的情绪再一次绕上了心间,燕惊寒快速合了一下眼睛,不想去细细品味。 闻言,蓝翎好看的秀眉皱了皱,她的这月事来得可真是时候! 突然蓝翎想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很严重的问题,她现在是在古代,可没有什么卫生、巾之类的东西,来了月事她拿什么东西去垫? 想到这,蓝翎快速坐了起来,没有卫生、巾,只能赶在月事来之前自己动手做几个棉花垫子。 “怎么了?”燕惊寒看着蓝翎裸露的后背,一伸手,便让蓝翎重新躺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要起来做几个棉垫子。”蓝翎推了推燕惊寒,等月事真的来,再做就来不及了。 “你的衣柜里有很多这种东西,你无需自己动手做。”燕惊寒并没有松手,而是轻轻合上了眼帘。 “我怎么不知道?秋叶帮我做的?”蓝翎顿时就想到了秋叶,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够细心的。 燕惊寒轻轻嗯了一声。 蓝翎抿嘴笑了笑,窝进燕惊寒的怀里,虽然没能跟他做成真正的夫妻,但蓝翎知道这一天不会太远。 第二日,月信果然来了,蓝翎又是一阵腹痛,不过还好,燕惊寒已经提前让厨房给她煎了药,蓝翎喝下之后,疼痛感也随之慢慢地消失。 “小姐,王爷现在对您越来越好了。”秋叶看着脸色已经慢慢变得红润的自家小姐笑着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蓝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秋叶笑着问道,心中却有着一丝警觉,秋叶能看出来的事情,那么就意味着蓝巧凤八成也看出来了,她恐怕很快又会有所动作。 “奴婢刚刚去厨房给小姐端药,就听厨房的厨子们说,小姐这几日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奴婢想,这一定是王爷特意交代厨房的,王爷若是待小姐不好,怎么会如此关心小姐的饮食?” 蓝翎早就知道秋叶是个聪明的丫头,随即笑了笑,随意问道:“秋叶,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 闻言,秋叶脸上的笑意迅速敛去,低着头,轻声道:“回小姐,奴婢是一个孤儿,被养母养大,半年前养母把奴婢卖给了公子,后来夫人做主,便让奴婢伺候小姐。” “不要难过了,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蓝翎虽然隐隐觉得秋叶的话中带着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安慰了秋叶一句。 “谢谢小姐!”秋叶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看了看自家小姐,眸中带着一丝动容,但终是没有开口。 秋叶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她细微的异样还是没有逃过蓝翎的眼睛,蓝翎笑了笑,垂下了眼帘,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时间很快到了三月二十二日,这一日,蓝翎和燕惊寒早早就起身了,原因无他,因为这一日是东楚一年一度的祈福日。 在这一日,历代皇帝皇后都会领着朝中重臣上灵云山灵光寺为民祈福,燕惊寒作为王爷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去灵云山祈福,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带家眷,为此,很多大臣在这一日都会带着自己的内眷子女,燕惊寒自然也不例外。 燕惊寒的马车跟在燕鸣轩的龙辇后面缓缓而行,蓝翎坐在软榻上,放下窗帘,看向坐在对面的燕惊寒,“夫君,我听秋叶说,灵光寺有一位得道高僧叫云一大师,他能算出人的前世今生,富贵姻缘,旦夕祸福,是吗?这云一大师真有这么厉害?” 昨日,秋叶知道今日自家小姐要陪王爷一道上灵云山,便把她听说的云一大师的传闻都跟蓝翎说了一遍,更是把云一大师说成了一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一样的人物,蓝翎自然不信这云一大师有这么厉害,算命那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她自然是不信的。 “云一大师一年只给有缘人卜上一卦,而且迄今为止,没有一卦言过其实,想求云一大师卜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父皇在世的时候也一直无缘得云一大师卜上一卦,云一大师说父皇不是他的有缘人,这一直是父皇的一个遗憾。”燕惊寒放下书卷淡淡地开口。 “这世间真有这么神的人?”蓝翎咕哝了一句,随即快速坐到了燕惊寒的身旁,笑着问道:“夫君,你有没有请云一大师给你卜过卦?” “卜过一卦。”燕惊寒又是淡淡的一句。 “云一大师怎么说你的?灵还是不灵?”蓝翎急忙问道,她很想知道云一大师如何说燕惊寒,有没有说到他的姻缘? 燕惊寒没有出声,眸光又移回了手上的书卷。 看着燕惊寒如此的模样,蓝翎撇了撇嘴,知道这家伙显然是不愿意说,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就不问好了。 蓝翎从暗格里拿出一本兵书,无聊地翻着,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王爷,臣女有一条重要的消息要禀告王爷!” 蓝翎一听,蓝金珠的声音? 蓝金珠悬梁自尽的事,蓝翎自然也听秋叶说了,在她看来,蓝金珠就是走火入魔了才想出那么愚蠢的方法来换得燕惊寒的怜惜。 燕惊寒这样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乎一个跟他毫无关系女人的生死?她即使真死了,他肯定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蓝金珠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而此时,蓝翎一听蓝金珠的声音,便知道蓝金珠还是贼心不死,她又是跟她抢男人来了! “夫君,蓝金珠好像在叫你呀。”蓝翎笑着看向燕惊寒。 “那又如何?莫非王妃又想看戏?”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剑眉微微皱起。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男人,肖想我男人的女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们拍死!”蓝翎扔了手中的书,抱着燕惊寒的胳膊笑着道。 蓝翎的话还是让燕惊寒很满意的,燕惊寒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根本就不打算打理会蓝金珠。 但朝阳的声音却在前面响起,“爷,王妃,皇上的龙辇停了下来。” “停车。”燕惊寒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他知道燕鸣轩是想借题发挥横插一脚来了! 果然,马车刚刚停稳,燕惊寒便听到了清泉公公急促而来的脚步声,紧接着,清泉公公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王爷,蓝大小姐挡在了皇上的龙辇前面,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蓝翎一听,这燕鸣轩是想搭台看戏呢还是想把蓝金珠当枪使?不过,他能不能如意,可不是他说了算! “本王这就过去。”燕惊寒冷冷地说了一句,凤眸中早已覆上了冰霜! “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清泉公公说着脚步声快速地远去。 “夫君,我陪你一道。”蓝翎看着燕惊寒起身,快速握住了燕惊寒的手。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拉着蓝翎下了马车,算是默许了蓝翎的要求。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玄色松竹纹锦袍,衣摆在风中猎猎飞扬,凛冽,深沉,霸气! 蓝翎穿了一身水蓝色长裙,红宝石压着裙角,耳边的两缕秀发在风中飞舞,淡雅,尊贵,飘逸! 大街两旁的百姓们早已把目光投在了二人的身上,在百姓们眼中,寒王爷和寒王妃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蓝金珠此举八成又是想得到寒王爷的青睐。 原本蓝金珠悬梁自尽一事,很多百姓还是对她泛起了同情心,但此时蓝金珠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拦住皇上的龙辇就是为了告诉寒王爷一个消息,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她定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寒王爷不愿意理会她,但她拦在皇上的前面,皇上不可能置之不理,那么皇上必然让寒王爷来处理此事,如此一来,蓝金珠想见寒王爷的目的不就实现了吗? 如此一想,百姓们觉得这蓝金珠实在可恶,为了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耽搁皇上去祈福的时间,这种女人根本连给寒王爷提鞋都不配! 很多百姓之前对蓝金珠的同情心顿时一扫而空,这种女人本来就不值得同情! 蓝金珠远远地就看到燕惊寒拉着蓝翎的手下了马车,眼中顿时划过了浓浓的嫉妒,但一想到,等一下,她就要揭开蓝翎的真面目,让她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眸中顿时又带上了一丝得意洋洋。 蓝欣儿和燕鸣轩一起坐在龙辇上,把蓝金珠的神色尽收眼底,快速低垂了一下眼帘,掩住一抹轻蔑而又诡异的笑容。 燕鸣轩的眸光轻轻从蓝欣儿脸上掠过,随后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 很快,燕惊寒和蓝翎来到燕鸣轩的龙辇旁,给燕鸣轩和蓝欣儿行了一礼,便见燕鸣轩开口道:“寒王,蓝大小姐虽然是一个庶女,但怎么说也是蓝相的女儿,是皇后和寒王妃的姐姐,百姓们都知道她对你痴心一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朕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你亲自处理比较妥当。” 燕鸣轩说得冠冕堂皇,眸光快速从蓝翎的脸上滑过,紧接着便又落回到了燕惊寒的身上。 蓝欣儿自然也看到了燕惊寒在给燕鸣轩行礼之前是一直拉着蓝翎的手的,袖中的手已经不由地慢慢攥起。 蓝欣儿静静地看着站在燕惊寒身旁的蓝翎,眸中早已隐藏了一抹恶毒,敢握着她心爱男人的手,她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蓝翎抬眼迎上蓝欣儿的眸光,微微勾了勾嘴角,她知道这蓝欣儿不但比蓝金珠有势力而且还比她有脑子,她若真对她出手的话,她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蓝翎嘴角浮出的笑意看在蓝欣儿的眼中格外的刺眼,她觉得蓝翎在嘲讽她她嫁给了燕鸣轩还想着燕惊寒,在耻笑她不守妇道! 蓝欣儿越想越恨,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她向来知道什么叫做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她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的时候,她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燕惊寒自然不相信燕鸣轩的这一套说辞,他根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但他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臣遵旨!” 燕惊寒在外人的眼中向来是惜字如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后,便想往前走去,这时,清泉公公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有旨,让蓝大小姐过这边说话!” 龙辇前的御林军瞬间便让开了一条道,蓝金珠快步提着衣摆跑到了燕惊寒和蓝翎的前面。 看着蓝金珠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上仅仅插了一支朱钗,身上一身衣服已经拖地,显然这衣服并不是她自己的,而且蓝翎还可以肯定她是偷偷溜出蓝相府找燕惊寒的。 真够痴情的!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她再痴情,敢跟她抢男人,她绝对对她不会手软! “皇上,皇后娘娘万福。”蓝金珠虽然一直在看着燕惊寒,但脑子总算还清醒,并没有忘记给燕鸣轩和蓝欣儿行礼。 “免礼。”燕鸣轩说完便看向了燕惊寒,不再出声。 “谢皇上。”蓝金珠这才又把目光落在了燕惊寒的身上,给燕惊寒福了福身。 燕惊寒并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蓝金珠。 蓝金珠顿时感到一股委屈,她费尽了心思,装扭伤脚,塞银子给济世堂的女大夫给自己假装看病,今日又把她打晕在自己的房间里,穿着她的衣服,扮成她的模样偷偷跑出来,还不都是为了他吗? 为了不让他被蓝翎这个贱女人骗了,她冒着被她父亲打死的危险,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但他对她除了冷还是冷,蓝金珠心中感觉好委屈。 蓝欣儿看着蓝金珠的神色,眸中又是一道轻蔑的笑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纯粹找死! 蓝金珠喜欢燕惊寒,蓝欣儿当然知道,但在她看来,这蓝金珠完全就是痴心妄想,她连燕惊寒的衣角都沾不上,对她来说,她根本就不存在一点威胁,所以,她才没有动她,她若想动她,她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王爷,王妃妹妹已经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您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蓝金珠压了压心中的委屈,瞬间把手指在了蓝翎的鼻子上。 …… 宝贝们,真正的两情相悦时才是花好月圆时,稍安勿躁,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孽障,你在胡说什么? 大街上除了呼呼的风声,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细细品味着蓝金珠话中的意思。 寒王妃做了对不起寒王爷的事情?什么事情?莫非…… 众人开始浮想联翩,但看着眼前淡雅出尘沉静如水的女子,很多人觉得这蓝金珠的话不不一定靠谱,寒王妃看着就不是那种人! 再说,寒王爷丰神俊美尊贵无比,是京城绝大多数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夫婿,寒王妃已经嫁给了寒王爷,她怎么会冒着被寒王爷休弃的危险而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很多人觉得这八成又是蓝金珠想接近寒王爷而使出的手段,她就是想诋毁寒王妃而达到她的目的,这种女人真是可恶之极! 蓝翎看着蓝金珠指着自己鼻子的手,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寒光! 前世活了二十四年,还没有人敢指着鼻子对她说话,这蓝金珠是想找死! “蓝大小姐,你知道本王妃最讨厌什么吗?”蓝翎淡淡地开口,但话语中却让蓝金珠听到了一丝凉飕飕的寒意,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但蓝金珠很快便想到,蓝翎是怕她当众揭开她的假面具来威胁她,这正说明她心虚! 如此一想,蓝金珠顿时底气十足,“王妃妹妹讨厌什么,臣女怎么能知道?” “那我告诉你好了。”蓝翎淡淡一笑,看着蓝金珠依然没有收回去的手,“本王妃向来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本来呢,我可以不跟你说这么多,就一刀把你这手给剁了!” 蓝翎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蓝金珠听了她的话,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但她还是没有把手收回去。 “不过呢,你是我的姐姐,你对我不敬,我也不能不念手足之情,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得有理吗?”蓝翎说着转头看向了坐在龙辇上看戏的蓝欣儿,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蓝欣儿既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么蓝金珠的这一出戏她肯定不会仅仅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适当的时机,蓝翎毫不怀疑蓝欣儿会把矛头直指自己,与其被动防守,还不如以攻为守! 蓝翎向来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蓝欣儿对她出手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就让她提前试试水好了。 蓝欣儿当然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出手,她要出手也是要等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但她没有想到蓝翎会如此问她,心中还是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蓝欣儿可是得了太后的真传,在后宫又历练了一年之久,对于这点措手不及,蓝欣儿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脸上挂着雍容典雅的浅笑,“寒王妃说得极是,本宫与你们二人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都是父亲的女儿,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寒王妃自然不能因为蓝大小姐一个小小的不敬之举就把蓝大小姐的手给剁了,若是这样的话,世人恐怕就要误会寒王妃了,寒王妃美丽端庄,怎么能如此的嗜血残忍?寒王妃,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不错呀!蓝翎心中笑了笑,这蓝欣儿可比蓝金珠强劲多了,她向来喜欢强劲的对手! “皇后娘娘,臣妾还没说完呢。”蓝翎笑了笑,“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为何要有这些东西?那就是为了约束人的行为,不让人肆意而为,若是有一个人踩到皇后娘娘的头上,指着您的鼻子对您横加指责一番,皇后娘娘是一笑置之,而是依法治她个不敬之罪?” 很多人虽然知道蓝翎只是拿蓝欣儿打个比方,但拿一国之母打比方,这寒王妃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燕鸣轩见蓝翎如此说,眸光轻轻从蓝欣儿的身上掠过,落到蓝翎的身上,随即又快速收回,没有出声。 燕惊寒自然也不会出声,他早就知道他这个王妃有点腹黑,她从来都不会说一些毫无用处的话,她如此说蓝欣儿肯定是有用意的。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即使胸比河川,但法不能废的道理,臣妾想皇后娘娘肯定比臣妾要清楚得多,一个不敬之举虽然小,但若是人人得而效仿,那皇家的尊严何在?皇后娘娘的威仪何在?” “当然,臣妾也只是打个比方,臣妾自然不敢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论,但臣妾怎么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在大街上被人指着鼻子指责,臣妾即使想对她念及手足之情,但这可关系到王爷的尊严,手足之情跟王爷相比,臣妾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蓝翎缓缓而道,一番话说下来,不仅是要治蓝金珠个不敬之罪,而是还让蓝欣儿顿时心惊肉跳,她觉得蓝翎的这一番话是在含沙射影地告诉燕鸣轩她没把他这个皇上夫君放在眼里! 蓝欣儿方才明白过来,这践人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趁自己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推进了坑里! 蓝欣儿紧紧攥着袖中的手,快速看了身旁的燕鸣轩一眼,见燕鸣轩依然低垂着眼帘,不知所想,这让蓝欣儿心中更是慌张了一分。 出于做贼心虚的心里,蓝欣儿一直害怕燕鸣轩知道现在她的心里还在想着燕惊寒,而此时被蓝翎如此一说,蓝欣儿更是害怕燕鸣轩因为自己刚刚的话产生联想,他是皇帝,也是个男人,蓝欣儿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允许自己的女人心中想着别的男人,燕鸣轩若是知道她在想着燕惊寒,蓝欣儿毫不怀疑,他一定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依然用手指着蓝翎的蓝金珠心中既有有些害怕,又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蓝翎不是应该极力狡辩,处处针对她吗?她怎么跟蓝欣儿说了这么多的话?蓝欣儿跟她要揭穿她有什么关系? “孽障!你在这干什么?!”蓝致绅怒气冲冲的声音快速地传了过来,众人转头看去,就见蓝致绅脚步匆匆,蓝钰紧跟在后面,温娘更是跟在后面小跑着。 她的父亲来了,今天可真够热闹的,蓝翎没有回头,看着燕惊寒笑了笑。 听到蓝致绅的声音,蓝金珠心顿时颤了一下,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无可否认,她心里对她的父亲还是有些畏惧的,但一想到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她的父亲打了她还要把她嫁给别人,顿时心中的这种畏惧就烟消云散,更生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 看着蓝翎看向燕惊寒眉目传情的样子,蓝金珠更是燃起了嫉妒的怒火,发誓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揭穿她! 蓝致绅步步生风,恨不能一步上前就把蓝金珠给拍死掉,他万万没有想到才过了几天,这个死丫头又来给他捅篓子,她是想把他气死掉! 燕鸣轩的龙辇前面既有御林军开道,后面又有御林军护驾,燕惊寒的马车也有几十名随行侍卫,紧跟在燕惊寒马车后面的是岳国公的马上,再往后才是蓝致绅的马车,如此一来,蓝致绅的马车离燕鸣轩的龙辇就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再加上蓝致绅并不是习武之人,耳力上要差一点,为此,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知道的时候,马车已经被迫停了下来。 当他得知是他的那个蠢女儿挡了圣驾,大呼小叫地喊着燕惊寒时,蓝致绅后悔不已,他应该在上一次她悬梁自尽的时候就让她死个干净,也不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 蓝致绅在官海沉浮了二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精明的眼睛,而此时又在政局风云变化的敏感时期,蓝致绅毫不怀疑,蓝金珠此举恐怕已经不会善了,即使燕惊寒肯放过她,燕鸣轩也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蓝金珠愚蠢的行为给蓝家带来的风波恐怕是想避也避不了! 温娘小跑着跟在蓝致绅的身后,想着刚刚蓝致绅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块的眼神,温娘心中依然一阵害怕,更是把蓝金珠骂了千遍万遍! 温娘一直都觉得蓝金珠蠢得无可救药,她万万没有想到蓝金珠竟然给她耍了一招花枪,装着扭伤了脚,降低府里人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再偷偷跑出府,找准机会见她的心上人。 这一招接一招,温娘有点怀疑这是蓝金珠想出来的吗?就凭她的脑子能想出来这种连环计?温娘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她要被这个死丫头给害死了! 蓝致绅一再叮嘱她一定要把蓝金珠看好了,不准再出什么差错,这才事隔几天,蓝金珠就整出了这样的事来,温娘知道这一次蓝致绅恐怕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相对于蓝致绅和温娘的恼怒,蓝钰在得知蓝金珠的举动后,心情大好,他正愁找不到办法收拾那个小践人呢,不想他这个不起眼的妹妹却给他铺了路,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三人各怀心思快步来到了蓝金珠的身旁,蓝致绅恶狠狠地瞪了蓝金珠一眼后,快速给燕鸣轩燕惊寒行了一礼,“皇上,王爷恕罪,微臣教女无方,微臣这就让她离开!” 蓝致绅说完,快速向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喊道:“来人……”但蓝致绅并没有说完,便被燕鸣轩出声打断,“蓝相,朕看蓝大小姐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寒王说,既然寒王都已经下了马车,你还是让她跟寒王说了之后再让她离开也不迟。” 一听,蓝翎便知道这燕鸣轩是想横插一脚来了,随即微微一笑,“皇上,刚刚蓝大小姐可是指着臣妾的鼻子指责臣妾,这是众人都看到的事实,如此不敬之举,臣妾怎样也要讨个说法才是。” 蓝翎的这一番话无外乎就是在告诉燕鸣轩和蓝致绅,不管燕鸣轩追不追究蓝金珠挡了圣驾一事,她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蓝金珠! 闻言,蓝致绅一阵头痛,这个女儿的变化他可是亲眼所见,不再是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反而如珍珠洗去尘埃,带着万丈的光芒! 蓝致绅不想让蓝金珠给蓝家惹事,但蓝翎若是硬揪着不放,似乎也是在给蓝家找麻烦,而燕鸣轩此举明显是想把蓝金珠当枪使了,如此一种境地,蓝致绅顿时有一种进退两难,腹背受敌的感觉。 仔细权衡之后,蓝致绅决定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遂对燕鸣轩拱手道:“微臣遵旨!” 燕鸣轩的眸光快速地移向蓝翎那张绝美的小脸,威严十足的声音慢慢响起,“朕知道蓝大小姐以下犯上,确实有大不敬之嫌,但罪不至死,再说,从蓝大小姐的话中,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蓝大小姐必定是事出有因,既然如此,何不给人家一个说出来的机会?等她说过之后,寒王妃再治她的罪也不晚。” “皇上所言极是,以微臣看来,妹妹胆子再大也不敢挡圣驾,既然挡了圣驾就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寒王爷,正因为事情重要,妹妹才一时心急指责了王妃妹妹,这种急切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若是王妃妹妹心中坦荡荡,又何惧妹妹说出什么事情来?”蓝钰实时开口,附和了燕鸣轩,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蓝翎。 众矢之的!蓝欣儿心中一笑,她倒要看看蓝翎有多大的本事能脱离这个困境! 这个时候,蓝欣儿自然不会再开口,静静地看着好戏。 蓝致绅瞪了蓝钰一眼后,终是没有出声。 蓝钰的一番话顿时让蓝翎明白蓝钰八成知道了他的那个地方是被她废掉的,他是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蓝翎自然不会怕他,他要送上门来找死,她当然不会拦着他! “前几日听说哥哥病了,今日一见,看来哥哥已经好了?”蓝翎浅笑着看向蓝钰,眸光在蓝钰的身上轻轻扫了一圈,蓝钰心中顿时怒不可遏! 在绝大多数人的耳中,蓝翎的这句话就是在关心蓝钰的身体,但只有燕惊寒知道,蓝翎是在故意戳蓝钰的痛处,激怒他,再找理由收拾他! 不过,蓝钰也不是太蠢,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此刻可不是他能发泄愤怒的时候,他要等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打得她一个没有翻身之地! “多谢王妃妹妹关心,我的身体早就好了。”蓝钰笑了笑,接下了蓝翎的这一招。 不错!很挺能忍的,蓝翎心中笑了笑,看来这蓝钰还是有点脑子的,他肯定会抓住一切时机找自己报仇,她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 温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病了?她做娘的怎么都不知道?反而这个小践人都知道了?不行,等回去后,她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他跟这个小践人是不是还有什么瓜葛? 到此时,蓝金珠方才发现,到现在为止,她总共才说了五句话,其他的都是他们在说,她想揭发蓝翎,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蓝金珠自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也不想去想,她只想着燕惊寒知道蓝翎骗他后会不会在这里就把蓝翎给扫地出门,他会不会对她心存感激,多看她一眼? 蓝金珠绝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女人,她根本不去考虑自己可能要承担的后果,她只想着自己的目的。 “皇上,臣女现在可以说了吗?”蓝金珠虽然看不懂这其中的暗潮汹涌,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皇上是帮她的,便赶忙看着燕鸣轩问了一句。 “说吧。”燕鸣轩顺势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惊人的消息。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等着蓝金珠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爷,王妃妹妹被掳那几日已经*,她不敢告诉您,岂不是就是在欺骗您?”蓝金珠看着燕惊寒急不可待地说了出来,语气更是无比的肯定! 闻言,燕惊寒看向蓝金珠的眼神已如锐利无比的刀锋,她竟然敢说他的王妃*于别人,她有没有*,他还不清楚! 看着燕惊寒锐利的眸光,蓝金珠心中一阵阵凉意,同时又感到丝丝的委屈,她说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看着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不是因为她见不到他吗?她也知道他会很没面子,但这总比一直被蓝翎欺骗要好吧? “王爷,臣女句句说的都是实话,臣女也都是为了您好。”蓝金珠紧接着又弱弱地说了一句,脸上带着明显的委屈之色。 “孽障,你在胡说什么?!”蓝致绅忍无可忍,这蠢货的愚蠢的举动完全就是想让太后的计划功亏一篑! 蓝致绅并不知道蓝翎和燕惊寒没有圆房,他本来就担心蓝翎被掳了,会被那贼人给辱了,若是这样的话,燕惊寒肯定会借此把她扫地出门,不过让他放心的是,蓝翎被燕惊寒救回来之后,这种让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不想去探究那贼人是柳下惠还是蓝翎忍辱不愿说,他只知道这件事就此揭过就好。 谁曾想,他的这个蠢货女儿竟然把这件事给揪了出来,而且还当着燕鸣轩和燕惊寒的面,蓝致绅心中暗叫不好。 蓝金珠已经豁出去了,对于自己父亲的怒吼只是微怔了一下,便道:“父亲,女儿说的都是实话,王妃妹妹瞒着*给贼人之事,就是在欺骗王爷,女儿不能不说!”蓝金珠义正言辞,似乎她就是那正义的使者,蓝致绅恨不能现在就把她的脑子掰开,看看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风呼呼而过,百姓们都面面相觑,他们无法想象像仙女一样的寒王妃*给一个贼人,无法想象天神一样的寒王爷要忍受这样的耻辱,但蓝金珠的话可信吗? 质疑,错愕,怜悯,气愤难当,众人的脸上神色各异! “我说蓝大小姐,你不会想寒王爷想疯了吧?这种事情你都敢拿出来随便乱说,你也不怕你的脑袋搬家?”岳思语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蓝翎的身后,看着蓝金珠幽幽地开口。 蓝翎被掳这件事,岳思语可是一清二楚,本来是蓝翎自己跑掉的,哪里有什么贼人?但既然蓝金珠这么想去见阎王,她当然要好心地帮上她一次。 “岳小姐,我爱慕王爷不假,但我没有乱说,我说的都是事实!”蓝金珠自然是认识岳思语的,在蓝金珠的眼中,岳思语就是一个男人婆,她没想到这男人婆竟然管起了她的闲事,这关她什么事? “事实?”岳思语诡异一笑,“寒王妃被掳一事众人皆是,寒王爷也是找寻了几日才把寒王妃救回来,寒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情,蓝大小姐却知道这么清楚,那我可不可以猜想寒王妃被掳之事跟蓝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呢?” 什么叫脱不了关系?蓝金珠就是再蠢也听明白了岳思语话中的意思,她是说她让人掳走了蓝翎? 蓝金珠后背一阵发凉,急忙拔高了声音辩解道:“岳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是吗?”岳思语单手环着胸,瞅了瞅蓝金珠,看得蓝金珠一阵头皮发麻,这才接着道:“这种事,谁知道呢?再说我也是没有说一定是你做的,只是猜猜而已,你何必那么激动?还是你心里本来就有鬼?” 听岳思语这么一说,蓝金珠差点要吐血了,但她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瞬间便看向了当事人蓝翎,就见蓝翎嘴角依然带着似有似无的浅笑,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失措,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着如此的蓝翎,蓝金珠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宝贝们,中午还有一更,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二章 脑袋让驴踢了!(加更) 蓝翎娇美的小脸上浮着淡淡的浅笑,波光潋滟的眸光静静地落在蓝金珠的身上,一手轻轻地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整个人沉静如水,淡雅出尘! 燕惊寒一直都没有出声,他自然不会去看蓝金珠,而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看着身旁的人儿,脑海中却不由地想到他们成婚那天的情形。 面对诸多刁难,她都能浅笑间风轻云淡,谈吐间打得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倾国倾城的容貌,淡雅出尘的气质,聪慧无双的才智,甚至超凡不俗的胆识,这样的她,即使藏在深山也必定光芒万丈! 难怪慕容笑尘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她有着让任何一个男人为她守候的资本! 燕惊寒自然知道慕容笑尘就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燕惊寒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想把蓝翎藏在自己的府里,不让任何男人看到她。 对于蓝金珠,燕惊寒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掀起大的风浪,蓝翎收拾她,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自然也就没有他开口的必要。 但燕惊寒知道,燕鸣轩可能会借此事大作文章,就这一点来说,他不得不防! “蓝大小姐,你就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拦住了皇上的龙辇?”蓝翎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如清泉滑落岩壁,好听得不染纤尘,更没有蓝金珠想听到的一丝慌张。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愿相信寒王妃*给了一个贼人,但寒王妃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众人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除非把那个贼人找出来,让他作证,但问题是那个贼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蓝金珠一听,顿时觉得蓝翎是故作镇静,其实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的话,*这种大事到了她的嘴里怎么就能变成小事了? “想不到寒王妃如此豪放,这种大事到了寒王妃的嘴里竟然变成了小事,看来寒王妃根本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蓝金珠顿时给蓝翎扣上两顶大帽子,之前心中的不安也快速一扫而空,甚至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这一次蓝翎想不被扫地出门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蓝翎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燕惊寒,这才看向蓝金珠道:“我到底有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王爷心中自然清楚,蓝大小姐就无需在这里挑拨离间,惹人笑话了。再说,大事小事都是相对而言,蓝大小姐认为的大事跟皇上为民祈福这件事相比自然就是小事,蓝大小姐难道认为你的这点私心能大得过东楚千千万万百姓的福祉,能大得过东楚的国泰民安,百姓的富足安康?还是蓝大小姐觉得你一人之重,而东楚百姓千万人之轻?” 蓝翎缓缓而道,蓝金珠却听得心惊肉跳!顿时就感到千万双带着无比厌恶之色的眸光都悉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突然有一种被看光而又无处遁形的感觉。 皇上皇后率重臣上灵云山祈福是东楚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其隆重程度不亚于皇上的登基大典,她一个小女子有天大的事也不敢跟这件事相比较,蓝金珠没有想到蓝翎却给她扣上了这样一顶大帽子,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慢慢从心底冒了出来。 慕容笑尘眸光柔柔地落在那一身水蓝色衣裙,如空谷幽兰的女子身上,无法移开半分。 每见上她一次,他对她的爱就会增上一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无比痴迷,他爱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即使她对他说拒绝的话语,在他耳中都是天籁之音! 这样的她,他无法放手! 不能娶她为妻,他必定孤老终身! 但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这一次,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出声帮蓝翎,在他看来,对付蓝金珠这样的女人,对蓝翎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难度,也就没有他开口的必要,但燕鸣轩若是想借此生事欺负蓝翎,那他可就不答应了! “还不退下!”蓝致绅瞅准了时机朝着蓝金珠一声怒吼,又赶忙对燕鸣轩拱手道:“皇上,这个孽障纯粹胡言乱语,还是翎儿说得对,上灵云山祈福最为重要。” 不管怎么说,蓝金珠是自己的女儿,蓝翎也是自己的女儿,这两个女儿不论谁输谁赢,丢的都是蓝家的脸,再说,蓝金珠说的即使是真的,他也不能再眼看着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否则的话,太后的计划恐怕就要被这个死丫头给毁了! 但燕鸣轩岂会不知道蓝致绅的心思?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祸是他女儿惹出来的,他想一笔轻轻带过,燕鸣轩当然不乐意,好不容易有机会自动送上门来,他岂会白白放过? “蓝相,此时离祈福的吉时还有不短的时间,再过上半个时辰出发也不会误了吉时,朕以为蓝大小姐如此指责寒王妃,若是不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的话也是辱了寒王的声誉。”燕鸣轩说得冠冕堂皇,说完看向了燕惊寒,似乎在等着燕惊寒开口。 燕惊寒低垂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寒光,快速抬眼看向燕鸣轩,声音好听却冰冷依旧,“皇上说的极是,这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不但是辱了本王的名声,更是辱了本王王妃的名声!” 见燕鸣轩和燕惊寒都如此说,蓝致绅只能压了压恼怒而又不安的心退到了一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 闻言,蓝金珠顿时一惊,王爷宁愿被蓝翎欺骗忍受着那种屈辱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愤怒,不甘,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蓝金珠心中的害怕快速被不甘淹没,声音更是无所畏惧,“王爷,臣女句句属实,王妃妹妹*于贼人,却还在王爷的面前装一副高洁的模样,她就是在骗您!” “有些人真是自己被自己蠢死掉的。”岳思语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顿时惹来几声偷笑声。 蓝金珠当然知道岳思语在说自己,但此时她没有时间去理会岳思语,她只想着让蓝翎原形毕露! 蓝翎笑了笑,对岳思语的话深表赞同,这蓝金珠被燕鸣轩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还在一个劲地蹦跶,她不是蠢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蓝金珠,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蓝翎的眸光瞬间带上了一抹锐利,看向蓝金珠,“你说我*于贼人,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吧,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来,我就认了,王爷想把我扫地出门,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若是你拿不出证据,那么就是诬陷,众目睽睽之下诬陷一国王爷的王妃,我想这罪名一点都不缺少人证!” 蓝翎的话惹得燕惊寒的剑眉微皱了一下,慕容笑尘的眸中却有什么东西快速地划过。 证据?蓝金珠从来没有想过这也要拿出证据?她到哪里去找证据去? “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贼人已经被王爷杀了,我到哪里找证据去?”蓝金珠听来的消息就是燕惊寒杀了掳蓝翎的人,救出了蓝翎,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当然就没有证据了。 蓝金珠说得理所当然,蓝翎心中却是一阵好笑,这蓝金珠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就敢诬陷她,说她走火入魔好呢还是她无知者无畏好呢? 听到这,众人都听明白了,这蓝大小姐原来没有证据呀,她竟然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指责寒王妃*于别人,她的脑袋一定是让驴给踢了! 这蓝大小姐不但可恶,而且可恨! 很多人甚至后悔原来同情过她,现在想想当初她是不是故意做戏给他们看的,就是为了博取他们的同情,想逼寒王爷娶她?很有可能!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是诬陷!”蓝翎说着看向了龙辇里的燕鸣轩,“皇上,蓝金珠故意诬陷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既然燕鸣轩喜欢横插一脚,那么就继续让他掺和下去好了。 燕鸣轩本以为蓝金珠敢拦住他的龙辇指责蓝翎,定然是有真凭实据的,不想到最后她却承认自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蓝翎说她诬陷,她也只能受着!虽然没有打击到燕惊寒,但不管怎么说,蓝金珠还是帮他打了蓝相府一记响亮的耳光,对他来说,可一点都不吃亏。 “蓝金珠,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敢胡乱指责寒王妃,侮辱寒王妃的名声,你可知罪?”燕鸣轩顿时声音一沉,帝王的威严瞬间就显露无疑。 变得可真够快的!蓝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燕鸣轩见蓝金珠这杆枪不好使了,瞬间就调转了矛头,把她弃了,蓝金珠恐怕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呢。 蓝金珠确实弄不清楚状况,她明明感到皇上是帮自己的,怎么转眼间,皇上就要治自己的罪了?她说的都是实话,哪里说错了? 蓝金珠快速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皇上,臣女说的都是实话,那贼人死了,死无对证,王妃妹妹不愿承认,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臣女哪能说得过她?但皇上要治臣女个诬陷之罪,臣女不服!” 听蓝金珠这么一说,蓝致绅刚想开口让蓝金珠闭嘴,不想就听到了燕鸣轩开口道:“为何不服?” 蓝致绅看着燕鸣轩快速看向他的眼神,只能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启禀皇上,臣女虽然没有证据,但王妃妹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没有*于那贼人?王妃妹妹若是能拿出证据来,臣女才甘愿领罪!否则臣女宁死不服!”蓝金珠的声音已经不由地拔高了起来,甚至带上了一股慷慨激昂的味道,一方面她觉得以蓝翎的姿色,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的,既然是贼人,就不可能是柳下惠,蓝翎*是必然的;另一方面她知道这一次若不打倒蓝翎,那倒霉的就是她,她当然不愿意,无论如何都要让蓝翎认下这件事! 百姓们都觉得蓝金珠是在故意刁难寒王妃,既然那贼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种事情还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上,妹妹的这一番话虽然有欠妥当,但王妃妹妹被掳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那几日王妃妹妹和那贼人在一起,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被妹妹这么一说,恐怕以后很多人难免会猜测一二,这便关系到王妃妹妹的声誉,为此,微臣以为还是让王妃妹妹当众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使声誉不受影响。” 蓝钰瞅准了时机顿时就插上了一脚,他当然看得出来此时的暗潮汹涌,但这不关他的事,他只想着让蓝翎这个小践人不好过,他心里才痛快! “想不到哥哥如此关心妹妹,妹妹我真是受寵若惊呀。”蓝翎看着蓝钰浅笑着开口,随后便看向蓝致绅道:“父亲,哥哥如此关心我,不知道太后姑姑可知道?” 蓝翎说得隐晦,蓝致绅却听得明白,蓝翎可是太后放在燕惊寒身边的人,蓝钰帮着燕鸣轩对付蓝翎,无疑就是吃里扒外,让太后的计划受阻! 蓝金珠愚蠢被燕鸣轩当枪使,这还能说得过去,但蓝钰可一点都不蠢,他为何要这么做?蓝致绅想不明白,但此时他也没时间去想,只能看着蓝钰沉声道:“钰儿,退到一边去!” 被自己的父亲当众斥责,蓝钰并没有出声,而是把这笔账又算到了蓝翎的头上。 事已至此,蓝翎知道她若不拿出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那么即使把蓝金珠治了罪,要不了多久就会谣言满天飞,想她身败名裂的人可不止蓝金珠一人。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忧宫宫主来了! 接受着众人投向自己的眸光,蓝翎知道要想彻底了断这件事,她就必须拿出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否则的话诸多猜测就会慢慢变成谣言,再加上有心人的煽风点火,对她不利的谣言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满天飞。 蓝翎倒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但燕惊寒的名声她却不能不考虑。 燕惊寒的身份摆在那里,燕鸣轩又是想对他除之而后快,她毫不怀疑燕鸣轩会借此事来打击燕惊寒的声望,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现在政局风云变幻,任何一个小小的纰漏都可能引发一场大的危机,她当然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但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和燕惊寒还没有圆房,她还是处子之身? 这样虽然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这可能会丢了寒王府和蓝相府的颜面。 至于蓝相府,蓝翎可以置之不理,本来就是蓝巧凤算计在先,丢脸也是应该的,但燕惊寒可是她的男人,若是因此传出燕惊寒有龙阳之癖或是不能人道之类的流言,燕惊寒的颜面可就要受损了。 虽然在蓝翎看来面子和清白相比,当然要舍面子而取清白,但燕惊寒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古代男人,蓝翎觉得颜面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用他的颜面来换取自己的清白,蓝翎有点说不出口。 “怎么?寒王妃是拿不出证据呢还是本来就是做贼心虚故意在欺骗王爷?”蓝金珠见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顿时又来了精神,心中觉得蓝翎肯定是拿不出证据的,那种事情,死无对证,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除非她现在还是个处子! 但蓝金珠觉得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蓝翎和燕惊寒成婚这么长时间了,蓝翎本来就长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样子,燕惊寒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跟她同睡在一张*上而不碰她? 虽然蓝金珠对燕惊寒爱慕不已,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燕惊寒的身份,即使燕惊寒愿意收她,燕惊寒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为此,蓝金珠并不是特别介意燕惊寒有别的女人,她之所以处处针对蓝翎,只是想踩着蓝翎接近燕惊寒罢了。 蓝翎笑了笑,刚想开口,就听上官云瑞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这是怎么了?本宫没有来迟吧?”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上官云瑞和映霞已经出现在了人群的后面。 上官云瑞依然一身绚丽的大红色锦袍,妖孽的桃花眼含满了笑意,一手摇着折扇,一贯的风、流倜傥。 映霞一手拿着剑,紧跟在上官云瑞的身后,脸上依旧是一副生硬的模样。 “让瑞太子过来。”燕鸣轩对着御林军吩咐了一句,御林军立即让开了一条道,上官云瑞领着映霞慢悠悠地走上前来。 “皇上,今天可真热闹呀!”眸光轻轻地扫了一遍在场的几人,上官云瑞看着燕鸣轩笑着说了一句。 “让瑞太子笑话了。”燕鸣轩寒暄了一句。 “怎么会呢?本宫正巧路过,就来凑凑热闹。”上官云瑞说着,似乎这才看到蓝金珠,语气中颇感惊讶,“这不是蓝大小姐吗?怎么跪在地上?瞧瞧这一身打扮,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住了吧?” 一听,蓝金珠恨不能站起来对上官云瑞大骂几句,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这一身打扮怎么了?这可不关他北宁太子的事! 蓝金珠觉得上官云瑞就是没事干多管闲事,但人家可是北宁的太子,皇上和太后的贵宾,不是她能骂的,遂蓝金珠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瑞太子真有眼力见,蓝大小姐刚刚诬陷了寒王妃,被我们瞧得真真的,只可惜瑞太子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岳思语笑着接了一句。 “是吗?”上官云瑞似乎更惊讶了,眸光把蓝金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道:“看不出呀,蓝大小姐的胆量比本宫都大。上一次本宫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之后不久就老感觉浑身不适,本宫觉得这可能就是本宫信口开河佛祖对本宫的惩罚;今日可是皇上为民祈福的日子,佛祖估计早早地就来了,蓝大小姐,你可要当心了,佛祖恐怕已经在你头上看着你呢。” 在东楚佛教极为盛行,很多老百姓都相信佛祖的存在,相信佛祖可以为他们带来福祉,而且对他们做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而从东楚历代皇帝皇后带领重臣去灵光寺祈福也可见一斑。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在场的百姓都不由地往天上看了看,随后又看向蓝金珠。 然而蓝金珠却不为所动,因为人家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是诬陷了蓝翎,蓝翎*给贼人是好无疑问的事情,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佛祖若真是在天上看着,惩罚的人也是她! “太子殿下,寒王妃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是她在欺骗王爷,而臣女就不是在诬陷她,即使佛祖在天上看着,臣女也不怕!”蓝金珠说着还挺直了腰板,更是一脸的正气! “哦?本宫明白了,你们继续,不要管本宫。”上官云瑞笑着退到了一旁,眸光轻轻从燕惊寒身上掠过,本来他想吓唬吓唬蓝金珠帮帮他这个兄弟,现在看来这一招并不管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蓝钰看了上官云瑞一眼,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冷笑,自己的命都不长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上官云瑞自然也看到了蓝钰,但依然笑得春风满面,收拾他,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皇上,以臣妾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蓝欣儿突然看着燕鸣轩开口道:“这种事情不论是真是假,除了寒王妃本人没人知道,若是治蓝金珠个诬陷之罪也有些牵强,若是让寒王妃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是强人所难,以臣妾看,双方各让一步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好了。” 蓝欣儿突然当起了和事老,但蓝翎却知道,她其实是不想让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的话,她才有机可乘! “皇后娘娘不是本王的王妃怎么知道是强人所难?!”燕惊寒凉凉的声音瞬间便接了蓝欣儿的话,但眸光并没有落在蓝欣儿的身上。 闻言,蓝欣儿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他竟然帮着这个践人针对自己?他可知他是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男人! 蓝欣儿压了压心中翻滚着醋意的怒火,淡淡地开口:“照寒王的意思,寒王妃一定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那是自然。”燕惊寒说着看向蓝翎,“你想如何说,便如何说,无需顾忌本王。” 燕惊寒虽然说得隐晦,但蓝翎却明白他是让她不要顾忌他的颜面,他并不介意她把他们没有圆房的事公布于众。 听着燕惊寒的话,蓝翎好想投进他的怀里,柔柔地唤一声“夫君”,但她知道此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感动,朝着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 蓝翎刚想开口,一段悠扬的笛声突然传入了耳中,紧接着又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铃声,蓝翎随即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对面的屋脊上已经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头戴帷帽,手中拿着一支碧色的笛子,笛子的一端挂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铃铛,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名侍女打扮面带白纱的女子,一阵风吹过,二人的衣袂翻滚,虽看不清容貌,但风姿却不亚于从天而降的谪仙! “无忧宫宫主!” “无忧宫宫主来了!” …… 短暂的错愕后,人群中快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无忧宫自从十年前突然出现,经过十年的时间,早已家喻户晓! 不仅在东楚,甚至在整个天下百姓的眼中,无忧宫就是一个从不求回报,广施于民的大善人,受过无忧宫恩惠的百姓不计其数,更是口口相传,日积月累,无忧宫宫主已经成了神的化身。 虽然从没有人见过无忧宫宫主,更不知道他长得是何模样,但很多人都知道无忧宫宫主有两样东西,一是天弦琴,二是金铃玉笛。 五年前,无忧宫宫主用天弦琴助寒王爷破敌一事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而当时无忧宫宫主身上就带着一支系着金铃的玉笛,在玉笛上系着金铃的人恐怕除了无忧宫宫主在这世间再也难找到第二个人,为此,百姓们便把金铃玉笛当成了无忧宫宫主标志性的东西。 蓝翎听着百姓们的欢呼声,看着屋脊上的两人,心中有些猜测,莫非戴帷帽的就是凌霜的主子?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又是来帮自己的?蓝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燕鸣轩自然也听说过无忧宫,对于无忧宫的势力财富,自然也是有想法的,他想把它们收归己用,但无忧宫向来神秘,他一直不能得其门而入,此时看着无忧宫宫主来了,燕鸣轩顿时便有新的想法。 “清泉,去请无忧宫宫主过来。”燕鸣轩特意用了一个“请”字,在燕鸣轩看来,就凭无忧宫的势力,财富,声望足以让他把无忧宫宫主奉为座上宾。 “是!”清泉公公快速跑上前去,对着屋脊上的两人大声喊道:“皇上有旨,请二位上前说话!” 众人的目光都悉数落在二人身上,蓝金珠再一次被无视了! 蓝金珠恼恨不已,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无忧宫宫主,更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受欢迎,就连皇上看到了他都要把他请过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凭什么一出现就打断她的事情? 屋脊上的二人闻言,快速飞身而起,转瞬间便来到了燕鸣轩的不远处,二人拱了拱手算是给燕鸣轩行了一礼。 “免礼。”燕鸣轩微微抬了抬手,声音威严中带着客套,“不知宫主为何事而来?” “给寒王妃作个证。”戴帷帽之人淡淡地开口,把目光投向了蓝翎。 众人一听戴帷帽之人的声音,再看着她握着玉笛的手,顿时明白,原来这无忧宫的宫主是一名女子! 一名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掌控如此强大的无忧宫,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瞬间,百姓们敬仰的眸光中快速带上了一抹探究,他们真想透过帷帽下面的白纱看到无忧宫宫主长得是何模样。 在这个以男人为天的地方,一个比男人还强大的女人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燕惊寒深邃的眸光静静地落在戴帷帽之人的身上,虽然时隔五年,虽然是一样的打扮,但燕惊寒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怀疑,他觉得她并不是他仅见过一次的无忧宫宫主,但若不是,那她又是谁?她为何要冒充无忧宫宫主? 蓝金珠一听竟然有人要主动给蓝翎作证,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就指向戴帷帽之人,“你凭什么给她作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说!”蓝金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有人给蓝翎作证就意味着她要惨了,她一定要阻止她! 戴帷帽之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但她身旁的侍女却在蓝金珠话音刚落下之时,一巴掌便扇到了蓝金珠的脸上,蓝金珠顿时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 “宫主也是你这种搬弄是非的女人能指的?!”侍女冰寒彻骨的声音瞬间让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几分。 百姓们并没有觉得这名侍女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在他们的心中,无忧宫宫主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她岂是蓝金珠这样可恶又可恨的女人能指责的?他们甚至觉得侍女打她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刚刚就应该直接把她的手指给剁了! “来人!把蓝金珠给朕拿下!”燕鸣轩一声怒喝,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拿手指着他想拉拢的人,纯粹是找死! 在燕鸣轩看来,无忧宫宫主既然亲自出面给蓝翎作证,那么蓝金珠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那么他何不顺水推舟拿下蓝金珠,也是送了无忧宫宫主一个人情,以后找她办事可能就方便多了。 “是!”两名御前侍卫立即上前把蓝金珠押到了一旁。 “皇上,臣女不服!她们一定是窜通好的!”蓝金珠使劲挣扎着,更是想都没想便信口大叫! “蓝相,蓝大小姐是你的女儿吗?跟蓝相的精明相比,这脑子太让人怀疑了。”岳思语看着蓝致绅哧然一笑,蓝致绅更是脸色铁青! 无忧宫的人打了他的女儿,无疑是狠狠地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而燕鸣轩趁机把蓝金珠拿下,又是打了他一记耳光,岳思语的嘲讽更是打了他第三个巴掌!蓝致绅心中的怒火已经是翻江倒海,更是恨不能一脚踹死蓝金珠! “不服?那你就给本宫主仔细听着!”戴帷帽之人声音顿时一沉,紧接着道:“寒王妃被掳那一日晚上,本宫主在城外见到一名男子扛着一个布袋急速而行,从布袋显露的形状来看似乎是个人,但本宫主并不知道那名男子和他肩上的人是什么关系,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一直尾随其后,后来听到那名男子称呼肩上之人为寒王妃,本宫主这才知晓,因本宫主曾在五年前与寒王爷有过一面之缘,此事不能袖手旁观,便出手救了寒王妃,再后来便是寒王爷亲自去接了寒王妃,在此期间,蓝大小姐所说的*一事,本宫主真是不知道从何而来?难道在本宫主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看不到那种事情的发生?!” 原来是无忧宫宫主救的寒王妃,百姓们这才明白过来。 之前,百姓们看到寒王爷带着寒王妃进了城,纷纷猜测是寒王爷救了寒王妃,再加上寒王爷在百姓心中又是战无不胜的天神王爷,也从未就此事说过什么,时间长了,百姓们就认定了寒王妃就是寒王爷救回来的。 “宫主所言不假,本王还没有来得及向宫主致谢。”燕惊寒朝着戴帷帽之人拱了拱手,嘴上虽然说着道谢的话,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蓝翎看了看燕惊寒,心中笑了笑,原来他说起慌来也是信手拈来,这功底一点都不比她差呀。 “王爷客气了,举手之劳的事情,何足挂齿?”戴帷帽之人的声音依然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依然是淡淡的,说完,一拱手,“告辞!”二人便要飞身离开。 见二人要走,蓝翎赶忙看着二人笑着道:“多谢宫主援手,蓝翎感激不尽!”说完,蓝翎明显感到了戴帷帽之人一阵气息不稳,蓝翎心中更是一阵失笑。 “寒王妃客气了。”戴帷帽之人说着,握着金铃玉笛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而就在这时,几声清脆的铃声瞬间便拉回了上官云瑞一直落在金铃上的眸光,只见他身形一闪,快速挡在了戴帷帽之人的面前,笑着道:“本宫久闻宫主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既然见到了,本宫想请宫主喝一杯,不知宫主可愿赏脸?” 上官云瑞是北宁的太子,也就是北宁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这一番举动,在燕鸣轩看来就是想跟无忧宫宫主套近乎,拉关系,燕鸣轩的眸光顿时一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竟然被上官云瑞捷足先登了?燕鸣轩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作为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然不能跟上官云瑞明着去抢,否则的话,岂不惹人笑话?他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无忧宫宫主不要答应上官云瑞的邀请。 “太子殿下的盛情,本宫主心领了,但本宫主还有他事,告辞!”戴帷帽之人说着又是一拱手,快速飞身而去,身旁的侍女紧跟其后。 “那本宫也告辞了。”上官云瑞话语未落,人已经快速追着无忧宫宫主而去,映霞自然跟着。 看着上官云瑞离去的方向,燕鸣轩眸光沉了又沉,随即召来清泉,耳语了几句,清泉随即快速离去。 与此同时,燕惊寒双手负于身后,暗暗做了一个手势,几道人影随即暗中跟在了上官云瑞的身后。 “来人!蓝金珠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诬陷寒王妃,证据确凿,现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燕鸣轩没等蓝翎出声便威严十足地开口,更是有一种把心中的恼怒发泄到她身上的味道。 闻言,蓝金珠顿时瘫倒在了地上,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都是活着进去,死了才能出来,她不要进那里去! “父亲,救我,女儿知道错了!”蓝金珠大喊着,使劲挣扎着就想冲到蓝致绅的脚边,她知道此时只有她父亲能救她。 但让蓝金珠失望的是,她却看到了她父亲看向她的如同杀人一样的眼神,顿时感到浑身冰凉,对死亡的恐惧更是让她不由地瑟瑟发抖! “父亲,父亲……”蓝金珠叫喊着被拖了下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她父亲一个怜悯的眼神! “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蓝致绅一撩衣摆,跪在了燕鸣轩的龙辇前面。 事已至此,蓝致绅知道,蓝金珠死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会产生的影响,他必须当众表个态,把对蓝相府不好的影响降到最低点。 “蓝相,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还是去灵云山祈福要紧。”燕鸣轩岂会不明白蓝致绅的用意?心中冷笑了一声。 “是!” 随后众人纷纷回了自己的马车,蓝翎跟着燕惊寒上了马车后,便坐到燕惊寒的身旁,贴着燕惊寒耳边道:“夫君,那戴帷帽之人并不是无忧宫的宫主。” …… 宝贝们,猜猜看,是谁胆敢假冒无忧宫宫主?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怎么知道?”燕惊寒看着蓝翎眉眼弯弯的小脸,心中一动,说着伸手一勾,让蓝翎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跟你说正经事呢。”蓝翎推了推燕惊寒,娇嗔着说了一句。 “本王哪里不正经,嗯?”燕惊寒并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看向蓝翎的眸光中早已带上了一丝寵溺的味道。 “明知故问。”蓝翎咕哝了一句,还是把脸紧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其实,她非常喜欢燕惊寒把她抱在怀里,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一种被寵着的感觉,她贪念这种感觉,希望这种感觉能长到天荒地老。 燕惊寒深遂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他从不否认,他喜欢抱着她,喜欢闻着她身上醉人的幽香,每每此时,他心中都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不再空茫一片,而是充满了浓浓的暖意。 “夫君,你刚刚应该也认出来了戴白色面纱的女子就是凌霜,而戴帷帽的女子实际上是凌霜的妹妹凌露。”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贴在燕惊寒的耳边说了一句。 刚刚,蓝翎从凌霜的眼睛上便认出了她,凌露虽然没有露出眼睛,但她的手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疤蓝翎在望洛山的时候就见到过,为此,蓝翎从凌霜凌露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就已经认出了她们。 “忘了告诉你,凌露是凌霜的妹妹,我就是跟着她上望洛山的,而且我在望洛山的消息就是她告诉凌霜,凌霜再告诉你的。”蓝翎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之前的疑惑再一次涌上了心头,这无忧宫不但处处帮着蓝翎,而且似乎还对蓝翎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她们的宫主又是谁? 燕惊寒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他刚刚派去跟着凌霜姐妹的几人恐怕是打探不出他想知道的消息的。 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出声,蓝翎突然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抿嘴笑了笑,又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 “王妃刚刚才说本王不正经,以本王看,王妃才是真正的不正经!” 燕惊寒终于出声,但声音却不是之前的小声,马车前的朝阳自然听得清楚,害得朝阳差一点没有忍住笑喷了出来。 朝阳的脑袋里早已因为自家爷的这句话想入非非,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这个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家爷是开心的,他觉得什么都没有比自家爷开心更重要,什么算计,什么身份都可以统统放到一边。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微怔了一下,随即趴在燕惊寒的胸前小声地笑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蓝翎窝在燕惊寒怀里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强忍着笑意。 “这么好笑?”燕惊寒剑眉微皱了起来,凤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 蓝翎没有出声,但不停抖动的声音却是在告诉燕惊寒他的那句话确实很搞笑,以至于,她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燕惊寒的剑眉越皱越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没再出声。 过了片刻,蓝翎终于可以停止了笑,抬头看向燕惊寒,便对上了燕惊寒深邃的凤眸,再看看燕惊寒紧锁的剑眉,蓝翎的心顿时漏了一拍,暗叫不好!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伸手抚上燕惊寒的剑眉。 “你刚刚在嘲笑本王。”燕惊寒说着收紧了手臂,眸光定定地落在蓝翎有些粉色的小脸上。 “我没有嘲笑你,只是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蓝翎说着又低低地笑了两声,双手环上了燕惊寒的脖颈。 对于蓝翎的主动,燕惊寒还是很满意的,但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随即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狡辩。”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快速在燕惊寒的唇上印了一下,道,“这样行了吗?” 蓝翎早就知道燕惊寒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借题发挥,然后找机会“欺负”她,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确实笑话了他,那自己就主动一点好了。 然而蜻蜓点水的一吻对蓝惊寒来说根本就少得可怜,他当然不满意,随即道:“当然不行!”说着薄唇快速压下。 …… 上官云瑞和映霞跟着凌霜凌露来到了城外,随即快速身形一闪挡道了二人的前面。 凌霜看着让她刺眼的红色,好看的秀眉早已微微皱起,她没有想到上官云瑞和映霞的武艺如此之高,她们甩掉了所有的人,却始终甩不掉他们,这上官云瑞到底想干什么? “宫主,本宫并无恶意,本宫只想借宫主手上的金铃玉笛一看。”上官云瑞的眸光再一次落在了凌露手上闪闪发光的金铃身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平常不拘的笑容,带上了一抹正色。 见上官云瑞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手里的金铃玉笛,凌露想都没想便把玉笛藏到了身后,同时拒绝道:“不行!” 这金铃玉笛可是主子的心爱之物,她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她把它拿出来已经是没经过主子的允许了,但这是逼不得已,还情有可原,但凭什么上官云瑞想看,她就给他看?她跟主子可一点都不熟。 “你不是无忧宫宫主!”上官云瑞的眼睛顿时眯了眯,从凌露的举动和声音的变化上,上官云瑞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太子殿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她是不是宫主好像跟你没有认识关系!”凌霜冷冷地开口,暗暗瞪了凌露一眼,凌露这丫头太沉不住气,被上官云瑞这家伙看出了破绽。 “好像不关本宫的事,不过你们刚刚好像欺骗了你们的皇帝,大臣,还有那么多的百姓,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看待你们无忧宫?你们的皇帝会不会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上官云瑞快速一改正经的模样,脸上又浮出了招牌似的笑容。 “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我们?”凌霜冷哼了一声,“若是这样的话,我劝太子殿下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无忧宫从来不惧怕任何人的威胁,你想说尽管去说好了,无忧宫如何,宫主如何,百姓们心中自然有一杆秤!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像有的女人一样搬弄是非,你就请便吧。” 像有的女人一样?上官云瑞磨了磨牙,他当然听得明白,这丫头是把他比成了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蓝金珠! 他堂堂一国太子,玉树临风,睿智无双,怎能跟蓝金珠那样的女人相提并论,这也太侮辱他的身份了! 上官云瑞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况且他还有事求着人家,更不能跟她们置气。 “二位姑娘,本宫只是开个玩笑,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这些闲事,放心好了,本宫是不会说出去的。”上官云瑞一脸的笑意保证道。 “太子殿下好像特别喜欢开玩笑,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在寒王爷的婚礼上也开过一个小小的玩笑,而且还被寒王爷的爱犬追着跑,看来呀,太子殿下的记性可一点都不怎么样!”凌霜又是冷冷的一句。 上官云瑞顿时一噎,心中想着这无忧宫的人不但武艺好,连耍嘴皮子的功夫都是一流的,而且还专拣人要害的地方戳。 映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根本就没有打算帮上官云瑞一下。 上官云瑞开始不乐意了,快速看向映霞,“映霞,你没看到你主子我在被人欺负吗?你也不知道帮我一下?” 映霞把脸扭到了一边,懒得理会上官云瑞。 “呵,看来太子殿下的人缘真不咋样,不但被寒王爷的爱犬追着跑,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不愿搭理你,我说,太子殿下,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你不觉得难过吗?”凌露见上官云瑞已经知道她不是宫主,索性也不装了,嬉笑着把上官云瑞嘲笑了一番。 “无忧宫的人的胆子可真大呀,你们这样嘲笑本宫,就不怕本宫治你们个不敬之罪?”上官云瑞虽然看不清楚凌霜凌露的容貌,但听她们的声音就知道是两个黄毛丫头,他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被两个黄毛丫头给嘲笑了,这也太没面子了。 “太子殿下,你可是北宁的太子吧?你现在站的可是东楚的土地,你想治我们不敬之罪,你觉得你能治得到吗?”凌露说着还不忘把手上的金铃摇了两下,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见状,上官云瑞顿时笑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看着两位姑娘,就知道你的宫主是何等的厉害了,好吧,本宫承认说不过你们,但本宫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看一下姑娘手中的金铃,只要看一眼就行。” “这是宫主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碰的。”凌露见上官云瑞的眸光又落在自己手上的金铃上,又快速把手背到了身后。 “姑娘,这样,你看行不行?”上官云瑞顿时想到了一个方法,“你把金铃拿在手上让我看,我保持不伸手碰它,这总行了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看宫主的金铃?”凌霜冷声问道,她觉得上官云瑞肯定有什么目的。 “因为本宫在很多年前遗失了一个金铃,本宫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本宫的那一个。”上官云瑞瞬间便找到了一个理由。 “开什么玩笑?宫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的?”凌露顿时不乐意了,更是对上官云瑞充满了戒备,仿佛上官云瑞就要来抢她手上的金铃一般。 弄巧成拙! 上官云瑞心中暗恼了一句,赶忙道:“姑娘大可以放心,这金铃即使是本宫的遗失的那一个,本宫也不会找你们的宫主要回来,本宫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仅此而已。” 凌霜见上官云瑞一副不看到就誓不罢休的模样,便对凌露吩咐道:“拿着给他看。” “姐……”凌露看了看凌霜,很想说担心上官云瑞说话不算话,真把宫主的金铃抢跑了。 “无妨,瑞太子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凌霜多少对上官云瑞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虽然看起来风、流,但并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姑娘总算说了一句本宫爱听的话。”上官云瑞笑着道。 见自己姐姐如此说了,凌露便把金铃紧紧地抓在手上让上官云瑞看,上官云瑞伸过头很快便看到了金铃里侧刻着的红色的小字,瞳孔缩了又缩,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声音已经难掩其中的惊喜,“二位姑娘,这金铃一直是你们宫主的随身之物?”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只金铃不会就是你遗失的那一只吧?”凌露快速地把手缩了回去,“你说过即使是你原来的,你也不会要回去的,你不能食言而肥!” “姑娘,你误会了,本宫没有说是本宫的那一只,更没有说要回来,本宫只是想知道这只金铃跟着你们宫主多长时间了。”上官云瑞赶忙解释道,看来说谎话真是随时有被拆穿的危险呀。 “很长时间。”凌霜冷冷地答了一句,便拉着凌露快速离开,她觉得这上官云瑞很是奇怪,他为何对宫主的金铃这么感兴趣,还问出这些奇怪的问题,他不会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吧? 如此一想,凌霜便不想再跟上官云瑞说太多,说的越多,透露的信息也就越多,上官云瑞如果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就对宫主不利了。 这一次,上官云瑞并没有再追凌霜凌露二人,而是微微思索了片刻,伸手弹出一枚信号,过了片刻,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了上官云瑞的面前,上官云瑞对黑衣人吩咐了几句,黑衣人随即快速离开。 随后上官云瑞看向映霞,笑着问道:“映霞,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对那只金铃那么感兴趣?你一点都不好奇?” 上官云瑞有些郁闷,这映霞也只是二八年华,花一样的年纪,但在他面前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婆婆,任何东西似乎在她心中都激起不了一丝波澜,上官云瑞很想看看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怎样做,才能让她为他打开心扉? “我为什么要问?很多人往往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映霞冷冷地答了一句,转过身便往回走去。 “映霞,你告诉我,我如何做,你才能不把我摒弃在你的心门之外?”上官云瑞突然不想再被映霞如此的冷漠以待,快速飞身而起,挡在了映霞的前面,妖孽的桃花眼中覆上了从未有过的正色。 “上官云瑞,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等我履行完了我的承诺,我就会离开,我心里如何想的,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又何必庸人自扰?”映霞冷冷的眸光落在上官云瑞的脸上,话语中更是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闻言,一丝难言的苦涩涌上了心间,上官云瑞的声音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幽怨,“映霞,你的血是冷的吗?这么长的时间,我待你如何,你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能明白?!”说到最后,上官云瑞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声音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怒吼! 映霞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失控的上官云瑞,在映霞的眼里,上官云瑞就是一个风、流无比,喜欢沾花惹草,府里美人无数的花心男人,她从未想过一个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太子殿下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好像是她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 映霞微怔了片刻,抿了抿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你,你还是把你的心收回去吧。”映霞说着就要绕过上官云瑞往前走去,不想却被上官云瑞一把抓住了手腕。 “映霞,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你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上官云瑞使劲地攥着映霞的手腕,声音中更是带上了明显的急切。 “放手!”手腕上的疼痛感让映霞脸色顿时一沉,声音中带上了丝丝怒气。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手!”上官云瑞说着更是快速把映霞往前一拉,很想伸手环住映霞的腰身,但看着映霞眸中愈烧愈旺的怒火,上官云瑞终是没有伸出另外一只手。 “上官云瑞,你若是再逼我的话,那我对你的承诺便到此时为止!”映霞并没有挣扎,而是看着上官云瑞冷冷地说了一句。 上官云瑞心中轻叹了一声,只能放开了映霞的手腕,映霞随即快速越过上官云瑞继续往前走去。 上官云瑞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映霞手腕的温度,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映霞是老天爷派来惩罚他的,但纵然是对他的惩罚,他也是甘之如饴! …… 燕鸣轩带着重臣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灵云山灵云寺为国为民祈福,烧香叩首,走完该走的程序,燕鸣轩便带着自己的御前侍卫去了云一大师的禅房,其余人可以自行游览灵云山,等到下午申时再一起回城。 这灵云山方圆几十里,山顶处云遮雾绕,放眼望去层峦叠嶂,到处郁郁葱葱,风景秀美。 燕惊寒站在一处悬崖边上,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远处的山峰,眸光深邃,不知所想。 一阵山风吹过,卷起锦袍的一角,猎猎飞扬,带着凛然,带着霸气! 蓝翎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静静地看着燕惊寒刚毅的背影,眸光柔柔。 又过了片刻,燕惊寒慢慢转过身来,接触到蓝翎温柔似水的眸光,燕惊寒的心又不由地动了一下,抬脚来到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 蓝翎抿嘴笑了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一只胳膊,把头靠在燕惊寒的肩上,静静地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燕惊寒没有出声,却用一只手握上了蓝翎的小手。 燕惊寒的大手虽然冰冷依旧,但蓝翎的心却是暖的,她清楚地感觉到燕惊寒正在一天一天地接受她,他的心已经没有那么冰冷。 山顶上呼呼地刮着山风,但此时此刻山顶上却是温馨而美好的。 “老衲没有打扰到二位施主吧?”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背后响了起来,蓝翎快速放开了燕惊寒的胳膊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和尚正站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笑米米地看着他们,脸上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歉意。 蓝翎磨了磨牙,觉得这老和尚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看到他们在这里,还出声,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他若是不想打扰到他们,他为何不偷偷地走开? “云一大师。”燕惊寒快速地站了起来,朝着老和尚拱了拱手。 闻言,蓝翎顿时想到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蓝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脸笑米米故意来当电灯泡的老和尚竟然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云一大师,神一样的人物不是让人一看到就肃然起敬吗?但这云一大师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一点让人肃然起敬的样子。 但蓝翎还是跟在燕惊寒后面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云一大师。” 云一大师呵呵笑了笑,“蓝施主别来无恙,还记得老衲吗?” 闻言,蓝翎心中顿时打起了鼓,莫非这云一大师认识她身体本尊?他都能算出人的前世今生,他会不会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了?他会不会把她当成妖魔鬼怪? 看着云一大师笑米米的眼睛,蓝翎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无比睿智的光芒,心中暗叫不好! 蓝翎快速看了一眼一旁的燕惊寒,若是被云一大师当成妖魔鬼怪,这倒没什么要紧的,但蓝翎在意的是,燕惊寒知道这件事后对她的态度,蓝翎不敢想象他能不能接受这种事情,若是不能,他将会如何对待她。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喜欢你! 云一大师一身灰色僧袍,体型清瘦,慈眉善目,几缕白须在颚下飘动,慢慢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双手合十道:“王爷。” “大师,你不知道皇上去了你的禅房?”燕惊寒看着云一大师问道,他当然知道燕鸣轩去找云一大师做什么,但他没有想到云一大师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王爷,皇上并不是老衲的有缘人,既然无缘,何须相见?”云一大师笑着道,脸上一点都没有把燕鸣轩晾在一边的歉意。 蓝翎心中笑了笑,觉得这云一大师胆子可真够大的,他就这样把燕鸣轩晾在一边,即使他是出家人,燕鸣轩想治他的罪,甚至砍他的头,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燕惊寒对云一大师的话不可置否,而是看着云一大师问道:“大师,你是特意寻我们而来?” “正是。”云一大师说着看向蓝翎,又接着道:“更确切地说,老衲是为了寻蓝施主而来。” “莫非大师是想给我卜上一卦?若是如此的话,我觉得大师还是把这一年一次的机会留给别人吧。”蓝翎笑了笑,她虽然不太相信这云一大师能算出人的前世今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不能冒险。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瞬间便看向蓝翎,剑眉微微皱了皱,想云一大师为他们卜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而绝大多数人连云一大师的面都见不到,燕惊寒不明白蓝翎为何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难道她怕被云一大师看出什么? 接触到燕惊寒深邃的带上审视的眸光,蓝翎心中暗暗叫苦,她并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她的一切,只是那种事情太匪夷所思,她担心他接受不了,而且现在她在他心中还没有占多大的位置,现在告诉他,她觉得时机尚不成熟。 “蓝施主误会了。”云一大师笑着道:“十六年前,老衲就已经为蓝施主卜过一卦,已经无需再卜,今日,老衲来此,只是想送蓝施主一句话。” 十六年前就卜过一卦?蓝翎心中有些诧异,但说的是什么,她可一点都不知道。 对于云一大师的话,燕惊寒也很疑惑,照云一大师的意思,他在蓝翎刚刚出生的时候就给她卜了一卦,他为何要给她卜卦?但燕惊寒并没有问出来。 “大师请说。”蓝翎觉得在云一大师的面前,她还是不要说失忆之类的话的好,省得弄巧成拙。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云一大师双手合十,敛了脸上的笑意,最后还来了句,“我弥陀佛。” “大师,恕蓝翎愚笨,不明白大师话中的意思。”蓝翎赶忙问道,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不安。 “蓝施主日后定然就会明白,恕老衲只能言尽于此,王爷,蓝施主,老衲告退。”云一大师说完便往山下走去。 蓝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待到云一大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蓝翎这才转头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你明白云一大师的意思吗?”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把蓝翎揽进了怀里,心中却是想着五年前云一大师给他卜的一卦,意思似乎与云一大师送给蓝翎的这句话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而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弄明白云一大师当时话中的真正含义。 “我也不明白,大师既然说你日后就会明白,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燕惊寒不由地放柔了声音,他能清楚地感到蓝翎话语中暗含的不安,他没有想到蓝翎也有害怕的时候,在他的眼中,蓝翎是那种泰山压顶都会面不改色的女子,她会因为云一大师的话而害怕,她在害怕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燕惊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蓝翎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小脸紧紧地贴在燕惊寒的胸前,细细品味着心中的不安,她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云一大师的话说的是她和燕惊寒的感情,她害怕她和燕惊寒中间的鸿沟终究无法填平,她更害怕她和燕惊寒不能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很多东西往往得到了就再也不想失去,她虽然不信命,但她害怕真的有命运的齿轮在掌控着人的一生,她喜欢他,她贪念他温暖的怀抱,她不想失去他! “害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呀。”蓝翎抬眼看着燕惊寒笑着道,似乎这只是她随便说说的玩笑话,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燕惊寒再多给她一点点心安罢了。 “不会的。”燕惊寒这一次没有说“只要蓝翎不做对他不利的事情”这个前提,而是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不知不觉中,燕惊寒已经开始相信蓝翎说的话,相信她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更相信她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她的真心。 蓝翎抿嘴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不准食言!” 燕惊寒轻轻嗯了一声,更是收紧了手臂,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 得到了燕惊寒的承诺,蓝翎安心不少,似乎山顶上呼啸而过的山风都带着浓浓的暖意。 就这样静静相拥了片刻,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蓝翎知道有人正往山顶走来,便快速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她可一点都不想她和燕惊寒两人的温馨供别人观赏,而且还是免费观赏。 燕惊寒非常享受此时两人相拥的宁静时刻,听到有人来了,凤眸快速划过了一道不悦之色,但他并没有阻止蓝翎的动作,松开了手。 蓝翎并不在意到底是谁来了,而是摘了一些野花放在巨石上,开始动手编花环。 燕惊寒眸中快速闪过一道亮光,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并没有出声。 片刻后,蓝欣儿蓝钰一行人上了山顶,当蓝欣儿看到负手而立的燕惊寒时,握着流苏的手还是不由地一紧,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她每看到他一次,心还是不由地跳快一分。 看着燕惊寒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留给自己,蓝欣儿的指甲已经不由地掐到了流苏的掌心里,流苏一阵吃痛,但她不敢表现出一分。 蓝钰瞅了蓝欣儿一眼,心中顿时明了,蓝欣儿从小就喜欢燕惊寒,他当然清楚,此时看着蓝欣儿幽怨而又愤恨的眸光,蓝钰知道她还爱着他,而蓝欣儿是什么样的女人,蓝钰更清楚,从小谁敢跟她抢东西,那个人毫无意外地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蓝翎这个小践人,恐怕早已成了蓝欣儿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一来,可正合了他的心意,虽然他并不喜欢他这个皇后妹妹,但看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的份上,他可以对她从小对他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 “没看出来呀,想不到王妃妹妹还有这等好手艺,若是王妃妹妹哪一日惹了王爷不悦,被王爷扫地出门,王妃妹妹倒可以以此为生。”蓝钰走到了蓝翎的身旁,笑着道。 蓝钰的话看似开玩笑,但蓝翎知道蓝钰是在告诉她她被燕惊寒扫地出门是迟早的事情,等到那时,蓝相府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闻言,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但他并没有开口帮蓝翎说话。 “我是说哥哥多管闲事好呢?还是杞人忧天好呢?”蓝翎并没有看向蓝钰,而是一边编着手中的花环,一边笑着道:“哥哥,心操多了,老的可就快了,再者,哥哥前几日不是生病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彻底好了,即使痊愈了,哥哥也还是要少操心,多养养身体,否则的话,病情反复,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哥哥你。” “多谢王妃妹妹关心!”蓝钰咬牙切齿,别人以为这个小践人多关心自己呢,其实她含沙射影地威胁自己!说她废了他的那地方一次,还能废他第二次! 蓝钰心中怒不可遏,但他却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在心中发着狠,他一定要让蓝翎这个小践人生不如死! 蓝欣儿冷眼旁观,暗暗骂了句蓝钰没用,他不是碰过她了吗?他怎么还没有把她降服,还让她如此说他?蓝欣儿有些想不明白,但她不愿意多想,蓝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想着她早已制定的计划如何才能找到一个最恰当时机付诸行动。 蓝欣儿想冷眼旁观,但蓝钰可不愿意,蓝钰觉得他们有同样的敌人,他们就应该站在统一战线上! “皇后妹妹,你看王妃妹妹编的花环肯定是送给王爷的,你从小手也巧,你何不也编一花环送给皇上,皇上见了一定龙心大悦。”蓝钰转头看向蓝欣儿笑着道,他不信他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妹妹听他这么一说还能无动于衷。 在东楚,民间一直有一个风俗,就是女子亲手编一个花环戴在男子的脖颈上,以表爱意,但蓝翎并不知道有这种风俗,她编花环并是想着要送给燕惊寒,只是她闲来无事的突发奇想。 听蓝钰这么一说,蓝翎抬头看了看燕惊寒,难怪他从她开始编花环时就一直在看着她,原来他是想让她送给他呀,蓝翎随即朝燕惊寒笑了笑。 但蓝翎的笑容看着蓝欣儿的眼中却是眉目传情,她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对燕惊寒露出那样的笑容,她是在向她挑衅! “想不到寒王妃为了讨王爷欢喜真是煞费苦心,连民间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都要在王爷面前展现一番,但殊不知,这是真心呢还是假意呢?”蓝欣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想着蓝翎要把花环戴在燕惊寒的脖子上,蓝欣儿的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她只是太后放在燕惊寒身边的一颗棋子,她有什么资格把象征着纯洁和美好的花环戴在她深爱男人的脖子上?她明明是奉了太后的命令算计他,她还做出如此让人恶心的举动,真是恬不知耻! 蓝欣儿恨不能上前撕开蓝翎的假面具,让燕惊寒认清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被蓝钰碰过了,还在这装高洁,完全就是惺惺作态,厚颜无耻! “皇后娘娘真不愧是哥哥的亲妹妹,都喜欢操心别人的事情。”蓝翎只把眸光轻轻地从蓝欣儿身上掠过,便看向自己手中的花环继续编着,“皇后娘娘,你不知道女人比男人老的快吗?心操得太多,老得就更快了,似乎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比自己老的女人,更何况皇后娘娘的后宫里还有好些妹妹呢。再说,我是真心还是假意,王爷自己心里清楚,倒是皇后娘娘宁愿在这操心别人的事,也不愿给皇上编一个花环,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有何感想?哥哥,你的那一片好意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从蓝欣儿的话中,蓝翎已经知道蓝钰为何要把编花环拿出来说事,她若猜的没错的话,东楚的民间应该有女子送男子亲手编的花环表达爱意一说,蓝钰只是想借此挑起蓝欣儿对自己的敌意,针对自己,好借她之手向自己寻仇。 蓝翎可不怕他们两个“同仇敌忾”,来一个拍死一个,来两个拍死一双! 蓝欣儿死死咬着牙,恨不能把蓝翎大卸八块,这个小践人就知道拿燕鸣轩威胁她,虽然她不信她能找到什么证据,但她若是到燕鸣轩那里告自己一状,蓝欣儿完全肯定燕鸣轩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为此,她必须尽快把这小践人除去! 蓝钰当然也听出了蓝翎在含沙射影地骂他,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本想借蓝欣儿之手替自己出出气,不想蓝翎这个小践人不但骂了蓝欣儿,也同时把自己给捎带上了,这个小践人失忆之后耍嘴皮子的功夫竟然是与日俱增,实在可恨! 蓝欣儿和蓝钰都没再出声,而是狠狠地瞪着蓝翎,恨不能把蓝翎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这时,蓝翎的花环编好了,站了起来,走向燕惊寒,一手拿着花环,一手拉着燕惊寒的手往山下走去,同时头也不回道:“夫君,我们还是换个地上吧,免得影响了皇后娘娘给皇上编花环的心情。” 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寵溺的笑意,拉着蓝翎的手慢慢往山下走去。 蓝欣儿看着二人双双离开的背影,心中早已被不甘和怒火填满,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想他想得夜不能寐,她却牵着这个小践人的手!蓝欣儿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阴狠! 蓝钰瞅了瞅蓝欣儿,从另一侧下了山顶,他才不会留下来给他这妹妹当出气筒,他们两个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蓝翎拉着燕惊寒的手,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的花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本来,她早就想告诉他她喜欢他,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没想到东楚竟然有这种风俗,送花环表爱意,正好解了她的难题,而且燕惊寒刚刚一直在看着她编花环,看来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并不反感,在蓝翎看来,不反感,就是接受,被燕惊寒接受,蓝翎自然很开心。 燕惊寒拉着蓝翎拐进了一片松林,松开蓝翎的手,看了看蓝翎手上的花环,又看向蓝翎,“王妃,你不要告诉本王你一开始编这花环真是打算送给本王的。” 燕惊寒清楚地记得蓝翎失忆了,她忘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东楚民间有这样的风俗?她后来也是经蓝钰和蓝欣儿提醒才知道的,顺便也就借力打力收拾了蓝钰和蓝欣儿。 蓝翎抿了抿唇,她就知道瞒不过燕惊寒的眼睛,蓝钰和蓝欣儿两人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燕惊寒自始至终都清醒得很,他肯定能看出来她一开始不是想编花环送给他。 “夫君,我一开始不知道有那样的风俗,只是突发奇想编着玩的,但听那两人那么一说,我就想把它送给你了,我帮你戴上好不好?”蓝翎笑着看向燕惊寒,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充满了期待,如一汪碧泉,清澈见底,而又波光粼粼。 看着蓝翎漂亮之极的眸中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柔光,而且全都是自己的影子,燕惊寒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那抹动容,快速把蓝翎揽进怀里,低头覆上蓝翎那诱人无比的朱唇。 蓝翎赶忙把手举了起来放在燕惊寒的肩上,她担心手中的花环还没有给燕惊寒戴上就被他们两人给挤坏了。 过了片刻,燕惊寒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蓝翎,看着蓝翎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朱唇,凤眸中早已覆上了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好听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轻柔,“帮我戴上。” 听到燕惊寒的声音,蓝翎似乎这时才缓过神来,粉色的小脸上更是又红了几分,快速把手里的花环戴在燕惊寒的脖子上,同时看着燕惊寒道:“夫君,我喜欢你。”说完,蓝翎便把脸紧紧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 听着蓝翎轻轻吐出的几个字,燕惊寒突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活了二十年,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女子明的暗的对他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但燕惊寒一直对这类话毫无感觉,也从未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一丝涟漪。 但从蓝翎口中说出,燕惊寒突然发现他并不是像以前一样没有感觉,反而非常喜欢,甚至还想再听一遍。 “再说一遍。”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还想让她看着他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她的眼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 “我喜欢你!”第二次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害羞,蓝翎说完还不忘在燕惊寒的唇上印了一下。 “喜欢我什么?”燕惊寒伸手轻轻抚着蓝翎好看的唇形,问道。 “你的全部!”蓝翎答得毫不犹豫,她喜欢他所有的一切,不论他是冷是热,是霸道还会温柔,只要是他,她都喜欢,爱情本身就没有道理可言。 “那我欺负你,你也喜欢我?”燕惊寒说着轻轻咬了一下蓝翎的如玉的耳垂。 蓝翎快速娇嗔了燕惊寒一眼,趴在燕惊寒胸前,咕哝道:“因为我喜欢你,才愿意让你欺负的,你以为我若是不让你欺负,你一定能欺负到我?” “原来王妃一直在让着本王,本王竟然不知道?”燕惊寒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同时收紧了手臂的力度。 蓝翎低笑了两声,“王爷现在知道也不晚呀,不过王爷,您放心好了,因为您是我的夫君,我会一直让这您的。”蓝翎说完又低低地笑了几声。 “王妃这是在取笑本王没本事?”燕惊寒说着,突然把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小声道:“既然这样,那本王今晚可要好好表现一番。” 燕惊寒的话中*不已,惹得蓝翎小脸顿时一红,轻捶了燕惊寒两下,自动认输,她可没有他这么厚脸皮。 “我说,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蓝翎瞬间便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岳思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不远处,身体倚靠在一棵松树上,双手环胸,脸上露着*无比的笑容。 蓝翎好看的秀眉蹙了蹙,觉得岳思语这丫头太没眼力见了,没看到她和燕惊寒正在增加感情吗?她竟然来搞破坏,完全就是个损友! 蓝翎把岳思语腹诽了一遍,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这才道:“你找我们有事?” 闻言,岳思语轻咳了一声,“把你们那花环借给我看看。”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不自然。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做梦! 岳思语早就知道东楚民间有女子送男子花环表爱意的习俗,但以前她也是听听而已,并没有想到自己也去做这种事情,但今日看到蓝翎给燕惊寒编了一个花环,岳思语就有点心痒手痒了,但问题是,她从来没有编过这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编,为此,岳思语便想借蓝翎编的这个花环参考一下。 岳思语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丫头,见蓝翎和燕惊寒这恩爱秀得没玩没了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二人,但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思语,你也想编花环?”蓝翎顿时贼贼地笑了笑,心中想着这丫头八成是想编花环送给慕容笑尘,这丫头总算表现得有点像女人了,不容易呀。 “对。”岳思语答得异常干脆,快速把心中的那一丝不自然抛到了九霄云外,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伸出了手,“拿来!” 燕惊寒剑眉皱了皱,还是把花环从脖颈上取了下来,递给了岳思语,同时道:“回城之后,把它还给我,不准弄坏了。”说完,燕惊寒便拉着蓝翎快速出了松林。 蓝翎抿嘴笑了笑,岳思语瞪了燕惊寒一眼,咕哝了一句,“小气鬼!” 随后,岳思语把蓝翎编的花环看了又看,仔细研究了一番,便摘了一些野花,自己动手开始编花环。 岳思语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几番尝试之后,便找到了其中的窍门,很快便编好了一个花环,跟蓝翎的比了比,岳思语觉得自己编得并不比蓝翎的差,心中甚是高兴。 拿着花环,岳思语没花多少工夫便在一个小山峰上找到了慕容笑尘,此时慕容笑尘正坐在一块岩石上,幽深的眸光看着远处,整个人沉静得如一块历经风霜的岩石,刚毅却又带着难言的孤寂。 看着如此的慕容笑尘,岳思语突然感到她的心慢慢地疼了,她喜欢他,她不愿看到他如此孤寂的模样。 岳思语张了张嘴,很想叫他“笑尘”,但终是没有开口,看着如此的他,她不想再惹他心中不快。 岳思语把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上前,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想送你一样东西。”岳思语明知道慕容笑尘接受她花环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不愿没有尝试就轻易放弃,她喜欢了他三年,他的冷言冷语,他的无视厌恶都无法阻止她想让他做她男人的决心,她不惧怕任何一次打击! 但让岳思语意外的是,这一次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严辞拒绝,而是把眸光看向了她,“什么东西?” 岳思语心中一阵惊喜,看向慕容笑尘的眸中瞬间便覆满了喜出望外的笑意,微愣了片刻后,赶忙把右手的花环递到了慕容笑尘的面前,“这个送给你。” 岳思语右手拿着自己编的花环,左手拿着蓝翎编的花环,她把右手伸了出来,但左手依然背在身后。 看着眼前的花环,慕容笑尘眸光快速一闪,看向岳思语随意问道:“你左手拿的是什么?” “花环。”岳思语并没有想太多,便把左手从背后拿了出来,花环本来就不是很小的东西,岳思语猜想慕容笑尘早就看到了一点,她也没有再藏着的必要。 看着岳思语左手上的花环,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亮光,似乎又是随意一问,“这都是你编的?” 岳思语一听,很想说左手的这一个是蓝翎编的,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笑了笑,慢慢把右手往前递了递,左手往后缩了缩。 岳思语的小动作,慕容笑尘自然是看在眼里,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出手,一把夺过岳思语左手上的花环,同时道:“我喜欢这一个。” 见状,岳思语方才明白,慕容笑尘早就知道她左手上拿的是蓝翎编的花环,他一直在等待时机把它从自己手里抢过去! 混蛋! 岳思语恼怒不已,一把扯烂自己编的花环,往空中一抛,随即把手伸到了慕容笑尘的面前,“拿来!”声音中带着明显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恼慕容笑尘无视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却用如此无耻的手段得到蓝翎的东西。 她更恼她竟然一个不防就被他算计了! 夹杂着醋意的怒火在岳思语的心中肆意地燃烧着! “不是你要送给我的吗?既然是送给我的,岂有收回去的道理?”慕容笑尘不为所动,快速站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蓝翎为燕惊寒编了一个花环,他也知道岳思语借了蓝翎的那只花环做参照,他当然不会要岳思语的那一只,他只想要蓝翎编的那一只,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岂有不要的道理? 慕容笑尘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爱蓝翎,他想得到她的一切,卑鄙无耻又如何?只要他对她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对于蓝翎给燕惊寒编花环的举动,慕容笑尘不愿去想蓝翎是不是爱上了燕惊寒,他只知道,他不管她有没有爱上他,他都不会放手! “慕容笑尘,你不要让我鄙视你!”岳思语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瞪向他的眸中已经燃烧起了熊熊怒火,此时岳思语已经分不清她是被慕容笑尘气的还是被他醋的。 “岳大小姐,本相倒非常希望你鄙视我,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离我远一点!” 慕容笑尘冷冷地开口,话语中更是含满了刀锋,刺得岳思语一阵心疼。 “你做梦!”岳思语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从她喜欢上他开始,她就不知道“退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请便!”慕容笑尘不想再理会岳思语,拿着花环就欲往山下走去,但岳思语可不愿让慕容笑尘拿着蓝翎的花环,随即快速劈出一掌,掌风直扫慕容笑尘手中的花环! 慕容笑尘似乎早有准备,快速飞身而起,躲过了岳思语的掌风,同时也掠到了远处,冷冷地看了岳思语一眼后,快速离开。 岳思语恼恨地攥了攥拳头,慕容笑尘的武艺一点都不比她差,她想从他手上抢回花环根本不可能,她该怎么办?她拿什么跟燕惊寒交差? 相对于岳思语的恼恨,慕容笑尘却是开心的,看着手中的花环,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早已覆满了柔情。 这可是翎儿亲手编的花环,纵然不是编给他的,但现在到了他的手里,便是他的,他不会还给岳思语,更不会还给燕惊寒! 慕容笑尘拿着花环直接从小道下了灵云山,上了自己的马车,他宁愿不吃灵光寺的那顿斋饭,也不想被燕惊寒和蓝翎发现端倪,再把花环抢回去。 慕容笑尘非常肯定岳思语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燕惊寒和蓝翎,因为她过不了她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她说不出口。 星辰看到自家主子春风满面的模样,知道自家主子此时的心情甚好,随即快速跟着慕容笑尘进了马车,小声对慕容笑尘道:“主子,北宁那边又传消息催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条消息已经收到了几日,星辰一直不敢说,因为自家主子说过,他一日不找到蓝翎,他就一日不回北宁,而如今,人虽然找到了,但主子想把人带回北宁可不是一件易事,星辰觉得他说了肯定会惹主子不悦,但又不能不说,为此,便找了一个自家主子看起来高兴的时候说这件事。 这一次,慕容笑尘因为得了蓝翎亲手编的花环,听了星辰的话后,心中并没有太多不悦,在他看来,离他回北宁的日子已经不需要太久了,只要他帮蓝翎摆脱寒王妃这个身份,他就可以立刻带着她回北宁,现在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跟他们说,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慕容笑尘自信满满,眸光一直落在手中的花环上,看着手中的花环,慕容笑尘仿佛看到了蓝翎绝美的小脸,人比花娇,人比花美!慕容笑尘眸中早已覆满了柔情,他一定要让她做他的妻子! “是!”星辰快速出了马车,心中也很高兴,三年了,总算快要回去了。 …… 岳思语借蓝翎的花环被慕容笑尘抢了,自己编的那一个又被自己毁了,本想再编一个还给燕惊寒,但岳思语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索性便不还了,心中想着,若是以后燕惊寒问起的时候,自己就说弄丢了。 岳思语宁愿说谎,也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燕惊寒,慕容笑尘的举动虽然令她恼怒,但她已经把他看成了她的男人,她不愿他为了蓝翎的一个小小的花环跟燕惊寒起冲突,一个是她的男人,一个是她看成兄长的男人,他们谁受伤了,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有了这种想法,岳思语在灵云山上便尽量避着燕惊寒和蓝翎,在申时之前便上了自己府里的马车。 到了申时,燕鸣轩带着重臣下了灵云山,打道回城。 一路上,岳思语都有些忐忑不安,她担心燕惊寒会突然问她要花环,若是他今天就找她要的话,她一定很难蒙混过关,不过还好,燕惊寒并没有找她要,岳思语顺利回了自己的府里。 其实岳思语担心也是多余的,燕惊寒是一个胸有河川的男人,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把花环的事记在心里,更不可能特意派人去岳国公府问岳思语要花环,若是要,也顶多是看到岳思语的时候提一下,但岳思语特意躲着他,他想碰到她似乎也不容易。 就这样过了三天,一切太平。 这一日上午,燕惊寒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蓝翎也在书房里,坐在软榻上,翻着一本史志。 自从灵云山回来之后,每次用完早膳,燕惊寒便拉着蓝翎一起来自己的书房,让她随意翻看自己的书,燕惊寒虽然没有明说,但蓝翎知道燕惊寒开始慢慢放下对自己的戒心,他已经开始慢慢相信她了。 对于这一点,蓝翎自然高兴,她明显地感到燕惊寒正在一点一点地把她放在心上,她相信要不了太长时间,他一定会说出她最想听的那三个字。 蓝翎抬眼看着燕惊寒棱角分明刚毅的侧脸,偷偷地抿嘴笑了笑,正打算收回眸光,不想就听到燕惊寒突然开口道:“王妃,你是在偷看本王?”燕惊寒说着转头看向了蓝翎。 看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蓝翎突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凤眸中已经不再冰冷,有时甚至带着点点笑意,就想此时一样。 “王爷,您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您是我的夫君,我想看您还需要偷着看吗?直接光明正大地看,谁也不敢说一句不是,王爷,您说对吗?”蓝翎说完低低地笑了两声。 “过来。”燕惊寒眸中快速地覆上了一抹寵溺,蓝翎的话语中虽然开玩笑成分居多,但燕惊寒非常喜欢听,他喜欢跟她说话,更喜欢抱着她跟她说话。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还是把书放到了一旁,站了起来,往燕惊寒的跟前走去。 但蓝翎并没有走到燕惊寒的跟前,便听到皓月有些急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皓月向来沉稳,但这一次燕惊寒已经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明显的急切,顿时神色一凛,“进来!” 见状,蓝翎猜想皓月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燕惊寒说,便开口道:“夫君,我先回房间了。” 燕惊寒轻轻嗯了一声,蓝翎在皓月进来后,便快速出了书房。 皓月看了一眼蓝翎的背影,便看向燕惊寒快速开口道:“爷,不久前秋叶进了大理寺的牢中毒杀了蓝金珠,被当场抓获,供认是受了王妃的指使!” 闻言,燕惊寒的眸光顿时沉了下去,心中已经隐隐感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而他的王妃再一次被放在了风口浪尖! “说具体点!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秋叶的吗?她怎么能进到大理寺牢中的?”燕惊寒沉声问道。 暂不说他的人为何没有拦下秋叶,就说大理寺也不是一个丫头能随便进的地方,燕惊寒知道他若是猜得没错的话,恐怕早已有人为秋叶打通了层层关卡! “是!”皓月赶忙道:“秋叶昨日就向管家报备说今日要去给王妃买王妃爱吃的芙蓉糕,昨日管家趁秋叶不在王妃身边特意去问了王妃,王妃说是秋叶主动提及,她便同意了,管家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属下,属下不知道秋叶是否有其他目的,但还是对看着秋叶的几人嘱咐了一番,后来,秋叶出了府,买了芙蓉糕,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几人突然遭到不明身份人的拦截,秋叶趁机去了大理寺,后来听说她是借王妃之名,又塞给看门之人一些银子,才见到了蓝金珠。” “蓝金珠这三日对牢中的饭菜一直无法下咽,见秋叶带了芙蓉糕去看她,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吃了好些芙蓉糕,没用多久便倒地身亡,秋叶也被狱卒当场抓获,大理寺少卿魏大人问她为何要毒杀蓝金珠,她说是受了王妃的指使,因为蓝金珠在大庭广众之下诬陷王妃,王妃已经对她恨她入骨,便让她把她杀了,并且说王妃还给了她一大笔的银两,只要她把蓝金珠杀了,她就可以带着这一大笔银两远走高飞,而魏大人也确实让人在秋叶的身上搜出了一万两银票。” 皓月把他得到的消息详细地跟自家爷说了一遍,燕惊寒听完后剑眉越皱越紧! 秋叶的话虽然听起来漏洞百出,但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蓝翎指使她杀的蓝金珠,又有一万两银票为物证,蓝翎不但有口说不清不说,而且燕鸣轩毫无意外地会借此大做文章! 秋叶是蓝翎的贴身侍女,而蓝金珠公然在大街上诬陷蓝翎一事也是众所周知,秋叶毒杀了蓝金珠,即使秋叶不指认蓝翎,很多人都会不由地想到幕后指使一定是蓝翎,因为在这个当口,似乎只有蓝翎才有这个杀人动机。 而秋叶到底是谁的人,她受了谁的指使陷害蓝翎已经成了这件事的关键! 燕惊寒当然不相信蓝翎会多此一举地让秋叶去杀蓝金珠,她若想杀蓝金珠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但这只是他相信,大理寺需要的是证据,而把秋叶的嘴撬开似乎是最快捷证明蓝翎清白的方法。 “让魏霆把秋叶的嘴撬开,问出幕后主使是谁?”燕惊寒对皓月吩咐了一句,大理石少卿魏霆本来就是他的人,让他做这件事并不难。 “是!”皓月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出了书房。 过了片刻,燕惊寒便接到了燕鸣轩身边的清泉公公领着几名御前侍卫出宫的消息,燕惊寒知道燕鸣轩开始出手了。 …… 蓝翎还没有回到松竹院,就见凌霜凌露两人突然闪到了她的面前,二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怎么了?”蓝翎看着姐妹俩笑了笑,看着二人的神色,就知道她们一定有什么急事找自己。 “小姐,秋叶到大理寺毒杀了蓝金珠,陷害说是您指使她的,皇上已经下了旨,让大理寺把您捉拿归案听后发落呢。”凌露急忙开口,现在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超出了她们之前的预料,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露只能在心中暗暗着急。 “小姐,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跟他们走。”凌霜说着心中更是暗暗自责,主子早就怀疑秋叶有问题,让她注意盯紧了她,不想她今日一个疏忽便出了这种事情,她难辞其咎! 听凌霜凌露这么一说,蓝翎瞬间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秋叶果然有问题!她是有人故意安在她身边的一颗棋子,寻到恰当的时机,便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蓝翎的心里,她一直认为秋叶是一个聪明细心对她极好的丫头,谁曾想她却送了她一个如此大的“大礼”!蓝翎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小姐,怎么办?您说话呀,等一下大理寺的人就要来了!”凌露见蓝翎迟迟没有出声,更着急了,大理寺的人来了,她们就无法像这样说话了。 “凌露,你说一颗棋子完成了使命,她的结局是什么?”蓝翎看向凌露问道,话语中没有一丝着急的味道。 凌露顿时一愣神,随即答道:“当然是被除去了。”说完,凌露这才明白蓝翎的意思,又赶忙道:“小姐,您是说秋叶一定会被幕后之人杀人灭口?” 蓝翎点了点头,“凌霜凌露,我想让你们护住秋叶的命,若是能揪出幕后之人最好,揪不出也没关系,只要秋叶活着,我就能让她说实话!” “是!”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凌露又赶忙问道:“那小姐您了?您真要去大理寺?”凌露可一百个不愿意蓝翎去大理寺那种地方,大理寺牢中关着的都是死囚,小姐是被冤枉的,进那里,真是太憋屈了。 “这一趟是免不了的。”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她一时根本不可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证据只能遵燕鸣轩的旨意。 “可是……”凌露撅着嘴,愁眉苦脸。 “没有什么可是,你们就当我换个地方住几天而已。”蓝翎笑了笑,她知道蓝巧凤肯定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幕后之人想铲除她,他还得过了蓝巧凤那一关才行。 见蓝翎如此说了,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便快速按蓝翎的吩咐去办。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是我的妻子! 看着凌霜凌露的身影快速地消失,蓝翎这才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两只飞燕在天空中嬉戏追逐,一阵清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但蓝翎知道她再一次被放在了炮灰的位置上,各方势力的角逐也再一次拉开了帷幕! 蓝翎不由地有些失笑,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当成炮灰,她真的有那么好欺负? 当然不是! 纵然她现在没有自己的势力,她也不是一个任人随意揉捏的人! 想把她当成炮灰,那她就看看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炮灰!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蓝翎勾了勾嘴角,快速转过身去。 燕惊寒快步而来,急促的步伐卷起衣角翻滚,薄唇紧抿,剑眉微皱,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那一抹蓝色的倩影身上,暗藏着一抹担忧之色。 蓝翎上前两步,迎上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握上了燕惊寒冰冷的大手。 燕惊寒深深地看了蓝翎一眼,握紧了蓝翎的小手,拉着她快速进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燕惊寒这才看向蓝翎问道:“害怕吗?”燕惊寒已经知道凌霜凌露把消息告诉了蓝翎,而且蓝翎被押入狱已经在所难免。 蓝翎笑了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腰身,把脸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害怕的应该是那幕后之人,我为何要害怕?” “怎么说?”燕惊寒最喜欢的就是蓝翎在面对任何危机的时候都能风轻云淡,谈笑自若,以一个王者的姿态俯视一切! “因为他陷害了我,惹恼了我,我要找他麻烦了!”蓝翎笑着道。 蓝翎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人,相反,她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谁想置她于死地,她就会让谁生不如死! 既然有人上杆子把她当炮灰,她当然不会手软,她会让他见识到她的手段! 燕惊寒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寵溺的笑意,收紧了手臂,“我会尽快还你清白,也会让人在暗中保护你,不过,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这一次大理寺牢中肯定是暗潮汹涌,意想不到的情况可能会随时出现,他必须提醒她小心防备,他不愿意看到她有一点闪失。 “夫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忘了我是蓝巧凤的人了?”蓝翎抬眼看着燕惊寒,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满是期待。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说甜言蜜语,说海誓山盟,蓝翎自然也不例外。 纵然她也知道此时燕惊寒对她说情话的几率很小,但她就是想听,就是想在她去大理寺之前,听他对她说一句窝心的甜言蜜语。 燕惊寒当然不会忘记蓝翎的身份,但他早已在前面加上了一个“曾经”,蓝翎曾经是蓝巧凤的人,而现在,他早已相信她不会再为蓝巧凤做事。 至于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燕惊寒也说不清,他只知道他希望她能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躺在他的怀里,陪他说话,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她是他,燕鸣轩,蓝巧凤之间争斗最无辜的牺牲品! “你与他们不同。”燕惊寒轻轻说了一句,紧接着又道:“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你是我的妻子!” 虽然与自己想听的相差了不少,但听着燕惊寒嘴里说出的“妻子”二字,蓝翎的嘴角已经慢慢勾起,突然觉得这最普通的两个字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她非常喜欢听。 蓝翎把脸轻轻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听着燕惊寒强有力的心跳声,没有再出声,此时此刻,她有他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燕惊寒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蓝翎轻轻推开,快步进了内室,打开一个柜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 蓝翎站到燕惊寒的身旁,看着燕惊寒打开了锦盒,就见锦盒里放了很多小瓷瓶和一个布包,燕惊寒从中把一个小瓷瓶和那个布包拿了出来,交到蓝翎的手上,这才道:“这瓷瓶里面的药粉是软骨散,这布包里是我特意让人为你做的九玄针,比你那绣花针威力要强上许多,你把它们带上,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我已经暗中知会过,没有人敢搜你的身,大可以放心。” “谢谢夫君!”蓝翎快速伸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把小瓷瓶放到一边,打开了布包,顿时一根根闪着寒光的九玄针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前世乔家针法所用的针是专门制作的,当然不是普通的绣花针,普通的绣花针虽然也能当成武器来用,但威力却是降低了不少,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看出了这一点,还特意为自己做了这些九玄针,心中早已感动不已。 蓝翎快速把小瓷瓶和九玄针收好,再度搂上燕惊寒的腰身,仰着头看着他,“夫君,等我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燕惊寒轻轻说了一句,他只是没说,只要有他在,一定不会让她有一点闪失! 随后二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相拥着,片刻后,谢安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王爷,王妃,大理寺的魏大人来了,奴才已经请他在前厅就坐。” 闻言,燕惊寒放开了蓝翎,对谢安吩咐道:“请他去书房,我有话跟他说。” “是!”谢安随即应声离去。 “你先在房间里休息片刻,等我和魏霆谈过之后,你再跟他走。”燕惊寒知道魏霆虽然是自己人,但在明面上是大理寺少卿,他必须听从燕鸣轩的旨意,他是捉拿蓝翎来了。 “好。”蓝翎自然没有意见,她正好也想好好准备一下,去了大理寺肯定是免不了有一场腥风血雨。 …… 燕惊寒快速进了书房,魏霆已经在书房等候,他见燕惊寒进来了,快速一拱手,“王爷。” 魏霆二十有一,寒门出身,也是三年前的新科探花,慕容笑尘高升之后,先皇便让他接了大理寺少卿一职。 魏霆为人刚正不阿,深得先皇喜爱,燕惊寒对他也很是欣赏,两年前便把他收在了自己的阵营之中。 今日,魏霆身着一身四品官服,剑眉朗目,身姿笔挺,看着燕惊寒亦是不卑不亢。 “坐。”燕惊寒说着来到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魏霆一撩衣摆坐在了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 谢安快速奉上茶水,退了出来。 燕惊寒揭开杯盖,看着徐徐冒出的热气,随即慢慢抬眼看向魏霆道:“今日这件事,你如何看待?” 魏霆自然明白燕惊寒问的是哪件事,未加思索便道:“王爷,恕微臣直言,这件事王爷应该作壁上观。” 魏霆言简意赅,燕惊寒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捏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为何?” “王爷,王妃不管怎么说都是太后的人,以微臣看来,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在针对太后,而不是在针对王爷,太后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这势必就会有一场暗中较量,但不管他们谁输谁赢,王爷都不会有半点损失,而且还可以渔翁得利,如此一来,王爷在一旁看着就好,何必亲自去插手这件事?”魏霆从皓月给他传的话中已经知道燕惊寒在插手这件事,但以他看来,蓝翎就是太后放在燕惊寒身旁的隐患,既然有人想帮燕惊寒除去这个隐患,燕惊寒不应该插手阻拦,而应该顺水推舟除去这个隐患! 听完魏霆的这一番话,燕惊寒已经是剑眉紧锁! 他不会有半点损失?若是让幕后之人得逞或是燕鸣轩得逞的话,他失去的就是蓝翎! 一想到再也不会有人像蓝翎那样对他恼,对他嗔,对他笑,再也不会有人亲手做一顿美味佳肴送给吃,再也不会有人亲手编一个花环戴在他的脖子上对他说我喜欢你,燕惊寒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恐慌! 站在魏霆的角度,在他不了解蓝翎的情况下,他说的没错,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但经过了这么多天,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几件事之后,燕惊寒早已把蓝翎和蓝巧凤划清了界限,蓝翎不是他身边的一个隐患,而是他的妻子,是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样。”燕惊寒快速平复了心境,轻轻说了一句,随后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他不希望他的人误会蓝翎,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照王爷的意思,王妃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情?”魏霆看向燕惊寒问道,心中有着一丝疑惑。 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 “王爷,微臣斗胆一问,您为何这么肯定王妃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情?王妃是太后培养了三年的女子,王爷凭什么如此相信她?” 魏霆知道蓝翎不但是蓝巧凤培养了三年的人,还是她的亲侄女,这样的女人能轻易被王爷收服?魏霆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为何?凭什么?燕惊寒真说不清楚,但他每每看到蓝翎那双清澈透亮不染纤尘的剪水秋眸,听着她坚定的话语,燕惊寒心中早已不再怀疑,他相信她说的话,更相信她对他的一片真心! “没有为何,我相信她。”燕惊寒说着猛地声音一沉,“所以,我要你在暗中保护她,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为你是问!” 闻言,魏霆心中不由地一惊,燕惊寒的这番话无疑是表明了蓝翎在他心中的位置,而且不容他人质疑! “是!”魏霆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还是快速应了一声。 随后,燕惊寒和魏霆又就这件事商量了一番,这才让魏霆带蓝翎回大理寺。 …… 凤祥宫 秋叶毒杀蓝金珠供认蓝翎指使一事,蓝巧凤也早已得到了消息,派人暗中知会了大理寺的相关人员,同时把蓝致绅召进了宫来。 蓝巧凤在后宫呆着了将近二十年,蓝致绅在官场沉浮了二十年,这件事一发生,他们便知道有人开始对他们出手了,但可恨的是,那人竟然借蓝金珠诬陷蓝翎一事大作了文章,想让蓝家人自相残杀以此来破坏他们多年的计划! “太后,皇上已经下了旨,我们已经无法阻止翎儿被押入大理寺,这倒是次要的,我担心的是,可能会有人在大理寺对翎儿下手!”蓝致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头紧锁,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这一点,哀家自然知道,大理寺毕竟不是蓝相府,也不是寒王府,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翎儿在那里,危险是肯定有的,不过你放心,哀家已经做了安排,可以确保翎儿性命无忧,哀家倒想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跟哀家作对!”蓝巧凤抚摸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眼中快速地划过一道阴狠! 听蓝巧凤如此一说,蓝致绅快速问道:“太后,莫非你已经肯定这件事不是皇上和寒王做的?” 在蓝致绅看来,现在朝中阵营是三分天下,太后,皇上和寒王,敢跟太后作对的也只有皇上和寒王,但听太后的意思,蓝致绅有些疑惑,这件事若不是皇上和寒王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 “从他们二人对这件事的反应来看,哀家可以肯定不是他们做的,燕惊寒暗中让他的人保护翎儿,燕鸣轩则是借此时明着打压蓝相府和寒王府,但到底是谁做的,哀家还没有查出来。”蓝巧凤隐隐有些担心,从上一次蓝翎大街上遇刺被掳到今日被陷害两件事,蓝巧凤总感觉有一个人在他们的背后操作着这一切,而且这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势力! “太后,我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秋叶是我们放在翎儿身边的人,她怎么会突然背叛了我们?难道她一开始就是那人故意放在我们身边的一颗棋子,而我们正好把她放到了翎儿的身边?”蓝致绅说到这,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很有可能!”蓝巧凤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我们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实在可恨!” “太后,以我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翎儿从大理寺弄出来,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蓝致绅当然知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在那里暗中做一些动作可是防不慎防,蓝翎可是太后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不能出一点差错。 “这一点,哀家自然知道,哀家已经让人去办了,翎儿顶多在大理寺里住今晚一个晚上,明天便能回寒王府。” 蓝巧凤之所以能在后宫呼风唤雨,这跟她的手段是息息相关的,处理这种事情,蓝巧凤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在让人去召蓝致绅入宫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并交代了下去。 听蓝巧凤如此说了,蓝致绅并没有感到多少安心,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哀家让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蓝金珠的尸首不准葬入蓝家祖坟!”说到最后,蓝巧凤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气。 蓝金珠没有对蓝家做一点贡献不说,还处处给蓝家丢脸,即使死了还被人当枪使了,一想到这些,蓝巧凤就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她早就应该让人把她除去,免得她祸害蓝家! 蓝金珠生前还待字闺中,如今死了,本来是要入蓝家祖坟的,但蓝巧凤可不愿意,她觉得蓝金珠对蓝家来说就是一个祸害,即使死了也不能让她去祸害列祖列宗。 “我知道,我会让人给她找个地方埋了。”蓝致绅也早已对她这个女儿厌恶至极,在他看来,她完全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纵然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心中根本没有一丝对这个女儿的怜惜。 “知道就好。” 随后,蓝巧凤又对蓝致绅交代了一番。 …… 有了燕惊寒的吩咐,魏霆和几名衙役都没有为难蓝翎,让蓝翎坐着马车到了大理寺。 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一股股夹杂着霉味的恶臭味便迎面而来,叫喊声,哭泣声,斥骂声更是不绝于耳,蓝翎秀眉皱了皱,在一个个囚犯惊艳,诧异,猥琐的眼神中跟着魏霆进了一个房间。 蓝翎快速环顾了一周,只见这房间虽然很小,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和一个马桶之外,什么也没有,但这间房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甚是从墙上的一个小孔里还有丝丝阳光透了进来,明显不同于她刚刚看到的臭气熏天阴暗无比的牢房。 “王妃,您就住这吧,这间房已经是大理寺里最好的牢房了。” 魏霆的声音在蓝翎的背后响起,蓝翎转过身看向魏霆,笑了笑,“魏大人给我住这么好的牢房,也不怕有人去你上司那里把你告了?说你有徇私偏袒巴结之嫌?” 看着眼前的女子淡雅得如空谷幽兰的身影,深陷牢狱,没有半点不安,反而轻语浅笑,魏霆似乎突然明白慕容笑尘为何会等了她三年,燕惊寒为何会让他要保护好她。 国色天香,淡雅出尘,冷静乐观,还有传闻中的腹黑狡黠,这样的女子,毫无疑问会吸引天下最优秀的男人为她驻足! 之所以对魏霆来说,蓝翎的腹黑是传闻,那是因为燕惊寒和蓝翎大婚那一日,魏霆正在外地办案,当时婚礼的情形也是他回来后听别人说的,他并没有真正见识过。 “王妃多虑了,这地方虽然比外面那些牢房好一些,但终究也是牢房,再说,皇上虽然下了旨把王妃关入大牢,但并没有定下王妃的罪名,更没有撤了王妃的封号,王妃身份摆在那里,住这样的牢房,别人找不出不是来。”魏霆确实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燕惊寒不对他交代,他也会让蓝翎住这样的牢房。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魏大人。”从燕惊寒的话语中蓝翎已经猜到这魏霆应该是他的人,燕惊寒应该就是让他暗中保护她。 “王妃客气了。”魏霆寒暄了一句,又道:“王妃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在房门上轻敲两下,我的人就会过来找您。” “好。” 随后,魏霆便快速出了蓝翎的牢房。 蓝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便坐到了*沿上,暗暗设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间外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间牢房虽然干净,但确实也很简陋,从隔音效果上就可见一斑,外面的声音几乎都能清楚地传进来,听着这脚步声,蓝翎好看的秀眉皱了皱,她若猜得没错的话,有人找麻烦来了。 片刻后,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外面,一名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寒王妃就在这间牢房里。” “把门打开,本公子进去安慰安慰王妃妹妹几句。”蓝钰的声音紧接着传进了房间。 闻言,蓝翎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寒光,这蓝钰八成是送上门找死来了! “是,公子,您不要耽搁太久,若是让上头知道了,小的就不好交代了。”男子又赶忙道。 “放心,本公子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蓝钰话音刚落,蓝翎便听到房门“吱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蓝钰领着几名随从模样的男子快速迈了进来。 …… 宝贝们,求月票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找死!(一更) 蓝钰一身锦衣华服,看向蓝翎的眼中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笑意,嘴角微微勾着,肆意地打量着蓝翎。 蓝钰身后跟着五名男子,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眼中闪着野兽看到猎物般的光芒! 来者不善! 蓝翎心中一声冷笑,想着今日就送蓝钰去见阎王呢还是留着他的狗命,让他生不如死? 蓝翎更倾向于后者,这么快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牢房外的狱卒伸头看了蓝翎一眼,便快速把房门合上。 这时,蓝钰方才抬脚慢悠悠地来到蓝翎的跟前,“王妃妹妹,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这牢房的滋味如何?哦,我倒忘了,王妃妹妹刚进来不久,肯定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尝尝这牢房的滋味,恐怕并不清楚,你们说,本公子说的对吗?”蓝钰说着转头轻轻扫了身后的几人一眼,这五个人可是他精心挑选出来伺候蓝翎的,个个孔武有力! “公子说的极是,属下觉得寒王妃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这牢中的滋味。”一名男子快速接了蓝钰的话,看着蓝钰的时候是一脸的谄媚,但看向蓝翎时眸中已经明显带上了猥琐的颜色。 “是吗?”蓝翎淡淡一笑,慢慢站了起来,“以我看,是哥哥不清楚这牢房的滋味,是想亲自来体验一番。” 看着蓝钰身后五个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蓝翎早已猜到蓝钰是打什么坏主意来了,但蓝钰作为蓝相府的唯一独苗,他日后可是要继承蓝相府一切的,他难道不知道蓝巧凤和蓝致绅的计划?他现在对付自己无疑就是吃里扒外跟蓝巧凤和蓝致绅作对,他是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为了报仇可以不顾一切还是他能笃定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蓝巧凤发现一丝端倪?但这些对蓝翎来说都不重要,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她当然要好好“招呼”他了! 一笑倾人城! 蓝钰身后的五人看着蓝翎绝美的小脸上淡淡的却是美到极致的笑容,眼中顿时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迫不及待,心中无不想着,等一下尝过这等国色天香美人的滋味,就是一刀杀了他们,他们也毫无怨言,绝对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着蓝翎,蓝钰眼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不甘,他早已知道那天晚上他肯定没有碰到她,而如今,他的那个地方依然没有一丝反应,他即使把她压在身下也做不了,只能便宜了他的这几个手下。 尽管不甘心,蓝钰可没有一点心慈手软,他就要毁了她,这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蓝钰一直在派人打探无忧宫宫主的消息,希望她能妙手回春帮他医治好那个地方,那日无忧宫宫主突然出现,蓝钰原本想叫住她,但当时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不想被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便只能压住心中的急切,暂且做罢,心中想着无忧宫宫主已经来了京城,找到她应该不会太难。 但让蓝钰失望的是,无忧宫宫主在那一日出现之后,再也没有一点踪迹,这样蓝钰后悔不已,更是心急如焚。 他担心时间拖得越久,他那地方治愈的几率就越小,看着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送上门了却只能看不能吃,蓝钰更是对蓝翎恨之如骨,但却苦于一时找不到好的方法为自己报仇。 不想,今日却听闻蓝翎被皇上一道圣旨打入大牢的消息,蓝钰顿时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尽管这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可是他蓝家唯一的儿子,可是要继承蓝家香火的,他不相信他爹爹和她太后姑姑会为了蓝翎而对他怎么样,顶多被他们发现了小惩大诫一下,再说,到那时蓝翎肯定忍受不了这种凌辱选择了自我了断,他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蓝钰做着美好的设想,觉得这一次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报仇雪恨的机会! “王妃妹妹,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即使现在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蓝钰眸中快速划过一道阴狠,说完,猛地向身后五人一招手,自己同时快速站到了一边,他可没有打算回避,相反,他还要看个仔细,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得了蓝钰的许可,五人迫不及待地朝蓝翎走去,甚至有点争先恐怕,谁都想做第一人,都觉得第一人得到的好处最多,其余人都是捡第一人剩下的。 看着五人眼中闪着野兽的光芒,蓝翎一道寒光一闪而逝,声音依旧清脆悦耳,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诸位,你们认识字吗?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蓝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双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潋滟灿若星辰,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五人心中齐齐一震! 这五人可不是一般的随从,他们可是蓝钰暗中养的杀手,刀口上舔血的人,对死亡的味道一点都不陌生。 看着蓝翎勾起的嘴角,五人不由地彼此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吃惊和迟疑,这寒王妃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吗?为何他们在她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嗜血和杀机?脸上的笑容更是带着来自地狱的味道! 五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他们虽然是杀手,但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怕死。 “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动手!”蓝钰一声低喝,死死地瞪着五人,他没想到他们几个男人竟然被小践人的一句话吓站住了,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哥哥,我来告诉你他们愣在那里做什么,他们呀,是在想再上前一步会不会脑袋搬家,若是脑袋搬了家,下一世能不能再投胎为人,若是投胎为人的话,能不能投到一个好人家,能不能跟到一个好主子,能不能吃香喝辣,甚至能不能再做一个男人。” 当然,此时此刻这五人根本想不到这么多,这只是蓝翎的心里战术而已,他们想也顶多在想蓝翎怎么会有那样的杀机,她会不会趁他们不备对他们动手,但听蓝翎这么一说,五人心中一丝担心顿时无限地被扩大,变成了真真切切的害怕,他们虽然是杀手,但他们也不想死,更不想去想什么下一世的事情,他们只想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看着五人的神色,蓝翎心中一声冷笑,不堪一击!蓝钰这样精、虫上脑的人手下也强不到哪里去! “你们若还愣在那里,本公子就让你们脑袋搬家!”蓝钰恼恨不已,没想到他精心挑出来的几个人这么没用,这个小践人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害怕了! 闻言,五人不敢再耽搁,他们的命可全都握在公子的手里,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必须去做! “寒王妃,你就不要拿话吓唬我们了,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一名男子快速扯掉自己的腰带,看着蓝翎露出猥琐之极的笑容,而且他觉得蓝翎即使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就凭他们五个人,还需要怕她不成?她完全就是在吓唬他们而已。 蓝翎笑了笑,看向其余四人,“你们怎么不脱衣服?脱呀,一个个来多浪费时间,要来一起来吧。” 蓝翎的话更是让五人把害怕丢到了九霄云外,身体里蠢蠢欲动,都开始急不可待地脱着衣服,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蓝翎的意思是说一个个杀了他们太浪费她的时间,她想一次性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听了蓝翎的话,蓝钰眉头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蓝翎这话中有话,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蓝钰一时猜不出来。 眨眼间,五人都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随后,便争先恐怕地向蓝翎扑了过来,蓝翎见状,快速勾了勾嘴角,同时一扬手,软骨散纷纷扬扬落下,五人无一幸免,片刻便纷纷倒在了地上。 此时,五人终于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但他们浑身无力,说出的话更是低若蚊蝇,想让牢房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呼救声都是一种奢望! 排山倒海对死亡的恐惧让五人都睁大了眼睛,但依然心存幻想,想他们的主子蓝钰能力挽狂澜,救他们一命。 但蓝钰可不会为了几个手下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见情形邹然急转直下,便毫不犹豫想夺路而逃,离开牢房,但蓝翎岂会让他得逞?就在他转身之时,一根九玄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封住了蓝钰身体的一处要穴,蓝钰瞬间倒地。 随后,蓝翎从蓝钰身上找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在五人的惊恐中快速让他们去见了阎王,同时让他们的血溅到蓝钰的身上,做完这一切,蓝翎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见有脚步声朝这边传了过来,这才把那边匕首丢在了蓝钰的手边,快速拔出蓝钰身上的那根九玄针,收好。 领蓝钰进来的那名狱卒在听到蓝翎说一起来的时候就偷偷溜了,当魏霆领着慕容笑尘来到蓝翎牢房门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名狱卒,随即对身后的一名衙役道:“速去把那人给我找出来,严惩不贷!” “是!”衙役快速离开。 原来魏霆得到禀报,听说一名狱卒领着蓝钰几人来了蓝翎的牢房,心中暗叫不好,因为燕惊寒特意跟他交代过,一定要提防蓝钰,虽然蓝钰是蓝翎的哥哥,但从燕惊寒的话语中,魏霆感到他们之间肯定有过节,那么以蓝钰的为人可能会对蓝翎成火打劫,为此,他回来后便吩咐手下人留意蓝钰的举动,不想,蓝钰真的来了。 当魏霆正准备往牢房来的时候,慕容笑尘正好在这个时候也来了,慕容笑尘虽然现在已经是百官之首,但也曾任大理寺少卿,而且当时还是魏霆的顶头上司,魏霆一直对他都很敬重,他想见蓝翎,魏霆不好拦着,便领着慕容笑尘一道来了牢房。 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情形,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已经是乌云翻滚,狂风大作! 上身赤、裸,只穿着亵裤的五个男人,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虽然他们已经死了,蓝翎站在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面前,但慕容笑尘依然抑制不住想把他们挫骨扬灰的怒火! 看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蓝钰,慕容笑尘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看向蓝钰的眸光中带着明显的杀气! 不管他是谁,胆敢动翎儿的人,他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魏霆也是一惊,心中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哥哥竟然要对自己的妹妹下如此的毒手,这是怎样的一种仇恨? 蓝钰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站起来过了片刻这才发现慕容笑尘和魏霆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顿时脑袋清醒了一些,猛地看向地上,就见他的那五个手下浑身是血,已经死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快速抬头看向蓝翎,“你,你杀了他们!” “哥哥,是你杀了他们。”蓝翎淡淡一笑,“哥哥,你的手上和衣服上沾满了他们的血,而我的手上可是连一滴血都没有,你说,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蓝翎说着把手伸了出来,白希如玉的小手,不染纤尘,更没有一点血迹。 “魏大人,她完全是血口喷人,他们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们?”蓝钰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和自己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压了压心中的那抹慌张,转头看向了魏霆。 “这不简单吗?因为你想让他们辱我,没有想到我身上会带有软骨散防身,让他们倒在了地上,你见一计不成,便害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而且当事情败露的时候,你还以把责任全部推到他们的头上,说他们是色胆包天想侮辱我,你为了救我才不得已才杀了他们,如此一来的话,你不但赢了爱护妹妹的好名声而且还可以逃脱所有的干系,哥哥,你是这样想的吗?” 蓝翎没等魏霆开口便缓缓而道,蓝钰却被气得吐血,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混淆视听,她竟然敢当着慕容笑尘和魏霆的面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当他们都是瞎子吗? “寒王妃真会编故事,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吗?”蓝钰怒不可遏,本来是想把她毁了没想到他们被她杀了不说,她竟然还把他指认成了杀人凶手,岂有此理! “哥哥容我提醒你,大理寺讲究的是证据,哥哥身上的杀人证据似乎不少,而在这间牢房里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他们似乎不是你杀的就是我杀的,但若说是我杀的,你就拿出证据来呀。”蓝翎又是淡淡一笑,她颠倒黑白诬陷他杀人如何?他敢让人侮辱她,那他就要承担这所有的后果,而且这才是刚刚开始! 蓝翎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但听在蓝钰的耳中却是如来自地狱的阴森,他突然感到浑身一阵发凉,心中的怒气慢慢散去,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慌。 蓝钰本想着让他们五个毁了蓝翎,蓝翎定然是无颜活在世上,选择自我了断,到时候她死了,他再把他们五个除去,这件事就算了了,即使他爹爹和他太后姑姑追究,人毕竟已经死了,他又是蓝家的独子,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舍得把他杀了,也顶多小小地惩罚他一下而已。 然而设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并没有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反而被蓝翎倒打一耙,让他有口难辨! 蓝钰知道蓝翎若是把这件事捅到他太后姑姑那里去的话,他没报得了仇不说,而且一定会脱一层皮! 蓝钰对他的太后姑姑还有些了解的,他太后姑姑培养了蓝翎三年就是为了让她帮她做事,她见蓝翎没事,一定会狠狠地处置他,以此来哄蓝翎开心以便她更好地为她做事,虽然不会杀了他,但蓝钰一想到他太后姑姑那些恐怖的惩罚人的手段,就感到一阵害怕。 “魏大人,哥哥来的时候还说不知道这牢房中到底是什么味道,现在看来,哥哥恐怕要亲自体验一番了。”蓝翎说着看向魏霆,觉得魏霆不能老把他自己当成看客呀,是该他说话的时候了。 “来人!把蓝钰押入大牢,本官会亲自奏明皇上,请皇上发落!” 魏霆一声怒喝,快速进来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把蓝钰钳制住,蓝钰挣扎了几下,怒道:“魏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竟然敢把本公子押入大牢,你不想活了?” 蓝钰本来就是在京城里横着走的人,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顿时就怒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蓝钰,容本官提醒你,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蓝相府!”魏霆冷冷地看了蓝钰一眼,对那两名衙役道:“带走!” “魏霆,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不会放过你的!”蓝钰叫嚣着被押出了蓝翎的牢房。 魏霆心中冷哼了一声,蓝钰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他这脑子并不比那蓝金珠聪明到哪里去! 随后,魏霆让人把那五人的尸体抬了出去,把血迹清理了一下,这才退了出去。 慕容笑尘自然没有走,而是眸光柔柔地看着蓝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你也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被慕容笑尘这么一直盯着看,蓝翎感到浑身不适,终于忍不住首先开口。 “翎儿,跟我走吧。”慕容笑尘终于出声,声音很轻,但话语中却带着最深的怜惜和无尽的深情,他不想她被人当成一颗棋子时刻处在刀光剑影之中,更不想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看着慕容笑尘俊朗的脸上那一双幽深的此时已经满是柔情的黑眸,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她从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情是假的,但她却只能辜负! 在望洛山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喜欢燕惊寒,纵然一路上都是荆棘丛生暗潮汹涌,她都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蓝翎抬脚来到*沿上坐了下来,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中坚定无比,“我不会走的,更不会跟你走,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慕容笑尘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急促,“翎儿,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可不止蓝钰一人,你继续留在这里就是把自己放在别人的刀刃之下,今ri你躲过了一次,那明日呢?你保证你一定能躲得过去?你愿意一直生活在这种刀枪剑影之中?” “翎儿,蓝相府能给你的,甚至燕惊寒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女人,只爱你一个人。”慕容笑尘说着在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想握住蓝翎的手,但却被蓝翎轻巧地躲开了。 “你以为我不愿走是因为我贪图那些荣华富贵?”蓝翎笑了笑,“身份也好,荣华富贵也罢,都不是我特别在意的东西,有没有其实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闻言,慕容笑尘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慢慢攥了起来,蓝翎不愿意跟他走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 “笑尘,我喜欢他,对你,我只能说声抱歉。”蓝翎知道她这句话一定会伤了慕容笑尘,但感情的事,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了他应该就能放下了。 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我喜欢他”四个字,慕容笑尘心中猛然一痛,紧接着浓浓的不甘快速填满了整个心房,慕容笑尘不做多想,一把把蓝翎抱在了怀里。 …… 中午还有一更,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封情书(加更) 慕容笑尘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蓝翎一个不防便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蓝翎顿时声音一沉,“放手!” 慕容笑尘不为所动,反而收紧了手臂,“翎儿,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喜欢他!”闻着蓝翎身上沁人的幽香,慕容笑尘霸道地宣布。 他爱了她三年,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成婚还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他不允许,决不允许! “慕容笑尘,你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而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蓝翎说着手腕一转,一根九玄针已经夹于指间! 听着蓝翎冰冷的声音,慕容笑尘知道蓝翎这一次真的恼了,虽然很不愿意放手,但他还是松开了手,蓝翎随即快速站了起来,跟慕容笑尘保持了一段距离。 “翎儿,我刚刚太冲动了,我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上燕惊寒,一时接受不了,才做出了无礼之举,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慕容笑尘解释了一句,柔声地哄着,他担心蓝翎会因为他刚刚的举动避他如蛇蝎,这样的话,他更接受不了。 蓝翎抿了抿唇,她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如此的坦诚,一时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对他。 “你若答应我试着放下,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感情,我就当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蓝翎给出了一个条件,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不是死死纠缠,误了他自己。 “不可能!”慕容笑尘快速站了起来,看向蓝翎的眸光坚定而又执着,他不会放手,因为他不想孤老终身! 三年前的惊鸿一瞥就让他找了她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若是能放下,他早就放下了,而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她,就更加没有放手的可能! 蓝翎咬了咬银牙,突然觉得慕容笑尘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她有什么好,至于让他如此执着吗? “既然如此,我们话不投机,你可以走了!”蓝翎冷冷地开口,对于他,似乎只能眼不见为净。 慕容笑尘并没有因为蓝翎的话而气恼,还是温柔一笑,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也会让人暗中保护你。” “不用,把你的人撤了。”蓝翎一点都不想欠慕容笑尘的人情,他本来就对她有想法,若是再欠了他的人情债,蓝翎就更不知道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了。 “不行!”慕容笑尘断然拒绝,“翎儿,我不会让你有一点闪失!”慕容笑尘当然知道蓝翎拒绝他的保护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但他喜欢她欠他的,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能视他为陌路。 慕容笑尘说完没再停留,快速出了牢房。 蓝翎瞪着慕容笑尘快速消失的背影,一阵头痛。 …… 蓝钰想让人侮辱蓝翎的事很快便传到燕惊寒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耳中,燕惊寒自然不会让蓝钰好过,暗中吩咐了人,让一名死囚好好“招呼”他;蓝巧凤虽然很恼怒,但毕竟蓝钰是蓝家唯一的儿子,她不能断了蓝家的香火,便让他在牢中呆几日以作惩罚,同时暗中让人护着蓝钰的命;而燕鸣轩坐着看戏的同时,自然也不忘横插一脚,不管这件事到最后谁输谁赢,总归他都是赢家。 虽然蓝巧凤对外封锁了消息,但由于燕鸣轩的从中作梗,蓝翎和蓝钰前后入狱的消息依然被传得纷纷扬扬,蓝相府和寒王府又再一次被当成了舆、论的焦点。 百姓们众说纷纭,有的说,蓝翎是被陷害的,蓝金珠已经被打入大牢,她根本没有杀她的必要,而从蓝钰的举动看,八成陷害蓝翎的人就是蓝钰;有的说,蓝翎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蓝金珠诬陷,即使蓝金珠被打入大牢,蓝翎依然气愤难平,便想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杀了蓝金珠以此泄愤,蓝钰深知其中的隐情,一时气不过,便带着人去为蓝金珠报仇。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只要能想到的版本,都被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温娘听着那些对自己儿子不利的传闻气得要吐血,但让她更恼的是,这一次太后没有立即把她儿子弄出来不说,连他的夫君,她儿子的亲爹竟然也说让她儿子在牢里呆上几天,还说什么这是对他小小的惩罚。 大理寺的牢房是什么地方,温娘自然也知道,阴暗,臭气熏天,老鼠乱窜,打骂,叫喊,哭爹喊娘,那里完全就是地狱一样的地方。 她的儿子可是金贵的相府公子,他怎么能呆在那种地方,要呆也是蓝翎那个小践人呆! 一想到蓝翎,温娘恨不能喝她的血,心中想着若不是那个小践人,她的儿子也不可能会去大理寺的牢房,更不可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一切都是那个小践人的错! 自己的儿子被关在牢里,温娘做不到蓝致绅那样淡定自若,匆匆进宫来找自己的女儿。 “欣儿,你说话呀,娘都要急死了。”温娘看着身旁的女儿慢慢地品着茶,一副惬意悠闲的模样,更是心急如焚,如今都火烧眉毛了,她这个女儿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蓝钰可是她的亲哥哥呀。 “娘,你还不明白吗?哥哥今日惹恼了太后姑姑,太后姑姑想对他小惩大诫不让他出来,你急也是没用的。”蓝欣儿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温娘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蓝欣儿自然也早已得到了消息,暗自得意的同时也暗骂蓝钰是个蠢货,蓝翎都已经被打入大牢了,他又何必亲自去收拾她,暗中找一个人去做那件事不就行了?那样的话,即使没做成,也不会让人抓了把柄,让自己深陷囹圄,蓝钰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笨蛋! 但这话蓝欣儿可不会跟她娘说,虽然她娘更疼她一些,但毕竟蓝钰是儿子,也是她娘老了要依靠的人,她娘也是把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出了这种事情,她娘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她还是不再打击她的好。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长吸了一口气,恨恨道:“你太后姑姑之所以这样对你哥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小践人!若不是那个小践人,你哥哥也不会被关在牢里!” 温娘才不去想蓝钰想对蓝翎做什么,更不会想蓝钰有什么错,她想的是,蓝钰是被蓝翎给*的,蓝翎才是害了她儿子的罪魁祸首! “娘,你这点说的一点都没错,前几日在灵云山上的时候,蓝翎对我和哥哥一阵冷嘲热讽,恨不能把我们踩到脚下,如今哥哥被关在了牢里,她指不定有多开心呢。”此时此刻,蓝欣儿依然没有忘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她知道只有让她娘对蓝翎恨之入骨,她娘才会毫不犹豫地帮她完成她的计划。 “小践人,她竟然敢那样说你们,看我以后不撕烂她的嘴,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温娘发着狠,新仇旧恨让温娘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 “娘,她抢了我的男人,我更想让她生不如死!”蓝欣儿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这才接着道:“娘,如今她被关在了大牢里,对我们来说是天赐良机。” 闻言,温娘眼中顿时亮了一分,她想把蓝翎千刀万剐,但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听蓝欣儿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充满了报仇的希望。 “欣儿,你有什么好办法?”温娘急切地问道,但转而又道:“你太后姑姑肯定对大理寺的人暗中交代过,想动那个小践人恐怕不容易。” 温娘虽然不问政事,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蓝巧凤的势力,她毫不怀疑大理寺一定会有蓝巧凤的人,而蓝翎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肯定会护着她不让她死,这样的话,想暗中对蓝翎动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娘,太后姑姑在大理寺有人,难道我就没有人吗?”蓝欣儿神秘地笑了笑,眸中带着一抹自鸣得意的虚荣,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两年前她还未嫁给燕鸣轩的时候,魏霆给她的那封情书今日会派上大用处,幸亏她当时并没有毁了,只要有那封情书在,魏霆就得乖乖地替她做事! “欣儿,你在大理寺里早就安插了自己人?”温娘疑惑地问道,她的这个女儿虽然聪慧无比,但她也不可能算到今日的情形吧? “娘,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变成自己人,岂不是更加让人意想不到?”蓝欣儿又是神秘一笑,有魏霆亲笔给她的情书在手上,她立刻就能把魏霆变成自己人。 “欣儿,娘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温娘当然能听出来蓝欣儿话中有话,但她却猜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你不需要明白那么多,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了。”蓝欣儿说完,便让流苏进来伺候笔墨,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让温娘派心腹之人交给魏霆。 温娘也没再多问,匆匆出了宫。 …… 魏霆看着手中纸上寥寥的几个字,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突然有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 魏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两年前的冲动之举却成了蓝欣儿如今要挟他的工具,他该怎么办? 两年前,七夕节上,他第一次见到了蓝欣儿,看着她妖娆的身姿,倾城的容貌,他回去后便鬼使神差地给蓝欣儿写了一封情书以表爱慕之情,后来,并没有得到蓝欣儿的回应,时间长了,他对蓝欣儿的一时狂热便慢慢地散去。 再后来,蓝欣儿嫁给了燕鸣轩,魏霆便彻底断了自己曾经的念头,甚至后悔当时的冲动之举,不过他猜想蓝欣儿当时应该就把他的那封情书给毁了,之后,魏霆便把这件事慢慢地忘了。 没曾想,时隔两年,蓝欣儿不但保留了他的那封情书,而且以此相要挟,魏霆恼恨不已,更是悔不当初! 他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是这种女人,他当时竟然对这种女人表达爱慕之情,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但后悔并不能解决问题,蓝欣儿抓住了他的把柄要挟他,他倒不怕死,但他的父母年事已高,还没有享到几天清福,他怎么能因为自己当时的冲动之举连累自己的父亲母亲? 魏霆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掌心,决定先听听蓝欣儿想让他做什么。 …… 温娘走后不久,蓝欣儿便奏明燕鸣轩她想回蓝相府住两日以便好好安慰安慰父母,燕鸣轩并没有阻止,爽快地应允了。 蓝欣儿很快回了蓝相府,乔装改扮了一番,出了府,故意绕了几段弯路,这才来到了和魏霆约定的一所普通的宅院。 进了房间,蓝欣儿见魏霆已经来了,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看着他的背影,蓝欣儿突然感到他的身上竟然也有一种燕惊寒的风姿,不由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魏霆慢慢地转过身,看向蓝欣儿,拱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话语中恭敬而又生疏。 蓝欣儿心中一阵失望,似乎这时才从幻想中醒来,她一定是想燕惊寒想疯了,才会认为他像他。 燕惊寒从来不会对她有什么恭敬,他的话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但她却爱极了他的冰冷,即使他看向她的一个冰冷的眼神,她都会回味无穷! “魏霆,你还记得你两年前写给我的那封信吗?我可是一直好好地保存着。”蓝欣儿看向魏霆笑着道,但她的笑容看在魏霆的眼里就如蛇的信子,妖冶而又危险! “皇后娘娘,你有话就直说好了。”魏霆不想听蓝欣儿对他说他已经知道的废话,他只想知道她想让他干什么。 “魏霆,你那封信上不是说你对我的爱可以长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怎么这么快你就变心了?”蓝欣儿抬脚慢慢走到魏霆的跟前。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章 憋屈的梁上君子 蓝欣儿笑得妩媚妖娆,看着魏霆的眸中甚至带着点含情脉脉的味道,魏霆的眸光顿时一沉,后退了两步。 魏霆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年龄,更不是不解风情,此时蓝欣儿脸上的神色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蓝欣儿接下来想干什么,随即正色道:“请皇后娘娘自重!” 闻言,蓝欣儿笑得更加的妩媚,伸手把耳边的一缕秀发轻轻地捋到耳后,风情万种地看着魏霆道:“魏霆,我哪里不自重了?你在想什么呢?还是你在害怕什么?莫非你害怕我吃了你?”蓝欣儿说着又慢慢地上前了一步。 魏霆攥了攥袖中的拳头,他更加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能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和一个荡、妇有什么区别? 魏霆一想到自己曾经对这样的女人表达爱慕之情,就恨不能抽自己几下,他的有眼无珠真是丢了他祖宗的脸! “皇后娘娘,你若只是找微臣来说这些话的,那恕微臣告退!”魏霆一甩衣袖就想离开,他不愿在和这种女人多呆一刻钟。 “魏霆,你恼什么?两年前你给我写的那封信可是热情如火,看得让人心潮澎湃,怎么?隔了两年的时间,你已经不记得了?还是你不愿记起,嗯?” 蓝欣儿的话顿时就让魏霆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蓝欣儿,黑眸中带着隐隐的火光,“你想怎么样?!”魏霆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怒气,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痴迷过一段时间的女人! 但魏霆知道蓝欣儿已经抓住了他的要害,他写给她的那封情书就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为了他的父亲母亲,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向她低头。 蓝欣儿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魏霆为人虽然刚正不阿,但也是一个孝子,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不能不顾及他父母的祸福,他写给她的那封情书只要她稍稍修改一下,就会给他带来灭门之灾!魏霆是聪明人,他自然应该能想得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也必须听她的号令!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魏霆是大理寺少卿,他想在大理寺牢中做点手脚,一点都不难。 “什么事情?”魏霆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心中暗暗有些猜测,蓝欣儿让他做的这件事不是跟蓝翎有关就是跟蓝钰有关。 “把蓝翎交给我。”蓝欣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但声音却如同索命的幽魂,这让魏霆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凉意。 “什么意思?”魏霆眯了眯眼睛,眉头紧锁,他完全肯定蓝欣儿并是想把蓝翎救出去,而是另有目的。 “你让蓝翎住的那间牢房失火,在那间牢房里制造出蓝翎被人救出去的假象,之后把人交给我,事成之后,我会把你写的那封信还给你。”蓝欣儿当然不会告诉魏霆她这样做的目的,她只要魏霆按照她的命令去执行,至于他做完之后,她当然会把他的那封信还给他,但这要在送他去见阎王的时候! “你并不是真正想把寒王妃救出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魏霆眸光如炬,定定地看着蓝欣儿,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最终的意图。 “魏霆,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蓝欣儿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计划,为了能得到他,任何人任何东西她都可以在所不惜! “皇后娘娘,你不怕我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把你的计划透露出去?”魏霆眸光微闪,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 “魏霆,我可以告诉你,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害怕,而你能做到吗?我可以为了我自己丢下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你能为了你自己弃你的父母于不顾吗?既然不能,你就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你还是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去做!”蓝欣儿早已收起了特意表现给魏霆看的风情万种,话语中处处彰显着阴狠毒辣! 蓝欣儿的话让魏霆心中猛然一震,他没有想到蓝欣儿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这种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魏霆知道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应允。 “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办,时间地点你来定。” 见魏霆终于点头,蓝欣儿嘴角再度勾出了妩媚的笑意,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娇柔,“今晚子时动手,之后把人带到这里来。” 蓝欣儿知道她的太后姑姑肯定不会让蓝翎在牢里呆多长时间,她必须赶在她之前动手。 “你不怕我万一失手,供出了你皇后娘娘?”魏霆突然问了一句。 蓝欣儿笑了笑,异常地笃定,“魏霆,对你来说没有万一,因为你输不起!” 闻言,魏霆一口气堵在了心里,握了握拳头,一甩衣袖快速出了房间,他真担心自己一时失控就会把蓝欣儿给掐死。 看着魏霆快速消失的背影,蓝欣儿眸中划过一抹冷笑,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管过多长时间,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蓝欣儿停留片刻,随后便快速离开,而就在她离开之后,一道黑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溢满了坏笑。 …… 魏霆回大理寺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冥思苦想之后,魏霆决定做一次鸡鸣狗盗之徒! 魏霆活了二十一年,学的是诗书礼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要去当小偷,而且还是去偷自己两年前送出去的东西。 他一个堂堂大理寺少卿专门办大案要案,没曾想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让自己身陷囹圄,被一个女人要挟,还让自己知法犯法! 魏霆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他若真按蓝欣儿说的做的话,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而且他若那样做更对不起燕惊寒对他的信任! 为此,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堂堂七尺男儿就做一次梁上君子又如何?总比万劫不复要强得多! 想好了对策,魏霆在天黑之后,换上夜行衣,带上迷香,翻墙出了自己的府邸,来到蓝相府的围墙外,翻墙而入。 魏霆已经得到消息,蓝欣儿今晚会住在蓝相府,而他的那封信应该就在她蓝相府的闺房里。 进了蓝相府,魏霆有些犯难了,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蓝相府的布局,更不知道蓝欣儿的闺房在哪里,而且蓝相府的防卫甚严,几乎是五步一岗,这大大增加了魏霆找到蓝欣儿住处的难度。 不过,魏霆凭借几年的办案经验,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便找到了蓝欣儿的闺房,但看着守在蓝欣儿房门前的流苏,以及院门口的几十名侍卫,魏霆再一次犯难了。 魏霆非常清楚自己的武艺有几斤几两,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流苏和那些侍卫进到蓝欣儿的房间里,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难度,想当梁上君子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魏霆隐在暗处,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这时,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飞进了蓝欣儿的房间,流苏和院门口的侍卫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魏霆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进蓝欣儿房间的人是谁?难道是蓝欣儿在外面养的野男人?难怪她今日表现得像一个荡、妇一样! 更让魏霆郁闷的是,如此一来他更没法进蓝欣儿的房间了,就看那人的身手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是他的对手,他即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无疑是去送死的。 但若是就这样走的话,魏霆又不甘心,思索了片刻,决定等那人和蓝欣儿完事走了之后,他再进去,他只希望他们快点完事,不要让他等太长时间。 魏霆也确实没有等太长时间,还不到两炷香的功夫,魏霆便见那道黑影又从窗户飞身而出,紧接着蓝欣儿的声音快速响起:“来人!抓刺客!” 听着蓝欣儿的声音,看着黑影朝他这么急速而来,魏霆大惊! 他小偷没有当成,不会被人家当成刺客了吧?完了! 魏霆看着叫喊着往他这边蜂拥而来的侍卫们,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先跑路再说! 看着黑影跑到了他的前头,而他成了众矢之的,魏霆差一点被气得吐血,觉得这人一定是成心的,蓝相府这么大,他跑路非要跟他跑一条道吗? 不过,让魏霆心中稍稍好过一点的是,那黑影并不是完全那么没有义气,至少在他差一点被抓住的时候,出手救了他,帮着他顺利出了蓝相府。 出是出去了,但要办的事情并没有办成,而且还打草了惊蛇,魏霆知道,他今晚再想偷到那封情书已经不可能,而今晚子时就是蓝欣儿给他的期限,他毫不怀疑,他若不按照她说的做,她一定会把那封情书交给燕鸣轩,而且还会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 他是燕惊寒的人,燕鸣轩正愁找不到机会打击燕惊寒,他肯定会就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他全家的性命不保不说,燕惊寒可能也会因为他而处于被动之地! 魏霆越想越是悔不当初,根本无心回府,便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倚着墙靠着,暗暗想着下一步他该怎么办。 正想着,魏霆就见那道黑影突然又闪到了他的面前,这时魏霆方才看清楚眼前之人。 只见他身材娇小,也是穿着一身夜行衣,也是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而且这双大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戏谑的笑意。 魏霆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之人不像个男人,随即眉头皱了皱,站直了身体,“你是谁?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而且声音中带着甜甜的味道。 一听,魏霆已经完全肯定眼前之人就是一名女子,但她的话却让他为之气结,他要办的事没办成,还被她连累,让人家当成了刺客,这还不算,她又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不说,还不告诉他为何要跟着他,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你不愿说,你可以走了!”魏霆冷冷地开口,心中一肚子的郁闷,他没时间管她是谁,她想干什么,他自己已经火烧眉毛了。 “赶我走?你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女子嬉笑着开口,听似威胁又像是嘲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魏霆压了压心中的怒气,今日真是流年不利,他被蓝欣儿那个女人威胁了,现在竟然又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威胁了,他真的那么好欺负?! “喂,我说,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救命恩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如果刚刚不是我,你肯定就被抓住了,你还能像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你应该感激我,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告诉你我干嘛跟着你,甚至我还可能告诉你我干嘛要进蓝欣儿的房间?”女子嬉笑着又是说了一通。 魏霆听了之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他是被她连累的好不好?她竟然以他的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而且还让他哄她开心,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极品丫头? 从女子的声音中,魏霆已经能判断出他眼前站的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这黄毛丫头不但武艺比他好,而且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一流,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魏霆毫不怀疑她都能把死人说得跳出棺材! 魏霆一点都不想跟这丫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他的麻烦还没解决呢,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魏霆没有出声,而是抬脚越过女子快步往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女子紧紧跟在魏霆的身后,有点像牛皮糖的架势。 “你不要跟着我,我去哪里与你无关。”魏霆又是冷冷的一句,他又不认识她,他为何要告诉她? “不告诉我?不要后悔哦。”女子笑着说了一句,突然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魏霆明显感觉到女子话中有话,但他为何要后悔? …… 燕惊寒站在院中负手而立,抬头看着阴沉沉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秋叶没有吐口,而他的人也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想陷害蓝翎,这种敌暗我明的状态让燕惊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虽然他已经做了最周密的部署,但他依然隐隐感到今晚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却不得而知! 一想到蓝翎对他说的“我喜欢你”四个字,燕惊寒的心就不由地柔了一分,以前他从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而自从她闯入了他的生活,他似乎已经慢慢开始明白。 这种魂牵梦绕,这种时刻放在心上,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虽然他还没有说出口,但他的心中早已在说,我喜欢你! 经过了这么多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此时此刻,燕惊寒觉得他的心中已经对蓝翎不再有一丝芥蒂,他要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等她回来之后。 以前每每抱着她娇柔的身子,仅仅因为他心中那一丝还没有被根除的芥蒂,他宁愿强忍着,也不愿要了她,现在想想,他竟然有些后悔,后悔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光阴,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站在燕惊寒不远处的朝阳这几日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他已经几天没有看见凌霜那丫头了,她真生他的气了?永远都不想见他了? 朝阳正在胡思乱想,就见皓月快速进了院子,来到自家爷跟前道:“爷,魏大人来了,说有急事想见您。” 闻言,燕惊寒神色一凛,吩咐了句,“领他去书房!” “是!”皓月应声快速出了院子,燕惊寒随即快步往书房而去,朝阳跟在了后面。 片刻,朝阳跟着自家爷到了书房门口,正好看到皓月领着魏霆正往这边而来,看着魏霆的打扮,朝阳不禁嬉笑道:“魏大人,您这一身打扮是去做贼了?” 闻言,魏霆磨了磨牙,觉得朝阳这小子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去做贼了,但他这贼做得也太窝囊了一点!东西没有偷到,还被当成刺客追赶,都是被那个莫名奇妙蹦出来的丫头害的! 魏霆没有出声,瞪了朝阳一眼,对燕惊寒拱手道:“王爷。” 燕惊寒冷冷地扫了朝阳一眼,见朝阳缩了缩脖子,这才对魏霆道:“进去说话。”说着,迈步进了书房。 “是!”魏霆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落座之后,魏霆便开门见山道:“王爷,今日皇后娘娘找了微臣,用微臣两年前给她的信做要挟,让微臣替她做事。” 原来,魏霆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燕惊寒再说,燕惊寒不但权倾朝野,而且为人向来深不可测,魏霆觉得对他来说无比棘手的这件事情,燕惊寒或许轻而易举地就能帮他摆平,再说他也不能帮助蓝欣儿做对不起燕惊寒的事情,否则的话,即使蓝欣儿最后真放过了他,他也无颜苟活于世! “她让你为她做什么事情?”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开始乌云压顶,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他若猜得没错的话,蓝欣儿让魏霆做的这件事一定跟蓝翎有关! “她让微臣在王妃的牢房里放一把火,伪造成王妃被人救走的假象,再把王妃交给她,但她不愿透露她这样做的目的。”魏霆一口气说完,心中感到一阵窒息,似乎他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冻成了冷棱! 燕惊寒虽然在灵云山的时候就看出来蓝欣儿对蓝翎存有敌意,但他没曾想到蓝欣儿竟然也想对蓝翎出手!她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是因为他? 对于蓝欣儿喜欢自己这件事,燕惊寒并不是不知道,但以前他一直视女人如蛇蝎,她喜欢他那是她的事情,跟他无关,他根本不会因为这一点让她靠近自己,更何况她还是蓝致绅的女儿。 在燕惊寒看来,这京城的女人除了蓝巧凤有实力掀起大的风浪,其余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他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派人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蓝欣儿自然也没有这个必要。 然而燕惊寒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风口浪尖,蓝欣儿竟然来横插一脚,若不是她找到了魏霆,燕惊寒无法想象她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你有何打算?”燕惊寒敛了敛身上的寒意,沉声问道。 “回王爷,微臣本打算把微臣给皇后娘娘的那封信偷回来,这样的话,就可以不被她要挟,但……”魏霆看着燕惊寒面露愧色。 “但是你并没有得手,而且被人家当成了刺客,差一点被捉住了。”燕惊寒接了魏霆的话,蓝相府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名刺客就是魏霆。 “王爷,微臣说来实在惭愧,微臣实际上是被一名丫头给陷害的。”魏霆并没有隐瞒,而是把那名丫头做的事说的话都跟燕惊寒详细说了一遍。 听后,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而且那丫头肯定也是去偷魏霆的那封情书的。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吧。”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 但魏霆有些不明白,“王爷,恕微臣直言,微臣虽然不怕死,但不忍连累父亲母亲,若是皇后娘娘把那封信交给皇上的话,微臣的父亲母亲恐怕……”魏霆不忍说下去。 “人家已经帮你把信偷走了,你还担心什么?”燕惊寒凉凉地扫了魏霆一眼,心中有些郁闷,他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如无忧宫的那些丫头呢? “王爷,您知道她是谁?她为何要帮我?”魏霆更不明白了。 …… 宝贝们,求月票啦! 第一百三十一章 牢房着火了! 魏霆很想知道那名丫头是谁,她为何要帮他,但燕惊寒只凉凉地说了一句她会自己告诉他的,便把他打发回了大理寺。 没了把柄在蓝欣儿的手上,魏霆自然不再惧怕她的要挟,更不会替她做事。 回了大理寺,魏霆去牢房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回了自己的寝室。 魏霆在京城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虽然在大理寺也有一间供他休息的寝室,但一般晚上魏霆都是回自己的府邸的。 但今晚,魏霆心中依然隐隐感到不安,索性便派人知会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宿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魏霆并没有躺在*上睡觉,而是靠在*头看书,直到过了子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魏霆慢慢放松了下来,困意也渐渐袭来,魏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地拍门声瞬间把魏霆惊醒,“魏大人!您在里面吗?牢房着火了!” 闻言,魏霆大惊失色,顾不上穿好外衣和鞋子,快速奔到了房门后面,伸手一拉,并没有立即拉开,急忙道:“怎么回事?” “大人,门上已经上了锁,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之人晃了晃门上的铜锁让魏霆听到声音。 魏霆一听,便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拖延他去牢房的时间,随即不做多想,开口道:“你让开!”说完,魏霆猛地劈出一掌,门摇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魏霆飞身而出,往牢房的方向奔去。 大理寺的牢房跟魏霆的寝室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还没有到跟前,魏霆便看到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魏霆更是心急如焚! 很快,魏霆到了牢房的大门前,就见牢房里一片火海,衙役们正在奋力扑火,但火势依然有越烧越猛的趋势! 想到蓝翎还在里面,魏霆顾不了那么许多,没有片刻犹豫就要冲进火海,但被两名衙役死死地抱住。 “大人,您不能进去,里面没有一个人出声,恐怕都已经被烧死了。”一名衙役赶忙劝道。 “是啊,大人,里面太危险了,您不能进去,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另一名衙役随声附和着,魏霆为官公正严明,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闪开!”魏霆快速挣脱二人,冲进了火海,王爷让他护王妃的周全,王妃若是有什么闪失,他无颜去见王爷,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大人?大人!”两名衙役对看了一眼,一咬牙,跟着魏霆冲进了牢房。 魏霆捂着鼻子,躲过燃烧着的不时落下的木棒,终于来到了蓝翎的牢房门前。 蓝翎牢房的门还在不停地燃烧着,魏霆一脚踹开,快速奔了进去,透过浓烟,就见一人躺在地上,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而在她的身旁还有一块没有烧尽的布料,从布料的材质和颜色上看就是蓝翎身上穿的那件外衣的一小块。 看到这里,魏霆顿时瘫倒在了地上,后悔,自责充满了魏霆的整个心间,他甚至想以死来谢罪! “大人,我们扶您出去吧。” 两名衙役赶忙一左一右架着魏霆快速往外面奔去,现在火势还没有得到控制,呆在这里无疑是找死。 此时此刻魏霆脑中一片苍白,他只知道蓝翎死了,在他的保护下被活活烧死了!他不知道有何颜面去见燕惊寒,他如何对得起他的信任! 魏霆脑中昏昏沉沉,直到被两名衙役架出了牢房,他的脑中依然处于混沌状态,两眼呆滞,嘴巴微张,定定地看着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 “大人,事已至此,您自责也没有用,以小的看来,你还是赶紧禀报寒王爷,缉拿凶手,为寒王妃报仇雪恨!”一名衙役看着魏霆的模样赶忙劝道。 魏霆张了张嘴,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要以死谢罪也要等到他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之后!他现在不能死,他要活着为王爷的王妃报仇! 有了这种想法,魏霆一扫萎靡不振的状态,眸光炯炯有神,波涛汹涌,双手更是紧紧攥起,不抓住那名凶手,他誓不为人! 随后魏霆和衙役们一起奋力扑火,火势慢慢得到了控制。 …… 凤祥宫 乔楚心看着太后寝殿窗纱透出的盈盈的白光,深吸了一口气。 乔楚心跟了蓝巧凤二十年,早已知道寝殿里的白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后和苏全在翻云覆雨。 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太后还知道克制,也只是偶尔让苏全进寝殿一次,而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太后和苏全*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经常是彻夜不休。 每每听到太后嘴里发出的那种销、魂蚀骨的声音,乔楚心就感到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咬着自己的心,在啃着自己的身体,心中更是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 乔楚心一直跟在蓝巧凤的身边,蓝巧凤步步高升的同时,她的位置也越坐越高,现在已经是姑姑一职,但乔楚心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至今没有过男人,从来没有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 虽然荣华富贵是她最想要的,留在宫里也是她的选择,但人往往在得到一样的时候,就会想着还没得到的那一样,乔楚心也不例外。 钱财有了,地位有了,乔楚心便时不时地想起那些春、宫图里的画面,甚至联想太后和苏全在*上的情形,每每这时,乔楚心都会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异常的空虚,想要一个男人帮她填满。 但在整个后宫只有皇上和假太监苏全是男人,皇上肯定不可能,而苏全是太后的人,也不可能,为此,乔楚心只能强忍着,压抑着,实在不行,便自己安慰自己一下。 此时此刻,乔楚心透过门缝隐隐听到蓝巧凤发出的断断续续的轻吟声,乔楚心感到身体一阵阵酥麻,赶忙宁了下心神,出声道:“太后,奴婢有要事禀报!” 乔楚心虽然知道太后极不喜欢苏全在寝殿的时候打扰她,但此事非同小可,乔楚心不能不在这个时候向她禀报。 寝殿里亮如白昼,烟香缭绕,透过金色罗帐隐隐可见雕花大*上蓝巧凤和苏全白白的身影。 蓝巧凤媚眼迷离,娇喘吁吁,但乔楚心的声音她还是听见了,顿时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推了推依然覆在自己身上的苏全,“楚心这个时候来,一定有什么急事,你快下去。” “她能有什么急事?让她回去,明日再说。”苏全并没有一点下来的意思,说完更是低头堵住了蓝巧凤的嘴,疯狂地攻城略地。 每每这个时候,蓝巧凤都无力招架,但今晚不同于往日,蓝巧凤隐隐感到大理寺牢中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她已经做了安排,但她总是不能安心。 本来,今晚她根本没有这个心情,但苏全却使出了浑身解数伺候她,蓝巧凤最终还是渐渐地沉迷其中。 但毕竟心中有事,乔楚心的声音快速地让蓝巧凤身上的晴欲散去了不少,蓝巧凤一把推开苏全,坐了起来,“下去!”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蓝巧凤虽然很喜欢和苏全*欢、爱,但她知道孰轻孰重,跟她的计划相比,男、欢女爱可以放到一边,苏全更可以放到一边! 苏全见蓝巧凤眨眼功夫就恢复了太后的威严,眼中一抹阴霾一闪而逝,赶忙应了一声,随后快速下了*,伺候蓝巧凤穿衣。 蓝巧凤只让苏全伺候着穿了一件里衣,把外衣披在身上,便让苏全穿好他自己的衣服。 见苏全已经穿戴整齐,蓝巧凤这才开口,“楚心,你进来吧。” “是!”乔楚心快速推开殿门,快步进了寝殿,闻着一股股欢、爱过后靡靡的味道,眸光轻轻扫过蓝巧凤和苏全,乔楚心又是一阵心神荡漾,随即又赶紧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蓝巧凤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梳理着头发,见乔楚心来到了身边,便快速问道:“何事?” “回太后,大理寺牢房着火了!”乔楚心赶忙道。 一听,蓝巧凤拿着梳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翎儿怎么样了?”蓝翎还没有发挥她应有的作用,她不能死! “奴婢不知,安插在大理寺牢中的人没有一人传消息回来,奴婢的这条消息还是大理寺少卿魏大人传进宫来的,他只说大理寺着火了,并没有说二小姐怎么样了。”乔楚心看着铜镜里蓝巧凤越皱越紧的秀眉,心中已经猜到没有一人传消息回来意味着什么。 听完,蓝巧凤感到一股股寒意正从脚底慢慢升起,她不得不承认有一只强大的黑手正在操控着这一切,他就是想破坏她多年的计划! 但她不甘心,她也不相信蓝翎就这样死了! “苏全,你即刻出宫,去大理寺看看,翎儿到底怎么样了。”蓝巧凤立即对苏全吩咐道。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出了寝殿。 蓝巧凤轻轻合上眼帘,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此时她完全肯定让秋叶陷害蓝翎和在大理寺放火之人就是同一个人,他的目的就是想杀了蓝翎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但他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太后,二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乔楚心接过蓝巧凤的手帮蓝巧凤轻轻揉着太阳穴,同时出声安慰道。 “希望如此,否则的话,哀家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费了。”蓝巧凤轻叹了一声,纵然不甘心,但到了此时此刻,蓝翎能不能活着已经不是她能说了算了,似乎只能听天由命。 …… 燕惊寒一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了大理寺,没有理会满脸愧色的魏霆,迅速进了蓝翎住的那间牢房,朝阳皓月紧跟在后面,魏霆咬了咬牙最终也跟着进去了。 此时,这间牢房里的火已经被完全扑灭,浓烟正慢慢散去,朝阳皓月看着地上那具已经完全烧焦的尸体,对看了一眼,心都不由地提了起来。 自家爷安排在牢房的人没有一人传消息回去,可见他们早已被灭了口,这背后之人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那这具尸体会不会就是王妃的? 朝阳在心中暗暗祈祷,他希望这只是幕后之人的障眼法,他希望王妃还好好地活着,他希望王妃能化险为夷回王府陪王爷,如若不然,自家爷脸上恐怕再也不会有笑的可能。 燕惊寒来到那具烧焦的尸体旁边仔细地看了又看,随后又把整间残破的牢房细细地看了一下,心中已经了然,但他并没有出声。 魏霆紧跟在燕惊寒的身旁,脸上身上早已站满了烟灰,但依然掩不住他脸色的一片惨白,黑眸中更是充满了愧疚,见燕惊寒深邃的眸光移向他的时候,再一次跪倒在了地上,“王爷,微臣有负王爷重托,罪该万死!微臣本想以死谢罪,但不抓住凶手,微臣死不瞑目,请王爷容微臣苟活几日,等微臣抓住了凶手,微臣再去向王妃谢罪!” “起来吧,你还是先找出证据证明这人就是本王的王妃再说吧。”燕惊寒凉凉地扫了魏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抬脚往牢房外走去。 闻言,朝阳皓月心中一喜,魏霆却是心中猛地一怔,随后便快速爬了起来,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赶忙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说……”魏霆欲言又止,他害怕这只是他想多了,他太希望寒王妃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了,这样,他的心才能稍稍好过一些。 “魏霆,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应该明白凡事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凭空猜测。”燕惊寒停下了脚步,看着魏霆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闻言,魏霆似乎这才明白了过来,赶忙道:“微臣明白。”魏霆有些恼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竟然连王爷话中的意思都没有听出来。 在魏霆看来,王爷应该已经确定那具烧焦的尸体不是王妃的,那么王妃应该还活着,而王爷并不想立刻就让别人知道,因为如此模棱两可的状态会更方便行事。 出来牢房大门,燕惊寒便迎上了慕容笑尘,只见他快步而来,急促的步伐,翻滚的衣角,无不显示他此刻心中的急切。 慕容笑尘看了燕惊寒一眼,并没有给燕惊寒行礼,便匆匆进了牢房,他的心中忐忑不已,因为他的人也全部没有一点消息,虽然他见识过蓝翎的身手,但想着幕后之人的强大,慕容笑尘无法做到不担心,一接到魏霆传给他的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 燕惊寒看着慕容笑尘快速隐在牢房大门里的身影,剑眉微微皱了皱,深邃的凤眸中划过一道不悦之色,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对魏霆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朝阳皓月快速离开了大理寺。 当苏全到大理寺的时候,慕容笑尘也离开了,他简单地问了魏霆几句,便回宫向蓝巧凤复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蓝巧凤自然无法再睡,让乔楚心伺候着穿戴整齐,等着苏全回来。 一个时辰后,苏全终于回来了,但苏全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蓝巧凤的心一直提着。 蓝巧凤当然不愿意蓝翎就这样死了,但那具烧焦的尸体到底是不是蓝翎的,蓝巧凤却不敢肯定,若是的话,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若不是的话,蓝翎被带去了哪里,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而燕惊寒的表现更让蓝巧凤不安,他没有喜没有悲,更没有怒不可遏,似乎蓝翎生也好死也罢,跟他并没有太大关系,难道他以前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蓝巧凤心中恼恨不已! “苏全,立即给给他们传消息,让他们打探翎儿的消息。”蓝巧凤立即对苏全吩咐了一句,不到最后,她不会相信蓝翎就这么死了。 “太后,若是那具尸体就是……”苏全看着蓝巧凤,只说了一半。 闻言,蓝巧凤顿时声音一沉,“哀家不相信翎儿就这么死了,照哀家说的,立即去办!” “是!”苏全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句,快速出了正殿。 …… 慕容笑尘快速回了自己的府邸,把星辰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虽然那具烧焦的尸体旁有一块蓝翎外衣上的布料,但慕容笑尘完全可以肯定那具尸体不是蓝翎的,因为慕容笑尘知道蓝翎是以针为兵器,她的身上随时都会带有针,而针这种东西一般的大火是熔不掉的,而那具尸体和尸体的周边根本没有一根针,这就说明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蓝翎的,蓝翎肯定还好好地活着! 不过现在想想,慕容笑尘觉得自己又是关心则乱,以蓝翎的身手和聪慧,她怎么可能被火给活活烧死?要烧死也只能烧死别人! 知道了蓝翎还活着,慕容笑尘突然发觉他的面前摆了一个天赐良机,这种机会已经近在眼前,他必须牢牢抓住! 星辰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就已经猜到蓝翎肯定还活着,否则以主子对她的在意程度,主子肯定是心如刀绞,哪里还能像此时一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立即派人暗中打探翎儿的消息,必须赶在燕惊寒和蓝巧凤之前找到她!”慕容笑尘对星辰吩咐了一句,紧接着又道:“立即把寒王妃葬身火海的消息传出去,要让京城的百姓都以为寒王妃死了。” 在慕容笑尘的心里寒王妃和蓝翎不是同一个人,寒王妃是燕惊寒的王妃,而蓝翎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蓝翎被冠上寒王妃的头衔也只是暂时的,而这一场大火正好是帮她摆脱这种身份的机会。 “是!”星辰立即应声去办。 慕容笑尘从不怀疑自己手下的办事能力,他相信他一定能赶在燕惊寒和蓝巧凤之前找到蓝翎,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寒王妃这个身份也好,蓝相府的二小姐这个身份也罢,再也不会跟她有半点关系,她只会是他的妻子! …… 燕惊寒回府之后,立即让人暗中打探蓝翎的消息。 虽然在燕惊寒看来,蓝翎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但那幕后之人的强大也是显而易见,蓝翎在他的手上,可能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一定别有目的,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燕惊寒对皓月清*云吩咐了一番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凌霜之前给蓝翎的无忧宫的信号。 蓝翎并没有把凌霜给她的那些信号全部带在身上,而是留了一些在房间里,为的就是防止出现突发状况时燕惊寒无法立即找到凌霜。 燕惊寒拿着这枚信号快速出了房间后,一弹手指,信号迅速飞向天空,片刻后,发出一道红色耀眼的光芒。 燕惊寒看着那道耀眼的光芒消失在空中,这才收回了视线,垂眸负手,等着凌霜前来。 无忧宫的势力燕惊寒自然非常清楚,既然无忧宫宫主让凌霜凌露两人保护蓝翎,那么她们可能就会知道一些幕后之人的线索,他想亲自问问凌霜。 然而,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凌霜并没有出现,这让燕惊寒的剑眉越皱越紧! 凌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无法脱身?说明她受制于人?还是说明凌霜凌露她们两个人也被那幕后之人给带走了? 燕惊寒攥了攥拳头,那人若是连无忧宫的人都敢动的话,那他的势力恐怕就不是能用一般的“强大”来形容了。 他到底是谁?他如此煞费心机带走蓝翎又是为了什么? 一丝丝不安快速地缠绕在了燕惊寒的心间!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二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并没有把蓝钰烧死,这主要是因为蓝钰的那间牢房和蓝翎的那间相隔甚远,并没有被大火殃及,但蓝钰也好不了多少,被一名死囚折磨得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蓝钰毕竟是蓝家唯一的儿子,蓝巧凤见他已经得到了教训,便把蓝钰所做的事情全部推到了放火之人的头上,把他弄出了大牢。 而秋叶也被灭了口,蓝巧凤让人伪造出她畏罪自杀的假象,并且帮她伪造了一份悔、过书,其中的意思无外乎是说受了放火之人的胁迫杀了蓝金珠陷害蓝翎,还了蓝翎一个清白。 事已至此,燕鸣轩便顺水推舟下了全国通缉令捉拿放火之人。 由于慕容笑尘的暗中动作,第二日寒王妃葬身火海的事情便被传得纷纷扬扬,百姓们议论纷纷,无不感叹寒王妃命运多舛,先是被掳,又是被自己的姐姐诬陷,再是被自己的侍女陷害,最后竟然被活活烧死了! 那样一个天仙似的人儿死得如此冤枉,很多妇人们听闻了此事无不潸然泪下,觉得寒王妃真是太可怜了,嫁给寒王爷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香消玉损,还死得如此的惨烈,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再一想到天神一样的寒王爷以后再也不能牵着他王妃的手漫步在大街上,百姓们叹息的同时更是恨死了那放火行凶之人,期盼着大理寺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还寒王妃一个公道。 蓝欣儿在蓝相府里自然也听说了大理寺牢房着火一事,昨天晚上魏霆给她的那份情书被偷之后,蓝欣儿便以为是魏霆偷去的,恼恨得一、夜未眠,心中想着魏霆已经没有把柄在她的手上,他定然就不会再听她的,他更不会去蓝翎的牢中放火,把蓝翎交给她。 没曾想,大理寺牢中真的着火了,但蓝翎葬身火海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蓝翎对她还有用处,她不想她这么快就死了,她若是就这样死了,那她制定的那些计划就是空中楼阁,根本没有一丝实现的可能,为此,蓝欣儿并不希望蓝翎就这么死了。 蓝欣儿暗暗探了探她父亲的口风,发现他父亲也不知道那具烧焦的尸体是不是蓝翎的,似乎若是想证明蓝翎没有死,就必须等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但若是她一辈子都不出现,难道她要一辈子就这样等下去? 蓝欣儿自然不愿意,暗暗想着另一种计划。 …… 距离京城百里的一处深山隐着一所普通的宅院,在其中的一间房里,蓝翎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此时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凌霜凌露悄悄进了院子,凌霜让凌露守在房间外面,自己快速进了房间,便对上了蓝翎带着笑意的眸光。 “小姐,你干嘛这么委屈自己?把那人抓住把他的嘴撬开不就行了?”凌霜好看的秀眉紧紧地皱着,看着蓝翎被绑在椅背上的芊芊玉手,恨不能把那个人的手给剁了! “委屈自己?”蓝翎笑着挑了挑眉,“我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懂吗?那个带我来这里的人只是一个小喽啰,他的嘴即使撬开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既然那人给我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若不好好配合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小姐,您是配合他了,您可知道您葬身火海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那些想害您之人别提多高兴呢。” 凌霜觉得以无忧宫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蓝翎亲自涉险,她也不认为那幕后之人有多厉害,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无忧宫? 她和凌露两人一路跟着蓝翎来到了这里,若不是蓝翎阻止,她们早动手了,还能轮到那个小喽啰如此放肆? “他们高兴也只是白高兴一场,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只要他不认为我死了就行了。”蓝翎笑着道,她相信以燕惊寒的睿智,他应该知道她还活着。 “王爷自然看得出真相,他已经派人在暗中找您,而且他昨晚发了一枚信号,肯定是想问奴婢这件事,奴婢不放心凌露一人跟着您,便没有过去。”凌霜解释了一句,心中也在暗暗着急,无法预料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她无法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但时间没到,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说,而且说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你为何不让无忧宫的其他人跟他说一声?”蓝翎有些疑惑,无忧宫不是很有势力吗?凌霜即使无暇分身,那她可以让别人去说呀。 凌霜抿了抿唇暗叫不好,随即赶忙道:“宫主只让奴婢和凌露两人负责保护小姐,其他人不能插手这件事。” “是吗?”蓝翎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看着凌霜,总觉得凌霜的话里有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蓝翎并不能参透。 “是!”凌霜答得毫不犹豫。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便暂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让凌霜把她手上的绳结解开,她再把绳头攥在手心中,之后便听到了凌露在门外小声地开口,“姐,有人来了!” 闻言,凌霜快速闪出了房间,和凌露迅速隐藏了起来。 片刻后,两名男子快速进了院子,其中走在前面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一身深蓝色衣衫,而走在后面的男子就是把蓝翎带出牢房的人。 二人来到蓝翎所在的房间门前,带面具的男子进了房间,他身后之人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了房间门口。 蓝翎抬眼看着进来的男子,并没有先出声,而是等着他先开口。 “寒王妃的胆量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此刻竟然没有一丝害怕之色。”银面男子在蓝翎前面三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阁下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奉承我,或者是我的反应让阁下失望了?” “寒王妃若是真像一般女子一样害怕地瑟瑟发抖,那么我还真就失望了。”银面男子说着竟然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蓝翎的对面,大有和蓝翎长谈的架势。 但蓝翎可不想跟他说那么多废话,燕惊寒还在府里等着她呢,她必须尽快弄清这家伙的目的,把他收拾了,赶紧回去。 “阁下,你已经把我绑来了这里,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蓝翎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手上的绳头,淡淡地开口。 银面男子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定定地看了蓝翎片刻,这才开口道:“寒王妃长得国色天香,就这样死了,似乎太可惜了。”话语中隐着明显的杀机,但还带着一抹色色的味道。 隐在院中的凌露一听顿时就想抽出背后的大刀冲进去把银面男子剁了,但被凌霜及时制止,决定先忍忍,等他说出了他的目的再剁他也不迟。 “继续。”蓝翎绝美的小脸上并没有一丝恼怒,淡淡地声音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所以,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银面男子说得毫不拐弯抹角,话语中无不彰显着蓝翎此刻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他想怎样就怎样。 “阁下倒是坦诚。”蓝翎笑了笑,“不过,你觉得可能吗?” “为何不可能?”银面男子自信满满,“在这深山之中,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也不用指望你那太后姑姑,王爷夫君,甚至为了你守身如玉三年的左相大人了,他们纵然有天大的本事,这个时候也找不到这里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倒是自信。”蓝翎又是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往往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自负的人向来死得都比较快,阁下,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闻言,银面男子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又定定地看了蓝翎片刻,突然哈哈一笑,“寒王妃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能说会道,这耍嘴皮子吓唬人的功夫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寒王妃,你以为我是被吓唬大的?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小心思吧,你若是乖乖地从了我,我还是会怜香惜玉的,否则的话……”银面男子没有说完,他相信蓝翎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否则的话,怎么样?不敢说,还是怕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蓝翎勾了勾嘴角,眸中闪过一道嗜血的笑意,她最喜欢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还是十倍奉还! 院中的凌霜凌露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恨不能现在就进去把那混蛋千刀万剐,但听蓝翎的意思似乎现在还不让她们动手,先等等再说。 银面男子没有想到蓝翎会这样接他的话,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慢慢往蓝翎的跟前走来,同时道:“寒王妃,说哪有做的直接,我直接做给你看就是了。” “好啊!”蓝翎说着松开了手上的绳头,轻轻抖动了两下。 银面男子来到蓝翎的跟前,伸出手就想碰触蓝翎的脸,蓝翎随即快速抬脚,一脚踹在了银面男子的肚子上,银面男子一个不防,被踹个正着,快速后退了两步。 “你会武艺?!”银面男子惊呼出声。 “现在阁下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蓝翎快速站了起来,慢慢向银面男子走去。 与此同时,凌霜凌露迅速现身,没用几招,便快速解决掉了门口的那名男子,随即进了房间。 银面男子似乎此时方才意识到中计了,但房门和窗户都已经被凌霜和凌露守住,此时似乎想出去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寒王妃真是深藏不露呀,你那太后姑姑知道吗?”男子恼恨地瞪着蓝翎,他本以为蓝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个练家子,还有帮手跟在后面,看来她在大理寺牢房的时候就给他摆好了一个局,真是可恨! “阁下死到临头还有功夫操这份闲心?还是赶紧想想你最喜欢那种死法吧。”蓝翎笑着道。 但蓝翎的笑容此时此刻看在银面男子的眼中就如罂、粟花一般带着致命的毒性,银面男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寒王妃似乎也很自负!”银面男子说着迅速出手朝蓝翎攻来,招招狠戾! 蓝翎快速躲过银面男子的招式,一转手腕,再迅速出手,十三根九玄针同时刺向银面男子,针针直刺人体要穴! 银面男子挡、闪、接,但挡得了这根,躲不了那根,眨眼间,一根九玄针刺入他的一处要穴,银面男子瞬间不能动弹,如同被点穴了一般。 “阁下觉得我这是自负吗?”蓝翎笑着说了一句,不再理会银面男子,而是寻找着落在地上和钉人墙中的七根九玄针,而其余六根都打在了银面男子的身上。 这九玄针可是燕惊寒特意让人帮她做的,对她来说就是宝贝,一根都不能弄丢了。 凌露见状抿嘴笑了笑,和凌霜一道快速帮蓝翎找齐了那七根九玄针,蓝翎拿出锦帕细细地擦着每一根九玄针,而打在银面男子身上的那六根,蓝翎决定等收拾完了这家伙,再把它们拿回去好好消消毒。 银面男子看着蓝翎的举动和看向他身上时嫌恶的眼神,顿时要被气得吐血,他被她的飞针打了,她竟然还嫌他弄脏了她的飞针,真是岂有此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动手吧!”银面男子恼怒地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挺有男人的气概了嘛,不怕死是吧?”凌露绕着银面男子转了一圈,嬉笑着开口,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想死,我们就会让你死吗?你觉得我们有这么好说话吗?” “你们想怎么样?”银面男子不由地拔高了声音,但在凌露看来这家伙就是在害怕。 “怎么样?让我想想。”凌露在银面男子的面前停了下来,随即快速抽出背后的大刀,没有丝毫犹豫便向银面男子的脸上劈去,银面男子顿时大叫,“你干什么?” 等银面男子的声音落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也随即被削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男子额头上已经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原来这么怕死!”凌露咧嘴一笑,把大刀插回了背后,瞅了瞅男子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脸,紧接着恍然大悟道:“原来戴面具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呀,这也难怪,就你这模样,放到人堆里根本就挑不出来。” 闻言,男子再一次被气得吐血,脸更是由白变成了黑。 凌霜则是冷冷地扫了男子一眼,便不再看他,她早就想好了,等蓝翎审过了这混蛋,就首先把他的嘴打烂,让他刚刚说了那些污秽之言! 蓝翎终于把她的宝贝九玄针擦好了,收了起来,这才看向男子道:“说吧,你的主子是谁?” “我死都不会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男子顿时又拿出了英雄气概。 “喂,我说,谁刚刚差一点被吓得尿裤子了?现在又来逞英雄,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脸?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凌霜冷冷地嫌恶地开口,顿时把毒舌的功底拿了出来。 “姐,这种人一看就不是男人,你还问他做什么?被吓得尿裤子对他来说肯定都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凌露瞬间便接了凌霜的话,姐妹脸绝对配合默契,男子顿时就一脸铁青。 蓝翎笑了笑,看着男子的模样,觉得凌霜凌露再这样说下去的话,他恐怕不需要她们动手,就被气死掉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蓝翎不想再跟男子浪费时间,顿时声音一沉。 闻言,男子心中猛地一震,同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正扑面而来,甚至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但男子并没有就此屈服,依然嘴硬,“我已经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是吗?那你就仔细看好了。”蓝翎说着快速拔下了男子的一根九玄针刺在他的一处穴位上,男子顿时就感到身体里有成千上万个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身体,疼痛,恶心,恐慌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不停地往下滴落,脑海中甚至开始出现那成千上万只虫子啃噬自己身体的画面。 一炷香的时间后,男子强撑的意志终于崩溃,松了口。 原来这名男子是鹰眼帮的人,三日前有一个男人给了他们帮主千两黄金让他们三日后到大理寺牢里杀一个人,但当时并没有说杀谁,只是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直到昨日下午,他们才知道他们要杀的是蓝翎。 鹰眼帮的人为了这一次的买卖确实做足了准备,先把燕惊寒蓝巧凤慕容笑尘安插在大牢里的人一网打尽,紧接着又放了一把火,意图毁了现场又能把蓝翎烧死,而这名男子和他的一个手下就是专门负责烧死蓝翎的。 然而当他看到蓝翎的容貌的时候,男子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他觉得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被烧死了太可惜了,便撕下了蓝翎外衣上的一片布料,烧了一点后放到一旁,他再让他的那名手下把蓝翎带走,自己找了一名死囚代替蓝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抱得美人归,即便到最后东窗事发,他也可以把这件事推到他那名手下的身上,男子觉得这样一来绝对是万无一失。 然而色字头上一把刀,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听男子说完,蓝翎随即快速问道:“和你们鹰眼帮做买卖的那个男人是谁?”蓝翎觉得这才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鹰眼帮也就是一把杀人的刀,那握刀想杀她的人才是她真正要揪出来的人。 “不知道,我们鹰眼帮做买卖从来不会去打听买主的身份,这是规矩,你就是去问我们帮主,他也是这三个字。”男子答道。 “真不知道?”凌露眯了眯眼睛,又抽出背后的大刀在男子的面前晃了晃。 “确实不知道。” 这一次男子脸上倒没有什么惧色,凌露随即又把刀快速收了起来。 “那个男人长得是何模样,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蓝翎思索了片刻,看向男子问道。 “他那天带着面具,我们都不知道他长得是何模样,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有点驼背。”男子努力回忆着,觉得那个男人就有这么一个特征还算明显。 有点驼背的男人?蓝翎暗暗记在心里。 见该问的都问完了,蓝翎来到男子的身边,快速拔下男子身上的那一根让男子不能动弹的九玄针,而男子感觉自己又能动了,而蓝翎就在眼前,瞬间一掌就劈向蓝翎,同时骂道:“死女人,敢威胁老子,老子让你去见阎王!”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蓝翎,便瞬间睁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忘了告诉你,你虽然可以动了,但你的一处经脉还被我另外一根九玄针封着,你运功就是找死的。”蓝翎好心地让男子当一个明白鬼,免得他去了阴曹地府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说不清楚。 “竟然敢骂小姐,找死!”凌露又狠狠地上前踹了男子两脚。 蓝翎随即把男子身上的九玄针拔了下来收好,便准备带着凌霜凌露快速回京,不想刚走出房门,便听到有几声受惊的飞鸟的叫声,蓝翎顿时想到可能有人正往她们这么而来,随即朝凌霜凌露示意了一下,三人快速隐身到了一个角落里。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三章 轻轻唤她一声,翎儿 蓝翎三人快速藏好之后,片刻功夫,就见有几道人影飞身进了院子,蓝翎一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松竹纹,心中顿时一喜,她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正欲现身,就见流云快速上前,对燕惊寒耳语了几句,燕惊寒随即一挥手,身旁的几人快速散开并隐藏了起来,自己随即飞身上了一棵大树。 看着燕惊寒的举动,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猜想可能又有人往这边来了,遂决定不急着让燕惊寒发现自己,看看是谁来了再说。 很快,蓝翎就见慕容笑尘带着几人快速掠进了院子,蓝翎一阵头痛的同时,快速朝身旁的凌霜凌露示意了一下,三人屏住了呼吸。 蓝翎知道慕容笑尘的武艺可不是一般的高,武艺高强的人都能感觉到自己周围一定范围内人的气息,慕容笑尘既然来到这里,肯定就是来找她的,她可一点都不想被他发现,严词拒绝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似乎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躲着他。 慕容笑尘进了房间,很快便又回到了院子里,幽深的眸光在院子轻轻扫了一遍,便抬脚往蓝翎三人这边走来。 听着慕容笑尘的脚步声,凌露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蓝翎似乎在问,怎么办?他发现我们了? 而凌霜却对蓝翎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她出去拦住他。 蓝翎摇了摇头,凌霜若是这个时候出去,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慕容笑尘肯定能推断出她就在这里,这跟她直接就出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蓝翎三人是藏在一个大草垛的上面,身上都盖着干草,远看的话不会被发现,但若是走近仔细一瞧,便能瞧出端倪,蓝翎可一点都不想慕容笑尘走到她们这草垛下面,但似乎又无法阻止,心中想着被慕容笑尘发现恐怕已经无法避免。 但更让蓝翎郁闷的是,燕惊寒就在那棵大树上面,若是让他看到了慕容笑尘对她纠缠不清,他会不会又乱吃一顿飞醋?蓝翎想想就头痛。 就在这时,又有几道人影快速闪进了院子,蓝翎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岳思语来了! 蓝翎不得不佩服岳思语缠人的功底以及对慕容笑尘的执着,似乎每一次慕容笑尘到哪里,她都能很快找到他,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既然岳思语来了,蓝翎就放心多了,即使被慕容笑尘发现了,有岳思语在,估计被纠缠不清的要换成慕容笑尘了。 为此,蓝翎决定静观其变,说不定还能当一次免费的观众。 岳思语依然是一身黑色衣衫,头发高高束起,漂亮的小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肆意,张扬! “慕容笑尘,你跑得那么快,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蓝翎呢?你找到蓝翎了吗?”岳思语双手环胸,看着慕容笑尘,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与你何干?岳大小姐,你还是少管我的闲事!”慕容笑尘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岳思语,幽深的眸光和他的话语一样冰冷! “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闲事,你想带着蓝翎远走高飞,你问过我同意了吗?”岳思语的话中有着男人一样的霸气,没有一点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似乎就是那么理所当然! 闻言,隐在树上的燕惊寒凤眸中顿时寒星点点,他虽然知道慕容笑尘喜欢蓝翎,而且还对蓝翎恋恋不忘,但他没想到他竟然想带着他的王妃远走高飞,他当他是死人吗?! 燕惊寒薄唇紧紧抿了起来,虽然他向来公私分明,但他若是敢抢走他的翎儿,他也绝不会饶了他! 他的翎儿? 燕惊寒心中突然微怔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有叫过蓝翎的名字,更没有叫过她“翎儿”,一般他都叫她王妃,不悦时,客套时,甚至戏谑时,始终保持着一段生疏的距离,不曾想,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去不由地暗暗唤了出来,似乎早已唤过千遍万遍! 燕惊寒随即勾了勾嘴角,觉得唤她翎儿比叫她王妃顺口得多,决定以后就这么叫她了。 听岳思语这么一说,慕容笑尘看向岳思语的眸光更是如刀刃般锋利,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的男人了?他带蓝翎远走高飞关她何事?! “你再说一遍!”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抬脚慢慢往岳思语的跟前走去,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响声,俊朗的容颜上一片阴森,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来自黑暗的使者。 看着如此的慕容笑尘,岳思语的心不由地颤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慕容笑尘看起来确实有点可怕,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岳家大小姐,她当然不会怕他! 岳思语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态,笑着道:“好,你可听好了,我说你是我的男人,我绝不允许你带着别的女人远走高飞,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岳——思——语!”岳思语说到最后更是拔高了声音,绝对是气势如虹! 凌露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对岳思语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女人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那是需要多大的实力和勇气? 想到这,凌露瞅了瞅蓝翎,瘪了瘪嘴巴。 蓝翎看着凌露的脸上的神色,秀眉微蹙了一下,觉着这丫头有点奇怪,她佩服岳思语,她这么看她做什么,她好像没有岳思语那样的霸气吧? 凌霜快速地瞪了凌露一眼,凌露赶忙伸了伸舌头,不敢再看蓝翎。 蓝翎更疑惑了,觉得这姐妹俩肯定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瞒着她,等找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们。 闻言,慕容笑尘的眸中更是狂风大作,慕容笑尘不做多想,飞身而起,一只手快速向岳思语的玉颈上掐了过去,带着雷霆之势! “小姐,小心!”岳思语带来的人顿时大叫,纷纷上前护住岳思语。 “闪开!”岳思语并不领情,“本小姐今日正好手也痒了,就当是陪他练练手。”岳思语说着飞身而起,迎上了慕容笑尘。 二人瞬间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慕容笑尘招招狠绝,岳思语也是毫不示弱,二人打得难解难分。 凌露看得津津有味,而凌霜秀眉却是越皱越紧,觉得这两人打架也太会挑地方了,他们这样没玩没了地打下去,难道她们就要这样藏下去?她一点都不喜欢当观众。 蓝翎抬眼瞅了瞅燕惊寒藏身的那棵大树,觉得燕惊寒八成很快就要自己出来了,因为今日岳思语明显不敌暴怒中的慕容笑尘,慕容笑尘招招狠戾,大有把岳思语大卸八块的架势,再这样下去,估计过不了几招岳思语可能就要被慕容笑尘所伤。 燕惊寒和岳国公关系非同一般,而岳思语又视燕惊寒为兄长,蓝翎觉得燕惊寒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既然他会插手,那就用不着她出去了,她还是继续藏着好了。 果然,片刻后,就在岳思语要被慕容笑尘掌风伤到的时候,燕惊寒飞身下树,同时挥出一掌,化解了慕容笑尘的掌风。 “左相,思语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女子,你如此对她,未免太过了!”燕惊寒冷冷地开口。 “王爷,臣不觉得臣哪里过分了,刚刚岳大小姐所说的话,王爷难道没有听到?”慕容笑尘收起了招式,在燕惊寒的面前并没有一丝示弱,心中甚是带着丝丝不快!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燕惊寒干什么来了,他是来找蓝翎的! 让慕容笑尘恼恨的是,燕惊寒竟然比他先一步找到了这里,这让他一向自信满满的心尝到了一丝挫败的滋味,但不过还好,他似乎也没有找到蓝翎,这就是说,他还有机会。 “本王自然听到了。”燕惊寒轻轻扫了一眼岳思语,随后转而又道:“左相身为男人就应该有容人之量,而不是费尽心机去夺取不属于你的东西!”醇厚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凛然霸气! 岳思语瞅了瞅慕容笑尘,又瞅了瞅燕惊寒,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出声,静静地收起招式站在一旁。 慕容笑尘自然听明白了燕惊寒话语中的深意,突然微微一笑,“王爷,对于岳大小姐,臣自认没有一点容忍之量,但若是换一个人,臣会纵容她的一切!再说,臣以为能被夺走的那都注定不是属于别人的,若是注定属于别人的,臣即使再费尽心机也夺不来。” “慕容笑尘!你不要太过分!”岳思语顿时咆哮出声,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燕惊寒,他不想活了?! “岳大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慕容笑尘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留给岳思语,冷冷的话语中更是带着无比的嫌恶。 “看来左相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燕惊寒深邃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既然如此,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燕惊寒的话无疑是接下了慕容笑尘的挑衅,他倒要看来慕容笑尘有多大能耐能把蓝翎从他的身边抢走! 岳思语死死地瞪着慕容笑尘,她对他的冷言冷语早已习以为常,她在意的是他挑衅了燕惊寒的后果。 在岳思语看来,燕惊寒就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这种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不会让他的敌人再有一丝翻身之地!慕容笑尘不是明着去找死吗? 藏在草垛上的蓝翎听着燕惊寒和慕容笑尘的对话,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燕惊寒话语中不无显示了对她的在意,说明他心中有她;而忧的是,老是被慕容笑尘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也确实是一个大麻烦,两人的感情再好也经不起第三个人天天在里面捣乱,再说,她和燕惊寒的感情还处于最初的磨合期,根本没有深到坚不可摧的程度。 之前,慕容笑尘之所以往蓝翎三人藏身的草垛走去,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以为是蓝翎还在这院子里,没想到是燕惊寒,如此一来,慕容笑尘便以为蓝翎已经离开了。 为此,慕容笑尘便不再停留,带着自己的人快速出了院子,再说,他厌恶极了岳思语对他的纠缠,他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跟她呆在同一个地方。 对慕容笑尘来说,岳思语绝对是牛皮糖,而且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见慕容笑尘走了,岳思语没有片刻犹豫,只跟燕惊寒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人紧跟着出了院子,清*云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岳思语百折不挠的追男人的精神! 见该走的都走了,燕惊寒突然把眸光投向了蓝翎三人藏身的草垛,蓝翎顿时一个激灵,他发现她了?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发现她的?蓝翎决定先不急着出去,看看燕惊寒是不是真的发现了自己。 凌露大眼睛扑闪了两下,似乎也在说,我也想知道! 凌霜瞅了瞅蓝翎和凌露,虽然觉得这挺无聊的,不过她也想知道。 燕惊寒的眸光一直静静地落在草垛之上,似随意又似在等待,蓝翎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许期待,继续潜伏! 清*云对看了一眼,搞不清楚自家爷一直看着那草垛做什么,难道是王妃在上面?似乎很有可能,否则的话自家爷怎么不急着去找王妃了? 终于,足足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燕惊寒的剑眉慢慢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道:“还不出来?想让我上去接你?” 燕惊寒好听的声音中带上了丝丝不悦,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不主动下来投进他的怀里,还跟他比耐心?她一定想让他好好“惩罚”她了!燕惊寒顿时就给自己找到一个名正言顺“惩罚”蓝翎的理由。 蓝翎抿嘴笑了笑,快速站了起来,扯去身上的干草,一个飞身便来到了燕惊寒的跟前。 凌霜凌露和清*云等人还是都非常有眼力见,不约而同地快速退到了院外。 “夫君,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见电灯泡们都自动地消失了,蓝翎快速搂上燕惊寒的劲腰,仰着小脸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 “感觉。”燕惊寒伸手把一小根干草从蓝翎的发丝上拿掉,这才伸手把蓝翎紧紧拥进怀里,闻着蓝翎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这时才真正觉得自己不安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蓝翎把脸紧紧贴在燕惊寒的胸前,低笑了两声,没再出声,她喜欢两人静静相拥的时刻,因为这个时候,她觉得她和他的心靠得最近,她能清楚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而这心跳声中有她的身影。 “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随后快速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蓝翎小脸顿时一红,总觉得燕惊寒的“惩罚”二字有一股色色的味道,随即咕哝了一句,“你想怎样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 闻言,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原谅你了,想这样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一听,蓝翎心中暗叫不好,他肯定看出来她使了一招将计就计来的这里,他这是要跟她秋后算账来了。 “夫君,我还不是想揪出那幕后之人吗?再说,我现在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安然无恙,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蓝翎说着快速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一双漂亮的剪水秋眸满是讨好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蓝翎的话并没有让燕惊寒消气,反而更怒了,“你一点都不了解幕后之人的实力却以身涉险,这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人家的刀刃之下,你明不明白?!” 看着燕惊寒紧锁的剑眉,看着他好看的凤眸中乌云翻滚,蓝翎心中却是甜蜜的,他在意她,而且是非常在意! “夫君,我知道错了,下一次……”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卖乖又讨好,更是想信誓旦旦地保证。 然而燕惊寒危险而又恼怒的声音却快速打断了她的保证,“你还想有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蓝翎赶忙见风使舵,随后又使出柔情攻略,“好了,不要生气了,老是皱着眉头很容易长皱纹的,长了皱纹很快就要变老了,我可不希望我英明神武帅得人神公愤的夫君这么快就变老了,我要你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蓝翎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燕惊寒的剑眉。 燕惊寒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寵溺的笑意,心中的怒气也慢慢散去,随后快速收紧手臂,低头覆上那无比诱人的朱唇。 蓝翎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轻轻合上眼帘,主动迎合着燕惊寒薄唇上的狂热。 蓝翎从不否认,她喜欢燕惊寒吻她,虽然每一次他的狂热都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但蓝翎总能在这蚀骨的狂热中感觉到燕惊寒的丝丝柔情,带着珍爱,带着寵溺,告诉她他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 院子里一片寂静,偶尔只有几声极小的轻吟声。 娇喘声中,燕惊寒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蓝翎那已经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朱唇,看着怀中人儿轻轻扇动的如羽翼般的睫毛,看着怀中人儿粉红的小脸,燕惊寒一向冰冷的凤眸早已被柔情填满,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蓝翎的脸颊。 蓝翎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把手覆在燕惊寒的大手上,微微转动头,把脸在燕惊寒的手心里蹭了蹭。 看着怀中人儿娇美可爱的模样,燕惊终于忍不住轻唤了一声,“翎儿……”声音中带着丝丝柔情。 燕惊寒轻轻的一声听在蓝翎的耳中却是锣鼓喧天,带着巨大的惊喜! 和燕惊寒成婚以来,蓝翎从没有听过燕惊寒叫她的名字,更没有如此亲昵地称呼过她,尽管他们早已肌肤相亲,但蓝翎知道燕惊寒的心始终在跟她保持一段距离。 自从喜欢上了他,每每听到他称呼自己王妃,蓝翎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失落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相信终有一天当他真正接受她的时候,他一定会亲昵地称呼她。 不想,惊喜却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蓝翎没有一丝心里准备。 蓝翎快速睁开眼睛,呆呆地看了燕惊寒片刻,随即脸上洋溢起最灿烂的笑容,仰着小脸,看着燕惊寒,轻声道:“再叫一次。” 看着蓝翎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满是期待的眸光,燕惊寒顿时感到一丝心疼,他似乎给她的太少了。 “翎儿……”燕惊寒又轻轻唤了一声,“喜欢我这样叫你?”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又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好。”燕惊寒自然不会拒绝,他在树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这样叫她,而且叫起来确实比王妃这个称呼顺口多了。 又过了片刻,蓝翎慢慢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拉起燕惊寒的大手,“夫君,我们回去吧。”蓝翎虽然很享受这种甜蜜的时刻,但此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再说京城里还有很多问题在等着他们,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但出乎蓝翎的预料,燕惊寒似乎并不着急回去,而是开口道:“我们不用着急回去,我在城外正好有一处山庄,我带你过去住几日。” “为什么要去那里住?”蓝翎有些疑惑,此时京城里风起云涌,他不是不知道,他竟然要带她去山庄住?度假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燕惊寒凤眸微闪了一下,快速拉着蓝翎出了院子。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乖,闭上眼睛睡觉 城外一处山间小道之上,骑着马的一行人缓缓而行,为首的是一匹白色骏马,这匹白色骏马体型高大,整个身体除了颈部和尾巴有一点黑色之外,其余的毛色都是纯白如雪,只见它慢悠悠地向前走着,时不时还啃两口小道旁的青草,绝对是“一心二用”。 在它的身上坐着两个人,女子倾城,男子俊美,男子用身上绛紫色披风把女子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怀里,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羞色的笑意。 清*云骑着马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段最恰当的距离,既不能太远,以防有突发事件发生,无法及时上前,又不能太近,免得影响到了自家爷和王妃的甜甜蜜蜜。 凌霜凌露并没有跟蓝翎一道,而是跟蓝翎打了声招呼,便提前回了京城,她们没有说回京城做什么,蓝翎也不好多问,便由她们去了。 有一群很有眼力见的手下,燕惊寒自然是很满意的,抱着蓝翎坐在追风上,让追风慢慢地走着,如同在外游玩一般,似乎早已忘记了京城里此时正是风起云涌,暗潮涌动。 “夫君,以这种速度,我们今天能到玉琼山庄吗?”蓝翎按住燕惊寒放在她胸前的大手,转过头娇嗔了燕惊寒一眼,问道。 燕惊寒已经告诉蓝翎,他山庄的名字叫玉琼山庄,距离这一片深山大约有五十里的路程。 以追风的速度,五十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如果一直这样闲庭散步的话,蓝翎觉得他们恐怕在天黑之前是到不了的。 “怎么?着急了?不喜欢这样?”燕惊寒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大手轻轻动了一下,话语中更是带着一丝*的味道。 闻言,蓝翎小脸顿时一红,随即紧紧抓住燕惊寒的大手,不让它们再乱动,同时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再这样走下去,我们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 “露宿野外怎么了?你不喜欢?”燕惊寒手腕一转,便把蓝翎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凤眸中快速划过一抹笑意。 “当然不喜欢。”蓝翎觉得燕惊寒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他们又不是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明明可以有舒服的地方住,干嘛要宿在荒山野岭?有野兽出没不说,又没有帐篷,没有被子,说不定还会染上风寒,这怎么看都怎么不划算。 “既然翎儿不喜欢,那我们就快点走吧。”燕惊寒说完,拉着追风的缰绳,“驾”了一声后,追风快速向前飞奔而去。 燕惊寒的话更是让蓝翎觉得有那么一股怪怪的味道,但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蓝翎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了。 一个时辰后,燕惊寒带着蓝翎来到了一座秀美的山峰前面,而就在这座山的山脚下就是燕惊寒的玉琼山庄。 “这座山叫玉琼山,山庄命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燕惊寒对蓝翎解释了一句,便翻身下马,随后便把双手伸向了蓝翎。 “我自己能下去。”蓝翎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清*云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能下来,不过你若是想我抱着你进去,我也没有意见。”燕惊寒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看着蓝翎幽幽地说了一句。 蓝翎磨了磨牙,这家伙竟然威胁她,似乎她只能被他威胁。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快速俯身,搂上燕惊寒的脖颈,让他抱着自己下了马。 “这样才乖。”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说了一句,便把蓝翎放在了地上,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准拒绝!” 蓝翎回头就见清*云似乎都看得津津有味,随即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快速往山庄的大门走去。 燕惊寒勾了勾嘴角,回头冷冷地扫了清*云一眼,见几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别处,这才跟上蓝翎的脚步。 玉琼山庄依山而建,风景秀美,两扇黑色的大门却厚重而雄伟,带着凛凛的霸气,就如燕惊寒给人的感觉一样。 此时,山庄门前已经站了数十名下人打扮的男子,他们见到蓝翎和燕惊寒走近,便齐齐行了一礼,同时开口道:“恭迎王爷王妃回山庄!” 燕惊寒点了点头,蓝翎也淡淡地笑了笑,这时一名为首的男子一挥手让众人散去,随后才上前两步,对燕惊寒道:“王爷,您安排的事情,奴才都已经准备妥当。” 燕惊寒轻轻“嗯”了一声,看向蓝翎道:“翎儿,他是山庄的管家白福,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王妃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才便是。”白福紧接着开口。 “好。”蓝翎笑了笑,暂且压了压心中的疑惑,任由燕惊寒牵着进了山庄。 进了山庄,蓝翎才发现这玉琼山庄与寒王府有着很大的不同,寒王府里到处是青松翠柏碧绿的翠竹,而这玉琼山庄到处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各种各样她见过的没见过的花竞相开放,整个玉琼山庄如同一个花的海洋。 “夫君,看不出来呀,你也是爱花之人?”蓝翎笑着打趣了燕惊寒一句,但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不像。 “玉琼山庄是母妃留给我的,母妃在嫁给父皇之前就住在这里,母妃是一个非常喜欢花的人。”燕惊寒轻轻地解释了一句,眸光悠远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朵艳丽的牡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蓝翎看着燕惊寒的神色猜想自己一定是触及到了他心底最伤痛的地方,赶忙道歉。 对于燕惊寒的母妃,蓝翎也是听闻了一些,他的母妃被害的时候他只有三岁,而且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倒下,那么小的孩子经历那样的事情,蓝翎不知道这会在他的心中留下怎样的伤痕,这伤痕经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感觉到痛。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为何要向他道歉,随即停下了脚步,转身搂上蓝翎的腰身,把下颚放在蓝翎的肩上,这才开口道:“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件事我早已淡忘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只要你能记着你说过的话就行了。” “我对你说过那么多的话,我哪能每一句都记得?”蓝翎觉得燕惊寒的这个要求太考验人的记忆力了,她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每一句说过的话都记得。 “我并没有让你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只想让你记住你说过的两个字。”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深邃的带着点点柔光的眸光静静地落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 蓝翎好看的秀眉轻蹙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她说过只有两个字的话?随即问道:“哪两个字?” “陪他。”燕惊寒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蓝翎醉酒后吐出的这两个字一直都放在他的心中,他希望她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那个‘他’指的是你吗?我什么时候说的?”蓝翎更疑惑了,她根本就不记得她那天醉酒后说过什么。 燕惊寒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开口道:“你那一日醉酒的时候说的。” 闻言,蓝翎顿时明白了,瞅着燕惊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夫君,我就说呢,你那天怎么会那么好说话,原来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套出我进府的目的,对不对?老实交代!” “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燕惊寒伸手把蓝翎圈在了怀里,看着蓝翎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凤眸中早已覆上了寵溺的笑意,觉得此时的蓝翎甚是可爱。 “你倒是挺坦诚的,不过我生气了,你看着办吧。”蓝翎说着推开燕惊寒,快速转身,偷偷抿嘴笑了笑。 “真生气了?”燕惊寒自然不信,在她转身的一瞬,他都已经看到了她勾起的嘴角。 “生气还能作假?”蓝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她倒想看看燕惊寒会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翎儿既然真的生气了,那今晚就算了,本来我还想……”燕惊寒看着蓝翎的背影幽幽地说了一句,但并没有说完就不说了。 蓝翎磨了磨牙,燕惊寒这家伙是故意吊她胃口呀,但她才不会上当呢。 “我困了,我要睡觉去了。”蓝翎强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快步往前走去,她看到前面的不远处有几间厢房,看那厢房的精美程度就知道应该是燕惊寒住的地方。 “翎儿,你不是生气了吗?生气了还能感觉到困?” 燕惊寒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蓝翎顿时懊恼地轻扶了一下额头,她竟然被他一*,就忘记了生气这回事了,还被他给笑话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蓝翎快速转过身来,瞪着燕惊寒,这一次真的鼓起了嘴巴。 看着蓝翎又娇又嗔又恼的模样,燕惊寒不由地低笑了两声,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开心! 蓝翎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燕惊寒俊美的脸上真真切切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笑容,蓝翎早已勾起了嘴角。 他笑了,他对她笑了! 看着燕惊寒脸上的笑容,蓝翎顿时有一种一笑倾人城的感觉,她没有想到燕惊寒笑起来会如此好看,似乎都可以让日月为之失色! “夫君,你笑起来真好看。”蓝翎突然傻傻地说了一句。 “喜欢吗?”燕惊寒并没有敛起脸上的笑意,而是伸手把蓝翎搂进了怀里。 “喜欢,我喜欢你多笑笑。”蓝翎伸手环上燕惊寒的腰身,她没说的是,她更喜欢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和她开开心心地一起慢慢变老。 燕惊寒笑了笑,伸手把蓝翎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突然低头贴着蓝翎的耳边道:“翎儿,你若是天天都能让我开心,我便天天对你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让我天天都哄着你?你以为你是三岁的孩子?”蓝翎笑着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闻言,燕惊寒又低笑了两声,随即薄唇再度贴到蓝翎的耳边,“你把蓝巧凤给你的那本书好好看过,你就知道怎么‘哄’我开心了。” 到这时,蓝翎终于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小脸顿时就红了,轻捶了燕惊寒两下,“我才不会看呢,要看你自己去看。” “翎儿,你不付出,怎么让我笑给你看?难道你想不劳而获?”燕惊寒收紧了手臂,看着蓝翎粉红的小脸,心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此时时辰尚早,他必须暂且忍忍。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扑哧”一下笑了,粉红的小脸上眉眼弯弯,“我就是想不劳而获,怎么了?”话语中带着明显耍无赖的味道。 燕惊寒寵溺一笑,更是收紧了手臂,“翎儿,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后悔!” 什么意思?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怎么又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蓝翎瞅着燕惊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一件事情。”燕惊寒看着蓝翎期待的眸光,停顿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转身往前走去,同时道:“夫君大人,您若是不想告诉我,您就自己好好收着吧,我真的累了,我要去睡觉了。”昨夜一、夜未睡,蓝翎确实有点累了。 “我也累了,正好陪你一起睡。”燕惊寒说着快走两步,牵起蓝翎的小手。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猜想他昨夜肯定也是一、夜未眠,便没有出声,任由他牵着她进了一间厢房。 只见这间厢房布置典雅,家具精美,一应俱全,透过珠帘,便见到一张雕花大*上垂着一顶水绿色的罗帐。 “夫君,这是你的房间?”蓝翎觉得这房间的色调根本不像燕惊寒的风格,猜想这间房应该不是燕惊寒住的那间,但若是不是,他为何带她来这间房住? “不是。”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拉着蓝翎往*边走去,“你不是累了吗?我们暂且先在这里休息。” 燕惊寒的话语明显是避重就轻,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脱了外衣,快速躺到*上。 燕惊寒在蓝翎的身旁躺了下来,把蓝翎拥进怀里,便合上了眼帘。 自从燕惊寒说要来玉琼山庄,蓝翎就感到他有点怪怪的,而此时他抱着自己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应,蓝翎觉得更怪了,燕惊寒虽然平时冷冰冰的,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蓝翎知道他在*上绝对不是柳下惠,他们虽然还没有圆房,但每天晚上温存的时间可一点都不短。 “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蓝翎把手放到燕惊寒的额头上,想试试他有没有发热,燕惊寒如此反常,蓝翎猜想他可能是生病了。 燕惊寒嘴角微抽了一下,快速把蓝翎的小手拿了下来,“我没有那里不舒服,只是想好好睡一觉,乖,闭上眼睛睡觉。” 蓝翎虽然一些狐疑,但并没有试出燕惊寒发热的迹象,又听他这么一说,便乖乖闭上了眼睛,心想着,等睡醒之后再问他到底怎么啦。 见蓝翎乖乖合上了眼帘,燕惊寒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同时想着他干嘛弄得那么复杂?自己委屈自己不说,还让蓝翎以为他是生病了,他不是自找罪受吗?不过,他并不后悔! …… 慕容笑尘离开后不久就收到了蓝翎和燕惊寒在一起的消息,慕容笑尘顿时就猜到蓝翎当时就在那个院子里,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心中恼恨不已! 知道燕惊寒带着蓝翎去了他的玉琼山庄,慕容笑尘知道他不可能到燕惊寒的玉琼山庄里把蓝翎带走,但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他又不甘心,便让踏月放慢了速度,暗暗想着其他应对之策。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慕容笑尘当然知道是谁追上来了,本想打马前行,但一个新的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慕容笑尘随即快速放下了马鞭。 岳思语的坐骑虽然也是良驹,但跟慕容笑尘的踏月相比还是差了不少,若不是慕容笑尘让踏月放慢了速度,岳思语还真赶不上他。 慕容笑尘暗暗做了一个手势,让手下人不要拦着岳思语,为此,岳思语便顺利地骑着马来到了慕容笑尘的身旁。 岳思语不明白慕容笑尘为何突然让自己赶上他,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询问。 但出乎岳思语的预料,她第一次听到了慕容笑尘主动对她开口道:“你对眼下朝中的政局了解多少?” 慕容笑尘的声音不似以前的冰冷,反而带上了一抹亲切的味道,仿佛岳思语就是他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岳思语顿时有点受寵若惊,更多的是疑惑不已。 岳思语虽然日夜期盼着慕容笑尘能对她好一点,至少不要老是对她冷言冷语,但岳思语也知道,在他没有忘记蓝翎的之前,这都只是她的奢望。 然而,这种奢望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现实,而且还在他们打了一架之后,岳思语顿时就想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岳思语可不傻,她才不相信慕容笑尘对她的态度转眼之间就来了一个天旋地转,他这样的转变肯定是意有所图! “我是女人,对朝中的事情不感兴趣,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岳思语眯了眯眼睛,瞅着慕容笑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 “不感兴趣,并不代表着你不知道。”慕容笑尘看了看岳思语,眸光又落回到了前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岳思语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她一点都不喜欢和慕容笑尘打哑谜,而且她隐隐觉得慕容笑尘问这个问题肯定跟蓝翎有关。 “蓝翎是谁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而蓝翎为何会嫁给燕惊寒,你作为岳国公的宝贝女儿,你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既然知道,你觉得蓝翎一直留在燕惊寒的身边,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慕容笑尘说着看向岳思语,幽深的黑眸中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 岳思语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接慕容笑尘的话。 她是她老爹的宝贝女儿,他老爹和她大哥讨论朝中政局的时候从来没有避着她,而且他们不止一次说到蓝翎嫁给燕惊寒的目的,原本,蓝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蓝翎的结局如何更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后来,她知道慕容笑尘的心上人就是蓝翎,出于自己私心,她希望蓝翎一直留在燕惊寒的身边,这样她就不会跟自己抢慕容笑尘了,而她的结局如何也不关她的事。 再后来,她们成了朋友,但在她看来她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她们只是各取所需,她若有什么困难找到她,她不会袖手旁观,但她不会主动去管她的事情,毕竟,她对她来说始终都是一个情敌的身份。 此时,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岳思语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她当然能想象得到蓝翎一直呆在燕惊寒的身边,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而她们是朋友,不管她们这朋友掺杂了多少其他的目的,但朋友这个身份还是让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 慕容笑尘并没有再立即出声,而是给岳思语足够思考的时间,他知道岳思语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要她心中对蓝翎有一丝愧疚,那么她就可以为他所用! …… 宝贝们,求月票呀!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送上门的媳妇飞了! “她的结局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她只算得上普通的朋友,我可没有功夫去操心她的闲事!”岳思语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脸上更挂着一抹事不关己的笑意。 听完岳思语的话,慕容笑尘攥着缰绳的手不由地紧了紧,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连朋友的生死都不在意的人还算什么朋友?亏你还好意思把‘朋友’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你下次就不要耍那些小心思打着朋友的口号去她那里套取我的消息,这样的你,真是让人鄙视!” 岳思语每次去燕惊寒的王府,慕容笑尘都知道,至于她去干什么,慕容笑尘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为此,慕容笑尘便毫不犹豫地借了岳思语的话狠狠地讽刺了她一番。 岳思语本以为慕容笑尘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肯定不会这么快摆脸色给她看,不想他不但一脸嘲讽的模样,连说出来的话都恨不能把她戳成刺猬,岳思语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 虽然慕容笑尘在嘲讽她,但岳思语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她确实是打着朋友的口号去向蓝翎打听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好像也确实有那么点卑鄙。 但尽管如此,被慕容笑尘当着他们的手下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岳思语脸皮再厚,还是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再说,他还是为了是她情敌的女人说她,岳思语顿时有点恼羞成怒!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岳思语顿时反唇相讥,“你整天都在想着怎样把别人的媳妇抢到手,而且还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你还好意思鄙视我?”岳思语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猜想蓝翎葬身火海的消息八成就是慕容笑尘放出去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趁火打劫,带着蓝翎远走高飞,他的这种行为比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抢’字一说。”慕容笑尘并没有气恼,而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比燕惊寒早三年就见过蓝翎,他爱了她三年,就凭这些,燕惊寒就没法跟他比,他跟蓝翎只是因为蓝巧凤的作梗才暂时错过的,蓝翎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他把她夺回来,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抢别人的媳妇还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我还真没有你这么无耻!”醋意加上恼怒让岳思语口不择言,似乎已经忘记了慕容笑尘是她发誓要拿下的男人,是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 闻言,慕容笑尘突然轻笑了两声,“我既然在你眼里这么无耻,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莫非喜欢无耻的男人也是你的一个爱好?还是你觉得我和你是同一种人?正好可以结伴而行?” 岳思语咬了咬牙,死死地瞪着慕容笑尘,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问题,她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她追了他三年? 他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寒门出身,除了肚子里有点墨水,武艺好的,甚懂为官之道外,似乎一无是处! 她可是岳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模样也是万里挑一,家世背景跟他相比更是云泥之别,她整天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到底图的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岳思语转过头把慕容笑尘瞅了又瞅,这家伙确实长得很养眼,但京城里比他养眼的也不是没有,燕惊寒就比他长得好看,尽管那家伙整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但岳思语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好看得人神共愤! 此时此刻,慕容笑尘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激将法不但没有让岳思语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反而让岳思语开始思考她为何喜欢慕容笑尘?他真值得她如此地喜欢他吗? 想到这,岳思语觉得她应该好好冷静冷静,她对慕容笑尘的狂热已经让她忘记了慕容笑尘的为人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夫婿,她有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去包容他如此无耻的行迹。 “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岳思语突然对慕容笑尘说了一句,便一扬马鞭,“驾”的一声,策马向前奔去,岳思语的人随即快速跟上。 慕容笑尘看着前面扬起的阵阵尘土,不明白岳思语怎么突然不再纠缠他了,他说错了什么?还是她看出了他的意图? 慕容笑尘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想法,再另想对策。 …… 魏霆昨夜一、夜未眠,今日整整一个白天也未曾离开过大理寺,他亲自带人在牢房里寻找蛛丝马迹,发誓要把幕后之人给绳之以法! 暮色来临,魏霆这才回了自己的府邸,陪着父亲母亲吃了晚饭,便又窝进了自己的书房,梳理着发现的蛛丝马迹。 这时,烛台上蜡烛的烛光突然摇晃了两下,魏霆抬头看去,就见一道人影快速从窗户闪了进来,魏霆顿时站了起来,一脸的戒备之色。 当魏霆看清进来之人是一名女子时,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觉得这名女子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在晚上独自闯进他的书房?她想干什么?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刚刚过了一天的时间,你不会就忘了吧?”凌露嬉笑着开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魏霆。 看着凌露明亮的大眼睛,听着她甜甜的声音,魏霆顿时想起了昨晚莫名奇妙蹦出来帮他偷信的丫头,他完全肯定她就是那名丫头,但问题是她又来干什么?她想把他的那封信还给他? 这时,魏霆似乎才想起来他给蓝欣儿的那封信八成还在这丫头的手上,快速把手一伸,“拿来!” “什么呀?我好像不欠什么吧?”凌露笑着开口,一脸的无辜。 “信!”魏霆咬着牙说了出来,他给蓝欣儿写的那封信绝对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他从来没有像这两日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他恨不能立马就把那封信给毁了! “什么信?你给我写过信吗?我怎么不知道?”凌露貌似思索了一下,随即又撅了撅嘴巴。 魏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爱的丫头,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他给她写信?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他给她写什么信? “你从蓝欣儿那里偷走的那封信,快还给我。”魏霆很不愿意说出蓝欣儿这个女人的名字,但似乎他不说清楚,这丫头就会继续跟他装糊涂下去,只能无奈地开口道。 “喂,你是大理寺少卿,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做贼了?你有证据吗?”凌露挑了挑眉,又接着道:“再说,你即使有证据证明我进了蓝欣儿的房间,但她的房间里有那么多好东西,我为什么一定要偷一封信?” 魏霆顿时觉得他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这丫头就是一个难缠的主! “你不是把信还给我的,那你来做什么?”魏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当时是索要报酬了。”凌露答得毫不犹豫,魏霆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明明是他被她陷害,被人家当成了刺客追赶,途中她帮他就是理所当然,她竟然还好意思以他的恩人自居,而且还向他索要报酬来了?这丫头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过听燕惊寒的口气,他似乎知道这丫头是谁,既然这丫头是燕惊寒熟悉的人,而且确实帮了他的忙,为此,魏霆压了压心中的不悦,开口道:“你想要多少银子,开个价吧。” 听魏霆这么一说,凌露顿时乐了,眼珠咕噜转了一圈,开口道:“一万两吧。” “一万两?”魏霆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这丫头一定是来打劫的,他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两银子,她竟然狮子大开口就要一万两,她就是把他卖了,他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开的价吗?你嫌我要得太少了?要不,我再加一点?”凌露嬉笑着开口,无视魏霆越来越黑的脸。 “姑娘,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的吧?”魏霆皱了皱眉头,试探地问了一句,看着凌露萌萌的可爱的模样,魏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不像那种贪财的丫头。 凌露“咯咯”笑了两声,“你说呢?” 此时,魏霆已经完全肯定凌露就是在拿他寻开心,遂冷冷地开口,“既然如此,姑娘就请回吧。”魏霆说着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案桌上的卷宗。 但魏霆的逐客令对凌露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凌露没走不说,反而来到魏霆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问,“喂,你不打算要回你写给蓝欣儿的那封情意绵绵的信了?” 听着凌露嘴里吐出的“情意绵绵”四个字,魏霆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他觉得当时他肯定是发热烧糊涂了脑袋才会给蓝欣儿写那样的信,而这丫头明显是看过了他那封信上的内容,她是在取笑他! “我要,你就会给我吗?”魏霆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觉得眼前的这丫头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她是燕惊寒熟悉的人,而且武艺又比他好,她不想把信还给他,他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那是,我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为何要给你?你跟我又不熟。”凌露似乎在自言自语,就在魏霆为她的话气结的时候,突然转而又道:“不过,你若是把我哄开心了,我说不定一高兴就把信还给你了。” 听着凌露让他哭笑不得的话语,看着凌露萌萌可爱的表情,魏霆眸光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猜。”凌露笑着卖起了关子。 “我哪里能猜得到?告诉我,不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哄你开心?”魏霆顿时找到了一个理由,而且还说得异常得顺口。 “喂,你这叫什么理由,当我傻呀?我才不告诉你呢。”凌露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根本就不买魏霆的帐。 魏霆郁闷了,这丫头是软硬不吃呀! 这时,魏霆娘亲的声音在房门外响了起来,“霆儿,娘给你熬了一碗莲子羹,娘给你送进去了。”说着,魏母已经推开了房门。 见状,凌露顿时有些懊恼,她明明听到了魏母的脚步声,却没有在意,这下可好,被她堵在了房间里。 凌露撅了撅嘴巴,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放到魏霆的案桌上,“给你,我走了。” 魏母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书房里会有一名姑娘,顿时愣在了那里,转瞬间便眉开眼笑,喜出望外,赶忙挡在了凌露的前面,笑着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里?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你告诉伯母,伯母明日就请媒人选一个好日子到你家提亲去。” 魏霆已经二十有一了,但至今还没成婚,这可让魏母着急坏了,她看着人家儿子像魏霆这么大的,人家早就抱上孙子了,但她儿子老是跟她说什么先立业再成家,魏母一直无法理解。 在魏母看来,她儿子是大理寺少卿,已经是很大的官了,这业也算是立了,也该让她抱孙子了,但魏霆却依然不着急,依然说再等等,魏母只能暗暗着急。 不想却看到一个姑娘在自己儿子的书房里,魏母顿时就觉得儿子终于开窍了,她终于快要抱孙子了,便急不可待地想弄清楚凌露到底是哪家的闺女,好去提亲呀。 “伯母,您误会了,我……我走了。”凌露满头黑线,她和魏霆刚刚只见过两次面,啥关系也不是,怎么就让他娘误会了呢? 但娶儿媳妇心切抱孙心切的魏母可不认为这是什么误会,而是觉得这是菩萨帮她实现心愿来了,不把凌露的身份弄清楚了,她一定不能让她走了! “姑娘,伯母是过来人,伯母也不守旧,不管你是哪家闺女,只要你和霆儿两情相悦,伯母我都没有意见。”魏母觉得凌露定然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便赶忙表了态。 凌露一阵头痛,她和魏霆八字都没有一撇,怎么就两情相悦了呢? 凌露转头看向魏霆,见魏霆竟然没有看着她们,而是在看着自己案桌上的卷宗,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喂,你快跟伯母解释清楚呀。”凌露瞪向魏霆,这个时候,他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他难道不知道他娘误会了他们? “解释什么?”魏霆抬眼慢悠悠地问了一句,言外之意似乎他和凌露的关系就是魏母想的那样。 听自己儿子这么一说,魏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没有端碗的那只手一把就握住了凌露的手,拉着她就往魏霆的案桌旁走去,同时道:“姑娘,伯母都跟你说了,伯母都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伯母的心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和霆儿两情相悦,暗中来往,伯母不反对,你不用不好意思。” 凌露暗暗叫苦,似乎有越描越黑的趋势,同时开始后悔,她干嘛跑来给他送那封信?她不是没事找事吗?再说,这家伙在关键时刻不帮她不说,还竟说些让他娘误会的话,真是可恶的家伙! 凌露狠狠地瞪了魏霆一眼,魏霆却是挑了挑眉,但看在魏母的眼里,这两人就是在眉目传情! 再加上之前看到凌露给了自己儿子一封信,魏母更是对两人的关系深信不疑! 凌露想抽掉被魏母紧紧握着的手,但抽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只能放弃,毕竟魏母是魏霆的母亲,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凌露自然不能跟人家动武,只能任由她牵着自己来到了魏霆的案桌前面。 这时魏霆这才站了起来,接过魏母手中的碗,只说了句,“谢谢娘。”之后便又坐了回去,慢慢吃起了莲子羹。 凌露被气得磨牙,恨不能上前踹上魏霆两脚,她帮他偷了情书,他不感激她不说,还落井下石,让他娘误会,实在可恶! 魏母可不知道凌露在想什么,凌露的神色看在她眼里就是小女儿家的娇羞,再看凌露的模样,绝对是百里挑一,魏母越看越满意,上上下下地把凌露是看了又看。 凌露被魏母看得汗毛直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到这,凌露眼珠子转了一圈,快速扶着魏母的胳膊,甜甜一笑道:“伯母,您先坐下,再说。” “好,好。”魏母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更满意了,还未过门就知道孝顺她,魏母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魏霆却在这时抬头看向凌露,觉得这丫头转变得有点快,她八成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 凌露见魏母松开了她的手,赶忙说了句,“伯母,我和您儿子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之后便快速飞身出了窗户,无影无踪! 魏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这才看向魏霆问道:“霆儿,你不要告诉娘,娘刚刚只是白高兴了一场。” “娘,您看上那姑娘了?”魏霆放下手中的勺子,笑着问道。 一听,魏母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看来她真是白高兴了一场。 “娘,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就不高兴了?”魏霆当然知道自己的娘为什么不高兴,又明知故问了一句。 “我看上了有什么用?您能让她做我的儿媳妇吗?”魏母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儿子不上心,才让这送上门的儿媳妇飞了。 “既然娘这么喜欢她,那我一定让她做您的儿媳妇!”魏霆笑着保证道。 “真的?”魏母顿时来了精神,“那你告诉我她家住在哪里,我明日就请媒人去她家提亲去。”魏母绝对是一个急性子,似乎很怕自己看上的儿媳妇被别人给抢跑了。 “娘,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不过等上几日,我一定打听清楚了告诉您,您先回去歇息吧。”魏霆说着来到魏母的身旁,扶着魏母的胳膊。 “好吧,你可要给我抓紧了,你若是把我这个儿媳妇弄丢了,我可不饶了你!”魏母站了起来,不忘对自己的儿子威吓了一番,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抱孙子的希望,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把这个儿媳妇给她娶回来! “儿子记住了,娘,您慢点走。”魏霆把魏母送到了书房门口,叮嘱了一句,见自己的母亲渐渐走远,这才折返了回来。 坐在案桌后面,魏霆想着凌露又萌又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有意思的姑娘,若是让她做自己的媳妇,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至于她是谁,她的家在哪里,魏霆觉得燕惊寒一定知道,等燕惊寒找到蓝翎回来之后,他再找个机会去问问他。 为此,魏霆觉得他娘想让那丫头做儿媳妇并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但事情真的像他想的这么简单吗?魏霆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体会到! …… 在一阵酥麻中蓝翎慢慢睁开眼睛,瞬间便对上了燕惊寒含笑的凤眸,随即娇嗔了他一眼,窝进他的怀里,合上眼帘,咕哝道:“我还没有睡好,我想继续睡,” “天都快黑了,我们先起来吃点东西,晚上再继续‘睡’。”燕惊寒在说到最后一个“睡”字的时候,声音带上了明显的不同,但此时蓝翎还没有完全清醒,并没有听出来。 “不要,我想睡好了再起来。”蓝翎说着反而往燕惊寒的怀里缩了缩,完全不明白燕惊寒的意思。 燕惊寒郁闷了,蓝翎再这么睡下去,那他不是白让人准备了? …… 宝贝们,想知道寒寒准备了什么?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更) “翎儿……”燕惊寒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紧接着又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大手更是不停地在蓝翎的后背上滑动,试图把蓝翎给吵醒。 “别闹,我还困着呢。”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根本没有体会到燕惊寒此时急切的心情。 见状,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带着三分郁闷,三分无奈,随即眸光一闪,大手快速来到蓝翎的腰间,轻车熟路快速探了进去,蓝翎顿时呼吸一紧! “夫君,你成心就是不想让我睡觉了,是吧?”蓝翎终于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娇嗔着看向燕惊寒。 粉粉的小脸带着睡醒后的慵懒和妩媚,似娇似嗔,燕惊寒含笑的凤眸中顿时划过了数道颜色! 燕惊寒赶忙压了压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念念不舍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快速在蓝翎的唇上亲了下,道:“我饿了,你应该也饿了,等我们吃过饭了,再继续睡,如何?”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确实感到饿了,昨天只吃了一顿早膳,今天也只吃了一些燕惊寒给她的干粮,那些东西早就消化得没影了,此时肚子似乎正在做着无声的抗议。 “好吧,等吃过饭了,我要泡一个热水澡再睡。”蓝翎随意地说了一句,便快速坐了起来。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惊寒心中顿时闪过了什么,欣然应允。 很快,二人下了*,穿戴整齐,燕惊寒便让白福在花厅摆了膳。 花厅位于玉琼山庄的花园之中,这个季节花园里更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在这样的环境里用膳,自然也是一种享受。 “夫君,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懂情调的。”蓝翎跟着燕惊寒进了花厅,来到桌旁坐了下来,忍不住打趣了燕惊寒一句。 在蓝翎看来,一般冷酷的男人浪漫细胞都不太发达,很少会专门弄一些情调来增加气氛,但透过窗户看着花园里闪着流光溢彩的琉璃宫灯,闻着阵阵扑鼻的各色花香,蓝翎毫不怀疑燕惊寒在这顿晚膳上是花了心思的。 “喜欢吗?”燕惊寒并没有坐到蓝翎的对面,而是坐在了蓝翎的身旁。 “喜欢。”蓝翎笑着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示奖赏。 燕惊寒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桌子上的两只白瓷杯都斟满了酒,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秀眉微蹙了一下,他这是想让她陪他喝酒吗?她的酒量好像是一喝就醉呀。 燕惊寒把一杯酒放到了蓝翎的面前,看着蓝翎,柔声道:“翎儿,我们成婚那一日少喝了一杯酒,今晚我们就把它补回来。” 交杯酒? 喝交杯酒还能补的?蓝翎笑了笑,看着燕惊寒挑了挑眉,“夫君,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蓝翎早就感觉到燕惊寒怪怪的,此时,蓝翎终于明白燕惊寒在打什么主意了,先补喝交杯酒,然后再补过洞房花烛夜? 他想补就补吗?她还不乐意呢! 蓝翎觉得她不能这么容易就如了燕惊寒的意,他都没有说他喜欢她,她干嘛要同意跟他喝交杯酒,甚至跟他洞房? 燕惊寒笑了笑,也不否认,他的醉翁之意当然不在酒,而是在身边的人儿身上。 自从燕惊寒认清了自己对蓝翎的感情,他便想给蓝翎补一个洞房花烛夜,今日天明的时候,燕惊寒得到了蓝翎所在的准确位置,见那片深山离他的玉琼山庄不远,便萌生了想去玉琼山庄住几日的想法,在那里无人打扰,正好可以把洞房花烛夜一并补上,为此,燕惊寒便提前让人传了消息给白福,让白福把他的房间布置一番。 本来,燕惊寒是想给蓝翎一个惊喜的,不想蓝翎还没有进新房便猜到了他的意图,燕惊寒颇感无奈,他真希望蓝翎今晚不要那么聪明。 “翎儿,我想把我浪费掉的那么多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光阴都补回来。”见都被蓝翎猜到了,燕惊寒也不再瞒着,转身把蓝翎搂在了怀里,贴着蓝翎的耳边道。 “夫君,光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你想补就能补回来的?”蓝翎笑着道,故意曲解燕惊寒话中的意思。 “我说能补回来便能补回来!”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的,狠狠地吻了一下故意跟他作对的小嘴,这才放开了蓝翎,把一杯酒放到了蓝翎的手中。 “霸道。”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看着手中的酒秀眉微微蹙了起来,上一次她只喝了一杯就醉了,那今天她若是醉了,岂不更是就如了燕惊寒的意了? “放心,这是果酒,不醉人。”燕惊寒看出蓝翎的犹豫,赶忙安抚了一句,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哪能让她喝醉了呢? 蓝翎瞅了燕惊寒一眼,把酒杯放回到了桌子上,笑着道:“我可不上你的当了,上一次你哄我喝了一杯酒,结果我醉得不醒人事,他趁机套我的话,这一次,我若再喝醉了,你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呢?我上过一次当,才不会上你第二次当呢。”蓝翎说得有根有据,更是有一股秋后算账的味道。 燕惊寒看着蓝翎脸上灿烂的笑容里隐着一抹狐狸的影子,随即眸光一闪,端起蓝翎的那杯酒快速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就在蓝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搂过蓝翎,把薄唇覆在了蓝翎的朱唇上面。 丝滑的口感,甜甜的味道慢慢溢满嘴中,蓝翎再不想喝已经迟了,只能任由燕惊寒把口中的酒一点一点地渡到她的嘴中。 如此一来,该有的福利,燕惊寒自然不会错过,一直吻得蓝翎气喘吁吁,这才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她。 “你欺负我。”蓝翎轻捶了燕惊寒一下,以示抗议,但蓝翎的抗议声听在燕惊寒的耳中就是在撒娇,身下的某处更是蠢蠢欲动! “我就喜欢这样欺负你。”燕惊寒说着再度低下头掠住那无比诱人的唇瓣,狠狠*了片刻,这才放开了蓝翎。 蓝翎快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瞪了燕惊寒一眼,坐直了身体,端起碗开始吃饭,蓝翎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饭估计还没吃,她就要被燕惊寒吃了。 燕惊寒看着蓝翎水润纷嫩的朱唇,心中确实有点急不可待了,但他可不想把蓝翎给饿到了,再说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不急于一时,遂燕惊寒快速压了压身体里的喧嚣,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燕惊寒也没继续再喝,便快速地吃着饭。 虽然跟燕惊寒已经温存了很多次,但他们并没有圆房,为此蓝翎一想到今晚燕惊寒真的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蓝翎根本没有品出来它们是什么味道,完全就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燕惊寒同样也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蓝翎甜美的味道。 一炷香的时间后,二人快速地填饱了各自的肚子,燕惊寒便拉着蓝翎的手快速出了花厅。 “夫君,饭后就做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蓝翎瞅着燕惊寒刀削般的侧脸弱弱地说了一句,说完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虽然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此时此刻它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蓝翎的小脸顿时就红了一分。 “你不是想泡热水澡吗?我已经让人在房间了备好了水。”燕惊寒当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凤眸覆满了寵溺的笑意,停下了脚步,把蓝翎搂在了怀里。 蓝翎轻扶了一下额头,这才想起来她想泡澡一事,她竟然光想着那种事情把这件事给忘了。 看着蓝翎红红的小脸一副懊恼的模样,燕惊寒不由地低笑了两声,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还笑?都怪你。”蓝翎撅着嘴巴,娇嗔着燕惊寒,此时此刻蓝翎的脸上完全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儿家的模样,淡雅冷静睿智早已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近在咫尺让她愿意为他披荆斩棘的男人! “好,都怪我,等你一下,我一定好好补偿你。”燕惊寒说着一把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快速往房间走去。 蓝翎把头藏在燕惊寒的怀里,心跳如雷! 一想到听人说第一次都是很痛的,蓝翎便不由地有些紧张。 很快,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房间,之后便把蓝翎放了下来。 蓝翎放眼看去,龙凤红烛,大红的喜字,火红的罗帐,百年好合的锦被,鸳鸯戏水的如意枕一一映入眼底,一室的喜庆,满室的华光! 无疑这间房就是一间新房! 而在新房的内室里,一个可供两人一起沐浴的浴桶正缓缓往上冒着热气。 “夫君,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的。”蓝翎伸手搂上燕惊寒的劲腰,心中带着幸福的感动,燕惊寒肯为她如此花费心思,可见他是喜欢她的,其实只要他心中喜欢她,说不说出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知道,不过我在意。”燕惊寒轻轻说了一句,便拉着蓝翎往内室走去。 蓝翎抿嘴笑了笑,跟着燕惊寒进了内室,看着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沐浴的浴桶,小脸更加地红了。 虽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洗鸳鸯浴,但蓝翎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然而燕惊寒却是爱极了蓝翎娇羞的模样,身体的某处更是带着迫不及待地昂扬。 “今晚我帮你宽衣。”燕惊寒说手来到蓝翎的腰间,轻轻一挑,丝带滑落,层层衣衫松散开来。 蓝翎娇瞪了燕惊寒一眼,每次洗鸳鸯浴不都是他帮她脱的衣服?只是他们谁先脱谁后脱的次序不同罢了。 蓝翎微微低着头任由燕惊寒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任由燕惊寒把她抱进了浴桶里,任由燕惊寒薄唇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热。 直到浴桶里的水渐渐地凉了,燕惊寒才把蓝翎抱出了浴桶,放在了*上。 蓝翎睁开迷离的双眼,只在燕惊寒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夫君,你要轻点。”随后便快速合上了眼帘,迎合着燕惊寒的炙热。 良久之后,蓝翎轻轻闷哼了一声,紧接着燕惊寒沙哑而又压抑的声音响起,“翎儿,还疼吗?” 蓝翎睁开眼睛,看着燕惊寒额头上一层细细的薄汗,轻轻摇了摇头,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送上自己的朱唇。 …… 今夜月亮似乎都羞涩地躲进了云层之中,唯有一两颗胆大的星星似乎想透过窗户偷窥到什么。 红烛高照,满室旖旎! …… 第二日,日上三竿,蓝翎在胸前的一阵酥麻中幽幽醒来,慢慢睁开依然困倦的剪水秋眸,见燕惊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似乎又有把她再吃上几次的趋势,遂不做多想,一把把燕惊寒从身上推开,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去理会他。 蓝翎一想到昨夜她苦苦哀求他停下来,不要了,他依然我行我素,一想到他把她折腾了一、夜没有合眼,一想到她此时还在腰酸背痛,蓝翎便把燕惊寒这个“罪魁祸首”腹诽了几遍,决定绝不轻易原谅他! 看着蓝翎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如玉的后背,燕惊寒笑了笑,从蓝翎的身后把蓝翎紧紧搂进了怀里,大手更是准确无误地放在了一片柔软之上。 “把你的手拿开!你没看到我正在生气吗?”蓝翎掰着燕惊寒的大手,气鼓鼓地说着。 “听翎儿的口气,是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燕惊寒咬了咬蓝翎如玉的耳垂,大手更是轻轻捏了两下。 燕惊寒神清气爽,如沐春风,一想到昨夜那销、魂蚀骨的滋味,燕惊寒顿时就觉得他又饿了,他又想把怀中的人儿再吃上几次。 但怀中的人儿似乎生气了,似乎不把她哄好了,她肯定是不会再让他吃了,燕惊寒只能压了压某处的蠢蠢欲动。 “满意,非常满意!”蓝翎咬了咬牙,她的身体都快被他折腾散架了,她还能说不“满意”?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微微用力,把蓝翎转过身来,拥进怀里。 “翎儿,谁叫你太诱人了,让我欲罢不能?”燕惊寒说着在蓝翎的朱唇上亲了一下,凤眸中含满了柔柔的笑意。 “照你这么说,这都是我的错?”蓝翎开始磨牙,她觉得燕惊寒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不知道哄娘子是不能这样哄的? “这当然不是翎儿一个人的错。”燕惊寒快速话锋一转,“这也怪我没有克制好自己,只想着自己还没有吃饱。”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是贴着蓝翎的耳边说的,喷洒的热气顿时让蓝翎耳根子一红,瞪向燕惊寒的眼神非但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带着妩媚诱人的味道。 “翎儿,你又在*我了。”燕惊寒顿时抗议道,同时收紧了手臂。 “我哪有?”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她当然不认为她在*燕惊寒,此时她浑身酸痛,她可一点都不想再被他吃一次。 看着蓝翎一副防狼的姿势,燕惊寒不禁笑了笑,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放心好了,我保证今日白天一定让你好好休息。” 蓝翎一听,随即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她他晚上会继续吃她,她才不要!一个白天她哪能那么快就恢复好了? 燕惊寒看着蓝翎明显不乐意的神色,笑了笑,放开蓝翎,快速下了*,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两个小瓷瓶,随后又躺回到了*上。 “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用抹药。”蓝翎看着燕惊寒手里的两个小瓷瓶,已经猜到燕惊寒想干什么,赶忙开口道,同时身体往*里侧缩了缩,她觉得让燕惊寒帮她抹药,她完全就是羊入狼口,还是不抹安全一些。 “抹上药一日就好了。”燕惊寒长臂一伸便把蓝翎捞进了怀里,不由分说,拔下一个小瓷瓶的瓶塞,用手挖了点药便往蓝翎的身上抹去。 蓝翎见根本无法阻止燕惊寒帮她抹药的举动,只能由了他,但很快一阵阵清凉舒爽的感觉便传遍了全身,蓝翎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燕惊寒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 过了足足两炷香的时间,燕惊寒停下手,把这个小瓷瓶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小瓷瓶,拔下了瓶塞。 蓝翎闻着两个小瓷瓶里明显不同的药味,有些狐疑,不禁问道:“夫君,同一个地方需要抹两种药?” “自然不是同一个地方。”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伸手挖了一些药膏,随后便把手伸到了锦被下面,慢慢往下探去。 虽然被锦被挡着看不见,但蓝翎却清楚地感觉到燕惊寒大手探去的方向,小脸更是一红,同时夹紧了双腿,赶忙道:“那里不用抹药!” …… 宝贝们,下午三点左右还有一更,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来者不善!(加更) 蓝翎的抗拒在燕惊寒看来就是羞涩,但他们昨夜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她还有什么好羞涩的? 燕惊寒无法理解,自然也不会如了蓝翎的愿,用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蓝翎娇喘吁吁中,帮她抹了一次又一次。 当然燕惊寒也因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他的某处因为他大手的流连忘返,早已蓄势待发,但因为蓝翎的身子还没有恢复,特别是那个地方还是红肿的,燕惊寒自然不能再要她,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体内喧嚣的*。 当燕惊寒的手终于拿开时,蓝翎的小脸早已是绯红一片,如白玉一般的身子更是透着诱人的粉色,如同雨后的桃花,娇艳欲滴! 如墨的青丝铺散在如意枕上,有几缕更是杂乱地贴在脸上,长长的如羽翼一般的睫毛不停地扇动着,鲜艳欲滴的唇瓣微肿,小嘴里吐气如兰,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再次低下头,又耳鬓厮磨了一番,这才把蓝翎紧紧地拥进怀里。 昨夜一直到天明十分,在燕惊寒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蓝翎这才慢慢睡去,而她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又被燕惊寒给吵醒了,刚刚,燕惊寒更是借抹药之名,又把她好好地疼爱了一番,此时困意再一次席卷了上来,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想继续睡觉。 “翎儿,起来吃点东西,你再继续睡。”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没有睡好,轻轻抚摸着蓝翎嫩滑的后背,柔声地开口。 “不要,我只想睡觉。”蓝翎把身子往燕惊寒的怀里缩了缩,手快速搂上了燕惊寒的劲腰。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没再坚持,而是搂着蓝翎轻轻合上了眼帘。 …… 蓝相府 温娘压了压心中的心如刀绞,快速出了蓝钰的房间,直奔蓝欣儿的闺房。 温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进了一次大理寺的牢房却被抬着出来了,而且他的命根子却被一名死囚给废了! 昨日听了许太医的诊断,温娘差一点晕厥了过去,但随之而来的滔天的恨意,让温娘“斗志昂扬”,发誓要把害蓝钰之人全部碎尸万段,当然,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蓝翎! 若不是蓝翎,蓝钰也不会进大理寺,若不是蓝翎,蓝钰也不会被关在牢房里,若不是蓝翎,蓝钰也不会被那名死囚弄废了命根子! 一切都是因为蓝翎那个祸害,她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温娘痛恨交加,快速进了蓝欣儿的闺房,蓝欣儿快速迎了上来,流苏随即福了福身到门外守着。 “娘,女儿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迟早有一天让蓝翎那个践人血债血偿!”蓝欣儿拉着温娘的手坐到了软榻上。 蓝欣儿还没有回宫,昨日许太医来给蓝钰诊治的时候,蓝欣儿也就知道了蓝钰的情况,蓝钰的命根子被一名死囚给废了,蓝钰再也不能为蓝家延续香火,她娘痛心疾首自然不必说,但蓝欣儿更知道这件事是朝中几派明争暗斗的结果,蓝钰只是不幸被当成了炮灰而已。 虽然她父亲上奏燕鸣轩要治魏霆一个监管不力之罪,但燕鸣轩却以东楚的律法为据,只罚了魏霆一年的俸禄,她娘不甘心,她更不甘心! 魏霆竟然敢做出那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偷走他的情书,不帮她做事,蓝欣儿早已想把他除了,本以为这一次蓝钰之事是一个好机会,不想却被他轻松躲过,实在可恨! “欣儿,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小践人,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温娘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蓝翎剥皮抽筋,方能解心头之恨! 原本她还在担心蓝翎若是真死了,那她儿子的仇就没法报了,不过还好,昨晚她从蓝致绅那里听到了口风,说蓝翎并没有死,而且被燕惊寒找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娘顿时又有些不甘心,蓝翎那个小践人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燕惊寒给找到呢?她应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才被燕惊寒找到,这样才能让她心中稍稍好过一些。 “娘,你放心好了,她能逃这一次,一定逃不过下一次,我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蓝欣儿漂亮的眸中带上嗜血的阴狠。 知道蓝翎没有死,蓝欣儿还是很高兴的,对蓝欣儿来说,只要蓝翎没有死,她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只要她的计划成功了,那么对蓝翎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那个小践人还真是命大,被掳了一次,又被大火烧了一次,竟然都能死里逃生。”温娘狠毒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随即转而又道:“欣儿,你说她的背后是不是那个什么无忧宫的宫主在帮她?” 温娘绝不相信蓝翎能这么好运,若是没有人帮她,温娘觉得蓝翎早就不在这人世了,她的儿子也就不会被她祸害成这样。 温娘越想越恨,心中发誓,若是那个什么无忧宫的宫主敢帮着蓝翎的话,她照样也不会放过她! “很有可能。”蓝欣儿点了点头,“上一次蓝金珠诬陷她,那个无忧宫宫主竟然主动跑去给她作证,明显就是在帮她,而这一次说不定就是无忧宫宫主把蓝翎救出大牢的,但她为何把她带出城而不是送她回寒王府,这倒令人费解。”蓝欣儿昨夜也是在思索这件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管她是什么目的,只要她帮那个小践人,那她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会放过她!”温娘嘴里发着狠,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 无忧宫,蓝欣儿还是有所耳闻的,她可没有像她娘这样被憎恨冲昏了头脑,她不但不会主动去招惹无忧宫,而且还会尽量躲着她们,她只要她的计划成功,其他的都不是她在意的,自然包括蓝钰的仇恨。 他们虽然是亲兄妹,但蓝欣儿从小就没有把蓝钰当成自己的亲哥哥,这主要是蓝欣儿对蓝钰的好、色成性很是不耻,再加上有燕惊寒这样不近女色的男人做对比,蓝欣儿更是越看蓝钰越不顺眼,有时候甚至在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哥哥?燕惊寒不让她靠近他可能也是因为有他这样一个哥哥的原因。 虽然蓝欣儿心中是这样想的,但蓝钰毕竟是她娘的儿子,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的话,她娘对她心生不快可能就不会乐意为她做事了。 “那是自然,敢帮着那个践人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蓝欣儿附和了一句,似乎跟温娘同仇敌忾!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觉得自己心中的怒气慢慢地散了一些,快速想到了来找蓝欣儿的另外一个原因。 “欣儿,你哥哥是彻底毁了,他再也不能为蓝家延续香火,娘担心要不了多久你爹爹就会迎姨娘进门了。”温娘面露忧色,其实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蓝钰作为蓝家唯一的儿子,现在那地方是彻底废了,为了蓝家的传承,温娘毫不怀疑蓝致绅很快就会纳妾,而且即使蓝致绅不着急,太后蓝巧凤也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女人送到蓝致绅的*上。 一想到这些,温娘的心中就在滴血,好不容易熬到蓝致绅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曾想却出了这种事情,她根本没有理由再阻止蓝致绅纳妾。 温娘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而且那些女人还比她年轻漂亮,但温娘知道蓝致绅和蓝巧凤定然会用蓝家的传承来压她,让她不得不同意让别的女人进门。 但温娘又不甘心就此让步,便想找自己的女人商量着应对之策。 “娘,你再帮爹爹生一个儿子不就行了?”蓝欣儿并没有认为她娘的担心是多大的事情,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生儿子的问题,她娘还没到不惑之年,想生的话,还是可以生的。 “若是还能生,我倒不担心了。”温娘轻叹了一声,“自从生了你之后,许太医就告诉我,我无法再孕了,这件事你爹爹也清楚,而且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确实没有再怀孕过,看来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对于这件事,蓝欣儿倒是没有听温娘提前过,不禁有些埋怨道:“娘,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还不放心你女儿吗?” “你这孩子,娘怎么会不放心你?”温娘赶忙解释道:“我原本觉得已经有了你和你哥哥,我就知足了,能不能再生孩子一点都不重要,早就把那件事给忘了,自然想不起来特意去告诉你,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你哥哥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我这才把那件事给想了起来,这不,找你商量来了。” “娘,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蓝欣儿眸中带着狠毒的笑意,接着道:“娘,爹爹想纳妾,你就让她纳好了,等她把儿子生了下来,你再把那孩子收到你的名下抚养不就行了?” 蓝欣儿虽然并没有点明,但温娘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当家主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名侍妾,对温娘来说并不是一件难办到的事情。 “欣儿,照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先暂且不管,等你爹爹有了儿子再说?”温娘虽然不甘心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同*共枕,但似乎她已经无法阻止。 “娘,你不但不能阻止爹爹纳妾,而且还要高高兴兴地帮爹爹张罗,这样的话,到最后爹爹不但不会怀疑你,还会记着你的好,你也只是受一时的委屈,换来的可是一世的安逸,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蓝欣儿的话尽显阴狠毒辣,但温娘却是连连点头,觉得蓝欣儿所言极是,她忍一时的委屈,得了一个儿子来孝顺她,这笔买卖她并不吃亏。 …… 慕容笑尘带着手下的几人在距玉琼山庄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了一、夜,这一日刚吃过早饭,便接到了西齐摄政王臧鳌不日便会抵京的消息。 这臧鳌是西齐皇帝臧天佑的皇叔,因为臧天佑继位的时候只有五岁,臧天佑的父皇便在遗诏中赐封臧鳌为摄政王,辅佐臧天佑。 时间一晃便是十五年,臧天佑已经长大成人,但臧鳌依然大权独揽,臧天佑这个皇帝也就是一个空架子,在西齐,无论事情大小都是臧鳌说了算。 臧鳌把持朝政不论在西齐,还是在整个天下,都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藏鳌为人异常凶狠,向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对他不满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 最重要的是,臧鳌此人手握重兵,骁勇善战,如同一只猛虎,经过了十五年的威压,几乎没有人敢去拔他的胡须。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臧鳌此番前来做什么,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太后蓝巧凤的寿辰,臧鳌此番前来八成是打着给蓝巧凤祝寿的旗号,但他至于要亲自来给蓝巧凤祝寿吗?再说东楚和西齐的关系并不熟络。 慕容笑尘觉得臧鳌此次前来肯定另有目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他倒很想知道。 遂,慕容笑尘不再停留,快速回了京城。 …… 当蓝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蓝翎闭着眼睛伸手往身旁摸了摸,并没有摸过燕惊寒温暖的身体,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见*上并没有燕惊寒的身影,燕惊寒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 蓝翎伸了伸胳膊,见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腰酸背疼的感觉,而且连下身火辣辣的疼痛感也一并消失不见,不由地勾了勾嘴角,不得不承认燕惊寒是为了她好,尽管他趁帮她抹药的时候占尽了她的便宜,但至少他的药是有效果的,此时她的身上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 蓝翎坐了起来,刚把抹胸和里衣穿上,便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往内室传来。 蓝翎抿嘴笑了笑,靠在*头看着燕惊寒缓步而来。 透过珠帘的间隙,衣摆的松竹纹清晰可见,而此时此刻,随着燕惊寒的步伐,它们似乎也带上了某种欢快。 一样的俊美如斯,一样的玉树临风,而此时此刻,蓝翎在燕惊寒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满脸冰封,而是如沐春风! 蓝翎看到燕惊寒的同时,燕惊寒自然也看到了她,凤眸中快速地覆上了一抹柔情,同时加快了步伐,快速来到*沿上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醒的?”燕惊寒把蓝翎的一缕碎发捋到蓝翎的耳后,把蓝翎拥进怀里,柔声问道。 “刚刚才醒。”蓝翎双手穿过燕惊寒的腋下,搂上他的后背,同时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前。 看着蓝翎娇美柔顺的模样,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又想把她狠狠地揉进身体里了。 “还疼吗?”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轻声问道。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小脸不由地一红,声音更是低若蚊蝇,“不疼了。” “那就好。”燕惊寒柔声说了一句,压了压心中的蠢蠢欲动,便放开了蓝翎,让屋外候着的一名丫头进来伺候蓝翎。 玉琼山庄和寒王府一样,山庄里并没有使唤丫头,而这名丫头也是燕惊寒让白福临时找来伺候蓝翎的。 梳洗完毕,燕惊寒依然是让白福在花厅里摆的晚膳,但今日的心情和昨日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再加上蓝翎确实饿了,为此,这一顿饭,蓝翎不但吃得津津有味,而且还吃了不少。 饭后,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拉着蓝翎回房间,而是拥着蓝翎坐在花园里,品茶,赏花。 “本打算和你在这里多住上几日,看来,我们明日就要回去了。”燕惊寒搂着蓝翎轻轻地说了一句。 “京城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蓝翎觉得能让燕惊寒突然改变主意的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蓝翎也有些郁闷,自从她来到了这里,好像每一次出的事情都跟她有关,而她此时并不在京城,不管出什么事情,应该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吧? “西齐的摄政王来了,不日就会抵京。”燕惊寒原本只得到消息说西齐会有使团来给蓝巧凤贺寿,他没有想到臧鳌竟然亲自来了,他来做什么? 燕惊寒觉得臧鳌可能是来者不善! “臧鳌?”蓝翎前几日在燕惊寒书房看书的时候,就听燕惊寒提过西齐有这一号的人物,但一想到他的名字,蓝翎就忍不住想笑,心中想着这臧鳌恐怕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一种狗的名字读音是一模一样的。 燕惊寒点了点头,“我觉得他此次亲自来给蓝巧凤贺寿,可能别有目的,我们必须提前回京。” “好,我没意见。”蓝翎虽然很喜欢和燕惊寒花前月下郎情妾意,但她也知道,他是一国的王爷,他有他的责任,在有危机来的时候,更不能懈怠。 燕惊寒笑了笑,抱着蓝翎站了起来,快速往房间走去,他觉得今晚的时光不能因为臧鳌来了就虚度了,更何况他早就饿了。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夫君,你耍诈! 燕惊寒箭步如飞,抱着蓝翎很快便进了房间,把蓝翎放在*上,正准备覆身压上,不想就见蓝翎快速一滚,滚到了*的里侧,随后又快速坐起来。 看着蓝翎一副防狼一样的姿态,燕惊寒顿时郁闷了,他的某处早已急不可待了,而蓝翎似乎并不乐意,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翎儿……”燕惊寒无奈地唤了一声,压了压身体里喧嚣的*,坐到了*沿上。 蓝翎抿嘴笑了笑,看着燕惊寒的表情,自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羞涩地开口道:“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想和你约法三章。” 听着蓝翎的前一句话,燕惊寒还是挺高兴的,但一听后一句话,燕惊寒的剑眉便微微皱了起来,跟自己的娘子*还要约法三章?这是谁家的道理?! “翎儿,我是你的夫君。”燕惊寒提醒了蓝翎一句,他直觉蓝翎的这个约法三章,对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是什么好事,八成就是对他不利的,既然是不利的,还是不要让她说出来的好。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夫君。”蓝翎笑着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我才跟你约法三章的,若是换做别人,门都没有!” 换做别人?燕惊寒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俊脸瞬间就黑了,他是她的夫君,这还能随便换? 看着燕惊寒越来越黑的脸,蓝翎暗叫不好,赶忙笑着补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的夫君又帅又多金,我才不会换呢。” 然而蓝翎的话让燕惊寒的脸更黑了,话语中更是带着一股凉飕飕的味道,“原来你说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容貌和钱财?” 闻言,蓝翎有点哭笑不得,燕惊寒不是一向英明睿智吗?怎么他也会断章取义钻牛角尖呢?她是那种以貌取人和爱财的女人吗? “夫君,我说过我喜欢你的一切,怎么会只喜欢你的容貌和钱财?你看我是那种庸俗的女人吗?”蓝翎讨好地笑了笑,挪动了一下身体,主动握上了燕惊寒的大手。 看着蓝翎握在自己手上的小手,燕惊寒的眸光快速闪了一下,随即猛地一拉,蓝翎一个不防,瞬间就被燕惊寒圈在了怀里。 “夫君,你耍诈!”蓝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我哪里耍诈了?依我看,是翎儿你太轻敌了。”燕惊寒笑得好不欠揍,说完还不忘在蓝翎的朱唇上亲了一下。 “你就会欺负我!”蓝翎撅了撅嘴巴,抗议道。 “我哪里欺负你了?”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开始秋后算账,“刚刚是谁说要和我在*上约法三章的?我是你的夫君,你竟然要和我在*上约法三章,你说,是你欺负我呢?还是我欺负你?” “我还没有说我那约法三章是什么呢,你就说我欺负你,我欺负你什么了?”蓝翎仰着小脸,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据理力争,再说,她觉得她那约法三章的内容并不算欺负他。 “你说你欺负我什么了?”燕惊寒说着又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某处的炙热。 蓝翎小脸顿时一红,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弱弱地开口,“我又没说不愿意,只是……只是想你不要像昨夜一样……” 蓝翎没有说完,便把小脸藏到了燕惊寒的怀里,她只是不希望燕惊寒不知节制,不希望他因为纵、欲过度而伤了身子,也不希望自己每天一醒来就腰酸背疼困倦不已。 虽然昨夜自己是初尝雨露,但蓝翎也体会到了夫妻间鱼、水之欢的美妙滋味,喜欢燕惊寒带给她的欢愉,但蓝翎一直觉得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度,超过了一定的度,就是过犹不及,而房事更是如此。 她一点都不想因为纵、欲过度而伤了她和燕惊寒的身子,她还想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呢,若是没有了健康的身子,这种慢慢变老的滋味恐怕不是享受而是煎熬了。 “翎儿,你是想说我昨晚太不知节制了,对吗?”燕惊寒快速接了蓝翎的话,同时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看着他。 “嗯。”蓝翎羞涩地点了点头。 燕惊寒笑了笑,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柔声道:“昨晚是我们的第一次,第一次体会那种滋味,难免有点不知餍足,不过,从今晚开始,我一定适可而止,好吗?” 第一次体会那种滋味?蓝翎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顿时带上一抹惊喜。 蓝翎虽然知道在她之前,燕惊寒不喜欢女人,更没有什么侍妾通房,但蓝翎却不知道燕惊寒竟然还是一个处男。 在东楚,蓝翎知道男子在满十五岁时,有条件的人家,家里人就会给他们安排一两个通房丫头,而燕惊寒贵为皇子,在年满十五岁时,宫里更是有教习嬷嬷专门教他们房事,但蓝翎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份尊贵无比的燕惊寒给她的竟然也是他的第一次。 “夫君,你以前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蓝翎纯属好奇,她觉得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男子这一方面并没有什么约束,燕惊寒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以前难道就没有这种原始的*? “当然想过,但并不是很强烈,我也能控制住自己,但自从和你成婚之后,我的自制力已经慢慢被你耗尽了,你总能让我欲罢不能。”燕惊寒说完便快速低头压上了蓝翎的诱人的唇瓣。 辗转*,蓝翎媚眼迷离,似乎早就忘记了她的约法三章,但她相信燕惊寒的一言九鼎! …… 第二日,当蓝翎醒来的时候见燕惊寒依然在自己的身旁,似乎还没有醒,蓝翎抿嘴笑了笑,抬头轻轻在燕惊寒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昨夜燕惊寒确实没有食言,*绻缱时依然知道适可而止,激情难耐时依然温柔以待,没到子时,他便放过了她。 为此,一觉醒来,蓝翎再也没有腰酸背痛的感觉,而是身心愉悦,满心的甜蜜。 看着燕惊寒鬼斧神工的俊颜此时一片柔和,没有平日里的一脸冰寒,而是如一块温润的美玉,散发着柔柔的光泽,蓝翎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上了燕惊寒的面庞。 “翎儿,你昨晚说,你不是因为我的容貌才喜欢我的,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燕惊寒低醇而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长长的睫毛慢慢地抬起,如黑曜石一般的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轻柔的眸光定定地落在怀中人儿娇美的小脸上。 蓝翎顿时一囧,有一种做贼被抓了现行的感觉,随即娇嗔了燕惊寒一眼,也不否认,笑着道:“夫君,我说过我喜欢你的一切,自然就包括你的容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人不喜欢美的事物,我自然也不例外,难道夫君你不是?还是夫君你对丑的东西更偏爱一些?” 燕惊寒嘴不由地抽了一下,什么叫做对丑的东西更偏爱一些?谁说的?! 燕惊寒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对丑的东西更偏爱一些,相反,自己对美的东西更偏爱一些还差不多,就如此时,他爱极了她娇美的模样。 “翎儿,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大灰狼的光芒,同时收紧了环在蓝翎腰间的手臂。 闻言,蓝翎顿时就闻到了燕惊寒话语中危险的味道,在加上燕惊寒的动作,蓝翎顿时一个激灵,双手快速抵在了燕惊寒的胸前,赶忙道:“我们今天不是要回京城吗?赶快起来吧。” “翎儿,这一招对我已经没有用了。”燕惊寒露着大灰狼的笑容,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翎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主动,一次即可,二是我主动,最少两次,你想选哪一个?” “燕惊寒!”蓝翎顿时面红耳赤拔高了声音,这家伙想吃她竟然还给她两个选择,她不论选择哪一个还不是一样被他吃? “翎儿,我是你的夫君,你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莫非是想两个都选?”燕惊寒无视蓝翎的又羞又恼,继续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蓝翎却只能弱弱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原因无他,只因为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对她来说,她一样都占不上,似乎除了被吃还是被吃。 “翎儿,你再不出声,我就当你两个都选了。”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一翻身让蓝翎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选第一个。”蓝翎咬了咬牙,赶忙出声,不就是让她主动吗?她就主动一次让他看看! 闻言,燕惊寒眸中快速划过了一抹笑意,没再出声,等着蓝翎主动。 蓝翎再一次咬了咬牙,心一横,朱唇快速压了下去。 …… 蓝翎的主动,燕惊寒自然是满意之极,激情过后,神清气爽,带着蓝翎策马飞奔,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如沐春风! 蓝翎却是羞涩不已,窝在燕惊寒的怀里,不禁开始怀疑,那么大胆的人是她吗? 一个时辰后,京城的城门隐约可见,燕惊寒迅速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一脸冰封,但搂在蓝翎腰身上的手并没有放松一分,这让蓝翎不禁抿嘴笑了笑。 很快,二人进了城门,大街上的百姓见到二人,自然又是一番轰动,很快,寒王妃还活着的消息便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悦萧楼二楼的一间雅阁,慕容笑尘站在窗前看着共乘一骑快速从悦萧楼前面经过的二人,幽深的眸中深邃无垠,直到燕惊寒和蓝翎的身影完全消失,慕容笑尘这才合上窗户坐到了桌旁。 慕容笑尘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了一口茶,对一旁的星辰问道:“还没有消息传来?” 昨日慕容笑尘一接到臧鳌不日就会抵京的消息,便立即派人去打探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臧鳌绝不是为了给蓝巧凤贺寿而来的,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回主子,还没有消息传来。”星辰据实以答,星辰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派人打探臧鳌的目的,自家主子很快就要回北宁的,臧鳌来东楚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似乎跟自家主子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星辰知道自家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用意的,不是他能随便质疑的。 “立即加派人手,务必尽快打探出他来东楚的目的!”慕容笑尘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随即沉声对星辰吩咐道。 “是!”星辰赶忙应声,快速出了雅阁。 慕容笑尘静静地看着杯子里浅绿色的茶水,若有所思。 …… 燕惊寒和蓝翎回了王府,此时已经是午时,燕惊寒和蓝翎一道在房间里用了午膳之后,燕惊寒便让蓝翎在房间里休息,自己去了书房。 蓝翎并不困,便没有躺到*上休息,而是坐在桌旁随意地翻着一本书。 过了片刻,两道人影快速落到院子里,透过窗户,蓝翎抬眼看去,就看到凌霜凌露姐妹俩快步来到了窗外,凌露笑着抢先叫了声,“小姐!” 蓝翎笑了笑,“进来吧。” 凌霜凌露随即快速进了房间,凌霜这才和凌露一道给蓝翎行了一礼,叫了声,“小姐。” “有事?”蓝翎看着姐妹俩笑着问道,她觉得这姐妹俩每次出现肯定都是有事找她,而且每一件似乎都不是小事。 凌霜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而是看了凌露一眼,似乎是想让凌露来说。 “姐,那我可说了?”凌露见凌霜点头,便看着蓝翎笑着道:“小姐,秋叶已经死了,您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姐姐和我就想留在您身边伺候您,您看怎么样?”凌露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双扑闪的大眼睛露着期待的光芒。 “你们宫主同意吗?”蓝翎确实很喜欢凌霜凌露姐妹俩,但她们可是无忧宫的人,能随便给她当丫头吗?她们宫主能乐意吗?再说,她们帮了她这么多次,她再让她们伺候自己,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 “宫主早就同意了!”凌露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赶忙道:“原本有秋叶在您的身边,宫主不想打草惊蛇,便一直让我们在暗中保护小姐,而现在秋叶已经死了,小姐身边缺少人手,我们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小姐身边,一方面可以保护小姐,另一方面小姐也可以以此为由拒绝太后往您身边塞人。” “你的意思是说秋叶是蓝巧凤特意放在我身边的人?”蓝翎从凌露的话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本她以为秋叶只是那幕后之人的一颗棋子,没曾想秋叶也是蓝巧凤的一颗棋子。 “小姐,秋叶一开始确实是太后的人。”凌霜答道:“这一点宫主早就知道,宫主之所以一直放任秋叶在您身边,也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引起太后的警觉,但宫主没有想到秋叶会被那幕后之人给控制了,而且还做出了陷害小姐您的事情来。” “看来,在这一局中,蓝巧凤也被那幕后之人给摆了一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蓝翎幽幽地开口,她向来喜欢强劲的对手,而这幕后之人不但实力强而且藏得深,他既然想杀她,那她自然就要把他揪出来! “小姐,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那个幕后之人不但强大,而且还躲在暗处,一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所以,小姐,您就更需要帮手了,小姐,您就留我们在身边吧。”凌露开始卖萌撒娇,上前扶着蓝翎的胳膊摇了摇。 蓝翎笑了笑,瞅了瞅凌霜,又瞅了瞅凌露道:“留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凌霜凌露对看了一眼,凌霜压了压悬起来的心,开口问道:“小姐,什么条件?” “以后我问你们什么,你们都必须据实以答,不准隐瞒!”蓝翎早就看出来凌霜凌露姐妹俩瞒了自己很多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有关,她一点都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凌露瘪了瘪嘴巴看着凌霜,就见凌霜好看的秀眉微皱了一下,便立即道:“好!” 凌露不解,但也不好多问,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先回去,等我让管家贴了招募丫鬟的告示后,你们两个再来应征。”蓝翎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便让凌霜凌露按照该走的程序来走。 “明白,小姐,我们先回去了!”凌露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和凌霜快速出了房间。 蓝翎看着二人快速消失的身影,笑了笑,既然无忧宫宫主让她的人给她做丫头,那说明她身体本尊和她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但到底是什么关系?蓝翎充满了期待! 这一日下午,蓝巧凤又把蓝翎召进了宫,询问了一番,蓝翎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不会说自己将计就计以及审问鹰眼帮男子的事情,而是说是燕惊寒救了她,审问了抓她之人,但并没有问出幕后之人的线索。 至于慕容笑尘和岳思语的出现,蓝巧凤没有问,蓝翎自然也不会提。 蓝巧凤是过来人,见到蓝翎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她已经和燕惊寒圆房了,心中自然高兴,奖赏了蓝翎几件宝贝,又叮嘱她好好伺候燕惊寒,但并没有立即吩咐蓝翎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是让蓝翎回了府。 蓝翎猜想蓝巧凤可能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既然如此,她就静观其变!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燕惊寒陪着蓝翎用了晚膳,便又去了书房,离开了两日,书房里已经堆积了不少公务,燕惊寒想尽快把它们处理完。 这时,皓月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爷,属下有消息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未抬眼,眸光一直落在案桌上的公文上。 皓月快速推门进了房间,反手合上房门,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道:“爷,西齐那边有消息出来!” 闻言,燕惊寒快速抬眸看向皓月,“说!” 原来,燕惊寒一接到西齐摄政王臧鳌来东楚的消息,便立即让人打探藏獒此行的目的,在他看来臧鳌此人向来高傲,他绝没有给蓝巧凤祝寿的闲情雅致,他来东楚肯定是带着他的目的! 西齐多草原,兵强马壮,臧鳌更是骁勇善战,这样的一个人,燕惊寒不得不防! 所谓防患于未然,只有提前知道了臧鳌的目的,才能更好地制定出应对之策。 “是!”皓月赶忙开口道:“据臧鳌的一名亲信说,半个月之前,臧鳌得到了一副美女画像,臧鳌惊为天人,日日在房间里独自观赏,并让人打探画像上之人的身份,但臧鳌有没有打探到,那名亲信并不知道,再后来,就是臧鳌突然出现在了来京的西齐使团里,之前并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去,至于臧鳌为何突然来东楚,那名亲信猜想可能跟臧鳌得到的那副画像有关。” 听皓月说完,燕惊寒的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一副美女的画像?那名美女是谁? “那人有没有见过那副画像?”燕惊寒快速问道。 “没有。”皓月非常肯定,“臧鳌只让几名心腹看过,让他们记住画像上之人的容貌,帮他打探画像上之人的身份,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 “立刻在京城里暗中查访是不是有人打探过哪名女子的容貌!”燕惊寒觉得臧鳌若是真冲着那副画像上的女子来的,那就说明他已经肯定那名女子就在京城里,而且一定有人打探过。 按理说,臧鳌若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燕惊寒应该不必担心什么,但他却隐隐感到不安! …… 宝贝们,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第二日,管家谢安贴出了招募丫鬟的告示,凌霜凌露走了一个过场,二人便留在了蓝翎的身边。 这件事,蓝翎昨日也跟燕惊寒提过,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朝阳了,暗暗担心了几日的心情在听闻凌霜做了自家王妃的贴身丫头之后瞬间便乌云散尽,阳光明媚。 这日晌午,朝阳主动毛遂自荐领着凌霜凌露去王府的食堂吃饭,但碍于凌露在跟前,朝阳不好跟凌霜说什么,但眼睛却时不时偷偷地往凌霜的身上瞅。 在朝阳偷瞄了不知多少次后,凌露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随后打趣道:“朝阳大哥,你老是看姐姐,是不是在姐姐的衣服上看出花来了?”凌露说着还不忘朝朝阳眨了眨眼睛。 朝阳顿时一阵尴尬,偷看被人家抓了个现行,这脸真丢大了,但同时又对凌露一阵暗恼,觉着这丫头的嘴巴太快,看到就看到呗,干嘛一定要说出来? 朝阳又偷偷地看了凌霜一眼,想知道她有何反应,这时就见凌霜狠狠地瞪向了他,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最好把你的眼睛放到别处去,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帮你挖出来!” 他只是看了她几眼,她就要挖他的眼睛,这丫头也太狠了吧?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君! 如此一想,朝阳的气势顿时就上来了,也不再偷看了,而是光明正大地看着凌霜道:“凌霜,我那天说的话是真的,没有和你开玩笑!” 虽然一开始朝阳是因为想在*上把凌霜征服才想娶凌霜为媳妇的,但后来被蓝翎那么一说,再加上这几日没有见到凌霜的担心和失落,朝阳发现他真的有点喜欢凌霜了,真的想娶她做他媳妇。 有了这种想法,朝阳便想着再见到凌霜时一定跟她好好说话,绝不再惹她生气。 今日,朝阳终于见到凌霜,但看着凌霜一脸冰霜的模样,猜想凌霜可能还在因为他那日说过的话在生他的气,不敢随便招惹她,想着等找一个机会好好跟她谈谈。 不想,被凌霜的话一激,朝阳顿时就把原先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择时不如撞时,就此时跟她说! 朝阳不提还好,一提,凌霜顿时怒了,“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开玩笑,你最好立刻给我打消你的念头,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凌露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瞅了瞅凌霜,又瞅了瞅朝阳,顿时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秘密! “朝阳大哥,你那天跟姐姐说了什么?”凌露一脸的好奇,好想知道哦。 闻言凌霜顿时瞪向了凌露,拿出了做姐姐的威严,“不许多问!” 凌露虽然很不甘心,但她知道姐姐向来说一不二,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凌霜,我想娶你做媳妇,我是认真的。” 朝阳快速说了出来,凌露顿时抿嘴一笑,原来就是这个秘密呀! 闻言,凌霜更怒了,看向朝阳的眼神更是带上了恶狠狠的味道,“你皮又作痒了是吗?还想让我帮你松松?” 朝阳早就习惯了凌霜的毒舌,但看着凌露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朝阳还是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顿时眉头一皱,快速出手,一把握住凌霜的手腕,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放手!”被朝阳再一次握住了手腕,凌霜怒不可遏,想都没想,一脚就往朝阳的身上踹去。 朝阳赶忙侧身躲过,同时道:“凌霜,你现在是王妃的贴身丫头,你若想王妃因为你的事而劳神,你就尽管在这里打我!” 朝阳的这一句话顿时戳中了凌霜的要害,凌霜快速收回了第二脚,朝阳见把王妃搬出来果然好使,随即趁热打铁,“凌霜,王妃肯定不愿看到我们打架,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到那里,你想怎么打我,我都没意见。”朝阳说着,也不管凌霜同不同意,拉着凌霜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凌霜转了转手腕,自然不愿意跟朝阳走,但看着不远处不时有人投来的目光,凌霜觉得确实不能再这里收拾这家伙,自家小姐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再给她添堵。 为此,凌霜见没有挣脱朝阳的手,便也没再坚持,任由着朝阳拉着她往前走去,想着等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他。 “喂,朝阳大哥,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还没吃饭呢?”凌露坏坏地笑了笑,大声喊了一句。 “沿你脚下的路一直向前走,第一个岔路口右拐,你就能看到食堂了。”朝阳丢下了一句,头也不回继续拉着凌霜快步向前走去。 “知道了,谢谢朝阳大哥,你和姐姐慢慢聊,不着急啊。”凌露嬉笑着快速向前跑去。 凌霜瞪向凌露的背影,磨了磨牙,这丫头是她妹妹吗?一口一个“朝阳大哥”地叫着,没见她很不待见他吗? “有个妹妹真好。”朝阳笑着说了一句,拉着凌霜快速拐进了一个小花园。 这个花园很小,里面种着一些普通的花草,不过它的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八角凉亭。 这个小花园是王府里专门供侍卫们休息消遣的地方,燕惊寒基本上从不踏足,此时小花园里正好空无一人,朝阳便拉着凌霜快速进到凉亭里。 凌霜没有出声,瞪着朝阳还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朝阳讪讪地笑了笑,快速松开了手。 凌霜搓了搓手腕,含满冰霜的眼睛眯了眯,一副就要收拾朝阳的神色。 看着凌霜脸上的神色,朝阳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凌霜,若是打我能让你解气的话,你就打吧,不过,等你打完了,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朝阳豁出去的同时还不忘讨价还价一番,这让凌霜伸出的手怎么也无法落下。 朝阳只感觉到了强劲劈向他胸前的掌风,本抱着定然会被打得吐血的想法,不想瞬间掌风便消失于无形,朝阳一喜,快速睁开了眼睛,就见凌霜朱唇紧紧抿着,似暗恼又似不悦。 “凌霜……”朝阳笑着叫了一声,心中高兴不已,在他看来,凌霜没有打他就说明凌霜并不是特别讨厌他,只要她不是特别讨厌他,那么娶她做媳妇也不是很难办到的事情。 “有什么话,快说!”凌霜冷冷地看了朝阳一眼,便转过身看向了别处。 “凌霜,我是认真的,我真想娶你做媳妇。”朝阳看着凌霜好看的侧脸柔声地说道,虽然凌霜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笑脸,但此时此刻,朝阳觉得凌霜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刺很戳手,但花却是很美的,他相信终有一天,他能让她把她身上的刺都收起来。 “不可能,你别做梦了!”这一次凌霜倒没有恼羞成怒,似乎已经对朝阳的这句话免疫了,也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你要伺候你们宫主一辈子?”朝阳已经知道了无忧宫宫主是个女人,那么凌霜应该就不存在因爱慕而一辈子不嫁人一说,为此朝阳觉得这只是凌霜的推脱之词。 “对!”凌霜又是冷冷的一个字。 “我不信,你就不用拿这话骗我了。”在朝阳看来,即使凌霜愿意一辈子不嫁人,那无忧宫的宫主也不可能同意她一辈子伺候她不嫁人,在宫中,宫女到了一定的年龄都要放回去嫁人的,更何况是在江湖上,而且这无忧宫宫主一直口碑甚好。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凌霜转过身看向朝阳,说完,便准备越过朝阳,离开凉亭。 见状,朝阳快速一闪身,挡在了凌霜的前面,同时道:“凌霜,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过我要娶你,就要娶你,既然你说你是因为要伺候你们宫主不嫁人,那好,等日后我见到了你们宫主,我一定请求她把你嫁给我!”朝阳说得铿锵有力,一副男子汉的气概! 凌霜眸光却快速地闪过了什么,随即冷冷地瞪了朝阳一眼,但并没有出声,便绕过朝阳出了凉亭。 这一次,朝阳也没有拦着,跟在了凌霜的身后,心中想着,怎样才能见到无忧宫的宫主呢? …… 凤祥宫 蓝巧凤自然也接到了臧鳌将要来京的消息,以对臧鳌为人的了解,蓝巧凤当然不相信他是专门给自己贺寿来的,他来东楚一定有他的目的! 为此蓝巧凤也派人暗中打探臧鳌来京的目的,但已经过了几日,依然没有消息传来,这让蓝巧凤不禁有些担心。 西齐多草原,以游牧民族为主,几乎人人都是骑射的好手,同时西齐又盛产良驹,再加上臧氏历代皇帝都勤于朝政,西齐日益强盛,在军事实力上更是位于四国之首! 尽管臧天佑只是个傀儡皇帝,臧鳌大权独揽,但西齐兵强马壮,如同一只潜伏在东楚身旁的猛虎,有随时咬上东楚一口的实力,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这也是蓝巧凤所担心的地方,若西齐来攻打东楚的话,东楚处境堪忧不说,那她多年的计划恐怕也要毁于一旦! 蓝巧凤喜欢荣华富贵,喜欢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她绝不喜欢战争,更没有一统四国的野心,她只要东楚就足够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蓝巧凤知道她必须弄清楚臧鳌此行的目的! 蓝巧凤坐在金丝软榻上暗自沉思,乔楚心候在一旁,这时就见苏全快步进了正殿,走上前来,“太后,西齐那边有消息传来!” “快说!”蓝巧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开口:“据臧鳌的一名心腹说,藏獒在二十天前得到了一幅美女画像,臧鳌视若珍宝,并让人打听画像上女子的身份,几经周折终于有人打听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而那名女子就在我们东楚的京城,所以,那名心腹说臧鳌可能是为了见那名女子才突然决定来东楚的。” 为了一个女人?蓝巧凤秀眉微蹙了一下。 蓝巧凤虽然知道臧鳌王府里有不少女人,王妃侧妃侍妾是一应俱全,但并没有传出他好、色的传闻,他会为了一个女人不远千里专门跑到东楚来?蓝巧凤有些怀疑。 “那人有没有说,那名女子是谁?”片刻后,蓝巧凤这才问道。 “是……是皇后娘娘。”苏全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蓝欣儿?蓝巧凤顿时一愣神,乔楚心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蓝欣儿可是一国之母,臧鳌明知道她的身份,他竟然跑来见她,是他色令智昏了还是他已经猖狂到不把任何人放在了眼里? 蓝巧凤当然知道蓝欣儿确实长得很漂亮,艳若牡丹,雍容华贵,有让绝大多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但蓝巧凤觉得这绝大多数人中应该不包括臧鳌。 臧鳌已经将近不惑之年,把持了西齐朝政十五年,他什么样绝色的女子没有见过?他至于为了一个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不辞辛劳吗?这种几率不是没有,但一定很小! “消息可靠吗?”蓝巧凤抬眸看向苏全问道。 “太后放心,这条消息绝对可靠,那画像上之人是皇后娘娘确定无疑。”苏全非常肯定。 “那臧鳌若是真为了蓝欣儿而来,那哀家就把蓝欣儿送给他好了。”蓝巧凤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蓝欣儿对蓝巧凤来说就是她的一颗棋子,而且这颗棋子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既然如此,她何不顺水推舟卖一个人情给臧鳌?既可以消除隐患,又可以拉近和西齐的关系,她何乐而不为? “太后,那皇上那边……”乔楚心没有说完,只是点了一下,她相信太后明白她的意思。 蓝巧凤当然明白乔楚心的意思,蓝欣儿可是燕鸣轩的皇后,把蓝欣儿送给臧鳌这不是明摆着在打燕鸣轩的脸吗?燕鸣轩能乐意吗? “他表面上可能会说为了两国的交好,他愿意忍受这种羞辱,但心中却是乐意之极,我还不了解他?他早就想废了蓝欣儿了!”蓝巧凤冷哼了一声,燕鸣轩自从登基之后就开始对她阴奉佯违,不断找机会打压蓝相府,他的心思,她早就一清二楚! “但哀家担心臧鳌并不是为了蓝欣儿而来。”蓝巧凤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所谓兵不厌诈,对于这一招蓝巧凤并不陌生。 乔楚心见状,赶忙接过蓝巧凤的手,帮蓝巧凤轻轻揉着太阳穴,同时劝道:“太后不必太忧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臧鳌再厉害那也是在他们西齐,这里可是太后的地盘,他还能翻出天不成?” “奴才也觉得太后多虑了,即使臧鳌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那寒王爷定然也不会置之不理,太后又何必去操这个心呢?”苏全附和着劝道。 “你们知道什么?!”蓝巧凤并不领情,眸中带上了一抹厉色,“轻敌乃兵家大忌!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太后教训的是!”苏全赶忙俯首,但低垂的眸中却快速划过一抹阴霾! “奴婢多嘴了。”乔楚心也赶忙道。 “好了,苏全,继续派人打探臧鳌此行的目的,另外,派人监视臧鳌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蓝巧凤快速吩咐了一句。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正殿。 …… 燕惊寒交代皓月去办的事情也很快有了结果,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既然是蓝欣儿! 原本蓝欣儿用情书威胁魏霆,让魏霆把蓝翎交给她一事,燕惊寒便有了想收拾她之心,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 不想,燕惊寒却得到了臧鳌是为了蓝欣儿而来的消息,这让燕惊寒疑惑的同时,也决定暂且放过蓝欣儿,等知道了臧鳌是不是真为她而来再收拾她也不迟。 这一日,用过晚膳,燕惊寒并没有去书房,而是拉着蓝翎来到了桃林之中。 此时,桃花早已落尽,满树都是碧绿的叶子,一片绿意盎然! 天空中繁星点点,亭中微风习习,燕惊寒拥着蓝翎坐在栏杆上,惬意而又悠闲。 看着不远处玄冰潭上如烟似幻的白雾,蓝翎很想问燕惊寒玄冰潭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以至于以前她每一次靠近玄冰潭,他就浑身充满了戒备,似乎很怕被她抢走什么宝贝似的。 但蓝翎终究没有问出声,她不知道燕惊寒对她的信任能不能足以让他把玄冰潭的秘密告诉她,若是不能,她说是便是引起他心中不快,而且还破坏了此时此刻美好的气氛,蓝翎想想,还是不问好了,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 燕惊寒靠在亭子的圆柱上,双手把蓝翎圈在怀里,从蓝翎刚刚看向玄冰潭又看向自己的神色变化上,燕惊寒已经猜到了蓝翎心中所想,本以为她会问出来,不想等了片刻,她并没有开口。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用手轻轻梳理着蓝翎的三千青丝。 来到亭子里后,燕惊寒就帮蓝翎解开了发髻,让她的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他喜欢她柔顺的发丝散落在他身上的感觉。 “翎儿,我等着你问呢,为何不问?”燕惊寒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笑着道。 其实,燕惊寒早已在心中相信蓝翎所说的话,也已经接受了她,把她看成了他的人,既然如此,蓝翎想知道玄冰潭的事,燕惊寒并不会对她隐瞒。 闻言,蓝翎快速抬头看向燕惊寒,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明显的惊喜,“夫君,你愿意告诉我?” “那要看翎儿的表现了。”燕惊寒收紧了手臂,突然贴着蓝翎的耳边说了一句。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蓝翎顿时闻到了燕惊寒话语中别样的味道,不禁娇嗔了燕惊寒一眼,“你就会找机会欺负我。”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又道:“谁叫我是你的夫君呢?我不‘欺负’你,难道你想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你敢!”蓝翎顿时美目瞪向燕惊寒,明显一副悍妇的姿态。 “我为何不敢,嗯?”燕惊寒无视蓝翎紧锁的秀眉,笑得好不欠揍。 蓝翎磨了磨牙,顿时觉得必须跟燕惊寒好好谈谈这“三妻四妾”的问题。 原本,跟燕惊寒拜堂纯属无奈之举,她也没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他娶多少个女人跟她无关。 但现在不同了,她喜欢他,她要和他白头偕老,他是她要相伴终身的男人,那么,他再娶别的女人可就关她的事了。 在东楚,有点身份的人,没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像燕惊寒这样身份尊贵无比的男人,只要他想,娶多少女人都不是问题,想嫁给他的女人也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作为现代人,蓝翎无法做到入乡随俗,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否则的话,她宁愿不要! 想到这,蓝翎决定先使用柔情战术来探探燕惊寒的口风,弄清楚他有没有纳妾的意思再说。 “夫君,我喜欢你。”蓝翎双手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更是含情脉脉。 燕惊寒向来对如此的蓝翎没有抵抗力,顿时就感觉呼吸一紧,但他并没有露出声色,而是笑着接道:“我知道,你早就跟我说过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接她的话?即使他不说我也喜欢你之类的话,也应该抱着她狂吻一顿才是呀!蓝翎开始郁闷了。 …… 宝贝们,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四十章 玄冰潭的秘密 虽然出师不利,但蓝翎岂是那种轻易言败的人?继续用着柔情攻略! 她相信柔能克刚,燕惊寒一定会抵挡不住!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随后伸头把唇瓣印在燕惊寒的薄唇上,同时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两下。 燕惊寒心中瞬间就被蓝翎的举动挑拨得痒痒的,更是一阵口干舌燥!默默唤了一声小妖精,但燕惊寒依然不露声色。 见燕惊寒依然没有一丝反应,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快速挪动身体,往燕惊寒的怀里坐了坐。 顿时,燕惊寒暗叫坏了,肯定是露陷了! 感受着燕惊寒某处的炙热,蓝翎之前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一抹狐狸的笑容。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都被她发现了,他还装什么?随即,快速低下头,含住那诱人的唇瓣,狠狠地“惩罚”了一番。 蓝翎的这招柔情攻略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自己也被吻地娇喘吁吁,趴在燕惊寒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平稳了心跳,这才开口道:“夫君,喜欢我们现在这样吗?” “喜欢。”燕惊寒答得毫不犹豫。 燕惊寒从不否认,跟蓝翎在一起他是快乐的,开心的,他喜欢她对他怒对她恼对他嗔对他笑,喜欢和她说话,喜欢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更喜欢和她共享鱼水之欢。 “那你愿意别人打扰到我们吗?”蓝翎试探性地含蓄地问了一句。 “翎儿,那个‘别人’指的是谁?嗯?”燕惊寒轻轻抚摸着蓝翎的秀发,笑着问道。 “别的女人。”蓝翎见燕惊寒八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拐弯抹角,“夫君,你会纳妾吗?” 对于这一点,蓝翎并不能拿准燕惊寒的想法,他以前不喜欢女人确实不假,但他不是照样和自己拜堂成了婚?还不照样和自己做了真正的夫妻,由此可见,他对女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排斥了,那么纳妾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说呢?”燕惊寒并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燕惊寒的回答让蓝翎很不满意,随即霸道地宣布,“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想法,但只要你是我的夫君,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 看着蓝翎微微鼓起的嘴巴,燕惊寒笑着快速亲了一下,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告诉她他原本从没有想过成婚,更没有什么纳妾的想法,女人对他来说,就如蛇蝎一般,他怎么可能把蛇蝎一样的东西放到自己的身边? 但她却是一个特例,既然是特例,仅有一次也就足够了。 “你没意见?”见燕惊寒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蓝翎心中顿时一喜,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问道。 “我说了吗?”燕惊寒继续卖着关子,同时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不说就是默认,反正,我当你已经同意了!”蓝翎把头枕在燕惊寒的肩上,再一次霸道地宣布。 “你若是今晚让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我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燕惊寒薄唇贴在蓝翎的耳边,开出了一个诱人无比的条件。 “你又欺负我!”蓝翎小脸顿时一红,她觉得燕惊寒一定是故意的,他完全就是在坐地起价,不放过一次把她拆卸入腹的机会。 “翎儿难道又想‘不劳而获’?”燕惊寒说着已经抱着蓝翎站了起来,往亭外走去,他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怀里的小妖精总能轻易挑起他的*。 蓝翎轻捶了燕惊寒一下,她当然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一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蓝翎的脸更红了。 “你不是要跟我说玄冰潭的事情吗?”到了此时,亏得蓝翎还能记得这件事情。 但燕惊寒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随即开口道:“等你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 毫无疑问,燕惊寒又招来了蓝翎轻轻的一记粉拳。 可想而知,这一、夜又是极致旖旎的一、夜,燕惊寒满意的同时,蓝翎自然也满意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蓝翎就醒了,昨夜得了燕惊寒的承诺,蓝翎身心愉悦,似乎连做梦都是美的。 当燕惊寒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蓝翎长长的如羽翼一般的睫毛不停地扇动着,嘴角勾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显然是在想着什么高兴的事情。 “想什么呢?”燕惊寒笑着问,在蓝翎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你猜。”蓝翎快速睁开灿若星辰的美目,波光潋滟中更是含满了笑意。 “我哪里能猜得出来?”燕惊寒寵溺一笑。 “夫君,既然你猜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告诉你喽。”蓝翎笑着把脸贴到了燕惊寒的胸前,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依然在回味着他昨晚给她的承诺。 燕惊寒是一个古代的男人,又是一个有着尊贵无比身份的男人,他对她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对蓝翎来说难能可贵,更是重比千金,蓝翎自然高兴不已。 燕惊寒笑了笑,心中已经猜到了蓝翎刚刚在想什么,她脸上的表情跟昨晚他给她承诺之后一般无二,一看就知道她在想着昨晚他说的那句话。 燕惊寒快速收紧了手臂,心中泛着一丝心疼,对他来说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能让她如此地高兴,看来,他给她的还是太少了。 “夫君,玄冰潭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蓝翎高兴之余还没有忘记燕惊寒说要告诉她玄冰潭的事情的,便出声问道。 “玄冰潭是一个千年寒潭。”燕惊寒缓缓开口,“潭里的水冰寒彻骨,一般的人若是没有内力护体的话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寒冷,但它的水却可以解天下的一种奇毒。” “奇毒?”蓝翎秀眉微蹙了起来,顿时想到无忧宫的宫主当初当她泡玄冰潭,莫非就是因为她的身体中了一种奇毒的原因? “怎么了?你想起来了什么?”在燕惊寒看来蓝翎就是失忆了,而此时她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 “夫君,其实我本来是不想上花轿的,后来无忧宫宫主不知用什么方法传话给我,让我一定要进你的王府,在十五日之前泡了玄冰潭,否则的话性命不保。”到了此时,蓝翎觉得这件事已经没有隐瞒燕惊寒的必要,便说了出来。 “进我的王府,但你并没有打算跟我拜堂成婚对吧?”前后的事情一连贯,燕惊寒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你那天不是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跟我拜堂吗?”蓝翎弱弱地说了句,同时讨好地笑了笑。 燕惊寒薄唇抿了抿,他当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她不就是说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不要指责谁?但他可是他的夫君,不管以前如何,一想到,她当初并不愿意嫁给他,燕惊寒就感到心情很不爽。 “算了,那件事就不和你计较了。”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不快,似乎很大度地说了一句,顿时引来蓝翎“咯咯”笑了两声。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收紧的力度,蓝翎赶忙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赶忙问道:“夫君,你那天给我探脉,难道没有探出来我中了毒?”蓝翎知道燕惊寒医术了得,而成婚那一日他就给她探过脉,按理说他应该探出来才是,但他并没有透露过什么。 “没有,成婚那日我只从你脉象里探出你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我若猜得没错的话,你体内的毒是被一股内力封住了,而又因为你当时体内有那种奇毒的存在,才使你中了情香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燕惊寒推测道。 “两股诡异的内力?”蓝翎秀眉微蹙着,她的体内怎么会有两股诡异的内力?她的身体本尊会武艺,有一股内力应该是她自己的,但另一股内力哪里来的?是谁给她的吗? “对,原本是两股,不过,现在已经合成了一股,应该是在你泡过玄冰潭之后合成的。”燕惊寒握上蓝翎的手腕,又帮她探了一次脉。 “照你这么说,我的内力应该很厉害了?”蓝翎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看着燕惊寒问道。 “确实很厉害。”燕惊寒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再深厚的内力若是不会运用的话,也很难一招制敌。” “夫君,你教我好不好?”前世,蓝翎虽然在乔家家传武学中学过一点内力心法,但蓝翎觉得跟这古代的相比还是差远了,现在有现成的师傅就在跟前,她当然不会放过。 “好。”燕惊寒很爽快地答应,但还不忘加上一句,“不过,我可不会白教你的,我会收取相应的酬劳的。” “什么酬劳?”这一次,蓝翎并没有听出燕惊寒话中不一样的味道,傻傻地问了一句。 “你说呢?”燕惊寒顿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讨厌!”蓝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快速轻捶了燕惊寒一下。 “翎儿,不想知道玄冰潭里有什么了?”燕惊寒看着蓝翎把脸藏进了自己的怀里笑着问道。 “快说!”蓝翎抬头,娇嗔了燕惊寒一眼。 “玄冰潭里有一只千年玉龟,据皇宫藏书阁的一本秘籍记载,食玉龟肉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原本我以为你是到玄冰潭里抓玉龟的。”燕惊寒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对之前误会了蓝翎还是有些歉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蓝巧凤让我嫁给你,就是想让我帮她弄到那只玉龟?”蓝翎虽然不相信在这世上能有什么东西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但并不代表着别人不相信,特别是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蓝巧凤既然有做武则天的野心,她想长生不老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蓝巧凤志在金銮殿上的那个位置,而我是他必须要除去的人。”燕惊寒早就看出了蓝巧凤的野心,对眼下的时局也非常清楚。 “夫君,这我就不明白了,蓝巧凤既然给我吃摄魂,那她可以让我直接杀了你,这样既可以除去你又可以得到玉龟,但她为何让我先和你圆了房,又嘱咐我好好伺候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蓝翎有些想不明白。 “玉龟原本是我师傅的一个爱物,后来,父皇身体不适,师傅便把玉龟送给了父皇,但父皇说他累了,不想长生不老,便把玉龟给了我,我本想还给师傅,奈何,师傅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而我府里的玄冰潭正好适合玉龟的体质,我便把它放在了潭里,师傅早就把玉龟训练得很有灵性,没有它熟悉的密语,它是不会露出头来的,而玄冰潭深千尺,潭水又冰寒彻骨,不知道那种密语想把玉龟抓住肯定是难于上青天。”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明白了一些,推测道:“你的意思是说,蓝巧凤知道想抓住玉龟就必须知道唤出它的密语,而这种密语只有你知道,她是想让我从你这套出密语,等我套出密语之后,她才会让我杀了你,对吗?” 燕惊寒点了点头,“我之前是这么认为的,但见到你之后,我又开始怀疑你别有目的,甚至怀疑你的身份。” “那你现在还怀疑吗?”蓝翎仰着小脸笑着问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他信任她,不再怀疑她。 “我若是还怀疑,还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燕惊寒轻轻咬了一下蓝翎的唇瓣以示惩罚。 “这玉龟的事情,除了蓝巧凤知道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蓝翎觉得这玉龟放在燕惊寒的王府就是一个祸害,不管吃了它到底能不能长生不老,但总会有人相信,相信了那势必就想得到,这不是给燕惊寒招惹麻烦吗? “这几年,只有她有所动作,其他人并没有反应,我猜父皇只把这件事告诉过她,她当时是父皇最寵爱的妃子。”燕惊寒也只是猜测,到底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也不能完全肯定。 “那就好,蓝巧凤肯定也不会把玉龟的事情告诉别人,她担心别人跟她抢,就目前看,我们只要把她除了,应该就没有人再打你玉龟的主意了。”蓝相府早已被蓝翎划到了敌营之中,自然更包括把她当棋子当炮灰的蓝巧凤,除去她,蓝翎可一点都不会手软。 “她自然是要除去的,但此时时机尚不成熟,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燕惊寒知道蓝巧凤不但在朝堂上有很大的势力,在江湖中也拥有一派很强的力量,想除去她,必须做足准备,静待时机,否则的话,很可能会被她反咬一口。 “我知道,我一定以夫君马首是瞻!”蓝翎笑着双手环上了燕惊寒的脖颈,殊不知自己这个无意间的动作却极具*力,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 “翎儿,是你*我的,可不能怪我。”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一翻身,把蓝翎压在了身下,在蓝翎惊呼时,薄唇已经快速压下。 …… 本来可以起个大早,却一直睡到了晌午,蓝翎醒来后便把燕惊寒腹诽了几遍,燕惊寒自然是早已不在房间里了。 蓝翎穿好衣服,下了*,就听见凌露的声音在房间外响了起来,“小姐,您醒了?我们进去喽?” 蓝翎抿了抿唇,这个时候才起身,蓝翎想想就不由地感到脸一阵发烫,赶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进来吧。”说完,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子开始梳理头发。 凌霜凌露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凌露把手上的洗脸盆放到了洗脸架上,凌霜则快步来到蓝翎的身后,接过蓝翎手中的梳子,帮蓝翎梳理头发。 凌露放下洗脸盆后,来到*边,帮蓝翎整理被子,同时笑着道:“小姐,今日王爷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吵醒了小姐,一定要让小姐休息好。”凌露说着,咧着嘴偷偷笑了两下。 凌露是背对着蓝翎的,蓝翎虽然没有看到凌露偷笑的模样,但蓝翎却听出来了她话中打趣的味道,随即眸光一闪,笑着道:“凌露,我昨日听王爷提到了关于你的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凌露一听,快速把被子叠好,来到蓝翎的身旁,既疑惑又好奇,不禁问道:“小姐,什么事情?” “想知道?”蓝翎挑了挑眉,看着铜镜中的凌露笑着问道。 “小姐,你在故意吊我的胃口。”凌露撅了撅嘴巴,她真的很想知道呀。 凌霜瞅了凌露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出声。 “魏霆,你应该认识吧?”蓝翎见凌露的胃口已经被她吊得差不多了,随即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昨日,魏霆来找了王爷,打听了你的事情,说他想娶你为妻。” 昨日燕惊寒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蓝翎也很奇怪,后来听燕惊寒说着蓝欣儿以魏霆的情书相要挟以及凌露帮魏霆*书的事情后,蓝翎猜想魏霆八成是因为这件事看上了凌露,便生了想娶凌露的想法。 蓝翎之后又问了燕惊寒一些魏霆的情况,觉得凌露若是嫁给他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前提是凌露看上他了才行。 正好趁此机会,蓝翎便想看看凌露对这件事的反应,她想不想嫁给魏霆。 凌露一听,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欢快,而是浓浓的不悦,“我看不是他想娶我,而是他娘想娶儿媳妇!”凌露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便毫不怀疑一定是魏母让魏霆动了想娶她的念头,他可是一个大孝子,娶媳妇自然也要听他娘的。 “你跟魏霆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不准隐瞒!”凌霜顿时拿出了做姐姐的威严,主要是她觉得凌露还小,嫁人还早,她可不想她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姐,你这么凶做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凌露觉得自己冤得很,她明明是在做好事,怎么就招惹上魏霆他娘了呢? “快说!”凌霜瞪着凌露,她不认为她对她有多凶,她只是对她比较严厉而已,这也是为她好。 “我说。”凌露撅了撅嘴巴,把她和魏霆说过的话以及他娘对她说过的话都跟蓝翎和凌霜说了一遍。 听后,凌霜又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道:“以后离他远一点,不准再去招惹他!”在凌霜看来,魏霆想娶凌露完全就是他娘的意思,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凌露,凌露自然不能嫁给他,更何况凌露现在还小,更不能让他给骗了。 “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莫名其妙地被魏霆的娘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凌露早就后悔死了,她当然也不会再去管他的闲事。 蓝翎一直都没有出声,但她已经从凌露的话中明白了她和魏霆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看得出来,凌露对魏霆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魏霆想娶凌露这其中或多或少掺杂了他娘的原因,既然如此,蓝翎并不想为魏霆说什么,他能不能达成所愿,还要看他自己的表现。 …… 第二日,西齐使团抵京,燕惊寒奉旨出城迎接,蓝翎留在了府中。 蓝翎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一道人影快速闪进了房间,蓝翎瞬间站了起来,看向来人。 …… 宝贝们,最后一天了,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会后悔! 一身黑色的衣衫,一块黑色的面纱,黑发绾成妇人的发髻,发髻上仅仅插了一支黑色的玉簪,一双黑沉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隐隐带着某种不悦! 看到这里,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不由地眯了眯,她是谁? 从她刚刚进房间的一瞬,蓝翎就看出来这名妇人身手了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寒王府对她来说就是如入无人之地! 蓝翎心中充满了戒备,眸光静静地落在妇人黑沉的眸中,淡淡地开口,“你是谁?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趁燕惊寒不在府中的时候,能准确无误地潜进她的房间,蓝翎毫不怀疑这名妇人是冲着她来的! 闻言,妇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蓝翎的眸中带上了一丝明显的难以置信,仅仅片刻,妇人黑沉的眸中更是一沉,如同乌云翻滚! “翎儿,你在说什么?!”妇人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王妃!”清*云急切的声音快速在房间外响了起来,显然到了此时,他们才发现有人潜进了蓝翎的房间。 “都给我滚远一点!”妇人没有一丝惧色,反而怒吼了一声,清*云更是齐齐一惊! “你们暂且退下,我不会有事的。”蓝翎看着妇人对清*云说了一句,从妇人的声音中蓝翎已经听出她就是她成婚那日给她传话的女子,那么,在蓝翎看来,她应该就是凌霜凌露的主子,也是无忧宫的宫主。 既然是她,蓝翎相信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是!”见自家王妃如此说了,流云一挥手让松竹院的暗卫全部退下,自己也和清风退到了一旁,静静听着蓝翎房间里的动静。 尽管如此,妇人的眉头还是拧了拧,随即快速一挥手,房间里的桌椅瞬间挪动了位置。 看着妇人的举动,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猜想她应该是在房间里设了一个阵法,但她为何要设阵法?是不想让清*云进来还是不想让他们听到她将要跟她说的话? “宫主,你这是何意?”蓝翎心中已经认定面前的妇人就是无忧宫的宫主,自然认为这种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叫我什么?!”妇人收了手,快速转过身来,看向蓝翎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厉色! 蓝翎抿了抿唇,暗恼自己的疏忽,她早就猜到无忧宫宫主和她身体本尊关系非同一般,既然非同一般,那么就不会称呼得如此生疏,她称呼她宫主显然是不对的,而且还令她很不高兴。 但从妇人的反应上,蓝翎也看得出来,凌霜凌露应该还没有把她所说的失忆的事情告诉她,为此,蓝翎赶忙补救道:“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你若愿意,你告诉我,我一定改过来。” 蓝翎原本以为,她这样一说就应该能消除妇人心中的不悦,但妇人听后眼睛却快速地眯了起来,随即猛地一出手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右手腕。 片刻后,妇人看向蓝翎的眸光更是电闪雷鸣,紧接着一把甩开蓝翎的右手,一掌就往蓝翎的脸上扇去! 掌风扑面而来,蓝翎眸光顿时一沉,瞬间便抓住了妇人扇向自己的手腕,声音中更是带着凉凉的味道:“宫主,虽然你对我有恩,但你也没有随意打我的权利!” 闻言,妇人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攥了攥双手,显然是被蓝翎气得不轻。 看着妇人燃烧着怒火却又被妇人极力压制的黑眸,蓝翎抿了抿唇,松开了手。 “宫主,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若愿意告诉我,我当然高兴,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从妇人对自己的言谈态度上看,蓝翎更加肯定这名妇人和自己身体本尊的关系不一般,她应该知道很多关于她身体本尊的事情,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妇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而且她正在生自己的气,虽然蓝翎觉得冤得很,但蓝翎并不认为妇人会在气头上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情。 “我告诫过很多次,你却至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既然如此,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妇人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火,但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让蓝翎更疑惑了。 “宫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她做什么了?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要不了多久,你自己就会明白!”妇人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随后一挥手,桌椅瞬间移回了原来的位置,紧接着,妇人一个飞身便出了蓝翎的房间。 蓝翎紧跟着出了房间,但院子里早已没有了妇人的身影,蓝翎更疑惑了,她又不是她的身体本尊,她要明白什么? “王妃,您认识那名妇人吗?”清*云快速现身,流云忍不住问了一句。 刚刚他们竖起了耳朵,只听到了桌椅移动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清*云便知道那名妇人在自家爷的房间里布了阵法,心中更是不由地担心起自家王妃的安危。 从每晚房间里传出的动静,流云四人早就知道了自家爷和王妃圆了房,王妃在自家爷的心中早已不是不同那么简单了,自家爷恐怕早就爱上了王妃,只是他还没有说出来罢了。 既然是自家爷在意的人,作为属下,他们自然要把王妃保护好,而那名妇人身手如此了得,而且又在房间里布了阵法,清*云暗暗担心若是那名妇人对王妃不利的话,他们恐怕还真没办法。 不过还好,那名妇人走了,王妃安然无恙,清*云暗暗松了口气。 听流云这么一问,蓝翎本想说,她应该就是无忧宫宫主,但突然想到燕惊寒对无忧宫宫主的描述,顿时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蓝翎对流云吩咐道:“你去把凌霜凌露给我叫过来。” 蓝翎向来不喜欢人一直跟在身旁伺候着,在妇人来之前,蓝翎见凌霜凌露把房间里收拾妥当了,便让她们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间。 此时,蓝翎有些后悔,心中想着,刚刚若是凌霜凌露在的话,她就能判断出来那名妇人到底是不是无忧宫的宫主。 “是!”流云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快速出了院子。 “王妃,您是不是不敢肯定刚刚那名妇人就是无忧宫的宫主,想问问凌家姐妹?”清风问了一句,凌霜凌露是无忧宫的人,清风早就知道,他猜想自家王妃这个时候叫凌霜凌露来就是想确认那名妇人的身份。 蓝翎点了点头,“我一直认为她就是无忧宫的宫主,但我刚刚见了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似乎就是又似乎不是。”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蓝翎说不清,似乎就是一种潜意识里的直觉。 “王妃,刚刚那名妇人身手如此了得,与江湖上的传闻颇为相似,属下觉得她应该就是无忧宫宫的宫主。”清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能随意潜进自家爷房间的人,在这天下恐怕除了无忧宫宫主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她不否认清风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并不完全赞同,身手了得的人大有人在,而且传闻向来都是捕风捉影,为此,就凭这两点就说她是无忧宫的宫主显然不妥,再者,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很快,凌霜凌露跟着流云进了院子,凌露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小姐,您找我们?” “你们宫主有一支黑色的玉簪吗?”蓝翎看着凌霜凌露问道。 一听,凌露快速看向了凌霜,凌霜则是秀眉微蹙了一下。 看着姐妹俩的神色,蓝翎已经肯定,即使那名妇人不是无忧宫的宫主,那名凌霜凌露也一定认识她! “记住你们承诺过的话。”蓝翎轻轻扫了凌霜凌露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凌霜凌露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她是让她们不准隐瞒。 凌露收回了看着蓝翎背影的眸光,瞬间又看向了自己姐姐,皱了皱秀眉,瘪了瘪嘴巴,似乎在问凌霜她们该怎么办。 看着凌露挤眉弄眼的模样,清风顿时不乐意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是你们自己要跟着王妃的,你们若是连这点坦诚都没有,你们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 凌霜凌露那日来找蓝翎时说的话,清*云都听得一清二楚,而清风认为此时正是考验她们的时候,她们若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愿回答的话,她们就根本不配留在王妃的身边! 清风的话可一点都不好听,甚至有些刺耳,凌露瞬间就瞪向了清风,“你给我闭嘴!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闻言,清风顿时恼了,原本以为这小丫头挺可爱的,没想到骂起人来一点都不比她姐姐差,他说什么了?他说得难道不对?! 清风没有再开口顶回去,他向来奉行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他相信这姐妹俩今日若是不把这事说清楚,王妃也不会放过她们。 凌霜没有理会凌露和清风二人,微微思索了片刻,抬脚进了蓝翎的房间,凌露见状,狠狠地瞪了清风一眼,也快步跟了进去。 “小姐,是不是有一名妇人来找过您了?她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黑色的玉簪?”凌霜来到了蓝翎的跟前,看向蓝翎问道。 “对,她刚刚来了,很快又走了,她是你们宫主吗?”听着凌霜的描述,蓝翎可以肯定不管那名妇人是不是无忧宫的宫主,凌霜都认识她。 “不是。”凌霜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房间外的清*云快速对看了一眼,那名妇人不是无忧宫的宫主,那她又是谁? “她是谁?她跟我是什么关系?”蓝翎紧接着问道。 “小姐,她是您的师傅,至于她的身份,恕奴婢没有得到您师傅的应允不能告诉您。”凌霜很是坦诚,话语中亦是不卑不亢。 “她是我的师傅,难怪她会动手打我。”蓝翎想着妇人当时的眼神和举动似乎就是一个家长对待一个不听话孩子的表现。 “小姐,您师傅打您了?”凌露惊呼出声,“她打您哪里了?您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让她打到。”看着凌露一脸的关切,蓝翎笑了笑。 “那就好,吓死我了。”凌露拍了拍胸口,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把你吓死了?看来我的师傅一定很厉害!”蓝翎笑着道。 “那是当然,您师傅不但武艺了得,而是脾气也能让人‘闻风丧胆’。”凌露说着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蓝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她刚刚似乎特别生我的气,我难道做了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 “小姐,您师傅她并不乐意让您真的嫁给王爷,只是小姐您中了一种奇毒,必须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才能解毒,为此,您师傅才让您和王爷拜堂成婚,不过她曾跟您说过,等您泡过玄冰潭之后,就让您立刻离开寒王府,但她没有想到您失忆了,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见到您,她自然就会生气。”凌霜对蓝翎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说我会后悔什么的。”蓝翎自言自语了一句,在她看来,她的师傅应该是真心对她好的人,那么她势必就非常了解她的处境,让她嫁给燕惊寒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既然性命保住了,那她就不会让她一直呆在这种对她完全不利的环境里,让她离开也是为了她好。 但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并没有喜欢上燕惊寒,而如今她喜欢上了他,她愿意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披荆斩棘飞跃鸿沟,即使粉身碎骨,她也绝不后悔! 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后悔”二字,凌露又不由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但凌霜并没有看她,心中同样有着一丝担心。 …… 这一日,一直到晚膳十分燕惊寒才回到府中,用完晚膳,蓝翎便把她师傅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听后,燕惊寒并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地品着茶。 看着燕惊寒高深莫测的神色,蓝翎拿不准燕惊寒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还是坐到燕惊寒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上道:“夫君,不管我最初嫁给你的想法是什么,也不管师傅的想法是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蓝翎揽在了怀里。 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本以为燕惊寒会说些什么,但等了片刻,并没有见他开口,不禁抬眼问道:“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燕惊寒伸手捏着蓝翎胸前的一缕秀发,笑着问了一句。 “自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蓝翎说着又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紧接着又咕哝了一句,“再说,我想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吗?”蓝翎一点都不认为燕惊寒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突然道:“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 闻言,蓝翎快速抬头看向燕惊寒,看着他如大海一样深邃的眸中带着无比的坚定和执着,蓝翎会心地笑了,他又给了她一句承诺,他的这一句承诺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蓝翎趴在燕惊寒的怀里细细品味了片刻,随即坐直了身体,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你今日见到那个什么臧鳌了?你对他的感觉如何?” 据蓝翎所知,东楚和西齐的关系并不熟络,以前臧鳌更没有亲自来过东楚,而燕惊寒也没有去过西齐,按理说,今日是燕惊寒和臧鳌第一次见面,蓝翎想听听燕惊寒对臧鳌的第一感觉如何。 “草原上的一只雄狮。”燕惊寒说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俊美的脸上虽然没有往常的冰冷,但也没有了刚刚的笑意。 狮子是百兽之王,燕惊寒能把臧鳌比作一只雄狮,蓝翎知道,臧鳌在燕惊寒看来不是一般的强大。 “夫君,我觉得臧鳌若是比作草原上的狮子,那你就是森林里的老虎,同样不是好招惹的。”蓝翎笑着道,话语中似乎有点拍马屁之嫌,不过这也难怪,*眼里出西施,她的夫君自然是最厉害的,再说,她的夫君本来就厉害嘛,她并没有夸大其词。 “翎儿这是在夸奖我很厉害?”燕惊寒笑了笑,突然又问,“那翎儿你把自己比作什么?” “想知道?”蓝翎笑得一脸的神秘。 “说来听听。”燕惊寒又是一笑。 “猎人!”蓝翎说完“咯咯”笑了两声。 “翎儿,我是你夫君,你如此说,不就是说我是你的猎物?你这是在故意欺负你夫君我,对吗?”燕惊寒看着蓝翎,话语中似乎已经带上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我哪敢?”蓝翎赶忙讨好一笑,“我是说,那个什么臧鳌若是敢给我的夫君惹麻烦,我不管他是什么雄狮公狮的,我照样把他的皮给剥下来!” 蓝翎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气势磅礴! 燕惊寒不禁有些失笑,他可不认为蓝翎有那么大的能力能把臧鳌给剥皮抽筋,不过听她如此说,他还是挺高兴的,随即打趣道:“既然翎儿这么厉害,那么夫君我以后就仰仗翎儿你了。” 蓝翎又“咯咯”笑了两声,她当然知道燕惊寒不相信此时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以后不会有。 …… 第二日一早,蓝欣儿刚起身,流苏正在为她梳理着头发,这时就见宫里的一名宫女来报,说她娘来了,蓝欣儿很是疑惑,她娘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进过宫,蓝欣儿猜想她娘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赶忙让流苏亲自去把她娘领进来。 很快,温娘踏着急促的步伐,跟着流苏进了寝殿,来到蓝欣儿的身旁。 蓝欣儿看着温娘急切的神色,没等她开口便对流苏道:“你去门外守着。” “是!”流苏自然明白蓝欣儿的意思,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正殿。 “娘,出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蓝欣儿如墨缎一样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她拿着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理,同时看着镜子中的温娘问道。 此时蓝欣儿身上只穿着白锦缎中衣,长发及腰,黑白之间,更显得蓝欣儿如同落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当然,这是此刻温娘眼中的蓝欣儿,在娘的眼中,自己的女儿永远都是最美的。 看着如此美好的女儿,温娘心中既着急,又担心,赶忙道:“欣儿,我昨天晚上去你爹爹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条消息……”温娘说着欲言又止。 “娘,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你还担心女儿承受不住?”蓝欣儿说着苦笑了一声,“没能嫁给他我都能承受得住,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我承受不住的事情了。” 看着蓝欣儿如此的模样,温娘更是一阵心疼,咬了咬牙,又开口道:“我听说那个什么西齐的摄政王之所以来我们这里,是冲着,冲着你来的!”温娘昨晚在蓝致绅的书房外偷听到了他和一名心腹的谈话内容,她听得最清楚的就是那臧鳌手里有一幅蓝欣儿的画像,那他一定就是寻她而来。 蓝欣儿一听,梳着头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脑中反复在回荡着一句话,臧鳌是冲着她来的?! 不!她绝不允许! …… 野鹤没有想到自己在新书月票榜上也能冲榜成功,非常感谢支持野鹤的宝贝们,非常感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计中计 听了自己娘亲带来的消息,蓝欣儿心中千回百转! 臧鳌是什么样的人,蓝欣儿自然也听说过,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呆在皇宫里却依然祸从天降! 她该怎么办!蓝欣儿一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怔在了那里。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发呆的模样,温娘心急如焚的同时,更是担心不已,赶忙开口道:“欣儿,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娘?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温娘柔声安抚着,很怕蓝欣儿被吓傻了一般。 “娘,你不必担心,这点承受力我还有的。”蓝欣儿突然勾唇一下,开始继续梳理着头发。 蓝欣儿的话让温娘稍稍放心了一点,但一想到臧鳌,温娘依然忍不住担心,“欣儿,我听说,西齐比我们东楚要强盛,若是那个臧鳌跟皇上要,要你的话,我担心皇上会把你给他。”尽管温娘万般不愿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温娘不得不正视这种事情,犹豫之下,还是当着蓝欣儿的面说了出来。 “娘,若是那臧鳌真是冲着我来的,我毫不怀疑,皇上一定会把我送给他!”蓝欣儿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燕鸣轩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她,更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她是她太后姑姑的一颗棋子,若是有人帮他把她这颗棋子拔了,燕鸣轩一定求之不得! “欣儿,那我们该怎么办?”听了蓝欣儿的话,温娘更着急了,燕鸣轩可是皇帝,他若是同意的话,还能有谁敢说一个“不”字,更何况,她昨晚听蓝致绅的意思,太后似乎并不反对,但温娘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蓝欣儿,她怕她伤心。 亲爹爹亲姑姑为了他们自己,一而再地把蓝欣儿当成了垫脚石,温娘想想就心痛,但她却无力改变什么,能做的只是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她,让她来想办法。 温娘向来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慧无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的,她相信这一次她也一定能逢凶化吉! 温娘心中做着自我安慰,静静地等着蓝欣儿开口。 片刻后,蓝欣儿看着镜子中的温娘突然问道:“娘,你说,我和蓝翎相比,谁长得更漂亮?”在蓝欣儿看来,臧鳌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本人,他得了她的画像就来寻她,那么他就是冲着她的容貌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 闻言,温娘的第一反应便是当然是她的女儿漂亮,蓝翎那个小践人怎么能跟她的女儿相比?但细细品味之后,温娘很快便明白了蓝欣儿的意思。 “欣儿,你的意思是,我们把这祸水引到那个小践人的身上去?”温娘的眼中顿时亮了一分,觉得这条主意甚妙! 虽然温娘一直不承认蓝翎比蓝欣儿长得要漂亮,但此时此刻,她却承认了这种事实,心中甚至有些庆幸,幸亏那个小践人长得比她的女儿还漂亮,这样一来的话,足可以转移那臧鳌的视线! 在温娘看来,男人这种动物,有几个不喜欢美色的?谁会放着更漂亮的不要而选一个差的?除非他的脑袋有问题! 那臧鳌竟然因为蓝欣儿的一幅画像就来寻她,那一定是贪图她的美色,既然如此,给他找一个更漂亮的,那他不就自动放弃了蓝欣儿? 还是她的女儿聪慧!温娘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蓝欣儿阴阴地笑了笑,眸中甚至带着一抹自鸣得意,“那蓝翎不是自命清高,巧舌如簧吗?那倒要看看她怎么应付这个足可以做她爹爹的男人!” “欣儿,如此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践人?那臧鳌看上了她,一定会好吃好喝地寵着她,哪里会给她一点罪受?那你哥哥的仇岂不是没法报了?”温娘顿时又些不甘心,觉得这样的话,便宜了蓝翎,根本没有达成她们原先想的让她“生不如死”的目标! “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那臧鳌把她带去了西齐,新鲜劲过去了,我们再暗中做点什么,保证让那个小践人‘生不如死’!”蓝欣儿含笑的眸中划过一抹阴狠,在她看来,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的美貌,就是一股新鲜劲,等这股新鲜劲过去了,这个女人不是被弃之如敝屣就是被束之高阁,到那个时候,她们再动手也不迟。 虽然这与她之前的计划会有所差池,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有保住了自己才能有得到他的机会,否是的话,一切都是空谈,为此,她宁愿便宜了蓝翎,宁愿为了躲避这场灾祸来改变她多日的计划。 温娘点了点头,觉得蓝欣儿说得有理,男人都是那样,喜新厌旧,时间长了,自然就腻了,到那个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欣儿,那我们怎么把这祸水引到那个小践人的身上去?”温娘问道,她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蓝翎在寒王府里,根本就不出来,那个臧鳌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她。 “娘,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蓝欣儿胸有成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看着蓝欣儿自信满满的模样,温娘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也随即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我昨夜担心得一、夜未睡,这样我就放心了。” “娘,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蓝欣儿说着,继续梳着头发。 “好,那我回去了,你有什么让娘帮你做的,派人去只会一声,娘一定帮你做到!”温娘不忘叮嘱了一句,她知道蓝欣儿在宫里,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有些事做起来并不是特别方便,而她就不同了,她是丞相夫人,府里就她一个女主人,她想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得多。 “娘,我知道了。”蓝欣儿笑了笑,她当然有用到她娘的时候,只是时机未到。 随后,温娘快速离开了蓝欣儿的景云宫,回了蓝相府。 驿馆 臧鳌一身绛紫色蟠龙锦袍,头戴紫金冠,负手而立,站在碧湖边上。 这碧湖是驿馆中的一个人工湖,湖面虽不大,但也是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湖边绿柳低垂,随风飘荡,一片美景。 一阵风吹来,衣角猎猎飞扬,臧鳌依然身姿笔挺,不动如松!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片刻后,罗云来到了臧鳌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画筒。 罗云是臧鳌的贴身侍卫,二十来岁,干练而老成。 “王爷,有人又给您送了一幅画。”罗云把画筒捧在了手里,他之所以用一个“又”字,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在二十多天前,就有人给自家王爷送过一幅画,自从之后,那幅画就成了自家王爷的宝贝。 臧鳌慢慢地转过身来,浓眉虎目,黝黑的面庞,几缕黑须,此时虽然面沉如水,但隐隐透着一抹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只潜伏在草丛里的狮子,随时准备着把他看上的猎物扑倒! “谁送来的?”臧鳌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乍一听就有一股凉飕飕的味道。 “据守门的那名侍卫说,是一名男子把这个画筒交到他的手上,指明要交给王爷,之后就快速离开了,他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罗云答,紧接着又道:“王爷,那人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这让罗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的蹊跷,自家王爷之前得到的那幅画像也是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送的,而今日竟然又有一名不明身份的人给王爷送画,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想干什么? 闻言,臧鳌眼帘低垂了一下,瞬间便又抬起,目光如炬! “谁敢算计本王,那他就是找死!”臧鳌冷哼了一声,迄今为止,敢算计他的,早已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王爷说得极是,但属下觉得还是小心为上。”罗云当然不怀疑自家王爷的实力,但他更相信小心使得万年船! 臧鳌没有出声,而是看向罗云手中的画筒,眸光微闪了一下,道:“回房!” 说完,臧鳌快速往他暂住的房间走去。 “是!”罗云自然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紧跟在了后面。 很快,罗云跟着自家王爷进了房间,关上门窗,这才把画从画筒里拿了出来。 罗云仔细闻了闻,开口道:“王爷,这画没有问题,就是一幅普通的画。” “展开!”臧鳌眸光落在罗云手中的画卷上,吩咐道。 “是!”罗云把画放到桌子上,慢慢展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罗云已经把目光看向了自家王爷,就见自家王爷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 驿馆周围原本就有多方眼线,很快,有人又给臧鳌送了一幅画的消息燕惊寒蓝巧凤慕容笑尘便全都知晓,但这幅画上的内容却不得而知。 画已经到了臧鳌的手上,想从他那里得到有价值的消息,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为此几方不约而同在京城里寻找画那幅画的人。 然而,就在几方得到线索,说那幅画是出自街头一个常年卖画之人的手时,那人却突然暴毙而亡,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之前见过什么人,画过什么画,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 这一日晚上,凌霜和凌露在她们自己的房间就寝,凌露双手垫着头,看着帐顶,了无睡意。 “姐,你是不也没睡着?”凌露转过身,面对着凌霜*的方向,她听着她姐姐的呼吸声,知道她应该也没有睡着。 原本蓝翎是给凌霜凌露一人一间房,但凌露从小就和姐姐睡一间屋子,她不愿意和姐姐分开,硬赖在了凌霜的房间里,蓝翎见凌霜并没有意见,便由了她,让人在这间屋里摆上了两张*。 凌霜轻轻“嗯”了一声,她心中有事自然也睡不着。 “姐,你说,臧鳌又得到的那幅画到底画的是什么?”无忧宫早已得到了消息,消息与燕惊寒得到的一般无二,无外乎就是臧鳌得到了一幅蓝欣儿的画像,他是为了见蓝欣儿才来的东楚,但臧鳌再次得到的画,无忧宫却没能打探出来画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这让凌露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我也不知道。”凌霜翻了个身,心中有些烦躁,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姐,你说,那幅画会不会是小姐的画像?”凌露抿了抿唇,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凌霜听了凌露的话更是一阵心烦意乱,再也躺不下去了,快速坐了起来。 “我猜的。”凌露吐了一下舌头,接着道:“姐,你想呀,蓝欣儿若是知道了臧鳌是冲着她来的,她会坐以待毙吗?她那个人那么阴险,而且天天肖想着王爷,她肯定会借此机会把臧鳌的目光转移到小姐身上,小姐本来就长得比她漂亮,臧鳌看了小姐的画像肯定就把她忘到了一边,如此一来,她既可以让自己脱困,又可以害了小姐,岂不就是一举两得?” 凌露想到的,凌霜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地方,凌霜一时没有出声。 “姐,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姐?”凌露又问。 “这只我们的猜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暂且不要说。”凌霜说着下了*,来到衣柜前,打开拿出了一套夜行衣。 “姐,你要干什么去?”凌露瞬间就坐了起来。 “我去驿馆打探一下,你睡你的觉。”凌霜快速把夜行衣穿好,把头发绑好,戴上面巾。 “姐,我和你一起去!”凌露说着就要下*。 “不行!你留下!”凌霜说着往窗口走去,来到窗户后面,凌霜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对凌露道:“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好好留在小姐身边。”凌霜说完一个飞身跃出了窗户。 “姐……”凌露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没有顾得上穿鞋子,凌露快速奔到了窗边,已经没有了凌霜的身影。 凌露愣了片刻,赶忙套上外衣和鞋子,快速奔出了房间。 …… 这几日,燕惊寒都是在书房呆到很晚才回房间就寝,蓝翎本想在书房陪着他,但他总是让她先回去休息,蓝翎无法只能在房间里等他。 这一日,一直到了子时,蓝翎才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蓝翎快速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拉开门,快速出了房间。 新月如勾,洒下一院的清辉! 微风习习,带着满院的清香! 蓝翎如墨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在盈盈的月光下,随着蓝翎轻快的步伐翻飞舞动,轻盈欢快! 如蝶似翼,如梦似幻! 看着蓝翎快步而来的身影,燕惊寒冰冷的凤眸早已覆上了一汪柔情,停下了脚步,伸手了双手。 蓝翎抿嘴一笑,快步奔进了燕惊寒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燕惊寒把蓝翎拥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问道。 “你没有回来,我睡不着。”蓝翎小声地说着,她说的本来就是实情,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睡在他的怀里,他不陪着她睡,她总感觉*太大了,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而且闻不到他身上的松竹清香,她总感觉心里空空的,蓝翎从没有想过,她会对一个男人依恋到这种程度,她的骨子里也就是一个小女人。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放开蓝翎,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进了内室,蓝翎主动帮燕惊寒宽衣,燕惊寒自然不会拒绝。 二人躺到了*上,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等了片刻,已经不见燕惊寒有所动作,不禁抬头看向燕惊寒,见燕惊寒已经合上了眼帘。 蓝翎早就看出来这几日燕惊寒心中有事,因为这几日他不但到很晚才回房间,而且连夫妻之事都一并没了,这跟他前几日的如饥似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难道是因为那个臧鳌突然来了别有所图的缘故?蓝翎猜测着。 燕惊寒和凌霜凌露都没有告诉蓝翎臧鳌手上有两幅画的事情,为此,此时蓝翎并不知道臧鳌是为何而来。 听着燕惊寒的呼吸声,蓝翎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便开口道:“夫君,有什么难题,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说不定我能帮你想到办法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再说,我一点都不认为我只是一个臭皮匠的水准。” “诸葛亮是谁?”燕惊寒睁开了眼睛看向蓝翎,听蓝翎的意思,那个诸葛亮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但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一本书里的人物。”蓝翎赶忙笑着道,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在撒谎,诸葛亮虽然是历史人物,但也是小说里的人物,这样说,虽然有点耍滑,但谁叫她还没有想好怎样把她穿越的事跟燕惊寒说呢? 不过燕惊寒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这让蓝翎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心中又总感觉有一件大事将要发生,有一种无法掌控的不安。”燕惊寒笑了笑,把蓝翎往怀中搂了搂。 “什么叫没得到准确的消息?你说的是臧鳌来京的目的吗?你得到的消息是什么?”蓝翎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 见蓝翎已经如此问了,燕惊寒便把臧鳌得到两幅画的事都跟蓝翎说了一遍。 听完,蓝翎不由地想到臧鳌后面得到的那幅画可能跟蓝欣儿有关,若真是蓝欣儿做的,那么后面那幅画八成就是她的画像!因为她在蓝欣儿的眼中看到了不止一次的杀机,她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举两得的机会。 “夫君,若臧鳌真是冲着画像而来,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他看上了我的画像。”蓝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他就是在找死!”燕惊寒自然也想过了这种可能,凤眸中顿时划过一抹杀气,若臧鳌真敢来抢他的翎儿,他一定把他剥皮抽筋! 蓝翎笑了笑,紧紧搂着燕惊寒的劲腰,“他如果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就让他滚着回他姥姥家!” 燕惊寒寵溺一笑,收紧了手臂,“不管他有没有打你的主意,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没有我陪着你,你不要独自出府去。” “好。”蓝翎没有意见,她对京城已经很熟悉了,再说她也没有逛街的习惯。 …… 凌霜快速来到驿馆围墙外面,翻墙而入,借着月光直奔臧鳌住的院子。 在臧鳌一行人到达京城之前,凌霜已经进驿馆踩过点,为此,她对驿馆的布局并不陌生。 驿馆里并没有多少巡逻的侍卫,很快,凌霜就顺利地来到了臧鳌住的院子外面,凌霜一个飞身上了一棵靠院墙的大树,朝院子里看去。 就见,院子里正屋的门前站着四名侍卫,四人似乎都在打着瞌睡,正屋里已经没有一点亮光,显然臧鳌已经睡下了。 凌霜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一个飞身进了院子,快速来到那四名侍卫的身后,一扬手,一包药粉落下,四人快速瘫倒在了地上,凌霜随即轻轻推开房门,进到了房中。 凌霜快速在外室环顾了一周,很快发现了一个画筒,快速拿起后,没有片刻犹豫便出了房间。 然而当凌霜出了房间,刚想飞身上屋脊,顿时就见一阵灯火通明,数百名手持火把的侍卫从天而降,把她团团围在了中间! 看着眼前的情形,凌霜知道,她已经落入了臧鳌早就设下的陷阱!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看着数百名手持火把的侍卫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凌霜知道今晚她可能凶多吉少! 但她宁愿站着死也不会坐着生,想让她束手就擒,简直就是做梦! 凌霜眸光锐利如刀锋,轻轻扫了一圈,把画筒背到了身后,随后抽出了背后的弯刀。 凌霜凌露姐妹俩都不单只擅长一种兵器,凌霜虽然平日里是鞭不离身,但今晚她带了平时不常拿出来的弯刀,弯刀在盈盈的月光下闪着凛凛的寒光! “姑娘胆子倒不小!”一道低沉凌厉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凌霜顿时一惊,她没有想到她如此打扮,竟然还被他们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凌霜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围着她的侍卫让开了一条道,臧鳌带着罗云款步而来。 无忧宫早就有臧鳌的资料,凌霜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从的容貌特征和外在气质上已经可以肯定臧鳌的身份,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必定就是他的贴身侍卫罗云无疑了。 凌霜看着两人悠闲的姿态,心中又是一阵恼恨,她竟然自投罗网,让他们给她来了个瓮中捉鳖! 臧鳌带着罗云来到凌霜的三尺外站立,罗云随即开口道:“姑娘,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不想受那皮肉之苦,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做梦!”凌霜冷冷地吐了两个字,伸手轻轻抚过弯刀的刀刃,眸中寒光乍现! “有骨气!”臧鳌突然赞赏了一句,同时伸出手轻轻拍了两下,紧着着又道:“本王最喜欢的就是有骨气的女人,来人!一定要给本王抓活的!” “是!”侍卫们齐齐应了一声,瞬间往后退去,臧鳌和罗云也随即快速掠到了一旁。 凌霜心中暗叫不好,快速飞身而起,就想趁机突出重围,然而,就在她飞身而已的一瞬,一张大网已经铺天盖地地撒了下来! 凌霜挥刀奋力向大网劈去,想劈出一个缺口,但网绳却纹丝不动! “姑娘,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本王的金丝网一般的刀是砍不烂的,你现在乖乖投降,本王还会怜香惜玉,否则的话,金丝网会把你越勒越紧,让你痛不欲生!”臧鳌站在一旁,看着凌霜被困在了网了,似乎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凌霜攥了攥弯刀的刀把,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在劫难逃,她不愿落在臧鳌的手里,死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 凌霜心中轻叹了一声,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到蓝翎,想到凌露,甚至想到了朝阳,凌霜感到眼中一阵酸涩,赶忙强压了压,一咬牙,快速抬起刀,就要挥刀自刎! “不要!”一道惊呼声瞬间划破了夜空!紧接着数十名黑衣人掠进了院子。 见状,臧鳌眸中染上了一抹嗜血的光芒,“杀无赦!” 瞬间,院子里厮杀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这时,凌霜就见一黑衣人快速掠到她的身旁,举起一把刀快速劈向金丝网,凌霜本想提醒他没用的,不想他的刀竟然把金丝网给劈开了! 不远处的罗云见状,已经快速飞身过来,一剑便往黑衣人身上刺去,不过还好,又一名黑衣人快速拦下了罗云的剑。 趁这个空挡,凌霜快速出了金丝网,而就在这时臧鳌飞身直扑而来,带着雷霆之势! 凌霜快速把一包药粉抛向臧鳌,黑衣人随即拉着她,大喊了一声,“撤!”剩下不多的黑衣人纷纷撤退! “追!”臧鳌衣袖一甩,避开凌霜的那包药粉,带着罗云等人快速往凌霜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臧鳌心中恼恨不已,他万万没用想到竟然有人能砍破他的金丝网,金丝网可是花费了他多年的心血才打造成的,它可是他的宝贝,他一定要把那个人给千刀万剐! 臧鳌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也是身轻如燕,在屋脊上快速掠过,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前面不远处的黑衣人,不想半路却遇上了程咬金! “哎呦,这不是庆王爷吗?这半夜三更摆这么大的阵势,你是准备去哪里呀?”上官云瑞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满脸的笑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庆”是臧鳌的封号,东楚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臧鳌是西齐的摄政王,但上官云瑞可是北宁的太子,他自然是清楚的。 被上官云瑞这么一挡,臧鳌眨眼间就看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一双虎目恨不能把上官云瑞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哎呦,庆王爷,你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这可不好,压抑久了可会伤身的,今个,春香楼正好来了几名清倌,庆王爷不妨去看看,男人嘛,出门在外,娘子又管不到,何必委屈自己呢?”上官云瑞不停地拔着臧鳌的胡须,无视臧鳌一副要吃人的眼神。 一旁的映霞瞅了瞅上官云瑞,似乎有点担心自己被这家伙的口无遮拦给连累了,但她并没有出声。 “多谢瑞太子的美意,本王心领了!”臧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不明白上官云瑞为何要多管闲事,但他知道上官云瑞是北宁未来的一国之君,虽然他不把东楚放在眼里,但东楚若是跟北宁联手对付他的话,西齐并不能占到绝对的优势,为此,臧鳌决定暂且放过上官云瑞这一次。 “好说,好说,庆王爷第一次来这里,肯定对这里不太熟悉,你若是想去春香楼,跟本宫打声招呼,本宫领你过去。”上官云瑞似乎没有听出臧鳌话语中的不悦一般,依然热心地毛遂自荐道:“庆王爷,本宫跟你说呀,那春香楼的头牌是要排着队才能见到的,你虽然身份尊贵,但人家不认识你呀,你去了人家肯定让你排队,但你若是跟我一道去,你想什么见就什么时候见,见多长时间都没问题,怎么样?要不,我现在就领你去,顺便让她帮你灭灭火?” 臧鳌的脸本来就黑,听了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他的脸更是彻底黑了,而他一旁的罗云更是忍不住嘴角直抽,心中想着,这上官云瑞是一国的太子吗?他竟然把沾花惹草的事情拿出来卖弄,他也不怕辱没了他的身份? “本王没兴趣,告辞!”臧鳌一甩衣袖,快速转身往驿馆掠去,其余人随即跟上。 “慢走,不送,庆王爷,你什么时候有兴趣了,派人通知本宫一声,啊?”上官云瑞朝着臧鳌的背影又大喊了一声,自然不会再得到臧鳌的回应。 见再也看不见臧鳌等人的身影,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 “我看你是嫌你的命太长了!”映霞凉凉地说了一句,臧鳌是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敢去招惹他,他不是嫌命太长了是什么? “映霞,你关心我?”上官云瑞顿时看向映霞,含笑的眸中似乎带上了一抹惊喜。 “我是担心你给我惹麻烦,被你给害死了!”映霞冷哼了一声,臧鳌若是想对上上官云瑞动手,她肯定会被他连累到。 “没良心。”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咕哝了一句,似乎已经习惯了从映霞的嘴里说不出他爱听的话来。 映霞没有理会上官云瑞,飞身下了屋脊,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上官云瑞并不住在驿馆里,而是租住在一所普通的宅院里,理由是驿馆离春香楼太远了,来去不方便,如此的理由,在外人看来荒唐之极,也可笑之极,但上官云瑞却不以为然,肆意风、流。 上官云瑞一个飞身也下了屋脊,快速拉住了映霞的手臂,小声道:“我的报酬还没有讨呢,我们等一会再回去。” “什么报酬?”映霞停下了脚步,有些狐疑地看着上官云瑞。 “你认为我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上官云瑞神秘一笑,“我冒着得罪臧鳌的危险帮他们可不白帮的,我要让她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映霞似乎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别人还以为你行侠仗义呢,原来你是趁火打劫!” 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打趣道:“早知道不告诉你,免得我的形象在你的眼里又掉价了。” “你在我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形象可言!”映霞又冷冷地哼了一句,这家伙整天流连花丛,还想让她高看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映霞,你就会伤我的心。”上官云瑞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叹了一句,紧接着便雨过天晴,贴着映霞的耳边道:“不过,你再怎么伤我的心,我都喜欢你。” “有病!”映霞似乎只能送给上官云瑞这两个字,随即道:“你还去不去讨债了?” “去,当然去!走!”说完,上官云瑞带着映霞朝另外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 进了寒王府,凌霜这才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朝阳。 等其他暗卫都离开了,凌霜抿了抿唇,这才看着朝阳道:“谢谢你。” 朝阳看了凌霜一眼,“你回去休息吧,我去向爷请罪。”说完,朝阳快速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 朝阳知道他今晚擅自带着几十名兄弟去救凌霜,而且还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兄弟,他已经犯下了自作主张,知情不报,逾规等过错,即使爷不处罚他,看着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心中也无法原谅自己。 虽然他不后悔这么做,但他却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 “这件事由我而起,我同你一起去。”凌霜快步跟上了朝阳的步伐,她的鲁莽,她的轻敌才是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朝阳没有阻止,他知道凌霜身上的责任,她无法逃避。 很快,二人进了松竹院,就见松竹院里一片灯火通明,不但皓月清*云凌露都在,连自家王爷王妃也在院中,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凌露只告诉了朝阳凌霜去了驿馆,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家小姐和王爷,但朝阳带出去几十名暗卫,燕惊寒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让流云一查,便把凌露揪了出来,凌露只好说了实话。 蓝翎当然能猜到凌霜是担心臧鳌后面得到的那幅画是她的画像才去驿馆打探的,一方面心生感动,但另一方面既担心又恼怒,那臧鳌可不是一般的人,她能想到的,他定然早就想到了,没有充足的准备,就贸然行动,这不是往人家的枪口上撞吗?蓝翎一向认为凌霜比较沉稳,没想到她也有如此鲁莽的时候。 凌露见自己的姐姐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但看着自家小姐面沉如水和王爷一脸的冰封,凌露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觉得她姐姐这次八成是闯祸了。 朝阳和凌霜快步来到燕惊寒和蓝翎的跟前,朝阳单膝着地,凌霜也跪倒在了地上。 “请爷责罚!” “请小姐处罚!” 朝阳凌霜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齐齐说了一声,说完便不再开口。 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立即要开口的意思,随即看向凌霜道:“凌霜,你错在哪里?” “回小姐,奴婢擅自做主,轻敌鲁莽,贸然行动,让自己落入臧鳌的陷阱,还让府里几十名兄弟白白丢了性命,奴婢罪不可恕!”凌霜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但一想到她的一念之差就欠下了几十条人命,她的心中早已后悔莫及。 “擅自做主,轻敌鲁莽,贸然行动,确实是你的不是。”蓝翎说着看向燕惊寒,“夫君,凌霜这么做也全都为了我,我愿意和她一道领罚!” “小姐!”凌霜凌露同时惊呼出声! “王爷,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不关小姐的事,而且若不是我,朝阳也不会带着兄弟们去救我,更不会让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王爷,您就处罚奴婢一个人,这全都是奴婢一个人惹出来的祸!” 听凌霜把错全部揽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朝阳顿时不乐意了,赶忙道:“王爷,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是属下擅自做主领着兄弟们出去的,让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属下就要负全部的责任,请爷处罚!” “你们倒是敢于承认错误!”燕惊寒终于开口,但声音中却是冰寒彻骨! 听着自家爷如此冰冷的声音,朝阳知道自家爷是怒了,而且是非常怒,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流云,去通知魏霆,让他小心行事。”燕惊寒对流云吩咐了一句,他知道今晚这件事臧鳌肯定不会善了,即使不会大作文章,他定然也会要求燕鸣轩给他一个交代,那么燕鸣轩可能就会让大理寺来查这件事,他必须早做准备。 “是!”流云应了一声,快速飞身出了院子。 “朝阳去暗室领罚,凌霜的处罚就等见到你们宫主后再说。”在燕惊寒看来,凌霜是无忧宫的人,无忧宫帮了他们这么多次,他不好擅自处罚她,还是让她们的宫主来决断比较妥当。 “是!”朝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快速出了院子。 凌霜看了蓝翎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起来吧,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燕惊寒说完便拉着蓝翎往房间走去。 “姐!”凌露快步来到凌霜的跟前,扶住凌霜的胳膊,暗暗朝凌霜使了个眼色。 “是!”凌霜看了凌露一眼,这才应了一声,快速站了起来,随即赶忙道:“小姐,王爷,奴婢拿到了这个。”凌霜说着把画筒从背后拿了出来。 燕惊寒和蓝翎停下了脚步,二人转过身来,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没有出声,她觉得臧鳌既然设下了陷阱,那么这幅画八成就是假的。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对皓月道:“你去把画拿出来。” “是!”皓月接过凌霜手中的画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画卷,仔细检查了一下,对燕惊寒道:“爷,这幅画没有问题。” “展开。”燕惊寒又吩咐道。 “是!”皓月快速把画卷展开,很快一幅女子的画像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底。 就见画上的女子美目生辉,神采飞扬,迎风而立,衣袂翻滚,一把长剑在手,更是英姿飒爽! 岳思语?! 几人难以置信! 蓝翎也觉得不可思议,岳思语的画像怎么会到了臧鳌的手上?难道他们原先的猜测都是错误的?臧鳌后面得到的那幅画其实就是岳思语的画像? 事情似乎越发变得诡异了起来。 凌霜凌露等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出声,燕惊寒剑眉微微皱着,片刻后,对皓月道:“把画收起来。” “是!”皓月快速把画卷了起来,放回了画筒里。 “关于这幅画的事,任何人不准透露出去一个字!”燕惊寒对几人又吩咐了一句。 “是!”清风凌霜等人齐齐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上官云瑞的声音突然传进了院子,“什么事呀?连本宫这个大恩人也不能知道?” “让他们进来。”燕惊寒知道上官云瑞来了,对着院中的暗卫吩咐了一句。 很快,上官云瑞带着映霞进到了院子里,来到燕惊寒的跟前,上官云瑞依然笑得风、流无比,对着凌霜凌露道:“凌霜凌露二位姑娘,今晚可真热闹呀。” 清风皓月齐齐给上官云瑞行了一礼,映霞也向燕惊寒和蓝翎行了一礼。 凌露瞅了瞅上官云瑞,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又有些担心上官云瑞会不会认出了她就是那天假扮宫主的人。 “多谢瑞太子援手。”凌霜快速出声,她知道他们能顺利逃脱,是因为上官云瑞帮他们拦住了臧鳌,就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对她有恩。 燕惊寒和蓝翎早就得到了上官云瑞帮朝阳凌霜拦住臧鳌的消息,为此二人都没有出声,而蓝翎觉得上官云瑞这么晚了跑过来还以恩人自居,一定有什么目的。 “凌霜姑娘,本宫刚刚帮了你,可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你若真的想谢本宫,怎么说也要拿出点诚意出来,你说对吗?”上官云瑞笑着开口,完全就是在挟恩索要报酬。 蓝翎磨了磨牙,她非常怀疑上官云瑞完全就是为了他想得到的报酬才出手帮凌霜的,这家伙纯粹就是在趁火打劫! “瑞太子不但风、流倜傥,喜欢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没想到还有趁火打劫的爱好,真是让人‘惊喜不断’。”蓝翎笑着开口,她对上官云瑞一直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见他对凌霜挟恩索报,蓝翎没有片刻犹豫就把上官云瑞讽刺了一番。 “惊寒,你家娘子这么说你兄弟,你也不管管?”上官云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蓝翎气得不轻,但瞬间他就把矛头指向了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燕惊寒。 上官云瑞知道燕惊寒已经把蓝翎当成了自己人,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他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那是你自找的。”燕惊寒非但没有帮上官云瑞说话,反而凉凉地说了一句。 “真是好兄弟!”上官云瑞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地瞪着燕惊寒。 “那是当然,你想让凌霜怎么报恩,我不管,但不要太过分。”燕惊寒说完拉着蓝翎往房间走去,显然是不想管上官云瑞的事情,同时也不让蓝翎插手凌霜的事情。 蓝翎也没有反对,毕竟想怎么报恩也是凌霜说了算,她不能替她做主。 见自家王爷王妃回了房间,清风皓月也快速出了院子,此时院子里只剩下上官云瑞映霞和凌霜凌露四人。 “瑞太子,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凌霜开口,她向来都是有恩必报,上官云瑞只要不提过分的要求,她都能帮他去做。 “姐……”凌露有些担心,轻唤了一声。 “没事。”凌霜安抚了凌露一句,看向上官云瑞,等着他开口。 “本宫想见你们的宫主!”上官云瑞看着凌霜正色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卖花姑娘 凌霜凌露一听上官云瑞要见她们宫主,齐齐一惊,二人心中同时戒备了起来! 凌露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心中有些担心。 而此时此刻,凌霜已经完全肯定上官云瑞已经认出了她们的身份,知道她们是无忧宫的人,换而言之,他刚刚出手帮她,完全就是有目的的,难怪自家小姐说他是趁火打劫,凌霜到了这时方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瑞太子也不是一般人。”凌霜冷冷地开口,虽然他帮了他们,但被他算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是,本宫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一般人。”上官云瑞顿时乐了,甚至一脸的自鸣得意沾沾自喜。 映霞瞅了上官云瑞一眼,把脸撇到了一边去,跟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真觉得丢人。 闻言,凌霜很想把上官云瑞骂一顿,但一想到他是王爷的兄弟,而且刚刚若不是他,他们恐怕已经被臧鳌抓住了,如此一想,凌霜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凌霜姑娘,本宫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还是凌霜姑娘想说话不算话?”上官云瑞挑了挑眉,笑着道,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肯定不会放过! “瑞太子,你为何要见我们宫主?你想找宫主要回你的金铃?”凌露秀眉早已皱了起来,那一日上官云瑞看到金铃时的神色,凌露依然记得非常清楚,她觉得除了这个原因,这个风、流太子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要见她们宫主,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对朝政感兴趣。 “本宫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上官云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再说那金铃又不是他的,他有权利要回来吗?当然,这个可不能说出去,谁叫他当时说了谎呢?他可不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见我们宫主?”凌露瞅着上官云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就是没安好心! “本宫想跟她打听一个人,仅此而已。”上官云瑞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无忧宫宫主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既然金铃在她的手上,那从她的口中一定能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打听一个人?打听谁?”凌霜看向上官云瑞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她愈发地觉得上官云瑞并不是她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这个,本宫不能告诉你们,等本宫见到了你们宫主,本宫自然会说的。”上官云瑞的脸上早已覆上了一抹正色,看着凌霜,等着她的答复。 凌露看向了自己姐姐,等着她的决定。 凌霜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瑞太子,你想见宫主,这几日恐怕不行,等过了太后的寿辰那一日,我一定让你见到宫主。” 听凌霜这么一说,上官云瑞算了算时间,离太后蓝巧凤的寿辰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她既然如此说,他就等到那一天好了。 想到这,上官云瑞笑着道:“本宫相信凌霜姑娘是一诺千金的女子,本宫就等着好了。” 随后,上官云瑞瞅了燕惊寒的房间方向一眼,并没有跟燕惊寒打声招呼,便带着映霞快速出了松竹院。 见上官云瑞和映霞走了,凌露这才看向自己姐姐,问道:“姐,你说那上官云瑞到底想向宫主打听谁?” “我也说不准,回去睡觉吧。”凌霜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随即抬脚往院外走去,凌露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快速跟在了自己姐姐的身后。 …… 上官云瑞和凌霜凌露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为此,他们的谈话内容,房间里的燕惊寒和蓝翎自然听了个清楚。 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不禁问道:“夫君,你知不知道上官云瑞要打听的人是谁?” “我并没有听他提过,你若想知道,等改天我问问他。”燕惊寒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但若是蓝翎很想知道的话,他倒可以为她破例一次。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对他的事情才没有兴趣呢。”蓝翎依然对上官云瑞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因为他想见无忧宫的宫主,她才有些好奇而已。 “他那次那么做也是为了我,其实,他为人并不坏。”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为什么不待见上官云瑞,还不是因为他们大婚那日上官云瑞故意泼了蓝翎一盆脏水?尽管上官云瑞当时的目的一部分是为了他自己,但另一部分也确实为了他,他不希望蓝翎对他一直存有成见。 “我知道。”蓝翎笑了笑,“可能是他一开始看我不顺眼,我这个人又比较小肚鸡肠,看他也就不顺眼,夫君,你放心好了,只要他看我顺眼了,我保证一定看他顺眼!”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夫君,你对那幅画怎么看?”蓝翎毫无睡意,便又想到了凌霜带回来的那幅画的事情。 “翎儿,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燕惊寒一直都知道他的翎儿聪慧无双,看待问题更是入木三分,他想听听她的见解。 “我觉得,思语的这幅画像只是臧鳌欲盖弥彰的一个障眼法,他想把我们引到一条错误的路上,来掩盖他真实的目的,我甚至怀疑一开始蓝欣儿的画像实际上也是一个障眼法,他用了这一招障眼法,打着为了女人的口号来东楚,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蓝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臧鳌将近不惑之年,在西齐又是只手遮天,仅凭蓝欣儿的画像就来找她,这理由在蓝翎看来过于牵强。 臧鳌把持了西齐朝政十五年,他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他若是那种见到美女就非得到不可色令智昏的男人,他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这点自制力他不可能没有。 如此一分析,蓝翎直觉认为臧鳌来东楚一定是另有目的,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就我对臧鳌之前的了解来看,他确实不像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能不顾一切的男人,但从几条途径得出的消息来看,臧鳌最开始确实得到了一幅美女画像,他也确实把这幅画像视若珍宝,至于那幅画像到底是不是蓝欣儿的画像,我并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一次亲自来东楚一定和那幅画像有关!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种关系,恐怕只有当我们真正见到了那幅画像才能弄清楚。”燕惊寒一直很相信自己手下人的办事能力,这几日他也把这件事分析了几遍,在他看来,若想提前弄清楚臧鳌来京的目的,就必须弄清楚臧鳌最先收到的那幅画像上有什么。 真正见到那幅画像?听到这句话,蓝翎脑中快速闪过了前世在“夜灵”时的一次最艰巨的任务。 那一次为了盗取一个黑暗组织的一份机密文件,她孤身一人潜入这个组织的总部,其中的惊险刺激此时依然历历在目。 想到这,蓝翎突然在想,她若是去盗臧鳌的那幅画,成功率会有几成? 既然臧鳌把那幅画视若珍宝,而且他又是为了那幅画才来的东楚,那么那幅画可能被他带来了东楚,此时很有肯定就在他驿馆的房间里。 如此一想,蓝翎心中不由地有点蠢蠢欲动,甚至想今晚就去从操就业。 但蓝翎知道,她即使要去盗臧鳌的那幅画,她也不能操之过急,她必须做足准备,找个最恰当的时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失败的概率。 蓝翎暗自沉思,而燕惊寒见她迟迟没有再出声不由地低头看向她,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 “翎儿,你在想什么?”燕惊寒声音顿时一沉,他若猜得没错的话,蓝翎恐怕是听他那么一说,想打那幅画的主意了,燕惊寒顿时又有些后悔,他不该跟蓝翎说这些,引起了她胡思乱想。 听着燕惊寒不悦的声音,蓝翎心中顿时一惊,她毫不怀疑燕惊寒若是知道她有去偷画的想法,一定不会让她去的,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臧鳌那幅画上若不是画的是蓝欣儿,那会不会是我?”蓝翎有些心虚,赶忙随意胡扯了一句来转移燕惊寒的注意力。 果然,燕惊寒一听,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当然一点都不希望那幅画上画的是蓝翎,蓝翎可是他的妻子,若是臧鳌对着他妻子的画像日夜观赏,这让他如何能忍? 看着燕惊寒的神色,蓝翎顿时觉得自己扯得有点大了,赶忙道:“夫君,我只是瞎猜的,说不定那幅画像就是蓝欣儿。” 说完,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又柔声道:“夫君,你不要想太多了,说不定,我们只是庸人自扰,说不定,臧鳌真的是为了蓝欣儿而来的。” “那样最好,他若是敢打你的主意,我会让他回不到西齐的京城!”燕惊寒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臧鳌虽然是一只草原上的雄狮,但这是东楚,可不是西齐,他有的是办法剥了他的皮! “我夫君英明神武,哪里是一只狮子可以相比的?”蓝翎拍着马屁,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让燕惊寒发现她的想法。 “记住,不准胡思乱想!”燕惊寒可没有被蓝翎的马屁拍得晕头转向,很快便又绕了回去。 “知道了。”蓝翎暗暗吐了舌头,还好燕惊寒只是对她下了一道命令,并没有继续揪着不放。 …… 第二日,西齐的摄政王在驿馆里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燕鸣轩雷霆大怒,责令大理寺严查此事。 这一日一早,燕惊寒也被燕鸣轩招进宫去议事,午时之前派皓月传话给蓝翎,让蓝翎不要等他用午膳,他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蓝翎独自吃完了午膳,等凌霜凌露把桌子收拾妥当后,蓝翎压低了声音,对凌霜凌露道:“我有一件事,想让你们配合我,你们愿意吗?” 凌霜凌露对看了一眼,凌霜出声,“小姐,您说。” “我想去盗臧鳌收到的第一幅画!”蓝翎看着凌霜凌露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带着不容质疑的果敢坚决! “小姐!”凌露惊呼了一声,又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巴,随即小声道:“小姐,这样太危险了,姐姐已经盗过一次,臧鳌肯定已经有所防范了,您不能再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臧鳌一开始就有防范,凌霜去盗了一次,而且还闹得满城风雨,按照常理,臧鳌可能会认为不会有人再敢去,因而降低防范的力度,当然也不排除他反其道而行之,但不管如何,他的那幅画我是要定了!我跟你们说,只是希望你们配合我,即使你们不配合我,我依然会去!”在前世,蓝翎从来就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再活了一世,她依然不是!不管是龙潭虎穴,她都要闯一闯! 当然她要有详尽的资料和完备的计划,她不会贸然行事,她要的是充足准备之后,一击必中! “小姐……”凌露还想说什么,却被凌霜挥手阻止了。 “凌露,小姐有这个能力,只要我们配合好,小姐一定能成功!”凌霜从来没有怀疑过蓝翎的能力,尽管此时蓝翎失忆了。 “我也相信小姐的能力,只是小姐现在失忆了,很多东西恐怕都忘记了。”若是放在以前,凌露当然不怀疑,但此一时彼一时,凌露不得不担心。 感觉到凌霜和凌露似乎话中有话,但蓝翎此时没有时间多问,只是开口道:“放心好了,其他东西我可能忘记了,但当大盗的技巧我都清楚得记得,只要你们两个配合我,我保证安然无恙地回来。” “那好吧,小姐,你想让我和姐姐怎样做,尽管吩咐。”凌露见自己姐姐并不反对,自家小姐又如此说了,只能把担心抛到了一边去,应了一句。 “既然如此,凌霜你把无忧宫打探到的所有臧鳌的资料都给我,另外把臧鳌来京城后的行动轨迹以及驿馆的布局图和臧鳌房间的布局图一并给我。”蓝翎对凌霜吩咐了一番,她从来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她向来奉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出了蓝翎的房间。 “凌露,你去帮我准备女人化妆用的所有的东西,再去帮我准备一套夜行衣和一套低等面料姑娘的衣服鞋子帕子以及一些普通的头饰。”蓝翎又对凌露吩咐了一句。 “是!”凌露没有多问,也快速出了房间。 见凌霜凌露出去了,蓝翎这才站起来,来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院子里的葱葱绿竹,蓝翎一只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勾了勾嘴角,臧鳌,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蓝翎不得不承认凌霜凌露办事效率之高,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便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而且蓝翎还知道臧鳌此时正带着罗云等侍卫正在美人湖上坐着画舫游湖。 蓝翎随即决定今日就去会会那臧鳌,便坐到梳妆台前,在自己的脸上画画涂涂抹抹,片刻,蓝翎的脸上再也认不出蓝翎本来的模样,两道黑乎乎的眉毛,一双普通的眼睛,脸颊上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如此的一副尊容,凌霜凌露看得瞠目结舌,她们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还有如此的本事,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名普通女子的模样。 “小姐,我觉得,您就是站在王爷身边,王爷八成都认不出您来。”凌露笑着道,反正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肯定认不出来。 蓝翎笑了笑,她倒不认为燕惊寒会认不出她来,他们是夫妻,这么多天的耳鬓厮磨,这点熟悉应该还是有的。 “小姐,您想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式?”凌霜出声问道,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想扮成什么样身份的人,不同身份的人都有不同的发式。 “就梳一个美人湖边卖花姑娘的发式。”蓝翎早已想好了,她就做一回卖花姑娘! “好。”凌霜自然知道一般的卖花姑娘梳的是什么样的发式,很快就帮蓝翎梳好了,挑了两朵最普通的珠花帮蓝翎插在了发间。 随后,蓝翎换上衣服鞋子,摇身一变,一眼看去就是一名最普通的卖花姑娘。 “凌露,你去厨房找一个普通的竹篮到花园里摘一些花,在杏花街的那家包子铺的后门等我,我准备一下就过去,记住尽量避开府里府外的眼线。”蓝翎对凌露吩咐道。 “是!”凌露快速去准备。 蓝翎带上九玄针,又把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这时方在发现自己的手白希如玉,手指更是如玉葱一样,这样的手哪里是一个普通卖花姑娘的手? 蓝翎随即又快速在自己的手上涂抹了一番,随后,又仔细看了看,看不出破绽了,这才让凌霜留在府里,自己避开府里的暗卫,翻墙出了府。 蓝翎到了与凌露约好的地方,见凌露已经到了,接过凌露手中的花篮,让凌露回了府,自己独自一人去了美人湖。 蓝翎之所以一个人都不带,只是不想引起臧鳌的警觉,她今日只是以一个普通卖花姑娘的身份去探探他的虚实,她可没有打算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杏花街离美人湖并不是太远,没用两炷香的时间,蓝翎便提着花篮到了美人湖的边上。 此时美人湖边并没有多少游玩的人,偌大的湖面上也只有一艘画舫缓缓而行。 湖面上清风拂过,波光粼粼,湖岸边绿柳低垂,随风摇曳。 蓝翎把花蓝挎在胳膊上,看向湖面上的唯一一艘画舫,就见一人负手而立,站在船头,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醒目,头上的紫金冠更是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臧鳌,蓝翎心中默念了一声,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她现在可是一个卖花姑娘,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蓝翎环顾了一圈,想找一两个可能会买花的人,不想,这时,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上官云瑞和映霞,蓝翎随即勾了勾嘴角,快步往二人的跟前走去。 此时,上官云瑞正倚靠在一棵柳树上,嘴里叼着三片柳叶,双手环胸瞅着湖中的画舫,身形慵懒而又肆意。 映霞站在一旁,怀中抱着剑,面无表情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但目无聚焦! 很快,蓝翎挎着花篮来到二人的跟前,看着上官云瑞道:“公子,买花吗?五文钱一支,买一支送给这位姑娘吧。”蓝翎说着把一支红玫瑰递到了上官云瑞的眼前。 上官云瑞的眸光上上下下在蓝翎的身上瞅了又瞅,并没有出声,也没有接蓝翎手中的玫瑰花。 蓝翎的眸光并没有一丝躲闪,任由上官云瑞瞅着,她不相信她化了妆,换了衣服,变了声音,他还能认出她来! 果然,片刻后,上官云瑞便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看向了蓝翎手中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公子,买一支吧,瞧这位姑娘正看着您呢。”蓝翎说着看向映霞,就见映霞快速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姑娘是常年在这湖边卖花的吗?”上官云瑞依然没有接蓝翎手中的红玫瑰,而是突然问了一句。 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上官云瑞不会是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一更) 蓝翎心中有着一丝怀疑,但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和上官云瑞只见过几次面,他对她并不熟悉,她不相信他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公子,民女是第一次来湖边卖花。”这一点蓝翎并不想胡扯,毕竟是不是第一次,想查的话,找几个人问问,便很快就能查得出来。 “哦?那你今日为何想起来到这湖边卖花了?”上官云瑞似乎随意地问道,伸手接过了蓝翎手中的红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民女听人说,在湖边卖花一天能挣到不少钱,今日便想来试试。”蓝翎心中磨了磨牙,觉得这上官云瑞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她不就让他买朵花帮她演演戏吗?他至于刨根究底弄得像查户口的一样吗? “一天能挣多少钱?”上官云瑞继续追问。 “两百文钱。”蓝翎把上官云瑞恨得牙痒痒的同时,脑中快速地计算着,一枝花五文钱,一天卖上几十支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那么两百文应该还比较靠谱。 “两百文呀?”上官云瑞把手上的红玫瑰轻轻地摇了两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笑着道:“姑娘,本公子给你十两银子,你这篮子里的花,本公子全要了,不过,你得帮我把这些花编成一个花环,如何?” 闻言,蓝翎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道:“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一种编花环的习俗?虽然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仪表非凡,但民女并没有非份之想,公子你就是给民女一百两银子,民女也不能帮你编花环。” 一听,上官云瑞顿时乐了,笑着道:“姑娘,十两银子可不少,可够你卖上几个月花的,再说,本公子未婚,你未嫁,而且本公子又正如你所说,长得玉树临风仪表非凡,怎么配你,你应该都不吃亏呀,你为何要拒绝?莫非你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 映霞狠狠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觉得上官云瑞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人家寻开心呢,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干点正事? 到了此时,蓝翎开始后悔了,她干嘛要找上官云瑞这家伙来买花?她不是没事找事吗?这家伙完全就是太无聊正愁没人逗他开心呢,她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公子,民女确实有心仪之人,所以,你就是长得貌若谪仙,民女也不会有半点不该有的想法,而且民女觉得公子并不是真正想买花,那么就请公子把花还给民女。”蓝翎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臧鳌的画舫靠了岸,决定不再跟上官云瑞废话下去,她还有正事要干呢。 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并未气恼,而是呵呵笑了两声,对映霞道:“映霞,给她十两银子,这支花,本公子买下了。” 映霞瞅了一眼上官云瑞手中的红玫瑰,觉得异常的刺眼,但她并没有出声,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了蓝翎。 但蓝翎并未接,而是看着上官云瑞道:“公子,一支花只要五文钱,十两银子太多,民女不能收。” “本公子赏你的,收下吧。”上官云瑞说着抬脚往别处走去,显然是不想再理会蓝翎。 映霞把快速把银子塞在了蓝翎的手里,随即跟了上去。 “公子……”蓝翎象征性地叫了一声,见上官云瑞和映霞走远了,这才把银子放进了自己腰身挂着的钱袋里,微微勾了勾嘴角。 这时臧鳌已经带着罗云等人上了岸,正缓步往她这边走来,蓝翎心中一喜。 蓝翎低头假装整理花篮中的鲜花,待臧鳌等人走近时,这才抬起头,迎了上去,同时道:“大爷,买花吗?五文钱一支。” 臧鳌朝罗云示意了一下,随即停下了脚步,看着距离自己六尺远的蓝翎,虎目中隐着一抹戒备和审视! 罗云会意,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卫不要拦着蓝翎。 蓝翎看了臧鳌一眼,便快速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一抹胆怯,声音更是弱了几分,“大爷,你要买花吗?这些花刚摘下不久,都很新鲜,买一支回家送给娘子吧。”蓝翎说着抬头看了臧鳌一眼,又连忙把头低下。 罗云看着蓝翎,在他看来,蓝翎就是一个普通的卖花丫头,看着自家王爷不怒而威的神色已经被吓得不行,但又不想错过挣钱的机会,正极力地想劝自家王爷买她的花。 殊不知,这正是蓝翎想达到的效果! 仅仅是眨眼之间的两眼,蓝翎已经把臧鳌看了个清楚,确实像燕惊寒所说,臧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只潜伏在草丛里的狮子,有着随时把猎物扑倒的凶猛! 而从他身上的配饰和他罗云的配饰上看,他得到的第一幅画卷并没有随身携带,它应该就在他驿馆的房间里。 只要他不把它放在身上,这就好办多了。 臧鳌一双虎目在蓝翎的身上审视了片刻,便收回了视线,没有理会蓝翎,抬脚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大爷……”蓝翎看着臧鳌的背影又弱弱地叫了一声,似乎花没有卖出去,依然不死心。 “姑娘,你还是去别处卖吧,老爷不喜欢花。”罗云看着蓝翎说了一句,随即快速跟上了臧鳌的步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蓝翎似乎在罗云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的不同寻常,臧鳌不喜欢花?是普通的喜好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问题?蓝翎暗暗记在了心里,决定回去后让凌霜好好查查臧鳌的王府里有没有养花。 “哦……”蓝翎瘪了瘪嘴巴,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过了片刻,蓝翎便收回了看向臧鳌一行人背影的视线,继续卖着花,毕竟她现在可是卖花姑娘,怎么说也不能只卖出去了一支花就回去了吧?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为此,蓝翎又在美人湖的边上转悠了半个时辰,但仅仅卖出去了两支花,之后,蓝翎便离开了美人湖。 上官云瑞一直都没有离开,而是躺在湖边的一个石凳上,双手垫在头的下面,嘴里叼着从蓝翎手上买下的那支玫瑰花,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派逍遥无拘的姿态。 待蓝翎走远了,上官云瑞这才坐了起来,看向一旁站立的映霞道:“映霞,你觉得那位姑娘是卖花的吗?” “你觉得她不是?”映霞收回落在湖面上的视线,看了上官云瑞一眼,但看着他手里那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映霞随即又把眸光移向了湖面。 映霞并没有看出蓝翎伪装的任何破绽,但以她对上官云瑞的了解,他既然这么问,那么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 上官云瑞妖孽的桃花眼快速眨了两下,随即站了起来,来到映霞的身旁,把那朵红玫瑰放到映霞的眼前,笑着道:“映霞,你若是收下这朵花,我就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我没兴趣知道!”映霞一点都不解风情不说,还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但我有兴趣告诉你。”上官云瑞快走两步来到映霞的身旁,笑着瞅着映霞,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你不要这么无聊,行不行?”映霞狠狠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她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他,他竟然还缠着她不放,她真不明白,她这副尊容,他到底看上她什么? “想让我不这么无聊也行。”上官云瑞笑着卖起了关子,见映霞皱着眉头看向了他,随即贴着映霞的耳边道:“只要你同意嫁给我,给我生一群小包子,我肯定就不无聊了。” 闻言,映霞耳根子顿时一红,很想一脚把上官云瑞给踹飞,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承诺,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是死死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近在咫尺,上官云瑞自然看到了映霞脸上快速出现的红晕,心中不由地一喜,觉得映霞这是在害羞,既然是害羞,那就说明她并不是完全对自己没有感觉,只要她对自己有感觉,即使是一点点的感觉,他一定能把它无限放大,直到她喜欢上他,最终爱上他! 上官云瑞喜滋滋地想着,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更是不停转动着手中的玫瑰花。 而映霞看着上官云瑞的神色更是恼怒不已,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加快脚步,眼不见为净! …… 蓝翎很快回到了王府,见了凌霜凌露,知道燕惊寒还没有回来,不禁松了口气。 蓝翎倒不是真想瞒着燕惊寒,只是她知道燕惊寒若是知道了她的计划,肯定不会让她去冒险的,但不去的话,她又不甘心,只能暂时不告诉他,等她拿到了那幅画,她再跟他说也不迟。 洗了脸,换了衣服,把头发梳好,蓝翎让凌霜去查臧鳌府里养花的情况,再让凌露把她的那一身衣服拿出去处理掉,之后,蓝翎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地喝着茶。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松竹院中,带着傍晚的宁静与祥和。 忙活了一个下午,蓝翎觉得她还是有所收获的,毕竟她对臧鳌已经有了最直接的第一印象,而且还得到了一条意外的信息,而这条意外的信息说不定就是臧鳌的一个弱点。 蓝翎始终相信再强大的敌人,他们的身上都会有弱点,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想收拾他,便会容易很多。 而臧鳌虽然看起来凶猛,但他身上也不可能没有弱点,只要把他的弱点找出来,再充分利用,她不相信还收拾不了他! 蓝翎暗暗地想着,这时就见燕惊寒进了院子,蓝翎随即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待燕惊寒走近,蓝翎这才发现燕惊寒俊美的脸上一脸的冰封,薄唇紧抿,剑眉微皱,凤眸中更是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燕惊寒很不高兴,这一点蓝自然能看得出来,但他为何不高兴?燕鸣轩为难他了?蓝翎却不得而知。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扶着他的胳膊,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皇上为难你了?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出声,快步往房间走去。 双手突然落空,蓝翎快速转过身,看着燕惊寒冰冷的背影,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紧跟在了后面。 二人进了房间,燕惊寒一撩衣摆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但依然没有出声。 蓝翎抿了抿唇,随即道:“夫君,我去帮你泡一杯茶来。”说完,蓝翎没待燕惊寒点头,便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蓝翎快速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但并没有出声叫住蓝翎。 蓝翎很快出了松竹院,让凌露把皓月从食堂叫了出来,看着皓月问道:“皓月,你跟我说实话,王爷出皇宫时的神色如何?” 一听,皓月立即明白了自家王妃为何要如此问,随即道:“回王妃,爷出皇宫的时候神色如常,但在路上遇见了瑞太子,之后,王爷的神色便是王妃刚刚看到的那样。” 听皓月这么一说,蓝翎顿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上官云瑞看穿了她的身份,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燕惊寒,燕惊寒知道后,便生自己的气了。 蓝翎轻扶了一下额头,她虽然不知道上官云瑞怎么看穿她的,但她知道她的盲目自信把自己给害惨了,燕惊寒一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小姐,王爷一定是担心您,才生您的气的,您只要好好哄哄王爷,王爷肯定就会原谅您的。”凌露看着蓝翎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给蓝翎出着主意。 “哪里有这么容易。”蓝翎哀叹了一句,心中已经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燕惊寒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她不准她胡思乱想,不准她一个人出府去,而她不但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而且还跑到了臧鳌的面前,蓝翎觉得,燕惊寒这一次肯定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虽然她有足够的理由说她能保护好自己,她能做到万无一失,但在一个在意她的男人的眼中,她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不足以让他放心,蓝翎早就想到这些,她才不想让燕惊寒知道的,不想她却被上官云瑞看穿了而且还揭发了她! 此时,蓝翎根本没有时间去恼上官云瑞的多管闲事,她心中只想着怎样才能让燕惊寒的气消了。 “那怎么办?”凌露听蓝翎这么一说,觉得自家小姐麻烦了,又见皓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便看向他问道:“皓月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突然被点名,皓月张了张嘴,片刻后,才道:“没有。” “你都没有仔细想,怎么就能说没有?”凌露觉得皓月这完全就是在敷衍,他根本就不想帮自家小姐出主意。 “我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皓月觉得自己冤得很,自家爷和王妃是夫妻,夫妻不都是*头打架*尾和吗?哪里需要外人出什么主意? “好了,凌露,你不要难为皓月,你们去食堂吃饭吧,我去给王爷泡一杯茶。”蓝翎说着往厨房走去。 “哦。”凌露撅了撅嘴巴,看着自家小姐走远了,但还是不忘瞪了皓月一眼,反正在她看来,皓月就是一个木头疙瘩,整天闷不出声的,连出个主意都不会。 皓月瞅了凌露一眼,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径自往食堂走去。 没有对手的战争无疑是无趣的,皓月的毫无反应让凌露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顿时感到有些羞愧,乖乖地跟在了皓月的身后。 …… 蓝翎端着泡好了茶快速进了房间,见燕惊寒依然坐在桌旁,但他知道她进来,好看的凤眸并没有看向她,这让蓝翎的心往下沉了沉。 “夫君……”蓝翎柔柔地唤了一声,把茶杯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随后,搬了一个圆凳坐到燕惊寒的身旁,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胳膊,看着燕惊寒眨了眨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问得小心翼翼,“夫君,你在生我的气?”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凉凉的声音响起,“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听着燕惊寒凉凉的声音,蓝翎觉得自己的心中突然刮过一阵秋风,到处是凉飕飕的,随即撅了撅嘴巴,小声道:“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 “为何没有听我的话?”燕惊寒突然看向蓝翎,凤眸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色! “因为我……”看着燕惊寒凤眸中的乌云翻滚,蓝翎咬了咬牙,刚想开口,不想却被燕惊寒厉声打断,“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 …… 宝贝们,下午还有一更,三点左右来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夫君,你是在强人所难 “我在意你的感受!”对于燕惊寒给自己扣下一顶如此大的帽子,蓝翎无法接受,顿时就反驳了回去。 她若不是怕他担心她,她为何要瞒着他?她若是不怕他担心她,她为何要乔装改扮去打探臧鳌的虚实?说到底不是她惧怕臧鳌会对她如何,而是她害怕他的担心和不悦! “你若真在意我的感受,你就不会对我一再的叮嘱置若罔闻,当面应允,背后却依然我行我素!”燕惊寒似乎更怒了,好看的凤眸中更是狂风大作,伸手拨开蓝翎的手站了起来,背对着蓝翎。 看着燕惊寒只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蓝翎抿了抿唇站了起来,慢慢上前两步,伸手从燕惊寒的背后环上燕惊寒的腰身,小脸轻轻地贴在他宽广的后背上。 尽管此时他对她冷言冷语怒不可遏,尽管他对她没有往日的柔情,但蓝翎心中却是开心的,她知道正因为他在意她,他才会对她发怒,对她生气,若是他不在乎她,他根本无需如此。 看着蓝翎放在自己小腹上白希如玉的小手,燕惊寒终是没有把它们拿开,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窗外沙沙作响的竹林。 蓝翎也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搂着燕惊寒,她知道她根本无需解释什么,她为何那么做,燕惊寒都知道,他只是恼她以身涉险罢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见燕惊寒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好看的秀眉微蹙了一下,把小脸在燕惊寒的后背上蹭了蹭,小声道:“夫君,我饿了。” 今天中午,蓝翎一直在思索着她的计划,并没有吃多少,而之后又忙活了一个下午,到了此时,蓝翎确实感到饿了。 尽管燕惊寒还在生她的气,但蓝翎觉得燕惊寒肯定舍不得她饿着,她实时地如此一说,燕惊寒心一软,说不定就不生她的气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闻言,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伸手拿开了蓝翎的手,蓝翎原本以为燕惊寒一定会转过来把她拥进怀里,不想,燕惊寒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往房间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道:“我去书房,你自己用膳。” 蓝翎还没有从失望中回过神来,就见燕惊寒已经迈出了房间,看着翻飞的松竹纹衣摆,蓝翎快跑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喊出声。 小气鬼!蓝翎在心中咕哝了一句,便让厨房摆膳。 蓝翎向来奉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战斗! 她当然不会因为燕惊寒生她的气就吃不下饭去,相反,她还要吃饱了,等晚上的时候,她才有足够的能量把燕惊寒给拿下! 为此,这一顿饭蓝翎吃的时间比平常都要长一些,饭后,蓝翎让人备水,沐浴了一番之后,便独自一人去了桃林之中的白玉亭。 今晚,蓝翎穿了一件白色蝴蝶纹绣金边长裙,三千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阵风吹过,衣袂翻飞,发丝舞动,在盈盈的月光下美得如同降落凡间的仙子,空灵得不食人间烟火。 蓝翎拿起在自己的一堆嫁妆中找出来的一支竹笛,放到唇边,慢慢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随着清风慢慢地飘荡开来,穿过竹林,越过玄冰潭,翻过假山,飘过九曲回廊,一直飘进了燕惊寒的书房。 听着笛声,燕惊寒再也无法落下一笔,之前隐着怒气的凤眸早已波澜不惊,而此时不知不觉中已经覆上了一汪柔情。 燕惊寒本就是擅长音律,蓝翎的笛声悠扬婉转如莺似燕,飘飘渺渺,如歌如诉,其间更是含着他能听懂的似水柔情! 绵绵的情意早已拂去了燕惊寒心中的不悦,燕惊寒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笔,快速出了书房,直奔桃林而去。 燕惊寒虽然在生蓝翎的气,但对她的一举一动他依然在意,他早就得到禀报说蓝翎去了桃林,本以为她是去散心的,不想她却是去那里给他吹了一曲柔情似水。 很快,燕惊寒来到了桃林边上,远远地就看到蓝翎单薄的身影站在白玉亭了,手中拿着一支竹笛,背对着他,燕惊寒心中顿时泛出了丝丝心疼。 快步穿过桃林,燕惊寒迈进白玉亭,来到蓝翎的身后,轻叹了一声,把蓝翎从背后拥进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松竹清香,蓝翎抿嘴笑了笑,快速转过身,仰着脸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不生气了?” “生气!”燕惊寒看着蓝翎笑靥如花的模样,剑眉快速皱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但双手却是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 “口是心非。”蓝翎抿嘴一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快速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柔软的发丝轻轻抚过面庞,鼻翼间全都是清新好闻的发香以及蓝翎身上独有的幽香,燕惊寒的俊颜再也无法维持冰封的模样,嘴角慢慢溢出了一抹笑意,手臂随即又收紧了一分。 见燕惊寒终于笑了,蓝翎心中自然开心不已,又快速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把头靠在了燕惊寒的颈边。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但转眼间便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哼道:“翎儿,你若不拿出点认错的诚意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一听,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撅了撅嘴巴,随即笑着道:“夫君,你想要什么样的认错的诚意?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做得到!” “真能做得到?”燕惊寒瞅着蓝翎,似乎对蓝翎的话深表怀疑。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蓝翎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但她却没有发现燕惊寒凤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既然如此,你跟我来。”燕惊寒说着拉着蓝翎快速出了白玉亭,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 很快,二人回到了房间里,进了内室,燕惊寒这才松开了蓝翎的手,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了本书。 看着那本书的封面,蓝翎脑中顿时“嗡的”一声,那本书不就是蓝巧凤给她的那本吗?燕惊寒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蓝翎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让她干什么。 “夫君,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蓝翎看着燕惊寒拿着书往她跟前走来,不由地后退了两步,完全就是一副想退宿的架势。 此时,蓝翎已经顾不得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顾不得她向来奉行的言出必行,她只想着燕惊寒若是让她用这本书里的姿势取悦他,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但燕惊寒可不会让蓝翎退缩的,快步上前,一把把蓝翎搂在了怀里,笑着道:“翎儿,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刚刚说过的话?还是你又是在敷衍我,表面上讨我欢心?” “夫君……”蓝翎弱弱地唤了一声,“我做不好。”说完,蓝翎把脸紧紧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光看书房的讲解她就受不了了,她哪里还能亲自去“实践”? “我看你不是做不好,而是不想做,换而言之,你就是想食言而肥!”燕惊寒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燕惊寒虽然在蓝翎之前从来没有过女人,也不去想这房中之事,但自从看了蓝巧凤的那本书,和蓝翎耳鬓厮磨,燕惊寒终于深深体会到了为什么绝大多数男人都热衷于那种事情了,原来其中的欢愉不是用言语能说出来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绝对能酥到骨头里,而蓝翎仅仅一次的主动更是让燕惊寒记忆犹新,他还想要更多。 燕惊寒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蓝翎并不是特别能放得开,尽管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天经地义,但蓝翎总是免不了羞涩,想让她主动取悦他,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为此,今晚燕惊寒趁蓝翎讨好他的机会决定用一次“非常手段”!尽管这似乎有点要挟,有点趁人之危,但燕惊寒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他是她的夫君,妻子取悦丈夫本来就是应该的。 “夫君,你是在强人所难。”蓝翎没有抬头,咕哝了一句,觉得自己完全就是骑虎难下。 “只要我的翎儿放得开,一点都不难。”燕惊寒突然放柔了声音,低头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紧接着又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 每次被燕惊寒这么轻轻一咬,蓝翎都不由地呼吸一紧,而这一次更是心跳加速! “夫君,一定要?”蓝翎做着最后的挣扎,她很希望燕惊寒能放过她,但她知道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以前,燕惊寒可不止一次要求过,都是被她以各种理由蒙混了过去,但蓝翎知道这一次,自己八成是逃脱不掉了。 “一定要!”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把书翻开,翻了几页,这才把书递给了蓝翎,同时道:“今晚,你就用这一式。”说着,燕惊寒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某处蠢蠢欲动,似乎已经急不可待了。 仅仅瞅了一眼那一页的插图,蓝翎的脸顿时就红了,但看着燕惊寒不容拒绝的神色,蓝翎咬了咬牙,把书慢慢接了过来。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燕惊寒说完便不再看蓝翎,径直来到*边,脱了衣服鞋子*躺了下来。 在蓝翎看来,燕惊寒是*等着自己伺候,实际上燕惊寒是担心还没等到蓝翎取悦自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蓝翎抿了抿唇,瞪了燕惊寒一眼,万般不愿地把目光放到了那详尽细致撩人的字里行间。 蓝翎原本看书的速度就非常快,仅仅用了几个眨眼的功夫,蓝翎便把这一页的东西看完了,而且印象深刻! 当然印象深刻的直接后果便是蓝翎早已面红耳赤心跳如雷,而且身体里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熄了烛台上的蜡烛,之后这才来到了*边。 盈盈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了房间,隐隐约约斑斑驳驳,这更让人房间里增添了一抹*的味道,蓝翎觉得似乎她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看明白了?”燕惊寒侧身看着蓝翎,一手支着头,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凤眸中带着一抹邪肆的味道。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还在等什么?”燕惊寒说着看向蓝翎腰间的丝带。 蓝翎没有出声,深吸了一口起,伸手拉开腰间的丝带,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褪去。 尽管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了,但此时看着蓝翎如美玉一般的身子,看着她羞涩的却无比撩人的动作,燕惊寒赶忙压了压身体里澎湃的*,“按兵不动”! 蓝翎快速尚了*,朝着燕惊寒勾了勾红唇,露出妩媚一笑,随后快速把朱唇压下。 …… 销、魂蚀骨中,燕惊寒终于在心满意足中放过了蓝翎,把蓝翎静静拥在了怀里。 静静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依然娇喘吁吁,心依然在剧烈地跳动着,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更是不停地扇动。 “翎儿,看你的样子,我们以后还有勤加练习才行。”燕惊寒帮蓝翎把贴在脸颊上的碎发捋到她的耳后,笑着道。 蓝翎没有出声,而是狠狠地掐了燕惊寒一下。 燕惊寒随即低笑了两声,低头在蓝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收紧了手臂。 “翎儿,不管你之前打算做什么,从此刻开始,我都不准你再去动你那些心思,你只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府里,府外的事情有你夫君一人就可以了。”燕惊寒霸道地宣布。 在燕惊寒这个时代可没有女人顶起半边天一说,女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相夫教子,管好内院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府外,甚至朝堂之上那都是男人们的天下,女人是不能插手的。 燕惊寒虽然知道蓝翎的本领才智手段并不输于男子,但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并没有把蓝翎放在可以和他比肩而立的位置上,反而把蓝翎放在了他的羽翼之下,他一方面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她再插手男人之间的事情。 在燕惊寒看来,不管臧鳌来京的目的是什么,那都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即使这其中牵涉到女人,但女人也是被争夺被利用或是被保护的对象,而不是这场战争的主体。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狂跳的心顿时就平复了下来,闷闷地开口:“夫君,我只是想帮你分忧。” 蓝翎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尊女卑,女人只能在家伺候丈夫养孩子,不能插手丈夫的事情,更不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但她是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女人,受了二十四年男女平等的教育,而且她还是现代的“夜灵”,从来没有失手过一次的“夜灵”! 只让她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蓝翎突然感到深深的失落。 这倒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怀才不遇,而是蓝翎知道燕惊寒并不相信她有和他并肩而立的能力,在他的眼中,她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她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翎儿聪慧无比,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去管这件事,更不要出府去,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你夫君来办,好吗?”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看着他。 看着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隐着不容拒绝的光芒,蓝翎张了张嘴,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喜欢他,她就应该为了他抛弃自我甘愿做一根只能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吗? 她喜欢他,她能忍心看到他因她的拒绝而不悦和失望的眼神吗? 蓝翎不知道,猛然发现她和燕惊寒之间不仅仅是身份的问题,还有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和现代思想的冲击。 “翎儿,答应我!”燕惊寒见蓝翎迟迟没有出声,剑眉已经慢慢皱了起来,伸手搂紧了蓝翎的腰身。 “给我时间。”蓝翎轻轻说了一句,把脸靠在燕惊寒的胸前。 纷纷扰扰的思绪缠绕在心间,蓝翎一时理不清,她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 “好。”燕惊寒轻合了一下眼帘,终究还是同意了。 …… 第二日一早,燕惊寒又被燕鸣轩召进宫去议事,蓝翎坐在桌旁暗自沉思,这时就见她的师傅突然闪进了房间。 蓝翎快速站了起来,笑着叫了声,“师傅。” 玉碧落没有出声,而是一把握住蓝翎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房间外走去。 “师傅,您要带我去哪里?”蓝翎赶忙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玉碧落拉着蓝翎快速出了房间,不想清*云却突然飞身挡到了她们的面前,玉碧落随即一挥手,“都给我滚开!”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盗画 玉碧落的掌风如风卷残云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清*云本能地飞身躲过! 不想,玉碧落却趁此机会带着蓝翎飞身而已,跃出了松竹院,清*云齐齐一惊,快速追了出去。 等清*云追到府外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玉碧落和蓝翎的身影,流云无法,只能让清风带人暗中找寻,他进宫向自家爷禀报。 “师傅,王爷这一阵子不让我出府,您要带我去哪里?”蓝翎被玉碧落拉着飞檐走壁穿房跃脊,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蓝翎之所以没有强行挣脱玉碧落的手,那是因为她听凌霜凌露说她的师傅对她有再造之恩,为她费尽了心血,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对她如此好的人,她自然不能跟她动武,只能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玉碧落没有出声,而是带着蓝翎跃进了一所看似普通的宅院,这才松开了蓝翎的手腕,抬脚往一间厢房的门前走去,同时道:“跟我来。” 蓝翎抿了抿唇,跟着玉碧落进了这间厢房,就见这间厢房古色古香,布局典雅,但这并不重点,重点是这间厢房的墙壁上悬挂着数种兵器,件件寒光凛凛! 玉碧落在一个衣柜前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蓝翎道:“翎儿,你过来,把这把锁打开。”玉碧落说着同时把一支金簪递到了蓝翎的面前。 蓝翎接过金簪,看着衣柜上拳头大小的铜锁,心中疑惑不已。 看她师傅的意思,她似乎知道她对撬锁很在行,但问题是这可是她前世的一个技艺,她的身体本尊是一个相府的千金小姐,她怎么会这种技艺的? 难道她并不是在成婚那一日穿越来的?蓝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师傅,我以前很会开锁?”蓝翎看着玉碧落问道。 玉碧落依然以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黑沉的眼睛,她听蓝翎如此一问,黑沉的眸中并没有一丝异样,这让蓝翎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你从小就很会开锁,而且是无师自通。” 玉碧落的话无疑是证实了蓝翎的猜测,她并不是在大婚那一日穿越过来的,她什么都不记得真的只是因为她失忆了! “师傅,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到了此时此刻,蓝翎方才正视这个问题,看着玉碧落问了一句。 她的师傅给她探过脉,结合她探脉后的反应,蓝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没有明白什么。 “对。”玉碧落看了蓝翎一眼又看向铜锁道:“所以我才想看看你是不是连开锁的技艺也一并忘记了。” “师傅,我怎么会失忆的?只是因为我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蓝翎赶忙问道,这种理由本来就是她胡诌的,她很难相信她仅仅是摔了一跤就把自己摔失忆了,再说,她可是会武艺的,摔跤的可能性很小不说,而且即使摔倒了也不可能磕到脑袋。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玉碧落声音顿时一沉,带着浓浓的不悦。 问她自己?她失忆了,怎么会知道?蓝翎觉得她的师傅话中有话,但看着她师傅眼中隐隐的怒火,蓝翎终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随后,蓝翎来到衣柜跟前,把金簪插进铜锁锁孔里轻轻转动了几下,很快,铜锁便被打开了。 蓝翎随即看向玉碧落,不明白她师傅让她开这把锁做什么,仅仅是想看她记不记得开锁的技艺? 看着锁被打开了,玉碧落眸中的怒色快速隐去,伸手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一块黑色面纱递给了蓝翎,“把这衣服换上,等一下,我们去一趟驿馆。” “师傅,我们去盗臧鳌的那幅画?”蓝翎接过衣服和面纱,第一直觉就是她师傅要带她一起去偷画。 “对。”玉碧落并没有隐瞒,“我昨天已经去踩过点了,那幅画应该就放在一个大铁箱子之中,那个铁箱子有几百斤重,而且上面上一把天机锁,想拿到那幅画就必须打开那把锁,我打不开,知道你很会开锁,今天便让你和我一道去。” “师傅,你为什么要盗那幅画?”蓝翎不禁问道。 “想看看那幅画上到底是什么。”玉碧落说完,眉头又快速皱了起来,“怎么那么多问题?赶快把衣服换上。” “好。”蓝翎笑了笑,快速把衣服换好,戴上面纱。 “走!” 玉碧落带着蓝翎快速出了房间,片刻功夫便来到了驿馆臧鳌住的院子外面。 “师傅,臧鳌现在应该不在房间里。”蓝翎和玉碧落隐在一棵大树上面,蓝翎见臧鳌的房间门紧闭,罗云并不在院子里,推断道。 “不管他在不在,那幅画我是要定了!”玉碧落语气中强势无比,说完飞身进了院子,蓝翎紧跟在后面。 凭借二人的轻功,进臧鳌的房间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也正如蓝翎推断的那样,此时臧鳌并不在房间里。 玉碧落领着蓝翎很快来到了一个大铁箱子的跟前,蓝翎看着铁箱子上一把精美绝伦的锁,知道它应该就是什么天机锁,随即拿出金簪插进锁孔,转了两下,仔细听着声音,天机锁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把锁是天机老人所造,一般的方法可能打不开。”玉碧落在一旁提醒了蓝翎一句。 蓝翎看了玉碧落一眼,微微思索了片刻,把金簪抽了出来,拿出三根随身带着的九玄针同时插进了锁孔,听着声音转动着每一个九玄针,一炷香的时间后,就听到“啪的”一声,天机锁被打开了。 而就在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呵斥声,“什么人在房间里?!” 闻言,玉碧落快速打开箱盖,拿起里面的一个画筒拉着蓝翎飞身出了房间,此时罗云带着人已经快速飞扑了过来。 玉碧落一扬手,一团黑色的粉末瞬间洒向了罗云等人,罗云慌忙躲避,躲避不及的侍卫瞬间纷纷倒地,玉碧落和蓝翎趁此机会快速出了驿馆,回到了之前的那所宅院里。 进了房间,玉碧落打开画筒,把里面的画卷抽了出来,展开一看,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随后,不做多想,双手用力一扯,画卷快速变成了片片碎屑纷纷扬扬飘落到了地上。 蓝翎微蹙着秀眉思索着,她完全可以肯定从她大婚之日算起,她没有见过画卷上之人,但为什么画卷上的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她失忆之前见过? 蓝翎看着玉碧落冒着熊熊怒火的黑眸,知道她的师傅肯定知道画卷上的人是谁,不禁问道:“师傅,画卷上的是谁?我认识吗?臧鳌就是为了找她来东楚的?” 玉碧落没有出声,而是把蓝翎换下的衣服扔给了蓝翎,“换好衣服,赶紧回去!”显然,她并不想回答蓝翎的问题。 蓝翎抿了抿唇,知道她师傅不愿意说,便不再多问,快速把衣服换了回去,跟玉碧落打了声招呼便回了王府。 …… 臧鳌看着被打开的天机锁,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箱,脸上又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王爷……”罗云心依然在提着,不禁轻唤了一声,他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何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这让罗云更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罗云知道自从自家王爷得了那幅画,王爷就把它当宝贝似地收着,特意让人打造了五百斤重的铁箱和专门寻来天下最难打开的天机锁来锁着那幅画,不想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两个人给盗走了。 按理说,宝贝被偷了,自家王爷一定会雷霆大怒,但罗云却在自家王爷脸上看到了高深莫测的笑容,罗云想不明白,心中打着鼓,难道王爷是怒极生乐?还是这本来就是王爷设下的一个连环计? 若是连环计的话,那王爷真是太高明了! “本王的宝贝在驿馆被盗,本王倒要看看东楚的皇帝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臧鳌说着猛地一挥手劈向了大铁箱,就听“砰的”一声,铁箱翻滚了两圈,瘪下去一大块,随后臧鳌对一旁的罗云道:“备马,即刻随本王进宫!” “是!”罗云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快速出了房间。 …… 蓝翎回了王府,清*云便很快得到了消息,赶了回去,见自家王妃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了下来,流云随即又派人传了消息给自家王爷。 凌露端着一壶茶一盘芙蓉糕和凌霜一道进了蓝翎的房间,凌霜反手把门合上。 蓝翎看着凌露脸上贼贼的笑容以及凌霜的举动,便知道这两个丫头一定知道了什么,瞅了两人抿嘴笑了笑。 凌露把茶水和芙蓉糕放到了蓝翎的面前,拿起一个白瓷杯帮蓝翎斟满了一杯茶,这才小声地问道:“小姐,臧鳌的那幅画是不是您和您师傅盗的?” 无忧宫在蓝翎和玉碧落离开驿馆后不久就得到了消息,说有两个黑衣人潜入臧鳌的房间,盗走了他的一幅画,凌霜凌露再结合自家小姐被她师傅拉出了府,便猜到那件事一定是自家小姐和她师傅做的。 “对。”蓝翎笑着点了点头。 “小姐,王爷不是不让您插手这件事吗?若是让王爷知道是您做的,恐怕又会对您……”凌霜没有说完,她不禁有些担心,昨晚王爷因为小姐偷偷出府去已经很生气了,若是让王爷知道小姐又去盗画了,凌霜不知道王爷又会怎样发怒了。 “姐,小姐虽然没有得到王爷的应允,但小姐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再说小姐已经拿到了画,将功折罪,我觉得王爷不会太生小姐的气。”凌露笑着道,她觉得自家小姐拿到了那幅画就是大功一件,王爷看在自家小姐帮他分忧的份上,也不会把自家小姐怎么样。 蓝翎笑了笑,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看着杯中荡起的波光,这才幽幽地开口:“其实王爷生不生我的气并不是重点,而臧鳌接下来怎么做才是这件事的重点!” “小姐,那臧鳌接下来会怎么做?”凌露赶忙问道。 “宝贝被偷了,表面上他肯定是借此事对燕鸣轩施压,让燕鸣轩给他一个交代,但背后他想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蓝翎轻轻摇了摇杯中的茶水,推断道。 “小姐,照您这么说,臧鳌会不会借此事对东楚出兵?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闹大了。”凌露有些担心。 凌霜没有出声看着蓝翎,上一次她去盗画,那件事演变成了刺客进驿馆刺杀西齐摄政王事件,而这一次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凌霜心中也有些担心。 “出兵倒不至于。”蓝翎笑着道:“臧鳌若是真有攻打东楚的打算,他就不可能亲自来东楚,他为人虽然高傲,但他应该还没有猖狂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他不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依我看,他应该是为了其他目的而来。” “小姐,那幅画像呢?”凌露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画筒之类的东西。 “被师傅毁了。”蓝翎说着拿了一块芙蓉糕放进了嘴里,她虽然不明白她师傅看到了那幅画像火气为何那么大,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认识那幅画像上的女子。 “啊……”凌露赶忙捂住了嘴巴,闹出这么大动静的那幅画竟然被小姐的师傅给毁了,凌露觉着这真是太可惜了,至少让她们看看那幅画上到底是谁呀。 “小姐,您见到了那幅画吗?”凌霜比凌露要沉稳得多,画毁与不毁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小姐有没有看到那幅画像。 “看到了,不过,那画上的人我没有见过,师傅也不愿意说她是谁。”蓝翎说着顿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看向凌霜问道:“凌霜,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失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记忆?” “小姐,这一点没有得到宫主的允许,奴婢不能说,但太后寿辰之后,小姐见到宫主后,宫主一定会告诉您的。”凌霜很是直白,但凌露不禁有些担心,她们可是答应过小姐不再对她隐瞒任何事情,这件事明显就是她们知情不报,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会不会生她们的气。 蓝翎撇了撇嘴巴,并没有生凌霜凌露的气,她早就知道涉及到她自身的秘密只有等她见到了无忧宫的宫主才能解开,从这两个丫头的身上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 这一日上午,西齐摄政王的一件宝贝被盗一事再一次被传得沸沸扬扬,臧鳌也确实如蓝翎所料,进宫见了燕鸣轩,直接要求燕鸣轩给他一个交代,并给出的最后期限就是在太后蓝巧凤的寿辰那一日。 这一日依然到了晚膳十分燕惊寒才回到府中,蓝翎站在院中,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快速转身看向了院门口。 蓝翎知道燕惊寒八成已经猜到了盗臧鳌画的人就是她和她的师傅,以他昨天的反应来看,蓝翎知道她恐怕又惨了,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看着燕惊寒没有一丝波澜的俊颜,看着他翻滚的衣摆,蓝翎抿了抿唇,迎了上去,轻轻唤了声,“夫君……” 蓝翎本以为燕惊寒不会理睬她,不想出乎她的意料,燕惊寒却无奈地笑了笑,拉上了她手,往房间里走去。 蓝翎抿嘴一笑,快速跟上燕惊寒的脚步。 进了房间,蓝翎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腰身,仰着头笑着道:“夫君,你今日怎么不生我的气了?”蓝翎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傻,但她就是想知道。 “你做都做了,我再生气还有用吗?”燕惊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眸中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不生气怎么不早说?害得人家连午饭都没有吃好!”蓝翎笑着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是吗?我可听说某人中午吃得很开心的样子。”燕惊寒寵溺一笑,快速在蓝翎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痛!”蓝翎惊呼,快速捂住了嘴巴,这家伙是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她。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你的夫君了。”燕惊寒说着,拉着蓝翎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把蓝翎抱在怀里。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伸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你见到那幅画像了?画上的人是谁?”燕惊寒言归正传,问道。 “夫君,我知道你为何不生我的气了,因为你有求于我,你若是生我的气的话,你肯定就不好再向我打听那幅画像的事,否则的话,多磨不开面子呀。”蓝翎坐直了身体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看来翎儿是很喜欢昨日惹我生气的后果,要不,我们今晚再……”燕惊寒还没有说完,嘴就被蓝翎的小手快速地捂上了。 “我开玩笑的,我认输还不行吗?”蓝翎自动缴械投降,绝美的小脸上已经快速地覆上了一抹粉色。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伸手抚上蓝翎微微发烫的面庞,原本是吓唬蓝翎的,但看着蓝翎此时的模样,燕惊寒还真想晚上再让蓝翎“温故”一次。 蓝翎轻捶了燕惊寒一下,这才开口道:“我虽然见到了那幅画像,但我不认识那名女子是谁,我问师傅,师傅也不愿意说,而且师傅还把那幅画像给毁了。” “那名女子长得是何模样?”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问。 “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总之非常漂亮,而且她手中还拿了一把长剑,哦,我想起来了,她拿剑的姿势和思语画像的拿剑姿势有几分相似,但看起来比思语更有气势,更有那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蓝翎努力回想着,她只看了一眼,并没有记住太多的细节。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让蓝翎站了起来,自己也随即站了起来,对着房门的方向叫了一声,“皓月!” “爷?”皓月快速推门进了房间。 “立即去查跟臧鳌有关的所有女子,不管是在世的,不在世的,把她们的画像资料全部整理出来。”燕惊寒对皓月吩咐了一句。 “是!”皓月领命而去。 “夫君,你是怀疑画像上的那名女子是臧鳌的一个故人,他是为了寻他的这个故人来的?”见皓月出去了,蓝翎看着燕惊寒问道。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只是想从其中找出一点线索来。”尽管燕惊寒一直不认为臧鳌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但他认为臧鳌的真正目的肯定跟女人有关。 “夫君,今天师傅看到那幅画时非常生气,她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若是她愿意告诉我们,说不定能帮我们很大的忙。”蓝翎直觉她师傅一定知道很多东西,但关键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她是你师傅,对你有再造之恩,她不愿说就不要勉强她了。”那一日燕惊寒听蓝翎说她的师傅来找过她之后就派人查了她的师傅,但却一无所获,燕惊寒便可以断定蓝翎的师傅不是一般人,想从她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恐怕不是易事,再说,她师傅并不真正想让蓝翎嫁给他,似乎并不待见他。 “我知道。”蓝翎笑了笑,坐到了桌旁,一手托着下巴道:“要是能恢复记忆就好了。” “太后让许太医给你开的药方,你都没有用上,你以前似乎并不想恢复记忆,怎么现在突然又想了?”燕惊寒坐到蓝翎的对面,笑着问道。 “万事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着的,我的想法当然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蓝翎笑着道,她只是没有说她今天才相信自己确实是失忆了这回事。 燕惊寒笑了笑道:“等臧鳌回了西齐,我就帮你恢复记忆。” “好。”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自然高兴,但她并没有问燕惊寒为什么不是现在就帮她恢复记忆,因为她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午夜惊魂! “咔嚓”一声惊雷,熟睡中的蓝翎身子猛然一震,随即惊醒,快速睁开眼睛,见燕惊寒就在身边,这才喘了一口气。 “怎么了?做恶梦了?”燕惊寒睡觉向来警觉,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动静便醒了,见蓝翎明显气息不稳,赶忙收紧了手臂问道。 蓝翎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一只手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小脸紧紧地贴在燕惊寒的胸前,不停地蹭了蹭。 “翎儿……”感受到蓝翎明显的不安,燕惊寒轻唤了一声。 “夫君,有一天你会舍弃我吗?”蓝翎没有抬头,依然紧紧把头埋在燕惊寒的怀里,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她曾是家族里最优秀的继承人,是组织里最优秀的成员,是很多黑暗组织最痛恨的人物!此时此刻她只想做一个小女人,做一个被燕惊寒永远抱在怀里的小女人。 “翎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看着他,一向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此时已经覆上了一层叫做不安的东西。 看着一向淡雅沉静坚韧的蓝翎此刻突然展现的脆弱的一面,燕惊寒猛地一阵心疼,没待蓝翎回答,便把蓝翎的头压到胸前,承诺道:“我发誓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舍弃我的翎儿,否则的话……” 燕惊寒并没有说完,便被蓝翎的小手给捂上了嘴巴,“夫君,我不要你发毒誓,我相信你。” “翎儿……”燕惊寒握着蓝翎的手十指相扣,凤眸中满是疼惜和柔情。 “夫君,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蓝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燕惊寒的承诺对她来说就是灵丹妙药,眨眼间她便恢复了正常。 “什么恶梦,说给我听听。”燕惊寒放开了蓝翎的手,让她舒服地窝在自己的怀里。 “前面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拼命地追着你跑,使劲地喊着你的名字,但你却不理我,后来我就被雷声给惊醒了。”蓝翎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小声地说着,说了出来,蓝翎这才感到自己似乎太矫情了,这只是一个梦,而且梦中也没有说燕惊寒要舍弃她,她竟然问了他这么一个幼稚的问题。 “傻瓜。”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梦怎么能当真?以后不准胡思乱想!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蓝翎抿嘴一笑,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翎儿,你也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背弃我给你的诺言。”此时京城里风起云涌,而蓝翎又时刻处在这风口浪尖,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不得不早做安排。 “我相信!”蓝翎抬头看向燕惊寒,灿若星辰的眸光坚定而又执着,自从她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他的时候,她也就把信任给了他。 燕惊寒笑了笑,在蓝翎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再让蓝翎的小脸靠在自己的胸前,静静地拥着。 窗外呼呼的风声竹林沙沙的响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瓦楞上的声音,凉飕飕的,但房间里却是温暖而又温馨,蓝翎猛然感到她和燕惊寒的心已经靠得很近很近。 …… 景云宫 听着殿外哗哗的雨声,蓝欣儿辗转难眠,无边的孤寂想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自己。 蓝欣儿记得非常清楚自从蓝翎和燕惊寒大婚之后,燕鸣轩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宫中就寝,原本每个月他还会来上几次,做做样子,显示着他对她这个皇后的寵爱,但自那日之后,蓝欣儿知道燕鸣轩已经连样子都不愿做了,在他心中,她已经被他打入了冷宫! 蓝欣儿当然知道她不爱燕鸣轩,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并不愿意和他行夫妻之事。 嫁给了燕鸣轩两年,除了他们大婚那一日,她对和他做那种事情心中有些抵触外,其余的每次她都是很愉悦的。 燕鸣轩不爱她,她更不爱他,但蓝欣儿却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和燕鸣轩行夫妻之事,他们甚至可以用配合默契来形容。 尝过了其中的快乐,无论身体和心理自然也就有了需求,而燕鸣轩一个多月都不来她的宫中,这让蓝欣儿的身体感到异常的空虚,她想着燕惊寒,但她却想燕鸣轩来帮她填满这种空虚。 听着殿外狂风大作,蓝欣儿更是心潮澎湃,想着她和燕鸣轩一次次畅快淋漓的画面,身体开始慢慢不停地扭动了起来。 蓝欣儿合着眼帘,轻轻的娇喘声慢慢从嘴中溢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男子的调笑声突然在寝殿外响了起来,“皇后娘娘这是在想男人了?” 蓝欣儿猛然一惊,一幕幕涟漪的画面快速从脑中退了出去,随即猛地坐了起来,“来……” 蓝欣儿刚一出声,便被男子快速打断,“皇后娘娘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你那两个守夜的宫女我已经让她们睡下了,而现在外面风大雨大,你觉得还会有谁听到你的叫喊声?也许会有人听到你的叫喊声,但你想过后果吗?” 此时寝殿里一片黑暗,一层层的帘幕已经隔断了从窗户透进殿中的微弱的琉璃灯的光线,为此,蓝欣儿只听到男子的声音从帘幕的方向传来,但却看不见人影。 蓝欣儿不会武艺,她看不见男子,但男子却能看见她,抬脚慢慢地往蓝欣儿的*边走来。 听着脚步声,蓝欣儿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不禁往*的里面缩了缩,“你不要过来,本宫要喊人了!” “喊呀!快点喊呀!”男子依然笑着道:“把你那皇上喊来了,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你,嗯?” 蓝欣儿张了张嘴,她当然能想象得到燕鸣轩会如何对她,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废了她呢,即使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也会坐实她的罪名! “你想干什么?”蓝欣儿的声音有些发抖,双手环着胸蜷缩在*的角落里。 蓝欣儿也是个女人,平日里的狠毒在此时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再也没有一点用武之地,她也会害怕。 “皇后娘娘,深更半夜,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他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男子说着慢慢地来到了蓝欣儿的*边,伸手挑开了帐帘,看着蓝欣儿,眼中带着明显的晴欲。 尽管蓝欣儿看不见男子,但她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边,而且他正像看猎物一样看着自己。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蓝欣儿压了压心中的害怕,她知道此时害怕根本没有用,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来想对策。 “皇后娘娘,你不用跟我玩这些小心思,没用的,今晚,我是要定你了!”男子说着快速脱了衣服鞋子,往旁边一扔,尚了*。 “滚开!”感受着男子气息的逼近,蓝欣儿快速往旁边爬去,不想一只脚却被男子一把握住,再猛地一拉,一转,蓝欣儿便躺到了*上,紧接着便感到男子身体的重量。 “求你,放了我。”蓝欣儿双手握成拳抵在男子的胸前不得不放低姿态,哀求道。 “皇后娘娘,你不是想男人了吗?我是来满足你的。”男子在蓝欣儿的耳边吹着热气,一手抓住蓝欣儿的两只手置于头顶,一手开始慢慢游移,“乖乖听话,我很会怜香惜玉,否则的话,你就会知道什么是‘辣手摧花’!”男子说着快速低下了头。 男子的威胁,心中的害怕,身体里被挑起的晴欲让蓝欣儿最终放弃了反抗,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的身上激烈地耕耘。 …… 身体的*让蓝欣儿慢慢忘记了害怕,在男子熟练的技巧下慢慢地迷失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当身体里的晴欲慢慢地褪去,理智回到了脑中,一抹屈辱感快速从心底升了上来,蓝欣儿一把推开依然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男子,冷声道:“满意了,你就可以滚了!” “皇后娘娘,你是在找死吗?”男子长臂一勾,一手捏住了蓝欣儿的下颚,“刚刚还叫得那么欢,现在说翻脸就翻脸,看来是我刚刚对你太温柔了。” 男子的声音虽然称不上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轻柔,但听在蓝欣儿的耳中却是带着如同来自地狱的阴森,蓝欣儿心中快速升起了一抹恐惧。 “你不是已经满意了吗?你可以走了。”恐惧让蓝欣儿的胸剧烈地起伏着,带着诱人的水蜜桃色,这让男子瞬间便改变了主意。 “皇后娘娘,你惹我生气了,本打算就这么放过你,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男子说着猛地一个翻身,而这一次绝对是“辣手摧花”! ……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男子终于肯放过她时,蓝欣儿已经再无半点反抗的力量,除了心中满满的屈辱感,便是浑身的疼痛,特别是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感。 男子心满意足,但依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侧着身,一手撑着头看着蓝欣儿,一手不时地在蓝欣儿的胸前抚过。 蓝欣儿紧紧闭着眼睛,不再出声。 “皇后娘娘,你也不用觉得委屈,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我,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你还能在这景云宫里坐享荣华富贵?”男子幽幽地开口,似乎带着一抹漫不经心。 “你什么意思?”蓝欣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向男子,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却有一种被赤、裸裸地看穿而无处遁形的感觉。 “什么意思?”男子轻笑了两声,“你找了一个路边卖画的画了一幅寒王妃的画像让人送给了臧鳌,不是吗?若不是我帮你处理掉那些蛛丝马迹,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宫里呆着?即使寒王爷不杀你,你那太后姑姑也会杀了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今晚只是来向你讨了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皇后娘娘,你这身子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吧?你还觉得委屈吗?”男子说着又在蓝欣儿的胸前揉捏了两下。 男子的话让蓝欣儿久久没有出声,心中巨涛翻滚,她没有想到她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在这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蓝欣儿的心中已经带上了巨大的惊恐,她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感到一种无法掌控的窒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帮你。”男子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听在蓝欣儿的耳中如同鬼魅一般,蓝欣儿的手心已经慢慢地溢出了一抹冷汗。 “你为什么要帮我?”蓝欣儿绝不相信他是因为看上了她的身子才帮她的,他一定有他的目的! “因为我想帮你。”男子说着又是一声轻笑。 蓝欣儿知道男子根本就不想告诉她,遂转过头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你不想问我将如何帮你,嗯?”男子伸手捏上了蓝欣儿的下颚,让她的脸再一次面向了自己。 “你想如何帮我?”蓝欣儿被迫睁开了眼睛,只能顺着男子问了一句。 “你找的那人画功一般,而且也没有见过寒王妃几次,他怎么能画出她的神韵来?臧鳌对着那样的画像根本不会提起一点兴趣,你这一招根本不会有一点作用!” 男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抹正色,蓝欣儿一听便感觉到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她为了摆脱嫌疑才没有找宫中的画师,找了一个常年在街边卖画又见过蓝翎的人,不想却没有考虑到那人的画功如何,难怪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臧鳌一点动作都没有,看来是问题出在这里。 “那怎么办?”对蓝翎的仇恨快速淹没了蓝欣儿心中的屈辱和恐惧,紧接着开口问道。 “后日是寒王妃母亲的祭日,她一定会去祭拜,灵云山风景那么美,发生点偶遇也是很正常的。” 男子并没有点明,但蓝欣儿却听懂了男子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就喜欢一点就通的女人。”男子说着又在蓝欣儿的胸前捏了一下,随后便坐了起来,快速下了*,把衣服穿好。 蓝欣儿没有出声,但心中却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我随时还会来的。”男子看了*上的蓝欣儿一眼,勾唇说了一句,随后快速离开了寝殿。 听着男子的声音,屈辱感恐惧感再一次快速袭来,蓝欣儿浑身一颤,紧接着双手紧紧地攥起,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听着殿外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声,蓝欣儿知道该是她决断的时候了! …… 昨夜虽然是暴雨倾盆,但第二日已经雨过天晴风和日丽,天空中更是一碧如洗,蓝得透亮! 燕惊寒一早便去了皇宫,蓝翎起*后独自用了早膳,来到院子里,看着凌露正在打扫院子里被雨打落的花瓣。 看着一片片花瓣被堆积到了一起,蓝翎这才想起来秋叶曾跟她说过她娘亲是四月十二日去世的,好像明日就是四月十二日了。 “小姐,明日是夫人的祭日,您是不是要去灵云山祭拜?”凌露放下了扫帚,看向蓝翎问道,心中有些暗恼,小姐失忆了,而她也差一点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记了,若不是这些花瓣堆积起来像一座坟的样子,她还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去灵云山,蓝家的祖坟在那里?”蓝翎有些疑惑,灵云山是灵光寺所在地,蓝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把祖坟放在灵光寺的旁边吧? “不是,蓝家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凌露一副满是对蓝家不屑的语气,紧接着又道:“是夫人的坟在灵云山的一座后山上,当时小姐说是夫人的遗愿,又得了灵光寺方丈大师的首肯,夫人便被葬在了那里。” “我娘为什么想葬在那里?”蓝翎又问,她娘生前可是正牌的丞相夫人,按理说死后应该入蓝家祖坟才是,但她娘为什么不愿入祖坟呢? 这时蓝翎突然想到燕惊寒曾跟她提过的她娘的死因,原本她打算离开燕惊寒,才没有急着去查找,如今她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么她就应该开始讨债了,不管是谁害死了她娘,她都不会放过! “其实,这并不是夫人生前的意思,还是小姐您的意思,您不想夫人活着的时候与那群毒心毒肺的人为伍死后还要与那些人为伴,您想让夫人在地下住得舒心一点。”凌露解释了一句,很显然她对蓝翎以前的事情非常了解。 蓝翎自然也听得出来,秀眉微蹙了一下,问道:“凌露,我娘是被谁害死的,我在失忆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 凌露点了点头,“小姐,您在夫人被害死之后不久就查出来了真正的凶手,但因为一种特殊的原因,您不能立即给夫人报仇。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真正的凶手又是谁,等太后的寿辰过后,奴婢一定都告诉您,但您现在不要问奴婢好不好?”凌露说到最后,脸上已经露出了哀求之色,一双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凌露心中暗暗叫着苦,这份差事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下一次打死她都不接这份差事了! 看着凌露萌萌的模样,蓝翎不禁抿嘴笑了笑,“好吧,等过了蓝巧凤的寿辰,我再问你。”离蓝巧凤的寿辰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这点时间她还是可以等的。 随后,蓝翎让凌露扫好院子就帮她准备祭拜用的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就去灵云山祭拜她的娘亲。 …… 臧鳌依然负手而立站在碧湖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思不语。 罗云快速来到臧鳌的身旁,手中拿着一张红色烫金拜帖,双手呈上,看着臧鳌道:“王爷,蓝相府的公子派人给您送了一张拜帖,想约您今晚去悦萧楼一聚。” 臧鳌转过身,看着罗云手中的拜帖,虎目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当然也早就听说了蓝钰的很多事情,在他看来蓝钰已经不能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屑与之结交,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蓝相府的公子,他也配与他结交? “王爷,来人说,王爷可以不去悦萧楼,但一定要看这张拜帖,属下觉得,这帖子里可能另有乾坤。”罗云猜测道,他觉得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帖子,自家王爷看一眼并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那蓝钰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王爷。 听罗云这么一说,臧鳌浓眉微皱了一下,伸手接过罗云手中的帖子,打开,瞬间帖子上一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小像便映入了臧鳌的眼底,臧鳌的眼睛顿时一眯! 罗云自然认出了小像是谁,也看清楚了小像旁的两行小字,不禁看向自家王爷。 臧鳌快速把拜帖合上,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片刻后对罗云道:“去告诉他,本王很有兴趣赴这个约!” “是!”罗云快速离去。 …… 第二日,蓝翎要上灵云山祭拜自己的娘亲,燕惊寒本打算陪她一起,但燕鸣轩以商讨要事为由一早就让清泉公公召他入宫,燕惊寒无法脱身,便只能叮嘱了蓝翎一番,让朝阳带人护送,凌霜凌露陪同,同时让清*云带人暗中保护。 蓝翎带着凌霜凌露坐在马车上,朝阳驾车,前后几十名侍卫随行,一行人缓缓而行。 半个时辰后,蓝翎听见马车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蓝翎掀开窗帘探头往后看去,虽然相隔还有一段距离,但蓝翎依然看清了一匹骏马上那夺目的绛紫色! 第一百四十九章 翎儿,你是我的! 蓝翎自然认出了马上之人就是臧鳌,但问题是他要去哪里,难道是去灵云山? 蓝翎知道这条道可不是回西齐的官道,百里之内能称得上名胜的地方也只有灵云山了,那么臧鳌如此兴师动众,八成就是去灵云山的。 灵云山风景秀美,灵云寺是前年古寺,香火鼎盛,臧鳌去那里游玩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若一定要找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臧鳌的这个出游的时间选得也太巧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赶在她要去的时候去,仅仅是巧合还是蓄意而为?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便快速放下窗帘。 “小姐,臧鳌会不会冲着您来的?”凌霜自然也认出了臧鳌,有些担心地问道。 虽然连续盗得的两幅画像上的人都不是自家小姐,但凌霜的心中依然无法放心,她总觉得臧鳌突然来东楚一定和自家小姐有关。 “姐,不管他来干什么,我们还怕他不成?你不要忘了,这可是东楚的地盘,他一个西齐的摄政王还能在这里翻出天来?”凌露虽然知道臧鳌在西齐一手遮天,但他现在是在东楚,王爷手握重兵,想收拾他的话,也就是关门打狗! “你知道什么?”凌霜低声呵斥道:“现在京城局势这么复杂,你以为臧鳌会傻得自己动手?有的是人自动送上门去!” “小姐,那怎么办?京城里想害您的人那么多,他们会不会都被臧鳌当枪来使?”凌露似乎这才明白过来,看着蓝翎担心地问道。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到底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告诉我,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养精蓄锐,以静制动!”能做的不能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静观其变了。 “是!”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 听着渐行渐近的马蹄声,蓝翎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本杂谈随意地翻着,片刻后,快速抬眼,对马车前的朝阳道:“朝阳,臧鳌他们若是想上前,就让他们过去。”马车的行进速度肯定没有单匹马快,臧鳌一行人很快就会赶上来,按理说,她作为东楚王爷的王妃根本不需要对一个西齐的摄政王相让,但蓝翎倒想趁此机会看看臧鳌的反应。 “是!”朝阳在马车前面应了一声。 又过了片刻,臧鳌一行人已经赶了上来,紧跟到了蓝翎一行人的后面,罗云看着前面让开的道,又看了看自家王爷,就见自家王爷虎目深深地看了前面通体黑色的马车一眼,勾了勾嘴角,随即一挥手,同时驾马快速向前奔去。 臧鳌带着人经过蓝翎马车时并没有片刻停留,而是快速越了过去,很快,就把蓝翎一行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臧鳌为人高傲,他什么也不说就超过自己的马车,也在蓝翎的预料之中。 但凌露却不乐意了,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臧鳌以为在他们西齐呢,目中无人!小姐让着过去,他竟然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真是过分!”凌露的性子本来就没有凌霜沉稳,一般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此时见臧鳌如此不懂一点礼数,更是愤愤不平! 蓝翎笑了笑,没有出声,若臧鳌真是目中无人的话,她倒觉得他这人比较简单,但若刚刚只是他刻意而为的话,那么她就要加倍小心了!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蓝翎一行人来到了灵云山的山脚下,蓝翎本想只让凌霜凌露清*云跟着自己即可,但朝阳说王爷特意叮嘱让他们不能离开她的左右,蓝翎知道燕惊寒一日没有弄清臧鳌来京的目的,一日对她就不会放心,便依了朝阳,让一行人都跟着她上了灵云山。 灵云山方圆几十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香飘阵阵。 蓝翎并不清楚她娘亲坟墓的具体位置,便让凌霜翎路,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来到灵云山一个后山的山顶,蓝翎这才在一片樱花林中看到了一座墓碑。 看着静静矗立在一片淡红色花海中的墓碑,蓝翎相信她失忆之前,一定非常爱她的娘亲,才给她娘亲选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安息。 蓝翎心中生出了一抹愧疚,她既然这么爱她的娘亲,她竟然把她给忘了。 蓝翎抬脚慢慢走到墓碑的前面,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过了好一会,蓝翎才接过凌露手中的祭品,一一摆好,再跪倒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娘,等蓝巧凤寿辰过后,我就为您报仇雪恨!不管是谁害的您,我一定让他到地下给您赔罪!”蓝翎看着墓碑,在心中说道。 这时,山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凌霜往后看了一眼,快速转头对蓝翎道:“小姐,有人往这边来了,其中好像有蓝钰。”以前凌霜一直潜伏在蓝相府,对蓝钰的脚步声并不陌生。 闻言,蓝翎快速站了起来,她可不认为蓝钰是来拜祭她娘亲的,在她看来,蓝钰更有可能是想借今天她出府的机会找她报仇来了。 蓝钰没有烧死,蓝翎自然知道,她还知道燕惊寒让一名死囚彻底把蓝钰那个地方给废了,蓝钰既然没死,定然是把这笔账又算到了她的头上。 蓝翎自然不会惧怕他,他想找死的话,她绝不会拦着他,但她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 “走。”蓝翎快速转过身,带着人按原路返回,她当然知道如此一来肯定会遇上蓝钰,而她也就是想遇上他,把他拦在樱花林之外,免得这么美的樱花林被他给污染了! 出了樱花林,下了山顶,蓝翎便看到了蓝钰正迎面往她这么走来,而在他的前面正是臧鳌!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这臧鳌怎么和蓝钰走在了一起?昨日蓝钰在悦萧楼宴请臧鳌的事,她也听说了,难道仅仅是一顿饭就让高高在上的臧鳌对蓝钰另眼相看了?蓝翎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蓝翎更倾向于蓝钰是想借臧鳌的手找自己报仇! “这不是王妃妹妹吗?王妃妹妹这么快就祭拜完了?王妃妹妹往年在这山上一呆就是半日,看来嫁人和没嫁人果真不一样,母亲在你心中的位置也大不如以前了。”蓝钰自然也看到了蓝翎,隔着一段距离便喊上了,绝对是想报仇想得急不可待了。 凌露死死地咬着牙,真想上去踹他几脚,这种混蛋那天怎么没被大火给烧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蓝翎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哥哥,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可听说哥哥那日被从牢中抬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惨不忍睹,如今又变得生龙活虎,难道是哥哥记性不太好还是牢中的滋味并不是那么难忘,而让哥哥这么快就忘了?” 蓝翎当然知道蓝钰的痛处在哪里,他既然皮又痒了,那她就专拣他痛的地方戳! 闻言,蓝钰的脸顿时就变得铁青,大理寺牢中的经历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提起的事,如同炼狱,生不如死,这个小践人竟然专门戳他的痛处,她这是在找死! 臧鳌双手背在身后,放慢了脚步,看了蓝翎一眼,便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 “王妃妹妹真是好教养,见到西齐的摄政王,也不知道行礼?”蓝钰咬牙切齿,瞬间便转换了话题,他知道再在那件事上纠缠,吃亏的永远都是他,而且还耽误了今日的计划,权衡之下,蓝钰决定忍一时之气,先让臧鳌看上她再说。 “若不是哥哥话如此之多,我会忘了给王爷行礼吗?”蓝翎说着看向臧鳌,微微福了福了身,紧接着又看向蓝钰道:“哥哥的教养似乎也好不倒哪里去,还是我在哥哥的眼里这寒王妃的封号是假的?” 臧鳌抬眼看向蓝翎,并没有出声,而蓝钰却被蓝翎堵得一口起憋在了心里,但碍于臧鳌和他的人都在场,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做了做样子。 “寒王妃果真名不虚传。”臧鳌看足了戏,终于开了金口,但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他是对蓝翎有着欣赏呢还是对蓝翎带着厌恶? 蓝钰拿不准,跟着臧鳌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臧鳌的神色,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看上这个小践人。 “恕我直言,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也不明白我有什么名可言。”蓝翎看向臧鳌,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沉静淡然无惧,好听的声音中更是不卑不亢,带着从容冷静睿智。 闻言,臧鳌突然笑了一下,“本王可听说,寒王妃和寒王爷大婚之日,寒王妃让一只狗把一国太子赶出了府,这可不是人人都敢做的,若是换做本王,本王也未必敢做得出来,所以,寒王妃的胆量真是让本王佩服之极。” 朝阳瞅了瞅臧鳌,这臧鳌为何要把那件事拿出来说?他到底想说什么?仅仅是想说自家王妃的胆量大?朝阳有些狐疑。 蓝钰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他怎么听出来臧鳌对这个小践人以前的所做所为很是不满呢?若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蓝钰暗暗担心。 “王爷谬赞了,我想王爷若是遇到那种事情,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惩戒喜欢胡言乱语的人。”蓝翎说着看了蓝钰一眼,蓝钰顿时咬了咬牙,这个小践人在含沙射影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臧鳌笑了笑没有出声,反而让开了道,“本王就不耽搁寒王妃时间了,寒王妃请便吧。” 臧鳌的话顿时让蓝钰一阵失望,他显然是对这个小践人没有兴趣,实在可恶! “多谢王爷。”蓝翎又微微朝着臧鳌福了福声,带凌霜凌露等人越过臧鳌一行人,快速往山下走去。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蓝钰很不甘心,但看着蓝翎越来越远的背影,蓝钰无法,只能看着臧鳌陪着笑脸道:“王爷,山顶的樱花虽然漂亮,但王妃妹妹娘亲的坟墓就在樱花林之中,您还要上去吗?” 昨天,蓝钰给臧鳌送了一张内含乾坤的拜帖,臧鳌依约去悦萧楼赴宴,今日也来了灵云山,但二人都是心照不宣,都没有点明,而蓝钰领着臧鳌来这个后山也只是说这后山的山顶有一片樱花林非常漂亮,请臧鳌过来观赏,并没有说蓝翎娘亲的坟墓就在这片樱花林中,臧鳌对于此事其实也是心知肚明。 此时,臧鳌见蓝钰如此说,虎目中快速划过一道讥讽,一甩衣袖转身往山下走去,罗云等人随即跟上。 被臧鳌当众甩了脸色,蓝钰自然心生不悦,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别人的脸色?当然蓝翎那个小践人要除外,他们现在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蓝钰也知道审时度势,臧鳌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这口气他也只能忍了,而且说不定臧鳌以后还会对他有所用处。 臧鳌为人向来深不可测,从他的言行上似乎对蓝翎这个小践人没兴趣,但这说不定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既然为了蓝欣儿的画像就找来了东楚,他不可能放着更漂亮的不要,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更漂亮的女人? 蓝钰心中做着自我安慰,觉得不到最后就不能这么早肯定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如此一想,蓝钰脸上挂着笑快速跟上了臧鳌的脚步。 …… 一个时辰后,蓝翎一行人下了灵云山,蓝翎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快步往马车跟前走去。 朝阳快走两步,来到马车跟前,掀开马车的帘幕,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妃上了马车,然而当蓝翎刚上了马车,凌霜凌露还没有来得及上去的时候,拉马车的马突然发疯似地往前冲了过去,原先牵着马的侍卫顿时就被撞翻在了地上! “小姐!”凌霜大惊,就欲和凌露朝阳飞身追赶马车,不想这个时候,数百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凌霜等人,带着寒光,带着杀气! 凌霜等人赶忙抽出兵器抵挡,而蓝翎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 凌霜当然知道凭借自家小姐自身的武艺,飞身出马车根本没有什么困难,但自家小姐若是如此做的话,那么势必就暴露了自己的武艺,而在铲除蓝巧凤一党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之前,此时就暴露的话,无疑就会引起蓝巧凤的警觉,自家小姐有危险不说,而且计划还会被彻底打乱! 想到这,凌霜一咬牙,快速往箭雨外冲去,但一根利箭就在这时趁凌霜不备刺入了凌霜的肩胛骨,凌霜闷哼了一声踉跄着后退一步。 “凌霜!”朝阳大叫,赶忙扶住了凌霜。 “不要管我,去帮小姐!”凌霜推了朝阳一把,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凌霜心急如焚! “凌露,照顾你姐姐!”朝阳一咬牙,快速飞身而起,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见朝阳成功冲出了箭雨,凌霜松了口气,但眼看着快速现身的黑衣人,凌霜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 蓝翎双手紧紧地抓着马车车厢的扶手,透过不停晃动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环境,她当然知道前面的这匹马被人做了手脚,她一根九玄针就可以让它立刻停下来,但她知道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不能贸然用武,否则的话反而更多地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给幕后之人可趁之机,她必须找一个能遮人耳目的地方再动手。 蓝翎时刻注意着外面的环境,这时,就见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闪进了她的马车,蓝翎定睛一看,慕容笑尘?他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蓝翎看着慕容笑尘问道。 “你不要暴露你的武艺,我先带你出去再说。”慕容笑尘说着一把搂过蓝翎的腰身,带着她飞身出了马车。 蓝翎没有拒绝,毕竟由慕容笑尘帮她,总比暴露自己要强一些,虽然这样做可能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但在生死存亡之间,欠一个人情已经不足为道了。 慕容笑尘带着蓝翎飞身出了马车,蓝翎本以为他会放她下来,不想他却带着她飞身上了一匹白色的骏马,蓝翎赶忙出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离开东楚!”慕容紧紧地搂着蓝翎的腰身,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之势! “放我下来!”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蓝翎的声音顿时一沉! “我不会再放手!翎儿,你是我的!”,慕容笑尘霸道地宣布,就在蓝翎转动手腕的同时,快速出手,点了蓝翎的穴道,蓝翎瞬间便合上了眼帘,靠在了慕容笑尘的怀里。 抱着蓝翎柔软的身子,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早已是一片柔情,他的翎儿终于被他拥在了怀里,他再也不会放手! 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过去十几天的时间,这十几天对他来说,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他想见她,却见不到她,只能对着她编的那个花环日夜思恋,尽管那个花环早已干枯,但他的思恋却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每一个梦中全都是她的影子,或喜,或怒,或横眉冷对,但不管那一种神情的她,他都爱得不能自拔,那种深入骨髓的想拥有想得到,让他一、夜一、夜地辗转难眠,他发誓,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不会在放过,哪怕让他丢了性命! 他知道今日是蓝翎娘亲的祭日,他猜想蓝翎肯定会上灵云山祭拜,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假,一路尾随着她上了灵云山,但她的身边的人太多,他无法单独跟他说什么,本以为这一次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想下山之后却出现了意外,慕容笑尘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慕容笑尘从三年前就知道蓝翎会武艺,而至今蓝翎都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身手,那就说明她不想暴露自己,如此一来,慕容笑尘知道蓝翎这一次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出手相救。 果然,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在走,他终于可以把她抱在了怀里,尽管她不愿意,但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次他都要带她回北宁! 慕容笑尘抱着蓝翎策马扬鞭专拣小道走,走了两个时辰,在一条大江边停了下来,下了马,抱着蓝翎快速上了一条等候在江边的看似普通的渔船。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慕容笑尘早就改变了之前的计划,决定若有机会带蓝翎走的话不再走陆地,而是改走水路,虽然时间要长一些,不确定因素更多一些,但却可以更好地避开燕惊寒和蓝巧凤的眼线。 而且慕容笑尘早就做好了安排,时刻都在准备着带着蓝翎乘船离开,为此直到船离开岸边,一切都非常顺利。 慕容笑尘坐在*边,伸手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躺在*上的蓝翎,幽深的眸中溢满了柔情和喜悦,快速把人皮面具塞进怀里,慕容笑尘伸手把蓝翎脸上的一缕碎发捋到她的耳后。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蓝翎不愿跟她走,所以他才没有立即解开她的穴道,他想等到明日再帮她解开,到那时船已经离开京城百余里,离开得越远,她越不可能再回去。 强迫蓝翎跟他走,慕容笑尘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在他看来,一方面因为他爱她,他要她做他的妻子,燕惊寒能给她的,他同样能给她;另一方面,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跟燕惊寒安然度日,她时刻都处在刀枪剑影之中,她虽然很聪慧武艺不俗,但她不可能躲得过每一次的放火刺杀,跟他回北宁她才能一生无忧! 翎儿,这一次,你一定会是我的!慕容笑尘看着蓝翎心中再一次地说道。 第一百五十章 猜测 当燕惊寒得到消息,带人赶到的时候,原先拉马车的马已经口吐白沫而死,蓝翎不见踪影,凌霜受了重伤,朝阳凌露清*云也不同程度挂了彩,随行的侍卫暗卫更是折损了一半之多,若不是臧鳌出手相救,燕惊寒知道他的这些侍卫暗卫恐怕会全军覆没! “多谢庆王爷援手!”燕惊寒看着臧鳌抱拳道,虽然他不知道臧鳌为何要主动惹麻烦上身,他是否有他的目的,但毕竟他帮了自己的人,道声谢还是有必要的。 “寒王爷客气了,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再说本王不久前还和寒王妃偶遇到,举手之劳的事情更不能袖手旁观。”臧鳌回了一礼,说得冠冕堂皇。 燕惊寒心中一声冷笑! “不管怎么说,本王还是要多谢庆王爷出手相助,本王现在要求追查内人的下落,就先失陪了。”燕惊寒说着又朝臧鳌拱了拱手,冰封的俊颜上看不出担心焦急之色,好看的凤眸中更是深不见底,波澜不惊!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城府,臧鳌在心中微微一笑,燕惊寒此人绝不容小觑! “寒王爷请便,还是尽快找到寒王妃要紧。”臧鳌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后,燕惊寒不再停留,翻身上马带人快速往远处奔去。 蓝钰原本是和臧鳌一道下山的,但看到山脚下的打斗场面,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也随即带着他的人溜之大吉,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他更不想为蓝翎那个小践人陪葬。 从当时的场面来看,蓝翎带来的人根本就是寡不敌众,而蓝翎更是不知所踪,蓝钰猜想蓝翎这一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他虽然觉得蓝翎若是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但她死了总比不死要让他舒心多了,为此,蓝钰觉得便宜她就便宜她了吧,只要她死了就行。 蓝钰什么时候开溜的,臧鳌自然知道,但臧鳌却没有离开,而是让他的人出手帮了朝阳等人,直到燕惊寒来了,依然都没有离开。 直到燕惊寒和他的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罗云这才来到臧鳌的跟前,开口道:“王爷,那名受伤的丫头就是那晚去盗画的女子,显然那件事跟燕惊寒脱不了关系,王爷为何要出手帮他们?” 闻言,臧鳌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本王早就看出来那丫头是寒王府的人,但很多事情都是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在你的敌人还在猜测你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便是给你提供了最好的动手时机,明白了吗?” 臧鳌的话意味深长,罗云皱着眉头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明白了过来,不禁笑着道:“还是王爷高明!” 臧鳌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捏了捏下颚,笑了笑。 “王爷,那寒王妃不见了,会不会……”罗云看着自家王爷欲言又止,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心。 “本王觉得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臧鳌当然明白罗云的意思,若是那蓝翎死了,那他这一趟东楚就算是白来了,但她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他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东楚,但东楚的局势他该知道的一样也没有少知道,而那蓝翎此时正处在风云变幻最中心的位置上,他对她的资料掌握得最为详尽。 “王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要属下派人暗中查找?若是被我们抢先找到的话,岂不是更方便行事?”罗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糊涂!”臧鳌低斥了一声,“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现在是在东楚的地盘上,我们的人手有限,对这里的地形又不熟悉,怎么可能抢先找到她?依我看,倒时候我们没有抢先找到她不说,还引起了燕惊寒和蓝巧凤的警觉,得不偿失!” “王爷说的极是,属下确实糊涂了。”听自家王爷这么一说,罗云顿时意识自己太急功近利,有欠考虑,差一点打草惊蛇。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本王相信燕惊寒一定能把她找回来,等时机成熟,本王就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臧鳌自信满满,虎目中更是带着势在必得之势! “是!”罗云赶忙应声。 …… 燕惊寒亲自带人在灵云山周边几十里范围内寻找了一遍,没有得到一点线索,在暮色来临之前便回了王府,让皓月带人继续暗中查找。 这一次,燕惊寒提前封锁了消息,而臧鳌和蓝钰回京后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三缄其口,为此京城的百姓并不知道蓝翎遇刺一事。 但百姓们不知道,并不代表着蓝巧凤燕鸣轩不知道,二人私底下自然又有不同的动作,但也都没有把这件事公布于众。 蓝欣儿派人向蓝钰打听他们的计划进展的如何,但蓝钰只说了臧鳌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说蓝翎遇刺一事,在他看来,他和蓝欣儿虽然是兄妹,但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蓝欣儿昨日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说什么蓝翎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们要同仇敌忾,但蓝钰何尝不知道她只是在利用自己找蓝翎报仇罢了,既然蓝翎已经死定了,那么他们之间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也就不存在了,他可没有那么好心给她提供免费的消息。 燕惊寒回到了府中,亲自去看了一下凌霜的伤势,见她没有性命之忧,吩咐凌露好好照顾,这才回了松竹院。 上午燕惊寒赶到灵云山的时候,就让朝阳凌露清*云护送凌霜回府疗伤,此时见自家爷回来了,朝阳清*云都跟着进了松竹院,随后三人齐齐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道:“属下们失职,请爷责罚!” 朝阳三人见自家王妃没有跟王爷一道回府,都猜到王爷肯定没有找到王妃,他们奉命保护王妃,却让王妃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们罪不容恕! 燕惊寒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三人,他知道他们都已经尽力了,这一次的事件,责任不在他们,而是在他自己,是他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出动那么多的死士对他的翎儿动手,力量的悬殊才是导致他们损失的直接原因。 “起来吧,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思虑不周。”燕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把主要的视线都放在臧鳌的身上,却忽略了躲在暗处想随之对蓝翎不利的那一些人,他的疏忽给他们抓住了可趁之机,先在翎儿的马车上做了手脚,又出动数量众多的死士截杀,生擒翎儿的目的非常明显! 由此,燕惊寒完全肯定这件事的主使之人和那一日放火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放火之人是想把翎儿除之而后快,而今日这个人明显并不想杀翎儿,否则的话他不需要多此一举在马上做手脚,他直接万箭齐发即可。 但他到底是谁,燕惊寒却不得而知,马车上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而那些死了的死士身上更没有什么标记性的东西,一时间燕惊寒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蓝翎的身手如何,燕惊寒早已清楚,很多绝顶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以她的个性更不存在束手就擒一说,难道蓝翎又用了一招将计就计,只身深入虎穴? 上一次蓝翎就是用了这一招,得到了一点幕后之人的线索,尽管到现在那人还没有被排查出来,但这已经很大程度地缩小了范围,燕惊寒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那人给揪出来。 而这一次,燕惊寒觉得蓝翎故技重施的可能性很大,为此他并不是特别的担心,而他始终相信以他翎儿的聪慧和身手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当然,他还是得必须尽快找到她,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不是特别担心,但也不能彻底安心,毕竟想对她不利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朝阳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起来,自家爷虽然如此说了,但不管怎样,他们把王妃弄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犯错了,就必须承担责任! “还想让我请你们起来?”燕进寒声音顿时一沉,说完看了三人一眼,便快速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去。 “属下们不敢!”朝阳三人齐齐一个激灵,同时快速站了起来,爷本来心情就不好了,他们可不能再惹自家爷生气了,不罚就不罚吧,等今后他们将功折罪就是了。 随后,清*云留在了院中,朝阳快速出了院子。 凌霜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虽然自家爷已经说了凌霜没有性命之忧,但朝阳依然不放心,他想去守着她,直到她醒过来。 朝阳快速来到了凌霜凌露的房间门口,这个时候朝阳也没有那么多男女之别的顾忌,并没敲门,便直接推门进了房间。 “朝阳大哥……”凌露见朝阳进了房间快速从凌霜的*沿上站了起来,“朝阳大哥,王爷说姐姐没有性命之忧,姐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此时凌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小姐不见了,姐姐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凌露心中焦急不已。 “放心好了,爷的医术高绝,爷说凌霜没事,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朝阳安慰着凌露,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朝阳从来不知道,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受伤而疼得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代之,他清楚地记得看到凌霜被箭射中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一种前所未有害怕失去的恐惧紧紧地缠绕着他,这种感觉既陌生,又那么理所当然。 朝阳知道,他心中早已喜欢上了这个冷若冰霜动不动就把他气得半死的丫头,他想娶她再也不是因为他想在*上征服她,而是他喜欢她,他想好好地呵护她一辈子。 朝阳来到*沿上坐了下来,凌露看着朝阳看向姐姐焦急关切疼惜的眼神,小脸上快速扯出了一丝笑意,“朝阳大哥说的对,王爷说姐姐没事,姐姐一定就会没事的,我看姐姐要不了多久就要醒了,我去厨房给姐姐熬一碗粥吃。”凌露说着快速出了房间,合上房门。 朝阳笑了笑,他知道凌露那个小丫头是不想打扰到他和凌霜单独相处故意找借口离开罢了,凌霜什么时候能醒,爷都不能确定,她怎么能知道? 朝阳看着凌霜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伸手慢慢地握上凌霜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小手上温暖的感觉让朝阳安心了不少。 突然,朝阳感到凌霜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朝阳心中一喜,抬眼看向凌霜的小脸,就见她的秀眉紧紧地皱着,朝阳一阵心慌,“凌霜,你醒了吗?你哪里不舒服?” “小姐!”凌霜的头快速摇了两下,猛地惊呼出声,同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凌霜伸手捂上了伤口的位置,闷哼了一声。 “凌霜,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刚刚你一定扯到伤口了,不许再乱动!”朝阳握紧了凌霜的手,关心的同时还不忘斥责的一句。 感受着朝阳手上的力度,凌霜这才发现,他正握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随即就想抽出来,不想朝阳却死死地握着不放。 “不许乱动!你还想让你的伤口流血?”朝阳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双手紧紧把凌霜的小手包裹在手心之中,一脸的不悦。 凌霜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决定先不和朝阳一般见识,还是问正事要紧,“小姐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 凌霜在中箭之后,便自己拔下了那支箭,不想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为此,到此时凌霜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蓝翎是如何离开马车的。 “王妃没事,你安心养伤。”朝阳说着看向了被自己紧紧握在手心里的凌霜的小手,心中有些心虚。 朝阳不知道凌霜凌露两姐妹为何那么在意自家王妃,按理说她们是无忧宫的人,她们也只是奉命保护王妃而已,至于因为王妃不见了而表现得像失去亲人一般吗? 朝阳清楚地记得之前凌露听到王妃不见了的消息后那种担心焦虑以及脸上泫泫欲泣的表情,若不是爷说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朝阳毫不怀疑凌露一定会哭出来。 而此时,朝阳不敢肯定凌霜知道那件事后的反应,但他知道她一定会心中不安,他想让她好好养伤,便避重就轻想敷衍过去。 但凌霜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看着朝阳的神色,她就知道朝阳在撒谎,顿时略显沙哑的声音一沉,“说!小姐怎么了?” 看着凌露苍白的小脸上明显的不悦,朝阳心中有些无奈,轻叹一声,开口道:“王妃不见了,爷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你放心,爷说王妃肯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凌霜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也没有再出声,这让朝阳顿时慌了,“凌霜,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真的,爷是这么说的,而且你也很清楚王妃的本事,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朝阳觉得凌霜没有一点反应才是让他最担心的,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宁静的,而且他也不相信以凌霜对王妃的在意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片刻后,凌霜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与她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凌霜,你现在受伤了,你若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做到,你自己不准胡思乱想!”凌霜越平静,朝阳就越担心,他担心凌霜闷不吭声地又会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来。 “我现在这样,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担心什么?”凌霜自然听出了朝阳话中的担心和关心,声音不由地柔了几分。 闻言,朝阳放心了不少,问道:“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姐去了哪里,她什么时候会给我们发信号……”凌霜说着就见朝阳握着她手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凌霜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被朝阳握着呢,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不自然,赶忙道:“放手!” “不放!”朝阳想都没想便拒绝道,同时低下头在凌霜的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你……” 凌霜耳后不由地一红,刚想开口便被朝阳打断了,“凌霜,我不想再听你说你不会嫁人之类的话,我说过,等见到了你们宫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让她同意把你嫁给我,我喜欢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朝阳看着凌霜的眼睛,又把凌霜的小手放到了唇边,亲了亲。 看着朝阳坚定而执着的眼神,看着他的眼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凌霜拒绝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张了张嘴巴,怔怔地看着朝阳。 凌霜的反应让朝阳很满意,不禁笑了笑,随即言归正传道:“凌霜,照你的意思,王妃是有意跟那人走的?王妃是想深入虎穴,然后再来个里应外合把他们一网打尽?”朝阳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觉得这很有可能,似乎很符合王妃以往一贯的作风。 “那是当然!以小姐的本事,那些贼人哪里是小姐的对手?”凌霜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家小姐的能力,虽然她现在失忆了,但这并没有太大影响。 “凌霜,我怎么觉得你和凌露对王妃非常了解?王妃跟你们无忧宫是什么关系?”朝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光是自家爷,而且他们四人也早就看出来自家王妃和无忧宫的关系非同一般,但王妃失忆了,她自己不知道,凌霜凌露肯定知道,虽然自家爷也问过凌霜凌露,但并没有问出什么,而此时朝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过了太后的寿辰,你们就会知道,现在别问了。”凌霜说了一句,心中想着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小姐恢复记忆,彻底扭转现在处处被动的境地! 见凌霜如此说,朝阳也不再多问,反正里太后的寿辰也没有多少天了,他等着就是了。 …… 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上,慕容笑尘坐在*沿上,她的四周都是用木板做成的墙,再听到外面哗哗的水声,蓝翎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们是在一艘船上! 蓝翎快速坐了起来,看了看慕容笑尘,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就要下*,这时就听见慕容笑尘柔声地开口道:“翎儿,我们现在在青江之上,早已远离了东楚的京城,你就不要再想着回去了,我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慕容笑尘,你很喜欢强人所难?”蓝翎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更是如冰楞一般冰冷而锐利,说完便快速下了*。 蓝翎的反应在慕容笑尘的预料之中,只见他寵溺地笑了笑,道:“翎儿,我承认我这么做一方面因为我的私心,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整天生活在刀枪剑影之中,我放心不下,我希望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过什么样的生活那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你来帮我选择!”蓝翎冷哼了一声,快速来到门的后面,伸手就要拉开门。 “翎儿,你要去哪里?”慕容笑尘快速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身后,伸手按住了房门。 “回去!”蓝翎看着慕容笑尘按在门的手顿时眸光一沉! “我不允许!”慕容笑尘说着快速收了手,从蓝翎的背后一把把蓝翎搂进了怀里。 第一百五十一章 翎儿,嫁给我!(一更) “放手!”蓝翎好看的剪水秋眸中此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同时快速转动手腕! “翎儿,你袖中的那些针我已经帮你收着了,等到了北宁,我再还给你。”慕容笑尘收紧了手臂,他不用看都猜到蓝翎想用她的那些针对付他,他之前可吃过一次亏,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 “慕容笑尘,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放手!”蓝翎冷声道,说完突然想到了燕惊寒教她的内力心法,随即猛地催动内力,就想震开慕容笑尘的双臂。 不想慕容笑尘却抢先一步松开了双手,同时伸手在蓝翎后背上快速点了几下,蓝翎顿时就感到内力似乎在倒流,紧接着浑身感到一阵酸软! 蓝翎快速转过身死死地瞪向慕容笑尘,咬了咬牙,“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伤到你,趁你运功的时候封了你的内力。”慕容笑尘笑了笑,伸手搂上蓝翎的腰身,“翎儿,为了能顺利带你离开东楚,卑鄙无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你放心,在我们大婚之前,我都不会强迫你,等我们成婚之后,我就帮你解了这道封印。” 蓝翎紧紧地攥着双手,压了压心中滔天的怒火,她知道此时她想靠武力已经无法摆脱他,若想摆脱他只能靠智取! “既然你已经封了我的内力,我无法运功,你还担心什么?还不放手?”蓝翎好听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怒火,如同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波澜,看向慕容笑尘的剪水秋眸中更是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处变不惊! 慕容笑尘寵溺地笑了笑,他爱她绝美的容颜,淡雅的气质,更爱她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的从容淡定,面对任何事情,她都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蓝翎不愿跟他走,不愿被他搂着,她如此说只是不想他碰到她罢了。 但他舍不得放手,怀中人儿的身子虽然有些僵硬,但她独有的幽香却萦绕在他的鼻间,这是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不舍得放手,他不愿放手! “翎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原来没有找到你之前只能对月思念,而如今找到了你,你却拒我以千里之外,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慕容笑尘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幽深的眸中含着千般情,万般爱,缓缓而道:“翎儿,你知道吗?在那三年里,我有时候觉得你根本就不在这世间,那一次的偶遇只是我做的一个美丽之极的梦,我甚至想过让这个梦醒来,不再找你,但我做不到,我无法让自己放弃,直到我再一次见到了你,虽然是那样的残忍,但我依然没有想过放弃,因为我知道,我若放弃了,我一定会孤老终生!” “翎儿,我承认我很自私,自私到不顾你的意愿,但我做不到放手,做不到看着你和燕惊寒双宿双飞,更做不到看着你天天生活在刀枪剑影之中,我想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翎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慕容笑尘微微停顿了片刻,又道:“翎儿,燕惊寒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尊贵的身份,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都能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居庙堂之高,还是隐江湖之远,我都能给你,翎儿,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吗?” 听着慕容笑尘深情的表白,蓝翎无言以对,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只是他强取豪夺的手段让她不耻罢了。 “翎儿,为什么不说话?”慕容笑尘见蓝翎久久没有出声,柔声问道。 “我想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不是吗?”蓝翎淡淡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对,人总是很贪心的,我也不例外,我还是希望你能从心底接受我,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更希望你能爱上我,只是这一句话,慕容笑尘并没有说出来。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抬眼看向慕容笑尘,“你觉得可能吗?” “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慕容笑尘看着蓝翎寵溺一笑,话语中更是无比自信,“我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日久生情,等我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那你就等着吧,我饿了。”蓝翎不想跟慕容笑尘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更不想被慕容笑尘这样一直搂着。 “饭我早就让他们备好了。”慕容笑尘柔声说了一句,对着房门的方向道:“星辰!” “是!”星辰在外面应了一声。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吃饭?”蓝翎瞪向慕容笑尘,很想把他踹下船去,但她知道在力量的对比上面,她明白是出于弱势,她还是不跟他正面冲突得好,等找到了机会,再好好收拾他! 慕容笑尘寵溺一笑,在他看来蓝翎并不是特别抗拒他搂着她,这就说明她的心中并不是没有一点他的位置,她对他还是有点喜欢的。 如此一想,慕容笑尘心中更是一喜,低头就想亲蓝翎的脸颊,蓝翎见状,快速撇开头,同时猛地抬起一条腿的膝盖往慕容笑尘最脆弱的地方撞去! 慕容笑尘顿时一惊,快速后退了一步,同时也放开了蓝翎。 “翎儿……”慕容笑尘无奈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她对他也太狠了一点吧?她把他废了,她也不为她以后的幸福着想? “下不为例。”蓝翎看了慕容笑尘一眼,只吐出了四个字,便不再看慕容笑尘,来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滚滚的江水。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看着蓝翎清冷的背影,他自然不会答应,他只承诺过在他们大婚之前他不会要了她,并不代表着其他东西,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面对自己爱了三年的女人,他没有立即要了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其他的他做不到。 “主子!”星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慕容笑尘转身拉开门,接过星辰手中的食盒,随即合上门,来到一张小木桌旁,打开食盒,把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翎儿,过来吃饭吧。”慕容笑尘把食盒放到一旁,在桌旁坐了下来。 蓝翎转过身,来到慕容笑尘的对面坐了下来,没有出声,端起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船上的条件有限,等到了北宁,你想吃什么,我就让人给你做什么。”慕容笑尘夹了一块菜放到了蓝翎的碗里。 “你是北宁人。”蓝翎看了慕容笑尘一眼,很肯定地开口,从慕容笑尘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说要带她去北宁,又说燕惊寒能给她的,他也能给她,由此,蓝翎已经可以推断出慕容笑尘在北宁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而他在东楚的一切资料都是假的! 慕容笑尘笑了笑,并不否认,“对,我确实是北宁人,至于我在北宁的身份,等你跟我到了北宁你就知道了。” “你就这么肯定一定能顺利带我到北宁?”蓝翎突然一笑,“据我所知,走水路的话的,到北宁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做好准备了吗?” 蓝翎的笑容很美,稍纵即逝,但看在慕容笑尘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狐狸的味道,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和燕惊寒成婚那一日,他可清楚地看到她是如何整上官云瑞的,她不会是想好了离开他的对策了吧? 慕容笑尘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话语中却依然是自信满满,“那是自然,这一次,我一定会带你回到北宁!”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蓝翎又是微微一笑,这让慕容笑尘的心中更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但慕容笑尘很快就把这种不好的感觉抹去,他不相信蓝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飞了不成? 饭后,蓝翎想到甲板上透透气,但慕容笑尘说等天黑之后再让她出去,蓝翎自然知道慕容笑尘的顾虑,并没有强求,依了他,直到暮色来临,这才出了房间,来到了甲板上。 慕容笑尘早已趁蓝翎睡着的时候把蓝翎的发髻解开,他不喜欢她梳着发髻,他喜欢看她长发飘飘的模样。 蓝翎迎风而立,看着盈盈月光下的滚滚江水,看着两岸朦朦暮色中的绵绵青山,任由衣袂翻滚,任由长发飞舞! 慕容笑尘立于蓝翎的身旁,覆满了柔情的眸光始终落在身旁的人儿身上,带着寵溺,带着痴恋,带着势在必得!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看着身旁美得如梦如幻的人儿,慕容笑尘的心中早已如痴如狂,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说在他们大婚之前都不会碰她,他甚至想今日就是他们大婚之日,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慕容笑尘知道蓝翎和燕惊寒拜了堂,入了洞房,那么他们肯定该做的都做过了,若说他一点都不介意,并不可能,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只是一个爱她爱得发狂的男人! 但他从不想去想她和燕惊寒如何相处的,更不会去想他们同*共枕时的情形,他此时只想从今往后的每一天,她的身旁睡着的都将会是他,他将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的所有的一切只能被他所拥有! 也许因为身旁的人儿太美,也许因为今晚的月色太迷人,慕容笑尘慢慢感到他身体的某处有了变化,但他不想压制,他想食言! “翎儿,我们回房间去。”慕容笑尘看向蓝翎的眸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炙热,说着就想伸手握住蓝翎的小手。 蓝翎早有防备,快速避开,同时远离了慕容笑尘一步,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中带上了一抹清冷,“慕容笑尘,我一直都不想与你为敌,但你若是再得寸进尺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当成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蓝翎虽然没有看着慕容笑尘,但她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越来越炙热,他心里想什么,蓝翎自然也猜到了几分。 蓝翎的声音很轻,甚至很柔,但听在慕容笑尘的耳中却是有一种凉飕飕的味道,他想要她的身子,更想要她的爱,他不想她把他当成仇人,更不想她恨他。 一想到蓝翎会恨他,慕容笑尘心中快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身体里的浴火也迅速地熄灭了。 “翎儿,等到我们大婚之日,不准再拒绝我!”慕容笑尘霸道地说了一句,三年他都等了,一个月的时间他还能等不了?只要他们成婚了,她就再也不能拒绝他! 蓝翎没有出声,而是再次看向滚滚的江水,她当然不可能跟他成婚,更没有什么不准拒绝之说,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蓝翎的沉默在慕容笑尘看来就是默许,心中不由地一喜。 又过了一会,蓝翎主动回了房间,慕容笑尘自然紧跟在了后面。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我跑了?”蓝翎并没有转头看慕容笑尘,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似乎是一句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翎儿的本事我早就领教过了,对翎儿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慕容笑尘笑着道,话语中更多的是对身前人儿的寵溺。 “想不到,我在你眼里,竟然这么厉害。”蓝翎又笑着说了一句,似真似假。 “那是自然,在我眼里,翎儿是这世上唯一能与我比肩而立的女子,无人能及!”慕容笑尘这句话倒是他的心里话,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蓝翎,这并不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蓝翎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更多的是在夸奖你自己有多厉害一样?”蓝翎转头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又吐出了两个字,“自负。” 慕容笑尘笑了笑,“我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翎儿,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比较认同,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蓝翎说着推开了房间的门,进了房间,便想合上房门。 “翎儿,我与你一间房。”慕容笑尘快速迈进了一只脚,腿抵在了房门上,笑着道。 “不行!”蓝翎声音顿时一沉,他还真把他自己当成她未来的夫君了呢?他想得美! “翎儿,这船上只有两间房,另外一间已经住满了人,我只能住你这一间,再说,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若你不愿意让我睡*上,让我睡地板上,我也没有意见。”慕容笑尘柔声地哄着,甚至还主动退让了一步。 “没有房间住,那你睡甲板上好了,我看甲板上那么大的地方,应该够你睡的。”蓝翎不为所动,还“好心”地为慕容笑尘出着主意。 “翎儿,你舍得让我染上风寒?”慕容笑尘笑了笑,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在整他,随即又道:“乖,让我进去,我保证离你远远的。” “我为什么不舍得?你又不是我的……”蓝翎说了一半便快速停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刺激慕容笑尘可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蓝翎仅仅说了一半,但慕容笑尘已经听明白了蓝翎的意思,心中顿时醋意翻滚,随即伸手猛地一推,便推开了房门,蓝翎无法使用内力,力量上自然不是慕容笑尘的对手,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同时就见慕容笑尘反手合上了房门。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径自来到桌旁坐了下来,随后一挥手熄灭了桌子上的油灯,房间里瞬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透过窗帘,有丝丝的月光洒落进了房间,但这更增添了房间里诡异的味道。 蓝翎抿了抿唇,在脚旁边的一个木凳上坐了下来。 见蓝翎没有*睡觉,反而坐到了木凳上,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为何不*睡觉?你担心我食言而肥?” “睡不着。”蓝翎看了狭窄的*一眼,吐出了三个字,跟他在同一间房里,她能睡得着吗?即使他真的说话算话,但她心里也会感到膈应。 “既然你睡不着,那我就去睡了。”慕容笑尘说着已经站了起来,走到*边,没有丝毫犹豫便躺了上去,随后便合上了眼帘。 慕容笑尘的举动让蓝翎有些疑惑,他什么意思?他在跟她赌气? 蓝翎暗暗思索着,过了一会,便听到了慕容笑尘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蓝翎随即慢慢地站了起来。 …… 宝贝们,下午还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在找死!(加更) 蓝翎轻轻地来到*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看着依然合着眼帘的慕容笑尘,攥了攥右手,突然,慕容笑尘呼吸中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蓝翎随即眸光一闪,慢慢地转身往房门口走去。 来到房门后面,蓝翎的右手刚刚碰到房门,慕容笑尘的声音突然响起,“翎儿,你要去哪里?”说话的同时,慕容笑尘快速坐了起来。 意料之中,蓝翎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慕容笑尘,“我想去茅房,你也要跟着?” “那是自然,我会在门外守着你。”慕容笑尘说得毫不犹豫,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慕容笑尘,你真不怕辱没了你尊贵无比的身份。”蓝翎笑了笑,转身拉开了房门。 “在翎儿面前,我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卑鄙无耻都在所不惜,尊贵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慕容笑尘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了蓝翎的身后。 “那你就跟着吧,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听好了,说不定我就能从茅房里跑了。”蓝翎笑着说了一句,抬脚出了房间。 慕容笑尘紧跟其后,寵溺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翎儿大可以放心,那茅房里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是吗?那我就让一只蚊子飞出去给你看看。”蓝翎说着已经来到了茅房的门前,快速推开门,进去后反手“砰的”一下合上门。 慕容笑尘笑了笑,没有再出声,茅房里除了几个马桶什么都没有,她身上既没有利器,她又被他封住了内力,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办法避开他而离开茅房。 蓝翎当然知道慕容笑尘所言不需,茅房里密不透风,她身上什么锐利的东西都没有,她根本就不可能从这茅房里逃出去,她那么说也只是想扰乱他的视线,想声东击西罢了。 很快,蓝翎便出了茅房,慕容笑尘看着蓝翎笑着道:“翎儿,你让一只蚊子飞出去了吗?” “你若是能在这个时候找出一只蚊子来,我就能让它飞出去。”蓝翎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越过他往房间门口走去。 闻言,慕容笑尘低笑了两声,他绕来绕去竟然被她给绕了进去,这个时候哪里会有蚊子? “翎儿……”慕容笑尘轻唤了一声,跟着蓝翎进了房间。 蓝翎没有理他,又在原先的那个木凳上坐了下来。 慕容笑尘关好房门,来到蓝翎的身旁,柔声道:“翎儿,去*上睡吧,我保证不会趁你睡着做你不悦的任何事情。” 蓝翎自然明白慕容笑尘的意思,快速瞪向他,“你呆在这里,我就很不高兴,但你会出去吗?” 慕容笑尘笑了笑,在蓝翎的面前蹲了下来,“翎儿,聪慧如你,你何必左顾而言他?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非常清楚。” 漆黑的夜,沁人的幽香,慕容笑尘的心中又慢慢地生出了一丝燥热,时刻面对着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却只能看不能碰,对他来说是无比的煎熬。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早已想她想得发疯,而此时她就近在眼前,他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他知道,对她,在那种事情上,他不能用强,她跟一般的女子不同,她不但不会因为身子给了他就会对他死心塌地,反而会对他恨之入骨,若是那样,他更会发疯。 为此,他只能一点一点瓦解她心里的防线,让她慢慢地接受自己,最后才能要了她。 慕容笑尘相信任何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蓝翎对他的抗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减少,他一定能得到她! “我不清楚!”蓝翎冷哼了一声,快速站了起来,来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着窗外暮色笼罩下的巍峨的青山,面沉如水! “翎儿是想让我说得更明白一点?”慕容笑尘紧跟着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身后。 蓝翎攥了攥手,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慕容笑尘笑了笑,终是没有再出声,他知道他不能操之过及,否则的话就是过犹不及! …… 岳国公府 岳思语斜倚在院中一棵大柳树的树杈上,双手环胸,看着天空中将圆的月亮。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院子中,照得院中一个小湖的湖面波光粼粼,但却照不走岳思语满心的灰暗。 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岳思语依然处于彷徨之中,她不知道她是继续追着慕容笑尘跑,还是就此放弃,找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嫁了。 这些天以来,她不想听到慕容笑尘和蓝翎的任何消息,她想让自己彻底冷静一下,她想想明白慕容笑尘到底适不适合她。 然而,剪不断,理还乱,岳思语把自己关在家里,她依然理不清头绪,她还是没有想明白她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岳思语恼恨地摘了一根柳条狠狠地甩了几下,随后便纵身一跃下了柳树,准备回房间睡觉。 “小姐……”一直候在树下的兰儿看着自己小姐带着火气的背影,轻轻地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兰儿是岳思语的贴身丫头,岳思语的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兰儿安排下去的,为此兰儿不仅是岳思语的丫头,也是岳思语的心腹,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岳思语武艺超群,兰儿也是武艺不俗。 “什么事?”岳思语快速转过身来,看向兰儿,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火气,娇美的小脸上也是满脸的不悦之色。 兰儿瘪了瘪嘴巴,看着岳思语道:“小姐,奴婢昨天收到了两条重要的消息,您还是听一下吧。” 兰儿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半个月前就给她下了一条命令,无论得到慕容笑尘和蓝翎的任何消息,都不需要向她禀报,兰儿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自家小姐自从上一次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好,老爷夫人问她,她也不说,只是把自家关在家里,不再出门。 自家小姐整整半个月没有出门,这在兰儿的记忆里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自家小姐向来就像男人一样洒脱不拘,她这么反常肯定是有问题,但兰儿又不敢多问,只是在心中猜想自家小姐的反常举动一定跟左相有关,自家小姐喜欢左相三年的事,别人不知道,她可非常清楚,每一次左相的消息可都是她送到小姐手中的。 而这一次她又收到了两条消息,兰儿觉得她若是不告诉自家小姐的话,自家小姐以后肯定会后悔,为此,她决定冒着被自家小姐的责罚的可能也要说出来。 岳思语一听,就猜到这两条消息一定是关于慕容笑尘的,好看的眉毛更是越皱越紧,随即快速转身往房间走去,同时道:“我不想听!” “小姐,您就听一下吧,否则您会后悔的。”兰儿紧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家小姐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心情不好,说明她心中肯定还是想着左相的,她不想听左相的消息只是她在自欺欺人地逃避。 兰儿口中的“后悔”二字让岳思语心中猛地咯噔一声,岳思语随即快速停下了脚步,她追了慕容笑尘三年,她后悔吗?她用她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后悔吗?他一次次的行为让她不耻,她后悔吗? 不!她不后悔!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喜欢他,无论是什么样的他,她都喜欢! 想到这,岳思语猛然惊醒,心中也豁然开朗,连日以来的郁闷快速一扫而空,随即迅速转过身看向兰儿,“快说!” 兰儿顿时抿嘴一笑,小姐终于想通了,随即赶忙道:“小姐,昨日上午寒王妃在灵云山山脚下遇刺,随后便失踪了,而且昨日早晨左相告了病假没去上朝,但寒王妃失踪两个时辰后,左相的马踏月在青江边上出现过。” 岳思语早就知道慕容笑尘有一匹通体白色的宝马叫做踏月,岳思语为了更好地知道慕容笑尘的行踪,特意让她的人记住踏月的特征,不想这一次却帮上了大忙。 听兰儿这么一说,岳思语的第一反应就是慕容笑尘又趁火打劫了,他可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上一次,他虽然没有得逞,但并不代表着他这一次也不会成功。 岳思语好看的眉毛快速皱了一下,赶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没有看到他和蓝翎,而只看到了他的马在青江边上出现过。” “是。”兰儿点了点头,又道:“据他们说,他们只看到左相的一名侍卫骑着踏月出了府,出城之后,他们便把那名侍卫和踏月跟丢了,而踏月在青江边上出现也是他们后来才暗中打探到的。” 岳思语当然知道那名侍卫肯定不是慕容笑尘,因为不管慕容笑尘易容成什么模样,她的人肯定能认出他,因为她可专门花心思对他们就这一方面训练过,而慕容笑尘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想避开她的眼线,他自己恐怕早已偷偷出了府。 “他们没有看到他出府?”岳思语又问了一句。 “没有。”兰儿答道。 “那我就先去他府上走一趟,看看他在不在府里再说。”岳思语说着一个飞身快速上了屋脊,往远处掠去。 兰儿看着自家小姐快速消失的身影抿嘴一笑,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小姐,充满活力,永不退缩! 很快,岳思语便翻墙跃进了慕容笑尘的相府。 慕容笑尘的相府对岳思语来说跟自己家没什么区别,她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轻车熟路,岳思语便快速来到了慕容笑尘的书房前面,见书房的灯亮着,但守在书房门前的却不是星辰,岳思语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岳小姐请留步,相爷有令,不想见岳小姐,请岳小姐回府!”书房前的侍卫快速挡到了岳思语的面前,冷冷地开口。 “不想见我?”岳思语挑了挑眉,突然声音猛地一沉,“但我想见他!”岳思语说完,不待侍卫开口,便挥出一掌直拍侍卫的胸口处,侍卫赶忙闪身躲过,不想他身后的书房门却“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侍卫这才发现上当了,但为时已晚! 岳思语看着坐在案桌后面的“慕容笑尘”,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这时她已经完全肯定,慕容笑尘一定和蓝翎在一起,而且他们一定在青江之上! 想到这,岳思语快速飞身离开。 …… 燕惊寒坐在案桌后面,看着案桌上厚厚的一叠公文,久久无法翻开一张。 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依然没有一点蓝翎的消息传回来,这让他的心慢慢感到了一丝不安,难道他之前的推测都是错误的?他的翎儿并不是像上次一样将计就计,而是确实被那人给生擒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燕惊寒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剑眉紧锁! 突然,燕惊寒抬起右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案桌,心中恼恨不已,他竟然犯了一个如此自以为是的错误! 害怕担心让他不愿承认他的翎儿遇到了危险,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就自我安慰地认为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是像上次一样想深入虎穴打探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殊不知他的想法却让他错过了寻找翎儿的最好时机! “爷!”朝阳皓月听到声音快速冲了进来,二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带着担忧之色。 自家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爷?一向冰封的俊颜上满是自责和恼怒,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爷,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皓月出声劝了一句,自家爷如此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在担心王妃,而王妃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们四人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 “是啊,爷,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朝阳赶忙附和了一句,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家王妃真的能吉人天相,真的能逢凶化吉,否则的话,他不敢想象自家爷会如何,凌霜凌露会如何,而他们又会如何。 “还没有消息?”燕惊寒轻轻问了一句,这句话今天他已经记不得问了多少遍,他明知道若是有翎儿的消息,皓月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他禀报,但他还是忍不知问了出来。 朝阳看向皓月,皓月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没有,不想却听到了岳思语的声音,“惊寒兄,我有蓝翎的消息!” 闻言,燕惊寒朝阳皓月同时看向了快步而来的岳思语,眼中都是一片惊喜! “岳大小姐,您赶快说呀,王妃现在在哪里?”朝阳急切地开口,催促着。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看着岳思语,等着她开口。 猛然的惊喜过后,燕惊寒心中的担心并没有被彻底抹去,她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是好是坏?另外一种担心又悄然而生。 皓月也没有出声,只是给岳思语行了一礼,静静地看着她。 岳思语快速来到燕惊寒的案桌前面,这才道:“我若推测没错的话,蓝翎应该在青江之上的一条船上!” “青江?”燕惊寒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翎儿在青江的一条船上?” 岳思语抿了抿唇,还是把慕容笑尘的踏月在青江边上出现过已经慕容笑尘并不在府里的事跟燕惊寒说了一遍。 闻言,燕惊寒凤眸中顿时划过一道锐利的寒光,慕容笑尘这是在找死! 燕惊寒此时已经完全肯定是慕容笑尘把蓝翎给带走了,他是想把蓝翎带到北宁去! 青江全长三千余里,横穿东楚和北宁境内,蓝翎既然在青江的一条船上,那么离开了东楚便是是北宁,而慕容笑尘不可能带着蓝翎留在东楚,去北宁已经是肯定无疑了。 听了岳思语的话,朝阳皓月既感觉到有点意外,不过想想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慕容笑尘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带走王妃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做得比较隐蔽,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说,而且又被自己所误导,这才没往他的身上联想。 “爷,怎么办?”朝阳看着自家爷出声问道。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皓月,立即给虎临城传消息,让他们拦下青江之上所有过往的船只,一艘也不准放过!”按最快的船速来推算,燕惊寒知道慕容笑尘和蓝翎乘坐的船的下一个城就是虎临城,他必须让人在虎临城设下关卡! “是!”皓月立即领命而去。 “惊寒兄,看在我给你提供消息的份上,能卖给我一个人情吗?”岳思语看着燕惊寒突然开口。 “说。”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 “你若是抓住了慕容笑尘,不要伤他,把他交给我。”岳思语提出了一个要求,既然想明白了自己的心,那她就无法置他的性命于不顾。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他不是什么好人! 朝阳瞅了瞅自家爷,又瞅了瞅岳思语,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合上房门。 燕惊寒冰封的俊颜上依然带着隐隐的怒气,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寒星点点,看着岳思语,并没有立即出声。 “惊寒兄,我完全可以不把这条消息告诉你,而自己去找他们,而且我相信我也能找得到,我之所以把这条消息告诉你,一方面是想让慕容笑尘得到一个教训,另一方面也是想跟你换一个人情,不要伤他。”岳思语直言不讳,看着燕惊寒又道。 在岳思语的眼中,燕惊寒绝对能称得上冷酷无情,对于敢以如此卑鄙的手段抢他妻子的男人,他定然不会手软,慕容笑尘若是被他抓住,岳思语毫不怀疑,他一定会杀了他! 但慕容笑尘是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尽管她也知道她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岳思语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抿了抿唇,张了张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她向来都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没曾想自己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而且还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岳思语心中有些自嘲,也有些苦涩,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何时能回头看她一眼?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燕惊寒终于出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 岳思语喜欢慕容笑尘三年,燕惊寒当然也知道,在他看来,慕容笑尘这样卑劣的行径,整天只想着抢别人妻子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岳思语去喜欢!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但我就是看不得他受伤。”岳思语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平静地开口:“惊寒兄,你应该也喜欢上蓝翎了吧?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理由,不是吗?若是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会如何,会不会心痛而死,所以,惊寒兄,你就当是为了救我的命,放了他这一次,如何?” 听岳思语提到蓝翎,燕惊寒的凤眸中不由地柔了几分,但再一想到他的翎儿正在慕容笑尘的手中,燕惊寒顿时眸光一沉,“我放过他,他可未必会放过我!思语,我提醒你,慕容笑尘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弱!” 说完,燕惊寒便不再耽搁,快步往书房外走去。 “惊寒兄,你什么意思?”岳思语跟在燕惊寒的身后急切地开口。 原本岳思语也怀疑过慕容笑尘并不像寒门出身,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与生俱来的尊贵,这种尊贵丝毫不逊于燕惊寒,但从她得到的他的资料上,她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此时听燕惊寒这么一说,岳思语顿时就想到燕惊寒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燕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快速出了书房,吩咐朝阳备马,随后不再理会岳思语,往自己的松竹院而去。 岳思语抿了抿唇,她知道燕惊寒不愿说,她再问他也不会说的,便只能暂且放下,先找到慕容笑尘和蓝翎再说。 随后,岳思语快速回了府,准备了一番,也带人连夜直奔虎临城的方向。 …… 蓝翎一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慕容笑尘也没有再回*上躺下,二人都没有在出声,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沉闷。 天上的月亮慢慢被乌云遮去了身影,江面上开始刮起了大风,江水随之汹涌了起来,蓝翎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水声,勾了勾嘴角。 片刻后,星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起风了!”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起风了,而且很可能还会下雨,他的这艘船根本经受不住这么大的风雨,若是继续强行行驶的话,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掀翻沉入江底。 慕容笑尘看了看蓝翎,片刻后,这才开口道:“让船靠岸!” “是!”星辰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蓝翎转过身来,看向慕容笑尘,淡淡一笑,道:“那一日去灵云山祈福,云一大师曾送给我一句话,我想送给你,你想听吗?” “你说。”慕容笑尘寵溺地笑了笑,对于蓝翎能主动跟他说话,心中自然高兴。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慕容,我们错过了三年,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你又何必苦苦强求?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放手吧,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放手,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忘记,我还可以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对待,好吗?”蓝翎做了最后一次的努力,她希望慕容笑尘能悬崖勒马,对于一个爱了自己三年的男人,蓝翎不想把他当成自己的敌人。 慕容笑尘突然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幽深的眸光静静地落在了眼前人儿的身上,过了好一会,这才幽幽地开口:“翎儿,我若是能放手,早就放手了,何必执念了三年?其实我之所以在东楚呆了三年就是为了找到你,三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北宁,这种执念早已深入骨髓,翎儿,你根本无法体会。” 见慕容笑尘如此说,蓝翎知道她只是在浪费口舌,慕容笑尘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她还妄想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她真是太天真了。 这时,船身突然摇晃了两下,蓝翎一个站立不稳,快速向前扑去,慕容赶忙伸手抱住了蓝翎腰身,而与此同时,蓝翎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右手瞬间成刀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慕容笑尘的左颈处劈去! 慕容笑尘觉察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快速瘫倒在了地上。 蓝翎的这一招也是一个险招,她不能使用内力,只能出其不意,一招制胜,否则的话,慕容笑尘就再也不会给她一丝动手的机会。 蓝翎原先早就想过这一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刚刚船的突然晃动便给她创造了绝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蓝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慕容笑尘,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只找到了她的九玄针和头饰,凌霜给她的信号并不在他的身上。 蓝翎抽出一根九玄针看了看,她现在就杀了他,根本不会费一点力气,但一想到他的真心,一想到岳思语三年的爱恋,蓝翎终究没有下得去手,但蓝翎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必须给他留点教训才行。 想到这,蓝翎又抽出了两个九玄针,把三根九玄针分别刺在慕容笑尘的三个不同的穴位上,他不是会封她的内力吗?那她就让他在*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收起了九玄针,拿出一根发带把头发简单地绑好。 蓝翎知道,这艘船上都是慕容笑尘的人,她的内力被他封住了,不能运用轻功,她即使能顺利上岸,也跑不远,为今之计,只能趁天还没有亮,跳入江中,潜水脱身。 想好了计划,蓝翎快速打开门,迈出房间,随后快速合上房门,就见星辰正站在甲板上,他看见了自己,快速迎了上来。 “小姐。”星辰叫了一声,看向蓝翎的眸光满是狐疑,自家主子这两天一直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蓝二小姐,此时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出来的? “我出来透透气。”蓝翎说着慢慢朝甲板上走去,她自然看出了星辰眼中的疑惑,而且她还相信他一定回去查看慕容笑尘到底怎么了。 果然,星辰看着蓝翎的同时,脚步却快速靠近房门,来到房门前,轻唤了一身,“主子?” 见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星辰赶忙一把推开房门,而就在这时,蓝翎瞅准了机会,快速向前奔去,再纵身一跃,快速跳入了江中。 星辰大惊! “来人!都给我下去找!”星辰大叫,紧接着转头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家主子,更是大惊失色,快速冲了进去,“主子,主子!” 随着星辰的声音,几名暗卫快速跳入了江中寻找蓝翎。 星辰把自家主子抱到了*上,呼唤了半天,自家主子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星辰暗暗着急。 过了半个时辰,几名暗卫陆续上了船,都没有找到蓝翎的踪影,而就在这时,星辰收到了一条从京城相府传来的消息,星辰随即当机立断,让人不再寻找蓝翎,弃了这艘船,带着慕容笑尘快速上岸离去。 …… 其实蓝翎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呆在船底,慕容笑尘的人肯定想到的是她既然想逃跑就一定会往远处跑,根本不会想到她会呆在原地不跑,那她就给他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 蓝翎慢慢地游上江面,看着慕容笑尘的人快速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这才上了船,本想从船上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这一身湿衣服换下来,但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个火折子。 蓝翎担心慕容笑尘的人会折返回来,便拿着火折子快速下了船上了岸。 大风呼啸而过,穿着湿透的衣服,蓝翎更是感到浑身凉飕飕的,此时天还未亮,放眼望去,岸边除了巍峨险峻的高山,根本看不到一户人家。 蓝翎又看了看天空,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蓝翎随即快速离开岸边,往山脚下走去,她希望在下雨之前,能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再捡些干柴,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蓝翎自然不会沿着慕容笑尘的人离开的方向走,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不过让蓝翎感到庆幸的是,只走了两炷香的时间,在一片树林后面,蓝翎发现了一间茅草屋,蓝翎随即快速走了过去。 来到茅草屋的跟前,蓝翎从残破的窗户往里看去,并没有看到一个人,蓝翎随即来到门前快速推开门,抬脚迈了进去,环顾了一周,只见这茅草屋有里外两间,但里面除了一堆干草,什么都没有。 随后,蓝翎又快速出去,从茅草屋的周围捡了一些干柴,来到里间,拿出火折子,架起一个火堆,先把外衣脱下来,放在火堆旁烤,等烤得差不多了,再把里衣和中衣换下来烤。 半个时辰后,蓝翎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烤干了,而外面也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听着哗哗的雨声,蓝翎的思念也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将明的天空,蓝翎知道她想他了,整整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凌霜凌露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一定是在到处找她,但她的信号没找到,她无法告诉他们她在哪里,只能等雨停后自己回去。 过了一会,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但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而就在这时,几道撑着伞牵着马的人影透过层层的雨帘慢慢地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 蓝翎眯了眯眼睛,待看清几人的容貌,确定不是慕容笑尘的人时,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径直往茅草屋这边走来,为首的一人身着藏青色锦袍,剑眉朗目,鼻直唇薄,三十出头,刀削般的脸上虽然已经微带了一点岁月的痕迹,但依然掩盖不了他俊美的容颜,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光自从看到了蓝翎起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似乎隐着一抹巨大的惊喜! 几人很快来到了蓝翎的面前,为首的男子停下了脚步,其余几人也随即停了下来。 蓝翎看着几人,秀眉微蹙了一下,没有出声。 一名撑伞的男子看了看身旁为首的男子,又看了看蓝翎,笑着道:“姑娘,我们可以进去避一下雨吗?” “进来吧。”蓝翎虽然觉得这几人有点奇怪,但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几人收了伞,进了茅草屋,把马也牵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的眸光依然落在蓝翎的身上,蓝翎被他看到浑身发毛,随即看向为首的男子,“阁下认识我?” 为首的男子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蓝翎的问题,而是问道:“姑娘是无忧宫的人?”声音醇厚,非常的好听。 “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蓝翎被问得一头雾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跟无忧宫是什么关系,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离这里不远处的那座山叫青云山,青云山是无忧宫的地盘,姑娘在这里出现,我便以为姑娘就是无忧宫的人。”男子笑着解释了一句。 “阁下真会联想。”蓝翎对男子的想象力有些无语,在无忧宫地盘附近出现的人就是无忧宫的人,这是什么逻辑? 闻言,男子又不禁笑了笑,笑容异常的好看,这让他随行的几人眼中更是不同程度地流露出错愕之色,蓝翎瞅了瞅那几人,心中更疑惑了,觉得这几人肯定有问题! 男子轻轻扫了几人一眼,几人赶忙低下了头,男子这才满意地再次看向蓝翎。 “你们是谁?”蓝翎眸光一凛,看向男子问道。 “上官战。”男子看向蓝翎笑着道。 “北宁的战王爷?”蓝翎早就听燕惊寒说过上官战这个人物,此时再仔细看了看,似乎就是他。 上官战是北宁皇帝上官城的同胞弟弟,也是上官云瑞的皇叔,此人骁勇善战手握重兵,在北宁的威望甚高,蓝翎想不明白的是,堂堂的一国王爷,跑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来了?他即使是来给蓝巧凤贺寿的,也不需要走水路吧? 上官战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看出了蓝翎的疑惑,笑着道:“我只是听说青云山的风景很美,便想上山游览一番,不想途中却下起了雨,看到这里有间茅草屋,就来避避雨,正巧遇上了姑娘。” 蓝翎笑了笑,也不拆穿,反正只要上官战不是来找无忧宫麻烦的,他为什么要上青云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想知道他真正的原因。 “姑娘,我已经告诉了你我是谁,那么礼尚往来,姑娘也该告诉我,你是谁吧?”上官战笑着看向蓝翎又道。 蓝翎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道:“蓝翎。”蓝翎从燕惊寒对上官战的评价来看,觉得上官战应该不是那种阴险卑鄙的小人,再说在蓝巧凤的寿宴上他肯定也会见到她,既然如此,告诉他也无妨。 “蓝相府的二小姐,寒王爷的王妃?”上官战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眉眼间甚是隐着一抹失望。 “对,有什么问题吗?王爷觉得我不像?”蓝翎自然也看出了上官战神色的变化,有些疑惑,不过很快,蓝翎便释然,她堂堂一个一国王爷的王妃,竟然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说出去肯定没几个人会相信她是燕惊寒的王妃。 为上官战撑伞的男子雷勇已经跟了上官战二十年,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家王爷为何会这样,看了看自家王爷,又看了看蓝翎,没有出声。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而且还梳如此的发式?”上官战快速压了压心中的失望,开口问道。 “一言难尽,不说也罢。”蓝翎笑着摸了一下自己随便帮的马尾辫,敷衍了一句。 “那你不准备回京城了?”上官战又问。 “怎么会呢?等雨停了我就回去,王爷是准备继续游览青云山还是准备去东楚的京城?”蓝翎倒希望上官战雨停了就跟她一道回京城,这样的话,至少她的交通工具的问题解决了,不管怎样,她是燕惊寒的王妃,他看在他的面子上都应该会给她一匹马骑。 “我们和你一道去京城。”上官战并没有丝毫犹豫。 “王爷,要不要……”雷勇看着自家王爷紧接着开口,但却被上官战快速打断,“不用了。” “是!”雷勇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又看了蓝翎一眼,不再出声。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他老看她做什么,上官战既然都不知道她是谁,应该没有见过她才是,既然没见过,为何一副像认识她的模样? 蓝翎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但并没有问出来,而是决定等回府后,让凌霜把上官战的资料找出来给她看看,她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来了。 这场雨一直到下午才停了下来,中午午饭的时候,上官战让雷勇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了蓝翎一些,蓝翎道了声谢,也就接了。 见雨停了,上官战问蓝翎是否会骑马,得知蓝翎会之后,让人给了蓝翎一匹马骑,几人随即便骑着马往京城方向而去。 由于刚下过雨,道路泥泞,在天黑之前,蓝翎和上官战一行人只来到了虎临城,虎临城距离京城还有近百里的路程,按上官战的意思便是他们在虎临城找一家客栈住下,等第二日天亮后再走,但蓝翎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马飞回去。 蓝翎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跟上官战说她想连夜回京,但一想到她的内力被封,夜里城门早已关了,她根本进不去,想想还是算了。 蓝翎跟着上官战进了一家客栈,上官战让客栈的掌柜的给了蓝翎一间房,蓝翎道了谢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蓝翎刚躺到*上,便见一道人影快速从窗户跃了进来,蓝翎随即坐了起来,定睛一看,刚想出声叫师傅,就见玉碧落快速把食指放在唇边让她不要出声,蓝翎疑惑不已,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玉碧落快速来到蓝翎的*边,看着蓝翎小声道:“翎儿,以后离上官战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惨痛的教训 “师傅,上官战是您的仇人?”蓝翎听着自己师傅的语气,明显感到她的师傅不但认识上官战,而是她和上官战之间还有过节。 “对!不共戴天的仇人!”玉碧落咬牙切齿,黑沉的眸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师傅,那您为什么没有找他报仇?”蓝翎觉得一个有着火爆脾气的女人一般都是风风火火,有仇必报,但听着她师傅满是怒火的语气,蓝翎猜想她师傅的仇要么没报要么没有报成。 “那还不是因为你以前的身体一直不好……”玉碧落说着猛然停了下来,黑沉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紧接着话锋一转,“一点都不听话,枉费了我以前那么多口舌!”玉碧落的后一句话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蓝翎自然感到了自己师傅的异样,抿了抿唇,扶上玉碧落的胳膊,讨好一笑,道:“师傅,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若是我真做错了什么,我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看着蓝翎讨好的模样,玉碧落眸中快速划过一丝笑意,但依然冷哼道:“你做都做了,我再生气又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听我的,只要你自己以后不要后悔就行了!” “师傅,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后悔的。”蓝翎笑着道。 闻言,玉碧落又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再一次提醒蓝翎道:“翎儿,记住我的话,离上官战越远越好,不准告诉他关于我和你的任何事情,记住了吗?” “师傅,您和上官战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蓝翎不禁问道,觉得自己的师傅有点奇怪,她只是她的徒弟,她难道担心自己会被她牵连,似乎这个原因有点站不住脚。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玉碧落顿时就拿出了做师傅的威严,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是,我知道了。”蓝翎知道她的师傅并不想说,她自然不能勉强。 “我的话,你记住了吗?”玉碧落再一次问道。 “师傅,我记住了,您放心,我绝不会把您和我的任何事情告诉上官战,我保证!”蓝翎说着把右手举过了头顶。 玉碧落的眸中再一次划过了一道笑意,紧接着又道:“还有,你要提醒燕惊寒,不准他把你的任何事情告诉上官云瑞,否则的话,我绝不饶了他!” “好,师傅,我知道了。”蓝翎笑着应允。 见该叮嘱的都叮嘱了,玉碧落这才道:“燕惊寒今日早晨就来了虎临城,这会估计已经得到了你的消息,正赶过来。” “师傅,真的?”蓝翎顿时一阵惊喜,说着便快速下了*。 见状,玉碧落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我骗你做什么?我走了!”说完,玉碧落不待蓝翎出声,一个飞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蓝翎抿嘴笑了笑,快速来到梳妆台前,找了一把梳子,解下头上的发带,开始梳理头发。 蓝翎倒不是想着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只是不想燕惊寒看到她奇怪的发式担心她罢了。 但还没等蓝翎把头发绾起来,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客栈掌柜的有些诚惶诚恐的声音快速响起,“王爷,这边请,王妃就在这间房里。”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蓝翎放下了梳子,快速站了起来,看向房门的方向。 “翎儿……”随着燕惊寒急切的声音,房门也同时被推开。 “夫君!”蓝翎笑着快步迎了上去。 朝阳皓月没有给蓝翎行礼便快速合上了房门,这个时候,礼数早已经不重要了。 “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王爷和王妃不会怪罪你的。”朝阳看着依然不知所错的掌柜的笑着说了一句。 “多谢大人,小的这就走。”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快速离开。 朝阳看着皓月挑了挑眉,一脸的得瑟,皓月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见房门合上,蓝翎抿嘴一笑,快速奔到了燕惊寒张开双臂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小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燕惊寒收紧手臂把蓝翎搂在怀里,抱着她娇柔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沁人的幽香,到了此刻,燕惊寒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 过了良久,燕惊寒这才开口道:“翎儿,你怎么摆脱慕容笑尘的?” 原来,今日早晨燕惊寒便带人来到了虎临城,但得到的消息是,他的人并没有发现慕容笑尘和蓝翎的踪迹,只是在青江边上发现了一艘被遗弃的空船,燕惊寒立即带人前去查看,但并没有看出有慕容笑尘和蓝翎乘坐过的迹象,燕惊寒也一时不敢肯定慕容笑尘和蓝翎是在青江之上,还是他们已经弃船上了岸,便让人继续检查过往船只,同时让人在虎临城周围打探。 就在燕惊寒众寻无果的情况下,突然得到蓝翎进了虎临城的消息,燕惊寒自然是大喜过望,快速带着朝阳皓月赶了过来。 “想知道?”蓝翎抬起头看向燕惊寒笑着问道。 “想,不过等一下也行。”看着蓝翎诱人的唇瓣,燕惊寒决定先把问题放到一边,等解了这两日的相思之苦再说。 看着燕惊寒快速压下来的薄唇,蓝翎羞涩地笑了笑,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 …… 对于燕惊寒的吻,蓝翎毫无意外地每一次都没有招架之力,这一次自然也是娇喘吁吁地靠在燕惊寒的怀里。 “翎儿,想我吗?”燕惊寒声音有着一丝沙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手搂着蓝翎的腰身,一手轻轻抚摸着蓝翎的三千秀发。 “想。”蓝翎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粉红的小脸,微张的领口,白希的锁骨,风情万种,带着致命的*。 “小妖精,你想要我的命吗?”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更是呼吸一紧,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 “我又没有让你忍着。”蓝翎把脸紧紧贴在燕惊寒的胸前,咕哝了一句,她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她又不是不愿意,他干嘛要忍着? “你还说?”燕惊寒又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上官战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你想让他听到我们在做什么?还有,你怎么和他一道的?我听说他对你很是照顾,是吗?”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带着粉色的小脸更是灿若朝霞,每次情到浓时,似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都不是很小,而以上官战的功力肯定能听得到,若是让一个外人听到了,那她还不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低头看着把小脸全部藏在自己怀里的人儿,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更是收紧了手臂。 “你还笑?”蓝翎顿时不乐意了,轻轻在燕惊寒的背后掐了一下,“都怪你。” “好,都怪我,等一会,我带你去我的住处,一定好好‘补偿’你。”燕惊寒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笑着道。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话语中的意思,又在燕惊寒的后背上轻轻掐了两下,不敢再出声。 燕惊寒随即低笑了两声,又静静地抱了蓝翎一会,这才把蓝翎轻轻推开,拉着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蓝翎脸上的红晕慢慢地褪去,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燕惊寒小声地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遇到上官战的事情。 听后,燕惊寒知道慕容笑尘的人应该是带着慕容笑尘在回北宁的路上,既然蓝翎已经让他受到了教训,再加上岳思语的请求,燕惊寒决定暂且放过慕容笑尘一次,只要他从此以后悬崖勒马,他可以对他既往不咎,但他若是依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他就给他新帐老账一起算! 至于上官战为何在青云山附近出现,燕惊寒猜想上官战此行的目的一定跟无忧宫有关,但他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燕惊寒却不得而知。 娘子已经找到了,事情也弄清楚了,燕惊寒这才觉得自己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了,不管上官战有什么目的,但毕竟他是北宁的王爷,该有的礼数,他也是要有的。 “翎儿,你留在这里,我去见见上官战。”燕惊寒说着扶着蓝翎快速站了起来。 一听燕惊寒说要见上官战,蓝翎这才想起来她师傅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赶忙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道:“师傅在你来之前就来找了我,她说,不准我把我和她的任何信息透露给上官战,也不让你跟上官云瑞说我的事情。” “为何?”燕惊寒自然也能听出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赶忙问道。 “师傅说上官战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其他的,她就不愿说了。”蓝翎贴着燕惊寒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有仇?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便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等我见了他之后,就带你离开。” “好。” 随后,燕惊寒快速出了房间。 见燕惊寒出去了,蓝翎便躺到*上休息,本想着趁燕惊寒和上官战说话的时候,她只小睡一会,不想,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已是夜深人静。 蓝翎抬眼看了看身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的燕惊寒,抿嘴笑了笑,随后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合上了眼帘。 “饿了吗?”燕惊寒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蓝翎的耳朵上。 蓝翎快速摇了一下头,避开燕惊寒的薄唇,小声道:“不饿。” 看着蓝翎的举动,燕惊寒低笑了两声,“翎儿,你在想什么呢?” 闻言,蓝翎这才明白自己曲解了燕惊寒的意思,小脸顿时一红,小手快速在燕惊寒的后背上掐了一下,“你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我看是翎儿欺负我才是。”燕惊寒笑着道,同时收紧了手臂。 “掐疼你了?”蓝翎说着赶忙帮燕惊寒揉了揉。 燕惊寒有些失笑,伸手抓住了蓝翎的小手,往身下送去。 到了此时,蓝翎终于明白,顿时又羞又恼,一个翻身就把燕惊寒压在了身下,咬牙切齿道:“夫君,你是故意的,是吧?!” “我怎么故意了?我看是翎儿你老是误会我的意思才是。”燕惊寒笑着道,一脸的无辜。 看着燕惊寒明显欠揍的笑容,蓝翎随即眸光一闪,快速压下了朱唇,开始在燕惊寒身上点火。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会如此主动,惊喜之余自然不会拒绝,然而他没有想到蓝翎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停了一下来,翻身躺到了一旁,把他晾在了一边。 “翎儿……”燕惊寒哀怨地轻唤了一声,他还想继续。 “夫君,之前是谁说我欺负他的呢?现在的欺负跟之前的欺负,夫君你更喜欢那一种?”蓝翎侧着身子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闻言,燕惊寒有点哭笑不得,他可是她的夫君,她竟然敢这么黑他? “只要是翎儿欺负我我都喜欢。”燕惊寒很快便有了应对之策,长臂一伸,把蓝翎搂进了怀里,又接着道:“不过,我现在更想欺负你。”燕惊寒说着薄唇快速压了下来。 燕惊寒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蓝翎顿时觉得自己这在惹火烧身,赶忙伸手捂住了燕惊寒的嘴巴,“夫君,上官战就在隔壁,你不怕他听到了?” “只要翎儿忍着不发出声音来,他定然就听不到。”燕惊寒快速拿开了蓝翎的小手,不待蓝翎出声,便把蓝翎的小嘴堵上。 蓝翎只能做无声的抗议,方才领悟惹火烧身的结果毫无意外都是很“惨”的。 …… 经过一、夜“惨痛”的教训,蓝翎又羞有恼,燕惊寒却是神清气爽,看着燕惊寒春风满面的模样,蓝翎恨不能踹上他两脚,但碍于他们和上官战一道,她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一行人刚到了京城,燕鸣轩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特意派了清泉公公来请上官战进宫,让燕惊寒作陪,燕惊寒不好推脱,陪着上官战一道进了宫。 蓝翎回到府里,才得知凌霜受了重伤,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便直奔凌霜凌露的房间。 看着自家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凌露喜极而涕,凌霜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凌霜,你们本不需要卷入这场纷争,却被我连累了。”蓝翎坐在凌霜的*沿上,有些自责地开口,蓝翎当然知道她在灵云山山脚下遇刺只是朝中各派势力争斗的一个结果,她一方面是蓝巧凤的人,另一方面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这样的身份造就了她时刻都会处在这场纷争最中心的地方,时刻都可能被当成靶子,被当成炮灰! 凌霜凌露是无忧宫的人,无忧宫是江湖门派,朝堂上的纷争本应该不关她们的事,但她们却为了保护她而被卷了进来,蓝翎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凌露快速看向姐姐,瘪了瘪嘴,没有出声。 “小姐,您说哪里话?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哪里有什么连累一说?我已经没事了。”凌霜赶忙道,说着就要坐起来。 “凌霜,你不要乱动,我不说就是了。”蓝翎赶忙扶住凌霜让她躺好,她没有想到她的一句自责的话却引来凌霜如此大的反应,心中疑惑不已,但为了她能好好养伤,只能闭口不提。 “小姐,我们知道您一直都很疑惑,但我们现在不能说,等太后寿辰过了之后,您什么都会明白的。”凌霜看着蓝翎说了一句,话语中意味深长。 “我知道。”蓝翎笑着点了点头,她早已明白她之所以疑惑那是因为她记忆的缺失,等她恢复了记忆,很多事情都会清晰明朗起来。 随后,蓝翎又叮嘱了凌霜一番让她好好养伤,之后便回了松竹院。 …… 蓝钰本以为蓝翎这一次必定必死无疑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三天,蓝翎竟然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蓝钰恼恨不已。 不过很快,蓝钰便释然了,他更想要的是蓝翎生不如死,若是她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这一次没有死成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等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蓝钰恨恨地想着,同时想到既然蓝翎还没有死,那么他和蓝欣儿互相利用的关系还不能就这么断了,随即把黄锷叫进了房间。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黄锷问得小心翼翼,自从公子从大理寺的牢中出来之后,公子更是变得喜怒无常,黄锷当然知道什么原因,心中也能理解,不管哪个男人那个地方被人彻底废了,都会变得不正常,在他看来,公子没有变疯掉,已经实属难得了。 “立即给皇后妹妹传一条消息,就说西齐的摄政王言谈之中对王妃妹妹虽然颇有几分兴趣,但碍于王妃妹妹和寒王爷伉俪情深,君子不夺人所爱,也只能远远看着祝福他们。”蓝钰说着眼中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他的妹妹他可是非常地了解,她爱了燕惊寒五年,恨极了能嫁给燕惊寒的蓝翎,她若听他这么一说,蓝钰毫不怀疑蓝欣儿会嫉妒愤恨得发狂,往往发狂的女人可是最危险的,她一定会对蓝翎再出手,只要她成功了,蓝翎一定就是生不如死! “是!公子高明!”黄锷跟了蓝钰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蓝钰的用意,点头哈腰拍着马屁。 “还不快去?!”蓝钰顿时眉头一皱呵斥了一句。 “是!”黄锷赶忙快速奔了出去。 黄锷刚跑出房间,差一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温娘,黄锷赶忙一错身停了下来,吓得一头冷汗。 “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温娘也被黄锷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呵斥道。 “回夫人,属下帮公子办事去。”黄锷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他知道温娘更疼爱的是她的女儿蓝欣儿,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正在利用自己的女儿,指不定会对公子怎样呢,她即使不把公子怎样,恐怕也会扒了他一层皮。 “什么事?”温娘紧接着问道,绝对是黄锷怕什么来什么。 “回夫人,公子说他想喝悦萧楼的仙人醉,让属下给他买一坛来。”黄锷灵机一动,便胡扯了一句。 一听,温娘的第一直觉就是自己的儿子想借酒消愁,随即不再理会黄锷,快步迈进了蓝钰的房间。 黄锷松了一口气,快速出了院子。 进了蓝钰的房间,温娘无暇责怪蓝钰没有起身迎她,而是在蓝钰的身旁坐了下来,柔声劝道:“钰儿呀,事已至此,你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于事无补,听娘的话,不要借酒消愁,再伤了自己的身子,钰儿你放心,你的仇就是娘的仇,娘一定帮你从那个小践人身上讨回来!” 蓝钰在房间里自然是听到了黄锷对她娘胡编乱造的事情,他当然也就知道她娘为何要这么说,但他觉得他娘还是不够了解他,他是那种会借酒消愁的人吗?他可没有那么脆弱,他要的是蓝翎生不如死,燕惊寒借酒消愁! “好,我听娘的。”蓝钰笑着说了一句。 “那就好,不过,你也不准做一些以身涉险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好好的,一定能找到机会让那个小践人生不如死!”温娘又叮嘱了一句,在说到蓝翎时,眸中又快速覆上了魔鬼般的阴狠。 “娘,你放心好了,你儿子已经死过一次,一定不会再轻易涉险,正如娘所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有一天会从蓝翎那个小践人身上把她所欠下的债全部讨回来!”蓝钰附和着保证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在他身上烙上她的烙印!(一更) 在去往北宁的一条小道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缓缓而行,驾着马车的是一名样貌极其普通车夫,整个马车,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站在一棵大树上的岳思语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勾了勾嘴角,随即一个飞身,飘落在了马车的前面。 见状,车夫快速把马车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车厢,随后又看向岳思语。 “壮士,请让开!”车夫面无表情地开口。 岳思语“扑哧”一笑,“壮士?星辰你以为你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就可以装陌生人不认识本小姐?我告诉你,你就是烧成了灰,本小姐也一样能认出你来!”岳思语双手环胸,笑得一脸得得瑟。 闻言,星辰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他们可不是只认识岳思语一天两天,岳思语有多大的本事,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岳思语既然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说明她已经认出了他们,他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不愿主动承认罢了。 “岳小姐,您心里若是对主子还有点情意,就放我们过去吧。”星辰快速放低了姿态,他可非常清楚岳思语的武艺有多高,她若是硬拦着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而主子现在昏迷不醒,岳思语一直对主子虎视眈眈,星辰不敢想象若主子落在岳思语的手上,岳思语会不会趁人之危? 岳思语虽然是个女人,但在星辰的眼中,她比男人还男人,没有什么她不敢干的,同时她还是一个瘟神一样的人物,什么事情都少不了她不说,她还会趁火打劫,上一次她可趁主子中了貂毒不能运功强吻过主子。 想到这,星辰更是暗暗着急。 “星辰,这句话你可说错了,正因为我对他有情,我才会不辞辛苦地找你们,若是放你们过去,那我不是白辛苦了?你们一走了之,我对他的情岂不是要付之东流?你觉得本小姐有那么傻吗?”岳思语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星辰知道他若是跟岳思语比脸皮的厚度,他绝对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星辰有时候不禁怀疑,这岳思语怎么能是女人的?她除了长得像女人,没有一点像女人的地方。 星辰知道岳思语肯定是不会放他们过去了,但他为了自家主子就是拼上性命也不能让主子落在岳思语的手上! “既然岳小姐不愿行个方便,那么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星辰说完一挥手,紧接着飞身而起直扑岳思语而去。 “这么多天不见,长本事了?”岳思语笑了笑,快速掠到一旁,同时轻拍了一下手掌。 星辰扑了一个空,正在疑惑之时,就见数颗黑色如石子般的东西纷纷落地,紧接着发出一声声闷响之后,一道道白烟快速地升起,同时在他们周围扩散开来。 见状,星辰心中大叫不好,赶忙捂住口鼻,他的人稍稍反应迟钝的已经倒在了地上。 岳思语勾了勾嘴角,快速跃起攻向星辰,星辰只能屏住呼吸勉强应战,如此被动的局面,结果可想而知,只用了片刻功夫,星辰便也瘫倒在了地上。 “岳小姐,想不到你也……”星辰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岳思语咬牙切齿,但他还没说完便被岳思语笑着打断,“我怎么啦?我这不都是跟你那主子学的吗?” 星辰顿时一噎,就见岳思语快速跳上了马车,掀开帘幕,走了进去。 星辰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出声,他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岳思语早就对主子虎视眈眈,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岳思语进了马车,就见慕容笑尘合着眼帘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似乎像睡着了一般。 心中快速升起了一抹担心,岳思语赶忙来到到慕容笑尘的跟前推了推他,“慕容笑尘,笑尘?” 慕容笑尘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这让岳思语的心更慌了。 岳思语并没有跟燕惊寒一道去虎临城,她也没有见到蓝翎,为此,到了此时岳思语并不知道慕容笑尘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她的人只打探出蓝翎并没有在慕容笑尘的这辆马车上,由此,岳思语推断蓝翎自己跑了,慕容笑尘一直不露面是因为他被蓝翎打伤了,但她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昏迷不醒。 岳思语随即快速出了马车,一把抓住星辰的衣襟,慌忙问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昏迷不醒的?” “主子被蓝二小姐用针封住了三个重要的穴位。”看着岳思语脸上焦急的神色,星辰并没有隐瞒。 “没有办法解开吗?”岳思语放开了星辰,她并不懂医术,赶忙又问道。 “不能强行解开,因为那样会伤到主子的身体,只能等半个月后它自动解开。”星辰对岳思语解释一句。 “照你这么说,他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睡上半个月?”岳思语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漂亮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 “岳小姐,你想干什么?”星辰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中开始后悔不该跟岳思语说这么多的。 “本小姐想干什么呢?”岳思语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快速道:“当然是想让他做我的男人了!” “岳小姐,您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您可不能……”星辰说不下去了,心中焦急不已,自家主子若是被岳思语给强了的话,他不敢想象自家主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主子为了蓝二小姐守身如玉了三年,若是栽在了岳思语的手上,星辰担心主子一气之下会不会把岳思语给杀了,岳思语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她的身后可是岳国公和岳大将军,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 星辰越想越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我不能什么?”岳思语又是一笑,“星辰,咱们可认识三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了解吧?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名门之后大家闺秀这样的虚名?告诉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这一次谁也无法阻止我!”说到最后,岳思语更是拔高的声音,话语中铿锵有力,气势磅礴! 看着岳思语势在必得的模样,星辰心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岳思语本来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她若是来真的话,他的主子可怎么办呀? “岳小姐,算我求您了,您可不能这样。”星辰无法,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道,为了他的主子,岳思语让他跪下给她磕头,他此时都愿意。 “在本小姐的眼里,没有什么不能的。”岳思语说着也不再跟星辰废话,把一个小瓷瓶扔到了星辰的面前,上了马车,让一名手下驾车,带着慕容笑尘和自己人扬长而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星辰咬着牙伸手拿到小瓷瓶,倒了一粒解药放进了嘴里,他知道等他们中的软骨散解了的时候,岳思语带着自家主子恐怕早已不知所踪。 …… 岳思语坐在软榻上,看着慕容笑尘俊美的容颜,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以前看到她时的厌恶冷漠,薄唇里不会吐出让她难过的冷言冷语,幽深的黑眸藏于眼帘之下,没有看向她时的锐利的寒光,更没有看向蓝翎时的万种柔情。 看着此时的慕容笑尘,似乎一切算计无耻的行径都已经离他远去,唯有恬静美好。 岳思语笑了笑,慢慢俯身趴在了慕容笑尘的胸前,喃喃自语,“笑尘,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喜欢到可以不在乎你心中有别的女人,喜欢到可以轻易忘记你无耻卑劣的行径,喜欢到把我的心捧到你的面前任由它被你无情的摧残,我用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我想斩断对你的喜欢,但我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不喜欢你,做不到看着你受伤!你何时才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第一次如此近地听着慕容笑尘的心跳声,岳思语的心中早已溢满了小女儿家的柔情。 岳思语虽然平时一副男人的作风,但在自己喜欢了三年的男人的面前,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女人的万种柔情她都有。 慕容笑尘除了平稳的心跳声,自然是没有一丝反应,看着如此的慕容笑尘,岳思语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得不到回应的表白也只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但岳思语也知道若不是慕容笑尘昏迷不醒,她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表白了。 岳思语趴了一会便坐了起来,往慕容笑尘的下身看去,那一次吻过他回京之后,她就专门去春香楼找了幽兰向她讨教了那方面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把幽兰惊得目瞪口呆,但在她的软硬兼施之下,幽兰还是很详细地把男女之事都跟她说了一遍,此时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容笑尘,一个邪恶的想法快速在岳思语的脑子涌现了出来。 她想趁慕容笑尘昏迷不醒的时候把慕容笑尘变成她的男人,在他身上烙上她的烙印,若是能怀上他的孩子最好,到那时慕容笑尘想不娶她都不行! 有了这样的想法,岳思语决定暂时不回京城,先去她爹爹在京城外的一处别庄。 夜幕降临,岳思语带着慕容笑尘来到了别庄,吩咐别庄里的下人们不准把这件事声张出去,随后便把慕容笑尘弄进了自己的房间。 岳思语自己吃了点东西,沐浴了一番之后,让人在房间了准备了一盆水,岳思语拿毛巾沾了些水帮慕容笑尘把脸和手都擦了擦,擦好之后,岳思语开始犹豫了,她是先脱自己的衣服呢,还是先脱慕容笑尘的衣服? 岳思语沐浴之后外面只着了一件白色女式中衣,一头秀发披散在肩上,脱去平日里黑色的男装,此时岳思语的身上没有了男人的阳刚之气,而多了分女子的娇柔美好。 岳思语犹豫了片刻,慢慢坐到*沿上,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把手伸向了慕容笑尘的腰间,准备先帮慕容笑尘把衣服脱了。 岳思语嘴角含着笑意,双手轻轻摩擦着慕容笑尘腰带上的玉扣,而就在这时,慕容笑尘的声音猛然响起,“你想干什么?!” 岳思语顿时一惊,反射性地缩回了手,抬眼看向慕容笑尘,竟然发现慕容笑尘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醒了?”岳思语很是意外,星辰不是说他会睡上半了月吗?这才过了两天的时间,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若不醒,你想对我做什么?”慕容笑尘眸光沉沉,他可清楚地感受到岳思语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她想帮他宽衣解带! 短暂的错愕之后,岳思语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着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嗯?”岳思语说着伸手握上了慕容笑尘的大手,见慕容笑尘除了一双要喷出火来的黑眸死死地瞪向她之外,他的手并没有抽回去,由此,岳思语可以断定慕容笑尘虽然醒了,但他不能动。 “你敢!”慕容笑尘咬牙切齿。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我不敢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岳思语说着索性趴到了慕容笑尘的身上,之前一丝的不知所措早已随着慕容笑尘的醒来而烟消云散,小脸上更是没有一点的含羞带怯,似乎慕容笑尘就是她的男人。 慕容笑尘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让岳思语从他身上滚开,但随即眸光一闪,快速合上了嘴巴,没有出声。 岳思语原本以为她的举动一定会让慕容笑尘雷霆大怒,但等了片刻并没有听到慕容笑尘的声音,不禁抬头看向慕容笑尘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同意了?” “我同意什么?”慕容笑尘轻轻地问道,话语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怒火。 岳思语心中不由地一喜,“同意做我的男人。”岳思语说得没有丝毫犹豫,说完看着慕容笑尘,心中还是不由地有些紧张。 不管怎么说,岳思语一直都希望她能和慕容笑尘两情相悦,若是他能同意做她的男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不同意,你就会停手吗?”慕容笑尘反问了一句,话语中似乎带着五分无奈,五分妥协。 “当然不会!”岳思语异常地坚定,紧接着道:“笑尘,我喜欢了你三年,我一定要让你做我的男人!” “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直接动手好了。”慕容笑尘说完便合上了眼帘,似乎他此时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岳思语宰割。 看着慕容笑尘听之任之的神色,岳思语快速坐直了身,心中刚刚还坚定的信念有了一丝动摇,甚至开始慢慢地退缩。 岳思语向来是遇强则强,她已经习惯了慕容笑尘和她针锋相对,而此时他的服软让她的斗志瞬间就弱了下来,看着慕容笑尘腰带上的玉扣久久无法伸出手去。 “笑尘,我若是做了,你会恨我吗?”岳思语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若是她把慕容笑尘变成了她的男人,他非但不愿娶她,还对她恨之入骨,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你说呢?”慕容笑尘慢慢睁开了眼睛,“若是有一个男人趁你之危,对你用强,你会不会恨他?” 应该会,岳思语在心中说了一句,但转而一想,他一个大男人,在那种事情上又不吃亏,他有什么好恨的? 如此一想,岳思语突然笑了一下,看着慕容笑尘道:“反正你已经这么讨厌我了,我也不怕你再恨上我,恨就恨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身上烙上了我岳思语的烙印!” 绕了一圈,岳思语竟然又绕回来了,这让慕容笑尘心中恼恨不已。 随后,岳思语也不再犹豫,快速把手伸向了慕容笑尘腰带的玉扣处,解开玉扣,挑开慕容笑尘的衣服,慕容笑尘白希的胸膛便裸、露了出来。 慕容笑尘顿时感到胸前一阵凉意,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沦落到要被一个女人给强了的境地。 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白希的胸膛微怔了片刻,一挥手熄灭了烛台上的蜡烛,随后放下帐帘尚了*。 慕容笑尘轻轻合上了眼帘,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听之任之。 岳思语躺到慕容笑尘的身旁,看着慕容笑尘紧闭着双眼,勾了勾嘴角。 …… 宝贝们,今天万更,下午三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没有打扰到二位吧?(加更) “笑尘,你在害怕!”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不停扇动的睫毛,突然惊呼了一声。 慕容笑尘快速睁开了眼睛,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一眼岳思语,心中冷笑了一声,却淡淡地开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避你如蛇蝎,如今和你躺在同一张*上,自然会害怕。”慕容笑尘说得理所当然,话语中并没有一丝被岳思语发现的尴尬和难以启齿。 被慕容笑尘比作蛇蝎,岳思语只是秀眉微皱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你避我如蛇蝎,蓝翎可避你如蛇蝎,照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的。” 听岳思语提到蓝翎,慕容笑尘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那么爱她,她竟然设计把他劈晕,又封了他三处的血位,让他落到了岳思语的手上。 想到这些,慕容笑尘心中有些苦涩,有些幽怨,但只要他活着,他依然不会放手! 看着慕容笑尘幽远的眼神,岳思语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去,一股酸酸的味道快速在心中升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慕容笑尘在想着蓝翎,他躺在她的*上心中却在想着别的女人! 想到这,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岳思语的心中燃烧了起来,一个翻身便压到了慕容笑尘的身上,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准你想其他的女人!” 被岳思语压在了身下,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顿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从未有过的耻辱感快速地填满了整个胸膛,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慕容笑尘原本心中还在抱着一丝侥幸,不管岳思语平日里怎么把自己弄得像一个男人一样,但她依然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既然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她对男女之事定然就不了解,她即使心中有这种想法,也未必真能做得出来,但此时此刻看着岳思语势在必得的神色,慕容笑尘已经毫不怀疑她一定能做得出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慕容笑尘眯了眯眼睛,看向岳思语的眸光寒如刀锋! “杀了我?”岳思语哼了哼,“你能杀得了我才行呀,再说,等我有你的孩子,你还舍得杀我吗?” 闻言,慕容笑尘咬了咬牙,她竟然还妄想怀上他的孩子,妄想母凭子贵,妄想用孩子来要挟他?该死!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慕容笑尘当然知道岳思语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但他从来没有惧怕过,她若是真敢强了他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即使杀了她的后果可能会与整个东楚为敌,但他都在所不惜!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慕容笑尘的强硬让岳思语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想得到慕容笑尘的想法更是坚不可摧,岳思语不再犹豫,伸手就要去扯慕容笑尘身上的衣服,而就在这时,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后紧接着传来了一道呵斥声,“思语,你给我出来!” 岳思语顿时停下了手,心中有些疑惑,她哥怎么来了?难道她的人走漏了风声? 岳思语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即出声,这时,她又听见她哥的声音再度响起,“思语,你若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就回去把你做的事情告诉娘亲!” 岳思语磨了磨牙,她哥不但来坏她的好事,竟然还拿他们的老娘威胁她,他到底还是不是她的亲哥?! 她的老娘就是她的软肋,她老娘若是知道了她打算做的事情,岳思语毫不怀疑她老娘一定会哭晕过去。 岳思语无法只能应了一声,“我这就出去。”说完,岳思语从慕容笑尘的身上翻身下来,帮慕容笑尘盖上被子之后快速下了*。 听着岳思语快速离去的脚步声,慕容笑尘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确实松了一口气,他为蓝翎守身如玉了三年,他从没有碰过一个女人,他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被岳思语给碰了! 岳思语很快出了房间,慕容笑尘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思索着他虽然脱了一时之困,但他并不能动,保不准岳思语想出什么办法来把她哥打发走了再对他用强,为此,离开这里才能真正地脱困。 慕容笑尘正想着,就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很快就见星辰快速闪到了*边,慕容笑尘心中一喜。 “主子!”星辰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醒了,眼睛顿时闪出了惊喜之色。 “是你把消息告诉岳翼的?”慕容笑尘问道,岳翼是岳思语的哥哥,一般都会在军营之中,他赶在这个时候出现,慕容笑尘猜想这应该没有那么巧合。 “是,属下对岳将军说了岳小姐的所做所为,岳将军便让属下暗中跟他进了别庄,让属下再暗中把主子带走。”星辰答道。 慕容笑尘此时没有时间思索岳翼为何要这么做,而是吩咐星辰立即带自己离开。 有了岳翼的暗中相助,星辰顺利地带着慕容笑尘离开了别庄,上到一辆马车上。 “主子,事已至此,我们回北宁吧。”星辰劝道,他觉得主子做了这样的事情,燕惊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继续留在东楚肯定很危险。 原本,星辰就想趁自家主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先斩后奏先回了北宁再说,但现在主子醒了,他只能出言相劝。 “放心好了,燕惊寒即使想杀我,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慕容笑尘自然明白星辰的担心,幽幽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吩咐星辰立即回京。 星辰无法,压了压心中的担心,驾车快速往京城方向奔去。 岳思语被岳翼叫出去之后,便被岳翼劈头盖脸教训了半个时辰,等岳思语回到房间的时候,慕容笑尘早已不知所踪,岳思语顿时就要找自己的亲哥算账,但岳翼却溜之大吉回了军营,岳思语只能恼恨地直跺脚。 …… 圆月当空,清风徐徐,燕惊寒帮蓝翎解了慕容笑尘设下的封印,让蓝翎运功调息了一会之后,便拥着蓝翎坐在白玉亭里看着天空中如银盘一般的圆月。 今日是十五,蓝巧凤下午便让苏全来接蓝翎进宫,就蓝翎失踪三天的事情询问了一番,蓝翎不清楚蓝巧凤知不知道是慕容笑尘做的,但以防万一,蓝翎便把慕容笑尘趁火打劫的事情说了,而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蓝翎并没有透露。 从蓝巧凤的反应来看,蓝翎猜想蓝巧凤应该之前已经有所察觉,她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看自己对她是否忠心。 蓝翎本以为蓝巧凤又会让她喝摄魂,但出乎意料的是蓝巧凤问完之后就让她回来了,这让蓝翎心中疑惑不已。 今日燕惊寒直到晚膳过后才回府,蓝翎还没有来得及跟燕惊寒说这件事情,此时突然想起,蓝翎随即抬头看向燕惊寒道:“夫君,蓝巧凤今天召我进宫只问了一些我失踪的事情,并没有让我继续喝摄魂,我觉得她应该不可能忘了,你觉得呢?” 闻言,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开口道:“我若猜得没错的话,蓝巧凤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动手了。” “我不明白,不再喝摄魂跟让我动手有什么关系?”蓝翎又问。 “蓝巧凤之所以让你一个月才喝一次摄魂,那是因为摄魂被人体吸收的速度非常慢,一般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蓝巧凤不让你再喝它恐怕是因为她还会给你一种药,而这种药会与你体力没有被吸收完全的摄魂相克。”燕惊寒也只是猜测,并不敢完全肯定,毕竟他还没有得到关于这方面的任何消息。 “那就是说,她再给我药的时候就是想让我动手的时候。”蓝翎快速接了燕惊寒的话。 “很有可能。”燕惊寒点了点头,突然看着蓝翎笑着问道:“翎儿,蓝巧凤若是让你从我这里套出密语后就立马杀了我,你会怎么做?” “杀了她!”蓝翎没有丝毫犹豫,敢把她当成棋子的女人,她根本不会有一丝手软。 燕惊寒笑了笑,“翎儿有这个心就够了,杀蓝巧凤一人并不难,但她身后的江湖势力却始终隐在暗处,若是不把他们一并铲除的话,其后果很难预料。”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一般的江湖势力都不会管朝堂之事,但蓝巧凤身后的这个江湖势力却被蓝巧凤所用,便可以看出它不是一般的江湖势力,若是不能一并铲除,很可能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夫君,你是想先剪其羽翼,最后再杀了她。”蓝翎看着燕惊寒肯定道。 “聪明。”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蓝翎往怀中搂了搂。 蓝翎抿嘴一笑,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没再出声,静静地享受着这无比温馨美好的时刻。 然而没过多久,一道不识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哎呦,我没有打扰到二位吧?” 听着声音,蓝翎便知道是上官云瑞来了,不禁磨了磨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了,他明明知道她和燕惊寒正在享受二人时光,他竟然跑来捣乱,还问有没有打扰到他们,真是可恶的家伙! 蓝翎快速从燕惊寒的怀里站了起来,看着笑容满面款步而来的上官云瑞,更是觉得这家伙完全就是成心的,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看他顺眼。 蓝翎抿了抿唇,最终决定看在燕惊寒的面子上不跟上官云瑞计较,随即看向燕惊寒道:“夫君,我先回房去了。” 燕惊寒也已经站了起来,刚想出声答应,不想上官云瑞却抢先开口道:“弟妹,我没那么可怕吧?你怎么一看到我来了就走呀?” 弟妹?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怪异。 燕惊寒也觉得上官云瑞今晚有点古怪,随即问道:“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上官云瑞看了燕惊寒一眼,随即又看向蓝翎道:“弟妹,我和惊寒可是生死兄弟,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介意吧?” 我介意你就会不来吗?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还是开口道:“那是自然。” 上官云瑞呵呵地笑了两声,似乎对蓝翎的回答很是满意,但燕惊寒的剑眉却快速皱了起来,冷冷地开口:“若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燕惊寒觉得今晚上官云瑞非常奇怪,从他出现开始,他只看过他一眼,他一直在看他的翎儿,这让燕惊寒心中很不舒服,翎儿是他的妻子,即使是生死兄弟也不能一直盯着他的妻子看。 “惊寒,我是你的生死兄弟,我刚到你就赶我走,你可真够意思。”上官云瑞终于看向了燕惊寒抱怨道。 燕惊寒不为所动,只是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牵着蓝翎的手就准备离开。 “好了,我怕了你们,我来是有正事的。”上官云瑞赶忙敛起脸上的神色,言归正传。 “什么事?”燕惊寒看向上官云瑞问道。 “皇叔明日想来你们府里做客,让我来问问你们是否方便?”上官云瑞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紧接着又赶忙补充道:“当然,我也会陪皇叔一起来。” 蓝翎一听上官战要来,顿时就觉得麻烦来了,他可是她师傅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来他们府里做客,那她师傅高不高兴暂且不说,若是她师傅来找上官战报仇,这不是给燕惊寒找麻烦吗? 上官战不管怎么说都是北宁的王爷,若是他在东楚的寒王府出了什么事情,而此时又处在朝中几派争斗最激烈的时候,被有心人一利用的话,可是对燕惊寒非常的不利。 蓝翎有些担忧,看向燕惊寒。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捏了捏蓝翎的手,看向上官云瑞道:“战王爷大驾光临,我们自然欢迎,你回去跟战王爷说,我和翎儿明日在府里恭候他的大驾。”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日巳时过来,那我走了,你们继续吧。”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快速闪人。 见上官云瑞走了,蓝翎这才说出了心中的担心,“夫君,我担心明日师傅会来找上官战报仇,若是师傅真来了,我是帮师傅呢还是保护上官战?” “翎儿,你是担心你师傅找上官战报了仇,却把麻烦留给了我,对吗?”燕惊寒伸手楼上了蓝翎的腰身笑着问道。 “师傅对上官战恨之入骨,而且师傅武艺那么高,上官战八成不是她的对手,他若是在我们府里受了伤或死了,燕鸣轩一定会拿你是问,你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你想过这些吗?” 蓝翎知道燕鸣轩不会放过一次打击燕惊寒的机会,他不但不会放过,而且还会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燕惊寒笑了笑,道:“翎儿,我觉得你想多了,你师傅即使跟上官战有深仇大恨,她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对上官战动手,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怎么知道?”蓝翎狐疑地看着燕惊寒。 “感觉。”燕惊寒又笑了笑,只吐出了两个字。 蓝翎有些失笑,更有些无语,片刻后,才道:“好吧,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 …… 上官云瑞回到了住处见自己的皇叔依然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仰头望月,挺拔的身姿隐着一抹久远的孤寂。 上官云瑞心中轻叹了一声,快步来到上官战的身旁,“皇叔。” “他们同意了?”上官战并没有看上官云瑞,轻声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还有您侄儿办不成的事?”上官云瑞笑着道,很想把自己的皇叔从久远的思念中拉回来。 上官战终于转头看向上官云瑞,淡淡地笑了笑,又问,“我让你查蓝翎母亲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皇叔,蓝翎母亲生前的贴身嬷嬷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相府,想把她找到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快,至于蓝翎母亲的画像,他们说明日就能送过来。” 上官战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上官云瑞快速问道:“我听说臧鳌这一次也是因为一幅画像才来的东楚,燕惊寒有没有查出那幅画像上的人到底是谁?” “还没有,我听说他正在让人搜集和臧鳌有关系的所有女子的画像。” 闻言,上官战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眸中更是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皇叔,您想到了什么?难道说臧鳌来东楚的目的也是来找……”上官云瑞没有说完便被上官战挥手打断,“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妄自揣测。” “皇叔说的是,瞧我这张嘴,老是喜欢乱说话,难怪映霞都不愿意搭理我。”上官云瑞赶忙笑着岔开话题,顿时惹来了一旁映霞的一个白眼,上官云瑞随即呵呵笑了两声。 上官战没有出声,再次看向天空中的圆月,眸中带着一抹期待。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夜深人静,蓝欣儿早把流苏打发了出去,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心却痛如刀绞! 一想着蓝钰在给她的消息中提到的蓝翎和燕惊寒“伉俪情深”四个字,蓝欣儿心中更是涌现了滔天的恨意,他们郎情妾意花好月圆,那她呢?谁来成全她五年的情,五年的爱?! 蓝欣儿紧紧攥着手,长长的指甲掐到了肉中,但她仿佛未觉,心中的痛,心中的恨,已经让疼得不能呼吸,这一点点皮肉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蓝欣儿不甘心,不甘心臧鳌不改初衷,用她来成全蓝翎和燕惊寒的花好月圆,更不甘心蓝翎和燕惊寒双宿双飞,她却要独自承受这种痛苦! 她一定要毁了她! 蓝欣儿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窗户,抬脚慢慢进了寝殿。 自从那晚之后,每天晚上,蓝欣儿再也不敢熄灯就寝,她害怕那人会再来找她,那天晚上对蓝欣儿来说就是一场噩梦,是她永远也不愿想起的噩梦。 放下帘幕,蓝欣儿慢慢往*边走去,这时蓝欣儿就听见“呼的”一声,烛台上的蜡烛快速地熄灭了,寝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蓝欣儿快速转身捂着胸口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她知道他又来了,他又来找她了! 果然,男子的声音很快就在寝殿的帘幕处响了起来,“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还没睡,这是在等我吗?” “你……你又来做什么?”蓝欣儿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在打颤,那晚噩梦一样的记忆快速地涌现到了脑海之中,羞辱恐惧让她双手环着胸,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你说我来做什么?”男子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慢慢往蓝欣儿的跟前走来,落在蓝欣儿身上的眸光更是如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带着兴趣,更带着一抹嗜血的味道! 蓝欣儿虽然看不见男子,但听着男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蓝欣儿不由地慢慢地后退,她想大叫,但她知道男子不会给她大叫的机会,她想逃离,但她更知道她根本没有一丝逃离的可能! 无助恐惧羞辱如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蓝欣儿,蓝欣儿想到了死,但她更不甘心! 她的仇还没有报,她还没有得到过他,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滔天的愤恨和不甘快速淹没了心中的恐惧,蓝欣儿慢慢镇定了下来,他不就是想要她的身子吗?她已经被他要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一想,蓝欣儿停下了脚步,看向男子的方向,开口道:“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故意弄疼我。” 男子低笑了两声,来到了蓝欣儿的跟前,伸手挑起蓝欣儿的下颚,笑着道:“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真让我失望。” 闻言,蓝欣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出声,也没有打掉男子的手。 “不过,我向来喜欢乖乖听话的女人,只要皇后娘娘让我满意了,我还是会怜香惜玉的。”男子说着收了手,看着蓝欣儿。 男子的话让蓝欣儿的心漏了一拍,弱弱地开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后娘娘这么聪慧,会不明白我的意思?”男子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把蓝欣儿搂进了怀里,不断地加大着手上的力度,“还是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想明白我的意思?” 蓝欣儿的腰被男子勒得生疼,她只能咬着牙,没有出声。 “皇后娘娘,你以前怎么取悦燕鸣轩的,今晚就怎么取悦我,明白了吗?”男子紧接着开口:“你若是让我不满意,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面对男子赤、裸裸的威胁,蓝欣儿没有恼怒,反而平静地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男子更是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幽幽地开口:“皇后娘娘,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你难道不知道我若想杀了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当然知道你想杀我易如反掌,但你会杀我吗?”蓝欣儿说着双手环上男子的脖颈,她在赌,赌男子不会杀了她。 男子突然低笑了两声,随后开口道:“说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男子的话无疑是告诉蓝欣儿她赌赢了,蓝欣儿心中一喜,赶忙道:“我要你帮我对付蓝翎!”蓝欣儿的话语中快速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不已经在帮你吗?让西齐的摄政王看上她,把她带去了西齐,你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男子说着,嘴角却勾出了一抹冷笑! “他虽然对她有兴趣,但他不会把她抢回去,这一招一点用处都没有。”蓝欣儿恨恨地说着,一想到臧鳌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心中更是愤恨不平。 “为什么?”男子问道。 “臧鳌自认为是君子,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蓝翎冷哼了一声,她没有想到臧鳌竟然还是君子。 君子? 蓝欣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臧鳌若是君子的话,他怎么会因为她的画像不远千里到东楚来寻她,她是有夫之妇,她是一国的皇后,而且表面上燕鸣轩对她寵爱有加。 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爱! 蓝欣儿终于明白了过来,蓝钰给她的那条消息根本就是假的! 之前她被嫉妒愤恨不甘冲昏了头脑才没有看出那消息里的漏洞百出! 好一个蓝钰,他竟然给她送了一条假消息来骗她,他想找死吗?蓝欣儿恼恨不已。 看着蓝欣儿恼恨的神色,男子知道蓝欣儿已经想明白了,笑着道:“看来皇后娘娘并不是特别蠢,你若是被蓝钰给骗了的话,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招并没有失败?”蓝欣儿问道。 “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男子说完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开了蓝欣儿,往*边走了过去,“好了,现在该是皇后娘娘表现的时候了。” 蓝欣儿转过身,还是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的方向走去。 …… 慕容笑尘让星辰连夜赶路,在第二日天亮时分便回到了自己的相府,自然是继续告着病假。 虽然一、夜未合眼,但慕容笑尘依然没有一丝睡意,躺在*上静静地看着帐顶。 这时,星辰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停了下来,慕容笑尘等了片刻,并没有听见星辰出声,便开口道:“星辰,我没有睡着。” 正在房门外犹豫不决的星辰闻言快速推门进了房间,来到慕容笑尘的*前。 “主子,战王爷来了京城!”星辰看着慕容笑尘快速出声。 一听,慕容笑尘剑眉微皱了一下,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问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昨日和寒王爷寒王妃一起进的京,而且据得到的消息说战王爷原本是前往青云山的方向,但在青云山的附近遇到了寒王妃,战王爷便改变了行程,陪着寒王妃一道进了虎临城,而且在路上对寒王妃照顾有加,后来寒王爷得到了消息,这才找到了寒王妃。” 听星辰这么一说,慕容笑尘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暗暗思索着什么。 “主子,刚刚不久前瑞太子和战王爷一道进了寒王府,还带着礼物,好像是去寒王府做客的。”星辰又道。 星辰说完便不再开口,慕容笑尘也迟迟没有出声。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慕容笑尘俊美的脸上慢慢地浮出了欣喜的笑意,笑容越来越大,灿若春花,眸光更是亮若星辰! 连日以来心中的阴郁更是一扫而空,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主子,您想到了什么?”星辰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既高兴又疑惑,他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突然这么高兴。 慕容笑尘快速敛了敛脸上的笑容,这才开口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还不能完全肯定。” 猜测就这么高兴,您不怕您猜错了?星辰在心中说了一句,不过自家主子难得心情这么好,他自然不会说出让自家主子不高兴的话。 “星辰,立即传消息回北宁,让我娘把她珍藏的那幅画像画一幅小像传给我,同时让我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慕容笑尘快速对星辰吩咐了一句。 “是!”星辰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此举的用意,但还是应了一声,快速离去。 慕容笑尘勾了勾嘴角,想到那日他取蓝翎袖中藏着的针时无意间看到的蓝翎手腕上的蝴蝶型胎记,当时他还很是疑惑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胎记,此时,再一想想,慕容笑尘心中已经豁然开朗,只要再看到她娘珍藏的那幅画像,他便可以确定无疑! …… 上官战和上官云瑞如约而来,燕惊寒带着蓝翎把二人迎到了前厅就坐,谢安亲自奉上茶水后,快速退了出去。 蓝翎坐在燕惊寒的身旁,看着上官战和上官云瑞不时投向自己的眸光,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看向燕惊寒开口道:“夫君,你陪着战王爷和瑞太子,我去厨房看看。”蓝翎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燕惊寒刚想点头答应,上官云瑞却快速地开口道:“弟妹,现在离午时还早得很,用膳不着急,你先坐下来,其实今日我和皇叔不请自来,是皇叔有点事情想问弟妹你。”上官云瑞说完便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战。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脸上难得的正色,又看了看蓝翎,没有出声。 蓝翎一听暗叫坏了,她师傅可是千叮万嘱让她不要把她们的信息透露给上官战,这上官战今日来不会是想向她打听她师傅的吧? “战王爷,您请说。”蓝翎坐了下来,决定先看看上官战想问她什么再说。 看着与她八分相像的容颜,看着蓝翎淡淡的眸光,上官战的心中在此时却生出了一抹紧张,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这只是他的空欢喜一场。 “皇叔……”上官云瑞看着上官战叫了一声。 上官战随即笑了笑,压了压心中的那抹紧张,这才开口道:“寒王妃,你见过一只刻着红色字迹的金铃吗?”说完,上官战便定定地看着蓝翎脸上的神色,心中的那抹紧张又快速地冒了出来。 刻着红色字迹的金铃?蓝翎思索了片刻。 去灵云山祈福那一日,蓝翎自然看到了凌露手上拿着的金铃玉笛,但她并没有注意到那只金铃上有没有刻着红色字迹,而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见过其他什么金铃,当然失忆之前她有没有见过,她并不知道。 “没有,我只是在祈福日的那一天看到无忧宫宫主的玉笛上有一只金铃,并没有见过刻有红色字迹的金铃。”蓝翎看着上官战答道。 听蓝翎这么一说,看着蓝翎脸上毫不作假的神色,上官战心中快速地升起了一抹失望,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上官云瑞快速看向自己的皇叔,心中自然明白皇叔的用意,不免也有些失望。 燕惊寒把上官战和上官云瑞的神色尽收眼底,垂下眼帘,暗自沉思,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快速看向一旁的蓝翎。 上官战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蓝翎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失望之色,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王爷,恕我直言,您为何要特意问我这个问题?您是在找什么人?”蓝翎试探地问道,上官战是她师傅不共戴天的仇人,蓝翎怀疑他问她这个问题是不是在打她师傅的主意。 “对,我是在找一个人。”上官战压了压心中的失望,看着蓝翎笑着道。 蓝翎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虽然是她师傅的仇人,但并不是她的仇人,他和她师傅之间的恩怨,她不应该去插手。 随后,蓝翎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前厅,回了松竹院。 一进房间,蓝翎便看到她的师傅正坐在桌旁,不知所想。 “师傅,您怎么来了?”蓝翎快速来到玉碧落的跟前,说话的同时心中却在想着,她师傅不会是来找上官战报仇的吧?坏了! 玉碧落抬眼看向蓝翎,面巾外依然只露出一双黑沉的眼睛,黑眸中除了黑色看不出一丝其他的颜色。 “上官战干什么来了?”玉碧落出声,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压抑后的怒火。 “他问我有没有见过一只刻有红色字迹的金铃。”蓝翎据实以答。 闻言,玉碧落的眉毛顿时皱了一下,“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没有见过。”蓝翎虽然觉得她这个回答确实不够准确,但她跟上官战又不熟,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失忆的事情。 玉碧落随即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会打听!翎儿你记住,不管他以后向你打听什么,你就说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是。”对于师傅和上官战之间的恩怨蓝翎也不好再问,便只能应了一声。 不过,让蓝翎放心的是,她师傅并没有找上官战报仇便离开了,还真被燕惊寒说对了。 午膳过后,上官战和上官云瑞便告辞离开。 二人回到了住处,上官战见到了蓝翎母亲的画像,心中失望的同时又燃起了一抹新的希望。 对于上官战突然来了东楚京城的事情,臧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对于自己往日的宿敌,臧鳌倒是非常期待两人再次见面的情形。 三天后,慕容笑尘便收到了他娘飞鸽传书送来的小像,看着小像上的人,慕容笑尘心中早已是春暖花开,原来兜兜转转,其实一切早已注定!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二十八日,这一日是太后蓝巧凤的四十岁寿辰,京城文武百官及其内眷子女都要进宫给蓝巧凤贺寿,上官战上官云瑞臧鳌自然也会前往。 燕鸣轩在延熙殿摆了宫宴,让清泉公公传他口谕,进宫给太后贺寿之人必须在申时之前进宫,子时之后方可离开。 这一日燕惊寒和蓝翎一道用完午膳,燕惊寒去了书房,但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手中多出了一个精美的锦盒。 蓝翎看着燕惊寒手中的锦盒,笑着道:“夫君,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是送给我的礼物?” 燕惊寒笑了笑,把锦盒放到了梳妆台上,把蓝翎拥在怀里问道:“翎儿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只要是夫君送的,我都喜欢。”蓝翎笑着伸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燕惊寒寵溺一笑,放开了蓝翎,拿起锦盒,打开盒盖,一只通体紫色的玉镯便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 蓝翎看着玉镯,慢慢地伸出了手,慢慢地拿起来,轻轻地抚摸着,突然发现,似乎很多东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看着手中跟她前世的一模一样的玉镯,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溢满了欣喜,慢慢抬眼看向燕惊寒,轻启朱唇,“夫君,这只镯子是送给我的吗?” “嗯,喜欢吗?”燕惊寒柔声地问道。 “喜欢,夫君,我要你帮我戴上。”蓝翎说着把玉镯递给了燕惊寒。 “好。”燕惊寒接过,帮蓝翎戴到左手腕上。 “夫君,这只镯子你从哪里得到的?”蓝翎再次摸了摸看了看,真的跟她前世的镯子一模一样! “这只镯子是母妃生前之物,我记得小时候母妃曾说过要把这只镯子送给她的儿媳妇,今日突然想了起来,就把它找了出来。”燕惊寒说着,眸光一直静静地落在蓝翎手腕上的玉镯上面,带着一抹深深的眷念。 蓝翎知道他在想念他的母妃,就如她前世每次看到玉镯就会想起她的母亲一样,蓝翎一阵心疼,猛地搂住了燕惊寒的腰身,“夫君,我一定会替母妃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寂寞,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翎儿……”燕惊寒深情地唤了一声,把蓝翎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自从有了蓝翎之后,他似乎早已忘记了那么多年以来时刻陪伴自己的孤寂的味道。 …… 未时过半,燕惊寒和蓝翎坐着马车往皇宫而去,赶在申时之前进了宫。 因为宫宴要到酉时才正式开始,燕惊寒便拉着蓝翎进了御花园。 此时御花园里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他们见到燕惊寒和蓝翎,纷纷上前行礼。 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便拉着蓝翎到湖边的一个白玉凳上坐了下来。 蓝翎知道一般比较冷的人都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燕惊寒和她是同一类人,他们都不想来参加蓝巧凤的寿宴,但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很多东西并不是不想就能不做,再说此时京城里风云变幻,上官战和臧鳌都来得出乎预料,在这种情况下,燕惊寒必须要来,他来了,她自然要陪他一道。 燕惊寒静静地坐在白玉凳上,默默地在思索着什么,蓝翎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无聊地看着湖中嬉戏追逐的金鱼。 过了一会,蓝翎就见臧鳌带着罗云进了御花园,臧鳌环顾了一圈,便带着罗云径直往他们这边走来。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没有理会,继续看着湖里嬉戏的金鱼。 燕惊寒自然也看到了臧鳌朝他们这么走来,待臧鳌走近,这才站起身,朝臧鳌拱了拱手,“庆王爷。”蓝翎也随即站了起来,朝着臧鳌福了福身。 “寒王爷,本王早就看出来寒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臧鳌回了一礼笑着道,罗云也紧跟着行了一礼。 “想不到过了十八年,庆王爷未卜先知的本领依然让本王钦佩不已!”上官战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蓝翎快速寻着声音看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将计就计! 上官战款步而来,一身藏青色锦袍,黑色玉带,玉带下垂着一块方形白色玉佩,玉佩下悬着红色的流苏。 剑眉朗目,玉树临风,虽然已经不是青春年少,但丰神俊美的容颜更多了分成熟男人的韵味,如一块历经风霜的玄铁,内敛,深沉,惹得一些官家小姐不停地侧目。 上官云瑞跟在上官战的身旁,依然是一身绚丽的红,多情的桃花眼,妖孽的笑容,顿时就醉了一片芳心。 臧鳌看着同样出色的叔侄二人,眸光沉了沉,十八年没见,上官战并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那样的身形,依然是那样的一张脸,脸上根本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而且此时他这一张脸似乎更能吸引女人的视线! 蓝翎看向上官战和上官云瑞,对于上官战能说出那样的话,蓝翎并不觉得奇怪。 十八年前,北宁和西齐曾在两国的边界处打过一仗,当时两国领兵的就是上官战和臧鳌,当时那一仗一直断断续续打了两年之久,后来双方虽然都先后撤了兵,但两国的关系这么多年并没有得到什么缓和,上官战和臧鳌可以说是往日的宿敌,宿敌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 但燕惊寒的想法却跟蓝翎不一样,上官战和臧鳌是宿敌没错,但上官战可不是那种喜欢挑事浅薄的人,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奚落臧鳌是有原因的。 没等上官战和上官云瑞走到跟前,燕惊寒便迈步迎了上去,蓝翎见状,心中有些疑惑燕惊寒对上官战和臧鳌的区别对待,但也只能跟着。 “战王爷。”燕惊寒来到上官战的跟前拱了拱手,蓝翎紧跟着向上官战微微福了福身。 “寒王爷,寒王妃。”上官战笑着还了一礼后,又把眸光看向了臧鳌。 燕惊寒的区别对待臧鳌自然看得出来,压了压心中的不悦,迎向上官战的眸光,道:“战王爷别来无恙呀。” 上官战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过本王过得再好也没有庆王爷过得滋润,庆王爷的府邸就让本王望尘莫及了。” 上官战虽然说得含蓄,但蓝翎却在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不就是在说臧鳌奢华无度吗?同时也在含沙射影地说臧鳌在西齐大权独揽一手遮天,不是皇帝却比皇帝更甚。 “听战王爷的语气似乎在羡慕本王?”臧鳌突然笑了一下,又道:“本王听说战王爷这么多年过得并不舒心,而本王这么多年来却是正如战王爷所说过得很是滋润,战王爷羡慕本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臧鳌当然知道上官战的痛处在哪里,话语中毫不犹豫便刺向了上官战的痛处! 上官云瑞顿时就不乐意了,没等自己的皇叔开口,便看着臧鳌笑着道:“庆王爷,您这这是在向我们炫耀呀,您听过一个故事吗?说的是有一只凤凰老是向别人炫耀它的羽毛有多么的好看,突然有一天,它的毛全都落光了,就剩下光光的身子掉到了一个鸡窝里,这个鸡窝的主人一把就把这只凤凰给扔了出去,这只凤凰最后被摔死了。” 蓝翎看着上官云瑞,觉得上官云瑞这家伙真够损的,他说这个故事不就是在说臧鳌以后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吗?而且臧鳌以后还会不得善终,这家伙骂人完全不带脏字呀。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罗云顿时眉毛一横,道:“瑞太子,请你……” 罗云并没有说完,便被上官云瑞快速打断,“本宫怎么啦?本宫说什么了?本宫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而已,本宫又没有说庆王爷就是那只凤凰,你这么看着本宫做什么?难道你认为庆王爷就是那只凤凰?” 罗云顿时一噎,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瑞太子真是好口才,让本王佩服之极!”臧鳌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话语中却已经是沉了几分。 “云瑞再能言善辩也不能跟庆王爷相比,庆王爷不但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且还有胡言乱语的能耐,更是让本王佩服不已。”上官战并没有因为臧鳌在戳他的痛处而使脸上的神色有一丝的变化,依然带着一丝浅笑,又接着道:“本王过得舒不舒心可不是庆王爷能算得出来的,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现在就很舒心。”上官战说着眼角的余光轻轻掠过站在他不远处的蓝翎。 听着上官战和臧鳌言语中的交锋,蓝翎觉得这两人不但是战场上的宿敌,可能还有私人恩怨,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私人恩怨,蓝翎并不想知道。 蓝翎的性子本来就比较淡漠,她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不喜欢八卦,更不喜欢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对人对物都是比较冷淡。 当然燕惊寒要除外,他是她的夫君,他是她喜欢的男人,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喜怒哀乐,撒娇讨好,她都有,她会给他她所有的热情。 蓝翎不想再当看客,拉了拉燕惊寒的衣角,示意她想离开,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蓝翎随即悄然离开。 但燕惊寒并不能走,上官战和臧鳌表面上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不说尽多少地主之谊,但也不能事不关己一走了之,他是东楚的王爷,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身上的责任。 “战王爷,庆王爷,皇上已经让人在亭子里备好了茶水,二位若不嫌弃,过去小坐片刻如何?”燕惊寒说着伸手往一个八角凉亭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燕惊寒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不想再让上官战和臧鳌继续交锋下去,在这里,其他的人离他们较远,他们可以无所顾忌,但若是到了凉亭里,那里的人可比这里多多了,他们自然也就不能再这么说下去。 “皇上费心了,本王正好有些口渴了。”上官战说着不再理会臧鳌,径直往八角凉亭走去。 上官云瑞笑着看了一眼臧鳌,随即快步跟上。 臧鳌袖中的手攥了攥,看了燕惊寒一眼,心中划过一抹冷笑,没有出声,也慢慢往凉亭走去,罗云随即跟上。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寻了一下蓝翎的身影,见她并没有走远,这才快步跟上前面的四人。 御花园里的这个湖足有几十丈之宽,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湖面下成群结队的鱼儿嬉戏追逐,一阵清风吹过,荡起层层波纹。 蓝翎站在湖边,看着燕惊寒和上官战进了八角凉亭,但她并没有跟着过去,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她喜欢安静的环境。 然而,蓝翎想安静却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安静。 看着众星捧月而来的蓝欣儿,蓝翎毫不怀疑蓝欣儿是冲着她来的,她不会放过一次能找她麻烦的机会! 蓝翎心中笑了笑,她倒要看看蓝欣儿有多大的本事! 蓝欣儿在她的背后做了什么,蓝翎早就从凌霜凌露那里得知,她之所以还没有收拾她,只是因为臧鳌来京的目的牵扯到她,为了更好的弄清臧鳌的目的,她现在还不想动她罢了。 蓝欣儿一身火红的凤袍,小脸上画着恰到好处的淡妆,浅笑盈盈、步履优雅,雍容华贵,凤仪十足,但当她的目光看向蓝翎时,原本含笑的眸光中快速划过了一道阴狠! 阴狠?蓝翎淡淡一笑,这才转过身来,抬脚迎上了两步。 “皇后娘娘安好。”蓝翎看着蓝欣儿微微福了福身,流苏等人也随即给蓝翎行了一礼。 “王妃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寒王爷呢?”蓝欣儿笑着问道,同时挥了挥手,流苏会意,立即带着随行的宫女太监退到了一旁。 蓝翎当然知道蓝欣儿在明知顾问,随即微微一笑道:“王爷正与西齐的摄政王在那边的凉亭里,皇后娘娘若是主动过去的话,我想那西齐的摄政王一定非常高兴。” “蓝翎,你什么意思?!”蓝欣儿瞬间便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压低了声音,看着蓝翎沉声道。 “我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蓝翎挑眉一笑,“我可听说那西齐的摄政王对皇后娘娘爱慕已久,为了能见皇后娘娘一面,不远千里来了东楚,他对皇后娘娘的这份深情真是羡煞旁人,皇后娘娘听了之后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既然感动,就要有所表示才行。” “蓝翎,你当着本宫的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你不怕本宫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蓝欣儿虽然认为臧鳌已经改变了初衷,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但被蓝翎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蓝欣儿顿时就觉得蓝翎是故意在拿这事羞辱她,心中的恼怒快速地升了起来! “妖言惑众?”蓝翎又是一笑,“是不是妖言惑众,我想皇后娘娘比我更清楚!再说,我也没说什么皇后娘娘不好的话呀,皇后娘娘貌比天仙,被人爱慕也是人之常情,我想皇后娘娘以前肯定也收到过什么情书之类的东西,而如今被西齐的摄政王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后娘娘,你不能因为你的身份,人家摄政王的身份就不让人家在心里喜欢你吧?毕竟人家既没有说出什么不妥的话语,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来。” 蓝翎浅笑盈盈缓缓而道,看似无意间提到的情书却让蓝欣儿的脸色微变了一下,她毫不怀疑蓝翎一定知道她曾找过魏霆用情书相要挟的事情。 蓝欣儿的后背慢慢生出了一丝凉意,蓝翎知道了那件事,那么燕惊寒肯定也知道了那件事,他会怎么看她? 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在心爱的男人心中是完美的,蓝欣儿自然也不例外,她不想让燕惊寒知道她所做过的事情,她害怕被他厌恶,被他嫌弃。 但如今他知道了那件事情,他恐怕已经不是对她厌恶这么简单了,若他真的喜欢上了蓝翎这个小践人,蓝欣儿毫不怀疑燕惊寒一定会为了蓝翎儿对她出手! 一想到这些,蓝欣儿的心中更是一阵发寒,但她知道越是这样,她就越得让蓝翎这一次没有一点翻身之地,唯有如此,才能让燕惊寒弃了她,到那时他也就不会再为她做什么了。 虽然那人对自己交代过让她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但蓝欣儿觉得就这样让蓝翎去了西齐,她还是不甘心,她还得给她加点罪名才行! 想到这,蓝欣儿看向蓝翎,就见蓝翎已经转身面向湖面,低头看着她左手腕上的紫色玉镯,蓝欣儿随即眸光一闪。 “这只镯子真漂亮,给本宫瞧瞧。”蓝欣儿说着来到蓝翎的左手边,伸手就去抓蓝翎的手腕,蓝欣儿从没见过蓝翎戴过紫色的镯子,猜想这可能是燕惊寒送给蓝翎的,如果是燕惊寒送的,蓝翎肯定不愿让她碰到,她若是想挣脱,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看着蓝欣儿伸向自己的手,蓝翎当然可以避开,但她并没有避开,而是让蓝欣儿抓住了她的手腕。 见蓝翎并没有挣脱,蓝欣儿心中再生一计,猛地一拉蓝翎的手,作势就要往湖中跌去。 蓝欣儿刚想松手,任由自己跌落到湖里,同时大呼救命,不想却看到蓝翎突然诡异一笑,就在她疑惑之时,她被蓝翎反手抓住了手,紧接着被蓝翎猛地一拉一松手,眨眼间蓝翎便跌落到了湖里,而她却伸着手站在湖边。 “救命……”蓝翎惊呼的声音伴随着扑腾的水声,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蓝翎的身影也快速在水面上消失。 因为蓝欣儿和蓝翎靠得很近,又是面对着湖面,为此流苏等人并没有看清二人的动作,但八角凉亭中的几人却要除外。 到了此时,蓝欣儿方才明白,蓝翎给她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她不但没有陷害到她不说,她一定会反咬她一口! “来人!寒王妃不慎落水了,快下去救人!”蓝欣儿快速收了手,赶忙补救道。 蓝欣儿话音未落,就已经有几人快速跳入了湖中,御花园里顿时乱作一团,众人纷纷来到了湖边。 “翎儿!”燕惊寒踏水而来,衣袂翻滚,剑眉紧皱,看向蓝欣儿的眸光更是寒如刀锋!蓝欣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八角凉亭在湖的中央,燕惊寒一直在注意着蓝翎这边的情形,见蓝翎落水了,没有丝毫犹豫,飞身出了凉亭,掠过湖面,到了蓝翎落水的地方“噗通”一声跳入了湖中。 上官战上官云瑞臧鳌罗云也快速来到了湖边,上官战袖中的手紧紧攥起,而臧鳌眸中却快速划过了一道复杂之色。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湖中的情形。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巧凤燕鸣轩也闻讯赶来,在他们身后紧跟着蓝致绅温娘蓝钰等人。 待燕鸣轩来到跟前,上官云瑞不待蓝欣儿出声,便开口道:“皇上,本宫只是一个外人,本不该多嘴,但皇后娘娘的所做所为真是令本宫气愤难当,不吐不快!” “瑞太子,你知道什么?不要血口喷人!”蓝欣儿顿时大叫,随即看向燕鸣轩和蓝巧凤,赶忙解释道:“皇上,母后,臣妾什么都没有做,是王妃妹妹自己失足落水的,臣妾想抓住她,没能抓得住。” 蓝巧凤没有出声,但看向蓝欣儿的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杀机,她竟然敢来破坏她的计划,她已经不能再留! 燕鸣轩只是看了蓝欣儿一眼,随即看向上官云瑞道:“瑞太子请讲。” “皇上……”蓝欣儿还想据理力争,但接触到燕鸣轩警告的眼神,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皇上,本宫也是习武之人,凉亭离这湖边虽然有点远,但本宫却依然看得非常清楚,是皇后娘娘先抓住了寒王妃的左手,然后趁其不备,把她推到了湖中,寒王妃大呼救命,而皇后娘娘把寒王妃推到湖中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便出声呼救,引来众人,妄想把自己摘得干净!” 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可没有给蓝欣儿留有半分余地,直接就把罪名扣到了她的头上。 “瑞太子,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您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温娘顿时就急了,也顾不得蓝致绅让不让她插嘴,便出声为蓝欣儿辩解。 温娘有些后悔,她不应该一进宫就去太后的宫中给太后请安,她应该先去看看她的欣儿,若是她在她的身旁,她的欣儿也不会被蓝翎那个小践人给连累了。 温娘虽然知道蓝欣儿想杀蓝翎,但在她看来蓝欣儿可不是一般的聪慧,她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蓝翎推到湖里淹死掉,那么这一定是蓝翎自己掉到了湖里,上官云瑞趁机给蓝欣儿泼了盆脏水,上官云瑞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陷害人的事情,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陷害蓝欣儿,温娘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 “退下!”蓝致绅呵斥了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臧鳌拱手问道:“不知庆王爷有没有看清当时的情形?” 在蓝致绅看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蓝欣儿做的,他都不能仅凭上官云瑞的一片之词就让燕鸣轩把这件事做实了,残害手足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了,蓝致绅毫不怀疑蓝家的声望会因此再次受到重重的一击! 蓝欣儿可是皇后,她的身份是蓝金珠没法比的,一国之母若是做出这种事情来,蓝致绅无法想象以后人们会如何看待蓝相府,如何看待他!甚至如此看待太后! 蓝巧凤自然也明白蓝致绅的担心所在,她即使要杀了蓝欣儿,也不能让她背着这个辱没蓝家的罪名而死。 “本王当时没有看向这边,并不清楚。”臧鳌淡淡地说了一句,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蓝致绅攥了攥手,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上官战,他自然不能向上官战询问,上官战可是上官云瑞的皇叔,不管上官云瑞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拆穿不说,他还很可能更加坐实了蓝欣儿的罪名。 “以哀家看,还是等翎儿被救上来之后,听听翎儿自己如何说再说吧。”蓝巧凤实时开口,蓝翎可是她的人,到时候她想让如何说,她便会如何说。 “母后说得极是,这件事到底如何,寒王妃最清楚。”燕鸣轩嘴上说着,心中却是一声冷笑,人到现在都没有被救上来,她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众人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心,寒王妃不会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吧? 蓝钰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既希望蓝翎就这样被水淹死了,又觉得这样的死法太便宜她的,遂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动静。 慕容笑尘被蓝翎封的穴位已经自动解开,他今日不但姗姗来迟,而且还隐在众人的身后,似乎变得低调了起来。 岳思语一进御花园的大门,便看到了湖边围满了人,她自然听说了蓝翎落水的事情,但她并不担心,以蓝翎的本事,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被水给淹死了。 岳思语很快就发现了隐在众人后面的慕容笑尘,悄然来到慕容笑尘的身边,看着慕容笑尘笑着道:“笑尘,你今日怎么不去英雄救美了?” 听着岳思语亲昵的称呼,慕容笑尘顿时就想到了那一日被岳思语压在身下的情形,很想一雪前耻,但他仅仅看了岳思语一眼,便往一旁走去。 岳思语撇了撇嘴,刚想跟过去,就见燕惊寒带着蓝翎飞身出了湖面。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山雨欲来! “哗啦”一阵水声,燕惊寒带上蓝翎破水而出,众人见状,赶忙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地方。 燕惊寒带着蓝翎飞身落到湖边,乔楚心赶忙上前,把来时就准备好的薄毯盖到了蓝翎的身上。 燕惊寒也是浑身湿透,但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龙章凤姿,蓝欣儿只看了一眼,心就跳快了一分,随即赶快把眸光投向了他怀中的蓝翎。 看着蓝翎紧闭的双眼,苍白的小脸,蓝巧凤心中咯噔一声,赶忙道:“来人!传许太医!” “太后,难道臣的医术还不如许太医?!”燕惊寒说着已经把薄毯包裹在蓝翎的身上,打横抱起了蓝翎,快步往御花园门口的方向走去,并未回头,紧接着又道:“皇上,臣先带翎儿回府了,这件事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燕惊寒的话无疑是告诉蓝巧凤蓝翎并没有生命危险,这让蓝巧凤放心了下来,但燕惊寒却把蓝翎带回了府,根本就不给她让蓝欣儿开脱的机会,这让蓝巧凤心中又不由地窝上了一团火,这燕惊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给她面子,实在可恨! 众人看着燕惊寒和蓝翎快速消失的身影,都没敢出声,寒王爷把寒王妃带走了,把皇后娘娘晾在了这里,这该如何收场? 蓝欣儿有些庆幸蓝翎昏迷不醒,否则的话,她一定会诬陷是她把她推入了湖中,到时候她有嘴都说不清,至少现在仅凭上官云瑞的一面之词,燕鸣轩也不能定她的罪,而且她的太后姑姑为了蓝家的声誉也不会让燕鸣轩定她的罪。 上官战自然看到了蓝翎苍白的小脸,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跟着离开。 上官云瑞看了看蓝欣儿,并没有再出声,听燕惊寒临走时话中的意思,燕惊寒和蓝翎并不想一下子把蓝欣儿拍死,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 “皇上,以本王看来,这件事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还是等到寒王妃醒来,让她来说比较妥当。”臧鳌突然开口,不偏不倚,似乎谁都没帮,但似乎又是谁都帮了。 上官云瑞看着臧鳌呵呵笑了两声,“想不到庆王爷也是热心肠的人,看来本宫之前是误会庆王爷了。” “自然,那是因为瑞太子并不了解本王。”臧鳌似乎没听出上官云瑞话语中的讽刺一般,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本王也觉得庆王爷言之有理,这件事还是等寒王妃醒来再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上官战不但在这个时候开口而且还附和着臧鳌的话,这让很多人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不是宿敌吗?怎么?一起坐着喝了一会茶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似乎并不可能。 “既然庆王爷和战王爷都如此说了,那朕就等寒王妃醒来后再秉公处理,即便如此,但皇后并不能因此摆脱嫌疑,为此,皇后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出宫的好,来人!送皇后回宫!”燕鸣轩说着对身旁的御前侍卫一声令下! 燕鸣轩对蓝欣儿禁足对蓝巧凤和蓝致绅来说无疑是当众狠狠地甩了他们一巴掌,二人心中恼恨不已,但又不好发作。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蓝欣儿快速跪倒在燕鸣轩的跟前,泫泫欲泣,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皇后若真是冤枉的,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燕鸣轩说完便不再理会蓝欣儿,看向上官战和臧鳌道:“让二位王爷见笑了。” “皇上见外了。”臧鳌笑着寒暄了一句,上官战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随后,燕鸣轩邀请上官战臧鳌上官云瑞一道去延熙殿赴宴,其余人也紧跟着离去,温娘不放心蓝欣儿,本不想离开,但看着蓝致绅警告的眼神,只能跟着离去,但蓝欣儿却迟迟没有站起来。 “皇后娘娘,您若再起来,那就恕卑职们得罪了!”一名御前侍卫对着依然跪在地上的蓝欣儿抱拳道。 “娘娘……”流苏扶着蓝欣儿的胳膊轻唤了一声。 蓝欣儿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流苏的手慢慢站了起来,慢慢往御花园门口走去,她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日她一定百倍地讨回来! 见该走的人都走了,慕容笑尘才从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后面走了出来,神情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原本随着众人一道离开的岳思语突然又冒了出来,看着慕容笑尘笑着道:“怎么?看你的意思,你不想去延熙殿吃寿宴?” “本相去不去吃寿宴,好像不关你岳大小姐的事情吧?”慕容笑辰说着声音猛地一沉,“本相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得了吧,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几百遍了,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岳思语早已对慕容笑尘的威胁产生了免疫,不为所动,“再说,我即使不管你的事情,你照样会对我不客气,不是吗?我可没有天真地认为你会对那晚上的事情既往不咎。”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径自往御花园的门口走去,他当然会找岳思语算账,但不是这个时候。 岳思语呵呵笑了两声,如同牛皮糖一般紧紧跟在慕容笑尘的身后,“那是当然,我们认识了三年,我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会什么时候找我算账?” “当然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慕容笑尘回头看了岳思语一眼,咬牙切齿! “好,我等着。”岳思语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对慕容笑尘会找她算账的担忧,反而一副欢迎之极的模样。 慕容笑尘一甩衣袖,不再理会岳思语,快步往前走去。 慕容笑尘衣袖的劲风打在脸上,岳思语脸上的笑容敛起了几分,心中想着,他的怒火总比他的冷言冷语要有几分温暖吧。 …… 燕惊寒抱着蓝翎来到宫门口,此时已经过了申时,宫门紧闭! 守门的侍卫统领黄忠赶忙上前,抱拳道:“王爷,皇上有旨,子时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 “本王知道,但本王的王妃落入水中,本王要带她回府诊治,耽搁不得,快点把门打开!”燕惊寒眸光沉沉,声音更是带着彻骨的凉意。 燕惊寒的冷酷无情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黄忠听着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心中也不由地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去打开宫门,而是又道:“王爷,并不是卑职不愿意打开,只是皇上有旨在先,卑职不敢违抗,王爷您就是杀了卑职,卑职也还是这句话。” “好一个不敢违抗!”燕惊寒说着把蓝翎放了下来,一手把她圈在怀里,随后另外一只手猛地一甩衣袖,把黄忠甩到了一旁,再带着蓝翎纵身一跃,跃过宫门,出了皇宫。 黄忠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中想着,他并没有开门放寒王爷和寒王妃出去,应该不算违抗圣旨吧? …… 燕惊寒抱着蓝翎快速上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皓月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家爷和王妃,并没有多问,便驾着马车快速离开了皇宫。 燕惊寒把蓝翎放在软榻上,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了两套衣服,随即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道:“翎儿大可以继续装下去,我还是很乐意帮你换衣服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威胁,三分*,还有一分隐在其中的寵溺。 蓝翎快速睁开了眼睛,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坐了起来。 “你转过身去。”蓝翎接过自己的那套衣服,扶着燕惊寒的胳膊,轻轻地推了推他。 “为何?”燕惊寒没有转过身去不说,还站了起来,解开腰带,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白希精壮的身躯顿时就展现在了蓝翎的面前。 “你说为何?”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快速地转过身去,虽然他们已经不知道“坦诚相见”过多少次,但看着他未着寸缕的模样,蓝翎的小脸还是不由地红了一分。 “你哪里我没有看过?”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速穿好衣服,见蓝翎依然坐着没动,随即扶着蓝翎转过身来,伸手就去解蓝翎腰间的丝带。 “你做什么?”蓝翎赶忙抓住燕惊寒的大手。 “你迟迟不换衣服,自然是想让我帮你换,我当然不能让翎儿失望了。”燕惊寒笑着一手抓住蓝翎来捣乱的小手,一手快速挑开了蓝翎腰间的丝带。 “我自己换,你转过身去。”蓝翎使劲推了推燕惊寒,她可不敢让他帮忙,因为她毫不怀疑,若是让他帮忙,他一定帮的是“倒忙”。 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便依了蓝翎,快速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蓝翎。 蓝翎松了口气,站起来,快速把身上的湿衣服褪去,刚拿起软榻上的衣服,正准备穿,不想燕惊寒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蓝翎反射性地双手环胸,又羞又恼地瞪着燕惊寒,完全就是一副防狼的姿势。 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长臂一伸便把蓝翎搂进了怀里,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翎儿,我是你的夫君,你对你的夫君,还需要这样的防备,嗯?” 蓝翎抿了抿唇,又撅了撅嘴巴,弱弱地开口,“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在羞涩,低笑了两声,“看来还是我们练习得太少,以后每天多练习几次,翎儿自然就不会不好意思了。”燕惊寒说着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不要!”蓝翎立马拒绝,她可不想每天起*后都是腰酸背痛,她更不想变成和他一样厚脸皮。 “不准说不要!”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霸道地宣布,“而且,我现在就想要。”燕惊寒说着不给蓝翎一丝拒绝的机会,抱着蓝翎快速滚到了软榻上。 燕惊寒本来在蓝翎的面前就没有多少自制力,而此时蓝翎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燕惊寒自然更难把持住自己,满身心地都是怀中让他欲罢不能的人儿。 …… 马车缓缓而行,马车里却是春、光无限,蓝翎狠狠地瞪着身旁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很想使劲地在他身上掐一下,但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不满意?”燕惊寒亲了一下蓝翎的脸颊,俊颜上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 “你说呢?”蓝翎磨了磨牙,她因为担心皓月会听到他们在做什么,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彻底重温了一次那天晚上的感觉,这家伙竟然还明知故问? “这也不能全怪我,谁叫我的翎儿太诱人了?让我不能自控。”燕惊寒说着收紧了手臂,若不是考虑在马车上,他一定不满足于一次。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了你?”蓝翎把手伸到了燕惊寒的腰间,慢慢地抚摸着他腰上的肌肤。 感受到蓝翎小手赤、裸裸的威胁,燕惊寒顿时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把抓住了蓝翎的那只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笑着道:“当然不是翎儿的错,要错也是为夫的错。” “这还差不多。”蓝翎抿嘴一笑,把燕惊寒推开,坐起来把衣服穿好。 燕惊寒随即也坐了起来,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把蓝翎搂进了怀里。 “夫君,你不去参加蓝巧凤的寿宴,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蓝翎看向燕惊寒问道,现在朝中形势这么复杂,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今天又是蓝巧凤的寿辰,上官战和臧鳌都去了皇宫,说不定更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会,有人会帮我盯着的。”对于这一点,燕惊寒还是很相信他的人的办事能力。 “那就好。”蓝翎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今日是臧鳌给燕鸣轩的最后期限,夫君,你说燕鸣轩会怎么做?他会不会治魏霆失职之罪来给臧鳌一个交代?” 蓝翎知道魏霆一直在负责臧鳌驿馆失窃一事,而魏霆又是燕惊寒的人,蓝翎担心燕鸣轩会首先拿魏霆开刀。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魏霆在狱中找了一个死囚认下那件事,就说那幅画已经毁了,臧鳌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 “我觉得臧鳌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弄清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而且燕鸣轩就此事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好像不像他以前的作风,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越临近蓝巧凤的寿辰,蓝翎心中就越是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虽然还没有风满楼,但那种前所未有的沉闷窒息却让蓝翎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 “放心吧,一切有你夫君我在,不会有事的。”燕惊寒收紧了手臂,眸光却落在不停扇动的窗帘上,他知道他这句话不但是对蓝翎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什么样的风雨没有经历过?这一次不论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他都不会惧怕。 燕惊寒也早已感觉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小事,但他的人却没有探出一点风声,这让燕惊寒心中不安的同时,只能暗暗猜测,未雨绸缪,再以不变应万变。 见燕惊寒如此说,蓝翎也没再出声,她知道没有根据的猜测都是胡思乱想,她能做的也就是随机应变。 太后蓝巧凤的寿宴,燕惊寒和蓝翎自然是没有出席,寿宴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子时过后众人纷纷回了府邸,臧鳌也不例外。 罗云跟着自家王爷进了房间,赶忙问道:“王爷,您改变计划了?”罗云作为臧鳌的心腹,他知道自家王爷不远千里来到东楚就是为了等这一天,而且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但今晚自家王爷什么都没有说,这让罗云疑惑不已。 “蠢!”臧鳌看向罗云低斥了一声,“燕惊寒都已经离开皇宫了,那燕鸣轩根本就没有理由再在今晚召他入宫,若我还是按照计划来走的话,你以为燕惊寒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我的计划恐怕不会成功不说,还可能会被他反将一军!” “属下愚笨,还是王爷思虑周全。”听自家王爷这么一说,罗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紧接着又问道:“王爷,您准备何时再开始您的计划?” “明日!”臧鳌眸光幽幽,脸上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 第二日,燕惊寒刚起身不久,清泉公公就来了府中,他是奉了燕鸣轩的命令传他口谕召燕惊寒入宫商量要事。 而之前燕惊寒就得到消息,臧鳌带着罗云进了皇宫,燕惊寒猜想燕鸣轩的这件要事八成跟臧鳌有关,但到底是什么要事,燕惊寒却不得而知。 燕惊寒让清泉公公稍后了片刻,做一些安排,便随着清泉公公去了皇宫。 此时早朝已经开始,燕惊寒跟着清泉公公直接来到了太和殿外,就见罗云正候在殿外,燕惊寒的眸光顿时沉了一分。 “寒王爷到!” 随着清泉公公的声音,燕惊寒抬脚进到殿中,就见燕鸣轩端坐在龙椅之上,文武百官位列两旁,为首的是蓝致绅慕容笑尘岳国公,而臧鳌此时也立于一旁,众人见燕惊寒进到殿中,纷纷看向他。 燕惊寒快速上前,给燕鸣轩行了一礼。 “免礼。”燕鸣轩威严十足地开口:“寒王,朕之所以召你入宫,那是因为庆王爷跟朕提的这件事关系到你,朕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燕鸣轩,他们一直就在纳闷皇上让西齐的摄政王到他们东楚的朝堂上来做什么,此时听燕鸣轩这么一说,众人便知道臧鳌肯定跟皇上说了什么事情,皇上是想在朝会上议这件事,而且这件事还跟寒王爷有关。 闻言,燕惊寒顿时看向臧鳌,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攥起,此时,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臧鳌至始至终就是在打他翎儿的主意! 计中计,连环计,声东击西,他用这些计谋来搅乱自己的视线,迷惑自己让自己无法肯定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最后他再给自己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燕惊寒看了看臧鳌,紧接着又看向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燕鸣轩,燕鸣轩既然敢在朝堂上议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部署,可以应对自己一切的反应! 这时,流云的声音在燕惊寒的耳边急促地响起,“爷,萧天成早已投靠了皇上,军中恐怕有变,怎么办?” 燕惊寒听了流云的密语传音,正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推断,萧天成是他的心腹大将,投靠了燕鸣轩,那么燕鸣轩想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燕惊寒只传了八个字给流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是!”流云应了一声。 “皇上请说。”燕惊寒看着燕鸣轩开口,声音波澜不惊,跟平常无异,冰封的俊颜上亦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燕鸣轩心中冷哼了一声,他倒是能沉得住气! “朕觉得这件事还是庆王爷来说比较合适。”燕鸣轩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臧鳌,众人随即也都把眸光投向了他。 看着眼前的情形,蓝致绅心中也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同时担心不已,原来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臧鳌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一个又一个的花招,实在可恨! 臧鳌并没有立即说出是什么事情,反而朝着燕惊寒拱了拱手,道:“寒王爷,本王可就得罪了!” 闻言,很多人更是疑惑不已,但慕容笑尘心中却已经完全肯定。 “庆王爷说便是。”燕惊寒淡淡地开口。 “寒王爷,本王想要你的王妃!” 臧鳌此言一出,太和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 宝贝们,卷一进入尾声,大*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 交锋! 太和殿里众人一阵错愕,短暂地喧哗后,全都闭上了嘴巴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燕惊寒和臧鳌。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松竹纹锦袍,内敛,深沉,凛然,面若冰封,眸若寒星! 臧鳌一身绛紫色蟠龙锦袍,浓眉虎目,面带微笑,话语中猖狂无比! 看着大殿中央的二人,大殿里的众人,愤怒者有之,疑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事不关己看戏者也有之。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出声,寒若星辰的眸光静静地落在臧鳌的脸上,浑身上下除了一如既往的冷,看不其他任何情绪,更没有燕鸣轩想看到的怒不可遏。 众人再一次地见识到了燕惊寒的深不可测! 按照常理,只要是个男人,面对另外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抢自己的妻子,不管他对自己的妻子有多少的情爱,就男人的自尊来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下这口气,怒发冲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从蓝翎昨日落水时的情形来看,很多人觉得燕惊寒对蓝翎是有情爱的,既然有情爱,他就更不应该对臧鳌的挑衅表现得这么平淡,而他此时的表现,让很多人很是疑惑,难道他们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难道那些都是寒王爷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寒王爷的城府就不是一个深不可测能概括的了,而是要用可怕来形容了。 大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沉沉的气压带着窒息的味道,蓝致绅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开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快步出列,看向燕鸣轩拱手道:“皇上,臣觉得庆王爷的要求实在欠妥,小女可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岂有庆王爷想要就要的道理?他把小女当成了什么人?把臣当成了什么人?把寒王爷当成了什么人?庆王爷的这个要求实在荒谬之极,臣觉得根本没有拿到朝堂议的必要!” 蓝翎可是太后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蓝致绅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臧鳌把蓝翎抢出了寒王府,谁敢妨碍太后的计划,就是与太后和蓝家为敌! “蓝相,本王并没有觉得本王的这个要求有什么可以称得上荒谬的地方。”臧鳌没等燕鸣轩开口便接了蓝致绅的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不远千里从西齐来到这里,一方面是给太后祝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这个女儿。在我们西齐有史以来就有一个‘抢妻’的习俗,在这一天,只要这个男人自认为有足以抢到的本事,任何男人的妻子他都可以去抢,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显贵,只有他有这个本事,甚至是皇帝的女人,他也可以去抢。” 对于臧鳌所说的这个习俗,大殿里还是有人知道的,这个习俗并不是臧鳌临时胡编乱造出来的,确实是由来已久。 西齐多草原,在草原上分布着十三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原本这十三个部落各自为王,互抢女人的事情时有发生,后来,这十三个部落先后被臧氏收服,抢女人的恶习逐渐演变成了抢妻的风俗,当然这种抢别人妻子的行为不管是恶习还是风俗都是野蛮的象征。 把野蛮无耻的行径当成一种风俗,西齐自然是被东楚许多清流人士所不齿,而此时臧鳌说得面不改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就招来了一片鄙夷的目光。 臧鳌的话不但说得无耻,而且猖狂无比,他的意思无外乎是说他跟燕惊寒抢蓝翎,是因为他有这个抢的资本,燕惊寒根本就不他的对手! 燕鸣轩看着燕惊寒,心中充满了期待,臧鳌明显是把他踩在了脚下任意地践踏,他还能忍得了? 但让燕鸣轩失望的是,燕惊寒听完臧鳌的这一番话,依旧没有出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蓝致绅原本也以为臧鳌都如此说了,燕惊寒应该不会再无动于衷,然而,等了片刻,他依然没有见到燕惊寒有半点开口的意思,顿时心中更加地恼怒,对臧鳌的话语中再也没有半点含蓄,“庆王爷,恕本相直言,你现在可站在东楚的朝堂之上,你们西齐有什么样的习俗那是你们西齐的事情,关我们东楚何事?在我们东楚可没有抢妻一说,非但没有,而且律法还明文禁止,谁若不遵,便会招来牢狱之灾,庆王爷虽然贵为西齐的摄政王,但你也不能在我们东楚无视我们东楚的律法吧?” 蓝致绅言辞犀利,没有给臧鳌留有半分颜面不说,而且暗含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蓝相,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臧鳌微微一笑,“本王的五十万大军早已在边关候命,只要本王有什么不测,便会长驱直入!蓝相,你觉得本王是你能威胁得了的?!” 臧鳌的话让大殿里很多人心中顿时一颤,面面相觑,这臧鳌说的是真是假?他为了抢一个女人,调到了五十万的大军在边关候命,他不会是疯了吧? 但燕惊寒却知道臧鳌说的是真的,他原本还在怀疑臧鳌突然把边关的驻军从二十万增加到五十万是不是有攻打东楚之心,此时看来,他是用他五十万大军为他这一次的目的保驾护航! “庆王爷,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蓝致绅根本不信臧鳌会为了抢蓝翎而出动五十万的兵马,他在西齐把持朝政十五年,可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这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危言耸听,蓝相大可以一试!”臧鳌看着蓝致绅冷哼了一声,转而看着燕惊寒道:“寒王爷,在你们东楚有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在我们西齐,可没有这么一说,漂亮的女人向来都属于强者,寒王爷若是舍不得的话,那么本王也只好兵戎相见了。” “我们东楚泱泱大国,难道会怕了你们?!”魏霆没等燕惊寒开口就快速出列看向臧鳌厉声道,这臧鳌实在是欺人太甚,王爷英明神武为百姓所爱戴,怎能受他如此的侮辱?! “魏大人是想替皇上向本王宣战?”臧鳌顿时声音一沉,并没有看魏霆,而是看着燕鸣轩道。 “退下!”燕鸣轩一声怒喝,他当然知道魏霆为何如此气愤填膺,但他要的是燕惊寒怒不可遏,而不是他! 魏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接受到燕惊寒投向他的眸光,随即快速拱手道:“微臣遵旨!”说完,快速退了回去。 “寒王,一个女人和江山稳固百姓安康相比,孰轻孰重,朕觉得你应该能分得清楚。”燕鸣轩看着燕惊寒幽幽地开口,话语中带着五分威胁五分劝告。 蓝致绅听燕鸣轩这么一说更是恼恨不已,这燕鸣轩完全就是借此事想一箭双雕,既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又狠狠地打击燕惊寒,堂堂的一国王爷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被人抢了的话,他还有什么颜面而言? 对于此时朝堂上的刀枪剑影暗潮涌动,慕容笑尘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一直低头沉思不语。 蓝致绅看着慕容笑臣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顿时不乐意了,他不是很喜欢蓝翎吗?他今日怎么可以眼看着蓝翎被抢而置之不理? 想到这,蓝致绅看着慕容笑尘开口道:“左相,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慕容笑尘这才抬起头,慢慢地开口:“于公而言,一个女人自然没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重要,但于私而言,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本相不好多言。” 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说得不偏不倚,似乎完全就是就事论事,而他对蓝翎三年的执着似乎早已远去,蓝翎只是他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此时再也不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他自然不会为她说话。 蓝致绅暗暗地咬了咬牙,本以为以慕容笑尘对蓝翎的执着,他不应该袖手旁观才是,不想他却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快就把蓝翎给忘了?蓝致绅一时想不明白。 “一个女人跟江山稳固百姓安康相比,臣自然知道孰轻孰重。”燕惊寒终于开口,话语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恼怒之色,似乎说的并不是蓝翎,说的只是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 “听寒王的意思,寒王是答应庆王爷的要求?”燕鸣轩心中的失望之色更甚,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地对待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那是自然,臣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于不顾,而且她还是皇上赐婚给臣的女人!”燕惊寒看着燕鸣轩,眸光幽幽。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就如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扇到了燕鸣轩的脸上,燕鸣轩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抓着龙椅扶手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他竟然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含沙射影地讽刺他出尔反尔,实在该死!燕鸣轩心中恼恨不已。 燕惊寒的话让蓝致绅心凉了半截,本以为燕惊寒多少会对蓝翎有点情爱,但现在看来,他对她没有半分情爱不说,而且还想借此机会让她离开他的王府,蓝翎若是被迫离开了,那么太后的计划岂不是就要功亏一篑了? 岳国公看了看燕惊寒,没有出声。 慕容笑尘听了燕惊寒的话,眸光微闪了一下,也没有出声。 大殿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很多人不由地开始同情起蓝翎来。 蓝翎自从嫁给燕惊寒之后,命运多舛不说,此时却被自己的夫君没有半点留恋地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何等的屈辱? 从蓝翎在大婚之日的表现来看,她可不是一个生性怯弱的女子,她若知道了这件事,她会如何?她能愿意吗?她会不会自寻短见?很多人在心中暗暗猜测着。 魏霆使劲攥了攥袖中的双手,他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淡雅如兰艳若春花的女子会如何面对这些,朝堂中的明争暗斗为何要让一个女人来承担这所有一切的后果?! 魏霆进而想到了凌露,那个可爱的丫头如今是蓝翎的贴身丫鬟,他娘时不时地催促他尽快把她娶回府去,但她对他一直是避而不见,这让魏霆一直也束手无策,而如今,燕惊寒和蓝翎遇到了这样的麻烦,这件事若是不能妥善解决的话,魏霆担心他想娶凌露为妻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既然寒王爷都答应了,那么就请皇上把蓝二小姐宣上殿,当面把这件事定下来。”臧鳌看向燕鸣轩拱了拱手,话语中不但改了对蓝翎的称呼,而且还一副急不可待的语气,根本就不给蓝致绅再想出其他应对之策的时间,这让蓝致绅暗暗着急的同时,心中更加地恼恨。 蓝致绅知道,这件事若是被定下来的话,那么蓝翎恐怕就再也没有靠近燕惊寒的机会,而太后的计划更是功亏一篑!怎么办? “清泉,立即带人去寒王府宣蓝翎进殿,不得有误!”燕鸣轩依了臧鳌所言,立即让清泉火速带人去办这件事。 “奴才遵旨!”清泉应了一声,快速奔出了大殿。 对于燕鸣轩的旨意,燕惊寒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议,任由清泉快速出了大殿。 蓝致绅却是心急如焚,希望太后能尽快得到消息,想出应对之策来。 慕容笑尘依然神情寡淡,不知所想。 大殿里的众人绝大多数都参加了蓝翎和燕惊寒的婚礼,他们亲眼目睹了蓝翎在婚礼上面对种种刁难时的从容淡定睿智腹黑,这样的女子将如何面对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很多人在心中生出了一抹期待。 …… 寒王府 蓝翎按燕惊寒教她的内力心法练了一会功,又带着黑风在府里遛了一圈,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竹林发呆。 自从燕惊寒被燕鸣轩召进宫去之后,蓝翎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她想多了,蓝翎倒希望是后者。 这时,凌霜快步奔进了院子,脚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蓝翎随即坐直了身体,她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 凌霜的伤已经好了,伤一好,凌霜便不顾蓝翎的劝阻立马就要伺候蓝翎,蓝翎无法,只能依了她。 “小姐,我刚刚收到一条消息,臧鳌在太和殿上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的面向王爷要您,而且,而且王爷答应了!皇上已经让清泉公公来府里宣您入宫,很快就会到,小姐,怎么办?”凌霜咬着牙一口气说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臧鳌果真是冲着自家小姐来了,他设下了那么多的陷阱,就是为了给她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实在可恨! “你说王爷答应了?”蓝翎微怔了一下,抓住了一个重点,燕惊寒给她的承诺,她记得非常清楚,他说他永远不会舍弃她,她不相信他这么快就忘了,她更不相信他会把她给臧鳌!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一世的伴侣,是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他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吗?蓝翎不相信。 凌霜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王爷确实亲口答应了,不过这一定是出于无奈,当时臧鳌以五十万大军相要挟,王爷应该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祸及百姓才不得不表面上答应,王爷心中肯定不愿意。”凌霜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对燕惊寒的一往情深,往往爱得越深,伤得也就越深,她不想自家小姐因此而受伤,便尽量为燕惊寒开脱,把矛头直接指向罪魁祸首臧鳌。 “我相信他给我的承诺,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舍弃我,他一定能说得到做得到。”蓝翎淡淡地笑了笑,转头看向郁郁葱葱的竹林,眸光带着一丝悠远。 “那就好。”凌霜轻轻说了一句,但一想到云一大师给自家小姐卜的那一卦,凌霜的心中又变得凝重了起来。 “对了,小姐,您这两天就要恢复记忆了,只要您一恢复记忆,那臧鳌猖狂的日子也就该到头了,小姐,到时候您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凌霜突然把自家小姐将要恢复记忆的事情想了起来,眸中顿时亮了几分,在说到臧鳌时,眸光更是带上了嗜血的味道,臧鳌竟然敢来打自家小姐的主意,完全就是在找死! “听你的意思,我失去的记忆可以自动恢复,而且我在失忆之前很厉害?”蓝翎转头看向凌霜问道。 凌霜使劲点了点头,眉眼间更是带着一抹自豪之色,“小姐在失忆之前不是很厉害,而是非常厉害!无人能及!” 闻言,蓝翎有些失笑,觉得凌霜说得有些夸张了,她只是比现在多了一份这一世的记忆,就厉害得无人能及了?蓝翎有点不太相信。 “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夸大其词。”凌霜见蓝翎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急切道。 蓝翎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往房间走去,等一下燕鸣轩身边的清泉公公就要来了,她还需提前做一些准备才行。 见自家小姐依然不太相信,凌霜抿了抿唇,心中想着只要等小姐恢复了记忆,她什么都会明白的,根本无需她说什么,便不再继续开口,跟着蓝翎进了房间。 没过多久,清泉公公便带着几名御前侍卫来到了府中,蓝翎看着几人的架势,似乎不管她昨日落水后的身体如何,即便是抬,都要把她抬到大殿里去,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看来燕惊轩又横插一脚来了! 蓝翎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凌霜凌露上了马车跟着清泉公公快速往皇宫而去。 仅仅用了两炷香的时间,马车到了皇宫门口,清泉公公领着蓝翎凌霜凌露直奔太和殿的方向。 很快,到了太和殿的门口,凌霜凌露候在一旁,清泉公公高喊了一声后,领着蓝翎进了大殿。 此时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在沉闷的气氛中等了半个时辰,见蓝翎进了大殿,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她。 一身浅蓝色绣金边长裙,头上绾着简单大方的妇人发髻,发髻上插着两支珠花一支紫玉簪,两缕秀发垂于胸前,眉眼如画,淡雅如兰,一眼望去,轻盈缓步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好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看着如此的蓝翎,大殿里的很多人还是不由地心生惋惜,如此美好的女子却有如此坎坷的命运,难道真印证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 接受着众人同情怜悯甚至幸灾乐祸的眸光,蓝翎仿佛未觉,沉静如水的眸光始终落在并没有看她一眼的燕惊寒身上。 来到大殿前面,蓝翎给燕鸣轩行了一礼,便走到燕惊寒的身旁,轻唤了一声,“夫君……” “蓝二小姐,寒王爷已经把你给了本王,他以后就不是你的夫君了。”臧鳌没等燕惊寒出声,便快速开口道,话语中更是带着无所顾忌的猖狂! 蓝翎的眸中顿时快速划过一抹寒光,随即微微一笑,看向臧鳌,“庆王爷,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是一件衣服还是一个寵物?我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庆王爷,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蓝翎的声音很淡很柔,但却暗藏着犀利的刀锋,没有给臧鳌留有一点颜面,这让蓝致绅心中稍稍好过了一些,至少蓝翎的不愿意可以为太后多争取一点时间想出应对之策。 “蓝二小姐,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本王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听着蓝翎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臧鳌顿时声音一沉!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溅朝堂! 听着臧鳌猖狂无比的话语,蓝翎又是微微一笑,“庆王爷,所谓月满则亏,骄兵必败,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自古以来太过自负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庆王爷昨日还在自诩自己过得如何的滋润,肯定不会想变成那只落了毛的凤凰,庆王爷,你说我说的对吗?” 虽然大殿上的绝大多数人没有听到昨日上官云瑞对臧鳌说的那个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故事,但此时听蓝翎这么一说,顿时还是有人忍不住偷笑了两声,觉得这蓝二小姐不但胆大而且腹黑,她完全就是明目张胆地骂臧鳌不得善终,却又让臧鳌找不出一个不是来。 臧鳌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长这么大,敢骂他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蓝翎,不得无礼!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庆王爷说话?太后以前是如何教导你的?”燕鸣轩却在此时对蓝翎呵斥了一句,更是借此狠狠地扇了蓝巧凤一耳光! 燕鸣轩还真会抓住一切时机见缝插针呀!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看向燕鸣轩道:“皇上,我说什么了?我又没有说庆王爷会变成那只落了毛的凤凰,我只是在好心地提醒庆王爷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而已,再说,以前太后如何教导我的,太后应该比我更清楚,皇上若想知道大可以去凤祥宫问太后。” “大胆!你竟然敢对朕自称为‘我’,还满口狡辩之词,来人,把蓝翎给朕拿下!”燕鸣轩怒喝一声,在他看来,蓝翎的这一番话就是在挑衅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他若是不把她拿下,他的颜面何存? 燕鸣轩的话音一落,两名御前侍卫快速进到殿中,直奔蓝翎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臧鳌的浓眉快速地皱了起来,这燕鸣轩也就是一个蠢货,被蓝翎两句话一激,就自乱了阵脚,真是成不了大气候! “皇上,本王最是欣赏蓝二小姐过人的胆识,而且她如此说本王也是出于好心,本王自然不会怪罪于她,皇上,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就暂且饶了她这一次。”臧鳌赶忙开口,看向燕鸣轩的眸光暗暗地给燕鸣轩使了一个眼色。 被臧鳌这么一提醒,燕鸣轩心中一阵暗恼,他差一点中了蓝翎的激将法坏了原先的计划,这女人竟然敢算计他,实在可恶! 此时,燕惊寒和慕容笑尘都是低垂着眸不知所想,但细看之下,慕容笑尘的嘴角却早已微微勾起。 能站在这大殿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人精,而蓝翎燕鸣轩臧鳌看似平常的对话,此时,他们也已经悟出了几分意思,心中无不想着,这蓝二小姐可真不简单呀,她能随时随地挖下一个坑,设下一个陷阱,让人防不慎防,臧鳌想把她抢到西齐去,恐怕不是一般的难度,弄不好的话,可能还真如她所说的,臧鳌会很惨的。 “既然庆王爷为你求情,那朕也就不与你计较了。”燕鸣轩顿时找了一个台阶,对两名御前侍卫挥了挥手,“退下!” 原本这两名御前侍卫就对站在蓝翎身旁的燕惊寒有些畏惧,此时听燕鸣轩这么一说,如获大赦,赶忙退出了大殿。 蓝翎心中笑了笑,临时挖的坑果然不是特别好使,让臧鳌看出了端倪把燕鸣轩给拉了上去,看来要想摆脱此时的困境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寒王爷,既然蓝二小姐已经来了,你就把休书写了吧,本王也好请皇上为本王和蓝二小姐赐婚。”臧鳌不再理会蓝翎,转身看向了燕惊寒,他知道纵然蓝翎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只要燕惊寒同意了,给了她一纸休书,她和燕惊寒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只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再让燕鸣轩下旨赐了婚,他来东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庆王爷刚刚还自信无比,现在却急不可待,莫非庆王爷的那一番话是故意说给我等听的,其实庆王爷心中并没有那么自信,甚至还有点担心害怕?”燕惊寒看向臧鳌,好看的凤眸中寒星点点,冰冷的话语中更是带着明显的讽刺。 臧鳌心中恼怒的同时更是咯噔一声,这燕惊寒什么意思?他想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蓝致绅却是心中一喜,甚至充满了期待,他倒希望燕惊寒能出尔反尔,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此时根本就是狗屁! 蓝翎看着燕惊寒,没有出声,眸光依然沉静如水。 “寒王爷此言差矣,本王只是想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好带着蓝二小姐回西齐而已,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臧鳌的这一句说的倒是实话,他出来已经够久的了,虽然朝中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蓝致绅本以为燕惊寒会接臧鳌的话,两人继续交锋下去,但让他失望的是,燕惊寒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臧鳌一眼,不再开口。 “清泉,去取朕的笔墨纸砚来给寒王一用。”燕鸣轩实时开口,心中冷笑了一声,反正不管燕惊寒食言也好不食言也罢,他都是最终的赢家! “奴才遵旨!”清泉公公说着就要往殿外奔去,不想燕惊寒却在这个时候冷声道:“慢着!” 清泉公公心中顿时一惊,看了看燕惊寒又看了看燕鸣轩,怔在了那里。 “寒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打算出尔反尔?”燕鸣轩声音一沉,但心中倒是希望燕惊寒能出尔反尔,那样的话,他这一次就能彻底把他拿下! 大殿里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燕惊寒,有期待,有担心,有疑惑。 燕惊寒看向燕鸣轩,冷冷地开口:“皇上的东西,臣不敢用!” “你什么意思?!”燕鸣轩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声音更是一沉。 “皓月,回府取本王的笔墨纸砚来!”燕惊寒没有理会燕鸣轩,而是转身向着大殿门口的方向道。 “是!”皓月在殿外应了一声。 “寒王爷舍近取远,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臧鳌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沉了沉,心中完全肯定燕惊寒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找出应对之策! “庆王爷,本王可不敢与你相比,皇上的东西,本王更不敢随便乱用。”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臧鳌一眼,说完便不再看他。 臧鳌攥了攥袖中的手,他当然能听得出来燕惊寒在讽刺他抢了臧天佑的东西,心中恼怒不已,但他也知道若是跟燕惊寒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便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不再开口。 燕鸣轩亦是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在他看来,燕惊寒此举不但是想拖延时间,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一次地拂了他的面子,实在该死! 燕鸣轩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他并没有开口阻止燕惊寒,他不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燕惊寒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一次他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就是颜面扫地! 蓝翎看了看燕惊寒便垂下了眼帘,慕容笑尘亦是低头不知所想。 大殿里再一次笼罩在沉闷而诡异的气氛中,一片寂静! …… 凌露不顾姐姐凌霜的阻止,跟在了皓月的身后,皓月并没有多言,任由凌露跟着,快步出了皇宫。 皓月翻身上马,打马往王府方向奔去,凌露见状,二话没说便抢了府中一名侍卫的马,骑上后,策马扬鞭,紧跟在皓月的身后。 很快,二人回到了府中,皓月径直往自家爷的书房而去,凌露快跑了两步,紧紧跟上皓月,这才开口道:“喂,你给我站住!” 皓月没有理会凌露,依然是步步生风,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见状,凌露顿时怒了,身形一闪,便挡到了皓月的前面,张开了双手,不悦道:“皓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给小姐写休书?你难道没有长眼睛?这么多天以来,小姐对王爷如何,你难道看不出来?”凌露话语中充满了熊熊怒火,小姐为了王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王爷竟然要给小姐写休书,凌露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 “凌露!爷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有爷的道理,快点让开!”皓月眉头皱了皱,话语中意味深长! “王爷都要把小姐休了,这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凌露并没有听明白皓月话语中的深意,依然张着手臂挡在皓月的面前,“告诉你,我不会让开的,我不会让你拿什么笔墨纸砚给王爷写什么狗屁休书!” “凌露,很多东西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记住我的话。”皓月轻轻地说了一句,拨开凌露的手,快步往书房走去。 凌露怔在了那里,她不明白皓月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爷都要给小姐写休书了,这还不真的?什么才是真的? 凌露抿了抿唇,片刻后就见皓月拿着一个木盒折返了回来,随即赶忙问道:“皓月大哥,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凌露的小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带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更是扑闪扑闪地看着皓月,一脸卖萌讨好的模样。 看着凌露与之前天差地别的神态,皓月的眉头又快速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理会凌露,径直快步往前走去。 臭木头!凌露看着皓月根本不愿意再搭理自己的模样,暗暗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只能快步跟上。 …… 凤祥宫 对于太和殿中发生的事情,蓝巧凤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正坐在软榻之上暗自沉思,乔楚心苏全静静候在一旁。 “楚心,依你看,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蓝巧凤端起手边的参茶浅抿了一口,对乔楚心问道。 “太后,寒王爷向来深不可测,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对二小姐的在意会不会都是他故意做给太后您看的?只是为了让太后对他掉以轻心,而这一次西齐摄政王的举动正好给他提供了除去二小姐的机会,所以他才会有那样的表现?”乔楚心觉得这一种解释最能说得过去。 寒王爷可不是一般人,他对于太后把二小姐嫁给他的目的肯定已经猜到了几分,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一个最好的时机,而臧鳌来抢二小姐无疑是给他提供了最好的时机,他肯定不会放过。 乔楚心的话让蓝巧凤的心沉了几分,她当然知道燕惊寒深不可测,但她一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在她看来,这一个多月以来,燕惊寒对蓝翎是有几分情爱的,只要有情有爱,他就不可能拱手把她送给那臧鳌! 但他却要给蓝翎写休书,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以前的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他对蓝翎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爱! 若是真让他给蓝翎写了休书,蓝巧凤知道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意味着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去阻止他! 想到这,蓝巧凤快速站了起来,道:“走!你们随哀家去太和殿!” “太后,奴才认为您此时不宜去太和殿。”苏全却在这时出声阻止道。 “为何?”蓝巧凤的声音顿时沉了一分,看向苏全的眸光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太后,奴才认为寒王爷给二小姐写休书,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务事,而是牵扯到国泰民安的政事,东楚有史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若是现在就去的话,明显就是在干政,您说,皇上会愿意吗?奴才毫不怀疑,皇上肯定会借此事向太后您发难,到时候您无法阻止寒王爷休了二小姐不说,而且还使自己陷入了困境,让皇上坐收了渔翁之利。”对于蓝巧凤的不悦,苏全并没有一点惧色,缓缓而道,把其中的利弊关系分析了个透彻。 听了苏全的这一番话,蓝巧凤慢慢地坐回了软榻之上,她不得不承认苏全句句切中要害,她差一点操之过急,使自己陷入被动之地。 乔楚心快速看了苏全一眼便赶紧收回了眸光,但她眸光中别样的颜色却被苏全清楚地捕捉到了,苏全眸光快速微闪了一下。 “照你的意思,哀家就应该听之任人,任由燕惊寒把蓝翎休了?”蓝巧凤眉头紧皱,看向苏全问道。 “太后,在这种情况下,寒王爷要休了二小姐,您根本无法阻止,但西齐的摄政王能不能带走二小姐,这还是您说了算,只要二小姐还留在京城里,太后您还有的是机会让二小姐接近寒王爷。” 苏全的这一番话说得含蓄,但蓝巧凤却听得明白,她可是一国的太后,又是蓝翎的亲姑姑,臧鳌想把蓝翎带到西齐去,她同意了吗?只要她不同意,他也别想把她带走! “好,哀家就依你所言,静观其变,不过,太和殿的动静还必须密切关注,以防再生出什么变故来。”蓝巧凤还是不放心又对苏全吩咐了一句。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正殿。 乔楚心看着苏全离去的背影,过了片刻,这才收回了眸光,但蓝巧凤暗自沉思,并没有发觉乔楚心的异常。 …… 仅仅用了两炷香的时间,皓月和凌露就回到了太和殿外,清泉公公早已奉命等候在了殿外,见皓月来了,询问了皓月两句,便快速接过皓月手中的木盒,快步进到了殿中。 大殿里的众人本以为燕惊寒会有什么应对之策,但看着木盒里只有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笔墨纸砚,都把目光看向了燕惊寒,他们不明白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没有找出应对之策,还是仅仅是因为他不想用皇上的笔墨纸砚?众人想不明白。 臧鳌仔细地看了看木盒里的笔墨纸砚,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来,心中也同样有着疑惑。 “寒王爷,你的笔墨纸砚已经取来了,赶紧把休书写了吧。”臧鳌压了压心中疑惑,看向燕惊寒催促道。 见臧鳌出声,蓝翎这才抬眼看了燕惊寒一眼,随即又快速看了臧鳌一眼,并没有出声,便再度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 众人看着蓝翎如此平静的反应,心中更生出了一抹疑惑,他们早就看出来这蓝二小姐可不是一个能任人揉捏的女子,逆来顺受可不她的作风,但她为何表现得这么平静?难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一般女子在面对即将被自己的夫君休弃,不是寻死觅活,就是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以此来挽回被休弃的可能,但这蓝二小姐不但没有寻死觅活苦苦哀求,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绝美的小脸上除了超乎一切的淡然,再无一丝波澜,难道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寒王爷会休了她?众人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庆王爷觉得本王该如何写这份休书?”燕惊寒抬眼看向了臧鳌,“在我们东楚,律法明文规定,丈夫若是想休弃自己的妻子,必须要有一个休妻的理由,但本王却一时想不出这休妻的理由是什么,既然庆王爷如此急不可待,那就劳烦庆王爷代本王想吧。” 臧鳌一听,顿时就觉得这是燕惊寒在故意刁难自己,他依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臧鳌心中冷哼了一声,随即微微一笑道:“蓝二小姐让寒王爷把皇上送的两个美人扔出了府,嫉妒成性,不愿让你纳妾,犯了七出之罪,寒王爷,这条理由够了吗?” 皇上去年送给寒王爷两个美人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而在寒王爷成婚后不久,那两个美人便被扔出了府,很多人也都听闻了,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臧鳌既然都能知道,而且还在此时借这件事说事,看来这臧鳌为了抢寒王妃可是做足了准备。 “庆王爷,你打听得可真够清楚的呀!”蓝翎没等燕惊寒开口,看着臧鳌微微一笑,又接着道:“不过庆王爷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夫君纳妾!据说庆王爷的府中妻妾成群,你已经早已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你想让我跟你去西齐,根本就是白日做梦!”蓝翎说到最后,话语中更是带着俯视一切的气势,狠狠地把臧鳌踩在了脚下! 臧鳌的脸色顿时一沉,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地说他,她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白日做梦?”臧鳌冷哼了一声,“那你就好好看着本王到底是不是白日做梦!” 说完,臧鳌便看向燕惊寒,虎目中带着锐利的光芒,“寒王爷,蓝二小姐都已经承认了,你就赶紧写吧!” 这一次,燕惊寒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快速拿起了木盒中的笔,沾了点砚台上的墨汁。 众人看着燕惊寒的举动顿时屏住了呼吸,慕容笑尘却依然低垂着眼帘,他知道燕惊寒一定会写下这封休书。 蓝致绅暗暗着急,但此时他却无力阻止,只能不时地看向蓝翎,希望蓝翎能出声继续拖延一些时间。 但蓝翎却是静静地看着燕惊寒的动作,并没有再出声,这让龙椅上的燕鸣轩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失望。 燕惊寒拿起笔并没有片刻犹豫,刷刷几笔,一封休书一气呵成。 臧鳌就站在燕惊寒的身旁,对休书上的内容看得非常清楚,在燕惊寒签上他的名后,臧鳌终于放心了下来,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蓝翎。 蓝翎依然没有出声,绝美的小脸上亦是没有一丝情绪,抬脚来到清泉公公的跟前,从木盒中拿起休书,仔细地看了一遍。 就在众人还在怀疑蓝翎为何还能这么平静的时候,就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蓝翎口中喷了出来,洒在大殿的地板之上,触目惊心! …… 卷一完,女主强势回归! 第一章 大胆! 鲜血带着妖艳的红色溅在光亮的汉白玉地板上,一片,一滴滴,一点点,红白相间间,触目惊心! 慕容笑尘袖中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他没有想到蓝翎平静的背后却是气血攻心,血溅朝堂! 他很想上前一把把蓝翎拥进怀里,给她他所有的温暖和疼惜,但他知道他不能,他早已表明了立场,他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只能强忍着心中极具的心疼,垂着眼帘,不去看,不去想,任由蓝翎单薄的身子轻轻地摇晃了两下。 大殿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蓝翎吐血后身体轻轻晃了两下,本以为她会倒下去,但她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快速站直了身体,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绝美的小脸上依旧没有该有的悲痛之色。 燕鸣轩的眸光一直落在燕惊寒的身上,他就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燕惊寒会有怎样的反应,但让他失望的是,燕惊寒只是在蓝翎吐血的时候抬眼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更没有一丝想伸手去扶她的动作。 臧鳌原本看到蓝翎吐血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香消玉损,但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臧鳌慢慢放心了下来。 “翎儿,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蓝致绅终于想到了他是蓝翎的父亲,女儿吐血了,他自然要关心两句。 “我没事。”蓝翎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带上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听着蓝翎淡淡的声音,看着蓝翎亭亭玉立的身姿,众人似乎感到了此时的蓝翎跟以前有所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们又说不出来。 “那就好。”蓝致绅完全就是言不由衷,甚至心中暗暗斥责蓝翎不会随机应变,她就应该趁机倒在地上,这样的话,燕鸣轩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给她和臧鳌赐婚,如此一来,她和燕惊寒还有挽回的可能。 蓝翎没再理会蓝致绅,把锦帕放回了袖中,又把燕惊寒给她的那封休书折好放进了袖中,这才抬眼看向燕惊寒,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上了从未有过的深远。 往事一幕幕,再回首,早已千帆过尽! 十六年前,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小婴儿一出生就身中奇毒,命悬一线,云一大师用了他二十年的内力压制住毒性保住了她的命,并为她卜了一卦。 因为云一大师的这一卦,她娘把她送给了她的养母,也就是蓝致绅的原配夫人,她成了蓝相府的千金小姐,而她娘暗中做了她的师傅,教她武艺,四处为她寻找解毒的方法。 十年前,她创建了无忧宫,发展自己的势力,势力从东楚一直发展到这个时代的整片大陆! 五年前,青山脚下,她无意间听到了一曲孤寂的箫声,寻着箫声,她看到了一叶扁舟上那抹孤寂的身影,从此以后,心中再难抹去。 不久后,东楚和南岳兵戎相见,她用天弦琴助他退敌,但他只知道她是无忧宫的宫主。 三年前她把她的黑风送到了他的身边,想让它陪着他,帮他抹去他身上如影随形的孤寂。 后来养母被害身亡,蓝巧凤开始教导她,她便知道蓝巧凤想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嫁给他,心中便开始有了期待。 三个月前燕鸣轩的一道赐婚圣旨成全了她五年的夙愿,但云一大师的批命,亲娘的告诫,以及玄冰潭可以帮她解毒的巧合,让她陷入了短暂的彷徨,她不相信宿命,但她不能对她娘的话全然不听,只想着自己的儿女情长,然而她也不愿就此放弃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靠近他的机会。 思来想去,她决定封住自己这一世的记忆,暂且抛开所有的顾虑,用两个月的时间来成全她五年的爱恋。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若是能爱上自己,那么她就不会离开,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道披荆斩棘! 他若没有爱上自己,那么她也无怨无悔,至少她尝试了,她再也没有遗憾的理由。 她知道她在赌,她用她一世的记忆甚至生命赌一次他爱上她的可能! 两个月的时间,她再一次爱上了他,他也把她放在了心上,似乎她赌赢了,但她却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以如此的方式结束,结束得如此突然! 她相信他心中是有她的,她也相信他对她承诺时的真心,但她知道他有他的责任,他不能为了儿女情长置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不顾,身不由己也好,宿命也罢,终究还是应了云一大师的话。 也许自始至终都是她在强求,但她并不后悔,至少她拥有过了,至少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给了她足以让她回忆一生的寵爱和柔情! 蓝翎静静地看着燕惊寒,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和他再也没有一丝关系,从此以后她会把对他的爱深深埋在心底,再也不会如此任性而为,她要去走她原本该走的路,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这么看着他了。 看着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柔情,带着眷恋,带着从未有过的复杂之色,燕惊寒快速闭了一下眼睛,把脸转向了别处。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开口:“王爷,从今以后我们便是陌路,王爷多珍重。” 燕惊寒没有转头看向蓝翎,也没有出声,冰封的俊颜上看不出一丝心中所想。 大殿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多人心中都五味杂陈,同情怜悯愤怒!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夫君休弃,吐了血,应该悲愤交加才是,但她却没有过激的言辞不说,还对燕惊寒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她难道没有一点屈辱和愤恨? 最可恨的就是那臧鳌,猖狂的言语,无耻的行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实在可恨之极! “好了,寒王爷的休书已经写了,蓝二小姐和寒王爷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皇上,你现在就给本王和蓝二小姐赐婚吧,本王想明日就带着蓝二小姐启程回国。”臧鳌不再耽搁,看着燕鸣轩开口道,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听着臧鳌急不可待的要求,蓝致绅声音顿时一沉道:“庆王爷,翎儿可是本相的女儿,是太后的亲侄女,你想娶她,问过太后和本相的意见了吗?” “听蓝相的意思,你是不想把蓝二小姐嫁给本王?”臧鳌转身看向蓝致绅,虎目中带着一抹锐利的寒光,“蓝相,寒王爷都同意的事情,你不同意,莫非你认为你的身份比寒王爷的身份还有尊贵?你们蓝家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 闻言,蓝致绅心中顿时恼怒不已,这臧鳌给他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完全就是挑拨是非想借燕鸣轩的手来打压他! 但他混迹官场二十年,什么样的话没有听过,岂是他的三言两语就能打倒的? 想到这,蓝致绅冷哼了一声,“庆王爷,此言差矣,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翎儿三年前就痛失母亲,太后把她视为己出,当初皇上给翎儿和寒王爷赐婚也是太后的意思,如今,你想娶翎儿,太后可不知道,你如此急着让皇上下旨赐婚,是害怕太后不同意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翎儿的?” 蓝致绅不但把蓝巧凤搬了出来,而且还用了一招激将法,臧鳌既然打着要娶蓝翎的旗号,那么他就必须遵守这嫁娶的规矩,否则的话,他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 在臧鳌看来,蓝致绅不管用什么招数,也都是想故意拖延时间罢了,对他来说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蓝相,容本王提醒你,父母之命再大也大不过皇命,除非她不是皇上的子民,蓝相,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蓝二小姐不是皇上的子民,那本王自然就不能请皇上为她赐婚,如若不能,蓝相,你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吧!”臧鳌话语中没有给蓝致绅留有一丝颜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蓝致绅死死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心中恨不能把臧鳌给千刀万剐,燕鸣轩还从未如此说过他,他一个西齐的摄政王竟然敢如此说他,实在该死! 蓝翎早已收回了看向燕惊寒的眸光,垂下了眼帘,听着蓝致绅和臧鳌的言语交锋,心中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立即出声。 “蓝相,住口!”燕鸣轩威严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看着蓝致绅的眸中带上明显的厉色。 蓝致绅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时此刻只能应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臧鳌凉凉地扫了蓝致绅一眼,跟他斗,纯粹就是找死! “皇上,下旨吧。”臧鳌看了看一直垂眸不语的蓝翎,看向燕鸣轩道。 “庆王爷稍后片刻。”燕鸣轩说着看向一旁的清泉公公,清泉公公立即会意,快速奔出了大殿,片刻功夫,又折返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众人看着清泉公公手中的明黄色卷轴,毫不怀疑,它就是一道赐婚圣旨,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早就把赐婚圣旨给拟好了,看来今日不管寒王爷同不同意,蓝二小姐愿不愿意,这婚皇上是赐定了。 蓝翎抬眼看向清泉公公手中的明黄色卷轴,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没等燕鸣轩出声,便开口道:“皇上,清泉公公手中拿的是你亲手所写的赐婚圣旨?” 闻言,燕鸣轩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不明白蓝翎问他这话的意思,她想干什么?她只是想确定这道圣旨是他亲手所写还是他让别人代写的? 燕鸣轩一时想不明白,但还是开口道:“是朕亲手所写。” “那么敢问皇上,在清泉公公宣读圣旨之前能否让我看一眼上面的内容,毕竟这可关系到我今后的生活。”蓝翎说着抬脚慢慢向清泉公公跟前走去,脚步依然轻盈优雅,绝美的小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众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大殿中央那抹浅蓝色的身影上,他们不明白蓝翎提出这种前所未闻的要求到底想干什么?她真的是同意嫁给臧鳌,只是想看看圣旨上的内容符不符合她的心意? “本王从来没有听说过圣旨在没有接之前还能提前看的?蓝二小姐,你这要求也未免太过分了!”臧鳌快速出声反对,他觉得蓝翎根本就不是想看圣旨上的内容这么简单,她一定是别有所图! “过分?”蓝翎快速转身看向臧鳌,冷笑了一声,“庆王爷,‘过分’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用五十万大军相要挟抢别人的妻子,这过不过分?你大庭广众之下让王爷给我一纸休书,这过不过分?你不顾我的意愿让皇上下旨赐婚,这又过不过分?如果你还认为这都不算什么,那么敢问庆王爷,十八年前,你为了抢别人的妻子发动战争,让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还不能算得上过分吗?” 蓝翎的一番话下来,臧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双虎目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 大殿里的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他们当然都知道十八年前西齐和北宁打过一仗,而且还打了两年之久,但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臧鳌是为了抢人家的妻子才打的这一仗,看来这臧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别人的妻子,但问题是,这蓝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臧鳌这么多年以来最不愿提起的就是十八年前那场战争的原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蓝翎不但知道那场战争的原因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完全就是想借此事羞辱他,臧鳌顿时就感到一片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他。 臧鳌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决定以大局为重,先不跟蓝翎计较,等把这件事定下来带她回了西齐,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看着臧鳌铁青的脸色,蓝致绅心中舒心了不少,他觉得以蓝翎的表现看来,臧鳌想把她带到西齐去并没有那么容易,那么他们就有时间来挽回局面。 “好了,朕就破例一次,清泉,把圣旨给她看。”燕鸣轩实时开口,也是给了臧鳌一个台阶下,同时他也不相信蓝翎敢在他的眼前毁了他的圣旨! “是!”清泉应了一声,快步迎上蓝翎,把圣旨交给了蓝翎,“二小姐请看。” 蓝翎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慢展开圣旨,轻轻扫了一眼,随即双手一用力,众人就听“嘶的”一声,圣旨从中间一分为二! “大胆!” 燕鸣轩和臧鳌的声音同时响起,燕鸣轩更是气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大殿里的众人顿时为蓝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无不想着,这蓝二小姐也太胆大妄为了吧?毁圣旨可是杀头的死罪,她不怕皇上立刻斩了她? “大胆?”蓝翎转身面向臧鳌,漂亮的剪水秋眸眯了眯,芊芊玉手快速扬起,一把就把手上已毁的圣旨往臧鳌的脸上甩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大胆! 臧鳌一甩衣袖挥开了砸向他的两截圣旨,看向蓝翎的虎目中已经带上了嗜血的味道。 她不但敢对他出言不逊,而且还敢毁了圣旨拿圣旨当众打他的脸,她这是想找死! 他堂堂西齐的摄政王,人人敬畏,却被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侮辱,他若不还以颜色,他的颜面何存?他必须让她得到点教训! “你可知道你刚刚的举动已经犯了死罪,你难道不怕死?”臧鳌沉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怕死?”蓝翎淡淡一笑,“人有生就有死,为何要怕?再说,与其忍辱偷生,还不如死得干净!庆王爷,皇上,你们若是想杀,尽管杀好了,我绝不会有一句怨言!”蓝翎说着转身看向了燕鸣轩,眸光幽幽。 大殿外的凌霜凌露自然把大殿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楚,凌露顿时急了,看向凌霜密语传音,“姐,怎么办?小姐不会是真的想不开吧?” “笨!”凌霜凉凉地扫了凌露一眼,“小姐已经恢复记忆了,怎么可能想不开?她这么做只是想把蓝巧凤逼出来,让她来收拾燕鸣轩和臧鳌,明白吗?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长进!” “对哦,蓝巧凤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肯定不会看着小姐有事的,她可是一把现成的刀,不用白不用!”凌露顿时明白了过来,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旁的皓月瞅了瞅姐妹二人,知道她们两人肯定是在用密语传音,但他的武艺跟她们不是同一派系,他并不能截取到她们传音的内容。 凌露见皓月在看她,不做多想便狠狠地瞪了皓月一眼,便把脸扭到了一边,明显是对皓月不愿说清楚那件事心中还在耿耿于怀,皓月自然不与她一般见识,继续目不斜视。 蓝翎的话在燕鸣轩听来完全就是在挑衅他的皇权,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她甚至认为他不敢杀她! 如此一想,燕鸣轩更是怒不可遏,厉声道:“来人!把蓝翎给朕拿下!” 慕容笑尘低垂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寒光,众人更是为蓝翎捏了一把冷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这可如何收场? 蓝致绅暗暗着急,看了看依然没有一丝反应的燕惊寒,彻底死了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蓝翎跟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眼看着蓝翎将要身首异处,他依然无动于衷,看来他确实对蓝翎并没有一丝情爱。 “皇上,你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赐我一条白绫或是一杯毒、酒,我自己了断就好了,何必麻烦二位侍卫?”蓝翎看着快速奔向她的两名御前侍卫,幽幽地开口,冰冷的眸光让两名侍卫快速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了燕鸣轩。 “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朕就成全你!” 蓝翎的话对燕鸣轩来说就是更大的挑衅,不做多想,便怒喝道:“蓝翎撕毁圣旨,罪不容恕,清泉,去取一杯毒、酒来,即刻赐死!” 一听到“赐死”二字,臧鳌赶忙开口:“皇上,本王千里迢迢为蓝二小姐而来,你若是把她赐死了,那本王怎么办?依本王看,你就把她交给本王来处置,如何?”臧鳌可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当然还记得他此行的目的,蓝翎若是被燕鸣轩杀了,损失的可是他,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做。 “庆王爷,你想让堂堂的一国之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出尔反尔?”蓝翎看着臧鳌凉凉地开口:“还是庆王爷觉得你的五十万大军已经横扫了东楚,皇上也必须听你的话?庆王爷,你不要忘了,你此刻还站在东楚的朝堂上,你的五十万大军远在千里之外,他们还能不能听到你的号令这可说不准。” 蓝翎的话让臧鳌的浓眉顿时皱了起来,虎目直直地看向蓝翎,“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蓝翎微微一笑,“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 闻言,臧鳌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暗暗思索着什么,大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皇上,那毒、酒……”清泉公公看着燕鸣轩小声问道。 “取来!”蓝翎既然敢如此挑衅他,不杀了她难解他心头之恨! “是!”清泉公公快速往殿外奔去。 大殿里的众人当然都知道清泉公公干什么去了,很多人的心都不由地提了起来。 第二章 瞎了他的狗眼!(一更) 臧鳌微微思索了片刻,便快速放心了下来,他的军中可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大将,他不相信有谁能把手伸到他的军营里去,他更不相信蓝翎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天来,她如此说只是危言耸听,扰乱他的视线,不想跟他去西齐罢了。 但他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处心积虑,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把她带到西齐去! 想到这,臧鳌快速看向燕鸣轩,拱手道:“皇上,蓝二小姐蔑视皇权却是罪不容恕,但这也是因本王而起,皇上,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还请暂且饶了蓝二小姐一命,让本王带她回西齐。” 臧鳌的这一番话明显是放低了姿态,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个“请”字,无疑是给了燕鸣轩一个最大的面子。 燕鸣轩眉头微皱了一下,利弊权衡之后,刚想开口,不想就听到蓝翎凉凉的声音响起,“庆王爷,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的面子能凌驾于东楚的律法之上?你想让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置律法于不顾,徇私枉法,你是想让皇上遭百姓所唾弃,不知庆王爷的居心何在?” 蓝翎的一番话顿时把燕鸣轩将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燕鸣轩恨恨地看着蓝翎,心中随即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臧鳌若是带不走她,留着她绝对是个祸患,还不如就此杀了她! “蓝二小姐如此能言善辩,无中生有,若是就这样香消玉损,本王觉得实在可惜!”臧鳌说着暗暗朝燕鸣轩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女人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出言不逊,但他不能一下杀了她,他更不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坏了他的大事。 燕鸣轩自然看到了臧鳌给他使的眼色,但他装作没有看到,他和他也就是合作的关系,本以为他可以借他抢蓝翎一事,激怒燕惊寒,逼迫他起兵造反,那么他就可以让他事先安插在他军营里的人一举把他拿下,谁曾想,他竟然把蓝翎拱手送给了臧鳌,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 他的计划都失败了,他和臧鳌的合作关系也就到此为止,杀了蓝翎比让他带走蓝翎对他来说更保险一点,他自然不会再听他的。 看着燕鸣轩的毫无反应,臧鳌心中恼恨不已,这个蠢货没有过河就拆桥,等他回了西齐,以后有他好看! “我的无中生有跟庆王爷的强取豪夺不知廉耻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了。”蓝翎一手轻轻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笑着道,完全是谈笑间就把臧鳌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臧鳌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慕容笑尘低垂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寵溺的笑意,他完全可以肯定,臧鳌这一次一定是有来无回! 燕惊寒亦是低垂着眼帘,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后,奢华而庄严的大殿里又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似乎大家都在等着清泉公公拿着毒、酒回来。 很快,清泉公公端着一杯酒快步进了大殿,来到燕鸣轩的跟前。 “蓝翎,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想死得干净吗?就赶快喝了它吧。”燕鸣轩看着蓝翎,眸中快速划过了一抹阴狠的笑意。 “好!”蓝翎笑了笑,快步来到清泉公公的跟前,端起了盘子里的酒杯。 看着蓝翎的举动,很多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蓝致绅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非常清楚宫中的毒、酒有多厉害,只要喝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太后的计划还没有成功,蓝翎还不能死!但他该如何阻止?太后怎么到此时还不来?蓝致绅心急如焚。 “二小姐,三思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觉得,你这样太不值得!”魏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顿时召来了燕鸣轩眸中的一道厉色,魏霆仿佛未觉。 蓝翎笑了笑,“魏少卿是说我的这种死轻于鸿毛?我撕毁了圣旨,犯下了死罪,本就应该被处死,虽说是事出有因,但不管怎么说,撕毁圣旨是不争的事实,既然犯了罪,就要得到相应的惩罚,这本就理所当然,跟鸿毛和泰山并没有什么关系。” 蓝翎心中自然明白魏霆的好意,但魏霆此人性情耿直,哪里能看得出来她其实是给蓝巧凤摆了一个局,她隐忍了蓝巧凤这么多年,是该讨债的时候了! 魏霆还想说什么,就听见燕鸣轩冷冷地开口:“魏爱卿这是想知法犯法?”燕鸣轩看向魏霆的眸光中更是暗藏着一抹警告。 就在这时,燕惊寒慢慢转头看向了魏霆,魏霆接触到燕惊寒深邃的眸光,赶忙朝燕鸣轩一拱手,道:“微臣不敢!”说完,魏霆便不再开口。 蓝翎端着酒杯,看着酒杯里暗红色液体,她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这种毒剧毒无比,一滴封喉,但它却有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叫一点红。 蓝翎轻轻晃了晃杯子,思索着蓝巧凤若是再不来,她这一点红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喝了,她就“死了”,那么她势必就要脱掉蓝家二小姐的身份,不喝的话,她该如何拖延时间等到蓝巧凤赶过来? 燕鸣轩并没有再催促蓝翎立马喝下一点红,而是用意味不明的眸光看着蓝翎。 慕容笑尘心中暗暗开始有些着急,蓝巧凤再不来的话,对蓝翎可是不妙呀。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殿中央那抹浅蓝色的身影上,但让他们意外的是,从蓝翎进了大殿一直没有看过蓝翎几眼的燕惊寒却在此时抬眼看向了蓝翎,好看的凤眸中深邃无垠。 慕容笑尘自然注意到了燕惊寒的举动,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快速开口道:“王爷,你这么看着蓝二小姐做什么?莫非是你开始后悔了?” 慕容笑尘的话成功吸引了大殿里大多数人的目光,他们不明白慕容笑尘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替蓝翎打抱不平?但问题是,之前蓝致绅问他意见的时候,他的话语中可没有一点对蓝翎的情分,此时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难道他看着蓝翎将要香消玉损,他心生怜悯了?众人一时想不明白。 “左相,你最后一句话应该问庆王爷才对,他绕了这么一大圈,丢尽了颜面不说,最后还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会不会后悔。”燕惊寒凉凉地说了一句,凉凉地扫了臧鳌一眼,又把眸光落在了蓝翎的身上。 燕惊寒的话让臧鳌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颜面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真的让蓝翎就这么死了,否则的话,他这一个多月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但燕鸣轩已经不愿意再跟他合作,执意要赐死蓝翎,他若是再用五十万大军威胁他的话,可能就会被燕惊寒看出端倪,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可不是明智之举。 臧鳌暗暗想着办法,自然没有时间去搭理燕惊寒,见状,慕容笑尘随即又开口道:“王爷,你问庆王爷,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而我一个区区丞相,人家恐怕更不愿意搭理了。” 众人正在奇怪慕容笑尘怎么突然话多了起来,突然就听见了苏全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太后到!” 闻言,慕容笑尘松了一口去,而燕惊寒也收回了看着蓝翎的目光,二人都不约而同地不再开口说话。 很快,蓝巧凤在乔楚心的搀扶下进了大殿,大殿里的众人除了臧鳌外,纷纷给蓝巧凤行了一礼。 “母后,你来这里做什么?”燕鸣轩给蓝巧凤行了一礼后,便声音沉沉地开口道。 “哀家来做什么?你说哀家来做什么?!”蓝巧凤冷哼了一声,“翎儿可是哀家的亲侄女,你们都快要把她逼死了,难道哀家还要休手旁观等着给她收尸吗?!”蓝巧凤说着,目光快速从燕惊寒臧鳌慕容笑尘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蓝翎的身上。 “母后,是蓝翎撕毁了圣旨,犯下了死罪!而不是儿子等人要把她逼死的,母后,你最好弄清楚事实!”对蓝巧凤给自己扣上的这一顶大帽子,燕鸣轩顿时不乐意了,声音更是一沉! “弄清楚事实?”蓝巧凤来到蓝翎的跟前,接过蓝翎手中的酒杯,看向燕鸣轩厉声道:“若不是你写下赐婚圣旨,她会撕毁圣旨吗?你不顾翎儿的意愿,不顾她爹爹的意愿,更不顾哀家的意愿就贸然赐婚,你这不是把她往死里逼是什么?!”蓝巧凤说完快速一扬手把酒杯中的毒、酒泼到了地上,乔楚心随即接下了蓝巧凤手中的空酒杯。 燕鸣轩看着蓝巧凤的动作,更怒了,“母后,东楚有史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母后,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在燕鸣轩看来,蓝巧凤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毒、酒给泼掉,完全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他可是一国之君,她这么做,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哀家当然记得先祖皇帝立下的这条规矩!”蓝巧凤说着把眸光投向了臧鳌,“庆王爷,你想娶翎儿这件事,你说是它是不是政事?”蓝巧凤早已从得到的消息中推断出臧鳌只想把蓝翎带回西齐,他并不想杀了她,她如此问他,他一定会配合她。 果然,众人就见臧鳌没有片刻犹豫,便对蓝巧凤道:“太后,以本王看,这只是本王与蓝二小姐的私事,说它是政事并不妥当。”燕鸣轩竟然敢擅自毁了他们的合作关系,那么就不要怪他对他不客气了! 臧鳌刚一说完,顿时就招来了一片鄙夷的目光,这臧鳌当他们都是瞎子还是聋子?他用五十万大军相要挟逼迫燕惊寒休妻,此时他竟然恬不知耻地说那仅仅是私事,他的这私事可真不一般! 燕鸣轩一阵气恼,这臧鳌胡说八道的本事可一点都不比那蓝翎差! “母后,私事也好,政事也罢,不管是什么原因,蓝翎撕毁圣旨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按照东楚的律法,其罪当诛!母后,你难道想徇私枉法?”燕鸣轩知道他这一次若是不趁机杀了蓝翎,就是等于放虎归山,一定是后患无穷! 闻言,蓝翎抬眼看向了蓝巧凤,她倒想看看蓝巧凤如何保住她的命。 大殿里很多人都知道太后和皇上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但像今日这样公然撕破脸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到底谁会更胜一筹,就目前看还真不好说。 蓝巧凤看着燕鸣轩冷哼了一声,朝乔楚心示意了一下,乔楚心会意,快速奔到殿外,接过苏全手中的锦盒,又快速进到了殿中。 看着乔楚心手中捧着的锦盒,很多人都在暗暗猜测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太后拿出这东西就能让皇上不杀蓝二小姐? 燕惊寒看了锦盒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而燕鸣轩在看到乔楚心手中的锦盒时,眼睛已经不由地眯了眯。 见乔楚心来到自己的跟前,蓝巧凤快速开口:“打开!” “是!”乔楚心应了一声,快速打开盒盖。 看着锦盒里金灿灿的东西,蓝翎心中已经了然,她没有想到蓝巧凤竟然还有这样一件好东西。 很多人伸长了脖子,但因为离得远,又不能擅自离位,所以他们并没能看清锦盒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燕鸣轩倒是看了个清楚,心不由地沉了沉。 蓝巧凤伸手慢慢从锦盒里拿起免死金牌,看向燕鸣轩道:“皇帝,这可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不管是何人,也不管他犯了何种罪,只要手中有了它,都可以被免除一死,哀家今日就把这免死金牌给翎儿,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要她的命!”蓝巧凤说到最后更是拔高了声音,看向燕鸣轩的眸光更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厉色! 在燕鸣轩看来,蓝巧凤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在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心中恼怒不已,但又找不出可以发作的理由。 “多谢太后!”蓝翎接过蓝巧凤手中的免死金牌,心中笑了笑,又紧接着道:“太后,庆王爷所说的私事,您如何看?” 蓝巧凤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随即看向臧鳌的眸光一沉道:“翎儿的母亲临终前把翎儿托付给了哀家,她的终身大事自然都是哀家说了算!” 说完,蓝巧凤不待臧鳌开口,便对蓝翎道:“翎儿,随哀家回宫!” 快速扫了燕惊寒一眼,蓝巧凤没有理会燕鸣轩便带着乔楚心往大殿门口走去。 “是!”蓝翎快速跟在了蓝巧凤的身后。 燕鸣轩死死抓着龙椅上的扶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翎跟着蓝巧凤出了大殿,但他却不能阻止。 蓝致绅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冷冷地看了臧鳌一眼,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报仇的快意,他竟然敢不把他们蓝家放在眼里,纯粹就是瞎了他狗眼! 慕容笑尘勾了勾嘴角,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但他觉得他才是今日最大的赢家! “退朝!”燕鸣轩深吸了一口气,快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甩衣袖快步往殿外走去,清泉公公紧跟在后面。 “恭送皇上!”众人赶忙齐声道。 待燕鸣轩出了大殿,众人这才三三两两往殿外走去,燕惊寒慕容笑尘臧鳌走在了最后面。 “庆王爷,你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吗?”燕惊寒突然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臧鳌开口道。 闻言,臧鳌快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燕惊寒,虎目眯了眯,“寒王爷,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燕惊寒的凤眸中寒星点点,隐着一抹嗜血的光芒,“庆王爷要不了多久就会明白的。”说完,燕惊寒不再理会臧鳌,快步往殿外走去。 臧鳌攥了攥拳头,他明显感到燕惊寒是在威胁他,但他岂会惧怕他的威胁?他领兵打仗的时候,他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呢,他敢威胁他,纯粹就是找死! 但臧鳌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燕惊寒快步迈出了大殿。 慕容笑尘慢慢地走到臧鳌的跟前,微微一笑,“庆王爷想什么呢?你的五十万大军不是在边关候命吗?有这么多的兵马,你还担心什么?担心寒王爷把你吃了?不过这也难怪,你的五十万兵马可是在千里之外,若是出现个什么不好的意外,似乎还真的很难说。” 慕容笑尘说完也没等臧鳌接话,就笑着越过臧鳌,往大殿门口走去。 慕容笑尘的话让臧鳌的心突然颤了一下,心中突然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随即快步往往殿外走去。 …… 宝贝们,今天万更,下午四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三章 关门打狗!(加更) 蓝翎跟着蓝巧凤往凤祥宫走去,凌霜凌露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凌霜,马上找个理由出宫,派人拦截臧鳌传往京城外的一切消息,我要让臧鳌这一次插翅也难飞!”蓝翎对凌霜密语传音道。 “是!”凌霜应一声,亦是密语传音,“小姐,驿馆那边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用了,打狗的事情留给蓝巧凤去做好了,我们只要把门关好就行了。”既然有现成的打狗棒,自然要让她发挥她应有的作用!若是她这根打狗棒不好使,她再来动手也不迟。 “是!”凌霜又应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小姐,奴婢想去净房一下。” “去吧。”蓝翎并未回头,应了一句。 “是!”凌霜随即找了一名随行的宫女问了一下净房的位置便快步离去。 走在前面的蓝巧凤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她的脚步并没有一丝停顿,任由乔楚心扶着往前走去。 凌露瞅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很想说关门打狗这么过瘾的事情她也想去做,不能让蓝巧凤一个人全包了,至少也让她们踹上两脚解解气才行。 凌露当然知道这事可不能现在就提,要说的话也要等小姐出了宫之后,她相信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自家小姐一定会答应的。 很快,蓝翎跟着蓝巧凤进了凤祥宫的正殿,凌露候在殿外,乔楚心给蓝巧凤和蓝翎端上茶水后也快速退到了殿外。 蓝巧凤自己坐在金丝软榻上,让蓝翎在软榻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蓝巧凤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冒出的热气,浅抿了一口,随后又静静地看着茶杯里的茶水,若有所思。 蓝翎看了看蓝巧凤,心中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有出声。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蓝巧凤开口道:“翎儿,你跟哀家说实话,燕惊寒到底对你如何?”蓝巧凤到了此时也不愿意相信燕惊寒对蓝翎没有一丝情爱,她宁愿相信他休了蓝翎只是他被逼无奈之举,他对蓝翎是有情爱的。 “回太后,王爷在,在*上的时候很喜欢我。”不在*上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有我。但后一句,蓝翎只是在心中说了一遍,她是不会告诉蓝巧凤的。 蓝翎的话让蓝巧凤立马就想到燕惊寒喜欢的是蓝翎的身体,他并不是喜欢她这个人,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情爱,他之所以会愿意跟她圆房只是出于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 蓝巧凤有些恼恨有些不甘,甚至怀疑燕惊寒是不是冷血动物,跟小猫小狗相处久了还会有感情呢,他竟然对自己耳鬓厮磨的妻子没有一点感情,实在可恨! 蓝巧凤知道燕惊寒已经给蓝翎写了休书,再想让他们复合恐怕不易,看来若想尽快达成所愿,只能让蓝翎用身体去*他,虽然如此做的话,成功的几率会大大降低,但除此之外,她一时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补救。 蓝翎当然知道她的那句话给蓝巧凤传递了一个怎样的信息,她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动作,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既然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她当然不能失去所有棋子该有的作用,否则的话,蓝巧凤一定会弃了她,她当然不惧怕她弃了她,但蓝巧凤这打狗棒的作用还没有好好发挥,她还不能让她弃了她,她要让她发挥她该有的价值! “翎儿,今ri你就搬回相府住,至于哀家让你做的事情,哀家会找机会让你再接近燕惊寒。”蓝巧凤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她当然想蓝翎一直留在寒王府,但她知道蓝翎被休一事不要半日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蓝翎若是赖在寒王府不走,丢的可是蓝家的脸,既然如此就先让她回相府,以后再寻找机会。 “是!”蓝翎应了一声,转而又道:“太后,那臧鳌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该怎么办?” 一听到“臧鳌”这个名字,蓝巧凤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寒光,那臧鳌就是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她的计划要不了几日就要成功了,现在却因为他的破坏,她多年的心愿不知道还有等上多长时间,他实在该死! “放心好了,哀家自有办法对付他!”蓝巧凤的话语中带上了一抹嗜血的味道,向来敢挡她道的人,她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就放心了。”蓝翎说着把手中的免死金牌递到了蓝巧凤的跟前,“太后,这免死金牌太过贵重,我不敢收。” “拿着吧,放在哀家这里,哀家也没什么用处。”蓝巧凤轻轻扫了蓝翎手中的免死金牌一眼,便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话语中对免死金牌并不是特别在意。 “多谢太后!”蓝翎笑着说了一句,她当然知道蓝巧凤为何不在意,因为蓝巧凤志在太和殿上的那把龙椅,她想当武则天,她当然不需要什么免死金牌。 随后,蓝巧凤又叮嘱了蓝翎几句,便让蓝翎回去了。 …… 燕惊寒出了宫,立即吩咐朝阳回府等候蓝翎,见到蓝翎,告诉蓝翎等他回去,他有话要当面跟她说。 朝阳领命快速回了王府,燕惊寒则是带着皓月快速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 半个时辰后,燕惊寒带着皓月来到了距离军机大营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皓月发了一枚信号,片刻,清*云快速出现在了燕惊寒的跟前。 “怎么样了?”燕惊寒快速问道。 “爷,皇上的人刚刚都已经悄悄撤走了。”流云赶忙道。 “那萧天成呢?”燕惊寒又问,好看的凤眸眯了眯,带着明显的杀气! “他还在军营里,他以为我们并没有发现他。”清风接道。 “把他挫骨扬灰!”薄唇中吐出冰冷之极的几个字,燕惊寒的双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敢背叛他,敢联合燕鸣轩给他来了一个里应外合,他就要承担这样的下场! “是!”清*云快速飞身离去。 燕惊寒恼恨地闭了一下眼睛,他把萧天成挫骨扬灰也无法弥补在大殿之上他让他翎儿所承受的委屈!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事发突然,他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了把危机降到最低,他选择了暂时委屈他的翎儿,看着她吐血,他的心都碎了,痛如刀绞,但当时他什么都不能做! 想到这些,燕惊寒一拳狠狠地捶向眼前的大树,却被皓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爷,王妃向来善解人意,您跟她解释清楚,她一定不会怪您的。”皓月已经猜到了自家爷心中在想什么,赶忙劝道。 燕惊寒慢慢地收回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看向皓月,道:“立即传消息给展鹏,让他亲自去见臧天佑,跟臧天佑说,我要跟他做一笔买卖,这笔买卖他一定稳赚不赔!”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嗜血的光芒,臧鳌既然敢算计他抢他的翎儿,那么他就让他有来无回! “是!”皓月应了一声快速离开,燕惊寒也不再耽搁,快速往府里赶去。 …… 朝阳回府后就一直守在松竹院里,等着蓝翎回来。 朝阳并没有随燕惊寒一道进宫,一直在宫外等候,所以到了此时,朝阳还不知道太和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更不知道爷为何会对他有那样的一番吩咐。 朝阳虽然看见了皓月和凌露出了宫又进了宫,但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问他们,他只是心中隐隐猜测,皇上把爷和王妃先后宣进了宫,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朝阳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已经是日上中天,心中暗暗着急,王妃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难道太后把她留在宫中用膳了? 朝阳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朝阳本以为是王妃回来了,但仔细一听,根本就不是王妃的脚步声,而是凌霜一人的,朝阳顿时疑惑不已,快步奔到了院门口,抬眼望去,果然就看见凌霜一人,根本没有王妃和凌露的人影。 朝阳心中顿时有一抹不好的预感,赶忙迎了上去,“凌霜,王妃和凌露呢?她们怎么没有回来?” “她们先回蓝相府去了,我回来拿一些衣物。”凌霜看着朝阳说了一句,就越过朝阳,快步进了院子。 凌霜上一次受了重伤,朝阳对她呵护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从那以后,凌霜再也无法对他横眉冷对,虽然她还没有接受他,但凌霜知道他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闻言,朝阳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快步奔进了院子,一把拉住凌霜的手,急切道:“凌霜,你把话说清楚?王妃和凌露为何要会蓝相府?你拿衣物做什么?”朝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甚至有一点惶惶不安。 “放手。”凌霜快速往周围看了一眼,她知道院子里到处都是暗卫,她一点都不喜欢被别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 “不行!你先把话说清楚!”朝阳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更是双手紧紧地把凌霜的小手握在手心之中。 凌霜抿了抿唇,开口道:“王爷已经把小姐休了,小姐以后和王爷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自然是要回蓝相府住了。” “不可能!爷不会把王妃给休了的!”朝阳万分肯定,自家爷那么在意王妃,根本就不存在休了王妃的一丝可能! “王爷在大殿之上给小姐写了休书,白纸黑字,这还能作假?”凌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自己小姐那么爱王爷,为了王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甚至赌上了自己的记忆和性命,到头来还是被王爷给休了,凌霜想想就就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值,燕惊寒有什么好,不要也罢! 朝阳张了张嘴,白纸黑字呀,这还能作假吗?朝阳不知道该为自家爷如何辩解,这时,他突然想到爷之前对他的交代,赶忙道:“对了,爷出宫的时候对我说,让我回来告诉王妃,一定要等他回来,他有话要当面对王妃说,凌霜,爷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当时一定是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凌霜冷哼了一声,话语中更是带着愤愤不平的味道,“臧鳌用五十万大军相要挟,王爷被逼无奈休了小姐,站在他的角度,确实是身不由已,但他有没有想过小姐的感受,他有没有想过小姐当时受了怎样的委屈,心有多痛?小姐委屈已经受了,痛也痛过了,现在王爷再说什么,这还有什么用?这能抹去小姐所受的委屈,能让小姐的心不痛吗?” 凌霜说完就想甩开朝阳的手,心中不由地把对燕惊寒的恼怒迁怒到了朝阳的身上。 从凌霜的话中,朝阳终于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臧鳌,朝阳顿时恨不能把臧鳌给千刀万剐! “凌霜,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朝阳赶忙柔声哄着,“凌霜,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王妃对爷的感情,以王妃的聪慧,王妃定然能看出来爷是身不由已,既然能看得出来,王妃心中肯定就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痛,再说,我还是不相信以爷对王妃的在意,爷真的会把王妃给休了,爷从来就不是能被任何人威胁得了的男人!?” 朝阳四人都跟随了燕惊寒六年,对于燕惊寒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朝阳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那个臧鳌能威胁地了自家爷,他也不相信自家爷会真的给王妃写休书,如果是真的写了休书,那么爷还有必要向王妃解释什么吗? 听着朝阳的话,凌霜的秀眉微蹙了一下,小姐出了太和殿,她好像是没有从小姐的脸上看出多少的伤心之色,看来小姐是真的放下了。 不过也好,既然明知道不可能,为何还要强求呢?以小姐的容貌才华本事,小姐想找什么的男人找不到?燕惊寒没什么好的,就是个大冰块而已。 凌霜把燕惊寒腹诽了一遍,心中舒服了一些,见朝阳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开始不乐意了,“放手,我收拾完小姐的衣物还要收拾我和凌露的衣物,我时间很紧,快放手。” 朝阳没有想到他说了这么多,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说,凌霜竟然还说他耽误了她的时间,朝阳开始郁闷了。 “凌霜,回去劝劝王妃,至少听爷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好不好?”朝阳不愿就此放弃,伸手搂上了凌霜的腰身,继续柔声哄着。 “朝阳,你不要得寸进尺!”凌霜被朝阳这么一搂,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顿时就红了,赶忙推了推朝阳。 但朝阳非但没有放手不说,还收紧了手臂,“凌霜,你若答应我,我就放手。”朝阳灵机一动,跟凌霜谈起了条件。 凌霜磨了磨牙,这家伙不但得寸进尺,而且还敢威胁她,随即不做多想,抬起脚就往朝阳的脚背上跺去! 朝阳闷哼了一声,被跺个正着,反射性地松开了手,抬起脚摸了摸。 “凌霜,你真舍得?”朝阳看着凌霜,眼中带着一丝幽怨。 “我为什么不舍得?谁叫你威胁我的?”凌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朝阳,抬脚就往蓝翎和燕惊寒的房间走去。 朝阳赶忙跟上,“凌霜,你难道不希望爷和王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回去好好劝劝王妃,让王妃回来一趟,好吗?” 朝阳原本以为他的这一句话肯定好使,凌霜一定会有所动容,但他没有想到凌霜听完他的话后快速地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朝阳顿时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他说错什么了。 “凌霜,我说错什么了吗?”朝阳跟着凌霜进了自家爷的房间,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没有说错什么。”凌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任由朝阳如何问,凌霜都不愿再说一个字,朝阳心中暗暗着急。 朝阳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霜收拾了王妃的衣物和她们两姐妹的衣物离开了王府。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燕惊寒带着皓月回到了王府,朝阳把只有凌霜一人回来收拾衣物的事跟自家爷说了,燕惊寒听完,并没有说什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朝阳皓月守在书房外面,就在朝阳抓耳挠腮想着如何帮自家爷挽回王妃的时候,朝阳皓月就见上官云瑞突然闪到了书房的前面,一向含笑的桃花眼此时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朝阳顿时一惊,看这瑞太子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找自家爷打架来的。 第四章 相认 朝阳看着上官云瑞怒气冲冲的模样,刚想开口,就听上官云瑞率先开口道:“燕惊寒,你给我出来!”话语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 朝阳更是一惊,赶忙迎上前,道:“瑞太子,您怎么了?谁得罪您了?” “谁得罪我了?”上官云瑞一把拨开朝阳,紧接着一脚就往房门上踹去,同时怒道:“就是你们这个好主子得罪我了!” 站在门旁的皓月赶忙伸手截住了上官云瑞踹来的一脚,开口道:“瑞太子,请息怒,事情不像您看到的那样。” 上官云瑞和自家爷是多年的生死兄弟,皓月从来没有看过上官云瑞对自家爷发这么大的火,而今日大殿上爷把王妃休了一事早已经传开了,皓月猜想上官云瑞八成是为了此事而来,但上官云瑞并不是王妃的什么人,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皓月一时想不明白。 上官云瑞收起了脚,看向皓月,依然怒道:“那你跟我说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身不由已,那白纸黑字的休书难道是假的?”上官云瑞越说越怒,声音更是拔高了几分! 上官云瑞的话让朝阳更疑惑了,这瑞太子原本不是一直看王妃不顺眼吗?原来还撺掇爷不要去找王妃,让王妃离开王府,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对王妃彻底改观了?甚至还为王妃来找爷算账,打抱不平,他演的这是哪一出呀?朝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让云瑞进来。”燕惊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是!”皓月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官云瑞的问题,见爷开口了,赶忙应了一声,推开房门,看向上官云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瑞太子请。” 上官云瑞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迈进了书房,皓月随即把门合上。 “皓月,你说,瑞太子会不会跟爷打起来?”朝阳凑到皓月的耳边小声地问道,看上官云瑞的火气和架势,朝阳觉得他就是来找自家爷打架的。 皓月看了朝阳一眼,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你怎么知道?”朝阳赶忙问道。 “感觉。”皓月又是两个字。 朝阳有些无语,他怎么没有感觉到?随即撇了撇嘴巴,不再出声。 上官云瑞看着坐在案桌后面低头看着公文的燕惊寒,就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他大庭广众之下把翎儿休了,翎儿伤心得吐血,他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真是可恶之极! 上官云瑞三步并成两步,每一步都是震得地板“砰砰”直响,快速来到了燕惊寒的案桌前面,一把夺过燕惊寒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扔到了地板上。 “燕惊寒,你今天若是不把这件事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绝饶不了你!”上官云瑞怒气冲天,一甩衣摆坐在了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 跟上官云瑞的怒气冲冲形成鲜明的对比,燕惊寒的脸上除了一脸的冰封便是波澜不惊,一双好看的凤眸更是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隐着上官云瑞根本看不见的愧疚。 “你以什么立场来向我要解释?你是翎儿的父母还是兄弟?”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淡淡地开口。 燕惊寒的话让上官云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咬了咬牙,“燕惊寒,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不知道翎儿的真正身份!” 他们两个可是在同一个浴池里洗过澡的,他身上有一个蝴蝶型的胎记他也见过,而且他和翎儿圆了房,他不可能没有发现翎儿身上也有这种胎记,再加上他皇叔的种种表现,上官云瑞完全有理由相信,燕惊寒肯定早已知道了翎儿就是皇叔的女儿。 这玫瑰色蝴蝶型胎记可是他们北宁皇家血统的象征,一般人并不知道,但自己几年前跟他说过,即使他忘了,但皇叔的突然出现,他一定会有所察觉,他肯定就能想到翎儿就是他们上官家的女儿,只要再稍稍一查,翎儿的身世就能浮出水面。 而此时,在上官云瑞看来,燕惊寒明知故问就是不想给他一个解释,不想让他为翎儿讨回公道,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知道归我知道,但我想听你说!”燕惊寒顿时神色一凛,看向上官云瑞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一抹厉色! “你什么意思?”上官云瑞皱着眉头,自己明明是来找他算账的,但听他的语气,他似乎想找他算账的意思。 “什么意思?”燕惊寒冰冷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你们上官家早干什么去了?这十六年来,你们关心过翎儿吗?你们给过她多少上官皇家的寵爱?你们又为她做过多少事情?如若没有,你们又拿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就凭翎儿身上流着你们上官皇家的血?” 被燕惊寒一阵抢白,上官云瑞感到自己原本满腔的怒气正在快速地消散,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翎儿从来没有享受过作为北宁战王爷的女儿该享有的一切,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上官家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的寵爱不说,反而让她流落到了蓝相府,被蓝巧凤当成了一颗棋子,想到这些,上官云瑞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的怒气慢慢地散尽。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这么多年皇叔一直都在派人寻找皇婶和翎儿,如今找到了,皇叔一定会好好弥补翎儿的。”心中没有了怒气,上官云瑞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你以为很多东西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吗?”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一想到翎儿吐出的那口鲜红的血,燕惊寒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他知道他不论如何弥补都无法补回翎儿吐出的那口鲜血,无法抹去翎儿被他伤了的事实! 到了此时,燕惊寒并不知道蓝翎恢复记忆了,更不知道蓝翎吐血只是解除记忆的封印,而不是他所认为的气血攻心。 听着燕惊寒话语中的愧疚,上官云瑞突然有些羞愧,他跟燕惊寒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死兄弟,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还不了解?他竟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细想就来找他算账,他这个兄弟做得可真够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休了翎儿?”这才是上官云瑞最关心的问题,在他看来,燕惊寒有什么苦衷也好,身不由己也罢,他若是真的休了翎儿,以后再怎么解释都会于事无补,他皇叔一定不会原谅他。 “军中出了叛徒,燕鸣轩和臧鳌暗中合作并逼我起兵造反,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把我的人拿下,当我得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无法,只能选择暂时委屈翎儿。”燕惊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上官云瑞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云瑞恨得咬牙切齿,“好一个臧鳌!十八年前他为了抢皇婶,跟我们打一仗,虽然他并未得逞,但后来皇婶还是不告而别,这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现如今,他竟然又敢用五十万的兵马相要挟抢翎儿,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新仇旧恨让上官云瑞恨不能现在就把臧鳌给千刀万剐! 燕惊寒没有出声,臧鳌和上官战玉碧落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并不了解,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蓝翎的师傅一定就是蓝翎的亲生母亲玉碧落,也就是上官战的王妃上官云瑞的皇婶。 “惊寒,那臧鳌,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上官云瑞在心中把臧鳌大骂了一百遍后,看向燕惊寒问道。 “让他有来无回。”燕惊寒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但字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嗜血的味道! “对!这一次新帐旧账一并跟他算清了,让他好好尝尝客死他乡的滋味!”上官云瑞发着狠,过了片刻,又急忙看向燕惊寒道:“惊寒,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把翎儿休了,如果是真的话,翎儿会不会原谅你不说,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皇叔一定不会原谅你!” “自然不是真的,写休书的墨汁是我特意调制的,那支笔也是我特意做的,我写的时候在笔上注入内力,写出来的字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当时翎儿看到的内容并不是我所写的内容,不过这种幻觉仅仅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时间过了,纸上便会显现真正的内容。” 听完燕惊寒的这一番解释,上官云瑞的心终于舒坦了,脸上快速浮上了笑容,“惊寒,真有你的,这一招都能想得出来,佩服呀,佩服!你那笔墨什么时候也借我玩玩,我也去骗骗人。” “不行。”燕惊寒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研制出来的东西可不是给他玩的。 “小气鬼!”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巴。 燕惊寒没有理会上官云瑞,低头看起了公文。 “既然都是假的,你怎么还不去对翎儿解释?”上官云瑞又问。 “你说呢?难道你想让我打扰翎儿和岳父大人相认?”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又低下了头。 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考虑得还挺周到的,不过,皇叔确实去见翎儿了。”他本来也想去,只是怕打扰了他们父女相认便决定先来找燕惊寒算账。 “哦,对了,你那休书虽然是假的,但你休了翎儿的事情可是人人皆知,你打算怎么收这个场?难道你准备再娶翎儿一次?”上官云瑞觉得即使蓝翎也知道了那封休书是假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呀,又不能说燕惊寒当着燕鸣轩和满朝文武的面弄虚作假,那不是自己把脖子伸到燕鸣轩的刀下吗?为此,想光明正大地再做夫妻,似乎燕惊寒只能再娶翎儿一次。 “有何不可?我本来就对那场婚礼不满意,一直想补偿一下翎儿,趁此机会,正好可以重新办一次婚礼。”燕惊寒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等翎儿原谅了他,他就选个好日子再和她成一次婚。 上官云瑞又呵呵笑了笑,他当然明白燕惊寒为何对原来的那场婚礼不满意,那场婚礼哪里是在办喜事?完全就是各派的互掐,而且还鸡飞狗跳的,绝对让人“终生难忘”。 听着上官云瑞的笑声,燕惊寒冷哼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那场婚礼那么‘精彩’也有你的‘功劳’。” 闻言,上官云瑞赶忙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轻咳了两声,快速站了起来,“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回去了。” 上官云瑞觉得此时此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妥,他一点都不想燕惊寒跟他来个秋后算账,没等燕惊寒出声,就急忙往书房门口走去。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再出声。 上官云瑞快速出了书房,便听见朝阳笑着道:“瑞太子,怎么不多坐一会?您不生气了?” 朝阳皓月可把自家爷和上官云瑞的话听了个清楚,知道王妃不但不是蓝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北宁战王爷的女儿,二人心中都是一片惊喜。 对于休书的事情,皓月早就心知肚明,并没有多少反应,但朝阳可就不一样了,在听到爷说那封休书是假的之后,朝阳心中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他就说嘛,爷是绝对不会休了王妃的,王妃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王妃回来了,凌霜肯定也会跟着回来,到时候,他又能天天见到凌霜了。 上官云瑞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觉得朝阳这家伙一定是故意了,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宫还有事要处理。”上官云瑞决定不和朝阳一般见识,丢下了一句便快速飞身离去。 朝阳偷偷笑了两声,接触到皓月警告的眼神,赶忙闭上了嘴巴,爷现在正烦心着呢,他不能再惹爷不高兴了。 …… 蓝翎回了蓝相府天翎阁,只有蓝致绅派蓝成忠过来问候了两句,温娘和蓝钰并没有露面,蓝翎奇怪蓝钰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嘲笑她的机会,让凌露一打听才知道,蓝钰陪着温娘回了温家,原来是不在府里。 在房间里用完了午膳,蓝翎便让凌霜凌露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间,自己打开*上的机关,从密道去了她娘的住处。 蓝翎一直都知道玉碧落是她的亲娘,但玉碧落却始终没有把她的身世说给她听,蓝翎知道那是因为她娘这么多年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她爹爹已经找来了,她希望她娘的心结能够解开,和她爹爹和好如初白头偕老。 蓝翎离开密道,一个飞身上了井沿,见她娘并不在院子里,随即快速往她娘的房间走去。 “师傅,我回来了。”蓝翎敲了敲房门,因为她娘没有认她,蓝翎都一直以师傅相称。 “进来吧。”玉碧落的声音响起。 蓝翎推来门,抬脚迈了进去,就见她娘正在擦拭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寒光凛凛! “师傅,你想做什么?”蓝翎快步上前,急忙问道。 “去杀臧鳌!”玉碧落黑沉的眸中带着明显的杀气,声音更是带着嗜血的味道,十八年前的帐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算,他竟然敢打她女儿的主意,他这是在找死! “师傅,你听我说。”蓝翎快速按住了玉碧落的手,“师傅,臧鳌这一次肯定是活着出不了京城,但我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我想借他的手消弱蓝巧凤暗中的势力,揪出蓝巧凤背后的那个人。” 听蓝翎这么一说,玉碧落思索了片刻,把匕首放回到了桌子上,看向蓝翎,“恢复记忆了?”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在玉碧落身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云一大师早就给你批过命,你的姻缘根本就不在这里,可你倒好,不听我的话,封了自己的记忆,非要留在他的身边,现如今又弄得遍体鳞伤,你说,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还敢跟我说不后悔?”玉碧落越说越恼,话语中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蓝翎笑了笑,扶住玉碧落的胳膊,“师傅,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责任,他是一国的王爷,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人,他要肩负着太多的责任,他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放弃他所有的责任,虽然他为了他的责任舍弃了我,我心里确实有点失望,但我并没有遍体鳞伤,毕竟,师傅你也说这是命中注定,既然早就知道的结果,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呢?而且我也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 “你倒能看得开!”玉碧落冷哼了一声,又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从今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再跟他见面!男人这种动物,永远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你可不要再被他花言巧语给哄回去!” “师傅,你怎么知道他会后悔?而且他从来都不会花言巧语。”蓝翎有些失笑,她知道她娘对男人的成见很深。 “男人这种动物我还不了解?没几个好东西!”玉碧落又冷哼了一声,话语中更是带着对男人深深地憎恶。 闻言,蓝翎不禁为她爹爹这一次的寻妻之旅感到担忧,看她娘这架势恐怕一时半会很难解开心结和她爹爹重归于好。 “还有,离上官战远一点。”玉碧落又忍不住叮嘱了一遍,她自然不知道蓝翎其实早就知道她想极力隐瞒的事情。 “我知道了。”蓝翎只能口头应着,心中想着,他可是她亲爹,她能对他避而不见吗?果然夹杂父母中间的孩子最可怜。 随后,玉碧落没再说什么,便让蓝翎回去了。 蓝翎按原路返回,刚出了密道,还没来得及合上机关,就看见了她亲爹已经站在她房间里,看到她从密道里飞身而出,眸中带着寵溺的笑意。 蓝翎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合上机关后,看向上官战。 蓝翎知道她爹爹既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那么他一定是确定了她的身份,这一次,她想不认他,恐怕都不可能。 “翎儿,我是爹爹。”上官战轻轻地开口,甚至带着十分的小心,他怕吓跑了蓝翎,吓跑了这个他寻了十六年的女儿。 上官战早在七天前就已经从蓝翎养母的贴身嬷嬷那里确定了蓝翎的身份,他原本不想这么快相认,他想一步步来,让蓝翎有个心里准备能接受他。 但不久前他听说燕惊寒在大殿上把蓝翎休了,蓝翎还因此吐了血,他便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他不能再让他的女儿受到伤害! 为此,他悄悄地进了她的房间,但她并不在,他便决定在房间里等她回来。 听着自己爹爹话语中的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爹爹不安而又急切的眼神,蓝翎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酸涩,眼中也快速覆上了一层雾气,轻启朱唇,唤了声,“爹爹……” 顿时,上官战眸中溢满了巨大的惊喜,急忙快走了两步,来到蓝翎的跟前,“翎儿,你知道我是爹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蓝翎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她没有说是在她娘骂他的时候知道的。 上官战脸上扬着最欣慰的笑容,伸出了双手,“翎儿,爹爹可以抱你一下吗?” 看着自己爹爹眼中的渴望,蓝翎自然不会拒绝,投进了自己爹爹的怀里,又轻轻唤了声,“爹爹。” 抱着自己寻了十六年的女儿,上官战心中早已被幸福填满,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他一定好好弥补他这十六年来的亏欠! 第五章 都给我住手 父亲宽广的胸膛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又如一个宁静的避风港,可以遮挡一切的狂风暴雨! 活了两世,蓝翎第一次感受到父亲怀抱的温暖,安心的味道让她久久没有离开。 抱着十六年失而复得的女儿,上官战心中百感交集,更是久久不愿松手。 良久,上官战终于放开了蓝翎,柔声道:“翎儿,跟爹爹回家吧,只要有爹爹在,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蓝翎笑了笑,扶着上官战的胳膊,让上官战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在一旁,这才开口道:“爹爹,我是无忧宫的宫主,我若不想,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确定了蓝翎的身份,上官战早已猜到了蓝翎就是无忧宫的宫主,他当然听闻了无忧宫宫主的厉害之处,一想到自己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心中既欣慰又自豪。 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厉害的宝贝女儿竟然被燕惊寒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休了,而且还被气得吐血,上官战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 “翎儿,燕惊寒如此待你,我绝不会饶了他!”上官战听闻蓝翎被休吐血后,便急着来找蓝翎,还没来得及去找燕惊寒算账,此时见女儿没事了,又和女儿相认了,他便想起来要找燕惊寒算账了。 “爹爹,他也是身不由已,你不要去找他。”蓝翎赶忙劝道。 在爱情面前,每一个女人都希望她爱的男人眼中只有她一人,他可以为了她毁天灭地,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可以为了她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轻! 但这是情感,而不是理智,就情感而言,蓝翎对燕惊寒为了东楚的黎民百姓而舍弃了她,心中确实是有些失望的,但就理智而言,蓝翎并不怪燕惊寒,人不仅仅是为了爱情而活着,更多的是为了责任而活,燕惊寒有他需要肩负的责任。 “翎儿,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为他说话,他有什么好?”上官战虽然在以前还是挺欣赏燕惊寒的,但自从听说了燕惊寒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休了之后,作为一个护女心切的父亲,上官战顿时就把对燕惊寒的欣赏变成了痛恨,更是准备要找他好好算算这笔帐。 “爹爹,你没听说过*眼里出西施吗?我爱了他五年,他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蓝翎说着快速扶上了上官战的胳膊,又道:“爹爹,我跟他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去找他算账了,好不好?你看女儿不是好好的吗?” 面对宝贝女儿的哀求,上官战当然不忍心拒绝,轻轻拍了拍蓝翎的手,道:“好,爹爹听你的,就饶了他这一次,不过跟他结束了也好,你正好可以毫无牵挂地跟我回北宁。”上官战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蓝翎抿嘴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爹爹,我不能这么快就跟你回去,养母待我恩重如山,她被蓝巧凤蓝致绅温娘合谋害死了,她的仇我必须要给她报,等我报完了仇,我才能跟你回北宁去。” 上官战一听,剑眉皱了皱,他早就知道蓝巧凤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太后,她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想找她报仇,恐怕并不容易,由此看来,蓝翎还一时半会不能跟他回去。 生恩不及养恩重,上官战没有理由阻止蓝翎为她养母报仇,便只能依了她。 “翎儿,你娘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上官战并没有查到玉碧落的一丝线索,他不敢肯定玉碧落一直跟蓝翎在一起,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一句。 蓝翎抿了抿唇,觉着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难度,她娘把她爹爹看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完全能够想象,她娘见到她爹爹时的反应,她若是告诉她爹爹她娘的住处,不是让她爹爹送上门给她娘追杀的吗? 蓝翎没有立即出声,这让上官战完全可以肯定玉碧落之前一定是和蓝翎在一起,心中更是高兴不已。 同时,上官战似乎也看出了自己女儿的为难,拍了拍蓝翎的手,笑着道:“翎儿,你放心,我和你娘之间的问题,我们会处理好,你只要把她住在哪里告诉我就行了。” “爹爹,娘对你的成见很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你一定要把娘哄好,否则的话,我就要跟着你一起倒霉了。”她娘可是千叮万嘱告诉她离她爹爹远一点,而她却已经和她爹爹相认了,完全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女儿,她完全可以想象,她爹爹若是没有把她娘哄好,她娘会怎样收拾她。 “好,我一定把你娘哄好。”上官战笑着承诺道。 随后,蓝翎便把她娘的住所告诉了她的爹爹,上官战听后也没再停留,便快速离开了蓝翎的房间。 上官战并没有立即去玉碧落的住所,而是回了他和上官云瑞的住处。 上官云瑞是早一步回来的,一见到自己的皇叔,上官云瑞便把燕惊寒今日的身不由已以及那封假休书的事情都跟上官战说了一遍。 听后,上官战心中舒服了很多,看来这燕惊寒心中还是很在意他的翎儿的。 …… “让开!这是蓝相府,蓝相府的地方没有本公子去不得的!” 爹爹走后不久,蓝翎便听到了房间外传来了蓝钰的叫嚣声,蓝翎心中冷笑了一声,这蓝钰八成是想送上门找死来了! 蓝翎快速拉开房门,走出房间,抬眼望去,就见凌霜凌露挡在院门口,把蓝钰黄锷等人拦在了院外。 “妹妹,我一听说你被寒王休了,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安慰你,你的这两个丫头倒好,竟然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这是何道理?”蓝钰一看到蓝翎出了房间,便大声喊了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蓝翎被休一事。 这么多天以来,蓝钰感到今日是自己最开心的一天,原因无他,就因为蓝翎被燕惊寒在大庭广众之下休了,还吐血了,这终于解了他的一口恶气! 蓝钰暗自得意,心想着蓝翎也有今天,也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一天,真是天助他也,他正愁找不到机会为自己报仇呢,老天爷竟然把蓝翎送回了蓝相府,这不就是让他报仇的吗? 蓝相府可是他的地盘,他想做点什么做不成?这一次,他一定要让蓝翎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此,蓝钰一听说蓝翎回了蓝相府,便急忙赶了回来,带足了人手,来了蓝翎的院子,不想却被两个丫头拦在了院外,蓝钰自然不乐意,大声嚷嚷了起来。 “哥哥这么关心妹妹,看来是哥哥还没有尝够大理寺牢中的滋味。”蓝翎走到凌霜凌露的身后,看着蓝钰笑着道。 “小姐。”凌霜凌露见自家小姐出来了,快速让开身,站到了蓝翎的身旁。 在凌霜凌露看来,蓝钰就是一只臭虫,小姐想踩死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亏他还蹦跶地这么欢,真是不知死活! 蓝钰有生以来最不愿想起的就是在大理寺牢中的经历,那种滋味绝对是生不如死,而此时被蓝翎这么一说,蓝钰心中猛地打了个颤之后,更是快速燃起了熊熊怒火,这践人故意戳他的痛处,她这是在找死! “妹妹,你被寒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休了,又被气得吐血,哥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在哥哥面前,无需强颜欢笑,哥哥又不会笑话你的。”蓝钰大声地嚷着,这个践人不是喜欢戳他的痛处吗?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让她气得吐血! “哥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强颜欢笑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在笑你吗?笑你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担心你再这么蹦跶下去,再把自己蹦跶到大理寺的牢房里去,到时候,太后还会不会救你出来可就难说了。”蓝翎依然一脸的浅笑,但话语中的意思却让蓝钰的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更是露出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瞪着蓝翎! 蓝钰当然听得明白蓝翎话语中的意思,他如今那个地方彻底被废了,他不能再为蓝家延续香火,他对他太后姑姑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那太后姑姑不可能再管他的死活,但他即使死也要让她先生不如死! 一想到他的那个地方完全是因为她才被废掉的,蓝钰眼中的凶光更甚,咬牙切齿,袖中的手成爪状,完全就像一头在暴怒边缘的野兽。 “妹妹,你现在已经不是寒王妃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寒王休回娘家的女人,一个被弃的女人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活!”蓝钰的声音带上了阴森的味道,脚慢慢地上前了一步。 闻言,凌霜眼中寒光乍起!不做多想,上前两步,扬起手,一巴掌便甩到了蓝钰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后,蓝钰一个不稳,差一点摔倒在地,但被身旁的黄锷扶住了。 “大胆!你竟然敢打公子,找死!”黄锷扶着蓝钰站好,没等蓝钰出声,便抡起拳头朝着凌霜的面门砸了过来,用足了浑身的力气! 对于凌霜凌露会武艺,黄锷是知道的,但他并不认为他不是这两个丫头的对手,再说,现在可是在蓝相府,公子的地盘,蓝翎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女人,他还能怕了她们不成?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打他们公子,完全就是找死! 凌霜看着黄锷砸向自己的拳头,眼睛眯了眯,快速一侧身,躲过了黄锷的拳头,同时快速出手,抓住了黄锷的手腕,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了黄锷杀猪似的叫声。 被生生折断了手腕,而且这只手还刚好不久,黄锷疼得差一点要晕了过去,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快速地冒了出来。 凌霜冷哼一声,就这熊样,还敢来打她?完全就是一个蠢货! 凌霜一甩手,把黄锷甩到了地上,拍了拍手。 蓝钰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又看了看疼得在地上打滚的黄锷,顿时一声怒吼,“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本公子负责!” 蓝钰身后的十几个人见蓝钰如此说了,随即一拥而上,朝凌霜凌露冲了过来。 “凌露,你护着小姐,这些人就交给我了。”凌霜说着,抽出腰间的银鞭,“啪的”一声甩在了地上,眸中更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好。”凌露应了一声,很想让姐姐留几个人给她练练手,但想想还是算了,小姐现在还不能暴露武艺,她还是护着小姐要紧。 凌霜的武艺可不是一般的高,一条银鞭更是带着横扫千军之势,蓝钰的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却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一群没用的废物!看着自己的手下只有被打的份,蓝钰心中恼恨不已,但就这样认输,他又不甘心,就在蓝钰犹豫不决的时候,蓝致绅的怒喝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都给我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住手。”蓝钰挥了挥手,趁机让手下人退了下来。 “凌霜。”蓝翎朝着凌霜示意了一下。 凌霜立即会意,没再对蓝钰的人穷追猛打,退到了蓝翎的身旁。 很快蓝致绅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温娘蓝成忠等人。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蓝致绅来到蓝钰的跟前,扫了一眼身上不同程度挂了彩的十几个人,看向蓝钰厉声问道。 “父亲,就是你看到的,我们在打架,但并不是我先动手的,是妹妹的丫头打了我又伤了黄锷,我才让我的人动的手,这事可不能怪我。”蓝钰一开口便把责任完全推到了蓝翎的头上。 温娘一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打了,顿时怒从心生,不待蓝致绅开口,便怒道:“老爷,您听见了没有?一堂堂的相府公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打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丢的可是您和蓝相府的脸,人家定然会在您的背后搬弄是非,说您不会治家,以妾身看,您一定要好好惩处这乱打人的恶丫头!”温娘说着,狠毒的目光不停地在凌霜凌露身上穿梭,因为她此时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打了蓝钰,但她敢肯定一定是这两个丫头中的一人! 蓝翎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温娘口口声声说人家会搬弄是非,却不知她自己正在搬弄是非,妄图先下手为强,但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温夫人,你说完了吗?”蓝翎笑了笑,又道:“你若是没有说完,我可以让你接着说,等你什么时候说完了,我再说也不迟。” 蓝翎此话一出,蓝致绅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蓝翎的身上,温娘更是死死地瞪着蓝翎。 在这之前,自从蓝翎的养母去世,温娘被扶正之后,蓝翎为了示弱,一直称呼温娘为母亲,而此时蓝翎把“母亲”改成了“温夫人”而不是“蓝夫人”,其中的含义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明白,蓝翎开始对温娘正面宣战了,而在温娘看来,蓝翎是故意在羞辱她,当众打她的脸! “蓝翎,我可是当家主母,你这样称呼我,有没有把老爷放在眼里?!”温娘终是没有忍住,对着蓝翎怒吼了一句,但她也知道说什么对她最有利。 蓝翎笑了笑,一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温夫人,你当父亲是瞎子,我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会看不出来?还是你当父亲是傻子,看不出你玩的这个小伎俩?所以呀,你不要老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自认为自己聪明,这样的话,会更让人看不起!” 闻言,温娘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刚想开口,却接到了蓝致绅不悦而警告的眼神,虽然不甘心,但她还是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温娘知道,蓝致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他之所以把她扶了正,那是因为她替他生了蓝欣儿这个女儿和蓝钰一个儿子,她说白了就是母凭子贵,他对她可并没有多少情爱。 温娘也知道蓝翎虽然被燕惊寒休了,但在蓝致绅的心中,她并没有完全失去作用,只要她有作用,蓝致绅就会护着她,她若是再说下去,她毫不怀疑蓝致绅会当着这些下人的面给她难堪。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蓝翎这个小践人已经回到了府里住,她还担心没有收拾她的机会?先让她得意两天再说,温娘心中有了计较。 “妹妹这么聪慧无双能言善辩还让寒王给休回了娘家,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蓝钰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 宝贝们,今天万更,下午四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六章 她不要他了?!(加更) “蓝大公子,你可以再找点其他事来说事吗?”蓝翎微微一笑,“我为何被王爷休回了府,父亲看得最清楚,你当着父亲的面这么说,你是想说父亲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明白,还是想显示自己太过愚笨什么都弄不明白?你可不要忘了,我是父亲的女儿,你挖苦讽刺我,你也就是在打父亲的脸!” 蓝钰恨恨地瞪着蓝翎,他只说了一句,却被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大通,而且还故意把他父亲给扯了进来,这践人完全就是想借他父亲的手对付他!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说父亲……”蓝钰恼怒地想顶回去,但还没说完,就被蓝致绅给厉声打断,“你给我闭嘴!” 蓝致绅话语中夹杂着滔天的怒气,蓝钰心中一惊,又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蓝致绅恼恨不已,他怎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蓝翎被休回了府,他高兴个什么劲?他难道不知道蓝翎被休回了娘家,丢的是蓝家的脸?蓝家颜面无存,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脸上就有光了? 蓝致绅越想越恼,恨不能把蓝钰的脑袋掰开,看看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蓝致绅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蓝钰见蓝翎被休回了府,带人来嘲笑她,被蓝翎的丫头给打了,在蓝致绅看来,蓝钰就是来讨打的! 原本因为蓝钰以后要继承蓝家的香火,蓝致绅还稍稍对他偏护一点,但自从知道了蓝钰再也不能为蓝家传宗接代,蓝致绅便觉得蓝钰对蓝家来说就是个废物,但蓝翎还有她的作用,跟没用的蓝钰相比,蓝致绅想都没想便站在了蓝翎的一边。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钰儿,以后你不准随便带人来翎儿的院子,听见了没有?!”蓝致绅紧皱着眉头,看着蓝钰厉声道。 蓝钰攥了攥拳头,他也知道此时他父亲已经完全站在了蓝翎这个小践人的一边,他再说什么只会更加激怒他的父亲,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遂决定忍一时之气,等以后找个机会好好地收拾蓝翎这个小践人。 “是,我知道了,父亲尽管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妹妹了。”蓝钰的声音快速弱了下来,认错的态度更是相当得好。 看着蓝钰如此的低声下气,温娘对蓝翎更是恨之入骨,暗暗发誓,蓝钰今日所受的屈辱,改日她一定让她百倍偿还! 见蓝钰如此说了,蓝致绅也没再说什么,一甩衣袖快速离开,温娘看了蓝翎一眼,带着她的人快速跟在了后面。 “走!”蓝钰深深看了蓝翎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挥手,带着一干手下也快速离去,黄锷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地瞪了凌霜一眼,一手托着受伤的手,跟在了后面。 蓝成忠见围观的人全都离开了,这才对蓝翎行了一礼,随后也快速离开了。 蓝翎带着凌霜凌露进了房间,凌露赶忙道:“小姐,蓝钰这一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今晚就去把他一刀宰了算了,省得他再想出什么坏主意来找小姐您的麻烦。” 蓝翎笑了笑,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杀他并不难,但不能赶在这个时候杀,而且也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先留着他,他以后还会有一些用处,派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即可。” “是!”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 “凌露,你去厨房帮小姐拿些点心过来。”凌霜突然对凌露吩咐了一句。 凌露瞅了瞅自己姐姐,觉得姐姐有点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见凌露出了房间,片刻后,蓝翎看向凌霜笑着问道:“凌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自从凌霜从燕惊寒的王府收拾衣物回来,蓝翎就看出来凌霜有话想对她说,但却一直没有开口,而此时她把凌露支了出去,应该是已经想好了。 “小姐,我回王府收拾衣物的时候,朝阳说王爷特意让他先回王府等您回去,王爷有话想当面跟您说,他还说王爷一定不会把,把您休了,想请您回王府听王爷把话说完。”凌霜思前想后还是把朝阳的意思跟蓝翎说了一遍。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云一大师的批命如何,在心底,凌霜还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和她深爱的男人在一起,她更希望真的如朝阳所说,王爷并没有把小姐休了,王爷想跟小姐说的话就是想告诉小姐事情的真相。 所以,凌霜才把朝阳说的话转告给了自家小姐,她想自家小姐给王爷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听了凌霜的话,蓝翎没有出声,她当然能猜到燕惊寒是想跟她解释他的身不由己,她本来就没有怪他,他根本无需向她解释什么。 “小姐……”凌霜见自家小姐久久没有出声,轻唤了一声。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我并没有怪他,他无需向我解释什么,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师傅不再见他。” 凌霜抿了抿唇,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的师傅并不是真想让小姐嫁给王爷,只是王爷府里的玄冰潭可以解小姐体内的毒,小姐师傅才让小姐和王爷拜堂成婚的,原本小姐师傅让小姐泡过玄冰潭之后就立即离开王爷,但没想到小姐却自己封住了记忆,硬是留在了王爷的身边,小姐师傅无法便只能依了小姐。 而现如今,小姐被王爷休了,小姐师傅肯定是更不愿意小姐再跟王爷有所牵扯了,想到这些,凌霜觉得王爷即使并不是真的把小姐休了,再想让小姐回王府的话,小姐师傅的那一关就不容易过去。 此时,凌霜凌露都不知道玉碧落就是自家小姐的亲娘,她们只知道小姐师傅除了脾气不好外,对自家小姐非常好,自家小姐也除了这一次擅自封了自己的记忆没听她师傅的话,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有违背过。 凌霜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言出必行,王爷若真的非常在意小姐,就自己想办法挽回吧。 很快,凌露端着点心进了房间,放到桌上后,蓝翎便她俩先出去了。 蓝翎慢慢地掀开左手的衣袖,圆润通透的紫玉镯还在她的手腕上,她还没有来得及取下来,也许是她心中根本不舍得取下来。 蓝翎轻轻地抚摸着紫玉镯,想到了五年前她的惊鸿一瞥,想到了战场上他的英姿飒爽,想到了他第一次抱她,想到了他补给她的洞房花烛夜,想到了他第一次对她笑…… 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她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 也许一辈子,她都无法割舍,她能做的只有深深地把它埋在心底。 蓝翎慢慢把紫玉镯从手腕上取了下来,拿出一块锦帕,把它慢慢地包好。 紫玉镯是燕惊寒母妃留给他的念想,现在她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她不能把它据为己有。 蓝翎本想让凌霜把紫玉镯送还给燕惊寒,但想想还是等天黑后自己送回去。 至于九玄针,蓝翎并不打算还给燕惊寒,纵然不能在一起,她总要留一点对他的念想来陪她度过以后的每一个难眠之夜。 …… 上官云瑞走后,燕惊寒一直无心公务,一直期盼着时间快点到晚上,他好去找他的翎儿,跟她解释清楚,祈求她的原谅。 在煎熬中,时间终于到了晚上,燕惊寒没有用晚膳,便飞身离开王府,来到蓝相府的围墙外面,翻墙而入。 燕惊寒对蓝相府的布局早已经非常清楚,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进了蓝翎的天翎阁,再从窗户飞身进了蓝翎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燕惊寒没有感觉到蓝翎的气息,心顿时慌了几分,快步来到蓝翎的*边,掀开低垂的罗帐,便看到*上鼓鼓的被子,似乎有人躺在里面一般,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伸手掀开被子,就见被子里放着一个枕头,蓝翎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翎儿去了哪里? 一种将要失去的恐惧慢慢从燕惊寒的心底升了上来,他无法想象,更不敢想失去蓝翎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要,不要失去他的翎儿! 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但他知道他早已对她爱得不能自拔,看着她吐血,他心如刀绞,他恨自己的没用,甚至恨自己的身份,若他不是他父皇的儿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若不是他父皇的临终嘱托让他一定要守护好东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一定不会让他的翎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燕惊寒心乱如麻,他不知道翎儿去了哪里,她是知道他要来找她,对他避而不见?还是她已经走了? 一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燕惊寒心中的恐惧如同藤蔓一样把他的心越缠越紧,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窒息的味道。 燕惊寒不敢再耽搁,快速出了蓝相府,召来自己的人,让他们打探蓝翎是不是出了京城。 燕惊寒走后,凌霜凌露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凌露感觉到有些奇怪,看向自己的姐姐问道:“姐,你说王爷找小姐做什么?” 天翎阁里都是无忧宫的人而且早已设置有机关,凌霜凌露从燕惊寒一进天翎阁就知道了,对于燕惊寒的来意,凌霜猜到了几分,但凌露并不知道。 “王爷可能有什么话想对小姐说。”凌霜从朝阳对她说的话中猜测道。 “什么话?”凌露鼓着嘴巴,有些愤愤不平,“王爷已经把小姐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对于燕惊寒把自家小姐休了一事,凌露当然也是非常不满,但自家小姐都没说什么,她也不能随便乱说,只能在心里把燕惊寒腹诽了几次。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小姐自会处理,你就别问了,走,回去睡觉。”凌霜说着便往她们二人的房间走去。 凌露撇了撇嘴,姐姐分明是不想告诉她,老是觉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她已经长大了,她什么都知道! 凌露在心里做着无声地抗议,还是乖乖跟在了姐姐的身后。 …… 对于寒王府,蓝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也知道燕惊寒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她这个时候进他的房间,不会被他发现。 解了毒,恢复了记忆,蓝翎的武艺又上了一层,守在院子中的清*云没有丝毫察觉,蓝翎就已经进了她和燕惊寒原来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蓝翎却看得非常清楚,每一个家具,每一个摆设,都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蓝翎慢慢地来到*边,看着*上依然摆放的一对鸳鸯戏水的如意枕,蓝翎慢慢地坐在了*沿上,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枕头上的那两只鸳鸯,一双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无比的眷念。 她从不信命,但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 她喜欢天长地久,但却只能一时拥有。 蓝翎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进他的房间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来的理由。 蓝翎从怀里拿出包好的紫色玉镯,把它轻轻放在燕惊寒以前枕的枕头上,随后站了起来,看了最后一眼,便不再回头,快速出了房间。 隐在暗处的流云突然一个激灵,看了看自家爷房间的门和窗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他怎么还是感觉到怪怪的呢? “清风,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流云不放心,用密语传音对不远处的清风问了一句。 “我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清风很是奇怪,但他也明显感觉到自从王妃回了蓝相府之后,王府里的人都变得怪怪的,王爷如此,朝阳如此,现在连流云也变得神经兮兮的,清风不得不感叹王妃一离开,王府里的天就变了。 “我感觉到王妃好像回来过。”流云也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清风眉头皱了一下,“我们到爷的房间里看一下。”清风说着快速跃到了地上。 清*云都知道自家爷此时并不在书房里,而是去蓝相府找王妃了,如果刚刚王妃真的来过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自家爷根本就不可能在蓝相府找到王妃,为此,清风决定要先确认一下王妃到底有没有来过。 流云没有意见,也快速现了身,和清风一道进了自家爷的房间。 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清风发现了蓝翎放在枕头上的包好的紫玉镯,清*云都知道自家爷把这只镯子送给了王妃,而这只镯子此时出现在爷的枕头上,那么王妃刚刚来过已经无疑了。 “你留在院子里,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爷。”流云接过清风手中的镯子,用锦帕重新包好,放进了怀里。 “好。”清风没有意见。 随后,流云快速出了王府,很快便找到了自家爷。 燕惊寒听了流云带来的消息,看着手中的紫玉镯,顿时感到心一阵阵地抽痛,翎儿把他送给她的紫玉镯还给了他,说明什么?说明她不要他了! 不!他不接受,他不允许! 她是他的妻子,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舍弃她,她不能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把他舍弃了! “爷……”流云轻轻唤了一声,他从来没有在自家爷的脸上看到的惊慌失措此时完完全全地呈现在爷的脸上,此刻,爷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普通男人。 燕惊寒没有出声,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镯子。 过了片刻,燕惊寒突然飞身而起,迅速往蓝相府的方向而去,按时间推算,翎儿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蓝相府。 再一次翻墙而入,燕惊寒进了蓝相府,进了天翎阁,再一次潜入了蓝翎的房间。 “姐,王爷又来了。”凌露看着轻轻晃动的机关,小声对自己姐姐道。 “睡觉,这是小姐的事情,小姐自会处理。”凌霜说着朝着机关的方向轻弹了一下手指,机关立即停止了晃动。 凌露撇了撇嘴巴,压了压很想八卦的冲动,乖乖闭上了眼睛。 燕惊寒进了蓝翎的房间,这一次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了蓝翎的气息,抬脚慢慢地往蓝翎的*边走去,每走一步,燕惊寒的心都不由地慌了上一分,他知道他在害怕,害怕他的翎儿不原谅他,真的不要他了。 从未有过的害怕让燕惊寒把短短的几步路走上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蓝翎的*边,燕惊寒攥了攥手,这才慢慢地伸出手,挑开罗帐,看着躺在*上合着眼帘的蓝翎,轻轻地唤了一声,“翎儿……” …… 爱情是什么,寒寒正在慢慢地体会。 第七章 你是我最珍爱的宝贝! 看着蓝翎绝美的小脸,看着蓝翎长长的如羽翼般的睫毛,看着蓝翎微抿的朱唇,燕惊寒屏住了呼吸。 听着蓝翎均匀的呼吸声,燕惊寒根本不相信翎儿睡着了,翎儿会不知道他进了她的房间,会没有听到他唤她的名字,她之所以不愿睁开眼睛看他,只是她在恼他,她在生他的气。 燕惊寒静静而又紧张地等待着,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内心惶恐不安却只能站在那里等待着大人的责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只有蓝翎均匀的呼吸声和燕惊寒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惶恐,不安在燕惊寒的心中肆意地蔓延,燕惊寒看着蓝翎未曾扇动一下的睫毛,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轻轻开口,“翎儿,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听我解释好吗?” 蓝翎自然没有睡着,可以说她从躺到*上之后就一直没有睡着,燕惊寒何时进她的院子,她都非常清楚。 心中对他无比的眷念让她不忍心让人把他挡在门外,她心中充满了矛盾,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见他,但她就是忍不住,她想听他的声音,她想闻他身上好闻的松竹的清香。 但一想到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一想到她答应了她娘不再见他,蓝翎心中一片酸涩,似乎除了紧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感受着燕惊寒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眸光,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她知道以燕惊寒的强势,她不说话,他是不会走的。 想到这,蓝翎轻启朱唇,“王爷,回去吧,我一直都没有怪你,你也无需对我解释什么。”蓝翎说着,翻了个身,面朝着*了里侧,留给了燕惊寒一个清凉的后背。 “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你还说没有怪我?”燕惊寒说着坐到了蓝翎的*沿上。 蓝翎终于愿意跟他说话,这让燕惊寒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听着蓝翎淡淡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声音,看着蓝翎清凉而又单薄的后背,燕惊寒的心又快速提了起来。 “翎儿,那封休书是假的!”燕惊寒急忙道,他觉得这才是整件事情的重点,蓝翎肯定是以为他真的休了她,才生他的气,才不愿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燕惊寒的话确实让蓝翎的心震了一下,一丝丝欣喜慢慢从心底冒了出来,蓝翎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是非常在意燕惊寒给她休书的那件事。 任何一个女人,坚强也好,柔弱也罢,没有谁喜欢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把自己给弃了,蓝翎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不愿去想,只用命中注定的借口来安慰自己罢了。 蓝翎自然是相信燕惊寒的,但一想到她娘,蓝翎心中再一次纠结了起来,以前她封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不管不顾,而如今呢?她还可以依然不管不顾吗?蓝翎不知道。 心中的纠结让蓝翎并没有立即回应燕惊寒的话,燕惊寒等了片刻,见蓝翎没有一丝反应,燕惊寒的心中更慌了。 “翎儿,我说的是真的!你把那封休书拿出来一看便知!”燕惊寒说着一把扳过蓝翎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好看的凤眸中充满了急切。 蓝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漂亮的剪水秋眸带着一如既往的柔情静静地看着燕惊寒。 看着蓝翎波光潋滟的眸中没有恼没有怒只有最柔的光亮,燕惊寒不安的心终于静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狂喜,一把把蓝翎抱在了怀里,“翎儿,我的翎儿……” 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她真不是一个好女儿,这一次她恐怕又要违背她娘的意愿了。 她对他的爱太深太深,她无法割舍! 她对他太过眷念,她无法做到拒他以千里之外! 蓝翎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燕惊寒犹如鬼斧神雕的面庞,柔柔地笑了笑,轻唤了一声,“惊寒……” 这个名字,蓝翎早已在心中唤了千遍万遍,此时此刻,她终于叫了出来,他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他是她的夫君! 第一次听到蓝翎如此唤他的名字,燕惊寒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快速伸出手覆在蓝翎的小手上,让蓝翎的小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轻轻地转着头,慢慢地摩擦着,心中早已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惊喜! 过了片刻,燕惊寒放开蓝翎的手,双手紧紧把蓝翎抱在怀里,看着蓝翎的眼睛,凤眸中带着最真的情,最执着的爱,“翎儿,我爱你!” 燕惊寒有些后悔,他应该早一点说出来,若是他早一点告诉翎儿他爱她,也许翎儿就不会那么伤心,更不会吐血。 一想到蓝翎在大殿上吐血的情形,燕惊寒心中又是一阵抽痛,收紧了手臂,快速把脸贴在蓝翎的脸上,声音更是充满了心疼和愧疚,“翎儿,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让你吐了血!” 说着,燕惊寒抬起头,拿起蓝翎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又接着道:“翎儿,你打我,只要你心里能好过一些,你怎样打我都行。” 蓝翎心中还沉浸在燕惊寒第一次对她表白的惊喜之中,感受到了燕惊寒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燕惊寒还不知道她吐血的真正原因,赶忙反握住燕惊寒的手,道:“你不用自责,我并不是因为气血攻心才吐的血。” 闻言,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起来,他不明白蓝翎的意思。 蓝翎抿嘴笑了笑,在燕惊寒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这才开口道:“两个月前我封住了自己的记忆,到了时间,记忆就会自动恢复,我吐出的那口血只是解除封印,跟气血攻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你觉得我有那么弱吗?被你休了就气得吐血了?”蓝翎眉眼弯弯,最后一句话更是带上了戏谑的味道。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的心终于好过了许多,心中的乌云快速地散去,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虽然蓝翎的话还是让燕惊寒疑惑不已,但他并没有立即问出来,而是放开蓝翎,让蓝翎躺好,自己站了起来,脱了外衣鞋子,躺到了蓝翎的*上,钻进蓝翎的被子里,又把蓝翎搂在了怀里。 “王爷,这可是我的*。”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言外之意便是你躺在我的*上不合适吧?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便是我的*。”燕惊寒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霸道地宣布。 说完,燕惊寒突然想起了蓝翎刚刚对他的称呼,剑眉顿时不满地皱了起来,“翎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嗯?” 燕惊寒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更是加大了搂在蓝翎腰间手臂的力度。 “你本来就是王爷呀,我叫错了吗?”蓝翎装着无辜,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潋滟。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乖,再叫一声。”看着蓝翎佯装无辜的可爱模样,燕惊寒的心早已柔得如一潭春水,俊美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寵溺的笑容,柔声地哄着。 “不叫,我还在生气呢。”蓝翎嘴上虽然如此说着,身体却是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把脸贴到了燕惊寒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燕惊寒又是寵溺一笑,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告诉我,你怎样才能不生我的气?” “自己想。”蓝翎轻轻的三个字便把燕惊寒给打发了。 “翎儿……”燕惊寒寵溺而又哀怨地唤了一声,他很想说这件事对他来说太难了。 燕惊寒一直都知道蓝翎生性是比较淡漠的,她对很多东西都不是很在意,别人万分看重的荣华富贵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而且燕惊寒还觉得送东西讨好反而显得自己的诚意不够,但不送东西的话,他一时真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怀中的人儿原谅他。 虽然翎儿并不是因为他才吐血的,虽然那封休书是假的,但他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委屈却是真的,一想到这些,燕惊寒觉得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蓝翎因他所受的委屈,心中的愧疚又慢慢地升了起来。 “翎儿,对不起,对不起……”燕惊寒快速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他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闻言,蓝翎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她让他自己想可不是想听他说“对不起”三个字。 蓝翎快速抬头看向燕惊寒,鼓起了嘴巴,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悦,“我不喜欢听那三个字。” 燕惊寒快速睁开了眼睛,赶忙道:“那你想听什么,告诉我!”燕惊寒的声音中带着极力想补偿的急切。 “笨!”蓝翎只吐了一个字。 “啊?”燕惊寒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蓝翎看着燕惊寒的表情,快速扶了一下额头,轻叹了一声,他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不开窍了呢?他难道听不出来她不喜欢“对不起”三个字,而是喜欢“我爱你”三个字?难道一定要让她说得这么明白? 看着蓝翎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燕惊寒短暂的错愕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低下头,贴着蓝翎的耳边道:“翎儿,我爱你,我爱你……” 听到了最想听的三个字,蓝翎顿时抿嘴一笑,“还不算太笨!” “跟翎儿的聪慧相比,为夫确实是太笨了。”燕惊寒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一方面还真是有点笨。 “甜言蜜语。”蓝翎笑着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把脸靠到了燕惊寒的胸前。 “翎儿,你就这样原谅我了?”燕惊寒把下颚轻轻地摩擦着蓝翎的秀发问道,他有点不敢相信翎儿这样就原谅他了,似乎太便宜他了。 “我本来就没有怪你,根本就没有原不原谅的问题。”蓝翎笑着道。 蓝翎的大度和豁达让燕惊寒久久没有出声,心中早已被愧疚和感动填满,他知道他的翎儿才是他最值得珍爱的宝贝,无人能及! 良久后,燕惊寒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翎儿,你就是无忧宫宫主对不对?你为何要封住自己的记忆?”从凌霜一直极力隐瞒蓝翎和无忧宫的关系,到上官云瑞想见无忧宫宫主,再到蓝翎就是上官战的女儿,这一系列的事情一连贯,燕惊寒已经推断出蓝翎就是无忧宫宫主,她就是五年前帮他退敌的人。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慢慢讲给你听。”蓝翎并没有隐瞒燕惊寒,把她从出生一直到她成婚前的事情都跟燕惊寒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云一大师给她卜的那一卦。 听完蓝翎的讲述,燕惊寒一直沉思不语,过了片刻,才看向蓝翎问道:“翎儿,你相信云一大师给你卜的那一卦吗?” 蓝翎笑了笑,“我一直觉得算命这种东西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老天爷让我在五年前遇见了你,爱上了你,我就不相信我们是有缘无分,我更不会没有尝试就轻易认输,所以我封住了自己的记忆,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看着你给我的休书,我原本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又不想让自己太过伤心,便拿命中注定来安慰自己,不过事实证明我赌赢了,我赌到了你的真心!” 看着蓝翎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燕惊寒收紧了手臂,“翎儿,相信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最珍爱的宝贝!” 虽然燕惊寒知道云一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卦象从来没有不灵验的,但他不相信他所说的蓝翎的姻缘不在东楚,更不相信他不是蓝翎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他相信他自己,他不会让他的翎儿离开他,永远都不会! “我相信!”蓝翎从来没有对燕惊寒的话怀疑过,即使他给她写休书的时候,她也相信他当时是身不由已,他对她的承诺都是出自他的真心。 “翎儿,虽然那封休书是假的,但别人都认为是真的,所以,翎儿,等我解决了臧鳌,我们再拜一次堂好不好?”燕惊寒看着蓝翎问道。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她若想名正言顺地回王府继续做燕惊寒的妻子,只能和他再成一次婚拜一次堂。 “好,不过你要等我帮我养母报了仇之后,蓝巧凤蓝致绅温娘害死了养母,我留在这里可以更好地为我养母报仇,等报完了仇,我才能再回你的王府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她正好趁自己在虎穴之中可以更好地瓦解蓝巧凤的势力,她当然不能错过。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放心。”燕惊寒知道蓝翎作为无忧宫的宫主,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但作为他的妻子,他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他还是无法安心。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蓝翎说着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养母的真正死因,而且蓝翎的养母对蓝翎恩重如山,在这件事情上,燕惊寒知道他即使再不放心都不能阻止,只能配合她护她周全。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把蓝翎搂在怀里,任时间慢慢地流逝。 很快,时间已经过了丑时,蓝翎睁开眼睛,推了推燕惊寒,“惊寒,回去吧,等一下府里的下人们都要起*了。” 燕惊寒睁开了眼睛,收紧了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再等一会。”说完,薄唇快速地压向了蓝翎的朱唇。 蓝翎羞涩一笑,自然不会拒绝。 突然,房间外传来了凌霜极不自然的声音,“小姐,我有要事禀报!” 蓝翎一惊,推了推燕惊寒,看着燕惊寒明显欲求不满的模样,蓝翎抿嘴一笑,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道:“今天晚上我回去补偿你。” “不准食言。”得了蓝翎的承诺,燕惊寒这才快速坐了起来,下了*,穿好衣服。 蓝翎也快速把衣服穿好,下来*,把凌霜叫了进来。 凌霜快速进了房间,见到燕惊寒行了一礼,看向蓝翎道:“小姐,王爷,皇后的寝殿一个时辰前着火了,皇后已经葬身火海。” 一听,蓝翎和燕惊寒对看了了一眼,蓝翎随即问道:“蓝欣儿的尸首还能认出本来的面目吗?” “那具尸首已经被烧焦了,根本看不出一点本来的面目。”凌霜答道。 “翎儿,你在怀疑什么?”燕惊寒看着蓝翎问道。 “蓝巧凤早已对蓝欣儿心存不满,而我落入湖里这件事更是激起了蓝巧凤对蓝欣儿的杀心,她为了保全蓝家的名声,杀了蓝欣儿这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但蓝欣儿的心机并不少,她肯定知道这一次蓝巧凤不会放过她,她会坐以待毙吗?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作风,我在怀疑她可能会借蓝巧凤杀她的机会来了一个金蝉脱壳,隐身到暗中,再伺机而动。”蓝翎完全相信臧鳌收到的第二幅画像一定跟蓝欣儿有关,她既然能抹去所有指向她的证据,那就说明蓝欣儿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她,这个人既然这么厉害,那么他肯定就不会让她死的。 燕惊寒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翎儿,你打算怎么办?” “她若是没有死的话,肯定就会有所动作,若是有所动作,她一定就是借助别人的手了,所以,凌霜,立即加派人手,盯紧和蓝欣儿走得很近的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散发的睿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王者之气,燕惊寒心中不得不承认,他以前还是小看了他的翎儿,他的翎儿根本不需要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有足以和他比肩而立的能力! “翎儿,幸亏你是一个女人。”燕惊寒搂上蓝翎的腰身,笑着说了一句。 “怎么说?”蓝翎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问。 “你若是男人,我还怎么娶你为妻?” 燕惊寒说得理所当然,但蓝翎却是满头黑线,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变低,她怎么突然发现燕惊寒的智商也变低了呢?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低头在蓝翎的朱唇上印了一下,便放开了蓝翎。 “翎儿,我回去了,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燕惊寒依然不忘提醒了一遍。 “我知道了。”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 随后,燕惊寒也不再停留,快速出了燕惊寒的房间。 见燕惊寒出去了,凌露快速进了蓝翎的房间,问道:“小姐,您不睡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替您梳头发?” 看着凌露脸上贼贼的笑容,蓝翎抬手轻敲了一下凌露的脑袋,“你是来给我梳头的吗?我看你是来满足你的好奇心的吧?” 凌露咯咯笑了两声,摸了摸脑袋上被蓝翎敲过的地方,笑着道:“小姐,您和王爷和好了,是吧?其实,小姐,这也不完全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只是若您没有和王爷和好,我和姐姐就不能把王爷当成姑爷来看待,不能当成姑爷,那王爷就不是我们自己人,不是我们自己人,当然小姐的很多事情就不能让王爷知道,我这么问也是为了更好地为小姐做事呀。” “小丫头,口才越来越好了呀。”蓝翎说着把凌露上上下下瞅了一遍,就在凌露被瞅地浑身发毛的时候,又听见自家小姐道:“不但口才越来越好了,人也长成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我看魏霆就不错。” 第八章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凌露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赶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两下,卖萌又讨好,“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求求您了,小姐,我还小呢,我才不要嫁人,我更不要嫁给那魏霆!” 蓝翎笑了笑,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一脸苦相的凌露,笑着道:“那魏霆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对你又有意,你为何不愿意嫁给他?” “小姐,你不是说过吗?嫁人就要嫁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男人。”凌露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为蓝翎梳理头发,又接着道:“魏霆又不是真正喜欢我,他只是想满足他娘的心愿为他娘娶一个儿媳妇,我当然不愿意,再说,姐姐说我还小呢,嫁人的事还早得很,我才不要这么早就嫁人呢。” “你都对人家避而不见,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正喜欢你?”蓝翎看着凌露笑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他娘喜欢你不假,但他不是仅仅因为他娘喜欢你才想娶你的,凌露,给他一个机会,好好问问他,很多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和凌霜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找到你们各自的幸福,明白吗?” “小姐,我和姐姐能跟着小姐,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凌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已经覆上了一层雾气,心中感动不已。 “傻瓜,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跟心爱的男人一起慢慢变老。”蓝翎笑着说了一句,心中不由地想到了燕惊寒,想到他的霸道,想到他的柔情,想到他的表白,蓝翎嘴角已经不由地溢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凌露捂着嘴偷偷笑了两下,心中决定,等魏霆再来找她的时候,她一定好好问问他,他若是喜欢自己,她就给他一个机会,他若是仅仅是因为他娘,那他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 一大早皇后葬身火海的消息便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还没有从昨日寒王爷把寒王妃休掉一事中回过神来,再一听到如此噩耗,心中除了震惊便是诸多猜测,寒王府蓝相府再一次成为百姓们私下议论的焦点。 皇后薨,皇帝燕鸣轩在皇宫里大办丧事,要以皇后之礼葬之。 听了这个消息,蓝翎当然知道燕鸣轩在玩什么把戏,让人静观其变。 蓝欣儿死了,蓝相府自然是阴云密布,温娘更是哭晕了过去。 蓝翎带着凌霜去看了温娘一眼,便回了房间。 “小姐,您看出端倪了吗?”凌霜看着自家小姐问道。 蓝翎微微一笑,“她气息平稳,根本就不像悲痛之极的人该有的表现。” “小姐,那就是说她在装,皇后应该并没有死。”凌霜立即推断道。 “对,蓝欣儿肯定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而且温娘还是知*。”蓝翎说着快速看向凌霜,“让其他人撤回来,只需盯紧温娘一个人就行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带我们找到蓝欣儿。”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过了片刻,一道人影突然闪进了院子,蓝翎看着机关的报警,快速轻弹了一下手指。 “翎儿,你的院子里有机关?!”上官云瑞进了蓝翎的房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不是看你来了,已经把机关合上了吗?”蓝翎看着上官云瑞笑着道。 “吓死我了!”上官云瑞拍了拍胸,似乎依然后怕不已。 “哥,你就别再我面前装了,你是什么人,我比你还清楚。”蓝翎瞥了上官云瑞一眼,便坐到了桌旁。 “没劲。”上官云瑞咕哝了一句,突然想到蓝翎对他的称呼,一双桃花眼顿时亮了起来,“翎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哥。”蓝翎笑着叫了一遍。 “有妹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一脸得得瑟。 “行了,你来找我不是就为了听我叫你哥的吧?” 听蓝翎这么一问,上官云瑞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翎儿,你快去看看皇叔吧,皇叔受伤了。” 闻言,蓝翎顿时站了起来,急切道:“爹爹伤得严不严重?”蓝翎不用问都知道她爹爹肯定是被她娘给打伤的,她娘的武艺非常高,而且又对她爹爹恨之入骨,蓝翎完全可以想象她娘打她爹爹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皇叔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上官云瑞心中轻叹了一声,皇叔好不容易找到了爱妻,却被爱妻当成仇人,这种心痛的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走!”蓝翎说着打开*上的机关,率先跳了下去。 上官云瑞见状,知道蓝翎是要走密道,便紧跟着她跳了下去。 蓝翎心中着急,在密道里飞奔而行,很快便带着上官云瑞出了密道,纵身掠过几处屋脊,便到了上官云瑞和上官战的住处。 进了院子,蓝翎见到雷勇守在一间厢房的外面,没顾得上理会雷勇的行礼,便一把推开房门,快速进了房间。 蓝翎快速奔到爹爹的*边,就见爹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他见蓝翎来了,怔了片刻后,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 “翎儿,爹爹没事,不要怪你娘。” 蓝翎一阵心疼,没有出声,而是快速探上上官战的脉搏,片刻后,又快速收了手。 “爹爹,我帮您疗伤。”蓝翎说着不待上官战出声,把上官战扶了起来,扶着他盘腿坐好。 “翎儿,爹爹休息几日就会没事的。”上官战自然知道蓝翎想用内力为他疗伤,便极忙阻止道。 “爹爹,我的医术得了鬼谷子的真传,不会损耗多少我自身的内力,用不了几日我就能让您恢复如初。”蓝翎明白自己爹爹在担心什么,赶忙解释了一句。 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战这才放心了下来,鬼谷子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传闻只有他不想救的人,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只有他不想毒死的人,没有他毒不死的人。 鬼谷子医毒双绝,但为人古怪,想求他治病的人多不胜数,但能找他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上官战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得了鬼谷子的真传,心中自然高兴不已。 蓝翎上到*上,盘膝坐到上官战的身后,用功为上官战疗伤。 半个时辰后,蓝翎收回了手,调息了片刻,下了*,扶着自己爹爹躺好。 上官战感到身体里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心中更是充满了欣慰和愧疚,这十六年来,他从来没有为这个女儿做过什么,但他却要他的这个女儿来帮他疗伤。 “翎儿,爹爹欠你的太多了。”上官战的话语中更是充满了歉意。 “爹爹,您是我的爹爹,我会医术,为您疗伤本来就是应该了,您不要想太多,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您的伤养好。”蓝翎帮上官战盖好被子,笑着安慰道。 “好。”见自己的女儿都如此说了,上官战只能笑着应允。 随后,蓝翎又开了一张药方,对雷勇叮嘱了一番,嘱咐自己爹爹好好休息,便快速离开了。 虽然蓝翎表面上答应了她爹爹她不会因为他受伤的事情去找她娘,但离开了爹爹的住处,蓝翎并没有立即回蓝相府,而是去了她娘的住处。 进了院子,来到她娘的房间门口,蓝翎并没有敲门,一把推开了房门,快速走了进去。 “娘,人死不过头点地,你真要杀了爹爹,你就开心了吗?!”蓝翎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色,本来她觉着她娘和她爹爹之间的问题,她作为女儿不应该插手,但眼看着自己的爹爹被自己的亲娘差一点送进了阴曹地府,蓝翎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她必须把她娘的心结解开! 玉碧落坐在桌旁,她从昨天晚上上官战来找她,她就已经猜到蓝翎一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她一定知道她就是她的亲娘! 但一想到蓝翎背着她和上官战相认,把她的话置若罔闻,玉碧落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对于上官战,她本来就恨她入骨,再一听说他认了她的女儿,心中的恨加上怒让玉碧落对上官战没有半点留情,若不是雷勇把他带走,玉碧落毫不怀疑,她昨天晚上一定会把他杀了。 此时,听着自己女儿的厉声责问,玉碧落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扬起手就要往蓝翎的脸上扇去! 蓝翎一把抓住玉碧落的手腕,“娘,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好不好?!” “你知道什么?!”玉碧落一把甩开了蓝翎的手,怒道:“他来找你了,你就认他了,你难道忘了这十六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你之所以会中那种毒,归根结底都是拜他所赐!” 对于自己为何会中毒,蓝翎只知道她的毒是从她娘的肚子里带来的,但她娘为何会中毒,蓝翎并没有查出来,她知道这可能就是她娘为何会这么恨她爹爹的关键。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蓝翎扶上玉碧落的胳膊,平复了一下心情,声音也放柔了几分,“娘,据我所知,爹爹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当年他为了你,不惜举兵和西齐打了一仗,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娘,你把当年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好吗?” 蓝翎还在婴儿时期的时候就从玉碧落断断续续地对上官战的骂声中知道上官战就是她的爹爹,后来她创建了无忧宫,她让无忧宫查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爹爹,从她得到的资料上显示,她爹爹不论在朝中还是在百姓心中威望都是极高,迄今为止除了她娘,府里只有一名侧妃,再无其他女人,而且这名侧妃还是她娘当年的陪嫁丫头,她娘在离开她爹爹之前就让她爹爹把她收了房,在古达,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来说,这也实属难得,在蓝翎看来,她爹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能称得上是古代好男人的典范。 就这样一个男人,蓝翎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娘对他恨之入骨,甚至不顾及她是他们的女儿,一定要把她爹爹除之而后快。 “误会?”玉碧落突然苦笑了两声,突然猛地甩开蓝翎的手,一把扯下自己从来没有在蓝翎面前摘下的面巾,指着自己的脸看向蓝翎,黑沉的眸中带着滔天的怒和恨,“你看看我的脸?!这都是他当年一刀一刀在我脸上留下的印记!他点了我的穴,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划我的脸,这还不算,划完之后,他还把一颗九毒丹塞到了我嘴里,硬逼着我吞了下去,你可知道,当时我已经怀上了你!他这样对我,他顾及到你了吗?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恨他?你说呀?!”玉碧落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浑身更是不停地颤抖着。 蓝翎心中除了震惊更是猛地一阵刺痛,赶忙上前一把搂住玉碧落,“娘,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你不要再去想它了,不要再想了。”蓝翎轻轻拍着玉碧落的后背,试图平复玉碧落频临崩溃的情绪。 蓝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娘没有戴面巾的模样,原本她一直在想她娘之所以戴着面巾那是因为她不想让她知道她就是她娘,毕竟是母女的话,有时候容貌是很像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娘的脸上早已是面目全非,一张脸除了额头,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疤痕,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甚至可以用恐怕来形容。 蓝翎当然也知道九毒丹是什么东西,九毒丹据说是用九种蛇的毒液所炼制,奇毒无比,一般人吃了它根本连一丝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被毁了容,又中了剧毒,而且当时还怀着她,蓝翎无法想象她娘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此时,对于她娘之所以这么恨她爹爹,蓝翎心中也能理解了几分。 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毁了容,被自己的丈夫亲自喂下毒、药,这种打击和伤害,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承受得了,再深的爱在这种伤害面前都会变成最刻骨的恨! 虽然蓝翎依然非常怀疑她爹爹能对她娘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再帮她爹爹说一句话,她不能再刺激她娘了,她能做的就是先安抚好她娘,等找机会,再把这件事弄清楚。 女儿温暖的怀抱让玉碧落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缓缓开口道:“我没事。”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已经没有了暴怒的味道。 蓝翎慢慢放开了玉碧落,扶着玉碧落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自己蹲在玉碧落的跟前,看着玉碧落道:“娘,让我帮你恢复容貌,好吗?” 蓝翎之所以能得到鬼谷子的真传,那是因为在她三岁的时候,她娘就找到了鬼谷子,求他帮蓝翎解在胎中就中上的九毒丹的毒,但鬼谷子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成功,出于对蓝翎的歉意和喜爱,便把他毕生所学都传给了蓝翎,蓝翎也不负鬼谷子所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登峰造极。 蓝翎有多大的本事,玉碧落当然清楚,她更清楚蓝翎可以帮她恢复容貌,但她并不想恢复容貌,仇一日不报,恨一日不平,恢复容貌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一丝意义! “不用了。”玉碧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自己娘亲的拒绝也是蓝翎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娘伤的最重的是心,而不是她的脸,她的心一日没有复原,即使医好了她的脸,她的身上依然是千疮百孔。 “那好,等娘什么时候想我帮你医治,我再帮你医治。”蓝翎看着玉碧落柔柔地说了一句。 “你回去吧,我没事。”玉碧落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心中突然有些后悔,不管怎么说,上官战都是蓝翎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对上官战的恨,只是她和上官战之间的事情,跟他们的女儿无关,她不应该迁怒她,更不应该跟她说了那么多。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蓝翎说着站了起来。 玉碧落没再出声,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蓝翎又去了她爹爹的住处,把雷勇叫到一旁侧面询问一番,想看看他知不知道她娘当然离开她爹爹的原因,但从雷勇的言语中,蓝翎可以推断出雷勇并不知情。 蓝翎知道她若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能让她爹爹亲口告诉她了,但此时她爹爹受了重伤,她还是等他伤好了再问的好。 为此,蓝翎叮嘱雷勇不要告诉她爹爹她来过的事情后,便快速离开。 出了院子,蓝翎飞身进了她在蓝相府外的一所宅子,这所宅子里有通向蓝相府的密道,蓝翎刚来到藏有密道口的房间门前,还没推开房门,突然神色一凛,快速转过身,就见慕容笑尘飞身进了院子。 “你跟踪我?”蓝翎眯了眯眼睛,看向慕容笑尘。 “翎儿,我没有跟踪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战王爷的住处。”慕容笑尘看着蓝翎笑着道,同时抬脚慢慢往蓝翎的跟前走去。 慕容笑尘话中有话,蓝翎自然听得明白,“你想说什么?” “翎儿,我想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慕容笑尘在蓝翎的跟前停下了脚步,幽深的黑眸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儿绝美的小脸,带着可以燃烧一切的炙热! 此时,慕容笑尘心中依然无比雀跃,在他看来,燕惊寒把蓝翎给休了,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对他来说便是天赐良机,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她,没有人再能说一个“不”字。 他从她手腕上的玫瑰色蝴蝶型胎记以及他娘给他传的小像上,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蓝翎就是上官战的女儿,而上官战好像昨晚受了伤,上官云瑞今天又偷偷溜进过蓝相府,慕容笑尘由此可以推断蓝翎肯定和上官战相认了,她肯定会来看上官战,那么他在上官战住处的附近守株待兔就一定能见到蓝翎。 果然,他看到了蓝翎进了上官战的院子,很快便又出来了,但他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屏住呼吸一路尾随,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他并不是想看她干什么才跟着她来到了这里,他只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他想和她单独相处。 “我不知道!”蓝翎的声音顿时一沉,“慕容,你非要逼我把你当成仇人,对你动手是吗?” 蓝翎作为无忧宫的宫主,她早就知道慕容笑尘在找她,她本以为只要她对他避而不见,他就会放弃,没有想到经过三年的时间,他不但没有放弃,而且还对她死缠烂打,一次又一次地想带她离开燕惊寒,他根本就不知道强人所难为何物! 慕容笑尘微微一笑,“翎儿,上一次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杀了我,今天你会杀了我吗?” “你说呢?”蓝翎的眸中带上了一抹寒光。 “我说你不会。”慕容笑尘无比肯定,无视蓝翎眸中所散发的寒意。 “为何?”蓝翎想知道慕容笑尘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自信。 “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第九章 你混蛋!我才不要嫁给你! “命中注定?妻子?”蓝翎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顿时一沉,好听的声音中更是带上了丝丝寒意,“慕容,我是说你自以为是好呢还是说你已经走火入魔好呢?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命中注定’这四个字,我只相信事在人为!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是惊寒的妻子,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蓝翎的这一番话没有给慕容笑尘留有半分颜面,更没有给慕容笑尘留下半分痴心妄想的可能,如一盆冰水浇在了慕容笑尘炙热的心上。 既然伤害已经在所难免,那么就一次性断了他的念头! 然而,蓝翎冰冷而又无情的话语并没有浇灭慕容笑尘眸中的炙热,蓝翎就见慕容笑尘突然微微一笑,道:“翎儿,你现在不相信没有关系,但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相信的,你说你是燕惊寒的妻子,但谁会相信呢?燕惊寒敢当着燕鸣轩的面说他在弄虚作假吗?他不敢!所以,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一定会是我的妻子!” 蓝翎早已知道慕容笑尘不简单,对于他能猜到燕惊寒在那封休书上做了手脚并不感到奇怪,但对于他一再强调的“命中注定”,蓝翎隐隐感到他可能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 想到这,蓝翎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看着慕容笑尘开口道:“你为何那么肯定?你所说的‘命中注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慕容笑尘又是微微一笑,看向蓝翎的眸中炙热更甚,“翎儿,你若是让我抱一下,我就告诉你。” 蓝翎的神色顿时一凛,声音一沉,“慕容,你不要这么无耻!” 蓝翎的拒绝在慕容笑尘的意料之中,慕容笑尘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自嘲,“是呀,我从没有想过我会为了你说尽了无耻的话,做尽了无耻的事情,你就是我命中的劫,命中注定我是在劫难逃,但我无怨无悔!翎儿,你说我自私也好,无耻也罢,但你可知道,我爱你的心却是最真的!那一天在大殿之上,若我是燕惊寒,我绝不会让你忍受那么大的屈辱,更不会让你吐血!”慕容笑尘说到最后声音不用地拔高了起来,一想到蓝翎当时吐血的情形,心又忍不住一阵抽痛。 在慕容笑尘看来,不管燕惊寒当时有什么苦衷,如何的身不由己,他当时让翎儿遭受那么大的委屈却是真的,而且还吐了血,就这两点来说,他就不配再拥有翎儿,这也注定了翎儿不管走过了多少弯路,但最终一定会是他的! 蓝翎当然知道慕容笑尘对她的心是真的,但她的心在五年前就给了燕惊寒,即使他没有找她三年,即使他在三年前遇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但他还是迟了两年,他和她依然不会有结果,若一定要说注定,那只能注定他和她没有那个缘分。 “慕容,一双鞋子到底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很多事情看到的都不定是真的,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我却只能辜负,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命中注定。”此时,蓝翎已经不想知道慕容笑尘口中所说的“命中注定”的意思,在她看来,只要燕惊寒爱她的心不变,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命中注定”。 结合慕容笑尘曾跟她透露过的信息,蓝翎对慕容笑尘的真实身份已经猜到了几分,虽然心中对他的死缠难打恼怒不已,但鉴于他的身份,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就是跟他动手,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只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罢了。 但蓝翎也知道想让慕容笑尘知难而退恐怕比登天还难,他完全就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心也不会死的那种男人,根本就不知道知难而退悬崖勒马为何物。 为此,对于慕容笑尘,蓝翎觉得除了对他避而远之还是只能避而远之。 蓝翎的话自然是对慕容笑尘没有一点作用,蓝翎就见慕容笑尘依然笑着道:“翎儿,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还找什么?而且我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蓝翎抿了抿唇,她觉得跟慕容笑尘说那些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她根本就是在白费口舌,遂,蓝翎决定不再跟慕容笑尘废话,“你走吧,我要回相府去了。” “翎儿,我的府邸也是相府,你是想跟我回去?”慕容笑尘立马笑着出声。 蓝翎磨了磨牙,“慕容,你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 慕容笑尘呵呵笑了两声,“翎儿,在你的面前,我的脸皮若是不厚一点,哪里还有跟你说话的机会?翎儿,我爱你!”慕容笑尘看向蓝翎的眸中已经覆满了深情。 蓝翎轻叹了一声,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快速转过身,又道:“你走吧。” “翎儿,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就是你的‘命中注定’!”慕容笑尘伸了伸手,很想从蓝翎的身后一把把她拥进怀里,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要的是天长地久,而不是一时拥有,他要的是她的爱,而不是她深深的憎恶避他如蛇蝎。 蓝翎没有出声,只留给慕容笑尘一个清冷的后背。 慕容笑尘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眸光,快速转身,不再回头,飞身出了院子。 见慕容笑尘走了,蓝翎这才推开房门,打开机关,下了密道,快速往蓝相府而去。 慕容笑尘出了蓝翎的院子,没有走上两步,便看到岳思语双手环胸,倚靠在一个墙角上,睨着他。 慕容笑尘剑眉快速微皱了一下,没有停留,也没有出声,径直往前走去。 “怎么?当没看见?还是装不认识?”岳思语快速挡到了慕容笑尘的前面,他想无视她,她就偏偏让他无视不了! 慕容笑尘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立即出声,但剑眉却是又皱越紧! “怎么?不高兴?”岳思语挑了挑眉,又接着道:“我没有进去打扰你和蓝翎说话,你应该很高兴了才是,你也不想想,我若是进去的话,蓝翎能听你说那么多的话吗?还能听你那么深情的表白吗?” 岳思语双手环着胸,嘴角含着笑,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亲耳听到慕容笑尘对蓝翎那么深情的表白的时候,她的心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虽然她大大咧咧像一个男人,但她始终都是一个女人,她也有女人的脆弱,听着自己喜欢了三年的男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表白,她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相反,当时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她还是生生压制住了,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自制力,她为什么不进去打扰他们,而选择在外面等慕容笑尘。 自从听闻燕惊寒在大殿之上把蓝翎给休了,岳思语一直处在惶惶不安中,她知道燕惊寒把蓝翎休了就是给了慕容笑尘最好的机会,慕容笑尘肯定不会放过,那么他就更加地不会给她一丝机会。 本来作为朋友,蓝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岳思语知道她应该去看看她,关心一下她,但心中的惶惶不安,私心的作祟让岳思语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是她情敌的蓝翎,她能跟她说些什么?她难道说除了燕惊寒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喜欢她的男人也多的是,慕容笑尘一直在等她,嫁给慕容笑尘也不错?岳思语知道自己没这么大度,她做不到把慕容笑尘拱手让给蓝翎,她宁愿不够朋友不讲义气也不会把慕容笑尘让给她! 有了这种想法,岳思语觉得还是不见蓝翎的好。 慕容笑尘冷笑了一声,“岳思语,翎儿说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我看你比我更是有过之而无及!翎儿说我无耻,我看你无耻的程度更是让我汗颜!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你若不想我把那一次在别庄的事情说给你娘听,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慕容笑尘的话冰冷之极字字如刀锋直刺岳思语而来,岳思语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突然大笑了两声,“你说我脸皮比城墙还厚,你说我无耻得让你汗颜?对,我是脸皮厚,如若不厚,我怎么会追着你跑了三年?对,我是无耻,但我的无耻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岳思语停顿了一下,苦笑了一声,“你对我厌恶至极,其实,你可知道,我早已都厌恶了这样的我!你有什么好,我非要让自己追着你跑了三年,你有什么好,我非要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你说,你有什么好?!” “告诉我娘,威胁我?好啊,你就告诉吧,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去告诉我娘好了!”岳思语吼完,一滴滴清泪从眼角慢慢地滚落了下来,带着苦涩,带着委屈,带着让她欲罢不能的爱恋! 从岳思语记事以来,她从来没有哭过,但此时此刻她就想好好地大哭一场,哭出这三年以来的所有委屈,所有的不甘。 慕容笑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的岳思语,在他的心中岳思语就是一个男人,哭跟她根本沾不上边,但看着此时默默流泪的岳思语,慕容笑尘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岳思语对他的执着,就像他对翎儿一样,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再怎么也勉强不得,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他会去勉强翎儿接受他喜欢他,但他不会勉强自己去喜欢一个他没有半点喜欢的女人,即使她现在哭得像个泪人,但依然激起不了他心中的半点怜惜。 “放手吧,我不是你的‘命中注定’。”慕容笑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越过岳思语,快步往前走去。 泪眼朦胧间,看着慕容笑尘毫不留恋的身影,岳思语轻轻闭上了眼睛,任泪水肆意地流淌! 风,越来越大,吹得岳思语衣袂翻滚,但岳思语依然不动如松! 很快,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岳思语仿佛未觉,依然沉静在自己的伤心之中。 片刻后,豆大的雨点快速地散落了下来,岳思语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任由雨水打湿了头发淋湿了衣衫,一张娇美的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一把油纸伞快速地遮到了岳思语的头上,岳思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抬眼看了看头顶上那把为她遮风挡雨的伞,随后又看向身旁为她撑伞的男子,突然扑到了男子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声隐在哗哗的雨中,只有撑伞的男子听得最清楚。 男子没有出声,任由岳思语尽情地发泄,静静地听着岳思语的哭声和雨打在伞上的声音。 良久之后,男子这才推开岳思语,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牵起她的手往不远处的一所宅院走去。 “子轩,你要带去哪里?”平静下来的岳思语想挣开穆子轩的手,但并没有挣脱得掉。 穆子轩,一十有九,将门之后,在燕惊寒的军机大营中任副将一职,岳翼是他的顶头上司。 穆子轩和岳思语一样都是在军营中长大的,二人不说是青梅竹马,也是非常的熟悉,原来,在岳思语的心中,穆子轩就是她的兄弟,她在他的面前可以尽情发泄她所有的情绪无需任何遮掩,但在穆子轩的心中,岳思语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女子。 和岳思语一起长大,穆子轩原本以为他们家世相当又青梅竹马,岳思语长大后嫁给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岳思语却在三年前喜欢上了慕容笑尘,而且追着他跑了三年。 远远地看着岳思语的执着,穆子轩选择了在原地等候,心中想着她若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他愿意放手,他愿意一辈子不告诉她他已经喜欢了她很多很多年。 但看着岳思语被慕容笑尘一次又一次地无视,穆子轩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想成全他们,但却并没有能让岳思语得偿所愿,这一次,看着岳思语哭了,穆子轩突然觉得慕容笑尘并不是岳思语最好的归宿,而他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他不能再远远地等候,他要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地呵护! “你若不想让伯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跟我走。”穆子轩攥紧了岳思语的小手,拉着她快步往前走去。 岳思语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是狼狈不堪,她当然不想她娘为她担心,便不再拒绝,跟着穆子轩进了一所宅院。 穆子轩拉着岳思语进了一间厢房,便让人备水,让岳思语沐浴。 浑身湿透,对于穆子轩的好意,岳思语自然不会拒绝,沐浴了一番,但看着穆子轩给她准备的衣服,岳思语的脸一阵红一阵黑。 可以说从岳思语进了军营,岳思语就没有穿过女装,她已经习惯了男子的打扮,但此时看着自己面前水绿色的绫罗长裙,白色的里衣,粉色的抹胸,岳思语磨了磨牙,她真不知道该感激穆子轩的细心周到还是应该把他大骂一顿。 “思语,你好了吗?好了我可要进去了。”穆子轩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没有!”岳思语觉得穆子轩一定是故意的,他难道不知道她从来不穿女装? “那你快一点,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穆子轩催促了一句。 岳思语咬了咬牙,她知道穆子轩既然故意想让她穿女装,那么他肯定不会给她一套男装的,而她又不能光着身子,此时,她除了穿上,还是只能穿上。 岳思语磨蹭了半天,终于把衣服穿好了,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穆子轩推门进了房间,就见岳思语一身水绿色的长裙亭亭玉立,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宛若天仙,娇美小脸带着淡淡的红荤更是妩媚妖娆,穆子轩的眸中顿时划过诸多颜色。 被穆子轩这么一看,岳思语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我?”岳思语不悦地瞪向穆子轩。 “我当然见过你,但我没有见过你穿女装的模样。”穆子轩说着来到岳思语的跟前,又道,“从今以后,不准再穿男装!” 听着穆子轩霸道地宣布,岳思语秀眉顿时就皱起来了,“子轩,你没发烧吧?我穿男装还是穿女装关你什么事?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从明天以后就关我的事了。”穆子轩笑着说了一句。 虽然穆子轩难得一笑,而且笑起来非常好看,但此时岳思语可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笑容,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明天就让爹娘去你家提亲。”穆子轩说着一把把岳思语搂进了怀里。 “穆子轩,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我愿意嫁给你了?”岳思语惊呼出声,想挣脱穆子轩的怀抱,却被穆子轩死死地搂着。 “你第一天进军营,我问你等你长大后做我的娘子好不好,你当时说好。”穆子轩笑着道。 “啊?”岳思语张大了嘴巴,使劲想了想,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第一天进军营说过什么话。 看着岳思语的吃惊懊恼又难以置信的模样,穆子轩眸中的笑意更深,不待岳思语反应过来,快速低头掠住了岳思语的朱唇,趁着岳思语张开的小嘴,长舌快速探到了岳思语的口中。 “唔……”待岳思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为时已晚,穆子轩唇上的炙热让她无力招架。 岳思语脑中昏昏沉沉,她根本无法思考她为何不反抗任由穆子轩一遍一遍地吻她,她只感到她快要窒息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穆子轩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岳思语,一手搂着岳思语的腰身,一手抚上岳思语灿若朝霞的小脸,声音中充满了寵溺,“思语,嫁给我,我一定会视你如珍宝!” 穆子轩的话让岳思语快速回过神来,似乎这时才明白刚刚穆子轩对她做了什么,顿时又羞又恼,一把推开穆子轩,“你混蛋!我才不要嫁给你!”说完岳思语飞奔出了房间。 穆子轩追到了房间外面,看着天边的彩虹,停下了脚步,决定给岳思语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他明天再去找她。 见穆子轩没有追上来,岳思语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岳思语顿时又懊恼不已,她喜欢的人是慕容笑尘,她怎么能让穆子轩吻她? 岳思语恼恨地闭了一下眼睛,决定不再去想它,就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 臧鳌站在碧湖旁,负手而立,罗云快步来到臧鳌的跟前,小声道:“王爷,从昨日到现在,营中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属下担心……”罗云没有说完,他知道自家王爷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闻言,臧鳌袖中的手攥了攥,他当然知道没有消息送到他的手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给他的消息全部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臧鳌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拦截得了他的消息,他是谁?燕惊寒?慕容笑尘?蓝巧凤还是蓝翎? 昨日大殿里的一幕幕依然不停地在臧鳌的脑海中回放着,原本以为万无一失,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蓝翎竟然敢撕毁了圣旨,现在想想,她当时只求一死只是她摆脱困境的手段而已,她只是为了让蓝巧凤出来救她,他,燕鸣轩甚至蓝巧凤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好一个厉害的女子,看来那幅画上之言果然不虚! 想到这,臧鳌的眸中更是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一向喜欢强劲的对手,更何况这一次的对手还是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相像的年轻女子,他一定要把她带回西齐去! …… 幸福有时候就是暮然回首发现最爱你的那个人依然在原地等你。 第十章 礼物 蓝翎站在窗前看着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沉思了良久,亲娘脸上交错的伤痕更是在她的脑中不停地浮现。 虽然她娘说那一切都是她爹爹亲手所为,但蓝翎无法相信她爹爹能对她娘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而从她爹爹对她的喜爱来看,他当时根本不可能置她于不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蓝翎设想着种种假设。 凌霜凌露静静地站在蓝翎的身后,她们俩是最早一批加入无忧宫的,几年的历练之后,她们便被蓝翎调到了自己的身边,自从跟着蓝翎,凌霜凌露很少在自家小姐的脸上看到过凝重的表情,而今日,从小姐回来后,小姐一直沉思不语不说,脸上凝重的表情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凌霜凌露知道一定是出了非常大的事情自家小姐的脸上才会出现如此的表情,但小姐不说,她们不能多问,免得影响到自家小姐思考。 又过了一会,蓝翎抬脚来到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看向凌霜凌露问道:“你们说一个女人的容貌被人毁了,什么样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谁的容貌被毁了?”凌露一脸的吃惊,想都没想便问了出来。 “多嘴!”凌霜看向凌露低斥了一声,“小姐问我们问题,而不是来满足你的好奇心的!” 凌露赶忙吐了吐舌头,朝着蓝翎露出讨好一笑。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责怪凌露多嘴,但也没有说出她娘毁了容的事情。 “小姐,我觉得绝大多数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而且很多女人还喜欢拿别人的容貌和自己的相比,如果自己比别人长得好看,心里就高兴,如果没有别人长得好看,心里就会产生嫉妒,嫉妒一旦变成了恶毒,她就很可能去毁了人家的容貌。所以,我觉得毁一个女人容貌的凶手一定是一个女人!”凌霜做了一番分析后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姐,这可不定哦。”凌露紧接着道:“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喜欢这个女人的男人干的,你想呀,如果这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而这个男人又特别心胸狭隘,说不定这个男人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女人的容貌给毁了,让她永远也无法出去见人。” 蓝翎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出声,她知道凌露假设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 她娘出身于北宁第一世家的玉家,家教甚严,后来嫁给了她爹爹,更是为人低调,根本就不存在招蜂引蝶一说,而且她爹爹并不是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男人,所以凌露的假设在蓝翎看来根本就不成立,蓝翎更倾向于凌霜的观点,这件事可能跟某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如果是女人的话,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爱慕她爹爹一群女人的中的一员? 蓝翎早就知道凭她爹爹的身份容貌地位,爱慕他的女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十六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想从这一方面去查当年的真相肯定不容易,但不管有多不容易,她都必须找出当年的真相! 想到这,蓝翎立即对凌霜吩咐道:“凌霜,立即派人去查十六年前爱慕战王爷的所有女人的资料,不得有误!” “啊?”凌露惊呼了一声,赶忙捂住了嘴巴,查爱慕战王爷所有的女人的资料,而且还是十六年前的,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凌露很想问自家小姐为何要查那些女人,但接受到姐姐警告的眼神,凌露顿时就话吞了回去。 “是!”凌霜向来不会多问不该问的问题,应了一声便快速出了房间。 凌霜刚出了房间,蓝翎就见到管家蓝成忠匆匆来到了她的院子门口,蓝翎向凌露示意了一下,让凌露去领他进来。 蓝翎昨日回府后便立下了一条规矩,府里的人,不管是谁,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踏进她的院子,蓝致绅没说什么,蓝成忠知道蓝致绅是默许了,他作为管家,自然也不能例外,即使有事通禀,也要等蓝翎允许了才能进去。 很快,凌露领着蓝成忠进了蓝翎的房间,蓝成忠给蓝翎行了一礼,便赶忙道:“小姐,庆王爷来了,说想见小姐您,现在正在府门口等候,要不要让他进来?”蓝成忠早就听说了昨日大殿上发生的事情,那臧鳌虽然是西齐的摄政王,但他竟然不把蓝家放在眼里,而且他还敢主动找上门来,蓝成忠当然不会立马请他进来,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下人,到底让不让臧鳌进府还是由主子们说了算。 “父亲才是一家之主,你怎么不去问他?”蓝翎看着蓝成忠故意问道。 “小姐,老爷和公子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夫人又卧*不起,所以奴才就直接问您来了。”蓝成忠自然也听说了蓝翎当着皇上的面撕毁圣旨一事,知道这二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小姐了,她连皇上都不怕,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说话做事都必须万分地小心。 蓝翎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来者都是客,请他到前厅喝茶,就说我稍后就到。” “是!”蓝成忠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出了蓝翎的房间。 待蓝成忠出了院子,凌露这才看着蓝翎道:“小姐,那臧鳌一定是居心*,来者不善,您干嘛要见他?直接让人给他吃一个闭门羹,看他以后还敢那么猖狂?”凌露对昨日臧鳌在大殿上说的话可听得一清二楚,在她看来,臧鳌就是一只狂妄自大的恶狗,他竟然敢打小姐的主意,完全就是嫌命太长了! “给他吃一个闭门羹他就不猖狂了?”蓝翎笑着站了起来,“他到底干什么来了,看了不就知道了?”蓝翎说着快步迈出房间。 “也对哦,还是小姐厉害!”凌露嬉笑着拍着马屁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蓝翎笑了笑,快步往前厅走去。 尽管燕惊寒并没有真休了她,但在世人的眼里,她已经被休回了娘家,为此,今天早晨蓝翎让凌露给自己梳了一个姑娘的发式,让三千青丝垂于肩上,一阵清风吹过,发丝飞舞,衣袂翻飞,淡雅出尘得如同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蓝相府的下人们都没有见过如此的蓝翎,没有出嫁之前蓝翎都是带着帷帽,根本看不见容貌,而出嫁之后也就是回门那天回来了,但梳的是妇人的发髻,而此时当他们看到没有梳妇人发髻的蓝翎,很多人都忍不住偷偷驻足观望片刻,心中无不想着这么漂亮的二小姐寒王爷为何要休了?爱江山不爱美人? 很快,蓝翎领着凌露来到了前厅门口,见蓝成忠正候在门外,他见蓝翎来了赶忙行了一礼。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前厅,看着正端坐在椅子上的臧鳌。 凌露本来没有打算跟着自家小姐一道进来,但放眼一看,就见罗云正站在臧鳌的身后,凌露没做多想便快步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庆王爷真是稀客呀。”蓝翎说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凌露随即站到了蓝翎的身后。 蓝成忠快速端上茶水放到蓝翎的面前,又快速退了出去。 臧鳌端起茶杯,捏着杯盖,轻轻地拂了拂茶水,这才看向蓝翎道:“本王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女子,你一定会请本王进来的。”臧鳌的一双虎目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蓝翎微微一笑,伸手揭开茶杯上的杯盖,再用杯盖朝着正缓缓冒出的热气轻轻一扇,热气顿时散向了别处,蓝翎这才开口道:“庆王爷,你看到了吗?只有等热气冒出来了,才能把它扇走,同理,只有等你进了蓝相府,我才有把你‘轰’出去一说,不是吗?” 闻言,罗云神色顿时一凛,他当然知道昨日大殿之上蓝翎撕毁圣旨砸向自家王爷的事情,此时她竟然说要把王爷轰出府去,她知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身份?岂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真是岂有此理! 罗云心中恼怒不已,但他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向了自家王爷。 对于蓝翎的不敬,臧鳌似乎已经习惯了,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之色,反而笑着道:“本王一向喜欢有味道的女人,你这么说本王,本王不但不会恼怒,而且更激起了本王对你势在必得的决心,所以,你这一招,对本王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不说,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在臧鳌看来,蓝翎可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她的心机手段一点都不逊于男子,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激怒他来达到她的目的罢了。 “没想到庆王爷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还自以为是。”蓝翎心中有些失笑,她想把他轰出府去,那是随时随地的问题,有必要激怒他吗?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臧鳌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自以为是,他昨天已经彻底领教了蓝翎的本事,她做的事都不一定是真的,说出的话就更不一定是真的了。 臧鳌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茶杯中的茶水,但他并没有喝。 蓝翎也没有再出声,轻轻扫了被罗云捧着的锦盒一眼,浅抿了一口茶,臧鳌仅仅是来送给她礼物的?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过了片刻,蓝翎就听臧鳌开口道:“你可知道本王今天为何要来见你?” “庆王爷请说。”蓝翎淡淡地笑了笑,放下了茶杯。 臧鳌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转头看了罗云一眼,罗云立即会意,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把手中精美的锦盒打开,顿时一把小巧而又精美绝伦的弯刀便展现在了蓝翎的眼前。 只见这把弯刀只有一尺来长,刀把上镶嵌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刀鞘上的梅花花纹更是栩栩如生,蓝翎一看,便知道这把刀价值连城。 蓝翎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眸光看向臧鳌,“庆王爷这是何意?” “这把刀叫七星刀,是十八年前一位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子送给本王的,本王觉得它更适合于你,便想把它送给你。”臧鳌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脸上,此时看着没有绾发髻的蓝翎,臧鳌更是感到她跟十八年前的她太像了。 蓝翎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子不就是她娘吗?而且听了“七星刀”这个名字,蓝翎突然想起来七星刀是玉家的传家之宝,她娘会在十八年前把家传之宝送给臧鳌?开什么玩笑!她娘若是把家传之宝送给了臧鳌,她为何还会嫁给了她爹爹? 蓝翎无法肯定臧鳌此举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想试探自己的身份还是另有目的? 本来,对于臧鳌送的任何东西,蓝翎自然是不会收的,但这七星刀可就不一样了,它可是她娘的东西,她必须把它拿回来! “这把刀上的宝石真漂亮!”蓝翎说着伸手把七星刀拿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刀把上的七颗宝石。 罗云暗暗撇了撇嘴,心中想着这蓝二小姐真不识货,这把价值连城的宝刀她竟然只注意到上面的宝石漂亮不漂亮,这把刀落在她的手里真是憋屈! 罗云自然不会说什么,把锦盒放到了蓝翎手旁的茶几上,退到了自家王爷的身后。 凌露有些奇怪,自家小姐可从来都不是爱财之人,这把刀虽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但它也是臧鳌的东西呀,小姐干嘛要收下?凌露想不明白。 “从今以后这把七星刀就是你的了。”臧鳌看着蓝翎手中的七星刀,眸中快速划过了一抹精光。 “多谢王爷,这把刀,我确实很喜欢,那我就收下了,等过两天,我也选一样礼物给王爷送去。”蓝翎笑着说了一句。 自家小姐的话更是让凌露心中诧异不已,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那本王就在驿馆里等着。”臧鳌笑着道。 随后,臧鳌也没再停留,带着罗云告辞出了府。 待臧鳌走了,蓝翎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时让凌露去厨房端一碗鸡血。 很快,凌露端着一碗鸡血进了房间,把碗放到桌子上,看着自家小姐问道:“小姐,您要鸡血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蓝翎说着把装有七星刀的锦盒放到盛有鸡血的碗的旁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露就见有一群针尖大小的红色的小虫子从锦盒的缝里爬了出来,快速地爬上碗沿,再快速地爬进了鸡血里。 “小姐,这些虫子是什么东西?太恶心了!”凌露惊呼出声。 “我若猜得没错的话,它们就是传闻中的血盅。”蓝翎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寒光,血盅,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她听鬼谷子说过,这种东西以血为生,一旦进入人的体内,虽然不会致命,但却可以扰乱人的心智,臧鳌把暗藏了血盅的七星刀送给她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他想扰乱她的心智,然后乖乖地跟他走。 想到这,蓝翎突然想到她娘被她爹爹毁容一事,那件事若真是她爹爹做的,那会不会是她爹爹中了血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蓝翎顿时想到这种可能性,决定也从这个地方入手查查。 “血盅?”凌露还是不明白,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血盅可以寻着血腥味进入人的身体,在苏醒状态下扰乱人的心智,让这个人乖乖听操控之人的话。”蓝翎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它跟摄魂有什么区别?”凌露知道摄魂这种药也是控制人心智的,赶忙问道。 “简单的说,中了摄魂,这个人一定会死,但中了血盅,这个人不一定会死。” “我就说那个臧鳌没安好心!”凌露顿时怒道:“小姐,一定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 “那是当然。”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所谓礼尚往来,我一定会送他一份‘大礼’!” …… 罗云跟着自家王爷进了房间,这才开口问道:“王爷,属下觉得那蓝二小姐并不像爱财之人,她那么爽快地就收下了七星刀,王爷,她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给王爷您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七星刀的锦盒里藏有血盅,罗云当然知道,他本来还在担心蓝翎不会收下,不想蓝翎却没有一点推脱就收下了,这让他不得不感到奇怪。 臧鳌一撩衣摆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着罗云道:“罗云,那蓝翎再聪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她是蓝相府的千金小姐,她即使会医术,也不可能有多高的造诣,那血盅可不是会一般医术的人能看得出来的,即使燕惊寒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你就不要草木皆兵了。” 在臧鳌看来罗云完全就是想得太多了,蓝翎确是有心机有手段,但他从来没有查出来她会医术,不会医术,她能看出来什么?她之所以收下七星刀也只是看七星刀上的宝石好看而已,她甚至都不知道把刀刃抽出了看一下,七星刀到她的手上也就是暴殄天物,不过跟他的大业相比,一把七星刀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是属下多虑了!”罗云赶忙道,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罗云的心中依然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蓝翎用完了晚膳,便从密道出了蓝相府,掠过几处屋脊,很快便来到了燕惊寒的王府外面。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蓝翎自然不能走大门进府,便准备翻墙而入,然而当蓝翎正准备跃上围墙,却看到岳思语突然闪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二话没说,便拉着她往前走去。 “思语,你要拉我去哪里?”蓝翎疑惑不已,赶忙问道。 “找个地方,你陪我喝两杯。”岳思语加快了脚步,手更是攥紧了蓝翎的手腕。 从岳思语手上的力度,蓝翎就能感觉出来岳思语此刻心情是极不平静,她心中有事,她想借酒消愁! 蓝翎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岳思语拉着她进了一家离燕惊寒王府最近的酒楼。 岳思语要了一间雅阁,点了一桌子的菜和两壶桂花酿。 岳思语拿起酒壶给自己和蓝翎面前的酒杯都斟满了酒,随后,岳思语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蓝翎并没有阻止岳思语如此的喝酒方式,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之后,这才开口道:“思语,你是找我来看着你喝酒的还是想让我陪你说话的?” 闻言,岳思语放下了酒杯,胳膊抵在桌子上双手捂着额头,道:“蓝翎,我今天若是不找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我想我会疯掉的!” “出什么事情了?”蓝翎赶忙问道。 “我……我让穆子轩吻了我!” 岳思语本来以为她不去想穆子轩吻她的情形,她就可以把这件事给忘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事与愿违,自从她回府之后,她的脑海中就不停出现穆子轩吻她的情形,她越不想去想,脑海中的画面就愈发地清新,她不明白她明明喜欢的男人是慕容笑尘,但她为何会不停地想着穆子轩吻她的情形,她到底是怎么了? 在极度的懊恼茫然矛盾中过了几个时辰,岳思语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心里的煎熬,便决定找蓝翎说说,不管怎么说,蓝翎是她唯一一个对她来说能称得上“朋友”二字的人。 第十一章 最幸福的男人 蓝翎创建的无忧宫可以说是这片大陆最大的情报组织,蓝翎的手上有着这一片大陆所有上流人士的资料,对于岳思语所说的穆子轩,蓝翎自然也是知道的。 穆子轩将门之后,在燕惊寒军营中效力,是燕惊寒手下最年轻的将领,容貌俊朗,但向来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穆子轩至今未婚,蓝翎是知道的,但蓝翎并不知道他喜欢岳思语,此时听岳思语这么一说,蓝翎顿时就觉得岳思语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虽然蓝翎一直希望岳思语能把慕容笑尘感化,希望能得其所爱,但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岳思语都没有让慕容笑尘爱上她,蓝翎知道岳思语能得到慕容笑尘心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女人的青春本来就是很短暂的,有多少个三年值得消耗?与其去执着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恋,还不如回头看看那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以穆子轩的为人,他会突然吻了岳思语,蓝翎猜想他一定是喜欢了她很久,这份默默的喜欢就值得岳思语为他停留。 蓝翎站了起来,快速坐到岳思语身旁的圆凳上,看着岳思语,笑着道:“你跟我说说,他当时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闻言,岳思语小脸顿时一红,想都没想便道:“没什么感觉!”岳思语开始有点后悔了,她是找她来诉说烦恼的,可她倒好,竟然问她这种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她是她朋友吗? “是吗?”蓝翎看着岳思语又羞又恼红红的一张小脸,根本就不信岳思语什么感觉都没有,若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话,她烦恼个什么劲?就当是被猪啃了好了。 听着蓝翎拉长的话音,看着蓝翎明显不信的表情,岳思语使劲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小声道:“我只感觉当时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岳思语声音越来越小,没说完便没了声音。 “你当时并不讨厌他吻你,一点都不感觉到恶心,对吗?”蓝翎继续问道。 岳思语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岳思语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心里又不喜欢穆子轩,她为何不讨厌他吻她? 蓝翎笑了笑,“既然你不讨厌他吻你,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来证明他其实才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 “他怎么可能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又有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岳思语惊呼出声,但她并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看向自己的杯中闪着波光的酒水,酒水中浮现的是慕容笑尘对她厌恶至极而又冰冷之极的俊颜。 随后,岳思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香醇的酒中她品出的是苦涩的味道。 “思语,人有时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人不一定真的能认清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去评价你对慕容的感情如何,我只想劝你一句,执着固然可贵,但有时要学会放手,与其去执着一段看不到尽头的爱恋,还不如回头看看一直在你的身后默默守护你的那个人,他说不定才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个人。” 听了蓝翎的一番话,岳思语突然感到心中一阵酸涩,她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穆子轩对她如何,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语,而是一直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为她遮风挡雨,每次看到他幽深的黑眸中隐藏的炙热,她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她。 岳思语使劲眨了眨眼睛,散去眸中的雾气,端起了酒杯,看着蓝翎道:“蓝翎,其实,在这之前,你在我的心中情敌的位置大于朋友的位置,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真正的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从今晚开始,以前的岳思语已经死了,我再也不会追着慕容笑尘跑了,我要做回我自己!” 蓝翎端起了酒杯,欣慰地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你也是!”岳思语把酒杯在蓝翎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又道:“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说完,岳思语又一饮而尽。 原本蓝翎的酒量并不行,以往她也很少喝酒,但今晚蓝翎却有了一种想喝酒的*,不管是不想扫了岳思语的兴也好,还是得知她娘所受到的伤害对心中阴霾的发泄也好,蓝翎并没有拒绝,也慢慢把一杯酒喝进了肚子。 蓝翎的酒量跟岳思语的相比确实差了很多,三杯酒下肚,蓝翎就感到头开始昏昏沉沉的,她使劲摇了摇头,看到的依然是岳思语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动,蓝翎心中清楚她开始醉了。 蓝翎不再喝酒,而是一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对岳思语道:“我醉了,你送我回去吧。” “你的酒量太差了!”岳思语没有想到蓝翎的酒量会这么差,抱怨了一句,还是站了起来,不醉不归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若她俩都喝醉了还怎么回去? 岳思语伸手就想扶起蓝翎,但她还没有碰到蓝翎的胳膊,就见燕惊寒突然从窗户飞身进了房间,岳思语立即收回了手。 “你来做什么?你不是把蓝翎休了吗?”岳思悦快速挡到了燕惊寒的跟前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看着蓝翎一副明显喝醉的模样,燕惊寒的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向岳思语的凤眸中更是寒星点点,“你让翎儿陪你喝酒就是把她灌醉的?!” 原本燕惊寒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蓝翎被岳思语拉来这里喝酒了,他以为岳思语只是想找蓝翎说说话,说一会话,蓝翎就会回去,但他左等右等依然不见蓝翎回去,他不放心便决定亲自来看看,不想却看到蓝翎喝醉了,岳思语却没有一点喝醉的模样,燕惊寒心中顿时就不乐意了,觉得岳思语这丫头就是在欺负他的翎儿! 被燕惊寒不问青红皂白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岳思语自然不愿意了,“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把蓝翎灌醉的?倒是你,你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蓝翎写了一封休书!” 趁着酒劲,岳思语觉得她必须为蓝翎打抱不平,燕惊寒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休了蓝翎,现在竟然还好意思一副对蓝翎关心之极的模样,他凭什么?! “你管不着!”燕惊寒可不想跟岳思语解释什么,一把把岳思语拨开,来到蓝翎的身旁,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 蓝翎虽然醉了,但并没醉得不省人事,她知道燕惊寒来了,在燕惊寒抱起她时,双手便自然地搂上了燕惊寒的脖颈。 看着蓝翎的举动,岳思语撇了撇嘴,也没在出声阻止,其实她从后来得到的消息也知道燕惊寒当时是身不由己,他并不是像大多数人都看到的那样对蓝翎没有一丝情爱,其实他是非常爱蓝翎的。 燕惊寒没有片刻停留带着蓝翎快速出了雅阁,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进了房间,燕惊寒把蓝翎轻轻放了*上,坐在*沿上,伸手抚上蓝翎依然带着红晕的小脸,柔声地问道:“翎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喝醉?” 出了酒楼,被冷风一吹,蓝翎的酒也醒了不少,伸手覆上燕惊寒的大手,柔柔一笑,“只是想喝酒了而已,” “我不信,你心中一定有事,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在燕惊寒的印象里,蓝翎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理智,她向来都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喝醉的,她既然把自己喝醉了,那么就说明她心中一定有事! 听燕惊寒如此一问,蓝翎并没有回答燕惊寒的问题,而是双手勾住燕惊寒的脖颈,把他拉向自己,开口道:“惊寒,爱我!”蓝翎说着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朱唇。 燕惊寒急忙错开了脸,“翎儿,你到底怎么了?”蓝翎越是这样,燕惊寒越觉得蓝翎心中有事,而且一定是大事! “惊寒,我今晚只想你爱我,明天再告诉你,好吗?”蓝翎睁着还有些微醉的眼睛看着燕惊寒,醉眼朦胧间带着一抹别样的*。 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不再犹豫,快速低头掠住了蓝翎鲜艳欲滴的唇瓣,辗转*。 …… 良久之后,燕惊寒搂着娇柔无骨的人儿,在她耳边喃喃自语,“翎儿,你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永远!” 听着怀中人儿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燕惊寒知道她听不见,但他依然说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他不光是对她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离开他! 自从有了她,他明白了什么是思念,什么是心疼,什么是柔情似水! 自从有了她,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孤寂,什么是荒芜,什么是形单影只,他的生活再也不是苍白一片,而是带上了绚丽的颜色! 她爱了他五年,她为了他不惜封了自己的记忆抛弃所有只为换一次他爱上她的机会,每每想到这些,燕惊寒就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这五年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得了她最深的爱和最刻骨的情!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会用他一辈子的时间补给她这五年的空白,他会给她他所有的寵爱! …… 躺在燕惊寒温暖的怀抱,鼻翼间都是熟悉无比的松竹的清香,蓝翎一、夜好眠,天色将明,蓝翎慢慢睁开了眼睛。 对上满是柔情的凤眸,蓝翎笑着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时辰前。”燕惊寒笑着说了一句,低头在蓝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这半个时辰都一直在看着我。”蓝翎把脸贴在燕惊寒的胸前笑着道。 “翎儿说对了,这半个时辰,为夫就是一直在看着我的翎儿,而且为夫还觉得半个时辰过得太快了,为夫还想多看一会。” 燕惊寒的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实话,看着怀中人儿娇美的睡颜,燕惊寒的心早已柔得如一潭春水,他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他希望一切阴谋算计争斗都离他们远去,他的眼中只需装着他的翎儿。 “甜言蜜语!”蓝翎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是非常受用的,躺在心爱男人的怀里,听着难得从他嘴里说出的情话,蓝翎的心中早已甜如蜜,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收紧了手臂,下颚轻轻在蓝翎的秀发上摩擦了两下,“翎儿,我爱你!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说给你听你爱听的甜言蜜语,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虽然休书是假的,但大殿之上翎儿所受的委屈却是真的,这件事让燕惊寒一直无法释怀,心中一直充满了内疚。 燕惊寒知道蓝翎并不怪他,但他却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在翎儿对他五年的爱恋和付出面前,燕惊寒更是觉得他欠翎儿的太多了。 “傻瓜。”听着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蓝翎自然猜到了燕惊寒心中所想,抬眼看向燕惊寒接着道:“惊寒,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在那天那种情况下,我如果是你,我也会做同样地选择,一时的委屈和你我的性命以及千千万万的人的性命相比,一时的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再说,保住了性命,再大的委屈都可讨回来,更何况,我一直没有认为是你给我了委屈,那臧鳌和燕鸣轩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翎儿……”燕惊寒深情地轻唤了一声,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他的翎儿总是这么理智而又善解人意,她用她对他的爱包容着他的一切,燕惊寒突然发现,能在五年前让她遇见自己是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夫君,我爱你!”蓝翎笑着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她一直都认为婚姻就是相知相惜相扶相守患难与共,一路上可能有数不清的艰难险阻,但只要他们心中爱着彼此,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着蓝翎如花的笑靥,燕惊寒紧紧把蓝翎搂在怀里,心中更是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燕惊寒才开口问道:“翎儿,你昨晚为何把自己给喝醉了?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脸色带上了一抹凝重。 “翎儿,告诉我!”燕惊寒看着蓝翎的脸上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不要紧张,我没事。”蓝翎赶忙道,随后便把她娘毁容中毒的事情以及臧鳌给她送了七星刀的事情都跟燕惊寒说了一遍。 在听到“血盅”的时候,燕惊寒浑身顿时散发着阵阵寒意,臧鳌,他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燕惊寒慢慢敛去身上的寒意,看着蓝翎道:“翎儿,以我看来,岳父应该并不知道岳母被毁容一事,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岳父,他找了岳母这么多年,如果听闻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所为,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等我们弄清了事情的真相,你再告诉他也不迟。” 蓝翎点了点头,“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相信爹爹会对娘做出那种事情,这段时间,我不会让他们再见面,我会尽快查出当年的真相。” “我会帮你一道查,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找出真相来。”燕惊寒安慰着蓝翎。 “好,我相信!”凭这燕惊寒和她的势力,蓝翎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出十六年前的真相。 …… 岳思语怎么也没有想到蓝翎的一番话对来来说竟然就像灵丹妙药一般,昨天晚上她回来之后,躺在*上没有难过没有苦涩没有欲罢不能的想念,酣然入睡,而且是一觉到天明! 岳思语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早晨这么好过,连院子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她都觉得它们是在唱歌。 岳思语勾了勾嘴角,从*上坐了起来,这时兰儿的声音在房间外响了起来,“小姐,您醒了?奴婢进去了?” “进来吧。”岳思语心情好,声音也轻快了许多。 很快,兰儿端着洗脸盆进了房间,把洗脸盆放到洗脸架上,随后,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帮岳思语拿出了一套衣服。 看着兰儿手中的黑色的男装,岳思语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道:“我今天想穿女装。” “啊?”兰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兰儿满脸的难以置信,岳思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小姐是女人,难道不能穿女人的衣服?” “当然能穿,当然能穿!奴婢这就帮您拿!”兰儿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冲到了衣柜前面,把男装放了回去,拿出了一套女装。 兰儿可从来没有看过自家小姐穿女装的模样,顿时觉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岳思语磨了磨牙,她不就穿女装吗?这丫头至于这么兴奋吗?难道在她心里,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岳思语顿时决定从今后她天天都穿女装,她要做回一个真正的女人! 作为岳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尽管岳思语从来不穿女装,但她的衣柜里可不缺女装,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应有尽有,这些毫无例外都是她老娘替她准备的,此时,岳思语不得不承认还是她老娘最了解她,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自己会主动穿回女装。 兰儿帮岳思语选了一件粉色的绫罗长裙,伺候着岳思语穿戴整齐,又帮岳思语梳了一个姑娘的发式,岳思语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娇美动人的大美人。 “小姐,您真漂亮!”兰儿依然处在兴奋之中,看着如此的自家小姐更是忍不住感叹道。 岳思语瞪了兰儿一眼,没好气道:“我以后会天天让你看到我如此打扮,一直让你看到腻为止!” “小姐貌若天仙,奴婢才不会看够呢。”兰儿笑着道。 “油嘴滑舌!”岳思语哼了一声,不想话音刚落,却听到穆子轩的声音在房间外响了起来,“思语,我要进去了?” 穆子轩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他不会又想来吻她的吧? 想到这,岳思语的小脸顿时一红,这时就见穆子轩已经推开门进了她的房间。 见穆子轩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进了她的房间,岳思语更不乐意了,快步来到了穆子轩的跟前,不悦道:“穆子轩!我同意让你进来了吗?” 兰儿抿嘴偷偷笑了笑,给穆子轩行了一礼,便快速退出了房间,同时把门合了起来。 “你没有出声,我以为你说同意了。”穆子轩笑着道,眸光一直落在眼前娇美的人儿身上,原来粉色的衣服更适合她。 感受着穆子轩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岳思语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狠狠地瞪了穆子轩一眼,便想离开房间,逃离他的视线。 但她刚走两步,却被穆子轩一把握住了手腕,再被他快速一拉,她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穆子轩,你干什么?”再一次被穆子轩搂在怀里,岳思语的心突然莫名地跳快了起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薄唇,脑中更是不停地回放着他昨日吻她的情形。 看着岳思语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穆子轩眸中含满了笑意,快速低下了头。 第十二章 在我心中,你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 看着穆子轩快速压下的薄唇,岳思语更是心跳如雷,慌忙侧开脸,又羞又恼道:“穆子轩,你混蛋!我同意让你吻我了吗?” 穆子轩低笑了两声,“那好,思语,我想吻你,你愿意吗?” 穆子轩很少笑,更是惜字如金,在岳思语的眼中穆子轩就是一个不懂得情趣为何物的男人。 但岳思语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毫不掩饰地问她愿不愿意让他吻,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说,而且还带着柔柔的浅笑。 错愕,恼怒,羞怯,让岳思语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而是用她的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穆子轩,咬了咬牙道:“穆子轩,你不要太过分,昨天,昨天只是一个意外!”岳思语觉得必须把那件事跟穆子轩澄清,她就当它是个意外! 穆子轩笑了笑,收紧了手臂,轻轻地开口:“如果一定要说是意外,那它就是一个最美丽的意外。思语,很多年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现在依然很喜欢很喜欢。我不求你能把他马上忘记,我只愿你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给我一个把我自己放在你心上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席之地,我也足矣。” 听着穆子轩无比真挚的话语,岳思语心中的羞,心中的恼,快速地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感到。 眸中满满地覆上了一层雾气,岳思语使劲眨了眨眼睛,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待我?我根本就不像一个真正的女人!”岳思语突然拔高了声音,两滴清泪快速地滚落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穆子轩。 “在我的心中,你是最好的,你是这个世间最美的女人!”穆子轩伸手把岳思语脸上的泪珠抹去,轻柔的动作带着无比的怜惜。 心弦再一次被触动,岳思语的泪如同决堤的江水不停地涌了出来,伸手轻捶了穆子轩两下,哭着道:“你就是一个笨蛋,世上最笨的笨蛋!” 穆子轩更是收紧了手臂,把岳思语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自己的衣襟,“思语,我是笨蛋,你不也是吗?我们两个都是笨蛋,正好是天生一对!” 穆子轩的话顿时让岳思语破涕为笑,依然带着泪光的眼睛娇嗔了穆子轩一眼,“你想得美!谁要跟你天生一对?” “不就是你吗?”穆子轩笑着道,说着放开了岳思语,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锦帕,细细地为岳思语擦着脸上的泪痕。 “我自己来!”感动发泄过后,岳思语顿时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伸手就要抢穆子轩手中的锦帕。 穆子轩轻巧躲过,“我帮你擦。”说着,穆子轩的另外一只手快速地搂上了岳思语的腰身。 清楚地感受到穆子轩无比的疼惜,岳思语没再拒绝,而是静静地看着穆子轩,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她,似乎一直都没有长大。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追在一个不曾看她一眼的男人的身后,却无视他一直默默的守候,她是不是也该长大了? 蓝翎说的对,与其固守一份遥不可及的执着,何不回头看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他?她给他一个机会,其实何尝又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岳思语不敢说她能立马忘记慕容笑尘,但她愿意去尝试,她愿意尝试着把他放在心里,爱上他。 “子轩,如果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你该怎么办?”岳思语看着穆子轩突然问道。 穆子轩笑了笑,异常肯定地开口:“不可能,只要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我会帮你把他从你心中抹去。” “这么自信?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岳思语可不跟穆子轩客气,直言不讳。 穆子轩低笑了两声,双手把岳思语搂向了自己,眸光中带着无比的认真,“思语,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好。” 岳思语轻轻的一个字让穆子轩顿时怔在了那里,紧接着心中一阵狂喜,眸中迸发出最绚烂的光芒! 她真的答应了?! 穆子轩根本就没有想到岳思语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他的要求,狂喜过后,穆子轩搂着岳思语的腰身把岳思语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嘴中发出最爽朗而喜悦的笑声。 看着穆子轩脸上从来不曾出现的如此高兴的模样,岳思语慢慢地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脖颈,眸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 片刻,穆子轩把岳思语放了下来,但并没有松开手,依然紧紧地把岳思语搂在怀里。 “思语,我想吻你,可以吗?”看着岳思语诱人的朱唇,穆子轩不由地想到了昨日吻岳思语时的情形,他还想重温那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但他不想再惹她不高兴,他想征得她的同意。 岳思语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但她还没有喜欢上他就老是让他吻她,岳思语感到相当的怪异。 岳思语心中纠结不已,但穆子轩看着岳思语纠结的小脸,笑了笑,快速低下头,帮岳思语做了选择。 唇瓣被穆子轩温温的薄唇覆上,岳思语顿时呼吸一紧,感受着穆子轩唇上无比的温柔,岳思语慢慢合上了眼帘,任由穆子轩一遍一遍地吻着自己,任由心中的悸动蔓延到四肢百骸。 …… “思语……”良久之后,穆子轩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岳思语早已鲜艳欲滴的朱唇,双手紧紧搂着岳思语,薄唇贴着岳思语的耳边深情地呼唤着。 这一次,岳思语没有逃离,而是把脸深深地藏在穆子轩的怀里,静静地听着穆子轩强有力的心跳声。 …… 守在自家爷书房外的朝阳在一百零一次叹息之后,心中又叹息了一声。 朝阳一大早就听流云说了,昨晚自家爷抱着王妃回来了,本来他作为属下看着自家爷和王妃感情依旧如初应该高兴才是,但一想到他自己,朝阳却郁闷了。 凌霜跟着王妃回了蓝相府,虽然表面上爷把王妃休了,但实际上王妃和爷还是夫妻,尽管此时王妃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回王府,但王妃想回来那是随时随地的问题,但凌霜可就不一样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更不可能主动回来找他,而他又不能贸然去蓝相府,一想到不知王爷和王妃不知何时才能再拜一次堂,他何时才能见到凌霜,朝阳便郁闷不已。 一想到这些,朝阳恨不能现在就去把臧鳌给剁了,若不是他,王妃不会离开王府,凌霜也就不会离开王府,凌霜若是天天跟他在一起,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完全接受他了,他就可以娶她做媳妇了,但以现在状况看,凌霜不跟他生疏了就不错了,想娶她做媳妇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朝阳再一次叹息了一声,就见皓月快步走了过来,朝阳顿时神色一凛,看着皓月急促的步伐,朝阳知道皓月一定是有要事向爷禀报。 朝阳看着皓月快步来到他的跟前,赶忙闭紧嘴巴,压了压想打听的*。 “爷,属下有要事禀报!”皓月对着房门的方向道。 “进来!”燕惊寒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皓月快速推开房门进了书房,朝阳随即帮皓月合上了房门。 皓月快步来到燕惊寒的案桌前面,快速开口道:“爷,展鹏传来了消息,说他亲自去了臧天佑的皇宫,见到的臧天佑并不是真的臧天佑,真的臧天佑早已生死不明!” 闻言,燕惊寒放下了手中的笔,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如果真的臧天佑已经死了,那么他想和臧天佑做的买卖就再也没有做成的可能,那也就是说明整个西齐已经完全掌握在臧鳌的手上,没有人可以取而代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若在东楚对臧鳌动手,真的可能会引起两国交兵,生灵涂炭,他该怎么办? 看来这件事他必须从长计议才行,燕惊寒心中暗暗思索着。 “爷,展鹏已经派人在追查臧天佑的消息。”皓月又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燕惊寒点了点头,片刻后对皓月吩咐道:“在边关加派人手,密切注意西齐军营中的动静,一天一报,不得有误!” 臧鳌五十万大军在边关待命,战事可能一触即发,燕惊寒知道他必须加强防范。 “是!”皓月应了一声,又赶忙问道:“爷,要不要从阁里调出人手追查臧天佑的消息?” “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臧鳌很快就会有动作,我们只能另想对策。”燕惊寒从昨日臧鳌送了一把藏有血盅的七星刀给蓝翎就推断出,臧鳌如此急不可待地对她的翎儿出手,那就说明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他准备离开东楚了。 “是!”皓月应了一声。 随后燕惊寒便让皓月退了出去,暗自沉思。 …… 蓝欣儿“死”了,燕鸣轩在皇宫里大办丧事,皇宫里到处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下,但太后蓝巧凤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斜倚在金丝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正在闭目养神。 昨天晚上被苏全“伺候”了一、夜,蓝巧凤一、夜没合眼,用完了早膳,蓝巧凤便感到困了,因为心中记挂着事情,蓝巧凤并没有去*上躺着补眠,而是倚在软榻上小憩一会。 就在蓝巧凤昏昏欲睡之时,她听到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声快速传了过来,蓝巧凤随即快速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苏全快速来到蓝巧凤的软榻跟前,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明黄色锦布双手呈给了蓝巧凤,同时道:“太后,您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蓝巧凤没有立即出声,伸手拿起锦布,展开,细细地看一遍上面的几行字,随后才看向苏全道:“这是臧天佑的亲笔?” 原来,前日蓝巧凤让蓝翎回去之后,便想出了一条除去臧鳌的计策,她想跟臧天佑合作,让臧天佑下一道诛杀臧鳌的悬赏密诏,她帮他坐稳龙椅。 在蓝巧凤看来,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臧天佑也不例外,他之所以被臧鳌压制了这么多年,那是因为他没有跟臧鳌抗衡的实力,而她主动提出跟他合作帮他除去臧鳌,臧天佑一定是求之不得。 蓝巧凤虽然有问鼎江山之心,但她的心只在东楚,她不喜欢战争,她知道要想除去臧鳌而又避免战争,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臧天佑之手,罗列臧鳌的罪状,在明面上下旨诛杀,而她再暗中把他除去,这样的话,臧鳌的那些部下就没有对东楚发兵的理由。 为此,蓝巧凤便派人去跟臧天佑谈合作事宜,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这让蓝巧凤不得不怀疑这份密诏到底是不是出自臧天佑之手。 “太后,这份密诏确实是臧天佑所写,但玉玺一直被臧鳌带在身边,所以他无法在这份密诏上加盖玉玺。”苏全答道。 蓝巧凤自然也看到了密诏上并没有加盖玉玺,听了苏全的话,并没有再怀疑,而是把密诏折了起来让苏全收好,随后又道:“哀家让你通知的人今日到京城了没有?” 蓝巧凤知道既然是悬赏诛杀臧鳌,让江湖中的人动手最为妥当,便让苏全派人通知她的那些人来京城待命。 “他们昨天夜里就已经到京城了,可是随时动手。”苏全快速答道。 “好!今晚就让他们动手,务必要割下臧鳌的人头!”蓝巧凤眸中快速地覆上了一层嗜血的光芒,敢挡她路的人,向来只有一个“死”字!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出了大殿。 蓝巧凤一直相信她的那些人的办事能力,在她看来,今日就是臧鳌的死期! …… 蓝翎离开王府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蓝相府,而是先去看了玉碧落,陪着玉碧落说了一会话,随后又去了上官战和上官云瑞的住处。 进了房间,蓝翎见自己爹爹正靠在*头,手上拿着一本书,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脸上的气色显然已经好了许多。 “爹爹!”蓝翎笑着唤了一声,快步来到*边,坐到*沿上。 “翎儿,爹爹已经没事了,你无需天天来看我。”上官战看着眼前的宝贝女儿,一脸的慈爱。 “爹爹,我是你的女儿,天天来看来还不是应该的?”蓝翎笑着道,说着拿起自己爹爹的手,探了一下脉,见自己爹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心中放心了不少。 上官战笑了笑,看着蓝翎,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蓝翎看着自己爹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猜想他爹爹一定是想问关于她娘的事情,但蓝翎觉得在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前,她还是不说为好。 “爹爹,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蓝翎赶忙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情?”上官战压了压非常想见自己爱妻的*,笑着问道。 “爹爹,我在城外有一处别庄,你和哥哥搬去那里住,可好?”蓝翎知道不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没有抹去她娘心中刻骨的恨,她娘见到她爹爹肯定还会毫不留情地对她爹爹动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暂时不让他们见面,而她城外的别庄是她无忧宫的地盘,她娘不知道,她让她爹爹搬到那里住,既可以好好养伤,又能避免她娘找他报仇。 “翎儿,那你娘会去吗?”上官战对住在哪里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能不能再见到找寻了十六年的爱妻。 “爹爹,你和哥哥先搬过去住,我会劝娘的。”蓝翎避重就轻地敷衍了一句,看着自己爹爹眸中满满的期望和对她娘无比的眷恋,蓝翎再一次肯定他爹爹根本就不知道她娘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更是什么都不能说。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如此说了,上官战也没再拒绝,欣然同意了。 随后,蓝翎又陪着自己爹爹说了一会话,便回了蓝相府,让凌霜派人秘密护送上官战和上官云瑞去了城外的别庄。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蓝翎正坐在房间里看着北宁京城一些上流人士的资料,就见凌霜匆匆进了房间,蓝翎随即看向凌霜。 “小姐,我已经查明,今日中午在驿馆附近出现的那两个人就是天冥教的四大长老中的玄冥幽冥两大长老!”凌霜赶忙道。 闻言,蓝翎神色一凛! 天冥教,蓝翎当然知道,它是江湖上的一个教派组织,而且还是最神秘的一个教派组织。 蓝翎不知道天冥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她也不知道他们以何营生,她更不知道他们的教主是谁,她仅仅知道那位神秘的教主座下有四大长老,而玄冥幽冥就是其中的两位。 蓝翎向来知道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隐藏着巨大能量,天冥教虽然也从不参与江湖争端,但它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在如此敏感的时期,玄冥幽冥两人突然出现在京城里,而且还在驿馆的附近出现,这让蓝翎不得不怀疑他们二人的出现跟臧鳌有关。 但他们到底是臧鳌的人还是蓝巧凤的人,蓝翎无法确定。 蓝翎沉思了片刻,看向凌霜道:“立即在驿馆附近加派人手,密切注意他们二人的举动,一旦发现他们进了驿馆,立即回来向我禀告!”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蓝翎独自沉思了一会,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瓷瓶,放在了身上。 很快,到了晚膳时间,蓝翎随便吃了一些,便让凌露把饭菜撤了下去。 原本,蓝翎打算用过晚膳后就回王府,但自从知道了天冥教的人来了京城,蓝翎隐隐感到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改变了主意,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消息。 今晚月亮并没有出来,天空中也没有一颗星星,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漆漆的暮色之下。 蓝翎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翻着资料,凌露候在一旁,一直到了子时,凌霜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小姐,姐姐回来了!”凌露说着快步来到房门后面拉开了房门。 蓝翎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就见凌霜快步迈进了房间。 “小姐,玄冥幽冥二人刚刚进了驿馆!”凌霜看着蓝翎急忙开口。 闻言,蓝翎没有片刻犹豫,站了起来,“走!我们过去看看。”说完,蓝翎快速飞身出了房间。 “是!”凌霜凌露应了一声急忙跟上。 仅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蓝翎便带着凌霜凌露来到了驿馆的围墙外面,蓝翎确认玄冥幽冥二人还没有离开,便带着凌霜凌露翻墙进了驿馆。 避开巡逻的侍卫和隐在暗处的暗卫,蓝翎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臧鳌院子的围墙外面,蓝翎仔细听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因为无法肯定玄冥幽冥两人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蓝翎决定先隐在暗处,静观其变。 蓝翎让凌霜凌露在院子外面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自己飞身进了院子,掠上臧鳌房间的屋顶,隐身于一个暗处。 片刻后,蓝翎就听到“砰的”一声后,臧鳌阴狠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敢来刺杀本王,本王倒要看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紧接着,几十名暗卫快速现身,冲进了臧鳌的房间。 看着院子中的情形,蓝翎已经可以肯定玄冥幽冥二人是蓝巧凤的人,而天冥教就是蓝巧凤的背后势力! 第十三章 故人来 蓝翎趁着院子里吵杂的声音,快速揭开一片琉璃瓦,再把右掌放于那片琉璃瓦的位置,猛地催动内力,紧接着轻轻转动手腕,手掌下的遮挡物瞬间化成粉末飘落到了一旁,房顶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 一切仅在眨眼之间,细微的声响也隐在了吵杂声中,如蓝翎所料,臧鳌并没有发觉。 蓝翎透过洞口往房间里看去,就见两名男子被一张网兜着吊在横梁上,臧鳌罗云和刚刚冲进房间的几十名暗卫全都站在房间里看着网里的二人。 “说!你们的主子是谁?!”臧鳌一双虎目死死地瞪着金丝网里的二人,声音中更是带着隐隐的怒气,竟然有人敢来刺杀他,纯粹就是找死! 金丝网里的二人并没有理会臧鳌,给臧鳌丢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便都闭上了眼睛,完全就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作为最神秘组织的两大长老,蓝翎知道这玄冥幽冥二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中了臧鳌的计,落在了他的手里,但臧鳌想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恐怕并不容易。 罗云看着玄冥幽冥对自家王爷不敬的神色,顿时怒道:“说!再不说,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在罗云看来,自家王爷尊贵无比,岂是区区两个手下败将可以轻视的?他们两人完全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落到你们的手上,我们认栽,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玄冥看向罗云冷哼了一声,更是一脸的不屑。 “想死?”罗云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想死就能死的了吗?告诉你们,你们如今落到了王爷的手上,你们是死是活,都由不得你们了!”罗云说着快速飞身而起。 见状,蓝翎知道罗云这是想去点玄冥幽冥二人的穴道,随即快速转动手腕,一把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金丝网吊在横梁上的绳索,说时迟那时快,在罗云将要碰到玄冥的一瞬间,绳索突然断开,玄冥幽冥二人快速*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臧鳌罗云等人齐齐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玄冥幽冥二人已经快速抓住了时机,从金丝网松开的出口飞身而出,没有片刻犹豫,就向臧鳌扑了过去。 臧鳌罗云等人自然是很快发现了飞刀,但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赶忙应对玄冥幽冥二人猛烈的攻势。 见此情形,蓝翎快速一推掌,把事先准备好的花粉从洞口撒向了臧鳌。 蓝翎早就得到了消息,臧鳌之所以不喜欢花,那是因为他对花粉过敏,为此,蓝翎早就让凌露准备了一包花粉,在适当的时候,好给臧鳌送一份“小礼”,而此时此刻,臧鳌人多势众,而玄冥幽冥只有两人,明显处于劣势,蓝翎觉得此时正是送“小礼”的好时机。 臧鳌本来是处于浑身戒备之中,不想却突然闻到了花粉的味道,顿时便打了一个喷嚏,玄冥抓住时机,趁臧鳌松懈之时,一剑猛地刺向了臧鳌。 “王爷!”罗云惊呼出声。 虽然臧鳌人多势众,但玄冥幽冥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幽冥掩护,玄冥刺杀,二人配合默契,趁着臧鳌打喷嚏之际,玄冥一剑刺中了臧鳌。 不过臧鳌还是反应够快,避开了身体的要害部位,仅仅被玄冥刺中了肩部。 但这对蓝翎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还不能这么快就死了,他对她来说还有用处。 随后,蓝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取下瓶塞,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东西,再一弹手指,红色的东西快速飞落到了臧鳌的*上。 蓝翎向来不喜欢夺人所爱,血盅既然是臧鳌的东西,她自然是要还给他了。 由于罗云等人的誓死保护,再加上臧鳌的手下听闻打斗声纷纷往臧鳌的房间涌来,玄冥幽冥二人再也没有靠近臧鳌的机会,过了片刻,二人不再恋战,飞身出了房间,往院子外面掠去,罗云随即带人快速追了出去。 罗云等人追到了城外便不见了玄冥幽冥二人的踪影,带人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便快速回了驿馆。 玄冥幽冥二人见罗云等人走了,这才从一棵大树上飞身而下。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幽冥看向玄冥问道。 “回去。”玄冥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便抬脚往前走去。 “回哪去?我们还没有杀了那臧鳌。”幽冥赶忙跟上玄冥的脚步,不明所以。 “教主说了,如果这一次能杀了臧鳌最好,杀不掉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自己的性命。”玄冥知道这一次他们没能杀得了臧鳌,臧鳌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再去的话,他们只能是送死,而且教主并没有让他们一定要杀了臧鳌,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要回去了。 闻言,幽冥这才明白了过来,不再多言,和玄冥一道快速往前走去。 隐在暗处的蓝翎和燕惊寒听着二人的对话,快速放弃了活捉二人的打算,悄悄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原来,在蓝翎进了臧鳌院子不久后,得到消息的燕惊寒也进了臧鳌的院子,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发现蓝翎隐在屋顶之上。 待蓝翎跟着玄冥幽冥二人出了院子,燕惊寒这才发现了蓝翎,快速赶上蓝翎,跟蓝翎一道,准备把玄冥幽冥二人活捉。 而此时听闻二人要回去,蓝翎和燕惊寒都认为这可是找到天冥教巢穴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能错过。 随后蓝翎燕惊寒对跟在他们身后的凌霜凌露朝阳皓月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候。 二人跟着玄冥幽冥进了一片荒山,走了半个时辰,就见玄冥幽冥二人进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山洞,进了山洞,蓝翎燕惊寒很快发现了这山洞里暗藏乾坤。 只见这个山洞里有一道石门,玄冥在石门上摸索了片刻,石门快速打开,玄冥幽冥二人快步进了石门,石门随即合上。 发现了天冥教巢穴所在地,蓝翎燕惊寒并没有再跟进去,而是快速离开了这个山洞。 “惊寒,天冥教是蓝巧凤的暗中势力,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蓝翎看着燕惊寒问道,要彻底铲除蓝巧凤,自然是要把她的羽翼一并剪去。 “等解决了臧鳌,就轮到他们了!”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寒光一闪而逝,随即停下了脚步,双手环上蓝翎的腰身,“没想到臧鳌在临死前还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不过这都是我翎儿的功劳。”燕惊寒说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在大殿上撕毁圣旨的真正用意,她想借此机会把蓝巧凤的暗中势力引出来,只有知道了他们是谁,才能一举把他们铲除。 而狂妄自大的臧鳌早已变成了翎儿手中的一枚棋子还不自知,燕惊寒这才明白原来可恨之人真的有可怜之处,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寻死路! “我也没想到今晚能找到天冥教的巢穴,这确实是意外的收获。”蓝翎笑了笑,拉着燕惊寒继续往前走,“其实我更想从臧鳌那里得到关于我娘的一些消息,我一直怀疑他可能知道一些我娘被毁容的真相,甚至那件事就跟他有关,所以,我才没有趁机杀了他,而仅仅是把血盅送还给了他。”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臧鳌受了伤,血盅会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从他的伤口进入他的身体,他一旦中了血盅,只要再找到操控血盅之人,那么想让他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 和凌霜一起被留在了原地,朝阳这两日以来的郁闷瞬间便一扫而空,来到凌霜的身旁,轻唤了一声,“凌霜……” 凌露偷偷抿嘴一笑,“朝阳大哥,你和姐姐慢慢聊,我去和皓月大哥说会话。”凌露说着快步往皓月的跟前走去。 “好。”见凌露这么有眼力见,朝阳心中自然高兴不已,脸上更是挂满了笑意。 凌霜却是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很想把多事的小丫头拉回来训一顿,但看着朝阳一脸高兴的模样,凌霜终究还是站着没动。 皓月被凌露当借口拉了出来,皓月只是看了凌露一眼,抬脚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凌露自然也跟他走了过去。 朝阳看着皓月的举动,知道自己兄弟这是给自己创造和凌霜单独相处的机会,朝阳顿时觉得皓月虽然平时闷不啃声的,但在关键时刻绝对够兄弟!不像清*云两个家伙,尽给他出馊主意。 “凌霜,这两日,你有想过我吗?”朝阳看着凌霜的侧脸柔声地问道。 “没有!”凌霜秀眉快速皱了一下,答得异常得干脆。 “真的?”朝阳有些不信,自从凌霜伤好之后,朝阳就发现凌霜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难听的话,朝阳觉得凌霜心里应该有他了,既然有他了,分开了这两日,她肯定会想他的。 凌霜瞪了朝阳一眼,没有开口,而是把单薄的后背留给了朝阳。 朝阳心中一喜,快速转到凌霜的前面,伸手把凌霜的一只小手握在了掌心之中,眸光柔柔地看着凌霜。 “放手!”凌霜慌忙往皓月凌露的方向看去,同时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 “他们并没有看我们。”看出了凌霜的担心,朝阳眸中更是覆满了笑意,说完,把凌霜快速往怀里一拉,双手自然地把凌霜圈在了怀里。 朝阳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凌霜的小脸快速覆上了一层红晕,好看的秀眉已经完全拧了起来。 看着凌霜又羞又恼的模样,朝阳赶忙柔声哄道:“凌霜,我这两日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你就让我搂一会,就一会儿,好吗?” “有什么好想的?”凌霜看着朝阳掺杂着炙热与柔情的眸光,攥了攥手,没有把他推开,而是低下头闷闷地说了一句。 “怎么没有什么好想的?”没有被凌霜推开,朝阳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你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我去想,包括你原来骂我时的情形。” “你很喜欢挨骂?”凌霜抬眼看向朝阳,一双冰冷的眸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只喜欢你骂我。”朝阳笑着道,早已忘记了当初凌霜骂他的时候,自己跳脚的模样,原来凌霜在他眼中的“毒舌”,现在早已变成了“能言善辩”,绝对是*眼里出西施。 凌霜有些无语,嗔了朝阳一眼。 虽然离了有一段距离,凌露还是把朝阳和姐姐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快速捂住嘴巴偷偷笑了两声。 “难怪凌霜对你不放心。”皓月看着凌露突然冒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凌露顿时就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皓月不悦道。 “你刚刚偷窥又偷笑,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皓月直言不讳,凌露的脸顿时就黑了! “皓月,我偷窥又没有偷窥你,我偷笑又没有笑你,关你什么事?告诉你我再有半年就及笄了,我已经长大了!”凌露一把抓住皓月的衣襟,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凌露不想打扰到自己姐姐和朝阳,便只能死死地抓住皓月的衣襟,用一双染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凌露觉得皓月这家伙就是不待见她,处处跟她作对,上一次他明明知道王爷给小姐写的休书是假的,却故意不告诉她,而这一次她又没招他没惹他,她只是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姐姐,偷笑了两下,他竟然说她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你若是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抓着我的衣襟不放。”皓月低头看了看凌露死死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闻言,凌露赶忙收回了手,鼓着嘴巴,瞪着皓月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我从来没有说我很讨厌你。”这一次轮到皓月的眉头快速皱了起来。 “没有?”凌露完全不信,“没有,你为何老是看我不顺眼?老是跟我作对?” “……”皓月张了张嘴巴,但什么都没有说,便把身体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喂,你怎么不说话?”凌露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老是跟她作对的家伙,快速转到了皓月的前面,“我想听你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皓月又是淡淡的一句,便把眸光投向了远处。 “好!”凌露咬了咬牙,伸头贴在皓月的耳边道:“你给我等着,等我跟小姐回了王府,看我怎么跟你作对!” 皓月看了凌露一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光亮闪过,但他并没有出声。 凌露的威胁没有激起皓月的半点反应,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这让凌露只能在心中生着闷气。 …… 臧鳌只伤到了一点皮肉,让随行的御医上了点药,包扎一下,便只留下罗云,让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臧鳌坐在桌旁,眸光沉沉,沉思不语,罗云候在一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罗云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属下觉得王爷您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您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本王自然知道。”臧鳌把手轻轻抚上自己的伤口,他非常清楚今晚若不是他早有准备,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他不知道那三人是谁,(臧鳌虽然没有看到蓝翎,但从飞刀上臧鳌认为玄冥幽冥暗中还有一个同伙)但他知道在这京城里想杀他的人肯定不三两个,他多呆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但在那蓝翎没有来月信的情况下,没有血腥味,血盅最少还要三天才能进入蓝翎的体内,等过了这三天,我们就走。”受了辱又受了伤,不把蓝翎带回西齐去,臧鳌始终不甘心。 “是!”罗云压了压心中的不安,又道:“这三天,属下一定加强戒备!” 臧鳌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他的五十万大军坐镇,东楚没人敢在明面上动他,他只要小心防备他们暗中的动作就行了。 …… 待蓝翎燕惊寒几人回到京城已经将近卯时,蓝翎便没有随燕惊寒回王府,而是带着凌霜凌露回了天翎阁。 蓝翎刚飞身下了屋脊,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姐,怎么了?”紧跟在蓝翎身上的凌霜刚忙问道。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秀眉微皱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故人来了。” 凌霜凌露对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就见自家小姐快速推开房门,抬脚迈了进去,凌霜凌露紧跟着快速进了房间,就见一名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们站在房间里,一身白衣似雪,不染纤尘。 凌露很想上前质问白衣男子是如何进来的,为何擅进小姐的房间,但一想到小姐称他为“故人”,凌露便没有出声。 白色男子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惊喜,“无忧,真的是你?” 蓝翎笑了笑,“天佑,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并不叫‘无忧’。” 听着自家小姐口中的称呼,凌霜凌露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西齐皇帝臧天佑,但问题是,他怎么跑东楚来了,他来做什么? “凌霜,点灯,凌露,去泡两杯茶来。”蓝翎对凌霜凌露吩咐了一句,对臧天佑道:“随便坐吧。”说着,蓝翎在桌旁坐了下来。 凌霜快速把蜡烛点上,退了出去。 臧天佑在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蓝翎笑着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叫‘无忧’,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改不过来了。” “随你了,反正名字也就是个代号,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蓝翎并不太在意,想当初,她去西齐查臧鳌的时候,无意间救了臧天佑一命,当时他问她名字的时候,她不想透露她的身份,只告诉他她是无忧宫的人,从那以后他就叫她无忧,一晃都已经八年了,他们都长大了。 “无忧,想不到八年弹指一挥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这几年,你过的好吗?”臧天佑对蓝翎的消息还是听闻了不少,但他想亲耳听到蓝翎自己说。 “自然是挺好的。”蓝翎笑着说了一句,转而又问,“你呢?” “我在六年前臧鳌找了一个替身取代我想杀我的时候,我就趁机离开了京城,这几年云游四方,过得也倒是逍遥自在。” 听臧天佑这么一说,蓝翎不禁打趣道:“原来你是故意让臧鳌替你干活,自己游山玩水去了,害得臧鳌活也干了,还落得被人埋怨欺负了你,他若是知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臧天佑笑了笑,“他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但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跟他回西齐去,我却是知道的。” “哦,为什么?”听臧天佑这么一说,蓝翎顿时来了兴趣,她一直没有查出来臧鳌处心积虑打她主意到底是为什么,从臧鳌的言行来看,他并不知道她娘就是玉碧落,若不是因为她娘,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臧鳌得了你的一幅画像,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画像旁的两行字。” “什么字?”蓝翎顿时秀眉微蹙了起来。 “得此女者,得天下!” “胡说八道,我跟这天下有什么关系?”蓝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影响到谁得不得天下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 第十四章 辣手摧花!(一更) “天佑,你可知道臧鳌是如何得到我的画像的?”蓝翎看向臧天佑问道。 在和燕惊寒成婚之前,除了蓝相府和她无忧宫的人,也只有她娘,鬼谷子,臧天佑,慕容笑尘见过她的容貌,而且在这些人中,也只有她娘知道她是无忧宫的宫主,如果那个所谓的“得天下”是针对她无忧宫而言的话,蓝翎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成婚之后,她被推到了各派争斗的中心,鹰眼帮一而再被指使对她动手,幕后之人一而再想把她除之而后快,这让蓝翎不得不怀疑臧鳌手里的画像可能是出自幕后之人的手,他想借臧鳌之手让她离开东楚,但如此说来的话,蓝翎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既然都想把她除之而后快了,那又怎会让她离开东楚?蓝翎一时想不明白。 “是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送给他的,但那名男子是谁,臧鳌也没有查出来。”臧天佑八年前遇到了蓝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跟蓝翎学了不少东西,他虽然不过问政事,但臧鳌的事情,他该知道的都知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天佑。” “无忧,你又跟我见外了,八年前若没有你,我早就成孤魂野鬼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是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臧天佑如画的容颜上浮着淡淡的浅笑缓缓而道,浑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神韵,如同一位世外谪仙。 看着没有一点帝王威严的臧天佑,蓝翎很想问臧天佑愿不愿意回去做皇帝,但话到了嘴边,蓝翎还是没有问出口,她从不喜欢强人所难,对于八年的老友,蓝翎更不愿意让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但臧鳌一死,西齐朝中无人主持大局,势必就会引起皇位之争,到时候烽烟四起,受苦的最终是无辜的百姓,这是蓝翎所不愿意看到的。 本以为臧天佑一直在皇宫,臧鳌死了,他正好可以夺其权,坐稳他的皇位,也可以避免两国兵戎相见,现在看来,蓝翎知道她以前的设想太过于理想化了,她并没有靠虑到臧天佑愿不愿意的问题。 见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臧天佑轻声问道:“无忧,你怎么了?” “没什么。”蓝翎笑了笑,快速转移了话题,“你住在哪里?你打算在京城呆多长时间?” “我住在城外,多长时间不一定。” 这时凌露端着泡好的两杯茶进了房间,放下后快速退了出去。 蓝翎看了看臧天佑,明显感到他的话似乎含着另一层意思,但蓝翎并没有多问。 随后,臧天佑又和蓝翎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去。 …… 今日是皇后蓝欣儿棺椁出殡之日,皇帝燕鸣轩带着文武大臣把蓝欣儿葬到了皇陵,燕惊寒蓝翎慕容笑尘都借故没有送葬,而温娘又在送葬途中哭晕了数次之多。 得到这个消息,蓝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让人继续密切注意温娘的一举一动。 晚上,蓝翎用了晚膳之后,便回了王府,自然是翻墙而入,但在经过玉兰院的时候,蓝翎就见一名身着鹅黄色罗裙的丫头进了玉兰院,蓝翎秀眉快速微蹙了起来。 蓝翎一直都知道在她和燕惊寒成婚之前,王府里除了玉兰院有两个美人外,就洗衣苑有几个洗衣服的婆子,而她和燕惊寒成婚后不久,玉兰院的两个美人就被燕惊寒扔出了府,而此时看着一名丫头进了玉兰院,蓝翎不得不怀疑这玉兰院里似乎住进了一名贵客。 蓝翎沉思了片刻,飞身进了玉兰院,见正屋的房间里面亮着灯光,蓝翎一个闪身来到窗边,透过半开的窗户往里看去,就见一名白衣女子正坐在灯下在一块锦帕上绣着什么。 白衣女子微低着头,容貌看不真切,蓝翎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肩上,拿着绣花针的手如玉葱般纤细白希,远远看去一副娇柔之姿,而那名黄衣丫头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看到这里,蓝翎的秀眉又快速微皱了一下,飞身出了玉兰院,快速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在房间里,蓝翎随即又快速来到了院中。 “流云!”蓝翎对着院子里的一棵松树叫了一声。 流云顿时一个激灵,暗叫不好,但还是快速飞身下了松树,来到了蓝翎的跟前。 “王妃!”流云给蓝翎行了一礼。 “玉兰院的那位姑娘是谁?”蓝翎可没有一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 燕惊寒对女人向来是避而远之,王府里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姑娘,这让蓝翎非常奇怪。 无忧宫虽然势力遍布天下,但蓝翎却没有放一个她的人在燕惊寒的王府里,他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她不需要派人打探他的信息。 为此,蓝翎根本就不知道玉兰院里怎么会有一名女子住了进去,更不知道她的身份。 “回王妃,那名姑娘名叫百里琼花,是爷师傅的养女,爷的师娘去世了,师傅又不知所踪,所以百里姑娘便投奔爷来了。”流云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中却觉得这百里琼花不仅是投奔爷来的,而且八成还是冲着爷来的,她看爷的眼神明显就带着小女儿家含羞带怯的爱慕之色,流云觉得自家爷有麻烦了。 “百里琼花?”蓝翎轻念一声,紧接着道:“挺好听的名字。” 不但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如花似玉,流云在心中接了一句,当然他不会说出来,在王妃的面前夸奖一个爱慕爷的女人漂亮可不什么明智之举。 “好了,你回去吧。”蓝翎说着转过身就要往房间走去。 “王妃,您没有其他什么要问的了?”流云赶忙问道,他本以为王妃还会问百里琼花跟爷说了什么,今天都干了一些什么,不想王妃竟然没有问,这让流云有些奇怪,王爷向来不喜欢女人,王府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女人,王妃一点都不在意? “没有,我只要知道她是谁就行了。”蓝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流云接着道:“只要她不妨碍到我,她说什么做什么我并不想知道。” “属下明白!”流云觉得这个“不妨碍”恐怕真有点悬,但他又不好多言。 随后,蓝翎进了房间,找了一本书随便翻着,等着燕惊寒回来。 …… 燕惊寒处理完了公务,便离开了书房,往松竹院而来,朝阳皓月跟在身后。 朝阳皓月作为燕惊寒的贴身侍卫,一般是要在燕惊寒就寝之后,他们才会回他们的房间休息,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三人将要到松竹院的院门口时,百里琼花软软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师兄……” 燕惊寒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百里琼花声音传来的方向,见百里琼花带着丫头海棠正快步而来,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 朝阳看了皓月一眼,便和皓月一道退到了自家爷的身后。 百里琼花快步来到燕惊寒前面三尺处的位置,再想上前,就见自己师兄快速伸出了手掌,冰冷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师妹,虽然我们多年未见,但我的规矩,你不会忘了吧?” “师兄,我以为你成婚之后早就没有了这条规矩,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还请师兄见谅。”百里琼花快速收回了脚,给燕惊寒福了福身,算是赔了不是,海棠也快速给燕惊寒行了一礼。 “何事?”燕惊寒收回了手并没有理会百里琼花的说辞,吐出的两个字依然没有一丝的温度。 在燕惊寒的眼中,百里琼花仅仅是他师傅的养女,仅此而已,他之所以同意让她留在府里,那还是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他更不想因为她而耽误多少时间。 对于燕惊寒的冷,百里琼花似乎早已习惯了,脸上并没有一丝难过之色,依然带着盈盈的笑意,快速把手上的一块锦帕双手捧到了燕惊寒的面前,“师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宝贝能拿得出手,所以我就绣了一块锦帕想送给你,以此来谢谢你收留了我。” 朝阳暗暗撇了撇嘴巴,他觉得百里琼花完全就是在借感谢为名送定情信物给爷,而且她还敢当着他和皓月的面送,看来这百里琼花的胆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白色锦帕上用丝线绣成的“寒”字以及“寒”字旁的两棵翠竹,燕惊寒冰冷的眸光更是沉了一分,“把它毁了!从今以后不准把我的名字绣在锦帕之上,下不为例!” “师兄,为何要毁了?它可是我今日一针一线缝的,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知道你不缺锦帕,你可以不收,但师兄,你怎么可以让我把它毁了?”百里琼花说着双手紧紧抓着锦帕缩了回去,秀眉拧成了一团,漂亮的小脸上一脸的委屈。 见此情形,朝阳瞅了瞅百里琼花又瞅了瞅自家爷,心中猜想爷会不会因为这事对自己的师妹动手?爷的冷酷无情可不是假的。 但让朝阳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爷却在这时突然把手伸到了百里琼花的面前,“拿来!” 百里琼花脸上顿时一喜,双手把锦帕放到了燕惊寒的手掌上。 但百里琼花脸上的喜色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她就见自己的师兄猛地攥住了锦帕,随即再慢慢地松开手,一股青烟冒出后,锦帕已经变成了一小堆灰烬! 燕惊寒随即一挥手,把锦帕的灰烬全部挥到了一旁的地上。 看着自己辛苦了一天的锦帕就这样被毁了,百里琼花顿时泫泫欲泣,“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即使不喜欢,你也不能毁了它呀!” 看着百里琼花一副要哭的模样,朝阳顿时就想到了四个字——辣手摧花! 百里琼花委屈之极的模样并没有激起燕惊寒的一丝不忍,声音依旧冰冷,“师妹,你既然住在我的王府里,你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最好不要做那些我不喜欢的事情,你若不明白的话,我明日会让管家告诉你,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说完,燕惊寒不再理会百里琼花,带着朝阳皓月快速进了松竹院。 见三人的身影消失,海棠这才看着自家小姐弱弱地唤了声,“小姐……”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百里琼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过身,抬脚往玉兰院的方向走去。 …… 燕惊寒快速进了房间,便对上了蓝翎含着笑意的眸光,冰封的俊颜上早已没有了冰封的模样,而是带上了寵溺的浅笑。 蓝翎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迎上燕惊寒,笑着道:“夫君,她可是你的师妹,你如此对人家,你不怕你师傅责怪你?” 蓝翎虽然在房间里,但以蓝翎的功力,她还是把燕惊寒和百里琼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没事,师傅很了解我,他不会怪我的。”燕惊寒说着快速来到洗脸架旁,在洗脸盆里把手洗净,用毛巾擦干之后,这才伸手环上了蓝翎的腰身。 搂着爱妻的纤腰,燕惊寒心中不得不感叹人和人之间真的有缘分可言,百里琼花是他的师妹,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但他依然不愿意让她靠近一分,而他的翎儿,在他们第一次真正见面的时候,他就愿意把她抱在怀里,从这一点上,燕惊寒就觉得云一大师的那一卦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他的翎儿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 从百里琼花给燕惊寒送锦帕的举动上看,蓝翎已经知道了百里琼花不仅仅是投奔燕惊寒来的,她还在打燕惊寒的主意。 对于敢来抢自己夫君的女人,蓝翎自然是不会手软,但百里琼花不管怎么说是燕惊寒师傅的养女,而且蓝翎相信燕惊寒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为此,蓝翎并不打算插手。 “翎儿,师傅师娘一直非常疼爱师妹,如今师娘去世了,师傅又不知所踪,她来投奔我,我不能把她拒之门外,等我帮她找好了婆家,就把她嫁出去,她不会影响到我们。”燕惊寒等了片刻,见蓝翎并没有问他关于百里琼花的事情,便主动解释了一番。 燕惊寒自然也是看出了百里琼花对他有意,但他更清楚地记得自己给翎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不想翎儿因为百里琼花而心生不快。 “我知道,我更知道我夫君的为人,你会处理好你师妹的事情。”蓝翎说着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在蓝翎看来,百里琼花也只是落花有意而已,燕惊寒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意思,她跟蓝欣儿并没有太大区别。 对于爱妻的全然信任,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心中决定必须把百里琼花尽快嫁出去。 “哦,对了,你猜我今天早晨见到谁?”蓝翎抬头看向燕惊寒笑着问道。 “我哪里能猜得到?还是翎儿告诉我吧。”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拉着蓝翎的手来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蓝翎抱在怀里。 蓝翎的天翎阁里都是无忧宫的人,为此燕惊寒并没有得到臧天佑见过蓝翎的消息。 “臧天佑!” 燕惊寒一听,好看的凤眸中顿时一片惊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燕惊寒没有想到就在他正愁如何打破僵局之时,臧天佑竟然自己出现了! 在燕惊寒看来,只要真的臧天佑出现,那么杀了臧鳌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燕惊寒心中所想,蓝翎自然是猜到了几分,但蓝翎却没有燕惊寒这么乐观,臧天佑无心朝政,他们难道要拿刀逼着他去坐上那把龙椅? “惊寒,臧天佑恐怕并不想要那个位置。”蓝翎随后把臧天佑的事跟燕惊寒说了一遍,自然也包括她如何认识臧天佑的。 听完,燕惊寒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翎儿,生在皇家,虽然是坐享荣华富贵,但其实更多的是责任,这种责任,我有,臧天佑也有,这种责任不能因为我们想不想,愿不愿意就不去承担,臧天佑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蓝翎知道燕惊寒说得有理,是个男人就要有担当!很多东西是无法推却的。 “翎儿,我想跟臧天佑好好谈谈,你帮我引荐,如何?” “好。”蓝翎自然没有意见。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燕惊寒心情愉悦,抱着蓝翎站了起来,往*边走去。 蓝翎羞涩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赶忙问道:“夫君,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我们是不是暂且不要孩子?” 闻言,燕惊寒突然微怔了一下! …… 宝贝们,今天万更,下午还有一更。 第十五章 乖乖听我的话,是你唯一的选择!(加更) 燕惊寒微微一怔,蓝翎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赶忙问道:“惊寒,你怎么了?你不同意吗?” 蓝翎在恢复记忆之前,她对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不管不顾,但此时,养母的血海深仇未报,亲娘的滔天恨意未解,而当前的局势又是暗潮汹涌,蓝翎觉得在这个时候要孩子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燕惊寒快速回过神来,好看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复杂之色,笑着道:“翎儿说得有理,我们暂且不要孩子。” 看着燕惊寒明显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夫君,你怎么了?告诉我。”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出声,把蓝翎轻轻放在了*上,自己躺在蓝翎的身旁,把蓝翎拥进怀里,这才轻轻地开口:“翎儿,如果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你会介意吗?” 听着燕惊寒小心翼翼的话语,看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暗藏的歉意和紧张,蓝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手紧紧地楼上燕惊寒的腰身,把脸紧贴在燕惊寒的胸前,“夫君,我不介意,我这一辈子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翎儿……”燕惊寒深情地轻唤了一声,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 过了片刻,燕惊寒平复了一下心境,这才开口道:“我小的时候能拜师傅为师也是机缘巧合,师傅师承天寒派,天寒派的武艺创建于常年冰封的雪山之巅,修炼天寒派的武艺必须经起严寒的考验,修炼几年之后,天寒派的人都无法生儿育女,至今无一例外,所以师傅才收了百里琼花做养女。” “那你当初拜你师傅为师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你这些?”蓝翎有些疑惑,燕惊寒可是皇子,如果故意让皇子不能生孩子,这个罪名可是要杀头的。 “在我拜师之前,师傅就已经跟我说了,但当时我认为自己长大后根本不会娶一个女人做妻子,不会娶妻自然也就不会生子,所以当时并不介意,只是没有想到长大后,我不但成了婚而且娶的还是我的翎儿,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当时,你是不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皇?”蓝翎又问,她觉得没有哪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能生育,更何况这个父亲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家可是最重视子嗣的繁衍的。 “对,我一直没有告诉他,直到他在临终前想把皇位传给我的时候,我才不得不说,父皇无法便把皇位传给了燕鸣轩,让我一定要守护好东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说到这些,燕惊寒心中的愧疚再次生了出来,年少时的一意孤行不但让他的父皇带着遗憾离世,也给他和翎儿带来了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这才明白燕惊寒的父皇当成为何把皇位传给了没有多少建树的燕鸣轩,可笑的是,蓝巧凤一直都以为那是她的功劳,时不时地沾沾自喜。 “翎儿,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不能让你做我们孩子的母亲,这终究是一个一辈子的遗憾。”自从和蓝翎圆了房,燕惊寒就时不时地会想他若是有一个长得像翎儿一样的女儿那该多好,但他知道这只能是他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夫君,我真的不是特别在意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在我看来,我能遇见你就是老天爷对我的特别恩赐,可以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奇迹,所以呀,说不定哪天还会有奇迹的发生,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说到最后,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我的翎儿永远都是这么乐观豁达,为夫真是自愧不如。”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不由地感叹了一句,低头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蓝翎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打趣道:“那夫君以后就多向我学习吧,我保证分文不收!”说完,蓝翎咯咯笑了两声。 揶揄的话语顿时驱散了刚刚有些沉闷的话题,燕惊寒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这时燕惊寒这才想起了什么,看向蓝翎问道:“翎儿,你刚刚说你遇见我是老天爷的特别恩赐,还说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奇迹,是什么意思?” 燕惊寒的敏锐可一点也不比蓝翎差,刚刚因为心情压抑,并没有仔细想,而此时燕惊寒觉得蓝翎的这两句话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它们有更深的含义。 蓝翎笑了笑,觉得此时是应该让燕惊寒知道的时候了。 “惊寒,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蓝翎看着燕惊寒轻声问道。 闻言,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我相信。” “那好,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前世今生。”蓝翎躺在燕惊寒的怀里,把她前世的事情和如何穿越来这里的所有事情都跟燕惊寒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燕惊寒久久没有出声,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事情,深邃的眸光静静地落在蓝翎的脸上。 蓝翎也没有再开口,她知道燕惊寒需要时间来消化接受这种无法想象的事情,她会给他时间。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彼此的眸中只有彼此凝视的身影。 良久之后,燕惊寒轻唤了一声,“翎儿……” “嗯,害怕吗?” 燕惊寒轻轻摇了摇头,突然脸上快速覆上了一抹恐慌,同时拔高了声音,“翎儿,你不会再回到你的现代去了,对吗?”说着,燕惊寒更是收紧了手臂。 “不会回去了。”蓝翎把脸紧紧贴在了燕惊寒的胸前,“这里有你,即使能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了。” “翎儿,这可是你说的,永远都不准回去,永远!” …… 蓝相府 夜深人静,躺在*上装睡的温娘猛地睁开了眼睛,快速看向站在*边的“绿衣”。 “娘,没事了,人都已经出去了,这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人。”带着绿衣人皮面具的蓝欣儿小声地开口。 此时的蓝欣儿一身丫头的打扮,脸上带着绿衣的人皮面具,若是她不开口说话,没有人能认出来她就是已经被下葬了的蓝欣儿。 原来,蓝欣儿早有金蝉脱壳的计划,而她最信任的人便是她娘温娘,她把计划告诉了温娘,温娘便选了与蓝欣儿体型相似的绿衣近身伺候,在蓝欣儿计划实施之前以绿衣回乡探亲为由让人杀了绿衣,把她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 因为蓝翎落水,蓝欣儿被禁足的时候便知道蓝巧凤一定会杀了她,为此,她便将计就计,与她娘里应外合演了一出偷梁换柱,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她娘的一个小丫头。 而蓝欣儿今日才以绿衣的身份回到温娘的身边,在温娘的身边近身伺候。 温娘快速坐了起来,拉着蓝欣儿坐到*沿上,小声道:“欣儿,娘觉得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可能就会有人发现你跟原来的绿衣不同,进而怀疑你的身份,以娘看,你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怀疑你,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娘不想你有事!” “娘,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怕死,只是我不甘心,我爱了他五年,我不甘心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这么死了!娘,我不会走,我要取代蓝翎回到他的身边!” “欣儿,你疯了!燕惊寒已经把蓝翎那个小践人休了,她怎么可能会回到他的身边?你即使取代了她又是什么用?”温娘无法理解蓝欣儿如此疯狂的举动,双手死死抓住了蓝欣儿的手。 蓝欣儿轻轻拍了拍自己娘亲的手,冷笑了一声,“娘,很多东西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既然都把他母妃留给他的紫玉镯送个了她,那就说明他已经爱上了蓝翎,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还不知道?他一旦爱上了一个女人,他根本就不会放手!所以我敢说爹爹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照你这么说,燕惊寒并不是真的休了蓝翎那个小践人,那个小践人迟早有一天还会回王府去?”温娘想了想也觉得蓝欣儿的话有几分道理。 “娘,不是迟早,而是一定,而且说不定蓝翎此时就在他的王府里!”一想到蓝翎和燕惊寒正在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蓝欣儿的心中一阵刺痛,快速地深吸了一口气。 “并没有人看到她出府,她怎么去的他的王府?”温娘早就让人密切留意蓝翎的举动,而今日她并没有得到禀报,温娘弄不明白蓝翎若是出去的话,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蓝翎可不是一般人,她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来了一招将计就计陷害了我,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府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多少难度,娘,你是太相信你的那些人的办事能力了。” 温娘点了点头,觉得蓝欣儿说得有理。 “欣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她动手。”温娘觉得蓝翎现在回了相府,她们想杀她的话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当然是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蓝欣儿的阴狠的眸光中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欣儿,你即使成功了,去了燕惊寒的身边,燕惊寒肯定还会发现端倪,到时候你不是……”温娘无法说出口。 “娘,人总是要死的,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只想得到他一次,我就满足了,娘,你就成全我吧!”蓝欣儿说着跪在了地上。 “你起来,只要你开心,娘什么都依你。”温娘哽咽道,把蓝欣儿拉了起来。 “娘,你不必难过,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温娘压了压心中的痛,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没有能嫁给燕惊寒是蓝欣儿心中永远的痛,与其让她痛苦一生,还不如让她快乐一次,她愿意成全她。 …… 蓝巧凤听闻玄冥幽冥刺杀臧鳌失败的消息自然是雷霆大怒,责令苏全通知天冥教教主对玄冥幽冥二人严惩不贷,同时让天冥教教主务必在三日之内取下臧鳌的项上人头。 这一日晚上,蓝巧凤心情不好,把苏全乔楚心打发了回去,早早地歇息了。 乔楚心躺在*上,心中的空虚让她辗转难眠,一直到了子时,她都没有睡着。 突然,乔楚心听到窗口处传来轻轻地敲打声,乔楚心转过身掀开帐帘往窗口处看去,就见透过月光,一道人影映在窗纱上,看着人影,乔楚心顿时就认出了窗外之人就是苏全。 他这么晚了来干什么?乔楚心的心顿时跳快了一分。 乔楚心快速下了*,快步来到窗前,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把门打开,我进去后再告诉你。” “你先说。”乔楚心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心越跳越快! “楚心,这种事情还要说得这么明白?你不是早就想我了吗?”苏全低笑了两声。 被苏全说中的心事,乔楚心顿时面红耳赤,“不行!太后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 乔楚心犹豫不觉,心中的慌张渴望更是让她心跳如雷! “楚心,你若是再不同意的话,我可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看着苏全的身影开始慢慢移动,乔楚心急忙道:“别走!” 乔楚心压了压心中对蓝巧凤的畏惧,慢慢来到门的后面,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让苏全进了房间。 苏全把门合好,看着乔楚心紧张不已的神色,笑着安抚道:“放心好了,她不会知道的。”说完,苏全一把把乔楚心拉进了怀里。 …… 终于做了真正的女人,乔楚心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更是不停地回味着刚刚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很喜欢?”苏全并没有立即离开,依然躺在乔楚心的*上。 乔楚心轻轻嗯了一声,她已经这把年纪了,做都做过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她确实非常喜欢那种感觉。 “只有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但不会告诉太后,而且还会经常来你这里。”苏全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乔楚心也在后宫呆了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阴谋算计没有见过?而此时听了苏全的话,乔楚心顿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 “你想让我做什么?”乔楚心不由地缩了缩身体拉远了和苏全的距离。 “楚心,你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乖乖听我的话,是你唯一的选择!”苏全再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神色,脸上覆满了狠戾! 看着如此可怕的苏全,乔楚心的心中已经透心凉,害怕,后悔此时都已经为时已晚! …… 天色将明,蓝翎睁开眼睛,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燕惊寒,“惊寒,我要回去了。” “真不想让你回去。”燕惊寒咕哝了一句,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蓝翎笑了笑,“我天天晚上都回来,跟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你还不满意?” “我是对我自己不满意,你明明是我的妻子,我却只能让你偷偷地回来。” “偷偷摸摸的不是更有情调?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体验’一下。”蓝翎打趣了一句,说完自己却先咯咯笑了起来。 闻言,燕惊寒的脸顿时就黑了,声音中更是带上了危险的味道,“翎儿,你是想让我惩罚你了?” “没有,我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蓝翎这才发现玩笑似乎开大了,赶忙敛了敛脸上的笑意。 “晚了!”燕惊寒说着快速低下了头。 …… 一番“惩罚”过后,天已经完全亮了,蓝翎狠狠地瞪着燕惊寒,觉得燕惊寒完全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找机会“吃”她! 燕惊寒笑着看向气鼓鼓的爱妻,刚想出声哄两句,就听朝阳的声音在房间外响了起来,“爷,百里姑娘去了厨房,说要亲自给您做几样可口的饭菜。” 闻言,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片刻后,道:“不用管她。” “是!”朝阳应了一声。 “夫君,你会吃她做的饭菜吗?”蓝翎顿时一扫气鼓鼓的模样,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问道。 “刚刚我好像看到某人在生气的,难道是我记错了?”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覆满了笑意。 “肯定是你记错了!”蓝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又道:“说!不准左顾而言他!”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只喜欢吃我的翎儿给我做的饭菜!” 第十六章 狠狠地踩在脚下! 起*后,蓝翎回了蓝相府,燕惊寒去了书房,朝阳皓月依然守在书房外面。 朝阳远远就见百里琼花提着食盒而来,随即双脚往皓月身边挪了挪。 “皓月,你来把她打发回去,怎么样?”朝阳把头伸到皓月的耳边小声地开口。 爷不愿吃百里琼花做的饭菜就吩咐她来了就把她打发回去,朝阳觉得这份差事不好做。 朝阳倒不是怕得罪了百里琼花,而是怕百里琼花万一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哭给他看,到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朝阳觉得一向不苟言笑的皓月更能胜任这份差事,反正他的那张脸不管在那种情况下都是一样的表情。 皓月瞥了朝阳一眼,“爷是对你吩咐的。”言外之意,爷可没有让我做。 朝阳磨了磨牙,“我知道,算我请你帮忙还不行吗?” “不行!”这一次皓月看都没看朝阳一眼,“作为属下就必须恪尽职守!” 朝阳顿时一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真够兄弟!” 皓月没有理会朝阳,依然目不斜视。 无奈,朝阳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心中琢磨着等一下该如何开口。 很快,百里琼花提着食盒来到了朝阳皓月的跟前。 “朝阳,皓月,我给师兄做了几样小菜,想拿进去给他尝尝,你们帮我通禀一声。” 被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如此直呼名字,朝阳快速瞅了皓月一眼,见皓月毫无反应,也快速压了压心中的不悦。 “百里姑娘,爷说了,他不饿,你回去吧。”朝阳尽量说得含蓄一点,姑娘家,脸皮都比较薄,不能说得太直接。 “我已经跟厨房打听过了,师兄都是在这个时候用早膳的,朝阳,你就帮我通禀一声吧。”百里琼花根本不为所动,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恳求。 这是哪个厨子这么多嘴?!朝阳心中暗恼了一句。 “百里姑娘,你的好意,爷明白,你还是回去吧。”朝阳不相信他都这么说了,这百里琼花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朝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想把我亲手做的饭菜送给师兄尝尝,请你通禀一声。” 朝阳郁闷了,这百里琼花不但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还知难而进! 朝阳觉得他太“心慈手软”了,顿时就把委婉抛到了一边,“百里姑娘,爷不想吃你做的饭菜,让你拿回去。” “师兄这么说的?”百里琼花明显不信。 “爷确实是这么说的。” 朝阳觉得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百里琼花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但让朝阳失望的是,百里琼花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对这房门道:“师兄,我辛苦做了一个早上的饭菜,你就尝了一下吧。” 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百里姑娘,爷正在处理公务,请你不要打扰爷,快速离开!”皓月看着百里琼花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冰冷。 够兄弟! 对于死缠难打的女人,朝阳觉得由皓月出马对付最合适不过了。 闻言,百里琼花眸中快速闪过一道怒色,但很快便隐于无形! “师兄……”百里琼花依然不为所动,又对着房门唤了一声。 “百里姑娘,你再不离开,我等可就要得罪了!”皓月可不管百里琼花是谁,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一道寒光快速地从百里琼花的眸中一闪而逝! “师兄,我只是好心好意做几样小菜给你吃,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百里琼花依然站着没动。 见状,皓月快速伸手欲带百里琼花离开,不想百里琼花却轻巧避开。 “皓月,我和师兄师承同门,你觉得你对我动手,你能占到便宜?” 看着百里琼花的身手,朝阳皓月心中齐齐一惊,这百里琼花的武艺绝不在他们之下,他们之前太小瞧她了! 但那又如何? 在皓月的心里,不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他都要坚决执行爷的命令! 皓月没有出声,微微停顿了片刻,欲再次动手,这时就见书房的门快速打开,自家爷一脸冰封地走了出来。 “爷!”皓月一抱拳退到了一旁。 “师兄……”百里琼花的脸上快速扬起了笑意,柔柔地唤了一声。 “拿回去!”吐出冰冷的三个字,燕惊寒没有片刻停留,快步往前走去。 看着燕惊寒带着寒意的背影,百里琼花慢慢敛起脸上的笑意,但却提着食盒快步跟上了燕惊寒的脚步。 朝阳快速把房门合上,和皓月一道紧跟在了后面。 “师兄,你为何不吃我做的饭菜,你给我一个理由。”百里琼花看着燕惊寒刀削般的侧脸,直接便问了出来。 “不想吃。”又是冷冷的三个字! “为何不想吃?你都没有尝,你怎知不合你的胃口?”百里琼花依然紧追不放。 燕惊寒快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百里琼花,眸光一片冰寒,“师妹,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同意让你留在我的府中,既然住在我的府中,你就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燕惊寒说完不再理会百里琼花,快步往松竹院走去,朝阳皓月随即跟上。 这一次,百里琼花没再继续跟着,也没再出声,静静地站在原地,眸中晦暗不明,过了片刻,她才提着食盒往玉兰院的方向而去。 见百里琼花没再跟上来,朝阳暗暗松了口气,但心中始终觉得这百里琼花留在王府里是一个大麻烦。 进了松竹院,燕惊寒突然停下了脚步。 “朝阳!”燕惊寒并没有转过身,眸光停留在眼前的一片翠竹之上。 “爷?”朝阳赶忙上前。 “你去请一个媒婆给她物色一个家世相当的夫婿。” “啊?”朝阳可从来没有接过这种差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听明白?”燕惊寒转过身看向朝阳,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听明白了!”朝阳一个激灵赶忙道。 不就是给百里琼花找婆家吗?好事! “属下这就去办!”朝阳说完快速奔了出去。 燕惊寒当然知道百里琼花对他有意,但这只能是她一厢情愿!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翎儿,其余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 一连两日都相安无事,一直到了第三日的晚上,躺在燕惊寒怀里的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 “翎儿,你怎么了?”感受到蓝翎身体的微震,燕惊寒快速惊醒! “只是做了一个梦。”蓝翎说着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 “恶梦?” 蓝翎想了想,片刻后,才开口道:“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应该不是恶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肯定是你白天的时候想事情想多了,下次不准想太多,记住了吗?”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记住了。”蓝翎笑着娇嗔了燕惊寒一眼。 “睡吧。” 蓝翎刚想闭上眼睛,就听流云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爷,王妃,臧鳌带着几人秘密出了驿馆,往蓝相府的方向而去!” 臧鳌准备动手了! 蓝翎和燕惊寒心中明了,对看了一眼,快速坐了起来。 “你和清风先带人暗中跟着,我和翎儿稍后就到!”燕惊寒对流云吩咐了一句。 “是!”流云快速离去。 “翎儿,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好!” 随后,二人穿戴整齐,快速出了王府。 为了方便,也为了以防万一,今晚蓝翎穿上了一套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脸上戴着一块黑巾。 很快,蓝翎和燕惊寒来到蓝相府附近,流云快速闪了出来。 “爷,臧鳌几人并没有进府,而是隐身在围墙外面。”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看向流云,“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是!”流云快速飞身离开。 “惊寒,臧鳌应该是在等笛声,我听鬼谷子说过,控制血盅的东西就是一种笛声。” 燕惊寒点了点头,“我也有所耳闻,但笛声响起之后,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他的举动再说。” 蓝翎明白燕惊寒的意思,他们对血盅这种东西并不是特别了解,她虽然把血盅放到了臧鳌的*上,但臧鳌是不是一定就中了血盅,蓝翎并不敢完全肯定,只能等看了臧鳌听到笛声后的反应来判断。 蓝翎和燕惊寒静静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根本听不出什么曲调的笛声突然传了过来,这笛声飘飘渺渺,忽低忽高,听起来相当的诡异。 “惊寒,应该就是这个笛声,但这笛声并不像从这附近哪里传过来的,看来这吹笛之人一定有深厚的内力。”蓝翎推断道。 “不错,我们要多加小心。” 燕惊寒话语刚落,蓝翎就见臧鳌突然从隐身的地方飞身而起,快速往西掠去,过了片刻,罗云才带着几人追了上去,步伐明显有些慌乱。 看到这里,蓝翎和燕惊寒完全肯定臧鳌已经中了血盅,他的心智已经被笛声所控制。 “走!我们跟上去!” 蓝翎和燕惊寒带着清*云等人悄悄跟在了罗云等人的后面。 出了城,又跟了足足半个时辰,笛声快速停了,蓝翎就见罗云等人停顿了一下,又快速向前冲了过去,围到了刚刚突然停下脚步的臧鳌身边。 “王爷,您怎么了?” 传过来的是罗云不明所以的惊呼声。 蓝翎放眼看去,就见臧鳌的前面站着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当他听到罗云的声音时,这才快速地转过身来。 黑衣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手中拿着一支竹笛,显然他就是刚刚吹笛之人。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中了血盅?”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属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二人的对话,燕惊寒随即吩咐道:“清风带人跟我活捉银面男子,流云带人解决罗云和他的手下,翎儿,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是!”清*云齐齐应了一声,都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惊寒,你要小心。”蓝翎叮嘱一句,那银面男子既然有那么高深的内力,他的武艺一定不弱。 “我知道。”燕惊寒说完一挥手,带着清*云快速冲上前去。 银面男子首先发现了燕惊寒等人,惊呼了一声,“中计了!”随后,没有片刻犹豫便往远去掠去,显然是想逃跑。 “保护王爷!”罗云一阵惊慌后,快速拔出剑挡在了臧鳌的前面。 燕惊寒带着清风等人追着银面男子而去,流云带人来到了罗云的跟前,蓝翎跟在了流云的身后。 “罗云,臧鳌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得好!”流云一挥手让人把臧鳌罗云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看着罗云道。 “做梦!”罗云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蓝翎秀眉快速蹙了起来,心中突然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除了臧鳌的狗命,其余人杀无赦!”流云说着快速抽出腰间的大刀往罗云的身上劈去。 罗云快速闪身,就在这时,刚刚两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臧鳌突然转过身向流云挥出了一掌,掌风带着排山蹈海之势! 流云大惊!快速躲闪! 流云本以为这一次非死即伤,不想身后的一道掌风瞬间就把臧鳌掌风化解于无形。 “蓝二小姐果然是深藏不露!”臧鳌收了手,虎目看向了蓝翎。 到了此时,流云方知他们又被臧鳌来了一招将计就计,心中恼恨不已,赶忙看向蓝翎。 “庆王爷也不简单呀,这一招接着一招,煞费苦心,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不过,你以为就凭你这几个人就能抓住我?” 蓝翎自然已经知道臧鳌不但给她来了一招引君入瓮,而且还早已看出了她会武艺,但他想这样就能抓住她,他也想得太美了! 臧鳌笑了笑,看了身旁的罗云一眼,就见罗云随即开口道:“都出来吧!” 罗云声音刚落,流云就见数百名弓箭手手持弓箭快速出现在了他们周围,显然臧鳌为了能抓住王妃做了充足的准备。 看着他们周围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流云的心跌到了谷底,他们只有几十个人,怎样才能顺利突围出去? 看着自己周围寒光凛凛的利箭,蓝翎微微一笑,“庆王爷,你敢把自己当成诱饵把我们引进圈套,那就说明你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论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对吗?” “你什么意思?”臧鳌的浓眉顿时皱了起来。 “庆王爷领兵打仗多年,应该明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庆王爷对自己很了解,但你对你的对手了解多少?你若是不了解你的对手,你就是送上门找死的!” “大胆!”罗云顿时怒喝了一声,她竟然敢如此说王爷,真是不知死活! “大胆?”蓝翎冷笑了一声,随即对流云道:“流云,罗云就交给你了,庆王爷就由我来招呼!” 蓝翎说完,快速朝臧鳌一挥手,三根九玄针直刺臧鳌而去!针针直指臧鳌身上的要害处! 臧鳌从蓝翎刚刚化解他的掌风时就知道蓝翎武艺不俗,但他没有想到蓝翎竟然有如此绝技,赶忙躲闪。 臧鳌避让的方向在蓝翎的预料之中,蓝翎紧接着再次挥手,一根银丝如闪电般飞向臧鳌,臧鳌快速拔剑来挡,但银丝却诡异地避开了臧鳌的宝剑,快速缠到了臧鳌的身上,臧鳌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爷!”眨眼之间就见自家王爷倒在了地上,罗云惊慌失色,想上前来救,却被流云缠住无法脱身。 蓝翎身形一闪一脚踩在了臧鳌的胸上,“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一根利箭划破长空直刺蓝翎而来,蓝翎一挥手,利箭掉在了地上,踩在臧鳌身上的脚再使劲一用力,臧鳌顿时又闷哼了一声。 “住手!”罗云大喊了一声,率先住了手。 “罗云,让他们把手中的弓箭都给我扔到身后去,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快!” 看着蓝翎凛冽的眸光,罗云攥了攥手,往周围看了一圈,快速开口:“照二小姐说的做!” 闻言,周围的数百名弓箭手纷纷把手中的弓箭扔到了身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蓝翎轻轻扫了一圈,随即又看向罗云几人。 罗云立即会意,对身旁的几人道:“把兵器都扔了,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是!”几人纷纷照做。 罗云亦是如此。 “庆王爷,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如何?”蓝翎这才看向臧鳌冷冷地开口:“庆王爷,其实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只猖狂自负乱咬人的狗!你把持了西齐朝政这么多年依然不知足,妄想一统天下也就算了,你还来打我的主意,你说,你是不是送上门来找死的?” 被蓝翎踩在脚下,臧鳌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使劲地挣扎了几下。 “庆王爷,你若想死得快的话,大可以继续挣扎!我不妨告诉你,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银丝,你越挣扎,它会把你捆得越紧,直至全部嵌到你的肉里!” 听了蓝翎的话,罗云快速单膝跪在了蓝翎的跟前,“求二小姐放了王爷!只要二小姐放了王爷,属下愿为二小姐效犬马之劳!” 闻言,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看向罗云,“起来说话。” “是!”罗云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双手捧向蓝翎,又道:“二小姐,这是属下手下所有死士的调令。” 蓝翎看着罗云手上的令牌,慢慢伸出了手,而就在蓝翎的手将要碰到令牌的时候,罗云快速出手,一只手抓向了蓝翎的手腕! “王妃,小心!”流云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蓝翎手腕快速一转,避开罗云的手,随即一掌往罗云的胸前拍去,罗云快速回退了两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罗云,你是庆王爷的贴身侍卫,我手上有你最详尽的资料,你的骨头比铁还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对我下跪吗?” 此时,罗云彻底领悟了什么叫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们一点都不了解蓝翎,但蓝翎却对他们了如指掌! “你跟玉碧落是什么关系?”臧鳌铁青着脸,睁着一双虎目看着蓝翎。 蓝翎虽然带着面巾,但臧鳌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十八年前玉碧落的风姿,而且蓝翎和玉碧落当年长得极为相像,这让臧鳌不得不怀疑蓝翎跟玉碧落的关系。 蓝翎冷冷地看了臧鳌一眼,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往远处看去。 很快,燕惊寒飞身来到了蓝翎的跟前,“翎儿,你没事吗?” 虽然眼看着臧鳌被蓝翎踩在脚下,燕惊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蓝翎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早已是柔情似水。 原来,燕惊寒带着清风等人想活着银面男子,但追了一段时间,燕惊寒便感到了不对劲,银面男子看似逃命,实则是想把他们往远处引,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他们可能中计了,赶忙弃了银面男子,火速赶了回来。 燕惊寒提着的心在看到蓝翎英姿飒爽迎风而立把臧鳌踩在脚下的时候,这才放了下去。 此时,他的翎儿就像一个俯视天下的王者,单薄的身子充满了霸气!燕惊寒的凤眸中早已覆满了寵溺之色。 “翎儿,你想怎么处置他们?”燕惊寒看着蓝翎问道。 “臧鳌就由我来处置,其余人就交给你了。” “好。” 第十七章 与狼共舞! 城外一所看似普通的民宅,臧鳌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依然紧紧缠着蓝翎的银丝。 臧鳌内力深厚,一般的绳索根本捆不住他,这一点蓝翎非常清楚。 为此,蓝翎才特意拿出了她的宝贝,为的就是把臧鳌给生擒活捉! 蓝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浓浓的暮色,漂亮的剪水秋眸中覆上了一层凝重。 燕惊寒静静地陪在一旁,他知道他的翎儿在想她娘的事情。 此时,臧鳌似乎已经接受了被活捉的现实,虎目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恼恨不甘,而是一片平静,静静地看着站着窗前的一对金童玉女。 蓝翎慢慢地转过头朝着燕惊寒柔柔地笑了笑,随即快速敛起脸上的笑意,转过身看向臧鳌。 燕惊寒也紧跟着转过身来。 “庆王爷,经过这么长时间,我想你已经认清了现实,接下来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假话和敷衍之词!庆王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听的声音,冰冷的话语却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臧鳌突然笑了笑,似乎自言自语,“‘得此女者,得天下’,果然一点不假。” 闻言,燕惊寒顿时神色一凛,看向臧鳌的眸光锐利如刀锋! 但,他并没有开口。 蓝翎冷哼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被人当成了枪使,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本王当然知道那人居心*,但本王宁愿信其有也不能白白错过,再说,本王并没有看错你。” “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燕惊寒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个男人,就要成就一番霸业!本王并不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悔改?” 臧鳌直视着燕惊寒冰冷的凤眸,片刻后看向蓝翎,“只是本王对你太不了解,才会败在了你手上。” “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王可不是那种败不起的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 “好,那我问你,那把七星刀,你是如何得到的?”蓝翎根本就不相信她娘会把七星刀送给臧鳌。 “你是玉碧落的女儿?!”臧鳌没有立即回答蓝翎的问题,眸光直直地落在蓝翎的脸上。 此时蓝翎已经取下了面巾,臧鳌看着跟玉碧落长得极为相像的蓝翎,又听见她问七星刀的事,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对,我就是玉碧落和上官战的女儿,我不相信我娘会把家传的七星刀送给你!” 蓝翎并不担心臧鳌知道了她的身份会如何,他落到了她的手里,她不会在给他一丝翻盘的可能! 燕惊寒和臧天佑谈过之后,臧天佑便启程回了西齐,臧鳌的党羽将会被逐一铲除,他的大势已去! “你是上官战的女儿。”臧鳌突然苦笑了一声,“十六年前侥幸从上官战手下逃脱,想不到,十六年后竟然被他的女儿给生擒活捉,真是应了那句话,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就不用拿因果报应来做借口了!”燕惊寒又是冷冷的一句。 在燕惊寒看来,十八年前,臧鳌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故意挑起战争,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而十八年后又妄想称霸天下来抢他的翎儿,他这种人早已不是什么因果报应了,而是罪该万死! 蓝翎可不想理会臧鳌的感叹,冷冷地开口:“庆王爷,你就不要感叹了,你还是赶紧说说你是怎么得到七星刀的吧。” “十八年前,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七星刀,我早就知道七星刀是玉家的祖传之宝,而且当年你娘还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当时我以为是你娘对我有意,特意送给我的。”臧鳌说着停顿了一下,眸光带着一丝悠远。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和燕惊寒对看了一眼。 “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见了你娘,你娘言辞激烈,拒不承认是她把七星刀送给我的,还向我要回七星刀。” “当时我一眼就看上了你娘,我当然不会还给她,而是偷偷回了西齐。” “回了西齐之后,我本想请旨娶你娘为妻,但没想到却得到了你娘嫁给你父王的消息,我一怒之下便领兵攻打北宁。” “照你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七星刀到底是谁送给你的?”蓝翎看向臧鳌问道。 “对,我一直都不知道,我那天故意那么说,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看着臧鳌的神色,蓝翎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再说,此时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看来是有人偷了七星刀,故意送给了臧鳌,蓝翎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 但这个人是谁?他为何要这么做?他跟她娘被毁容一事有关吗?蓝翎心中思索着。 片刻后,蓝翎抬眼看向臧鳌:“你可知道十六年前我娘为何会离开我父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场战争结束后不久,你娘就失踪了,当年,我也派人找过,但并没有打听到你娘的一丝消息,我便放弃了。后来,我见到了你的画像,你跟你娘当年的模样非常像,我便把当年亲手画的你娘的画像找了出来,带在了身边。” 听臧鳌这么一说,蓝翎终于明白了她当时偷的画像为何会是她娘的画像,一方面因为他当年爱慕过她娘,她和她娘长得很像,另一方面她的画像上有两行字,他不想暴露自己的野心。 看来臧鳌并不知道她娘被毁容一事,这就说明那件事跟他无关。 当年的真相似乎依然遥不可及! 看着蓝翎微蹙的秀眉,燕惊寒伸手轻轻握上了蓝翎的小手,给她无声的陪伴。 无论何时,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蓝翎看向燕惊寒柔柔地笑了笑,随即快速看向臧鳌。 “你那血盅是怎么得到的?”血盅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而当年他爹爹的心智会不会被人给控制了?蓝翎顿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前几日有人送给我的,还告诉我,用血盅可以让你乖乖听我的话,跟我走。” 闻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寒光,声音冰寒彻骨,“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只在罗云的房间里放了一个装血盅的小瓷瓶和一封血盅如何使用的信,我根本没有见到他本人。” 燕惊寒攥了攥拳头,他完全可以肯定那送画像之人和送血盅之人就是同一个人,他是这整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的翎儿离开他的身边! 他是谁?!难道是那个银面男子? 想到这,燕惊寒赶忙问道:“那个银面男子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我遭刺杀后第二日就有人告诉我你没有中血盅,而是把血盅放到了我的*上,让我将计就计,他会派一个人配合我,那个银面男子应该就是他的人。”臧鳌看向蓝翎道。 “庆王爷,你为何那么听他的话,你不怕他在害你?”蓝翎看着臧鳌幽幽地开口。 “畏首畏尾永远成不了大事,而且我相信他是在帮我。” “帮你?”蓝翎冷哼了一声,“我看他是帮你走上黄泉路还差不多!” 臧鳌没有出声,过了片刻,才道:“好了,该问的,你们已经问完了,要杀就杀吧。” “这么想死?” “落在你们的手上,我可没有奢望还能活着回西齐去。”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蓝翎说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不会杀了你,我会把你交给我父王,还你十六年前欠下的债!” …… 凤祥宫 蓝巧凤“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苏全的脚边,茶水溅在了苏全的鞋子上,苏全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 “你说,哀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有什么用?他们怎么给哀家办事的?”听闻臧鳌还没有死,蓝巧凤怒不可遏! “太后息怒,并不是他们不想杀了那臧鳌,而是……” “而是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蓝巧凤一脸的怒色,没有半点和苏全在*上时风情万种的模样。 “而是臧鳌被二小姐给生擒活捉了。”说完,苏全的嘴角快速地勾了一下。 苏全没有想到那蓝翎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蓝巧凤这么多年来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说什么?!” 蓝巧凤腾地一下从金丝软榻上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蓝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她怎么能把臧鳌给生擒活捉的? 难道她以前在她面前都是装的? 想到这,夹杂着怒气的凉意慢慢从蓝巧凤的脚底生了出来。 “太后,二小姐会武艺,而且武艺高得出神入化,那臧鳌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苏全轻轻的一句话更是让蓝巧凤的脑中轰轰作响! 蓝翎会武艺?谁教她的?她为何瞒着她? 还是她早有了背叛她的心?! 蓝巧凤精心修剪的指甲已经掐到了肉里,但她并没有感到疼。 此刻,她的心中已经被怒和恐慌填满! 她多年的计划,她多年的梦想,难道会毁于一旦? 不!她绝不允许! “是他亲眼所见?”蓝巧凤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轻轻问了一句。 “教主今天晚上准备亲手杀了臧鳌,不想却看到了二小姐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生擒了臧鳌,而且从寒王爷的举动上来看,他早已知道了二小姐会武艺一事。” 苏全的这一番话更是在蓝巧凤的心中震起了滔天巨浪! 蓝翎会武艺,她不知道,而燕惊寒却非常清楚,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早已背叛了她! 她这几年对她的教导完全就是白费口舌,她不但没有听进去,而且她还可能帮着燕惊寒来对付她! “你说,哀家该怎么办?”蓝巧凤说着慢慢坐了下来。 “依奴才看,太后可以趁着二小姐还不知道,把她召进宫来,让人一刀了结了她!”苏全用手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那哀家这么多年的计划怎么办?谁帮哀家来完成?” 一想到这,蓝巧凤心中的怒火又慢慢燃烧了起来! 她多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她不甘心! “太后,二小姐已经背叛了您,您以为她还会听您的话吗?既然她不会听您的话,而且她还可能会帮助寒王爷来对付您,您当然要先下手为强的好。再说,奴才听说寒王爷的师妹百里琼花住进了寒王府,那百里琼花对寒王爷有意,太后何不许她点好处,让她帮您做事?” “你想让那个百里琼花取代蓝翎帮哀家完成计划?” “正是,虽然可能会多花费一些时日,但总比留一个巨大的隐患在身边要强得多,太后,孰轻疏重,您不妨仔细考虑一下。” 苏全说完,便不再开口,而是退到了一边,静静地候着,他相信蓝巧凤一定会按照他说的做! 蓝巧凤思索了片刻,朝着苏全摆了摆手,“你退下吧,哀家会仔细考虑的。” “是!”苏全快速退了出去。 苏全离开了蓝巧凤的宫殿,便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乔楚心的房间外面。 苏全在乔楚心的窗上轻轻敲了两下,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乔楚心的回应。 “楚心,你想让太后知道我们的事?”苏全眸中快速覆上了阴霾,低声说了一句。 苏全非常清楚乔楚心的软肋在哪里,果然,很快便听到了乔楚心的声音。 “你等一下。” 苏全随即抬脚来到乔楚心的门前,看着乔楚心慢慢打开了门。 苏全快速进了乔楚心的房间,合上房门,一把抓过乔楚心,把她压在了门板上。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的话给忘记了?”苏全一手捏着乔楚心的下额,看向乔楚心的眸光更是充满了狠戾。 “没有,只是刚刚我没有听见。”看着如此的苏全,乔楚心心中充满了恐惧,声音更是不由地在颤抖。 “你刚刚根本就没有睡着,怎么会没有听见?你在跟我撒谎!”苏全说着更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疼!”乔楚心赶忙抓住苏全的手,哀求道:“你放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就饶了你这一次!”苏全一把把乔楚心甩到了地上,抬脚往乔楚心的*边走去。 掀开帐帘,苏全躺到了乔楚心的*上,“还不过来?” 乔楚心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快步走到了*边。 “上来,伺候我。” “……”乔楚心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你跟了太后这么多年,耳濡目染,该会的,你都会!快点,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乔楚心死死地咬了咬唇,慢慢尚了*。 …… 一次之后,苏全对乔楚心的表现还算满意,但并没有继续,而是侧着身子把玩着乔楚心铺散在枕头上的头发。 乔楚心依然紧闭着眼睛,胸不停地起伏着,她知道她已经万劫不复! 乔楚心知道苏全其实就是一只凶残的狼,他让她害怕,但她却依然沉迷在和他的男欢女爱中不可自拔,她已经无可救药! “楚心,二小姐已经背叛了太后,明日太后如果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你就跟太后说,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记住了吗?” 乔楚心猛地睁开了眼睛,转身看向苏全,“二小姐怎么突然背叛了太后?你听谁说的?”乔楚心不敢相信。 “你不要管我是听谁说的,二小姐肯定是背叛了太后,你只要照着我的话说就行了。”苏全说着坐了起来,快速穿好衣服,其实这才是他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和她做只是即兴而已。 “我知道了。”乔楚心应了一声,心中有些悲凉,蓝翎背叛了太后,逃不掉一个死字,而她自己也背叛了太后,最终也是逃脱不了一死。 她在后宫呆了将近二十年,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这何尝不是她的报应? 如此一想,乔楚心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 由于臧鳌是秘密出的驿馆,为此,第二日,驿馆里的人只知道臧鳌突然不见了,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已经被蓝翎生擒活捉了。 毕竟臧鳌是西齐的摄政王,他的突然失踪可不是小事,为此驿馆的驿丞问遍驿馆的人,没有一人知道臧鳌去了哪里后,便向燕鸣轩禀报了此事。 燕鸣轩听闻后责令大理寺追查此事。 蓝翎一直到这一日的上午才回了蓝相府。 蓝翎从密道进了房间,守在房间外的凌霜凌露听到声音,二日快速推门进了房间。 “小姐,您没事吧?臧鳌是不是已经被您和王爷捉住了?”凌露看到蓝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原来,她们昨晚也得到了消息,但由于蓝翎对她们事先有过交代,凌霜凌露昨晚并没有跟着去。 蓝翎笑着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 “凌露,你去给小姐泡一杯茶来。”凌霜看着凌露吩咐了一句。 “好。”凌露快速奔出了房间。 蓝翎笑了笑,看着凌霜道:“你怎么又把凌露支出去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不宜让凌露听到?” 凌霜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小姐,昨天晚上,苏全进了乔楚心的房间,一个时辰后,苏全离开,灵犀悄悄潜进乔楚心的房间,发现乔楚心的衣服扔在地上,她浑身赤、裸着躺在*上,房间里充满了男欢女爱后的味道。” 灵犀是无忧宫的人,她是蓝翎专门放在蓝巧凤身边的眼线。 “他俩什么时候开始的,灵犀知道吗?” 对于苏全是假太监一事,蓝翎早就知道,但蓝翎没有想到苏全竟然把手伸到了乔楚心的身上。 乔楚心跟蓝巧凤比起来可就是云泥之别,她没有蓝巧凤的身份地位财富容貌,她凭什么被苏全给惦记上了? 蓝翎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灵犀只发现了这一次,她并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蓝翎思索了片刻,顿时神色一凛,立即对凌霜吩咐道:“这个苏全恐怕不止是假太监和蓝巧凤鬼混这么简单,凌霜,立即传消息给灵犀,让她不要再跟踪苏全!” “小姐,您在担心什么?”凌霜赶忙问道。 “鹰眼帮的人曾跟我们说过,跟他们帮主做买卖的是一个驼背之人,那苏全好像有点驼背。” “小姐,难道他就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之人?”一向沉稳的凌霜也不由地一声惊呼。 “我也不敢肯定,但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他若真是那幕后之人的话,灵犀跟踪他,一旦被他发现,灵犀有危险不说,无忧宫可能都会被暴露,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 “小姐,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通知灵犀。”说完,凌霜快速奔了出去。 苏全跟了蓝巧凤三年之久,这三年时间,蓝翎并没有发现苏全有什么异样,她一直认为苏全仅仅是为了财色才跟着蓝巧凤的。 但苏全若真是那幕后之人,蓝翎知道他接近蓝巧凤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财色,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蓝翎无法肯定苏全为何要把手伸向乔楚心,但蓝翎知道被苏全碰过的乔楚心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为此,蓝翎决定找个机会让乔楚心把她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 果然如苏全所料,蓝巧凤问了乔楚心对蓝翎背叛一事的看法,乔楚心按苏全所说,让蓝巧凤对蓝翎先下手为强,除去后患。 原本蓝巧凤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见苏全和乔楚心都如此说了,便不再犹豫,立即让苏全去召蓝翎进宫。 苏全领命,带着两个小太监直奔蓝相府而去。 …… 翎儿会不会有危险?明天继续! 第十八章 偷梁换柱 燕惊寒回了王府,还没到书房门口,就见朝阳迎了上来,“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去说。”燕惊寒推开门,进了书房,来到案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翻开了案桌上的一道公文,低头看去。 朝阳跟在后面,快步来到了燕惊寒的案桌前面。 “爷,您没回来之前,海棠姑娘已经来过几次,说百里姑娘病了,想请您去看看百里姑娘。” 昨晚燕惊寒和蓝翎去捉臧鳌并没有带上朝阳皓月,他俩一直都在府中。 虽然自家爷不在府里,但朝阳皓月依然恪尽职守,朝阳守在了书房外面,皓月守在了松竹院里。 海棠来请自家爷的时候,朝阳只是说自家爷出府办事了,让她晚一点再过来,不想一个早上,那海棠姑娘就来了五次之多,这让朝阳觉得他必须把这件事禀报自家爷。 “病了?”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看向了朝阳。 “爷,拒守在玄冰潭附近的暗卫说,百里姑娘今天天未亮就去了玄冰潭,一直在玄冰潭边上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属下觉得百里姑娘可能是寒气入体染上了风寒。” 玄冰潭潭水冰寒彻骨,潭面上终年冒着白雾,站在潭边,如果不用内力护体,被寒气侵入体内,一般的人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染上风寒,而百里琼花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朝阳觉得她一定是染上了风寒。 因为玄冰潭里有千年玉龟,燕惊寒一般不让人靠近,但百里琼花却要除外。 千年玉龟是他师傅的爱物,百里琼花又是他师傅的爱女,如今他师傅失踪了几年,这千年玉龟就是交给百里琼花也说得过去,为此,燕惊寒没有必要对她设防,下令玄冰潭的守卫不必拦着百里琼花。 听朝阳这么一说,燕惊寒第一直觉便是百里琼花在想念他的师傅,他的师傅在失踪前非常疼爱百里琼花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她病了,看在师傅的面子上,燕惊寒觉得他还是应该去看看她。 想到这,燕惊寒合上了公文,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她。” “是。” 朝阳跟着自家爷出了书房,朝阳一眼便看到那海棠姑娘又往这边来了。 “爷,海棠姑娘又来了。”朝阳给自家爷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燕惊寒抬脚往玉兰远走去。 朝阳正准备跟上,便听到自家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留下,不用跟着去。” “是!”朝阳退到了门旁,心中想想也对,这是在王府里,他虽然是爷的贴身侍卫,但跟着爷进一个姑娘家的院子似乎不太合适。 海棠看见了燕惊寒,赶忙加快了步伐,快速迎上了燕惊寒,给燕惊寒行了一礼。 “王爷,小姐病了,一直想见王爷,奴婢求您去看看小姐。”海棠赶忙开口。 “本王正要去看她。”燕惊寒说完快速越过海棠,快步往玉兰院走去。 “多谢王爷!”海棠顿时一喜,赶忙转身快步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很快,燕惊寒进了玉兰院,进了房间,海棠快步上前挑开珠帘,让燕惊寒进了内室。 “小姐,王爷来了。”海棠快步来到*前对自家小姐说了一句,见自家小姐转过身来,海棠随即对燕惊寒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 “师兄……”百里琼花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又道:“师兄,我想爹爹了。” “我知道。”燕惊寒说着在*边的一个圆凳上坐了下来,“把手伸出来。” “好。”百里琼花伸出左手放在*上。 燕惊寒探上百里琼花的脉搏,片刻后,收回手。 “染上了点风寒,等一下我给你开两副药,休息两天便会没事。” 说完,燕惊寒便想站起身离开。 见状,百里琼花赶忙又唤了一声,“师兄……” “还有何事?”燕惊寒坐了下来,看向百里琼花的凤眸淡然无波。 “师兄,我想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就一会,好吗?”百里琼花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波光盈盈,带着明显的恳求之色。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说完,燕惊寒快速站了起来。 “师兄,我爱你,今日我生病了,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百里琼花泫泫欲泣,漂亮的小脸上更是露出了我见犹怜之色。 但百里琼花的话并没有在燕惊寒的心中激起一丝涟漪,燕惊寒的剑眉反而皱紧了两分。 对燕惊寒来说,他只需要他的翎儿爱他,其他女人说爱他,对他来说就是对他的非分之想,他一点都不喜欢听到。 “师妹,你还是尽快把你的心思收回去,我已经帮你物色了一户好人家,等选个黄道吉日,你就嫁过去。” “师兄,我不要!这一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听了燕惊寒的话,百里琼花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一颗颗泪珠快速地滚到了脸颊上。 “这可由不得你!”看着百里琼花的模样,燕惊寒并有半点心软,声音反而一沉,“我这一辈子只会有翎儿,你就不要妄想了,安心把身体养好,等着出嫁!” 说完,燕惊寒不再理会百里琼花,快步出了内室。 听着珠帘落下清脆的碰击声,看着燕惊寒没有半点留恋的背影,百里琼花的手已经慢慢地攥紧! 过了片刻,海棠快速奔了进来,来到了*边。 “小姐……”海棠轻唤了一声,把一块锦帕递到了百里琼花的面前。 百里琼花接过,快速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把锦帕扔到了一边。 “小姐,王爷说要把您嫁出去?”海棠弱弱地问了一句。 百里琼花没有出声,而是把脸转向了*的里侧,眸中却快速划过了一道幽光,除了他,她不会嫁给其他任何人! …… 蓝翎正坐在桌旁边翻资料便边喝凌露端上来的茶水,这时凌霜快步进了房间。 “小姐,左相来了,说想见您。” 蓝翎一听,第一反映便是慕容笑尘怎么突然变得君子了?这好像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说我没空,请他回去吧。”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慕容笑尘每次见到她除了说一些表白的话语,根本就不会说其他的,既然如此,她还是不见他的好。 “是!”凌霜快速出了房间,来到了院门口。 “左相大人,小姐说了她没空,请您回去吧。” 慕容笑尘微微一笑,似乎已是意料之中,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突然飞身而起,掠进了院子。 “小姐!”凌霜惊呼了一声,快速奔进了院子。 慕容笑尘凌空踏步,眨眼间便来到了蓝翎的房间门口,双脚还未落地,便看到几十根银针朝他飞射了过来,慕容笑尘赶忙躲闪。 蓝翎来到窗前,并没有立即合上机关,而是看着慕容笑尘在院子里左端右闪,冷眼旁观。 “翎儿,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慕容笑尘无奈地开口,被翎儿用机关暗器招呼的感觉真是不好。 蓝翎的秀眉微蹙了一下,轻弹了一下手指,合上了机关,慕容笑尘这才得以来到廊檐下,透过窗口,看着蓝翎。 “翎儿……”慕容笑尘轻唤了一声,幽深的眸中带着三分苦笑,三分惊喜,四分寵溺。 “你不是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说吧。”蓝翎并不想面对慕容笑尘,慕容笑尘的锲而不舍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负担,对于一份永远不可能回应的感情,她只能选择避开。 “翎儿,我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你不会连一杯茶水都舍不得招呼吧?”慕容看着蓝翎笑着道,话语中更是有一丝打趣的味道。 蓝翎抿了抿唇,她当然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不过,对于慕容笑尘,她还真不想那么大方。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而是眸光柔柔地看着蓝翎,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他更想借此机会来看看她,他真的是太想她了。 每一次午夜梦回之时,她的身影都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有在那时,他才能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呵护。 微微犹豫了片刻,蓝翎还是开口道:“进来吧。”蓝翎说着回到之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慕容笑尘微微一笑,快步进了蓝翎的房间,在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 “希望你那件事足够的重要,否则的话,我一定亲自把你请出去。”看着慕容笑尘一脸欢喜的模样,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幽幽地说了一句。 慕容笑尘俊朗的容颜上并没有因为蓝翎的话语而有一丝不悦之色,反而低笑了两声。 “凌霜,备茶。”蓝翎懒得理会慕容笑尘,对着站在她身后的凌霜吩咐了一句。 凌霜应了一声,快速去准备茶水。 “说吧,何事?”蓝翎把桌子上的资料摆放整齐,抬眼看向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把眸光静静地落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无比的爱恋。 “慕容?!”被慕容笑尘如此看着,蓝翎好看的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声音更是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慕容笑尘快速回过神来,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翎儿,你昨晚生擒活捉了臧鳌对吗?” “你看到了?” 蓝翎早就知道慕容笑尘的势力非同一般,而且他一直对她紧盯不放,被他发现,蓝翎并不吃惊。 再说,慕容笑尘本来就知道她会武艺,被他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蓝翎也并不太担心什么。 “对。”慕容笑尘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又道:“不光是我看到了,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 “谁?” 听到这,蓝翎顿时一惊,蓝翎知道昨晚的事若是被蓝巧凤的人看到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她已经暴露了她自己!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看到他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行踪诡异,他见你活捉了臧鳌之后便离开了,我暗中跟着他到了一片荒山,我对那里不熟,我便没有再跟进去。” “一片荒山”四个字让蓝翎心中咯噔一声,赶忙问道:“那片荒山是不是在京城的西南角,离京城大约有五十里的距离?” 慕容笑尘微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对。” 行踪诡计,又进了天冥教的巢穴所在地,此时,蓝翎已经完全肯定那人就是天冥教的人! 天冥教是蓝巧凤的人,天冥教的人发现了她会武艺,也就等于蓝巧凤知道了她会武艺的事情,那她会如何对她? 她本来就是把她当成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不允许一颗棋子有欺瞒背叛她的事情,她会武艺一事,说小了就是欺瞒她,说大了,她可能会认为她已经背叛了她。 蓝巧凤最痛恨的就是她手下人的背叛,对于背叛她的人,她向来都是杀一儆百。 对于这一点,蓝翎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翎儿,你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看着蓝翎久久沉思不语,慕容笑尘急忙问道。 “我在想,我会武艺一事蓝巧凤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接下来会如何对我。” “她会杀了你!”慕容笑尘快速接了蓝翎的话,“翎儿,蓝巧凤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有这么高的武艺而故意瞒着她,在她看来,你早就背叛了她,对于敢背叛她的人,她向来都会先下手除去,我若猜的没错的话,她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她以为她想杀我就能杀得了的?”蓝翎冷哼了一声,对于蓝巧凤,她早就想处之而后快,如今已经找到了她暗中的势力,她根本就不怕跟她撕破脸。 “翎儿,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蓝巧凤有一股江湖势力一直在帮她做事,她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翎儿,我不想你有事!” 他爱她入骨,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我不会有事的,慕容,谢谢你,你回去吧。”对着慕容笑尘满是深情的眸光,蓝翎只能淡淡地说了一句。 “翎儿,跟我走吧,你并不喜欢这些纷争,为何一定要让自己时刻处在刀枪剑影之中?你不要跟我说因为你爱燕惊寒,为了他,对于这些,你甘之如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连命都保不住了,你还拿什么去爱他?” “翎儿,我爱你,想娶你为妻,想带你离开这里,这一点都不假,但我更想的是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刀枪剑影,只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那样的生活才最适合你。” “翎儿……” 慕容笑尘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凌霜端着茶杯进了房间,还是生生停了下来。 慕容笑尘伸手接过凌霜盘子里的茶杯,看向凌霜,“谢谢,凌霜姑娘,我想跟翎儿单独聊一会。” 凌霜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点了点头,这才快速退出了房间。 “慕容,你又自以为是了,其实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不管是哪一种生活,其实都是美好的。再说,我从没有怀疑过我不是蓝巧凤的对手,我之所以让她多活了三年,只是为了找出她的暗中势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在这之前,慕容笑尘并不知道蓝翎是无忧宫的宫主,但此时,听着蓝翎霸气十足的话语,慕容笑尘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蓝翎凭什么敢说如此的大话?难道…… 慕容笑尘顿时想到了祈福日那一天突然出现的无忧宫宫主,一个大胆的猜测快速在慕容笑尘的心中生了出来。 “翎儿,你就是无忧宫的宫主,对吗?”慕容笑尘虽然如此问,但心中早已肯定。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见慕容笑尘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再否认的必要。 “对,我就是无忧宫的宫主,既然知道了我是谁,你觉得蓝巧凤还能杀得了我吗?” 慕容笑尘寵溺一笑,没再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无忧宫的势力,无忧宫的势力遍布天下,蓝巧凤也只能在东楚横行,她在无忧宫的面前也是望尘莫及。 “好了,你回去吧。”蓝翎对慕容笑尘下了逐客令。 这一次,慕容笑尘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站了起来。 “我知道翎儿很厉害,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慕容笑尘还是不忘又对着蓝翎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慢走,不送。”蓝翎也确实没有站起来送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随后快速出了蓝翎的房间。 在慕容笑尘看来,蓝翎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已经实属难得,以前是他太操之过急了,在东楚的时候,他应该滴水石穿,等回到了北宁,那就是水到渠成了。 慕容笑尘决定改变策略,让蓝翎看到他的好,慢慢地感化她,等回到了北宁,她自然就会同意嫁给他。 …… 慕容笑尘刚刚离开,凌露就快速奔进了蓝翎的房间。 “小姐,苏全带了两个小太监出了宫,正往蓝相府这边而来,小姐,您说,他会不会来找您的?”凌露来到蓝翎的跟前急忙道。 一听,蓝翎顿时就知道凤巧凤八成是想对她动手了,苏全是来宣她入宫的。 蓝翎自然不会去,蓝巧凤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会武艺,定然是在皇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她,虽然她不一定会落入她的陷阱,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冒险。 “小姐?”凌露见蓝翎迟迟没有出声,忍不住叫了一声。 闻言,刚进房间的凌霜顿时就在凌露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姐,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何要打我?”凌露一手捂着脑袋,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的姐姐。 “说过你多少次了?小姐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准出声打扰,一点都没有长记性!” 闻言,凌露赶忙伸了伸舌头,看向了自家小姐。 蓝翎笑了笑,“好了,我已经想完了,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小姐,以左相所言,太后是不是想召您进宫,对您动手?”凌霜听到了自家小姐和慕容笑尘的谈话内容,又听苏全往蓝相府来了,心中便有了猜测。 “小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太后为何要对小姐动手?”凌露不明所以,因为她刚刚并不在院子里,她也就不知道慕容笑尘来对自家小姐说了什么。 “你先别问,等晚上的时候,我慢慢告诉你。”凌霜快速接了凌露的话,在她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这件事情。 “哦。”凌露乖乖闭上了嘴巴。 “很有可能。”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了,凌霜又赶忙问道:“小姐,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通知京城里所有无忧宫的人?” 在凌霜看来,蓝巧凤既然要对小姐动手了,她肯定就在皇宫里做好了准备,她和凌露两人双拳难敌四手,必须多调些人手来保护小姐的周全。 “不用了。” “为何?小姐,您不能去冒险!”凌霜惊呼了出来。 蓝翎笑了笑,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波光潋滟,“谁说我要去冒险?蓝巧凤想让我进宫,我就一定会进宫?我有那么好说话吗?” 闻言,凌霜放心了下来,“小姐,您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蓝翎点了点头,“既然苏全这个人很有问题,而且今日他又主动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就来好好招呼他一番。” “小姐,您想到了什么好方法?”凌露扑闪的大眼睛顿时带上了几许恶趣味,小姐似乎好久都没有整人了,好期待呀! “你们两个按我说的去办。”蓝翎随后把计划跟凌霜凌露说了一遍,凌霜凌露随即应声去办。 …… 府门口,苏全骑在一匹骏马上,见管家蓝成忠带着三名小厮迎出了府,这才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迎上他的一名小厮。 “苏公公,赶快里面请!”蓝成忠对苏全行了一礼,赶忙侧身上前引路。 在蓝成忠的心里,蓝巧凤就是蓝家的祖宗,苏全是蓝巧凤身边的红人,他是他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的。 他见了他,除了点头哈腰还只能是点头哈腰。 苏全没有开口说话,领着两个小太监快步跟在蓝成忠的身后。 隐在暗处的蓝翎见苏全一只脚在靠近府门门槛的时候,快速出手,手中的银丝以闪电般的速度缠上了苏全的另一只脚,随即使劲一拉! 银丝细如发丝,通体银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很难看得出来,除了苏全,府门口的人无一发现。 苏全一只脚被缠,他当然能感觉到,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 苏全知道,他若是不想摔倒,那他势必就会暴露武艺,如果在蓝相府的门口暴露了武艺,那么他还没有回宫,这条消息肯定就已经传进了蓝巧凤的耳中。 他昨晚刚刚以蓝翎会武艺背叛蓝巧凤为由让蓝巧凤把蓝翎杀了,不想今天自己却陷入了这种困局,蓝巧凤若是知道了,他完全可以肯定听她根本不会顾及和他的旧情,也会把他处之而后快! 苏全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对他动的手,除了那蓝翎,还能有谁? 苏全没有想到,蓝翎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他极力让蓝巧凤杀她的,她这是找自己报仇来了,她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他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眨眼之间,苏全心中就已经千回百转,有了计较。 跟在苏全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就见苏全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快速往前扑去,等他们反映过来,想拉住苏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到苏全“砰的”一声,趴在了地上,苏全紧跟着闷哼了一声。 侧着身子让苏全先进的蓝成忠见此情形顿时惊呆了,片刻后,才回过伸来,赶忙上前和两个小太监把苏全给扶了起来。 “苏公公,您没……”当蓝成忠看到苏全的脸时,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蓝成忠就见苏全满嘴是血,在他刚刚趴倒的地方地上有一颗鸟蛋大小的石子和两颗牙齿,毫无疑问,苏全在摔倒的时候正好被那个石子给磕掉了两颗大门牙。 这也太巧了吧?蓝成忠觉得苏全今日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 “苏公公,您怎么样了?”蓝成忠压了压心中想笑的冲动,赶忙又问了一句。 苏全看着地上被磕掉的两颗牙齿,心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一招接一招地设计他,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苏全没有理会蓝成忠,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把嘴上的血擦了擦,随后快速迈进了府里,往蓝翎的天翎阁而去。 苏全不相信蓝翎在蓝相府里敢明着违抗蓝巧凤的旨意不进宫,只要她进了宫,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蓝成忠看着苏全一脸的怒气,没敢再出声,快步跟在了苏全的身后。 隐在暗处的蓝翎对凌霜凌露示意了一下,三人快速回了天翎阁。 很快,苏全来到了天翎阁的院门口,凌霜凌露已经守在了外面。 “凌霜姑娘,凌露姑娘,赶紧请苏公公进去。”蓝成忠赶忙开口道,觉得凌霜凌露两个丫头太不懂礼数了,看到了太后身边的红人,不行礼不说,还挡在了院子门前。 “管家,您老还没到不惑之年记性就不好了?”凌霜凉凉地说了一句,又道:“小姐一回府就对你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踏进院子半步!” “凌霜,你怎么说话呢?此一时彼一时,你没有看见苏公公来了吗?快点让开!”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说道自己,蓝成忠不乐意了,顿时就拿出了管家的威严。 “我们可不管谁来了,我们只听小姐的吩咐!” “大胆!……”蓝成忠顿时怒了,怒喝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不想却被苏全给制止了。 “凌霜姑娘,去请二小姐出来吧,杂家这里有太后下的一道给二小姐的懿旨。”苏全掉了两个大门牙,有点吐字不清,但还是让在场的几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苏全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懿旨,这一次,凌霜倒是很好说话,“苏公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小姐出来。” 说完,凌霜看了凌露一眼,快速进了院子,苏全眸中随即划过一抹冷笑,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苏全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蓝翎领着凌霜缓步往院门口这边走来,苏全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恼怒。 待蓝翎来到跟前,苏全把手中的懿旨递给了蓝翎,同时道:“二小姐,这是太后给您的懿旨,您自己看吧。” “苏公公,这规矩是什么时候改的,懿旨都不需要宣读了?”蓝翎看着苏全笑着道。 “二小姐也看到了,杂家刚刚出了点意外不宜宣读懿旨,您还是自己看吧。” “他们两人也不能宣读?”蓝翎看向了苏全身后的两个小太监。 苏全向后轻轻地扫了一眼,就见两个小太监齐声道:“奴才不敢!”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看了。”蓝翎说着伸手接过了苏全手中的懿旨。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鸟叫声,苏全等人都不由地抬眼看去,蓝翎快速转了一下手腕,漂亮的剪水秋眸中露出诡异的一笑。 待苏全看向她时,蓝翎这才慢慢展开了手中的懿旨,看完后,蓝翎突然笑了笑。 见状,苏全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心中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苏公公,你知道太后的这道懿旨是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却不能明着说出来,他觉得蓝翎一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杂家不知道。” 意料之中! 蓝翎随即笑着道:“那我告诉你,太后又给我和寒王爷赐了一次婚,让我今天就搬回王府去。” “啊?”蓝成忠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二小姐,你在异想天开吧?”苏全更是不信,他是亲眼看着蓝巧凤写的懿旨,上面怎么可能有什么赐婚的内容? “异想天开?”蓝翎微微一笑,把懿旨展向了苏全,“苏公公,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上面是怎么写的?这是不是太后的笔迹?这上面盖的是不是太后的凤印?” 看着懿旨上的内容,苏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偷梁换柱”,而且她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让他有口难辨! 好一个蓝翎! 她一招接一招,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更是借此机会意图回到燕惊寒的身边! 苏全心中恼恨不已,一甩衣袖快步离去,他必须赶快把这件事告诉蓝致绅,让蓝致绅派人把蓝翎抓住! 两个小太监快步跟在了苏全的身后。 蓝成忠这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赶忙跟着离开。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凌霜看着苏全的背影,小声道。 “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蓝相府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把这院子里我们的人全部撤走,等我们离开后,我会毁掉这里所有的机关。” “是!”凌霜凌露立即领命而去。 当蓝致绅派人来抓蓝翎的时候,天翎阁里已经人去楼空。 …… 回了王府,蓝翎让凌霜凌露先回了松竹院,她自己则去了燕惊寒的书房。 守在书房外的朝阳皓月见到蓝翎,赶忙行了一礼。 “王妃,您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朝阳嬉笑着开口,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凌霜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我为何不能这个时候回来?朝阳,你在找谁呢?”蓝翎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王妃,属下找谁,您还能不知道?”朝阳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蓝翎抿嘴笑了笑,决定不再逗朝阳,“凌霜也回来了,她和凌露回了松竹院帮我整理衣物去了。” “王妃,照您这么说,您和凌霜凌露不再回蓝相府了?”朝阳的眸中顿时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唉,想回也回不去了。”蓝翎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如果你们王爷不收留我,我恐怕就无家可归了。” 朝阳皓月顿时满头黑线,王妃可是北宁战王爷的女儿,战王妃还想带她回北宁呢,她竟然说自己无家可归? 朝阳觉得王妃这话绝对不是说过他和皓月听的,而是说过自家爷听的。 果然,王妃的话音刚落,朝阳就见书房的门快速被从里面拉开了,自家爷急切地开口道:“翎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蓝翎笑了笑,上前握住燕惊寒的手,“我们进去再说。” “好。”燕惊寒拉着蓝翎进了书房,和蓝翎一道坐到了软榻上。 朝阳快速把门合上,却竖起了耳朵,他也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蓝翎便把今日她回蓝相府后发生的事情都跟燕惊寒说了一遍,听完,燕惊寒立即把皓月叫了进来。 “立即把太后懿旨赐婚的消息传出去,让京城人人皆知!”蓝巧凤竟然要对他的翎儿动手,那么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是!”皓月应了一声,快速出了书房。 “夫君,你愿意收留我?”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 燕惊寒双手搂上蓝翎的腰身,眸光微闪了一下,贴着蓝翎的耳边道:“这要看我翎儿的表现了。” 蓝翎自然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味道,心突然跳快了一分,但她故作不知,把脸贴到了燕惊寒的脖颈处,“什么表现?我听不明白。” “真听不明白?”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快速往软榻上倒去,身体覆在了蓝翎的身上。 感受着燕惊寒身下的威胁,蓝翎赶忙推了推燕惊寒,“夫君,朝阳还在外面,不要这样。” 蓝翎本以为她如此一说,燕惊寒应该就会放过她,不想,燕惊寒并没有坐起来,而是对着房门的方向道:“朝阳,今天你可以去休息了。” “多谢爷!”房外立即传来了朝阳兴奋的声音,紧着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蓝翎磨了磨牙,瞪了燕惊寒一眼,又赶忙道:“夫君,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我们白天又不是没有做过。”燕惊寒说着低头咬上了蓝翎如玉的耳垂。 蓝翎身体顿时颤了一下,又推了推燕惊寒,“夫君,这个地方太小了,我感到不舒服。” “这个好办,我们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燕惊寒抱着蓝翎快速下了软榻,往内室的*边走去。 燕惊寒的书房也是有两间,原本没和蓝翎成婚之前,燕惊寒一般都是在书房里过夜,自从成婚之后,内室里的*便很少用到了。 今日,燕惊寒自然不会忘记他的书房里还有一张*,可以称得上是大的地方。 “夫君,你好讨厌。”蓝翎彻底认清了现实,她知道燕惊寒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吃”了。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来到*边,把蓝翎轻轻放到了*上,身体快速压了上去。 …… 内室里春、光无限低吟娇喘,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道人影快速地闪进了书房,人影轻轻地移动脚步,慢慢地往内室靠近! …… 本章一万字,今天已更完,宝贝们,阅读愉快! 第十九章 无人能及 蓝翎瞬间睁开眼睛,迷离的剪水秋眸已是一片清明! 看着蓝翎眸中的神色,燕惊寒会意,轻合了一下眼帘。 二人配合默契,在燕惊寒错开身的瞬间,蓝翎快速转动手腕,一根九玄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了内室! 紧接着蓝翎和燕惊寒飞身下*,在脚落地之时,蓝翎和燕惊寒的身上都裹上了他们各自的里衣。 蓝翎和燕惊寒快速出了内室,蓝翎很快在帘幕后面发现了刺在一只老鼠身上的九玄针,而这只老鼠已经死了。 蓝翎仔细地在老鼠的身上看了看,见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它也确实被她一针毙命,难道她刚刚感到的异样只是这只老鼠在作怪? 蓝翎有些疑惑,把整个书房细细看了一遍。 “翎儿,我在书房周围布满了暗卫,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你不要想多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的举动,忍不住安抚了一句。 燕惊寒刚刚并没有听到一丝响声,他并不认为有人潜进了他的书房,反而觉得是蓝翎草木皆兵想多了。 蓝翎笑了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劲腰,把脸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可能是我想多了,刚刚应该就是这只老鼠弄出的动静。” 蓝翎嘴上如此说着,但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寒光! 虽然她没有看到一丝异样,但她却闻到了一丝似有似无异样的味道,她完全可以肯定,刚刚有人进了书房! 会是她吗?蓝翎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如果是她的话,不管她是谁,就休怪她对她不客气了! 因为仅仅是心中猜测,蓝翎并没有立即告诉燕惊寒,她要抓她一个现行! “看来书房真不是一个疼爱我翎儿的好地方。”燕惊寒无奈地说了一句,心中有些郁闷,正在关键时刻,却被中途叫停,这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蓝翎抿嘴笑了笑,随即看向燕惊寒正色道:“惊寒,我想把书房和松竹院都布上机关,你觉得如何?” 她若再敢偷偷摸摸地来,她就给她来一个瓮中捉鳖! “好,翎儿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你有什么要我做的,直接告诉我,朝阳他们四人你也可以随意差遣。”燕惊寒知道蓝翎在前世就非常擅长布置机关,这正好可以弥补他府中防卫的不足,自然没有意见。 “谢谢夫君!”蓝翎笑着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翎儿,我是你的夫君,你竟然还跟我说‘谢’字,你说,你是不是又想我‘惩罚’你了,嗯?”燕惊寒说着一手已经探入了蓝翎的里衣之中,快速覆上了那一片柔软。 蓝翎顿时呼吸一紧,赶忙伸手按住了燕惊寒的大手。 刚刚匆忙之下,蓝翎根本没有顾得上穿上抹胸,只是把里衣随意裹在了身上,此时却给了燕惊寒的大手可趁之机。 “夫君,你不是说书房不是疼爱我的好地方吗?”蓝翎躲闪着燕惊寒愈来愈炙热的吻,她本来就不喜欢在书房里做夫妻之事,而且刚刚又被人给偷窥了,蓝翎心中更加地有些抵触。 闻言,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把蓝翎搂在了怀里,寵溺地开口:“翎儿,你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收拾我的小妖精,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你的面前总是溃不成军,翎儿,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磨人小妖精,嗯?”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夫君,谁叫你五年前让我遇见你的,从那时起,你这一辈子就‘栽’在我的手上了!” “不止是这一辈子,还有下一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栽’在我翎儿的手上。”燕惊寒说着收紧了手臂,对他来说,他的翎儿就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恩赐,他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傻瓜,我有那么好吗?” 燕惊寒轻轻推开蓝翎,好看的凤眸看着蓝翎,带着无比的认真,“在我的心里,我的翎儿是最好的,在这天下,无人能及!” 蓝翎抿嘴一笑,双手快速搂上燕惊寒的脖颈,轻启朱唇,“在我的心里,我的夫君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不论富贵贫穷,不论祸福疾病,我都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翎儿,这可是你说的,永远都不准反悔!”燕惊寒霸道地宣布! “好!” “翎儿,我本想给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但看眼前的形势恐怕暂时无法如愿了。” 如今,蓝翎和蓝巧凤已经撕破了脸,而蓝翎表面上还是蓝相府的二小姐,在这种情况下,举行盛大的婚礼可不是明智之举。 “夫君,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本来就不在意,再说,那封休书是假的,我还是你的妻子,原本想再举办一次婚礼只是想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王府来,今日我假借蓝巧凤的懿旨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回来的说法,这婚礼自然是不需要举行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补给你一次真正的婚礼,那一次的婚礼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你我真正的婚礼。”自从爱上蓝翎之后,燕惊寒一直觉得那一次的婚礼太不完美,他想好好地补偿蓝翎。 蓝翎笑了笑,那一场婚礼鸡飞狗跳,暗潮汹涌,他们既没有喝交杯酒,又没有真正洞房,从这几点上来说,确实不像是真正的婚礼,不过倒是挺难忘的。 “夫君,等铲除了蓝巧凤一党,我就认祖归宗了,到时候我以北宁战王爷女儿的身份再嫁给你一次,你觉得如何?” 蓝翎当然知道她现在就可以认祖归宗,但她的真正身份一曝光,她爹娘,甚至更多的人就要被牵扯到东楚的斗争之中,蓝翎不想这种斗争无限扩大化,因而此时不宜暴露她的真正身份。 等她和燕惊寒消灭了蓝巧凤一党,肃清了朝政,她再恢复真正的身份也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来!”燕惊寒觉得铲除蓝巧凤一党已经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了,只要蓝巧凤势力一倒,他立马就给他的翎儿补一场盛大的婚礼! …… 朝阳自然知道自家爷为何突然让他休息,偷偷乐了一会,心中其实也是求之不得的。 他已经几天没有看见凌霜了,心中早就相思入骨了。 一听爷给他放假,朝阳立马往松竹院飞奔了过来。 进了院子,朝阳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凌霜的身影,随即快步来到了爷的房间门口。 此时,房门是打开着的,朝阳伸头看去,隔着珠帘,朝阳就见凌霜凌露正在内室里帮王妃收拾衣物,便站在了房间外等着。 站在衣柜前的凌霜凌露早就听到了朝阳的脚步声,见朝阳快速探了一下脑袋,凌露偷偷地捂嘴笑了笑。 “姐,还剩下这一点东西,我来收拾就行了。”凌露决定成全一下朝阳急不可待的心情,谁叫她越看越觉得他这个“姐夫”顺眼呢?她当然要多多给他创造机会啦! 凌霜当然知道凌露在打什么鬼主意,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不准胡思乱想!” “姐,我还有半年就及笄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凌露觉得她必须改变姐姐的看法,她不能老是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老是不让她做这不让她做那,其实她什么都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那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长大了?”凌霜明显不信,“长大了还整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长大了,还整天毛毛糙糙的,一点都不沉稳?依我看,你根本就没有长大。” 凌露瘪了瘪嘴,她确实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确实没有姐姐沉稳,但这只是她一点点的小毛病而已嘛,姐姐不能因为她的这一点点小毛病就说她没有长大,凌露感觉心中好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站在门外的朝阳自然把姐妹二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他当然知道为何凌霜老是说凌露没有长大,那是因为凌霜太爱护这个妹妹了,她想把她一直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朝阳当然知道凌霜是出于好心,但他并不赞成凌霜的做法,在他看来,人若想真正地长大,就要独自面对风雨,被保护得太好,反而无法成长。 朝阳觉得他有必要跟凌霜好好谈谈。 想到这,朝阳快步进了房间,来到内室的珠帘前面,看着凌霜道:“凌霜,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凌露看了自己姐姐一眼,没再开口,省得姐姐又说她胡思乱想,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好。”凌霜犹豫了片刻还是应了一声,转头对凌露道:“剩下的这些你把它们都放好,记住不要放错了。” “我知道了。” 随后凌霜出了内室,转头还想对凌露交代什么,却被朝阳一把握住了手,“凌霜,凌露已经长大了,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说着,朝阳拉着凌霜快步往房间外走去。 见朝阳如此说,凌霜抿了抿唇,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见朝阳的话这么好使,凌露心中高兴不已,决定以后多给他和姐姐创造机会,让朝阳把姐姐劝明白,不要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 朝阳拉着凌霜快速出了松竹院,快步往他住的房间走去。 凌霜看着朝阳脚步的方向,急忙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霜说着,转了转手腕,想挣脱朝阳的大手。 “去我的房间。”朝阳紧紧握着凌霜的小手,根本不给她一丝挣脱的可能。 “我不要。”凌霜突然感到她的心猛地跳快了一分,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凌霜知道朝阳是王爷的四大贴身侍卫之一,他在侍卫的院子里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但她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而此时被他拉着去他的房间,凌霜的心不由地开始胡思乱想,一贯的淡定早已离她远去。 凌霜快速停下了脚步,不愿再跟着朝阳继续往前走。 朝阳笑了笑,没有出声,而是伸手一把搂上凌霜的腰身,飞身而起! “朝阳,你混蛋!”凌霜惊呼出声! “我只会对你混蛋。”朝阳说着带着凌霜落到了他的房间门前。 凌霜抿着唇,狠狠地瞪着朝阳。 朝阳咧嘴一笑,并没有立即拉着凌霜进他的房间,而是看着凌霜道:“凌霜,你若真的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你。” 凌霜秀眉快速地蹙了起来,她怎么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丝丝*的味道?她想多了? “霜儿,你真的不愿意吗?” 凌霜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凌霜死死地咬了咬唇,没有出声,而是快速推开门,抬脚迈了进去。 看着凌霜的举动,朝阳心中一阵欣喜,快速跟着凌霜进了房间,合上房门。 “霜儿……”朝阳从背后一把把凌霜搂进了怀里,薄唇贴着凌霜的耳边喃喃自语,“霜儿,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你回来找我,就像现在这样,让我把你抱在怀里。” 听着朝阳直白的话语,凌霜的脸上快速覆上了一层红晕,微微挣扎了两下。 “霜儿,让我多抱一会,不要拒绝我。”感受到凌霜的挣扎,朝阳赶忙出声。 后背紧贴着朝阳炙热的胸膛,腰间更是清晰地感受到朝阳大手的温度,凌霜的心越跳越快,明显的气息不稳。 但凌霜没有再挣扎,而是合上了眼帘,任由朝阳紧紧抱着自己,听着自己心越跳越快的声音。 凌霜知道她的心从她上一次受伤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无法完全掌控,她无法再无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听着凌霜明显的气息不稳,朝阳知道此时此刻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动情,凌霜心中也是有他的。 朝阳低头慢慢咬上凌霜如玉的耳垂,就感到凌霜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朝阳随即快速把凌霜转过身来,没有丝毫犹豫便压上了凌霜的朱唇。 凌霜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挣扎,任由朝阳一遍一遍地吻着自己的唇,炙热的温度从她的眉眼一直到她的香肩锁骨。 …… 良久之后,朝阳压了压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浴火,在意犹未尽中帮凌霜拉好凌乱的衣衫,在把凌霜瘫软的身子拥进怀里。 “霜儿,嫁给我,好吗?”朝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凌霜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了朝阳。 一张娇美的小脸灿若朝霞,一向冰冷的眸中带上了娇媚之色,两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别有一番风情! 看着如此的凌霜,朝阳不由地痴了! 媚眼如斯,风情万种,只有他才能看得见! 朝阳正在陶醉不已,就听见凌霜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把你变成太监!” 朝阳顿时一个激灵,赶忙道:“霜儿,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 “我所说的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你不准碰我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更不准想着纳妾,你如果娶了我,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凌霜跟随蓝翎多年,耳濡目染,思想早已被蓝翎给同化了,在她心里,娶她的男人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如果做不到,就趁早滚一边去。 “这有什么好想的?”朝阳没有片刻犹豫,“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一大堆的女人回来,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娶妻这件事,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有了这种想法,我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 朝阳当然不会告诉凌霜他一开始想娶她只是因为清*云给他出了馊主意,让他在*上征服她,他知道他如果说了,凌霜肯定不放过清*云,看在那两个损友歪打正着做了一次好事的份上,他还是不说的好。 “记住你自己的话。”朝阳的回答让凌霜很满意,声音顿时温柔了许多。 “我一定记住!”朝阳笑着道。 过了片刻,朝阳似乎才把凌露的事情想了起来,随即开口道:“霜儿,我觉得凌露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可以放手了。” “你什么意思?”凌霜的眉头快速微蹙了起来。 “霜儿,一只躲在大鸟翅膀下的小鸟永远都无法展翅翱翔,你爱护妹妹的心没有错,但保护得太好了,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凌露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她迟早会有她自己的生活,你肯定不希望在她需要独立生活的时候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我觉得,有些东西你可以让她试着独立面对了。” 听了朝阳的这一番话,凌霜良久都没有出声,在凌露三岁的时候,她们俩就变成了孤儿,她一直都记得她娘临终前的话,让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不曾忘记过,她既做姐姐又当爹娘,为妹妹挡掉一切风雨,却忽略了妹妹其实已经慢慢长大了。 “霜儿……”朝阳轻唤了一声。 “你说得对,凌露已经长大了,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我还把她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一样,这确实是我的不是。”凌霜轻叹了一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中她们都长大了。 朝阳一直都知道凌霜有着超乎年龄的理智与沉稳,很多东西,她根本不需要他费多少口舌,她自己就能想明白。 “霜儿,凌露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姐姐,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能遇见你,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朝阳由衷说了一句。 凌霜没有出声,而是把头靠到了朝阳的胸前,她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自家小姐进了无忧宫,她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此时此刻靠在他的怀里。 …… 蓝巧凤听了苏全的禀报,差一点被气得吐血。 蓝翎不但背叛了她,而且还设计伤了苏全,假造了她的懿旨,光明正大地回到了燕惊寒的身边!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她硬把蓝翎塞回了寒王府,让全京城的人对她议论纷纷,让她的颜面无存! “好一个蓝翎!哀家这么多年来识人无数,没想到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在身边!她想干什么?她想跟哀家宣战吗?”蓝巧凤咬着银牙,恨恨地开口。 蓝巧凤在后宫呆了将近二十年,也算计了将近二十年,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如此算计的一天,这对她来说,就是巨大的耻辱!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太后,您还不明白吗?那蓝翎恐怕早就知道了她娘是如何死的,她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就是准备找您报仇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我们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她肯定就不需要再隐藏了,她很快就会来找您报仇了。” 苏全的这一番话仅仅是他自己的猜测,但他相信蓝巧凤一定会相信。 果然,蓝巧凤听完之后,冷哼了一声,“就凭她,就想把哀家怎么样?即使燕惊寒帮她,哀家也不相信他们能奈何得了哀家!如果不是看在千年玉龟的份上,哀家早就把燕惊寒给除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对哀家动手?” 苏全心中冷笑了一声,猖狂的老女人,蠢货一个! “太后,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苏全开口问道。 第二十章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怎么办?”蓝巧凤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眸中带着一抹幽光,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长指甲。 苏全没有出声,等着蓝巧凤继续开口。 “你不是说那个百里琼花对燕惊寒有意吗?既然蓝翎这么喜欢哀家的赐婚懿旨,那么哀家就给百里琼花再下一道赐婚懿旨!女人之间的战争向来都是最精彩的,哀家倒要看看蓝翎怎么办?!她以为她躲到了燕惊寒的王府里,哀家就治不了她了,她简直就是在做梦!” 知道蓝翎和燕惊寒一道收拾了臧鳌,又知道蓝翎假造了她的一道赐婚懿旨,前后事情一连贯,蓝巧凤已经明白,蓝翎和燕惊寒在大殿上只是合演了一出戏而已,他们只是为了摆脱当时的困局,燕惊寒根本就没有想真的休了蓝翎,而蓝翎也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一心寻死,可恨的是,所有人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她竟然都他们给骗了! 每每想到这,蓝巧凤都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她养了蓝翎三年,不想却是养虎为患,帮着燕惊寒来对付自己,实在是可恨之极! 既然如此,她当然不会让她好过,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太后的主意甚妙!”苏全眸中快速划过一道亮光,附和道,“百里琼花和寒王爷师出同门,武艺应该不比那蓝翎差,让她来收拾蓝翎,是最合适不过的,还是太后高明!” 苏全的奉承让蓝巧凤很是受用,蓝巧凤冷笑了一声,“哀家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都多,她跟哀家斗,哀家会让她知道‘死’字是如何写的!” 蓝巧凤觉得她在后宫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争斗没有见识过?蓝翎跟她斗,纯粹就是自寻死路! “那是,太后在后宫叱咤风云了二十年,那蓝翎也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哪里是您的对手?”苏全继续拍着马屁。 “好了,立即帮哀家拟一道赐婚懿旨,把百里琼花叫出燕惊寒的王府外宣读,让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哀家把百里琼花赐给了燕惊寒做侧妃,那蓝翎会做的,哀家比她更会做!” “太后,寒王爷恐怕不会接旨。”苏全说着了心中的担心。 “哀家当然知道他不会接旨,所以你只需拟一道赐婚懿旨给百里琼花就行了,以后如何,哀家就要看百里琼花的表现了,希望她不要让哀家太失望!” 燕惊寒向来不近女色,而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蓝巧凤知道燕惊寒肯定是爱上了蓝翎,那么他就更不可能接受她赐婚给她的女人,但,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了百里琼花一个继续留在燕惊寒的王府收拾蓝翎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是!”苏全应了一声,又道:“太后,奴才会多多提点那百里琼花,她一定不会让太后您失望的。” “那最好!” …… 苏全这一次做足了准备,把百里琼花叫出了燕惊寒的王府,宣读了蓝巧凤的赐婚懿旨,百里琼花欣然接旨,京城的百姓听闻后,更是议论纷纷。 百姓们不明白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日之内连下了两道赐婚懿旨,原本寒王爷把寒王妃休了,经过了几日,百姓们都能接受了这种现实,不想今日太后却给寒王妃下了一道赐婚懿旨,这不就是逼着寒王爷收回休书吗?寒王爷能愿意吗? 就在百姓们还在揣测之时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姑娘又被太后赐婚给了寒王爷,这让百姓们更是疑惑不已,纷纷猜测今日太后是怎么了? 但也有不少聪明人已经闻出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太后下了赐婚懿旨,原本想娶百里琼花的那户人家自然不敢跟当今太后作对,立马便找个理由推脱了过去,置身事外。 蓝巧凤把百里琼花赐婚给燕惊寒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蓝翎的耳中,蓝翎心中冷笑了一声,蓝巧凤不但动作够快,而且还用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姐,怎么办?那百里琼花手中有太后的赐婚懿旨,她更有理由去接近王爷了!”见自家小姐迟迟没有出声,凌霜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霜有些暗恼,她们无忧宫这一次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苏全出宫的消息,以至错失了截下苏全手中懿旨的最好机会,让蓝巧凤的阴谋得逞,更是让那百里琼花如了意! 凌霜已经听朝阳说了,那个百里琼花就是在打王爷的主意,对于敢肖想小姐男人的女人,凌霜向来都是主张一掌拍死! 但百里琼花是王爷的师妹,她若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们抓住的话,她们不能把她怎么样。 而如今那百里琼花又有了蓝巧凤的赐婚懿旨,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往王爷身边凑。 一想到这些,凌霜心中就窝起了一团火。 明知道对手是谁,却不能畅快淋漓地收拾,这种感觉真是郁闷之极! “她想也好,有理由也罢,这也要惊寒愿意才行呀!”蓝翎笑了笑,又接着道:“蓝巧凤早就知道这一点,她只是给了百里琼花一个留在王府里的理由,让她来对付我罢了,其实,不管有没有理由,百里琼花都不会轻易离开王府,而她想嫁给惊寒,我必定就会成为她的阻碍,她肯定会找机会对付我,所以说,蓝巧凤的这条计谋从本质上来说是多余的,她下不下那道赐婚懿旨,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百里琼花给燕惊寒亲手做帕子,做饭,到站在玄冰潭边染上风寒让燕惊寒去看她,蓝翎知道这百里琼花可不是一朵简简单单的小白花,她的心机手段并不比她少,而且她又有极高的武艺,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听从燕惊寒的安排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她一定会用尽手段来抢她的男人! “小姐,太后赐婚了又怎么样?王爷又没有承认她,她高兴了也是白高兴!以我看,小姐您先下手为强,找一个理由把她赶出府去,防患于未然!” 凌露一想到百里琼花接了赐婚懿旨后脸上灿烂的笑容,心中的恼怒就蹭蹭往上直窜,恨不能当时一脚就把她踹出府去。 蓝翎笑了笑,“惊寒的师傅对惊寒有恩,百里琼花是惊寒师傅的爱女,在她没有对我出手之前,我就把她赶出府,这会让惊寒以后无法面对他的师傅,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小姐,那您准备怎么做?”凌露紧接着问道。 “等着她给我一个拍死她的理由!”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她出手之时便是她动手之日! “小姐,那我和凌露需要做什么?” “百里琼花不简单,你们两个离她远一点,不要主动去招惹她。” “是!”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 这时,透过窗户,蓝翎就见燕惊寒快步进了院子,看着燕惊寒的神色,蓝翎知道燕惊寒肯定是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回来的。 原来,今天下午燕惊寒便去了军营例行巡视,他没有想到蓝巧凤竟然趁他不在府里的时候,给百里琼花下了赐婚懿旨,而把他放到了一边! 燕惊寒心中恼怒不已,他当然知道这只是蓝巧凤的一个手段,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收拾蓝翎,但他还是担心他的翎儿因此心生不快,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回来。 燕惊寒快步进了房间,凌霜凌露行了一礼后,快速退了出去。 蓝翎站了起来,迎上燕惊寒,笑颜依旧。 见状,燕惊寒提着的心快速放了下去,看来他的翎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翎儿……”燕惊寒轻唤了一声,把蓝翎拥进了怀里。 “形色匆匆,这可不像我夫君一贯的作风。”蓝翎靠在燕惊寒的胸前笑着打趣了一句。 “那还不是为夫太在意我的翎儿了?担心我的翎儿一生气把我赶出了房间,我到时候找谁哭去?”燕惊寒笑着道。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随即抬头看向燕惊寒,眨了眨灿若星辰的眼睛,道:“看在夫君表现这么好的份上,今晚我可要好好奖赏我夫君一下。” 一丝*飘过,燕惊寒的眼睛顿时亮了一分,收紧了手臂,“真的?” “假的!”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坐回到了椅子上。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步上前,把蓝翎拉了起来,自己坐下,再把蓝翎抱在了怀里。 “翎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在我的心里,她比不上我翎儿的一根头发!” 在燕惊寒心中除了他的翎儿,其他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毒蝎,百里琼花是他师妹又如何?只要她敢打什么坏主意,他对她照样不会手软! 蓝翎当然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笑了笑。 “夫君,如果有一天,我杀了她,你也不会怪我?” “不会。”燕惊寒没有片刻犹豫,又接着道:“我相信我的翎儿一定有杀她的理由。” “那好,夫君,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 “翎儿,我今日就可以让她搬出府去住,不给她一丝靠近我们的机会,你觉得如何?”这是燕惊寒本来的打算,但他听蓝翎的意思似乎并不想立即赶百里琼花出府。 “夫君,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师父的女儿,蓝巧凤的赐婚并不是她的主张,在她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我们就把她赶出府去,日后,你见到你师傅,不好对他交代,为此,夫君,就先让她住在府里,静观其变再说。” “好,就按翎儿说的办,她若敢有什么动作,你无需顾忌我,可以自行处置她!” 燕惊寒从小就见惯了后宫女人的争斗,她们为了争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而百里琼花本来就对他有意,又得了蓝巧凤的懿旨,燕惊寒担心她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蓝翎。 “好。” 她若敢动手,她自然不会手软! …… 百里琼花接了蓝翎巧凤的懿旨,回了房间,便把它一把扔到了海棠的怀里。 “小姐,这是太后的懿旨!”海棠惊呼出声。 “我当然知道,你帮我收着。”百里琼花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她还不知道蓝巧凤给她一道赐婚懿旨是想把她当成枪使?她当她是傻子呢? 百里琼花咬了咬牙,蓝巧凤完全就是弄巧成拙在破坏她的计划!可恶的老女人! 百里琼花完全可以想象蓝巧凤这赐婚懿旨一下,她师兄更是不会让她靠近一分,而那个蓝翎更会因此产生警觉而防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如何再顺利实施她的计划? 百里琼花越想越恨,恨不能把蓝巧凤给砍了! 如此蠢的女人竟然还想着长生不老,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是!”海棠赶忙抱着懿旨奔进了里室,她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了,接懿旨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进屋之后就感觉不一样了呢? 百里琼花慢慢在桌旁坐了下来,她知道那蓝翎能在蓝巧凤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说明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越是在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贸然行事,她必须静待时机! …… 蓝欣儿原本正在计划如何杀了蓝翎取而代之,不想却突然听闻蓝翎被太后的一道赐婚懿旨送回了燕惊寒的王府,心中便恼恨不已。 但更让她恼恨的是,太后竟然又给什么百里琼花下了一道赐婚懿旨,把那个女人赐给了她心爱的男人,而她只能躲在她娘的院子里扮作一个丫头! 看了看蓝欣儿,温娘朝来禀报的柳妈妈示意了一下,柳妈妈立即会意,快速退出了房间,把门合上。 “欣儿,事已至此,你再恨再恼,也于事无补,反而气坏了自己,如了别人的意。”温娘拉着蓝欣儿的手坐到软榻上柔声地劝着。 “娘,太后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嫁给燕鸣轩,又怕我坏了她的计划要杀我,如今又要把一个女人嫁给我最爱的男人,娘,你说,这些怎能让我不恨?我恨不能和她同归于尽!”蓝欣儿死死地攥着手,眸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欣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蓝巧凤那个老女人不值得你陪着她去死,她迟早一天一定会死在燕惊寒的手上!” “再说,欣儿,你不是想跟燕惊寒在一起吗?你死了,还怎么跟他在一起?乖,听娘的话,不要去管那个老女人,你就想着你的燕惊寒,想着如何跟他在一起。” 在温娘看来,蓝巧凤根本就不是蓝欣儿能动得了的,这只会让她自己白白送死,而且还无法得偿所愿,与此这样,还不如冒险取代蓝翎和燕惊寒在一起,至少那时她的欣儿是开心的。 见自己的娘提到了她心爱的男人,蓝欣儿眸中的恨意慢慢地散去了一些,带上了一丝的柔光。 她爱了他五年,她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她娘说得对,只要和他在一起了,还怕收拾不了蓝巧凤那个老女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取代蓝翎跟他在一起! 见蓝欣儿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温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想取代蓝翎,这谈何容易? 那蓝翎若是在蓝相府里还好办一些,如今她已经回了燕惊寒的王府,想让她自己出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是娘说得对,我差一点被气昏了头。” “欣儿,你有没有想好如何取代那蓝翎?”温娘忍不住问道。 “娘,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让一个人来帮我做这件事情。” “那就好。”见蓝欣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温娘也不再多问。 蓝欣儿和温娘并不知道蓝翎回王府的真正原因,但蓝钰却从蓝致绅那里听到了一些口风,心中高兴不已,他正愁怎么找蓝翎报仇呢,现在蓝翎和他太后姑姑闹翻了,他太后姑姑正好可以替他报仇了,他可非常清楚他太后姑姑的手段,他相信他太后姑姑一定会让蓝翎那个小践人生不如死!他只要在一旁看戏就行了。 …… 对于蓝翎回了燕惊寒的王府,这在慕容笑尘的意料之中,蓝翎已经跟蓝巧凤撕破脸,她不可能再在蓝相府住下去,她肯定会借此机会回寒王府的。 慕容笑尘当然也猜到那道赐婚懿旨是蓝翎假造的,但慕容笑尘却没有想到蓝巧凤会又下了一道真的赐婚懿旨把百里琼花嫁给燕惊寒。 对于百里琼花住进燕惊寒王府一事,慕容笑尘早就知道,但慕容笑尘手上并没有多少百里琼花的资料,他只知道她是燕惊寒的师妹,长得挺漂亮,其他他便一无所知。 慕容笑尘本来也想过,若是百里琼花能投到燕惊寒的怀里,那么蓝翎肯定就不会再回到燕惊寒的身边了,但慕容笑尘也知道燕惊寒本来就是一个很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让女人随便靠近,百里琼花即使有这个心思,也未必能够成功,为此,慕容笑尘对这种想法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想,蓝巧凤却把百里琼花赐婚给了燕惊寒,慕容笑尘觉得蓝翎肯定不乐意,这件事燕惊寒若是处理不好的话,蓝翎肯定会离开他,那他就可以带她回北宁了。 所以,慕容笑尘决定静观其变。 窗外月光盈盈,慕容笑尘坐在案桌后面,心情甚好,看着案桌上的公文都觉得异常的顺眼。 这时,星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星辰快速进了书房,来到慕容笑尘的案桌前面,把一把飞镖和一张纸条递到了慕容笑尘的眼前,“主子,有人刚刚飞镖传书送来了这张纸条。” 慕容笑尘看着星辰手中的纸条,剑眉微皱了一下,伸手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今夜子时,明月山顶,恭候大驾! 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慕容笑尘剑眉皱得更深了一分,那人是谁?约他做什么? “主子,出了什么事情?”见自家主子迟迟没有出声,星辰赶忙问道。 慕容笑尘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星辰,星辰接过一看,急忙道:“主子,明月山险峻异常,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属下觉得这人约您去那里一定没安好心,您可不能去。” 慕容笑尘笑了笑,“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到底有没有安好心,他安的是什么心思,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慕容笑尘说着站了起来。 慕容笑尘直觉这人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而且他向来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在这世上,除了翎儿没人能伤得了他! “主子,属下去备马?” “不用了,你和十三飞鹰随我悄悄出府,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 他不惧怕他,并不代表着他会让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是!”星辰立即会意,快速出了书房。 明月山在京城以南,距离京城三十里,山顶高耸入云,常年都有积雪。 慕容笑尘带着星辰和十三飞鹰在子时之前悄悄上到了明月山山顶,看着山顶上迎风而立的白色身影,慕容笑尘对星辰等人示意了一下,星辰等人立即会意,都留在了原地。 随后,慕容笑尘抬脚往那人跟前走去,还没到跟前,便见那人转过了身来。 “左相并没有让我失望。” 第二十一章 诱惑 慕容笑尘就见眼前站的是一名白衣男子,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但容貌却是极其普通。 慕容笑尘静静地看了白衣男子片刻,完全可以肯定他并不是戴着人皮面具,那么他是谁? “阁下找我何事?”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幽深地眸光依然停留在男子的脸上。 “对左相来说自然是好事。”男子笑着道。 “哦?那么阁下不防说来听听。” “我听闻左相喜欢寒王妃多年,却一直爱而不得,对吗?” 相对于山顶呼呼的风声,男子的声音很轻,但慕容笑尘的神色却是瞬间一凛! “你想干什么?!”他爱翎儿不假,但他却容不得别人拿这件事来要挟他! “左相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男子笑了笑,又接着道:“左相喜欢寒王妃,我喜欢百里琼花,如今她们两人都在寒王府里,就这一点上来说,左相,我们可以合作。” 剑眉快速微皱了一下,慕容笑尘勾了勾嘴角,“你想与我怎样合作?” “左相这是答应了?”男子笑着问。 “本相什么都没有答应!”慕容笑尘的声音顿时一沉,“你若是真想与我合作,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慕容笑尘眸光幽幽,他哪里来的胆量敢找他合作?他当他是傻瓜不成?! “左相想让我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男子似乎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依旧风轻云淡。 “你是谁?”慕容笑尘目光炯炯,直直地落在男子的眼睛上。 “我乃天寒派第十代弟子风寻,算起来,百里琼花是我的小师妹,我从小就喜欢她,我刚下山,便听闻她来了京城,便一路追随而来,不想刚到京城,又听闻太后把她赐婚给了寒王爷,心有不甘,因为早就听闻左相喜欢寒王妃,所以,我觉得我们为了各自喜欢的女人可以精诚合作一次。” 天寒派,慕容笑尘自然听说过,但他并不知道百里琼花就是天寒派的人,更不知道燕惊寒也是师承天寒派。 天寒派是一个江湖门派,一向比较低调,慕容笑尘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它的资料,只知道它创建于雪山之巅。 对于男子的话,慕容笑尘自然不会全信,一个天寒派的弟子敢去抢燕惊寒的女人,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你想如何跟我合作?”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似乎已经信了男子的话。 男子微微一笑,“左相若是答应,那么在行动那天我会告诉你我的计划,今晚就说,为时过早。” “你倒是挺坦诚。”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看来你并不是全然信任本相。” “左相不也是吗?”男子又是一笑,“恕我直言,到了此时,左相都没有真正跟我合作的意思,我自然不能现在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你,左相想让我拿出我的诚意,那么左相也要拿出你的诚意来才行。” 男子的话顿时让慕容笑尘心中警觉了起来! 此人绝不简单! “你想让本相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慕容笑尘不再看男子,而是负手站到了悬崖边上,看着暮色下的万丈悬崖。 “自然是左相愿意和我合作的凭证。”男子说着看向了慕容笑尘腰间垂着的鹰型玉佩,“左相,你若是真愿意跟我合作,就把你的这块玉佩当做信物,等事成之后,我一定完璧归还。” 闻言,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他竟然要他的玉佩当成信物,莫非他知道他这块玉佩的用处? “本相的贴身之物可不是随便当成信物的!”慕容笑尘直接拒绝。 “看来左相并没有跟我合作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告辞!” 说完,男子不再停留,快步往山下走去。 慕容笑尘转过身来,看着男子没有半分迟疑的背影,眸光一片幽深! 待男子下了山顶,慕容笑尘对十三飞燕打个了手势,有两人立即悄悄跟在了男子的后面。 眼看着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星辰这才快速来到慕容笑尘的跟前。 “主子,属下觉得那人非常可疑,他说不定是在打您的主意!” 星辰把自家主子和男子的对话都听了过去,他觉得男子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而且他还向自家主子索要玉佩当信物,完全就是居心*! “我当然知道他非常可疑,我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小小天寒派的弟子敢去抢燕惊寒的女人,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所以,立即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是!” 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负手迎风而立,看着远处暮色下的苍茫大地。 盈盈月光下,面如朗月,眉宇间带着抹不去的痴恋。 呼呼山风中,衣袂翻滚,身姿笔挺间也隐着一抹傲然于世! 对!他非常爱翎儿,爱到深入骨髓,爱到不可自拔! 他想娶她为妻,他想带她回北宁,他甚至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想带她走。 但他绝不会用跟别人合作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心愿,她注定是他的妻子,他无需跟任何人合作!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极其可疑的男人! 随后,慕容笑尘快速回了府中,又过了一会,暗中跟踪的两名飞鹰回来禀报,说那么男子跟丢了,不知所踪,这更让慕容笑尘对男子的身份产生极大的怀疑。 他的十三飞鹰可都是绝顶高手,他们竟然能把人跟丢了,那就说明那名男子的武艺可不是一个“高”字能概括的了。 他有如此高的武艺还需要找他合作? 慕容笑尘觉得男子肯定别有目的! …… 今夜轮到流云守在松竹院里,流云隐在暗处,抬头瞅了瞅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刚收回视线,就见一道黑影快速闪进了院子。 流云顿时神色一凛,定睛一瞧,看到来人一双黑沉的眼睛,便认出了来人是谁。 流云并不知道玉碧落是自家王妃的娘亲,他只知道她是王妃的师傅,她不愿意王妃嫁给自家爷。 流云猜想王妃的师傅这个时候来八成是得到了王妃回了王府的消息,是想来带王妃走的。 流云快速对院中的暗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原地待命,自己一个飞身闪到了玉碧落的跟前。 “夫人,王爷和王妃都已经休息了,您明日再来可好?”流云尽量把话说得客气一点,他和清风早就领教过了王妃这位师傅的火爆脾气,他可一点都不想激怒她。 但玉碧落可一点都不领情,一把挥开流云,“滚开!”随后,快步往燕惊寒和蓝翎的房间门口走去,沉沉的脚步声带着滔天的怒气! 流云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觉得自家爷有麻烦了。 流云知道这位不但是王妃的师傅,而且武艺了得脾气火爆,他根本就是想拦都拦不住,遂,流云便想开口唤一声自家爷,不想,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见房门快速被拉开了,爷和王妃快步走了出来。 原来,玉碧落一进院子,燕惊寒和蓝翎便知道了,蓝翎心中暗叫遭了,赶忙和燕惊寒穿上外衣,奔了出来。 “娘,您怎么来了?”蓝翎上前握住玉碧落的手,轻轻唤了一声。 蓝翎的声音虽小,但流云却听到了,心中一惊,眸光正在蓝翎和玉碧落之见穿梭着,突然被自家爷凤眸冷冷地一扫,流云赶忙收回了视线。 玉碧落一把甩开蓝翎的手,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火药味,“你说我怎么来了?!” 蓝翎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她娘怎么来了,她娘是找她算账来了! 她原本以为那封休书是真的,便答应了她娘不再见燕惊寒,不想当天晚上她就食言了。 住在蓝相府的时候,她娘不知道她和燕惊寒依然如故,但她回了王府,她娘不用打听都知道她又没有听她的话,又跟燕惊寒在一起了。 蓝翎本想找个时间回去跟她娘好好谈谈,不想她娘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蓝翎觉得不但她惨了,燕惊寒恐怕也惨了。 燕惊寒当然也知道到玉碧落因何而来,他觉得他有必要跟他这个岳母大人好好谈谈。 “翎儿,我们进去说吧。”燕惊寒看着蓝翎说了一句。 蓝翎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再次握上玉碧落的手,“娘,我们进屋去说。” 玉碧落冷哼了一声,但这一次并没有甩开蓝翎的手,而是快步进了房间。 蓝翎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燕惊寒寵溺一笑,快步跟着进了房间,流云随即把房门合上。 进了房间,蓝翎轻轻一挥手,几个圆凳瞬间移位,布下了阵法,她可不想被百里琼花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娘,您坐下。”蓝翎扶着玉碧落的胳膊想让玉碧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玉碧落看向蓝翎的眸光依然满含着怒色,但她还是依了蓝翎,坐了下来,蓝翎随即抿嘴一笑。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燕惊寒这才以一个女婿的身份给玉碧落行了一礼。 玉碧落冷冷地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了一边,根本就不想搭理燕惊寒。 燕惊寒并不在意,拉着蓝翎在玉碧落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女儿的手被燕惊寒握在掌心,玉碧落的眉头拧得更深了,首先发难,“翎儿,你是如何向我保证的?你难道一定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你才甘心,是吗?你为何一点都不听话?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玉碧落不由地拔高了声音,黑沉的眸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作为一个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快乐,她不希望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她为什么就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蓝翎当然明白她娘是为了她好,但她不信云一大师的话,她相信燕惊寒永远都不会伤她,只有他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蓝翎刚想开口,不想却听到燕惊寒抢先道:“岳母大人,我明白您的心情,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您甚至比任何一个母亲都爱翎儿,您害怕她受到伤害,您担心云一大师的话会一语成戳,所以,您才不想让翎儿跟我在一起。” “对!”玉碧落看着燕惊寒冷冷地开口:“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你若真爱翎儿的话,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岳母大人,我当然明白我该怎么做。”燕惊寒说着看向蓝翎,“岳母大人,我一辈子都会把翎儿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绝不让她碰着,摔着,伤着,冻着,我会把翎儿看得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如若做不到,天……” “不要!我不要你发毒誓!”蓝翎一把捂住了燕惊寒的嘴,快速打断了燕惊寒的话,“夫君,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看着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盈盈的波光,燕惊寒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紧紧握住了蓝翎的小手。 见燕惊寒不再说了,蓝翎这才快速看向玉碧落,“娘,我知道云一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卦象都很灵验,但我不信命,我爱惊寒,他也爱我,他就是我这一生的归宿!娘,和惊寒在一起,我才会幸福,娘,你就成全我们吧。” 听了蓝翎的话,玉碧落久久没有出声,十八年前她也相信他是她这一生的归宿,他爱她,她也那么的爱他。 但到头来呢? 他却用匕首和毒药来划破了她自以为是的幸福! 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好的时候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等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却是摧筋断骨之痛! 当年若不是因为肚子里怀着她,她恐怕早已经没有了生的意念。 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看着自己娘黑沉的眸中越来越浓的恨意,蓝翎赶忙松开燕惊寒的手站了起来,快速蹲到玉碧落的跟前握着玉碧落的手急切地开口,“娘,我们不说这事了,您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蓝翎看着自己娘眸中的恨意,心中已经猜到她娘肯定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因她她娘再受到一点刺激。 燕惊寒没有出声,他知道不弄清当年的真相,蓝翎她娘的心结就永远不会解开,一点风吹草动,她的情绪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玉碧落稳了稳情绪,看向蓝翎,“翎儿,你硬要跟他在一起,我也拦不住,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娘,您说。” “今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即使心如死灰,你都要给我好好地活着!你能答应我吗?”玉碧落不想说明原因,她相信蓝翎能够明白,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她当然不希望她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但如果这是早已注定的,那么她就要让她好好地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好,娘,我答应你,不论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一定会好好地活着。”此时,蓝翎并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心如死灰,她只想安抚她娘不安的心罢了。 “还有你,你若是敢做出一点伤害翎儿的事情,我绝不会饶了你!”玉碧落见蓝翎答应了,瞬间又把矛头指向了燕惊寒。 “岳母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燕惊寒向来都是一言九鼎,更何况是给他翎儿的承诺,他绝不会食言! 玉碧落冷冷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蓝翎和燕惊寒随即都站了起来。 蓝翎快速挥手打开阵法,扶上玉碧落的胳膊,“娘,我们送您。” “不用了。”玉碧落快速出了房间,没有片刻停留,纵身一跃,身影快速消失。 眼看着自己娘亲的身影消失不见,蓝翎这才和燕惊寒进了房间。 躺回到了*上,蓝翎再无睡意,她不想十六年的事情像恶梦一样时刻紧紧地缠绕着她娘,她想弄清当年的真相,但真相到底是什么,此时似乎依然遥不可及。 “翎儿,我们一定会查出当年的真相的,不要想了,睡吧。”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眸中满是心疼。 “好。”蓝翎依言合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蓝翎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终于忍不住开口,“夫君,我睡不着。”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没有睡着,因为他仅仅也是在闭目养神,没有一丝睡意。 “那翎儿想干什么?”燕惊寒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 蓝翎快速躲闪了一下,睁开灿若星辰的双眸看向燕惊寒,“夫君,我想和你一道去看日出,你愿意吗?” 看日出呀,燕惊寒心中顿时划过了一丝失望,他还以为他的翎儿想做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运动”呢。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蓝翎见燕惊寒没有立即出声,快速转过身,似乎生气了。 燕惊寒暗叫坏了,赶忙把蓝翎从背后搂进怀里,柔声地哄着,“我怎么会不愿意呢?翎儿想让我陪你去哪里,我都是乐意之至!” 蓝翎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 “不生气了?”燕惊寒快速把蓝翎转过身来。 “谁说我生气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蓝翎挑着眉,笑着道。 “翎儿,你欺负我!”燕惊寒立即控诉,随即眸光一闪,“所以,我也要‘欺负’回来!”燕惊寒说着随即薄唇快速压下。 “唔……我要去看日出……” 蓝翎的抗议声瞬间便被完全吞没,只剩下娇喘声此起彼伏。 …… 等燕惊寒吃饱喝足之后,天已经微亮,蓝翎想看日出的想法今天是彻底没戏了。 “都怪你!”蓝翎不乐意了,撅着嘴巴,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看着蓝翎水润的唇瓣,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燕惊寒又忍不住在蓝翎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还亲?”蓝翎一把捂住燕惊寒的嘴巴,秀眉皱得更紧了。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握着蓝翎的小手,又在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把蓝翎搂在怀里,哄道:“我知道都怪我,都怪我在我翎儿的面前自制力太差,翎儿,明天我一定陪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真的?”蓝翎有些怀疑,她担心明天会不会“历史重演”。 “当然真的。”燕惊寒赶忙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翎儿不*我,一定就是真的。” 闻言,蓝翎磨了磨牙,原来说来说去,还是她*了他? “照你这么说,今天都是我的错,是我*了你?”蓝翎双手慢慢搂上燕惊寒的脖颈,话语中更是带上了明显危险的味道。 燕惊寒又低笑了两声,轻轻扫了蓝翎胸前一眼,笑着道:“翎儿,你现在不就在*我吗?” 低头看了下自己,蓝翎顿时明白了过来,咬了咬牙,“燕惊寒!” 随后房间里便传出了燕惊寒最愉悦爽朗的笑声。 听着自家爷的笑声,流云心中感慨万分,他知道王妃是自家爷心中最灿烂的阳光,因为有了王妃,自家爷的生活里才有了欢声笑语,就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笑声,他都一定要保护好王妃! …… 起*之后,燕惊寒陪着蓝翎用过了早膳,便去了书房,蓝翎在房间里看着北宁京城传过来的资料,想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时,凌霜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蓝翎的跟前,“小姐,百里琼花来了,正在院门外,她说她想邀请小姐一道到花园里赏花。” 蓝翎放下手中的资料,微微一笑,百里琼花想做什么?这么快,她就忍不住了? 第二十二章 做梦! “小姐,要不要我把她打发回去?” 在凌霜看来,百里琼花突然来邀请自家小姐去花园赏花,她肯定是没安好心! 她对王爷有意,又被太后赐了婚,但王爷眼中只有自家小姐,根本就不愿搭理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嫉妒都要嫉妒死了,还有心情赏花?骗鬼呢! “今天天气不错,确实适合赏‘花’,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我好好看看她,那么我就‘赏赏’吧。”蓝翎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此花非彼花! “是!” 凌霜瞬间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的言外之意。 凌霜跟着自家小姐出了房间,抬头看了看天空,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气非常不错! 百里琼花若是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今天就是一个拍死她的好日子! 不管她是家花,野花,带刺的花,有毒的花,只要她敢出手,她就把她连根拔起! 凌霜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银鞭,心中暗暗地想着。 很快,蓝翎领着凌霜来到院门口,就见百里琼花领着海棠正在院外等候。 百里琼花一身白色绫罗长裙,身材高挑,一对柳叶眉,一双丹凤眼,玉鼻朱唇,肌肤赛雪,一眼望去,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 这是蓝翎和百里琼花第一次正式见面,蓝翎嘴角含笑,细细打量着百里琼花,没有出声。 百里琼花也打量了蓝翎片刻,突然朝着蓝翎福了福身,赶忙道:“见过王妃姐姐!第一次见王妃姐姐,妹妹就失礼了,还请王妃姐姐见谅。” 听着百里琼花嘴里一口一个“王妃姐姐”地叫着,凌霜知道这百里琼花是故意的,她就是在告诉自家小姐她的身份,她完全就是在挑衅! 无耻的女人! 蓝翎微微一笑,这才慢慢地开口,“百里姑娘,你应该听说了,我只有一个妹妹,而且她已经葬身火海,百里姑娘如此称呼我,似乎不太合适。” 百里琼花心中快速划过一丝不悦,她拿已死的蓝欣儿出来说事,她什么意思?她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不得好死! 该死的女人! 但百里琼花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不悦,依旧是浅笑盈盈。 凌霜心中冷哼了一声,无耻! “王妃姐姐,太后已经下了赐婚懿旨,让我和姐姐一道伺候王爷,您难道没听说吗?姐姐先嫁于王爷,我在后,自然是要以姐姐相称。” 蓝翎确实不简单,但她百里琼花也不是好欺负的! 谁输谁赢,这才刚刚开始! 师兄,她是抢定了! 闻言,蓝翎心中冷笑了一声,她拿蓝巧凤来说事,还真看得起她! “我自然听说了太后给你下的赐婚懿旨,但那又如何?王爷答应了吗?你就不要拿太后来压我了,在我眼里,太后的那道懿旨就是废纸一张!有和没有根本就没有一点区别!” 百里琼花没有想到蓝翎会说得如此直白,心中一阵恼怒,嘴上却惊呼道:“王妃姐姐,您怎么可以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这若是让有心人传到太后的耳中,可会连累王爷的。” 真会说话! 蓝翎心中笑了一下,道:“百里姑娘想多了,在王爷的心里,太后的那道懿旨连废纸都不如,哪里有什么‘连累’一说?倒是百里姑娘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想着非分之想,只会自取其辱!” 百里琼花攥了攥袖中的手,她虽然听闻过蓝翎的嘴巴很厉害,但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蓝翎字字刀锋不留半点颜面地当着院门口所说侍卫的面如此说道,百里琼花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恨不能一掌劈了蓝翎。 但百里琼花并没有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她知道这蓝翎完全就是在激怒她,她想让她先动手,她若是先动手就是给了她收拾自己的理由,她可没这么傻! 百里琼花压了压心中的恼怒,小脸上快速浮出了泫泫欲泣之色,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委屈,“王妃姐姐,您怎么可以如此说我?太后下的懿旨并不是我主动求来的,再说,我从小就喜欢师兄,这有什么错?师兄贵为王爷,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王妃姐姐虽然贵为王妃,也不能一个人独霸王爷,这传出去,王妃姐姐肯定会被说成是‘妒妇’,这可有损王妃姐姐的名声的。” 听了百里琼花软软绵绵的一番话,凌霜磨了磨牙! 这女人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呀,她当着小姐的面,打着为小姐名声着想的口号,实际上就是说小姐是一个“妒妇”! 她想干什么?她想让小姐先动手? 凌霜猜不透百里琼花的心思,转头看向了自家小姐。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蓝翎微微一笑。 “百里姑娘,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以前没有嫁给夫君的时候,别人说我胆小如鼠,没用得连老鼠都怕,我从来都是当听见了像没听见一样,现如今,嫁给了夫君,即使被别人说成是妒妇,也没什么,嘴张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只要自己过得舒心,这才是最重要的。百里姑娘,你觉得呢?” 闻言,百里琼花顿时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之感,心中一阵恼恨! 凌霜看着百里琼花,心中冷笑了一声,十个百里琼花都不是自家小姐的对手! “王妃姐姐,你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也要顾及王爷的名声才是,您应该不想王爷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娶了一个‘妒妇’吧?” 百里琼花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一次她如何接招! “百里姑娘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确实要为王爷的名声考虑考虑。” 就在百里琼花欣喜之时,就见蓝翎突然话锋一转,“若是王爷愿意,等王爷哪天有空,让王爷亲自挑选几位姑娘进府,至于百里姑娘嘛……” 百里琼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眸中有些疑惑,更是充满了期待。 凌霜瞅着自家小姐,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百里姑娘,你就不要妄想做王爷的女人了,你这一辈子绝无一丝可能!”蓝翎的神色瞬间一凛,冰冷的话语如一盆凉水快速泼到了百里琼花的心上! 百里琼花提着的心顿时被打入了谷底,百里琼花这时方才明白,这蓝翎完全就是故意在整她! 她给她希望,然后又狠狠地把她踩在脚下! 该死! 百里琼花压了压心中滔天的怒火,刚想再度开口,就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快速转头,就见燕惊寒带着朝阳皓月往这边而来。 百里琼花随即眸光微闪,袖中的指甲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紧接着掩面朝着燕惊寒奔了过去。 “师兄……”百里琼花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蓝翎冷眼旁观,百里琼花既然这么想演戏,那她就让她尽情发挥好了。 凌霜摸了摸腰间的银鞭,见自家小姐没动,压了压想抽百里琼花的冲动,静静地站在一旁。 跟着百里琼花的海棠自始至终都没有弄明白状况,小姐不是来邀王妃去花园赏花的吗?怎么会说了那么多无关的话题? 海棠挠了挠头,看着自家小姐离去的方向,还是给蓝翎福了福身后,快速追了上去。 隐在暗处的清风皱了皱眉头,这百里琼花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她以为惺惺作态,装可怜,爷就理她了? 做梦! 看着百里琼花叫着自己奔向自己的身影,燕惊寒的剑眉已经快速地皱了起来,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寒星点点! 燕惊寒停下了脚步,除了他的翎儿,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别的女人投怀送抱! 朝阳瞅了皓月一眼,刚想上前去挡住百里琼花,不想皓月却抢先一步,快速挡在了自家爷的前面。 够兄弟! 朝阳正愁若是被百里琼花撞到了,他没法跟凌霜交代呢,见皓月主动接下了这份差事,心中高兴不已。 见皓月突然挡在了燕惊寒的前面,百里琼花生生停下了脚步,眸中寒光一闪而逝,看着燕惊寒哭诉道:“师兄,我虽然爱你,但我也没有逼着你娶我呀,太后给我下了懿旨,我又不能不接,既然接了,我就想着以后一定和王妃姐姐好好相处,但王妃姐姐却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唔……” 百里琼花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但却没有在燕惊寒的心中激起一丝涟漪,燕惊寒的剑眉反而皱紧了一分。 对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燕惊寒的心都是冷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怜惜是何物。 看着百里琼花此时的模样,燕惊寒心中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她若不是他师傅的爱女,他毫不怀疑他一掌就把她挥出府去。 “回玉兰院去!”燕惊寒只是冷冷地扫了百里琼花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便欲越过百里琼花抬脚继续往前走。 燕惊寒的如此反应在百里琼花的预料之中,百里琼花泪眼朦胧中一道亮光一闪而逝,待燕惊寒经过她身旁时,身体突然摇晃了两下,似乎是受到了燕惊寒刚刚话语的刺激。 “小姐!”海棠一声惊呼,赶忙上前扶住百里琼花。 “没事。”百里琼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哽咽了两声,又看了看燕惊寒没有丝毫停留的背影,这才对海棠道:“我们回去吧。” 随后,百里琼花不再停留,由海棠扶着慢慢往玉兰院走去。 皓月转头瞅了瞅百里琼花的背影,他想不明白百里琼花刚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装摔倒让爷扶她?有这么简单吗? 蓝翎自然也把百里琼花演的这出戏看在眼里,虽然她并没有看出来百里琼花在这期间暗中有什么小动作,但她却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对劲。 燕惊寒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见蓝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翎儿,你在想什么?” “想你呀。”蓝翎挑眉一笑。 燕惊寒的身后随即便响起了几声偷笑声,燕惊寒快速转头,凉凉地扫过,偷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燕惊寒拉着蓝翎的手快步往房间走去。 朝阳也想拉着凌霜的手,但一想到周围一双双瞅着他们的眼睛,朝阳想想还是算了,凌霜最不喜欢在有人在场的时候和他有亲昵的举动,他可不想惹恼了凌霜,等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亲都不让他亲了,那可得不偿失。 燕惊寒拉着蓝翎快速进了房间,合上房门,燕惊寒一把便把蓝翎搂在了怀里,声音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翎儿,你刚刚跟百里琼花说什么呢,嗯?” “说让她不要打你的主意呀,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蓝翎绝美的小脸上笑得是一脸的无辜。 “是吗?”燕惊寒好看的剑眉快速拧了起来,同时收紧了手臂,“我怎么听某人说等我有空的时候,让我亲自挑选几位姑娘进府呢?” 以燕惊寒的功力,虽然隔了有一段距离,但他还是把蓝翎和百里琼花的对话听进了耳中,燕惊寒听得最清楚的便是蓝翎说让他选几个姑娘进府这句话。 听了蓝翎的这句话,燕惊寒顿时就不乐意了,虽然他知道翎儿肯定不会让他纳妾,弄几个女人进府也顶多是做做样子,但一想到自己的王府里到处充满了脂粉味,时不时地有女人在他面前晃悠,燕惊寒就想狠狠地“惩罚”蓝翎一顿。 蓝翎抿嘴笑了笑,看着燕惊寒异常认真的神色,她知道他八成没有听清楚她说这句话的前提。 “还笑?”燕惊寒狠狠地在蓝翎的唇上亲了一下,“翎儿,你若是不给我解释清楚,让我不满意的话,看我怎么‘惩罚’你!” “夫君,我当时是这么说的,说若是王爷愿意,等王爷哪天有空,让王爷亲自挑选几位姑娘进府……夫君,你这一次听清楚了吗?你如果不愿意,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夫君,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愿意。” 形势瞬间逆转,燕惊寒方才明白过来,寵溺地笑了笑,“小狐狸,我差一点都被你给骗了。” “笨!”蓝翎哼了哼,“我刚刚好像听到某人说要‘惩罚’我的呢,难道是我听错了?” 爱妻要跟他秋后算账了,燕惊寒心中暗叫不好! “一定是翎儿听错了,我是说我要好好疼爱我的翎儿,哪里有惩罚一说?”燕惊寒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还不忘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拉着燕惊寒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惊寒,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在蓝翎的印象里,燕惊寒上午一般都是书房处理公务,不到午时基本上不回房间,此时巳时还没到,蓝翎猜想燕惊寒回来八成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 “还是我翎儿聪明。”燕惊寒说完便正色道:“云瑞刚刚来了,他说岳父非常想见岳母,让你劝劝岳母去见见岳父。” 燕惊寒觉得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难办,玉碧落视上官战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他们又不能把玉碧落被毁容的事情告诉上官战,当年的真相一直没有一丝线索,一直不让他们见面肯定也不是长久之计。 闻言,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片刻后,才轻叹了一声,“爹爹的心情我能理解,他找了娘十六年,如今找到了,娘却视他如仇敌,这种近在眼前无法朝夕相对的苦涩比十六年的思念更让人难以忍受。” “翎儿,你打算怎么办?”燕惊寒一阵心疼,除了紧紧把蓝翎抱在怀里,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担心爹爹承受不住那种打击,又担心娘因而再受到刺激,在没有找到真相之前,我不知道我怎样做才能让他们避免再次受到伤害,我真的不知道。” “翎儿,我们一起想,一定会有办法的!”燕惊寒不相信找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到罢了。 蓝翎没有出声,静静地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她知道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只是缺少一个它出现的契机。 …… 慕容笑尘在这一日的晚上便得到了风寻的基本资料,看着手上的画像,慕容笑尘可以肯定他就是明月山顶的那名白衣男子。 从风寻的资料上看,风寻一十九岁,是天寒派的第十代弟子,从小在天寒派长大,与百里琼花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而且他喜欢百里琼花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秘密。 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没有一丝破绽。 但慕容笑尘却认为往往没有破绽的东西才是最大的破绽! 他依然不相信那个风寻仅仅是为了百里琼花才找他合作的,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慕容笑尘倒不是太想知道,只要他不是打他翎儿的主意,他就是把寒王府搅翻了,也与他无关。 “主子,要不要继续再查风寻的资料?”星辰见自家主子迟迟没有出声,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慕容笑尘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接着道:“在燕惊寒的王府外加派人手,密切注意他有没有潜进去,另外加强府中戒备!” “是!”星辰立即应声,快速出了书房。 …… 今日假扮成绿衣的蓝欣儿就以为温娘采买为由,出了蓝相府,悄悄进了一个普通的院子,发了一个信号,便一直等在房间里。 一直到了子夜时分,蓝欣儿才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动静,赶忙拉开了房门,就见院子里站着一名脸上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 “是你吗?”蓝欣儿问出声。 虽然跟那个男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但蓝欣儿并没有真正见过他,此时看着眼前的男子,蓝欣儿并不能完全确定。 原来,蓝欣儿在那一日能成功离开皇宫也多亏了有那个男人的暗中相助,而且那个男人在临走时还给了她几枚信号,告诉她若想见他就发信号给他。 在蓝欣儿看来,既然那个男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让他杀了蓝翎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答应过会帮她的。 为此,蓝欣儿便想到了让那个男人帮她完成计划,反正他已经要过她的身子,她已经不在乎他以此为条件。 “是我。”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进了蓝欣儿的耳中,蓝欣儿因此也就确定眼前的男子就是那个男人。 “进来。”蓝欣儿侧过身,让男子进房间。 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快步进了房间,蓝欣儿快速把房门合上。 “找我来做什么?想我了?”男子径直来到*边,在*上坐了下来。 蓝欣儿看着男子的举动,咬了咬唇,慢慢走到男子的跟前。 “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蓝欣儿开门见山地开口,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慢慢伸向自己腰间的丝带。 男子低低一笑,似乎对蓝欣儿的表现很是满意,随即开口道:“什么事情?” “帮我杀了蓝翎!”蓝欣儿的话语顿时带上了一丝狠戾! “杀了她之后呢?” “杀了她之后,我就会代替她成为燕惊寒的王妃!” 男子“扑哧”一笑,“你可真够天真的!你当燕惊寒是傻子?他的王妃被人掉了包还认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他迟早会认出来,但我只要一次就够了!只要跟他在一起一次,我就是死了,我也会含笑而终!” “我看你是疯了!” 第二十三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我是疯了!从两年前我没有能嫁给他的时候起,我就已经疯了!” 蓝欣儿顿时拔高了声音,猛地一扯腰间的丝带,丝带滑落。 男子面具后面的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出声。 “我爱了他五年,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你无法理解这种爱而不得的痛,每每想起,心如刀绞。” 蓝欣儿似乎在喃喃自语,看向男人的眸光空洞而又幽远。 男子依旧没有出声,看着蓝欣儿身上松散开来的衣衫亦是没有一丝动作。 蓝欣儿瞬间便回过身神来,快速坐到了男子的腿上,双手勾上男子的脖颈。 男子坐着没动,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蓝欣儿。 “你只要帮我杀了蓝翎,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不论你让我如何伺候你,我都会照做。” 即使这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她也绝不会后悔! 男子突然低低笑了笑,伸手捏住了蓝欣儿的下颚。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嗯?” 男子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但蓝欣儿却感到下颚被他捏得生疼。 “作践?”蓝欣儿突然苍凉地笑了一声,“自从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讨好一个不爱的男人,我早就不知‘作践’为何物了,再说,你每次来不都是为了那种事情吗?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蓝欣儿的话让男子的眸光顿时一沉,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疼!”蓝欣儿伸手抓住男子的手,“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你每次来并不为了我的身子,而是因为你喜欢我?” 蓝欣儿自然不相信,对于一个对自己用强又始终不愿意露出真面目的男人,他会喜欢自己?喜欢她的身子还差不多。 闻言,男子一把把蓝欣儿甩到了*上,自己快速站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跟我做交易,那你就拿出点让我满意的东西来!”男子的声音中掺杂着丝丝怒火。 蓝欣儿当然听出了男子声音中的不悦之色,但她并不明白男子为何不高兴,她又没有说错什么,他和她之间不是交易是什么? 蓝欣儿快速坐了起来,脱了鞋子,跪在*上,把手伸向了男子的腰间。 男子站着没动,任由蓝欣儿帮自己脱去衣服,取悦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蓝欣儿看着身旁自始至终都戴着面具的男子问道:“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帮我杀了蓝翎!” 男子没有出声,而是看了蓝欣儿一眼,快速下了*,穿好衣服。 蓝欣儿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但她仿佛未觉,静静地看着男子,等着男子的回答。 “放心好了,她一定会死!”男子说完,不再停留,快速出了房间。 听着房门被合上的声音,蓝欣儿轻轻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已经万劫不复,但她不后悔! ……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蓝翎幽幽转醒,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别闹,我还困着呢。”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你不是想去看日出吗?怎么?不想去了?” 燕惊寒一直都记得答应蓝翎陪她去看日出的事情,今日丑时未到他便醒了,见蓝翎并没有醒,便用了一种他最喜欢的方式叫醒她。 蓝翎快速睁开了眼睛,看向燕惊寒,“什么时辰了?” “快到丑时了,我们现在起身,去紫泉山看日出,还来得及。” “走。”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蓝翎还没有在山上看过日出时的情形,一想到红霞满天一轮红日破云而出的盛况,蓝翎的瞌睡虫瞬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蓝翎快速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下了*,梳洗一番,把自己整理妥当。 看着爱妻开心的模样,燕惊寒自然高兴,快速穿戴整齐,梳洗过后,拉着蓝翎出了王府。 二人并没有骑马,而是施展内力,凌空踏步,穿梭于夜色之中,寅时过半,便来到了紫泉山的山顶。 紫泉山的山顶云雾缭绕,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燕惊寒把蓝翎揽在怀里,柔软问道:“冷吗?” “不冷。”蓝翎双手紧紧搂着燕惊寒的劲腰,头靠在燕惊寒的胸前,看着东方慢慢泛起的鱼白色。 鱼白色慢慢地染上了彩色,绚丽的,五彩缤纷。 一轮红日慢慢越过了地平线,霞光万丈! 山顶上的花草树木全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美不胜收! “惊寒,你以前看过日出吗?”蓝翎收回了视线,看向燕惊寒问道。 “没有。”燕惊寒笑了笑,“我以前只听云瑞说过山上看日出的情形,自己却从来没有体验过,今日一见,确实很美。” “但再美也没有我的翎儿美。”燕惊寒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伸手把蓝翎的一缕碎发捋到蓝翎的耳后。 今日蓝翎并没有绾妇人的发髻,而是在头发上简单绑了一条发带,让三千青丝垂于肩上。 秀发随风舞动,飘飘间,绝美的小脸更是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 燕惊寒一直都知道他的翎儿是最美的,而此时看着蓝翎在霞光映照下的小脸,好看的凤眸中早已覆上了一抹痴然。 蓝翎抿嘴一笑,“傻了?” 一笑倾人城! 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凤眸中依然带着一丝呆滞,“翎儿,我想吻你。” “果真是傻了。”蓝翎又是一笑,在她的印象里,燕惊寒想吻她的时候好像从来都不会提前告诉她的。 在她锁住记忆的两个月中,他用他的强势把她一无所知的心收入了怀中。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好看的凤眸中快速覆满了寵溺的笑意,紧接着压下了薄唇。 红霞满天,紫泉山山顶两道人影相拥而立,衣袂翻滚中,如痴如醉! …… 今日早朝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刚刚卯时过半,燕鸣轩便退了朝。 魏霆出了皇宫,本想先回府中陪着爹娘一道吃早饭,不想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燕惊寒的府门外。 魏霆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娘一直想让凌露做她的儿媳妇,但凌露却一直对他避而不见,魏霆不知道这一次凌露愿不愿意见他。 犹豫了片刻,魏霆还是敲开了燕惊寒的府门。 魏霆,门童自然是认识的,魏霆来王府早已不需要通禀,门童直接让魏霆进了府。 表明了来意,门童见魏霆不是找自家王爷的,便让魏霆自己去找凌露。 魏霆来找过凌露几次,早已知道凌露住在哪里,便直接往凌露和凌霜住的院子走去。 魏霆虽然知道此时凌露可能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但他若是直接去燕惊寒的院子找她的话很是不妥,还是在她的院子里等她比较妥当。 魏霆正走着,就见皓月迎面而来。 皓月,魏霆并不陌生,但他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 在魏霆的心目中,皓月就是一个少言寡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日像影子一样跟在燕惊寒身后的侍卫,他很少见到他一个人的时候。 魏霆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按说王爷已经起*了,这皓月怎么没有跟在他身边呢? 魏霆快步迎上前,主动开口问道:“皓月侍卫,王爷呢?” “魏大人是来找王爷的?”皓月没有回答反而淡淡地问了一句,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眸光定定地落在魏霆的脸上。 魏霆的脸上快速划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开口道:“我今日不是来找王爷的。” 意料之中! 皓月早从魏霆脚步的方向就猜到了他不是来找王爷的,他是来找凌露的。 一想到魏霆这么早来找凌露,皓月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悦。 “既然魏大人不是来找王爷的,那么在下失陪。”皓月说着一抱拳,快速越过魏霆,往前走去。 “皓月侍卫,慢走。” 魏霆早就知道皓月是什么性子的人,并不在意,说了声便快步往凌露和凌霜的院子走去。 这时,皓月的声音突然在魏霆的身后响了起来,“魏大人,凌露并不在她们的院子里。” 皓月心中一点都不想告诉魏霆凌露在哪里,但想想还是告诉了他。 闻言,魏霆快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皓月,“皓月侍卫,凌露现在在哪里?你能帮我告诉她一声我在她的院子里等她吗?” 魏霆觉得在燕惊寒的王府里随意寻找凌露的话实在不妥,还是请皓月帮忙比较妥当一些。 皓月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一声。 “多谢!” 魏霆道了声谢后,快步去了凌露和凌霜的院子。 皓月转头看了看魏霆离去的背影,转了方向,往松竹院而去。 自从蓝翎在书房和松竹院里都设下机关之后,燕惊寒特意给皓月四大侍卫下了命令,若是他和蓝翎都不在这两个地方,他们四人可以不必守护在那里。 四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谁都没有多问。 今日早晨皓月起*之后便去了松竹院,听守夜的暗卫说丑时爷和王妃就已经出府了,皓月随后便去了食堂吃早饭,吃完饭,知道爷和王妃还没有回府,皓月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不想却遇见了魏霆。 皓月早就知道魏霆前些日子来找过凌露几次,他当然也知道他找凌露做什么,本来凌露因为被姐姐凌霜管得甚严,魏霆每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凌露,但皓月觉得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朝阳早就跟他说了,凌霜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管着凌露,凌露恐怕也不会再对魏霆避而不见。 一想到凌露和魏霆见面的情形,皓月一向无波的黑眸中有了一丝波动,突然感到一阵心烦,非常地不爽。 虽然如此,皓月知道他没有阻止凌露和魏霆见面的理由,他和她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皓月快速进了松竹院,见凌露正在扫着院子,随即快步走到凌露的跟前。 看着皓月主动走到自己的面前,凌露的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 凌露一直都没有忘记皓月说她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这件事,虽然凌露之前嘴上发过狠,说回了王府看她怎样收拾皓月的。 但真回了王府,凌露便用了好女不跟男斗来安慰自己,想着只要皓月这家伙不再招惹她,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为此,凌露跟着蓝翎回了王府后,虽然和皓月时不时地碰面,凌露也仅仅拿眼睛瞪了瞪皓月,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此时,看着皓月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凌露直觉这家伙恐怕又要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顿时就觉得她必须先发制人! “你若是不想我旧账新帐跟你一起算的话,就趁早什么都不要说!”凌露一把扔了扫帚,瞪着皓月。 “什么旧账新帐?”皓月早就忘记了他说凌露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这件事,被凌露突然一阵炮轰,皓月有点晕。 “不记得了?”凌露眯了眯眼睛,双手掐上了小蛮腰,“那天夜里我们一起去城外的时候,你怎么说我的?你说我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还嘲笑我偷看姐姐和朝阳大哥,你说,你当时有没有嘲笑我?” 听凌露这么一说,皓月这才想了起来,原来这丫头时不时地瞪他,就因为那件事呀。 “其实我当时并不是在嘲笑你。”皓月的声音不由地弱了几分,一向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不自然。 “你什么意思?嘲笑了我,你竟然还不承认?”凌露拔高了声音,说完更是鼓起了嘴巴,似乎被皓月气得不轻。 “我当时只是不知道跟你说什么,见你看了朝阳和凌霜,便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皓月瞅着凌露越皱越深的眉头,又赶忙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你可真会找话题!”凌露磨了磨呀,这家伙纯粹就是欠扁! “凌露,你若是还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可以向你道歉。”皓月现在想想不管当时他是出于何种原因,他那样说凌露确实有欠考虑,既然做错了,就要勇于承认错误。 “晚了!”凌露依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捡起了地上的扫帚,继续扫地,不再理会皓月。 “凌露,我怎样做你才能不生我的气?”皓月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凌露生他的气。 此时皓月早就把魏霆拜托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只想着如何弥补那一天晚上嘴上闯下的祸。 “我怎么知道?”凌露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见皓月挡在自己的面前,更是不悦道:“闪开,不要碍着我扫地!” “我帮你扫地。”皓月说着一把抢过凌露手上的扫帚,弯下腰就开始扫地。 松竹院里的暗卫见此情形,全都无语望天,皓月侍卫,您那高大上的形象呢?莫不是跟朝阳侍卫在一起呆久了,被他同化了? 被皓月抢了扫帚,凌露微怔了片刻,随即咯咯咯笑了起来。 听着凌露的笑声,皓月快速停了下来,看向凌露,“不生气了?” “算了,看在你帮我‘扫地’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凌露在说到“扫地”二字时,故意拐了一个弯,扑闪的大眼睛带上了一抹坏笑。 看着凌露闪着流光溢彩的眼睛,皓月感到他不安的心突然静了下来,看着凌露的眼神中甚至有着那么片刻的失神。 凌露撇了撇嘴巴,接过皓月手中的扫帚,身体转了个方向继续扫地,随意问道:“小姐和王爷还没有回来,你又来做什么?” 听凌露这么一问,皓月这才把魏霆拜托他的事情给想了起来,有些愉悦的心情瞬间便飘来了几片乌云。 “魏大人来了,想见你,已经去了你的院子等你,让我告诉你一声。”皓月一口气说完便不再开口。 凌露快速停了下来,站直了身体。 魏霆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找她了,她以为前几次她避而不见他已经主动放弃了,不想他今天他又来了。 凌露觉得她有必要见见魏霆,听听他怎么说,若是他心里确实喜欢她,那她就和他处处看,若是他仅仅只是想帮他娘娶一个儿媳妇,那他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看着凌露的反应,皓月心中生出了一丝烦躁,但他并没有出声。 “皓月大哥,谢谢你呀,哦,对了,你不是想帮我扫地吗?现在正好我有事情,你就帮我扫吧。”凌露说着把扫帚塞到了皓月的手上,快速往院门口走去。 凌露跟了蓝翎多年,心中早就没有了男尊女卑的观念,让皓月帮她扫地,凌露心中并没有感到丝毫不妥。 看着凌露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扫帚,皓月郁闷了。 院中的暗卫看着拿着扫帚的皓月,无不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 凌露快速回到了她和姐姐住的院子,进了院门,就见魏霆正负手而立站在一棵大树前若有所思,他听到凌露的脚步声,这才快速转过身来。 魏霆眸中一片惊喜,他以为凌露还不愿意见他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 “凌露……”魏霆迎上前笑着唤了一声。 “魏大人,你来找我,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事?”凌露来到魏霆的跟前,扑闪着大眼睛,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笑着问道。 “当然是私事。”看着凌露可爱的模样,魏霆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什么私事?”看着魏霆脸上暖人的笑意,凌露就不由地想到了皓月整天板着的一张死人脸,她甚至在想那家伙若是笑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那家伙根本就不会笑。 魏霆并没有立即回答凌露的问题,而是敏锐地发现凌露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游离,随即赶忙问道:“凌露,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皓月那个家伙笑起来是不是跟你一样。”凌露没有片刻犹豫便说了出来。 此时,不得不说凌露在感情上确实没有长大,她根本没有考虑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提起另一男人,这将会激起这个男人怎样的反应? 在凌露的眼中,魏霆和皓月对她而言仅仅是两个身份不同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别。 听凌露突然提起了皓月,魏霆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危机感! 魏霆知道,凌露和皓月同在王府里,他们可以经常见面,皓月若是对凌露有意的话,他可能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对他来说可是非常的不利。 魏霆觉得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尽快跟凌露确定关系。 “凌露,我喜欢你,我娘也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魏霆开门见山,看向凌露的眸光中带着无比的认真。 “你也喜欢我?”听着魏霆的表白,凌露没有一丝含羞带怯,秀眉反而皱了起来,“我怎么感觉只是你娘喜欢我呢?” “凌露,我娘喜欢你当然不假,但我不可能仅仅因为我娘喜欢你就想娶你为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成过婚了,孩子恐怕都满地跑了,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成婚,只是我没有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 “得了吧,你给蓝欣儿写的那封热情似火的情书,我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你骗谁呢?”凌露瞥了魏霆一眼,顿时就把魏霆的陈年往事翻了出来。 魏霆顿时一噎,过了片刻,才幽幽地开口,“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给她写了那封信。” 看着魏霆懊悔的神色,凌露顿时有些后悔,谁没有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四章 春心萌动 “好了,那件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就是了。” 凌露向来都不会把后悔留到第二日,看着魏霆懊悔的神色,赶忙为自己的口不择言道歉。 见凌露如此说,魏霆的脸上快速浮上了笑意。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凌露答应嫁给他,他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已死的女人而暗自懊悔。 “凌露,嫁给我,好不好?”魏霆看向凌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安。 凌露抿了抿唇,皱了皱秀眉,觉得魏霆的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魏霆确实不错,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位列四品,而且府中还没有一妻一妾,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是很多姑娘求之不得的理想夫婿。 但就因为他好,适合做夫君,她就要嫁给他? 她喜欢他吗? 凌露早就听自家小姐说过,嫁人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虽然她并不讨厌魏霆,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喜欢他,至少这么长时间他没有来找她,她也没有感到一点难过。 见凌露皱着秀眉,迟迟没有出声,魏霆心中更慌了。 “凌露,你讨厌我吗?”魏霆问得小心翼翼。 凌露摇了摇头。 见状,魏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心中觉得只要凌露不讨厌他,这事就好办多了。 “凌露,我知道我现在就问你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唐突,但凌露,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凌露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魏霆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不能立即就答应你,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等两个月后,我再告诉你答案,可以吗?” 凌露觉得自家小姐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给了一次王爷爱上她的机会,那么她也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给自己一次喜欢上魏霆想嫁给他的机会。 在凌露看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她若是喜欢上了魏霆,那么她嫁给他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若是她没有喜欢上他,他在她的眼里跟别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那她就不能嫁给他。 小姐早就说过,爱是婚姻的基础,没有心中的喜欢,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她可以试着去喜欢他,但她不敢保证一定会喜欢上他。 “两个月?”魏霆觉得时间有点长,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凌露的心若是被别人拐跑了,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两个月很长吗?我还有半年才及笄呢,再说姐和朝阳大哥还没有成婚呢。” 一听,魏霆顿时就明白了凌露的意思,她无外乎是说,即使她答应了嫁给他,他也别想立马就把她娶回去。 魏霆压了压心中的急切,伸手握上凌露的手,笑着道:“好,我可以等,不过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对我避而不见,好吗?” 魏霆相信滴水穿石,只要凌露给他靠近她的机会,他相信他很快就能虏获凌露的芳心,只要她喜欢上了自己,她肯定就会同意嫁给他了。 “放手,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凌露使劲挣脱了魏霆的手,她不习惯被他握着手。 温暖的小手脱离自己的掌心,魏霆的心中一阵失落。 魏霆轻轻攥了攥手,看向凌露轻声道:“凌露,从你那天晚上帮我偷那封信开始,你在我心中就是不同的了,虽然那之后的一些日子,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这段日子以来,我的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想见你又怕你不愿意见我,我就知道我想娶你并不是完全因为我娘,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看着魏霆异常认真的神色,凌露抿嘴笑了笑。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答应你不再对你避而不见,而且我还会让自己试着喜欢你,这样你还不满意?”凌露说着不由地撅起了嘴巴。 虽然魏霆更想听到的是“喜欢”而不是“试着喜欢”,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凌露是一个姑娘家,她怎么可能只见过自己两次就喜欢上了自己?这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不就是两个月吗?他相信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定能把她拥入怀中! 如此一想,魏霆心情愉悦了起来,看着凌露笑着道:“好,我们就以两个月为期,等两个月之后,我再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说不定,都不需要两个月,魏霆在心中说了一句。 凌露猜想魏霆今日来王府八成只是为了这件事,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凌露便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干活呢。” “好。”魏霆应了一声,突然又看向凌露道:“凌露,你晚上有空吗?” “做什么?”凌露的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 看着凌露一副防狼的神色,魏霆心中顿时不乐意了,不做多想,双手一伸,便把凌露搂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呀?”凌露挣扎了两下。 “你不是已经答应会试着喜欢我了吗?那你还这样防备我?”魏霆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幽怨。 凌露顿时就停止了挣扎,弱弱地开口,“我,我只是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约过,有些不习惯。” 凌露的回答让魏霆很是满意,不由地收紧了手臂,闻着凌露身上独有的幽香。 “你放手呀。”凌露又挣扎了两下,紧张地看着院门口,很怕被姐姐看到了。 “晚上我们去游美人湖,好吗?”魏霆并没有立即放手,而是贴着凌露的耳边道。 “好,你快放手。”被魏霆搂着,凌露没做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她觉得和魏霆一道游湖是小事,但被姐姐看到她和魏霆搂搂抱抱可就是大事了。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戌时我来接你。”魏霆说着放开了凌露,脸上自然是笑容满面。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凌露说着就往院门口走去。 凌露心中有些疑惑,她偷看过朝阳大哥搂着姐姐时的情形,凌露觉得以姐姐一贯的作风,姐姐一定是心中高兴才会愿意让朝阳大哥搂着,但怎么刚刚魏霆搂她的时候,她除了害怕就是担心呢? 凌露想不明白,决定还是不想好了,反正有两个月的时间,以后慢慢想。 “好,那我回去了,我们晚上再见。”魏霆心情甚好,说了句,便快步离去。 见魏霆走了,凌露快速回了松竹院,见皓月还在扫着院子。 看着皓月面无表情背着大刀弯腰扫地的情形,凌露顿时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快步走到了皓月的跟前,把手一伸。 “拿来。” 皓月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直了身体看向凌露。 看着凌露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春风满面的模样,皓月眉头快速地皱了皱。 她和魏霆详谈甚欢? 她同意嫁给魏霆了? 一想到这些,皓月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皓月一把把扫帚塞到了凌露的手上,没有出声,就快步往院门口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我又招你惹你了?” 凌露原本愉悦的心情被皓月毫不温柔的动作顿时就打得七零八落,想都没想便对皓月一阵炮轰。 皓月没有理会凌露,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次,便大步往院外走去。 “可恶的家伙!” 凌露咕哝了一句,决定不和皓月一般见识,还是继续干活要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院中的暗卫都看出来了,他们高大上的皓月侍卫也开始“春、心萌动”了! …… 蓝翎和燕惊寒下了紫泉山,并没有回王府用早膳,而是直接去了悦萧楼,要了一间雅间,点了几份早点。 “惊寒,你不喜欢吃芙蓉糕?”蓝翎看着盘子里被她一个人消灭了一半的芙蓉糕,不禁看向燕惊寒问道。 “我向来不喜欢吃甜食,你喜欢吃就多吃一些。”燕惊寒寵溺一笑。 “那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做给你吃。”蓝翎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自信的,前世的时候她为了一个任务可在一个五星极酒楼的厨房里卧底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家酒楼的所有菜肴她都会做。 “翎儿,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燕惊寒说着伸头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看的凤眸中带上了一抹坏笑。 看着燕惊寒眸中的那抹坏笑,蓝翎这才反应过来,娇嗔了燕惊寒一眼,“讨厌!不准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燕惊寒贴着蓝翎耳边笑着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我的翎儿。” “还说?注意点形象!”蓝翎撅着嘴巴轻捶了燕惊寒一下,蓝翎觉得燕惊寒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燕惊寒维持了二十年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此时燕惊寒哪有半点生人勿近冷酷无情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风、流公子! 蓝翎扶额暗叹,她的夫君变成这样,她是不是要负一半的责任? 看着蓝翎伸手扶额的动作,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把蓝翎揽在了怀里。 “在我的翎儿面前,形象这东西根本不值一文,只要翎儿不反对,我在大街上都敢如此说。” “你敢!”蓝翎瞬间便瞪向了燕惊寒,她可没有他厚脸皮,他想让她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燕惊寒又低笑了两声,“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有说是真的。” “这还差不多。”蓝翎哼了一声,从燕惊寒的怀里退了出来,继续吃饭。 蓝翎觉得“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她只问他喜欢吃什么,就被他给借题发挥了,看来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说话为好。 燕惊寒心情愉悦,也没有再逗蓝翎,正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就听见窗外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有人“哎哟”一声。 蓝翎和燕惊寒的这张桌子本来就紧靠着窗边,听到声响,蓝翎快速推开窗户,往窗外看去。 就见在悦萧楼前面的大街上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在百姓们中间站着一名青衣女子,女子的一只脚正踩在一名男子的身上。 从蓝翎和燕惊寒的角度,二人看不清青衣女子的容貌,蓝翎只见这名青衣女子长发及腰,一头秀发全部披散在肩上,而且头发上没有一个发饰。 最吸引蓝翎视线的是这名青衣女子身后背着一把宝剑,给原本单薄的后背增添了一份刚毅! 虽然隔了有一段距离,但蓝翎还是把青衣女子身上的宝剑看了个清楚。 蓝翎在前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古剑,到了这一世,蓝翎收集了这一个时代所有有名宝剑的资料。 看着青衣女子身后宝剑剑鞘上的花纹,蓝翎已经认出了这把宝剑是在她的资料中排名第二的“子虚剑”。 子虚剑是空玄派的镇派之宝,削铁如泥,吹发可断,根本不轻易示人。 蓝翎不明白这名青衣女子是如何得到这子虚剑的,因为子虚派从来不收女弟子这在江湖上可不是什么秘密。 燕惊寒对剑并没有什么研究,他见蓝翎一直盯着青衣女子看,不禁问道:“翎儿,你认识那名女子?” “不认识,不过我认识她身后的那把剑。”蓝翎贴着燕惊寒的耳边小声道。 子虚剑可是江湖中很多门派都想得到的宝贝,蓝翎虽然不明白这名青衣女人为何敢背着这么个宝贝招摇过市,但隔墙有耳,她还是不给她惹麻烦吧。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仔细看了看青衣女子背后的剑,但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蓝翎抿嘴一笑,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道:“那把剑的名字叫子虚剑。” 子虚剑的大名,燕惊寒还是听说过的,他也知道子虚剑是空玄派的镇派之宝,而且这空玄派并不在东楚,而是在南岳! 燕惊寒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看向蓝翎。 “我没有得到一点资料,我们先看看再说。” 无忧宫的势力遍布天下,这几日蓝翎并没有接到关于任何子虚剑的消息,蓝翎也弄不明白这青衣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决定静观其变。 燕惊寒点了点头,和蓝翎一道把视线移向了大街之上。 …… 鲁九被青衣女子一脚踹飞,又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但依然口出狂言,“死丫头,你现在放了小爷,跟小爷道歉,小爷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次,否则的话,等小爷爹爹来了,你就死定了!” 除了左相府的人,一般人并不认识这鲁九是谁。 鲁九是慕容笑尘相府管家鲁林之子。慕容笑尘三年前得了文武状元,先帝就赐了府邸,既然有了府邸,慕容笑尘便让星辰贴出招募的告示,招了管家厨子小厮等一些下人进府。 鲁林当时刚进京不久,本就是来京城找点活干的,一听闻这个消息,立马便去应征。 鲁林能说会道,很顺利地便做了慕容笑尘相府的管家,虽然是个下人,但随之慕容笑尘的步步高升,巴结鲁林的人也越来越多。 鲁林不但从那些巴结的人手里得了不少银子,而且还得了两个美妾,这让鲁林早就把他还在乡下的妻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在京城里买了一所宅子,晚上搂着两个美妾快活无比。 不想,前几日早就不知被他忘到哪里去的儿子鲁九找上了门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鲁林又不能不认,便禀报了慕容笑尘,在府里给鲁九随便安排了一份清闲的差事。 因为那份差事本来就清闲,又因为第一次来京城,鲁九这几天就时不时地跑到大街上瞎转悠,不想今日就遇上了青衣女子。 鲁九见青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穿着普通,而且又是披头散发的,便起了非分之想,上前调、戏了几句,不想却被青衣女子一脚踹飞,鲁九开始怒了。 在鲁九看来,他爹爹可是丞相府的管家,巴结他爹爹的人数不胜数,她也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丫头,他作为相府管家的公子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实在是太可恶了! 此时,鲁九可一点都没有认清形势。 “你要不跟我道歉,你就死定了!”青衣女子凉凉的声音响起,同时加大了脚上的力度。 “啊!”鲁九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道不道歉?!” “有本事你就杀了小爷,杀了小爷你也跑不掉!”鲁九疼得龇牙咧嘴,依然嘴硬。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左相来了!” 百姓们转头看去,就见左相府的马车正朝这边快速驶来,众人纷纷退到了大街两旁。 但青女女子站着没动,仿佛未闻。 鲁九一听慕容笑尘来了,更是来了底气,“死丫头,你可不要后悔,你知道小爷是左相的什么人吗?” 鲁九觉得他可是相府管家的儿子,慕容笑尘不管怎么说一定都会帮自己的。 “我管你是他什么人?你就是他儿子,我也照打不误!”青衣女子说着又狠狠地踩了踩鲁九。 “啊!相爷……”鲁九顿时大叫了起来。 “叫天王老子也没有,快点道歉,否则的话,我可要换个地方踩了!”青衣女子说着往鲁九的下身看去。 鲁九顿时一个激灵,赶忙用双手捂住了下身,“你敢!” 大街上的百姓见状,有好笑的,有鄙夷的,无不想着,这家伙就这点本事还来招惹这位姑娘,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 驾着马车的星辰远远就看到了鲁九被一名青衣女子踩在脚下,待马车靠近,星辰“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星辰当然是认识鲁九的,鲁九被一个丫头踩在脚下,这让星辰有一种慕容相府被这个丫头踩在脚下的感觉,心中很是不爽。 “星辰大人,救我!”看到星辰,鲁九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怎么回事?”青衣女子冷冷地哼了哼,“这混蛋看见我,就对我说一些污言秽语,我让他道歉,他还口出狂言,你说,这混蛋是不是找打的?” 看着眼前女子冷冷的毫不畏惧的眼神,星辰完全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这名女子,而且从这名女子的打扮上看,她应该也不是京城的名门之后,一个没有身份的丫头竟然敢如此说话?星辰顿时觉得这名女子很是可疑! “你是谁?”星辰的眸光一直落在青衣女子的眼睛上,他想看她的反应。 那个天寒派的风寻从那日晚上出现后就再也不见一丝踪迹,而今日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位绝色姑娘,星辰的心中已经不由地戒备了起来。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情?快点让这混蛋跟我道歉,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星辰顿时一阵气恼,被一个丫头在大街上当着这多百姓的面如此说道,星辰觉得很没面子。 星辰刚想再出声,就听身着传来了响声,转头一看,就见自家主子已经下了马车。 “主子!”星辰快速退到了一旁。 “鲁九,跟这位姑娘道歉!”慕容笑尘声音很淡,却隐着一抹厉色! 一听,鲁九顿时蔫了,赶忙道:“姑娘,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 青衣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早这么痛快,还有这么多事吗?” 青衣女子说完便把脚拿开,算是放过了鲁九。 “鲁九,回府去收拾你东西立即出京,本相不想在京城里再看到你!” “是!”鲁九咬着牙连滚带爬快速离开,他早就听他爹爹说过,惹相爷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见鲁九走了,青衣女子这才把慕容笑尘看了个仔细,当她看到慕容笑尘腰间垂着的鹰型玉佩时,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第二十五章 先礼后兵 青衣女子一双淡然无波的眸中一道精光,快如流星,一闪而逝! 但慕容笑尘却清楚地捕捉到了,幽深的眸光顿时一沉!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青衣女子,等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青衣女子锐利的眸光在慕容笑尘腰间的玉佩上仅仅停留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快速地撤离,青衣女子随即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不打一声招呼,便扬长而去。 见青衣女子走了,围观的百姓也都慢慢散去,三三两两地在一起窃窃私语。 慕容笑尘剑眉微皱了一下,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悦萧楼二楼的一扇窗户,也不再停留,快速上了马车。 见慕容笑尘的马车走了,蓝翎和燕惊寒这才收回了视线,合上窗户。 “翎儿,我觉得那名女子非常可疑,我们有必要查一下她的身份。” 不说女子身后背着的那把千金难得的宝剑,就说女子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举动,燕惊寒就觉得这名女子绝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还很可能来自南岳,南岳虽然对东楚俯首称臣,但这一两年又有了不安之心,就这一点上来说,燕惊寒不得不防。 蓝翎自然也看出了青衣女子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且她还注意到她看向慕容笑尘腰间玉佩时停顿了两秒,显然她是认识慕容笑尘腰间的那块玉佩。 蓝翎早就知道慕容笑尘腰间的玉佩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因为它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名字和传说,虽然蓝翎对那个传说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它的真假,但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感兴趣。 蓝翎明白燕惊寒的担心,轻轻点了点头,“我会让无忧宫查她的身份。” “重点查一下这名女子和南岳朝堂中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燕惊寒提醒了一句,他知道蓝翎的无忧宫在南岳也很有势力,让无忧宫来查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好,我们现在就回府去。”蓝翎说着站了起来。 自从蓝翎恢复记忆回了王府之后,蓝翎就把她无忧宫的大本营搬到了燕惊寒的王府,所有的指令消息都是从王府里发出的。 既然要查那名青衣女子,自然是要回府去传消息。 随后,二人快速回了王府。 进了王府,燕惊寒便直接去了书房,蓝翎回了松竹院。 蓝翎刚进院子,便见凌霜快速迎了出来。 “小姐,蓝相府有一条重要消息传来。” “进屋说。” “是!” 凌霜跟在自家小姐快速进了房间,这才道:“小姐,据暗中监视温娘的采荷说,温娘身边有一个叫绿衣的丫头这几日一直都跟在温娘的身边,昨天上午温娘让绿衣出府帮她买东西,但一直到今日早晨绿衣才回来,采荷感到很奇怪,便向我禀报了这件事。” 一个丫头竟然敢夜不归宿,这确实很奇怪!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突然勾了勾嘴角。 “我若猜得没错的话,那个绿衣应该就是蓝欣儿!” 难怪温娘一直呆在府里没有什么动作,原来蓝欣儿早就换了一个身份藏在了她的身边!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蓝相府和天冥教是蓝巧凤的左膀右臂,蓝欣儿假死,欺君罔上,而又躲在蓝相府里,这无疑是把蓝相府放在了燕鸣轩的刀刃之下,趁此机会,我们就让燕鸣轩把蓝巧凤的左手给卸了!” 蓝翎知道燕鸣轩早有铲除蓝相府之心,他若是知道蓝欣儿没有死而且还躲在蓝相府里,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做?蓝欣儿肯定不敢在皇上的面前出现,皇上如果没有亲眼见到蓝欣儿,太后肯定就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凌霜说出了心中的担心。 “按照皇家以往的惯例,燕鸣轩会在蓝欣儿三七这一天请灵光寺的大师们去皇陵为蓝欣儿超度,那一天文武大臣都要去,温娘自然也一定要去,虽然蓝欣儿肯定不敢跟着去,但我有办法让她去!” 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三年前的那笔帐就在那一日好好算算! “小姐,我明白了,我会让采荷密切留意蓝欣儿的一举一动!”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又对凌霜吩咐了几句,让她派人去查青衣女子的资料,凌霜立即去办。 随后,蓝翎去了燕惊寒的书房,把计划跟燕惊寒说了一遍,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就在那一日彻底铲除蓝相府! …… 慕容笑尘回了相府,便让星辰立即派人去查青衣女子的资料,他也看出来那名青衣女子非常可疑。 但他没有想到半个时辰后,青衣女子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 青衣女子抬头看了看眼前门头匾额上“慕容相府”四个鎏金大字,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铁环。 “谁呀?”门童石柱的声音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青衣女子没有出声,又扣了两下。 “谁呀?为什么不说话?”石柱说着打开门锁,把大门拉开了一条缝,伸头一看,便看到了青衣女子。 石柱把青衣女子上上下下瞅了一遍,很快便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打了鲁九又让鲁九被赶出京城的“罪魁祸首”! 鲁九虽然有错在先,他不敢在慕容笑尘面前说什么,但在相府的下人们面前,鲁九却添油加醋狠狠地诉苦了一番,把青衣女子说成了一个妖女一般的人物,为此鲁九的遭遇很快就在慕容笑尘的府中传开了,鲁九虽然离开了京城,但相府里的很多人却记住了他口中所说的“青衣妖女”,心中无不想着,若是遇见她,一定要躲远点。 石柱自然也听说了鲁九的遭遇,此时一看众人口中的“青衣妖女”竟然又找上门来了,想都没想,便想把大门合上,让青衣女子吃一个闭门羹! 但青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伸手一推门板,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门。 “你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石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把青衣女子关到门外,顿时怒道。 “我要见你们相爷。”青衣女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手掌微微一用力,石柱便“砰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青衣女子随即推开大门,迈了进去。 “你,你给我等着!”石柱一骨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一溜烟向远处跑去。 见青衣女子进了大门只站在了原地未动,守大门的一名暗卫便悄悄向另一名暗卫打了一个手势,让他注意青衣女子的一举一动,自己则去向自家主子禀报。 青衣女子快速垂了一下眼帘眸光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她依然站着没动。 很快,石柱领着管家鲁林快步奔了过来,鲁林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小厮。 鲁林虽然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的人,但被一个丫头打了踩在脚下,又因为这个丫头自己的儿子被相爷赶出了京城,鲁林的一口气已经憋在了心里,他正愁没地方找她算账呢,她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这丫头纯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鲁林听了石柱的禀报,并没有立即去禀报慕容笑尘,便带着几人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完全就是一副要找青衣女子算账的架势。 青衣女子虽然不认识鲁林,但从鲁林脸上的怒气来看,就知道鲁林几人来者不善,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丫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鲁林还没有到青衣女子的跟前便一声怒喝!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你们相爷,快去通禀一声!” 看着青衣女子满是对自己不屑的眼神,鲁林更怒了,“你是什么身份,相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扔出府去!” 鲁林作为慕容笑尘的管家,很多人想见慕容笑尘,或多或少都会给鲁林暗中塞一些好处,而青衣女子不但打了他的儿子,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鲁林想都没想便对身后的几人下了命令。 鲁林身后的几人闻言,一拥而上就想把青衣女子抓住扔出府去,但几人还没到青衣女子的跟前,就听见青衣女子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若是想像大街上的那个混蛋一样,大可以放马过来!” 几人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当然知道青衣女子嘴中的混蛋是谁,他们当然不想像鲁九一样被赶出京城。 “你们干什么?一个野丫头的话也能把你们吓倒?”鲁林更怒了,“快点把她给我扔出府去,相爷若是怪罪下来有我担着!” “有你担着?你的肩膀能担得起来吗?左相爷,你说呢?”青衣女子说着看向了鲁林的身后。 闻言,鲁林等人顿时一惊,赶忙回头,就见慕容笑尘和星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相爷……”鲁林有些诚惶诚恐,他本想出口恶气,不想却被相爷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就苦。 “管家,这三年,你暗中收了不少好处吧?” 慕容笑尘声音很淡,眸光很淡,但鲁林却感到泰山压顶一般,脚底生寒! 鲁林张了张嘴,他知道在慕容笑尘的面前狡辩的话只能会使自己死得更快一些。 他做了慕容笑尘三年的管家,慕容笑尘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几分,慕容笑尘向来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他的底线绝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鲁林后悔不已,他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头脑一发热,触碰了慕容笑尘的底线,他真是蠢死了! “本相看在你为了府里尽心尽力的份上,原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慕容笑尘说着,顿时声音一沉,“是不是本相的纵容造就了你已经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私自做主了?” 鲁林后背冷汗涔涔,“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才知错,请相爷饶了奴才这一次。” “收拾东西,立即离开京城!” 说完,慕容笑尘便不再理会鲁林,而是看向青衣女子道:“姑娘随本相去前厅说话。” “好。” 青衣女子轻轻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鲁林,快步跟在了慕容笑尘的身后。 很快,青衣女子跟着慕容笑尘进了前厅,慕容笑尘一撩衣摆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着青衣女子道:“姑娘请坐。” “多谢。”青衣女子说着坐到了慕容笑尘下手的一把椅子上。 星辰站到慕容笑尘的身后,眸光始终落在青衣女子的身上,他觉得这名青衣女子很有问题,她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来人,上茶!” 门外顿时有人应了一声。 慕容笑尘这才看向青衣女子,开口道:“不知姑娘找本相何事?” 青衣女子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向慕容笑尘腰间的鹰型玉佩,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左相爷,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玉佩借给我看一下?” “姑娘找本相就是为了本相的玉佩?”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快速划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完全可以肯定这名女子一定认识自己的这块玉佩。 “对,我就是为了找它才来了这里。”青衣女子抬眼看向慕容笑尘,“有人告诉我,你这块玉佩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星辰没有想到青衣女子如此坦诚,看向青衣女子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一抹审视。 “那人是谁?本相的玉佩能帮你什么忙?”慕容笑尘剑眉微微皱起,黑眸中已经覆上了一层寒光!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老道,至于能帮我什么忙,恕我无可奉告。” 能说的毫不隐瞒,不能说的就直接说无可奉告,她可真够直率的,星辰在心中说了一句。 慕容笑尘微微思索了片刻,看向青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皱了皱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楚楚。” “很好听的名字。”慕容笑尘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但楚姑娘,本相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相的这块玉佩除了翎儿,不会让其他任何一名女子触碰到它。” “翎儿是谁?”楚楚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想到蓝翎,慕容笑尘的眸中已经覆上了一抹柔光。 “她在哪里?”楚楚又问。 “她在寒王府里,她现在的身份是寒王妃。”慕容笑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闻言,楚楚突然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是想抢人家的妻子做自己的妻子,我说的对吗?” 楚楚的直言不讳顿时让星辰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似乎是那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家主子最忌讳的就是那个“抢”字,在他家主子心中,蓝二小姐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是被寒王爷给抢去的。 果然,慕容笑尘的脸顿时就黑了,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楚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最好弄明白之后再说!” 说完,慕容笑尘快速站了起来,又道:“楚姑娘,你就不要打本相玉佩的主意了,星辰,送客!” 话音落下,慕容笑尘一甩衣袖快步出了前厅。 一名小厮正端着两杯茶准备进前厅,见此状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姑娘,请吧。”星辰见楚楚依然坐着没动,不得不出声道,心中想着这楚姑娘不会是没达到目的,不想离开吧? 楚楚收回了看着慕容笑尘背影的视线,看向星辰道:“我说错什么了?那个什么翎儿都是人家的妻子了,左相爷还说她是他未来的妻子,这不就是想抢人家的妻子吗?” 一听,星辰更是满头黑线,心中想着,原来直率也不见得全是好事,他完全可以想象,这姑娘再这么说下去,自家主子一定会亲自把她扔出府去。 “楚姑娘,这件事说来话长,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还是赶紧走吧。” 楚楚轻轻地扫了星辰一眼,还是站了起来,快速出了前厅。 看到一名小厮手里端着的两杯茶,楚楚在小厮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看向星辰,问道:“这其中的一杯茶是左相爷用来招待我的?’ “啊?”星辰片刻才反应过来,赶忙点头,“对!” 楚楚随即端起了其中的一杯茶,揭开杯盖,放到嘴巴,喝了两口,之后,又放回到了小厮的盘子上,这才快速往府门口走去。 星辰和那名端茶的小厮见此情形都处于呆滞状态,待楚楚走远了,星辰这才回过神,快步跟了上去。 星辰眼见着楚楚出了府门,这才折返了回来,快速去找自家的主子。 楚楚听着府门合上的声音,勾了勾嘴角,她向来奉行先礼后兵,左相爷,你可要等好了! …… 蓝翎很快就得到了楚楚进了慕容相府的消息,这让蓝翎更加肯定楚楚一定是冲着慕容笑尘的玉佩去的。 至于楚楚为何要冲着慕容笑尘的玉佩去,蓝翎并不想知道,只要她的行为不会引起两国的纷争,她就是把慕容笑尘的那块玉佩抢去了,她也可以冷眼旁观。 这一日晌午,蓝翎和燕惊寒刚用完午膳,蓝翎就见凌霜快步进了院子。 来到房间门口,凌霜便急忙道:“小姐,王爷,那名青衣女子来了府门口,说想见小姐您。” “她有没有说想见我的原因?”蓝翎和燕惊寒对看了一眼,看向凌霜问道。 “管家说,他问了她,但她不愿意说,还说她想当面跟小姐说。”凌霜抬脚来到蓝翎的跟前。 凌霜也很是奇怪,她不知道楚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她又不认识自家小姐,干嘛要见小姐?她想干什么? “翎儿,我陪你去见见她?” 燕惊寒自然也是得到了楚楚进过慕容笑尘相府的消息,这更让他对楚楚产生了戒备。 慕容笑尘在燕惊寒的心中就是一个时刻想抢自己妻子的男人,因为蓝翎和慕容笑尘的真实身份,燕惊寒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把慕容笑尘以前所做的事情都忘记了。 此时见楚楚去过慕容笑尘的府中又来找他的翎儿,燕惊寒顿时就觉得慕容笑尘这家伙说不定又趁机打了什么坏主意,他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蓝翎抿嘴笑了笑,对凌霜道:“你领她去前厅,说我和夫君稍后就到。” “是!”凌霜快速出了房间。 见凌霜离开了,蓝翎这才看向燕惊寒笑着道:“夫君,你在担心什么?” “你说呢?”燕惊寒一把把蓝翎揽在了怀里,“慕容笑尘心中一直惦记着我的翎儿,我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扔回北宁去。” 蓝翎笑了笑,伸手搂上燕惊寒的劲腰,“等爹爹和娘亲的问题解决了,他们回北宁的时候,我就让爹爹把他带回去。” “真的?”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顿时亮了一分。 “当然是真的,他也该回去了,而且他必须回去!”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心中放心了不少,随即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便放开了蓝翎,拉着蓝翎出了房间。 很快,二人来到了前厅门口,蓝翎抬眼望去,就见楚楚的眸光已经投了过来。 蓝翎笑了笑,让凌霜备茶,便和燕惊寒一道进了前厅。 蓝翎在楚楚的对面坐了下来,燕惊寒也没有坐到主位上,而是坐在了蓝翎的身旁。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细细地打量着楚楚。 第二十六章 我心依旧 虽然是一身粗布青衫,但看着楚楚巴掌大的小脸,蓝翎却想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八个字。 一双明眸波光潋滟,朱唇皓齿,明艳动人! 好一名绝色女子!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燕惊寒只是淡淡地扫了楚楚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对燕惊寒而言,只有他的翎儿才可以用“美”这个字,其他女人是美是丑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在蓝翎打量楚楚的同时,楚楚也把蓝翎看了个仔细,心中不禁暗道,难怪那个左相爷想把她抢回去做妻子呢,看来这寒王妃确实有让男人不顾一切的资本。 守在前厅门口的朝阳见楚楚根本没有一点要给自家爷和王妃行礼的意思,眉头不禁皱了皱,心中想着这野丫头是谁?她怎么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但自家爷和王妃都没有出声,朝阳只能压了压心中的不悦,用眼角的余光对楚楚瞪了又瞪。 很快,凌霜端着茶进了前厅,把三杯茶摆到了燕惊寒蓝翎和楚楚手旁的茶几上。 这一次,楚楚倒是很有礼貌,对凌霜道了一声谢,这才端起了茶杯。 朝阳一阵诧异,不明白这野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不给自家爷和王妃行礼,却给凌霜道谢,她明白疏轻疏重吗? 凌霜瞅了瞅楚楚,还是寒暄了一句,随后退到了门外。 蓝翎笑了笑,也端起了茶杯,揭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 燕惊寒剑眉轻轻皱了一下,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楚楚喝了一口茶,细细品了两下,这才看向蓝翎道:“寒王府的茶水入口清甜,确实要比左相府的茶水好喝一些。” 朝阳顿时满头黑线,这野丫头去了左相府,又来了寒王府,不会就是为了品茶的吧? “姑娘想见我莫非只是想让我请你喝王府的茶水的?”蓝翎看着楚楚笑着道。 “当然不是,我来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楚楚说着快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闻言,燕惊寒顿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自己杯中茶水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一丝冷然。 “姑娘请说,哦,对了,我们还没请教姑娘的尊姓大名呢。”蓝翎笑着道。 “我叫楚楚,一个月前有一个老道告诉我,我如果想达成心愿,就必须拿到通灵玉佩,今日上午我终于在左相爷的身上看到了那块玉佩,我想跟他借来一用,但他却说除了寒王妃他不会让其他任何一名女子碰他的玉佩,所以我就想请寒王妃帮我一个忙,帮我跟左相爷说说,让他借我一用,用完后我一定完璧归还。” 听楚楚这么一说,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寒星点点,慕容笑尘那个家伙真是可恶之极,一块小小的玉佩都不忘把他的翎儿给扯进来!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凭她对慕容笑尘的了解,这楚姑娘说的话八成是真的,慕容笑尘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和她扯上关系的机会,他根本就不懂得放手为何物! 蓝翎早就听说过通灵玉佩的传说,据说这通灵玉佩在开启的时候有转换人前世今生的能力,这若是放在前世,蓝翎肯定是不会信的,但自己亲历的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蓝翎也开始怀疑那个传说说不定就是真的。 但是不是真的,都与她无关。 自从她来了这里,她知道她就是蓝翎,她身上有着蓝翎应该承担的一切责任,她前世的责任已尽,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再者,她在这里有了最爱的男人,她也不可能舍弃他回去。 蓝翎不想知道眼前自称楚楚的女子有什么心愿,但她知道她无法帮她的忙。 “楚姑娘,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我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 “为什么?就因为左相爷想让你做他的妻子,你不想跟他有所牵扯,所以你不想帮我?” 听着楚楚的直言不讳,燕惊寒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觉得这楚姑娘不是来请翎儿帮忙的,而是来给他添堵的! 她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姑娘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蓝翎说着伸手握上了燕惊寒的手,她知道以燕惊寒对她的在意,他听了这番话肯定心里不舒服。 燕惊寒握了握蓝翎的小手,便拉着蓝翎站了起来,看着楚楚冷声道:“楚姑娘请回吧!” 说完燕惊寒不等楚楚出声,便拉着蓝翎往厅外走去。 “楚姑娘,恕我爱莫能助,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蓝翎笑了笑,随着燕惊寒快步出了前厅。 一日之内被拒绝了两次,被下了两次逐客令,楚楚的小脸上倒没有表现出一丝难过之色,快速站了起来,出了前厅,任由凌霜送她出了府。 燕惊寒拉着蓝翎快速回了书房,和蓝翎在软榻上坐下,这才看着蓝翎问道:“翎儿,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吗?她仅仅是为了慕容笑尘的那块玉佩来的?”燕惊寒有些怀疑,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我觉得是真的,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并没有说谎。” 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里波光潋滟不染纤尘,蓝翎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照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没有查她的必要了?” 在燕惊寒看来,若是那名楚姑娘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心愿想得到慕容笑尘的玉佩,她的举动跟南岳朝廷没有一丝关系,那么他们还查她做什么? 再说那块玉佩是慕容笑尘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她偷也好,抢也好,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她的目的虽然很简单,但她的身份却很可疑,再说我已经让南岳那边的人查了,我还是想看看她到底是谁。” 见蓝翎这么说了,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让手下的人继续查楚楚的资料。 随后,燕惊寒坐到案桌后面开始处理公文,蓝翎从书架上随便找了一本书坐在软榻上随意地翻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霜声音在书房外响了起来,“小姐!” “进来!”蓝翎快速放下了手中的书,心中突然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凌霜推门进了书房,快速来到蓝翎的跟前,“小姐,战王爷强行离开了别庄,别庄的人没有能拦得住!” 凌霜和凌露已经知道了自家小姐就是战王爷和小姐师傅的女儿,别庄里都是无忧宫的人,凌霜自然不能下令一定不能让战王爷离开,战王爷强行离开,别庄里的人也不能强行拦着。 一听,蓝翎便知道他爹爹一定是去找她娘了,快速站了起来,对燕惊寒道:“惊寒,我要去我娘的住处一趟。” “我陪你一道去。”燕惊寒合上公文,站了起来,快速来到蓝翎的跟前。 “好。”蓝翎随即又看向凌霜道:“你就不要跟着了,我和惊寒悄悄出府。” 此时蓝翎还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每次去看上官战和玉碧落都是悄悄去的。 “是!”凌霜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应了一声。 “惊寒,我们走!”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出了书房,快速飞身离开了王府。 二人施展轻功,片刻功夫就来到了玉碧落的院子外面。 这时蓝翎就听见自己娘亲夹杂着怒火和恨意的声音直刺耳膜,“你既然送上门来找死,就不要怪我了!” 蓝翎一听顿时大惊,一个飞身跃进院子,以闪电般速度冲进自己娘亲的房间,燕惊寒快速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冲进房间,入眼就见自己的娘亲正一掌朝着自己的爹爹劈来,掌风带着排山蹈海之势! 而自己的爹爹却如同木头一样并没有一丝躲闪! “爹爹!” 千钧一发之际,蓝翎不做多想,一把推开了自己爹爹,自己生生接下了自己娘亲的那一掌! “噗……”一口鲜血从蓝翎的嘴里喷洒了出来! “翎儿!”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燕惊寒一把扶住蓝翎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心如刀绞!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痛,快速把蓝翎抱到*上,让她躺好,再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玉碧落和上官战快速跟着来到了*边。 玉碧落心中的怒火在看到自己的一掌打到自己女儿身上的时候已经快速熄灭,心中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担心害怕与愧疚。 “翎儿,你怎么样了?”玉碧落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知道她刚刚的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就那样生生打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玉碧落后悔得恨不能杀了自己。 “翎儿,你不要吓爹爹,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上官战的脸色比刚刚在听到玉碧落告诉他是他毁了她的容喂了她毒、药时更加惨白,他紧张地看着蓝翎微闭的眼睛,他紧张地看着燕惊寒放在蓝翎脉搏上的手,他害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我没事……”蓝翎气若游丝,显然是伤得不轻。 玉碧落和上官战的心在听到蓝翎的声音后更是快速地提了起来。 “娘,我……我相信……那两件事不是爹爹做的……娘,你给我时间,我……我一定能……能找出真相……” 蓝翎见自己的娘亲没有戴面巾,已经知道她娘肯定是把毁容的事情告诉了她爹爹,尽管此时她感到连呼吸都是痛的,但她还是咬着牙为自己争取解开娘亲心结的时间。 “翎儿,不要再说话了。”燕惊寒心疼地开口,收回了手,扶着蓝翎慢慢坐起来,之后自己快速尚了*,坐到蓝翎的身后,准备用内力为蓝翎疗伤。 听着蓝翎气若游丝的话,玉碧落不禁潸然泪下,深深地自责和愧疚更是填满了心中。 “翎儿,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真的,娘一定说到做到,你一定要好好的!” 玉碧落掩面而泣,什么仇,什么恨,都没有她的女儿重要! 上官战伸手轻轻拍了拍玉碧落的后背,安抚道:“翎儿不会有事的。”上官战知道他更是在安慰自己。 十六年他从未谋面的女儿,十六年他从来没有尽过一点父亲义务的女儿,却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感动,愧疚,担心,害怕都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见自己的娘答应了,蓝翎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但听见自己娘亲的哭声,蓝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娘……我没事的……你……你不要哭……” “你们先出去,我要给翎儿疗伤。”燕惊寒没等玉碧落再出声,便快速说了一句。 把翎儿伤成了这样,现在哭还有什么用!燕惊寒的心中既有对翎儿的心疼,又有对玉碧落的恼怒。 若是换做别人让翎儿受了这么重的内伤,燕惊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伤翎儿之人拍死,但今日的“罪魁祸首”却是是翎儿的亲娘,燕惊寒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恼怒。 玉碧落张了张嘴,很想问翎儿的伤严不严重,但看着自己女婿铁青着一张脸,玉碧落终究没有问出声,捂着嘴快速出了房间,上官战压了压心中的担心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房间,玉碧落并没有守在门口,她怕她的哭声会影响到燕惊寒为蓝翎疗伤,而是进到客厅里暗自流泪。 上官战跟着玉碧落进了客厅,站在玉碧落的身后,轻唤了一声,“落儿……” 玉碧落没有出声,她不想再去想十六年前的一幕,痛也好,伤也好,跟她的翎儿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她的翎儿好好的,她什么都可以忘记。 上官战伸出手,很想扶住玉碧落依然在不停颤抖的双肩,但最终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落儿,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把紫英收了房,才负气离开我的,这么多年来,我派人暗中打听,却一直得不到你和翎儿的一丝消息,后来云瑞看见了我当年送给你的金铃,我才知道你在东楚。” 一想到十六年前的往事,上官战还是不由地一阵懊悔。 谢紫英是玉碧落的陪嫁丫头,因为婚后上官战一直视玉碧落如宝,他不想他和玉碧落之间横插一个女人,所以上官战一直都没有把谢紫英收入房中,甚至还打算把她许配给一户好人家。 不想西齐退兵之后,皇宫里摆了庆功宴,他却在宴席上喝多了,回府之后竟然睡到了谢紫英的*上。 上官战知道他既然碰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便跟玉碧落说了之后,就把谢紫英抬了妾,谁知几天之后,玉碧落就不辞而别。 上官战一直认为定然是玉碧落对谢紫英那件事心中不快才负气离开的,本以为玉碧落当时怀着孩子,肯定不会走远,他很快就能找到她,谁知,他一找就是十六年。 因为心中对爱妻的愧疚,上官战再也没有碰过谢紫英,任她如何讨好,上官战也只是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名分。 上官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妻当年遭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而且伤害之人竟然是自己! 上官战无法想象他会对自己的爱妻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丝印象。 翎儿说不是他做的,这让他的心中好过了一些,但若不是他做的,又是谁做的?难道是谁易容成他的模样?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连玉碧落都认不出真假吗? “我都已经同意了,还负什么气?”玉碧落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见玉碧落终于愿意跟他说话了,上官战赶忙道:“落儿,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你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即使我的心智是被人控制的,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我会以死谢罪,如果是有人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我一定会把那人千刀万剐!落儿,等翎儿的伤好之后,跟我会北宁,我们一起寻找真相,好吗?”上官战说着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上了玉碧落的双肩。 玉碧落快速转身拨开上官战的手,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上官战道:“我现在才知道除了翎儿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罢,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只想看着我的翎儿健康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你走吧,回你的北宁去吧。” 玉碧落说完,便不再看上官战,而是走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激烈的言辞没有彻骨的恨意,玉碧落平淡的话语却更让上官战无法接受,她是他的爱妻,是他找了十六年的爱妻,他忍受不了被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待! “落儿,你不跟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我会永远陪在你和女儿的身边。”上官战快速蹲到玉碧落的跟前,紧紧抓住玉碧落的手。 “你又不止翎儿一个女儿。”玉碧落挣脱上官战的手,把脸扭到了一边。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同*共枕,还生了一个女儿,玉碧落自然也不例外。 谢紫英虽然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但自己丈夫上了她的*,玉碧落每每想起那件事,心中还是会生出一丝不快。 “落儿,除了醉酒的那一次,我再也没有碰过紫英,落儿,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女人。” 上官战也没有想到仅仅一次谢紫英就怀上了上官清雅,但不管怎么说,清雅都是自己的女儿,虽然他对她娘亲没有一点感情,但他却不曾亏待这个女儿。 玉碧落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没有再碰过谢紫英又如何?都已经过了十六年了,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 “落儿,虽然已经过了十六年,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但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落儿,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玉碧落不愿再搭理自己,上官战有些急了,再次抓住了玉碧落的手。 玉碧落转头看向上官战,轻叹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你说的对,我们都不再年轻,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已经离我太遥远了,我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不想再回到以前,你还是回去做你的王爷吧,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上官战的心一阵刺痛,攥了攥玉碧落的手,快速合了一下眼帘,看向玉碧落,道:“落儿,我不会走,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永远不会!” 说完,上官战松开玉碧落的手,快速站了起来,出了客厅。 玉碧落轻轻闭上了眼睛,泪水再一次滚落。 她可以放下十六年的仇,十六年的恨,但她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她如何还能回得去? …… 一个时辰后,燕惊寒收了内力,扶着蓝翎躺下,见蓝翎的脸色好了许多,又探了探蓝翎的脉搏,心中这才放心了不少。 “翎儿,你感觉怎么样了?”燕惊寒坐在*沿上,轻轻地握住蓝翎的小手问道。 蓝翎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没什么大碍,不要怪娘,娘也不想我受伤。” “我知道,等一下跟他们说一声,我就带你回府去养伤。” “好。” 燕惊寒低头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便松开蓝翎的手,站了起来,走到门后,拉开房门。 玉碧落和上官战已经守在了门外,看到燕惊寒拉开房门,都是一脸的急切。 “翎儿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们进去跟翎儿说一会话,等一下,我就带她回府去。”燕惊寒说着快速出了房间。 燕惊寒的话让玉碧落和上官战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二人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边。 第二十七章 乖乖听话 “翎儿,娘不是一个好母亲……”玉碧落眸中的泪水再一次悄然滚落,声音中更是掩盖不了痛彻心扉的后悔。 “娘,我没有怪您,您不要哭。爹,娘,你们坐下来,我们说会话。”蓝翎扯了扯嘴角,让自己露出笑意,同时向玉碧落伸出了一只手。 玉碧落赶忙握住女儿的手,顺势在*沿上坐了下来,上官战也坐到了一旁。 蓝翎伸手抚上玉碧落满是伤痕的脸,为玉碧落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但玉碧落的泪水却因为蓝翎如此贴心的举动流得更凶。 上官战从袖中拿出锦帕递给玉碧落,玉碧落没有接,但蓝翎却接过,轻轻为自己的娘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娘,我不怪您,真的不怪您,您不要再自责了。”蓝翎柔声地安抚着。 过了片刻,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玉碧落伸手接过蓝翎手中的锦帕,开口道:“翎儿,娘答应你,再也不去想以前事情,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可以放下。”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慌依然回荡在心中,玉碧落早已领悟,她的宝贝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仇啊,恨啊,跟她的女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文,她只求她的翎儿安然无恙,别无他求。 “翎儿,爹爹也答应你,从此以后一定会守护好你娘,再也不会让你娘受到一丝伤害,你娘不想回北宁,我就留下来陪着她,她什么时候想回去,我再回去。” 对于上官战当着蓝翎的面再一次表明了态度,玉碧落并不在意,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女儿,他是走是留跟她无关。 听自己的爹娘如此说,蓝翎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她知道她娘放下仇恨并不代表着解开心结,只有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娘才可能真的放下。 “娘,等一下您和爹爹回别庄住,好吗?” 一听,玉碧落第一反应便是不愿意,但看着女儿虚弱的模样,看着女儿祈求的眼神,玉碧落还是生生忍住了拒绝的话语。 “娘,我之所以让您跟爹爹回别庄住,那是因为我担心今天发生的事情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对您和爹爹不利,这所宅子太小,我无法布置太多的人手保护你们,但别庄就不一样了,你们住在那里,我会放心一些。” 蓝翎知道京城里想要她命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他们若是知道上官战和玉碧落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肯定会加以利用,她不愿她的爹娘被卷进来,更不愿他们受到一丝伤害。 “好,等一下,我们就回别庄去住。”上官战说着伸手握上了玉碧落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握了握。 玉碧落没有挣脱,她明白上官战的意思,翎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伤养好,他们不能再让她为他们担心。 “好,娘答应你,你也要答应娘,回府后,安心养伤,知道吗?” “好。” 随后,玉碧落和上官战又对蓝翎叮嘱了几句,就见燕惊寒推门进了房间。 玉碧落和上官战站了起来,燕惊寒快速来到*边,把蓝翎轻轻抱了起来。 “岳父,岳母大人,我带翎儿回府了。”燕惊寒说完便抱着蓝翎快速往房间外走去。 “爹,娘,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蓝翎又不忘叮嘱了一句。 “好,我们马上就走。”上官战应了一声,和玉碧落一道来到房门口,看着燕惊寒抱着蓝翎快速出了院子。 “落儿,我们走吧。”上官战收回了视线,看向玉碧落道。 玉碧落看了上官战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落儿,翎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翎儿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我们不能再给她添乱了。”上官战以为玉碧落不愿跟他去别庄住,赶忙劝道。 “我说过我不去了吗?”玉碧落凉凉地扫了上官战一眼,来到衣柜前面,收拾了几样衣物,又拿出黑色面巾把脸遮住。 看着玉碧落脸上黑色的面巾,上官战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很想帮她抚平脸上的伤痕,但他害怕他的碰触会让她更加地疼痛。 上官战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静静地看着玉碧落单薄的身影。 很快,玉碧落收拾好了,拿着包袱,越过上官战,快速往房间外走去。 “落儿……”上官战这才反应过来,轻唤了一声,快速跟上。 出了房间,上官战抬头看了看天空,快速停下了脚步。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上官战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十六年的寻寻觅觅,十六年的彻骨思念都过去了,现如今,爱妻和女儿都找到了,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能抹去爱妻心中的伤,他一定能做得到! 玉碧落猛然转过头就见上官战正看着天空发呆,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你走不走?” “当然走。”上官战快速收回视线,看着玉碧落笑着道,笑容温暖得如同冬日里的阳光。 玉碧落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脑海中快速浮现了十八年前的一个画面。 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冰天雪地之中,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他的脸上就洋溢着此时一样的笑容,那暖人的温度似乎依然刻在心中。 想到这些,玉碧落突然一阵暗恼,她想那些做什么? 玉碧落狠狠地瞪了上官战一眼,不再理会上官战,继续往前走去。 上官战笑了笑,快步跟上玉碧落的脚步,,眸中早已覆上了寵溺之色。 …… 燕惊寒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蓝翎受伤的事情,特意绕道从密道回了王府。 出了密道,进了密室,便见到早就得到消息等候在密室里的朝阳皓月。 “爷,王妃怎么样了?”朝阳赶忙迎上前问道。 皓月一向无波的眸中亦是带上了一抹急切。 “已经没有大碍。”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快速出了密室,往松竹院走去。 见自家爷如此说,朝阳皓月放心了不少,快步跟在自家爷的身后。 还没有到松竹院,朝阳远远就见百里琼花带着海棠似乎正在王府里散步,但当百里琼花看到他们时,顿时加快了脚步,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爷,百里姑娘往这边来了。”朝阳快速小声提醒了自家爷一句。 朝阳知道这百里琼花一直对自家爷“虎视眈眈”,现如今王妃受伤了,朝阳担心这百里琼花会不会“趁火打劫”。 燕惊寒并没有转头去看百里琼花,而是冷声道:“拦住她!” 燕惊寒向来知道有的女人为了争*无所不用其极,而他的翎儿受伤了,若是让百里琼花发现翎儿受伤的事情,她说不定会趁机打什么坏主意,他自然不能让她靠近。 “是!”这一次朝阳应得倒是非常干脆,快速转了方向,迎上百里琼花。 “百里姑娘,你没事的话还是回玉兰院歇息吧。”朝阳挡在了百里琼花的面前,语气还是算相当客气的。 但百里琼花的眸中却快速划过一道寒光,瞬间便隐于无形。 “朝阳,王妃姐姐怎么了?她为何要让王爷抱着?”百里琼花停下了脚步,看着燕惊寒抱着蓝翎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听到“王妃姐姐”四个字,朝阳心中冷哼了一声,脸皮可真够厚的!爷承认你了吗?王妃承认你了吗?叫得一身是劲!长得花容月貌,却厚颜无耻,真是白白糟蹋了一身好皮囊! 朝阳在心中腹诽了几遍,但却笑着道:“爷向来心疼王妃,舍不得王妃累着,只要王妃愿意,爷向来都喜欢抱着王妃走路。” 朝阳心中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这理由也只有他能编得出来,若是换成皓月那家伙,朝阳完全可以肯定他只会说三个字——不知道! 骗鬼呢! 百里琼花心中冷哼了一声,但脸上却是一脸的羡慕,“师兄对王妃姐姐真好,王妃姐姐真幸福。” 朝阳瞅了瞅百里琼花脸上的神色,很是怀疑她话的真假,一个在打爷主意的女人会羡慕王妃,他看她嫉妒还差不多! 就在朝阳疑惑之时,就见百里琼花又道:“我见师兄抱着王妃姐姐,本以为王妃姐姐受伤了呢……” 百里琼花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而朝阳也在听到“受伤”两字时瞬间看向了百里琼花,这让一直盯着他的百里琼花心中瞬间明了,蓝翎受伤了!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百里琼花快速移开了视线,看向燕惊寒越来越远的背影。 朝阳不明白百里琼花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再跟她废话下去。 “百里姑娘,爷向来不喜欢外人靠近,你还是回玉兰院吧。” 一听到“外人”两个字,百里琼花的眼帘快速低垂了一下,一道杀气一闪而过,她是外人?她迟早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外人! “师兄的性情如何我当然知道,我也只是担心王妃姐姐出了什么事情才想上前看看的,既然王妃姐姐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百里琼花快速转身往玉兰远的方向走去,海棠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见百里琼花终于走了,朝阳松了一口气,但他觉得这百里琼花住在府里始终是一个大麻烦。 …… 燕惊寒抱着蓝翎快速进了房间,也得到消息的凌霜凌露焦急地跟在后面。 二人跟在来到*边,见自家小姐躺好后,凌露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样了?” 在凌露的记忆中,小姐向来都是无敌的,何曾受过伤?而此时看着小姐虚弱的模样,凌露的眸中已经忍不住覆上了一层雾气。 “没事,你们不要担心,过几天就会好了。”蓝翎笑了笑,安慰了凌霜凌露一句。 蓝翎知道她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很难复原,她如此说只是不想她俩太过担心。 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伤得有多重,没有出声,而是去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盒盖,从中拿出三个小瓷瓶,再从每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又倒了一杯水,这才来到*边,把手中的水杯和药丸递给凌霜拿着,自己坐在*沿上,慢慢扶着蓝翎坐了起来。 “翎儿,把药吃了。”燕惊寒拿起一粒药丸放到了蓝翎的唇边。 “好。”蓝翎张开嘴,待燕惊寒把药放到她的嘴里,蓝翎并不需要喝水,便吞了下去。 “翎儿,你不怕苦吗?”燕惊寒有些失笑,他可非常清楚他这药有多苦。 “苦吗?我怎么没觉得?”蓝翎笑着道。 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凌霜和凌露心中都是一阵心酸,自家小姐身中奇毒十六年,为了解毒,小姐不知吃了多少比黄连还苦的药,这点苦对小姐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 凌霜凌露知道自己小姐不想让王爷知道后心疼,便也没有多言。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还是把水杯放到了蓝翎的唇边,让蓝翎喝了一口水。 待蓝翎把药丸都吃了下去,燕惊寒这才扶着蓝翎躺好,自己出了房间,吩咐朝阳去通知厨房做一些给蓝翎调养身体的饭菜。 见王爷出了房间,凌霜这才看向自家小姐问道:“小姐,到底是谁伤的您,我一定……” 凌霜还没说完便被蓝翎快速打断,“我是被我自己伤的,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 见自家小姐在她们面前从未有过的厉色,凌霜凌露似乎明白了什么,二人赶忙应了一声。 “我受伤的事不要透露出去。”蓝翎又吩咐了一句。 “是!” “还有,凌露,你不要因为我就不去和魏霆游美人湖了,晚上有王爷照顾我就足够了。” 凌露正想因为自家小姐受伤了准备推了魏霆的约呢,不想自家小姐却抢先说了出来,凌露的嘴巴顿时就撅了起来,同时心中暗暗后悔,她就不应该那么早告诉小姐魏霆约了她的事。 “小姐,您受伤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跟他出去玩?那样我也太没心没肺了,姐,你说对吧?”凌露说着看向了自己姐姐,她觉得姐姐一定会赞成她的说法,姐姐不是一直就反对她和魏霆来往吗? 出乎凌露的意料,姐姐并没有附和她的话,反而道:“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姐,你没事吧?你原来不是不喜欢我跟他走得太近吗?”凌露瞅着自己姐姐,因为这事自己担心都快一整天了,就怕姐姐说她小,不同意她和魏霆处处看。 凌霜抿了抿唇,过了片刻才道:“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你的事情都由你自己做主。” “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快?我记得前天你还说我没有长大呢,这才两天功夫,我就长大了?”凌露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凌霜笑着道。 “怎么?不想长大?想被我继续管着?” 见姐姐顿时就拿出了长姐的威严,凌露赶忙缩了缩脑袋,“我当然想长大,而且我已经长大了!” 蓝翎和凌霜看着凌露可爱的模样,都不由地抿嘴笑了笑。 “小姐,我没心情去玩。”凌露很快又回归了正题,而且她一想到和魏霆一起游湖,总是感到怪怪的,不由地想当鸵鸟。 其实凌露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考虑清楚就答应魏霆和他一道去游湖,既然答应了人家,又觉得不能言而无信,凌露有点进退两难。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食言,否则魏霆该多失望呀,你们两个去食堂吃饭吧,吃完饭就不必过来了,王爷会一直陪着我的。” 见自家小姐都如此说了,凌露无法,只能和姐姐一道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房间。 凌霜凌露出了房间,燕惊寒这才进了内室,坐到*沿上,握上蓝翎的小手。 “翎儿,累了吗?你先睡一会,等饭菜送来了,我再叫你。” “不累,我已经好多了,倒是你,为了我耗费了那么多的内力,不知何时才能补回来。” “傻瓜。”燕惊寒低头在蓝翎的脸上亲了一下,“那点内力算得了什么?它们没有我翎儿的一根头发重要,等我翎儿痊愈的时候,我定然就能把它们补回来了。” 蓝翎笑了笑,“你也上来,和我一起躺着。” “好。”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快速脱了外衣鞋子,躺到*上,把蓝翎轻轻搂在怀里。 燕惊寒心中轻叹了一声,把他翎儿搂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他永远都不愿想起翎儿吐血的那一幕。 小憩了一会,朝阳和皓月端着饭菜进了外室,燕惊寒这才起身,穿好衣服下了*,扶着蓝翎靠在*头上坐好,随后去外室的桌子上端了一碗鸡汤,又快速折返回来,在*沿上坐了下来。 燕惊寒用勺子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了蓝翎的唇边,“翎儿,张嘴。” “夫君,我可以自己喝。”蓝翎伸出手就想接过燕惊寒手中的碗和勺子。 “乖乖听话,张开嘴。”燕惊寒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要喂蓝翎。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乖乖张开了嘴巴,把一勺汤喝了下去。 “这才乖。”燕惊寒笑着道,又舀了一勺,吹了两下,送到蓝翎的嘴边。 如此反复,一顿晚膳,蓝翎只负责张嘴吃,其他都由燕惊寒包办了。 待蓝翎吃饱了,燕惊寒这才快速把自己的那份吃完,随后,便让朝阳皓月把饭菜收拾了下去。 蓝翎受伤了,晚膳过后,燕惊寒自然就不会再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陪着蓝翎躺下休息。 半个时辰后,皓月的声音在房间外急促地响起,“爷!” 燕惊寒和蓝翎同时睁开了眼睛! “翎儿,你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燕惊寒说着快速坐了起来。 “好。” 随后燕惊寒下了*,穿好衣服,快速出了房间。 “怎么了?”燕惊寒看着皓月脸上很少出现的急切之色,剑眉已经快速拧了起来。 “爷,魏大人和凌露在美人湖遭遇刺杀,凌露只受了点轻伤,但魏大人却伤得很重,恐有生命危险。” 又是暗中刺杀,燕惊寒攥了攥手,“他现在在哪?” “魏大人正在府里的客房里,凌露怕魏母知道了会受不了,便带他来了府中。” “我去看看他。”燕惊寒说着快速往客房的方向走去,皓月紧跟在后面。 很快,进了客房,燕惊寒就见魏霆躺在*上,凌霜凌露朝阳都站在*边。 凌露见王爷进来了,便哭着道:“王爷,您一定不能让他死了,他是为我挡了一剑才变成这样的,唔……” “好了,别哭了,魏大人不会有事的。”凌霜安慰了凌露一句,凌霜知道凌露之所以哭成这样,倒不是因为她多喜欢魏霆,而是魏霆若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凌露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但皓月却不知道,看着凌露梨花带雨的模样,皓月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苦涩,快速把头扭到了一边。 燕惊寒帮魏霆探了探脉,又检查了一下魏霆的伤口,这才对凌露道:“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 凌露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王爷,不过什么?” “不过,千万不能让他的伤口感染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他。” “多谢王爷,我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让他的伤口感染的。”凌露顿时看到了希望,只要魏霆能活着,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听着凌露的声音,皓月心中的苦涩又增加了一分,原来她已经这么在意他了。 随后,燕惊寒又给魏霆开了几幅药,把药方交给了凌露,又叮嘱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 慕容笑尘相府的围墙外,一道人影快速朝着围墙里射了一把飞镖,刚想离开,就见一人突然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找死! “我说,你刚刚往左相爷的府中丢了什么东西?深更半夜的怎么不干点好事?” 楚楚双手抱着子虚剑,看着眼前把浑身上下包裹得一团黑的女子! 虽然眼前之人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但楚楚完全肯定她就是一名女子! “关你什么事?滚开!”女子微怔了片刻后,恶狠狠地开口,但发出的声音却是男子的声音。 楚楚“扑哧”笑了一声,“我说,你就不要班门弄斧了,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女人了,你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丢不丢人?快说,你刚刚往左相爷的府里丢了什么东西?你老实跟我说的话,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着楚楚的话语,隐在暗处的慕容笑尘的暗卫们都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当然认得楚楚就是鲁九嘴中的“青衣妖女”,而且这楚姑娘白天的时候还来找过主子,又害得鲁九他爹鲁管家被主子赶出了京城,他们想不明白这楚姑娘演的是哪一出。 她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过也真亏了她那么一嗓子,否则的话,他们很可能又没有发现这射飞镖的黑衣人的踪迹。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楚姑娘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女子一听,顿时怒了,“找死!” 说话的同时,女子猛地一扬手,一团粉末状的东西快速向楚楚撒了过来! 楚楚身形一闪,诡异地落到了女子的身后,没有片刻犹豫,“刷地”一声抽出了子虚剑,就往女子的身上劈去,敢跟她玩阴的,她才是找死! 女子没有想到楚楚竟然有如此诡异的身手,赶忙闪身,快速抽出腰间的宝剑来挡。 就听见“当啷”一声,自己的宝剑被斩成了两截,女子躲闪不及,手臂上顿时就被划上了一道两寸来长的血口。 女子快速后退了两步,再次一扬手,一道白烟过后,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 “有本事你别跑呀。”楚楚并没有去追,自言自语了一句,收剑入鞘。 慕容笑尘的几名暗卫见此情形,快速离开,去寻找女子的踪迹。 楚楚并没有离开,而是纵身一跃进了慕容笑尘的相府。 见状,暗卫们一惊,纷纷现身挡在了楚楚的面前。 “我说,你们挡着我干什么?你们刚刚没有看见我帮了左相爷一个大忙吗?现在我要见你们相爷。” 暗卫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想着,我们怎么没有看见你帮了主子什么大忙?我们只看见你跟人家打了一架而已。 但没有一名暗卫出声,他们只负责守护相府,而不负责跟她耍嘴皮子。 “喂,我说,你们一个个都瞪着我做什么?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要见你们左相爷,快点带我去,不然的话,我可要自己去了。” 楚楚说着把子虚剑在手上转了两圈,这让挡在她面前的暗卫们都不由地把目光投在了她的剑上。 他们刚刚可都亲眼见识了这把剑的威力,削铁如泥呀,她若是拿着它来硬闯的话,他们恐怕还真拦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稍等,容我去禀报主子一声。”其中的一名暗卫陈乙权衡之后,终于出声,说完,一抱拳快速离开。 “总算有一个有眼力见的。”楚楚自言自语了一句。 就只有他一个有眼力见,他们都没有眼力见?剩下的暗卫一阵气恼,这姑娘“真会”说话! …… 慕容笑尘站在案桌后面,看着纸条上的几个字,眉头已经越皱越紧! 翎儿受伤了? 翎儿为何会受伤? 她怎么会受伤的?! 慕容笑尘一把把纸条攥进了掌心,再慢慢松开手,一股白色的粉末慢慢流到了案桌上。 “主子,出了什么事情?”站在案桌前面的星辰忍不住问道,他接到了飞镖和纸条就立马送给了自家主子,他并不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内容。 “翎儿受了很严重的伤。”慕容笑尘喃喃自语,心中已经充满了担心。 翎儿是他的宝贝,他不允许任何人伤了她,包括燕惊寒! 星辰一惊,赶忙道:“二小姐怎么会受伤的?二小姐早晨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早晨在大街上的时候,慕容笑尘和星辰都看到了蓝翎和燕惊寒在悦萧楼的雅阁里吃早点,显然那个时候蓝翎并没有受伤。 蓝翎和燕惊寒回府后,星辰也没有再得到蓝翎出府的任何消息,他想不明白蓝翎在燕惊寒的王府里怎么会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看她!”慕容笑尘说着就要往书房外走去。 “主子,三思呀,您现在去,寒王爷恐怕不会让您见二小姐的。”星辰当然明白自家主子急切的心情,但还是不得不劝道。 自家主子一次次要带二小姐去北宁,寒王爷早已心生不满,而此时又是深更半夜,星辰完全可以肯定,寒王爷肯定是不会让主子见到二小姐的。 “不见到她,我不放心,即使闯,我也要闯进去!”慕容笑尘的步伐坚定无比,翎儿受了重伤,他不能坐视不管! “主子……”星辰快步跟在慕容笑尘的身后,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慕容笑尘和星辰还没有到书房门口,二人就听见陈乙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一听,慕容笑尘更是加快了步伐,快速出了书房,星辰紧跟在身后。 “何事?”慕容笑尘剑眉紧锁,看着陈乙沉声问道。 “回主子,那位楚姑娘又来了,她说她要见主子您。” “什么?说我没空!”慕容笑尘一听,不做多想,一甩衣袖就要往廊檐外走去,他此时心急如焚,哪有什么时间去见那个什么楚楚! “主子!”陈乙赶忙道,他觉得他必须说清楚。 “还有何事?”慕容笑尘的剑眉已经拧成了一团,他的暗卫何时这么多话了? 陈乙的心顿时一颤,他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生气的时候向来是很可怕的,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主子,楚姑娘发现了向府里射飞镖之人,据她说,那人是一名女子,而且她还和那名女子交了手,把那名女子给刺伤了,所以她说她帮了主子一个大忙,想见主子。” 陈乙说完,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他明显感到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沉,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云密布! 一名女子?慕容笑尘攥了攥袖中的手。 他完全可以肯定两次向他府里射飞镖之人就是同一个人,如果说上一次就是那个风寻所为,而这一次却是一名女子,那么说明什么? 说明他那日见到的就是一名易容成风寻模样的女人! 好高超的易容术!竟然连他都没有看出一丝破绽来! 突然想到了那个“风寻”所提到了百里琼花,慕容笑尘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百里琼花就是“风寻”! 她找自己合作就是为了能独占燕惊寒! 可恶! 她竟然想骗他来达成她自己的目的?她当他慕容笑尘是什么人?他也是她随便能利用的? 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覆满了寒光,顿时又想到翎儿受了重伤是不是那个百里琼花做的手脚? 他可非常清楚女人有时候为了争夺一个男人什么阴狠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若真是她伤了翎儿,他一定把她千刀万剐! 明明是在外面,陈乙此时却感到无比的窒息,看着自家主子阴沉无比的一张俊脸,陈乙屏着呼吸,噤若寒蝉。 “有没有看到那名女子哪里受伤了。”慕容笑尘终于出声。 陈乙这才缓过来一口气,“回主子,那名女子伤在左臂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慕容笑尘微微思索了片刻,声音也慢慢放缓了下来。 “主子,那楚姑娘怎么办?属下觉得她不会轻易离开。” 一听,慕容笑尘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快步出了廊檐,“我去见见她。” “是!”陈乙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跟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后。 很快,慕容笑尘便来到了楚楚的跟前,暗卫们全都退到了一旁。 “左相爷,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楚楚双手抱着子虚剑,开门见山,完全是一副邀功之姿。 “楚姑娘,本相可没有请你帮忙,你完全就是多管闲事!”慕容笑尘当然知道楚楚在打什么主意,她肯定是想用挟恩求报的方式跟他借通灵玉佩,她想得美! “左相爷,我看你也不像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呢?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星辰一听,顿时磨了磨牙,这楚姑娘完全就是在说自家主子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真亏她还说得这么好听。 “楚姑娘,你没有听说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本相是什么样的人岂是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慕容笑尘冷冷地哼了哼,他才不会中了她的激将法! “我明白了,左相爷的意思就是说,即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会忘恩负义,甚至恩将仇报?”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星辰瞪着楚楚,心中一阵暗恼。 “楚姑娘,你要弄清楚!你打本相的主意在先,即使你对本相施以小恩小惠,这小恩小惠早已隐藏着你的别有用心!既然是别有用心,还能称得上什么‘恩’字一说?!” “小恩小惠?”楚楚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词很是不满,“左相爷,我可帮你发现了一个意图不轨的人,这还是小恩小惠?难道等你被那人害得奄奄一息,我再帮你,这才是大恩?懂不懂什么叫‘防患于为未然’?” 星辰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家主子,这丫头口无遮拦,他还真担心自家主子一气之下就把她给劈了。 “姑娘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还不如回客栈去睡觉,至少那样可以省些力气。” 说完,慕容笑尘不再理会楚楚,一个飞身出了府,往远处掠去,星辰赶忙跟上。 “喂,左相爷,你要去哪里?”楚楚快速跟在慕容笑尘的身后,大声呼喊道。 楚楚声音之大,惊得星辰差一点从屋脊上摔了下来,心中想着,让这丫头跟着,估计自家主子还没有到寒王府,寒王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慕容笑尘恼怒不已,快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楚楚,幽深的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呀,我只想借你的玉佩用一下。”楚楚一脸的无辜。 “做梦!”慕容笑尘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随后,慕容笑尘快速飞身回了府中,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从围墙里传了出来,“楚姑娘,你若再敢擅闯本相府邸的话,就休怪本相不客气了!” “楚姑娘,你还是赶紧打消那个念头吧,主子是看在你帮了忙的份上,才对你既往不咎的,若是还有下一次,你就会明白主子的手段!” 星辰似规劝又似威胁,说完之后便快速飞身进了府中。 楚楚站着没动,眸光依然坚定无比,她都已经找到它了,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 皓月进了松竹院,轻轻来到自家爷的房间外面,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的明月。 夜深了,爷和王妃肯定早已睡着了,他刚刚得到的这条消息是禀报呢还是等天亮之后再禀报? 王妃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他若此时就禀报,肯定会吵醒王妃。 若是不禀报,皓月又担心会错失抓住她的机会。 皓月第一次出现过了难以抉择的时刻。 皓月正不知如何抉择,就见房门被从里面轻轻拉开了,自家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皓月心中顿时一喜! 燕惊寒朝着皓月打了一个手势,便轻轻合上房门,随即轻轻往院外走去。 进了书房,燕惊寒这才看向皓月问道:“何事?” “爷,刚刚监视慕容相府的暗卫回来禀报,说有一名女子向慕容相府里投掷了什么东西,她投掷完之后正准备离开,被楚姑娘发现了,楚姑娘跟她交了手,而且还把她的左臂给刺伤了,之后那名女子便跑了,楚姑娘并没有追赶,而是进了慕容相府。” 皓月把暗卫所看到的都跟自家爷说了一遍,说完便没再出声,他能想到的,自家爷一定能想得到。 “你觉得那名女子就是她?”沉思了片刻,燕惊寒看向皓月问道。 “爷,属下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皓月微微停顿了片刻,又道:“属下猜想那名女子做男子的打扮模仿男子的声音,深更半夜往慕容相府里投掷东西,她定然是在给左相传递消息而又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而今日王妃刚刚受伤,左相爷爱慕王妃的事情众人皆知,属下斗胆猜测那条消息定然是关于王妃受伤之事的,她会武艺又对王爷有意,今日可能已经看出王妃受伤了,她为了争夺您使出这样的手段很能说得过去。” 皓月也知道这些仅仅是他的猜测,若想确定就是她做的,必须找出证据来。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寒星点点,皓月的猜测和他不谋而合,除了她,他还真想不出谁会往慕容笑尘的府里投掷东西! 她想做什么? 她告诉慕容笑尘翎儿受伤了,让慕容笑尘把翎儿从他身边抢走? 做梦! 一股杀气慢慢从燕惊寒的心中升起,若真的是她,他就不会留她! 这时,房门外朝阳的声音响起,“爷?” “进来!” 朝阳快速进了书房,“爷,刚刚监视慕容相府的暗卫又来禀报,说左相在楚姑娘进到府中后不久就飞身出了府,往王府这边而来,但被楚姑娘大声嚷嚷了一声后,左相又回了府中,楚姑娘随后也走了。” 朝阳皓月清*云四人是燕惊寒的四大贴身侍卫,一般朝阳皓月在明,清*云在暗,朝阳皓月除了整天跟着自家爷,还负责府外消息的传递,而清*云除了负责保护蓝翎的安全,还负责府里的守卫和军营各种异动的打探。 刚刚负责监视慕容相府的暗卫没有见到皓月,便向朝阳禀报了此事,朝阳猜想皓月一定是跟着爷进了书房,便快速赶了过来。 听朝阳这么一说,燕惊寒更加肯定慕容笑尘一定是得到了翎儿受伤的消息,他本来打算来他的王府,只是被那楚楚大声嚷嚷之后,他才改变了主意。 此时,燕惊寒也更加肯定那名女子八成就是她! 燕惊寒双手紧紧攥起,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朝阳瞅了瞅身旁的皓月,没敢再出声,他知道自家爷怒了,而且是极怒! “走!你们随我去玉兰院!” 燕惊寒猛地一甩衣袖,一股劲风快速打在朝阳皓月的脸上,二人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天空中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朝阳却感到杀气腾腾,他知道那名女子若真是那百里琼花的话,爷不会再顾及师徒之情,爷一定会一掌劈了她! 燕惊寒脚步沉沉,隐着滔天的怒气,很快便来到了玉兰院的门口。 燕惊寒猛地一挥手,院门“哐当”一声打开,摇晃了两下。 “是谁!”海棠有些紧张的声音从西厢房里传了出来,朝阳皓月知道海棠就住在西厢房里。 紧接着西厢房里亮起了灯光,但正屋却依然没有一丝动静。 燕惊寒凤眸更是一沉,加快了步伐。 待燕惊寒带着朝阳皓月来到正屋门前的时候,海棠已经冲出了房间,身上只着中衣。 “王……王爷?”海棠一阵惊慌失措,低头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快速双手环胸后退了两步。 燕惊寒没有理会海棠,快速推开正屋的房门,迈了进去,朝阳皓月紧跟在后面。 到了这时,朝阳皓月已经不去管百里琼花什么闺誉了,毫不犹豫便跟着自家爷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皓月拿出火折子把烛台上的蜡烛点燃,朝阳跟着自家爷快速往内室而去。 海棠怔了片刻,快速回过了神,赶忙也跟着进了房间。 燕惊寒一把掀开珠帘,珠帘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燕惊寒进了内室,就见百里琼花的*上粉色罗帐低垂,百里琼花的身影若隐若现。 “师兄……”百里琼花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罗帐里传了出来。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而朝阳皓月却对看了一眼,这百里琼花又演的是哪一出? “王爷,小姐旧疾发作,今日连晚膳都没有用,奴婢本想去禀报王爷,但小姐不让。”海棠快速奔进了内室,似乎是在向燕惊寒解释百里琼花为何会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旧疾发作? 朝阳皓月当然不信,这旧疾发作的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吧? 燕惊寒自然更不信,快步来到*边,一把扯开帐帘,眸光沉沉,声音沉沉,“把你的左臂露出来让本王看看!” 朝阳皓月也跟着来到*边,二人的眸光都直直地落在百里琼花的身上。 就见百里琼花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就是一副生病的模样。 百里琼花挣扎着坐了起来,顿时哭诉道:“师兄,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对我,你让我在你的两个侍卫面前露出手臂,那我以后还怎么活呀?” 东楚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也不能在外男面前露出手腕以上脖颈以下的肌肤,而燕惊寒的要求对百里琼花而言就是毁她的闺誉! 但在燕惊寒看来,百里琼花就是在找借口想把她做过的事情掩盖过去,他岂能如她的愿?! 第二十九章 默默地陪伴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燕惊寒好看的凤眸寒星点点,一张俊颜更是带着彻骨的寒意! 此时已是夏季,但朝阳却感到内室里寒气逼人,不由地缩了缩脑袋。 在朝阳的记忆里,自家爷自从和王妃成婚之后已经很少让他们感到冷了,他们四人甚至经常听到爷的笑声。 而此时自家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比以往每一次更甚,朝阳知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爷此时正处于极怒之中,百里琼花若是左臂上有剑伤的话,朝阳毫不怀疑自家爷一定会一掌劈了百里琼花。 在朝阳看来,给慕容笑尘传消息的女人一定就是百里琼花,只有她有知道王妃受伤的机会和告诉慕容笑尘的动机,爷根本就不需要验证,一掌劈了她就是了。 但朝阳也知道,自家爷以前虽然对女人无情,但对他的师傅还是有很深厚的情义,又因为百里琼花是师傅的爱女,自家爷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劈了百里琼花,因为那样会让爷感到愧对自己的师傅。 “师兄,你为何要让我露出手臂,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咳咳……”百里琼花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之后,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小姐!”海棠惊呼了一声,赶忙来到*边,为百里琼花拍了拍后背。 “王爷,小姐一直患有哮喘,今日突然加重,小姐没用晚膳就躺在*上休息,您不能再刺激小姐了。” “走开!”燕惊寒冷冷地扫了海棠一眼,眸光锐利如冰棱! 她一直患有哮喘,他是知道的,但偏偏赶在今日严重了,这也未免太巧了! 海棠张了张嘴,没敢再出声,慢慢地退到了一旁。 “咳咳……师兄,你如此对我,咳咳……你有没有顾及爹爹是你的师傅,有没有顾及一点师徒之情!咳咳……” 随着百里琼花不停地咳嗽,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被胀出了红色,身体更是坐立不稳,只能软软地靠在*头上。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着百里琼花此时的模样,朝阳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百里琼花把戏演成这样,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 而皓月心中却没有一丝疑惑,在他看来,百里琼花就是那名女子! “我若不是顾及和师傅的师徒之情,你以为我会留你在我的府中吗?你以为我会让你明目张胆地向翎儿挑衅吗?你以为我今晚还会跟你说这么多话?”若不是看在师傅的情分上,他根本就不需要证明什么,直接一掌就劈了她! 百里琼花突然苦笑了一声,“师兄,你什么意思?咳咳……你想杀了我?” “好啊,你不是想看我的左臂吗?咳咳……你看呀,咳咳……”百里琼花说着,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气,右手使劲往左手的衣袖上一扯,“嘶的”一声后,衣袖瞬间脱落下来,顿时露出了白希如玉的手臂。 朝阳睁大了眼睛,百里琼花的左臂上根本没有一点瑕疵,如同玉藕一般,更不要说什么剑伤之类的东西了。 朝阳难以置信,仔仔细细地瞅了又瞅,确实没有看出一点伤痕,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自家爷。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他们弄错了?百里琼花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 朝阳有些晕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惊寒含着冰棱的眸光深遂无垠,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百里琼花左臂上虽然没有剑伤,并不代表着她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净,她只是暂时逃过了一劫而已! 皓月向来都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百里琼花的手臂上虽然看不出伤痕,但并不代表着她就没有受伤,更不能代表着她就不是那个女人!看来,他们以前还是太小瞧她了。 “师兄,你看清楚了吗?如今我的闺誉已毁,我已经无颜再活下去了,你就杀了我吧。”百里琼花说着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脖子,一副一心寻死的架势。 “这么想死?”燕惊寒眯了眯眼睛,好听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那你可以选择自我了断!” 对于翎儿之外的女人,燕惊寒的心冷得如万年的寒冰,他对她不会有一丝怜惜之情,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燕惊寒当然知道百里琼花是不会死的,一个有着如此手段的女人会自寻短见?没人会相信! “师兄……”百里琼花猛地睁开了眼睛,泪如雨下,“师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 燕惊寒说着眸光更是一沉,又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在玉兰远里好好‘养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院门一步!海棠亦是如此,你们每日的膳食,我会让人给你们送过来,师妹,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妄图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燕惊寒不再理会百里琼花,一甩衣袖快速出了内室,朝阳皓月快速跟上。 百里琼花泪眼朦胧,呆若木鸡,看着燕惊寒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出声。 “小姐……”海棠轻唤了一声,快速上前扶住百里琼花的手臂。 百里琼花秀眉顿时微皱了一下,轻轻拨开海棠的手,淡淡地开口,“你回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百里琼花说着慢慢地躺在了*上。 看着自家小姐慢慢转过身去,海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应了一声,熄了蜡烛,快速出了房间。 见海棠离开了,百里琼花这才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快速坐了起来,再从小瓷瓶里倒出点药水抹在左臂上,抹好之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两寸长的血口慢慢显露了出来。 看着自己左臂上的剑伤,百里琼花恨不能把楚楚给千刀万剐! 她不但伤了她,还让慕容笑尘发现了她的踪迹,更可恨的是,她让她师兄对她产生了怀疑! 百里琼花当然知道她师兄之所以没有杀她,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他怕以后不好对她爹爹交代。 她师兄若是找到证据,百里琼花毫不怀疑,他一定不会念及师徒之情,一刀杀了她! 百里琼花知道她今晚虽然躲过了一劫,但她师兄不会再给她靠近他和蓝翎的机会,她若想达成心愿,必须从长计议。 …… 朝阳皓月跟着燕惊寒快速回了书房,一进门,朝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琼花的左臂上怎么会没有剑伤?我们的人可看得真真的,当时楚姑娘的剑刺到她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捂了一下伤口。难道那个女人并不是百里琼花?”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快速来到案桌后面坐了下来。 “没有剑伤,并不代表着没有受伤,眼见不一定为实,爷,我认为那名女子一定就是百里琼花。”皓月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在他看来,百里琼花一定用了什么方法遮掩住了伤口。 百里琼花可不傻,知道自己暴露了,却不走,依然留在王府里,她肯定就有让人发现不了迹象的本事,她这种本事,自家爷恐怕都不知道。 这一点,皓月倒是猜对了,燕惊寒虽然依然肯定百里琼花就是那个女人,但他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住了伤口,使得他们并没有在她的左臂上发现一点端倪。 “捉贼捉脏,这一次让她蒙混了过去,并不代表着下一次她还能这么幸运!” 燕惊寒心中也有些气恼,本以为十拿九稳可以抓百里琼花一个现形,即使不杀了她,他也能让她再也不能做怪,没曾想,他竟然没有抓到她显而易见的把柄,实在可恼! “爷,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朝阳出声问道。 “立即传消息回阁里,让魅影四人立刻赶过来,让他们监视她和海棠的一举一动,我不相信她还能逃得出他们的眼睛!除非她悬崖勒马,否则的话,她肯定还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新账旧账跟她一起算!” 燕惊寒在八年前就创建了自己暗中的组织——影阁,影阁专门替他收集情报打探消息顺便解决一些朝廷中的隐患,而魅影四人是影阁的四大长老,武艺高绝,燕惊寒不相信在魅影四人的眼皮子底下,百里琼花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皓月应了一声,快速出了书房。 随后,燕惊寒又对朝阳吩咐了几句,便让朝阳回去了,自己也回了松竹院。 燕惊寒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后,又轻轻合上。 听着蓝翎均匀的呼吸声,燕惊寒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翎儿并没有被他吵醒。 燕惊寒轻轻挑开珠帘,进了内室,再轻轻放下,刚转过身,就听见蓝翎笑着道:“夫君,我已经醒了,你不需要这么小心。” 一听,燕惊寒一阵暗恼,赶忙道:“什么时候醒的?是我吵到你了?”说着,燕惊寒快步来到*边。 燕惊寒觉得他已经很轻了,但还是把他的翎儿吵醒了。 “你没吵到我,只是我迷迷糊糊中伸手搂你,但没有搂到,便醒了。”蓝翎说着突然轻叹了一声,“夫君,看来你已经把我寵坏了,我一刻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速脱了外衣鞋子躺到*上,把蓝翎轻轻搂在了怀里。 “翎儿,我就是要把你寵坏,我就是要让你一刻也离不开我,这样我的翎儿才不会哪天突然嫌弃我,不要我了。”燕惊寒说的跟真的似的,哪有半点之前冷酷无情的模样?在他的翎儿面前,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妻奴!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紧接着闷哼了一声。 燕惊寒赶忙道:“翎儿,在你伤好之前,都不准笑!” “刚刚明明是你逗我笑的,你还说我?”蓝翎顿时撅起了嘴巴,瞪着燕惊寒。 “好,好,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保证在你伤好之前一定不再逗你笑了。” 闻言,蓝翎又不禁抿嘴笑了笑,这才开口问道:“夫君,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翎儿,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情有你夫君我,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吗?”燕惊寒说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夫君,我除了睡就是吃,会变成一只猪的。”蓝翎有些哀怨,这种除了睡就是吃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燕惊寒又不由地低笑了两声,“我的翎儿若是猪的话,那一定是这世上最美最可爱的猪!” “讨厌!”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轻轻靠在燕惊寒的胸前,若是能一辈子都这样,即使变成了“猪”又如何?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猪”! …… 皓月给魅影四人传了消息之后并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去魏霆所住的客房。 皓月知道今晚对魏霆而言是最为关键了一晚,魏霆今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他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为此,凌露一直都寸步不离地守在魏霆的*前。 皓月心中明白他表面上是去看魏霆的,但实际上他是去看凌露怎么样了,她还有没有在哭? 一想到凌露梨花带雨的模样,皓月就不由地一阵心疼,他真想为她抚去所有的伤心,但他却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一路思绪翻滚,皓月很快来到了客房的门前,皓月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凌露的哭声,皓月放心了不少,但他还是慢慢推开了门。 房间里点着蜡烛,凌露坐在魏霆*边的圆凳上,她听见推门声,便把头转过来看向皓月。 “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凌露轻轻问了一句,便把头转向了魏霆。 “我来看看魏大人怎么样了。”皓月轻轻合上房门,慢慢来到*边,看着*上昏迷不醒的魏霆,心中突然有着一丝羡慕。 对,他羡慕魏霆,羡慕他能让凌露为他伤心,为他哭泣,羡慕他能得到凌露的细心照顾。 “他一直都没有醒,不过他并没有出现让我担心的症状,我希望今天晚上快一点过去。”凌露说着又伸手试了试魏霆的额头,见温度如常,凌露这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看着凌露的动作,皓月心中的羡慕之情似乎又多了一分,皓月不由地暗暗轻叹了一声。 “你回去休息吧,我能照顾好他。”凌露看向皓月,见皓月迟迟没有出声,又说了一句。 在凌露看来,皓月就是来看魏霆的,他既然已经看过了,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这里有她一个人照顾魏霆就行了。 皓月看了凌露一眼,没有出声,而是搬了一个圆凳坐到了凌露的身旁,显然并不打算走。 皓月觉得他这个举动完全就是鬼使神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他不想走。 “皓月,你明天还要当差呢,你跟我不一样,我已经跟王爷告了假,我明白可以补觉,但你不行呀,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凌露实在不明白皓月为何不走,他好像跟魏霆不熟吧? 半响之后,皓月的嘴里才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凌露有些无语,既然他不走,她也不能硬把他赶走,他不走就不走吧。 凌露不再出声,又把目光落到了魏霆的身上,心中期盼着今晚的时间快一点过去。 皓月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带着复杂之色的眸光时不时地落在凌露的身上。 半个时辰后,凌露突然感到魏霆气息不稳,赶忙伸手抚上魏霆的额头,顿时大惊,魏霆的额头滚烫,显然魏霆发热了,那就是说他的伤口感染了! “皓月,怎么办?王爷说魏霆的伤口如果感染了,他就没命了,我不能让他死了,唔……”凌露猛地站了起来,顿时便哭了起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不要哭,我去问问王妃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皓月也快速站了起来,伸手帮凌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皓月知道自家王妃得了鬼谷子的真传,医术比自家王爷更加了得,说不定王妃能有办法救魏霆。 “可是,小姐,小姐受伤了。”凌露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医术非常厉害,但小姐今日刚受了重伤,正需要静养,她怎么能让她操心? 皓月明白凌露的担心,安抚道:“没事,爷若是怪罪下来,有我担着。” 一听,凌露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一丝丝感动在心中已经悄然而生。 “别哭了,好好照顾他,我马上就回来。”皓月说着快速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皓月施展内力,眨眼之间便飞身进了松竹院。 今晚是流云守夜,他见皓月又来了,不禁有些纳闷,不明白皓月今晚怎么突然有那么多事要禀报。 这一次,皓月没有丝毫犹豫,来到自家爷的房间门口,便赶忙道:“爷,王妃,魏大人发热了,可能是伤口感染了!” 自从燕惊寒回来之后,蓝翎便睡不着了,见自己的爱妻没有睡意,燕惊寒便陪着,二人躺在*上小声地说着话,皓月进了院子,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 蓝翎之前已经知道魏霆受伤的事情,此时听皓月一说,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皓月,你稍等片刻。”燕惊寒说完,看向蓝翎,“翎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道:“惊寒,我的衣柜里有一个红色的锦盒,你帮我去把它拿出来。” “好。”燕惊寒快速下了*,打开衣柜,找到蓝翎所说的那个锦盒,拿着放到*上,随后扶着蓝翎坐了起来。 蓝翎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瓷瓶,分别倒出一红一绿两颗药丸,递给燕惊寒,同时道:“惊寒,让凌露把这颗红色药丸碾成粉撒在魏霆的伤口上,把这颗绿色药丸让魏霆吞下,再从冰窖里取出两块冰用羊皮纸包好放到魏霆的腋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先如此,希望这对魏霆有用,帮他度过这段危险期。” “好,你先躺下,我会让皓月对凌露说的。” 燕惊寒扶着蓝翎躺下,快速拿着药丸出了房间,对皓月交代了一番。 皓月接过药丸,飞快回了客房,把药丸交给了凌露,自己去冰窖帮凌露取冰块。 皓月和凌露按照蓝翎所说的给魏霆喂了药,伤口上撒了药粉,又把包了羊皮纸的冰块放到了魏霆的腋下之后,二人都紧张地看着魏霆。 半个时辰后,凌露感到魏霆的气息慢慢平稳了下来,赶忙伸手抚上魏霆的额头,见魏霆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心中顿时一喜,魏霆的病情正在慢慢好转! 凌露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一个晚上都紧张地看着魏霆,皓月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陪在凌露的身旁。 直到窗外泛起了白色,魏霆的热已经完全退了下去,凌露终于松了一口。 “皓月,谢谢你。”凌露看向皓月,一双带着血丝的大眼睛中满是感激之情。 凌露知道昨天晚上若不是皓月一直陪着她,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想到本以为看她最不顺眼的皓月却是在关键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没什么,你不用挂在心上。”皓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爷应该起身了,我去向爷禀报一下魏大人的情况,等魏大人醒了,你也赶紧去休息。” 说完,皓月没等凌霜出声,便快速出了房间。 听着皓月看似平淡却关心的话语,看着皓月离去的背影,看着房门被轻轻地合上,凌露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甚至不想他离开,她甚至希望他一直陪着她。 凌露快速摇了摇头,摇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她已经决定和魏霆处处看了,她怎么能还去想着别的男人? 这时,魏霆虚弱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凌露的耳朵,“凌露……” 凌露顿时一个激灵,随即一喜,道:“魏霆,你醒了,你没事了?!” 看着凌露兴奋无比的模样,魏霆虚弱地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眼睛都是红的,一定是一、夜都没有睡觉,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去厨房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我再给你端点吃的过来,你躺着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好。” …… 凌露给魏霆喂了药,又给魏霆喂一些粥,直到燕惊寒派了朝阳去替她,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 燕惊寒知道皓月一、夜未睡,今日便给皓月批了假,让他回房休息。 今日早膳,燕惊寒依然是喂蓝翎吃的,二人用完了早膳,燕惊寒便让清风把他的公文拿到了房间里。 昨天燕惊寒抱着蓝翎回府后就没有再处理过公文,案桌上已经堆积了不少,但燕惊寒又想陪着爱妻,便把办公地点移到了内室里。 蓝翎靠在*头随意地翻着一本书,眸光却不时地瞄向燕惊寒,看着燕惊寒专注的神色,蓝翎总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翎儿,你又偷看我了。”燕惊寒抬眼正好捕捉到蓝翎投向他的眸光,笑着打趣道。 “惊寒,你是我夫君,我为何要偷看?我这是在光明正大地看!”蓝翎笑着狡辩道,虽然她确实在偷看,但她才不会承认呢。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放下笔,站了起来,来到*边,坐到了*沿上。 “翎儿,你是不是想我陪你说话?”燕惊寒把蓝翎耳边的一缕碎发捋到蓝翎的耳后,把蓝翎一只小手轻轻包裹在掌心里。 “没有,你去处理你的公文吧,我只是喜欢看你处理公文时专注的神色,才时不时看你的。” “我以为是翎儿想我了呢,原来是我想多了。”燕惊寒笑着把蓝翎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蓝翎自然听出燕惊寒话语中打趣的成分居多,娇嗔了他一眼,“好了,去处理公文吧,等你处理完了,我们再说话。” “好。”燕惊寒放开了蓝翎的手,快速回到了座位上,刚拿起笔,就听见房间外传来了谢安的脚步声。 今日朝阳皓月都没有在自家爷的身边,谢安便只能亲自来向自家王爷禀报了。 “王爷……”谢安来到房间门口,见房门并没有合上,便对着房间里轻唤了一声。 “何事?”燕惊寒放下手中的笔,快步出了房间。 “王爷,左相爷已经来了府门口,他说,他想见王妃。”谢安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谢安当然也知道慕容笑尘一直对自家王妃“贼心不死”,但他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要见王妃,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谢安更知道自家爷对王妃的在意,王爷一听到慕容笑尘要见王妃肯定会不高兴,这份差事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谢安心中暗暗叫苦,但朝阳皓月都不在,他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果然,燕惊寒一听慕容笑尘要见他的翎儿,剑眉便快速皱了起来,不做多想,便沉声道:“不见!让他回去!” 开什么玩笑! 他整天都在想着如何把他的翎儿从他身边抢走,他还能让他见到翎儿?他简直就是做梦! 燕惊寒不想知道慕容笑尘为何突然变得君子了,但他相信慕容笑尘不会轻易放弃想抢他翎儿的想法,他当然不会给他一丝机会。 “王爷,左相说了,说您若是不让他见王妃,他就,他就硬闯了。”谢安说完,赶忙缩了缩脖子,觉得这慕容笑尘完全是想找死的节奏。 果然,燕惊寒一听,好看的凤眸顿时眯了眯,冰冷的四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他想找死!” 燕惊寒刚想出声吩咐谢安不必理会慕容笑尘,他倒要看看他如何闯他的王府! 这时蓝翎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夫君,你进来一下。” 闻言,燕惊寒快步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燕惊寒已经快速隐去了一身寒意,来到*沿上坐了下来。 “夫君,慕容八成是得到我受伤的消息了,既然他这一次表现得还算君子,你让他进来,我跟他说两句话。”蓝翎有些无奈,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有慕容笑尘这样的亲戚。 “他若真是君子,还会说要硬闯我们的府邸?”燕惊寒觉得慕容笑尘跟君子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蓝翎抿嘴笑了笑。 对于一个时刻想抢自己妻子的男人,燕惊寒自然不愿意他见蓝翎,但蓝翎受伤了,就冲着慕容笑尘娘亲的面子,他来探望蓝翎,燕惊寒也知道他不能硬拦着。 又见蓝翎如此说了,燕惊寒便对谢安吩咐了一句,让谢安去领慕容笑尘过来。 很快,谢安领着慕容笑尘进了院子,燕惊寒也没再说什么,便直接让慕容笑尘进了房间。 慕容笑尘没有想到燕惊寒这一次竟然如此痛快地让他见蓝翎,心中虽然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 进了内室,就见蓝翎坐在*头,燕惊寒坐在*沿上,慕容笑尘随即快步来到*边,急忙问道:“翎儿,你怎么样了?” 原来,慕容笑尘昨晚回了书房之后,头脑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若是燕惊寒不让他见蓝翎,他就是硬闯也见不到她。 思索了一、夜,慕容笑尘决定还是光明正大地来见蓝翎,这样或许还有见到她的机会。 他之所以跟谢安说“硬闯”也只是表明想见蓝翎的决心罢了。 蓝翎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慕容笑尘的问题,而是轻唤了一声,“表哥……” 慕容笑尘顿时微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道:“你已经知道了?” 慕容笑尘看着蓝翎,幽深的眸中隐着一抹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之色,有惊喜,有担忧,有失望。 他知道,蓝翎之所以愿意见他,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表哥,仅此而已。 燕惊寒也只是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并没有出声,便把视线移到了蓝翎的身上。 燕惊寒知道蓝翎在这个时候挑明关系,只是不想慕容笑尘心存幻想,他们是亲戚,亲戚受伤了来探望,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的失望,自我安慰道,能见到翎儿已经很是惊喜了,再说,挑明了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她。 “早就知道了。”蓝翎微微一笑,快速转换了话题,“表哥,等爹爹回北宁的时候,你就跟他们一道回去吧,你也该回去了。” “好。” 燕惊寒本以为慕容笑尘会直接拒绝蓝翎的要求,因为,在燕惊寒的印象里,慕容笑尘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但出乎他的预料,慕容笑尘却爽快地答应了,燕惊寒不明白这慕容笑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慕容笑尘如此好说话也出乎蓝翎的预料,瞅了瞅慕容笑尘,蓝翎开口道:“表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那是自然,我绝不会食言。”慕容笑尘只是没说,他们回北宁之时也是蓝翎回北宁之日! “翎儿,你的伤到底这么样了?你怎么会受伤的?是谁伤的你?!”慕容笑尘快速回归了正题,一想到有人竟然敢伤了他最珍爱的宝贝,慕容笑尘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我受伤只是一个意外,不关任何人的事,你就不要追问了。”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爹娘的事情,她并不想让慕容笑尘知道。 “真的?不是那个百里琼花做的?”慕容笑尘并没有因为燕惊寒就在跟前就有所避讳,甚至说着的时候还轻轻扫了燕惊寒一眼。 燕惊寒顿时眸光一沉,没等蓝翎开口,便出声道:“不是她做的,你可以回去了!” 燕惊寒倒不是想为百里琼花开脱什么,他只是不想蓝翎知道百里琼花做了什么跟着操心罢了。 但燕惊寒的话听在慕容笑尘的耳中却是燕惊寒在袒护百里琼花,慕容笑尘声音顿时一沉,“王爷这是在袒护她?” “左相,你想得太多了!”燕惊寒可不想跟慕容笑尘解释什么,随即下了逐客令,“谢安,送客!” 慕容笑尘没有理会燕惊寒,又看着蓝翎问道:“翎儿,你受伤真的只是意外?不是那个百里琼花伤的?”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是真的,你回去吧。” 这时谢安快速进了外室,隔着珠帘,对慕容笑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左相爷,请吧。” “翎儿,你好好养伤,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慕容笑尘说完幽深的眸光轻轻从燕惊寒脸上扫过,不再停留,快速出了房间,谢安紧跟在后面。 待慕容笑尘走了,蓝翎这才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我受伤的消息是百里琼花告诉表哥的,对吗?” 闻言,燕惊寒顿时就想把慕容笑尘给痛扁一顿,他不想让翎儿因为百里琼花那个女人操心,不想他却给他捅了出来,实在是可恶! 燕惊寒有些无奈,也只能点了点头,随后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蓝翎说了一遍。 听完,蓝翎微微一笑,看来他们还是小瞧了百里琼花的本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她都能让他们抓不住一点把柄,真不简单呀。 “翎儿,我本想随便找了理由把她赶出府去,但不抓她一个现形,我又不甘心,我便把她软禁在玉兰院里,我想,她若是忍耐不住的话,一定还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再老账新帐和她一起算!”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不禁笑了笑,突然想到当初燕惊寒之所以愿意把她留在身边,不也就是想抓她一个现形?他似乎很喜欢“人赃并获”。 “翎儿,你在笑什么?”看着蓝翎一副偷着乐的模样,燕惊寒疑惑不已,他们正在说百里琼花的事,这事好像并不好笑吧? “我在笑你当初之所以愿意跟我拜堂,恐怕最初的目的也是想抓我一个现形吧?” 见蓝翎突然提到了那件事,燕惊寒微怔片刻后,寵溺一笑,轻轻把蓝翎拥进了怀里,“翎儿,我知道我当初跟你拜堂的动机确实不纯,但现在想想,我当初之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那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也许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开始沦陷了,当时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其实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把你留在身边的理由,翎儿,我真的很庆幸当时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才没有和我的宝贝错过。” 蓝翎抿嘴一笑,看着燕惊寒挑了挑眉:“我之前早就准备了好几套方案,让凌霜凌露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夫人威武!”燕惊寒配合着,但还是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随后,二人又就百里琼花的事讨论了几句,二人意见一致,既然她想作,就让她作死! …… 凌露回房间只补了两个时辰的觉,便起身去了客房,替下了朝阳。 在凌露看来,魏霆为她挡了一剑,她照顾他本就是应该的,但魏霆可就不这么想了,看着凌露如此细心周到地照顾自己,魏霆心中已经不由地认为凌露已经喜欢上自己了,那么让她同意嫁给他,更是指日可待了。 “凌露,我想回府里养伤,总住在王府里,不太合适,凌露,你帮我跟王爷说一声,送我回去好吗?”魏霆突然开口道,只是他没说,他娘非常想见凌露,正好趁此机会让他娘见见凌露。 第三十章 夫君,我的胳膊酸了 凌露觉得魏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跟燕惊寒和蓝翎转达了魏霆的意思,燕惊寒也没说什么,让谢安从库房里准备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补品,让朝阳带上,把魏霆送回了府中。 凌露知道魏霆受这么重的伤完全是因为她,她觉得有必要去见见魏母,跟魏母表达一下歉意,为此,凌露跟自家小姐说了一声,便也跟着去了魏霆的府邸。 到了魏霆的府邸,朝阳和凌露把魏霆送回了他的房间,魏父魏母也闻讯赶了过来。 魏父魏母昨晚就得到消息知道魏霆留宿在了寒王爷的府里,本来正奇怪魏霆为何不回府中,此时一见,二人方才明白过来。 “霆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魏母看着魏霆虚弱的模样,一脸的焦急,她想不明白自己儿子昨晚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我已经没事了,爹,娘,你们不用担心。”魏霆赶忙安抚了一句。 魏霆的话并没有让魏父展开紧皱的眉头,他看了魏霆片刻,便转身看向朝阳拱手道:“大人,霆儿是如何受伤的,还望大人如实告知。” “爹……”魏霆赶忙唤了一声,他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爹娘知道他为凌露挡了一剑的事。 魏父没有理会魏霆,看着朝阳,等着朝阳的回答。 朝阳有些犯难,说实话吧,他担心魏父魏母会因此对凌露产生不悦,不说实话吧,朝阳觉得撒谎骗两个老人家又不太合适。 朝阳瞅了瞅凌露,正准备避重就轻不让魏父魏母知道魏霆是因为凌露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想凌露却在这时开口道:“伯父伯母,魏霆是为我挡了一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凌露……”魏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魏父魏母一听顿时都把目光投到了凌露的身上,凌露顿时就感到他们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之色。 魏母本来是非常喜欢凌露的,天天盼望着凌露能做她的儿媳妇,但此时一听自己的儿子因为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爱子心切的心理顿时就让魏母对凌露的喜欢大打了折扣。 而魏父本来就觉得凌露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自己已经位列四品的儿子,但碍于自己妻子和儿子都喜欢她,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但魏霆却因为她受伤了,魏父更加觉得凌露不适合做自己儿子的媳妇。 被魏父魏母这么一看,凌露心中的歉疚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涨,赶忙道:“伯父伯母,都是我不好,昨晚的那些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魏霆。” “凌露,你和朝阳侍卫赶紧回去吧,回去跟王爷王妃说,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亲自去府里谢王爷王妃的大恩。”魏霆看着自己爹娘对凌露越来越不悦的神色,赶忙出声。 魏霆有些后悔,他不该这么急着让自己的娘亲见凌露的,这下好了,自己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喜不说,反而因为他对凌露产生了不悦,明显就是得不偿失。 魏父魏母对凌露的不悦,朝阳自然也看出来了,见魏霆如此说,随即道:“好,我们回府后一定转达魏大人的意思,先告辞了。” 朝阳说完快速看向凌露,“凌露,走了。” 凌露本想留下来照顾魏霆,迟一些再回去,见朝阳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便道:“伯父,伯母,魏霆,我先回去了,魏霆,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 “大人慢走。”魏父还是寒暄了一句把朝阳和凌露送到了房门外。 出了魏霆的府门,朝阳看向凌露,突然问道:“凌露,你喜欢魏霆吗?” “朝阳大哥,你怎么了?干嘛问这个?”凌露并没有感到有多少不好意思,反而感到朝阳突然问这个问题很是奇怪。 “你如果还没有喜欢上他,就不要去喜欢他了。” 朝阳的话让凌露更加地疑惑,“朝阳大哥,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傻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吗?因为魏霆为你挡剑这件事,他爹娘已经对你心存不满,你如果嫁给他的话,他们能待你好吗?” “朝阳大哥,你想多了吧?”凌露觉得朝阳有点杞人忧天,她和魏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成婚以后的事更是遥不可及。 “凌露,我和你姐姐都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整天开开心心的,我觉得魏霆不适合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我?” “感觉。”朝阳只给凌露丢下了两个字便快速跳上了马车,“走了。” “哦。”凌露也快速上了马车,始终不明白朝阳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感觉。 很快,二人回了王府,凌露直接去了松竹院。 进了院子,凌露就见自家小姐正坐在凉亭里,姐姐陪在一旁,并没有见到王爷的身影。 凌露快步来到二人的跟前,赶忙道:“小姐,您怎么出来了?王爷同意了吗?” 凌露知道小姐受伤了,王爷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根本不让小姐下*,更不要说在院子里吹风了,凌露没见到王爷的身影,猜想自家小姐八成是想“先斩后奏”。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出来透透气。”蓝翎笑着道,她当然记得燕惊寒在去军营之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躺在*上好好休息,但他走了之后,她在*上躺了一会便再也躺不下去了,硬让凌霜扶着她到院子里坐着,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翠竹,蓝翎感觉比躺在*上舒服多了。 凌露一听就知道王爷肯定不知道,瞅了瞅自己姐姐,见姐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无奈之色,凌露突然咧嘴一笑,凑到蓝翎的耳边道:“小姐,您先斩后奏不怕王爷回来‘惩罚’您?”凌露在说到“惩罚”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拐了一个弯,带上了一点坏坏的味道。 “小丫头,长大了,敢拿你家小姐寻开心了?”蓝翎笑着伸手在凌露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凌霜则是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凌露赶忙缩了缩脑袋,讪讪地笑了笑。 “凌露,你去魏霆的府里,见到魏霆的父母了吗?”说笑一阵之后,蓝翎看向凌露问道。 听自家小姐提起了魏霆的父母,凌露顿时就想到了朝阳对她说的话,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魏大人的父母因为魏霆受伤的事责怪了你?”看着凌露的神色,凌霜急切地开口。 “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很不高兴。”凌露虽然没有朝阳想得多,但魏父魏母高不高兴,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的儿子因你受了重伤,不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要想多了。”凌霜赶忙劝了一句。 “凌霜说的对,子女永远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伤在魏霆的身上,疼在他父母的心上,他们不高兴也实属正常。”蓝翎也附和了一句。 凌露瘪了瘪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朝阳大哥说,我如果还没有喜欢上魏霆,就不要喜欢他了,说他不适合我。” 一听朝阳对自己的妹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凌霜的秀眉顿时就皱起来了,朝阳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魏霆适不适合凌露他都能看得出来? 蓝翎低垂了一下眼帘,她能猜到朝阳的意思,魏霆因凌露受了重伤这件事会成为魏霆父母心中的一个心结,如果他们一直耿耿于怀的话,那么这个心结就会变成一根刺,即使他们同意魏霆娶了凌露,恐怕他们也不会对她有多好。 蓝翎一直都知道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如果魏霆的父母对凌露心生芥蒂,魏霆夹在中间难做不说,肯定或多或少也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蓝翎虽然知道魏霆不错,但她更希望她能很幸福。 凌露等了半天,见自家小姐和姐姐都没有出声,不禁问道:“小姐,姐,你们怎么不说话?” 蓝翎笑了笑,抬眼看向凌露,“凌露,朝阳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但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你要做的就是认清自己的心,勇敢地往前走,我希望你凌霜还有无忧宫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凌露秀眉快速皱了皱,又瘪了瘪嘴巴,还是开口道:“小姐,我不明白怎样才能认清自己的心。” 凌露心中有些郁闷,她老是口口声声说自己长大了,但连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她哪里算长大了? “先好好想想,对待你和魏霆之间的事,不要急着做决定,等时间长了,你自然就认得清了,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你该怎么做。”蓝翎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凌露现在不明白,但凌霜却是深有体会,她原本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朝阳,但当猛然发现的时候,原来她的心早已沦陷。 “哦,我知道了。”凌露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蓝翎和凌霜凌露又说了一会话,凌霜就听见有脚步声快速地传了过来,凌霜赶忙扶上蓝翎的胳膊,“小姐,王爷回来了,我扶您赶紧回房去吧。” 凌霜倒不是担心燕惊寒会责罚自己,而是担心燕惊寒会生自家小姐的气,像凌露说得那样惩罚小姐。 蓝翎抿嘴笑了笑,“夫君恐怕已经知道了,从他的脚步声就能听得出来。”蓝翎说着朝着清风的隐身处瞄了一眼,清风顿时一个激灵。 清风猜想王妃八成已经猜到了刚刚是他用密语传音告诉自家爷的,心中暗暗叫苦,不说吧,爷会惩罚他,说了,王妃估计要找他算账了。 “小姐,那怎么办?听王爷的脚步声,王爷好像生气了。”凌露仔细地听了听,脚步声急促的,沉沉的,显然王爷的心情并不好。 “没事,等夫君进了院子,你们就出去,我一定能把他哄好。”蓝翎笑着道。 “是。” 很快,燕惊寒快步进了院子,看着蓝翎坐在院子里,剑眉更是拧成一团。 来到蓝翎的跟前,凌霜凌露赶紧福了福身,退出了院子,燕惊寒则是一脸不悦地看着蓝翎。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便向着燕惊寒伸出了双手,“夫君,我想回房了,你抱我。” 看着蓝翎撒娇的模样,燕惊寒心中因担心而生出的不快快速地烟消云散,但他并没有对蓝翎笑,依然板着一张俊脸。 “夫君,我的胳膊酸了……”蓝翎朝着燕惊寒撅了撅嘴巴。 一听,清风差一点从树上摔了下来,心中想着,王妃,您能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吗? 但让清风意外的是,自家爷听了王妃的话,快速弯腰把王妃抱了起来,快步往房间走去。 蓝翎双手顺势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浮着一抹得逞的小得意。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在打什么小主意,没有立即出声,抱着蓝翎快速进了内室,把蓝翎轻轻放到*上,让蓝翎躺好后,燕惊寒开始找蓝翎算账了,“翎儿,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嗯?我刚走,你就忘了?” 一听,蓝翎顿时觉得她刚刚得意得太早了,她的夫君现在才开始要跟她算账呢。 “夫君,我睡不着,躺在*上又很难受,我才到院子里坐了一会,而且我到院子里并没有感到一丝不舒服,真的,清风应该都看到,你不信可以把他叫进来问问,再说,适当地活动一下可以让身体更快地恢复,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说完,蓝翎还不忘拉着燕惊寒的手摇了两下,继续撒娇。 看着蓝翎撒娇卖萌的模样,又见蓝翎确实没事,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再也忍不住寵溺的笑意,伸手捏了捏蓝翎的鼻子,“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反倒显得你夫君我大惊小怪了。” 蓝翎握着燕惊寒的手放到脸上,笑着道:“我夫君哪里是大惊小怪?我夫君是太在意我了!” “知道就好,你下次再敢让我担心,看我怎么‘惩罚’你!”话语中尽显寵溺,哪有半点威胁的气势? 蓝翎羞涩一笑,“等我好了,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燕惊寒说着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当然不会反悔,但你若是忘记了,我可不负责提醒你。”蓝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那我现在就先‘惩罚’你的这张小嘴再说。”说完,燕惊寒快速低下了头。 …… 晚膳过后,燕惊寒问了皓月魅影四人到哪里了,得到的答案便是魅影四人明日上午才能到达京城。 之后,燕惊寒也没有去书房,陪着蓝翎早早地就休息了。 子夜十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了玉兰院,半个时辰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去了,而负责监视玉兰院的暗卫们无一人发现异常。 …… 最原始的运动之后,苏全下了乔楚心的*,穿戴整齐之后,苏全快速离开了乔楚心的房间。 乔楚心躺在*上,晴欲已散,但她心中依然波涛翻滚。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头,难道真要等到她死的那一天,她才能脱离苏全的魔掌? 她和他在一起,除了做那种事情时短暂的愉悦,其余的时间她都处在惊恐不安之中,她害怕苏全哪一天又用这件事来威胁她,让她做她不能做的事情。 乔楚心想到了自我了断,但每每拿起剪刀的那一刻,她又没有了死的勇气。 对!她怕死,她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怕死! 乔楚心不知道怎么办,想了一会,她便不想再想了,心中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乔楚心慢慢地坐了起来,她想把衣服穿好了再睡,不想手却在*上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乔楚心拿了起来,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了看,就见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块银色的令牌,这块令牌上除了正面刻着一个“令”字,反面只刻一个骷髅的图案。 看着那个阴森的骷髅图案,乔楚心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她虽然不明白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但她相信这块令牌一定是苏全落下的。 乔楚心可不傻,她知道苏全有着这样的一块令牌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还有一个连太后都不知道的身份! 乔楚心越想越害怕,看着令牌上的骷髅,乔楚心更是觉得苏全就是魔鬼的化身,他若是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么他会怎么对她?他一定会杀了她! 乔楚心想到了把这件事告诉太后,但一想到这样的话她和苏全的事情肯定就藏不住了,她依然难逃一死,乔楚心就觉得不能告诉太后。 但不靠太后的话,谁又能保住她的命? 乔楚心顿时想到了蓝翎! 乔楚心也已经知道蓝翎跟太后翻了脸,太后整日把她恨得牙痒痒,乔楚心突然想她若是把这块令牌交给了蓝翎,那么蓝翎愿不愿意保住她的命? 跟蓝巧凤和苏全相比,乔楚心觉得蓝翎并没有他们可怕,她要试一试,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死。 乔楚心打定了主意,没有顾得上穿衣服,便快速下了*,把令牌藏到了墙壁上的一个洞里。 乔楚心把令牌藏好,刚回到*上,就看见一道黑影快速从窗前闪过,乔楚心顿时一惊,她知道苏全回来了,赶忙轻轻地躺下,身上依然是未着寸缕。 片刻,苏全推开房门,进了房间,又反手把房门合上,慢慢往乔楚心的*边走来。 苏全的脚步声很轻,但每一声都重重地落在了乔楚心的心里,乔楚心赶忙压了压心中的慌张,她知道她若是慌了,那么苏全肯定就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么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苏全来到*边,挑开帐帘,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乔楚心。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已经满意了吗?”乔楚心的声音中隐着一丝不悦,说完便转过身去,留给了苏全一个裸、露的后背。 苏全眯了眯了眼睛,但依然没有出声。 “我累了,你若想留下来,我也没有意见,但你不要一直站在那里,这样,你让我怎么睡觉?!”乔楚心猛地转过身来,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气。 乔楚心在后宫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她知道如何演才能不引起苏全的怀疑,但她也不敢保证一定能骗到苏全,她只能赌一次。 苏全突然笑了一下,“火气这么大,看来我并没有让你满意。”苏全说着快速上到了*上。 乔楚心心中大惊,她不明白苏全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了她在骗他吗? 但乔楚心知道越是到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慌,若是不慌,她还有赢的可能,若是慌了,那么她肯定就死定了! 苏全一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看着乔楚心,另一只手把玩着乔楚心的秀发。 “你去帮我弄一点吃的来,等一下我再让你满意。” 听苏全这么一说,乔楚心知道苏全是想把她支走寻找令牌,但还是假意道:“这么晚了,我到哪里去给你弄吃的?” “我相信你有的是办法,快点去。”苏全说着已经快速躺了下来。 乔楚心无奈地抿了抿嘴,快速地坐了起来,穿上衣服下了*,来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 苏全看着乔楚心的动作,眸光沉了沉,但他并没有出声。 片刻,乔楚心整理妥当,这才快步出了房间。 见乔楚心离开了,苏全快速坐了起来,在*上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又快速在*的周围寻找。 第三十一章 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婿 乔楚心端着一盘点心进了房间,就见苏全依然躺在*上,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苏全并没有找到那块令牌。 乔楚心端着点心来到*边,隔着帐帘,看着苏全道:“我只弄到了这盘桂花糕,你要不要下来吃一点?” 苏全是闭着眼睛的,听了乔楚心的话,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乔楚心,眸中带着野兽般凶残的光芒! 乔楚心心中顿时一惊!苏全发现令牌了? 乔楚心赶忙暗暗压了压心慌,不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故意来折腾我的,是吗?”乔楚心故意用语气中的火气来掩盖心中的慌张。 “先把它放到桌子上,你上来。” 苏全的声音很轻,但听在乔楚心的耳中却是催命魔音,乔楚心赶忙狠狠地瞪了苏全一眼后,快速转身把桂花糕放到桌子上,同时趁机压了压越跳越快的心。 随后,乔楚心快速尚了*,躺下后,闭上眼睛,对苏全道:“你要还想做就快一点,还有两个时辰我就要去伺候太后了,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被太后知道吧?” 一听,苏全猛地一翻身就把乔楚心压在了身下,“你威胁我?!”声音中尽显阴狠之色! 乔楚心快速睁开眼睛,看着苏全的眼神中带着无惧,“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我们现在拴在一条绳上,我被太后发现了,肯定就会连累到你。” “不想连累到我?为何对我这么好?你是爱上我了?”苏全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慢慢在乔楚心的颈子上摩擦着。 乔楚心没有出声,而是把脸转到了一边,似乎就是默认了苏全的话,但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只是一时的欲念把她的身子给了一个魔鬼,她会爱上一个魔鬼吗?她只是在晴欲中沉浮罢了。 “楚心,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苏全把乔楚心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我们都已经这把年纪了,那些东西放在心里就行了。”乔楚心淡淡地开口。 苏全又笑了一声,突然猛地一下掐住了乔楚心的脖子,微眯的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快,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咳咳……”乔楚心顿时猛地一阵窒息,双手死死地抓着苏全掐着她脖子的手,“你,你说……什么?咳咳……” 苏全眯了眯眼睛,稍稍松开了点手,让乔楚心喘了两口气。 “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把你捡到的我的东西拿出来!” “你有病呀,我又没有捡到过你什么东西,我怎么拿出来?!”乔楚心喘着气,恼怒道。 从苏全的话中,乔楚心已经知道苏全根本就没有找到那块令牌,而且他也不敢肯定他的令牌是不是就一定在她这里丢的,他这是在诈她! 但她岂是他想诈就能诈出来的?他也太小瞧她了! 如此一想,乔楚心的心放松了下来,只要苏全不能肯定一定是她捡到了令牌,那么他就不会立即杀了她,她只要打消了他对她的怀疑,她便是安全的。 看着乔楚心的神色,苏全第一反应便是乔楚心并没有见过他的令牌她才会如此恼火,看来他的令牌并不是在她这里丢的。 但苏全也知道乔楚心跟了蓝巧凤二十多年,早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了,她说不定就是在演戏给他看来,他不能这么轻易就信了她。 想到这,苏全顿时眸光一沉,再次加到了手上的力度,“不愿拿出来,是吧?好!那你现在就去阎王殿报到吧!” 苏全知道乔楚心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他变着花样地要她的身子,威胁她,她也没有想过自寻短见,可见,她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怕死。 对于怕死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死来威胁她,他不信在死亡的面前,她还不对他说实话? 随着苏全手上力度的加大,乔楚心清楚地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但她知道,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越是要紧牙关,否则的话,她定是必死无疑! 看着乔楚心慢慢变化的脸色,看着她真的快要被他掐死了,依然没有交代出什么,苏全猛地松开了手,看来她确实没有见到他的令牌。 “咳咳……”乔楚心猛地一阵咳嗽,她知道,她赌赢了! “既然你没捡到,那就算了。”苏全说着从乔楚心的身上下来,快速下了*,快速出了房间。 见苏全终于走了,乔楚心这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她今日是逃过了一劫,但并不代表着下一次她还能逃得过,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宫见到蓝翎。 …… 蓝巧凤用完了早膳,便把苏全叫进了殿中。 “你口口声声说那个百里琼花有多厉害,但这都过去几天了,哀家也没有听到一条让哀家高兴的消息!”蓝巧凤“砰地”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恼怒地开口。 一想到自己三年来被蓝翎骗得团团转,一想到自己竟然养虎为患,蓝巧凤就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她不把蓝翎杀了,难解她心头之恨! “百里琼花发现蓝翎受了重伤,本想利用左相把蓝翎带出府,再找机会杀了她,但没有想到……”苏全说着停了下来。 “没有想到什么?”蓝巧凤听到蓝翎受了重伤,心中不由地一喜,但又见苏全吞吞吐吐的,声音还是不由地一沉! “但没有想到左相知道这件事之后没有把蓝翎带出府不说,还光明正大地去看了蓝翎,而且,百里琼花还因此暴露了自己,被寒王爷软禁了起来。” “哼,没用的东西!看来,她根本就不是蓝翎的对手,亏你还把她捧上了天!”蓝巧凤看向苏全的眼神中尽显不悦。 苏全低垂了一下眼帘,一道寒光一闪而逝,随即赶忙道:“太后,百里琼花会暴露了自己只是一个意外,太后再给她一次补过的机会,奴才觉得她一定能帮太后达成心愿。” “真的?”蓝巧凤有些不信,蓝翎既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伪装了三年,就足以证明蓝翎的心机和手段,那个百里琼花能是她的对手? “太后放心好了,如今蓝翎受了重伤,这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我们稍微帮衬着点百里琼花,蓝翎这一次一定是必死无疑!” 蓝巧凤轻轻扫了苏全一眼,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随后突然幽幽地开口:“苏全,哀家怎么觉得你比哀家更想蓝翎死呢?她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苏全心中顿时一惊,赶忙道:“太后,奴才是您的人,您想蓝翎死,那奴才当然不会想她活着了,尽快除去她,太后才能高枕无忧,不是吗?” “是吗?”蓝巧凤突然诡异一笑,“苏全,你也跟哀家不短时间了,哀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应该知道哀家的手段!” “奴才明白,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苏全诚惶诚恐,但在低头的瞬间,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杀气,老女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好好体验死的滋味! “对了,蓝翎是怎么受伤的?”蓝巧凤其实还是很信任苏全的,她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对苏全急切想杀蓝翎感到奇怪,进而试探了他一番,见他如此说了,便快速转换了话题。 “太后恕罪,奴才问过百里琼花,她也不知道蓝翎是如何受伤的,只是从寒王爷的举动上看,蓝翎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看来想要她命的人并不止哀家一人。”想到这一点,蓝巧凤心情大好,脸上的阴霾也慢慢地散尽。 “正是。”苏全赶忙附和道:“说不定根本不需要太后动手,那蓝翎就一命呜呼了。” “若是那样,哀家还可以留她一个全尸,否则的话,哀家一定把她挫骨扬灰!” 听着蓝巧凤狠绝的话语,苏全心中鄙视一笑,若不是我,你恐怕早就被人给挫骨扬灰了! “苏全,让天冥教派几个人暗中配合百里琼花行动,务必在蓝翎伤好之前杀了她!” “是!”苏全应了一声快速往殿外走去。 出了殿门,苏全轻轻扫了一直守在门外的乔楚心一眼,便快步离开。 看着苏全的身影消失,乔楚心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太后和苏全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得最清楚的是太后让百里琼花趁蓝翎受伤的时候杀了她。 乔楚心暗暗着急,如果蓝翎死了,那她怎么办?谁还能保住她的命? 不行,她一定要立即出宫,把这个消息告诉蓝翎。 想到这,乔楚心快步进到了殿中,来到蓝巧凤的跟前道:“太后,奴婢明日想出宫去父母的坟前祭拜一下。” “哀家好像记得你往年都是在冬天去你父母坟前祭拜,今年怎么这么早就要去了?”蓝巧凤有些疑惑,看着乔楚心问道。 “回太后,奴婢父母的祭日确实是在冬天,但这几日奴婢天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父亲母亲,猜想父亲母亲泉下有知的话一定是挂念奴婢了,所以奴婢想去给他们烧点纸钱。” 蓝巧凤知道乔楚心的父母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他们就乔楚心一个孩子,又见乔楚心说得似乎是情理之中,便快速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准了乔楚心一天的假。 蓝巧凤能同意她出宫,本在乔楚心的意料之中,乔楚心知道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样才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线顺利见到蓝翎,她必须要好好想一想。 …… 这一日早晨穆子轩约了岳思语先在悦萧楼吃早点,再去城外打猎。 岳思语欣然应允,跟穆子轩进了悦萧楼要了一间雅阁,点了几样早点。 二人坐在临窗的桌子上慢慢用着早点,穆子轩含笑的眸光时不时地落在岳思语的脸上,而岳思语每次接触到穆子轩的眸光都不由地把脸转向了窗户,看向悦萧楼前的大街。 自从那日之后,岳思语再也没有穿过男装,一身粉衣罗裙,头戴朱钗,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完全就是一个娇俏的大美人,再也看不出半点男人的作风。 岳国公对于自己的宝贝女儿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倒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惊喜,在他看来,他的女儿无论哪种打扮都是最美的,但岳国公夫人就不一样了,整天高兴地合不拢嘴,她的心愿总算实现了,她的女儿终于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了。 不过岳翼看到岳思语这么大的变化一开始确实吓了一跳,不用猜都知道他的妹妹八成是受到了慕容笑尘的刺激,后来旁敲侧击,岳翼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于妹妹能放下慕容笑尘,岳翼还是挺高兴的,在他看来,自己妹妹即使嫁给了慕容笑尘,她也不会幸福,她还不如痛一下之后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岳翼觉得穆子轩就非常不错,他本来就喜欢自己的妹妹,又等了她这么多年,不论家世背景还是模样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婿,为此,岳翼便极力给穆子轩和自己的妹妹创造相处的机会,这不,今日晨练过后,岳翼就给穆子轩放了假,穆子轩才得了空来找岳思语。 被穆子轩时不时地盯着看,岳思语就不由地想到了那两次他吻她时的情景,小脸慢慢浮上了粉色,她不敢看穆子轩的眼睛,便只能把眼睛转向了大街的方向。 看着岳思语一副小女儿娇羞家的模样,穆子轩的眸中早已是一片柔情,轻唤了一声,“思语……” “嗯?”岳思语快速转头看向穆子轩,但看到穆子轩眸中的笑意时,岳思语秀眉顿时一拧,“不准再看我了,吃饭!” 穆子轩轻笑了两声,非但没有听岳思语的话,反而快速站起来坐到了岳思语的身旁,一把把岳思语搂进怀里,“思语,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嗯?” “你做什么?让人看见了!”岳思语挣扎着小声地惊呼,他们的窗户对着悦萧楼前的大街,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他想让大街上的百姓都看见他们在搂搂抱抱? 穆子轩并没有立即放开岳思语,而是一手搂着岳思语的腰身,一手轻轻一挥,窗户瞬间合上。 “这样行了吗?”穆子轩说着两只手又全部放在了岳思语的腰间。 看着穆子轩脸上欠揍的笑容,岳思语的小脸更红了,又羞又恼,好看的秀眉更是拧成了一团。 “你这样,我还怎么吃饭?”岳思语推了推穆子轩的胸躺,但穆子轩却是纹丝不动。 “我刚刚没有抱你,你不也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一听,岳思语更火了,“我刚刚没有好好吃饭,还不都怪你?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说完,岳思语顿时就后悔了,看着穆子轩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岳思语赶忙拉远她和穆子轩之间的距离,因为他的笑容给她一种“狼来了”的感觉。 但被穆子轩紧紧搂着,岳思语想跑那都是徒劳的,这时岳思语就感到穆子轩突然松开了一只手,然后用这只手扶上了自己的后脑勺,慢慢压向了他。 “不要……”看着穆子轩慢慢靠近的薄唇,岳思语心越跳越快,她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她还没有喜欢上他,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吻自己? “思语,我想吻你,不要拒绝我。”穆子轩说着不给岳思语再次拒绝的机会,快速覆上了岳思语的唇瓣。 历史再一次上演,穆子轩的吻让岳思语无力招架,良久之后,岳思语只能靠在穆子轩的怀里不停地喘息着。 抱着岳思语柔若无骨的身子,穆子轩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下去,但他可以饿着,他却舍不得让岳思语饿到了,为此,穆子轩还是在念念不舍中放开了岳思语。 “思语,赶紧吃饭吧,等你吃完了,我们还要去城外打猎呢。”穆子轩说着已经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都怪你!”岳思语娇嗔了穆子轩一眼,快速打开了窗户,她觉得她必须吹吹风,否则的话,她的脸肯定会一直这样烫下去。 “好,都怪我。”穆子轩又轻笑了两声。 岳思语不再理会穆子轩,而是把头转向了悦萧楼前面的大街。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大街之上。 再熟悉不过的踏月,再熟悉不过的湖蓝色的锦袍,再熟悉不过的如朗月一般的容颜。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追着他跑,最终却没有追上他的脚步。 看着慕容笑尘的身影,岳思语脸上的滚烫迅速地散去,心中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再见到他,她可以把他当成路人一般看待,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喜欢了他三年,原来想不去喜欢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甚至在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最终才能站在他的身边? 是蓝翎吗?燕惊寒会放手吗? 她虽然选择了放手,虽然想把他当成陌路人,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幸福,她希望他能得其所爱,找一个他爱的爱他的女人共度一生。 直到慕容笑尘的身影渐渐远去,岳思语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直到慕容笑尘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岳思语才猛然转过头看向了穆子轩,见穆子轩正静静地看着她,黑眸中没有怒,没有恼,平静得如美人湖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一丝丝歉意快速地从岳思语的心底生了出来,岳思语弱弱地开口道:“子轩,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岳思语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年龄,她知道在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还表现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眷恋,这本身就是对这个男人的伤害,而她却在无意中伤害了穆子轩。 穆子轩笑了笑,“思语,你喜欢了他三年,我比谁都清楚,我从不奢望一下就能把他从你心中抹去,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能做得到!” “所以,思语,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你更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现在,你能不拒绝我的靠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我?”岳思语抿了抿唇,心中早已因穆子轩的话感动不已。 穆子轩寵溺一笑,“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傻瓜。”岳思语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 “我是不是傻瓜,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去打猎。”穆子轩可不认为自己傻,若能娶到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儿做妻子,他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好。”岳思语笑了笑,终于开始好好吃饭了。 …… 魅影四人在蓝翎和燕惊寒还在用早膳的时候就翻墙进了王府。 以四人的轻功在王府里如入无人之地,但进了松竹院,没用半炷香的时间便现身乖乖站在了院子里。 “惊寒,你就是这样招待我们的?”影二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衣服被割开了几道口子,顿时不乐意了,首先发难。 燕惊寒的影阁自从创建的时候开始就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在阁里的时候不能用自己原来真实的姓名,虽然魅影四人是阁里的四大长老,但在阁里都是以影一,影二,影三,影四相称。 “鬼鬼祟祟的,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这样招待你们吗?”燕惊寒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魅影四人,继续吃饭。 “惊寒,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影三发出了哀怨声。 “皓月,领他们去他们的房间,让他们吃完饭,赶紧去干活!” “惊寒,你还是不是兄弟?!”影四还没等皓月出声,便抗议道。 “我若不是兄弟,刚刚就让你们四个变成四只刺猬了!” 第三十二章 师兄是我的! “嫂子,我们是惊寒的属下,也是惊寒的结义兄弟,要不要我们先自我介绍一番?”影三透过窗户看着蓝翎嬉笑着开口。 燕惊寒早就跟蓝翎提过了魅影四人,蓝翎也知道说话之人就是影三,刚想开口,就见燕惊寒却抢先了一步,“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四个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都仔仔细细地跟翎儿说一遍。” 影三顿时一个激灵,浑身凉飕飕的,又接触到影二影四瞪向他的目光,影三瘪了瘪嘴,他说错什么了? “笨。”影一瞅了影三一眼,终于出声,说完便率先离开。 “喂,我说,你说谁笨呢?我哪里笨了?”影三不乐意了,跟在了影一的后面,似乎一定要让影一把话说清楚。 影二影四瞅了瞅燕惊寒和蓝翎,又对看了一眼,二人的脸上都不由地露出心领神会的一笑,随后影二向燕惊寒挑了挑眉,和影四一道也快速出了院子。 见四人都走了,皓月这才快步跟上。 “他们四个倒是挺有意思的。”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他们四个就是太闲了,你不用理他们,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心养伤。来,再喝一碗汤。”燕惊寒说着又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了蓝翎的面前。 “夫君,我真的喝不下了,你喝好吗?”蓝翎把碗往燕惊寒的跟前推了推。 虽然在蓝翎的强烈要求下,燕惊寒勉强同意让蓝翎自己吃饭,但吃什么,吃多少还说得由他说了算,这让蓝翎觉得燕惊寒一定是想把她养成一只猪! 一想到猪那肥嘟嘟的模样,蓝翎的秀眉更是拧成了一团,她才不要变成一只猪! “夫君,我真的是喝不下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蓝翎没等燕惊寒出声赶忙拉着燕惊寒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同时故意把肚子往前挺了挺。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他还不知道蓝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并没有立即拆穿,而是一手轻轻揽着蓝翎,让蓝翎靠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蓝翎的肚子,慢慢地摩擦着。 “真的喝不下了?”燕惊寒在蓝翎的耳边吹着热气,指腹轻轻地在蓝翎的腹部上滑过。 虽然隔了几层衣服,但蓝翎还是能清楚感觉到燕惊寒手上的温度,心不由地颤了一下,赶忙伸手按住了燕惊寒的大手。 蓝翎有些后悔,她干嘛要让他摸她的肚子,她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怎么了?你不是想我摸你的肚子吗?”燕惊寒说着轻轻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蓝翎顿时呼吸一紧,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我的伤还没好呢。” “我当然知道你的伤没好,所以我才让你把这碗汤给喝了。”燕惊寒快速转回了正题,把鸡汤重新推到了蓝翎的面前。 蓝翎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原来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夫君……”蓝翎可怜兮兮地看着燕惊寒。 “乖,快把这碗汤喝了。”燕惊寒放开了蓝翎,不为所动。 “我会变成一只猪。” “没关系,你即使变成了一只猪,也是我最爱的猪宝贝!” 燕惊寒话音刚落,房间外顿时传来了几声偷笑声,蓝翎随即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但还是乖乖地端起碗把汤喝了下去。 “这才乖。”燕惊寒奖赏地在蓝翎的脸上亲了一下。 “讨厌。”蓝翎笑着窝进了燕惊寒的怀里。 …… 凌霜进了院子,远远就见朝阳对她眨了眨眼睛,凌霜一脸疑惑,不明白朝阳这是什么意思。 快步来到朝阳的跟前,凌霜刚想开口,就见朝阳快速捂上了她的嘴,同时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霜儿,你若没什么急事,最好现在不要去打扰爷和王妃。” 一听,凌霜顿时明白了什么,娇嗔了朝阳一眼,拨开了朝阳的手,小声道:“我现在有急事要跟小姐禀报,怎么办?” “这……”朝阳挠了挠头,他一点都不想在自家爷和王妃甜蜜的时刻去打扰他们,但事有轻重缓急,他也不能因此误了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朝阳刚想开口,就听见王妃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凌霜,你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是!”凌霜快速进了房间。 朝阳有些疑惑,他们说得已经很小声了,王妃是怎么知道凌霜有事禀报的? “凌霜,从你的脚步声,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急事跟我说,说吧,什么事?” 自家王妃的话顿时就解了朝阳心中的疑惑,朝阳不由地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自家王妃真是太强了! “回小姐,王爷,灵犀刚刚传来消息,说乔楚心明日会出宫去她父母的坟前祭拜。” “我记得往年她都是在十二月出宫祭拜父母,今年怎么这么早?”蓝翎觉得乔楚心的举动很是反常。 “灵犀偷偷看过《出行册》,《出行册》上记录乔楚心出宫的原因是,她最近晚上老是梦见她的父母,她觉得是她父母想她了,她便想去她父母坟前烧点纸钱。” 在东楚,宫中每一个宫女出宫都是要提前报备,对于出宫的时间原因都要记录在《出行册》上,乔楚心虽然是蓝巧凤的人,但她也不能例外。 对于乔楚心所说的理由,蓝翎自然不信,不过不管她出来干什么,蓝翎觉得这是一次从她嘴里得到苏全信息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对凌霜吩咐道:“派一个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在她明日出宫的时候,替她去她父母的坟前祭拜,把她悄悄带到府里来,我要亲自审她。” “是!”凌霜应了一声,快速退出来房间。 “翎儿,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可以帮你审她。”燕惊寒觉得即使乔楚心知道什么重要的信息,也没有他翎儿的身体重要,他一点都不想翎儿操劳。 “夫君,我只是坐着问她几句话而已,不会累到哪里去的,再说她和苏全的事,我审她会更方便一点。”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乔楚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女人,她和苏全的那种事情,他问确实不太合适,便只能依了蓝翎,但还是不忘叮嘱了几句。 魅影四人吃完了饭便两人一组轮流监视百里琼花,一直到这一日暮色来临,四人都没有发现百里琼花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子夜十分,影三影四就见一道黑影从百里琼花房间的窗户飞身而出,速度快速闪电! 影三影四不做多想便可以肯定那道黑影就是百里琼花! 影四立即对影三打了个手势,自己跟着百里琼花,让影三立即去向燕惊寒禀报。 影三会意,立即往松竹院的方向而去,而影四则是快速跟着百里琼花出了王府。 飞檐走壁,片刻功夫,影四就跟着百里琼花来到慕容笑尘相府的围墙外面,见百里琼花翻身跃入慕容笑尘的府里,影四微微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跟着进去了,他就在外面等影三他们,到时候百里琼花一出来,他们就抓她一个现形! 很快,燕惊寒便带着其他魅影三人来到了影四隐身的地方,听完影四的禀报,燕惊寒便让四人立即分散开来,守住慕容笑尘相府的四个方向,务必在在百里琼花翻墙而出的时候,把她拿下! 燕惊寒自己飞身上了一棵大树,俯身看着慕容笑尘府里的动静。 …… 今晚是流云守夜,流云自然知道自家爷刚刚和影三一道出了院子,但看着“自家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流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百里琼花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魅影四人可是影阁的四大长老,百里琼花再厉害也不可能有他们四人厉害,再加上自家爷,抓住百里琼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此一想,流云快速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把眼睛转向了别的方向查看。 “燕惊寒”一个飞身便来到了房间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快速推开房门迈了进去。 进了房间,“燕惊寒”快速把门合上,嘴角微微勾了勾,慢慢地转过身去,再慢慢地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听着脚步声,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 从刚刚影三来向燕惊寒禀报的时候,蓝翎就醒了,燕惊寒离开后,她便躺在*上闭目养神,“燕惊寒”飞身进了院子,她是知道的,心中也正在疑惑,百里琼花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但此时听着慢慢靠近内室的脚步声,蓝翎知道百里琼花用了一招调虎离山,她把燕惊寒调开,最终的目标只是她! 蓝翎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等着百里琼花靠近。 百里琼花慢慢地挑开珠帘,进了内室,来到蓝翎的*边,隔着帐帘看着蓝翎,小声地开口:“你怎么不大声呼救?” 百里琼花看着蓝翎没有一丝惧意的眸光,眯了眯眼睛,死到临头了,居然不害怕,她凭什么不害怕? 在百里琼花看来,没有人不怕死,蓝翎也不例外! 而此时对蓝翎来说,她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她想怎么杀她就怎么杀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害怕,不说被吓得浑身发抖,至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中应该有害怕之色。 但看着蓝翎嘴角浮现的淡淡的浅笑,百里琼花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中是失望的,甚至是恼怒的! 她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你会给我大声呼救的机会吗?”蓝翎笑了笑,双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 “不错,你刚刚若是呼救的话,你现在就再也没有开口跟我说话的机会了!”百里琼花说得异常得自信。 但蓝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瞅着百里琼花跟燕惊寒一模一样的脸,笑出道:“你做这张脸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吧?确实能够以假乱真。” 一听,百里琼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我这张脸不是做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恼怒! “不是做的?”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片刻,似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会幻术,你可以随意把自己的脸变成任何一个人的脸,而且不会有一丝破绽。”说到这,蓝翎的脑海中快速划过了一道精光! “对,不防告诉你,我确实会幻术,不过你都快要死了,知道这么多,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死了也要当你个明白鬼呀。”蓝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笑着道。 “你不怕死?”蓝翎脸上的笑容让百里琼花感到异常地刺眼,更是让她没有一点计划将要成功的成就感。 “为什么要怕死?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百里琼花没有想到蓝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似乎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死了,不怕师兄伤心?”百里琼花虽然心中万分不乐意燕惊寒因蓝翎伤心,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不怕。” “为什么?”百里琼花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因为夫君说过,无论我去哪里,他都会陪着我,即使那里是阴曹地府。” 蓝翎的声音很轻,但听在百里琼花的耳中却是锣鼓喧天! 百里琼花一把扯开了眼前的帐帘,慢慢把脸伸到蓝翎的跟前,眸光中带着嗜血的阴狠,“你在威胁我?” 蓝翎抬眼瞅了瞅百里琼花,微微一笑,“我威胁你,我怎么威胁你了?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夫君跟我生死相许,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师兄是我的!从小我就喜欢师兄,而且我还发誓一定要让师兄成为我一个人的男人,是你挡了我的道,本来我是不想杀你的,但师兄却为了你那样对我,不杀了你,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不想杀我?”蓝翎顿时就抓住了一个重点,幽幽地开口:“照这么说,臧鳌得到的那幅我的画像以及血盅都是出自你的手了?” 被蓝翎猜到了,百里琼花也没再遮掩,而是大方地承认,“对,我就是想让他把你从师兄身边带走,你只要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师兄即使再喜欢你,也会很快把你忘记的。” 蓝翎自然明白百里琼花话中的意思,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会打算的,只可惜臧鳌并没有帮你达成心愿。“ “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既然师兄那么在意你,那么你就必须死!” …… 燕惊寒和魅影四人在慕容笑尘的府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就见有一个黑衣人快速从慕容笑尘的府里掠了出来。 看着黑衣人的装扮,影三对燕惊寒点了点头,他可以肯定他就是百里琼花,因为他的装扮跟百里琼花出房间时一模一样。 燕惊寒快速发了一枚信号,带着魅影四人快速跟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并不是去往王府的方向,而是与王府的方向相反,向着城外的方向急速飞奔! 见状,燕惊寒神色一凛,猛地一个飞身挡在了黑衣人的面前,魅影四人随即团团把黑衣人围住。 燕惊寒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掌劈向了黑衣人,黑衣人飞身躲闪,影二趁机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看着眼前之人并不是百里琼花,而是天冥教的幽冥,燕惊寒心中顿时大惊! 他中了百里琼花的调虎离山计!他的翎儿有危险! “把他给我挫骨扬灰!”燕惊寒恼恨不已,说完便想快速飞身回王府,不想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黑衣人快速现身! “寒王爷,得罪了!”幽冥说着一挥手,几名黑衣人分别向燕惊寒和魅影四人扑了过来! 燕惊寒心中焦急不已,但幽冥等人武艺并不弱,一时之间,燕惊寒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楚楚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飞身接下了幽冥的攻势,同时对燕惊寒道:“寒王爷,你快回去吧,你只要记住,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好,多谢!”燕惊寒说完快速往府中赶去。 …… “百里琼花,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还能跑得掉吗?”蓝翎看着百里琼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不用猜都知道她的这个小瓷瓶里装着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药。 “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但可以跑得掉,我还可以让师兄彻底把你忘了。”百里琼花说着从小瓷瓶里倒出了一粒紫色的药丸,放在掌心,送到了蓝翎的面前。 “乖乖把这粒药吃下去,你就不会感到一丝痛苦,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其他的死法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是什么药?我总应该知道它的名字吧?否则的话,去了阎王殿,阎王爷问我的时候,我难道还要跟他说让他派个小鬼来问你?”蓝翎伸手拿起了紫色的药丸,低垂的眸光微闪了一下。 “死到临头竟然还有心思说笑?你真不怕死?”百里琼花冷哼了一声。 “不敢说?还是怕你这药、毒不死我?”蓝翎瞅着百里琼花挑了挑眉。 “你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这药叫九毒丹,是用九种毒蛇的毒液炼制,你只要吃了它,我保证你还没感到痛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快点,吃了它!” 九毒丹!果真是九毒丹! 十六年前她娘被人喂下了一粒九毒丹,而那粒九毒丹的毒性在她的体内呆了十六年! 而如今百里琼花又要给她吃九毒丹,那么她跟十六年前害她娘的人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蓝翎顿时看向百里琼花的脸,如何十六年前的那人也会幻术的话,那么他变幻成她爹爹的模样对她娘下手,她娘恐怕也很难发现破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蓝翎没有想到百里琼花本想要她的命,却送了两条重要的线索给她,心中高兴不已。 蓝翎本想一针解决了她,但现在看来留着她更有用处。 想到这,蓝翎快速把九毒丹扔进了嘴里,随即便快速闭上了眼睛,慢慢垂下了双手。 百里琼花见蓝翎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敢抢她的师兄,纯粹就是找死! 但百里琼花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蓝翎虽然受了重伤,好像从她以往的作风来看,她并不是轻易屈服的人,这一次,她这么轻易就屈服在自己的脚下,百里琼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此时时间紧迫,百里琼花来不及多想,便快速往房间外走去,她知道她师兄肯定很快就会赶回来,她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必须先暂避一阵子,再找机会抹去师兄的记忆。 百里琼花快速出了房间,流云见状,心中有些纳闷,“爷”回来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又要走?“爷”要去干什么? 今晚月黑风高,院子里只有两盏琉璃宫灯,流云仔细地瞅了瞅“自家爷”,猛然发现“自家爷”似乎瘦了,黑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有一点松松的感觉。 流云猛然一惊,他不是“自家爷”! “王妃!”流云飞身而起,惊呼出声,心中早已被恐慌填满! 百里琼花也是猛然一惊,她没有想到除了蓝翎,竟然还有人能看出破绽。 百里琼花不敢停留,正准备飞身快速离去,不想就在她飞身的同时,头顶上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散了下来了,速度之快,她根本躲闪不及,便被结结实实地网在了中间! 第三十三章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虽然被大网给网住了,但百里琼花岂会轻易认输?她不做多想,双手抓住网绳,使出内力,用力一扯,本想把网绳扯断,不想网绳却是纹丝不动! “百里琼花,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那张网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绳子,你就是耗尽你的内力,你也是扯不断的。” 蓝翎凉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百里琼花恼恨不已,她被她摆了一道!但流云提到嗓子眼的心却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流云知道,自家王妃若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王妃,您没事吧?”流云落到了门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声。 “我没事。” “那就好。”流云彻底放心了下来,顿时就转身看向了被网兜着吊在一颗大松上的百里琼花。 流云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易容成爷的模样,差一点就害得他悔恨终生,死不瞑目,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她千刀万剐! 但流云知道王妃只打开大网这个机关,显然是不想要百里琼花的命,那么他就让她多活几日,等几日之后他定然要把她挫骨扬灰! 百里琼花依然不死心,见内力真的扯不断网绳,随即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匕首割网绳,但依然徒劳无功。 流云双手抱着剑看着百里琼花依然在做着困兽之斗,轻蔑一笑,“百里琼花,你耳朵聋了吗?王妃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还忙得一身是劲,你忙什么呀?我看你是忙着去阎王殿里报到!” “找死!”被流云一顿冷嘲热讽,百里琼花怒不可遏,快速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弹向了流云。 百里琼花心中后悔不已,她应该一刀杀了蓝翎,那样的话,她也不会被她给骗了,更不可能被她给活捉。 本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百里琼花恨不能时光倒流! 百里琼花可是使毒高手,虽然被困在网中,但依然有下毒的能力,一颗化骨丹瞬间便飞向了流云。 流云不敢大意,飞身躲闪,化骨丹落在地上,地上顿时黑了一片! “好恶毒的女人!”流云“当啷”一声抽出宝剑,就想把百里琼花的手给跺了! 而就在这时,自家爷的房门迅速被拉开,流云就见三道寒光迅速飞向了百里琼花,百里琼花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咆哮道:“蓝翎,你对我做了什么?!” 见自家王妃自己出来了,流云顿时紧张了起来,“王妃,您怎么出来了?” 流云可非常清楚自家爷如何宝贝着王妃,王妃伤还没好,爷根本就不让王妃随便走动,即使要走也要让人凌霜凌露扶着。 流云正想着要不要派人把凌霜凌露叫起来,不想就见凌霜凌露快速冲进了院子。 “小姐!” 凌霜凌露一个飞身就冲到了蓝翎的跟前,一左一右地扶着她。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的。”蓝翎笑了笑,由凌霜凌露扶着慢慢出了房间,来到廊檐下。 蓝翎轻轻扫了百里琼花一眼,并没有理会百里琼花瞪向她的凶神恶煞的眸光,而是对流云吩咐道:“流云,你把她放下来。” “王妃,这个女人阴狠毒辣,要不要等爷回来再……”流云有些担心,毕竟王妃受伤了,再也经不起一点意外了。 “流云大哥,你放心好了,这个女人已经被小姐封住了要穴,她现在除了嘴巴能动,眼睛能动,哪里都动不了,她若是强行冲开穴道的话,只会是自寻死路!” 流云并不了解蓝翎针法的厉害之处,但跟随蓝翎多年的凌霜凌露可非常清楚,凌露瞅着百里琼花对流云解释了一番。 听凌露这么一说,百里琼花更怒了,“蓝翎,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蓝翎微微一笑,看向百里琼花,“百里琼花,其实我一直认为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对于我的敌人,我向来不喜欢那么容易就让他死了,我更喜欢的是让他‘生不如死’。” 蓝翎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在这寂静的夏夜如同一缕春风,但听在百里琼花的耳中却是阴森的恐怕的带着魔鬼的味道! “蓝翎,想不到你也是这么阴毒的女人,师兄一定是被你蒙蔽了,才会喜欢上你!”百里琼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声音中充满着兴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以此来掩盖心中慢慢升起的恐慌罢了。 见百里琼花如此说自家小姐,凌霜顿时不乐意,没有跟蓝翎说一声,便一个飞身而起,隔着网一巴掌扇到了百里琼花的脸上,力度之大,顿时就让百里琼花嘴角流出了鲜血。 “凌霜,隔着网打多硌手,我把网取走,你再好好地打!”流云说着,飞身上了松树,合上机关,百里琼花“砰地”一声落到了地上,流云再飞身下树,把网从百里琼花身上扯掉,同时还不忘踹了百里琼花两脚。 百里琼花趴在地上,眸中依然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咬牙切齿,“你们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否则的话,我今日之辱日后定让你们百倍偿还!” “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冰寒彻骨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劲风瞬间便扫向了百里琼花,一口鲜血顿时便从百里琼花的嘴里溢了出来。 “夫君,先不要杀了她,留着她还有用。”蓝翎赶忙出声。 闻言,燕惊寒这才收了手,飞身跃到蓝翎的跟前,一把把蓝翎搂在了怀里。 “翎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燕惊寒的心依然狂跳不止,他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赶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祈祷,他的翎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蓝翎轻轻抚摸着燕惊寒的胸膛,想帮他抚去他心中依然残留的不安。 娇柔的身子拥在怀里,燕惊寒长出了一口气,心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看着相拥的二人,百里琼花眸中早已被嫉妒愤恨填满,她的师兄是她的,她怎么可以搂着那个女人,该死的女人! 但百里琼花这一次并没有再出声,而是死死地瞪着蓝翎和燕惊寒。 百里琼花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在她的师兄面前装委屈扮可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的师兄不信不说,根本就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这一次,她若想逃过一死,就必须让她的“爹爹”出面救她,但他会来吗? 想到这,百里琼花看着燕惊寒开口道:“师兄,不管我犯了什么错,我都是爹爹的女儿,你这样对我,你不怕爹爹怪罪于你?” 闻言,燕惊寒并没有松开搂着蓝翎的双手,只是把头转向百里琼花,好看的凤眸中带着嗜血的寒光,声音更是冷得冰寒料峭,“百里琼花,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意图妄想我会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了你?我可以告诉你,即使师傅现在就在这里,我也可以当着他的面杀了你!对于想伤害翎儿的人不管是谁,他们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死!” 听着燕惊寒冷血无情的话语,百里琼花突然苦笑了两声,“师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爱了你整整十年呀,如今,你却为了这个女人要杀了我,好呀,你来杀呀,你杀呀!”百里琼花说着突然拔高了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听着百里琼花的声音,蓝翎神色一凛,这百里琼花如此大喊大叫,她是在向外面传递信息! 蓝翎快速转动手腕,一根九玄针迅速刺入百里琼花的一处要穴,百里琼花轻咳了两声。 “你又想……”百里琼花刚一出声,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若蚊蝇,顿时明白了过来,死死地瞪着蓝翎不再说话。 燕惊寒根本就不想理会百里琼花,她喜欢他也好,爱他也罢,那是她的事情,跟他无关,除了他的翎儿,其他女人即使爱了他一辈子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翎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燕惊寒看着蓝翎柔声问道。 “先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蓝翎笑着说了一句,转头对凌露道:“凌露,你去我盒子里拿一粒‘噬心丸’给百里琼花吃下。” 看着自家小姐狡黠的眼神,凌露立即会意,应了一声,快速进了房间。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百里琼花话音刚落,毫无意外又招来凌霜狠狠的一巴掌。 百里琼花虽然没有听说过“噬心丸”这种东西,但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许害怕。 百里琼花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她也会害怕,她害怕蓝翎用她无法想象的方式报复她,她害怕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甚至也害怕死。 她非常清楚,死说起来容易,但若是真的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再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师兄。 她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华,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但她也知道想让蓝翎和她师兄放了她,根本没有可能。 那她该怎么办? 很快,凌露拿着“噬心丸”来到百里琼花的跟前,一手捏开百里琼花的嘴,一手把“噬心丸”塞到百里琼花的嘴里,再猛地一拍百里琼花的后背,让百里琼花把“噬心丸”吞了下去。 “夫君,让人先把她带下去吧。”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燕惊寒虽然不明白蓝翎留着百里琼花还有什么用处,但并没有多问,一挥手,四名暗卫立即现身来到燕惊寒和蓝翎的跟前。 “爷!王妃!”四人抱拳齐齐开口。 “把她带到暗室去,若是让她跑了,你们四人就提头来见我!” “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带着百里琼花快速出了院子。 流云见自家爷扶着王妃要回房间,赶忙上前一步,单膝着地,抱拳道:“爷,属下失职,没有认出百里琼花易容成爷的模样,让她进了房间,差一点害了王妃,属下罪不可恕,请爷责罚!” 听流云这么一说,燕惊寒心中顿时生出了后怕之色,他的翎儿身受重伤,房间里只有她和百里琼花两个人,万一……燕惊寒不敢想下去。 “夫君,不要想了,我不是好好的吗?”蓝翎感受到燕惊寒的异样,赶忙安抚道。 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流云,声音顿时一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连我都认不清,自己去暗室领罚!还有,今晚在院子里守夜的所有暗卫每人罚三个月的月银!” “是!”流云和暗卫们齐齐应了一声。 随后,蓝翎让凌霜凌露回去休息,自己由燕惊寒抱着进了内室。 躺到*上,燕惊寒把蓝翎轻轻拥在怀里,看着蓝翎,开口道:“翎儿,我中了百里琼花的调虎离山计,我也该罚,翎儿,你想如何罚我?” 蓝翎笑了笑,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夫君,这一次虽然惊险,但百里琼花却在无意间给我提供了两条重要的线索,从这一点上来说,夫君就无需要罚。” “翎儿,怎么说?”燕惊寒赶忙问道。 随后,蓝翎便把百里琼花会幻术以及要给她吃九毒丹的经过都跟燕惊寒说了一遍。 听完,燕惊寒恨不能现在就把百里琼花给挫骨扬灰了,但一想到她可能认识害蓝翎娘亲的凶手,燕惊寒决定暂且让她多活几日。 “翎儿,你想怎样审她?” “百里琼花非常聪明,直接问她,她一定不会跟我说实话,所以我给她吃了那粒药。那粒药并不是什么‘噬心丸’,它只是一种让人暂时回归本能的药,在这种药物的作用下,百里琼花在心里上不会对我设防,我问她什么,她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但这种药被人体吸收的速度很慢,一般要三天的事情,所以我才让你派人把她带下去,等三天后我再去审她。” 燕惊寒点了点头,觉得蓝翎的方法比较稳妥,决定等三天后和蓝翎一道审百里琼花。 百里琼花的事情告一段落,今夜也总算是有惊无险,燕惊寒抱着蓝翎柔软的身子,身心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翎儿……”燕惊寒在蓝翎的耳边轻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还想呢?都过去了,我不是在你怀里好好的吗?”蓝翎伸手轻轻拍了拍燕惊寒的后背,以为燕惊寒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 “我知道。”燕惊寒闷闷地说了一声,贴着蓝翎的耳边继续吹着热气,“翎儿,我想你。” 蓝翎似乎明白了过来,羞涩一笑,顿时也闷闷地出声,“我也想你,但我的身体恐怕还不行。”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我知道,所以我只想吻你。” 到了这时,蓝翎方才真正明白过来,轻捶了燕惊寒一下,“讨厌,你故意的。” “我哪里故意了?是我的翎儿想多了。”燕惊寒笑着道,说完便快速把蓝翎的嘴给堵上了。 …… 玉碧落猛地拉开房门,瞪着上官战,“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玉碧落有些恼火,自从来了别庄,上官战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甚至连她去茅房,他都要在茅房外守着。 而且每天晚上,他不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却守在她的房间外面。 第一天晚上,玉碧落不想理会上官战,他愿意在外面呆着不关她的事,上官战在门外呆了一晚上,玉碧落也是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晚上,玉碧落觉得还是不理会上官战,让他知难而退,他熬不住了,他自然就会走的,但上官战一晚上都没走,玉碧落又是一、夜未睡好。 到了今天晚上,上官战又守在了门外,一直过了子时,依然没有离开的迹象,玉碧落躺不住了,翻身下*,拉开门就朝着上官战一顿炮轰。 看着自己爱妻恼怒的模样,上官战赶忙道:“落儿,是我吵醒你的?”上官战心中有些疑惑,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呀,怎么就吵醒她了呢? “我根本就没有睡着!”玉碧落狠狠地瞪着上官战,他竟然一脸的无辜! “为什么睡不着?落儿,你不舒服吗?”上官战顿时紧张了起来,快速握住玉碧落的手就想给玉碧落把脉。 “放手,我没有不舒服。”接触到上官战温暖的大手,玉碧落心突然颤了一下,随即转了转手腕就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被上官战紧紧地握着,怎么也抽不出。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上官战非但没有松开玉碧落的手,反而轻轻一拉,把玉碧落拉进怀里,双手环上了玉碧落的腰身。 “你放手,让云瑞看到了。”被上官战搂在怀里,玉碧落心更是不由地跳快了一分,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年前他第一次拥她入怀的情形。 那时他们都那样的年轻,他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她人比花娇人比花美。 但此时他容颜依旧,而她却伤痕累累。 想到这,玉碧落猛地推开了上官战,快速转身进了房间,刚想合上房门,却见上官战跟着她进了房间。 “你进来做什么?”玉碧落瞪着上官战,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上官战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反手把房门轻轻合上,这才笑着道:“你不想被云瑞看见了,那么我们就在房间里说话。” 玉碧落磨了磨牙,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不想却被上官战给现学现用了。 “说什么?你出去,我要睡觉了。”玉碧落说着往*边走去,她可不认为深更半夜的跟上官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她已经连续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已经很困了。 “落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睡不着觉。”上官战非但没有出去还跟在了玉碧落的后面。 闻言,玉碧落猛地转过身,没好气地开口:“还不都因为你?你整夜守在我的房间外面我怎么能睡着?” “落儿,你都知道?”上官战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惊喜,但很快便消失于无形,“落儿,我想了你十六年,终于找到你了,我想和一起睡,但我知道你不愿意,而我一个人又睡不着,便想守在你的门外,我并不想打扰你,真的。” 听了上官战的话,玉碧落心中的火气慢慢地消失殆尽,反而生出了一丝丝酸酸的味道。 玉碧落赶忙转过身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看着玉碧落单薄的后背,上官战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从背后把玉碧落拥进怀里,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深情,“落儿,我的落儿……” 听着上官战轻轻的呼唤,玉碧落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悄然滚落,玉碧落赶忙伸手捂住嘴,她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看着玉碧落微微颤动的肩膀,上官战松开玉碧落,慢慢转到玉碧落的面前,拿开玉碧落捂着嘴的手,轻轻把玉碧落拥进怀里。 “落儿,你要想哭,就尽情哭一次吧,哭出你这十六年来的所有委屈,等你哭完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泪眼朦胧间看着自己恨了十六年却深爱了十八年的丈夫,玉碧落再也忍不住趴在了上官战的怀里“唔唔”地哭了起来,任肆意的泪水冲刷这十六年的痛,十六年的伤以及这十六年无尽的思念! 上官战没有出声,轻轻地抚着玉碧落的后背,轻柔的动作带着满满的疼惜,他发誓他要用他的下半生补偿他的落儿这十六年所失去的一切! 第三十四章 宠她入骨 不知过了多久,玉碧落终于平复了情绪,似乎到了这时,她才猛然发现她正趴在上官战的怀里,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玉碧落慌忙推开上官战,快速转过身去,用手抹了抹脸上依然残留的泪水。 玉碧落不知该如何面对上官战,对,他还是她的丈夫,不管那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但她已经恨了他十六年。 十六年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她可以放下十六年的恨,但她的心还能回到十六年前吗? 玉碧落不知道,她已经不再年轻,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荣华富贵名利地位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她只求岁月静好,她的翎儿能一直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其他的,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回房睡觉吧,我困了。”玉碧落淡淡地开口。 听了玉碧落的话,上官战知道他的落儿又把她的心门给锁上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十六年的分离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补回来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落儿还会对他敞开心扉。 “落儿,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上官战柔声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玉碧落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想严词拒绝,但她却生生开不了口。 “落儿,你同意了,对吗?”上官战的声音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惊喜,见玉碧落依然没有出声,上官战又赶忙道:“落儿,我保证我一定规规矩矩的。” “我这么丑,我还怕你对我做什么?”玉碧落终于出声,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 但上官战听了玉碧落的话,心中却猛地一痛,快步上前从背后一把把玉碧落搂在怀里,“落儿,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永远!” 感受着上官战的紧张不安以及手臂紧紧圈着她的力度,玉碧落的心又不由地颤了一下,心中甚至生出了丝丝心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我困了。”玉碧落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她还能找出什么借口脱离这种让她无所适从的处境,他是她的丈夫,但她却不知道要用哪种态度面对他,似乎逃避是她唯一的选择。 “落儿,你同意我跟你一起睡吗?”上官战又问了一遍,轻轻把玉碧落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他舍不得她有一丝勉强。 接触到上官战充满柔情,充满爱恋,充满期待的眸光,玉碧落赶忙撇过脸,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之后,玉碧落就后悔了,但眼角的余光看着上官战惊喜和兴奋的俊颜,玉碧落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玉碧落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推开上官战,来到*边,挑开帐帘,躺到了*上,身体还是不由地往里移了移。 看着自己爱妻的举动,上官战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快速来到*边,脱了外衣和鞋子,上到*上,躺到爱妻的身边。 闻着十六年都不曾忘记的幽香,感受着十六年幻想了无数遍的情形,上官战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和他的落儿终于近在咫尺,真好。 虽然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但心中的兴奋让上官战毫无睡意,含笑的眸光一直落在身旁背对着他的爱妻的身上。 分别了十六年,再一次同*而眠,玉碧落不但睡不着,心中反而生出了丝丝莫名的紧张,玉碧落有些自嘲,她都这把年纪了,容貌已毁,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她还怕他吃了她不成? 玉碧落伸手摸上自己脸上的伤痕,她知道自己很丑,甚至很恐怖,她也知道以翎儿的医术可以帮她除去伤痕,但以前她为了记住那彻骨的恨,她选择了把伤痕一直留在脸上。 而如今她选择了放下仇恨,玉碧落觉得这些伤痕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等翎儿伤好了,她就让翎儿帮她医治。 玉碧落倒不是想着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她只想放下过去的一切过真正正常人的生活,上官战若是硬要留下来,她便随他,但她是不会离开翎儿回北宁的,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女儿。 过了半个时辰,听着玉碧落的呼吸声,上官战知道玉碧落还没有睡着,轻轻地开口:“落儿,你在想什么?” 上官战很想把玉碧落拥进怀里,但一想到自己承诺要规规矩矩的,上官战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没想什么。”玉碧落一点都不想把她想什么告诉上官战,淡淡地说了一句。 上官战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玉碧落不想告诉他,便也不再追问,而是柔声道:“落儿,你想翎儿了吗?我们明天去看她好吗?” 一听上官战提起要去看女儿,玉碧落顿时来了精神,快速转过身看向上官战,“我当然想她,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我们明天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 看着爱妻一脸的急切,上官战伸手把玉碧落脸上的一缕秀发轻轻捋到玉碧落的耳后,手轻轻在玉碧落脸上的一道伤痕上拂过。 玉碧落顿时轻颤了一下。 感受着玉碧落的轻颤,上官战赶忙道:“落儿,我碰疼你了?” 看着上官战心疼的眼神,玉碧落抿了抿唇,“这些伤口早就不疼了。” “那你刚刚怎么了?”上官战又问。 “没怎么。”玉碧落说着快速转过了身去,她不想告诉上官战,她不愿他碰到她的伤口,因为她觉得自己很丑。 “你一定怎么了,告诉我!”这一次上官战没有让玉碧落敷衍过去,而是一把从背后把玉碧落搂进了怀里。 “我很丑。”玉碧落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伸手便去掰上官战放在她腰间的手,她不想跟他靠得太近,因为每跟他靠近一次,她的心就忍不住跳快一分,她已经不年轻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落儿,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因为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对吗?”上官战握住玉碧落的手,紧紧地搂着玉碧落,心更是狂跳了起来,他的落儿心中有他,他的落儿还爱着他! 上官战的话让玉碧落猛然一惊,她还在意他?因为他她才想恢复容貌? 她原本的那些理由都是她自欺欺人的借口? 玉碧落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暗恼,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恼火,“睡觉!明天还要去看翎儿呢。” 虽然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但听着爱妻恼火的声音,上官战眉眼早已含满了笑意,他的落儿其实已经回答他了。 “好,睡觉。”上官战柔声地说了一句,但并没有松开搂着玉碧落腰身的手。 “放手!你这样让我怎么睡觉?”玉碧落微微挣扎了一下,她可以肯定被他这样搂着,她肯定睡不着。 “可是,我想搂着你怎么办?”好不容易把爱妻搂在怀里,上官战真的舍不得松手,他甚至害怕,他一松手,他的落儿又会离他远远的。 闻言,玉碧落快速转过身瞪着上官战,似乎有上官战再敢得寸进尺她就一脚把他踹下*去的架势。 上官战寵溺地笑了笑,快速松开了手,赶忙转换了话题,“落儿,明日我们用过早膳就去看翎儿,惊寒已经让云瑞把去他王府的密道告诉了我,明日我们就从密道过去。” 上官战的这一招确实好用,玉碧落一听还有几个时辰就能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脸色顿时由阴转晴,声音也柔了几分,“睡觉吧。” “好。”这一次,上官战倒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玉碧落本以为有上官战在自己的身边,她会睡不着,但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她甚至更不知道她何时又被上官战搂在了怀里。 天已微明,玉碧落瞪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还没有睡醒的上官战,玉碧落很想把他推开,但伸了伸手,玉碧落最终还是把手放了回去。 “落儿,你舍不得吵醒我?”上官战突然笑着出声,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哑,瞬间睁开的黑眸中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你早就醒了?”玉碧落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种被抓包的恼怒,尽管她并不认为她是什么舍不得吵醒他。 “你醒的时候,我才醒。”上官战笑着道。 玉碧落瞅了瞅上官战,不想再跟上官战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便想起*了,但上官战却紧紧地搂着她不愿意松手。 “赶紧起来了。”玉碧落推了推上官战。 男人一般在早晨的时候生理反应是最强烈的,上官战等了玉碧落十六年,禁欲了十六年,此时抱着玉碧落柔软的身子,上官战开始慢慢地呼吸不稳,身体的原始*快速地复苏了。 玉碧落是过来人,自然很块感觉到了上官战的反应,脸顿时一红,快速拉大和上官战的距离。 玉碧落防狼式的躲闪更加刺激了上官战的反应,上官战顿时收紧了手臂,“落儿,我想吻你。”说完,上官战没等玉碧落应允便快速掠住了玉碧落的唇瓣。 十六年的空缺,身体的挣扎哪里能敌得过心中彻骨的思念? 十六年的空缺,唇齿的相碰哪里能满足得了身体里极度的*? 这个早晨注定是春、光无限好! …… 这一日早晨,蓝翎早早地就醒了,睁开眼睛便对上了燕惊寒含满笑意的眸光。 “什么时候醒的?”蓝翎往燕惊寒的怀里窝了窝,伸手搂上燕惊寒的劲腰,见时间还早,蓝翎不想让燕惊寒这么早就起*,她喜欢躺在他的怀里,和他天南海北地聊天,蓝翎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 “我也是刚刚才醒,见你没醒,就怕把你吵醒了,但还是把你吵醒了。”燕惊寒寵溺地笑着,轻轻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你哪里吵到我了?是我自己醒的。”蓝翎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又道:“惊寒,你等一会再起*好吗?” “好,你想聊什么?”燕惊寒低头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心中特别享受被他的翎儿黏着的感觉。 “惊寒,我在想,等蓝巧凤一党铲除之后,如果爹娘还没有回去,我就陪他们一起回去,若是他们已经回去了,我也想回爹爹的王府看看,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这还用说?到时候我还要补一次盛大的婚礼给我的翎儿,自然是一定要和你回一趟北宁的。” 他的翎儿可是北宁最尊贵的郡主,他和翎儿的婚事就是两国联姻,他早就暗中让人准备了,他一定要给她翎儿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夫君,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至于婚礼,我觉得……” 蓝翎还没有说完便被燕惊寒快速打断,“翎儿,这是我的心愿,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有你夫君我来准备,你只要再为我披一次嫁衣,跟我拜一次堂,再跟我入一次洞房就可以了。” “好,一切都听夫君的。”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伸头在燕惊寒的薄唇上印了一下,她虽然并不在意那些,但她在意她的夫君一颗寵她入骨的心。 “太少了。” 就在蓝翎疑惑之时,就见燕惊寒的薄唇快速压了下来,蓝翎抿嘴一笑,轻轻合上了眼帘,迎合着燕惊寒炙热而又柔情的一吻。 片刻后,燕惊寒便快速撤离,把蓝翎的脸轻轻压在了自己的胸前,气息明显不稳。 “翎儿,你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燕惊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哀怨。 蓝翎轻笑了两声,“明明是你自己‘惹火烧身’,怎么能怪我?” “对,都怪你夫君我在我的宝贝面前自制力这么差。”燕惊寒说着快速在蓝翎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转而又道:“不过,等你的伤好了,我一定把你这些天欠我的都补回来。” 一听,蓝翎的小脸顿时一红,心中更多的是担心,都补回来,那她还能下*吗? 蓝翎有些后怕,他们圆房那天的“后遗症”,她可记得非常的清楚,她才不要整天腰酸背疼! 想到这,蓝翎瞬间瞪向了燕惊寒,撅起了嘴巴,“不准补!” 看着蓝翎鲜艳欲滴的唇瓣,燕惊寒又忍不住亲了一下,笑着道:“为什么不准补?但我想补,怎么办?” “你说为什么?不准想!” 看着蓝翎一副悍妻的架势,燕惊寒更是寵溺一笑,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薄唇贴上蓝翎的耳边“我保证我每天只补一点,一定不会让你下不*。” 一听,蓝翎的小脸更红了,伸手轻捶了一下燕惊寒,“讨厌!” 燕惊寒“呵呵”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房间里。 …… 燕惊寒和蓝翎在*上一直腻到了辰时才起身,梳洗之后,二人这才用早膳。 早膳自然又是一桌子补身体的食物,蓝翎瞅了瞅自己面前的第二碗鸡汤,又瞅了瞅盯着她看的夫君大人,一咬牙,端起碗把鸡汤快速喝了下去,心中想着长成一只小肥猪就小肥猪吧,只要她的夫君大人喜欢就行。 “真乖。”燕惊寒笑着夸奖了一句。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就见凌霜的脚步声快速传了过来。 待凌霜来到房间门口,蓝翎没等凌霜出声,便开口道:“凌霜,进来说。” “是!”凌霜快速进了房间,紧接着道:“小姐,王爷,我已经把乔楚心带到府里来了,要不要先把她关到暗室里去?” 蓝翎看向燕惊寒,燕惊寒笑着道:“翎儿,乔楚心的事由你来决定。” 蓝翎笑了笑,微微思索了片刻,对凌霜道:“把她带到梨院的偏厅,好好招待,我稍后就过去。” 凌霜并没有问自家小姐为何要对乔楚心这么好,快速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乔楚心本心并不坏,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只可惜她跟错了主子。”蓝翎幽幽地说了一句。 燕惊寒明白蓝翎的意思,看着蓝翎笑着道:“翎儿是想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知我者夫君也!”蓝翎笑着伸头在燕惊寒的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一看燕惊寒的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油乎乎的唇印,顿时抿嘴一笑,赶忙拿出锦帕帮燕惊寒擦了擦,笑着道:“看来吃饭的时候真不能做吃饭以外的事情,若是让别人看到,我夫君威武的形象就要被我毁于一旦了。” “我可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我只喜欢翎儿亲我,乖,再亲一下。”燕惊寒说着还真把脸凑到了蓝翎的跟前。 门外的朝阳强忍着笑意,心中想着,爷呀,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您也得为属下们着想一下呀,想笑又不敢笑,忍着多辛苦呀!做属下容易吗? 朝阳瞅了瞅一旁的皓月,见皓月的脸上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顿时撇了撇嘴,这家伙一点情趣都不懂,整天一副死人脸,真不知道哪个姑娘会喜欢上他。 蓝翎伸手把燕惊寒的脸推开,娇嗔了他一眼,“吃饭!” 燕惊寒笑了笑也没再继续逗蓝翎,乖乖地开始吃饭。 很快,二人用完了早膳,燕惊寒便抱着蓝翎去了梨院。 尽管蓝翎一再申明她完全可以走了,但燕惊寒依然是“我行我素”把蓝翎一直抱到了梨院的偏厅门口。 瞅着被王爷抱在怀里的自家小姐,凌霜的脸上倒是一贯的淡然无波,凌露却偷偷地笑了两下,但接触到皓月投向她的眸光时,凌露慌忙敛去了笑意,把脸扭到了一边,看着凌露的神色,皓月的眉头顿时皱了皱。 燕惊寒把蓝翎放了下来,让凌霜凌露扶着蓝翎进偏厅,他领着朝阳皓月在外守着。 蓝翎本想跟燕惊寒说无需这么紧张她,但她知道她说了也没用,便依了燕惊寒,自己和凌霜凌露进了偏厅。 乔楚心见蓝翎进来了,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给蓝翎行了一礼,“王妃万福金安!” 看着乔楚心一脸的欢喜,蓝翎不禁笑着道:“乔姑姑似乎很高兴看到我?”说着,蓝翎由凌霜凌露扶着来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王妃,实不相瞒,奴婢今日出宫就是为了见王妃您。”乔楚心赶忙道。 原来,乔楚心经过一天一、夜的冥思苦想,准备今日出宫后找一个地方乔装改扮一番来寒王府见蓝翎,不曾想,她刚出宫后不久就被人给劫持了,心中本来害怕不已,但当她看到凌霜时心中的害怕便变成了惊喜,一听说蓝翎稍后就来见她,心中更是高兴不已。 “乔姑姑的这番话倒是让我意外,坐下来说吧。” “是!”乔楚心应了一声,但并没用立即坐下来,而是从怀里拿出了那块令牌双手捧着,“王妃,您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乔楚心手中的令牌,蓝翎眯了眯眼睛,对凌霜点了点头,凌霜立即上前接过乔楚心手中的令牌,看了看,随后回到自家的小姐的身边,把令牌递给了自家小姐,“小姐,您看。” 蓝翎伸手拿起令牌,但当她看到令牌上的骷髅图案时,眸光顿时一凛,快速看向乔楚心,声音一沉,“这块令牌你是如何得到的?” “回王妃,这块令牌是苏全,是苏全落在奴婢*上的。”乔楚心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充满了心中。 乔楚心知道,她若想让蓝翎保住她的命,那她就必须说实话,即使她和苏全的那种事情她都不能有一丝隐瞒。 “你和苏全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蓝翎并没有拐弯抹角,看着乔楚心直接便问了出来。 乔楚心抿了抿唇,虽然难以启齿,但乔楚心还是赶忙开口道:“回王妃,奴婢和他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有一天晚上,他来到我的窗户前面,让奴婢开门让他进来,奴婢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每每想到那一天晚上,乔楚心都后悔不已,她一时的欲念让她身陷苏全的魔掌,每日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而她自己却无力摆脱。 “真笨,他让你开门,你就开门了?”凌露无法理解乔楚心那时心灵的空虚和身体的*,小声地咕噜了一句。 被自家小姐和姐姐同时看了一眼,凌露赶忙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了笑,心中却想着她说错了什么? 听了凌露的话,偏厅外的皓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看向远处了眸光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燕惊寒本来听到“令牌”两个字便想进去看看,但一听蓝翎又问了乔楚心和苏全的事,便决定还是不进去的好。 乔楚心看了凌露一眼,没有出声,她当时心中的空虚哪里是一个小丫头能过理解的? “乔姑姑,你是太后的人,你应该知道太后恨不能对我除之而后快,你为何不把令牌给她,而给了我呢?” “回王妃,奴婢是怕死之人,苏全是太后的男人,把令牌给太后,太后就一定会知道奴婢和苏全的事情,她一定会杀了我,奴婢不想死,所以奴婢请王妃保奴婢一命。”乔楚心说着跪了下来。 “你倒是坦诚。”蓝翎笑着说了一句,又道:“那好,你把你知道的所有苏全的事情,蓝巧凤的事情都跟我说一遍。” “好。” 随后,乔楚心便把她知道的所有苏全的事情蓝巧凤的事情都跟蓝翎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绝大多数事情蓝翎早就已经知道了。 待乔楚心说完,蓝翎看着乔楚心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在苏全的身上发现什么标记性的东西?” 乔楚心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回王妃,苏全的肚子上有一道五寸长的伤痕。” “好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但乔楚心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道:“王妃,苏全那晚已经怀疑是奴婢捡到了令牌,只是被奴婢蒙混了过去,如果他一直找不到的话,他一定还会想到奴婢,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奴婢,求王妃救奴婢一命!” “我听说你父母坟所在的那座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你在你父母坟前烧纸钱,突然出现了一只老虎,把你吃了,到时候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乔楚心这个人了。” 乔楚心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磕头,“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起来吧,我会让人带你到一个地方暂住,等过一阵子,再让人送你出城,你看如何?” “多谢王妃,奴婢听王妃的安排。”乔楚心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快速站了起来。 “凌霜,你去安排。”蓝翎说着站了起来,凌露赶忙扶上自家小姐的胳膊。 “是!”凌霜应了一声。 “奴婢恭送王妃。”乔楚心心中千恩万谢,看着蓝翎出了偏厅。 燕惊寒一直都守在偏厅门外,见蓝翎出来了,赶忙打横把蓝翎抱了起来,“翎儿,累吗?” “不累。”蓝翎笑着道。 随后,燕惊寒快速抱了蓝翎回了松竹院,进了房间,把蓝翎放到椅子上坐好,这才看向了蓝翎手中的令牌。 接过,燕惊寒仔细看了看,之后,看向蓝翎问道:“翎儿,你认得这块令牌?” “惊寒,你还记得我们那一日跟着幽冥玄冥进的那个山洞吗?” “当然记得,翎儿,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在那个山洞的石门上有一个骷髅图案,那个骷髅图案跟这令牌上的似乎一模一样。” 燕惊寒知道虽然都是骷髅,但因为画法的不同,不同的人画出来的肯定是有所差异的,如果一模一样,那说明什么?说明不是纯粹的巧合,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想到这,燕惊寒顿时明白了蓝翎的意思,“翎儿,你的意思是说,这块令牌是天冥教的令牌,苏全是天冥教的人?” “我觉得他不但是天冥教的人,恐怕还是天冥教的一个大人物!” 闻言,燕惊寒神色一凛,立即对着房门外叫了一声,“皓月!” “爷!”皓月快速进了房间。 “把这块令牌拿给幽冥看,看他有何反应!” 原来昨天晚上在楚楚的帮助下,魅影四人把天冥教的其他几人送去了阎王殿,又把幽冥活捉回了王府,幽冥正被关在王府的暗室里。 “是!”皓月接过令牌,快速离开! …… 日上三竿,上官战才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玉碧落,双手紧紧把玉碧落搂在怀里,口中轻唤着,“落儿,我的落儿……” 上官战下颚轻轻摩擦着玉碧落的秀发,嘴角溢着最幸福的浅笑,他没有想到将近不惑之年的自己竟然也会像初尝雨露的毛头小子一样,带着青涩,带着担忧,带着狂野,只想把怀中的人儿一遍一遍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次午夜梦回时,都是他和他的落儿恩爱的情形,他太想她了,想得心都碎了。 终于,此时此刻,他的落儿躺在了他的怀里,他能真真切切地搂着她,搂着他遗失了十六年的挚爱! 尽管他们都不再年轻,但她依然像十六年前一样美好,美好得让他欲罢不能! 玉碧落把脸深深地藏在上官战的怀里,此时此刻,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本以为她的心早就死了,但他却让她清楚感觉到了它的跳动,一如十六年前一般。 他用他的柔情,他用他的炙热让她无力反抗,只能不断*。 他一遍一遍地吻着她脸上的伤疤,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并不在意她的美丑,他会用他的爱帮她抚平所有的伤痕。 想到这,一滴清泪从眼角悄然滚落,玉碧落赶忙用手抹去,但还是被上官战发现了。 “落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我弄疼你了?”上官战紧张地开口,伸手帮玉碧落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 玉碧落摇了摇头,但看着上官战心疼而又自责的眼神,泪珠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看着玉碧落如此的模样,上官战更慌了,“落儿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所以我才没有忍住,我发誓,我……” 上官战没有说完,嘴便被玉碧落的手给捂上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 “那你为什么哭?”上官战握住玉碧落的手,又急忙问道。 “因为你。”玉碧落说着猛地扑进了上官战的怀里,任泪水肆意地流淌。 “落儿,落儿……”上官战眸中满是惊喜,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一次次深情的呼唤来表达自己心中满满地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战终于等到爱妻抬头看向自己,这才开口道:“落儿,我们起来吧,你不是想翎儿了吗?我们现在就过去还能赶上翎儿府里的午膳。” 玉碧落抿了抿唇,一脸的纠结,她是想去看翎儿,但一想到她跟上官战的事肯定逃不过翎儿的眼睛,玉碧落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落儿,翎儿若是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和好如初了,不知多开心呢,你担心什么?”爱妻心中想什么,上官战一眼便看出来了,搂着玉碧落笑着道。 “谁跟你和好如初了?”玉碧落狠狠地瞪了上官战一眼,嘴上依然不想如了上官战的意。 上官战寵溺地笑了笑,“落儿,你不想和我和好如初,那就是想让翎儿看到我们吵架时的情形,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配合你。” “你敢!”玉碧落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有他这样当爹爹的吗? 上官战低笑了两声,低头在玉碧落的脸上亲了一下。 到了这时,玉碧落方才明白过来,咬了咬牙,“上官战!” “落儿,我们赶紧起*吧,否则恐怕就赶不上翎儿府里的午膳了。”上官战快速转移话题,扶着玉碧落坐了起来。 玉碧落又狠狠地瞪了上官战一眼,但还是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看着爱妻脸上淡淡的浅笑,上官战心中欣慰不已,十六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 …… 幽冥见到令牌快速跪在了地上,蓝翎和燕惊寒由此可以完全肯定苏全就是天冥教的教主! 苏全身为天冥教的教主,却委身做蓝巧凤的男*,被蓝巧凤呼来喝去,蓝翎和燕惊寒都觉得苏全并不是贪图财色这么简单,他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但他有什么目的,他们不得而知,只能先暗中观察苏全的举动,再见机行事。 上官战和玉碧落来王府并没有让人事先通知,燕惊寒和蓝翎都不知道,刚到午时,燕惊寒便让人摆上了午膳。 燕惊寒扶着蓝翎坐好,正在给蓝翎夹菜,就见朝阳领着上官战和玉碧落进了松竹院,燕惊寒让蓝翎坐着,自己快速迎了出去。 “岳父,岳母大人。”燕惊寒给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把二人让进了房间。 “爹,娘。”蓝翎笑着叫了两声,同时就想站起来。 “你坐着不要乱动。”玉碧落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笑着斥责了一句。 “惊寒,翎儿,我们这顿饭是不是赶得正是时候?”上官战笑着道。 看着自己爹爹春风满面的模样,又看着自己的娘亲脸上的笑容,蓝翎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道:“爹,娘,你们赶得正是时候,我们还没开始吃呢。” “岳父,岳母大人坐吧。”燕惊寒说着依然坐在了蓝翎的身边。 “好。” 玉碧落坐在了蓝翎的另一侧,上官战则是紧挨着玉碧落坐了下来。 凌霜快速从厨房取来了碗筷,放到上官战和玉碧落的面前,又快速退了出去。 “爹,娘,你们来府里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你们想给我们一个惊喜?”蓝翎笑着道。 看着宝贝女儿的气色,上官战和玉碧落都知道他们的女儿恢复得很好,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 “我和你娘就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怎么不欢迎?”上官战笑着道。 “当然欢迎了,对了,哥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玉碧落瞅了瞅上官战,本来她是打算叫上上官云瑞的,但上官战却说不想让上官云瑞打扰到他们,此时见女儿这么问了,玉碧落倒想听听他这个做爹爹的怎么回答。 看着爱妻一副看戏的模样,上官战郁闷了,正想着怎样说好呢,不想就听见了上官云瑞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过来,“皇叔,你和皇婶来妹妹府里蹭饭怎么也不叫上我?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正无聊着吗?” 上官战磨了磨牙,他无不无聊他怎么知道?再说,他和落儿刚刚和好,他为何要带一个碍眼的在身边?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见了? 上官战在心中把上官云瑞腹诽了一遍,就见上官云瑞快速迈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到了燕惊寒的身旁,凌霜只能又去厨房给上官云瑞取碗筷。 瞅了自己爹爹一眼,蓝翎快速看向上官云瑞道:“哥,映霞呢?有映霞在你身边,你还会感到无聊?” “她是天天跟着我,但她的心早就飞回了北宁,留住人,留不住心。”上官云瑞突然轻叹了一声,又对燕惊寒道:“惊寒,我想喝酒,你陪我喝两杯。” 第三十五章 最毒的毒蛇 听一向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上官云瑞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上官战玉碧落燕惊寒蓝翎都没有立即出声,他们知道此时的上官云瑞是被情所困,被情所苦,他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夫君,既然哥哥想喝酒,你就陪爹爹和哥哥喝两杯,如何?”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 蓝翎知道燕惊寒酒量不差,而且府中酒窖里也存了很多佳酿美酒,但他并不喜欢喝酒,她和他成婚两个多月,她只看过他喝过三次酒,一次是在成婚那日,一次是在圆房那日,还有便是他打她主意把她灌醉的那一次。 但今日,蓝翎却想让燕惊寒陪着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喝两杯,酒虽然不能解千愁,但至少亲人们一起喝酒也可以帮上官云瑞发泄一点心中的苦闷。 “好。”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随即便对守在门外的皓月吩咐道:“皓月,去酒窖搬一坛桂花酿来,再拿三只杯子,我今日就陪岳父大人和云瑞喝两杯。” “是!”皓月应声快速离去。 “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就是好。”上官云瑞朝着蓝翎咧嘴一笑,妖孽的桃花眼更是故意眨了眨。 “哥,看你的样子,好像好得很,你跟我们说说,你跟映霞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们能给你出出主意呢。”蓝翎瞅着上官云瑞笑着问。 上官云瑞抬眼轻轻扫了一圈,见四人都在看着他,抿了抿唇,随意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我想娶她为妻,但她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就这样。” “没了?你难道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一辈子不会嫁人?” “问了,但她就是死活不说,我也拿她没办法。”上官云瑞有些无奈,他觉得映霞一定是他的克星,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她,甚至想着为了她放弃皇位。 “云瑞,以我看,映霞并不像看起来的这般简单,你了解过她以往的资料吗?” 上官战对映霞的容貌倒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在她的身上却感到了一种沉重和沧桑感,这让上官战有些疑惑。 映霞看起来和他翎儿的年纪相仿,花一样的年华,而且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上官战始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给他那种感觉的。 “我派人查过,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一样,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跟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无关。” 上官云瑞的最后一句话,上官战倒是信。映霞跟在上官云瑞的身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她若是想对他不利,有的是机会,根本就不需要跟他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这时,凌霜取来了碗筷放到了上官云瑞的面前,又快速退了出去。 上官云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乳鸽肉放到嘴里,瞬间便转换了话题,“惊寒,你府里这厨子的手艺真不错,你把他送给我得了。” 蓝翎有些无语,不得不感叹上官云瑞思维的活跃,刚刚他们还在说映霞呢,怎么突然就跳到厨房的厨子身上去了?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翎儿,你吃你的,不必理会他。”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便拿起快速继续为蓝翎夹菜。 “喂,惊寒,不要这么小气吧?一个厨子而已,你都舍不得送我?”上官云瑞顿时不乐意了,一个厨子都舍不得的兄弟叫什么生死兄弟? “我看你今天病得不轻,但喝完了酒,你若还好不了的话,我再用另一种方法帮你诊治诊治。” “真够兄弟!”上官云瑞朝着燕惊寒哼了一声,又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蓝翎瞅了瞅上官云瑞,也没再出声,她知道上官云瑞此时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开导。 “爹,娘,吃呀,看菜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蓝翎说着分别夹了一块乳鸽肉放到了自己爹娘的碗里。 “好,你自己一定要多吃一点。”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夹了一块菜放到了自己的碗里,上官战的心中已经不是一个“高兴”可以形容的了,甚至充满了感动。 上官战夹了一块菜放到了蓝翎的碗里,又夹了一块菜放到了玉碧落的碗里,刚想放下筷子,就见上官云瑞道:“皇叔,我的碗里还没有呢,您不能有了皇婶和妹妹就把您侄儿给忘了。” 一听,上官战顿时看向了上官云瑞,他觉得上官云瑞这小子今天确实是病得不轻,完全就是欠收拾。 蓝翎笑了笑,没等自己爹爹出声,便快速夹了几块菜放到了上官云瑞的碗里,“哥,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还是妹妹最好。”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一脸欠揍的笑容,顿时便对门外的朝阳道:“朝阳,你进来喂云瑞吃饭,我看他今天特别喜欢让人伺候着。” “是!” 朝阳强忍着笑意快步来到上官云瑞的跟前,“瑞太子,属下喂您?” 上官云瑞顿时一阵恶寒,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不就是让翎儿帮我夹菜了吗?小气鬼!” 燕惊寒摆了摆手,朝阳快速退了出去。 蓝翎抿嘴笑了笑,又夹了几块菜放到了自己娘亲的碗里。 “你自己吃,不要老顾着娘。”看着爱女体贴入微的举动,玉碧落心中轻叹了一声,有这样的女儿她已经很满足了,以前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她已经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她只想陪在女儿的身边,看着她幸福地生活下去。 “好。” 第一次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蓝翎心中自然是高兴无比,她若不是伤还没好,她也想陪着自己爹爹喝两杯。 很快,皓月把酒摆到了桌子上,燕惊寒亲自给上官战和上官云瑞斟满了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后便端起酒杯站起来对上官战道:“岳父大人,小婿先敬您一杯。” “好,惊寒,你坐下,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上官战也端起酒杯待燕惊寒坐下和燕惊寒的酒杯碰了一下,二人一饮而尽。 上官云瑞算起来也是燕惊寒的大舅子,燕惊寒自然不会忘了他,也敬了他一杯。 随后,三人推杯换盏,而蓝翎和玉碧落则是边吃饭边看着三人喝酒。 一顿饭下来,燕惊寒和上官战并没有喝醉,而上官云瑞却喝醉了,燕惊寒便让皓月送上官云瑞去客房休息,他和上官战去了书房,把房间留给了蓝翎和玉碧落单独说会话。 蓝翎由自己娘亲扶着进了内室,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娘,您也坐。”蓝翎拉着玉碧落的手,让玉碧落坐到自己身旁的一张圆凳上。 “好。”玉碧落快速坐了下来,这才问道:“翎儿,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之前,燕惊寒一直在跟前,玉碧落怕引起自己女婿的不悦,便一直没问,此时只有她和翎儿,玉碧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娘,您不要担心了,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早就不疼了,只是惊寒太在意我了,才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蓝翎拉着玉碧落的手笑着道。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幸福的模样,玉碧落心中也很是欣慰,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她希望云一大师那一卦永远都不会成真。 “娘,您跟爹爹和好了?”蓝翎把脸凑到玉碧落的跟前,眨了眨漂亮的剪水秋眸。 被自己女儿这么一问,玉碧落的脸还是不由地一红,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娘,我觉得爹爹和惊寒一样,都是这世上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丈夫,以后,娘,您可要对爹爹好一点,您的仇,我帮您报,您只要和爹爹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行,最好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或妹妹。” 听女儿这么一说,玉碧落的脸更红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生什么?让人笑话。” “娘,您才三十多岁,哪里老了?女人三十多岁是最有女人味的时候,生孩子更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想爹爹也想要您再给他生一个。”蓝翎笑着道。 玉碧落笑着嗔了蓝翎一眼,“你爹爹除了你府里还有一个女儿,他若不想要儿子,两个女儿也够了。” 对于自己爹爹还有一个女儿的事,蓝翎是知道的,而且蓝翎还知道她那个上官清雅妹妹只比她晚出生几天,据说谢紫英生她的时候还是早产。 此时见自己娘亲主动提起了上官清雅,蓝翎这才开口问道:“娘,当年没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您跟爹爹感情好吗?” “非常好。”玉碧落说着把眸光投向了窗外,“虽然成婚那两年,北宁和西齐一直都在打仗,但你爹爹从来都没有顾不上我的时候,让我跟在他的身边,把我视若珍宝。” 玉碧落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眷恋,那两年虽然天天只能宿在营帐里,却是她最幸福的两年。 “娘,既然您和爹爹的感情这么好,那么爹爹为什么还会纳谢紫英为妾?”蓝翎一直认为自己的爹爹是长情而又专情的男人,他为何突然纳谢紫英为妾,蓝翎一直没有查出来,她猜自己的娘亲可能知道些什么。 虽然隔了十六年,但上官战酒后碰了谢紫英那件事依然是玉碧落心中的隐痛,此时听自己的女儿一提起,玉碧落的眸中顿时带上了一抹晦暗。 看着自己娘亲突然变化的神色,蓝翎顿时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赶忙道:“娘,怎么了?” “当年,西齐退兵,你皇伯伯在宫里摆了庆功宴,你爹爹喝醉了,进了谢紫英的房间,碰了她,你爹爹虽然不喜欢她,但你爹爹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觉得既然碰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跟我说了之后,便纳了她为妾。”玉碧落把事情的经过跟蓝翎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种原因,难怪她怎么也查不出来,蓝翎心中暗暗思索了片刻,又问,“娘,爹爹是不是一直以为您因为谢紫英的事才不辞而别的?” 蓝翎知道她娘出事和她爹爹纳谢紫英为妾只相隔几天的时间,她爹爹又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会以为她娘是因为他纳妾之事才赌气离开的。 玉碧落轻轻点了点头,“你爹爹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觉得有愧于过,这么多年,他说他再也没有碰过谢紫英。” 一听,蓝翎眸光一凛,“爹爹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他只是醉酒的那一次碰过谢紫英,而且上官清雅就是那一次有的?” “对,你爹爹是这么说的,翎儿,你怎么了?”玉碧落见自己的女儿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点点寒光,不禁问道。 酒后乱、性? 一次就有了? 而且还是早产?! 蓝翎眯了眯眼睛,谢紫英,你不要让我找出证据来证明这整件事情都是你在背后搞得鬼?否则的话,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蓝翎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嗜血的光芒,不管是谁,敢伤害她娘,她定要让她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翎儿,你怎么了?”见蓝翎没有出声,玉碧落顿时有些慌了,赶忙又问了一遍。 蓝翎快速回过神来,朝着玉碧落笑了笑,“娘,我没怎么呀,哦,对了,我帮您配了点药,您早晚各抹一次,我保证一个月之内您就能恢复容貌了。” 蓝翎快速转换了话题,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玉碧落。 蓝翎不想她苦了十六年的娘亲再被仇恨包围,她的仇由她来报,她娘只要和她爹爹一起快快乐乐地过他们的下半辈子,补回他们这十六年失去的所有美好。 见自己的女儿不愿说,玉碧落也没有多问,伸手接过了小瓷瓶,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好闻的清香顿时萦绕在鼻间。 “你这丫头,不跟我说一声,就把药给配好了。”玉碧落的话语中带着无比的欣慰和疼爱,这是她的女儿,一生下来就特别懂事的女儿。 “凡事都要早做准备嘛,我早就猜到娘迟早有一天会同意我帮您恢复容貌的。”蓝翎笑着道。 从今日她爹爹和她娘亲的神色上,蓝翎就知道她娘定然是接受了她爹爹,那么她娘的心结也就解了一半了,她再提出来帮她娘恢复容貌,她娘八成会同意的。 玉碧落寵溺地笑了笑,“我和你爹爹十个加起来都没有你这丫头一半精明,惊寒遇到你,肯定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娘,那是他乐意呀,不信,您问问他,他一定会说他最喜欢被我欺负了。” “你这丫头。”玉碧落笑着嗔了蓝翎一眼。 随后,蓝翎又给玉碧落说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惹得玉碧落不时地笑出声,房间里自然是时不时地传出母女二人的欢声笑语。 欢声笑语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玉碧落转头看了桌上的沙漏,见此时已经是申时过半,便站了起来,“翎儿,你好好养伤,我和你爹爹回去了。” “娘,您是不是怕爹爹在院子里等急了,您舍不得了?”蓝翎笑着打趣道。 她爹爹和燕惊寒何时进院子的,蓝翎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蓝翎也相信她娘亲绝对也知道,见自己娘亲急着要走,蓝翎便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玉碧落笑着嗔了蓝翎一眼,又道:“你坐着不要乱动,我和你爹爹都不用你送。” “知道了,娘,您回别庄跟映霞说一声,让她来府里,就说哥哥喝醉了,让她接他回去。”蓝翎的眸中带着一丝狡黠。 玉碧落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笑着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后,上官战又进房间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下,才和玉碧落回了别庄。 见自己的爹娘离开了,蓝翎这才对着房间外面叫了一声,“凌霜!” “小姐!”凌霜快速进了内室,见自家小姐脸上一脸的寒霜,凌霜秀眉皱了皱,但并没有立即出声询问。 “第一件事,立即派人去查谢紫英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资料,事无巨细!” “第二件事,立即派人去查谢紫英身边除了爹爹之外出现过的所有男人的资料!” “第三件事,立即派人找到当年给谢紫英接生的大夫和稳婆,我要知道上官清雅到底是不是早产儿!” 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很少出现的寒霜,听着自家小姐连下的三道命令,凌霜知道事情重大,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了房间。 燕惊寒送完上官战和玉碧落便回了松竹院,进了院子,便听到了蓝翎对凌霜下的三道命令,燕惊寒神色一凛,快速进了房间。 “翎儿,出了什么事情?”感受着爱妻身上还没有散尽的寒意,燕惊寒还没到内室便急忙问道。 蓝翎快速敛去身上的寒意,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向燕惊寒伸出了手。 燕惊寒快速挑开珠帘进了内室,一把把蓝翎拥进怀里,“翎儿,怎么了?” “我在想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会不会跟谢紫英有关。”蓝翎伸手抱着燕惊寒的腰身,这才开口道。 燕惊寒自然知道谢紫英是谁,而且在燕惊寒看来,一个女人为了争*什么恶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那个谢紫英具备伤害玉碧落的一切动机! “很有可能。”燕惊寒点了点头,弯腰把蓝翎抱了起来,坐到一把椅子上,又问,“翎儿,你刚刚说那个上官清雅是不是早产儿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她不是岳父大人的女儿?” “爹爹只碰过谢紫英一次,而且是酒后碰的她,她就在那一次怀上了上官清雅,而且更可疑的是,上官清雅偏偏不是足月出生,惊寒,你不觉得这其中很可疑吗?” “确实很可疑,如果上官清雅不是早产儿,而是足月生的,那就说明上官清雅并不是岳父大人的女儿,对吗?” “对,上官清雅只比我晚出生几天,她如果是足月生的,那就说明在爹爹碰谢紫英之前,谢紫英就怀上了她,谢紫英趁爹爹醉酒之际,设计了爹爹,并让爹爹认为上官清雅就是在那一次有的。” “翎儿,我记得谢紫英是岳母大人的陪嫁丫头,若这一切都是谢紫英所为的话,岳母大人心中恐怕更难过。”燕惊寒搂着蓝翎幽幽地说了一句。 “是呀,身边最信任的丫头若真的是一条最毒的毒蛇,娘心中肯定不好过。不过没关系,有我们和爹爹,娘一定不会难过太久,而且我会帮她把害她的那条毒蛇给剥皮抽筋!”蓝翎说着好看的剪水秋眸中再度覆上了嗜血的光芒! “翎儿,还有你夫君我,我也会帮你给岳母大人讨回公道!”燕惊寒有些不乐意蓝翎把他排除在外,他是她的夫君,爱妻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那是当然,很多东西还要仰仗我夫君呢,就比如现在,我就要夫君你抱着我。”蓝翎赶忙讨好地笑了笑,一不留神少说了一个字,就让她的夫君大人抓住了小辫子。 燕惊寒寵你的笑了笑,就在这时,皓月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爷,王妃,百里琼花在暗室里服毒自尽了!” 一听,燕惊寒和蓝翎齐齐一怔,百里琼花也会自寻短见?可能吗? “翎儿,你怎么看?” “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第三十六章 死了?(一更) 从百里琼花以往的举动上来看,百里琼花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她也会自寻短见?蓝翎和燕惊寒都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燕惊寒抱着蓝翎来到关百里琼花的那间暗室门前,把蓝翎放了下来,扶着蓝翎抬脚迈了进去。 “属下们失职,请爷责罚!”负责看守百里琼花的四名暗卫齐齐抱拳跪在了地上。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凉凉地扫了四人一眼,并没有立即出声。 以前,蓝翎并没有来过暗室,此时,蓝翎快速环顾了一周,见这间暗室就像一间普通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一张桌子和一条长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似乎有点像牢房,但要比普通的牢房干净得多。 此时,百里琼花就躺在*上,从蓝翎的角度上还可以看到她的嘴角流出的黑血。 “夫君,我们过去看看。”蓝翎看向燕惊寒,捏了捏燕惊寒的大手。 燕惊寒的剑眉微微蹙着,其实他并不想他的翎儿靠近百里琼花,他担心百里琼花在耍诈。 百里琼花已经被蓝翎用九玄针封住了要穴,不能动弹,她却能服毒自尽,这可见百里琼花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他翎儿的伤还没有好,燕惊寒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翎儿,你站在这,我先过去看看。”燕惊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能让翎儿冒险,他先去探探百里琼花的虚实。 “夫君,我也担心你怎么办?所以呀,我们还是一道过去。”蓝翎说着拉着燕惊寒的手慢慢往*边走去。 朝阳皓月听自家爷和王妃这么一说,目光更是紧紧锁在*上的百里琼花身上,他们也担心百里琼花用诈死的方法引来爷和王妃,再对爷和王妃不利。 燕惊寒无法,只能依了蓝翎,扶着蓝翎慢慢来到*边。 蓝翎就见百里琼花双眼紧闭,嘴唇乌紫,看起来确实像中毒的症状,但蓝翎始终相信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百里琼花。 从百里琼花的身上搜出的毒药上来看,蓝翎就知道百里琼花是使毒的高手,对于一个使毒的高手来说,诈死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到了此时,蓝翎依然不相信百里琼花会真的死了。 燕惊寒伸出手想翻开百里琼花的眼帘看看,但却被蓝翎一把给握住了。 “朝阳,去取两副手套来。”蓝翎赶忙道。 “是!”朝阳快速出了暗室。 燕惊寒看着蓝翎寵溺地笑了笑,还是他翎儿考虑得周到,百里琼花擅长使毒,也保不准她是拿她自己做诱饵引他们上钩,他们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很快,朝阳取来了两副手套,蓝翎和燕惊寒戴好之后,燕惊寒这才伸手翻开百里琼花的眼帘,看了看,又探了探百里琼花的脉搏,心中有些疑惑,从种种迹象来看,百里琼花确实是中毒死了,难道她就这么容易死了? 蓝翎拿出一根九玄针刺向百里琼花的一处要穴,见百里琼花并没有一丝反应,蓝翎的秀眉微微蹙了蹙,她知道,她的这一针没人能承受得了,只要活着,就肯定会有反应,但百里琼花没有一点反应,那说明什么?说明她真的死了? “翎儿,她真的死了。”尽管燕惊寒认为不太可能,但还是给出了一个结论。 蓝翎拔出了九玄针,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的尸体?”虽然蓝翎依然觉得百里琼花死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也只能暂且认为她已经死了。 “把她挫骨扬灰!”冰冷的话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狠绝! 对于想伤害他翎儿的人,燕惊寒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知道,燕惊寒这一招虽然狠,但却是杜绝隐患的最好的办法,即使百里琼花没死,她被挫骨扬灰了,她也活不了了。 而就在这时,谢安快速来到了暗室门口,急忙道:“爷,王妃,府门口来看了一名男子,他自称叫百里川,说是爷您的师傅。” 燕惊寒一听,眸光快速划过一抹惊喜,但当他看向百里琼花时,剑眉还是不由地皱了皱。 微微思索了片刻,燕惊寒对谢安道:“你先请师傅去前厅用茶,说我稍后就到。” “是!”谢安快速离开。 “翎儿,我先送你回房。”燕惊寒说着就想弯腰把蓝翎抱起来。 听燕惊寒的师傅突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蓝翎心中早已千回百转,快速握住燕惊寒的手,“夫君,等一下。” 闻言,燕惊寒快速停下了动作,看向蓝翎。 蓝翎快速取下昨晚刺在百里琼花身上的四根九玄针,随即又把四根九玄针刺在了百里琼花手脚的四处要穴,片刻后,快速拔了出来。 看着蓝翎的举动,燕惊寒明白蓝翎的用意,并没有说什么,待蓝翎完成后,抱着蓝翎回了房间,之后才快速去了前厅。 见王爷离开了,凌霜凌露快速进了房间。 “小姐,百里琼花真的死了?像她那么恶毒的女人怎么会自寻短见呢?”凌霜凌露都被事情耽搁了没能跟着去暗室,二人听到消息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凌露更是急不可待地问了出来。 “看起来确实是死了。”蓝翎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觉得用“看起来”这三个字比较合适,她确实没有看出一丝她没有死的迹象。 “看起来?”凌霜顿时听出了自家小姐话语中不一样的味道来,“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您觉得百里琼花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但您暂时没有找出她没有死的证据。”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百里琼花也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像这种女人,命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她会轻易放弃生命,这有点说不通,但我和夫君都没有看出来她有一丝活着的迹象,我们只能暂且认定她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小姐,就再给她补上一刀,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死了,都把她送去见阎王!”凌露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小姐,王爷的师傅来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为了百里琼花来的。”凌霜瞅了凌露一眼,紧接着开口。 “我也觉得他是为了百里琼花来的,不管怎么说,百里琼花都是他的女儿,他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做得太绝,毕竟他对夫君有恩。” “可是,小姐,如果百里琼花真的是诈死,王爷的师傅来了肯定会把她带出府,那么不就更如了百里琼花的意了?”凌霜有些担心,觉得没有把百里琼花挫骨扬灰始终会是一个隐患。 “我封住了她的四处要穴,她即使活着也只能终身躺在*上,再也无法兴风作浪,这对她来说恐怕比死更加难以忍受。” 蓝翎一直觉得活着比死了要难得多,对百里琼花来说让她活着却只能像一个死人一样动弹不得,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再说,她如果活着,她说不定还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关于她娘那件事的一些有用的信息,就这一点上来说,蓝翎倒并不希望百里琼花真的死了。 见自家小姐这么说,凌霜凌露放心了下来,不管百里琼花真死还是假死,她都无法再做什么恶毒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 燕惊寒快速来到前厅门口,抬眼望去,就见自己的师傅正坐在椅子上用茶,依然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姿态一如几年前一般优雅,几年的光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听到脚步声,百里川快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燕惊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师傅。”燕惊寒快速进了前厅,给百里川行了一礼。 燕惊寒向来恩怨分明,在他看来百里琼花是百里琼花,他师傅是他师傅,他不会因为百里琼花的所做所为而对他师傅心存芥蒂,他的师傅永远都是他最敬重的人。 百里川站了起来,笑着道:“惊寒,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徒儿很好,师傅挂心了,师傅,您坐下说。” “好。” 百里川坐了下来,燕惊寒坐到了百里川的对面。 谢安快速端了一杯茶放到自家爷手旁的茶几上,随即又快速退了出去。 “师傅,您这几年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派人打听您的消息,却终是一无所获。” “为师这几年一直在紫蓬山上闭关,你如何能找得到我?”百里川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又道:“若不是为了琼花,为师也不会这么快出关的。”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快速微皱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声。 “惊寒,怎么了?琼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百里川急忙问道。 …… 宝贝们,端午节快乐!因为野鹤要回一趟老家,先更三千字,晚上的时候再把剩下的三千字补上。 第三十七章 一人之重 百里川的话让燕惊寒心中顿时一凛,他师傅怎么知道百里琼花出了什么事情的?他不是一直都在紫蓬山上闭关吗? “师傅为何会如此说?”燕惊寒深邃的眸光静静地落在百里川的眼睛上,他可以肯定面前之人就是他多年未见的师傅。 百里川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燕惊寒。 燕惊寒站起来接过玉佩,这才看清这块碧绿色的玉佩的中间有一块地方鲜红如血,剑眉快速皱了一下,“师傅,这块玉佩是子母玉中的母玉?” 子母玉,燕惊寒是知道的,相传子母玉犹如母子连心一般,佩带其中一块的人,看到玉佩上出现红色,便能知道佩带另一块的人定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看来他师傅应该是看到玉佩上颜色的变化才知道百里琼花出事的。 百里川点了点头,“当年为师把琼花抱回家的时候,你师娘就把这子母玉中的子玉挂到了琼花的脖子上,后来为师去紫蓬山之前,你师娘又把这母玉给了为师,为师在关里见到这玉佩变了颜色,便猜想琼花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后来出关一打听才知道,她被太后赐婚给了你,便赶了过来。” 燕惊寒知道紫蓬山仅仅距离京城百余里,按时间上推算从昨天晚上百里琼花被翎儿抓住到此时他师傅赶过来,在时间上确实吻合,心中也慢慢打消了疑惑。 燕惊寒把玉佩还给了百里川,坐回到了座位上,这才开口道:“师傅,实不相瞒,百里琼花已经服毒自尽了!” 一听,百里川刚刚端起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茶水溅到了鞋子上,百里川仿佛未觉,一脸呆滞地看着燕惊寒。 片刻后,百里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百里川的怒火在燕惊寒的预料之中,燕惊寒知道他的师傅是非常疼爱百里琼花的,视她为掌上明珠,他肯定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有如此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燕惊寒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师傅,百里琼花意图杀害翎儿,被翎儿当场抓获,徒儿便把她关了起来,没有想到她今日却服毒自尽了。”燕惊寒简答地把百里琼花所做的事情跟百里川说了一遍。 听完,百里川瘫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子不教,父之过,是为师没有教导好她。” 百里川黯然神伤,一脸的伤心自责,口中更是不停地在责怪自己只顾着练功没有好好教导百里琼花,才使她得了如此的下场。 “师傅,您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您无关。”燕惊寒赶忙安慰了一句,随即又道:“师傅,百里琼花会幻术又擅长使毒,您知道她是跟谁学的吗?” 燕惊寒跟着百里川学艺六年,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师傅用过幻术和使过毒,为此燕惊寒便认为百里琼花之所以会幻术和擅长使毒一定是拜了别人为师,若知道那人是谁,说不定就能找到当年害翎儿娘亲的凶手。 “幻术?使毒?”百里川一脸的疑惑,“为师当年走的时候还没见过琼花会这两样东西,难道是这几年她又拜了师傅?为师不知。” 见自己的师傅如此说,燕惊寒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本想从这两个方面找到一点线索,看来并不容易。 “惊寒,琼花还在府里吗?为师想看看她。” “好。” 燕惊寒自然不会有意见,领着百里川快速去了暗室。 进了暗室,百里川看着百里琼花,脸上的伤心之色更浓,片刻后,才对燕惊寒道:“惊寒,为师知道琼花是咎由自取,但如今她已经死了,你能否让为师把她带到紫蓬山上好好安葬?” “好,要不要徒儿派人送你们过去?”百里川的要求在燕惊寒的意料之中,燕惊寒没有拒绝,他本想把百里琼花挫骨扬灰,但她已经死了,他师傅又如此说,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燕惊寒决定对百里琼花手下留情一次。 “不用了,为师这就带她走。”百里川说着抱起百里琼花快速出了暗室。 燕惊寒看着自己的师傅抱着百里琼花快速消失的身影,剑眉微微皱了皱,片刻后,快速回了松竹院。 进了院子,燕惊寒见蓝翎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翠竹面前若有所思,凌霜凌露并不在跟前。 燕惊寒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翎儿,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凌霜凌露呢?” “我让她们出去帮我办点事情。”蓝翎笑了笑,转身握住燕惊寒的手,“你师傅把百里琼花带走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伸手把蓝翎拥进怀里,“翎儿,我让师傅把百里琼花的尸体带走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我当然不会怪你,不管怎么说百里琼花都是他的女儿,他要求把她带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我夫君又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师傅提出这个要求,你当然不能拒绝,再说我夫君可是一家之主,更没有什么自作主张一说了。”蓝翎双手搂着燕惊寒的腰身,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波光潋滟,带着无比的睿智之光! 蓝翎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百里川所说的关于知道百里琼花出事情的理由,对于这个理由,蓝翎并不像燕惊寒那样深信不疑,他不是她的师傅,她对他的判断不存在一点个人的感情,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百里川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不管他说的理由如何的天衣无缝,蓝翎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但到底是什么问题,蓝翎却不得而知,又因为仅仅是自己的直觉,没有真凭实据,蓝翎便决定先不跟燕惊寒说,让凌霜凌露暗中跟踪百里川,看百里川是不是真的带百里琼花去了紫蓬山,若是去了,他有没有把百里琼花葬了,蓝翎也想顺便看看百里琼花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突然弯腰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快速往房间走去。 进了内室,燕惊寒把蓝翎轻轻放在*上,随后双手撑着*俯身看着蓝翎,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翎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蓝翎瞅着燕惊寒一脸无辜地笑了笑,心中却想着,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翎儿,你每次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眼睛都特别亮,刚刚我在院子里就发现了,说!你在打什么主意?打谁的主意?”燕惊寒把身体往下压了压,一副“刑讯逼供”的架势。 蓝翎扶额暗叹,原来这也是破绽呀。 “夫君,我让凌霜凌露暗中去跟踪你师父,我没跟你说,我怕你会生我的气。”蓝翎抿了抿唇,还是跟燕惊寒说了实话。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看着蓝翎没有出声,片刻后,便快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翠竹。 一身玄色的锦袍带着孤傲,带着冷然! 燕惊寒的反应在蓝翎的预料之中,蓝翎知道燕惊寒对他的师傅非常敬重,他心中一下很难接受她在怀疑他的师傅,这也是她不想告诉他的原因。 蓝翎慢慢坐了起来,下了*,再慢慢来到燕惊寒的身后,轻声道:“夫君,你真的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这么做确实有点过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师傅,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派人跟踪他,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蓝翎说着伸手握上了燕惊寒的大手。 燕惊寒慢慢转过身来,轻轻把蓝翎拥进怀里,“傻瓜,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想刚刚师傅所说过的话,现在想想,确实找不出什么破绽,但往往找不出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不由地覆上了一层冰霜,他万般不愿相信他的师傅跟他说的都是假话,他更不愿相信他师傅和百里琼花是同一类人,但若这本就是事实的话,燕惊寒知道他会接受这个事实! “夫君,说不定是我草木皆兵想多了呢,我们先不说这个,等凌霜凌露回来后再说,好不好?” 蓝翎知道在这世上让燕惊寒敬重的人没有几个,但他的师傅却是其中之一,若是敬重了这么多年的师傅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面目,这无疑对燕惊寒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蓝翎自然不想燕惊寒承受这种打击,她宁愿是她想多了。 “翎儿,你夫君我没有那么弱,只要我的翎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即使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与我为敌,我都可以不在意,我只要我的翎儿足矣!” “傻瓜。” 原来这就是一人之重! 第三十八章 危机重重 上官云瑞在一阵头痛中幽幽转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上官云瑞知道天黑了,正想着他是继续睡还是回别庄,突然,眼角的余光扑捉到了站在窗前的那抹熟悉的身影,上官云瑞快速停下了动作,转头静静地看着映霞。 映霞背对着上官云瑞临窗而立,单薄的背影却是身姿笔挺,清冷中似乎隐着一抹别样的风华! 看见映霞,上官云瑞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似乎不痛了,不免苦笑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一双妖孽的桃花眼中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专注,静静地看着窗边的人儿。 “回去吗?”映霞并没有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头痛。”上官云瑞只吐出了两个字,便转过头,合上了眼帘,伸手揉起了太阳穴。 映霞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隔着帐帘看着上官云瑞揉太阳穴的动作,映霞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快速来到了*边。 “你今晚不回去了?”映霞又问,淡淡的话语中听不出一点情绪,似乎她只是在例行公事,上官云瑞只是她的主子,仅此而已。 “头痛。”上官云瑞答非所问,又吐出了两个字。 映霞抿了抿唇,就见上官云瑞又道:“你上来帮我揉揉。” 上官云瑞并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似乎仅仅是想让映霞帮他揉揉太阳穴。 映霞没有出声,但看向上官云瑞的眸光中却是带着明显的不乐意。 “映霞,你是我的侍女,我是你的主子,我让你做这点事,你都不乐意?”上官云瑞幽幽地说了一句,但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我想回北宁了。”映霞突然开口,但说出的话却和上官云瑞说的风马牛不相及,这让上官云瑞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帘下长长的睫毛快速地颤动了一下。 “两年之约还未到,你想不守承诺?”上官云瑞幽幽地开口,说话的同时慢慢转身看向映霞,幽深的眸中一片漆黑,隐隐带着狂风暴雨就要来临的黑暗! “我并不是想食言,我只是想回北宁。” 映霞的话并没有让上官云瑞眸中的阴沉散去,反而带上了一抹怒色,“你想回北宁做什么?北宁有你在意的人?” 上官云瑞早就知道映霞虽然天天跟着他,但她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他经常看到她举头望月,似乎是在思念某个人。 上官云瑞甚至在想映霞说她一辈子不嫁人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每每想到这,上官云瑞心中就生出了一抹无处发泄的苦涩。 映霞没有出声,显然是不想回答上官云瑞的问题,而上官云瑞也早已习惯,对于映霞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从她嘴里得不到答案的。 “映霞,我现在还不想回北宁,你既然会信守承诺,那么你就要听我的。上来,帮我揉揉。”上官云瑞说着又翻过身去平躺着,合上了眼帘。 “上官云瑞,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责任,你可以抛弃你的责任,但我不能!我明日就要回北宁去!” 听着映霞明显带着怒色的声音,上官云瑞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一把把帐帘扯开,再一把握住映霞的手腕,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有什么责任,告诉我!” 上官云瑞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甚至带着一丝兴奋,这还是映霞第一次跟他说她的事情,这让上官云瑞苦闷的心如一缕阳光洒落,顿时变得雀跃了起来。 映霞转了转手腕,“放手!” 映霞紧蹙着秀眉,上官云瑞的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这种温度从她的手上一直传到她的心里,她的心顿时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 映霞使劲地转着手腕,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更不要这种感觉,她这一辈子不再需要男人! 上官云瑞看着映霞的动作,心中的一丝兴奋快速地消失,薄唇紧紧抿了两下,随即猛地一拉,在映霞扑进他的怀里的同时,快速松开手,再猛地往*上一扑,随后双手撑着*,把映霞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被上官云瑞压在*上,映霞的秀眉已经拧成了一团,猛地伸手就要往上官云瑞的胸前拍去。 上官云瑞静静地看着映霞的眼睛,没有躲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如此的上官云瑞,映霞心中轻叹了一声,手掌还未碰到上官云瑞的衣服便快速地收了回去。 “舍不得?”上官云瑞嘴角勾了勾,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低头在映霞的耳边吹着热气。 上官云瑞呼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酒味,映霞快速把脸撇到了一边,她不喜欢闻酒味,她更不喜欢上官云瑞跟她靠得这么近。 “为什么不说话?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上官云瑞不停地在映霞的耳边吹着热气,妖孽的桃花眼中更是溢满了笑意。 “你想多了。”映霞冷冷地哼了一句,又道:“快点起来!” “映霞,你把你的真容给我看一下,我就起来。” 上官云瑞突如起来的一句话给映霞打了个措手不及,映霞本能地微怔了一下,而上官云瑞眸中的笑意却更深了一分。 看着上官云瑞眸中一副得逞的笑意,映霞方才明白过来,上官云瑞这家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容貌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是在诈她,可气的是,她竟然被他给诈出来了! “上官云瑞!”映霞咬了咬牙,似乎把上官云瑞咬上两口才能解气。 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身体一翻,躺到了映霞的身旁,一手支着头,侧着身,惬意无比地看着映霞。 “映霞,既然你现在的容貌是假的,那么我猜你现在的名字也是假的,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辈子就认定你这个人了,你姓张也好,姓李也罢,你长得貌若天仙,或是丑若无盐,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 映霞狠狠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决定不理会上官云瑞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坐了起来,看着上官云瑞言归正传,“我说的是真的,我明日就要回北宁去,你走不走?” “你想我陪你回去?”上官云瑞咧嘴一笑,朝着映霞眨了眨眼睛。 “若这能让你同意回去,你可以这么想。”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们明天就回去。”上官云瑞说着快速坐了起来,下了*。 听着上官云瑞的话,映霞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秀眉更是不由地皱了皱。 “映霞,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跟惊寒和翎儿辞行。”上官云瑞话语刚落,人也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上官云瑞快速消失的身影,映霞的眸中浮现了上官云瑞不曾看见过的复杂之色。 …… 凌霜凌露暗中跟着百里川上了紫蓬山,见百里川抱着百里琼花进了山顶的一个院子,二人怕被百里川发现,便没有跟着进去,隐身在院外,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 天亮十分,凌霜凌露就见百里川独自出了院子,往山下走去,凌霜微微思索了片刻,便带着凌露一路尾随在百里川的身后。 见百里川进了一家棺材铺,凌露小声地对凌霜道:“姐,看来那个百里琼花真的死了。” 凌霜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这家棺材铺的大门,不一会儿,凌霜就见百里川抬脚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四名抬着一副棺材的男子,四人抬着棺材跟着百里川往紫蓬山的方向走去。 “姐,我们要不要再跟过去看看。”凌露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又问道。 “走!”凌霜想亲眼看看百里川是不是真的把百里琼花给埋了。 随后,凌霜凌露赶在百里川五人的前面再一次上了紫蓬山,进了院子,这一次,二人藏身在了院子里。 百里川领着抬着棺材的四人脚程上自然要慢很多,半个时辰后才进了院子,凌霜凌露就见他抱着百里琼花把她放进了棺材里,随后又让四名男子抬着棺材出了院子,来到山顶的一棵梨树下,亲自把百里琼花给葬了。 把百里琼花安葬好后,百里川付了银子,把四名男子打发下了山,自己进了一间房间。 自始至终,百里川都是一脸的黯然神伤,一副痛失爱女的模样。 看到这,凌霜觉得百里琼花应该就是死了,百里川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带着凌露快速下了紫蓬山。 但凌霜凌露不知道的是,百里川在她俩离开之后就快速出了房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凌霜凌露快速回了王府,到了王府已是亥时过半,凌霜见自家小姐和王爷还未休息,便把她和凌露看到的情况禀报了一番,蓝翎听完,并没有说什么,让她们二人回房间休息。 “翎儿,我们也休息吧。”见凌霜凌露出去了,燕惊寒握着蓝翎的手站了起来。 原来,今天晚上,因为凌霜凌露一直没回来,蓝翎不放心,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上、*睡觉,而是在外室边查看资料边等着二人。 见自己爱妻不睡,燕惊寒自然也不想睡,陪着蓝翎一起等。 不过让燕惊寒高兴的是,他们并没有等太久,而且凌霜凌露带来的消息还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百里琼花确实死了,他的师傅也并没有骗他,一切都是他们想多了。 从凌霜凌露带回来的消息上看,蓝翎确实没有看出百里川有什么问题,但蓝翎还是相信她的直觉,决定等她的伤完全好之后,亲自去紫蓬山上看看。 当然,蓝翎的这种想法并没有告诉燕惊寒,蓝翎知道在她没有确实依据的情况下,她一而再地怀疑她夫君最敬重的师傅,这会让燕惊寒感到她整天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在一定程度上还会影响二人的感情,蓝翎觉得她还是先不说得好。 “好。” 蓝翎跟着站了起来,由燕惊寒扶着慢慢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燕惊寒帮蓝翎脱了外衣鞋子,扶着蓝翎躺好,自己也快速脱了衣物躺到蓝翎的身旁,把蓝翎轻轻搂在怀里。 “翎儿,你是不是还不放心?”燕惊寒突然轻声问了一句。 “惊寒,我……”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样跟燕惊寒说,难道就说她还是直觉他师傅有问题? “翎儿,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去紫蓬山上看看,如何?”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既然爱妻还是这么不放心,那么他们就亲自去看看,再说他也想看看他师傅这几年闭关的地方。 “夫君,你不怪我疑神疑鬼的?”蓝翎瞅着燕惊寒,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就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燕惊寒笑了笑,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翎儿,只要你不想着的是离开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记住了吗?以后,你不需要再顾及我的感受,你想做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支持!” “夫君,你这样不怕把我寵坏了?”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问道。 “自然不怕,我就想把我的翎儿给寵坏了。”燕惊寒笑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夫君的意思是说,想被我天天欺负,是吧?”蓝翎挑了挑眉,漂亮的剪水秋眸更是快速地眨了两下。 闻言,燕惊寒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贴着蓝翎的耳边小声道:“翎儿,等你的伤好了,我一定让你天天‘欺负’我。” 看着燕惊寒的神色,蓝翎方才明白过来,小脸顿时一红,伸手轻捶了燕惊寒一下,又不忘娇嗔了燕惊寒一眼,“讨厌。”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心中甚是期待以后被蓝翎“欺负”的日子。 …… 上官云瑞依言和映霞启程回了北宁,但上官战并没有回去,因为爱妻不想回去,上官战便决定等爱妻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他再回去。 当然,自从那一晚之后,上官战便理所当然地宿在了玉碧落的房间里,耳鬓厮磨中,玉碧落对他的感情慢慢回温,这让上官战心中高兴不已。 但蓝巧凤这两日却是极其地恼火,跟随了她二十多年的乔楚心竟然在祭拜父母的时候被一只老虎给吃了,这让她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意外,一定是有人在警告她,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更让蓝巧凤恼火的是,苏全却在这两日生病了,不能近身伺候她,一下子少了两个近身伺候的人,蓝巧凤感到很不舒服,看什么都不顺眼,火气异常地旺盛。 “灵犀!”蓝巧凤对着殿外叫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怒火。 灵犀本就是蓝巧凤宫中的宫女,因为乔楚心出了意外,蓝巧凤见灵犀平时做事乖巧,便让她近身伺候。 “太后,您有什么吩咐?”灵犀快速来到蓝巧凤的跟前,低着头赶忙问道。 “你去看看苏公公今日好点了没有?他若是没什么大碍了,你就让他过来见哀家。” “是!”灵犀快速应了一声,退出了正殿。 出了凤祥宫,灵犀心中暗暗想着如何应对那个苏全。 灵犀已经收到消息知道苏全就是天冥教的教主,而且这两日苏全称病没有去伺候蓝巧凤,这也让灵犀很是怀疑苏全如此做的用意,灵犀觉得这一次可以借着蓝巧凤的名义来探探苏全的虚实。 很快,灵犀来到了苏全的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很快就听到苏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灵犀推门进了房间,见苏全正躺在*上,似乎依然在病着。 灵犀快步走到苏全的*边,看着苏全道:“苏公公,太后让奴婢来问问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苏全只是轻轻地看了灵犀一眼,又道:“灵犀,你不知道我生病了,不能吹风吗?你还把门开得那么大?” “苏公公对不起,是奴婢疏忽了。”灵犀赶忙出声,快速转身回去把房门给合上了。 “桌子的水壶里有水,你顺便给我倒一杯过来。”苏全说着坐了起来,靠到了*头上。 “是。”灵犀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端着来到了*边,把水杯双手捧着递给了苏全。 苏全接过,快速把一杯水喝进了肚子,随即把空杯子递给了灵犀,灵犀伸手来接,不想,苏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往*上一甩,灵犀一惊,本能地想反抗,但还是被她生生压制住了。 苏全把灵犀甩到*上后,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眸光沉沉地看着灵犀。 “苏公公,你为何如此对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灵犀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害怕之色,甚至带着点委屈和可怜兮兮,点点泪光若隐若现。 苏全没有出声,而是把身体慢慢向前倾,这让灵犀心中顿时害怕了起来。 苏全可是天冥教的教主,十个她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是真的对她动手,那她该怎么办? “灵犀,你的名字很好听。”苏全突然轻轻说了一句,声音相当的温柔。 灵犀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双手撑着*慢慢地往后退了退,“苏公公,你,你什么意思?” “灵犀,你在怕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很喜欢你吗?”苏全慢慢地伸出手往灵犀的脸上靠近。 灵犀快速地往后退,后背快速地靠到了墙上,已经退无可退! “苏公公,太后想见你,你若没什么大碍,就赶快过去吧。” 灵犀心中紧张不已,她不知道苏全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试探自己还是单纯的色、欲熏心? “等一下你回去跟太后说,我还很不舒服,怕传染给太后,就不过去了。”苏全笑着说了一句。 “那好,奴婢这就去回复太后。”灵犀说着就想下*。 “灵犀,急什么?我让你走了吗?”苏全伸手快速掐上了灵犀的脖子,灵犀顿时一阵窒息! 灵犀紧紧咬着牙,再一次放弃了反抗,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暴露自己。 “为什么不反抗?你还想跟我装到什么时候?”苏全放开了灵犀的脖颈,伸手挑起了灵犀的下颚,脸上浮上了阴森之极的笑容! 闻言,灵犀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的凉意,难道苏全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可能,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不定在诈她。 如此一想,灵犀看着苏全道:“苏公公,奴婢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奴婢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对奴婢?” “不明白?”苏全捏了捏灵犀的下巴,“那我告诉你,你那一次跟着我去乔楚心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闻言,灵犀不做多想,手腕一转,一把利刃瞬间而出,直刺苏全的胸膛! 灵犀知道,她已经在苏全的面前暴露了自己,她若不想受制于苏全,就必须杀了苏全,而要想杀苏全就必须出其不意! 然而灵犀的举动早在苏全的意料之中,苏全两指瞬间便夹住了灵犀的利刃,轻轻一用力,利刃断成了两截。 灵犀见刺杀不成,便想自我了断,不想苏全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瞬间把一粒药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后苏全又快速点了灵犀的穴道,灵犀瘫软在了*上。 苏全快速下了*,把被子扔到了灵犀的身上,再放下帐帘,随后便快速出了房间。 第三十九章 默默地喜欢 凌霜快速进了房间,见自家小姐正在盘膝运功,并没有立即出声,静静地站在外室等候。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翎收了功,睁开了眼睛。 “凌霜,何事?”蓝翎下了*,挑开珠帘,快速出了内室。 在燕惊寒的悉心照料下,蓝翎的伤已经好了八成,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痊愈,这也让燕惊寒放心了不少,在蓝翎的要求下,今日燕惊寒便没有在房间里办公,而是去了书房。 “小姐,灵犀传来消息,说她今日奉了太后的旨意去看了苏全,见苏全确实是病了,并不像作假。”凌霜把灵犀传来的消息跟蓝翎说了一遍。 蓝翎这两日早就得到苏全病了的消息,心中有些怀疑这苏全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在乔楚心出了“意外”,百里琼花服毒以及百里川出现的时候病了,蓝翎心中觉得有些蹊跷,便让灵犀暗中注意苏全的举动。 因为苏全是天冥教的教主,武艺高不可测,蓝翎特意叮嘱灵犀要小心,免得被苏全看出了破绽。 蓝巧凤让灵犀去看苏全,这对灵犀来说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可以趁此机会看看苏全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此一来也可以不引起苏全的怀疑。 三年前,蓝翎就把灵犀安插在了蓝巧凤的宫中,蓝巧凤宫中的很多消息都是由灵犀传出来的,蓝翎对灵犀自然是信任的,但这一次,蓝翎听着灵犀传出来的消息,秀眉还是不由地皱了皱。 “小姐,怎么了?您觉得灵犀的这条消息有误?”凌霜看着自家小姐赶忙问道。 “我始终觉得苏全赶在这个时候生病,有点太过巧合。”蓝翎说着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低垂着眼帘,暗暗思索。 一听,凌霜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道:“小姐,苏全能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伪装了几年,就可见他的本事,他若是故意装病的话,肯定不会露出破绽,灵犀也可能被他骗了,没有看出来。” 听凌霜这么一说,蓝翎神色顿时一凛,瞬间看向凌霜,“凌霜,灵犀传回来的纸条还在吗?” “在,我还没来得及销毁。”凌霜快速从袖中拿出灵犀传回来的纸条递给了自家小姐,又急忙问道:“小姐,怎么了?您觉得这纸条有问题?” 蓝翎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把纸条展开,仔细地看了一遍,眸光沉了沉,随后又把纸条递给了凌霜。 凌霜接过纸条不明所以,但她并没有再问,把纸条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才看向了自家小姐。 “灵犀做事向来谨慎,她也知道苏全可能是在故意装病,她不可能仅凭看了苏全一眼,就可以肯定苏全病了,还特意强调苏全并不是在作假。这是第一个疑点。” “凌霜,你再仔细看看这纸条上的字迹,对,她确实是灵犀的笔迹,但你又没有发现这些字比她以前的字看起来要呆板许多?这是第二个疑点。” 闻言,凌霜再一次把纸条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凌霜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小姐,照这么说,灵犀已经被苏全控制住了?” 蓝翎点了点头,“每一个人写出来的字,或多或少都可以反应他当时的情绪,而从这些字迹上就可以看出,灵犀在写这些字的时候并没有自己的意识,而是在被动的执行,如同木偶一般,由此可见,她是被苏全用药物控制了。” “小姐,那怎么办?我去把灵犀救出来?” “苏全既然用药物控制了她,就想达到欺骗我的目的,灵犀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先让她委屈几日,等蓝欣儿三七的那一天,你再去把她救出来。” “是!”凌霜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现在就把灵犀救出来反而打草了惊蛇,既然灵犀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她们就给苏全来一个将计就计! “凌霜,除了灵犀和你的联络方式不变外,立即改变灵犀所知道的宫中其他的联络方式,还有,让京城里我们的人立即换个地方待命!” 蓝翎知道,苏全既然控制了灵犀,他一定就知道了她是无忧宫的宫主,他肯定会对无忧宫出手,她必须早做准备。 “是!”凌霜知道事关重大,快速飞奔了出去。 随后,蓝翎去了燕惊寒的书房,和燕惊寒商量了一番,又做了相应的部署。 一连几天,苏全都没有其他动作,相安无事,蓝翎的伤已经痊愈,魏霆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在魏霆受伤的这些天,尽管凌露也知道魏霆的父母并不是特别高兴见到她,但心中的歉疚还是让她几乎每天都坚持去看看魏霆。 经过了这么多天,凌露也慢慢发现她对魏霆除了歉意还是歉意,并没有生出她想象中的喜欢之情,反而皓月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凌露不知道她怎么了?难道她喜欢上了皓月?难道这就是喜欢?凌露心中并不能清楚地理出一个头绪出来。 这一日,凌露看了魏霆之后回到了府里,先去了松竹院,见自家小姐和王爷正在用午膳,便准备去食堂吃饭。 还没有到食堂门口,远远就见皓月从食堂里走了出来,显然皓月已经吃完了午饭,但看着皓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凌露疑惑了,想不明白皓月提着食盒做什么?难道他要给谁送饭去? 凌露这边正疑惑着,皓月也看见了凌露,提着食盒的手顿时紧了紧,看不出情绪的眸光静静地落在凌露的身上,快步往凌露这边走来。 “皓月大哥!” 自从皓月默默地陪了凌露一、夜之后,凌露见到皓月都以“皓月大哥”相称,这一次也不例外。 皓月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皓月没有告诉凌露,他一点都不喜欢听她叫他“皓月大哥”,他不想让她做他的妹妹,他想让她做他的女人。 皓月知道,魏霆在先,他在后,他做不到横刀夺爱,也做不到死缠难打,眼睁睁地看着凌露和魏霆越走越近,他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们。 今日午时,他没有见到凌露来食堂吃饭,便知道凌露还没有从魏霆的府里回来,他担心凌露没有留在魏霆的府里吃午饭而又错过了王府的午饭时间,便用食盒装了一些饭菜,准备先提回他的房间放着。 凌露若是没吃饭,他就把食盒送给她,她若是吃过了,他就把饭菜拿去喂黑风,但他不会告诉凌露他所做的一切。 但皓月没有想到,他刚出了食堂,就看见凌露回来了,皓月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失落,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 “皓月大哥,你提着食盒,是要给谁送饭呀?是朝阳大哥吗?”走到皓月的身旁,凌露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皓月微怔了一下,又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不再理会凌露,快速往房间走去。 凌露看着皓月的背影,更奇怪了,按理说,朝阳大哥若是没空来吃饭的话,他一定是让姐姐帮他带饭,凌露可非常清楚,自从姐姐接受朝阳大哥之后,朝阳大哥不会放过一次黏着姐姐的机会,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朝阳大哥怎么就放过了呢? 凌露想不明白,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想着等她吃完了饭,她去问问姐姐不就知道了? 凌露快速进了食堂,刚端着饭菜坐到一张桌子旁边,就见朝阳和姐姐一道进了食堂,显然是来吃饭的,凌露的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皓月大哥在骗她?!他为何要骗她? 凌露顿时没了食欲,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朝阳和凌霜也看见了凌露,二人盛好饭菜之后,来到凌露的身旁坐了下来。 “姐,朝阳大哥,你们怎么也这么晚才来吃饭?”凌露随意地问了一句,用筷子拨着自己碗里的饭。 闻言,凌霜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没有出声,但耳后根却又不由地红了几分。 原来,自家小姐和王爷让他们二人来食堂吃午饭,但出了松竹院,朝阳没有来食堂,而是拉着她快速去了他的房间,抱着她啃了又啃,若不是她说她饿了,凌霜毫不怀疑,朝阳一定会让他们错过吃饭的时间。 朝阳看着凌霜讨好地笑了笑,这才看向凌露道:“我们被事情给耽搁了一会,凌露,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魏霆的父母说什么吗?” 朝阳见凌露一副没有食欲的模样,趁机快速转换了话题,凌露虽然是他未来的小姨子,但他和凌霜两人的事情也不能跟她说呀,若是被她知道了,朝阳完全可以想象,以后他再想亲凌霜就难了。 凌露这才抬眼瞅了朝阳和姐姐一眼,咕哝了一句,“我被人给骗了。” “谁骗你了?是魏霆吗?他怎么骗你了?”凌霜快速放下了筷子,紧张地看着凌露问道。 “姐,你想哪里去了?”凌露瘪了瘪嘴,“皓月大哥刚刚骗了我。” 一听,朝阳和凌霜对看了一眼,朝阳赶忙道:“凌露,你跟我们说说,皓月怎么骗你的?他若是真敢骗你,我和你姐姐绝饶不了他!” 凌霜也看着凌露,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刚我看见他提着食盒出了食堂,问他是不是给朝阳大哥你带的饭,他说是。”凌露一手撑着下颚,一手用筷子拨着米饭,始终想不明白皓月为什么要骗她。 朝阳一听,顿时笑了,皓月那只闷葫芦还真会找借口,给他带饭?他哪天给他带过饭? “你笑什么?你让皓月给你带饭了?”凌霜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一副朝阳不把话说清楚,她就不饶了他的架势。 在凌霜看来,朝阳若是让皓月给他带饭,那就说明这家伙在打她坏主意,他根本就不想让她来食堂吃饭! 一看凌霜的神色,朝阳顿时就把皓月腹诽了几遍,这都什么兄弟?骗人家小姑娘干嘛要把他扯进来?他冤不冤呀? “凌霜,我对天发誓,我根本就没有让皓月那家伙给我带过饭,他呀,是给某人留饭的。”朝阳说着瞅了凌露一眼。 “朝阳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皓月大哥是给我留的饭?”凌露可不笨,从朝阳的眼神上,她就知道他嘴里的那个“某人”就是她。 “我看你也不饿,你可以先去问问他,再回来吃也不迟。”朝阳笑着道,心中觉得自己真是好人,皓月那家伙把自己拉出来当垫背的,他还帮他牵线搭桥,有他这么好的兄弟吗? 皓月陪着凌露照顾了魏霆一、夜的事情,凌霜是知道的,从那天开始,凌霜就隐隐觉得皓月可能喜欢自己的妹妹。 而今日皓月见凌露没有回来给她留饭,甚至被凌露看见了不惜把朝阳拉出来骗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 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姐……”凌露看向自己的姐姐,她心中很想现在就去问问皓月为什么给她留饭,既然给她留饭了为何还要骗她,但她还想征求自己姐姐的意见。 “你自己决定。”凌霜看着凌露笑着道,她不想插手妹妹感情的事情,她相信她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那我去了。”凌露有些急不可待,说着快速站了起来,飞奔着出了食堂。 “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呀!”看着凌露快速消失的背影,朝阳笑着说了一句,随即脸色一变,哼了一声,“皓月那小子若是不好好感谢我,我一定不饶了他!”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吃饭!” 看着凌霜瞪向她的眸光,朝阳脸上快速浮上了讨好的笑容,心中想着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不过他却是甘之如饴! …… 凌露快速进了侍卫们住的院子,来到皓月的房间门前,凌露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伸手敲了敲房门。 凌露知道往常这个时候皓月都是吃过午饭之后会回房间休息一会,到了未时才离开,此时皓月应该还在房间里。 但等了片刻,凌露并没有听到皓月的声音,凌露皱了皱眉头,又伸手敲了两下房门。 依然没有听到皓月的声音,凌露抿了抿唇,猜想皓月并不想见她才不开门的,心中顿时有些失落,正准备离开,不想却看到房门快速被拉开了,皓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皓月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眉头微微皱着,薄唇微抿,看不出情绪的眸光静静地落在凌露的身上。 “皓月大哥……”凌露弱弱地叫了一声,心中莫名地出现了一丝心慌。 皓月的眉头更皱紧了一分,看着凌露,并没有立即出声。 被皓月如此看着,凌露感到她的心更慌了,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仅仅是来问他他为什么要给她留饭,给她留饭了又不告诉她?此时,凌露自己都觉得这是她的借口。 她是想来问他,他是不是喜欢她! 片刻后,皓月终于出声,“你找我有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凌露张了张嘴,抿了抿唇,又瞅了瞅皓月,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开口。 “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皓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说着就想合上房门。 见状,凌露想都没想就伸手压住了门板,“皓月大哥!” “有什么事情,你进来说吧。”皓月犹豫了片刻,松开了手,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好。” 这一次,凌露倒没有犹豫,快速进了皓月的房间,皓月看了一眼不时向他们这边张望的侍卫们,还是把房门给合上了。 进来房间,凌露就见皓月之前提的那个食盒正放在桌子上,凌露随即快速走到桌子跟前,打开食盒,看向里面的饭菜。 凌露知道王爷对王府的下人们非常不错,从伙食上就可见一斑,食堂里一日三餐,早晨是以粥和包子为主,肉包菜包是应有尽有,而午餐和晚餐以米饭为主食,四菜一汤,其中定然会有一样荤菜。 凌露知道自己比较挑食,很多菜她都不爱吃,每次她去食堂吃饭也只捡她喜欢吃的菜盛,而此时,看着食盒里放着的两样她喜欢吃的菜,凌露抿嘴偷偷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饿了。 凌露把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看着凌露的举动,皓月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凌露吃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一炷香的时间后,凌露把一碗饭和两份菜全都吃下了肚子,吃完,凌露拿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把碗筷收拾进食盒,盖上盒盖,提着就准备往房间门口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皓月终于出声,声音中隐隐透出了一丝不悦。 凌露转过身,看着皓月,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对呀,我已经吃完了,不走做什么?” 一听,皓月快速挡到了凌露的前面,“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凌露皱了皱秀眉,随意道:“我听朝阳大哥说,你特意给我留了饭,我觉得若是不吃的话,太浪费了,便赶过来吃你给我留的饭菜,既然吃完了,当然就走了呀。” 无视着皓月越来越沉的脸,凌露接着道:“哦,对了,皓月大哥,我还没谢谢你呢,谢谢你给我留饭,以后呀,你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没赶上食堂的饭,我也一定帮你留点饭。”凌露一副知恩图报很有义气的模样。 听着凌露的这番话,皓月的脸色更是沉了一分,“你说完了?” “说完了,怎么了?哦,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嫌我太罗嗦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走了。”凌露说着提着食盒就要绕过皓月。 皓月快速出手,一把握住了凌露的手腕,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被凌露气得不轻。 “皓月大哥,你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吗?你抓着我做什么?”凌露转了转手腕,撅起了嘴巴。 “不准叫我‘皓月大哥’!”看着凌露红嘟嘟的小嘴,皓月恨不能现在就用自己的嘴帮她堵住,但一想到魏霆,皓月生生压住了这种冲动。 “不叫你‘皓月大哥’叫你什么?”凌露只是象征性地转了转手腕便停了下来,看着皓月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光亮! “把后面两个字去掉。”皓月闷闷地说了一声,便松开了凌露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凌露。 “皓月……” 凌露轻轻唤了一声,但皓月心却是猛地震了一下! 凌露并不是没有叫过皓月的名字,以往凌露都是在恼怒的时候才直呼他的名字,而此刻 皓月却在凌露的声音中听出了丝丝柔情的味道。 皓月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他觉得一定是他想多了,凌露那么在意魏霆,她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柔情?她来他这里吃饭也许就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不想浪费食物。 等了片刻,凌露并没有等到皓月的一丝反应,又轻声问道:“皓月,你为何要给我留饭?给我留了饭,为何又要骗我?我想听实话,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短暂的理智与情感的交锋之后,皓月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想她因为他的话而烦恼,只要她和魏霆在一起能快乐,他宁愿把这份感情默默地藏在心里。 “皓月,你喜欢我吗?”凌露突然问道。 第四十章 横刀夺爱! 你喜欢我吗? 皓月的心中顿时锣鼓喧天! 他当然喜欢她! 他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喜欢上她了,他喜欢听她跟他说话,喜欢她对他笑,甚至喜欢看她对他恼怒的模样。 但他却不能告诉她,她已经有了魏霆,她那么在意他,他说出来只会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你走吧。”皓月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 凌露偷偷笑了笑,把食盒放回到桌子上,走到皓月的面前,秀眉蹙了蹙,嘴巴撅了撅,委屈地控诉道:“你赶我走,你讨厌我!” 看着凌露似乎一副要哭的模样,皓月顿时慌了,没做多想,赶忙道:“我没有讨厌你,真的!” 看着皓月急切的神色,凌露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光亮,随后使劲地眨了两下,声音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哭腔,“你都赶我走,你还说不讨厌我?你又骗人!” 一听,皓月更慌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他快速伸出手,想把凌露拥进怀里,但最后还是慢慢缩回了手。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讨厌你。”皓月不知道他除了说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突然开始羡慕起了朝阳,他若是有一张像他那样能说会道的嘴,应该就不会惹得凌露伤心了。 “真的?”凌露狐疑地瞅着皓月,似乎依然对皓月的话将信将疑。 皓月点了点头,再一次保证道:“真的。” “那好,我问你,你喜欢我吗?不准骗我!”凌露终于绕回了正题,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皓月的眼睛。 皓月心中有些失笑,到了这时,他方才明白,她口口声声说他在骗她,实际上却是让他着了她的道。 见皓月没有立即出声,凌露心中开始慢慢紧张了起来,难道是她想多了?他帮她留饭并不代表着他喜欢她? 想到这,凌露快速转过身去,就要去拿桌子上的食盒,她想当逃兵,她不想听到从皓月嘴里说出的她不喜欢听的话。 见凌露要走,皓月的心中顿时响起了一道声音,不能让她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皓月心中猛地一震,快速伸出手,一把握住凌露的手腕,“我还没说,你就走了?”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了。”凌露转了转手腕,并没有回头看皓月。 “给我一个理由!”皓月轻轻一拉,让凌露看着他,一只手依然握在凌露的手腕上。 看着皓月异常认真的神色,凌露抿了抿唇,弱弱地开口:“我怕你说出我不喜欢听的话。” “为什么这么在意?”皓月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凌露又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 此时此刻,凌露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她会不顾一切地跑来他的房间,吃他给她留的饭,都是因为她喜欢他! 凌露说完,就想挣脱皓月的手,往房间外冲去,她不想面对接下来的情形,她不想听到皓月嘴里说出的一个“不”字。 然而凌露非但没有能挣脱掉皓月的大手,反而被他猛地一拉,快速落入了他的怀里。 “再说一遍。”皓月紧紧把凌露搂在怀里,心中波涛翻滚,惊喜与紧张并存! 凌露双手抵在皓月的胸前,感受着皓月急剧的心跳,心中的害怕突然快速地消失。 “我喜欢你。”凌露又轻轻说了一遍,看着皓月眸中越来越浓的笑意,凌露突然感到一丝羞涩,赶忙低下了头。 “现在才知道害羞,太迟了。”皓月说着低下头,含住那朝思暮想的唇瓣。 皓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露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皓月,这让皓月心中顿时生出了一抹罪恶感,慌忙放开了凌露的唇瓣。 皓月努力压了压心中的冲动,急忙道:“凌露,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保证下一次不会了。” 刚一说完,皓月顿时就开始后悔了,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两情相悦,他吻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保什么证呀? 看着凌露红艳艳的唇瓣,皓月懊恼不已,光能看,不能吃,这可不是一般的折磨。 对于皓月的话,凌露仿佛没有听见,心中不停地在回味着皓月刚刚吻她的感觉,尽管很短暂,但其中酥酥麻麻的感觉凌露可清楚地感觉到了,她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很喜欢。 见凌露没有半点反应,皓月这才发现凌露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依然处于呆滞状态中。 红红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傻笑,一只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瓣上,显然就是在想着他刚刚吻她的情形。 但在皓月看来,刚刚的一吻都不能称之为吻,只能算是蜻蜓点水,他都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她唇上的味道,就被吓得撤离了。 看着凌露此时的模样,皓月感觉凌露并不讨厌他吻她,心中一阵窃喜,瞬间就把他的刚刚的保证扔到了九霄云外。 “凌露,我还想吻你,可以吗?”皓月柔声地问道,尽管心中早已有些急不可待,他想征得凌露的应允,他不想吓倒她了。 “啊?”凌露终于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皓月刚刚说的是什么,小脸顿时绯红一片,没做多想,急忙把脸藏到了皓月的怀里。 “愿意吗?”皓月低头在凌露的耳边吹着热气,搂着凌露的手臂慢慢地收紧。 凌露心跳如雷,轻轻点了点头,她喜欢他刚刚吻她的感觉。 见凌露同意了,皓月快速低下了头,覆上凌露的唇瓣。 凌露轻轻合着眼帘,任由皓月一遍一遍地吻着自己。 良久,皓月终于在恋恋不舍中放开了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唇瓣,把凌露的脸轻轻压在胸前。 凌露喘息着,心依然剧烈地跳动着,小脑袋也再一次处于神游之中。 皓月压了压身体里依然在不停翻滚的喧嚣,柔声地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魏霆说?” 在皓月看来,凌露喜欢他,他也喜欢凌露,而且他又吻了她,那她就只能做他的女人,尽管魏霆在先,但凌露,他是夺定了! “你说什么?”这一次,凌露虽然很快回过了神,但她依然没有听清楚皓月在说什么,这让皓月寵溺而又无奈地笑了笑。 “你会笑?”凌露惊呼出声,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话语中充满着兴奋。 “我当然会笑,只是我不喜欢笑而已。”皓月有些失笑,紧接着赶忙言归正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魏霆说清楚?” 皓月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已经认定凌露是自己的女人了,那么他就要快速断了魏霆的念想。 “你都没有说你喜欢我,我跟魏霆说什么?”凌露撅起了嘴巴,虽然她能清楚地感到皓月喜欢她,但她还是想听他说给她听。 “傻瓜,我不喜欢你,我能吻你吗?”皓月笑着又在凌露的唇上亲了一下,“凌露,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为妻,你只能是我的!” 听着皓月霸道的宣布,凌露抿嘴笑了笑,随即一想到魏霆,凌露的小脸顿时垮了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怕我说不好会伤了魏霆的心。” 凌露知道,她虽然不喜欢魏霆,但魏霆喜欢她是真的,而且魏霆又为了她身受重伤,凌露觉得她开不了那个口。 “那我去跟他说,好吗?” 皓月想想,还是他去跟魏霆说更合适一点,他是个男人,魏霆如果有怨气,就朝他发泄好了。 “你去,你和魏霆会不会打起来?”凌露有些担心,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的事情,她可没有少听说。 “不会的,他若想打,我就让他打。”皓月觉得这是他和凌露欠魏霆的,魏霆为了凌露受伤,他又横刀夺爱,让他打几下出出气也无妨。 “不行,我舍不得你受伤!”凌露一把抱住皓月,急切地开口,紧接着又赶忙道:“要不,我们请王爷帮我们跟魏霆说,好不好?” “不好,如此一来,魏霆肯定会同意,但他心中更会不舒服,这会让他以为我们在用爷压他,还是我去跟他说吧。” 凌露觉得皓月说得有理,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和你一道去,我不见他,只在外面等着你,你跟他说,这样总行了吧?” 凌露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反正皓月一个人去,她就是不放心。 “好。” 皓月扭不过凌露,还是同意了,准备明日和凌露一道去魏霆的府上,跟魏霆说清楚。 …… 繁星满天,凉风习习,燕惊寒拥着蓝翎坐在离玄冰潭不远处的白玉亭里纳凉。 因为玄冰潭的潭水长年冰寒彻骨,使得它周围桃林的温度比别的地方要低一些,白玉亭便成了夏季纳凉的好地方。 这一日,公务并不多,燕惊寒早早地就处理完了,晚膳之后,蓝翎见燕惊寒闲来无事,便拉着他来白玉亭里纳凉聊天。 “夫君,还有三天就是蓝欣儿的三七了,燕鸣轩肯定会把蓝相府连根拔起,我们再把天冥教一网打尽,到时候,蓝巧凤的势力完全被铲除,你要陪我回北宁多住一阵子才行。” 蓝翎让无忧宫的人查找当年为谢紫英接生的大夫和稳婆,但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些人在为谢紫英接生后不久就一个个都死了,这让蓝翎不得不怀疑,他们是被人给灭口了! 蓝翎知道要想找到当年的真相,她必须亲自回北宁一趟,而且恐怕不可能那么快回来,她自然不想跟燕惊寒分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燕惊寒跟她一道去,住到她为她娘报完了仇再回来。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蓝翎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那是自然,翎儿想住多少天,我都没有意见。” “真的?你不管东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了?”蓝翎挑了挑眉,瞅着燕惊寒笑着道。 “不是有燕鸣轩吗?他是皇帝,东楚是他的江山,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我只答应父皇保护好东楚的百姓免遭战争之苦,其他就让燕鸣轩去操心吧。”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你陪我永远住在北宁,都没有问题?”蓝翎双手快速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充满了期待。 燕惊寒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翎儿想住在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即使是住在荒山野岭,我都没有意见。”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当然不会反悔,只要有翎儿的地方都是我的家。” 蓝翎抿嘴笑了笑,把脸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夫君,等我们回北宁帮娘报了仇,我们就去周游列国,如何?” “好。”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但还是不禁问道:“翎儿,西齐和南岳你不是都去过吗?为何还想去?” “虽然去过,但每次去都不是玩的,而且就我一个人,现在我有了你,我想和你一起去游山玩水!” “好,等给岳母大人报了仇之后,我们就去游山玩水。”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站了起来。 “夫君,现在时辰还早,这么快就回去了?” 吹着凉风,窝在在燕惊寒的怀里,和燕惊寒一起设想未来的生活,蓝翎一点都不想回去。 “翎儿,你不知道你夫君已经‘饿’了这么多天,早就忍不住了?”燕惊寒瞅着蓝翎,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哀怨。 原来,今晚晚膳过后,燕惊寒便准备和蓝翎洗漱过后早早地就上、*,让蓝翎好好地补偿他一下,但没有想到蓝翎却把他拉来了白玉亭聊天。 燕惊寒本不想来,但又不想扫了爱妻的兴,便随蓝翎来了白玉亭。 温香暖玉在怀,燕惊寒更是心猿意马,还没到半个时辰,燕惊寒便忍不住了,他可不想在白玉亭里就把他的翎儿扑倒了,还是赶快回房间得好。 蓝翎羞涩地笑了笑,咕哝了一句,“你又没有早说,我怎么知道?” 燕惊寒觉得自己好冤,本来用过晚膳他就想说的,还不是怕扫了爱妻的兴吗?委屈了自己还被埋怨了。 燕惊寒没有出声,只用了一个哀怨无比的眼神瞅了瞅蓝翎,似乎在控诉蓝翎在欺负他。 蓝翎抿嘴笑了笑,伸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了,今晚我好好补偿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燕惊寒狠狠地在蓝翎的唇上印了一下,抱着蓝翎快速往松竹院走去。 进了院子,燕惊寒立即吩咐人备水,蓝翎顿时就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只能把脸紧紧地藏在燕惊寒的怀里。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内室,把蓝翎轻轻放到*上,看着蓝翎灿若朝霞的小脸,快速低下了头。 蓝翎躲闪了一下,“你不是要沐浴吗?” “先让我吻一会。”燕惊寒快速捕捉到了蓝翎的唇瓣,不再给蓝翎开口的机会。 直到两名侍卫抬着浴桶来到了房间门口,燕惊寒才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蓝翎。 燕惊寒让两名侍卫把浴桶抬进内室,待二人出去后,燕惊寒快速来到了蓝翎的跟前。 “翎儿,你是想我先帮你脱,还是你先帮我脱?”燕惊寒伸手环上蓝翎的腰身,手指轻轻地在蓝翎腰间的丝带上摩擦着。 “我先帮你脱。”蓝翎知道不管她害不害羞,这鸳鸯浴,她肯定是洗定了,她还是先帮他脱好了。 “好。” 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任由蓝翎帮他脱去身上的衣物。 “你先进去洗,我自己来。”蓝翎快速转过身去,背对着燕惊寒,虽然两人不知“坦诚相见”过多少次了,但看着燕惊寒未着寸缕的样子,蓝翎依然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 “我说过我要帮你脱的,自然不能食言。”燕惊寒顿时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快速从蓝翎的背后搂着蓝翎,再轻轻一挑蓝翎腰间的丝带,轻车熟路,便把蓝翎身上的衣物除去,随后抱着蓝翎进了浴桶。 “夫君,你好讨厌。” 蓝翎只能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但听在燕惊寒的耳中更像是撒娇,燕惊寒随即不再耽搁,开始让蓝翎履行她的承诺。 …… 直到水温慢慢变得微凉,燕惊寒才抱着蓝翎回到了*上,燕惊寒依然是意犹未尽。 “翎儿,累了吗?”燕惊寒见蓝翎轻合着眼帘,柔声问了一句。 蓝翎轻轻摇了摇头,便把脸藏到燕惊寒的怀里。 “既然翎儿不累,那我们就继续,好吗?” “讨厌……” …… 跟慕容笑尘接触了几次,楚楚知道她若想光明正大地拿到慕容笑尘的玉佩根本就不可能,她若想得到只能靠“偷”或者“抢”! 楚楚也知道,慕容笑尘的武艺并不比她弱,没有恰当的时机,她估计也很难偷得到或者抢得到。 为此,这些天,楚楚一直都在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夜里更是时不时地跑到慕容笑尘的府里转一圈。 以楚楚的武艺,除了慕容笑尘,他的那些手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就像今晚一样,楚楚在慕容笑尘的府里已经转了半个晚上,也没有人发现她。 就在楚楚觉得她恐怕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就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围墙外掠了进来,随即快速往慕容笑尘的院子掠去。 看着黑影的速度,楚楚暗暗有些心惊,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若被他发现了,她恐怕不妙。 为了安全期间,楚楚跟黑影保持了一个很远的距离,等她到慕容笑尘的院子外面的时候,就见黑影已经快速跃出了院子。 楚楚不知道黑影进慕容笑尘的院子做了什么,微微思索了片刻,楚楚没有再跟着黑影,而是快速跃进了慕容笑尘的院子。 进了院子,楚楚就见慕容笑尘房间的灯已经亮了,慕容笑尘似乎已经起*了,楚楚赶忙在院子里隐身了起来。 …… 慕容笑尘揉了揉太阳穴,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当他起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此时已经是寅时过半,快要上朝了,今天是大朝会,慕容笑尘决定去早一点。 慕容笑尘来到衣架旁,拿下外衣正准备穿上,顿时又感到身体隐隐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燥热的感觉。 这种燥热的感觉已经有几天了,慕容笑尘一直以为是现在天气的原因,并没有太在意,但今日这种燥热的感觉异常的明显,这让慕容笑尘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笑尘快速放下衣服,伸出手搭上自己的脉搏,探了片刻,并没有探出什么来,慕容笑尘正疑惑着,突然就听到一道声音刺入了自己的耳膜,“左相大人,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了?” 慕容笑尘顿时一惊,他知道这声音并不是用嘴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内力心法中的百里传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种内力心法,慕容笑尘也会,顿时便道。 “干什么?我是在帮左相大人你呀,你不是非常喜欢寒王妃吗?你如今中了我的‘春宵一刻’,你若不想死的话,就让寒王妃来帮你解毒吧。” “哦,对了,你应该还没有听说过‘春宵一刻’这个名字,它是我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春、药,无色无味,我每天在左相大人的香炉里放了一点,今日便是左相大人毒性发作的日子。左相大人,赶紧吧,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你是谁?!” 慕容笑尘怒不可遏,但再也没有一丝回音! 第四十一章 翎儿,救我 慕容笑尘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算计到了他的头上,实在该死! 努力压了压心中肆意燃烧的怒火,慕容笑尘快速上到*上,盘膝运功,他不相信以他的功力会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性。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后,慕容笑尘只能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但他体内的燥热却越发的明显,如同置身火炉! 慕容笑尘知道他若想解毒,只能靠女人,而除了翎儿,他不会碰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他只要她! 今日是大朝会,慕容笑尘知道燕惊寒一定会去上朝,而那人赶在今日让他毒性发作,显然是蓄谋已久,但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想单纯地让他得到翎儿,而是别有用心? 慕容笑尘更倾向于后者,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所谓无利不起早,那人如此煞费苦心,肯定是有他的目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慕容笑尘却不得而知。 但慕容笑尘知道,不管他如何恼怒,如何不甘,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只能让翎儿来帮他解毒。 翎儿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让她帮他解毒并没有什么不可,但慕容笑尘知道,他若是去找她,在寒王府里绝对是不可能的。 燕惊寒去了皇宫,但他的王府里到处都是他的人,稍有点动静,肯定就会被发现,若是让燕惊寒知道了,他会对他出手是肯定的,他倒是不怕他能杀得了他,只是翎儿寒王妃的身份还没有除去,她若是在燕惊寒的王府里给燕惊寒戴上了绿帽子,慕容笑尘觉得燕惊寒一定会伤害翎儿的,为了翎儿着想,还是让她来他府里更安全一些。 慕容笑尘也知道让翎儿来他的府里并不容易,翎儿知道他喜欢她,一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如何让她来,他必须想好说辞才行。 慕容笑尘暗暗思索了片刻,把星辰叫了进来,吩咐了一番,让星辰即刻前往寒王府,他自己则是用内力继续压制着体内的毒性,他希望在翎儿来的时候,他还能有清醒的意识。 楚楚依然藏在慕容笑尘的院子里,以她的内力修为,自然听到了那道百里传言,她知道慕容笑尘中了春、药,而且慕容笑尘想让蓝翎来给他解毒。 对于这些楚楚并不感兴趣,蓝翎给不给慕容笑尘解毒跟她无关,她只关心慕容笑尘身上的那块通灵玉佩,她觉得今日可是天赐良机,她可以趁着慕容笑尘正在神志不清翻云覆雨的时候把他的玉佩偷走。 为此,楚楚并没有离开,一直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待着。 …… “夫君,天还没亮,再睡一会。” 蓝翎睁开疲倦的双眼,见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知道时间还早,便快速合上眼帘,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 此时蓝翎非常困,她根本没有精神找燕惊寒算账,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相对于蓝翎的困倦,燕惊寒却是神清气爽,如沐春风,忍了那么多天,他终于补回来了一些,若不是怕把他的翎儿累坏了,他一定会爱她一个晚上。 “今天是大朝会,我必须去上朝,你继续睡,等我下了朝再叫你起来。”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在蓝翎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你去吧,我继续睡。”蓝翎松开了搂在燕惊寒腰身上的手,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蓝翎慵懒的模样,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快速下*穿好衣服,把自己打理妥当,临走之前又忍不住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叮嘱道:“翎儿,乖乖等我回来,嗯?”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转过身,轻合着眼帘,却准确无误地伸出玉藕般的双臂环上燕惊寒的薄颈,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之后,蓝翎快速把胳膊又放回了薄锦被中,转过身继续睡。 稍纵即逝的活色生香还是让燕惊寒呼吸一紧,只能无奈地说了声,“小妖精。”随后,燕惊寒便快速出了房间。 睡意朦胧中,蓝翎自然还是听清的燕惊寒的那三个字,嘴角勾了勾,翻过身来,把燕惊惊寒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 星辰按照慕容笑尘的吩咐在暗中等着燕惊寒离开了王府,再翻墙进入。 以星辰的武艺,并不是一般的暗卫能发现得了,进了燕惊寒的王府,星辰直奔松竹院的方向。 来到松竹院的院门口,星辰并没有硬闯,而是快速现身站在了门外。 慕容笑尘早就见识过蓝翎天翎阁机关的厉害之处,他猜想燕惊寒的松竹院里肯定也被布上了机关,星辰若是硬闯的话,肯定是去送死的,既然如此,便让他在松竹院外让人通禀。 今夜是流云在松竹院里守夜,星辰一现身,流云便发现了他,一个飞身,便挡在了星辰的面前。 “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寒王府是你们慕容相府?你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吧?!”没等星辰出声,流云就开始发难。 慕容笑尘一直想把王妃从爷的身边抢走,流云可非常清楚,顺带着,对于慕容笑尘的人,流云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在他看来,慕容笑尘的这个贴身侍卫敢跑到寒王府里来,肯定是慕容笑尘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流云侍卫,麻烦你去向王妃通禀一声,我有要事要当面跟她说。”星辰无视流云脸上的怒色,淡淡地开口。 “你想得美!我为何要帮你通禀?”流云更是声音一沉,“来人!把这擅闯王府的人给我拿下,等王爷回来后发落!” 流云话语一落,几十名暗为瞬间现身,把星辰团团围住。 “慢着!流云侍卫,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家主子和王妃的关系,主子让我来找王妃是有非常紧急的要事,若是被你给耽搁了,我怕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星辰的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厉色,主子的娘亲可视主子如命,主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星辰无法想象主子的娘亲会如何做,这后果更不是流云一个侍卫能承担得起的! “你在威胁我?”流云眯了眯眼睛,“告诉你,爷可不是被威胁大的!你那主子整天都在打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告诉你,识时务的话,束手就擒,否则的,爷可不管你的主子是谁!” 想趁爷去上朝来打王妃的主意,门都没有! 轻轻扫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几十名暗卫,星辰眸光沉了沉,突然对院子里大喊了一声,“王妃,属下有要事求见!” “找死!”流云顿时怒了,拔出佩剑就向星辰的身上劈了过去! 自家爷临走之前特意跟他交代过,要让王妃好好休息,一定不能把王妃吵醒了,刚刚他和星辰这混蛋说话都是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这混蛋却突然来了这一嗓子,他完全就是想把王妃吵醒,实在该死! 看着流云来势汹汹,星辰不敢大意,快速抽出背后的大刀迎上流云,二人周围的暗卫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几十名暗卫都是流云的手下,他们见他们的头并没有再让他们一起上,便退在一旁观战,在他们看来,对付一个星辰,有他们头一个就行了,再说,他们寒王府的人从来不屑以多欺少。 流云和星辰的武艺不分伯仲,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但并没有打多长时间,见听见一道清凉的声音响了起来,“都给我住手!” 蓝翎只把衣服穿好,并没有顾得上把头发梳好,便快速走出了房间,来到廊檐下。 燕惊寒走后,蓝翎并没有睡沉,星辰来到院子门口一出声,蓝翎便知道了,听星辰的语气,似乎慕容笑尘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她。 蓝翎虽然对有慕容笑尘这样的亲戚很是无奈,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姑姑唯一的儿子,她姑姑和她娘亲当年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慕容笑尘有什么事情,她不能坐视不理。 为此,蓝翎便快速起身,不想还没有来得及梳头发,就听见流云和星辰打了起来,只能先出房间制止了二人。 见王妃被吵醒了,流云有些自责的同时,更是狠狠地瞪向星辰,心中想着都是这混蛋害的,爷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惩罚他呢。 “王妃,属下失职,让您被吵醒了。”流云一个飞身跃到自家王妃的跟前,赶忙道。 “无妨。”蓝翎笑了笑,对院门口的侍卫道:“让星辰进来。” “王妃,他一定……” 被王妃轻轻扫了一眼,流云赶忙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快速退到了一旁,他知道王妃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以为是地擅自揣测,他差一点就犯了这个错误。 院门口的侍卫们快速让开道,让星辰进了院子,几十名暗卫也快速进了院子,守在自家王妃的身旁。 星辰快速来到蓝翎的跟前,单膝着地跪倒在了地上。 “星辰,这是何意?起来说话。”蓝翎秀眉蹙了蹙,看着星辰的举动,隐隐觉得慕容笑尘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星辰并没有起来,依然跪在地上,抱拳道:“王妃,主子被人下了毒,现在已经命悬一线,属下求王妃一定要去救救主子!” 星辰当时并不在院子里,他并没有听到百里传音,也就不知道慕容笑尘中了春、药,他此时说的这番话都是慕容笑尘教他这么说的。 “中了毒?中了什么毒?谁给他下的毒?” “属下不知,主子也不知道,他说兴许王妃能救他,让属下来求王妃。” “你家主子这毒中的可真巧呀,偏偏赶上一年一次的大朝会,让人不怀疑都难!” 流云对星辰依然没有什么好语气,冷嘲热讽了一番,他总觉得慕容笑尘让星辰来找王妃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眼。 听流云这么一说,星辰顿时怒了,“流云侍卫,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主子是被人给下的毒,你听明白了没有?主子危在旦夕,你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告诉你,若不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我决饶不了你!” “我还怕你不成?有本事,我们再打一场!”流云顿时也怒了,擅闯王府,他还有理了呢! 星辰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流云一眼,没再出声,他知道现在让蓝翎去救自家主子要紧。 “王妃……”星辰的声音中充满了祈求。 蓝翎静静地看着星辰眸中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恼怒,蓝翎知道星辰并没有在说谎,看来慕容笑尘真的中毒了,那么她就必须去看看他。 就在这时,凌霜凌露冲进了院子,二人见到跪在地上的星辰,都有些疑惑,但二人都没有出声,快速来到了自家小姐的身旁。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随你去。”蓝翎说着转身进了房间,凌霜凌露又看了星辰一眼,紧跟在了后面。 “多谢王妃!”星辰心中一喜,快速站了起来。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也会跟着去!”流云冷哼了一声,一挥手,让暗卫们都退了下去。 他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王妃的安全,今日爷去了皇宫,他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流云暗想,不管自家王妃带不带他去,慕容笑尘的相府他都去定了。 星辰懒得再理会流云,把脸扭到了一边,决定不和流云一般见识,他爱跟着就跟着,他还怕他跟着不成? 进了房间,凌露快速拿着洗脸盆去给自家小姐打水洗脸,凌霜则为自家小姐梳理头发。 二人从自家小姐和星辰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自家小姐等一下要去慕容笑尘的相府,对于自家小姐的任何决定,凌霜向来不会质疑,而凌露这一次也忍住了好奇心,没有多问,二人伺候着自家小姐快速打理妥当,便跟着一道去了慕容笑尘的相府。 因为担心慕容笑尘真的会有性命之忧,蓝翎便带着几人施展轻功快速往慕容笑尘的相府掠去,很快,几人便进到了府里。 星辰随即上前引路,带着蓝翎几人很快进了自家主子的院子。 进了院子,蓝翎顿时就感到不对劲,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似有似有的气味。 蓝翎神色一凛,赶忙道:“屏住呼吸!” 但蓝翎已经迟了一步,凌霜凌露流云都出现了眩晕症状,身体开始不稳,而星辰的情况更严重,蓝翎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倒地不起。 “小姐,我好晕……”凌露说着也快速瘫倒在了地上。 尽管凌霜和流云已经屏住了呼吸,但也紧跟着瘫倒在了地上。 蓝翎快速探了一下凌霜的脉搏,目光顿时沉了沉,随即又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下毒之人,随即快速奔向慕容笑尘的房间。 蓝翎一掌推开门,见慕容笑尘正盘膝坐在*上,赶忙奔上前去,“表哥!” 听到蓝翎的声音,慕容笑尘收了内力,快速睁开了眼睛。 收了内力,慕容笑尘顿时就感到心中的浴火倾泻而出,脑中开始慢慢变得混沌起来。 “翎儿,救我……”慕容笑尘快速出手,一把抱住已经来到他*边的蓝翎,再猛地一转身,就把蓝翎压在了*上。 蓝翎猝不及防,感受着慕容笑尘身体的滚烫,看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浴火,蓝翎不用探他的脉,都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慕容笑尘急不可待,薄唇压下的同时,伸手就要去扯蓝翎身上的衣服,蓝翎快速伸手点了慕容笑尘的睡穴,慕容笑尘顿时昏睡了过去。 蓝翎把慕容笑尘推开,快速站了起来,探了探他的脉搏,蓝翎知道慕容笑尘中了一种春、药,而配置出这种春、药的解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找一个女人来帮他解,而且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帮他解了,否则的话,他将暴毙而亡! 为了节省时间,蓝翎便准备把慕容笑尘带到春香楼里去,反正那里多的是女人,只要给银子,解药到处都是。 蓝翎弯腰正准备把慕容笑尘扶起来,不想却听到了一道阴森之极的声音,“寒王妃这是想带左相大人去哪里呀?他那么喜欢你,你帮他解毒不就行了?” 蓝翎快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猛地转过身去,就见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慢慢走进了房间。 男子身着黑色的长衫,身后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面具上只有眼睛的地方有两个小孔,连眼睛都看不真切,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来自黑暗的使者,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阴森之极的味道! 看着男子,蓝翎顿时就想到了一次次想置她于死地的幕后之人,她毫不怀疑,他这一次对慕容笑尘下药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杀了她! “阁下终于现身了,倒是给我省去了不少功夫。”蓝翎微微一笑,但眸中却覆上了一抹嗜血的光芒! “寒王妃真是不简单呀,我苦心研制的药竟然对你没有一点作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男子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并没有一点药在蓝翎面前失效该有的恼恨,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而不是他处心积虑要杀的人。 蓝翎笑了笑,“既然阁下这么想知道,那么等阁下去了阎王殿的时候,我会烧一张写着原因的纸钱给你,免得你死不瞑目。” 闻言,男子并未气恼,突然轻笑了两声,“寒王妃就这么有把握杀了我?现在*上躺着的可是你的亲表哥,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暴毙而亡?啧啧,女人就是狠心,越漂亮的女人心越狠,这倒是一点都没错。” “阁下就不用拖延时间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蓝翎说完不再跟男子废话,快速转动手腕,七根九玄针瞬间刺向了男子。 男子身形一闪,飞身出了房间,蓝翎紧跟着跃身而出,暗暗决定一定要在两炷香的时间内把男子拿下! 男子并没有停留,快速飞身出了慕容笑尘的院子,同时暗暗打了个手势,蓝翎见状,一个跃身便挡到了男子的前面,“阁下想去哪里?不战就逃,似乎不是阁下的作风吧?” “寒王妃这是在担心左相大人,若是担心的话,寒王妃大可以回去。”男子说着快速调转了方向往府外掠去。 蓝翎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让这个幕后之人现身了,她若是就这样让他跑了的话,她实在不甘心,这时突然见不远处有一名小厮,蓝翎赶忙上前,让小厮立即带慕容笑尘去春香楼找女人,同时找人给他解开睡穴,还特意叮嘱小厮在进慕容笑尘院子的时候要屏住呼吸。 小厮连忙点头称是,蓝翎随即又发了一枚信号,这才快速去追男子。 小厮自然是认识蓝翎的,接了蓝翎的吩咐,便快速往慕容笑尘的院子奔了过来。 很快,小厮进了院子,刚屏住了呼吸,就见有一名脸上蒙着黑色面巾的男子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小厮刚想大呼救命,就见男子轻弹了一下手指,小厮便瘫倒在了地上。 一直隐在院子里的楚楚把院子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她见那名黑巾男子点了小厮的穴后,便快速往慕容笑尘的房间走去。 楚楚的秀眉顿时皱了皱,慕容笑尘若是被人给掳去了,那么她想得到那块玉佩岂不是更困难了? 想到这,楚楚快速从藏身处闪了出来,悄悄来到房间门口,见黑巾男子已经把慕容笑尘扛到肩上,正准备离开,楚楚快速闪了进去,一掌劈向了男子! 第四十二章 天大的误会 黑巾男子没有想到还有人能突然向他出招,慌忙躲闪,但还是迟了一点,虽然没有被伤到要害,但他还是被拍得后退了两步。 “放下他!”楚楚眯了眯眼睛,“刷地”一下抽出了身后的宝剑,剑锋带着凛凛的寒光。 “姑娘,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黑巾男子并没有立即放下慕容笑尘,而是阴沉地开口道。 “多管闲事?”楚楚挑了挑眉,随即眸光一沉,“告诉你,这闲事本姑娘是管定了!你若不想死的话,赶紧把他给我放下,否则的话,本姑娘的这把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楚楚说着用手轻轻拂了一下剑刃,又轻吹了下,一根头发落下,瞬间便断成了两截,随后,楚楚再慢慢地看向黑巾男子,眸中带着一抹凉凉的笑意。 看着楚楚的动作,黑巾男子顿时感到有一股股寒意从脚底慢慢升了起来,眉头快速皱了一下,随即闪电般出手,解开慕容笑尘的睡穴,紧接着把慕容笑尘抛向了楚楚。 楚楚没有想到黑巾男子会有这么一招,赶忙接住了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虽然被解了睡穴,但头脑早已混沌不清,他只想发泄身上的浴火,楚楚伸手接住他,他便紧紧把楚楚抱在了怀,伸手就去扯楚楚身上的衣服。 黑巾男子瞅准了时机,抽出腰间的刀,一刀便向楚楚劈了过去,显然是想置楚楚于死地! “找死!”楚楚虽然被慕容笑尘给缠着,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黑巾男子的动作,带着慕容笑尘一个飞身,同时手中的宝剑瞬间出手,黑巾男子见状快速闪身,但还是被楚楚的剑划过了肩膀,黑巾男子急忙伸手捂住伤口,纵身一跃出了房间。 眼看着黑巾男子快速跃出了院子,楚楚并没有追赶。 “翎儿,翎儿……”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早已是一片迷离,内心深处的爱恋让他不停呼唤着翎儿的名字,双手更是趁着楚楚无暇顾及他快速扯掉了楚楚腰间的丝带。 “我不是你的翎儿!”听着声音,楚楚猛地怔了一下,随即一把把慕容笑尘推到了一旁,弯腰去捡已经落在地上的丝带。 欲、火焚身,脑中一片混沌的慕容笑尘根本不知道楚楚在说什么,被楚楚推得后退了两步后,随即又快速上前,一把从背后把楚楚抱住,口中更是不停地呼唤,“翎儿,翎儿……” 楚楚快速转过身,本想点了慕容笑尘的睡穴,但听着慕容笑尘发自内心深处那深情无比的呼唤,楚楚的心弦再一次被触动了一下,生生停下了手。 翎儿,翎儿…… 这个声音似乎也穿越了千年! 楚楚赶忙摇了摇头,她想什么呢? 对楚楚而言,慕容笑尘的死活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会不会暴毙而亡,更是跟她无关,她只想要他的通灵玉佩,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 但看着此时的慕容笑尘,楚楚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心中甚至对自己趁火打劫趁人之危感到一丝亏欠。 然而,楚楚的犹豫却给了慕容笑尘肆意的时机,慕容笑尘猛地一扯,楚楚身上的衣服顿时被扯烂了,慕容笑尘的薄唇更是快速覆上楚楚的脸颊,口中依然在喃喃自语,“翎儿,翎儿……” 慕容笑尘的动作让楚楚猛地变手为刀就想往慕容笑尘的颈上劈去,但听着慕容笑尘的轻唤声,楚楚再一次停下手。 楚楚快速地闭了闭眼睛,睁开后,一挥手合上了房门。 “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翎儿吧,就当我们以后两不相欠。”楚楚轻声说了一句,她知道慕容笑尘此时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只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慕容笑尘自然是听不见,他此时只想着发泄身上的浴火,而怀中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翎儿。 楚楚带着慕容笑尘快速上到了*上,一挥手让帐帘落下,遮住了从窗户透进来的丝丝光亮。 …… 出了慕容笑尘的相府,蓝翎很快便发现了在她前面的男子,随即快速转动手腕,一根银丝闪电般向男子飞了过去! 男子并没有回头,却快速转了一个方向,准确无误地避开了蓝翎的银丝,这让蓝翎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看来男子的武艺并不在她之下。 看来她想一个人就把他解决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绝不能让他给跑了! 想到这,蓝翎纵身一跃,快速挡到了男子的前面,“阁下这是想去哪里?” 男子快速停下了脚步,看着蓝翎。 此时天已微明,但大街上并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偶尔掠过天空的一两只飞鸟。 一阵风吹过,卷起男子的黑色披风,翻滚中,更透着地狱般阴森的气息。 与身上的气息相反,男子却轻笑出声,“寒王妃这是何意?莫非寒王妃是想请我去寒王府里做客不成?不过,即使我愿意去,那还要寒王爷同意才成。” “想去王府做客,阁下这辈子就不用想了,你可以想想如何去阎王爷那里做客更实际一点。”蓝翎说话的同时微微转动手腕,十三根九玄针全部夹于指间,她不相信他能避开她七根九玄针,还能同时避开她的十三根九玄针! “寒王妃,我觉得你的最后一句话放在你自己的身上更合适,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不明白吗?”男子轻轻扫了一眼蓝翎的衣袖,似乎已经发现了蓝翎手上的动作。 蓝翎冷哼了一声,“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这可说不准!”说着,蓝翎双手快速一扬,十三根九玄针带着凛凛寒光直刺男子而去! 男子再一次飞身躲过,与此同时,蓝翎飞身而起,一掌向男子劈去,男子紧接着身形一闪,但在他还没站稳之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道凛冽的掌风直逼自己而来,男人顿时大惊! 前后夹击,电光火石间,男子只能避开要害,生生接下了蓝翎的一掌,但还是一口血涌到了嘴里。 男子快速把嘴里的血吞了下去,稳住身形,看向身后的来人。 燕惊寒快速落到男子的面前,看向男子的凤眸中带着锐利的冰棱,冰寒彻骨! “夫君!”蓝翎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笑意,叫了一声,快速看了燕惊寒一眼,便把眸光又落回到了男子的身上。 紧跟上来的朝阳皓月带着几十名暗卫快速把男子团团围了起来。 燕惊寒眸光柔柔地看了蓝翎一眼,便又快速看向男子,“阁下若是束手就擒的话,本王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本王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寒王爷这么早就下朝了?”男子无视燕惊寒话语中的杀机,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看来阁下已经做出了选择!”燕惊寒的声音更是一沉,“来人,杀无赦!” 燕惊寒话语落下的同时,就见周围突然出现了几十名黑衣人,眸光更是沉了又沉! 随后,双方人马便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此时对付男子,燕惊寒和蓝翎可不管什么以多欺少,二人联手就想把男子生擒活捉,即使不能生擒活捉,他们也要把他给除去! 男子并不是二人的对手,更何况他刚刚还被蓝翎打了一掌受了伤,勉强应付了两招,便想夺路而逃! 但燕惊寒岂容他逃掉了?一把飞刀瞬间出手,直刺男子的后心! 而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后,一道白烟顿时升起,白烟过后,男子已经不知所踪,显然是被人给救走了。 燕惊寒恼恨不已,立即让皓月带人去追查,男子既然受伤了,应该跑不远。 几十名黑衣人被斩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除去跑掉的几人,便是受伤动不了的。 燕惊寒让朝阳带人把尸体处理掉,同时把受伤的人押回府去好好审问。 蓝翎见燕惊寒把事情都安排妥当,这才问道:“夫君,你不是去上朝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惊寒笑了笑,握上蓝翎的手,“我是准备去上朝的,但走在半路上,我接到消息,说慕容笑尘派人请你去他的府里,我不放心,便赶了过来。” 说到这,燕惊寒这才发现似乎只有蓝翎一人,连一直保护她的流云都不在她的身边,燕惊寒的剑眉顿时皱了皱,“翎儿,流云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们应该还在表哥的府里,我们过去看看。” 按照时间推算,蓝翎知道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凌霜等人应该还在慕容笑尘的院子里。 “翎儿,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惊寒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慕容笑尘中了毒,至于蓝翎离开王府后的事情,燕惊寒并不清楚。 “我们边走边说。”蓝翎拉着燕惊寒快速往慕容笑尘的府里走去。 “好。” …… 任凭慕容笑尘肆意了一次,在慕容笑尘睁开眼睛之前,楚楚快速点了他的睡穴,慕容笑尘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楚楚轻轻推开慕容笑尘,让他躺好,她趴在他的身旁,伸手轻轻抚上他的俊颜。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个“他”,她也知道他口中的“翎儿”也不是此时的她,但就为了他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她把自己当成解药送给了他。 她傻吗?楚楚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后悔! 楚楚心中轻叹了一声,在慕容笑尘的唇上印了一下,随后便快速取下慕容笑尘颈子上的玉佩。 楚楚自从那日跟慕容笑尘借过玉佩之后,楚楚就再也没有在慕容笑尘的腰间看到过这块通灵玉佩,楚楚还在猜想他把玉佩藏到哪里去了,不想他却把它挂在了自己的颈子上,若不是帮他解毒,她恐怕真的很难从他身上偷走。 “慕容,我救了你一命,你就当报恩,把这块玉佩送给我了。”楚楚轻声说了一句,把玉佩挂到自己的颈子上,快速坐了起来。 楚楚把里衣和中衣穿好,但外衣已经被慕容笑尘扯烂了,不能再穿,楚楚便下了*,从慕容笑尘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穿上,尽管有些大,但系上腰带还可以勉强凑合着穿。 随后,楚楚把她的外衣收拾好,深深看了慕容笑尘最后一眼,便拿起自己的剑,快速出了房间,迅速离开,不再回头。 过了片刻,蓝翎和燕惊寒快速进了慕容笑尘的院子,蓝翎仔细闻了闻,并没有再闻到一丝味道,显然毒、气已经散尽。 凌霜几人依然躺在地上,而在他们的旁边又多出了几人,从穿着上看几人显然是慕容笑尘的侍卫和小厮,他们恐怕是发现了院子里的异常,进来查看时中了毒。 燕惊寒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快速来到流云的跟前,蹲下探了一下流云的脉搏,知道流云他们并没有性命之忧,他们中的毒并不难解,便吩咐人把流云凌霜凌露三人先带回府去。 此时,蓝翎的人也已赶到,蓝翎让几人把星辰等人抬到一间房间里去,等她回去配好了解药再送来给他们服下。 几人抬起星辰等人正准备离去,而就在这时,蓝翎方才看清其中的一人是她吩咐带慕容笑尘去春香楼的小厮,蓝翎顿时一惊,赶忙向慕容笑尘的房间奔了过去。 她虽然不喜欢他,但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 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紧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蓝翎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顿时就闻到了一丝丝她和燕惊寒都熟悉无比的味道,蓝翎有些疑惑,转头看向来到她身旁的燕惊寒。 燕惊寒自然也闻出了房间里的味道,剑眉皱得更深了一分,一把拉住蓝翎的手,“翎儿,你在这别动,我过去看看。” 看着慕容笑尘*上低垂的帐帘,透过帐帘的缝隙可以看到慕容笑尘若有若无的身影,燕惊寒觉得此时慕容笑尘的模样一定不适合蓝翎看到。 “好,你快过去看看表哥怎么样了。”蓝翎心中有些急切,催促了一句。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快步走到慕容笑尘的*边,掀开帐帘看了慕容笑尘一眼,伸手搭上慕容笑尘的脉搏,这才开口道:“死不了。”凉凉的话语中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蓝翎无奈地笑了笑,“表哥是长公主姑姑唯一的儿子,他是姑姑的命根子。”言外之意便是,她关心他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亲戚。 “我知道,否则的话,就凭他今日的居心,我现在就已经一刀杀了他!” 燕惊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然也就知道了慕容笑尘的居心,他被人下毒了是不假,但他却借此想得到他的翎儿,实在该死! 蓝翎知道燕惊寒还在生气,没敢再出声。 燕惊寒快速走回蓝翎的身边,拉着蓝翎的手快速出了房间,同时道:“慕容笑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一半,他应该是死不了了,但你不准给他配解药,让他自己解决,这也是对他的惩罚!”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给他配解药!”蓝翎赶忙举手保证,她只要慕容笑尘这家伙死不了就行了,燕惊寒想怎样惩罚他,她都没有意见。 燕惊寒的凤眸中终于覆上了一抹寵溺之色,随即又道:“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来他的府里,听到了没有?” 蓝翎赶忙点头,“听到了,还有吗?” 看着蓝翎可爱的模样,燕惊寒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寵溺一笑,拉着蓝翎快速往慕容笑尘的院子外面走去。 “夫君,你说是谁给表哥解的毒?”见燕惊寒似乎不生气了,蓝翎这才敢问了出来。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顿时又皱了起来,“谁给他解的毒与你无关,不许再管他的事情,还没有记住?” “记住了。”蓝翎赶忙讨好地笑了笑,心中想着,看来这家伙的心情一时半会都好不了,她今天最好少说话。 随后,燕惊寒把蓝翎送回了府里,又去了皇宫,蓝翎虽然很想说参加一年一度的大朝会,迟到了会不太好吧,但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还是不去招惹他的好。 蓝翎给凌霜三人配制了解药,让他们服下,同时也派人送了一份去给星辰等人。 星辰服下解药后,很快便醒了过来,醒来后,听了自己一名手下的禀报之后,便快速去了慕容笑尘的院子,他想看看自家主子如何了。 进了慕容笑尘的房间,星辰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上的自家主子,赶忙奔上前去,一把掀开了帐帘。 就见*上一片凌乱,薄锦被搭在主子的腰间,只遮住了重点部位,其余地方并没有一片衣物。 看着眼前的情形,星辰方才明白自家主子之前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但问题是寒王妃不是不喜欢主子吗?她怎么愿意给主子解毒的呢? 星辰想不明白,赶忙唤了两声,“主子,主子!” 但见自己主子并没有一丝反应,并不像睡着了,星辰眉头皱了皱,快速伸手在自家主子的身上点了一下,随后便见自家主子快速睁开了眼睛。 “主子,你怎么样了?”星辰赶忙问道。 慕容笑尘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体里似乎依然有隐隐的燥热感,但明显已经好了很多。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慕容笑尘勾了勾嘴角,“翎儿呢?”他的翎儿果然舍不得他死。 “王妃早已回了王府。”星辰已经听那名手下说了,他服用的解药是蓝翎亲自配的,便猜想蓝翎回王府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你看着她走的?她走时的神色如何?”慕容笑尘又问。 “属下不知。”星辰当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但还得实话实说。 “怎么说?”慕容笑尘快速坐了起来,靠在*头,伸手拿过里衣披在肩上。 “属下刚领着王妃进了院子就中了毒昏了过去,直到刚刚属下服了王妃派人送来的解药方才醒过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属下一概不知,只是……”星辰说着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快说!”慕容笑尘剑眉越皱越深,他担心翎儿给他解毒的事若是让燕惊寒知道了,燕惊寒一定会伤害翎儿的。 “只是,寒王爷不知何时来了府里,是和王妃一道离开的。”星辰赶忙道。 “燕惊寒来过来了?他有没有对翎儿怎么样?”慕容笑尘急忙问道。 “听手下的说,寒王爷是牵着王妃的手离开的,寒王爷应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星辰觉得一个男人若是知道他的女人给他戴上了绿帽子,绝对不可能再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寒王爷既然还会牵着王妃的手,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星辰这么一说,慕容笑尘放心了下来,只要燕惊寒不知道就好。 “立刻传令下去,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不准再说一个字,否则的话,一律杖毙!” “是!”星辰立即应了一声,又急忙道:“主子,那下毒之人要不要继续追查?” “你说呢?”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寒光,“他虽然成全了我的心愿,但就凭他算计了我,我也绝不会饶了他!” “属下明白!”说完,星辰快速退了出去。 见星辰退了出去,慕容笑尘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他真的吻过她了?但他却不记得这其中的滋味,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不过,慕容笑尘心中又很快自我安慰了一番,他和她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等回了北宁,他娶她为妻,她应该就不会太反对了吧? 如此一想,慕容笑尘心中更是愉悦了起来,甚至充满了期待! 第四十三章 披着羊皮的狼! 紫蓬山密室 百里琼花静静地看着黑漆漆的墙壁屋顶以及墙壁烛台上不停跳跃的烛光,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烛光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熄灭过,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但她知道她“爹爹”救了她却到现在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他是在等着她的妥协! 她那“爹爹”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如玉,和蔼可亲,将近不惑之年依然俊美如斯,一袭白衣如同一位翩翩公子。 但百里琼花知道,她那“爹爹”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她从十三岁那年就知道了! 百里琼花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她“爹爹”抱回了家,他寵她,爱她,教她武艺,倾囊相授,把她视为掌上明珠。 百里琼花从记事起就知道她不是她“爹爹”的亲闺女,但她“爹爹”那么寵她,她觉得是不是亲生的,并没有什么关系,能做他的女儿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然而在十三岁那年,百里琼花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原来如此重要!他给她所谓的幸福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那一晚,他化身为狼想把她变成了他的女人,彻底撕开了他的羊皮,露出了他凶狠的狼性,同时也彻底粉碎了她自以为是的幸福! 她抵死不从,到最后他并没有强要了她,而是丢下了一句话,说她以后会有求着他的一天。 当时,她自然是嗤之以鼻,她只爱她的师兄,她只会把自己给她的师兄!她怎么会求着他给他? 随后不久,她那“爹爹”便离开了家,了无音讯,她暗自庆幸的同时,慢慢忘记了他的那句话。 不想,时隔几年,她真应了他的那句话,她知道除了求他,她已经别无选择。 想到这,百里琼花眸中快速覆上了嗜血的光芒! 若不是那蓝翎抢了她的师兄,她也不是因为想杀她而被她师兄关了起来,若不是被被逼无奈,她也不会借诈死逃脱。 本以为万无一失,她师兄和那蓝翎肯定看不出她是诈死,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蓝翎竟然连她“死”了都不放过,封住了她的四处要穴,她虽然成功出来了却只能像死人一样躺在*上不能动弹。 蓝翎,这个仇我一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百里琼花此时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但她知道她若是一直都不能动的话,一切都是枉然。 若想动,只能求她那“爹爹”。 别人不知道,但她可非常地清楚,她那“爹爹”的医术毒术早已是登峰造极,蓝翎能做到的,她那“爹爹”一定能做到,但她知道要想让他帮她,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因为如此,百里琼花才一直在犹豫之中,这种代价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不知道黑夜和白天的煎熬,如同一个死人一样的生活终于耗尽了百里琼花最后一点犹豫,这个代价,她愿意付! 想到这,百里琼花开口喊了一声,“蜻蜓!” 百里琼花已经有几天没有开口说话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蜻蜓是专门伺候她的丫头,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见过她一个人,她一开始就跟她介绍过自己,她是她那“爹爹”派给她的丫鬟,是专门伺候她的,这么长时间,也都是她一人在伺候着她吃喝拉撒,帮她洗脸擦身体。 百里琼花虽然看不到蜻蜓,但从气息上,百里琼花知道蜻蜓应该就在这房间外面候着。 百里琼花话音刚落,就听见“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很快,蜻蜓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蜻蜓,你去把爹爹请来,就说我想见他。”百里琼花无法转头,眸光依然停留在不停跳跃的烛光上,对蜻蜓吩咐了一句。 “是,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蜻蜓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听着房门再一次“咯吱”一声,百里琼花快速闭上了眼睛,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但她别无选择!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又发出了“咯吱”两声,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百里琼花心中还是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他来了! 百里琼花并没有睁开眼睛,但如羽翼般的睫毛却不停地扇动了两下。 百里川慢慢来到百里琼花的*边,看着百里琼花紧闭的双眼,轻笑着出声,“琼花,你不是想见我吗?怎么?后悔了?” 百里川坐到*沿上,伸手抚上百里琼花的面庞,轻轻摩擦着。 百里琼花身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她想伸手打掉他的手,但她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百里琼花压了压心中的紧张与厌恶,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百里川。 虽然已经时隔了几年,但他依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岁月根本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看着如此的百里川,百里琼花突然感叹老天爷的不公,他这样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厚待他? 但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他,她恐怕已经被永远埋在了坟堆里,而她若想报仇,还必须依靠他,想到这,百里琼花顿时觉得看着百里川并没有那么刺眼了,她甚至可以忽略他手碰触她脸的感觉。 “爹爹,你救我回来,就想让我一辈子躺在*上的?”百里琼花把“爹爹”两个字咬得极重,但后面的话却说得极轻。 一听,百里川顿时又轻笑了两声,把手放到了百里琼花的颈子上,柔声道:“琼花,我以为你想清楚了,看来你并没有想清楚,是吧?” 百里川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也很柔,但百里琼花的心中却升起了丝丝凉意,她知道她这“爹爹”生气了,他不喜欢听到她叫他“爹爹”! 百里琼花并没有再出声,他生气的时候,她最好什么都不说。 百里琼花看着百里川,百里川也看着百里琼花,二人就这样对望着,任时间静静地流淌。 一炷香的时间后,百里川微微一笑,首先打破了沉寂,“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你现在要,我都不会拒绝。”她别无选择,百里琼花在心中说了一句。 “你那么爱惊寒,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他?”百里川把百里琼花的一缕碎发捋到她的耳后便收回了手,微勾着嘴角看着百里琼花轻轻问了一句。 百里琼花突然笑了一下,看着百里川道:“从小你就经常对我说,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今看来这代价是我非付不可的,我能不付吗?纵然是对不起他,但他碰了那个蓝翎,他也对不起我,我和他算是扯平了。” “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百里川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男人吗?你还妄想惊寒只有你一个女人,真是痴人说梦!” “只要你愿意帮我,师兄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我会让他忘记以前的一切,让他心中只有我!”百里琼花自信满满,她失败了一次,绝不会再失败第二次! “那我呢?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做完了交易,就把我踢到一边,和惊寒双宿双飞?”百里川嘴角虽然还噙着一抹笑意,但幽幽的眸光中已经带上了一抹黑暗的颜色。 百里川会有如此一问也在百里琼花的预料之中,百里琼花迎着百里川越来越沉的眸光,幽幽地开口:“你不要告诉我你毕生的追求只是为了女人,若是这样,你几年前会放过我吗?女人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罢了,我也不例外,不是吗?” 一听,百里川顿时笑了,“想不到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真不枉我疼爱了你一场。” “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解开穴道?”百里琼花快速转回了正题,她一刻都不想躺下去了,她要去把她的师兄抢过来! “我那日带你回来就已经帮你仔细看过了,蓝翎是用一种针法把你的四处要穴封住了,这种针法相当诡异,我这几日还没有参透,你再等几日吧。”百里川说着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还有什么针法能难住你?我不相信!我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何还不帮我?” 听百里川这么一说,百里琼花顿时就急了,在她看来,蓝翎的那针法即使再精妙也不会难倒他,他之所以如此说,只是不想帮她! “你又不乖了。”百里川轻轻说了一句,凉凉地扫了百里琼花一眼,便不再理会百里琼花快速出了密室。 听着门“咯吱”一声合上的声音,百里琼花恼恨地闭上了眼睛,她都已经妥协屈服了,他还想怎么样?! …… 今日是大朝会,魏霆伤势已经痊愈,自然也去皇宫上朝了,下了朝已是午时,魏霆并没有回府吃饭,而是来了燕惊寒的王府,准备拉凌露去悦萧楼用餐。 他受伤的这些天以来,凌露几乎每天都去看他,这让魏霆的心中高兴不已,他觉得凌露应该是喜欢上他了,他用不了两个月就能让凌露同意嫁给他。 魏霆进了王府,先去了凌露和凌霜住的院子,他本打算先过去看看凌露在不在房间里,若是不在的话,他再找一个人去叫她。 让魏霆高兴的是,他刚进凌露的院子,就见凌露出了房间,魏霆没等凌露转过身看到他,便出声唤道:“凌露!”同时,魏霆快步向凌露的跟前走去。 听到魏霆的声音,凌露顿时一惊,魏霆怎么来了?他来找她的? 凌露顿时开始头疼了,皓月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他们的事情,他就来找她了,她该怎么办? 凌露苦恼不已,慢慢转过身,看向魏霆,嘴角快速扯出一些笑意,叫了一声,“魏霆大哥。” 听着凌露的称呼,魏霆的眉头顿时皱了一下,凌露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她今天是怎么了? 魏霆快步走到凌露的跟前,看着凌露,急忙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得很,怎么会不舒服呢?”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凌露的心中却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怎么办?怎么办! 凌露知道皓月被王爷派出去办事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想跟魏霆说清楚,但又怕说不清楚,反而伤了魏霆的心,凌露心中左右为难。 “真的?”魏霆还是有些不放心,怎么看怎么觉得凌露脸上的笑容笑得太过勉强,似乎就是在特意笑给他看的。 “当然是真的。”凌露说着眼睛往院子门口瞅了瞅,她好希望姐姐现在突然出现在院门口,帮她跟魏霆说清楚。 “你既然没有不舒服,那我中午请你去悦萧楼吃饭,走吧。”魏霆说着就要去拉凌露的手。 凌露快速把手背到了身后,同时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她就说她不舒服了。 手抓了个空,魏霆瞬间便看向了凌露的眼睛,多年的办案经验已经让魏霆敏锐地感到凌露不对劲! “你怎么了?跟我说实话。”魏霆的声音很轻,但正色的模样再也不允许凌露有一丝逃避的可能。 凌露抿了抿唇,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那她就索性跟他说清楚吧。 “魏霆大哥,我想请你原谅我。”凌露瞅着魏霆,弱弱地开口。 “原谅你什么?”魏霆心中已经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直觉凌露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他想听到的。 “魏霆大哥,对不起,我不可能再喜欢上你了,你把我忘了吧,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好的女子成婚生子,再说,我的身份本来就配不上你,我和你不合适。” 凌露一口气说完,说完后,凌露便不再敢看魏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 凌露觉得自己对不住魏霆,她答应过他跟他处处看,试着让自己喜欢上他,但没几天,她就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她若是魏霆的话,她都不会一下子就原谅自己。 凌露轻轻的一番话在魏霆的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她喜欢上了别人,她已经把他拒之门外! 魏霆突然听到了自己的自尊碎掉的声音,他把他的心捧到她的面前,他用他的身体为她挡剑,他甚至不顾他爹娘的意愿也要跟她在一起,到头来,她只用一句“配不上,不合适”,就把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否定,她当他是什么人?想要可以要,不想要就可以一脚踢开?! 魏霆攥了攥袖中的手,努力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轻轻地开口:“那个人是皓月对吗?” 凌露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魏霆,轻轻点了点头。 “魏霆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小姐跟我说过,感情的事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喜欢上了皓月,我不能心中想着他,却跟你在一起,这样,对你更不公平。魏霆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你的女子和你共度一生,你原谅我好吗?” 凌露的话并没有让魏霆平息心中肆意翻滚的情绪,他反而在凌露的话中抓住了一个重点,又是蓝翎!凌露能跟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完全是受到蓝翎的影响! 在感情上,很多人都是自私的,魏霆也不例外,他想为自己这段感情的失败找一个罪魁祸首,他便把罪魁祸首直接指向了蓝翎! 因为在他看来,凌露就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她什么都不懂,若不是蓝翎在背后教她,凌露根本就说不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是她把他的自尊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凌露紧张地看着魏霆,看着他眸中的雾霭沉沉,凌露秀眉蹙了蹙,随即又赶忙道:“魏霆大哥,你若是生我的气,你就骂我几句,我保证我绝不还嘴。” 魏霆苦涩地笑了一下,“生你的气有什么用?要怪就怪我自己没有福气罢了。祝你们幸福,我走了。” 说完,魏霆快速转过身,慢慢往院子外面走去,步履沉重,浑身萦绕着落寞之色。 看着魏霆孤寂的背影,凌露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她对不起他,她伤了他的心。 眼看着魏霆出了院子,凌露再也没有一丝食欲,不想再去食堂吃饭,索性回了房间,躺到了*上。 心中的愧疚并没有让凌露因跟魏霆说清楚了而感到一丝欣喜,心中反而五味杂陈,她甚至想在其他方面补偿魏霆,但她又不知道魏霆需要什么。 凌露在胡思乱想中听到了两声敲门声,凌露赶紧下了*,奔到门后面,拉开房门,见皓月提着食盒正站在门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吃饭?”看着皓月凌露的心情快速变得好了起来,出声问道。 “我刚回来一会儿,回来后,我直接去了食堂,没有见到你,便问了食堂的师傅们,他们说没有见你去吃饭,我猜你应该还没有吃。” 皓月说着进了房间,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但并没有问凌露为何没有去食堂吃饭。 凌露跟着来到皓月的跟前,瞅着皓月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去食堂吃饭?” “门童跟我说魏霆来过了。”皓月轻轻说了一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把食盒里的饭菜摆放到了桌子上,又道:“坐下来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两碗米饭,凌露知道皓月也没吃,瞅着皓月笑了笑,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皓月随即也坐到了凌露的身旁。 “皓月,我伤了魏霆的心。”凌露用筷子拨着米饭,闷闷地开口。 “他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你不要老放在心上。”皓月安慰了一句。 “真的?你怎么知道?” “他是男人,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我想过几日他就能放下了。” “那就好。” 然而皓月和凌露不知道现实和想象有时候并不是一回事。 …… 燕惊寒下了朝自然是回府里和蓝翎一道用午膳,午膳摆上,二人落座,蓝翎瞅了瞅燕惊寒没敢开口说话。 蓝翎不知道燕惊寒的气到底消了没有,为了避免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招惹了这只老虎,蓝翎觉得还是不说话得好。 蓝翎默默地吃着饭,燕惊寒的剑眉却快速皱了起来。 和蓝翎在饭桌上聊天早已成了燕惊寒的一种习惯,今天蓝翎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这让燕惊寒非常的不习惯,顺带着,食不知味! “翎儿,你怎么了?”燕惊寒索性放下了筷子,看着蓝翎问道。 “啊?”蓝翎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在好好地吃饭吗?什么怎么了? 看着燕惊寒越皱越深的剑眉,蓝翎赶忙把脸凑到了燕惊寒的跟前,笑着道:“夫君,我今天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不想跟我说话?”燕惊寒伸手把蓝翎揽进怀里,好看的凤眸中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委屈之色。 顿时,蓝翎觉得她比窦娥还冤,她不是害怕他气还没消又惹恼了他吗?他竟然说她不想跟他说话,他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她,好不好? “夫君,你欺负我。”蓝翎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撅着嘴巴,委屈地控诉。 “我怎么欺负你了,嗯?”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快速在蓝翎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你早上的时候那么凶,我以为你还在生气,才没敢跟你说话的。” “傻瓜,我又没有生你的气,你怕什么?”燕惊寒笑着放开了蓝翎,又接着道:“翎儿,下午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陪你一道去紫蓬山上看看。” “好。”蓝翎自然没有意见,她早就想去探探百里川的虚实了。 第四十四章 破绽! 这一日,蓝翎和燕惊寒用完了午膳便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暮色来临,二人准备妥当后便带着魅影四人,朝阳四人和凌霜凌露悄悄出了王府。 为了避开所有人的眼线,一行人并没有骑马,而是使用轻功往紫蓬山的方向掠去。 今夜月黑风高,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到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不过,以蓝翎等人的功力,走夜路并没有什么问题,子夜十分,蓝翎和燕惊寒便带着十人来到了紫蓬山山脚下一片树林的外面。 紫蓬山山势险峻,到处是悬崖绝壁,而且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径,但要想到达上山口就必须穿过山脚下的这片树林。 凌霜凌露前几日跟着百里川走过这片树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此时见自家小姐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二人有些疑惑,停下脚步看向自家小姐。 燕惊寒和魅影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燕惊寒看向蓝翎小声问道:“翎儿,怎么了?” 蓝翎笑了笑,“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说完,蓝翎弯腰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对着一棵树上的一个鸟窝射了过去,速度之快,威力之猛,瞬间就把整个鸟窝打了下来。 随着鸟窝从树上落下,一行人并没有听到鸟叫声,反而从落下的鸟窝中看到了两只小鸟的尸体。 魅影等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这片树林里有毒! 燕惊寒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这片树林里有毒,说明什么?是谁放的毒?他师傅吗? 他的医术传自他的师傅,但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师傅会毒术,难道这么多年来他都在骗他?他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人? 燕惊寒握了握拳头,他万般不愿他最敬重的师傅有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面,但他知道这一切若都是事实的话,他只能接受! “夫君……”蓝翎伸手握上燕惊寒的手,柔柔地唤了一声,她理解燕惊寒此刻的心情。 燕惊寒是一个孤傲的男人,在这世上能让他敬重的人不超过五个人,而他师傅就是其中之一,若他敬重了这么多年的师傅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给他看,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说小了是欺骗,说大了便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 燕惊寒握了握蓝翎的手,朝了蓝翎笑了一下,“放心好了,你夫君我没那么弱,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 “那我们走吧。”蓝翎笑了笑,紧接着对身旁的几人道:“都屏住呼吸,小心一点。” “是!”朝阳等人都小声应了一声。 随后,一行人慢慢进了树林,燕惊寒等人屏住了呼吸,但蓝翎并不需要,因为蓝翎的身体在得了云一大师二十年的功力护体之后,早已百毒不侵,这也是今日蓝翎进了慕容笑尘的院子没被毒倒的原因。 蓝翎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蓝翎秀眉快速皱了一下,正疑惑之时,就见一只野兔突然从脚边蹿了过去,蓝翎瞬间明白。 “夫君,这片树林已经没毒了,你们可以不用屏住呼吸了。”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两只鸟分明是被毒死的,树林里怎么会没毒了呢?”凌露疑惑不已,她刚刚可仔细瞅了一下那两只从鸟窝里掉下来的小鸟的尸体,从尸体上看,那两只鸟分明就是被毒死的。 “这很简单,这片树林一开始是被放了毒,但出于某种原因,放毒之人又把这毒给解了,地上之所以没有小动物的尸体,那是因为有人特意清理过,而两只小鸟死在鸟窝里并没有被发现。” “小姐,照您这么说,那放毒之人不是没事找事吗?既然放了毒,他又去解掉,而且还要清理被毒死的小动物,他一定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凌露更疑惑了,觉得那人一定是脑子有病。 “夫君,你想到什么?”见燕惊寒一直沉思不语,蓝翎看向燕惊寒笑着问道。 “我在想,在这片树林里放毒之人是不是今天早晨的那个人,他原先在这片树林里放了毒,但今天早晨才发现毒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他为了避免再一次重蹈覆辙,逃脱之后,便把这片树林的毒给解了,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他把被毒死的小动物的尸体都清理走了,但却遗漏了树上鸟窝里两只小鸟的尸体。” 听自家爷这么一说,朝阳皓月都觉得很有可能,他们查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那名男子的踪迹,这么长时间,他完全可以在这片树林里做一些动作。 燕惊寒说完看向紫蓬山的方向,若是他推测无误的话,那么那个幕后之人在这里出现又说明了什么?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夫君,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不到最后,不要轻易下结论。”蓝翎握紧了燕惊寒的手,她知道燕惊寒在想什么,若是真像他们推测的那样,这幕后之人八成就是百里川! 百里川若真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黑手的话,那么他想干什么?他仅仅是看她不顺眼想杀她?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轻轻点了点头,拉着蓝翎快速往山脚下走去。 蓝翎明白燕惊寒此刻的心情,他的内心深处不愿相信他的推测是真的,他急切想给自己找一个否定的理由。 很快,一行人出了树林,来到了山脚下,燕惊寒抬头看了一眼在暮色笼罩下显得异常阴森的紫蓬山,随后拉着了蓝翎快速往上山掠去,朝阳等人紧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悄悄上到了山顶,蓝翎抬眼望去,就见在一棵梨树下,一个坟堆的前面,一抹白影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从他不停仰头的动作以及随风传来的丝丝酒味,显然他在喝酒。 蓝翎皱了皱秀眉,知道那抹白影就是百里川,但百里川到底玩得是哪一出?难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上山了,故意演一出伤心欲绝借酒消愁给他们看的? 这种情形,蓝翎确实没有想到,一时也不能肯定百里川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上山了。 蓝翎转头看向燕惊寒,想征求燕惊寒的意见。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对着朝阳等人做了一个原地等待的手势,随后和蓝翎在暗中静静地看着百里川喝酒。 百里川没有出声,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浑身上下萦绕着明显的伤心之色。 半个时辰后,百里川慢慢地瘫倒在了地上,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醉倒了。 又等了片刻,燕惊寒见百里川依然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动作,便对朝阳等人又做了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拉着蓝翎快速现身,慢慢往百里川的跟前走去。 山顶的风很大,但并没有吹散百里川浑身的酒味,随着燕惊寒和蓝翎的靠近,酒味越发的浓烈。 很快,燕惊寒和蓝翎来到了百里川的跟前,看着百里川紧闭的双眼,蓝翎快速轻弹了一下手指,一个银丝缠上百里川的手腕,借助银丝,蓝翎探了一下百里川的脉搏,从脉象上看,百里川似乎是真的醉了,探了片刻,蓝翎快速收回了银丝。 看着醉倒在地上没有一丝设防的百里川,燕惊寒的心中顿时就响起了一道声音,他的师傅一定不是那幕后之人! 想到这,燕惊寒心中顿时急切了起来,快速蹲下身,就要查看百里川的胸前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幕后之人早上的时候被蓝翎打了一掌,他的师傅若真是幕后之人,那他的胸前就一定会留有痕迹。 “夫君!”蓝翎快速阻止了燕惊寒的动作,把一副手套递给了他。 燕惊寒明白蓝翎的意思,接过手套,快速戴好,这才掀开百里川胸前的衣襟。 看着百里川光滑的胸膛,胸膛上并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燕惊寒的心突然轻松了很多,甚至因为对百里川的怀疑而感到一丝愧疚。 “翎儿,看来确实是我们想多了,师傅跟那幕后之人没有一点关系。”燕惊寒说着就要拉上百里川的衣襟,蓝翎却快速抓住了他的手腕。 “夫君,等一下。” “翎儿,你还不相信?”燕惊寒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 “夫君,让我再试最后一次,若是依然看不出什么的话,我就相信你师傅跟这一系列的事情无关,仅仅是我想多了。”蓝翎说话的同时眸光却是紧紧地锁住百里川的眼睛,她想看看百里川会不会因为她的一番话有所反应,但让蓝翎失望的是,百里川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反应。 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见燕惊寒同意了,蓝翎快速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倒了几滴药水在百里川的胸躺上,随后把小瓷瓶收好,静静地看着百里川被她滴上药水的皮肤的变化。 这块地方正是她早晨伤到幕后之人的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掩饰,只要滴上她的药水,一定能现出原来的模样,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判断出百里川到底是不是幕后之人。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后,百里川胸膛上的皮肤并没有一丝的变化,这让蓝翎不得不承认百里川并不是幕后之人。 “这下放心了吧。”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把百里川的衣襟拉好,抱起百里川往不远处的院门口走去。 蓝翎秀眉蹙了蹙,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进了院子,燕惊寒快速环顾了一周,抱着百里川直接进了正屋,蓝翎也紧跟着进了房间。 趁着燕惊寒把百里川放在*上的时间,蓝翎快速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见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一个衣柜,一张木桌和两条长凳,*上悬挂着白色的纱帐,木桌上摆着茶壶茶杯。 看着木桌上的茶壶,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快速伸手试了一下茶壶壁上的温度,漂亮的剪水秋眸中瞬间划过了一道精光! 蓝翎勾了勾嘴角,快速来到燕惊寒的身边,见燕惊寒已经帮百里川盖好了被子,突然开口道:“夫君,你不要生气了,确实是我想多了,等过几日,你陪我来给师傅赔不是,好不好?”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心中的不悦之色快速消散,欣然应允,“好。” “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我们回去吧。” 燕惊寒点了点头,但见帐帘还没有放下,随即快速放下帐帘后,这才拉着蓝翎的手,“我们走吧。” 蓝翎隔着帐帘深深看了百里川一眼后,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快速出了房间。 燕惊寒把门合上,拉着蓝翎快速出了院子,随后便领着朝阳等人快速下了山,蓝翎并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原本躺在*上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百里川突然睁开了眼睛,快速坐了起来,扯开自己的衣襟,伸手在自己的腋下摸索了片刻,慢慢把胸前的一张人皮揭掉。 人皮揭掉之后,百里川胸前露出了一块巴掌大小青紫色的痕迹,显然就是被蓝翎一掌打到的地方。 百里川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今夜毫无睡意,独自坐在房间里喝茶,否则的话,他恐怕很难发现他们悄悄上山了。 对于燕惊寒的武艺,百里川当然了如指掌,而对于蓝翎的武艺,百里川也已经试过了,在他看来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若是联手对付他的话,那么他就危险了,更何况他还受了伤。 为此,在这种情况下,百里川决定避其锋芒,演一出戏给燕惊寒看,以他们多年的师徒情分,百里川相信只要他不露出破绽,燕惊寒就一定会打消心中对他的怀疑,虽然有些冒险,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确实也按着他的预想发展,燕惊寒确实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甚至还因此对蓝翎产生了不悦,这倒是百里川没有想到的,看来他这个师傅在燕惊寒心中的位置比他自己认为的还要重。 百里川对于蓝翎说的过几日上山来给他赔不是倒是很是期待,他虽然有些怀疑蓝翎如此说是不是故意哄燕惊寒开心的,但她若是还敢来的话,他定然让她有来无回! 百里川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会演戏了,但他没有想到蓝翎竟然能在蓝相府演了十六年,原来被视为棋子的女人却有着翻云覆雨的能力,对于这样的女人,留着绝对是一个祸患,他必须把她除去。 对于百里琼花,他当然不会让她死,她爱燕惊寒,她为了能得到他,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去除去蓝翎,她可是一把利刃,一把可以为他所用的利刃! 虽然蓝翎封住百里琼花四处要穴的针法相当诡异,但那并不能难倒他,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给百里琼花解开穴道,仅仅是因为他受伤了,但这个原因他是不会告诉百里琼花的。 为了演得更逼真,也为了用酒味掩盖住自己身上淡淡的药味,百里川确实喝了很多酒,但这直接的后果便是他的伤更严重了,百里川知道他这伤没有几日恐怕很难痊愈了,这笔帐自然要记在蓝翎的头上。 百里川把人皮收好,开始运功疗伤,他本想去密室运功,但担心蓝翎会去而复返看出了破绽,百里川决定就在房间里运功,只要蓝翎一回来,他就能知道,好早做准备。 …… 蓝翎跟着燕惊寒快速下了紫蓬山,并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百里川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第二日早晨,一行人便回到了王府,用完了早膳,燕惊寒让蓝翎在房间里休息,他去书房处理公务。 蓝翎并无睡意,坐在桌旁暗自沉思。 蓝翎本让凌霜凌露去食堂吃完了早饭就回去休息的,但凌霜吃完后只让凌露回去休息了,自己来了松竹院。 透过窗户,凌霜见自己小姐果然没有休息,随即快速进了房间,唤了一声,“小姐。” “你怎么不回房间休息,不困吗?”蓝翎抬眼看向凌霜笑着问道。 凌霜来到窗前把窗户合上,这才来到蓝翎的跟前,小声道:“小姐,您在想什么?您是不是已经发现了百里川有问题?” 凌霜跟随蓝翎多年,对蓝翎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自家小姐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名睿智无双心细如发的女子,小姐向来怀疑什么,什么就一定有问题,昨天夜里虽然他们都没有看出百里川哪里有问题,但凌霜相信自家小姐一定发现了什么。 蓝翎笑了笑,“是看出了点问题。” “小姐,您当时怎么不跟王爷说?还让王爷误解您想多了?”以凌霜的功力自然是听清了自家小姐和王爷查看百里川时所说的话,凌霜自然也听出了王爷的话语中有些不悦之色。 “那一点发现不足以说明多少问题,反而可能打草了惊蛇。”蓝翎向来最喜欢的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让她的对手没有半点翻身之地!对于百里川,就更要一击必中,否则可能后患无穷。 “小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让他自己现出原形,让夫君亲眼看清他的真面目!”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覆上了一抹寒光,百里川的真面目绝对值得期待。 随后,蓝翎对凌霜吩咐了几句,让凌霜提前安排下去,等明日蓝欣儿的三七一过,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这一日,用完了晚膳,蓝翎和燕惊寒早早地上、*休息了,明日就是蓝欣儿的三七,他们计划在这一天铲除蓝相府,他们得养足了精神,说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眠,第二日,天未亮,二人就早早地起身,按计划分头行事。 蓝欣儿的超度法事是在皇陵举行,按东楚以往的惯例,文武大臣们都需前往,作为蓝欣儿的娘家,蓝相府的几个主子都要前去。 东楚的百姓都知道今日是他们皇后娘娘三七超度的日子,天未亮,百姓们都早早地来到了大街上,等着看他们的皇帝和文武大臣从他们面前经过。 很快,百姓们就看到他们皇帝的龙辇渐行渐近,这倒没有什么,紧接着当他们看到紧跟在皇帝龙辇后面的寒王爷的马车时,众人都不由地有些疑惑,甚至更多的是惊喜。 百姓们可清楚地记得皇后娘娘在出殡的那一天寒王爷的马车可没有出现在送葬的队伍里,不想今日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寒王爷的马车,百姓们不由地纷纷猜测寒王爷可能更多的是因为灵光寺的云一大师才随行的。 当百姓们看到骑在一匹白马上的左相爷时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左相爷似乎在皇后娘娘出殡的那一天也没有出现。 队伍缓缓而行,百姓们都站在大街两旁静静地观望,偶尔只有一两个胆子大一点的百姓小声低语两句,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瞬间划破了长空,“皇上,民女好冤啊,求皇上为民女做主!” 一听,百姓们都寻着声音四处寻找,但都没有看到说话的女子,而是感觉到阴风阵阵,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嗓子,“鬼,有鬼呀!” 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很多妇人脸上都不由地露出了害怕之色,此时天还未亮,夜里出来游荡的鬼有可能还没有回去,听着声音,似乎还是一个冤死鬼。 第四十五章 收网! 蓝欣儿假扮成丫头绿衣,温娘早已以需要她贴身伺候为由把她的房间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今日是蓝欣儿三七的日子,温娘要前往皇陵自然不敢带着蓝欣儿,便让蓝欣儿以不舒服为由呆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温娘在叮嘱了蓝欣儿一番后便离开了,蓝欣儿一个人躺在*上看着帐顶。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而自己明明没死却要被超度的日子更是憋屈的。 这些日子以来蓝欣儿除了等待只能等待,她希望那人男人能尽快帮她达成目的,让她以偿夙愿,即使是短暂的一次,她也死而无憾。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那个男人没有带给她想要的消息不说,甚至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发信号给他,也如石沉大海。 焦急中,蓝欣儿的心一天天地恐慌了起来,她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害怕她还没有达成心愿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蓝欣儿躺在*上胡思乱想,这时就听见自己自己房间的门“咯吱”一声,蓝欣儿顿时一惊,快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做贼心虚,蓝欣儿虽然是留在自己的亲娘身旁,但她还是不免害怕被人看出了破绽,一有风吹草动就变得异常的敏感,甚至带着一丝紧张,就如此时她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浑身顿时戒备了起来,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蓝欣儿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蓝翎? 她怎么来了她的房间?她已经发现她了? 蓝欣儿双手死死地攥着被子,关节处已经泛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她早就听说了蓝翎会武艺,而且武艺不是一般的高,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若是跟她硬碰硬的话,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她该怎么办? 她住的可是一个普通丫鬟的房间,蓝翎既然能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蓝欣儿已经不想自欺欺人认为蓝翎只是走错了房间,并没有发现她。 她知道她一定发现了她,她是冲着她来的! 蓝欣儿的*上垂着纱帐,透过纱帐的小孔,蓝欣儿看到蓝翎合上房门正缓步向她走来,步履优雅,仿佛闲庭信步。 依然是一身浅蓝色衣裙,梳着简单而又大方的妇人发式,发髻上插着两支珠花和一支紫玉簪,脸上浮着淡淡的浅笑,淡淡的眸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 看着如此的蓝翎,蓝欣儿心中的嫉妒如同疯草般肆意长了出来! 她凭什么可以活得如此惬意,而她只能活在黑暗中和不安之中! 燕惊寒本该是她的男人,她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嫉妒,愤恨,不甘快速淹没了蓝欣儿心中的害怕,看向蓝翎的眸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看着蓝欣儿瞬间的转变,蓝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蓝翎没有出声,而是顺手搬了一个圆凳在蓝欣儿的*前坐了下来,又看了蓝欣儿一眼后,蓝翎便不再看她,而是轻轻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紫玉镯。 紫玉镯自然是好多天前就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当然也是燕惊寒亲自帮她带上的,同时他还下令以后不准她再摘下来,若是她再敢摘下来,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自然是欣然点头,再三保证,她这么喜欢喜欢紫玉镯,这么爱他,若不是以为他真的把她休了,她怎么会舍得摘下来呢? 抚摸着紫玉镯润滑的表面,蓝翎嘴角噙着笑意,漂亮的剪水秋眸中隐着丝丝柔情。 看着蓝翎手腕上的紫玉镯,蓝欣儿眼中的嫉妒更是越烧越旺,恨不能把蓝翎手腕上的紫玉镯抢过来,若是抢不过来也要把它给砸碎了! 蓝翎抬眼瞅了蓝欣儿一眼,便又快速低下头看向手腕上的镯子,根本没有开口跟蓝欣儿说话的打算。 蓝翎的举动看在蓝欣儿的眼中就是*裸的挑衅,蓝欣儿终于忍不住,首先开口:“你想干什么?!”话语中带着明显咬牙切齿的味道! 蓝翎微微一笑,抬眼看向蓝欣儿,“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比我预计的要少了一炷香的时间,看来死里逃生一次也没有让你的定力增长多少,我还是高估你了。” “少说废话,你到底干什么来了?”蓝欣儿努力忽略蓝翎话语中的一根根刺,她不想受她的影响,她只想知道她来的目的! “我说我是来陪你聊天的,你信吗?”蓝翎挑了挑眉,瞅着蓝欣儿笑着问道。 但蓝欣儿却眯了眯眼睛,她觉得蓝翎一定是在玩什么花样,她并没有出声。 “我如果说我是来保护你的,你信吗?”蓝翎又问,脸上的笑容似乎更诡异了一分。 这一次,蓝欣儿终于忍不住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蓝欣儿根本就不相信蓝翎会这么好心来保护她,她来杀她还差不多。 “信不信由你。”蓝翎丢下了一句,便不再看蓝欣儿,继续看着手上的玉镯。 “我当然不信,你会有那么好心?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你想杀我,我倒相信。” “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像你一样。”蓝翎凉凉地扫了蓝欣儿一眼,“喜欢夫君的人多了去了,只要她们不来招惹我,我可没时间去管她们,你也一样,你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完全就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怪,怨不得别人。” “你得到了他的心,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如果你换做是我,你指不定什么样呢。”蓝欣儿嗤之以鼻,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姿态当然不一样! 心中虽然隐隐知道她可能再无胜算,但蓝欣儿依然不甘心! “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改变我所处的环境,如果改变不了环境,我就改变我自己。”蓝翎并没有看蓝欣儿,淡淡地说了一句。 蓝欣儿的心微微震了一下,她当初被逼着嫁给燕鸣轩,她只用跪求的方式意图改变自己的命运,结果还是只能嫁个了燕鸣轩,嫁给他之后,她表面上讨好逢迎,但她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燕惊寒,现在想想,恐怕燕鸣轩早就看出来了,他又不是傻子,真心和假意他能分不清吗?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再回首,早已千帆过尽,而她再也没有半点回头的可能。 但她不后悔! “你到底干什么来的?被你发现了,我也没有打算能再继续活下去,你要想杀,就杀吧。” 蓝欣儿当然不相信蓝翎是陪她聊天和保护她来了,她觉得蓝翎一定是有一个很大的目的,她要弄清楚她的目的,这样,她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可能。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杀你的,至于我的目的,你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衣服穿好。”蓝翎抬眼瞅了瞅蓝欣儿身上穿的衣服。 蓝欣儿因为是装病,装病躺在*上装才能更逼真一点,为此蓝欣儿一直都没有起*,上身只着着一件里衣。 蓝欣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向蓝翎,“你什么意思?我为何一定要穿好衣服?” 闻言,蓝翎突然一笑,“我只是在好心地提醒你,穿不穿随你。”等一下到大街之上,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那么都人行注目礼,你可不要后悔,蓝翎在心中又补充了一句。 蓝欣儿觉得蓝翎脸上的笑容异常的诡异,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对我还会有好心?”蓝欣儿明显不信。 蓝翎笑了笑,没有再出声,又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紫玉镯,她已经提醒她了,她若是不信那就是她的问题了,与她无关。 …… 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大街上阴风阵阵,百姓们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觉得那名女子一定是一个女鬼,她是来向皇上喊冤的。 牛鬼蛇神一说在东楚百姓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人死了就会变成鬼进阎王殿,那些冤死的人死后自然就会变成了冤死鬼。 因为有他们的皇上和文武大人们都在跟前,百姓们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并没有一人被吓跑掉,他们想知道这女鬼敢拦皇上的路喊冤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燕鸣轩当然也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对清泉示意了一下,清泉立即让龙辇停了下来,随行文武大臣的马车马匹也都快速停了下来。 “皇上,民女死得好冤呀!” 伴随着女子再次出声,大街上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众人衣袂翻滚,很多人的心更是不由地颤了一下,觉得有点吓人。 燕鸣轩也随众人往四周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女子的声音,随即对清泉低语了几句,清泉快速点了点头。 随后,清泉快速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皇上有旨,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清泉话音刚落,眼尖的几人就发现在他们对面的屋脊上突然飘落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透过灯笼的光亮,隐隐可见屋脊上站的是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垂着双手,披头散发,脸全部被头发给遮住了,一看就像一个女鬼的摸样。 “快看,她在那里!”一名胆大的百姓大喊了一声,手指向女子的方向。 百姓们纷纷向女子看去,人群中更是不时传来吸气声。 燕鸣轩和慕容笑尘等人自然也看到了,慕容笑尘眯了眯眼睛,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他更相信装神弄鬼! 慕容笑尘本不打算去皇陵观给蓝欣儿超度的法事的,但他一听闻燕惊寒和蓝翎上了马车,顿时便改变了主意,匆匆骑上踏月出了门,他想见翎儿。 慕容笑尘觉得他和翎儿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翎儿就是他的女人了,每每想到那天早上没有记忆的一段,慕容笑尘的心潮就久久不能平息,他好想再真真切切地体验一次那样的滋味,但前提是能见到翎儿。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有燕惊寒在翎儿的身边,他定然是没有机会的,但这总比见不到要强得多,它至少可以缓解一点自己的相思之苦。 为此,慕容笑尘只看了那个“女鬼”一眼,便又把视线投回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黑色马车上面,他对“女鬼”没兴趣,他只对他的翎儿有兴趣。 “皇上,民女是蓝相府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绿衣,民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就被丞相夫人让人杀了,并且剥去了脸皮,以致民女如今只能做一个无脸鬼!” 女子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就把蓝相府马车里的温娘劈愣了,人群中更是炸开了锅。 “不可能吧?蓝相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昨天出城还看到绿衣丫头她娘了呢,我没听她说她闺女死了,怎么回事?” “就是,我家那丫头也在丞相夫人的院子里做事,她前日回去了也没有告诉我绿衣丫头死了。” “我看那人就是在装神弄鬼,我家那小子也在丞相府做事,我也没听他说过绿衣丫头死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燕鸣轩自然是听在耳里。 “来人!把那装神弄鬼的人给朕拿下!”燕鸣轩顿时一声令下,他可不相信一个女鬼敢对着他喊冤,这人一定别有目的! “是!” 几名御前侍卫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就要去捉拿女子,就见女子突然飘飘而起,哀怨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把蓝相夫人叫出来一问便知,民女的脸皮被蓝相夫人贴在了皇后娘娘的脸上。” 女子说完如同鬼魂般飘然而去,几名御前侍卫全部扑了个空。 女子的话更是让百姓们惊悚不已,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死了吗?她的脸皮怎么会贴在皇后娘娘的脸上?难道皇后娘娘没有死? 百姓们能想到的,燕鸣轩自然也想到了,扶着龙辇扶手的手已经慢慢攥成了拳! “清泉,让蓝相,蓝相夫人和蓝钰上前来回话!”燕鸣轩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杀机,蓝欣儿若是真敢诈死的话,那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绝不会放过这一次铲除蓝相府的机会! “是!”清泉快速向蓝相府的马车跑去。 随后,燕鸣轩又叫来了一名御前侍卫,耳语了几句,这名御前侍卫快速离开。 隐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也随即快速离开。 女子的话,马车里的蓝致绅和蓝钰自然也听了个清楚,二人顿时都看向了温娘。 二人都知道温娘的院子里有一个丫头叫绿衣的,但他们并不知道绿衣已经变成了蓝欣儿,此时看着温娘的神色,蓝致绅顿时就明白了,蓝钰心中也已经了然。 蓝致绅混迹官场多年,深知这件事一旦落实一定会被抄家灭族,燕鸣轩正愁找不到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为此,他必须提前动手! 想到这,蓝致绅急忙把自己的贴身侍卫林虎唤到跟前,耳语了几句,林虎快速离开。 随后,蓝致绅对温娘小声道:“你若不想死,你最好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蓝致绅此时恨不能把温娘给掐死,但他知道若是想避过这次大难,还必须温娘好好跟他合作。 温娘终于回过神来,似乎到了此时,她才知道什么是后怕,甚至后悔一再地纵容蓝欣儿。 温娘疼爱女儿不假,但她一点都不想死,她刚刚享了三年的荣华富贵,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温娘快速稳住了心神,朝着蓝致绅点了点头。 蓝致绅又看向蓝钰,蓝钰也点了点头,蓝钰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件事是若是不能躲避过去的话,他作为蓝家的嫡子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他那地方废了,但他可一点都不想死。 这时,清泉快速来到了蓝致绅的马车旁,道:“皇上有旨,宣蓝相,蓝相夫人,蓝公子前去回话。” “臣等遵旨。”蓝致绅说着快速下了马车,温娘,蓝钰紧随其后。 看着三人下了马车,百姓们顿时都闭上了嘴巴,他们想看看蓝相爷一家到底会如何解释这件事,难道皇后娘娘真的没有死? 到了此时,慕容笑尘已经明白翎儿和燕惊寒为什么要去皇陵,他若猜得没错的话,翎儿是要铲除蓝相府恢复真正的身份了。 对慕容笑尘而言,蓝相府倒不倒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翎儿能恢复真正的身份倒是他希望看到的,等她恢复了身份,再脱离了寒王妃的身份,那么他娶她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 接了蓝致绅命令的林虎瞬间便隐在了人群里,当他终于穿过了人群,来到一个拐角处,正准备跃上屋脊,往蓝相府掠去的时候,就见自己的面前突然闪出了两名男子,林虎顿时戒备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林虎后退了一步,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似乎还是冲着他来的。 “这么胆小,还想去杀人?”影四双手环胸瞅着林虎眨了眨眼睛。 影三影四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紧蓝致绅,拦截住他派出去的人,二人在远处就看到林虎靠近了蓝致绅的马车随后又快速离开,他们便知道林虎肯定是接了蓝致绅的命令,与蓝翎所料不差分毫,随后二人便悄悄跟在了林虎的后面,来到一个无人处,二人这才现身。 林虎顿时一惊!他们怎么知道他要去杀人的?他们是什么人? “好了,不用想了,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聪明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否则的话,让我们动手,你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影三转着自己手中的一把短剑,慢慢悠悠地开口,心中觉得自己被蓝翎大材小用了,他和影四可是影阁的两大长老,让他们两个收拾这样一个小侍卫也太浪费了一点吧?一点都不惊险刺激! “做梦!”林虎“刷地”一下就把剑抽了出来,朝着影三就刺了过去,速度快速闪电! 影三快速侧身避开,顿时来了精神,不敢大意,同时道:“还有两下子嘛。” “轻敌乃兵家大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轻敌!”影四终于不用听影三的抱怨了,快速对林虎出招的同时还不忘教训起了影三,他就说呢,蓝翎怎么会派他们两个来盯蓝致绅,原来蓝致绅身边有高人呀。 “行了,快点把他拿下,否则我们两人的脸可丢到姥姥家去了。”见林虎想夺路而逃,影三赶忙一个闪身挡在了林虎的前面。 林虎见影三挡住了去路,顿时眸光一沉,招式更加凛冽了起来。 影三影四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前后夹击,誓要把林虎给生擒活捉! …… 蓝致绅领着温娘蓝钰快速来到燕鸣轩的龙辇旁,三人给燕鸣轩行了一礼,蓝致绅并没有首先开口辩解,而是等着燕鸣轩出声。 燕鸣轩看着蓝致绅,幽幽地开口:“刚刚那名女子的话,蓝相应该也听清楚了,蓝相有何看法?” “回皇上。”蓝致绅急忙拱手道:“皇后娘娘不幸归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微臣虽然万般不愿发生那样的事情,但事实就是事实,微臣一家再悲痛也不能让皇后娘娘死而复生,微臣不知道那名女子为何要如此诋毁贱内,贱内自皇后娘娘归天以来整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日益羸弱,甚至有几日卧*不起,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微臣愚钝,实在不明白刚刚那名女子到底是何意。” 蓝致绅刚一说完,温娘便快速跪倒在了地上,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如何得罪了那名女子,让她如此诬陷臣妾,今日可是欣儿的三七,她如此诬陷臣妾,不是拿刀戳臣妾的心吗?还请皇上明察,给臣妾做主啊。” 百姓们看着温娘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模样,感情的天平都纷纷倒向了温娘,顿时觉得刚刚那名女子就是在装神弄鬼,皇后娘娘没死难道皇上能不知道?皇后娘娘和蓝相夫人若是敢这样欺骗皇上的话,她们难道不怕死?百姓们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没有人不怕死,而且这可能还是株连九族的罪。 “温夫人若是冤枉的话,那蓝相的原配夫人岂不是更冤了?”一道冰冷的声音紧跟在温娘的话音后面响了起来。 温娘顿时一惊,快速把头转向了款步而来的燕惊寒。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剑眉凤目,面若冰封,俊颜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温娘却感到寒气逼人,不管是心中还是身体已经如同置身冰窖! 三年前蓝致绅的原配夫人高氏之死虽然她不是主谋,但她也参与了那件事,她本以为那件事被做得天衣无缝,而且已经过去了三年,不可能再被谁给翻出来,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被燕惊寒给提了出来。 燕惊寒知道了那件事,是不是就意味着蓝翎也知道了那件事?他们是来给高氏报仇来了! 想到这,温娘顿时又想到那名揭发她欣儿诈死的女子,她是不是蓝翎的人?蓝翎其实早就知道了她的欣儿在诈死,她只是趁着今天来跟她算总账了! 温娘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她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若瞒不过去,她真的会死吗? 温娘赶忙看向蓝致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致绅轻轻扫了温娘一眼,眸中隐着一抹警告,随即又快速看向朝他这边走过来的燕惊寒。 蓝致绅知道燕惊寒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前了高氏,一定是有备而来,如果那件事真的被翻出来的话,他只能舍车保帅! 慕容笑尘自始至终都是盯着燕惊寒的马车的,燕惊寒下了马车他自然是看得非常清楚,同时他也看清了蓝翎并不在马车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想见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迫切过,他急切想看看她见到他时的反应,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若是高兴,他自然高兴,若是不高兴,他该如何哄她开心。 对于燕惊寒所说的事情,慕容笑尘并不感兴趣,他满脑子都在想翎儿会不会来,她什么时候来?她干什么去了? 燕鸣轩本来就在奇怪燕惊寒怎么突然愿意去皇陵了,此时见燕惊寒这么一说,燕鸣轩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他们倒可以合作一次。 “王爷这时何意,臣听不明白。”尽管心中非常的不安,但蓝致绅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连说话的语气都听不出一丝的起伏。 “听不明白?”燕惊寒在蓝致绅的三尺外停下了脚步,看向蓝致绅的凤眸中寒星点点,“那蓝相总该看得明白吧。” 燕惊寒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就见皓月手中提着一名男子突然飞身跃到了燕惊寒的身旁,男子三十来岁,满脸胡须,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男子在落地后,没等燕惊寒出声,便快速跪倒在了地上。 蓝致绅看着男子额头上的伤疤,顿时就认出了男子的身份,他不就是三年前他买通杀高氏的刘二吗?他竟然没有死! 蓝致绅心中开始惶恐了,本以为那件事若是捂不住的话,他可以让别人都以为是温娘想夺主母之位,买凶杀的高氏,而他完全不知情,反正死无对证,但此时本该死了三年的人活生生地跪在自己的面前,他能摘得干净吗?蓝致绅心中并没有底。 温娘自然也认出了刘二,心中更是惊恐不已,蓝致绅当初不是说已经解决干净了吗?刘二怎么没有死? 蓝致绅心中虽然惶恐,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眼睛甚至盯着刘二看了又看,看完之后,这才开口道:“王爷这是何意?臣并不认识这人。” “蓝相以为一句不认识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净?”燕惊寒凉凉地扫了蓝致绅一眼,冷哼了一声,随即看向刘二道:“刘二,你来说!” “是!”刘二连忙点头,“启禀皇上王爷,草民原本是蓝相府的一名护院,三年前的一天,蓝相把草民叫进了书房,给了草民一万两的银票,让草民假扮成江湖中人杀掉蓝相夫人,说事成之后,再给草民五万两银票,草民贪图钱财,便答应了,草名也确实杀,杀了蓝相夫人,事后,蓝相给了草民五万两银票,让草民远走高飞,但当草民刚到城外就遭到了追杀,草民知道不是那几人的对手,被他们刺了一剑后,就躺在地上装死。” 听到这,蓝致绅和温娘心中都恼恨不已,竟然被他装死蒙混了过去,实在该死! “接着说!”燕惊寒又凉凉地扫了蓝致绅和温娘一眼。 此时天已经微明,百姓们更是竖起了耳朵,他们没有想到三年前蓝相夫人为救夫而死竟然是这么一回事,这也太难以想象了,蓝相爷为何要让人杀了自己的夫人?他是寵妾灭妻? 顿时,百姓们看向温娘的眸光都不由地带上了憎恶之色。 “是!”刘二赶忙应了一声,接着道:“后来那几人虽然走了,但草民已经受了伤,便在半道上晕了过去,等草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边站着一名天仙似的姑娘,那位姑娘告诉草民,她是蓝相夫人的女儿蓝二小姐,她可以让草民多活几年,但条件是等草民见到皇上时一定要把当年的事情据实禀报,草民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说到这,刘二长出了一口气,三年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听刘二这么一说,温娘方才意识到,原来那个蓝翎才是隐藏最深的一个人,她三年前就知道了高氏死的真相,她却能忍了三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忍了三年,这是一种怎样的忍功? 此时,温娘浑身上下已经透心凉,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蓝翎忍了三年不出手,一出手,他们再也没要半点逃脱的可能。 蓝钰就站在一旁,他自然把刘二的话听了个清楚,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竟然一次次地去招惹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女人,他不是纯粹找死的吗? 蓝钰突然很想笑,一直自认为聪明无比,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自己给蠢死的。 但蓝致绅可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冷冷地看了刘二一眼,看向燕惊寒道:“王爷,臣并不认识他是谁,他的话纯粹就是一派胡言,不足为信!臣知道王爷一直对臣不满,但王爷也不能因对臣的不满,就在皇后娘娘三七这一天随意找一个人诬陷臣吧?这让臣不得不怀疑刚刚诬陷贱内的那名女子是否也是王爷的人。” 蓝致绅在官场混迹了二十多年,这点随即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三言两语就把众人的视线引到了燕惊寒对他的不满上,意图蒙混过关。 蓝致绅狡辩不承认早在燕惊寒的预料之中,看着蓝致绅冷哼了一声,道:“来人,把林虎带上来!” 林虎虽然武艺不俗,但可不是影三影四联手的对手,二人很快便把他生擒活捉了,活捉之后,二人带着林虎隐在了人群之中,同时用密语传音告诉了燕惊寒。 一听“林虎”的名字,蓝致绅的双腿顿时一阵发软,后背开始冒出了冷汗,他没有想到自己身边最厉害的林虎竟然被燕惊寒的人给捉住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今日这件事燕惊寒和蓝翎早已蓄谋已久,他们对他和他的人了如指掌! 影三影四压着林虎快速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影三一脚踹在林虎的腿弯处,林虎顿时跪倒在了地上。 “本王问你,刚刚蓝相让你干什么去了?林虎,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本王提醒你,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所担当!” 林虎并明白燕惊寒话中的意思,抬眼看向燕惊寒,但当他看到燕惊寒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身怀六甲的自家娘子时,林虎顿时明白了过来。 “林虎,只要你实话实说,本王可以向皇上求情免了你的罪过。”燕惊寒知道林虎已经看到了他的娘子,又说了一句。 看着林虎,燕惊寒心中不得不感叹,他的翎儿对对手的了解恐怕比他们对手自己都入木三分,她能抓住每一个人的强处和弱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像林虎这样的硬汉,用硬的肯定撬不开他的嘴,他的软肋就是他还没有尽的父亲的责任,在这种责任面前,他一定说实话! “林虎,只要你跟朕说实话,蓝相的一切事情与你无关。”燕鸣轩实时开口,助了燕惊寒一臂之力,当然,他更认为他是在帮自己。 看着自己娘子手抚摸肚子的动作,林虎快速闭了一下眼睛,随即开口道:“回皇上王爷,蓝相爷让属下……” 林虎还未说完,众人就见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刺林虎而来,众人一惊,而燕惊寒早有预料,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了利箭,影三影四快速往利箭射来的方向掠去。 众人虚惊了一场,林虎娘子更是捂着心口惊魂未定,林虎恨恨地看了蓝致绅一眼后,赶忙道:“回皇上王爷,蓝相爷让属下去夫人的院子把‘绿衣’杀了,并把尸体处理干净。” 一听,温娘顿时就瘫坐在了地上,欣儿可是他们的亲闺女呀,虎毒尚且不食子,蓝致绅怎么能这么狠心? 看着温娘的神色,众人纷纷猜测那“绿衣”八成就是蓝欣儿,那名女子说的是真的! “来人!去蓝相府把‘绿衣”带到朕的面前来!”燕鸣轩一声怒喝! “是!”几名御前侍卫开始离去。 蓝致绅攥了攥袖中的手,他知道若想逃过这一劫,只能看太后和蓝翎谁更胜一筹了。 …… 蓝欣儿虽然觉得蓝翎肯定没有那么好心,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把衣服给穿好了,又把头发整理了一下,便坐在*上看着蓝翎。 相对于蓝翎的气定神闲,蓝欣儿心中却在不停地打着鼓,她不明白蓝翎到底想干什么?她若想杀她,直接就给她一刀不就行了?她有必要坐在这里看着她吗? 蓝欣儿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看着蓝翎问道:“蓝巧凤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没死?她又派人来杀我,所以你才来保护我的?” 蓝翎抬眼看向蓝欣儿,笑了一下,“猜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么?” “你继续猜。” 蓝欣儿咬了咬牙,狠狠地瞪向蓝翎,这时就见蓝翎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蓝欣儿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很快,蓝欣儿就听到她的窗棂突然响了一下,她还没有看清楚,就见一道人影已经进了她的房间,蓝欣儿顿时站了起来。 “你是谁?”蓝欣儿只能看到男子的背影,这更让蓝欣儿心中的紧张增加了一分。 蓝翎坐着没动,勾着嘴角看着男子,看男子的背影,似乎并不是苏全。 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当他看到坐在房间里的蓝翎时,眸光明显停顿了一下。 “怎么?阁下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我?”蓝翎看着男子的脸,知道男子的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 “寒王妃真是好兴致。”男子幽幽地说了一句。 “等我揭开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我的兴致会更好的。”蓝翎说着快速飞身而起! 第四十六章 过河拆桥! 眼看着蓝翎和男子动手,蓝欣儿抬脚悄悄向房门的方向移去,她不想被蓝巧凤的人给杀了,她也不想落在蓝翎的手上,她觉得此时是她逃跑的天赐良机! 然而蓝欣儿刚走上两步,突然就听见头上“啪的”一声,同时她的头也被震了一下,紧接着蓝翎凉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若再向前走一步的话,我的针可就不是刺你头上的玉簪了。” 蓝欣儿顿时一惊,伸手往自己头上的玉簪摸去,刚拔出一点,又听见“啪的”一声,另一半的玉簪落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手上的半截玉簪,蓝欣儿攥了攥手,她知道她若不想死的话,只能先打消逃跑的念头。 没过三招,男子便意识到他并不是蓝翎的对手,随即虚晃了一招,纵身一跃出了窗户,然而他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就感到颈上一凉,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听着声音,蓝翎知道男子已经被影一影二抓住了,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蓝翎出了房间,蓝欣儿眉头皱了皱,不明白蓝翎到底玩得是哪一出,她仅仅是来保护她的? 蓝欣儿想不明白,但她并不敢随便走动,依然站在原地。 蓝翎回头看了蓝欣儿一眼,便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门口,影一影二随即把男子押到了蓝翎的跟前。 影一没等蓝翎出声,便快速伸手揭掉了男子脸上的人皮面具,蓝翎看着男子的脸,微微一笑,“土冥,天冥教的四大长老之一,我说得没错吧?” 土冥冷哼了一声,“既然被你们抓住了,就说明我技不如人,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嘴倒挺硬的,就不知道你身上的骨头硬不硬?”影二说着对着土冥的腿弯处就是一脚,但土冥的腿只是打了一个颤,并没有跪倒在地。 一看,影二更是来了兴趣,“骨头挺硬的嘛,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影二抬脚又往土冥的腿弯处踹了过去,连踹了两脚之后,土冥终于跪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呢,不过如此嘛。”影二收回脚,双手环胸,瞅着土冥。 土冥恨恨地看了影二一眼,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蓝欣儿透过门,自然是看到了土冥和影一影二,这三人她虽然都不认识,但她知道土冥一定是蓝巧凤的人,而影一影二一定是蓝翎的人,但问题是蓝翎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在她娘的院子里惩治蓝巧凤的人?这里可是蓝相府。 蓝欣儿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透过房门没有看到一个丫鬟婆子,蓝欣儿心中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预感。 蓝家恐怕要变天了! 想到这,蓝欣儿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而就在这时蓝翎快速转头看向蓝欣儿,同时朝着她轻弹了一下手指,蓝欣儿顿时感到被针扎了一下,随后便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蓝翎转过头,再次看向土冥,“土冥,你是选择现在老实交代,还是回王府后跟王爷交代?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你只要老老实实地都跟我说清楚了,我不但不会难为你,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若换成王爷的话,那可说不准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一听,土冥看了蓝翎一眼,又冷哼了一声,“寒王妃,在下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你这一招还是留着对付小孩子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跟你那兄弟好好作伴吧。”蓝翎说着对影一示意了一下,影一提着土冥快速离去。 “怎么这可快就放过了他?我看他的嘴并不是很难撬开。”影二有些不解,看向蓝翎问道。 “来人了。”蓝翎看着天空轻轻说了一句,她刚刚看到了她无忧宫的信号,信号显示有人悄悄进了蓝相府,她若猜得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燕鸣轩的人。 燕鸣轩可不是笨蛋,他会利用一切有利的机会为自己谋福利,这一次她送给他这么好的铲除蓝相府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而收拾天冥教也不急于一时,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扳倒蓝相府,让蓝巧凤好好尝尝断臂之痛! 听蓝翎这么一说,影二快速往院子里看去,片刻后,就见一道人影快速跃过围墙,闪进了院子。 “他是谁的人?我们要不要抓住他?”影二急忙小声问道。 “燕鸣轩身边的第一高手仇羽。”蓝翎看着仇羽轻轻说了一句,话语刚落,仇羽已经飞身来到了她和影二的跟前。 仇羽这个名字,影二自然是听说过的,但他并没有见过他本人,为此,影二并不认识仇羽。 从他们的影阁的资料上看,仇羽此人冷血无情,武艺高深莫测,是燕鸣轩身边最为厉害的一个人物。 听蓝翎这么一说,影二瞬间就明白了仇羽在这里出现的目的,他应该是奉了燕鸣轩的命令来抓蓝欣儿的。 燕鸣轩既然把他身边最为厉害的一人暗中派了出来,可见他已经有了彻底铲除蓝相府之心。 在影二看来,让仇羽把蓝欣儿带到大街上似乎还省了他们的功夫,不过这还要蓝翎决定,影二随即看向了蓝翎。 “见过寒王妃!”仇羽抱拳给蓝翎行了一礼,声音不卑不亢,更没有一丝突然见到蓝翎的异样。 “免礼,仇侍卫来这里做什么?”蓝翎看着仇羽浅笑着开口。 “奉皇上之命,把那名丫头带到大街上去。”仇羽说着轻轻扫了一眼房间里瘫倒在地上的蓝欣儿。 “这样呀,我正好也要去,我帮你带着她好了。”蓝翎看着仇羽的眼睛,笑着说了一句。 “寒王妃身份尊贵,属下岂敢麻烦寒王妃?属下可以自己带她过去。”仇羽说着抬脚就要迈进房间。 “慢着!”蓝翎快速横出手臂,“仇侍卫,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名女子。” 见状,仇羽的眸光暗暗沉了一下,随即看向蓝翎,“寒王妃,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管不了那么许多,还请寒王妃行个方便。” “仇侍卫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蓝翎微微一笑,“按理说我以王妃的身份主动帮你这个帮,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一丝坏处,你宁愿得罪我而不答应,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听着蓝翎的话,影二顿时在蓝翎的话中悟出了几分意思,这仇羽有问题!影二暗暗戒备了起来。 “正如寒王妃所说,王妃身份尊贵,属下怎么能让王妃为属下做事?这若传扬出去,皇上一定会责怪属下办事不利,因而,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站在一旁的影二眯了眯眼睛,这仇羽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点冠冕堂皇的感觉,他到底想干什么? 蓝翎笑着瞅了仇羽一眼,突然往前面看去,同时道:“苏公公,你怎么来了?” 闻言,仇羽反射性地回头看去,蓝翎趁机快速出手,瞬间便点了仇羽的穴道,到了此时仇羽方知中计了,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恼恨地看着蓝翎。 “仇侍卫,到这时,你还不想说实话?”蓝翎慢慢移脚转到仇羽的面前,紧接着声音顿时一沉,“说,你是谁的人?!” 仇虎冷冷地哼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呵,不怕死是吧?”影二撸了撸衣袖,跃跃欲试,似乎很想看看仇羽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仇羽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别提看影二一眼了,完全就是不理不睬,你爱咋样就咋样。 一看,影二突然笑了,对蓝翎道:“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能撬开他的嘴。” “把他带回去。”蓝翎对影二吩咐了一句,便快速往房间里走去。 仇羽不管是谁的人,蓝翎知道他肯定不是燕鸣轩的人,他不是燕鸣轩的人,她当然就不能把蓝欣儿交给他,蓝欣儿可是扳倒蓝相府的关键,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好。”影二一掌把仇羽打晕,提着他快速离开。 蓝翎进了房间,拔掉蓝欣儿身上的九玄针,蓝欣儿幽幽转醒。 “你到底想干什么?”蓝欣儿见自己睡在地上,蓝翎蹲在她的跟前,急忙坐了起来,戒备地看看蓝翎。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蓝翎快速站了起来,一把把蓝欣儿拉了起来,带着蓝欣儿快速出房间,施展轻功,往大街上掠去。 蓝欣儿并不会武艺,被蓝翎带着飞檐走壁,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蓝翎突然停了下来,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龙辇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蓝欣儿顿时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百姓们看着从天而降的寒王妃,人人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寒王妃会武艺? 百姓们顿时想到了以前蓝翎还待字闺中时的种种传闻,什么生性怯弱,什么胆小如鼠,纯粹就是瞎扯淡! 有如此高的武艺,会怕一只老鼠?开什么玩笑! 燕鸣轩只是轻轻扫了瘫倒在地的蓝欣儿一眼,目光便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燕惊寒成婚那一日,他满心的不甘再一次席卷而来,扶在龙辇扶手上的手又不由地握了握。 此时看来,蓝翎和蓝欣儿就是云泥之别,他作为一国天子却娶了蓝欣儿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对他的侮辱,这笔帐他会好好跟蓝巧凤算! 眼看着蓝翎来了,慕容笑尘的心突然静了下来,不安,焦虑,急切全都化作眸中的一汪柔情静静地落在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上。 慕容笑尘快速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随行的星辰,便慢慢往前走去,他想靠近她,越近越好。 看着蓝翎带着蓝欣儿出现,蓝致绅恼恨地闭了一下眼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完了,蓝家完了。 温娘在最初的惊恐后,便把淬了毒的目光投向了蓝翎,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她的欣儿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她,蓝家也不会陷入如此的困境,真正该死的人是她,她就是死也要跟她同归于尽!温娘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看着蓝翎如此高绝的武艺,蓝钰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他以前完全是班门弄斧却犹不自知,真是又蠢又可笑又不知死活,他真是被自己给蠢死的。 蓝翎轻轻扫了一圈,朝着燕惊寒微微笑了一下,便把目光投向了燕鸣轩。 “皇上,您需要亲自验明她的正身吗?”蓝翎轻轻扫了瘫倒在地上的蓝欣儿一眼,看着燕鸣轩淡淡地开口。 “寒王妃这是何意,朕听不明白。”燕鸣轩只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蓝欣儿一眼,便开始装起了糊涂,他可不知道那个绿衣长得是何模样,他这样问,并没有什么不妥。 闻言,燕惊寒剑眉顿时皱了一下,燕鸣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临阵倒戈? 他想得倒美! “皇上向来睿智无双,今日突然看不出翎儿帮了皇上一个大忙,这真是让人费解。”燕惊寒凉凉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道:“既然皇上听不明白,那么臣就让她现出原形好了。” 说完,燕惊寒猛地一挥手,强大的内力顿时就让蓝欣儿脸上的脸皮脱落了下来,蓝欣儿也可以称得上绝色的小脸顿时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长时间没见阳光捂得,此时蓝欣儿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向燕惊寒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明显的幽怨。 蓝欣儿知道,她这一辈子到了今日算是走完了,她用尽了心机,耍尽了手段,甚至不惜与恶魔做交易出卖自己的身体都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 她并不贪心,她只想得到他一次,但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愿她恐怕只能带到土里去了。 不甘如何,愤恨如何,到了此时再也回天无力! 蓝欣儿看着燕惊寒突然苍凉一笑,随后快速拔下头发上的一根银簪就要往自己的心口刺去,她想自我了断! 但此时此刻,在成百上千双眼睛下,她想死并不容易,她的银簪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胸口,便被蓝翎的一根九玄针“啪的”一声打落在了地上,蓝欣儿快速抬头看向蓝翎。 “你还想怎么样?你赢了,我输了,我连死都不行吗?” 蓝欣儿的怒吼声在此时鸦雀无声的大街上显得异常的响亮,百姓们都静静地看着蓝欣儿,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心中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竟然有着这样的一面,她是什么意思?她因爱生恨?她爱慕寒王爷? 想到这,百姓们顿时想到皇后娘娘诈死不会就是为了寒王爷吧?这皇后娘娘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当然不行。”蓝翎无视蓝欣儿的怒火,轻轻说了一句,随即看向燕鸣轩接着道:“你和蓝相蓝相夫人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间,把百姓们骗得团团转,你想死,问过皇上答应了吗?百姓们答应了吗?” 蓝翎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嗓子,“我们不答应,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这么欺骗我们?我们不答应!” “对,不答应,不答应!” ……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很多人甚至请求皇上来主持公道。 蓝翎轻轻的一句话顿时就把燕鸣轩和蓝欣儿,甚至蓝致绅温娘全部推倒了百姓们议论的中心,同时也就堵住了燕鸣轩想临阵倒戈的一丝可能。 燕惊寒心冷冷地扫了燕鸣轩一眼,燕鸣轩在他的翎儿面前耍心机完全就是班门弄斧,他若是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虽然蓝欣儿诈死一事,蓝致绅并不知情,此时被蓝翎扣上了同伙的罪名,蓝致绅似乎真的有点冤,但蓝致绅并没有出声辩解,他知道到了此时,胜负已定,蓝相府已经难逃一劫,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燕鸣轩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他更知道孰重孰轻,他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罢了。 “来人!把蓝相府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几名御前侍卫快速上前来押温娘等人,温娘见状,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向蓝翎冲了过来,嘴里同时道:“践人,去死吧!” 温娘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意图和蓝翎同归于尽! 温娘的举动自然是自不量力的,不要说她连蓝翎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就说燕惊寒慕容笑尘等人就不会让她跑出三步,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同时出手,温娘顿时被两股劲风甩向了她身后的两名御前侍卫,两名御前侍卫一闪身,温娘便被甩在了地上,口中顿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自己的娘亲吐血的模样,蓝欣儿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她娘若不是为了她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是她害了她娘。 蓝致绅深深看了蓝翎一眼,便主动往天牢的方向走去,很快,温娘蓝欣儿蓝钰和随行的蓝相府的人全部被押去了天牢。 “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寒王妃可是蓝相的嫡女,寒王妃今日之举是大义灭亲,为母报仇?”见蓝致绅等人都离开了,燕鸣轩并没有立即起驾回宫,而是看着蓝翎幽幽地开口。 围观的百姓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都准备散了各干各的活去,不想听他们的皇帝如此一说,顿时都停下了脚步,似乎这事并没有完。 百姓们都知道寒王妃也姓蓝,蓝家若是被株连九族,寒王妃也会被算在内,不过有寒王爷护着寒王妃,皇上应该不会太为难寒王妃,但此时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寒王妃。 燕惊寒的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燕鸣轩这是想过河拆桥! “皇上这是何意?翎儿的母亲高氏被蓝致绅和温娘所害,翎儿为母报仇有何不可?再说皇上若不是翎儿可能还会被蒙在鼓里犹不自知,翎儿对皇上可是有功的。” 燕惊寒知道蓝翎不想让她爹娘卷入东楚的纷争,所以并不想这么快恢复真正的身份,为此,燕惊寒只能用为母报仇和有功一说来抵挡燕鸣轩接下来可能的发难。 对慕容笑尘来说,他倒是非常希望蓝翎能尽快恢复真正的身份,蓝翎本来就是上官皇家的人,东楚这些乱起八糟的事情根本就与她无关,他希望她尽快跟他回北宁去。 蓝翎朝着燕惊寒微微一笑,猜想燕惊寒可能忘了她有免死金牌这件事,有了免死金牌,燕鸣轩即使想过河拆桥也不能明着把她怎么样,他根本不需要如此紧张她。 “皇上这是想卸磨杀驴还是想过河拆桥?或者说得更难听一点,皇上是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蓝翎淡淡一笑,慢悠悠地开口,但话语中却没有给燕鸣轩留有半分颜面。 燕鸣轩的脸色顿时一沉,在大街上,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被一个女人如此说道,燕鸣轩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他可是一国的天子,她敢如此说他,就是在挑衅他的皇权! “功是功,过是过,寒王妃既然是蓝致绅的女儿,就要和蓝家一起受过!”燕鸣轩说着,声音顿时一沉,“来人!把寒王妃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四名御前侍卫立即上前,就想去押蓝翎,这时就听见燕惊寒冰冷之极的声音顿时响起,“本王看谁敢动翎儿的一根头发!” 一时间,大街上顿时剑拔弩张! 第四十七章 对手! 燕惊寒一脸冰封,但却眸光淡淡地看着坐在龙辇上的燕鸣轩。 这一次他们出其不意,而且他的三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燕惊寒心中其实并不相信燕鸣轩敢冒着丢掉龙椅的风险也要把他的翎儿打入天牢。 燕鸣轩可不是笨蛋,上一次因为他提前做了部署,想通过逼他造反一举把他拿下,而这一次,燕鸣轩没有依仗的资本,他定然不敢再试第二次。 为此,在燕惊寒看来,燕鸣轩此刻只是在试自己对翎儿的在意程度,他并不敢跟自己真的动手。 到了此刻,燕惊寒并不惧怕被燕鸣轩试出他如何在意翎儿,更不怕翎儿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因为他的翎儿足以和他比肩而立,燕鸣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慕容笑尘对此时东楚的政局可非常清楚,他当然知道燕鸣轩和燕惊寒都是在虚张声势,他们只是在彼此试探,根本不会真的动手,他也懒得理会他们,只把眸光静静地落在翎儿的身上。 静静地看着翎儿的侧脸,慕容笑尘袖中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又开始慢慢紧张了起来。 蓝翎带着蓝欣儿来了之后,慕容笑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过蓝翎真正看过他一眼,他从她的脸上更看不出她对他的态度,这让慕容笑尘的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慕容笑尘原本以为,他那日中了春、药,但蓝翎没有,而且蓝翎的武艺并不比他弱,她若不想救他,他根本勉强不了,而她既然愿意救了他,那就说明她的心中是喜欢他的,既然喜欢他,就应该高兴见到他。 但翎儿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慕容笑尘心中的期望被打落了一地,难道她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救他的?难道她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他死? 慕容笑尘胡思乱想,恨不能现在就向蓝翎问个清楚明白,他不相信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她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慕容笑尘心中做了一番自我安慰,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大街上的百姓可不知道他们的皇上和寒王爷只是在彼此试探对方的底线,在他们看来,寒王爷若是硬要护着寒王妃的话,皇上恐怕也要连寒王爷一同治罪,这可如何是好?百姓们心中都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蓝翎心中笑了笑,当然也看出来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实际上只是燕鸣轩在借她这件事试探燕惊寒对她的在意程度,而燕惊寒也是顺势表明了态度,暗中警告燕鸣轩罢了。 不管燕鸣轩甘不甘心,他都不会拿他的皇位去冒险,因为他输不起! 当然,这件事若想善了,蓝翎知道还得动用先皇的免死金牌,为此,蓝翎便想伸手从怀中拿出早已带来的免死金牌,不想,却听到自己爹爹的声音,“皇上,翎儿可是本王和本王王妃的亲生女儿,可不是他们蓝家的人!” 上官战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寒王妃不是蓝相的女儿?怎么会不是蓝相的女儿? 众人疑惑的同时,寻找声音看去,就见人群中已经让出了一条道,北宁的战王爷正和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并肩向寒王妃这边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跟着几名侍卫。 燕鸣轩的眉头也快速皱了皱,蓝翎不是蓝致绅的女儿,而是上官战的女儿?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听着自己爹爹的声音,蓝翎心中无奈地笑了笑,本不想给自己的爹娘惹麻烦,现在看来她爹娘一点都不嫌她麻烦。 “翎儿,装作并不认识我们,一切有娘和你爹爹。”玉碧落给蓝翎密语传音了一句。 蓝翎快速应了一声,她明白自己娘亲的意思,她娘如此做只是想让她免得落人口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蓝翎快速扶上燕惊寒的胳膊,目光看向正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自己的爹娘,绝美的小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燕惊寒感到蓝翎的手轻轻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两下,又见蓝翎如此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了蓝翎的意思,她是让他配合她。 燕惊寒快速伸手覆上蓝翎的手,轻拍了两下,表面上是安抚,实则是在告诉蓝翎,他会以爱妻马首是瞻! 慕容笑尘的视线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他见蓝翎有这样的神色,顿时就猜到了蓝翎的用意,同时也打消了刚刚听到上官战声音时心中的纠结。 上官战和玉碧落可是他的舅舅和舅母,慕容笑尘正纠结这一次迎面见到他们,他要不要给他们行礼,行了礼,会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笑尘知道,东楚和北宁虽然交好,但毕竟还是两国,他作为北宁慕容王府的世子爷隐去身份混在了东楚的官场,这件事很容易被人想多了,燕鸣轩若是知道了,他恐怕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慕容笑尘虽然不怕燕鸣轩,也不怕燕惊寒,但他知道在东楚他并不占据地利人和的优势,能避免跟他们正面冲突,他最好不要自找麻烦,他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带翎儿回北宁。 既然翎儿已经装作不认识他舅舅舅母,那他更要装作不认识他们,等今天过后,他再找机会见他们跟他们赔不是。 “战王爷,本王愚钝,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还没有待上官战和玉碧落来到跟前,燕惊寒便首先开口,一开口,就已经入戏三分! 蓝翎心中不由地有些失笑,觉得像燕惊寒这样冷酷的男人能把谎话说得信手拈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底,绝大多数人绝对都看不出来。 燕惊寒的话更是问出了所有百姓们的心声,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蓝二小姐怎么突然就变成战王爷的女儿了呢?战王爷可是北宁的王爷。 众人纷纷都把目光投向了快步而来的上官战和玉碧落。 上官战,在场的文武大臣都是认识的,但他身边的玉碧落,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众人见她能和上官战并肩而行,便在心中猜想她应该就是上官战的王妃。 今日上官战依然是一身藏青色锦袍,头戴紫色玉冠,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浅笑,隐着寵溺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 玉碧落今日没有再穿黑色的衣衫,而是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几只金雀,一眼望去雍容华贵,今日玉碧落也没有再戴黑色的面巾,而是戴着一顶罩着白纱的帷帽,透过白纱的小孔,似乎能看到玉碧落若隐若现的绝世容颜。 看到自己娘亲明显的变化,蓝翎心中自然万分高兴,觉得她娘能有如此的变化,她爹爹一定是功不可没,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 上官战和玉碧落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跟前停了下来,上官战这才开口道:“翎儿是本王和落儿的亲生女儿,十六年前流落到了蓝家,本王这一次来东楚,一则是为太后贺寿,二则就是为了找寻落儿和女儿的,昨日,本王找到了落儿,才得知翎儿就是本王的亲生女儿,今日便赶了过来,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要把本王的女儿打入天牢,实在让本王无法接受!” 上官战说着已经把目光投向了燕鸣轩,幽深的眸光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似乎要让燕鸣轩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翎儿,你不是蓝家的女儿,我是你娘,他是你的爹爹。” 这一边,玉碧落快速拉起蓝翎的手,柔声地说着,玉碧落也不光是为了演戏给燕鸣轩等人看,她也想弥补这么都年对女儿的隐瞒,女儿早就知道她是她的娘亲,而她却一直不愿主动告诉她。 “师父……”蓝翎弱弱地唤了一句,看了看玉碧落,又看了看上官战,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 很多人一听蓝翎叫玉碧落师父,心中都明白蓝翎为何会武艺了,玉碧落可是北宁第一世家玉家的嫡女,玉家擅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蓝翎既然是玉碧落的女儿,那么她会武艺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丫头还真会演,玉碧落心中笑道,但声音却更加急切了起来,“翎儿,娘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滴血验亲。” 见上官战和玉碧落敢当着这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燕鸣轩知道蓝翎八成就是上官战和玉碧落的女儿,但问题是,他们赶在这个时候相认,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吧? 想到这,燕鸣轩这才开口:“战王爷战王妃,寒王妃若是二位的亲生女儿,身份是可想而知的尊贵,她怎么会流落到蓝家的?朕实在想不明白。” 听燕鸣轩这么一问,众人更是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北宁的京城离这里有几千里之遥,十六年前寒王妃还没有出生,战王妃为何会在怀着寒王妃的时候来了这里,还把寒王妃给了蓝家,自己却做了寒王妃的师傅,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这燕鸣轩什么时候变成了好奇宝宝?她看他又是在意有所图! “皇上,这其中的缘由本王不便相告,还望皇上海涵。”上官战淡淡地说一句,又道:“翎儿是本王的亲生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皇上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现在,本王要带翎儿离开,还请皇上行个方便。” 上官战嘴上说得还是相当客气的,但说完,上官战没等燕鸣轩出声便对蓝翎道:“翎儿,惊寒,我们随你们回府,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知无不言。” “好,战王爷,战王妃请。” 燕惊寒顺势接了上官战的话,伸手对上官战和玉碧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本王告辞。”上官战朝着燕鸣轩拱了拱手。 事以至此,燕鸣轩当然不会傻到去故意得罪上官战,此时得罪上官战对他来说并没有一点好处,他何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给上官战? 转眼间,燕鸣轩心中已经千回百转,快速把利弊得失想了个明白,随即道:“战王爷请便,改日朕在宫中设宴,以贺战王爷一家团聚。” 燕鸣轩的话无疑是告诉众人,他已经承认了蓝翎的身份,既然他们的皇帝都承认了,自然没有人再敢质疑。 “多谢皇上。”上官战说完看向蓝翎,“翎儿,我们走吧。” “好。” 随后上官战和玉碧落上了燕惊寒和蓝翎的马车,打道回府。 蓝欣儿既然没死,燕鸣轩自然没有再去皇陵为她超度的必要,对礼部尚书交代了一番,便摆驾回宫,其余随行的文武大臣也都各回各的府邸,慕容笑尘目送着燕惊寒的马车离开,也回了他的相府。 魏霆自然也在随行的队伍之中,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而且他还知道扮演女鬼的那名女子就是凌露! 前后事情一连贯,魏霆知道蓝翎只是假借女鬼来引出蓝欣儿诈死蓝相府欺君罔上一事,借此来扳倒蓝相府,断了蓝巧凤的依仗。 魏霆不用猜都知道蓝翎肯定早就知道了蓝欣儿是诈死的,她只是在等待时机,给了蓝相府致命的一击! 好一个厉害的女人!谋略,心机,手段绝不输于任何一个男人! 燕惊寒有了她绝对是如虎添翼,燕鸣轩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魏霆心中冷笑了一声,燕鸣轩不是她的对手,并不代表着他也不是她的对手,被皓月夺妻之恨就由她来还! …… 燕惊寒蓝翎上官战玉碧落很快回了王府,燕惊寒直接去了书房,因为他知道蓝翎和她爹娘肯定有一些贴心的话要说,他在场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他还是暂时回避得好。 燕惊寒的体贴,蓝翎自然知道,心中暗暗想着等晚上的时候好好奖励他一次。 蓝翎领着自己的爹娘进了房间,扶着二人在两把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搬了一个圆凳坐在二人的面前,这才开口问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蓝翎有些奇怪,除了她燕惊寒魅影四人朝阳四人以及凌霜凌露,没人再知道他们这一次行动计划,她爹娘赶得这么巧似乎是专门来帮她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得到消息的? 听女儿这么一问,上官战看向玉碧落询问道:“女儿想知道,我能说吗?”上官战俨然一副唯妻是从的模样。 蓝翎抿嘴笑了笑,玉碧落却隔着帷帽上低垂的白纱狠狠地等了上官战一眼,道:“你想说,说就是,问我做什么?” 上官战笑了笑,这才道:“昨晚你娘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只狼在追你,你不停地呼喊着爹娘,你娘被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让我陪着她一道过来看你,我们便早早地起身赶了过来,进了你们府里,才知道你和惊寒已经去了皇陵,你娘不放心,我们准备也跟着去皇陵看看,没想到在大街上就看到了你们,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现身,但看燕鸣轩要把你打入天牢,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再者,我和你娘都想让你认祖归宗,正好趁此机会让你恢复真正的身份。” 说着,上官战停顿了一下,看着蓝翎又道:“翎儿,你不会怪爹娘自作主张吧?” 蓝翎笑了笑,道:“爹,您想多了,我当然不会怪你们自作主张,我之所以迟迟不想恢复身份,只是不想给你们惹麻烦,仅此而已。” “你这丫头,我和你爹何时怕过麻烦?你是我们的女儿,你就是给我们惹了天大的麻烦,我们都乐意接着,以后不准再说怕给我们惹麻烦之类的话!记住了没有?”玉碧落顿时就把蓝翎数落了一遍,心中更是觉得他们欠这个女儿太多了。 “翎儿,你娘说得对,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无论到何时,我和你娘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若是能给爹娘惹点麻烦出来,爹娘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很开心。” 上官战接了玉碧落的话,但话语中却隐含了满满的亏欠,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被九毒丹折磨了十六年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无所知,上官战就感到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这十六年来的缺失,此时蓝翎就是把天捅出了一个洞来,他都愿意用他的手帮她补好。 “爹,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不要老是觉得你们欠了我什么。”蓝翎说着一手握上自己爹爹的手,一手握上自己娘亲的手,又接着道:“爹,娘,是你们给了我生命,没有你们的给予,我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你们并欠我什么。爹,娘,你们若是特别想补偿我的话,就给我生一个弟弟和妹妹吧,好不好?” 蓝翎不会告诉她爹娘他们真正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她只是来找自异世的一缕幽魂。 早在她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就把她自己当成了他们真正的孩子,她会爱他们,孝顺他们,做他们永远的女儿! 听了蓝翎的前半段,玉碧落还是挺感动的,但听了蓝翎的最后一句,玉碧落顿时就瞪向了蓝翎,脸上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之色。 上官战却是“呵呵”一笑,道:“落儿,我觉得翎儿的提议非常不错,我们就再给翎儿生一个弟弟或妹妹,如何?” 上官战虽然还有一个女儿上官清雅,上官战也给了上官清雅作为王府小姐该有的一切,但上官战却始终觉得他和他的那个女儿中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不像他和翎儿有一种天生的融洽之感。 上官战不明白这是不是因为玉碧落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而且他和落儿只有翎儿一个女儿,他觉得太少了,他还想再要一个,此时见自己的女儿提出来了,上官战当然是求之不得。 “你还笑?”玉碧落瞬间又瞪向了上官战,觉得上官战完全就是为老不尊,跟着女儿瞎起哄。 上官战赶忙收敛起了笑意,朝着蓝翎眨了眨眼睛。 蓝翎抿嘴笑了笑,看着玉碧落道:“娘,您没反对,我就当您答应了,我可等着抱我的弟弟或妹妹了,您可不能食言。” “翎儿,放心好了,你娘向来说话算话。”上官战无视爱妻死死瞪向他的目光,笑着附和了一句。 眼看着父女二人一唱一和就把自己算计了,玉碧落突然发现这其实也是幸福的滋味。 …… 蓝欣儿诈死一事,蓝巧凤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恼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但蓝巧凤也知道,蓝欣儿诈死一事,她已经错失了翻盘的绝佳时机,她在燕鸣轩身边埋的那颗棋子并没有起到她想象中的作用,燕鸣轩不可能给蓝相府一丝翻身的可能,他一定会趁此机会让蓝相府彻底从京城里消失。 蓝相府可是她的臂膀,就这样被燕惊寒和燕鸣轩联手斩断了,痛,是必然的!但她不会就这样被打倒了! 蓝巧凤当然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蓝翎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最终的目的就是找她报仇! 蓝翎既然知道三年前高氏是被害死的,那么她一定就知道了她才是那件事情的主谋,她今日之举只是她报仇的开始。 蓝巧凤自然不惧怕蓝翎,在她看来,蓝翎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多,她想找她报仇,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四十八章 狐狸之间的较量 虽然天牢并不在魏霆的管辖范围内,但魏霆这三年办的大案要案可没少跟天牢的管事们打交道,他想见一见蓝欣儿并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这一日晚上,魏霆打通了关系,扮成一名送饭狱卒的模样,进了蓝欣儿的牢房。 燕鸣轩在早晨回宫之后便下旨三日后问斩蓝致绅蓝欣儿温娘蓝钰等人,这本在蓝欣儿的预料之中,事已至此,蓝欣儿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而是一片苍凉。 听闻圣旨之后,蓝欣儿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牢房上的窗户,此时只有丝丝灯光从窗户里透进来,蓝欣儿知道天已经黑了。 听着牢房的门“咯吱”一声,蓝欣儿并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已经是将死之人,无论是谁进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牢房的门再一次“咯吱”一声之后,蓝欣儿听着脚步声,知道有人正朝她跟前走来,但蓝欣儿依然没有回头,甚至连看着窗户的眸光都没有移动一下。 魏霆看着蓝欣儿瘫坐在地上的背影,嘴角勾出轻蔑的一笑,提着食盒快步来到蓝欣儿的跟前,让蓝欣儿看到他是谁。 被魏霆这么一挡,蓝欣儿看不见窗户,视线不由地落在了魏霆的身上,蓝欣儿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才认清眼前之人就是魏霆。 此时天已经黑了,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点点光亮,而蓝欣儿正坐在魏霆的阴影里,她不会武艺,视力要比练武之人要差很多,为此魏霆已经看了她片刻,才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被她认出的神色。 但蓝欣儿认出魏霆之后,便垂下了眼帘,并没有开口跟魏霆说话的打算。 “皇后娘娘……”魏霆轻轻地开口,同时蹲在了蓝欣儿的面前,把食盒放到了一旁。 蓝欣儿抬眼看了魏霆一眼,又快速垂下了眼帘,她不想知道魏霆为何还会如此称呼她,他不可能不知道燕鸣轩在要斩她的时候已经撤了她的封号,她也不想知道魏霆来见她的目的,反正她都已经快要死了,他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见蓝欣儿一副淡漠的神色,魏霆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又道:“皇后娘娘,你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 蓝欣儿的心中快速响起了一道声音,她一次都没有靠近过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她怎么能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此时此刻,她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蓝欣儿依然没有出声,淡淡地看了魏霆一眼后,又垂下了眼帘。 蓝欣儿稍纵即逝的神色变化还是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魏霆的眼底,魏霆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就知道蓝欣儿这个女人不甘心,她只是用她的淡漠来掩盖她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皇后娘娘,你既然能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死里逃生,足以说明皇后娘娘的本事并不是一般的大,这天牢也不是铜墙铁壁,皇后娘娘何必如此自暴自弃,你若拿出那日的本事,我想,这天牢定然关不住你。” 纵观整个朝局,魏霆知道蓝欣儿能通过诈死顺利地金蝉脱壳离开皇宫藏身在蓝相府里,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高人在帮她,而这个人一定不是蓝巧凤的人,更不是那个愚蠢的温娘的人。 魏霆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觉得他和那个人一定能好好地合作一次,为此魏霆才来见蓝欣儿,目的就是为了从她的嘴里得知那人的信息。 听魏霆这么一说,蓝欣儿顿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她被关进了天牢,也曾想过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救她,但她知道她对那个男人来说就是一颗已经暴露的没用的棋子,一颗废棋,他有冒险救她的必要吗? 当然没有! 所以蓝欣儿仅仅是想了想便作罢。 蓝欣儿抬眼看向魏霆,突然微微一笑,“魏大人这是何意?我没记错的话,那一ri你宁愿做梁上君子也不愿帮我,今日这是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蓝欣儿可不是傻瓜,魏霆今日突然来见她就出乎她的意料,而他的这番话明显更是意有所图,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帮你就行了。”魏霆当然不会告诉蓝欣儿,他真正的目的,她对他来说也仅仅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蓝欣儿轻笑了一声,“帮我?魏大人突然大发善心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蓝欣儿当然不会傻到相信魏霆的说辞,口蜜腹剑的话她听多了,再说,魏霆以前可是帮着蓝翎对付她的,她相信他就怪了。 “皇后娘娘,你若甘心就这样死去的话,你可以不相信我。”魏霆说着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蓝欣儿,又道:“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考虑,相不相信,由你自己决定。” 魏霆知道蓝欣儿不甘心,就凭着她心中的不甘心,她一定会选择相信他! 魏霆无疑是掐中了蓝欣儿的死穴,并没有用到半炷香的时间,蓝欣儿便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其实,对蓝欣儿来说,她都已经快被斩首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即使魏霆在利用她,那又如何?顶多也就是难逃一死罢了。 “我相信你,你想让我做什么?”蓝欣儿看着魏霆的后背,淡淡地问了一句,话语中没有悲,也没有喜,也没有魏霆想象中的急切,似乎带着一丝看破生死的超脱。 魏霆慢慢转过身,看向蓝欣儿,“告诉我,那日帮你逃出皇宫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真面目。”能在皇宫你来去自由,蓝欣儿其实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蓝欣儿的话无疑是印证了魏霆的猜测,但让魏霆失望的是,蓝欣儿并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他怎么和他合作? 魏霆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问,“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你可知他为何要帮你?” “他帮我也只是利用我对付蓝翎。” 蓝欣儿当然不会告诉魏霆那个男人之所以愿意帮她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愿意臣服在他的身下,这种与恶魔的交易,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闻言,魏霆更是觉得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随即问道:“你是如何联系他的?” “他给了我几枚信号,让我有事找他就发信号给他,但这段时间我发过信号给他,但他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一听,魏霆顿时变得急切了起来,“你还有他给你信号吗?” “还有两枚。” “在哪里?” “埋在我住的那间房间桌子上的水粉盒里。” 魏霆顿时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你倒是挺会藏东西的,今日皇上派人把蓝相府抄了家,估计没人会想到去检查一个普通的水粉盒。” 见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魏霆不再停留,提起食盒快步往牢房门口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你还没说如何帮我。”蓝欣儿转身叫住了魏霆,她虽然知道魏霆是在利用她,但利用完了,魏霆什么都不说就拍拍屁股走人,蓝欣儿心中快速划过了一丝不悦。 “安心等着吧。”魏霆没有回头,轻轻说了一句,便快速出了牢房,他当然不会告诉蓝欣儿,等待她的仅仅是断头台而已。 对于蓝欣儿这种女人,魏霆是不屑与之为伍的,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只能委屈自己来见她一次,此时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魏霆看都不想再看蓝欣儿一眼。 听着沉闷的“咯吱”声,蓝欣儿又是苍凉一笑,她当然听出了魏霆的敷衍,她的不甘心让魏霆把她利用个彻底! 蓝欣儿轻轻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滚落了下来,她错了吗?她落到如此的地步,真的是她咎由自取吗? 就因为她爱他,谁都可以用这件事来利用她,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丝愤怒从蓝欣儿的心中生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傻太傻! …… 蓝翎的身份公布于世,上官战和玉碧落作为燕惊寒的岳父岳母留在王府里小住一段时间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燕惊寒让谢安带人把海棠院收拾妥当,又让朝阳带人把上官战和玉碧落留在别庄的衣物全部搬了过来,显然是要留二人在府里长住。 上官战和玉碧落当然不会拒绝,他们早就向往一家团聚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了,自然是欣然接受。 当然最高兴的要数蓝翎了,活了两世终于能和爹娘一起生活,享受着爹娘无尽的寵爱,蓝翎的心中早已被幸福填满。 这一日,蓝翎陪着爹娘吃饭,聊天,散步,一直到用完了晚膳,上官战和玉碧落回了海棠院休息,燕惊寒才得以把爱妻拥进了怀里。 “翎儿,今日自从岳父岳母大人跟我们进府之后,你只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看过我两眼,而且用膳的时候,你帮岳父岳母每人夹了一碗的菜,仅仅给我夹了三块菜。”燕惊寒紧紧搂着蓝翎的腰身,剑眉微蹙着,俨然是一副要找蓝翎算账的架势。 此时刚用完晚膳不久,时间尚早,朝阳皓月并没有回他们的房间休息,依然守在自家爷的房间外面,二人自然也把自家爷的话听进了耳中。 皓月抽了抽嘴角,朝阳更是满头黑线,心中想着,爷呀,您想吃王妃直接明说就是,您何必弄得自己像一个被冷落的小媳妇,这也太影响形象了。 蓝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随即打趣道:“夫君,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看来是厨房的厨子们在今日的膳食中把醋放多了,明日,我一定让他们少放一点。” 闻言,朝阳赶忙捂住了嘴巴,他知道看自家爷的笑话那结果会是很惨的。 朝阳明显的气息不稳,燕惊寒还是感觉到了,瞬间便看向房门的方向,“朝阳!” 朝阳顿时一个激灵,没等自家爷再出声,赶忙道:“爷,我刚刚想起来今日我还没有去接消息,我马上就去!” 说完,朝阳快速往院门口奔了过去,速度之快,如同被狼追一般。 看着朝阳转眼间便消失的背影,皓月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家爷有这么可怕吗?他怎么没感觉到? “爷,属下回房间了。”皓月可做不出来朝阳那样逃跑的举动,直接对着房门的方向开口道。 “去吧。”燕惊寒搂着蓝翎,已经不打算再去书房,自然不需要皓月和朝阳再跟着他。 “是!”皓月快速离开。 “夫君,你今晚不去书房处理公务了?”蓝翎瞅着燕惊寒笑着问道,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翎儿,你冷落了你夫君一天,晚上还想把你夫君赶去书房?”燕惊寒收紧了手臂,说完低头狠狠地在蓝翎的唇上亲了一下。 蓝翎抿嘴笑了笑,双手搂上燕惊寒的脖颈,伸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又亲,随后瞅着燕惊寒笑着问,“夫君,现在还有被我冷落的感觉吗?” “有。”燕惊寒当然不满足翎儿这清汤寡水的几个吻,他想要得到更多的“福利”。 “这样呀,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困了,我想睡觉了。”蓝翎故意说道,双手从燕惊寒的脖颈上放了下来,轻轻推了推燕惊寒的胸堂,就想从燕惊寒的怀里退出来。 见状,燕惊寒顿时郁闷了,翎儿的举动怎么跟他设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即使不主动地把他扑倒,至少也会对他献上她那诱人无比的朱唇吧? “翎儿,你欺负我。”燕惊寒控诉了一句,他觉得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翎儿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让燕惊寒失望的是,蓝翎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眨着她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反问道:“夫君,我哪里欺负你了?我看是你故意找茬才是,我只是多陪了爹娘一会,你就说我冷落了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惊寒当然知道他确实有点借题发挥之嫌,但他还不是想让他翎儿主动一次吗?现在被翎儿说成了故意找茬,燕惊寒心中更郁闷了。 燕惊寒没有出声,闷闷地看了蓝翎一眼,便放开蓝翎,自己往*边走去。 看着燕惊寒郁闷之极的模样,蓝翎抿嘴偷偷笑了笑,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来到*边,燕惊寒坐到了*沿上,瞅着蓝翎,依然没有出声。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在想什么,心中笑了笑,嘴上却随意问道:“夫君,你不困呀?那我先睡了哦。” 说着,蓝翎取下发饰放到梳妆台上,随后快速脱了外衣和中衣,放到衣架上挂好,再脱了鞋子,上到*上躺了下来。 转头看着已经合上眼帘的爱妻,燕惊寒脑中快速划过一道精光,他的翎儿是故意的! 往常,他的翎儿不管他困不困,她睡觉的时候都要把他拉上、*,躺在他的怀里,而今日她竟然没有半点让他上、*睡觉的打算,她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如此一想,燕惊寒心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燕惊寒快速站了起来,脱去外衣和中衣,挂好后,看着烛台上的蜡烛,燕惊寒决定不熄灭蜡烛,随后,燕惊寒脱了鞋子,上到*上,挥手放下罗帐,快速躺到蓝翎的身旁。 燕惊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蓝翎搂进怀里,而是侧着身子,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捏着蓝翎的一缕秀发不停地碰触着蓝翎的脸颊。 被燕惊寒这么一弄,蓝翎自然是装不下去了,很快便睁开了眼睛,把自己的头发从燕惊寒的手里抢了回来,同时瞪着燕惊寒道:“夫君,不带着这么欺负人的。” “翎儿,你说,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嗯?”燕惊寒又捏起了蓝翎的一缕头发轻轻扫着蓝翎的玉颈。 蓝翎的三千青丝全部铺散在枕头上,蓝翎刚抢下了这一缕,却又被燕惊寒捏住了另一缕,如此几个回合下来,蓝翎便败下了阵来。 “夫君,我认输还不行吗?”蓝翎撅着嘴巴,搂着燕惊寒,垮着一张小脸瞅着燕惊寒。 “嘴上说可不行,我还想看翎儿的表现。”燕惊寒说着双手轻轻一用力,便让蓝翎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蓝翎羞涩地笑了笑,她当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其实她今天晚上原本就打算好好“奖赏”他一次的,只是看着他借题发挥急不可待的模样,不想那么快如了他的意而已。 “夫君,我爱你。”蓝翎说着主动低下了头。 烛光摇曳,一室旖旎! …… 蓝翎的主动,燕惊寒自然是满意之极,但仅仅一次,燕惊寒自然是不满足,搂着蓝翎还想第二次,不想却听到了朝阳弱弱的声音,“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此时,朝阳无疑是郁闷的,没想到他跑掉了一次,却没有跑掉第二次,他明知道此时爷最不喜被人打扰,但他还不得不打断爷,一想到爷欲求不满的模样,朝阳的心又不由地颤了一下,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蓝翎自然也听到了朝阳的声音,推了推燕惊寒,“你出去看看,朝阳可能有什么急事。” 燕惊寒当然知道朝阳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否则的话,他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但尽管如此,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还是快速划过了一丝不悦,这也难怪,被突然打断了好事,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等我。”燕惊寒在蓝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丢下了两个字,这才快速坐了起来,拿过里衣穿在身上。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 燕惊寒快速下了*,只着着一身里衣里裤便出了内室,在他看来,等一下还要回来睡的,穿那么多等一下还要脱,太麻烦了。 很快,燕惊寒拉来房门,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合上。 此时,燕惊寒一头黑发全部披散在肩上,身着白色里衣,一向冰封的俊颜上带着一丝红晕,盈盈的月光打在身上,整个人带上了一丝邪魅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自家爷,朝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自家爷吗?朝阳心中有些惊悚,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家爷冷冷的味道。 见朝阳看着自己发呆,燕惊寒的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你在看什么?没见过我?” 听着自家爷冷冷的声音,朝阳这才快速回过神来,心中想着他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爷,随即赶忙道:“爷,天牢传来消息,说蓝欣儿突然发疯似地在牢房里大喊大叫,指名道姓要见爷。” “她有没有说,她为何想见我?”燕惊寒不相信此时的蓝欣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但她的这一番举动,倒是值得琢磨,她仅仅是想见他?燕惊寒有些怀疑。 “她没有说,她只是反复说让爷去见她。”朝阳觉得蓝欣儿一定是知道自己快速死了才想见爷最后一面,她喜欢爷那么久,有这种想法和举动也很正常。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问,“今日蓝欣儿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今日蓝欣儿被关入牢房之后,除了清泉公公给她宣旨时见了她,就只有一名送饭的狱卒见了她,再没有其他人进过她的牢房。” 燕惊寒早就在天牢里安插了自己人,为的就是监视蓝欣儿等人的一举一动,为此朝阳对谁进了蓝欣儿的牢房非常清楚。 一名送饭的狱卒?燕惊寒的凤眸眯了眯。 第四十九章 出卖! 燕惊寒一听有一个送饭的狱卒见了蓝欣儿,好看的凤眸顿时眯了眯! 燕惊寒知道,在天牢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于三天后就要行刑的死囚,天牢只会在他们临刑前让他们饱餐一顿,这三天根本就不会给他们任何吃的! 天牢里的狱卒不可能不知道蓝欣儿三天后就要问斩,他竟然还会给她送饭,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名狱卒是有人假扮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见蓝欣儿! “立即派人去查那名送饭的狱卒,明天早晨我就要知道他是谁!” “是!” 到了此时,朝阳方才意识到那名狱卒有问题,赶忙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随后,燕惊寒回了房间,还没进内室,隔着珠帘的间隙,就见蓝翎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头上,里衣已经穿在了身上。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快速挑开珠帘进了内室,“翎儿,你怎么坐起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吗?”看着蓝翎用里衣把自己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燕惊寒的剑眉更是又皱深了一分,他还想继续,但看翎儿的样子似乎并不想。 蓝翎抿嘴笑了笑,隔着罗帐瞅着燕惊寒,“蓝欣儿想见你,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她。” 蓝翎自然把朝阳的话听进了耳中,而且她也知道天牢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她觉得与其去查那名狱卒,还不如去见见蓝欣儿,她应该知道那名狱卒是谁,再者,从她的嘴里还可能得到更重要的信息。 “我为何要去见她?”燕惊寒快速来到*边,挑开罗帐,坐到*沿上,伸手把蓝翎搂进了怀里。 “我觉得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蓝翎靠在燕惊寒的胸前,轻轻说了一句,并没有言明。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燕惊寒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翎儿,你的意思是说,蓝欣儿可能会知道那个一而再对你动手的幕后之人是谁?” 燕惊寒也早就猜测过蓝欣儿能借大火顺利逃出皇宫,恐怕靠的不仅仅是温娘的人,她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她,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一再对翎儿动手的人。 但燕惊寒也看过蓝欣儿和温娘的供词,她们的供词中并没有提到关于那个人的只言片语,再加上,燕惊寒认为以那人的神秘程度,他即使是在帮蓝欣儿,他也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他的身份,既然如此,从蓝欣儿嘴里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审她的必要。 此时,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不禁怀疑他之前的推测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说不定蓝欣儿真的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蓝翎虽然早已知道那屡次想取她性命的幕后之人就是百里川,但在没有让他露出真面目之前,蓝翎知道她对燕惊寒说了只会引起燕惊寒对她的不悦,而这一次蓝欣儿若是能指证百里川,蓝翎觉得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虽然蓝翎也觉得纵然帮蓝欣儿的人是百里川,百里川恐怕也不会让她知道他的身份,但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举动可能就隐藏着重要的线索,她自然不会放过,再说,她本来就打算在蓝欣儿行刑之前去见她一面,既然她主动要见燕惊寒,那么他们今晚就去见她。 “说不定会有惊喜呢。”蓝翎笑了笑。 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这才道,“那我就去见见她,不过你要陪我一起去。”燕惊寒说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好。”蓝翎欣然应允,她本来就打算去的,既然燕惊寒不提出来,她也会提出来要跟着他一起去。 随后,二人快速穿戴整齐,都外披一件黑色带帽子的斗篷,带着今晚在院中守夜的流云几人,悄悄去了天牢。 因为燕惊寒早就在天牢各个重要的位置部署了自己的人,再加上二人武艺高绝,为此他和蓝翎并没有惊动到什么人,便顺利地进了蓝欣儿的牢房。 蓝欣儿没有想到燕惊寒真的会来见她,心中的激动让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燕惊寒。 一身黑色的斗篷,头上戴着斗篷上的帽子,只露出千万次出现在她梦中的俊颜,浑身上下透着贵气,神秘,冰冷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欣儿心中五味杂陈,酸的,甜的,苦的,涩的。 蓝欣儿突然觉得,他能因为她而来,她能如此近地看着他,她即使死了,其实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在蓝欣儿的眼中,魏霆就是一个没有尊贵的背景只靠苦读才有今天地位的寒门子弟,她原来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蓝相府的嫡女,身份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竟然趁她落难的时候来利用她,利用完之后就一脚把她踹开,这让蓝欣儿的心中恼怒不已,她要让魏霆知道,她虽然快要死了,但也不是他那种人想欺负就能欺负得了的! 为此,蓝欣儿仔细考虑之后,便在牢房里大呼小叫要见燕惊寒。 蓝欣儿当然知道天牢的人肯定不会帮她去传达,但这并不重要,以燕惊寒的势力,天牢里一定有他的人,她要见他的消息肯定会传到他的耳中。 但蓝欣儿却不敢肯定燕惊寒会来见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他能从蓝翎的温柔乡里出来见她吗?蓝欣儿心中有些忐忑。 不过,让蓝欣儿高兴的是,燕惊寒真的来见她了,只是她身边还多了一个蓝翎。 蓝翎没有理会蓝欣儿看向燕惊寒的惊喜而又呆滞的表情,快速在牢房里设了阵法以防止隔墙有耳。 弄好后,蓝翎这才取下斗篷上的帽子,看向蓝欣儿,“蓝欣儿,你为什么想见夫君,说吧。” 看着蓝欣儿呆滞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夫君的脸上“流连忘返”,蓝翎秀眉微微蹙了起来,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对她夫君“虎视眈眈”,实在可恶,不过她这一次就不跟她计较了。 听到蓝翎的声音,蓝欣儿这才从翻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又看向燕惊寒开口道:“今晚晚饭的时候,魏霆来找过我。”蓝欣儿开门见山就把魏霆供了出来。 一听,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魏霆假扮成了一名送饭的狱卒偷偷来见蓝欣儿! 燕惊寒和蓝翎对看了一眼,沉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他是来帮我的。”蓝欣儿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只是打着帮我的幌子在利用我罢了。” “怎么说?”蓝翎紧接着问道,她知道魏霆可是燕惊寒的人,他假扮成一名送饭的狱卒见蓝欣儿,他想干什么?他想背叛燕惊寒? 想到这,蓝翎突然发现他们似乎并不真正了解魏霆。 “他让我告诉他那日帮我逃出皇宫的人是谁,如何联络他,之后他并没有说如何帮我就走了,这不是利用我是什么?”蓝欣儿说到最后,声音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恼怒,他敢利用她,她就让他不得好死! “那人是谁?如何能找到他?”听蓝欣儿主动提起了那个幕后之人,燕惊寒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给了我几枚信号,告诉我,若想找他就发信号给他,但后来我发信号给他,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还剩下两枚信号,它们之前被我藏在水粉盒里,现在恐怕已经被魏霆给拿去了。”蓝欣儿没等燕惊寒再问便主动说出了燕惊寒接下来想知道的东西。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他可以断定魏霆来找蓝欣儿就是想知道是谁帮了蓝欣儿诈死顺利出皇宫的,他想找到他,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了那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燕惊寒绝不相信魏霆这么做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如若那样他根本不需要假扮成一名狱卒偷偷摸摸地见蓝欣儿,他有这样的举动,显然就是怕被他知道了这件事。 燕惊寒一时想不明白魏霆如此做的用意,但蓝翎脑中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魏霆喜欢凌露,蓝翎很清楚,而这两日蓝翎无意间却看到凌露和皓月之间的眉目传情,蓝翎知道凌露恐怕已经选择了皓月而和魏霆断了关系,而且她若猜得没错的话,这可能还是凌露主动提出来的。 而在魏霆和凌露刚刚断了关系的时候魏霆突然有了如此让人费解的举动,蓝翎不由地猜想魏霆可能受了那件事情的刺激。 作为一个男人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离开了自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若一时想不通的话,他就可能因爱生恨,做出一些报复性的举动。 但问题是魏霆若是想报复凌露和皓月,他需要大费周章地找那幕后之人吗?似乎有点说不通。 蓝翎简单地想了一遍,心中疑问重重,决定明天好好地问问凌露。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不甘心被魏霆那样身份的人利用才想引来你,告诉你这一切的。”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出声,蓝欣儿以为燕惊寒并不相信她说的话,赶忙解释了一句,但话语中显然是把蓝翎排除在外,她只想引来燕惊寒,一点都不想蓝翎出现在她的面前。 蓝翎自然听出了蓝欣儿的意思,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跟她计较了,看着蓝欣儿道:“我问你,那个人为什么要帮你?你用什么跟他做交易的?” 听着“交易”两个字,蓝欣儿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随即赶忙稳了稳心神,“你管不着!” 用自己的身体和恶魔做交易,这是蓝欣儿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痛,更何况是在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面前,她不能让自己如此不堪。 蓝欣儿虽然极力掩饰,但蓝翎还是从蓝欣儿身体的颤动上猜到了什么,没再追问。 “第二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那个人为何要帮你,你必须回答,说!”蓝翎的声音快速沉了下来,她非常怀疑那个人就是百里川,她不想放过揭开百里川真面目的机会。 “因为你是我和他共同的敌人,他帮我就是在帮他自己,这下你明白了吗?” 蓝欣儿看着蓝翎突然笑了一下,事已至此,蓝欣儿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那个男人已经弃了她,她快要死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闻言,燕惊寒顿时眸光一沉,声音也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说!他身体上有什么标记性的东西?!” 从蓝欣儿的掩饰上,燕惊寒也已经猜到了蓝欣儿跟那个幕后之人做的是什么交易,他可不会顾及蓝欣儿的颜面,他只要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除了他的翎儿,在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燕惊寒的字典里可没有怜香惜玉心慈手软一说,蓝欣儿因他的话受到怎样的打击更是跟他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燕惊寒的话顿时就刺破了蓝欣儿自欺欺人的肥皂泡,蓝欣儿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 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暴露自己肮脏的一面,蓝欣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万念俱灰,她在临死前的最后一丝幻想就这样破灭了。 蓝欣儿静静地看着燕惊寒,她再也没有生的*,她只想多看他一会。 “说,他的身体上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燕惊寒可不管蓝欣儿什么万念俱灰,抬脚慢慢地上前了一步,看向蓝欣儿的凤眸更是含满了冰霜! 蓝欣儿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片刻后,还是开口道:“我没看过他的脸,只知道他的肚子上有一道伤痕。” 苏全?! 蓝翎和燕惊寒顿时对看了一眼,蓝翎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结合乔楚心那日所说,苏全的肚子上有一道伤痕,而帮蓝欣儿的那个男人肚子上也有一道伤痕,而且他还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看来他是苏全已经无疑了。 蓝翎原本以为帮蓝欣儿之人应该就是幕后之人,而幕后之人就是百里川,若是蓝欣儿能指出百里川的特征的话,她就能在燕惊寒的面前揭开百里川的真面目了,但到了此时,蓝翎知道她想得有点早了。 燕惊寒自从那日从紫蓬山回来之后就彻底打消了对百里川的怀疑,他当然也就不认为幕后之人就是百里川,此时听蓝欣儿这么一说,燕惊惊顿时更加肯定苏全就是那一次次想要他翎儿性命的幕后之人! 苏全作为蓝巧凤的人在翎儿和蓝巧凤翻脸之前就想要翎儿的性命,这更让燕惊寒觉得苏全故意接近蓝巧凤一定有一个大的阴谋,他们必须尽快把天冥教铲除! 随后,燕惊寒和蓝翎没再问什么,快速出了天牢。 为了弄清魏霆的目的,燕惊寒让流云派人暗中监视魏霆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汇报。 …… 蓝相府被抄了家,燕惊寒和蓝翎都撤走了他们原本布置的眼线,为此,魏霆趁夜潜进蓝相府找到蓝欣儿所说的那两枚信号并没有一点困难,而且还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魏霆拿着到手的两枚信号,快速回了自己府中,进了房间,魏霆便躺到*上开始思索何时发信号引出那个人,若那个人像蓝欣儿说的那样并不露面,他该怎么办? 魏霆思索了片刻,觉得那人应该会露面,蓝欣儿被打入天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人肯定也知道,那么他就会想知道除了蓝欣儿是谁发信号给他,为此他会在暗中观察,他若是认出是他,他应该会露面问他如此做的目的,到时候他就和他谈合作事宜,毕竟他们的合作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肯定会答应。 但魏霆此时不知道的是蓝欣儿早已经出卖了他,他的一切举动都在燕惊寒和蓝翎的眼皮子底下。 …… 燕惊寒和蓝翎回了王府,二人一商量,觉得若是魏霆能用信号把苏全引出宫,倒是一个除去苏全的好时机。 苏全作为天冥教的教主,若是把他除了,天冥教就会群龙无首一片散沙,到时候把他们一举剿灭就容易得多。 为此,燕惊寒和蓝翎做了详尽的部署,准备在魏霆发信号的那一日就彻底铲除天冥教。 去了一趟天牢,回来后又商量部署了一番,等躺到*上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燕惊寒搂着蓝翎没再想着继续被打断的好事,毕竟来日方才,以后有的是时间。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燕惊寒便得到了那名送饭的狱卒就是魏霆的消息,燕惊寒没说什么,让朝阳等人按计划行事。 用完了早膳,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透过窗户见凌露正在扫着院子,随即对着窗户叫了一声,“凌露,你进来一下。” “小姐,什么事情?”凌露扔了扫把,快速进了房间。 “把门关上,我问你点私事。”蓝翎瞅着凌露笑了笑。 一听“私事”两个字,凌露顿时就明白了自家小姐想问她什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快速把门给合上了。 “你过来坐下,我们慢慢说。”蓝翎说着瞄了她身旁的一把椅子一眼。 “小姐,那是王爷坐过的椅子,我可不敢坐,我还是做凳子吧。”凌露快速抛开了不好意思,嬉笑着说着一句,搬着一个圆凳坐到了自家小姐的跟前。 蓝翎笑了笑,随即便言归正传,“凌露,你跟魏霆分手,是不是你先提出来的?” “小姐,您怎么看出来的?您是不是见到魏霆了?他是不是还很伤心?”凌露的小脸快速垮了下来,“我知道魏霆对我很好,我也不想伤他的心,但我还是伤了他的心,小姐,您说,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他不伤心?” 听了凌露的这一番话,蓝翎更感觉到凌露在感情上确实太单纯了,甚至带着点天真,她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他若是真的伤心,他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若让别人看到,那么他就是有用意的。 魏霆到底有什么用意?他仅仅是做戏给凌露看,然后出其不意找凌露报仇?蓝翎觉得这种推测有些牵强。 见自家小姐只是暗自沉思,并没有接她的话,凌露不禁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您不用帮我想。” 凌露以为自家小姐在想如何帮她让魏霆不伤心,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私事麻烦自家小姐,她只是随口说出来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家小姐帮她想。 “我知道,你不用老是想着如何让他不伤心,他是男人,这点挫折他应该能经受得起,过一段时间,他自然就会没事的。” 蓝翎安慰了凌露一番,并没有告诉凌露她在想魏霆的用意,他到底是单纯地想报复凌露还是他已经有了背叛燕惊寒之心? 凌露在感情上过于单纯,而且又对魏霆心存歉疚,这两点很容易被魏霆利用,为此在没有弄清魏霆的目的之前,蓝翎觉得有必要让凌霜多看着点凌露,以防万一。 “小姐,皓月也是对我这么说的,但我还是希望他快一点把我给忘了,否则的话,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傻丫头,感情的事情没有对与错,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你喜欢皓月,如果不主动告诉魏霆,反而是对不起他,所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感到内疚。” 听了自家小姐的这番话,凌露心中好过了许多,决定以后不再去想魏霆的事情。 第五十章 单恋一枝花 这一日下午,燕惊寒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例常巡视,走后不久,管家谢安就接到门童的禀报,说左相来了,要见自家王妃,而且还带着礼物。 谢安一听觉得这慕容笑尘八成又是趁爷不在府上来打王妃的主意了,他胆子也真够大的! 谢安思索了片刻,决定先不禀报王妃,他先去见见慕容笑尘,看他怎么说,之后再去向王妃禀报。 谢安跟着门童快速来到了府门口,自己从侧门出了府,快步往慕容笑尘跟前走去。 慕容笑尘依然是一身湖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同色玉带,双手负于身后立于府门前,一眼望去玉树临风龙章凤姿,浑身上下隐隐透着尊贵之气。 看着如此的慕容笑尘,谢安实在想不明白,慕容笑尘干嘛非要缠着自家王妃不放?像他这样的条件,想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非要像一个无赖一样来抢别人的妻子,他至于如此单恋一支花吗?谢安想不明白。 慕容笑尘眼角的余光自然是看到了谢安,但慕容笑尘并没有转头看他,依然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不否认他趁着燕惊寒去军机大营之际来他的府中最主要的是想见翎儿,当然他也想正式见见他的舅舅舅母。 慕容笑尘是北宁安平长公主和异性王慕容锦德之子,但他并不在京城里长大,而且很少回京,即使回京,也从来没有在众人的面前出现过,为此上官云瑞并不认识他,上官战也只是在慕容笑尘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再加上隔了这么多年,上官战并没有认出慕容笑尘来。 慕容笑尘不知道翎儿有没有跟他的舅舅舅母提到过他,但不管有没有提过,到了此时,慕容笑尘都觉得他必须让他的舅舅舅母好好认识他一下,因为等回了北宁,他想娶翎儿还得让他们先同意了才行,他必须早做准备。 “左相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谢安来到慕容笑尘的跟前,笑着给慕容笑尘行了一礼。 “自然是暖风了,难道谢管家认为这个时候还能有冷风不成?”慕容笑尘笑着开口,他和翎儿都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对他来说他的世界早已是春暖花开。 谢安在心中哼了一声,他看不是什么暖风,而是阴风,慕容笑尘就是想给自家爷添堵来了! 谢安很想给慕容笑尘吃一个闭门羹,但爷虽然不在府里,但王妃在呀,他又不能不禀报王妃自己拿了主意,这可是作为下人的大忌。 “左相大人说笑了。”谢安笑着接了一句,随即便言归正传,“左相大人,王爷去了军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如果想见王爷的话,还是明日再来吧。” 虽然谢安明知道慕容笑尘肯定不是来见自家王爷的,但还是笑着客套了一句。 闻言,慕容笑尘微微一笑,“我不是来见你家王爷的,我是有事要见翎儿,你还是去通禀一声吧。” 慕容笑尘不想再跟谢安说一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废话,而且他相信翎儿一定会见他。 “左相大人,若是王妃问起您有何事要见她,那小的该如何回答?”谢安看可不想被慕容笑尘一句“有事”就轻而易举地糊弄过去,否则的话,他也不好向自家爷交差呀。 慕容笑尘当然明白谢安如此说的用意,随即轻轻扫了星辰手上的礼盒一眼,道:“你就说我是来送礼的,她就会明白了,你还是赶紧去吧,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 慕容笑尘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厉色,他想见翎儿还被一个管家千方百计地阻挠,真是岂有此理! 谢安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赶忙道:“左相大人稍后片刻,小的这就去通禀。” 随后,谢安在慕容笑尘有些不悦的目光中快速进了府,直奔松竹院而去。 很快,谢安进了松竹院见到自家王妃,说了慕容笑尘的来意,蓝翎便知道慕容笑尘恐怕是来拜见她爹娘的,随即便让谢安去领慕容笑尘过来。 此时,上官战和玉碧落都在松竹院的凉亭里坐着,他们听蓝翎愿意见慕容笑尘心中都有些疑惑,但二人都没有立即问出来。 上官战和玉碧落早就听说慕容笑尘非常喜欢他们的女儿,但二人对慕容笑尘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文韬武略是东楚朝堂上难得的青年才俊。 因为之前蓝翎并没有把慕容笑尘的身份告诉自己的爹娘,再加上慕容笑尘特意避着二人,为此到了此时上官战和玉碧落并不知道慕容笑尘的真正身份。 见谢安出了院子,蓝翎这才看着自己的爹娘笑着道:“爹,娘,你们猜猜慕容笑尘是谁?” 一听,上官战和玉碧落对看了一眼,玉碧落随即笑着问道:“他不就是东楚的左相吗?怎么?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玉碧落这么随意的一问,顿时提醒了上官战,上官战赶忙道:“翎儿,慕容笑尘是不是你长公主姑姑之子?” 上官战也曾听自己的皇姐透露过一点口风,说他的那个外甥在东楚,而慕容笑尘也姓慕容,此时听女儿这么一问,上官战顿时就猜到慕容笑尘可能就是他皇姐之子。 “还是爹爹聪明。”蓝翎笑着赞赏了一句,“慕容笑尘就是长公主姑姑的儿子,也就是你们的外甥,我的表哥。” 一听慕容笑尘是安平长公主之子,玉碧落的心中顿时一紧,她瞬间就想到了十七年前她和安平长公主的约定,又想到了云一大师的那一卦,玉碧落隐在帷帽里的眼睛轻轻闭了一下。 难道一切真的早已注定?难道她的翎儿注定逃脱不了锥心之痛? 玉碧落不愿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上官战很快就觉察到了爱妻的异样,快速握上爱妻的右手,急切道:“落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我帮你把一下脉。”也觉察到自己娘亲的异常,蓝翎快速拉过娘亲的左手,就要帮娘亲把脉。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玉碧落快速隐起了心中的不安,笑着说了一句。 但蓝翎还是不放心,伸手搭在了娘亲的脉搏上,见自己娘亲的脉象一切正常,这才放心了下来。 “娘,您刚刚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蓝翎觉得自己的娘亲既然不是身体不舒服,那么她刚刚的异样就是她心中想到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玉碧落顿时觉得有一个精明的女儿有时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就比如像此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上官战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爱妻在想什么,轻轻捏了捏爱妻的手,看着蓝翎笑着开口:“你娘在和我成婚之前就和你长公主姑姑是非常好的闺蜜,此时听我们提起你长公主姑姑,你娘肯定是想她了,落儿,我说的对吗?”上官战说着已经看向了玉碧落。 玉碧落暗暗握紧了上官战的手,点了点头,“是啊,十六年没见过她,也没有联络过她,心中总觉得对不住她。” 此时蓝翎并不了解自己的娘亲和她长公主姑姑的约定,为此她只在她娘亲的话中听出了表面的意思,但上官战却听出了爱妻话语中更深层的意思。 “放心好了,皇姐一定能够理解。”上官战拍了拍爱妻的手,安抚了一句。 其实,安平能不能理解对玉碧落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翎儿的幸福,只要她的翎儿能一直幸福下去,她就是背信弃义又如何? 当然,此时的蓝翎并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和爹爹心中所想。 这时,谢安领着慕容笑尘进了松竹院,星辰双手捧着礼盒紧跟在后面。 慕容笑尘抬眼就看到坐在凉亭之中的那抹浅蓝色的身影,幽深的黑眸中早已覆满了柔情,顿时加快了脚步。 上官战玉碧落蓝翎自然看到了慕容笑尘,蓝翎待慕容笑尘走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笑着叫了声,“表哥。” 慕容笑尘并不在意翎儿如何称呼他,他只在意翎儿见到他开不开心,此时看着翎儿脸上的笑容,慕容笑尘心中已经盛满了惊喜和雀跃! “舅父,舅母!”慕容笑尘并没有被欢喜冲昏了头脑,轻唤了“翎儿”一声后,快速给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星辰随即把手上的礼盒放到了上官战和玉碧落面前的石桌上,行了一礼,退到了凉亭外面。 此时谢安还没有离开,听王妃和慕容笑尘口中的称呼,顿时就知道了慕容笑尘的真正身份,自然也明白了自家王爷为何能一再地容忍他没有收拾他。 玉碧落轻轻点了点头,上官战则笑着开口:“笑尘,坐下来说话。” “多谢舅父舅母。”慕容笑尘看了蓝翎一眼在蓝翎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管家,你去让人给表哥送一杯茶来。”蓝翎看着谢安吩咐了一句,在原来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是!”谢安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但心中却在想这慕容笑尘有着如此尊贵的身份,他肯定更不会轻易放手了,赶又赶不走,杀又杀不得,他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舅父舅母,我今日是给二位赔罪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避而不见,还望舅父舅母不要怪罪。”慕容笑尘说着把礼盒往上官战和玉碧落的跟前推了推,又道:“我给舅父舅母准备了两样礼物,就不知道舅父舅母喜不喜欢。” “笑尘,你能来看我们,我们已经很高兴了,何必这么见外?我和你舅母又不是外人。”上官战笑着道,眸光把慕容笑尘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心中想着难怪他皇姐每次提到自己的儿子时,那种自豪感都不言语表,这慕容笑尘确实有着让皇姐自豪的资本。 慕容笑尘笑了笑,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落在身旁的人儿身上,那种深深的爱恋让玉碧落隔着白纱也能清楚地看得到。 玉碧落心中轻叹了一声,若不是翎儿爱上了燕惊寒,那么她倒觉得翎儿嫁个慕容笑尘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此的话,也正好应了云一大师后半段的卦象。 想到云一大师的那一卦,玉碧落心中愈发地难安,随即站了起来,对慕容笑尘道:“笑尘,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你和你舅父翎儿慢慢聊。” 说完,玉碧落没等慕容笑尘出声,快速出了凉亭。 慕容笑尘一时怔在了那里,他当然听得出来他的这位舅母只是在找一个借口离开,难道他说错了什么话?慕容笑尘细想了一下,好像他并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呀。 上官战自然看出了爱妻心中有事,紧跟着站了起来,对慕容笑尘道:“笑尘,我送你舅母回去,让翎儿陪你说会话。” “好,舅父舅母慢走。”此时,慕容笑尘终于反应过来了,快速站了起来,目送着上官战和玉碧落离开。 蓝翎也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爹娘快速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蓝翎秀眉蹙了一下,她若没猜错的话,她娘肯定又想到了云一大师给她卜的那一卦,她在担心她。 云一大师是她和她娘的救命恩人,又是得道高僧,据说云一大师的卦象从来没有不灵验的,为此她娘自从知道了她这一辈子就认定燕惊寒了,就一直处在一个矛盾之中。 她娘觉得云一大师的卦象不可能不灵验,另一方面她娘又希望它不灵验,她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提起那件事了,蓝翎不知道她娘今日怎么又突然想了起来。 “翎儿,舅母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慕容笑尘转头看向蓝翎问道。 “没有,你想多了。”蓝翎淡淡地笑了笑,她不会把云一大师的那个卦象告诉慕容笑尘,免得又引起他的误解。 “翎儿,你坐下来,我们说会话。”慕容笑尘没再继续纠结那个问题,说话的同时已经坐了下来。 蓝翎抿了抿唇,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单独和慕容笑尘在一起说话,但她爹娘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慕容笑尘赶出府似乎不太好,随即便依了慕容笑尘,但却抬脚走了两步,换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跟慕容笑尘隔了两个石凳。 看着蓝翎的举动,慕容笑尘顿时就觉得蓝翎一定是故意做给燕惊寒的人看的,毕竟这是在燕惊寒的府里,她跟他靠得太近会引起燕惊寒怀疑的。 这时,谢安亲自端着一杯茶进了院子,抬眼就看到凉亭里只剩下了慕容笑尘和自家王妃,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战王爷和战王妃怎么离开了?这不正如了慕容笑尘的意了? 想到这,谢安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只用了原先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凉亭里,把茶放到了慕容笑尘的跟前,“左相大人,请用茶。” “多谢。” “左相大人客气了。”谢安寒暄了一句,退出了凉亭,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候在了凉亭的外面。 慕容笑尘虽然背对着谢安,但听谢安的脚步声,他就知道谢安没有离开,他恐怕是不放心翎儿和他单独在一起,想帮燕惊寒看着点。 慕容笑尘心中笑了笑,这院子里隐在暗处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还少了他一人吗?真是多此一举! 他当然很想把翎儿拥进怀里,但他又不是傻子,在燕惊寒的府里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不但给了燕惊寒名正言顺收拾自己的理由,更是害了翎儿,为此,他此刻能如此静静地看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蓝翎,幽深的黑眸中含满了柔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蓝翎并没有看慕容笑尘,而且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紫玉镯,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慕容笑尘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 就这样静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抬眼看向慕容笑尘,“表哥,你若没什么跟我说的,你就回去吧。” 虽然蓝翎可以让自己无视慕容笑尘的眸光,但一直被他这样看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把他赶回去好了。 不是没有,而是此时此地不能说,慕容笑只在心中说了一句,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奈何他并没有找到诉说的机会。 “好,我回去了。”慕容笑尘站了起来,他知道燕惊寒一得到他来他府里的消息肯定会很快赶回来,他虽然不惧怕他,但他不想翎儿为难。 蓝翎有些奇怪慕容笑尘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但并没有多想,便站了起来,对谢安道:“管家,你送表哥出府。” “是!”谢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慕容笑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左相大人请。” “翎儿,我就不去跟舅父舅母告辞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慕容笑尘看着蓝翎不忘叮嘱了一句。 “好。” 随后,慕容笑尘没再耽搁领着星辰跟着谢安快速出了松竹院。 …… 上官战知道自己的爱妻有心事,但并没有追问,而是一路陪着爱妻回了海棠院。 进了房间,上官战把玉碧落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放到一边,再把爱妻拥进怀里之后,这才开口问道:“落儿,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吗?” 此时玉碧落脸上的伤痕正在慢慢地消失,但并没有完全消失掉,还带着一丝狰狞。 上官战每看到一次,心中就会心疼一分,他猜想自己爱妻突然以不舒服为由回来可能是她又想到了十六年前的事情。 玉碧落早已把十六年前中毒受伤之后遇到云一大师,云一大师如何救了她和翎儿的命都跟上官战说了一遍,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蓝翎为何会做了蓝致绅和高氏的女儿。 十六年前,玉碧落为了保住肚子里的蓝翎,和云一大师一道来了灵云山,在灵光寺里遇见了怀了孩子来还愿的高氏,高氏从云一大师那里得知她无依无靠又怀了孩子,便主动让她住到自己名下的一所宅子里,并派了两个人伺候她。 后来,她顺利地生下了蓝翎,但高氏的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再后来就是高氏来求她,说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为了保住家中主母的位置,想收养蓝翎来顶替她夭折的孩子。 鉴于高氏对她有恩,而且她带着蓝翎也不好四处给她寻找解九毒丹的方法,便同意了,从此,蓝翎便成了蓝相府的二小姐。 玉碧落把这些都告诉了上官战,但云一大师给蓝翎卜的那一卦,玉碧落并没有说,为此,此时上官战并不知道。 “东风起,花飘零,人比黄花瘦;回故土,风雨歇,春花烂漫时。” 玉碧落轻轻说一句,说完便快速闭上了眼睛。 “落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上官战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急忙问道。 玉碧落慢慢睁开了眼睛,轻叹了一声,“这是十六年前云一大师给翎儿卜的卦象上的内容,算的是翎儿的姻缘。” 一听,上官战的剑眉更是皱深了一分,他当然听得出这卦象上内容的意思,它的意思是说蓝翎在东楚会情路坎坷,回了北宁才会一帆风顺? 若是参照此时的情形应对卦象上的意思的话,那么就是说翎儿和燕惊寒的婚姻会遭遇变故,翎儿会受到伤害? 上官战不愿再想下去,他万般不愿看到他的翎儿受到一丝的伤害,他宁愿相信云一大师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第五十一章 主子,饶命! “落儿,惊寒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们很清楚,他是何等地在意翎儿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认为云一大师那卦象上所言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落儿,你就放宽心好了。” 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地揽在怀里,柔声地安抚,在他看来云一大师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燕惊寒那么爱他的翎儿,他的翎儿又是那么聪慧无比智勇双全,怎么可能受到什么伤害?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云一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卦象从来没有不灵验的。”玉碧落虽然也希望云一大师的那一卦是无稽之谈,但一想到云一大师的威望,全天下人对他的推崇,再加上从来没有听说过云一大师卜的卦不灵验的先例,玉碧落心中依然是忐忑的。 “落儿,云一大师这么多年卜过那么多的卦象,我们怎么能肯定他的每一卦都能灵验?这种人云亦云的东西向来就是不可信的,再说不管云一大师的威望有多高,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能算准每一个人的命运?所以,我觉得云一大师给翎儿算的这一卦肯定不会灵验,落儿,你放心好了,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上官战这么一说,玉碧落心中轻松了许多,把脸轻轻靠在了上官战的胸前。 “夫君,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天天都会夜不安寝。” 玉碧落轻轻的一声“夫君”,上官战的心却猛地颤了一下,隔了十六年,他终于又听到她唤他夫君了。 但玉碧落紧接着的三个字,上官战却不喜欢听到,随即收紧了手臂,佯装不悦道:“落儿,我是你夫君,夫妻本就是一体,你竟然跟我道谢,你说,是不是故意想惹我生气的,嗯?” “你生气了吗?”玉碧落抬眼看向上官战,见上官战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随即笑了笑,“好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上官战在玉碧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叮嘱道:“落儿,从今以后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一切有你夫君我,你只要天天高高兴兴的,再给我生一个像翎儿一样聪明的孩子就行了。” 玉碧落磨了磨牙,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生孩子上面去了? 玉碧落没有出声,决定不理会上官战,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女儿都成婚了,她再生孩子,岂不惹人笑话? “落儿,我听说岳国公的夫人生岳大小姐的时候比你的年纪还大呢,人家也没有怕被别人笑话,再说,你可是我的王妃,谁敢笑话你,我一定把他们……”上官战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玉碧落。 “你一定把他们怎么样?说呀。”玉碧落瞅着上官战笑着问。 “由落儿决定,落儿想让我把他们怎么样,我就把他们怎么样。落儿,你觉得怎么样?” “耍滑头!”玉碧落笑着嗔了上官战一眼。 上官战轻笑了两声,柔声道:“落儿,我真的还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看着他慢慢长大成人,好不好?” 听上官战这么一说,玉碧落这才明白上官战为何这么想要再生一个孩子,他其实是想找回这十六年来的遗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弥补这十六年来心中的缺失,玉碧落心中猛地一阵心疼。 “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玉碧落快速趴在上官战的胸前,使劲点了点头。 “落儿……”上官战心中激动无比,他的落儿点头了,要不了多久他又要做爹爹了! …… 燕惊寒在回府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慕容笑尘来了府中,但等他回来的时候,慕容笑尘已经离开了。 对于慕容笑尘,燕惊寒心中自然是不悦的,自己的妻子整天被这家伙“虎视眈眈”地盯着,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若是换做别人,燕惊寒早就一掌劈了他,但他却是翎儿的亲表哥,又是北宁安平长公主和慕容锦德唯一的儿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杀了他只会让翎儿为难,为此燕惊寒才一再地容忍他,只希望他的岳父岳母大人在回北宁的时候能把他一道带走。 进了松竹院,燕惊寒远远就见蓝翎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一只胳膊抵在石桌上,手撑着下颚,似乎正在发呆,西斜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单薄的后背隐隐带着一丝金色的光芒。 看到这,燕惊寒加快了步伐往凉亭跟前走去。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蓝翎转过头,看向燕惊寒,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如春风般轻柔。 看着蓝翎嘴角的那丝浅笑,燕惊寒放心了不少,寵溺地回以一笑。 “翎儿,你刚刚在想什么?”燕惊寒快步进了凉亭,坐到蓝翎的跟前,伸手把蓝翎揽在了怀里。 “胡思乱想。”蓝翎笑着靠在燕惊寒的怀里,又道:“刚刚表哥来过了,还给爹爹和娘亲带了礼物。” “我知道。”燕惊寒只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伸手拿起蓝翎的左手,轻轻抚摸着蓝翎手腕上的紫玉镯。 “我以为你知道他来了会提早回来的,没想到你却比往常晚了半了时辰。”蓝翎瞅着燕惊寒眨了眨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等着燕惊寒的回答。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在我的府里,我可不相信有谁能把我的翎儿拐走了,我担心他做什么?” “真的?”蓝翎才不信燕惊寒的这一套说辞,他不担心才怪,只是他不愿在他这么多的手下面前承认罢了。 王妃,您可真了解爷!朝阳候在凉亭外面,瞅了自己爷心中说了一句,他们虽然比往常迟回来半个时辰,但回来的路上他们仅仅用了往常一半的时间,这不是急切是什么?爷竟然不承认?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朝阳一眼,朝阳赶忙缩了缩脑袋,心中有些惊恐,爷难道会读心术?他怎么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 燕惊寒顿时有些后悔,看来话真的不能随便乱说,特别是在他翎儿的面前。 燕惊寒轻咳了一声,“翎儿,我饿了,我们回房间用膳吧。” 说完,燕惊寒又对朝阳吩咐道:“朝阳,你去通知厨房摆膳。” “是!”朝阳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往院子门口飞奔了过去,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离自家爷远一点更安全。 蓝翎抿嘴笑了笑,做直了身,任由燕惊寒拉着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二人在瓷盆里洗完手,蓝翎拿着毛巾帮燕惊寒擦着手上的水,这才又问道:“夫君,南岳是不是有了异动?” 闻言,燕惊寒又是寵溺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翎儿。”燕惊寒说着接过蓝翎手上的毛巾,挂到洗脸架上,牵着蓝翎的手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南岳边关的驻军一、夜之间从十万增加到了二十万,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南岳皇帝如此做的用意,为了以防万一,今日下午我便提前做了一些部署,所以才回来晚了。” 蓝翎也猜到了燕惊寒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她也得到了消息。 五年前南岳在国力上跟东楚不相上下,但因为五年前的一场战争,他们却被迫俯首称臣,年年纳贡,时间久了,南岳想脱离东楚的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而若想脱离东楚的控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东楚再打一仗,打赢了不但可以一雪前耻,使东楚对他们俯首称臣,甚至还能一举吞并了东楚。 当然这可能是南岳皇帝这么想的,但能不能如愿,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蓝翎虽然不提倡用武力解绝问题,但对于送上门讨打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得他再也爬不起来! 南岳这一次若是再敢来犯,等待他们的就不是俯首称臣这么简单了! “夫君,这一次南岳若是再敢来犯,我觉得他们萧氏的江山也该易主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五年前父皇答应了他们的求和,这一次,他们若是再敢来犯,我定然要颠覆他们萧氏江山!” “夫君,还有我呢,你怎么能把我排除在外?我可生气了。”蓝翎故意撅起了嘴巴,瞪着燕惊寒。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伸头快速在蓝翎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我哪敢把我的翎儿排除在外?五年前正因为有了翎儿的相助,我们才能那么快打败南岳兵马,这件事我可时刻都记在心上,这一次,若是南岳还敢来犯,为夫恐怕还是要仰仗夫人的。”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当然知道燕惊寒在故意拍她马屁,随即道:“夫君,你可不要光说不练,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你要去边关,我也要跟着去。” “放心好了,若是要去,我肯定带着你,而且,下次我去军营也带你一道去。”省得又给某个厚脸皮的人钻了空子,燕惊寒在心中加了一句。 蓝翎抿嘴笑了笑,自然听出了燕惊寒的言外之意,心中当然是乐意的,这也省得慕容笑尘又借着看她爹娘的名义来看她。 很快,晚膳摆上了桌,因为上官战和玉碧落已经跟蓝翎说过,晚膳不和他们一道用,为此,蓝翎并没有去叫自己的爹娘过来。 用完了晚膳,蓝翎去海棠院陪自己的爹娘说了会话,随后便直接去了燕惊寒的书房,因为此时燕惊寒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 进了书房,蓝翎并没有打扰燕惊寒,而是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坐在软榻上慢慢地看着。 半个时辰后,书房外传来了“轰隆”一声惊雷,紧接着传来“噼里啪啦”雨点落下的声音,丝丝雨味也透过半开的窗户飘进了房间。 蓝翎放下书,轻轻来到窗前,看着廊檐外不停滴落的雨水。 活了两世,蓝翎还是喜欢下雨时的感觉,听着雨声,闻着雨的味道,蓝翎总会感到心中异常的宁静,似乎万事万物都被洗得纤尘不染,只剩下最纯净的颜色。 蓝翎放下书时,燕惊寒就听到了声音,抬眼看着蓝翎,看着蓝翎静静立在窗前的身影,单薄中亭亭玉立,宁静中淡雅芬芳!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已是一片柔情,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慢慢站起来,再轻轻走到蓝翎的身后,从背后把蓝翎轻轻拥进了怀里。 “我打扰到你了?”蓝翎双手握上燕惊寒放在她腹部上的手,柔声问道。 “没有。”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低头闻着蓝翎清新好闻的发香,又道:“我倒是怕我打扰到了你。” “怎么会呢?我喜欢看雨,我更喜欢被你拥着看雨。”蓝翎往燕惊寒的胸前靠了靠,笑着道。 燕惊寒早已知道蓝翎喜欢看雨,没有再出声,轻轻地拥着蓝翎看着窗外不停滴落的雨点,静静地享受着这岁月静好的时刻。 …… 城外一所普通的民宅 苏全被眼前的男子一掌劈倒在了地上,嘴角顿时流出了鲜血。 苏全哼都没敢哼一声,赶紧爬起来,依然跪在男子的面前。 “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竟然敢偷偷摸摸地帮助蓝欣儿逃出宫去,你是不是很想死,嗯?”男子阴沉地开口,同时伸手一把掐住了苏全的脖子,苏全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到了此时,苏全依然不敢有半点反抗,他知道他若是反抗了,死得会更惨! 苏全原本以为蓝欣儿藏在蓝相府里会神不知鬼不觉,但他没有想到蓝翎不知何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是还借此机会扳倒了蓝相府,这让苏全完全是错手不及。 当然,这件事,苏全都是瞒着面前的男子的,一方面他觉得蓝欣儿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样死了实在太可惜了,另一方面他还是有着一点私心,想利用蓝欣儿为自己讨回点公道,不想却被蓝翎给捷足先登了,实在是可恨! 此时,苏全心中害怕不已,他希望男子不要猜到他的小心思,但不想,男子一把推开了他,同时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想利用蓝欣儿做蓝翎同样的事情吗?你心中并没有完全臣服于我,你想报复我,你想寻找机会给我致命的一击,我说的对吗?” 男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但你万万没有想到,你想好的计划却被那蓝翎捷足先登了,而且还让我知道了你对我心存异心,你说,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笨好呢?” “主子饶命,属下知道错了,求主子饶了属下这一次!”苏全知道,到了此时,他再狡辩只会死得更快一些,唯有求饶才能有一线生机。 “现在才知道怕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男子声音阴沉地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苏全后背发凉,四年前他就知道男子的武艺高深莫测,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时此刻,他若想杀了他,他也只能去见阎王了。 “主子,求您再给属下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属下给蓝欣儿的信号她应该还剩下两枚,说不定此时就在那蓝翎的手上,若是在她手上,她肯定想借此捉住属下,到时候属下就给她来个将计就计,一举把她除去!” 苏全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想着能让男子不杀他的筹码,男子一心想除去蓝翎,他只要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应该就不会杀了他。 男子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你根本就不是蓝翎的对手,到时候你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子话语中满是对苏全的不屑,苏全能想到的,那蓝翎岂会想不到?恐怕他还没有动手就被蓝翎给拿下了。 听男子这么一说,苏全咬了咬牙,没敢再出声,他虽然也见识过蓝翎的厉害之处,但那都是她暗中搞得鬼,他若和她正面对上,他不相信他会不是她的对手。 “不服?”男子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但你必须听我的命名行事,还有,你不要忘了还有几日就是你毒发之日,你若想尝那毒发时的滋味,我绝不会拦着你!” 苏全当然明白男子的意思,他是在警告他,他若是再敢有异心,那么他就不会再给他解药了。 “主子放心,属下这一次一定将功折罪!”苏全赶忙保证道。 “你可以走了。”男子转过身,不再看苏全。 “是!”苏全快速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出了房间,身影快速消失在外面哗啦啦的大雨之中。 见苏全离开了,男子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窗户的方向道:“还不进来?” 男子话音刚落,窗棂快速响了一下,百里琼花闪身进了房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此时披风上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你来做什么?”男子已经恢复了百里川的声音,看着百里琼花如同落汤鸡一般,面具后的眉头不由地轻轻皱了皱。 男子自然就是百里川,而昨日他就帮百里琼花解了被蓝翎封住的穴道,百里琼花终于可以不再整天躺在*上了。 但昨天百里川并没有让百里琼花付出她相应的代价,这让百里琼花疑惑的同时也暗暗庆幸,她甚至希望百里川把那个代价给忘了。 “爹爹,你想怎么杀那蓝翎跟我无关,但你不能伤害师兄。”百里琼花虽然并没有直接回答百里川的问题,但也已经暗中告诉了百里川她之所以冒雨前来是担心他也会对燕惊寒一起动手。 “在以前,我是从来没有想要过要他的命,但那一天他却差了一点要了我的命!”一想到那天燕惊寒和蓝翎联手对付他,百里川的声音就不由地沉了下来,他可是他的师傅,他竟然想置他于死地,实在可恨! “爹爹,你若是这样的打扮,师兄根本认不出来你,他当你是对他不利的人,想要你的命也实属正常,再说,爹爹你武艺已经出神入化,师兄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更不可能要得了你的命,爹爹,你就不用夸大其词了。” 听了百里琼花的这一番话,百里川面具后面的脸是沉了又沉,慢慢抬脚往百里琼花的跟前走去,脚步声更是沉得让人窒息! “琼花,你难道不知道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拼命维护另一个男人,这是作为这个男人的女人的大忌吗? 这个男人的女人?! 伴随着房间外一声惊雷,百里琼花脑中也是轰隆一声,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爹爹,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百里琼花心中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甚至开始后悔,她根本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那番话听在百里川的耳中,就是在刺激他! “一句错了就行了?琼花,我很生气。”百里川的声音很轻,但已经带上了明显恶魔的味道,面具后面的眸光落在百里琼花紧紧贴在胸前的衣服上,炙热的程度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百里琼花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墙壁,她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百里琼花心中的庆幸希望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害怕。 “爹爹,怎样你才能不生气?”百里琼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幻想着百里川再放过她一次。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百里川在距百里琼花一尺远处停了下来,看着百里琼花幽幽地开口。 百里川的话让百里琼花微怔了一下,她直觉百里川所说的和她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随即急忙问道:“爹爹,你想让我做什么?” 第五十二章 伸出恶魔的爪子! “做什么?”百里川轻轻地开口,同时慢慢地伸出手向百里琼花的脸上靠去。 百里川的手修长白希,但此时此刻看在百里琼花的眼里,它就是恶魔的爪子! 百里琼花心中刚刚生出一丝希望顿时碎了一地,本能地撇开头,避开百里川的手。 “琼花,你又不乖了。”百里川的手腕轻轻一转,快速挑起了百里琼花的下颚,脚同时向前迈了一小步。 百里琼花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后的墙壁,心更是剧烈地跳动着,害怕,恐惧,无助已经把她的心填得没有一丝空隙! 百里琼花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她知道在百里川的面前她的任何反抗无疑就是以卵击石,她是他养大的,他对她了如指掌,但她却并不了解他,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胜算,只能屈服!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给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百里琼花自然也不例外,她心中只有她的师兄! 但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她求了他,她只能付出这种锥心的代价! 想到这,百里琼花苦笑了一声,似乎已经认命,淡淡地开口:“你想要,就拿去吧。”说完,百里琼花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么快就屈服了?不再幻想我会放了你?”百里川轻笑了一声,挑着百里琼花下颚的手慢慢移到百里琼花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擦着。 百里琼花强忍着想拍掉百里川手的冲动,咬着牙,紧紧闭着眼睛,身体更是快速地绷紧了起来! 百里川当然看得出来百里琼花心中并不乐意,她是被逼无奈!隐在面具后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不悦之色! “琼花,前几日是你求的我,而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但此时你是如何回报我的?心不甘,情不愿,甚至心存侥幸,妄想我忘了这件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百里川的声音很轻,跟此时房间外哗啦啦的雨声相比,几乎轻不可闻,但听在百里琼花的耳中却是魔音穿耳,震耳欲聋! 我当然心不甘,情不愿,你又不是我爱的男人! 百里琼花在心中呐喊着,但她却不敢说出一个字来,只能紧紧地咬着牙。 见百里琼花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出声,百里川突然笑了一下,“琼花,一个人若想无敌,那他就要抛弃一切弱点,而惊寒已经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所以,琼花,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给我的那一天。” 说完,百里川移开了手,不再看百里琼花,快速转身,迈开脚往房间门口走去,翻飞的黑色披风带着一股劲风扑向百里琼花。 百里琼花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忙向前奔了两步,一把拉住百里川的胳膊,急切道:“爹爹,你想把师兄怎么样?” 在百里琼花看来,她师兄根本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而且百里川在她师兄的眼中一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若百里川真要对她师兄动手的话,她师兄一定不会有什么胜算,而百里川的那番话明显就是想对她师兄动手,她绝不允许! 百里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一脸急切的百里琼花,幽幽地开口:“我还没有准备把他怎么样,不过,他若是再对我动手的话,我保不准哪天就把他给杀了!” 百里川隐在面具后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说完,一把甩开了百里琼花的手,快速出了房间,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雨中。 百里琼花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细细品味着百里川的话,她知道百里川若是杀了蓝翎,那么她师兄一定会对百里川动手,他若是动手的话,很有可能就白白葬送了性命,她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若想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她就必须在百里川杀了蓝翎之时,抹去她师兄的记忆,让他根本不知道曾经有蓝翎这个女人的存在。 但此时,她师兄早已视她如毒蝎,恨不能把她除之而后快,她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她若想抹去他的记忆,还得倚靠百里川! 这就是她的弱点! 百里川正是抓住了她必须倚靠他这一点,想让她心甘情愿地付出代价! 想明白这些后,百里琼花快速地闭上了眼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原来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必须心甘情愿地去做自己万分不愿做的事情! …… 这一日,凌露在食堂吃了晚饭之后,自家小姐就让她和姐姐回去休息了,凌露见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得很,便出了府,到大街上卖布料的铺子里买了一些布料,准备闲暇的时候亲手给皓月做一身衣服。 卖布料的铺子离王府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而凌露又在铺子里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凌露拿着买好的布料出铺子的时候,天早已黑了下来。 走夜路对凌露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害怕的,荒山野岭,她一个人都走过,更不要说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了,而且大街两旁的酒楼茶馆都还亮着灯,走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但天有不测风雨,凌露走着走着就见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紧接着一声惊雷在头顶上响了起来,很快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洒落了下来。 凌露见状赶忙抱着包着布料的包袱跑到一家屋前的廊檐下避雨,看着廊檐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凌露的小脸早已垮了下来。 她虽然不怕被雨淋到了,但她刚买的布怕呀,她一点都不想衣服还没有开始做,做衣服的布料就先被雨水给洗了一遍,想想就郁闷。 凌露抱着包袱看着豆大的雨点滴落在石板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心中已经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这雨若是下得没完没了,她难道一、夜都要站在这里?姐姐见她迟迟没有回去,肯定会着急的,好讨厌的雨! 凌露再一次叹息之后,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凌露……” 凌露赶忙抬眼看去,就见魏霆正撑着一把伞站立在雨中,雨水滴落在伞上,再沿着伞面流淌下来,形成了一圈浓密的雨帘。 魏霆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在瓢泼的大雨中更显得纤尘不染,虽然隔着浓密的雨帘,但凌露依然能够看清他脸上扬着温暖的浅笑。 “魏霆大哥,真巧呀。”凌露笑着打了声招呼,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看着凌露脸上甜甜的酒窝,魏霆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暗芒,她先招惹了他,让他喜欢上了她,但她却把他一脚踢开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屈辱,愤恨如疯草一般在魏霆的心中肆意地生长了出来! 但,魏霆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魏霆笑了笑,看向凌露怀里的包袱,“你拿着包袱做什么?你要离开京城?” 魏霆完全是明知故问,因为凌露出了燕惊寒的王府,魏霆就得到了消息,他也知道凌露包袱里是她刚买的布料,而是用来做男人衣服的布料! 所谓的巧遇自然是魏霆精心制造的! 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买布料给别的男人做衣服,魏霆的心中早已嫉妒得发狂,以前,他本不想伤害她,但今日他却无法管住自己的脚! “我离开京城做什么?我只是买了一些布料。”凌露不想骗魏霆,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 “给皓月做衣服?”魏霆笑着问道,但他抓着伞把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买的是男人身上衣服才用到的布料,她不是给皓月做衣服还能给谁做! 见都被魏霆猜到了,凌露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涩,但这却更加刺激了魏霆的神经! 她和皓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而他却只能独自品尝被抛弃的苦涩! 魏霆快速压了压心中肆意翻滚的波涛,故意往天空看了看,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这雨看来一时半会都停不下来,你怎么回去?” 听魏霆这么一说,凌露心中更着急了,“这可怎么办呀?姐姐见我长时间没有回去,肯定会出来找我,可我事先又没有告诉姐姐我去张记布庄买的布料,姐姐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都怪我,早知道老天爷会下雨,我今天就不出来了。” 看着眼前哗哗啦啦的大雨,凌露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心中更是懊恼不已,今天出来的真不是时候。 见火候已经到了,魏霆实时地开口:“凌露,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魏霆的话语中带着无比的真诚,俊朗的脸上更是浮着柔柔的浅笑,凌露明亮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又看了看魏霆头顶上足以容两个人打的大伞,凌露仅仅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魏霆大哥,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这么说,可就跟我见外了,过来吧。”魏霆说着把手中的伞往前移了移,伸到了廊檐下,正好可以避免凌露被雨淋到。 看着魏霆贴心的举动,凌露感激地笑了笑,快速走出廊檐,来到魏霆的伞下面。 “我们走吧。”魏霆看向凌露,征求凌露的意见。 “好。”凌露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跟魏霆靠得这么近,凌露心中有些后悔,但魏霆是好意,而且她又答应了,她若再反悔的话,岂不是更会伤了魏霆的心?为此,凌露只能硬着头皮和魏霆一道往前走去。 凌露没有注意到此时正有一辆马车正在路的中央缓缓而行,形成了一道遮人耳目的屏障! 四周都是雨水的味道,但凌露却能清晰地闻到魏霆身上独有的味道,凌露的心慢慢地紧张了起来,但她并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她只希望这段路快点走完,她不要和魏霆靠得这么近。 听着凌露明显的气息不稳,魏霆心中笑了笑,并没有出声,而是把雨伞往凌露的一侧倾斜了一些。 凌露很快就感觉到了,仔细一看,就见魏霆的身上已经被淋了一些雨水,凌露心中的紧张迅速被感激所取代,赶忙伸手把雨伞往魏霆的一侧推了推,同时道:“魏霆大哥,你不要只顾着我,我能打得到,倒是你,瞧你的衣服都被淋湿了。” “我是男人,不碍事。”魏霆笑了笑,依然把伞倾向了凌露的一侧。 凌露抿了抿唇,心中顿时又想到了魏霆为她挡的那一剑,魏霆差一点为了她命丧黄泉。 但她呢?她却喜欢上了皓月,深深地伤了他的心。 此时此刻,他不计前嫌依然对她这么好,凌露的心中无比愧疚。 心中的愧疚让凌露心中不禁在想,她怎样做才能补偿对魏霆的亏欠? 眼角的余光看着凌露愧疚的神色,魏霆心中又笑了笑,这正是他想达到的效果!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是去往寒王府的方向,另一条路是去往魏霆府邸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快速往魏霆和凌露的跟前奔了过来,来到二人的跟前,男子似乎才认出魏霆,急忙道:“公子,小的可找到您了,老夫人旧疾复发了,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凌露仔细往男子的脸上瞅了瞅,透过微弱的灯光,这才认出来眼前的男子好像就是魏霆府里的管家。 一听,魏霆顿时急了,“娘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小的也不清楚,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男子虽然撑着伞,但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可见刚刚定然是步履匆匆,心中焦急不已。 魏霆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凌露,张了张嘴,似乎不好开口。 “魏霆大哥,我随你去看看伯母,好不好?”凌露主动提了出来,心中的愧疚让凌露并没有过多考虑,她觉得魏霆的母亲病了,自己去看看她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怕耽误了你的时间。”魏霆依然有些为难。 “不碍事的,等看过了伯母,你借一把伞给我,我走快一点就是了。” “那好,走吧。”魏霆眼中快速划过一道精光! …… 凌霜原本在凌露前脚出府,后脚就跟着出了府,悄悄跟在凌露的身后。 因为自家小姐已经对她说了,魏霆可能有问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报复凌露的举动来,让她多看着点凌露。 凌霜向来对自家小姐的话言听计从,她想若是魏霆敢对凌露动手,那么她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打他个措手不及,抓他个现行!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打了凌霜一个措手不及,她见凌露在一间房子下的廊檐下避雨,自己也快速隐在了一处避雨。 因为此时是晚上,又下着大雨,隔着一段距离,凌露的身影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当雨点越来越小,凌霜仔细往凌露原先站的位置看去的时候,心中顿时一惊! 凌霜顾不得被雨水淋湿了衣服,赶忙往凌露原先站的地方冲了过去,眨眼间就来到了廊檐下站着的男子跟前,一把抓住了男子胸前的衣襟,“说!是谁带走了我妹妹!” 凌霜的声音冰寒彻骨,但男子却是一头雾水。 “姑娘,你说什么呀?你妹妹是谁?我怎么知道谁带走了你妹妹?”男子的脸上完全就是无辜之色,更是带着一丝莫名其妙。 “你若不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凌霜说着快速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瞬间便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姑娘,有话好说,我真不知道你的妹妹是谁,我只是来这里避雨的。”男子垂眼瞅着凌霜手中的匕首,一副小生怕怕的神色,紧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赶忙道:“我想起来了,我来这里避雨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位姑娘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往那边跑去,但我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妹妹了。”男子说着用手指了指去往燕惊寒王府的方向。 凌霜看着男子的神色,觉得男子似乎并不是在撒谎,而且她也怀疑凌露是不是已经趁她不注意冒雨回府去了,随即不想再耽误时间,一把推开了男子,快速施展内力往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凌霜走后,男子勾了勾嘴角,也快速离开。 很快,凌霜回到了王府,也没顾得上从门进府,而是直接翻墙而入。 进了府,凌霜就直接奔向她和凌露住的院子,片刻便进了院子,推开房门,见凌露并不在房间里,凌霜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凌露说不定在皓月的房间里!凌霜随即又燃起了希望,快速出了房间,直奔皓月住的院子。 此时,凌霜浑身的衣服早已湿透,脸上更是沾满了雨水,但凌霜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她只想看到妹妹平安无事地站在她的面前。 片刻,凌霜来到皓月的房门前,顾不上敲门,一把把门推开,同时唤道:“凌露!” 但看着房间里只有皓月不明所以的眼神,凌霜的心中快速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凌露出事了! 不! “凌霜,凌露怎么了?”皓月看着浑身湿透的凌霜,快速地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凌霜的跟前。 “凌露出事了。” 凌霜的声音有些飘忽,说完,凌霜快速转身冲进了雨中,她要去找、小姐! “凌露出了什么事情?”皓月赶忙跟在凌霜的身后追了出去。 此时,朝阳也在皓月隔壁自己的房间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凌霜和皓月的背影,朝阳不做多想,也快速追了上去。 进了松竹院,凌霜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慌,顿时就哭喊道:“小姐,凌露出事了!” 松竹院里的暗卫们顿时都齐齐一惊,凌露出事了?她出了什么事情? 隐在暗处的流云快速现身,急忙道:“凌霜,凌露出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凌霜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早已混为一体,以前的镇定自若早已荡然无存,此刻她就是一个无助地时刻担心妹妹的姐姐。 朝阳快速来到凌霜的跟前,扶着凌霜颤抖的身体,安慰道:“凌露说不定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会有事的。” 朝阳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凌露到现在都没有回府,恐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皓月更是忧心重重,担心,后悔,自责! 他应该在得到凌露出府的消息后就去找她的,但他却以为有凌霜跟着,凌露肯定不会有事的,他的自以为是铸成了大错! 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快速拉开,燕惊寒和蓝翎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蓝翎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赶忙道:“你们都进来。”说完,蓝翎和燕惊寒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是!”几人齐齐应了一声,朝阳扶着凌霜快速进了房间,皓月,流云紧跟在后面。 “凌霜,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翎看着凌霜快速问道。 “小姐,我和凌露吃过晚饭之后,凌露说要去给皓月买一些布料做衣服,便出了府,我担心魏霆会趁机对凌露不利,就悄悄跟在了凌露的后面,凌露买完布后不久,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看凌露在一间房子的廊檐下避雨,我也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但当雨小的时候,我才发现凌露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她冒雨回府里来了,但她并没有回来,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姐,怎么办?”凌露哽咽地说了一遍, 听凌霜说完,皓月更是自责不已,凌露想为他做衣服才去买的布料,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蓝翎的秀眉已经微微蹙了起来,凌露八成是被人给掳走了,但问题是,掳走她的人是谁?百里川,苏全,还是魏霆? 第五十三章 不准偷看 蓝翎和百里川交过手,她知道以百里川的武艺,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凌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苏全作为天冥教的教主,武艺八成也在凌露之上,他掳走凌露,凌露恐怕也没有反抗之力,但魏霆根本就不是凌露的对手,若是他的话,他更可能是把凌露给骗走的。 蓝翎暗暗思索着,百里川和苏全都想把她除之而后快,他们知道凌露是她的人,抓了她威胁自己也不是不可能,而魏霆因爱生恨骗走凌露报复她也很有可能,但到底是谁做的?蓝翎一时无法判断。 房间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蓝翎陷入了沉思。 凌霜没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也暗暗思索。 此时,燕惊寒当然不会怀疑到百里川的头上,他觉得凌露失踪这件事不是苏全做的就是魏霆做的,但问题是,他和蓝翎早已派人暗中监视苏全和魏霆,若是他们把凌露掳走了,他们的人应该会有所察觉才是,为何没有一人回来禀报?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报!属下有事禀报!” 听着声音,皓月知道是在魏霆的府门前暗中监视的暗卫程义回来了,皓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凌露被魏霆掳去了? 程义作为一名被派在外的普通暗卫,一般有什么消息都是直接向朝阳皓月禀报,但今日他回来并没有在侍卫院子里找到朝阳皓月,一打听,知道朝阳皓月来了王爷的院子,又因为他觉得事情紧急,便没有在院子等朝阳皓月,而是直接来了王爷的院子。 “进来说。”燕惊寒出声,让程义进来直接向他和蓝翎禀报。 “是!”程义快速进了房间。 看着进来的程义,凌霜更是握紧了朝阳的手,她害怕陈义带来关于凌露的任何不好的消息。 朝阳轻轻拍了拍凌霜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凌霜。 “王爷,王妃,属下看到凌露姑娘和魏大人一道进了魏大人的府里。”陈义赶忙禀报道,说完程义快速看了皓月一眼。 “说具体点。”蓝翎自然看到了陈义看向皓月的那一眼,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是!”程义赶忙应了一声,“属下看到凌露姑娘和魏大人共打一把伞,魏大人对凌露姑娘呵护有加,属下从凌露姑娘的举止上看,凌露姑娘是自愿跟着魏大人进府里的。” 皓月是程义的顶头上司,皓月和凌露的事情,程义多少也听说了一些,而他又奉命监视魏霆,这让程义觉得凌露在下着雨的晚上跟魏霆共打一把伞进了魏霆的府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皓月来说肯定有问题,所以他才急忙来向自家王爷和王妃禀报。 听程义这么一说,凌霜第一直觉就是凌露被魏霆给骗了! 皓月攥了攥袖中的手,他不明白凌露为何要跟着魏霆去他的府里,她难道不知道他和凌霜都很担心她? “小姐,我现在就去魏霆的府里找凌露!”凌霜说完,没等自家小姐点头,就挣脱了朝阳的手,转身就要出房间。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朝阳说着看向了自家爷。 凌霜停下了脚步,看向自家小姐。 “翎儿,你来安排。” 燕惊寒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弄清魏霆真正的目的,去他的府中,必须做一番部署才行。 “好。”蓝翎随即看向朝阳四人,“凌霜朝阳,你们两个明着去见魏霆,看他怎么说,皓月流云,你们二人带三十名暗卫悄悄进魏霆的府里,见机行事,魏霆若是真做了什么让人不齿之事情,立即把他拿下!” “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程义也跟着离开。 随后,蓝翎快速站起来进了内室,坐到梳妆台前,把头发简单地绑成了一个马尾辫。 “翎儿,我跟你一道去。”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后,看着蓝翎的举动,他知道蓝翎肯定还是不放心,她想亲自去魏霆的府里看看。 “好。”蓝翎没有意见,把头发弄好之后,拉着燕惊寒快速往魏霆的府里赶去。 …… 凌露跟着魏霆进了府,由魏霆领着往后院而去。 此时雨越下越大,除了管家手中的灯笼能照亮脚下的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凌露并不知道魏母住在哪间屋子里,只能跟着魏霆的脚步往前走。 很快,凌露跟着魏霆进了一个院子,又走了片刻,魏霆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凌露见这间屋子里亮着灯,猜想应该是魏霆父母的房间。 魏霆把伞递给了管家,推开门,侧开身,对凌露道:“进来吧。” “好。”凌露并没有想许多,抬脚进了房间。 而魏霆就在凌露经过他身旁的一瞬,趁凌露不备,快速伸手点了凌露的睡穴,凌露顿时瘫倒在了地上,怀中的包袱也落到了一旁。 “立即去把吴妈妈叫来。”看着包袱,魏霆眸光中快速划过了一道暗芒,对着管家吩咐了一句。 “是!”管家赶紧去办。 魏霆伸手把包袱捡了起来,抬手一扔,扔到了桌子上,随后弯腰把凌露抱了起来,快步来到*边,把凌露放在了*上。 “公子……”吴妈妈很快就来到了房间的门口,伸头看着魏霆轻唤了一声。 “进来。”魏霆并没有回头,依然看着*上的凌露。 “是!”吴妈妈快速进了房间,来到魏霆的身后站着,看着凌露,等着魏霆的吩咐。 “吴妈妈,你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在她的身上捏几个红痕出来,特别是你们女人最在意的地方。”魏霆并没有看吴妈妈,轻声吩咐了一句。 一听,吴妈妈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喜欢这位姑娘吗?而且现在人又在府里,直接生米做成熟饭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引人误解? 见吴妈妈一时没有出声,魏霆声音顿时一沉,“吴妈妈,你没听清楚?!” 吴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奴婢听清楚了,奴婢这就按照公子的吩咐做。” 说完,吴妈妈上前了一步,来到*边,又转头看了看自家公子,很想问公子难道要在一旁观看?但想想,吴妈妈没敢问出来。 吴妈妈虽然进府只有三年的时间,但她也或多或少地了解了自家公子的秉性,自家公子最不喜欢下人多嘴多舌,此时还事关到公子喜欢的这位姑娘,吴妈妈更不敢出声。 “快点。”魏霆催促了一句,便转过了身去。 “是!”吴妈妈赶忙应了一声,又见自家公子并没有盯着看,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吴妈妈快速脱了凌露的衣服,在凌露身上快速捏出了几个红痕,当然都是在重要的位置上。 随后,吴妈妈拉过*上的被子盖在凌露的身上,转过身对魏霆道:“公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出去吧,记住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娘!”魏霆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凌露。 “是!奴婢记住了!”吴妈妈快速出了房间,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合上了。 魏霆坐到*沿上,看着被随意地扔在*上的那个粉色的抹胸,魏霆嘴角扬起了恶魔般的冷笑,她让他心痛,就要陪着他一起心痛! 魏霆快速解开凌露的睡穴,便收回了手,眸光静静地落在凌露的脸上,等着她的反应。 凌露快速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魏霆坐在*头,但身体隐隐的疼痛感让凌露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小脸顿时面无血色! 躺在*上,盖着被子,被子里未着寸缕,身上隐隐感到疼痛,特别是下身的某处疼痛感异常的明显,凌露就是再单纯也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露低吼着,快速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蜷缩在了*的拐角。 凌露的反应在魏霆的意料之中,魏霆淡淡地开口:“凌露,这是你欠我的,我救过你一命,你用你的身子来还债,并不算过分。” “无耻!”凌露死死地咬着嘴唇,一颗颗泪珠慢慢地滚落了下来。 看着凌露脸颊上快速滚落的一颗颗泪珠,晶莹剔透,魏霆快速地转过了头去。 “你不用哭得这么伤心,从今以后你就不欠我的了,你也不用整天心存愧疚,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也是帮了你。”魏霆说着快速站了起来,背对着凌露又道:“你若不想你姐姐伤心自责一辈子的话,你最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快点回去!此时你姐姐恐怕已经在找来的路上了,你若不想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最好快点走,记住,不能走门!” 说完,魏霆不再耽搁,快速出了房间。 魏霆知道,以燕惊寒的势力恐怕已经得到了凌露来他府里的消息,凌霜肯定已经赶过来了,若是让凌霜看到了此时凌露的模样,魏霆毫不怀疑,凌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他可不是她的对手,他当然要尽可能地避其锋芒! 听着房门被合上的声音,凌露的心早已碎成了一瓣一瓣,她是想到了死,但一想到姐姐伤心欲绝的模样,凌露知道她不能死,为了姐姐,她必须好好地活着! 如今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她再也配不上皓月了,她不会再跟他继续下去,她更不会嫁给他,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至于魏霆,她不想恨他,她欠了他一命,就当她用她自己还债了,从今以后,他们两不相欠。 凌露伸手快速抹去脸上的泪水,再快速把衣服穿好,下了*,拿起包袱,快速出了房间,纵身跃上屋脊,身影快速消失在雨中。 眼看着凌露身影消失,魏霆这才从大圆柱后面走了出来,抬头仰望天空,密密麻麻的雨点不停地滴落下来,天空中一片黑暗。 他的心中更是一片阴沉,并没有一丝报复的块感。 片刻后,管家来报,说朝阳和凌霜来了。 魏霆勾了勾嘴角,他们会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随即带着管家快步往府门口走去。 还没等魏霆到跟前,凌霜便开口道:“魏大人,我听说我妹妹来了你的府中,她人现在在哪里!” 凌霜可不想再跟魏霆拐弯抹角说一些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找魏霆要人,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你们来晚了一步,凌露已经回去了。”魏霆淡淡地开口,来到凌霜和朝阳的跟前,直视着凌霜冰冷的眼睛,眸光没有一丝躲闪。 凌霜和朝阳对看了一眼,凌露回去了?凌霜不信! “魏大人,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凌霜眯了眯眼睛,魏霆既然把凌露骗来了他的府中,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她走? “二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搜,只要二位不惊动我的父母即可。”魏霆说着侧开了身,让凌霜和朝阳进府。 看着魏霆的举动,朝阳知道凌露恐怕真的不在他的府中,他们就是搜也搜不出来人,但凌露到底是不是回王府了,却不得而知。 凌霜担心妹妹的安危,想不了那么许多,见魏霆同意他们搜,凌霜就想进府去搜,但却被朝阳一把拉住了,“凌霜,既然魏大人说凌露已经回去了,我看她应该就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朝阳暗暗捏了捏凌霜的手,让她不要冲动行事。 此时,蓝翎和燕惊寒已经赶了过来,和皓月等人一道隐在暗处,蓝翎自然也把府门口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凌霜,不要冲动!凌露应该已经不在他的府里。”蓝翎立即对凌霜密语传音了一句。 听到自己小姐的声音,凌霜这才收回了脚,看着魏霆道:“希望魏大人说的是真的。” 说完,凌霜拨开朝阳的手,快速转身,往回奔去,朝阳随即跟上。 魏霆看着凌霜和朝阳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离开,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蓝翎对皓月和流云各做了一个手势,让皓月带着一半人手跟着凌霜朝阳回府,流云带着剩下的一半人手留在原来待命,她和燕惊寒悄悄跟在魏霆的后面进了魏霆的府中。 魏霆虽然武艺并不弱,但在蓝翎和燕惊寒的面前就差了一大截,蓝翎和燕惊寒并不担心魏霆会发现他们。 很快,蓝翎和燕惊寒看着魏霆进了一个院子,再进了这个院子里的正屋,片刻后正屋的灯熄灭了,似乎是魏霆已经上、*睡觉了。 见此情形,蓝翎和燕惊寒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了半个时辰,见魏霆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这才快速离开。 二人回到了王府,蓝翎便得到消息,知道凌露早已回来了,但蓝翎还是不放心,让燕惊寒先回房间,她直接去了凌霜和凌露住的院子。 进了院子,蓝翎见凌霜和凌露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知道她们二人已经睡下了,就没有去打扰她们,随即回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蓝翎见燕惊寒已经把湿衣服换了下来,正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快点把衣服换了。”燕惊寒见蓝翎进来了,急忙催促了一句,同时进到内室从蓝翎的衣柜里帮蓝翎拿出了一套里衣。 “好。”蓝翎笑着进了内室,接过燕惊寒手中的衣服,同时又道:“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闻言,燕惊寒顿时低笑了两声,伸头贴着蓝翎的耳边道:“翎儿,你的哪里,我没有看过?我还需要偷看?” “讨厌,转过身去。”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推着燕惊寒转过了身。 这一次燕惊寒也不再逗蓝翎,老老实实地没有偷看,蓝翎若是因为他染上了风寒,心疼的可是他。 很快,蓝翎把湿衣服换了下来,见燕惊寒依然没有转过身来,抿嘴笑了笑,抬脚来到燕惊寒的面前,伸头快速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嗯,这一次表现不错,就奖励你为我擦头发吧。” 燕惊寒又低笑了两声,“为夫真是受寵若惊!” “这么喜欢呀!”蓝翎笑着挑了挑眉,“那以后,我每次洗完头,你都要帮我擦头发。”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 燕惊寒说得异常得郑重其事,惹得蓝翎又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 随后,燕惊寒帮蓝翎取下发带,慢慢地帮蓝翎擦拭着头发,轻柔的动作含满了对眼前人儿的疼惜和寵爱。 房间外依然下着哗啦啦的大雨,但房间里却是温馨而美好。 …… 凌露躺在*上根本就睡不着,她害怕姐姐和皓月问她,她更怕自家小姐问她,她怕露出端倪让他们为她担心。 回府后,姐姐很快就回了府,她用“困了,明天再说”做借口搪塞了过去,但明天很快就要到来了,姐姐一定会再问她去魏霆的府里做了什么,那她该怎么说?她能骗过姐姐吗?即使骗过了姐姐,她能骗过聪慧无比的小姐吗? 凌露辗转难眠! 凌霜也没有睡着,她听着妹妹明显的气息不稳,她就知道妹妹一定有心事。 犹豫了一会,凌霜见凌露依然没有睡着的迹象,轻轻地开口问道:“凌露,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何要去魏霆的府里?” 凌露心中顿时一惊,死死地咬了咬唇瓣,弱弱地开口:“我今天在路上遇见了他,我突然发现我心里还是喜欢他的,听他说他娘病了,就跟他去府里看了看他娘。” 一听,凌霜顿时从*上坐了起来,不悦道:“凌露,你不是已经和他断了吗?你怎么又喜欢他了?你给我说清楚!” 凌霜心中有些恼怒,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如此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这成何体统?! “姐,感情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分开了,我才知道我喜欢的是他,皓月在我心中就像哥哥一样。” 凌露只能咬着牙圆着自己的谎,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她和皓月已经不可能了,只有如此,才能断了皓月的念头,再者,若是哪一天被姐姐发现了她不是完璧之身,她还可以说是和魏霆“情不自禁”,这样,姐姐也不会伤心难过。 闻言,凌霜顿时一阵气恼,“腾地”一下躺到了*上,怒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最好不要给我玩出火来!” 凌霜实在无法理解凌露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这样摇摆不定,伤的可是两个男人的心! 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凌露的心中早已是汪洋一片,她除了这么说,她还能怎么说? ……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凌露一、夜未眠,起身后,便被皓月堵在了房间里。 “想清楚了,跟皓月好好说。”凌霜用密语传音对凌露交代了一句,便快速出了房间。 对于皓月,凌霜还是比较放心的,他是那种打断了牙都往肚子里吞的男人,他即使被凌露伤了心,他也不会把凌露怎么样,为此凌霜才放心地让他们单独谈谈。 昨夜,皓月回来后也是一、夜未眠,他想听凌露跟他说清楚,她为什么要去魏霆的府中?是魏霆骗她去的吗? 因为昨夜回来后见凌露已经睡下了,他不忍打扰她才没有追问,此时,见凌霜出去了,皓月快速合上房门,一把把正在慢慢后退的凌露捞进怀里,急切地问道:“凌露,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魏霆骗你去他的府上的?” 凌露双手抵在皓月的胸前,心中却在滴血,她该怎么开口?她会伤了他的心! 第五十四章 蓝翎之怒 感受着皓月搂在她腰身上掌心炙热的温度,看着皓月急切的眼神,凌露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她不喜欢他吗? 不! 那她如何说出“不喜欢他”四个字? 凌露心如刀绞,她知道她若是说出来又是伤了一个男人的心! 她该怎么办? 未语泪先流! 心中的苦涩疼痛化作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慢慢地从凌露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凌露赶忙伸手捂住了嘴,她不想哭,但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顿时就刺痛了皓月的眼睛,皓月慌了,“凌露,你怎么了?为什么哭?”皓月说话的同时,伸手帮凌露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却是越抹越多,很快便沾满了他的整个手掌。 凌露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矛盾,她说了一定会伤了皓月的心,但她若是不说,她怎能再用她已不洁之身嫁给他? 此时此刻,凌露似乎除了哭只能是哭。 “凌露,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魏霆欺负你了?”看着凌露哭得像泪人一般,皓月没做多想便问了出来。 凌露的心中猛地颤了一下,她不想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她更不愿被皓月知道,她害怕从他的眼中看到同情怜悯甚至嫌弃的目光。 “你想多了,他没有欺负我。”凌露终于出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那你怎么了,你告诉我。”皓月看着凌露躲闪的眼神,搂在凌露腰间的手已经慢慢握成了拳! “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凌露心中艰难地做出了选择,鼓起勇气想跟皓月提出分手,但还没说完就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凌露!” 凌露一惊,快速从皓月怀里退了出来,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向房门的方向。 蓝翎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只是轻轻看了凌露一眼后,对皓月道:“皓月,王爷去书房了,你过去吧,我想单独和凌露说会话。” “是!”皓月压了压心中已经慢慢翻滚起来的波涛,深深看了凌露一眼,随后,快速出了房间。 待皓月出了院子,蓝翎这才拉过凌露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到桌旁。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询问,而是伸手把凌露耳边的一缕碎发捋到凌露的耳后,再轻轻摸了摸凌露的头,柔声地开口:“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凌露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扎着两个羊角辫,提着一个小竹篮跟在你姐姐的后面,衣衫褴褛,却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感受着自家小姐轻柔的动作,听着自家小姐柔声细语,想到以前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凌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哇”地一声扑倒在蓝翎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出昨晚所有的伤痛! 蓝翎轻轻抚着凌露的后背,任凌露尽情地发泄。 原来,今日早晨蓝翎早早地就醒了,蓝翎还不清楚凌露为何会去魏霆的府中,而她觉得魏霆若是特意把凌露骗去的话,他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她走呢? 蓝翎越想越觉得蹊跷,便和燕惊寒一道早早地起身了,燕惊寒去了书房,她便直接来了凌霜和凌露住的院子。 进了院子,蓝翎就听见凌露在哭,从凌露的哭声和她的话语中,蓝翎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也猜到了凌露想对皓月说什么。 蓝翎不想凌露这么过早地下结论,更不想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遂出声打断了凌露。 蓝翎知道凌露无法跟皓月开口,但一定会跟她说。 凌露足足哭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慢慢停止了哭声,抬头一看,就见自家小姐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泪水弄湿了一大片,赶忙坐直了身体,用衣袖抹了抹脸,自责道:“小姐,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不碍事的。”蓝翎笑了笑,柔柔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随后伸手拉起凌露的手,柔声的问道:“凌露,告诉我,昨天晚上魏霆做了什么?” 凌露咬了咬嘴唇,但还是道:“魏霆点了我的睡穴,把我变成了他的女人。”说到这,凌露的泪水又快速地流了出来。 闻言,蓝翎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昨天晚上从程义看着凌露跟着魏霆进府到他们赶到魏霆的府中,这中间顶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魏霆好像从来没有过女人,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把凌露变成他的女人了?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蓝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蓝翎脑中快速划过一道亮光,暗暗伸手搭上凌露的脉搏,心中顿时明了。 “好了,别哭了,你还是完璧之身。”蓝翎伸手帮凌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给了凌露一颗“除痛定心丸”。 一听,凌露顿时怔在了那里,她怎么会还是完璧之身?她未着寸缕地躺在*上,身上还感到疼痛,那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魏霆明明说已经碰了她了。 “小姐,魏霆说他已经和我……,而且他还说以后我和他就两不相欠了。”凌露抿了抿唇,小声地开口,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丫头,他是骗你的,他是想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以达到报复你的目的。”此时,蓝翎已经对魏霆此举的意图猜到了几分,他心里不好过,就想让凌露心里也不好过,以此来满足他报复的块感。 好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男人! “可是,小姐,我明明感到身上的一些地方有一点疼,这又是怎么回事?”此时,凌露已经安心了不少,话语中已经不再躲闪,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把你感到疼的地方给我看看。”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寒光,魏霆给她等着! “好。”凌露快速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胸前一个还有些红的痕迹,蓝翎仔细地看了看,便帮凌露把衣领拉好。 “小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看着自家小姐紧锁的秀眉,凌露不明所以,弱弱地问了一句。 “被人故意掐的!”蓝翎心中波涛翻滚恼怒不已,凌露身上的红痕不是魏霆自己动手掐的,就是他指使别人动的手! 好一个魏霆,这都能让他想得出来,她还真佩服他的智商! 蓝翎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凌露道:“你去练武场等着,我过一会就去。” 说完,蓝翎快速出了房间。 “小姐,您要去哪里?”凌露追到了房门口,看着自家小姐翻飞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凌露直觉自家小姐在生气,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 虽然成功地报复了凌露,但魏霆并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反而是一、夜未眠。 寅时过半,魏霆便准时地起*了,梳洗过后,便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去皇宫上朝。 此时,天已经微亮,因为刚下过雨,大街上的空气显得异常的清新。 吹着微凉的风,闻着清新的空气,魏霆的心情似乎开始好了一点,而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带着风驰电掣的速度往他这边冲了过来,在他还不明所以的时候,魏霆就感到身体别点了一下,随后一只胳膊被人抓了起来,身体也随即腾空,被带着往远处掠去。 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当魏霆身后的几名随从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街上早已没有了魏霆的身影。 “大人!大人……”随从们一阵惊慌,开始四处寻找魏霆。 魏霆很快就发现了掳他的人是蓝翎,但他已经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蓝翎把他带进了寒王府。 来到了练武场,蓝翎解了魏霆的穴道,一脚把魏霆踹倒在了地上。 此时,练武场上不但有凌露,还有凌霜,皓月,朝阳,清风以及影一影二影三影四,当然更少不了燕惊寒。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魏霆的到来。 原来,蓝翎一出府,燕惊寒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又见凌露去了练武场,燕惊寒顿时就猜到了蓝翎是去抓魏霆了,魏霆根本就不是蓝翎的对手,为此燕惊寒并不担心什么,而是提前来到练武场等着,而朝阳等人一见自家爷来了,也都跟着来了。 虽然除了凌露,大家都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大家都知道蓝翎怒了,有人要倒霉了。 蓝翎确实是怒了,而且是极怒! 再世为人十六年,这也是第三次让蓝翎如此怒不可遏! 第一次是她听闻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被一个杀手组织的人做交易的时候玷污了,她一怒之下,一、夜之间血洗了这个杀手组织,让他们尸骨无存! 第二次还是三年前,她的养母高氏被害身亡,她怒的是自己,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而今日是第三次,她原本还认为魏霆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她真是有眼无珠! 朝阳等人还是第一次在自家王妃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怒色,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噤若寒蝉。 王妃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笑面虎,喜欢谈笑间就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但笑面虎若是一旦发起怒来,那威力恐怕就不是能用“恐怖”能形容的了。 燕惊寒自然也看出来自己的爱妻此时非常生气,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凌露悄悄往姐姐的身边移了移脚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怒不可遏的模样,她虽然知道自家小姐不是生她的气,但总归因她而起,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害怕。 凌霜倒是见过自家小姐前两次发怒时的情形,心中当然不会像凌露这样害怕,但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而且这个人一定是魏霆! 魏霆被蓝翎一脚踹在了地上,等他爬起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燕惊寒时,魏霆又跪倒在了地上,他知道,他虽然从没有背叛王爷之心,但就凭他做的这些事,王爷也不会饶了他。 当魏霆认出蓝翎的时候,魏霆就知道蓝翎肯定知道了他对凌露做过的事情,她是替凌露找自己算账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但魏霆心中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轻松了许多,似乎自己心中多日以来的郁气也被蓝翎刚刚的一脚踢散了不少。 练武场上铺的是沙石,蓝翎慢慢往魏霆的跟前走去,脚踩在沙石上发出“咯吱”的响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了这声音中带着沉沉的味道! 此时,练武场上的风很大,蓝翎的衣袂被风吹得肆意翻飞,凛冽中,翻滚间,已隐着滔天的怒气! “魏霆,凌露跟你有婚约吗?她答应过嫁给你吗?!” “对,你救了她一命,没错,她很感激你,但这不是她就一定要喜欢你的理由!你要给我弄清楚,感激不是喜欢,它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就因为她跟你提出了分手,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还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你这样的行为能对得起你口中的‘喜欢’吗?!” “爱是付出而不是索取,懂不懂?!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功成名就了,是不是把怎么做人都给忘记了?!” “是个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受伤的期间,凌露待你如何,衣不解带,心急如焚,你父母不待见她,她都坚持去看你,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耍心机,用手段,坑蒙拐骗,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蓝翎的怒声回荡在整个练武场,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在了魏霆的心中,魏霆的心中一阵阵刺痛,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对,他还算不算男人?! 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还算什么男人?! 魏霆恼恨地闭上了眼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再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已经来到他跟前的蓝翎,眸中已经一片清明,“王妃,我被恨蒙蔽了心智,做出了让人所不耻的事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愿意接受处罚,您即使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从之前凌露的言行举止上,以及此时自家王妃和魏霆的对话中,皓月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波涛翻滚,双手握成了拳,手背青筋暴起! 皓月强忍着一掌拍死魏霆的冲动,硬是站着没动。 但到了此时,凌霜也听出了什么,不做多想,快速来到魏霆的跟前,一脚就往魏霆的身上踹去,带着滔天的怒气和十足的力气! 魏霆瞬间就被踹倒在了地上,嘴角快速流出了鲜血。 但一脚岂能解恨?凌霜紧接着又是一脚,魏霆哼都没哼,死死地咬着牙,他知道这是他该得的结果。 在凌霜准备抬起第三脚的时候,凌露连忙拉住了姐姐,“姐,他没有把我怎么样,你不信,可以问小姐。” 凌露虽然觉得魏霆可恨,但她还是觉得他罪不至死,她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把他打死了。 听凌露这么一说,凌霜这才收起了脚,看向了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点了点头,凌霜这才安心了不少,狠狠地看了魏霆一眼,站到了一旁。 见此情形,皓月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 魏霆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尽量使自己跪得直一点,随后看着燕惊寒道:“王爷,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您,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凌露提出跟我分手是受了王妃的影响,我打算找机会从王妃身上讨回点公道,后来到了昨日,我得到了凌露出府的消息,心中的恨让我没有管住自己。” 魏霆说着声音慢慢弱了下去,紧接着又猛然拔高了起来,“王爷,我可以发誓,我只是让府里的一位妈妈掐了凌露几下,我什么都没有做!” 听着魏霆的话,燕惊寒好看的凤眸眯了眯,看向魏霆的眸光已经带着无比锐利的光芒,冰寒彻骨! 难怪他偷偷去见蓝欣儿。 难怪他想找到幕后之人。 原来,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对付他的翎儿! 燕惊寒心中的怒火肆意地燃烧了起来,他想对付他的翎儿,竟然还口口声声称他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他?! 好一个不是背叛的背叛! 他知道不知道翎儿对他有多重要?! 他宁愿舍弃一切都不愿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他竟然打算对她动手?! 燕惊寒踩着沉沉的脚步,慢慢地来到魏霆的跟前,眸中带上嗜血的光芒! 这三年,魏霆对燕惊寒还是了解几分的,他见燕惊寒如此的神色,已经知道他哪句话惹怒了他,随即在燕惊寒停下脚步之前就闭上了眼睛,“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死后,求您放了我父母。” 说完,魏霆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便跪着闭着眼睛等死。 见燕惊寒来到跟前,蓝翎快速握住了燕惊寒的手,朝着他柔柔地笑了笑。 蓝翎知道,虽然魏霆的行为很让人不耻,但并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他还罪不至死,杀了他只是解了一时之气罢了。 “夫君,我觉得我们可以让他带罪立功,将功折罪,你觉得呢?”蓝翎轻轻捏着燕惊寒的手,出声询问。 听蓝翎为他求情,魏霆猛地睁开了眼睛,惭愧地无地自容,他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心胸狭隘迁怒于她,而她却愿意饶了自己一命,这是怎样的胸襟? 魏霆顿时觉得他真是枉为男人! 握着蓝翎温暖的小手,听着蓝翎的柔声细语,燕惊寒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熄灭了,但声音依旧冰冷之极,“你给本王记住,谁想伤害翎儿,谁就是本王最大的敌人!你的命,本王可以先给你留着,能留多久,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多谢王爷王妃不杀之恩,我知道该怎么做。”魏霆又磕了一个头,这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把手伸到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小纸包,双手捧着递到蓝翎和燕惊寒的跟前,“王爷,王妃,这是我在蓝欣儿房间里找到的两枚信号,据她说,这是帮她逃出宫的男人给她的,那个男人想对王妃不利。” “我本来想找到那个男人,然后……”魏霆瞅了瞅蓝翎和燕惊寒,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他们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闻言,在场的其他几人也都明白了魏霆的意思,凌霜瞬间又是一脚踹在了魏霆的身上,他竟然想跟那幕后之人合作害小姐,找死! 魏霆一口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燕惊寒冷冷地看了魏霆一眼,便拉着蓝翎转过身对流云道:“流云,把他扔回他的府里去!” “是!” 流云早已恼怒不已,一把抓过魏霆,拎着飞身而起,往魏霆府邸的方向掠去,虽然魏霆身受重伤,那也是他自找的,流云可不管有没有抓疼他,他没有把他扔两下在地上,他已经很佩服自己的忍功了。 见魏霆的事情解决了,燕惊寒拉着蓝翎离开了练武场,朝阳清风魅影四人也紧跟着离开,凌霜看了凌露一眼,也跟在了后头,很快练武场上只剩下皓月和凌露二人。 凌露得知自己跟魏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她身上的红痕还是被一个女人给掐出来的,心中的阴霾早已散去,顿时就雨过天晴了,但看着自从王爷和自家小姐离开后,皓月越来越沉的脸色,凌露顿时有一种暴风雨就要来临的感觉,不做多想,撒丫子就想往自家小姐离开的方向跑去,她觉得傻瓜才会留下来被训呢! 第五十五章 满满的爱 凌露想着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但脚刚迈出几步,身体瞬间就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小脸还被撞得生疼。 此时,凌露哪里能顾得上自己的脸疼?看着皓月阴云密布的脸,凌露顿时就咧开嘴讨好地笑了笑,“皓月……” 皓月无视凌露讨好的模样,沉沉地开口:“知道错了?” “知道了!”凌露低头如捣蒜,认错态度非常的好。 “错在哪里?”又是沉沉的一句。 “我不该想着自己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凌露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瞅着皓月,笑着开口。 一听,皓月的脸更黑了,“还有呢?” “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去买布料帮你做衣服。”说着,凌露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她觉得这句话的效果一定不错。 果不其然,亲耳听到凌露想把他做衣服,皓月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凌露心中顿时一阵窃笑,乘热打铁,主动拉起皓月的手,“我们回去吧。”说着,凌露拉着皓月就想离开。 但皓月却纹丝不动,他还不知道凌露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这样就蒙混过关,没门! “皓月,我还要去给小姐洗衣服呢。”凌露见这一招似乎不好使,赶忙把自家小姐给搬出来了。 皓月依然不为所动,伸手一拉,把凌露拉进了怀里,双手紧紧把凌露圈住。 “不要这样,让人看到了。”凌露紧张地四处张望,这可是在外面,王府里到处都是暗卫,她一点都不喜欢被别人观看。 “错在哪里?”皓月当然把凌露的紧张看在眼里,但他不但没有松开手,而且还更搂紧了一分,话语中更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凌露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承认错误,皓月肯定不会放了她的。 “我不该跟魏霆去他的府里,被他骗。”凌露一点都不想提起这件事,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小姐那么聪明,有她这样一个笨丫头,也太给小姐丢脸了。 皓月的眉头皱了皱,“还有呢?” 还有?凌露伸手摸了摸脑袋,顿时想了起来,“我不该跟魏霆打一把伞。”凌露说着又赶忙解释道:“皓月,我并不是怕自己淋到雨了,我是怕那些布料淋到雨了,才同意他送我的。” 凌露觉得她这样一解释,皓月应该不会太生气吧,不想却听到皓月恼怒的声音直刺耳膜,“你重要,还是那些布料重要?这都分不清?!” 凌露顿时就感到头顶上乌云滚滚,雷声隆隆,皓月的反应怎么就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凌露咬了咬唇瓣,决定还是不说话得好,说一句错一句,还不如不说呢。 “怎么不说话?你想一直呆在这里?”皓月自然知道凌露最害怕什么,幽幽地开口。 “谁说我一直想呆在这里?”凌露瞪了皓月一眼,扭了扭身体,但皓月根本没有一点松手的打算。 “知道错在哪里了,我就放开你。”看着凌露垮着的一张小脸,皓月开出了一个极具*力的条件。 “我不都已经说了吗?”凌露撅起了嘴巴,完全不知道皓月指的是那一点。 看着凌露的神色,皓月只差仰头一声长叹了,他知道他若是不提醒她,她估计站在这一整天也未必能想得出来。 “你之前在房间里想对我说什么的,嗯?”皓月提醒了凌露一句,但一提起这件事,皓月的脸色又忍不住沉了沉,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丫头当时是想跟他提分手,真是讨打! 原来是这件事呀,凌露顿时恍然大悟,但看着皓月沉沉的脸色,凌露的心不由地颤了颤。 “皓月,我错了,我不该没有弄清楚就随便下结论。”凌露斟词酌句,觉得一定不能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来,否则的话,一定会更加刺激到皓月的。 皓月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收紧了手臂,看着凌露异常认真地开口道:“凌露,我这一辈子只说一遍,你记住了。” “什么?”凌露心中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辈子,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永远不离不弃!” 千金一诺,重于泰山! 凌露的眼中顿时覆上了一层雾气,凌露使劲眨了眨眼睛,但雾气越聚越多,一颗颗泪珠悄然滚落。 “皓月……”凌露泪眼朦胧地看着皓月,自责,惭愧,感动。 皓月伸手帮凌露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也变得柔了起来,“记住了吗?” 凌露使劲点了点头,趴在皓月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任泪水肆意地流淌,她知道她此时流出的是幸福的泪水。 …… 蓝翎和燕惊寒一道去了书房,因为魏霆交出了苏全的两枚信号,他们之前的部署就要做相应的调整,为此二人就这件事商量了一番,重新又部署了一番。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才回了房间用早膳。 蓝翎看着自从她伤好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的浓香的鸡汤,右眼皮不由地跳了两下。 受到前世生活的影响,蓝翎向来喜欢早餐清淡一些,但因为燕惊寒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早餐不可能只有粥,馒头,包子之类的东西,蓝翎也渐渐入乡随俗了,不过,对像鸡汤之类的食物,蓝翎一直都是避而远之,一方面因为太油腻了,她不喜欢,另一方面,鸡汤可是高热量的东西,她一点都不喜欢变成一只猪。 “夫君,你想喝鸡汤?”蓝翎瞅了瞅白瓷盆里的鸡汤,看着燕惊寒问了一句,心中自然是带着一丝侥幸,她一点都不想喝。 燕惊寒看着蓝翎笑了笑,没有出声,拿过一个空碗,往碗里盛鸡汤。 看着燕惊寒脸上的笑容,蓝翎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好看的秀眉已经拧成了一团,她毫不怀疑自己夫君的这一碗鸡汤一定会放在她的面前。 果不其然,眼看着夫君白希修长好看无比的手端着满满的一碗鸡汤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蓝翎的小脸上就差泪流满面了。 “夫君,我不想喝。”蓝翎瞅着燕惊寒,直接表明了态度。 “为何?厨子们做的不好喝?”燕惊寒心中早就明白蓝翎心中在想什么,故意问道。 “不是,早晨喝这么油腻的汤,我喝不下去。”蓝翎说出了原因之一,她绝对不会说她怕自己长成一只猪,她若是说了,她完全可以肯定燕惊寒一定会说她就是变成猪了,他也一样喜欢。 她对她现在的身材很满意,一点都不想变成一只猪! “我已经让厨房在鸡汤里加了一味去油腻的药材,你尝尝,一点都不油腻。”燕惊寒说着把碗往蓝翎的跟前推了推,好看的凤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有备而来! 蓝翎顿时撅起了嘴巴,“夫君,我为什么一定要喝鸡汤,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了她的身材,蓝翎依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看你这几天比较累,昨天晚上又淋了雨,没休息好,想给你补补身体,乖,把汤喝了。”燕惊寒说着突然笑了一下,又接着道:“翎儿,你若想我喂你,我也没意见。” 变相地威胁! 蓝翎磨了磨牙,随即瞅了瞅面前正冒着热气的鸡汤,又瞅了瞅燕惊寒,哀怨道:“夫君,我不想长成一只猪。”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把蓝翎揽进了怀里,“喝一碗鸡汤就长成猪了?你以为猪都是那么好长的?依我看,你就是顿顿喝两碗鸡汤也长不成一只猪,放心好了,乖乖把汤喝了。” 说完,燕惊寒放开了蓝翎,看着蓝翎,似乎在给蓝翎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喝,要么他喂她喝。 蓝翎瘪了瘪嘴巴,突然看到燕惊寒面前的碗空空如也,顿时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随后,蓝翎伸手快速拿起燕惊寒面前的碗盛了一碗鸡汤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同时道:“夫君,夫妻就要同甘共苦,我喝,你也要喝。” 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在打什么鬼主意,笑了笑,端起碗,几口便把鸡汤喝进了肚中。 看着燕惊寒手上一滴都不剩的空碗,蓝翎的如意算盘落了一地,她知道燕惊寒不爱喝鸡汤,本以为他一定会推脱不喝,到时候她就可以拿话堵他自己也就不用喝了,谁知,他竟然一改常态,蓝翎顿时就没辙了。 “翎儿,是你说的夫妻要同甘共苦,我喝两碗,你也要喝两碗。”燕惊寒在蓝翎的目瞪口呆中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很快又喝下了肚子。 到了此时,蓝翎已经欲哭无泪,她完全就是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 “夫君,你不是不喜欢喝鸡汤吗?”蓝翎垮着一张小脸瞅着燕惊寒问道。 “只要是为了我的翎儿好,我再不喜欢吃的东西我都能把它当成美味佳肴。” “傻瓜,哪有这么委屈自己的?”蓝翎有些惭愧,更多是感动,趴到燕惊寒的怀里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这么快就感动了?”燕惊寒低笑了一声,“感动了,就赶快把汤喝了,以后不准只想着你的身材,你吃什么由我说了算!” “霸道!” 蓝翎抿嘴一笑,坐直了身,端起碗,慢慢把鸡汤喝下肚子,她知道她喝的不仅仅是鸡汤,而是她夫君对她满满的爱! …… 第二日是蓝欣儿等人被行刑的日子,燕鸣轩派了五千御林军守护刑场,防止意外的发生。 如燕惊寒和蓝翎所料,行刑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一点意外,因为从蓝欣儿暴露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蓝相府就已经再无翻身之地,对于一个已经没用的臂膀,蓝巧凤不但会舍弃,而且还会跟它撇清一切关系。 原本依附蓝巧凤的一党见蓝巧凤都没有出手相救,他们自然也都知道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没人敢为蓝致绅等人求情。 燕鸣轩虽然下旨斩了蓝致绅等人,但并没有把蓝巧凤怎么样,只是以“教导无方”为由小小地惩罚了蓝巧凤一下。 燕鸣轩给出来到理由便是,一方面因为蓝巧凤跟蓝欣儿诈死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另一方面因为蓝巧凤手中握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当然,这是燕鸣轩对外宣称的。 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这只是燕鸣轩在找借口不杀蓝巧凤罢了,那面免死金牌已经在他们的手上,蓝巧凤哪里还会有? 蓝翎和燕惊寒当然也知道燕鸣轩如此做也只是想让蓝巧凤继续对付他们,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对于燕鸣轩的想法,蓝翎自然是嗤之以鼻,他即便是想把蓝巧凤怎么样,恐怕会因为蓝巧凤背后有天冥教撑腰,他也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蓝相府一倒,蓝翎和燕惊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冥教,在知道苏全是天冥教的教主之前,蓝翎和燕惊寒曾计划派兵直捣天冥教的巢穴,这种做法伤亡肯定必不可少的,所以并不是上上之策。 此时知道了苏全就是天冥教的教主,二人商量决定先秘密拿下苏全再去剿灭天冥教,如此一来,可以大大降低他们这一方的人员伤亡,若是能兵不血刃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想秘密拿下苏全并不容易,苏全在皇宫里,若是他们进宫去抓他,很有可能就惊动了蓝巧凤,甚至是燕鸣轩,这样的话,天冥教众人听到了风声作鸟兽散,可不利用一举剿灭。 唯有先把他引出宫来,再秘密抓住他。 他们虽然有苏全的两枚信号,但也不排除苏全已经猜到了这件事,他有可能会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为此,蓝翎和燕惊寒就如何顺利把苏全抓住,又反复商量了几次,最终定出了两套方案。 动手时间暂定在了两日后的晚上,二人分头部署。 …… 北宁战王府 上官清雅提着裙摆急匆匆地奔进了自己娘亲的房间,见自己娘亲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着眉,一把夺过了娘亲手中眉笔,“啪地”一声扔在了梳妆台的台面上。 “娘,你还有心情在这描眉?都火烧眉毛了,你知不知道?”上官清雅一屁股坐在谢紫英身旁的圆凳上,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不停地摇着手中的团扇。 上官清雅二八年华,今日穿着一身绣金边粉色拖地长裙,头上插着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和数支玉钗,件件都是稀世珍品,价值不菲,一张小脸称不上绝色,但在刻意地打扮之后,倒也带上了几分妩媚妖娆的味道。 上官清雅早已经过了及笄之日,但依然待字闺中,这倒不是她嫁不出去,想想都知道,在蓝翎的身份公布于世之前,上官清雅作为上官战唯一的孩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了,娶了上官清雅,可就攀上了战王府这棵大树,而且战王爷百年之后,战王府的一切极有可能都是要给上官清雅的,谁不愿意呢? 上官清雅虽然是个庶出,但这十六年战王府里只有她一个孩子,什么宫宴呀,上流阶层的聚会呀,都少不了她,久而久之,上官清雅早就把她前面的那个“庶”字给忘记了,相应的,她的择婿要求也提高到战王府嫡女的标准,一般的公子哥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挑来挑去,上官清雅至今没有遇见让她特别想嫁的男人。 对于上官清雅的婚事,上官战交给谢紫英全权做主,并没有多加干涉。 今日,上官清雅听到了一条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她顿时就想到了她只是战王府的一个庶女! 为此,上官清雅一听到消息后就立马跑来找她娘,她知道她娘虽然是一个侧妃,但是她是这十六年来战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她娘一定不希望那个玉碧落回来,就像她不希望有蓝翎这个女人的存在一样。 谢紫英三十出头,身上穿着一件玫瑰红蜀绣月华锦衫,头上挽着飞云髻,发髻上插着数支金叉,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一眼望去也是雍容华贵。 谢紫英轻轻看了上官清雅一眼,捡起了台面的的眉笔,继续描着眉,同时道:“不就是你父王找到那对母女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上官清雅得到消息之前,谢紫英早就得到了消息,她早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倒显示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 一看自己娘亲不急不躁的模样,上官清雅又连忙道:“娘,你难道没听说那个什么蓝翎?我可听说她很厉害的样子。” 谢紫英轻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能回战王府来住不成?所以,清雅,你就不用担心她了,以后,战王府的一切是你的总归还会是你的。” 听自己娘亲这么一说,上官清雅并没有完全放心下来,“娘,父王找到了玉碧落,玉碧落一定会跟父王一道回王府的,如果玉碧落给父王生了一个儿子,那王府的一切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上官清雅一直就知道有玉碧落母女的存在,也知道她父王一直在找她们,但她以前觉得她父王都找了十六年,都没有找到,那玉碧落母女八成是已经死了。 但不想,她父王竟然找到了她们,而且还是在东楚找到了她们。 上官清雅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来跟她抢战王府的一切了,即使那个蓝翎不跟她抢,玉碧落和她父王如果再生一个孩子,肯定也会跟她抢的,这对她来说可是前所未有的威胁!她必须早做打算! “生一个儿子?” 谢紫英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十六年了,他从来不愿碰自己一下,就是为了给玉碧落守身如玉! 她表面上是战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人前风光无限,又有谁知她守了十六年的活寡?! 谢紫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压了压心中排山蹈海的不甘。 “是啊,娘,那个玉碧落也才三十多岁,她如果没什么病的话,应该还能生得出来,如果能生得出来,说不定就是儿子呀。”上官清雅并不知道谢紫英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着。 上官清雅一直并不是十分清楚他父王和她娘亲的相处模式,谢紫英当然也不会告诉她,为此,上官清雅并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对她娘亲的刺激程度。 谢紫英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中,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恐怕正在东楚跟玉碧落生儿子呢! “娘,你怎么了?”上官清雅终于发现了自己娘亲的异常,赶忙问了一句。 “没什么,她正妃的位置,你父王一直给她留在那里,她要回来,我们也阻止不了。”谢紫英快速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娘,你甘心让她回来吗?她若是回来了,你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上官清雅有些奇怪自己娘亲的态度,她娘可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她甘心把这个位置拱手让给那个玉碧落? “我不甘心有什么用?你父王肯定把她当宝一样护着,我若是硬霸着这个位置不放,不是惹你父王于悦的吗?再说,这个位置我也坐够了,她想要,给她好了。” “娘,你倒是看得开,她若是没有生出一个孩子来给我添堵的话,我也可以当做她不存在。” 谢紫英淡淡地笑了笑,但笑中却隐藏着上官清雅看不懂的味道! 第五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一日早晨,蓝翎和燕惊寒一道用完了早膳,燕惊寒出了院子去了书房,蓝翎就见凌霜快速奔进了院子。 蓝翎轻轻捏了捏手指,从她的身份公布于世已经过去了四天,北宁那边应该有消息传来了。 虽然那天她爹娘在大街上公布了她的身份确实让她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不过事后想想,蓝翎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倒可以趁机看看战王府的那两位有何反应。 尽管到了此时她还没有找到直接指向谢紫英的证据,但谢紫英怀孩子生孩子这几件事疑点重重,蓝翎甚至怀疑她娘当年的那件事是不是也跟谢紫英有关,因为她是整件事情的最终收益者! 为此,蓝翎专门派了无忧宫的“四雀”之一的朱雀专门负责监视谢紫英的一举一动,她相信只要谢紫英有问题,她就一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很快,凌霜进了房间,来到蓝翎的身边,把手中的一个小竹筒递给了蓝翎,“小姐,这是朱雀传来的消息。” 蓝翎接过小竹筒,取下小木塞,从中间抽出一张纸,展开细细地看去,看完后递给了凌霜。 凌霜接过快速地看了一遍,这才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那个谢紫英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战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本来就是王妃的,她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敢说坐够了?小姐,以我看,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要不要让朱雀把她拿下,直接撬开她的嘴?” 蓝翎淡淡地笑了笑,“从谢紫英知道爹爹和我们母女相认的反应上来看,她是一个极有心机和城府的女人,这种女人最明白厉害关系,那几件事若是她做的,她就是死也不会吐口,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吐了口,等待她的是比死亡更恐怕的结局,所以朱雀用强硬的方法并不一定能撬开她的嘴,反而可能打草了惊蛇。”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那几件事若是谢紫英做的,她一定还有帮凶?” 蓝翎点了点头,“从以往朱雀传回来的资料上看,谢紫英并不会武艺,若那几件事是她做的,就说明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在帮他,而且从这一次朱雀传来的消息上看,上官清雅是从爹爹身边的一个侍卫身上得到的消息,而谢紫英却早一步从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身上得到的消息,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谢紫英的帮凶。” “只可惜,朱雀没有能抓住那个人,让他给跑了。”凌霜心中有些惋惜,若是抓住了那个人,说不定能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这一次让他跑了也好,免得引起了谢紫英的怀疑,等我去北宁再把他抓住也不迟。” “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北宁?朱雀偷偷给我传了条消息,说她两年都没有见到您了,好想您。”凌霜一般很少打她她不该打听的事情,但这一次却笑着问了一句。 凌霜在无忧宫里除了自己的妹妹就是跟朱雀走得比较近,受了好友之托,凌霜不好推脱,只能跟凌露学了一次。 朱雀,黄雀,云雀,海雀,统称四雀,是蓝翎无忧宫的四大长老,每人各负责一国无忧宫的一切事务,朱雀主要负责北宁的事务。 这一次,蓝翎派朱雀亲自监视谢紫英,为的就是不漏过一条可能的线索。 朱雀一直都在北宁,蓝翎这两年也没有去过北宁,为此,朱雀也就有两年时间没有见过蓝翎了。 听凌霜这么一说,蓝翎笑了笑,“我也挺想她的,等解决了天冥教,彻底清除了蓝巧凤一党,我就会去北宁一趟。” “小姐,那百里川呢?您准备从北宁回来后再对付他?”凌霜觉得百里川才是一个最大的隐患,因为关键是百里川不但武艺高深莫测,而是还是王爷的师傅,王爷信任他,这对自家小姐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娘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要去给她报仇雪恨,我不想再等了,等杀了蓝巧凤给母亲报了仇,我就先去北宁,至于百里川,他一直想杀了我,以后有的是机会。” 蓝翎原本想扳倒了蓝相府就去紫蓬山让百里川现出原形,但如今想想,这其中的风险并不是她能完全掌控的,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耽误了她回北宁的时间。 权衡之下,蓝翎觉得还是先给她娘报仇稳妥一些,等给她娘报仇雪恨之后,再来解决百里川的事情也不迟。 凌霜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小姐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的。 “凌霜,你传消息给朱雀,说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去北宁的,让她一定要帮我把谢紫英看好了!还有,若那人再给谢紫英传消息,先不要动他,等我去了之后再说。”蓝翎说着站了起来,出了房间。 “是!”凌霜紧跟在了后面,“小姐,您去哪里?要不要我跟您一道?” “不用了,我去海棠院看看爹娘,你去忙你的吧。” “是!” 随后,蓝翎快速来到了海棠院的门口,轻轻扫了一眼守在院门口的几名侍卫,便抬脚进了院子。 蓝翎知道那几名侍卫都是他爹爹的贴身侍卫,蓝翎同时也知道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人把他爹爹找到她们母女的消息传回北宁告诉上官清雅的,他可以说是上官清雅的眼线,至于是谁,蓝翎并不急于知道。 进了院子,蓝翎快速地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爹娘的身影,见画儿和雷勇正守在正屋的门口,蓝翎知道她爹娘应该正在房间里。 画儿也是无忧宫的人,她是蓝翎专门从别庄调来伺候她娘亲的,雷勇跟随了她爹爹二十多年,出生入死,是他爹爹的心腹之人。 对于这两人,蓝翎还是比较放心的,也不怕他们听到些什么。 “小姐!” “郡主!” 画儿和雷勇见到蓝翎来了齐齐行了一礼,同时唤了一声,但雷勇嘴里唤出的不是“小姐”也不是“王妃”而是“郡主”,蓝翎自然也听出来了。 “雷叔,这称呼从何说起?”蓝翎看着雷勇笑着问道。 “回小姐,王爷已经派人上奏了皇上,册封小姐为明月郡主,等小姐回府后,定然会举行册封大典,属下一时没忍住,就提前叫了。”雷勇笑着道。 明月,月明,守得云开见月明! 蓝翎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封号代表的是她爹爹无以言表的欣喜和欣慰! “没关系,爹爹取的这个封号很好听,我喜欢。”蓝翎说完,来到房门前,敲了敲房门,又道:“爹,娘,我进去了?” 闻言,雷勇心中轻叹了一声,王爷终于苦尽甘来了。 “翎儿,进来吧。”上官战的声音传了出来。 推开门,进了房间,蓝翎见自己的爹娘并不在外室,随即反手把门合上,快速往内室走去。 来到内室门口,蓝翎这才看到自己的娘亲正坐在*头,爹爹坐在*沿上。 “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蓝翎急切地出声,快步进了内室,来到娘亲的跟前。 “没有,你不要着急,娘好得很。”玉碧落赶紧安抚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了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此时,玉碧落的脸上除了还有一些红红的痕迹之外,疤痕都已经消失不见,眸中再也没有以前黑沉的颜色,而是波光潋滟,熠熠生辉! 而此时,蓝翎更在自己娘亲的眸中看出了七分欢喜,三分羞涩。 蓝翎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爹爹,爹爹俊美的脸上尽是春风满面喜不自禁。 看到着,蓝翎心中已经明白了,看着自己娘亲笑着道:“娘,看来我要抱弟弟和妹妹了!”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玉碧落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嗔了蓝翎一眼,“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丫头。” “娘,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为何要瞒着我?不想让我跟你们一道高兴?若是那样的话,我可生气了。”蓝翎笑着道。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还没有来得及去告诉你,你就来了。”上官战笑着解释了一句,心中早已不是高兴能形容的了,他想再要一个孩子,没想到爱妻这么快就怀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玉碧落顿时瞪向了上官战,“怀孕了,就一定要躺在*上?你想让我这十个月就这样一直躺在*上?” 原来,今天早晨起*后,玉碧落就感到自己头有点晕晕的,早膳也没什么胃口,她以为自己病了,便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不想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对上官战来说绝对是惊喜,高兴之后,上官战便把玉碧落抱尚了*,让她躺着,不准随便乱动,他自己则坐在*沿上守着。 上官战很怕玉碧落摔着碰着了,心中紧张不已,但玉碧落却不乐意了,她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想当初,她身中奇毒怀着蓝翎还不远千里从北宁来到了东楚,也没有磕着碰着,她不明白上官战干嘛这么紧张。 玉碧落不乐意,上官战只能柔声地哄着,还没有来得及去告诉女儿,蓝翎就自己来了。 上官战一时语塞,他也觉得躺在*上十个月不太现实,但只有躺在*上才不容易摔倒了,磕到了,除此之外他还没有想出其他的好办法来。 上官战看着蓝翎,暗暗朝蓝翎使了个眼色,想让自己的女儿劝劝爱妻。 “爹爹,您眼睛怎么了?要不要我帮您看看?”蓝翎瞅着自己的爹爹故意笑着道。 “你这丫头?”上官战无奈地笑了笑:“我还不是怕你娘碰到哪里,摔到哪里了吗?既然你不帮爹爹劝你娘,那你就帮爹爹想想办法怎样做才能让你娘不会摔倒也不会碰到哪里。” “你当我是一岁的小孩,走路也能摔倒?”玉碧落有些无语,觉得上官战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蓝翎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搬了一个圆凳坐到娘亲的*边,伸手探了探娘亲的脉搏。 “爹爹,娘亲胎象稳定,您不用太担心,以我看,爹爹,您不必担心娘亲会摔到哪里或是碰到哪里,我觉得您应该关注的是因为娘亲怀孕欲对娘亲不利的人。” 朱雀今日传来的消息已经写明,上官清雅得到她爹爹找到她们的母女的消息后一直在担心她会跟她抢战王府的财产,她更担心她娘生出一个儿子来,而从谢紫英长时间的沉默来看,她也是在意她娘生不生孩子这件事,为此,蓝翎毫不怀疑,谢紫英和上官清雅在得知她娘怀孕后不可能能坐得住。 蓝翎虽然不惧怕她们,但她必须给她爹爹提个醒。 上官战自然听出了自己女儿话中有话,剑眉微皱了一下,随即道:“翎儿,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上官心中暗暗发誓,十六年前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爱妻和女儿,才使她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如今,谁若再敢对她们不利,不管是谁,他都会把他们千刀万剐! “爹爹,除了雷叔,您带来的那几个侍卫中有一人是上官清雅的眼线,是他把您找到我和娘的消息传回了北宁,告诉了上官清雅,上官清雅知道后,担心我会回去跟她抢财产,更担心娘再给我生出一个弟弟来,爹爹,上官清雅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您应该也知道,她如果知道了娘怀了孕,您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上官战是看着上官清雅长大的,他跟上官清雅虽然没有什么父女融洽的情形,但他对上官清雅还是了解的。 在上官战看来,上官清雅就是被谢紫英寵坏的眼高于顶的丫头,她什么都想最好的,身份,地位,甚至未来的夫婿。 以前,上官战的心中只想着找到爱妻和女儿,根本无心去管上官清雅,只要她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都由她去了。 现如今,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战这才意识到他接爱妻回府,给了翎儿郡主的封号,恐怕已经威胁到了谢紫英和上官清雅的利益,她们会如何做?若她们知道落儿怀孕了,她们又会如何做? 上官战从小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后宫嫔妃那些争名逐利的手段他都知道,他毫不怀疑以谢紫英的强势和上官清雅的骄横,她们不会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些,上官战的剑眉紧锁,一时没有出声。 “夫君,你不必为难,我并不想回王府,也就不会跟她们争什么。”玉碧落握上上官战的手,安抚了一句。 “回不回王府,你都是我的妻子,你不跟她们争什么,但未必她们就不跟你挣什么。”上官战轻轻拍了拍玉碧落的手,轻叹了一句。 蓝翎知道她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实则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还是心太软,在敌人的面前,心软往往却是致命的。 “爹,娘,你们不必为这件事劳神,我只是想要爹爹一个态度。”蓝翎柔声地开口,但看向自己爹爹的眼神却异常的认真。 上官战自然听明白了蓝翎的意思,并没有片刻犹豫,道:“翎儿,若她们敢做出任何伤害你娘和你的事情来,你可以不必问我,直接代我全权处置她们!”上官战相信自己这个女儿能明辨是非,更相信这个女儿的能力。 “有爹爹这一句话就足够了,等过一些天,我要去北宁一趟,我本打算和爹爹娘亲一起走,但如今娘亲怀孕了,不宜长途跋涉,要不,爹爹,你陪娘亲再住一阵子,等三个月后再跟娘一起回去?” 一听蓝翎要去北宁,玉碧落顿时明白蓝翎是要回去给她报仇的,以前她确实不想回去,但既然女儿要去,她自然也要跟着去。 “娘没那么娇气,你回去,我们也和你一道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再说,你爹爹已经上奏了皇上册封你为明月郡主,到时候举行册封大典,你爹娘怎能不在场?”玉碧落首先反对。 上官战有些为难,他不放心女儿也担心爱妻的身体,一时没有出声。 “娘,惊寒会陪我一道,您还不放心?”蓝翎笑着问。 “那我也不放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从小到大,你哪一次出院门不是我陪着?这一次也不能例外!” “好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蓝翎有些无奈,不过有自己照顾着娘,蓝翎也不是太担心路上娘亲有什么不适。 见女儿都点头了,上官战也只能点头。 “爹,我觉得在我们回到北宁之前,娘怀孕这件事先不要透露出去。”蓝翎看着上官战又道。 上官战点了点头,此时东楚局势复杂,而且当年伤害落儿的真凶还没有找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雷勇,画儿,你们进来。”上官战对着房间外喊了一声,他们两个一直守在房间门口,他必须对他们交代几句。 “是!”雷勇和画儿快速进了房间,来到内室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雷勇,画儿,刚刚翎儿跟我们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不准透露出去一个字!另外,雷勇,暗中查出他们几人中是谁传消息回北宁的,查出后,先告诉我,不要惊动他。” “是!”二人齐齐应了一声。 “翎儿,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上官战看向蓝翎问道。 “暂时还没有想到。”蓝翎笑着站了起来,“爹,让娘多走走,没关系的。好了,我回去了,等一下我会通知厨房三餐多做一些补品送过来。” “我现在哪里需要补?”玉碧落顿时就发出了反对声,她身体挺好的,而且每日的膳食已经够丰盛的了,哪里还需要再加什么补品? “怎么不需要?我觉得翎儿说得有理。”上官战顿时就站在了蓝翎的一边,“落儿,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当然要多补补。” 玉碧落无奈地瞪向上官战,蓝翎抿嘴笑了笑,快速出了内室,雷勇和画儿也偷偷笑了笑,跟着蓝翎出了房间。 出了海棠院,蓝翎并没有立即回松竹院,也没有去燕惊寒的书房,而是慢慢来到了桃林,穿过一棵棵桃树,进了白玉亭,靠着圆润的白玉柱,坐在了栏杆上。 蓝翎双手抱着膝盖,看着不远处依然在冒着白雾的玄冰潭,心中轻叹了一声,她已经有好几次在睡梦中梦到她和燕惊寒有了孩子,男孩长得像她,女孩长得像燕惊寒,他们围绕着她和燕惊寒嬉戏追逐,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王府。 蓝翎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想要自己的孩子的,孩子是她和燕惊寒爱情的结晶,她想看着他们出生长大。 蓝翎探过燕惊寒的脉,知道他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为练功使他某处的生育功能受损,若想治疗,只能靠做手术,但这种手术在现代都不一定能成功,更不要说在古达了,况且,她也不会做手术。 对于这一点,蓝翎并没有告诉燕惊寒,她不想给了他希望之后让他更加的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蓝翎有时候也在安慰自己,说不定哪天突然出现了奇迹,燕惊寒受损的那个地方不治而愈,他们有了孩子。 想到这些,蓝翎不禁笑了笑,她又在做梦了。 坐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蓝翎站起来,准备回松竹院了,不想,刚转过身,就见隔着一棵棵桃树,燕惊寒正站在桃林边上看着她,她竟然连他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第五十七章 东风起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初升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前面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无双的俊颜隐在阴暗之中。 因为燕惊寒逆着光,又有一棵棵桃树的遮挡,蓝翎并不能看清燕惊寒脸上此刻的神色,只知道他正用他那双好看的凤眸看着着她。 燕惊寒见蓝翎发现了他,这才抬脚慢慢地走进桃林,往蓝翎的跟前走来。 燕惊寒走得很慢,步伐中甚至带着丝丝的迟疑,但眸光却一直落在白玉亭里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身上。 纤细的蓝色身影亭亭玉立,绿树环绕中如空谷幽兰般不食人间烟火。 燕惊寒从来不怀疑蓝翎对他的感情,但刚刚不久前他在书房里看着公文的时候,心中莫名地出现了一丝恐慌,似乎他的翎儿突然有一天就会离他而去。 心中莫名的恐慌让燕惊寒无心公务,回了松竹院,进了房间,没有看到蓝翎,一问才知道蓝翎去了海棠院,燕惊寒随即又去了海棠院,依然没有看到蓝翎,但却听闻了他的岳母大人怀孕的消息。 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他们不可能有孩子这件事,他知道蓝翎表面上说不在意,其实她还是想要有他们的孩子的。 想到这些,燕惊寒心中的愧疚感顿时就冒了出来,心似乎更慌了,他甚至担心蓝翎有一天会不会因为他们不能有孩子而离开他。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喜欢到白玉亭里坐着发呆,随即便赶了过来,果然,他远远就见蓝翎抱着膝坐在栏杆上就如她第一次来白玉亭的时候一样。 燕惊寒见蓝翎并没有回头看他,他知道蓝翎肯定在想着心事,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桃林边上静静地看着她,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说如何做才能弥补这一辈子的亏欠和遗憾。 见蓝翎要离开了,燕惊寒这才上前。 蓝翎站着没动,等着燕惊寒的靠近。 随着燕惊寒的越来越近,蓝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深邃中隐藏着的丝丝愧疚之色,蓝翎的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快步迎上燕惊寒。 “夫君,你怎么了?”蓝翎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急忙问道。 燕惊寒没有出声,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牵着蓝翎的手,进了白玉亭,随后自己坐在栏杆上,把蓝翎抱在怀里。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不远处的玄冰潭,片刻之后才轻轻地开口:“翎儿,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蓝翎心中也有些怀疑,难道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从来没有在他跟前提过,他怎么是知道的? “刚刚我去看了岳父岳母大人,知道他们有孩子了。”燕惊寒说着停顿了一下,“有几次夜里我听到你说的梦话,都是关于孩子的,而你刚刚又一个人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你在想孩子的事情。” “所以,你就觉得对不起我,向我道歉?”蓝翎接了燕惊寒的话,但好看的秀眉已经拧成了一团。 燕惊寒伸手抚上蓝翎的秀眉,“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年少轻狂,也不会让你做不成母亲。” 自从和蓝翎圆房之后,燕惊寒每每想起这件事心中就后悔不已,更是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对蓝翎无法弥补的亏欠,有哪个女子不想有自己的孩子?而他却剥夺了她的这个权利。 “夫君,你也说是年少轻狂,纵观古今,那些英雄豪杰哪个年少不轻狂?既然是年少时做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不管它铸成什么样的错误,终究它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去好了。” “夫君,你一定会说那件事虽然过去了,但它影响了我们的现在,它让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夫君,我承认我内心深处确实希望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但这仅仅是一个希望,并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我不会因为这个希望没有实现而感到难过,因为在我的心中,你比孩子更重要,你是陪伴我一生的人,而不是孩子。” “所以,夫君,你不要觉得欠我什么,能得到你的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我很满足,真的,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 说完,蓝翎轻轻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听着燕惊寒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又抬头看向燕惊寒笑着道:“夫君,我想我们两个就这样享受一辈子的二人世界,一定会羡煞所有人。夫君,你说是不是?” 听着蓝翎的柔声软语,看着蓝翎脸上绝美的笑容,此时此刻,燕惊寒除一再地收紧手臂,把蓝翎紧紧地搂在怀里,燕惊寒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 蓝翎没再出声,又把脸靠到了燕惊寒的胸前,她说的是真的,没有孩子,她可以一样幸福,若是没有他,她的生活中将再也没有“幸福”两个字。 “翎儿,永远都不准离开我!”半响之后,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他是她的幸福,她更是他的幸福,若是没有她,燕惊寒毫不怀疑他的世界一定会天崩地裂! “那是自然,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去,我去哪里,也要你陪着我去,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分开的。”蓝翎笑着道,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 蓝翎的一番话下来,燕惊寒的心中好过了许多,其实他自己并不特别在意有没有孩子,他在意的是蓝翎对这件事的态度,他不想她因此而难过,他更担心蓝翎有一天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他,而蓝翎的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燕惊寒心中的阴霾很快散去,顿时就阳光明媚,俊美的容颜上更是浮上了春风般的笑意。 “翎儿,想不想看看千年玉龟长得是什么模样?”燕惊寒心情好了,声音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而且还似乎有了“闲情雅致”。 “好啊,我以为你一直舍不得让我看呢。”蓝翎坐直了身体,看着燕惊寒笑着打趣了一句。 “怎么会呢?我还有舍不得给你看的东西?只是你没提,我也没想起来,只是刚刚才想起来的。”燕惊寒说着扶着蓝翎站了起来,牵着蓝翎的手往玄冰潭边上走去。 蓝翎抿嘴笑了笑,跟着燕惊寒来到潭边,看了看没有一丝波纹的潭面,又看向燕惊寒,等着看他如何把千年玉龟唤出来。 燕惊寒看着蓝翎笑了笑,松开蓝翎的手,随后快速伸手往一棵桃树的方向一抓,一片桃叶瞬间就飞到了燕惊寒的掌心之中。 就在蓝翎疑惑之时,蓝翎就见燕惊寒把那片桃叶折了两下,放到唇边慢慢地吹了起来,声音忽高忽低,蓝翎仔细地听着,片刻之后,蓝翎就看到潭水里有了动静,很快,一个白色的小脑袋露出了水面,脑袋圆圆的,除了一双小眼睛是红色的之外其余的都是白色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脑袋上长着一对白色的触角。 看到这,蓝翎不禁笑了,乌龟脑袋上长触角还真是闻所未闻。 片刻后,千年玉龟游到了潭边的台阶上,身体的一半依然在水里,趴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红红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蓝翎来到千年玉龟的跟前,蹲了下来,仔细地瞅了瞅,发现这千年玉龟除了身上的颜色和头上长着触角外,其余的地方与普通的乌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大小也和普通的乌龟差不多。 “夫君,你说,喝了它的血就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这是真的吗?” 蓝翎并没有看燕惊寒,而是看着千年玉龟问了一句,神奇的是,千年玉龟听了她这句话顿时就把脑袋缩进了龟壳里,再也不出来了。 “夫君,它好像能听懂我的话!”蓝翎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玉龟壳,但千年玉龟硬是死活不伸出头来了,似乎真怕蓝翎把它给杀了,喝了它的血。 燕惊寒笑了笑,蹲在蓝翎的身旁,看着千年玉龟道:“古籍上虽然如此记载的,但我看未必是真的,千年玉龟本是师傅的,那一日师傅要带百里琼花离开,并没有提到千年玉龟的事情,若千年玉龟真能让人起死回生,我想以师傅对百里琼花的在意,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即使因为我们他明面上不好做,但师傅若是想暗中带走千年玉龟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东西,那些都是人们的想象杜撰出来的。” 听了燕惊寒的这一番话,蓝翎心中暗自思量,百里川恐怕不是认为千年玉龟的血没用,他而是知道百里琼花没死吧? 蓝翎一直都不相信百里琼花就那样的死的,但介于她已经封了她的穴道,她即使没死也只能躺在*上无法再出来作乱,而又因为百里川一直守在百里琼花的坟前,在燕惊寒没有认清百里川的真面目之前,她又不能一个人前去查看,只能先把百里琼花的事情放到一边,等解决了百里川之后再说。 当然这些,蓝只能放在心中想想,此时还不是提这些的好时机。 “其实,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可不想长生不老,我只想和夫君一起慢慢变老。”蓝翎笑着把头靠到了燕惊寒的肩上。 蓝翎的这句话,燕惊寒自然爱听,而且还是百听不厌! 燕惊寒快速伸头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示奖励。 蓝翎抿嘴笑了笑,瞅了瞅依然不敢伸出脑袋的千年玉龟,对燕惊笑着道:“夫君,让这小东西回去吧,我好像把它给吓坏了。” “它哪里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它只是比较怕人而已。”燕惊寒笑着说了一句,又拿起桃叶吹了两句,蓝翎就见千年玉龟快速地伸出了脑袋,慢慢下了台阶,之后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燕惊寒扔了桃叶,拉着蓝翎站了起来,转过身,慢慢往桃林外走去,准备和蓝翎一道回松竹院,这时就见谢安往这么奔了过来。 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停了下来,等着谢安过来。 蓝翎看着谢安苦着一张脸,心中不由地猜想不会是慕容笑尘又来了吧?蓝翎开始头疼,偷偷瞅了瞅燕惊寒,见燕惊寒的剑眉已经微微皱了起来,显然他跟她猜到一起去了。 很快,谢安来到自家王爷王妃的跟前,行了一礼赶忙道:“王爷,王妃,左相来了。”谢安最后四个字说得小心翼翼,说完,谢安赶忙垂下了眸,不敢看自家王爷。 原来,刚刚谢安接到了门童的禀报说左相来了,谢安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反正王爷在府里,他直接告诉朝阳或者皓月,让他们通禀一声就是了,让不让慕容笑尘进府都是王爷说了算,再说不用他直接禀报,王爷就是对慕容笑尘恼怒也不会波及到他。 但谢安并没有找到朝阳皓月,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被王爷派出府去了,谢安顿时就把慕容笑尘腹诽了几遍,他自己厚脸皮也就算了,还选个朝阳皓月不在府里的时候来,这不是嫌他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吗?谢安毫不怀疑,自家爷听到慕容笑尘来了,肯定不高兴,只要爷不高兴,爷周围十丈之内的空气都会被冻成冰棱,他虽然跟了爷这么多年,但他还是无法适应。 谢安知道他即使被冻得无法呼吸,该通禀的还是要通禀,只能硬着头皮前来通禀。 “他来做什么?”燕惊寒沉沉地开口,对于时时刻刻想着他妻子的男人,燕惊寒自然高兴不起来。 “他说他来看望战王爷和战王妃。” 谢安当然也知道慕容笑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问题是人家这借口找得冠冕堂皇,找不出什么不是来,父亲不在跟前,舅父为大,即使天天来请安也不为过呀。 蓝翎有些郁闷,她的身份公布于众却给慕容笑尘那家伙行了方便,他天天打着看她爹娘的旗号来,她还真不好让他吃闭门羹。 “夫君,无论你让不让他进府,我都没有意见。”蓝翎赶忙表明了态度,她一点都不想燕惊寒因为慕容笑尘那个家伙打翻了醋坛子,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她。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心中舒坦了许多,决定不跟慕容笑尘一般见识。 “直接领他去海棠院,还有,让厨房今天中午不用准备我和翎儿的午膳。” 说完,燕惊寒拉着蓝翎越过谢安径直往前走去。 谢安愣了一下神,这才反应过来,敢情王爷是要和王妃出府呀,赶忙应了一声。 燕惊寒牵着蓝翎并没有回松竹院,而是带着蓝翎直接翻墙出了王府,来到了大街之上。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百姓们看着牵着手闲庭信步的寒王爷寒王妃,都偷偷地驻足观望,很多人甚至心中疑惑寒王爷寒王妃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来大街上散步的? “夫君,百姓们好像都很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空闲的?”蓝翎转头瞅着燕惊寒笑着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陪你逛街吗?”燕惊寒说着微微皱了皱剑眉,又道:“难道你想在府里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 蓝翎顿时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赶忙笑着道:“怎么会呢?我只喜欢看我的夫君,其他的男人在我的眼里跟空气没什么区别。” 燕惊寒冷冷地哼了一声,“以我看,他就是一只讨厌的苍蝇,他再这样下去,我保不准哪天就把他给拍死掉!” “放心好了,等我们去北宁的时候,他肯定也会回去的,他一回去,他的身份必定会正式公布于世,他就不可能再回到东楚来了,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想做苍蝇也做不成了。” 燕惊寒和蓝翎都知道,慕容笑尘是北宁慕容王府的世子爷,他却坐在了东楚左相的位置上,大权在握,百官之首,掌握着东楚朝堂上的最高机密,如果两国发生战争的话,他以一人之力都可以威胁到燕鸣轩的皇权,为此,燕鸣轩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绝不会容他,他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他也会清除他在东楚的一切势力,没有了势力,慕容笑尘就是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蓝翎说的,燕惊寒自然都明白,他也是嘴上说说罢了,他若想真的拍死他,他早就动手了。 “翎儿,中午想吃什么?”燕惊寒很快把慕容笑尘抛之脑后,他今日是陪爱妻逛街来了,当然不能被慕容笑尘那个家伙影响了心情。 想吃什么?蓝翎想了想,很快便想到了:“夫君,我想吃烤鸡!” “好,我们现在就去灵云山,我抓一只山鸡烤给你吃,如何?” “好是好,灵云山离这里挺远的,难道我们就用两条腿走过去?”蓝翎觉得以她和燕惊寒的轻功走到灵云山并不是太费力,但一个来回再加上中间烤山鸡的时间回来恐怕就很晚了,晚倒并不怕,但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蓝翎觉得今天晚上还是要养足了精神得好。 燕惊寒笑了笑,把手放到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功夫,蓝翎就见追风风驰电掣般地奔了过来。 蓝翎抿嘴笑了笑,拉着燕惊寒和燕惊寒一道飞身而起,骑上了追风。 二人骑着马来到悦萧楼前,燕惊寒不忘买了一包烤鸡的作料带在身上,蓝翎不得不感叹她的夫君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听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感受着燕惊寒起伏的温暖的胸膛,嘴角始终扬着幸福的浅笑。 蓝翎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似乎是眨眼之间他们就来到了灵云山的山脚下,燕惊寒先下了马,再伸手把蓝翎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夫君,我想你抱我上山。”蓝翎双手环着燕惊寒脖子笑着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了?”燕惊寒自然是乐意之极,但鉴于蓝翎以往的表现,燕惊寒看着蓝翎笑着问道。 “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妻子,你抱着我很正常呀,我为什么要怕被别人看见?”蓝翎说得理直气壮,似乎以前并不她不好意思让人看到燕惊寒抱她一般。 其实,蓝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想像现在这样窝在他的怀里,不跟他分开一点,这种想法来得突然而且无厘头,蓝翎不想去想这代表着什么,她只想紧紧地抓住他。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抱着蓝翎往山上走去。 山路两边风景宜人,但蓝翎并想去欣赏,她只想着燕惊寒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温暖,是那样的幸福。 “累不累?”蓝翎伸手抚上燕惊寒的额头,想看看他额头上又没有出汗。 “你这么轻,哪里能累到我?”燕惊寒说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行,等回府后,我还要给你多补补才行,省得哪一天你被风吹跑了,哭的可是我。” 蓝翎抿嘴笑了笑,这一次并没有出声反对怕自己被燕惊寒养成了一只小胖猪,被他如此寵着,就是长成了一只小胖猪,她一定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胖猪。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等蓝翎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燕惊寒已经抱着她停下了脚步,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 “翎儿,我若这样抱着你的话,恐怕腾不出手来抓鸡。”燕惊寒看着蓝翎笑着道。 蓝翎抿嘴笑了笑,“放我下来,我和你一道抓鸡。” “好。” 燕惊寒把蓝翎放了下来,以二人的武艺抓两只山鸡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蓝翎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只山鸡,又看了看燕惊寒手上的两只山鸡,不禁问道:“夫君,我们两个吃不掉三只鸡,放了一只吧。” 一只山鸡有三四斤重,蓝翎觉得她顶多也就能吃半只,燕惊寒一只也就差不多了,三只确实吃不掉,还不如趁没有杀,先放了一只省得浪费。 燕惊寒笑了笑,往一旁看了看,“云一大师,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放了一只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蓝翎一听顿时明白了,随着燕惊寒的眸光看去,就见云一大师慢慢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依然是一副笑米米的模样。 “大师!”蓝翎赶忙迎了上去,云一大师是她和她娘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半个师傅,虽然他不让她拜他为师,却把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 云一大师笑着点了点头,对着燕惊寒双手合十,“王爷。”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你和翎儿说会话,今日这山鸡由我来烤。”燕惊寒说着从蓝翎的手中接过了山鸡,往潭边走去。 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云一大师虽然是得道高僧,但并不是太守清规戒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那种和尚,为此,他们烤山鸡吃,当然不能把云一大师排除在外。 “大师,你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所以特意来找我们的?”蓝翎看着云一大师笑着问了一句,这也仅仅是蓝翎的猜测。 “阿弥陀佛。”云一大师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道:“老衲昨夜夜观天象,这几日会有东风,小心为上。” “大师,我不明白,能否明白告知?”蓝翎顿时想到了云一大师给她卜的那一卦中的“东风起”,蓝翎虽然不相信,但她还是想知道云一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衲只看出要起风了,至于起风的前因后果,老衲并不知道。” 见云一大师如此说,蓝翎也没再追问,笑了笑,暂时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随后,蓝翎捡了一些干树枝架好,这时燕惊寒也把三只山鸡打理好了。 把火堆点燃,燕惊寒把三只山鸡撒上作料放在火堆上烤,很快山鸡都冒出了诱人的香味。 “王爷的手艺依然不减当年。”云一大师也来到了火堆旁坐了下来,看着火堆上被烤得油光发亮的山鸡,不禁赞赏了一句,就差一点垂涎欲滴了。 蓝翎早就知道燕惊寒和云一大师十年前就认识,而且他送给燕惊寒的一卦还是缘于他吃了燕惊寒烤的山鸡。 “大师过奖了。”燕惊寒笑着道,把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了云一大师,“云一大师先请。” 云一大师不但是得道高僧,而是还是爱妻和岳母大人的救命恩人,为此燕惊寒对他更加地敬重。 “那老衲就不客气了。”云一大师笑着接过燕惊寒递过来的山鸡,心中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此时,云一大师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快速咬了一大口,还不停地点头道:“好吃,好吃!” 蓝翎抿嘴笑了笑,心中想着,云一大师,您难道不怕佛祖找您麻烦? 云一大师似乎知道蓝翎在想什么一般,边吃边道:“有一天佛祖对老衲说,说老衲太瘦了,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为了能让老衲多一些时间帮他普度众生,佛祖免了老衲的清规戒律,只留了一条,心中时刻要有佛祖。” “大师,你放心好了,我们是不会告诉佛祖的。”蓝翎笑着道,她还不知道云一大师在打什么主意? “大师大可以放心,即使我们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德高望重的云一大师吃过烤山鸡。”燕惊寒说着把一只山鸡递给了蓝翎。 “其实老衲也不是怕被别人知道,只是怕灵光寺里的那些小子们跟老衲学坏了,这可不好。” 看着云一大师狼吞虎咽的模样,蓝翎不禁笑了笑,他哪里是怕那群小和尚跟他学坏了?分明是怕人家跟他抢嘛。 不用多少功夫,一只山鸡就全进了云一大师的肚子,云一大师用衣袖擦了擦嘴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跟燕惊寒客套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夫君,云一大师跟我说,这几天要起风了,让我小心为上。“见云一大师离开了,蓝翎这才看向燕惊寒道。 其实,燕惊寒在潭边的时候已经把云一大师的话听了过去,但他想不明白云一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翎儿,云一大师会不会指的就是我们明晚的行动?我们要不要另改他日?”燕惊寒思索了片刻,看着蓝翎问道。 “夫君,我们计划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因为云一大师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就改变日期,我觉得这有点草木皆兵,而且太草率了,以我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他们因为云一大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改变行动计划确实有些不妥,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动。 …… 第二日晚上,玉碧落和上官战早早地就寝,睡梦中玉碧落突然猛然惊醒,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正欲出声叫醒上官战,不想就听见上官战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落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玉碧落并没有回答上官战的问题,而是道:“夫君,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是风声,怎么了?”上官战把玉碧落往怀里搂了搂,他明显感到玉碧落很不安。 “你出去看看,外面刮的什么风,快点!”玉碧落依然没有回答上官战的问题,而是推了推上官战,催促道。 “好,我这就去,你先别急。”感受到爱妻的急切,上官战赶忙安抚了一句,随后放开玉碧落,下了*,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后,上官战折返了回来。 “刮的是什么风?”玉碧落没等上官战进到内室就急切问道。 “东风。” 第五十八章 死,太便宜你了 一听上官战说此时外面正在刮着东风,玉碧落急忙坐了起来,上官战赶忙快速来到*边,挑开帐帘,坐到*沿上,扶着玉碧落,“落儿,你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翎儿在不在房间里。”玉碧落说着掀开自己身上的薄锦被,就要下*。 上官战急忙轻轻按住玉碧落,急切道:“翎儿此时不在房间里,还能在哪?落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跟我说‘起风了,起风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云一大师给翎儿卜的那一卦?”上官战这才明白了过来,接了玉碧落的话。 玉碧落点了点头,“夫君,我想去看看,这样我才能放心。” “落儿,一定是你白天想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拥在怀里,继续安抚道:“落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云一大师的那一卦就是无稽之谈,让你不要去想它,你偏偏不听,还做出这样的梦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胡思乱想可是会影响到他的,落儿,以后不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乖,躺下睡觉吧。” 上官战说完扶着玉碧落就想让她躺下,玉碧落却快速握住了上官战的手,“夫君,我不去看过翎儿,总是放心不下,你就让我去吧。” “你呀。”上官战轻叹了一声,退让了一步,“落儿,今晚外面的风很大,说不定很快就要下雨了,你怀着孩子还是不出去得好,我们让画儿过去看看翎儿,如何?” “那好吧。”玉碧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上官战说得也对,今天晚上月黑风大,她又刚怀上了孩子,还是不出去得好,让画儿去看也是一样。 见爱妻同意了,上官战对着房间外叫了一声,“画儿!” 片刻功夫,画儿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来到内室门口,行了一礼,“王爷,王妃!” “你去翎儿的院子,看看翎儿在不在房间里。”玉碧落吩咐了一句。 “是!” 画儿训练有素,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快速出了房间。 “落儿,你先躺下,翎儿一定在房间里,放心好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玉碧落慢慢躺了下来。 扶着爱妻躺好了,上官战这才尚了*,躺到爱妻的身边,轻轻把爱妻拥在怀里。 上官战并没有劝玉碧落睡觉,他知道爱妻如果不得到确切的消息,她一定睡不着,还是等画儿回来后再睡吧。 “夫君,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让你担心。”玉碧落靠在上官战的胸前,突然说了一句。 “落儿,你在我眼里心里跟十六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以后不准说‘这把年纪’之类的话。”上官战难得霸道了一次,又接着道:“落儿,我是你夫君,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翎儿有惊寒在身边,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什么,现如今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上官战对谢紫英没有一丝感情,对上官清雅也仅仅是作为父亲的责任,此时此刻,上官战早已把二人抛之脑后。 听了上官战的这一番话,玉碧落不由地想到了谢紫英和上官清雅,她们在王府里生活了十六年,而她离开了十六年,十六年能改变太多的东西,她对王府已经非常陌生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什么荣华富贵地位身份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十六年前的仇恨她都能把它放下,能不能找到真凶,她已经不是特别在意了。 玉碧落想跟蓝翎一道回北宁,其实也只是她不放心蓝翎,她并不想回王府住,她甚至想等蓝翎回东楚了,她还和她一道回来,当然,这种想法确实有点为难上官战,一个北宁的王爷哪能一直陪着她一直住在东楚?为此玉碧落并没有提出来。 见爱妻一直没有出声,上官战低头看了看爱妻,见爱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落儿,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玉碧落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有点过分,还是不说得好。 “落儿,还有什么不能对你夫君我说的吗?”上官战明显感到玉碧落有心事,他不想她把心事闷在心里,他更不想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告诉他,他可以帮她分担一切烦恼。 “我想跟翎儿一道去北宁,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她一道回来。”玉碧落抬眼看着上官战,有些担心上官战会因为她这句话不高兴。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这还不简单,等翎儿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和她一道回来就是了。”上官战笑着道,没有半点不高兴的神色。 “夫君,你可是王爷,不管国事了?”听自己的夫君这么说,玉碧落自然高兴,但一想想上官战的身份,还是觉得不太现实。 “皇兄的几个孩子也都长大了,让他们历练历练,我也该享享清福了,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就跟皇兄说,把身上的官职都辞了,从此以后只做个闲散王爷,永远陪在落儿和孩子们的身边,落儿想住在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 “夫君……”玉碧落感动不已,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夫君,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恨了你十六年,还打伤你,对不起。” 一想到以前,玉碧落眼睛开始酸涩,一滴滴泪珠慢慢在眼中汇聚,随即悄然滚落。 “落儿,你没有错,都怪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和翎儿,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上官战伸手轻轻抹去玉碧落脸上的泪珠,又道:“既然翎儿要为我们报仇,我就不插手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每时每刻都陪在你的身边,争取把这十六年的空缺都补回来。” 一听,玉碧落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把脸紧紧贴到了上官战的胸前。 “落儿,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一个好哭精吗?”上官战想哄爱妻不哭,觉得这一句话的效果最好。 果然,玉碧落顿时就不哭了,“谁说的?”说着,玉碧落抬眼瞪着上官战,她当初怀着翎儿的时候也哭过,但翎儿生下来后比任何一个小孩都乖,从来不哭不闹。 “刚刚不就是你夫君我说的吗?”上官战笑着道,伸手抹了抹爱妻脸上的泪痕,“哭多了伤身,何况你还怀了孩子呢,乖,不哭了,我希望我的落儿从今以后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好。”玉碧落笑着把脸靠在了上官战的胸前。 上官战笑了笑,搂着爱妻没再出声,静静地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等着画儿回来禀报。 很快,画儿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王爷,王妃!” “进来!”上官战让玉碧落躺着不要动,自己坐了起来。 画儿快速进了房间,来到内室门口,赶忙道:“回王爷,王妃,今晚小姐和姑爷一道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闻言,玉碧落顿时紧张了起来! …… 凤祥宫 蓝巧凤躺在*上了无睡意,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中思潮翻滚。 蓝相府百年基业,一朝之间说没就全没了,她表面上虽然看起来若无其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蓝致绅是她的亲哥哥,他们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上了断头台。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蓝翎,不,现在应该叫她上官翎! 想到这些,蓝巧凤“腾地”一声从*上坐了起来,这笔帐,她迟早有一天要找蓝翎讨回来! 蓝巧凤在心中咬牙切齿了一番,正准备重新躺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寝殿的帘幕旁立着一个人影,蓝巧凤顿时吓了一跳,透过微弱的烛光仔细看去,蓝巧凤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她恨不能剥皮抽筋的蓝翎! 蓝翎这个时候来,蓝巧凤第一直觉蓝翎是来杀她的,就想大声呼救,但她刚张开嘴,就见一道银光突然从她的耳边划过,紧接着她就听到“嗡的”一声,似乎是什么射入*柱震动发出的声音。 警告! 蓝巧凤非常清楚,快速闭上了嘴巴,看着正向她慢慢走来的蓝翎。 今夜,蓝翎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依然那张绝美的小脸,但此时此刻,看在蓝巧风的眼中,蓝翎就是地狱的使者,她是向她索命来了! 蓝巧凤一点都不想死,她想长生不老,她想问鼎江山,她想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看着蓝翎慢慢地靠近,蓝巧凤不由地往后挪了挪身体,她真的怕蓝翎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太后,怎么?也有你害怕的时候?”蓝翎在蓝巧凤的*前停了下来,隔着帐帘看着蓝巧凤幽幽地开口,自然把蓝巧凤眼中的害怕看在了眼里。 原本蓝翎和燕惊寒计划的两套方案中并没有把蓝巧凤涵盖在内,但昨晚二人从灵云山回来之后,又商量了一番,决定从蓝巧凤入手更保险一些,为此,二人对抓苏全这一块做了一下调整,其他计划不变。 “没有人不怕死,哀家也是人。”蓝巧凤嘴上说着,但脑中却在不停地转动着,她知道蓝翎根本不会给她叫人的机会,她若想不被她杀了,只能靠她自己。 “三年前,你为了让蓝致绅能把温娘扶正,为了蓝欣儿以后能顺利坐上皇后的位置,不惜杀了我母亲,在那个时候,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若不是为了查清她幕后的力量,她怎会让她多活了三年?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挡了我的道!”一说到高氏,蓝巧凤眼中更是生出了丝丝戾气,若不是她把蓝翎抱回府冒充她自己的孩子,蓝相府也不会有如此劫难,她本来就该死! “死到临头,依然不知悔改!”蓝翎一把扯开了帐帘,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瞬间便架在了蓝巧凤的脖颈上,蓝巧凤的白希的颈子上顿时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蓝巧凤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巧凤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在后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平常走路都是让人扶着的,从来没有磕着碰着过,更不要说颈子上被匕首划了一道血口了。 “这就感觉到疼了?”蓝翎冷哼了一声,手微微用力,蓝巧凤顿时发出“嘶的”一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蓝巧凤能清楚地感到她的颈子正慢慢地往下流着血,她也感到蓝翎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否则的话,她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直接一刀就能要了她的命。 “让人把苏全叫过来。” 杀蓝巧凤对蓝翎来说是易如反掌,但对付苏全她还是必须小心为上,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跟他正式交过手,苏全的武艺多高,她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若想不惊动他人,最好就是把他叫来蓝巧凤的寝殿,等他上了蓝巧凤的*,到时候再拿下他就相对容易一些。 “叫他来做什么?”蓝巧凤明知顾问,手偷偷地往*上的机关移去,她不能坐以待毙! “看来太后并不想配合。”蓝翎已经看到了蓝巧凤胳膊的移动,说着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根九玄针隔着被子准确无误地刺在了蓝巧凤的正在偷偷移动的手指上。 “啊!”蓝巧凤顿时大叫了一声,一来是十指连心,确实是钻心之痛,二来蓝巧凤也想趁机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好来救她。 “太后,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你就是喊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也听不见。”蓝翎伸手拔下了蓝巧凤手上的九玄针,在被子上擦了两下,她当然不会告诉蓝巧凤,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在殿中设了阵法,无论他们说什么,外面的人都听不见。 “既然外面的人听不见,哀家怎么叫人去叫苏全?”蓝巧凤心中恼恨不已,接连两个方法都被蓝翎识破了,看来只能先依她所言,再想办法。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记住,不要再耍花招!” 说完,蓝翎快速一挥手,蓝巧凤就听到寝殿里响起一阵呼呼的风声,跟外面的风声并没有什么区别,难怪她之前没有听出来。 “说吧。”蓝翎说着把匕首在蓝巧凤的脖颈上压了压,自然是警告蓝巧凤不要再耍花样。 “夏荷,去请苏公公过来,就说哀家有要事找他。”蓝巧凤对着寝殿外说了一声。 “是!奴婢这就去。”夏荷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就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原来,苏全上一次把灵犀抓住之后,并没有把她关起来,而是用药物控制她让她帮他做事,为此,蓝翎让凌霜把灵犀救出宫去并没有费太大力气。 因为灵犀已经暴露了,自然就不能再留在皇宫里,蓝翎帮她解了毒之后,就让她离开了京城,回了青云山上待命。 灵犀莫名的失踪,蓝巧凤也派人找过,但并没有找到,再加上蓝巧凤怀疑这件事又是杀害乔楚心的那个人干的,便认为灵犀已经死了,就又选了一个宫女夏荷放在身边贴身伺候着。 “哀家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蓝巧凤看着蓝翎手上的匕首并没有拿开,恼恨地问了一句。 蓝翎淡淡地看了蓝巧凤一眼,把匕首从蓝巧凤的颈子上移开,随后,伸手快速点了蓝巧凤的穴道,当然也包括哑穴。 蓝翎拿着匕首在蓝巧凤的被子上擦了擦,擦去上面的血迹,这才把匕首收起来,之后,蓝翎在蓝巧凤恼恨的眼神中帮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再让她背对着帐帘的方向侧身躺着,薄锦被搭在腰间,露出光滑的后背。 弄好这一切之后,蓝翎快速出了寝殿,来到正殿,见燕惊寒正站在正殿里等着她,蓝翎朝着燕惊寒点了点头,随后二人飞身而起,上到了屋顶的梁上,等着苏全的到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翎和燕惊寒就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很快,脚步声在殿门口停了下来,苏全的声音响起,“你回去休息吧,今晚太后有杂家伺候就行了。” “是!”夏荷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离去的脚步声。 随后,苏全推开了殿门,快速进到了殿中,眼睛快速环顾了一圈,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片刻后,苏全这才抬脚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苏全很快挑开帘幕进了寝殿,伴随着脚步声,很轻的调笑声也快速传了出来,“太后这是想我了?” 因为蓝巧凤的寝殿里燃着香炉,所以蓝翎并不担心苏全在上、*之前能闻出来那一点点的血腥味,而等他尚了*,他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紧接着,蓝翎和燕惊寒就听到苏全脱衣服的声音,二人随即对看了一眼,屏住呼吸,飞身下了房梁,慢慢往寝殿方向靠近。 “太后,怎么?生气了?怪我这几日没有主动留下来伺候您?”苏全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蓝翎和燕惊寒同时听到了*“咯吱”一声,显然是苏全已经尚了*。 蓝翎快速一挥手,布下阵法,紧接着和燕惊寒一道快速飞身进了寝殿,就见苏全已经发现了蓝巧凤的异样,正准备下*。 此时,苏全身上只穿着一条里裤,上身未着寸缕,如此看去,苏全的驼背还是挺明显的,这也更加让燕惊寒肯定苏全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他翎儿性命的人! 燕惊寒好看的凤眸沉了沉,尽管苏全还穿着一条里裤,但就是如此,也是污了他翎儿的眼睛,实在该死! 看着燕惊寒和蓝翎,苏全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笑着开口:“寒王爷和寒王妃真是好兴致,不过我可没有兴致表演给二位看。” 苏全说着下了*,就想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穿上,但蓝翎可不想让他穿,快速转动手腕,三根九玄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了苏全,苏全急忙躲闪,与此同时,燕惊寒飞身而起,一掌劈向了苏全,苏全躲闪不及,胸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顿时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苏全那日被百里川打的内伤并没有痊愈,此时被蓝翎和燕惊寒左右夹击,再加上防身的东西都在衣服里此时根本无法拿到,为此,没出三招,苏全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燕惊寒快速点了苏全的穴道,把清*云叫了进来,让他们帮苏全把衣服穿上,这可不是燕惊寒有多好心,而是他们路上必须把他带着,他只是不想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被苏全肮脏的身体给污染了罢了。 此时,蓝巧凤已经被苏全扳过身,平躺着,她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她却看明白了一件事,苏全会武艺,她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 蓝翎来到蓝巧凤的跟前,伸手解开了蓝巧凤的穴道,幽幽地开口:“太后,现在看明白了吗?你一直把别人当成棋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被你的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如何?” 说完,蓝翎不再看蓝巧凤,拉着燕惊寒的手就准备离开,不想却听到了蓝巧凤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替高氏报仇?” “你觉得你现在活着和死了有多大区别?你所依仗的天冥教今晚之后将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况且我希望你活着赎罪,死,太便宜你了!” 蓝巧凤轻轻闭上了眼睛,没有了蓝相府,没有了天冥教,她还有什么? 树倒猢狲散,她只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第五十九章 夫君! 星辰快速来到自家主子的书房门前,见书房里依然亮着灯,知道自家主子并没有睡下,便急忙开口:“主子!” “进来!”慕容笑尘的声音快速传了出来。 星辰推门进了房间,就见自家主子正坐在案桌后面,案桌上正放着一副画卷。 星辰不用看都知道画卷上画是什么,除了主子爱了三年的女子还能有什么? 星辰心中轻叹了一声,反手合上房门,快步来到案桌前面。 “何事?”慕容笑尘并没有看星辰,幽深的眸光依然落在画卷上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身上,自从那一日之后,这种蚀骨的思念愈发地明显,每每想到她和燕惊寒同*共枕,慕容笑尘就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他只能靠看她的画像来平息。 “主子,刚刚有消息传来,寒王爷和寒王妃带人出了城,两人都是一身劲装,而且清风的马背上还押着一个人,但并没有看清那人是谁,属下觉得寒王爷和寒王妃显然是有什么行动。” 一听,慕容笑尘快速抬头看向星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 “往城外西南的方向。”星辰说着又急忙问了一句,“主子,他们会不会去剿灭天冥教的?” 上一次慕容笑尘虽然没有跟着戴面具的男子进入荒山,但事后慕容笑尘从蓝翎的言语中已经知道那片荒山有问题,派人暗中打探,很快便知道天冥教的巢穴就在那里,由此,慕容笑尘推断出蓝巧凤背后的力量就是天冥教。 慕容笑尘毫不怀疑燕惊寒和蓝翎今晚是带人去剿灭天冥教的,蓝相府一倒,天冥教再被铲除,蓝巧凤便再无翻身之日。 慕容笑尘快速把画卷卷了起来,放到画筒中,再放到一个暗格中收好,这才对星辰道:“走,带上十三飞燕,我们也过去看看。”说着,慕容笑尘快步往房间外走去。 星辰快步跟在后面,不禁问道:“主子,您想帮寒王爷和寒王妃?” “可以这么说,翎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她想灭了谁,我都会帮她。” 星辰在心中撇了撇嘴,他觉得自家主子完全就是费力不讨好,帮了寒王爷,寒王爷不一定领情不说,还可能认为主子是想找机会接近寒王妃。 星辰当然也知道昨日自家主子明面上是去看战王爷和战王妃,实际上是去看寒王妃的,但寒王爷却带着寒王妃出了府,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家主子见到,星辰有时候不禁在想自家主子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呀,他想带寒王妃回北宁似乎比登天还难。 星辰有时候觉得自家主子也挺可怜的,爱而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有时候又觉得自家主子完全就是死脑筋,天下女子这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就不信全天下还找不出一个比寒王妃还好的女子来。 但这些,星辰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他可不敢说,他若是说了,他毫不怀疑,自家主子即使不一掌劈了他,也会让他永远滚蛋了,他可冒不起这个险。 星辰想着小心思,也无法体会此时慕容笑尘急切的心情,步伐便显得有些慢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去?”慕容笑尘快速转过身来,剑眉中已经隐着一抹明显的不悦。 星辰顿时一个激灵,赶忙应一声,快速去叫十三飞燕。 见星辰离开了,慕容笑尘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一片暮色之下的天空,今夜的天空异常的黑沉,月亮没有出来,天空中更是没有一颗星星,万事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慕容笑尘虽然坚信翎儿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但他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带她回北宁,以前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他可以毫无顾忌,甚至用强迫的方式带她走,但如今她已经认祖归宗,用强迫的方式肯定行不通了,而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又谈何容易? 慕容笑尘原本觉得他舅父舅母回北宁,翎儿应该会跟着回去看看,但昨日他从舅父舅母的口风上感觉他们并不急着回北宁,这让他心中不免一阵失望。 慕容笑尘知道他除了等待,只能等待。 …… 燕惊寒和蓝翎带着清*云押着苏全快速出了城和早已等候在城外的影一影二等人汇合,随后快速往天冥教所在的巢穴进发。 今夜月黑风大,蓝翎知道火把肯定无法点燃,便提前让翎霜把自己的三颗夜明珠拿了出来,自己留了一颗,其他两颗交给影一和影三,以作照明之用。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马蹄所经之处卷起漫天尘土,一个时辰后,燕惊寒和蓝翎带人来到了那一片荒山的山脚下,翻身下马。 影三快速闪了出来,“惊寒,嫂子!” “如何?”燕惊寒出声问道。 “没有什么异常,影四还在洞口守着。” “土冥呢?”影二已经撬开了土冥的嘴,这一次行动蓝翎让影三影四也把土冥押了过来,以防万一。 “在那里。”影三指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蓝翎顺着影三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土冥正被五花大绑着,他的身旁站着两名暗卫。 “把他带上。”说着蓝翎看向了燕惊寒,“夫君,我们走吧。” 燕惊寒点了点头,一挥手,“走!” 因为接下来走的都是山路,骑马反而会放慢了脚程,为此燕惊寒让所有人都弃了马,徒步进山。 这一次行动,燕惊寒和蓝翎所带的人马都是从影阁和无忧宫以及王府暗卫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夜间走山路根本不在话下,个个箭步如飞! 半个时辰后,蓝翎和燕惊寒来到了天冥教巢穴的洞口,影四快速闪了出来,朝着燕惊寒和蓝翎点了点头,燕惊寒随即朝影三示意了一下,影三立即会意,和影四一道带着人押着土冥率先进入了洞中。 片刻后,燕惊寒和蓝翎就听见石门开启的声音,蓝翎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微微犹豫了片刻。 “翎儿,怎么了?”燕惊寒看着蓝翎微微蹙起的秀眉急忙问道。 蓝翎并没有立即回答燕惊寒的问题,而是看向身旁的凌霜问道:“凌霜,我让你带的那包东西呢?” 凌霜今日白天就奉了自家小姐之命和影三影四提前来到了这个洞口外守着,同时还带了一包自家小姐交给她的东西。 凌霜虽然不知道那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自家小姐的描述中知道这东西一定非常可怕,所以她这一整天都是小心翼翼,此时见自家小姐问她,急忙把身后背的竹篓呈到自家小姐的面前,同时道:“在竹篓里。” 看着凌霜竹篓里一个一尺来长四方形的纸包,纸包上还有一条一尺来长的绳索,燕惊寒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炸药。”蓝翎笑了笑,她好像还没有把这种东西跟燕惊寒说过。 “炸药?” 蓝翎知道她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大陆是处于冷兵器时代,根本没有炸药这种东西的存在,燕惊寒自然没有听说过。 “等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解释它是什么东西。” “好。”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他们今晚的当务之急就是捣毁天冥教的巢穴,剿灭天冥教。 “凌霜,你带着几个人留在外面,如果我们被困在了里面,你就用这包炸药把洞炸开,记住,点燃之后,一定要快速远离十丈之外,记住了吗?” 虽然有天冥教的教主和两大长老在手上,但不排除这洞中被设有机关,万一他们的人触动了机关,苏全又抱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想把他们困死在洞里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必须小心一点得好。 “记住了!” “走!” 燕惊寒一挥手和蓝翎带人快速进到了洞中,让清*云押着苏全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洞中没有风,燕惊寒让人点起了火把照亮。 经过石门,蓝翎这才看清这个洞并不窄,宽度跟现代的火车隧道差不多,岩壁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没点燃的火把插在被凿好的洞中,显然是为了方便教里面的人出入。 石门后面原本有两个天冥教的人,但他们已经在石门开启的时候就被影三解决了,蓝翎和燕惊寒等人进入洞中之后一直畅通无阻。 原本,蓝翎怀疑洞中会有机关,但直到出了山洞的出口也没有发生任何情况,蓝翎不由地觉得是她多虑了。 出了山洞入眼就是一片树林,这是土冥已经交代过的,而且土冥还交代,过了这片树林就能看到一个山寨,那是天冥教上下居住的地方。 蓝翎并没有立即进入树林,而是对着身后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随后飞身而起,上了眼前的一棵大树,向远处看去。 燕惊寒见状,随即也飞身上树,站在蓝翎的身旁,与蓝翎一同看去。 二人就见在远处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有两个人影,似乎是站岗放哨的。 蓝翎又往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这才和燕惊寒一道飞身下了树。 山谷里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但外面呼呼的风声却听不到一丝一毫。 蓝翎朝着燕惊寒点了点头,燕惊寒随即对影一影二分别做了一个手势,让影一带人留下守住洞口,不放走任何一个天冥教的人,让影二悄悄上前把那两个放哨的解决掉,随后一挥手和蓝翎带着剩下的人快速进入了树林。 为了不惊动天冥教的人,在出山洞之前,蓝翎已经让所有上都把火把熄灭了,此时他们只能依靠远处传来的微弱的灯光前行。 土冥被影三影四押着走在最前面,苏全被清*云押着紧跟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身后。 土冥作为天冥教的四大长老之一,一来是他说这山洞树林都没有什么问题,二来他的生死不足以威胁到整个天冥教,为此,蓝翎让土冥走在最前面,他若说谎,首先倒霉的就是他。 虽然苏全比土冥更该死,但苏全可是天冥教的教主,把他放在那,就可以抵得上上千把的利刃,此时让他活着更有价值,所以蓝翎才让清*云押着他走在了他们的身后。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就在蓝翎觉得她又是不是多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叫声,紧接着他们周围的树都开始转动了起来。 “夫君!” 蓝翎这才知道这树林里被布上了五行八卦阵,急忙伸手去拉燕惊寒的手,但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射了过来,蓝翎赶忙躲闪。 “翎儿!” 等蓝翎再回头已经看不见燕惊寒的踪影,只有燕惊寒刚刚的惊呼声还在耳边回荡! “夫君,夫君!” 蓝翎又连叫了两声,但再也听不到燕惊寒的一声回应。 一切仅仅是眨眼之间,蓝翎的眼前除了清*云押着苏全,再也看不到其他人,而且连远处的灯光都一并消失不见,此时,周围的树已经停止了转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蓝翎快速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入眼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蓝翎抿了抿唇,又快速飞身下了大树。 “王妃,爷去哪里了?现在我们怎么办?”流云急切地开口,他从来没有见过会移动的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除了王妃清风苏全和自己,其他人都不见了。 “这片树林被布上了五行八卦阵,我们被困在了阵中。”蓝翎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担心,从怀中拿出夜明珠照亮,看向苏全,眯了眯眼睛,“苏教主,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苏全低笑了两声,“不错,能有寒王爷和寒王妃陪葬,本教主死也值得了。” “说!如何破了这个阵?”清风手一松,一脚把苏全踹在了地上,快速抽出背后的大刀架在了苏全的脖颈上,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清风虽然不知道五行八卦阵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觉得只要是人摆下的阵就应该有破除的办法,它既然是苏全设下的,那么他一定知道如何破除! “你以为本教主是威胁大的?”苏全冷笑了一声,凉凉地看了清风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架势。 “不怕死是吧?那我就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喂狗!”清风说着压了压刀刃,苏全的颈子上顿时就流出了血来。 “好啊,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本教主保证哼都不会哼一声。” 苏全的话中更是充满了无所畏惧的挑衅,清风闻言拿起刀就要割苏全身上的肉,他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清风!不要打扰王妃!”流云实时出声阻止了清风。 清风这才抬眼看去,就见自家王妃正在暗暗思索,赶忙狠狠地瞪了苏全一眼之后,站到了一旁。 蓝翎暗自沉思,五行八卦阵,她听是听说过,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阵法,能不能破掉这个阵,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蓝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从苏全的嘴里得到破阵的方法根本不可能,他恨不能跟他们同归于尽,怎么可能告诉他们? “流云,你跟我一道寻找有石块的地方,看到石块就搬开看一下,阵眼可能就在某个石块下面,只要毁了阵眼,这个阵就破了。”蓝翎对流云吩咐了一句,只能暂且如此。 “是!”流云应了一声,又赶忙问道:“王妃,这个什么五行八卦阵就一个阵眼吗?” “你想得美!实话告诉你们吧,它一共有七七四十九个阵眼,全部找到才能破掉这个阵,你们慢慢找去吧。” 听着苏全幸灾乐祸的声音,清风顿时一脚就踹在了苏全的身上,“苏教主,不要高兴得太早!等我们破了这个阵,有你哭的时候!” “好啊,本教主等着。”尽管嘴角都流出了血,但苏全依然冷笑着开口。 清风没时间跟苏全废话,急忙看向自家王妃道:“王妃,那属下做什么?” “你带着苏全,跟在我们的后面。” 说完,蓝翎拿着夜明珠快速往前走,寻找着有石块的地方,流云赶忙跟上。 “是!”清风应了一声,提着苏全快速跟在了后面。 …… 玉碧落一听蓝翎不在府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自然是躺不住了,急忙就要坐起来。 上官战赶忙扶着玉碧落坐了起来,让她靠在*头,把一个枕头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落儿,你不用这么紧张,翎儿和惊寒在一起,你还担心什么?” 上官战觉得爱妻有点紧张过度了,他们女儿的武艺在这天下可是首屈一指的,而且女婿的武艺又和女儿不相上下,他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再说他们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人保护着,他真不知道爱妻为何还要这么担心。 玉碧落没有理会上官战,看着画儿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妃,奴婢不知,奴婢问了松竹院里的一位侍卫大哥,他只知道小姐和姑爷出去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越是什么都不知道,玉碧落越是担心,她听画儿这么一说,微微思索了片刻,赶忙道:“画儿,你去看看凌霜凌露在不在她们的房间里,她们可能知道些什么,你帮我问问她们,快去!” 玉碧落知道凌霜凌露已经跟着蓝翎好多年了,蓝翎的很多事情有时候瞒着她都不瞒着她们俩,她觉得她俩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是!”画儿应了一声,又快速出了房间。 “落儿……”上官战无奈地轻唤了一声。 “夫君,我总感觉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知道翎儿去哪里了,我实在放心不下。”玉碧落说着主动靠到了上官战的怀里,“夫君,你说,怀孕是不是会让人变得喜欢胡思乱想?我倒希望是这样。” “我看你就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才喜欢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上官战轻轻拍了拍玉碧落的后背,“放心好了,翎儿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玉碧落没有出声,靠在上官战的怀里静静等待着。 …… 凌露躺在*上,在一百零一声叹息之后,又叹息了一声。 凌露觉得自己好可怜,为什么姐姐能去剿灭天冥教,而她只能留在府里看家?她的武艺是没有姐姐的好,但对付那些天冥教的喽啰们绝对不在话下,本以为可以好好去练练手,却没有想到只能躺在*上看着帐顶。 凌露心中郁闷的同时不禁开始反省,难道是因为她太笨了,所以小姐才不愿带她一道去的? 不过也是,她都能被魏霆骗成那样,不是太笨了是什么? 凌露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时就听到了画儿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门外响了起来,“凌霜姐,凌露,你们在吗?” 画儿和凌露同年,二人都是直呼其名,而凌霜年长,画儿都以姐姐相称。 凌露一听是画儿的声音,一惊,这么晚了,画儿来做什么? 小姐临走的时候可特意嘱咐过她,不让她把他们去剿灭天冥教的事情告诉王妃,免得王妃担心,难道王妃知道了? “我在呢,你等一下。”凌露应了一声,快速下了*,奔到房门的后面,拉开了房门。 “凌露,王妃让我来问问你,小姐和姑爷去哪里了,他们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凌露头都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六十章 惊寒之死! 凌露心中暗暗叫苦,伸手把画儿拉进了房间,合上房门,这才问道:“王爷和王妃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此时凌露心中很矛盾,她是把实情告诉画儿,让她帮着骗王妃?还是她不告诉她实情,连她一起骗了? 凌露知道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让王妃知道小姐去剿灭天冥教去了,小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王妃刚怀上了孩子,一定不能让王妃担心影响到了孩子。 “原本王妃和王爷今晚早早地就休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突然叫我去看小姐在不在房间里,之后我去看了,见小姐和姑爷都出去了,就回去禀告了王爷王妃,在我回禀王妃的时候,我能看得出王妃很紧张,好像担心小姐会出什么事情,随后王妃就让我来问你小姐去哪里了。” 画儿简单地说了一遍,在房间里并没有看到凌霜的身影,又赶忙道:“凌露,凌霜姐呢?她是不是跟小姐一道出去了?你应该知道他们出去干什么了,对吧?你快点告诉我,王爷和王妃还在房间里等着呢。” 凌露抿了抿唇,“实话跟你说吧,小姐和姑爷今晚带人剿灭天冥教去了,但小姐叮嘱过,不能让王妃知道这件事,免得王妃担心,影响到了孩子。” 凌露觉得还是让画儿知道得好,她可以让画儿和她一道想想如何能瞒得住王妃,免得她一个人露出了破绽还不知道。 “那我回去怎么跟王爷王妃说?”画儿犯难了,她可从来没有撒过谎,她更担心她还没张嘴就被王爷王妃看穿了。 “我告诉你,不就是让你和我一道想办法吗?看看怎么说才能让王妃不担心。” 凌露看着画儿紧张的模样,顿时开始后悔了,她毫不怀疑若是让她去骗王爷王妃,八成她还没开口就露陷了,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 凌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冥思苦想,而画儿看着凌露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除了头晕之外,什么也没想出来。 突然,凌露脑中灵光一闪,看向画儿问道:“你想出什么方法来了吗?” 画儿赶忙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没有撒过谎骗过人,她根本想不出什么方法来。 “早知道就连你一起骗了。”凌露咕哝了一句,快速从衣架上取下外衣,穿好,之后又理了理头发,这才对画儿道:“我和你一道去回禀王爷王妃,我来说,不用你开口,但你不能让王妃看出来你在紧张,行吗?” 画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朝着凌露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走吧。”凌露说着快速出了房间,画儿紧跟在后面。 很快,二人来到了海棠院,来到正屋门前,画儿急忙开口:“王爷,王妃,凌露来了。” 一听,上官战和玉碧落不禁有些疑惑,二人对看了一眼,玉碧落出声:“你们进来吧。” “是!” 画儿原本还想若是王妃没有叫她进去,她就不进去了,但一听王妃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凌露的身后。 凌露快速推开房门,快步来到内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隔着珠帘对上官战和玉碧落道:“王爷,王妃,这几日南岳的边关有异动,今晚姑爷又收到了一条边关传来的消息,便带着小姐一道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我猜想小姐和姑爷一定是召集将士们讨论军情去了,也就没敢多问,姐姐跟着小姐一道去的,小姐和姑爷走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王妃,您就不用担心小姐了,赶紧休息吧。” 画儿瞅着凌露,心中敬佩不已,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而且还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她怎么学也学不来呀。 南岳的边关有异动,上官战和玉碧落也都听闻了,凌露的这一番话表面上也没有什么破绽,但玉碧落在听闻凌露的话后,声音顿时一沉,“凌露,说实话,翎儿和惊寒到底干什么去了?!” 凌露心中一惊,她哪里露陷了?不由地看向在她身后半步的画儿。 画儿原本极力保持镇静,但听王妃这么一声呵斥,又见凌露看她,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不敢再看凌露,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 一看画儿如此的神色,凌露知道完了,肯定瞒不住了。 “凌露,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难道我都分不清?你若不想瞒着我们什么,你根本不需要亲自来向我们禀报,你之所以如此做,你是担心画儿说漏了嘴,对吗?”见凌露没有立即出声,玉碧落的声音又沉了一分。 原本玉碧落和上官战就很疑惑凌露为何亲自来向他们禀报,后来看她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神,玉碧落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丫头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们! 一听,凌露心中顿时泪流满面,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画蛇添足弄巧成拙了。 “凌露,说吧,翎儿和惊寒干什么去了?”上官战轻轻拍了拍玉碧落的后背,安抚着玉碧落,同时看向凌露开口道。 上官战虽然看起来没有燕惊寒冰冷,但此时此刻凌露却感到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压迎面而来,他容不得她再说半句谎话! 凌露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唇道:“回王爷王妃,小姐和姑爷今晚带人剿灭天冥教去了,小姐不想让王妃知道,是怕王妃担心影响到了孩子。” 闻言,玉碧落握着上官战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上官战自然感觉到了爱妻的紧张。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上官战只能如此地安慰着玉碧落,他们都知道刀枪无眼,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凌露也明白感觉到了玉碧落的紧张和不安,连忙道:“王妃大可以放心,这一次行动小姐和姑爷做了充分的部署,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王妃,您好好休息吧。” “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片刻之后,玉碧落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是!” 凌露和画儿快速退出了房间。 玉碧落伸手摸了摸肚子,她若是没有怀上孩子,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城外找翎儿,而如今她怀了孩子,去了帮不上忙不说,恐怕还会拖累了翎儿,此时此刻她除了在心中默默祈祷翎儿和惊寒平安无事外,她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落儿,翎儿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会胡思乱想为她担心,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拥进怀里,柔声地斥责了一句。 玉碧落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把脸靠在上官战的胸前,“夫君,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话,我们边说话边等翎儿回来,好不好?” “好。”上官战点头,对着房间外叫了一声,“雷勇,你去府门口守着,见翎儿和惊寒回来了,就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是!”守在门外的雷勇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落儿,我们躺下说话。”上官战说着帮玉碧落的枕头放好,扶着玉碧落躺好,自己随后也躺了下来,再把玉碧落轻轻拥在怀里。 孕妇本来就易困,再加上躺在上官战温暖的怀里,听着上官战的柔声细语,玉碧落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看着爱妻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秀眉,上官战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希望今晚快点过去,越快越好! …… 凌霜隐在暗处见慕容笑尘带着十几个人正朝洞口这么过来,微微思索了一下,决定不理会他们。 凌霜毫不怀疑慕容笑尘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一定是知道了自家小姐要来剿灭天冥教的消息,他八成是来帮自家小姐的。 凌霜自然是早已知道了慕容笑尘的身份,也知道他喜欢了自家小姐三年,到如今还对自家小姐死缠难打,对于这些,凌霜不予置否,只要他不做出伤害自家小姐的事情来,其他的事情她不会去管,他来帮忙,她也不会拦着。 慕容笑尘快速来到了洞口,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朝着凌霜隐身的地方看去,同时道:“出来,我有话问你。” 凌霜知道慕容笑尘已经发现了她,便也不再藏着,快速闪了出来。 看着凌霜身后背了一个竹篓,慕容笑尘剑眉微皱了一下,道:“翎儿进去了吗?” 慕容笑尘进山之前就在山脚下发现了很多匹马,而且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慕容笑尘猜想蓝翎和燕惊寒已经带人进入了山洞。 “进去了。”凌霜淡淡地说了一句。 “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慕容笑尘又问了一句。 “没有。”凌霜并不明白慕容笑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答道。 闻言,慕容笑尘不再看凌霜,快速往洞口走去,星辰和十三飞燕紧跟在了后面。 见慕容笑尘一行人进入了洞中,凌霜随后又快速把自己藏好。 石门已经被打开,山洞内畅通无阻,慕容笑尘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山洞的出口。 影一奉命守住山洞的出口,他见慕容笑尘来了,眉头微微皱了两下,还是迎上慕容笑尘道:“左相是来帮忙的?” “那是自然,翎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慕容笑尘并没有看影一,而是看向眼前的一片树林,不由地眯了眯眼睛,急忙问道:“翎儿什么时候进入这片树林的?” “已经有两炷香的时间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看着慕容笑尘的脸上的神色,影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听到什么动静?”慕容笑尘又问,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影一眉头越皱越深,他好像在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一点动静,后来就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传出来。 “一开始有,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听影一这么一说,慕容笑尘已经完全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树林里被布上了五行八卦阵,翎儿他们都被困在了阵里。” “那怎么办?他们有没有危险?”影一顿时紧张了起来。 “危险暂时没有,只是他们被困在阵里一时半会恐怕出不来。”慕容笑尘对五行八卦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那个老道师傅最喜欢摆这个阵,小时候他经常被他师傅困在阵里,最长的一次是被困了三天,后来他慢慢找到了破阵的窍门,一般不用半个时辰他就能把阵给破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阵,慕容笑尘觉得这也难不倒他,顶多一个时辰,他就能把它破了。 “左相,你有办法破阵吗?”影一觉得慕容笑尘既然这么了解这五行八卦阵,他就应该有办法把这阵给破了,赶忙问了一句。 慕容笑尘轻轻点了点头。 影一顿时喜上眉梢,看着慕容笑尘非但不觉得碍眼了,反而觉得慕容笑尘就是那及时雨,他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左相,要不要我派几人帮你一起破阵?”影一见慕容笑尘只带了十几个人,紧接着主动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带人把这洞口守好就行了。”慕容笑尘说着迈步进了树林,星辰和十三飞燕快速跟上。 慕容笑尘一行人刚进入树林,影一转眼间就看不到他们的踪影,更是觉得这五行八卦阵真是太玄了,真亏慕容笑尘来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 蓝翎和流云找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一个阵眼,这让蓝翎不禁怀疑,阵眼是不是不在石头的下面?若是不在石头的下面,那么它们又在哪里? “寒王妃,你就认命吧,本教主看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里了。”苏全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蓝翎的身后响了起来。 “苏教主,等过了今晚,我一定会把你的舌头割去喂狗!”清风一脚把苏全踹在了地上,然后从他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揉成一团塞到了苏全的嘴里。 蓝翎没有理会苏全,举着夜明珠看着周围的树木,这时,蓝翎突然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发现了一条痕迹,蓝翎赶忙走到跟前,拿出匕首,把有痕迹的那块树皮慢慢地撬了起来,往里面一看,心中顿时一喜。 “王妃,这就是阵眼?”流云紧跟在蓝翎的身旁,也看清了树皮里面的东西。 “应该就是它。”蓝翎说完一掌劈向了这棵大树,大树瞬间被拦腰折断。 见自家王妃如此说,流云也在周围的树上寻找,很快便又找到了一个阵眼,流云一掌劈断了这棵树。 有了确定的目标,找起来自然方便了许多,一炷香的时间后蓝翎和流云已经毁了二十个阵眼。 就在蓝翎毁掉第二十一个阵眼之后,蓝翎就见他们周围树突然又转动了起来,片刻后,当它们停下来的时候,蓝翎惊喜地发现,燕惊寒就在她的不远处。 “夫君!”蓝翎唤了一声,快速奔了过去。 燕惊寒听到蓝翎的声音,快速转过身,迎上了蓝翎。 而就在蓝翎奔到燕惊寒跟前的时候,就听见燕惊寒一声惊呼,“翎儿,小心!”一支利箭正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刺蓝翎后心而来! 燕惊寒惊呼的同时一把揽过蓝翎飞身而起,利箭射在了树上,箭羽发出“嗡嗡”的响声。 而就在燕惊寒飞身而起的时候,燕惊寒背后也有一支利箭以更快的速度射向了他的后心! “爷,小心!”清*云同时惊呼出声。 但为时已晚,利箭刺中了燕惊寒的后心,燕惊寒闷哼了一声,快速往地上坠去! “夫君!” 蓝翎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 蓝翎被燕惊寒揽在怀里,她并没有看到燕惊寒背后的那支箭,等她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快得仅仅在眨眼之间,蓝翎心中痛得不能呼吸! 蓝翎揽着燕惊寒落到了地上,让他侧躺着,快速点了他的几处穴道为他止血,这才看向燕惊寒的脸,见燕惊寒轻合着眼帘,气若游丝。 蓝翎赶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塞到燕惊寒的嘴里,这才惊慌地开口道:“夫君,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要睡。” 燕惊寒慢慢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声音低若蚊蝇,“翎儿,我……我恐怕……不行了……” “不!不许你胡说!”蓝翎顿时哭喊了出来,打断了燕惊寒的话。 “爷!”清*云快速奔到了燕惊寒跟前,跪在燕惊寒的面前,二人都是一脸的心痛和惊慌失措。 “翎儿,我……我快没时间了……你,你听我说……” 燕惊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蓝翎心如刀绞,赶忙用内力为他护住心脉。 “没用的……翎儿,答应我……我,我死后,你,你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燕惊寒合上了眼帘,垂下了手,蓝翎放在他心口的手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不!” 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刺破了夜空,惊飞了一阵阵夜宿树梢的鸟儿。 “我不准你丢下我一个人,你给我睁开眼睛!” “爷,爷!”清风爬到燕惊寒的跟前,他不相信爷就这样死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清风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握上自家爷的手,慢慢探上脉搏,感觉不到一丝脉搏的跳动,清风心中顿时被绝望填满,爷就这样走了? 不!他不愿相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清*云两个七尺男儿在这种情况下早已潸然泪下! 蓝翎慢慢收回了放在燕惊寒胸前的手,她的内力已经传不到他的身上了,他真的丢下她走了。 夫君,你等我一道。 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快速拿出袖中的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她说过永远都不会跟他分开,他去哪里,她也要陪他一起去。 “王妃!”流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蓝翎的手腕,“王妃,您忘了爷刚刚怎么说的了吗?他让您好好地活着!” 爷太了解王妃了,他知道王妃一定会寻短见才留下了那样的临终遗言,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深似海? 而就在这时,慕容笑尘影三影四等人都赶了过来,在燕惊寒周围跪倒了一片。 慕容笑尘快速上前,一把夺过蓝翎手中的匕首,“翎儿,你就这样死了,你想过舅父舅母吗?你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慕容笑尘知道蓝翎非常孝顺,只有搬出了她爹娘,她才有活下去的信念,他相信只要她过了这道坎,以后他会慢慢抚平她心中的痛。 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蓝翎猛然惊醒,是啊,她还没有替她娘报仇,她还不能死! 蓝翎看向燕惊寒,心中暗道,夫君,等我替娘报了仇,我再去找你,记住,不要过奈何桥,也不要喝孟婆汤,等我。 流云见蓝翎没有出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道:“王妃,千年玉龟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们何不回府试一试?” 一听,蓝翎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忙道:“回府!” 说完,蓝翎就想把燕惊寒抱起来,但站起来时脚一软差一点摔倒在了地上,慕容笑尘赶忙扶住蓝翎。 “王妃,我来抱着爷。”流云伸出手。 蓝翎没有拒绝,把燕惊寒交给了流云,随后对影三影四道:“按原计划行事,天冥教的人,全部杀无赦!” “是!”影三影四强忍着心痛,带着滔天的愤怒,领着人快速出了树林,誓要血洗天冥教! …… 在突然降临的生离死别的面前,翎儿也无法做到全然的理智,宝贝们,应该可以理解翎儿此时的心情。 第六十一章 爷一定不会死的! “惊寒!”影一惊呼了一声,快步迎上了流云,看着燕惊寒毫无血色的脸,死死地攥了攥拳头。 “你留下继续守着洞口,我们先带着惊寒回府。”蓝翎哽咽着开口。 “好!”影一早已听到了声音,但他不相信多年的兄弟就这样走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随后,一行人出了山洞,凌霜见到了,快速现身,蓝翎依然把凌霜留了下来。 “小姐,您要照顾好自己。”凌霜压了压心中担心,叮嘱了一句,她不愿相信云一大师的那一卦真的会成真,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凌霜不敢想象王爷若是有事,自家小姐会如何做,自家小姐爱了王爷五年,为了王爷可以倾尽所有,生离死别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凌霜在心中默默祈祷王爷千万不能有事。 山风呼啸而过,流云抱着燕惊寒强忍着悲痛,健步如飞! 他不相信爷就这样走了,爷不可能忍心丢下他们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走了! 爷才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他如此年轻就离开人世?! 不,爷一定不会死的! 阎王爷若敢派小鬼来抓爷,他一定去砸了阎王殿! 清风紧跟在流云的右侧,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暗暗发誓,他这条命是爷给他的,爷去哪,他就去哪,即使那里是阴曹地府,他也要跟在爷的身后! 蓝翎走在流云的左侧,眸光一直落在燕惊寒的身上,并没有看脚底下的路,一个不稳,被脚下的一个石块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向前扑了过去。 “小心!”慕容笑尘走在蓝翎的身旁,赶忙伸手扶住了她,顺势就想牵着蓝翎的手。 蓝翎避开,伸手拨开了慕容笑尘扶在她胳膊上的手,眸光始终没有离开燕惊寒半分。 慕容笑尘轻轻攥了攥手,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蓝翎需要时间。 慕容笑尘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东西,在他看来,流云他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们不愿相信燕惊寒已经死了罢了。 慕容笑尘也没有想到燕惊寒会以如此的方式从他和蓝翎的中间消失,他死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看着蓝翎悲痛欲绝的模样,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虽然一直想把蓝翎从燕惊寒身边带走,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死,因为他知道他死了比他活着更难让蓝翎忘记,他更难把他从蓝翎的心中抹去。 不过他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给她的爱可以慢慢抹去她心中的痛,他可以让她慢慢忘了燕惊寒,他更相信最终她的心中只会有他! 两炷香的时间后,清风见流云的步伐慢了下来,知道他可能体力不支了,赶忙对流云伸出了手,“把爷给我,我来抱。” 流云并没有说什么,把燕惊寒交给了清风,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在路上少浪费一点时间,爷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此时,那支利箭依然插在燕惊寒的后心上,蓝翎不敢拔出来,她怕燕惊寒出血过多,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以前,蓝翎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她相信千年玉龟一定能让燕惊寒睁开眼睛,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他一定舍不得丢下她走的!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蓝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脚下,蓝翎随即从清风手里接过燕惊寒,带着燕惊寒飞身上到追风的背上,追风似乎也知道蓝翎急切的心情,等蓝翎坐好之后,没等蓝翎出声,便扬起了四蹄急速往京城的方向奔了过去。 慕容笑尘等人也快速上马,紧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追风可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很快,除了慕容笑尘骑着踏月没被它甩掉之外,其余人全部被它甩在了身后。 风卷起路上的阵阵尘土肆意飞扬,蓝翎心急如焚! 慕容笑尘骑着踏月紧跟在蓝翎的身后,幽深的眸光坚定而执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陪在她的身旁。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蓝翎便来到了城门前,城楼上的两名士兵自然是认识蓝翎和慕容笑尘的,当他们看到蓝翎前面抱着的中箭之人是燕惊寒时,顿时都愣在了那里。 “开门!” “还不下来打开城门?!” 蓝翎急切的冰冷的声音伴随着慕容笑尘的怒喝声一道响了起来。 “是!”两名士兵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跑下了城楼,慌忙把城门打开。 “驾!” 随后,追风和踏月都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城中,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喂,你看到了吗?寒王爷好像受了重伤。”士兵甲见已经看不见蓝翎和慕容笑尘的踪影了,这才收回了视线,对站在对面的士兵乙问了一句。 “看到了,那支箭正插在寒王爷的后心上,希望寒王爷能吉人天相。”士兵乙轻叹了一声,就准备关上城门。 “你说什么呢?寒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头已经答应我了,下个月就把我调回军营里去,我还要跟着寒王爷去杀敌呢。”士兵甲对士兵乙嘴里说出的“希望”两个字很是不满,在他看来,寒王爷肯定不会有事的。 士兵乙知道寒王爷一直是士兵甲心中的英雄,崇拜之极,他天天就想着能跟着寒王爷去杀敌,为此他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没有再出声,往远处看了看,就见远处尘土飞扬,随即停下了关门的动作,他猜想应该是寒王爷和左相的手下们来了,他们出城的时候带了多少人他们是看到的,刚刚只有寒王爷寒王妃和左相过去,其余人应该都被落在了后面。 此时夜已经深了,大街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和摆摊的小贩,追风和踏月一路上畅通无阻,片刻便来到了王府门口。 雷勇奉了上官战的命令一直守在府门口,他远远就见蓝翎抱着一个人骑着马飞奔了过来,心当时就提了起来。 雷勇快速迎了上去,拉住了追风的缰绳,这才看清蓝翎抱着的是燕惊寒,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小姐,姑爷……” 雷勇不敢问下去,这难道就是王妃一直担心的事情? 今晚是雷勇守夜,上官战和玉碧落在房间里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知道王妃一直担心今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蓝翎无暇理会雷勇,抱着燕惊寒飞身下马。 门童听到了动静早已拉开了大门,候在了一旁,他当然也认出来自家王妃抱着的是自家王爷,而且王爷的背后还插着一支箭,看得触目惊心,门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蓝翎抱着燕惊寒快速进了府,慕容笑尘也下了马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门童眼看着慕容笑尘从自己的身旁经过进了府,也只是瞅了瞅并没有出声,他知道此时此刻,王爷的安危最重要,让不让慕容笑尘进府已经无关紧要,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王妃。 雷勇看着蓝翎一脸的急切和忧色,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紧跟着进了府,看着蓝翎抱着燕惊寒并不是去往松竹院的方向,而是去了桃林的方向,雷勇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雷勇知道桃林里有一个玄冰潭,玄冰潭里有一只千年玉龟,据说千年玉龟的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他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他听王妃跟王爷是这么说的。 难道寒王爷已经…… 雷勇不敢想下去,赶忙转了一个方向,往海棠院奔了过去。 蓝翎抱着燕惊寒快速进了桃林,把燕惊寒放在白玉亭的栏杆上,让他侧躺着,随后摘了一片桃叶,来到玄冰潭边上,把桃叶折了两下放到唇边,学着燕惊寒昨日吹出的声音吹了起来。 慕容笑尘一直寸步不离蓝翎的左右,他看了看蓝翎,随后又看向潭面。 片刻,慕容笑尘就见一个白色的长着触角的脑袋探出了水面,慕容笑尘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慕容笑尘也听说过千年玉龟,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此时他觉得这个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千年玉龟。 千年玉龟快速游到了台阶上,蓝翎随即扔掉了桃叶,弯腰一把抓起千年玉龟,快速飞身来到了百玉亭里。 “你扶着他,把这只龟给我。”慕容笑尘向蓝翎伸出了手。 蓝翎没有出声,看了看慕容笑尘,把千年玉龟给了慕容笑尘,随后蓝翎避开燕惊寒后背上的箭,把燕惊寒的头扶正,捏开燕惊寒的嘴巴。 慕容笑尘拿出匕首,快速在千年玉龟身上划了一刀,把血滴在了燕惊寒的嘴里。 蓝翎一只手捂在燕惊寒的胸口,一只手探着燕惊寒的脉搏,但随之时间的推移,直到千年玉龟身上的血都滴完了,燕惊寒的心和脉搏也没有跳动一下。 前所未有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蓝翎的脸色一片惨白! “翎儿……”慕容笑尘把千年玉龟的尸体扔在了地上,伸了伸手想去扶蓝翎,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爷!” “小姐!” 朝阳皓月凌露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三人快速朝白玉亭这边奔了过来。 朝阳皓月也被燕惊寒留在了府里,二人一接到自家也受伤回府的消息就赶忙赶了过来,一路上二人的脚都是软的,他们知道王妃把爷带到这里意味着什么。 看着已经死了的千年玉龟,看着爷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看着王妃眸中的绝望,朝阳皓月“扑通”两声跪在了燕惊寒的跟前。 “爷,爷!您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呀!”朝阳拉着燕惊寒的手顿时哭喊了出来,泪如雨下,“爷,您怎么可以丢下我们?您说过让我们一辈子都跟着您,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唔……” 朝阳哭得伤心欲绝,但皓月并没有流出眼泪,他只红着一双眼睛,双手紧紧地抓在白玉亭的地板上,每一个手指都流出了丝丝血迹! “小姐……”凌露看着自家小姐呆若木鸡的模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蓝翎的一丝回应,凌露顿时就哭了出来,“小姐,您不要吓我,您伤心就哭出来,您哭呀!” 凌露听人说过,一女人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她若不哭,那她就很有可能想不开做傻事,她若是哭出来发泄了就会没事的。 “翎儿,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舅父舅母,你还有无忧宫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你还有我,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慕容笑尘蹲在蓝翎的跟前柔声地安抚着,看着蓝翎此时的模样,慕容笑尘心疼不已,他一点都不想蓝翎经历这种痛,但他却无能为力。 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风声中似乎都带上了哭声,但蓝翎依然没有哭。 …… 雷勇快步进了海棠院,来到正屋门前,刚想出声,但听着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雷勇猜想王爷和王妃可能已经睡着了。 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应该立即禀报王爷王妃,但关键是王妃刚刚怀上了孩子,受不得惊吓,再说她本来就在担心小姐,她若是知道姑爷出事了,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这可能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但若是不禀报的话,王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小姐若是再想不开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雷勇在门前犹豫不决。 房间里玉碧落睡着了,但上官战并没有睡着,雷勇来到房间门口他就知道了,听着雷勇明显不安的脚步声,上官战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战思索了片刻,轻轻放开玉碧落,慢慢地坐了起来,他想出去问问雷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刚想下*,就听见玉碧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夫君,是不是翎儿回来了?” “应该是翎儿回来了,你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上官战转过身轻轻按住玉碧落,让她不要坐起来。 “我想去净房。”玉碧落看着上官战笑了笑,她不起来难道要在*上解决不成? 上官战知道自从爱妻怀孕之后,爱妻每天晚上都要去一趟净房,他也特意就此事问了翎儿,知道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很正常,为此,一听爱妻要去净房,上官战又不能拦着,只能扶着玉碧落坐了起来。 上官战先下了*,再扶着玉碧落下了*,拿过衣架上的外衣帮玉碧落穿好,这才扶着玉碧落出了房间。 “王爷,王妃!”雷勇行了一礼,寻思着是不是现在就要如实禀报,他可听到了王妃说她要去净房的。 玉碧落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雷勇刚想出声寻问,就听见上官战抢先开口道:“落儿,等你去了净房之后再来问,好吗?” 上官战听蓝翎说过她娘如果想去净房就立马得去,一定不能憋着,否则对身体会有损害的。 “好。”玉碧落笑了笑,她也觉得雷勇既然回来禀报,那就说明翎儿肯定是回来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随后,上官战把玉碧落送到了净房里,又折返回来,快速来到了雷勇的跟前,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雷勇跟了他二十多年,他一个轻微的眼神,上官战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刚刚他分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具的担心,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地明显。 “王爷,姑爷可能出事了!”雷勇小声地开口,他知道王爷不想让王妃听到。 “出了什么事情?”上官战的心提了起来。 “属下看到小姐抱着姑爷往玄冰潭的方向去了,而且姑爷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箭。” 闻言,上官战顿时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雷勇赶忙伸手扶住,“王爷!” 而就在这时隐约有哭声传了过来,上官战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奔到了净房的门前。 就在这时玉碧落一把拉开了净房的门,抓住上官战的手急忙道:“夫君,你有没有听到哭声?我怎么听到了哭声?” 上官战知道燕惊寒出了这种事情,他即使能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落儿迟早会知道的。 “落儿,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激动,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记住了吗?”上官战只能如此叮嘱了一番。 玉碧落木讷地点了点头,此时她的心中已经被排山倒海的担心填满,难道真的是应了云一大师的那一卦吗? “我抱你过去。”上官战说着把玉碧落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院门口走去。 此时,画儿听到动静也出了房间,和雷勇一道紧跟在上官战和玉碧落的身后。 …… 蓝翎依然呆呆地坐着,绝美的小脸上除了一片惨白,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心如死灰。 “翎儿,你不要吓我,他临终前怎么跟你说的?他让你好好地活着!你难道连他的话也不听了?”慕容笑尘看着如此的蓝翎,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猛地抓住蓝翎的手,急切得开口,他很想说燕惊寒死了,还有他,他对她的爱不比他少,但慕容笑尘最终没有说出口。 蓝翎依然没有一丝反应,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目光呆滞,目无聚焦。 “小姐!”凌露泣不成声,轻轻地摇着蓝翎的胳膊。 “王妃,爷最在意您,您这样,会让爷担心的,您就让爷安心地走吧。”皓月沙哑地出声,声音中隐着巨大地悲痛,一双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听着皓月的声音,蓝翎终于眨了眨眼睛,一滴滴泪水悄无声息快速地滚落,同时快速抽出了被慕容笑尘握在掌心的手。 蓝翎低头看向燕惊寒,泪水滴落到了燕惊寒的脸上,一滴又一滴,燕惊寒的脸上很快就沾满了蓝翎的泪水。 见状,蓝翎赶忙拿出袖中的锦帕帮燕惊寒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待把燕惊寒脸上的泪水擦干了,蓝翎不由眯了眯眼睛,拿着锦帕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时,上官战抱着玉碧落来到了桃林边上,玉碧落远远就看到了蓝翎,急忙对上官战道:“快放我下来!” “好,你不要着急。”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放了下来,画儿赶忙上前扶住玉碧落的胳膊。 玉碧落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听上官战的话,急忙向白玉亭奔了过去。 “落儿,你慢一点。”上官战赶忙扶住玉碧落,护着她往前走,雷勇紧跟在后面。 玉碧落快步来到白玉亭的外面,看着眼前的情形,玉碧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压了压心中的悲痛,急忙开口道:“翎儿,你还记得答应过娘什么吗?啊?还记得吗?” 蓝翎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看向自己的爹娘,慢慢放开燕惊寒,让他躺在栏杆上,自己飞身扑到了上官战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翎儿,你还有爹娘,一切都会过去的。”上官战快速闭了一下眼睛,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着。 蓝翎趴在上官战的怀里哭了一会,又趴到玉碧落的怀里继续哭着,同时道:“娘,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一定做得到!” 见蓝翎把伤痛都哭出来了,又听蓝翎对她如此保证,玉碧落稍稍放心了一些,她知道既然翎儿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她只能陪着她一起走过。 原本玉碧落并不想回北宁,但此时此刻,想着云一大师那一卦上的内容,玉碧落倒希望快一点回北宁去。 很快,清*云等人也都赶了回来,看着自家爷躺在栏杆上,朝阳皓月跪在地上,二人顿时都绝望了。 第六十二章 暗度陈仓! 清*云扑到燕惊寒的跟前,二人虽然没有像朝阳一样放声大哭,但也全都泪雨雨下! 很快,王府里的侍卫暗卫下人们全都知道了此事,纷纷来到桃林,跪在地上,很多人失声痛哭。 管家谢安来到白玉亭看到他看着长大的爷就如此走了更是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还是皓月一把接住了他。 蓝翎从玉碧落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上官战哽咽道:“爹爹,我不知道如何办丧事,您帮我,好吗?” “好,爹爹帮你安排,让你娘陪着你。” 此时此刻,无论蓝翎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上官战都会答应,更不要说帮忙办女婿的丧事了。 随后,上官战吩咐王府的人设灵堂,置办所需的用品,去皇宫把这条消息告诉燕鸣轩。 众人领命含着悲痛纷纷散去,各司其职。 “朝阳皓月,你们两个带惊寒去沐浴更衣。”上官战又对依然跪在地上的朝阳皓月吩咐了一句,原本按照规矩帮燕惊寒沐浴更衣是要蓝翎亲手做的,但上官战心疼女儿,不想女儿更伤心,便改了这个规矩,让朝阳皓月去做。 “是!” 二人快速站了起来,皓月抱起燕惊寒慢慢出了白玉亭,沉重的步伐中带着无尽的悲痛,朝阳用衣袖抹着泪跟在一旁。 “清*云,你们在此期间负责府里的安全,不可松懈!”上官战在最后四个字上更是加重了语气,既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 “是!”流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抱拳应了一声。 但清风跪着并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目光呆呆地看着朝阳皓月离去的方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上官战在说什么。 蓝翎看着清风如此的神色,秀眉微微皱了一下。 “清风?”流云拉了一下清风。 清风看了流云一眼,这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轻轻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便快步出了白玉亭,流云随即跟在了后面。 看着清风急促的步伐中隐着某种坚决,蓝翎扶着玉碧落的胳膊道:“娘,您陪我去书房给夫君拿一些他平时喜爱之物,给他路上带着。” “好。” 玉碧落自然没有意见,陪着蓝翎往书房方向走去,凌露和画儿跟在了后面。 见蓝翎似乎已经接受燕惊寒已经死了的事实,慕容笑尘心中放心了不少,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 “笑尘,这么晚了,你回去吧。”上官战见慕容笑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身对慕容笑尘说了一句,上官战觉得在慕容笑尘的身份公布于世之前,他留下来似乎不太合适。 “舅父,我回去也睡不着,我留下来帮您。”慕容笑尘说完,没有给上官战拒绝的机会便快步往桃林外走去,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是蓝翎最脆弱的时候,他不能离开她。 上官战心中轻叹了一声,他的这个外甥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不得自己女儿的喜欢,上官战不禁在想,翎儿若是一开始喜欢的是他,恐怕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伤痛,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 清风以如厕为由支走了流云,回了自己的房间。 合上房门,清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父母的牌位,摆在案桌上,自己跪在了牌位的前面。 “爹娘,儿子的这条命是爹娘给的,也是爷给的,如今爷已经走了,儿子此生再无所念,儿子要追随爷去了,爹娘,你们泉下有知,不要怪罪儿子。” 清风说完磕了三个头,随后站了起来,把爹娘的牌位重新收好,之后拔出了自己的剑。 “爷,您等着属下,属下这就随您去。” 清风说着,就把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而就在这时,一根九玄针瞬间刺向了清风的手腕,清风一阵吃痛,手中的剑“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清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九玄针,抬眼往窗边看去,就见自家王妃一个飞身从窗户进了房间。 蓝翎进了房间,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快速在房间了设了阵法,之后才看向清风道:“这么想死?”蓝翎声音很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清风坚定地点了点头,“从十年前爷从狼嘴里把我救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过誓,这一辈子,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爷去哪,我就去哪,不管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蓝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 很快,清风服毒殉主的消息便在王府里传开了,朝阳皓月流云又是一阵悲痛,蓝翎下令让清风作为燕惊寒的陪葬,在燕惊寒的墓旁为他修一座坟墓,同时下令府中之人不准再步清风的后尘,让燕惊寒安心地走。 蓝翎把自己的娘亲劝回了海棠院休息,自己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放到衣袖里,快速出了房间。 凌露一直守在房间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小姐跟王妃说了什么,王妃就如此放心地离开了,但她不放心,她要一直守着小姐。 见自家小姐出了房间往东厢房去了,凌露不明白自家小姐去东厢房做什么?东厢房是黑风住的房间,自家小姐难道想告诉黑风王爷已经不在的消息?凌露不明所以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蓝翎来到东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凌露道:“你在外面守着,我去跟黑风说几句话。” “啊?”凌露张大嘴巴,随即又赶忙点了点头,“是!” 蓝翎知道凌露很疑惑,也没有解释什么,转过身,推开房门,进了房间,随后又反手合上房门。 “汪汪……”见蓝翎进来了,黑风叫了两声,拖着身上的锁链往蓝翎的跟前奔来,但锁链并不是足够的长,黑风并没有能到达蓝翎的脚边,为此,黑风委屈地又叫了一声,“汪……” 蓝翎来到黑风的跟前,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在黑风的耳边说了几句,黑风便温顺地趴在了地上。 黑风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身上长长的油光发亮的黑毛,一般的狗身上的毛要比它短得多,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燕惊寒有一只长着又黑又长毛的爱犬。 蓝翎拿出剪刀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剪黑风身上的毛,蓝翎的手法很快,两炷香的时间就把黑风浑身上下的毛都剪了一遍,黑风周围的地上落了一层黑黑的毛。 随后,蓝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些药粉在黑风的身上揉了一遍,黑风身上剩下的毛黑亮的颜色很快就被遮住同时还带上了一点黄黄的颜色,见差不多了,蓝翎这才停了手,瞅了瞅黑风,觉得一眼看上去,应该没有人能立马就认出它就是黑风来。 自始至终,黑风都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任由蓝翎在它身上折腾,甚至还不时地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蓝翎收好小瓷瓶和剪刀,又对黑风低语了几句,黑风听完,立马站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蓝翎的话。 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把锁链从黑风的脖子上解了下来,随后一挥手打开房间后面的一扇窗户,再一甩衣袖,地上黑风的毛纷纷飞出了窗户,飘散开来,黑风也紧跟着跃出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下。 蓝翎静静站了片刻,这才合上窗户,快步出了房间。 凌露在房间外面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此时看着自家小姐面沉如水,凌露不敢多问,跟着自家小姐来到了正屋门前。 这时谢安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白色的孝服,步履沉重地进了院子。 谢安虽然万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接受,他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办丧事期间,他更不能懈怠。 听到谢安的脚步声,蓝翎停下了推门的动作,转身看向谢安,看着谢安托盘里的白色,蓝翎的秀眉快速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沉如水。 “王妃,这是您的孝服。”谢安来到蓝翎的跟前,压着心中的悲痛,把手中的托盘递到了蓝翎的面前。 蓝翎慢慢伸出手拿起托盘里的孝服,看了看,对凌露道:“凌露,你也去换衣服吧,等一下,你随着我去灵堂守着着王爷。” “是!”凌露没有多言,应了一声。 “奴才先去灵堂那边看看?”谢安向蓝翎寻问了一句。 蓝翎点了点头,待凌露和谢安离开了,这才拿着孝服进了房间。 双手拿着孝服,蓝翎轻合了一下眼帘,片刻后,把孝服穿在了身上,整理妥当,出了房间,这时就见岳思语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院子。 “蓝翎!”岳思语大喊了一声,快速奔到了蓝翎的跟前,“蓝翎,你还好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岳思语披散着头发,小脸上带着悲伤,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 岳思语无法想象燕惊寒那样的男人说没就没了,他没了,蓝翎怎么办?蓝翎才十六岁呀!蓝翎如此年轻就守寡,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隐在暗处了流云把脸扭到了一边,爷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怎么能好?若不是他发现得及时,王妃恐怕就跟爷一道去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就这样跟着爷去了,流云心如刀绞,但他并没有跟清风学,因为他知道爷最在意的是王妃,爷更希望他们能活着好好地替他保护好王妃。 蓝翎看了看岳思语,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随后,蓝翎便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风卷起蓝翎身上的孝服,衣袂翻滚间带着让人感到无比苍凉的白! 岳思语一阵心痛,快步跟上,扶住蓝翎的胳膊,劝道:“惊寒兄走了,你还伯父伯母,你为了他们,你都要看开一些,知道吗?” 岳思语自然也听说了蓝翎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上官战和玉碧落就住在府里,此时,她除了把蓝翎的父母搬出来劝蓝翎,她不知道还能怎样劝说蓝翎想开些。 岳思语虽然不知道蓝翎曾为燕惊寒倾了一世的记忆,抛去了所有,但她能看得出来蓝翎对燕惊寒的感情很深,她知道爱得越深,痛得就越深,这种失去挚爱的痛,她真怕蓝翎承受不住。 蓝翎没有出声,慢慢地往前走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岳思语看不懂的隐忍和复杂。 见蓝翎没有回应,岳思语又劝说了几句,扶着蓝翎的胳膊出了院门。 来到了院子外面,岳思语很快就发现了慕容笑尘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容笑尘看向蓝翎心疼的眼神,岳思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能如此的平静,再也没有一丝以前酸酸的味道,似乎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把那三年追着他跑的时光都忘了。 “蓝翎,一切都会过去的。”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对蓝翎轻轻说了一句,她知道以慕容笑尘对蓝翎的在意,只要蓝翎能放得下,她愿意接受他,她还会得到幸福的。 蓝翎自然明白岳思语的意思,依然没有出声,也没有看慕容笑尘,径直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慕容笑尘默默地跟在蓝翎和岳思语的身后,幽深的眸光一直静静地落在蓝翎单薄的后背上,他知道她需要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灵堂被设在前厅里,蓝翎来到前厅门口,抬眼看去,入眼的都是一片白色。 上官战见自己的女儿来了,快步出了灵堂,对蓝翎道:“翎儿,惊寒的遗体入殓要等到钦天监选好了时辰才能入殓,现在他在偏厅里。” 蓝翎点了点头,来到偏厅门口,见燕惊寒正躺在一片花海之中,蓝翎的秀眉快速微皱了一下。 “王妃!” 朝阳皓月帮燕惊寒沐浴更衣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他们见自家王妃来了,二人快步迎了上来。 蓝翎点了点头,由岳思语扶着进了偏厅,来到燕惊寒跟前,看着燕惊寒的脸,眸中晦暗不明。 见蓝翎没有再哭,跟在蓝翎后面的上官战放心了不少,他早就从玉碧落那里得知自己的女儿是最坚强的,他希望这一次她痛过之后很快就能好。 慕容笑尘一直跟在蓝翎的身后,他看了看燕惊寒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蓝翎,他担心蓝翎看到燕惊寒会再哭出来,他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会心疼得无法呼吸,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哭。 这时,谢安快步奔了进来,急忙道:“王妃,皇上来了!” 谢安话音刚落,蓝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蓝翎知道燕鸣轩带人来了,站着并没有动。 “我出去看看。”慕容笑尘说了一句,便快速出了偏厅。 很快燕鸣轩领着清泉和几十名御前侍卫快步进了偏厅,岳思语朝阳皓月给燕鸣轩行礼,上官战也微微拱了拱手,“皇上。” “有劳战王爷了。”燕鸣轩寒暄了一句,知道上官战在帮蓝翎主持大局。 “皇上客气了。”上官战淡淡地回了一句。 燕鸣轩轻轻地扫了蓝翎一眼,便看向了燕惊寒,眸中带着一抹复杂之色。 到了此时,燕鸣轩已经知道燕惊寒是在剿灭天冥教的时候中箭而亡,但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燕惊寒就这样死了,这么多年来,他千方百计想要了他的性命都没能成功,他竟然会死在一个什么天冥教的手上? 燕鸣轩从小到大都非常嫉妒燕惊寒,文才武略,他什么都比他好,他不但得到他父皇的偏爱,而且还受到万民的敬仰,没有登基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父皇会把皇位传给燕惊寒。 不过让他欣喜的是,他的父皇在临终之前把皇位传给了他,但他登基之后,又时刻开始担心燕惊寒会从他手上抢去皇位,因为他手里握有三十万的兵马,而且这三十万兵马就在京城外面,这一直是燕鸣轩的一块心病,他担心燕惊寒用他的三十万兵马逼他交出皇位,为此,他一直想夺了他的兵权除去他,但却一直未能如愿。 不想,燕惊寒却突然死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燕鸣轩直到此时都难以相信。 蓝翎当然非常清楚燕鸣轩为何一直把燕惊寒当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看着燕鸣轩复杂的神色,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燕鸣轩的跟前。 “这是什么?”燕鸣轩剑眉微微皱起,看着蓝翎问道。 “兵符。”蓝翎只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闻言,燕鸣轩心中顿时一震,他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兵符,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出来了? “皇上,夫君从没有夺位之心,因为夫君自始至终都无心皇位,他只是想按照先皇临终时的嘱托守护好东楚的黎民百姓,让他们免遭战乱之苦,仅此而已。”蓝翎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相信皇上也已经接到了南岳边关传来的消息,南岳蠢蠢欲动,如何守护好东楚的江山和黎民百姓就有劳皇上费神了。” 此时,清泉已经接过蓝翎手中的锦盒,打开把虎头兵符呈到了燕鸣轩的跟前,燕鸣轩拿起后,突然觉得这兵符有千斤重,燕惊寒死了,那东楚还有谁能威震敌胆,让南岳的兵马闻之色变? 燕轩鸣猛地看向燕惊寒,他突然发现他心中一点都不希望他死,他甚至希望看到他冷冰冰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色,但此时,他的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燕鸣轩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恐慌。 燕鸣轩压了压心中那丝莫名的恐慌,把兵符交给清泉收好,看向蓝翎道:“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朕能做得到,朕都答应。” 岳思语凉凉地撇了燕鸣轩一眼,现在人都死了,再用什么补偿都晚了。 “等办完了丧事,我就会回北宁住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希望皇上能让人不要动王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听蓝翎如此说,慕容笑尘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回北宁住一段时间,她还会回来的? 不!他绝不允许! 只要她回了北宁,他绝不允许她再回来! 他要娶她为妻,他要把燕惊寒从她的心中彻底抹去! 慕容笑尘攥了攥手,压了压心中开始翻滚的情绪,现在他们中间已经没有了燕惊寒,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准!” 燕鸣轩答应得毫不犹豫,随即对清泉道:“按寒王妃说的立即传令下去!” “是!”清泉赶忙应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要求?”燕鸣轩又问。 “没有了。”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 见蓝翎只提出了如此简单的要求,燕鸣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又开口道:“你若还想到了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进宫跟朕提。” “谢皇上。”蓝翎又是淡淡的一句。 随后,燕鸣轩又对上官战道:“朕已经让礼部来操办寒王的丧事了,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如此甚好,本王也不太了解这边的规矩。”上官战心中自然明白燕鸣轩只是不想让他插手罢了,顺势便接了燕鸣轩的话。 很快礼部的一干人等都赶了过来,也有消息灵通的大臣们也来到了王府,燕鸣轩吩咐了一番,便摆驾回了皇宫。 第二日,寒王爷不幸身亡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痛哭流涕,纷纷来了王府门口,把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而就在这时百姓们就见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从他们头上越过,快速冲进了府中。 第六十三章 百里川,你给我等着 门童就见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等他想瞧仔细的时候早已没有了白影的踪影。 门童揉了揉眼睛,今日来吊唁的人很多,有几个武艺好的心情又很急切得也很正常,他无需大惊小怪,门童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继续站在门口迎着客。 百里川一身白衣胜雪,如画的容颜上满是悲痛之色,站在灵堂门口呆呆地看着灵堂里的灵柩久久没有迈开步,似乎依然无法接受燕惊寒已经死了的事实。 天冥教被灭,凌霜也已经赶了回来,此时,正一身孝服静静地跪在自家小姐的身后,百里川来了,她自然知道,袖中的手暗暗地攥了攥。 蓝翎跪在灵堂前面,在一身孝服的衬托之下,小脸更显得苍白,如羽翼般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机! 百里川,你给我等着!这笔帐,我迟早有一天让你百倍偿还! 蓝翎慢慢掀起眼帘,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早已恢复了淡然无波,隐隐带着一丝悲痛。 此时,灵堂里站了不少人,除了王府的人外,还有一些来吊唁的大人们,慕容笑尘也没有回府,此刻,正站在蓝翎的身后不远处。 除了蓝翎几人,其余的人都不认识百里川,他们见百里川一脸悲痛的模样,都不由地猜测百里川的身份,慕容笑尘的剑眉亦是微微皱了皱。 片刻后,百里川慢慢抬起了脚,就要迈进灵堂,守着灵堂门口的两名侍卫快速伸出胳膊拦住了百里川,“请报上姓名!” 两名侍卫早已接到了流云的命令,不明身份的人一律不准放入灵堂,而此时两名侍卫见百里川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件,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进去。 “百里川。”百里川并没有看两名侍卫,眸光一直落在灵堂里的灵柩上,声音更是带着明显的悲痛之色。 两名侍卫对看了一眼,百里川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就在这时,蓝翎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是夫君的师傅,请他进来。” “是!”两名侍卫赶忙应了一声,随即收回了手。 灵堂里众人一听,都不由地多看了百里川两眼,他们只知道燕惊寒确实是有一位师傅,但没有想到他的师傅相貌如此不俗,如画的容颜带着悲痛的神色,如同一位悲天悯人的仙者。 看着缓步而来的百里川,慕容笑尘低垂了一下眼帘,他早就得到消息,知道百里琼花已经死了,而且是百里川把百里琼花的尸体带出燕惊寒王府的。 自己的女儿死在燕惊寒的王府里,做父亲的难道没有一点怨言?慕容笑尘觉得不可能,而此时看着百里川脸上的悲痛之色,慕容笑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百里川一开始的步伐很慢,带着明显的沉痛之色,等他快要到燕惊寒棺材前的时候,百里川突然加快了步伐,两步奔到了棺材跟前,看着棺材了躺着的燕惊寒,悲痛地出声,“惊寒,惊寒……” 蓝翎低垂着眼帘,袖中的手已经死死地攥起,她知道百里川这一声声是故意叫给她听的,他想激起她的反应! 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百里川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这笔账等日后她会好好跟他算! 不过,他既然来了,她不让他得到点什么,还真枉费了他这一番的“辛苦”! 想到这,蓝翎身体摇晃了两下,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去,凌霜赶忙爬上前,一把扶住了蓝翎。 “小姐,您怎么样了?王爷已经去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呀。”凌霜接到蓝翎眼神的示意,会意,立马哭喊了出来,声音有多悲痛就又多悲痛。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看向蓝翎的目光中带着同情怜悯担心。 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女子遭遇如此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众人心中一阵嘘唏,也有不少人出声规劝。 “寒王妃,寒王爷已经去了,您就节哀顺变吧。” “是啊,寒王妃,您再难过,寒王爷也回不来了,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寒王妃,寒王爷泉下有知也不想您如此难过,您就让寒王爷安心的走吧。” “寒王妃,您不要硬撑着,赶紧回房歇息去吧。”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慕容笑尘没有出声,但袖中握着的手却紧了又紧,他想把翎儿拥进怀里柔声呵护,但此时此刻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愈发显得苍白的小脸,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百里川悲痛的声音早已被众人安慰劝导蓝翎的声音所淹没,百里川眸光快速划过一抹寒光,好一个蓝翎,晕得可真是时候! 蓝翎慢慢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夫君除了皇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我要给来吊唁的大人们回礼,我不能走。” “哎呀,寒王妃,您身体都这样了,还如何做得了这些,找一个人代您做就是了。”礼部侍郎赶忙出了一个主意。 “找一个人?”蓝翎慢慢抬眼看向了依然站在燕惊寒棺材旁的百里川,虚弱地开口:“百里师傅,您在夫君的心中如同父亲一般,您能替我守在这灵堂里吗?” 闻言,众人瞬间都把目光投向了百里川,他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百里川不应该拒绝,他是燕惊寒的师傅,燕惊寒又视他如父,他更不能拒绝。 原来她在这里等着他呢! 百里川方才明白过来,攥了攥袖中的手,慢慢地转过声来,轻轻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多谢百里师傅。”蓝翎说着由凌霜扶着慢慢站了起来,慢慢往旁边走了两步,给百里川让出了位置。 众人也随即让开了道,百里川慢慢走到了蓝翎原来的位置上,面朝灵堂中央站着,脸上依然带着悲痛之色。 蓝翎看了看百里川,暗暗捏了捏凌霜的手,凌霜明白蓝翎的意思,随即道:“小姐,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由凌霜扶着慢慢出了灵堂。 眼角的余光看着那抹败白色的背影,百里川快速轻合了一下眼帘,眸中隐着一抹玩味的笑,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见蓝翎离开了,慕容笑尘过了片刻也快速出了灵堂,直奔松竹院的方向。 蓝翎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依然走得很慢,慕容笑尘很快便追上了蓝翎。 “翎儿,你怎么样了?”慕容笑尘来到蓝翎的身旁,快速伸手扶上蓝翎的腰身。 蓝翎快速拨开慕容笑尘的手,低声道:“你回去吧,表哥。”蓝翎的声音很轻,但把“表哥”两个字咬得极重,她知道慕容笑尘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慕容笑尘当然明白,她想把他们的关系仅仅停留在表哥表妹的层面上! 不!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已经跟他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她早已是他的女人,他要她做他的妻子! 慕容笑尘慢慢停下了脚步,看着蓝翎单薄的背影,片刻后,快速转身离开了王府。 凌霜扶着蓝翎回了房间,合上房门,这才开口道:“小姐,王爷不在了,百里川是不是借吊唁之名想对您不利?” 凌霜早就知道百里川就是那幕后之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小姐动手,就是想把小姐处之而后快。原来王爷在的时候,百里川都没有什么顾忌,如今王爷不在了,凌霜担心百里川更加会肆无忌惮地对小姐出手。 凌霜早就听自家小姐说过,百里川的武艺深不可测,只有她和王爷联手才能是他的对手,但如今只剩下了小姐一人,凌霜真担心小姐不是百里川的对手。 “他并不想要我的命,他只是想让我自己走进他为我挖的坑里。”蓝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 “小姐,我不明白,他不是三番两次想对您动手吗?怎么会不想要您的命?”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他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改变了主意。”蓝翎停顿了一下又道:“昨晚在树林里的时候,他想要我的命,有的是机会……” 蓝翎并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只有让百里川猜不透她的想法和计划,惊寒才是最安全的。 一听,凌霜急忙道:“小姐,照您的意思,百里川也是天冥教的人?”凌霜顿时觉得这个百里川深得有点恐怕,他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身份? “他是不是天冥教的人,我不敢肯定,但我敢肯定的是苏全听命于他。” 今日早晨蓝翎就得到了消息,苏全昨晚已经死了,但他不是被杀死的,而是毒发而亡,显然他早已被人用毒控制住了,再加上被带回来的跟燕惊寒一模一样脸的人,蓝翎顿时就想到了会使毒又会幻术的百里琼花。 虽然百里川曾跟燕惊寒说过他并不知道百里琼花的毒术和幻术是跟谁学的,但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蓝翎已经完全肯定是百里川就是那个教百里琼花毒术和幻术的人! 以燕惊寒的武艺,没有几个人能把他悄无声息地带走,能把他带走的,除了他毫不设防的师傅百里川,还能有谁? 自从昨晚看出那人不是燕惊寒后,前后事情一连贯,蓝翎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燕惊寒就在百里川的手里。 蓝翎知道百里川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演了这么一出,那就说明他不会要燕惊寒的命,这也让蓝翎心中稍稍好过了一些。 但何时能找到燕惊寒,再把他从百里川的手上救回来,蓝翎却不得而知。 因为到目前为止,蓝翎并不知道百里川的势力有多大,而百里川恐怕已经对她和燕惊寒的势力了如指掌,在这种敌暗我明知己却不知彼的情况下,她只能小心行事,从长计议。 一听,凌霜顿时想到了什么,“小姐,他是王爷的师傅,难道昨天晚上就是他……”凌霜有些想不通,王爷那么信任百里川,百里川若是想要王爷的性命,需要那么费事吗? “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你就不用管了,还有,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特别是朝阳。”蓝翎特意叮嘱了一句,她知道朝阳嘴最快也最不会隐藏情绪,她不想节外生枝给了百里川可趁之机。 “是!”凌霜赶忙应了一声。 …… 上官战看着怀中爱妻恬静的睡颜,心中划过了一百零一个问号,按理说,翎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落儿肯定担心得夜不安寝才是,但让他意外的是,昨晚他回来的时候,落儿就已经睡下了,而且一、夜好眠,甚至到了此时都还没有醒,这让他疑惑不已。 虽然上官战很担心爱妻因为担忧过度影响了腹中的胎儿,但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娘的还睡得如此安稳,上官战又觉得这有点不妥。 上官战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他不知是叫醒爱妻去陪着女儿的好还是让爱妻睡到自然醒的好? “你在想什么?”玉碧落并没有睁开眼睛,把身体往上官战的怀里靠了靠。 “落儿,昨晚是不是翎儿对你说了什么?” 上官战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以落儿对翎儿的在意,若不是翎儿说了什么,落儿根本不可能那么放心地回来睡觉,而且还睡到现在没起*。 “翎儿说惊寒没有死,我们看到的那个人是假的。”玉碧落贴在上官战的耳边说了一句。 “真的?”上官战顿时喜上眉梢,“翎儿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不是惊寒。” “前日,翎儿和惊寒一道去灵云山烤山鸡吃,吃完回来,昨日早上,惊寒脸上就长出了许多红点,那些红点是体内燥热引起,一两天根本消不下去,而昨晚翎儿带回来的那人脸上一颗红点都没有,翎儿由此可以判断那人是假的,惊寒一定还活着。” “原来如此。”上官战长出了一口气,但一想到燕惊寒可能此时已经落在某个匪人的手上,剑眉又不由地皱了起来,“落儿,翎儿又没有说她想怎么救出惊寒?” “翎儿让我们不要管这件事,她自有办法,我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知道燕惊寒没有死,翎儿不会再伤心欲绝,玉碧落悬着的心已经放回了肚子,昨晚回来之后,玉碧落又把云一大师卦象上的内容琢磨了一遍,玉碧落顿时就觉得还是尽快回北宁得好,以卦象上来看,翎儿和惊寒可能会在北宁团聚。 “那就好,只有救回了惊寒,翎儿才能安心地和我们一道回北宁去。” 玉碧落当然也想尽快救出燕惊寒,但以卦象上内容来看,玉碧落觉得这件事并不容易,反而像是先回北宁再救出燕惊寒要容易一些,不过是先救出燕惊寒再回北宁还是先回北宁再救燕惊寒,当然还是由蓝翎自己决定,玉碧落并不会插手。 …… 岳翼一身盔甲冲进了灵堂里,“扑通”一声跪在了灵柩前面,脸上风尘仆仆,一双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岳翼虽然比燕惊寒年长,但除了他父亲岳国公,燕惊寒就是他最敬重的男人! 五年前金戈铁马,横扫千军,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墨染江山敌胆寒,面如冠玉少年郎! 仅仅过了五年,面如冠玉威震敌胆的少年郎却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里,岳翼接受不了! 此时,南岳兵马蠢蠢欲动,将士们心中神一般的王爷就这样走了,这是天要助南岳吗? 岳翼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双手猛地捶向汉白玉地板,众人一阵惊呼,“岳将军!” 众人都知道岳翼是燕惊寒手下的大将,更是跟着燕惊寒上过战场,杀过敌,出生入死,但他不至于王爷走了,就想弄残自己吧? 岳翼没有理会众人,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随后快速站了起来,风一般地奔出了灵堂,他虽然也想在这里守着王爷,但他不能,作为一个将领,在两国战事一触即发的时候,他必须时刻呆在军营里! 看着岳翼瞬间便消失的背影,百里川低垂了一下眼帘,这个时候,岳翼都能分清轻重缓急,说明此人绝不容小觑! 片刻之后,众人就见魏霆踉踉跄跄地奔进灵堂,脚刚迈过门槛,人就跪在了地上,往灵柩前爬去,同时失声痛哭。 此时此刻,魏霆已经不在乎什么形象了,他心中在不停地呐喊,他还没有为他做过的事情恕罪,王爷怎么可以就这样的走了?不!王爷不要走! 众人当然不知道魏霆心中在想什么,更无法理解魏霆此时心中的后悔自责与愧疚,但看着魏霆哭得如此伤心的模样,很多人也不由地悲从中来,暗暗地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百里川看了魏霆一眼,便不再看他,心中很是看不起,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有什么出息?! 魏霆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他更无法将心中的伤痛说出口,只能用不停地痛哭来发泄。 魏霆跪在灵柩前面,整整哭了两炷香的时间,这才停止了哭泣,慢慢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脸,又慢慢出了灵堂。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百里川在灵堂里守了一整天,直到暮色来临才离去。 蓝翎自然不会留他在府里,也没有派人跟踪他,因为蓝翎知道,以百里川的武艺,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跟踪他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家王妃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晚上当然就更不能让王妃守在灵柩旁,谢安主动要求晚上由他来守着王爷。 蓝翎没有意见,和自己的爹娘用完了晚膳,又和他们说了一会话,便让他们回了海棠院。 随后,蓝翎把凌霜凌露打发了回去休息,自己熄了灯,但她并没有上、*休息,而是坐在桌旁,看着左手腕上的紫玉镯,想着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爱人。 盈盈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了房间,斑斑驳驳,如同蓝翎此时的心情,有欢喜有忧愁。 欢喜的是,她可以肯定燕惊寒一定平安无事,他迟早会回到她的身边。 但忧愁的是,她何时才能找到他,何时才能救他回来,她却不得而知。 百里川老歼巨猾,深不可测,她毫不怀疑他时刻都在盯着她,而且他给她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她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 蓝翎正想着,就听见房间里的机关突然响了一下,蓝翎快速站了起来,正准备去查看,又听见窗棂轻轻响了一下,一道黑影闪进了房间,蓝翎没有丝毫犹豫,一掌向黑影劈了过去,黑影一个闪身,轻巧躲过了蓝翎的一掌,一只手抓住了蓝翎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快速挥动了一下。 蓝翎暗叫不好,抬脚踹向黑影的命根处,同时快速转动手腕,一根九玄针猛地向握着她手腕的手刺去,黑影见状,快速闪到了一旁,同时松开了蓝翎的手腕。 看着让她过目不忘的黑色面具,蓝翎心中已经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心中再一次暗叫不好! 她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还在房间里设了阵法,显然他是想把她生擒活捉! “阁下胆子倒是不小。”蓝翎淡淡地开口,脑中快速地想着对策。 “那是自然,寒王妃那日打伤了我,这笔帐我们还没有算呢。”男子轻笑着开口。 “那你想如何算那笔帐?” “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男子慢慢地向蓝翎跟前走了过来。 第六十四章 放开她! “乖乖听你的话?”蓝翎轻轻攥了攥手,慢慢往后退去,眸光微闪了一下,“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就是了。” “跟我走。”男子继续往蓝翎的跟前靠近,嘴里吐出了三个字,声音很轻但却很沉,带着丝丝黑暗和不容拒绝的味道! 男子背对着窗户,身体挡住了从窗户透进房间的月光,蓝翎站在他的阴影下,看着披着黑色披风戴着黑色面具如同来自黑暗世界的男子,突然冷哼了一声,“你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蓝翎的突然翻脸让男子有点措手不及,而且蓝翎毫不掩饰的讽刺更是让男子不悦,男子声音顿时一沉,“寒王妃这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看着蓝翎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男子停下了脚步,眸光锐利地看着蓝翎。 “阁下有所不知,我向来不喜欢喝酒,不管是敬酒也好,罚酒也罢,我都不会吃的,所以阁下还是换一种招式吧。” 蓝翎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紧靠在了墙壁上,她身后的墙上暗藏了一个机关,只要她能顺利开启这个机关,她就能让他后悔莫及!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男子的眸光轻轻扫了蓝翎的双手一眼,隐着一丝玩味,说话的同时,快速伸手去碰蓝翎的脸,蓝翎见状,快速出手往男子的胸前拍去! 蓝翎的动作在男子的预料之中,男子快速闪身,同时快速出手就欲点蓝翎的穴道,蓝翎飞身躲过。 见蓝翎闪开了,男子快速扫了蓝翎紧靠着的墙壁一眼,随即一挥手,瞬间便毁了墙上的机关。 “你就不用想着用机关来对付我了,实话告诉你,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机关,在我面前,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你只会自取其辱!” 听着男子狂妄的话语,蓝翎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这混蛋真是不好对付。 “好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地跟我走,我还可以以礼相待,否则的话,我可保不准对你做出什么来。”男子快步走到蓝翎的跟前,朝着蓝翎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话语中的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蓝翎知道她若是被他威胁离开了王府,再想脱困就会难上加难,而在王府里,她还可能有一线机会。 “是吗?”蓝翎轻蔑地哼了一声,突然看向男子的身后道:“表哥,杀了他!” 一听,男子本能地转身向后看去,蓝翎见状,一个飞身就要从窗户跃出房间,但不想男子的身手却快如鬼魅,在她到窗户跟前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快速点住了她的穴道。 再一次被他轻易破解,蓝翎心中恼恨不已,静静地看着男子,没再出声。 “一点都不乖,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男子幽幽地开口,抬脚慢慢来到蓝翎的跟前,贴着蓝翎的耳边道:“等回去了,看我怎样‘惩罚’你!” 蓝翎死死地咬着牙,她当然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随即快速闭了一下眼睛。 她就是耗掉一身的内力也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蓝翎暗暗下了决定,准备在他带她出房间的时候,用内力强行冲开穴道,趁他不备给他一掌,到时候,流云他们也就会发现动静,他再想把她劫走也就不可能了。 虽然这样做极损身体,但总比落入他手中要强得多,只能暂且如此。 男子见蓝翎的脸上平淡无波,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揽上蓝翎的腰身就欲带着蓝翎飞身出房间,而就在这时,窗棂突然动了一下,慕容笑尘一个飞身进了房间。 男子眸光一沉,慕容笑尘来得还真是时候! “放开她!”看着男子的手放在蓝翎的腰身上,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已经带上了嗜血的光芒,声音更是阴沉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 慕容笑尘一直就知道有人想对蓝翎不利,以前有燕惊寒在她的身边,慕容笑尘还放心一些,现在燕惊寒不在了,慕容笑尘担心那人会趁乱又对蓝翎动手,为此,他晚上沐浴之后便赶了过来。 当然,慕容笑尘更想的是时刻陪在蓝翎的身边,不管那人会不会来,他晚上都要在她的房间里守着她。 慕容笑尘知道蓝翎擅长布置机关,以前在蓝相府天翎阁他就吃过这样的亏,为此,慕容笑尘在蓝翎离开蓝相府之后,还特意去天翎阁看了一下蓝翎原来布置的机关,尽管那些机关都被毁了,但慕容笑尘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名堂来。 原本慕容笑尘就受到他师傅的影响耳濡目染对机关也有所研究,他在看了蓝翎的那些机关后,回去又琢磨了一番,找出了一些破解的方法。 虽然有所准备,但慕容笑尘也不敢掉以轻心,刚刚趁着夜色悄悄进了松竹院,见并没有什么动静,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快速从窗户飞身进了蓝翎的房间。 让慕容笑尘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蓝翎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把手放在了他的翎儿的腰身上,慕容笑尘心中顿时升起了熊熊怒火!恨不能一刀把男子的手给剁了! “左相最好少管闲事!”男子冷冷地开口,快速把蓝翎挡在了他的身后,他知道慕容笑尘的武艺不俗,他不能让他们有联手的机会。 见此情形,慕容笑尘已经知道蓝翎被男子点住了穴道,不再多言,飞身而起,一掌就向男子的身上劈了过去。 男子快速伸手接住了慕容笑尘的一掌,慕容笑尘顿时被震得后退了一步,气血在心中翻滚,他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的功力如此之高,看来他并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笑尘剑眉皱了皱,这时就见蓝翎用唇语对他说了两个字,慕容笑尘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即虚晃了一招,往蓝翎的身边靠近,就在男子来拦他的时候,快速一挥手,把一把椅子挥向了房门方向,随着“砰的”一声撞击声响起,房间里的阵法瞬间被破,流云等人顿时就听到了声音,“王妃!” 男子这才明白中计了,一把拉过蓝翎就想带着蓝翎飞身离开,不想蓝翎却在这时一掌拍向了他,男子大惊,躲闪中,左肩还是被拍上了一掌,同时也放开了蓝翎。 慕容笑尘见状,飞身而起一掌拍向了男子的后背,此时,流云也带着人冲进了房间,把男子团团围住。 男人一个飞身躲过慕容笑尘的掌风,看了蓝翎一眼后,就疾风一般消失在了房间里。 “追!”流云立马带上人追了出来。 “翎儿!”慕容笑尘并没有去追男子,快速扶住蓝翎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知道蓝翎肯定是强行冲开了穴道,她的身体已经受损。 “我没事。” 蓝翎坐到地上,盘膝开始运功调息,她本想出其不意,又有慕容笑尘帮她,她即使拿不下他,也能重伤他,但没想到只让他受了一点轻伤,还让他跑了。 见蓝翎闭目调息,慕容笑尘也坐在地上调息了片刻,随后便睁开眼睛看着蓝翎。 看着蓝翎绝美的显得苍白的小脸,看着蓝翎垂在眼帘下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已满是柔情与疼惜。 慕容笑尘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蓝翎慢慢睁开了眼睛。 接触到慕容笑尘充满柔情的眸光,蓝翎轻叹了一声,开口道:“表哥,谢谢你,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放心不下你,我要守着你。”慕容笑尘站了起来,走到蓝翎的身旁,就想扶蓝翎站起来。 “我自己可以起来。”蓝翎手撑着地板就要站起来,她刚刚强行冲破穴道,筋脉也受到了损伤,此时身体确实有点虚弱,但还没有到要人扶着才能站起来的地步。 “你都这样了,还逞强?”慕容笑尘斥责了一句,话语中满是心疼,同时快速伸手扶住蓝翎的胳膊,硬是扶着她站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蓝翎拨开慕容笑尘的手,又说了一次,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但她却只能辜负。 眼看着蓝翎对他的排斥,慕容笑尘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随即快速弯腰一把把蓝翎抱了起来。 “慕容笑尘!”蓝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我只想把你抱到*上休息。”慕容笑尘柔声地说了一句,抱着蓝翎快步往内室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蓝翎很想一掌把慕容笑尘给拍晕,但此时她根本使不出那个力气,蓝翎心中一阵恼恨。 “乖。”慕容笑尘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会蓝翎,抱着蓝翎快步进了内室,把蓝翎轻轻放在了*上。 慕容笑尘双手撑着*,把蓝翎困在他与*之间,俯视着蓝翎。 “你想做什么?”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覆上了一层冰霜,声音更是冰寒彻骨! 慕容笑尘笑了笑,柔声地开口:“翎儿,我爱你,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慕容笑尘也知道燕惊寒刚死,他就问翎儿这个问题有点操之过急,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爱她爱得心都痛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没有那么一天,你就死心吧。”蓝翎伸手推了推慕容笑尘,想把他推开,奈何以她现在的力气,她根本推不动他。 “翎儿,你想把我逼疯吗?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还不愿意嫁给我?你难道想给他守一辈子的寡?”想到这种可能性,慕容笑尘的声音更是急切了起来,“翎儿,我不允许,你是我的!” 蓝翎抿了抿唇,觉得此时还是不激怒这家伙的好,随即轻叹了一声,“表哥,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看着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隐隐的悲痛之色,慕容笑尘的心顿时一紧,赶忙站了起来,帮蓝翎把鞋子脱了,再拉过被子盖在蓝翎的身上。 “翎儿,我可以答应你给你时间,但你要让我守着你,以你现在的身体战况,那人若是再来的话,你更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放心。” 见慕容笑尘如此说,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慕容笑尘说得没错,他若是再来的话,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她却不能同意。 “表哥,你还是回去吧,那个人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来了,你放心好了。” 蓝翎当然知道有慕容笑尘在身边保护她,她会更安全一些,但她若是同意了,反而像自己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她宁愿自己有危险,也不想利用一份她永远也不可能回应的感情。 “我不放心,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的院子守着。”慕容笑尘帮蓝翎把帐帘放了下来,便快步出了内室。 听着珠帘撞击的声音,蓝翎心中轻叹了一声,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如此执着,但她却无力改变他。 流云带着人并没有追到男子,很快便回了松竹院,见慕容笑尘正站在院中负手而立,眉头不由地皱了皱。 一想到爷走了给了慕容笑尘可趁之机,流云心中就是满满的不悦。 但转念一想,刚刚若不是慕容笑尘在房间里,王妃可能就有危险了,流云心中的不悦又快速消散了一些,同时带上了一丝复杂。 “没有追到?”慕容笑尘并没有转身看流云,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流云还是如实答道。 “那人的武艺高不可测没有追到也很正常,从今日起加强院中的防守,防止他再来。”慕容笑尘直接对流云吩咐了一句。 流云眉头顿时皱深了一分,他当寒王府是他的慕容相府呢?流云在心中说了一句,但想着他也是为了王妃好,还是应了一声,“我知道。” 房间里的蓝翎并没有睡着,自然把慕容笑尘和流云的话听进了耳中,流云带人没有追到他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至于他会不会再来,她并不敢肯定,她不了解他,对他的心思还琢磨不透,不过不管他来不来,她都必须万分小心。 …… 城外一所普通的民宅 百里川为自己上好了药,把衣服整理好,这才看着窗户的方向开口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话语刚落,百里琼花一个飞身从窗户进了房间,但她并没有走向前,而是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坐在*沿上的百里川。 今夜,百里琼花穿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依然戴在头上,漂亮的小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看看向百里川的眸光却带着一丝锐利! “你刚从城里回来?”百里川轻轻扫了百里琼花一眼,便脱了鞋子坐到*上,身体靠在*头上,慢慢合上了眼帘。 “师兄呢?你把师兄弄到哪里去了?”百里琼花并没有回答百里川的问题,而是快步奔到*边,看着百里川厉声责问。 百里琼花一直在等百里川帮她得到她的师兄,不想她等来等去今日竟然等到了她师兄死了的消息,她当然不愿意相信她的师兄就这样死了,为此,经过一天煎熬地等待之后,她悄悄去了寒王府的灵堂看她的师兄,当看到那个人时,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人被使用了幻术,会使用幻术的,在这世间除了她就是她这个“爹爹”了,她完全可以肯定是百里川把她师兄给弄走了! 百里琼花心中恼怒不已,他明明答应过把她师兄给她的,他竟然把她师兄藏起来了,还不让她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心中的恼怒让百里琼花对百里川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语气,这同时也让百里川瞬间睁开了眼睛,眸中带上明显的不悦之色。 “琼花,你就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你又不乖了。”百里川伸手挑起百里琼花的下颚,幽幽地开口。 百里川的声音很轻,但百里琼花心中却猛地一颤,后背更是生出了丝丝的凉意。 虽然百里琼花一直在时刻准备着付出百里川想让她付出的代价,但每每被百里川用看待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百里琼花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他让她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爹爹,我想知道师兄在哪?”百里琼花压了压心中的恐惧,放柔了声音,握着百里川的手,慢慢坐到了*沿上,随后又把让自己趴到了百里川的怀里。 看着百里琼花顿时温顺的像一只小猫,百里川轻笑了一声,“琼花,你是想跟我做交易?” “这不是爹爹一直想要的吗?”百里琼花抬眼看向百里川,慢慢从百里川的怀里退了出来,紧接着把手伸到百里川的腰间,就想去解百里川的腰带。 百里川一把抓住了百里琼花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淡淡地开口:“今日我没兴趣,改日吧。” 说完,百里川放开了百里琼花的手,合上了眼帘不再看百里琼花。 闻言,百里琼花心中没有一丝高兴不说,反而带上了丝丝担忧,他什么意思?他反悔了?他不想把她师兄交给她? 想到这些,百里琼花顿时急了,“爹爹,你反悔了?!” “琼花,我只答应你不杀惊寒,可从来没有说过把他给你,让你和他双宿双飞。”百里川快速睁开了眼睛,眸中带上一丝阴沉。 百里川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了百里琼花的心中,把百里琼花的心浇得透心凉,百里琼花怔怔地看着百里川,片刻之后,才慢慢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双宿双飞?” 百里川伸手抚上百里琼花苍白的小脸,柔声地哄道:“瞧你被吓得,好了,我是骗你的,并不是说一定不让你和他双宿双飞,放心好了。” 百里川的话顿时让百里琼花的脸上有了血色,百里琼话连忙抓住百里川的手,急忙道:“爹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我还需要惊寒帮我做几件事情,所以不能现在就把他交给你,明白吗?等他把这几件事做完,你想带他去哪里,我都没有意见,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爹爹,你没有骗我?”百里琼花还是不放心。 “放心好了,我不会骗你的,你可是我的宝贝。”百里川笑着把百里琼花揽进了怀里。 “那我现在也不能见师兄吗?”百里琼花双手抵在百里川的胸前,看着百里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昨晚就已经离开京城了,你见不到他,等过段时间,他把事情都办完了,我自然就会让你见他。” “爹爹,你让师兄帮你办什么事情?”百里琼花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乖,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百里川把百里琼花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前,手轻轻拍着百里琼花的后背,眸中隐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夜色下,小道间,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而行,马车里躺着一名男子,男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衫,相貌普通,脸色黝黑,一眼望去与普通的农夫没什么区别,但他袖中却有一双白希修长的大手,他的手与他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子紧闭着双眼,似乎在睡梦中,但紧锁的眉头显示他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不时发出一两声呓语,“翎儿……” 坐在男子对面的一对老夫妻模样的人物听着男子嘴里发出的声音,不由地对看了一眼,二人都没有出声。 而距离这辆马车几十里外,一人一狗也在夜色中匆匆赶路。 第六十五章 千里追踪! 一阵阵清风吹过,翡翠湖碧波荡起一层层涟漪,荷香阵阵。 谢紫英坐在翡翠湖中央凉亭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扔进湖里,喂着湖里的金鱼,引得金鱼不时地一阵哄抢。 谢紫英的贴身妈妈刘妈妈站在谢紫英的身后,看着自家夫人明显的心不在焉,并没有多言,默默地候在一旁。 这也是刘妈妈这十六年来能一直跟在谢紫英身边的原因之一,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不该说的绝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 “刘妈妈,要不了多久,王府的天就要变了。”谢紫英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把一块鱼食猛地扔到了湖中,看着湖中快速聚集在一起抢这块鱼食的金鱼,眸光沉了又沉。 “夫人既然知道阻止不了,何不静观其变?”刘妈妈当然知道自家夫人话中的意思,无外乎是王爷要把那玉碧落接回来了,夫人心中不愿接受罢了。 “你说得倒轻巧,她不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而她回来了,他更不会多看我一眼,整日看着他们郎情妾意,自己却形单影只,独守空房,这种日子,你让我如何过下去?” “奴婢相信夫人自有办法把这日子过好。” 刘妈妈跟了谢紫英十六年,谢紫英真话假话泄愤的话赌气的话,她自然都能分得清楚,她知道自家夫人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她从来没有认为她不是那个玉碧落的对手。 “你倒是了解我。”谢紫英突然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鱼食全部丢进了湖中,掏出锦帕擦了擦手,慢慢站了起来。 “夫人过奖了,奴婢只是知道夫人向来聪慧,任何难题都难不倒夫人。”刘妈妈说着快步上前扶住谢紫英的胳膊。 刘妈妈说得极其认真,让人听不出半点溜须拍马之意,谢紫英也很是受用,笑着道:“刘妈妈就不用尽捡我爱听的说了,等她回来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还要你帮衬着。” 谢紫英由刘妈妈扶住慢慢往凉亭外走去,刚出凉亭,谢紫英就见自己的女儿提着裙摆往她这么奔了过来,秀眉皱了皱,停下了脚步。 “夫人见外了,夫人的事就是奴婢的事,夫人有什么尽管吩咐。”刘妈妈也看到了上官清雅,跟着停下了脚步,她知道上官清雅这个时候来找夫人,八成是也得到了消息。 “娘!”上官清雅刚上了玉桥就大喊一声,同时穿过玉桥往凉亭这边奔了过来,丫头初春小跑着跟在后面。 看着女儿急促的步伐,谢紫英不用问都知道上官清雅是为了什么事情来她的,她肯定是得到了她父王让皇上册封那个蓝翎为明月郡主的消息。 谢紫英知道上官清雅一直都想要一个郡主的封号,但她是庶出,只有她这个做娘的坐上了王妃之位,她才有可能被封为郡主。 上官清雅原本还在想等她父王彻底死心了不再找那对母女了,那么她父王就会上奏皇上封她为郡主,但她没想到,她父王找到了那对母女,而且还让皇上册封那个蓝翎为郡主,谢紫英知道上官清雅肯定一时接受不了。 “你看你,都出汗了,何事需要如此着急?”待上官清雅来到跟前,谢紫英柔声斥责了一句,拿着锦帕帮上官清雅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夫人!”丫头初春赶忙气喘吁吁地给谢紫英行了一礼。 “娘,父王上奏皇伯伯赐封那个蓝翎为明月郡主了!”上官清雅大喊了出来,使劲地摇着手上的团扇,真是气死她了,她也是他的女儿,她不知求了他多少次想要郡主的封号,但他每次都拿不合规矩做借口拒绝她,她现在才明白他是把郡主的封号留给他那个女儿的! “不就是一个郡主的封号吗?何须大惊小怪?”在谢紫英看来,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有了郡主的封号也只是一个虚名,难不成上官战还能给她补嫁妆不成?若是这样,那真是让人笑话! “娘,你知道什么?我刚刚听七公主说,那个蓝翎的夫君寒王爷死了!你想呀,父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以父王对那对母女的在意,他肯定会把那个蓝翎带回府,如果那个蓝翎来了,而她又有郡主的封号,那我还有出头之日吗?王府的一切说不定都会被她抢去的!” 上官清雅越说越觉得事态的严重,蓝翎为嫡,她为庶,蓝翎跟她抢的话,她一点优势都没有,再说,她还听人说那个蓝翎还是一个厉害角色。 “寒王爷死了?”这条消息,谢紫英并没有收到,听上官清雅这么一说,不禁问道:“七公主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 七公主是当今皇上最*爱的女儿,谢紫英自从知道了这一点,就让上官清雅主动去接近七公主,讨好七公主,几年下来,上官清雅和七公主关系确实越来越好,相应的,上官清雅也就从七公主那里得到了很多外人得不到的消息,这也正是谢紫英想达到的效果。 “好像是在剿灭什么天冥教的时候被箭射死的,七公主到现在还伤心着呢。”上官清雅无意中加了一句。 “怎么?七公主喜欢那个寒王爷?”谢紫英猜到了几分。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的模样,应该是,不过我没敢问她。”上官清雅说着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悦道:“娘,你关心那个什么寒王爷做什么?你快点帮我想想,那个蓝翎若是回来了,我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想的?她就是有了郡主的封号,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能跟你相比吗?再说,她也不一定回来,你就不用瞎担心了。” 听了谢紫英的话,隐在暗处了朱雀恨不能一脚把谢紫英踹到湖里喂鱼去,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么说小姐,等小姐来了,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朱雀自然也早就得到了燕惊寒死了的消息,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小姐爱上的男人会如此短命,她要等小姐来了,亲自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清雅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的娘亲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个蓝翎若不想改嫁的话,她就应该就不会回战王府来,她若回来的话,也是一个嫁过人死了丈夫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王公贵族都是有所忌讳的,谁知道她那个丈夫是不是被她克死的呢?一般人根本不会愿意娶她,她即使还能嫁出去也没法跟她比。 如此一想,上官清雅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寒王爷死了,寒王府的一切都是那个蓝翎的了,傻子才会舍弃手里的一切跑来跟别人抢呢,再说,她即使想嫁人,直接招一个夫婿进寒王府就是了,何必大老远地跑到北宁来嫁人? “好了,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谢紫英说着由刘妈妈扶着沿着玉桥往湖边走去,上官清雅带着初春跟在了后面。 走着,谢紫英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未回头,便对上官清雅道:“清雅,娘前两天跟你说的镇远侯的大公子,你觉得如何?娘已经让人细细打听过了,这镇远侯的大公子容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家世也配得上我们战王府的女儿,你也不小了,不要老让娘为你的婚事操心了。” 对于上官清雅的婚事,谢紫英一直比较头疼,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上官清雅至今没有看到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 谢紫英一直比较*着上官清雅,原本上官清雅不喜欢看不上也就随她了,心中想着上官清雅总能遇见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但在上官清雅挑挑拣拣中时间如流水一样流失,转眼间上官清雅已经十六了,再过年就十七了,到了十七还没嫁出去,就会有人议论了,为此,谢紫英开始急了,心中想着一定要在今年把上官清雅的婚事给定下来。 “娘,我昨日见到你说的那个秦玉书了,模样长得确实还不错,但一看就是一个书呆子,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懂得情趣为何物?我嫁给他如何能幸福?我才不要!”上官清雅一口便回绝了,她根本看不上那个什么秦玉书,她跟她心中的夫婿相差太远,她才不要嫁给他呢。 一听,谢紫英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上官清雅,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怒气,“这个你看不上,那个你看不上,你倒跟我说说,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你的眼?!” 见自己娘亲生气了,上官清雅赶忙扶住玉碧落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娘,女儿也想一眼就看上一个中意的,但奈何让女儿中意的男人始终都没有出现,我能有什么办法?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谢紫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上官清雅什么好,索性也不说了,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着。 上官清雅抿嘴偷偷笑了笑,扶着谢紫英的胳膊,道:“娘,我听七公主说,我那世子表哥快回来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他,七公主说他长得一表人才,也是人中龙凤,我倒想见一见他,我还听说他至今未婚……” 上官清雅说着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那世子表哥能不能如她的眼,还要等见到他之后再说。 谢紫英当然知道自己女儿说的是谁,慕容王府的世子爷也就是安平长公主之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在京城里露过面的最神秘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 慕容老王爷并不住在京城慕容王府而是隐居山林,在慕容世子出生后不久就把他抱走了,谢紫英也十分好奇慕容锦德和安平怎么放心把儿子放在山野中长大,但从安平不时流露出的自豪和口风中,谢紫英知道那慕容世子应该不差于京城里的任何一个贵族公子。 谢紫英十六年前一直跟着玉碧落,她也知道玉碧落曾和安平有一个约定,慕容世子至今未婚可能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如今那蓝翎已经嫁过人,像慕容王府这样的贵胄之家断不能娶一个丧夫的女人过门,为此,谢紫英觉得慕容世子和蓝翎绝对是不可能了。 若是自己的女儿能中意那慕容世子,再让王爷从中撮合一下,谢紫英觉得这门亲事倒是相当不错的。 “七公主有没有说你那世子表哥何时回来?”谢紫英心中盘算着,问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听长公主姑姑说世子表哥要回来了,而且再过两个月就是皇伯伯的寿辰了,我想世子应该会回来参加的。” “哦,对了,娘,父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莫不是父王不准备回来了吧?” 上官清雅也只是无心地问了一句,但谢紫英的心中却是猛地一阵刺痛,他和那个女人郎情妾意,他会想着回来吗?! “尽瞎说,你父王怎么会不回来呢?这可是他的家。”谢紫英紧紧地攥着手,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中却真的担心上官战会不回来,因为她知道,这么多年,上官战心中最在意的就是那对母女,荣华富贵名利地位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甚至包括她和上官清雅! 谢紫英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十六年了,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她想要的怜惜和*爱,时至今日,她绝不允许他把她们弃之如蔽缕! …… 经过两天的修养,蓝翎的损耗的内力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身体看起来已如常人无异,这两日,慕容笑尘自然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蓝翎的身边,蓝翎赶不走他,只能随他去了。 这一日,是出殡之日,京城的百姓们全都披麻戴孝站在大街两旁目送他们最敬爱的王爷最后一程,悲痛的哭声响彻云霄! 燕鸣轩亲率文武百官为燕惊寒送葬,眸中晦暗不明,似乎隐着一丝悲痛,更隐着一丝担忧,燕惊寒一死,大快了南岳的军心,同时极大地影响了东楚将士们的士气,在两国战事一触即发的时刻,这对东楚可是非常的不利。 蓝翎一身孝服苍白着一张小脸由凌霜凌露扶着走在送葬的队伍里,漂亮的剪水秋眸中隐着悲痛更隐着一抹复杂之色,为了能让惊寒平安无事,她即使欺骗了全天下人她都在所不惜! 出了京城,蓝翎远远就见百里川站在不远处,显然也是来送葬的,蓝翎快速低垂了一下眼帘,隐去眸中的杀机,在没有找到惊寒又不能把他一举拿下的情况下,以静制动才是上上之策。 蓝翎没有理会百里川,任由百里川跟着送葬队伍一直到了王陵,王陵在皇陵的边上,四周也是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蓝翎扶棺把燕惊寒葬于王陵地宫之中,走完殡葬的程序,留下守陵之人,便和送葬队伍一道回了京城。 蓝翎知道百里川并没有跟着一道进城,而是在途中就离开了,他此举到底是单纯地想演戏给他们看还是别有所图,蓝翎却不得而知。 回了府,宾客们自然有礼部那些人来招待,蓝翎直接回了松竹院。 凌霜跟蓝翎说了一声,出了松竹院,一炷香的时间后,又折返了回来,手心里攥着一个小竹筒。 “小姐,北宁那边有消息传来。”凌霜快步进了房间,把小竹筒呈到了自家小姐的跟前。 蓝翎坐在桌旁,接过凌霜手中的小竹筒,取下小木塞,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神色顿时一凛! “小姐,怎么了?”凌霜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神色,急忙出声问道。 “十六年前,跟谢紫英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是百里川!”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已经覆上了凛凛的寒光,把纸条死死地攥在掌心之中! 之前,蓝翎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谢紫英从跟着她娘进战王府到她娘出事这段时间,除了战王府的下人们和京城里一些铺面的掌柜的,谢紫英还跟一个男人偷偷见过几次面,但蓝翎一直没有查出来这个男人是谁。 前些日子,蓝翎为了查百里川的资料,把百里川的画像传给了四雀,她没有想到朱雀竟然在谢紫英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百里川的画像。 这说明什么? 百里川会幻术擅长使毒,而又跟谢紫英有关系,蓝翎完全可以肯定,当初就是他变换成她爹爹的模样伤害她娘亲的! 百里川,新仇旧恨,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蓝翎眸中覆着嗜血的光芒,心中燃着滔天的怒火! “小姐,那谢紫英和百里川倒是是什么关系?如果谢紫英是百里川的女人的话,他应该不会放任她做王爷的侧妃的。” 凌霜很是疑惑,从谢紫英的资料上来看,谢紫英和百里川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百里川容貌不俗,谢紫英相貌平平又不是满腹才华,像百里川那样的男人应该不可能看上她才是,但若她不是他的女人,他又为何那样帮她?不过话又说回来,若谢紫英是百里川的女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挂着别的男人的姓氏而十六年都无动于衷?除非他别有所图。 “能让百里川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就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谢紫英即使成不了百里川的一个致命的弱点,也会是他一个小的软肋,我们就从她身上开刀!” “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传令下去,让他们做好准备,等过了头七我们即刻去北宁。” “小姐,没过王爷的三七就走,会不会招来别人的议论?” 此时凌霜还不知道燕惊寒没有死,她知道按照东楚的规矩,在王爷三七之前自家小姐是不能出远门的,若是出远门了,会遭人说闲话的。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别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吧。”蓝翎从来不在意别人说她什么,更何况她的夫君还好好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头七三七,她要尽快想办法把夫君救出来。 “那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见自家小姐如此说,凌霜也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快速出了房间。 对于凌霜凌露还朝阳他们,蓝翎并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若是告诉了他们,他们就必须跟她一起演戏,人多了演出来的戏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自然不比真实情感的流露来的真实,她不能冒险! 不管谢紫英这块砝码有多重,总比她手上什么都没有强得多,再说,她去北宁也可以增加百里川一点紧张感,让他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如此一来也可以给清风留有更多的机会,希望他和黑风能尽快找到惊寒。 …… 小道上,月色下,马车缓缓而行,一副老妇人装扮的女子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这才对一旁老汉模样的男子道:“楚云,主子吩咐三天就把他弄醒,让他吃点东西,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我们是不是把他弄醒?”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完全与她的容貌不符,显然她脸上是易了容的。 “拂晓,你没听到他睡梦中还在叫着蓝翎的名字吗?显然主子的药并没有能抹去他的记忆,我担心他若对我们动手的话,我们并不是他的对手。”叫楚云的男子出声,一听声音年龄也不大,二十来岁。 “你还在担心这个?”叫拂晓的女子哧地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道:“哦,我忘了告诉你,主子那日把他交给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主意了,并没有抹去他的记忆。” “主子为什么改变主意?主子那日给他吃是什么药?”楚云对拂晓到现在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有些不满,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悦。 “生气了?”拂晓自然听得出来,赶忙伸手搂住楚云的胳膊,讨好道:“好了,不要生气了,你没有问,我也没想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是我不好,好不好?” 见楚云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拂晓又赶忙道:“我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他没有跟我说,我也不敢问,主子给他吃的那粒药是软骨散,会让他浑身无力,你就不用担心他会对我们动手了,我们赶紧把他弄醒,给他吃点东西,再让他继续睡就是了。” “那你把他弄醒吧。”楚云把拂晓的手拨开,淡淡地说了一句,快速掀开窗帘,往车厢外扔了一枚信号。 “还生气呢?”拂晓见楚云对她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双手环上了楚云的脖颈,撅起了嘴巴。 楚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快速把拂晓的手拿开,道:“别闹了,赶紧做正事。”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拂晓紧搂着楚云不放,顺势提出了一个要求。 闻言,楚云顿时一沉,“拂晓,你应该知道主子最不喜欢什么,你难道想让他知道?” “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拂晓瘪了瘪嘴,快速放开了楚云,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在燕惊寒的鼻子下面放了片刻,见燕惊寒的睫毛动了两下,拂晓这才把香囊塞回了怀里。 “翎儿!”燕惊寒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黑色的马车顶棚,感受到身下传来的晃动,燕惊寒知道他正躺在马车里。 寒惊寒想坐起来,但却感到浑身无力,他知道他被下了药,而且对他下药的人还是他曾经最敬重的师傅! 对,是曾经,他是他曾经最敬重的师傅,但自从那日他在树林里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把他带走之后,他已经从他最敬重的师傅变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那日晚上他就知道他的翎儿是对了,他的师傅就是那个一直想要他翎儿性命的幕后之人,他竟然还因为她怀疑他对她恼,燕惊寒后悔得恨不能拍死自己! 燕惊寒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如此的有眼无珠,放着一条恶狼在自己的身边害自己的妻子,这是怎样的愚蠢! 现如今,他被他掳在这辆马车上,他不知道他要带他到哪里去,他想干什么,但他知道他的翎儿一定很着急,很担心他,她找不到他,一定会伤心地哭。 一想到他翎儿晶莹剔透的泪珠,燕惊寒感到他的心都碎了。 燕惊寒恼恨地闭上了眼睛,但再恼再恨,都于事无补,只能先想办法脱离他的掌控。 “王爷,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楚云站了起来,把燕惊寒扶着坐在榻上,让他后背靠着车厢壁。 “王爷,我们只有这些吃的,你就撮合着吃吧。”拂晓把一块烧饼递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燕惊寒并没有接拂晓手上的烧饼,而是开口道:“把他叫来,我要见他!”中了软骨散,燕惊寒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但眸光依然带着锐利之色,这让拂晓心不由地颤了一下,紧接着嘴角却微微勾了勾,传闻寒王爷冷酷无情,果真很有味道,她喜欢! 楚云和拂晓当然知道那“他”指的是谁,二人对看了一眼,楚云开口道:“王爷,主子让我们带你先过去,他晚两天就会到,到时候你自然就能见到他了。” “他让你们带我去哪里?”燕惊寒看着楚云眯了眯眼睛。 “到了,王爷自然就知道了,恕我们不能说。”楚云说着从拂晓手中接过烧饼递给了燕惊寒又道:“王爷,你还是吃一点吧,你不吃饿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闻言,燕惊寒看了看楚云,慢慢伸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烧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了自己的身体,再去想如何脱困。 燕惊寒慢慢地吃着烧饼,心中暗暗地思索,从他身体的饥饿程度来看,他至少昏睡了三天,而以这辆马车的速度,昼夜赶路的话,他离京城至少有五百里了,此时是夜里,他见不到阳光,也无法判断马车行驶的方向,进而也就无法推测他要带他去哪里。 “水。”一块烧饼吃完,燕惊寒看向马车壁上挂着的羊皮水袋,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王爷稍等。”拂晓站起来快速取下马车壁上的羊皮水袋递给了燕惊寒。 燕惊寒接过,想取下木塞,奈何他连取下木塞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把羊皮水袋递给了楚云。 拂晓在心中撇了撇嘴,她很想帮忙的,但他递给了楚云,她又不好抢过来,只能拿眼睛看着。 楚云接过,拿下木塞又把水袋递给了燕惊寒,燕惊寒喝了几口水,把水袋还给了楚云,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拂晓一直盯着燕惊寒的眼睛,见燕惊寒闭上了眼睛,心中顿时一阵失望,她好喜欢看他冰冷的眼神,好喜欢他眼神中冰冷的味道,这种冰冷的味道真是太有味道了! 拂晓虽然易了容,但她眸中的神色楚云却清楚地捕捉到了,楚云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 “王爷,你要不要去茅房?”楚云突然看着燕惊寒问了一句。 燕惊寒慢慢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停车。”楚云对着马车外面叫了一声,又对拂晓道:“你留在这里,我扶着王爷出去。” “好。”拂晓自然没有意见,她是一个女人,当然不能去看着男人方便。 随后,楚云扶着燕惊寒慢慢下了马车,燕惊寒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知道他们现在正往南的方向,燕惊寒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往南,岂不就是去往南岳和东楚的边关吗?此时南岳兵马蠢蠢欲动,他把他带到南岳的边关去做什么?燕惊寒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你就这样带我出来,不怕被人发现了?”燕惊寒由楚云扶着走到路旁的草丛里,背对着楚云问道。 “在王爷醒来的这段时间,方圆两里内不会有一个闲杂人等,王爷大可以放心好了。” “你们想得可真周到!” 燕惊寒冷哼了一声,他已经趁小解的时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知道自己原本带在身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没有了,而且有这家伙在旁边看着,他不可能留下什么东西做标记让翎儿找到他,看来只能再等机会。 “王爷好了,我们就上车吧。”楚云催促了一句,虽然主子已经做了周全的部署,但他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燕惊寒没有反对,由楚云扶着上了马车,马车随即继续向前行驶。 楚云扶着燕惊寒躺好,快速看了拂晓一眼,拂晓立即会意,轻弹了一下手指,一缕白烟飘到了燕惊寒的鼻翼间,燕惊寒快速屏住了呼吸,但眼皮还是越来越沉,很快便没有知觉。 “王爷,我忘了告诉你,这种药叫嗜睡散,越是憋气,药性就越强。”拂晓轻笑了一声,话语中带着一丝自鸣得意。 楚云眼角的余光凉凉地瞥了拂晓一眼,随即双手环胸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见燕惊寒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只剩下粗布衣衫和黝黑的脸,再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拂晓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楚云。 “楚云,我也困了,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拂晓把身体靠到楚云的身上,想往楚云的怀里钻去。 “你若不怕被主子发现,我不介意。”楚云冷冷地开口,并没有拨开像章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拂晓。 “主子不是说会晚两天吗?他不会这么快赶过来的。”拂晓依然紧抱着楚云,嘴中还做着自我安慰。 “你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楚云冷哼了一声,“我提醒过你,倒时候被主子发现了,你可不要怪我落井下石!” 一听,拂晓顿时坐直了身体,不悦道:“楚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楚云把脸扭到了一边。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楚云没有出声,只在心中说了一句,他只是不想被她给害死了! …… 清风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撕了一个大鸡腿扔给了黑风,黑风三口两口便吃下了肚子,见状,清风留下了另外一个鸡腿自己吃,把其余的鸡肉全部扔给了黑风。 此时清风一身粗布衣衫,身后背着弓箭,脸上满是络腮胡子,一眼望去就是一个山林里的猎户,哪有半点王府侍卫的影子? 黑风被剔了毛,毛上又被染了色,经过几日的奔波,一身的灰尘,更像是穿梭在山林里的猎犬。 “黑,你说就凭我们两个能找到爷吗?”清风咬了一口鸡肉,对黑风说了一句,他早就知道黑风是一条非常有灵性的狗,它能听懂他说的话。 “汪汪……”黑风叫了两声,当然能,我能闻出爷的味道! 清风当然听不懂黑风在说什么,他觉得就凭他和黑风两个找爷无疑是大海捞针,他不明白王妃为何不让他联系影阁,用影阁的势力来找爷,难道王妃担心影阁里有内歼? 王妃没说,清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按照王妃说的做,不过只要爷活着,王妃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清风本以为爷真的丢下他们走了,也想着跟爷一道去,不想王妃却告诉他爷还活着,并且让他诈死和黑风一道去找爷,他惊喜之余自然是欣然应允,听了王妃的吩咐就和黑风连夜上路了。 清风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找爷,都是黑风领着他走,但经过了三天,他根本没有看到爷的一点踪影,清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同时开始怀疑他和黑风走的方向到底对不对。 清风眉宇间一片愁容,没有胃口,见黑风把他给它的鸡肉又吃光了,随即又把手中的鸡腿扔给了黑风,黑风来者不拒,很快便吃下了肚子。 一只鸡几乎都被黑风吃了,黑风吃饱了,抖了抖身体,快速往远处奔去。 “黑,你等等我呀!”见黑风跑了,清风赶忙拿起包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黑风的速度非常快,他不用轻功的话,每次都追不上它。 不过这一次,黑风并没有让清风追太久,很快便在一个草丛里停了下来,用鼻子闻了又闻,随即对清风“汪汪汪”地大叫了起来。 清风赶到跟前,听着黑风的叫声,听得出来黑风这一次的叫声明显不同于以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清风连忙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就在他疑惑之时,就见黑风翘起了一条腿,在一旁尿了一泡尿,清风顿时明白了过来,快速站了起来,拍了拍黑风的脑袋,不得不承认他还真不如黑风聪明。 “黑,王妃果然没看错你,爷应该就在前面某个地方,走,我们追!” 清风话音刚落,黑风便撒丫子往前跑去,清风紧跟在后面。 …… 听说蓝翎要去北宁,最高兴的莫过于慕容笑尘了,第二日早朝就向燕鸣轩递了辞呈,不管燕鸣轩如何挽留,他已是去意已决。 燕鸣轩见慕容笑尘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走,知道再留也无用,便准了他的辞呈,同时赏了不少的金银珠宝,慕容笑尘谢了恩,回府后便把燕鸣轩赏的都分给了府里的下人们,让他们各自回乡或另寻主子。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四日,蓝翎在这一日启程去北宁。 第六十六章 巧遇,上了贼车! 此时,天刚亮,蓝翎一身黑色的劲装,负手而立站在松竹院中,看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翠竹,面沉如水。 行李都已经整理妥当,等一下就走,在走之前,蓝翎决定把燕惊寒没死这件事告诉魅影四人。 魅影四人不但是燕惊寒的属下也是燕惊寒的结义兄弟,这几天以来,蓝翎知道他们四人都伤心不已,如今,南岳边关局势日益紧张,是到该告诉他们的时候了。 影一影二影三影四一道快步进了松竹院,远远就见蓝翎一身黑衣身姿笔挺地站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前面,单薄的背影透着无比的坚毅,沉重的黑色隐着俯视天下的王者之气,英姿飒爽,绝世风华! 看着如此的蓝翎,魅影四人都不由地想到了燕惊寒,又是一阵心酸。 “嫂子。”影二来到蓝翎的身后,首先叫了一声,其余三人也都跟着叫了一声。 “你们随我进屋说话。”蓝翎看了看魅影四人,随后快步往房间走去。 “好。”影一应了一声,率先跟在了蓝翎的身后,影三影四对看了一眼,和影二一道跟在了后面。 进了房间,蓝翎快速在房间里设下了阵法,这才开口道:“惊寒没死。” 一听,四人顿时都怔在了那里,片刻后,影四首先反应了过来,急切地开口:“嫂子,你说的是真的?惊寒还活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害得我们伤心了这么多天?” “抱歉,我有我的顾虑,所以才没有那么早告诉你们。”蓝翎并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她不想解释,她只要他们知道她的夫君活着就行了。 影一向来比较沉稳,随即问道:“嫂子,你这个时候告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们去做?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你的事就是惊寒的事,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推辞。” “是啊,嫂子,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找惊寒?惊寒到底去哪里了?”影三想不了难么多,他只想知道惊寒去了哪里。 影二影四都没有出声,看着蓝翎,等着蓝翎的吩咐。 “惊寒去了哪里,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我今日告诉你们这件事,确实是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嫂子,你说,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们都万死不辞!”影二声音中隐着一丝兴奋,只要惊寒还活着,蓝翎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惧怕一分。 “从南岳边关不断增加的兵马来看,南岳和东楚这一仗恐怕是在所难免,等惊寒回来了,我们肯定会去边关,我想让你们四人先去,打探情报的同时,必要的时候助岳国公他们一臂之力。” 蓝翎已经得到消息,三天前,燕鸣轩已经派岳国公岳翼带兵秘密前往边关,战火恐怕很快就会燃起,蓝翎知道燕惊寒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东楚的百姓遭受战争之苦,在找到他之前,她必须提前做一些部署。 “好,我们等一下就立刻动身前往边关,嫂子,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交代的?”影一从蓝翎的话中知道蓝翎对找惊寒的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多问,他相信凭蓝翎的能力,她一定能把惊寒找回来,他们只要做好她交代的事情就行了。 “关于惊寒还活着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四人能守口如瓶,因为我不想惊寒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一听,魅影四人顿时就明白了蓝翎的意思,齐齐抱拳应了一声。 随后,蓝翎便让魅影四人收拾妥当后从密道离开了王府。 蓝翎这一次去北宁,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宣扬,蓝翎只告诉了谢安她会去北宁的战王府住一阵子,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谢安虽然很是疑惑自家王妃为何这么急着去北宁,但并没有多问,应承着他会带人守好王府等王妃回来。 蓝翎本想把朝阳他们三人留在府里,但他们三人誓死要跟着蓝翎,蓝翎便依了他们,带着他们一道去北宁。 三日前,岳思语就跟着她父兄去了边关,蓝翎自然也就无需跟她辞行,把府里的一切交代好之后,便领着自己的爹娘带着凌霜等人从密道出了京城,和慕容笑尘在城外会合。 蓝翎的内力虽然已经恢复,但因为自己的娘亲有孕在身,为了防止百里川半路再上演截杀的戏码,蓝翎调来一半无忧宫的力量沿途暗中守护。 慕容笑尘回了北宁当然就不准备再回来了,为此,他把他在东楚的力量全部带在了身边,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蓝翎的安全。 去往北宁的官道上,一行人缓缓而行,皓月骑着追风走在最前面,朝阳驾着马车紧跟在后面,蓝翎陪着自己的爹娘坐在马车里,慕容笑尘骑着踏月护在马车的右侧,凌霜和凌露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左侧,星辰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后面。 可以说,这些仅仅是普通百姓可以用眼睛看见的,而他们看不见的是,流云和十三飞燕等隐在暗处保护马车的暗卫有数以千计之众,在马车所到之处早已清除了一切可疑的人员。 慕容笑尘骑着踏月,带着柔柔笑意的眸光不时的落在马车垂着的窗帘上,心中不由地有些感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翎儿和他一道回北宁的这一天,翎儿虽然还不愿意答应嫁给他,但他想等他们回到了北宁,他一定能让她答应。 慕容笑尘知道燕惊寒刚死,蓝翎心中难过肯定是难免的,她此时没有心情听他说他们以后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不会让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等到了北宁,他就会让他娘去战王府提亲,他要用他的爱帮她抚平一切伤痛! 马车里,玉碧落见自己的女儿一直看着手腕上的紫玉镯发呆,心中轻叹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见夫君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蓝翎柔声地唤了一声,“翎儿……” “爹,娘,我没事。”蓝翎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爹娘,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她太想她的夫君了,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爹娘就在跟前。 “放心,等回了北宁,一切都会好的。”玉碧落柔声安抚了一句。 玉碧落原本就十分相信云一大师的话,之前她之所以对云一大师的那一卦有一丝怀疑,只是她不希望蓝翎受到伤害,而如今,燕惊寒出了这样的事情,差一点让蓝翎悲痛欲绝,这让玉碧落相信云一大师那一卦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蓝翎和燕惊寒应该会在北宁团聚,为此,她才如此安慰蓝翎。 蓝翎自然明白自己娘亲话语中的意思,如果她能和惊寒在北宁团聚,那么也就意味着惊寒被百里川带去了北宁或者清风找到惊寒后惊寒去北宁找她,但蓝翎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一方面百里川没有带惊寒去北宁的理由,一个谢紫英还不足以让他如此以身涉险;另一方面,在即将战火纷飞的时候,惊寒脱了困也没有时间去北宁找她,他恐怕会即刻前往南岳的边关。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蓝翎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朝着自己的爹娘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慕容笑尘虽然在马车外面,但他时刻都在关注着马车里的动静,当然,他最关注的是翎儿的一言一行,情绪变化。 虽然他没有看到蓝翎刚刚脸上的神色,但慕容笑尘已经从她刚刚的气息上听了出来,翎儿刚刚在笑! 笑?! 慕容笑尘剑眉微微皱了起来,燕惊寒死了,蓝翎能笑得出来吗?慕容笑尘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同时暗暗思索着。 慕容笑尘想到蓝翎在树林里拿着匕首自杀的情形,想到蓝翎在白玉亭里帮燕惊寒擦脸时轻微的一颤,想到蓝翎紧跟着清风离开,而清风不久后就传出了服毒殉主的消息,想到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有见到燕惊寒的那只爱犬…… 一系列的事情慢慢连成了一条线,而这条线指向了一个方向——燕惊寒没有死! 想到这一点,慕容笑尘攥紧了握着缰绳的手,他已经可以肯定翎儿从帮燕惊寒擦脸后就知道燕惊寒没有死,而且他若猜得没错的话,翎儿是让清风和那只狗去找燕惊寒了,这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翎儿也不知道燕惊寒在哪里。 微微思索了片刻,慕容笑尘对星辰密语传音了几句,星辰随即以要去方便为由快速离开! …… 楚楚坐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看着手中的通灵玉佩,心中已经把那坑人的牛鼻子老道骂了一千零一次! 在第一千零二次哀叹之后,楚楚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抿了抿嘴吧,心中说着,爷爷您可别怪我不回去,要怪就怪您非要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 原来,楚楚的爷爷是一名科学家,发明了一个穿越时空的仪器,老爷子头脑一发热就让楚楚试了他的发明,按照理论上说,楚楚也只是进行了一次穿越时空的旅行,来了之后还是能够回去的。 但让楚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爷爷的那项发明根本就不靠谱,说好的连同身体一同穿越,但她来了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灵魂的穿越,她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她原来的! 好吧,灵魂的穿越就灵魂的穿越吧,她接受了,但让楚楚欲哭无泪的是,她带来的玉佩碎了,而且连碎渣都落入了谷底,若是没有了玉佩,她根本就没法回去。 而就在楚楚正愁着如何回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牛鼻子老道,他跟她说只要她能拿到通灵玉佩她就能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 楚楚来了这里之后,她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是谁,她一醒来就在一个山洞里,出了山洞,摔了一跤,把不知道怎么也能跟着她穿过来的玉佩碎渣不小心掉进山谷之后,就遇到了那个牛鼻子老道。 楚楚可没有跟他说自己的事情,但见他一下子就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觉得这个牛鼻子老道还是有点能耐的,便相信了他的话,按照他的指点去找他说的通灵玉佩。 牛鼻子老道确实对她不错,不但告诉了她到哪里去找通灵玉佩,还给了她一本武功秘籍,楚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个身体竟然会武艺,而且她身后的剑还是一把绝世好剑,楚楚想着,等回去的时候若是能把这把剑也带回去的话,那她可真的是赚到了。 有了牛鼻子老道的指点,楚楚拿到通灵玉佩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虽然这中间出了点意外,但楚楚觉得那是她应该付出了代价,毕竟拿了人家的东西,救人家一命,也算是两清了。 但让楚楚万万没有想到的,那牛鼻子老道根本就是一个骗子!这块通灵玉佩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她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回去。 这还不是让楚楚最吐血的,最吐血的是,她的肚子里自从那一日之后就装进去了一个球! 楚楚欲哭无泪,家回不去了,肚子里还多出了一个孩子,老天不是成心跟她开玩笑吗? 但屋漏偏逢连阴雨,她刚刚接受了自己已经是准妈妈的现实,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要接她回什么皇宫去。 开什么玩笑! 在古代未婚先孕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被他们带回皇宫不就是等于去送死的吗?楚楚当然不愿意。 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楚楚也不能跟他们硬拼,只能跑跑躲躲,让他们找不到她。 楚楚觉得,不管她和慕容笑尘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了这个孩子,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既然有了他,他们就要对他负责,慕容笑尘作为孩子的父亲,这种责任更不能推却! 为此,楚楚决定回东楚京城找慕容笑尘,她一定要让他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给他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至于他愿不愿意娶她,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然而楚楚并不知道,此时慕容笑尘已经在回北宁的路上了。 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见歇得差不多了,慢慢站了起来,继续赶路,这时远远就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楚楚瞅了瞅,便收回了视线。 走着走着,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楚楚突然听到了身后有马蹄声传来,楚楚急忙往四周看了一下,见这个地方四周比较空旷,自己离刚刚那棵大树已经挺远了,回去已经不现实,随即灵机一动,趁那辆马车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快速飞身而起,钻进了马车之中。 马车里的楚云拂晓远远地也看见了楚楚,但他们没有想到楚楚竟然突然进到了他们的马车,她的动作让他们猝不及防,二人瞬间戒备了起来。 “你是谁?”拂晓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 此时是白天,马车周边并没有戒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拂晓只能尽量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拂晓的反应是本能的方向,声音并没有伪装,这让楚楚一眼就看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易了容的,而且话语中还有一点做贼心虚的味道在里面。 楚云没有出声,而是眸光锐利地看着楚楚。 “本姑娘想搭你们的顺风车。” 楚楚轻轻扫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燕惊寒,当然此时楚楚自然是认不出燕惊寒来,但看着眼前的情形,楚楚顿时就觉得这顺风车搭得有点背,她更像是上了贼车。 但既来之则安之,上了贼车也比被带回什么皇宫要强得多。 楚云和拂晓虽然不明白“顺风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们也听出来楚楚是想坐他们的马车,拂晓顿时就觉得楚楚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她都不知道他们是谁,竟然敢来搭他们的车,她不是脑子坏掉了是什么?而且他们的车也是随便一个人想搭就能搭的? 楚云依然没有出声,眸光审视地看着楚楚,她仅仅是想搭车,还是蓝翎已经发现了什么派人来打探的?不过,从来她来的方向来看,她应该不是蓝翎的人。 “在我没有动手之前,你下去还来得及!”拂晓眯了眯眼睛,话语中的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你确定现在让我下去?你不怕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楚楚又轻轻扫了燕惊寒一眼,勾了勾嘴角。 “找死!”她既然敢威胁他们!拂晓顿时手变成抓往楚楚的颈部抓去! “不要鲁莽!”楚云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把抓住了拂晓的手腕,这个时候最好少节外生枝。 “杀了她以免后患!”拂晓转了转手腕,她不明白楚云为何要阻止她,难道他看上了这个女人,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拂晓看向楚楚的眸光更是带上了明显的杀气!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以为你想杀我就能杀得了我?”楚楚冷哼了一声,坐到了燕惊寒的脚边,双手抱着子虚剑凉凉地瞅着拂晓。 “有人来了,你快点把你身上的杀气敛去!”楚云放开了拂晓的手,提醒了一句。 似乎到了这时,拂晓才注意到有马蹄声靠近,狠狠地瞪了楚楚一眼后,赶忙敛去了身上的杀气。 “这位大哥,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位身上带着长剑的青衣姑娘?”马蹄声在马车前面停了下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 驾马车的车夫是楚云和拂晓的人,他自然听到了楚楚三人的对话,此时见几名男子骑着马拦在了前面,只能停下了马车。 “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更没看见什么青衣姑娘,你们还是去别处打听打听吧。”车夫答得倒也利索,听不出什么破绽。 男子皱了皱眉头,公主明明是往这边跑的,他怎么会没看见呢? 想到这,男子看了看车夫身后的车厢,随即又看向车夫道:“这位大哥,不知这马车上坐的是何人?可否让我等见上一见?” 男子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车夫知道男子是想检查他们的马车,心中暗叫不好! “这马车上坐的是石头村张老汉一家,张老汉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张老汉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媳正带他们的儿子上麒麟山找汪神医看病。”车夫说着对着身后叫了一声,“张老汉,有几位壮士要见你,你出来跟他们说。” 楚楚虽然也猜到这八成是他们早就编好的台词,但临时客串了一下人家的媳妇,楚楚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咳咳……几位壮士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出来。”楚云立即变换了声音,把老人家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说完,楚云掀开马车帘幕的一边出了马车,而另一边正好能挡住燕惊寒和楚楚。 可真会演!楚楚在心中说了一句,目光不由地看向燕惊寒的脸,她觉得这一男一女既然都易了容,那躺着的这个男人八成也是易了容的。 见楚楚紧盯着燕惊寒看,拂晓慢慢起身坐到了燕惊寒的身旁,挡住了楚楚的视线,同时用唇语道:“你看什么?” “做贼心虚!”楚楚也用唇语回了一句,看着这个女人警惕的模样,楚楚觉得他们八成是在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榻上躺着的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受害者。 楚楚很想见义勇为,但此时她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她再去管他的闲事似乎不太现实,她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拂晓咬了咬牙,决定先忍忍,等那几个男人走了之后,再收拾她! 第六十七章 逃脱 “几位壮士,犬子前几日得了一种怪病,村里的大夫无法医治,让小老儿一家带着犬子去麒麟山找汪神医,说汪神医可能有办法医治犬子的病,小老儿一家日夜赶路,就盼望着能快一点到麒麟山找到汪神医,还请几位壮士行个方便。”楚云朝着几名男子拱了拱手,谦卑的话语中更是带着明显的急切。 楚云在说话的同时也把眼前的几名男子暗暗打量了一遍,这几名男子虽然作江湖人士的打扮,但从他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的气势上看,他们绝不是普通人,这也就是说马车上的那名女子更不是普通人! 楚云心中有些暗恼,他们一个不防,竟然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他知道,这件事若是不能善了的话,燕惊寒随时就有暴露的危险。 几名男子看着楚云,为首的男子更是眯了眯眼睛,眼前的这个老头有问题! 为首的男子快速一挥手,他身后的几名男子随即团团把马车围了起来。 “几位壮士,你们这是做什么?”楚云惊慌地出声,心中暗叫不好! “做什么?”为首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我劝阁下就不要在我等面前演戏了,说!公主在不在马车里?” 为首的男子说着“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了楚云的面门,这辆马车出现的时候也太巧了,而且这几人又非常可疑,他不得不如此怀疑。 公主? 楚云听出了一个重点,这里离南岳仅剩下几百里的路程,难道马车里的那名女子是南岳的公主? 楚云暗自思量,若这些人都是南岳的人的话,他们倒无需紧张,原本他们就是要带燕惊寒去南岳边关的军营的,从这一方面说,他们倒是一路人,也就不怕暴露了燕惊寒。 微微思索了片刻,楚云开口道:“既然已经被阁下看出来了,那么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若想公主平安无事,最好拿出一个能证明你们身份的物件,否则的话,你们应该知道后果!”楚云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声音中更是带了明显的厉色。 为首的男子自然听出了楚云话中的威胁之意,而且他可以肯定,公主现在就在马车里! 犹豫了片刻,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南岳皇宫御前侍卫的令牌让楚云看了看,随即又收进了怀中。 看了令牌,楚云放心了下来,转头对着马车道:“公主,您就下来吧。” 见楚云突然转变,几名男子都十分意外,为首男子更是把目光紧紧锁在马车车厢上。 马车里的楚楚和拂晓当然把楚云和男子的话听了个清楚,拂晓心中一阵暗恨,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是南岳的公主,她既然是南岳的公主,那她就不能再对她动手了,否则的话,主子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而楚楚心中更是郁闷不已,本以为那个家伙怕被暴露应该不会把她交出去的,但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把她交出去了,而从他确认那几人身份的举动上来看,他们应该跟南岳有某种关系才不惧怕被暴露的。 可恶,她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楚楚心中暗恼了一句,知道自己躲也躲不过去了,便开口道:“既然我们顺路,下去就免了,我不喜欢骑马,我要坐马车。” 楚楚坐着没动,她肚子里有了宝宝,当然不能在马上颠簸了,再说,在他们这辆贼车上,说不定她还有逃跑的机会呢。 楚云顿时满头黑线,敢情他们是被这位公主给赖上了。 为首的男子一听,快速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马车前面,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幕道:“公主若想做马车,属下们给您找一辆就是,何必坐别人的马车?” “这荒郊野外,你们到哪里去找马车?”楚楚凉凉地说了一句,声音随即一沉,“告诉你们,我已经让步了,你们若再逼我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公主息怒,属下知错!”为首的男子一脸的惶恐,赶忙放下了帘幕,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快速转身对楚云道:“你去把躺着的那个男人带出来,公主身份尊贵,怎能与一个男人同坐一辆马车?” 一听,楚云心中一阵气恼,把燕惊寒带出来,此时,他到哪里能再弄得到一辆马车?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请阁下不要太过分!我们让公主坐我们的马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若阁下再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的话,惹出了动静,请阁下不要忘记这里还是东楚的境内!” “你敢威胁我?!”为首的男子眯了眯眼睛,眸光锐利地看着楚云。 “我只是在提醒阁下,凡事留有三寸余地的好。”楚云毫无惧色,淡淡地开口。 “好了,这人一直昏迷不醒,对我又够不成威胁,让他在马车里也无妨。“楚楚实时地开口。 从她进了马车到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榻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楚楚就知道这人要么被点了穴要么就是中了药,她若是能把他弄醒的话,说不定他能帮她逃走。 楚楚心中打着小算盘,自然就不想他们把燕惊寒弄出马车去,而楚云的不同意也正合她的心意,顿时出声打了一个圆场。 为首的男子也怕在东楚境内弄出动静引起东楚官方的注意,同时见公主都这么说了,赶忙应声道:“是!” 男子说着看向楚云,又道:“但你不能坐回马车里,你必须和我们一道在外面。” 对于男子提出的要求,楚云也不跟他计较了,还是赶路要紧,随即点了点头,坐到了车夫的旁边。 “走!”男子一挥手,其余几人护在马车的四周往回赶路。 看着拂晓眸中不时投来的不甘而又无奈的神色,楚楚猜想应该是她的这个身份让这个女人有所忌惮,她倒不妨好好利用一下她这个身份。 “老婆婆,我问你,他是谁呀?”楚楚轻轻扫了一眼燕惊寒,看着拂晓故意问道,她当然知道眼前这女人年纪不大,但她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老太婆的模样,可不要怪她叫她“老婆婆”。 拂晓咬了咬牙,压了压心中的恼火,道:“我不是老婆婆,他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大胆!本公主让你们留在马车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竟然不告诉本公主他的身份,你有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楚楚觉得公主很多都是刁蛮任性的,说出来的话就是应该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拂晓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想不到他们惹上的竟然是一个刁蛮公主,心中正气恼着,又见楚楚道:“来人!把这个女人弄出马车去,本公主不想再见到她!” 拂晓正不想对着楚楚,一听楚楚这么说,没等外面的人出声,就快速掀开帘幕出了马车车厢,坐到了楚云的身旁。 真没用! 见拂晓出来了,楚云暗暗在心中说了一句,心中暗暗有些担心,把燕惊寒跟那公主单独放在一起,楚云总觉得有些不妥。 “几位既然也不想惹事,还是快些赶路要紧。”为首男子把楚云不放心的神色看在了眼睛,凉凉地说了一句,堂堂的一国公主还能对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怎么样?他竟然不放心,真是岂有此理! 楚云压了压心中的担心,觉得主子的嗜睡散和软骨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能解的,更不要说一国的公主了,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云自我安慰了一番,没有出声,而是让车夫加快了速度,他们必须尽快到达边关,路上耽误的时间越长,危险也就越大。 见目的达到了,楚楚抿嘴笑了笑,慢慢站起来,悄悄走到燕惊寒的身旁,在燕惊寒的身上寻找了一番,她想知道他是谁,他有没有帮她逃跑的能力。 但让楚楚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在燕惊寒身上找到一件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而且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弄醒。 楚楚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另想办法。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楚云往四周看了看,对为首的男子道:“我们想进去吃点干娘,阁下不会有意见吧?” 楚云知道到达边关最少还要三天的时间,他们必须把燕惊寒弄醒让他吃点东西才行。 对于南岳的这些人,楚云倒不怕他们知道了燕惊寒的身份,反正他们是要把燕惊寒交给他们的,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多少影响。 “停车。”为首的男子微微思索了片刻,拉停了身下的坐骑,翻身下马,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包袱。 车夫让马车停了下来,楚云朝着空中扔了一枚信号,对拂晓示意了一下,二人快速进了马车车厢,为首的男子也紧跟着进了车厢。 “你刚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为首的男子看着楚云沉声问道,眼神中更是带着明显的戒备。 “只是清除掉闲杂人等,让他们不要打扰到我们而已。”若不是看这几人是南岳皇宫的人,他才不会跟他们解释这么多。 为首的男子眉头皱了皱,没再出声,而是打开包袱,从中间拿出一个纸包,双手捧着递给了楚楚,“公主,您吃点东西吧。” “我不想吃。”楚楚坐在燕惊寒对面的榻上,后背靠着车厢壁,双手抱着子虚剑,睁开眼睛瞅了瞅为首的男人手里纸包,便看向了拂晓。 自从怀孕之后,楚楚的胃口一直不好,此时又纠结于如何能顺利逃跑,楚楚更加地没有胃口。 见楚楚如此说,为首的男子把纸包收了回去,也看向了拂晓。 拂晓见楚云对这几人并不避讳,也没说什么,掏出荷包,在燕惊寒的鼻下放了片刻,楚楚就见燕惊寒快速睁开了眼睛。 此时马车里点着油灯,灯光很微弱,但楚楚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燕惊寒在睁眼的一瞬间眼中迸发出来的寒意,冰寒的,嗜血的,似乎想把眼前的一男一女给当场凌迟! 楚楚心中一喜,看来这人并不简单,说不定他们可以互相帮助。 见燕惊寒醒了,楚云把燕惊寒扶着坐了起来,接过拂晓递过来的烧饼递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坐了起来,燕惊寒这才看向楚楚,很快便认出了楚楚,心中猛然一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她怎么也在马车上? 燕惊寒随即看向为首的男子,一眼便认出了他是宫廷里的侍卫,这让燕惊寒更疑惑了。 在这种敌友未明的情况下,燕惊寒没有露出声色,接过楚云手里的烧饼,慢慢地吃了起来。 看着燕惊寒冰冷的眼神,楚楚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人,眼珠子快速转了一下,看向为首的男子随意问道:“我在路上好像听说那个什么寒王爷死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楚楚说着还煞有其事地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英年早逝,真是天妒英才,只可惜了那个寒王妃,听说长得如花似玉,如此一个大美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你说,她会不会改嫁?” 经过了七天,燕惊寒的死讯早就传遍了整个东楚,楚楚在路上也听到了风声,本来燕惊寒生也好死也罢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惋惜了片刻也就算了,不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神酷似燕惊寒,这让楚楚不由地想试探一下,若眼前之人真是燕惊寒的话,她觉得对她来说可是非常有好处的,燕惊寒可欠了她一个大人情,让他帮着她逃跑,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楚楚的眼睛虽然看着为首的男子,但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注意着燕惊寒的举动,她发现燕惊寒在听了她这一番话后,握着烧饼的手已经慢慢露出了青筋,由此可见,他就是燕惊寒! 为首的男子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有想到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寒王妃改不改嫁跟她有关系吗? 楚云和拂晓听了楚楚的话都不由地看了看楚楚,他们不明白楚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试探什么? 不过,楚云并不担心被她试探出什么,她是南岳的公主,难道她会把这条消息告诉蓝翎不成?退一步说,即使她告诉了蓝翎,蓝翎再想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能知道什么。”楚楚自言自语了一句,收回了视线看向燕惊寒,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自己已经死了?! 燕惊寒从楚楚的话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百里川一定是让人冒充他骗了翎儿,让翎儿以为他已经死了! 一想到翎儿伤心欲绝的模样,燕惊寒的心一阵阵抽痛,手中的烧饼已经被他攥成了一粒粒碎渣慢慢地落下。 楚云和拂晓看着一粒粒慢慢落下的烧饼碎渣,二人对看了一眼,他们知道燕惊寒正处于极怒之中,这也是他们一路上没有透露一点口风的原因之一。 燕惊寒死死地攥着手,这时隐约听到一声狗的叫声,燕惊心中顿时一阵狂喜,黑风来了!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激动,对楚云道:“我要去茅房。” “好,我扶你去。”楚云说着把燕惊寒扶了起来慢慢下了马车,燕惊寒在出马车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楚楚一眼,眼神中告诉楚楚让她下车。 楚楚从楚云两次扶着燕惊寒的动作上已经可以看出燕惊寒应该是中了什么药,此时,他根本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恐怕很难逃脱他们的掌控。 “我也去方便一下。”楚楚不明白燕惊寒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让她下车,但她还是紧跟着站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顿时为难了,公主要去方便,他一个男人当然不能跟着,不跟着,公主若是再跑了可怎么办? 为首的男子瞬间就看到了拂晓,随即命令道:“你去跟着公主!”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拂晓一听顿时恼了,主子还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这混蛋竟然敢这么命令她,真是该死! “滚!本姑娘不是你的手下!”拂晓一路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更加没什么好语气,顿时就吼了回去。 找死! 为首的男子哪天被一个女人吼过,顿时就抽出了剑准备架在拂晓的脖子上,但拂晓也不是吃素的,二人顺间就在马车里打了起来。 下了马车了楚楚自然听到动静,心中一阵惊喜,对马车周围的其他几人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去帮忙?” 几人站着没动,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老大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他们更担心公主趁机跑了。 楚楚见这一招不灵,便快步往路边走去,同时道:“我要去方便,你敢跟着试试!” 几人本想跟着楚楚,但听楚楚这么一说,都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看公主如厕这不是找死吗?但公主若是偷偷跑了这可怎么办?几人纠结不已。 扶着燕惊寒来到路边草丛里的楚云自然也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心中把拂晓大骂了一顿,但他并没有去帮拂晓,眼睛紧紧地盯在了燕惊寒的身上。 楚楚往路边走的同时,眸光不时地看向燕惊寒,燕惊寒既然让她下车,应该就是有逃走的办法。 此时马车里除了大大出手的拂晓和为首男子,其余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燕惊寒和楚楚的身上,他们谁也没有发现黑风嘴里咬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慢慢钻到了马车的底下。 片面后,黑风钻了出来,快速奔向了燕惊寒,就在楚云还在疑惑从哪里来一条野狗的时候,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马车瞬间被炸成了片片木板四散飞溅,血肉横飞,叫喊声,马嘶声顿时乱作了一团。 拂晓和为首的男子已经尸骨无存,而马车周围的其他几人则是被炸成了重伤,倒地不起。 看着眼前的情形,楚云顿时目瞪口呆,黑风更是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扑向了他,一口叫在了他的肩膀上,楚云的肩膀顿时血肉模糊。 见状,楚楚快速反应了过来,眼看着楚云一刀砍向了黑风,楚楚的子虚剑瞬间出手,楚云的刀落到了地上,楚楚趁机捡起剑,快速带着燕惊寒离开,楚楚从楚云的话中知道他们的周围还有很多他的人,那些人听到了动静肯定很快就会来增援,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黑风,走!”燕惊寒对着黑风叫了一声。 黑风快速放开了楚云,奔到了楚楚和燕惊寒的前面,“汪汪”叫了两声。 “它让我们跟着它走。”燕惊寒明白黑风的意思,对楚楚说了一句。 “好。”楚楚带着燕惊寒跟在黑风的后面,快速进了一片树林。 楚云虽然没被黑风咬死但也受了重伤,发了一枚信号后便昏死了过去。 进了树林,燕惊寒很快就见一人快步迎了上来,他虽然满脸都是络腮胡子,但燕惊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清风。 “爷!”清风一个箭步来到燕惊寒的面前,眸中难掩激动之色,虽然仅仅过去了七天,但他却像过了七年之久。 燕惊寒点了点头,压了压心中想知道翎儿消息的急切,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一下。”燕惊寒知道白里川的人很快就会赶到,此时他们只能避其锋芒。 “爷,出了这片树林有一条河,我们先到河里去避了避。”清风从楚楚的手中接过了自家爷,背着自己爷快步往河边走去,他不用问都知道自家爷一定是中了药,只能先躲躲再走。 “好。”燕惊寒没有意见,三人和黑风快步往河边赶去。 第六十八章 乱点鸳鸯 一弯新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借着微弱的月光,燕惊寒三人很快来到了河边。 燕惊寒放眼望去,就见这条河有三丈来宽,有一条小船停靠在河边,小船里有一片船桨和一堆很破旧的渔网,再无其他东西。 “爷,我们只能暂且屏息躲在水里,爷,您的身体行吗?”清风知道自家爷中了药,有些担心爷的身体。 昨日的时候,黑风就已经确认燕惊寒就在楚云的马车上,但清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动手的机会,只能和黑风远远地跟着。 虽然百里川在马车周边布置的很多人手,但以清风的功夫和黑风的速度,想避开那些人并不是难事。 今日清风远远就见楚楚上了马车,而且还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清风知道机会来了,便和黑风一路跟随,果然在晚上的时候,楚云要进马车里吃干娘,清风判断楚云肯定会给爷吃东西,清风便趁此机会让黑风用叫声通知爷,他知道以爷的睿智肯定会知道他们来救他了,只要爷和楚楚下了马车,他就让黑风用王妃给的炸药炸了那辆马车。 一开始确实是像计划的那样,清风远远就见自家爷出来了,但看着爷是被人扶着出来的,清风知道爷肯定是中了药,在没有拿到解药之前,想带着爷突围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为此,清风乘黑风炸马车之际快速查看了周边的地形,路边的树林枝叶稀松,无法隐身,树林旁有一条小河,倒可以屏息躲在水里暂且避上一避。 之前,清风一直不知道自家爷的身体状况,此时见自家爷浑身无力,不由地开始担心躲在水里的这个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没事,你扶我下去。”燕惊寒知道自己中了软骨散,浑身无力,但屏息半个时辰,燕惊寒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得到。 “是!”见自家爷如此说,清风扶着自家爷快速下到了河里,燕惊寒屏住呼吸沉入水中。 “公主,您不下去避一下?”清风见楚楚站着没动,看向楚楚问道。 之前,楚楚去寒王府见蓝翎的时候,清风隐在暗处见过楚楚,而他从楚云和那名男子的对话中已经猜到楚楚是南岳的公主,但他见她帮了自家爷,也还是以礼相待, 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在犹豫憋气的话会不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宝宝,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便把身上的包袱快速扔到河对岸的草丛里,随后跳入了水中,屏息沉入水底。 见自家爷和楚楚都躲好了,清风随即跳上了那条小船,对坐在河边的黑风道:“黑风,过来!” 黑风站起来,纵身一跃,跳到了船上。 “趴下,不要动。”清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让黑风趴了下来,随后又把那一堆破旧的渔网盖在了黑风的身上,盖好之后,清风看了看,觉得那些人应该看不出来了,这才抱着包袱一个飞身来到了河对岸,把包袱藏到了草丛里,这才下到了河里。 “记住,不要发出声音。”清风又对黑风交代了一句,这才屏息沉入了水中。 黑风闭着嘴巴趴在船上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是一堆破旧的渔网。 “人呢?可能往那边跑了,追!” 一阵脚步声从黑风的耳边掠过,黑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后,黑风透过渔网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朝它这边走来,黑风依然静静地看着,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白色的人影慢慢来到河边停下了脚步,眸光轻轻扫了脚边的小船一眼,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半个时辰后,清风把头慢慢伸出了水面,当他睁开眼睛猛然看到站在岸边的百里川时,顿时一怔,紧接着就想提醒自家爷,但百里川微微一笑,身形一闪,一把便把清风抓上了岸,扔给了快速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衣人。 “惊寒,公主,出来吧,这条河的四周我已经布满了人,除非你们有遁地之术。”百里川落回了岸边,轻笑着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如同天籁之音。 燕惊寒和楚楚都是练武之人,耳力不同于普通人,二人虽然在水中,但还是把百里川的话听了个清楚,知道再躲也无用,便快速地浮出了水面。 “惊寒,要不要为师拉你上来?”百里川向燕惊寒伸出白希修长的大手。 燕惊寒没有出声,只深深看了依然温润如玉的百里川一眼,伸手抓住岸边的水草,咬着牙,慢慢爬上了岸。 “惊寒,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乖乖听为师的话,为师不会为难你的。”百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惊寒,白衣飘飘,嘴角含着一丝浅笑,似乎连看向燕惊寒的眸光都带着柔柔的笑意。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爬上岸便更没有一丝动的力气了,他知道百里川既然都亲自来了,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一丝逃跑的可能,只能以后从长计议。 楚楚并不认识百里川,但从百里川的话中,楚楚知道他是燕惊寒的师傅,而且燕惊寒八成是被他给掳到这里来的,但听着他称呼自己为公主,楚楚心中知道她估计和燕惊寒一样恐怕也是逃不掉了。 百里川见燕惊寒闭着眼睛,不理会自己,笑了笑,看着依然在水中的楚楚道:“公主,你莫不是想我派人把你捞上来?” “那就不劳您大驾了。” 楚楚从看到百里川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对于这样的一个人物,她最好不跟他发生正面的冲突,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 楚楚慢慢游到了河对面,上了岸,捡起自己的包袱,一个飞身,乖乖地来到了百里川的跟前。 “看来公主很懂得审时度势。”待楚楚来到自己的跟前,百里川笑着道。 “那是自然,我向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楚楚把包袱背在肩上,抱着子虚剑看着百里川道。 “既然公主都问了,那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一声。”百里川说着轻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的燕惊寒,嘴角又扬起一丝玩味的笑。 看着百里川的神色,楚楚秀眉皱了皱,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相信你也知道了惊寒的身份,我让惊寒做你的驸马爷,如何?”百里川如画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似乎真的在征求楚楚的意见一般。 但楚楚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他只是在告诉她一个结果罢了,楚楚一时没有出声,看向了燕惊寒。 “你做梦!”燕惊寒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依然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势,瞬间睁开的眼睛更是带着凛凛的寒光! 百里川并未恼,轻笑了一声,看着燕惊寒道:“惊寒,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人若想无敌,那他就必须抛弃一切弱点,在你成婚之前,我确实没有找到你致命的弱点,但自从你和那丫头成婚之后,她慢慢就成为了你的弱点,而现在,她就是你致命的弱点!” 百里川见燕惊寒并没有什么反应,又是一声轻笑,接着道:“惊寒,那丫头虽然本事不小,但你觉得她一个人会是我的对手吗?” 说完,百里川便不再开口,他相信以燕惊寒对蓝翎的在意,他一定会担心她,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燕惊寒冷哼了一声,“在我看来,你不是翎儿的对手才是!” 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在单打独斗方面不是百里川的对手,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承认,百里川想用这一点来要挟他,简直就是做梦! “惊寒,想不到你也会自欺欺人。”百里川笑着说了一句,又道:“惊寒,你若对她如此放心,你大可以不听我的话,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就行了。” 说完,百里川转过身,对身后的黑衣人道:“来人,带公主和驸马去换衣服!” “是!” 两个黑衣人快速来到燕惊寒的身旁,一左一右扶起了燕惊寒。 “我自己会走!”楚楚冷冷地看了看朝她跟前走来的两名黑衣人,抬脚往前走去。 见爷被带走了,黑风猛地从船上站了起来,就要往百里川的身上扑去,百里川并未回头,一道凌厉的掌风瞬间劈向了黑风,黑风“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黑风!” 燕惊寒和清风的声音同时响起,清风被两名黑衣人押着动弹不得,燕惊寒仅仅能转过头看向河面。 见黑风再也没有浮出水面,水面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燕惊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黑风是三年前他的翎儿偷偷送给他的,它陪了他三年,今日,它却为他而死,想到这些,燕惊寒的心一阵阵抽痛。 燕惊寒猛地转头看向了百里川,眸光冰寒彻骨,“百里川,黑风之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好,为师等着那么一天。”百里川笑了笑,快步往前走去。 清风伤心不已,原来在王府的时候,黑风在清风的眼中就是一只傲娇的狗,它从不拿正眼瞧他,他也从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但经过了这七天,清风真正见识到了黑风的神速,黑风的聪明,黑风的勇敢,他已经把它当成了可以和他一起生死与共的兄弟,但如今,它却被百里川一掌劈死了,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心中的悲痛瞬间变成了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清风恨不能用他的眸光把百里川给当场凌迟! “还是省点力气吧。”百里川轻轻扫了一眼清风,冷哼了一声,随即声音一沉,“带走!” 楚楚转头看了看河面,心中一阵惋惜,她早就看出来那条狗不是普通的狗,虽然她并没有被绑了手脚,但百里川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条狗。 随后,黑衣人带着燕惊寒楚楚清风跟着百里川很快离开了河边,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黑风慢慢从水里爬到了对面的岸上。 黑风爬上了岸,便趴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不时有血迹从嘴角慢慢地流下来,显然,黑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依然受了很严重的伤。 黑风在地上趴了一会,鼻子闻了闻,慢慢地爬到了清风的包袱旁边,两只前爪抱着包袱,用嘴使劲把包袱咬烂,包袱里顿时露出了一个小鸟笼,鸟笼里有两只很小的小鸟,一只羽毛是红色的,一只羽毛是白色的。 两只小鸟看到黑风“叽叽”地叫了两声,似乎并不害怕。 黑风用爪子在鸟笼的门上抓了抓,片刻后,鸟笼的门打开了,两只小鸟飞了出来,黑风朝着白色的小鸟“汪汪”叫了两声,嘴里的血迹喷到了小鸟白白的羽毛上,随后,黑风便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两只小鸟并没有立即飞走,看着黑风又“叽叽”叫了几声,见黑风没有一点反应,片刻后,才拍拍翅膀,快速地飞向了天空,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下。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常年靠打渔为生的余老汉老两口来到河边准备收放在河里的虾笼,二人远远就看见黑风躺在河岸边上。 “老头子,那是狼还是狗?死的还是活的?”余老汉的妻子丁氏胆子比较小,拉着余老汉的衣角,不敢再往前走。 “这里哪来的狼?一定是一条狗,你若害怕,你在这呆着,我过去看看。”余老汉说着快步往黑风的跟前走去,丁氏虽然害怕,但她又不放心余老汉一个人过去,也还是紧紧跟在了余老汉的身后。 两人很快来到黑风的跟前,余老汉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 “这是一条狗,它受了伤,但它还活着。”余老汉说着站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 “老头子,你看什么呢?你难道想把这条狗带回家?”丁氏惊呼出声,她一点都不喜欢狗,而且这条狗看起来这么吓人。 “这条狗一看就是一条难得的好狗,死了太可惜了,我去找点草药,你去把家里的板车拉过来。”余老汉对丁氏吩咐了一句,就往远处走去。 “老头子!”丁氏叫了一声,见余老汉并不理会自己,自顾自地找着草药,叹了一口气,只能回家去拉板车,这条狗这么大,他们不用板车根本没办法把它弄回家。 …… 因为娘亲怀有身孕,蓝翎只是白天赶路,晚上便让人提前包下一家客栈歇息。 这一日天刚亮,蓝翎已经起身洗漱完毕,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大街。 已经过去了八天,清风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蓝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而百里川自从出殡那一日出现后再也没有出现,这让蓝翎不禁怀疑百里川是不是已经走了,他若是走了的话,他去了哪里?他是不去往惊寒去的方向? 蓝翎暗暗思索着,这时就听见“叽叽”两声鸟叫,很快就见翠红飞了回来,蓝翎心中顿时一喜,但当她看见紧跟在翠红身后的翠雪时,蓝翎心中咯噔一声,快速地伸出手,让翠红翠雪落在自己的掌心。 翠红翠雪是蓝翎专门养的传递消息的鸟,相当于信鸽,但它们的速度要比信鸽快得多,而且体型较小,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一次,蓝翎让清风和黑风去找燕惊寒,不但给清风带了她做的炸药还给清风带上了翠红和翠雪,并且告诉清风,找到惊寒就放翠红回来,若是看到百里川就放翠雪回来。 如今翠红和翠雪都回来了,而翠雪的羽毛上更是有点点血迹,蓝翎的心沉了又沉。 再加上没有在翠红和翠雪的腿上发现小竹筒,蓝翎已经可以推断出,清风和黑风找到了惊寒,但并没有能救出惊寒,而且还被赶去的百里川伤了。 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把翠红翠雪放到桌子上,快速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她转门为它们配置的食物,看着翠红翠雪吃。 从翠红翠雪吃的量上,蓝翎可以判断出翠红翠雪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也就可以推断出它们在天上飞了多长时间,再乘上它们的飞行速度,蓝翎就可以估算出当时燕惊寒离她有多远。 见翠红和翠雪不吃了,蓝翎快速计算了一下,燕惊寒和百里川离她至少有一千里的路程。 一千里? 蓝翎暗暗思索,追风日行千里,她若骑着追风去追的话应该不要两天的时间,而从这里到北宁的京城,走得慢的话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若一切顺利,等她救回了惊寒他们,她应该还能在她爹娘到达北宁京城之前赶上他们。 而百里川正和惊寒他们在一起,他应该就不会亲自来对她爹娘动手,只要不是他亲自来,蓝翎倒不惧怕他手下的其他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些,蓝翎把翠红翠雪踹进自己的怀里,只露出它们的脑袋,快步出了房间,来到爹娘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爹,娘,是我。” “翎儿,进来吧。”上官战出声,此时他和玉碧落已经起身了。 蓝翎快速推门进了房间,见画儿正在为她娘亲梳理头发,随即快步来到画儿的身旁,接过画儿手里的活,让画儿退了出去。 “翎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 知女莫若母,玉碧落看着铜镜里秀眉微微蹙着的女儿,知道女儿肯定有什么心事。 蓝翎帮娘亲把头发绾好,这才拉过自己爹娘的手,小声道:“爹,娘,我已经知道惊寒在哪里了,我要去找他,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在你们到达京城之前赶上你们。” 一听,玉碧落和上官战对看了一眼,玉碧落急忙道:“翎儿,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娘,您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百里川肯定想不到我已经得到了惊寒的消息,路上不会有多少危险,等找到了惊寒,我会见机行事,同时我会让一个人来假扮我,迷惑百里川的视线,跟着你们继续往京城去,不过,爹爹,我怕我一走,表哥就会发现,您要帮我把表哥看住了。” 蓝翎知道她可以让凌霜流云他们听她的安排,但慕容笑尘绝对不会听她的,她去哪里,他肯定就会跟着去哪里,为此,蓝翎知道她必须把慕容笑尘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此时,她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爹爹。 上官战轻轻拍了拍玉碧落的手,“落儿,我相信翎儿的能力,你就放心吧。”上官战说着看向蓝翎,道:“至于你表哥,我有办法把他一直留在身边,你就放心去吧。” “你倒是放心得很!”玉碧落咕哝了一句,话语中明显对上官战如此轻易就答应蓝翎一个人去救燕惊寒很是不满。 上官战笑了笑,“落儿,我一直都相信我们女儿的能力,她可以做好她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想信我。” “爹爹,谢谢您。”蓝翎趴进上官战的怀里轻轻说了一句,漂亮的剪水秋眸中覆上了一层雾气,只为她爹爹全然的信任。 玉碧落轻叹了一声,“罢了,你要去就去吧,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谢谢娘!”蓝翎从自己爹爹的怀里退了出来,蹲在自己娘亲的面前,拉着娘亲手,不忘叮嘱道:“娘,您要答应我,不可以胡思乱想,多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 “好,娘等你回来。”玉碧落使劲点了点头。 随后,蓝翎安排妥当,让翠红翠雪在空中引路,骑着追风赶往南岳的方向。 第六十九章 你在威胁我?!(一更)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车夫抬眼看了看天空。 “主子,要下雨了。”车夫并没有停下马车,快速转过头对着马车车厢说了一句。 车厢里,百里川靠在车厢壁上,轻合着眼帘,闭目养神,燕惊寒和楚楚坐在他的对面,楚楚抱着子虚剑蹙着秀眉,不时看了看百里川,而燕惊寒则是低垂着眼帘暗自沉思。 这一次,百里川亲自看押,并没有给燕惊寒用嗜睡散,燕惊寒虽然依然浑身无力,但头脑一直都是清醒的。 到了此时,燕惊寒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一次南岳兵马在边关蠢蠢欲动肯定跟百里川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他把他带到边关让他跟南岳的公主成婚,他到底想干什么?向南岳皇帝萧霸天表明诚意,还是别有所图? 燕惊寒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楚楚,之前他和翎儿就已经派人查了楚楚的资料,但他们并没有查出楚楚是南岳的公主,从昨晚楚楚的举动上看,她似乎并不想回南岳,而她的行为举止似乎更不像一个公主,燕惊寒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等找个机会,他要跟她好好谈谈。 楚楚心中郁闷不已,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时尚女性竟然沦落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这活得也太憋屈了! 楚楚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公主的,堂堂的一国公主会一个人在一个荒山野岭的山洞里?再说,她根本不想做什么公主,她只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但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楚楚觉得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是她惹出来的事,她就要对她的宝宝负责,她要看着他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 当然,要给宝宝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楚楚觉得首先就要找到他的亲爹慕容笑尘,让他认下她肚子的宝宝,但她却被百里川这混蛋抓住了,还要把她嫁给燕惊寒,这不是纯粹给她的宝宝乱找爹吗? 开什么玩笑! 楚楚觉得只有她宝宝的亲爹才会真心对她宝宝好,她才不要给宝宝胡乱找一个爹,再说,那个蓝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迟早会找来的,她可不想遭了池鱼之殃。 楚楚心中暗暗盘算着,想着如何能顺利逃脱。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农舍,就在那里避避雨。”百里川并没有睁开眼睛,轻轻说了一句。 “是!”车夫应了一声。 燕惊寒抬眼看向百里川,从百里川的话中,燕惊寒知道百里川对他们所到之处的地形了如指掌,可见他之前就做足了准备,这也更加说明他的这一次计划恐怕是蓄谋已久! “终于肯抬眼看为师了?”百里川慢慢睁开了眼睛,轻笑着出声,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更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还在意这些?”燕惊寒冷哼了一声,话语中满是嘲讽,但他并没有收回视线,冰冷的眸光静静地落在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 从昨夜被百里川带上了车,燕惊寒确实不曾看过百里川一眼,他没有想到百里川倒是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那是自然,你可是为师的爱徒,你看都不看为师一眼,为师岂不伤心?”百里川笑着缓缓地开口,声音醇厚悠扬,与马车外狂风大作山雨欲来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爱徒?”燕惊寒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两个字绝对是巨大的讽刺,他若真的把他当成他的徒弟,他会这么对他?他会一次次地演戏给他看,一次次地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无力,但燕惊寒还是紧紧攥起了手,活了二十年,他一向是孤傲的,即使五年前面对敌强我弱的南岳兵马,他也从来没有在谁的手上栽过跟头,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却有一天栽在了他曾经最敬重的师傅手上,而且栽得如此狼狈!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这些,他不怪别人,他只怪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自以为是,没听翎儿的话。 想到翎儿,燕惊寒不由地收回了眸光,垂下了眼帘,清风在背他去河边的时候已经简短地说了是翎儿让他和黑风暗中来找他的,此时翎儿若是知道了清风没有能救出他,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她一定会亲自来找他!以百里川的狡诈,他会不会猜到翎儿会来找他而设下陷阱等着翎儿?那翎儿又会不会有危险? 燕惊寒暗暗思索着,心中有些担心,他想快点见到翎儿但又怕翎儿来了会有危险。 “你自然是我的爱徒,从我收你为徒开始,一直都是,即便你现在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我最喜爱的徒弟。”百里川并没有收回看向燕惊寒的视线,笑着开口。 楚楚的眸光不时地在百里川和燕惊寒的身上穿梭,但她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他们的恩怨与她无关,她只想着如何能顺利脱离现在的困境。 百里川的话瞬间打断了燕惊寒的思绪,燕惊寒抬眼看向百里川,冷冷地开口:“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放心,等你落到我手里的话,我绝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燕惊寒在心中加了一句,他相信百里川明白他的意思。 百里川轻笑了一声,“惊寒,你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你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 “有没有那一天,你等着看就是了。”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 “惊寒,你不会还在等着那丫头来救你吧?”百里川很快便把蓝翎想了起来,“那丫头确实是有些本事,她竟然给我来了一招暗度陈仓,我差一点都被她给骗到了。此时她正随着上官战和玉碧落在去往北宁的路上,这是不是她声东击西的一招,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她若是敢来找你,我定然让她自投罗网,惊寒,到时候,你可不要怪为师不顾师徒的情分!” 百里川的话让燕惊寒心中咯噔一声,眸光锐利如剑锋直刺百里川,声音更是冰寒彻骨,“你想做什么?” 百里川微微一笑,“怎么,担心了?还说她不是你的弱点?” 燕惊寒抿了抿唇,没有出声,翎儿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她掉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不已,更不要说她身处危险之中了。虽然他知道翎儿足够的强大,但百里川的势力绝对不比他们小,他又和南岳勾结在了一起,而且他们不日就要到达南岳的边关,这些对翎儿来说都是非常的不利,他当然担心。 见燕惊寒没有出声,百里川又笑着道:“惊寒,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不动她,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为师的手段!” “你在威胁我?!”燕惊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心中波涛翻滚! “惊寒,我觉得这不是威胁,只是一笔交易,你若答应的话,这笔交易就算谈成了,为师一定说得到做得到,不会动她一根头发。” “不要说我不会再信你的话,就是这一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会答应你这威胁的交易!你想让我背叛燕氏的列祖列宗,你想让我对不起东楚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你简直就是做梦!”燕惊寒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趁机试探了一下。 “惊寒,其实我跟你谈交易只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结果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你既然如此的不识时务,那就休怪为师不讲情面了!” 百里川说完,快速站起来,伸手捏住了燕惊寒的下巴,把一颗药丸塞进了燕惊寒的嘴里,紧接着轻拍了一下燕惊寒的后背,燕惊寒被迫吞下了药丸,随后,百里川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百里川一系列的动作仅仅在眨眼之间,楚楚看得清楚,但她什么也没有做,她不能拿她肚子里的宝宝冒险,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她只能用满含歉意的目光看了看燕惊寒。 “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燕惊寒再一次恨自己的没用,眼睁睁地看着百里川给他喂了一粒药丸,他却无力阻止,他可以肯定这粒药丸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心好了,它没有毒,而且对你的身体有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燕惊寒当然不相信百里川的鬼话,但他也没用再问,他知道百里川是不会跟他说的。 …… 追风是真正的宝马,日行千里并不是虚言,这一日到了傍晚时分,蓝翎骑着它已经走了五百里的路程。 这一次,蓝翎确实是没有带一个无忧宫的人,一来是追风的速度太快,其他的马根本就赶不上它,二来,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引起百里川的察觉,等她找到了惊寒,她再联系无忧宫的人来接应她也不迟。 蓝翎知道以百里川的老歼巨猾,说不定他已经想到了她得到消息就会赶去救惊寒,他可能会在路上设下埋伏等她,她之前跟她爹娘说路上没有什么危险也只是不想让爹娘担心罢了,为了能顺利救出惊寒,她必须万分小心。 蓝翎看了看天空,见天上乌云翻滚,似乎要下雨了,下雨的时候,翠红和翠雪可没法在空中引路,只能等雨停了再走。 蓝翎往前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省得他们都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看着远处寥寥升起的炊烟,蓝翎知道远处应该有人家,随即让追风快速往前奔去。 片刻,蓝翎便看到了一个农舍,这户农舍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子,蓝翎骑在追风上可以把院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看着一间茅草屋檐下挂着的两串玉米和一红辣椒,以及靠在墙边的锄头和在牛棚里趴着打盹的耕牛,蓝翎已经可以初步断定这户人家的男人应该是个农夫。 蓝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笛吹了一声,翠红翠雪快速地从空中落到了蓝翎的肩上,蓝翎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鸟笼,让翠红翠雪进去呆着,再把鸟笼放到包袱里包好,蓝翎觉得翠红翠雪太容易招人眼,还是把它们藏起来得好。 蓝翎把包袱放到身后背好,翻身下了追风,牵着追风来到了两扇很是破旧的院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上已经是锈迹斑斑的铁环。 “当家的,俺擦擦手就来!” 很快,一道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蓝翎顿时满头黑线,知道那名妇人绝对是把她当成她的男人了。 今日,蓝翎确实做男子的打扮,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男士短衫,头发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两道秀眉被她画得又浓又黑,漂亮的剪水秋眸更是被她画成了一双虎目,一眼看去蓝翎就像一个行走江湖的壮士,只是身板却隐藏不住原本的单薄。 蓝翎从不戴人皮面具,她觉得那东西戴在脸上实在有点膈应人,蓝翎出门在外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一般都是用化妆隐藏她的容貌,她化妆的技术可是从前世带来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很快,妇人小跑着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当家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 伴随着“咯吱”一声,院门被从里面拉开,妇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紧接着妇人后退了一步,“你是谁?你到俺家来做什么?”妇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似乎心中有些害怕。 她有这么可怕吗?蓝翎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好像并没有把自己画成凶神恶煞的模样呀。 “这位大嫂,你看,天就要下雨了,我只是想到你家避避雨,并没有恶意,你别怕。”蓝翎学着男子的声音,尽量使声音柔一些。 妇人把蓝翎瞅了又瞅,似乎很是怀疑蓝翎所说的话,并没有立即出声。 在妇人看她的时候,蓝翎也把妇人快速打量了一遍,就见这妇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粗布衣裙,脸上的皮肤黝黑,手背的皮肤也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人。 “这位大嫂,我真的不是坏人。”蓝翎无奈地笑了笑,被一个农妇当成坏人一样来打量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你即使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俺也不认识。”农妇咕哝了一句。 一听,蓝翎心中更是有些啼笑皆非。 这时,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蓝翎就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蓝翎转头看去,就见一名男子肩上担着一担柴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和一匹马,但男子肩上的柴挡住了,男子身后人的模样,蓝翎看不太清楚。 很快,妇人也听到了脚步声,伸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顿时面露喜色,看着蓝翎道:“壮士,俺当家的回来了,你跟他说吧。” 不用妇人说,蓝翎已经猜出来担着柴的男子应该就是眼前妇人的男人,但蓝翎更想知道的是他后面的人是谁。 随着男子的靠近,蓝翎也看清了跟在他后面的人,一身普通的灰色长衫,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容貌,但他却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黑眸。 看到这,蓝翎快速垂下了眼帘,她完全可以肯定那名男子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他为何要戴人皮面具,他会不会是百里川的人? 蓝翎虽然不喜欢草木皆兵,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防着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她必须先保全自己才能去救惊寒。 “当家的,这位壮士想到家里来避避雨。”妇人没等男子到跟前便喊了一句,似乎转眼间就把她刚刚她跟蓝翎说过的话就忘记了。 蓝翎心中笑了笑,转身看向男子。 男子姓牛名三,三十来岁,妇人是他的妻子柳氏,二人膝下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以种田为生,牛三农闲之际便上山打柴挑到集镇上去换点钱补贴家用。 今日下午牛三像往常一样上山打柴,下山的时候便遇到了身后的男子,身后的男子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牛三便把他领到了家里来,他担着柴,远远地也看见了蓝翎,此时又听自己的妻子这么一说,来到蓝翎跟前把蓝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便道:“进来吧,俺们家没有好的招待二位,二位不要嫌弃。” “多谢这位大哥。”蓝翎说了一句,牵着追风跟在易容男子马的后面进了院子。 看着眼前鬃毛红得发亮的马,蓝翎知道这也是一匹宝马,能骑这么好的马,恐怕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易容男子只是在经过蓝翎面前的时候轻轻看了蓝翎一眼,便跟着牛三进了院子。 柳氏看了看易容男子,又看了看蓝翎,合上院门后,便快速奔到牛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虽然声音很小,但蓝翎还是听清楚了,她无外乎是责怪牛三同意两个陌生人到家里来。 “你没看到天就要下雨了吗?赶紧做饭去!”牛三小声斥责了一句,把柴担到了牛棚里放下,又对蓝翎和易容男子道:“二位也把马牵到这里来吧,俺家的牛可老实了,不碍事。” “多谢。”易容男子吐出了两个字,率先把马牵到了牛棚里栓好。 等易容男子出来后,蓝翎也把追风牵了进去,柳氏无奈地瞪了牛三一眼,快速进了厨房。 “二位随俺到屋里来喝点水吧,俺家可没有茶叶那些东西来招待二位,二位可不要嫌弃。” “这位大哥客气了,你能让我等在这避雨,我等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会有嫌弃一说?”蓝翎客套了一句,跟着牛三进了堂屋,易容男子并没有出声,跟在蓝翎的后面。 进了堂屋,蓝翎快速环顾了一圈,只见这堂屋最前面摆放着一张很旧的案桌,案桌上方的墙上挂着几幅纸的颜色都开始发黄的水墨山水画,堂屋的中央摆着一张四方形的木桌,木桌四周放着四条长凳,木桌的上面放着一个缺了口的茶壶和几个已经有些裂纹的白瓷杯。 “壮士,俺姓牛,单名一个三字,你直接叫俺牛三就行了,二位快来坐下,先喝点水。”牛三说着在两个白瓷杯里倒满了水,紧接着又道:“二位先坐着,俺去让俺那婆娘多做两个菜。” “牛大哥,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二位先坐着。”牛三打断了蓝翎的话,快速出了堂屋,往厨房走去。 蓝翎闭上了嘴巴,心中有一种盛情难却的感觉。 这时伴随着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快速散落了下来,蓝翎来到门边,看着院子里溅起的一朵朵水花,闻着扑面而来雨水的味道,心中暗暗着急,这雨若是一时停不下来的话,势必就耽误了她找到惊寒的时间,时间拖得越长对她和惊寒越不利。 易容男子看了看蓝翎的背影,坐到了木桌旁,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目光却不时地扫向蓝翎单薄的背影。 蓝翎慢慢转过身,看了易容男子一眼,抬脚来到易容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另外一杯水,喝了一口。 既然他想看,她就让他好好地看,躲躲闪闪反而容易露出破绽,她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什么名堂出来。 似乎猜到蓝翎心中所想一般,易容男子在蓝翎坐到他面前开始,眸光就一直落在蓝翎的脸上,细细地打量,黑曜石一般的眸中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堂屋里的气氛隐隐藏着一丝诡异。 …… 宝贝们,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可能比较晚,明天再看吧。 第七十章 彼此试探(加更) “兄台这是要去往哪里?”易容男子看着蓝翎突然问了一句,声音不同于他之前吐出的两个字,其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轻快。 蓝翎抬眼看向易容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去凤城找一个兄弟,阁下这是去往哪里?” 蓝翎不知道易容男子为何有此一问,他是纯属随便问问还是他已经在她身上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但蓝翎知道从这里往南再走两个时辰就是凤城了,她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 “真是巧,我也正要去凤城投奔亲戚,和兄台一路,我们正好可以结伴而行。”易容男子笑着出声,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更是带着点点笑意,如同夜色下的星辰,璀璨而耀眼! 真是够巧的! 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她不知道她跟易容男子到底是真巧和还是假巧,依然不露声色,“真的很巧,既然如此,等雨停了我们就结伴去凤城。” “好,一言为定,希望兄台不要把我扔在半道上才是。” 易容男子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蓝翎眉头快速皱了起来,“阁下这是何意,在下听不明白?” “兄台你不要误会。”易容男子赶忙出声,“看兄台的打扮,一定是练武之人,我早就听说这一带夜间有虎狼出没,小弟我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若是真遇上虎狼了,恐怕还要仰仗兄台。”易容男子说着朝着蓝翎拱了拱手。 手无缚鸡之力? 既然都敢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还手无缚鸡之力,骗鬼呢! 蓝翎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依然不露声色,道:“阁下抬举了,其实在下的武艺也实属平常,若是真的遇见虎狼的话,在下恐怕顾不上阁下,在下这样说,阁下也不要生气,毕竟在下只是跟阁下萍水相逢,在下犯不着为了阁下丢了性命,到时候苦的可是我家娘子,阁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本以为兄台是侠肝义胆之人,想不到竟然如此自私自利,真是让人不耻!”易容男子说着一拂衣袖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门口,似乎很不屑与蓝翎为武。 “阁下这可说对了,在下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损人利己事情,阁下还是趁早离我远点,省得路上真的出现了老虎,在下把你做诱饵,抓了老虎去卖钱,到时候你在老虎的肚子里,后悔就来不及了。”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易容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但背对着蓝翎的嘴角却微微勾了勾。 这时,牛三抱着一坛酒拿着几副碗筷进了堂屋,丁氏和女儿芳草端着四盘菜跟在了后面。 蓝翎赶忙站了起来,易容男子也慢慢走到了桌旁。 “二位,这是俺自己酿的酒,不醉人,二位尝尝看,味道如何?”见自己的婆娘和女儿把菜摆好了,牛三打开了酒坛,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往三个空碗里倒酒。 闻着刺鼻的酒味,看着硕大的一个碗,蓝翎一阵头疼。 “牛大哥,我不擅饮酒,也从不喝酒,我以水代酒敬牛大哥一碗如何?”蓝翎赶忙拿起第三个碗,她必须提前说清楚,省得到时候拂了这热情的牛三的面子。 “壮士,你就别跟俺客气了,你们行走江湖的,就几个不会喝酒?这说不出去不是笑话吗?” “就是,兄台都能把一只老虎给打死了,岂能不会喝酒?”易容男子紧接着附和着出声,完全就是落井下石! 蓝翎磨了磨牙,这混蛋还真是小肚鸡肠,找到机会就报仇呀。 牛三一家一听蓝翎都能把一只老虎给打死,顿时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蓝翎。 见状,易容男子更是暗暗勾了勾嘴角。 “牛大哥,并不是每个练武之人都会饮酒,我确实不慎酒力,还望牛大哥海涵。” 蓝翎的这番话说得虽然客气,但却隐隐带上了一丝不容质疑的强势,牛三一时失了声音,易容男子黑眸中更是快速划过一道精光! “爹,人家都说了不善饮酒,您还非让人家喝,这可不是您常说的待客之道。”芳草实时地开口,站到了蓝翎的一边。 “哦,看爹都糊涂了,还是芳草说得对,壮士,你随便即可。”牛三呵呵笑了两声,把酒坛放到了桌子上。 “多谢牛大哥和芳草姑娘。” 蓝翎这时才仔细看了看牛三的女儿芳草,见这芳草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粗布花格子衣衫,头上扎着姑娘家的发辫,苹果脸上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此时这双大眼睛时不时含羞带怯地偷偷瞄自己一眼。 看到这里,蓝翎很想扶额长叹一声,她都把自己画成了这样,还招来了一朵乡村的小桃花,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蓝翎快速看向门外,希望雨快点停,她觉得在这牛三家里呆时间长了绝对有大麻烦。 “二位,赶紧坐下来吃吧,等一下菜都凉了。”牛三招呼了一声,丁氏拉着芳草快速出了堂屋。 “牛大哥,太客气了,你也坐下。”蓝翎说着坐了下来,易容男子看了蓝翎一眼,坐到了蓝翎左边的长凳上,牛三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了蓝翎的对面。 “二位,不要客气,随便吃。”牛三又招呼了一声。 “好。” 随后,易容男子陪着牛三喝了一碗酒,蓝翎象征性地吃了几块菜。 蓝翎倒不是嫌丁氏做的菜不好吃,而是自从惊寒被百里川掳去之后,她一直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也仅仅是维持自己的体力罢了。 在牛三的热情招待下,一顿饭倒也吃得很温暖,饭后,蓝翎见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禁暗暗着急。 丁氏把桌子收拾了干净,牛三又给蓝翎和易容男子倒了两杯水,道:“二位,以俺看,这雨估计要下上*,你们二位是走不了了,不如就留在俺家歇息吧,你们放心,俺家正好还有一间空房,俺让俺婆娘把*铺上,你们就可以去歇息了。” 一听,蓝翎心中咯噔一声,牛三让她和这个混蛋同住一间房?这不是开玩笑吗? 蓝翎赶忙出声,“牛大哥,不麻烦了,我看雨等一下就停了,我马上就走。” “不麻烦,不麻烦,听俺的,这雨*都停不了。”牛三说着快速出了堂屋,还没进厨房便吆喝道:“芳草她娘,赶紧去把那间屋的*铺好,快点!” 看着牛三快速消失在雨中的身影,蓝翎突然发现不管是谁对自己太热情了,自己都会有麻烦的。 “牛大哥说得没错,这雨*都停不了,还是留在这里等明日再走吧。”易容男子看着蓝翎突然说了一句。 “你没听牛大哥说吗?他家只有一间空房,一间空房如何住下两个人?我还是让给阁下住好了。”蓝翎并没有看易容男子,依然看着院中哗哗啦啦下个不停的大雨。 “兄台之前还说自己是自私自利之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损人利己的事情,怎么?这才多大点功夫,兄台就变得如此舍己为人,真是让小弟我刮目相看。”易容男子慢慢走到蓝翎的身旁,笑着开口。 蓝翎顿时一噎,随即微微一笑,“我不是怕阁下什么时候又落井下石吗?提前吃点亏总比事后吃亏要好吧?” 易容男子轻笑了一声,“小弟那也是被兄台给气的,所谓不打不相识,小弟这里给兄台赔礼了。”易容男子说着真的拱了拱手。 蓝翎瞅着易容男子,她一时还弄不明白这混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接了一句,“算了,在下已经忘了,不提也罢。” “这么说,兄台不介意和小弟同住一室了?小弟真是深感荣幸!” “除了我家娘子,我不习惯和别人同住一室,抱歉!” 蓝翎顿时给易容男子泼了一盆凉水,她有这么好忽悠吗? 易容男子被蓝翎拒绝了,并未气恼,反而突然问了一句,“兄台,你一个人去凤城找兄弟,把你家娘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你放心吗?你不怕她跟人跑了?” 易容男子的最后一句话是靠近蓝翎的耳边说的,蓝翎心中顿时一怔,她完全可以肯定这混蛋话中明显有话! “阁下是专门找在下不痛快的,是吧?”蓝翎眯了眯眼睛,佯装发怒,任何一个男人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娘子跟人跑了,应该都会发怒,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台,小弟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易容男子赶忙作揖赔礼道歉,似乎他刚刚真的是信口开河。 蓝翎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似乎是真的怒了,但心中却已经判断出眼前的这混蛋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而且这混蛋的警觉性非常强,只要她一来试探他,他马上就把头缩回了壳里,真是一个不简单的混蛋! 第七十一章 送上门的买卖 燕惊寒三人坐着的马车很快停在了一家农舍的院门前,百里川率先下了马车,两名黑衣人快速现身,进了车厢,一左一右架着燕惊寒快速飞身而下,楚楚抿了抿唇,也紧跟在了后面。 透过院门,看着院子里站成两排的黑衣人,楚楚秀眉快速微蹙了一下,百里川处处设防,她想靠自己一个人逃出去似乎比登天还难。 楚楚转头看了看燕惊寒,燕惊寒中了药,即使他原来有天大的本事,此时他也只是一只困兽,除非她能帮他找到解药。 解药? 楚楚眼中快速划过一道精光,她记得那一日她躲在慕容笑尘院子里,院子里明明有毒气,但她没有屏息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莫非她的这个身体可以百毒不侵?若是百毒不侵的话,那就说明她身体的血液里有一种可以抵抗毒物的抗体,这种抗体能不能解燕惊寒中的药? 想到这,楚楚决定找个机会试上一试,即使失败了,对她来说也顶多损失一点血,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公主,想吃点补血的东西应该并不难吧? 燕惊寒看着院子里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黑衣人,眸光沉了又沉,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暗卫,他们是上过战场的死士! 百里川用手轻轻掸了掸身上一尘不染的月牙白锦袍,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是浮着温润的笑。 看着百里川的举动,又看了看院子崭新的红地毯,楚楚觉得百里川这个人绝对是洁癖很重的人,爱干净是好事,不过太爱干净的话,恐怕就不见得一定是好事了,楚楚顿时计上心头! “走。”百里川轻轻扫了燕惊寒和楚楚一眼,抬脚迈进了院门。 两名黑衣人扶着燕惊寒紧跟在后面,楚楚落在最后。 当楚楚进了院子,院门瞬间便被合上,百里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燕惊寒,“惊寒,你的一个故人来了,他想见你。” 在百里川说话的同时,楚楚就见他的右手掌心快速升起一团紫气,紧接着,他把这团紫气快速打向燕惊寒的脸,当紫气散去的时候,楚楚就见燕惊寒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如此高超的易容术!楚楚在心中惊叹了一声,更是觉得这百里川真是太可怕了,她必须尽快想好逃跑的计划。 燕惊寒站着没动,他知道百里川在用幻术帮他恢复容貌,此时此刻,他是什么样的容貌,他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尽快离开百里川的掌控。 此处离南岳边关只有两天的路程,再加上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燕惊寒已经猜到百里川口中的“故人”是谁了,随即冷冷地开口:“手下败将而已,想见本王,出来就是!” 虽然浑身无力,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虚弱,但依然掩盖不了燕惊寒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好看的凤眸更是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手下败将?”随着一道轻笑声,一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负手缓步迈出了正屋的门槛,他的身后紧跟着两名黑衣人。 “寒王爷,本宫承认五年前本宫确实是你的手下败将,但如今,风水轮流转,你已经变成了本宫的俘虏,这做俘虏的感觉如何?”年轻男子慢慢地来到燕惊寒的跟前,上上下下把燕惊寒打量了一番,笑着开口,眉眼间尽显得意。 “容太子高兴得也太早了一点吧?”燕惊寒冷哼了一声,“虽然本王现在落在你们的手上,但谁输谁赢这可说不准!容太子也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又转回到了本王这一边,到时候容太子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楚见燕惊寒称呼面前之人为容太子,猜想他应该就是南岳太子萧容。 楚楚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一路走来,她还是对四国的一些大人物知道一些的,这萧容是南岳太子,如今二十有五,是南岳家喻户晓的人物,长相俊美,骁勇善战。 此时,听着萧容和燕惊寒的对话,楚楚不禁坏坏地想,这萧容这么出名恐怕是因为五年前他败给燕惊寒,南岳的百姓把他恨得牙痒痒,一传十,十传百,这样才让他变得家喻户晓的。 燕惊寒的手下败将而已,还说什么“骁勇善战”,真是侮辱了“骁勇善战”这个词!看着萧容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楚楚在心中就把萧容腹诽了几遍。此时,楚楚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其实就是萧容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不到寒王爷也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此时此刻,萧容自然不会把燕惊寒的话听进耳中,在他看来,燕惊寒落入他的手中,就再无翻身之地,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他也只是逞逞口舌之能罢了。 “是不是逞口舌之快,容太子以后就知道了,除非容太子现在就一剑杀了我。”燕惊寒说话的同时慢慢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百里川,他知道百里川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把他掳来,肯定是不想要他的命,他一定是另有打算,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寒王爷,本宫现在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你放心好了,本宫不会杀你的,因为本宫最喜欢看着本宫的敌人生不如死的模样!”萧容虽然笑着,但看向燕惊寒的眸光却带着无比的阴狠和毒辣! “哦?本王倒很想知道容太子让本王如何地生不如死?”燕惊寒慢慢收回了看向百里川的目光,看着萧容幽幽地开口。 “在你们东楚,寒王爷深受将士们的爱戴,百姓们更是把你当成天神一样的人物,若突然有一天,他们知道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叛国投敌做了本宫父皇的东*快婿,有了孩子,你说,你那小翎儿还会要你吗?燕鸣轩还会留你吗?东楚的那些老百姓又以何种的眼神看你?被深爱的妻子所弃,被百姓们所耻,这会不会生不如死?” 听了萧容的这一番话,楚楚咬了咬牙,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损招?可真够毒的! 燕惊寒顿时从萧容的话中抓住了一个重点,孩子?!他的意思说他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燕惊寒瞬间看向百里川,他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百里川最清楚,而他却放任萧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那就说明他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已经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燕惊寒猛然想到了百里川给他吃的那粒药,难道那粒药可以把他的身体治愈? 百里川心中对萧容如此得意忘形很是不悦,此时见燕惊寒已经猜到了,没等燕惊寒开口,便道:“惊寒,我在几年前就研制出了治疗你身体损伤的药,之前,我已经给你吃了一粒,只要连续吃七日,你便可以痊愈,那也就是说七日后你可以做父亲了。” 一听,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百里川的话若是真的话,七日之后他就可以让翎儿拥有做母亲的权利,但百里川肯定在七日后再次对他下药,让他做成名副其实的萧霸天的“东*快婿”,那他该怎么办? “百里川,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你若是早就研制出了这种药,那你自己的孩子呢?”燕惊寒看着百里川冷冷地开口,他倒是希望百里川这话是真的,至于七日后的危机,他在这七日内再想办法。 “惊寒,既然你问了出来,为师也不瞒你,为师之所以到如今没有自己的孩子,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为师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做为师孩子母亲的女人。”百里川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惊寒,若是你那小翎儿敢找来的话,为师倒不介意让她来做我孩子的母亲。” “你找死!”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顿时覆上了嗜血的光芒,冰冷的眸光恨不能把百里川给千刀万剐! “看来寒王爷真的很爱那小翎儿,本宫也听说小翎儿貌比天仙,而且足智多谋,本宫也正想见上一见。”萧容笑着开口,能让燕惊寒如此在意的女人,他真的很感兴趣。 楚楚的眸光不时地在百里川和萧容的身上穿梭着,她知道这两人已经准备好了大网,就等着蓝翎来自投罗网了,蓝翎若是真的来了,恐怕不妙呀。 “惊寒,为师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乖乖听为师的话的话,为师保证不动她一根头发,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百里川说完,便拂袖而去,快步进了正屋。 “寒王爷,五年前,你肯定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本宫这五年的郁气今日总算是出了。”萧容说完还不忘呵呵笑了几声,好不得意。 “容太子,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笑,你现在笑得太多了,以后恐怕哭得时候就多了。”楚楚实在看不惯萧容那副得意的模样,没等燕惊寒出声,便忍不住开口道。 燕惊寒看了看楚楚,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萧容自然是早就看到了楚楚,他也知道楚楚是被他父皇放在空玄派里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他的眼中,他的这个妹妹仅仅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对她可没什么兄妹之情,他只需要用她公主的身份来达到找燕惊寒报仇的目的就行了。 不想,她竟然敢如此说他,真是岂有此理! “冰玥,几年不见,你连本宫都不认识了?竟然敢跟本宫这么说话?看来本宫要给你请一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你宫中的规矩!”萧容看着楚楚沉声道,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皇家的公主,竟然敢帮着外人这么说他,他看她的皮是作痒了! 楚楚的身体本尊姓萧名冰玥,是萧霸天的第十五个女儿,萧冰玥的舅父在萧冰玥出声后不久偷偷入了空玄派,十年后成了空玄派的掌门,萧冰玥的母妃在临死前求萧霸天让萧冰玥去空玄派学艺,萧霸天答应了,便在萧冰玥的母妃死后不久把萧冰玥送到了空玄派。 萧霸天儿女众多,而且萧冰玥原来在皇宫里的时候就不得他的喜爱,时间久了,他就把萧冰玥给忘了,直到萧容提出了一个对东楚的作战计划,萧霸天才把萧冰玥想了起来。 本来儿女就多,再加上几年未见,萧霸天更对萧冰玥没什么感情,爽快地答应了萧容,把萧冰玥当成了他们这一次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萧容没有想到,他选中的这颗棋子一点都不听话,不但敢逃跑,还敢当面如此说他,他必须把她驯服了才行! 冰月?楚楚默念了一声,但转眼便抛到的脑后,她才不做什么萧冰月,他找燕惊寒报仇,那是他们的恩怨,她管不着,但想把她当成棋子,门都没有! “容太子想请教习嬷嬷就去请吧,我累了,我想进去休息了。”楚楚说完不等萧容开口,便径直往前走去,他就是把容嬷嬷请来,她都能让她乖乖滚回去! 被一个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丫头如此地不放在眼里,萧容心中一阵恼火,恨恨地瞪着楚楚离去了背影,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丫头乖乖听他的话。 从萧容对楚楚的称呼上,燕惊寒已经知道了楚楚的身份,但她既然是萧霸天的女儿,她为何要帮自己?她去京城要慕容笑尘的玉佩做什么?燕惊寒百思不得其解。 燕惊寒想了片刻,听着头顶上轰隆隆的雷声,不再理会萧容,慢慢地往前走去,燕惊寒身边的两名黑衣人赶忙扶住燕惊寒的胳膊。 萧容看着已经落到他的手中燕惊寒依然刚毅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他迟早有一天让他跪着来求他! …… “牛大哥,牛大嫂,你们去歇息吧,我们等一下就歇息。”蓝翎送牛三和丁氏出了房间,见二人进了他们的房间,这才折返回来,快速合上了房门。 “兄台,你这是一天三变呀,之前是谁说的不会和他娘子以外的人同住一室,怎么这么快又改变主意了?”易容男子看着蓝翎笑着开口。 闻言,蓝翎诡异一笑,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快速一挥手,在房间里设了阵法。 “乾坤阵。”易容男子看着蓝翎的动作,眸中含着笑,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但还不忘解释了一番,“这乾坤阵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可以阻隔一切声响,在这阵里,即使响声如雷,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一丝一毫,据说北宁的第一世家玉家最是擅长此阵。” “知道得如此清楚,还说自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不想继续装了?”蓝翎慢慢地往易容男子的跟前走去,这人如此可疑,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他若是百里川的人,她今晚就送他回他姥姥家! “小翎儿想我继续装下去?”易容男子笑着开口。 一听,蓝翎顿时神色一凛,“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乖乖地听好了,第一,不准如此称呼,否则的话,我割了你的舌头!第二,乖乖地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在你的脸上作出什么样的画来!” “小翎儿,我好像以前没有得罪你吧?你至于对我这么狠吗?还在我的脸上作画,亏你能想得出来。”易容男子的声音充满了哀怨,完全把蓝翎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错,我只是听说小翎儿武艺了得,想讨教讨教而已。”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完,蓝翎快速出手,掌心的银丝若闪电般快速飞向了易容男子,易容男子赶忙躲闪。 瞬间,二人就在房间里交起手来,从蓝翎出道以来,她在武艺上只输过给百里川,拿下易容男子根本不在话下,十招之后,易容男子便被蓝翎一脚踩在了地上。 “寒王妃,请把你的脚拿开,本皇子认输还不行吗?”易容男子说着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 “看来,我这一趟可真是赚到了。”蓝翎把脚拿开,坐到了一旁的一条长凳上,瞅着地上之人幽幽地开口。 “敢把本皇子踩在脚下的你还是第一个。”萧铮从地上鱼跃而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坐到了蓝翎对面的*沿上。 “废话少说!说,你一个南岳三皇子偷偷摸摸地跑到东楚来做什么?”蓝翎看着萧铮完全是一副审问的架势,胜者为王败者寇,他既然不是她的对手就必须老老实实地给她交代清楚! 萧铮是萧霸天的第三个皇子,现年二十有一,据说是萧霸天的那群儿子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但也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蓝翎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才是藏得最深的一个,她绝不相信他乔装改扮只是为了游山玩水,他一定是别有所图! “我是来找人的。”萧铮一改之前的随意,看着蓝翎正色道。 “找谁?” “你。”萧铮看着蓝翎只吐出了一个字。 “找我做什么?”蓝翎眯了眯眼睛。 “跟你谈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蓝翎紧接着问道,直觉这萧铮会告诉她一个重要的消息。 “我帮你救出寒王爷,你们保我登上皇位。”萧铮开门见山直接开出了条件。 “你知道我夫君现在在哪里?你见过他了?”蓝翎急忙问道,萧铮既然用了一个“救”字,就说明他肯定知道很多惊寒的消息。 “我并没有去见他,但我知道他一定在去往边关的路上。” 闻言,蓝翎快速压了压心中的迫切,开口道:“三皇子,你既然都有本事帮我救出夫君,你还需要我们保你登上皇位?以你的能力,恐怕不需要我们多此一举吧?” “寒王妃,百里川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虽然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依然是父皇,但说句不好听的,他也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南岳的朝廷早已在百里川的掌控之下,这一次欲对东楚发兵,也是他的主意,我若是继承皇位,我首先就必须把他除去,但此人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南岳,凭我一人之力,很难把他连根拔起,所以我想跟你们合作。” “我若猜到没错的话,寒王妃就是无忧宫的宫主,无忧宫势力遍布天下,是每一国的君王都想拉拢的对象,眼下有这么好的合作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你倒是坦诚。”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听着窗外哗哗啦啦的雨声。 “怎么?寒王妃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萧铮站了起来,来到了蓝翎的身后。 “这并不是划不划算的问题,为了救出夫君,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问题是,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蓝翎直言不讳,转身看向萧铮。 听蓝翎这么说他,萧铮并未恼,“寒王妃,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看着就是,只要你同意,我立马让我的人动手,一定能帮你把寒王爷救出来。” “好,只要你能帮我救出夫君,我帮你铲除百里川在南岳的一切势力!” “我就知道寒王妃是一个果敢的女子,顶多七日,我一定让寒王爷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几日,你就在东楚边关的军营等我的消息。” “好。”蓝翎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等明日雨停了再走。”萧铮把人皮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说完,便快速出了房间,出去后还不忘合上了房门。 听着房门“咯吱”一声被合上的声音,蓝翎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在响起,这萧铮可信吗? 第七十二章 一抹玩味的笑 华灯初上,一家客栈的一间客房里,慕容笑尘上官战玉碧落围在一张圆桌旁用着晚饭,假扮蓝翎的云雀静静地站在玉碧落的身后。 今日早晨看到云雀的第一眼,慕容笑尘就知道她不是翎儿,当他询问他舅父翎儿去了哪里的时候,他没想到他舅父竟然用上官家的独门绝技封住了他了内力,如果没有内力,他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慕容笑尘后悔不已,他根本就不应该问他舅父直接就去找翎儿的,现如今可好,他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笑尘根本没有一点食欲,一整天都处在担心之中,他已经从他舅父的话语中得知掳走燕惊寒的就是燕惊寒的师傅百里川,虽然翎儿没说,但他已经猜到百里川八成就是那日晚上对翎儿动手的人! 翎儿根本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她单枪匹马地去救燕惊寒无疑是羊入虎口! 一想到翎儿可能会有危险,慕容笑尘一把把筷子“啪地”一声扔到了桌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天空。 今日一整天,他能说的都说了,但他舅父就是无动于衷,他知道,他舅父不相信他是去帮翎儿的,他认为他是去趁火打劫搞破坏的! 对,他以前是做过不少趁火打劫乘人之危的事情,但那都是有前提的,前提是翎儿不会受到一丝伤害,而如今翎儿危在旦夕,他还能趁火打劫吗?他再卑鄙无耻也不会置翎儿的安危于不顾! 慕容笑尘心中憋着火,被翎儿不信任,被自己的舅父不信任,这种感觉真是憋屈之极! 玉碧落看了看慕容笑尘落寞的背影,看向上官战,道:“夫君,就让笑尘去吧,我相信笑尘是去帮翎儿的。” 闻言,慕容笑尘快步转身走到桌旁,幽深的眸中带着一抹惊喜,“舅母!” 今日一整日,玉碧落并没有帮慕容笑尘说一句话,慕容笑尘没有想到此时他的舅母竟然同意他去帮翎儿,心中激动万分。 “落儿,可是我答应了翎儿……”上官战有些为难,其实他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这个外甥,只是女儿临走时交代过了,让他帮她看住慕容笑尘,他若同意他去的话,不就是言而无信了吗? 见自己的舅父依然在犹豫,慕容笑尘急忙开口道:“舅父,我知道翎儿为什么不让我去,她怕我乘人之危害了燕惊寒,舅父,我爱翎儿,但我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程度,舅父,我可以发誓,我若做出那种事情,我就……” “笑尘!”上官战急忙打断了慕容笑尘的话,“舅父一直都相信你,你无需发毒誓。” “夫君,是翎儿的安危重要还是一句承诺重要?翎儿向来善解人意,她不会怪你的,放心好了。”玉碧落又劝解了一句。 “好吧,为了翎儿,我就做一次失信之人。”上官战说着站了起来,快速解开了慕容笑尘身上的封印。 “多谢舅父,舅母!” “傻孩子,是我们谢你才是,谢你对翎儿有这片真心,自己路上要多加小心。”上官战不忘叮嘱了一句。 “舅父舅母放心,我会的,我去准备一下即刻出发。”慕容笑尘说完,快速离开了房间。 看着慕容笑尘快速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玉碧落轻叹了一声,“笑尘和翎儿也是有缘无分,希望他能早日放下,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曾经听皇姐说他的那个师傅早就给他算过了姻缘,现在看来他的姻缘并不在翎儿的身上,难怪皇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我跟前提过你和她当年的约定。” “那就好,之前我还真担心皇姐让我赔给她一个儿媳妇呢。”玉碧落笑着说了一句,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一想到还有九个月才能见到她的第二个孩子,玉碧落感觉时间好漫长。 看着玉碧落的动作,上官战快速把手轻轻捂到爱妻的肚子上,急忙道:“落儿,他踢你了吗?” 闻言,玉碧落嗔了上官战一眼,云雀则抿嘴偷笑了两声,赶忙道:“王爷,王妃,我回小姐的房间了。” 云雀要在蓝翎不在的这个期间假扮蓝翎,他们歇息的客栈里都会有一间蓝翎的房间。 “好,你去休息吧。”玉碧落点了点头。 “不是吗?我怎么感觉到他在踢你?”上官战见云雀出去了,把玉碧落揽在怀里,仔细地感觉了一下。 “我看你不是感觉到的,而是心里想到的。”玉碧落瞪了上官战一眼,把上官战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拿开,又道:“他这么小哪里会动?我记得翎儿在肚子里五个月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她踢我。” “还要再过四个月。”上官战也感到时间有点漫长,他好想感觉到他动,好想看到他刚出生的模样,好想听着他牙牙学语叫一声“爹爹”,好想…… 想到这些,上官战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意,这是他和落儿的第二个孩子,他会看着他慢慢地长大。 …… 为了不引起百里川的察觉,慕容笑尘也找了一人假冒自己跟着自己的舅父舅母继续往北宁走,同时让星辰和暗卫留下来护着自己的舅父舅母,他只带走了十三飞燕。 十三飞燕的坐骑自然不能跟慕容笑尘的踏月相比,但慕容笑尘会在他所经之处留下记号,十三飞燕看到记号就能找到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暗自庆幸,幸亏他在猜到燕惊寒没有死时候提前做了安排,否则的话,他一时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翎儿。 慕容笑尘沿着翎儿走的路线一路向南,他心中也隐隐猜到燕惊寒的被掳恐怕跟这段时期南岳兵马的蠢蠢欲动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燕惊寒极有可能被他们掳到边关去了。 踏月也是宝马良驹,跟追风不相上下,再加上京城以南并没有下雨,这就给慕容笑尘赶上蓝翎留了一定的时间。 慕容笑尘连夜赶往凤城的方向。 …… 萧铮走后,蓝翎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哗哗啦啦的大雨暗自思索。 对于萧铮,蓝翎手上并没有太多的资料,他以前默默无闻,无忧宫的生意也从来没有牵扯到他,蓝翎并没有派人特意查过他。 而他竟然趁着惊寒被掳的时候主动跟她做一笔买卖,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惊寒被掳这件事了如指掌! 既然了如指掌,那么就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他有第一手的情报来源,二是他就是那其中的参与者! 以百里川的老歼巨猾,他会把萧铮的一个眼线放在身边而让他知道一切内幕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一定很小!而萧铮就是直接参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当然,这仅仅是蓝翎的推测,萧铮到底是不是百里川的人还有待证实,至于他提出的买卖,她自然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想到这,为了以防万一,蓝翎知道她必须走,若萧铮真的是百里川的人的话,他肯定去召集人手来抓她了,此时,她身边没有帮手,人多她可占不到便宜,她还是隐在暗处得好。 蓝翎拿起包袱背好,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用油灯压着,随后出了房间,无意间瞥见廊檐下挂着斗笠蓑衣,应该是牛三穿着避雨的,蓝翎快速取了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上,再到牛棚里牵了追风悄悄出了牛三家的院子。 此时雨依然下个不停,蓝翎看了看路上一个个马蹄印,蓝翎知道萧铮是往南的方向走了,随即骑上追风往北的方向走,在追风所经之处,蓝翎用掌风消除掉追风的马蹄印。 往北走了五里,蓝翎见路旁边不远处有一块瓜田,在瓜田的深处几棵树的后面似乎隐着一个瓜棚,此时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但因为今晚下着大雨,蓝翎推测瓜棚里应该没有人。 蓝翎下了马,牵着追风快速进了瓜棚,见果然没人,随即拍了拍追风的脑袋,道:“追风,你在这里呆着,我回去看看。” 追风可不是一般的马,一般人不要说抓不住它,想骑到它的身上都不可能,为此,蓝翎并不担心追风被人给偷走了。 蓝翎想回去确认萧铮到底是不是百里川的人,按照常理,他若是百里川的人应该不会放过她一个人在牛三家的机会,会很快召集人手去抓她,这样的话,她根本就不需要再试探他,以后见到他直接就可以把他拿下。 若他不派人来抓她的话,她倒可以用一招将计就计试探他一下。 追风抖了抖身上的水趴在了地上,似乎听明白了蓝翎的话,蓝翎笑了笑又拍了拍追风的脑袋,随后快速掠出了瓜棚。 片刻,蓝翎飞身来到牛三家前面的一个草垛后面,静静地看着牛三家的动静。 两个时辰后,蓝翎并没有见到有人悄悄潜入牛三家,随即快速飞身离去。 回到了瓜棚,蓝翎把从路上顺手带回来的一些青草丢给了追风,随后打开包袱,把小鸟笼拿了出来,给翠红翠雪喂了一些食物。 因为天依然在下着雨,翠红翠雪无法在空中引路,蓝翎便和它们一道在瓜棚里呆着,等雨停了再走。 …… 燕惊寒看着这最普通的农舍却被打扫得纤尘不染,破旧的桌子上不但铺着价值千金的玉帛,连桌子上的菜肴都是宫中*的珍品,好看的凤眸冷冷地扫了百里川和萧容一眼,他们倒懂得享受! “寒王爷,你如今可是本宫的俘虏,本宫没有让你去吃那些猫狗才吃的东西,却让你和本宫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山珍海味,本宫待你不错吧?”萧容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抿了一口,看着燕惊寒笑着道,肆意的笑容中带着明显高高在上的味道,他就是在告诉燕惊寒这是他对他的施舍! “容太子,你都说本王是你父皇的东*快婿了,那本王就是你们萧家的皇亲国戚,你如此招待本王,本王觉得理所当然,容太子就不需要把这件事专门拿出来对本王说,免得影响了本王的食欲!”燕惊寒说完慢慢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浅抿了一口,动作虽然缓慢,但依然影响不了其优雅的风姿。 萧容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中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寒王爷这么快就认实了?真是出乎本宫的预料!本宫还以为寒王爷对小翎儿的情比石坚,宁死不屈呢,真是让本宫失望!小翎儿若是知道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指不定多伤心了,等本宫见到了她,一定好好安慰安慰她。” 萧容不但一句一个“小翎儿”地叫着,而且句句直戳燕惊寒的心窝,燕惊寒眸中杀气一闪而逝,但俊美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 萧容,我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燕惊寒在心中说了一句,看着面前的酒杯,只用眼角的余光不屑地扫了萧容一眼,冷冷道:“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本宫有没有这个本事,寒王爷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只是寒王爷你,不管你真认实也好,假认实也罢,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再能见到小翎儿了。”萧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笑得肆无忌惮,那蓝翎是燕惊寒的软肋,他当然要好好加以利用。 “那你可要把本王看好了,否则的话,本王恐怕会让你失望的。”燕惊寒亦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看的凤眸中寒星点点,他即使爬都要爬回去找他的翎儿! 百里川坐在燕惊寒的左侧,慢慢地喝醉酒,对燕惊寒和萧容二人的言语交锋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连眸光都不曾落一下到二人的身上。 楚楚坐在燕惊寒的右侧,正好是百里川的对面,看着百里川喝酒的姿态犹如谪仙般的优雅,心中不由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谁能想到长着如此好看皮囊的百里川竟然是恶魔一样的人物?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听着燕惊寒和萧容的你一言我一语,楚楚的目光不时地穿梭在二人的身上,在她看来这萧容已经得意得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种人注定是短命鬼,到时候,他八成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至于燕惊寒嘛,他为了蓝翎肯定会想尽办法逃走,如果她的血能帮他解了毒,他们又制定出周密的计划互相帮助,逃走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若外面再有人接应他们的话,那就更好了。 楚楚心中打着小算盘,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和燕惊寒单独相处的机会,用她的血帮他解毒。 楚楚早就看出来百里川的医术毒术都非常了得,她若是弄伤自己放血的话,血腥味恐怕会引起他的察觉,她还必须提早做一些准备。 想到这,楚楚突然灵光一闪,掐着萧容刚把酒喝到嘴里的时候,快速开口道:“容太子,我的月事要来了,你让人帮我准备几个棉垫子。”这是女人的专利,在月事来的那几天,身上有血腥味是很正常的。 闻言,萧容嘴里的一口酒差一点喷了出来,但被他给生生忍住了,尽管如此,萧容还是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咳咳……”萧容有些气急败坏,死死地瞪着楚楚,厉声道:“这种事还要跟本宫说?外面有的是侍女,你随便找一名侍女帮你做就是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不懂礼数吗?为了免得你又找我的不是,我的任何事情自然都要向你报备一下,本你以为你会高兴的,没想到却遭了你的斥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还真是难伺候!”楚楚假意生气,说完就拂袖离开了饭桌,出了正屋,反正她也吃饱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萧容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上不下,这丫头不但在饭桌上提月事这种原本就让男人避讳的事情,她还当着他们几个男人的面提,害得他被酒呛了不说,他斥责她两句,她竟然敢甩脸色给他看,真是岂有此理!萧容之前的好心情顿时被打落了一地。 楚楚在燕惊寒的印象中并不是一个言行无忌刁蛮任性的女子,他直觉楚楚对萧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恐怕是别有目的。 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反应,慢慢地品着酒,但低垂的眼帘下却隐着一抹玩味的笑。 楚楚出了正屋,一眼就看见了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正用不悦的目光看着自己,楚楚随即走到这名侍女的面前,盛气凌人道:“你去帮我做几个棉垫子,今天就要做好,快点去!”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的。 闻言,侍女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她没有立即理会楚楚,而是朝着正屋看了看,楚楚随着侍女的目光看去,就见燕惊寒被对着他们,百里川略低着头,萧容正死死地瞪着她。 楚楚狠狠地回瞪了萧容一眼,看向这名侍女道:“怎么?本公主叫不动你?!”声音带着明显的厉色。 侍女快速收回了视线,这才出声道:“奴婢这就去做。”说完,快速离开,话语虽然听起来有些谦卑,但举止上并没有一个侍女该有的姿态。 楚楚心中笑了笑,这名侍女恐怕不是一名普通的侍女,不过,她普不普通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想着如何能顺利逃走。 燕惊寒虽然背对了那名侍女,但他还是感到了那名侍女看向萧容的不同寻常的目光,燕惊寒把这件事暗暗记在了心里。 饭后雨点落下,天也黑了下来,让楚楚惊喜的是,百里川竟然要把她和燕惊寒放在一间屋子里,这不是给她创造机会的吗? 楚楚当然还是假意抗拒一番,抗拒无果,这才乖乖地坐到了*沿上。 楚楚心中有些急切,但她还必须等到那名侍女把棉垫子送来之后才能放血。 瞅了瞅坐在一旁木凳上沉思不语的燕惊寒,楚楚慢慢地走到燕惊寒的跟前,贴着燕惊寒的耳边小声道:“寒王爷,我的血有可能能解你中的毒。”楚楚并没有万分的把握,只用了一个“有可能”,她也希望能成功,但万一失败了呢?没试之前她可不敢打包票。 一听,燕惊寒猛地抬眼看向楚楚,凤眸中一道惊喜一闪而逝,他若是能解了身上的软骨散,再和楚楚联手的话,拿下百里川并不是问题,对付萧容更是不在话下,但问题是她为何要帮他?她可是萧容的妹妹。 “你为何要帮我?萧容不是你的哥哥?”燕惊寒尽量压低声音,他需要她的帮助,但他不得不考虑她的目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帮你也是为了让自己能顺利逃出去,我绝不会害你的就是了。” “你能逃到哪里去?即使你逃出去了,谁又敢收留你?”燕惊寒无法理解楚楚嘴中的那个“逃”字,她是萧霸天的女儿,除非萧霸天不想找她,否则的话萧霸天还是有能力把她从四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抓回去。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家伙若敢不收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慕容笑尘若敢不收留她,她一定让他好看! 燕惊寒皱了皱剑眉,脑中突然就想到了慕容笑尘,随即问道:“你跟慕容笑尘是什么关系?” 第七十三章 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 楚楚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慕容笑尘,心中微微一怔,抿了抿嘴巴,还是开口道:“他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爹!” 说着,楚楚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更是洋溢着一抹将为人母温柔的浅笑。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了这个孩子,他都是她的宝贝,她要给他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看着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 她有了慕容笑尘的孩子?燕惊寒短暂的错愕之后,突然觉得心中一阵舒爽,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仿佛像雨后的天空,一碧千里! 这是燕惊寒今日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到那一日慕容笑尘中了药,他和翎儿都不知是谁帮他解的,再想到楚楚一直想要慕容笑尘的那块玉佩,燕惊寒完全可以肯定楚楚应该就是那一日跟慕容笑尘有了孩子,但慕容笑尘恐怕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那一日翎儿点了他的睡穴本想把他送去春香楼的,事后他见到他的时候,他依然被点着睡穴,由此可见,楚楚若是不说的话,慕容笑尘应该并不知道帮他解毒的是楚楚。 燕惊寒笑了笑,轻轻的,淡淡的,带着三分舒心,三分惬意,以及四分对慕容笑尘的同情,看着楚楚问道:“你打算让他认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当然,这是他的孩子,他不认谁认?” 看着燕惊寒一闪而逝的笑,楚楚秀眉蹙了蹙,她当然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慕容笑尘本来就对蓝翎“虎视眈眈”,如今她有了他的孩子,楚楚猜想燕惊寒八成觉得她会把慕容笑尘收进囊中,这也就帮他除掉了一个大麻烦,但楚楚觉得燕惊寒高兴得太早了,她是想让慕容笑尘认下她的宝宝,但她可没想过一定让他娶她,在她的观念里当她孩子的爹和当她相公可是两回事,她才不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当然,楚楚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他们顺利逃出去之后,再说这个问题也不迟。 “恐怕没那么容易。”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以他对慕容笑尘的了解,慕容笑尘在毫不知情,楚楚又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认下她肚子的孩子,因为他认下了,就是间接承认他和翎儿再也没有一丝可能,他选择了放手。 但慕容笑尘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轻易放弃的人,想让他认下她肚子的孩子还是需要花一些功夫的。 “我也知道在宝宝没生下来之前就让他认他,确实有点困难,不过,等我出去见到他了,我自有办法让他认下宝宝。”经过了这么多天,楚楚已经想出了不少让慕容笑尘认下宝宝的办法,等她出去找到他之后,他若敢不认,她就一个办法一个办法在他身上试,直到他认下宝宝为止,如今她又有了一个公主的身份,更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等出去了,我会帮你让他尽快认你肚子里的孩子。”燕惊寒主动提了出来,虽然他从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慕容笑尘的这件闲事他还真管定了,燕惊寒绝不承认他在整慕容笑尘,他觉得他是在帮他成就一番好事。 “谢谢了。”楚楚笑着说了一句,她也没戳穿,反正让燕惊寒帮她也没什么坏处。 这时,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楚楚猜想八成是那名侍女给她送棉垫子来了,随即悄悄回到*沿上坐好,这才道:“进来。” 侍女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快步走到楚楚的跟前,把一叠棉垫子递给了楚楚,举止中依然带着明显的无礼。 燕惊寒看了这名侍女两眼,把她的容貌特征暗暗记下,便垂下了眼帘。 “大胆,你有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楚楚顿时娇喝了一声,她是盛气凌人的公主,当然不能被一个侍女欺负了,虽然这个侍女恐怕不是一般的侍女。 “公主没什么事情,奴婢退下了。”侍女对楚楚的佯装恼怒似乎没看见一般,把棉垫子放到了*上便转身快速出了房间。 “太过分了!萧容你也不管管你的侍女?!”楚楚站了起来,紧跟着来到了房门口,对着房间外喊了一句。 房间外的两名黑衣人快速把手臂横在了楚楚的面前。 楚楚本就没有打算出去,见状,“哐当”一声把房门合上,似乎被气得不轻。 随后,楚楚凝神静气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见外面除了哗啦啦的雨声没有其他一丝声响,推断百里川和萧容应该都没有过来,随即慢慢走到*边拿起子虚剑和一个棉垫子来到桌旁。 楚楚把棉垫子放到桌子上,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好,捋起衣袖,再慢慢抽出子虚剑快速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随即快速滴落到了茶杯之中。 燕惊寒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不管楚楚的血能不能解他的软骨散,他又欠下了楚楚一个大人情,这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 但人情债和百里川的阴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脱困,再大的人情债,他都不会惧怕一分。 虽然从萧容的话中,似乎百里川把他掳来仅仅是帮萧容报五年前的仇恨,但燕惊寒觉得百里川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可不是萧容那样的人能掌控得了的,他若猜到没错的话,萧容也仅仅是百里川手上的一颗棋子,亏他还自鸣得意,他以后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很快,茶杯满了,楚楚快速用棉垫子压住伤口,用眼神示意了燕惊寒,让燕惊寒快速把杯子里的血喝下去。 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慢慢端起茶杯,快速把血喝进了肚中,随后把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站起来,慢慢坐到地上,盘膝,合上眼帘,开始调息。 楚楚把棉垫子拿开,见伤口不怎么流血了,随即找出一块帕子,系在伤口处,放下了衣袖。 看着茶杯里鲜红的血迹,楚楚先用棉垫子把茶杯壁擦了一圈,再用茶水洗了洗,见差不多了,这才把茶杯放回了原处。 随后,楚楚把棉垫子收好放进自己的包袱里,坐到*沿上,静静地看着燕惊寒。 楚楚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希望自己的血能解燕惊寒中的药,又害怕这仅仅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忐忑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楚楚有些困了,便合衣躺到了*上,片刻后便沉沉地睡去。 身体里流出的汗已经完全打湿了最里层的衣衫,燕惊寒这才睁开了眼睛,快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知道他的软骨散已经解了,想出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一想到百里川说他必须连服七日的药才能治愈自己的身体,而如今他只服用了一日,还有六日的药没有服用,他若现在就走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让翎儿做母亲的可能。 燕惊寒当然知道百里川的话不一定可信,但就为了那一丝可能性,他宁愿冒险再多呆六日。 当然,若是能把百里川给他吃的药全部抢过来,他也就无需再多等六日,但楚楚肚子里有了孩子,根本无法助他一臂之力,他一个人想从百里川的身上拿到药可不是一般的难度。 权衡之下,燕惊寒还是选择多呆六日。 不知过了多久,楚楚猛然惊醒,见燕惊寒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刚毅的背影中带着一抹凛然,楚楚心中顿时一喜,她猜想燕惊寒中的药已经解了。 楚楚快速坐起来,下了*,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小声道:“你怎么样了?”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燕惊寒转过身,看着楚楚,真诚地说了一句。 楚楚笑了笑,“没什么,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这是楚楚最关心的问题,她一点都不想和那一看就让人生厌的萧容以及千年老妖一样的百里川呆在一起。 “六日后。”燕惊寒给出了一个日期。 一听,楚楚瞬间就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秀眉快速皱了一下,“你还相信百里川的话?你不怕他说的都是假的?再说,能不能生孩子有那么重要吗?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楚楚已经从燕惊寒和百里川萧容的话中知道因为燕惊寒身体有问题而不能生育,百里川研制出了一种药可以治愈他的毛病,但必须连服七天那种药丸,楚楚知道燕惊寒肯定是想等服完药丸后再走。 “楚楚,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想给她最好的。”燕惊寒知道楚楚不理解,轻轻地开口:“之前,不能让翎儿做母亲,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我甚至有好几次都梦到我和翎儿有了孩子,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楚楚,再等六日,好吗?” 燕惊寒也知道,对楚楚而言,他这个决定确实有些自私,楚楚帮了他,他非但没有帮她立即离开,反而让她多等六日,这确实不是君子所为,但就为了那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宁愿做一次自私自利的小人。 爱上一个人,就想给他最好的? 楚楚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爱她的孩子,她要给他最好的。突然,她已经理解了他的这种看起来有些愚蠢的想法。 “好吧,我们就再等六日再走,我想,百里川和萧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等六日也没什么关系。”楚楚笑着说了一句。 “多谢。”说着,燕惊寒心中暗暗地想,就凭楚楚这一次对他之恩,他无论如何都要让慕容笑尘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什么,有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也不吃亏。”楚楚戏谑了一句,又道:“寒王爷,我可是孕妇,今晚那*就归我了,你没意见吧?” “那是自然,你去休息吧。”说完,燕惊寒便快速转过身,看着窗户的方向。 楚楚自然也不会跟燕惊寒客气,快速回到*上继续睡觉,燕惊寒则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想着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人儿。 …… 下了*的雨在第二日天亮时分终于停了下来,蓝翎把翠红翠雪放到天空中引路,骑着追风一路向南。 刚下过雨的小道比较泥泞,并不好走,这极大地影响了追风的速度,直到这一日暮色来临,蓝翎骑着追风才行了三百余里。 在一条小溪边,蓝翎让追风和翠红翠雪都停了下来,她翻身下马,让追风吃点青草喝点溪水,给翠红翠雪喂了一些食物,随后,她自己则坐在溪边的一棵大树下,拿出包袱里的干粮慢慢地吃着。 听着小溪里潺潺的流水声,看着溪面上盈盈的月光,蓝翎并没有感到一丝困倦,尽管她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休息了一会,蓝翎继续赶路,晚上的路自然比白天更加难走,等蓝翎到燕惊寒三人藏身的那条河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见翠红翠雪落在河边不再继续往前飞,蓝翎推断这里应该就是清风被百里川抓住的地方。 蓝翎翻身下马,让追风在河边吃草,自己在河边慢慢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两日以来,蓝翎一直比较担心黑风,百里川抓住了清风,但他不一定能会去抓黑风,他如果不想抓住它,他会怎么做?他恐怕会杀了它! 蓝翎在翠红翠雪落下的附近细细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丝线索,正暗暗思索下一步是不是直接去南岳的边关,这时,远远就见有一对老两口慢慢朝河这边走来。 从老汉手中拿出的渔网来看,蓝翎猜想这老两口应该经常在这河里打渔,随即快步迎了上去。 丁氏看着快步向他们走来的蓝翎,赶忙躲到了余老汉的身后拉着余老汉的衣角,“老头子,你看到那人了吗?他正朝我们走过来!” “一个壮士而已,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余老汉转头瞥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对妻子的胆小很是无语。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他的脸上又没有写字。”丁氏反驳了一句,她觉得自己这不是胆小,她只是提醒他小心一点。 “写字你也认不得。”余老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尽管二人只是在小声地嘀咕,而且离蓝翎的距离还很远,但凭蓝翎的功力,还是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蓝翎不由地有些失笑,她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不想今日却被一对老夫妻讨论起“她是不是坏人”来了。 蓝翎很快来到了余老汉老两口的跟前,对老两口笑着道:“大叔,大婶,这几ri你们在这河边有没有见过一条体型很大的狗,它的毛是黑色的?”蓝翎猜想经过了这么一场雨,黑风身上被她染的颜色八成已经没了,应该全部变成了黑色。 一听,丁氏没等余老汉开口,便急忙道:“那条狗是你的呀?太好了,老头子,我们赶紧回家把那条狗还给人家。”丁氏说着急切地看向余老汉。 原来,前日早晨,余老汉老两口把黑风弄回家之后,余老汉给黑风身上受伤的地方覆了一些草药,黑风晚上的时候就醒了,但黑风是被百里川一掌震伤了内脏,余老汉的草药根本治不了根本,疼痛让黑风不时地发出“汪汪”的叫声,丁氏本来就害怕黑风,再加上听到黑风如此的声音,更是彻夜难眠,她想让余老汉把黑风扔了,但余老汉死活不同意,丁氏这两天一直为这事苦恼着,不想见蓝翎来找黑风,顿时喜出望外。 “大叔,大婶,黑风是不是受伤了?”蓝翎急忙问道,她知道若是黑风没有受伤的话,它根本就不会到一户陌生的人家呆着。 “壮士,我们前日在河边确实捡到了一条狗,它也确实受伤了,但我们不知道它是不是你的黑风,你跟我们回家看看吧。”余老汉转头瞪了丁氏一眼,他的这个老伴也真是的,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把那条狗送出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坏人了。 “多谢大叔大婶!大叔大婶,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把我的马牵过来。”蓝翎说完,飞身而起,眨眼间便落到追风的跟前,拉着追风快速折返到了余老汉老两口的跟前。 余老汉老两口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们以前只听说过一些江湖人士会武艺,能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如今亲眼所见,方才相信这世间确实有如此神奇的绝技。 “大叔,大婶,我们走吧。”见余老汉老两口失神的模样,蓝翎赶忙出声,心中焦急不已,黑风一定伤得不轻。 “好,壮士随我们走吧。”余老汉首先回过了神,一把拉着自己的老伴快速向前走去,丁氏被余老汉这么一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跟在余老汉的身后,蓝翎牵着追风紧随其后。 余老汉的家离那条河并不远,很快,蓝翎就随着余老汉来到了他家的院子外面,隔着篱笆院子,蓝翎一眼就看见了趴在一个草棚下的黑风,黑风闭着眼睛,蓝翎来了,它并没有一丝反应。 原本黑风的嗅觉非常灵敏,只要蓝翎一靠近,黑风就会马上反应过来,此时,看着没有一丝反应的黑风,蓝翎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顾不得余老汉老两口还没有进院子,一个飞身便进了院子,快速落到黑风的跟前。 “黑风!”蓝翎急切地呼唤了一声,蹲下身子快速查看黑风的伤势。 黑风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蓝翎,“汪……”叫了一声,便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蓝翎看着黑风肚子上明显的一块淤青知道黑风肯定是被百里川或是他的手下一掌震伤了内脏,随即,快速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药塞到黑风的嘴里,让黑风吞咽下去。 随后,蓝翎又拿出另外一个小瓷瓶,把小瓷瓶里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到黑风身上淤青的地方,黑风嘴里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声。 蓝翎知道黑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身上一定很疼,她只能尽量轻一点,再轻一点。 帮黑风抹好药,蓝翎这才站了起来,看向早已站到她身后的余老汉老两口,朝着二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叔大婶救了我的黑风,我无以为报,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还望大叔大婶收下。”说着,蓝翎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余老汉老两口的面前。 “壮士使不得,我和老伴只是碰巧在河边看见了黑风就把它弄了回来,我们也没能治好它的伤,这银子,我们不能收。”余老汉赶忙伸手把蓝翎手中的银票挡了回去。 丁氏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看着银票眼睛都直了,但看着自己的老头子连送上门的银子都不收,在一旁暗暗着急。 “大叔,黑风受了重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很难痊愈,而我又有急事要去办,所以,我还想麻烦大叔大婶,在我去办事的这一段时间帮我照看黑风,这点银子就是大叔大婶帮我照看黑风的费用。”说完,蓝翎已经快速把银票塞到了丁氏的手里。 “这……”丁氏瞅了瞅瞪向她的余老汉,似乎没看见余老汉不悦的眼神一般,快速看向蓝翎道:“壮士,你就放心好了,我和老头子一定帮你把黑风照看好,哦,对了,前天早晨,我们还在黑风的旁边捡到了一个包袱,我现在就去给你取来。”丁氏说着已经拿着银票快速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壮士,让你笑话,我这老伴……”余老汉说不出口,感到无比羞愧。 “大叔,客气了,你们帮我照看黑风,得些银子是应该的。”蓝翎笑了笑,把手上的两个小瓷瓶交给了余老汉,又就如何给黑风用药嘱咐了一番,余老汉连连点头答应。 很快,丁氏取来了清风的包袱,蓝翎认得是清风的,再次谢了余老汉老两口,又让黑风乖乖养伤等她回来,之后,蓝翎这才快速离开了余老汉的家。 第七十四章 无形的较量 这一日下午,蓝翎骑着追风进了离南岳边境最近的一座城池——丰城,过了丰城往南再走五十里便是东楚驻守边关的军机大营,但蓝翎并没立即前往,而是下了马,牵着追风在一家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 入眼的是一栋精美的两层小楼,小楼门头的匾额上刻着金光灿灿的四个鎏金大字——福顺客栈,但透过客栈的大门往里看去,蓝翎就见这客栈的大厅里除了一个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掌柜的,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影,可以说是冷清得门可罗雀。 蓝翎看了片刻,牵着追风来到了客栈门口,对着大厅里正在打瞌睡的掌柜的道:“掌柜的,住店。” 闻言,掌柜的钱顺瞬间惊醒,赶忙站了起来,心中想着今天可总算有一位客人了,再没生意的话,他这客栈可要关门大吉了。 “客官,您里边请!”掌柜的出了柜台小跑着朝蓝翎这边走来,同时转头对刚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二怒喝了一声,“还不来招呼客人,你在磨蹭什么?!” 因为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小二见掌柜的在打瞌睡,自己索性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被说话声音吵醒,脑袋似乎还不是很清醒,被掌柜的这么一呵斥,一个不稳,一屁股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见状,钱顺顿时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没空理会小二,赶忙奔到了蓝翎的跟前,急切地开口:“客官,就您一个人吗?您打算住多久?”钱顺说着往蓝翎的身后看了看,真希望能多看到几个人影,但见蓝翎的身后除了一匹马,再没有一个人,心中不免一阵失望。 自从边关传来两国要打仗的消息之后,来往的客商越来越少,这几天根本没有见过几个人影,在客栈里长住的就更没有了,钱顺急切地希望蓝翎能在他客栈里住久一点,越久越好。 蓝翎笑了笑,看着钱顺,故意问道:“掌柜的,你这里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莫不是你这里住店的价钱要高于别家?” 一听,钱顺顿时急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他可不能让他去了别家,赶忙道:“客官,您难道没听说吗?我们东楚和南岳快要打仗了!大家一听要打仗了,谁愿意再到这里来?躲还来不及呢,原本来往的商客也都不来了,小的这客栈的生意自然就冷情了,但小的可以保证,小的这里的客房绝对干净舒适,而且价格绝对不会高于别人,客官,您就放心住吧。” 钱顺一看蓝翎就觉得蓝翎是外地人,既然是外地人,他肯定就不清楚这丰城住店的价格,钱顺自吹自擂了一番。 蓝翎从钱顺的话中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东楚和南岳要打仗的消息已经在这里广为流传。 从之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南岳和东楚也都是暗中调兵遣将,谁都没有把要打仗的消息公布于众,但这里不但家喻户晓,而且还造成了恐慌,似乎有些蹊跷。 蓝翎暗暗思索着,但看在钱顺的眼里,就是蓝翎在考虑住不住他的客栈。 “客官,小的给您八折优惠,您看如何?”钱顺担心蓝翎真的嫌他这里贵去了别人,赶忙主动降低了价钱,挣少一点总比一分不挣要强得多。 这时,小二揉了揉屁股也来到的蓝翎的跟前,主动伸出手去接蓝翎手中的缰绳,同时道:“客官,小的看您这匹马也饿了,小的帮您把它牵到后院去喂点草料。” “好。”蓝翎把缰绳交到了小二的手上,随即对钱顺道:“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说完,蓝翎抬脚迈进了大厅。 “好嘞,客官,您随小的上二楼。”钱顺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赶忙上前引路,小二把追风牵去了后院。 蓝翎随着钱顺进了二楼的一间客房,轻轻扫了一眼,确实挺干净的,蓝翎给钱顺押了十两银子,便把钱顺打发了出去。 钱顺出去后,蓝翎打开窗户,朝着天空发了一枚信号,随后便坐在桌旁静静地等待。 一炷香的时候后,一道人影快速从窗户跃了进来,来到蓝翎的跟前,抱拳道:“宫主!” 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身黑色劲装,浓眉虎目,乍一看去,容貌倒是与蓝翎此时化的容貌有几分相像。 “黑鹰,东楚和南岳要打仗的消息是从何时开始传出来的?” 蓝翎的无忧宫在每一个重要的城池都有眼线,而黑鹰就是蓝翎放在丰城的眼线,蓝翎此次把他叫来,有两个目的,一是问问这里最近的情况,二是给萧铮来一招将计就计,试探他一下。 “宫主,这条消息是在寒王爷出事的那一天突然流出开来,属下听到这条消息后也暗中查过,但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第二天,属下便把这件事传消息给宫主,难道宫主没有收到属下的消息?” 闻言,蓝翎顿时神色一凛,黑影的消息没有传到她的手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消息在半路中被人给截去了! 无忧宫传递消息的鸟可不是普通的信鸽,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想到的,肯定就不是一般人! 蓝翎顿时想到了百里川,百里川老歼巨猾深不可测,他恐怕早已对她的势力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件事很可能就是他做的。 “黑鹰,这半个月以来,你的周围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蓝翎急忙问道,她想知道黑鹰有没有暴露在百里川的眼皮子底下。 闻言,黑鹰仔细地想了想,肯定道:“没有。” “那就好,对了,岳思语他们有没有到军营?”蓝翎又问。 “岳大小姐和穆副将昨日夜里已经到了军营,但只要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蓝翎知道以岳思语的个性她肯定不可能跟着队伍慢慢地走了,而岳思语要先走,穆子轩肯定也不放心,为此,他俩提前到军营的可能性非常大,按时间来推算,他们也应该到了,为此,蓝翎才有此一问。 见岳思语已经到了军营,蓝翎知道这更有利于她计划的实施,随即对黑鹰吩咐了一番,黑鹰随后快速离去。 …… 在蓝翎到达丰城的同时,百里川一行人也到达了丰城,但他们并没有进城,而又歇在了一处农舍里。 这一处农舍位于阳丰山的山脚下,百里川等人入住之前农舍的闲杂人等被清理一空,农舍也自然又被打扫得纤尘不染,院子里的地上同样铺上了红地毯。 为了不引起百里川的怀疑,燕惊寒这两日依然表现得像中了软骨散一般,百里川似乎并没有察觉,每天都会定时给燕惊寒吃一粒药丸,也没有用幻术把燕惊寒的脸变成一个普通的容貌遮人耳目,似乎已经万分肯定燕惊寒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已经不惧怕被任何人发现。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燕惊寒已经重新把百里川认识了一遍,他知道百里川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不再对他使用幻术肯定也是有他的目的,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会不会是想以此来引来翎儿,让翎儿自投罗网?燕惊寒觉得很有这种可能,这两日也一直在想着应对之策。 这两日楚楚依然把公主的架势进行到底,不时训训某个不长眼的侍女侍卫,说两句让萧容添堵的话。 用过了晚饭,百里川又让燕惊寒和楚楚同住一室,楚楚似乎已经认实,没再发表任何意见,自己主动进了房间,燕惊寒也由两名黑衣人扶着跟在了楚楚的后面。 待两名黑衣人出去后,楚楚便快速躺到了*上,她明显感到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她身体的体力差了好多,没怎么运动,她就感觉到累了,想休息,很快,楚楚便沉沉地睡着了。 燕惊寒一直坐在地上盘膝运功,直到子夜时分,燕惊寒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快速站了起来,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个飞身出了房间,楚楚并没有察觉到一分,依然睡得很沉。 …… 阳丰山山顶 盈盈的月光洒落在山顶上,百里川沐浴在月光之下,白衣飘飘,如仙似幻! “师傅!”萧铮上了山顶,看见百里川,纵身一跃来到了百里川的身后。 “铮儿,这一趟辛苦了,事情办得如何了?”百里川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萧铮,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温柔的浅笑。 “师傅,果然如您所料,那个蓝翎果真来了,而且她此时已经进了丰城!”萧铮早已记住了蓝翎易容后的容貌特征和追风的特征,而丰城里早已布置有他的眼线,蓝翎进了丰城,萧铮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她是惊寒的软肋,惊寒也是她的软肋,惊寒在我们这里,她一定会来。”百里川幽幽地说了一句,眸中浮现出明显的玩味。 第七十五章 娶她?(一更) 对于有燕惊寒这个师兄,萧铮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且他还知道燕惊寒并不知道有他这个师弟的存在,所以,在萧铮看来,他的师傅之所以收燕惊寒为徒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接近他与利用他,而他那一向自高自大的太子皇兄也仅仅是他师傅手中的一颗棋子,他跟燕惊寒没什么区别,都是他登上皇位一统天下的垫脚石而已。 在萧铮的眼里,他的师傅就是神一样的人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能称之为他的对手,那个蓝翎再厉害也仅仅就是个女人,她根本不是他师傅的对手,她单枪匹马地找来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在萧铮看来,对于蓝翎那样的女人,就应该尽早除去免除后患,但他不明白他师傅为何放任她一路找来?莫非他师傅还另有什么目的? 如此想着,萧铮不禁问道:“师傅,那蓝翎现在一个人住在丰城的福顺客栈,徒儿多带些人手过去,一定能把她一举拿下!” “铮儿,你不要告诉为师你没有跟她交过手,不知道她武艺的深浅?”百里川微微一笑,淡淡的笑容中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萧铮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他会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更清楚。 “师傅,徒儿什么都瞒不了您。”萧铮的声音不由地弱了下去,一想到被蓝翎踩在脚底下,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也要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就要能伸能屈,一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谁能笑在最后。”百里川说着往山下看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 百里川的这一番话让萧铮感动不已,他给师傅丢了脸,师傅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如此鼓励他,他觉得有这样的师傅真是三生之幸! “蓝翎,上官战与玉碧落之女,无忧宫宫主,仅用十年的时间就让无忧宫的势力遍布天下!足见此女足智多谋,手段非比寻常,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有她助你,对你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你何乐而不为?”百里川收回了看向山下的视线,看着萧铮幽幽地说了一番。 “师傅,你想让我娶她?”萧铮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成过婚了,而且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会轻易屈服,想让她助我们,恐怕并不容易。” 萧铮上一次虽然没有见到蓝翎的真容,但他早就听说蓝翎长得非常漂亮,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对于美人,萧铮并不像他的太子皇兄那样,见一个想要一个,他是有洁癖的,别人的女人长得再美他都没兴趣,此时,听他师傅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地有些抵触,那蓝翎成过婚,他一点都不想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为师让你娶她又不是一定让你碰她,你需要的是她的势力背景谋略,而不是她的身体!”百里川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看向萧铮的眸光更是晦暗不明。 萧铮自然听出了百里川话音中的不悦之色,赶忙道:“师傅息怒,徒儿一切听从师傅的,不过,想让那蓝翎嫁给徒儿,似乎并不容易。” “为师当然知道不容易,那蓝翎看起来外表柔弱,内心却是刚烈异常,这也是为师没有让你带人把她拿下的原因,你若是跟她硬碰硬,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把她生擒活捉,所以,想抓住她,必须智取为上。”百里川停顿了一下又道:“只要抓住了她,为师有办法让她乖乖嫁给你,而且还会让她乖乖听你的话。” “徒儿明白了。”听了百里川这一番话,萧铮茅塞顿开,又急忙问道:“师傅,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萧铮耳语了一番,萧铮连连点头。 …… 以燕惊寒的武艺,只要不遇见百里川,想避开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难事,为此,燕惊寒很顺利地出了农舍。 燕惊寒知道这里离边关的军机大营只有五十里的路程,以他的轻功,他完全能够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种种迹象表面,百里川一定在酝酿着一个大的阴谋,他不去一趟军机大营实在放心不下,为此,燕惊寒决定今晚冒险走一趟。 一路上倒要顺利,一个时辰后,燕惊寒悄俏进到了大营之中,本想直接去大帐找丰城总兵卢铁雄,但在经过一个营帐时,燕惊寒突然听到了岳思语的声音,燕惊寒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挑开营帐的帘幕,快速进了营帐。 “子轩,你说惊寒兄是不是已经被……”岳思语正说着,突然见燕惊寒进了营帐,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脸上更是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一时愣在了那里。 坐在案桌后面看着兵书的穆子轩首先反应了过来,快速站了起来,刚想出声,就见燕惊寒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 穆子轩会意,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小声道:“王爷,您真的没事,太好了,王妃刚刚来过,说您还好好的,我和思语还不敢相信,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王爷您了,这下,有了王爷您,南岳的兵马一定不战而降。” 穆子轩在军营中一向惜字如金,此时此刻心中的激动让穆子轩有些语无伦次。 翎儿已经来了边关! 燕惊寒心中激动不已,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岳思语来到他的跟前,仔仔细细地把他瞅了一遍,咂了咂嘴巴,到:“惊寒兄,我看你一点都没瘦嘛,看来那百里川对你还不错,倒是蓝翎为你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风一吹,估计就能把她给吹跑了。” 一听,燕惊寒心疼不已,急忙道:“你们见到翎儿了?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有没有说她现在在哪里落脚?” “思语,不许胡闹。”穆子轩把岳思语拉到了一边,对燕惊寒道:“王爷,您别听思语的,王妃半个时辰前来过,属下看王妃的气色还好,您不必担心,王妃说她明面上是住在丰城的福顺客栈,但实际她住在城里的一处普通民宅里,明日,她会让假扮她的黑鹰骑着追风来军营,同时让属下和思语配合他的行动,她自己会暗中寻找王爷您。” 闻言,燕惊寒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此时已经是丑时过半,他如果进城去找翎儿再回农舍的话,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一方面,他的药还没服完,另一方面,楚楚还在百里川的手上,他不能一走了之。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想立即见到翎儿的急切,要了翎儿在丰城落脚的地址,对穆子轩和岳思语嘱咐了一番,便去了卢铁雄的大帐。 见燕惊寒离开了,穆子轩笑着对岳思语道:“思语,现在总该放心了吧,夜深了,赶紧回你的营帐睡觉去吧。” 原来,今天晚上吃过了晚饭,岳思语便来到了穆子轩的营帐,让穆子轩陪她说话,穆子轩自然不会拒绝,后来,蓝翎来了,二人方才知道燕惊寒还活着,惊喜之余,二人问了事情的详情,蓝翎简单地说了一遍,又请二人帮忙试探萧铮,二人自然欣然应允,之后,蓝翎离开了,但岳思语依然毫无睡意,穆子轩无法,只能随她,自己看着兵书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穆子轩知道,在岳思语的心中,燕惊寒就是她的兄长,原本以为燕惊寒死了,岳思语难过了好几天,不想燕惊寒还好好地活着,但一想到他还在百里川的手上,岳思语便开始担心百里川会如何对付他,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担心让岳思语依然不想回去睡觉。 而刚刚燕惊寒来过了,看起来气色不错安然无恙,穆子轩觉得岳思语应该放心了,既然放心了,就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 “怎么?你赶我走?”岳思语顿时不乐意了,撅着嘴巴瞪着穆子轩。 为了方便起见,岳思语又穿过了男装,恢复了以前一贯的英姿飒爽,但此时她撅起的嘴巴却大大破坏了她男人的形象,反而带上了明显女儿家的可爱。 “思语,我们还没有成婚,你留在我这里过夜,我怕影响了你的闺誉。”穆子轩伸手搂上岳思语的腰身,快速在岳思语的唇瓣上印了一下,柔声地开口,他当然不想跟她分开一刻,但此时是在军营,他们又没有成婚,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同宿一个营帐,背后肯定会有一些议论,议论他,他倒不怕,但岳思语是一个姑娘家,被人背后议论,这总归不太好,再者两国战事在即,岳国公是这一次的统军元帅,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岳国公在军中的威望。 “我不怕,我就要和你住一个营帐。”岳思语耍起了无赖,把身子主动投进了穆子轩的怀里。 岳思语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闺誉”一词,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追着慕容笑尘跑了三年,此时穆子轩对她谈“闺誉”无疑是对牛弹琴。 对于岳思语的投怀送抱,穆子轩自然高兴,但一想到此时是在军营之中,他是一名将领,在两国开战之际,他怎可以还想着儿女情长?穆子轩顿时觉得岳思语这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思语,别这样,你知道我一向对你没什么自制力……”穆子轩深吸了一口气,想把岳思语推开,但却不由地收紧了手臂。 岳思语靠在穆子轩的怀里,抿嘴偷偷笑了笑,决定不再逗穆子轩,主动退出了穆子轩的怀抱。 “算了,我回营帐了,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岳思语说着转过身,就要往营帐门口走去。 “思语,你生气了?”穆子轩一把抓住岳思语的手,把岳思语拉了回来,重新拥在怀里。 岳思语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穆子轩舍不得看到她一点的不高兴,而穆子轩也知道岳思语向来率真,心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她想跟他住在一起肯定是真心的,他这样拒绝她,无疑是伤了她的心,她肯定会不高兴。 “没有,我刚刚是逗你玩的,我们又没有成婚,我才不会跟你同宿一个营帐,你当我傻呀!”岳思语笑着道,眉眼中尽是笑意,哪有半点不高兴的模样? “思语,我看你是想让我惩罚你了!”穆子轩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慢慢地收紧了手臂,语气中更是带上了明显危险的味道。 见状,岳思语顿时暗叫不好,急忙开口道:“子轩,我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说完,岳思语为了表示诚意,主动在穆子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行!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否则的话,保不准你以后不长记性!”穆子轩不为所动,但眸中却快速划过一抹笑意。 “小气鬼!”岳思语咕哝了一句,又道:“你说,你想怎么惩罚我?” “就罚你同意嫁给我!不准拒绝!”穆子轩笑着道,笑容中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味道。 “穆子轩,你在耍诈!”岳思语这才明白上当了,轻捶了穆子轩一下。 “思语,愿意吗?”一笑之后,穆子轩握着岳思语的两只小手,柔声问道,他想她心中真的愿意。 看着穆子轩的黑眸中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岳思语使劲点了点头。 岳思语知道,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女子,她清楚地知道穆子轩已经慢慢替代了慕容笑尘在她心中的位置,她已经喜欢上他了,那么他就是她今生的男人,她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开口求婚。 见岳思语点头了,穆子轩心中一阵狂喜,快速低下头,吻像雨点般落向岳思语的小脸。 良久之后,穆子轩把岳思语的脸轻轻按到自己的胸前,哑声地开口:“思语,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回京城就成婚,好吗?” “好。”岳思语娇美的小脸上一片绯红,靠在穆子轩的胸前,轻轻点了点头,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子轩,如果这仗要打个几年,你难道想我变成老姑娘?” “尽瞎说。”穆子轩笑着斥责了一句,“南岳本来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如今王爷又好好的,这一仗能不能打得起来都难说,说不定,我们不战就能让他们自动投降!” 岳思语当然也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但面对南岳的几十万兵马,想让他们自动投降,谈何容易? …… 燕惊寒和卢总兵快速商量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军营,回了农舍。 进了房间,燕惊寒见楚楚已经醒了,正坐在*沿上看着他,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来到楚楚的跟前,小声问道:“百里川来过了?”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醒,我看你不见了,我以为你一个人跑了。”说到最后,楚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心好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办得到!” “我相信你,不过,你这样出去,被百里川发现的话,就功亏一篑了。”楚楚觉得燕惊寒如此做确实太冒险,若是被百里川知道他中的药解了,说不定又用另外什么方法控制他,到时候她可不一定能再帮得了他。 “我知道,我实在放心不下军营那边,才冒险去了一趟,你放心,以后的几天,我都不会再出去了。” 燕惊寒当然清楚他这么做的风险,若是被百里川发现的话,楚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他不能再去冒险。 燕惊寒虽然急切想去找翎儿,但为了不节外生枝顺利服下剩下四天的药,燕惊寒决定四日后再去找翎儿。 …… 慕容笑尘在到达丰城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蓝翎进了丰城,这一日的夜里,慕容笑尘便到达了丰城。 因为城门已关,慕容笑尘便把踏月留在了城外,自己飞身进了城,悄悄潜进福顺客栈,但慕容笑尘并没有在客栈里找到蓝翎,只是在客栈的后院里发现了燕惊寒的追风,慕容笑尘便在追风的附近守着,他想,只要燕惊寒的追风在,蓝翎迟早会出现。 然而,让慕容笑尘失望的是,他等了蓝翎*,也没有见到蓝翎的身影,而就在他去了一趟茅房之际,追风就突然不见了。 慕容笑尘赶忙去追,远远就见有一人骑着追风快速出了城,去往边关的方向,但马背上的那人明显不是翎儿。 慕容笑尘快速停了下来,以他对翎儿的了解,他猜想翎儿一定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她本人一定还在城里,为此,慕容笑尘便在丰城里暗暗寻找蓝翎。 …… 蓝翎昨晚离开大营之后,便回到了丰城黑鹰所住的宅子里补了一觉,早晨的时候,她在暗中看着黑鹰骑着追风出了城,一路护送,直到看着黑鹰进了军营,蓝翎这才回了丰城。 但蓝翎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打探,从时间上推算,蓝翎推断出,百里川带着惊寒应该也到了丰城的附近,但百里川不一定会进城。 在蓝翎看来,百里川之前既然选择住在紫蓬山,那就说明他一个喜欢山水的人,这也就是说他带着惊寒进城的可能性不大,他要歇脚的话八成会歇在城外的什么农庄里,为此,蓝翎决定对丰城附近有农庄的地方逐一打探,特别是这个农庄的附近有山有水。 阳丰山山势巍峨,蓝翎远远便看到了它,随即决定先去阳丰山的附近看看。 今日,蓝翎把自己画成了一个村姑的模样,身后还背了一个半旧的竹篓,竹篓里放着一些草药,俨然就是一个上山采药的村姑。 很快,蓝翎便来到了阳丰山的山脚下,蓝翎躲在一棵大树上面,往远处眺望了一番,见这阳丰山山脚下并没有什么大的农庄,只是零散地有几处农舍隐藏在树丛之间。 突然,蓝翎在一处农舍的院子里发现了红红的地毯,蓝翎随即神色一凛! 蓝翎知道,在这一片大陆,地毯都是宫廷*之物,可不是普通的百姓家能用的东西,而那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铺了地毯,那说明什么?说明有皇室的人住在那个院子里! 蓝翎顿时想到了萧铮,但想想又不太像,萧铮没有这么张扬,那又是谁呢?百里川吗?若是百里川的话,那不就是说明她的惊寒就在那个院子里? 蓝翎好看的秀眉蹙了蹙,并没有因为这个想法而激动万分,她知道,那个农舍若住的就是百里川的话,他如此张扬地在院子里铺红地毯,那一定是想让她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蓝翎笑了笑,百里川也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随后,蓝翎快速离开。 …… 百里川和萧铮站在山顶,自然把山脚下的情形一览无余,萧铮看着蓝翎快速离去,有些疑惑,看向百里川问道:“师傅,那名村姑是蓝翎吗?如果是的话,她看到了那个院子里的不同之处,应该前去查看才是,她怎么反而离开了?” 百里川笑了笑,眸光一直追随着蓝翎离去的方向,“不是她,还能有谁?这就是她的聪明所在,让别人永远猜不透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第七十六章 我不会放弃!(加更) “师傅,我们就这样放她走了?”萧铮看着蓝翎快速远去的身影,有些不甘心。 百里川淡淡一笑,“惊寒在我们的手上,她迟早还会回来的,我们等她回来再动手也不迟。” 闻言,萧铮还是有些不明白,“师傅,为何那么麻烦?以师傅的功力想把她拿下根本不在话下,我们为何要等到她回来再动手?” “你知道什么?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她和岳思语相交甚密,而岳国公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了?”百里川只说了一半,便看向萧铮问道。 萧铮自然不笨,很快就从百里川的话中领悟到了百里川的目的,他师傅是想利用蓝翎来不战而屈东楚之兵,实在高明! “师傅高明,徒儿望尘莫及!”萧铮看向百里川的眼神更是带上了明显的崇拜之色。 百里川笑了笑,“铮儿,你再历练几年,定然能超过为师,你一直都是为师最得意的徒弟。” 闻言,萧铮心中顿时飘飘然,他师傅的意思是说不管燕惊寒如何叱咤风云,他根本就不如自己,他之所以一直不为人所知,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罢了,等他有了表现的机会,他一定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萧铮心中想入非非,并没有看到百里川眼中快速划过一抹玩味的笑。 …… 蓝翎快速回了丰城,她知道百里川既然想让她自投罗网,那么她在阳丰山山脚下的时候八成已经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他为何没有立即对自己动手,蓝翎猜想他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在里面,至于他有什么目的,蓝翎一时还无法推断出来。 进了城,蓝翎左转右转,换了两套妆容,确定再无眼线盯着她,这才进了黑鹰在丰城的宅院。 不想刚进了院子,蓝翎就见一道人影快速跃进了院子,蓝翎神色一凛,刚想出手,但当她看见来人脸上那熟悉的人皮面具时,心中顿时一阵气恼,慕容笑尘这家伙还真有“本事”,她来了丰城,他竟然都能找来了! 看着蓝翎一副花楼女子的打扮,脸上浓妆艳抹,身上穿得如一只花蝴蝶,慕容笑尘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中一股怒气莫名地生了出来! 慕容笑尘对蓝翎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不管蓝翎装扮成何模样,慕容笑尘一眼就能认出来,为此,慕容笑尘在路上认出了蓝翎之后,便一路尾随着蓝翎来到了这里。 “翎儿,你为了救他,就如此糟践自己?!”慕容笑尘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尽量压低声音,但依然掩不住心中肆意燃烧起来的怒火! 蓝翎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头疼,她打扮成什么模样,关他什么事情?他也管得太宽了吧? 蓝翎知道,在院子里,可不是跟他理论这些的好地方,这城里到处都是百里川的眼线,她不能因小失大。 想到这,蓝翎这才小声道:“表哥,你随我到屋里说话。”说完,蓝翎率先进了一间厢房。 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脚步沉沉地跟着蓝翎进了房间,反手合上房门,蓝翎随即在房间里设下乾坤阵。 “表哥,你来做什么?”蓝翎坐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自己的对面。 “你说我来做什么?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一说到这,慕容笑尘的剑眉更皱深了一分,他承认他做过很多乘人之危的事情,但他对她的心从来都是最真的,天地可鉴! 蓝翎抿了抿唇,她承认她之所以不让他知道确实是担心他又故伎重演,趁乱带她走,让她无法顺利救出惊寒,为了惊寒,她不能冒险。 蓝翎的沉默也就是间接承认了对他的不信任,慕容笑尘顿时感到心中撕裂般的疼痛,甚至感觉到鲜血淋淋! 慕容笑尘猛然发现被深爱的女人不信任,这才是一把最锋利的刀,伤他于无形,给他最痛的感觉! 慕容笑尘快速闭了一下眼睛,这才慢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落寞之色,“翎儿,我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看着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明显的伤痛,蓝翎抿了抿唇,片刻后,这才开口道:“表哥,你应该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我爱了惊寒五年,这五年,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只能在他的背后偷偷地看他,默默地助他,为了他,我可以倾尽所有,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他,但由于种种原因,我封了自己的记忆,用两个月的时间赌一次他爱上我的机会,后来我赌赢了,他真的爱上了我,我便发誓今生今世,他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不管那里是人间天堂还是阴曹地府。” “表哥,如今惊寒还在百里川的手上,为了他,我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所以,我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慕容笑尘心中五味杂陈,有酸,有苦,有涩,过了好一会,慕容笑尘才幽幽地开口道:“他有这么好,值得你如此对他?” “表哥,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觉得他是这世间最好的,无人能及。”蓝翎说着,突然又道:“表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慕容笑尘苦笑了一声,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窗边,看着丝丝缕缕从窗户穿透进来的阳光,“爱而不得,你觉得我会幸福吗?孤老终身罢了。” “表哥,这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你一定能遇见一个让你心动的。”蓝翎看着慕容笑尘落寞的背影,只能如此安慰他,她知道她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子断了他的念想,他或许就能放下了。 “翎儿,你以为我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上一个的男人吗?”慕容笑尘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蓝翎,幽深的眸中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如平静的湖面,让蓝翎看不出一丝波澜。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就见慕容笑尘又接着道:“翎儿,我知道你心中还是有一点我的位置,我也并不认为我和你没有一丝可能性,所以,我不会放弃,当然,你大可以放心,我会帮你救出燕惊寒,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乘人之危,你若不相信,可以传消息去问舅父舅母,我向他们保证过。” 一想到翎儿那日帮他解毒,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情,慕容笑尘的心中顿时雨过天晴,他相信翎儿的心中一定有他的位置,即使只是那么一点点,他都不会轻言放弃。 她的心中有他的位置?蓝翎抓住了一个重点,脸色顿时一沉,当然,蓝翎脸上化着厚厚的妆,根本看不出什么脸色来,但慕容笑尘从蓝翎的气息上能清楚地感觉出蓝翎生气了。 “慕容笑尘,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心中有你的位置’,你给我说清楚!”蓝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火,漂亮的剪水秋眸更是死死地瞪向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本想说出那日蓝翎帮他解毒之事,但看着蓝翎恼怒的模样,慕容笑尘觉得此时还是不提那件事得好,之前,蓝翎从没有表现出对那日的事情有一丝眷恋,而此时,蓝翎又正在气头上,慕容笑尘怕说了更是火上浇油,引得蓝翎蓝翎更加地生气,权衡之下,慕容笑尘把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翎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燕惊寒尽快救出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慕容笑尘快速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当然知道此刻翎儿最在意的是什么,只有如此才能打消翎儿的刨根究底。 “好吧,等救出了惊寒,你就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再看姑姑的面子了!”蓝翎心中依然有些窝火,他仅仅是她的一个亲戚,她何时心中有他的位置了?开什么玩笑! 闻言,慕容笑尘心中松了一口气,继续转移着话题,“翎儿,你找到燕惊寒了吗?” “他可能在阳丰山山脚下的一家农舍里,我担心百里川已经在那家农舍周围设下了陷阱,并没有立即去查看,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他在不在那里。”一说到燕惊寒,蓝翎心中的火气慢慢地消了下去,声音也柔了几分。 “今晚我去那家农舍打探一下,你就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对于机关暗器,慕容笑尘还是有所研究的,他不相信百里川能设出什么样的陷阱把他给困住了。 “表哥,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你我的武艺都不是百里川的对手,而且惊寒还在他的手里,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还是智取为上!” 第七十七章 投进温暖的怀抱 骄阳似火,去往北宁的官道上,上官战和玉碧落的马车缓缓而行。 为了给蓝翎留下充足的时间,马车走得极慢,跟徒步没什么区别,以这样的速度,恐怕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到达北宁的京城,但上官战和玉碧落都毫不在意,他们只想翎儿有足够的时间把惊寒救回来,再少赶一点路追上他们。 由于蓝翎临走前已经对凌霜朝阳等人都做了交代,几人自然也就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相应的,几人自然也知道了燕惊寒还活着的消息,直到此时,朝阳心中依然在雀跃着,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朝阳只能使劲忍着,心中也更加明白为何王妃不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就凭他这功底,八成早就穿帮了。 但一想到爷还在百里川的手上,王妃孤身一人前去救爷,朝阳皓月等人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爷和王妃早日平安归来。 这时,朝阳就见一名暗卫骑着马远远从前面奔了过来,片刻便来到马车的前面,朝阳也随即让马车停了下来。 朝阳知道这名暗卫是战王爷的人,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向王爷王妃禀报。 “王爷王妃,瑞太子来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暗卫骑着马快速来到车厢旁,对着车厢说了一句。 闻言,上官战快速掀开马车的窗帘,伸头往前看去,就见前面不远处尘土飞扬,一抹红色的身影正骑着马急速而来。 上官战不用问都知道上官云瑞一定是听闻了燕惊寒出事的消息,他恐怕是来奔丧的。 上官战早就知道上官云瑞和燕惊寒的关系非同一般,燕惊寒传出那样的消息,他一定会来,上官战顿时有些后悔没有把燕惊寒还活着的消息提前告诉上官云瑞一声,让他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天,还让他如此风尘仆仆地赶来。 片刻后,上官云瑞和映霞已经来到了马车前面,上官云瑞“吁”地一声拉停了坐骑,快速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映霞,叫了声“皇叔”,便挑开帘幕上了马车。 “翎儿,惊寒他……”上官云瑞看着眼前的“蓝翎”,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妖孽的桃花眼不由地眯了眯,“你不是翎儿,翎儿呢?”上官云瑞说着看向自己的皇叔皇婶。 云雀的身材和蓝翎差不多,头上戴着一顶帷帽,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裙,一眼看上去确实很像蓝翎,但上官云瑞也只用了一眼就知道她不是翎儿。 虽然上官云瑞和蓝翎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但他知道蓝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神韵气质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的,就凭这一点,他就能断定眼前之人不是翎儿。 “瑞太子好眼力。”云雀笑着把帷帽取了下来,其实,在马车里的时候,云雀并不需要戴着帷帽,只是她见上官云瑞来了,这才戴上的,她想看看他能不能认出她不是小姐来。 “皇叔,皇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翎儿去哪里了?惊寒难道真的……”上官云瑞没时间理会云雀,看着上官战和玉碧落急切问道,他不相信他的生死兄弟会这样短命,他一点都不相信! 原来,上官云瑞和映霞刚回到北宁的京城还没有过两天,他就接到了燕惊寒死了的消息,上官云瑞无法接受,他要亲眼看到燕惊寒还好好地活着,他便决定再次来东楚,这一次,上官云瑞并没有打算带映霞一道来,但让他意外的是,映霞竟然主动跟着他来了。 若是放在以前,上官云瑞心中自然高兴无比,但对自己生死兄弟的担心以及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急切,让上官云瑞再也没有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情和时间,只差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东楚的京城。 上官战知道上官云瑞一向是最注重仪表的人,而此时看着他下颚上已经长满了胡须,原本妖孽的桃花眼也长出了两个黑黑的眼圈,俊美的脸上更是一脸的疲倦,上官战心中一阵心疼,急忙道:“云瑞,你别着急,先坐下来,听我们跟你慢慢说。” “是啊,翎儿他们都好好的,你不要担心。”玉碧落紧接着说了一句,看着上官云瑞一脸的风尘仆仆,心中也有些愧疚,想着,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闻言,上官云瑞眉头快速地皱了起来,一撩衣摆坐在了云雀的身旁。 随后,上官战吩咐马车继续向前走,同时把燕惊寒出事前后的经过简单地跟上官云瑞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云瑞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惊寒没事就好,他相信翎儿一定能把他救回来。 提了几天的心放了下来,上官云瑞便感到困了,随即瞅着一旁的云雀道:“姑娘,麻烦你跟皇叔皇婶坐一起,把这张软榻让给我,行吗?” 原来,上官云瑞自从听到燕惊寒出事的消息后,这几日以来根本没有睡什么觉,即使躺在*上,脑子里也都是在胡思乱想,此时便想好好睡一觉。 “好。”云雀爽快地答应,快速坐到了玉碧落的身旁。 “皇叔,皇婶,你们不必管我,我睡一会。”上官云瑞说着已经躺到了软榻上,合上了眼帘。 看着上官云瑞困倦的模样,上官战又是一阵心疼,“好,你睡吧,等到了客栈,我们再叫醒你。” 上官云瑞没有再接话,而是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云雀把帷帽放在腿上,眸光在上官云瑞的脸上落了片刻,随即又快速垂下了眼帘。 云雀心底一直有一个最大的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姐。 今年她已经十七了,再过年她就十八了,到了十八还没有成婚的话,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但云雀知道并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她不想嫁,因为在她十岁那年,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上官云瑞。 上官云瑞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而她只是一个父母早亡的孤儿,虽然得到小姐的厚爱,进了无忧宫,做了“四雀”之一,但她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改变不了她的出生,改变不了她的背景,他和她永远都是云泥之别,即使给他做妾,她恐怕都没这个资格。 再说,跟了小姐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她的心性早就变了,她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她嫁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但上官云瑞是太子,不要说现在的太子府里佳丽三千,以后等他继承了皇位,他皇宫中的美人更是不计其数,他和她终究没有一丝可能性,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这个梦一做就是七年,而云雀也早已认清了现实,但她无法放下,因而也就无法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而今日,上官云瑞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离她如此的近,云雀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有激动,有心疼,更有着那丝丝缕缕的爱恋。 云雀想控制住自己,只把上官云瑞当成北宁的太子,小姐的哥哥,但她的眸光却还是不由地落在他的身上,一颗心也全都是他的身影。 云雀心中有些暗恼,明知道和他不可能,自己还如此被他影响,她真是太没用了! 映霞骑着马走在马车的旁边,透过晃动的窗帘,映霞把云雀的神色映入眼底,映霞秀眉快速地皱了一下。 见云雀不时地看向上官云瑞,眸中还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神色,映霞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快,暗暗把上官云瑞腹诽了一句,上官云瑞这家伙到哪里都能惹出桃花来,真是可恶! 一想到上官云瑞太子府里那些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只会围着他乱转的女人们,再一想到他说为了她可以放弃皇位,映霞的秀眉越皱越深,弄了一堆女人在家里,还说为了她放弃江山,骗鬼呢! 上官云瑞睡得香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躺着就已经中枪了。 …… 蓝翎和慕容笑尘就如何顺利救出燕惊寒商量了一番,这一日的晚上,二人出了丰城,绕道从阳丰山的另一面悄悄上了阳丰山。 二人按照计划在山里找到了一头野猪,蓝翎对这头野猪用了药,让这头野猪横冲直撞地往那家农户的院子冲去。 蓝翎和慕容笑尘暗中跟随,一方面可以让野猪探路,另一方面也可以吸引百里川的注意力,他们就可以趁机悄悄潜进院子去找惊寒,只要找到了惊寒,他们也就不怕再跟百里川硬碰硬。 一开始确实像计划的那样,野猪撞开了篱笆院墙,横冲直撞地进了院子,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吵杂声。 “哪里来的野猪,快点把它赶出去!” “赶什么赶?直接杀了炖肉吃!” “对!快杀了它!” …… 野猪被蓝翎用了药,在院子了发疯似地乱窜,而且它的皮比较厚,想很快就杀了它并不容易,为此,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蓝翎和慕容笑尘已经趁乱悄悄潜进了院子,但只见萧容出来了,并没有看见百里川,蓝翎的心中打起了鼓。 对于萧容,蓝翎还是知道的,五年前他们在战场上就见过,他是她夫君的手下败将,也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太子爷。 看到萧容,蓝翎猜想百里川八成也在这个院子里,但他迟迟不愿出来,这可不妙。 蓝翎快速环顾了一周,知道这院子里除去厨房,加起来有四间房,如果惊寒在这院子里的话,他应该就在这四间房中的一间,但到底是哪一间,蓝翎却无法判断出来。 一间一间地找肯定是下下之策,百里川也在这其中的一间,他们若是先找到了他那一间,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蓝翎暗暗着急,眼看着野猪浑身是血很快就要倒在地上了,还是不见百里川现身,蓝翎思索着今晚是不是要无功而返了。 而就在这时,蓝翎见一间房里快速亮起来了灯,一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还让不让本公主睡觉?” 一听,蓝翎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顺着声音快速看去,就见这间房靠院子的窗户被快速推开,楚楚的脸露了出来,蓝翎秀眉快速皱了一下,当她看到楚楚身后不远处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时,蓝翎心中一阵狂喜! “公主,院子里不知怎地跑进来了一头野猪,打扰到公主和驸马休息,还望公主恕罪!”一名侍卫赶忙开口。 “原来是这样,你们快点把它解决了,本公主再也不想听到它的叫声!”楚楚说着,快速合上了窗户,房间里的灯也很快熄灭了。 “是!”侍卫应了一声,因为野猪失血过多,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就被一名侍卫一刀毙了命。 萧容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回了房间,侍卫们把野猪拖去了厨房,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公主,驸马? 听着那名侍卫对楚楚和燕惊寒的称呼,蓝翎一时愣在了那里,楚楚是南岳的公主,她的夫君成了楚楚的驸马,而且他们还同宿一室?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一切如她所看,如她所听。 蓝翎一直都相信燕惊寒的为人,她相信他对她的承诺,如今他落在百里川的手上,他一定是被他控制住了,一切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慕容笑尘就在蓝翎的身旁,自然也把那间房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剑眉早已深深皱了起来! 燕惊寒若是敢如此伤害翎儿,他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还有那个楚楚,慕容笑尘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南岳的公主,他更没有想到一个南岳的公主竟然能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趁他不备偷走了他的通灵玉佩,实在可恶至极! 那一日早晨,慕容笑尘醒来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他的通灵玉佩不见了,而接下来的几天,楚楚也消失得不见踪影,慕容笑尘就由此断定一定是楚楚趁他昏睡之际偷走了他的通灵玉佩。 虽然通灵玉佩有一个匪夷所思的传说,但慕容笑尘也并没有当真,他之所以不愿借给楚楚,一方面是因为这通灵玉佩是他师傅给他的,另一方面,他觉得把他的贴身之物给一个陌生的女人实在不妥,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当然他主要是不想引起翎儿的误会,认为他对那个什么楚楚有意。 而玉佩被楚楚偷走了,慕容笑尘觉得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死物派人手去捉拿楚楚,丢了就丢了吧,慕容笑尘便慢慢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想,她不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竟然还不知羞耻地跟燕惊寒在一起,她难道不知道燕惊寒是有妇之夫? 从楚楚刚刚的话语中,慕容笑尘判断楚楚根本就没有中了什么药而失去以前的记忆,这也就是说她记得燕惊寒,也非常清楚她在做什么,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跟燕惊寒*一室,这样的女人就是恬不知耻! 慕容笑尘有些担心地看着蓝翎,他害怕看到她伤心的模样,但见蓝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这让慕容笑尘稍稍放心了一些。 待院子里的侍卫都散去了,蓝翎用唇语对慕容笑尘道:“你留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 “不行,那间房里说不定设有机关,你留下,我先进去。”慕容笑尘亦是用唇语,说完,不待蓝翎出声,便快速跃到了那间屋子的窗下,从窗户飞身进了房间。 见慕容笑尘已经进了房间,蓝翎无法,只能留在原地观察四周的动静,特别是百里川会不会突然出现。 楚楚坐在*沿上,正对着窗户,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窗户突然动了一下,一道人影进了房间,楚楚顿时戒备了起来,快速把*上的子虚剑拿在了手里。 因为此时慕容笑尘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楚楚根本认不出他来,心中正想着这人是不是燕惊寒的手下,这时就见燕惊寒快速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慕容笑尘的跟前,小声而又急切道:“你怎么来了?翎儿呢?” “你还记得翎儿,我看你倒是过得挺舒心的。”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为蓝翎打抱不平,翎儿为了找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倒好,一点没变不说,还做了人家的驸马,想想,慕容笑尘就感到心中一阵气恼。 楚楚紧跟着燕惊寒来到了慕容笑尘的跟前,听他们说话,楚楚顿时就听出了慕容笑尘的声音,心中一阵惊喜,手不由的捂上自己的肚子,心中说着,宝宝,你爹爹来了,你知道吗? “我会跟翎儿解释清楚的,你快说,翎儿是不是也来了?”燕惊寒自然知道慕容笑尘为何如此阴阳怪气,此时也没时间跟他计较,他只想知道翎儿是不是也跟他一道来的。 “她就在院子里的草垛后面。”慕容笑尘凉凉地瞥了燕惊寒一眼,他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清楚。 “多谢!”说完,燕惊寒从窗户飞身而出,此时此刻,翎儿就在院子里,他无法再忍住不去见她,再说就算被百里川发现,有慕容笑尘保护楚楚,他和翎儿联手一定能拿下百里川! 蓝翎一直都在注视着这间屋子的动静,燕惊寒出来,蓝翎自然看得非常清楚,但她并没有动,而是等着燕惊寒来到她的身旁。 仅仅是眨眼之间,但蓝翎却感觉到她等了一万年! “翎儿……”燕惊寒在心中呼唤着,把蓝翎紧紧拥进怀里,不断地收紧手臂,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的翎儿就在他的怀里。 蓝翎轻合着眼帘,双手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劲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慢慢地覆上了一层雾气。 这些天以来的心如刀绞彻夜难眠心急如焚终于都过去了,她的惊寒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再也不要跟他分开! 盈盈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独独漏了在草垛后面的一对人儿。 见燕惊寒出去了,慕容笑尘就想紧跟着也出去,但不想楚楚却突然挡到了窗前。 “让开!”慕容笑尘压低声音,不悦地开口,眉头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想跟这样的女人多呆一刻钟! 楚楚自然看得出来慕容笑尘对自己的敌意,以为是因为她公主身份的原因,并没有太在意,而是开口道:“慕容,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慕容笑尘话语中满是不屑,说着突然想到了玉佩的事情,随即朝楚楚伸出了手,“把你偷我的玉佩还给我,快点!” 一听,楚楚咬了咬牙,她救了他一命,他竟然还说她“偷”了他的玉佩! 混蛋! 楚楚很想把慕容笑尘炮轰一顿,但一想到她肚子里有了宝宝,她一生气会影响到她的宝宝,楚楚立即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 “我要跟你说的事情跟玉佩有那么一点关系,而且你必须要听。” “必须?”慕容笑尘眯了眯眼睛,“告诉你,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必须’两个字,不要以为你是什么公主就可以如此跟我说话,我若想对你动手的话,易如反掌!” “快点,把玉佩还给我,少说废话!”慕容笑尘紧跟着又加了一句。 楚楚磨了磨牙,这混蛋竟然连话都不让她说,他完全就是欠扁!不过,她现在怀了宝宝,不能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她得用其他的办法收拾他! 第七十八章 你是我孩子的爹! 百里川和萧铮站在一面硕大的铜镜面前,对院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而看得最清楚的便是草垛附近的动静。 百里川轻轻捏着胸前的一缕碎发,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眸中带着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淡定。 “师傅,为何还不动手?等一下,他们肯定就要跑了!”萧铮有些着急,蓝翎进了他们的埋伏,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跑了,那他们可就亏大了。 “他们是不会跑的。”百里川万分肯定,抬脚来到桌旁,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神情惬意,似乎早已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师傅,徒儿不明白,燕惊寒和蓝翎看起来都不笨,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凭他们几个就想跟师傅您动手吧?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萧铮知道他师傅已经在这个农舍周围埋伏了数以百计的死士,即便燕惊寒蓝翎慕容笑尘再有本事,他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硬拼只会死得更快一些。 百里川笑了笑,并没有跟萧铮解释,而是道:“他们会不会来,你等着看就是了。” 百里川知道,以燕惊寒对蓝翎的在意,他一定想把七日的药服完,而如今蓝翎来了,他定然认为有了帮手,从他这里抢走剩下的三颗药并不是难事,所以,他一定会说服蓝翎来跟他动手,他只需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好,那徒儿就陪着师傅一同等着。”萧铮见他师傅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一撩衣摆坐在了他师傅对面的椅子上。 …… 静静相拥了片刻,蓝翎对燕惊寒做了一个走的手势,她始终觉得今晚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超乎预料,心中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蓝翎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从不喜欢冒险,如今惊寒已经找到了,他们可以先撤,至于找百里川报仇的事情,他们以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燕惊寒摇了摇头,他还有三日的药没有服用,他不能就这样离开,要走的话也是等抢了那剩下的三颗药再走! “为何?”蓝翎用唇语问了一句,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去找百里川,一举拿下他!”燕惊寒亦是用的唇语,他认为以他和翎的武艺,再加上出其不意,拿下百里川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行!”蓝翎没有丝毫犹豫便断然拒绝,“夫君,我感到今晚顺利得有些诡异,百里川恐怕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赶紧离开!” 蓝翎正说着,就见一阵风吹过,房檐下的一个灯笼摇晃了一下,紧接着,蓝翎看见了一道稍纵即逝的光亮,心中顿时大叫不好! “夫君,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说完,蓝翎飞身而起,一掌劈向了光亮处,同时对燕惊寒原先所在的房间道:“表哥,快走!” 蓝翎的话音刚落,“砰”,“轰”,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燕惊寒心知不好,也飞身而起,一掌劈开了窗户,见他原先所在的房间已经没有了慕容笑尘和楚楚的身影,房间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洞口,显然他们是掉入了洞中。 又见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他和翎儿周围手持弓箭的死士,燕惊寒的眸光不由地沉了沉,看来百里川是早有准备! “小翎儿,你总算来了,可让本宫好等呀。”萧容慢悠悠地出了房间,脸上挂着得意无比的笑,“本以为小翎儿冰雪聪明,你怎么也能做出如此自投罗网的蠢事来,真是让本宫失望。” 萧容完全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容,本王看你是嫌你的舌头太长了!等过一会儿,本王会亲自帮你割掉一截!”他翎儿的乳名也是他能称呼的?纯粹是找死! “燕惊寒,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以为你们还能跑得掉吗?”萧容冷笑了一声,“告诉你,等过一会儿,本宫会让你亲眼看着本宫如何跟小翎儿……” 萧容还没说完,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一根闪着寒光的针不知何时已经刺在了他的身上,离他的心脏只有分毫!萧容脚底顿时一阵发寒! “容太子,饭可以乱吃,但话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蓝翎冷冷地开口:“你最好弄清楚,我若想要你的命,刚刚就送你去见阎王了!你若还不知好歹的话,我倒不介意再送你一程!” 萧容虽然自命不凡,但实际上武艺平平,蓝翎刚刚想要了他的性命,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两国可能要开战之际,杀了萧容可不是明智之举,抓住他才是上上之策。 蓝翎今夜穿的是一身夜行衣,为了避免胭脂水粉的味道引起百里川和他手下的察觉,蓝翎并没有化妆,而是用一块黑巾遮住了脸,而刚刚见到燕惊寒时,蓝翎已经把黑巾扯了下来,此时,蓝翎绝美的容貌完全暴露在萧容的视线之下。 原本萧容看到蓝翎后还在心中想入非非,但此时蓝翎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而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要他性命的妖女! 萧容虽然喜欢美人,但他更爱惜他的生命,他才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生命。 权衡比较之后,萧容慢慢地后退,就想回自己的房间。 燕惊寒的想法和蓝翎不约而同,百里川既然布下了这一局,那他们就把萧容抓在手上,看百里川还能把他们怎么样,他还敢不交出剩下三日的药丸? 想到这,燕惊寒一个飞身而起,就欲去抓萧容,周围的死士见状,有几人快速飞身迎上了燕惊寒,双方瞬间交起手来,蓝翎趁机,手腕猛地一转,银丝飞向萧容,把萧容缠了个结实,蓝翎再猛地一拉,萧容“砰地”一声,落到了她面前的地上,蓝翎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蓝翎的一系列动作仅仅在眨眼之间,待死士们反应过来,欲救萧容的时候,萧容已经被蓝翎踩在了脚底下。 “都给我住手!”蓝翎说着使劲在萧容的身上踩了踩,萧容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都给本宫住手!” 萧容哪天被人给踩在脚下过?即使五年前战败,他也没有受到过如此的侮辱,此时,萧容心中怒不可遏。 但死士们对萧容的话置若罔闻,依然轮番对燕惊寒发动攻势,蓝翎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随即一脚把萧容踢开,飞身而起,朝着围攻燕惊寒的死士劈了一掌,拉着燕惊寒快速往院子外面跃去。 死士们见蓝翎和燕惊寒要跑,纷纷放箭,箭雨朝着蓝翎和燕惊寒铺天盖地而来,但凭二人的武艺,并没有伤到分毫,二人快速出了院子。 蓝翎没做多想拉着燕惊寒往阳丰山掠去,阳丰山上到处都是丛林,有利于藏身,百里川即使派了千军万马,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 半个时辰后,蓝翎和燕惊寒成功地甩掉了那群死士,二人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树丫上。 “夫君,表哥不知道怎么样了。”蓝翎秀眉紧锁,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原本慕容笑尘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大麻烦,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但如今,他为了帮她救惊寒,中了百里川的机关,被百里川抓住了,蓝翎心中既歉意又担心,他是她姑姑唯一的儿子,他若有什么不测,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她姑姑交代。 “他是慕容王府的世子爷,又是岳父大人的亲外甥,他的身份对百里川应该会有利用价值,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动他。”燕惊寒把蓝翎紧紧拥在怀里,柔声地安抚。 燕惊寒知道,百里川不但把手伸到了东楚的皇宫,还跟萧容关系非同一般,那足以说明百里川的野心不仅仅是东楚或是南岳,他想一统天下都很有可能,慕容笑尘如此的身份正可以为他所用,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杀了他。 “还是惊寒了解为师。” 一道轻笑声突然传来,蓝翎和燕惊寒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百里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大树的下面,正一脸浅笑地看着他们。 …… 楚楚死死地抱着慕容笑尘,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只感到身体不停地往下*,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到处是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放手!” 慕容笑尘恼怒不已,若不是这个女人在机关开启的一瞬间猛地抱着了他,他根本就不会和她一起掉下来! 而且她竟然在掉下来之后,威胁他不准推开他,否则的话就是一尸两命! 慕容笑尘没有时间去想楚楚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知道如果她肚子里真的有孩子的话,他动手把她推开,她的孩子说不定就真的会没了,她虽然很让他不耻,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做不到那么残忍,为此,慕容笑尘并没有把楚楚从身上推开。 但被他所不耻的女人如此紧紧地抱着,对慕容笑尘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他想让她主动放手,但这个女人依然“我行我素”,慕容笑尘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不放,你要保护好我的孩子!”楚楚霸道地宣布,他是她宝宝的亲爹,他有义务保护好他,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件事而已,不过也不能怪她,谁让他不让她说话的? 慕容笑尘被楚楚的话气得牙痒痒,她的孩子凭什么让他保护?她应该去找她孩子的爹! 但此时,慕容笑尘没时间跟楚楚理论,道:“把你的剑扔下去,我听听这洞到底有多深。” 闻言,楚楚有些舍不得,她的剑可是一把绝世好剑,削铁如泥,扔下去若是找不到了,那怎么办? “快点!剑重要,还是你的孩子重要?”慕容笑尘催促了一句,话语中满是不悦。 他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楚楚在心中说了一句,一咬牙,把子虚剑使劲往下一扔,很快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撞击上。 “要到底了。”慕容笑尘说了一句,借着洞中的岩壁一个旋身,带着楚楚落到了洞底。 “已经没事了,还不放手?”见楚楚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依然想章鱼一样紧紧扒在他的身上,慕容笑尘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害怕。” 伸手不见五指,慕容笑尘是她目前唯一熟悉的,她当然不能让他远离她,再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让她抱一会怎么了?小气鬼!楚楚在心中把慕容笑尘腹诽了一遍。 “你不放手,我怎么把夜明珠拿出来照亮?”慕容笑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之后也不等楚楚主动放手,伸手把楚楚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但动作还算轻柔,更是尽量不碰到楚楚的肚子。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楚楚还是能感觉到慕容笑尘动作的小心翼翼,不由地抿嘴笑了笑,这混蛋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之后,他还是很顾及她的孩子的,难能可贵的是他还不知道她肚子里装的其实是他的孩子。 楚楚没有出声,听着慕容笑尘打开盒子的声音,同时就见一道柔柔的光亮从盒子里散发了出来,很快扩散到四周。 “这就是夜明珠?”楚楚快速把夜明珠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地瞅了瞅,就见这夜明珠通体碧绿色,质感润滑,握在手里有凉凉的感觉,跟翡翠有点像,但翡翠并不能发光,而它却能发出柔柔的光芒。 楚楚以前可没有见过夜明珠,第一次见到,不免觉得有些稀奇。 “你不要告诉我,堂堂的一个南岳公主连这种东西都没有见过。”看了一眼楚楚的神色,慕容笑尘把盒子收好,凉凉地说了一句,便把头转到了一边,开始查看这个洞中的环境。 只见这个洞有三丈来宽,四周都是光滑的岩壁,岩壁上刻着他从未见过的字。 慕容笑尘抬头往上看去,一眼根本看不到顶,他知道,如此光滑的岩壁如果不借助绳索的话,他们根本上不去。 顺着轻微的“叮咚”声,慕容笑尘抬眼看去,就见在一处岩壁下面有一个小水潭,有泉水正一滴滴地滴到水潭里。 除此之外,这洞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公主,你信吗?”楚楚把夜明珠在手上抛了两下,看着慕容笑尘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掉到这洞里来!” 一想到这,慕容笑尘心中又是一阵暗恼,都是被这个女人给害的,如今他一时出不去,也不知道翎儿怎么样了。 慕容笑尘的话带着刺,楚楚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敛了起来,“慕容笑尘,告诉你,你是我孩子的爹,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抱紧你,抱紧谁?即便你是洪水猛兽,那个时候,我都会抱着你不放!” 楚楚可不认为自己害了慕容笑尘,他是她孩子的爹,保护好他们的孩子,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燃起了簇簇火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实在该死! “说一百遍都一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楚楚一点都不惧怕慕容笑尘怒不可遏的模样,她说的是事实,她为何要怕? 本以为会引来慕容笑尘更大的怒气,楚楚没想到慕容笑尘竟然突然笑了一下,又见他开口道:“楚楚,是不是因为你在京城的时候,和燕惊寒有了孩子,你才让百里川把燕惊寒掳来的?” 慕容笑尘越想越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燕惊寒的武艺还在,他若是想走的话,并不是太大问题,他之所以愿意和楚楚*一室,那只能说明楚楚有了他的孩子,他放不下他们,他不能一走了之。 “慕容笑尘,你的想象力可真让人佩服!”楚楚磨了磨牙,这都能让他想象出来,楚楚觉得慕容笑尘真是太有“才”了! “佩服就不必了,你只要不给你那孩子乱找爹就行了。”慕容笑尘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在你和他重逢之前,我会保护好你们,让你们母子平安。” 闻言,楚楚有些哭笑不得,她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美梦?他肯定在想借此让蓝翎离开燕惊寒,他好抱得美人归。 他想得倒美! 如此一想,楚楚瞬间便改变了主意,决定暂时不说那一日她帮他解毒的事情,等找到一个好的时机再说也不迟。 见楚楚没再出声,慕容笑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心中做着美梦的肥皂泡也有愈吹愈大的趋势。 楚楚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还给你。”楚楚把夜明珠递给了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接过,心中有些疑惑,看她刚刚很喜欢的样子,怎么舍得还给他了? 楚楚不理会慕容笑尘在想什么,捡起子虚剑,坐在一块岩石上靠着岩壁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她是孕妇,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这样才有利于她宝宝的成长。 片刻,楚楚猛地睁开眼睛,对慕容笑尘道:“喂,把你外面的衣服脱给我!”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慕容笑尘正在想着出去的方法,闻言,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转身看向楚楚,幽深的眸中满是不悦,这女人还真会蹬鼻子上脸! “瞪什么瞪?不是你说要保护好我们母子,让我们母子平安的吗?这个洞里这么冷,我若是被冻生病了,你能立马找大夫给我医治吗?如若不能,你还是如何保证我们母子平安?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免得你以后落人口舌,快点,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听了楚楚的这一番话,慕容笑尘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她想要他的衣服盖,竟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之极! 见慕容笑尘迟迟没有动作,楚楚又道:“怎么?你想出尔反尔,不过,你若是想不守信用的话,我确实也没办法,但是,等出去后,我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给蓝翎听去了,不知蓝翎会有何感想?” 真是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慕容笑尘在心中说了一句,快速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扔给了楚楚,便转过身不再理会楚楚,他一点都不想被这样的女人给气死掉。 楚楚抿嘴笑了笑,把慕容笑尘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合上了眼帘。 …… 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笑意盈盈的百里川,蓝翎轻轻捏了捏燕惊寒的手,她知道百里川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是有备而来,他们必须万分小心! 燕惊寒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吃一堑长一智,他在他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他已经把他重新认识了一遍,现在看来,今晚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百里川脸上带着浅笑,但心中还是有些暗恼的,本以为,以燕惊寒对蓝翎的在意,他一定会去找他抢药,只要他们进了他的房间,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们,但不想,蓝翎却在院子里发现了他设的机关,并毁了他的机关,这也就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他只能先用机关抓住慕容笑尘和萧冰玥,要想抓住燕惊寒和蓝翎还必须他亲自动手。 “惊寒,只要你乖乖地跟为师回去,为师可以对你既往不咎。”百里川眸光从蓝翎的身上轻轻扫过,看向燕惊寒。 第七十九章 天堂,地狱,生死相随! “既往不咎?”燕惊寒冷哼了一声,看向百里川的凤眸中寒星点点,“本王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就是没有早日认清你的真面目!若需别人原谅的话也只需我翎儿的原谅,本王真不知道为何要你的‘既往不咎’,本王看你就是恬不知耻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百里川现在在燕惊寒的心中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对他的敬重和师徒之情早已被他的欺骗利用不择手段磨得一干二净,他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自然是句句刀锋! 听燕惊寒如此说他,百里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起来,他是他的徒弟,他竟然敢如此说他,实在该死! “惊寒,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三日的药没有服用,少了这三日,前四日的药也就算白费了,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去,为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让你服完剩下的三日药,否则的话,为师就把那三日的药给毁了,孰轻孰重,为师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百里川话音刚落,蓝翎和燕惊寒就见百里川站的地方一股白烟快速升了起来,待白烟散去,百里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蓝翎急忙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百里川,但蓝翎知道百里川一定就在他们的附近,他们看不到他,他一定能看到他们。 敌暗我明,这可不妙! 而百里川的那一番话更是让蓝翎越发地不安,急忙伸手探上燕惊寒的脉搏,见燕惊寒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蓝翎心中有些疑惑。 “夫君,他给你吃的是什么药?”蓝翎眼睛不停地注视着四周,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问了一句。 燕惊寒剑眉紧锁,他不得不承认百里川抓住了他的软肋,他急切地想给翎儿做母亲的权利,但这必须倚靠百里川给他服用的药,如果他不按他说的做,那么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让翎儿做母亲的可能。 燕惊寒当然也想过他和翎儿联手从百里川身上把药抢过来,但此时此刻,在百里川有备而来的情况下,这绝对是一种奢望,再说,以他的老歼巨猾,他也不可能把药带在身上。 燕惊寒知道,他这一次如果妥协了跟他回去,翎儿不但会有危险不说,他以后想脱离他的掌控更加的困难。 一时间,燕惊寒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夫君,他到底给你吃的是什么药?”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出声,蓝翎有些急了。 “那种药可以治愈好我的身体,让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子。” 燕惊寒紧紧地握住蓝翎的手,他做梦都想让翎儿能做成他们孩子的母亲,但权衡之后,燕惊寒知道这一次的机会恐怕要失之交臂了,因为,他不能跟翎儿分开,他不能让她有一丝危险,若他们都深陷囹圄,根本就没有孩子一说,燕惊寒眨眼间已经在心中做出了选择。 “夫君,我只要你!”蓝翎在燕惊寒的手心写下了几个字,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无比的坚定,该说的,她以前都说过,在她心中,燕惊寒永远都是第一位,有没有孩子她并不是十分在意,此时此刻,她更不会拿燕惊寒的安危去换取有孩子的可能,她只要他平安地陪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我明白,我们就给他来一招将计就计。”燕惊寒也在蓝翎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好。” 二人定好了主意,蓝翎一把抱住了燕惊寒,贴着燕惊寒的耳边道:“夫君,我不同意,我不要你去冒险!” 蓝翎知道,凭百里川的功力,他一定能听清楚他们所说的话,而他们也就是要让他听到。 “翎儿,我不想失去这一次机会,我更不想这一生都留有遗憾,翎儿,相信我,等服完了药,我一定能脱离他的掌控,等一下,我拖着他,你赶紧走,到军营里去等我。”燕惊寒亦是贴着蓝翎的耳边道。 “不行,我要你跟我一起走。”蓝翎死死地抱着燕惊寒,说话的同时也在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乖,听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燕惊寒柔声安抚着蓝翎,眸光不时地在周围穿梭,寻找百里川藏身的地方。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也该商量完了,惊寒,为师知道你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一股白烟过后,百里川又突然出现在大树底下,蓝翎的眸光沉了沉,这混蛋的武艺已经出神入化,想重伤他恐怕并不容易。 “那是自然,但你要保证让翎儿离开。”燕惊寒故意提出了一个条件。 “好,为师可以答应你。”百里川笑了笑,又看向蓝翎道:“你可以走了,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笑话,我走不走还要你来说了算?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蓝翎一脸鄙夷,轻轻扫了百里川一眼,对燕惊寒道:“夫君,我们走!”蓝翎说着拉着燕惊寒就要飞身离开。 “翎儿……”燕惊寒欲言又止,但身体迟迟未动。 被蓝翎如此讽刺,百里川眸光顿时一沉,迅速飞身而起,就要去抓燕惊寒的手腕,蓝翎见机会来了,快速转动手腕,七根九玄针直刺百里川的几处要穴! “自不量力!”百里川冷哼了一声,猛地一甩衣袖,七根九玄针瞬间便掉转了方向直刺蓝翎而去! 与此同时,燕惊寒见百里川靠近,燕惊寒手瞬间变成了掌,一掌带着雷霆之势劈向了百里川的胸膛! “雕虫小技!”百里川又是轻蔑地哼了一声,身形一闪躲过了燕惊寒出其不意的一掌,见状,燕惊寒心中一阵暗恼。 而就在这时,燕惊寒突然注意到在他的面前的树丫上有一个鸟窝,隐隐还能闻到鸟窝里鸟屎的臭味,燕惊寒顿时眸光一闪! 燕惊寒向来知道百里川爱干净,而昨日楚楚又提醒过他百里川太爱干净可能就是他的一个弱点,而此时他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这个弱点! 想到这,燕惊寒见百里川飞身回来了,快速挥出一掌,把鸟窝打向了百里川,鸟窝四散开来,鸟窝里的鸟屎更是四处乱飞,百里川没有想到燕惊寒会有这么一招,慌忙躲闪,但还是被一些鸟屎溅到了身上,百里川一阵恶寒,没做多想,就要扯去自己身上的月牙白锦袍。 与此同时,蓝翎避开了自己的九玄针,趁百里川分神之际,和燕惊寒一道对百里川前后夹击! 电光火石间,燕惊寒一掌拍中了百里川的前胸,百里川一口血顿时喷洒了出来,身体迅速向地面上坠去。 燕惊寒和蓝翎准备趁胜追击,不想带着寒光的箭雨再一次铺天盖地而来,数以千计的死士快速围攻了上来。 燕惊寒心中有些不甘,没有能把百里川一掌毙命,但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能先撤。 蓝翎的想法也是如此,先保全他们自己的性命要紧,找百里川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为此,二人快速往远处掠去。 阳丰山山势险峻,到处都是丛林,此时又是晚上,月光被大树遮得时有时无,再加上后有追兵,蓝翎和燕惊寒都没有太注意他们所前往的方向,等他们猛然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阳丰山一处悬崖的边上。 蓝翎心中有些暗恼,是她拉着燕惊寒往这边跑的,不想却把他带进了“沟”里。 “夫君,我不知道这里是悬崖。”看着数百名死士已经开始围了上来,蓝翎绝美的小脸上一脸的歉意,想不到重伤了百里川,他们却被悬崖拦住了去路。 燕惊寒笑了笑,紧紧地握住蓝翎的小手,“没关系,只要和我的翎儿在一起,即使是到了地狱门口,我都不惧怕一分。” 燕惊寒话音刚落,“拍,拍”,响起了两道拍手的声音,紧接着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一个飞身站到了那群死士的前面,对那群死士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看着那名侍女,燕惊寒凤眸眯了眯,他清楚地记得楚楚是让她帮她做的棉垫子,当时他和楚楚都认为她不是一般的侍女,此时看着她的身手,燕惊寒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百里琼花。”蓝翎也猜了出来,心中不由地反思,她还是低估了百里川的能力。 “蓝翎,我们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受*若惊!”百里琼花的眸光慢慢从燕惊寒的身上掠过,移到蓝翎的身上,同时伸手慢慢地从自己的脸上拂过,她的脸顿时恢复了容貌。 “对于想抢我夫君的女人,即便她化成了灰,我都会记得,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蓝翎笑了笑,虽然再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悬崖,但蓝翎浑身依然散发着一贯的从容淡雅。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看着蓝翎脸上淡淡的浅笑,百里琼花觉得异常的刺眼,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慢慢地升了起来。 “死有什么好怕的?能和夫君做了这个长时间的夫妻,我早就知足了,倒是你,苟且偷生,永远只能活在黑暗里!就你这样的女人也来肖想我的夫君,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对于百里琼花这样的女人,蓝翎可不会顾及她的什么颜面,敢抢她夫君的女人就是送上门找死的! 听了蓝翎的话,百里琼花不由地想到了她要对百里川付出的代价,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红,看向蓝翎的眸光更是带上了吃人的味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戳她的痛处,她一定会不得好死! “蓝翎,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能,我告诉你,这悬崖下面是一个深潭,这个深潭有一个别名叫‘地狱潭’,地狱,你应该明白它的意思,这地狱潭嘛,掉下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不管这人的武艺有多么高强,掉下去照样去见阎王,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自废了武功,束手就擒,二是自己跳下去,快点,选吧。” 一想到这一次不管蓝翎怎么选择,她都得死,百里琼花的心中顿时舒服了,脸上更是浮出了得意的浅笑。 听百里琼花一说,蓝翎顿时明白这些死士为何要把他们堵到了这里,看来就是想让他们插翅也难飞的。 至于这地狱潭为何人掉下去后不能活着出来,蓝翎猜测可能跟它的水质有关系,若是它里面有吃人的动物的话,也不可能没有一人逃脱。 对于有毒性的东西,蓝翎并不惧怕,因为她一出生,云一大师就给了她二十年的功力护体,这也就是她为何中了九毒丹依然能安然无恙活了十六年的原因,她的身体不惧怕任何有毒的东西,不管那地狱潭的水有什么毒,她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燕惊寒并不能百毒不侵,她不能让他冒险! 燕惊寒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见蓝翎看他,不用问都明白蓝翎想对他说什么,随即道:“翎儿,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和你生死相随!” “夫君……” 蓝翎还想劝阻,但刚出声便被燕惊寒打断,“翎儿,我意已决!” 说完,燕惊寒突然朝着百里琼花劈出了一掌,趁着百里琼花闪身之际,拉着蓝翎快速跳下了悬崖,待百里琼花奔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只看到两道人影快速下坠,紧接着就听到“扑通”两声落水的声音,百里琼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师兄……” 百里琼花失声痛哭,她爱了她师兄这么多年,她天天都在做梦能嫁给他做他的女人,而如今她却被自己给逼死了!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死士们慢慢散去,悬崖边上只有百里琼花呜呜的哭声和呼呼的风声。 …… 楚楚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往四处看了看,就见在她不远处的岩壁上趴着一条蛇,嘴里鲜红的信子不停地抖动着。 “蛇!”楚楚一声惊呼,快速站了起来,冲到慕容笑尘的身后,一把抱住了慕容笑尘的劲腰。 楚楚在现代的时候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她一看到蛇就感到浑身汗毛直竖,每每这个时候她总要找一个人保护她。 虽然此时她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但依然改变不了她对蛇的害怕,也没有改变她找一个人保护她的习惯。 而此时,洞里除了她自己就是慕容笑尘,楚楚毫不犹豫地把慕容笑尘当成了她的护花使者。 但慕容笑尘可不乐意,看着楚楚又像章鱼一样扒在他的身上,剑眉早已拧成了一团,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之极,动不动就抱他,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放手!”慕容笑尘沉声开口,因为楚楚这一次是从他的背后抱着他,而她又怀着孩子,他不能把她甩开,又不想碰到她的手,只能让她自己放手。 “有蛇!我害怕!”楚楚不但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反而收紧了手臂,把小脸紧紧地贴在慕容笑尘的后背上,浑身更是不停地瑟瑟发抖。 “你武艺又不弱,一条蛇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慕容笑尘转过头看了看趴在岩壁上的那条蛇,见它也只是一条普通的蛇,毒性并不强,他不明白楚楚为何要这么害怕,凭她的武艺还斩杀不了一条蛇? “我就是害怕,你赶快把它给我弄走!”楚楚不敢抬眼,紧接着加了一句,“等你把它弄走了,我就放手。” 慕容笑尘一阵气恼,这女人连一条蛇都怕,竟然还敢跟他谈条件,真不知道她是胆大还是胆小,或者是他对她太好了,让她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慕容笑尘虽然心中气恼,但他确实能清楚地感觉到楚楚真的是在害怕,便也不再为难她,快速挥出一掌,岩壁上的蛇瞬间落到了地上,身体冒着烟,发出一阵烤肉的味道。 “让你把它弄走,你干嘛把它弄下来?”楚楚虽然把脸藏了起来,但她能听到声音,闻到味道,她知道蛇是死了,但蛇的身体掉在了洞里,还变成了烤蛇。 一想到这些,楚楚顿时放开了慕容笑尘,蹲在地上,一阵干呕。 看着楚楚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慕容笑尘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慕容笑尘一点都不知道女人怀孕后会有何反应,他以为楚楚是被蛇吓到了。 楚楚干呕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吐出来,站起来,看向慕容笑尘道:“慕容,宝宝说他也害怕蛇,让你保护他。” 闻言,慕容笑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楚楚,这女人不会被一条蛇给吓傻了吧?她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会说话了?开什么玩笑! 慕容笑尘转过身,不想理会楚楚,她的孩子即使在肚子就会说话,但凭什么让他保护他?他又不是他爹,他应该去找燕惊寒保护他才是。 楚楚抿了抿唇,抬脚来到慕容笑尘的前面,瞅着慕容笑尘,“慕容,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母子连心,我害怕,他能感应得到,他害怕,我也能感觉得到,现在,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不保护他,谁保护他?再说,是你自己说要保护好我们母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楚楚的话让慕容笑尘顿时一噎,他随口的一句话被她当成了令箭,不时地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两下,而且还堵得他哑口无言,慕容笑尘心中一阵气恼。 慕容笑尘无法,只能开口道:“好吧,你说,他让我怎样保护他?” “把那条蛇弄走,不要让他再看见它。”楚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条死蛇,不把那条死蛇弄走,她根本没法睡觉。 他在你的肚子里,他能看得见吗? 慕容笑尘在心中说了一句,也懒得跟楚楚理论,快速走到死蛇的跟前,双手用功,一道赤色的光亮快速把死蛇包裹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死蛇变成了一堆灰烬,慕容笑尘再一挥手,灰烬纷纷落到了岩壁的下面,和岩壁的颜色混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一丝蛇的样子。 “好了。”慕容笑尘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楚楚,继续研究着这个洞,想找出出去的办法。 楚楚自然听到了响声,也闻到烧焦的味道,猜想慕容笑尘八成是把蛇变得了灰烬,听慕容笑尘说好了,慢慢转头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死蛇了,心慢慢放松了下来。 被蛇吓了一下,楚楚也没了睡意,看了看慕容笑尘沉思的背影,片刻后,楚楚走到慕容笑尘的跟前,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道:“慕容,谢谢你。” 慕容笑尘没有想到能从楚楚的嘴里听到两个“谢”字,不由地一怔,片刻后,才出声,“不必。”声音并没有什么温度,说完,慕容笑尘便转过头继续看着岩壁。 “慕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楚楚看着慕容笑尘的侧脸,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问题?”慕容笑尘依然看着岩壁,随口接了楚楚的话。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不小心有了你的孩子,但你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你会怎样对待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一听,慕容笑尘突然笑了一下,“楚楚,你这是在说你和燕惊寒吗?” 楚楚强忍着一掌把慕容笑尘拍晕的冲动,道:“你不用管我说的是谁,你只要回答我,你若是这个男人,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把她娶回家了……” 第八十章 自掘坟墓! “你会把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娶回家?”楚楚一脸的不信,她怎么看慕容笑尘,都觉得这家伙绝不是一个能委屈自己的男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对蓝翎这样一个有夫之妇紧追不放。 “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你既然有了燕惊寒的孩子,他自然就要把你娶回去。” 一听,楚楚磨了磨牙,弄了半天这混蛋并不是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燕惊寒呢,楚楚真想把慕容笑尘的脑袋撬开来,看看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这混蛋一般见识,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慕容笑尘自然看出了楚楚在生气,但他不明白她在气什么,她有了燕惊寒的孩子,她难道不想嫁给他? 在慕容笑尘看来,楚楚这种假设的前提根本就不存在,他怎么可能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有了孩子?若是有孩子也是他和翎儿的孩子。 想到这,慕容笑尘突然想若是那一日他和翎儿有了孩子,那么说不定让翎儿同意嫁给他可能就会更容易一些,但翎儿这么多天以来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慕容,我之前听蓝翎叫你表哥,是真的吗?”楚楚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决定先把慕容笑尘的家庭关系打探清楚,再来收拾他。 原本楚楚只知道慕容笑尘是东楚的左相,蓝翎是右相家的千金,对于这两人怎么会变成表兄妹关系的,她并不清楚。 慕容笑尘瞅了瞅楚楚,还是道:“翎儿的爹爹是北宁的战王爷,我娘是北宁的安平长公主,我和翎儿自然就是表兄妹关系。” 慕容笑尘知道百里川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他为何没有告诉楚楚,他并不想知道,等他回了北宁,他的身份也就会公布于世,所以,对楚楚而言,他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北宁的战王爷和安平长公主,楚楚还是听说过的,一听,慕容笑尘这混蛋是安平长公主之子,楚楚的眼珠不由地转了两下。 “你既然是北宁长公主的儿子,你不在北宁呆着跑到东楚来做什么?你难道不准备回去了?”楚楚又问。 慕容笑尘的剑眉皱了皱,觉得楚楚这女人的问题还真多,他来做什么,回不回去跟她有关系吗? 慕容笑尘懒得再理会楚楚,把视线放回到岩壁上,显然是不想再回答楚楚的任何问题。 楚楚抿了抿唇,也不再追问,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实在不行的话,她就自己去北宁的京城见安平长公主,看他还敢不认他们的孩子! 打定了主意,楚楚把慕容笑尘的外衣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了慕容笑尘,“还给你。” 慕容笑尘转头看了看楚楚,没有出声,接过衣服,快速穿在了身上。 “你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吗?”楚楚仔细把洞的四周瞅了一遍,这才看清岩壁上刻着的字体,楚楚突然笑了一下。 慕容笑尘并没有看楚楚,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抓住了楚楚嘴角稍纵即逝的笑意,随即快速看向楚楚,“我还没有找到,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你都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何要告诉你?”楚楚轻轻哼了一声,便把脸扭到了一边,傲娇了起来。 这女人真会睚眦必报! 慕容笑尘在心中说了一句,本想说她肚子里有孩子,她都不急,他急什么?但一想到翎儿在外面不知情况如何,心中顿时着急了起来,还是开口道:“若不是为了帮翎儿救燕惊寒,我已经在回北宁的路上了,至于我为何来东楚,这是我的私事,不便多说。” 此时慕容笑尘觉得他和楚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需要把他的私事跟她说得那么清楚,他能告诉她这么多,完全还是看在翎儿的份上。 慕容笑尘的回答还算让楚楚满意,楚楚也没再刁难慕容笑尘,而是指着岩壁上的一行字念道:“欲出洞,开石门,机关藏于水潭中。” “真的?你怎么会认得上面的字?”一听,慕容笑尘心中顿时一喜,但有有些疑惑,他从小博览群书,也没有见过石壁上的这些文字,但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怎么能认得的? “上面是这么说的,我若告诉你,我懂八国语言,你信吗?”楚楚并没有自吹,她在现代确实通晓八国语言,而这石壁上的字体就是其中一国的文字。 慕容笑尘看了楚楚片刻,有些难以置信,这片大陆总共只有四国,哪来的八国语言? 不过,慕容笑尘也没有纠结于此,楚楚懂几国语言与他无关,重要的是,她说的是真的。 “把你的剑借给我用一下。”慕容笑尘说着把楚楚的子虚剑拿了起来,楚楚顿时一阵心疼,她的子虚剑可是一把绝世好剑,她觉得她这是在糟蹋它。 但楚楚还是点了点头,剑再好也没有她的孩子重要,她还是赶紧出去得好。 慕容笑尘拿着子虚剑来到水潭边上,蹲下身,用子虚剑在水潭里探了两下,见这水潭并不深,但机关在哪里,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探到。 楚楚蹲在慕容笑尘的身旁,看着慕容笑尘侧脸专注的神色,心突然跳了一下,手不由地捂上自己的肚子。 她一直想给自己的宝宝最好的成长环境,但什么样的成长环境才是最好的?父慈母爱,有父母的陪伴?一家人其乐融融? 楚楚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楚楚就听到“轰的”一声响,只见一处的岩壁开始动了起来,楚楚心中顿时一喜,但眼看着随着石门的开启,有水流慢慢地涌入了洞中,楚楚脸上的欢喜之色瞬间凝固了。 “慕容,有水进来了!赶快把石门合上!”楚楚急忙开口。 慕容笑尘自然也看到了有水快速从石门里流了进来,赶紧用剑想合上机关,但突然感到自己拿着剑的手猛然震了一下,怎么也合不上机关,慕容笑尘心知不好。 “石门已经合不上了。”慕容笑尘尝试了几次,依然无果,便站了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淹死掉?”楚楚看着洞中的水已经开始漫过了了她的脚背,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闻言,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这个女人不会又想扒在他的身上吧?但看着洞里越来越多的水,慕容笑尘知道他若不救她的话,她和她的孩子八成都会没命的。 这个女人虽然不知羞耻又可恶又胆小,但她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此时,石门已经完全被打开,洞外的水汹涌地涌进了洞中,慕容笑尘看着不断上升的水,眸光快速闪了一下。 “抱住我,我看能不能借助洞里的水,从洞口出去。”慕容笑尘一点都不想主动碰到楚楚的身体,但为了救他们,他只能让她主动抱住他。 “好。”楚楚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抱抱根本不算什么。 楚楚双手环上慕容笑尘的脖颈,扣住十指,把身体吊在了慕容笑尘的身上。 颈上的皮肤感觉到楚楚手心的温热,鼻翼间全都是楚楚身体的幽香,慕容笑尘突然一阵恍惚,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慕容笑尘快速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对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楚楚一直都知道慕容笑尘长得很帅,他还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帅,此时此刻,看着只跟她相距分毫的俊颜,楚楚不由地有些失神,他是她孩子的爹,她的孩子一定跟他长得一样。 被楚楚如此搂着颈子,楚楚手上的力度全部放到了他的颈子上,慕容笑尘感到很不舒服,但他若是让她放手的话,她一定会掉到水里淹死掉。 犹豫了片刻,慕容笑尘伸出一只手环上了楚楚的腰身,这才开口道:“把你的手松开一些,我感到不舒服。” “哦,我勒疼你了?”楚楚说着把手松开了,顺便帮慕容笑尘揉了揉被她勒到的地方。 慕容笑尘顿时呼吸一紧,随即咬牙切齿道:“你再乱动,小心我把你们母子丢到水里!”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楚楚说着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尘一眼。 慕容笑尘虽然没有听过前面一句话,但后面一句话他还是能听明白的,知道楚楚是在骂他,剑眉皱了皱,也没跟楚楚计较,带着楚楚随着水的上升,慢慢地往上游。 两炷香的时间后,楚楚已经看到了她和慕容笑尘掉下来的洞口,但却发现洞里的水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上升。 “怎么办,我们还是上不去?”楚楚觉得自己自从被她爷爷那不靠谱的机器弄到这里来之后,真是事事不顺,大灾小难不断,几乎每一件事都给了她希望,但希望之后,希望的肥皂泡又会被无情地刺破,就比如是现在,他们都看到了洞口,但却眼睁睁地上不去。 慕容笑尘目测了一下洞口到水面的距离,他知道若是他一个人的话,上前根本不成问题,但带着这么一个女人,可就有难度了。 慕容笑尘微微思索了一下,对楚楚道:“把你的腰带解下来?” “做什么?”一听,楚楚有些抵触,并没有多想。 “你想一直呆在水里?”慕容笑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个女人不但胆小还笨得很。 “我当然不想,谁叫你不是说清楚的?”楚楚咕哝了一句,把腰带解了下来递给了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接过,同时也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把两根腰带系在一起,这才对楚楚道:“抱紧了,我们要上去了。” “好。” 随后,慕容笑尘带着楚楚从水中跃起,踩上岩壁,同时甩出腰带,借力,快速从洞中飞身而出。 见房间里并没有百里川的人,慕容笑尘快速带着楚楚离开。 …… “夫君,用内力护体!”蓝翎在掉下地狱潭之前急忙对燕惊寒道。 蓝翎知道燕惊寒的内力虽然不同于云一大师给她的二十年功力,但至少会有些作用,应该可以减缓地狱潭水的毒性对他身体的侵害。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燕惊寒紧紧地握着蓝翎的小手,笑着道。 蓝翎有些疑惑,但还没来得及问,她和燕惊寒已经落入了潭中,燕惊寒随即紧紧抱住了她,蓝翎同时感到她和燕惊寒的身体正随着一个强大的漩涡在不停地旋转,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们进入了一个通道,在这个通道里,他们被水冲着前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感到水流慢慢缓了下来,紧接着,燕惊寒带着她又游了一炷香的时候,蓝翎开始隐隐看到盈盈的月光和满天的星辰。 蓝翎快速看向燕惊寒,只见燕惊寒笑了笑,带着她快速破水而出,落到了一片草地上。 蓝翎放眼望去,就见这片草地上到处是姹紫嫣红,在暮色下依然香飘阵阵,再往远处看去,四周的山峦似乎都戴着一层白纱,如梦似幻,仿佛人间仙境。 “夫君,这是世外桃源吗?”蓝翎看向燕惊寒笑着问了一句。 “什么是世外桃源?”燕惊寒不解,拉着蓝翎的手往前走去。 “就是与世隔绝很美好的地方。” “有点像,不过五年前我就来过这里一次。” 原来如此,蓝翎这才明白,难怪燕惊寒让她不要担心呢,原来他早就成竹在胸了。 “五年前,你失踪了一个月,就是来这里了?” 五年前,南岳兵马投降之后,燕惊寒班师回朝,但燕惊寒却在中途失踪了一个月,蓝翎众寻无果,担心不已的时候,他突然又出现了,当时蓝翎也不便问他去了哪里,便把这件事慢慢地忘了,今日燕惊寒一提起,这才想了起来。 燕惊寒点了点头,“那时候年轻气盛,听说这地狱潭就是鬼门关,又见这潭水并没有毒,便更不信这个邪,跳入了潭中想看看到底是这么回事,不想潭底却有个涵洞,我便被冲到了这里来。” “进来容易,出去难,当年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出去的通道,回去后,都没敢跟父皇说,怕父皇责罚。”燕惊寒此时想想,自己年少时确实干过了很多蠢事。 “夫君,下不为例,以后都不准你拿自己的生命去探险!”蓝翎秀眉拧成了一团,她若是知道他当年是跑到地狱潭来探险,她绝对把他拉回去。 “那是自然,那时候年轻气盛,无所顾忌,而如今,我有了你,我不会再去冒险的,我要永远陪在我翎儿的身边。”燕惊寒说着停了下来,双手环上蓝翎的腰身,把额头紧紧贴着蓝翎的额头。 蓝翎双手快速环上燕惊寒的脖颈,轻启朱唇,“夫君,这么多天,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我也是。”燕惊寒说着,快速低下了头,吻上让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良久,燕惊寒薄唇这才慢慢地撤离,拉着蓝翎快速往前走去。 到了跟前,蓝翎这才发现,几棵大树的后面竟然藏着一间小木屋,随即看着燕惊寒笑着道:“夫君,这小木屋是你盖的?” “五年前一时没有找到出去的通道,便搭了这间屋子来避雨。我们今晚就在里面休息一晚,明日再走。”燕惊寒说着推开了小木屋的门,放开蓝翎的手,自己先迈了进去,“翎儿,你在外面等着,等我把火堆点燃了,你再进来。” 燕惊寒猜想这小木屋这么长时间没人住,八成都成为动物们的家了,他可不想突然窜出来一条蛇把他的翎儿吓倒了。 “好。”蓝翎自己明白燕惊寒的贴心,站在外面没动,看着燕惊寒架起了火堆,随后才抬脚迈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确实很小,除了一些干柴和杂草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也没有燕惊寒担心的小动物们。 “翎儿,把湿衣服脱下来烤一下。”燕惊寒说着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挂在搭的木架上烤。 闻言,蓝翎的脸上快速地覆上了一层红晕,瞅了瞅燕惊寒,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 “翎儿,我是你夫君。”燕惊寒身上已是“一览无余”,来到蓝翎的跟前,把蓝翎搂在怀里,特意强调了一句。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我可没有你脸皮厚。”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翎儿若肯多练习几次,一定比为夫的脸皮还要厚。” “那可不敢当,我即便是再练习一千次,也没有夫君的脸皮厚,因为夫君的脸皮可比城墙还厚!”蓝翎说完“咯咯”笑了起来,眸光在燕惊寒“一览无余”的身上穿梭了一遍,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放开蓝翎,从木架上取下外衣铺在杂草上,这才看着蓝翎道:“翎儿,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小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快速钻到燕惊寒的怀里,声音低若蚊蝇,“你帮我。” 燕惊寒自然乐意效劳,帮蓝翎把衣服挂好,抱着蓝翎躺在了铺好的外衣上。 小木屋外,月光如水洒下一地清辉,小木屋里低语呢哝久久未歇。 …… 百里琼花在悬崖边上哭好了,这才慢慢离开了悬崖,回到了农舍。 进了百里川的房间,百里琼花见百里川正躺在*上,合着眼帘,脸色有些苍白,似乎真的是伤得不轻。 百里琼花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杀气! 若不是他,她师兄早就是他的男人了! 若不是他,她的师兄也不会跳下地狱潭丢了性命! 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百里琼花紧紧地攥着袖中的手,慢慢向百里川的*边靠近。 “爹爹,您怎么样了?”百里琼花居高临下地看着百里川,强压着心中想一掌就劈死他的冲动,她知道百里川向来就深不可测,她不能贸然行事。 百里川并没有立即出声,片刻后,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巴,“水……”声音虚弱无比,依然合着眼帘。 百里琼花秀眉快速地微蹙了一下,“爹爹,您是不是伤得很严重,我帮您看一下?” “水……”百里川又说了一声。 “好,我帮您去倒水,您等我一下。”百里琼花眸光微闪了一下,快速转过身,来到桌旁,背对着百里川。 百里琼花快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放到茶杯里,把小瓷瓶收好,再在茶杯里倒上水,看着药丸快速地融化,百里琼花的眸中浮上了嗜血的光芒,百里川,你也有今日,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百里琼花端着茶杯来到百里川的*边,坐在*沿上,一手把百里川扶了起来,“爹爹,我扶您起来喝水。” 百里川气若游丝,被百里琼花扶着坐了起来,但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百里琼花趁机快速把茶杯放到百里川的唇边,“爹爹,喝水。” 百里川慢慢张开了嘴,百里琼花快速把放了药的水倒入百里川的嘴中,看着百里川咽了下去,百里琼花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得意,百里川,你做梦恐怕也不会想到,你会死在你自己研制出来的药的手上吧? 待百里川把杯中的水全部喝完,百里琼花这才把百里川放了下来,“爹爹,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说完,百里琼花快速离开了房间,顺便把那只茶杯也一并带走。 百里琼花离开后,萧铮从*底下慢慢爬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愚蠢的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掘坟墓! 第八十一章 无价之宝!(一更) 慕容笑尘带着楚楚很顺利地出了农舍,抓了一名侍卫打探了一下,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往阳丰山的方向跑了,带着楚楚悄悄上了阳丰山。 在山上找了一圈,二人并没有看到蓝翎和燕惊寒,反而看到百里川被一群死士抬下了山,慕容笑尘猜想蓝翎和燕惊寒应该已经成功逃脱了,八成去了军机大营,便带着楚楚回了丰城,先在福顺客栈住了下来,准备天亮后再去军机大营找他们。 楚楚沐浴过后,换上慕容笑尘让钱顺帮她准备的干净的衣服,抬脚出了房间,来到慕容笑尘的房间门前。 “扣扣……”楚楚敲了敲门。 “进来。”慕容笑尘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楚楚推开门,进了房间,见慕容笑尘正坐在桌旁喝着茶,一头湿漉漉的墨发披散在肩上,显然也是刚沐浴过。 楚楚反手把门合上,来到慕容笑尘的对面坐了下来,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地皱了一下。 “何事?”慕容笑尘不知道楚楚这个女人不睡觉跑到他的房间里来做什么?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处,他一点都不想把她带在身边。 “我和宝宝都饿了,你帮我们弄点吃的来。”楚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就提出了要求,他是她宝宝的爹,让他帮他们弄点吃的,理所当然! 一听,慕容笑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深更半夜的,让他到哪里去弄吃的?这女人还真会找事! “忍忍吧。”慕容笑尘轻轻地扫了楚楚一眼,决定不理会楚楚,她的孩子再金贵,饿上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可没那么多闲心现在去给他们找吃的。 “饿了,我睡不着,宝宝也睡不着,那你就陪我们说话好了。”楚楚早就猜到慕容笑尘会拒绝,早就准备好了一招,她倒看看他是愿意给她找吃的还是愿意一晚上都对着她,听她说话。 “你威胁我?!”慕容笑尘瞬间抬眼看向楚楚,幽深的眸中带上了一抹厉声,这个女人竟然敢威胁他,看来真是他对她太好了! “我威胁你了吗?”楚楚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你饿着,你能睡着觉吗?我的肚子里可有宝宝的,宝宝那么小更经不起饿,他睡不着,在肚子里踢我,我更睡不着,睡不着,自然要找点事做,让你陪我们说话,怎么就是威胁你了?等日后见到蓝翎,我让她评评理,蓝翎一定比你通情达理。” 楚楚乱扯了一通,还不忘把蓝翎给扯了进来,这让慕容笑尘看向她的眸光更加锐利了起来! “楚楚,看来是我之前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慕容笑尘说着停顿了一下,“告诉你,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拿翎儿来威胁我,当然更包括你,因为你更没这个资格!” 一次次地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拿翎儿来威胁他,慕容笑尘觉得是他纵容她的结果,这一次,他要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慕容笑尘没有顾及楚楚的一丝颜面,话语中更是带着尖锐的刺,楚楚的脸慢慢沉了下来,漂亮的眸中更是燃起了丝丝的怒火! 楚楚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慕容,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要后悔你今日所说过的话!” 慕容笑尘还没有见过楚楚如此清冷的模样,更没有听过她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话,剑眉深深皱着,并没有立即接话。 说完,楚楚快速站了起来,就欲离去。 “你去哪里?”见状,慕容笑尘不由地问了一句。 “你管不着!”冷哼了一声,楚楚拂袖而去。 看着还在不停扇动的房门,听着楚楚进了隔壁房间的声音,慕容笑尘剑眉依然紧锁着,他会后悔?他为何要后悔?他从不会做后悔的事情! …… 蓝翎躺在燕惊寒的怀里依然了无睡意,手在燕惊寒的胸前画着圈圈,随意问道:“夫君,楚楚真的是南岳的公主吗?她若是南岳的公主,怎么会一个人跑到京城去问表哥借玉佩?她借玉佩做什么?” 虽然看到燕惊寒和楚楚*一室,但蓝翎从没有怀疑她夫君和楚楚能发生点什么,倒是楚楚的身份让她很是疑惑,她总觉得楚楚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蓝翎觉得她夫君这些天和楚楚呆在一起,他应该知道一些。 “翎儿,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对我就这么放心?”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笑着问道。 “就是借给你一百个胆子,你都不敢,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蓝翎顿时拿出了悍妻的架势,但脸上的笑容却让她悍妻的形象大打了折扣。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夫人威武!” 蓝翎抿嘴笑了笑,“好了,不准开玩笑,快跟我说说,楚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楚有了你表哥的孩子。”燕惊寒觉得这才是重点中的重点,他必须让他的翎儿首先知道这件事情。 “啊?”蓝翎微怔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过来,“看来那一日就是楚楚帮表哥解得毒,难怪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楚楚。” “看来要不了多久,姑姑就要双喜临门了,不但儿媳妇有了,连孙子都有了。”蓝翎笑着道,谁能想到楚楚一次就有了慕容笑尘的孩子,缘分这东西还真是说不清楚。 “慕容笑尘当时神志不清,他根本不知道帮他解毒的是楚楚,想让他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容易。” 以燕惊寒对慕容笑尘的了解,想让慕容笑尘很快就承认楚楚母子并不容易,想慕容王府双喜临门可没那么快。 “我觉得楚楚和表哥挺合适的,再说,楚楚救了表哥一命,又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须对他们负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接不接受,也改变不了楚楚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的事实!等到了北宁的京城,他若敢不认他们母子的话,我就去跟姑姑说,姑姑肯定不舍得慕容家的骨血流落在外,而且楚楚公主的身份也能配的上表哥,娶这样的儿媳妇,姑姑八成没意见,只要姑姑同意了,表哥不想认也得认!” 蓝翎的这一番话让燕惊寒心情异常的舒畅,心中想着总算快要把慕容笑尘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 燕惊寒知道安平长公主在北宁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悍妻,慕容锦德更是出了名的惧内,只要安平长公主接受了楚楚母子,慕容笑尘想不认都不行。 “也不知道表哥和楚楚怎么样了,那个洞有多深,楚楚和孩子有没有摔倒?”想到慕容笑尘和楚楚掉入了洞中,蓝翎开始担心了起来,楚楚虽然武艺不错,但在那种突发状况下,她又是个孕妇,蓝翎真有点担心她们母子。 “楚楚武艺不弱,而且她非常在意她的孩子,再说慕容笑尘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如今百里川受了重伤,他更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放心好了。” “我知道,但想把他们救不出来,并不容易。”蓝翎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我们的人一时无法赶过来,营中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是那些死士的对手,再说,这一次之后,百里川肯定会加强防备,真不知道何时能把他们救出来。” “只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救他们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放心好了,一切有你夫君我。”燕惊寒伸手抚上蓝翎紧锁的秀眉,柔声地安抚,他轻信了百里川真是后患无穷! 蓝翎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清风,急忙问道:“夫君,清风呢?他在不在那家农舍里?” 蓝翎知道清风肯定是被百里川抓住了,但清风也只是一个侍卫,百里川不一定把他放在眼里,相应的,也就不一定会把他带在身边。 “他不在农舍里,可能被百里川关押在了某个地方,我昨日已经让丰城总兵卢铁雄派人打探他的消息了。”那一天,燕惊寒被从河边带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清风,他想既然百里川当时没有杀了清风,事后也就没有杀他的必要,他很可能被他关了起来。 说到清风,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黑风,快速收紧了手臂,声音中更是难隐悲痛之色,“翎儿,对不起,黑风为了救我,死了。” 黑风从河里爬上岸以后的事情,燕惊寒并不知道,他以为黑风已经死了。 “夫君,黑风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我在来的路上见到它了,我把它拜托给了一对老夫妻,请他们帮我照顾黑风。”蓝翎赶忙道,她知道燕惊寒非常在意黑风,他以为黑风死了,心里肯定是难过不已。 “真的?”燕惊寒有点难以相信,黑风竟然还活着。 “当然是真的,那对老夫妻及时救了它,我见到它的时候,把给它治伤的药留给了那对老夫妻,请他们照顾它,再过一些天,它应该就没事了。”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心中好过了许多,黑风是他翎儿三年前偷偷送给他的,它陪了他三年,它虽然只是一条狗,但在他心中,它早就是他的家人了,他不愿意它出一点事,更不愿意它离开他和翎儿。 随后,燕惊寒又把这么多天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跟蓝翎说了一遍,蓝翎也把燕惊寒不在这期间她的计划和安排也都跟燕惊寒说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明。 见天已经开始亮了,蓝翎和燕惊寒也没再睡,起身,整理妥当后,燕惊寒拉着蓝翎出了小木屋。 蓝翎放眼望去,没了暮色的遮挡,眼前的一片山谷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美得如梦似幻!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花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蓝翎身心都感到异常的舒爽,但肚子却在此时发出了不和谐的“咕咕”声。 “饿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笑着问道。 “有一点。”蓝翎笑了笑,昨天一整日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此时确实感到有些饿了。 “走,那边山脚下有一棵龙果树,我们去看看它上面还有没有龙果。”燕惊寒猛然想到了这里有一棵龙果树,拉着蓝翎快速往前面的山脚下走去。 龙果? 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顿时一亮,她虽然从没有见过龙果这种东西,但她听鬼谷子说过,龙果树五年才开一次花,结出的龙果五年才能成熟,而且这龙果不是普通的水果,吃了它不仅能增加功力而且还能治愈一些疑难杂症。 当然,这都是蓝翎听鬼谷子说的,至于龙果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蓝翎并不知道,虽然这么多年她去过四国的很多地方,但她从来也没有见过龙果树,更没见过龙果,以至于蓝翎一直以为龙果也仅仅是一个传说,不想在这世外桃源里竟然有这么一棵。 “夫君,你怎么知道它就是龙果树?”蓝翎跟着燕惊寒很快来到了龙果树的跟前,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树,蓝翎看向燕惊寒问道。 燕惊寒笑了笑,松开蓝翎的手,飞身上了树,在树上找寻了一遍,摘了几片树叶,落到了蓝翎的跟前。 燕惊寒慢慢把树叶掰开,露出里面红色是果子,这才开口道:“宫中藏书阁的一本古籍上有龙果树的详细记载,五年前我来的时候,它正在开花,我想按照书上的记载,现在应该是龙果成熟的季节,果然,还真让我找到了两个。” 蓝翎伸手拿起龙果,仔细地瞅了瞅,就见这龙果通体血红色,圆圆的,大小跟鹅蛋差不多,表皮呈一片片的鳞状,有点像现代的火龙果,但却比火龙果要小一些。 趁蓝翎看龙果的间隙,燕惊寒又掰掉了手中另外一个龙果的叶子,再把龙果的皮剥掉,露出了纯白如玉的果肉。 蓝翎瞅了瞅有点像荔枝肉的龙果肉,从身上拿出了一根银针,“夫君,我看看它有没有毒。”蓝翎是不怕毒,但燕惊寒怕呀,蓝翎觉得她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古籍上记载它并没有毒。”燕惊寒接过蓝翎的银针刺在龙果肉上,看着银针的变化,见银针并没有什么变化,又道:“确实没毒,翎儿,你尝尝它的味道如何。”燕惊寒说着把龙果肉放到了蓝翎的唇边。 蓝翎笑了笑,张嘴咬了一口,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不好吃?”燕惊寒急忙问道,他记得古籍上记载,成熟后的龙果肉肉质嫩滑,入口香甜,怎么会不好吃的呢? “你自己尝尝看。”蓝翎把龙果肉推到了燕惊寒的唇边。 燕惊寒快速咬了一口,顿时明白了过来,“翎儿,你骗我!”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这才道:“夫君,这东西虽然好,但我可不准你自己舍不得吃把它们都留给我,你把那个吃完,我剥这一个,等一下,我们再看看树上有没有了。” “它再好,都没有我翎儿好,我的翎儿才是我的无价之宝!”燕惊寒把蓝翎揽进了怀里,这一辈子能得他翎儿的相伴,他再无所求! “你也是我的无价之宝!”蓝翎说着快速在燕惊寒的唇上印了一下,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燕惊寒*溺地笑了笑,“我们把这两个龙果吃了,再去树上找找看,等一下,我们就要赶紧出去了。” 燕惊寒虽然很愿意和翎儿一辈子呆在这样的地方,但百里川一日不除,一日他无法安心,再说南岳的兵马蠢蠢欲动,他更不能只顾自己的安逸。 “好。” 二人很快把两个龙果吃完,又上龙果树上找了一圈,但并没有能再找到一个,便没有再耽搁,快速出了山谷,直奔边关的军机大营。 …… 慕容笑尘起身,洗漱过后,来到楚楚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并没有听到回音,慕容笑尘随即推开房门,快速迈了进去,见房间里并没有楚楚的身影,方才意识到他昨晚的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了,她恐怕是生气不辞而别了。 慕容笑尘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到一楼的大厅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楚楚的身影,便更加肯定楚楚真的离开了。 对于楚楚的离开,慕容笑尘并不是太在意,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燕惊寒的,那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只需把这件事告诉翎儿就行了,楚楚和燕惊寒以后如何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为此,慕容笑尘结了帐,便骑上踏月快速出了丰城往军机大营的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慕容笑尘进了军营,见到了卢铁雄岳思语和穆子轩,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并没有回来,不觉暗暗有些担心。 慕容笑尘知道燕惊寒和蓝翎脱险后就一定会来军营,而他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来,那么就说明他们并没有脱险,但昨晚他看到了被抬下山的百里川,百里川显然是受了重伤,既然百里川受伤了,那又有谁能伤得了他们?慕容笑尘既着急又疑惑。 卢铁雄听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去打探了,此时大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去找他们!”岳思语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种坐着等消息的事情,她永远都做不来。 “思语,你对这一带一点都不熟悉,你到哪里找王爷和王妃?你出去,说不定给百里川可趁之机了,赶紧坐下!” 岳思语和穆子轩虽然都是在军营中长大的,但五年前东楚和南岳的战争他们并没有参加,二人也都是第一次来边关,对这里并不熟悉。 再说,穆子轩知道百里川为人阴险,他肯定知道了岳国公是这一次统军的主帅,岳思语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说不定会对岳思语动手,他们不得不防。 岳思语瘪了瘪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知道穆子轩说得有理,她连这里的路都不熟悉,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蓝翎和燕惊寒。 慕容笑尘当然也想过自己去找,但他的十三飞燕还没有到,他一个人出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卢铁雄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此时坐在案桌后面暗自沉思,他担心燕惊寒和蓝翎若是再次落在了百里川的手上,这边关恐怕很快就要燃起烽烟了。 而就在四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帐外快速响起了一道声音,“寒王爷,寒王妃到!” 一听,四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见守在帐外的一名士兵挑开了大帐帘幕,蓝翎和燕惊寒快速走了进来。 “蓝翎,惊寒兄,你们去了哪里,我们都快急死了。”岳思语立马就迎了上去,急切地开口。 “我和翎儿掉入了一个山谷,夜晚看不清出来的路,我们只能在山谷里呆了*,天亮后才得以出来。”燕惊寒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王爷和王妃平安无事就好。”卢铁雄快速上前和穆子轩一道给燕惊寒和蓝翎行了一礼。 蓝翎笑了笑,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蓝翎,慕容笑尘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自然是不会给燕惊寒行礼。 “多谢!”见慕容笑尘并没有深陷囹圄,燕惊寒心中不地一喜,来到慕容笑尘的跟前,看着慕容笑尘吐出了两个字,不管慕容笑尘以前做过什么,但他这一次确实帮了他和翎儿,他向他道谢也是应该的。 “不必。”慕容笑尘根本不需要燕惊寒跟他道谢,因为他只是在帮翎儿,若是换做别人,他的生死跟他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见慕容笑尘没有被百里川抓住,蓝翎自然高兴,但并没有看到楚楚,蓝翎随即看向慕容笑尘急切问道:“楚楚呢?你没有跟她在一起?” 第八十二章 美梦破碎(加更) “她已经走了。”见翎儿主动跟他说话,慕容笑尘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她却问起了楚楚那个女人,慕容笑尘剑眉微微皱了一下,眸光轻轻扫了一下燕惊寒,觉得燕惊寒应该不会那么主动把楚楚的事情告诉翎儿才是,他应该非常清楚翎儿绝不会跟别的女子共事一夫。 岳思语穆子轩卢铁雄都不知道楚楚是谁,都不由地看向了慕容笑尘。 燕惊寒瞅了慕容笑尘一下,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毫不怀疑慕容笑尘的“好日子”已经来了,但他绝对不会同情他! “走了,她去了哪里?”蓝翎的秀眉快速皱了起来,楚楚可是他夫君的恩人,暗中帮了她夫君那么大的忙,而且她又怀着孩子,他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走了?! “我不知道,翎儿,你问她做什么?”慕容笑尘又看了燕惊寒一眼,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不知道?”看着慕容笑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蓝翎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紧接着又沉声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蓝翎快速转身往大帐门口走去,沉沉的步伐中隐隐带着怒气。 慕容笑尘有些纳闷,他没说什么呀,翎儿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慕容笑尘看向燕惊寒,见燕惊寒一向冰封的脸上此时竟然扬着一丝笑意,慕容笑尘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笑尘又瞅了瞅其他三人,见他们跟他一样不明所以,这才快步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见慕容笑尘出去了,岳思语赶忙凑到燕惊寒的跟前道:“惊寒兄,蓝翎怎么了?慕容笑尘怎么得罪她了?” 岳思语还从没见过蓝翎如此生气的模样,而她这一次生气的对象还是慕容笑尘,这让岳思语心中不由地有些好奇。 “这件事是人家的私事,你就别问了。”燕惊寒虽然可以不去管慕容笑尘的声誉,但他不能不考虑楚楚的闺誉,那件事还是不要弄得人尽皆知的好。 见燕惊寒如此说,岳思语也没有多问,几人坐下来开始商量眼前的局势。 慕容笑尘跟着蓝翎来到了营中一处空旷处,站在蓝翎的身后,看着蓝翎隐着怒气的背影,剑眉紧锁,并没有立即出声。 蓝翎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慕容笑尘,“你老实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楚楚怀了孩子?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孩子是你的?” “她是说她有了孩子,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她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听蓝翎说楚楚的孩子是他的,慕容笑尘有些急了,急忙就想澄清事实。 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蓝翎顿时明白楚楚是告诉过他她的孩子是他的,但他不相信。 “胡说八道?”蓝翎眯了眯眼睛,“那我可以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那一日早晨就是楚楚帮你解的毒!” 闻言,慕容笑尘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一直认为是翎儿帮他解的毒,怎么可能是楚楚? 他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蓝翎慢慢上前了一步,“你不相信?那你以为是谁在你的府里帮你解的毒?你不会认为是我吧?” 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上了威胁的味道,她已经从慕容笑尘的神色上猜到了几分,手不由地慢慢攥起,若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她真想一掌把他给劈了,这种龌龊的想法,他也敢想! “翎儿,那一日,我清楚地记得你已经去了……” 慕容笑尘还没说完,便被蓝翎快速打断,“对,我是去了,但我点了你的睡穴之后,百里川就去了,我没时间把你送去春香楼,便让你府里的一名小厮带你过去,我去追百里川了,但百里川跑了,等我和惊寒赶回你府里的时候,那名小厮中了毒晕倒在地上,我和惊寒急忙去查看你的状况,见你的毒已经解了一半,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帮你解的,现在看来,除了楚楚,还能有谁?” 听着蓝翎的话,慕容笑尘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美梦! 是啊,翎儿爱的是燕惊寒,她可以为了他去寻短见,她又怎么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用她自己为他解毒?她把他丢到春香楼里就是了,那里有的是女人。 他的通灵玉佩原本挂在他的颈子上,只有脱掉了衣服才能看得见,他一直认为是楚楚趁火打劫了,却从不认为是楚楚用她自己救了他一命。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自以为是地认为他的孩子是楚楚跟燕惊寒的。 慕容笑尘快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他知道他和翎儿再也没有一丝可能。 看着慕容笑尘苍白的脸,蓝翎心中怒气慢慢地散去,声音也柔了几分,“其实,我们能在这茫茫人海中做兄妹,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你何必去执着一份永远不可能的情感?放手,也是一种爱,懂吗?” “哥,我相信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去对你的孩子负责,去对你的女人负责,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蓝翎特意把表哥的“表”字去掉了,她在告诉慕容笑尘,她永远都会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待。 慕容笑尘慢慢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中有伤痛更有惭愧,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你去找楚楚吧,她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慕容笑尘使劲点了点头,但还是道:“翎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说完,慕容笑尘没有半点留恋,快速离去。 看着慕容笑尘快速消失的背影,蓝翎欣慰地笑了笑,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希望她身边每一个真心对她的人都能得到幸福,自然包括慕容笑尘。 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旁,牵起蓝翎的手,和蓝翎一道看向慕容笑尘离去的方向,他知道翎儿在想什么,根本无需多问。 “夫君,百里川那边有消息了吗?”蓝翎收回了视线,看向燕惊寒,百里川不除,始终都是一个大的隐患,这一次南岳欲对东楚发兵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不论是公还是私,都必须尽快把他除去! “刚刚得到消息,百里川住的那家农舍已经人去楼空,百里川和萧容都不知所踪,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越过边境回到了南岳境内。”燕惊寒心中也有些暗恼,昨晚没能把他一掌毙命,终究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夫君,百里川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抓别人的弱点加以利用,我反而觉得他并没有去南岳,此时依然在东楚境内。” 百里川称霸天下的野心已经很明显,取得南岳的皇权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反而是东楚,因为他们一再地破坏了他的计划,以至于他一时无法掌控,为此,蓝翎觉得百里川留在东楚的境内伺机而动的几率更大一些。 燕惊寒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翎儿说得有理,百里川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的背后耍阴招,他恐怕又躲在什么地方图谋不轨!” 一听,蓝翎心中不觉隐隐有些担心,百里川肯定知道她爹娘在回北宁的路上,而她在边关,他若趁机对她娘动手的话,她娘会不会有危险? 再说,他知道她和燕惊寒肯定会去北宁,他会不会提前去北宁等着他们? 蓝翎秀眉紧紧地皱着,边关的局势不稳,燕惊寒又不能轻易和她一道离开,她该怎么办? “翎儿,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看着蓝翎紧锁的秀眉,燕惊寒急忙问道。 “我担心百里川会再次对我娘动手,我想尽快赶回爹娘的身边。”蓝翎知道这样说肯定让燕惊寒为难,但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娘。 “我和你一道,明日我们就出发。”燕惊寒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蓝翎想象的为难之色。 “那边关这里怎么办?你能放心得下吗?” “放心好了,种种迹象表明,南岳并不是真的想打仗,而是在故意制造一种欲出兵的假象,我若猜得没错的话,百里川耍了这么多手段,就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除去百里川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自然要和你一道。”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这才明白丰城为何会突然传出要打仗的消息,看来也是南岳故意放出来的,或者更有可能是百里川让人故意放出来的。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 昨天晚上百里琼花就离开了农舍,赶了*路,见百里川的人并没有追上来,便放慢了脚步,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能去哪里,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第八十三章 翎儿好偏心! 一阵狂风吹过,百里琼花三千青丝杂乱地飞舞,衣袂翻滚间,留下一身的孤寂和落寞。 机关算尽,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与恶魔做交易,最终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百里琼花很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爱上了一个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的男人! 如今,他死了,百里川也死了,一切都已经落幕,她该何去何从? 百里琼花漫无目的地走着,乌云快速涌上了天空,一阵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快速地落了下来。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已经是暴雨倾盆。 雨水很快打湿了衣衫,但百里琼花并没有找一处避雨的地方,任由雨水不停地从头淋到脚。 耳边哗哗的雨声,百里琼花仿佛未闻,表情呆滞,漫无目的地走着。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已经雨过天晴,丝丝阳光洒落,天边更是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百里琼花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看着那道夺目的彩虹,突然苦笑了一声,她的心已死,再美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死物。 “琼花,为何不开心?是在后悔昨晚做过的事?” 一道轻笑声突然传入百里琼花的耳朵,百里琼花猛然一震,百里川没有死! 百里琼花心中顿时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不由地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百里川的身影,随即施展轻功往前掠去,她知道她若是让他抓住了,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此! 一个时辰后,百里琼花再也跑不动了,在一棵大树底下停了一下,背靠着大树,准备休息片刻。 “琼花,这就跑不动了?再跑呀。”百里川的声音突然从大树上传了下来。 百里琼花一惊,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就见百里川白衣飘飘立于树枝上,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 看着如此的百里川,百里琼花这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她在他的面前完全就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知道逃跑已经是一种奢望,百里琼花静静地站在了原处,看着百里川,暗暗攥紧了袖中的匕首。 轻轻扫了百里琼花藏着匕首的衣袖一眼,百里川勾了勾嘴角,一个飞身,轻飘飘地落在了百里琼花的面前。 “你并没有受重伤。”看着百里川的身手,百里琼花眯了眯眼睛,他不但骗了她还骗过了蓝翎和她师兄! 百里川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身上有一件无敌的宝贝——天蚕软甲,刀枪不入,若不是有这宝贝护体,昨晚他一定会送掉半条命,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受了点轻伤,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让蓝翎和燕惊寒给跑了。 “琼花,看你的样子是很希望我受了重伤,你好趁机把我给毒杀了。”百里川伸手帮百里琼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又轻轻挑起了百里琼花的下颚,动作有多轻柔便有多轻柔。 百里琼花汗毛直竖,猛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百里川的手。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我碰你?”百里川眸中带着一丝玩味,上前了一步,一把捏住了百里琼花的下颚,百里琼花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琼花,你可是我养大的,你却想杀了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百里川说着貌似思索了一下,又道:“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间破庙,破庙里常年住着几个乞丐……” 百里川说着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看向百里琼花,他相信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百里琼花自然明白百里川意思,脸上并没有一丝的表情,淡淡地开口:“你不就是想把我送给那几个乞丐吗?你送好了,师兄死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惊寒死了,你什么都不在乎了,那我若是告诉你,他并没有死,你还是什么都不在乎吗?”百里川非常清楚百里琼花的软肋在哪里,她想逃脱他的手掌心,简直就是做梦! 一听,百里琼花顿时感到她的心又跳动了起来,她的师兄还活着,他没有死! 看着百里琼花眸中掩饰不住的惊喜,百里川眸中的玩味更甚,“琼花,你高兴得太早了吧?他活着还是死了现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反倒是那几个乞丐很快就会跟你有关系了。” 此一时彼一时,知道她师兄没死,百里琼花的心境快速发生了变化,她不想死了,更不愿意被几个乞丐给辱了。 “爹爹,我错了,我昨晚以为师兄死了,一时糊涂做出了那种蠢事,您就原谅我吧。”百里琼花急忙主动承认错误,她知道她若不想被几个乞丐给辱了,唯有让百里川主动放弃这件事,否则的话,她恐怕是在劫难逃! “蠢事?”百里川微微一笑,“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你一句‘蠢事’就想让我原谅你,琼花,你何时变得这么天真了?” 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挂着温润的笑,但此时看在百里琼花的眼中就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百里琼花后背一阵发寒。 “爹爹,您怎样才能原谅我?”百里琼花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她害怕,非常害怕他把她丢给那几个乞丐,她知道百里川就是一个恶魔,他什么残忍的是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原谅你。”百里川放开了百里琼花的下颚,不再理会百里琼花,抬脚慢慢往前走去。 百里琼花快速把袖中的匕首收了起来,跟在百里川的身后,没敢再出声。 百里川勾了勾嘴角,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他早就把她丢给了那几个乞丐,哪来什么“原谅”的问题?想要他命的人,他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 这一日下午,岳国公岳翼带着兵马和魅影四人都赶到了边关大营,众人见到燕惊寒自然都高兴无比,燕惊寒就眼前的局势做了一番分析之后,相应做了一些部署。 岳国公父子三人暂且留在边关待命,等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班师回朝,影一影二救出清风后,再去北宁京城与他们会合,影三影四负责追踪百里川的踪迹,同时,燕惊寒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送去给燕鸣轩。 一切安排妥当,卢铁雄在大帐里摆了宴席,一方面算是给岳国公父子接风,一方面是为燕惊寒蓝翎送行。 席间众人相谈甚欢,蓝翎不擅饮酒,都是以茶代酒,岳思语倒是喝了不少,有些微醉。 宴席散去,岳国公看着岳思语有些踉跄的步伐,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岳思语,只能狠狠地瞪了岳思语一眼,便和燕惊寒蓝翎告辞,回了自己的营帐。 “思语,我送你回营帐。”穆子轩见岳国公率先离开了,又瞅了瞅岳翼根本没有扶岳思语的打算,这才扶上了岳思语的腰身。 “不要,我今晚要和蓝翎秉烛夜谈!”岳思语一把把穆子轩推开,快走两步,抱住了蓝翎的胳膊。 蓝翎还没出声,燕惊寒的剑眉却快速地皱了起来,这丫头在耍什么酒疯?他知不知道他和翎儿分开了这么多天,小别胜新婚,她竟然要拉着他的翎儿秉烛夜谈? 燕惊寒心中一千个不乐意,但碍于岳翼穆子轩等人都在场,又不好明说不同意,只能在心中把岳思语腹诽了一遍。 魅影四人瞅了瞅燕惊寒,又瞅了瞅岳思语,觉得这戏还是不看得好,都以困了为由首先开溜了。 岳翼觉得自己的妹妹完全就是在惹火烧身,为了避免被她殃及到,岳翼也很没义气地跑了,几名副将见状,也赶忙告辞离开。 很快,大帐外面只剩下了蓝翎燕惊寒岳思语穆子轩四人,穆子轩看了看眸中明显不乐意的燕惊寒,赶忙去拉岳思语的手,道:“思语,你喝醉了,我送你回营帐,乖,不要打扰王爷和王妃休息。” 一听,燕惊寒觉得还是穆子轩有眼力见,比岳思语这丫头强多了。 “不要!我今晚就要跟蓝翎秉烛夜谈,你去陪惊寒兄睡觉!”岳思语立马拒绝,避开穆子轩的手,双手死死地抱着蓝翎,恨不能把自己挂在蓝翎的身上。 穆子轩顿时满头黑线,瞅了瞅脸色快速沉下来的燕惊寒,又瞅了瞅似乎事不关己只在一旁抿嘴笑的蓝翎,一时不知道该拿岳思语怎么办。 “翎儿,思语喝醉了,你先送她去营帐。”燕惊寒压了压想把岳思语拍晕的冲动,看着蓝翎道,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让蓝翎把岳思语送去她的营帐,然后立马就回来,这样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谁说我喝醉了?我看你才是喝醉了!”岳思语没等蓝翎出声便抢先开口,满嘴的酒气朝着蓝翎直喷,“蓝翎,我们走,今晚你必须陪我!” 说完岳思语拉着蓝翎踉踉跄跄地朝她的营帐走去。 “夫君,你先回营帐。”蓝翎无法,只能回头对燕惊寒笑着说了一句。 燕惊寒很想问蓝翎什么时候回来,但又不能当着穆子轩的面问出口,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顺便狠狠地瞪了毫无眼力见的岳思语一眼,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穆子轩见燕惊寒都走了,也只能回了自己的营帐。 岳思语抱着蓝翎的胳膊回了自己的营帐,进到帐中,蓝翎见她依然没有松开的打算,笑着道:“思语,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醉了,说吧,你借酒壮胆把我拉到你这里来,想跟我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醉的?没劲!”岳思语快速放开了蓝翎的胳膊,一屁股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惊寒和穆子轩没看见你带着坏笑的眼神,才被你给骗了过去,但我可清楚地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你是装的。”蓝翎在岳思语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岳思语笑着道。 “天啦,这一点破绽都能被你发现,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岳思语惊呼,更是一脸夸张的神色。 “行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惊寒还在营帐里等着我呢。” “啧啧,小别胜新婚呀,你说,我若真让你*不回去,他会不会把我给记恨上了?”岳思语一脸的坏笑,想着燕惊寒刚刚把她恨得牙痒痒又对她无可奈何的神色,就觉得好有意思。 看着岳思语脸上坏坏的笑容,蓝翎突然诡异一笑,“惊寒会不会记恨你,我倒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和穆子轩的洞房花烛夜恐怕会有点小插曲。” 一听,岳思语脸上的笑容快速地敛了起来,瞪了蓝翎一眼,洞房花烛夜呀,一生只有那么一次,再来点小插曲,还让不让她活了?这丫头比狐狸还黑! “行了,算我怕了你了。”岳思语说着站了起来,从她带来的檀木箱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来到蓝翎跟前,把锦盒递到蓝翎的跟前,“给,这是我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蓝翎接过了锦盒。 “打开看看。”岳思语在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 蓝翎笑了笑,打开锦盒,见锦盒里放着一枚系着红绳的桃核,蓝翎伸手拿了起来,见这枚桃核的表面被雕成了两座背靠背打坐的佛像,这样的桃核蓝翎倒是第一次见过,仔细地看了又看。 “蓝翎,这东西是我祖母的祖母留下来的,我老娘说这东西可以逢凶化吉驱灾避难,你把它带在身上,早日除去百里川,我还等着你和惊寒兄去喝我和子轩的喜酒呢。” “思语,这东西太过珍贵,我不能收。”蓝翎一听这桃核是岳思语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赶忙把它放回了锦盒中,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让人逢凶化吉,她都不能收。 “蓝翎,你若不拿着,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我可生气了。”岳思语佯装生气,片刻后又道:“蓝翎,百里川既然那么厉害,而如今你和惊寒兄在明,他在暗,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帮,你把它带着也好让我们放心一些,你就收下吧。” 见岳思语如此说,蓝翎也不好再拒绝,想了想才道:“那好,就算我借你的,等我和惊寒除去百里川,回了京城,我就把它还给你,这是你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不能一直占为己有。”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等你和惊寒兄回了京城你再还给我好了。”岳思语无法只能依了蓝翎。 蓝翎笑了笑,把锦盒放入了怀中。 “没别的事情,我可回去了?”蓝翎瞅着岳思语笑了笑。 “你赶紧回去吧,某人恐怕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我一点都不想他真把我给记恨上了。”岳思语笑着摆了摆手。 蓝翎嗔了岳思语一眼,也不再耽搁,快速出了岳思语的营帐。 片刻功夫,蓝翎便回到了她和燕惊寒的营帐门口,蓝翎悄悄挑开帘幕往里瞅了瞅,见帐中烛光摇曳,*上帐帘低垂,有人影忽隐忽现,显然燕惊寒已经睡下了。 蓝翎抿嘴笑了笑,她不相信燕惊寒这么快就睡着了,随即慢慢挑开帘幕悄悄进到帐中,轻轻往*的跟前走去。 蓝翎见燕惊寒背对着她,随着她的靠近他并没有一丝反应,而且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蓝翎秀眉不由地微蹙了一下,这点功夫他就睡着了?蓝翎有些不信。 来到*边,蓝翎轻轻挑开帐帘,见燕惊寒依然没有一丝反应,蓝翎不由地撅了撅嘴巴,他竟然不等她? 蓝翎无法,只能脱了衣服,慢慢从燕惊寒的身上越过,躺到*的里侧,为了不吵醒燕惊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待蓝翎合上眼帘后,燕惊寒快速睁开了眼睛,勾了勾嘴角,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夫君,你好讨厌,你竟然装睡?”蓝翎立马控诉道,但身体却主动钻进了燕惊寒的怀里。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你纵容思语装醉,就不允许我装睡?翎儿好偏心!” 一听,蓝翎有些凌乱了,扶了扶额头,“夫君,我的心都在你这,我还有心偏吗?倒是你,连思语的醋都吃,若是让影一他们知道了,还不把你给笑话死?” 听蓝翎这么一说,又见蓝翎把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燕惊寒心中顿时舒坦了,笑着道:“只要翎儿不笑话我,这世上没人再敢笑话我!” “夫君真威武!”蓝翎笑着嗔了燕惊寒一眼,又道:“夫君,你怎么知道思语是装醉的?” “她若是真醉了,一定会拉着你说*的话,她既然能这么早就放你回来,那就说明她并没有真醉,而是装的。” 闻言,蓝翎笑了笑,她夫君还是挺了解岳思语的,这都能让他推断出来。 “夫君,你怎么不问她找我做什么去了?” “翎儿若想告诉我,我洗耳恭听,翎儿若是不说,我也没意见。”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他之所以没问,也是觉得岳思语可能拉着翎儿说了什么女人家的私密事,让他知道了不太合适。 “她送了我一样东西,明天再拿给你看。” “好。”燕惊寒自然没意见,把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吐着热气,“翎儿,累吗?”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娇羞地笑了笑,主动送上自己的朱唇。 …… 慕容笑尘骑着踏月独自走在夜色之下,整整一个白天,他都没有找到楚楚的一点踪迹,他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她会去哪里。 十三飞燕也都赶到了他的身边,他已经让他们去打探楚楚的消息,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慕容笑尘心中愈发地不安。 楚楚虽是南岳的公主,但她如今有了他的孩子,南岳皇宫她肯定不能回去,若她不回南岳的皇宫,那她一个人又能去哪里? 慕容笑尘有些后悔,昨晚不该对楚楚说那么重的话,否则的话,楚楚也不会负气离开,但再后悔也没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慕容笑尘更担心楚楚会在路上遇到百里川,再被百里川抓住。 慕容笑尘心绪不宁,不时仰头看向天空,这时就见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信号,慕容笑尘心中顿时一喜,应该是十三飞燕找到了楚楚! 慕容笑尘快速策马往信号的方向奔去,半个时辰后,来到了青江边上,燕七快速现身来到慕容笑尘的跟前,“主子,楚楚姑娘就在前面的亭子里。” 顺着燕七手指的方向看见,盈盈的月光下确实有一抹瘦弱的身影坐在亭子的栏杆上,虽然隔了一段很远的距离,但慕容笑尘还是能认出那抹身影就是楚楚。 慕容笑尘随即翻身下马,把踏月交给了燕七,自己抬脚往亭子跟前走去。 随着慕容笑尘的靠近,楚楚听到了脚步声,看向踏月而来的某人,楚楚的秀眉快速皱了起来,这混蛋是来找她的? 他昨晚那么说她,她还来找她做什么? 楚楚把脸扭到了一边,决定眼不见为净。 慕容笑尘来到亭子外面,张了张嘴巴,还是唤了一声,“楚楚……” 慕容笑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虽然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连孩子都有了,但他们生疏得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楚楚没有理会慕容笑尘,依然趴在栏杆上看着暮色下的滚滚江水,神情寡淡。 见状,慕容笑尘抿了抿唇,抬脚进到亭中,在楚楚的身旁坐了下来,但楚楚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直接把慕容笑尘给无视了。 第八十四章 地狱三鬼! 慕容笑尘侧着身坐在栏杆上,看着楚楚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娇美的小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昨日楚楚问他若是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会如何对他们母子时,虽然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但他说的话却是真的,他会娶她,他会对他们母子负责。 虽然他以前为了得到翎儿做了很多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卑鄙无耻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尽管他不爱她,但该他负的责任,他绝不会推脱。 楚楚当然知道慕容笑尘一直在看她,但他看她做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楚楚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对昨晚慕容笑尘说的话耿耿于怀,没有半点想搭理慕容笑尘的意思。 见歇得差不多了,楚楚转过身,拿起子虚剑就准备站起里离开,慕容笑尘见状,不做多想就抓住了楚楚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楚楚一把把慕容笑尘的手甩开,瞪向他,“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说着楚楚猛地站了起来抬脚往亭子的外面走去。 “楚楚,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看着楚楚有些猛烈的动作,慕容笑尘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急忙站起起来闪到楚楚的前面,双手扶上楚楚的肩膀。 “把你的手拿开!”楚楚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尘一眼,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宝贝,没吓到你吧?娘不是有意的,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楚楚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慕容笑尘的眸光快速落在楚楚的肚子上,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见楚楚不停地在摸她自己的肚子,慕容笑尘不由地放下了扶在楚楚肩膀上的手,变成一手作势揽上楚楚的腰身,一手就想去摸楚楚的肚子。 “啪!” 慕容笑尘还没有碰到楚楚的肚子,手就被楚楚打了一下,紧接着听到了楚楚不悦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此时,楚楚只注意到慕容笑尘想摸她肚子的手,并没有注意到慕容笑尘放在她腰身后面的手,在她打掉他“图谋不轨”的手后,不由地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慕容笑尘的怀里,楚楚猛然发觉,就要把慕容笑尘推开。 “楚楚,小心孩子!”慕容笑尘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楚楚的手,把楚楚揽在了怀里。 当然,此时慕容笑尘只是不想楚楚过激的动作伤到了他们的孩子,倒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楚楚就不一样了,她觉得慕容笑尘这混蛋完全就是在占她的便宜!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不生气,这才开口道:“放手!他是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情?不要一次次地假扮好人!” 楚楚的话中带着刺,完全把慕容笑尘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慕容笑尘何时被人如此冤枉过?但她肚子了怀了他的孩子,他又不能对她发火,只能尽量放柔了声音,“怎么不管我的事?他是我的孩子。” 一听,楚楚顿时明白慕容笑尘为何来找她了,八成是蓝翎和燕惊寒告诉他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不想他的骨血流落在外才来找她的。 但她告诉他他不认,还说她给她宝宝乱找爹,如今他想认了,那她就要让他认?他想得倒美! “昨天是谁不相信我的话,说我给宝宝乱找爹,还说宝宝是燕惊寒的孩子?怎么?才过了一天,你就信了?告诉你,晚了,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昨天晚上走的时候就决定,我要给我宝宝找一个又帅又多金的爹,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说完,见慕容笑尘依然没有放手的打算,楚楚转了转手腕,声音更沉了一分,“放手!不要耽误我去给宝宝找爹!” 楚楚自然是故意气慕容笑尘的,谁叫他昨天对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今天她也要让他好好尝尝被刺的滋味! 楚楚的一番话确实把慕容笑尘气得够呛,她竟然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让他的孩子认别的男人做爹,真是岂有此理! 但楚楚怀着他的孩子,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慕容笑尘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楚楚眼角的余光看着慕容笑尘想发火又不能发憋屈的模样,心情快速好了起来,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昨晚离开客栈之后,楚楚便来了这里,她知道青江横穿东楚和北宁,搭船去北宁京城更容易一些,但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一艘船,就在楚楚犹豫走水路可不可行的时候,却不想看到慕容笑尘来了。 昨晚,楚楚虽然被慕容笑尘气得不轻,但这并没有改变楚楚要让慕容笑尘认下她孩子的决心,而且经过一整天的胡思乱想,楚楚脑中甚至冒出了把慕容笑尘*成好丈夫的想法。 刚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楚楚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后来想想,父母亲都在身旁,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是给她宝宝最好的成长环境。 为了她的宝宝,她可以试着去爱上他,但楚楚知道慕容笑尘心中有蓝翎,想让他爱上自己,就必须先把蓝翎从他心中拔除,这似乎并不容易。 不管多么不易,但为了她的宝宝,她都要去尝试,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了,她就从现在开始*他! “楚楚,不要说气话,如果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的窝火,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闻言,楚楚看向慕容笑尘,冷冷地哼了哼,“谁告诉你我说的是气话?昨天是你说宝宝不是你的,为了让宝宝出生后就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当然现在就要去给他找个爹了,你不愿意要我们,我们不求着你,天下这么大,我还怕找不到一个愿意要我和宝宝的男人?” 听了楚楚的这番话,慕容笑尘更是深刻领悟了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后悔过,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后悔也收不回来了。 “楚楚,你说,我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慕容笑尘放开了楚楚的一只手,快速抚上了楚楚的肚子,他是他的孩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感受着慕容笑尘轻柔的动作,楚楚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忍住了想拍掉他手的冲动,没有立即出声。 慕容笑尘轻轻抚摸着楚楚平坦的腹部,突然非常期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很想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长得像他还是像楚楚。 慕容笑尘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就突然为人父了,更没有想过他会对他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有如此的怜惜之情。 虽然此时慕容笑尘的视线都专注在楚楚的肚子上,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从她抚摸她的肚子之后,她的气息明显开始不稳,慕容笑尘心中的郁气顿时散去了不少。 “楚楚,我们坐下来说话,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慕容笑尘扶着楚楚,硬让楚楚在栏杆上坐了下来,自己坐在楚楚的身旁。 被慕容笑尘半扶半抱按坐在了栏杆上,楚楚狠狠地瞪了慕容笑尘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看着江水,楚楚有些恼自己,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就心跳加快,这也太没出息了! 慕容笑尘没有催促,静静地看着楚楚的侧脸,等着楚楚开口。 楚楚被慕容笑尘看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来。” “好。”慕容笑尘随即对候在不远处的燕七道:“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来。” 一听,楚楚不乐意了,没等燕七应声,便瞪向慕容笑尘,“我是让你去,没让他去!” “我要留下来保护你和宝宝。”慕容笑尘四两拨千斤,朝燕七使了个眼色,燕七会意,快速离开。 楚楚瞅了瞅慕容笑尘,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倒是让她挺受用的,但一想到她可能是沾了宝宝的光,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悦来。 楚楚不想去想她为何不高兴,她想的是在慕容笑尘爱上她之前,她绝不能爱上他,否则的话,受伤的就是她自己。 见楚楚没有再出声,慕容笑尘也没有再开口,他不知道他除了孩子,还能跟楚楚说些什么,至于娶她为妻的事,还要等禀报了他爹娘以后再说,现在跟她说还为时过早。 看了楚楚片刻,慕容笑尘便也转过头看向滚滚的江水,想到的是那一次也是在这青江之上他和翎儿在船上的情形,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但又早已是千帆过尽! 一想到翎儿,慕容笑尘的心又不觉感到隐隐作痛,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岂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若是能轻易放下,他又何须执着了三年? 慕容笑尘心中轻叹了一声,往事如烟,这终究是自己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楚楚转头看向慕容笑尘,看着慕容笑尘落寞的神色,楚楚抿了抿唇,她不用问都知道他在想蓝翎,心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楚楚并没有让这种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坐正了身体,道:“我感到冷了。” 此时虽然是夏季,但坐在江边吹着风,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的。 闻言,慕容笑尘快速站了起来,“我把衣服脱给你。”说着,慕容笑尘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腰带。 “宝宝说,他想你抱着他。”看着慕容笑尘的动作,楚楚快速地开口。 一听,慕容笑尘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剑眉快速地皱了一下,他觉得楚楚一定是故意的。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双手趴在了栏杆上,不再看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犹豫了片刻,坐了下来,伸手把楚楚揽在了怀里,他和翎儿再无可能,而且他已经决定要娶她了,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抱一下算不了什么。 楚楚瞅了瞅慕容笑尘,没有拒绝,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轻轻捂在慕容笑尘的心口,她不知道用这种方式把蓝翎从他的心中拔除到底对不对,能不能,但她想时间长了总有些作用吧,至少他会熟悉她的味道。 然而楚楚不知道的是,慕容笑尘的爱并是把蓝翎从他心中除去就能获得的,爱是无私的付出,而不是有目的的索取! 抱着楚楚柔软的身子,闻着楚楚独有的幽香,慕容笑尘心中并没有半点涟漪,此刻,在他眼中,楚楚就是他孩子的娘,仅此而已。 …… 第二日一大早,蓝翎和燕惊寒便启程出发去往北宁的方向。 因为萧睁从那一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燕惊寒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萧铮当初是真心还是假意对蓝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蓝翎便让黑鹰回了丰城。 卢铁雄见蓝翎和燕惊寒只有一匹坐骑,便在营中给二人选了一匹良驹,但再好的良驹也不能跟追风相比,速度上差了不少,为此,直到这一日暮色来临,蓝翎和燕惊寒仅仅赶了两百里的路程。 蓝翎心疼追风,不忍她和燕惊寒都骑在它的身上,再说他们都骑在追风身上的话也会大大降低它的速度,跟他们骑两匹马并没有什么区别,便只能如此。 若是按时间上来算,他们最多也就是十日的时间就能赶上她爹娘,但蓝翎担心百里川会再对她娘出手,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燕惊寒理解蓝翎急切的心情,并没有找一家客栈歇息,而是和蓝翎连夜赶路。 月上枝头,蓝翎和燕惊寒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让两匹马吃一些青草喝一些水休息一会,他们也坐在溪边吃一些随身带着的干粮。 “翎儿,如今云瑞也在岳母大人的身边,你不必太担心。”燕惊寒看着蓝翎毫无食欲的样子,知道蓝翎在担心什么,伸手把蓝翎揽在怀里,柔声地安抚。 燕惊寒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上官云瑞在来东楚京城的路上遇见了翎儿的爹娘,此时正和他们一道往回走。 上官云瑞虽然整天一副*倜傥的模样,但燕惊寒知道上官云瑞不论武艺和谋略都不比他差,还有他身边的那个映霞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有他们在翎儿娘亲的身边,燕惊寒觉得百里川再厉害也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更何况他已经被他们打伤了。 蓝翎笑了笑,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尽快赶到娘的身边去,毕竟娘怀了孩子,女人怀孕的头三个月最重要,我不能让娘有一点闪失。” 听蓝翎提到了孩子,燕惊寒不由地想到了他差一点就能把翎儿做母亲的权利还给她,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见燕惊寒没有接话,蓝翎转头看了看燕惊寒,很快便猜到了燕惊寒在想什么,随即把身子软软地倚在燕惊寒的怀里,道:“夫君,这世间很多事情有得就会有失,不必太在意,若是孩子真与我们有缘的话,他一定会来到我们的身边的。哦,对了,我们不是吃了龙果了吗?我听鬼谷子说过,龙果能治愈很多病症,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突然有孩子了,夫君,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看着蓝翎灿若星辰的剪水秋眸,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很有可能,到时候翎儿一定要为我生十个八个。” “你想累死我呀!我可不干,顶多两个。”蓝翎笑着讨价还价。 “两个太少了,四个吧。”燕惊寒貌似思索一下,又道:“到时候翎儿只负责生,为夫负责养,保证不让翎儿累倒。” 一听,蓝翎快速在燕惊寒的胸前扫一眼,笑着道:“夫君,好像男人并没有这种功能。” “翎儿,你在欺负我!”燕惊寒狠狠地在蓝翎唇上亲了一下以示惩罚,他是男人当然不能给孩子喂奶了,但他又不是说他喂,他多请几个乳娘就是了。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没再跟燕惊寒继续这个话题,这种期待奇迹发生的事情还是少一分期待的好。 而就在这时,在溪边喝水的两匹马突然相继倒在了地上,蓝翎和燕惊寒齐齐一惊,快速站了起来,奔到两匹马的跟前,看着两匹马都口吐白沫,明显是中毒的症状,燕惊寒的眸光沉了又沉。 “翎儿,我们还是大意了。”燕惊寒转头看了看月光下清澈见底的溪水,剑眉紧锁。 蓝翎没有立即出声,翻开两匹马的眼帘看了看,又在两匹马的周围检查了一遍,最后才拿出银针检查了一下溪水的毒性,这才开口道:“夫君,这溪水并没有毒,追风它们吃的青草也没有毒,我若猜得没错的话,今天早晨我们见到它们之前,它们就被人下了毒,只是这种毒的毒性比较慢,直到此时才发作。” “啪!啪!啪!”三道拍掌的声音后,一道调笑声快速响了起来,“寒王妃果真不简单呀,这都能让你猜得出来,真不知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随着声音,三道红色的身影鬼魅般的闪到了蓝翎和燕惊寒的前面,燕惊寒的凤眸中顿时寒光乍现! 地狱门的地狱三鬼! 地狱门也是一个江湖门派,地狱三鬼是兄弟三人,也是这地狱门的掌门人,燕惊寒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但也听说过他们的一些事情。 据说这地狱三鬼都是形如鬼魅,武艺高深莫测,更是擅长使毒,燕惊寒毫不怀疑他们这两匹马中毒跟他们有关。 但地狱三鬼是江湖中的人,跟他从没有什么交集,这个时候他们突然现身,他们恐怕又是受到了百里川的指使。 眨眼之间,燕惊寒心中已经千回百转,这地狱三鬼是来者不善! 在燕惊寒打量地狱三鬼的同时,蓝翎也在看着三人,就见三人都是戴着白色的骷髅图案面具,人人都是一头绿色的头发,身上都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来自地狱的气息,乍一看去真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地狱三鬼?”蓝翎微微一笑,看向刚刚开口的其中一人,“阁下真是抬举我了,三位若是挡我和夫君路的话,我还真不知道送你们去哪一层地狱比较合适。” 一听,鬼一又是一笑,“寒王妃好大的口气,送我们去地狱,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不要牛吹得满天飞,您和寒王爷却被我们兄弟送去了十八层地狱,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燕惊寒冷哼了一声,不想跟鬼一废话,凤眸冷冷地看向鬼一,“说!你们跟百里川是什么关系?你们若是老实交代主动拿出解药的话,本王还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的话,本王三日之内定然让你们地狱门从这江湖上彻底消失!” “哎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寒王爷,您今晚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动我们地狱门,您这是做梦吧?”又是鬼一嬉笑着出声,他身旁的鬼二鬼三依然沉默不语。 “是不是做梦,阁下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蓝翎诡异一笑,又道:“黄雀,出来吧,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们不管怎么说也要好好招呼人家不是吗?” 蓝翎话音刚落,鬼一就见几十名身着黄衫的女子齐刷刷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四周,个个都是如弱柳扶风,鬼一哧然一笑,“寒王妃,您这是知道我们兄弟三人都至今未婚,想把她们送给我们做夫人?” 第八十五章 臣服! “我倒不介意等三位到了十八层地狱请阎王爷多给你们配几位鬼夫人!”黄雀黄纱遮面,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看着地狱三鬼冷冷地开口。 “哎呦,好像是老熟人呀!请阎王爷多麻烦,姑娘们跟我们回地狱门,我们兄弟三人保证让你们做我们的‘鬼夫人’!”鬼一调笑着开口,面具后面的眼睛更是不停地在黄雀身上打转。 “黄雀,摆‘捉鬼’阵,给我抓活的!”蓝翎懒得再听鬼一废话,直接对黄雀命令道。 黄雀是四雀之一,一直负责南岳无忧宫的所有事宜,在蓝翎赶往边关的时候接到蓝翎传给她的消息,昨日就赶到了蓝翎的身边。 蓝翎只让黄雀带人在暗中跟随,此时见地狱三鬼出现,这才让黄雀现身。 这倒不是蓝翎收拾不了地狱三鬼,而是黄雀两年前就跟地狱三鬼交过手,但当时败在了三人的手上,逃脱之后,便自创了一套“捉鬼”阵法,誓要一雪前耻! 但这两年,地狱三鬼一直行踪诡秘,黄雀带人捣了他们的两处巢穴,都没有见到三人,此时,三人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蓝翎自然要把这个“捉鬼”的机会留给黄雀了。 “是!”黄雀一挥手,几十人瞬间摆下了阵法。 “寒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气!”看着他们四周寒光闪闪,鬼一心中顿时戒备了起来,说话的同时,手指一弹,一枚信号瞬间飞向了天空。 见状,燕惊寒冷哼了一声,“展鹏,地狱门的人,杀无赦!” “是!”一阵疾风从鬼一等人的耳边刮过,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到了此时,鬼一等人方才明白,他们真是太轻敌了! “寒王爷,寒王妃真是好手段,这引君入瓮的手段用得可够纯熟的!”鬼一话语中再也没有了笑意,满眼戒备地看着黄雀等人。 “送上门找死的,话还这么多!动手!”黄雀说着飞身而起,旧账新帐,她们今日就一并跟他们算了! 盈盈的月光下,小溪边顿时刀光剑影,电光火石! 蓝翎和燕惊寒都没有加入,两人再次来到两匹马的跟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蓝翎拿出解毒的药给两匹马各喂了两粒,见两匹马都慢慢睁开了眼睛,知道她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但蓝翎也知道,即使她帮追风它们解了毒,追风它们今晚也无法再赶路,如此便耽误了他们赶上她爹娘的时间,百里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由此可见,百里川想再次对她娘动手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 想到这,蓝翎快速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写下了几个字,再放飞翠红,让收到她消息的云雀提醒她爹娘一定要加强防备,万分小心百里川。 两炷香的时间后,三鬼全部被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剑架住了脖子,黄雀看向鬼一冷冷地开口:“说!你们是不是受了百里川的指使?他让你们做什么?” 鬼一冷冷地哼了一声,但他刚哼完,突然就快速倒在了地上,其余两人也是同样如此。 “小姐!他们三个服毒自尽了!”黄雀一把掀开鬼一的面具,见鬼一的嘴角流出的黑血,大叫了一声,心中有些暗恼,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让他们死了。 蓝翎来到鬼一的跟前,用银针刺探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其余两人,这才开口道:“他们并不是服毒自尽,而是早被下了毒,百里川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他根本没有指望他们能杀了我们,他只是需要他们给我们的马下毒,来拖延我们的时间,对三个完成使命的棋子,只有死了才不会透露出主子的一点信息,百里川在用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杀他们了。” “百里川可真够毒的!”黄雀说完看向鬼一的尸体,哼了哼,“狂妄自大,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蠢货!” 燕惊寒让三名暗卫在三人的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能搜出什么来,便让三人把三鬼抬去埋了。 “翎儿,看来我们只能等明日再走了。”燕惊寒蹲在地上抚摸着追风的鬃毛,看向蓝翎道。 蓝翎点了点头,“我已经传消息给云雀了,让爹娘加强防备,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蓝翎安慰着燕惊寒更是在安慰着自己。 “小姐,有王爷,瑞太子和云雀在王妃的身边,百里川即使再有本事也近不了王妃的身,您就放心好了,王妃一定不会有事的。”黄雀忍不住出声安慰,百里川确实本事不小,但她不相信他有通天彻地之能,有那么多人在王妃的身边,他想奈何也奈何不了王妃。 蓝翎笑了笑,百里川诡计多端又会幻术,他若是易容成谁的模样混在她爹娘的身边,恐怕也是防不慎防,但蓝翎并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也只会白白增加燕惊寒和云雀她们的担心,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走。”蓝翎说着来到燕惊寒的身旁坐了下来,抱着膝看着追风和它的同伴。 “是!”黄雀一挥手带着她的人快速隐身,小溪边瞬间便剩下了燕惊寒和蓝翎两人。 燕惊寒坐了下来,把蓝翎揽在怀里,“翎儿,你睡一会,我看着追风它们。” “我不困,我只想你抱着我。”蓝翎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把脸紧紧贴在燕惊寒的胸前,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低头亲了一下蓝翎光洁的额头,慢慢收紧了手臂。 微风拂过,溪水泛起点点涟漪,盈盈的月光洒下,蓝翎和燕惊寒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清辉,四周除了不时响起的一两声蛙叫声,只有彼此紧贴在一起的心跳声。 …… 百里琼花骑着马紧紧地跟在百里川的身后,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更不知道他想让她做什么,但她知道她若想活着,若想再见到她师兄,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 百里琼花抬眼看向远处,就见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暮色下,有着丝丝阴森的气息,在这群山中有一条狭窄的山谷可以通行,百里琼花知道这是去往北宁的必经之道。 很快,百里琼花跟着百里川来到了山谷中,看着山谷两边高耸的岩壁,百里琼花更觉得阴森恐怖,就想快速通过,但百里川却在这时突然“吁地”一声拉停了坐骑,百里琼花也只能让马停了下来。 “爹爹,为何停下来?”百里琼花隐隐听到了一两声狼嚎,心颤了一下,看向百里川急忙开口问道。 百里川骑在一匹浑身雪白的马上,一身白衣似乎已与马的颜色融为一体,如画的容颜在盈盈的月光下更是如梦似幻。 “琼花,你在害怕?”百里川转头看向百里琼花,嘴角含着一抹浅笑,但看在百里琼花的眼中更是带着恶魔的味道。 百里琼花点了点头,“这里有点阴森恐怖。”百里琼花抬眼往四周看了一圈,不由地拉着马的缰绳让马往百里川的跟前靠近。 “琼花,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那日晚上,你毒杀我的时候,你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百里川伸手挑起了百里琼花的下颚,眸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爹爹,我错了,您知道我从小被狼咬伤过,我一听到狼的叫声就害怕,爹爹,我们赶紧走吧。”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狼嚎,百里琼花双手抓住了百里川的手,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害怕。 原来,百里琼花在六岁的时候跟着她养母上山采药,不想遇见了狼,百里琼花的养母并没有多少武艺,以至于没有能及时救下百里琼花,让百里琼花被狼咬伤了脚,从此之后,百里琼花心中就有了阴影,只要听到狼叫声,就会害怕,尽管此时她的武艺已经足以一掌劈死一只狼。 “你若害怕,我不介意你跟我一道骑在雪儿的身上。”百里川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雪儿如雪的鬃毛,同时被百里琼花死死抓住的手慢慢地抽离。 一听,百里琼花心中猛地怔了一下,看着百里川,一时没有出声。 这时,一阵山风刮过,百里琼花猛然转头,就见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几十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百里琼花顿时就想到了六岁时被狼咬的情行,大叫了一声,借着百里川的手,纵身一跃,坐到了百里川的前面,正好面对着百里川。 “爹爹,我怕!”百里琼花此时也管不了百里川是不是比狼还恐怖,本能地扑到百里川的怀里寻求保护。 百里琼花的大叫声引来狼群快速上前,百里川则趁着百里琼花背对着狼群之际,轻弹了一下手指,一道烟雾散开,狼群快速停了下来,但并没有散去,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百里川和百里琼花。 看着趴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的百里琼花,百里川勾了勾嘴角,一只手环着百里琼花的腰身,一只手轻轻拍着百里琼花的后背,片刻后,贴着百里琼花的耳边道:“琼花,我现在突然有了兴致,你愿意吗?” 闻言,百里琼花猛地抬头看向百里川,她当然明白“兴致”的意思,他是想让她付出她一直没有付出的“代价”! 转头看了看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百里琼花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再回过头看向百里川,祈求道:“爹爹,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两种极致的恐惧交织在一起,百里琼花已经变成了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白兔。 “不能,我喜欢这个地方,你也会喜欢的。”百里川笑着出声,伸手轻轻一挑,百里琼花的丝带快速地散落到了马背上,随即快速低下头,不再给百里琼花半点拒绝的机会。 ……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琼花仿佛从天上回到了人间,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已经整理妥当的百里川。 “琼花,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以后还会如此温柔地待你。”百里川帮百里琼花整理好散乱的衣衫,再轻轻把百里琼花拥进了怀里。 百里琼花没有出声,静静靠在百里川的怀里合上了眼帘,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只有在她极度恐惧的时候,她的身心才会真正的臣服! 见百里琼花没有出声,百里川再度勾了勾嘴角,即便过了四年,她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当然,他不会要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他要的女人就必须全身心的臣服,对他来说,百里琼花一直就没有什么挑战性,他如此做,也只是想让她乖乖地听他的话罢了。 对他来说,小翎儿倒是很具有挑战性,她那么爱燕惊寒,若是能让她臣服,真是很值得他的期待! 百里川虽然在心中想入非非,但依然是耳听八方,天空中有鸟儿飞过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百里川抬头看着从他头顶上快速飞过的翠红,推开百里琼花,一个凌空,当他再落回雪儿身上时候,翠红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 看着百里川手上红色的小鸟,小鸟的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百里琼花知道这只鸟是一只传消息的鸟。 百里川从翠红脚上取下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看了看,微微笑了一下,把纸条攥于掌心,再展开手掌的时候,纸条已经化为灰烬,百里川随即拍了拍手。 随后,百里川从包袱里取出纸笔,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再把纸条放到小竹筒里,绑在翠红的脚上,最后把翠红放飞到天空,看着翠红依然飞向北宁的方向,百里川的眸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人也好,鸟也罢,这个山谷是去往北宁的必经之道,他在这停留自然不仅仅是让百里琼花臣服,他的最终目标可是那个小翎儿。 百里琼花自然猜不透百里川的心思,她以为遇见这只传消息的鸟仅仅是巧合,殊不知自己才是百里川计划中的一个点缀罢了。 百里琼花转头往前看了看,见狼群已经不见踪影,随即转过头,看了看百里川,她想说她去骑她的烈焰,但又怕惹得百里川不高兴,张了张嘴巴,终于没有说出口。 看着百里琼花神色,百里川笑了笑,搂着百里琼花,在百里琼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乖,去骑烈焰吧,等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歇息一日。” 听着百里川的柔声细语,百里琼花突然心跳加快,慌忙点了点头,纵身一跃骑到了烈焰的身上,一扬马鞭,驾着烈焰快速向前奔去。 看着百里琼花的背影,百里川再度勾了勾嘴角,女人果真都是一样,前几日她还恨不能杀他而后快,今日之后,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 因为楚楚怀了孩子,不能在马上颠簸,慕容笑尘便找了一辆马车,让楚楚乘坐马车与他一道回北宁。 楚楚自然没有拒绝,她原本就打算去北宁的,既然慕容笑尘好吃好喝好住地照顾自己,她当然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没有刁难慕容笑尘,乖乖地跟他一道坐在马车里。 这一日暮色来临之前,楚楚和慕容笑尘来到了一个小镇,慕容笑尘准备找一家大的客栈歇息,但让燕七一打听,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慕容笑尘只能让燕七把马车停在了这家客栈的门前。 慕容笑尘先下了马车,再扶着楚楚慢慢下了马车,等楚楚站好之后,慕容笑尘这才看向眼前的客栈,就见这家客栈门头上连一块匾额都没有,只悬挂着一面残破不堪的酒旗,酒旗上的字迹早已认不清了。 再往客栈里看去,大厅里一片吵杂,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 慕容笑尘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若是他一个人他宁愿赶夜路,也不愿住在这里,但如今楚楚怀了孩子,不能不休息,若不住这里的话,离前面的川城还有四个时辰的路程,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天都亮了,肯定不行。 慕容笑尘无法,扶着楚楚的腰身慢慢往客栈大厅走去。 楚楚对住这家客栈倒没有太大意见,自从来了这里,农户家的草垛上她都睡过,条件差一点的客栈至少比草垛强多了,再说他们只是住一晚上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见慕容笑尘和楚楚进了大厅,大厅里的吵杂声瞬间小下去不少,众人都不由地往慕容笑笑尘和楚楚的身上看了看。 慕容笑尘虽然又戴上了人皮面具,但其周身所散发的贵气却依然无法掩盖住,一看他,众人就知道他不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而楚楚并没有遮住容貌,漂亮的小脸更是引来了不少胆大之人的视线,慕容笑尘冷冷地一扫,但还是有几个胆大之人肆无忌惮地盯着楚楚直看。 一看到慕容笑尘和楚楚,客栈的掌柜的顿时就知道是贵客临门,没等小二上前,便主动迎了上来,“二位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来两间上房,把饭菜送到房里去。”慕容笑尘直接吩咐了一句。 “哎呦,客官,真不巧,小店只有一间客房了,您看,您跟您夫人一间如何?客官,您尽管放心,小店客房的*绝对足够的大,两人睡不会有一点拥挤之感。”掌柜的一看慕容笑尘和楚楚就猜想两人是夫妻,而且还是有钱的外地人,他当然不能错过可以多挣银子的机会,极力地游说慕容笑尘。 楚楚很喜欢听掌柜的叫她夫人,没等慕容笑尘开口,便看向慕容笑尘道:“夫君,一间就一间吧,我累了。” 楚楚的“夫君”二字叫得异常得顺嘴,慕容笑尘的剑眉却快速地皱了一下,他虽然决定娶她为妻,但他一点都不喜欢听她叫他“夫君”。 但慕容笑尘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掌柜的道:“上前带路。” “好嘞!”掌柜的赶忙侧身上前引路,“二位客官这边请!” 楚楚把慕容笑尘的没出声当成了默许,心中不由地一喜,由慕容笑尘扶着跟在了掌柜的后面。 穿过大厅,来到后院,掌柜的推开了一间房门,道:“二位客官,就是这间房,您二位先坐下休息一会,小的马上让小二送上茶水,二位想吃点什么尽管点,小的让厨房这就做去。” “把你们客栈招牌菜来几样就行了。”慕容笑尘不想再看掌柜的闪着金光的眼睛,凉凉地吩咐了一句,扶着楚楚来到*边坐了下来。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的很有眼力见,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出去后,还不忘把房门给合上。 慕容笑尘并没有和楚楚一道坐在*沿上,而是推开一扇破旧的窗户,负手看向窗外。 慕容笑尘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已经启程前往北宁,此时应该在路上,他们两人定然是郎情妾意,而他和楚楚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两日,慕容笑尘不禁在想,若当初楚楚不救他,就让他暴毙而亡,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而如今,他爱的女人再也不可能做自己的妻子,而能做他妻子的女人都不是他所爱的,而且,他还必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做妻子,无奈也好,伤痛也罢,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看着慕容笑尘明显陷入沉思的背影,楚楚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慕容笑尘的身旁,看着慕容笑尘的侧脸,突然问道:“夫君,我们现在就帮我们的宝宝想一个名字,好不好?” 第八十六章 会说话的鸟儿 慕容笑尘转头看了看楚楚,幽深的眸中深邃无垠,此时,楚楚心中在想什么,她在耍什么小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 这一日以来,他只要暗自沉思,她都会有意无意地在他的面前提起他们的孩子,要么是他们的宝宝饿了,要么是他们的宝宝困了,要么是他们的宝宝想他抱了……现在,她又让他帮他们的宝宝起名字,她耍了这么多小心机,无外乎不想让他想翎儿罢了。 慕容笑尘慢慢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窗外,他会娶她为妻,他会给她名利地位锦衣玉食一生无忧,但仅此而已,其他的,他给不了她。 他爱了翎儿三年,这种爱早已深入骨髓,纵然他们不能结为夫妻,纵然他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无法把对翎儿的爱转移到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身上,即使她是他孩子的亲娘。 “楚楚,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但你想要的我恐怕一辈子都给不了你,对不起。”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并没有点明,但他相信楚楚明白他的意思。 “一辈子?”楚楚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慕容笑尘的话而气恼,“一辈子还有很长的时间,你怎么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你能固守着你的心不变?再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会一直等,等到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我才会带着宝宝嫁给你。” 既然话都说开了,楚楚也不再遮遮掩掩,她就要明确地告诉慕容笑尘,她想要他的心,这也是她嫁给他的先决条件,他什么时候把心给她,她才会嫁给他。 慕容笑尘瞬间看向楚楚,幽深的眸中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你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遭人在背后议论?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他的爱?” 慕容笑尘没有想到楚楚竟然有如此的想法,未婚生子可是会被人们在背后唾弃的,不但母亲会遭人议论,连孩子都会遭人指指点点,他的孩子有着北宁最尊贵的身份,他岂容这种事情发生? “这还不取决于你吗?”楚楚瞅着慕容笑尘,无视着慕容笑尘的不悦,说得风轻云淡,“只要你尽快把蓝翎忘了,把我放在心上,我自然就愿意嫁给你,我们的宝宝自然就不会在出生后因父亲不详而遭人议论了。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他好,父母相亲相爱,孩子才能健健康康地成长,这怎么不是对他的爱?” 楚楚说得理所当然,但慕容笑尘的剑眉却是越皱越紧,在他看来,楚楚就是用他们的孩子在逼迫他,逼迫他尽快忘了翎儿,尽快爱上她! 想着这,慕容笑尘突然觉得异常的可笑,一段感情是说忘就能忘的吗?一个不爱的女人是说爱就能爱上的吗?真不知道说她幼稚还是说她异想天开! 不过,慕容笑尘倒不怕楚楚会真的以此做威胁不嫁给他,她既然那么爱他们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忍心让他一出生就遭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也只是想达到她的目的说说罢了。 这时,慕容笑尘听到脚步声,见一名小二模样的人物端着茶水正往这边而来,随即没再理会楚楚,坐到了桌旁的木凳上。 见慕容笑尘是明显不愿搭理自己,楚楚刚想出声,却听见了敲门声,只能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来到慕容笑尘的对面坐了下来。 慕容笑尘让小二进了房间,小二放下茶水后,快速退了出去。 慕容笑尘拿起茶壶给自己和楚楚各倒了一杯茶,慕容笑尘看了看茶水的颜色,拿出银针在茶水里探了一下,见银针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但剑眉还是不由地皱了一下,这茶水真不是一般的难喝。 楚楚知道慕容笑尘是在看茶水里有没有毒,但不管有没有毒,她一样都不能喝这茶水,因为她是孕妇,茶叶中的一些元素会影响到她宝宝的发育。 “夫君,我不能喝茶叶水,我要喝白开水。”楚楚见慕容笑尘独自喝着茶,并不问自己为何不喝,秀眉皱了皱,开口道。 慕容笑尘轻轻看了楚楚一眼,也没有问楚楚不能喝茶水的原因,对房间外叫了一声,“燕七!” “是!”不用慕容笑尘说明,燕七自然明白自家主子让他做什么,应了一声,快速去帮楚楚取白开水。 “我更喜欢听你叫我‘慕容’。”慕容笑尘端着茶杯,并没有看楚楚,突然说了一句。 第一次,当着大厅里那么多人的面,她叫他“夫君”,他忍了;第二次,她耍着小心思叫他“夫君”,他也忍了,但这一次,慕容笑尘不想再忍! 娶她,是为了责任,而不是两情相悦,在他看来,“夫君”这个词是用在倾心相爱的夫妻身上,他对她没有爱,她如此称呼他只会让他对她愈发地反感。 但她是他孩子的娘亲,要一辈子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他即使不爱她,但也不想厌恶她,毕竟正如她所说,他也想让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地成长,父母亲不能相亲相爱,至少也要做到和睦相处。 一听,楚楚自然明白慕容笑尘的意思,脸色快速沉了下来,“你口口声声说会对我们母子负责,要娶我为妻,连我叫你一声‘夫君’你都不乐意,那你娶我之后又把我当成什么?仅仅是你府里的一个摆设,对吗?” 楚楚的话句句切中要害,慕容笑尘一时无言以答,静静地看着杯中黄绿色的茶水,没有出声。 他知道这样对楚楚不公,但他又何尝希望这样?若是没有孩子,她也许还能找一个爱她的男人,但她怀着他的孩子,即使他愿意放手,又有哪个男人愿意真心接受她和她的孩子?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见慕容笑尘沉思不语,楚楚轻叹了一声,“慕容,我知道忘记一个人不容易,但并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做得到!蓝翎再好,她也是燕惊寒的妻子,你只要使自己不去想她,我想时间长了,你一定就能把她忘记!” 闻言,慕容笑尘突然笑了一下,“翎儿以前一直说我喜欢自以为是,原来我一直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自以为是’确实很不讨人的喜欢。” 慕容笑尘仅仅说了一半,便不再开口,他相信楚楚是个聪明人,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他爱了翎儿三年,是想不去想就不去想的吗?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吗?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罢了。 楚楚自然明白慕容笑尘的意思,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这混蛋完全就是老顽固!他都不愿意尝试,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 楚楚很想发火把慕容笑尘炮轰一顿,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楚楚赶忙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肚子。 慕容笑尘虽然没有看着楚楚,但却很快发现了楚楚的动作,连忙看向楚楚,急切问道:“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看着慕容笑尘明显急切的神色,楚楚心中的火气莫名地消散了一半,但并没有出声。 见楚楚依然在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慕容笑尘更急了,连忙来到楚楚的跟前,蹲下身,把手轻轻抚上了楚楚的肚子。 看着慕容笑尘小心翼翼轻柔的动作,楚楚心中突然一阵感动,不做多想,身子快速向前倾,双手环上慕容笑尘的脖颈,让自己的身体趴在了慕容笑尘的身上。 慕容笑尘当然可以避开,但一想到他们的孩子,慕容笑尘只能伸手接住了楚楚,把她抱在怀里。 楚楚从没想过,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就恋上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她喜欢他怀中的温暖,喜欢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喜欢他大手抚在她肚子上的感觉,尽管她只是沾了他们宝宝的光。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这时房间外有脚步声传来,慕容笑尘知道是燕七取水回来了,这才把楚楚轻轻推开,让楚楚坐好,自己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燕七跟随慕容笑尘多年,很有眼力见,放下水壶后,又赶忙退了出去。 楚楚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还没端起来,就被慕容笑尘抢先端了过去,看着慕容笑尘拿出银针检查水有没有毒,楚楚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带上了丝丝温柔。 “这水没有问题,你喝吧。”慕容笑尘收起了银针,把水杯慢慢推到了楚楚的面前。 楚楚笑了一下,端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看着楚楚的神色,慕容笑尘有些疑惑,刚刚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怎么这么快气就消了?她还真是善变! 楚楚当然不知道慕容笑尘在想什么,但她想的是来日方长,她一定会把蓝翎从他心中拔除掉! 很快,小二送来了饭菜,虽说是这家客栈的招牌菜,但在慕容笑尘的眼中连他府中下人吃的饭菜都不如,慕容笑尘只勉强吃了一点,相反,楚楚并没有嫌弃饭菜不好,倒吃了不少。 二人用过饭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楚楚首先尚了*,靠着*头坐在*的里侧。 “你不困?”楚楚见慕容笑尘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故意问了一句。 “我不困,你先睡吧。”慕容笑尘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慕容笑尘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逃避的一刻,逃避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同*共枕。 “我也不困。”楚楚看了看慕容笑尘,说完便不再开口,拿过自己的子虚剑慢慢抚摸着。 慕容笑尘知道楚楚并没有躺下睡觉,也没有说什么,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暮色下破旧的院子。 半个时辰后,慕容笑尘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楚楚,见楚楚低着头看着子虚剑,不知所想。 慕容笑尘剑眉快速地皱了一下,抬脚走到*边,看向楚楚道:“早点睡吧。” “宝宝说,他想让你陪他一起睡。”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看着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无比认真地开口。 “楚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慕容笑尘有些恼怒,饭前他已经跟她挑明了不要再拿他们的孩子做借口,她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不同于上一次带着歉意的话语,这一次慕容笑尘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厉色,甚至带着尖锐的刺,楚楚的脸色顿时一沉,“你若认为我很过分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走,我没有求着你要我们母子!” 闻言,慕容笑尘很想一甩衣袖离开,但一想到无辜的孩子,慕容笑尘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恼怒,“好了,不要生气了,我陪他睡就是了。” 说完,慕容笑尘脱去外衣,躺到了*上。 看着慕容笑尘的动作,楚楚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道:“把你脸上的面具取下来。”同*共枕,楚楚一点都不想对着不是他的一张脸。 慕容笑尘没有说什么,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放到一边。 楚楚终于满意了,快速一挥手,熄灭桌子上的油灯,再把帐帘放下,最后紧靠着慕容笑尘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一只手臂搭在了慕容笑尘的腰上。 慕容笑尘很想把楚楚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拿开,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孩子都有了,他又何必这么矫情?她想搂就搂吧。 见慕容笑尘没有拒绝,楚楚勾了勾嘴角,快速抬头在慕容笑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把头枕在了慕容笑尘的肩膀上,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对于楚楚的举动,慕容笑尘自然能感受得到,但他能如何?把她推开?大骂她一顿? 当然都不能,他只能在心中品尝着这份无奈与苦涩。 …… 用过了早饭,云雀跟在玉碧落和上官战的身后出了客栈,看着二人上了马车,云雀正准备骑自己的马时,就见翠红快速朝她飞了过来,云雀赶忙伸出了手,让翠红落到了她的手掌心。 马车的帘幕还没有放下,玉碧落看到了翠红,知道翠红是翎儿养的鸟,心中不由的一喜。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玉碧落和上官战已经接到翎儿平安救出燕惊寒的消息,但玉碧落还是希望翎儿每天都能有消息传来。 “云雀,你今日跟我们一道坐马车。”蓝翎已经救出了燕惊寒,也跟百里川正面交锋过了,云雀也就没有再假扮蓝翎的必要,玉碧落和上官战已经让云雀恢复了身份。 “是!”云雀自然明白玉碧落的意思,快速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上官云瑞自然看见了翠红,而且还看见了翠红脚上的小竹筒,桃花眼中精光一闪,没知会自己的皇叔皇婶一声,便把马鞭扔给了映霞,跟在云雀的身后上了马车。 看着上官云瑞紧跟着云雀上了马车,映霞心中再次生出了莫名的不悦,狠狠地瞪了上官云瑞后背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上了马车,上官云瑞主动坐到了云雀的身旁,看着云雀手中的翠红道:“等翎儿回来了,我就让翎儿把这只鸟送给我,我倒要看看,这种鸟跟我的飞鹰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翠红似乎能听懂上官云瑞的话一般,上官云瑞话语刚落,翠红便拍拍翅膀飞到了云雀的一旁躲起来,似乎很怕自己被上官云瑞抢走了。 看着翠红的动作,四人都不禁有些失笑,上官战笑着道:“云雀,这只鸟是不是能听懂我们的话?” “王爷,王妃,翠红和翠雪是小姐专门训练和喂养出来的,它们确实能听懂人的话。”云雀说着把翠红脚上的小竹筒取了下来,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看着云雀的神色,玉碧落急忙问道:“云雀,是不是翎儿出了什么事情?” “王妃,您别着急,您看。”云雀把纸条递给了玉碧落。 玉碧落快速接过,和上官战一道往纸条上看去,就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字:我和惊寒正在回来的路上,勿念。 纸条上是蓝翎的字迹,内容上也仅仅是报平安,玉碧落和上官战看了又看,并没有看出这纸条上有什么问题。 上官战把纸条递给了上官云瑞,上官云瑞并不熟悉蓝翎的字迹,单从内容上看,也不能说有什么问题。 “云雀,这条消息有什么问题?”上官战觉得云雀一定看出些什么。 “王爷,王妃,小姐传重要的消息用的笔都是小姐自制的笔,这笔看起来与普通的笔没什么区别,但笔的中间却隐藏着一根极细极软的针,小姐在写字的时候,针会在纸上划出一道印痕,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王爷,王妃,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字上有没有被针划过的印痕?”云雀小声地解释了一遍。 一听,上官云瑞随即把纸条上的字仔细看了两遍,确实没有看出针划的痕迹来,又把纸条递给了自己的皇叔。 同样,上官战和玉碧落也没有发现这些字上有被针划过的痕迹,心中顿时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翎儿给他们传的消息在半路上被人劫了! 他是谁?百里川? 他不但在路上劫了翎儿的消息,还能模仿出翎儿的字迹,真是不简单! “夫君,不知道翎儿给我们传的是什么消息,她和惊寒有没有危险?”玉碧落有些担心。 上官战握着玉碧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放心好了,翎儿和惊寒在一起,他们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翎儿想告诉我们什么。” 上官云瑞思索了片刻,看向依然躲着他的翠红道:“小鸟儿,你来说,翎儿让你告诉我们什么?” “云瑞,它只是一只鸟,如何能说话?”玉碧落看了看翠红,她倒是见过翠红几次,但她可从来没有听见它开口说话,她更不认为小鸟也会说话。 对于小鸟能学人说话,上官战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听说过有一种鸟确实能学人说话,也把目光放在了翠红的身上。 云雀瞅着翠红,她并不是一直跟在小姐的身边,翠红会不会学人说话,她并不知道。 马车外的凌霜凌露倒是知道,但她们在外面,不好多言,并没有出声。 “小心百里川!小心百里川!小心百里川……”翠红突然拍着翅膀发出了声音。 上官云瑞顿时一喜,趁翠红跳得正欢,伸手一把把翠红抓了过来,“小鸟儿,你竟然真会说话!太好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主子了!” 一听,翠红可不乐意了,虽然被上官云瑞抓着身体,但依然不停地叫着:“翎儿!翎儿!翎儿……” “小鸟儿,别叫了,我是翎儿的哥哥,我和翎儿是一家人,她是你的主子,我就是你的主子,明白吗?”上官战摸着翠红红艳艳的羽毛笑着道。 马车外的映霞听得直翻白眼,这个上官云瑞竟然连鸟都忽悠,他还是不是男人? 上官战玉碧落云雀可没心情听上官云瑞和翠红的瞎掰,三人都不由地想到百里川已经赶在翎儿和燕惊寒的前面正追他们而来! 玉碧落一只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她没怀上孩子的话,她倒不怕那个什么百里川,但如今她怀了孩子,她真怕自己拖累了翎儿他们。 “只要我们加强防备,一定不会有事的。”上官战知道玉碧落在担心什么,握着玉碧落的手,柔声地安抚道。 “就是,皇婶,我就不信那个百里川能长得三头六臂!他若敢来,就交给我和映霞收拾好了!”上官云瑞逗弄着翠红还不忘插上一句。 映霞顿时又翻了个白眼,他逞英雄干嘛非要拉上她? 第八十七章 情定三生! “翎儿……”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轻唤了一声。 此时天已经亮了,追风和它的同伴经过*的修养也无大碍,他们该启程了。 抱着翎儿柔软的娇躯,燕惊寒心中满是心疼,昨晚翎儿口口声声说她不困,但靠在他的怀里她没用多长时间便沉沉地睡去。 燕惊寒知道这么多天以来,翎儿太累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不用问都知道,翎儿为了他肯定没有照顾好自己。 燕惊寒把脸紧紧地贴在蓝翎的小脸上,大手轻轻抚着蓝翎单薄的后背,心中暗暗发誓,等赶上了翎儿爹娘他们,他一定要把翎儿瘦下去的都补回来! 蓝翎慢慢睁开眼睛,漂亮的剪水秋眸很快从睡眼朦胧变得灿若星辰,同时带着柔柔的笑意看向抱了她*她深爱的男人。 “夫君,你是不是*都没睡?”蓝翎伸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伸头在燕惊寒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心中有些自责,他抱了她*,肯定没有休息,而她自己却睡得很香,若不是他唤她,她恐怕还不会醒来。 “也不是全然没睡,中间睡了一会。”燕惊寒笑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并没用告诉蓝翎他中间睡的那会也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真的睡着,他不想翎儿因为这种小事心疼而又自责。 “我的夫君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蓝翎岂会不明白燕惊寒对她无处不在的*爱?趴在燕惊寒的肩上,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让眸中的雾气快速地散去。 “既然为夫这么好,那翎儿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嫁给我!不准反悔!”燕惊寒说着扶着蓝翎站了起来,他真想跟蓝翎就这样守一方岁月静好,但他知道此时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百里川还在前面“等着”他们呢。 “好,绝不反悔!”蓝翎笑着放开了燕惊寒,她当然知道此时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他们必须马上启程。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来到溪边,简单地洗了一下脸,蓝翎又检查了一下追风和它同伴的状况,见它们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了,便带着他们的人火速奔往北宁的方向。 一行人在这一日的子时赶到了余老汉的院子外面。 由于蓝翎不放心黑风,而他们途中也正好经过余老汉所在的村庄,蓝翎便和燕惊寒一道过来看看黑风伤势如何了,若是黑风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把它带走,若是还没好的话,燕惊寒便打算留下一名暗卫,等黑风伤好了,让他带着黑风去北宁。 蓝翎和燕惊寒刚让马停下来,便听到黑风的叫声快速传了过来,紧接着黑风纵身一跃,跃过了篱笆墙,快速往蓝翎和燕惊寒的跟前奔了过来。 看着黑风的动作,蓝翎心中一喜,知道黑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黑风!”看见黑风,燕惊寒快速翻身下马,蹲在地上,张开双臂,让黑风扑向了自己。 “汪汪!”黑风扑到了燕惊寒的跟前,欢快地叫着,使劲地摇着尾巴,脑袋更是不停地在燕惊寒的胸前蹭,见到燕惊寒的高兴之情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燕惊寒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黑风的头,一向冰封的俊颜上早已掩盖不住激动之色,黑风不仅仅是他最忠诚的朋友,更是他的翎儿对他最深沉的爱! 看着眼前的情形,蓝翎眸中又不由地覆上了一层雾气,欣喜,感动,更是有对余老汉老两口的感激之情。 这时,蓝翎骑在马上,看见余老汉老两口出了房间正往院门口走来,这才快速下了马,来到黑风的跟前,伸手揉了揉黑风脑袋上的毛,又轻轻拍了两下,随后,抬脚往院门前走去。 “咯吱”一声,院门被拉开,余老汉手里捧着一个油灯和妻子丁氏出了院门,余老汉同时开口道:“壮士,您回……” 当余老汉看清蓝翎的容貌时,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他清楚地记得几天前是一位浓眉虎目的壮士把黑风托付给他们老两口照顾的,但眼前之人却是一个异常俊俏的后生,虽然他们身材很相似,穿着打扮也是一样,但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余老汉有些怀疑,把蓝翎上上下下打量着,丁氏跟在余老汉身后,目光更是不停地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身上穿梭。 蓝翎笑了笑,来的时候她特意化了妆,而自从找到惊寒之后,她并没有再化妆,这老两口自然就不认识她了。 “大叔,大婶,我就是前几日把黑风托付给你们的人,这几日以来多谢大叔大婶对它的悉心照顾,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今日就把它带走了,这里有一点银子,是我和我夫君的一点心意。”蓝翎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直接塞到了丁氏的手里。 听着蓝翎的声音和话语,余老汉老两口这才知道面前之人原来是一名女子,都不由地怔了一下。 “夫人,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上一次已经收了您的银子了。”丁氏快速反应了过来,偷偷瞅了余老汉一眼,上一次她收了银子之后被他说道了好几次,这一次,她都有点不敢再收了。 “就是,夫人,我们已经收了您的银子,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收。”余老汉把手里的油灯递给丁氏,再接过她手中的银票双手递到蓝翎的面前。 “收下吧,这是本王和翎儿的一点心意,多谢你们救了黑风。”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旁,对余老汉老两口说了一句。 “大叔,大婶,我们走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说完,蓝翎和燕惊寒上马,带着黑风快速离去。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待蓝翎和燕惊寒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余老汉这才回过神来,拿着银票的手更是在不停地颤抖,“老婆子,寒王爷还活着,刚刚我们见到的人是寒王爷和寒王妃!” 余老汉虽然一辈子从没有去过京城,但寒王爷的大名他可听说过,知道寒王爷五年前就为东楚的百姓立下过汗马功劳,前几日他听到寒王爷不幸身亡的消息还难过了好几天,不想寒王爷不但活着,刚刚他还亲眼见到了,心中的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老头子,我就说嘛,寒王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了呢?肯定是村里的那些人胡乱说的。”丁氏一把抢过余老汉手中的银票,说了一句,便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余老汉跟在丁氏的身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现在才发现他这老婆子不但胆小爱财而且还是马后炮! …… 百里琼花跟着百里川赶了*的路,天亮过后,百里川带着百里琼花来到了一家事先准备好的农舍歇息。 由于百里琼花初经人事,又在马上颠簸了*,到了农舍之后,浑身酸痛,没吃东西,便直接躺到了*上休息。 百里琼花这一睡便是一整天,等她起身的时候,见窗外已经笼罩在了一片暮色之下。 百里琼花在窗前站了片刻,还是拉开房门出了房间,来到客厅,见百里川正坐在桌旁优雅地品着茶,当他看向她时,脸上快速浮现出一贯的浅笑,浅浅的笑容柔得如三月里的春风。 百里琼花顿时有着刹那间的失神,她猛然发现,自从昨晚之后,她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她以前对他的厌恶恶心甚至憎恨,竟然在昨晚之后慢慢地变淡了,一路上她甚至在不停地回味着他带给她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百里琼花紧紧攥了攥袖中的手,心中充满着巨大的矛盾,她想恨他却忍不住想他身上的味道。 “过来。”百里川向百里琼花伸出了白希修长的大手,好听的声音中更是充满了柔情。 百里琼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看着百里川的大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走到了百里川的跟前。 百里川轻轻握上百里琼花的小手,轻轻一拉,让百里琼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再伸出双手把百里琼花环在了怀里。 百里川的一些列动作可以说是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百里琼花的心更是不受控地急速地跳动了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红晕。 百里琼花双手抵在百里川的胸前,低着头,不敢看百里川。 百里川勾了勾嘴角,贴着百里琼花的耳边道:“琼花,今日为了能让你好好睡一觉,我都没忍心去打扰你。” 百里川虽然说得含蓄,但百里琼花却不由地呼吸一紧,脸上的红晕愈发地多了起来。 看着百里琼花越来越红的小脸,百里川眼中的笑意更是带上了明显的玩味,继续在百里琼花的耳边吹着热气,“琼花,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一听,百里琼花更是心跳如雷,再也坐不住了,就想推开百里川站起来,但百里川却先一步收紧了手臂,把百里琼花牢牢地困在了怀里。 见状,百里琼花这才抬眼看向百里川,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百里川,更不知道自己此时能说些什么。 百里川向来最懂得把握尺度,见差不多了,百里川快速转移了话题,“饿了吧?你去坐好,我让他们摆膳了。”百里川说着松开了双手。 百里琼花快速站了起来,想逃离客厅,但自己的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慢慢来到了百里川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来人!摆膳!”待百里琼花坐好,百里川对着客厅外吩咐了一句。 “是!”有人应了一声。 很快,飘着香味的美味佳肴被摆上了桌,百里川并不喜欢被人伺候用膳,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端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琼花,你也想喝酒?”百里川看着百里琼花看向自己酒杯的眼神,笑着问了一句。 百里琼花从不喝酒,但今日她突然有了一种想喝酒的冲动,看着百里川轻轻点了点头。 百里川笑了笑,又拿起酒壶给百里琼花斟了一杯酒,放到了百里琼花的面前。 百里琼花端起酒杯快速喝了一口,酒的辛辣味让百里琼花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哪有你这样喝酒的?”百里川轻轻拍了拍百里琼花的后背,柔声斥责了一句,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百里琼花的嘴边,又道:“乖,先吃一块鸡肉。” 百里琼花看了看百里川还是张开嘴把鸡肉吃进了嘴中,但却不知道是何滋味。 有了一次教训,百里琼花便打消了喝酒的想法,默默地吃着饭,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百里川自然是看在眼里,没有出声,不时地帮百里琼花夹上两块菜。 饭后,百里川让人把碗碟收拾了下去,又吩咐人备了水,这才对百里琼花道:“你先去房间沐浴,我等一下就过去。” 一听,百里琼花没有应声便逃似地奔出了客厅,看着百里琼花快速消失的背影,百里川勾了勾嘴角。 百里琼花离开后,一名黑衣人进了客厅,快速来到百里川的跟前,“主子,那只红色的小鸟今日早晨已经到了战王爷等人的身边,而且今日早晨之后,战王爷就加强了防备,自己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战王妃,连战王妃去茅房都不例外,主子,以属下看,战王爷他们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听了手下的这一番禀报,百里川不由地笑了笑,心中更是对小翎儿充满了极大的兴趣,他昨天晚上都已经把她传给玉碧落和上官战的消息给改了,玉碧落和上官战竟然还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这就说明那只红色小鸟的身上还另有乾坤,而这其中的玄机,昨天晚上他竟然还没有能看出来,这小翎儿果真是不简单呀! “主子,怎么办?我们的人根本连一丝靠近战王爷和战王妃的机会都没有。”黑衣人见自家主子迟迟没有出声,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关系,让他们在远处盯着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百里川的手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对黑衣人摆了摆手。 “是!”黑人人一抱拳,快速退了出去。 百里川再次敲了敲桌子,眸中带着玩味,他一向喜欢强劲的对手,更何况这一次的对手还是有着绝世容貌的女子,她既然这么聪明,那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 百里琼花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就有两名暗卫抬着浴桶进了她的房间,待两人离开后,百里琼花站在浴桶旁,一直迟迟没有沐浴。 百里琼花快速闭了一下眼睛,不想再去想那些让她理不清头绪的东西,快速褪去衣服,进到了浴桶中。 由于担心百里川会在她沐浴的时候突然进来,为此,百里琼花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沐浴完了,穿好衣物之后,叫人把浴桶抬了出去,随后,便坐在了*沿上。 极具的矛盾再一次把百里琼花的心中填满,她害怕百里川来但心中却又隐隐有些期待他来,这种极具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流逝,害怕慢慢地减少,期待反而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后,百里川依然没有来,百里琼花猛地一下从*沿上站了起来,不想再等了,而就在这时,百里川推开了房门,迈了进来,反手合上房门。 “等急了?我刚刚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百里川来到百里琼花的跟前,伸手把百里琼花揽在怀里,笑着解释了一句,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是故意等到这个时候才来的,他要磨练她的心,让她的身心在他们到达北宁之前彻底地臣服,这样,她才能乖乖地帮他做事。 百里琼花没有意识到她看到百里川进来的那一刻,心中是充满惊喜的,但百里川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知道百里琼花正一步步地走进他为她设好的“牢笼”! “没有。”百里琼花低着头,口是心非地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很轻,但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说谎的小东西。”百里川的话语中带着明显地*溺,说着身体往前倾,抱着百里琼花慢慢倒在*上。 …… 这一日晚上,慕容笑尘带着楚楚宿在了川城最大的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跟昨晚上宿的那家客栈自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但房间的环境雅致,饭菜可口,最重要的是慕容笑尘不用跟楚楚同*共枕了,这让慕容笑尘心中舒服了很多。 慕容笑尘要了两间上房,在楚楚的房间陪着楚楚用过晚饭之后,慕容笑尘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楚楚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躺在房间的*上休息,但一个时辰后,楚楚没有睡着,两个时辰后,楚楚依然睡不着,直到子夜时分,楚楚再也躺不下去了,下了*,拿着子虚剑就出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慕容笑尘的房间门口,楚楚伸手想敲门,但想想,楚楚并没有敲,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抬脚迈了进去。 反手合上房门,楚楚就见慕容笑尘*上的帐帘低垂着,透过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慕容笑尘的身影若隐若现。 楚楚抿了抿唇,抬脚慢慢走到慕容笑尘的*边,把子虚剑放到一旁的*头柜上,伸手挑开帐帘,再慢慢坐到*沿上。 “慕容,我一个人睡不着。”楚楚看着背对着她的慕容笑尘小声地说了一句,她知道慕容笑尘一定知道她进来了。 “为何睡不着?”慕容笑尘从楚楚出了她自己的房间,他就醒了,见她进了他的房间,他就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楚楚心中也有些无奈,她也想睡着,但脑子里老是想着昨天晚上睡在他身旁的情形,越是想那些,她就越是没有睡意,楚楚不得不承认,她心中很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他陪在她的身边。 慕容笑尘心中轻叹了一声,“你若想让我陪你,你就上来吧。” 楚楚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主动提出来了,心中顿时一喜,应了一声,尚了*,来到*的里侧躺了下来。 慕容笑尘没有转身,也没有睁开眼睛,任由楚楚看着他。 见慕容笑尘一点反应都没有,楚楚秀眉皱了皱,随即挪了挪身体,紧紧贴近慕容笑尘,她不信她都这样了,他还会没有一点反应。 楚楚都快把脸贴到了他的脸上,慕容笑尘自然是淡定不了了,快速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中隐着丝丝不悦。 见目的达到了,楚楚抿嘴笑了笑,伸手搂上慕容笑尘的腰身,再伸头快速在慕容笑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靠在慕容笑尘的胸前合上了眼帘。 一而再地被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又搂又亲,慕容笑尘心中有一种有火想发泄但又无处发泄的感觉,苦闷之极! 搂着慕容笑尘,楚楚很快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更让慕容笑尘郁闷不已,她跑到他的*上睡得倒香,而他却再无睡意。 慕容笑尘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楚楚,慢慢地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再慢慢往*的外侧挪了挪身体,跟她保持一段的距离,慕容笑尘知道这样他才能睡着,因为昨天晚上就是如此。 不想,慕容笑尘刚挪好身体,却见楚楚快速翻了个身,钻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他,嘴里同时道:“不要走,不要走……” 慕容笑尘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很想一把把楚楚推开,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慕容笑尘只能生生收回了手。 但慕容笑尘没看到的是,原本睡熟的楚楚却在他的怀里悄悄勾了勾嘴角。 第八十八章 一辈子,赖定你! 七日后,上官战和玉碧落得到消息,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在这一日就能在峦城和他们会合,为此,一行人到达峦城后,便不再继续前行,而是在客栈里等着蓝翎和燕惊寒。 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很快就要到了,玉碧落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急切,走出客栈,站在客栈的门前翘首以待,上官战自然是寸步不离地陪在一旁。 “王妃,您坐下等,小姐和王爷至少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到。”云雀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玉碧落的身后,笑着说了一句。 玉碧落笑了笑,由上官战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以前翎儿每次出远门,我都会陪她一道,这一次,没能陪她一起,心中难免有些担心,知道等一下就要见到她了,心中更是有些急切,这种心情呀,等你们成了婚有了孩子就能明白了。” 上官战拍了拍爱妻的手,*溺地笑了笑,没有出声,坐在了雷勇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朝阳皓月凌霜凌露也都跟着上官战和玉碧落出了客栈,听了玉碧落的这一番话,朝阳偷偷瞅了瞅正焦急地看着远处的凌霜,自从爷那日被百里川掳去之后,这十几天以来他和凌霜两人就再也没有独处过,一开始他以为爷不在了,自然没有那个心情,但后来知道爷还好好的,但凌霜担心王妃,没有心情,他也只能作罢,如今爷和王妃很快就要到了,朝阳觉得雨过天晴了,凌霜应该就不会拒绝自己了吧? 这么多天以来,凌露自然也很担心自家小姐,但并没有像姐姐对朝阳那样直接把皓月拒之门外,反倒是皓月在她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独自一人暗自沉思,凌露知道皓月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对王爷和小姐的担心并不比别人少,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默默地陪着他,心中暗暗祈祷王爷和小姐一定会平安归来。 看着皓月看向远处的眸光,凌露悄悄握上皓月的手,在皓月看向她时,大眼睛调皮地朝着皓月眨了两下。 看着凌露可爱的模样,皓月眸中快速地覆上了*溺之色,紧紧地握了握凌露的手。 云雀站在朝阳皓月凌霜凌露的不远处,把四人的神色看得清楚,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羡慕之情,她也想有一个自己爱的爱自己的男人比翼双飞,但她喜欢了上官云瑞这么多年,她还能喜欢上别的男人吗? “我说,你们至于这样吗?你们是怕翎儿和惊寒找不着地?”上官云瑞一手摇着折扇,一手负于身后,*无比地迈出了客栈大门,映霞抱着剑紧跟在他的身后。 为了安全期间,蓝翎早就做过安排,上官战和玉碧落每到一处,都会包下这个地方的一家客栈,让客栈里原来的厨子小厮等人放假,所有的活由他们的人接手,同时让人在客栈周围戒严,不准任何人靠近。 为此,这也是上官战和玉碧落等人都在客栈外面,大街上并没有一名百姓围观的原因。 “瑞太子,儿行千里母担忧,等瑞太子以后有了孩子,您就能明白王妃的心情了。”云雀并不是话多之人,但此时她却忍不住接了上官云瑞的话,但说完后,云雀又不禁有些后悔,她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她干嘛要多这个嘴? 映霞早就看出来云雀对上官云瑞有意,此时见云雀接了上官云瑞的话,握着剑鞘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暗暗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后,又把头扭到了一边,到处招惹桃花,还嫌他府里的女人不够多! 听了云雀的话,上官云瑞的第一反应便是转头看向映霞,就看见了映霞转过头去的动作,似乎还带着某种不悦,上官云瑞顿时桃花眼精光一闪,看向云雀笑着道:“这样呀,那等我回府后,也整一个孩子出来玩玩,我把他丢得远远的,看他娘会不会想他。” 上官云瑞这一番话一出口,顿时招来了客栈门口几人齐刷刷的目光,凌露张大了嘴巴,生孩子是用来玩的?凌霜则是皱了皱眉头,朝阳皓月也是不明所以,这瑞太子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的话来? 云雀更是愣在了那里,她压根没想到上官云瑞竟然这样接她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映霞看着依然笑得妖孽无比的某人,心中的不快如决堤的江水一样,瞬间倾泻而出,一甩手,快速转身进了客栈。 玉碧落似乎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出声,但上官战却不悦地开口:“胡闹!孩子是随便整出来玩的吗?你把他生出来就要对他负责任,懂吗?” 上官云瑞“呵呵”笑了两声,“皇叔,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早就想抱孙子了,在我跟前不知道提了多少回,本来吧,我觉得生孩子太麻烦了,压根不想要孩子,但现在吧,我突然觉得有孩子也不错,既可以表表孝心,又可以让府里热闹热闹,再说,我当然也知道把他生出来就要对他好了,皇叔,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太子殿下,您还嫌您府里不够热闹?雷勇站在上官战的身旁,忍不住在心中说了一句。 上官云瑞的太子府里有一大堆的女人那是不争的事实,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几十女人一天不知道唱多少台戏出来,他竟然还要再热闹热闹,雷勇实在弄不明白这太子殿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上官战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皇兄虽然有五位皇子,但至今没有一个皇子有子嗣的,他想抱孙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上官云瑞府里虽然有一大堆女人,但他至今并未成婚,上官战觉得若是他皇兄的长孙是一个妾氏所生的话,这有点不太合适,在他看来,第一个孩子都应该由正妻所生。 想到这,上官战突然道:“你也不小了,该成婚了,不要老让你父皇操心,等回去后,我和你皇婶会给你好好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名门闺秀,到时候你再生孩子也不迟。” 上官云瑞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映霞,听自己皇叔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赶忙道:“皇叔,皇婶,我的婚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物色好我妻子的人选了,你们就在这慢慢等翎儿和惊寒吧,我先回房去了。”说完,上官云瑞赶忙溜之大吉。 上官战自然知道上官云瑞说的是谁,但在他看来,映霞来历不明,身份不明,而且她又不愿意嫁给上官云瑞,自然就不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再说,上官云瑞的年纪也不小了,太子妃的人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登上皇位的顺利程度,自然是马虎不得。 上官战决定先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等回到京城后,再找个时间跟上官云瑞好好说说。 到了此时,云雀方才看出来,上官云瑞喜欢的人是他的侍女映霞。 在云雀的眼中,映霞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侍女,整天板着一张脸,少言寡语,她不明白上官云瑞到底看上她什么。 但转念一想,爱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上官云瑞*花心,她又看上他什么呢? 罢了,他都有喜欢的人了,她又何必再去痴心妄想?忘了他吧。云雀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句,她记得小姐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不愿做的事情,不就是忘了一个男人吗?她云雀一定能做得到! …… 上官云瑞快速奔上了二楼,来到映霞的房间门口,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接触到映霞满眼的不悦之色,上官云瑞咧嘴一笑,反手合上了房门。 “你来做什么?”映霞话语中满是不悦,抱着剑瞪着朝自己走来的上官云瑞。 “映霞,你在生气?为何要生气?”上官云瑞来到映霞的跟前停下了脚步,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看着映霞异常认真地开口。 映霞皱了皱眉头,方才意识到自己在生气,而且还是因为上官云瑞的那番话生的气,心中顿时一阵暗恼。 他生不生孩子,跟谁生孩子,关她什么事情,她凭什么生气? 映霞越想越恼,转身坐到了桌旁,不愿再搭理上官云瑞。 看着映霞的反应,上官云瑞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抬脚来到映霞的跟前,蹲下身,快速抓住映霞的一只手,道:“映霞,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为什么不愿承认?” “放手!”映霞想把手抽出来,但却被上官云瑞死死地握住,怎么也抽不出来,心中更恼了,但她绝不承认上官云瑞点破了她一直在逃避的东西。 见映霞不愿说,上官云瑞快速站了起来,再猛地一拉,把映霞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快速环上映霞的腰身。 上官云瑞一系列的动作很快,没有给映霞拒绝的时间,双手就把映霞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上官云瑞!”映霞眉头紧紧地皱着,一手拿着剑,一手抵在上官云瑞的胸前,自然是不乐意被上官云瑞如此搂着。 “映霞,如果我有孩子的话,一定是我们的孩子,我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喜欢你,我都要娶你为妻!这一辈子,你若想游山玩水,我会陪着你,你若看中什么我没有的东西,我就帮你抢过来,你若想找谁报仇又想亲自动手的话,我会给你我最锋利的刀,总之,我这一辈子是赖定你了!” 映霞不得不承认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是她听过的最最动听的情话,映霞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丝丝感动,一时没有出声。 见映霞有点动容了,上官云瑞赶忙趁热打铁,“映霞,嫁给我,好不好?” 一听,映霞顿时一个激灵,就想把上官云瑞推开,上官云瑞赶忙收紧手臂,哄道:“好了,映霞,我不提这事还不行吗?让我抱一会,只抱一小会就行。” 上官云瑞始终不明白映霞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会对成婚如此的反感,他每次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她就会有激烈的反应,此时,又是如此,上官云瑞只能退而求其次。 听着上官云瑞的柔声细语,映霞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轻轻合上了眼帘,任由上官云瑞抱着自己,心中想着,她只放纵一会,仅仅一小会。 …… 半个时辰后,一直等候在客栈门前的上官战玉碧落等人就见远处尘土飞扬,玉碧落快速站了起来,她知道她的翎儿回来了! “落儿,小心!”上官战急忙扶着玉碧落的胳膊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事的。”玉碧落笑了笑,一只手还是不由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慢慢摸了两下。 看着自家爷和王妃越来越近的身影,朝阳忍不住开口道:“爷和王妃回来了!” 在场的几人以及明里的侍卫隐在暗处的暗卫自然是都看到了,人人脸上都难掩喜悦之情,连皓月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都带上了明显的激动之色。 蓝翎远远地就看到了自己的爹娘站在远处等着他们,眸中早已覆上了雾气,没等到自己爹娘的跟前,便从马上飞身而起,快速落到爹娘的跟前,张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爹娘。 “爹爹,娘,我让你们担心了。”蓝翎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向自己的爹娘开口道。 “翎儿,我和你娘都好得很,我们都知道我们的翎儿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此刻,上官战的心中是自豪的,能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无比自豪! 玉碧落没有出声,而是把蓝翎仔细地看了看,见蓝翎脸上虽然有些困倦之色,但精神还不错,心疼的同时便也放心了下来。 “小姐!” “王妃!” “郡主!” 凌霜凌露朝阳皓月流云雷勇等人都围在蓝翎的声音,趁着空,紧跟着开口。 蓝翎对几人笑了笑。 随后,朝阳皓月流云见自家爷也骑着马来到了跟前,三人赶忙迎了上去。 “爷!我可想死你了。”朝阳嬉笑着开口,拉住了追风的缰绳。 一听,流云快速看了朝阳一眼,心想着,这家伙不会是被高兴冲昏头了吧?这种话他都敢跟爷说?他不怕爷收拾他?爷向来最讨厌听到这种有些腻歪的话语。 燕惊寒只是看了朝阳一眼,并没有出声,翻身下马。 “爷!”皓月和流云这才抱拳齐齐叫了一声,燕惊寒点了点头,快速往上官战和玉碧落的跟前走去。 “岳父,岳母大人,小婿让你们担心了。”燕惊寒给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 “回来就好,惊寒,翎儿,我们进去说话。”上官战说完扶着玉碧落往客栈里走去。 “好。”燕惊寒牵上蓝翎的手跟在了后面。 众人陆续跟着进了客栈,就在黑风也想进去的时候,朝阳一把把追风的缰绳扔给了皓月,身形一闪,挡在了黑风的前面,“黑风,清风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朝阳皓月流云都知道清风没死,他被王妃派出去救爷了,后来,清风和黑风没能顺利把爷救出来,王妃才亲自赶了过去,而此时,爷王妃和黑风都回来了,独独不见清风,朝阳心中开始不安了起来,也不管黑风能不能回答他的问题,逮到就问。 “汪汪……”黑风叫了两声,似乎在说,我告诉,你能听懂吗? “清风已经被影一影二救了出来,今天晚上,他们就能到这里。”燕惊寒转过头,替黑风做了回答,三天前,他就已经收到了影一传给他的消息。 “汪!”黑风傲娇地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听明白了吗?随后,尾巴一翘,从朝阳的腿边硬是挤进了客栈。 听说清风没事,朝阳心中高兴,也不跟黑风一般见识,快速也跟着进了客栈。 “惊寒,翎儿,你们也累了,先去沐浴休息一会,有什么话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说,如何?”上官战见燕惊寒和蓝翎都是一脸的倦色,知道他们这一路上肯定是马不停蹄,昼夜赶路,便想让二人先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没意见。”燕惊寒说着看向了蓝翎,征求蓝翎的意见。 “我也没意见。”蓝翎笑着道,一路上提着的心放进了肚子,蓝翎自然就想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爹爹的提议正合她意。 “小姐,王爷,水已经备好了,我领你们去房间。”凌露自告奋勇上前领路。 “好。”蓝翎笑了笑,又对玉碧落道:“娘,您和爹爹回房间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知道了,你们去吧。”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跟着凌露进了上官战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一进房间,蓝翎就见房间里已经摆放了一个足足够两人沐浴用的大浴桶,随即瞪向了凌露,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一丝又羞又恼。 “小姐,您和王爷沐浴吧,我先出去了。”凌露没等自家小姐出声,便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快速合上房门,这才敢偷笑了两下。 原本凌露也不明白朝阳皓月之前去抬浴桶的时候,为什么小的不选,偏偏选了个大的,刚刚她看到自家小姐脸上的神色,方才明白过来,原来王爷喜欢呀。 “翎儿,你没发现,他们几个越来越会办事了?”燕惊寒自然是相当满意的,伸手把蓝翎搂在怀里。 蓝翎娇嗔了燕惊寒一眼,“我看他们就是专门在讨你的欢心!” “怎么能说是专门讨我的欢心?我好像记得,每次我们一起沐浴的时候,翎儿似乎都是很开心的样子。”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笑着开口。 “讨厌!你还说!”蓝翎轻捶了燕惊寒一下,绝美的小脸上快速覆上了红晕,灿若天边的朝霞。 燕惊寒爱极了翎儿害羞的模样,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再耽搁,除去衣物,抱着蓝翎进了浴桶。 自然这一次沐浴的时间也不短,直到水温微凉,燕惊寒这才抱着蓝翎躺到了*上。 “睡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燕惊寒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又在蓝翎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夫君,你说,百里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仅仅是虚张声势,还是想声东击西?”蓝翎并不困,看着燕惊寒问道。 自从地狱三鬼被他们解决之后,这一路上异常的顺利,而且她爹娘身边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百里川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不说,还没有一点动作,这让蓝翎不得不怀疑百里川又躲到了某个地方酝酿着什么阴谋去了。 “不管他是虚张声势还是想声东击西,我想他肯定会去北宁,谢紫英有他的画像,他又能在十六年前帮着谢紫英做出那样的事情,那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他肯定已经猜到我们这次去北宁是为岳母大人报仇去的,更何况他一向自视甚高,认为天下无人能及他,他从来不惧怕任何人,所以,以我看,他应该是先我们一步去了北宁,躲在暗处等着我们。” “有道理,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蓝翎点了点头,“他若想躲在暗处,我们就让他躲着,先拿谢紫英开刀!我倒要看看他对她到底是哪一种情分让他对我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翎儿,你都累了这么多天了,好好睡一觉,报仇的事情等睡醒了再想也不迟,乖,闭上眼睛。”燕惊寒不想此时蓝翎还在想报仇的事情,柔声地哄了一句,轻轻拍了拍蓝翎光滑的后背。 “好。”蓝翎柔柔地笑了一下,这才合上了眼帘。 第八十九章 忘记一个男人的方法 华灯初上,蓝翎这才醒来,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把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 “醒了?”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怀中慵懒的人儿,忍不住在蓝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嗯。”蓝翎靠在燕惊寒的胸前,合着眼帘,有意无意地问道:“夫君,现在什么时辰了?”蓝翎还清楚地记得晚上要陪着自己的爹娘一道用晚膳的,想着现在是不是该起*了。 燕惊寒自然知道翎儿为何问时间,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笑着道:“翎儿,你猜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听,蓝翎瞬间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快速抚了一下额头,“遭了,爹爹他们一定等急了!” 蓝翎有些暗恼,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天黑,让爹娘等她吃饭,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着,蓝翎就要起身,双手撑到*上,身体刚起来一点,但燕惊寒却在此时收紧了手臂,再轻轻一带,蓝翎瞬间又跌回到了燕惊寒的怀里。 蓝翎急忙推了推燕惊寒,“夫君,赶紧起来了,爹爹和娘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吃饭呢。” “翎儿,我饿了。”燕惊寒似乎不明白蓝翎此时急切的心情一般,把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话中的意思,娇嗔了燕惊寒一眼,快速在燕惊寒的薄唇上亲了一下,“等陪爹爹和娘吃过晚饭,我再补给你。” “不好。”燕惊寒一口拒绝,好看的凤眸中隐着一丝笑意,慢慢低下头。 蓝翎快速捂住燕惊寒的薄唇,故意鼓起了嘴巴,“夫君,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把蓝翎的小手握在掌心,这才道:“翎儿,我一个时辰前就让皓月跟岳父岳母说了,说我们今晚都不会起身,让他们不要等我们用膳。” “你一个时辰前就醒了,怎么不叫我?”蓝翎有点明知故问,她当然知道他不叫醒她是想让她多睡一会,而她爹娘听他这么一说,应该就不会再等他们一起吃饭了,此时恐怕已经吃过饭了。 “因为我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我的翎儿到天荒地老!”燕惊寒收紧了手臂,笑着道。 蓝翎抿嘴笑了笑,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挑了挑秀眉,“夫君,你不怕把我饿坏了?” “当然怕。”燕惊寒顺势在蓝翎的唇上亲了一下,又道:“所以呀,我们现在还是起身吧。”说完,燕惊寒也不再耽搁,抱着蓝翎坐了起来。 “翎儿,从今日起,你每顿都要喝两碗鸡汤,不准说不喝,我要把你这么多天瘦下去的都补回来!”燕惊寒双手环着蓝翎纤细的腰身,想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但还不忘事先通知了蓝翎一声。 闻言,蓝翎的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转身趴在燕惊寒的胸前,打着商量讨价还价,“夫君,我哪里瘦了?一定是你这么多天没有抱我,感觉上有点偏差,夫君,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喝的就是鸡汤,能不能一天只喝一碗,好不好?” 看着蓝翎撒娇的模样,燕惊寒顿时一阵心神荡漾,但还是面不改色道:“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吃什么,都有我说了算!” 说完,燕惊寒轻轻推开蓝翎,快速下了*,他知道他若再在*上呆下去的话,八成很快就要缴械投降了,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夫君……”看着燕惊寒落荒而逃,蓝翎抿嘴偷偷笑了笑,软软地唤了一声。 “翎儿,你若想呆在*上让我喂你的话,我不但没意见,而且还乐意之至!”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在打什么鬼主意,快速把衣服穿好,这才看向蓝翎笑着道。 “夫君……”蓝翎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丝丝哀怨,一天六碗鸡汤,蓝翎想想都觉着自己心在颤抖。 燕惊寒笑了笑,把帐帘挂好,拿过蓝翎的衣服,坐在*沿上,“翎儿,要不要为夫帮你?” 蓝翎撅着嘴巴快速嗔了燕惊寒一眼,抢过他手里的衣服,转过身,把衣服穿好。 看着蓝翎的动作,燕惊寒又不由地低笑了两声,不再逗蓝翎,站了起来,快速出了房间。 见王爷出来了,一直守候在房间外的凌霜凌露齐齐叫了一声,两人这才进了房间。 “小姐,我去帮您打水洗脸。”凌露偷偷笑了一下,拿过洗脸架上的洗脸盆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小丫头。”蓝翎笑着瞪了凌露一眼,坐到了梳妆台前。 凌霜快速来到自家小姐的身后,拿过台面上的梳子帮蓝翎梳理头发。 “小姐,我们都看出来您瘦了不少,一定要好好补补。”凌霜向来话少,但这一次却忍不住劝说了自家小姐一句。 凌霜和凌露刚刚就守在房间外面,自然是把蓝翎和燕惊寒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凌霜完全是站在了燕惊寒的一边,觉得王爷的做法是相当正确的。 “我觉得照你家王爷说的补法,我一定会朝着母猪的方向发展!”蓝翎一手托着腮,一脸的苦恼,她一点都不想长胖。 一听,凌霜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赶忙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赶忙道:“小姐,哪里有那么夸张,您以为您想长胖就能长胖的?以我看,您再怎么补都长不胖,不信,您试试就知道了。” 蓝翎看着铜镜中的凌霜撇了撇嘴巴,这种东西能试吗?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两声笑声,蓝翎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的声音,笑着道:“云雀,来了还不进来?还想让我亲自去门口迎接你?” “小姐,那我可不敢,我可不想被某人给记恨上了,我自己进来就行了!”云雀笑着进了房间,快速来到了蓝翎的身旁。 蓝翎对无忧宫的兄弟姐妹向来没有尊卑之分,而云雀跟蓝翎地时间最久,在蓝翎的面前,云雀向来没有什么避讳。 “坐吧。”蓝翎示意云雀坐在身旁的木凳上,接着道:“你这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问,凌霜瞅了瞅云雀,这些天以来,他们在路上没有发生过一点状况,她不明白云雀有什么急事要跟小姐说。 云雀在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小姐,你说,怎样才能尽快忘记一个男人?” 凌霜瞬间看向了云雀,她若没猜错的话,云雀是在说她自己吧?但问题是她什么时候有喜欢的男人了?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凌霜差一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时,凌露端着洗脸盆进了房间,正好把云雀的话听进了耳中,凌露可没有姐姐那份忍力,赶忙放下洗脸盆,奔到了云雀的身旁,睁大了眼睛道:“云雀姐,那个男人是谁呀?你为什么要忘记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凌露噼里啪啦还想继续问下去,云雀可招架不住了,伸手一把捂住了凌露的嘴,“你若再问下去,我就把你的皓月抢过来!” 云雀这一招果然有效,凌露跺了跺脚,拿开云雀的手,“你敢!” “你可以试试?”云雀瞅着凌露挑了挑眉。 云雀在无忧宫里可是出了名的胆大,凌露还真有点担心她玩真的,赶忙看向自家小姐,“小姐……” “好了,别闹了。”蓝翎笑了笑,看向云雀道:“想忘记一个男人有很多种方法,你可以不去想他的事情,不去听他的事情,离他远远的,时间长了,你慢慢就能把他给忘记了。” “那得多长时间呀?小姐,照你这么说,等我把他忘记了,我还不都老得嫁不出去了?”云雀觉得蓝翎这些方法太浪费时间,她再过年就十八了,她若是用两年的时间把上官云瑞忘记的话,那她不都成老姑娘了?到时候谁还愿意娶她? 蓝翎并没有问云雀那个“他”是谁,看着云雀笑着道:“我还听说过一种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想不想听听?” “小姐,您快说,我想听!”凌露抢在云雀的前面急切地开口,不想刚说完,就被姐姐敲了一下脑袋,凌露赶忙赶忙笑着吐了吐舌头。 “小姐,你说来听听。”云雀紧跟着开口。 “有人说,想尽快忘记一个男人就再找一个男人来代替他!” “再找一个男人?”云雀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方法似乎可行,但问题是她去找谁呢? 无忧宫里本来就是女性居多,随着这几年兄弟姐妹都慢慢长大了,没主的男性同门已经变成了稀有动物,再说,她的身边根本没有一个没主的男人,她就是想临时拉一个过来,也没的拉。 云雀顿时又想到了王爷的人,云雀知道朝阳皓月都有主了,流云好像从小定过什么娃娃亲,也算是有主的人了,四大侍卫中只有那个叫什么清风的人好像还没有主。 云雀掌管无忧宫在东楚的所有事务,并不常在蓝翎的身边,朝阳皓月流云也是这些天才熟知的,至于清风,云雀压根就没见过,不知道他长得如何,更不知道他性情如何。 看着云雀沉思不语,凌露忍不住笑着道:“云雀姐,王爷的人我都熟悉,你看上谁了,我帮你介绍。” “就你话多!”凌霜又在凌露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她觉得找一个男人代替喜欢的男人从而忘记这个男人有点不靠谱,那这个男人成什么了?替代品? “姐,我不是想帮云雀姐吗?”凌露揉了揉脑袋,觉得被姐姐打得好冤。 云雀伸手帮凌露揉了揉脑袋,笑着道:“凌露,我问你,清风怎么样?” 在无忧宫这么多年独挡一面的历练,云雀早已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子,她之前之所以一直暗暗喜欢上官云瑞从没有跟别人说过,也只是因为她认为她和上官云瑞身份差距太大,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她自然就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而清风嘛,云雀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们身份相当,男未婚女未嫁,即使别人知道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说什么,为此,云雀并没有什么避讳。 一听,凌露顿时张大了嘴巴,凌霜则微微皱了皱眉头,蓝翎则是淡淡地笑了笑。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清风已经成过婚了?”云雀有些不解,这三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表情? 凌露瞅了瞅自家小姐又瞅了瞅自己姐姐,询问道:“小姐,姐,那我说了?” 蓝翎笑着点了点头,凌霜则是开口道:“你说吧。” 见自家小姐和姐姐都没意见,凌露这才看向云雀道:“云雀姐,你不知道,清风在王府所有的侍卫中是最不喜欢女人的一个人,他自己曾经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成婚,所以,我看你还是最好换一个人吧。” 朝阳皓月清*云都是一起长大的,清风是什么样的人,朝阳自然清楚,朝阳本来就话多,自从他跟凌霜确定关系后,他能想到的事情没有不跟凌霜说的,自然而然也就把清风的事情都说给凌霜听了,凌霜听后,便跟凌露说了,凌露本来也是藏不住话的丫头,很快便在自家小姐的面前把清风不喜欢女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为此,三人一听云雀提到清风,脸上这才出现各异的表情。 “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云雀随即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蓝翎轻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他不喜欢男人,他好像回来了,你可以去见见他。” 听蓝翎这么一说,云雀仔细听了一下,楼下似乎有人在说话,随即不做多想,站了起来,“我去见见他。” “小姐!云雀姐!”凌露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云雀,搞不懂她们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这就叫知难而上? “放心好了,我保证不去抢你的皓月。”云雀笑着揉了揉凌露的脑袋,快步往房间外走去。 “云雀姐!”凌露再次跺了跺脚,又羞又恼。 “小姐,您觉得清风跟云雀合适?”见云雀出去了,凌霜这才看向自家小姐问道。 “一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没试的话,你们怎么知道一定不合脚呢?”蓝翎笑了笑又接着道:“你们一定会说,清风说过他不喜欢女人他不会成婚,但人的想法是随着环境而改变的,我想,只要清风喜欢上了云雀,他肯定就会把他原来的想法扔到十万八千里去,你们信不信?” 蓝翎早就从燕惊寒那里得知了清风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之所以那么不喜欢女人是跟他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蓝翎本来就想着给清风找一个合适他的女子帮他抹平他小时候不好的记忆,此时见云雀主动提到了他,突然觉得以云雀的性格配清风似乎挺合适的。 看着自家小姐灿若星辰的眸光,凌霜点了点头,是啊,她原来也曾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现如今还不是一样有了男人,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时随地都会变的。 …… 云雀出了蓝翎的房间,来到走廊上,往楼下大厅看去,就见有几名男子正围在一起说着话,燕惊寒上官云瑞朝阳皓月流云,她自然都认识,还有剩下三名男子她没见过,但她感觉身着黑色劲装的那名男子就是清风。 云雀把清风打量了一番,第一印象感觉还不错,云雀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云雀自然是看到了上官云瑞,但她已经决定把他忘记了,而且小姐也说想忘记他就不要去看他,不要去想他,离他远远的,那她自然就不能再看他,便一直把视线落在了清风的身上。 清风正跟爷说着话,就感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地寻着视线看去,就见二楼走廊上有一名女子正在看着他,清风的眉头顿时皱了皱,这女人是谁?她干嘛一直看着他?他有什么让她看的?清风心中有些不悦,但爷瑞太子和兄弟们都在跟前,他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快速收回了视线。 但清风看向云雀的动作还是被周围的几人给发现了,大家都不由地看向了云雀,云雀见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而是笑着道:“王爷,那三位哥哥是您的人吗?我还不认识呢。” 云雀说着往楼梯口走去,很快下了楼梯,来到了几人的跟前。 这时,燕惊寒就见蓝翎出了房间,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随即对云雀道:“云雀,他们三个就让他们自己跟你介绍好了,我去陪翎儿用膳了。” “好,王爷慢走!” 影二就站在清风的身边,云雀看清风的时候,他可看得最清楚,此时见燕惊寒走了,急忙开口道:“云雀姑娘,我和影一的事情,清风最清楚了,我们就让他帮我们代为介绍吧,我们都快饿死了,先吃饭了,再会。”影二说着也没管清风乐不乐意,拉着影一就快步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两位哥哥慢走。”云雀笑着看向了想走又不好走的清风。 清风狠狠地瞪向一点都不够兄弟的影二,他们饿了,他难道不饿? 上官云瑞自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玄机,笑着瞅了清风一眼,也快速离开。 朝阳似乎还弄不清楚状况,但也被皓月流云拉着离开了,很快,大厅里就剩下清风和云雀两人。 见爷和瑞太子都离开了,清风再也不想隐藏心中的不悦,皱着眉头看向云雀道:“影一影二是爷影阁的两大长老,我是爷身边的侍卫。” 说完,清风不想再搭理云雀,抬脚就想从云雀的身旁越过。 “等一下。”云雀快速横出了手臂挡在了清风的面前。 “还有何事?”清风停下了脚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更带着丝丝恼火,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干嘛一直揪着他不放,他不想被她盯着看,更不想跟她介绍自己。 看着清风的神色,云雀知道凌露说得一点不差,这家伙果然是不喜欢女人,云雀突然觉得很有挑战性! “我当然知道你是王爷身边的侍卫,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年龄,你的祖籍,你成婚了吗?若是没成婚,你有没有定过亲?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云雀收回手,负于身后,又挪了挪脚步,挡在清风的面前,更是看着清风问了一大堆问题。 一听,清风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这女人是王妃的人吗?王妃的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懂不懂察言观色?没看见他根本不想跟她说话吗?竟然还毫不避讳地问了这么一大堆问题? “恕我无可奉告!让开!”清风从来不知道什么怜香惜玉,语气生硬得跟石头似的。 真不温柔!云雀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并没有让开,而是笑着道:“你若好好把我的问题都回答了,而且还令我满意,我就让你过去,否则的话,我还就真不让开了。” 闻言,清风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觉得这女人就是故意来找他茬的,顿时怒道:“姑娘,你想威胁我,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说完,清风飞身而起就想跃过云雀,云雀见状随即也飞身而起,依然挡在了清风的前面,“有没有那个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相对于清风的恼火,云雀倒是不温不火。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得罪了!”见云雀如此说,清风也不再顾忌云雀是王妃的人,说着就动起手来。 第九十章 擒夫有妙招! 十招之后,清风和云雀平分秋色! 清风心中顿时堵上了一口气,他竟然没有把这个女人打败,这也太丢脸了! 但云雀却挺满意的,清风竟然能跟她打了一个平手,武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云雀是“四雀”之首,武艺也是四人中最高的,可以说在整个无忧宫,除了宫主蓝翎,根本就没有人是云雀的对手,而清风能跟她打了一个平手,云雀不由地对清风又高看了几分。 云雀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长裙,亭亭玉立,眉眼含笑,别有一番风情! 清风和云雀的过招自然是惊动了楼上的几位,燕惊寒和蓝翎听到了声音,倒没有出房间,但影二可就忍不住了,硬是拉着影一躲在暗处“观战”。 此时看着英姿飒爽笑若春花般灿烂的云雀,影二撇了撇嘴,对着影一小声道:“影一,你说清风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云雀姑娘怎么就看上他了呢?谁不知道他是我们中间最臭最硬的一块石头。” 影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之前他和清风站在一起,云雀姑娘一开始谁都不认识,而且貌似他还比清风长得“玉树临风”一些,他怎么就没能入云雀姑娘的眼呢?影二心中有些哀怨更有些为自己抱屈。 影一凉凉地瞥了影二一眼,知道影二又在自恋了,懒得理会他,快速回了房间。 影二自怨自艾了片刻,也跟着回了房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其他的都是浮云! “清风,你觉得我的本事如何?”云雀依然挡在清风的前面,笑靥如花,更是直呼其名。 没把一个女人给打败这对清风来说是最丢脸的一件事,而此时云雀又问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清风觉得云雀就是在故意羞辱他,心中的怒气更是肆意燃烧了起来,拳头更是攥得咯嘣咯嘣地响。 “走,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再好好比试一番,今晚一定要分出个胜负出来!” 清风说完快速转身,往客栈门口走去,心中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打败这个女人,若是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败,那他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 但云雀可没兴趣跟他再打下去,她是找男人的,又不是比武打擂,干嘛一定要分出个胜负出来,她才不干呢。 “清风,我对比武没兴趣。”云雀站着没动,看着清风的背影,笑着说了一句。 清风快速停下了脚步,瞬间转过身,顺势就接道:“你对什么有兴趣?”清风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跟云雀分个胜负,云雀想比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一听,云雀“咯咯”笑了两声,笑得清风莫名其妙更是有点毛骨悚然,这时又见云雀慢慢向自己走来,同时笑着道:“我对你感兴趣!”云雀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清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 云雀的声音很大,而且楼上的几位耳力都不同与常人,自然就把云雀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影二更郁闷了,这云雀姑娘怎么就不对自己感兴趣呢?真是一朵鲜花硬往石头缝里插! 凌露终于真正见识到了云雀的胆大,心中顿时崇拜之极,差点没忍住就要为云雀股掌喝彩了。 蓝翎正喝着鸡汤,差一点被云雀这绝对有冲击力的话语惊得一口喷了出来,但还免不了被呛得咳了两声。 燕惊寒赶忙帮蓝翎拍了拍后背,很想让清风和云雀出去慢慢说,别语出惊人吓倒了他的宝贝,但想想还是算了,云雀能对清风感兴趣已经实属不易,他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免得坏了清风的好事。 片刻之后,清风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女人竟然说对他感兴趣,她凭什么对他感兴趣?他乐意让她感兴趣了吗?实在可恶! 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跟前的云雀,清风感觉自己浑身四处冒火,尤其看着云雀脸上灿烂的笑容,更是感到刺眼得不行。 但听到王妃的咳嗽声,清风顿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王妃的人,而王妃更是爷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着的人,他若是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清风知道自己最后八成没什么好果子吃,为此,清风快速压了压心中肆意燃烧的怒火,决定不跟云雀一般见识,她对他感兴趣,但他对她没兴趣,那她也是白搭。 如此一想,清风决定不再理会云雀,冷哼了一声,快速越过云雀,往楼梯口走去。 这一次,云雀倒没有拦着清风,而是跟在了清风后面,他想不搭理自己就不搭理?她同意了吗? 清风自然知道云雀跟在自己的身后,眉头又紧紧地拧了起来,依然没有出声,但踏上楼梯的脚步声却愈发地响亮! 云雀抿嘴笑了笑,还气得不轻?真是块脾气又臭又硬的石头! 清风之前已经看到影一影二进的是哪间房,上了二楼,没有理会云雀,快步进了影一影二的房间,坐到了影二的对面,拿起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影二托着腮看着清风,很想把清风脑袋掰开看看,他的脑袋里到底都装的是什么,有姑娘对他感兴趣他还不高兴,若是云雀姑娘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他恐怕高兴得*都睡不着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清风喝完了一杯酒,云雀才跟着进了房间,看着影一影二笑着道:“二位哥哥,我正好也还没有吃饭,你们不介意我在这蹭饭吧?” 云雀虽然嘴上如此说着,脚却没有半点停顿就走到了影一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过酒壶也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影一瞅了瞅清风,又看了看云雀,片刻后才道:“那是自然,我们求之不得。” 影二也赶忙笑着点了点头,只有清风自顾自地吃着菜,不愿搭理云雀。 “多谢二位哥哥,我先敬二位哥哥一杯。”云雀说着端起了酒杯。 “云雀姑娘客气了。”影一影二自然不好拒绝,影一客套了一句,和影二一道端起了酒杯,影二偷偷瞅了瞅清风,见清风眼都没抬一下,不禁撇了撇嘴巴。 三人把酒喝了,云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着对着清风道:“清风哥哥,我也敬你一杯。” 影二从云雀的举动上自然看出来她对他们哥俩和对清风是不同的,暗暗又把清风给腹诽了一遍,心中想着清风若是不愿搭理云雀,他就替他喝! 清风被云雀甜甜的一声“清风哥哥”叫得心不由地颤了一下,端在手中的酒杯都不由地荡出了一层波光,鬼使神差地抬眼看向云雀,眉头拧了拧,但并没有立即举起酒杯。 云雀知道清风在犹豫,也没有催促,端着酒杯静静地等着,脸上的笑容依旧,并没有半点尴尬之色。 但影二却有点看不过去了,眉头一皱,看着清风道:“清风,你若不想喝,我代你喝!”影二说着就要去抢清风手中的酒杯。 清风不做多想,手腕一转,轻轻避开影二的手,看着云雀举起了酒杯,快速一饮而尽。 云雀见状,抿嘴一笑,也快速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影二心中顿时一阵失望,狠狠地瞪了清风一眼,这家伙怎么不硬到底了?别喝呀! 出乎三人的意料,云雀喝完了这杯酒后,站了起来,笑着道:“三位哥哥,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云雀不等三人出声,快速离开了座位,往房间门口走去。 影二张了张嘴巴,想挽留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睁睁地看着云雀出了他们的房间。 破天荒的,清风一直目送着云雀离开了房间,在淡紫色的裙摆最后消失不见的那一刻,清风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喂,我说清风,你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瞧人家云雀姑娘多好呀,既有男子的豪气干云,又有女子的婉约娇柔,而且你对人家那样,人家依然笑脸相对,这样的姑娘到哪里找去?”影二开始为云雀打抱不平。 “她那么好,你怎么不去追?”清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倒也不是真心想让影二去追云雀,只是见这么多年的兄弟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说自己,心中有些不快,顺势就接了影二的话。 影二狠狠地瞪了清风一眼,“那不是因为云雀姑娘看上你了吗?”影二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吃了!”说完,影二站了起来。 “你上哪去?”影一才不相信影二是因为看上了云雀姑娘跟清风置气才不吃饭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茅房!” 一听,影一就想立马把影二扔出去。 …… 凌露虽然没有在偷看,但也一直在偷偷听着云雀和清风的动静,此时见云雀回了自己的房间,立马快步奔出了她和姐姐的房间,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云雀姐,你不会是玩真的吧?”凌露合上房门,来到*边,看着云雀压低声音询问道。 云雀躺在*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看着凌露挑了挑眉,“怎么了?有问题吗?刚刚我在楼下已经宣布过了,你没听见?” “我当然听见了,而且还听得非常清楚!”凌露说着坐到了云雀的*沿上,接着道:“但云雀姐,我就想不明白了,王府里有的是男人,你干嘛非要找清风来代替那个谁?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凌露可不认为云雀对清风说了一句“我对你感兴趣”就是她喜欢上他了,在她看来,这只是云雀确定了人选,跟感情无关,再说清风的表现如他们所料,他一点都不喜欢云雀接近他,凌露想不明白云雀干嘛非要找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云雀笑了笑,快速坐了起来,靠在*头,依然用手抱着后脑勺,“我就是看他顺眼了,怎么办呢?而且,我向来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东西,让自己喜欢上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而且还让这块石头喜欢上自己,这绝对是我今年做的最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明年就可以把它加入史册了,一定还是重重的一笔!” 一听,凌露有些凌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忍不住道:“云雀姐,你当你是完成什么任务呢?” “可不是吗?我这是在完成终身大事,懂吗?”云雀瞅着凌露,笑了笑,又道:“我已经决定了,我今年在年前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这两天,我就会列出一个详尽的计划,定出每一个月的目标,这个月的目标嘛,让我想想,就让清风在我每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都会抬眼看我,这个目标应该不算难完成吧?”云雀自顾自地说着。 凌露彻底晕了,无法理解成婚这种事情还要列计划定目标,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不过,凌露向来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不去多想,片刻后,便看着云雀笑着道:“云雀姐,你刚刚说的好像是只是针对清风的,那你自己这个月的目标是什么?”凌露纯属好奇。 “让我想想。”云雀貌似思索了片刻,这才道:“我嘛,我就让自己每天在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闻言,凌露忍不住捂嘴笑了笑,调侃道:“云雀姐,你现在就可以想了,说不定你晚上做梦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他,就不用你早上醒来再去想他了。” “有道理!”云雀笑着接了一句,紧接着就还给了凌露,“凌露,你是在说你跟皓月吧?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梦里肯定都是他!” 凌露本想调侃云雀的,反被揶揄了,撅着嘴巴瞪了云雀一眼,站了起来,“我走了,你呀,慢慢想你清风吧。” “等一下。”云雀叫住了凌露,正色道:“这件事不准告诉朝阳和皓月,知道吗?” 云雀知道凌露和朝阳两个人嘴最快,这件事若是传到了朝阳的耳中,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清风的耳中,清风如果知道了,云雀觉得她的目标的实现恐怕就更难了,在他们关系确定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知道了,放心好了,我和姐姐一定守口如瓶!” …… 自从那一日之后,慕容笑尘每到一处的客栈只要一间上房,原因无他,因为即便是他要了两间客房,到了晚上,他毫不怀疑,楚楚也会以种种理由跟他挤在一张*上,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要一间。 对于慕容笑尘不再拒绝跟自己同*共枕,楚楚还是很高兴的,她觉得他们的关系正慢慢地向前迈进,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他的心给她。 楚楚虽然一直想着在慕容笑尘交出他的心之前,她一定不能先交出她的心,但随着这么多天以来的相处,楚楚知道她的心已经慢慢地沦陷,她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味道,贪恋他每一次抚摸她肚子时的感觉,甚至在意他看向自己的每一个眼神。 这一日,向往常一样,他们在暮色来临之间就住在了一家客栈里,用过了晚饭,漱洗过后,楚楚坐在*头,慕容笑尘坐在桌旁看书。 慕容笑尘除了必要的询问,一般并不会主动跟楚楚说话,在慕容笑尘眼中,楚楚仅仅是他孩子的亲娘,并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爱人,他也就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感情给她,一般这个时候,房间里都是一片寂静,偶尔只有慕容笑尘翻书的声音。 而楚楚在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百无聊赖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摸摸自己的子虚剑,再摸摸一直被她占为己有的通灵玉佩,以此来打发时间,等着慕容笑尘跟她一起就寝。 楚楚已经不知多少次看向桌子上的沙漏,终于见时间差不多了,随即开口道:“慕容,睡觉吧。” “好。”慕容笑尘合上了书,慢慢走到*边,正准备解自己的腰带,就见楚楚快速跪在了*上,朝自己伸出了手。 “你做什么?”慕容笑尘急忙扶住了楚楚,真担心她会不小心摔到了他们的孩子。 “我想帮你宽衣。”楚楚顺势搂上了慕容笑尘的腰身,把脸贴在了慕容笑尘的胸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慕容笑尘轻轻推开了楚楚,他不想去想楚楚是真心还是假意,即使真心是不是又带着某种讨好目的,但他知道他不需要。 可以说,这么多天以来,都是慕容笑尘照顾着楚楚,而楚楚并没有帮慕容笑尘做过任何一件事情,她想帮他宽衣也是没由来的突发奇想,但慕容笑尘的拒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了楚楚的心中,楚楚感到心中一阵阵凉意。 楚楚看着慕容笑尘解开腰带,脱去外衣,再把外衣挂到衣架上,心中突然又涌现出了一抹酸楚,她不禁在想,她若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心,她甘愿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渴望的爱情难道对她来说真的是水中月镜中花? 楚楚心中的酸楚越聚越多,她不再看慕容笑尘,慢慢地坐到*的里侧,再慢慢地躺下来,最后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地摸着,心中更加地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一辈子。 慕容笑尘挥手熄灭烛台上的蜡烛,放下帐帘,躺到了*上,眼睛的余光不禁看了看不同于以往显得异常安静的楚楚。 以往每当这个时候,楚楚都会钻进他的怀了,让他抱着她睡,不管他愿不愿意,她都能找到一个理由让他无法拒绝。 经过了这些天之后,慕容笑尘已经习惯了,而今晚楚楚的反常反而让慕容笑尘有些不习惯,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并不喜欢抱着她睡,她不要求正合了他的心意。 楚楚转过身,背对着慕容笑尘,品着心中的诸多滋味,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她突然想到她若是能把孩子带回现代去,那她就不需要慕容笑尘的心了,在现代,没有古代人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保守的思想,她即使一个人带着孩子,她也可以给他健健康康的成长环境,有没有父亲并不是一定那么重要。 想到这,楚楚摸了摸一直被她挂在颈子上的通灵玉佩,这玉佩不是她原来的那块,她试了几次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用。 楚楚正想着,突然感到玉佩上鹰眼地方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急忙把玉佩拿出来放到眼前看了看,就见鹰眼那块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似乎正在发出着某种声音。 楚楚一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慕容笑尘紧跟着坐了起来,看着楚楚手中发着光的通灵玉佩,剑眉已经不由地微微皱起。 “不用你管!”楚楚说着下了*,拿过自己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慕容笑尘从没见过的东西。 楚楚当然不会告诉慕容笑尘她拿的是一个时空通讯装置,而且她觉得他即使说了,慕容笑尘也无法相信,还是不说得好。 楚楚把通灵玉佩放到了装置里,心中有些紧张,她爷爷跟她说过,这样她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他也就能告诉她如何回去。 之前她也这样做过,但这装置没有一点反应,更没有听到她爷爷的一点声音,而今晚,楚楚直觉跟前几次不一样。 慕容笑尘也下了*,来到楚楚的跟前,看着楚楚手中非常奇怪的东西,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九十一章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一更) “楚楚,楚楚?”时空通讯装置传出了爷爷的声音。 楚楚顿时激动万分,“爷爷,是我!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看着楚楚手里奇怪的东西能说话,而且楚楚还叫它“爷爷”,慕容笑尘心中愈发地不安,同时充满了戒备,他直觉楚楚手里的这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楚,你没事吧?爷爷这些天可担心死了。” “爷爷,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慕容笑尘一眼,这才说了一句。 她并没有像爷爷预计的那样整个人都穿过来,而且她还有了孩子,没事那就怪了,但楚楚不想爷爷担心,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慕容笑尘剑眉微皱着,幽深的眸光不时地在楚楚的脸上和手上穿梭,这也是慕容笑尘第一次如此如此专注地长时间地看着楚楚。 “那就好。”爷爷似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道:“楚楚,爷爷跟你说的事情,你要记清楚了。” “好,爷爷,您说,我听着呢。” 楚楚知道她爷爷接下来应该是告诉她回去的方法,不由地看了看慕容笑尘。 “楚楚,你先找到你所在的地方方圆五公里内最高的一座山,然后上到山顶,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把爷爷给你的那块玉佩放到地上,正面对着太阳,记住,楚楚,一定是要放到地上,你不能拿着它!” “爷爷,我记住了,然后呢?” “楚楚,你听我说,这样的话,我就能知道你准确的位置,我会在这边操作,你那边应该就会出现一道光圈,我计算过时间,这道光圈只能维持五秒钟,所以楚楚,你一定要在五秒之内进入光圈,到时候你就能回来了。” “好,爷爷,我记住了!” 楚楚刚说完,就见通灵玉佩鹰眼的地方不再发光,急忙叫了两声,“爷爷,爷爷?”但再也没有爷爷的声音传过来,显然是信号中断了。 楚楚见信号中断了,便把通灵玉佩从装置上取了下来,重新挂到脖子上,再把装置放到包袱里收好,最后再回到*上躺好,其间,楚楚仅仅看了慕容笑尘两眼,并没有开口跟他说话,更没有跟他解释什么。 慕容笑尘把楚楚和爷爷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他虽然并明白楚楚要回哪里去,但他知道楚楚是想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他! 意识到这一点,慕容笑尘的剑眉深深皱了起来,看了看躺在*上已经合上眼帘的楚楚,犹豫了片刻,来到*边,看着楚楚问道:“你要回哪里去?” “你管不着。”楚楚转了个身,背对着慕容笑尘,心中却有着莫名的不舍。 她走了,不再缠着他了,他应该很开心吧?楚楚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既然这么不喜欢她,她又何必执着一段不知何时有结果的感情?她还是回去吧,反正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 楚楚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觉得按照爷爷说的方法,她一定能把肚子里的宝宝一并带回去,到时候,她会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真心爱他,她也不介意接受这个男人让他做他的父亲。 楚楚开始憧憬着未来,但慕容笑尘却无法接受楚楚带着孩子离开他,她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她难道想让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爹爹”?他不同意! “我不会让你走的!”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莫名的怒气,说了一句,躺到了*上。 “凭什么?你没有这个权利!”楚楚转过身,瞪向慕容笑尘,这混蛋以为他是谁呀,他仅仅是她孩子的父亲,又不是她相公,她想走,他管不着! “就凭我是我们宝宝的父亲,他必须跟我在一起!”慕容笑尘看了楚楚一眼,霸道地宣布之后,便合上了眼帘,显然是不想跟楚楚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楚磨了磨牙,摸了摸肚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慕容笑尘逞口舌之快,她想走的话,她不信他能拦得住她! 楚楚转过身,背对着慕容笑尘,刚闭上眼睛,就感到身后一阵温热,慕容笑尘竟然主动靠近了她! 楚楚正想着慕容笑尘是不是别有所图的时候,就被慕容笑尘伸出的手扳过了身子,楚楚顿时不悦道:“你干什么?”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慕容笑尘把楚楚圈在怀里,看着楚楚,也没有拐弯抹角。 从楚楚和爷爷的对话中,慕容笑尘也听得出来,楚楚是真的要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他,并不是跟他置气,慕容笑尘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想到了一个最简单可行的方法,那就是拿回他的玉佩,只要她没有了玉佩,她就无法让什么光圈出现,那她也就无法走了。 楚楚自然明白慕容笑尘的意图,急忙用手捂住了胸前的玉佩,“不行,你已经送给我了,不准再要回去!” 虽然慕容笑尘从来没有说把玉佩送给楚楚,但在楚楚看来,这么多天他都没有问她要,就是送给她了,再说,这块玉佩可是她回现代的关键,她当然不能还给他。 “楚楚,你是想自己主动拿出来还是想让我帮你?” 慕容笑尘从没有认为他把他的玉佩送给了她,只是被她一直占为己有罢了,此时听楚楚这么说,自然是不为所动。 “你敢!”楚楚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手却把玉佩从领口塞进了衣服里面。 看着楚楚的动作,慕容笑尘剑眉皱了皱,放在楚楚腰间的手轻轻一挑,楚楚腰间的丝带断开,慕容笑尘的手快速探了进去寻找他的玉佩。 肌肤被温惹的大手掠过,楚楚不由地呼吸不稳,一把按住了慕容笑尘的大手,“你做什么?”楚楚完全是明知故问。 慕容笑尘的手本来是尽量避开不碰到楚楚,但被楚楚这么一按,大手准确无误地覆上了某处,慕容笑尘心中顿时生出了莫名的感觉。 楚楚更是呼吸一紧! “把手拿开。”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的躁动,尽量使声音平淡无波,但脸上一丝的不自然还是被楚楚清楚地发现了。 楚楚眼珠快速转了一圈,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嘴角更是微微勾了起来,心情快速地转好。 楚楚的动作让慕容笑尘心中的躁热快速地蔓延到全身,慕容笑尘赶忙抽回了手。 看着慕容笑尘的反应,楚楚抿嘴笑了笑,快速伸头在慕容笑尘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她可以换一种方法得到他的心,这或许更容易一些。 “慕容,我们以两个月的时间为限,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保证我不走,两个月后,你若是把你的心给我了,我也就不会再走,你若是还是不能或是不愿意的话,你就让我走,好不好?”楚楚伸手抚上慕容笑尘的脸,看着慕容笑尘,神色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听着楚楚的话,慕容笑尘第一次没有把楚楚的手拿开,幽深的眸光看着楚楚,久久没有出声。 “慕容,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真的,但在我的观念里,爱情是相互的,我想要的是我爱的男人他也能爱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我等不到一辈子,我只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忘记一个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关键在于你心中愿不愿意忘记她,愿不愿意把你的心打开接受另外一个人。” 第一次,楚楚跟慕容笑尘说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话,她想再努力一次,即使依然无果,但她想以后回到了现代,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后悔的了。 听了楚楚的这一番话,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涌现了诸多滋味,他知道楚楚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他虽然嘴上说放手了,但他的心中却依然在固守着对翎儿的执着,他不想不愿去接受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这一次,楚楚并没有催促慕容笑尘立即回答她,而是伸手搂上慕容笑尘的腰身,脸贴在慕容笑尘的胸前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竟然睡着了。 听着楚楚均匀的呼吸声,慕容笑尘低头看了看楚楚,再慢慢地合上了眼帘,第一次没有把睡熟的楚楚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第二日,楚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慕容笑尘的怀里,楚楚抿嘴笑了笑,慢慢抬眼看向慕容笑尘,见熟睡中的慕容笑尘俊朗的脸上没有往日里的冷漠,反而带上了丝丝柔和,长长的睫毛自然地垂下,掩住了那双幽深的黑眸,再往下看,挺直的鼻,薄凉的唇,楚楚不由地伸出手轻轻抚上慕容笑尘微合的薄唇,慢慢地移动手描绘着他的唇形。 楚楚心中轻叹了一声,她曾经不知听谁说过,唇薄的人很多都是薄凉冷情之人,但她相信慕容笑尘对他爱的女人来说,他一定是这世上最深情的男人! 慕容笑尘在楚楚醒来的那一刻就醒了,猛然发现自己抱着她睡了*,心中有些暗恼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楚楚的尴尬,索性继续装睡,想让楚楚先起身,不想楚楚没有起身的打算不说,竟然还对他“动手动脚”,慕容笑尘自然装不下去了,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楚楚放在他唇上的手。 “我吵到你了?”楚楚并没有被慕容笑尘抓住的尴尬,看着慕容笑尘笑着问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更带着一丝慕容笑尘从未听过的温柔。 慕容笑尘明显地感觉到了楚楚与以往的不同,剑眉微微皱了一下,但还是道:“没有。” 慕容笑尘说着,放开了楚楚的手,就想推开楚楚起身,但楚楚却快速搂住了他的腰,把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同时道:“慕容,你听,外面下雨了,我们现在起身也走不了,不如我们晚一点再起来吧。” 听楚楚这么一说,慕容笑尘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雨声,哗哗啦啦的,似乎雨势还不小。 下着雨,他们确实不能再继续赶路,但慕容笑尘却不愿意继续躺在*上,随即道:“你和宝宝该饿了,我去帮你们弄点吃的来。”说着,慕容笑尘就想把楚楚轻轻推开起身。 “慕容,我和宝宝都不饿,不信,你摸摸他。”楚楚不愿松手,说完拉着慕容笑尘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下面探进去,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以往,慕容笑尘都是隔着衣服摸楚楚的肚子,而此时手却被楚楚拉着直接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慕容笑尘心中顿时涌现了丝丝异样。 “楚楚!”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的异样,剑眉快速皱了起来,他觉得楚楚一定是故意的,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我喜欢你!”楚楚无视慕容笑尘的不悦,放开了慕容笑尘的手,换成双手快速环上慕容笑尘的脖颈,看着慕容笑尘笑着宣布。 这是慕容笑尘第二次听楚楚说喜欢自己,第一次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而这一次,慕容笑尘看着楚楚灿若星辰的眸光,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拒绝的话语,他竟然说不出口了。 他是怕她带着他的孩子永远离开他吗?慕容笑尘觉得一定是这个原因! 此时此刻,楚楚见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抿嘴一笑,合上眼帘,慢慢把自己的朱唇送到慕容笑尘的唇边。 看着楚楚水润的朱唇,慕容笑尘心中快速升起了莫名的燥热,鬼使神差,一只手扶上了楚楚的后脑勺,薄唇快速覆了上去,另外一只手依然放在楚楚的肚子上,不时地慢慢移动。 …… 一记长吻后,慕容笑尘懊恼不已,他竟然如此经不起*?他何时如此经不起*了? 但楚楚却是相当开心的,慕容笑尘愿意吻她了,她和他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她觉得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让他爱上自己完全还是有可能的。 “笑尘……”楚楚靠在慕容笑尘的胸前轻轻唤了一声。 慕容笑尘自然是听出了楚楚对他称呼的改变,心中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暗恼,并没有出声。 等了一会,楚楚依然没有等到慕容笑尘的声音,慢慢抬头看向慕容笑尘,见慕容笑尘微蹙着剑眉,随即快速伸出手抚上他的剑眉,轻声道:“笑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吻了我,让你如此懊悔?好吧,你若是这么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你了,我保证说到做到。” 说完,楚楚收回了手,轻轻推开慕容笑尘,坐了起来,把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拉好。 楚楚的保证并没有让慕容笑尘心中有着一丝轻松高兴,剑眉反皱得更紧了,随即也快速坐了起来,快速下*穿好衣服,再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慕容笑尘快速消失的背影,楚楚久久没有收回眸光。 …… 因为天正下着大雨,蓝翎和燕惊寒等人也只能停留在客栈里,等雨停了之后再走。 蓝翎燕惊寒陪着上官战玉碧落用过早膳之后,蓝翎便和自己的爹娘回房间说话,燕惊寒则在房间里听着朝阳皓月流云对他不在这段时间大小事情的禀报。 清风倒没什么事情好禀报的,他被百里川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他一来不知道自己在哪,二来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此时便成了最闲的一个,似乎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爷房间门前的走廊上看着楼下的大厅。 云雀出了自己的房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清风,顿时就想到了她制定的目标,随即快步往清风的跟前走去。 来到清风的身后,见清风并没有半点反应,更没有回头看她的打算,云雀撇了撇嘴,心中想着她这个看似没有难度的目标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呀。 清风自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从脚步声中他已经知道是云雀,但他可不想理会她,这个女人昨晚莫名奇妙地说对他感兴趣,害得他恼火了*,更是*都没睡好,为了避免自己再找她算账,他还是眼不见为净得好。 但云雀可不想如了清风的意,抬脚来到清风的身旁,看着清风,笑着唤了声,“清风哥哥……” 清风哥哥? 清风的心又莫名地颤了一下,顿时就把“眼不见为净”抛到了一边,看向云雀不悦道:“云雀姑娘,请你以后不要如此称呼我,我不喜欢。”清风没说的是,他不喜欢听云雀如此称呼他之后他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 “清风哥哥,那你想我怎么称呼你?”云雀笑着问,更是把“清风哥哥”四个字又叫了一遍。 清风一阵气恼,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他都说不喜欢听了,她竟然还如此称呼他! 第九十二章 不要再来纠缠我!(加更) 清风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刚毅的脸上更是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看了看依然笑靥如花毫不知趣的云雀,清风一口气更是堵在了心里,快速转过身,不再搭理云雀。 “清风哥哥,既然你没有其他的称呼告诉我,而且我觉得‘清风哥哥’这个称呼挺好听的,我喜欢,所以呀,以后我就还是叫你‘清风哥哥’。”云雀继续挑着清风的怒气,一句话下来更是用了三个“清风哥哥”之多。 被云雀一口一个“清风哥哥”叫着,清风的心更是一颤一颤的,忍无可忍,清风一甩手,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清风哥哥,你要去哪里?”云雀听着清风沉沉的脚步声,并没有跟在清风的身后,抿嘴一笑后,问了一句。 清风自然是不会回答云雀的,没停顿没回头,快速往楼下走去。 看着清风径直出了客栈的大门,云雀双手环胸撇了撇嘴巴,真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凌露见清风出去了,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快步来到云雀的身旁,朝着云雀眨了眨大眼睛,笑着问,“云雀姐,你这个月的目标达成了吗?” “达成了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刚刚看着我说话呢。”云雀早就知道凌露在房间里偷看他们,更知道凌露在故意打趣她,压低了声音,笑着说了一句。 凌露“咯咯”笑了两声,“云雀姐,某人是被你气得才看向你的吧?你若是每一天都像这样把他气上一气,你的目标想达到一定没有任何难度。” “凌露,某人是谁呀?云雀,你要达成什么目标?”朝阳皓月流云正好在这时出了爷的房间,三人都把凌露的话听进了耳中,朝阳没有丝毫犹豫就问了出来,更是快步来到凌露和云雀的身旁。 “朝阳大哥,我和云雀姐说着玩呢,你还是找姐姐去吧。”凌露心中暗叫不好,她可答应了云雀姐要守口如瓶的,她可不能让朝阳这个大嘴巴给知道了,否则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这件事肯定就会传到清风的耳中。 “皓月,是不是你把凌露带坏了?我记得凌露原本是从来不说谎话的,怎么现在睁着眼睛骗我?”朝阳一看就知道凌露在骗他,顿时就把皓月给扯了进来。 凌露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朝阳一眼,快步走到皓月的身旁,拉着皓月的手就往前走去,同时道:“走,我们去告诉姐姐,朝阳大哥他欺负我们!” 闻言,朝阳咧嘴一笑,看向云雀道:“云雀,我看是你们在欺负清风吧?” 云雀昨晚的“豪言壮语”,朝阳自然也清楚地听到了,而且刚刚他还听到云雀和清风说话的声音,而凌露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朝阳早就猜到凌露嘴里的那个“某人”就是清风,云雀似乎还制定了什么计划。 听朝阳这么一说,凌露更是暗叫坏了,赶忙加快了步伐,心中想着赶紧让姐姐把朝阳的嘴给堵上才行。 被凌露拉着,皓月转头看了云雀一眼,并没有停下来,但流云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云雀的不远处暗自沉思。 “朝阳哥哥,你想多了,我可没欺负他,不信,你去问问他,是他欺负我还差不多,从昨晚上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他就从来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倒是我,不计前嫌,还一直笑脸相迎,你说,是我欺负他,还是他欺负我?”云雀可不认为她在欺负清风,她只是让他做她的男人,这怎么算欺负他呢?他老是摆一张臭脸给她看,他欺负她才是。 “云雀,你就不要糊弄我们了,若不是你故意惹他生气,他能不给你好脸色看吗?再说……” 朝阳还想再说下去,就见凌霜突然闪到了自己的面前,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朝阳赶紧闭上了嘴巴,乖乖地跟在了凌霜的身后。 见朝阳走了,流云这才抬眼看向云雀,“云雀,你对清风是认真的吗?” 云雀肯定地点了点头,“流云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清风小时候有一段很不好的记忆,作为兄弟,我不想他再次在感情上受伤,你若不是对他认真的话,请你不要去招惹他。”流云跟清风走得最近,清风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他也了解清风的性情,他知道清风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上定然是海枯石烂的男人,云雀若只是玩玩的心态,就不要去招惹他。 “流云哥哥,你放心好了,我是认真的,我想嫁给他。”云雀知道她最初的目的虽然不纯,但她会拿全部的真心对清风,她会嫁给他。 “好,那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流云笑着了一句,又道:“不过,让清风接受你并不容易,你还要多下点功夫才行,清风有时候也挺心软的。” “多谢流云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云雀纵身一跃下到一楼大厅,快速出了客栈大门。 看着云雀快速消失的背影,流云突然想到了十三年前他爹娘给他定下的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如今嫁人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她会不会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流云觉得还是派人去打探一下得好,若是她有了中意的对象,他就成全她,若她还在等着他的话,他就娶了她。 …… 云雀出了客栈,站在廊檐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清风的身影,眉头皱了皱,他不会真被自己气得淋雨去了吧? 云雀赶紧回客栈里找了一把伞,撑开伞来到客栈前面的大街上,往四处看了看,不想就看到清风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云雀顿时一阵气恼。 撑着伞跃上屋顶,云雀快速来到清风的跟前,把伞举在清风的头顶,静静地看着清风,并没有立即出声。 清风也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远方,一炷香的时间后,清风看到云雀的裙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回去吧,我喜欢在雨里呆着。” 清风这一句说得倒是实话,他喜欢下雨天,他喜欢雨水淋在身上的感觉,虽然冰冰的凉凉的,但他却感到异常的舒爽。 “我也喜欢下雨,我陪你。”云雀说着并不在意屋脊上的雨水坐到了清风的身旁,依然把伞撑在清风的头顶。 清风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方寸之地,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莫名的感动,他活了二十年,她是第一个为他撑伞的人。 虽然心中有着一丝感动,但清风并不相信云雀是真的看上他了,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他反而相信云雀接近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清风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向眼前的层层雨帘,淡淡地问了一句。 “想嫁给你。”云雀并没有片刻犹豫看着清风的侧脸认真地开口。 一听,清风的眉头快速皱了起来,瞬间转头看向云雀,声音更是生硬了起来,“我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婚的,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要再来纠缠我!”说着,清风快速侧着身站了起来,再纵身一跃下了屋顶,快步进了客栈。 云雀撇了撇嘴巴,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一辈子都不会成婚?她倒要看看他以后会不会追着她让她嫁给他! …… 大雨一下就是一整日,直到第二天,雨才停了下来,蓝翎和燕惊寒一行人才得以继续上路。 很快,五天的时间悄然而过,蓝翎和燕惊寒等人已经到了北宁的境内,一路上异常地顺利,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十日,他们就能到北宁的京城。 这五日以来,云雀的目标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她不把清风惹恼的话,清风绝不会主动看她一眼,这让云雀有些郁闷,这个月还有几天就要过完了,难道她这第一个目标就要拖延下去,那她年前还能嫁得出去吗? 不过让云雀高兴的是,这几天以来,她想到上官云瑞的次数越来越少,也可以说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她整天就在想着怎样实现她的第一个目标,云雀觉得照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把上官云瑞给忘记了,小姐的这个方法果然好使! 这一日晚上,向往常一样,一行人歇息在了一家客栈里,吃过了晚饭,云雀见自家小姐出了战王爷和战王妃的房间,急忙赶了上去。 “小姐,你现在有空吗?”云雀快步来到蓝翎的身旁,笑着问道。 “有事?”蓝翎一看云雀的神色就知道云雀有事找她,紧接着道:“去你房间说。”蓝翎知道燕惊寒此时应该在他们的房间里,领云雀过去不太方便,还是去她的房间说好了。 “好。”云雀自然没有意见和蓝翎一道快步进了她的房间。 “什么事,说吧。”蓝翎坐到了桌旁笑着道。 云雀快速坐到了蓝翎的对面,两只胳膊抵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有些无奈道:“小姐,我遇到麻烦了。” “你是觉得你的第一个目标这个月是实现不了了,是吧?”蓝翎早就听凌露说了云雀的计划目标,这几日见清风对她依然如故,蓝翎不用猜都知道云雀遇到了什么麻烦。 “是啊,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自从那日我跟他说我想嫁给他之后,他更是避我如蛇蝎,照这样下去,我今年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云雀,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喜欢他吗?”没理会云雀的哀怨,蓝翎看着云雀突然问了一句。 一听,云雀微怔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云雀,你若仅仅是把清风当成了替代品,用他来帮你忘记某人,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清风公平吗?他又没招你没惹你,凭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被你当成了替代品?” “对,我是说过,忘记一个男人就找另外一个男人来代替他,但这只是说你把你的感情,你的思恋,你的时间,都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从而慢慢淡化对那个男人的爱恋,你要去爱这个男人,而不是把他当成替代品。” “小姐,我明白,我现在对清风虽然还谈不上有多少爱恋,但我对他是真心的,我也并没有把他当成替代品。”云雀觉得自己有点冤,她只想让清风做她的男人,并没有想让他做替代品。 “既然你没有把他当成替代品,那你又何必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需要时间来喜欢上他,他也需要时间来接受你,等时间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列计划定目标,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好了,小姐,我知道错了,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姐,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您还是赶紧回去陪某人吧。”云雀赶忙站了起来,走到蓝翎身边,把蓝翎给拉起来,再拉着蓝翎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 云雀跟了蓝翎十年,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做错事被蓝翎说道,她虽然比蓝翎年长,但蓝翎的口才不知比她好多少,每次被蓝翎一说道,云雀就会觉得自己幼稚得像一个孩子,久而久之,云雀只要一做错了事,就立马承认错误,再赶忙溜之大吉,此时,云雀没做多想就把蓝翎推出了门。 蓝翎早就知道云雀的秉性,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回房间陪某人去了。 云雀站在房间门口,抚了抚额头,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幼稚!” 破天荒的,当云雀转过身正准备回房的时候,就见清风正在远处看着她,云雀不禁在想,她的第一个目标就这样完成了? 第九十三章 私奔 谢紫英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刘妈妈为自己绾好发髻,插好玉钗金步摇,这才慢慢地伸出手抚上自己的眼角。 这十六年来,她养尊处优,用尽了保养之术,但依然是岁月不饶人,她的眼角已经长出了浅浅的鱼尾纹。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谢紫英知道,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这世间最好的肌雪膏也无法永远保持她的容颜,因为她的心早已经干枯了。 “刘妈妈,你说,怎样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谢紫英慢慢地放下了手,看着铜镜里的刘妈妈,突然问了一句。 “夫人,您是聪明人,您又何必再问奴婢这种傻问题?”刘妈妈说得很直接,这也是谢紫英最喜欢刘妈妈的地方,她需要刘妈妈来时刻点醒她做了十六年但依然时不时还想再做一下的“白日梦”! 谢紫英笑了笑,“是啊,十六年都没有得到他的心,如今,她回来了,他眼中就更不会有我了,我还在这痴心妄想,真是够傻的。” 刘妈妈没有出声,更没有接谢紫英的话,她知道自家夫人只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罢了,她可从不认为自己傻。 谢紫英发泄好了,便快速转移了话题,“清雅呢?每天这个时候她都应该过来了,今日怎么还没过来?” 谢紫英看了看一旁案桌上的沙漏,自从上官战去了东楚之后,每天上官清雅都会来她的院子陪她一起用膳,今日谢紫英见已经要到早膳的时间了,有些奇怪上官清雅怎么还没有过来。 “回夫人,奴婢忘了说了,刚刚七公主派人来接小姐入宫了,小姐走时让奴婢转告夫人不用等她用膳了。”刘妈妈急忙道,暗恼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七公主派来的人有没有说七公主让清雅进宫做什么?” 谢紫英知道,七公主和清雅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七公主一般很少主动来请清雅进宫,而今日七公主却这么早就派人来请清雅,谢紫英直觉七公主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清雅。 “回夫人,七公主派来的人并没有说请小姐进宫做什么,但看他们急切的神色,奴婢猜想,七公主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能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谢紫英突然想到了清雅原先告诉过她七公主好像喜欢东楚的寒王爷,原本有消息说寒王爷已经不幸身亡了,但这几日又有消息说寒王爷还活着,谢紫英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但她猜想七公主请清雅进宫八成跟寒王爷有关。 “好了,我知道,你让人摆膳吧。”谢紫英说着站了起来,来到洗脸架旁,把脸洗了洗。 “是!”刘妈妈快速出了房间。 洗完脸,谢紫英又回到梳妆台前坐好,为自己化妆。 谢紫英虽然是战王府的当家主母,府里的丫鬟婆子不计其数,但她从不假借别人之手,每日早晨起身之后都是自己给自己化妆。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她爱了十八年的男人眼中从没有她的存在,但她依然想把最美的一面给他看,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习惯。 谢紫英拿着眉笔慢慢地给自己描着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铜镜里出现了一道白影,谢紫英猛然回头,心中顿时一阵惊喜,刚想出声,就见百里川对她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赶忙闭上了嘴巴,慢慢地站了起来。 百里川朝着谢紫英露出温润的一笑,快速一挥手,在房间里设下了阵法。 “紫英,你现在可以说话了。”百里川笑着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哥哥,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谢紫英快步来到百里川的跟前,声音有些激动,十六年了,她以为她这个哥哥已经把她忘了呢。 “紫英,我很好,你呢?”百里川伸手掸了掸一尘不染的月牙白锦袍,在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谢紫英跟着坐到了百里川的对面,“哥哥的容貌还跟十六年一般无二,想来过得很好,而妹妹我,虽然锦衣玉食,看似风光无限,但也只是在熬日子罢了。” 在百里川的面前,谢紫英不需要任何掩饰,他是她的哥哥,没有他,就没有她今天的一切。 百里川笑了笑,自然明白谢紫英话语中的意思,他虽然十六年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但并不代表着他对她的事情不了解,相反的,他对很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 “紫英,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他忘了玉碧落,从此以后他的眼中只有你一个人。”这对百里川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谢紫英眸中顿时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还是算了吧,我太了解他了,他即使忘了玉碧落,他也不会爱上我,哥哥就不要为我费神了。” “你既然这么明白,那又何必纠结于此?对女人来说,荣华富贵可比男人有用多了,红颜易老,恩爱易失,只有真金白银才会永不褪色。” 百里川嘴角微微勾起,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话语中既带着看破红尘的透彻又带着对权力财富的无比世俗,谢紫英闻言,不禁笑着道:“哥哥,你也是男人,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自己?” 百里川轻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我是男人,正因为我是男人,我才会跟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紫英,哥哥这话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记住哥哥的话,哥哥是不会害你的。” “哥哥说哪里话?若是没有哥哥,妹妹我也没有今天,我自然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对了,哥哥,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谢紫英一点都不笨,她哥哥十六年都没有来看过她,却在上官战找到玉碧落母女后来看她,谢紫英觉得她哥哥此行一定是另有目的。 “蓝翎,这个名字你应该也听说过了,再有十日,她和燕惊寒玉碧落就会抵达京城,而且她和燕惊寒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玉碧落报十六年的仇,我若猜得没错的话,你便是她第一个要报仇的对象。” 百里川知道以蓝翎的势力恐怕早已查到了很多十六年前的事情,当年他们虽然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并不一定能毫无破绽,而且,他和百里琼花幻术和九毒丹的暴露,这更会引起蓝翎的怀疑,她只要查出他和谢紫英的关系,便可以肯定他就是当年伤玉碧落的人。 百里川还不能肯定蓝翎有没有查出他和谢紫英的关系,但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她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她已经准备找他为玉碧落报仇了。 不过,百里川倒不惧怕这些,不管有没有十六年前的事情发生,抓蓝翎计划的失败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她和燕惊寒迟早是会找他报仇的,他自然不惧怕再多加上一笔仇恨。 “哥哥,你是说寒王爷还活着,他和蓝翎一道来了北宁,他们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自从发生过身边的侍卫泄密一事,上官战便重新做了部署,这一次蓝翎和燕惊寒来北宁的消息更是被上官战封锁了起来,谢紫英到此时方才知道蓝翎和燕惊寒快要到京城了,而上一次谢紫英得到上官战找到玉碧落母女的消息还是百里川派人告诉她的。 而在谢紫英看来,十六年前的事情很多都是她哥哥帮她做的,蓝翎回来报仇自然不会是找她一个人报仇,便理所当然地用了一个“我们”。 “他当然活着。”百里川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心中又不由地闪过一丝懊恼,计划了那么久,却功亏一篑,这可都是小翎儿的“功劳”! 想到小翎儿,百里川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中又快速浮现了一抹玩味的笑,不得不说,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那一日他对燕惊寒说想让小翎儿做他孩子的母亲,当时确实有刺激燕惊寒的成分在里面,但现在想想,那么聪明漂亮的小翎儿,他和她的孩子一定是这天下无人能及,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哥哥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谢紫英并没有一般女人听说有人找她报仇来了而表现出来的惊慌失措,反而镇定异常,这十六年她早已学会了什么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她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再说,她哥哥都来了,她还怕一个丫头不成? 百里川轻轻点了点头,“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保你和清雅安然无恙。” “我早就知道哥哥在这世间无人能及,哥哥想让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 百里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递给了谢紫英,“你先把这粒药吃下去,它能保证你在一个月内百毒不侵。” “好。”谢紫英接过没有片刻犹豫,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我听说清雅被七公主请进宫了?”百里川突然问了一句,以他的功力,在很远的地方就把谢紫英和刘妈妈的话听进了耳中。 “正是,七公主好像有什么急事找清雅,哦,对了,哥哥,我听清雅说,七公主好像非常爱慕寒王爷,前些日子听说寒王爷死了,伤心了好多天,天天以泪洗面。”谢紫英点到即止,她知道以她哥哥的睿智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百里川笑了笑,“燕惊寒七年前和上官云瑞一道秘密来过北宁,当年七公主跟在当今皇上的身边第一次见到了燕惊寒,从此以后就念念不忘,后来五年前,东楚和南岳交战,七公主为了见他,女扮男装偷偷跟着上官云瑞去了东楚和南岳的边关,再后来,燕惊寒被赐婚,七公主更是一个月没有出自己的宫殿,她对燕惊寒早已是情根深种。” 对于七公主对燕惊寒的爱慕,百里川早已是了如指掌,这一次,燕惊寒主动来了北宁,百里川觉得他倒可以做做好事帮帮七公主。 “原来哥哥早已知道,亏我还想拿它来献宝呢。”谢紫英笑着说了一句,又道:“看来哥哥是早有打算了。” 百里川又点了点头,对谢紫英吩咐了一番,之后快速出了房间。 隐在暗处的朱雀就见一道白影飘出了院子,朱雀犹豫了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几日前,朱雀就接到了蓝翎传给她的消息,告诉她百里川可能就在这几日到这里,让她万分小心,尽量避开百里川,不要跟他发生正面交锋。 朱雀知道百里川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那道白影很能就是他,她不想错过找到他落脚地方的机会,而且她觉得以她的武艺,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应该不会被他发现的。 就这样,朱雀悄悄跟在百里川的后面,很快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一处村庄,见百里川进了一家农舍,朱雀暗暗记下了位置,便准备回去,不想刚一转身,却见百里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到了此时,朱雀方知中计了! 朱雀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以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充满戒备的眼睛看着百里川,小姐早就告诉过她,百里川的武艺远在她之上,让她不要硬碰硬,如今中了他的诡异,朱雀知道她想顺利逃脱恐怕不易,但她宁愿一死也不会让他生擒活捉! “朱雀,无忧宫‘四雀’之一,八年前被亲生父母卖入花楼,幸得蓝翎相救,进入无忧宫,从此以后便死心塌地地跟着蓝翎,朱雀姑娘,我说的对吗?”百里川看着朱雀笑着开口。 对于无忧宫,百里川在知道蓝翎就是无忧宫宫主之前就已经派人在收集它的资料,而自从知道蓝翎就是无忧宫的宫主,百里川更是把无忧宫所能打探到的消息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四雀”作为无忧宫最重要的四个人物,百里川手上更是有着她们最为详尽的资料。 听了百里川的话,朱雀有些心惊,八年前那家花楼在当时就被小姐一把火烧了,而且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他竟然还能查到当年的事情,可见他这个人要远远比她想象得要可怕得多,她太轻敌了! 朱雀没有出声,看着百里川,暗暗摸了摸袖中暗藏的短剑,她知道她只有出其不意,方有一线逃脱的生机。 百里川把朱雀暗中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慢慢向朱雀跟前走来,“朱雀姑娘,你已经别无选择,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做梦!”朱雀说着快速飞身而起,拔出袖中的短剑就往百里川身上刺去,气势如虹! 但在百里川的眼中,朱雀就是在浪费力气,百里川站着并没有动,而是眼看着朱雀短剑直刺自己的眉心,就在距他眉心一寸之处,百里川这才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朱雀的短剑,一用力,短剑瞬间便断成了两截,一截快速落到地上的同时,百里川已经反守为攻,点住了朱雀的睡穴。 百里川一手接住朱雀瘫软下来的身子,一手扯下朱雀的面巾,看着朱雀的容貌,百里川勾了勾嘴角,随即带着朱雀快速离开。 …… 楚楚坐在马车上,慢慢地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慕容笑尘,见慕容笑尘的眸光始终落在他手中的书卷上,并没有看她的打算,楚楚抿了抿唇,又慢慢低下了头继续抚弄着自己的子虚剑。 自从五日前那天早晨慕容笑尘吻了她之后,楚楚发现她和慕容笑尘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每天晚上他们虽然依然是同*共枕,但她却不能像以前一样坦然地无所顾忌地钻进他的怀里,让他抱着她睡,她开始担心他会因此不高兴生她的气。 而他似乎也有了变化,虽然他依然很少主动跟她说话,但她却能明显感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慕容笑尘自然知道楚楚不时地在看他,这几日以来,她确实比以前安分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样找种种借口让他抱着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再让他搂着她睡。 楚楚的改变让慕容笑尘有些不习惯,他甚至不时地想起那日早晨他吻她的情形,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的懊悔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挥之不去的滋味在脑海中愈发地清晰。 慕容笑尘手中虽然拿着书卷,但被楚楚不时地看他,半个时辰过去了竟然都没有翻过一面,慕容笑尘索性把书合上,丢到一边,看向了楚楚。 “怎么了?我打扰到你了?”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笑着问,很高兴慕容笑尘不看书了,而看着自己。 慕容笑尘看着带着明艳笑容的楚楚,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过来。” 楚楚抿嘴一笑,握住了慕容笑尘的大手,借力站起来,慢慢坐到了他的身旁。 “笑尘,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宝宝又长大了一点?”楚楚把慕容笑尘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她觉得慕容笑尘让她过来就是想摸一摸他们的宝宝。 慕容笑尘轻轻“嗯”了一声,一只手揽在楚楚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抚着楚楚的肚子。 感受着慕容笑尘温柔的动作,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慢慢把身子倚在了他的怀里。 慕容笑尘拿开放在楚楚肚子上的手,改成双手环上楚楚的腰身,把楚楚轻轻搂在怀里,闻着楚楚身上的幽香,慕容笑尘轻轻合上了眼帘。 慕容笑尘不想去理心中那些矛盾的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他只想静静地抱她一会。 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很想像往常一样在他的唇上亲一下,但一想到那日他懊悔的神色,楚楚快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把脸靠在慕容笑尘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丝丝阳光从晃动的窗帘散落进来,马车里温馨而美好。 但似乎好景不长,燕七的声音快速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主子,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 “他们是什么人?”慕容笑尘瞬间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立即推开楚楚。 “主子,为首之人好像是南岳的三皇子萧铮。”燕四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听,楚楚急忙道:“笑尘,萧铮是来抓我回去的,我不要回去!”说着,楚楚更是紧紧抱住了慕容笑尘的腰身。 楚楚知道她的这个身体是南岳的公主萧冰玥,她想嫁给慕容笑尘,既没有父母之命又没有媒妁之言,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私奔”,一国的公主若是跟一个男人私奔了,传出去,对这个国家来说可是极大的丑闻,萧霸天肯定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他迟早会派人把她抓回去。 楚楚原本以为和慕容笑尘在一起,而且不在南岳境内,萧霸天应该有所顾忌不好明目张胆地来抓她,但此时,楚楚知道她想得太好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和宝宝从我身边带走!”慕容笑尘轻轻推开了楚楚,“你就呆在马车上,我下去看看。” “笑尘,你要小心。”楚楚急忙抓住慕容笑尘的手,紧紧握了握。 看着楚楚明显关心他在意他的神色,慕容笑尘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慕容笑尘快速下了马车。 慕容笑尘往道路两边的树林看了看,这才看向慢慢向他走来的萧铮。 “慕容世子,冰玥是我们南岳的公主,你带着一国的公主私奔,你想过后果吗?”萧铮幽幽地开口。 第九十四章 一朵强大的桃花 “三皇子真会说笑,我只是带我的妻子回家,真不知哪里来的贵国公主,更不明白怎会有‘私奔’一说,三皇子若是想找本世子的麻烦,也请找一个好的理由!” 慕容笑尘睁着眼睛说瞎话,反而说得义正言辞,让人觉得似乎真的是萧铮在故意找茬。 慕容笑尘早已从楚楚这知道百里川已经跟南岳的皇室勾结在一起,楚楚仅仅是南岳皇室的一颗棋子,而如今楚楚怀了他的孩子,他自然不能眼看着她被他们继续当成棋子来使用,但楚楚的身份摆在那里,弄不好的话,可能真的会给萧霸天找到对北宁不利的借口,为此,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慕容笑尘来了一招打死不认账,反正现在不在南岳的境内,他谅萧铮也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 “慕容世子,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本皇子大开眼界。”萧铮顿时笑了,“明明马车上是本皇子的妹妹萧冰玥,你既然说不知道,莫非慕容王爷和安平长公主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哦,本皇子想起来了,听说慕容世子并不在慕容王府长大,那也就是没有得到慕容王爷和安平长公主的好好教导,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萧铮笑着说了一通,无外乎是说慕容笑尘没有教养,以此来激怒慕容笑尘。 “本世子有没有教养可不是一个五年前就战败如今又想重蹈覆辙的战败国的皇子说了算的,三皇子还是拿一面镜子照照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再说吧!”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看向萧铮幽深的黑眸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萧铮在慕容笑尘的眼中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从他得到的资料中,不管他是不是装的,他也难成大的气候,他想激怒他,他还没这个本事! 慕容笑尘的话狠狠地切中了萧铮的要害,自从五年前南岳战败对东楚俯首称臣,萧铮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们是战败国,他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而此时慕容笑尘毫不掩饰的嘲讽让萧铮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脸色顿时一黑,“慕容世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笑话,三皇子,你这句话应该对你说才是!”慕容笑尘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冷若黑夜中的星辰,“三皇子,本世子提醒你,你现在可是在东楚的境内,你若不懂得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那本世子倒不介意把你当成大礼送给东楚的皇帝,本世子觉得他应该很高兴接受!” “你威胁我?”萧铮有些咬牙切齿。 其实百里川并没有让萧铮把楚楚抓回去,只是萧铮的人打探到了楚楚和慕容笑尘的踪迹,萧铮便想着自己若是能把楚楚给抓回去了,在他的师傅面前岂不是大功一件?这样的话,他更会得到他师傅的赏识。 为此,萧铮便带人拦住了慕容笑尘和楚楚的去路,萧铮原本觉得慕容笑尘作为北宁的世子爷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人置两国的关系于不顾的,只要他不帮楚楚,把楚楚抓回去并没有什么难度,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不但帮楚楚还跟他来了一个打死不认账,现在又威胁他,萧铮心中恼怒不已。 “威胁?”慕容笑尘冷笑了一声,“本世子只是在好心地提醒三皇子,利弊得失,三皇子还是好好想清楚吧!” 慕容笑尘说完不再理会萧铮,转身快速上了马车,把萧铮晾在了那里。 见状,萧铮心中更是窝了一团火,但他知道慕容笑尘的势力绝不容小觑,就看他这个马夫就不是一般的高手,他若是跟他动手的话,动静一闹大,惊动了东楚的官府,对他可是非常不利的,他不能为了一颗棋子让自己陷入险境,他还是暂且忍下这口气方为上策。 想到这,萧铮看了慕容笑尘的马车一眼,一挥手,“走!”说完,带着他的人快速离开。 见挡道的人都走了,燕七继续驾着马车前行。 而楚楚自从慕容笑尘上了马车,便一直看着慕容笑尘,但笑不语。 被楚楚如此地看着,慕容笑尘终于忍不住问道:“笑什么?” “你说我是你的妻子,你要带我回家?”楚楚看着慕容笑尘轻轻地开口,这是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也可以说,她听了他的这句话之后,他和萧铮说的话就再也没有进入她的脑中。 “回家”而不是“回府”,“回府”只是说去一个地方,而“回家”是一个温暖的归程。 慕容笑尘轻轻点了点头,他自然看出了楚楚脸上的动容,心中再次有什么东西划过。 “笑尘……”楚楚趴进了慕容笑尘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但她就是想哭。 “怎么了?为什么哭?” 楚楚的哭泣让慕容笑尘的心有着刹那间的一颤,赶忙轻轻把楚楚推开,看着楚楚泪迹斑斑的小脸,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看出楚楚梨花带雨的模样,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有着一丝怜惜,慢慢地伸出手帮楚楚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眼前的楚楚,以前任性无理耍心机的她似乎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人。 感受着慕容笑尘温柔的动作,楚楚的泪水似乎像决堤的河坝一般流得更凶了,楚楚快速拿开慕容笑尘的手,趴进他的怀里,任肆意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慕容笑尘没再出声,而是静静地拥着楚楚,任她尽情的发泄,看向马车窗帘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复杂之色。 过来一会,楚楚哭好了,抬头看了看慕容笑尘,又把脸靠在了慕容笑尘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搂在慕容笑尘的腰上。 “笑尘……”楚楚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更隐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依恋。 “嗯?”慕容笑尘低下头,“哭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要哭了?” “我不知道。”说着,楚楚停顿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这才轻轻地开口:“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分开了,原先我是跟着父亲的,但后来他有了新的一半,我便成了多余的,爷爷心疼我,就把我接到身边和我一起生活,但爷爷太忙了,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呆在他的实验室里,家是只有我一个人,冰冰的,冷冷的,从来没有一点家的温暖。” 说着,楚楚眼中的泪水又不禁悄然滚落,慕容笑尘看着楚楚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没有出声,但手臂却不由地慢慢收紧。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时常在想,等我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泪眼朦胧中,接着道:“笑尘,如今,我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他的父母相亲相爱,陪着他看着他慢慢长大。” 楚楚的一番话,慕容笑尘虽然有很多东西听得不是太明白,但他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更是生出了丝丝心疼。 “放心好了,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慕容笑尘说着把楚楚的头轻轻压到自己的胸前,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 这一日晚上,蓝翎和燕惊寒上官云瑞陪着玉碧落上官战用完了晚膳,三人一道出了玉碧落和上官战的房间,准备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蓝翎拉着燕惊寒的手走在前面,上官云瑞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这时,蓝翎就见朝阳上了二楼,手里拿着一个布包,他见到他们,立即加快了步伐迎了上来。 蓝翎瞅了瞅朝阳手中的布包,又瞅了瞅燕惊寒,就见燕惊寒朝她笑了笑,蓝翎随即笑着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会吧,惊寒,莫不是你看上了哪个美人怕翎儿知道?”上官云瑞不待燕惊寒开口,便快速接了蓝翎的话,调侃的话语中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 燕惊寒停下了脚步,看向上官云瑞,笑了笑,笑得上官云瑞有点毛骨悚然,上官云瑞知道燕惊寒很少笑,而且对他笑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而此时他突然对他笑,这让上官云瑞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瑞,看来你是想美人了。”说着,燕惊寒立即对候在不远处的皓月吩咐道:“皓月,你现在就去这城里最大的花楼给云瑞找几个美人过来,对了,你可以叫上映霞跟一道,让映霞帮你付银子。” 燕惊寒刚一说完,上官云瑞顿时就感到有寒芒在背,赶忙转过身对映霞露出妖孽的一笑,又急忙看着一点都不够兄弟的燕惊寒道:“看来呀,我是碍了某人的眼了,行,我走还不行吗?那花楼的美人还是留着某人自己享用吧,不过我不会像某人这样小气,我绝对会帮某人付银子。” 说完,上官云瑞拉着映霞快速飞身下到一楼,飞似地出了客栈,根本不给燕惊寒再整他的机会。 看着眼前的情形,朝阳咧嘴偷笑,皓月依然如故,他当然知道自家爷是故意说给映霞听的,自然不是真的让他去花楼给瑞太子找美人。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比兔子跑得还快,捏了捏一直事不关己爱妻的手,这才看向来到他跟前的朝阳,伸出了手。 朝阳顿时一个激灵,赶忙收起脸上的笑容,打开布包,把里面的面具放到了燕惊寒的手上,“爷,这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做的,您戴上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属下再拿去修改。” 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拿着面具拉着蓝翎快速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蓝翎接过燕惊寒手中的面具,瞅了瞅,就见这面具是一只猎豹脑袋的模样,龇牙咧嘴,看起来有点吓人,在两只眼睛的地方做了特别的处理,可以把燕惊寒一双好看的凤眸完全隐藏起来,蓝翎一看,就知道燕惊寒在这面具上是花了心思的。 “夫君,我好像记得以前从没有见你戴过面具,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戴这个?”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问。 燕惊寒让朝阳找人帮他做这个面具并没有事先跟蓝翎说,因为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燕惊寒笑了笑,伸手把蓝翎揽在了怀里,把下颚轻轻抵在蓝翎的额头上,这才开口道:“翎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夫君,你是不是想说七公主上官璞玉的事情?”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犹豫,蓝翎眨着漂亮的剪水秋眸,看着燕惊寒笑着问。 上官璞玉是上官云瑞的同胞妹妹,同样是皇后所出,这个月刚过了及笄之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两句话是北宁的青年才子们在私底下形容上官璞玉的,上官璞玉的容貌可以说是在北宁无能能及。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上官璞玉并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很有胆识,从她五年前敢一个人女扮男装偷偷跟着上官云瑞去边关就可见一斑。 为此,上官璞玉是北宁皇宫中最受*的一位公主,绝对的金枝玉叶。 对于她爱慕燕惊寒的事情,蓝翎早就知道,而且她还知道她父皇也就是她皇伯伯去年的时候曾让上官云瑞跟燕惊寒提过想把上官璞玉嫁给他,只是当时被燕惊寒拒绝了,后来,上官璞玉听说燕惊寒被赐了婚,本打算来找燕惊寒的,但被一早就洞悉她意图的父皇软禁在了宫里,别人都以为她是伤心得把自己关在宫里,其实是她出不来而已。 虽然那个时候蓝翎还没有下定决心去正面靠近燕惊寒,但对于她的情敌,她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即使她皇伯伯不阻止,她也不会让上官璞玉有一丝接近燕惊寒的机会,她的男人绝不容许别的女人觊觎一分,不管她是谁! “看来,我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的翎儿的。”燕惊寒*溺一笑,低头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燕惊寒一直没告诉过蓝翎上官璞玉曾给他写过不少书信,每一封信几乎都会提及非他不嫁,这一次去北宁,燕惊寒知道见到上官璞玉肯定是无法避免,他戴面具也只是不想她盯着他看惹得他的翎儿不悦罢了。 “你是我的!我若是连自己的情敌是谁都不知道,你若是被人拐跑了,我找谁哭去?”蓝翎说得跟真的似的,说着还不忘加大了手臂的力度,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 燕惊寒很喜欢听蓝翎说“你是我的”四个字,但一听蓝翎说他会被别人拐跑,剑眉已经不由地皱了起来,“翎儿,你说你夫君我会跟别的女人跑了,嗯?” 听着燕惊寒声音中丝丝威胁的味道,蓝翎暗叫坏了,赶忙讨好一笑,“夫君,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说是真的,夫君心如磐石怎么会跟别的女人跑了呢?我绝对不会相信!” “翎儿,晚了,为夫生气了。”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拿过蓝翎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藏住好看的凤眸中快速浮现的笑意。 看着自己夫君的一张俊脸藏在了吓人的面具后面,蓝翎先皱了皱秀眉,随即故意轻叹了一声,“夫君,我本来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呢,既然你生气,那就算了,我有点困了,先去睡觉了。” 蓝翎说完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往*边走去。 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是故意的,快速取下了面具扔到了一边,快走两步赶上蓝翎,再一弯腰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翎儿,你惹为夫生气了,所以为夫要‘惩罚’你!” 蓝翎双手勾上燕惊寒的脖颈,抿嘴一笑,“夫君,下一次你能不能换一个新的借口?”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那就换翎儿‘惩罚’为夫好了。” 说完,燕惊寒抱着蓝翎往*上一躺,准确无误地让蓝翎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顿时,蓝翎就觉得自己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很想反悔,“夫君……” “翎儿,晚了。”说着,燕惊寒不再给蓝翎一丝反悔的机会。 …… 看着神清气爽的某人,蓝翎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后,转过身,决定不再看某人。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声音愉悦之极,从蓝翎的背后把蓝翎拥进了怀里。 “翎儿,我爱你。”燕惊寒贴着蓝翎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蓝翎抿嘴笑了笑,快速转过身,钻进燕惊寒的怀里,“怎么了?夫君,你想说什么?”蓝翎直觉燕惊寒有话想对她说。 “翎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从上官云瑞不时透露的口风上,燕惊寒知道上官璞玉对自己还没有死心,这一次他们去北宁,燕惊寒隐隐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惧怕,他只怕翎儿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傻瓜,我自然相信你,不管北宁京城有多少朵桃花在等着你,我都相信我的夫君眼中只有我!哪朵桃花敢打我夫君的主意,我就把哪朵桃花给摘了!” “翎儿,上官璞玉是云瑞的亲妹妹,云瑞很在意她。”燕惊寒提醒了一句,他可以不在意上官璞玉的生死,但他却不能不在意这么多年生死兄弟的感受。 “夫君,放心好了,我知道她是哥的亲妹妹,这么多年,皇宫里除了皇伯伯,哥最在意的就是她,她若是敢打你的主意的话,我会换一种哥能接受的处理方式。”蓝翎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狐狸的笑容,条条大道通罗马,摘下的桃花不一定都要把她们碾成泥,有的还是可以“嫁接”的。 燕惊寒*溺一笑,他最喜欢看翎儿脸上狐狸般的笑容,坏坏的,但却显示着无比的聪慧! …… 七日后,蓝翎一行人来到了北宁京城城门外,上官云瑞骑在马上,远远就见城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锦衣华服,个个翘首以待。 当目光掠过人群中一辆黑色的马车时,上官云瑞眸光沉了沉,随即勾了勾嘴角,对骑着追风走在他身旁的燕惊寒道:“惊寒,你说,上官云逸是来迎接皇叔和皇婶的,还是来迎接你的?” 上官云逸,北宁五皇子,上官云瑞同父异母的皇弟,也是上官云瑞的死对头。 映霞骑着马走在上官云瑞的身后,原本她并没有往前看,也就没有看到上官云逸,但此时一听上官云瑞提起上官云逸,映霞猛地看向了前方,当她看到站在马车前那抹修长的身影时,映霞攥着缰绳的手已经死死地攥紧,眸光中更是不由地带上了蚀骨的恨意! 燕惊寒和上官云瑞都是敏锐之人,二人同时回头看向映霞,映霞连忙低下了头,但二人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映霞眼中那抹明显的恨意。 燕惊寒转头看向上官云瑞,见上官云瑞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燕惊寒随即轻咳了一声,上官云瑞这才深深看了映霞一眼后,转过了头。 蓝翎坐在马车里,挑着窗帘,自然是把刚刚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她知道映霞身上的故事恐怕并不简单。 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燕惊寒并没有回答上官云瑞的那个问题,上官云瑞更是没有继续那个话题,整个人变得异常的沉默。 第九十五章 宣战! 悠扬的琴声毫无预兆地传进了一行人的耳中,上官云瑞急忙看了看身旁的燕惊寒和坐在马车里的蓝脸,燕惊寒戴着面具,自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而蓝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浅笑依旧,上官云瑞这才转过头往城楼上看去。 这是一首古朴的曲子,曲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乐章,但演绎之人却把它演绎成了一首“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人间绝唱,足以可见演绎之人在音律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多高的境界。 琴音悠然婉转,如一股清泉从山涧上洒落,清凉,甘甜,在这炎热的夏日仿佛让人置身绿树成荫遮天蔽日的山间,身心顿时一阵舒爽;又如一缕清风拂过湖面,荡起一池涟漪,轻柔,婉约,仿佛爱人的低声软语,铮铮铁汉似乎都不由地化成绕指柔。 蓝翎放下了窗帘,靠在马车壁上,静静地听着,这首曲子本身并不是在诉说相思之情,但蓝翎知道它就是在表达一种相思,一种心如磐石非君不嫁的执着,蓝翎不由地笑了笑。 上官璞玉这是在向她宣战吗?告诉她她是要来抢她的男人了? 她也要有这个本身才行! “翎儿……”上官战看着爱女欲言又止。 上官战通晓音律,他当然知道这是上官璞玉弹的曲子,在北宁的京城,除了上官璞玉没人能弹出这样的意境出来。 上官战之前也曾听他皇兄提过上官璞玉对燕惊寒有意,以前并没有太在意,此时听了她的曲子,上官战方才意识到他的翎儿恐怕有麻烦了。 他是看着上官璞玉长大的,上官璞玉是什么样的姑娘他非常清楚,身份,容貌,*爱,集万千光芒于一身,更重要的是,上官璞玉不是一般弱不禁风的公主,她有一颗堪比男儿的心! 经过了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上官战也了解自己的爱女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翎儿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共事一夫,而以他皇兄对上官璞玉的*爱,上官璞玉执意非燕惊寒不嫁的话,他皇兄有可能直接找翎儿谈,翎儿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他皇兄会如何做,上官战不禁有些担心。 “爹爹,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我知道分寸,您放心好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娘亲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女儿好了。”蓝翎知道自己的爹爹在担心什么,笑着开口。 玉碧落不知道弹琴之人是谁,她也不知道上官璞玉和燕惊寒的过往,但她从琴声中也听出来它表达的是一个少女的相思爱慕之情,此时听了上官战和蓝翎的对话,玉碧落顿时就知道弹琴之人爱慕的对象是燕惊寒! 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做娘的非常清楚,蓝翎外表看起来娇柔,但内心却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燕惊寒若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她的话,她一定会把他给弃了!但相应的,翎儿一定会受到伤害,这是玉碧落最不愿看到的。 “她是谁?”玉碧落看向上官战,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打她女儿男人的主意! “是皇兄的女儿,七公主上官璞玉。”看着爱妻的神色,上官战就知道爱妻在想什么,握着爱妻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上官璞玉?她多大了?还没有订婚?”玉碧落紧接着又问。 一听,蓝翎顿时笑了,“娘,您就不要操心这个了,还是他要紧。”蓝翎说着瞅了瞅自己娘亲的肚子。 玉碧落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理会蓝翎,看着上官战,等他的回答。 “璞玉这个月刚过了及笄之日,她还没有订婚。” 玉碧落思索了片刻,再问,“她以前是不是见过惊寒?” “应该见过。”上官战往窗帘的方向看了看,其实上官璞玉有没有见过燕惊寒他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从他皇兄的口风上,他猜想上官璞玉应该是见过燕惊寒,而听着上官璞玉的这首曲子,上官战便肯定了心中的这种猜想。 其实,在此之前,上官战就跟玉碧落提过他皇兄的几个儿女,只是当时玉碧落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没有见过,也就没有多少印象,而此时见上官战一提起,玉碧落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听上官战说过,上官璞玉是当今皇上最*爱的女儿。 什么是爱女心切,玉碧落自然是深有体会,很快便和上官战想到了一块,不由地隐隐有些担心,但玉碧落很快就把心中的那抹担心抹去,看着蓝翎道:“翎儿,你放心好了,娘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玉碧落只说了一半便看向了上官战,意思非常的明显,上官战以后要帮谁,自己看着办! 上官战*溺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玉碧落不想上官战就这样蒙混过关,还想再说什么,就见蓝翎对她密语传音道:“娘,上官璞玉是哥的亲妹妹,哥很在意她。” 一听,玉碧落顿时明白蓝翎的意思,上官云瑞此时就在马车外面,即使上官璞玉在打燕惊寒的主意,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接。 想到这,玉碧落也没再出声。 上官云瑞自然把上官战玉碧落蓝翎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很是苦恼,都是他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伤了,他都会心疼,他该怎么办呢? 上官战随即瞪向一旁的燕惊寒,看着燕惊寒脸上吓人的面具,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很想说,你早干什么去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璞玉为什么不戴面具?把璞玉的魂勾走了,现在才来戴,晚了! 但上官云瑞也知道这事不怪燕惊寒,他也没招惹璞玉,只是璞玉自己第一次见过他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现在更是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他也拿她没办法。 原本,璞玉想嫁给燕惊寒,他父皇也是乐见其成的,去年他去参加燕鸣轩的登基大典,他父皇还特意让他问了燕惊寒同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燕惊寒这家伙没有半点犹豫一口就拒绝了,理由就是他不喜欢女人,不想误了璞玉的终身。 上官云瑞跟燕惊寒做了很多年的生死兄弟,也知道燕惊寒确实不喜欢女人,甚至很厌恶女人,他也担心若是硬要燕惊寒娶璞玉,而璞玉得不到他的心的话,这岂不是就害了璞玉?为此,思来想去,上官云瑞也就劝自己的父皇打消了这个念头,但璞玉却依然如故。 上官云瑞也知道燕惊寒当初跟蓝翎成婚的时候并不是真的要娶她,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向不喜欢女人的家伙竟然变成了一个绝世好夫君,更是刺破了他不愿娶璞玉的理由,璞玉若是见到他对翎儿的*爱,恐怕会更加的不甘心。 听着璞玉的琴声,上官云瑞只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燕惊寒心如止水,再美妙的琴声都没有他翎儿五年前在战场上弹奏的那一曲荡气回肠震慑人心!千回百转间,当年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 燕惊寒有时候不禁在想,当时他若是把她的帷帽取下来,他一定就不会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他的翎儿是那种只需一眼就终身难忘的女子! 燕惊寒转过头看向马车的窗帘,隐在面具下的凤眸带着别人看不见的*溺,嘴角更是微微勾起。 看着燕惊寒的动作,上官云瑞又不由地轻叹了一声,璞玉以琴传情,燕惊寒这家伙恐怕一句都没有听进耳中,她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 一行人中也只有蓝翎几人能听出琴声中的意境,其余的人也只是听听热闹,觉得这琴声很好听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后,琴声停了下来,很多人似乎依然意犹未尽。 这时,一行人也将近城门口,上官云逸率先迎了上来。 上官云逸一身藏青色锦袍,头戴紫色玉冠,面如朗月,身如松竹,一眼望去也是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寒王爷,久仰!太子皇兄,一路辛苦了!”上官云逸首先对迎着面的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拱了拱手。 不管上官云逸和上官云瑞有什么过节,既然人家都首先开口了,燕惊寒也不能失礼了礼节,快速翻身下马,朝上官云逸拱手道:“五皇子,本王也是久仰大名,幸会!” 上官云瑞也翻身下马,看着上官云逸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五弟,是父皇派你来迎我们的?” “正是,父皇听说皇叔皇叔寒王爷和翎儿妹妹今日会到,特命我在此等候,父皇已经在宫中摆了宴,为皇叔一家接风洗尘。”上官云逸说着见马车的帘幕挑了起来,随即对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皇叔,皇婶,翎儿妹妹!” 上官战笑着点了点头,对玉碧落介绍道:“落儿,这是云逸,皇兄跟前的老五。” “云逸呀,都长这么大了,你要不说,我差一点没认出来。”玉碧落笑着说了一句。 “五哥哥。”蓝翎笑着叫了一声。 上官云逸,蓝翎以前就见过,只是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他和上官云瑞之间的过节她也知道一些,无外乎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向来皇位之争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的事情她不想参与,只要她不来招惹她,他跟上官云瑞一样也是她的哥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难怪这一阵子老是听父皇提到翎儿妹妹,翎儿妹妹的风采真是不亚于任何一位公主。” 上官云逸的恭维之意非常明显,似乎还在针对某人,蓝翎自然听得出来,淡淡地笑了笑,“五哥哥过奖了。” 说着,蓝翎站了起来,准备下马车,燕惊寒见状,快速伸出手,蓝翎抿嘴一笑,把手搭在燕惊寒的手上,由燕惊寒扶着下了马车。 “寒王爷和翎儿妹妹恩爱有加真是让人羡慕!”上官云逸又笑着说了一句,但眼角的余光却轻轻扫过一旁的上官云瑞。 “五弟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父皇给你选的皇子妃不满意?”上官云瑞轻笑了一声,“啪地”把折扇打开,轻轻摇了两下,紧接着道:“不满意这好办呀,你若不敢跟父皇说,哥哥我帮你去跟父皇说,你看上哪家小姐了,哥哥我也可以帮你求情,到时候,你和弟妹恩恩爱爱,你也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上官云瑞嘴上说着,心中却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喜欢含沙射影,就不要怪我断章取义! 听了上官云瑞这一番话,上官云逸眸中一道暗芒快速划过,笑了笑,“太子皇兄真是想多了,我对父皇给我选的妻子非常满意。” 闻言,上官云瑞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看向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映霞,就见映霞低着头,不知所想。 这时,原本在城门口等候的众人也都紧跟着迎了上来,无外乎都是朝中的显贵,众人纷纷行礼寒暄了一番。 镇远侯的大公子秦玉书跟在众人的最后,眸光轻轻从蓝翎的身上扫过,落在了映霞的身上,片刻后,便收回了眸光。 秦玉书落在映霞身上的眸光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还是被蓝翎清楚地捕捉到了,蓝翎并不认识秦玉书,微微思考了片刻,叫来凌霜,对凌霜吩咐了几句,凌霜立即去办。 众人也都听说了皇上在皇宫专门为战王爷一家设了宴,简单地寒暄过后,也都纷纷让开了道,而就在这时,就听见一声高喊,“七公主到!”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看去。 之前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出了上官璞玉的琴音,也都知道是从城楼上传下来的,但一直是只闻其音未见其人,原本以为七公主不会现身,不想这个时候她却下来了。 上官璞玉一身明艳的宫装,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条黄纱挽于臂上,随风浮动,飘逸若仙。 随着缓缓的莲步,珠环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之极! 再往上看去,一块黄纱遮住了绝世的容貌,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顾盼生辉! 一阵风吹过,掀起黄纱的一角,绝世的容貌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看着迎面而来的上官璞玉,蓝翎笑了笑,在她夫君面前现身,又把脸遮住,欲擒故纵?还是…… 不管她在玩什么花招,她也都是在白费力气! 看着上官璞玉选在这个时候在众人面前现身,又如此的打扮,上官云瑞眉头快速皱了一下,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燕惊寒自然也是看到了上官璞玉,但仅仅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攥了攥蓝翎的小手。 燕惊寒本来就不喜欢女人,当然蓝翎要除外,他更不喜欢被不喜欢的女人死缠难打,看着上官璞玉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燕惊寒心中已经生出了浓浓的不悦。 蓝翎随即转过头看着燕惊寒笑了一下,浅浅的笑容如春风拂过燕惊寒的心田,燕惊寒的心情快速好了起来。 看着燕惊寒和蓝翎手牵着手,又看着二人眉眼传情的模样,上官璞玉漂亮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脚步并没有一丝停顿。 来到马车前面,上官璞玉首先给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皇叔,皇婶,一路辛苦了!” “璞玉,不必如此多礼。”上官战笑着说了一句,玉碧落浅笑着点了点头。 “哥哥,翎儿姐姐。”上官璞玉似水的眸光从上官云瑞和蓝翎的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燕惊寒的身上,“寒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听着上官璞玉对燕惊寒的称呼,刚刚听了琴音还不明白众人此时都明白了什么。 按理说,上官璞玉既然愿意叫蓝翎一声姐姐,那么燕惊寒作为蓝翎的夫君,她就应该叫他一声“姐夫”,而她却称呼他“寒哥哥”,这其中的深意并不难理解。 燕惊寒没有出声,但面具后面的剑眉已经深深皱了起来,蓝翎随即捏了捏燕惊寒的手,接了上官璞玉的话,“夫君对这里水土不服,脸上有些不适。”说着,蓝翎看向了上官云瑞,“哥,这就是七公主吧,在东楚,我早就听说过七公主的大名,今日一见,七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 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她的男人,自然是“与众不同”! 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不需要说得太直白,上官云瑞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她是让他把璞玉给带走,若是等她出手了,她就不会再给他面子了! “璞玉,皇叔皇婶都累了,我们赶紧回宫吧。”上官云瑞说着抓住上官璞玉的手,拉着就往前走去,“璞玉,哥骑了这么多天的马,累死了,今日,我要坐你的马车回宫。” 上官璞玉自然不想走,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心上人,他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就这样走了,她一点都不甘心,但手被自己哥哥紧紧地抓着,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官璞玉只能跟在了上官云瑞的后面。 看着眼前的情形,上官云逸暗暗勾了勾嘴角,他相信上官云瑞夹在上官璞玉和蓝翎之间一定会焦头烂额! 随后,上官云逸领着燕惊寒等人往皇宫而去,众人也都各自散去。 见一行人走远了,百里川和百里琼花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百里川眸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那个上官璞玉明显不是蓝翎的对手!”百里琼花看着百里川说了一句。 这么多天以来百里琼花早已臣服在百里川的身下,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百里川,索性也就不称呼。 而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师兄似乎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她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已经不再想着他了,她只想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百里川笑了笑,“这世间的女子没几人是蓝翎的对手,更不要说上官璞玉这朵娇生惯养养在皇宫里的花了。” “你既然知道她不是蓝翎的对手,我们还来看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她想嫁给惊寒的决心有多大。”百里川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明显的算计。 “你想利用她对付蓝翎?”百里琼花对百里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瞬间就猜到了百里川的意图。 “琼花,‘利用’这个词,我不喜欢,我也会让她得到好处,在我看来,这并不完全是‘利用’。”百里川当然知道他是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别人说出这两个字来,就像明明做着肮脏的事情,但他喜欢披着圣洁的外衣。 百里琼花没有跟他纠结这个话题,他是不是利用上官璞玉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不是利用她就行了。 一想到这,百里琼花顿时想到了她毒杀他,但他却没有杀了她,还极尽温柔地对她,他为何要这样做,爱她吗? “你爱我吗?”百里琼花搂上百里川的腰身,看着百里川的眼睛,快速问了一句。 “爱。”百里川把百里琼花拥进怀里,含笑的眸中极尽温柔。 “那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百里琼花又问,若是他根本不愿意跟她生孩子,那他就是在骗她! 但出乎百里琼花的预料,百里川答应地非常干脆,“好,我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了。” “真的?”百里琼花有些怀疑,为什么她不提的时候,他不说他想要一个孩子? “当然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回去。”百里川说着带着百里琼花快速飞身离开。 第九十六章 深藏不露! 凌霜两年前就跟自家小姐来过这北宁的京城,而且还住了不短的时间,为此,她对这京城并不陌生,很快便顺利找到了朱雀住的院子。 朱雀是“四雀”之一,主要负责无忧宫在北宁的所有事务,小姐想查一个人,自然让朱雀去查更方便一些,而且凌霜在无忧宫除了妹妹凌露就是跟朱雀的关系最好,她也想趁此机会来看看她。 凌霜没有敲门,直接纵身跃进了院子,凌霜知道这个时候朱雀应该在战王府监视谢紫英,她本想着等一下发信号给朱雀把她叫回来,不想,刚进院子就见一名男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背对着她,背影带着一丝落寞,而她进来了,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凌霜眉头快速皱了一下,朱雀之前在给她的消息中曾提到她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凌霜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在想,他难道就是朱雀的意中人?但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朱雀难道不在战王府? 凌霜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朱雀的身影,随即抬脚来到男子的前面,男子这才发现凌霜,急忙站了起来,“你是谁?” 凌霜并没有立即出声,把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就见这名男子穿着一件米白色长衫,头上戴着纶巾,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一个书呆子。 看着眼前男子的模样,凌霜知道他就是朱雀跟她提过的意中人。 “朱雀呢?”确定了男子的身份,凌霜问了一句,便直接往正屋门前走去。 “你不用找了,她不在。”男子说了一句,又坐回到了石凳上。 一听,凌霜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男子,思索了片刻,又折返了回来。 “你在这等她的?”凌霜觉得朱雀这个时候不在家里也很正常,但他明知道她不在还呆着不走,凌霜就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男子看了凌霜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眸光随即看向远处,似乎带着一抹明显的失落。 看着男子的神色,凌霜的秀眉又快速皱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和朱雀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凌霜知道两个人感情的事情,她不应该胡乱打听,但凌霜知道自从小姐把监视谢紫英的任务交给朱雀后,朱雀肯定很忙,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情说爱,他若是不理解的话,她应该帮朱雀说两句话。 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凌霜的问题,而是看向凌霜皱了皱眉头,“你也是无忧宫的人?” “对,朱雀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这一阵子确实很忙,你不要怪她。” 凌霜本是好意,但不想她刚说完,就见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更是带着明显的怒色,“很忙?忙到十天都不见人影?” 闻言,凌霜顿时一惊,“你说什么?你十天都没有见过朱雀了?” 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这十天,我天天来找她,只看到她给我留的纸条,说她有事,让我不要等她,我真不明白,她能有什么事情能忙得连晚上都不回来?”男子说着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恼火。 “朱雀给你留的纸条还在吗?给我看一下。” 男子的话更是让凌霜心中疑惑不已,她想看看朱雀写给男子的纸条上到底是不是朱雀的字迹。 “在。”男子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叠纸条,一共十张都递给了凌霜。 凌霜接过,仔细地看了看,确实都是朱雀的字迹,这也就是说朱雀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 但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她想跟他分手,所以才避而不见的? 想到这,凌霜决定先找到朱雀好好问一问再说。 “你先回去吧,等我见到了她,我让她去找你,跟你说清楚。”凌霜把纸条还给了男子。 “真的?”男子的脸上顿时一扫阴郁,接过纸条放进了衣袖中,细细地收回,视若珍宝。 看着男子的动作,凌霜知道男子对朱雀是何等地在意,她希望朱雀真的是忙得脱不开身才没有回来见他的。 “真的,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先回去了,她知道到哪里去找我,多谢姑娘。”男子向凌霜拱了拱手,这才快步出了院子。 过了片刻,凌霜从怀里拿出一枚信号向空中抛去,之后,凌霜便坐在院子里等朱雀。 一炷香的时间后,凌霜就见朱雀飞身跃进了院子,凌霜随即站了起来。 “朱雀,你怎么了?”凌霜看着朱雀黑巾外的眼睛,没有一点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怎么,我很好呀。”朱雀笑着说了一句,一手扯下脸上的面巾,一手拉着凌霜往正屋门前走去,“你怎么没有跟着小姐进宫?小姐让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朱雀早就接到了今日蓝翎会抵达京城的消息,也知道皇上在宫中摆了宴,请小姐一家进宫赴宴。 见朱雀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凌霜决定先跟朱雀谈正事,谈完了正事再说她的私事。 跟着朱雀进了房间,被朱雀拉着在桌旁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凌霜这才开口道:“小姐想查一个人,那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锦袍,长得还不错,我跟着他,看他进了镇远侯的府邸,小姐想知道他和瑞太子身边的映霞姑娘是什么关系。” “在这京城里,长得不错又穿白色锦袍的就只有镇远侯的长公子秦玉书了。”朱雀不用查就知道凌霜说的那人就是秦玉书。 “秦玉书?” 凌霜微微思考了片刻,无忧宫有秦玉书这个人的资料,好像并不是很多,凌霜一时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秦玉书,镇远侯的长子,从八年前就一直卧病在*闭门不出,两个月前得了一位神医的救助,没出一个月,据说病就完全好了,这一个月来,便时常在京城里走动。”朱雀把她知道的跟凌霜说了一遍,又接着道:“不过,他跟瑞太子身边的映霞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并不知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朱雀说着站了起来。 “这件事不着急,你记着就行了,我还有事问你。”凌霜叫住了朱雀,朱雀眸中快速划过什么,只能又坐了下来。 “朱雀,你老实跟我说,你和他到底怎么了?小姐让你监视谢紫英也没有让你一天到晚都呆在战王府里,你为什么对他避而不见?”凌霜和朱雀以前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对于朱雀的私事,凌霜问得也很直接。 朱雀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地攥了攥。 他姓陈名墨,京城人士,现在是京城里一家学堂的夫子,虽然一年挣不到几两银子,但他性情温和,待她真的很好。 记得还是几个月前,大街上,他被偷了银子,她当了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从此以后,他们就认识了,慢慢地他们变成了恋人,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她觉得有她就行了,她可以保护他,本想着,等这一次小姐来了,她禀报了小姐,她就嫁给他,但仅仅十天的时间,早已经是往事如烟! “朱雀,朱雀?” 凌霜的声音顿时拉回了朱雀的思绪,朱雀淡淡地笑了笑,这才开口道:“我和他不太合适。” “哪里不太合适?你以前不是跟我说挺喜欢他的吗?怎么突然又不合适了?”从朱雀的神色上,凌霜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但凌霜还是感觉很突然。 “感情的事情哪里能说得那么清楚?反正我就是觉得我和他不太合适,不想再跟他再一起了。”朱雀说着垂下眼帘给凌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你想清楚了?”凌霜当然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她也能看得出来刚刚的他很在意朱雀,她不希望朱雀以后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朱雀点了点头,“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不见他也只是想让他明白,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刚刚见到他了,依我看,你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明白的,你还是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吧。” 闻言,朱雀又不由地攥了攥手,但还是应了一声,“好,我今晚就去找他说清楚。” 随后,凌霜也没再停留,快速离开了。 看着凌霜快速消失的背影,朱雀快速地闭上了眼睛,掩住了眸中的亏欠与挣扎。 …… 上官璞玉在城楼上弹琴以及在燕惊寒面前现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上官城的耳中,上官城有些恼怒,更觉得丢脸,上官璞玉一回宫,他便让内侍总管冯公公传了他的口谕,没有他的允许,上官璞玉不准再踏出她的飞霞宫一步!自然,这一次宴请上官战一家,上官城也不允许上官璞玉参加。 上官璞玉听了自己父皇的旨意后,也没有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飞霞宫,这一点让上官云瑞很满意,看来他这个妹妹还是知道适可而止的。 席间,上官城也只叫上官云瑞和上官云逸做陪,并没有叫其他几位皇子,上官云瑞和上官云逸虽然私底下斗来斗去,但在上官城的面前,倒也显得兄弟和睦,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上官城并没有多加挽留,便让上官战领着三人回府休息。 打听到这个消息,上官璞玉的贴身宫女谷雨快步进了飞霞宫,来到正殿门口,对守在正殿门口的宫女内侍们挥了挥手,见众人全都退下了,这才推开正殿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进到殿中,谷雨就见公主正斜倚在软榻上,一只胳膊抵在茶几上,一手撑着头,闭目养神,随即轻轻合上殿门。 “他走了?”上官璞玉并没有睁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而这丝慵懒只有在谷雨的面前才能展现,而她的父皇都未曾见过。 谷雨从小就跟着上官璞玉,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急忙来到上官璞玉的跟前道:“回公主,寒王爷已经出宫了。” 上官璞玉慢慢睁开了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想不到寒哥哥也如此幼稚的时候,他以为戴着一张面具,我就看不到他的脸了?他的容貌早就刻在了我的心里,看不看并没有什么区别。” 上官璞玉说着慢慢坐直了身子,红唇微勾,看着茶几上水晶花瓶中红艳艳的玫瑰花。 “公主,奴婢这就不明白了,您明知道见不见寒王爷没什么区别,而且您这样做肯定会惹得皇上不悦,您为何还要去见寒王爷?”谷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知道自家公主聪明绝顶,她不明白自家公主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你知道什么?以那蓝翎的势力,她肯定早就知道我对寒哥哥有意,而且她定然也把我打听得一清二楚,既然她都知道的事情,我做一遍给她看又如何?如此一来,她定然想如此急不可待抢她男人的女人成不了多大气候,她说不定就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我就给她来一招‘暗度陈仓’!” 上官璞玉说着,从花瓶里拿出了一支玫瑰花摘下几片花瓣,紧接着素手一扬,几片轻飘飘的花瓣顿时变成了带着雷霆之势的红色利刃直刺对面的墙壁而去,在花瓣即将碰到墙壁之时,上官璞玉反手一吸,花瓣随即又快速地回到了她的手中。 上官璞玉看着掌心中的玫瑰花瓣,红唇再度勾了勾,在这世上,除了她师傅和谷雨,没有人知道她会武艺,自然包括最疼她的父皇和哥哥。 她师傅说她是武学奇才,别人要十年时间才能练成的武艺,她仅需一年,她的这一招“天女飞花”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五年前,她之所以一个人敢偷偷地跟在哥哥的后面去边关,她父皇说她胆大枉为不知天地厚,而实际上是她有武艺傍身而已。 而几个月前,她听说寒哥哥被赐婚了,一方面是她不相信她的寒哥哥会喜欢上死对头的女儿,寒哥哥迟早会把她踢出府去;另一方面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武艺,所以她父皇把她关在宫里,她也没说什么。 后来,她没有想到她的寒哥哥竟然喜欢上了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皇叔的女儿,她知道这件事后,后悔不已,但她从来都不会把后悔留到第二天,她要找机会把寒哥哥抢回来! 她寒哥哥既然没有什么龙阳之癖,那么她就一定要让他做她的男人! 自从知道了寒哥哥喜欢上了蓝翎,她把蓝翎能打探到的资料全都收集到了手中。 原本,十六年前,她皇婶*之间突然失踪,她皇叔也只是对外宣称皇婶怀了孩子,身体不适,在外静养。 一开始,京城里还是有些议论的,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不再关注这件事。 后来,一个多月前又传出,她皇婶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那是因为她一直在暗中寻找一出生就被歼人掳去的女儿,直到一个多月以前终于找到。 上官璞玉当然知道到这都是她皇叔故意放出的消息,她皇婶当年为何会失踪,这其中一定有一个非常重大的原因,但她还没有查出来。 从她得到的资料上显示,蓝翎并不好对付,而且从她今天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情行来看,蓝翎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手段和心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寒哥哥对她*爱有加! 她看到她的寒哥哥对蓝翎*爱有加,她当然会不高兴,但她是在后宫里长大,她深知男人*爱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即使一段时间没变也是因为还没有出现一个让他改变的女人! 她不会傻到一开始就跟蓝翎发生正面冲突,她只要得到她寒哥哥的爱就行了,只要得到她寒哥哥的爱,不用她动手,蓝翎也会自动消失。 “还是公主思虑周全,奴婢多嘴了。”谷雨这才明白了过来,赶忙出声。 上官璞玉笑了笑,“无妨,你让他们都给我放机灵点,务必提前打探出哥哥什么时候在他的太子府里宴请寒哥哥,不得有误!” 上官璞玉知道自己的哥哥跟寒哥哥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哥哥这一次一定会请寒哥哥去他的府里做客,到时候她可要提前做一些准备才行。 “是,奴婢这就去跟他们说。”谷雨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正殿。 上官璞玉把掌心的玫瑰花瓣撒到茶几上,又摘下了一片玫瑰花的叶子,轻轻地捏着,在手上转了转,寒哥哥,我一定会让你是我的! …… 出了皇宫,上官云瑞和上官云逸送了蓝翎四人一程,便回了各自的府邸,蓝翎和燕惊寒跟上官战玉碧落一道回战王府。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京城的百姓都听说了他们十六年未曾见过的战王妃回来了,百姓们都自发地提着红灯笼站在大街的两旁,静静地驻足。 红红的灯笼如一条长龙,一直往战王府蜿蜒而去,照亮了玉碧落回家的路! 玉碧落透过蓝翎挑开的窗帘看到眼前的情形,一只手快速捂上嘴,几滴清泪随即落了下来,十六年了,她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她还能再回来! 蓝翎放下了窗帘,没有出声,心中却在说,娘,您这么多年受的苦,我会让他们千万倍地还回来! 看着爱妻流泪,上官战顿时心如刀绞,也顾不了女儿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轻轻把爱妻拥进怀里,“落儿,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分委屈,再也不会!” 玉碧落趴在上官战的怀里使劲点了点头。 “爹爹,娘,我出去和夫君一道骑马。”蓝翎说了一句,没等自己的爹娘出声,一个飞身便出了马车,准确无误地落到了燕惊寒身后,伸手抱上了燕惊寒的腰身。 翎儿和他同乘一匹马,燕惊寒自然乐意,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紧紧把蓝翎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看着眼前的情形,大街上的百姓都不禁在想,寒王爷和明月郡主真是恩爱有加! 当今皇上要册封蓝翎为明月郡主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开了,百姓们都想看看明月郡主是不是跟传闻的一样貌若天仙,但见蓝翎把脸紧紧贴在燕惊寒的后背上,根本就看不清楚,不免有些失望。 半个时辰后,战王府已经可以一眼望到,蓝翎这才坐直了身,放眼望去,就见战王府门口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在翘首以盼,为首的便是谢紫英和上官清雅。 至于上官清雅为何下午的时候不去城门口迎接她爹爹,蓝翎从上官璞玉现身已经猜到了几分。 上官璞玉和上官清雅一向交好,上官璞玉肯定知道上官清雅一直想找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她当然不会让这么危险的一个女人在她之前或跟着她一道见燕惊寒,要见也要等她见了之后,而凭上官璞玉的身份,让上官清雅按她说的做并不难。 很快,马车将近府门口,蓝翎就见上官清雅提着裙摆快速迎了上来,当她看清燕惊寒脸上吓人的面具时,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蓝翎勾了勾嘴角,看来她夫君的这面具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仅仅片刻功夫,上官清雅便把眸光从燕惊寒的面具上移开,看向了马车,甜甜地叫了一声,“父王!” 接受到爷的示意,朝阳把马车停了下来,周围的几人也都纷纷拉停了身下的坐骑。 第九十七章 重打三十大板! “雷勇!”上官战并没有理会上官清雅,对着马车外叫了一声,依然把玉碧落轻轻拥在怀里。 “是!”雷勇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快速翻身下马。 “夫君……”玉碧落已经平复了情绪,轻轻推了推上官战,觉得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被小辈们看到搂搂抱抱的,多不好。 “落儿,你是我的妻子!”上官战没有放开手,笑着说了一句,但话语中却隐藏着诸多的深意! 上官战虽然没有刻意去查十六年前的事情,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多蛛丝马迹已经指向了他的侧妃谢紫英,这让上官战不由地怀疑当年他醉酒走错了房间是不是谢紫英蓄意而为,为的就是让他不得不收了她! 再一想到,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有了上官清雅,而上官清雅恰巧又是早产,种种巧合似乎又指向了某个地方! 这些,上官战没有跟玉碧落说,也没有跟蓝翎说,他答应过翎儿不插手这件事,但若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他被算计了十六年的话,他一定会让算计他伤害他爱妻爱女的人全部生不如死!不管她是谁! 雷勇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幕,上官清雅顿时就看到了自己的父王正搂着一个女人坐在马车里,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袖中的手更是不由地攥了攥。 上官清雅当然知道马车里的女人是谁,而且她更知道自从她记事以来她从没见过他父王和她娘亲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她从来没有看过她的父王去过她娘亲的院子,原本她也曾好奇问过她娘,但她总是说她父王是内敛之人,不喜欢在外人的面前展现对她的*爱,让她不许胡思乱想,此时,上官清雅方才明白,这只是她娘骗她的说辞,她父王根本就不爱她娘!她只爱他怀里的这个女人! 想到这,上官清雅心中升起了一团无名的怒火,她娘为王府操劳了这么多年,而她父王心里却只有这个女人,这对她娘亲也太不公平了! 上官清雅越想越为自己的娘亲抱不平,不平的怒火更是肆意地在心中燃烧着,顿时就把谢紫英之前对她的交代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恨不能上前把她父王怀里的女人给拖走! 蓝翎坐在燕惊寒的身后,把上官清雅脸上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寒光! “夫君,我先下去了。”说着,蓝翎一个飞身,轻飘飘落到了上官清雅的前面,一脸浅笑地看着她。 看到蓝翎突然来找了自己的面前,上官清雅秀眉快速地皱了一下,她早就看到蓝翎坐在燕惊寒的身后,但她就是装作没看见,她是她父王的女儿又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战王府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来了也顶多算一个客人,她才是战王府的主子! 自从听说燕惊寒没有死,上官清雅还是挺高兴的,在她看来,只要燕惊寒没死,蓝翎也就不会回战王府来,那战王府的一切以后还都是她的,而他们这次来,也就是省亲,住一段时间还是会回他们的寒王府去的,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但此时,看着蓝翎一身淡雅的浅蓝色长裙,发髻上仅仅插着两根紫玉簪绑着一条蓝色发带,一张脸更是未施粉黛,却美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上官清雅心中顿时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同为她父王的女儿,为何她们的容貌差了这么多,老天爷为何这么偏护她?! 上官清雅眼中燃烧着羡慕嫉妒恨,自然是把该有的礼数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着蓝翎一时没有出声。 上官战自然把上官清雅的神色尽收眼底,剑眉快速皱了一下,对玉碧落道:“落儿,我们下车吧。” “好。” 玉碧落由上官战扶着站了起来。 燕惊寒快速翻身下马,随行人员也都跟着下了坐骑。 上官战率先下了马车,再一手握着玉碧落的手,一手扶着玉碧落的腰身,让玉碧落慢慢地下了马车,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无不彰显着对玉碧落的在意。 看着眼前的情形,上官清雅更是为自己的娘亲抱屈,她娘亲劳心劳力了十六年,她父王没有如此温柔地待过她一次,这个女人失踪了十六年,凭什么一回来就得到她父王的细心呵护?!实在可恨! 上官清雅心中早已被不满填满,自然不会想到她还要给玉碧落行礼这回事。 看着谢紫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蓝翎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爹爹道:“爹爹,看来妹妹把您教她的礼教都忘了,女儿是不是该让她长长记性?” 闻言,上官清雅顿时一惊,急忙看向自己的父王,这也才把她娘亲对她的交代想起来,刚想开口,就见自己的父王道:“清雅,你太让为父失望了,为父这才离开多长时间,你就连最起码的尊卑礼仪都忘了?” 看着自己父王脸上明显的怒色,上官清雅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后,刚想扑到上官战的怀里撒娇讨好,就见蓝翎突然伸出了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干什么?”上官清雅瞪向蓝翎。 “爹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上官清雅虽然是府里的小姐,却目无尊长,见到了王妃不但不行礼,还用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王妃!这样的主子若是不严惩的话,可要带坏府里的很多人,谢侧妃掌管后院这么多年,应该深知这其中的道理!“蓝翎说着已经看向了来到他们跟前的谢紫英。 谢紫英一身暗红色绣金边长裙,裙摆上绣着盛开的莲花,虽然明知蓝翎在针对她,但精心装扮过的脸上依然浮着最得体的笑,端庄大方而又不卑不亢! 是个人物!蓝翎心中笑着说了一句,她倒要看看她脸上的笑容到底能维持多久!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姐姐,寒王爷,郡主,王爷,王妃姐姐一路辛苦了!”谢紫英福身给四人行礼。 谢紫英虽然有一个侧妃的身份,但她也只是一个妾氏,作为妾身,按照规矩,见到正室和正室的子女都是要行礼的,蓝翎作为玉碧落的女儿,皇上册封的战王府的郡主,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这三重身份加在一起,受谢紫英这一礼自然是理所当然。 燕惊寒自然不会出声,直接当谢紫英不存在,眸光一直落在爱妻的身上。 上官战只是轻轻扫了谢紫英一眼,便把眸光重新放回到了爱妻的身上,这个女人到了此刻还很会演戏,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演多久!为此,上官战也没有出声。 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如今一副贵妇的模样,玉碧落心中突然不知是何滋味,静静地看着谢紫英也没有出声。 蓝翎自然也不会出声,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紫英,气氛一度变得异常的诡异! 紧跟着谢紫英迎上来的府里众人,看出眼前的情形,都不由地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父王,您累了,我们进去吧。”见自己的父王迟迟不开口,上官清雅眼珠子转了一下,赶忙看着上官战开口道。 见上官清雅打破了沉寂,府里的管家周曲轻咳了一声,众人立即会意,赶忙齐齐给蓝翎等人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寒王爷郡主回府!” 蓝翎轻轻扫了周曲一眼,心中笑了笑。 “免礼。”上官战这才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谢紫英也才得以站直了身。 “爹爹,娘,我们先进府吧。”蓝翎握上燕惊寒的手,对自己的爹娘说了一句。 上官战点了点头,扶着玉碧落慢慢往府里走去,蓝翎拉着燕惊寒紧跟在了后面。 上官清雅见蓝翎并没有再继续找自己的麻烦,似乎把刚刚那件事给忘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跟着自己的娘亲进了府中。 随后,凌霜凌露朝阳皓月等人以及府里的众人也都纷纷进了府,听着府门合上的声音,蓝翎拉着燕惊寒转过了身,看向紧跟在她身后的上官清雅。 上官清雅心中顿时一个激灵,她这才发现她高兴得太早了,蓝翎这个女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你想干什么?”上官清雅浑身充满了戒备,往自己娘亲的跟前挪了挪脚,她早就听说蓝翎这个女人武艺了得,她还真有点怕她突然对她动手。 “自然是让你长长记性,不要把爹爹以前教你的礼仪都忘了!”蓝翎说着又看向了上官清雅身旁的谢紫英,“谢侧妃,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也不想别人在背后议论爹爹没有教好你这个女儿吧?” 蓝翎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堵住了谢紫英的退路,谢紫英袖中的手不由地攥了攥,但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郡主说的是,清雅一时忘了礼仪,确实不该,但念她初犯,王爷您就……” 此时,上官战和玉碧落也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众人在蓝翎转身开口之时,也都站在了原地,很多人也都看出来了,一向在府里说一不二的小姐今晚恐怕要倒霉了。 上官清雅虽然是个庶出但一直在府里一人独大,上官战不怎么管她,又被谢紫英捧在手心里,这十六年来早就养成了她娇蛮任性的个性,对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不满意,就是非打则骂,府里的很多人既怕她又讨厌她,此时见蓝翎要收拾她了,很多人都在心中拍手称快,这种女人早就欠收拾了! “初犯也是犯,初犯若不严惩,以后说不定就会酿成大错,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谢侧妃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蓝翎打断了谢紫英向自己爹爹的求情,看向谢紫英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刀锋,谢紫英突然一阵心惊! 她哥哥虽然早就把蓝翎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心中也有了充分的准备,但看着蓝翎那寒如冰棱的眸光,谢紫英明显感到脚底生出了丝丝寒意,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翎儿说得有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翎儿,你就按府里的规矩来办。”上官战在这个时候实时开口,完全站在了蓝翎的一边,这也使得谢紫英和上官清雅瞬间都看向了他,但上官战并没有理会二人,眸光一直落在玉碧落的身上。 “翎儿,你娘累了,我先带你娘回房休息了。”说完,上官战又看向府里的众人道:“本王和王妃这一路下来感到身心疲倦,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从今日起,府里的一切大小事情都全权交给郡主处理,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了自家王爷的话,府里的众人不禁有些诧异,王妃和郡主一回府,府里就要变天了?不过,众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王妃和郡主才是正牌的主子,谢侧妃只是站着人家位置的一个妾氏,随即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谨遵王爷郡主吩咐!” 蓝翎笑了笑,“爹爹,娘,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蓝翎原本还担心她爹爹会舍不得处置上官清雅呢,现在看来,她爹爹恐怕心中早已经猜到了什么。 随后,上官战扶着玉碧落率先离开,雷勇云雀画儿等人跟在了后面。 云雀这一次来北宁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玉碧落,玉碧落去哪,她就要去哪,不能离开十丈之外,直到百里川从这世上消失为止。 谢紫英早就知道玉碧落回来她的当家主母的权利肯定要交出来,但她没有想到上官战竟然让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来当这个家,而且他还不顾及一点父女之情就要惩罚清雅,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想到这,谢紫英不禁有些后怕。 上官清雅完全不知道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见她父王竟然同意蓝翎这个女人惩罚她,而且把她娘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的位置给了蓝翎这个女人做,上官清雅心中早已经怒火中烧,但她不敢在她父王面前发作,见她父王一走,她便不再忍了,“蓝翎,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以为这是你家呢?!” “清雅!”谢紫英见上官清雅如此沉不住气,一阵暗恼,连忙低斥了一声。 “娘,我们怕她做什么?我今天倒要看看她敢怎样惩罚我?!她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上官清雅本来在这王府里就只怕她父王一个人,向来横行无忌,此时又被不甘恼怒冲昏了头脑,说出的话更加地不管不顾。 燕惊寒听了上官清雅的这一番话,好看的凤眸中早已覆上了嗜血的光芒,若不是看她还有些作用,他早就一掌劈了她!他的翎儿也是她能骂的?! 凌霜攥了攥拳头,看向自家小姐,朝阳也看向了自己王妃,上官清雅这种女人就应该把舌头割下来,再好好地打! 蓝翎笑了笑,“吃不完兜着走,好啊,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跟我说这样的话,这一次,我正好想看看你怎样让我‘吃不完兜着走’!” 王府里的众人都噤若寒蝉,聪明人都知道上官清雅这次惨了,而且还会很惨!管家周曲偷偷看了看谢紫英,心中暗暗着急。 蓝翎眼角的余光瞥见周曲的小动作,微微勾了勾嘴角。 “清雅!”谢紫英怒喝了一声,一把把上官清雅拉到了身后,急忙对蓝翎道:“郡主,清雅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手心被自己的娘亲使劲掐了一下,又看着蓝翎那诡异的笑,上官清雅这才感觉到了丝丝害怕,没有敢再出声。 “谢侧妃,如果你杀了人,你跟衙门说,你当时神志不清,衙门是不是就要放了你?”蓝翎说着顿时声音一沉,“上官清雅目无尊长,先对王妃不敬,后又对本郡主出言辱骂,两罪齐发,按照府里的规矩,重打三十大板!” 一听,上官清雅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不要说打了,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蓝翎一上来就说要打她三十大板,她是想把她活活打死掉! “娘……”上官清雅拉了拉自己娘亲的手,开始后悔了,不该逞口舌之快。 谢紫英非常清楚,蓝翎完全就是在针对她,她即使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放过清雅,只能攥了攥上官清雅的手。 “你去把府里的板子拿两条来,再搬两条长凳过来。”蓝翎看向管家周曲吩咐了一句。 “是!”周曲赶忙应了一声,带着两名小厮快速去办。 片刻后,周曲拿着板子,两名小厮一人搬了一条长凳来到了蓝翎的跟前,蓝翎让二人把长凳放好,看向谢紫英身后的刘妈妈道:“上官清雅的这三十大板就由你来打。” 闻言,谢紫英心中顿时一喜,暗暗对刘妈妈使了个眼色,这打板子也是有门道的,手法的轻重决定了被打之人受伤的程度,刘妈妈跟了她十六年,深谙此道。 刘妈妈会意,上前两步,对蓝翎应了一声。 蓝翎心中笑了笑,谢紫英,你高兴地太早了! “上官清雅,趴到凳子上去!”眸光从上官清雅的身上掠过,落到了站在最边上的两名丫头的身上,蓝翎接着道:“你们两个来扶住上官清雅,不准让她乱动!”朱雀给她的消息中提到过,上个月有两个丫头被上官清雅给打了,看她们眼中想高兴又不敢高兴的神色,蓝翎猜想应该就是这两个丫头。 “是!”两个丫头也赶忙应了一声,快速来到上官清雅的身旁。 上官清雅见是最疼她的刘妈妈打她,心中顿时就不害怕了,但还是磨蹭了一会,才来到一条长凳上面,趴了上去。 虽然不用担心刘妈妈会真的伤到她,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战王府的千金小姐趴到长凳上被打,这对上官清雅来说绝对是一种羞辱,上官清雅暗暗发誓,今日之辱,她改日一定要讨回来! 上官清雅趴好了,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把她扶住,刘妈妈接过周曲手中的一条板子开始打,虽然并不疼,但上官清雅配合地发出一声声惨叫。 刚打了五下,蓝翎突然厉声道:“刘妈妈,这是帮上官清雅拍灰尘吗?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郡主的面前徇私舞弊,来人,把刘妈妈给我重大五十大板!” “啪地”一声,板子落到了地上,刘妈妈脸色顿时一白,她本来就在徇私舞弊,而且又听说自己要被打五十大板,双腿不由地开始发软,她又不是铁打的人,她也怕被打。 “是!” 凌霜凌露早就想动手了,凌霜手一提就让刘妈妈趴到了另一条长凳上,一脚勾起刘妈妈落在地上的板子,拿到手,快速往刘妈妈的屁股上打去,刘妈妈顿时鬼哭狼嚎!上官清雅更是心惊胆颤!但被两个丫头死死地压着胳膊,她想跑却跑不掉。 “娘,救我!”上官清雅哭喊了起来。 谢紫英攥了攥手,蓝翎找了一个名正言顺打清雅的理由,她根本无力阻止! 凌露一把夺过周曲手中的另一条板子,狠狠地往上官清雅的屁股上拍去,上官清雅顿时哭爹喊娘! 打在女儿的身上,痛在娘的心上,谢紫英顿时心如刀绞,同时,她也明白了,蓝翎这个女人为何让周曲拿两条板子搬两条长凳,她是早就算计好了打刘妈妈,她不但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更是用了一招杀鸡骇猴! 第九十八章 温柔是蜜也是刀! 战王府外,百里川拥着百里琼花隐在暗处,听着战王府里传出的此起彼伏的凄惨的叫声,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浮着柔柔的浅笑,神情惬意无比,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美妙之极的乐曲。 “她不是你的外甥女吗?眼看着她被蓝翎打得这么凄惨,你不心疼?”百里琼花搂着百里川的腰身,仰着小脸,看着百里川笑着问道,她这么问也是纯属好奇,想听听百里川怎么说,上官清雅即使被蓝翎给打死了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百里川柔柔一笑,笑容似乎比此时天空中新月的清辉还要柔上三分,百里琼花不由地有些痴,更有些醉了,轻轻把脸贴在了百里川的胸前。 “我早就让紫英提醒过她,叫她不要去招惹蓝翎,她偏不听,既然她这么想吃苦头,我为何要心疼她?”百里川声音很轻,似乎上官清雅就是咎由自取,他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带着冰冷而无情的笑意! 上官清雅是什么样的丫头,百里川非常清楚,在百里川看来,上官清雅不但无貌,更是无脑,这样的丫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点作用,蓝翎稍微动动手指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既然没什么用处,他当然不需要费力气去保她,他那一日之所以跟紫英那么说也只是想稳住紫英而已,毕竟她非常疼爱上官清雅,他还需要她帮他做一些事情。 “真狠心!”百里琼花咕哝了一句,突然抬头看向百里川,“那若换做是我,我被蓝翎抓住了,而且被她打得这么凄惨,你是不是也不来救我?”百里琼花也知道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傻,但她就是想问,想亲耳听到百里川跟她说在意她的话。 “小傻瓜,也只有你才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百里川*溺一笑,低头在百里琼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道:“第一,有我在,蓝翎不可能抓到你;第二,你跟上官清雅肯定不一样了,上官清雅只是我的外甥女,而你是我的宝贝,你若是真的被蓝翎抓去了,我一定拼了命也要把你救回来。”百里川说着更是收紧了手臂,把百里琼环紧紧拥在怀里,似乎真的视若珍宝! 百里川的甜言蜜语让百里琼花很是受用,嫣然一笑后,又把脸贴到了百里川的胸前。 百里琼花的反应早在百里川的意料之中,百里川抬眼看向天空中的那弯新月,眸中带着玩味的笑。 …… 上官清雅被打了三十大板,刘妈妈被打了五十大板,板子还没打完,两人都是皮开肉绽,昏死了过去。 蓝翎早就交代凌霜凌露打二人时的力度,把二人打个半死就行了,一下子就送她们去见了阎王,还真是便宜了她们,要死,也要让她们吃尽了苦头再死! 谢紫英看着女儿衣服上渗透出来的血迹,心更是不停地在滴血,她的清雅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再惹她生气,她都没有舍得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而今日被打成了这样,谢紫英心中痛恨怨交加! 她哥哥说会护她们母女周全,但到现在她哥哥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他就这么护她们母女周全的?谢紫英的心中不禁有些埋怨百里川。 很快,两人的板子打完了,蓝翎也没再为难谢紫英,痛快地让谢紫英把上官清雅和刘妈妈带了下去,今天就先给她开一个头,明天再继续收拾她! 随后,蓝翎让府里的众人都各自散去,和燕惊寒领着凌霜凌露朝阳皓月等人跟着管家周曲去了她爹爹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明月阁。 进了院子,蓝翎见除了正屋,还有好几间厢房,便让凌霜朝阳等人都住在了明月阁里。 “郡主,王爷,你们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跟奴才说。”周曲推开正屋的门,侧身让蓝翎和燕惊寒进去,还不忘加了一句。 “有劳管家了,暂且不需要,你回去休息吧。”蓝翎转过头,看着周曲,笑着道。 “不敢,奴才告退!”说完,周曲快步离开。 看着周曲急匆匆的背影,蓝翎笑了笑,这才转过身,继续打量着房间。 就见这房间的结构跟她在天翎阁时的房间的结构有点相似,并没有明显的内外室之分,也只是用一个雕刻着翠竹的屏风挡住了*的位置。 房间里该有的家具是一应俱全,而且极为精致典雅,很符合蓝翎的胃口,蓝翎知道她爹爹在这方面定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他想尽力弥补这十六年她缺失的父爱。 燕惊寒也把房间快速环顾了一周,随后,取下脸上的面具,放到桌子上,自己一撩衣摆坐在了桌旁,暗自沉思。 “夫君,你在想什么?”蓝翎坐到燕惊寒对面的凳子上,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 “刚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百里川都没有现身,看来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谢紫英母女。” 刚刚上官清雅和刘妈妈在前院里被打板子的时候,燕惊寒仔细留意了院子的四周,并没有看到百里川的身影,而从谢紫英当时偷偷张望的神色上来看,她也是希望百里川来救上官清雅,但让她失望的是,百里川并没有来,由此,燕惊寒判断谢紫英母女对百里川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甚至可能是可有可无。 “百里川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扔下四年不闻不问,甚至连她死了,他都没有回去看一眼,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冷血动物,谢紫英母女也就是他用来对付我们的两颗棋子,上官清雅这颗棋子恐怕根本就入不了百里川的眼,她的死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才不会费神来救她呢。” 百里川的结发妻子也就是燕惊寒的师娘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而燕惊寒师娘不论在去世前卧病在*,还是去世后被下葬入土为安,百里川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她,由此就可以看出百里川是多么一个冷血的男人。 原本,蓝翎还想着谢紫英母女会是百里川的一个小小的软肋,但现在看来,百里川这样一个冷血之极的男人是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生死的,以前她还是有点天真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看来想用谢紫英母女把百里川逼出来并不容易。” “百里川不但狡诈,而且自恃自己非常了不起,夫君,我想,我们不逼他,到时候他也会自动现身,我们只要把网张好了就行了,至于谢紫英嘛,就拿来练刀好了,我要让她好好尝尝这人世间痛苦的滋味!” 谢紫英只是她娘的一个陪嫁丫头,竟然伙同外人陷害主子,毒害主母,这笔帐,她要好好地跟她算!今天晚上仅仅是给她开了一个小头,好戏还在后面呢! 看着爱妻快速拧起来的秀眉,燕惊寒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跟前,把蓝翎拉了起来,再抱着蓝翎坐到了凳子上,伸手轻轻抚上蓝翎的秀眉,他希望他的翎儿天天笑口常开,不为任何不值得的人而恼怒。 蓝翎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抿嘴一笑,趴进了燕惊寒的怀里。 …… 慕容笑尘和楚楚比蓝翎一行人要慢了不少,这一日的晚上,二人才刚刚到了北宁的境内。 自从那一日萧铮出现过后,楚楚突然发现慕容笑尘似乎跟以前又不一样了,以前除了必要的询问,他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其他的话题,但这十日以来,她明显感到他的话多了不少,他问她的事情,她父母的事情,她爷爷的事情,甚至她的那个通讯装置的事情。 楚楚基本上都如实跟慕容笑尘说了,但有一点,她并没有说,那就是她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她担心慕容笑尘接受不了。 楚楚知道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他们相信鬼神之说,她害怕慕容笑尘把她当成了妖怪,觉得还是不说保险一点。 为此,从楚楚的描述中,慕容笑尘便认为楚楚并不是萧霸天的女儿,她只是来自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而恰巧又跟萧霸天的女儿长得很像,便被当成了萧冰玥。 楚楚是不是公主的身份,慕容笑尘并不是太在意,在他看来,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他孩子的娘亲,她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自从那一日之后,慕容笑尘心中已经决定他要好好待她,从心底接受她,让自己爱上她。 她说的对,相亲相爱的父母才能让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算为了孩子,他也应该尝试着把她放在心里。 用完晚饭,洗漱过后,楚楚像前几日一样,窝在慕容笑尘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慕容笑尘聊天。 “笑尘,你说你娘会接受我吗?”楚楚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坐直了身体,看向慕容笑尘。 楚楚知道她跟慕容笑尘说了她以前的家庭而又隐瞒了穿越这回事情,那么相应的她也就没有了公主这个身份,而在古代最重视门当户对,慕容笑尘是北宁安平长公主的儿子,慕容王爷的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金贵的公子哥,她没了公主的身份,跟他完全是云泥之别,那慕容王爷和安平长公主能乐意吗? 楚楚越想越担心,甚至开始后悔她干嘛要跟他说她现代的家庭,她若是不说,就做萧冰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你都有了我的孩子,现在还来担心这个问题?”慕容笑尘笑了笑,伸手抚上楚楚的肚子,感受着他们宝宝的存在,这对他来说早已变成了一种习惯。 “当然担心!在我们那里,婆媳关系都是很多家庭中的最大问题,更不要说你们这里了。”楚楚说着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没什么身份,对你娘来说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且还没有成婚就怀上了孩子,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呢。笑尘,你说,你娘会不会不同意让你娶我?” 楚楚觉得这完全就是自己作的,她干嘛那么搁不住话,这下好了,麻烦来了。 “放心好了,你都有了我的孩子,我娘不会不同意让我娶你的,她可舍不得她的孙子流落在外。” 让楚楚进慕容王府的门,慕容笑尘并不是太担心,但让楚楚做他的妻子,慕容笑尘知道这还需费一些功夫才行。 慕容笑尘知道她娘出生皇家,向来最注重颜面,他的世子妃的身份也关系到慕容王府的面子,他娘肯定会在意,如何让她娘接受楚楚做他的世子妃,慕容笑尘知道他还必须好好想想说辞。 “笑尘,在我们那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所以,你要娶我,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就不要再想着齐人之福了,你若是做不到的话,我也不勉强你,我就带着宝宝回去了。” 楚楚从来还没有跟慕容笑尘谈过这个问题,此时既然已经说到了嫁娶的问题,楚楚觉得她有必要事先跟慕容笑尘说清楚。 楚楚是现代人,她可以接受一个古代的男人做她的丈夫,但绝不能接受她的丈夫三妻四妾,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她不会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而改变。 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慕容笑尘并不陌生,翎儿曾经就说过,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只是慕容笑尘没有想到的是,楚楚竟然也有这种想法,看着楚楚,一时没有出声。 此时,慕容笑尘心中是不确定的,因为他对楚楚没有对翎儿那么刻骨的爱,对翎儿来说,不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即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慕容笑尘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她摘,他不会考虑到他能不能做得到,即使做不到他也要想尽办法做到,这就是极致的*爱! 但楚楚就不一样了,楚楚提出了这个要求,慕容笑尘第一反应是他能做到吗?他若是一辈子都无法对她动心,他能守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在京城里,只要是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哪家不是三妻四妾?更不要说是像慕容王府这样的朝中显贵了。 他父王虽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惧内,但王府里还是有两个侧妃几个姨娘的,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联姻往往都是利益的需要。 见慕容笑尘迟迟没有出声,楚楚抿了抿唇,快速站了起来,往*边走去。 “生气了?”慕容笑尘赶忙紧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上楚楚的腰身。 “没有。”楚楚拿开了慕容笑尘的手,她确实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而已。 慕容笑尘讪讪地收回了手,跟着楚楚来到了*边,原本以为楚楚不会再像前几日那样帮他宽衣了,不想楚楚还是转过身帮他解腰带。 慕容笑尘心中突然一阵感动,伸手把楚楚轻轻拥进了怀里,快速低下头覆上了楚楚的唇瓣。 楚楚没有想到慕容笑尘会突然吻她,先是微微一怔,但并没有拒绝,合上眼帘靠进慕容笑尘的怀里。 这也是自从那一日早晨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吻她,楚楚有些阴郁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笑尘放开了楚楚,把楚楚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气息有些不稳,努力平复着身体里的反应。 听着慕容笑尘不稳的心跳声,楚楚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她知道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 “楚楚,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慕容笑尘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 “好,我等你。”楚楚抬头朝着慕容笑尘柔柔地笑了笑,说完更是快速伸头在慕容笑尘的唇上亲了一下。 看着楚楚柔得如春风般的笑容,慕容笑尘的心突然动了一下,再度低下了头。 …… “什么人?”流云的声音在房间外突然响了起来。 “朱雀。” “流云,让朱雀进来。”蓝翎听出是朱雀的声音,从燕惊寒的怀里退出,站了起来,坐到了燕惊寒的对面。 燕惊寒早就听蓝翎说过朱雀,知道朱雀是蓝翎无忧宫的“四雀”之一,她只要负责无忧宫在北宁的所有事务,而自从蓝翎把目标锁定在谢紫英的身上后,蓝翎便让朱雀监视谢紫英的一举一动,而此时朱雀前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向蓝翎禀报。 “是!” 房门被推开,朱雀进来房间,来到蓝翎和燕惊寒的跟前。 “朱雀见过小姐,王爷!”朱雀扯下脸上的黑巾,给蓝翎和燕惊寒行了一礼。 燕惊寒点了点头,蓝翎看着朱雀笑着道:“朱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从明天开始,你好好休息几天,我让别人来替你。” “小姐,我不累,我今晚来就是想来看看小姐和拜见王爷,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谢紫英把上官清雅和刘妈妈带回院子后就派人去请了秋太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好,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什么事情会让凌霜去找你。” “是!小姐,王爷,那我先回去了。” 蓝翎点了点头,朱雀也没再停留,快速出了房间。 朱雀出了房间,正巧遇见凌露从房间里出来,凌露一见到朱雀便快速迎了上来,笑着开口道:“朱雀姐,我早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喝?” 凌露早就听自己姐姐说过,朱雀有了相好的了,准备等小姐这次来北宁就把婚事办了,此时,一见到朱雀,凌露顿时就把这件事想了起来。 闻言,朱雀暗暗攥了攥手,但还是笑着道:“这事不急,你赶紧伺候小姐休息吧,我回去了。” “怎么不急?你不急,难道你那位也不急?朱雀姐,你若是不好意思跟小姐开口,我去帮你跟小姐说,怎么样?”凌露热心地毛遂自荐,但朱雀却恨不能堵上她的嘴巴! “凌露,就你话多!”凌霜快速来到二人的跟前,低斥了凌露一句,对朱雀道:“你回去吧,不要理她。” “姐!”凌露有些不乐意,她明明在做好事,为何还遭到姐姐的训斥?但被姐姐瞪了一眼后,凌露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好,我回去了。”说完,朱雀快速飞身离开。 “姐,朱雀姐怎么了?”凌露隐隐觉得自己姐姐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闻言,凌霜轻轻敲了一下凌露的脑袋,“哪来那么多问题?走!给小姐和王爷备水去!” 凌露揉了揉脑袋,撇了撇嘴,跟在了自家姐姐的身后。 蓝翎和燕惊寒把朱雀三人的话听进了耳中,蓝翎猜想朱雀和她的相好可能是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感情这种事情,外人也不好随便插手,蓝翎和燕惊寒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朱雀出了战王府,犹豫了片刻,还是往陈墨住的地方而去。 两炷香的时间后,朱雀进了陈墨住的院子,见陈墨的房间里亮着灯,透过敞开的窗户,朱雀见陈墨正坐在桌旁看着书。 朱雀慢慢地走到窗边,藏着身子,悄悄地探头往房间里看去,看着陈墨专注的神色,片刻后,朱雀快速转身靠在窗前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朱雀很想逃避,不想去面对陈墨,但她知道以陈墨的个性,她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放手的。 又犹豫了片刻,朱雀硬着头皮飞身进了陈墨的房间。 “雀儿,你终于肯见我了?!”看见朱雀来了,陈墨顿时站了起来,一脸的欣喜,三步做两步,来到了朱雀的跟前。 看着陈墨欣喜的模样,朱雀心中的亏欠和挣扎越发地多了。 第九十九章 背叛 “陈墨,我觉得我们……”朱雀看着陈墨欲言又止,这个男人真心对她好,她真怕伤了他的心。 “雀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看着朱雀蹙起的秀眉,陈墨声音有些急切,一把把朱雀搂进怀里,一手覆上朱雀的额头,想看看朱雀是不是发热了。 “我没有生病,我很好。” 被陈墨抱在怀里,朱雀猛地一怔,没做多想,一把把陈墨推开,后退了两步。 朱雀的举动让陈墨脸上的担心之色慢慢地凝固,看向朱雀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审视。 他和她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她竟然不让他抱了,为什么?她变心了? 想着朱雀这十日以来对他避而不见,夜不归宿,陈墨袖中的手慢慢地攥了起来,看着朱雀,轻轻地开口:“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对吗?” 闻言,朱雀心中一惊,跟陈墨相处了几个月,陈墨虽然对她好,但却是一个不太懂女人心思的书呆子,他们虽然有过几次夫妻之实,但也是索然无味,让朱雀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个书呆子竟然也有如此敏锐的时候,朱雀顿时有些心虚。 朱雀本只想以不合适为由跟他提出分手,但看着陈墨眸中的笃定,朱雀再也无法把那个理由说出口。 见朱雀没有出声,陈墨知道他猜对了,突然苦笑了一声,“雀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学堂的夫子,手无缚鸡之力,一年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而你是无忧宫的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容貌,武艺,才华样样不缺,原本我以为,能遇见你,是老天爷对我的厚爱,但现在想想,你和我在一起,确实是太委屈你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去缠着你了。” 说完,陈墨转过了身,留给朱雀一个落寞的背影。 朱雀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嫁给陈墨,他一定会对她很好,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子一定能维持一辈子,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的疯狂,朱雀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一只飞蛾,明知道她在走一条不归路,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没有听到脚步声,陈墨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朱雀明显挣扎的神色,陈墨快速转过身,猛地把朱雀搂进了怀里,“雀儿,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对吗?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一定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相处了几个月,有了夫妻之实,陈墨早已把朱雀看成了自己的妻子,他想跟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他一点都不想她离开他,他之前那么说也只是气话加上以为朱雀心中完全没有他。 被陈墨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陈墨温暖的怀抱,朱雀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陈墨,“陈墨,对不起,忘了我吧。” 说完,朱雀一把推开陈墨,快速飞身出了房间。 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陈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朱雀出了陈墨的院子,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去百里川的农舍,而是在一家房屋的屋脊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新月,心绪难安。 朱雀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臣服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而这个男人还是对她有救命再造之恩的小姐最大的敌人。 朱雀心中有矛盾有亏欠有自责,她最开始的时候也曾想过趁百里川不备杀了他,但这仅仅是她没有见到他时的想法,而当她见到他,被他抱在怀里,她似乎就不是她,慢慢地,她就变成了一只飞蛾,明知他是火,明知终有一天,她会被烧死,但她却管不住自己。 影三影四一直奉命在暗中追踪百里川,百里川来了京城是无疑的,但二人一直没有查到百里川落脚的地方,今天晚上,他们按照燕惊寒的吩咐埋伏在战王府外,等着百里川现身,但上官清雅的板子都打完了好一会,二人也没见到百里川的身影,随后,二人便以战王府为中心,在城中暗暗地打探。 二人穿房跃脊,朱雀坐在屋脊上不一会,便落入了二人的眼底。 此时,二人并不认识朱雀,但看着朱雀一身黑衣,面戴黑巾,影三影四都觉得朱雀很可疑,一商量,二人决定隐在暗处,看看朱雀到底是什么人,她想干什么。 朱雀心绪不宁,再加上影三影四的武艺本来就比她高,为此,朱雀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坐了一会,朱雀站起来,飞身往城外的方向掠去,影三影四见状,悄悄跟在了后面。 出了城,影三影四就见朱雀进了一家农舍,影三也想跟着进去看看,但被影四一把给拉住了。 “这家农舍里已经被设置了机关,我们一进去很可能就会被发现,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魅影四人中影四对机关暗器还是有些研究的,看着这家农舍篱笆院墙上风吹动灯笼时一闪而逝的光亮,影四已经看出了院墙上被装了机关,他们贸然进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那个女人很可疑,说不定她就是那个百里琼花。”影三有些不甘心,从朱雀的身形上,影三影四已经可以判断他们跟踪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而自从知道百里琼花诈死骗了他们,影三觉得被一个女人给耍了太丢面子,心中一直想着抓住百里琼花一雪前耻,追查百里川的这一路上,影三更是看到一个可疑的女人就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百里琼花假扮的。 影四凉凉地瞥了影三一眼,“你不要看到一个可疑的女人就说她是百里琼花好不好?百里琼花能把她的脸给变了,但她能把她的身形给变了吗?她们两个一看就不是同一个人,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神!” “好了,不是就不是嘛,何必这么损我,真够兄弟!”影三咕哝了一句,又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回去?” “我们先在这看看再说。” “好。”影三没有意见,和影四藏在暗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 朱雀推开门进了房间,就见百里川正坐在桌旁优雅地品着茶,他见她进来了,抬眼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朱雀抿了抿唇,反手合上房门,百里川随即一挥手,在房间里设下了乾坤阵。 “小雀儿,我以为你今晚去见了那个书呆子,不会再来我这里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我很高兴,过来。”百里川放下茶杯,朝着朱雀伸出了一只手。 看着百里川白希修长的大手,朱雀慢慢走到了百里川的跟前,慢慢把手放到了百里川的掌心。 百里川握着朱雀的手,轻轻一拉,让朱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再帮朱雀取下脸上的黑巾放到桌子上,最后双手把朱雀环在怀里。 自始至终,朱雀都没有出声,她不知道她能说些什么,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她却管不住这样的自己。 “小雀儿,你是舍不得那个书呆子?”百里川轻轻挑起朱雀的下颚,柔声地开口。 朱雀没有出声,是她自己舍弃了他,她还有什么“舍不得”一说? 百里川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慢慢低下头,吻上朱雀的唇瓣,为朱雀编织了一张无法逃脱的晴欲之网! 一阵迷离和沉浮,当百里川放开朱雀时,朱雀早已是气息不稳,靠在了百里川的胸前,并没有看到百里川眼中那眸玩味的笑。 “小雀儿,你喜欢我吗?”此时,百里川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沙哑,更是好听得如同天籁之音。 朱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喜欢他吗?他是小姐最大的敌人,她怎么能喜欢他呢?但若是不喜欢,她为何会一次次地沉迷于他的温柔? “小雀儿,你是不是觉得若是承认喜欢我就是背叛了蓝翎,所以你不愿意承认,我说的对吗?”百里川低着头,伸手轻轻抚上朱雀的脸颊。 朱雀依然没有出声,但身体里刚刚还在不停喧嚣的东西却因为百里川的“背叛”两个字而快速地散尽! 小姐对她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之恩,她从没有想过要背叛她,但此时此刻,朱雀这才猛然意识到她投进了敌人的怀抱其实也就是背叛了小姐! 看着朱雀的神色,百里川已经猜到了朱雀在想什么,随即开口道:“小雀儿,其实我一直没有想过要把蓝翎怎么样,只是蓝翎一直把我当成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能把我除之而后快,你应该很清楚,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天,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所以,她若是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去伤害她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百里川的这一番话不管是真是假,朱雀都没有听进耳中,她的脑中不停地一遍遍地闪过“背叛”两个字。 在此之前,朱雀一直在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她不把小姐的任何消息告诉百里川,不为百里做任何伤害小姐的事情,她就不算是背叛小姐,顶多是对不起陈墨,以前她答应要嫁给他,现在却是食言了,她对他有亏欠。 而此时,朱雀不得不正视这问题,她跟小姐的敌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想到这,朱雀猛地推开百里川站了起来,就想离开,但百里川却紧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朱雀,“小雀儿,你准备上哪里去?” “我要回去了。”朱雀推不开百里川,不得不开口道。 “我不想让你回去。”百里川说着快速低下了头,同时把朱雀打横抱了起来,往*边走去。 …… “小雀儿,喜欢我吗?”百里川贴着朱雀的耳边,柔声地问道。 “喜欢。”朱雀早已经无法正常思考,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无忧宫的暗桩都在什么地方。”百里川柔声地哄着。 …… 一个时辰后,影三依然不见有人出院子,忍不住对一旁的影四道:“喂,她若是*都不出来,我们要在这守上*?”影三说着已经打起了哈欠,今天已经折腾了一天,他确实有些困了,再说,院子里的那个女人也知道是什么身份,若她跟百里川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是白白在这浪费时间吗? 影四想了想,“我们再等上半个时辰,若她还不出来,我们就回去。” “好,那就再等半个时辰吧,真是困死我了。”影三又连打了两个哈欠,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看着院子的四周。 一炷香的时间后,影三影四就见一道黑影出了院子,二人定睛一看,确实是之前的那个女人,影三影四随即悄悄跟在了后面。 出了院子,夜风吹散了朱雀一身的迷离,朱雀心中顿时又羞愧难当自责不已,并不想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一条小河边坐了下来。 看着新月的清辉洒在河面上,河面上波光粼粼,一阵风吹过,更是荡起层层涟漪,朱雀思绪万千,她甚至在想,时光若是能够倒流那该有多好,若十天前她听小姐的话,不去跟踪百里川,也就不会被他抓住,更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那她还是原来的她,她还会像她原来想的那样,嫁给陈墨,和他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但如今,什么都回不去了。 影三影四隐在暗处,看着朱雀坐在河边发呆,影三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呀,大晚上不睡觉,到处乱跑,她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她还让不让他们回去睡觉? “喂,我们去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百里川的人,如果不是的话,我们赶紧撤,省得在这浪费时间。”影三对影四小声说了一句。 影四想了想,点了点头。 见影四同意了,影三又道:“你不要出声,看我的!” “不要玩过火了!”影四知道影三在打什么主意,不忘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说完,影三纵身一跃来到了朱雀的跟前,痞痞地开口:“姑娘,一个人深更半夜地坐在这里,是在等男人呀?”影四也紧跟着来到了影三的身后。 朱雀快速站了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江湖人打扮的男人,眸中已经充满了戒备,“你们想干什么?” “姑娘,你怕什么呀?我们哥俩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想来陪陪你。” 影三话中带着明显色色的味道,影四暗暗抽了抽嘴角,这家伙也真不怕辱了他影阁长老的身份。 “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朱雀怒喝了一声,“刷地”就把袖中的短剑抽了出来,指向了影三的面门。 “哎呦,还是个练家子,小爷喜欢!”影三继续挑拨着朱雀的怒气,眼睛更是不停地在朱雀身上打转。 “找死!”朱雀飞身而起,直刺影三而去。 看着朱雀凌厉的剑势,影三不敢大意,收起了调笑之色,快速接招,影四站着没动,在一旁观战。 看着朱雀的招式,影四突然想起了曾在寒王府看过蓝翎练的剑法,似乎跟这个女人的招式很相似,微微思考了片刻,影四一个飞身,趁朱雀不备,一把扯下了朱雀脸上的黑巾,朱雀和影三也随即停了手。 “你是无忧宫的人?”影四把黑巾扔给了朱雀,看着朱雀问道。 影四之所以没有直接问朱雀是不是蓝翎的人也是有考虑的,这个女人两次被他们看到独自一人坐着发呆,再加上她又进过一个设了机关的院子,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很可疑,既然可疑,不管她是不是无忧宫的人,他们都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谁?”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看出了自己是无忧宫的人,朱雀心中更是充满了戒备。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戒备的神色,影三影四已经确认她就是无忧宫的人,而且这个女人武艺不俗,应该不是无忧宫一般的人物,影三影四暗暗记下朱雀的容貌,准备回战王府后向蓝翎禀明这件事,毕竟这个女人实在太可疑了。 “你都不告诉我们你是谁,我们为何要告诉你?”影三痞痞一笑,对影四道:“走吧,无忧宫,咱可得罪不起,到别处找乐子去!” 影三找了个借口快速和影四一道离开。 听影三说话的语气,朱雀猜想这两人应该是哪个不入流的江湖门派的人,既然他们主动离开了,她就不再跟他们计较,随后也不再停留,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 …… 影三影四快速回了战王府,进了明月阁,见正屋的灯已经灭了,显然燕惊寒和蓝翎已经睡下了。 “我说,我们是不是等明天再来禀报?”影三看着影四问道,虽然那个女人表现怪异,但也不一定就有问题,影三觉得等到明天再来禀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影四没有出声,暗暗思考着。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去睡觉?有事?” 今晚是流云守夜,他见二人进了院子,不回他们的房间睡觉,反而站在院子里小声说着什么,流云快速现身,来到了二人的跟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跟惊寒和嫂子说。”影三说着看向影四,打了个哈欠,真是困死他了,他好想睡觉。 一听,流云刚想问是什么样奇怪的女人,就见正屋的门被拉开了,自家爷走了出来。 其实,蓝翎和燕惊寒此时并没有睡着,影三影四进了院子,二人便知道了,燕惊寒见影三影四这么晚才回来,猜想他们可能打探到了什么,便让蓝翎继续躺着,他出来问问。 见燕惊寒出来了,影三影四自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影四快步迎上了燕惊寒,“惊寒,我们今晚并没有看到百里川,但我和影三看见了一个无忧宫的女人,她表现非常怪异,我们觉得她很可疑。” 影四说得很小声,毕竟蓝翎是无忧宫的宫主,而他们也只是怀疑那个女人有问题,也没有什么证据,大声嚷嚷让蓝翎听到似乎不太合适。 一听,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容貌,她长得是何模样?” “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黑巾,柳叶眉,杏仁眼,瓜子脸,总之长得还不错。”影三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听影三这么一说,燕惊寒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朱雀!再一想到朱雀和凌霜凌露三人的对话,燕惊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说!她的表现如何怪异了?” 看着燕惊寒的神色,影三影四顿时意识到事情恐怕比他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影四不敢耽搁,快速把他们看到的都跟燕惊寒说了一遍。 听完,燕惊寒没时间再理会影三影四和流云三人,快速进了房间,刚想出声把蓝翎叫起来,就见蓝翎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蓝翎凝重的神色,燕惊寒知道蓝翎跟他想到了一起,朱雀恐怕已经投靠了百里川。 燕惊寒没有出声打扰蓝翎,他知道蓝翎在想着对策,朱雀投靠了百里川,那么也就意味着无忧宫在北宁的势力危在旦夕,以百里川的毒辣,他一定会一网打尽! 蓝翎只微微思考了片刻,便拉上了燕惊寒的手,“夫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一百章 吃醋 太子府 上官云瑞坐在府中花园玉女湖中央白玉亭的栏杆上,一手拿着青花壶,一手拿着白瓷杯,神情寡淡,自斟自饮。 脑中再一次浮现下午映霞看向上官云逸的眼神,上官云瑞倒了一杯酒,猛地灌进了嘴中! 上官云瑞完全可以肯定,映霞对上官云逸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否则的话,她的眼中也不可能出现恨意。 上官云瑞想到映霞曾经跟他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这让上官云瑞不得不想到映霞不嫁人恐怕是因为上官云逸,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何因为他不嫁人? 上官云瑞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再次倒了一杯酒灌进了嘴中。 穆歌看着自家太子爷完全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张了张嘴巴,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 穆歌是上官云瑞的贴身侍卫,但自从上官云瑞把映霞绑到身边之后,穆歌便靠边站了,上官云瑞不管上哪都带着映霞,而穆歌只能留在府里看家。 今日穆歌明显感到自家太子爷回府之后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很不高兴,而且惹他不高兴的似乎还是那个映霞。 穆歌自然不敢多问,他从小就跟着太子爷,太子爷是什么样的人,他比府里绝大多数人都清楚,太子爷虽然整天一副*倜傥笑容可掬的模样,但他知道若是谁敢在太子爷生气的时候招惹他,那么这个人可要倒大霉了,太子爷若是狠起来,那比五皇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为此,穆歌也担心自己劝得不好招惹了太子爷不高兴,索性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 这时,穆歌就听见有脚步上传了过来,寻找声音看去,就见府里的虞美人独自一人踏着莲步进了花园,往玉女湖这边而来。 穆歌知道这虞美人八成是得到太子爷在这里的消息,想趁着其他美人们都不知道,在太子爷面前表现表现,得到太子爷的寵幸。 外面的人都以为太子府里佳丽三千,美人如云,但穆歌知道其实太子府里的美人们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个,而且这些女人也只是太子爷故意放在府里给人看的,太子爷给她们根本没有兴趣。 但这些美人们可不知道,她们以为进了太子府,就是太子爷的女人了,整天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在太子爷的面前晃悠,就想爬上太子爷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这虞美人自恃艳艳群芳更是卯足了劲想往太子爷的*上爬,若是放在往常,太子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顶多让他把她拦住,不让她近身,但今日,穆歌觉得这虞美人八成要惨了。 很快,虞美人来到了白玉亭的外面,停下了脚步,给上官云瑞行了一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软软的声音在这盈盈的月光下都能酥到男人的骨子里去,眉眼如斯,更是带着万千风情。 穆歌凉凉地瞥了虞美人一眼,这女人完全就是找死! 太子爷并没有收府里任何一个女人为妾,只是那些女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太子爷的女人,纷纷以妾自称,又因为太子爷并不跟她们计较这些,久而久之,见到太子爷,她们都称自己为妾,但此时,穆歌看着自家太子爷猛地抬头看向了虞美人,穆歌知道自家太子爷要拿虞美人开刀了。 上官云瑞并没有让虞美人起身,而是冷冷地开口:“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虞美人一惊,她进府已经两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见过太子爷如此冷的声音,更没有看见过太子爷对她们冷着一张脸,太子爷虽然从不让她们近身,但向来都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是柔声细语,虞美人不知道今日太子爷怎么了。 “妾身睡不着,便想来花园里赏月,不想见到太子爷您,这才赶了过来。”虞美人当然不敢说她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才打探到太子爷在花园里的消息,随即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想敷衍过去。 上官云瑞当然知道虞美人在撒谎,又听到她自称“妾身”,上官云瑞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厉声道:“穆歌,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到湖里去!” “啊!”虞美人怎么也没想到没近到太子爷的身不说,竟然还要被扔到湖里,顿时失声尖叫,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爷饶命,妾身知道错了!” 你知道个屁!穆歌在心中说了一句,一把就把虞美人提了起来,“噗通”一声扔进了湖中,溅起了硕大的水花。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咳咳……”虞美人不懂水性,使劲在水中扑腾着,更是呛了好几口水。 上官云瑞看都没看虞美人一眼,又倒了杯酒,一仰头灌进了嘴中。 过了片刻,见虞美人沉了下去,上官云瑞这才对穆歌道:“把她捞上来,扔出府去!”说着,上官云瑞站了起来,把手中的酒壶酒杯扔给了穆歌,穆歌赶忙接住,同时应了一声。 随后,上官云瑞快速出了白玉亭,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进了院子,上官云瑞就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西厢房的窗户,此时映霞应该已经睡下了,若是放在往常,上官云瑞自然不会去打扰映霞,但心中那股没由来的酸味让上官云瑞径直来到了西厢房的门前。 上官云瑞的这个院子除了正屋还有东厢房和西厢房,穆歌一直都是住在东厢房里,而自从映霞被上官云瑞绑到了身边,上官云瑞便让映霞住西厢房,上官云瑞的理由便是为了方便映霞随叫随到,随时随地保护他,当然,上官云瑞才不会告诉别人他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官云瑞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开,知道映霞应该是从里面把门给栓上了,她这是在防着自己!想到这,上官云瑞心中的醋味更浓了。 上官云瑞当然不会被一扇门给难倒了,映霞不想让他进去,他就偏要进去! 上官云瑞拔出头上的金簪,插到门缝里轻轻一拨,门栓被拨掉,上官云瑞把金簪插回了头发上,推开门,抬脚迈了进去。 进了房间,上官云瑞合上房门,还不忘把门栓重新栓好,弄好之后,他才慢慢往映霞的*边走去。 其实,映霞一直辗转难眠,上官云瑞进了院子她就知道,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厚脸皮地偷偷摸摸进了她的房间,他大晚上不睡觉,又发什么疯?映霞心中一阵气恼,索性继续装睡,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上官云瑞慢慢来到映霞的*边,透过帐帘,见映霞背对着他躺在*上,没有一点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上官云瑞才不相信他进来映霞会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已。 她不想理自己,她想理谁?上官云逸?上官云瑞心中冒着酸酸的泡泡,忍不住就想到了上官云逸的身上。 上官云瑞猛地挑开帐帘,坐到了*沿上,伸手把映霞的身子扳了过来,妖孽的桃花眼带着一丝温怒。 看着上官云瑞完全是来找茬的神色,映霞一把把上官云瑞的手拨开,眉头快速皱了起来,看了看上官云瑞,但并没有出声,片刻后又转过身,背对这上官云瑞,只留给上官云瑞一个清凉的后背。 “不想跟我说话?行,我今晚就睡你这里了!”上官云瑞有些气恼,一赌气便快速躺了下来,拉过映霞身上的薄锦被盖在了自己是身上,闭上了眼睛。 映霞猛地坐了起来瞪向上官云瑞,“上官云瑞,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又招惹你了?” “你不知道?”上官云瑞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竟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还问他发什么疯?上官云瑞有些怒了。 “我为何要知道?”映霞觉得上官云瑞完全就是太闲了,无理取闹! 闻言,上官云瑞更是一阵气恼,看着映霞让他生气是小嘴,决定先堵上再说! 想到这,上官云瑞快速伸手把映霞拉躺到*上,再一翻身压到映霞的身上,同时低头准确无误地堵上映霞的嘴巴。 映霞有些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时候,嘴里已经溢出了淡淡的酒香。 “上官云瑞!”映霞一把把上官云瑞推开,坐起来,死死地瞪着他。 看着映霞又羞又恼的摸样,想着映霞唇上软软甜甜的味道,上官云瑞的心情快速好了起来,侧着身,一只手支着脑袋,脸上快速浮上妖孽无比的笑,一双桃花眼更是朝着映霞故意眨了两下。 妖孽! 映霞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快速转过头,决定“眼不见为净”! “赶紧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觉了!”映霞下了“逐客令”,她知道以上官云瑞的厚脸皮,她不赶他走,他绝对会赖着不走! “我说过,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上官云瑞笑着开口,在说到那个“睡”字的时候,更是故意拐了一个弯,让人浮想联翩! 映霞磨了磨牙,转头狠狠瞪了上官云瑞一眼后,就准备下*,他不走,她走还不行吗? “你要去哪里?没听懂我刚刚说的话吗?我说我要跟你一起睡!”上官云瑞一把抓住了映霞的胳膊,不让映霞下*。 “上官云瑞,你若是再得寸进尺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映霞,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上官云瑞不为所动,笑着开口,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呢,你若是能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回我的房间去,否则的话,我就要跟你睡一起!” 闻言,映霞一阵气恼,这家伙赖在她的*上竟然还跟她讲条件,这家伙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 “映霞,我倒是希望你不同意。”上官云瑞又是妖孽一笑,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想把映霞搂进怀里。 映霞赶忙伸出了手掌,阻止了上官云瑞的动作,“好,你想问什么问题,快点问!”跟一个妖孽在一张*上,映霞觉得这绝对是一件太危险的事情,她还是赶快让他走得好。 见映霞答应了,上官云瑞快速敛起了脸上调笑的神色,看着映霞道:“你跟上官云逸是什么关系?你喜欢他吗?” 一听,映霞终于明白了,这家伙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她这里来耍酒疯就是想问上官云逸的事情,外人眼中的花花太子其实是一个敏感而心思细腻的男人。 “这对你很重要吗?”映霞看着上官云瑞轻声问了一句。 上官云瑞轻轻点了点头,神色认真无比,“很重要!” 映霞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如夜间开放的昙花,虽然短暂,却美得惊人! 上官云瑞从没有看过映霞笑过,眼看着映霞稍纵即逝的笑容,上官云瑞仿佛置身梦中,这笑容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不喜欢他,他只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映霞的话让上官云瑞回了神,上官云瑞心情顿时舒畅了,原来她不喜欢他呀,而是还是她的仇人,那正好,那家伙也是他的死对头,他们正好可以夫妻一起打怪兽!上官云瑞不禁想入非非。 上官云瑞正在遐想连篇,就听见映霞又道:“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上官云瑞心中刚吹起的一个个粉色的泡泡顿时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看向映霞的脸上更是换上了幽怨的色,“映霞,今晚就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上官云瑞,你是一国的储君,懂不懂君无戏言?”映霞很想把上官云瑞给拍晕了,这家伙哪里有一国储君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无赖! “我可不知道什么君无戏言,我只知道我要娶你为妻!”上官云瑞说着躺了下来,决定把无赖进行到底! 第一百零一章 绚丽的烟花(加更) 一个时辰后,燕惊寒跟着蓝翎来到了城外天月山的山顶,燕惊寒没有问蓝翎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但他知道翎儿一定是有了应对之策。 燕惊寒放眼望去,入眼的是一个古朴的院子,他们刚来到院门口,就见院门被“咯吱”一声从里面拉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走了出来,老婆婆一看到蓝翎,顿时笑着道:“小姐,我就猜到,您今晚肯定会来!”老婆婆说着,又看向燕惊寒道:“老婆子王氏见过王爷!” 见这把年纪的老婆婆要给自己行礼,燕惊寒赶忙虚扶了一把,“王婆婆不必如此多礼。” 从王婆婆的话语中,燕惊寒已经猜出这位老婆婆应该是翎儿无忧宫的人。 “婆婆怎么知道我今晚一定会来?”蓝翎拉着燕惊寒快速进了院子,径直往一间房间的门口走去。 “今日,老婆子我闲来无事,卜了一卦,算出无忧宫有难,小姐曾经说过,只要无忧宫有难,你一定会来我这里,老婆子我便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王婆婆合上房门,跟在了蓝翎和燕惊寒的身后。 燕惊寒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竟然能算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禁转头看向蓝翎。 蓝翎笑了笑,“王婆婆出生神算世家,对卜卦很有研究,但王婆婆从来不给别人卜卦,只是用作闲暇时的消遣。” 蓝翎说着已经来到房门前,放开燕惊寒的手,快速推开房门,没有片刻耽搁,抬脚迈了进去,燕惊寒和王婆婆也紧跟着进了房间。 燕惊寒快速环顾了一周,就见这间房极其普通,一眼看上去看不出任何异样来,但燕惊寒知道翎儿在无忧宫如此危急的时候进这间房间,那就说明这间房里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随后,蓝翎快速来到房间里的一面墙壁的跟前,在墙壁上悬挂的破旧的字画上的一个位置处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根九玄针快速没入了字画里,紧接着,燕惊寒就见这面墙面开始活动,燕惊寒知道这是一道暗门。 待暗门完全打开,燕惊寒跟着蓝翎进了密室,就见密室里放着一个三尺高一尺宽的纸包,燕惊寒顿时就想到了蓝翎曾经跟他说过的炸药。 蓝翎曾跟他说过,一包炸药可抵得上千军万马,但燕惊寒不明白的是,今日这种危机,用炸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见蓝翎把那包东西搬了起来,燕惊寒赶忙接过,“翎儿,让我来。” “好,我们到院子里去。”蓝翎说着率先出了密室,同时对王婆婆道:“婆婆,你去拿一根点燃的蜡烛来。” “好。” 王婆婆进了房间,从烛台上拔下一根蜡烛,用火折子点燃,快速跟着蓝翎和燕惊寒来到了院子里。 “夫君,就把它放到这里吧。”蓝翎在院中的一个空旷处让燕惊寒把大纸包放了下来,随后,撕开大纸包的一角,从里面把引火线抽了出来,最后,才接过了王婆婆手中的蜡烛。 “夫君,婆婆,你们站到屋檐下去。” “翎儿,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做!”从蓝翎的话中,燕惊寒觉得蓝翎接下来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险,急忙开口。 “夫君,放心好了,等一下,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时间紧迫,你赶紧跟王婆婆站到屋檐下去。” “好,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燕惊寒无法,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和王婆婆一道站到了屋檐下。 蓝翎用蜡烛点燃了大纸包的引火线,便也快速站到了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引火线快速地燃烧。 过来片刻,燕惊寒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红色的光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冲上了天空,紧接着,这道光亮在天空中又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同时四散飞溅开来,如一朵朵瞬间绽放的花朵,而这一朵朵花朵连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两个字的模样,相应的这一片天空更是亮如白昼绚丽似火! 这一过程持续了片刻,燕惊寒刚想出声,就听到了第二声的巨响,天空中同样出现了两个燕惊寒认不得的字,燕惊寒知道翎儿一定是用它在传递一个消息。 紧接着又是第三声,第四声巨响,在第六声巨响之后,燕惊寒就见蓝翎看向他道:“已经放完了,夫君,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翎儿,我若猜的没错的话,你这应该就像烽火台的烟火,你是在向无忧宫的众人传递一种消息,对吗?” 蓝翎笑着点了点头,“烽火台的烟火只能传递方圆五里到十里,但我这种烟花可以传递到方圆百里,我在特定的地方都放有这种烟花,他们见到这种烟花,会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把它们点燃,如此,不出一个时辰,我让他们全部撤离的消息便会传遍北宁的各个角落。” 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悬着的心快速放了下来,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可比信鸽传递消息快得多了,百里川恐怕做梦也想不到。 很快燕惊寒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翎儿,照你这么说,和北宁靠近的地方若是看到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也要撤离?如此,是不是也会波及一些无关的门人?” 在燕惊寒看来,朱雀投靠百里川,也顶多是出卖无忧宫在北宁的势力,东楚南岳西齐并不会受到影响,若是把撤离的消息传到了其他三国,就会造成不必要的紧张和浪费。 “那倒不会,因为每一国烟花的颜色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事先就跟他们说过,他们都知道。” 闻言,燕惊寒寵溺一笑,“还是翎儿考虑周全。” “王爷,不是老婆子我夸口,小姐是这世间最聪慧的女子,未雨绸缪,运筹帷幄,很多男子都不及小姐一分。”王婆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烟花的威力,惊叹之余,不禁笑着开口。 王婆婆跟东楚望洛山的哑婆一样,表面上是照看蓝翎的药草,实际上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帮蓝翎用烟花传递消息的,而且她们受蓝翎直接受命,“四雀”都无权插手她们的任何事情。 燕惊寒笑着点了点头,“王婆婆说的对,翎儿是这世间最聪慧的女子,为夫都自愧不如。” “夫君,婆婆,你们再夸我,我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蓝翎说笑了一句,来到烟花空壳的跟前,仔细检查了一遍,见确实没什么危险性了,这才对王婆婆道:“婆婆,我和夫君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我们再来。” “好,小姐,王爷,你们慢走。”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快速下了天月山,往京城赶去。 …… 天月山离京城并不是太远,听到第一声巨响,朱雀就快速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天空中只有无忧宫的人才能认得的“撤离”两个字,朱雀心中已经被悔恨填满。 毫无疑问,小姐已经知道了她和百里川的事情,她不知道还有何颜面去见小姐,她是这世上最不知羞耻的女人! 想着这八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朱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小姐,八年前她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小姐,她更不可能成为让天下人仰望的无忧宫“四雀”之一,但她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自己的*委身于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把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廉耻都丢了,她根本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她对不起陈墨,更对不起小姐! 想到这,朱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抽出袖中的短剑,架在了脖颈上,喃喃自语,“小姐,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您,若有来生的话,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说完,朱雀就要把剑往脖子上抹去,而就在这时,一颗石子“啪地”打到了朱雀的手上,短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凌霜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 原来,蓝翎在和燕惊寒去天月山之前就让凌霜和影三影四来拿下朱雀,蓝翎非常了解朱雀,她知道事情一暴露,朱雀肯定会选择自我了断,但祸是她惹出来的,她想一死了之,哪有那么容易! 凌霜原本还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让他们来抓朱雀,此时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又听见朱雀自言自语,凌霜已经猜到了几分,一向冰冷的小脸更是沉得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凌霜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对那些背叛小姐的人,她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最好的朋友,无忧宫的“四雀”之一竟然能做出背叛小姐的事情来,凌霜心中燃着滔天的怒火! “朱雀,你这么想死?你记不记得,小姐曾经说过,死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情!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以为一死就可以了之了吗?”凌霜踩着沉沉的步伐,慢慢往朱雀的跟前走去。 “我已经无脸去见小姐,不死又能如何?”朱雀话中带着无比的苍凉,原来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既然你还知道羞耻,那当初你为何还要去做?你可不要告诉我是百里川逼你的!”凌霜站在了朱雀的跟前,看着朱雀,目光锐利如刀锋! 闻言,朱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沉迷,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凌霜,你别问了,你不明白的,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朱雀轻轻说了一句,看着天空中最后一朵绽开的烟花,嘴角噙着一抹苦笑,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看着朱雀无比苍凉的神色,凌霜抿了抿唇,没有再出声。 “凌霜,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份上,你就让我死吧,我没有脸面再见到小姐。”朱雀说着就想伸手去捡落在地上的短剑,但却被凌霜一脚给踢开了。 “朱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脸面的问题,你真是辜负了小姐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 “小姐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可能犯错,这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那个人到死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甚至不愿面对他的错误,朱雀,你一心求死,我看你不是什么脸面的问题,而是你根本不愿意承认那是错的!” “不,凌霜,我知道那是错的,我真的知道了!”朱雀心中在滴着血,悔恨的泪水更是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那你就跟我们走吧,不要再想着死,你死还是不死,已经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了!” 闻言,朱雀慢慢站了起来,凌霜随即快速捡起朱雀的短剑,带着朱雀快速离开,影三影四跟在后面。 …… 当天空中的烟花消失了好一会,百里川这才慢慢回了客厅,坐到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看向茶水中的眸光晦暗不明。 百里川从没有见过天空中出现如此绚烂的景观,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自然现象,反而更像是人为的,难道又是小翎儿所为? 若真是小翎儿所为的话,她一定是在传递什么消息,想到这,百里川握着白瓷杯的手已经慢慢地攥紧,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想到他谋划了这么多天的计划又可能功亏一篑,百里川恼恨地闭上了眼睛,不过百里川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那并不是小翎儿所为,但到底是不是,还要看明天传回的消息才能判断。 百里川正想着,就见百里琼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 说着,百里琼花进了客厅,来到了百里川的面前。 原来,百里川和百里琼花住的是另外一家农舍,离百里川等朱雀的那家农舍有很远一段距离,百里琼花半夜醒来,不见百里川,找寻了一遍依然不见百里川的踪影,百里琼花知道百里川一定是出去了,至于他出去干什么,百里琼花并不知道。 等了一会,见百里川还是没有回来,百里琼花便又躺在*上睡着了,直到听到烟花的声音,百里琼花被吵醒,依然没有见到百里川,百里琼花不禁有些担心,再度起身,准备去找百里川,不想出了房间,就见百里川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坐在客厅里品着茶,百里琼花不禁有些恼怒。 想到自己的计划可能要功亏一篑,百里川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百里琼花出声打扰还厉声责问,百里川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没有理会百里琼花。 “你去找别的女人了!”百里琼花看着百里川突然非常肯定地开口,她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别的女人的味道,显然他是跟别的女人私会去了! 一听,百里川的眸中快速划过一丝暗恼,今天晚上他急着部署他的人铲除蓝翎在北宁的势力,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不想却被百里琼花看出了端倪。 “琼花,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去找别的女人?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百里川如画的容颜上顿时露出迷倒万千的笑,说着就要去握百里琼花的手。 百里琼花快速躲开,更是把手背到了身后,“你身上明明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你竟然还在骗我!百里川,你混蛋!” 百里琼花竟然敢骂他?百里川眸光快速划过一道寒光,但百里川还是生生忍住了一掌扇向百里琼花的冲动,伸手把百里琼花抱坐到了腿上,柔声地哄着,“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生气吗?我跟她也只是逢场作戏,她是蓝翎无忧宫的人,我只是想让她帮我做事而已。” 百里川早就把百里琼花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什么样的话说出来百里琼花爱听。 果然,百里琼花一听那个女人是蓝翎的人,心中顿时舒服了很多,在她看来,百里川并不是喜欢美色的男人,他只是喜欢利用她们而已,既然是利用她们,她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只要他真心对她一个人就行了。 百里琼花自我安慰了一番,抬眼看向百里川,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你对她们是逢场作戏,但我不喜欢你碰她们,你是我的!”百里琼花说着把脸贴到百里川的胸前,双手紧紧搂上百里川的腰身。 百里川笑了笑,伸手抚上百里琼花的秀发,“好,我答应了,从今以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这还差不多。”百里琼花对百里川的承诺很是满意,笑着咕哝了一句,自然没有看见百里川眸中那抹没有温度的笑。 …… 蓝翎和燕惊寒快速回到城中,二人并没有回战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城中一所普通的宅院。 进了院子,影三影四快速现身,朝蓝翎示意了一下,蓝翎点了点头,快速进了一个房间,燕惊寒则是留在了院子里。 第一百零二章 一份大礼! 蓝翎进了房间,就见朱雀跪在地上,凌霜站在一旁。 “小姐!”见自家小姐回来了,凌霜快步迎了上来。 蓝翎点了点头,“你先出去,我想跟朱雀好好谈谈。”蓝翎说着,眸光轻轻扫向朱雀,朱雀更是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下去。 “是!”凌霜深深看了朱雀一眼后,快速出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见凌霜出去了,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来到桌旁坐了下来,眸光淡淡地看着朱雀,朱雀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直面而来,仿佛是泰山压顶! “小姐,我对不起您,我知道说什么都太晚了,您就让我死了吧!”朱雀爬到了蓝翎的脚边,泪如雨下,再悔再恨,她再也回不去了,除了死,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朱雀,你知道人和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蓝翎看着朱雀轻轻地开口,声音很淡,更是听出一丝喜怒,似乎她在跟朱雀谈论天气一般。 朱雀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自家小姐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 “小姐,我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人和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控制自己的*,而其他动物不能!”蓝翎顿时拔高了声音,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已经覆上了层层冰霜! 从朱雀和凌露的对话中,以及影三影四的描述中,蓝翎不用问都知道,朱雀臣服在了百里川的身下,她为了自己的*置几千兄弟姐妹的性命于不顾,她真是够可以的! 闻言,朱雀的脸色“刷地”一下苍白如纸,瘫坐在了地上,是啊,她做出如此为人所不耻的事情出来,她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她很想死,但她的命是小姐给的,她这种人根本连死都不配! 透过泪眼朦胧,朱雀看着自家小姐,双唇轻轻颤动了两下,她很想说她知道错了,但却无法说出口,她做出了这种事情,知道错了又如何?她不配得到无忧宫那些姐妹的原谅,更不配得到小姐的原谅。 “为什么不说话?想一心求死?还是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朱雀是什么样的人,蓝翎原本还是很了解的,但两年没见,蓝翎没有想到朱雀骨子里竟然有那种不甘平淡寻求刺激的因子,无忧宫差一点因为她的*而遭受重创! 蓝翎也知道这件事发生之后,朱雀迷失的心肯定是归了位,她觉得愧对自己,便想着寻死,但死并不能弥补任何过错,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小姐,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对不起无忧宫的兄弟姐妹,更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除了死还能做什么。” “你以为你死了你就可以弥补你的过错了吗?你以为你死了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感到愧疚了吗?朱雀,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处事的手段,对于犯了错的门人,我一般不会杀了他们,我会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朱雀,你也是无忧宫的人,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向我证明你知道错了的机会,当然,你若一心求死,我也拦不住,你自己看着办吧。” 蓝翎的这一番话给朱雀频死的心带来了一线生机,双唇更是不停地颤抖着,“小姐……”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无忧宫的人了,你在无忧宫里的一切职务,我会找人替你,至于你还能不能再回无忧宫,那就看你给我的证明同时你还能活着见到我。” 听了自己家小姐的这一番话,朱雀趴到了蓝翎的脚上痛哭了出来,“小姐,我知道,我一定会证明给您看,我一定让自己好好地活着!小姐,您保重!” 说完,朱雀快速爬了起来,没有片刻犹豫,奔出了房间,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下。 凌霜在房间外,自然把自家小姐和朱雀的话听进了耳中,见朱雀离开了,凌霜快速进了房间,来到自家小姐的跟前,“小姐,你不担心朱雀还会去……”凌霜没有说完,朱雀的表现确实像她已经知道错了悔不当初,但她到底能不能把持住自己,凌霜并不敢肯定。 “她若依然不知悔改的话,死只能是她唯一的结局。”蓝翎幽幽地开口,她已经给了她机会,她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她自己了。 “凌霜,立即把秋蝉叫来,我让她接手朱雀的所有事务。”蓝翎又对凌霜吩咐了一句, 秋蝉是朱雀的副手,一直协助朱雀打理无忧宫在北宁的所有事务,让她接手,比较合适。 “是!”凌霜立即去办。 等凌霜叫来秋蝉,蓝翎对她吩咐了一番之后,天已经微明,蓝翎这才和燕惊寒凌霜影三影四等人回了战王府。 进了战王府,蓝翎让凌霜影三影四等人先回他们的房间休息,自己牵着燕惊寒的手,找了一名小厮带路,往她爹娘住的思落院而去。 “夫君,累不累?”蓝翎转头看向燕惊寒笑着问道。 “不累。”燕惊寒寵溺一笑,捏了捏蓝翎的小手。 燕惊寒知道有时候危机就是时机,百里川想铲除翎儿在北宁的势力,势必也就会暴露他自己的势力,如此一来,他们倒可以趁此机会把他在北宁的势力一举铲除! 翎儿的无忧宫虽然在北宁有不小的势力,但绝强不过上官战的势力,翎儿在这个时候来找她爹爹,燕惊寒心中已经明白翎儿的目的。 蓝翎抿嘴一笑,拉着燕惊寒跟着小厮快速来到了思落院的门前,屏退了小厮,和燕惊寒一道进了院子。 蓝翎放眼望去,就见雷勇和画儿正候在正屋的门前,正屋里亮着灯,似乎她爹爹已经起身了。 “郡主,姑爷,王爷和王妃已经起身了,正在屋里等这你们呢。”见蓝翎和燕惊寒来到跟前,雷勇行了一礼,赶紧开口道。 “小姐,王爷!”画儿也紧跟着行了一礼。 蓝翎笑着点了点头,和燕惊寒快速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见自己的爹娘正坐在桌旁,蓝翎快步走了上去,有些明知故问,笑着道:“爹爹,娘,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见过岳父岳母大人!”燕惊寒给上官战玉碧落行了一礼。 “翎儿,惊寒,不必如此多礼,过来坐吧。”上官战笑着开口。 “好。”燕惊寒和蓝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翎儿,昨晚上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碧落虽然没有见过蓝翎放过烟花,但蓝翎在做那些烟花的时候,玉碧落都在场,而且当时蓝翎也跟她描述过烟花,昨晚她听到响声,就和上官战起身到外面看,当她看到天空中的东西,玉碧落顿时就想到了蓝翎跟她说过的烟花,玉碧落猜想无忧宫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因为心中担心,玉碧落就再也睡不着了,爱妻睡不着,上官战自然要陪着,在天快亮的时候,二人便起身等着蓝翎和燕惊寒回府。 见自己的娘都如此问了,蓝翎便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自己的爹娘说了一遍,随后,看着自己的爹爹笑着道:“爹爹,把您的墨雨楼借给我一用如何?” 墨雨楼是上官战在北宁暗中的势力,跟燕惊寒的影阁不相上下,只是燕惊寒影阁绝大部分势力分布在东楚,而墨雨楼则是在北宁根深地固! “你这丫头,你竟然跟爹爹说‘借’,你想用直接拿去就是,你让爹爹把它给你,爹爹都没有半点意见。”上官战笑着斥责了爱女一句。 “爹爹,我可不要您的墨雨楼,您还是把它留着给我弟弟吧,我有无忧宫就足够了。”蓝翎瞅着自己娘亲的肚子,笑着道。 “翎儿,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铲除百里川在北宁的势力?”玉碧落笑出嗔了女儿一眼,问道,知女莫若母,玉碧落自认为不及女儿一分,但对女儿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蓝翎点了点头,“百里川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当然要还他一份大礼!让他好好尝尝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好!翎儿,惊寒,你们想如何做,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们!”上官战说着对着房间外叫了声,“雷勇!” “王爷!”雷勇快速进了房间。 “让楼里的人一切听从郡主的吩咐,违令者,严惩不贷!” “是!”雷勇应声而去。 随后,蓝翎又和燕惊寒自己的爹娘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策略,安排布置妥当,用过了早膳,蓝翎这才和燕惊寒回了他们的房间。 “翎儿,要不要睡一会?”燕惊寒看了看案桌上的沙漏,搂上蓝翎的腰身,问道,此时刚辰时过半,离午休还有两个多时辰,他们昨夜*没睡,燕惊寒想让翎儿补补眠。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蓝翎伸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提出了一个要求。 燕惊寒自然是乐意之极,和蓝翎一道在房间里补眠。 …… 谢紫英请了秋太医给上官清雅和刘妈妈诊治,上官清雅和刘妈妈也都只是一些屁股上的皮肉伤,秋太医给二人开了一些内服外敷的药,嘱咐了谢紫英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谢紫英让一名丫鬟照顾刘妈妈,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上官清雅的*边,*的时间过去了,她的哥哥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谢紫英心中的怨气越来越大,再看着自己的女儿昏睡中依然痛苦的模样,谢紫英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 “娘,痛……” 上官清雅的声音顿时拉回了谢紫英的思绪,谢紫英连忙看向上官清雅,“清雅,娘知道你痛,但秋太医说了,在你的伤口没有结痂之前,痛是免不了的,等过两天,伤口结痂了,就不痛了,乖,这两天,你就暂且忍一忍。”谢紫英哄着女儿,但看着女儿疼得皱成一团的小脸,谢紫英心中在滴着血,这笔帐,她一定要让蓝翎百倍偿还! “娘,我要杀了那个践人!践人!啊……” 上官清雅只能趴在*上,一想到她的伤完全是拜蓝翎所赐,上官清雅忍不住一只手狠狠地捶向枕头,但她一动却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她又大叫了一声。 闻言,谢紫英一把捂住上官清雅的嘴巴,“清雅,你想把她嚷嚷来,再打你一顿?”见上官清雅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谢紫英这才拿开自己的手,小声道:“清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娘一定帮你讨回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心把伤养好,不要胡思乱想,明白吗?” 上官清雅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很想现在就杀了蓝翎那个践人,但她也知道她娘说得有理,那个践人现在掌管整个王府,而且又有她父王给她撑腰,想一下就杀了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她还必须好好想想。 突然,上官清雅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对谢紫英道:“娘亲,七公主喜欢寒王爷,你说,我若求她帮我报仇,她会不会答应帮我对付蓝翎?” 此时,上官清雅已经非常肯定七公主爱慕燕惊寒,那么蓝翎就是她的敌人,以她们的关系,完全可以同仇敌忾! 谢紫英微微思考了片刻,“清雅,这么多年,你虽然跟七公主走得很近,但从七公主身上得到的也都是一些别人能得到的消息,仅仅只是比别人早一步而已,所以,娘认为七公主并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你若拿这件事去求她的话,她不一定答应,说了,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你还是不要求她更稳妥一些。” 听了自己娘亲的话,上官清雅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有好几次发现七公主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会把自己支开,她明显就是在避着她,不把她当成自己人,既然她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她若去求她的话,她确实不一定会答应,还是她娘想得周全,上官清雅只能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丫头初春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周管家,小姐的药熬好了?” 周曲轻轻“嗯”了一声。 “周管家,把药给我吧,我给小姐端进去。”初春又道。 “这药刚熬好,烫得很,还是我来吧。”周曲停顿了一下,又道:“夫人,小姐,药已经熬好了。” 谢紫英和上官清雅在房间里已经听到了周曲和初春的对话,上官清雅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谢紫英的眉头却快速皱了一下,清雅一受伤,这周管家怎么突然变得殷勤了起来?她好像记得昨天晚上也是他亲自去请的秋太医,似乎,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殷勤。 “进来吧。”谢紫英压了压心中的疑惑,决定看看周曲想干什么再说。 “是!” 初春赶忙推开房门,让周曲进了房间,周曲小心翼翼地端着药来到*边,急切道:“小姐,药已经熬好了,您赶紧趁热喝了。” 谢紫英看了看周曲,这才接过周曲手中的药碗,拿起碗里的勺子搅动了两下,又放在嘴边吹了吹,随意问道:“周管家,郡主和姑爷起身了吗?他们对府里的膳食可满意?” “回夫人,奴才听下人们说,郡主和姑爷早就起身了,至于他们对府里的膳食满不满意,奴才可就不知道了,夫人若想知道,奴才可以现在就去帮夫人问。” 一听,谢紫英快速看向周曲,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周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府里已经不是我掌家了?我还有这个权利去问吗?” “既然夫人已经知道府里不是您掌家了,又为何问一些让奴才为难的问题?”周曲抬眼看向谢紫英,紧接着道:“奴才告退!” 说完,周曲又看了一眼躺在*上的上官清雅,这才快步出了房间。 谢紫英被周曲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周曲,他倒是会见风使舵! “娘,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府里恐怕就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处了。”上官清雅虽然屁股上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幽幽地说了一句,她觉得周管家八成是投靠了蓝翎那个践人,否则的话,他也不敢这样跟她娘这么说话。 “娘心里明白,你赶紧把药喝了。” …… 这一日一早,上官清雅被打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璞玉的耳中,上官璞玉顿时觉得这是她进战王府的好机会。 上官璞玉让谷雨请来自己的父皇,软磨硬泡,硬是让自己的父皇同意自己去战王府看望上官清雅,同时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不会再做出什么有损公主威仪的事情来。 上官城本来就最*这个女儿,见上官璞玉都保证了,便同意让上官璞玉出宫,并派了自己的御前侍卫冷岩随行,一方面是让冷岩保护上官璞玉,一方面是让冷岩看着上官璞玉不要再做出什么让他丢脸的事情出来。 上官璞玉自然明白自己父皇的心思,快速有了对策,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父皇的安排,高高兴兴地带着冷岩和谷雨出宫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上官璞玉今日坐的是一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马车,冷岩也脱去了侍卫服,做普通车夫的打扮,驾着马车,带着上官璞玉和谷雨往战王府而去。 在经过一条大街时,一颗石子突然飞向了拉着马车的马腿,冷岩顿时寒眸一凛,轻轻转动手腕,挥掉了那颗石子,但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又如疾风般射了过来,冷岩有些怒了,对快速现身的暗卫道:“你们保护小姐去王府!”说完,冷岩飞身而起,掠上刚刚石子飞出的那家酒楼的二楼。 上官璞玉不想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便让冷岩和谷雨都以小姐称呼她。 “是!” 暗卫们齐齐应了一声,一名暗卫架起马车,快速往战王府方向驶去。 坐在马车里的上官璞玉勾了勾嘴角,想把冷岩支走并不要花费多少功夫。 冷岩从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飞身进了一间雅阁,就见雅阁里正坐在一名黄衣女子,面带黄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谁?你为何要偷袭在下的马?”冷岩声音很冷,很硬,确实是人如其名! “阁下都没有弄清楚就来兴师问罪,真是辱没了你御前第一带刀侍卫的名声!”黄雀冷冷地开口,声音冰冷的程度更是冷岩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雀也跟着蓝翎来了北宁,只是她和她的人都一直隐在暗处,并不在众人的面前露面,而且她也没有住进战王府,而是落脚在京城的一家客栈里,暗中帮蓝翎打探百里川的消息。 对于上官璞玉在城楼上弹琴的事情,黄雀自然知道,而且她还知道上官璞玉一定会以探望上官清雅为借口去战王府,所以她早早地就在这从皇宫去往战王府的必经之道上等着了。 第一颗石子确实是她射的,她只是想警告上官璞玉不要打小姐男人的主意,但看着后面射向马的石子,黄雀知道这上官璞玉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她自导自演的这一出戏八成就是想把她父皇的这个侍卫给支走的,而她恰巧在这个时候替她背了黑锅。 冷岩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名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寒眸中顿时充满了戒备之色,“姑娘,你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就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了!” 黄雀凉凉地瞥了冷岩一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想对我不客气,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第一百零三章 相约,不见不散! 冷岩作为北宁皇宫第一带刀侍卫,下面的人,还没有哪一个敢如此跟他说话,更不要说一个女人了。 而看着面前只露出一双漂亮丹凤眼的黄衣女子,冷岩意外地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她如此不敬的话而气恼,心中反而有一种想知道她是谁的冲动。 冷岩十五岁进入军营,因为武艺了得,两年前被选为了御前带刀侍卫,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是看惯了美女,但无论是怎样的环肥燕瘦,冷岩也从未多看过第二眼,更没有打探她们身份的兴趣。 但此时,冷岩却生平第一次盯着一个女人看,而这名女子仅仅露出一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丹凤眼。 “你是谁?”冷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一遍不同于之前的兴师问罪,而是单单想知道她的身份。 黄雀秀眉一皱,自然是听出了冷岩两次语气的不同,冷冷地开口:“我是谁,与你无关!你还是赶紧去保护你的那位主子吧。” “多谢姑娘提醒,不过,等姑娘告诉我你是谁之后,我再去追我的主子也不迟,再说,姑娘刚刚偷袭了我的马,我若是不弄清楚,回去也没法跟我的主子交代。”冷岩说着上前了两步,眸光依然静静地落在黄雀的眼睛上。 “有没有办法跟你的主子交代,那是你的事情,本姑娘恕不奉陪!”黄雀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剑,就要离开。 黄雀很不喜欢被一个男人盯着看,这会让她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若是一般的男人这样看她,她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但她早就听说眼前的这家伙武艺了得,而且她还有重要任务在身,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黄雀决定不跟这家伙计较,自己离开就是了。 但黄雀想离开,冷岩却快速伸出了手臂挡在了黄雀的面前,“姑娘,你若是不把刚刚那件事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冷岩绝不承认他是在假公济私,他其实更想知道的是眼前女子的身份。 “第一颗石子是我射的,而后面的,你那主子应该比我更清楚。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你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黄雀心中有些窝火,从来还没有一个男人敢拦住她的路,而且她还不好跟他动手。 “多谢姑娘。”冷岩说着慢慢收回手,黄雀见状,便准备离开,不想,冷岩却在收回手的过程中,突然出手,趁黄雀不备,一把扯下了黄雀脸上的黄纱,随后,才快速收回了手。 黄雀顿时怒了,“冷侍卫,看来你是皮痒了!我们换个地方,切磋一下,如何?” 看着眼前女子漂亮的小脸上层层的冰霜,冷岩突然笑了一下,“姑娘想切磋,我一定奉陪,但现在不行,不如我们换个时间,就今天晚上吧,我在城外送君亭里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黄雀心中一阵气恼,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呀,还跟她说“不见不散”? 滚他个不见不散! “拿来!”黄雀看着冷岩手上拿着的自己的黄纱巾,伸出了手。 “姑娘,这条纱巾我先替你保管着,等晚上的时候再还给你。”说着,冷岩把纱巾揣进了怀里。 闻言,黄雀很想现在就动手收拾这混蛋,但听着雅阁外吵杂的声音,黄雀压了压心中的恼火,“好,今天晚上子时,送君亭,‘不见不散’!” 说完,黄雀狠狠地瞪了冷岩一眼后,从窗户飞身而出,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见黄雀离开了,冷岩从怀里掏出了黄纱巾,看着又不禁笑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心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刚刚他却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 百里川坐在桌旁优雅地品着茶,这时,一名黑衣人快速闪进客厅,“主子!” 百里川端着茶杯的手瞬间紧了紧,抬眼看向黑衣人,“说。” “回主子,昨晚当我们的人赶到秋月城无忧宫的暗桩时,那一处暗桩早已人去楼空,而且……”黑衣人说着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快说!”百里川顿时拔高了声音,脸上早已没有了温润的笑。 “而且我们的人在返回的途中遭到了埋伏,只有几人侥幸逃脱,其余的人到现在生死不明!”黑衣人只用了一个“生死不明”,但他知道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生擒活捉,这跟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是损失惨重! 秋月城里有一处无忧宫离京城最近的暗桩,因为距离近,消息传得快,所以,这是百里川昨晚下令铲除蓝翎无忧宫势力后传回来的第一条消息。 听了这条消息,百里川心中的那一丝侥幸瞬间破碎,他完全可以肯定,他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景象就是小翎儿所为,她是在向她的人传递消息,而且她传递消息的方法比他所知道的要快得多! 好一个小翎儿! 她不但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做了防守,更是在第一时间反咬了他一口,根本没有给他一点还手的机会! 百里川攥了攥手,手中的白瓷杯瞬间碎裂,百里川一挥衣袖,白瓷杯的碎片夹杂着茶水瞬间飞出了客厅,落到了院子里,啪啪的响声隐着百里川心中快速燃烧起来的怒火! “主子,据逃脱的那几人说,这一次埋伏他们的不但有无忧宫的人,还有墨雨楼的人。主子,怎么办?我们其他的人会不会也会遭到他们的埋伏?”黑衣人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 “这还用问?小翎儿已经出手了,他们已经在劫难逃!”百里川的声音已经没有一贯的轻笑浅语,而是带上了无比阴沉的颜色,这让站在他对面的黑衣人头皮一阵发麻。 黑衣人跟随百里川多年,他知道他的主子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自从他们的势力创建以来,他们还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重创,这一次过后,他们在北宁的势力恐怕是灰飞烟灭,这种情形,无论谁都淡定不了,更何况他的主子可不是一个能被人欺负的主。 黑衣人很想问以后他们该怎么办,但看着自家主子脸上从未有过的阴沉,黑衣人没敢再问出声。 百里川没有再出声,而是静静地思索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如画的容颜上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温润,这让一直看着他的黑衣人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怒极反笑的主子更可怕! “立即传消息给萧容,让他接到消息后即刻对东楚发兵,我倒要看看惊寒是要守着小翎儿还是要保着他东楚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百里川眸中已经覆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北宁的势力算什么,只要抓住了小翎儿,整个北宁对他来说都是如探囊取物! 他对小翎儿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容貌,谋略,才华样样不缺,而且她还时不时带给他一样从未见过的“惊喜”!让他惊叹之于更是想把她收入囊中,不过想抓住她并不容易,惊寒时刻守在她的身边,他根本不是他们两人联手的对手,为今之计,就先把惊寒调走,只要惊寒走了,再抓小翎儿就容易得多了。 “是!”黑衣人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小翎儿?叫得可够亲切的!”百里琼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百里川的眉头随即快速皱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掸了掸一尘不染的月牙白锦袍。 百里琼花快速进了客厅,两步来到百里川的跟前,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火,“你说,你是不是看上蓝翎了?”话语中,百里琼花完全是一个妻子责问丈夫的语气,心中更是醋意翻滚! “琼花,你若是再无理取闹的话,我可要生气了。”百里川轻轻扫了百里琼花一眼,越过百里琼花,往客厅外走去。 “我哪里无理无闹了?你若是没有看上她,你为什么叫她‘小翎儿’?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我听错了!”再一想到百里川昨天晚上和别的女人再一起,百里琼花心中已经被醋味填满,没做多想,快步挡在了百里川的面前。 “琼花,我那么叫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若是不信的话,随你便吧。”百里川的脸色快速沉了下来,伸手把百里琼花拨开,快速出了客厅。 见百里川没有一句解释,没有哄她,而且还被她惹生气了,百里琼花委屈地瘪了瘪嘴巴,气势顿时弱了下去,跟在百里川的身后出了客厅。 百里川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对百里琼花道:“过来。” 闻言,百里琼花慢慢走到百里川的身旁,抬眼看了看百里川,又低下了头,她从小就害怕他生气时的样子,而刚刚又是她自己惹他的,百里琼花心中更是有些害怕了。 “好了,以后不准胡思乱想。”百里川快速隐去脸上的不悦之色,伸手把百里琼花搂进怀里,柔声地开口。 百里琼花很想说只要你说话算话,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但想想,百里琼花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轻轻嗯了一声,柔顺地趴在了百里川的怀里。 “乖,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百里川带着百里琼花快速飞身出了院子。 …… 映霞看着已经日上三杆依然赖在她*上睡得惬意无比的上官云瑞,映霞恨不能把上官云瑞妖孽的脸上瞪出一个洞来! 映霞觉得上官云瑞叫上官无赖更合适一些,说话不算话不说,脸皮更是比城墙还厚,他自己的房间不回去睡,硬是赖在她的*上睡了*,害得她*未眠,而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睡得异常香甜,甚至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映霞慢慢伸出手,慢慢往上官云瑞的身上靠近,她很想拍他一巴掌,把他拍醒的同时再把他吓上一跳,出出心中的闷气。 但看着熟睡中的这家伙嘴角扬着一抹满足的浅笑,映霞硬是下不了手。 映霞恨恨地瞪了上官云瑞一眼,便想把手收回来,不想原本熟睡的家伙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同时睁开了含满了笑意的桃花眼,声音更是极具魅惑,“映霞,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上官云瑞含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更是带着丝丝*的味道,映霞的脸顿时就红了。 “放手!”映霞又羞又恼,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却被上官云瑞死死握着,怎么也抽不出来。 “不放!这一次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上官云瑞找到了一个义正言辞的理由,说着更是猛地一拉,握着映霞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脸。 被上官云瑞一拉,映霞坐不稳,瞬间便趴到了上官云瑞的身上,上官云瑞顺势另一只手搂上映霞的腰身,不让映霞起来。 “上官云瑞,你再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上官云瑞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映霞挣脱不掉,只能出声威胁。 “映霞,这句话,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说过三次。”上官云瑞笑着开口,无外乎是说映霞这威胁之辞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是不会放手的。 刚说完,上官云瑞紧接着又道:“映霞,你若让我看看你的真容,我就放手。” 上官云瑞握着映霞嫩滑柔若无骨的小手,完全可以肯定映霞的这张脸是易容的,但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易得容,他却看不出来。 上官云瑞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若映霞哪一天不告而别,他既不知道她的身份又不知道她的容貌,他到哪里找她去?为此,上官云瑞觉得他有必要弄清楚她到底长的是何模样。 “不行!”映霞一口拒绝,他见了她的容貌不就知道她是谁了?那她以后还怎么避开他? “映霞,你不让我看也行,反正呀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一整天都呆在*上。”说着上官云瑞更是收紧了手臂,同时把映霞的小手放到唇上亲了一下。 “上官云瑞,你不要这么无赖,好不好?你是一国的太子,你应该想想你未来的皇位,而不是尽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映霞又挣扎了两下,很想坐起来,但却被上官云瑞死死地搂着,依然挣脱不了他的手臂。 映霞知道上官云瑞虽然整天一副不务正业*倜傥的样子,但他的武艺一点都不比她差,她即使跟他动手,她也赢不了他,似乎她不答应他的要求,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当然,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是谁,她有她的责任,她不想让他卷进来。 “映霞,我说过,皇位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并不十分想要它,但我却十分想要你,映霞,告诉我,你是谁,好不好?你知道吗?你虽然天天都呆在我的身边,但我总感觉你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这一番话,上官云瑞说得异常地认真,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只喜欢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逍遥一世。 听着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映霞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但仅仅片刻,映霞就把那一瞬间的动容不舍眷恋快速抹去,她没有时间跟他儿女情长,她的肩上压着千金的重担! 映霞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决定,看着上官云瑞道:“等皇上寿宴的那一天晚上,我让你看我的真容,好吗?” 闻言,上官云瑞桃花眼中顿时一亮,他并没有指望映霞能真的同意,不想映霞却真的答应了,只是他还要在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映霞,为什么不能是现在?”惊喜过后,上官云瑞心中闪过丝丝疑惑。 “因为到那个时候我才能恢复真容,现在想恢复也恢复不了。”映霞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句,她当然不会告诉上官云瑞真正的原因。 “好,到时候,不准你食言。”上官云瑞说着拿着映霞的小手又放在唇上亲了两下,亲完,也没再为难映霞,主动松开了手。 映霞快速翻身下了*,逃似地出了房间,她看似在逃离上官云瑞,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逃避自己那颗原本以为可以无情无欲现在却在不停跳动的心! …… 上官璞玉进战王府自然是不需要通禀的,被管家周曲恭恭敬敬地领到思落院见过上官战和玉碧落后,便进了上官清雅的房间。 上官璞玉虽然不是真心来看上官清雅的,但既然用她做了借口,有些东西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清雅,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伤成了这样?”上官璞玉明知故问,绝美的小脸上更是带着明显的关心之色,似乎她真的非常关心上官清雅。 此时,谢紫英已经被上官璞玉支了出去,只有上官清雅一个人趴在*上,她见上官璞玉如此关心自己,便忍不住道:“还不是蓝翎那个践人害的,她就想找借口把我打死了,她好抢战王府里的一切!她已经是寒王妃了,竟然还如此贪心不足,完全就是蛇蝎心肠!” 一听,上官璞玉心中有些好笑,蓝翎想要战王府的一切,还需要跟她抢吗?直接问她皇叔要就是了,她皇叔肯定不会有半点意见。 上官璞玉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嘴上却说,“原来是这样呀,真看不出来,看她长得貌美如花,想不到心眼这么坏!” “七公主,您难道没有听说过美女蛇的故事吗?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毒!”上官清雅一直嫉妒比她长得漂亮的女人,此时更是没经过脑子便脱口而出,说完,她才猛然发现七公主可是绝色美人,她这么说岂不是把她也一起骂了?赶忙又加了一句,“七公主,我说的是蓝翎那个践人,我没在说您,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说我。”上官璞玉笑了笑,心中却冷哼了一声,蠢货一个,她不被蓝翎整死还真对不起她的这个猪脑子! 虽然七公主没有怪罪她,但上官清雅还是被吓得不清,脑袋也清醒了不少,没敢再继续随便乱说话。 上官清雅原本也没指望上官清雅能帮自己什么忙,而上官清雅被蓝翎打了一顿,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下不来*,也就更无法帮自己做什么,为此,上官璞玉安慰了上官清雅几句后,便出了上官清雅的院子,径直往蓝翎和燕惊寒住的明月阁而去。 …… 凌露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上官璞玉进了战王府的消息,猜想上官璞玉等一下一定会来明月阁,但此时王爷和小姐还在休息,上官璞玉此时来不是打扰小姐和王爷休息吗? 凌露自然不高兴,很想去拦住上官璞玉,但一想到上官璞玉的身份,凌露觉得自己恐怕拦不住她,若是硬拦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上官璞玉找了小姐不是的借口。 凌露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小姐比较稳妥,便来到了正屋门前,开口道:“小姐,七公主已经来了王府。” “我知道了,通知所有人,不必拦着她,她若想进来,就放她进来。” 听着自家小姐的声音,凌露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应了一声。 房间里,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并没有起身的打算,见爱妻不起来,燕惊寒自然也不会起来,他和翎儿是夫妻,他们还怕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来看不成? 第一百零四章 见招拆招! 听了上官璞玉来了府中的消息,蓝翎再无睡意,但也并没有起身,而是依然窝在燕惊寒的怀中,眨着她那双漂亮的剪水秋眸,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看着爱妻灿若星辰的明眸,燕惊寒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道:“翎儿,在想什么呢?能跟为夫说吗?” “你猜?”蓝翎笑着朝燕惊寒眨了眨眼睛。 “你在想如何收拾上官璞玉?”燕惊寒觉得一定是这样,上官璞玉明显就是借着看望上官清雅的由头来打他的主意的,他的翎儿最在意他了,她听说上官璞玉来了,肯定是想着如何收拾她! “错!”蓝翎笑得像小狐狸一般,“我才不会想着如何收拾她呢,她在打你的主意,又不是在打我的主意,我c那么多心干什么?” 蓝翎的这一番话绝对有点没心没肺,燕惊寒好看的剑眉顿时就皱起来了,快速收紧了搂在蓝翎腰身上的手臂,“翎儿,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嗯?”他的翎儿若敢真这样想,他一定好好打她屁股!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蓝翎似乎依然不知危险的临近,甚至一脸的无辜,瞅着燕惊寒笑得更是一脸的无害。 “翎儿,看来你很想我打你屁股。”燕惊寒突然笑了,同时把放在蓝翎腰间的手快速放到了相应的位置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完了!玩过火了! 蓝翎心中暗叫不好,她没想到燕惊寒竟然也有打人屁股的爱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夫君,我跟你说着玩的,上官璞玉若敢来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把她扔出战王府!”蓝翎的这一番话说得异常的有气势,说着的同时伸手握上燕惊寒那只让她感到无比危险的手,就想把燕惊寒的这只手拿开,但燕惊寒早有准备,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蓝翎来“偷袭”的手。 “偷袭”失败,蓝翎随即朝着燕惊寒露出讨好一笑,随后软软地唤了声,“夫君……” 听着蓝翎软软甜甜的轻唤,燕惊寒快速垂下眼帘,藏住眸中的*溺,依然不悦地开口:“翎儿,现在叫夫君也没用,为夫生气了,不打你屁股,为夫的气消不掉。” “小气鬼!”蓝翎小声咕哝了一句,撅了撅嘴巴,“你想打你就打吧,不过,你若是敢把我打疼了,我就哭给你看!” 闻言,样惊寒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抱着蓝翎亲了又亲,“傻瓜,我怎么舍得打你?逗你玩的,你刚刚逗我,就不准我逗你,嗯?” “讨厌!”蓝翎笑着靠在燕惊寒的胸前。 “翎儿,你真想让上官璞玉进来看到我们两个躺在*上?”燕惊寒虽然觉得上官璞玉没这么大胆敢在他们还没有起身的时候闯他们的房间,但她若是真敢呢?虽然他们并不怕被她看去了,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她看到,燕惊寒觉得翎儿应该也不喜欢。 “夫君,皇伯伯虽然很*上官璞玉,但从他昨天的表现上看,他对上官璞玉纠缠你这件事态度还是很明确的,他既然放上官璞玉出宫,肯定就做了安排,上官璞玉想进来应该并不容易,我们先看看在说。” “原来翎儿早有打算。”燕惊寒说着紧接着问道:“翎儿,若是你皇伯伯的人拦不住上官璞玉,你打算怎么办?” “那好办,我直接把她打晕,让皇伯伯的人把她带回皇宫交给皇伯伯就是了,如此一来,皇伯伯和哥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睡一会?”燕惊寒出声询问。 “好。”蓝翎没有意见,往燕惊寒的怀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 …… 上官璞玉领着谷雨在一名小厮的带路下很快来到了明月阁的院门前,上官璞玉自然不需要让人去通禀,直接迈进了院门,院门口的侍卫们也只是齐齐行了一礼,并没有一丝要拦着上官璞玉的举动。 上官璞玉原本以为以蓝翎的个性一定会让侍卫拦着自己才是,没有哪个女人欢迎自己的情敌来找自己的夫君,她想进去还得费一番功夫,但上官璞玉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顺利地就进来了。 进了院子,上官璞玉快速环顾了一圈,随后眸光便投向了正屋的方向。 见正屋的门前站着两名侍卫和两名丫头,上官璞玉猜想,她寒哥哥此时应该就在房间里,但一想到蓝翎此时也在房间里,两人郎情妾意,上官璞玉的心中顿时就溢出了酸酸的味道。 她喜欢寒哥哥那么多年,却被蓝翎给抢了去,上官璞玉心中很不是滋味。 上官璞玉压了压心中快速升起来的酸味,踏着莲步慢慢往正屋门口走去,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举止端庄得宜,尽显公主风范! 守在正屋门口的凌霜凌露自然是看到了上官璞玉,凌露急忙用密语传音对自己的姐姐道:“姐,上官璞玉来了,小姐和王爷还没有起身,我们真让她进去?”凌露当然知道上官璞玉是来跟小姐抢王爷的,她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放这个女人进房间,虽然小姐已经交代过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姐姐一句。 “按小姐说的做,小姐自有打算。”凌霜亦是密语传音,她倒一点都不担心上官璞玉能占到什么便宜,这个女人想跟小姐抢王爷,简直就是做梦! “哦,我知道了。” 朝阳皓月自然也接到了命令,皓月看到上官璞玉进了院子,依然是一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但朝阳却暗暗地撇了撇嘴巴,真不知道这上官璞玉哪里来的自信敢跟王妃抢爷?他看她除了长得差强人意,根本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朝阳在心中把上官璞玉腹诽了一遍。 很快,上官璞玉领着谷雨来到了正屋的前面,凌霜凌露朝阳皓月也都齐齐行了一礼,他们虽然一点都不想见到她,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要有的。 “寒哥哥,我可以进去吗?”上官璞玉对着房门直接开口问道。 其实,这也是上官璞玉嘴上问问而已,不管燕惊寒同不同意,她都是找一个借口进去见她的寒哥哥。 “公主,爷和王妃还没有起身。”皓月出声,但说到一半,皓月便不再说了,王妃已经吩咐过了,不必拦着上官璞玉,上官璞玉若想进去,他们就让她进去,他们只需把爷和王妃没起身的消息告诉她就行了。 一听,上官璞玉的眸中快速划过一道不悦之色,她觉得这是寒哥哥和蓝翎不想见她的推脱之辞,现在都日上三杆了,怎么可能还不起身? “寒哥哥和翎儿姐姐是不是不舒服,本公主进去看看他们。”上官璞玉说着快步上前,她才不信他们那一套说辞,她既然来了,不可能连寒哥哥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回宫去。 凌露瞅了瞅上官璞玉,这女人还是真够厚脸皮的!皓月都告诉她了小姐和王爷还未起身,她竟然还要进去,她还要不要脸? 四人都接到了蓝翎的命令,自然不会拦着上官璞玉,而就在这时,一道疾风刮过,一道灰色的人影突然挡到了上官璞玉的面前。 朝阳皓月凌露看到突然出现的冷岩,三人还是认识的,昨天在皇宫的时候,他们就见到冷岩跟在皇上的身边,知道他是御前带刀侍卫,但昨天凌霜并没有进宫,凌霜并不认识冷岩,看着突然出现的冷岩,凌霜秀眉快速皱了一下。 “姐,他是皇上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凌露用密语传音对自己姐姐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凌霜看着冷岩,猜想他既然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应该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看着上官璞玉的,看来小姐是早就猜到他们即使不拦着上官璞玉,上官璞玉也没那么容易闯进去。 看着突然出现的冷岩,上官璞玉心上顿时就把她安排的那几个人大骂了一顿,真是一群饭桶!让他们把他缠住,竟然这么快就让他赶回来了,被他看着,她还怎么见她的寒哥哥? “冷岩,本公主只是进去看看寒哥哥和翎儿姐姐,你让开。”上官璞玉压了压心中的恼火,看着冷岩淡淡地开口。 “公主,皇上有令,您看望过上官小姐就必须马上回宫,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冷岩抱拳,看着上官璞玉不卑不亢。 看着冷岩如此的举动,朝阳皓月眼中都不由地划过一丝赞赏,这名侍卫看着可比上官璞玉顺眼多了。 “姐,是不是小姐早就猜到会有人拦住上官璞玉,才让我们不要动手的?”凌露忍不住用密语传音向自己姐姐问了一句。 “应该是。”凌霜知道自家小姐向来运筹帷幄,上官璞玉想跟小姐抢王爷,完全就是不知死活! “还是小姐聪明,既然都有人替我们代劳了,自然就用不到我们动手了。” “好了,就你话多!”凌霜看了凌露一眼,让凌露不准再用密语传音跟她说话。 凌露暗暗吐了个舌头。 听冷岩如此一说,上官璞玉心中更是有些恼怒,随即眸光一闪,看向冷岩道:“刚刚皇叔留本公主在府里用膳,你回去帮本公主跟父皇请示一声,看父皇答不答应。” 冷岩当然知道这是七公主又想把他支开的借口,随即道:“公主,属下只奉皇上之命保护公主,并不受公主差遣,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一听,朝阳心中笑了笑,这侍卫不笨嘛,也知道见招拆招呀! 上官璞玉磨了磨牙,这冷岩是打定主意跟她作对了?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想到这,上官璞玉身子轻轻摇晃了两下,跟在她身后的谷雨赶忙上前扶住上官璞玉,急忙问道:“公主,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谷雨跟随上官璞玉多年,自然明白自家公主在打什么主意,公主需要她全力配合。 “被太阳晒得有点晕,进屋歇息一会就没事了。”上官璞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微微倚在谷雨的身上。 凌霜冷眼旁观,这女人还真会演呀,她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冷侍卫,你想让公主晕倒在这里吗?还不赶快让开!”谷雨看着冷岩一声怒喝。 但冷岩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就没有眨一下,“公主既然不舒服,就应该尽早回宫让太医医治,耽误了公主医治的时间,可不是你这个宫女能担待得起的!” 冷岩的声音不但很冷而且很硬,眸光更是锐利无比地直射谷雨的眼睛,这让谷雨心中一阵心虚,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看向自家公主。 上官璞玉心中更是一阵暗恼,这冷岩完全是油盐不进,成心要跟她作对,真是气死她了!她不信收拾不了他! “好晕……”上官璞玉说着慢慢合上了眼帘,身体更是快速往地上倒了下去。 “公主,公主!”谷雨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在上官璞玉倒在地上之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接住了上官璞玉。 朝阳瞅了瞅冷岩,他想看看这侍卫接下来如何接招,公主都“晕”过去了,他是把抱回宫让太医医治还是让公主留下来请太医医治?若他选择了前者,那么上官璞玉就要整他了,而且一定会整死他,若是他选择了后者,那么正如了上官璞玉的意,上官璞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冷岩看了看“晕”过去的上官璞玉,又看了凌霜和凌露一眼,这让凌露顿时有一种被贼盯上的感觉,皱了皱眉头,随后,冷岩看向房门的方向,抱拳道:“请郡主把门外的这两位姑娘借给属下一用!” 一听,凌露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瞪向冷岩,这家伙还真会“借”!她和姐姐也是他能随便“借”的? 蓝翎和燕惊寒在*上自然是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二人对冷岩还是挺赞赏的,蓝翎没有片刻犹豫便道:“凌霜凌露,你们就帮冷侍卫把七公主送出府去吧。” “是!”凌霜凌露齐齐应了一声,二人来到上官璞玉的跟前,一人抬着上官璞玉的两只胳膊,一人抬着上官璞玉的两条腿,往院子外走去。 被两个丫头如此抬着,上官璞玉心中被气得吐血,好一个冷岩,回宫后,她一定让他好看! 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她已经“晕”过去了,又不能突然就好了,上官璞玉只能让凌霜凌露抬着上了马车。 “好了,七公主,冷侍卫,慢走不送!”凌露跳下了马车,还不忘对冷岩说了一句。 “多谢二位姑娘。”冷岩朝着凌霜凌露抱了抱拳,随后,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见马车走远了,凌露看着自己姐姐道:“姐,你说,七公主回宫后会不会整冷侍卫?”凌露纯属好奇,上官璞玉想打王爷的主意却被一个侍卫给破坏了,凌露觉得这七公主八成咽不下这口气。 “那是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凌霜敲了一下凌露的脑袋,快步进了府中。 凌露揉了揉脑袋,跟在自己姐姐的身后,咕哝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嘛。” …… 马车直接到了飞霞宫的宫门口,飞霞宫的宫人们听说公主“晕”倒了,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冷岩让几名宫女把上官璞玉抬进了她的寝殿,又让人去请了太医,这才回御书房向皇上复命。 上官城听了冷岩的禀报,心中已经了然,带着冯公公来了飞霞宫,屏退了内侍宫女,也让急匆匆赶来给上官璞玉诊治的刘太医退了下去,这才坐到了上官璞玉的*沿上。 “璞玉,你若再装下去的话,父皇可就治你个欺君之罪了!”上官城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为了一个男人,连病都装上了,他再由着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父皇……”上官璞玉睁开眼睛,弱弱地叫了一声,快速坐了起来。 上官璞玉知道她即使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她父皇,她动动脚趾头,她父皇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璞玉,父皇真不知道燕惊寒有什么好,能值得你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即使再好,他都已经成过婚了,你和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可能!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这是上官城第二次对这个女儿厉声斥责,第一次自然是昨日听说上官璞玉在城楼上弹琴的事后,他担心上官璞玉执迷不悟,不想她还真的执迷不悟! “父皇,我就是喜欢他,我能有什么办法?”上官璞玉瘪了瘪嘴巴,泫泫欲泣,“他以前说他不喜欢女人,才不愿意娶我,他就是在骗我!” 上官璞玉说着趴到上官城的怀里委屈地哭了出来,“父皇,我就是喜欢寒哥哥,您帮我好不好?我不介意和翎儿姐姐共事一夫,我一定会和翎儿姐姐和睦相处,父皇,您就答应我吧?” 看爱女哭得伤心无比的模样,上官城的心不由地就软了三分,他的璞玉何时哭得这样伤心过?她是北宁最尊贵的公主,想嫁什么样的人嫁不成?她偏偏要嫁给燕惊寒,而且燕惊寒还是他皇弟的乘龙快婿,这让上官城觉得这事不是一般的难办。 在东楚和北宁虽然都有平妻一说,一个男人可以有两个正妻,但上官城早就听说了蓝翎是什么样的女子,她恐怕不会答应让璞玉跟她共事一夫,只要她不同意,燕惊寒肯定就有理由不答应,看来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于蓝翎的态度,上官城的心中暗暗思忖着。 虽然如此想着,但上官城并没有应承上官璞玉,而是道:“璞玉,这事父皇不能答应你,父皇听你长公主姑姑说,你那世子表哥快回来了,你不妨先见见你世子表哥再说,他一点都不比那燕惊寒差,若是能让你慕容表哥做你的驸马,父皇可就放心多了。” 上官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也是自有考量的,慕容笑尘是他的亲外甥,不论家世容貌才华在北宁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他们上官家和慕容家本来就是姻亲关系,如此亲上加亲,更利于他皇权的稳固。 璞玉要是嫁给燕惊寒,说好听一点是远嫁,说不好听的就是和亲,他堂堂一国最尊贵的公主何须居人篱下? 为此,抛开璞玉对燕惊寒的个人感情不说,上官城更希望璞玉嫁给慕容笑尘。 但璞玉是上官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也希望她幸福快乐,若真的没人能替代燕惊寒在她心中的位置,上官城也只能依了她,不过,上官城还想再看看,他觉得现在下结论还是太早。 上官璞玉本以为她这么一哭,她父皇心一软就答应了她,但她没想到她父皇非但没答应不说,竟然还把她世子表哥给搬了出来,她的世子表哥即使是人中龙凤,也没有她的寒哥哥好! “父皇,世子表哥,我见都没见过,我怎么会喜欢上他?”上官璞玉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皇,更是瘪了瘪嘴巴,抽泣了两下。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还不是第一眼见到燕惊寒,就喜欢上他了?”上官城掏出锦帕帮上官璞玉擦了擦泪水。 上官璞玉顿时一噎,但还是道:“那怎么能一样?寒哥哥是寒哥哥,表哥是表哥。” “在父皇眼里他们不相上下,好了,璞玉,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瞎胡闹,你的婚事,父皇会放在心上,你嫁给谁,由父皇说了算!”上官战说着把上官璞玉轻轻推开,站了起来,快速出了上官璞玉的寝殿。 看着自己父皇快速消失的背影,上官璞玉又瘪了瘪嘴巴,她就要嫁给寒哥哥,她就要! 上官璞玉正在暗自委屈和不甘,这时,就见两道人影突然闪到了她的面前,她刚想出声,就被身着白色锦袍的男人点住的哑穴,上官璞玉只能一脸戒备地瞪着二人。 上官璞玉从没有见过眼前的两人,就见男子身着月牙白锦袍,容貌如画,女子一身粉色罗烟,也是貌美如花,而这名男子在点了她的哑穴后,一挥手,似乎在她的寝殿里设下了什么阵法,紧接着他又伸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上官璞玉并没有大声呼救,她知道她即使叫了恐怕也是在白费力气,他们不可能让她把殿外的侍卫叫进来的。 百里川并没有立即出声,浅笑着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百里琼花坐在了他的身旁。 “七公主,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七公主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帮你忙的就行了。”百里川浅笑着开口。 “笑话!本公主是一国公主,本公主还需要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帮忙?”上官璞玉可是在后宫里长大的,她最明白什么是无利不起早,她才不相信这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会好心来帮自己的忙,她看他们是别有所图! 百里川笑了笑,“七公主虽然贵为一国公主,还不是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得不到?我们听说皇上似乎还有意把七公主嫁给慕容世子。” 闻言,上官璞玉顿时神色一凛,“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百里琼花自然不会回答上官璞玉的任何问题,她只是来凑热闹的,谁想嫁给她的师兄早已与她无关,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七公主,我们可以帮你嫁成燕惊寒,只要你嫁给了燕惊寒,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什么意思?”上官璞玉明显感到男子话中有话。 “蓝翎是我们的仇人,你若是嫁给了燕惊寒,她也就只能伤心地离开,如此也就是帮我们报了仇。”说完,百里川还不忘解释了一句,“报复一个人,不一定要让她身死,有时候让她心死更能达到报复她的目的。” “二位可真够狠的!”上官璞玉冷哼了一声,突然有些同情蓝翎,她到底是如何得罪这两个人的,让他们如此报复她? “对自己的仇人不狠,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七公主是在后宫里长大的,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上官璞玉当然知道白衣男子说得有理,在后宫里心慈手软的女人只能注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你们打算如何帮本公主?”上官璞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七公主这是答应了?”百里川问了一句,又道:“七公主若是答应了,过两日我会告诉你如何做。” “本公主什么也没答应,不过本公主可以考虑考虑,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本公主若是考虑好了,会以院中落羽松上红绸为信,到时候,你们再来见本公主。” “好。”百里川也没再说什么,快速站起来,带着百里琼花瞬间便闪出了上官璞玉的寝殿。 看着那两人进自己的宫殿如入无人之地,上官璞玉眸光沉了沉,她可不会傻到跟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合作,相反的,她倒可以把他们当成筹码跟她寒哥哥“谈条件”。 上官璞玉勾了勾红唇,这件事她必须好好计划计划。 …… 把上官璞玉“送”走了,蓝翎和燕惊寒也没再继续睡,二人起身梳洗过后,蓝翎牵着燕惊寒的手到京城里她爹爹名下的产业转了一圈,带回了整整两箱的账本。 蓝翎早就得到消息,谢紫英掌管王府这么多年,可为自己谋了不少福利,房屋田地大大小小的有数十处之多,她不是喜欢中饱私囊吗?她就让她怎么吞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凌露看着小姐房间里两大箱的账本,心顿时颤了一下,看着自家小姐弱弱地问道:“小姐,您不会让我和姐姐把这些账本都查一遍吧?”凌露还没有开始看,头就开始痛了,她觉得她们若是把这么账本都查完,她一定会看晕掉。 “你不是整天跟我说我教你们的那些东西你都会了吗?今天,这些账本就是我给你和凌霜出的考题,能不能考过关,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蓝翎看着凌露笑着道,凌霜和凌露若是真把她交给她们的东西记在心里,不用两个时辰,她们就能把这些账本查完。 “小姐,我,我都忘了。”凌露苦着小脸,又弱弱地说了一句。 门外的朝阳闻言,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凑到皓月的耳边,“喂,你还不去帮凌露?小心她晚上去你房间哭给你看。” 皓月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你还是担心担心凌霜吧,她肯定也忘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朝阳一点都不信,凌霜一点都不贪玩,哪里像凌露? “不信,你听着就是了。” 果然,凌霜的声音很快就传来出来,“小姐,我也忘了,您就再给我们讲一遍吧。” 一听,朝阳顿时明白了过来,凌霜这是担心凌露一个人受罚呀,这姐姐当得真是没话说! 蓝翎笑了笑,“好,再给你们说一遍,凌露,下次再记不住,我可要罚你了。” “小姐,我保证这一次一定记住!”凌露赶忙表态。 随后,蓝翎把现代的计算方法又跟凌霜凌露讲了一遍,燕惊寒也把朝阳皓月清*云也叫进来一道听,听完后,朝阳皓月清*云也要跟着实践,帮凌霜凌露一道查账,一个时辰后,两箱的账本全部查完,有问题的账本被挑了出来,做了记号。 …… 谢紫英在蓝翎把账本带回府中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她原本以为那么多账本,蓝翎就是看上一个月都看不完,她想从帐上来找自己的不是,根本就是在做梦! 但当她想把她名下的房契地契送出府去收着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房契地契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谢紫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她毫不怀疑,这一定是蓝翎让人把她的房契地契给偷去了,她查账也只是在找她中饱私囊的佐证而已。 而且在铁证面前,她根本无力狡辩,蓝翎肯定会借此机会往死里整她,她该怎么办? 谢紫英想到去求上官战,但一想到清雅昨晚被打成那样都没激起上官战的一丝怜惜,他对她更不会有什么不舍,如此一想,谢紫英知道去求上官战根本没用。 谢紫英又想到了玉碧落,昨天晚上她从玉碧落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对她的恨意,那么就说明她根本不知道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跟她有关,她若是去求她的话,她或许会看在她们曾经主仆一场的份上让蓝翎放过她。 想到这,谢紫英决定试试看,正好此时,上官战被皇上召进宫去了,对她来说,可是单独见玉碧落的好时机。 有了计划,谢紫英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妆容整理好,便往思落院而去。 很快,谢紫英到了思落院的院门口,刚想让守在院门口的侍卫进去通禀,不想就见蓝翎从正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谢紫英后背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气! 蓝翎出了院门,来到谢紫英的跟前,笑着问:“谢侧妃这是来向我娘请安来了?” 谢紫英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谢侧妃莫非是因为昨晚*没睡,脑子不清醒?现在可是未时,不早不晚,请哪门子安?” 蓝翎不温不火,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但谢紫英知道蓝翎绝对是笑里藏刀,她是在故意整自己! “郡主,妾身很多年没见王妃姐姐了,想跟王妃姐姐说说话。”谢紫英压了压心中的那一丝寒意,故作镇定地开口。 “谢侧妃十六年前害我娘害得还不够,还想继续害我娘?” 这一句话蓝翎是贴着谢紫英的耳边说的,只用了谢紫英能听到的声音,谢紫英顿时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 她哥哥虽然已经跟她说了蓝翎这次回来很可能是找她报仇的,但那绝没有亲耳听到蓝翎的这句话来得胆颤,蓝翎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钢针一样的尖锐刺入了她的脑中,她想镇定,但脚却忍不住发软。 蓝翎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又贴着谢紫英的耳边道:“谢侧妃,这才刚刚开始,希望你能挺得久一点。” 说完,蓝翎对院外的侍卫道:“来人!送谢侧妃去前厅等着,等爹爹回来发落!” 第一百零五章 那抹最明艳的笑 谢紫英被蓝翎派人“送”去前厅后不久,上官战便回了府中,但蓝翎并没有急着和自己的爹爹去前厅处置谢紫英,而是陪着自己的爹娘在房间里说着话,云雀见状,笑着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我想告半个时辰的假,行吗?” 云雀奉命寸步不离地保护王妃,从昨日进了战王府,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清风,云雀就想趁着小姐陪在王妃身边,她去看看清风,顺便把她为他做的一件衣服送给他。 这么多天以来,她和清风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展,自从那一日清风主动看过她一眼之后,清风就再也没有主动看过她,她跟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搭理她,这让云雀有些郁闷。 被自己小姐说道了一次之后,云雀便把她以前制定的计划目标都给扔了,但她想嫁给清风的想法并没有变,她知道要想嫁给他,前提是他愿意娶她才行,然而清风根本不愿搭理自己,怎样才能让他愿意娶她呢?云雀一番苦想之后,决定让他看到她的好! 云雀擅长女红,在晚上空暇的时候为清风做了一件衣服,便想着亲自送给清风,一来是想让清风看到她对他是真心的,二来也想看看清风穿上合不合身,若是哪里不合身,她好拿回来修改。 此时,云雀见自家小姐一时半会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主动告了假。 蓝翎笑了笑,“去吧,不过,你可以等到晚膳过后再回来。” 玉碧落看着云雀但笑不语,她早就知道云雀这几日晚上都在做衣服,而且还是一件男式的衣服,玉碧落是过来人,对于小女儿家的心思,不用问都能猜到几分。 上官战拍了拍爱妻的手,不由地有些羡慕,年轻真好,不过,他和落儿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谢小姐王爷王妃,那我走了!”云雀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脸上带着最明艳的笑。 蓝翎笑着点了点头,觉得以云雀的热情想把清风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拿下那一定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出了房间,云雀就见守在门口的凌露朝着自己露出贼贼的笑容,云雀伸手就在凌露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贴着凌露的耳边道:“我若是嫁不成清风的话,你的皓月可就危险了!” 一听,凌露顿时跺了跺脚,“云雀姐!” 云雀“呵呵”笑了两声,快速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为清风做的衣服用一块布包好,出了房间,又朝着凌露挑了挑眉,这才抱着布包快步出了思落院,直奔明月阁。 “姐,云雀姐不会说的是真的吧?”凌露想想觉得云雀姐应该是在跟她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向自己姐姐问道。 “笨!”凌霜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会凌露。 凌露撅了撅嘴巴,随即又笑了笑,放心了下来。 很快,云雀来到了明月阁院门口,透过院门,往里瞅了瞅,只看到了朝阳皓月守在正屋门前,并没有看到清风的身影。 云雀皱了皱秀眉,抬脚进了院子,快速来到朝阳的跟前,“朝阳哥哥,清风呢?” 云雀一进院子,朝阳就看到了,看着云雀怀里抱着的布包,朝阳咧嘴一笑,“云雀,你这布包里包的是什么?给清风做的衣服?啧啧,好羡慕呀,凌霜至今还没有给我做过一件衣服。”朝阳说着,脸上更是露出了哀怨之色。 皓月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看向云雀道:“今晚是清风守夜,他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休息,从这里数第二间就是。” 顺着皓月的视线看去,云雀已经知道了哪一间是清风的房间,随即收回视线看向皓月笑着道:“多谢皓月哥哥。” “不必。” “云雀,赶紧去吧,等清风知道你来了,说不定就吓跑了!”朝阳又嬉笑着说了一句。 “朝阳哥哥,凌霜回来了!”云雀突然说了一句,抿嘴一笑,便快步往清风的房间走去。 “啊?”朝阳顿时一个激灵,快速往院门口看去,根本没有看到凌霜,又瞅见皓月划过笑意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狠狠地瞪了皓月一眼,他被骗,他还这么高兴,真够兄弟! 云雀快速来到清风的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房门,“清风哥哥,是我,我能进去吗?” 躺在*上休息的清风早在云雀和朝阳对话中知道云雀是来找自己的,而且似乎还要送自己亲手做的衣服,清风很想从窗户离开,不想见云雀,但不知为何,心中一种莫名的期待让他迟迟无法离开,直到云雀来敲门了,他依然躺在*上。 清风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让她进来还是不让她进来,让她进来,她肯定又会对他说一些想嫁给他之类的话,但不让她进来,拒绝的话他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这么多天以来,云雀对他如何,清风自然看在眼里,她脸上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印入了他的脑中,每每当他闭上眼睛,它总会毫无征兆地出现,挥之不去。 清风心中处于极度的矛盾中,他不想见到她,但又忍不住想看她脸上那抹最明艳的笑! 云雀等了片刻,不见清风回应,又伸手敲了敲门,“清风哥哥,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清风依然没有出声,依然躺在*上,只是听到云雀这句话时,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的里侧。 朝阳一直在关注着这边,见清风一点都不解风情,撇了撇嘴巴,真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雀又等了片刻,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云雀也不跟清风客气了,直接推开门,迈了进去,就见清风正躺在*上,云雀随即反手合上房门后,抱着布包往清风的*边走去。 听着云雀轻轻的脚步声,清风突然发现他的心竟然越跳越快,清风心中一阵暗恼。 很快,云雀来到清风的*边,看着清风刚毅的后背,抿嘴一笑,“清风哥哥,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你看合不合身?”说着云雀把布包打开,把衣服拿了出来捧在手上。 在听到云雀叫他“清风哥哥”的时候,清风的心又不由地颤了一下,这么多天以来,她总是这么叫他,而他每一次听到,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 清风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过身看云雀,他想让云雀知难而退,他跟她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成婚,但一想到云雀若真的走了的话,他心中又莫名地出现了一丝慌乱,清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中极具的矛盾。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见清风依然不愿转过身来看自己,云雀瘪了瘪嘴巴,“清风哥哥,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吗?”自己的热情总得不到回应,云雀心中不由地有些挫败感,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没有之前的欢快。 闻言,清风的心没由来地一紧,清风张了张嘴巴,很想说他一点都不讨厌见到她,而这时,又听见云雀道:“你既然这么讨厌见到我,那我走了,这件衣服是我一针一线帮你缝的,你若不喜欢,就扔了吧。”云雀说着把衣服放到了清风的身旁,转身就要离开,而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清风却在这时猛地转身抓住了云雀的手腕。 清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但他知道他不想让她走,更不想让她如此伤心地走。 “清风哥哥……”云雀更没想到清风会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以前,他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愿意看她一眼,此时,感受着清风掌心的炙热,云雀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眸中却闪烁着惊喜的光亮。 清风从没有握过女子手腕,感受着手心中的温热,清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了云雀的手腕,快速翻身下*,站到了窗前,背对着云雀。 回过神来的云雀抿嘴一笑,拿起*上的衣服,展开抖了一下,来到清风的身后,披到清风的肩上,“清风哥哥,你试一下,我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拿回去再改。” 清风侧脸看着披在自己身上崭新的衣服,衣服的针脚均匀细密,拒绝的话,清风再也说不出口,慢慢伸出了手。 见状,云雀抿嘴一笑,帮清风把衣服穿好,又找来一条腰带帮清风系上,再细心瞅了瞅,觉得还挺合身的,这才看向清风问道:“清风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清风一直都在看着云雀,自始至终,他并没有注意衣服合不合身,他脑中一直在盘旋几个问题,她为什么想嫁给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她喜欢他? “你想嫁给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清风看着云雀的眼睛,突然问了一句。 清风虽然不想成婚,但整天跟朝阳皓月在一起,耳濡目染,对男女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觉得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女人说想嫁个一个男人,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问题是,他和云雀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仅凭看他一眼就喜欢上他了?清风有点不相信,但看着云雀对自己的好,清风心中还是希望云雀想嫁给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但到底是不是,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闻言,云雀微微一怔,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她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才想嫁给他,她是想嫁给他让自己喜欢上他从而忘记上官云瑞,前后次序不一样,可有着本质的区别,云雀自然不敢说,更不能说。 “我当然喜欢你。”云雀避重就轻,只是没说她现在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只是还没到那种喜欢得非嫁不可的程度,说着,云雀低头帮清风抚了抚胸前衣襟上的褶皱。 “你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说明你在心虚!” 清风一针见血,云雀更是猛地抬头看向了清风,她没有想到脾气又臭又硬的清风竟然也如此敏锐。 云雀随即笑了,看着清风眨了眨眼睛,“清风哥哥,你喜欢我吗?” 清风无言以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并不讨厌她。 “清风哥哥,若有那么一天,你能大声地告诉我,你非常喜欢我,那我一定就能看着你的眼睛大声地告诉你我非常喜欢你!”云雀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清风哥哥,我想嫁给你是真心的,只是我们两个都需要时间,我会把你放在我的心上,我也希望自己能被你放在你的这个位置。”云雀把手慢慢地放到了清风的心口处,感受着清风强有力的心跳声。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清风依然能感觉到云雀手心的温热,刚刚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瞬间消失,鬼使神差,清风慢慢地伸出了手,覆在了云雀的手背上,再慢慢地握紧。 云雀嫣然一笑,顺势趴在了清风的胸前,“清风哥哥,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好。”没有片刻犹豫,清风脱口而出,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欢快和急切! …… 谢紫英被蓝翎派人“送”到前厅之后,就只能一直站在前厅里等着,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更是一直等到月上枝头,依然不见蓝翎和上官战的身影。 整整三个时辰,谢紫英站得腿都麻木了,但也只能站着,因为每当她想坐下来时,前厅门口“送”她来的侍卫就会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似乎恨不能把她吃了,她哪里还敢坐? 坐了十六年的当家主母,从来都是她整那些不听话的下人,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被整的一天,而且她还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谢紫英又累有饿又恼又恨,她不知道她还要在这里站上多久,蓝翎和上官战若是*都不来,她难道要在这里站上*?但她又害怕他们来,她不知道上官战会怎样处罚她,他会不会把她休出府去? 如今,她在府外置办的房屋田地全没了,她若是被赶出府,她该如何生活下去?若是不被赶出府,蓝翎一定会把她折磨死!谢紫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紫英心中有些后悔,她知道蓝翎来北宁之后没有早做充足的准备,一味地认为有她哥哥在,她和清雅一定会安然无忧,但从昨天晚上清雅被打得皮开肉绽,到她现在被迫站在这里等着上官战的处罚,她那哥哥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谢紫英有种被骗的感觉。 但谢紫英知道除了她哥哥,根本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帮她,他即使骗了她,她还必须求着他保护她和清雅。 谢紫英正惴惴不安,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谢紫英心更是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看着前厅门口。 当看到来到前厅门口的是官家周曲,而不是蓝翎和上官战时,谢紫英心中松了一口气。 周曲带着两名小厮来到前厅门口,并没有抬脚进前厅,便看着谢紫英开口道:“夫人,王爷说他今日乏了,处罚夫人的事明日再说,让夫人可以回房休息了。” 说完,周曲转身就要离开,谢紫英急忙上前,叫住了周曲,“周管家,王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谢紫英感到有些奇怪,上官战把玉碧落找了回来,肯定恨不能把自己赶出府去,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王妃好像有些不舒服,夫人,这不是您操心的事,您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吧。” 刚刚,周曲被叫到思落院,在正屋外面,他确实听到王爷说了句,“落儿,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随后,王爷又让他对谢侧妃传达他不来前厅的消息,周曲判断应该是王妃身体不适,王爷才不来处罚谢紫英的。 说完,周曲也没再理会谢紫英,带着两个小厮快速离开。 玉碧落不舒服,上官战没时间处罚自己?陷入绝境的谢紫英顿时看到了一线生机,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写了一份信,叫来自己的一名心腹小厮,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把信送到城中软玉楼,交给荷香姑娘,她哥哥曾告诉过她,只有在万分紧急的时候才能找荷香联络他,而此时,谢紫英觉得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万分危急! 软玉楼是京城里的一家花楼,荷香是这家花楼的一个姑娘,谢紫英可没心思去管她哥哥那样一个谪仙般的男子怎么会让一个风尘女子做自己的属下,她只想着让荷香帮她叫来她哥哥,救她和清雅的命。 小厮按照谢紫英的吩咐,悄悄出了王府,隐在暗处跟在小厮后面的影三影四勾了勾嘴角,果然不出惊寒和嫂子所料,谢紫英走投无路定然会派人去找百里川,他们只要跟着这名小厮顺藤摸瓜定然就能找到百里川落脚的地方。 影三影四跟着小厮进了软玉楼,看着小厮把谢紫英的信交给了软玉楼的门童,同时给门童塞了一些银子,随后这名门童把信送给了一名叫荷香的姑娘,影三随即跟着小厮回府同时向燕惊寒和蓝翎禀报,影四则是留在软玉楼里监视着荷香的一举一动。 …… 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离开了上官璞玉的飞霞宫之后,二人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变换了装扮容貌,百里琼花女扮男装同时把自己的容貌变换成了一名眉清目秀男子的样子,而百里川也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袍,把自己的脸变成了一名中年男子的普通容貌,二人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用过了晚饭,百里川带着百里琼花来了软玉楼。 软玉楼的荷香是百里川放在京城里的一个眼线,每次进城,百里川都要来荷香的房间坐一会,听听她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进了软玉楼,软玉楼的林妈妈快速扭着腰迎了上来,“二位爷,好面生,第一次来吧?不是奴家自夸,咱们楼里的姑娘在这京城可是首屈一指的,二位爷想要什么样子的都有,要不,奴家叫出几位姑娘让二位爷自己挑?” 自从来了北宁的京城,百里川来软玉楼已经不下五次,但每一次都变换不同的容貌,为此,林妈妈根本认不出来,以为百里川是第一次来,又见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穿着不俗,分外地殷勤。 百里琼花心中有些恼火,百里川竟然带她来这种地方?他想来找女人竟然还敢带着自己?他不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我听说你们这里的荷香姑娘艳压群芳,今晚就她了。”百里川也变换了声音,声音粗而沉。 “哎呦,这位爷,您还不知道呀,荷香姑娘可是咱们这里的头牌,想见她那都是要预……” 林妈妈“约”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百里川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林妈妈顿时就闭上了嘴巴,眼中闪着金光。 林妈妈笑着伸出手接过银票,折好放进袖中,更是笑得殷勤备至,“二位爷真是赶巧了,荷香姑娘今晚正好有空,二位爷就随奴家来吧。”说着,林妈妈上前引路,百里川跟在了后面,百里琼花心中一百个不高兴,但也只能跟在后面。 隐在荷香房中的影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影四微微思索了片刻,为了安全起见,屏住了呼吸。 很快,房门被推开,看着被林妈妈领进房中的其中一人,影四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零六章 渔翁得利! 林妈妈对荷香交代了一番,无外乎是让荷香好好伺候百里川和百里琼花,随后便退了出去。 隐在暗处的影四屏息看着易容后的百里琼花,觉得“他”看起来总是有些怪异,但到底是什么样的怪异,影四又说不出来,影四决定先听听他们说什么之后再说。 虽然百里川武艺高深莫测,但影四已经屏住了呼吸,而且荷香房中充满了胭脂水粉味,为此,百里川并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藏在暗中的影四,待林妈妈出去后,快速在房中设下乾坤阵,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给荷香看了一下,荷香连忙给百里川行礼,“主子!” 一听荷香叫百里川主子,百里琼花心中顿时舒坦了,原来他不是来找女人的,他不是来找女人的竟然不早跟她说,害得她白白生了一次闷气!想到这,百里琼花狠狠地瞪了百里川一眼。 听着荷香对中年男子的称呼,又看到年轻男子脸上的神色,影四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两人就是百里川和百里琼花! 影四心中有些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影四也知道百里川的武艺远在他之上,一个不慎,他可能重蹈朱雀的覆辙被他给抓住,若是被他给抓住了,他恐怕就没有清风那么幸运了,不死估计也会被他变成对付惊寒和嫂子的筹码,为此,他绝不能让他抓住自己! 眨眼间利弊权衡之后,影四决定先静观其变,静待时机! 百里川点了点头,把玉牌收好,来到桌旁的一个圆凳上坐了下来,百里琼花紧跟着坐到了他的身旁。 “主子,这是不久前谢侧妃送来让属下交给主子的信,属下正想着发信号联络主子,不想主子就来了。”荷香把谢紫英的信从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里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了百里川的面前。 闻言,百里川顿时神色一凛,伸出一只手接过了荷香手中的信,紧接着转动手腕,一把匕首瞬间抹向了荷香的玉颈,荷香顿时睁着眼睛便倒在了地上,玉颈上不停地往外流着血。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百里琼花非常地疑惑,她不是他的人吗?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百里川为什么要杀她? “走!”百里川没有时间跟百里琼花解释,拉着百里琼花从窗户飞身而出,同时向空中扔了一枚信号。 百里川心中有些暗恼,一个多月前,他知道蓝翎是玉碧落和上官战的女儿后,担心蓝翎会对谢紫英不利,曾派人告诉谢紫英她若遇到什么危急的事情就来找软玉楼的荷香,但他来北宁后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百里川完全可以肯定,谢紫英今晚的举动恐怕已经落入燕惊寒和蓝翎的眼中,甚至这本来就是他们布的一个局,他们的目的就是对付他! 对于一个已经暴露的眼线,杀了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他可以肯定燕惊寒和蓝翎很快就会赶来,在他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他当然不能跟他们硬碰硬,走才是上策。 看着眼前的情形,影四知道他们今天布的这个局已经被百里川看了出来,百里川这是要跑路了! 好不容易发现了百里川,就这样让他跑了,影四又很不甘心,但他一个人又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影四灵机一动,快速跟在百里川的身后飞身出了荷香的房间,同时大喊道:“百里川杀了荷香姑娘,大家快来抓凶手呀!” 在这寂静的夜晚,影四的声音绝对可以称得上划破长空,林妈妈一听,赶忙奔到荷香的房间,见荷香果然倒在了血泊之中,顿时就捶胸顿足,她的摇钱树呀! 随后,林妈妈一边派人去报官,一边让软玉楼的几名武师去追凶手。 “林妈妈说了,捉住凶手百里川,赏银一万两!”影四的轻功是魅影四人中是最好的,跟住百里川并没有太大难度,但为了安全起见,影四跟在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的身后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的同时又大呼了一声。 听到呼声的人们,也有一些会武艺之人,一听有这么多赏银,有几人顿时就跟在了影四的身后开始追百里川。 “大家快点追,前面的人就是百里川,谁抓住他,一万两银子就是谁的!”影四又大喊了一嗓子。 影四当然不指望这些人能捉住百里川,他只是在制造一种声势和局面,让自己能跟着百里川同时又不会让他抓住自己,更重要的是,动静一闹大,惊寒和嫂子就会马上得到消息,他们在暗中的人也会很快赶过来支援他。 听着吵杂的捉拿自己的声音,百里川心中恼怒不已,恨不能回去一掌劈了影四,但百里川知道片刻的耽搁都可能给燕惊寒和蓝翎赶上来的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口气,他先忍下了,等以后再找他算账! 此时,百里琼花也隐隐明白百里川为何杀了荷香又带她跑了,看来他们是中了蓝翎的埋伏。 百里琼花猜想蓝翎和她师兄要不了多久就会赶过来,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师兄,她不想去想为什么,她只知道百里川去哪里,她就要跟着他去哪里,哪怕那里是阴曹地府。 而就在这时,几十名面戴黄纱巾的女子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百里川和百里琼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原来,原本在客栈房间里的黄雀远远听见影四的声音,便快速出了房间,当她看到有两道人影正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黄雀不做多想,带着她的人快速拦了上去,黄雀是认识影四的,见他既然在后面追着这两人,而且又直呼这两人的名字,那么这两人一定就是百里川和百里琼花! 百里川看着为首的黄衣女人,微微一笑,“黄雀姑娘,莫非你想重蹈朱雀的覆辙?”说着,百里川声音顿时一沉,“识时务的,赶紧让开,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百里川,死到临头,还说大话,来人,摆阵!”黄雀漂亮的丹凤眼闪着寒光,朱雀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不想评价什么,但她知道她绝不会走朱雀的老路,百里川想用朱雀的事来威慑她,简直就是做梦! 看着自己眼前迅速摆好的阵法,百里川冷笑了一声,“既然黄雀姑娘这么不识时务,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百里川飞身而起,一掌拍向了黄雀! 黄雀赶忙闪身,不想这只是百里川的虚晃一招,百里川趁她闪身之际,再次快速出掌,拍向了她阵法的阵眼位置,她的“捉鬼阵”顿时就出现了缺口,百里川随即带着百里琼花飞出了她的“捉鬼阵”,她刚想去追,她的面前却突然闪现了数十名黑衣人,当黄雀把挡道的黑衣人清除之后,已经不见了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的身影,黄雀心中一阵恼恨。 而与此同时跟在百里川身后的影四也遭到了黑衣人的拦截,当他把黑衣人解决之后,百里川和百里琼花已经不知所踪。 百里川和百里琼花顺利出了城,二人刚来到鸳鸯湖附近,百里川猛然抬头,就见天空中一道光亮闪过,百里川心中顿时暗叫不好! “百里川,百里琼花,怎么不跑了?我和夫君不介意到你们家里去‘做客’。” 见百里川已经发觉了,蓝翎和燕惊寒快速现身,挡在了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的面前。 原来,影三回去禀报之后,蓝翎和燕惊寒就带着影一影二影三清风去了软玉楼,只是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隐在暗处,自然就把百里川和百里琼花进软玉楼的情形看在了眼里,蓝翎和燕惊寒一眼就认出了百里川和百里琼花。 百里川的武艺有多高,蓝翎和燕惊寒非常清楚,若想杀了百里川,肯定免不了一番激烈的打斗,而在城中,免不了伤及无辜,为此,蓝翎和燕惊寒决定等到城外再来解决百里川。 虽然蓝翎和燕惊寒猜想百里川一定会出城,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出城,为此,燕惊寒便让影一影二影三清风分别带人去城外东西南北的方向埋伏,他和翎儿则是暗中跟踪百里川和百里琼花,等到了城外,他们就一举把他们拿下! 跟着百里川和百里琼花来到了城南鸳鸯湖附近的一处空旷处,燕惊寒觉得这是解决百里川的好地方,便发了信号,召魅影四人带人过来,而清风就埋伏在城南,百里川和百里琼花出城,他早就看到了,见爷和王妃现身,快速带着他的人把百里川和百里琼花围了起来。 百里川心中有些暗恼,他竟然没有发现蓝翎和燕惊寒在暗中跟踪他们,他们的武艺似乎比上一次交手又上了层,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百里川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微微一笑,“你们若想去我家做客,我自然是欢迎至极,只是不知道你们是真愿意去还是假愿意去?”百里川说话的同时,袖中的右手微微转动,一个装着毒粉的小瓷瓶轻轻落入了掌心。 “你的家是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只有傻子才愿意去呢。”蓝翎说着,一掌劈向了百里川右手的位置,掌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百里川快速飞身而起,躲过了蓝翎的一掌,同时右手一用力,掌心的小瓷瓶碎裂,紧接着往空中一抛,再猛地一甩衣袖,毒粉瞬间四散开来。 而与此同时,燕惊寒和清风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快速闪身,紧接着就有一人拉着一条长长的羊皮管朝着毒粉漫延的方向喷水。 从之前的几次交锋中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百里川擅长使毒,为了避免他们的人在交手过程中被毒倒,蓝翎和燕惊寒特意想了几套应对的方法,今日自然就派上了用场。 看着眼前的情形,百里川又是一阵恼恨,不再管百里琼花,快速飞身而起往鸳鸯湖的方向掠去。 “清风,百里琼花就交给你了!”燕惊寒吩咐了一句,和蓝翎飞身而起,左右夹击围攻百里川。 蓝翎和燕惊寒自从吃了龙果之后,二人的功力确实更上了一层楼,三人交手可以说是电光火石,风起云涌,鸳鸯湖的湖面上更是溅起了层层水花! 一炷香的时间后,百里川明显落于下风,他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他一定是凶多吉少,随即虚晃了一招,跳入了水中,燕惊寒和蓝翎紧跟着也快速跳了下去。 在水中和空中的打斗可是有所不同的,水性如何是成败的先决条件,百里川对燕惊寒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燕惊寒的水性并没有他好,而蓝翎是一个女人,她的水性更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所以,百里川万分肯定在水下蓝翎和燕惊寒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出乎百里川的预料,燕惊寒的水性已经不比他差不说,蓝翎的水性更是在他之上,他一个不备被蓝翎的银丝缠住了双腿,双腿无法动,身体快速地往下沉,紧接着又被蓝翎和燕惊寒同时打了一掌,一口血顿时喷了出来,百里川觉得这一次他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不想突然眼前一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拉着他的胳膊正以飞快地速度往前游,百里川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人肯定不是蓝翎或燕惊寒。 过了一会,百里川终于能看见了,就见拉着他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衣衫的人,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看不到脸,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他。 又过了一会,百里川就感到身体碰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似乎他们进入了一个涵洞。 黑衣人一直拉着他,过了片刻,百里川又看到了月亮的光亮,知道是出了涵洞,他猜想自己此时一定是离开了鸳鸯湖,进入了青海河, 百里川早就知道鸳鸯湖和青海河只隔了一条堤坝,但他不知道它们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涵洞,这真是天助他也! 随后,黑衣人又带着百里川游了两炷香的时间,在河岸边的芦苇从中把百里川拉上了一条渔船,随后让人驾着渔船悄然离开。 …… 蓝翎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就要抓住百里川之际,他们眼前的湖水突然变成了漆黑一片,而百里川更是在她和惊寒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救走了! 蓝翎和燕惊寒自然不甘心,摸索着游了一段,终于又可以看得见,二人便在湖水中寻找,但找了足足半个时辰,二人都没有找到百里川的身影,随后二人上了岸,询问了已经抓住百里琼花的清风等人,他们并没有看到百里川上岸,蓝翎和燕惊寒顿时就猜到这鸳鸯湖和旁边的青海河之间肯定有一个涵洞,而百里川八成从被人从涵洞带到青海河之后逃脱的。 随后,燕惊寒派人去青海河周边打探,得到的结果便是,两炷香前有一条渔船在河面上行驶,但此时,那只渔船已经不知所踪。 验证了心中的猜测,燕惊寒让影三影四带人继续打探,他和蓝翎带着影一影二清风等人暂且打道回府,自然是一并把百里琼花押回了府中。 …… 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在把百里川拖上渔船之后,就伸手点住了百里川的穴道,这让刚刚还在暗自庆幸的百里川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百里川暗暗催动内力,想用内力冲开穴道,但这才发现面具之人的点穴手法奇特,一时半会,他根本冲不开,百里川只能暂时放弃。 百里川是用幻术易得容,但脸上一旦沾上了血,幻术便会慢慢消失,由于百里川被蓝翎和燕惊寒各打了一掌,脸上沾上了血迹,他如画的容颜慢慢显露在了银面之人的眼前。 银面之人坐在百里川的身旁,看了百里川片刻,便转过了头看向别处。 百里川只能躺着,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银面之人,百里川已经可以判断“他”是一个女人,但他并没有出声询问任何东西,因为他知道眼前之人虽然危险,但她此时不会杀了他,只要他能留住他的命,他就有翻身的机会!他若落到了蓝翎和燕惊寒的手中,他们不会让他有一丝翻身的可能!在没有到安全的地方之前,他不会询问她任何东西。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银面之人让渔船停了下来,她带着他飞身上了岸,与此同时,划船的“渔夫”让船沉入了河底,随后“渔夫”带着他快速离开了青海河边,她一直跟在了他们的身旁。 半个时辰后,百里川眼看着自己被带进了一处别庄,“渔夫”把他带入了一间暗室,把他扔在了暗室的*上,便出了暗室,而银面之人在进了别庄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百里川躺在*上再次暗暗催动内力,但依然无果,片刻后就见银面之人换了一身干净了衣服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是谁?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救我?”百里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依然非常好听。 “因为你对我很有用处!”银面之人之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拿着匕首直接来到百里川的*边,掀开百里川的衣袖裤腿,没有片刻犹豫就挑断了百里川的手筋脚筋,手法快准狠!挑断后银面之人还“好心”地帮百里川点穴止血。 百里川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别人砧板上鱼肉的一天,而他却无力反抗! 百里川心中压着屈辱的怒火,但声音并没有一丝怒不可遏的味道,反而平静地像没有一丝风浪的湖面,“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为了让你不对我构成一丝威胁。”银面之人说得很直接,说完又“好心”地帮百里川割断双腿上的银丝,解了百里川身上的穴道,他已经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完全就是一个废人,已经对她构不成一丝威胁,自然不需要那些东西。 “既然我对你构不成一丝威胁,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对你有什么用处了吧?”百里川顺势便问了一句,只要知道了她的目的,他就能推测出她到底是谁。 “你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你现在还是安心地躺着吧。”银面之人看了百里川一眼后,不再停留,快速出了暗室,暗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合上,暗室里顿时漆黑一片。 百里川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恼恨,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并不是特别了解自己,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认为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就对她没有一丝威胁了,真是笑话!他的医术早已登峰造极,催动内力接上手筋脚筋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等他伤养好了,他一定把她千刀万剐! …… 蓝翎燕惊寒等人带着百里琼花快速回了战王府,把百里琼花关进了暗室,燕惊寒让影二审问百里琼花,自己和蓝翎回房间沐浴更衣。 二人刚收拾妥当,就见影二的声音在窗外响了起来,“嫂子,百里琼花说她怀孕了!” 审问百里琼花,影二自然不会手软,但一番询问之后,百里琼花一个字都不说,影二便把刑具一一放到了百里琼花的面前,让她自己挑,想先试哪一种,不想,百里琼花却突然干呕了起来,随后她自己探了自己的脉,告诉他她怀孕了。 第一百零七章 我看上你了! 燕惊寒正在房间里帮蓝翎揉头发,一听影二说百里琼花怀孕了,手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给蓝翎揉着头发。 不管百里琼花是不是真的怀孕,也不管百里琼花肚子的孩子是不是百里川的,百里琼花以前试图毒害他的翎儿,她的行为早已让她株连九族,即使她怀了孩子,她也必须得死! 燕惊寒除了对翎儿,对其他的女人绝对可以称得上冷血无情,自然对怀了孕的百里琼花没有一丝怜悯。 听了影二的话,蓝翎的第一直觉就是百里琼花恐怕是真怀孕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八成还是百里川的,百里川罪大恶极,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抹去他所犯的罪行,而按照东楚和北宁的律法,他的孩子也要一并被处死。 但蓝翎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她在现代接受了二十四年的教育,现代的法律没有株连九族,只有谁犯罪谁受罚,与他家人无关。 虽然百里川罪大恶极,百里琼花也死有余辜,但他们的孩子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若是把他一并杀了,蓝翎觉得这似乎有些残忍了,她不想去做。 一时没有得到回应,影二又叫了一声,“嫂子?” “我们知道了,你先去暗室,暂且不要对百里琼花用刑,我和夫君等一下就过去。” “好。”影二快速离去。 见自己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蓝翎又拿过一条干毛巾帮燕惊寒揉头发,心中在暗暗思索着如何处置百里琼花才最为合适。 “翎儿,你是不是想留住百里琼花的孩子?”燕惊寒对爱妻还是很了解的,他猜想翎儿应该不忍把百里琼花的孩子一并杀了。 “夫君,我若是这么做,你同意吗?”蓝翎看着镜子中的燕惊寒,轻轻问了一句。 燕惊寒笑了笑,好看的凤眸中带着一贯的*溺,“翎儿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为夫不会有半点意见。” “傻瓜,你不怕这样把我*坏了?”蓝翎把手上的毛巾丢到梳妆台上,坐到燕惊寒的腿上,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笑着问道。 “*坏了,我也乐意,就怕我想把我的翎儿*坏都*不坏。”燕惊寒双手搂上蓝翎的腰身,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的翎儿是这世间最聪慧的女子,不求名,不爱利,他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她*坏了。 蓝翎抿嘴一笑,“从夫君嘴里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就是好听!”说完,蓝翎在燕惊寒的唇上亲了一下以示奖励,之后,站了起来,拿过毛巾继续帮燕惊寒揉头发。 燕惊寒*溺地笑了笑,没再出声,他相信翎儿非常清楚斩草不除根说不定就是后患无穷,但他也相信翎儿一定有办法把这种后患降到最低点。 随后,蓝翎帮燕惊寒揉好了头发,二人一道去了暗室。 进了暗室,蓝翎便让影二去掉了百里琼花脚上的铁链,让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和燕惊寒坐在了她的对面。 百里琼花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自从她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之后,她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只想着跟着百里川,百里川到哪,她就到哪,百里川就是她的依靠,而此时,她想着的是她的孩子,她要保住她的孩子,无论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让他平安地降临人世。 “师兄,蓝翎,我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行吗?”百里琼花看了看燕惊寒又看了看蓝翎接着道:“我知道我死不足惜,但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想他死……”说着,百里琼花忍不住哭了起来,片刻后,哽咽道:“师兄,蓝翎,我求求你们,给我十个月的时间,让我把他生下来,生下来之后,你们把他送给一户好人家,让他长大成人,你们再处置我,即使把我千刀万剐,我一定都会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 说完,百里琼花慢慢跪了下来,她长这么大,只在她养母的灵前跪过,还没有主动跪过其他人,而此时为了她的孩子,他们即使让她磕头,她都没有半句怨言。 百里琼花从没有想过,为了孩子她能做到这一步,似乎,她身上的那些毒刺在知道她已经为人母的那一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母亲拼命守护孩子的本能。 燕惊寒仅仅看了百里琼花一眼,便收回眸光看向了被他握在掌心的蓝翎的小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不会对她有一丝同情! “坐下来说话。”蓝翎轻轻说了一句,看着百里琼花,并没有立即表态。 百里琼花张了张嘴巴,看着蓝翎脸上的淡然无波,终是没有开口,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 “百里琼花,你为什么这么想保住这个孩子?”蓝翎突然问了一句。 百里琼花微微一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想她的孩子好好地活着。 百里琼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地来到这个世上,再平安地长大成人。” 蓝翎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本能,不管这个母亲以前做过什么,对于自己的孩子,她都会紧紧地把他护在怀里。 “如果,让你在百里川和你的孩子之间选择一人,你会选择谁?”蓝翎又问。 “我选择孩子!”百里琼花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犹豫,说完,百里琼花猛然发现她对百里川似乎并不是真正的爱,若是真正的爱的话她不可能想都不想就把他给弃了。 从百里琼花的表现上,蓝翎已经看出了百里川在她心中的位置,随即幽幽地开口:“照你的意思,你可以为了你孩子把百里川给卖了?” 百里琼花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点了点头,“对,你若是能答应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百里川的一切。” 闻言,蓝翎笑了笑,“好,我和夫君答应你了,给你十个月的时间,让你把孩子生出来。”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百里琼花和她的孩子何去何从,蓝翎并没有全说出来。 此时,蓝翎的这句承诺对护子心切的百里琼花已经足够了,她此时只想着让她的孩子平安降临人世,其他的,她不想去想。 随后,百里琼花把她所知道的百里川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蓝翎和燕惊寒说了一遍,其实绝大多数,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了,只是有一件他们感到异常的棘手,那就是百里川让萧容对东楚发兵的消息。 百里川是今天上午让人传的消息,最迟明天上午消息就能传到萧容的手中,他们此时传消息派人拦截肯定是来不及了,而萧容一旦真的发兵,烽烟一起,再想灭可就不是一日之功了。 蓝翎和燕惊寒自然不怕以东楚的兵力会不是南岳的对手,更不怕打萧容那样的手下败将,但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他们怕被战火烧得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为此,在蓝翎看来,两国的纷争,能不用武力解决最好,若是一定要用武力解决,就要速战速决! 考虑到百里琼花是孕妇,蓝翎让影二给百里琼花换了一间干净的暗室住下,随后,牵着燕惊寒的手出了暗室,快速回了明月阁,燕惊寒立即让皓月传消息给岳国公,做好迎战的准备,尽管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燕惊寒希望还能来得及。 远隔千里之遥,能想到的,燕惊寒都部署了一遍,随后站在院中,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中的那弯银月。 月亮洒下一身的清辉,燕惊寒挺拔的身躯犹如青松一般刚毅! 在燕惊寒部署的同时,蓝翎让凌霜叫来黄雀,让黄雀派人打探南岳边关军营的一切动向,随后,蓝翎才来到燕惊寒的身旁,握上燕惊寒放在背后的手,看着燕惊寒道:“夫君,你想回去吗?” 蓝翎知道此时燕惊寒心中肯定是矛盾的,他想回去又放心不下她,但不回去,又放心不下东楚的百姓。 燕惊寒放下手,双手把蓝翎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之中,看向蓝翎,“翎儿,我们再等两天,若南岳真对东楚发兵的话,你和我一道回去,好吗?” “翎儿,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这样一来,势必耽搁了你给岳母大人报仇的时机,但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我实在不放心。” 燕惊寒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告诉了蓝翎他的选择,其实,这也在蓝翎的预料之中,蓝翎一直都知道燕惊寒身上所肩负的责任,他想把她寵上天,但在东楚百姓家园可能被毁的面前,他做不到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轻。 “夫君,我知道,你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不能跟你一道走。这是因为,第一,百里川已经身受重伤,只要在七天内找到他,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拿下,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第二,我娘有孕在身,百里川一日不除,我一日难安,即使我跟你回去,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夫君,我不能让我娘再受到一丝伤害的可能。”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燕惊寒突然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想把蓝翎带走的想法确实也是自私的,他并没有考虑到他岳母大人的处境。 “夫君,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既然我选择了孝,你就选择忠吧,好吗?”蓝翎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漂亮的剪水秋眸灿若星辰。 燕惊寒心中轻叹了一声,把蓝翎轻轻拥在怀里,并没有立即出声,但他知道战火一旦烧起,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 冷岩是上官城的御前带刀侍卫,一般晚上都不需要他当值,以前,每天晚上冷岩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功来打发时间,但今晚,冷岩却无心练功,他的脑海中不停闪现的都是那名黄衣姑娘的容貌,特别是她那双漂亮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丹凤眼。 见一直无法集中精神,冷岩索性就不练了,亥时没到便想先出城去,自己先去送君亭等着。 此时,城门早已经关上了,冷岩来到城墙下,就想跃上城墙,而就在这时,他就见有一人突然从城墙上跃了下来,此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看着那人脸上银色的面具,冷岩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他记得一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他曾在宫中见过一个脸戴银色面具的人,只是当时他一个不慎让“他”溜了,后来,宫中并没有什么刺客事情的发生,冷岩也渐渐把那件事给忘了,冷岩没有想到时隔一个月,那人又再次出现了,冷岩没做多想,便悄悄跟在了“他”的后面,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冷岩这一次万分小心,悄悄地跟着。 而这一次,“他”似乎急着赶路,并没有特别留意周围的情况,就这样,冷岩顺利地跟着“他”来到了宫墙外。 见“他”跃进了皇宫,冷岩更是神色一凛,也跟着跃进了皇宫,看着“他”明显的轻车熟路,冷岩猜想此人不是皇宫里的人就是经常性来皇宫,但冷岩觉得前者更有可能。 眼看着前面之人纵身跃进了飞霞宫,冷岩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隐在暗处听着飞霞宫里的动静,片刻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冷岩随即把飞霞宫里所有的宫人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他猜测的到底对不对,冷岩不敢肯定,为此,冷岩决定先在飞霞宫外守着,若是天明十分,“他”还不出来的话,那么“他”就是她! 冷岩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那块黄纱巾,心中对黄衣姑娘说了声抱歉,他今晚只能失约了。 *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出来,此时,冷岩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她! 冷岩没有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公主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从皇上之前对她的担心上来看,她连她的父皇都瞒着,这个公主可真不简单! 而她昨夜去城外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公主深更半夜亲自去做?还是她和男人私会了? 不过从她对寒王爷的死缠难打上看,冷岩倒不认为她是跟什么男人私会去了,反倒更像去做了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只要不危及到皇上,他都不想理会。 冷岩离开了飞霞宫,跟侍卫总管告了一天的假,这才快速出了皇宫。 冷岩虽然猜想那名黄衣姑娘恐怕早就不在送君亭里了,但他还是想去看看,他心中甚至期待她还在那里等着他。 出了城,吹着凉爽的晨风,冷岩放眼望去,就见送君亭里空无一人,冷岩心中顿时一阵失落,她已经走了。 冷岩从怀中掏出黄纱巾,看着轻柔的黄纱巾,冷岩心中轻叹了一声,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到哪里找她去? 心中的失落让冷岩并不想回城,他想到送君亭里坐一会,随即慢慢往送君亭走去,步伐有些沉闷,自然没有来时急切的期待。 一炷香的时间后,冷岩进了送君亭,靠着圆柱在一面的栏杆上坐了下来,眸光一直落在手中的黄纱巾上。 “冷侍卫,我的纱巾可以还给我了吧?”黄雀从横梁上一个飞身站到了冷岩的面前,同时伸出了手。 “你在这里等了我*?”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黄衣姑娘从横梁上下来了,冷岩心中顿时一阵惊喜,快速站了起来,看向黄雀的眸中更是难掩兴奋之色。 但黄雀却凉凉地说了句,“你想多了。”说完,黄雀便不再开口。 昨天晚上,黄雀按蓝翎的吩咐给她南岳的人传了消息之后,确实是准时来了送君亭,过了子时,见冷岩还没来,黄雀便回去了,今日她只是来这里等消息的,可不是等他的。 “是吗?那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岩已经见识过了黄雀的冷言冷语,心中已经有了准备,顺势就接了一句,他想了解她,他想知道她是谁。 “你管不着,快把我的纱巾还给我!”黄雀不想理会冷岩,她做什么,凭什么告诉他?开玩笑! “姑娘,你昨日说想跟我切磋一下,怎么,今日改变主意了?”冷岩非但没有把黄纱巾还给黄雀,反而又快速揣进了怀里。 看着冷岩的举动,黄雀顿时一阵气恼,也不再跟冷岩废话,拔出腰间的剑就往冷岩的面门刺去,绝对又快又狠! 看着黄衣姑娘凌厉的招式,冷岩不敢大意,防守的同时,寻找黄雀的破绽,三十招之后,冷岩一个出其不意,打落了黄雀的剑,黄雀同时跌坐在了地上。 “我输了,甘拜下风!”黄雀说了句,就想站起来,而冷岩却在此时向她伸出了手。 黄雀看了看伸向自己的大手,又看了冷岩一眼,撇开了眼,道:“不用,谢谢。” 但冷岩并没有缩回手,而是快速弯腰,一把握着黄雀的手腕,把黄雀拉了起来,紧接着开口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放手!”黄雀转了转手腕,想挣脱冷岩的手腕,但却被冷岩紧紧地握着,根本挣脱不掉。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冷岩又问了一遍,说着的同时猛地往前一拉,把黄雀拉进了怀里,再松开黄雀的手腕,伸出双手把黄雀圈在了怀里。 冷岩的动作一气呵成,等黄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冷岩的怀中,黄雀顿时又羞又恼,“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一听,冷岩顿时笑了,“你刚刚好像并不是我的对手。” 黄雀被冷岩的话气得牙痒痒,随即道:“刚刚那一次不算,有本事,我们再比试一次!”黄雀当然知道她不是冷岩这家伙的对手,她这么说也只是想让他主动放开她。 “你只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想什么时候找我练剑,我都没意见。” 黄雀没有想到冷岩这家伙没有放开她不说,竟然还跟她开出了这么多条件,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关他什么事?真是岂有此理! “你想干什么?”黄雀尽量拉开与冷岩的距离,一脸警惕地看着冷岩,她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别有所图! 看着他第一次动心的姑娘对他完全是一副防贼的神色,冷岩快速收紧了手臂,搂着黄雀一个飞身,来到了送君亭里,让黄雀背靠着圆柱,自己的双手按在圆柱壁上,把黄雀圈在了自己和圆柱之间。 见冷岩越来越得寸进尺,黄雀眸中寒光一闪,就想再跟冷岩动手,不想冷岩却突然对她开口道:“我看上你了!” 黄雀心中顿时一怔,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催动内力猛地一把把冷岩推开,冷冷道:“对不起,我没有看上你!” 说完,黄雀也顾不上问冷岩索要她的纱巾,快速出了送君亭。 第一次表白就被如此的拒绝,冷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并不是轻易退缩的人,快速跟在了黄雀的身后,他今天一定要知道她是谁!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黄雀飞身而起,用轻功往远处掠去。 一个时辰后,黄雀见冷岩已经没有跟在她的身后,猜想应该是被她甩掉了,便停了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这时,一道低笑声突然从大树上传了下来,黄雀抬眼望去,顿时一阵气恼,这混蛋完全就是在耍着她玩! 第一百零八章 狠狠的一巴掌 “冷侍卫,你到底想怎么样?”黄雀有些恼了,打,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黄雀心中窝起了一团火。 冷岩站在树丫上,靠着树干,双手环胸,低头看着黄衣姑娘漂亮的丹凤眼中燃起的簇簇火焰,突然肆意地笑了一下,“姑娘,我看上你了,想请媒婆去你家提亲,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如何让媒婆去你家提亲?所以,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你是谁!” 冷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赖的味道,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这让黄雀不做多想,就想抽出腰间的剑,再跟冷岩打上一架,但想抓剑把的手猛然落空,黄雀低头看去,看着腰间只有剑鞘,根本没有她的剑,这才想起来,她的剑落在了送君亭附近。 黄雀狠狠地瞪了冷岩一眼,就想回去找她的剑,但就听见冷岩又笑着道:“你在找你的剑吗?”说着,冷岩从身旁的树枝上拿下黄雀的剑,用手轻轻抹了一下,又接着道:“不错,是把好剑!” 看着自己的剑在这混蛋的手中,黄雀一个飞身来到了冷岩的身旁,二话不说,伸手就想从冷岩的手中抢回她的剑,但冷岩似乎早有准备,快速把剑扔到了树枝上,紧接着一把抓住黄雀伸向他的手,往怀里一拉,再次把黄雀圈在了怀里,而这一次,冷岩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事先抓住了黄雀的双手,免得又被她给跑了。 一而再地被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搂在怀里,黄雀漂亮的丹凤眼中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了,小脸更是绯红一片,绝对是又羞又恼! 相对于黄雀满脸的冰霜,冷岩更喜欢看她恼怒的样子,特别是此时她的脸上灿若朝霞的红晕,这让冷岩一向冰冷的寒眸中覆上了诸多颜色。 冷岩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就想着他要成为一名士兵,保家卫国!为此,他拜师学艺,十五岁的时候,顺利地进入了军营,而此时,冷岩知道他想要她,尽管他还不知道她是谁,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想要她的决心! “放手!”黄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自从她进入无忧宫以来,她还不曾这么憋屈过,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个混蛋了,难道就因为她昨天用石子打了他的马?小气鬼,混蛋!黄雀在心中把冷岩又大骂了一顿。 看着黄雀水润如水蜜桃一般诱人的红唇,冷岩快速把唇覆了上去,在黄雀发怒前又赶紧撤离,蜻蜓点水自然是意犹未尽! 黄雀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这个混蛋给吻了! “混蛋!”黄雀咆哮着出声,抬起一条腿的膝盖就往冷岩最脆弱的地方撞去,冷岩知道他的举动肯定会惹恼怀中之人,已经做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狠,慌忙躲闪,但还是被撞到了一点,冷岩顿时感到一阵抽痛,松开了抱着黄雀的手。 黄雀见成功脱离冷岩的怀抱,一个飞身,把剑拿到了手中,再一个飞身下了树,冷岩也紧跟着下树,但某处还是在一抽一抽的疼痛,这让冷岩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被她给废了。 “冷侍卫,你若不想被我废了,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黄雀自然知道她刚刚的力度有多大,不过,还算他躲得快,他应该还没有被她给废了。 “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女人,至于这么狠吗?”冷岩见某处的疼痛感慢慢地消失,不由地松了口气,但这丫头竟然想把他废了,他绝对要好好“惩罚”她! 黄雀也知道她刚刚那一招确实狠了点,但她也是被他给气的,被他又抱又亲,她自然不会手软。 “我对你没兴趣,刚刚就算我们扯平了,你不要再跟着我。”黄雀把剑插回了剑鞘,转身就走。 “我已经被你废了,你要么对我负责,要么就和我一道去见官!”冷岩一个飞身挡在了黄雀的面前,他才不会跟她什么扯平了呢,他要定她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若真是被我废了,你早疼得满地打滚了,还能有如此身手?”黄雀虽然不信冷岩的说辞,但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这混蛋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她若是真把他废了,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信?那好办,我们现在就去见官,到时候衙门自然会请大夫帮我看的,走!”趁着黄雀被他的话分神之际,冷岩一把抓住了黄雀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前走去,似乎真的要带她去见官。 见状,黄雀的小脸顿时一红,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到衙门里去说道?亏他想得出来! 黄雀站着没动,转了转手腕,又瞅了瞅冷岩,片刻后,开口道:“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不行!”冷岩转身看着黄雀,一口便拒绝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冷岩黑眸中全都是自己的影子,黄雀的心不由地跳了一下。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冷岩说着快速上前两步,一把把黄雀搂进怀里,同时快速低下了头,他要好好尝尝她唇上的味道。 黄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后怕还是因为冷岩不容拒绝的强势,她竟然没有一丝反抗,任他在她的唇上肆意而为。 不知过了多久,等冷岩终于愿意放过她的时候,黄雀早已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冷岩的怀里。 看着怀中的人儿柔顺地像小猫一般,冷岩眸中早已覆满了笑意,收紧了手臂,贴着黄雀的耳边道:“你若还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那我们就再继续,如何?” 黄雀似乎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冷岩,快速转过身去,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她竟然沉迷在了一个只见过第二次面的男人的吻下?她何时这么没用了? 黄雀又羞又恼,自然不会回答冷岩的任何问题。 冷岩也只是想吓唬黄雀一下,当然不会继续,他可非常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刚刚只是一个意外,你最好把它给忘了!”说完,黄雀没再回头,便快速飞身离开。 这一次,冷岩并没有再跟着黄雀,而是看着掌心中刚刚从黄雀身上“偷”来的一块令牌,笑了笑,无忧宫“四雀”之一——黄雀,他要定了! …… 谢紫英*未眠,盼望着她哥哥能前来帮她,但*过去了,她的哥哥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这让谢紫英慢慢陷入了绝望,她觉得这一次自己一定是在劫难逃。 谢紫英起身,刚想叫顶替刘妈妈伺候自己的小翠来帮自己梳头发,不想就听见了巧姑的声音,“夫人该起身了,王爷和郡主让夫人即刻前去前厅。” 巧姑的声音,谢紫英非常熟悉,原本她是她院子里的一等丫头,几个月前,她把一杯热茶洒到了清雅的身上,清雅不依不饶,她便让刘妈妈把她打了一顿之后,就把她打发到了洗衣苑洗衣服,她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房间外面,谢紫英完全肯定一定是蓝翎搞得鬼! “本妃知道了,让小翠进来帮本妃梳头。”谢紫英说着坐到了梳妆台前。 谢紫英并没又听到回应,却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片刻后,就见巧姑出现在了她的梳妆镜里。 谢紫英快速转过身,脸上带着明显的厉色,“谁让你进来的?!本妃只让小翠进来帮本妃梳头,你没经过本妃的允许,擅自进入本妃的房间,好大的胆子!” 面对谢紫英的厉声责问,巧姑眸光快速划过一道轻蔑之色,但声音却不卑不亢,“夫人,郡主有令,从今日起让奴婢伺候夫人,夫人若想梳头,奴婢帮您梳,夫人若是不想奴婢伺候,奴婢这就退下,不过,奴婢提醒夫人,王爷和郡主已经去了前厅,郡主说了,希望夫人不要让他们等得太久。” 巧姑自认为跟了谢紫英两年一直是尽职尽责没有一点不轨之心,她没有想到几个月前她仅仅因为不小心洒了两滴茶水到了上官清雅的新裙子上,谢紫英就让刘妈妈把她打个半死,这还不算,她还把她打发到了洗衣苑做最苦最累的活,短短的几个月,她的一双手就已经惨不忍睹。 巧姑原本以为她的一双手迟早要废了,而她这一辈子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但她没想到王妃和郡主回来了,郡主一回来就把上官清雅和刘妈妈暴打了一顿,她顿时就看到了希望,而且她早就听说郡主很厉害,谢紫英一定不是郡主的对手。 为此,今日早晨,她偷偷去明月阁见了郡主,把这两年她所知道的谢紫英和上官清雅的罪行都跟郡主说了一遍,她既要为自己出气,也要为那些曾被谢紫英和上官清雅打过的姐妹们出气! 郡主听了她的一番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愿不愿意再伺候谢紫英,当时她很不明白,那种坏主子,她当然不愿意伺候她,但看着郡主脸上坏坏的笑容,她突然明白了,立马点头,她一定会把谢紫英“伺候”好! 随后,郡主就让管家把谢紫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调出了院子,她便按照郡主的吩咐来到谢紫英的房间外面叫她起身。 “巧姑,是蓝翎让你来的吧?你不要忘了,本妃才是这里的主子,那蓝翎迟早要回东楚去的!”虽然觉得自己可能凶多吉少,但谢紫英做了十六年的当家主母,在气势上,她当然不愿意输给一个丫头,看向巧姑的眼神更是带着一贯的狠辣! 巧姑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扬起手,“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谢紫英的脸上,这才道:“郡主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郡主说了,夫人如有任何不敬之词,奴婢可以代她先罚了夫人,再向她禀报!” 在洗衣苑洗了几个月的衣服,巧姑的手虽然惨不忍睹,但手上的力气却增加了不少,一巴掌下去,谢紫英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谢紫英更是疼得一咬牙。 谢紫英不管是跟着玉碧落的时候,还是做当家主母的时候,可都没有被人打过,她没想到她竟然被一个自己曾经的丫头给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的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她的脸上,更是打在心上!蓝翎就是想用这种方法侮辱她折磨她以此达到为玉碧落报仇的目的! 谢紫英伸手捂了捂疼得火辣辣的脸,没有再发怒,而是快速把头发整理好,随后站了起来,慢慢往房间外走去,巧姑随即紧跟在了谢紫英的身后。 战王府的下人们看着谢紫英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又看见巧姑跟在她的身后,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谢紫英大势已去! 很快,谢紫英来到了前厅门口,抬眼望去,就见上官战和蓝翎确实已经坐在了厅里,二人刚刚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上官战脸上还浮现着慈父般的笑容,而当他看到自己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上官战对她和玉碧落的不同,对清雅和蓝翎的不同,但亲眼看到,她的心仍然忍不住一阵刺痛,她爱了他十八年,可笑的是,她在他的心中连一根草都不如! 蓝翎看着谢紫英眸中明显的痛苦与不甘,心中冷哼了一声,幽幽地开口:“谢侧妃迟迟不进来,是想让爹爹和本郡主请你进来?” 听着蓝翎冷冷的声音,谢紫英快速回过神来,快速进到厅中,快步来到上官战和蓝翎的面前,给二人行了一礼,随后,不待蓝翎出声,便跪倒在了上官战的面前,“王爷,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就看在清雅的份上,看着妾身为王府操劳了十六年的份上,您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谢紫英也不笨,她知道在铁证如山面前,狡辩只会让蓝翎找更多的借口折磨自己,主动认错求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上官战和蓝翎自然都看到了谢紫英脸上的巴掌印,但二人已经得到了消息,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谢紫英不提上官清雅还好,一提,上官战心中更是生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看向谢紫英的眸光更是沉了又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受罚,天经地义!更不存在看在什么人什么事的份上!谢氏这十六年管理府中产业,中饱私囊,在府外为自己购置房屋田地数十处之多,已经触犯了府规,从今日起撤销谢氏侧妃的封号,贬为妾氏,搬去桂芳院居住,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出院门一步!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上官战的最后一句是对候在厅外的管家小厮侍卫等人说的,众人赶忙齐齐应了一声。 上官战的这一番话也是跟蓝翎商量后的结果,谢紫英和百里川到底是什么关系,上官清雅若不是上官家的血脉,那她又是谁的,在这些问题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上官战和蓝翎自然是不会让她死的,他们要留着她弄清楚这些疑团的同时让她好好尝尝这人世间痛苦的滋味! 听了上官战的这一番话,谢紫英后背一阵发凉,她知道一个没有封号又不得*的妾氏根本连府里得*的下人都不如,他们绝对会骑到她的头上欺负她!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蓝翎所说的“刚刚开始”的意思,她就是想这样把她折磨死! 而那桂芳院是府里最偏僻的院子,院子常年无人居住,到处杂草丛生,她以前虽然知道,但也懒得去管,毕竟王府里多的是房间,即使来了客人,也不会去住桂芳院,她没想到上官战竟然让她去住那个院子,这一定又是蓝翎的主意! 谢紫英虽然心中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分,她知道她没有资本跟她硬碰硬,她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谢紫英仅仅看了蓝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上官战道:“妾身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说着,谢紫英慢慢站了起来。 “本郡主已经让人帮你收拾过东西了。”说完,蓝翎看向厅外候着的巧姑道:“巧姑,你现在就带谢氏去桂芳院,记住本郡主对你说过的话。” “是!”巧姑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进到厅中,对上官战和蓝翎福了福身,这才看向谢紫英道:“谢姨娘,赶快走吧。” 听着巧姑口中的“姨娘”,谢紫英袖中的手攥了攥,她不相信她就这么被他们踩在脚下,一直到死!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这个时候,谢紫英当然不会再说什么,跟着巧姑出了前厅,前往桂芳院的方向。 蓝翎自然知道谢紫英不会坐以待毙,她为她特意选的桂芳院当然不仅仅因为那个院子最偏僻,而是因为那个院子杂草丛生,可以更好的隐藏伏击甚至看戏! 随后,上官战先回了思落院,蓝翎则是回明月阁叫上燕惊寒,两人一道去思落院陪爹娘用早膳,用完了早膳,二人刚进房间,蓝翎就听上官云瑞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惊寒,翎儿,我还没用早膳呢,正饿着呢!” “那你就继续饿着!”燕惊寒凉凉地说了一句,拉着蓝翎在桌旁坐了下来。 “真够兄弟!”上官云瑞哼了哼,闪进了房间,依然是一身绚丽的红,光彩夺目耀眼无比! 燕惊寒懒得理会上官云瑞,接过皓月端进来的茶水,揭开杯盖,轻轻吹了一口气。 “皓月,瞧你都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太没义气了!小心他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你给卖了,皓月,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得了,我保证给你三倍的月银,怎么样?”上官云瑞端起皓月盘子中的最后一杯茶,看着皓月笑得妖孽无比。 “瑞太子的美意属下不能答应,属下这一辈子都会跟在爷的身边,属下告退!”皓月拿着盘子快速退出了房间。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哥,你今天来不会是想来挖夫君的墙角的吧?小心,夫君让黑风把你赶出去!” “翎儿这个提议不错,我看云瑞就是想再跟黑风比比谁跑得更快!”燕惊寒看了上官云瑞一眼,浅抿了一口茶。 “惊寒,我可是你兄弟,翎儿,我可是你哥,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欺负我,好意思吗?”上官云瑞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妖孽的脸上顿时变成了哀怨之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哥,你再不说正事,夫君把黑风放出来,我可真不管你了!”看着上官云瑞装得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蓝翎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若不是看他是她哥,她早就把他一脚踢出去了! 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巴,“没劲!”随后,言归正传,“惊寒,翎儿,我已经在府里设了宴了,请你们两个去我府里坐客,不准说不去!我可从来没有请过谁去我府里做客过,这可是第一次,你们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有人请吃饭,我们为什么要拒绝?正好我还没有去过哥的府上呢,自然要去!”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见翎儿都同意了,燕惊寒自然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酉时准时摆宴,你们想什么时候去随便你们,反正我今天一天都会在府里。”说着,上官云瑞站了起来,“好了,我就不在这碍某人的眼了,我走了,不用送!”说完,上官云瑞快速出了房间。 见上官云瑞走了,蓝翎把脸凑到燕惊寒的跟前,笑着道:“夫君,哥请我们去他的太子府做客,你说那朵‘桃花’会去吗?” 蓝翎虽然嘴上如此问着,但她知道上官璞玉一定会去! 第一百零九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口中所说的“桃花”是谁,但看着蓝翎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明显的戏谑之笑,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再一伸手,把蓝翎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双手顺势紧紧环上蓝翎的腰身。 “翎儿,若是她去了,而且对我有什么不轨之举,你打算怎么办?”燕惊寒很不喜欢翎儿眸中那抹戏谑的笑,这让他有种不被翎儿万分在意的感觉,问出来的话更是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蓝翎瞅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这就要看是什么样的不轨之举了,若只是暗送秋波,我可以视而不见,若是投怀送抱,她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若是……”蓝翎看着燕惊寒越来越黑的脸,抿嘴一笑,乖乖闭上了嘴巴。 “翎儿,你在意我吗?”燕惊寒突然问了一句,好听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当然在意!怎么了?”蓝翎似乎真的不明白一般。 “你既然这么在意我,她对我暗送秋波,你竟然可以视而不见?嗯?”燕惊寒一点都不喜听蓝翎说的“视而不见”四个字,他是她的夫君,别的女人虎视眈眈地看他,他的翎儿怎么能视而不见?即使不把那个女人怎么样,她至少也要表现得非常在意他,而不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蓝翎抿嘴一笑,“夫君,东楚京城里对你暗送秋波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你难道想每一个人我都要去警告她们一句,说,你若是再敢盯着我的夫君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这样还不把我累死掉?夫君,你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燕惊寒不禁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只是为了博得翎儿更多的在意。 “傻瓜,你的心都在我这里,我的心也都在你这里,一个上官璞玉,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若真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蓝翎握着燕惊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同时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燕惊寒的心口处,看着燕惊寒的眸中含满了柔情,再也没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蓝翎的这一番话,燕惊寒非常受用,笑着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时就听见凌霜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在房间外面响了起来,“姑爷,小姐,慕容王爷,安平长公主和慕容二公子来了!” 一听,蓝翎快速站了起来,按理说,她长公主姑姑比她爹爹年长,她应该和她爹娘一道去拜见她姑姑姑父才是,但昨日没得空也没想起来,便耽搁了,蓝翎没想到她姑姑姑父今日却先来了府里,蓝翎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失礼了。 “凌霜,姑姑和姑父现在到哪里了?”蓝翎急忙问道。 “慕容王爷和慕容二公子被管家领去了前厅用茶,安平长公主直接去了思落院,不过,王爷刚刚派人给小姐传了话,让小姐和姑爷直接去前厅就行了,他和王妃,安平长公主会一道去前厅。”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燕惊寒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出声,对于慕容王爷和安平长公主,燕惊寒并没有见过,若不是翎儿的关系,他也并不想去见他们,不过,对于那个慕容二公子,燕惊寒倒有几分见的兴趣。 慕容二公子,慕容丹青,可是北宁京城里的风云人物,据说长得玉树兰芝,文可以治国,武可以安邦,文才武略在北宁可是首屈一指,北宁京城的百姓不知慕容笑尘,却人人都知道慕容王府有一个二公子慕容丹青。 慕容丹青是慕容锦德侧妃所出,按理说,跟战王府根本就沾不上边,他却也不请自来,这让燕惊寒更有几分见的兴趣。 蓝翎也没有再出声,而是把慕容丹青的资料在脑中过了一遍,也在暗自琢磨着慕容丹青此举的用意。 燕惊寒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放下后,这才站了起来,牵起蓝翎的手道:“翎儿,走吧,那个慕容丹青干什么来了,我们见了不就知道了?”燕惊寒知道翎儿一向心思缜密,他能想到的,翎儿定然也都想到了。 蓝翎笑了笑,“好,我们就去见见表哥的这个弟弟是怎样的人中龙凤!”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出了明月阁,直接去了前厅,将近前厅,蓝翎放眼望去,只见到管家周曲和几名侍卫守在的前厅门口,并没有见到雷勇和云雀,蓝翎便知道她爹娘还没有到,随即和燕惊寒加快了步伐。 很快,二人来到前厅门口,周曲等人行了一礼,蓝翎点了点头,抬眼看去,就见厅里正坐着两名男子,锦衣华服,模样极其相像,一看便是父子。 蓝翎和燕惊寒一道迈进了前厅,慕容锦德和慕容丹青看到二人随即站了起来。 燕惊寒是蓝翎的夫君,对慕容锦德来说是小辈,但燕惊寒的身份可是东楚的王爷,他虽然也是王爷,但也是个异姓王,身份自然没有皇室的王爷尊贵,为此,慕容锦德并没有因为他是蓝翎的长辈而失了礼仪。 “慕容王爷,久仰!”燕惊寒还没有来到慕容锦德跟前,首先开口,同时对慕容锦德拱了拱手。 “寒王爷威名远扬,本王也早就想一睹寒王爷的风姿,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慕容锦德还了一礼,寒暄了一番。 “寒王爷!”慕容丹青也给燕惊寒行了一礼。 燕惊寒点了点头。 “姑父。”蓝翎给慕容锦德行了一礼,紧接着看向慕容丹青叫了声,“二公子。” 慕容丹青似乎没有听出蓝翎称呼中的亲疏有别一般,笑着唤了声,“翎儿妹妹。” 闻言,慕容锦德快速看了慕容丹青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慕容丹青会如此称呼蓝翎。 慕容丹青虽然在北宁京城有不小的名声,但他并不安平所出,跟蓝翎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蓝翎不但是寒王妃,还是战王府的郡主,身份显然是不知比他尊贵多少,他如此称呼她,慕容锦德觉得慕容丹青是失礼了。 但慕容丹青是在慕容锦德身边长大的,父子的关系一直很好,为此,慕容锦德不忍当着燕惊寒和蓝翎的面斥责慕容丹青,仅仅看了一眼也就算了。 燕惊寒看向慕容丹青,好看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不悦,这倒不是因为慕容丹青对翎儿的称呼,而是慕容丹青看向翎儿的笑容让燕惊寒感到无比的刺眼,燕惊寒顿时觉得这慕容丹青比慕容笑尘更加让人讨厌! 从她姑父的神色上,蓝翎知道这慕容丹青这么称呼她一定是自作主张,但不管慕容丹青这是有意还是无心,只要他不招惹她,她都可以当做没有听见,随即笑着对慕容锦德和慕容丹青道:“姑父,二公子,快请坐吧。” “好。” 慕容锦德和慕容丹青坐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上,蓝翎和燕惊寒也随即在两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蓝翎自认为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招待并不熟悉的客人,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该说些什么,随即瞅了瞅自己的夫君,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扔给了燕惊寒。 燕惊寒本来就是一个冷情之人,在他的府里他从来没有亲自招待过任何一个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有难度的,但为了爱妻,燕惊寒接得是毫无怨言! 随后燕惊寒主动开口跟慕容锦德闲聊了起来,蓝翎也再一次发现,她的夫君其实也是能言善辩之人,只是他平常的时候难得开他的金口罢了。 官家周曲亲自端着两杯茶进了前厅,摆到蓝翎和燕惊寒手边的茶几上,退了出去。 这期间,蓝翎完全当起了听众,而慕容丹青倒是时不时地接上两句,三人相谈甚欢。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蓝翎知道是她爹娘和姑姑来了,随即站了起来,“我去迎迎姑姑。”蓝翎说着往前厅门口走去,慕容锦德,燕惊寒,慕容丹青也停止了交谈,站了起来。 蓝翎刚出了前厅,就见她姑姑快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道:“这就是翎儿吧,快让姑姑好好瞧瞧,我就说嘛,战儿和碧落的女儿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 安平穿着一件牡丹花纹蜀锦衣,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安平不停打量蓝翎的动作和说笑,金步摇更是不停地摇晃着。 蓝翎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姑姑,这才发现慕容笑尘完全是遗传了她的姑姑的容貌,她这姑姑虽然已经不是二八年华,但依然是肌肤赛雪,美艳如花,而且更多了一份成*人的韵味,蓝翎一眼便喜欢上了她这姑姑。 “姑姑。”蓝翎笑着叫了一声,看向紧跟在姑姑身后的自己的爹娘,“爹爹,娘。” 上官战和玉碧落笑着点了点头,上官战看向安平道:“皇姐,我们进去说话吧。” “好。”安平并没有松开蓝翎的手,而是拉着蓝翎往前走去,“翎儿和姑姑一道。” “好。”蓝翎没有意见,和自己的姑姑一道进了前厅。 进了前厅,自然又免不了一番行礼寒暄,在这期间,蓝翎敏锐地发现,她姑姑似乎并不乐意慕容丹青跟他们一道来看她爹娘,慕容丹青恐怕又是自作主张。 蓝翎知道越是显贵之家,利益的角逐就越激烈,慕容丹青排行老二,而且又是庶子,在慕容笑尘将要回来之际,他若不为自己谋划点什么,还真说不过去,不过,对于慕容笑尘和慕容丹青之间的争斗,蓝翎自然不会去管,她反而觉得慕容笑尘若是连慕容丹青都收拾不了的话,他在东楚的三年真就是浪得虚名! 府里来了贵客,蓝翎和燕惊寒要作陪,自然不能那么早去上官云瑞的太子府,直到未时,安平三人告辞回府,二人才得以回明月阁,休息了一会,准备了两份礼物,蓝翎这才和燕惊寒一道去了上官云瑞的太子府。 ……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慕容笑尘和楚楚乘坐的马车缓缓而行,楚楚窝在慕容笑尘的怀里昏昏欲睡,随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楚楚发现她也越来越贪睡,经常是她和慕容笑尘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慢慢睡着了,不过今日她还能感觉到自己想睡,但还没有睡着。 “笑尘,我好困,我睡一会。”楚楚把脸在慕容笑尘的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慕容笑尘笑了笑,“想睡就睡好了,无需跟我说。”说着,慕容笑尘伸手帮楚楚脸上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他早已发现,若是敞开心去接受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他似乎已经有些喜欢她了。 “但我就想跟你说。”楚楚咕哝了一句,又把脸在慕容笑尘的胸前蹭了蹭,带着一丝撒娇和任性。 “我看你并不是十分困,你若是很困的话,早就睡着了。”慕容笑尘也早就习惯了楚楚这么多天以来的嗜睡,笑着说了一句。 “谁说的?我刚刚还是很困的,只是一跟你说话,我就不困了。”楚楚笑着睁开了眼睛,伸头在慕容笑尘的唇上亲了一下。 “既然不困,那我们就来做点别的。”慕容笑尘说着一手扶住楚楚的后脑勺,同时低下了头,覆上了楚楚的唇瓣。 很多东西一旦开了头,就会让人恋恋不忘,就比如说是“吻”,慕容笑尘知道他已经上瘾了 ,他喜欢吻她的感觉和她的唇上的味道。 楚楚自然不会拒绝,她喜欢他吻她时的热情与专注。 而就在这时,楚楚突然发现她脖子上的通灵玉佩发热了,楚楚赶忙把慕容笑尘推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容笑尘急忙问道,抓住楚楚的手腕就要去探楚楚的脉搏。 “你不要着急,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可能是我爷爷催我回去了。”楚楚把通灵玉佩从衣服里掏了出来,就见鹰眼的位置果然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跟上一次一样,显然是爷爷想跟她说话。 一听,慕容笑尘想都没想,便道:“楚楚,你跟你爷爷说,你决定留在这里了,不回去了!” “为什么?”楚楚看着慕容笑尘,轻轻问了一句,眸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慕容笑尘更是脱口而出,说完,慕容笑尘也是一怔,他竟然不是怕他的孩子离开他,而是怕她离开他? “笑尘,再说一遍你喜欢我。”楚楚心中满是惊喜,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她最想听到的就是他喜欢她这句话,她以为她还要等很久很久,但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慕容笑尘张了张嘴巴,没能再说出口,心中更是充满了一丝不确定,他真的喜欢上她了?他这么快就把翎儿忘了? 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楚楚也没有再勉强,她知道慕容笑尘还需要时间来认清他自己的心。 楚楚从脖子上取下通灵玉佩,坐直了身子,刚想拿出包袱里的通讯器,突然就听见燕七急切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主子,有埋伏!” 燕七话音刚落,慕容笑尘和楚楚就听见一根根利箭划破长空的声音,而且似乎还是燃着火的箭,风吹动火发出呼呼而又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着马车的窗帘已经被烧着了,慕容笑尘赶忙护着楚楚破车而出,楚楚则是紧紧抓住了她的子虚剑和包袱。 见慕容笑尘和楚楚出了马车,利箭更是如雨点一般射向了二人,十三飞燕全部现身,把慕容笑尘和楚楚护在了中间。 看着不停射向自己的利箭,慕容笑尘眸光沉了又沉,他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随即对十三飞燕道:“你们保护好夫人,我去去就来。”说完,慕容笑尘放开楚楚,飞身而起,往远处掠去,一根根利箭也随即调转了方向,直射慕容笑尘而去。 “笑尘,你要小心!”楚楚喊了一句,心中担心不已,但她肚子里有宝宝,又不能跟着他,听着远处很快传来的打斗声,楚楚只能暗暗担心。 楚楚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拿着子虚剑,见马车已经被烧毁了,便想把包袱背在身上,不想手一松,不慎把通灵玉佩落在了地上,楚楚就想伸手去捡,而就在这时,燕七的声音急忙响起,“夫人小心!”燕七说着,快速帮楚楚打落了一根射向她的利箭。 被燕七这么一喊,楚楚也转身看向利剑射来的方向,并没有看见她身后通灵玉佩落在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圈。 此时艳阳高照,这道光圈很是微弱,无声无息,不靠近看得话根本看不清楚。 一根利箭被燕七打落之后,又一根利箭紧跟着射向了楚楚,楚楚捂着肚子,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不想正好退到了光圈里,她和光圈在这时瞬间消失,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地上的通灵玉佩。 燕四打落了利箭,燕七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回头,这才发现楚楚不见了,顿时一阵惊慌失措,“夫人,夫人?” 十三飞燕都知道楚楚有了他们主子的孩子,但楚楚和他们的主子还没有成婚,便都是以“夫人”相称。 “怎么回事?夫人呢?” 十三飞燕纷纷转过头,他们完全可以肯定夫人根本没有出他们围成的这个圈子,更不可能有人进了他们的圈子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夫人劫走了,但夫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十三飞燕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了片刻,燕七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飞身而起,往刚刚利箭射来的方向掠去,燕四燕九燕十三也紧跟了上去。 片刻,燕七就提着一名黑衣人折返了回来,燕四燕九燕十三紧跟在后面。 这时,慕容笑尘带着几十名暗卫也折返了回来,没看到楚楚的身影,慕容笑尘一个飞身就来到了燕七等人的面前,“楚楚呢?” “属下不知。”燕七把黑衣让扔在一旁,单膝着地跪在了地上,其余十二飞燕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我让你们好好保护楚楚,你们竟然跟我说不知道!”慕容笑尘在他的属下面前很少发怒,但此时,他却抑制不知心中滔天的怒火! 看着如此的主子,十三飞燕个个心惊胆颤,燕七硬着头皮开口道:“主子,这人肯定看到了什么。”燕七说着看向已经被他点了穴的黑衣人,因为他们是背对着夫人,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而这家伙就是向夫人射箭之人,他应该看到了当时的情形。 慕容笑尘一听,快速来到黑衣人的跟前,沉沉地开口:“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回世子,我看到当时夫人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夫人的身后又有什么东西好像亮了一下,夫人后退了一步,之后,我就发现夫人不见了,世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求世子饶命!” “你们都起来吧,让他永远记不起今天看到的任何事情!”慕容笑尘吩咐了一句,便往四周看去。 “是!” “世子饶命……” 黑衣人被燕七提着快速离开。 慕容笑尘放眼望去这才发现,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这方圆十里内最高的位置,楚楚的爷爷曾经跟她说过,让她找一座方圆十里最高的山,把玉佩放到山顶的地上,他就能接她回去,而这里的地势就相当于方圆十里内山的山顶,玉佩掉到了地上,出现了光圈,楚楚没有发现,退到了光圈里,她便回去了。 想明白了这些,慕容笑尘心中一阵抽痛,楚楚走了,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走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微风习习,艳阳高照,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欢快的鸟鸣,但此时此刻,慕容笑尘却感到他的心已是一片荒芜! 楚楚走了,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走了,慕容笑尘猛然发现这偌大的天下似乎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那一次当知道他和翎儿再也不可能的时候,他只感到心痛得无法呼吸,而这一次,他的心不但痛,还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有一种被深爱之人遗弃的恐惧。 楚楚曾跟他说过她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对他而言不但陌生而且神秘,他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去,他知道楚楚的爷爷有办法,但如今可以跟楚楚爷爷联络的通灵玉佩和通讯器都跟楚楚一道离开了,他根本没有办法联络到楚楚的爷爷,因而就没办法把去把楚楚带回来或让楚楚的爷爷把楚楚送回来。 慕容笑尘不知道楚楚还愿不愿意回来,她对他的喜欢能不能足以让她放弃她所熟悉的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她若是不愿意回来,他该怎么办? 慕容笑尘不知道,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慢慢闭上了眼睛,任苦涩与无助慢慢地在心中漫延! 十三飞燕和几十暗卫静静地站在慕容笑尘的周围,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慕容笑尘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开口:“你们去找些食物,我要在这里等上七日,若七日后,楚楚还不回来,我们再回京城。” 十三飞燕和几十名暗卫齐齐应了一声,燕四燕九带着十名暗卫去寻找食物,除了燕七,其余的飞燕和暗卫全部隐身。 “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别处打探夫人的消息?”燕七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听了黑衣人的描述,但燕七依然不明白夫人怎么就会突然不见了,但听主子的语气,燕七觉得夫人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但问题是,夫人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她还会回来吗?即便是回来,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燕七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但他聪明地只问出了一个。 “不用了。”慕容笑尘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知道楚楚若是愿意回来,她一定会回到这里来! …… 蓝翎和燕惊寒带着朝阳皓月凌霜凌露去了上官云瑞的太子府,上官云瑞一接到二人进府的消息,便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穆歌和映霞。 朝阳皓月凌霜凌露齐齐给上官云瑞行了一礼,穆歌映霞也相应地给蓝翎和燕惊寒行了一礼。 看着朝阳皓月每人手里提着一份礼物,上官云瑞瞅着蓝翎笑着道:“翎儿,这都是送给我的?” 听瑞太子这么一问,凌露顿时就看向了自家小姐,其实她也很好奇,按理说小姐和王爷来太子府做客,准备一份礼物意思一下就行了,瑞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他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但小姐却让她们准备了两份礼物,而其中的一份礼物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她好奇了一路,早就想问自家小姐了。 “你想得美!”蓝翎笑着喷了上官云瑞一句,接过朝阳手中的礼物,双手递到了映霞的跟前,“映霞,你一路护送我娘回京,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这点东西就算是代表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映霞怎么也没有想到蓝翎竟然会送礼物给她,微愣了一下,随即道:“郡主太客气了,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太子殿下,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是属下的职责,这礼物属下不能收!”映霞不卑不亢,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惶恐不安。 蓝翎笑了笑,“映霞,我敢保证这份礼物,你一定喜欢,你就收下吧。”说着,蓝翎不管映霞愿不愿意接,把手中的礼物硬是塞到了映霞的手上。 “翎儿,你怎么知道映霞一定喜欢?”上官云瑞好奇不已,他不知道硬是送给了映霞多少奇珍异宝,但似乎没有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而就在这时,礼物盒突然发出了一声鸟叫声,听着鸟叫声,映霞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而她这细微的变化却被一直看着她的蓝翎映入了眼底,蓝翎心中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翎儿,你怎么送一只鸟给映霞?让我看看这是一只什么鸟?”上官云瑞虽然没有看到映霞的神色变化,但他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映霞听到那一声鸟叫后明显的气息不稳,眸中快速划过什么,一把抢过了映霞手中的礼物盒,随后让穆歌捧着,自己快速把礼物盒打开,很快一只毛色鲜亮的鹦鹉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映霞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鹦鹉绿衣已经明白了蓝翎的用意,伸手快速抓住拍着翅膀就想飞走的绿衣,这才道:“多谢郡主,属下确实很喜欢鸟,属下这就去帮它找一个鸟笼。”说完,映霞没有跟上官云瑞说一声,便快步离开。 “哥,你陪着夫君,我去去就来。”蓝翎对上官云瑞说了一句,又对凌霜凌露道:“你们两个也不要跟着我。” “是!”凌霜凌露应了一声。 蓝翎为何送映霞这只鹦鹉,燕惊寒自然是知道的,看着蓝翎轻轻点了点头。 上官云瑞对蓝翎的用意也猜到了几分,而且他知道蓝翎做事向来知道分寸,也点了点头,随后,蓝翎快步跟在了映霞的身后。 映霞知道蓝翎一定猜到了她的身份,对于她会跟上来,并不感到意外,但她并没有立即跟蓝翎说话,而是快步进了房间,蓝翎也跟着走了进去。 映霞把绿衣放在桌子上,合上门窗,一挥手在房间里设下了乾坤阵,这才看向蓝翎道:“郡主请坐吧。” “多谢。”蓝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映霞随即坐到了蓝翎的对面。 绿衣在蓝翎和映霞坐下的同时,拍着翅膀飞到了横梁上,此时它根本认不出映霞其实就是它的主子。 “既然郡主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郡主想做什么直接说便是。”映霞拿过桌子上的白瓷壶在两只白瓷杯里各倒了一杯水,一杯放到了蓝翎的面前。 “既然玉娆如此坦诚,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蓝翎看了看面前白瓷杯里清澈见底的白开水,抬眼看向映霞接着道:“在这世上能让我非常在意的人没有几个,但哥绝对是其中之一,我不希望他被他深爱的女人所利用所伤害!秦玉书是你的哥哥,我听说你们的感情很好,将心比心,我想你也不希望秦玉书被他爱的女人伤害吧?” 蓝翎之所以很在意他这个堂兄,不仅仅是因为上官云瑞是燕惊寒的生死兄弟,还因为八年前她第一次偷偷瞒着她娘来北宁见她爹爹,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上官云瑞,当时她扮成一个小乞丐躲在战王府的府门口,他出府的时候发现了她,特意让穆歌进府里拿了一个馒头送给她,从此以后她就认下了他这个哥哥,尽管他到此时还不知道八年前的小乞丐就是她。 “我没有利用他,也没想伤害他!”映霞脱口而出,但说完后,映霞却又快速闭上了嘴巴,扶了扶额头。 “没想利用他?”蓝翎看向映霞的眸光锐利如剑锋,“你不要告诉我一年多以前你和哥的第一次见面仅仅是一次‘偶遇’!你也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皇伯伯已经下了圣旨把你赐婚给五哥哥做他的皇子妃!” 听着蓝翎犀利的话语,映霞无言以对,对,她精心制造了那一次相遇,就是为了让上官云瑞看上她的武艺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以便能得到更多上官云逸的消息,这不是利用又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她会被赐婚给上官云逸,而且很多年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我说我仅仅是那一次有意而为,后来我再也没有利用过他一次,你相信吗?”想着这一年多以来她和上官云瑞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上官云瑞对她的好,映霞心中早已不知是何滋味,看着蓝翎轻轻问了一句。 蓝翎摇了摇白瓷杯,看着白瓷杯里荡起的一圈一圈的波纹,片刻后,才看向映霞道:“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做才能把对哥的伤害降到最小!你应该非常清楚哥已经对你爱得不可自拔,而你是五哥哥未来的皇子妃,如何平衡这其中的关系,你想清楚了吗?你不要告诉我,等某一天你不告而别,恢复你的身份,恢复你的容貌,做回你的镇远侯府三小姐,把哥扔到一边,让他满天下地去找一个叫‘映霞’的女人!” 听了蓝翎的话,映霞再一次无言以对,她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两天前她甚至想着等皇上寿宴的那天晚上她就悄然离开,让上官云瑞再也找不到她。 见映霞沉默不语,蓝翎知道她猜对了,看向映霞的眸光更是一沉,“你爱哥吗?” 映霞看着蓝翎,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她虽然说过她不会嫁给他,但一年多以来朝夕相处,他早已一点一点地渗入了她的心中,她无法骗自己。 “既然你爱哥,就不要用逃避的方式伤害他,我一直都认为这世间的任何一件事都有解决之道,只是很多人不愿意去寻找解决的方法而已。”蓝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相信映霞能听得明白。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不辞而别,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我的身份,不过,请你也答应我,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要跟他说。”她无法确定她能否改变命运的齿轮,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他! “好!”蓝翎并没有问映霞和上官云逸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以至于她抛弃侯府千金的身份易容把自己变成一名侍女跟在上官云瑞的身边,她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想去打探,她只要她的一句承诺就足够了。 …… 上官云瑞把燕惊寒领进了自己的书房,还没等燕惊寒坐下,便急切地开口:“惊寒,你和翎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映霞的身份?她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 燕惊寒一撩衣摆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瞅了瞅上官云瑞,这才道:“翎儿说她会让映霞自己告诉你,你就不要问我了,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 听了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上官云瑞一阵气恼,“燕惊寒,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你整天和翎儿亲亲我我恩恩爱爱,你就不希望你兄弟我也幸福?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怎么了?快点告诉我!翎儿若是怪你的话,我帮你挡着!” 这一年多以来,上官云瑞其实也一直派人在暗中打探映霞的身份,但映霞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任他的人怎么打探,就是查不出她真正的身份,此时见燕惊寒知道映霞的身份,自然有些急不可待了。 燕惊寒凉凉地看了上官云瑞一眼便把眸光移向了别处,不再理会上官云瑞,他不告诉他还不是为了他好吗?若不是看在他是他兄弟的份上,他和翎儿才不管他的闲事呢。 此时对映霞身份一无所知的上官云瑞自然无法体会蓝翎和燕惊寒的良苦用心,见燕惊寒不愿意搭理自己,更是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真是好兄弟!”说完,上官云瑞坐到自己的案桌后面,想着他是不是应该派人打探这京城里谁的府里之前养过鹦鹉。 这时,房间外面响起了两道敲门声,茶水房石二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太子爷,寒王爷,茶水小的已经备好了。” 对于石二的声音,上官云瑞还是能听出来的,因为石二很会泡茶,上官云瑞便把为自己泡茶的活全部交给了石二,刚刚进书房前,上官云瑞特意让穆歌通知石二给他和燕惊寒给泡一壶茶来。 “进来。”上官云瑞说着来到了燕惊寒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和燕惊寒中间隔了一个紫檀木茶几,既然请燕惊寒品茶,自然就不能离得太远。 “是!” 随着房门被推开,上官云瑞就见石二端着盘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随即问道:“石二,你的腿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太子爷,小的昨晚烧水的时候不慎被热水烫到了脚,昨晚就请大夫看过了,不碍事的。”石二说着已经来到了燕惊寒和上官云瑞的跟前,把盘子放到茶几上,再把盘子里的两只白瓷杯放到上官云瑞和燕惊寒的手旁,端起青花瓷壶先给上官云瑞斟上了一杯茶,随后又开始给燕惊寒斟茶,不想这时石二的腿突然弯了一下,石二拿着茶壶的手紧跟着一抖,顿时就洒了一些茶水到了燕惊寒的锦袍上,石二急忙放下茶壶跪了下来,“小的不是故意的,太子爷饶命,寒王爷饶命!” “怎么这么不小心?”上官云瑞喝斥了一声,又看向燕惊寒问道:“惊寒,你有没有被烫伤?” 此时是夏季,衣服穿得薄,但燕惊寒并没有被茶水烫伤的疼痛感,他不用喝便知道这壶茶的温度并不是很高,似乎早就被凉到了最合适的温度。 燕惊寒快速垂了一下眼帘,掩住眸中快速划过的寒光,这才道:“不碍事。” “那就好。”上官云瑞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石二厉声道:“石二,本宫要罚你一个月月银,下去吧!” “谢太子爷,谢寒王爷!小的告退!”说完,石二赶忙站了起来,拿过盘子,一瘸一拐地出了书房。 看着燕惊寒锦袍上异常明显的一片茶渍,上官云瑞皱了皱眉头,“惊寒,还是把你这身衣服换下来吧,我府里有你合身的衣服,我让人带你去换。”说完,上官云瑞并没有等燕惊寒答应,便对房间外道:“穆歌,你带寒王爷去更衣。” “是!”穆歌快速推开门进了书房,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对燕惊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寒王爷请!” “好。”燕惊寒并没有拒绝,跟着穆歌快速出了书房,并没有带上朝阳皓月凌霜凌露四人。 燕惊寒也是第一次来上官云瑞的太子府,跟着穆歌来到了几间厢房的前面,燕惊寒猜想这几间厢房应该是上官云瑞府里的客房。 穆歌领着燕惊寒来到一间厢房的门前,推开房门,这才转身对燕惊寒道:“王爷,房间的衣柜里有王爷合身的衣服,王爷要不要属下伺候您更衣?”穆歌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难道寒王爷不喜欢让人伺候着更衣?否则的话,他怎么把他那两个侍卫留在了书房门口呢?但穆歌还是恭敬地问了一句。 “不用。”燕惊寒轻轻吐出两个字,抬脚进了房间,穆歌随即把门合了起来。 进了房间,燕惊寒顿时就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随即屏住了呼吸,同时从袖中拿出翎儿给他做的锦帕,折了两下,蒙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坐在房梁上的上官璞玉看着燕惊寒的动作勾了勾红唇,她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美人想试试他男人的反应,现在不用试她都已经知道了结果,随即一弹手指一根银针直刺*上正按她吩咐搔首弄姿的美人,那名美人顿时就昏了过去。 随后,上官璞玉一个飞身轻飘飘落到了地上,看着燕惊寒,上官璞玉并不担心他能认出她来,她今日易了容,变了声,而且她寒哥哥并不知道她会武艺,他根本不会想到是她。 燕惊寒虽然蒙住了眼睛,但上官璞玉发射银针的声音,有人倒在*上的声音,以及有人从房顶上飞身而下的声音,燕惊寒都清楚地听到了,由此他可以判断,这房间里至少有两个女人,而其中之一一定是上官璞玉! 燕惊寒早就知道那石二把茶水洒到他身上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而他之所以会来,只是想“告诉”上官璞玉他不是她能肖想的!她对他耍花样,玩手段,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代价”! 上官璞玉并不担心燕惊寒对她动手,因为她已经在这房间里撒上了“欢情粉”,只要她寒哥哥运功,“欢情粉”就会很快进入他的身体,她就能让他对她主动,只要他对她做出点什么,即使仅仅是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父皇都一定会让他娶了她! 上官璞玉更不担心她寒哥哥把门外的穆歌叫进来,因为他只要一开口说话,“欢情粉”就会以更快的速度进入他的身体,再说她已经在房间里设下了阵法,穆歌根本听不见。 上官璞玉慢慢往燕惊寒跟前走来,燕惊寒听着声音,站着并没有动。 “本教主对寒王爷仰慕已久,今日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上官璞玉早就为自己想好了一个身份,白莲教教主花仙,这花仙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据说她非常喜欢男色,最喜欢有权有势又长相英俊的男人,她寒哥哥俊美如斯,又是东楚的王爷,上官璞玉觉得借用花仙的身份最合适不过了,万一失手了,她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没人知道是她做的。 燕惊寒没有出声,他不管她是谁,他只知道她是一个找死的女人! 上官璞玉在燕惊寒跟前一步处停下了脚步,勾了勾红唇,又道:“寒王爷,本教主自认貌美如花,你却故意遮着眼睛不看我,真是让人伤心!”上官璞玉说着,快速伸手就欲去扯燕惊寒眼睛上的锦帕,而就在这时,燕惊寒快速一挥手,一把短剑突然从袖中飞出,砍向上官璞玉的手腕,气势如虹!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暴露 上官璞玉万分笃定她的寒哥哥是聪明人,他不能冒着吸入“欢情粉”的危险对她动手的,但看着猛然砍想自己凛冽的剑锋,上官璞玉这才知道她错得有多么离谱! 上官璞玉的武艺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在这种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面对燕惊寒的突然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上官璞玉硬是“抢回”了她的玉手,闪着寒光的短剑紧贴着她的手背飞过! 上官璞玉后背第一次惊出了丝丝冷汗,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武艺不俗反应迅速,紧跟着燕惊寒带着排山蹈海的一掌已经直劈她而来,避无可避,上官璞玉慌忙伸手来接,“砰地”一声巨响后,上官璞玉瞬间便被震飞到了身后的一面墙上,摔了下来,一口鲜血紧跟着喷洒了出来。 上官璞玉一直认为以她的武艺,在这天下根本没有几个对手,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连她寒哥哥的一掌都接不住,这让从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上官璞玉心中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燕惊寒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锦帕,一伸手吸过落在地上的短剑,紧接着飞身而起,直刺靠在墙上捂着胸口的上官璞玉而去,好看的凤眸中充满了嗜血的味道,燕惊寒可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什么教主,他只知道她是一个该死的女人! 敢下药调、戏他,她就是找死的! 看着她寒哥哥眼中明显的杀机,上官璞玉的心更是一阵冰凉,但她没时间慢慢体会,她知道她再不走,肯定是凶多吉少,随即玉手一扬,几十片花瓣如利刃一般刺向了燕惊寒,趁燕惊寒躲闪之际,上官璞玉破窗而出,飞出了房间。 到了此时,守在门外的穆歌这才发现房间里似乎出了什么情况,赶忙推开门,“王爷……” 穆歌快速闭上了嘴巴,因为他只看到了寒王爷破窗而出的背影。 穆歌闻着房间里似有似无的香味,急忙奔到屏风后面,就见一名身着薄纱的女子昏睡在了*上,穆歌顿时明白了什么,赶忙奔出了房间,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寒王爷和前面一名红衣女子的身影。 穆歌赶忙召来府中的暗卫,让他们去寻找寒王爷和红衣女子,自己则是急忙奔往自家太子爷的书房向太子爷禀报。 上官璞玉和上官云瑞的关系非常好,经常来太子府玩,为此她对太子府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左弯右转,躲到了厨房后面的一间柴房里。 燕惊寒对上官云瑞的太子府一点都不熟悉,眼看着那女人拐了一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燕惊寒并没有再继续找下去,因为被他用功时吸入体内的“欢情粉”已经让他身体有了反应,这一点点反应对于吃了龙果内力增长三成的燕惊寒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用内力就能完全把它化解,这也正是他在房间里可以毫无顾忌地跟那个女人动手的原因,但燕惊寒并不想用内力化解,他更想翎儿帮他来解。 得到消息的上官云瑞和蓝翎带着人很快在厨房附近找到了燕惊寒,二人虽然知道燕惊寒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但看到燕惊寒的那一刻,二人还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夫君……”蓝翎奔到燕惊寒的跟前,伸手便握住了燕惊寒的手,明显感到燕惊寒手心的炙热,随即神色一凛,探上燕惊寒的脉搏,蓝翎便知道燕惊寒中了少许的“欢情粉”,不过,并没有大碍。 “惊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红衣女人是谁?”上官云瑞也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急忙问道,他已经听穆歌说了,有一个红衣女人从房间里破窗而出,但他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自称‘本教主’,说对我仰慕已久,被我一掌打伤了,跑到了这里,便不见了踪影。”燕惊寒简单地说了一遍,他确实没有认出来那女人就是上官璞玉,而且他之前在房间里眼角的余光瞥见*上躺着一个人影,燕惊寒反而更加认为*上的那个女人是上官璞玉,推测上官璞玉欲对他图谋不轨,却被红衣女人打晕在了*上。 “看来,她应该还没有出府。”上官云瑞摸了磨下颚,对一旁的穆歌吩咐道:“穆歌,立即带人给我好好地搜,一定要把那个红衣女人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妖孽,敢在我太子府里胡作非为!” “是!”穆歌应了一声,一挥手,带着几十名暗卫在厨房附近细细地搜了起来。 听了燕惊寒的描述,蓝翎一时也想不出哪一个胆大包天的红衣女人敢到太子府里打她夫君的主意,若是上官璞玉所为的话,倒是有天时地利的优势,但问题是上官璞玉好像并不会武艺。 这时,映霞提着一名女子来到了三人的面前,一把把她丢在了地上,“刚刚在客房*上的女人就是她。” 上官云瑞听穆歌说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那间房间的*上,便让映霞去把她抓过来,他要亲自审问她。 看着瘫坐在地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红晕的林美人,上官云瑞顿时明白了什么,伸出一脚就把林美人踹倒在了地上,“你最好给本宫老实交代,否则的话本宫把你扔到乱坟岗喂狗!” 燕惊寒看着林美人皱了皱剑眉,这女人明显不是上官璞玉,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件事跟上官璞玉没有任何关系? 蓝翎握着燕惊寒的手没有出声,心中也觉得有些蹊跷。 林美人不会武艺,自然就不存在用功一说,而她在房间里也没有说话,但呼吸还是让她吸入了一些“欢情粉”,被映霞解开穴道后,身体难免有些燥热,脑中更是有些想入非非,但被上官云瑞一脚和一声怒喝后,林美人的脑袋快速清醒了过来,连忙跪在了上官云瑞的面前,“太子爷饶命,妾身什么都说!” 映霞自然是认识林美人的,听她自称“妾身”,映霞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不悦,虽然明知道自己和上官云瑞可能没有结果,但她却忍不住想他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快说!” “一个时辰前,有一个红衣女人让妾身去那间客房等着,她说太子爷一定会去那……那间房,到时候妾身就可以……”林美人看着太子爷吃人的眼神没敢再说下去,小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听着林美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上官云瑞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明白什么,那个红衣女人既然在打燕惊寒的主意,那她为何又弄一个女人去房间里?难道她并不是在打燕惊寒的主意,而是仅仅为了破坏燕惊寒和蓝翎的感情? 蓝翎和燕惊寒也都看出来了,这女人明显就是那个红衣女人的一颗棋子,至于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恐怕只有把她抓住了才能知道。 “来人,把这女人给本宫扔出府去!还有,以后谁再敢以本宫的女人自居,你们就给本宫把她的舌头拔下来!”上官云瑞已经对“妾身”两个字厌恶之极,他再也不想当做没听见一般。 “是!”身后的侍卫们齐齐应了一声,随后两人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把林美人架了起来,拖着快步往府外走去。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 随着林美人的哭喊声渐渐远去,上官云瑞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人!把石二给本宫带过来!”从林美人的话中,那红衣女人设计燕惊寒是有预谋的,他若猜得没错的话,那石二恐怕也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一名侍卫快速去带石二。 燕惊寒自然知道上官云瑞的用意,不过他觉得那石二恐怕也不知道那红衣女人的身份,审他也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为今之计还是先抓住那红衣女人再说。 “朝阳皓月,你们也去搜,她应该就在这附近。”燕惊寒对站在他身后的朝阳皓月吩咐了一句。 “是!”朝阳从自家爷和那女人的话中已经知道了有一个红衣女人在打爷的主意,早就忍不住想亲自去抓了,此时见爷吩咐了,快速和皓月一道去搜查。 很快石二被带来,确实如燕惊寒料想的那样,石二也不知道红衣女人的身份,他只是被红衣女人用他家娘子威胁才不得不听她吩咐,上官云瑞随即把石二杖刑三十赶出了府。 随后,上官云瑞对燕惊寒和蓝翎道:“惊寒,翎儿,那红衣女人既然受了重伤,谅她插翅也飞不出我的太子府,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虽然此时燕惊寒更想吃他的翎儿,但他还是想忍到晚上回府之后,虽然在上官云瑞的太子府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总归不能尽兴,再着这点“欢情粉”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稍稍用点内力就能压制住。 “夫君,你没事了?”蓝翎始终握着燕惊寒的手,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炙热,但此时,蓝翎感觉到燕惊寒手上的温度正在降低,似乎他身上的“欢情粉”已经解了,蓝翎想伸手去探燕惊寒的脉搏,但却被燕惊寒紧紧抓着手,蓝翎只能看着燕惊寒问了一句。 燕惊寒笑了笑,没有出声,他还等着她帮他解呢,但他知道夫妻之间的事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倒不怕什么,关键是翎儿脸皮薄,若是让别人都知道了,翎儿八成一怒之下就让他自己解决了,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好好疼爱翎儿的好机会? “真的没事?别不好意思,我可以把我的房间借给你们。”上官云瑞凑到燕惊寒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说完还不忘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 上官云瑞已经听穆歌说了,那间客房被撒上了可能让人动情的药粉,刚刚从林美人的神色上,上官云瑞也看出了几分,不过,那林美人都没有中毒多深,上官云瑞觉得燕惊寒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但上官云瑞却不愿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打趣燕惊寒的机会。 燕惊寒瞬间看向上官云瑞,微微一笑,“云瑞,你请我和翎儿来你的府里用膳,却让那样的一个女人混进府来算计我,你说我要不要再认你这个兄弟?”燕惊寒说着,快速敛起脸上的笑意,翻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还快,紧接着冷哼了一声,“你的人今天若是抓不住那个红衣女人,你就不要再叫我兄弟!” 说完,燕惊寒拉着蓝翎快速转身往回去走去,顿时就把上官云瑞扔到了一边,凌霜凌露随即跟上。 “惊寒,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抓不住那女人,你就跟我割袍断义了?”上官云瑞开始有些后悔不该随便打趣这只老虎的,这下好了,被这只老虎给要挟了。 “你可以试试看!”燕惊寒并没有回头,又是凉凉的一句。 蓝翎抿嘴笑了笑,她当着知道燕惊寒是故意的,虽然刚刚上官云瑞的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燕惊寒是怕她脸皮薄受不了上官云瑞的话才故意整的上官云瑞,谁叫他口无遮拦! “不就是一个找死的女人吗?我就不信她有飞天遁地之术!”上官云瑞对燕惊寒用一个找死的女人要挟他很是不满,但他一点都不相信他几千名暗卫连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都找不到,他一定把她抓住放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看! “你们都给本宫去搜,抓不住那个女人,你们自己看着办!”上官云瑞看向自己身后的侍卫,下了死命令。 “是!”侍卫们赶忙齐齐应了一声,快速分散看去搜索红衣女人。 见侍卫们都跑开了,映霞瞅了瞅上官云瑞,便想转身也去抓那个红衣女人,却猛地被上官云瑞抓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里?” “去抓那个红衣女人,刚刚你不是说我们都要去吗?”映霞转了转手腕,自从跟蓝翎谈过之后,映霞更是有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上官云瑞的感觉,此时,感受着他手心的炙热,映霞更是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跟他们一样?”上官云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更是说得理所当然,拉着映霞快速跟在了燕惊寒和蓝翎的身后。 映霞的心忽地跳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不要乱说!” 看着映霞脸上难得的红晕,上官云瑞的心情顿时绚烂了起来,“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人!” …… 上官璞玉躲在柴房的一堆柴堆后面,一手捂着胸口,死死地咬着牙,忍着胸口极剧的疼痛感,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上官璞玉可是她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集万千*爱于一身,不要说挨打了,从小到大就是磕着碰着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上官璞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第一次挨打就是被她喜欢了几年的男人狠狠地拍了一掌,让她口吐鲜血身受重伤,这还不算,他还要把她赶尽杀绝! 上官璞玉向来都知道她的寒哥哥冷血无情,但这以前她都想象着他是如此对待别人,而不是对她,但想着他不久前对她毫不一丝怜惜的狠辣,此时上官璞玉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丝丝凉意,尽管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了花仙,但这一掌的疼痛却真真实实地落在她的心上,她想那样安慰自己,但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否定,不管是花仙还是她,她寒哥哥都会一样对她! 这时柴房的门“咯吱”一声再一次被推开,上官璞玉急忙屏住了呼吸,她哥哥府里有数以千计的暗卫,而此时她又身受重伤,想顺利出府根本不可能,为了不被他们抓住,只能暂时躲藏起来。 “统领,这柴房属下们已经搜过了,没有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统领还想再搜一遍?”一名侍卫的声音快速响了起来,听着声音,上官璞玉知道他就是刚刚不久前才来搜查过的那名侍卫,而他口中的统领就是她哥的贴身侍卫穆歌。 上官璞玉非常清楚穆歌的武艺有多高,她能躲得过那名侍卫,未必能躲得过穆歌,怎么办?若是被他发现了,她肯定跑不掉,他肯定会把她抓到她哥和寒哥哥的面前,只要她哥见到她,她哥肯定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到时候不但今日的事情她跑不掉,就是她会武艺的事情八成也会藏不住,若是让她父皇和哥哥知道她瞒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疼爱她吗?上官璞玉越想越担心,心中只能暗暗祈祷穆歌不要发现她。 穆歌轻轻点了点头,便细细把这间柴房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柴房里堆满了劈好的木柴以及用作引火的干草,虽然一堆一堆井然有序,但在这些柴草中藏住一个人似乎也并不是太难。 穆歌正看着,突然在一堆木柴中看到一小片红色的衣角,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随即勾了勾嘴角,对身旁的侍卫道:“去多带几个人进来,把这些木柴都搬开,给我仔仔细细地再搜一遍。” “是!”这名侍卫赶忙出了柴房去叫人,穆歌深深看了红色衣角的位置一眼,也跟着出了柴房。 上官璞玉自然听清楚了穆歌对那名侍卫的吩咐,心中想着,等挡在她前面的这些木柴被搬开,她肯定是暴露无疑,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冒险出去再寻找躲藏的地方。 想到这,上官璞玉一咬牙,快速从柴堆里出来,再飞身出了柴房,双脚刚落地,穆歌的声音随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教主,还准备往哪里跑?”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在穆歌说话的同时架到了上官璞玉的脖子上,上官璞玉这才发现她中计了。 上官璞玉心中一阵暗恼,眼珠子快速一转,凑近穆歌小声道:“穆歌,你想不想娶残雪?” 残雪是她宫中的一名宫女,上官璞玉早就发现穆歌看向她的眸光跟别人不同,她猜想穆歌一定是看上残雪了,此时此刻,上官璞玉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让穆歌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把她抓到她哥和寒哥哥的面前,还不如就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再加上残雪这一层关系,上官璞玉决定赌上一次! 穆歌一听声音顿时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七公主,本能地收回了剑,更是本能地往四周看了看,还好这四周并没有人。 穆歌非常清楚自家太子爷是如何在意七公主,七公主今日做出了这种事情,不是明显让太子爷为难吗?他若是把七公主抓回去,太子爷到底是帮寒王爷处置七公主,还是为了七公主和寒王爷割袍断义?穆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穆歌,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是对哥最好的!把你看到的都烂在肚子里!”说完,上官璞玉快速飞身离开。 穆歌看着七公主离开,想飞身去追,但最终没有迈开脚。 朝阳皓月隐在一棵大树上面,虽然没有听到上官璞玉在说什么,但二人把上官璞玉和穆歌的动作看在了眼里,朝阳见上官璞玉离开了,就想去追,却被皓月一把给拉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追?”朝阳小声问道。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七公主,现在把她抓回来只会让瑞太子为难,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只需回去把这件事禀告爷和王妃,爷和王妃自有计较。” “你怎么知道那女人就是上官璞玉?”朝阳还是不明白。 “能让穆歌自愿放下剑的女人除了七公主在这北宁找不出第二个人。” 见皓月说得万分肯定,朝阳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把燕惊寒给我忘了! 由于穆歌的暗中协助,上官璞玉顺利逃出了上官云瑞的太子府。 上官云瑞陪着燕惊寒蓝翎用完了宴,就见穆歌朝阳皓月已经候在了前厅,上官云瑞眉头快速皱了一下,看向燕惊寒,并没有立即出声。 皓月见自家爷用完了膳,随即密语传音对自家爷道:“爷,那个红衣女人是七公主,穆侍卫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故意把她放出了府,属下擅做主张和朝阳没有去追。” 一听,燕惊寒快速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对皓月密语传音,“我知道了。” 燕惊寒着实没有想到上官璞玉竟然有那么高的武艺,他若猜得没错的话,云瑞八成也不知道她会武艺,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对于如此打自己主意的女人,燕惊寒向来是杀一儆百,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云瑞的唯一胞妹,他不能不顾及生死兄弟的感受对她赶尽杀绝,今日,他也算给她了一个教训,她若是能悬崖勒马,他可以对她今日的所为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他就再也不管她是不是云瑞的妹妹! 燕惊寒相信穆歌一定会把这件事禀报云瑞,云瑞如何处理,他不想去插手,他相信云瑞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唯一一次对上官璞玉手下留情。 “云瑞,我和翎儿回府了,那个红衣女人不管有没有抓住,都由你来处置。”燕惊寒说着站了起来。 蓝翎的武艺和燕惊寒的不是同属一脉,她并没有听到皓月跟燕惊寒所说的密语,但从燕惊寒此时的反应上看,蓝翎已经猜出了几分,“哥,我们也累了,那个女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们走了,不用送。” 若说上官云瑞刚刚还在疑惑穆歌怎么没有抓住那个红衣女人就回来了,而此时听燕惊寒和蓝翎如此这么一说,上官云瑞知道那个红衣女人就是他的好妹妹上官璞玉! 上官云瑞本来还在纳闷,一个陌生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他府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把姓林的女人和石二都能当成她的棋子帮她做事,若那女人就是他妹妹上官璞玉的话,这一切便说得通了,璞玉经常来他的府里玩,对他府里的一切非常了解,她打听到他今天会宴请燕惊寒和蓝翎,便提前布了一个局,为的就是让她自己和燕惊寒发生点什么好让他父皇把她嫁给燕惊寒! 上官云瑞越想越恼,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直窜,真是他的好妹妹,偷偷拜师学艺,瞒着他和他父皇不说,今日竟然还能做出如此不顾脸面的事情,她还知不知道她是谁! “好,你们回去吧,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上官云瑞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看着蓝翎和燕惊寒说了一句。 燕惊寒点了点头,拉着蓝翎快速出了前厅。 待燕惊寒和蓝翎离开了,上官云瑞脸色快速一沉,出了前厅,看了穆歌一眼,“你跟我去书房!” “是!” 看着自家太子爷的神色,穆歌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紧紧跟在了上官云瑞的身后。 很快,穆歌跟着上官云瑞进了书房,合上房门,没等上官云瑞问他,便单膝着地跪在了地上,“爷,属下擅自做主放走了七公主,请爷责罚!” 上官云瑞快速转过身,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妖孽的桃花眼中再也没有一丝笑意,还是含满了抑制不住的怒火,“穆歌,你擅自放走璞玉,是为了本宫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穆歌猛地抬眼看向自家太子爷,张了张嘴巴,太子爷怎么会知道的?他喜欢七公主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穆歌是跟在上官云瑞的身后长大的,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上官璞玉几乎天天赖在上官云瑞的东宫里,上官云瑞成人之后有了自己的府邸,上官璞玉也经常来太子府玩,也许是日久生情吧,穆歌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七公主的。 穆歌知道七公主喜欢寒王爷,而他仅仅是一名侍卫,她和他就是云泥之别,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为此,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把这一份非分的喜欢深深埋在心底,谁都没有告诉。 在他的心里,七公主一直是仙女一般的人物,不但长得漂亮,更是多才多艺,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也能做出这么着卑鄙的事情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多年的喜欢还是让他选择了帮她,他知道他当时为自己找的一个理由只是他想帮她的借口,然而他没有想到,他心里多年的秘密,太子爷竟然知道。 “怎么不说话?你当本宫是傻子还是瞎子,连你喜欢璞玉都看不出来?”上官云瑞见穆歌不出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凉飕飕的。 若是放在以前,上官云瑞也不想点出来,穆歌的身份摆在那,他父皇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璞玉下嫁给他的,他既然是心中默默地喜欢,他也就随他去了,但他今日为了璞玉都敢公然徇私了,上官云瑞觉得他不能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这样做说不定不是在帮璞玉,而是让璞玉越陷越深! “爷,属下知错,请爷处罚!”穆歌抱着拳低着头,他不知道除了说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心中更是充满了惶恐,他敢肖想尊贵无比的公主也足以让太子爷治他的罪。 “知错?” 穆歌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上官云瑞早已把穆歌看得八九不离十,他看他此时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真正的错在哪里! “自己去暗室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出来见我!”说完,上官云瑞快速拂袖而去。 “是!”穆歌只能应了一声,去暗室思过。 …… 蓝翎和燕惊寒回了明月阁,朝阳皓月又把他们所看到的详细地跟二人禀报了一遍,蓝翎和燕惊寒听完后都没有说什么便让他他们回房休息了。 蓝翎和燕惊寒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上官璞玉已经得到了一点教训,再加上上官云瑞已经知道了,不管是给上官璞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给上官云瑞一次面子,燕惊寒和蓝翎都没有再深究下去的意思,这一页也就算是暂且翻过。 “翎儿……”见蓝翎拿过了她的针线篮,似乎想做针线,并没有睡觉的意思,燕惊寒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燕惊寒不知道翎儿是不是受了云雀给清风做衣服的影响,竟然也开始学着为他做衣服了,刚开始听说翎儿要亲手为他做衣服,燕惊寒自然是高兴的,但见此时翎儿不去*上睡觉却要缝衣服,燕惊寒满心的期待顿时变成了幽怨。 “怎么了?现在时间还早,我又不困,我把这只袖子缝好再睡,你要困,先去睡好了。”蓝翎说着把针线篮里已经裁剪好的衣袖拿了出来,似乎一点都不明白燕惊寒此刻急切的心情。 见说没用,燕惊寒快速站了起来,一把夺多蓝翎手中衣袖,扔进了针线篮里,再一弯腰打横把蓝翎抱了起来,快步往*边走去。 “夫君,我说了我还不困。”蓝翎继续拔着老虎的胡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坏笑。 “翎儿,你爱我吗?”燕惊寒来到*边,把蓝翎轻轻放在*上,随后双手撑着*,把蓝翎圈于他和*之间,俯视着蓝翎。 “当然爱!这还用问?”蓝翎眨了眨眼睛。 “为夫中了‘欢情粉’,你一点都不关心为夫,你还说爱我?”燕惊寒说着快速低头在蓝翎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以示惩罚。 “夫君,在哥府里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已经没事了,你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用内力把它解了呢,你又没有说清楚,怎么能怪我不关心你?”蓝翎顿时倒打了一耙,说完还不忘撅了撅嘴巴。 燕惊寒顿时笑了,“翎儿,你这一招可以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为夫,我会不会用内力自己解了,你还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想欺负我,所以呀,我要好好‘惩罚’你!” “讨厌,你就是找借口借题发挥而已。”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他从来不否认他最喜欢找借口吃他的翎儿,而且乐此不倦! …… 燕惊寒心满意足神清气爽,但蓝翎却觉得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是逗燕惊寒玩的,她才不舍得不给他解,没想到玩过火了,弄得自己浑身无力。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燕惊寒的怀里,但并无一丝睡意。 燕惊寒*溺地笑了笑,轻轻地抚着蓝翎光滑的后背,也无一丝睡意。 “翎儿,今晚若无准确的消息传来,我明日就要回边关了。”燕惊寒轻轻说了一句,刚刚的疯狂其实是隐藏了对怀中人儿的千般不舍,他想把她揉见进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分开!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所说的消息指的是什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但边关并没有一丝消息传来,这让蓝翎不得不怀疑消息会不会在半路上被百里川截去了,而南岳已经对东楚发兵,在这种情况下,燕惊寒自然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他回边关已经刻不容缓! 蓝翎使劲点了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了燕惊寒的腰身,她曾经说过燕惊寒去哪,她就会跟着他一道去哪,但这一次却要食言了,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娘,对于燕惊寒,蓝翎心中除了不舍,更是生出丝丝亏欠。 “翎儿,你的心在我这,就足够了,岳母大人比我更需要你,等解决了百里川,你就去边关找我。” 燕惊寒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人儿,他知道两国一旦开战,就不知道战火何时才能停息,他一走恐慌很难再回来,只能让翎儿解决了百里川自己去找他。 蓝翎没有出声又使劲点了点头,更是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伤离别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原来她的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她喜欢朝朝暮暮的爱情。 自然感觉到蓝翎浓浓的不舍,燕惊寒强压住心中离别的话语,硬是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不想翎儿更难过,其实他想说什么,翎儿都知道。 二人只用静静的相拥来诉说对彼此万分的不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蓝翎猛地抬起了头,这时就听见皓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王妃,岳国公有消息传来!” 一听,燕惊寒随即道:“把消息从窗户扔进来!” “是!” 皓月自然清楚房间里*的准确位置,快速把窗户打开一些,没有看,准确无误地把装着消息的小竹筒扔向了*头的位置,随即快速把窗户合上。 燕惊寒坐起身挑开帐帘,伸手便接住了小竹筒,没顾得上披件衣服,便快速拿下小竹筒的木塞,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看去。 蓝翎也坐了起来,拿过燕惊寒的里衣帮他披在肩上,自己这才把里衣穿好,随后,蓝翎伸头往燕惊寒手上的信笺看去。 当蓝翎看到岳国公说他昨天晚上就收到百里川让萧容出兵东楚的消息,而且给他传消息之人还告诉他百里川的消息已经被他截去之时,蓝翎好看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燕惊寒把信笺往蓝翎的面前移了移,让蓝翎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心中也在暗暗地疑惑,是谁截下了百里川的消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翎快速把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脑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会是她吗?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向她证明她知道错了?蓝翎心中突然不知道是何滋味。 蓝翎知道朱雀在单打独斗上可能不及云雀,但论箭法的精准在无忧宫是无人能及,就是她也比不上她。 蓝翎还知道从这京城去往南岳的边关有一个必经的山谷,不管是人还是鸟都必须经过那个山谷,若是守在那里,箭无虚射的话,截下百里川的消息并不是没有可能,但蓝翎也知道要准确射中百里川的那只鸟而又不误伤了他们的鸟,这又谈何容易?这其中的苦与累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翎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从岳国公的信中,燕惊寒知道百里川想让南岳对东楚发兵调他离开的计划已经落空,这也就是说他不用去边关了,他可以继续陪着他翎儿的身边,燕惊寒自然高兴,不过这要感谢那个截下百里川消息的人,燕惊寒很想知道他是谁。 “我若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朱雀,她在用她的方式在向我证明她知道错了。”蓝翎轻轻说了一句,靠在*头,看着对面水绿色罗帐上一个个小孔,眸光悠远。 燕惊寒确实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朱雀,快速把信笺折起来塞回到小竹筒里,对依然守在窗户外面的皓月道:“皓月,立即传消息给岳国公,依然要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等我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我便会立即赶回去。”虽然截了百里川的消息,但燕惊寒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萧霸天肯定是有攻打东楚之心了,而百里川在这里面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为今之计,先把百里川解决之后再去解决萧霸天的不安之心。 “是!”皓月又把窗户推开了一些,燕惊寒快速把小竹筒扔到了窗外,皓月接住后,这才快速离去。 见蓝翎靠着*头沉思不语,燕惊寒轻轻把蓝翎拥进了怀里,“翎儿,你也说过,除了那些虚无的圣贤,只要是人都会犯错,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错,又在极尽弥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就让她回无忧宫吧,我知道你一直都舍不得她。” “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了她八年,在她心里,她早就把她当成她的亲人,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痛心,她把她赶出了无忧宫,她心中确实也有着一丝不舍。 “我是你夫君,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燕惊寒一点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笑着说一句。 蓝翎不禁笑了,“好,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再继续做点什么。”燕惊寒说着抱着蓝翎快速地躺下。 “讨厌,这一定是你自己想的!” “呵呵……”房间里顿时传出了愉悦的低笑声。 …… 上官璞玉回了自己的飞霞宫,就把谷雨等人都赶出了正殿,自己盘膝坐在*上用内力疗伤。 上官璞玉进上官云瑞的太子府轻车熟路,上官云瑞进上官璞玉的飞霞宫也是如此,上官云瑞轻松避开飞霞宫的侍卫暗卫进到上官璞玉的寝殿内,入眼就是上官璞玉坐在*上盘膝疗伤的情形。 感觉到异样,上官璞玉猛地睁开眼睛,气息顿时一阵紊乱,一口鲜血紧接着喷洒了出来,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她哥哥时,上官璞玉既松了一口气又暗暗担心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上官云瑞想让上官璞玉好好得一次教训,但妹妹吐血了,上官云瑞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官璞玉弱弱地说了一句,看着哥哥没有一丝笑容的俊颜,上官璞玉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她这一次真的惹恼了她哥哥,不知道她哥哥会不会轻易原谅她? 上官璞玉在穆歌面前暴露了身份之后,她就知道穆歌肯定会告诉她哥哥,她哥哥也肯定会来找她算账,心里本来也想好了一些说辞,但看着真正发怒的哥哥,上官璞玉的那些说辞再也说不出口。 “你先疗伤,等一下我有话问你!”上官云瑞说完,没再看*上的上官璞玉一眼,出了寝殿,在偏殿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上官璞玉瘪了瘪嘴巴,她说不用他给她疗伤,他就真的不帮她,看来她哥哥真的很生她的气。 伤心了片刻,上官璞玉再次合上眼帘用功疗伤,一个时辰后,见差不多了,上官璞玉这才收了功,而上官云瑞也在这时进了寝殿。 “哥哥,你坐到这边来。”上官璞玉看了一眼*边的檀木圆凳对上官云瑞道。 上官云瑞没说什么,坐到了那个圆凳上,这让上官璞玉心中一喜,刚想撒娇讨好,就听自己哥哥凉凉地开口:“璞玉,你还想做我妹妹吗?” 上官璞玉顿时一怔,片刻后,才道:“哥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上官云瑞狠了狠心,声音更是一沉,“我上官云瑞没有那种不知羞耻不择手段的妹妹!你若还想做我的妹妹,从此以后你就把燕惊寒给我忘了!否则的话,我就没有你这妹妹,你也就没有我这个哥,你以后生也好死也罢,即使受尽千般凌辱,我也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我说到做到!” 上官云瑞的这一番话说得不但狠而且绝,如同一根根冰棱直刺上官璞玉的心中,上官璞玉的心从头凉到了脚,更是一阵阵抽痛。 “哥,我喜欢寒哥哥这有什么错?你忍心这么对我?”上官璞玉忍不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上官云瑞又压了压心中的不忍,继续道:“你喜欢惊寒,这本没有对和错,但你错就错在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去强迫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接受你!你身为父皇最疼爱的公主,为了一个男人你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忘记了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线索 从小到大,上官云瑞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这个妹妹说过一句重话,但今日之事,上官云瑞非常清楚他若不给璞玉当头一棒,她恐怕还会依然执迷不悟,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为了她好,他必须把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为此,上官云瑞在话语中极尽狠绝,给了上官璞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她这个哥哥,彻底忘了燕惊寒,要么跟她这个哥哥断绝一切关系,他随她自身自灭,永远不会再管她。 上官璞玉被自己的哥哥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本来就伤心不已,此时又见自己的哥哥非要让她做出如此两难的选择,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哥哥,你想把我往绝路上逼,你想让我去死,是不是?”上官璞玉既委屈又不甘心,她只是耍一点小手段想嫁给她寒哥哥而已,她哥哥至于用跟她断绝关系威胁她吗?再说,她喜欢她寒哥哥那么多年,是她想忘就能忘记的吗? 上官云瑞当然也不想如此逼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因为她喜欢燕惊寒这件事,他不知道跟她谈过多少次,该说的,能说的,他都不知说过多少,但她依然我行我素,而今日她连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上官云瑞觉得他不给璞玉下一次“猛药”肯定是不行了,她现在可以不理解他,但以后她会知道他也是为了她好。 看着璞玉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上官云瑞压了压心中的不忍,继续沉声道:“璞玉,你若真想死,哥也拦不住,但你若是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自寻短见,你还有没脸去地下见母后!母后在天有灵,她也不会原谅你这样的女儿!” 一听自己的哥哥提到了自己的娘亲,上官璞玉哭得更凶了,“母后,女儿好想你,呜……” “好了,喊母后也没用,快说吧,要你哥哥我还是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上官云瑞担心璞玉再这样哭下去,他真会心软,快速打断了璞玉的哭声,话语中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他已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今日璞玉必须做出选择。 上官璞玉抽泣着,扑到了上官云瑞的怀里,“哥哥,我要你,我要你还不行吗?呜……我再也不去找寒哥哥,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呜……” 见璞玉终于表了态,上官云瑞的心顿时就软了,伸手轻轻抚着璞玉的秀发,“乖,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哥一定帮你找一个比那个人更好的男人,哥保证!” 上官璞玉趴在哥哥的怀里没再出声,只是不停地抽泣着,她爱了寒哥哥这么多年,如今寒哥哥就在眼前,她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吗?上官璞玉不知道。 似乎猜到璞玉心中所想一般,上官云瑞又道:“璞玉,你以前不是常说有志者事竟成吗?不就是忘了一个男人吗?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不要让哥失望,好吗?” 上官璞玉使劲点了点头,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沾湿了上官云瑞胸前的衣襟。 上官云瑞没有再出声,静静地搂着璞玉,他们的母后临终前让他一定要保护好璞玉,他就一定要保护好她! 过了一会,上官云瑞见璞玉哭声越来越小,这才轻轻把璞玉推开,伸手帮璞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璞玉,你这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让你帮他做过什么事情?……”上官云瑞一开口便问了一大堆,这倒不是他想打听璞玉的秘密,而是璞玉的身份摆在那,他担心璞玉的师父借教璞玉武艺为名做出什么对璞玉不利的事情或者对他父皇不利的事情来。 “哥哥,你想哪去了?我师父是静慈庵的静缘师太,她是出家人,怎么会让我帮她做什么事情?”上官璞玉抽泣了两下,也不再隐瞒哥哥,把她如何拜静缘师太为师的过程简单地跟哥哥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云瑞这才放心了下来,静缘师太,他还是知道的,静慈庵的主持师太,出家人,一心侍佛,在民间的口碑甚好,上官云瑞倒不担心静缘师太会做出什么对璞玉不利的事情来。 “你这丫头,学武艺又不是坏事,为何要瞒着我和父皇?”上官云瑞又忍不住斥责了一句,但此时的语气跟之前已经有了天差地别,不由地已经带上了丝丝*溺。 上官璞玉撅了撅嘴巴,“哥哥,你忘了三姐姐几年前想学武艺的事情了?父皇把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一个公主整天武枪弄剑成何体统?父皇不喜欢我们学武艺,我自然就不敢告诉他了。” “就算你说得有理,那你为何连你哥哥我也瞒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她练武的话吧? “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在父皇面前说漏嘴了吗?好了,哥哥,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说着,上官璞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中顿时有些心虚。 昨天晚上她偷偷跟着她寒哥哥和蓝翎去了鸳鸯湖边,偷偷救下了一个叫百里川的人,而且这个百里川就是昨天上午潜进她宫中的男人,从他和她寒哥哥蓝翎的打斗上,他们确实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本想着用这个百里川做条件跟她寒哥哥谈娶她的事情,但她刚刚答应了她哥哥不再去见她寒哥哥,那么百里川似乎就没什么用处了,那她是不是把他直接杀了还是把他扔给她寒哥哥?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让寒哥哥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他哥哥知道了恐怕就真的不要她这个妹妹了。 “璞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着璞玉快速低下了头,上官云瑞伸手揪着璞玉的脸颊让璞玉看向自己,妖孽的桃花眼更是眯了眯,这丫头刚刚在心虚,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痛!”璞玉惊呼了一声,把哥哥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拍开,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哥哥,我连师父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若不相信,你就派人来查好了。” 上官云瑞自然不信,他这妹妹可以说是在他之前的东宫里长大的,她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件事一定非常重大,她才不敢让自己知道!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上官云瑞心中有些好奇,但上官云瑞也知道他再问,璞玉恐怕也不会说的,看来他只能暗中让人打探。 上官云瑞倒不是想打听自己妹妹的小秘密,他而是比较担心她这妹妹自持有武艺不知天高地厚做了什么事情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他只有璞玉这一个亲妹妹,他不能让她有一丝闪失。 随后,上官云瑞也没再说什么,叮嘱璞玉好好养伤,便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哥哥走后,上官璞玉见夜已经深了,百里川的事,她明日再派人去解决,反正百里川已经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一个活死人,迟一天早一天并没有太大区别,但上官璞玉不知道迟一天对百里川来说就是东山再起,对她来说就是噩梦的开始! …… 冷岩这两年跟在上官城的身边,很得上官城的欣赏,上官城赏了他不少金银珠宝,冷岩便在城里给自己购置了一处宅院。 冷岩的父母在几年前就过世了,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们,为此,家里平常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 冷岩在皇宫里当差,又是个大男人,家里没空打扫,冷岩自然也不擅打扫,但今日从城外回来之后,冷岩却破天荒地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冷岩也不会做饭,平时都是在皇宫里吃过饭才回来,今日忙于打扫屋子,冷岩也没顾得上出去吃饭,但等他把要干的活都干完之后,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岩便索性不吃了,因为他可不想错过了黄雀来找他的时间。 他“偷”了她的令牌,冷岩猜想黄雀一定会来找他要回去,黄雀是无忧宫“四雀”之一,她又知道他是谁,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找不到他住的地方。 冷岩泡了一壶茶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茶壶旁放了两只白瓷杯,自己坐在桌旁,不时看向天空中的银月和手中的令牌,自然是在等着佳人的到来。 冷岩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花费如此多的心思,他也从来没有想多仅仅是一眼,他就会喜欢上一个女人,想着这两天以来他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冷燕不禁笑了笑,似乎他今日笑的次数比他这一年以来笑的都多。 当黄雀飞身上到冷岩家院子的墙头上的时候,入眼的就是冷岩仰头望月一脸浅笑的模样,黄雀快速皱了皱眉头。 黄雀早就知道冷岩是个冷面侍卫,人如其名,又冷又硬,但这混蛋今日的举动完全就跟他以往的信息不符,他不但对她又搂又亲,竟然还一个人对月傻笑,黄雀不知道是她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是这混蛋突然生出了什么毛病。 更让黄雀气恼是,自从被他强吻过之后,她的令牌就不见了,她猜想一定是被他偷去了,果不其然,她的令牌果然在这混蛋的手上! 黄雀飞身到墙头上,冷岩便发现了她,见她又用黄纱巾把脸给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狠狠瞪向他的丹凤眼,冷岩顿时就想到了早晨吻她的情形,真是意犹未尽! “下来,喝点茶。”冷岩轻轻说了一句,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把两只白瓷杯都斟满了茶。 黄雀这才发现石桌上正好放了两只白瓷杯,看来这混蛋早就猜到她一定会来找他,想着自己轻而易举就进入了他的圈套,黄雀越想越恼,在心中把冷岩大骂了一顿,更是不想就这样如了冷岩的意,便迟迟也没有下去。 斟满了茶,冷岩抬头看向黄雀,看着黄雀眸中明显的恼怒,笑了笑,随后低头开始把玩手中的令牌,故意开口道:“看来你不是来问我要这东西的,你若是不要就送给我好了,这东西做得这么精致,我很喜欢。” “你想得美!” 黄雀一个飞身便来到了冷岩的跟前,这混蛋还真敢想,有了这令牌就相当于得到无忧宫在南岳的全部势力,他也不怕他撑死掉! “我以为你不要了,你若是不要,我当然就留着了。”相对于黄雀的恼怒,冷岩心情愉悦,笑着开口。 “谁说我不要了?拿来!”黄雀说着伸出了手。 冷岩就等着黄雀伸手了,随即快速出手,一把抓住黄雀的手腕,再猛地向前一拉,趁着黄雀扑到他身上之际,快速把黄雀抱在了怀里。 吃了一次亏,两次亏,再吃第三次亏,黄雀不知是骂冷岩的狡诈,还是该骂自己的愚蠢,被冷岩禁锢着坐在他的腿上,黄雀纱巾下的脸一阵红一阵黑,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生气了?”冷岩笑着问了一句,但没等黄雀出声,便快速地话锋一转,“不过,你即便是真的生气了,我也不会放手,你是我唯一看上的女人,我要娶你为妻!” “混蛋!我答应了吗?凭什么你要娶我,我就要嫁给你?”黄雀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坐在这混蛋的腿上对她来说就如坐针毡,她想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就凭今天你让我那里受伤了,你就要对它负责,就凭你今天让我吻了你,毁了我的清白,你就要对我负责,就凭你偷了我的心,你就要把你的心给我。”冷岩没有想到这种蛮不讲理的话他都能说得如此顺溜,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胡搅蛮缠的潜质。 黄雀听了冷岩的这一番话,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强吻她的好不好?他竟然说她毁了了他的清白?这还有没有天理?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偷了他的心,他送给她她都不要! 黄雀觉得再这么听这混蛋说下去她一定会被他气死掉,随即在冷岩腿上使劲地挣扎了起来,“混蛋,你放我下去!” “你再乱动,后果由你来负责!”冷岩紧贴着黄雀的耳边说了一句,明显有些气息不稳。 黄雀这才感觉到了身下的异样,纱巾下的脸色更是一红,没敢再乱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个机会,试着接受我,嗯?”冷岩也不敢肯定黄雀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但他担心对她逼得太紧的话,反而把她吓跑了,便主动退让了一步。 黄雀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胡搅蛮缠的混蛋竟然也能说出这样恳切的话来,顿时怔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真的喜欢你,你不信摸摸我的肚子,我猜到你今晚会来,把家里打扫了一遍,都没顾得上吃饭,正饿着呢。”冷岩说着真的抓住黄雀的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黄雀慌忙缩回了手,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冷岩笑了笑,伸手一把扯下黄雀脸上的纱巾,看着绯红一片的小脸,眸中的颜色不由地深了几分。 黄雀早就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而此时被冷岩肆无忌惮地盯着看,黄雀感到她的心越跳越快,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逃离冷岩这家伙,但有了刚刚的教训,黄雀不敢乱动,只是推了推冷岩,“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冷岩慢慢收紧了手臂,言外之意便是黄雀若是不答应他,他就不放她走。 黄雀犹豫了片刻,一咬牙点了点头,反正等解决完了百里川,她就要回南岳去了,到时候远隔千山万水,她就是给他机会,他也没这个机会,他现在也是白费功夫而已。 冷岩没想到黄雀真的会同意,心中更是一喜,看着黄雀水润的唇瓣,冷岩不再有所顾虑,快速低头覆了上去,他早就想再尝尝她唇上的味道了。 黄雀没有想到她的权宜之计换来的是竟是冷岩热情似火的一记长吻,而且她再一次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忘记了反抗,黄雀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虽然依然意犹未尽,但冷岩还知道适可而止,抱着黄雀柔软的身子主动解释了昨晚失约的原因,但并没有点明那个人就是上官璞玉。 黄雀一听,有些混沌的脑中顿时清明了起来,她和影三影四已经查出昨天晚上百里川在青海河被人救走之前,曾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着黑衣的人在青海河附近出现过,他们怀疑那个人就是救走百里川的人,而根据冷岩看到那个人的时间已经那人进城的方向,黄雀猜测那个人八成就是在青海河附近出现的人,若是能找到那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重伤后的百里川。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黄雀心中有些急切,更暗藏着一丝兴奋,这个时候找到百里川就能一举把他拿下! “怎么了?你在找那个人?”看着黄雀急切的声色,冷岩问了一句,虽然他喜欢她,但七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他不能随便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 “对,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从冷岩的话中,黄雀感觉冷岩是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只是他有所顾忌不想告诉她。 “什么重要的事情?”冷岩又问。 “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就行了。”相对于冷岩的顾忌,黄雀也有她的顾忌,这是小姐交给她的任务,她自然不能随便说给他听。 “对不起,黄雀,我也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我有我的原则。” “好一个原则!”黄雀猛地一推,挣脱了冷岩的怀抱,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再快速抢过被冷岩放在桌子上的她的令牌,这才道:“冷侍卫,看来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告辞!” 说完,黄雀不待冷岩出声,快速飞身而起,瞬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黄雀的一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冷岩刚刚还火热的心上,他们刚刚还好好的,就因为他没有说出七公主的身份,他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冷岩想不不明白,怔怔地站在了石凳前面。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落在地上的黄纱巾,如秋天枯黄的落叶一般在空中飞舞,刺痛了冷岩的眼睛。 冷岩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随即一个飞身抓住了黄纱巾,静静地看了片刻便揣进了怀里,他不相信他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不会放手的! …… 黄雀离开了冷岩的院子,一个人悄悄潜进了皇宫,她想到皇宫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那个银面之人,但在皇宫里转了两圈,黄雀也没有看到面戴银色面具的人,没办法,黄雀只能出了宫。 黄雀知道早一刻找到百里川就多一分胜算的把握,为此,出了皇宫之后,虽然此时已经过了子时,黄雀还是来到明月阁见自家小姐。 蓝翎和燕惊寒听了黄雀的禀报,蓝翎问了冷岩家的住址,便让黄雀回去休息,她和燕惊寒连夜赶往冷岩的家中。 蓝翎和燕惊寒知道那个银面之人是知道百里川在哪里的关键人物,而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冷岩知道那个银面之人是谁,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开口! 让蓝翎和燕惊寒失望的是,当他们到冷岩家里的时候,冷岩已经不在家里了,蓝翎和燕惊寒只能先派人把冷岩找到再说。 但冷岩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直到天色放亮,蓝翎和燕惊寒的人也没有找到冷岩的踪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一个上官璞玉! 黄雀正准备回自己住的客栈,却听闻自己的手下晨雪病了,黄雀便直接去了晨雪等人住的客栈。 黄雀并不太懂医术,她虽然知道小姐擅长医术,但想着小姐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而晨雪又病得这般严重,黄雀索性便带着晨雪去了京城里一家有名的医馆。 待晨雪看完了病,黄雀让人煎好药给她服下,此时天已经放亮,黄雀这才回了自己客栈的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黄雀顿时神色一凛,一把推开了房门,见躺在她*上的竟然是小姐在派人到处寻找的冷岩,黄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晚上黄雀也收到了自家小姐派人寻找冷岩的消息,但因为晨雪病得很重,黄雀并没有亲自去寻找,而是让手下人去找了,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们的人都要把京城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的混蛋竟然就躺在她房间的*上! 黄雀“砰地”一声把门给合上,恨不能把这混蛋给爆揍一顿! “黄雀……”冷岩轻唤了一声,坐了起来,他昨天就打探到黄雀住在这里,昨晚黄雀走后,他便来了这里,想问清楚他们怎么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但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回来,他也就不再跟她客气,躺在*上等她,直到此时才把她等了回来,此时看着黄雀满脸恼怒的模样,冷岩不禁在想她是不是还因为昨晚的事情在生他的气。 黄雀没有理会冷岩,快速推开窗户向窗外扔了一枚信号,这才看向冷岩,“你今日不用去皇宫当值?” “今日轮到我休息,我不用去皇宫,有事吗?”冷岩下了*,来到黄雀的跟前,想拉起黄雀的手,但被黄雀轻巧地避开了,冷岩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 “当然有事,等一下郡主和寒王爷会过来,你就呆在这不要走!”黄雀自然没什么好语气,又狠狠地瞪了冷岩一眼,坐到了桌旁,想着这混蛋让她们的人找了半夜,却躺在她的*上睡觉,黄雀想想就四处冒火。 “郡主和寒王爷?”冷岩快速来到黄雀的对面坐了下来,看向黄雀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郡主是无忧宫宫主?他们来也是为了那个银面之人?”黄雀是无忧宫“四雀”之一,她刚刚发了信号给郡主,冷岩顿时就猜到郡主就是无忧宫公主,而让郡主和寒王爷亲自来找他,冷岩猜想除了黄雀昨晚问他的银面之人的事情恐怕没有别的事情。 “对!”见冷岩已经猜到了,黄雀也不再隐瞒,看着冷岩道:“郡主就是我们无忧宫的宫主,但郡主不喜欢张扬,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还有,那个银面之人的事情事关重大,你最好想清楚你要不要包庇他!” 一听到“包庇”两个字,冷岩顿时就想到七公主八成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急忙问道:“黄雀,你告诉我,那个银面之人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郡主的命令,我不能告诉你,你想知道,还是等郡主来了再问吧。”说完,黄雀便把眸光移向了别处,显然是不再想搭理冷岩。 听着黄雀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岩的心中是凉凉的,他知道这件事若是不让黄雀满意的话,那他和她恐怕就真成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但他若是告诉了她们七公主的身份,而七公主又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皇上的颜面何在?冷岩心中充满了矛盾,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等见了郡主和寒王爷之后再说。 一炷香的时间后,冷岩就见一道蓝光和一道玄光闪过,郡主和寒王爷眨眼间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郡主,寒王爷!”冷岩赶忙站起身抱拳行了一礼。 “小姐,王爷。”黄雀也跟着行了一礼。 蓝翎和燕惊寒点了点头,二人来到桌旁坐了下来,蓝翎看着冷岩,淡淡地笑了笑,“冷侍卫,你和黄雀也过来坐吧。” “属下不敢,属下站着就好。”冷岩早就听过蓝翎和燕惊寒的大名,在心中对二人还是有些敬畏的,毕恭毕敬地站在二人的面前。 “小姐,我也站着就好。”黄雀说着站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冷侍卫,你知道本王和翎儿一道来京城的用意是什么吗?”燕惊寒对冷岩也有所耳闻,知道他对蓝翎的皇伯伯上官城极其忠心,而昨晚他和翎儿也讨论过了,能让冷岩如此包庇的人一定是皇室中的人,为此,要想让他开口,就必须让他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冷岩没有想到燕惊寒会如此一问,郡主是战王爷的女儿,寒王爷是战王府的姑爷,姑爷陪郡主回娘家自家就是省亲的了,还能有什么真正用意? “属下不知。”冷岩如实答道,他确实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有一个人,你也许还没听过他的名字,他叫百里川,就私人恩怨上,他和翎儿本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于公上来说,他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如今,南岳兵马在东楚的边关排兵布阵,意图挑起战争,这都是百里川一手在里面促成的,百里川的第一个目标是拿下东楚,第二个目标便是北宁,有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冷侍卫,你觉得应该继续把他留在这世上让他继续祸害吗?”燕惊寒把跟百里川的私人恩怨一笔带过,而是重点说了百里川有吞并北宁的野心,让冷岩在心里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蓝翎没有出声,这件事让燕惊寒和冷岩谈更合适一些,她和百里川的仇只属于私人恩怨,像冷岩这样一心为主的男人,私人恩怨很难打动他,只有事关主子的切身利益才能让他无所顾忌地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百里川这个名字,冷岩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但南岳欲对东楚发兵的消息他在御书房外都已经听皇上和重臣议过好几次了,而且他还听有的大臣说这一次南岳恐怕不仅仅是想脱离东楚的臣子关系,他们可能还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此时冷岩听燕惊寒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事关重大,但转念一想,七公主好像跟百里川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们找七公主做什么?难道七公主做了什么跟百里川有关的事情? “照王爷这么说,那个百里川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属下见到他也会处之而后快,但属下不明白那百里川跟王爷找的银面之人有什么关系?请王爷告知。” “前天晚上,翎儿和本王差一点就杀了百里川,但他却在关键时刻被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给救走了,我们这两日都在查找银面之人,本王听说冷侍卫前天晚上看见过那个银面之人,而且还知道他是谁,还请冷侍卫如实告知。” 听燕惊寒说七公主救了百里川,冷岩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七公主竟然救了罪大恶极的百里川?她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她知不知道她闯下了什么样的祸端? “百里川极度歼诈,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女人和恩将仇报,那个银面之人救了百里川说不定就是惹火烧身,冷侍卫,你确定你不说出他的身份是为了他好或者是为了你们皇上好?”燕惊寒没有给冷岩犹豫的时间,最后一句话更是切中了冷岩的要害! “冷侍卫,我们其实大可以不必来找你,直接去找皇伯伯,相信皇伯伯也会让你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我们没有那么做,因为我和夫君很欣赏冷侍卫的为人,相信你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冷侍卫,说吧,他到底是谁?”蓝翎紧跟着开口,蓝翎说得也是实话,想让一个人开口说实话,她有的是非常手段,只是她不想用在冷岩的身上而已。 “郡主,王爷,属下愚钝的,属下包庇七公主,说不定真是害了七公主。” 一听,蓝翎磨了磨牙,好一个上官璞玉,竟然是她干得好事! 蓝翎还可以肯定,上官璞玉一定是故意救走百里川的,她一定是在打着她的小算盘! 燕惊寒更是一阵暗恼,恨不能掐死上官璞玉,他和翎儿差一点就可以杀了百里川,竟然被这个该死女人给破坏了! 冷岩看着蓝翎和燕惊寒,没敢再出声,他知道七公主这一次的祸可是闯大了,而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帮凶。 冷岩又瞅了瞅黄雀,见黄雀依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岩觉得他想短时间内赢得佳人的芳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蓝翎微微思考了片刻,看向冷岩道:“冷侍卫,上官璞玉在城外有没有她自己的别庄?”从前天晚上冷岩看到上官璞玉进城的情形来看,上官璞玉救走百里川后,应该是把他藏在了城外的某个地方,只要找到了这地方应该就能找到百里川。 “回郡主,皇上去年的时候把麒麟山庄赏给了七公主用做七公主避暑消遣之地,而麒麟山庄就在城南的方向,属下猜想,七公主恐怕把百里川藏在了麒麟山庄。” “既然如此,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黄雀,你和冷侍卫立即去太子府,把这件事跟哥说一遍,让哥去问上官璞玉把百里川藏在了哪里,若不是麒麟山庄,你给我们发信号,我们在鸳鸯湖边会合,我和夫君这边即刻前往麒麟山庄。”为了尽可能的节省时间,蓝翎做了两手准备。 “是!”黄雀应了一声,根本不等冷岩,便从窗户飞身而出。 “是,属下告退!”冷岩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说完也紧跟着黄雀从窗户跃出房间。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带着已经等候在客栈外的魅影四人快速赶往城南的麒麟山庄。 …… 百里川慢慢地睁开眼睛,再慢慢地坐了起来,掀开衣袖和裤脚看了看已经结痂的四道伤口,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机!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敢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想让他成为一个废人,这女人真是比他还狠! 对于欺负自己比自己还狠的女人,百里川很有兴趣知道她是谁,希望她不要长得让他下不了“手”,否则的话,他会让她好好“尝尝”他的手段! 百里川掀开外衣,从自己的里衣上撕下四条布料,把自己的手腕脚踝伤口的位置都包裹好,他的手筋脚筋刚接好,这几个位置都不能太用力,包裹上可以尽可能地避免损伤。 弄好之后,百里川慢慢下了*,从门缝透进暗室的光线,百里川知道此时天已经又亮了,他被困这个暗室里已经超过了一日,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困,真是让人难忘! 自从前天晚上那个该死的女人和那个“渔夫”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过这间暗室,自然也没有任何人送东西给他吃,而从暗室外没有一丝气息来看,这间暗室根本没人看守。 百里川勾了勾嘴角,那该死的女人真是井底之蛙,她以为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就是一个废人了?连看守他的人都免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 百里川慢慢走到暗室铁门的后面,轻轻一拉,铁门便开了,显然铁门上并没有上锁,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蠢女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对她没有一丝威胁的废人了,自然是不怕他跑了。 百里川慢慢出了暗室,快速环顾了一圈,入眼的是各种各样的刑具,显然是一个刑堂,而他所住的这间暗室只是其中一间,旁边还有好几间,但从气息上看,百里川可以判断其他几间暗室里并没有人。 刑堂很大,但除了百里川再也没有一个人影,而从刑具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上来看,这刑堂恐怕许久也没有人用过。 百里川看了片刻,便看到了刑堂前面的大铁门,百里川随即慢慢往大铁门跟前走去。 为自己疗伤接上手筋脚筋,百里川已经耗费了很多内力,没有必要,百里川不想再使用内力,为此,百里川并没有从刑堂的窗户飞身而出,而是来到了大铁门的后面,把两扇大铁门往后拉了拉。 透过拳头宽的门缝,百里川见大铁门上锁着一把大铜锁,百里川随即轻蔑一笑,开这种锁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后,百里川从刑堂里找来一根铁丝,往锁孔里拨了几下,大铜锁“啪地”一声就被打开了,百里川拿下大铜锁,拉开大门,抬脚迈了出去。 由于上官璞玉并不在山庄里,所以此时山庄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几名守护山庄的侍卫,剩下的便是打扫和修剪花草的下人。 避开几名侍卫的眼睛,对百里川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百里川很轻松地就进到了一个精美院子的正屋里。 从这个院子的方向以及精美程度上来看,百里川判断这个院子就是这个山庄主人的院子,而从那个“渔夫”对那个该死女人毕恭毕敬上来看,那个女人八成就是这个山庄的主人,只要找到她的房间,他就能找到关于她的信息,他也就可以知道她是谁。 进了正屋,百里川快速环顾了一周,这明显就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而且极尽奢华,很明显那该死的女人身份并不简单。 百里川直接来到了一个衣柜前,打开衣柜,看着衣柜里全都是皇宫里的女子才能穿的宫装,百里川勾了勾嘴角,随后,百里川又快速翻了一遍,果然让他找到了两块还没用过的锦帕,看着一块锦帕上绣着的“玉”字和一块锦帕上绣着的“寒”字,百里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好一个上官璞玉!他还真看走了眼!难怪她说他对她有用呢,他若猜得没错的话,她一定是想拿他和燕惊寒或者蓝翎谈条件,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嫁给燕惊寒竟然敢利用他,真不知道说她无知还是愚蠢! 百里川把两块锦帕折好,收进衣袖里,等他的伤养好后,他会让这个该死的女人好好尝尝他的厉害! …… 蓝翎和燕惊寒带着魅影四人仅用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麒麟山庄,为了避免受阻耽搁时间,六人悄悄潜入了山庄,燕惊寒正想着让魅影四人分头去打探百里川在不在山庄里,若是在的话,又被上官璞玉藏在了哪里,而就在这时,有两名男子快速从他们隐身的树下走过。 “喂,主子前天晚上不是还说那男人对她有用,让我们好好看着,怎么这么快就要杀了他?”高个子男子对矮个子男子小声问了一句。 “主子的事情,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主子让我们杀,我们把他杀了便是,那个人已经被主子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一个活死人,说不定他正把求不得我们一刀给他一个痛快呢,快点走吧。”矮个子男子亦是小声地开口。 高个子男子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跟着矮个子男子一道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两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燕惊寒和蓝翎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几人毫不怀疑这两个男子口中的男人就是百里川!影二更是暗暗咂了咂嘴巴,想不到貌美如花尊贵无比的七公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想不到呀!不过百里川栽在这样的女人手里,影二又觉得很爽,他甚至很想知道百里川到底是何感受。 蓝翎和燕惊寒没空去思索上官璞玉为何突然派人要杀百里川,二人快速跟在了那两名男子的身后,魅影四人也随即跟上。 很快,六人暗中跟着两名男子来到两扇大铁门前,就见高个子男子一声惊呼,“遭了,他跑了!” “怎么可能?他已经被主子挑断了手筋脚筋,就是一个活死人,他想跑也跑不掉。”矮个子男人一点都不相信,快速推开了大门,和高个子一道奔了进去,影四随即飞身悄悄跟了进去。 看着落在铁门前的一截铁丝,蓝翎毫不怀疑,百里川一定是跑了,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蓝翎心中顿时一阵恼恨! 蓝翎知道以百里川的功力和医术,想接上手筋脚筋并不是不可能,而上官璞玉的自作聪明不但让他们错失了杀了百里川的最佳机会,更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想着上官璞玉所作所为所造成的严重后果,燕惊寒更是恨不能一掌就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劈了! 燕惊寒知道百里川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们想杀了他就会更加地困难,说不定还会让他改变计划离开北宁,他若是离开北宁回南岳的话,战火恐怕在所难免,被殃及的就是最无辜的百姓! 片刻后,两名男子又奔了出来,快速往山庄外跑去,影四也紧跟着出了大铁门,来到蓝翎和燕惊寒的跟前,“惊寒,嫂子,怎么办?百里川确实已经不在了,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百里川被我们打成了重伤,又被上官璞玉挑断了手筋脚筋,即使接上了,他也没有那么快痊愈,我想他应该跑不远,说不定,他还在这山庄里,夫君,我们不妨在山庄和山庄附近搜搜看,你觉得呢?” 燕惊寒点了点头,“翎儿说得有理,你们两人一道,分头搜搜看,发现他,立即发信号通知我们。” “好!” 影一和影二一道,影三和影四一道快速离开,往不同的方向去搜。 “翎儿,你觉得我们应该先到哪个地方去搜?”燕惊寒往四处看了看,山庄这么大,哪里都能藏人,他还真不知道先搜哪个地方。 “百里川最懂得享受,我们就先去上官璞玉的房间看看好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慕容回京(一更) 上官云瑞听黄雀说自己的好妹妹救走了罪大恶极的百里川,差一点被气得吐血,恨不能把上官璞玉的脑袋掰开,看看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 但上官云瑞知道现在再怎么训斥上官璞玉都于事无补,只能尽可能地把这件事的严重后果降到最低点。 随后,上官云瑞直接去了上官璞玉的飞霞宫,见上官璞玉正在用膳,屏退一干宫人之后,一把夺过上官璞玉的银筷,“啪地”一声扔在了地上,“璞玉,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快说!你把百里川藏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你的麒麟山庄?” 上官璞玉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哥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谁告诉他的? “你发什么愣?快说!百里川在不在你的麒麟山庄?!”见上官璞玉傻傻地愣在那里,上官云瑞真想狠狠地抽她两下,声音更是带着滔天的怒火! 上官璞玉赶忙点了点头,急忙道:“哥,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派人去把他杀了,哥,你放心,他跑不掉的。” 听上官璞玉这么一说,上官云瑞不由地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道:“你什么时候派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跑不掉?” “就是刚刚不久前。”见自己的哥哥似乎气消了一点,上官璞玉站起来把哥哥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这才弱弱地开口:“因为,因为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上官璞玉本以为自己的哥哥会说她心狠手辣,不想却听到哥哥顿时拔高了声音,“你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你就认为他跑不掉了?璞玉,我告诉你,百里川不但武艺高深莫测,医术更是登峰造极,接上手筋脚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若火烧身?!你闯了多大的祸?!” 上官云瑞真是恨铁不成钢,他知道若是让百里川跑了的话,他第一个要算账的对象一定是上官璞玉!这个自作聪明的蠢丫头! “哥哥,他已经被寒哥哥和蓝翎打成了重伤,他即使要接上手筋脚筋也需要一些时日,而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哥哥,他一定跑不了!” 到了此时,上官璞玉依然不知道后怕,反而觉得百里川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她让人杀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璞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自以为是,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上官云瑞一甩衣袖站了起来,来到窗边负手而立,他当然也希望百里川就这样死了,但万一让他跑了呢?若是让他跑了,对璞玉来说,无疑是祸患无穷! 上官璞玉咬了咬唇,没敢再出声,她也知道,若是让百里川跑了,他一定回来找自己报仇,但此时此刻,上官璞玉还是不相信这样的百里川真能跑得掉。 既然百里川就在麒麟山庄,而惊寒和翎儿已经带人过去了,上官云瑞便没有派人过去,而是一直呆在上官璞玉的宫里等消息。 一个时辰后,上官璞玉派去杀百里川的两名男子回来禀报,百里川跑了!到了这时,上官璞玉方才感到了后怕,看着自己的哥哥更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晚了!你给我在宫里好好呆着,哪里都不准去,听到了没有?”上官云瑞知道百里川跑了,他来找璞玉报仇是迟早的事情,他必须把这件事禀报他父皇,早做准备。 上官璞玉赶忙点了点头,“哥哥,我知道了。” 上官云瑞狠狠地瞪了上官璞玉一眼,快速出了正殿去御书房找他父皇商量对策。 见哥哥离开了,想着哥哥说百里川是一个武艺高深莫测而又穷凶极恶的男人,上官璞玉心中开始后悔了,她寒哥哥一个人都不是百里川的对手,那她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他若来找她报仇,她该怎么办?他那么高的武艺进她的飞霞宫如入无人之地,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他想杀了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 上官璞玉越想越害怕,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去她师傅那里躲一躲?但哥哥不让她出宫,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不听哥哥的话了,也只能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 百里川从上官璞玉的衣柜里拿了两块锦帕后并没有停留,当蓝翎和燕惊寒进到上官璞玉的房间里的时候,百里川已经离开。 蓝翎快速把上官璞玉的房间环顾了一周,又把上官璞玉的几个可以藏人的衣柜打开看了一下,看着一个衣柜中的衣服有明显被翻动过的迹象,蓝翎心中已经了然。 “夫君,我们来迟了,百里川来过这里。”蓝翎把柜门合上,又来到一扇窗户后面,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片刻后,合上窗户,看向了燕惊寒。 蓝翎其实也知道,在他们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在这群山环绕的麒麟山庄及它的附近找到百里川无疑是大海捞针,甚至有一点碰运气的说法在里面,而此时,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好,他们来迟了,没有碰到百里川,让他给跑掉了。 “没关系,以后我们再找机会。”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边,握上爱妻的小手,与其说是在安慰蓝翎,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燕惊寒知道他和蓝翎都非常清楚,百里川不但武艺在他们之上,谋略也不输于他们,他一次不防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想杀了他会更加地困难。 蓝翎捏了捏燕惊寒的手,扬了扬眉,“对,这一次算他走运,他迟早也是我们的刀下之鬼!夫君,我们去别处看看,顺便逛逛上官璞玉的麒麟山庄。”蓝翎虽然猜想百里川极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山庄,但蓝翎依然不想放过一丝可能性。 “好。”燕惊寒没有意见,拉着蓝翎快速出了院子。 二人快速在上庄里转了半个时辰,没有找到百里川的一丝踪迹,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又和魅影四人在山庄周围查找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百里川的踪影,失望之余,蓝翎和燕惊寒让魅影四人带人继续打探,他们暂且先回王府。 待蓝翎和燕惊寒回到明月阁,就见上官云瑞正站在院子里,背对着他们,仰着头看着天空。 见自家小姐回来了,凌霜急忙用密语传音道:“小姐,瑞太子来了好一会了,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凌霜被蓝翎留在了王府,她并不知道上官璞玉的事情,而看着与往常明显不同的瑞太子,凌霜猜想瑞太子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王爷和小姐。 “我知道了。” 蓝翎自然知道上官云瑞怎么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做出了如此的事情,最心痛的也就是他了,而心痛之余,他肯定还会对他们感到亏欠。 听到了脚步声,上官云瑞快速转过身来,看向蓝翎和燕惊寒,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 蓝翎看着自己的这个哥哥,他今日依然是一身绚丽的红,但再也没有以往的张扬妖孽与不拘,而是隐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沉重,妖孽的桃花眼也没有了往日的笑意,而是含满了浓浓的歉意,薄唇轻轻地动了动,欲言又止。 “哥,我们进屋说话。”蓝翎和燕惊寒一道来到上官云瑞,蓝翎看着上官云瑞笑着说了一句。 “进去吧。”燕惊寒自然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个生死兄弟的,在他心里,他是他,上官璞玉是上官璞玉,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上官璞玉做的事情对他们感到亏欠,他和翎儿从来没有想过要迁怒他。 “好。”上官云瑞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跟着蓝翎和燕惊寒进了房间。 三人落座之后,皓月端来了茶水,上官云瑞看着杯中浅绿色的茶水,片刻之后,这才看向蓝翎和燕惊寒道:“翎儿,惊寒,璞玉做出了这种事情,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上官云瑞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上官璞玉闯下的这一次祸,说小了是让蓝翎和燕惊寒错失了一次杀了百里川的机会,但说大了就是放虎归山可能是生灵涂炭,这种关系到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事情,任何道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哥,这不关你的事,你是你,她是她,再说,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往前看。至于对上官璞玉的惩罚,我想你肯定已经跟皇伯伯说了这件事,就由皇伯伯做主吧,夫君,你没意见吧?”蓝翎说着还不忘笑着问了燕惊寒一句。 若是按燕惊寒的意思,上官璞玉这种女人就是把她凌迟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过分,但作为一个*妻入骨的男人,既然爱妻都如此说来,燕惊寒自然就不会再有意见,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我和父皇都觉得是我们把璞玉给寵坏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父皇已经决定等杀了百里川之后,就把璞玉贬为庶民,赶出皇宫。”上官云瑞也没有想到一向把璞玉捧在手心里的父皇这一次竟然能如此狠下心来,但他知道人做错了事就必须受到惩罚,这是璞玉应得的结果! 她皇伯伯要把上官璞玉贬为庶民赶出皇宫,这倒是出乎蓝翎的预料,但片刻后,蓝翎也就想明白了,在君王的眼里,亲情远不如自己的江山重要,上官璞玉再得*,也仅仅是一个丫头,哪能跟北宁的万里河山相比?她这一次的行为虽然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小私心,但导致的结果却是可能危及到她父皇的江山,她父皇便不能再容她。 对于她皇伯伯的决定,蓝翎并不想再评价什么,但她觉得她还有必要提醒她哥一句,随即对上官云瑞道:“哥,百里川肯定已经知道了挑断他手筋脚筋的就是上官璞玉,百里川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向来心狠手辣,容不得自己吃一点亏,而且他最喜欢在漂亮的女人身上做文章,哥,你还是让皇伯伯加强防范,防止百里川暗中做一些动作。” 蓝翎的这一番话说得含蓄,但上官云瑞却听得明白,百里川这个恶魔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以璞玉的容貌和璞玉对他所做的的事情,百里川一定不会放过她,若是让他抓住了璞玉,上官云瑞不敢想象这种后果。 “我知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吧。”上官云瑞说着站了起来。 “好。” 蓝翎站了起来,燕惊寒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上官云瑞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燕惊寒轻轻握了一下蓝翎的手,快步跟在了上官云瑞的后面。 蓝翎没有跟出去,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上官云瑞需要燕惊寒陪他好好喝一杯。 …… 上官清雅屁股上的伤已经结痂,没有那么痛了,而且她也听说了自己的娘亲被废了侧妃的封号,又被赶去了桂芳院居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依然是蓝翎那个践人! 上官清雅恨不能把蓝翎千刀万剐,但她也知道她娘被禁足,她父王站在蓝翎一边,而她的伤又没有痊愈,她现在想报仇根本就不可能,她只能等养好了伤再找机会收拾蓝翎那个践人! 虽然伤口的表里已经结痂,但里面的肉还没有长好,上官清雅也还是只能趴在*上,吃喝拉撒自然都要初春伺候着。 趴累了,上官清雅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想侧着身躺着,但不小心压到了伤口,顿时一疼,上官清雅便不敢再乱动了,心中又把蓝翎大骂了一顿。 这时,上官清雅听到了脚步声,猜想是初春给她端药回来了,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后,上官清雅没有转头,便道:“初春,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了没有?” “小姐,初春刚刚在厨房不小心烫伤了手,是奴才给小姐送药来了。”管家周曲轻咳了一声,快步来到上官清雅的*边,把药放到了*头柜上。 上官清雅转头看了看管家周曲,眉头快速皱了起来,“周管家,好像自从我受伤之后,你变得特别的殷勤?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每一次吃的药都是你送过来的,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同情我?” 上官清雅虽然不是特别的聪明,但也不傻,一次两次她看不出什么,但天天如此顿顿如此,上官清雅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被上官清雅这么一问,周曲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清雅都看出来了,那郡主是不是也早已看出来了? 想到这,周曲心中顿时有些不安,但表面上倒也镇定自若,“小姐说哪里话?奴才伺候主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奴才去叫一名丫头进来伺候小姐喝药。”说完,周曲快速出了房间。 听了周曲的这一番话,上官清雅觉得周曲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上官清雅想了片刻,想不出来,决定下一次见到周曲一定让他告诉她! …… 十日后,上官清雅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但自从那一日之后,周曲就再也没有给她送过药,上官清雅也让初春去叫了几次,但周曲都以种种借口推脱不来,这让上官清雅更是觉得这周曲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这一日,上官清雅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正准备躺回*上休息,这时就见初春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小姐,慕容世子爷回来了!”初春还没有到自家小姐的跟前,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要死了?不知道小点声?”上官清雅赶忙往窗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把初春训斥了一顿。 上官清雅早就想明白了,她若是找蓝翎那个践人报仇就必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她早就听说她那从未谋面的世子表哥是人中龙凤,而且慕容王府是北宁首屈一指的朝中显贵,她若是能嫁给她世子表哥,那她就是世子妃,未来的慕容王府的王妃,这样的背景,她还怕收拾不了蓝翎那个践人? 为此,上官清雅这些天一直都在让初春悄悄打听她世子表哥有没有回京,何时回京,她好赶在京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们发现她世子表哥好之前把她世子表哥抢到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世子表哥终于回来了,上官清雅心中也是难掩激动,“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我世子表哥了?他现在在哪里?” 初春来到自家小姐的跟前,瘪了瘪嘴巴,“小姐,大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想一睹世子爷的风采,奴婢被挤在了最后面,没有看清楚,奴婢也不认识哪一个是世子爷,不过,奴婢看到那些人全都进了慕容王府,世子爷现在应该就在王府里。” 听初春这么一说,上官清雅可以肯定她的世子表哥确实是回来了,但想着她世子表哥被那么多人目睹了风采,特别是女人看了容貌,上官清雅顿时又感到了危机感,她必须赶在她世子表哥见到那些打他主意的女人之前,让他第一个见到她! “初春,你快来帮我梳妆,我要去慕容王府看望姑姑。”上官清雅快速坐到梳妆台前,快速想到了一个可有见到她世子表哥的借口,只要她进了慕容王府,她就一定能见到他! “小姐,您的伤……”初春有些担心,但她知道自家小姐向来说一不二,只说了一半,便把剩下的一半吞回了肚子。 “不碍事,你快点!”上官清雅催促着,这点伤哪里有她的终身幸福重要?再说,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初春只能应了一声,快速帮自家小姐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式,又帮自己小姐画了一个最好看的淡妆,随后,初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帮自家小姐换上,最后,初春把一条粉色披帛挽在了自家小姐的手臂上。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上官清雅经过一番打扮之后,一眼看上去也有几分妖娆妩媚楚楚动人之色,上官清雅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 随后,上官清雅让初春通知管家周曲帮她备马车同时准备一份礼物,既然打着看望姑姑的口号,自然就不能空着手去,初春赶忙去办。 一切都很顺利,两炷香的时间后,上官清雅和初春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车快速向慕容王府方向驶去。 …… 这十日以来,百里川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论蓝翎和燕惊寒的人,还是上官战的人,甚至上官城和上官云瑞的人,他们愣是没有找到百里川的一丝踪迹,当然在此期间,上官璞玉也没有遭到他的任何报复。 就此情况,蓝翎和燕惊寒也不止讨论过一次,百里川是离开北宁了还是他藏身在某个地方养精蓄锐?而从南岳军营这么多天以来并没有什么动静上来看,蓝翎和燕惊寒更倾向于后者。 虽然百里川没有消息,但上官清雅的一举一动可逃不过蓝翎的眼睛,上官清雅还没出府,蓝翎便得到了她要去慕容王府的消息,而且还知道她是冲着刚回到京城的慕容笑尘去的。 对于上官清雅心中在打什么小算盘,蓝翎也猜到了几分,不过她既然喜欢送上门找虐,蓝翎自然不会拦着,甚至还让管家周曲准备了一份厚礼让上官清雅送给她姑姑。 蓝翎和燕惊寒也早就得到了慕容笑尘回京城的消息,二人原本以为慕容笑尘是因为和有了身孕的楚楚一道才比他们迟了这么多天到达京城的,但从今天得到的消息上看,楚楚并没有跟慕容笑尘一道回来,这让二人有些疑惑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翎儿,你说楚楚会不会被萧霸天抓回去了?”燕惊寒一直记得楚楚对他的两次大恩,看着蓝翎问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不会,楚楚若是被萧霸天抓回去了,南岳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等有机会我问问表哥,他应该知道楚楚去了哪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慕容的心事(加更) 见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安平心中已经不能仅仅用高兴来形容了,拉着慕容笑尘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这让坐在一旁的慕容锦德忍不住出声,“安平,笑尘一路上也累了,你就让他回自己屋歇着吧。” 此时大厅了站了不少人,慕容锦德的侧妃姨娘,以及庶出的公子小姐们,大家见安平长公主都没有坐下,自然都不敢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慕容丹青。 慕容丹青看着大厅中央一身湖蓝色锦袍众星捧月一般的慕容笑尘,心中的不甘肆意的疯长,他这些年再多的努力也不及他一个“世子”的身份,而这慕容王府迟早有一天也是他的,京城的老百姓慢慢就会记得慕容王府有个世子爷慕容笑尘,而他慕容丹青的名字很快就会被他们忘到脑后! 慕容丹青心中正在暗恼,就见慕容笑尘轻轻看了自己一眼,幽深的眸光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慕容丹青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安平没有理会慕容锦德,却拉着慕容笑尘的手道:“尘儿,走,娘陪你一道回屋。” “好。”慕容笑尘笑了笑,转头看向慕容锦德,“父王,我先回屋了。”慕容笑尘并不在王府长大,跟慕容锦德并不亲近,这一声“父王”也叫得很是生疏。 “去吧。”慕容锦德点了点头,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慕容笑尘虽然不在王府里长大,但在他去东楚之前,他每年都会回府看望他们,但慕容锦德却在自己的这个儿子面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如他和慕容丹青在一起的时候融洽自然,慕容锦德觉得这兴许是生疏的原因,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随后,安平拉着慕容笑尘出了大厅,慢慢往慕容笑尘的望月轩走去,星辰和慕容笑尘的乳母宋嬷嬷跟在两人的身后。 星辰奉命保护玉碧落,跟着蓝翎一行人早已回到京城,没有接到主子让他去接应的消息,便一直呆在王府里等自家主子回来。 宋嬷嬷也算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当初慕容笑尘被慕容老王爷抱走的时候,宋嬷嬷就跟着一道过去了,一直在老王爷那里伺候慕容笑尘,直到慕容笑尘去了东楚,宋嬷嬷才回了王府跟在了安平的身边。 “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母子连心,虽然慕容笑尘极力掩饰,但安平还是能从慕容笑尘的眉宇间看到一丝愁容。 对于自己儿子和蓝翎的事情,安平早就从星辰的嘴里问出了七七八八,而慕容笑尘还没来得及把楚楚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娘亲,为此,安平心中猜想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还在想着蓝翎。 “娘,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心事?”慕容笑尘看向自己的娘亲笑着问道,慕容笑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娘那七日一次的飞鸽传书还是那远隔千山万水的关爱,他和他娘的关系要远比他和他父王来得亲近,在他娘的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你是我生的,你有心事,我还看不出来?儿子,跟娘说说,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玉树临风的儿子,安平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但她还是想慕容笑尘像小时候一样有什么心事都飞鸽传书告诉她,她帮他想办法。 “娘,我们进屋说。”慕容笑尘没有等到楚楚回来,这么多天以来,他也在想要不要把楚楚这件事告诉他娘,此时,见他娘问了,慕容笑尘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他娘,说不定楚楚还会回来的。 “好。” 安平拉着慕容笑尘进了望月轩的正屋,星辰和宋嬷嬷守在外面,慕容笑尘把楚楚的事情简单地跟自己的娘亲说了一遍。 说完,慕容笑尘紧跟着问道:“娘,若是楚楚带着孩子回来了,你同意让她做我的妻子吗?” 安平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想着慕容笑尘的师傅曾给慕容笑尘算的姻缘,再和慕容笑尘刚刚跟她说的楚楚的事情一连贯,安平顿时笑了。 慕容笑尘可不知道他师傅给他算过姻缘的事情,此时见自己的娘亲非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笑得如此诡异,剑眉快速皱了起来,隐隐感到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被蒙在鼓里。 安平笑着拉着慕容笑尘的手拍了两下,“尘儿,在你眼里,你娘我是那么守旧的人吗?你大可以放心,等楚楚带着孩子回来了,我一定让你用十六抬大轿把她迎娶进府!” 慕容笑尘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不禁笑着道:“娘,你不在乎楚楚的身份?你不是一向最注重王府的颜面的吗?” “娘是注重王府的颜面,但娘更在意自己儿子的幸福!只要你喜欢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娘都不介意!” “娘,儿子能有您这样的母亲是儿子最幸福的事情!”慕容笑尘紧紧抓着自己娘亲的手,突然开始后悔应该早一点回到娘的身边,他为了一份最终也无法得到的爱让他娘望眼欲穿地盼了他三年,他真不是一个好儿子! “儿子的这句话娘最爱听!徐侧妃整天拿她儿子慕容丹青在我面前显摆,恨怕我不知道他们母子多么贴心一般,其实呀,我知道,她那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她那儿子哪里及我儿子一分!”在母亲的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最好,安平自然也不例外。 慕容笑尘笑了笑,这时就听见宋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妃,世子,上官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望王妃的,王爷已经让人把她领去了梨花院。” 安平当然知道宋嬷嬷口中的“上官小姐”是谁,除了战王府谢氏的女儿上官清雅还能有谁?虽然她是她姑姑,但上官清雅跟她并不亲近,也很少来看她,她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来府里看她?安平有些疑惑。 安平也听说了蓝翎回京的那天晚上就把上官清雅打了三十大板,按时间上算,上官清雅的伤估计也是刚刚痊愈,她这么急着来看望她做什么?安平越想越觉得上官清雅可能是另有目的。 “哪个上官小姐?二舅父家的?”慕容笑尘知道蓝翎是他二舅父的女儿,至于他二舅父还有几个女儿,慕容笑尘并不清楚。 “她是你二舅父和谢氏的女儿,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来看我了。”安平咕哝了一句站了起来,“好了,你好好歇歇,我回去看看她到底干什么来了。” “好,娘,我送你出去。”慕容笑尘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扶住了自己娘亲的胳膊。 “不用了,你娘我还没有那么老,用不着你扶着。”安平笑着打趣了一句,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依然让慕容笑尘扶着往门口走去。 慕容笑尘自然知道自己的娘亲在说笑,扶着自己的娘一直送到了院门口,看着娘亲走远之后,这才折返回来,还没进房间,便听见星辰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主子……” 慕容笑尘快速转过身,看向星辰,“有事?” “主子,属下觉得那个上官小姐是冲着主子您来的。”星辰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想给自家主子提一个醒。 一听,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怎么说?” “主子,您还不知道吧?那个上官小姐名叫上官清雅,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刁蛮小姐,京城里有些背景又未婚的公子哥都被她挑了一遍,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眼,十几天前,明月郡主刚回府那天晚上就把她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按理说,她的伤势这几天也才刚好,她却急着在您回府的时候来看王妃,所以属下才觉得她是冲着您来的。” 慕容笑尘当然知道明月郡主是谁,翎儿竟然能把那个什么上官清雅重大三十大板,慕容笑尘顿时就觉得那个上官清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竟然敢来打他的主意,纯粹就是嫌她自己的命太长! “那天晚上翎儿让人打她的时候,二舅父没有拦着?”慕容笑尘不忘问了一句,毕竟那女人也是他二舅父的女儿,以后他若是收拾她还要考虑一下他二舅父的态度。 “这一点,属下也想不明白,属下听说战王爷当时一点都没有拦着,甚至上官小姐被打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 “二舅父的态度确实值得让人琢磨。”慕容笑尘笑了一下,隐隐觉着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不过,他倒不会去打听,他只要知道他二舅父对那是什么上官清雅的态度就行了。 “主子,如果上官小姐来了,属下要不要直接把她赶走?”星辰问了一句。 “不用,你把她领到偏厅里,就说我在休息,让她慢慢等着。”对于送上门找虐的女人,慕容笑尘有的是手段!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箭双雕! “夫君,你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慕容王府看望姑姑和姑父一下?”蓝翎把脸凑到燕惊寒的跟前,漂亮的剪水秋眸眨了两下,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燕惊寒*溺一笑,伸手把蓝翎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搂在怀里快速地亲了口,这才笑着道:“翎儿,我看你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去看望姑姑的名义,其实是去看戏的,对吗?” 蓝翎“咯咯”笑了两声,嗔了燕惊寒一眼,“干嘛说得这么难听?我这叫一举两得,知道吗?我这是既看望了姑姑和姑父,又顺便看了戏,说不定上官清雅还需要我‘帮忙’呢!”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又快速在蓝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蓝翎所谓的“帮忙”,绝对会让上官清雅越帮越忙! “你到底陪不陪我一起去?”蓝翎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撅了撅嘴巴,“你要不陪我去,我可一个人去了,再迟的话,恐怕就要错过好戏了。” “翎儿,我什么时候说不陪你去了,嗯?你竟然要一个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你说……” 燕惊寒还没说完,便被蓝翎快速打断,“好了,跟里说着玩的,我们赶紧走了,等见到表哥,我们顺便问问楚楚去了哪里。”说完,蓝翎快速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蓝翎早就对燕惊寒的“招式”烂熟于心,她知道他八成又会借题发挥,说什么“惩罚”她的话,等被他“惩罚”过了,好戏早就过了,他们也就不用再去了。 对蓝翎的表现还算满意,燕惊寒笑了笑,也没再继续逗蓝翎,扶着蓝翎快速站了起来。 随后,蓝翎挑选了一份礼物,和燕惊寒骑着马快速去了慕容王府。 …… 上官清雅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姑姑的梨花院,但她并不知道她世子表哥住在哪里,只能先找一名丫头打听了一下。 得知她世子表哥住在望月轩,上官清雅便带着初春快速来到了望月轩的院门外,看着院子门头匾额上潇洒飘逸而又苍劲有力的“望月轩”三个字,上官清雅顿时就觉得这三个字一定是出自她世子表哥之手,人人都说,字如其人,看着这三人字,上官清雅更是觉得她世子表哥一定像传闻的那样生得龙章凤姿,绝对能配得上她! 星辰早就奉命守在了院子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上官清雅带着她的丫头快步奔了过来,而此时看着上官清雅仰头傻笑犯花痴的模样,星辰暗暗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这女人也敢来打主子的主意,他看她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看了片刻,上官清雅终于缓过神来,看向唯一守在院门口的星辰,秀眉皱了皱,这个侍卫懂不懂礼数?见到她竟然不给她行礼?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谁? 上官清雅暗自气恼了一阵,但她觉得还是见她世子表哥重要,她就不跟一个侍卫一般见识了。 “喂,你去跟世子表哥通禀一声,就说战王府的上官小姐……看望他来了!”上官清雅想找一个最合适的词语,但奈何肚子里墨水不多,只能用了“看望”两个字。 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星辰在心中冷哼了一声,看着上官清雅开口道:“世子正在休息,世子休息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上官小姐还是回去吧。”星辰猜想上官清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所以才故意这么一说。 上官清雅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只要让她世子表哥看上她,她做了他的世子妃,她和她娘立马就能翻身,而且还可以好好收拾蓝翎那个践人! “那我进去等世子表哥,我绝不会打扰到世子表哥休息。”上官清雅连忙道,只要进了望月轩,那么离见到她世子表哥就更进一步了,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好吧,上官小姐就随我去偏厅等候。”星辰心中笑着,但嘴上却是一副犹豫了之后不得不答应的语气,这让上官清雅一喜的同时更是翘起了尾巴,她就说嘛,她可是战王府的千金小姐,谁敢把她拒之门外? 星辰看着上官清雅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心中轻蔑一笑,暗道,上官小姐你还是祈祷主子手下留情吧,否则的话,你一定死得很难看! 上官清雅当然不知道星辰在想什么,领着初春跟在星辰的后面进了望月轩,看着望月轩里精美典雅又不失大气的布局,处处透着这院子主人身份的显贵以及独有的品味,上官清雅顿时喜欢上了这里,甚至开始幻想以后住在这里的情形。 回头见上官清雅又泛起了花痴的眼神,星辰已经懒得再翻白眼了,心中甚至想着,战王爷那样骁勇善战睿智内敛的人物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的女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很快,星辰把上官清雅领进了偏厅,看着上官清雅提醒了一句,“上官小姐,世子不喜欢陌生人在院子里随意走动,上官小姐最好不要出这间偏厅。” 一听,上官清雅心中一阵气恼,但为了给她世子表哥留一个好印象,上官清雅决定忍了,“我知道了。” 星辰心中一笑,没再理会上官清雅,快速出了偏厅,进了慕容笑尘的房间,见自家主子正坐在桌旁翻着他这些天收集的资料,随即快步上前,“主子,上官清雅已经进了偏厅,接下来做什么?” 慕容笑尘并未抬眼,依然在翻着手中的资料,“我听我娘说,上官清雅很少来府中,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慕容丹青?” 一听,星辰立即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赶忙道:“二公子这些年虽然一直名声在外,但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宫宴以及其他大人们府中的各种宴席,他除了十几日前去过战王府,以前也从来没有去过战王府,而且,属下还打听到他对上官小姐这样的女人极其厌恶,在大街上碰到她都是绕道走,好像是很怕被上官小姐看上,所以属下觉得上官小姐应该没见过二公子。” 星辰十日前就接到了自家主子的飞鸽传书让他收集慕容丹青的所有资料,虽然这些他已经写在主子手中的这一叠资料里了,但此时见主子问起,星辰又简单地说了一下。 对于慕容丹青为何从没有参加过宫宴以及其他大人府中举办的各种宴席,慕容笑尘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在他娘的心中,只有他这个儿子才能代表慕容王府参加这些宴席,慕容丹青永远没有这个资格! “很怕被上官清雅看上?”慕容笑尘抬眼,突然笑了一下,“我倒是很期待慕容丹青被上官清雅看上的情形,在我看来,他俩再般配不过了!” 主子,您这是想一箭双雕呀!星辰在心里说了一句。 慕容笑尘微微思索了片刻,对星辰吩咐了一番,星辰立即去办。 …… 上官清雅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坐不住了,绞了绞手中的锦帕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边,探头往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更没有她世子表哥的身影,上官清雅心中一阵失望,很想出去直接去正屋找她的世子表哥,但想到星辰对她说过她世子表哥不喜欢被人打扰,不喜欢陌生人随意走动,上官清雅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跺了跺脚,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独自生着闷气。 “小姐,我们难道一直这样等下去?”初春一直跟在上官清雅的身边,此时见自家小姐已经要坐不住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闭嘴!今天我不见到世子表哥,我是不会回去的!”来之前,上官清雅就暗暗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先不说她世子表哥一眼就看上她,但她一定要见到她世子表哥,再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娘早就跟她说过,能不能被一个人喜欢,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她娘就是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父王。 初春缩了缩脑袋,赶紧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出声。 这时,上官清雅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心中顿时一喜,赶忙站了起来,她猜想一定是她的世子表哥来了,但当她看到进来的是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时,上官清雅心中又是一阵失望,秀眉也快速皱了起来。 进来的是燕七,上官清雅自然不认识燕七,但燕七却已经听星辰描述过了上官清雅是什么样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燕七心中是不屑加鄙夷,但燕七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一分,燕七快步来到上官清雅的跟前,“上官小姐,世子已经起身了,等一下就过来,请上官小姐再稍等片刻。” “好,本小姐知道了。”听世子表哥等一下就过来,上官清雅心中顿时一扫阴霾,变得灿烂了起来,而燕七恭敬的话语更是让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盛气凌人! 燕七快速退了出去,撇了撇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还想打主子的主意,真是蠢得像猪一样的女人! 见燕七出去了,上官清雅急忙看向初春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看看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说着,上官清雅理了理手臂上的披帛,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发。 “是!”初春赶忙上前,帮上官清雅衣服上有些褶皱的地方抚平,再上上下下把上官清雅打量了一番,才道:“小姐看起来像仙女一样,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上官清雅最喜欢听“仙女”两个字,顿时有些飘飘然,但依然不忘往偏厅门口张望,明显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很快,上官清雅就听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赶忙敛了敛脸上急切的神色,做出一副文雅大方名门闺秀之姿。 星辰快步来到门口,侧身站立,并没有出声,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他身后的慕容丹青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看了星辰一眼,快步迈进了偏厅,进了偏厅,慕容丹青这才发现偏厅里站着两名女子,并没有慕容笑尘的身影,慕容丹青的剑眉随即快速皱了起来。 星辰在心中暗暗一笑,快速离开。 慕容丹青原本还在奇怪慕容笑尘请他来做什么,而看着眼前的情形,慕容丹青顿时觉得慕容笑尘肯定是没安好心眼! 慕容丹青已经得到了上官清雅进府的消息,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慕容丹青完全就可以肯定她就是上官清雅! 慕容丹青早就听说上官清雅是一个无貌无才而又刁蛮任性的王府千金,一直以来,他都是避免被她看见,他就是担心若是被她看见了自己,她看上他了,他就必须迫于他的身份和战王府的势力而娶了他,虽然以前,他娘也曾有这个想法,但他可不乐意,战王府这座靠山,他确实很想要,但他更想要一个跟他琴瑟和鸣的女子,而不是上官清雅这样的女人! 看到上官清雅在这厅里,慕容丹青转身就想走,但上官清雅可不愿意看着她好不容易盼来的“世子表哥”就这样走了,赶忙提着裙摆奔到了偏厅的门口,挡到了慕容丹青的前面,柔柔地唤了声,“表哥……” 上官清雅虽然听过慕容丹青的大名,但并没有见过他,虽然听说他长得芝兰玉树而又能文能武,但上官清雅可对他没兴趣,因为他只是慕容王府的一个庶子,慕容王府迟早是她世子表哥的,她是战王府的千金,她要嫁就要嫁给像她表哥这样的世子,慕容丹青根本就配不上她!为此,虽然慕容丹青在京城里家喻户晓,但上官清雅愣是不知道他长得是啥模样。 此时,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上官清雅不做多想就把他认成了她世子表哥,第一眼便觉得她的世子表哥真是人中龙凤,她一定要嫁给他! 一听,慕容丹青顿时一阵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让开!我不是你表哥!”被慕容笑尘如此摆了一道,慕容丹青心中本就恼怒不已,而又被这个女人用如此花痴的眼神看着,慕容丹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上官清雅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 “表哥,清雅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表哥为何如此不快?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上官清雅觉得她“世子表哥”一定说的是气话,他在望月轩里,不是她世子表哥,又是谁?再说,他的容貌是她见过的男子中除了皇伯伯家的几位皇兄,就数他最俊美了,她一定就是她的世子表哥! 慕容丹青彻底领教了上官清雅的智商,懒得再跟她废话,抬脚绕过上官清雅就想离开,不想他还没踏出门槛,却突然被上官清雅抓住了衣袖,慕容丹青很想把上官清雅甩在地上,但想着上官清雅的身份,还是生生忍住了,“放手!” “表哥,清雅对你仰慕已久……”上官清雅只知道不能让她“世子表哥”就这么走了,表白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说出来后上官清雅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说了一半,便不敢再说了。 慕容丹青更是一阵恶寒,转过头刚想开口,就听见慕容笑尘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弟,你可不能辜负了上官小姐对你的一片痴情才是。” 听到“二弟”两个字,上官清雅脑中顿时“轰隆”一声,他,他,真不是她的世子表哥?上官清雅赶忙缩回了手。 慕容丹青快速甩了甩衣袖,死死地瞪了上官清雅一眼,转头往门外看去,就见慕容笑尘一脸浅笑,缓步而来,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湖蓝色的锦袍镀上了一层金辉,这让他感到异常的刺眼! 慕容丹青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利用一个蠢女人来算计他,他还真对得起他“世子”的身份! 上官清雅看着已经走到廊檐下的真正的世子表哥,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她怎么能把慕容丹青认成她世子表哥呢?她世子表哥不知比慕容丹青俊美多少,有味道多少,他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世子哥哥真是好手段!”慕容丹青看着慕容笑尘进了偏厅,幽幽地说了一句。 “彼此彼此,二弟的手段也不差呀,所谓礼尚往来,我自然要好好回敬二弟一番了,只是没有想到上官小姐早就钟情于二弟,二弟真是艳福不浅呀!”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番,含沙射影更是借题发挥,顿时就把上官清雅看上慕容丹青这顶帽子扣在了二人的头上,说完,慕容笑尘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世子表哥,你误会了,我没有……”上官清雅急忙奔到慕容笑尘的跟前,急切地开口。 上官清雅虽然听不懂慕容笑尘前面一句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后面的话她还是能听明白的,急忙就想跟她世子表哥解释清楚,但慕容笑尘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上官小姐,你当本世子是聋子?你向二弟表白的话,本世子都听不清楚?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本世子会请母妃帮你做主,成全你的心愿。” “世子哥哥,还请你不要太过分!”慕容丹青站着没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攥起,慕容笑尘竟然想让他娶这个女人,他绝不会答应! “过分?”慕容笑尘微微一笑,“二弟这么多天过分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少做,我这可是在成全你和上官小姐的一番好事,哪里有过分一说?”说完,慕容笑尘紧接着对已经侯在门口的星辰吩咐道:“立即去请母妃和徐侧妃过来。” “是!”星辰应声快速去办。 上官清雅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的世子表哥竟然让她嫁给慕容丹青,她才不要! 初春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丫头,看着眼前的情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是忘记了还有行礼一说。 “世子表哥,我出来很长时间了,我该回去了。”上官清雅看着正眼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世子表哥,决定赶在她姑姑来之前先赶紧离开这里,等回去后再找她娘想办法。 “上官小姐这么急做什么?本世子可是在成全你的一片痴心,过来坐吧,等母妃来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慕容笑尘话音刚落,上官清雅就见偏厅门口突然闪出了几名侍卫,个个神情肃穆浑身带着肃杀之气,上官清雅咬了咬唇,只能乖乖地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世子哥哥,你觉得你这几个人能拦得住我吗?”慕容丹青轻轻扫了门外的几名侍卫一眼,看向慕容笑尘眯了眯眼睛。 “能不能拦得住,二弟大可以一试!不过,我提醒你,这可是我的院子,你在我的院子里动手的话,父王也保不了你!你最好想清楚了!”他竟然敢暗中对他动手,就不要幻想他会放过他!他就明着算计他,怎么了?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来接招! 慕容丹青死死攥了攥袖中的手,看了慕容笑尘片刻,快步上前,一撩衣摆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她娘是不会同意他娶上官清雅这样已经没有多少身价的女人的,只要她娘不同意,他不信王妃能撕破脸硬逼着他娘同意! 隐在院子里的蓝翎和燕惊寒把偏厅里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蓝翎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来得不亏吧? 燕惊寒*溺地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和爱妻这样偷听人家的墙角有什么不是,反而觉得下面的戏应该更精彩!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的婚事,我做主! 上官清雅使劲地绞着手中的锦帕,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坐在主位上的世子表哥,又赶忙低下了头,小脸上既带着这小女儿家的爱慕与娇羞,又带着无法掩饰的惶恐不安。 上官清雅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明明是来见她世子表哥的,想让她世子表哥看上她,她怎么能对慕容丹青说出那样的话来?还且还让她世子表哥给听见了,她想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上官清雅越想恼,越想越不甘,瞬间便瞪向坐在她对面的慕容丹青,都是慕容丹青这可恨的家伙害的!他若不赶在她世子表哥之前进来,她也不会认错人,她也就不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事情更不会发展成这样,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慕容丹青本来是低头沉思,想着等一下见到王妃和他娘时的说辞,却突然感到一道恶狠狠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慕容丹青随即抬头看去,就见上官清雅正死死地瞪着他,完全就是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 慕容丹青心中刚刚平息的怒火顿时就燃烧了起来,若不是这个蠢女人,他也不会被慕容笑尘摆了这么一道,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她竟然敢如此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他看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慕容丹青盯着自己看,上官清雅不做多想便吼了起来,“看什么看!你再看,本小姐也不会看上你!” 慕容丹青自然是不想被上官清雅这种女人看上,但此时听着她当着慕容笑尘的面如此直言不讳地吼他,慕容丹青的脸顿时就黑了,这个死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嫌弃他的身份?她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她算什么东西?她给他提鞋都不配! 碍于慕容笑尘就在跟前,慕容丹青也仅仅只是在心中把上官清雅大骂了一顿,并没有出声。 慕容笑尘眼角的余光把二人脸上的神色看了个清楚,微微勾着嘴角,轻轻捏着杯盖,拂了拂茶水,互相看不上眼?那正好,他这个媒人还真做定了! 见慕容丹青一副明明气恼的模样却不敢发作,上官清雅顿时“信心倍增”,又狠狠地瞪了慕容丹青一眼,刚想继续“打压”慕容丹青,就听见偏厅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官清雅猜想应该是她姑姑来了,赶紧闭上了嘴巴,站了起来。 上官清雅从小到大跟这个姑姑并不亲近,心中甚至有些畏惧见到她,此时听到姑姑的脚步声,上官清雅心中不由地开始害怕了起来。 隐在院子里的蓝翎见自己的姑姑一副不知发生何事而急切的神色,不禁笑了笑,若论演戏,她姑姑也是当仁不让呀。 原来蓝翎和燕惊寒来了王府,首先就去了他们姑姑的梨花院,对于上官清雅何时离开梨花院以及慕容笑尘事先让星辰给他们姑姑打了什么样的招呼,二人都知道,星辰离开之后,蓝翎和她姑姑说了一声,就拉着燕惊寒来了慕容笑尘的望月轩,先找了个地方隐身起来好好看戏,等上官清雅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再和燕惊寒现身。 这些天,对于慕容王府后院了一些事情,蓝翎也听闻了一些,以前慕容笑尘一直不在府中,徐侧妃便仗着她儿子慕容丹青在京城里有些名气时不时地在她姑姑面前显摆,以前她姑姑似乎并不想跟她计较,而今日,蓝翎觉得她姑姑肯定会借此机会好好收拾徐侧妃这对母子! 当然,她姑姑如果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会鼎力相助! 安平跟在星辰的身后,脸上挂着急切的神色,但心中却是乐不可支,她儿子一回来就帮她好好教训了这对尽会演戏的母子,光想想徐侧妃等一下的反应,安全就觉得心中一阵舒爽,她就说呢,她那儿子哪里及她儿子的一分?她儿子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慕容丹青吃不了兜着走! 徐侧妃跟在安平的身后半步,一身玫瑰红华服,珠环玉佩,脸上略施粉黛,虽已是半老徐娘,但也别有一番妩媚之姿,这也让隐在暗处的蓝翎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蓝翎甚至在想,等一下这徐侧妃不知还能不能保持现在之姿。 徐侧妃并不知道望月轩里发生的事情,突然被请来了望月轩,而且还和王妃一道,这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她的慕容丹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徐侧妃虽然不知道慕容丹青在府外做过什么事情,但对于慕容丹青这些年来的不甘,她还是很清楚的,这些年,慕容丹青虽然在京城里有了不小的名气,但他总归不是嫡子,这慕容王府总一天还是慕容笑尘的,但不甘又能怎样?再不甘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徐侧妃以前也想过让慕容丹青娶战王府的上官清雅,上官清雅虽然无才无貌也是个庶女,但她那时是战王府的独女,她当时觉得,战王府迟早都会是上官清雅的,慕容丹青娶了上官清雅就是把整个战王府收入了囊中,这慕容王府不要又如何?但慕容丹青死活不愿娶上官清雅,她也只能作罢。 让徐侧妃没有想到的是,战王府的王妃和郡主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回来了,她们回来之日,谢氏母女顿时就失了势,这让她不禁庆幸幸亏当初慕容丹青没有同意那么婚事,否则的话,现在可就亏大了。 不久前,徐侧妃也听说上官清雅来了府中,此时突然被请来了望月轩,这让徐侧妃不禁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跟上官清雅有关,为此,一路上徐侧妃心中不停地打着鼓。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偏厅门口,星辰,宋嬷嬷和徐侧妃身边的秦嬷嬷候在了门外,安平和徐侧妃抬脚迈进了偏厅。 “尘儿,出了什么事情?”安平揣着明白装糊涂,加快了步伐,更是一脸急切地问道。 慕容笑尘和慕容丹青也已经站了起来,见自己的娘来了,慕容笑尘笑着迎了上去,“娘,儿子请您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跟您说。”说着,慕容笑尘轻轻扫了慕容丹青一眼。 跟在安平身后的徐侧妃见自己的儿子和上官清雅都在,又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快步走到自己儿子的跟前,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出声,但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询问。 慕容丹青深深吸了一口气,示意自己的娘亲稍安勿躁,来到安平的跟前,给安平行了一礼。 上官清雅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中,双手绞着锦帕,硬着头皮来到安平的跟前,叫了声,“姑姑……” 上官清雅原本是打着去找慕容四小姐玩的借口离开梨花院的,此时她却出现在望月轩里,上官清雅很怕她姑姑说她骗了她。 初春跟着自家小姐福了福身,随后快速退到了门外候着。 安平轻轻看了上官清雅一眼,没有出声,由慕容笑尘扶着坐到了主位上,这才开口:“有什么喜事,我们坐下来说吧。” 慕容笑尘坐到了自己的娘亲的身旁,慕容丹青和徐侧妃坐到安平下首的左侧,上官清雅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姑姑和世子表哥,绞了绞手中的锦帕,坐到了右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上官清雅一咬牙,快速开口:“姑姑,我不喜欢他,更没有看上他!”上官清雅说着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慕容丹青。 上官清雅觉得,那就是一个误会,是因为她把慕容丹青认成了她世子表哥,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既然是误会,她就必须澄清!他比她世子表哥差远了,她才不会看上他,更不可能嫁给他! 自从蓝翎回战王府之后,上官清雅的身价在徐侧妃的心中早就跌了谷底,她根本就配不上她玉树临风的儿子,她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看不上她儿子,她也不拿镜子照照她自己是什么德行! 徐侧妃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但碍于安宁就在跟前,又不能不顾脸面地吼回去,随即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战王府的二小姐吗?我真是奇了怪了,我家丹青招你惹你了?他说想娶了你吗?” 徐侧妃皮笑肉不笑,话语中暗含着浓浓的讽刺,上官清雅当然能听得出来,心中一团火顿时就烧了起来,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管不顾,“我告诉你,他就是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他,我都不会看他一眼!” 见上官清雅不但侮辱自己,而且还对自己的娘亲如此不敬,慕容丹青心中更怒了,“上官小姐,请注意你的身份,有些话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说!” 慕容丹青的话夹杂着浓浓的怒火更是冷得如十二月深夜里的寒风,这让上官清雅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抿了抿唇没敢再开口,但还是不忘狠狠地瞪了慕容丹青一眼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安平和慕容笑尘一直都没有出声,等他们三人不说了,慕容笑尘这才笑着开口道:“我刚刚亲耳听见上官小姐对二弟说,对他仰慕已久,更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上官小姐此时又何必说出这样一番违心的话来?你大可以放心,母妃和舅父都是开明之人,再说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亲戚,如此亲上加亲,更是美事一桩,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娘,您说呢?” “清雅,你和丹青,男未婚,女未嫁,你们两个能结成连理,这是好事呀,不用问你父王,我都知道你父王一定是乐见其成,你不必害怕,姑姑帮你做主了!”安平顺势就接了自己儿子的话,更是把上官清雅之前的“澄清”“表态”归结于上官清雅害怕她父王上官战不同意这门婚事。 十六年前,安平和玉碧落的关系极好,安平也非常清楚玉碧落并不是到外面静养,而是不知所踪,安平原本就一直在怀疑这件事会不会跟谢紫英有关,一直派人暗中打探,但并没有查出什么,十几天前,上官战和玉碧落回京,安平就这件事特意问了她皇弟,知道当年的那件事跟谢紫英脱不了关系,而且上官清雅极有可能不是他们上官家的血脉! 安平本来就不喜欢上官清雅,既然她又极可能不是她皇弟的女儿,那她对她就不会有什么姑侄之情了,再说,她还意图打她儿子的主意,这种女人,慕容笑尘怎么收拾她她都不会有半点意见! 上官清雅没有想到她的“澄清”到了她姑姑和世子表哥的嘴里就变成了她害怕被她父王知道,上官清雅心中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蠢女人一个!慕容丹青死死瞪了上官清雅一眼,看向安平道:“王妃,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上官小姐因为把我认成了世子哥哥,才说着那样一番表白的话来,其实,上官小姐爱慕的人是世子哥哥,上官小姐,我说的对吗?”说着,慕容丹青又看向了上官清雅,这个蠢女人若是还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她就真蠢得无可就要了!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慕容丹青从不认为他比慕容笑尘差,他可不是能被他随意揉捏的人! 被慕容丹青这么一提醒,上官清雅这才恍然大悟,对哦!她应该直接说出她认错人了,这样的话,一切问题岂不是都解决了? 上官清雅心中快速变得雀跃而灿烂了起来,刚想出声,却听到她世子表哥幽幽地开口:“二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上官小姐在你来之前就见过我了,只是她听说你要过来想见你才没有离开的,如此这样,她还能把你认成了我?二弟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 听了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上官清雅顿时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她怎么不知道? 慕容丹青更是彻底领教了慕容笑尘颠倒黑白的本事,差一点被气得吐血,但他知道在他的院子根本不可能找出人来证明他的话是假的,他再纠缠这个问题,也只会白费功夫,对他没有一点好处,他必须尽快想出其他对策,为此,慕容丹青没有再继续开口。 看着上官清雅的神色,徐侧妃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慕容笑尘给设计了,咬了咬银牙,看着安平开口道:“王妃姐姐,丹青已经有了意中人,妾身觉得那名女子更适合丹青,所以,上官小姐的美意,丹青也只能辜负了。” 不说自己的儿子被慕容笑尘给设计了,就是上官清雅真的喜欢她儿子,她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徐侧妃早就听闻了上官清雅被打,谢氏被废了封号,战王府再也不是谢氏母女的天下,以后,战王府的一切八成也就跟上官清雅无关,她儿子可是人中龙凤,她当然不能让他娶一个对他没有一点帮助的女人回来。 不过,不同意也要找个借口,徐侧妃瞬间就找了一个慕容丹青已经有意中人的借口,无外乎也就是想表明一种态度,她不同意慕容丹青娶上官清雅。 徐侧妃的话让上官清雅暗暗松了口气,但安平可不想被她如此糊弄过去,笑着开口:“丹青,你什么时候有了中意的姑娘,我怎么不知道?说来听听,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慕容丹青当然知道这是她娘的权宜之计,他根本没有什么中意的女子,临时让他说出一个,慕容丹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向自己的娘亲,因为他从不参加那些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对那些未婚的小姐们根本就不了解。 “王妃姐姐,那名姑娘是镇远侯府的三小姐,丹青去年去琼州探望他舅父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秦三小姐,便生了爱慕之情,又因为秦三小姐一直没回镇远侯府,妾身也就没在王爷和王妃姐姐面前提起这件事。”徐侧妃在提起慕容丹青有意中人的时候就想好了这番说辞,瞬间就把自己的慌给圆了起来。 徐侧妃之所以敢把镇远侯府的三小姐秦玉娆拿出来堵安平的嘴,那是因为秦玉娆在几年前就被送去了琼州,至于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秦玉娆好像还没有成婚,而正好丹青的舅父就在琼州任知府,丹青去年也去过琼州,说丹青在琼州遇上秦玉娆也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且两地相隔千里,她也不相信安平会为了这点小事派人去打听。 一听,安平顿时脸色一沉,“徐侧妃,你和丹青也真敢想!你知道秦玉娆现在的身份吗?她可是我五皇侄未过门的妻子,莫非你们连皇子的未婚妻都敢明着抢?!” 听了安平的话,徐侧妃和慕容丹青心中齐齐一颤,那秦玉娆什么时候变成上官云逸的未婚妻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既然已经说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了,皇上的赐婚圣旨已经下到了镇远侯府,只是秦玉娆还没有回京,这赐婚的事并没有公布于众,你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若是知道了,还在妄想的话,那就是罪加一等!”安平自然不知道上官云瑞身边的映霞就是秦玉娆,她也一直认为秦玉娆没有回京,不过这对安平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完全堵住了徐侧妃母子的退路! 徐侧妃心中一阵暗恼,她没有想到她临时想出来的挡箭牌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背影,还让她差一点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恼恨归恼恨,表面上还是赶忙道:“王妃姐姐教训的是,妾身和丹青都会谨记在心,但至于上官小姐的事,以妾身看,王妃还是不要……” 徐侧妃没有说完,看着安平,她相信安平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会同意让慕容丹青娶上官清雅的,即使闹到王爷那里,她也不怕! “徐侧妃,二弟明明没有见过秦三小姐,你却说他看上了人家,而上官小姐中意二弟,你却用各种理由拒绝这门亲事,徐侧妃这是为何?莫非在徐侧妃的眼里,战王府还不及镇远侯府,战王府的千金小姐还配不上你的儿子?”慕容笑尘突然幽幽地开口,顿时就给徐侧妃按上了一个欲加之罪,她再推脱,就是看不起战王府! 上官清雅一直在一旁听着,心情还没有雀跃起来,瞬间就被打入了谷底,而他们根本就不听她的意见,擅自为她做着决定,这是她的终身大事,好不好! 上官清雅越想越恼,心中的害怕慢慢被恼怒所取代,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这么憋屈过,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来左右她的幸福! 想到这,上官清雅没等徐侧妃出声,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的婚姻大事是父王说了算,而不是你们说了算,我回府了!”说完,上官清雅快速转身往偏厅门口走去,慕容笑尘见状,对守在门口的星辰示意了一下,让他不用拦着她,上官清雅在不在这里呆着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但慕容笑尘不拦着,并不代表蓝翎乐意就这么让上官清雅走了,戏也看够了,轮到她给上官清雅好好“帮帮忙”了! 上官清雅刚到偏厅门口,就见两道人影突然闪到了眼前,当她看清其中一人是蓝翎时,就听蓝翎笑着开口:“上官清雅,爹爹已经把府中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全权做主,自然也包括你的婚事,所以,你的婚姻大事由我说了算!” 一听,上官清雅脑中“轰隆”一声,她不同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奸巨猾的百里川 上官清雅的脑袋被蓝翎突如起来的一番话炸得轰轰作响,无疑就是一声惊雷砸在了脑袋上,不过,这一次,上官清雅仅用了片刻也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指着蓝翎,刚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她屁股上刚养好的伤,上官清雅硬是把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用一双满含着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蓝翎。 “上官清雅,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人最讨厌有人用手指着我,以前吧,遇到这种人,我一般都会把她的手直接跺下来……”蓝翎看着上官清雅幽幽地开口,但还没有说完,就见上官清雅猛地一下缩回了手,蓝翎微微一笑,没再理会上官清雅,拉着燕惊寒进了偏厅。 燕惊寒今日脸上又戴上了他那张吓人的面具,好看的凤眸隐在面具后面,上官清雅并没有看到燕惊寒眸中浓浓的杀机。 对于敢拿着手指着爱妻的女人,燕惊寒向来主张先断其手,再断其颈,但念在这上官清雅还有些用处,他就暂且留她一命! 厅里的四人见燕惊寒和蓝翎来了,也都站了起来,徐侧妃看着燕惊寒脸上吓人的面具,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虽然没有见过二人,但她已经听慕容丹青提前过,此时又见蓝翎说出如此的一般话来,心中已经肯定了二人的身份。 “姑姑,哥。”蓝翎笑着叫了两声,拉着燕惊寒快步来到了安平和慕容笑尘的跟前。 “翎儿,惊寒,你们怎么来了?”安平上前一步,拉着蓝翎的手,笑着明知故问了一句。 “今日听说二妹来看望姑姑,想着我和夫君也有好些天没有来看望姑姑了,便来了,来了府里听说姑姑来了哥这里,就不请自来,哥,你没意见吧?”蓝翎说着看向了慕容笑尘。 “姑姑。”燕惊寒给安平行了一礼,安平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没有。”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慕容笑尘看着翎儿,心中涌出了诸多感叹,他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翎儿,他的心竟然能如此的平静,三年的执着,三个月的疯狂,他似乎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一切尘封了起来,放到他心底最深的一个角落里。 慕容笑尘从不认为他已经不爱翎儿了,只是他不想再去想这一份永远都不可能的爱恋,他愿意放下,愿意把她当他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愿意真心地祝愿她和燕惊寒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翎儿说的对,人活着不仅仅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责任,他作为慕容王府的世子,作为他娘的儿子,作为楚楚的男人,作为他和楚楚孩子的父亲,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此时,他还不知道他对楚楚是喜欢多一点还是责任多一点,但他知道只要她回来,他一定会做一好丈夫,好父亲! 慕容笑尘快速压了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诸多感叹,看向燕惊寒,慢慢伸出了手,“惊寒。”自从翎儿大婚的那一日,这也是慕容笑尘第一次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看燕惊寒,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燕惊寒已经不再是他的情敌,他是翎儿的夫君,他的妹夫,更是他可以相交的男人! 抛去个人感情,慕容笑尘一直都知道燕惊寒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是他欣赏的男人,以前,为了得到翎儿,他做了很多小人的行径,他希望现在向他道歉还不晚。 燕惊寒当然也知道慕容笑尘伸出的手代表着什么,以前,他确实很厌恶他,甚至恨不能对他除之而后快,但经历了一次离别,经历了一次刻骨的思念,燕惊寒突然发现他对慕容笑尘的厌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减少了,此时看着慕容笑尘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燕惊寒仅仅迟疑了片刻,便伸出手握上了慕容笑尘的手,“笑尘!” 相视一笑泯恩仇! 看着眼前的情形,蓝翎抿嘴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姑姑,见姑姑也是一脸的欣慰,随后,蓝翎这才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慕容丹青和徐侧妃。 慕容丹青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竟然和蓝翎燕惊寒的关系如此之好,蓝翎叫他哥而不是表哥,而燕惊寒竟然也愿意跟他像兄弟一样握手,看到这里,慕容丹青心中的不甘更是肆意地疯长,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比他金贵?凭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就能和战王府寒王府拉近关系?而他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慕容丹青虽然极力压制着心中如巨浪般翻滚的情绪,但蓝翎燕惊寒慕容笑尘从他不稳的气息上都已经看出了几分,蓝翎勾了勾嘴角,慕容笑尘只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慕容丹青一眼,随后松开燕惊寒的手,对燕惊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 “好。”见安平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燕惊寒一撩衣摆在左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寒王爷,翎儿妹妹。”慕容丹青压了压心中的不甘,对燕惊寒拱了拱手,徐侧妃也只是象征性地福了福身。 燕惊寒点了点头,他这一次来一是陪着爱妻看戏,二是想问问慕容笑尘楚楚去了哪里,对于慕容丹青和慕容笑尘之间的争斗,他不予置评,更不会明显帮着谁,不帮谁。 上官清雅依然站在偏厅门口,因为蓝翎刚刚的那一番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当然知道她父王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蓝翎做主,似乎也包括她的婚事,上官清雅真的害怕蓝翎把她和慕容丹青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她不敢走,但若是不走的话,她留下来能阻止得了吗?上官清雅一时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蓝翎看了上官清雅一眼,微微一笑,坐到了燕惊寒的身旁。 对于上官清雅是走是留,慕容笑尘自然是毫不在意,坐到了自己的娘亲的身边,看着慕容丹青和徐侧妃道:“徐侧妃,二弟,你们也坐吧,正好翎儿来了,母妃也在这,就把二弟和上官小姐的婚事定下来吧,二弟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不要老让父王操心的好,你们去烦扰父王,父王还是要来询问母妃,徐侧妃就不需要多此一举了,再说,上官小姐对二弟痴心一片,身份配二弟更是不差,这门亲事,以我看是再合适不过了,翎儿,你说呢?”慕容笑尘说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蓝翎。 慕容笑尘早就从星辰的回禀中知道蓝翎和燕惊寒来了,虽然之前他不能确定他们藏在他院子里的具体位置,但他知道以翎儿的性情,八成会来看戏,而此时,翎儿主动现身,不管翎儿是不是真的想让上官清雅嫁给慕容丹青,但表面上,慕容笑尘知道翎儿一定会让这门亲事板上钉钉! 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让徐侧妃和慕容丹青两人都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慕容锦德虽然贵为王爷,但惧内确实是真的,除了朝中的事情安平不插手外,府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安平说了算,慕容锦德向来也只有附和的份,所以,慕容笑尘的言外之意也就是,慕容丹青的婚事是由他母妃做主,慕容丹青和徐侧妃即使闹到他父王那里去也只是白费功夫,他父王最后还是要听他母妃的。 徐侧妃和慕容丹青都没有出声,二人都知道慕容笑尘说的是事实,这件事即使闹到王爷那里,结果依然一样!慕容丹青当然不甘心,但徐侧妃却快速地冷静了下来,拍了拍慕容丹青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以后再想解决之策,慕容丹青会意,也只能暂且如此。 蓝翎自然明白慕容笑尘话语中的意思,心中笑了笑,道:“哥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我二妹和二公子挺合适的,姑姑,您选一个黄道吉日就带二公子去战王府提亲吧,我今日回去就跟爹爹说一声,爹爹定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蓝翎说着看向自己的姑姑。 “好,等一下我回房好好翻翻黄历,一定选一个黄道吉日带着丹青上门提亲!”看着徐侧妃敢怒又不敢言黑沉的的一张脸,安平心中一阵舒爽,这女人还真以为她崇尚家和万事兴不能收拾她?以前只是尘儿不在府中,她不想跟她计较罢了,如今,尘儿回来了,他们还不知道安生的话,她就让他们直接滚出府去! 上官清雅见蓝翎三言两语就把她和慕容丹青的婚事定了下来,心中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直窜,快步奔到了蓝翎的跟前,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说父王不会有意见?你怎么知道父王不会有意见?” 上官清雅觉得她也是她父王的女儿,他父王不可能不念及一点父女之情硬把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蓝翎完全就是胡言乱语! 蓝翎微微一笑,瞅了瞅上官清雅,“你若不信,你可以先回府去问问爹爹。” “好,我现在就回去问父王!”说完,上官清雅猛地一转身向厅外奔了出去。 见上官清雅走了,徐侧妃站了起来,向着安平几人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王妃,我也回去了。”慕容丹青紧跟着站了起来,不待安平出声,便和他娘亲一道快步往厅外走去。 安平笑了笑,没有出声,心中却说着,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吧,希望你们真能商量出一条好的对策来! 待徐侧妃和慕容丹青出了偏厅,安平也站了起来,看着蓝翎道:“我也回房了,翎儿,惊寒,你们两个中午就在府里用膳,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好。” 蓝翎,燕惊寒,慕容笑尘都站了起来,把安平送出了偏厅,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蓝翎则是对着院门口叫了一声,“凌霜!” “小姐!”隐在院外的凌霜快速现身,来到自家小姐跟前。 “你现在就回去跟爹爹说,无论上官清雅如何求,都不要见她,我要让一个人自己站出来说实话!” 蓝翎让上官清雅嫁给慕容丹青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官清雅的亲爹是谁,蓝翎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蓝翎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那个人,让他说实话。 “是!”凌霜领命快速飞身离开。 随后,蓝翎回到燕惊寒身旁坐了下来,接过星辰送上来的茶水,看着慕容笑尘,开门见山地问道:“哥,楚楚呢?她去了哪里?” 一听,慕容笑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这十天以来的思恋再一次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似乎瞬间就把他淹没其中。 这十天以来,只要一闭上眼睛,慕容笑尘就会想到他和楚楚朝夕相处的画面,点点滴滴,早已刻入了他的脑中,是那样的清晰,似乎就在眼前。 慕容笑尘不知道为何楚楚没有回来,是她不想回来,还是她爷爷不让她回来,她会一辈子都不回来吗?她忍心让他等她一辈子?她忍心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他这个亲爹? 想到这些,慕容笑尘心中顿时又涌出了一丝苦涩,看着杯中的茶水迟迟没有出声。 看着慕容笑尘如此的神色,蓝翎和燕惊寒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燕惊寒一把把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好看的剑眉已经深深皱起,蓝翎更是急切地问道:“哥,你说话呀,楚楚到底怎么了?” 慕容笑尘慢慢抬眼看向蓝翎和燕惊寒,“楚楚走了,回到她以前的地方去了。” 慕容笑尘的话让蓝翎和燕惊寒很是疑惑,二人对看了一眼,蓝翎又问,“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楚不就是萧霸天的女儿吗?她被萧霸天抓去了南岳皇宫?” 燕惊寒和楚楚相处过几日,虽然觉得楚楚的言行有些怪异,但对于楚楚是南岳公主的身份是无疑的,此时听慕容笑尘这么一说,燕惊寒顿时感到事有蹊跷,也紧跟着问道:“什么叫‘回到她以前的地方’,你说清楚一点。” 慕容笑尘把茶杯放到了手旁的茶几上,这才缓缓地开口:“楚楚不是萧霸天的女儿,她说她是来自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是她爷爷用一个仪器把她送来的,十天之前,她又被她爷爷接走了。”慕容笑尘把楚楚如何离开的也跟蓝翎和燕惊寒简单地说了一遍。 现代已经有仪器可以让人穿越时空了?!蓝翎在心中惊呼了一声。 从慕容笑尘的话中,蓝翎已经可以肯定楚楚和她一样来自现代,照慕容笑尘刚刚的说法,楚楚回现代是无疑了,而且还是身穿,至于楚楚从现代来这里,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蓝翎并不能肯定,毕竟以百里川的老歼巨猾他不可能连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都分不清,说不定是楚楚担心慕容笑尘接受不了魂穿这件事而故意瞒着慕容笑尘,这才让慕容笑尘认为楚楚不是萧霸天的女儿。 燕惊寒早就听蓝翎说过她那个“二十一世纪”,听了慕容笑尘的话,燕惊寒第一直觉便是翎儿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也会像楚楚一样回去了,不,他不同意! 心中急剧的担心让燕惊寒顾不上慕容笑尘就在跟前,一把便抓住了蓝翎的手,“翎儿,我不让你回去,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燕惊寒的话顿时让慕容笑尘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快速地皱了皱,看着蓝翎试探性地问道:“翎儿,你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你不是舅父舅母……”慕容笑尘没再问下去,翎儿跟他舅母长得如此相像,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女儿呢?但翎儿若是他们的女儿,那她怎么会来自“二十一世纪”?慕容笑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蓝翎捏了捏燕惊寒的手,笑着道:“夫君,放心好了,我不会回去的,我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说着,蓝翎又看向了慕容笑尘,“哥,我和楚楚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我是爹爹和娘的女儿并不假,至于是什么原因,等楚楚回来,让楚楚告诉你。” 蓝翎的话让燕惊寒放心了不少,握着蓝翎的手没再出声。 “翎儿,你说楚楚她会回来?”听蓝翎这么一说,慕容笑尘急切地开口问道,对于蓝翎告不告诉他原因,慕容笑尘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最在意的是楚楚是不是真的还会回来。 “我觉得楚楚应该会回来,她既然都把现代的事情告诉你了,就可见她对你感情,再说楚楚回去也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即使为了孩子,我想楚楚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那这么多天过去了,楚楚怎么还没有回来?”慕容笑尘自然是相信蓝翎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接着问了一句。 “这个我可说不准,说不定楚楚爷爷的仪器并不是那么好使。”蓝翎猜测道,如果楚楚来这里是魂穿,回去是身穿,那就说明楚楚爷爷的仪器有些不靠谱,楚楚一时回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蓝翎的话让慕容笑尘放心了不少,只要楚楚不是不乐意回来就行,等楚楚的爷爷把那什么仪器弄好了,楚楚应该就能回来了。 随后,慕容笑尘问了蓝翎和燕惊寒这段时间百里川的情况,蓝翎简单的说了一下,三人就百里川此时的藏身处和接下来的意图讨论了一番。 …… 百里川一直深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十日以来,他就藏身在上官城的皇宫之中,任上官城上官云瑞等人把京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把他找出来。 皇宫里有的是珍贵药材,有的是滋补极品,想拿到这些东西,对百里川来说是轻而易举,而且他住的地方是皇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这里以前住的是一名失*的妃子,蓝翎和燕惊寒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他会把这名妃子杀了,再易容成她的模样,男扮女装住在这种地方,他们一直以为他喜欢享受,殊不知,在生命面前,享受算得了什么?为了养精蓄锐,冷宫他都能坦然住之! 经过十日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连同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痕都消失不见,百里川知道他报仇的日子已经到了! 百里川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长满荒草的院子,再抬眼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空,百里川勾了勾嘴角,要下大雨了,他向来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做一些“快乐”的事情,电闪雷鸣间,这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刺激! 果然,片刻后,一道闪电突然划过了天空,一声惊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快速地散落了下来,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风大,雨大,雨点被风吹得穿过走廊飘进了房间,洒落到了百里川的身上,百里川并没有让开,也没有合上窗户,而是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接住从窗户飘落进来的雨水,汇集在掌心,一点一滴,慢慢聚满了掌心,随后百里川猛地攥起了手,片刻后,再慢慢张开手,掌心的雨水已经变成了一条带着利刃的冰棱! 看着掌心冒着寒气的冰棱,百里川又勾了勾嘴角,上官璞玉,小翎儿,希望你们能承受得住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 随后,百里川再猛地攥起来了手,再张开,冰棱已经变成了一道白气从掌心快速散发开来,待白气散尽,百里川从窗户飞身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雨中。 …… 上官璞玉站在走廊上,伸出一只手接着廊檐不停滴落下来的雨水,再让雨水慢慢地滑落掌心。 上官璞玉看着眼前一眼无法穿透的密密麻麻的雨帘,眸光悠远,眉宇间隐着抹不去的忧愁,短短的十天,她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第一百二十章 死,也要让你陪葬! 上官璞玉看着院子里青石板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看着花坛里一片片被雨打落的花瓣,看着这她生活了十五年的院子,两滴清泪慢慢地滑落了眼角。 上官璞玉多想时光可以倒流,当日她没有跟踪她的寒哥哥,没有救下百里川,那么现在她还是被她父皇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七公主,而如今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自从百里川跑了之后,她父皇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她心中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几日前她偷偷去问了看着她长大的冯公公,知道她父皇已经写好了圣旨,只等抓住百里川,就把她贬为庶民赶出皇宫。 知道了她父皇的的决定,她哭过痛过怨过,她怨疼爱了她十五年的父皇竟然如此狠心,但后来想想,这能怨谁呢,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这是她应得的代价!她父皇没有在现在就把她赶出宫去已经对她是格外开恩了,至少她父皇还想保护她让她免于受到百里川的报复。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只剩下悔恨的泪水! “公主,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过一阵子,皇上就会改变心意的。”谷雨站在上官璞玉的身旁,看着自家公主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忍不住劝了一句。 “父皇是不会改变心意的,我闯了这么大的祸,父皇必须给寒哥哥和蓝翎一个交代,他没有把我交给他们处置已经是对我开恩了,这是我应得的结果。”泪眼朦胧中,上官璞玉轻轻说了一句,说着泪水更是不停地滚落。 “公主,那您去求求寒王爷和明月郡主,他们原谅您了,皇上也就不会再生您的气了。”见自家公主如此说,谷雨赶忙出了一个主意。 上官璞玉苦笑了一声,“没用的。”上官璞玉心中非常清楚她刚刚的那句话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她不想承认她父皇为了他的江山把她给弃了,她不想揭开对她来说如此残忍的事实! 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她父皇再疼爱她,在他的万里河山面前,她仅仅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抛弃的女儿而已。 谷雨张了张嘴巴,看着自家公主如此的神色,不知还能劝说些什么。 上官璞玉慢慢收回了手,慢慢转过身,再慢慢进了正殿,谷雨刚想跟着进去,就听见自家公主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是!”谷雨应了一声,快速把门合上,守在了门外。 隐在正殿中的穆歌把上官璞玉和谷雨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心一阵阵地抽痛。 穆歌那一日被自家太子爷罚去暗室之后,没过两天,太子爷便把他放了出来,让他来飞霞宫保护七公主,当时太子爷也只是说百里川会对七公主不利,并没有说具体的原因,但这多么多天以来,从七公主和谷雨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看着七公主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看着七公主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身形,穆歌除了心疼,除了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七公主,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 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穆歌倒希望百里川早一点来,那样他就可以早日杀了他,除了那个祸患,至少七公主也就不用伤心难过之时还要时刻提防他的报复。 穆歌快速看了正往寝殿慢慢走去的七公主一眼,便赶忙收回了视线,穆歌觉得自家太子爷不但是让他来保护七公主的,也是来惩罚他的。 太子爷明明知道他喜欢七公主,还让他一定要留在正殿里,除了吃饭上茅房不能离开半步,更是让他不要顾忌什么男女有别不能共处一室的礼教,甚至让他塞了两团棉花在自己的胸前,硬让他在七公主面前装成一个女人。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鼓鼓囊囊的样子,穆歌有些欲哭无泪,但为了七公主能安然无恙,太子爷就是真把他变成了女人,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穆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快速探头往窗户边看去,除了风吹动窗纱,窗纱不停的鼓动以及不时有雨点打落在窗棱上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穆歌看了片刻,便收回了视线,应该是他听错了。 上官璞玉进了寝殿,放下帷幕,正准备到*上躺一会,突然感到她刚刚放下的帷幕似乎又动了一下,上官璞玉猛地转过身,就见消失了十日的百里川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上官璞玉早已知道百里川一定会来找她报仇,对于他的出现,上官璞玉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讶,泪迹斑斑的小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害怕之色,静静地看着百里川,没有跑,更没有一丝要大声呼救的意思。 上官璞玉的反应倒是出乎百里川的预料,眸中不由地带上了一抹玩味之笑,他本想着上官璞玉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这么多天,她肯定早已得知她做出那件事所产生的严重的后果,心中定然害怕他来找她报仇,猛地看到他,肯定会大声呼救,但一切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看着上官璞玉此时的神色,似乎她就在等着他来一般。 “小玉儿,你这是在等着我来?”百里川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设下了乾坤阵,他不用担心外面的人听到他说话,看向上官璞玉笑着开口。 此时,百里川早已换回了他原来的月牙白锦袍,外面风大雨大,但他的衣服上却是没有一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似乎他并不是来找上官璞玉报仇的,而是来和上官璞玉谈情说爱的。 上官璞玉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如烟花般灿烂,但稍纵即逝,“对,这十日以来,我一直在等你,今日,你总算来了。” 听了上官璞玉的话,百里川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慢慢上前了两步,走到上官璞玉的跟前,“小玉儿,看来你父皇让你伤心了,你想死,对吗?” 在百里川看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哪一个帝王能容忍一个危及到自己江山的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女儿,也不管他以前如何寵爱她!这件事一显露出来,上官城如何处置上官璞玉已经在百里川的预料之中。 上官璞玉笑了笑,“对,反正人总要死的,与其被父皇贬为庶民赶出皇宫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还不如死了干净,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想杀,就来杀吧,这是我应得的结果。”说着,上官璞玉轻轻合上了眼帘,完全是一副一心求死之姿。 百里川轻笑了两声,伸手慢慢挑起上官璞玉的下颚,“小玉儿,你真舍得去死?这好像不像你那一天挑断我手筋脚筋时的作风。”百里川当然不相信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会在没有半点反抗的情况下就只想着死,在他看来,这是上官璞玉耍的花招而已,她只是想欲擒故纵! 上官璞玉并没有拨去百里川的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当然舍不得死,但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并不是找我报仇的,而是跟我谈情说爱的。” “想不到小玉儿还挺会说笑,不过‘谈情说爱’这四个字,我倒是喜欢听,我也不介意跟小玉儿你‘谈情说爱’,就是不知道小玉儿你介不介意?”百里川笑着开口,好听的声音如春风般柔和,跟殿外的狂风暴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连死都可以想得开的人,她会介意这些原本就虚无的东西吗?”上官璞玉慢慢把百里川的手从自己的下颚上拨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腰间,轻轻一挑,腰间的丝带滑落,衣衫快速地松散开来,“你若想要,拿去就是。” 上官璞玉的举动再一次出乎百里川的预料,没有哪个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即使是死,很多女人也都要死守着自己的清白,但这上官璞玉却是恰恰相反,她完全就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姿态,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了,这让百里川有些吃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川微微思索了片刻,还是认为上官璞玉并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欲情故纵在耍花招罢了,他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上去,把上面碍眼的东西,你身上碍眼的东西全部扔到地上!”百里川轻轻扫了上官璞玉身后精美的雕花大*一眼,看着上官璞玉直接命令道,如画的容颜上再也没有一丝笑意,而是带着野兽般的凶残! 上官璞玉看了看百里川,没有出声,转身慢慢走到*边,把*上的枕头锦被全部扔到了地上,随后上到*上躺了下来,并没有按照百里川所说的把自己身上碍眼的东西也除去。 百里川眯了眯眼睛,心中更加肯定上官璞玉就是在耍花招,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百里川快速环顾了一下这寝殿里的布局,片刻后,这才抬脚慢慢来到了上官璞玉的*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上的上官璞玉。 “怎么?害怕我在设计你?”上官璞玉突然又笑了一下,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看着百里川,眼中却带上了一抹百里川再熟悉不过的玩味,“你若害怕,大可以一刀杀了我,我保证还会感激你让我清清白白地走。” “小玉儿,欲情故纵对我是没有用的!你若真想死的话,你早就自我了断了,还需要等到我来动手?你就不用跟我耍花招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百里川伸手一扯,在上官璞玉衣服的碎片片片飞落中,身体快速覆上。 百里川本以为在这种时候,上官璞玉肯定是演不下去了,不是哭着求他,就是直接对他动手,但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上官璞玉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最妖艳的笑,百里川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起身,就听见“轰隆”一声,他和上官璞玉突然往下坠去! 百里川心中大叫不好,情急之下,猛地震开上官璞玉的双手,就想飞身而起,不想与此同时,一支支利箭从上而下直刺而来,普天盖里,完全封住了上面的出口,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冲出去只会让自己身受重伤,权衡之下,百里川只能暂且放弃从上面离开,只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往下*。 此时,上官璞玉也在不停地往下*,身上破碎的衣衫随着气流不停地翻飞,上官璞玉身手拢了拢,红唇勾了勾,“百里川,你现在明白我的意图了吧?我确实是想死,但我不想就这样一个人死了,我要让你给我陪葬!” 得知她父皇要把她贬为庶民赶出皇宫她父皇再也不要她了,上官璞玉便萌生了和百里川同归于尽的念头,她原本是万人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公主,集万千*爱于一身,一朝却沦为万人唾弃的对象,要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这种落差,上官璞玉接受不了,她想到了死,但恶果是她自己种下的,她要死的话也要拉着百里川一道去死! 上官璞玉知道百里川一定会来找她报仇,她也听她哥哥说了百里川喜欢漂亮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她便在*上设下了机关,这种机关不需要人为的操控,是以人的重量为开关,她一个人躺在上面机关不会开启,只要再躺上去一个人,机关就会自动开启。 上官璞玉之前也不敢肯定百里川会不会真的上到她的*上,她只是在赌,不过,这一次真的让她赌赢了。 百里川一甩衣袖又打落了一支从上面射下来的利箭,这才幽幽地开口:“陪葬?小玉儿,你以为这样的密道就能把我困住,我就会葬身其中?你也太天真了吧?”不就是掉入一个密道里吗?只要他是身体安然无恙,什么样的密道都困不住他! 此时离洞口越来越远,密道里也越来越黑,上官璞玉只是笑了笑,没再出声,百里川哪里知道,这是一条通向“死亡之陵”的不归之道! “死亡之陵”在皇宫里是一个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这个名字,几年前,上官璞玉一时好奇问了她的师傅静缘师太关于“死亡之陵”的事情,她师傅告诉她“死亡之陵”其实是一千多年前一个王朝的皇宫,那个王朝在灭亡之前,它的皇宫*之间突然沉入了地下,皇宫里的几千人旦夕之间也全部葬身其中,民间便叫它“死亡之陵”。 一千多年,北宁的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十几个王朝,直到一百年前,上官家先祖一统了江山,特意让钦天监选了一址新建了皇宫,谁想到几十年后却发现皇宫下面竟然就是一千多年前沉入地下的“死亡之陵”,但因为这几十年来一直是太平盛世,她曾皇祖父便说这是天意如此,没有再另建皇宫,但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死亡之陵”四个字。 更让上官璞玉没有想到的是,她师傅还告诉她她的飞霞宫下面就有一条密道通往“死亡之陵”,同时还警告她那是一条不归之道,让她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听了自己师傅的话后,上官璞玉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在自己的宫殿的底下找到并打通了那条密道,想着等她武艺再高一些一定要去“死亡之陵”看看,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是死亡之陵。 就这样过了几年,上官璞玉渐渐也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几天前她萌生了必死之心,她这才把“死亡之陵”的事情给想了起来,想到百里川肯定会来找她报仇,她就想着让他在“死亡之陵”给她陪葬! 密道变得越来越窄,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上官璞玉蜷缩着身体,忍着身体一次次撞到岩壁上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百里川脚踩在岩壁上的声音,上官璞玉知道快要到底了,赶忙一个旋身,脚借助岩壁,让自己稳稳地落到了地上,之后上官璞玉就感到一道劲风,显然是百里川也落到了地上。 没有任何不适,脚踩着石板一样的地面,上官璞玉心中一阵失望,这里是“死亡之陵”吗?这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死亡的气息?她和百里川都还好好地活着! …… 隐在正殿里的穆歌看着寝殿低垂的帷幕,仔细地听着,并没有听到一丝响声,穆歌皱了皱眉头,快速飞身而下,刚刚还在下这大雨,怎么这会功夫,雨就停了?穆歌有些不相信,来到窗边,推开一点窗户,往外看去,见外面依然在下着哗哗啦啦的大雨,心中顿时大叫不好! 穆歌连忙转身冲到了寝殿的帷幕旁,一把掀开帷幕,就见七公主的*上有一个大洞,七公主已经不知所踪! 看到这里,穆歌脑中轰轰作响,只有一个念头,七公主出事了! 穆歌不敢耽搁,又快速冲出了寝殿,再冲出正殿,大喊了一声,“冷岩,快去禀告皇上和太子,七公主出事了!” 说完,穆歌没等冷岩来到自己跟前,就又冲回了寝殿,不做多想,从*上的洞口跳了进去。 待冷岩冲进寝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穆歌的身影,他只看到七公主*上一个很大的洞口,冷岩来不及思索,赶忙去御书房向皇上禀报。 上官城虽然已经决定把上官璞玉赶出皇宫,但他并不想自己的这个女儿遭到了百里川的报复,为此,上官城特意选了几十名武艺最好的御前侍卫在飞霞宫里保护上官璞玉,冷岩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上官城听闻后,带人火速赶来了飞霞宫,看着上官璞玉*下的那条密道,上官城的眸光沉了又沉,并没有让人下去寻找上官璞玉,而是下令飞霞宫的宫人们全部离开飞霞宫,封锁飞霞宫,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冷岩不明所以,跟着上官城进了御书房,这才问道:“皇上,穆侍卫让属下去向太子殿下禀报,属下要不要去?”冷岩从皇上的举动上已经看出来皇上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只能开口问了一句。 上官城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云瑞,让刚刚听闻这件事的所有人不准透露出去一个字,否则的话,一律杖毙!” “是!”冷岩向来对上官城的话不会有任何质疑,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待冷岩离开了,上官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死陵现,江山乱”,难道先祖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真的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不,他绝不允许! …… 上官璞玉暗自恼恨了片刻,突然想到只要她父皇真的把她弃了,不派人下来救她,那么百里川也跑不了,她即使杀不了他,他迟早还是被饿死渴死的,他照样还是给她陪葬! 如此一想,上官璞玉心情放松了不少,摸索着在地上坐了下来,反正是等死,那就坐着等吧。 但上官璞玉还没有坐上片刻,就听见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声响,上官璞玉刚想站起来,就被百里川猛地一下提了起来,点住了穴道,包括哑穴。 眼前一片漆黑,百里川却能准确无误地点住了她的穴道,这更让上官璞玉明白,以前她真是太无知了,完全就是井底之蛙。 穆歌先把自己的剑扔到了地上,听到剑落地的声音,这才一个旋身落到了地上,站稳之后,连忙出声,“公主,公主?” 虽然看不见,但上官璞玉听出是穆歌的声音,奈何,她被点住了穴道,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 百里川听着穆歌的声音,放开上官璞玉,猛地一掌向穆歌劈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患难见真情 穆歌话音刚落猛然就感到有一道带着浓浓杀机的劲风直扑自己而来,穆歌一个飞身快速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左肩被劲风打到,猛地一疼,穆歌咬着牙,屏住了呼吸。 从气息上看,穆歌已经可以肯定在他的周围有两个人,一个是七公主,另一个一定就是百里川,也就是刚刚偷袭他之人,能和七公主一同掉进来而又有如此高武艺的人,一定是非他莫属了! 这几日,穆歌也隐隐有些察觉七公主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此时穆歌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七公主是想在百里川来找她报仇之时抓住百里川,但穆歌还是无法想象七公主的*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一条密道的,他所站的地方难道是一个地洞? 此时,穆歌只感觉到七公主的气息,却没有听到七公主的声音,他猜想七公主一定是被百里川点住了穴道,而以百里川的武艺,他一个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跟他硬拼非但救不出七公主,反而可能丢了性命,为今之计,只有先避其锋芒,找机会解开七公主的穴道,他们两人联手对付百里川应该还有些胜算。 眨眼之间,穆歌已经在心中权衡了利弊关系,没有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亮看清周围的情况,而是借助此时眼前一片漆黑隐住身形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让百里川无法对他出手。 百里川刚刚能准确无误地点住上官璞玉的穴道,打中穆歌,凭借的就是二人的气息,而此时穆歌屏住了呼吸,这让百里川并不能确定他所在的具体位置,只能暂且收了手。 “你若想让小玉儿活着,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百里川一只手把上官璞玉提了起来,一只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上官璞玉顿时一阵窒息,气息不稳。 虽然看不到,但穆歌还是能听见百里川在对七公主动手,攥了攥拳头,只能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把你身上的火折子拿出来!不要耍花样!”百里川可以肯定穆歌一名皇宫里的侍卫,至于穆歌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百里川并不敢肯定,此时,他如此说,只是不想穆歌看出他的不确定而耍花招罢了。 七公主在百里川的手上,穆歌只能按照百里川说的做,从怀里掏出了小竹筒,这时又见百里川道:“把它扔过来!”穆歌把小竹筒扔了过去,百里川把上官璞玉扔在了地上,伸手接住。 百里川把小竹筒放在手心握了握,确定穆歌没有耍花招,这才拔下小木塞,从里面取出一个火折子,放在嘴边快速吹了一下,火折子很快燃烧了起来,光亮顿时照亮了一小块方寸之地。 穆歌透过光亮,就见七公主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破碎的衣衫间火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头发散乱,嘴角带着一丝血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黯然无光,完全就是一副被百里川欺负过的样子。 看到这里,穆歌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血直冲脑门,不做多想,捡起自己的剑,拔出就往百里川的身上刺去,“百里川,我要杀了你!” 百里川拿着火折子正在环顾着四周,见穆歌要杀自己,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找死!”说着身形一闪,来到穆歌的身后,猛地劈出一掌,正中穆歌的后心,穆歌一个不稳,猛地扑在了上官璞玉的身上,一口血更是喷洒了出来。 上官璞玉睁大了眼睛,看着再一次因她受伤的穆歌,两滴清泪又一次滚落了眼角,她原本以为和百里川一道葬身到“死亡之陵”,她就能弥补她犯下的过错,现在看来,她又自以为是了,她不但没有弥补上什么,还连累了穆歌,她真是太没用了! 上官璞玉脸上的泪珠顿时就刺痛了穆歌的眼睛,穆歌忍着身体里剧烈的疼痛,快速坐了起来,再趁着百里川没再对他出手,解开了上官璞玉身上的穴道,紧接着一口鲜血再一次喷洒了出来。 “穆歌,你怎么样了?”上官璞玉快速坐起来,扶住穆歌摇摇欲坠的身体,哭喊了出来,泪珠更是不停地往下滴落,一滴一滴落到了穆歌越来越惨白的脸上。 百里川只是轻轻扫了穆歌一眼,便继续查看着周围的环境,百里川非常清楚他刚刚打穆歌的一掌用了多少的功力,穆歌会受多重的伤,现在,穆歌和上官璞玉加起来对他都构不成一丝威胁,他先暂且留着他们的性命,说不定他们两个对他还有些用处。 “属下没事……公主……不要担心。”穆歌非常清楚他受了多重的伤,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慢慢地伸出手就想帮上官璞玉抹去脸上的泪水,但一想到七公主的身份,穆歌攥了攥手,就想缩回来,而上官璞玉却在此时快速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被七公主突然抓住了手,穆歌微怔了片刻就想抽回手,她是公主,他是侍卫,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穆歌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身份,手碰触着七公主柔若无骨的小手,他好想就这样一直握下去,但他不能! 上官璞玉没有让穆歌把手抽回去,而是半拉半扶地让穆歌坐了起来,之后,她才放开了穆歌的手,来到穆歌身后坐下,把双手覆在穆歌的后心处,开始为穆歌运功疗伤。 “公主,属下没事,您不用……”说着,穆歌想挪动身体避开上官璞玉的手,却听到上官璞玉道:“别动!”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之色,穆歌张了张嘴巴,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百里川并没有理会二人,因为他知道上官璞玉用内力给穆歌疗伤也仅仅是让穆歌不会那么快就死罢了,想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就治好他的伤简直就是做梦! 百里川快速环顾了一圈之后,看着不远处陈旧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大门以及大门上雕刻的隐隐约约的图样,百里川已经知道他现在站的什么地方,“死亡之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百里川勾了勾嘴角,快速往大门走去,片刻功夫,百里川走到大门跟前,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这才压在满是灰尘的大门上推了推,一阵灰尘落下之后,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百里川快步走了进去。 随着百里川拿着火折子走远,上官璞玉和穆歌的眼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感觉到身体里没那么疼了,穆歌赶忙道:“公主,属下没事了,您不要再浪费内力了。”说着穆歌往前挪了挪身体,不想再让上官璞玉耗费她自己的内力为他疗伤,不想身体刚离开七公主手的支撑,便快速地往左边倒去,听着声音,上官璞玉再一次在穆歌倒地之前接住了穆歌。 “属下太没用了。”闻着七公主身上独有的幽香,穆歌赶忙开口,同时双手摸索着撑在地上就想离开上官璞玉扶着他的怀抱。 “你哪里没用了?你若没用,你就不会跳下来了。”上官璞玉说着把腿伸直,扶着穆歌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公主,您让属下躺在地上就行了。”穆歌有些惊慌失措,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她的身份那么尊贵,他怎么能枕在她的腿上?穆歌挣扎着就想起来。 “你嫌弃我,不想跟我靠得这么近?”上官璞玉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话语中带着无比的苍凉。 穆歌心中猛然一痛,忘记了挣扎,更是不做多想, 就脱口而出,“不!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嫌弃你,我都不会嫌弃你!”说完,穆歌猛然一惊,他都说了些什么?又急忙道:“公主,属下,属下……”穆歌不知该如何解释。 听了穆歌的话,上官璞玉失声痛哭了出来,一滴滴泪水更是不停的滴落到了穆歌的脸上,穆歌再一次伸出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的手却准确地抚到了上官璞玉的脸上,“公主,您不要哭,不要哭……”听着七公主伤心欲绝的哭声,穆歌觉得他的心好痛好痛,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上官璞玉伸出手把穆歌的手压在自己的脸上,哽咽地开口:“母后曾经说过,一个人到底对你好不好,不是看他给你多少荣华富贵,不是看他给你多少甜言蜜语,而是看他在你被全天下的人都唾弃的时候,他还愿不愿意守着你护这你陪在你的身边,呜……”说着,上官璞玉又失声痛哭了起来,原来她一直不明白她母后话中的意思,此时此刻,她方才明白,洗尽铅华之后,她才能见到一颗最真诚的心! 穆歌的手心已经被上官璞玉的泪水沾满,湿湿的润润的,却是暖暖的,穆歌一时失了神,但片刻之后,穆歌快速回过神来,猛地抽回了手,他只说一个小小的侍卫,他怎么能对尊贵的公主有如此非分之想?他不能! 感受着穆歌的动作,上官璞玉慢慢停止了哭泣,没再出声,但也没有让穆歌把头从她的腿上移开,心中想着,若这一次她和穆歌能活着出去,等出去后,她就嫁给他! …… 上官清雅被蓝翎定下了她和慕容丹青的婚事,肚子里窝上了一团火,让车夫快马加鞭带着她回了王府,进了王府,便直接往她父王的思落院冲去。 上官清雅冲到思落院的院门口,看了一眼守在院门口的雷勇,便想直接冲进院子,不想雷勇却身形一闪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姐,王爷说了,他不想见到小姐,让小姐回房间歇着。”雷勇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话语中更没有一丝上官清雅想听到的恭敬,这让上官清雅心中的火更是肆意地燃烧了起来! “滚开!好狗不挡道!”在上官清雅的眼中,雷勇仅仅就是她父王的一个侍卫,王府里的一个下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这王府里的主子,他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也不看看他自己的身份! 雷勇眉头快速皱了起来,攥了攥手,他早就知道上官清雅娇蛮任性,对王府的下人们非打则骂,今日不想自己也被她骂上了,她若是男人,他肯定一巴掌就扇过去了,但她是女人,对一个女人动手,雷勇做不出来,生生没有动手。 见雷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上官清雅更是肆无忌惮,“给本小姐……”“滚”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啪地”一声脆响后,上官清雅顿时感到一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定睛一看,就见凌霜寒着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践人,你竟然敢打本小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上官清雅记得非常清楚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打的刘妈妈,更是这女人的妹妹打的自己,不做多想,就指着凌霜怒骂道,完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凌霜二话不说,甩起手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到了上官清雅的脸上,随后对雷勇道:“雷叔,您进去吧,今天就由我来守在这院门口,我看谁敢闯进去!” “好。”雷勇点了点头,轻轻扫了上官清雅一眼,进了院子。 被狠狠地甩了两巴掌,上官清雅这才明白自从蓝翎那个践人回来之后,这王府已经不是她的天下了,来硬的只会自讨苦吃,若不来硬的,那怎样才能见到她父王? 上官清雅捂着脸微微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来她在哪里看过的女人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到这,上官清雅慢慢跪在了地上,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道:“父王,父王,您真的不要女儿了吗?女儿快死了,您知不知道?呜……” 上官清雅的哭喊声很大,可以说是声嘶力竭,恨怕上官战听不到。 凌霜瞅了瞅上官清雅,又瞅了瞅已经开始乌云翻滚的天空,心中冷哼了一声,再哭大一点声,把你那亲爹哭出来! 很快,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洒落了下来,一看下雨了,上官清雅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屋里去避雨,但转念一想,她若是现在就走了,那她刚刚不是白哭了吗?再说,淋着雨跪在地上哭,更能让她父王心软,为此,上官清雅跪着没动,依然在大声地哭着。 画儿给凌霜送了一把伞,凌霜接过,撑着伞,看了看已经慢慢变成落汤鸡的上官清雅,随后快速往周围看去,果然,不出小姐所料,管家周曲正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往这边张望,当他看到她看向他时,赶忙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上官清雅已经不再哭了,但并没有离开,依然跪在雨中,而周曲也不时地出现过几次,凌霜知道这周曲要忍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上官清雅突然昏了过去,凌霜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见她并没有大碍,只是被雨淋着,跪的时间长了,寒气入体,体力不支才昏了过去的,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凌霜便让一直跟在上官清雅身后并陪着上官清雅一直跪着的初春去叫管家周曲让人把上官清雅抬回房间,之后,凌霜回了明月阁。 凌霜刚进明月阁,就见黄雀突然浑身湿透地闪了进来,没顾得上理会自己,就直接往小姐和王爷的房间奔了过去。 “黄雀,小姐和王爷不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情?”凌霜急忙问道。 “小姐去了哪里?”黄雀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根本没时间跟凌霜解释。 “小姐和王爷去了慕容王府,到底怎么了?”凌霜又问。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跟我一道去找、小姐。”黄雀说着已经飞身而起,往慕容王府的方向掠去。 “好!”凌霜猜想黄雀一定是有百里川的消息了,扔掉手中的雨伞,快速跟在了黄雀的身后。 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便来到了慕容王府,凌霜领着黄雀快速去了望月轩,得知自家小姐和王爷正在慕容王妃的梨花院中用膳,二人又急忙赶往梨花院。 进了梨花院,黄雀也顾不得安平和慕容锦德也在偏厅里,快速奔进了偏厅,来到自家小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蓝翎顿时神色一凛,快速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姑父,姑姑,哥,我和夫君有要事必须马上离开,下次再来向你们赔罪。” “翎儿,我和你们一道!”慕容笑尘说着也站了起来。 “哥,暂且不需要,你先陪着姑父姑姑,若有需要,我一定让人来找你。”从黄雀的三言两语中,蓝翎不是很清楚飞霞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想先弄清楚情况,如果需要慕容笑尘帮忙,再找他也不迟。 “好。” “你们去吧,小心行事。”安平不忘叮嘱了一句。 蓝翎点了点头,和燕惊寒带着黄雀凌霜凌露朝阳皓月快速离开了慕容王府,直奔皇宫而去。 五人悄悄潜进了皇宫,来到飞霞宫的宫外,隐在暗处,看着层层把守的飞霞宫,燕惊寒这才看向蓝翎小声问道:“上官璞玉出事了?”之前,燕惊寒并没有听到黄雀对蓝翎说了些事什么,刚刚又急着赶路没来得及问,此时,看着眼前的情形,燕惊寒有些疑惑,如此的阵势这是要抓百里川? 蓝翎点了点头,“半个时辰前,黄雀见穆歌突然冲出正殿对冷岩大喊了一声,说上官璞玉出事了,之后穆歌冲回了殿中,便再也没有出来,而冷岩听到穆歌的声音后也去殿中看了一下,之后他去御书房禀告了皇伯伯,皇伯伯来看了之后,便下令封锁飞霞宫,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一个字。” 十日前,蓝翎就让黄雀隐在飞霞宫的外面打探百里川的踪迹,蓝翎知道百里川一定会来找上官璞玉报仇,守在上官璞玉的飞霞宫肯定就能等到百里川,不过,蓝翎也知道她皇伯伯和上官云瑞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上官璞玉,蓝翎不想被她皇伯伯察觉,便让黄雀隐在飞霞宫的外面,所以,上官璞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黄雀也不是很清楚。 “翎儿,我们进去看看。”听了蓝翎的话,燕惊寒更是感到事有蹊跷,与其在这胡乱猜测,还不知进去一探究竟。 以蓝翎和燕惊寒的武艺,这飞霞宫虽然被包围得密不透风,但他们两人想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蓝翎点了点头,对黄雀等人道:“你们就留在这里,我和夫君进去看看。” “是!”几人都小声应了一声。 随后,蓝翎和燕惊寒快速飞身闪进了飞霞宫,再悄悄进了正殿。 蓝翎对燕惊寒示意了一下,二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凝神静气听着殿里的动静,听了片刻,二人都没有听出一点人的气息,蓝翎和燕惊寒对看了一眼,快速来到寝殿的前面,蓝翎慢慢挑开低垂的帷幕,和燕惊寒放眼望去,就见上官璞玉的*上有一个大洞,两人赶忙一个飞身来到*边,低头往洞里看去。 洞足有三尺来宽,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燕惊寒看着如此的一个洞,剑眉快速皱了皱。 “夫君,从这个洞壁光滑的程度上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密道,就是不知道这密道通向的是什么地方。”蓝翎一手环胸,一手捏了捏下巴,蹙着秀眉,思索着。 燕惊寒也看出来这是一条密道,而此时听蓝翎这么一说,燕惊寒顿时就想起了上官云瑞曾跟他说过说他们北宁的皇宫下面有一个“死亡之陵”,这密道不会是通往“死亡之陵”的吧? “会不会是‘死亡之陵’?”燕惊寒吐出了四个字,并不能完全肯定。 “死亡之陵”?蓝翎默念了一句,她自然听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管是谁,都得死! 对于这片大陆上最神秘而又真实存在的“死亡之陵”蓝翎早就听说过,知道它是一千多年前陈氏王朝的皇宫。 一千多年前的陈氏王朝并没有衰败到要灭亡的地步,恰恰相反,陈氏王朝当时国力昌盛百姓富足,国库的金银更是堆积如山,不想*之间皇宫却突然沉入了地下,皇宫中的几千人全部葬身其中,当然包括当时的皇帝和他的几位皇子,陈氏王朝没有了皇帝和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皇位便成了很多人都想争夺的东西,战火快速地蔓延,陈氏王朝也很快随之灭亡。 陈氏王朝灭亡后,民间便称它的皇宫为“死亡之陵”,再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又流传出的一种说法就是“死陵现,江山乱”,“死陵”就是指的“死亡之陵”,从字面的意思也就是“死亡之陵”若是出现在人们的眼前,那么江山就要动乱,蓝翎觉得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北宁这片土地上历代王朝的皇帝都闭口不提“死亡之陵”,也没有下令寻找过“死亡之陵”。 皇帝不寻找并不代表着皇帝以外的人不寻找,不说那些意图谋反的人会因为那一句传言寻找“死亡之陵”,就是“死亡之陵”里堆积如山的金银就会让很多趋之若鹜,但让人奇怪的是,一千多年过去了,“死亡之陵”似乎消失了一般,好像并没有任何人找到它,不过,这些都是蓝翎得到的资料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人找到它,蓝翎并不敢肯定。 眨眼之间,蓝翎已经把关于“死亡之陵”的信息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但眼前的这一条密道到底是不是通往“死亡之陵”,蓝翎也不知道。 关于“死亡之陵”,燕惊寒听上官云瑞说过,自己也查过一些资料,知道的也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东西,对于眼前的这条密道通往“死亡之陵”也仅仅是他的猜测,不过,从上官城的反应上来看,他恐怕跟他有一样的猜测,或者是肯定。 “翎儿,看来上官璞玉是想和百里川同归于尽。”燕惊寒看着散落在洞口周围的利箭,心中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情形是上官璞玉设下的一个机关,目的就是和百里川一起葬身在密道里,而穆歌发现之后,便自己跳入了密道。 蓝翎点了点头,“从上官璞玉这几日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有一些轻生的念头,但我觉得以百里川的武艺,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若没死,上官璞玉和跳下去的穆歌恐怕很难安然无恙。”说着,蓝翎停顿了一下,看向燕惊寒,“夫君,我想下去看看。” “不行,这太危险了!”燕惊寒断然拒绝,“翎儿,我想你的皇伯伯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人运来巨石把洞口彻底封住,百里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别想再出来,他既然必死无疑,我们就不需要再去冒险!” 从上官城派人层层包围飞霞宫,封锁消息,知道上官璞玉掉入密道里却不派人去救,燕惊寒已经知道上官城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管这密道到底通向的是不是“死亡之陵”,上官城都会认为它通往的就是“死亡之陵”,从而防患于未然,即使自己的女儿死在里面也在所不惜,若他们在这个时候进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上官城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有一丝手软,他们也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虽然燕惊寒并没有点明,但蓝翎已经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在万里河山面前,是没有什么亲情身份而言的,若她和燕惊寒真进了密道,即使她皇伯伯知道了,一定还会把他们堵死在里面! 如果上官璞玉这样死了是她自己中下的果,但一想到上官云瑞身边的穆歌也这样死了,蓝翎心中确实有些不忍,“穆歌从小就跟着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燕惊寒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只在意他在意的人,对于穆歌,他不会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去救他,当然,他也不会允许蓝翎这么做,他跳下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从那一日穆歌擅自把上官璞玉放走,蓝翎也就看出来穆歌是喜欢上官璞玉的,而今日穆歌的举动更能证明穆歌对上官璞玉是一种怎样的喜欢,对于燕惊寒这么说,蓝翎并不感到奇怪,但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而就在这时,寝殿的帷幕快速动了一下,上官云瑞和映霞突然闪了进来,二人快速来到了*边。 上官云瑞当然不只是安排了穆歌一个人在飞霞宫,为保护上官璞玉免遭到百里川的报复,他特意从府中挑选了几十名身手最好的暗卫放在飞霞宫里,上官璞玉出事的消息很快就被暗卫传回了他的太子府,他一接到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映霞不放心他便跟着他一道来了。 上官云瑞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漆漆的密道,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袖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片刻后,这才轻轻地开口:“母后临终前,我曾在她的*前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璞玉,惊寒,翎儿,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下去找璞玉。”说完,上官云瑞就要纵身往洞里跳。 “你不要冲动!”映霞一把抓住了上官云瑞的手腕,猛然一段前世的记忆涌入脑中,映霞抓着上官云瑞手腕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手上更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不!她不要让历史重演,她要他好好地活着! 此时,心中已经被担心填满的上官云瑞并没有感觉到映霞的异样,一甩衣袖就想甩开映霞的手,“放开!璞玉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无法跟母后交代,我必须去找她!” “我不让你去送死!”映霞突然抱住了上官云瑞的腰身,哭喊了出来。 对映霞有如此激烈了举动,蓝翎和燕惊寒都感到有些疑惑,但此时没时间去探寻,燕惊寒急忙开口道:“云瑞,映霞说得对,你不要冲动,你若一定要下去必须做一些准备才行。” “哥,你先冷静一下,刚刚这么大动静,皇伯伯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你要先说服皇伯伯同意让我们下去才行。” 蓝翎知道刚刚映霞的哭喊声肯定是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她皇伯伯马上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他们若不想被堵死在里面,只能先跟她皇伯伯谈开,让她皇伯伯同意他们下去,否则的话,贸然下去,洞口被堵,那真是找死的。 听蓝翎和燕惊寒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快速冷静了下来,把映霞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好,我去找父皇谈,你们在这等着我。”从飞霞宫被他父皇封锁得密不透风,其中的原因,上官云瑞已经猜到了几分,此时,听蓝翎如此一说,上官云瑞瞬间便明白了蓝翎的意思,他必须让他父皇同意不封住洞口。 说完,上官云瑞快速离开了寝殿,映霞也跟着奔了出去。 待上官云瑞和映霞离开了,蓝翎看向燕惊寒道:“夫君,哥要下去的话,我也要跟他一起下去,百里川在下面,他一个人肯定不是百里川的对手。” “我跟你们一道。” 燕惊寒知道他可以强行阻止蓝翎不去救穆歌,但他无法置自己兄弟的生死于不顾,即使蓝翎不说,他也会跟着云瑞一起下去的。 随后,蓝翎出了正殿,对候在飞霞宫外的凌霜等人交代了一番,折返回来,在上官璞玉的寝殿里找了一圈,找到两颗夜明珠,给了燕惊寒一颗,之后,两人便在寝殿里等着上官云瑞回来,两人足足等了两炷香的时间后,这才等到上官云瑞铁青着一张脸回来了,映霞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眸光一直落在上官云瑞的身上,嘴巴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冷岩带着两名御前侍卫,两名御前侍卫手里抬着一大捆绳索。 看着上官云瑞的脸色又看了看被抬进来的绳索,蓝翎知道上官云瑞和他父皇谈得并不顺利,但最后应该是他父皇还是同意了,否则的话,冷岩也不会带人抬着绳索进来。 “王爷,郡主!”冷岩对燕惊寒和蓝翎抱拳行了一礼之后,就让两名侍卫把绳索的一端牢牢系在寝殿的大圆柱上,再把绳索全部甩进洞中,这才看向蓝翎和燕惊寒接着道:“王爷,郡主,皇上说了,你们若是一定要跟太子殿下一道下密道的话,他不会阻止,但让王爷和郡主要三思而行,毕竟,密道多长,密道通向哪里,底下有何危险,没人知道,王爷和郡主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冒险得好。” 冷岩一字不差地把上官城的话传给了蓝翎和燕惊寒,蓝翎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见上官云瑞一甩衣袖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洞中,映霞跺了跺脚,也紧跟着跳了下去,见状,蓝翎也只能草草应了一声,和燕惊寒相继跳入了洞中。 见四人都跳入了洞中,冷岩快速去御书房向上官城回禀,听闻后,上官城让冷岩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外叫了一声,“程铭!” “在!”程铭快速进了御书房。 程铭,上官城皇宫里的暗卫之首,一身黑衣,面戴黑巾,只露出一双黑沉的眼睛,冷岩听说过此人,但从来没有见过,第一次见,冷岩一直目送着他进了御书房。 “巨石准备得如何?”上官城问了一句。 “回皇上,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时辰后就能运到皇宫。” “好!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去飞霞宫,斩断洞口上的那根绳子,在巨石运来之前,你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那里,明白吗?”为了北宁的百年基业,不管是谁,他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死亡之陵”! “是!”程铭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冷岩就守在御书房的外面,听了皇上对程铭的吩咐,冷岩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这是想让太子殿下,寒王爷,明月郡主一同葬身在密道里? 想到这,冷岩这才明白皇上让他传给寒王爷和明月郡主那一番话的意思,皇上已经在暗中提醒寒王爷和明月郡主不要下去,下去只会送命,但寒王爷和明月郡主似乎并没有能悟出皇上的意思,二人都跟着太子殿下下去了。 冷岩越想越觉得心惊,更是觉得心凉,伴君如伴虎,虎毒还不食子呢,太子殿下和七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亲骨肉呀,皇上怎么能忍心让他们活活地葬身在密道里?还有那明月郡主和寒王爷可是战王爷的女儿女婿,皇上这么做要如何跟战王爷交代? 看着廊檐外面哗哗啦啦的大雨,冷岩的心中透心凉,更是做着天人的交战,他该怎么办? …… 上官清雅晕倒了,周曲又是去请大夫,又是让人抓药煎药,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等上官清雅醒来,把药喝了下去,这才放心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呢!”上官清雅得知自己晕倒了她的父王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双手锤着*,又声嘶力竭地痛哭了起来。 初春本来就胆小,看着小姐发疯一样的模样,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眼睛不时地瞅向站在*边的管家周曲。 周曲看着上官清雅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看着上官清雅伤心欲绝的模样,咬了咬牙,快速出了房间,直奔蓝翎的明月阁,来到明月阁门口,得知郡主还没有回府,周曲并没有离开,在明月阁的院门口等着,虽然撑着伞,但周曲身上的衣衫还是很快就被雨水淋湿了。 凌霜凌露回来就见周曲正在院门口不停地踱步,周曲看到二人,赶忙上前问道:“二位姑娘,郡主呢?她没和你们一道回来吗?” “小姐说了,官家有什么话跟王爷王妃说也是一样的。”凌霜看着周曲说了一句,她相信周曲明白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多谢凌霜姑娘。”说完,周曲快速向思落院奔了过去,雨天路滑,周曲一个不小心差一点摔了一跤,惹得凌露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两声。 凌霜快速敲了一下凌露的脑袋,“走,回房换衣服!” “知道了!”凌露跟着姐姐快速进了院子。 原来,蓝翎见上官云瑞和映霞去了,就让凌霜凌露提前回了王府,一来是看着管家周曲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二来跟她爹爹娘亲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她和燕惊寒一时恐怕回不了王府。 …… 周曲快速奔进了思落院,就见雷勇和画儿正守在正屋的门口,雷勇看到他,并没有等他出声,便开口道:“周管家,王爷和王妃已经等你多时了,进去吧。”说着,雷勇推开了正屋的房门。 “好。”周曲连忙点头,额头上却快速冒出了冷汗,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守口如瓶,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年的时候,但现在看来,他真是太天真了,不但郡主已经开始怀疑了,连王爷王妃都开始怀疑了,他们没有问他,只是在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 周曲快速进了正屋,雷勇随即把门合上,周曲见王爷和王妃都坐在桌旁,真的是在等着自己,赶忙上前两步,快速跪倒在了地上。 上官战看着周曲的举动,眸光沉了又沉,心中的怒火更是快速地燃烧了起来! 玉碧落坐在上官战的身旁,快速伸手握上上官战的手,紧紧地握着,玉碧落早已从上官战这里得知上官清雅可能不是他们上官家的女儿,这一切都是十六年前谢紫英为了让上官战纳她为妾布下的一个局,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十六年,还为别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无论是哪个男人遇见这种事情肯定都是怒火中烧,上官战虽然是比较内敛的男人,但玉碧落知道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火气,只是他一向懂得压制而已,而此时,玉碧落感觉上官战心中的火似乎要压制不住了。 上官战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爱妻的手,看着爱妻笑了笑,“我没事。” “那就好,翎儿说过,我们永不要为不值得我们生气的人生气。” 听了爱妻的话,上官战心中的火气快速地消散,看着爱妻笑着点了点头,之后,这才看向周曲,“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周曲咬了咬牙,压了压心中的害怕,道:“十六年前,奴才还是府里的一名小厮,平时跟林木最为要好,而且我们两个住在同一间房里,有一天晚上,他到很晚才回来,奴才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偷偷地告诉我,谢紫英把他叫……叫到了房里。” 周曲抬眼瞅了瞅王爷和王妃,有赶忙道:“之后的几天,林木依然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后,都要跟我说他和谢紫英……如何如何了,奴才那时候还没有成婚,觉得林木就是在奴才显摆,心中对他很是不满,就向奴才的哥哥抱怨了这件事。” 周曲说着又停了下来,抬眼看向王爷王妃,觉得真是难以启齿。 对于周曲口中的小厮林木,上官战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对于周曲的哥哥,上官战还是知道的,周曲的哥哥名叫周谷,比周曲年长二十岁,是一个跛子,在王府里专门负责修剪花草,因为身有残疾又长相丑陋,终身未娶,几年前因病死了。 “你说的那个林木还在府中吗?”上官战问了一句。 “回王爷,林木在十六年前一天晚上突然暴毙而亡。” 一听,上官战和玉碧落对看了一眼,“你接着说。” “是!”周曲接着道:“哥哥听了奴才的抱怨之后,有一天晚上,把林木灌醉,他偷偷去了谢紫英的房间,事后,奴才问他,谢紫英怎么会愿意的,他说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要他不出声,谢紫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这样,哥哥偷偷去了谢紫英房间几次,直到林木突然死了,哥哥才不敢去了,再后来,就是谢紫英被王爷收了房,哥哥当时还说谢紫英是走了狗屎运,但在清雅出生之后,哥哥觉得她长得很像我们去世的母亲,便让奴才把乳母引开,他偷偷去看了清雅身上的胎记,便可以肯定清雅就是他的女儿,几年前哥哥死的时候,特意叮嘱奴才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奴才该死,求王爷王妃饶命!”周曲连磕了几个头,趴在了地上。 上官战原本以为上官清雅是周曲的女儿,不想却是周谷的女儿,而周曲的话也证实了谢紫英利用先怀上孩子,再杀人灭口,最后设计他让他把她收了房,照这样看来,他醉酒的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他一直都是他落儿一个人的男人! 如此一想,上官战心中突然轻松了不少,谢紫英算来算去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清雅是她跟周谷的女儿吧?若是让她知道了,不知她有何反应?上官战倒是很想知道。 听了周曲的话,玉碧落突然发现,谢紫英不但可恨,也是挺可怜了,她自己一手布了这个局,自己却连自己女儿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这又是何其的可悲?当然,她不会同情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让本王饶了你也可以,那你就去桂芳院把这个秘密告诉谢紫英吧。”上官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收拾谢紫英这样的女人,他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他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食其果 借助绳索和夜明珠的光亮,上官云瑞映霞蓝翎燕惊寒四人很顺利地沿着密道而行。 “哥哥!”上官璞玉欣喜的喊声突然传了过来,上官云瑞低头看去,就见璞玉坐在地上,穆歌躺着,他的头枕在璞玉的腿上,当他看向他时,他正挣扎着想把头从璞玉的腿上挪开,但璞玉却硬压着他,不让他离开。 之前,上官璞玉和穆歌只听到有什么落下的声音,二人都猜测是不是有人下来救他们了,直到夜明珠的光亮映入眼中,二人才看清是上官云瑞四人,上官璞玉眼中满是惊喜,她哥哥来救她了!但穆歌却是万分的尴尬和慌乱,就想把身体从七公主的身上移开,但七公主却用手压着他,不让他离开。 上官云瑞微怔了片刻,随后,一松手,快速飞身而下,落在了二人的面前,映霞蓝翎燕惊寒也相继跟着落下。 “爷……”穆歌苍白的脸上浮着一丝红晕,双手撑在地上又挣扎了一下,但依然无果。 “不要乱动!你是为我受伤的!”上官璞玉低斥了穆歌一句,又看向自己的哥哥,漂亮的眸中很是坦然,经历了一次生死,上官璞玉突然发现,她似乎是长大了,若是放在以前,她绝不可能让穆歌枕在自己的腿上,更不可能会想着要嫁给他,但此时此刻,一切早已繁华落尽,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尊贵的身份,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她看到了一颗真心,她的哥哥还是最疼爱她的。 看着璞玉安然无恙,上官云瑞悬着的心放回了肚中,想着璞玉竟然自己设了机关要和百里川同归于尽,上官云瑞的脸色更加的铁青,死死地瞪着璞玉,没有出声。 上官璞玉瘪了瘪嘴,“哥哥,对不起……我就会闯祸……”说完,上官璞玉死死地咬着唇,任眼中泪珠快速地滚落,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见七公主又哭了,穆歌赶忙道:“爷,都是属下失职,属下没有保护好公主。” “这个时候,你们倒是会承认错误了!”上官云瑞冷哼了一声,又狠狠瞪了璞玉一眼,不过心中倒很是欣慰,他的这个被*坏的妹妹终于要长大了。 燕惊寒和蓝翎并没有理会三人说话,而是快速把周围环顾了一圈,两人已经可以肯定这里就是“死亡之陵!” 蓝翎收回视线,快步来到穆歌的跟前,蹲下身,探了探穆歌的脉搏,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递给了穆歌,“你伤得不轻,先把这粒吃下去。” “多谢郡主!”穆歌接过,塞进了嘴里,不待蓝翎问他,便道:“百里川把属下打伤后就进了那扇大门,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蓝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从那扇敞开大门,蓝翎已经猜到百里川一定是进到“死亡之陵”里面去了,随即对上官云瑞道:“哥,你和映霞先带七公主和穆歌上去吧,百里川交给我和夫君就行了。” 上官云瑞犹豫了片刻,“我先把他们送上去,等一下我再下来帮你们。”说着,上官云瑞弯腰把穆歌扶着站了起来,上官璞玉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上官璞玉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瞅了瞅蓝翎和燕惊寒,咬了咬唇,还是道:“翎儿姐姐,寒哥哥,对不起……”上官璞玉并不期望蓝翎和燕惊寒能原谅她,她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 燕惊寒轻轻扫了上官璞玉一眼,没有出声,又把眸光落到了那两扇陈旧的大门上,蓝翎淡了淡地笑了笑,“先上去吧,好好照顾穆歌。” 蓝翎的话更是让上官璞玉惭愧万分,使劲点了点头,泪水再一次滚落。 “爷,属下太没用了。”被自家太子爷扶着,穆歌忍不住说了一句。 “行了,别净说这些没用了,我们赶紧上去,等一下,我要手刃百里川!”上官云瑞说完,把穆歌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扶着穆歌飞身而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抓悬在头顶上的绳索,但上官云瑞刚抓住绳索,就感到原来紧绷的绳索猛地一松,他和穆歌快速地往下*! “哥哥!穆歌!”上官璞玉惊呼了一声,飞身而起,就要去接自己的哥哥和穆歌,但映霞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她只感到一阵疾风刮过,她哥哥已经被映霞快速地扶住,她扑了一个空,只能跟着落地。 上官璞玉看着绳索快速地从上面的洞口滑落下来,她哥哥抓着绳索的一端,脸色阴沉得吓人,上官璞玉不敢出声,慢慢地走到穆歌跟前,扶住穆歌,看着自己的哥哥,弱弱地开口:“哥哥,我来扶着穆歌。” 上官璞玉非常清楚,没有可以攀附的绳索,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可能永远都上不去,被困死在这里! 看着绳索另一端被齐齐斩断的切口,上官璞玉知道,除了她父皇,恐怕没人敢这么做,“死亡之陵”本来就是皇宫里的一个禁忌,见到它的人都必须死,否则的话,江山大乱,作为皇帝,她父皇这么做,似乎无可厚非,但上官璞玉却感到心一阵阵的凉,心中更是生出了满满的亏欠,若不是她又一次自作聪明,她哥哥,翎儿姐姐,寒哥哥也不会跟她一起被困在这里,她就是一个闯祸精,害人精! 上官璞玉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蓝翎和燕惊寒,张了张嘴巴,现在任何道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似乎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但,此时此刻,她想哭,却不敢哭出声,只能使劲地咬着嘴唇,任由泪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转,再慢慢地滚落下来。 上官云瑞放开了穆歌,眸光沉沉地看着手中的绳索,映霞的眸光一直落在上官云瑞的身上,燕惊寒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洞口,而蓝翎则是低头沉思不语,四人都没空甚至是没心情去关注上官璞玉的情绪,但被上官璞玉扶着的穆歌却一直看着上官璞玉,穆歌并不怕死,他也不在乎会不会就这样被困死在里面,他只在乎他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眼前的一切,看着他暗暗喜欢了不知多少年的公主,穆歌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七公主醒来后依然做回她的公主,而他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竟然出尔反尔!”上官云瑞一把把绳头甩在了地上,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 之前,上官云瑞跟上官城说他要到密道下面救璞玉的时候,上官城一开始确实并不同意,直到上官云瑞搬出了已故的母后,上官城才勉强同意,但仅仅给了他们半个时辰,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内必须上去,否则的话就斩断绳索,封住洞口,但让上官云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父皇竟然就让人斩断了绳索,原来,在他的心中,他们这几人的性命根本不能跟他的江山相提并论!他见他不听他的劝说,便不再顾及一丝父子之情! 看着怒不可遏的山官云瑞,映霞的心却是在急剧地跳动,她害怕她再活一世,依然改变不了命运的齿轮,她依稀记得前世在她死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她害怕这里就是前世他葬身的地方。 燕惊寒收回视线,看向暴怒的上官云瑞,来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无绝人之路,先杀了百里川再说!” 燕惊寒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死亡之陵”就能把他们困死在里面,他从“地狱之潭”都能出来,他还怕这“死亡之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百里川,杀了他,再想办法出去。 蓝翎本来就担心上官城因为那句传言而封住洞口把他们困死在里面,所以才事先让上官云瑞跟他谈妥,但蓝翎发现,她还是太天真了,在一个帝王的万里河山面前,一句承诺算得了什么?出尔反尔算得了什么?哪一个帝王的手上不是站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为了他的江山社稷,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蓝翎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从他们下来的时间上来推算,这条密道有几十丈长,而且内臂非常光滑,想不借助绳索就上去,根本就不可能,看来他们要想上去,要么上面能有人来帮他们,要么他们在这下面找到另外一条上去的通道,看来,现在只能先杀了百里川之后,再想办法上去。 “哥,你和映霞就在这里守着,说不定百里川会回到这里来,我和夫君去里面找他。” 上官云瑞很想去追杀百里川,但看了一旁的璞玉和穆歌一眼,上官云瑞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小心一点。” “好。”蓝翎把手中的夜明珠给映霞,快速和燕惊寒一道进了那扇陈旧的大门。 …… 周曲原本很想求王爷王妃看在上官清雅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高抬贵手,留她一条性命,怎么说,她也是他哥哥唯一的骨肉,但一想到这些年来上官清雅所做所为,周曲生生没有开得了口,也就随她去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帮得了她一时,也帮不了她一世,王爷王妃没有立刻杀了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只能希望她自己好自为之了。 周曲以为他说出了当年的真相,王爷王妃即使不治他个知情不报之罪把他杖毙,也会把他赶出府去,但他没有想到王爷仅仅让他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谢紫英,依然让他继续做着王府的管家,这让周曲既惭愧又懊悔,他应该早一点说出真相,否则的话,王爷也不会被谢紫英这种践人骗了这么多年。 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但周曲并没有打伞,任由自己淋成了落汤鸡,径直往桂芳院奔去,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很快,周曲来到了桂芳院的门口,桂芳院守门的侍卫已经接到了命令,见周曲来了,快速把门推开,让周曲进了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根本看不清原来的路,周曲深一脚浅一脚快速来到了正屋的前面,这时就见巧姑从旁边的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管家,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也不打伞,瞧您这衣服全湿透了。”巧姑见周曲一副落汤鸡的模样,赶忙道。 “没事,那人在屋里?”周曲朝着正屋房门看了一眼,根本不想再提“谢紫英”这三个字,这种女人就是一个阴险心狠手辣的践人,他哥哥竟然碰了这种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想想就为他哥哥感到恶心! 周曲已经从王爷那里知道当年林木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谢紫英给杀死的,这让周曲顿时就联想到王爷为何会突然收谢紫英为妾,一定是谢紫英利用林木让她自己怀上孩子,然后再嫁祸给王爷,让王爷不得不收了她,真是一个无耻的贱女人! “在,躺在*上呢,管家找她有事?” 这些天,巧姑可是非常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谢紫英,头发让她自己梳,洗脸水让她自己到院子里的井里打,衣服让她自己洗,一天只给她吃一顿饭,让她饿得每天只能躺在*上,她若有一个不满,她就狠狠地甩她一巴掌,让她好好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 周曲点了点头,快速推开正屋的房门,顿时,一股股发霉的味道迎面而来,周曲用手扇了扇。 “管家,我帮你打开窗户透透气,等您走了,我再合上。”巧姑快速奔进屋里,把窗户推开,看了躺在*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谢紫英一眼,冷哼了一声,又对周曲道:“管家,您和她慢慢说,我回房了。” “好。” 巧姑快速退了出来,同时把房门合上。 周曲慢慢来到谢紫英的*边,看着面无表情的谢紫英,见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一头黑发杂乱地铺散在枕头上,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短短的十日,似乎就苍老憔悴了一圈。 “王爷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周曲幽幽地开口,轻轻扫了谢紫英一眼后,便把眸光移向了别处。 一听周曲提到了上官战,谢紫英眸中顿时有了丝丝波动,但她并没有动,这倒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浑身无力,这么多天以来,那个小践人一天只给她吃一顿饭,而且这一顿饭顿顿只有米饭豆腐青菜,没有一点荤腥,更不要说什么山珍海味了,吃不饱,又吃得这么差,她的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这两天只能躺在*上。 被一个小践人如此折磨,谢紫英那个恨呀,但被关在这个院子里,整天只能对着这一个小践人,她原本府中的心腹一个都进不来,这让谢紫英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凉。 但尽管如此,谢紫英依然不甘心就这样死了,等清雅伤好了,她一定就会来看她,到时候,她就让她去找她哥哥来救,她哥哥知道她将要死了,应该不会再见死不救的。 谢紫英本以为第一个来看她的是上官清雅,但她没有想到却是周曲,在听到周曲声音的一刹那,谢紫英心中还是生出一丝希望的,但此时看着被淋成落汤鸡一样却一脸嫌恶看着她的周曲,又听着他冷冷的那句话,谢紫英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谢紫英声音有些沙哑,更多的是有气无力。 “清雅的身世。”周曲看向谢紫英,见谢紫英眸中明显震惊却又想极力掩饰的神色,又冷冷地开口:“所有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不过,王爷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 她做的所有的事情,上官战都知道了?谢紫英脸色顿时一阵惨白,不,她不相信,林木当年就死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你给我走!”谢紫英使出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同时双手撑着*,让自己靠在了*头。 “死到临头还不敢承认,你这种践人真是贱得无可救药!”周曲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吧,清雅不是你和林木的女儿,清雅是我哥哥周谷的女儿,十六年前,我哥哥替林木去了你的房间几次,你这种践人连两个男人都分不清,还有脸算计王爷,还有脸自诩聪明,真是天大的笑话!” 听了周曲的这番话,谢紫英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抖,清雅是周谷的女儿?那个又老又丑又跛的老头?不,这绝不可能! “你个我滚!这不是真的!”谢紫英说完更是趴在*沿上开始干呕了起来,因为今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她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看着谢紫英的举动,周曲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个贱女人竟然嫌他哥哥恶心,他还觉得他哥哥是被这个贱女人给玷污了呢! “恶心?当年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怎么不感到自己恶心呢?把林木利用完了,你就把他给杀了,这么多年,林木做鬼怎么愿意放过你的?真是让人怀疑!”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听了周曲的这一番话,谢紫英捂着耳朵快速蜷缩到了*的拐角,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恶梦,梦见的都是林木披头散发嘴角流着血找她索命的模样,每每她都被惊醒,并惊出了一声冷汗,每次做这个恶梦之后,她都会烧一些纸钱给他,并发誓一定会把他们的女儿养好,求他放过她,周曲竟然说清雅不是林木的女儿而是周谷的女儿,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谢紫英使劲地摇着头,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上官战想报复她让周曲骗她的,清雅怎么可能是那个老头的女儿,她怎么可能和那个老头做过那种事情,这不可能! 看着谢紫英发疯也不愿意相信的神色,周曲没再出声,而是伸手把左肩上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左肩上的一块胎记,再俯下身,把左肩送到了谢紫英的眼前,让谢紫英看清楚了,这才站起身,把衣服拉好,谢紫英顿时也停止了发疯,两眼变得空洞而无神。 周曲冷冷地看了谢紫英一眼,快速拂袖而去,善恶到头终有报,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这贱女人完全就是自食其果! …… 慕容笑尘陪着自己的父王娘亲用完了午膳便回了望月轩,进了房间,刚在桌旁坐下,就见星辰突然飞身来到了廊檐下,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皱了一下。 “主子,皇宫里有消息传来,说七公主的飞霞宫出事了!”星辰快步来到自己主子的跟前,又接着道:“而且皇上下令寻找一块巨石运去皇宫,此时这块巨石已经在运去皇宫的路上。” 慕容王府的先祖是帮着上官家的先祖打下这北宁的江山的,慕容家可以说在北宁根深蒂固,皇宫里自然也不缺慕容家的眼线,上官城虽然想极力封锁消息,但消息还是被传到了慕容笑尘的耳中。 “出了什么事情?”慕容笑尘顿时就想到翎儿和燕惊寒那么着急着离开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具体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清楚,只是皇上下令封锁了飞霞宫,让程铭亲自带人看守飞霞宫,属下猜想,这件事一定不是小事!” “程铭可是皇上舅舅的暗卫之首,皇上舅舅身边最神秘的一个人,连他都出动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慕容笑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微微思索了片刻,对星辰吩咐道:“立即去查翎儿他们是不是去了飞霞宫,速来报我!” “是!”星辰快速去办。 第一百二十四章 齐聚飞霞宫 五皇子府 上官云逸负手立于窗前,看着窗外雨打松枝,眉头微微蹙着,冷眸微微眯着,半响之后,上官云逸的眉头快速舒展开来,来到案桌后面坐了下来,继续看着公文。 “爷!”邱骨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上官云逸并未抬眼,“进来!” 邱骨是上官云逸的四大暗卫之一,主要负责监视上官云瑞的一举一动。 上官云瑞虽然整天一副不务正业*太子的模样,但上官云逸非常清楚他都是装给他们看的,无外乎就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顺利地坐上那个位置,他想得倒美!那个位置,他志在必得! 邱骨快速进了书房,合上房门,快步来到上官云逸的跟前,“爷,半个时辰前,瑞太子带着他的侍女映霞急匆匆地进了皇宫,后来皇宫里传来消息,说瑞太子先去了被皇上封锁的飞霞宫,后来瑞太子又去了御书房,好像还跟皇上起了什么争执,再后来就是瑞太子又进了飞霞宫,而且还让冷岩带人抬了一捆绳索一道进去的。” 听了邱骨的这一番话,上官云逸早已抬起了头,飞霞宫被他父皇封锁,他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已派人去打探飞霞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并也暗自揣摩了一番,此时听邱骨这么一说,上官云逸顿时想到了“死亡之陵”!能让他父皇不顾及*爱了十五年的璞玉封锁飞霞宫又和上官云瑞起争执再加上被抬进飞霞宫的那么长的绳索,上官云逸推断飞霞宫里一定有一条通往“死亡之陵”的密道,璞玉八成是掉进了密道里,上官云瑞想去救璞玉,他父皇不同意,他们便起了争执。 “死亡之陵”一直是历代皇室的禁忌,而由于这“死亡之陵”就在他们北宁皇宫的下面,上官云逸知道他父皇比谁都忌讳这四个字,“死陵现,江山乱”,在他父皇的心中,北宁的百年基业重于任何一个人,上官云逸很是怀疑他父皇怎么会同意让上官云瑞去救璞玉的。 邱骨没有再出声,他也怀疑飞霞宫里是不是有什么密道之类的东西,但他知道他能想到的,自家爷肯定早就想到了。 上官云逸微微思索了片刻,放下手中的笔,快速站了起来,“我亲自去飞霞宫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说着,上官云逸勾了勾嘴角,他知道机会向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爷,之前瑞太子要进飞霞宫已经惹恼了皇上,您再去的话……”邱骨有些担心,瑞太子向来和七公主比较亲近,他进飞霞宫还有个说法,但自家爷跟七公主向来生疏得很,爷进飞霞宫在皇上看来完全就是看戏的,皇上恐怕会更加地生气。 “我可没打算告诉父皇我要进去,父皇的那些侍卫暗卫,除了那个程铭,没人能发现得了我,放心好了。”上官云逸说着快速往门外走去,衣袂翻滚,健步如飞,又道:“你跟我一道,留在飞霞宫外接应我。” “是!”邱骨赶忙跟上。 …… 冷岩心中极其矛盾,他觉得皇上这么做太残忍了,这跟亲手杀了太子和公主有什么区别?而且寒王爷和明月郡主又何其无辜,他们是为了救公主才下去的,他们若是这样死了,也太冤了!但他若是把这件事说了出去,他就是对皇上的不忠,他就没有资格做皇上的侍卫,皇上知道后肯定会杀了他!他该怎么办? 冷岩一时拿不定主意,趁着中午吃饭之际,冷岩悄悄出了皇宫,来到黄雀的房间外面,徘徊了两圈,依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敲门。 其实,冷岩也不知道黄雀此时在不在房间里,这十日以来,他日夜都呆在皇宫里,根本没有时间来找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天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保护七公主? 由于黄雀奉命在暗中监视飞霞宫,不能让皇宫里的人发现她,所以,这么多天,黄雀都是尽量避开冷岩,这也就让冷岩根本就不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跟他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冷岩又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黄雀的房门跟前,伸手轻轻敲了两下,很快,房门“咯吱”一声被拉来,黄雀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了冷岩的眼前。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出去了?”冷岩眉头快速皱了起来,快步进了房间,合上房门,一把就夺过黄雀手中的毛巾,开始给黄雀揉头发。 “我自己来!”冷岩的举动让黄雀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抢冷岩手中的毛巾。 “我帮你!”冷岩快速避开黄雀的手,继续给黄雀揉着头发,黄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但心中却不由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很快,见自己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黄雀快速转过身,看着冷岩一身湿透的衣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衣服都湿透了,要不要我去帮你买一身换上?” 黄雀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关心,冷岩心中一暖,一把把黄雀拥在了怀里,“黄雀,若是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会亡命天涯,你还愿意要我吗?” 被冷岩突然抱在怀里,黄雀本想挣脱,但听了冷岩的话,黄雀却心中猛地一颤,顿时就忘记了挣扎,看着冷岩急忙道:“怎么了?你杀人了?” 冷岩伸手轻轻抚上黄雀漂亮的丹凤眼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杀人了,而是皇上要把瑞太子七公主寒王爷明月郡主困死在密道里!” “什么!”黄雀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密道?你说清楚一点!” 黄雀并没有跟着蓝翎和燕惊寒进飞霞宫,她并不清楚飞霞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又因为时间和种种顾虑,蓝翎当时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对黄雀说关于密道以及“死亡之陵”的事情,只是让黄雀回来休息,为此,之后的事情,黄雀根本就不知道。 “飞霞宫里有一条密道,七公主掉了进去,瑞太子想下去救七公主,原本皇上不同意,但后来还是同意了,还让我找了绳索放到密道里,但瑞太子和寒王爷明月郡主下去之后,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让程铭斩断绳索,再用一块巨石把洞口堵上,想把他们都困死在里面。”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程铭是谁?巨石已经把洞口堵上了吗?”黄雀就感到她的脑中“轰轰”作响,心越跳越快,她现在去救小姐和王爷还来得及吗? “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程铭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之首,据说是皇宫里武艺最高的人,我听程铭说巨石已经在路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运到皇宫。” “我不管他有多厉害,我要去救小姐和王爷!”黄雀一把推开冷岩,拿起自己的剑就要往外冲去。 “黄雀,不要冲动!你这样不但救不了郡主还会白白送死!”冷岩快速拉住了黄雀,皇上极力封锁消息就不想弄得人尽皆知,黄雀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救人,只会让皇上痛下杀手! “那怎么办?”急剧的担心已经让黄雀丧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漂亮的丹凤眼中更是覆满了急切之色,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冷岩的大手。 “我们去找战王爷,战王爷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一路上冷岩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战王爷,只有战王爷有能力甚至是有实力跟皇上抗衡。 “好!我们现在就去!” …… 上官战和玉碧落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飞霞宫出事了,上官战本想去看看,但碍于蓝翎和燕惊寒去了慕容王府还没有回来,上官战不放心爱妻一个人留在府里,便让人去打探飞霞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并没有亲自去看。 跟爱妻一道用完了午膳,按照惯例,上官战都会陪着爱妻一道午休,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上官战扶着爱妻躺好,自己这才快速躺下,一只胳膊让爱妻枕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爱妻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感觉他们的孩子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落儿,睡吧。”上官战在玉碧落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地开口,把手放到了爱妻的腰身上。 “夫君,我今天不困。”玉碧落把头靠在上官战的胸前,并没有感到像往常一样一躺到*上就有些困意,今日非但没有一丝困意,她心中却一丝隐隐的不安。 “怎么了?落儿,你在想什么?”上官战知道随着他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爱妻也越来越嗜睡,以往每当这个时候,他把爱妻搂在怀里,爱妻用不了片刻就会睡着,而今日爱妻却说她不困,上官战顿时觉得爱妻的心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翎儿和惊寒是不是还没有回府?”凌霜已经来思落院向上官战和玉碧落传过了蓝翎的话,但玉碧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落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是吧?”上官战柔声斥责了一句,“翎儿不是让凌霜来说了吗?说她和惊寒会迟一点回府,他们在皇姐的府中,你还不放心吗?” 蓝翎并没有让凌霜跟她爹娘说他们去了皇宫,只是说迟一点回来,为此,上官战以为蓝翎和燕惊寒此时还在慕容王府里。 玉碧落笑了笑,“他们在皇姐的府里我自然放心,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有点心神不宁,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以前怀翎儿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如今有了这孩子,也是如此,兴许就是怀了孩子的缘故,你不要担心。”玉碧落见上官战因为她的话有些紧张的神色赶忙又安抚了一句。 “落儿,我的心我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以后都不准胡思乱想,嗯?”见爱妻提起了十六年前的时候,上官战压了压心中那始终无法抹平的心疼和亏欠,把爱妻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胸前。 “夫君,你还说我?你在想什么呢?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自从回到了你的身边,我早就不想那些事情了,只是刚刚无意间提了一下,你就又觉得对不起我和翎儿了,是不是?那些事本来就不怪你,你为何还放不下?你若再这样,我可生气了!”玉碧落抬眼看着上官战,似乎一副将要生气的模样。 上官战*溺地笑了笑,“好,我以后再也不去想了,只想着你和这孩子。”说着,上官战伸手抚上爱妻的肚子。 “还有翎儿呢?”玉碧落有些不满,翎儿可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做爹爹的怎能把女儿抛在脑后? 上官战低笑了两声,“落儿,翎儿有惊寒护着,还需要我们操心吗?所以呀,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他们肯定就回来了。” “绕来绕去,原来你想说的是这个。”玉碧落笑着嗔了上官战一眼,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上官战的怀里合上了眼帘。 上官战笑了笑,轻轻搂着爱妻,没再出声,他知道爱妻困了,应该很快就要睡着。 果然,片刻后,玉碧落沉沉地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上官见状刚想合上眼帘,准备小憩一会,就见雷勇密语传音对他道:“王爷,冷岩和黄雀来了,他们说有急事要跟您禀报。” 一听,上官战剑眉快速地皱了一下,密语传音,“先领他们去偏厅,我稍后就过去。” “是!” 上官战看了看熟睡的爱妻,慢慢把自己的胳膊从爱妻的颈子下抽了出来,帮爱妻压好被角,再轻轻下了*,穿好衣服,见爱妻依然睡得很熟,这才轻步出了房间。 雷勇和画儿在房间外候着,上官战做了手势让他们不要出声吵到玉碧落,让画儿留在原地,带着雷勇快速来到了偏厅。 黄雀正在偏厅里踱步,见上官战来了,急忙迎了上来,“王爷,皇上要杀小姐和姑爷!” 闻言,上官战顿时一震,快步进到厅中,看了看黄雀,又看向冷岩,“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雷勇守在厅外,也是一脸的震惊,皇上怎么突然要杀郡主和姑爷?郡主和姑爷不是在慕容王府吗? “王爷!”冷岩给上官战行了一礼,看了黄雀一眼,“还是我来说吧。” 黄雀点了点头,这件事确实冷岩比她更清楚,随后冷岩把飞霞宫发生的事情都跟上官战说了一遍,自然包括上官城对程铭下的命令。 听完,上官战的剑眉早已深深地皱起,他不用问上官城都知道他一定是因为“死亡之陵”的那条传言才要杀了翎儿他们的!他这皇帝做得可够心狠手辣的! 上官战死死攥了攥袖中的手,片刻后,看向候在厅外的雷勇,“雷勇!” “王爷!”雷勇快速进到厅中。 “传令给他们,让他们随时待命,若是他依然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介意让云瑞提前继位!”上官战眸中寒光乍现,他就为了一句传言不但要杀自己的子女还要杀他的女儿女婿,他这皇帝不要也罢! “是!”雷勇当然知道王爷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以王爷的势力,有能力扶任何一位皇子继位,更不要说是云瑞太子了,雷勇快速领命而去。 “黄雀,你去把云雀叫过来,我有话要叮嘱她。” “是!”黄雀快速去了云雀的房间。 片刻,云雀随着黄雀一道进了偏厅,“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云雀虽然奉命保护玉碧落,但也不用时刻都陪在玉碧落的身边,在玉碧落和上官战午休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做针线,刚刚见黄雀浑身湿透地去叫她,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宫里出了点事情,皇上召我即刻进宫一趟,我不在的这期间,你要时刻守在落儿的身边,等落儿醒了,你跟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明白吗?”上官战没时间跟云雀解释那么多也不能说得那么清楚,他担心云雀不小心说漏了嘴,落儿一定会心急如焚,他不能让她知道。 “我知道了。”云雀看着黄雀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万分紧急,没有再多问。 随后,上官战带人和黄雀冷岩快速往皇宫赶去。 …… 慕容笑尘很快就得到消息,知道蓝翎和燕惊寒都进了飞霞宫,慕容笑尘觉得能让蓝翎和燕惊寒都进飞霞宫一定跟百里川有关,为此,慕容笑尘带着星辰悄悄进了皇宫,来到飞霞宫外面,看着飞霞宫层层把守的侍卫,慕容笑尘让星辰留在外面,自己飞身进到飞霞宫的院子里。 避开院子里的暗卫,慕容笑尘从窗户闪进了正殿,快速环顾了一周,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通过气息上可以判断,正殿里并没有人。 慕容笑尘快速来到寝殿的帷幕旁,正欲挑开帷幕往里看去,这时,突然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自己而来,慕容笑尘身形一闪,就听见“嘶的”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刺破了帷幕,刺入了正殿的墙上! 慕容笑尘神色一凛,一把掀开了帷幕,就见一名面带黑巾的黑衣人已经闪到了自己跟前,而在他的身后,几名黑衣人直直地挡在了*前,让他根本看不清*上的情形,显然他们并不想让他看清。 见识到眼前黑衣人的身手,慕容笑尘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应该就是他皇上舅舅身边的暗卫之首——程铭! “慕容世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马上离开!”程铭沉沉地开口,不因慕容笑尘的身份而有半点犹豫。 “本世子是来找人的,让开!” 翎儿和燕惊寒进了飞霞宫一直没有出去却不见踪影,而此时程铭又亲自带人在这里看守,慕容笑尘觉得那张*上一定是大有文章! “慕容世子,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飞霞宫,你若不听劝的话,那就是抗旨不遵,就休怪属下无礼了!”程铭说着快速抽出腰间的刀横在了慕容笑尘的面前,浑身散发着阵阵的杀气! “你为何不早说?本世子进来了,你才说,你不是成心想让本世子抗旨的吗?”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句,完全就是倒打一耙,说完,声音快速一沉,“既然如此,本世子就好好领教一下暗首大人的‘无礼’!”说着,慕容笑尘一掌已经向程铭的胸前拍去! 慕容笑尘知道不拿下这程铭,他根本就不要想进到寝殿的里面去,更不要想知道那张*上有什么文章,翎儿和燕惊寒去了哪里,为了他们两个,他抗旨了又如何?他那皇上舅舅还能杀了他? 见慕容笑尘动手了,程铭自然不会手软,瞬间二人就在正殿里打了起来,这也让慕容笑尘见识到这程铭的武艺果然是名不虚传! 外面的侍卫听到了打斗声,赶紧去禀报上官城,而后来的上官云逸趁着慕容笑尘缠住了程铭,快速飞身就想进入寝殿一探究竟,不想,还没有到帷幕前面,就见程铭一个飞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上官云逸心中一阵暗恼,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五皇子也想违抗皇上的命令?”程铭又沉沉地开口,并没有因为上官云逸是皇子的身份而有一丝不同,他只听皇上的命令,其他人在他眼中都一样! “暗首严重了,本皇子从来没有想过违抗父皇的命令,只是一时好奇进来看看,既然父皇不允许,本皇子这就离开。”上官云逸只是想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同时利用一下得点好处,此时被程铭发现了,他又把他父皇搬出来了,他当然要“识时务为俊杰”了,说完,上官云逸就想离开。 慕容笑尘冷冷地扫了上官云逸一眼,眸光一闪,快速来到上官云逸的身边,伸手一推,猛地一下把上官云逸推向程铭,趁着程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快速飞身进了寝殿!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外,危机! 慕容笑尘出其不意飞身进了寝殿,虽然没有来到*的跟前,但悬在空中顿时也就把*上的那个大洞看了个清楚,等程铭反应过来,飞身进寝殿的时候,慕容笑尘已经稳稳地落下。 慕容笑尘看着系在圆柱上只剩了一小段的绳索以及绳索的一端整齐的切口,幽深的眸光沉了又沉,瞬间看向程铭,“说!翎儿和燕惊寒是不是下到了密道里?皇上让你来做什么?” 慕容笑尘完全可以肯定这系在圆柱上的绳索肯定不只这么长,它是被人给斩断了!程铭奉命守在这里,这绳索一定就是他斩断的,那么他一定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若翎儿和燕惊寒在密道里,皇上这么做无疑就是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慕容笑尘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恼怒,看向程铭的眸中已经覆满了冰霜!翎儿现在就是他的妹妹,谁敢伤她,不管他是谁,他都绝不允许! “慕容世子,属下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程铭依然沉沉地开口,他只听皇上的命令,他若敢来捣乱,休怪他不认得他是慕容王府的世子爷! 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寒光凛凛,眯了眯眼睛,“告诉你,这闲事本世子是管定了!既然你想找死!本世子可不管你的主子是谁!” 话音落下,慕容笑尘飞身而起快速往程铭攻去,气势如虹,带着滔天之怒! 从之前的较量中,程铭觉得慕容笑尘只能跟他打个平手,因而此时对慕容笑尘的攻势并没有万分的戒备,伸手就欲接慕容笑尘向他打来的一掌,不想,“砰的”一声响后,他竟然被震飞了出去,胸中顿时气血翻滚,险些摔在了地上。 程铭捂着胸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快速站稳,看着慕容笑尘幽幽地开口,“慕容世子真是会深藏不露!” 上官云逸听了慕容笑尘的话便没有再去寝殿里一探究竟,果然跟他猜错的一般无二,璞玉的*下有一道通往“死亡之陵”的密道,璞玉不知为何掉进了密道里,上官云瑞蓝翎燕惊寒都下到密道里去救她,他父皇因为那一句“死陵现,江山乱”的传言想把他们困死在密道里,真是天助他也! 这个时候,上官云逸当然不会帮慕容笑尘,这可是千载难逢杀了上官云瑞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不过,让上官云逸没有想到的是,这慕容笑尘的武艺竟然这么高,连程铭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是跟他动手的话,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还是让他父皇尽快赶来得好。 如此一想,上官云逸没有再理会慕容笑尘和程铭快速出了正殿往御书房的方向掠去。 慕容笑尘不用猜都知道上官云逸干什么去了,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步履沉沉地往程铭跟前走去,“既然知道不是本世子的对手,就老实回答本世子的问话!” “慕容世子,你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会说一个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程铭黑沉的眸中没有一点惧色,说出来的话更是硬得像一块石头,这让慕容笑尘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这‘死’的滋味!” 说完,慕容笑尘不再开口,再度与程铭交手,招招狠戾,衣袂翻滚间,浑身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十招之后,慕容笑尘一掌把程铭劈到了墙上,再飞身而起,一手掐在了程铭的脖子上,幽深的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但他并没有再出声询问程铭,而是听着殿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心中冷哼了一声,终于来了,他倒要看看他如何说! 程铭被慕容笑尘掐得有些窒息,黑巾下的脸色更是有些青紫,但硬是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 很快殿门被推开,几名御前侍卫开道,上官城快速进到殿中,冯公公上官云逸和几名御前侍卫跟在身后。 上官城黑沉着一张脸,他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谁曾有,不但云逸知道了,连慕容笑尘都得到了消息,他敢肯定他皇弟肯定也得到了消息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 上官云逸跟在自己父皇的身后,暗暗勾了勾嘴角,在他父皇心中北宁的江山重于一切,这一次,上官云瑞一定必死无疑! 上官云逸并没有到御书房就见他父皇带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显然是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他私自进了飞霞宫,但他并没有看到“死亡之陵”,为此,上官云逸并不害怕他父皇会把他怎么样,而是把想好的说辞说一遍,无外乎就是他听到飞霞宫里有打斗声,进去查看,见慕容笑尘正在和程铭交手,他便急忙来向他父皇禀报,他父皇见他都已经知道了,只能让他跟着一道来。 “笑尘,你在做什么?!”上官城见他自己都已经进来了,慕容笑尘没有给他行礼不说,依然掐着程铭不松手,顿时恼怒地开口。 慕容笑尘手猛地一甩,顿时就把程铭甩在了一旁的地上,程铭这才忍不住咳了两声。 “皇上舅舅,外甥正想问您,您想做什么?翎儿和燕惊寒是不是在那条密道里?你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慕容笑尘转过身迎向上官城恼怒的目光,幽深的眸中寒星点点! “你知道什么?!赶紧回府去,朕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上官城当然不会跟慕容笑尘解释那么多,也无法解释那么多,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能让北宁的百年基业有一点闪失! 上官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慕容笑尘已经从他的话中可以肯定,翎儿和燕惊寒下到了那条密道里,他这个皇上舅舅就想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皇上舅舅,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想过你若这么做二舅父的反应吗?你想过东楚百万大军和千千万万百姓的反应吗?你为了一己之私,置北宁的百姓于水火之中,这就是你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慕容笑尘言辞犀利,并没有因为上官城既是皇上又是他的长辈而给他留有半分颜面! 慕容笑尘虽然听说过“死亡之陵”,但因为他并不在京城里长大,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他也没有打听“死亡之陵”在哪里的兴趣,因而他并不知道“死亡之陵”就在这皇宫下面,此时他也不知道上官璞玉宫里的这条密道到底通向哪里的,上官城为什么想把翎儿和燕惊寒困死在密道里。 被自己的亲外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上官城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你知道什么?!朕这么做就是为了北宁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在上官城看来,江山大乱,烽烟四起,北宁的百姓才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蓝翎和燕惊寒的死,若是处理得当的话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两者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好一个为了北宁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上官战的声音快速传了进来,上官城猛地回头,就见他皇弟一身盔甲,面色沉沉,阔步而来! 上官城深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做什么?”十六年来,上官城从没有见过自己这皇弟穿过盔甲,今日今时,看着一身盔甲浑身散发中肃杀之气的上官战,上官城这才发现他之前想得太简答了,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首先就过不了他皇弟这一关! “我想做什么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上官战快步来到上官城的跟前,“为了那一句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谣言,你就要杀了云瑞他们,我看你不是为了北宁的百年基业而是想亲手毁了先祖们打下来的江山!” 听了上官战的这一番话,慕容笑尘顿时明白了上官城要杀翎儿他们的原因,原来那条密道是通往“死亡之陵”的,传言“死陵现,江山乱”,见到“死亡之陵”的人都必须死,否则的话,江山大乱。 “皇上舅舅,您才到不惑之年,还没有老糊涂吧?那种谣言,您都能信以为真?还不惜对翎儿他们痛下杀手,我看您呀,是想让我们都变成亡国奴!”慕容笑尘紧跟着开口,他竟然因为那样的一句传言要杀翎儿他们,他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 上官战和慕容笑尘的话没有一点避讳,劈头盖脸,夹枪带棒,没有给上官城一点颜面,上官城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上官城快速伸手捂住了胸口。 “皇上,您怎么了?”冯公公发现上官城有些不对劲,赶忙上前扶住了上官城,就见上官城的脸色越来越白,冯公公顿时惊呼,“不好了!皇上的心疾发作了!” 上官战一直都知道上官城患有心疾,看着上官城的脸色,知道他确实是心疾发作了,便急忙道:“快送皇上去养心殿,传太医!” “是!” 很快,上官城被快速抬出了飞霞宫,程铭看着战王爷看向他的带着寒光的眼神,只能带人出了飞霞宫。 上官云逸有些不甘心,但他父皇都被气得心疾发作了,而飞霞宫里又有他皇叔坐镇,他即使再不甘心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皇叔作对,也只能先离开飞霞宫,去他父皇的养心殿看看情况。 挡道的人都走了,上官战立即让人找来绳索一端在圆柱上系好甩进密道里。 黄雀见绳索已经系好了,没有知会上官战一声,就一个飞身跳入了密道里,冷岩见黄雀跳下去了,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朝阳皓月原先一直守在飞霞宫外,飞霞宫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二人已经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皓月拉着,朝阳早就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密道,此时见冷岩也跳下去了,也赶紧跟在了后面,皓月对上官战拱了拱手也是紧跟其后。 “舅父,您带人在这洞口守着,我也下去找翎儿他们。”慕容笑尘站在*边往密道里看了看,又看向自己的舅父道。 上官战本想自己下去找翎儿他们,但为了防止他那皇兄依然执迷不悟,他还是亲自守在这里更稳妥一些,“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说完,慕容笑尘快速跳入密道中。 …… “死亡之陵”非常大,虽然尘封了一千多年,但依然保存完好,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似乎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除了到处都是满满的灰尘沉闷的难闻的味道以及不时出现的一堆堆白骨,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这一千多年来,并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 蓝翎和燕惊寒推断百里川一定是去了这“死亡之陵”的内库,据说这陈氏王朝当时内库里金银堆积如山,百里川既然想称霸天下,那么银子肯定就少不了的,而且他们也相信百里川肯定听说过“死亡之陵”,他进到这里来不找银子还能找什么? 但没有这“死亡之陵”的布局图,蓝翎和燕惊寒都不知道内库的准确位置在哪里,只能凭借皇宫一般布局的惯例来猜想寻找。 燕惊寒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牵着蓝翎快步向前,这时,蓝翎感到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快速停了下来,移开脚,往地下看去,就见被她踩过的地方露出了一根细细的骨头,蓝翎顿时就感到一阵恶心,快速捂住了嘴巴。 燕惊寒见蓝翎停了下来,快速转头,见状,赶忙把蓝翎拥在怀里,急切道:“翎儿,你怎么了?” 蓝翎见心中的恶心感快速消失,放下了手,对燕惊寒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这里气味比较难闻,又看到了一个孩子的骨头,心里有些不舒服,没事的。” 燕惊寒往那根骨头上看了看,拉着蓝翎快步往前走,他们必须尽快找了百里川,杀了他,再快速离开这里,这里的气味太让人窒息了,不能久留。 又辗转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和燕惊寒终于找到了内库,看着敞开的内库大门,二人可以肯定百里川一定来过这里,但他还在不在里面,二人不敢肯定,蓝翎对燕惊寒打了一个手势,二人悄悄来到大门跟前,快速往里看去,就见里面除了一个个摆放整齐的箱子,并没有看到百里川的身影,蓝翎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百里川已经走了? “我们进去看看。”燕惊寒说着拉着蓝翎快速进了内库,蓝翎转了一圈,就见有一个箱子上的灰尘明显比其他箱子上要少一下,百里川是动过这个箱子无疑了,蓝翎快速把这个箱子掀开,一锭锭银子整齐地摆放着,满满当当,一个都不少。 蓝翎蹙了蹙秀眉,看向燕惊寒,“夫君,你说,百里川是知道我们来了,提前跑了?” “也有可能,百里川知道他自己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不想跟我们正面交锋,逃跑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不过,就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这里这么大,我们两个一时真难找到他。”燕惊寒又把这内库看了一圈,可以肯定百里川不在这里面,他既然不在这里,不是跑了,又干什么去了? “确实有点困难。”蓝翎知道以百里川的武艺想躲着他们不被他们发现并不是什么难事,相应的,他们想找到他并杀了他可就不容易了。 “无论如何,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杀了,走,我们去别处看看。”燕惊寒拉起蓝翎的手就要往内库外走去,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百里川的轻笑声,“惊寒,我可是你师父,你就这么想杀了为师?” 蓝翎自然能听出百里川的声音,但让蓝翎疑惑的是,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的依仗是什么?短短十日,他一个人就是他们两个的对手了? 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百里川向来老歼巨猾,他可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他既然敢主动现身,就说明他有十足赢他们的把握!燕惊寒攥了攥蓝翎的小手,没有出声,看着内库的门口。 很快,百里川缓步出现了内库的门口,一身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温润如玉,似乎面对的不是要取他性命的燕惊寒,而是对他敬重有加最喜欢的徒弟。 “师父?”燕惊寒冷哼了一声,“我当时若不是皇子,你会收我为徒吗?百里川,自从你让我看到你的本性之后,我们的师徒之情早已恩断义绝!你现在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为被你残害过的人和天下的百姓除了你这个祸患!” 百里川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依然柔得如三月里的春风,似乎并没有听见燕惊寒骂他“祸患”一般,“惊寒,我承认,我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对手,但惊寒,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你想杀了我,只能是痴心妄想!” 百里川分明是话中有话,这让蓝翎隐隐觉得百里川似乎找到了帮手,他怎么会找到帮手的?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他的人? “还是小翎儿聪明,知道我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我既然能在你们眼前出现,当然是有帮手了。”百里川又是一笑,快速向他的一旁扫了一眼,“出来吧,小翎儿和惊寒都想见见你。” 闻言,蓝翎和燕惊寒快速对看了一眼,这时就见一道灰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之后,一人已经站到了百里川的身旁。 灰色的僧帽,灰色的僧袍,双手合十,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明显一副出家尼姑的打扮。 从这尼姑的容貌上来看,蓝翎觉得她的年纪应该比百里川大上不少,百里川喜欢漂亮的女人,他应该不会要这么老的老尼姑吧?但若这老尼姑不是百里川的女人,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蓝翎把老尼姑瞅了又瞅,快速在脑中搜索着关于尼姑的资料,但无忧宫从没有涉及过尼姑的任何买卖,蓝翎一时无法推断出这老尼姑的身份。 看着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尼姑,燕惊寒好看的凤眸沉了又沉,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这老尼姑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老尼姑看着蓝翎和燕惊寒,有些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光淡淡,看不出一丝喜怒。 蓝翎和燕惊寒都不知道这老尼姑的身手如何,二人都静静地看着老尼姑和百里川,没有出声。 “惊寒,小翎儿,你们若是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她是谁。”百里川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内库,老尼姑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师太,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动杀念,你既然是出家人,为何要跟百里川这样恶贯满盈的人狼狈为歼,真是让人想不通!”蓝翎没有理会百里川,而是看向老尼姑开口道,蓝翎也不是真指望能用话激走这老尼姑,只是想探探这老尼姑的身份。 听了蓝翎的话,老尼姑看向蓝翎的眸光顿时带上了不悦之色,但瞬间便消失于无形,并没有出声。 百里川轻笑了两声,“小翎儿,你就不用试探了,还是让我告诉你更为方便。”说着百里川飞身而起,对着蓝翎就是一掌,蓝翎只能松开燕惊寒的手飞身躲过,燕惊寒见状快速来帮蓝翎,却见老尼姑一掌已经劈向了他,燕惊寒只能暂且接下老尼姑的招式。 电光火石,内库里被掌风震得轰轰作响,一交手,燕惊寒这才发现这老尼姑的武艺可不是一般的高,他想三两招之内就把她拿下根本就不可能,被她缠住,他无法脱身去帮翎儿。 蓝翎虽然知道她的武艺不及百里川,但她想接百里川一二十招应该不成问题,但五招之后,蓝翎再次感到一阵恶心,同时头一阵眩晕! 第一百二十六章 滚开! 高手之间的对决,任何一丝的破绽对这一方来说都是致命的,蓝翎突然而来的眩晕顿时就让百里川抓住了机会,眨眼之间,百里川闪电般出手点住了蓝翎的睡穴,蓝翎快速往地上倒去,百里川伸手接住。 燕惊寒虽然在跟老尼姑交手,但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时地关注着蓝翎这边,见蓝翎落在了百里川的手上自然是心急如焚,但他知道他若舍了老尼姑去救蓝翎,只会让他们两个马上联手对付他,此时他只能先快速拿下老尼姑! 心中有了计较,燕惊寒招招狠戾,带着雷霆之势的一掌猛地往老尼姑身上拍去,这时百里川突然出声,“惊寒,你若再不住手的话,小翎儿可就要香消玉损了。” 闻言,燕惊寒生生收回了那一掌,跃到一旁,看向蓝翎和百里川,就见百里川一手扶着蓝翎,一手拿着一把半尺来长的利刃架在了蓝翎如玉的脖颈上,燕惊寒袖中的手死死地攥了起来! 百里川当然想一举拿下燕惊寒,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百里川知道他即便是与她联手也不能三两招之内就拿下他,反而把那些人给引到了这里,得不偿失! “你放了翎儿,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此时此刻,燕惊寒没有时间去想蓝翎怎么会突然落在了百里川的手上,他也顾不得去想他这样说对他甚至对东楚意味着什么,他只想他的翎儿安然无恙。 百里川知道燕惊寒是因为关心则乱才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他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惊寒,你若想小翎儿安然无恙,你最好不要跟着我们,否则的话,你就给她收尸吧!”百里川说着看向老尼姑,“走!”说完,百里川带着蓝翎和老尼姑快速闪出了内库。 眼看着翎儿被百里川带走了,一滴一滴的血从燕惊寒的手掌心慢慢地滴落,燕惊寒生生没让自己追出去! 片刻后,燕惊寒猛地飞身出了内库,往四周看去,再也没有翎儿和百里川的身影,而就在这时慕容笑尘上官云瑞率先赶到了这里,入眼的就是满脸痛苦之色的燕惊寒,二人心中齐齐一惊! “惊寒,翎儿呢?”慕容笑尘一个飞身跃到了燕惊寒的跟前,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上官云瑞也没有看到蓝翎,紧跟着来到燕惊寒的跟前,也急忙开口:“惊寒,你快速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翎儿呢?”看着燕惊寒的神色,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的心都在不停地往下沉。 燕惊寒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尼姑,我被她缠住,翎儿落在了百里川的手里!”燕惊寒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宁愿自己落在百里川的手里,而不是翎儿! 老尼姑?上官云瑞猛然就想到了璞玉的师傅静缘师太,但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多想,急忙道:“他们人呢?” “我不知道,百里川以翎儿的性命想要挟,让我不准跟着他们,我真是没用!”说着,燕惊寒一掌劈向了内库的大门,大门“轰隆”一声倒地,震起了一阵尘土,尘土飞扬中,燕惊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没用,眼睁睁地看着翎儿被百里川带走,他却无能为力! 这时,冷岩黄雀等人也紧接着赶来,黄雀听了燕惊寒的话,不做多想快速环顾了一周就往一个方向掠去,她要去救小姐!冷岩赶忙跟在了黄雀的身后。 朝阳皓月都是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家爷,没有出声,他们知道王妃如今在百里川的手上,他们即使找了百里川,百里川拿王妃做要挟,他们依然拿他没有办法。 慕容笑尘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里还要一条通向外面的密道,我们先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再想办法救出翎儿。”翎儿在百里川的手上,百里川就抓住了他们所有人的软肋,百里川非常清楚他们不会置翎儿的安危于不顾,他们无法跟他硬碰硬,只能受制于他。 上官云瑞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拍了拍燕惊寒的肩膀,“不要太自责了,翎儿在百里川的手上,你只能这么做,翎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先去找到那条密道。” 燕惊寒艰难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掌心中早已血肉模糊! …… 老尼姑领着百里川快速进入了另一条密道,一个时辰后,随着一道石门的开启,二人顺利地出了“死亡之陵”。 百里眯了眯眼睛,让眼睛适应一下外面的光线,片刻后,这才放眼望去,就见此时他们正在一个山谷里,周围群山环绕,显然他们已经出了京城。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天空中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百里川勾了勾嘴角,看来他的运气并不是特别差。 原来,百里川进了“死亡之陵”后很快就找到了内库,看着内库里堆积如山的金银,百里川便想着有没有其他一条密道把这些金银运出去,为此,百里川便在“死亡之陵”里寻找,不想,密道没有找到,却让他发现了她! 虽然过去了三十年,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从她看到他的反应上来看,她对他的父亲还是记得的,他把她当年留给他的玉佩拿出来给她看,让她确认了他的身份。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蓝翎和燕惊寒说话的声音,在三十年前他就知道她有一身好武艺,虽然当年他并不知道她为何要抛下他们,此时此刻,见她出现在这里,他已经确认了心中多年的猜测,不管她愿不愿意认他,她即使为了她的大业,她都会帮他。 事情确实像他预计的那样,他三言两语就让她帮他一起抓住燕惊寒和蓝翎,虽然最后没有抓住燕惊寒,只抓住了蓝翎,不过,这一次,他也是赚了。 “看来你这些年为你的复国之梦倒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百里川看了怀中抱着的蓝翎一眼,又看向老尼姑,轻笑着说了一句。 老尼姑淡淡地看了百里川一眼,快速把石门合上,抬脚快步往前走去,“你若不想被他们抓住,还是赶快走吧。” 百里川勾了勾嘴角,没再出声,抱着蓝翎跟在了老尼姑的身后。 虽然刚下过雨,山路并不好走,但以二人的武艺,在这山路上倒也是健步如飞,而且从老尼姑没有一丝停顿的步伐上来看,她对这一代非常熟悉。 一个时辰后,老尼姑领着百里川来到了一个农舍的院子外面,老尼姑来到院门前伸手推开院门,并未回头,对百里川道:“进来吧。” 百里川并未迟疑,跟着老尼姑进了院子,老尼姑反手把院门合上,随后领着百里川来到一间房的门前。 这一次百里川没待老尼姑出声,抬脚踢开房门,抱着蓝翎进了房间,径直来到*边,把蓝翎放在了*上,看着百里川的举动,老尼姑眉头皱了皱,“你把她掳来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计较。”百里川坐到*沿上,看着蓝翎绝美的娇颜,嘴角微微勾起,小翎儿,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你就不要再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是看上她了?”老尼姑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房间,来到*边,看向蓝翎。 百里川笑了一下,“小翎儿有让任何男人动心的资本,我也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我想抓在手里的女人。” 百里川活了三十多年,他成过婚,也有过不少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真正想抓在手里不放,他对百里琼花也仅仅只是想暂时地占有,对于她此刻的死活,他根本不想去关心,而这小翎儿就不同了,他不仅想占有,而且想让她永远都是他的,这种不是喜欢又是什么?既然是喜欢,他不会不承认。 “这丫头,你根本驯服不了,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老尼姑把眸光从蓝翎的脸上移开,看向百里川,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劝告。 百里川又笑了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出去吧。”自始至终,百里川都没有看老尼姑,含笑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 老尼姑见百里川根本不听劝,似乎也不想管了,快速转过身去就欲离开,百里川眼角的余光见老尼姑要离开了,伸手来到蓝翎的胸前,慢慢揭开蓝翎衣领上的盘扣,一颗,两颗,刚解开第二颗盘扣,一个小小的桃核很快印入了百里川的眼底,百里川快速拿起桃核仔细地看了看,就见这个桃核上雕刻着两个佛像,百里川觉得很是怪异,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此地不宜久留,等我安排好了……”随着老尼姑转过身看向百里川,她的声音当她看到百里川手上拿着的依然挂在蓝翎脖子上的桃核时顿时戛然而止,百里川也感觉到了老尼姑的异样,看向老尼姑。 老尼姑微怔了片刻,快速奔到*边,抢过百里川手中的桃核看了又看,找到了她师祖隐藏在两个佛像中的法号,同时也就确认了这个桃核就是她师祖提过的那个桃核。 “你怎么了?你认得这东西?”百里川看着老尼姑的举动很是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尼姑没有理会百里川,松开桃核,快速伸手解了蓝翎的睡穴,但紧跟着又快速在蓝翎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蓝翎的内力,老尼姑早已听说这丫头并不好惹。 “你干什么?”百里川直觉她是在破坏自己好事,不过见她封住了蓝翎的内力,他也不再出手,百里川非常清楚,以蓝翎的个性,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老尼姑依然没有理会百里川,看着蓝翎,就见蓝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寒光乍现! 入眼就看到百里川和老尼姑,并没有看到燕惊寒,暗暗催动内力,内力却无法汇聚,蓝翎知道她被这两人给掳来了。 “你这桃核是从哪里来的?”老尼姑轻轻扫了一眼蓝翎胸前的桃核,看向蓝翎问道。 蓝翎快速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岳思语送给她的桃核,又见外衣的衣领被解开了两颗盘扣,蓝翎瞬间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百里川,眸光锐利如刀锋!蓝翎知道刚刚应该是这桃核帮了她,岳思语跟她说这桃核能逢凶化吉,不想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说着,蓝翎把桃核塞进了衣服里,扣上衣领上的两颗盘扣,心中对岳思语说了声抱歉,为了让这老尼姑能帮她,只能跟这桃核拉近关系。 看着蓝翎把衣领上的盘扣扣上了,百里川心中顿时一阵窝火,虽然解开两颗扣子和扣上两颗扣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该遮挡的地方依然被里面层层衣服给遮住了,但他觉得她就是来搞破坏的,一个破桃核上面能有什么玄机? “听清楚了,就快点出去!”百里川开始有点不耐烦,看向老尼姑的眸中带上了一丝温怒。 “这个桃核是我师祖送给她的救命恩人的,师祖临终前留有遗言,她的徒子徒孙见她恩人的后人都要替她报恩,所以,你不能伤她。”老尼姑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老尼姑的话让百里川感到异常的好笑,她为了她的复国大业不惜抛夫弃子,甚至辗转于别的男人的身下,最后出家为尼,即使当了尼姑依然不忘她的大业,这种女人竟然跟他说为了她什么师祖的遗言要报恩之类的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这种女人还知道报恩?他看她就是想找个理由破坏他的好事!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自从三十年前,她抛弃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他的谁,她想让他听她的,简直就是做梦! 蓝翎的眸光快速地在百里川和老尼姑之间穿梭,她觉着这老尼姑和百里川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百里川似乎对这老尼姑有很深的成见,而老尼姑面对百里川的喝斥,眸中并没有不悦之色,而再联想到在“死亡之陵”的时候,当她说百里川“恶贯满盈”时,老尼姑眸中明显带着不悦之色,如此一想,蓝翎心中顿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老尼姑不会是百里川的娘吧?似乎只有母爱才能解释得通这老尼姑的反应。 蓝翎转念一想,若这老尼姑真是百里川母亲的话,这对她可是非常的不利,这桃核恐怕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确实如蓝翎所料,老尼姑看着百里川脸上明显的厉色,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去安排一下,你带着她马上离开这里。”话落,老尼姑又看了蓝翎一眼,最终没有再出声,而是快速出了房间。 见碍眼的终于走了,百里川心情快速好了起来,看着蓝翎,如画的容颜上已经浮上了柔柔的浅笑,“小翎儿,你只要乖乖的,我保证会很温柔地待你。” “百里川,你肯定是脑子有病!我可是想把你千刀万剐的仇人,你对你的仇人温柔,你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内力被封,此时此刻,蓝翎非常清楚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十六年前,云一大师为了保护她的命,传给了她二十年的功力同时也在她身上下了一道“凤凰劫”,当时是为了克制九毒丹的毒性,而几个月前她体内的九毒丹已经解了,二十年的功力已与她的功力融汇贯通,但“凤凰劫”依然在她的体内。 “凤凰涅槃,遇劫而生”,蓝翎不知道她能不能“遇劫而生”,她只知道她宁愿启动“凤凰劫”和百里川同归于尽,也不会忍辱偷生! 百里川并没有因为蓝翎的话而气恼,依然笑着道:“小翎儿,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说我了,我会让你把惊寒忘了,眼中只有我,而且,你还会为我生一个孩子。”百里川似乎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你做梦!”话语刚落,蓝翎再一次感到一阵恶心,而且这一次恶心的感觉更为强烈,蓝翎想忍但并没有能忍住,只能伸手捂着嘴干呕了两下。 看着眼前的情形,百里川的眉头快速皱了起来,一把抓住蓝翎的手腕,快速探去。 “滚开!”蓝翎猛地一甩手,把百里川的手甩开,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她怀孕了?她和惊寒有了孩子?但心中的惊喜还来不及涌出,就被现实深深地击碎,如今,她落在百里川的手里,有了孩子,只会让百里川更方便地要挟她! 眨眼间,百里川已经探出了蓝翎的喜脉,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竟然怀上了燕惊寒的孩子,他想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不行,燕惊寒的孩子必须死! 但此时百里川身上并没有打胎的药,即使他现在出去就能找到草药,但这势必就会耽误时间,若是让燕惊寒追上来那可就不妙了,思来想去,百里川决定让燕惊寒的孩子多活几日,他们先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 “小翎儿,你现在已经是做娘的人了,发怒可是会影响到你的孩子的。”百里川并没有把心中的不悦表现出来,看向蓝翎的眸光依然柔情似水,在这期间,他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们的“母子连心”! 已经被百里川探出来了,蓝翎知道她再想隐瞒也是徒劳,没有理会百里川,伸手探向自己的脉搏,惊喜再一次破茧而出,她的肚子里有两个宝宝!他们都安然无恙! 蓝翎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同时低头看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有惊喜,有关爱,更多的是无法言喻的复杂。 她有了宝宝,她还能坦然地跟百里川同归于尽吗?蓝翎不知道。 “小翎儿,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证不会伤了他们。”百里川口是心非,他不会告诉蓝翎这个时候他不会碰她,因为不能尽兴不说,说不定自己还会被污秽之物弄脏了,当然,让小翎儿时刻保持一个紧张感还是有必要的。 蓝翎没有抬头看向百里川,也没有出声,她必须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 …… 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燕惊寒慕容笑尘等人终于找到了另外一条通向外面的密道,燕惊寒让皓月黄雀从原来的密道上去,一方面跟他岳父大人说一声,另一方面,部署人马暗中寻找翎儿和百里川,他和慕容笑尘上官云瑞冷岩朝阳快速进了密道。 皓月和黄雀快速来到原来的密道的洞口下面,见映霞正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当她看见他们时,快步迎了上来,急忙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出来了,他们几个呢?” 原来,在慕容笑尘冷岩黄雀等人下来后,上官云瑞把穆歌和上官璞玉送上去,就让映霞留在了上面和他皇叔一道守住洞口,只是过去了两个时辰,映霞见上官云瑞他们还没有上去,忍不住,便又下来等。 “映霞姑娘,瑞太子和王爷他们找到了另一道密道,他们很快就会上来,你无需在这下面等,上去吧。”皓月没时间跟映霞解释那么多,说完,便不再开口,飞身而起,快速抓住绳索,沿着密道往上攀爬,黄雀也没时间理会映霞,紧跟在皓月的身后抓住了绳索。 “他们为什么要从另外一条密道走,出什么事情?”映霞直觉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皓月没有再理会映霞快速往上攀爬,映霞见皓月没有出声,黄雀根本没有出声的打算,抿了抿唇,只能先上去再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这是看上他了? 王妃被掳,事关重大,皓月只能向上官战如实禀报,上官战听闻后,心已经紧了又紧! 百里川是什么人?武艺高深莫测恶贯满盈老歼巨猾,而且很喜欢漂亮的女人,他选择带走翎儿而不直接杀了她,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想利用翎儿的身份这么简单,而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上官战也非常了解自己的爱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性情,翎儿外表看起来娇柔,但骨子里却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若百里川真有不轨之心,翎儿会怎么做,上官战不敢想下去! 喉结慢慢地滚动了一下,看向雷勇,“召集所有的人马,暗中寻找翎儿,不能露出半点风声,若有消息,立刻向我禀报,不准轻举妄动!还有,这件事情任何人不准在落儿面前提到半个字!落儿若是问起,就说翎儿和惊寒一道带人去追踪百里川了,明白了吗?” 上官战非常清楚翎儿在落儿心中的位置,翎儿是落儿拿着命换来的,她把翎儿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如今她怀着孩子,她经不起这个打击。 “属下明白!”雷勇当然明白自家王爷此刻的心情,应了一声,快速去办。 随后,皓月把慕容笑尘让他传给星辰的话对星辰说了一遍,自己快速去把爷的安排传给魅影四人,黄雀也快速出了皇宫召集自己的人往另一条密道所指的方向奔去。 映霞就在跟前,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一个人快速出了皇宫。 一个时辰后,上官战接到消息,知道燕惊寒上官云瑞他们已经出了密道,在城西的一片山谷中,随即派雷勇带人前去接应,把上官城已经让人运来的巨石堵住洞口,自己快速出了皇宫。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上官战知道他再不回去肯定就要引起落儿怀疑了,母女连心,今日落儿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安抚她。 之前来皇宫,为了避免被落儿察觉到异样,上官战是让人把他的盔甲拿到府外他名下的一处茶庄,他在那里更换的,回来自然也要再换回去,否则的话,被落儿看到,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从皇宫到王府,上官战一路上快马加鞭,再加上换衣服的时间,上官战也仅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进了府,上官战直奔思落院,果然,还没到院门口,就见他的落儿正站在院门口焦急地张望着,云雀似乎正在劝说着什么。 上官战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那急切的担心,快步来到爱妻的跟前,伸手扶住爱妻的腰身,柔声地斥责道:“落儿,刚下过雨,你怎么能出来呢?若是不小心摔倒了,那可怎么办?” “王爷!”云雀和画儿齐齐给上官战行了礼,云雀随即又笑着道:“王爷,您不知道呀,王妃见您一时没回来,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到院门口等着,怎么劝都不行。”云雀的话语中带着三分调侃,惹得玉碧落笑着嗔了云雀一眼,“你这丫头!” 见爱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上官战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落儿,我们进去用膳吧,翎儿已经派人跟我说了,她和惊寒发现了百里川的行踪,他们带人追踪百里川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们不要等他们。”为了能让爱妻不受到一丝的影响,上官战只能用一个个谎言来瞒过爱妻,希望瞒住一时是一时,也希望惊寒他们能尽快救回翎儿。 一个时辰前玉碧落就醒了,见上官战不在身边,便把云雀叫进屋里询问了一番知道上官战被皇上招进宫去了,而又得知蓝翎和燕惊寒还没有回府,玉碧落便开始又有些心神不宁,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多时辰便坐不住了,硬让着云雀和画儿陪着来到了院门口等着,此时见上官战这么一说,玉碧落放心了不少。 云雀看了看上官战,心中有些疑惑,下午黄雀去找她时候,急切的神色可清楚地写在她的脸上,而且连皇上身边的冷岩都一起来了,云雀觉得皇宫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肯定与小姐有关,而此时见王爷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只字不提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云雀猜想,王爷一定有事在瞒着王妃。 云雀没有出声,只是暗暗地思量,决定找个时间好好问问黄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画儿,你去跟厨房说一声,把饭菜留一些放在炉灶上温着,留一名厨子在厨房里候着,翎儿和惊寒肯定顾不上吃饭,等他俩回府,就把饭菜给他们送过去。”玉碧落由上官战扶着进了院子,对跟在身后的画儿吩咐了一句。 听了爱妻的话,上官战险些压不住心中那急剧的担心,爱妻的每一句话无不显示着对翎儿的在意,若是今晚惊寒救不回翎儿,明日落儿问起来,他该如何圆这个慌? “是!”画儿应了一声,快速转身往厨房奔去。 随后,上官战扶着玉碧落进了房间,晚膳快速摆上,上官战食之无味,但却不能让爱妻看出一丝端倪,依然像往常一样哄着爱妻多吃一点,爱妻吃不下硬塞到他的嘴里,他也要笑着吃下去。 终于,在上官战心中的急剧煎熬中二人用完了晚膳,洗漱之后,上官战拥着爱妻躺在了*上,今晚没有月光,房间里一片漆黑,这让上官战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他不用再担心脸上会露出破绽让落儿看出端倪。 “夫君,你是不是有心事?对了,皇上召你进宫做什么?”玉碧落总感觉上官战从皇宫回来后有点不对劲,似乎有心事,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上官战心中一惊,他觉得他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不想还是被落儿感觉出来了,只能快速压下那抹心惊,用另一个谎言来圆前一个谎言,“萧霸天的兵马这几个月以来在边关蠢蠢欲动,皇上得到消息,知道他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今日召我进宫商量对策,从皇宫出来后,我心中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不想却被落儿看出来了。” “东楚和南岳靠得最近,若萧霸天想称霸天下的话,他第一个打的肯定是东楚,到时候东楚和南岳交战,翎儿和惊寒恐怕就要回去了。”玉碧落并没有听出来上官战在骗她,顺势接了上官战的话,话语中明显是舍不得爱女离开她。 “惊寒有他的责任,翎儿是他的妻子,到时候他们肯定要回去的,落儿,他们两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宽心吧,你现在呀,要多想想肚子里的他,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说娘偏心的。”上官战把手放在玉碧落的肚子上,以此来转移话题,他知道说得越多漏洞越多,还是不说为好。 玉碧落笑了笑,“我看不是他在说我偏心,而是你这个做爹爹的在胡乱说话!” “好,都是我的不是,落儿,我们睡吧。” 听了上官战的解释,玉碧落没有再继续怀疑,靠在上官战的怀里合上了眼帘,不一会儿,玉碧落便睡着了。 上官战把爱妻轻轻往怀里搂了搂,他希望这*慢一点过去。 …… 百里川让蓝翎换上农妇的衣服,又用幻术把蓝翎易容成普通农妇的模样,他自己则是做农夫的打扮,脸上易容成一个满脸胡须的农夫容貌,驾着老尼姑给他找来的一辆驴车,载着蓝翎往北海驶去。 北宁东楚南岳的东面都是临着北海,乘船从北海走的话,可以避开东楚,直接到达南岳,这样可以避免燕惊寒在路上设伏,只要他不发现他们乘坐的船,他就很难找到他们。 百里川本想着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抓住燕惊寒之后再走,后来想想,这样的风险太大,他在北宁已经没有什么势力和无忧宫墨雨楼相抗衡,他想抓燕惊寒,说不定抓不住不说,反而让自己深陷险境,得不偿失,还是先把蓝翎带回南岳再说。 因为这里离北海边仅百里的路程,而这里的农户很多都喜欢在晚上驾着驴车去北海边捕鱼,为了不引起燕惊寒的察觉,百里川便把他和蓝翎变成了一对去北海捕鱼的农夫,驴车上更是放着一堆被别人用过的渔网,这样自然更显得逼真一些。 蓝翎的内力依然被封着,百里川为了防止蓝翎在路上耍花样,更是点住了她的穴道,包括哑穴,这也就让蓝翎除了一双眼睛能动外,哪里都动不了,只能直直地坐在驴车上,看着前面不停晃动的灯笼,从驴车上的一堆渔网以及前面不远处的两辆驴车,蓝翎已经知道百里川想带她去哪里,她若猜到没错的话,他一定是想混迹在这些去北海捕鱼的农夫中带着她从北海离开北宁。 蓝翎非常清楚,若是到了北海上了船,她再想脱困可就不是一般的难度,但此时她被封了内力点了穴想逃脱似乎也不太可能,一时之间,蓝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静待时机。 今夜天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除了灯笼点点的光亮,远处漆黑一片。 这时,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只飞鸟突然窜出了树林,在天空中盘旋着鸣叫了两声,蓝翎知道那片树林里肯定有人! 百里川自然也看出来了,在百里川看来,最坏的可能就是那片树林里埋伏的是燕惊寒的人,若现在他突然调转驴车的方向往回走的话,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引起他们的怀疑,为此,短暂的权衡之后,百里川驾着驴车继续往前驶去。 …… 魅影四人一接到燕惊寒传给他们的消息,便兵分两路,影一影二带人在陆地上通往南岳的各个要道上设卡,而影三影四则是带人在通往青江和北海的要道上埋伏。 燕惊寒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能让百里川带着翎儿离开了北宁,不管陆路还是水路,都要让百里川插翅也难飞! 从时间上推算,影三影四知道百里川若是带着蓝翎走水路的话,他们还没有那么快达到青江或北海,他们一定在去往这两处的路上。 但百里川到底走哪一条路,影三影四并不能完全肯定,影三影四也只能根据百里川之前的作风推断他最有可能走哪条路,为此,二人便快速来到了一些农户去北海捕鱼最常走的路上碰碰运气。 影三影四隐在树林里,看着一辆驴车从前面驶过,影三透过驴车上灯笼的光亮仔细地瞅了瞅驴车上的夫妻俩,对身旁的影四小声道:“喂,你说,那男的会不会是百里川?” 影四瞥了影三一眼,“你仔细看看那男人的手,百里川的手会是那样子吗?”这家伙看了半天,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经影四一提醒,影三这才往那驾车男人的手上看去,就见他的手指又黑又粗,跟百里川的手有着天壤之别,百里川易容也仅仅能把自己的脸给变了,但手却变不了,那男人显然不是百里川。 影三撇了撇嘴,“这两人也不是,那你说百里川带着嫂子会不会走的是另外一条道?百里川这个老东西老歼巨猾,真不知道他会走哪一条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躲在某个地方。” 影三所说的也正是影四所担心的,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他们这样找百里川无疑就是大海捞针,甚至有一些碰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好了,后面又来了一辆驴车,我们先看看这辆驴车再说。” 影三没再出声,和影四往蓝翎的这辆驴车看去,这一次,影三仔细瞅了皱驾车男人的手,就见这男人戴着一副农夫通常所戴的麻布手套,他根本看不见他的手到底长得是啥模样,而从这男人的穿着打扮和容貌上看,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影三随即往坐在驴车上的女人看去,就见这女人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容貌,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直直地看着前方,身体也坐得很直,影三看了片刻,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你呢?”影三凑到影四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影四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往蓝翎这辆驴车的后面看了看,见后面并没有驴车跟上来,随即对影三道:“我也没看出什么,我们上前看看,他若不是百里川,我们也可以向他打听一下他们村子今晚去北海扑鱼的是不是都出发了,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影四猜想百里川如是想去北海,混迹在这些农夫中最为安全,而这些常年去北海捕鱼的农夫常常都是结伴而行,相互认识,若他们都已经从这条道过去了,他和影三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死守了,他们必须赶快换个地方去找百里川。 “好。”影三没有意见,和影四二人飞身挡在了百里川驴车的前面。 百里川早就知道树林里有人,不想还真是燕惊寒的人,百里川心中做着计较,他不能让他们看出一丝破绽! 对于影三影四,百里川早有了解,知道他们是燕惊寒影阁的四大长老,跟燕惊寒称兄道弟,而且这两人的武艺都不是一般的高,他以一敌二,应该可以拿下他们,但这势必闹出动静不说,反了耽搁的时间,让燕惊寒带人赶上来,那对他来说可是非常的不利! 百里川非常清楚他拿蓝翎的性命相要挟仅仅对燕惊寒最有用,而他的手下即使表面上放他走,也会在暗中跟着他,而且他们还会想尽办法阻断他的去路! 短暂的权衡之后,百里川看向影三影四脸上快速露出了害怕之色,来到影三影四的跟前,快速拉停了驴车,“二位壮士,俺和俺媳妇没……没钱。”百里川早已变了声音,话语中颤颤巍巍,眼神中带着害怕,完全就是一副看到劫匪的模样。 看到影三影四,蓝翎心中一阵惊喜,但她此时不能说不能动被封住了内力,又做农妇的打扮,影三影四根本就认不出她来,而看着百里川此时惟妙惟肖的演技,蓝翎觉得百里川绝对有当演员的天赋,让他生在古代还真是“屈才”了! 蓝翎只能在心中磨了磨牙,看着正对着她的影三使劲眨了眨眼睛,她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她希望这样能引起影三的注意。 但此时影三并没有注意蓝翎,而是在百里川的身上仔细瞅了又瞅,目光落在了百里川手上的麻布手套上,“兄弟,哥哥们难得出来一趟,当然不能空手而回,这样吧,把你手上的手套给哥哥,哥哥就放你和你媳妇过去。” 影四嘴角直抽,这家伙能再找出一个“好”的借口吗?真亏他也能说得出来,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打劫连一副破手套都不放过的劫匪! 蓝翎心中有些啼笑皆非,她当然知道影三想要百里川那副手套做什么,他无外乎是想看看百里川的手,从他的手来判断他是不是百里川。 蓝翎知道以百里川的老歼巨猾,他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影三想从他手来认出他肯定是行不通。 “二位壮士可不能骗俺们,俺们确实没钱,这手套你们喜欢,就给你们吧。”百里川快速脱去手套递给了影三。 百里川当然知道影三为何要他的手套,他不就是想看他的手吗?真是笑话!他医毒双绝,想暂时把他的手变得丑一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想从他的手来认出他,简直就是做梦! 看着百里川黝黑的一双手,手背上明显的伤痕,手指甲里塞满了黑黑的脏东西,影三心中一阵失望,这明显就是一双整天干农活的手,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百里川! “算了,这手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也值不了几个钱。”影三当然不会接,他只是想看看他的手,而且看着这手套就脏得很,影三可不想弄脏了他的手。 影三影四都把排查的重点放在百里川的身上,在他们看来,百里川把蓝翎掳走,他若想离开北宁的话,他一定会亲自带着蓝翎,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百里川,那么就说明白他身后的女人不是蓝翎,为此,影四并没有仔细去看蓝翎,只是轻轻往蓝翎身上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见影三影四并不看自己,蓝翎心中又急又恼,这两个家伙是来找她的吗?这个时候竟然装君子?看她一眼会死呀?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蓝翎心中所想,影三突然看向了蓝翎,蓝翎心中顿时一喜,使劲地朝着影三眨了眨眼睛。 影三伸手摸了摸下颚,他长得很俊吗?这个农妇竟然对他抛媚眼,她这是看上他了?她也不怕她男人回去收拾她! 影三完全就是想歪了,而且很快收回了视线,他承认他确实长得很俊,但他对一个农妇可没兴趣,再说他也没时间对她有兴趣,他还要去找嫂子呢! 看着影三的神色,蓝翎真想踹影三两脚,这家伙想什么呢?眨眼睛和抛媚眼是一回事吗? “多谢二位壮士!”百里川点头哈腰,收回了手套戴在自己的手上,看着影三看向蓝翎的视线心中也是有着一丝忐忑,不过还好,影三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百里川慢慢转过头看向蓝翎,特意看了看蓝翎的肚子,眸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蓝翎知道百里川在拿她的宝宝威胁她让她不要再耍花样,也只能垂下了眼帘不再看影三。 为了避免引起影三影四的察觉,百里川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过了头,看着影三影四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壮士,俺们可以走了吗?” “这位大哥,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们村子去往北海的人都出发了吗?”影四往远处眺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再有驴车在道上行走,看向百里川问道。 “壮士,俺和俺媳妇今日忙活迟了,差一点没有赶上他们,俺们是俺村里最后出发的人,俺们后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百里川当然明白影四问这话的意思,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他和蓝翎当然不是那个村子里的人,不过他们确实是走在最后的人。 “多谢,打扰了。”说着,影四侧开了身,影三也跟着侧开了身。 “不谢,不谢,俺们走了。”百里川说着往驴身上甩了一鞭子,驾着驴车快速越过了影三和影四。 蓝翎心中一阵失望,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还是白白错过了! 看着驴车越走越远,影三又摸了摸下颚,用胳膊拐了身旁的影四一下,“喂,刚刚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驴车上的农妇对我抛媚眼!” 闻言,影四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那个农妇使劲对我眨眼睛,不是抛媚眼是什么?”影三一头雾水,那个农妇对他抛媚眼,他这么激动做什么?他对他不会有那种想法吧?想到这,影三快速跃到了一旁,一脸惊恐地看着影四。 “哎呀!你这个笨蛋!快追!他们一定就是百里川和嫂子!”影四懊悔不已,快速往空中扔了一枚信号,飞身急速往前掠去! 听影四这么一说,影三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嫂子是想让他认出她来呀,他竟然想成了抛媚眼,影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忙跟在了影四的身后。 百里川一直在时刻注意着影三影四有没有离开,自然是把影三影四的话听进了耳中,见他和蓝翎已经被影三影四看出了破绽,百里川快速飞身而起,带上蓝翎快速往远处掠去。 虽然被影三影四发现了,但蓝翎知道他们已经错失了救下她的最好时机,百里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 楚楚突然听到了一声狼嚎,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就见眼前一片漆黑,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楚楚往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取下身后的包袱,又伸手在包袱里摸了摸,摸出一把手电筒打开开关,心中想着还是自己考虑周到想到带一把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 但透过手电筒的光亮,看着眼前的情形,楚楚顿时傻眼了,此时她正坐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这座山她根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更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来过的那一片大陆,能不能找到慕容笑尘。 楚楚觉得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她在现代原本是让人羡慕的首席翻译,不想陪着她的爷爷做了一次实验,就换了一个身体,好吧,这不算倒霉,至少这张脸比她原来的脸还漂亮,但当她有了孩子有了心爱的男人,却莫名其妙地又回了现代,害得她爷爷一开始根本就不认她,她好不容易让她爷爷认了她,同意再把她送回来,但谁想到,她没有被那仪器送去原先离开的地方,反而送来了一个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楚楚欲哭无泪,在心中腹诽着她爷爷的仪器真是太不靠谱了! 楚楚往四周看了看,决定先下山找一个人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心中祈祷着这里一定要是有慕容笑尘的那一片大陆,否则的话她真的就要哭了。 楚楚把包袱在身上背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才拿起子虚剑,在手电筒的照亮下慢慢往山下走。 山路有些湿滑,肚子里怀着宝宝,楚楚不敢走得太快,只能慢慢地往前走,不过好在下山的路很通畅,一个时辰后,楚楚顺利地下了这座不知名的山。 站在山脚下,楚楚往天空中看了看,没有看到一颗星星,也就无法用星星来辨认方向,楚楚微微思索了片刻,抽出子虚剑快速拦腰砍断一棵树,从树的年轮上,楚楚很快找到了北方,收起子虚剑,抬脚往北走去。 楚楚知道北宁地处那一片大陆的最北端,三面环海,她若是就是在那一片大陆的话,往北走肯定是没错的。 又走了一个时辰,楚楚并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让楚楚心中愈发地忐忑,这里若不是慕容笑尘所在的那片大陆,她该怎么办?她难道再回现代?她的宝宝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走累了,楚楚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准备歇歇再走,这时就见两个人影突然闪到了自己的面前,楚楚赶忙站了起来。 楚楚往两人的身上仔细瞅了瞅,见二人穿着跟她之前在东楚见到人的穿着很是相似,心中不由地一喜,赶忙问道:“二位大哥,请问这里是北宁吗?” 红狐黑狐面面相觑,他们是无忧宫的人,接到影阁传来的消息,知道他们的宫主和百里川在这一代出现过,来打探宫主的消息的,看到她在这里便想问问她有没有见过他们的宫主,不想他们却先被她给问上了,而且似乎她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姑娘,这里是北宁,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农夫和一个农妇打扮的两人?农夫的武艺非常高,而且那名农妇受制于那个农夫?”黑狐出声问道。 闻言,楚楚又是一喜,随即摇了摇头,“一路上,我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更没有见到你们说的那两个人。”说完,楚楚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二位大哥,那个农夫是通缉的要犯?他挟持了那个农妇?”楚楚这么问也只是纯属好奇。 “那个农夫是百里川,恶贯满盈,姑娘若是碰见了他,还是小心一点。”黑狐说着不由地往楚楚手上的手电筒多瞅了几眼,觉得这东西很是奇怪。 “好了,我们赶紧去别的地方打探吧。”红狐催促了一句,率先往远处掠去,黑狐也随即紧跟在了后面。 百里川?楚楚在心中惊呼了一声,赶忙喊道:“喂,二位大哥,那名农妇是谁呀?” 红狐黑狐都没出声,他们可不认识楚楚,他们当然不能把他们宫主被掳的事情告诉楚楚。 看着两人快速消失的身影,楚楚知道这两人根本就不想告诉她,楚楚皱了皱秀眉,从刚刚二人的话中,那名农妇肯定不是百里川的人,而是被百里川掳走的人,但百里川到底掳走的是谁呢?不会是蓝翎吧?从以往百里川的表现上,他似乎最想抓住的就是蓝翎。 楚楚胡乱猜测了一番,突然用手拍了拍额头,她竟然忘了问那两人这里到底是北宁的哪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楚楚叹了一口气,只能暂且先往北走,等遇见人了再来打听。 …… 燕惊寒慕容笑尘等人出了密道后不久,就收到了影四的消息,一行人快速赶到了影三影四遇见蓝翎和百里川的地方。 看着被百里川弃下的驴车,燕惊寒一掌劈向了驴车,驴车顿时被击个粉碎,拉车的驴大叫着往远处拼命奔去。 “看来,百里川之前是想从北海乘船离开北宁。”慕容笑尘一手环胸,一手捏着下颚,幽幽地说了一句,他之所以用一个“之前”,因为百里川很可能在他的意图暴露后改变计划,他到底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甚至藏身到某个地方不走了,这都有可能。 上官云瑞点了点头,“从北海走可以避开东楚到南岳更容易一些,而如今,百里川会不会改变主意可就难说了,这混蛋老歼巨猾,说不定他还会反其道而行。” 燕惊寒慢慢地收回手,没有出声,抬眼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中早已被担忧填满,他担心找不到翎儿,他又担心他们找到了翎儿,百里川被逼得狗急跳墙伤害翎儿,翎儿是他的宝贝,他不愿看到她有一丝的闪失! “惊寒,不要想太多,办法总会有的,我们先找到翎儿再说。”上官云瑞知道燕惊寒在担心什么,这也是他们所担心的,但翎儿在百里川的手上,他们当然不能任由百里川威胁不去救翎儿,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到他们,如何救,等找到了再说。 “云瑞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找到翎儿要紧,其余的等找到后再说。”慕容笑尘也紧跟着劝了一句,他知道燕惊寒心中不但有对翎儿的担心还有深深的自责,他比他们都不好过。 “好,我们各自带人分开找,以信号联络。”燕惊寒深吸了一口气,提议道。 慕容笑尘上官云瑞没有意见,随后,三人带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寻找。 …… 楚楚又走了一个时辰,看着前面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块石头,楚楚直径往大树下走去,想歇歇脚再走。 楚楚打着手电筒,就见大树上突然有泥土一样的东西落下,楚楚快速把手电筒往大树上照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蓝翎被百里川带着站在树上,远远就见楚楚打着手电筒往他们这边而来,心中早已一片惊喜,楚楚回来了! 原来,蓝翎被百里川带着很快就甩掉了影三影四穿梭在丛林山谷之间,百里川猛然发现有光亮,知道有人往他们这边来了,便带着她躲藏在了一棵大树上,不想来人竟然是楚楚,而且她还发现了他们。 蓝翎自然是认得手电筒的,当楚楚拿着手电筒往树上照的时候,蓝翎早已提前眯上了眼睛防止刺眼的光亮,但百里川可不认识楚楚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顿时被光亮照得睁不开眼睛,不由地伸手来挡。 顺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去,楚楚瞬间便看到了百里川和蓝翎,心中顿时惊呼了一声,她不不会这么倒霉吧?她竟然真的遇见了百里川! 看着百里川一副农夫的打扮,而他身旁的“农妇”在她手电筒的光亮照向他们时没有一点反应,显然就是被点了穴受制于他,他们跟那两位大哥描述的情形一样,他不是百里川还能是谁? 原来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楚楚觉得自己惨了,百里川本来就认识她,原本就想把她抓回南岳去,此时被他看见了,他若是对自己动手,她八成是在劫难逃。 楚楚仔细瞅了瞅百里川身旁的“农妇”,想认出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蓝翎?但瞅了片刻,楚楚并没有看出一点她是蓝翎的迹象。 这一次,蓝翎并没有对楚楚眨眼睛,因为她知道楚楚不是百里川的对手不说,更重要的是她怀着孩子,她不能让她为了救她伤到了她自己的孩子,她希望她赶快离开,不过百里川会不会放过她,蓝翎却不敢肯定。 此时,百里川用手挡着手电筒的光亮,没有带着蓝翎跳下去也没有出声,他当然认出了楚楚,而且他早就知道楚楚怀上了慕容笑尘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在十日之前突然失踪,这个时候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她手里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奇怪的东西,竟然能发出像太阳一样刺眼的光亮? “你们这对夫妻真奇怪,大半夜的站在树上做什么?害得我被吓了一跳。”楚楚把手电筒往地下照去,故意咕哝了一句。 短暂的权衡之后,楚楚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不是百里川的对手,她也不知道那“农妇”是谁,她不能不顾她的孩子的危险去“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想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楚楚装作没有认出百里川,打着手电筒越过大树,继续往前走去,心中希望百里川能放过她。 但楚楚的希望无疑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楚楚是南岳的公主,如今怀了慕容笑尘的孩子,抓住了楚楚就是抓住了慕容笑尘的软肋,更是抓住了慕容王府的软肋,百里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百里川带着蓝翎飞身而下,放开蓝翎,身形一闪,瞬间挡在了楚楚的前面,“公主,别来无恙呀,公主这是想去哪里?去找你肚里孩子的爹慕容笑尘?”百里川想抓住楚楚,当然就不怕楚楚知道他的身份,说话的同时更是往楚楚的肚子上看了看,警告之意非常明显! 看着百里川,楚楚方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她竟然期望百里川这种人能放下送到嘴边的鱼肉,怎么可能?而且这混蛋还知道她怀孕了,他更加不会放过她! “你想怎么样?”楚楚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满脸戒备地看着百里川。 “只有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不会伤他的,否则的话,我不可不敢保证我会把他怎么样!”百里川往楚楚的肚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再看向楚楚的眼睛沉声地开口。 “算你狠!好,我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绝不会向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楚楚无法,只能暂且屈服。 “希望公主不要口是心非!”百里川幽幽地说了一句,又道:“走!”说着,百里川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百里川之所以没有封楚楚的内力也没有点楚楚的穴道那是因为他一个人无法带上她和蓝翎两个,只能让楚楚自己走,而且在他看来,楚楚的谋略比蓝翎差远了,他不相信她能在他面前玩出什么花样来。 楚楚抿了抿唇,转身沿着百里川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百里川随即带上蓝翎紧跟在后面。 眼看着楚楚像自己一样被百里川掳在身边,蓝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等待时机再说。 百里川看着楚楚手上能发出刺眼光亮的东西,快速沉声地开口:“把你手上的东西收起来,我不希望看到一丝光亮!”他知道这光亮极易吸引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他必须万分小心! 楚楚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瞪向百里川,“我把它收起来,我还怎么看清楚路?”她若不小心被什么绊摔倒了怎么办?只是这一句话楚楚仅在心里说了一遍,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百里川才不会关心她的孩子。 “你就当做你自己是瞎子好了。”百里川说着看了楚楚手中的子虚剑一眼,言外之意无外乎是说楚楚可以用她的子虚剑来探路,这样就不用怕摔倒了。 “你真是聪明!”楚楚冷哼了一声,关上手电筒的开关,转过声,拿着子虚剑往前探路。 “走快一点!”百里川带着蓝翎紧跟在楚楚的身后催促了一句,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赶到青海河,从青海河的入江口进入青江,再坐船离开北宁,这样走虽然是围绕着京城多走了很多路又多费了不少时间,但百里川觉得燕惊寒肯定想不到他会走如此的路线。 “一个瞎子能走那么快吗?”楚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还是加快了步伐,她非常清楚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跟百里川硬碰硬只会激怒百里川让她的孩子有危险,现在在他的屋檐下只能听他的。 黑灯瞎火,虽然有子虚剑探路,但一路上楚楚还是被石块杂草绊到了几次,不过楚楚还算反应迅速,并没有摔倒,这也让楚楚在心中把百里川骂了千遍万遍,心中想着等哪一天百里川落到她的手里,她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蓝翎被百里川带着,只能暗暗记着百里川变换的路线,猜测百里川的意图,想着对策。 两个时辰后,天色将明,看着不远处的鸳鸯湖,蓝翎已经明白了百里川的意图,他这是弃了北海想从青江离开北宁,但他又知道惊寒肯定已经让人在通往青江的路人设下了埋伏,所以他就想从青海河进入青江从而避开惊寒的人,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楚楚并不认识鸳鸯湖,不知道青海河和青江的关系,更不明白百里川带她们来这里做什么?楚楚往四周看了看,一眼望去,四周空旷得很,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人藏身的地方。 “快点!到那个湖边去!”百里川也往四周快速地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急忙对楚楚命令道。 楚楚很想再遇见像昨天晚上那两位大哥一样打探百里川的人,但视线所及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楚楚只能无奈地快速往鸳鸯湖走去,百里川带着蓝翎紧跟在后面。 很快,楚楚三人来到了湖边,楚楚瞅了瞅百里川,不明所以,就见百里川道:“跳下去,快点!” “做什么?这湖里有你的宫殿?”楚楚自然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弄明白百里川让她跳到湖里去做什么,若说藏身在湖里,显然不现实,不说屏息时间的长短,就是身体一直泡在水里也让人受不了。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点下去!”说着,百里川伸手一推,把楚楚推进了湖里,随着楚楚落入湖中“噗通”一声,百里川快速解了蓝翎的哑穴,带着蓝翎跳入了湖中。 跳入湖中就必须屏息,若是不帮蓝翎解开哑穴,蓝翎就不能屏住呼吸,为此,不想蓝翎被淹死,百里川只能帮蓝翎解开了哑穴。 被百里川推进了湖里,楚楚心中既窝火又恼怒,她的通讯器和手电筒都是不能浸水的,它们肯定被这混蛋给毁了!她再也听不到她爷爷的声音了! 心中的恼怒让楚楚顿时抛开了所有的顾虑,不再理会百里川,拼命地往前游,她在现代可是很擅长游泳的,百里川带着一个人不一定能追上她。 百里川没有想到楚楚到了湖里竟然还敢跑,随即拉着蓝翎快速追了上去,拉着一个人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自己一个人时的速度,很快,百里川发现他竟然被楚楚落得越来越远,百里川微微思索了片刻,放开蓝翎的手,快速去追楚楚,在百里川看来,蓝翎被封了内力点了穴,她根本跑不掉,她只会往下沉,但她屏住了呼吸,她肯定淹不死,等他抓住了楚楚再来带她走也不迟。 被百里川放开,蓝翎确实不停地往下沉,而就在这时,蓝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靠向了自己,紧接着,黑风圆圆的脑袋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蓝翎心中一喜,就见黑风快速张开嘴巴咬住了自己的衣袖带着自己转了一个方向快速往前游去,蓝翎很怕黑风被水给呛到了,不过还好,黑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 一炷香的时间后,黑风把蓝翎拉到了湖边,蓝翎正想着黑风可不会帮她解开穴道,要不了多久,百里川肯定就会追上来,她依然只能坐以待毙,而且百里川还会再次要黑风的命,而就在这时,蓝翎就见清风奔了过来,蓝翎心中一喜! 原来,清风接到自家王妃被百里川掳走的消息后,便带着黑风离开了战王府,他觉得黑风既然能找到王爷,就一定能找到王妃,但百里川武艺太高又极其狡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他察觉到,为此,清风并没有跟黑风一道,叮嘱了黑风一番,在黑风身上摸了一些追踪粉,他跟在黑风的后面,就这样他一路跟着黑风来到了鸳鸯湖,正好就看到黑风把一人拉出湖面,他想她一定就是自家王妃,便赶忙飞奔了过来。 “清风,是我,快点帮我解开穴道!”蓝翎急忙喊了一声,等百里川破水而出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是!”清风一个飞身就来到了蓝翎的身边,快速帮蓝翎解开穴道,蓝翎随即一跃上了岸,又急忙道:“清风,我的内力被封住了,你会解吗?” “王妃,属下不会!”清风还没来得及欢喜的心顿时又焦急不已,王妃内力被封,他们根本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怎么办? “我们到水里去。”蓝翎快速思索了一下,她内力被封,肯定跑不快,现在跑的话只会让百里川更容易抓住她,而百里川找不到她,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她被人给救走了,他们就给他来一个反其道而行! 清风点了点头,二人快速带着黑风慢慢下到了湖中,仅仅片刻后,百里川带着楚楚破水而出落在了岸边。 百里川心中恼恨不已,他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为了抓萧冰玥而让蓝翎被人给救走了,完全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逃跑失败,楚楚换来的代价就是被百里川封住了穴道,这也让楚楚快速冷静了下来,看来,想逃脱,靠她一个人之力还是远远不够,她必须找一个帮手才行,但看着百里川的神色,那个“农妇”似乎跑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落在百里川的手上,连一个同仇敌忾的盟友都没有了,形势似乎对她越来越不利。 百里川快速地看了一圈,根本看不出蓝翎是往哪个方向跑的,恼恨地往湖中劈出一掌,湖面上溅起层层水花,随后带着楚楚往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百里川,我的包袱被你扯到了湖里,你帮我捞上来!”楚楚大喊了一声。 原来,楚楚的包袱背在身后,百里川追赶楚楚的时候,伸手抓住了楚楚的包袱,一扯,便把包袱从楚楚的身上扯下来了,百里川当然不会帮楚楚拿着包袱,顺手就扔在了水中,楚楚见百里川要带她离开,便大喊了出来。 百里川可没有功夫帮楚楚捞什么包袱,伸手就点了楚楚的哑穴,更是加快了速度往远处掠去。 蓝翎听到了楚楚的喊声,知道楚楚又被百里川抓住了,楚楚本来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被他抓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楚楚对燕惊寒的大恩,还是楚楚是慕容笑尘孩子的娘亲,蓝翎当然知道她应该去帮她,但此时此刻,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内力被封,出去只会是把自己送到百里川的面前让他抓住自己,救不出楚楚不说,还会赔上清风和黑风,想救楚楚,也只能等见到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后再想办法。 楚楚那么在意她的包袱,蓝翎猜想楚楚的包袱里应该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随即对清风做了一个手势,让清风带着黑风上岸,她去找楚楚的包袱,但清风不放心,带着黑风跟着蓝翎一同寻找。 很快,蓝翎就在湖底找到了楚楚的包袱,拿着快速带着清风和黑风上了岸,此时,蓝翎没时间查看楚楚的包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领着清风和黑风快速离开鸳鸯湖,蓝翎担心百里川会想明白了再回头来找她,还是先离开这里更安全一些。 “王妃,属下的这些信号浸了水,不能用了,我们现在就回城?”清风掏出怀中的两颗信号看了看,看向蓝翎问道。 蓝翎身上除了岳思语给她的那颗桃核其余的东西都被老尼姑给搜去了,自然包括她无忧宫和燕惊寒影阁的信号,蓝翎知道没有信号,就无法联络惊寒和黄雀他们,也就无法让他们来接应,他们似乎只能自己回去。 蓝翎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又看了看清风和黑风,道:“我们这样太过显眼,百里川很容易打听到我们的消息,我们去一个农户家买两身衣服买一辆驴车再走。”蓝翎说着伸手指向远处有炊烟升起的地方,既然有炊烟就一定有农户。 “好!”清风没有意见,带着黑风跟着蓝翎快速往有炊烟升起的地方赶去。 …… 上官战*无眠,看着从窗户透进房间的丝丝光亮,上官战知道天开始亮了,而雷勇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给他,说明惊寒并没有能救回翎儿,翎儿依然在百里川的手上! 此时,玉碧落还没有醒,看着爱妻恬静的睡颜,上官战心中却是惶惶不安,翎儿不知道怎么样了?落儿醒来后问起翎儿回来了没有,他该如何说?他难道要说翎儿和惊寒追踪百里川*未归?落儿会信吗? 上官战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希望爱妻能晚一点醒,但这种想法刚在脑中飘过,上官战就见爱妻在自己的怀里动了两下,紧接着爱妻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夫君,翎儿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早膳我们就不叫他们一道用了,让他们多睡一会。” 上官战心中一紧,“翎儿他们还没有回来,你再睡一会。”上官战只能如此说,翎儿和惊寒不在府中,他若是硬说在的话,只能会让落儿更快发现破绽。 “怎么还没有回来?夫君,翎儿和惊寒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玉碧落快速推开上官战,就要坐起身,脸上更是带上了明显的担心之色。 “落儿,你想哪里去了?百里川在北宁的势力已经被翎儿铲除,而且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翎儿和惊寒的对手,他们怎么会有危险呢?你尽会瞎想。好了,再睡一会,现在时辰还早。”上官战柔声的哄着,扶着玉碧落躺好。 上官战无法,只能用另一个谎言来圆前一个谎言,打消爱妻的担心。 玉碧落想了想,觉得上官战说得也有道理,百里川可不止被翎儿和惊寒打伤过一次,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看来确实是她想多了,如此一想,玉碧落放心了不少。 “夫君,翎儿有没有传回消息说她和惊寒什么时候回来?”玉碧落躺回到上官战的怀里,又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对上官战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难度,以翎儿的孝心,若真像他说的那样,翎儿一定会传消息回来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若说翎儿没有传消息回来,落儿肯定不会相信,但惊寒什么时候能把翎儿救回来,谁也不知道。 “翎儿说,她和惊寒最迟今天晚上就会回来,让我们不要为他们担心。”上官战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时间说长了落儿肯定不会相信,只能暂且如此。 “那就好,今天晚上让厨房多加几个菜,他们两个这两天一定没有吃好。” 上官战心中又是一紧,但还得道:“好,等我们起身了,就让画儿去知会厨房一声。” “夫君,我们起身吧,我睡不着了,翎儿说,孕妇就要多活动,这样更有利于生产。” “好。”上官战扶着爱妻坐了起来,爱妻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翎儿,再这样下去,上官战觉得他自己很快就要不打自招了。 …… 燕惊寒找了整整*也没有找到百里川一丝踪迹,而就在他思索着再往哪里找的时候,影二突然闪到了跟前,“惊寒,有人说看到一条黑色的大狗在鸳鸯湖边出现过,我觉得那条狗可能是黑风。” 燕惊寒一听这才想起来黑风,黑风是翎儿送给他的狗,非常有灵性,他怎么能把它给忘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声东击西! 燕惊寒知道像黑风那么大体型的狗非常罕见,在鸳鸯湖边出现的那条狗极有可能就是黑风!但黑风怎么会去城南的呢?难道百里川把翎儿带去了城南? 燕惊寒剑眉紧皱,暗自沉思,鸳鸯湖有一个涵洞可以进入青海河,而青海河又有一个入江口可以流入青江,青江!燕惊寒顿时想到,百里川这是想带翎儿从青江离开北宁? “我们兵分两路,你即刻带人前往鸳鸯湖附近打探,看百里川带着翎儿是不是在附近出现过,我带人直接去青江查询,我们以信号联络。”心中虽然有了推断,但燕惊寒并不能十分肯定,还是做了两手安排。 “好!” 随后,影二带人快速赶往鸳鸯湖,而燕惊寒也随即带人直奔青江。 …… 百里川的速度非常快,楚楚的头一阵阵地眩晕,心中更是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恶心感,此时,楚楚不止想抽百里川的筋扒他的皮,更想喝他的血,他若让她的孩子有一点闪失的话,她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当然,此时此刻楚楚也仅仅能在心中发泄一下,她不是百里川的对手不说,更是不能动不能说,只能做他砧板上的鱼肉。 这时,楚楚就见百里川带着她飞身进了一个农户的院子,刚落下,一名黑衣人快速迎了上来,并且抱拳道:“主子!” 百里川点了点头,放开楚楚,快速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扔给了黑衣人,紧接着,一团紫气快速打向黑衣人的脸,待紫气散去,楚楚就见黑衣人的脸已经变成了百里川此时易容的模样,楚楚心中一惊,百里川想做什么?他想声东击西? “把衣服换上立刻带她去青江,到达青江后租下一条船带着她去南岳,到了南岳就把她交到萧容的手上,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楚楚狠狠瞪着百里川,她才不要去南岳,她要找慕容笑尘! 百里川快速看了楚楚一眼,眸中隐着一抹玩味,随后快速飞身出了院子,楚楚只能在心中把百里川骂上千遍万遍。 百里川离开了农舍快速进了京城,以百里川的武艺想避开所有人的眼线一点都不难,很快,百里川悄无声息地进了战王府。 此次,百里川并不敢肯定蓝翎已经回了战王府,他也不敢肯定救蓝翎的到底是谁,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之前上官战肯定得到了蓝翎落在他手里的消息,若是蓝翎还没有回府的话,那么说明上官战还可能认为蓝翎还在他的手里,他自然就不会想到他会来他的府里,那么府中的戒备相对而言就是松懈,他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潜入府中,百里川首先去了蓝翎的明月阁,隐在暗处,仔细听了一下正屋里的动静,百里川并没有听到蓝翎和燕惊寒说话的声音,但百里川却在另一个房间里听到了凌霜凌露说话的声音,百里川随即慢慢靠近,仔细听去。 黄雀并没有把蓝翎被掳的事告诉凌霜凌露,清*云接到影阁传回来的消息也没有告诉二人,为此,直到此时,凌霜凌露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当然,蓝翎和燕惊寒*未归,二人自然是知道的。 “姐,我好无聊,我也想去抓百里川那个混蛋!”凌露坐在*沿上,晃动着脚,小姐不在府里,她不需要伺候小姐,这边无忧宫里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插手,她没有一件事可做,真的好无聊! “你就不要给小姐添乱了,你若是无聊呀,就去厨房弄点东西给黑风吃。”说着,凌霜顿时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凌露问道:“今天早晨,你有没有听到黑风叫过?” 黑风住在清*云的房间里,以前每天早晨天未亮清*云起身的时候,凌霜总能听到黑风撒娇讨好的叫声,今日早晨,凌霜并没有听到黑风的叫声,这样凌霜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凌露仔细想了想,“姐,我好像是没有听到黑风叫耶,难道黑风不在房间里?” “走!我们去看看!”说着,凌霜快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站起来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凌露赶紧跳下了*,跟在了姐姐的身后。 隐在暗处的百里川听了凌霜凌露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昨天夜里他听到身后有什么小动物窜过的声音其实就是燕惊寒的那条狗跟在他的身后,真是好一条忠犬!上一次它差一点坏了自己的好事,不想这一次还真让它把蓝翎救走了,实在可恨! 百里川正打算离开,这时就见凌霜凌露已经从一个房间出来了,从二人的神色上看,显然是没有找到黑风,随后凌霜叫出了一名暗卫一打听这才知道昨天晚上清风就带着黑风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凌霜顿时神色一凛! 凌霜知道当初王爷被百里川掳走的时候,自家小姐是让清风带着黑风去追踪的,而昨晚*小姐都没有传消息回来,清风又带着黑风*未归,凌霜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什么,自家小姐出事了! “姐,你不要吓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凌露看着自己姐姐凝重的神色,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小姐有危险,我要去救小姐!”凌霜说着就要往院门口冲去,小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她就是拼了她的命她也去救小姐! “姐,小姐被百里川抓住了吗?我们到哪里去找、小姐?我们即使找到了小姐,我们也打不过百里川,怎么办?”凌露一把拉住了自己姐姐,凌露原本想去追杀百里川,那是以为小姐和王爷去追杀百里川了,她想跟着一道去,但如今没有自家小姐和王爷,凌露顿时就意识到她和姐姐根本就不是百里川的对手。 凌露的话让凌霜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下,她们打不过他,就把他给炸死! “炸死他!”凌霜说着快速转过身往院子里最拐角的一间屋子奔了过去,小姐的做的炸药就放在那间屋子里,她带上一包炸药,等找到了百里川,她打不过他,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姐,小姐说那东西很危险,让我们不要碰。”凌露跟在姐姐的身后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此时,凌霜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杀了百里川那个祸患! 听了凌霜凌露两人的对话,百里川顿时就想到几个月前在天冥教山洞的时候,他隐在暗处听到过蓝翎对凌霜交代过什么炸开之类的话语,再结合上一次蓝翎弄出的巨响和天空中他从未见过的现象,以及这一次又听凌霜说要用什么东西把他炸死,百里川觉得那东西一定是个好东西,他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眼看着凌霜凌露进了那个房间,百里川一个飞身紧跟着闪了进去,一挥手合上门窗同时设下了阵法。 凌霜刚把炸药拿出来,听到异响猛然转身就见百里川已经收回了手看向了她,凌露也紧跟着发现了百里川,不由地往自己姐姐的身边靠了靠,伸手指向百里川,“你,你是百里川?”此时,百里川依然满脸的胡子,并没有换回真容,凌露不敢太肯定。 百里川可没时间跟凌霜凌露废话,也没时间跟她们动手,右手快速一扬,一瓶毒粉顿时撒向了凌霜凌露,凌霜凌露赶紧屏住呼吸,凌霜随即抽出腰间的银鞭就要飞身而起,但她还没有跃起就瘫倒在了地上,凌露见状赶忙伸手去扶姐姐,同时惊呼了一声,“姐!”但刚一张口,凌露紧接着也是身体一软倒在了自己姐姐的身旁。 百里川轻蔑地笑了一声,两个小丫头也想跟他动手,真是自不量力! “百里川,小姐呢,你把小姐藏哪里去了?”凌霜咬着牙,喘息地开口,说完更是感到浑身无力,头越来越重。 “小翎儿很好,放心好了。”百里川说着上前一把夺过凌霜手里的炸药,看了看,随即又看向被凌霜打开的放炸药的箱子,见箱子里还有一包这样的东西,又快速拿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凌霜说完便倒在地上。 “姐!”凌露摇着凌霜的胳膊大喊了一声,很快也倒在了地上。 百里川自然不会再看凌霜凌露一眼,从*单上撕下了一块布,把两包炸药包着背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后快速闪出了房间,直奔思落院。 思落院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铜墙铁壁,想悄无声息地进去无疑就是痴心妄想!但对于百里川来说,只是稍稍费些功夫而已,机关也好暗卫也罢,他都能让自己不被发现。 百里川还没有来得及进院子,隐在院子外面就听见玉碧落对上官战道:“夫君,我想去花园里走走,你去吗?” “好,我陪你去。”微微停顿了一下,上官战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这,百里川勾了勾嘴角,真是天助他也!随后,百里川悄然离开。 上官战扶着爱妻慢慢往花园走去,云雀和画儿跟在身后,其实,这也是玉碧落回府的这么多天,上官战第一次陪爱妻去花园。 以前,上官战比较担心百里川会再对爱妻动手,而整个府里就思落院和明月阁翎儿设了机关,最为安全,在没有除去百里川之前,上官战不想爱妻离开院子,不过好在这么多天爱妻也没有提去花园里散步,而今日上官战见爱妻提了,百里川抓住了翎儿正疲于逃命,他不可能再来府里对落儿不利,为此,上官战这才同意爱妻去花园散步,上官战哪里知道此时百里川已经在他的府中了。 很快,几人进了花园,玉碧落看着花园中央碧波荡漾的翡翠湖,看向上官战笑着道:“十六年了,想不到这翡翠湖还是老样子。” “只要是落喜欢的,我都会让它们是老样子。”上官战笑着说了一句,暂且把心中对翎儿的担心压下去,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王爷,王妃,要不要我和画儿回避呀?”云雀“咯咯”笑了两声,打趣道。 “你这丫头,真该让清风好好管管你这张嘴!”玉碧落笑着转头嗔了云雀一眼,更是惹得一旁的画儿捂嘴偷笑。 云雀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然笑着道:“王妃,您就别提他了,我想让他管,他还不乐意呢。” 玉碧落笑了笑,对云雀和清风之间的事情也知道一些,知道云雀追着清风后面,但清风依然不冷不热,随即道:“这种事急不得,等你什么时候把他的心真捂热乎了,你不想让他管你,你都跑不掉了。” “王妃说的是,那家伙脾气又臭又硬,我呀,只能慢慢来了,看来呀,我今年是嫁不出去了!”云雀拉了一个长长的音,最后还哀叹了一句,更是惹得玉碧落和画儿不由地笑了几声,上官战也勉强笑了笑。 玉碧落并没有注意到上官战笑容的勉强,但云雀却清楚地看到了,云雀更加地觉得王爷心中一定有事!云雀不由地有些担心,小姐和王爷*未归,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此时她并不知道黄雀去了哪里,问黄雀显然不现实,还是等一下找个机会问问王爷,云雀在心中暗暗地想着,跟着上官战和玉碧落来到翡翠中间的凉亭里。 上官战扶着玉碧落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刚想坐下,就见雷勇快速进了花园,上官战猜想一定是有翎儿的消息了,但又不能让落儿知道,上官战微微思索了一下,对玉碧落道:“落儿,皇上应该又派冯公公送公文来了,我去看一下就来。” 上官战回来的第一天便跟上官城说了请辞一事,但上官城并没有同意,也特许了他不用上朝,他会派人把公文送到府里来给他看,因而这些天以来,冯公公每天早晨都会亲自把重要的公文送到府里来请上官战批阅,上官战知道他如此说,落儿应该就不会怀疑。 “好,你去吧。”玉碧落确实没有怀疑,看着上官战笑着说了一句。 随后,上官战快速出了凉亭,迎上雷勇,和雷勇一道出了花园。 云雀秀眉皱了皱,她猜想雷勇一定是来向王爷禀报关于小姐的什么消息的,随即看向玉碧落道:“王妃,我去一趟茅房,很快就回来。” “你这丫头,这还要跟我禀报?赶快去吧。”玉碧落看向云雀笑着道。 云雀有些心虚,笑了笑,快速往花园门口走去。 出了拱门,云雀就见雷勇正在跟王爷小声地说着什么,云雀快速走了上去,“王爷,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战见云雀已经看出了端倪,只能道:“翎儿被百里川抓住了,百里川想带着翎儿从青江离开北宁,惊寒他们已经赶过去了。”上官战把雷勇刚刚禀报的消息跟云雀简单地说了一下,又紧接着道:“云雀,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落儿知道,明白吗?” 云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上官战点了点头,小姐真的出事了! “让所有人听从惊寒的调遣,不能让百里川带着翎儿离开北宁!”上官战对雷勇吩咐了一句。 “是!”雷勇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进去吧,时间长了,落儿会怀疑的。”说着,上官战快速进了花园,云雀也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紧跟在了后面。 “落儿!”进了花园,见几名侍卫和画儿倒在地上,而凉亭里已经没有了爱妻的身影,上官战顿时惊呼出声,飞身往凉亭里掠去,云雀的脸色顿时一阵惨白,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她都做了些什么! 而就在上官战一声惊呼后,隐在暗处守护玉碧落的暗卫这才从一股异香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纷纷现身,跪在了地上。 二人快速来到了凉亭里,见画儿嘴角流着黑血躺在地上,云雀赶紧上前探了探画儿的呼吸,见她活着,快速把她扶了起来,呼喊道:“画儿,快醒醒!王妃呢?谁把王妃带走的?快说呀!” 画儿虚弱地睁开眼睛,“一个……满脸胡子……男人……”没有说完,画儿又晕死了过去。 百里川! 上官战已经收到消息知道百里川把自己易容成一个满脸胡子的农夫模样,而能悄无声息地进他的王府把落儿带走,除了百里川还能有谁! 上官战没有时间去思索百里川怎么又会出现在府里,翎儿哪里去了,怒喝了一声,“给我追!”说着,上官战飞身往花园外掠去,暗卫们赶紧跟上,云雀从身上掏出蓝翎给她的可以解毒的药各塞了一粒到画儿和其他几人的嘴里,随后也快速追了出去。 …… 假扮百里川的男子驾着马车带着楚楚往青江而去,但仅仅走了半个时辰,就被慕容笑尘带着星辰等人拦在了半道上。 慕容笑尘已经收到消息,知道百里川可能会带着翎儿从青江离开北宁,为此慕容笑尘便带着星辰等人在去往青江的路上设伏,看着影四所描述的满脸胡子的“农夫”,慕容笑尘还是有些疑惑的,觉得眼前之人可能不是百里川,以百里川的狡诈,他不可能在暴露之后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逃跑,不过,不管是不是,先拦下来再说。 “马车上的人是谁?”慕容笑尘沉声地开口,从“农夫”的眼神中,慕容笑尘可以看出,这人不管是不是百里川,这人都一定不是什么农夫! 楚楚听出了慕容笑尘的声音,心中顿时一片惊喜,她想告诉他马车里的是她,她带着宝宝回来了!但她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也只能等着慕容笑尘把那人收拾了来找她。 男子是百里川的心腹,慕容笑尘和楚楚他都认识,而且他还知道楚楚怀上了慕容笑尘的孩子,而从慕容笑尘是神色上看,他不会轻易放自己过去的,硬碰硬的话,他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男子微微思索了片刻,看着慕容笑尘道:“这位公子,马车里坐的是我家哥嫂,还请公子行个方便。”男子这么说也是防止慕容笑尘突然对自己动手,他说有一个男人在马车里,即使慕容笑尘猜到了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听,楚楚顿时就把男子腹诽了一遍,这混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小!她有本事给她变出一个男人看看? 慕容笑尘剑眉快速皱了一下,自然是听出了男子话语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快速眯了眯眼睛,猛地一掌拍向了男子,就在男子闪身躲过之际,手腕快速一转,掌风扫过马车的帘幕,帘幕被掀开,慕容笑尘顿时就看到了楚楚,心中又惊又喜,再次挥出一掌,阻止男子靠近马车,紧接着快速飞身而起进到马车里,同时对星辰等人道:“把他拿下!” “是!” 帘幕落下阻断了马车外的刀枪剑影,慕容笑尘快速把楚楚拥进了怀里,轻轻合上了眼帘,柔柔地轻唤,“楚楚,楚楚……”原来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他对她早已思恋入骨! 楚楚当然喜欢被慕容笑尘搂在怀里,但她被点着穴浑身僵硬这种被抱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很是怀疑慕容笑尘怎么会没有看出来。 其实并不是慕容笑尘没有看得出来,只是从天而降的惊喜让慕容笑尘没有顾得上而已,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楚楚紧紧地搂在怀里,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片刻后,慕容笑尘睁开眼睛看着楚楚瞪向自己的眼神,笑了笑,快速帮楚楚解开了穴道,不待楚楚出声,快速低下头,往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深深吻去。 第一百三十章 不惜一切代价 慕容笑尘当然想抱着楚楚一直吻到天荒地老,但仅仅片刻,便放开了楚楚,此时翎儿还在百里川的手中,他不能只顾自己的儿女情长,他必须找到她! “楚楚,是那个男人把你抓住的?你知道他是谁吗?”慕容笑尘把楚楚从怀里轻轻推开,看着楚楚问道,从刚刚那名“农夫”避开他一掌的身手来看,慕容笑尘肯定他不是百里川,他不敢肯定的是他跟百里川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慕容笑尘觉得楚楚可能知道些什么。 楚楚不乐意,又趴进了慕容笑尘的怀里,双手搂上慕容笑尘的腰身,“笑尘,我倒霉死了,刚一回来就遇见了百里川那个混蛋……” 慕容笑尘一听到楚楚提到了百里川,快速扶上楚楚的双肩,同时打断了楚楚的话,“楚楚,你说什么?你见过百里川了?那你看到翎儿了吗?” “蓝翎?”楚楚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难道那个“农妇”就是蓝翎,她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呀,“我只看到有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被百里川点住了穴道带在身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蓝翎。” “她就是翎儿!他们往哪里去了?你知道吗?”慕容笑尘急切地问道。 “放心好了,蓝翎已经跑了。”看着慕容笑尘一脸急切的模样,楚楚的心中不由地冒出了一丝酸酸的味道,甚至不由地在想,若她和蓝翎依然都在百里川的手上,慕容笑尘会先救谁。 “真的?”慕容笑尘幽深的眸中满是惊喜,更是有点难以相信,翎儿不是被百里川点住穴道了吗?她怎么能跑掉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我们都在一个湖中,百里川为了抓住我,放开了蓝翎,等他抓住我了,再回头找蓝翎的时候,蓝翎就不见了,百里川差一点被气得要死,后来,他带我到一个农户的家里,把那个男人易容成他易容的模样,让他带着我去什么青江坐船去南岳,再把我交到萧容的手里,不过,我觉得他是想声东击西,他肯定又去干什么坏事了!” 听楚楚如此一说,慕容笑尘刚刚放下来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百里川这“声东击西”的意图非常明显,他想干什么?他想趁他们都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再来一个出其不意?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此时,慕容笑尘来不及想那么多,急忙对马车外已经拿下“农夫”的星辰道:“立即传消息给惊寒和云瑞,说翎儿已经逃脱,让他们火速赶回京城!快!” “是!”星辰知道事关重大,急忙应了一声,火速去办。 随后,慕容笑尘带着楚楚也火速往京城赶去。 …… 蓝翎让清风用十两银子从一个农户家里买了两身衣服和一辆驴车,在驴车上放一些稻草,让黑风趴在稻草里隐住身形,她自己戴着一顶草帽坐在驴车上,依然扮成一个农妇的模样,蓝翎早已从百里琼花的嘴中知道幻术破解的方法,但此时,蓝翎并没有用血恢复容貌,心中想着等回府之后再恢复也不迟,而且这种普通的容貌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清风一身农夫的打扮,戴着草帽,驾着驴车,不时地挥动鞭子,想尽快赶回府中,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家爷。 蓝翎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嘴角不由地浮出了柔柔的笑意,她和惊寒终于有孩子了,惊寒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 想到惊寒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她,他心中一定是担心死了,此时,蓝翎恨不能自己长出翅膀飞回去,但她内力被封,一时无法找到马车,又为了避免被百里川察觉到,只能坐着驴车进城,不过这驴车的速度并不是很慢,半个时辰后,他们应该就能进城。 足足半个时辰,黑风都是趴在稻草里一动未动,在将近城门口的时候,蓝翎就见黑风猛地坐了起来,朝着她汪汪叫了两声,同时把头往她的身上直蹭。 “清风,让驴停下来。”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对清风吩咐了一句,她觉得黑风是发现了什么想告诉她。 “是!”清风拉住缰绳,快速把驴车停了下来,这时,黑风快速转过头,又朝着一个方向叫了两声。 见状,蓝翎站了起来,顺着黑风的视线看去,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却隐约听见了马蹄的声音,蓝翎知道有人骑马朝这边来了,而且能让黑风如此提醒她,蓝翎知道一定是惊寒来了!果然,片刻后,蓝翎就见惊寒骑着追风出现在了视线里,当她看到他的时候,惊寒似乎也发现了她,顿时让追风加快了速度,似乎是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驴车的不远处,紧接着飞身而起,快速落在蓝翎的跟前,一把把蓝翎搂在了怀里。 “翎儿,你真的没事了!”自从接到慕容笑尘的消息后,燕惊寒的心就一直在狂跳不止,一路上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不想却在将近城门的时候就遇见了翎儿,燕惊寒心中更是狂喜不已! “我真的没事了。”蓝翎把草帽从头上摘掉扔到了驴车上,看向燕惊寒笑着道:“夫君,我这副模样,你也不怕认错人了?” 燕惊寒把蓝翎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笑着道:“不管翎儿变成何种模样,我一样都能认得出!” 跟在燕惊寒身后的朝阳皓月很快也骑着马赶了上来,二人快速下马,皓月拍了拍清风的肩膀,朝阳则是揉了揉黑风的脑袋,三人都没有出声,甚至连黑风都明白此时不宜打扰王爷和王妃,一切礼仪在此时此刻都不重要了。 蓝翎笑着嗔了燕惊寒一眼,也没有戳穿燕惊寒的夸大其词,那么远的距离,他若不是看到黑风跟她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燕惊寒笑了笑,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快速咬了一下,见血流出来了,再把血抹一点到蓝翎的额头上,瞬间,幻术就被破解,蓝翎随即恢复了原来的容貌,随后,燕惊寒又拿出袖中的锦帕,把蓝翎额头上的血迹轻轻地擦去。 “夫君,我内力被老尼姑封住了,你现在就帮我解开。”蓝翎觉得百里川不会就这么轻易认栽,他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动作,她还是尽快解开内力得好。 “好。”燕惊寒扶着蓝翎下了驴车,让蓝翎盘膝坐在地上,快速在蓝翎的身上点了两下,帮蓝翎解开了被封的内力。 蓝翎随即运功调息了一下,之后拉着燕惊寒的手站了起来,对燕惊寒道:“夫君,我们快点回府吧,我们*没回去,爹爹和娘一定很着急。” “好,我们赶快回去!”此时,燕惊寒也没时间跟蓝翎细说她被百里川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拉着蓝翎来到追风的身旁,自己先飞身上到了追风的马背,随后向蓝翎伸出了手,“翎儿,上来。” 心中一阵恶心感再一次袭来,蓝翎快速伸手捂住了嘴巴,干呕了两声。 燕惊寒一惊,快速跃下了马背,急忙把蓝翎搂进怀里,“翎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蓝翎本想着等回府后再告诉燕惊寒她怀孕的事情,但见此时燕惊寒一脸急切的神色,而他们的宝宝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们的爹爹知道,随即把手从嘴上拿开,看着燕惊寒道:“夫君,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顿时覆满了期待,心更是狂跳了起来,从刚刚翎儿干呕的反应上来看,是他想的那样吗? “我们有宝宝了,你要做爹爹了!”蓝翎笑着出声,拿着燕惊寒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真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燕惊寒有点不敢相信,放在翎儿肚子上的手更是有点不知所措,他真的有宝宝了!他能让翎儿做他们孩子的母亲了! “当然是真的,而且还是两个宝宝,我本想等回府后再告诉你,他们两个却等不了,非要现在就告诉你。” 听了蓝翎的话,朝阳清风都是一脸的欣喜,就连一向不拘言笑的皓月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爷和王妃有孩子了,爷能有子嗣了!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朝阳皓月清风齐齐说了一声,就连黑风也跟着叫了两声,似乎也在向两个主子道贺。 一听翎儿肚子里是两个宝宝,燕惊寒心中自然又是一阵惊喜,但片刻后,燕惊寒的剑眉便快速皱了起来,“翎儿,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在马上颠簸?你竟然不告诉我?刚刚若是伤了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蓝翎抿了抿唇,弱弱地开口:“我觉得从这里回府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不碍事的。” “你怎么知道不碍事?”燕惊寒低斥了蓝翎一句,快速转头看向朝阳,朝阳立即会意,没等自家爷开口便道:“爷,王妃,我去找马车!”说着,快速翻身上马,打马往城里奔去。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没敢再出声,而就在这时,蓝翎就见云雀飞身出了城门,蓝翎心中顿时一紧! 蓝翎是让云雀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娘,云雀这个时候出现,说明了什么?蓝翎的心中顿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燕惊寒也看到了云雀,搂在蓝翎身后的手已经快速攥成了拳头,慕容笑尘传给他的消息说百里川可能是想“声东击西”,之前他一直觉得百里川没有机会对他岳母大人动手,因为翎儿已经在思落院里设了机关,整个院子犹如铜墙铁壁,而他岳母身边时刻有他岳父和云雀守着,百里川即使有那个想法也不可能成功,但看着此时的情形,燕惊寒知道百里川不但对他岳母大人动手了,而且还成功了! “小姐!”云雀飞奔着来到蓝翎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更是泣不成声,“小姐,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王妃,害得王妃被百里川抓走了!”此时此刻,云雀的脸上再也没有明艳的笑,满脸都是深深的自责,她甚至想以死来谢罪,但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要等到杀了百里川之后再死! 原来,云雀跟着上官战出了王府后,并没有能看到百里川的踪迹,上官战随即决定自己带人在城里找,而云雀带人到城外找。云雀出了城门就看到了自家小姐,便哭着飞奔了过来,此时此刻,云雀已经无暇顾及自家小姐是如何逃脱的,她的心中已经被自责填满。 听了云雀的话,蓝翎的身子不由地一软,头更是一阵眩晕,若不是燕惊寒扶着,险些摔倒在地上。 “翎儿!” “王妃!” 燕惊寒和皓月清风惊呼出声! 蓝翎慢慢睁开了眼睛,十六年前百里川伤了她娘,让她娘痛了十六年,而如今他又把她娘抓走了,他想做什么?他想让她乖乖地听他的话? 蓝翎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蓝翎知道为了燕惊寒她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为了她娘,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用她自己来换回她娘的安然无恙! “翎儿,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吓我!”看着蓝翎不言不语,绝美的小脸上没有该有的担心和怒色,反而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这让燕惊寒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心中更是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我没事。”蓝翎轻轻说了一句,看向云雀道:“现在再怎么自责已经于事无补,赶快带人去找我娘,若有消息,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向我禀报。” “是!”云雀含着泪快速带人离开。 “你们也带人速去打探,通知魅影他们,同时把消息告诉笑尘和云瑞,请他们派人帮着打探。”燕惊寒对皓月清风吩咐了一句。 “是!”皓月清风齐齐应了一声,清风看向蓝翎又急忙道:“王妃,属下想带着黑风一道!” 蓝翎点了点头,黑风随即快速跟在了清风身后往远处奔去。 “翎儿,我们先回府吧。”此时没有一点线索,而翎儿又怀了孩子,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毫无目的地去寻找,燕惊寒觉得他们现在只能回去等消息。 “好。”蓝翎并没有提出异议,她可以肯定百里川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开出条件,这个条件一定跟她有关系,他一定会自己联系她的。 这时,朝阳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了,燕惊寒把蓝翎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交给朝阳,抱着蓝翎上了马车,马车快速往战王府驶去。 半个时辰后,进了战王府,蓝翎就见到管家周曲迎了上来,“郡主,您可回来了,两位凌姑娘画儿姑娘和几名侍卫都中毒了,奴才正准备去请太医呢!”周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接到禀报才知道凌霜凌露他们中毒的事情,想禀报王爷王妃的时候,这才发现王爷王妃都不在府里,只能自己先去请太医。 “我知道了,她们在哪里?” “奴才已经让人把画儿姑娘和两位凌姑娘都抬回了她们的房间,还有几名侍卫,奴才也让人把他们送回了侍卫院。”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的?”紧跟上来到了朝阳听周曲说凌霜和凌露中毒了,急忙问道,朝阳因为去找马车了,还不知道百里川来府里掳走玉碧落的事情。 周曲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没有出声。 “周管家,不用去请太医了,我去看看他们。”蓝翎说着快速往明月阁走去,燕惊寒赶忙扶着蓝翎的腰身,周曲和朝阳随即跟上。 到了明月阁,蓝翎快速进了凌霜凌露的房间,探了探凌霜凌露的脉搏后,快速回房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交给朝阳,让朝阳给凌霜凌露喂下去。 随后,蓝翎又去了画儿和侍卫们的房间,见他们已经被喂过了解药没有大碍,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翎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燕惊寒扶着蓝翎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坐在一旁,伸手轻轻抚上蓝翎的肚子。 “没有。”蓝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把头轻轻枕在燕惊寒的肩上。 “翎儿,岳母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百里川也顶多是拿岳母大人来要挟我们,等我们知道了岳母大人在哪里,就一定能救出岳母大人。” “嗯,我知道,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蓝翎伸手覆在燕惊寒的手背上,抓着燕惊寒的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 男子被拿下,楚楚被发现,一切都在百里川的计划之中,而且百里川知道楚楚肯定会把蓝翎逃跑的消息传出去,只要这消息一传出去,那么通往青江的关卡就会很快被撤,那么他带着玉碧落前往青江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路上确实非常顺利,百里川带着玉碧落上了一艘他让人事先准备好的船,随即让船离开了岸边,但并没有往南岳的方向驶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行驶。 百里川把玉碧落带进了一间房间,这才解开了玉碧落的睡穴,看着玉碧落慢慢睁开了眼睛,笑着道:“战王妃,十六年来别来无恙呀!”百里川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快速拂过,顿时便恢复了原来如画的容貌。 “百里川是吧?想不到你真是长得人面兽心!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好了。”从百里川在花园里突然出现,玉碧落已经知道他就是恶贯满盈的百里川!但玉碧落并不知道翎儿被掳这件事,她也就不知道百里川抓她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川微微一笑,“战王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的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我若想他死的话,他可就没有当年小翎儿那样幸运了。”百里川的声音很轻柔,但说出来话却带着明显的狠辣和警告,自然是他一贯的作风。 玉碧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再出声,把脸转到了一边。 “战王妃,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对你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也没兴趣,我只对你相公手中的兵符感兴趣,等他把兵符送给了我,我就放你走。”百里川突然“好心”地安慰了玉碧落一句,但快速垂下的眼帘却隐着一抹玩味的笑,他总要给她一个抓她来的理由,不过这兵符也确实是他想要的。 玉碧落凉凉地扫了百里川一眼,他以为有了兵符就能拿下北宁的江山了?简直就是做梦! 玉碧落不想跟百里川说这些痴心妄想的问题,看向百里川问道:“你既然把我抓来了,又承认十六年的事情是你所为,那么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了吧?” 百里川笑了笑,不用问都知道玉碧落想问他什么,随即道:“你不就想知道我和谢紫英之间的关系吗?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因为她看上了上官战,送信求我帮她,本来我想让臧鳌看上你,你被臧鳌抢去了,也就嫁不成上官战了,不想臧鳌那家伙那么没用,还是让你嫁给了上官战,后来,我来了这京城,谢紫英又求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变成上官战的模样毁你的容让你吃下九毒丹,本以为你必死无疑,不想你的命竟然如此之大,还生下了小翎儿,至今我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在玉碧落看来,百里川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才不相信他完全是因为谢紫英才那样对她的,他当年一定有自己的算计!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注定逃不了一个“死”字! “我为什么能活着,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玉碧落幽幽地说了一句,她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云一大师救了她和翎儿。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个承诺 百里川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玉碧落说的对,当年到底是谁救了她们母女此时此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又被他抓在了手里,这一次,她和她肚子里的小东西都得死! 在百里川看来,斩草不除根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当然不会放了他们,包括上官战!不过,小翎儿就另当别论了,他看上的女人,他可舍不得她死,他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而且会让她乖乖听他的话,眼中只有他!这些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现在她娘在他的手里,她就必须乖乖地听他的话! 从小翎儿回来报仇对他恨之入骨以及派了那么人手保护玉碧落来看,百里川已经知道蓝翎的真正软肋是谁,若说蓝翎可以为燕惊寒去死,对于玉碧落,蓝翎可以为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情!这种孝心若是放在自己身上,百里川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放在蓝翎的身上,百里川却是求之不得! 玉碧落快速看了百里川一眼,见他含笑的眸中带着明显的算计,心中不由地暗暗担心,她早就听说百里川极其狡诈,不知道他又在算计着什么,也不知道翎儿和惊寒能不能在她夫君交出兵符前找到她。 百里川没再理会玉碧落,来到窗边挑开窗帘往外看去,看着滚滚江水浪花飞溅,耳边似乎响起金戈铁马壮志豪情的呐喊声!既然无法顺利带走小翎儿,那他就暂时不走了,他要让这北宁的江山大乱烽烟四起!虽然这与他之前的计划有所出入,但因势利导,并不是不可取,说不定还可以事半功倍! 百里川快速把计划在心中梳理了一遍,随后快步来到玉碧落的跟前。 “你做什么?”玉碧落双手捂着肚子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百里川虽然说不会伤害她的孩子,但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信?玉碧落还是担心他会对她的孩子不利。 百里川没有出声,而是伸手把玉碧落往*上一推,让她坐到*上,再快速点了她的穴道,这倒不是百里川有多么好心,而是他不想在小翎儿来之前再出现什么意外横生枝节,随后,百里川快速出了房间。 百里川并没有把她的孩子怎么样,这让玉碧落松了一口气,但被点了穴,不能动又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坐以待毙,玉碧落心中又开始暗暗地着急,但此时此刻,她似乎只能等着她夫君翎儿他们来救她。 …… 慕容笑尘很快就接到了燕惊寒让皓月传给他的消息,带着楚楚快速赶回了京城,但考虑到楚楚怀了孩子不能跟他不停地奔波,慕容笑尘带着楚楚先回了慕容王府。 慕容王府里除了慕容笑尘的人和安平之外,之前没有人知道楚楚的存在,连慕容锦德也不知道,见慕容笑尘突然带着一个女人回来,而且举止亲密,王府里的众人顿时纷纷揣测楚楚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在京城里见过她。 慕容笑尘没顾得上事先知会他娘一声,他带着楚楚进了王府,安平这才得到了消息,赶忙由宋嬷嬷扶着迎了出来,快速来到楚楚的跟前,拉着楚楚的手,笑着道:“你就是楚楚吧?我是尘儿的娘,以后呀,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进了王府就是回家了,等选个黄道吉日,我就把你和尘儿的婚事办了!” 楚楚有点受*若惊,她没有想到慕容笑尘的娘竟然不介意她的身份,还对她如此热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伯母……”楚楚不知道说什么,看向一旁的慕容笑尘。 慕容笑尘笑了笑,“我早就跟娘说过你了,娘一直盼着你回来。”慕容笑尘说着看向自己的娘亲,“娘,楚楚就交给您了,我还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会晚一点回来。” “好,你去吧。”安平看着自己儿子眉宇间隐着一抹急切之色,没有多问,拉着楚楚继续往前走,“走,楚楚,我带你去尘儿住的地方。” “好。”楚楚笑着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慕容笑尘,“笑尘,你早点回来。”楚楚很想叮嘱慕容笑尘要注意安全,但怕引起安平的担心,楚楚只能换了一种说法。 “好,等我。”说完,慕容笑尘快速离去。 “楚楚是尘儿的未婚妻,以后就是你们的长嫂,都散了吧。”安平轻轻扫了一眼围在她们周围府里的公子小姐们,一句话便确定了楚楚在府中的地位,说完,安平不理会众人各异的眼神,收回了视线拉着楚楚往前走。 “是!”片刻后,有几人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赶忙应了一声,而慕容丹青隐在众人的后面,看着楚楚的背影,眸中带着一抹沉思。 慕容丹青早就得到过消息知道慕容笑尘回来之前路上一直带着一个女人,而且呵护有加,当时他就在想那个女人一定是慕容笑尘心爱之人,杀不了慕容笑尘,杀了她也可以让慕容笑尘痛上一阵子,昨天慕容笑尘回府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女人,他以为他的那些人已经成功了,不想,这个女人竟然没死,又突然冒出来了,她昨天为什么不跟慕容笑尘一道回府,她到底是谁? 慕容丹青微微思索了片刻,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叫来自己的心腹容秉,“立即派人去查慕容笑尘带回来的那个叫楚楚的女人的身份,我要知道她详细的资料!” “是!”容秉应了一声,快速去办。 慕容丹青冷笑了一声,慕容笑尘想把上官清雅那样的货色硬塞给他让他婚姻不幸,那他也别想跟那个什么楚楚郎情妾意!谁叫他们是兄弟呢?做弟弟都不幸福了,做哥哥的哪能一个人幸福?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等他弄清了那个楚楚的身份,他保管让她成不了他的“长嫂”! …… 凌霜吃了解药,两炷香的时间后幽幽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朝阳坐在*沿上,顿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霜儿,你做什么?”朝阳急忙伸手接住凌霜突然又瘫倒下去的身体,心惊不已! “我要去救小姐,小姐被百里川抓去了!”凌霜拨开朝阳的手,挣扎着就要下*。 “凌霜你冷静一点!王妃已经被清风和黑风救回来了,王妃没事了!”朝阳把凌霜抱在怀里急切地开口,此时此刻,朝阳只能捡好消息说,不敢提玉碧落被掳一事。 “朝阳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小姐回来了?”凌露躺在另一张*上,醒来就听见朝阳说自家小姐没事了,急忙双手撑在*上让自己坐起来一些,同时看向朝阳急切地开口。 “当然是真的,赶紧躺下!”朝阳看向凌露斥责了一句,随后,放开凌霜,扶着凌霜躺好。 “太好了!”凌露欢呼了一声乖乖躺到了*上,凌霜听朝阳这么一说也放心了下来,任由朝阳扶着她躺下,但凌霜猛然想起了被百里川抢去了炸药,顿时又躺不住了,拉着朝阳的胳膊快速坐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见小姐,我有万分重要的事情要向她禀报!”说着,凌霜又要下*。 听了姐姐的话,凌露这也才把炸药的事情想了起来,也挣扎地坐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这样了,还逞强?有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我去向王妃禀报。”朝阳双手扶住凌霜,心中既心疼又着急,只能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你说不清楚,我要去向小姐请罪。”凌霜知道若不是她一时冲动想用炸药把百里川炸死,那么也就不会让百里川发现炸药,更加不会让他抢走,炸药被抢走,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听凌霜这么一说,朝阳顿时不知道是该让凌霜去还是不该让凌霜去,而就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爷扶着王妃慢慢走了进来。 “小姐!”凌霜一脸的内疚,拨开朝阳的手就想下*,朝阳赶忙站了起来,“爷,王妃!”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坐着别动。”蓝翎来到凌霜的*边,坐到*沿上,“我已经知道炸药被百里川抢走了,事已至此,你再愧疚再着急也没用,还是把身体养好再说。” 蓝翎从暗卫的禀报中得知凌霜凌露是在专门存放炸药的那间屋子里中毒的,随后就和燕惊寒进了那间屋子查看了一番,发现两包炸药不见了,蓝翎当时便知道这两包炸药一定是被百里川抢走了。 “小姐,都怪我,是我太冲动了,才给了百里川可趁之机!”自家小姐的话更是让凌霜自责不已,她没帮上忙不说,反而给小姐添乱。 “小姐,我也有错。”凌露弱弱地说了一句。 “好了,你们两个好好养身体,这件事我会处理。”说着,蓝翎由燕惊寒扶着站了起来,慢慢出了房间。 见自家小姐的背影消失不见,凌露这才好奇地问道:“朝阳大哥,小姐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小姐有点不对劲?” 朝阳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嘴中快速扯出了笑意,“王妃有了爷的孩子!刚刚你没有看到爷一直都是扶着王妃的吗?” “我当然看到了!原来小姐怀了小世子,太好了!”凌露更是欢呼了一声。 听闻这个消息,凌霜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笑意,小姐终于有孩子了!真的太好了!令人兴奋的消息暂时冲走了凌霜心中的自责和担忧。 蓝翎由燕惊寒扶着慢慢往房间走去,自然是听见了凌露的欢呼声,蓝翎的心不由地紧了一下,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 两包炸药都在百里川的手上,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如何引爆炸药,而且他还抓走了她娘,以百里川的穷凶极恶,蓝翎不敢想他会用炸药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时此刻,蓝翎倒是希望百里川快一点来找她谈条件,那样她就能快一点见到她娘,她要看到她娘安然无恙。 燕惊寒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扶着蓝翎,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燕惊寒早已知道他岳母在翎儿的心中有多重的位置,他最担心的是百里川以他岳母要挟翎儿,翎儿不顾及自己和孩子以身涉险。 燕惊寒很能理解蓝翎此刻的心情,若是换做他他恐怕也会如此,但他毕竟不是她,他宁愿自己去冒险也不会让她和孩子去冒险!燕惊寒承认这个时候,他是自私的,他容不得她和孩子们有一丝闪失的可能,他唯有时刻守着她,看着她。 进了房间,燕惊寒扶着蓝翎来到*边,让蓝翎坐下,快速蹲下身,拿起蓝翎的脚,帮蓝翎慢慢脱去脚上的绣花鞋。 蓝翎快速合上了眼帘,阻止眼里瞬间冒出来的雾气,有几个男人能帮自己的妻子脱鞋子?不要说在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得到,但燕惊寒却做到了,他贵为王爷,他对人冷酷无情,却愿意蹲下身给自己的妻子脱鞋子,这是怎样的一种*爱! 蓝翎想极力阻止眼中的雾气,但眼中的雾气却越聚越多,慢慢变成了一滴滴泪珠顺着眼角快速地滚落,蓝翎赶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蓝翎知道她不仅仅是感动,心中还有对她夫君深深的亏欠,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就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择,她的夫君是她最对不起的人! 世间的路有千万条,但她却找不出一条可以两全的路! 燕惊寒帮蓝翎脱好鞋子,看到爱妻捂着嘴极力隐忍地在哭,随即坐到*沿上,把蓝翎轻轻拥进怀里,“翎儿,想哭,你就大声地哭出来,哭出来,你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燕惊寒话音刚落,蓝翎便趴在燕惊寒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任泪水沾湿了燕惊寒的衣襟。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一手搂着蓝翎,一手轻轻地抚着蓝翎的头发,看向罗帐的眸光深邃而悠远。 不知过了多久,蓝翎慢慢停止了哭泣,燕惊寒这才开口道:“翎儿,你也说过,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解决之道,百里川会拿岳母大人来要挟我们,这是无疑的,但我不希望你因此不顾一切地去以身涉险,你如今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即使不为我着想,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着想,我想看到你和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翎儿,这件事交给我和岳父大人来处理,好吗?”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溢出,双手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但并没有出声。 “翎儿,答应我!”燕惊寒把蓝翎轻轻推开,双手扶着蓝翎双肩,深邃的眸光直直地落在蓝翎红红的眼睛上,自从对翎儿敞开了自己的心,这是燕惊寒第一次用如此深邃的眸光看着蓝翎,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承诺! 泪眼朦胧间,蓝翎看着这个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看着给了她极致*爱对她许下三世三生的男人,泪水再一次滚落,轻轻点了点头。 见蓝翎终于点头了,燕惊寒放心了不少,把蓝翎轻轻拥进怀里,“翎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救回岳母大人,岳母大人不会有事的,你昨晚*未睡,躺下来休息一会,等有了岳母大人的消息,我再叫醒你。” “好。”蓝翎任由燕惊寒扶着躺了下来,燕惊寒拿出锦帕为蓝翎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感受着燕惊寒轻柔的动作,蓝翎心中五味杂陈,还想哭,但这一次,蓝翎生生忍住了。 “惊寒,翎儿!”慕容笑尘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了起来。 “翎儿,我出去和笑尘商量一下,你躺着别动。”燕惊寒收起锦帕,帮蓝翎掖了掖被角,站了起来。 “好,跟哥说,我没事。” 燕惊寒“嗯” 了一声,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 听着房门被合上的声音,蓝翎轻轻合上了眼帘,她必须养足了精神,百里川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有动作! 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在院子里商量了一番,慕容笑尘离开后,燕惊寒进了房间,见蓝翎已经睡着了,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他觉得翎儿能睡得着那就说明翎儿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也可以安心一些。 过了片刻,上官云瑞也来了府中,燕惊寒为了不打扰蓝翎休息,也没有让上官云瑞进房间,和上官云瑞一道在院子里说话。 上官云瑞离开后,燕惊寒进了房间,便一直守在蓝翎的*边,一直到了晌午,燕惊寒慢慢出了房间,叫来朝阳,让朝阳去通知厨房多做几道翎儿爱吃的菜,燕惊寒知道这个时候蓝翎肯定没有胃口,只能让厨房多做几道翎儿平时爱吃的,希望翎儿能多吃一点。 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的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隔着窗纱,蓝翎看见有什么东西在窗外晃动,似乎是小鸟。 蓝翎起身下*,来到窗边,慢慢推开窗户,翠红快速飞了进来,蓝翎的秀眉快速皱了一下,抓住翠红,快速取下翠红腿上的小竹筒。 自从翠红翠雪跟着她来了北宁之后,蓝翎一直把这两只鸟放在自己明月阁里养着,并没有让它们去传信,而此时看着从翠红腿上取下来的小竹筒,蓝翎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蓝翎放开翠红,快速取下小木塞,抽出里面的纸条,就见有两张,蓝翎快速展开其中的一张看去:今夜子夜时分,城外忘忧亭,独自前来,不准告诉其他任何人,否则的话,玉碧落和她的孩子必将粉身碎骨!把另一张纸条交给上官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蓝翎快速把这一张纸条塞入袖中,急忙展开另一张纸条,这时就见燕惊寒推门进了房间,“翎儿,什么消息?” 燕惊寒在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了翠红在他们房间的窗外盘旋,他知道翠红是翎儿养的鸟,并没有想太多,他以为翎儿之前把翠红放了出去给无忧宫的人传了消息,今日无忧宫的人又让翠红把回禀的消息传了回来,为此,并没有太在意,对朝阳吩咐完了,才进了房间,见蓝翎手中拿着纸条,这才问道。 “百里川传来的消息。”蓝翎已经快速把纸条上的几行字看了一遍,百里川话语中的意思无外乎让她爹爹交出城外军机大营的兵符,他就会放过她娘。 听蓝翎提到百里川,燕惊寒神色顿时一凛,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接过蓝翎手中的纸条,快速地看了一遍,剑眉深深地皱起,燕惊寒非常清楚他岳父大人手中的兵符对北宁意味着什么,若这兵符落在了百里川的手上,对北宁又会意味着什么! “翎儿,把这条消息告诉岳父大人,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蓝翎咬了咬牙,塞着纸条的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攥起,她平生最痛恨威胁她的人,但这一次,她不得不受他的威胁! 随后,燕惊寒快速出了房间,派人立即传消息给他岳父大人,让他岳父大人立即回府。 半个时辰后,众寻无果的上官战接到消息火速赶回了府中,看着百里川给他的纸条,紧攥的拳头上已经青筋暴起!他当然明白交出兵符对北宁来说意味着什么,江山大乱,烽烟四起,甚至民不聊生! “爹爹,兵符不能交给百里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蓝翎出声安慰了自己爹爹一句。 “百里川拿你娘和你娘肚子的孩子做威胁,我们又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关心则乱,在爱妻和未出生的孩子性命攸关的时刻,上官战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猩红的凤眸! “爹爹,百里川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在兵符没有到手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把娘怎么样,我们先找到娘再说。”蓝翎劝了一句,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安慰她爹爹的话语罢了,百里川老歼巨猾穷凶极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兵符,这都很难说。 “岳父,翎儿说得对,百里川并没有规定时限,现在就把兵符交出去反而让岳母有危险,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岳母,其他的,等找到后再想办法。”燕惊寒也紧跟着劝了一句,他很能理解此时他岳父大人的心情,翎儿在百里川手上的时候,他也会不顾一切,但此时他知道把兵符交给百里川绝对是下下之策,说不定不能救出他岳母,反而害了他岳母。 上官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女婿说得有理,只能暂且压了压心中的担心,“好,我们暂且等上一日……”上官战只说了一半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若到明日还没有落儿的消息,他该怎么办?交出兵符?上官战不知道。 随后,上官战又出了府,亲自带人打探,燕惊寒扶着蓝翎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燕惊寒坐在一把椅子上,让蓝翎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拥着,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翎儿表现得太冷静了,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这也让燕惊寒猜不透蓝翎此刻在想些什么。 “翎儿,你在想什么?”燕惊寒低头看向靠在他胸前的爱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在想百里川会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蓝翎靠在燕惊寒的胸前,轻轻说了一句,她确实在想这个问题,但又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她想得更多的是,今天晚上她要如何应对百里川。 蓝翎的话在燕惊寒的预料之中,但燕惊寒又觉得似乎不仅仅如此,翎儿并没有把她心里想的都告诉他。 “翎儿,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岳母大人。”燕惊寒顺势接了一句,他非常了解翎儿,知道他再问他,她不想说的她也不会告诉他,他必须以防万一!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她一定不会让她娘有事的,一定不会!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依然没有玉碧落的消息,燕惊寒哄着蓝翎用了一些晚膳,洗漱过后,燕惊寒便搂着蓝翎躺在了*上。 燕惊寒知道蓝翎睡不着,随即开口道:“翎儿,你已经想了整整一下午了,不要再想了,好吗?我们帮他俩一人取一个名字好不好?”燕惊寒一手搂着蓝翎,一手轻轻抚上蓝翎的肚子,想以此来分散蓝翎的注意力,在他看来,现在没有他岳母大人的一丝消息,翎儿怀有身孕,一直胡思乱想没有多少作用不说,反而会影响她和孩子们,他不想她一直这样下去。 听燕惊寒提到他们的两个宝宝,蓝翎的心顿时一紧,呼吸也瞬间有些紊乱,燕惊寒随即便感觉到了,搂着蓝翎的手不由地攥了攥,翎儿果真想以身涉险!但此时燕惊寒并不知道那另外一张纸条的事情,也不知道翎儿什么时候会有所行动,只能在心中想着他一定要看好她! “好,你来取,我听着。”蓝翎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歉疚与不舍,轻轻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抬头。 从蓝翎的举动上看,燕惊寒就知道翎儿此刻心不在焉,心中轻叹了一声,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算了,等他俩出生再给他俩取吧,睡吧。” “出生”二字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在了蓝翎的心中,蓝翎心中顿时血流成河!蓝翎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中排山倒海的亏欠似乎就要把她淹没其中,但她只能生生忍住!她是她娘用命换来的,为了她娘的安然无恙,她只能对不起她的夫君和孩子们! 蓝翎极力的隐忍但隐不住身体绷紧的事实,燕惊寒自然也就感觉到了,心中的担心愈发地强烈,他该怎么办?现在就点了翎儿的睡穴,让她哪里都去不了?但问题是翎儿并不知道百里川在哪,她能到哪里去? 燕惊寒正想着,就见蓝翎突然伸手搂上了自己的脖颈,快速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又道:“夫君,我爱你。” “翎儿……”蓝翎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燕惊寒心中暗叫不好,放在蓝翎腰间的手快速去抓蓝翎的手,但蓝翎的手却在这时点上了他的睡穴,燕惊寒瞬间闭上了眼睛。 “夫君,对不起,我食言了,百里川让我一个人去忘忧亭,否则的话就让我娘和我弟弟粉身碎骨,我不敢告诉你,我冒不起这个险!夫君,对不起,对不起……”蓝翎一手搂着燕惊寒的头,一手摸着燕惊寒的脸,泪如雨下,一滴一滴滴在燕惊寒的脸上,燕惊寒的脸顿时就沾满了泪水,蓝翎赶忙伸手帮燕惊寒抹去脸上的泪水,但却是越抹越多! “夫君,我不配做一个好妻子,也不配做一个好母亲,若有来生,不要再遇见我,找一个更爱你的女人和你一起白头偕老。” “夫君,我不配你跟我生死相许,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 蓝翎哭着说完,似乎这才想起来,燕惊寒被她点了睡穴,他根本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随即赶忙用衣袖帮燕惊寒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干,之后,快速下了*,穿好衣服,拿出纸笔,写了一封绝笔信放在了燕惊寒的枕头下面。 看着燕惊寒俊美的容颜,蓝翎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滚落,今生今世他们就要永别了,没有来生,没有三世三生,因为她不配! 蓝翎帮燕惊寒掖好被角,俯下身在燕惊寒的脸上亲了一下,快速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一炷香的时间后,燕惊寒猛地睁开了眼睛,好看的凤眸中早已一片猩红! 燕惊寒快速坐了起来,伸手拿下睡穴上覆着的包着一层软垫又包着一层人皮的铁板,“啪地”一声扔到了地上,他虽然做了如此的防范,但睡穴还是被蓝翎点到了一些,他虽然能听见蓝翎说的话,但却一时无法冲开睡穴,也错失了第一时间拦住蓝翎的机会! 燕惊寒没顾得上穿外衣,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便快速飞身出了房间,朝阳负责照顾凌霜凌露,并没有休息,听到声音冲出房间就看见了自家爷。 “爷,你要去哪里?”朝阳看着自家爷急切的神色,急忙问道。 “速去通知笑尘和云瑞,说百里川在忘忧亭!”燕惊寒并没有停下脚步,话语刚落,人已经飞身出了院子。 “是!”朝阳赶忙应了一声,速速去办。 …… 爱妻被掳,上官战自然顾不上吃饭之类的小事,一直带人在外打探,但一直到沧海桑田都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下,上官战依然没有得到一丝的消息。 上官战看着远处暮色下隐隐约约的群山,不知道再要往哪里找,他已经从京城里找到了京城外,在京城里都如大海捞针,更不要说京城外了,上官战甚至怀疑百里川已经把落儿带走了,他让他交出兵符也只是想扰乱他们的视线。 上官战思绪一片混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就见雷勇快速奔了过来,“王爷,清风刚刚传来消息,说黑风在青江边上对着江里的一艘船使劲地叫着,他怀疑王妃就在那条船上!” “青江的什么位置?”上官战的心狂跳了起来,急忙问道。 “说是在北云山附近。”雷勇赶忙道。 “走!”上官战快速翻身上马,带着雷勇等人急速往北云山附近的青江边上赶去。 …… 白天众寻无果,暮色前,慕容笑尘便回了府,陪着楚楚用了膳,便想再出去看看。 “楚楚,你先睡,舅母被百里川抓走了,舅父和翎儿心急如焚,我再出去打探一下,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不要等我。”慕容笑尘把楚楚扶着坐到了*上,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笑尘,我一个人睡不着。”楚楚快速抓住了慕容笑尘的手,她更想说的是,她不想让他去冒险,她不想让他走。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好好睡觉,你昨日*未睡,宝宝肯定也累了,睡吧。”慕容笑尘说着就要扶着楚楚躺下。 “我不放心,我不想让你去!”楚楚快速抱住了慕容笑尘的腰身,把脸紧紧地贴在慕容笑尘的身上。 “楚楚,我保证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乖,别闹了。”慕容笑尘摸了摸楚楚的头发,哄了一句,拿开楚楚抱着自己的双手,就欲离开。 楚楚瘪了瘪嘴巴,这时就听见星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主子,寒王爷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百里川在城外的忘忧亭!” 慕容笑尘一听,随即道:“立即让十三飞燕赶往忘忧亭,我即刻就去!” “是!”星辰离去。 “楚楚,我走了,好好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说完,慕容笑尘在楚楚的脸上亲了一下,快速转身往房间门口走去。 楚楚知道她根本阻止不了慕容笑尘去什么忘忧亭,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站了起来,“笑尘,等一下!” “怎么了?”慕容笑尘转身看向楚楚。 “把这个戴上。”楚楚从脖子上取下慕容笑尘的通灵玉佩,把它挂在了慕容笑尘的脖子上,“这块玉佩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来!”楚楚知道通灵玉佩是一块非常有灵性的玉佩,它知道她心中所想,它一定会替她守护好她的男人! 慕容笑尘笑了笑,又在楚楚的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好。”楚楚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手。 随后,慕容笑尘带着星辰快速赶往忘忧亭! …… 以蓝翎的武艺想避开所有认识她的人离开京城并不是什么难事,半个时辰后,蓝翎顺利地出了京城。 蓝翎知道忘忧亭在京城以北五十里的地方,她徒步的话应该在子时之前就能赶到。 今夜月朗星稀,一轮残月挂在空中,北风呼呼地刮着,带着丝丝的凉意。 蓝翎并不是没有想过她是不是只能这样救出她娘,是不是还有其他可以两全的方法,但思来想去,她不能冒险,她不能让她娘再受到一丝的伤害,她只能这么做! 蓝翎快速往前行,突然听到有一声异响传来,蓝翎并没有顺着声音看去,而是继续往前走,因为她知道百里川肯定让人在沿途监视她有没有人跟着她,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在暗中跟着她,真是无耻卑鄙的小人!她今夜就送他见阎王去! 一路上也很顺利,子时未到,蓝翎便到了忘忧亭的跟前,忘忧亭里并没有百里川的身影,这也在蓝翎的预料之中,他不知躲在哪个地方监视她呢。 蓝翎抬脚上了台阶,走到忘忧亭里,靠着圆柱坐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青江。 青江!蓝翎顿时神色一凛,她怎么没想到青江呢?惊寒得到她被救的消息又没有得到她娘被掳的这期间,他一定撤掉通往青江的关卡,百里川说不定也是推断出了这一点,趁机把她娘带到了青江的某条船上。 虽然她爹爹也派人查了青江上来往的船只,但百里川想藏着一个人并不是不可能,蓝翎越想越觉得应该好好派人去查查青江上的船。 想到这,蓝翎快速站了起来,但随即又慢慢坐了下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 “小翎儿就是聪明,看来你已经知道你娘在哪里了。”百里川的轻笑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道白影快速出现在了蓝翎的面前,容颜如画,嘴角含笑。 百里川就在她的周围早在蓝翎的预料之中,对于他能看出她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蓝翎并没有站起来,看着百里川淡淡地开口:“既然你敢出现,那么就说明你已经确认我是乖乖听你的话了,既然我已经乖乖听你话了,你就把我娘放了吧,我跟你走。” 百里微微一笑,抬脚进了忘忧亭,动作优雅地在蓝翎的对面的栏杆上坐了下来,笑着道:“小翎儿,你能舍得惊寒?我若放了你娘,你恐怕会选择自我了断吧?”百里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可没有那么傻,再说他可没有答应她她来了他就放了她娘。 百里川的无耻自然也在蓝翎的预料之中,“百里川,我见过无耻的,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你怎么不说我会杀了你?你就这么自信我杀不了你?” 百里川又是一笑,“小翎儿,你之前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不要说你的肚子里又多出两个小东西,不过你大可以放心,等你真的听我的话了,我会放了你娘的。” “什么叫‘真的’听你的话?我都已经来了,还不是‘真的’听你的话?”蓝翎冷哼了一声,故意问了一句,暗暗启动“凤凰劫”,袖中的手已经慢慢成爪状! “小翎儿,你这么聪明,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这一次是被我逼来的,我若不逼你,你会来吗?这自然不能算真心的,我要的是你的心都在我的身上,心甘情愿地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百里川轻轻扫了蓝翎的衣袖一眼,他觉得在玉碧落还在他手中的时候,蓝翎根本不敢跟他动手,再说,即使动手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蓝翎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就欲伸出袖中已成爪状的手,这时就见燕惊寒大喊声传来,“翎儿,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川听到声音,猛然站了起来,就想先抓住蓝翎,不想一股强大的掌风向他横扫而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生生被打出了忘忧亭! 百里川捂着胸口踉跄地站稳,看着此时依然在他十丈开外的燕惊寒,依然不敢相信那一掌是他打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可怕,莫非……百里川想到了什么,顿时就想跑,但燕惊寒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飞身,又是一掌,这一掌更是带着地动山摇的雷霆之势!百里川知道他根本接不住燕惊寒这一掌,赶忙躲闪,但依然没有完全躲掉,被掌风扫到,摔在了地上,“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燕惊寒见蓝翎背后的金光慢慢地散去,知道蓝翎已经压制住了“凤凰劫”,并没有大碍,这才一个飞身来到了百里川的跟前。 原来,当燕惊寒快到忘忧亭的时候,就见蓝翎的背后发出若有若无的金光,燕惊寒顿时急火攻心,他非常明白那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蓝翎要启动她体内的“凤凰劫”! 燕惊寒早就知道蓝翎体内有一道“凤凰劫”,原本是云一大师为了帮她克制九毒丹的毒性的,几个月前,蓝翎体内的九毒丹已解,但凤凰劫却依然在她的体内。 “凤凰劫”,故名“凤凰涅槃,遇劫重生”,启动“凤凰劫”瞬间可以爆发强大的力量,但相应启动“凤凰劫”的人的身体也好遭受极大的损伤甚至性命不保。 看到蓝翎启动“凤凰劫”,燕惊寒来不及多想,大喊了一声,同时就向百里川劈出了一掌,见百里川被他劈出了亭外,燕惊寒依然顾不得多想,见他又跑,又是一掌,见百里川都已经躲闪了,依然被他打得吐血在地,这让燕惊寒心中疑惑不已,他的功力何时变得这么强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但燕惊寒依然来不及多想,飞身来到百里川的跟前,看着百里川,猩红的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因为燕惊寒背对着月光,百里川并不能看清燕惊寒眸中的颜色,但他却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从未有过的杀气!百里川的心越来越沉,如此的燕惊寒,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该怎么办? 百里川快速思考了一下,对着蓝翎喊道:“小翎儿!”燕惊寒赶忙回头,百里川趁着燕惊寒回头之际,就想再跑,燕惊寒并没有再转过头来看向他,听着声音,快速挥出一掌,“砰地”一声,百里川再一次被打落在地上,“噗地”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蓝翎一边压制着体内的“凤凰劫”,一边看着眼前的情形,秀眉已经深深地皱起,惊寒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功力?他打了百里川三掌之后,看起来他并没有什么不适,那么就说明他体内并没有“凤凰劫”,他的功力从哪里来的? 蓝翎一时想不明白,燕惊寒见蓝翎没事,这才转头看向百里川,快速走到百里川的跟前,一掌废掉百里川的武功,伸手一提,提着百里川来到了忘忧亭里。 进了忘忧亭,燕惊寒把百里川扔在地上,看向蓝翎,并没有出声。 此时,燕惊寒眸中猩红的颜色已经褪去,而刚刚,隔得远,蓝翎并没有看清燕惊寒眸中的颜色,此时燕惊寒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夫君……”见体内的“凤凰劫”已经被压制住了,蓝翎看着燕惊寒弱弱地唤了一声,她都写了一封绝笔信给他,他还会原谅她吗?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看着蓝翎更是一脸的冰封,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蓝翎抿了抿唇,抬脚来到燕惊寒的跟前,拉着燕惊寒的手,道:“夫君,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们先去救出我娘,等回府后,你怎么恼我,怎么气我,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好吗?” 燕惊寒抽出手,没有理会蓝翎,而是看向地上的百里川,一脚踩到百里川的身上,声音冰寒彻骨,“说!我岳母现在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想死,还得问问爷同不同意! 百里川生平第一次被人踩在脚下,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曾经的徒弟,百里川此刻的心情早已从震惊变成了一声苦笑,他竟然也有今日?他怎么可能也有今日?! 百里川嘴角的血迹带着猩红的颜色,此时此刻,一向有洁癖的他连一丝擦拭力气都没有,他知道他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但要死也要让他们一起给他陪葬! 百里川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眸光慢慢移向一旁的蓝翎,“小翎儿不是已经猜到她娘在什么地方了吗?咳咳……你何必又多此一问?咳咳……”说完,百里川闭上了眼睛,又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也没指望你们能放了我,咳咳……”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又快速看向百里川,猛地加大了脚上的力度,百里川顿时疼得闷哼了一声,“说!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冰寒彻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感到异常的心惊,蓝翎的心一时不由地颤了一下,抿了抿唇,她知道她伤了她夫君的心,她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捂热了他的心,却在一夕之间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蓝翎原本以为她的夫君只是生她的气,她哄哄他,他就会原谅她,但此时此刻,蓝翎这才知道,她已经深深地伤了她夫君的心,被她伤了的心岂是哄就能哄好的? 此时此刻,蓝翎不敢出声,一两句道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除了静静地看着满脸冰封的夫君,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在青江的一条船上,咳咳……”这一次,百里川倒是很爽快地开口。 “具体在什么位置?”燕惊寒快速往青江方向看了一眼,看向百里川又问。 “北云山附近。”百里川亦是毫不隐瞒,但眸中却是隐着一抹算计,他们上那艘船的时候就是他们粉身碎骨的时候! “爷!王妃!” “惊寒,翎儿!” 这时,皓月流云,慕容笑尘上官云瑞等人相继赶来,众人来到忘忧亭外面看到百里川被燕惊寒踩在脚下,都觉得异常的解恨,很多人都想上前踹上两脚,但也都忍住了,但上官云瑞可不愿忍,他可不在乎什么君子形象,快速来到百里川跟前,二话不说,狠狠的就是两脚,“百里川,你的好日子可算到头了,我们一定会让你恨不能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百里川闷哼了两声,没有出声,心中冷笑了一声,等一会,他不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恐怕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笑尘轻轻扫了百里川一眼,看向蓝翎和燕惊寒,总感觉此时蓝翎和燕惊寒之间有些怪异,但到底是哪里怪异,他又说不上来。 “把他带着去北云山附近的青江!”燕惊寒一脚把百里川踹到了忘忧亭外的皓月和流云跟前,吩咐了一句之后,没有理会蓝翎,抬脚快速出了忘忧亭,往青江方向走去。 “是!”皓月和流云赶忙应了一声,他们也感到有些怪异,爷和王妃怎么了?爷好像在生王妃的气?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冰冷的后背一眼,快速看了看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道:“娘可能在青江的一艘船上。”说完,蓝翎快速出了忘忧亭,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在这一世活了十六年,蓝翎从来没有感觉过手足无措过,而此时此刻,看着她夫君镀着一层清辉的清凉的背影,蓝翎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和惴惴不安,一双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但蓝翎知道她远远不止做了错事这么简单。 众人看着一向对爱妻呵护有加的燕惊寒这一次破天荒地把爱妻甩在身后,不理不睬,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很多人这才发现燕惊寒和蓝翎之间出了问题,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自然也看出来了,但二人都不知道蓝翎怀孕了,而且觉得他们夫妻间的事,他们不宜随便插手,为此,二人都跟在后面,没有出声。 众人中除了燕惊寒,只有皓月和流云知道蓝翎怀孕的事,二人见自家爷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没有和王妃成婚的时候冷得让人望而生畏,连王妃怀孕了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呵护,二人知道爷和王妃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很严重,二人自然也不敢多言,默默地跟在后面。 蓝翎紧跟着燕惊寒的身后,见燕惊寒从出了忘忧亭后就没有看过她一眼,蓝翎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快速两步,走到燕惊寒的身旁,伸手握住了燕惊寒的手,蓝翎很担心燕惊寒把她的手甩开,但好在他并没有甩开她的手,任由她握着,蓝翎心中一喜,瞅着燕惊寒,小声地弱弱地唤了一声,“夫君……” 但燕惊寒并没有理会蓝翎,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让蓝翎刚刚雀跃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咬了咬嘴唇,只能握紧了燕惊寒的手。 蓝翎讨好的举动很是明显,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自然能看得出来,二人顿时就想到一定是翎儿做了什么让惊寒生气的事情,能让惊寒如此生气的会是什么事情?又见燕惊寒只着着一身中衣,显然是匆匆赶来,二人随即便想到不会翎儿想以身涉险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云瑞顿时脸色一沉,“翎儿,你真是胡闹!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哥哥?我们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没用?!” 蓝翎顿时欲哭无泪,上官云瑞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没看到她夫君正因为这事在气头上呢,他竟然还提? 蓝翎转头瞅着上官云瑞,弱弱地开口:“哥,我知道错了。”说完,蓝翎朝着上官云瑞使了个眼色,意思无外乎是让上官云瑞不准再在燕惊寒跟前提这件事。 上官云瑞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没再开口,慕容笑尘对蓝翎只身涉险心中也是很恼的,但见蓝翎安然无恙,便没有出声训斥她,在他心中,只要她平安就好。 忘忧亭离北云山并不是很远,也就二十里的路程,燕惊寒等人若是用轻功的话,顶多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但考虑到蓝翎的身体,燕惊寒并没有使用轻功,任由蓝翎拉着手快步往前走。 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不知道蓝翎怀孕,对于燕惊寒徒步而行不免有些好奇,不过百里川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迟一点并没有什么关系,为此,二人并没有说什么,紧跟在燕惊寒和蓝翎的身后。 此时此刻,蓝翎自然不敢再有半点意见,时不时地偷偷瞅瞅燕惊寒一脸冰封的俊颜,见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下,心中已经慢慢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他原谅她。 在燕惊寒的一脸冰封和蓝翎的惴惴不安中,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北云山附近的青江边上,众人放眼望去,就见江中央停着一艘船,但船上看不到半个人影,自然也看不到玉碧落的身影。 “爷,王妃!”看到自家爷和王妃来了,带着黑风隐在一片树丛中的清风快速带着黑风来到了众人的跟前,“爷,黑风一直对着那艘船叫唤,属下觉得战王妃就在那艘船上!” 清风刚说完,黑风就来到燕惊寒的跟前,脑袋在燕惊寒的腿上蹭了两下,朝着江中央又叫了一声。 燕惊寒抽出被蓝翎握着的手,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往江的两头看了看,这北云山附近似乎就只有这么一艘船,他岳母应该就在这艘船上。 蓝翎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江中央的那艘船,最后抿了抿唇,看向燕惊寒,没有出声。 这时,北云山后面传来了马蹄声,众人回头看去,过了一会,这才看见上官战带人骑着马急速而来,衣袂翻滚中隐着急剧的担心和急切。 片刻,上官战骑着马来到众人的跟前,快速拉停坐骑,翻身下马,这才看到被流云扔在地上的百里川,上官战的心顿时稍稍放下了一些。 此时,上官战没时间找百里川算账,快步来到燕惊寒蓝翎的跟前,“惊寒,翎儿,你娘是不是就在那艘船上?” “应该在。”蓝翎只用了一个“应该”,没有见到她娘,蓝翎也不敢万分肯定这不是百里川耍的一个花招。 一听,上官战急切道:“我上去看看。”说完,上官战飞身而起,往江中央的船上掠去,雷勇,慕容笑尘,上官云瑞等人紧跟在了后面。 看着自己爹爹去了,蓝翎顿时就想跟着去,但看着燕惊寒突然看向她的冰冷的眼神,蓝翎抿了抿唇,看着江中喊了一声,“爹爹,哥,你们要小心!” “知道了。”上官云瑞应了一声。 “留在这里!”燕惊寒终于在打倒百里川后开口跟蓝翎说了第一句话,但语气不是柔声的商量,而是冰冷的命令! 蓝翎赶忙点了点头,“小心炸药!” 燕惊寒没有理会蓝翎,提起百里川,快速飞身而起,往江中央掠去,皓月流云也紧跟其后。 这时,黄雀和云雀等人也接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云雀没有顾得上跟自家小姐打声招呼便飞身踏着水往船的方向飞身而去,黄雀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来到了蓝翎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黄雀说着看了看蓝翎的肚子,她已经从凌霜凌露那里得知自家小姐怀孕了,见自家小姐深更半夜地出现在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蓝翎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她伤了她夫君的心,怎么可能没事? “小姐,我也去看看?”之前黄雀远远就见有不少人上了船,有些犹豫她要不要也上去,看着自家小姐问了一句。 “不用了,你就陪我在这等着吧。”蓝翎看着江中央的那艘船,知道那艘船上的空间有限,容不下太多的人,便让黄雀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是!”黄雀朝身后的一群手下做了一个手势,随后也把视线落在了那艘船上。 …… 上官战顺着一间房间窗户透出来的光亮很快就找到了玉碧落被关押的房间,看着一名黑衣人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架在自己爱妻的脖子上,上官战浑身骤冷,看向黑衣人的眸中更是带着嗜血的光芒,“放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战王爷真会说笑,你恐怕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吧?”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顿时一沉,“放了我主子!快!”黑衣人在房间里的时候透过窗户就看到了他的主子被掳,顿时就想到用玉碧落的性命来要挟。 玉碧落被点住了穴道,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满脸怒色的上官战,心中亦是焦急不已。 慕容笑尘眯了眯眼睛,一把飞刀瞬间落入了手中,他要找个机会把他一刀毙命才能避免他伤到他舅母。 上官云瑞妖孽的桃花眼闪着锐利的寒光,看了看黑衣人,转头看向提着百里川紧跟在后面的燕惊寒,慕容笑尘这时也看向了燕惊寒,燕惊寒看着二人,快速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让开道,让燕惊寒走到上官战的身旁。 “你的主子就在这,我可以现在就放了他!”说着,燕惊燕把百里川扔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黑衣人本能转头看去,而就在这时,慕容笑尘手中的飞刀和上官云瑞手中的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了黑衣人,飞刀一刀封侯,飞镖更是打在黑衣人的太阳穴上,黑衣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便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上官战看着眼前的情形,心狂跳不已,若是换做他,他绝不敢如此做,他害怕伤到了落儿。 “落儿,你没事吧?”怔怔地愣了片刻,上官战这才奔到了玉碧落的跟前,帮玉碧落解开了穴道,双手扶着玉碧落的双肩把玉碧落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同时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玉碧落笑了笑,看向燕惊寒等人,“云瑞,笑尘,辛苦你们了,翎儿呢?”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这让玉碧落有些疑惑,玉碧落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女儿非常孝顺,她被百里川抓来了,翎儿肯定会来救她,此时没有看到翎儿,玉碧落觉得很不正常。 “翎儿正在江边等着我们。”上官战扶着爱妻来到窗边,伸手一指,玉碧落顺着上官战手指的方向很快便看到了翎儿,放心了不少,但心中的疑惑还在。 蓝翎并没有把她怀孕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爹爹,为此,此时上官战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怀孕了,心中也很是奇怪惊寒为什么把翎儿留下不让她上船,翎儿的武艺可一点都不比惊寒弱,上官战想不明白,想着,等回府后再问翎儿。 “皇叔,皇婶身子不方便,我让人直接把船开到江边?”上官云瑞看着上官战询问了一句。 “好。”上官战没有意见。 随后,上官云瑞吩咐人去开船,众人见船等一会就会被开到江边去,便都没有立即下船。 一切在百里川的预料之中,百里川心中冷笑了一声,等一下,他们就要给他一起陪葬! “爷,没有找到炸药!”流云来到燕惊寒的跟前禀报道。 燕惊寒知道百里川抢走了翎儿做的两包炸药,一上船,燕惊寒便让流云和皓月带人去查找,此时见流云说并没有找到,燕惊寒的剑眉已经深深皱了起来。 “惊寒,‘炸药’是什么?”上官云瑞可没有听说过什么“炸药”,看着燕惊寒瞬间凝重的神色,出声问道,慕容笑尘也不知道,也看向了燕惊寒。 燕惊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船突然晃动了一下,桌子上的蜡烛顿时倒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桌子上一块木板快速脱落,出现了一个洞,洞里有一条引线,蜡烛的火焰顿时点燃了引线,引线快速地往下烧去,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当燕惊寒发现的时候,引线已经被点燃,燕惊寒心中一惊,但其他人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后果。 “船要爆炸了,快,跳到江里去!”燕惊寒大喊了一声,一挥手,“砰地”一声震飞了屋顶,又道:“笑尘,云瑞,来帮我!”燕惊寒说着飞身出了屋顶,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赶忙紧跟其后。 一听,众人都知道万分危急,纷纷从屋顶飞身而出,上官战护着玉碧落,流云则又把百里川提了起来,这样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说时迟,那时快,听到燕惊寒喊声的人纷纷跳入了江中,而燕惊寒和慕容笑尘上官云瑞三人悬在空中,在众人跳入江中的同时,合力推掌,掌风把船快速地推向远处,紧接着就听到“砰地”一声爆炸声,船被炸得四分五裂,燃起了大火。 站在江边的蓝翎一手捂着胸口,心依然在剧烈地跳着,蓝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他们都没事! 燕惊寒慕容笑尘上官云瑞飞身回到了江边,跳入江中的众人也纷纷游上了岸,这时,黄雀猛然想起来什么,急忙大喊了一声,“不好了,云雀不懂水性!” 清风一直带着黑风站在岸边,并没有跟着上船,此时听到黄雀的喊声,未加思索,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入了江中,黑风也跟着想跳下去,却被蓝翎给拦住了,“黑风,云雀不会有事的,清风一个人就行了。”蓝翎知道云雀虽然不懂水性,但以她的功力在水底下屏息半个时辰都没有什么问题,半个时辰足够清风把她救上来了,“英雄救美”也可以增加两人的感情,黑风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汪……”黑风叫了一声,把脑袋在蓝翎的腿上蹭了蹭,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 流云带着百里川上了岸,一把把百里川扔在了地上,百里川顿时又咳嗽了几声,似乎被江水给呛到了。 百里川并不了解炸药的特性,他以为点燃引线,炸药马上就会爆炸,那么燕惊寒等人定然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但他哪里知道,只有把引线烧完了,炸药才会被点燃爆炸,而恰恰是他的无知给了燕惊寒他们逃生的机会,同时也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百里川看着这些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与其被他们折磨而死,还不如自己死个痛快! 想到这,百里川就想咬舌自尽,但一直看着他的流云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快速伸手点住了他的睡穴,想死,还得问问爷同不同意! “惊寒,‘炸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上官云瑞收回视线,看向燕惊寒问道,他觉得那“炸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好东西。 燕惊寒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只吐出了两个字,“回府。”说完,燕惊寒转身往京城的方向走去,明显,并不想回答上官云瑞的这个问题。 看着燕惊寒的背影,上官云瑞撇了撇嘴,还忍不住喊了一句,“喂,燕惊寒,你还够不够兄弟?” 燕惊寒理都没有理上官云瑞,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气得上官云瑞直瞪眼。 蓝翎瞅了燕惊寒一眼,快速迎上被她爹爹带着飞身上岸的娘亲,扶住自己娘亲的胳膊,“娘,你没事吧?你浑身都湿透了,我们也赶紧回府吧。” “惊寒怎么了?你惹他生气了?”燕惊寒一反常态,玉碧落自然是看出来了,没顾得上回答蓝翎的问题,看着蓝翎问道。 蓝翎轻轻点了点头,又赶忙道:“爹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我们赶紧回府吧。” 见蓝翎如此说,玉碧落也没再问,但玉碧落听到黄雀说云雀不懂水性,有些担心清风一个人能不能把云雀救上来,回头看了一下,见清风已经找到了云雀,正带着云雀往岸边游来,这才放心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下不为例 上官战知道爱妻有了身孕不能在马背上颠簸,只能让爱妻坐在马上,他一边牵着马慢慢地走,一边让雷勇去找马车。 上官战不知道爱女也怀孕了,自然不会给蓝翎这种优待,觉得让蓝翎跟着他一起走,并没有什么不妥。 “小姐,你要不要也骑马?”黄雀牵着马来到自家小姐的身旁,小声地问了一句。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往前看了看,看着走在最前面燕惊寒清凉的背影,抿了抿唇,摇了摇头,“不用了。” 黄雀没再出声,她也看得出来一定是自家小姐做了什么很严重的错事,才让王爷如此生气,但她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做错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又不能胡乱猜测,便只能牵着马默默走在一旁。 清风把云雀带上岸后,见云雀并没有什么事,连一口水都没有呛到,放心了下来,就想松开搂着云雀腰身的手,云雀却突然趴在了他的怀里,哽咽地开口:“清风哥哥,你知道吗?我今日想死的心都有了,若王妃有什么闪失,我就是死一百次都难辞其咎!呜……都怪我!” “王妃不是安然无恙吗?别自责了,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是百里川太狡诈可恨了!”清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哄过女人,这一次,清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声音更是比平时柔了几分。 “清风哥哥……”云雀扬起不知是江水还是泪水的小脸看向清风,泪眼中隐着一抹惊喜,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对她说话,这让她有一种被他放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他喜欢上她了吗?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清风看向已经走远的众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牵起了云雀的手,拉着她快步赶了上去。 清风的主动让云雀的心顿时一颤,虽然湿透的衣服让云雀身体感到丝丝凉意,但清风炙热的大手却让云雀的心中一片温暖,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快速传遍了全身,云雀不由地握紧了清风的大手。 “走吧。”握着云雀的小手,清风似乎也感觉到了心中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流淌,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一点都不讨厌它,甚至很喜欢。 ……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雷勇终于找来了马车,上官战扶着玉碧落上了马车,蓝翎瞅了燕惊寒一眼,也默默地跟着上了马车。 玉碧落知道女儿平常并不喜欢坐马车,此时却不骑马而主动坐上马车,玉碧落顿时担心了起来,看着蓝翎急忙问道:“翎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蓝翎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小脸上快速扬起了笑意,看着自己的爹娘笑着道:“爹爹,娘,我和惊寒也有宝宝了!” 一听,上官战和玉碧落顿时一阵惊喜,但随即二人便明白了燕惊寒生气的原因,玉碧落眉头快速皱了起来,很想好好地训斥女儿一顿,但看了看蓝翎的肚子,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 “翎儿,下不为例,记住了吗?”上官战拍了拍爱妻的手,看向蓝翎,脸上没有明显的怒色,但也没有平时的和颜悦色,这让蓝翎更加明白,她爹爹也生气了,只能保证道:“爹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记住,永远不会再犯!” 上官战和玉碧落并不知道蓝翎想启动“凤凰劫”的事情,只是以为蓝翎不顾及孩子想以身涉险才惹恼了燕惊寒,过了片刻,两人的气很快便消了,玉碧落看向蓝翎道:“翎儿,回去多哄哄惊寒,知道吗?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你多哄哄他,他很快就好了。” 被爱妻比作孩子,上官战不由地有些失笑,蓝翎却只能苦笑,她夫君哪里是生气这么简单?她该怎么办?但还是只能笑着应了一声,“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回到了京城,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带人各自回了府,半个时辰后,蓝翎也跟着自己的爹娘回到了王府。 进了王府,上官战赶紧扶着爱妻去沐浴更衣,流云提着百里川去了暗室,众人也都各自回去休息。 “夫君……”蓝翎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进了房间,轻唤了一声,但见燕惊寒径直躺到了*上,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打算,蓝翎心中苦恼不已。 蓝翎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来到*边,脱了衣服鞋子,上到*的里侧,慢慢地躺下,转身看着已经合上眼帘的燕惊寒。 蓝翎看着燕惊寒,很想说“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但张了张嘴巴,蓝翎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舍弃了他,舍弃了他们的孩子,舍弃了她自己,不管什么理由,如此的行径,一句“我错了”,就能掩盖得了的?她自己能原谅她自己吗? 蓝翎死死地咬了咬唇,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燕惊寒,这才让眼中的泪水悄然滚落,但她不敢发出声,她知道她现在哭已经太迟了,他心中伤痕岂是她的泪水能冲刷得掉的? 燕惊寒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蓝翎单薄的后背,心中亦是轻叹了一声,他恼她,怒她,岂又能不知道她比他更伤心?她走前在*上对他说的那一番话每一句不是含着血和泪,含着极致的痛? 燕惊寒转过身,伸出手,从背后把蓝翎拥进怀里,紧紧地拥着。 蓝翎的心猛地一颤,快速转过身,看向燕惊寒,早已忘记了脸上还挂着点点的泪珠。 燕惊寒伸手帮蓝翎抹去脸上的泪珠,把蓝翎的脸压在了自己的胸前,这才开口道:“下不为例,否则的话,你再哭,我也不会原谅你!”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趴在燕惊寒的胸前使劲点了点头,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夫君,对不起,对不起……”燕惊寒的大度更让蓝翎感觉到自己的自私,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她还能说些什么。 “好了,不准再哭了,你想让我们的宝宝一出生就像你一样爱哭?”燕惊寒把蓝翎轻轻推开,伸手往自己的枕头下面摸了摸,想摸出他以前放在枕头下面的一块锦帕给蓝翎擦泪水,不想,锦帕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封信。 看着燕惊寒手中她亲笔写的“绝笔信”,蓝翎顿时停止了哭泣,一把抢过了信,塞到被子里,压到自己的身下,同时急忙道:“夫君,这一封信是我胡言乱语,你不要看,好不好?” 看着蓝翎脸上他从未见过的紧张的神色,燕惊寒顿时一阵心疼,其实信上写的是什么,他早就听到了,根本无需再看。 “好,既然是胡言乱语,明日就把它毁了。”燕惊寒说着从枕头下摸出锦帕,轻轻地帮蓝翎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感受着燕惊寒轻柔的动作,蓝翎瘪了瘪嘴巴,还想再哭,燕惊寒的剑眉却快速皱了起来,“你真想他们两个变成爱哭精?” “不想。”蓝翎深吸了一口气,赶忙道。 “既然不想,就不准再哭了。”燕惊寒把蓝翎搂在了怀里,又道:“你夫君我心如铁,没那么容易被伤着,只是有点生气而已,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记住了吗,嗯?” 蓝翎使劲点了点头,更是使劲眨了眨眼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翎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在打百里川的时候,我的功力突然增强了很多?若是照以前的情形来看,我根本不可能三掌就能把百里川打趴下,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惊寒见蓝翎一直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快速转移了话题。 燕惊寒的这一招确实好使,蓝翎顿时就想到了燕惊寒在忘忧亭打百里川的情形,每一掌都带着排山蹈海气吞山河之势,让武艺高深莫测的百里川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想着逃跑,她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此时见燕惊寒提起,蓝翎顿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夫君,我帮你探一下脉。”蓝翎快速伸手覆上燕惊寒的脉搏,更是快速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似乎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奇怪,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你的功力怎么会突然增加那么多呢?”蓝翎反复探了三次,也没有探出燕惊寒的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愈发觉得诡异。 片刻后,蓝翎收回了手,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燕惊寒摇了摇头。 “那在忘忧亭里打百里川的时候呢?”蓝翎又问。 燕惊寒想了想,“当时感到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也可能跟我当时的心情有关。”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想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口道:“夫君,等你什么时候再有那种感觉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再看看你的脉象上有什么异常。” “好,睡吧。”燕惊寒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蓝翎的肚子后把蓝翎往怀里搂了搂。 “嗯。”蓝翎把头靠在燕惊寒的胸前,手紧紧地搂着燕惊寒的腰身,心中轻叹了一声,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否则的话,她恐怕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 慕容笑尘回了王府,进了望月轩,见自己房间并没有亮着灯,猜想楚楚已经睡着了,慕容笑尘轻轻推开房门,轻轻合上,再轻轻抬脚往*边走去。 来到*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慕容笑尘见楚楚正背对着他面朝着*的里侧一动未动,似乎是睡着了,但从楚楚的呼吸声看来,慕容笑尘知道楚楚并没有睡着。 慕容笑尘笑了笑,快速脱了外衣鞋子,上到*上,一手支着头看着楚楚,笑着道:“楚楚,你再不转过身来,我可就睡了。” 闻言,楚楚快速转过身来,撅了撅嘴巴,“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等得急死了。” “让你自己先睡,你偏不听,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慕容笑尘的剑眉快速地皱了皱,伸手把楚楚搂进了怀里。 “你不陪我和宝宝,宝宝就睡不着,我当然也就睡不着。”楚楚顿时就找到了一个理由,说完,伸手搂上慕容笑尘的脖颈,快速在慕容笑尘的唇上亲了一下。 “你倒是会找理由!”慕容笑尘自然知道楚楚在胡编乱造,笑了一声,又道:“等宝宝长大后,我一定告诉宝宝,他的娘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喜欢拿他当挡箭牌!” “不准说!”楚楚顿时急了,她只是随便开个玩笑,他竟然要告诉他们的宝宝,他这个做爹爹的还真会告状! 慕容笑尘轻笑了两声,“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呢,看来呀,我要是把你卖了,你还会帮我数钱呢。” 一听,楚楚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瞪着慕容笑尘,“你,你在说我笨!”楚楚有些不服气,她懂八国言语,从来没有人说她笨过,她的男人竟然说她笨?真是太气人了! “好了,逗你玩了,我孩子的娘亲怎么可能笨呢?我可不会娶一个笨女人做自己的妻子!”慕容笑尘决定不再逗楚楚,快速地在楚楚的脸上亲了一下。 “慕容笑尘,你好讨厌!”楚楚伸手轻捶了慕容笑尘一下,瞪向慕容笑尘的眸中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带着丝丝诱人的娇媚。 “我哪里讨厌了,嗯?”慕容笑尘并没有给楚楚开口的机会,幽深的黑眸中快速燃起一抹炙热,一手扶住楚楚的后脑勺,薄唇快速覆上了楚楚诱人的唇瓣。 楚楚娇羞一笑,快速合上眼帘,她也好想他。 良久之后,慕容笑尘压了压身体里排山蹈海的浴火放开了楚楚,他知道楚楚刚刚才有两给月的身孕,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而伤了孩子。 “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楚楚并没有说完,便把脸贴到慕容笑尘的胸前,她和慕容笑尘虽然已经有了孩子,但他们也只有过一次夫妻之实,而且还是在慕容笑尘没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可以想象,那仅有的一次一点都不美好,她只是他的解药而已。 慕容笑尘自然明白楚楚的意思,慢慢收紧了手臂,贴着楚楚的耳边轻唤了一声,“楚楚……” “嗯?”楚楚抬眼看向慕容笑尘,小脸上依然炙热如火烧。 “我喜欢你。”彻骨的思念早已让慕容笑尘认清他是喜欢楚楚的,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她的位置。 “笑尘,再说一遍。”楚楚眉眼含笑,她早就他已经喜欢上她了,但她就是想听他对她说。 “我喜欢你,今生今生,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认清了自己的心,慕容笑尘便不再犹豫,他可以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慕容笑尘从小跟在自己的爷爷身边长大,慕容老王爷一生只有慕容老王妃一个女人,耳濡目染,三妻四妾的观念在慕容笑尘的心中并不是根深蒂固,在他看来,两情相悦才最为重要,既然喜欢上了楚楚,就要给她最好的。 听了慕容笑尘的承诺,楚楚心中自然是一片惊喜,双手快速搂上慕容笑尘的脖颈,柔柔得唤了声,“笑尘……”楚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任何一国语言都无法表达她此刻心中的高兴。 楚楚的声音带着她独有的娇柔,再加上楚楚的动作,慕容笑尘顿时感到呼吸一紧,觉得自己完全是惹火烧身,赶忙拿下楚楚的手,把楚楚搂在怀里道:“睡吧,我困了。” 心中的兴奋让楚楚一点都不困,她很想跟慕容笑尘继续说话,但见慕容笑尘说他困了,知道慕容笑尘这两天肯定没有休息,便急忙道:“好,我们睡觉吧。”说完,楚楚在慕容笑尘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慕容笑尘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再不睡觉,他恐怕就只能去洗冷水澡了。 …… 上官云瑞回了自己的太子府,进了院子,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映霞房间的窗下听了听,听了片刻,并没有听到映霞的呼吸声,上官云瑞的眉头快速皱了起来! 自从昨日他从另一条密道出了“死亡之陵”,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映霞,更不知道这两日她干什么去了,心中既担心,又恼怒,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的真正身份,她若是就这样走了的话,他到哪里找她去? 上官云瑞越想越恼,快速来到映霞的房门前面,猛地推开了房门,绕过屏风,见映霞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上官云瑞的心中顿时带上了三分惊喜,但转念一想,她竟然敢趁他没时间看着她给他玩失踪,上官云瑞心中顿时不悦了起来。 “这么晚了,回房睡觉吧。”映霞知道这两日上官云瑞一定没顾得上睡觉,轻轻说了一句。 上官云瑞没有出声,眉头却更是皱紧了一分,她赶他走?上官云瑞不乐意,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她越是赶他走,他就越是不走了! 上官云瑞顿时就给自己找了一个不走的理由,快速转身去把房门合上,再折返回来走到*边,掀开帐帘踢了鞋子,没有跟映霞打一声招呼就快速上了映霞的*,更是非常利索地钻进了映霞的被子里。 看着上官云瑞一气呵成的动作,映霞磨了磨牙,她同意让他睡她的*了吗?他还真赖上瘾了!但映霞知道,她跟上官云瑞说理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她似乎除了被他赖在*上还是只能被他赖在*上。 映霞狠狠地瞪了一眼睡得“心安理得”的上官云瑞,犹豫了片刻,还是背对着上官云瑞躺了下来,但同时道:“你在我*上睡觉可以,但你不准打扰我睡觉。” 听了映霞的话,上官云瑞一扫心中的不悦,顿时乐了,身体快速靠近映霞的后背,嘴贴近映霞的后颈吹着热气,“映霞,什么叫‘不打扰你睡觉’,你给我解释解释?” 映霞再度磨了磨牙,知道上官云瑞是故意的,遂没有开口,不理不睬,让他自找没趣。 但上官云瑞跟映霞相处了一年多,早就摸清了映霞的性情,再说,在他的字典里可没有“自找没趣”这个词,即使是“没趣”,他都会把它变得“有趣”! “看来说话并不是打扰你睡觉。”上官云瑞自言自语了一句,慢慢把手放到了映霞的腰间,“这样算不算打扰你睡觉?” “把你的手拿开!”映霞有些恼,这家伙就是成心不想让她睡觉! “为什么?我打扰到你了吗?”上官云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说着更是收紧了手臂,把映霞往怀里搂了搂。 虽然隔着一层里衣,但映霞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上官云瑞手心的炙热,映霞的心不由地一颤,快速掰开上官云瑞的手扔到身后,同时道:“上官云瑞,不要得寸进尺!否则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映霞,你能不能换一种新鲜一点的说法,你这句话,我都记不清听过多少遍了,太没新意了。”上官云瑞笑着道,把手又放回到了映霞的腰间。 “你的脸皮绝对比城墙还厚!”他若不老对她“动手动脚”,她能老是说那句话吗?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她的话没新意?映霞很是无语。 “脸皮厚有什么不好?我若不是脸皮厚一点,你能让我躺在你的*上吗?恐怕连你的*边都摸不到。”上官云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是让映霞彻底无语,索性不再开口。 见映霞不再理会自己,上官云瑞眸光一闪,快速往映霞的耳垂上咬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狼烟起! 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映霞呼吸不稳,急忙转身把上官云瑞推开,“上官云瑞!”映霞又羞又恼,很想把上官云瑞大骂一顿,一脚把他踢下*去,但心中早已生成的爱恋却让映霞怎么也说不出那狠绝的言辞,似乎只能叫着上官云瑞的名字发发狠。 再活一世,映霞自然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明白自己的心,但明白又能怎样?在她没有改变她的命运,在她没有改变镇远侯府三百余口人命运之前,一切的风花雪月男女之情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她要不起,也不能要! 她自然明白上官云瑞对她的真心,她本不想招惹他,却招惹了他,她本想守住自己的心,做一个无情无心之人,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却丢了自己的心。 她很想一走了之,但她却不忍他满天下地去找她,她想对他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但却担心伤了他的心,她是上官云逸的未来皇子妃,她和上官云逸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此的身份和背景,她完全能想象出上官云瑞若是知道了,他会做何反应?她带着利用他的目的接近他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一瞬间的思绪翻滚让映霞心中的恼怒快速散去,声音也轻柔了几分,“别闹了,睡吧,你也累了。”说完,映霞又转过身去,留给了上官云瑞一个清凉的后背。 上官云瑞的眸光一直落在映霞的脸上,对映霞瞬间的情绪变化更是收入眼底,妖孽的脸上慢慢敛起了逗乐的笑,含笑的桃花眼更是慢慢地覆上了一层沉沉的黑色,如同暮色下的天空。 “你这两日去哪里了?”上官云瑞伸手把映霞的身体扳了过来,沉沉的眸光落在映霞的眼睛上。 “一定要说?”映霞的心中有着一丝挣扎,她不想再骗他,但她担心他无法承受她说出来的结果。 “我想知道。”上官云瑞点了点头,他再也不想要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要知道她是谁! 看着上官云瑞异常认真的神色以及坚定的目光,映霞心中轻叹了一声,“好,你等一下。” 说完,映霞坐了起来,下了*,来到梳妆台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金簪,取下金簪上镶嵌的蚕豆大小的红宝石,把红宝石轻轻一掰,掰成了两半,从中间拿出了一粒药丸。 上官云瑞早已坐了起来,眸光一直追随着映霞,见映霞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嘴里,上官云瑞随即快速下了*,来到映霞的跟前,这时就见映霞的脸开始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上官云瑞心中震惊不已,难怪他一直没弄明白她是如何易容的,他更是从没听过如此的易容术。 片刻后,映霞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上官云瑞的眉头却是慢慢地皱了起来。 眉眼如画,肤如凝脂,面若桃李,一双明眸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下更是灿若星辰!一头秀发披散子在肩上,一身白衣,清冷得如同月中的仙子。 “秦玉娆!”上官云瑞吐出了三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沉的味道,虽然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但他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秦玉娆! 原本应该在琼州的秦玉娆却在一年多以前易容成“映霞”做他的贴身侍女跟在他的身边,她想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到她是上官云逸的未来皇子妃,想到她对上官云逸恨之入骨的眼神,上官云瑞突然苦笑了一声,他原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她利用不够,他还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他真是傻得够呛! 上官云瑞的反应在映霞的预料之中,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她该如何解释,能如何解释,只能静静地看着上官云瑞。 “映霞?秦玉娆?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说话呀!”上官云瑞双手扶住了映霞的双肩摇了两下,更是拔高了声音,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他需要她的解释来抹去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对不起……”映霞猛地抱住了上官云瑞的腰身,“我娘染了重病,我要回去了,把我忘了吧。”说完,映霞快速松手,转身拿过衣架上的衣服,穿上,系好丝带,深深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快步出了房间,飞身离去。 夜风从敞开的门吹进一室的清凉,上官云瑞呆呆地怔了片刻,并没有追出去,而是低头看着空空的怀抱,轻轻闭上了眼睛。 …… 上官云瑞*未眠,在玉女湖的凉亭里吹了*的凉风,想着这一年多来他和映霞之间的点点滴滴,更是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看着东方已经升起了一轮红日,上官云瑞站了起来,飞身出了自己的太子府,一炷香的时间后,轻车熟路地进了蓝翎的明月阁。 此时明月阁里一片寂静,除了守在院门口的两名侍卫,院子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上官云瑞知道燕惊寒和蓝翎八成还没有起身,他似乎来早了,犹豫了一下,便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找爷的?”朝阳进了院子一眼便看见了上官云瑞,快速来到跟前,小声地问道。 上官云瑞往正屋的方向看了看,“我在这等着,你去忙你的吧。” 朝阳皱了皱眉头,觉得今日的瑞太子有点奇怪,眉宇间没有往常肆意不拘的笑,反而隐着一抹愁容,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 “是!那属下去帮您泡一杯茶吧,爷恐怕没那么快起身。”朝阳说着又快步出了院子。 上官云瑞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泛着朝霞的天空,眸光悠远。 …… “夫君,哥来了,我们起身吧。”虽然上官云瑞和朝阳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房间里的燕惊寒和蓝翎还是听到了,蓝翎觉得上官云瑞这么早来找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 燕惊寒剑眉皱了皱,昨夜他们过了子时才回来,此时还没有到辰时,上官云瑞这么早来做什么?他不知道翎儿怀孕了需要多休息吗?燕惊寒转念一想,似乎上官云瑞还不知道翎儿怀孕的事情。 “你再睡一会,我出去问问他有什么事情。”燕惊寒在蓝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开蓝翎,坐了起来。 “我睡不着了,正好老尼姑的事情,我也想问问哥。”蓝翎也紧跟着坐了起来。 “也好,等用过了早膳,你再休息。”燕惊寒知道如今蓝翎肚子里怀着孩子,膳食尤为重要,等用过了早膳,再让蓝翎继续睡觉也不迟。 随后,燕惊寒快速下了*,穿好衣服,待蓝翎下*后,拿过衣架上蓝翎的衣服,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 “夫君,我现在还没有到自己不能穿衣服程度。”蓝翎看着燕惊寒笑着道,她知道一般怀有双胞胎的人肚子在最后两个月都会非常大,很多事情都要旁人来伺候着做,而她现在还不到一个月,燕惊寒就要伺候着她更衣,蓝翎觉得燕惊寒有点紧张过度了。 “乖,伸手。”燕惊寒可不管那么多,如今翎儿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他来帮她做。 蓝翎抿嘴笑了笑,伸手,让燕惊寒帮自己穿好衣服,又让燕惊寒帮自己梳好头发,打理妥当,二人这才出了房间。 看着彼此搀扶着同时走出房间的金童玉女,皆是眉眼含笑,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了他们恩爱有加,上官云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羡慕,更是生出了一丝苦涩,苦苦爱恋的女人竟然是上官云逸的未婚妻,这是老天在惩罚他吗? 出了房间的燕惊寒和蓝翎抬眼就看到一个人坐在石桌旁的上官云瑞,依然是一身绚丽的红,但却掩不住那抹明显的孤寂和落寞,清幽的晨曦打在他的身上,更是带着一身的清凉。 看着如此的上官云瑞,燕惊寒和蓝翎都已经猜到映霞可能已经把她的身份告诉了他,很多男人不惧刀枪剑影,却无法逃脱一个“情”字,上官云瑞此时脸上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哥,我们进屋说。”蓝翎由燕惊扶着来到上官云瑞的跟前,看着上官云瑞笑着说了一句。 “好。”上官云瑞站了起来,跟着燕惊寒和蓝翎进了房间。 上官云瑞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没待蓝翎开口问他,便道:“昨晚,映霞已经跟我说了她的身份,她走后,我*未睡,脑子里胡思乱想,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被人利用了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笨蛋,她是要嫁给上官云逸的,我却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给了她,人家根本就不想要!”上官云瑞说到最后,声音不由地带上了一丝低吼。 “哥,还有吗?你除了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你还觉得自己是什么?” 从蓝翎试探出了映霞的真实身份之后,蓝翎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对于上官云瑞来说,映霞的身份和她有目的性的接近,都是切中了他的要害,会让他有一种落花有情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的苍凉之感,原来美丽的邂逅只是一场别有目的的利用,原来一个人的风花雪月更是被披上了别有所图的外衣,上官云瑞自然一下子无法接受,坠入爱河的女人智商为零,男人其实也是一样。 上官云瑞微愣了一下,心中自恼自怜的情绪瞬间被打断,看着蓝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哥,你只想着映霞利用了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作为一个侯府的千金小姐放弃了锦衣玉食诗情画意的生活甘愿做你的一个侍女伺候你听你差遣,这是为什么?你应该不会以为她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找乐子吧?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那么恨五皇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不在京城,她对他恨从何而来,你难道不感到好奇吗?” 上官云瑞张了张嘴,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他不想去想,他昨天晚上想的最多的就是“利用”两个字。 对于别人感情的事,燕惊寒向来不会多嘴,他只知道他对翎儿的感情和翎儿对他的感情,别人的感情问题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为此,燕惊寒只是陪在爱妻的身旁,听着二人说话。 “哥,其实映霞心中是有你的。”蓝翎又接着道:“映霞当初刻意地接近你,确实是带有她的目的,但当时你并没有爱上她,这就不算在利用你的感情,通过这一年多的相处,我相信你应该能感觉到映霞对你如何,她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接受你,但她的心应该是已经接受你了,可能是因为一些东西的约束,她不能毫无顾忌地接受你的感情,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映霞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她想保护你。”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上官云瑞顿时就想到了映霞跟他提过的“责任”,心中的纷繁的情绪慢慢地消退,妖孽的眸中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跟我说过,她有她的责任,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不相信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责任,现在想想,她肯定就是因为她的那个‘责任’。” “哥,很多感情不但需要缘分,还要懂得把握和珍惜,很多感情一开始美不美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过程,哥,映霞是个好姑娘,她值得你为她付出和等待。”蓝翎说着不由地握紧了燕惊寒的手,经历了昨日的刻骨铭心,蓝翎这才发现,她似乎又长大了一点,很多东西真是只有经历了才会真正的明白。 燕惊寒轻轻地捏了捏爱妻的手,笑了笑,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他也是受益匪浅。 “翎儿,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能有你这个妹妹真是哥哥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上官云瑞顿时一扫心中的阴郁,看着蓝翎笑着道,眨眼功夫便恢复了一贯肆意不拘的模样。 燕惊寒瞅了瞅上官云瑞,剑眉皱了皱,这家伙的“情伤”好得也太快了吧?转眼功夫就雨过天晴,这速度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喂,惊寒,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难道喜欢看到我整天愁眉苦脸的模样?你还是不是我兄弟?”看着燕惊寒的神色,上官云瑞顿时不乐意了,狠狠地瞪向燕惊寒。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是不是你兄弟,你还不知道?”说完,燕惊寒便不再看上官云瑞,而是看向爱妻的小手。 上官云瑞顿时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后,看着蓝翎笑着道:“翎儿,你说我是现在就去找她,还是等她想我的时候,再去找她?” 唔……这是当她是爱情专家呢?蓝翎有些失笑,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燕惊寒抢先道:“这种问题,自己想!” “燕惊寒!我又没问你,我问的是翎儿!”上官云瑞觉得燕惊寒这家伙真是太不够义气了,他不就是想让翎儿帮他拿主意吗?又没有累到她,他至于这样吗? “翎儿有身孕了。”燕惊寒凉凉地看了上官云瑞一眼。 “真的?太好了,我要当舅舅了!”上官云瑞顿时眉开眼笑,往蓝翎的肚子上瞅了瞅,随即便想到了什么,脸色快速一沉,翻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还快,“翎儿,你有了身孕,昨天竟然还以身涉险?!” “哥,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是多想想什么时候去见映霞更合适吧。”蓝翎有些紧张地瞅了瞅身旁的燕惊寒,她真担心上官云瑞的话会揭开燕惊寒心中还未愈合的伤口,但就见燕惊寒对她笑了笑,好看的凤眸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溺,蓝翎抿了抿唇,握紧了燕惊寒的手。 看着二人的神色,上官云瑞有些暗恼,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笑着道:“我饿了,你们两个不介意我在你们这蹭饭吧?” “当然不介意。”蓝翎笑了笑,“对了,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前天的时候,我和惊寒在‘死亡之陵’遇见了一个老尼姑,她年纪在五十岁左右,从她和百里川的言谈上看,我觉得她应该是百里川的母亲,我手上没有关于尼姑的资料,你那里有没有?” “她长得什么模样?” 前日,上官云瑞听燕惊寒提到老尼姑的时候,顿时就想到了静缘师太,上官云瑞觉得璞玉*下有一条通往“死亡之陵”的密道,肯定不是偶然,老尼姑突然出现在“死亡之陵”里定然也不是巧合,再加上老尼姑这样的身份,这让上官云瑞不由地就想到了璞玉的师傅静缘师太,若老尼姑真是静缘师太的话,那么她收璞玉为徒的目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蓝翎想了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很漂亮,现在脸上有些皱纹,但倒也白净,左边的嘴角下面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静缘师太!”听了蓝翎的描述,上官云瑞妖孽的桃花眼中顿时寒星点点,他完全可以肯定那个老尼姑就是静缘师太! 京城附近只有静慈庵一个尼姑庵,静缘师太作为静慈庵的住持,上官云瑞是见过的,他清楚地记得静缘师太左边的嘴角下面有一个黑痣,而且老尼姑又长相不俗,她不是静缘师太又是谁? “静缘师太?”蓝翎想了想,依然不知道是哪一号人物,看了看燕惊寒,见燕惊寒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 “静缘师太是城外静慈庵的住持师太,惊寒,翎儿,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等我抓住了她,就把她交给你们处置。” “好。”燕惊寒没有意见,既然上官云瑞主动接下了这份差事,他自然乐意,免得翎儿又要跟着操心。 见夫君都没意见,蓝翎自然也没意见,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说了些闲话,上官云瑞直到用完了早膳,这才离开了战王府。 “翎儿,再睡一会儿,等到用午膳的时候,我叫你。”燕惊寒扶着蓝翎来到*边,让蓝翎坐到*沿上,在他看来,如今他们的仇已经报了,而且翎儿又怀了孩子,她就应该多休息。 “夫君,我现在睡不着,怎么办?”蓝翎搂着燕惊寒的腰身,仰着小脸,看着燕惊寒笑着问道。 看着爱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明显的狡黠,燕惊寒*溺一笑,“翎儿这是想让为夫陪你一起睡?” “你不乐意?”蓝翎笑着眨了眨眼睛。 “怎么会不乐意?陪着翎儿睡觉可是为夫的荣幸!” 看着燕惊寒似乎异常认真的神色,蓝翎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燕惊寒明明讲的是一句话,她怎么只听到了“陪-睡”两个字? “好,那夫君就陪我睡觉吧。”蓝翎笑着道。 “来,我帮你宽衣……”燕惊寒伸手扶着蓝翎,正说着,就见皓月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爷,王妃,岳国公有消息传来!”燕惊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黄雀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小姐,王爷,宫里刚刚传来了南岳军营的消息!” 一听,燕惊寒和蓝翎都是神色一凛,虽然抓住了百里川,但东楚和南岳的这一战,恐怕还是无法避免! “你们两个都进来!”燕惊寒知道此时蓝翎肯定更睡不着了,只能扶着她来到桌旁坐下。 “是!” 皓月和黄雀快速进了房间,把各自手里的小竹筒递给了燕惊寒和蓝翎,燕惊寒和蓝翎抽出小竹筒里的信笺看了一下,随后又交换看了看,二人知道此时边关已经是狼烟四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准拒绝! 得知边关战事已起,燕惊寒立即给岳国公回了信,蓝翎也对黄雀吩咐了一番,皓月和黄雀随即退了下去。 “翎儿,我这一次真的要去边关了。”燕惊寒把蓝翎抱在腿上坐着,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舍,若是翎儿还没有身孕,他一定会带她一起去,但如今,她刚刚有了身孕,不能在马背上颠簸不说,而且边关苦寒,此时已经是刀光剑影烽火肆意,他不能让她和孩子们有一点的闪失。 “夫君,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要离开你!”蓝翎把脸贴在燕惊寒的胸前,双手更是紧紧地抱着燕惊寒的腰身,从燕惊寒的话语中她已经听出来他不想带她一起去。 燕惊寒笑了一下,把蓝翎往怀了搂了搂,“翎儿,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你如今怀了孩子,不宜操劳,你留在这里,我会更放心一些。等踏平了萧氏江山,我就来接你和孩子们,嗯?”燕惊寒低头,把头抵在蓝翎光洁的额头上。 蓝翎抿了抿唇,她知道以燕惊寒对她的紧张,把她放在军营里,他肯定不放心,而且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怀了孩子不能上阵杀敌不说,说不定还会拖累燕惊寒,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夫君,我会想你的。”尽管万般不舍,为了不拖燕惊寒的后退,蓝翎只能留下。 “想我就给我写信,我也会经常给你写信,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翎儿给我写的信,这一次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燕惊寒心中自然也是千般不舍,但还是笑着道,甚至带着一丝打趣的口吻,他不想翎儿太过难过。 燕惊寒是什么样的男人,蓝翎早已非常清楚,他不喜欢开玩笑,更不擅开玩笑,此时却能说出如此的一番话,这是何种的一种*爱?蓝翎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活一世,燕惊寒是老天爷给她最大的恩赐! 蓝翎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抬头看向燕惊寒,“夫君,这一次南岳敢大举来犯,定然是抱着必胜的决心,你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而且不要阻止我去帮你,好不好?” 蓝翎知道在怀孕的头三个月和最后两个月孕妇一般都要非常小心,而中间的几个月只要稍加注意一些,很多事情还是能做的,从北宁到南岳虽然有几千里的路程,但并不是说一定不能去。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答应蓝翎,但他知道翎儿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这一次南岳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他需要翎儿帮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考虑到翎儿的身体,燕惊寒还是有些犹豫。 “夫君,我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和宝宝们,再说,上阵父子兵,宝宝们肯定也想和他们的爹爹一起杀敌!”蓝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了让她夫君答应,她只能把他们的宝宝们也搬出来,尽管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也总是个理由吧?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他当然知道翎儿把他们的宝宝搬出来完全就是胡扯,宝宝们那么小,他们能知道什么?不过,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在千万人生死存亡的大局面前,他应该让翎儿去帮他。 “好,若是非我翎儿不可,你就去找我,不过,前提是你没有哪里不适,而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宝宝们,记住了吗?”燕惊寒终于点头,但还不忘叮嘱了一番。 “记住了!”蓝翎答应得异常干脆,她知道她夫君把她和他们的宝宝看得比他的命还重,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他们两个。 “翎儿,我今日去跟岳父岳母云瑞笑尘他们辞了行,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了,我想让朝阳他们四个留下来保护你,我带影一他们四人走就行了,留多一点人手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翎儿,不准拒绝!”燕惊寒看着蓝翎明显想拒绝的神色,最后不忘加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 “夫君,他们四人跟随你多年,知道你的喜好,可以帮我好好照顾你,而且两国交战是最需要的是将士,我觉得让他们跟在你的身边才更加合适,再说百里川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你还担心谁能伤害到我吗?夫君,我有黄雀云雀她们,身边不缺人手,你大可以放心。”蓝翎知道,在两国交战之际,铁血男儿向往的都是征战沙场精忠报国,让朝阳他们留在这里只守着她有点委屈他们了。 “翎儿,你总是不爱替自己着想,这事就这么定了!”燕惊寒低斥了蓝翎一句,不为所动。 蓝翎笑着嗔了燕惊寒一眼,知道他夫君主意已决,再拒绝,她夫君恐怕就要生气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过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百里川,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跟南岳萧氏关系复杂,我想把他带上,说不定会有些作用。”燕惊寒说着,好看的凤眸中闪着一抹睿智的光芒,冰寒却耀眼,带着燕惊寒独有的味道,有百里川在手里,说不定有些人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蓝翎笑了笑,自然明白燕惊寒的意思,若是布局好的话,利用一个百里川说不定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让燕惊寒把他带去边关确实比放在北宁更有用处,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他有一丝跑了的可能。 “夫君,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可要让人把他看好了,这混蛋医术已经登峰造极,若是让他跑了,他恐怕又能东山再起。”蓝翎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有一丝跑掉的可能,放心好了。” 随后,燕惊寒就蓝翎膳食起居等孕妇应该注意的事情又对蓝翎叮嘱了一番,在蓝翎一一应下之后,和蓝翎一道去了思落院跟上官战和玉碧落辞行,上官战和玉碧落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叮嘱。 燕惊寒还没有来得及去慕容王府和上官云瑞的太子府跟慕容笑尘上官云瑞辞行,二人已经接到了消息来了府里,上官战随即在府里摆了宴,算是给燕惊寒践行。 蓝翎知道古代的战场向来是男儿的天下,她并没有跟自己的爹爹燕惊寒慕容笑尘上官云瑞去书房里讨论军情,而是留在思落院里陪着自己的娘亲。 “翎儿,你如今也有了孩子,要多想想孩子,打仗的事是男人们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像五年前一样偷偷跑到战场上去了。”玉碧落看着女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她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只有十一岁的蓝翎瞒着她偷偷去了战场帮燕惊寒,事后想想她都觉得心惊,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而此时,她和燕惊寒的感情这么深,玉碧落担心蓝翎又会瞒着她偷偷跑到战场上去。 蓝翎看向自己的娘亲笑了笑,“娘,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去的,我已经答应惊寒了,除非他需要我,否则的话我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等他。” “那就好,惊寒又不是第一次跟南岳交手,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凯旋而回。”此时,玉碧落并不认为燕惊寒一定有什么要蓝翎帮忙的地方,心也随即放了下来。 蓝翎只是笑了一下,没再出声,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昨天晚上燕惊寒身体突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功力,蓝翎始终觉得有些诡异,而如今她又不能时刻跟在他的身边,蓝翎心中总是有些不放心。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宴席散去,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回了府,蓝翎和燕惊寒也早早地躺在*上休息,但燕惊寒明日一早就要走了,蓝翎自然是睡不着,但能想到该叮嘱的话似乎都说完了,她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也许是她根本就不想跟她夫君分开,不想再说那些离别的话语。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蓝翎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悲花伤月多愁善感的女人,但此时此刻,还未离别,但离别之愁已经填满了心间,其实,她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她喜欢朝朝暮暮的爱情,她喜欢和她的夫君闲看庭花执手与共,她不喜欢分离,她不喜欢那远隔千山万水的思恋。 挥不去的离愁别绪让蓝翎变得异常的沉默,静静地蜷缩在燕惊寒怀里,贪恋着燕惊寒怀中的温暖。 “翎儿,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一定不会太长。”燕惊寒轻轻抚摸着蓝翎的秀发,他自然知道这是安慰蓝翎的话语,南岳一而再地来犯,这一仗肯定要一举颠覆萧氏江山,至于会打多久,他此时也不知道。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猛然发现,她只是一味地沉静在自己的不舍之中,燕惊寒又何尝舍得离开她?她竟然还舍得让他来安慰她? 想到这,蓝翎快速压了压心中不舍,抬头看向燕惊寒,快速在燕惊寒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夫君英勇无双,拿下昔日的手下败将一定不会需要太长时间!我和宝宝等着你回来。”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快速覆上蓝翎的朱唇,细细地品味。片刻后,燕惊寒快速放开了蓝翎,如今蓝翎刚有了身孕,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持不住自己。 蓝翎抿嘴笑了一下,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夫君,今晚我‘伺候’你。”说着,蓝翎把手伸到了燕惊寒的衣服里,慢慢向下,同时把朱唇覆在了燕惊寒的薄唇上。 …… 绵绵情话留不住离去的步伐,蓝翎站在送君亭外看着燕惊寒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依然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小姐,我们回去吧,时间久了,王爷和王妃会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眷恋的眼神,凌霜忍不住劝了一句。 “好,哥,我们都回去吧。”蓝翎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上官云瑞和慕容笑尘。 “终于肯回去了?我还以为你要在这里站上一天呢?燕惊寒那家伙可比我有福气多了。”上官云瑞笑着打趣了一句,“我的腿都要站麻了,等再见到那家伙,我一定让他好好补偿我!”说着,上官云瑞更是煞有其事地捏了捏腿,惹得一旁的凌露捂着嘴偷笑。 “哥,你就等着吧,等夫君回来了,我一定让他补偿你十两银子以此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心灵!”蓝翎笑着道。 “你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识好人心!看来呀,你一点都没事!”上官云瑞狠狠地瞪了蓝翎一眼,他不是想逗她吗?他竟然被她给打趣了。 “有哥哥们陪着,我自然没事,走,我们回去了。”她答应过惊寒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当然就不能一直沉浸在这种负面的情绪之中。 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都不由地笑了笑,陪着蓝翎一道回城。 把蓝翎送回了战王府,慕容笑尘和上官云瑞都回了各自的府邸。 蓝翎刚来到后院,就见管家周曲快速迎了上来,神色有些急切,“郡主,清雅刚刚在房间里闹着要寻短见,奴才本想去禀报王爷王妃的,见您回来了,就先来禀报您了。” “闹着要寻短见,那就是说她还没有真的自杀?” 蓝翎已经知道了上官清雅是周曲的侄女,而谢紫英在知道这件事后便成了活死人,躺在*上再也不能动一下,谢紫英自然是得到了她的报应,她跟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上官清雅,她爹娘并没有立即处置她,只是把她关在院子里,等她回来发落。 “还没有。”周曲只能如实回答,若是按照上官清雅这么多年在府里的所做所为,她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并不值得人同情,但她毕竟是他哥哥唯一的骨肉,眼睁睁地看她死了,周曲又有点于心不忍。 “周管家,不管是谁都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上官清雅以前在府里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你觉得她有值得让人同情的地方吗?你不会认为她真的想死吧?” 蓝翎一连串的问题无不切中了周曲的要害,周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奴才知错!” “起来吧,周管家,上官清雅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派人跟她说,她若想死,就去死好了,无需告诉别人。”蓝翎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上官清雅那样的人可舍不得死。 “是!”周曲赶忙应了一声,快速爬起来快步离开。 “小姐,为何不杀了那个女人,留着她做什么?”凌露最搁不住话,见周曲走远了,凑到自家小姐跟前问了一句,刚问完,便被自己的姐姐敲了一下脑袋,凌露赶忙揉了揉脑袋,吐了一下舌头。 “就你问题多!”凌霜又狠狠地瞪了凌露一眼,凌露瘪了瘪嘴,她只是好奇而已嘛。 “谢紫英这件事关系到爹爹的名声,说出去总归不好听,留着上官清雅说不定还会有些用处,不急着让她去死。”蓝翎知道慕容笑尘和楚楚这一次可帮了她和燕惊寒不少忙,慕容丹青可是慕容笑尘的死对头,留着上官清雅说不定可以帮慕容笑尘好好收拾慕容丹青,这样也算是报答了他和楚楚的大恩。 凌露很想问到底是什么用处,但看着姐姐瞪向她的眼神,赶忙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 蓝翎笑了笑,带着二人进了思落院,跟自己的爹娘说了一会话,这才回了明月阁。 看着没有燕惊寒的房间,蓝翎又忍不住思如潮水。 …… 百里川被擒又被燕惊寒给带走了,云雀时刻保护玉碧落的任务也相应结束了,自然也就不用时刻守着玉碧落,云雀跟玉碧落说了一声便把吃饭的地点挪到了王府的食堂里。 原本云雀要保护玉碧落,每日的三餐都是让画儿帮她送到房间里用,云雀也就相应的没有在食堂里和清风一起吃饭的机会,既然百里川已经解决了,云雀便不再想放过这种机会,在她看来,两人只有多相处才能增加感情,等着清风难得一次的主动,云雀担心她会等到猴年马月,她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这一日晌午,云雀早早地就去了食堂,见食堂里并没有几个人,更没有清风的身影,云雀猜想自己应该是来早了,随即打了两份饭菜放在一张桌子上,云雀并没有先吃,而是想等清风来了一同吃,但看着王府的侍卫们陆陆续续地进了食堂,始终没有清风的身影,到最后连朝阳皓月流云都来了,依然不见清风,云雀坐不住了,看着已经打好饭菜的凌霜喊了一句,“凌霜!” 云雀知道朝阳那家伙不会放弃一点黏着凌霜的机会,只要把凌霜叫过来了,朝阳肯定会跟着过来,等朝阳过来了,她问问他,就能知道清风为何没来吃饭。 远远地就看见云雀的桌子上放着两份饭菜,朝阳凌霜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凌露忍不住偷笑了两声,朝阳更是砸了砸嘴巴,清风那块臭石头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德了,让云雀对他这么好。 几人快速来到云雀这张桌旁坐了下来,凌露瞅着云雀旁边的另一份饭菜,看向云雀笑着道:“云雀姐,你这份是给清风哥哥留的吧?不过呀,你可能是白留了。” “怎么了?他吃过了?”被凌霜几人知道,云雀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听说清风不会来吃饭,云雀心中一阵失望。 凌霜瞪了凌露一眼,看向云雀道:“昨晚上是清风守夜,他现在应该在休息,晌午不会起来吃饭。” “那我给他留着,等他醒了就有饭吃。”说完云雀便开始吃自己的那份饭菜,根本不打算理会几人看向她的含笑的眼神。 流云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心中有着一丝羡慕,四个兄弟中似乎只有他还不知道他的女人在哪里了,他真该派人去找找他从小定下的那个丫头了。 云雀很快吃完了饭,端着清风的那份饭菜去了厨房,从厨房里提了一个炉子直接去了明月阁,把炉子放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把清风的饭菜放在炉子上温着,她自己则是在一旁做着针线。 一直到夕阳西下,云雀一直坐在那里,清风起身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云雀守在一个炉子旁边做针线的身影,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上的紫色衣衫带上了一种温暖的味道,此时她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正在等候着她在外劳作的丈夫回家。看着云雀,清风感到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流淌。 听到房门被拉开的声音,云雀快速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清风起身了,随即放下针线,站了起来,再弯腰端起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的饭菜快步往清风跟前走去,“清风哥哥,你饿了吧,快吃饭吧。” 若说刚刚看到云雀做针线的身影是一种渴望,那么此时看着云雀对自己的关心,清风的心中则快速生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激流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心,更是让他有一种要把云雀禁锢在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的*。 看着清风呆呆的表情,云雀抿嘴一笑,端着饭菜进了房间,放到桌子上,见清风只是转过身依然呆呆地看着她,云雀笑着道:“清风哥哥,快来吃吧,我把针线篮送回去,再来帮你收拾碗筷。” 说完,云雀就想离开,但在经过清风身旁的时候,就见清风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的同时反手合上房门。 “清风哥哥……”云雀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看着清风柔柔地唤一声。 清风并没有出声,而是快速把云雀的头压向自己,吻上了云雀的唇瓣。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男计与美人计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燕惊寒带着影四等人披星戴月,五日后已经出了北宁边界,进入东楚。 燕惊寒让追风停了下来,感受着肆意而来的山风,抬头看着天空中越聚越多的乌云,剑眉皱了皱。 “惊寒,天快黑了,这场雨恐怕不会小,我们找一个地方避避雨,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影四骑着马来到燕惊寒的身旁,这五日以来,他们昼夜赶路,每天休息不到两个时辰,再这样下去,他们体力不支不说,他们的马估计也会倒下。 燕惊寒点了点头,“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说着,燕惊寒往四周看了看。 周围一片空旷,根本看不到一户人家,再往远处看去,就见在远处的山脚下有一缕炊烟寥寥升起,燕惊寒随即道:“前面那座山的山脚下应该有人家,我们去那里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 “好。” 影四等人没有意见骑着马跟着燕惊寒快速来到了那座山的山脚下,再放眼看去,就见这座山的山脚下只有一户人家,泥巴院子,几间茅草屋,一间茅草屋顶上的烟囱里正冒着炊烟。 “看来只能在这家借宿了。”影三说着来到了破旧的院门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影四瞅了影三一眼,觉得影三问得完全就是废话,没人,这家的烟囱上能冒炊烟吗?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下马,而是往这户人家的四周看了看,又往院子里屋檐下一个竹篓里的药材看了一眼,这才收回视线,翻身下马。 “谁呀?”一名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院门被“咯吱”一声拉开了,一名三十岁左右一脸黝黑的妇人出现在了影三的眼前,影三一看就觉得眼前的这名妇人是一名普通的农妇。 “大嫂,我们是过路的,想在你家借宿一晚,你看行吗?”说着,影三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妇人的面前,“这是我们借宿的费用,大嫂,你且收下。”影三向来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普通的农户一辈子恐怕都攒不到一百两银子,他给了她这么多银子,她还能拒绝他们借宿? 妇人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个个样貌不俗,一时愣在了那里,似乎有点儿不知所措,而当看清影三递给她的一百两银票时,妇人的眼中明显亮了一下,但紧接着后退了一步,慌忙摇了摇手,“不,不,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能收你们的银子。”说完,妇人双手快速扶上两扇门的边缘,又接着道:“我家当家的去城里卖药材了,还没有回来,我不能让你们借宿,你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说着,妇人就想把院门合上。 影三第一次发现竟然也有银子不好使的时候,赶忙伸手抵在了院门上,“大嫂,我们这一路走来就看见了你们这一家,再说,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你就行个方便吧。“影三说着把银票快速快速放到妇人的手臂上。 “公子,我家当家的还没回来,不方便,这银子我不能收。”妇人慌忙拿起手臂上的银子递给了影三。 看着妇人态度如此坚决,影三郁闷了,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燕惊寒,这怎么办?人家不愿意给他们借宿,他们就这样走了? 山风刮得呼呼作响,天空中乌云翻滚,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燕惊寒收回视线,刚想出声,再去寻找别的避雨的地方,这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娘,是爹爹回来了吗?” “不是,回屋去。”妇人转头看向院子里说了一句。 院门是半敞开的,影三就站在院门口,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从一间屋里走出来一位姑娘,姑娘身上虽然穿着一身粗布的蓝格子衣衫,头发上也没有一个金银玉饰,只系着一根蓝色的布条,但模样却长得极为可人,影三不由地眼前一亮,随即道:“姑娘,我们路过这里,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影三说着用手轻轻拨了拨额头上的头发,摆出自认为最能撩拨姑娘家芳心的动作,为了不被淋成落汤鸡,他豁出去了! 影四看着影三做作的动作,顿时一阵恶寒,快速撇开脸,这家伙以为他自己长得很俊吗?竟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娘,天都要下雨了,快请这位哥哥进来吧,爹爹向来好客,等爹爹回来了,我去跟爹爹说。” 影三的这一招“美男计”似乎很有效果,女子没有回屋不说,还快速来了院门口劝起了妇人。 妇人还是有些犹豫,看着女子并没有立即出声。 “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只是借宿一晚,绝不会打扰到你们。”燕惊寒看向妇人,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之势! 女子似乎这时才看到燕惊寒,顺着声音看去,可人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情。 影三撇了撇嘴巴,早知道让燕惊寒亲自来敲门得了,他只要往门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人家绝对会请他们进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燕惊寒并没有穿锦袍,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短衫,普通的打扮却掩不住与生俱来的尊贵,剑眉凤目,面若刀削,丰神俊美得若天上的嫡仙,但冷得却如万年的寒冰。 “娘,下雨了,我们赶紧请这几位哥哥进来吧。”女子慌忙收回含羞带怯的视线,抱着妇人的胳膊摇了摇。 见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洒落,妇人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几位公子进来吧。”妇人侧身让开了道,把银票收进了衣袖里。 “多谢大嫂,多谢姑娘!”影三率先牵着马进了院子,影四“影一”“影二”紧随其后,燕惊寒牵着马走在了最后面。 “紫薇,帮几位公子的马牵到牛棚里去。”妇人对着自己的女儿吩咐了一句,合上院门,随即快速上前又道:“几位公子,随我去客厅歇着吧。” “多谢,打扰了。”燕惊寒轻轻扫了叫紫薇的女子一眼,把追风的缰绳让影四交到她的手上后,跟着妇人进了客厅。 妇人用打火石点亮油灯,看着燕惊寒几人又道:“几位公子稍后片刻,我再去多做两个菜。”说着,妇人快速出了客厅。 燕惊寒在桌旁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影三等人也跟着坐在一旁,片刻之后,就见紫薇用手挡着头发小跑着进了客厅,看了几人一眼,慌忙低下了头,连忙道:“我家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望几位哥哥不要嫌弃。”说着,紫薇快步来到案桌旁,拿过白瓷杯,倒了五杯白开水放到了燕惊寒五人的面前。 “多谢紫薇姑娘。”影三见燕惊寒根本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看着紫薇笑着说了一句。 “这位哥哥客气了,我爹爹说做人就要互帮互助,几位哥哥在我家留宿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几位哥哥不用太过客气。”紫薇说话的同时眸光时不时地偷偷瞄向垂眸看着自己茶杯的燕惊寒,眉眼间尽显爱慕的神色。 影三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心中不由地有些哀叹,跟燕惊寒在一起,他们完全就是陪衬,人家姑娘自从看到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真是可怜之极! 燕惊寒自然知道紫薇时不时地在偷看他,但那又如何?他只喜欢他的翎儿用她那双漂亮的剪水秋眸看他,其他女人看他对他来说跟男人没什么区别。 燕惊寒眼都不曾抬一下,看着杯中纯净的水,想的是千里之外他的爱妻和孩子们。 整整五日,每日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这让燕惊寒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的翎儿,因为他没时间去想,此时,他终于可以好好地想她,想着五年前那震慑人心的一曲,金戈铁马,气势如虹,纤纤玉指却能横扫千军! 五年,历史再一次上演,他的翎儿已经是他的妻子,他想和她一起携手与共驰骋疆场踏平萧氏江山,然,他们的宝宝们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只能带着对他们的思念一个人远赴边关,这种思念自然是甜蜜的。 想到翎儿,让燕惊寒冰封的俊颜上不由地柔和了几分,这也让一直不时偷看他的紫薇眸中更是带上了一丝痴痴的神色。 “喂,惊寒,人家小姑娘一直在看着你呢。”影三密语传音对燕惊寒道,他觉得这紫薇姑娘长得这么可人,她看上燕惊寒完全就是找虐的,还是在她没有深陷之前赶紧打消她这个念想。 影四同为影阁中的人,自然能截取影三的密语传音,瞅了瞅影三,他觉得影三八成是自己看上这姑娘了。 “我知道,那又如何?”燕惊寒冷冷地说了一句,并没有用密语传音,同时看向影三。 听着燕惊寒冷冷的语气,影三一阵气恼,真不明白这大冰块凭什么让那么多女人都喜欢他。 “惊寒,毕竟人家姑娘刚刚帮了我们,我们要知恩图报,知道吗?你还是不要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我说,老三,你就不要挂羊头卖狗肉了,好不好?你那心思我们还看不出来?亏你能说得出‘知恩图报’四个字。”影四看不下去了,用密语传音喷了影三一句,看上惊寒的女子多了去了,也没看过他以前维护过谁。 影三顿时一噎,狠狠地瞪了影四一眼,不再开口。 燕惊寒瞅了瞅影三,“你不就想让我断了她的念想吗?”这一次燕惊寒用的是密语传音,说完,燕惊寒冷冷地看向又把眸光投向他的紫薇,冰冷的眸光中带着让人心惊的寒意,紫薇顿时一愣,紧接着快速低下头跑出了客厅。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看上你的。”影三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影三一眼,在这世上除了翎儿,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什么“怜香惜玉”,他看这家伙有点色令智昏了! 屋外下着哗啦啦的大雨,影四看着紫薇一头扎进了雨中快速消失的身影,片刻后,这才看向了影三,惊寒在北宁战王府并不是什么秘密,南岳攻打东楚,肯定会想到惊寒接到消息后一定会赶去边关,既然能想到,萧霸天和那萧容会什么都不做吗?肯定不可能!这一路上肯定是暗潮汹涌,影三却在这时候看上一个漂亮的村姑,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老三,别忘了,我们是去干什么的。”影四思量之后,还是看着影三提醒了一句。 “瞧把你们紧张的,我只是此时没什么事可做,说着玩的,你们可别当真!”影三笑着道,他当然不会承认他看上了那个紫薇,他们是要去边关御敌的,这个时候哪能想着儿女情长? 影四没有再出声,他知道影三还是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两炷香的时间后,妇人端着饭菜进了客厅,紫薇捧着碗筷跟在后面,紫薇把碗筷摆好,便快速出了客厅,妇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好之后,看向燕惊寒几人道:“几位公子,家里只有这些,还望公子们不要嫌弃。” “大嫂说哪里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影三笑着说了一句。 “那就好,几位公子慢用。”妇人说完,快速出了客厅。 见妇人出去了,影四拿出银针,在几盘饭菜中给刺了一下,见银针并没有变黑,看向燕惊寒,小声道:“没毒。” 燕惊寒点了点头,端起碗,慢慢地吃着饭,影四四人也都开始吃饭。 妇人做的饭菜无不透着山野的味道,跟王府大厨的手艺肯定是天壤之别,但能在这荒山野岭吃一口热菜热饭也实属不易,燕惊寒几人自然不会挑剔。 很快,一顿饭吃完,外面的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妇人收拾完碗筷,便收拾了两间空房给燕惊寒几人休息,两间房紧靠在一起,一间房里有一张*,一间房里正好有两张*,燕惊寒住有一张*的那间房,影三四人住另外一间。 进了房间,燕惊寒快速把房间环顾了一圈,见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和一张缺了一个角的木桌外,再无其他东西。 收回视线,燕惊寒并无睡意,抬脚来到窗前,从窗纸上的一个个窟窿看向院子里哗啦啦的大雨,思念再一次席卷而来,翎儿,我已经到东楚了,你和宝宝们有没有想我? 想到翎儿和宝宝们,燕惊寒俊美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冰封,嘴角勾出了一抹浅笑,昏黄的油灯的灯光打在侧脸上,带上了一抹绚烂的颜色。 他的翎儿和宝宝们肯定也和他想她们一样在想着他,真想知道他们两个长得是何模样,是像翎儿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或者他们一个像翎儿一个像他。 燕惊寒沉浸在甜美的憧憬之中,这时轻轻的两声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燕惊寒剑眉快速皱了一下。 “进来。”燕惊寒并未转头,依然看着窗外的方向。 紫薇推开房门,端着瓷盆还未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燕惊寒负手而立的身影,身如松竹,隐着凛凛的霸气,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却是鬼斧神雕之作。 紫薇微怔了片刻,这才端着瓷盆进了房间,“这位哥哥,这是我给你打的洗脸水……”紫薇偷偷瞅着燕惊寒,见燕惊寒似乎并没有半点理会自己的意思,抿了抿唇,没再出声,把盛着水的瓷盆放到了桌子上。 “这位哥哥,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紫薇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看着燕惊寒问了一句,问完,又快速低下了头。 “不能!”薄唇里吐出凉凉的两个字,燕惊寒依然看都没看紫薇一眼。 “为什么?哥哥这是在嫌弃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野丫头?”燕惊寒的拒绝似乎更是激起了紫薇的勇气,紫薇快步就往燕惊寒的跟前走来。 “你最好在我三尺外停下脚步,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念你收留之恩!”燕惊寒终于转头看向紫薇,好看的凤眸在油灯下却是寒星点点,说出来的话语更是刺骨得如同十二月的寒风。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做错什么了吗?”紫薇瘪了瘪嘴,泫泫欲泣,我见犹怜。 但燕惊寒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剑眉更是皱深了一分,心中生出满满的厌恶,“滚!” 冰寒彻骨的声音直刺紫薇的耳膜,紫薇顿时捂着嘴跑出了房间,燕惊寒随即伸手一挥,合上了房门。 影三的房间和燕惊寒的房间紧靠在一起,燕惊寒房间的动静,影三四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影三咂了咂嘴巴,咕哝道:“真不明白,惊寒这块不解风情的大冰块怎么就能在嫂子面前变成绕指柔的,太不可思议了。” “等你什么时候娶了娘子,你就明白了,现在给我睡觉!”影四跟影三睡一张*,见影三自言自语,忍不住踢了影三一下。 “我的娘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影三轻叹了一声,坐了起来。 “让你睡觉,你坐起来做什么?”影四又踢了影三一下。 “我上茅房不行呀?这你也管?”影三瞪了影四一眼,快速下了*。 “快去快回!”影四愣了一下,但还是来了一句。 “没那么快,不用等我一起睡觉!”影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快速出了房间。 此时外面依然在下着雨,影三出了房间,沿着屋檐,往茅房走去,哗啦啦的雨声中隐隐传来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影三脚步顿了顿,犹豫了片刻,顺着声音找去,就见声音传出的房间里亮着灯光,一个单薄的背影映在窗户上,显然哭泣的人就是紫薇,影三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情。 影三当然知道紫薇为何一个人偷偷地哭泣,顿时又把燕惊寒腹诽了一遍,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冰块! 影三很想去安慰紫薇,但一想到紫薇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一个外男到她房间里去安慰她似乎不太合适,想想还是算了。 随后,影三快速去了趟茅房,又折返了回来,鬼使神差地又来到紫薇的窗下,见紫薇依然在哭泣,影三有些犹豫了,怜惜慢慢代替了理智,犹豫了片刻,影三轻轻敲了敲紫薇的房门。 “谁呀?”紫薇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房门被拉开,紫薇一脸泪痕地出现在了影三的眼前。 “怎么哭了?谁惹你伤心了?”影三明知故问。 紫薇瘪了瘪嘴,用衣袖在脸上抹了抹,“没事。”说完,紫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我忘了,我还没有给几位哥哥打洗脸水呢,我这就去打。” “不用了。”影三连忙道,他们都已经睡下了,还需要洗什么脸? “没事的。” 紫薇转身去拿洗脸架上的洗脸盆,影三见状,急忙跟了进去,伸手按住了洗脸盆,“紫薇姑娘,我们都已经睡下了,真的不用了。” “真的?”紫薇抬头看向影三,漂亮的大眼睛中闪着粼粼的波光,影三顿时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而就在这时,影三就看到紫薇的嘴角突然露出诡异的一笑,影三心中顿时大叫不好,但似乎已经迟了,身体明显开始无力,他一掌拍向紫薇,却使不出一点内力,反而被紫薇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架在了脖子上。 “你是谁?”影三有气无力,声音低若蚊蝇,扶着洗脸架才能勉强站稳。 影三恨不能扇自己几耳光,他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把影阁的脸都丢尽了! “说!我主子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否则的话我就让阎王爷告诉你我是谁!”紫薇把短剑往影三的脖子上压了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怕的燕惊寒! “做梦!”影三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他当然知道紫薇嘴里的主子是谁,除了那个混蛋百里川还能有谁?此时,他恨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一条美女蛇当成了善良漂亮的村姑,他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是吗?不怕死?”紫薇又压了压架在影三脖子上的短剑,影三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两寸上的血口,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爷从来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有种就一剑杀了爷!”影三哼都没哼一声,身体虽然像被抽空一样,极度无力,但依然挡不住影三的铮铮铁骨,死有何惧?二十年后他依然一条英雄好汉! 见一时半会根本撬不开影三的嘴,紫薇快速挥手合上房门,随后压着影三从房间里的一条密道进了一间密室。 见密室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影三眸光沉了沉,他知道百里川向来擅长使毒,这女人又是百里川的手下,说不定百里川已经把他的毒术传给了这女人,这女人若是有什么毒控制他的心智的话,那他岂不是就会把百里川现在在哪告诉她?影三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紫薇看着影三冷哼了一声,把影三丢在地上,快速来到桌旁,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拿起了一个小瓷瓶,看了看,来到了影三的跟前。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紫薇把手中的小瓷瓶在影三的眼前晃了晃,又道:“不妨告诉你,我这瓶子里装的是摄魂散,吃了摄魂散的人不但会如实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而且还会变成一个完全没有自己意识的药人,我可以让他去杀任何一个人,你若喜欢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做我的药人。” 摄魂散这种毒,影三确实听过,见紫薇如此说,影三心中还是有些震动的,这个该死的女人拿的若真是摄魂散,她给他吃了,那他岂不是比死更加凄惨?不!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好,我说还不行吗?”影三知道这该死的女人不知道百里川在哪里,他胡编乱造一个,她也不知道真假,先拖延一会再说。 “快说!”紫薇把小瓷瓶攥在手里,收回手,眸中带着一抹嘲讽,很多人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这家伙跟她嘴硬,完全就是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百里川还被关在北宁的战王府里。”影三心中打着小算盘,北宁到这里有千里之遥,这个该死的女人即使现在就派人去打探,到明日的这个时候她才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而到那个时候影四早就来救他了,到时候他一定把她碎尸万段!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紫薇伸手一把掐住了影三的脖子,可人的小脸上面目狰狞,“主子若是在战王府里,我还跟你在费什么功夫?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说,主子到底在哪里?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掐断你的脖子!” “咳咳……”影三顿时一阵窒息,心中更是感到无比的屈辱,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被一个该死的女人掐住脖子,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影三没有出声,亦没有挣扎,死死地瞪着紫薇,眸中燃着熊熊的怒火! 见影三并没有说的打算,紫薇一把把影三摔在了地上,紧跟着蹲下身捏开了影三的嘴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说着紫薇另一只手快速拨去了小瓷瓶上的小木塞。 眼见着这该死的女人就要给自己吃摄魂散,影三就想自我了断,他宁愿死也绝不能做她的药人!但两只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而嘴又被这该死的女人捏着,影三想死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影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一时的鬼迷心窍竟然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他对不起惊寒,对不起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如此的兄弟! 看着影三脸上的神色,紫薇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拿出小瓷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还没来得及送到影三的嘴里,突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头顶的木板迅速*,一块木板更是往她身上砸了过来,紫薇本能地放开影三躲闪。 燕惊寒犹如天神般飞身而下,衣摆翻飞间,杀气腾腾!落在了影三的前面,好看的凤眸中更是闪着猩红嗜血的寒光! 原来,燕惊寒把紫薇赶出房间之后,并没有立即躺到*上休息,依然站着窗前听着雨声,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爱妻和孩子们。 过了一会,燕惊寒突然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听到了几声异样的声音,燕惊寒神色一凛,他知道,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寒光,轻轻掀开破旧的窗户快速飞身而出。 出了房间,燕惊寒快速隐到一个角落,就见影四四人住的那间房的窗棂也快速动了一下,影四闪出了房间。 见到影四,燕惊寒随即吩咐影四带人去解决掉刚刚潜进院子里的那些人,他亲自去抓那名妇人。 捉拿审问那名妇人并没有费多少功夫,那名妇人原本并不是百里川的手下,只是被紫薇那个女人威逼利诱收服的,她们假扮成一对母女,把这里作为百里川的一个据点。 紫薇早就收到消息,知道百里川被他们抓住了,而他们来这里借宿,完全就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可以说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门来的。 紫薇认出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番以假乱真的演戏让影三中了圈套。 从妇人的嘴里得知这院子里的密室的构造和位置,燕惊寒一掌震开了紫薇房间里的地板,这样,既能很快看到密室又能给紫薇来一个出其不意! “惊寒……”影三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色,他真是没脸见他。 燕惊寒转头轻轻扫了影三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紧跟着他下来的影四,闪着寒光的眸光再次落到紫薇的身上。 影四接过小瓷瓶,打开,倒了一粒药塞到了影三的嘴里,很想把他臭骂一顿,不是漂亮的女人都值得他“怜香惜玉”,这一次该长长记性了!但看着影三懊悔愧疚的神色,影四想想还是算了,这一次的教训,这家伙恐怕会终身难忘。 “百里川手下的能人可真不少,这戏演得真是惟妙惟肖!”这句话,燕惊寒说得倒是实话,单独从她身上,他确实没有看出来什么破绽,若不是他们想急于求成,他恐怕一时还发现不了。 “寒王爷,您这是在夸我吗?”看着从天而降的燕惊寒,紫薇只是微怔了片刻,很快,脸上便浮现出了镇定自若的神色。 “你若那样认为,本王没有意见!”依然是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说话的同时,燕惊寒凤眸中猩红的颜色似乎带上了一抹妖孽的光亮,嗜血而又带着恐怖的味道! 似乎这时,紫薇这才看清燕惊寒眸中的颜色,心不由地颤了一下,眸中更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害怕。 紫薇暗暗咬了咬牙,此时此刻,她只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线生机,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紫薇快速飞身而起,短剑直刺燕惊寒的面门,倒也带着雷霆之势! “找死!”燕惊寒快速挥出一掌,“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啊!”的一声后,燕惊寒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泥土纷纷*,尘土飞扬血肉纷飞中,影三和影四就见紫薇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她的左手臂被燕惊寒生生劈了个粉碎! 影三影四自然看清楚了刚刚是怎么回事,燕惊寒劈出一掌,紫薇感觉到掌风的强劲,不敢接,只能躲闪,但却没有完全躲掉,被燕惊寒劈掉了左手臂。 影三影四皆是震惊不已,他们跟随燕惊寒多年,燕惊寒的武艺有多高,他们是非常清楚的,此时,看着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就被燕惊寒劈碎了胳膊昏死过去的紫薇,二人这才明白燕惊寒为何一个人三掌就能把百里川打趴下,他的功力已经不能用一个“强”字来形容了,而是非常可怕! “不要让她死了,问出百里川还有哪些暗桩。”燕惊寒收回手,剑眉皱了皱,他又清楚地感觉到了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燕惊寒随即把手探在自己的脉搏上。 “好。”影四快速上前,给紫薇点穴止血。 燕惊寒探了片刻,并没有探出他的身体里有什么异样,但还是觉得有些诡异。 “惊寒,这间密室要塌了,我们先上去再……”见尘土依然在不停地落下,影四提起紫薇,转身看向燕惊寒说道,但并没有说完,便惊呼了一声,“惊寒,你的眼睛怎么了?” 之前,燕惊寒是背对着影三影四的,为此,二人都没能看到燕惊寒眼睛的颜色,此时,影四这才猛然发现。 “我的眼睛怎么了?”燕惊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看向影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