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奇才》 第一章 梵音 第一章梵音 白一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老和尚敲着木鱼，絮絮叨叨的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念着念着，老和尚口中飞出一朵朵洁白的莲花。老和尚对面，一株已经枯死的老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开花，结出无数朱红色的果子。 “我靠，这样也行。”即便是在梦里，白一凡仍然发出声声惊呼。 满身金光的老和尚气恼的回过头，手中木鱼用力一扔，砸在白一凡脸上。 “让你嘴贱……” 迷迷糊糊的，白一凡一激灵，从梦中恢复清醒。 “有没有搞错，做梦都能挨打？”白一凡不爽的嘟囔着。 突然，他感觉嘴唇一阵酸麻，等到他伸手摸的时候，嘴唇已经肿得像两根香肠。 电影东邪西毒里有个香肠嘴的欧阳锋，现在世界上又多了个香肠嘴的白一凡。照着镜子，白一凡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嘴唇肿的说不出话，他的哀嚎声必定传遍景城市。 一晚上，白一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默默的数着时间，躺在床上等死。 可一夜过去，白一凡没等来阎王爷召唤，却发现夜里肿得如同香肠般的嘴巴，在天亮那一刻恢复正常。 “我……”白一凡刚想说出口头禅，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挥手轻轻又轻轻的扇了一下嘴巴，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可不能再嘴贱了。” 白一凡，景城市华文大学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毕业实习生。就像是所有没有家世与背景的大学生一样，白一凡打算熬过半年的实习期，拿了毕业证后，老老实实的步入社会，做一个自力更生的人。 可命运偏偏总是喜欢捉弄人，白一凡越是想安安稳稳的拿到毕业证，就越是遇到麻烦。 前几天，他只是好心帮素有广播电台一枝花之称的美女婵娟，搬了一次行李箱，就引得他所在文艺频道主播田亮的妒火。 这些天他一到单位，就必定面对一脸死了爹娘模样的田亮，受到对方的百般刁难。 “田亮，要是你再得瑟，我就拼着拿不到实习报告，也打碎你满口牙。” 昨晚没死成，白一凡反倒是想通一些做人的道理。很多时候一味忍让，只能让恶人变本加厉。既然委曲求全不能解决问题，那不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夜未睡，眼睛有些红肿的白一凡，踩着整点来到广播台大楼。 “小白，你这是踩着时间来的呀？”白一凡刚在座位坐下，田亮身边的狗腿子，导播赵忠涛走了过来。 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他趾高气昂的说道：“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可是不怎么好。已经有两天没完成任务了。” “小白，不是我说你，你的工作能力实在太差劲。连最基本的打电话与热心听众沟通都做不好。” “要我是你，我早就收拾东西，离开广播电台了。”赵忠涛揶揄道。 “要你是我，可能也早就学会跪舔了。”白一凡冷眼望着赵忠涛，冷笑着回应。 “什么跪舔？”赵忠涛有些不解。 白一凡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跪舔就是你跪在地上，能把田亮的皮鞋舔得锃亮。” “你骂人？”赵忠涛一拍桌子。 望着怒目而视的赵忠涛，白一凡猛的起身，毫不相让的说道：“怎么，想打架？” 一个血气方刚，一个年近三十，不用动手高下就已经看出来。见白一凡真有动手的架势，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赵忠涛有些怂了。 狠狠瞪了白一凡一眼，他冷声说道：“走着瞧。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我蹦跶多久不知道，只怕你过一会你就不能蹦跶了。”白一凡不客气的回应道。 话音落下，忽然间白一凡像是过了一下电，整个身子都麻了一下。 “我去，不会是昨晚那个病还没好吧。”白一凡有些心悸的摸了摸嘴唇，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走廊内，赵忠涛拿着文件，急匆匆的向前走着。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向前摔去。说来也怪，不知道谁在地面遗落了一个大头钉，赵忠涛向前一滑不要紧，脸直接朝着针尖向上的大头钉撞了上去。 “啊！”赵忠涛发出一声惊叫。千钧一发之际，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腰用力一扭，整个身子都倒向一侧。 “咔吧！”一声尤为清晰的脆响，传入赵忠涛的耳朵。没等他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钻心的剧痛涌入脑海。 “赵导播，你这是怎么了？”赵忠涛身后，一名路过的小姑娘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 小姑娘很奇怪，平地上赵忠涛怎么就摔倒了。摔倒就摔倒吧，他又偏在下坠的过程中用力，导致脚面形成v字型。 “快帮我喊人，我的脚断了。”赵忠涛疼得满头都是汗水。 小姑娘一惊，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大声喊道：“不好了。赵导摔骨折了。” 办公室内，包括白一凡在内，所有人全都跑了出去。 白一凡当然不是去救赵忠涛，而是去看热闹。当他站在人群后方，看到赵忠涛脚变成v字型，也不由一阵愕然。 “我靠，居然被我说中了，不会这么邪门吧。”白一凡小声嘀咕道。想起说过那句话时，嘴角过电的感觉，隐约间他觉得事情似乎真的与自身有关联。 “难不成睡一觉后，自己就变成金口玉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白一凡心里泛起嘀咕。 带着满心的疑问，他悄悄的走回办公室。 “要是我真的拥有一语成真的能力，那就让我打十个电话，全都预约成功。”坐在电话机前，白一凡絮絮叨叨的小声默念道。 带着满心的紧张，他拨通一个从未打过的陌生号码，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话筒内，柔美的提示音如同巨锤，将白一凡所有美好的幻想击打得粉碎。 发觉自己的许愿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白一凡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整天，白一凡都魂不守舍。类似打电话那种愿望，他至少说了三百多个，居然没一个能够实现。 发觉许愿失灵后，白一凡退而求其次，开始尝试着诅咒别人。 他第一个诅咒目标，当然是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田亮。可就算是他从死亡开始，逐渐将诅咒缩小到让田亮打个喷嚏，也都没能成功。 “看来赵忠涛摔倒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白一凡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带着满腹的疑问，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后，他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白一凡租住的，是一间温馨的独门独户房间。说是独门独户，实际上这个位于筒子楼西厢冷山的房间，只有十二平方米。 一床一桌，一个简易折叠衣柜，这是房间内所有的家具。因为房内东西极少的缘故，白一凡只是刚进屋，就发现床上似乎多了一个奇怪的物件。 “哪来的木鱼？”望着床上的物件，白一凡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清楚的记得，早上他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床铺，绝对没有任何东西。 “不会是房东不想让自己赖在这，弄个木鱼吓唬人吧。”带着满心疑问，白一凡抓起木鱼。 也就是木鱼入手的一刹那，过电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白一凡如同跳大神的神棍般，浑身上下每一丝肌肉，全都剧烈的颤动不止。不足一分钟的时间，浑身被汗水浸透。 “该死，哪个物理大师说木头不导电的。”挣扎着的白一凡，意识越来越模糊。 嘭的一声闷响，他摔倒在地面，而他手中的木鱼，也在他摔倒的瞬间粉碎。 地面上，残破的木鱼散发着迷蒙的白光。白光跳动闪烁，逐渐汇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嗖。”光球隐没在白一凡的眉心，昏迷中的白一凡身躯剧烈的颤抖数下，再一次昏死过去。 “大道梵音，第一层：魅惑。使用者可以通过声音，达到魅惑人心的功效。功能限制，每天只能施展一次。” “附加功能：诅咒。该功能每隔半年可以使用一次，每次使用，折损使用者三年阳寿。” 即便是昏迷，白一凡仍旧被脑海中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震得灵魂颤栗。随着声音落下，他清楚的感觉到，无数金光闪闪的梵文，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令他感到无比惊恐的是，明明他没学习过梵文，可当这些金光大字落入他的脑海后，他居然全都看懂了。 “让你嘴贱……”突兀传来的喝骂，在梵文消失后再次响彻白一凡脑海。神智迷离的白一凡，逐渐从昏迷中惊醒。 水泥地面冷冰冰的，却冷不过白一凡的心。已经大致明白遭遇境况的他，心底最冷的不是突发的变故，而是平白无故的将半年用一次的诅咒用在赵忠涛身上，而且三年寿命，居然只换来对方一次骨折。 “亏，亏大了。真的亏大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白一凡一阵长吁短叹。 他不知道自己寿命是多久，但哪怕就算是一百年，他也被扣除将近三十分之一的寿命。 “看来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嘴贱了。”坐在床上，白一凡再次轻轻又轻轻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第二章 打赌 自惩过后，没心没肺的白一凡，情绪再次变得亢奋。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刚才昏迷时脑中浮现出的金光梵文，逐渐他笑开花。 大道梵音共分为九层，他现在只掌握了第一层，也只能看到梵文的前四层。 第一层魅惑，在白一凡看来功效已经很强大。可第二层普度，第三层生莲，第四层逢春的功效，每层都比上一层强大无数倍。 当白一凡看到大道梵音第四层的逢春，可以让枯木乃至化石开花结果后，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 “早知道有今日的奇遇，当初就学园林艺术好了。到时弄几段已经绝种的树木化石，插在泥土里，对着唱上几首歌，自己岂不就富可敌国了。”想到大道梵音的好处，白一凡嘿嘿的傻笑不已。 要不是现在是冬天，根本不打雷，恐怕只凭他那猥琐的笑容就会引发老天震怒，直接降雷劈死这个孽障。 白一凡自顾自的做美梦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他猛的一惊，直接跳上床用被子蒙住头。 “白一凡，你滚出来。别以为你装不在，就能躲过去了。” “小白乖，快来给姐姐开门，刚才姐姐已经看到你回来啦。” 门外的女声，从最开始的暴怒，逐渐化为婉转。虽然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白一凡神魂颠倒，但他仍然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陈怜雪，白一凡的房东，也是他租住的这栋三层筒子楼的业主。 外人看来，美艳无双的陈怜雪楚楚动人，可实际上与其打过多次交到的白一凡却知道，所有人都被陈怜雪貌美如花的模样蒙蔽，实际上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母老虎，不，是一个让恶鬼都害怕三分的母夜叉。 白一凡以为不出声，就能躲过房东讨债。可他没想到，吧嗒一声，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身穿一身浅粉色家居服，白色兔子头棉拖鞋，一头乌发挽在脑后，梳成一个好看发髻的陈怜雪，拿着一大串，足足六七十把钥匙，走入房间。 看到白一凡缩在床上，陈怜雪快步上前，一把揪住白一凡的耳朵。 “你倒是藏啊。你以为躲在房间不说话，老娘就拿你没办法啦。”陈怜雪一手卡腰，一手提着白一凡的耳朵，怒声说道。 “疼，疼。”白一凡龇牙咧嘴的叫着。 见白一凡疼得眼睛都红了，陈怜雪松开魔爪，怒冲冲的说道：“你都拖欠半个月房费了，说吧，什么时候交钱。” “下个月，下个月我一起给。”白一凡紧忙说道。 望着信誓旦旦的白一凡，又望了望墙角堆得快一人高的方便面箱子，陈怜雪哼了一声。 “是你说的下个月啊。要是我再见不到钱的话，别说到时我让你睡大街。”说着话，陈怜雪转身向外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说道：“厨房还有我中午剩的饭，你要是不吃我就扔楼下喂狗了。” “我吃，我干嘛不吃。”白一凡嬉皮笑脸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白一凡一眼就看到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来不及洗手，白一凡直接抓起还有些烫手的鱼香肉丝，使劲往嘴里塞。 “我说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怎么的，怎么每次都像没见过吃的一样。”厨房门口，陈怜雪背靠着门框，不住撇嘴。 用力的将烫嘴的肉丝咽了下去，白一凡用手背擦了擦嘴，说道：“怜雪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你知道吗，每次吃你做的菜，都能让我想起……” “打住！”没等白一凡说完话，陈怜雪忽然出声喝止，她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小子又想说我像是你死了好多年的妈是不是。” “你信不信，你再说我像你妈，我打爆你满口牙。”陈怜雪晃了晃粉嫩的拳头。 面对陈怜雪的威胁，白一凡没敢说话。不是他不想再和美女房东对付几句，而是一想起这个面若桃花，却有一颗魔鬼心的房东，曾经一个人提着把菜刀，将几个痞子房客追出三条街，他就明智的闭上嘴巴。 只用了十几分钟，白一凡就将饭菜扫荡一空。陈怜雪满意的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把厨房的碗筷都刷了啊。对了，水池里还有我早上剩下的碗，也一并刷了。” “好嘞。”吃人嘴短的白一凡，爽快的答应着。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张口说道：“怜雪姐，你一个人住寂寞不，要不晚上我陪你啊。” 白一凡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试验一下他所掌握的大道梵音第一层魅惑的功效。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非但没起到魅惑的作用，反倒是让陈怜雪身上爆射出一股凌厉杀气。 陈怜雪面如寒霜，目光如刀，嗖嗖嗖的在白一凡的身上扫了数下。 就这几下扫视，令白一凡浑身发冷，整个人都仿若掉入数九寒冬的冰窟窿。 “下不为例！”陈怜雪指了指白一凡，再次说到：“201那小两口搬走了。刷碗之后，你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明天还有租客要来住呢。” 厨房内，半天才缓过神的白一凡，发出一声哀嚎。不知怎么的，他再次想起老和尚的咒骂。 “让你嘴贱……” 收拾过厨房，白一凡又拿着扫帚拖布，来到了201房间。 一边拖地，他一边想着大道梵音的事情。显然，一天只能施展一次的大道梵音，不会那样简单，应该有一定的触发条件。 一想到触发条件这个字眼，他突然想起了给他带来大道梵音功法的那个神奇木鱼。 “难道，只要想木鱼，就能使用大道梵音？”茅塞顿开的白一凡差点跳起来。 一边想着木鱼，他一边自言自语道：“收拾完房间，怜雪姐不会再让我把厕所也打扫一遍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怜雪站在了201的门口。也就是在白一凡话音落下之际，陈怜雪目光呆滞了一下。 她冷漠的说道：“白一凡，收拾完房间，去把厕所也擦出来。”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卫生间内，带着口罩的白一凡，轻轻又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边擦拭着马桶，他一边沮丧着脸，那表情就跟被老母猪睡了一样。 “一天一次的机会啊，居然浪费在这上面。”白一凡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厕所，他直接瘫倒在床上，眼中浮现出漫天的钞票，美腿丝袜，御姐萝莉，一瓶营养快线。 第二天八点，白一凡又如同闹钟一般，准时准点的踏进办公室。 他刚要回座位，老好人周大姐就朝他直努嘴。 顺着周大姐的目光，他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颇有些小家碧玉模样的女孩坐在赵忠涛的座位上。 “这是新来的导播？”白一凡大模大样的走向那个女孩。 他的本意，无非是借着靠近的机会，仔细看看女孩的长相。可他没料到，他刚走到女孩身边，拘束坐着的女孩突然站起身，九十度鞠躬，说道：“前辈好。” “前辈？”白一凡在心中暗爽。点了点头，他也不说话，很有气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一凡，今天小王请假了。你辛苦点，把他的工作也接手了。”白一凡屁股还没坐热，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田亮，走了过来。 望着阴气十足，不当女人都是世界缺憾的田亮，白一凡眉头一皱，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据他所知，田亮可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斯文。既然这个披着衣冠的禽兽说出上文了，必定还有更阴险的后招等着。 见白一凡毫无尊敬的直视自己，田亮也不生气。他眯缝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小白，通知你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们实习生的工资与业绩挂钩了。” “你和小王加一起，要在节目开播前约来十五名听众拨打热线。少一个的话，可要扣你五十块钱。” “你敢！”如果说别的，白一凡或许还能忍，可田亮要扣他的薪水，这比掘了他家祖坟还让人恼火。 怒目瞪视着田亮，白一凡好不容易压制住一拳打碎对方眼镜的冲动。眼珠一转，他说道：“主播，那是不是我完成任务，也得有点奖励啊。” “奖励？”田亮差点因为这句无知的话笑出声。 别说宣布工资与工作挂钩的时候，他刻意将工作难度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即便就按照老规矩，他也不相信一个半小时内，白一凡能约来十名听众拨打热线电话。 “好，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个人掏腰包，超过一个名额，奖励一百块。”眼见下套成功的田亮，豪爽的说道。 白一凡摸着下巴，眼睛眨了眨：“主播，一百是不是少了点？” “二百。”田亮咬牙说道。 “成交！”白一凡嘿嘿一笑。不等田亮转身，他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正好没钱请婵娟大美女吃饭呢。有了这笔奖金，晚上可以来个烛光晚餐了。” “蹬蹬蹬……”前行的田亮，脚步一个踉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整个广播电台，谁不知道他在追求婵娟。白一凡这样说话，明显就是抽他的大嘴巴子。 “小子，让你嘴贱，看我玩不死你。”办公室门口，田亮铁青着脸，神色狰狞的自语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白一凡完不成任务，就扣发他一半的工资，并且在实习报告上写差评。 第三章 胜出 距离节目直播不足一个半小时，所有人全都忙碌起来。白一凡趴在桌子上，非但没有打电话，反倒是闭上眼睛。 这也不怪白一凡态度消极，而是田亮根本就规定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文艺频道我型我秀这个需要听众现场拨打电话，一展歌喉的烂节目，几乎有一半的听众都是节目组提前约好的。 而白一凡与小王从前的工作，就是邀约那些曾经留下过电话的热心听众。目前为止，白一凡工作四个月，最高的邀约纪录是六个。就是这个纪录，已经成为栏目组的最佳成绩。 “两个人的工作，全算我一个人头上，还在基础数量上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田亮，你倒是真看得起我。”白一凡暗自不忿的同时，脑筋也在飞快转动。 他不傻，之所以敢应承下田亮的刁难，实际上正是动了使用大道梵音魅惑功效这个念头。 只不过，一想到这个能力一天只能用一次，他又有些为难。 “究竟怎样才能一次性邀约一群听众呢？”白一凡无聊的转动着圆珠笔，绞尽脑汁思索着。 “前辈，请问您知道哪个才是导播间的钥匙吗？”白一凡冥思苦想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温柔的声音。 抬起头，见那个新来的美女导播甜美可人的模样，白一凡心头一亮。 “有办法了。”白一凡陡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抓起导播间钥匙，兴冲冲的说道：“美女，走，我帮你开门。” 导播间内，白一凡没用几句话，就与这个叫做李妍的新导播套上了近乎。 见李妍开始调试电脑上的多线程通话软件，他笑嘻嘻的问道：“李大美女，这个软件除了同时接电话外，能打电话吗？” “当然能。”李妍指着电脑上的软件，解释道：“这个多线程工具是双向的，不但可以同时接很多人的电话，也能同时拨打号码。不过导播是接电话的工作，一般不需要使用拨打功能。” “原来是这样，那能不能让我打一个电话？”白一凡笑嘻嘻说道。 “这……”李妍明显有些犹豫。 见李妍迟迟不肯答话，白一凡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的。领导不是让我约十五名听众拨打热线吗。我就想多打几个电话，看能不能约来更多的人。” “可一个人也没办法同时和很多人对话啊？”李妍还是有些迟疑。 见小丫头始终不松口，白一凡立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声道：“那算了吧。反正咱这样的实习生，就活该被主播欺负。李大美女，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白一凡说起实习生二字，让同样身为临时导播的李妍心头一软。 犹豫少顷，她低声说道：“好吧。就打一个电话，下不为例。” “好嘞。”几秒钟前还愁眉苦脸的白一凡，雀跃的如同猴子。 坐在导播位置上，虚心的和李妍学习了多线程通话软件的使用方法后，他一股脑的将早就准备好的电话号码写入软件。 耳麦中，齐齐传来数十个电话接通提示音。见软件提示，已经有二十几个号码接通，白一凡坐直身子，脑海中开始想象那个木鱼。 “各位热心听众，你们好。我是我型我秀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很抱歉打扰您……”白一凡如同背书一般，将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通话词复述了一遍。 当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完后，整个人直接瘫在座椅上，额头也冒出一层汗水。 体内，一丝电流击穿的痛感，瞬间麻痹全身。虽然身体一阵疼痛，但白一凡眼睛却变得极为明亮。 他能确定，刚才已经成功将魅惑能力使用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能力，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就打完了？”李妍好奇的问道。 “打完了。”白一凡站起身，冲着李妍真诚一笑，说道：“美女谢了，回头请你喝咖啡。” 白一凡有些疲倦的走出房间，直至他回到办公室，李妍仍然没能回过神。 打电话约听众的事情，李妍在别的频道实习时也做过，很是了解其中的艰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白一凡按部就班的话语能起什么作用，恐怕刚才电话里的二十几个人，没一个人会按照他的要求打入电话。 十点至十一点半，是我型我秀节目的直播时间。 直播开始后，除了主播与导播，其他人都闲了下来。办公室气氛也变得十分活跃。 白一凡没什么心思听办公室内的人八卦，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他刚要睡着，忽然间，身后两个同事的对话，引起他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咱们文艺广播要增加一个有声小说栏目。听说这一次台里不拘一格，准备全面选拔人才，就算是实习生都可以竞聘主播。”说话的是老好人周大姐，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还看了白一凡一眼。 周大姐身边，是主播助理孙杨。已经当了三年多助理的小伙子，听周大姐提起这件事，眼睛一亮。 他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好久了，他不但知道这次台里下了狠心，要弄一个热门栏目，还知道广播电台一枝花，也是电台最著名的编导婵娟，已经内定成为那个新栏目的负责人。 “到时我也要争一下主播的位子。”孙杨踌躇满志的说道。 周大姐看了一眼白一凡，问道：“小白，你有没有兴趣角逐主播的位置？” “我？”白一凡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我一个实习生就不争了。” 白一凡嘴上说算了，实际上他心思已经飞快转了起来。对于无父无母，房费都拖欠半个月的他来讲，能留在广播电台当主播，绝对再好不过。 而且除此之外，提升大道梵音等级所需要的音气，也需要通过声音的影响力扩散后才能收集到。即便是为了让大道梵音更强，他也必须想办法当上主播。 一个半小时的直播很快结束，田亮迈着大步走进办公室。连口水都没喝，他直奔白一凡所在位置。 “把你填写的预约卡拿来。”田亮冷冷的说道。 所谓的预约卡，就是白一凡和听众打电话时的记录表。只有记录表和导播间的来电号码完全对上，才算是邀请成功。 往昔，这种收集预约卡的工作，都是狗腿子赵忠涛来做的。白一凡一句话让赵忠涛住院，这种事杂事也只得落在田亮身上。 白一凡斜睨着眼睛，将桌面上的预约卡递了出去。 田亮扫了一眼预约卡上数量不多的电话号，面色陡的一冷。 “白一凡，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田亮阴恻恻质问。 望着三角眼中不断闪烁凶光的田亮，白一凡一阵腻歪，不耐烦的回应道：“我工作态度怎么了？你管我打多少个电话，赶紧兑现奖金。” “就凭你还想获得奖金？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田亮冷冷一笑。 随手将预约卡递给李妍，他大声说道：“小李，仔细核对一下，这预约卡上究竟打来多少个电话。要是低于五个的话……” 田亮看了一眼白一凡，说道：“白一凡你就别想继续留在广播电台了。” 充满火药味的办公室静悄悄的。周大姐，孙杨等人全都怜悯的望着白一凡，不少人捏了一把冷汗。 田亮身后，李妍拿着预约卡和登记表，核对了一遍电话号码。一开始，她的神色还算正常，可只是几秒钟后，她的脸上充满惊讶。 核对一遍之后，李妍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她再次核对了一遍，止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白一凡不会连一个人都没邀请来吧？”望着花容失色的李妍，田亮心底充满喜悦。要不是一丝理智让他压制住这份喜悦，他一定会笑出声。 “不，不是的。”李妍摇了摇头。 有些畏惧的望着目光咄咄逼人的田亮，她低声说道：“田老师，今天热心听众打进来的二十八个电话，全都出自这张预约卡。” “嘶”白一凡周围，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本趾高气昂的田亮，一把夺过李妍手中的两份表格，瞪大眼睛。一行行对比下去，田亮额头现出一丝丝冷汗。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田亮状若疯狂的怒吼着。 他怨毒的望着李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哇，小李你居然敢和白一凡串通。我看你这个导播，也不想干了啊。” 田亮对面，李妍吓得面色苍白，泪水在眼圈打转。小姑娘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田亮的话直接就让她懵了。 “田亮，挺大个男人，难为一个女孩子干嘛？”眼见着李妍就快哭了，白一凡站起身。 目光如刀，冷漠的望着田亮，他沉声说道：“你要是怀疑号码的真实性，可以拿着电话簿去导播间的来电显示上对照，这些号码中要有一个是虚假的，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好，这是你说的！”田亮怒冲冲抓起电话簿，大踏步离开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那群闲人就全都围了上来。与田亮的多疑相比，办公室这些老油条已经确信白一凡约来了二十八个听众电话。 素来讨厌田亮的周大姐，偷偷的对着白一凡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说道：“这预约人数可是破了咱们广播电台的最高纪录了。小白，赢钱了可要请大家伙吃点好的呀。” “那是自然，一会田主播发钱了，我给大家加餐。”面对众人的夸奖，白一凡仍旧保持着谦虚的模样。 不过他面上看起来谦虚，心底却早已乐开花，暗暗的在心中嘟囔道：“装，让你装。小爷要是不能让你田亮颜面扫地，就不叫白一凡。” 第四章 神秘的陈怜雪 十几分钟后，田亮从外间走入办公室。与平常的志得意满不同，现如今的田亮低着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看到田亮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是输了。虽然碍于田亮的为人，没人敢出言讽刺，但不少人眼中的戏谑，却将内心的喜悦表露无遗。 “小白，把你卡号给我，中午吃饭后给你打钱。”田亮闷闷不乐的说道。 望着垂头丧气的田亮，白一凡狡黠一笑，说道：“别啊。田主播，哪还有阎王爷欠小鬼账这个道理。你要是没现金，就朝大家伙借点吧。” “噗……”正在喝水的周大姐，一口水喷出半米远。 发觉田亮怒目瞪视，她立即一低头，不过嘴里却小声嘟囔道：“堂堂主播，兜里连两千多块钱现金都没有，也真够跌份的。” “你！”周大姐自言自语的声音虽小，但却全都传到田亮耳中。羞怒交加的田亮，狠狠的剜了周大姐一眼，猛一跺脚，转身向外走去。 “有钱喽，大家别客气，中午食堂算我的。”办公室内，白一凡兴高采烈的大呼小叫。 他这番话语落在行至电梯口的田亮耳边，再一次气得田亮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取钱归来，田亮将二千六百块钱放在白一凡的桌子上。已经接连受到羞辱的他，这一次算是学乖了，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座位。 中午，文艺频道一干人全都去了食堂。白一凡没有食言，果真从赢来的钱里拿出几百块给所有人加餐。 到田亮打饭的时候，打饭师傅麻利的将白一凡给文艺广播加的两个菜打入餐盘。 望着餐盘里的红烧肉，青椒肥肠，田亮心都快要滴血。二千六百块钱就换来这两盘菜，要不是强忍着，田亮都能将菜扣在打菜师傅的脑袋上。 或许狗腿子赵忠涛不在，自身又在白一凡身上吃了个大亏的缘故。接下来的两三天，田亮再没主动找麻烦。 没有了田亮的处处刁难，白一凡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尤其是在第三天与他做同样工作的小王上班后，他再次变得清闲起来。 闲下来，白一凡开始琢磨应聘有声小说主播的事情。对这件事极为上心的他，特意在网上下载了数十个当红的有声小说，准备回家认真拜听。 这几天不知道陈怜雪在忙什么，白一凡已经三天没看到她的人影。 和左邻右舍一打听，白一凡这才知道陈怜雪居然在三天前就出门了。对于陈怜雪这个女人，白一凡说不上爱慕，却打从心底喜欢。 尤其是每次看着陈怜雪穿着家居服，在筒子楼出出进进，白一凡都有一种想和陈怜雪成家的念头。当然，他也只是偶尔意淫一下罢了。别说他根本没胆量和陈怜雪表白，就算是他表白了，估计等着他的也肯定是一把当头劈下的菜刀。 像往常一样，下班后无处可去的白一凡，准时准点的回到筒子楼。还没等他进入筒子楼漆黑的走廊，楼宇一角，一个窈窕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雪雪回来了吗？”想到今天晚饭又有着落，白一凡眼睛一亮。 他刚想和陈怜雪打招呼，忽然发现楼宇拐角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 距离太远，白一凡根本听不到两个人说些什么。不过白一凡仍然看到，在那个男人说了没几句话后，陈怜雪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突然，陈怜雪朝着男人胸口拍了一掌。那看似绵软无力的一掌拍下去，那个黑衣人顿时后退了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靠，这是在拍电影吗？”望着黑衣人胸口那个明显的掌印，白一凡惊出一身冷汗。到嘴边的招呼声，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人也藏在了防盗门后面。 虽然被陈怜雪击伤，但男子却没有反击，而是又和陈怜雪说了些什么。见陈怜雪面色越发的阴沉，白一凡暗道一声不好，蹑手蹑脚的跑上楼。 “白一凡！”他刚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忽然，陈怜雪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后。 望着面若冰霜的陈怜雪，白一凡一阵心惊肉跳，半天没说出话。 “你刚才都看见了？”或许走廊有些热的缘故，陈怜雪将身穿的羊毛大衣脱了下来。粉红色的紧身羊毛衫，凸显出她玲珑的曲线，看得白一凡心脏怦怦直颤。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最近用眼过度，眼睛瞎了。”白一凡眯缝着眼睛，如同瞎子一般在墙壁上摸索着。 陈怜雪冷若冰霜面色逐渐柔和下来，甩起手中的大衣，重重的抽了白一凡肩膀一下，说道：“今晚不想做饭了，你那有没有什么吃的？” “有啊。”白一凡狡黠一笑，接口说道：“我那有红烧牛肉，老坛酸菜，你吃哪个？” “谁吃你那破方便面。”陈怜雪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她拿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丢给白一凡，说道：“去前街吴记酱骨买几个菜。记住，我不吃葱姜蒜。” “我靠，你咋不说买蛋炒饭不让放米饭呢？”白一凡撇了撇嘴，转身下楼。 一楼防盗门门口，白一凡望了一眼陈怜雪与男子先前站立的位置，脸上现出一丝狐疑之色。 “刚才自己看错了吧？陈怜雪那柔弱的小身板，能一掌把人打吐血？”带着满心的疑问与好奇，白一凡悄悄的向楼拐角走去。 刚到拐角，白一凡猛的呆住。他不止是看到地面上有一大滩尚未干涸的鲜血，还看到水泥地面上有三个清晰的脚印。 “我……我……”白一凡接连说了两个我字，都没说出第三个字。 虽然他不懂功夫，但联想到刚才的场面，也已经猜出地面这些脚印是那个男人后退时留下的。 “这一脚要是踢在大活人身上，还不将身体踢一个洞？”心惊胆战的白一凡，没敢继续观望，转过身快速向前街走去。 晚饭四个菜，一盘酱脊骨，一盘锅包肉，一盘水煮鱼，以及一盘青笋炒肉。 当白一凡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后，陈怜雪皱起眉头。 “一百块钱够买这些菜？”陈怜雪问道。 白一凡嘿嘿一笑，将陈怜雪给的一百块钱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说道：“怜雪姐，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你请吃饭？” “你尽管敞开了吃，这顿饭我请。”白一凡拍着胸脯，傲然说道。 “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发财了。”陈怜雪在餐桌前坐下，她一伸雪白的手掌，说道：“臭小子，既然发财了，赶紧把房费交了。” 陈怜雪一提起房费，白一凡顿时蔫了。他可怜巴巴的望着陈怜雪，说道：“下月，下月我一定一起给你。” “呵呵！”陈怜雪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没有再搭理白一凡，夹起一块青笋。 虽然白一凡在筒子楼住了四个多月，期间无数次蹭饭，却还没有和陈怜雪坐在一起吃过。望着已经换上肥肥大大的米黄色家居棉服，尽显居家女人气质的陈怜雪，白一凡只觉得内心一阵火热。 一顿饭吃完，白一凡主动把碗筷刷了。见陈怜雪扭头要走，他心思一转，问道：“怜雪姐，刚才楼下……” 白一凡话刚起个头，陈怜雪猛的回过头。如刀的目光，冰冷的杀气瞬间裹住白一凡，让白一凡打了个哆嗦。 “得得得，就当我什么都没问。”白一凡一缩头，麻利的钻进房间。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他这才缓过神，静下心打开手机找到下午下载的有声小说。 作为小说的声音传播形式，有声小说经历几年的发展，早已步入轨道。在这个行业里，出现了几个著名的播音员，而一叶青莲，正是诸多著名播音员中最早出名的人。 白一凡下载的正是当下最著名的，由一叶青莲主播的小说《寻龙记》。当一叶青莲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白一凡的耳中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我靠，世界上还有这么优美的声音？”与一叶青莲的声音相比，白一凡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是破锣。他相信就算他的声音再好听数倍，也不及一叶青莲的十分之一。 “以一叶青莲的声音，只当一个有声小说主播，有些屈才了。”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琢磨道。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一种念头，若有机会必定要一睹一叶青莲本人的容貌。 接连听了几个著名的有声小说后，白一凡深受打击。原本他以为有声小说出现没几年，播音员肯定比不上他这个专科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可当他听到排名第一百的播音员诵读的有声小说后，他彻底无语了。 “合着以哥们广播系高才生的实力，连这排名一百的播音员都比不上啊。”严重受挫的白一凡有些失落。 不过这种失落只是持续了不足一分钟，他随即又变得踌躇满志。 “哥们水平不行，可哥们有大道梵音啊。我还真就不信了，就凭哥们这惊奇的骨骼，经天纬地的才华，无法在这个圈子混出名堂。”自言自语，唠唠叨叨的白一凡放下手机，坐起身。 盘膝坐在床上，他振作精神，开始想象木鱼的样子。 两天前，白一凡在幻想木鱼的时候，就发现大脑出现了一些变化。最直观的就是，每当他想象木鱼之际，脑海中都会清晰的浮现出木鱼的画面。 木鱼闪烁着金光，在表面浮现出一个刻度。经过几天的观察，白一凡发现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刻度并非无用，相反，是起到记录的作用。 他持续三天没使用魅惑能力，木鱼上的刻度已经到达三十分钟那个指数。 由此白一凡能断定，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的声音魅惑能力，使用时间是十分钟，而且是可以叠加累计的。 “魅惑声音持续半个小时，应该够自己录几章有声小说了吧。”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盘算道。 他并没有急着录制，而是暗暗决定明天去单位找人打听一下，这次广播电台新栏目，准备率先制作哪部小说。 第五章 新栏目招聘 冬寒刺骨，昨夜一场大雪，将景城市装点的银装素裹。 清晨，白一凡穿着田亮“赞助”的新棉袄，踩着锃亮的新皮鞋，在广播电台大楼外抖了抖身上的风雪，进入大楼内部。 刚进电梯，他就看到主播助理孙杨与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老头溜须拍马。见孙杨一口一个副台长亲热的叫着，脑袋都要插进裤裆里，白一凡险些吐出来。 “副台长，咱们文艺广播那个有声小说栏目，今天开始招募主播了吧。我录了一小段音频文件，您抽空过过耳？” 孙杨的问话，让白一凡竖起耳朵。悄悄的望着副台长阎立本，他也想听听这主抓新栏目的副台长会说什么。 “小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次台里定下调子，要大力广泛选拔人才。作为审查组一员，我提前听音频小段不合规矩。”阎台长不动声色拒绝道。 “哦，这样啊。那我今天就把音频送审查组去。”虽然被拒绝，孙杨仍然一脸谄媚的笑。 待得阎副台长在三楼下了电梯后，孙杨面色一变，又恢复了自傲的模样。 “孙哥，咱们新栏目，准备率先制作哪部有声小说？”白一凡问道。 见白一凡问话，孙杨下巴一扬，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傲慢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说这次选拔主持人，是面向整个广播电台吗？我也是看看有没有机会。”白一凡笑着说道。 “就凭你？”孙杨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撇嘴说道：“你就不用做美梦了。你以为主播是那么容易当的吗？不是我小瞧你，以你的悟性，还得再学十年。” “好像你悟性就多高一样。”白一凡冷着脸回应。懒得再搭理孙杨这种鸟人，电梯到了八楼后，他率先走了出去。 “呸，一个只能打电话的实习生，还在我这显摆。”白一凡身后，孙杨小声嘀咕道。见识过白一凡猛劲的他，倒是没敢让旁人听到这句话。 办公室内，田亮见大家到齐，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一下文艺频道新栏目组的事情。今天开始，有声小说栏目组开始招募主播，这一次台里面向所有人招募，你们谁有兴趣，都可以到我这报名，也可以让我听听音频小样。” 办公室众人面面相觑，很多人没明白田亮这话的意思。孙杨反应的快，他有些惊喜的说道：“田老师，您不会进了新栏目的审查组吧？” 孙杨这个马屁拍的正是时候，让田亮很是受用。赞许的看了孙杨一眼，田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确进了节目审查组，而且和婵娟编导共同负责主播的初选工作。” “哎呦，那这一次可得好好拜托田老师了。”孙杨夸张的说道。 隔断间内，白一凡原本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田亮吹嘘。当他听闻田亮居然进了审查组，还成为初选负责人，吧嗒一下，他手中的圆珠笔被掰成两段。 “流年不利。这田亮进了初审组，自己就算录得再好，不也得被毙了。”趁人不注意，白一凡啐了一口吐沫。趴在桌子上，他脑筋飞快的转动，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以他和田亮的关系，就算好言相求，也必定没戏。既然田亮这条路走不通，白一凡只能打起婵娟的心思。 说起婵娟，在广播电台可是一个知名红人。不止是婵娟在节目编导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优秀眼光，更因为她是广播电台头号单身美女。 像是田亮，交广新闻频道主播付山，交广音乐频道编导林桦这些人，全都是婵娟的追求者。甚至就连孙杨，白一凡也能看出他对婵娟的喜欢。 一想到上次帮婵娟搬了一次行李箱，田亮就给自己带来无数麻烦，白一凡哼了一声。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就算是将田亮得罪死，也必须走婵娟的门路，将主播的事情搞定。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白一凡一圈又一圈的在五楼的编导室门前晃悠。 不少人看到白一凡一个劲在婵娟办公室门口打转，全都窃笑不已，更有快嘴的将白一凡等婵娟的事情，传达到文艺频道。 “田老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刚才有人看到白一凡那小子去编导室了。”一心拍马屁的孙杨，获悉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转述给田亮。 见田亮面色不善，孙杨阴笑着说道：“田老师，早晨白一凡可是和我打听新栏目的事情了。这小子也不想想他算是哪根葱，还敢打主播的主意。” “依我看哪，田老师你就是太宽容了。这才将这个刚走出校门的小孩伢子给惯的没边。” “你是说我领导不利？”本就妒火中烧的田亮，阴着脸说道。 察觉田亮发火，孙杨面色一变，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说无论如何不能让白一凡这小子当上新栏目的主播。” “哼。他倒是想当主播，能过了我这关再说。”田亮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孙杨，起身走向门外。 五楼编导室门前，身穿亮蓝色羽绒服，头戴一个比卡丘外形帽子的年轻女孩，正拿钥匙开门。 不远处，白一凡看到那个即便冻红了脸，仍旧美艳动人的女孩，面色一喜。 “婵娟。”白一凡叫道。 婵娟回过头，微微愣了一下。对于白一凡这个实习生，她只是有些面熟，却没太深刻的印象。 见白一凡走了过来，她问道：“找我有事？” “婵娟编导，我想和你打听一下新栏目的事情。您是初审组的领导，方便透露一下栏目组准备录制哪个小说吗？我也好提前准备一下。”白一凡说道。 “我没记错，你是我型我秀栏目组的人吧。这事你应该问田亮啊，怎么来问我？”婵娟狐疑问道。 “嗨，别提了！”白一凡一拍大腿，一脸怒色。 贼兮兮的左右望了望，他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帮你搬行李箱的事吗。那不是被田主播看见了吗，从那以后我俩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他怎么能这样！”果不其然，白一凡说过这话后，婵娟恼羞成怒。 她板着脸，气冲冲的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这一次我们要制作《寻龙记》，只要你的音频小样做的好，我准保你能过了初审。” “好嘞，那就谢谢婵娟编导了。”白一凡客气说道。 见婵娟进了办公室，他也一转身，哼着小曲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开，田亮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白一凡，田亮小眼睛闪过一丝寒芒。 “你怎么在这？”田亮一副领导做派的问道。 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四眼田鸡，白一凡一撇嘴，说道：“关你屁事。” “你……你……”田亮指着白一凡，气得半天没说出话。好不容易压制住心头的郁气，他刚想再开口，却只听哐当一声，电梯门闭合。 “白一凡，你这是找死啊。”田亮紧咬牙关，眼射怒焰。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衣衫，他这才彬彬有礼的敲响婵娟办公室的房门。 “婵娟编导，忙着哪？”推门而入的田亮，一脸伪善的笑。 抬头望了一眼笑呵呵的田亮，婵娟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冷冰冰的说道：“田主播，你有事吗？” “我这不是琢磨着找你商量一下新栏目的初审工作吗。”田亮笑着说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咱们各审各的。”婵娟漠然说道。 “这……”田亮还想没话找话，却看到婵娟站起身。 婵娟板着脸说道：“田主播，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吧，我还有事。” 赤裸裸的逐客令，让田亮羞臊的面色通红。 直到离开婵娟的办公室，田亮仍然没弄明白，明明上午还对他极为客气的婵娟大美女，怎么午后就变了脸，看他就跟看仇人一样。 “白一凡，肯定又是你在搞鬼。”虽然不知道婵娟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但田亮仍然将过错归结到白一凡的头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田亮怒火中烧，终于生出赶走白一凡的念头。 办公室，刚刚臭损过田亮的白一凡满身舒爽。一想到选拔的事情绕过田亮，就等同于成了一大半。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他，已经幻想着成为主播后，陈怜雪主动投怀送抱的惊艳场面。 傍晚，白一凡破天荒的下班后没有回筒子楼，而是来到电台对面的一间民用录音棚。 心头滴血的付了五百块钱一小时的租金后，白一凡进入录音棚，着手准备录制音频。 与旁人不同，他只是看了一遍寻龙记前五章的稿子，就开始录制。当他将辛苦积攒半小时的魅惑能力全都用掉后，整个人如同从河水里捞上来一般，浑身上下湿个通透。 在录音棚门口抽了支烟，让浑身的热量散发开，白一凡穿上大衣离去。 他前脚刚走，录音棚的老板就犯起嘀咕，飞快的进入录音室，看看是不是满身大汗的白一凡将录音棚给拆了。 七点，停了一白天的雪，又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迎着鹅毛般的雪花，白一凡昂首阔步，挺胸抬头，愣是走出赌神出场时的气势。 “你们全都等着，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白一凡的人知道。我就是最强主播！”白一凡仰面向天，嘶声怒吼。 “啪”一个雪球，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好不容易擦掉脸上的残雪，白一凡看到马路对面，一个小男孩竖着中指，嘴型分明是在说：“瞧这傻逼。” “你说谁是傻逼？你说谁是傻逼？”白一凡像是疯了一样，横穿马路，直奔小孩跑去。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小孩哇哇直叫，泪水夺眶而出。 “记住，哥们不是傻逼，是最强主播。”跑到小孩对面，白一凡伸手刮了对方鼻子一下。 在小男孩错愕的目光中，他一转身，再次以赌神出场时的气场，快步走向远方。 第六章 求你打我 早晨六点半，白一凡难得起这么早。 拿着面盆，刚走出走廊，他就看到陈怜雪抓着一把瓜子，咔嚓咔嚓的磕着。 “怜雪姐，你这瓜子磕一宿了吧。”白一凡嘴贱的说道。 他想绕过陈怜雪的房门，突然，陈怜雪一伸手，将瓜子皮全都丢进他的洗脸盆。 “厨房有点剩菜，下楼时帮我拿去喂狗。”陈怜雪一转身，嘭的一下关上房门。 “别啊，那么好的菜，喂狗多可惜。”白一凡哈哈一笑，心领神会的钻进厨房。和狗抢食，他都坚持几个月了，也不差这一顿。 再说了，白一凡明显感觉到楼下发廊养的那条大狼狗膘肥体壮，根本不差他抢这点食。 洗脸吃饭，白一凡紧赶慢赶，抢在七点五十分来到电台大楼，直接守在婵娟办公室门口。婵娟刚到办公室，他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优盘递了过去。 办公室内，田亮正扣着耳麦，听孙杨拿来的音频小样。 见田亮始终皱着眉头，孙杨心情忐忑不安，紧张的直搓手。待得田亮摘下耳机，他紧忙问道：“田老师，我这音频……” “还行吧。”田亮官气十足的说道。 一抬头，见白一凡走了进来，他忽然放大声音，说道：“虽然这音频听起来差点味道，但过初审应该没有问题。小孙，你放心，实心实意跟着我的人，我一定不会亏待。” “那谢谢您了，田老师。”孙杨冲着田亮深深一鞠躬。偷眼观瞧，见田亮怨毒的盯着白一凡，他目光一转，径直来到白一凡近前。 “呦，今天来的早啊。”孙杨那气派，和狗腿子赵忠涛如出一辙。 高傲的扬起头，他大声说道：“小白，你的实习期还有两个月就快结束了吧，落实工作的事情有没有着落？” “应该有了。”白一凡懒得搭理孙杨，冷着脸说道。 “是吗？”孙杨满面的不相信，他手贱的拍了拍白一凡的肩膀，官威十足的说道：“小白，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就来我主播的新栏目。你不是有打电话的天赋么，放心，我一定让你才尽其用。” “你当新主播？”白一凡撇了撇嘴。 “怎么，不相信？”孙杨一瞪眼，他本来想顺着白一凡的话茬说赌点什么，可一想到不久前田亮刚刚输了一大笔钱，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走着瞧，我看你还能欢实几天。”孙杨哼了一声，没再自讨没趣，转身回到座位。 下午，办公室静悄悄的，觉得自己已经当上主播的孙杨，神采飞扬，俨然已经有了领导的派头。 而反观白一凡，仍旧如同一团烂泥一般，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手中的圆珠笔。 “田亮，去阎副台长办公室开会。”办公室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听到副台长召唤，田亮立即屁颠屁颠的站起身。 “田哥，一切拜托了。事成了，我请你喝酒。”见田亮要出门，孙杨赶紧巴结道。 田亮点点头，没说话，急匆匆的拿着几个觉得不错的音频小样，快步走入电梯。 宽敞的办公室内，阎立本靠着转椅，盯着墙壁上的山水画愣神。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阎立本立即坐直身躯，威仪的说道：“请进。” 门外，婵娟与田亮肩并肩走了进来。与婵娟昂首挺胸的模样不同，田亮卑躬屈膝，状若奴才。 “阎台长，您找我们？”田亮点头哈腰的说道。 阎立本挥挥手，示意二人坐下，问道：“关于新栏目主播的初审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还行，昨天到今天，我已经收到二十几个音频小样，其中筛选出三个不错的。要不阎台长您听听？”田亮双手捧着优盘，放在阎立本的桌子上。 “婵娟，你那边筛选的怎么样？”阎立本问道。 沉吟一下，婵娟站起身，说道：“台长。我这也收到三十几个音频文件。不过依我看，基本上没有人符合台里的要求。” “哦？怎么这样讲？”阎立本饶有兴趣的问道。 “台长，我知道台里对新栏目的重视，也知道台里既然选择了寻龙记的男声版本，就是想要出奇制胜，打造一个超高水平的有声小说栏目。可据我观察，恐怕台里还真没有人能胜任这个主播的工作。”婵娟说道。 “是这样啊。”对于婵娟的回应，心中有数的阎立本倒是没表露出太多的惊讶。 实际上就像是婵娟所说的那样，广播电台之所以选择了流传最为广泛的寻龙记，并且选取一位男播音员与一叶青莲打对台戏，正是抱着出其不意的想法。 对于这次在电台内部遴选主播，阎立本也没报太大希望。为此他特意邀请了几个有声小说界著名的主播，可没想到对方一听说要录制一叶青莲的成名作后，全都打了退堂鼓。 “没有合适人选的话，这事还真不太好办。”阎立本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见阎立本不说话，婵娟犹豫了一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优盘，说道：“台长，我这还有一个音频小样。可我听了几分钟就不敢听了。” “为什么？”阎立本抬起头。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个寻龙记讲的有些吓人，听这个音频，就好像是进入小说里一样。”婵娟有些后怕的说道。 “还有这样的声音？”阎立本猛的站起身，拿过婵娟手中的优盘，他刚要插进电脑，却看到婵娟神色一变。 “台长，您要听这个音频的话，我就不打扰了。说实话，我太害怕那个声音，真不想再听第二遍。”说着话，婵娟招呼不打，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身后，田亮望着婵娟曲线毕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阎副台长……”婵娟走后，田亮站起身。 见田亮似乎还有事，阎副台长放下按着鼠标的手。 “是关于实习生的事。”田亮小心翼翼的说道，见阎立本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他继续说道：“我们文艺频道不是有一个前阵子新来的实习生吗。他工作态度消极，人也懒散，我在想，是不是将这样的人驱逐出队伍，也省得他影响别人，带坏办公室的气氛。” “就这事啊，小田，你是栏目主播，自己拿主意好了。”有些好奇什么声音能吓跑婵娟的阎立本，根本没在意田亮的话。 得到领导授权，田亮心底一阵狂喜，深深一鞠躬，他高声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办了，那就不打扰台长了。” 田亮弯着腰，倒着退出阎立本的办公室，轻而又轻的帮忙关上房门。 转身之际，他如同换个了人，意气风发，面色红润，眼中闪烁着狰狞的光。 “白一凡啊白一凡，有了副台长点头，我看你还怎么赖在文艺频道。”一想到马上就能赶走白一凡，田亮兴奋的直跺脚。 急匆匆的，他快步进入电梯，小跑着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白一凡仍旧趴在桌面上。望着一团烂泥般的白一凡，田亮冷声一笑，快步上前。 “白一凡，我宣布，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电台上班了。”田亮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说道。 见白一凡没有任何反应，深感无视的他一拍桌子，说道：“白一凡，听清楚没有，你被开除了。” “你再敲一下桌子试试？”白一凡站起身。他的面色有些难看，却也没多说话。他起身想离开办公室，可就在他向前之际，田亮很没眼色的挡住他的去路。 “闪开。”白一凡冷眼说道。 望着有些失落的白一凡，田亮仍然觉得不解气。他一挺胸膛，牛哄哄的说道：“怎么，不服气啊？” “我告诉你，跟我田亮作对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田亮阴毒无比的说道。 望着面如蛇蝎的田亮，白一凡心神一阵颤抖。往昔一幕幕刁难，恶心人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一想到自己已经受了足足四个多月的窝囊气，白一凡忍无可忍，再怎么压制，情绪也到了暴走的边缘。 “闪开，别挡着我的路。”白一凡声音沙哑，如同嘶吼的野兽。 白一凡越是激动，田亮就越是畅快。他斜睨着眼睛，不屑的说道：“怎么，你打我呀？” “哎呦我去，还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白一凡怒急反笑，猛一抬腿，狠狠的踢在田亮的小腹上。 “大家都看到了啊，这是田亮求着我打的。”白一凡嘴里喊着，手却没软。趁着田亮弯身之际，他一把抓住田亮的头发，直直的将他的面庞拍在桌面上。 “嘭！”一声闷响，田亮口鼻流血，瞬间变得无比狼狈。 眼见着田亮挨打，孙杨快步上前。以孙杨的本意，是想上来拉住白一凡，给田亮营造脱身的机会，可他没想到只是上前两步，白一凡就冲了过来。 “你不会也想求着我打你吧。”白一凡狞笑着说道。 望着凶神恶煞的白一凡，孙杨一蔫，又悄悄退了回去。他回头再一瞥，赫然看到白一凡那41号的大脚丫子，又狠狠踹在田亮的胸口。 “爽吗，田主播？”白一凡来到哼哼唧唧倒地的田亮近前。 见田亮疼得无法回话，他狡猾一笑，说道：“看来田老师还没爽够啊。好嘞，那我今天就让田老师爽翻天。” 骑在田亮身上，白一凡右手握拳，砸在田亮的眼眶。 一拳下去，田亮右眼圈一片青紫。他再一挥拳，又砸在他的左眼眶。 “嗯，这样看起来两只眼睛就对称了。”白一凡拍了拍手，站起身。 抬头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前同事们，他大声嚷嚷道：“你们可都听到了啊，是田主播让我打他的，这真不关我事。” 第七章 成主播了 电梯内，孑然一身的白一凡，按下一楼按键。 电梯缓缓下降，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一股苍凉气息笼罩全身。 尽管在这广播电台，只是一个实习工作，但对他来讲却尤为重要。一想到被开除后，毕业证也拿不到，档案中也会留下污点，白一凡心中充满悲哀。 不过要问他是否后悔，他却一定会说不。委曲求全，那不是他的性格，如果上天再派个人和他说你打我啊，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广播大楼门口，白一凡迎着飘雪，缓步向前走。他走的洒脱，可文艺频道办公室却一片混乱。 冷静下来的田亮，虽然没打算报警，但眼中的怨毒却越来越浓。一想到自己堂堂主播，居然被一个实习生打了，他气得双拳紧握，面色一片铁青。 “好啊，好啊。老子挨打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帮忙，孙杨，你这主播也别当了。”无处撒气的田亮，将怨愤全都撒在孙杨身上。 拿着毛巾站起身，他冷哼了一声，急匆匆走进卫生间。 阎副台长办公室，带着满心好奇的老家伙，打开婵娟最后递上来的音频文件。 “咚！”音频内开场的沉闷声响，吓了阎立本一跳，险些将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 “这是谁录的音频啊，怎么还拿一个盗墓的小说，当鬼故事讲。”阎立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自言自语道。 突然，他整个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离，连茶水撒在裤子上都没有发现。 阎立本不知道他这十分钟是怎么过来的，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古怪离奇的梦。梦里他化身成为无家可归的男主角，为了寻找上古传说中关于巨龙的线索，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盗墓的征程。 “嘭！”阎立本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尽管手心通红，他却浑然不觉。猛的站起身，他大声说道：“讲的好，讲的好啊。这才是真正的寻龙记，以前那些人讲的寻龙记就是渣。” “王秘书，王秘书！”阎台长高声喊道。 他本来是想让秘书通知婵娟和田亮来开会，可转念一想，又断了念头。 挥手屏退一脸愕然的秘书，他一转身飞快的走出办公室。兴奋不已的他，没心情等电梯，直接走楼梯来到婵娟的办公室。 顾不上敲门，他径直而入，激动的说道：“快告诉我，是谁录制的寻龙记。” “哪个寻龙记？”婵娟有些莫名其妙。 见婵娟不明所以，阎立本直接掏出优盘，说道：“就这个，就是你最后给我的那段音频。” “哦，您说那个啊。那是文艺频道实习生白一凡录制的。”婵娟回应道。 “你说录制这个音频的，是文艺频道那个实习生？”阎立本满面愕然。 突然，想到先前田亮打的小报告，他猛的一拍大腿，说道：“坏了。田亮那小子要坏事。” 没和婵娟打一声招呼，阎立本急匆匆的跑进楼梯。一边气喘吁吁的向上爬，他一边怒冲冲的自语道：“田亮啊田亮，你要是敢把这样的人才给我赶走了，看我不收拾。” 办公室内，已经清洗过脸上污血的田亮，回到座位。他的身边，孙杨尴尬的搓着手，一脸无辜模样。 “田老师，您别生气。刚才……刚才我……” 孙杨话还没说完，田亮猛的一挥手。他冷声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小孙啊，你资历还浅，我看这主播的事情，最好先放一放。” “别啊，田老师。刚才我不也想上前拉架来着？”望着突然翻脸的田亮，孙杨也有些恼羞成怒。 见田亮不说话，孙杨一咬牙，说道：“田老师，我大哥是社会人。要不我找他给您出这口气？” 田亮抬起头，揉了揉乌黑眼眶：“小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比较有工作能力，挺适合去新栏目当主播。” “谁适合担任新栏目的主播？”孙杨身后，阎立本威仪的声音响起。 伸手将孙杨拨到一边，阎立本满面愕然。 “小田，你这是？”望着几分钟时间，就眼眶乌青的田亮，阎立本心底一阵惊讶。 满心惦记着新栏目事情的他，也没心情去问孙杨怎么被人打的，直接说道：“白一凡在哪？” “白一凡？”田亮怔住。 见田亮不说话，阎副台长冲着孙杨问道：“我怎么没看到白一凡？” “这……”孙杨支支吾吾，半天没敢说话。 见孙杨与田亮面色古怪，阎立本猛的一惊，他怒声说道：“田亮，你不会是将白一凡开除了吧。” “我……”田亮想要说话，却牵动脸部肌肉，疼得哼了一声。 旁边的孙杨察觉阎立本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硬着头皮说道：“副台长，刚才白一凡把田主播打了，现在他已经离开广播电台了。” “你们干的好事啊！”阎立本猛一跺脚，转身又向门外跑。 走到门口，他骤然停下脚步，冷冷说道：“田亮，既然你受伤了，就回家休养半个月吧。什么时候伤好了，再回来报到。” 阎立本急匆匆的离去，只留下满办公室错愕的人群。说是放假，可办公室这些老油条哪能不明白阎立本的意思。显然阎立本这是生气田亮开除白一凡，委婉的将田亮撤职了。 “怎么个情况啊。怎么阎台长会为白一凡出头？”办公室内，不少人小声议论着。 听了阎立本话语，呆若木鸡的田亮险些情绪失控，精神崩溃掉。 “田主播被撤职，那身为主播助理的我，岂不是……”想到或许自己能担任我型我秀的栏目主播，孙杨心底一阵喜悦。 鄙夷的望了一眼丢掉职位的田亮，他阴阳怪气的说道：“田主播，哦不，应该叫田亮了。你好好回去养伤啊，你放心，你不在这段时间，我会用心完成主播工作的。” “小人！”田亮呸了一口吐沫。没脸继续留在办公室的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布满积雪的街道上，无数小学生正挥舞着扫帚冰铲，清理路面上残存的冰雪。 注视那些喜气洋洋的小学生，白一凡叹了口气。 突然，又一团雪球迎面砸了过来。已经有了昨日吃亏经验的他，一扭头躲过雪球。 见又是昨天那个熊孩子砸自己，白一凡一瞪眼，无奈的说道：“小子，你还真说对了，我真就是个傻逼。” 身后，一个中年胖子，气喘吁吁的用力向前跑。看到站在风雪中的白一凡，亲自追来的阎副台长面色一喜。 “白一凡，小白同志。”阎副台长大声叫喊，快走数步。 “小白同志，上班期间，你怎么离开单位了？”阎副台长笑眯眯的说道。 “我被开除了。”还以为阎立本打算数落自己旷工，白一凡没好气的回答道。 “我不发话，谁敢开除人啊？”阎立本眼睛瞪得溜圆。他热情的拉住白一凡的手，说道：“小白同志，你递交的音频文件我听了。我觉得像是你这样的人才，非常适合新栏目的主播工作？” “他是为了音频追来的？”白一凡心思一转，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心里窃喜事情发生转机的同时，他严肃的绷着面孔，说道：“抱歉阎副台长，几分钟前田亮已经将我开除了，我不再是广播电台的员工。” “田亮？哼，他已经停职反省去了。”阎副台长仍旧笑眯眯的。 白一凡心里一爽，又说道：“可我把田亮打了，这件事应该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你把田亮打了吗？”阎立本一脸惊诧之色，神色一肃，他高声说道：“小白同志，我怎么听说田亮是不小心走路摔坏了。” 阎立本的识趣，让白一凡心里乐开花，对这个秃顶老头的印象也好了数分。 伸手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胡茬，他说道：“那我型我秀栏目主播的由谁来担任？” “你来做。”阎立本下意识回答道。话音刚落，他猛的醒过神，说道：“小白同志，从今以后你就是有声小说栏目的主播了。你看我型我秀的主播，是不是让给别人。” “我又没说要做两个节目的主播？”白一凡翻了个白眼。 “阎台长，我觉得我们办公室的导播李妍，就挺有主持天赋。不如让她当新主播算了。”白一凡说道。 “那个才调来我们电台没多久的小姑娘啊？”阎立本有些犹豫，目光扫视白一凡，见他转身要走，他立即说道：“好，只要你答应担任有声小说栏目主播，我就让李妍主持我型我秀。” 广播电台大楼内，很多人都看到阎立本与白一凡肩并肩走进大楼。 望着不苟言笑的阎副台长，居然时不时的在白一凡这个实习生面前露出激动之色，很多人全都目瞪口呆。 副台长办公室，阎立本亲自给白一凡倒了一杯水。 回到座位上，阎立本笑眯眯的问道：“小白，你担任有声小说栏目新主播的事情定死了。我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录制播音。” “半个月以后吧。”白一凡眨了眨眼睛。 不是他不想让自己主播的节目马上问世，而是他知道，眼下他只剩下今天的十分钟魅惑能力，不趁着这个时间积攒一点，根本就不够用。 “好，有半个月缓冲，也能让台里提前做一些宣传。”阎立本痛快的答应道。 又与白一凡敲定一些工作细节后，他这才亲自送着白一凡离开办公室。 走廊内，直到此刻仍旧恍若梦里的白一凡，兴奋得直拍头。 “哥们这就成主播了？”仍然不敢相信现实的他，照着墙壁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一股剧痛瞬间传递至脑海。尽管手掌通红，但白一凡仍然傻乐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受了什么刺激，已经疯了。 第八章 收听率之争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白一凡始终很忙。除了每天与婵娟筛选栏目组工作人员外，他还要认真拜读寻龙记。 白一凡将他的版本与一叶青莲的对比了一下，发现尽管他使用了大道梵音的魅惑力量，却依旧无法媲美一叶青莲的播音。 可以这样讲，一叶青莲天生就是干有声小说的料。以白一凡的天赋，短期内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一叶青莲。 虽然白一凡自认为做得还不够完美，但听过音频小样的台领导以及婵娟，却全不那样想。 按照婵娟的说法，白一凡的声音太吓人，而阎副台长的评价则是天作之音，就是为了有声广播而生的。 对于婵娟的评价，白一凡只是笑而不语，而对于阎副台长的评价，他却极不认同。 “什么叫做哥们的声音就是为广播频道生的，哥们明明是经天纬地，万年不出的旷世奇才，根本就能适合各种行业好吧。”腹诽着阎立本那个秃顶老头的同时，白一凡已经暗下决心，利用主播的机会，将声音宣扬出去，吸纳足够的音气，让大道梵音更进一步。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由于前期电台在所有频道大力宣传，又提前播放了一分半的音频后，还没开播，白一凡主播的寻龙记就已经产生不小的影响力。 一大早白一凡刚进入电台大楼，就有不少人热情的与他打招呼。 电梯内，素来被挤在墙角的白一凡，这一次也站在了中间的位置。而与他一同进入电梯的孙杨，则被挤在角落。 “白主播，今天可是你们有声小说新栏目首播的日子，你录制的音频我听过，很不错。加油。”交广新闻频道知名主播付山，笑呵呵的说道。 白一凡谦虚一笑，说道：“付老师客气了。你们新闻频道才是咱广播电台的带头大哥，您付老师也才是这方面的南波万。” 白一凡不动声色的夸奖，让付山心情一阵舒畅。在三楼准备下电梯时，他冲着白一凡眨了眨眼睛，说道：“白主播，我们可就等着看您的收听率了。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哦。” “放心，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白一凡笑着说道。 电梯缓缓上行，站在角落中的孙杨，挺了挺身子。已经知道就因为白一凡，才没当上主播的他，看着意气风发的白一凡，心底充满怒意。 “哼，一个破有声小说节目，能有什么收听率。这收听率要是能达到百分之0.001，我看就要烧高香了。”孙杨撇嘴说道。 “你再说一遍？”白一凡猛的回头，冷眼扫视孙杨。 望着白一凡凶巴巴的目光，孙杨心头一颤，脑海中不自禁的浮现出田亮的凄惨模样。虽然心中畏怯，但孙杨仍然高昂着头，看了一眼同样在电梯里的交广音乐频道当红主播李媛媛，他心神一转，说道：“李主播也在这，要不你问问李主播，看看她怎么看你的有声小说栏目。” “哼！”身穿紫色皮貂皮大衣，清高孤冷的李媛媛，冷哼了一声。 虽然她没表态，但全电梯里的人都看出来，李媛媛应该不看好这个新栏目。 “嘿，哥们我这是哪招你了？”李媛媛的模样，让白一凡一阵懊恼。 见李媛媛在五楼下了电梯，白一凡也跟着走了出去。 作为当红主播，李媛媛早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而阎立本为了表示对白一凡的重视，也将白一凡的办公室安排在五楼，婵娟办公室的对面。 行至办公室门前，白一凡掏出钥匙。刚要开门，他忽然灵光一现，看了一眼站在隔壁门口的李媛媛，说道：“李主播，你不看好我的新栏目？” “吓人。”李媛媛冷冰冰吐出两个字，进入房间。 “哥们的声音，真的很吓人吗？”白一凡挠了挠后脑勺。 进入办公室，他立即打开音频文件，听了几分钟后，自语道：“哥们这声音明明如同天籁，怎么就吓人了。” 办公室门口，一名年纪二十三四岁，唇红齿白，斯斯文文的年轻人露出头。 看到年轻人，白一凡赶紧喊道：“小王，快过来。我问你，你说我录制的寻龙记吓人吗？” “没啊，我觉得挺真实的。”已经被白一凡提拔成专职助理的小王，笑着说道。 见白一凡还坐着，他赶紧说道：“主播，阎副台长让所有主播和编导去会议室开会呢。” “瞧我这记性，差点将今天的早会给忘了。”白一凡赶紧起身，急匆匆的走向顶楼会议室。 会议室内，广播电台所有栏目的主播编导汇聚一堂。 确认人员全部到齐，坐在主位的阎立本开口说道：“诸位，你们应该也听说最近咱们广播电台的收听率大幅度下降的事情吧。” “同志们哪，你们要加把劲，争取让收听率提升上去。尤其交广新闻频道，最近有听众反应，你们新闻频道的直销节目太多了。你们交广新闻的编导，要想办法让节目质量有所提升。” 交广新闻频道总编导是四十几岁的冯岳伦。听到阎副台长的话，他撇了撇嘴。 作为总编导，冯岳伦当然早就察觉到频道直销节目过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利用广播打广告的商家特别少，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频道的运营，冯岳伦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多开辟两个直销节目，也算是给台里增加点额外收入。 又点名批评了几个最近反响不好的栏目后，阎立本将目光放在始终低垂眼帘的白一凡身上。 见白一凡仍然头不抬眼不睁，跟睡着了一样，阎立本敲了一下桌子。 “同志们，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向上，也为了整体提升广播电台的收听率，我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从今天起，包括即将播出的新栏目有声小说在内，所有栏目都将列入年度收听率考核。收听率排名第一的栏目组，每月额外获得三万块钱的奖金。而倒第一的栏目，扣除当月全部奖金。” 阎立本的话语落下，整个会议室全都炸锅了。由于竞争激烈，除了几个知名主播主持的情感话题类栏目，以及交通台的路况信息栏目，其它栏目全都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从前混日子，那些栏目的编导与主播还不觉得什么，可现在一听说最后一名扣除全部奖金，很多人坐不住了。 “阎副台长，扣除全部奖金，这太狠了吧。这让人怎么活啊。”交广音乐频道一个收听率始终不高的栏目编导，不满的抱怨道。 不止是这名编导在抱怨，就连坐在白一凡身旁的李媛媛，也皱起眉头。 李媛媛的栏目人气一直很旺，倒是不在乎收听率。可她也知道，即便是以她栏目现有的人气，怕是也比不过情感栏目那几个广播电台台柱子。 几家欢喜几家愁，望着身边众人搞笑的表情，白一凡倒是没有说话。首先，他的节目还没播出，根本不知道收听率会怎样。其次，白一凡倒是不觉得凭借着大道梵音的力量，他的节目能排名最后。 不过对于每月三万块钱的奖金，白一凡还是有些上心。按照栏目组一贯的奖金分配方式，主播和编导一定拿奖金的大头。 掐指一算，获得第一能拿到将近七千块钱的奖金，白一凡目光一片火热。 早就看出只有钱才能打动白一凡的阎立本，见白一凡睁开眼睛，不由得狡诈一笑。 他轻咳一声，制止众人的议论，说道：“小白，我很看好你的新栏目，争取拿下第一个月的奖金哦。” “就他？”阎立本话音落下，会议室再次满是议论之声。 白一凡发现，自从狡诈的老阎头说出这话，就连与他没有任何交集的情感天空男主播朴素，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不善。 “哎呦我去，老阎头这是给哥们下套子呢。”虽然明知道这是阎立本的激将法，白一凡仍然高昂起头。他没说话，可所有人从他傲然的模样上，全都看出满满的自信。 “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气势上没压住白一凡，仗着有些资历的朴素开始转为语言攻击。 他随口一说，可从不吃亏的白一凡不干了。 直视着朴素，白一凡冷笑着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就赶紧给年轻人让位子。真不知道某些人赖着主播的位子不动，是抱着什么样的变态心理。” “你……”朴素气得险些背过气，他怒冲冲的说道：“小白，咱别只动嘴，有本事拿收听率说话。” “我还就不信了，凭你那单调的节目，还能摘走收听率冠军。” “那您就瞧好。”白一凡也冷着脸说道，散会后他一扭头，看都不看朴素，径直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内，几个和朴素关系不错的主播与编导，纷纷劝朴素消气。 交广台一名同样主持情感话题的女主播，握着拳头说道：“老朴，咱们这些老牌主播可不能让小年轻给比下去。今天不是有声小说首播吗，到时咱们对比一下收听率，让那小子也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是啊。今天不是有声小说首播么。咱们到时就拿收听率去和那小子叫板。”人群中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大声嚷嚷道。 会议室一角，婵娟与李媛媛两个大美女，肩并肩向外走。 听到会议室那些老家伙的对话，李媛媛轻轻碰了碰婵娟，说道：“娟姐，你说白一凡讲的小说那么吓人，能赢吗？” 婵娟同样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背后算计白一凡的诸多同事，微微一笑，说道：“走着看吧，中午不就出结果了吗。” 第九章 小说开播 由于有声小说都是录播，而白一凡交上去的音频小样，又不需要返工的缘故，白一凡变得很清闲。 下午两点半，距离有声小说播出足足还有三十分钟，白一凡就将手机调至文艺频道。 说不紧张，那是白一凡在吹牛。眼巴巴的看着钟表缓慢前行，白一凡手心全都是汗水，脸也紧绷着。 门外，小王端着新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见白一凡神色紧张，小王翻了个白眼。自打白一凡暴打田亮又当上新主播后，小王早就将白一凡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仙人物。他还真没想到，就是他眼中高高在上的大神，居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没事的，您的节目绝对能吸引人，收听率肯定没有问题。”同样听说了收听率考核这件事小王，出言劝慰道。 看到小王，白一凡紧绷的神色舒缓下来。可小王前脚刚走，后脚他又一脸的紧张之色。 节目没播出去，谁都不知道收听率能达到多少。尽管阎立本曾经判断过，这个栏目收听率绝不会低于0.003的平均线，但白一凡仍然没底。 数着秒针，终于到了三点整。听到自己讲的小说从喇叭中传了出来，他立即走进电台为他们新栏目准备的大办公室。 “白主播。” “白老师……” 二十几个工作人员，称呼不一，全都热情的与他打着招呼。 走到负责数据统计的小梁跟前，白一凡强挤出个笑脸，忐忑不安的问道：“怎么样，收听率出来了吗？” 小梁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他指了指电脑上的收听率收集软件，说道：“白老师，哪有那么快就出收听率啊。”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节目结束半小时，才能计算好。” “那现在收听率有多少？”白一凡还是不死心。 小梁一耸肩膀，无奈的说道：“看不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白一凡一定行。”私人办公室，白一凡如同跳大神的一般，一边走一边叨咕着。 三点十五分，他一咬牙，又来到公众办公室。 看到十五分钟内，来来回回进出十几次的白一凡，所有人全都笑了，不少人更是乐呵呵的和他开起不疼不痒的玩笑。 支走小梁，白一凡在电脑前坐了下来。盯着屏幕不断跳动，各种颜色的数据线，他一阵头大。 “哥们没搞过数据统计工作，这完全看不懂啊。”白一凡一拍大腿，倒是后悔将小梁支走了。 或许因为白一凡这个领导在办公室的缘故，原本热闹的办公室静悄悄的。骤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包括白一凡在内，所有人全都愣住。 办公室只有一部座机电话，是栏目组的新开辟的热线。望着仍旧不断响起的电话，忐忑不安的白一凡一咬牙，对负责与听众沟通的小韩说道：“接！” 因为白一凡这个上级在，小韩按下免提键。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声咒骂。 “我靠！”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办公室所有人全都懵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听众还来电话骂上了。 小韩想要拿起听筒，却被白一凡按住。面色难看的他压低声音说道：“别，让我听听他说什么。” 听筒内静悄悄的，半天再没了声音。小韩小心翼翼对着电话询问道：“这位听众，您还在吗？” “在，在。”电话里传来一阵嘶嘶拉拉的声响。 紧接着刚才那个骂人的男声兴奋的说道：“请问是文艺频道有声小说栏目组吗？” “是，我这里是有声小说栏目组。”小韩回应道。 “哇，真的是。”骤然间，电话那头传来好几个人的欢呼。 那个男声兴高采烈的说道：“您好，您好。我刚听了咱们台播放的有声小说。我想和你们说，这个小说讲的太带劲了。我和我的工友，不，我们机床厂所有人都爱听。” “那您接通电话时说的那句我靠……”小韩疑惑问道。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足足过了三十秒，那个男人才说道：“我刚才想说的是，这是谁播讲的盗墓小说，我靠，这也太吓人了。” “嗷！”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嚎叫。 别的不说，单是这名听众的肯定与鼓励，就让办公室这些人乐疯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围在白一凡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少原本因为调到这个频道，还有些不甘心的工作人员，也全都笑开花。 听众支持，就证明节目办的好，节目好就代表奖金高，谁都不是傻子，单从刚才电话里的热烈程度，就知道有声小说这个栏目错不了。 白一凡主播的小说，每天只讲二十分钟，在三点二十分时准时结束。 小说播完后，听众热线一直在响，一秒钟都没都没停过，而接电话的人也从口干舌燥的小韩换成了别人。 熬到快四点，白一凡又坐不住了。来到小梁跟前，他再次问道：“怎么样，数据出来了吗？” 这一次，小梁没有抬头，而是始终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脑屏幕。直到白一凡拍了他肩膀一下，他这才回过身，脸上仍旧一副见鬼的模样。 “小梁，看你这模样，咱们的收听率，是破3了啊。”一名老员工，笑呵呵说道。 他所说的破3，是广播电台的一个平均数据。低于百分之0.003都是垃圾节目，而高于这个数值的，即便不是大火，成绩也绝对说得过去。 当然，一个节目是否火爆，并不能单以首播作为根据。很多节目都是一开始不温不火，后来才慢慢人气旺盛的，是以那个老员工觉得首播破3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小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见小梁还不言语，白一凡有些急了，高声问道：“小梁，收听率究竟是多少？” 白一凡的喝问，让呆傻的小梁抬起头。突然，坐在座椅上的他，直直的蹦了起来，高声喊道：“我们的收听率破1了。” “才破1？”白一凡心一沉，而周围那些喜笑颜开的众人，也全都愣住。 “难道节目砸锅了？”不少人和白一凡一样，表情十分凝重。 门外，以朴素为首的几个交通台情感专栏主持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望着仍旧高呼着破1数据，满屋子飞奔的小梁，朴素不由愣住。 “这有声小说栏目的人都有精神病吧，怎么一个破1的数据都能高兴成这样？”朴素撇嘴说道。 他话音刚落，白一凡目光一寒，天生护犊子的他怒声说道：“你说谁是精神病？” 白一凡这个小年轻下手狠，这在田亮被打后，早就在广播电台传开了。眼见着白一凡又有动手的架势，另外几个主播纷纷劝架。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朴，咱们是来比收听率，不是来打架的，犯不着生气。”一名与老朴关系素来不错的主播说道。 说过这话后，他回过头，无比傲慢的说道：“白主播，你们的收听率出来了吧。咱们比比？” “还比什么啊，一个破1的收听率，还有什么好比的啊。”另外一名主播满面不屑的说道。 他刚想再出言教训白一凡几句，已经停下脚步的小梁回过头。 “什么破1？”小梁狐疑的看着那些趾高气昂的情感主播。 快走数步，来到那群为老不尊的老家伙面前，小梁大声说道：“我们收听率的确是破1不假，可破的不是百分之0.001，而是百分之0.1。” “什么？” “什么！” 办公室内，就连白一凡也被小梁的话语惊住。百分之0.1是什么概念，那代表着单凭第一期的收听率，有声小说栏目就干翻了数十个栏目，坐稳广播电台收听率前三的宝座。 除此之外白一凡还知道，目前广播电台最火的宋晨有话要说这个情感专栏，其最高收听率也不过是百分之0.138，只比他的栏目多了0.03个百分点。 “不可能！”朴素高声叫道。 不止朴素不相信小梁的话，就连小梁的同事们，也觉得小梁计算错了。 “小梁，要不你再重新算算？”一名大姐很没底气的小声说道。 小梁眼睛一瞪，不满的说道：“怎么，你们怀疑我的专业水平？我告诉你们，这个收听率我计算了五遍，绝对没有错。” “而且收听率的准确数值是百分之0.12。” 小梁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回响，像是大耳光一样，狠狠抽打在朴素等人的脸上。 见小梁一口咬定没算错，朴素等人的面皮青一阵白一阵，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哎呦，这么多人在。”门外，阎副台长大步而入，身后跟着面色古井不波的婵娟。 没搭理面色难看的朴素等人，阎副台长径直来到白一凡面前。 突然，阎副台长双手抱拳，像是拜年似的，面向白一凡拜了一拜。他这一个动作，惊得所有人倒吸冷气，又让朴素羞得面皮通红。 “小白同志，夸奖的话就不多说了。我期待着有声小说摘下全台收听率冠军。”心情大好的阎立本红光满面。 他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朴素等人，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们这些老同志在以后的工作过程中务必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多向小白同志学习。” 第十章 音气带来的好处 办公室内，朴素等人灰溜溜离去。这群人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内即传来阵阵欢呼。 不止是白一凡感觉像是在做梦，其他人也全都有同样的感觉。 见婵娟仍旧一脸平静之色，白一凡微微一笑，上前说道：“编导，你现在觉得我的有声小说咋样？” “仍然吓人。”婵娟还是一脸漠然之色。不过她随后又说道：“你这吓人吓得好。” “合着哥们我天生就是吓唬人的材料呗。”白一凡挠了挠头，抬头望了一眼时间，见早就过了下班的点，他立即走出办公室，内心一片火热的直奔筒子楼而去。 “白一凡，你把这几个床单洗了。”白一凡刚到家门口，换了一件红色家居服，头顶插了一根簪子的陈怜雪走了过来。 不由分说，将手中的四五个床单塞给白一凡后，她转身就要回房间。 “怜雪姐，晚上咱俩一起吃个饭？”白一凡试探着问道。 陈怜雪回头扫了白一凡一眼，说道：“吴记酱骨叫外卖，老规矩，不要葱姜蒜。” “好嘞。”白一凡兴匆匆的回应道。他用光一样的速度，将床单统统丢进洗衣机，转身跑向前街的吴记酱骨。 今晚是六个菜，除了吴记的招牌酱骨，剩下的清一色是白一凡精心挑选的素菜。 “你这食肉动物改吃素了？”陈怜雪望着满满一桌子素菜，皱起眉头。 见陈怜雪有些不高兴，白一凡立即解释道：“怜雪姐，我这不是可着你的偏好点的吗。喏，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菜。” 饭桌上，陈怜雪一如往昔沉默不语。而内心火热的白一凡，在等了几分钟，仍旧不见陈怜雪主动询问电台的事情后，不由得有些憋闷。 “怜雪姐，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那个节目的首播情况吗？”白一凡厚着脸皮说道。 陈怜雪抬起头，口中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呵呵”。 “你笑什么啊。怜雪姐，今天我的有声小说，可是破台里的纪录了。”白一凡兴冲冲说道。 “呵呵……”陈怜雪又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呵呵，扫了白一凡一眼，说道：“就你那音调，还能破纪录？” “真破纪录了，要不信的话，你晚上听听，有我节目重播呢。”白一凡得意说道。 陈怜雪没再表态，吃过饭后，如同往常一样径直回了房间，只留下白一凡独自收拾碗筷。 虽然没得到陈怜雪夸奖，但白一凡仍然很满足。得意洋洋的吹着口哨，给厨房来了个大扫除后，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急着上床，他率先用手机打开广播电台网站，找到有声小说专栏的留言区。一百多条留言全都看过后，他生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琢磨了一下，他飞快的注册了一个叫做剥蒜小妹的账号，在留言区写道“一凡一凡你最帅，惹得美女人人爱。” 写过这句话之后，他觉得还是不太过瘾，索性又在后面加了个飞吻的表情，三个大大的惊叹号。 满意的做过一切，他关闭网站页面，盘膝坐在床上。 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大道梵音升级的问题。早就知道自身每用声音魅惑一个人，就会收集到一丝音气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今天的这一次广播，究竟给他带来多少的音气。 闭目冥想，很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巨大的木鱼。与先前不同，在时间刻度表的旁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刻度。 如今刻度槽只有一丁点的色彩，而在色彩的旁边一个清晰的数字，映红了白一凡的眼睛。 “今天收集到八千个音气？”望着代表音气数值的经验槽，白一凡不由一呆。 经验槽足有一尺多长，而八千个音气居然连经验槽的千分之一都没填满，这令白一凡瞠目结舌。 “音气收集的这么慢，这什么时候才能将大道梵音修炼到二层啊？”白一凡叹息着说道。 他不死心的将目光投向代表着时间的刻度，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他录制两期有声小说后，只剩下不足二十分钟魅惑时间。可现在魅惑时间的刻度清楚表明，他现在还剩下四十分钟可用。 “咦，这魅惑的时间，似乎增长了啊。”白一凡小声自语道。仔细一算，他这才明白，不知不觉他每天的魅惑时间变成了十五分钟。 “看来这应该是收集音气，给的奖励了。”白一凡暗自盘算道。 发现这个好处后，他不再为迟迟不能升级烦恼，反倒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再扩大一下有声小说的影响力，好收集到更多的音气。 “要不明天建议阎副台长，将有声小说挂在专业网站上？”白一凡心里打着小算盘。一想到像是一叶青莲那种档次的播音，每个月收入大几十万，他变得极度亢奋，恨不能马上将寻龙记全都录制完。 天逐渐的黑了，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孤独的西北风，发出一声声嘶号。 感觉房间有点冷，白一凡将被子铺好，准备进入被窝。 “白一凡，你睡了么？”门外，传来陈怜雪急促的敲门声。虽然没看到人，但白一凡仍然觉得陈怜雪今天的声音似乎有点怪。 “没，没睡。”白一凡麻利的打开房门，望着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赤着双腿的陈怜雪，他眼睛都直了。 “怜雪姐，怎么了？”白一凡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你去我房间睡。”陈怜雪冷冷说道。 “啊？”白一凡一呆，旋即险些跳起来。 “老天爷啊，你这是睁开眼睛了吧。要不然怎么能给我这么大一个馅饼。”暗自在心中默念着感谢老天爷的话语，白一凡跟随着陈怜雪走进房间。 虽然自打住进筒子楼，陈怜雪就对他照顾颇多，但白一凡还真的没机会进闺房。 从前偶尔路过门外，向里面偷瞧的时候，白一凡始终觉得陈怜雪房间也不太大。可当他跟随陈怜雪进入后，却发现室内另有乾坤，整个房间的面积要比他的屋子大了四五倍。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不害怕呀？”白一凡没话找话，偷偷的四下打量着。 当他看到敞开的衣柜里悬挂着的一排彩色内衣，差一点没控制住情绪，鼻腔窜血。 “今晚你睡沙发。”陈怜雪指了一下墙角的布艺沙发，命令道。 “为什么？”白一凡摸不着头脑，询问道。 “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不在这，我不敢听你的小说。”已经上床钻进被窝里的陈怜雪，冷冷说道。 见陈怜雪随手打开收音机，白一凡这才明白，原来陈怜雪之所以邀请他，居然是因为他录播有声小说太吓人。 “哥们主播的有声小说，就真的那么吓人？”白一凡直瞪眼。无所事事的躺在沙发上，他也竖起耳朵聆听着广播里的声音。 “咚！”广播里传来突兀的闷响，床上的陈怜雪打了一个哆嗦，而白一凡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想到这个咚咚的声音，正是自己录制音频的时候，故意搞出来的，白一凡恨不得抽自己个耳光。 “这不是贱的么。自己讲的故事，把自己吓一跳。”白一凡小声嘀咕道。再次偷眼望了望聚精会神的陈怜雪，他悄悄自语道：“要是什么时候能把怜雪姐娶回家当老婆，就算是做鬼也值了。” “别瞎想，睡觉。”陈怜雪似乎听到了白一凡的自言自语，呵斥道。 望着将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陈怜雪，白一凡皱了皱眉头，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清晨，白一凡睁眼的时候，陈怜雪仍旧沉浸在梦乡。 站在床头，盯着陈怜雪俏丽的面庞看了半天，白一凡终究畏惧于陈怜雪强大的武力，没敢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做贼一样的四处张望半天，确定走廊没人后，白一凡走了出去。 在楼下吃过早点，又给陈怜雪带回来一份后，他这才坐上了去往广播电台的公交车。 车上，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年，正嘻嘻哈哈的打闹。 其中一个少年说道：“你们几个昨晚听文艺频道的有声小说了吗？” 两个少年摇了摇头，而另外一个少年却一脸兴奋之色。 “我听了，我听了。”少年高声说道。 话音落下，他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昨天可是关灯听的那部有声小说。” “你们别提了，听完后吓得我一宿没敢睡觉。要不是天亮眯了一会，我估计今天都没法上学了？” “什么鬼故事，那么吓人？”没听节目的少年询问道。 车厢后面，白一凡听到有人吹捧自己的节目，心里一阵暗爽。可当他听到那个小孩伢子居然敢说他讲的是鬼故事，不由气得暴跳如雷。 “你是鬼故事，你全家都是鬼故事！”白一凡恶毒的想着。不过想归想，一看到那两个听过故事的少年，一脸陶醉的模样，他的心底仍旧生出无比强烈的自豪感。 “现如今哥们也算是个名人了。”不知不觉间，白一凡像是骄傲的白天鹅般扬起头。 他的身边，一名晨练归来的大妈，时不时的看他几眼，过了几分钟后，那个大妈终于忍不住了，自言自语道：“好好的孩子怎么这样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得了长脖子怪病。” 第十一章 爱心午餐 今天的广播电台有点怪，好像很多人昨晚都没睡好，都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办公室门前，白一凡掏出钥匙，刚要打开房门，李妍从远处走了过来。 “白老师！”行至白一凡近前，李妍忽然深深一鞠躬。 见白一凡盯着自己看，李妍有些害羞，刚抬起的头又不自禁的低下。 “李主播，你眼睛怎么那样红？”见李妍也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白一凡不禁有些纳闷。 李妍神色有些尴尬，犹豫半天，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白老师，昨晚我听您的有声小说重播了。听完之后，我这一晚上没太睡实。” “我……”白一凡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下文。 他算是明白了，合着他讲的有声小说是真的吓人，不止是那些学生听了不敢睡，就连李妍这个小姑娘也吓得睡不着觉。 “耽误美女睡觉，哥们这不成罪人了吗。”白一凡笑嘻嘻说道，见李妍没有走的打算，他惊讶问道：“李主播，你找我有事。” “嗯。”李妍羞赧的嗯了一声，飞快的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 低着头，将饭盒塞到白一凡的手里，她紧张的说道：“我妈听说是您在阎副台长那说好话，才让我当上主播的，非让我把这份午饭给您送来。” 摸着手中散发着淡淡脂粉气息，还保留着温热的饭盒，白一凡有些感慨。 二十年来，别说女人给他准备热心餐点，就算他想给别人准备，也没有机会。面对这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的来自异性的礼物，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兴奋。 “李主播……”白一凡本来想要说声谢谢，却看到面色绯红的李妍，转身就跑了。 小姑娘跑了几步，回过头，笑颜如花的说道：“白老师，你的寻龙记讲的太好了。我很喜欢听，加油。” “嗨，这小丫头。”白一凡摇了摇头，拿开钥匙打开房门。 隔壁，美女主播李媛媛，拿着拖把正要去洗手间。看到李媛媛神色憔悴，白一凡嘴贱的问道：“李大美女，昨个你也没睡好吧？” “和你没关系。”李媛媛冷着面孔，咬牙切齿的说道。 望着李媛媛愤恨不已的模样，白一凡哪能不知道这又是他的功劳，不由得意的哼哼起小曲。 今早没有晨会，白一凡自然变得很是清闲。打开电脑，又将昨天看过的留言重复欣赏了一遍后，他开始阅读后面的留言。 由于昨晚有栏目重播的缘故，又或许是口口相传的原因，昨晚新增的留言足有三百多条，居然是白天的三倍还要多。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些留言称赞的同时，突然，白一凡眼睛瞪了起来 盯着那条口口声声说有声小说太吓人，已经干扰了百姓正常生活，正准备去相关部门投诉的留言，白一凡气得直拍桌子。 “哥们没求你听咱的节目吧，你自己听完害怕，关哥们什么事啊。”白一凡大声嚷嚷着，仍旧觉得不解气，索性又登陆上剥蒜小妹的账号。 “大妈，您这岁数就别听这样刺激的节目了，小心更年期提前。”白一凡坏笑着，按下回车键，确认回复发出去，他一拍手，说道：“真当哥们好欺负了是吧。 发泄了心中怒气，白一凡又软塌塌的趴在桌子上。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脑子中不断思索着和电台签合约的事情。 虽然台领导已经任命他为主播，并且破天荒的没在主播二字之前加上临时这个前缀，但白一凡转正的合约仍没落实。 白一凡很清楚，这是台领导对他这个实习生没有信心，同时也因为他的资历不足以服众，所以给压了下来。 一想到昨天收听率破一，这下台里再也挑不出毛病，合约也马上就能落实，白一凡不禁兴奋的搓了搓手。 “签了合约，哥们就成为广播电台的正式员工了。这放在华文大学大四生中，哥们也应该是独一份了。” 一上午，白一凡就坐在办公室等着台领导请他去签合约。 左等右等，午饭时间也没接到通知，这不禁让他有些懊恼。 “阎副台长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当时他可是亲口许诺，只要首播破3，就立即和自己签约的。难道那个老头事太多，把这件事给忘了？”白一凡自言自语道。 有了李妍送来的爱心午餐，他今天倒是不用去食堂。起身倒了杯水后，他打开饭盒。 保温饭盒上层里是一份溜肉段和一份藕片，或许是觉得两个菜太过单调，李妍的母亲又特意煎了一个蛋。 吃了一口溜肉段，白一凡眼睛一亮。他敢发誓，李妍母亲的厨艺绝对可以和陈怜雪媲美，滑而不腻的肉段入口即化，让他差点舒服的哼出声。 风卷残云，将足有两人分量的饭菜清扫一空，白一凡拎着饭盒去洗手间洗涮。 没等他进入洗手间，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文艺频道有声小说被人举报到上级单位了。”一名交广感情专栏的工作人员，小声说道。 话音落下，他身旁另一个洗手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了。你说这事也怪，咱们广播电台数十个栏目，还从没被人投诉举报过，怎么有声小说刚播了一期，对方就告到上级部门去了。” “你说，这件事一出，这不是给咱们台里添堵吗。”中年男慨叹着说道。 “可不是吗？这一次有声小说栏目，单是版权费就花了小一百万。这节目要是停播了，台里损失可就大了。”另一人也说道。 门外，白一凡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没心思刷饭盒了，回到办公室，抓起外套转身就向外走。 “白主播，要上班了，你这是干嘛去？”走廊里，小梁看白一凡急匆匆往电梯走，不由问了一句。 没理会小梁的问话，电梯门刚一打开，白一凡就钻了进去，按下台领导所在楼层的按键。 “举报这么大的事，电台都传开了，可自己这个主播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老阎，你这老家伙不够意思啊。”带着怨气，白一凡急匆匆来到阎立本办公室门口。 他刚要敲门，阎立本的秘书走了出来。 “白主播。”对于阎立本都另眼相看的白一凡，秘书从来没敢掉以轻心。客气的与白一凡打声招呼，秘书笑着问道：“您找阎副台长？” “嗯。”白一凡没好气的嗯了一声。他举步就要进房间，忽然被秘书拦住。 “白主播，阎副台长去京城出差了。”秘书客气的说道。 “阎副台长走了，那谁负责我们栏目？”白一凡心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应该是胡万年副台长临时负责有声小说栏目吧。”秘书回答道。 “胡万年？”白一凡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的模样。 与阎立本平素的和蔼近人不同，胡万年整日紧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台里给胡副台长起了个外号，叫做“胡阎王”，可见此人口碑有多差。 当然，这还不是白一凡对胡万年最反感的原因。虽然进入广播电台没多久，但白一凡也早就听说胡万年与田亮之间的关系。据说田亮是胡万年表侄，尽管公开场合两个人谁都没承认过这层关系，但这件事八成就是真的。 “又和田亮有关系，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白一凡皱眉思索道。 胡万年办公室门前，白一凡深吸口气，平复住情绪后这才敲响房门。 待得房间内传来冷冰冰的请进声音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主播？”整日面容阴沉的胡万年，上下打量着白一凡。他眉头一挑，冷冷说道：“有事？” “我来是想问一下栏目被举报的事情。”白一凡客气问道。 “你说这事。刚好，我正想为这事找你呢。”胡万年仍然冷着脸。他也不说让白一凡坐，就让其站在原地，继而冷冰冰说道：“小白同志，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不能做出点成绩，就骄傲自大。” “你看现在出事了吧。小白，经过台领导研究决定，你们有声小说栏目先放一放。下午三点的时段，就让谈古论今这个栏目顶上去吧。”胡万年说道。 “您的意思是有声小说停播了？”白一凡如遭电击，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虽然他这个新栏目，也只是筹备了半个多月，有声小说他也不过录了四期，但这里面却饱含着他的心血。 乍一听说被自己当成亲孩子般对待的有声小说，就这样被台里斩了，饶是白一凡再没心没肺，也感觉心在滴血。 “胡副台长，您……”白一凡刚想说点好话，却看到胡万年挥了挥手。 显然这个对他印象并不怎么好的副台长，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开始下逐客令。 有声小说栏目办公室，其他人也都听说了栏目被毙的事情。小梁，小王等人，全都沮丧着脸，每个人的情绪都十分低落，更有几个女同事，眼圈都红了。 尽管昨天只是有声小说第一天的首播，但破1的数据出现后，仍然让这些人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广播电台是靠实力和业绩说话的地方，谁不希望自己的栏目越办越好，即便以后调走也能增加一份沉甸甸的资历。 可现在好了，栏目只是过了首播就被毙掉，这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甚至就像是小王这个从前苦哈哈的打杂人员，也已经看到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贬到从前的部门，继续做打杂的工作。 门外，白一凡走了进来。见到白一凡，所有人全都站起身，小王更是眼圈通红，鼻子泛酸 “白主播。” “白老师。” 众人有些失落的与白一凡打着招呼。 见众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白一凡突然高声喊道：“这都几点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去排下午的节目。” “咱们节目没停播？”小王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一喜。 没有搭理兴高采烈的众人，白一凡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咬牙切齿的嘀咕道：“一句话就想让哥们的节目停播，没门。胡副台长，要是您真的报着为田亮出气的打算，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十二章 再次打电话 开放办公室内，接到命令的众人，热情似火的忙活起来。办公室门前，婵娟望着兴高采烈的众人，秀眉蹙成一团。 虽然她是这个栏目的编导，也算是最高领导，但实际上婵娟却明白，自从有了白一凡以后，基本上她就什么都没做过。就连昨天出的成绩，与她的关系也都不大。 即便婵娟没做过什么，甚至不太喜欢听白一凡讲的小说，可她仍然很是喜欢这个栏目组。 在这个栏目组里，她感受到了其他栏目所没有的斗志，也感受到了其他栏目组员工所没有的热情。甚至就在昨天小梁趾高气昂的与朴素顶牛的时候，素来与世无争的她，也打从心底感到一阵舒畅。 “或许我应该为栏目组尽一份力了。”婵娟轻声自语道。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白一凡房门紧闭的办公室，迈开大步走向台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白一凡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没有人比他更紧张栏目停播的事情，也没有比他更清楚栏目停播的后果。 好不容易通过有声小说收集到一点音气的他，还眼巴巴的等着音气数量足够后，升级大道梵音呢。 一想到节目被毙掉，自己又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白一凡眼睛都要喷火。 “不行，我绝不能让栏目就此夭折。”白一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想要使用大道梵音的魅惑能力，影响台领导的意见。可一想到这种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他又将这个念头放了下来。 不断的踱着步子，想了足足一个钟头，他仍旧没想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就在他仍旧冥思苦想，怎么破解眼前的困局之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眼睛红肿，明显刚刚哭过的婵娟，推门走了进来。刚一进入房间，她就歉疚的说道：“白一凡，我尽力了。” “你去找台长了？”白一凡疑惑问道。 婵娟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没办法了，台长说这件事是上级领导批示的，台里也说的不算。总之，这一次台里是铁了心要停播节目。” “嘭”白一凡的拳头狠狠砸在墙面上。巨大力量将墙皮砸得脱落，指关节也渗出一丝鲜血。 见白一凡暴跳如雷，婵娟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抽噎了几声，她靓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刚毅之色。 “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婵娟咬牙说道。 见白一凡愣愣的望着自己，她继续说道：“小白，台里之所以无所顾忌的毙掉节目，正是因为咱们节目的影响力还不够。要是我们的节目有足够大的影响力，就算是上级部门也会酌情考虑处理方式，起码不会毙掉。” “你说的影响力是指什么？”白一凡问道。 “赞助，广告赞助。你想，要是我们的节目拉来了冠名商，赞助商，给本就入不敷出的台里解决经济压力，台里还舍得毙掉我们的栏目吗。甚至就算是有来自上级主管部门的压力，台领导也能扛得住。”婵娟说道。 “原来是这样？”白一凡摸着下巴，目光闪烁。 抬头望着婵娟，他一咬牙说道：“那我现在就问问办公室那些人，认不认识赞助商。” 婵娟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个足有十公分厚的文件夹，递给白一凡。 “这是广告部收集到的最新企业家电话名册。白一凡，我知道你有打电话的本事，这一次全靠你了。” 接过婵娟递上来的电话簿，白一凡目光变得极为坚定。直视着婵娟，他朗声说道：“婵娟，谢谢你。有了这个电话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毙掉我们的栏目。” 文艺广播的直播间只有一个，一直被互动栏目我型我秀霸占着。 拿着电话簿的白一凡，径直来到我型我秀栏目组。他刚刚进入办公室，往昔的同事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目光里有惋惜，有慨叹，也有不少的幸灾乐祸。几个平常与白一凡关系不错的员工，全都走上前。见这些老同事想要劝自己，白一凡连忙摆了摆手，连声说还有事。 昔日田亮霸占的三人位，已经归李妍所有。与田亮不同，善良的小姑娘只用了一人的位置，其他的桌子都分给了办公环境紧张的其他同事。 见到白一凡，小姑娘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有些羞涩抬起头，想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李主播，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个忙。”白一凡冲着李妍眨了眨眼睛。 发觉白一凡是想说些悄悄话，李妍赶紧站起身，随着白一凡来到走廊。 办公室内，所有老员工望着李妍与白一凡的背影，不少人露出心领神会之色。周大姐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发现没有，白主播与李主播还挺般配的。” 办公室内众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而走廊外，白一凡却浑然不觉。 知道李妍面皮薄的他，也不废话，直接将借用导播间的来意说了出来。 听闻白一凡又要用导播间打电话，这一次李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来钥匙，亲自帮白一凡打开房门。 “行啊，小丫头现在也有点领导的模样了。”导播间内，白一凡打趣着说道。 他这一说，李妍的脸又红了。不过小姑娘却没有走，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凡，想要看看他这一次又想创造什么奇迹。 要知道，整个广播电台只有李妍清楚白一凡是怎么打电话的。对于白一凡一个电话约来二十几名热心观众的事情，即便到了今天，她仍然无法忘记。 当了主播后，她也曾试验过按照白一凡的方式，与热心听众沟通。可结果……，根本就没有结果。 对此，李妍平常总是时不时的在想着，什么时候能看到白一凡再打电话，好继续学一下沟通技巧。 电脑前，白一凡熟练的打开多线程通话软件，一股脑的输入了几十个电话号码。 拨通电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确认电话接通了一大半后，他拿起话筒。 “大家好，我是广播电台有声栏目主播白一凡。今天给大家打电话的用意，是想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诸位是否有兴趣冠名我们的节目……” 一分钟内，白一凡如同复读机般，将早就准备好的通话词复述了一遍。 话语讲完，强烈的电流瞬间涌遍他的全身，只是眨眼功夫，他浑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浸透。 “啪。”白一凡关闭电脑。 见白一凡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喘粗气，李妍有些惊诧的说道：“电话这就打完了？” “打完了。”白一凡长吁口气，接过李妍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把脸。 突然，他用力的嗅了嗅毛巾，说道：“咦，这毛巾挺香的，该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吧。” 小姑娘面皮薄，瞬间羞臊得通红。而这时白一凡也已经看到，这个毛巾的右下角商标位置，的确写着一个娟秀的妍字。 “哎呦，这还真是你的毛巾。抱歉，抱歉啊。”白一凡连连作揖。按照他的本意，是想马上将这个沾满他臭汗的毛巾洗干净，再还给李妍，却看到小姑娘接过毛巾，毫不在意的放在洗漱包里。 “李大美女，谢了。”白一凡客气说道，心中有事的他没再继续留在我型我秀栏目，转身快步回到有声小说栏目组。 有声小说办公室内，所有人全都饱含热情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就在众人忙得热火朝天，为了三点的播出做足准备工作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个瘦弱的身影。 带着眼镜，面容比从前更加阴柔，甚至吐露出一丝阴险气息的田亮，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办公室，他就大声说道：“哎，我说你们还忙个什么劲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破节目已经停播了，栏目组明天也要解散吗？” 田亮的话语，让办公室内所有人全都愣住。从前与田亮一个部门，饱受压迫的小王，抬头看了田亮一眼，冷冷的说道：“田主播，您没事的话就回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你们这里？”田亮不屑的撇嘴。 四下打量着这个宽敞的新房间，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明天这间办公室可不是你们的喽。告诉你们，谈古论今的主播老关头退休了，从明天起，我接管谈古论今，而这里将是我们谈古论今的新办公室。” “不可能！”小王声嘶力竭喊道。 不止是小王不相信田亮的话，办公室其他人也不相信田亮所说的。 谈古论今的主播老关年龄大了不假，可距离退休还有小半年呢。莫说阎副台长当初亲自拿掉田亮的主播职位，即便是以田亮的资历，也不足以接任收听率达到电台前五的谈古论今节目。 “田主播，你是摔傻了，开始痴人说梦了吧。”小王毫不客气讥讽道。 小王提起摔伤这件事，让田亮面色陡的一变。台里对外说田亮半个月前是摔伤，可谁都知道那是被白一凡打的。 一想到当初田亮两只眼睛乌青，就像是国宝大熊猫一样，好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 “小王，我看你是不想在广播电台混了。”田亮铁青着脸，怒声说道。 “哎呦，这是谁吹大气，敢说我的人不能在电台混了？”田亮声音刚落，白一凡昂首走了进来。 看到田亮，白一凡微微一愣，旋即笑眯眯的说道：“田主播，您这摔伤恢复的可挺快啊。” 第十三章 财神驾到 别看几秒钟之前，田亮一副嚣张到没边的模样，可见到白一凡后，田亮却有些蔫了。 不因为别的，单是白一凡当初给他那顿胖揍，就在他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这些天来，日思夜想要给白一凡好看的他，做梦都是白一凡的身影，而且无一例外，都在梦里被白一凡痛扁。 “你也高兴不了几天了。”田亮还真没胆子在白一凡面前歪嘴。 低着头，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回头的瞬间，他的小眼睛就跟毒蛇似的，闪烁着无比怨毒的光芒。 “主播，咱们栏目不会真的要解散吧？”小王紧张的问道。 扫了一眼同样都尤为紧张的众人，白一凡微微一笑，高声说道：“你们放心，就算是田亮再摔伤，咱们栏目也解散不了。” “大家放心工作，不要被外界的传言影响。” 尽管白一凡一再辟谣，但办公室内的众人心里仍然没底。 眼见着时间到了两点，距离节目播出只有一个小时，很多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生怕频道编导那边临时将节目替换掉。 公众办公室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而私人办公室内，白一凡则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 房门开启，婵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婵娟，他立即坐起身，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电话打完了？”婵娟问道。 “嗯。”白一凡点头。 “能拉来冠名商？”婵娟不确信的问道。 “差不多吧。”白一凡随口说道。 虽然见白一凡自信满满，但实际上婵娟心里仍然没底。对于广播电台来讲，别说价格不菲的冠名费用，即便是拉来一个节目结束时的广告赞助，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婵娟也是没有办法，这才临时抱佛脚，想到拉冠名的事情。不过即便是她，也真的对这件事情不抱有希望。 “要是栏目保住了，我请你吃饭。”婵娟低声说道。 白一凡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之色。他伸小指掏了掏耳朵，确定没听错，不由得咧嘴笑了。 婵娟可是广播电台知名编导，台里的第一美女。别人排队请婵娟吃饭都排不上，可现在白一凡却是接到第一美女的主动邀请。 “那这次你可要破费了。”白一凡笑嘻嘻的说道。 拍了拍胸脯，他高声说道：“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咱们栏目。” 两点三十分，公众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小梁惊声叫道：“不好了，咱们的节目被谈古论今替换掉了。” “啊？”办公室所有人齐齐的站起身。一些人打开电台网站上的节目清单，全都傻眼了。 五分钟前还显示着三点播放有声小说的节目清单，变成了谈古论今。不仅如此，就连有声小说栏目的板块页面，居然也已经临时关闭，点不开了。 “怎么能这样啊。”办公室内，心里承受能力差的女同志直接哭出声。 而小王，小梁这些在别的栏目，永无出头之日的新人，也全都呆呆傻傻的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婵娟办公室，婵娟同样看到了节目单的变化。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事态发展，但当节目真的被替换掉后，她仍然感觉内心一痛。 “终究逃不过被毙掉的命运吗？”婵娟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睛有些发红。 白一凡办公室门外，小王敲门而入。 走到白一凡身边，见白一凡也在看着临时调整的节目预告，小王险些掉泪。 “主播……”小王想要说话，却被白一凡挥手打断。 面色不善的白一凡，再次看了一眼被临时关闭的有声小说板块，怒声说道：“不是还没到三点吗。不到时间，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你去告诉大家，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 “好。”小王转身出去安抚办公室众人，而白一凡则靠在高大椅背上。 “难道哥们的大道梵音失效了？要不然怎么到现在，冠名的事情还没着落。”白一凡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心底终于生出一丝不安。 广播电台大楼门前，昔日空旷的停车场，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开进来十几辆轿车。 这些轿车档次最低的，也是低调的奥迪a6，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一台玛莎拉蒂，和一辆奔驰吉普行驶进来。 这些车陆陆续续，全都开进停车场。待得车内的人物走下来，就连停车场旁边的过路行人也全都直愣神。 “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咱们市里几个著名的企业家都来了。” “快看，那是车床厂的厂长，我昨天还看到他上新闻了。” “车床厂厂长算什么啊，看到那个从奔驰吉普上下来的人没有，那是东河集团的老总，咱们市里赫赫有名的建筑商。看到电台前面那栋电视台大楼了没，那就是东河集团承建的。” “东河集团？东河集团有孙师傅有名吗？那个开着玛莎拉蒂的，可是孙师傅集团在咱们景城市的总经销商。” “知道孙师傅矿泉水一天的销售额是多少吗？估计足够东河集团忙一个月了。” 除去车床厂厂长，东河集团老总以及孙师傅的总代理外，陆陆续续又有十多个人走了下来。 这些景城市的商界精英，彼此看到对方，全都微微一愣。 “我说老孙，你今天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吗，怎么又跑广播电台来了？”说话的正是东河集团老总，而他口中的老孙正是机床厂厂长孙正荣。 “哦，我是临时有点事。”颇有心计的老孙，并没有透露此行目的。 “不对，你不会也是来找节目冠名的吧？”东河集团老总那是什么人，只是看老孙的眼色，就察觉出猫腻。 听到栏目冠名，老孙眼睛一瞪，也知道这事怕是瞒不了，只好说道：“我不知道咱们两家企业是不是撞车了，反正要是真撞车，我也不会让着你。” “好，咱就各凭本事。” 一干景城市的知名企业家，全都向广播电台大楼走去。 熟门熟路的，一干企业家来到广告部。这些人刚一进来，就让广告部正在四处打电话拉赞助的数十人全都惊呆。 平常，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也只为了见这些企业家一面。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些财神爷居然全到齐了。 广告部主任老唐，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可一看到这仿佛开经济座谈会的架势，他也有些发懵。 “几位老板，您们这是？”老唐点头哈腰，一脸的谄媚之色。 老孙脾气直，没搭理老唐的问话，直接说道：“我是来交冠名费的，让有声小说栏目负责人过来。” “交冠名费？”老唐心里有些迷糊。不过出于职业本能，他也知道不能怠慢这些贵客，仍然飞快的将这些人请入贵宾室。 安顿好众人，老唐不敢耽搁，亲自去了胡万年的办公室。 当胡万年听说全市十几个知名企业家都来了，也不由一惊，赶紧跟着老唐去了广告部。 “老唐，你说那些人真的是来给咱们电台节目冠名的？”路上，胡万年还有些不相信老唐的话语。 见胡副台长怀疑自己，老唐不由一阵苦笑。何止是胡万年不相信，即便他亲眼所见，也觉得今天这件事有些假。 “那他们说给什么栏目冠名了没有？”胡万年问道。 老唐微微一怔，猛的一拍额头。刚才见到这些尊财神，他太过激动，除了冠名费三个字，根本就没听清老孙后面都说了什么。 见老唐一问三不知，胡万年有些不悦。不过他仍然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些尊财神咱们可不能得罪。既然他们来了，咱们一定要把冠名这事谈妥。” 贵宾室，十几个著名企业家喝着茶水，相互客套寒暄。胡万年站在贵宾室门口，看到贵宾室内十几张熟面孔，激动得身躯有些发抖。 “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啦。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准备准备。”胡万年快步进入贵宾室。 他想和比较熟络的老孙握手，却被老孙挥手制止。 老孙上下打量着胡万年和老唐，说道：“我说你们电台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们都很忙吗。快点，把我们要冠名栏目的负责人叫来，赶紧敲定冠名事宜。” “孙总，您要冠名哪个栏目？”胡万年可不敢在老孙面前端副台长的架子，即便被损了面子，仍旧笑眯眯的。 听到胡万年话语，不止是老孙瞪眼睛，东河集团老总，孙师傅总代理也全都一脸愕然之色。 孙师傅在景城市的老总，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人物，他撇撇嘴说道：“不是你们电台栏目组，约我们来冠名的吗。怎么你还不知道情况？” 被孙师傅老总呵斥，胡万年有些下不来台。回过头，瞪了老唐一眼，他冷冷的问道：“你们广告部打的电话？” “没啊，我们就算是打了电话，可也得能请得动这些财神啊。”老唐尴尬的说道。 见老唐不知道怎么回事，胡万年心一沉，还以为这是遇到了什么骗局。 “孙总，可能是下面人约您来的，我这里也不太清楚。这样，您把栏目名称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叫人。”胡万年说道。 “是这样啊。”即便身为电台财神，老孙也得给胡万年留点颜面。他高声说道：“给我打电话的人好像叫白什么。” “哦，对了，叫白一凡。”老孙说道。 “白一凡？”听到老孙说这话，胡万年呆住。 愣了几秒钟，见老唐还傻站着，他怒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小白叫来。” 第十四章 峰回路转 走廊内，老唐心急火燎的快步前行，他的身后是一副懒洋洋模样的白一凡。 白一凡已经从老唐的嘴里，知道了市里十几个知名企业家到来的事情，也猜到了这是大道梵音起了效果。 “我就说吗，哥们的电话不应该是白打的。”白一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见老唐回过头，他极为得瑟的表情瞬间变得端庄肃穆，就像是老僧入定似的。 “白主播，麻烦您快走几步。胡副台长和那些财神爷可都在等着您呢。”见白一凡走的慢条斯理，老唐有些着急。 一听胡副台长四个字，白一凡走的更慢了。他一边磨蹭，一边锤了下腿，说道：“唐主任，我这老寒腿最近发作，真心走不快。” “二十岁的小伙子有老寒腿？”老唐哭笑不得，一想到兹事体大，他还真不敢得罪白一凡，只能任凭他慢悠悠的磨蹭。 白一凡再故意拖延，可也只是用了不足三分钟，就来到电台二楼的广告部。 他前脚刚一迈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翘首盼望的老孙就飞快站起身。 “这就是小白同志吧。”先前面对胡万年都没抬下眼皮的他，主动站起身。紧紧抓住白一凡的手，那模样就跟见到亲人似的。 “您是？”白一凡有些狐疑的望着老孙。 见白一凡发愣，老孙哈哈一笑，说道：“小白同志。鄙人孙正荣，景城市机床厂厂长。” “鄙人？”老孙的自称，让胡万年以及老唐全都呆住。 以机床厂在景城市的地位，老孙这样的表现可是有些夸张了，起码胡万年知道，即便是在市长面前，老孙怕是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 老孙的表现，让东河集团老总，孙师傅总代理等人全都愣住。能够到达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没一个是傻子，脑筋一转已经明白了老孙的用意。 “老孙这是先下手为强，有些不地道啊。”东河集团老总悄然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一想到在来的路上，秘书传给他的那份关于有声小说栏目的调查报告，东河集团老总马上站起身。 “小白同志，我是东河集团的肖东河。” 贵宾室内，不用白一凡询问，十几个全市著名企业家纷纷自我介绍起来。 待得所有人介绍完毕，站在一旁，始终被众人无视，一头雾水的胡万年，仍然觉得有些迷茫。 “诸位，难道您们都想冠名白主播主持的有声小说栏目？”胡万年插嘴道。 他的话音落下，老孙，肖东河，以及孙师傅的总代理等人全都一瞪眼。嘴不饶人的孙师傅总代理说道：“老胡，你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你以为除了有声小说这个栏目，还有什么值得我们这些人亲自来吗？” “这……这……”胡万年扫了白一凡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小声说道：“其实除了有声小说，我们电台还是有几个不错栏目的。” 房间中央，白一凡正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大人物的吹捧。他心情不错，本来已经不打算搭理胡万年了，却没想到这个没眼色的老小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着，真当哥们好欺负了是吧？”白一凡暗自在心底发出声声冷笑。 转过头，看了一眼热情的老孙等人，他忽然开口说道：“诸位，您们都自我介绍完了？” “介绍完了。”老孙笑眯眯说道。 “既然介绍完了，那您们都请回吧。”白一凡朗声说道。 悄悄瞥了一眼面容失色的胡万年，他冷着脸说道：“诸位，很抱歉，有声小说栏目组解散了。我想咱们也不用谈冠名的事宜了。” “什么？” “什么！” 老孙，肖东河一干人，大眼瞪小眼，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老孙回过头，扫了胡万年一眼，说道：“老胡，小白说的是真的？” 见所有人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胡万年心中有些发怵，却仍然硬起头皮。他点点头说道：“是的，有声小说栏目出了点问题，的确已经解散了。” “你们电台这不是玩人吗？”孙师傅集团老总怒声喝到。 看都不看胡万年一眼，他起身就向门外走。不止是孙师傅老总离开，其他的几个老总，也纷纷站起身。 眼见着一群财神要走，胡万年有些慌乱。一边示意老唐留住这些人，他一边快步上前，挡在门口，说道：“诸位，你们听我说，其实除了有声小说栏目外，我们台里真的有很多不错的节目。要不您们听听这些节目，咱们再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老孙扯着大嗓门怒喝道。 一推挡在面前的胡万年，他冷冷的说道：“我就是冲着有声小说这个栏目来的。既然栏目解散了，我也没必要留在电台了。” 房门口，一干老总叽叽喳喳，纷纷表示出只为了有声小说而来。眼见着自己和老唐，拼尽全力也阻止不住这些人，胡万年终于急了。 从始至终都无视白一凡的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白一凡。却发现白一凡看都不看他，正盯着墙壁上一张壁画发愣。 “咦，这张壁画做的不错啊。”白一凡的声音，传入胡万年耳中，气得胡万年打了个哆嗦。 对老唐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帮着堵门后，他快走几步，来到白一凡面前。 “白一凡，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胡万年打着官腔，怒声说道。 “哎呦，胡副台长啊。”白一凡回过头，惊奇的说道。 他用小手指捅了捅耳朵，说道：“胡副台长，您说什么大局观？不是您刚才亲口和我说的，必须解散有声栏目吗？” “嗖嗖嗖”一道道冷凛的目光，纷纷射向胡万年。 发觉那些早就对自己有些不满的企业家们，都瞪眼看着自己，胡万年额头上沁出层层汗珠。 “白一凡同志，我只是说你的节目涉嫌违规，有可能会被停播。可我没说一定要解散栏目组。” “小白同志，你是不是和大家解释一下这个误会。”胡万年说道。 “是误会吗？我怎么听说台里已经把今天的有声小说给撤下来了。”白一凡说道。 “不可能，我没下命令，谁能撤掉有声栏目。”胡万年死不承认道。 他哪里还敢再去招惹白一凡，也不再给其说话的机会，直接回过身，高声说道：“诸位，诸位。你们听我说，有声小说是我们台里重金打造的最新节目，绝对没有停播以及栏目组解散这一说法。”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期间一定存在着误会。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胡万年再三解释，终于让那些财神爷们的神色舒缓下来。 老孙回过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中早就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他，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盯着胡万年，说道：“好，既然胡副台长这样说，那我就姑且相信一回。” “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有声小说播出的时间了吗。我就在这等着，等听完这一期最新的节目，再定冠名的事情。” “好，我们都在这等着。”肖东河，孙师傅集团老总也纷纷坐了下来。 肖东河直接拿出一款最新的2015手机，调至文艺频道广播，说道：“就像是老孙说的，等这一期节目播放过后，咱们再谈冠名的事情。” 老孙等人决定不走，这让胡万年松了口气。一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告诉手下替换掉有声小说栏目，他的面色再次一变。 胡万年急匆匆的向外走，没等到电梯，田亮迎面走了过来。 看到胡万年，田亮谄媚一笑，说道：“老舅，我是不是下班就可以去接手有声小说栏目的办公室了。” 本就一肚子怒气，心中怨恨滔天的胡万年，听到田亮的话，身躯猛的一哆嗦。 四下扫视，确认应该没人听到田亮的话语，他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中的怨念，却全都落在了田亮的身上。 “田亮，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别总给我找麻烦。”胡万年冷着脸说道。 见田亮一眼愕然之色，他再次说道：“田亮，你还年轻，还有的是上进的机会。我看那谈古论今的主播位置，你还是先放一放，让其他老同志来做吧。” “老舅！”田亮满面的震惊之色。 见田亮还要说话，胡万年一摆手，说道：“田亮，我说过很多次了，在单位要叫我胡副台长。” 说罢，胡万年快步进入电梯，走向文艺频道的总控室。 电梯外，田亮怔怔的望着紧闭的电梯大门，表情就像是死了娘舅一般难看。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得罪谁了，怎么突然就让老舅翻了脸。一想到自己还一期节目没主持，就又被人把主播职务撸了下来，他有一种泪奔的冲动。 “怎么回事，究竟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失魂落魄的田亮掩面狂奔，在整栋大楼转了一圈，这才忽然发现，又失去主播职位的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有没有，真正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有声小说栏目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所有人全都侧耳倾听着办公室中央广播喇叭里的声音。 “还有一分钟节目就到三点了，但愿像是白主播说的那样，节目没有停播。”垂头丧气的小王，报着最后一丝侥幸，竖起耳朵。 “嘀嘀嘀……”三声整点报时的声音响起，继而广播喇叭内传来所有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有声小说《寻龙记》开始播出，今天我们播放第二集——生死一念。” “轰”随着白一凡的声音从广播喇叭中播放出来，整个办公室全都沸腾了。 小王，小梁等人拥抱在一起，不停的跳啊叫啊，却难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婵娟办公室，婵娟听着喇叭中的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美艳的面庞上，逐渐浮现出好看的笑容。 “我们赢了。”婵娟情绪有些激动。 侧耳聆听着广播中的有声小说，她轻声自语道：“好像白一凡播讲的有声小说，并没有那样吓人。” 第十五章 天价冠名费 电台大楼内，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三点的文艺频道。 这其中有朴素，田亮那种对白一凡恨之入骨的人，而更多的则是听了小说后，已经被打动的白一凡忠实的粉丝。 “哎，听说文艺广播的小说被停播了。真不知道台领导怎么想的，这样好的一个栏目，说停就停了。真是可惜了。”交通广播大办公室，一名昨天听了寻龙记后，已经深深着迷的小年轻，慨叹着说道。 穷极无聊的他，打开手机广播频道。没等他切换频道，耳机内传来的声音就吓了他一跳。 “啊！”小年轻发出一声惊叫，吓得同办公室的人全都一哆嗦。 望着塞着耳机，瞠目结舌的小年轻，不少人面露疑惑之色。 “你们快听文艺频道。”小年轻兴高采烈的叫着。 被小年轻的话音感染，办公室有人打开了收音机。兹拉兹啦，几声切换频率的声音过后，扬声器内传来白一凡富有磁性的声音。 听着扬声器内抑扬顿挫的小说播音，交广台那些人全都呆住。 “有声小说不是被停播了吗，怎么又正常播放了？”有人疑惑的问道。 然而，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搭理提问那人。所有听到有声小说的人，很快就被声音吸引，完全沉浸在身临其境的氛围当中。 文艺频道我型我秀栏目，早就过了直播时段的众人，一身轻松，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三点一到，和白一凡关系不错的周大姐，习惯性的打开收音机。 当收音机内传来有声小说的开场白后，声音嘈杂的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少已经确定节目停播的员工，脸上充满震惊。 “谁说有声小说停播了，这不正在播着吗？”有人大声嚷嚷道。 办公室最后方，坐在座位上埋头学习的李妍抬起头。听着喇叭内传来的熟悉声音，她的大眼睛眨呀眨，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果然没有什么是能难住白老师的。”无论怎么忍耐，李妍都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小丫头摸了摸下午白一凡送回来的空饭盒，面皮倏地红了，心脏怦怦颤个不停。 整个广播电台，都因为三点的有声小说播放，而变得气氛古怪。然而，气氛最诡异的却当属广告部的贵宾室。 两点五十九分，贵宾室一干企业家还在聊着天。可当有声小说播出后，整个贵宾室顿时鸦雀无声。 老孙，肖东河，孙师傅集团的老总，每个人眼中都显露出一丝迷离之色。甚至就连始终站在旁边，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唐主任，听到小说后，也满面的震惊。 “好，讲的太好了啊。”三点二十分，第二期结束后，老孙突然开口说道。 他这番话语，将完全沉浸在小说中的众人唤醒，就像是老孙一样，每个人的脸上全都满是意犹未尽之色。 “小白同志，你这小说讲的可真带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进入小说一样。”老孙真诚的夸奖道。 见肖东河那些人，还沉迷在小说中无法自拔，老孙眼珠一转，说道：“小白同志。咱可说好了，你这栏目的冠名权，就定给我们机床厂了。” 老孙本以为自己反应快，可哪知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孙师傅集团的老总不干了，大声嚷嚷道：“老孙，你一个机床厂，冠名有声小说栏目算什么事啊。依我看，这一次的冠名权，非我们孙师傅集团莫属。” “一个是卖机械设备的，一个是卖方便面矿泉水的，真不知道你们冠名有声小说栏目干什么。依我看，像是有声小说这样的节目，只有我们东河集团这种景城市的龙头企业才配得上。” 贵宾室内，十几个老总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态要冠名有声小说栏目。 对于此情此景，白一凡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可站在一旁的老唐，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身为广告部主任，老唐最知道拉赞助的艰辛。平常就算他带着电台收听率最高的栏目负责人，亲自登门去拜访这些老总，人家也都爱搭不理，哪成想今天见鬼了，看这架势，要是不好好安排一下，高高在上的财神爷们都能为冠名的事情打起来。 老唐有工作经验，面对突发状况，已经想到应对之策。虽然他心中明知道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但一想到白一凡就在身边，他却没敢擅自做主。 “白老师，您看咱们该怎么处理冠名权这件事？”老唐谦虚的问道。 白一凡看了一眼争执不休的诸多企业家，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唐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由您全权处理这件事就好了。” “好，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被白一凡夸赞了一句的老唐，心情十分愉悦。 他双手举起，又向下压了压，制止众人的喧哗后，狡黠的说道：“诸位，既然您们都对有声小说栏目感兴趣，那不如咱们就临时组织一场竞拍，价高者得，你们看怎样？” 老唐这样一说，那些企业家全都没音了，而白一凡眼睛一亮，不由深深的望了一眼老家伙。 “还是这些拉广告的脑子转得快，他这样一安排，这些企业家想不出血都难了。”白一凡在心底为老唐的安排喝了声彩。 在老唐的组织下，一个临时举办的竞拍会开始。为了将利益最大化，老唐狡猾的没有设置起拍价，只让这些企业家自己说价格。 一番激烈的角逐后，东河集团老总肖东河，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拍走了有声小说的冠名权。 当老唐拿着协议书，眼巴巴的看着肖东河在上面的签上大名后，即便是他，也感觉口干舌燥。 对于电视节目的冠名费来讲，别说一百八十万，就算是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日渐没落的广播电台，别说七位数的冠名权，就算是几十万，也极为少见。 据老唐所知，广播电台目前的最高纪录，是宋晨有话要说这个栏目，冠名费也不过是二十万一年。老唐实在无法想象，当有声小说冠名费一百八十万这件事宣布出去后，台领导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别说顶住上级主管部门的压力了，恐怕就算是让台领导与上级领导对着干，那些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的领导们，也不会含糊。 冠名费落实后，老唐很机灵的又拉着几个意向强烈的老总，签署了一些广告合作协议。 当所有合约全都签署完毕后，老唐一统计金额，惊得差点叫出声。 除去冠名费外，机床厂，孙师傅等等集团公司，也赞助了数额不菲的广告费用。粗略一算，所有费用加在一起，足足三百零五万。而这笔钱数，已经是老唐领导的广告部，1到11个月全部销售业绩的总和。 “这有声小说栏目是要大火的节奏啊。”老唐暗自慨叹的同时，对于白一凡的态度更为亲切了。 每一份合约，他都亲自给白一凡过目一遍，这又引得对于签合约协议这种事情一窍不通的白一凡很是无语。 签约之后，诸多企业家拒绝了电台的晚宴邀请，纷纷离去。 跟随着老唐，将这些企业家送离电台后，白一凡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内，尽管节目早就播放完毕，可小王等人仍然兴高采烈。看到白一凡回来，小王，小梁等人全都凑上前，兴奋的问道：“白老师，您究竟怎么做到的，改变了台领导的主意？” 面对众人询问，白一凡神秘一笑，并没有吹嘘。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同样接到消息的婵娟，却将冠名以及广告赞助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有声小说栏目，居然将冠名费卖出了一百八十万的天价，小王，小梁等人全都惊呆了。 而当婵娟说出整个栏目所有广告费用，高达三百万后，这些小年轻已经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三百万哪，单是按照十五分之一比例的奖金提成，就足有二十万块之多。小王等人做梦也没想到，新栏目只是开播两天，他们就拿到了堪比全年工资的奖金。 “白老师万岁。” “婵娟编导万岁。” 办公室内，喜极的小王，小梁等人语无伦次的高声欢呼着。 望着喜气洋洋的众人，白一凡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婵娟望着白一凡的背影，盈盈美目之中，闪动着明亮的光。 单凭广告是白一凡一个人拉回来的，可他却能将奖金提成分给大家这件事，婵娟就对白一凡的印象好了无数分。 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将白一凡的音频文件交给台里，要是没有她当日的举动，怕是广播电台要蒙受无法承受的损失，而她也无法亲眼见证奇迹的发生。 按照小王等人的意思，晚上是打算聚餐庆祝一下的。 可一想到现如今自己兜里只剩下三百块钱，白一凡婉转的拒绝了大家的好意。 开什么玩笑，他白一凡现在好歹也是电台的主播了，怎么能让下面的人aa制请吃饭。 虽然拒绝了小王等人的邀请，但白一凡仍然豪爽的告诉大家，只要奖金发下来，他请大家伙聚餐。 傍晚，白一凡如同往常一样，坐上了开往筒子楼方向的公交车。 坐在车厢中央，他竖起耳朵，眼巴巴的想要听别人议论他的节目，结果没成想直到他下车，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没能得到满足。 “唉，啥时候哥们也能像是宋晨那样，达到人尽皆知的程度。”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盘算着。距离筒子楼越走越近，一想到陈怜雪魅惑苍生的俏脸就要出现在眼前，他的内心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第十六章 提成费到手 由于到了饭口的缘故，筒子楼内家家户户都飘来浓郁的菜香。 私人厨房内，陈怜雪身穿一件浅绿色的家居服，一双洁白的棉拖鞋，系着一条草黄色的围裙，站在炉灶近前。 随着她将早就切好的配菜，一股脑的倾倒进锅里，整个厨房顿时飘荡起令人流口水的菜香。 “怜雪姐，做饭哪？”房门口，白一凡伸着头，翘脚向菜锅里看。当他看到陈怜雪炒的是他最爱吃的葱烧三菌，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一起吃吧。”陈怜雪头都没回，声音中仍旧透露出无比的高冷。 听到陈怜雪的话语，白一凡心中一喜，不由得一阵得意。 “哥们在怜雪姐心中的地位，这是有大幅度提升啊。起码不用再和狗抢食了。”白一凡一撸袖子，快步进入厨房，帮着陈怜雪忙乎起来。 “你的指关节受伤了？”白一凡盛饭前，刚要涮洗一下碗筷，却被陈怜雪将手中的东西夺走。 扫了一眼白一凡关节处的伤痕，她撇嘴说道：“用拳头砸墙壁？你怎么不用头去撞？” “怜雪姐，这你都能看出来，你可真神了。”白一凡笑嘻嘻的说道。 摸了摸仍然有些痛的关节，他有些得意的说道：“怜雪姐，你知道吗？今天我的有声小说栏目，卖出了三百万的广告费。” “呵呵……”洗碗的陈怜雪发出一声无意义的笑声。 盛好饭，将饭碗放在桌上，她冷冷说道：“有钱了是吧。那把欠的房费补上。” 陈怜雪提起房费，白一凡一阵尴尬，他嘿嘿的笑了笑，不再说话，闷头对付碗中的饭菜。 一顿饭吃过，白一凡如同往常一样，打算刷碗。就在他将饭碗都放在水池子里时，陈怜雪从门外走了进来。 “饭碗留着明天刷吧。你到我房里来，我给你上点药。”陈怜雪仍旧冷着脸。 望着转身又走出房间的陈怜雪，白一凡目光一片火热，心底就像是被塞了个暖手宝一样，滚烫滚烫。 “不错啊，哥们这也有女人关心了。”白一凡得意洋洋的想着，麻利的走入陈怜雪的房间。 粉红色格调的房间内，一如往昔般透露着温馨的气息。 在沙发上坐下，白一凡又悄悄的瞥了一眼悬挂内衣的衣柜，见柜门紧闭，不由得有些失望。 从化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装满黄色药水的玻璃瓶子，陈怜雪贴着白一凡坐了下来。 一阵如兰似麝的香风，涌入白一凡的鼻孔，再一次令他浮想联翩。 “手伸过来。”陈怜雪命令道。 白一凡机械的伸出手，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怜雪的玉手抓在他的手腕上。 “上药时有点疼，忍着点。”陈怜雪说道。打开药瓶，她左手微微一翻，将药水倾倒在白一凡受伤的指关节处。 一股如同刀子划破肌肤的痛楚，瞬间涌入白一凡脑海，令他禁不住倒吸数口冷气。 虽然他疼得龇牙咧嘴，心底却乐开花，满脑袋想的都是他和陈怜雪有肌肤之亲这件事。 “有了肌肤之亲，下一步是不是就可以……”白一凡悄悄望了一眼陈怜雪洁白的颈项，内心就像是着火一般。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说道：“怜雪姐，你真好，就像是我……” 白一凡本来想嘴贱，说陈怜雪像是他的媳妇，却没想到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没等他说完话，陈怜雪猛的甩开他的手腕，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 “我滚，我滚还不成吗。”感受到陈怜雪身上强烈的杀气，白一凡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走廊里，他才从慌乱中回过神。一想到又是自己嘴贱，让陈怜雪把自己赶了出来，他挥手轻轻轻轻又轻轻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房间内，白一凡盘膝坐在床上，脑海中幻想着木鱼的模样。 巨大的木鱼以及两条泾渭分明的刻度线出现后，白一凡顿时来了精神。 “已经收集三万多个音气了？”盯着木鱼上的刻度，白一凡极为兴奋。 短短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音气暴涨近三倍，这代表着有声小说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与接受，同时也代表着距离大道梵音升入第二层普度境界，又近了一小步。 观察过音气的数量后，白一凡再次将目光投注在魅惑时间刻度上面。 发觉每天的魅惑时间已经增长至二十分钟，白一凡再次乐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是积攒几天的魅惑时间，才能录制一期有声小说。 现在好了，随着音气的提升，他已经不用刻意积攒时间，就能轻松的完成工作任务。 检验过大道梵音功法后，白一凡又竖起耳朵，等着久违的敲门声。 然而到了十点，他的有声小说重播都放完了后，他期待的敲门声都没有响起。 “难道怜雪姐今晚没听自己的小说？”带着满心的不甘，白一凡迷迷糊糊的睡去。一觉睡到大天亮，直至第二天早晨七点十五分，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白一凡看了一眼受伤的右拳。他惊奇的发现，明明昨天已经破皮的肌肤，一晚上时间就全都愈合。 “怜雪姐的创伤药挺神啊。”白一凡暗在心中想到。一想到当日看到陈怜雪一掌将一个男人打得吐血，家里又备着这么神奇创伤药，他对陈怜雪更加好奇。 “怜雪姐不会就是电影里隐世不出的绝代高手吧。”不知怎的，白一凡脑海中浮现出少林寺扫地僧的模样。 当两个身影在他脑海中重叠在一处，陈怜雪俏丽的面庞被安置了一缕白胡子后，白一凡猛的打了个冷颤，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自作孽不可活啊。”差点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恶心吐了的白一凡，慨叹着说道。 广播电台。昨天有声小说冠名费卖出一百八十万高价这件事情，就像是插着翅膀一般，一夜之间传遍所有人的耳朵。 一大早，所有人议论的都是广告费的事情。有热心肠的算了笔账，单是这一次的广告费提成，有声小说栏目就能分得二十万。换算到每个人的头上，那就是小一万块。 一万块是什么概念，那是小王，小梁那种仅比实习生稍稍强一点的员工，近十个月的薪水。 不少员工听说有声小说获得的奖金，全都羡慕嫉妒恨，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报名加入新栏目。 电台一楼大堂内，包括交广新闻主播付山，交广音乐总编林桦在内，所有人看到白一凡，全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除去那些在电台内极有名气的主播外，就连一些素来高傲的老资历员工，也冲着白一凡露出大大的笑脸。 一路微笑着与所有人打招呼，白一凡来到电梯近前。 在等候电梯的数十个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心，被很多人包围的宋晨。 宋晨，广播电台最著名节目宋晨有话要说栏目编导兼主持人。由于他工作业绩卓著，本人又极富盛名，台领导单独为他开辟了一个最热的时段，甚至还给他配备了十几名助理，并且美其名曰叫做宋晨工作室。 在广播电台，能拥有一间独立的工作室，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是以宋晨刚刚出现在电梯口，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所有人极尽所能的巴结奉承，恨不得全都投靠在宋晨麾下。 白一凡本来不想和那群趋炎附势的人凑热闹，可随着后面来人的拥挤，他发现自己被挤到宋晨的身边。 “宋老师，早上好。”白一凡微笑着和宋晨打了声招呼。 原本还和身边众人有说有笑的宋晨，听到白一凡的话语，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他一扭头，冷哼了一声，竟是连话都没有回。 “我去，哥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望着态度嚣张的宋晨，白一凡心底一阵腻歪。 他懒得再搭理这种鸟人，电梯开门后，第一个走了进去。 电梯内，宋晨仍旧被四五个人簇拥着，尽显金牌主播的派头。 一名宋晨工作室的工作员工，一手替宋晨提着公文包，一手张开，尽可能的为宋晨制造出更宽敞的空间。见电梯内很多人看向宋晨的目光都极为敬畏，身为宋晨助理的他，也觉得极有面子。 他得意洋洋的扫视着周围众人，傲然说道：“宋老师，昨天咱们的栏目收听率可是达到1.4，再一次破了台里的最高记录。” 助理的话语，再次引得周围众人一阵恭喜，而宋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瞥了白一凡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1.4也没什么炫耀的。咱们宋晨工作室可是台里的老牌节目了，可不能像是某些小年轻一样，刚刚做出一丁点的成绩，就翘尾巴。”宋晨冷冷说道。 “哎呦我去，哥们什么时候招惹这尊大神了？”尽管宋晨话里话外，矛头都对向自身，白一凡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深深的看了宋晨一眼，见其再次高傲的扭过头，白一凡不由得一阵无语。 走廊内，白一凡刚刚迈出电梯，广告部主任老唐迎上前。 平素为人高傲的老唐，在白一凡面前却没有一丁点的架子，伸手就要抢白一凡的钥匙，帮他开门。 “别，别，唐主任，您这样可是在损我了。”白一凡哪能真让老唐给他打下手。麻利的将房门打开后，请老唐进入屋内。 “唐主任，一大早您这是？”白一凡不解的望着老唐。 老唐微微一笑，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客客气气的说道：“白主播，台里已经收到那些企业家打来的广告费了。喏，这是您的广告费提成，我亲自给您送来了。” “七万五？”望着手中的支票，白一凡感觉手有些抖。 从小到大，他见过最大一笔钱，就是他上大学时缴纳的一万块钱学费。就是那一万块钱，都让他心惊胆颤，更别提眼下这货真价实的七万五千块钱了。 盯着支票看了半晌，白一凡好不容易抬起头，他有些纳闷的问道：“唐主任，广告费提成总数是二十万，除去分给部门其他人的，我个人所得应该只有五万。您这支票填错了吧？” 第十七章 签约 “没错。”见白一凡又将支票推了回来，老唐不由笑了起来。 他告诉白一凡，按照正常计算，提成费是二十万，刨除部门所得，白一凡能分到五万五。可台里早些年有过明确规定，广告费超过二百万，还有两万块钱的特殊奖金。 换做旁人，老唐装傻充愣，可能会把这笔奖金截留下来。可面对白一凡这个一次性招来十几尊财神的人才，他却不敢有任何私心，也觉得这两万块是白一凡应得的。 听老唐如此解释，白一凡没再客气，将支票收了起来。 待得老唐离去后，他赶紧关上房门，又拿着支票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跳了起来。 “哥们这就从百元户跃升成为万元户了？”握着手中的支票，白一凡兴奋得大笑不已。 笑过之后，他又紧张的抬头，确认房门关闭，绝对没人能看到，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支票塞进钱包。 整个上午，即便是有尿，白一凡都强忍着，连厕所都没去。每隔三四分钟，他就会下意识的摸一下钱包，这样还不放心，仍旧不时的将支票拿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白一凡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离开广播电台。 即便身在安保措施极为严密的银行，他仍然左右梭视，只要有人多看他一眼，他都会立即捂着钱包，似乎别人单用目光就能将支票抢走一样。 将支票兑换成现金，又给身在老家的父亲打了两万块钱后，白一凡将剩下的五万块全部存入一张定期存折。 望着存折上面一长串的零，他的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白一凡！”就在白一凡将存折贴身存放好之际，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被突然传来喊声吓了一哆嗦的他，纳闷的回过头。当他看到喊自己的人，居然是阎立本的秘书王大治，不由得微微一愣。 “王秘书，您这是来取钱吗？”白一凡微笑着与王大治打招呼。 王秘书点了点头，顺手将银行卡放入柜台窗口，说道：“白主播，您这应该是来存钱的吧。我可听说今天单是你自己，就拿到了小十万的广告费的提成，这可得恭喜你。” “哪里哪里，这都是阎副台长照顾，也是托了王大秘的福了。”白一凡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 听闻白一凡如此会说话，王大治心情变得极佳。他压低声音说道：“白主播，阎台长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一下，别忘了与您签约的事情。” “你下午有时间没，我带着你去人事科，把合约落实了？”王大治说道。 “有时间，有时间。”一听说签合约，白一凡立即来了精神。 他还以为是阎立本这个老家伙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却没想到人家早就吩咐秘书去做这件事。 白一凡也明白，王秘书之所以昨天没提签约这茬，肯定也和胡万年要毙掉节目有关系。不过现在有声小说卖出天价冠名费，即便是胡万年也不敢再搞破坏，是以才有了王秘书这般说辞。 “好，那下午上班，咱们就去人事科。”王秘书笑着说道。 已经取好钱的他，凑到白一凡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主播，您听说了没。田亮被开除了。” “田亮被开除了？”白一凡微微一愣。 为了守住支票，他一上午都没离开过办公室，还真不知道田亮被开除这件大事。 “怎么回事，王大秘，您快和我说说。”白一凡贱贱的问道。 “嗨，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的有声小说栏目。”王大治特意迈了个关子。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白一凡，王大治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昨天举报你节目的那个人，今天上午又去上级部门那举报了。” “要是没有冠名费这件事，台里或许不会追查举报人的事情。可现在你和你的栏目，那可是台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一听说又有人举报，台长直接急了。” “经过打听，台领导这才知道，实名举报你栏目的人，居然就是田亮。你说这小子拆咱们广播电台的台子，这不是找死么。这不，上午领导班子的例会上，台长提出开除田亮，而胡副台长听说田亮所作所为后，连个屁都没敢放，直接投了赞成票。” “投诉的事情是田亮搞出来的？”白一凡不由得一阵无语。 要说田亮这人的确可恨，可一想到要不是田亮投诉，导致栏目组差点解散，而自己也不可能给那些企业家打电话，白一凡忽然觉得田亮这人挺可悲的。 有句古诗词怎么说来着，白一凡记不住前面那些几句诗，却清楚的记得“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一句。 一想到田亮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一凡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田亮这个倒霉蛋。 下午一点，在王秘书的引领下，白一凡来到了人事科。 当白一凡出现后，人事科那些高高在上的工作人员全都凑了过来。有人打听有声小说后续播放情况，也有人打听广告冠名的事情，更有人直接拿着纸和笔，直接要求白一凡签名，给家里的孩子带回去。 面对热情的人事科同事，白一凡始终保持着微笑。他平易近人的模样，又引得人事科好多老同事的好感。一位热心肠的大姐，居然开始打听白一凡有没有对象，挑明了要给他介绍对象。 办公室热火朝天，而人事科科长的房间则房门紧闭。 “吱嘎”一声轻响，人事科长的房门打开。 房门刚刚开了一条缝，那些围着白一凡的人事科科员，嗖的一下全都回到座位。 “呦呵，这些人反应可够快的。”白一凡暗自在心里叨咕一声，见王大秘走上前，他也立即跟了上去。 房门开启，走出来的不是人事科科长，而是面如灰土，如丧考妣的田亮。此刻，在田亮的身上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骄傲模样，佝偻着腰，低着头的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 见到田亮，王大治愣了一下，不由得悄悄看了白一凡一眼。 在他想来，这绝对是白一凡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机会，却没料到白一凡看都不看田亮一眼，径直进入科长办公室。 “这小子为人还真不错。”王大治暗自在心中称赞了白一凡一句，也迈步进入房间。 “什么风把王秘书，白主播吹来了。”房门还没关上，房间内就传来人事科长热情的话音。 站在房门口的田亮，望着先前对自己冷言冷语，这一刻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的科长，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被开除了，可他没总结原因，反倒是将这一切全都归结到白一凡的身上。 一边向外走着，田亮的小眼睛一边闪动着无比的怨毒之色。如果怨念可以具象化，此刻肯定能够看到他头顶那冲天的怨气。 由于合约是早就拟定好的缘故，签约倒没有太麻烦。确认人事科科长给自己拿来的正是电台正式的主播合约后，白一凡利落的在上面签上大名，按下手印。 合约签完，白一凡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可他没想到，人事科科长又拿出一份授权协议。这份授权协议表明，白一凡录播的有声小说版全，以及其衍生的版权全都归广播电台所有，但白一凡可以根据收益获取到相应的提成。 望着这份明显是临时拟定的合约，白一凡有些纳闷。坐在他身旁的王大治，看到白一凡面露疑色，不由微微一笑。 他告诉白一凡，阎副台长这一次的确是去京城开会了，可除去会议外，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去谈《寻龙记》在国内著名有声小说网站的播放事宜。 据王大治说，昨晚上阎副台长已经将版全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也就这两天时间，白一凡的小说将会登陆国内最著名的有声小说网站。 “这可是好事啊？”一想到小说不但能在网站扩大人气，还有钱赚，白一凡麻利的在合约上签署下名字。 合约签署完毕，白一凡在王大秘和人事科科长的欢送下，回到办公室。 他刚一进大办公室，就传来小王，小梁等人的恭贺之声。同样拿到提成的小王小梁等人，喜气洋洋的约白一凡晚上吃饭。 而白一凡兜里有钱的白一凡，这一次没再拒绝众人的邀请，爽快的应承下来。 婵娟办公室，白一凡敲响房门走了进去。望着容颜青春靓丽的婵娟大美女，他嘿嘿一笑，说道：“婵娟编导。昨天的事情可是谈成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诺言，请我吃饭啊？” 婵娟抬起头，望了白一凡一眼，紧绷的面色舒缓下来，她狡黠一笑，说道：“我有答应过请你吃饭吗？” “嘿，婵娟编导，您可不能做见利忘义的小人。”白一凡有些急了。 看着急不可耐的白一凡，婵娟得意一笑，说道：“今晚不是全员聚餐吗？这样吧，明晚你要是有空，咱们就一起吃顿饭。” “有空，婵娟大美女邀请，什么时候都用空。”白一凡嬉皮笑脸的说道，一想到马上就能和电台一枝花共进晚餐，白一凡兴奋的哼起小曲。 下午，白一凡又抽空录制了两期有声小说。等他录完后，时间到了晚上四点半。 见众多同事早就穿戴整齐，就等着他出发了，白一凡也赶紧穿上衣服，大手一挥，他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般，高声说道：“大家走吧，景城饭店，我请。” 第十八章 同学见同学 作为景城市最着名的饭店，景城饭店是标准的五星级酒店。 平常白一凡就算是路过景城饭店富丽堂皇的大门，也心底打怵，可今天他却成为了景城饭店的座上宾。 原本白一凡打算请客，可那些无功受禄的同事，哪能真让白一凡出血。经过一路上激烈的争执后，最终小王等人获胜，而白一凡也因此省下这顿饭钱。 一干人热火朝天的来到景城饭店，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向包厢。 就在众人刚要进入包厢之际，不远处走来十几个人。 “快看，那些不是电视台的人吗？”小王眼尖，一眼就看到来人的身份。 听闻是电视台的同行，小梁等人也全都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远处走来的众人。 “那是电视台真相栏目组的人，那个领头的，就是真相栏目组的主持人丁鸿生。”盯着一群人看了半晌，小梁忽然惊声说道。 一听说丁鸿生这个名字，不止是小梁小王等人全都面露喜色，其他员工也一脸仰慕之色。 如果说宋晨是广播电台的金牌主播，那丁鸿生就是电视台真正的一哥。丁鸿生主持的真相节目，是景城市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单是冠名费每个季度就有一百多万。 虽然大家极为仰慕丁鸿生的名气，但一想到身份，所有人都按捺住上前索要签名的心思。就在众人准备进入包厢之际，忽然，众星拱月一般的丁鸿生，眼睛一亮，快步向白一凡等人走了过来。 目光无视白一凡等人的存在，丁鸿生直接来到婵娟面前。 他微笑着伸出手，说道：“婵娟，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丁鸿生的话语，让所有人全都一惊。小王，小梁等人惊愕的望着婵娟，谁也没想到婵娟与大名鼎鼎的丁鸿生，居然早就认识。 小王，小梁等人心情似火，本来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与丁鸿生要张签名。 然而，未等他们想清楚一会怎么和丁鸿生说，突然，婵娟一转身，看都不看丁鸿生一眼，转身进入包厢。 “这是怎么个状况？”突发的变故，让小王等人全都懵了。 站在婵娟身边的白一凡，望了一眼婵娟，又望了望高大帅气的丁鸿生，隐约间似乎猜到两个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婵娟转身走了，白一凡自然也不再停留。他抬脚刚要向包厢走，忽然，又一声高呼传来过来。 “白一凡，是你吗？”喊话的，是丁鸿生随行人群中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 见白一凡回过头，那个人微微一愣，上前数步，说道：“还真的是你。” “你们也认识？”听到年轻人的话语，小王等人有些无语。今天这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接连上演熟人相认的戏码，这要不是亲眼所见，小王等人绝对以为这是在拍戏。 “当然认识。”听闻小王问话，身穿一身名牌西装，颜值颇高的林晓松笑了起来。 扫视了一眼小王等人，他傲慢的说道：“你们都是广播电台的吧。白一凡是我的大学同学。我知道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也不太会做人，希望你们能多多照顾他。” 林晓松的话语，让小王等人全都变了脸色。开什么玩笑，当着他们的面，敢说他们主播没本事，不会做人，这个电视台的小年轻，是来找事的吧。 脾气火爆的小梁，本能的想要还嘴，却看到白一凡摇了摇头。 制止住小梁后，白一凡笑了笑，说道：“林晓松，听说你在电视台混的不错。以后还得多帮衬着点。” 白一凡的话语，让林晓松一阵得意。他本来还想再吹嘘几句，可看到丁鸿生已经走远，他立即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小白，咱们一会聊。你转正的事情还没着落吧，哥们可是马上就要转正了，一会也教教你怎么转正。” 林晓松转身走了，只留下满面愕然之色的小王，小梁等人。 他们算是明白了，这态度嚣张，傲慢不可一世的林晓松，居然是个没转正的实习生。他们真的搞不明白，这个实习生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打算教导白一凡怎么做人。 走廊内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一干人火热的心情。 一桌子酒菜上齐，众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就连滴酒不沾的婵娟，在众人热情的劝说下，也喝了一小杯红酒，面色酡红，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艳。 众人嘻嘻哈哈，吃得正高兴，忽然，房门被推开了。 林晓松提着一沓啤酒，快步走了进来。刚一进屋，他的眼睛就落在美不胜收的婵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之色。 “诸位好，虽然电视台和广播电台不是一个部门，但咱们都归广电领导不是。我代表我们电视台真相节目，给大家敬杯酒。”林晓松高声说道。 林晓松这样一说，本来有些不高兴的小王等人，倒是不好说什么。小王和小梁挤了挤，让出一人位，让林晓松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林晓松就举着酒瓶，准备逐一倒酒。他的目光率先投注在婵娟的身上，见婵娟杯子里是红酒，不由得一愣。 “您是白一凡的领导吧。要不我再给您倒点？”林晓松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笑眯眯说道。 “算了，婵娟不能喝了。”眼见着林晓松又要给婵娟倒红酒，已经察觉到婵娟不胜酒力的白一凡，连忙劝阻道。 他正常劝阻，也没有别的心思，可这话落在林晓松耳朵里，却让他有些难堪。 斜睨了一眼坐在婵娟身边，非常没有眼色的白一凡，林晓松不满的说道：“我说白一凡，你怎么参加工作后，还这么没有眼力见？” “你说你一个实习生，靠门口的位置不坐，怎么还坐上主位了。说好听点，你这是根本不把在场这些领导放在眼里，说难听点，你这就是不懂规矩。”林晓松不客气的说道。 “你说谁不懂规矩？”早就对林晓松不满的小梁，眼睛一瞪，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冷冷的望着林晓松，他冷声说道：“这位同志，你是电视台的实习生吧。你们电视台平时都这样做事的？上来就指责别人？” 虽然白一凡等人就座的时候，没刻意安排，但小梁仍然主动坐在靠门的位置。 眼见着众人中的地位不高的小梁，和自己拍桌子瞪眼睛，本就因为在电视台工作，极富优越感的林晓松也恼了。 “我教训老同学，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林晓松斜睨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不止是小梁笑了，在场所有人看向林晓松的目光，全都像是在看着傻子。 靠近林晓松的小王，见林晓松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由一阵无语。他撇撇嘴，冷声说道：“这位实习生同学，有件事情恐怕你没搞明白，白主播现在是我们电台的正式职工，而且签的是主播协议。” “小同学，不是我说你，没你这样办事的。什么都不打听清楚就来教训人，这也就是我们白主播大度，要不然今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王又冷哼了一声。 “什么，白一凡成主播了？”林晓松如同石化一般，满面愕然之色。 望着一桌人冷笑的模样，他脸皮唰的一下，羞臊的通红，再也不好意思留在房间，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齐齐的哄笑声让林晓松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个平素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眼高于顶，从来不把白一凡当成一回事的富家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狼狈。 “你说这人有真是的，怎么这样没教养？”林晓松走后，小王皱眉说道。 话音落下，小梁也点了点头，他不屑的撇嘴说道：“我一直还挺敬佩丁鸿生的呢，可现在看他手下这个德行，估计本人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也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小梁提起丁鸿生，婵娟的面色再次微微变了一下。察觉到餐桌气氛有些冷场，白一凡无奈的叹息一声，举杯说道：“咱们不说那些事了。今天可是说好了，不醉不归。” “好，就听白主播的，不醉不归。”众人大声应和着，纷纷再次举杯，向白一凡敬酒。 一顿晚饭，足足吃了四个多小时，这才结束。酒足饭饱，众人本来打算再去夜场玩一会，可一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众人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各回各家。 和婵娟这个主管领导，送走小王等人，白一凡将目光投向婵娟。 他笑嘻嘻的问道：“婵娟大美女，您家在哪？要不我送您回去。” “我自己走走吧。”一晚上情绪都不是很好的婵娟，摇头说道。她转身刚要走，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车窗落下，显露出丁鸿生帅气的面庞。丁鸿生目光火热的盯着婵娟，说道：“婵娟，上车，我送你回去。” 望着高大帅气的丁鸿生，又望了望美艳动人的婵娟，白一凡心底忽然有些失落。虽说他对婵娟一直都是工作上的关系，可一看到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大美女，就要进入别人的怀抱，他仍然有些不舒服。 “白一凡，你刚刚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怎么还不走？”白一凡愣神间，婵娟忽然高声说道。 话音落下，婵娟上前搂住白一凡的胳膊，小鸟依人一般，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白一凡身上。 第十九章 广播直销 别克车里，丁鸿生望着白一凡，眼睛都要喷火。 作为景城电视台十佳主持人，万千妇女迷恋的偶像人物，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要不是碍于婵娟在场，保不准丁鸿生会立即跳下车，狠狠的教训白一凡一番。 丁鸿生一拍方向盘，驱车离开景城饭店。他前脚刚走，紧紧依偎在白一凡身上的婵娟，猛的松开手。 “哥们我这可是平白招灾了啊？”望着过河拆桥的婵娟，白一凡摇头说道。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看不出婵娟和丁鸿生之间有故事，那他就是傻子了。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夹在两人中间，白一凡只觉得一阵无语。 “招什么灾？我都答应请你吃饭了，让你帮我挡一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婵娟瞪了下眼睛，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不过九点，她皱眉说道：“我不想回家，要不你请我喝一杯？” “我都当挡箭牌了，怎么还是我请？”白一凡翻了个白眼。 见婵娟真没有走的意思，他一咬牙，说道：“我钱可不多，说好了啊，只吃大排档。” “小气鬼。”婵娟撇了撇嘴，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率先坐了进去。 虽然是冬天，但景城市西区的夜市一条街生意仍然极为火爆。防雨布搭建的临时帐篷里，电暖器，照明灯散发出巨大的热量，将滚滚寒气全都隔绝在外。 在一家名叫酱紫烧烤的大排档前停了下来后，白一凡二人走了进去。 两人刚一进入大排档，无数双眼睛就全都投注在婵娟的身上，不少男人看到婵娟的面容，全都眼睛一亮，更有人直接怒目瞪视着一起走入的白一凡。 “怎么着，哥们带着美女来吃大排档，你们嫉妒是吧？”虽然那些男同胞目光不善，白一凡却丝毫不觉得难堪。坐在长条凳上，他用力的拍着桌子，大声嚷嚷道：“老板，快上最贵的菜，今天可是美女请客。” “噗……”大排档内，好多人险些将嘴里的酒水喷出来。 婵娟望着明显打算耍赖的白一凡，哭笑不得的说道：“白一凡，你就这么没绅士风度，真的好意思让我请你吃饭？” “本来你不就欠我一顿饭没请呢吗，我这是打算给你省钱呢。”白一凡笑嘻嘻说道。 抓起菜单，点了几个下酒菜，他又指着酒水单，说道：“我喝酒你喝矿泉水好了。” 虽然在饭店喝了不少酒，但以白一凡二斤白酒的量，还真没什么醉意。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小烧，滋溜喝了一口，他抬起头，说道：“说吧，你和丁鸿生是怎么回事？” “我有说要讲自己的故事了么？”婵娟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也不嫌弃白一凡，她直接拿着白一凡的酒杯，抿了一小口，说道：“就是时间还早，我不想回家罢了，我可没答应给你讲故事。” “好，好，算我没问。”从婵娟手中抢过酒杯，白一凡挥手说道。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辣爆花甲，他有滋有味的唆了起来。 “白一凡，你真的很没有风度，一点都不会照顾人。”望着自顾自吃东西，满手油腻的白一凡，婵娟直皱眉头。 很是无聊的她，也点了一杯小烧，学着白一凡的样子，小口喝了起来。 几口酒下肚，婵娟媚眼如丝，面色绯红。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轻声说道：“白一凡，其实我觉得以你的水平，留在广播电台是屈才了。” “有吗？”白一凡反问道。 见婵娟点头，他笑嘻嘻说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婵娟大美女，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带着广播电台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样子？”婵娟没好气的瞪了白一凡一眼。 不再搭理笑嘻嘻的白一凡，她再次说道：“白一凡，我拿你主讲的小说，和一叶青莲的版本对比过了。我发现虽然你的嗓音条件没一叶青莲好，但却胜在小说讲的真实生动，给人身临其境的画面感。” “我敢说，就凭着你的本事，即便是去混有声小说界，也必定能有所作为，根本没必要留在日暮西山的广播电台。”婵娟说道。 “要是你知道哥们昨天兜里还只剩下三百块钱，现在还欠着房费，只怕你就不会这样讲了。”白一凡暗自在心中想道。 没有接婵娟的话茬，他举起酒杯，说道：“婵娟大美女，为了你早日摆脱丁鸿生的纠缠，咱们走一个。” “你知道我和丁鸿生的关系？”婵娟有些愣神。 白一凡微微一笑，很是得瑟的说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一看丁鸿生那人的长相，就知道是个花心大萝卜。无非就是他脚踩四五只船，还偷偷的追求你，要不然你也不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白一凡的话语，让婵娟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虽然白一凡说的不准确，但实际也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从始至终都被白一凡大大咧咧模样蒙蔽的婵娟，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年轻人，觉得白一凡也并不像是外表看起来那样粗心。 一顿大排档，又吃了近一个小时。 本就不胜酒力的婵娟，只喝了一两多白酒，就显露出酒醉的模样。 眼见着婵娟趴在桌子上要睡着了，白一凡立即起身结账。打个车，将婵娟送回到广播电台家属楼后，这才走向筒子楼。 路上，鹅毛般的大雪，又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伸手抓了一片飘落的雪花，任凭其在掌心融化，白一凡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合约签了，钱也有了，其实就算婵娟不说，白一凡也在考虑未来的发展。以他所掌握的大道梵音的能力，小小的广播电台还真的无法给他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白一凡开始想着，是不是要另辟蹊径，再找一个新的收集音气的路子。 第二天八点，白一凡又踩着准点，进入办公室。 看到白一凡不紧不慢的坐着，小王连忙告诉他，台长找所有主播开会呢。 “前几天不是刚开过收听率动员会吗，怎么又开会？”带着疑问，白一凡来到会议室。 刚一进入会议室内，他就看到了目光不善的朴素，以及仍然被众人包围着的宋晨。 “诸位早啊。”白一凡微笑着与熟悉的人打招呼。 他刚在座位上坐下，广播电台的一把手，台长刘国君从外面走了进来。 “台长好。” “刘台长好。” 见到刘国君，众人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而刘国君也频频微笑颔首，回应着众人。 走到白一凡身边，刘国君忽然停了下来。拍了拍白一凡的肩膀，他赞许道：“小白，最近成绩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拿下最高收听率。” 刘国君这一番称赞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看向白一凡的目光都不同了。 曾经与白一凡关系不睦的朴素，听到刘国君的话，不由得压低声音说道：“宋主播，看来你这第一主播的位子不稳了啊。” 听到朴素的话，宋晨面色倏地一冷。他虽然没有言语，但他看向白一凡的目光却是越发的不善。 会议开始，白一凡又开始哈欠连天。受到他的哈欠声传染，他身边的几名主播也昏昏欲睡。 发觉会议室众人有些心不在焉，刘国君不由得敲了敲桌子。 直接略过那些老生常谈，他高声说道：“诸位，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是想布置一个任务。” “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吗，台里也想给大家多创造一些年终福利。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每个栏目都增加一个电话直销的业务。完成率最高的，将从销售业绩中提成百分之三十作为年终福利，而完成业绩最差的，取消年终奖资格。” 刘国君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主播全都懵了。 前几天阎副台长还批评交广频道直销节目过多，现在倒好，居然每个栏目都要加上直销。 要是没有业绩挂钩，这些主播倒是不在乎直销这件事。可一听说这和年终奖挂钩，很多主播全都慌了神。 “台长，您这是要逼死大家的节奏啊。”交广新闻频道主播付山，唉声叹气的说道。 不止是付山一阵抱怨，朴素，宋晨等几个情感栏目主播，也全都皱起眉头。 眼见着众人纷纷表达不满，刘国君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他敲了敲桌子，威严的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开始，你们这些主播就在各自时段上加上咱们电台对外销售的产品。” 刘国君大踏步的离开办公室，留下哀声一片的众人。 眼见着会议散会，白一凡转身想走。可他刚起身，忽然被朴素拦住。 “白主播，有没有兴趣打个赌？”朴素眨巴着三角眼，阴险说道。 “没兴趣。”面对明显找事的朴素，白一凡直接出言拒绝。 他向前一步，没想到宋晨忽然站了起。冷眼观瞧，宋晨朗声说道：“白主播，你不是想拿收听率冠军吗？” “那个冠军起码一个月才能评比出来，实在是太慢了。要不然咱们在广播直销上见一下高低？” 宋晨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轰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宣战，这是赤裸裸的宣战。所有人都知道，当宋晨说出这话的时候，白一凡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拒绝。 “宋主播，您这是终于按捺不住了啊。”白一凡冷眼瞧着趾高气昂的宋晨，心底一阵腻歪。 沉吟少顷后，他朗声说道：“说吧，打算怎么赌？” “就赌文艺频道加在一起的销售业绩，也不如我们交广台的几个情感专栏。”宋晨冷声说道。 话音落下，他再次说道：“赌注嘛，咱们就赌所有栏目的年终奖。输了的人，将奖金全给对方部门。” 欺负人，这绝对是欺负人。听清楚宋晨的话语，很多平素对宋晨颇有些好感的主持人，也全都愣住了，看向宋晨的目光也带有一丝愕然与无语。 第二十章 饱受压迫的文艺频道 虽说宋晨口口声声说情感栏目几个主持人，挑战整个文艺频道。可谁不知道素来不受待见的文艺频道，总共也只有五个固定栏目。 以宋晨为首的情感专栏，光栏目就有六个。不说在数量上不对等，人气上更是不平衡。就拿收听率来讲，电台排名前十的节目里，至少有四个是情感栏目。再反观文艺频道，除去新近开播的有声小说，最火的节目也排在二十开外，这还用比吗。 众人全都望着白一凡，在他们想来，这一次白一凡不能应战，必定掉面子。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未等白一凡说话，从来到广播电台，就没在公众场合讲过一句话的李妍，突然张口了。 “白老师，我代表我型我秀栏目支持你。”尽管声音有些颤抖，但小姑娘仍然放大嗓门。 她这话音落下，因为宋晨挑衅，同样面色极为难看的另外两个文艺频道主播，也全上前一步。 青青下午茶栏目，每天都在白一凡栏目之后播放。借着白一凡栏目的热火劲，这个栏目的收听率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青青下午茶的主播是年过五旬，即将退休的周泰。深谙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老人家，昂首挺胸说道：“小白，我代表我青青下午茶栏目，也支持你。” 继周泰之后，谈古论今接田亮班的新主播，原来的主播助理吕鸿明也站了出来。 笑眯眯的望着白一凡，他一拱手，说道：“白主播，咱们谈古论今栏目的年终奖能不能翻倍，可全靠你了。” 文艺频道五个主播，刨除白一凡有三个人都表态了，剩下的那个女主播尽管有些犹豫，却也不得不站出来。 她没说话，但她站在了白一凡的身边，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也将赌注压在白一凡的头上。 文艺频道如此齐心，这让宋晨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余地，宋晨冷笑着说道：“白一凡，现在就差你了，说吧，敢不敢赌？” “哎呦，哥们不搭理你，你还叫上板了是吧？”心头火热的白一凡，胸中昂扬起一股强盛斗志。 他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好，正好愁着过年没钱花呢，既然宋主播慷慨大方，我岂能不收下，我答应你的赌约了。” 白一凡这一答应，情感专栏的六个主持人，全都面露喜色。朴素更是一脸的得瑟，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只等着接收白一凡等人的奖金了。 “好，那咱们就以一周的直销成绩为期限，一决胜负。”宋晨狂妄的说道，他一挥手，引领着朴素等人率先走出会议室。 宋晨走后，各个栏目的主播纷纷散去，而像是与白一凡交好的交广新闻频道知名主持人付山等人，则留了下来。 最为欣赏白一凡才华，甚至堪称白一凡主播有声小说铁杆粉丝的付山，见白一凡要走，也跟了上来。 他压低声音说道：“白主播，其实你真不该答应挑战。宋晨摆明挖好坑，就等着你往里跳，你这样选择，实在不明智。” 付山身边，李媛媛也点了点头。冰山美女没说话，可目光却将担忧表现无疑。 “付老师，李主播，谢谢您们的关心。”白一凡诚恳的道了声谢。 见付山还要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我与宋老师迟早都有一战，那也就不在乎是否提前了。赢了，那是我白一凡侥幸。输了，那只能是我白一凡没本事，怪不得旁人。” 白一凡的洒脱，让付山微微一愣，让冰山美女李媛媛看向他的目光，显露出一丝惊诧。 李媛媛办公室就在白一凡隔壁，平素看到白一凡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她没想到，就是这个她并不太看好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豪爽的一面。 “白主播，什么也不说了。这一次无论输赢，你都是这个。”付山赞许的竖起大拇指。见文艺广播五个主播，似乎要商量打赌的事情，付山与李媛媛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 “您几位，去我办公室喝口茶？”望着刚才全力以赴支持自己的同仁，白一凡态度十分谦虚。 听闻白一凡这样一说，年纪最长的周泰笑了笑，说道：“自打有声小说栏目成立，还没去过您办公室，今个正好去您那瞧瞧。” 周泰这样一说，李妍，吕鸿明，以及话语极少顾大姐，全都笑了起来。 要说这文艺频道，在广播电台的地位也的确尴尬。大家都是主播，可根据收听率，早就分成三六九等。文艺频道有资格搞来一间独立办公室的主播，只有白一凡一个人。所以一听说去白一凡的办公室，众人全都在笑。 一路引领着众人，白一凡回到办公室。 给几人安置在沙发上，白一凡亲自端着水壶，冲泡茶叶。 周泰抬头四下看了看白一凡的办公室，脸上露出一丝羡慕之色。他感慨的说道：“白主播，我托大叫你一声小白。你是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们文艺频道可是被交广频道那些主播欺负惨了。” “现在好了，你的栏目收听率有可能登顶，这可是实打实的让咱们文艺频道扬眉吐气。小白，别的不多说了，这一次广播直销，就全看您的了。” 周泰话音落下，顾大姐，吕鸿明齐齐点头。老周说的是实话，别看像是顾大姐，吕鸿明都是主播，可在电台内那是真的没啥地位。 就拿每天上班挤电梯来说吧，好几次顾大姐眼看着上不去电梯就得迟到，可偏偏朴素等人愣是占着空间不让地方，硬生生的害得顾大姐迟到了好几次。 还有吕鸿明，这个二十六岁的主播，以前是交广频道情感专栏一名主播助理。都是一个频道的，按理说朴素等人应该好好对待。可偏偏不这样。吕鸿明实为助理，在交广频道情感专栏却连个打杂的不如，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田亮在的时候，白一凡在我型我秀的地位呢。 一提起伤心往事，周泰，顾大姐等人全都满面愤慨之色。 望着义愤填膺的众人，白一凡一阵苦笑，却也明白这一次他肩上的担子的确很重，要是真输了，怕是都没脸见这些支持他的人。 “周老师，您们都是电台的老员工，比我有工作经验，这一次对赌，我就听您们安排好了。”在几个前辈面前搬了把椅子，白一凡坐了下来。 “可别，白主播，这一次对赌您是主角，我们都是给你搭台子，看你唱戏的。”周泰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他沉吟少顷，说道：“不过说实话，广播直销这东西不好做。以前台里也下达过几次强制的广播直销任务，那几次我们文艺频道可都没完成任务。”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怪别人，都怪咱们文艺频道的收听率太低。小白，既然我们已经和宋晨对赌，我看咱们也提前准备一下，起码要将那些比较畅销的商品，先弄到咱们几个的栏目来。” “对，咱们第一步得先从商品下手。”顾大姐也点头说道。怕白一凡不明白，她特意解释道，实际上广播电台有一个专门的公司，就是负责电话直销商品的。 那个公司产品种类繁多，从土特产到大米豆油，从家用电器到组团旅行，全都包括。这一次广播电台全台销售，热销的东西肯定被人抢着选，文艺频道要是下手晚了，怕是热销商品都让人选走了。 顾大姐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急了起来。吕鸿明有个同学在销售公司那，他答应马上去联系同学，选一些好卖的商品。 而顾大姐和周泰，都有过广播直销的销售经验，两个人决定今天下班之前，就整理出一套完整的销售方案。 几个人分工完毕，白一凡看了一眼始终默不作声的李妍。他笑着问道：“李主播，大家都有事做，您忙什么？” “我？”李妍微微一愣，旋即面色一红，小声说道：“我等着奖金来了，帮你们数钱。” “呵，你还对这次打赌挺有自信的。”白一凡等人全都笑了。 见白一凡，周泰全都笑自己，李妍忽然一挺脖子，说道：“其实你们多余担忧。有白老师在，我们无论做不做准备，这一次都赢定了。” 李妍笃定的话语，让并不熟悉白一凡的周泰，顾大姐三人全都一愣。 顾大姐看了看李妍，又看了看白一凡，忽然笑着说道：“白主播，李主播。你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吧。” “哄！”办公室内传来一声爆笑，李妍羞红了脸，而白一凡则满面的无辜。 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李妍栏目开播的时间，白一凡说道：“好了，既然大家分工明确，就都先忙着。别的不多说了，各位今天的情分，我白一凡牢记在心，等到比赛结束，我请大家吃饭。” “行，那我们就都等着白主播破费了。”周泰等人笑呵呵的起身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婵娟走了进来。 也不和白一凡客套，她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一瞪眼睛，说道：“白一凡，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和宋晨顶上了？”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白一凡喝了口水，有些惊讶。 婵娟嘴巴撅起，气鼓鼓的说道：“还这么快就知道了？现在整个电台谁不知道文艺频道和交广情感专栏那些主播打赌的事情。” “白一凡啊白一凡，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和我提前商量一下？” 第二十一章 画个圈圈诅咒他 “怎么，你对我没信心？”望着即便是生气，都显得十分可爱的婵娟，白一凡感到有些好笑。 见白一凡仍然没心没肺的笑着，婵娟心底怒气更胜。她冷着脸说道：“信心？即便是你的有声小说收听率登顶，我都有信心。可这广播直销……” 婵娟犹豫了一下，将打击的词汇咽了回去，说道：“可广播直销与有声小说是两码事。你知道宋晨为什么敢和你和打赌吗？” “为什么？” “听众群体。”婵娟长叹口气，她告诉白一凡，正因为交广频道的听众，大多是私家车主，又因为交广频道始终做着广播直销，所以宋晨那边有很多的客户资源。 而文艺频道不一样，别说文艺频道很少做广播直销，即便是文艺频道的听众人数，也远远少于交广频道，是以宋晨这才会如此嚣张的向整个文艺频道发起挑战。 当然，除了上述这一点之外，收听率也是关键。这年头收听情感栏目的人特别多，很多有秘密又不能向亲朋倾诉的人，甚至将宋晨这些情感主播当成了最亲密的朋友。 以宋晨和听众之间的关系，他金口一开，打算推销点东西还困难吗。不用想都能猜道，那些天天死捧着广播，收听情感专栏的深闺怨妇，听到宋晨号召，都能组着团来买东西。 “按你这么说，我这一次还真是要输？”白一凡仍然一脸淡笑。 “不是要输，而是会输的很惨。”婵娟笃定的说道。话音落下，她表情一肃，说道：“其实也不见得一定输。白一凡，要是你能再像是冠名费似的，拉来几个单位的采购，那咱们或许还真能赢。” “除了拉团购，就再没有别的办法啦？”白一凡问道。 婵娟摇了摇头，她告诉白一凡，如果单凭广播直销的话，无论做成什么样，怕是都赢不过宋晨。 白一凡和宋晨说话的功夫，去联系商品渠道的吕鸿明，去而复返。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他，进入房间后，甚至没来得及和婵娟打招呼，就大声说道：“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白一凡疑惑问道。 吕鸿明快速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激动情绪，说道：“我刚去销售公司那边联系我那同学，本来我打算把比较好卖的家居用品，大米豆油，都拉到咱们文艺频道。” “可我同学告诉我，晨会刚结束，宋晨就找到销售公司的老总，把所有紧俏商品全都承包了。” “那还剩下什么了？”婵娟心里一紧。 吕鸿明猛的一跺脚，说道：“销售公司那边，所有小件商品都被交广频道抢走了。现在只剩下最贵的欧洲七日游。” “什么？”婵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见婵娟和吕鸿明一脸紧张之色，白一凡不由有些纳闷。他狐疑的问道：“剩下最贵的不更好吗。这样我们卖一个就抵得上他们卖十个。” “哪是这么算的！”先前还将希望寄托在白一凡拉来团购的婵娟，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她告诉白一凡，自打广播电台成立旅游公司后，就一直对外销售类似欧洲七日游，新马泰十日游这些项目。 然而在竞争激烈的当下，就算是以广播电台的影响力，这个项目的销售业绩也不乐观。纵观整个2015年，广播电台也只发出过一个三十人的旅游团。而且自那以后，就连交广台的销售栏目，都不再过问出国旅游团的事情。 “要是这样的话，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婵娟这样一讲，白一凡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想到报名参加一个欧洲团，至少要花八千块钱，白一凡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吕鸿明和白一凡汇报过这件事情后，又转头去找周泰和顾大姐。吕鸿明走后，婵娟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一转身也默默的离开。 办公室内，白一凡随手打开了一个国内知名的旅游网站。点开欧洲七日游，看到这个国内排名前三的旅游网站，这个项目只卖六千八百块钱，他不由得愕然。 仔细对比，白一凡发现那个网站价格之所以便宜，是比广播电台的旅行团，少了几个著名的景点和娱乐项目。然而，即便有此发现，白一凡仍然知道，就算是有人想要出国旅游的话，也必定在网站上做出选择，而不会选择广播电台。 “宋晨，为了为难我，你还真是下了不少苦功啊。”关掉网页后，白一凡皱起眉头。 凝眉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到在商品上解决问题的他，长出口气，转身走出办公室。 公众办公室内，小王，小梁等人全都听说了打赌，以及只能卖旅行团的事情。面对宋晨的卑鄙，小王众人义愤填膺，却也毫无办法。 看到白一凡，正在和小梁合计着，怎么能帮上一把的小王，悄悄的走回座位。 眼见着办公室众人情绪都不算太好，白一凡无奈一笑，说道：“诸位，你们不会恨我输掉你们的年终奖吧。” “白老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脾气火爆的小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拍着胸脯说道：“白老师，别说咱们栏目的年终奖没几个钱，就算是再多，我小梁也不在乎。别的不说了，我就盼望着白老师赢了宋晨那个孙子，也让那些天天斜眼看我们文艺频道的家伙们，知道咱们不好欺负。” 小梁表态后，小王也站起身，他真挚的望着白一凡，说道：“白主播，您觉得咱们文艺频道年终奖有多少？实话和您说，去年我们每个人拿到的年终奖，只有二百块。” “就这事，让交广台那些人笑话了半年。别说昨天我们还托您的福，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冠名费提成，即便是没有这事，我们也不在乎。” 说道这，小王停顿了一下，高声说道：“白主播，您放心，不管您这次输还是赢，您都是我们有声小声说栏目的台柱子。” “是啊，白主播，您压根就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咱们文艺频道被交广频道压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这一次的输赢。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没输呢吗。咱们如果输了不算丢人，可要是赢了，那可真够交广频道那些人喝一壶的。” 办公室内，众人七嘴八舌，每个人都在给白一凡打气。 望着情绪激昂的众人，白一凡心头涌起阵阵暖流，目光也变得尤为坚定。 “其实我们一定会赢。”站在办公室中央，白一凡忽然笑着说道。 见小王，小梁还在发愣，他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小王，给我准备一份欧洲七日游的广告词，小梁，把录音棚准备好，一会广告词准备完事，我就录音。” “好嘞。”小王，小梁等人痛快的答应着，纷纷忙碌起来。见所有人积极备战，白一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轻声自语道：“宋晨，既然这一次你自己找难看，那就别怪哥们我下死手了。” 销售公司那边有关于欧洲七日游的广告词，但小王和小梁等人一合计，觉得不太好，也不吉利，决定换一组词。 这一研究广告词，就研究到了下午三点多。 当白一凡拿过小王众人精心研究的广告词后，也不由得眼睛一亮。他不得不承认，小王，小梁这些专科学院毕业的高才生，还是有两下子的。起码以他的水平，怕是写不出如此华丽，蛊惑人心的广告词。 拿着广告词，白一凡在小梁以及另外一名录音师的陪同下，进入录音棚。 他前脚刚刚进去，后脚吕鸿明又来了。 “白老师呢？”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吕鸿明火急火燎的来到大办公室。 听到小王说白一凡去录音棚了，吕鸿明面色倏地一变。 “吕主播，什么事这么急？”小王好奇的问道。 吕鸿明瞪着眼睛，他怒声说道：“你们听听宋晨的节目吧。这孙子居然说咱们的坏话。” “啊？”小王等人全都被吕鸿明的话语惊住。 小王麻利的打开交广频道，喇叭刚一开启，就听到宋晨令人厌恶的声音。 “所以说，咱们中国人如果旅游的话，还是在国内比较好。国内旅游没有语言障碍，安全可靠舒心，所以我推荐所有今年冬天打算旅游的人，全部选择国内线路。” 广播内的声音，让有声小说频道众人全都惊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宋晨这是摆明了在拆台，可偏偏他们这些人却又无法去声讨。 “他妈的，宋晨这个家伙，还算是一个人吗？”小王恼羞成怒，愤怒的咒骂道。 不止是小王咒骂，办公室其他人也都恨死了宋晨。几个老大姐拿着笔在纸上不断写下宋晨的名字，又用红笔在上面狠狠划下一个又一个的叉。 即便是与赌注有关的录音，白一凡仍然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录制完毕。就这样，看到魅惑时间减少，他仍然心疼的不得了。 录音结束，白一凡将剪辑工作交给小梁等人后，走出录音棚。他刚走出来，就听到小王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走廊叨咕什么。 “小王，你这是做什么呢？”见小王不断在地上画圈，白一凡不由一怔。 看到白一凡，小王猛的愣住。他麻利的将在地面上写下的宋晨是王八这句话擦掉，怒声说道：“白主播，宋晨公开在栏目里建议他的听众今年冬天选择国内旅游。” “哦，就这事。”白一凡表现的很是淡定。 眼见着白一凡如此镇定，小王不由得有些急了，说道：“白主播，您就不恨宋晨这个王八蛋？” “恨能解决什么问题？”白一凡微微一笑，他冷冷的说道：“就让宋晨先欢实一阵，等过几天咱们用成绩抽肿他的脸。” 第二十二章 风波再起 由于昨天广告词耽误了时间的缘故，白一凡的广告并没能打出去。 中午在食堂，朴素，宋晨一帮子人，看着垂头丧气的文艺频道众人，全都发出阵阵冷笑。 “跟我斗，我玩不死你。”宋晨眨动着眼睛，冷冷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朴素等人全都围上前，朴素谄媚的说道：“那是，宋主播可是咱们广播电台第一主播，就凭白一凡那小样，还不一根手指头就将他压得死死的。” 这边，宋晨与朴素等人意气风发，肆意讥讽。而另一边，李妍，周泰，吕鸿明等人，则全都面露愧色。 他们倒是昨天就在栏目里加上了广播直销，可效果非常差。直到今天中午，四个栏目只有一个听众打来电话询问欧洲七日游的事情，听说八千块钱的价格后，那个人果断的挂了电话。 “太贵了啊，咱们电台的欧洲七日游，比旅游网站贵了一千多块钱。”顾大姐愁眉不展的说道。 不止是周大姐唉声叹气，吕鸿明，周泰也全都一脸苦闷之色。 “其实大家没必要犯愁的，白老师不是还没出手呢吗？”众人叹息间，李妍忽然开口说道。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她又羞涩的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们放心，就凭交广台那些人想赢白老师，还早着呢。” “我说李妍，你不会真的喜欢白主播吧？”对于李妍的鼓励，众人都没放在心上，顾大姐反倒是更关心这种八卦问题。 听闻顾大姐问话，李妍脸颊更红了，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顾大姐的话。 “不说话可就是默认了啊。”顾大姐这个过来人，心领神会地笑着。 凑到李妍身边，她低声说道：“女追男，隔层纸，既然喜欢，就放手去追呗。” “不，不……我和白主播之间就是同事关系。”李妍慌张的说道。生怕顾大姐纠缠，她连忙起身，仓皇的离开食堂。 整个下午，办公室内的气氛都不太好。不止是因为朴素等人也纷纷在节目中建议听众国内游，更因为交广台那边传来消息，仅仅一天，他们已经卖出十二万块钱的货。 虽然摊算在六个频道身上，也不过是每个频道两万块钱的销售额，但这对于一分钱没卖出去的文艺频道来讲，仍然是天大的噩耗。 一天十二万，七天就是八十几万，换算到旅游团上，至少需要一百多人报名。算过这笔账后，有声小说栏目所有人全都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都输定了。 输钱是小，被交广台瞧不起才是真的。一想到中午食堂内，交广台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很多女同事压抑的想哭。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白一凡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公众办公室。 刚进入办公室，他就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 “我说你们都愁眉苦脸干嘛？广告马上就要播出了，你们赶紧做好接报名电话的准备。”白一凡高声说道。 要是以往，白一凡这样一说，众人早就都动了起来，可今天却没一个人行动。 眼见着小王，小梁这两个活宝，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白一凡无奈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白费，只有等着广告播出，有效果了才能调动起众人的积极性。白一凡没有再多说话，在小王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三点整，有声小说正式开播。与以往不同，开播之前先播放了白一凡所说的广告词。 听着喇叭内传来的，自己那极具魅惑力的声音，白一凡自得一笑。虽然白一凡满脸轻松模样，但小王等人却仍然一脸苦涩。 尽管小王众人觉得白一凡发挥的极好，将广告词淋漓尽致展现出来，但他们仍然不觉得这样就能改变大局。 五分钟的广告词结束后，众人收整心情，准备听白一凡主播的小说。然而，没等小说章节名称说完，忽然间，办公室内的热线电话响了起来。 “有声小说栏目吗？我要报名欧洲七日游，请问都需要提交哪些手续？什么时候交费？”电话刚一接通，急性子的听众就大声说道。 听到电话内里的声音，办公室众人全都呆住，继而全都发出声声欢呼。 负责接电话的小韩，有些听不清对方都说什么，连忙拿起听筒，并且对着众人做出嘘声的动作。 制止众人的欢呼后，小韩一板一眼的询问了对方的身份信息，记录好各项资料，这才挂断电话。 “成了一个！”小韩竖起手指，做出胜利的姿势。 眼见着小韩动作，办公室众人再次欢呼起来，不少人看向白一凡的目光，全都充满狂热。 “白主播，您真神了啊。” “白老师，您这广告一说，立即有人上门，这可赶上金口玉牙了。” 面对众人的恭维，白一凡仍然带着淡淡笑意。他谦虚的说道：“我就是卖弄嘴的，效果这样好，主要还是靠大家的广告词。” 众人兴高采烈，七嘴八舌议论间，刚刚消停几秒钟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办公室再次肃静下来，待得接过电话的小韩，说又有一名听众，报了两人的出国游名额后，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刚才他们欢呼，是有声小说栏目打破了文艺频道零的纪录。可这么快就有第二个人打进电话，并且一张嘴报了两个人的名额，这不由得让众人充满震惊。 “白老师，您这嘴也太厉害，快赶上圣旨了。” “圣旨？我怎么觉得白老师的嘴带着魅力呢。不对，是魅惑的力量。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妖言惑众，对，白老师就是长了一张妖言惑众的嘴。” “你怎么骂人哪？”听到小韩说自己妖言惑众，白一凡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的魅惑力量生效后，他不再发愁，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报名电话响个不停，短短一个小时，已经有三十人报名参加广播电台的欧洲七日游。 望着报名表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以及联络方式，小韩，小王，小梁等人，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 一次广告，组成了一个旅游团？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一凡了，只觉得白一凡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怪物。 有声小说栏目，销售出一个旅行团的事情，在下班之前，传遍整个广播电台。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意气风发的宋晨脸上，让他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可能？”这是宋晨最直观的反应。 虽然感觉白一凡作弊，但却没有任何证据的他，只能独自憋闷，险些将肺憋炸。 “白一凡啊白一凡，你以为找来一些亲戚朋友报名，就能获取到最后的胜利了吗？”本能的，宋晨将旅行团组建成功，当成是白一凡背后搞小动作。 一想到自己还有杀手锏没使用，他冷笑一声，拿起电话。 “王总吗，我是广播电台宋晨啊。我给您打电话，是想问问，快过年了，是不是给员工准备点福利？” “什么，还没定下福利项目吗？没关系，我这有一批大米豆油，都是广播电台直销的货，您看？” “好嘞，那我就谢谢王总关照了。” “喂，李总吗？你前几天不是邀请我去你们公司年终会议当主持吗？我答应了。还有，您看年会上的奖品，是不是从我们广播电台……” 宋晨一个接一个，直接拨出去十几个电话。挂断电话之后，他喝了口水，自言自语道：“白一凡，这几天我还会再联系一些企业团购，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拼？” 白一凡办公室内，周泰，李妍，吕鸿明，顾大姐纷纷前来。 一方面是给白一凡道贺，而另一方面，几个人却是动了心思，想要把白一凡的广告录音，移植到他们的栏目内。 听闻众人来意，白一凡爽快的答应。耳听着白一凡允许将录音放在他们栏目，这些人全都兴奋起来，准备明天就在食堂，好好看看交广台众人的脸色。 虽然看到众人兴高采烈，但白一凡却并没有盲目乐观。他客气的告诉众人，结果没见分晓之前，就不要高兴的太早。 如果是旁人这样劝告，周泰等人绝不会放在心上。而现在他们俨然将白一凡当成主心骨，听到劝说后全都将内心的喜悦忍耐下来。 像是周泰，受了好几年的夹板气，还差这几天了？不过越是忍耐，众人越是决定，等赢取这次赌约的最终胜利后，好好羞辱交广台那些人一番。 第二天，青青下午茶，谈古论今，我型我秀这些栏目，全都将白一凡的广告播放出来。 就像是有声小说栏目播放广告后，引发强烈反响一样，几个栏目全都接到了无数听众打来的咨询求购电话。 粗略统计，仅是这一天，四个栏目就销售出六十多个名额，直接让文艺频道的销售业绩高达七十几万。 这一消息传出，全广播电台上下震动，就连刘台长都亲自来到有声小说栏目，夸奖了白一凡几句。 然而，好景不长，也就是在当天下午，外界又曝光出来，宋晨有话要说栏目，单个栏目销售额突破一百万。 “宋晨这是在作弊！他这就是不守规矩，破坏广播电台的安定团结。”白一凡办公室内，得知宋晨拉下十几比采购订单的婵娟，气得面色绯红，嗓音都在颤抖。 不止是婵娟生气，周泰，吕鸿明等人也被宋晨的无耻，气得说不出话来。 望着气鼓鼓的众人，又看了看今天有所下滑，不足二十人的销售额，白一凡不由有些无奈。 他早就想到像是出国游这种并非刚性需求的产品，即便是使用了大道梵音的魅惑力量，也不见得有很好的效果。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判断准确无误。 一想到从明天起，朴素等人也会学着宋晨，大肆拉企业团购，将文艺频道远远甩在后面，白一凡眼中闪过道道冷芒。 “宋晨，我绝不会轻易认输。”送走所有人后，白一凡握起拳头，坚定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制霸论坛 一转眼，五个工作日过去。文艺频道这一周的销售额很不错，已经组成六个旅游团，近二百万的销售额。 换做以往，文艺频道众人看到这个数字，做梦都能乐出声。可现如今，每个人却全都愁眉苦脸，笑不出来。 他们业绩不错，可以宋晨，朴素为首的那些情感专栏的主播们，销售业绩却更好。现如今，交广台六个情感栏目累计销售总额，已经高达五百万，单是宋晨自己，就已经卖出去三百万的货物。 距离一周的约定日期，还剩下最后一天。虽然文艺频道众人没有放弃，但像是周泰，吕鸿明以及顾大姐等人却全都知道，这一次他们输定了。 输就输了吧，这不是文艺频道第一次输给旁人，大家也能接受。可每当在电梯或者食堂，看到宋晨，朴素等人小人得志的模样，众人仍旧觉得窝了一肚子火。 而且，不止是憋气的问题，随着销售业绩的逐渐增长，提成也越发多了起来。几百块钱的奖金没人在乎，可几千上万就不一样了。周泰，吕鸿明这些主播倒是没说些什么，可那些文艺频道其他栏目下属员工，却已经有了微词。 背后开始有人说白一凡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开始有人抱怨周泰等人不应该随意拿他们的奖金做赌注，搞得有声小说栏目的小王，小梁等人，这几天一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同事打招呼。 办公室内，白一凡靠在椅子上，面露苦色。他倒是不是因为要输了苦恼，而是苦恼怎么对付眼下正坐在她对面的婵娟。 按理说，主播打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编导没什么太大关系。可不知道怎么了，婵娟对这件事无比上心，几乎是每天都会来白一凡的办公室，督促他快想办法。 哪是白一凡不想办法，而是到目前为止，他根本就没招。广播直销和拉赞助不一样，这里面涉及到百姓需求问题，即便是有大道梵音魅惑力量，可百姓兜里没银子，你不能让人砸锅卖铁，去报名欧洲游吧。 可以这样讲，但凡有点条件，并且想要去旅游的人，听到白一凡的广告后，都已经心动加行动。如果婵娟知道文艺频道所有听众中有一个算一个，凡是想要旅游的，都被白一凡拉拢过来，恐怕她再也说不出什么。 这几天里，白一凡不是没打算用大道梵音去影响孙正荣，肖东河那样的土豪。可当他侧面打听了解到，景城市各大企业，还没有把员工福利安排成出国游的先例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他的大道梵音，还没强大到控制一个人全部意志的程度，就算是真能控制，白一凡也不好意思拿曾经帮过他大忙的几个企业家开刀。 “你倒是说话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沙发上，婵娟秀眉皱成一团。 见婵娟这几天为打赌的事情操心，气色都不太好了，白一凡不由得有些愧疚。 “不是还有今天一整天的时间？你放心，我绝不会这样放弃。”白一凡严肃的说道。 婵娟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样逼白一凡没什么用。见白一凡不再说话，她站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去。 宽大办公桌后方，白一凡背靠着转椅，轻轻用手揉着太阳穴。 要说他不愁，那是假话。可素来没心没肺的他更清楚，就算是发愁也无济于事，苦恼并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只会让自己更加心乱。 “广播电台的群体，到目前为止，已经挖掘的差不多了。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挖掘一下外界的潜在客户？”突然，靠在座椅上的白一凡眼前一亮。 他麻利的抓起鼠标，开始搜索那些知名的旅游论坛。 对旅行社来讲，哪里的潜在客户最多，当属那些人气旺盛的旅游论坛了。随手翻开搜索量排名第一的天地人旅游论坛，只是看了数十个帖子，白一凡就有天大的发现。 论坛里十个留言帖，就有六七个都是咨询旅游事宜的。可以这样讲，这些发帖咨询的人，都是旅行社的潜在客户，白一凡相信，只要他能在这个面向全国的论坛，播放一则他的广告，别说打败宋晨，就算是挑战景城市所有旅行社也不是难事。 白一凡兴冲冲的在这个有语音播报功能的论坛，注册了一个账号，习惯且自然的在昵称上填写下剥蒜小妹这个用户名后，开始创建语音帖子。 点了确认发布的按键，他松口气，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宋晨，你不是和我比拉外援吗？看看这回谁的外援团强大。”白一凡志得意满的站起身，倒了杯水，只等着他的帖子发挥奇效。 十分钟过去，小王没进来汇报好消息。二十分钟过去，外界仍然毫无动静。 发觉事态没有朝着所想的方向发展，白一凡有点坐不住了。他悄悄站起身，来到大办公室门外，向内一望，发现负责接电话的小**闲着，而那部热线电话，也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不应该啊，哥们的魅惑声音，不会没有效果啊？”带着满心的疑问，白一凡回到办公室。 刷新了一下网页，白一凡愕然发现，他刚才发布的广告帖居然被管理员删除了。 “我……靠！”盯着屏幕上所写的该帖涉嫌违规，已被屏蔽的字样，白一凡差点吐血。 这也难怪，他平时不怎么混论坛，哪里知道像是天地人这种旅游论坛，都有专门的管理员，二十四小时在线，就是为了防止他这种人随意发小广告。 “屏蔽我的帖子，就能难住哥们了？”虽然上一次无功而返，但白一凡却并没有气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他，直接打开那些咨询帖，在每一条帖子下面，都附加上了他的语音留言。 转眼间，半个小时过去，白一凡忙得一头大汗。确认已经发出近百条回复，他长出口气，抓起水杯。 习惯性的又刷新了一下页面，白一凡直接呆住。 “对不起，您的账号涉嫌违规发帖，已经被禁止使用。”屏幕上的文字，直接让白一凡栽倒在桌面上。他点开所有的回复，发现全都变成被屏蔽的状态。 “狠，这个论坛的管理员，可够狠的啊。”白一凡咬牙切齿的自语道。 门外，小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白一凡顶着一蓬乱发，双眼无神的趴在桌子上，小王不由一愣。 “白主播，您太神了。”小王兴奋的说道。 望着兴奋得莫名其妙的小王，白一凡有气无力的抬起头。 见白一凡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小王不由一乐，说道：“白主播，刚才有两个天南市的人打电话过来，要报名咱们的旅行团。” “天南市？”白一凡一愣。 景城市位于华夏的最北方，而天南市位于华夏的最南方，两者之间真可谓是天南地北。莫说景城市广播电台，只是一个地方台，别的城市根本收听不到，就算是能听到的话，人家距离你几千公里，干嘛听你这个小破地方台的节目啊。 “难道是网站起作用了？”白一凡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 一边向外走，一边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做。天地人论坛的管理员不是愿意封账号，愿意删帖吗？他有政策，咱就有对策。 还没走到大办公室，白一凡已经想到了用人海战术，也就是传说中的水军，来对抗天地人网站蛮横的删帖。 “大家都过来，我交代给你们点任务。”大办公室内，白一凡大声说道。 将他所想的，堪称普天下最烂的水军点子告诉大家后，他雄赳赳的说道：“同志们，咱们这一仗能不能翻身，就在此一举了。你们辛苦点，务必要让帖子覆盖论坛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全都听到我们的广告。” 如果没有天南市那两个人报名，小王等人工作态度一定不会很积极。可事实胜于雄辩，刚才的报名电话摆在那呢，这也让已经打算放弃的众人，终于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不用白一凡多说什么，众人纷纷打开论坛，注册账号，疯狂回复发帖。 短短五分钟过后，数百条回复散发出去，而这时办公室内的热线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您好，是景城市广播电台吗？我是海东省的人，在论坛上看到你们有一个欧洲七日游的旅游项目，我想报名。” “海东省？”办公室内，所有人全都怔住。 如果天南省与地北省只是相隔遥远的话，那海东省就是天南地北两省中间的分界线。 一听海东省的人都报名了，众人情绪更足，也不管是不是每隔三五分钟就会被封号，仍旧疯狂的在论坛上发帖。 人多力量大，又或者是这伙水军太过变态的缘故，不出十分钟，就已经抢占了整个天地人旅游论坛所有的板块。 论坛值班管理员，望着论坛上堪称凶残的水军，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没吐血。 “这个景城市广播电台是有神经病吧？他们宁可雇佣水军**打广告，也不愿意缴纳几百块钱一天的广告费吗？” 如果白一凡听到管理员的这番话语，肯定会嗤之以鼻。 莫说他根本不知道在天地人论坛上可以花钱打广告，以他那操蛋的性子，即便是知道这个规矩，也未必肯掏自己的腰包。 第二十四章 大获全胜 继小王等人全身心的化身为水军后，青青下午茶，谈古论今几个栏目的工作人员，听到水军的好处，也纷纷加入其中。 汹涌的水军，如同漫天的蝗虫，攻占了一个又一个旅游论坛，抢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旅游板块。 到最后，那些管理员，斑竹全都坐不住了，开始有人按照广告上的电话号码，打来电话，商量电台这些疯狂的水军能不能手下留情。 电话打过来，白一凡这才知道，感情天地人旅游论坛不是不让打广告，而是要走渠道，正常收费。 一听说只要缴纳二百块钱，就可以在网站首页，最醒目的位置打一天广告，白一凡不由得一拍额头。 “你说你们论坛也是的，干嘛不早说二百块钱就能搞定广告的事情。”白一凡不满的和网站的管理员嘟囔着。 他的话音落下，那边管理员脸都绿了。他怎么不想早说了，可你们景城市广播电台也太下作，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吗？就这个电话，还是他拨打了十几遍，这才好不容易打通的。 反正广告费用要走栏目组账目，是以白一凡也没墨迹，麻利的通过网络银行给论坛转过去二百块钱。 已经怕了广播电台这帮凶残水军的论坛管理员，也不耽搁，直接将这则有声广告挂在了论坛最醒目，一进入就能看到的位置。 广告挂好，小王，小梁等人全都闲下来。而负责接热线电话的小韩，就没那么轻松了，从早到晚，她一分钟都没闲着，始终在和人沟通，记录对方的各项信息。 截止到当天下午四点，小韩这边已经接到近三百个报名电话，销售额高达二百四十万。不止有声小说栏目这边销售额火爆，有样学样，同样占领了其它十几个知名旅游论坛的青青下午茶，谈古论今节目，也全都喜获丰收。 粗略统计，单是今天文艺频道所有栏目的销售额加在一起，就达到六百多万，而再加上先前的二百万，目前文艺频道整体销售业绩，高达八百万。 八百万这个数字，这不止是景城电视台广播直销的最高纪录，也是景城市数十家旅游公司的最高纪录。 当广播电台下属的旅游公司老总，听说文艺频道一次性给他拉来一千多名参加欧洲七日游的游客后，吓得心脏病险些没发作。 “看来文艺频道那些人，要比自己更适合旅游公司老总这个职务啊。”旅游公司老总愕然无语的想道。他再也不敢在办公室内坐着，直接开车前往电视台，打算当面拜会一下这些缔造奇迹的大神。 有声小说办公室内，刚刚统计出销售额的众人，全都喜气洋洋，满面喜色。小王端着大茶缸，像是喝小酒一样滋溜着白开水，趾高气昂的说道：“一周到了，那些交广台的人，怎么还没上门谢罪呢，我还真想看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 小王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外，宋晨，朴素等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已经觉得稳操胜券的宋晨，刚一进入办公室，就傲慢的说道：“白一凡呢，让他出来。” “呦，宋主播，你找白老师啊？”望着态度嚣张到极点的宋晨，小梁冷笑不已。 他斜睨着眼睛，撇嘴说道：“宋老师，您这么快就来给我们送提成来啦？” “送提成？”朴素眼睛一瞪，忽然发出一声狂笑，他嚣张的说道：“我上次就觉得你们有声小说栏目的人精神有问题，现在看来，我还真没走眼。” “我说小梁，你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我们是来认输的？” 朴素满是讥讽的话语，让办公室很多人都冷下脸。可一听说他们不是来认输，就连小梁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略一琢磨，小梁等人明白了，这肯定是结果刚刚统计出来，朴素等人还不知情。既然他们并不清楚实情，小梁也不想说了，只等着去和周泰等人碰面的白一凡回来，好好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办公室门前，白一凡，周泰，吕鸿明，顾大姐，李妍，以及其他栏目组所有的同事，全都走了过来。 看到宋晨，白一凡微微一愣。 “宋老师，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有什么事情，咱们下班再说吧。”本来想要临时给所有人开个会的白一凡，客气说道。 白一凡惦记开会，没有旁的意思。这话听在宋晨的耳中，却无异于是白一凡在示弱。 “怎么，你以为拖到下班，就有机会赢了？”宋晨冷笑不已。 抬头望着文艺频道所有员工，宋晨讥讽的说道：“正好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下，这一次你们白主播赌输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的年终奖，全归我们感情栏目所有。” “噗嗤……”不止是白一凡笑了，周泰，吕鸿明等人也全都笑了。 见过傻逼，没见过这么大一个傻逼。就连不苟言笑的周泰，望着气焰嚣张到无以复加的宋晨，也失笑出声。 “算了宋主播，有什么事，咱们下班后再说。”心地善良的老周，出言劝阻道。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宋晨更来劲了。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同志们哪，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可都是我们广播电台的人才，没必要和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年轻瞎胡闹。你们这一次丢了奖金，下一次可没准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要我说，人就要自知之明。绝不能干出一点成绩，就骄傲自大。我宋晨今天把话放在这，日后谁要是不愿意跟着白一凡，可以来找我。别的不敢说，单是咱们栏目的福利待遇，就是文艺频道不能比的。” “呦呵，我不搭理你，你还挖上墙角了？”原本白一凡还想给宋晨个面子，私下公布结果。可宋晨这一番表现，也着实让他感到腻歪。 哥们低调，可不代表就任人踩。心中同样升起怒气的白一凡，眯缝着眼睛，问道：“宋主播，您的意思就是我们文艺频道输了呗。” 没等宋晨说话，早就按捺不住的朴素跳了出来，他嚣张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到昨天为止，你们文艺频道销售额是两百万，我们是五百万，难道你一天时间就能赶超我们不成？” 面对狗仗人势，气焰猖狂的朴素，白一凡都懒得搭理他。 扫了一眼办公室的众人，他高声说道：“你们一起告诉他们，我们的销售额是多少？” “八百万！”办公室，走廊，包括周泰等主播在内，所有人异口同声，高声喊道。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递至朴素与宋晨的耳中，吓得两人一颤。 “不可能！你们骗人？”朴素高声叫道。 宋晨要比朴素聪明点，看着小王等人的脸色，就觉得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白一凡，真没想到你居然这样下作，拿自己的钱来充数。”宋晨铁青着脸说道。 白一凡被宋晨的话气笑了。别说他没有几百万，就算是有，他拿来直接分给大家，不也比交公更强。 “你真当我是拿自己钱给公家充账目的傻逼？”白一凡说道。 白一凡话音落下，朴素，以及宋晨身后好几个主播，全都面色一变。白一凡没拿自己的钱给公家充账目，可不代表他们没这样做。 像是朴素这种傻货，为了让销售额高一点，自掏腰包买了好多东西，现在家里的大米白面，都能再吃三年了。 门口，旅游公司老总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这么多人在办公室，他不禁有些尴尬。 “开会哪，那我一会过来。”旅游公司老总客客气气的说道。 看到旅游公司负责人，宋晨眼睛一亮。他快步上前，说道：“余总，您来的正好。您说一下，这一次文艺频道，总共销售了多少钱？” “你不知道吗？”余总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他眯缝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宋主播，您可别提了。就连我看到欧洲游的销售额时，也吓了一大跳。你猜猜文艺频道卖出去多少钱？” “多少？”见余总卖关子，宋晨急了。 “八百万！足足八百万哪！喏，我这不专程赶来来和诸位同事道谢来了吗。”余总向白一凡等人一抱拳，深深鞠躬。 “我……”几分钟前，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宋晨，脸红的像是猴屁股。 尽管白一凡没动手，可他的脸却比被人抽了数十个耳光更疼。想到自己先前大言不惭的话语，再看看周遭那些鄙夷冷漠的眼神，宋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晨一低头，快步向外面走。他这一走，朴素等人也全都站不住了，几个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去。 办公室内，望着宋晨等人狼狈的模样，所有人全都一脸笑意。 多少年了，他们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解气过。快要退休的老周，情绪十分激动，他紧紧握着白一凡的手，说道：“小白，别的不多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文艺频道的主心骨，我们青青下午茶栏目，唯你马首是瞻。” 老周表态过后，吕鸿明，顾大姐也纷纷表态，感谢白一凡。 眼见着众人全都向自己道谢，白一凡一笑，当着文艺频道所有人的面，他高声说道：“诸位，其实这一次要谢，也是我白一凡谢谢大家。” “是大家的支持，鼓励，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也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才创造了今天这个销售奇迹。” “客气话我不多说，下班后所有人一起走，我请大家去吃饭。” 白一凡的话语，迎来阵阵潮水般的掌声。不止是他的那些铁杆支持者，全都灿烂的笑着，就连先前提出质疑的那一小拨人，也满心愧疚，用尽全力拼命拍着巴掌。 第二十五章 天上掉下来个小公主 文艺频道总共有五十多个人，平时想很难把这些人全都凑在，而今天大获全胜，这使得几个从不参加活动的人也全都到齐。 五十几个人，足足凑了五桌，坐满了大鸭梨菜馆大厅近一半的位置。 菜还没上齐，酒刚喝了两三杯，气氛就热烈起来，不少人开始端着酒杯四处敬酒。 “白主播，我代表谈古论今节目感谢你。谢谢你让我们扬眉吐气，也谢谢你让我们第一次觉得，原来在广播电台发展，也特别有钱途。”吕鸿明端着酒杯，满面红光的说道。 他的身后，谈古论今的十几个员工全都站起身，就连不太能喝酒的人，也端着满满一杯啤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有吕鸿明带头，像是周泰率领的青青下午茶，以及顾大姐一干手下，也纷纷举杯给白一凡敬酒。 到李妍敬酒的时候，小丫头红着脸，很是害羞，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我说大家发现没有，白主播和李主播挺般配的？”见李妍羞红脸，顾大姐大声说道。 她这一说，李妍面色更红了，小姑娘低着头，脸差一点埋在衣服里。 接连喝了几口酒，白一凡已经喝了有小一斤，即便是以他二斤白酒的量，这么快的喝法，也有点头晕眼花。 赶紧吃了几口菜，压了压上涌的酒气，白一凡靠在座椅上。他刚想歇口气，小王和小梁端着酒杯站起身。 “大家都是同事，自相残杀不好吧？”望着明显打算敬酒的小王二人，白一凡苦笑着说道。 小王笑了笑，说道：“白主播，咱这可不是自相残杀。我和小梁这是诚心诚意的打算敬您呢。” “白主播，恭喜的话我就不多讲了。我只想说，能跟着您白主播做事，是我和小梁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小梁也说道。 小王，小梁开口，小韩等人也纷纷起身。众人全都喜气洋洋的高举着酒杯，每个人看向白一凡的目光，全都一片火热。 在座与白一凡感情最深的，自然是有声小说栏目众多员工。望着一个个一脸狂热的模样，白一凡再也不好推辞，端起酒杯。 “干杯！” “干杯！” 饭店内传来阵阵热闹的嘶喊，感受着有声小说栏目热情如火的气氛，在场不少其他栏目的员工，全都显露出羡慕之色。 一顿饭，白一凡菜没吃几口，酒却喝了小二斤。 眼见着白一凡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没有趴下，在场众人不由得一阵咂舌。 “都说小白主播厉害，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现在我算是服了。”一名青青下午茶的员工，小声说道。 他的身边，是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听到小年轻的话语，不由得点了点头。 “是啊，白主播不但酒量好，那嗓音也是没谁了。你们说邪性不，同一句广告词，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所有听众无动于衷，可一从白主播口中念出来，就像是拥有魔力一样。” “甚至有些时候，我都觉得白主播应该学过催眠术，要不然他的声音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奇效？” “用声音催眠？这好像没有人能做到吧。”明明中年男子只是随口说了句玩笑，却让在场很多人都当了真。青青下午茶的众人，时不时的悄悄瞥向白一凡，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敬畏。 白一凡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他看似醉眼朦胧，实际上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催眠？哥们的大道梵音，不知道比催眠术高出多少档次好吗。”白一凡暗自想到，心中充满得意。 一顿饭，足足近四个小时才接近尾声。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离开，而白一凡也主动来到吧台前，准备结账。 “爸爸，爸爸……”就在白一凡拿着钱包，点钱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裤腿。 一低头，他看到一个大约五六岁模样，身穿一件粉色羽绒服，头戴着一个俏皮宇航帽的小女孩，正死死抓着他的裤子。 “嘿，你是谁家的孩子啊？”白一凡弯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帽子。 他刚想起身，忽然间小女孩钻进她的怀里，仍然大声叫道：“爸爸抱，爸爸抱。”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爸爸。”小女孩赖在白一凡的身上，这让白一凡不好松手。左右张望半晌，发现整个大厅居然只剩下广播电台的一群人，他不由一阵愕然。 “老板，你快帮忙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孩子？”白一凡冲着柜台后面的老板说道。 四十几岁的女老板望了望白一凡，又望了望只剩下广播电台的众人，冷眼说道：“小伙子，咱们饭店可就剩下你们一伙人了，你让我问谁去？” “小伙子，做人得厚道，得负责任。是，你有本事，身边美女如云，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孩子吧？”老板娘鄙夷的说道。 “我还没结婚呢！”老板娘的话语，让白一凡翻了个白眼。 她撇撇嘴说道：“没结婚那你就更应该对孩子好了。未婚先孕，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太下作。” “我……”被老板娘连损带教训，白一凡脸都绿了。 见指望不上老板娘，他索性看向小女孩，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在哪？” “爸爸，我饿……”小女孩没有回答白一凡的话，而是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桌面上的残羹剩菜。 听到小女孩子肚子咕噜噜的响，不住的吞咽口水，白一凡一皱眉，直接抱着小女孩来到座位上。 “呦呵，这是白主播买单换来的赠品吗？”看着白一凡抱着小女孩回来，小王笑嘻嘻的说道。 他伸手想要抱小女孩，却发现小女孩目光变得极其阴冷，瞪得他一阵胆颤。 “小姑娘长得挺可爱。”小王讪讪的收回手。 “爸爸，我要吃肉肉。”小女孩搂着白一凡的脖子，盯着饭桌上的剩菜，直流口水。 她这一声爸爸，不止是小王等人愣住，婵娟，李妍这些人的表情也全都变得怪异起来。 “白主播，没看出来啊，你的孩子都这么大啦？”婵娟讥讽的说道。 她从包里拿出一块糖，引诱着说道：“小妹妹，到姐姐这来，姐姐给你糖吃。” 小女孩一扭头，看都不看婵娟，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囡囡饿，囡囡要吃肉肉。” 如果说先前众人还只是存心想要逗逗小女孩的话，那接二连三的听到她对白一凡的称呼，众人的面色全都变了。 “白主播，这不会真的是你女儿吧？”小王狐疑的问道。 小梁看了看小姑娘俏丽的面孔，又看了看白一凡，肯定的说道：“你看孩子的眉毛，眼睛，都跟白主播像极了。你们还别说，白主播不止是工作上有本事，感情生活上，居然也先人一步。” “这都是哪跟哪啊？”众人的话语，险些让白一凡喷出一口老血。他就买个单，结果这孩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就抓着他的裤腿。他也是看孩子可爱，再加上孩子饿了，这才将她抱过来，哪成想这些人和那个势利眼老板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居然都怀疑是他的孩子。 “我今年才二十岁好吧，我再抢先一步，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吧。”白一凡瞪眼睛说道。 “爸爸，囡囡今年四岁半。”小女孩说道。 “二十岁，四岁半，十五岁就有孩子了？”小梁扳着手指头计算道。 望着认真算数的小梁，白一凡恨不得将满桌子饭菜都扣在他的头上。 “你才十五岁有孩子，你全家都十五岁有孩子。”白一凡暗自在心中咒骂着。 见小女孩囡囡，始终紧紧搂着自己，白一凡眼珠一转，说道：“囡囡，叔叔给你弄饭吃，吃过饭告诉叔叔，你的家在哪好不好？” “好。”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她挣脱白一凡的怀抱，直接站在凳子上，伸手就要抓桌子上的剩菜。 “不吃这个，叔叔给你新点个菜。”为了答对好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祖宗，白一凡也是下了狠心。伸手将桌面上的几个盘子推到一边，他高声喊道：“老板娘，给我做个锅包肉，再来一碗热乎的米饭。” “还说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能给买饭吃？”老板娘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站起身，吩咐厨房大师傅做饭。 很快，一盘热气腾腾的锅包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端了上来。 白一凡指着米饭和锅包肉，笑眯眯的说道：“囡囡，吃完饭可要告诉叔叔，你家在哪，到时叔叔送你回家。” “爸爸是不是不想要囡囡了？”原本盯着满桌饭菜流口水的小女孩，听到白一凡的话后，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紧紧的抓着白一凡，说道：“爸爸，囡囡乖，囡囡再也不随便要吃的了。只要你别丢下囡囡，囡囡给你打洗脚水。” “噗”白一凡一口水喷了满地。见周围众人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的脸都绿了。 “诸位，难道你们都觉得这孩子是我的？”白一凡问道。 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婵娟，小王，小梁，他发现这些人居然全都一脸不屑的转过头。 “李妍，不会连你也觉得这孩子是我的吧？”白一凡哀声说道。 酒劲上头的李妍，看了看自己捧起饭碗，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又看了看白一凡，脸忽然红了，以蚊子般的声音说道：“白主播，其实我不介意当这孩子的后妈。” 第二十六章 自闭症 “苍天啊，大地啊。满天仙神，梦里的老和尚啊。求求你们，快来拯救拯救我吧。”呆坐在座椅上的白一凡，目光呆滞，面如灰土。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生长在红旗下，沐浴在恩情中的大好青年，居然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孩给毁了。 小女孩囡囡吃饭的时候很乖巧，自己捧着饭碗，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吃饭时可爱的模样，让众人再次赞叹不已，要不是小女孩除了白一凡以外，不让别人碰，婵娟和李妍还真想好好的抱一抱这个孩子。 吃饱喝足，囡囡抓着纸巾擦了一下油亮亮的小嘴巴。她仰着头，楚楚可怜的望着白一凡，说道：“爸爸，囡囡吃饱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白一凡气鼓鼓的说道。 见白一凡生气，小姑娘眼圈顿时红了。她瘪着小嘴，抽噎着说道：“爸爸，囡囡是真的饿了，不是故意要吃的。囡囡听话，以后再也不乱要吃的。” “我……”面对不断抽噎的小女孩，白一凡一个头两个大。 沉默半晌，他抱起小女孩，说道：“囡囡乖，囡囡不哭。叔叔不是生气你要吃的，是真的想送你回家。” 白一凡这一抱起小女孩，小女孩还真的不哭了。她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的黏在白一凡的身上，手也紧紧的抱住白一凡的脖子。 或许太困了的缘故，趴在白一凡肩膀上没多久，小女孩居然睡着了。耳听着小女孩在耳边发出的细微鼾声，白一凡皱起眉头。 按照他的想法，是等着小女孩吃饱喝足说出家庭住址后，亲自给送过去的。再不济也直接报警，可现在小女孩睡着了，看这模样不到天亮，怕是也醒不过来，这反倒是让白一凡有些犹豫。 “婵娟，你帮着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谁家有孩子走丢了。”白一凡说道。 这一次婵娟倒是没再说风凉话，拨通电话没多久，她放下电话，说道：“派出所说了，还没有接到孩子走失的报案。现在两个选择，一个是把孩子送到辖区派出所，一个是先把孩子带回家。等有人找的时候，警察会联系咱们。” “别去派出所了吧，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没等白一凡说话，小王忽然说道。 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小王，白一凡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孩子先弄我住的地方去。婵娟，要是派出所来电话，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挺大个男人，把孩子弄你家去，算是什么事啊？”婵娟皱眉说道。 犹豫少顷，她低声说道：“要不我把孩子带回去吧，也能照顾她一下。” 婵娟伸手想要抱小女孩，却发现即便是睡着了，小女孩的手仍然死死的抱着白一凡的脖子，压根不松开。 见别人无法抱走孩子，白一凡一阵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就是赖上他了，除了他以外，恐怕谁也弄不走。 “算了，还是我带回家，交给房东照看吧。”白一凡无奈的说道。 抱着小女孩他，麻利的披上外套，走出饭店。 饭店内，小王，小梁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无语之色。这事闹的，喝一顿酒，还能喝出来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即便是直到现在，小王小梁等人也在怀疑，这孩子极有可能是白一凡亲生的。 出租车内，白一凡抱着小囡囡，身躯绷得笔直。 闻到白一凡身上的酒气，出租司机一脸鄙夷之色。年过四旬的司机大哥，是个热心肠，表示了内心的鄙夷之后，他不满的说道：“小伙子，这孩子才多大，你怎么能领着他出来吃饭，还吃这么晚。” “哎，现在这小年轻也真是，明明不会养孩子，却还偏偏结婚那么早，这不是让孩子遭罪么？”后面这句话，存粹是司机大哥个人的感慨。可这司机大哥怎么没想到，就是他这句话，将白一凡到嘴边，我今年二十岁这句给憋了回去。 “我要是说自己二十岁，这个大哥不还得说小伙子挺有本事，十几岁就搞出孩子来了。”想到此处，白一凡索性闭嘴，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打算眼不见为净。 出租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听在筒子楼前方。麻利的给丢给司机一张十元纸币，白一凡赶紧抱着囡囡下车。 抬头望了一眼，二楼朝阳窗口透射出的灯光，白一凡忽然感到有些后悔。 “自己突然抱着孩子回去，不会让怜雪姐也怀疑这是自己的骨肉吧。”想到陈怜雪可能误会，白一凡真想转头就走。 可一想到去住旅馆还要花钱，他又有些犹豫，转身步入二楼。 白一凡刚刚走上楼梯，二楼门口，陈怜雪打开房门。 原本打算训斥白一凡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的她，看到白一凡怀里的囡囡，眼睛忽然一亮。 “哪弄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女孩？”陈怜雪一伸手，将囡囡抱入怀中。 说来也怪，不跟婵娟和李妍的囡囡，却并不抗拒陈怜雪。躺在陈怜雪的怀里，小丫头双双死死的揽着她的脖子，睡得反倒更加香甜了。 “怜雪姐，你不会也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私生女吧？”白一凡目瞪口呆的望着抱走囡囡的陈怜雪。 “就凭你？你有那本事，在十几岁就搞大女人的肚子吗？”陈怜雪撇嘴说道。 一转身，她抱着囡囡进入房间，走到门口她又说道：“谁瞎了眼睛，能把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成你女儿。就你那基因……啧啧……” 陈怜雪没说别的，但是她那咂嘴声却比嘲讽更加恼人，让白一凡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的基因怎么了啊。父亲基因不强，难道不能从母亲身上找吗？你这么说，我以后还偏得找一个比你还漂亮的女人生娃，强化一下基因。” 说道强化基因，白一凡愕然无语，这才发现又被陈怜雪用话给绕进去了。 “呸呸，我找什么美女，就我这基因，一准生出来的孩子，比囡囡还可爱。”白一凡怒声说道。 房间内，陈怜雪已经给囡囡脱了鞋子和羽绒服，将她放在床上。 听到白一凡还在门口絮絮叨叨的直叫嚷，她也不搭理，嘭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怜雪姐，那今晚就拜托你照顾囡囡了。明天我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囡囡的家在哪，到时把她送回去。”在陈怜雪这碰了一鼻子灰，白一凡讪讪说道。转过身，回到自己房间后，他一头栽倒在床上，脸上显露出一丝倦色。 “也奇了怪了，这孩子怎么谁都不跟，就找我和怜雪姐呢？”想到小囡囡俏皮可爱的模样，白一凡不由得笑了。 歇息了一小会的他，一骨碌爬起身，又走到陈怜雪的门口，确认小囡囡没有哭后，这才再次折返回房间，安然入睡。 清晨，一缕冬日暖阳，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内。 正迷迷糊糊睡得香甜的白一凡，忽然感觉耳朵痒，他伸手一抓，忽然抓到一个柔嫩嫩的小手。 “嗯？”白一凡猛的惊醒，看到囡囡站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不由一愣。 “房门不是上锁了吗，你怎么进来的？”白一凡爬起身，惊讶问道。 “哗啦啦”一串钥匙响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囡囡两手用力的托着一大串钥匙，放在白一凡面前。 “小家伙，你才来一晚上，连钥匙都搞来了？”望着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爱的小囡囡，白一凡感到一阵好笑。 套上外衣外裤，他坐在床边，再次问道：“小囡囡，现在可以告诉叔叔，你家在哪了吧？” “爸爸，囡囡饿。”小囡囡忽然说道。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泡面碗，她捧起来就要喝。 “小祖宗，这个可不能吃。”一把将快要长毛的泡面碗，从小囡囡手中抢回来后，白一凡叹了口气，说道：“小祖宗，我服了。走吧，我带你下楼吃早点。” 走廊内，陈怜雪提着豆浆油条，走了过来。看到小囡囡，陈怜雪亘古不化，终日笼罩着寒霜的面庞瞬间解冻。 “小囡囡，饿了吧？陈妈妈给你弄饭吃。”陈怜雪和蔼可亲的说道。 将小囡囡安置在餐厅后，她走了出来，冷声说道：“你在哪拐回来的孩子？” “怎么叫拐，明明是她主动跟着我回来的好吗？”白一凡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她跟你回来的？那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有病？”陈怜雪冷着脸。 “有病？”陈怜雪的话语，让白一凡猛的一惊。伸头看了看自己坐在餐桌前，用豆浆泡油条的小囡囡，他狐疑的说道：“怜雪姐，别闹了。这孩子能吃能喝的，哪像是有病的样子。” “我说的病，不是感冒发烧。而是这里。”陈怜雪指了指脑袋。 见白一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不由一瞪眼，说道：“你反应怎么这样迟钝。难道你看不出来，小囡囡患上了自闭症吗？” “自闭症？”白一凡满面吃惊之色。 他想起来了，除了在他和陈怜雪跟前，小囡囡会表现得十分乖巧以外，面对任何旁人，小囡囡都会表现出极大的敌意。他清楚的记得，昨天婵娟给小囡囡糖吃时，小丫头那瘆人的眼神。 当时他还没觉得那眼神有什么特别的，可现在一想，那绝不是一个正常小孩子，应该有的表现。 第二十七章 录制童话故事 尽管心里已经确信陈怜雪的诊断，但白一凡仍然不死心。他压低声音询问道：“怜雪姐，如果囡囡真的有自闭症的话，那不是会拒绝和任何外人交流吗。可她除了跟着我，还能跟着你，这不应该是自闭症的表现吧？” 陈怜雪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看了一眼囡囡。见小囡囡吃的嘴巴袖子都是油，她非但没生气，反倒是和蔼的笑了。 “囡囡能跟我，应该是受到我身上的气息影响。”陈怜雪说道。话音一落，她扫了白一凡一眼，撇嘴说道：“至于你，估计是身上的气味和宠物近似，所以也能招孩子喜欢。” “你……”望着一本正经，却说出这么缺德话语的陈怜雪，白一凡气得直跺脚。 偷眼观看，见小囡囡快吃完饭，他皱眉说道：“算了。反正今天是周六，一会我领着孩子去派出所，看看她是谁家的，赶紧给人送回去。” 早上九点，白一凡风风火火的去了市公安局。原本在他想来，一夜时间过去，囡囡的父母肯定急得不得了，却没成想值班民警翻看所有报警记录后，仍然没有发现走失人口的信息。 “这小丫头的父母也真够长心的，孩子走丢一晚上了，难道都没发现？”尽管内心颇为无奈，但白一凡却没有任何办法。 再次折返回筒子楼，他刚想回房间，却听到陈怜雪的房间内传来古怪的声响。 “咦，怜雪姐和囡囡在做什么？”白一凡悄悄探头向房间内张望。 陈怜雪房间中央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上十几根燃烧着的蜡烛。 陈怜雪站在距离蜡烛三米远的位置，突然猛的一挥掌。啵的一声轻响，十几根蜡烛尽数熄灭，其中两根蜡烛承受不住劲风摧残，直接折成两段。 “囡囡，陈妈妈的功夫怎么样？想不想学？”陈怜雪笑眯眯的望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囡囡，诱惑的说道。 “陈妈妈，功夫能打坏人吗？”囡囡仰着头，一脸崇拜的问道。 陈怜雪点点头，她指着门外说道：“当然能打坏人。只要囡囡学会了功夫，就能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坏人。” 房门外，白一凡看着陈怜雪指向自己所在方向，猛的一惊。 他算是明白了，甭管他在走廊多么的小心翼翼，都无法瞒过陈怜雪的耳目。至于陈怜雪打算教小囡囡武功的事情，白一凡不想管，也不敢管。 见小囡囡和陈怜雪打成一片，白一凡放下心，悄悄的回到房间。 他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找关于自闭症的资料。仔细阅读了网络上关于自闭症的叙述，白一凡不由皱起眉头。 自闭症又称之为孤独症，发病原因不详，但多与先天遗传以及后天影响有关。当白一凡看到很多自闭症儿童，在幼年时期没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从而影响一生，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去治好囡囡的病症吗？”白一凡凝神思索道。 目光仍旧在各大医学网站上游荡，忽然，一篇植物人被唤醒的文章引起他的注意。 事情是这样的，一位中年男子因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为了唤醒丈夫，男人的妻子每天都在床前朗诵丈夫曾经最爱听的故事。三年过去，男子奇迹般的苏醒，而这件事情迄今为止，仍然被誉为医学奇迹。 “故事，唤醒植物人？”阅读过整篇故事后，白一凡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拥有的大道梵音力量，白一凡心中一动，穿好衣服，快速离开房间。 走廊内，陈怜雪正在教囡囡扎马步。见到囡囡表情很痛苦，但却仍然一丝不苟的执行着陈怜雪的要求，白一凡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你干嘛去？马上吃中午饭了。”见白一凡要下楼，陈怜雪疑惑问道。 说了一声中午在外面吃后，白一凡急匆匆的走下楼，破天荒的没有步行，而是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电台大楼。 有声小说栏目组，值班的小梁正在网上斗地主。见到白一凡，小梁笑着说道：“白主播，怎么不在家陪孩子，跑来单位加班？” 对于小梁的打趣，白一凡没有理会。拿起录音室的钥匙，吩咐小梁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后，他一转身，钻进录音棚。 “白主播可真够拼命的。按照他这样的效率，怕是再有半个月，寻龙记就能录完了。”见白一凡反锁上录音室的房门，小梁摇了摇头，再次认真斗起地主。 录音室内，白一凡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麦克。当脑海中浮现出巨大的木鱼影像，他大声的朗诵起来。 “天冷极了，下着雪，又快黑了。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白一凡朗诵的并非是寻龙记，而是所有人耳熟能详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当一篇千字的故事朗诵完毕，白一凡身上冒出一层汗水，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 尽管身心疲惫，但白一凡却没有休息。发觉大道梵音的力量还没有消失，他再次打开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大声朗诵起来。 这一次的录制，足足持续近一个钟头，他不但录好了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还将匹诺曹，灰姑娘的故事也全都录了下来。 确认所有音频全都录制好，白一凡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将音频文件全都转入优盘后，他离开电台，又打车来到一个专门卖儿童玩具的商场。 在商场内买了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造型的故事机，白一凡将自己录制的音频，又全都转入故事机内。 做好这一切后，他这才打车回到筒子楼。 或许是上午练功太累的缘故，囡囡中午吃完饭后一直在午睡。 看到囡囡居然没留在陈怜雪的房间，而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白一凡心底再次涌起一股暖流。 坐在床头，注视着囡囡瓷娃娃般的面孔，白一凡一阵心疼。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揶好，又将故事机放在囡囡的枕边后，白一凡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走廊内，身穿一身粉色家居服的陈怜雪，正拿着拖把，从洗手间走出来。 见白一凡站在走廊，她一抖手，直接将拖把抛给白一凡，冷冰冰的说道：“闲着没事，就把我房间打扫了。” 房间内，白一凡拿着拖把仔细的拖着地面。他的身后，陈怜雪将蜡烛一股脑的丢进抽屉，翘着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囡囡还小，现在学武术会不会太早了？”见陈怜雪情绪似乎不错，白一凡小心翼翼说道。 陈怜雪抬脚蹭了蹭鞋底，头也不抬的说道：“想要治好自闭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囡囡从封闭的世界走出来。” “学武术能强身健体，激活神经，更能让她有些盼头。我相信，只要她跟着我学上三五年，自闭症必定痊愈。”陈怜雪自信说道。 “三五年？保不准明天囡囡就被父母接走了。”这话白一凡只是在心里想想，却没说出口。他相信陈怜雪的本事，可囡囡毕竟是有家的，囡囡父母真找上门，他也只能将孩子交出去。 帮陈怜雪打扫过房间后，白一凡又钻进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他刚将四菜一汤端上桌，走廊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名警察和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陈怜雪后，其中一名警察询问道：“请问白一凡住在哪个房间。” “白一凡，警察找你。”陈怜雪冲着厨房喊道。 将围裙摘了下来，白一凡擦干手，走出厨房。看到警察以及身后那一对中年夫妻，白一凡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们这父母是怎么当的啊，孩子跑丢了一天，怎么才找上门来？”白一凡有些气恼的说道。 见那对夫妻低着头，谁也不说话，白一凡再次气鼓鼓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走啊，和我去见孩子。” 这对夫妻中的女人，穿着朴素，是典型的居家妇女打扮。听到白一凡的话，她立即快走几步，接连道谢。 女子身后，是他的丈夫，一个三十岁出头，却穿着新潮打扮得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 见女子向白一凡道谢，男子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说咱家那个赔钱货，肯定饿不死吧。依我看，这丫头吃的好喝的好，咱们根本没必要来找他。” 男人的话语，让白一凡皱起眉头。 冷冷的瞪了男人一眼，白一凡这才推开房门。 房间内，早就睡醒的囡囡，正捧着故事机用心的聆听着里面的故事。 房门开启，囡囡猛的哆嗦了一下。当他看到白一凡身后的一对夫妻后，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不住的跳着，口中发出阵阵如同发狂野兽般的咆哮。 “囡囡，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啊。”女子泪流满面，快速的向房间内跑去。 她刚要伸手抱囡囡，忽然间，囡囡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的砸向女子的头颅。 “臭丫头，你发什么疯？”男人跨前一步，忽然扬手扇向囡囡的脸颊。 眼见着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必定会将囡囡小脸抽肿，白一凡猛的一惊。 千钧一发之际，白一凡上前一步，右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抓住男子的手腕。 他冷冷的望着男子，怒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还不快滚 手腕被白一凡钳住，男子面色不由一变。用力抽了两下，发现无法抽回手臂，他怒声教导：“放开，你给我放开。” “你要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无视男子的叫嚷，白一凡猛一挥手，甩开男子的手臂。 蹲在囡囡的面前，轻轻抚摸着囡囡稚嫩的小脸，他微笑着问道：“囡囡，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有白一凡站在身边，情绪躁动的囡囡慢慢安静下来。 整个人倒在白一凡怀里，囡囡用力的点头，说道：“是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来接囡囡了，那囡囡和爸爸妈妈回家好不好？”白一凡柔声说道。 囡囡用力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坚定的模样却将她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 “嘿，我说你这个臭丫头，赔钱货，你找打是吧？”见囡囡和白一凡如此亲昵，男人再次大声吼道。 见妻子只是自顾自的落泪，却不上前，他猛一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怒声说道：“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抱孩子回家？” “周宇天，注意你的言行！”房间门口，两名警察都看不下去男子嘴脸，出言喝止。 听到警察教训，满脸戾气的男人顿时蔫了。他笑嘻嘻的说道：“报告政府，我下次一定注意。” 在男子的推搡下，女子来到囡囡近前。看到女儿畏惧的望着自己，她再次哽噎起来。 “囡囡乖，和妈妈回家。”女子伸出双手，轻声呼唤。 望着泪眼迷蒙的女子，囡囡表情僵了一下。挣脱白一凡的怀抱，她怯怯的来到女子面前，说道：“妈妈不哭。囡囡乖，不让妈妈为难，和妈妈回家。” 囡囡的话语，让女子再次痛哭失声，也让白一凡心底泛酸。 他终于明白小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患有自闭症了。一想到回到家后，囡囡很有可能再次遭受虐待，他的心像是刀绞般难受。 “你叫周宇天是吧，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虐待囡囡，我就打掉你的牙。”白一凡回过身，冷眼望着男人，沉声说道。 见囡囡和女人转身要走，白一凡一把抓起落在床上的故事机，塞进囡囡的怀里。 走廊内，陈怜雪眼睛有些湿润。蹲在囡囡面前，她拿出一套刚刚买来的新衣服，塞进囡囡的手里。 “囡囡乖，先和妈妈回家。等明天你要是没事，再来看陈妈妈好不好？”陈怜雪怜爱的拥抱着囡囡，低声说道。 “好，囡囡有时间就来看陈妈妈和爸爸。”囡囡奶声奶气的回应道。一边说着，她一边握起拳头，说道：“囡囡还要和陈妈妈学武术。只要囡囡学会了武术，就再也没有坏人能欺负囡囡和妈妈了。” 走廊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在周宇天的身上，就连两名警察的眼中也都泛着冷色。 察觉走廊内众人都怒目望着自己，凶巴巴的周宇天一缩头，再次伸手推了女子一把，说道：“还磨蹭什么，赶紧回家。” 女子抱着囡囡，跟随着周宇天下了楼梯。一家三口离开后，两名警察和白一凡道了声谢，也转身离去。 众人走后，白一凡和陈怜雪进入餐厅。面对着丰盛的饭菜，两个人却没心思吃，都拿着筷子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明天你和我去看看囡囡。”低头吃饭的陈怜雪忽然说道。 白一凡点点头，没多说话，暗自盘算着明天再给囡囡带些什么礼物。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 洗漱完毕的白一凡刚从房间走出来，就看到身穿一件紫色貂皮大衣的陈怜雪，拎着小包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 “咱们先去玩具店，给囡囡买点玩具。”白一凡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 陈怜雪点了点头，率先向楼下走去。 筒子楼楼下，身穿貂皮大衣，尽显雍容华贵气息的陈怜雪，吸引了无数过路人的眼球。当她将很少动用的迷你库伯轿车从车库开出来后，就连白一凡也被陈怜雪的气质所迷醉。 望着坐在驾驶室中，身上散发着高贵气质的陈怜雪，白一凡只觉得要是能将陈怜雪娶到手，只怕远在老家的父母做梦都能笑出声。 两个人驱车前往景城市中心的商业区，白一凡在玩具店选了几样适合囡囡这个年纪孩子玩的玩具，而陈怜雪则大包小裹，买了足足十几套囡囡能穿的衣服。 逛累了，两个人又来到一间叫做左岸的冷饮厅，在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来。陈怜雪点的是有美容养颜作用的柠檬水，而白一凡没那么多讲究，直接点了一杯可口可乐。 两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望着街边的景色。陈怜雪不爱说话，一直没出声，而白一凡还在惦记着昨天录制的童话故事，是否改善囡囡的病情，也没有说话。 休息够了，白一凡伸手喊来服务生。他刚想掏钱买单，服务生告诉他这桌的消费已经有人付过了。 “难道有人认出哥们主播的身份，抢着买单了？”白一凡很是得瑟的想着。 顺着服务生所指，他看向背后的位置，不由愣住。 其实不止是白一凡愣住，那个帮忙买单的公子哥，在白一凡回过头后也猛的呆住。 “怎么是他？”丁鸿生望着白一凡，气得面孔憋得通红。 “呦，这不是丁大主持吗。谢谢您的请客了。”白一凡笑嘻嘻的说道。 话音落下，他一转身，再也不理会见色心喜的丁鸿生，转身与陈怜雪离去。 “我草，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又遇到这个小子？”见到陈怜雪的男伴是白一凡后，丁鸿生知道想要泡陈怜雪的打算落空了。 眼睛喷火，瞪视着白一凡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拿出手机，将白一凡和陈怜雪拍了下来。 将照片通过微信发给婵娟，丁鸿生随即拨通婵娟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丁鸿生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婵娟，你看到刚才的照片了吧。我和你讲，你们单位那个小年轻，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咦，这是他女儿的妈妈么，长得挺漂亮的，和他女儿还挺像。”电话那头，婵娟忽然惊讶的说道。 听到婵娟的话语，丁鸿生身子一僵，手中的电话险些掉进咖啡杯。 “婵娟，你知道那小子结婚了？”丁鸿生不是滋味的问道。 电话那头，婵娟嘿嘿一笑，说道：“当然知道，他女儿前天晚上还去我们聚餐的饭店了呢，这有什么稀奇的。” “咔吧！”丁鸿生掰断了手中的点餐牌。无言以对的他，气鼓鼓的挂断电话，面色一片铁青。 迷你库伯内，陈怜雪通过倒车镜内看到了丁鸿生气恼的一幕。 启动汽车，她问道：“刚才那个人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吧？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白一凡模棱两可的说道。 见白一凡不想再提这茬，陈怜雪满含深意的一笑，不再说话，驱车开往囡囡家所在的南城。 南城一处遍布平房的街区内，迷你库伯七拐八拐，在一栋低矮破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车刚刚停稳，白一凡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从房子内跑了出来。 “那是囡囡的母亲？”看清楚女子容貌，白一凡面色一变。快速下车，来到蹲在车子前啜泣的女人面前，他急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快，快去救囡囡。”鼻青脸肿，头发断了好几缕的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激动叫道。 听到女子话音，白一凡猛的一惊。顾不上照顾女人，他一转身快速冲向房间内里。 狭小脏乱的房间内里，混杂着浓烈的烟酒气味。 房间中央，周宇天坐在破旧的餐桌前，一手抓着酒瓶子，一边大声叫嚷着一些听不清楚的醉话。 房间一角，囡囡跪在地面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是尘土。虽然周宇天叫骂的很厉害，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坏人，我不会管你叫爸爸的。你也不是我爸爸。”囡囡昂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周宇天，猛的站起身，手中的瓶子直直丢向囡囡。 “住手！”房门口，白一凡发出一声嘶吼。 抢前一步，一把抓住周宇天丢瓶子的手臂，他一扬手，狠狠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周宇天，昨天我说过，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虐待囡囡的话，就打掉你的牙。”白一凡狞声说道。 陡的，他抓住周宇天头发，用力向桌子上一按，将周宇天的面门拍在桌子上。 “嘭”一声闷响，周宇天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伴随着他的惨叫，三颗带血的牙齿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打人啦，打人啦。”周宇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捂着嘴巴，骇然的望着白一凡，他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到了房门口这才停了下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子，有种你别跑，在这等着。” “好，我就在这等着你。”白一凡冷眼望着周宇天，冷笑着说道。 不再去看周宇天，他快速来到囡囡近前，将满眼泪花的囡囡搂在怀里。 “囡囡不怕，爸爸来了。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白一凡轻轻抚摸着囡囡的发丝，温柔的说道。 见囡囡身躯不断颤抖，他飞快的将衣服脱了下来，裹在囡囡身上。 房门口，狼狈逃跑的周宇天与陈怜雪碰了个正着。 面色阴寒无比的陈怜雪没有说话，挥掌拍向周宇天胸口。 “不要！”眼见着陈怜雪手掌要拍中周宇天，抱着囡囡走出来的白一凡吓得一哆嗦。 上前一步，一脚将周宇天踢出一米远，他怒声说道：“周宇天，你不是要找人去吗，还不快滚。” 第二十九章 功德表 房间内，陈怜雪一身煞气，身上的温度比外面气温还要寒冷。 察觉陈怜雪怒目瞪着自己，白一凡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怜雪姐，你那一掌要是打实了，还不要了周宇天的命？” “死不足惜。”陈怜雪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 目光转向囡囡，她身上煞气尽数消散，她拿出来一个可爱的洋娃娃，笑着说道：“囡囡，快看陈妈妈给你带什么来了？” “娃娃。”脸上带着泪花的囡囡，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 将洋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她整个人依偎在陈怜雪的怀中，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房门外，囡囡母亲何淑蓉有些怯懦的走了进来。看着何淑蓉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颊，白一凡叹了口气。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白一凡问道。 刚刚止住泪水的何淑蓉，再次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从前的周宇天，并不是现在这种模样。自从三年前沾染上赌博的恶习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不仅输光了家中所有的钱财，还将房子都压在赌桌上。现在囡囡一家三口住的这间平房，还是囡囡母亲靠打零工租来的。 “人渣。”听清楚何淑蓉的讲述，陈怜雪不由愤怒咒骂道。 见何淑蓉仍然在哭泣，而小囡囡受到母亲的影响，俏生生的小脸也再次涌现出晶莹的泪花，白一凡不由一阵摇头。 别说这样的家庭环境，会加重囡囡的病情。就算是囡囡没有病，怕是也会出现心理问题。 再次环顾了一下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房子，白一凡心神一动，冲着陈怜雪使了个眼色。 “你有什么想法？”房门外，陈怜雪冷着脸问道。 白一凡嘻嘻一笑，说道：“怜雪姐，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一个保姆，帮你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吗？你看要不雇佣何淑蓉？” “就你会做人？”陈怜雪翻了个白眼。 没有再理会白一凡，陈怜雪一转身，再次进入房间。 “你们娘俩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陈怜雪命令道。 见何淑蓉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白一凡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啊。怜雪姐这是打算聘用你当筒子楼的保洁人员呢。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这……”何淑蓉仍旧有些迟疑。 “这什么这，你要是想让囡囡的自闭症快速痊愈的话，那就去我那。吃住你们娘俩不用操心，每月我再给你两千块钱工资。”陈怜雪不悦的说道。 “谢谢，谢谢您们。”何淑蓉不停的弯腰鞠躬，搞得冷冰冰的陈怜雪都有些不好意思。 筒子楼内，陈怜雪亲自为囡囡母女安排了一个房间。 当何淑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后，即便是陈怜雪也微微愣了一下。 “没发现你还是个美人胚子。”盯着何淑蓉清秀的五官看了半天，陈怜雪微笑着说道。 一改面对白一凡时冷冰冰的态度，她亲昵的挽着何淑蓉的手臂，带着囡囡进入她的闺房。 “合着这就没哥们什么事了啊。”走廊内，被晾在一边的白一凡，自嘲一笑。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他转身回归房间内。 因为囡囡的出现，他已经有几天没去查看大道梵音的变化。盘膝坐在床上，当木鱼出现在脑海后，他立即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代表音气以及魅惑时间的刻度表上。 “咦，这个多出来的金色刻度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代表着音气的刻度旁边显现出拇指粗细的金色刻度。 当白一凡的目光投注在金色刻度上，他的脑海立即浮现出一行信息。 功德表：通过行善积德，可以累计功德，功德可以代替诅咒能力流逝的生命。每三十功德，代替三年寿命。目前功德值为2。 “2个功德？难道是因为自己帮助了囡囡换来的？”一想起这些天做的唯一善事，就是帮助了囡囡，白一凡隐约明白了功德的换取办法。 “这个功德表可是好东西啊。有了功德表，自己日后岂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施展诅咒能力了。”想到此处，白一凡心底一阵喜悦。 目光再次投注在音气刻度上，他发现，经过这几天的积累，音气数值已经达到八万多个，填补了整个刻度近十分之一的长度。 “以这样的速度，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领悟大道梵音的第二层了。”白一凡情绪再次一阵亢奋，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星期一，又是差一分钟八点，白一凡走进广播电台大楼。 他刚刚出现，等候电梯的十几名文艺频道员工就围了上来。 “白主播好。” “白老师好。” 众人热情的与白一凡打着招呼。眼见着电梯门开启，已经堵在电梯口的十几个人，全都主动让开一条通道，客气的请白一凡先走。 “大家太客气了。”推辞不过，白一凡当先进入电梯。 和喜气洋洋的众人聊了一会，白一凡在办公室所在楼层下了电梯。 很巧，白一凡走下来的时候，李媛媛也从另一部电梯走了出来。 看到白一凡，李媛媛忽然笑着说道：“白主播，气色不错，看来你这个周末过得很滋润啊。” “滋润，哥们这个周末就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这话白一凡没有说，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见白一凡要进办公室，李媛媛再次笑着说道：“白主播，您再忙也得关注一下咱们广播电台的论坛。你不知道，现在你可成为论坛上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了。” “风云人物？”带着满心的疑问，白一凡进入办公室。 他刚将外套挂上衣架，小王从门外走了进来。 “白老师，你爱人长得可真漂亮。”小王将茶水放在桌子上，笑嘻嘻说道。 “我爱人？”白一凡一愣。 见小王嬉皮笑脸的走了出去，他心底又一阵起疑。随手打开电脑，他点开广播电台内部论坛。 刚一进入论坛，他就看到霸占着论坛最顶端的爆炸性消息。 “论文艺频道主播白一凡的风流人生。”这看起来就极为操蛋的标题，直接让白一凡瞪起眼睛。 点开帖子，他愕然发现，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居然将他和陈怜雪逛街时的照片贴在上面。 “我去，难怪李媛媛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古怪。”看着一组组高清全角度拍摄的照片，以及下面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话语，白一凡额头突突的跳个不停。 “发帖子的人才作风有问题，他全家作风都有问题。”看过帖子后，白一凡猛的一摔鼠标，怒声说道。 喝了口水，压下满腔的怒气，他靠在椅背上，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缺德，居然莫名其妙的给他扣了这样一盆脏水。 “白一凡，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坐着，阎台长喊大家开会呢。”办公室门前，捧着记录本的婵娟，探头喊道。 看到婵娟，白一凡微微一愣，猛的想到昨天他在左岸咖啡厅见过丁鸿生的事情。 “原来是丁鸿生那个家伙，看来哥们这是又因为婵娟遭受无妄之灾了啊。”心中暗想着，白一凡快步跟上婵娟的步伐，进入电梯。 “那个女人是囡囡的妈妈？”电梯内，婵娟笑着问道。 见婵娟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白一凡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你小心点吧，估计今天晨会上，有人会拿照片的事做文章。”婵娟轻声提醒道。 白一凡撇了撇嘴，说道：“做文章就做文章。咱光脚的还怕那些穿鞋的？” 因为台领导还没到，会议室内的众人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 白一凡和婵娟刚刚进入房间，嘈杂的会议室当即安静下来。所有人全都望着白一凡，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呦，这不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的白大主播吗？”朴素阴阳怪气的说道。他的身周，情感专栏一干主播全都爆笑不已，宋晨更是阴着脸冷哼一声。 “风流不风流不知道，不过不像某些人年老体衰，想风流也做不到。”白一凡回应道。 拉开椅子在座位上坐下，他懒得再搭理朴素等人，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门外，去京城出差刚刚回来的阎立本，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坐在座位上敲了敲桌子，他大声说道：“同志们，在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白主播负责的寻龙记，已经正式登陆全国最著名的有声小说网站。据听过小说的网站负责人说，他们有信心将寻龙记打造成网站最著名的品牌。” 办公室内，众人微微一愣，旋即文艺频道众人拼命的排起巴掌。 大家早就听说阎立本去京城谈寻龙记渠道拓展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事还真的成了。一想到从今以后，白一凡的名字将会通过网站拓展向全国，成为景城广播电台第一个走向全国的人物，周泰，吕鸿明等人全都兴奋起来。 文艺频道众人欢呼雀跃，而反观情感栏目那些主播，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朴素看了宋晨一眼，见宋晨低垂着眼睑一语不发，他也闭上嘴巴，只是看向白一凡的目光更加憎恨。 第三十章 发难 等众人祝贺过白一凡，阎立本又清了清嗓子。 微笑望着在场众人，他朗声说道：“根据市里指示，今年的元旦晚会打破以往的文艺汇演方式，变更为公益大使表彰大会。” “鉴于最近大家齐心合力，在广播销售上创下新高，台里也为大家争取到一个公益大使的名额。” “凡是在以往或者今年，做过公益活动的主播以及编导都有机会竞争公益大使的宝座。获得公益大使称号的人，将会代表电视台参加表彰大会，并且会破格提升一级职称。” 参加表彰大会的事情，倒是没有让众人在意。而听到阎立本说破格提升一级职称后，在场很多人眼睛亮了起来。 像是广播电台这种单位，职称不止是和工资挂钩，更是履历上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笔。只要获取到慈善公益大使这个头衔，不仅能收获宝贵的名望，更是对于未来的发展，有着无尽的好处，可谓名利双收。 “这是好事啊。”一名主播附和道。 朴素悄悄望了宋晨一眼，笑着说道：“宋主播，你最近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在资助三名贫困山区的大学生吗。这公益大使的头衔必定非你莫属。” “宋主播本来就是高级职称，再破格提拔一格，那岂不是变成特级了。特级职称放眼咱们广播电台，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又一名情感栏目的主播奉承道。 “宋晨还资助过贫困山区的大学生吗？”原本低垂着眼帘的白一凡，听到情感栏目众人的话语，不禁有些惊讶。 见白一凡面露诧异之色，周泰冷哼一声，小声说道：“什么资助大学生，那都是骗人的。” “三年前咱们广播电台和贫困山区签订了手拉手合作协议，宋晨是指定的扶贫帮困专员。是宋晨自己说愿意资助三名贫困大学生。可实际上谁不知道，宋晨只是嘴炮根本就没兑现承诺，甚至没资助那些大学生一分钱。” “怎么还有这样恶心的人？”白一凡刚刚有些肃然起敬的情绪，瞬间消失无影无踪。懒得再搭理宋晨，他再次犹如入定老僧一般，低垂眼帘，开始去寻找梦里的周公。 宣布两件喜事后，阎立本又例行交代了一些工作任务。眼见着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一挥手，打算宣布散会。 这边，阎立本起身刚要离去。那边始终沉默不语的宋晨，忽然睁眼瞟了朴素一眼。 就像是得到号令一样，朴素豁然起身，高声说道：“阎台长，我想向组织反应一件事。” “什么事？”阎立本狐疑的坐了下来。 朴素傲然的扫了白一凡一眼，大声说道：“报告阎台长，我想反应的是咱们广播电台最近有人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入职之前没有和组织坦白交代，故意隐瞒已婚史。目前这件事已经在广播电台内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我建议将该人开除公职，以肃风气。” “还有这样的事？”阎立本表情也严肃起来。威仪的扫视着朴素，他沉声说道：“朴主播，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属实，台里一定会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阎立本问道。 “白主播，难道事到如今，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朴素挑衅的问道。 “你是说白一凡？”阎立本微微一愣，忽然笑着说道：“朴主播，你搞错了吧。论坛的照片我也看到了，单是照片似乎不能代表什么。” “您是说论坛的照片啊，那其实只是整件事的一部分。”朴素自信满满的说道。 见白一凡仍然不说话，他再次咄咄逼人的问道：“白主播，关于你有一个五岁大女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哄……”整个办公室炸锅了。除了文艺频道见过小囡囡的众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外，在场所有人看向白一凡的目光，全都满是震惊。 “白主播今年大学刚毕业，应该才二十岁吧？怎么可能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一名和白一凡不错的主播，惊讶的说道。 他的身边，一名快三十岁还没结婚的男人，愕然的望着白一凡，小声嘀咕道：“如果他女儿今年五岁，那岂不是他十五岁就当爸爸了。我去，要真是那样，咱还真得找白主播学习一下泡妞技巧。” 会议室内，每个人的反应不同，但全都满心震撼。 见白一凡还是不肯不张口，朴素本能的以为他是心虚，再次说道：“白主播，我觉得像是你这种德行有亏，又违反了婚姻法的人，是不适合在电视台工作的，我建议台里撤销白一凡全部职务，开除其公职。” “傻逼。”望着小人得志的朴素，白一凡忽然开口说道。 无视朴素铁青的面色，他站起身，一转身离开办公室。 “你们看，这就是我们台里某些主播的素质。你们说，要不是心虚，他能现在离席吗？”白一凡走后，朴素叫的更欢了。 见阎立本沉默不语，他再次说道：“阎台长，我觉得台里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否则传出去，咱们广播电台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证据，你有实质性的证据吗？”阎立本问道。 朴素一瞪眼，直视着周泰，吕鸿明这些文艺频道的主播，大声说道：“老周，小吕。我听说你们可都亲眼见到白一凡的女儿。怎么，难道你们想包庇白一凡？” “周泰，你见过白一凡的女儿？”阎立本问道。 周泰茫然失措，表现得有些慌乱。眼见着周泰支支吾吾，阎立本一瞪眼，说道：“老周，你告诉我见过没有。” “见是见过，可不能单凭见一面，就咬定那个女孩是白主播的女儿吧。”周泰弱弱的回应道。 “还不能确定？你们文艺频道几十个人，不都是亲眼看到那个小女孩管白一凡叫爸爸吗，还看到白一凡带孩子回家了吗。”朴素反问道。 文艺频道这边，周泰面色很难看，吕鸿明，顾大姐，李妍也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恨归恨，可像是隐瞒婚史这种原则问题，却让众人谁都不敢打包票。眼见着众人谁也不说话，朴素再次说道：“阎台长，你也看到了吧，我所说的绝不是空穴来风。我建议电台成立专项调查组，彻查这件事。我相信除了隐瞒婚史之外，恐怕白一凡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这是在指导我的工作？”已经不满朴素态度的阎立本，冷声说道。不再去看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朴素，他一挥手，宣布散会，快步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内，众人不断的窃窃私语，全都在议论白一凡隐婚这件事。 耳听着众人不靠谱，甚至不经过大脑的各种大胆推测，文艺频道这些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全都起身离开办公室。 “这一次白主播不会有事吧？”走廊内，周泰忧心忡忡的问道。 他的身旁，小姑娘李妍忽然摇头，笑着说道：“这能算什么事啊？我相信这只是好戏刚刚开场，接下来会哭的，肯定是朴素和宋晨那帮人。” “但愿，但愿吧。”周泰不确信的说道，叹息着回到自己的栏目组。 广播电台内，再次因为白一凡掀起惊涛骇浪。与从前波澜都局限在主播之间不同，这一次的事件惊动了所有台领导。 顶楼小会议室内，副台长阎立本，胡万年以及台长刘国君全都在场。 短暂的沉默过后，阎立本说道：“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谣传，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建议台里做出应对措施。” “话不能这样说吧？”胡万年放下水杯，三角眼闪过一丝冷意。他沉声说道：“违法必究是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不管现在有没有证据，既然谣言起来了，我们就要做出应对。” “我建议台里成立专项调查小组，我个人愿意担任调查小组组长一职。”胡万年说道。 “我反对！”阎立本再次硬气的说道。 望着从会议开始，就争执不休的胡万年与阎立本，刘国君一个头两个大。 按理说小主播隐婚的事情，还不至于让刘国君放在心上，可通过这件事他却看出手下的两大副台长，已经阵营鲜明的成为了两个派系。 制衡是每一个领导者最擅长也最拿手的本事。见阎立本和胡万年还要争执，刘国君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不用争了。我决定就这件事情成立专项调查组，老胡担任组长，老阎担任副组长，一切都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定论。” 台领导的会议，在不太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刚回到办公室，阎立本就吩咐秘书让白一凡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阎立本直勾勾的盯着白一凡，让一副不羁模样的白一凡心底有些发毛。 “台长，您可别这么看我。你再看的话，我可真要逃跑了。”白一凡笑嘻嘻的说道。 “笑！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阎立本板着脸，怒声说道。 他沉声问道：“小白，现在办公室就你和我，你交个实底，你究竟是不是隐瞒婚事了？” “我说朴素主播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你会信吗？”白一凡打趣道。 见阎立本要发怒，他连忙说道：“台长，我在会议室不就说朴素是傻逼了吗？既然除了朴素以外，还有人争着抢着去当傻逼，那拦着他们干嘛？” 第三十一章 拿钱治病 阎立本再次狠狠瞪了白一凡一眼，说道：“你呀，怎么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我听说最近这些日子，你又和宋晨掐起来了。” “不是我和他掐起来了，是他自己找难受。”白一凡无所谓的说道。 “你们之间彼此有竞争是好事，可是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阎立本善意的叮嘱道。 面对像是慈祥长辈一般的阎立本，白一凡收敛了惫懒的模样，真诚的道了声谢，他再次问道：“阎台，您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阎立本点点头，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合约，推至白一凡面前。 望着合约上标明的推广计划字样，白一凡心头一喜，美滋滋的问道：“有声小说签订专属推广计划了？” “嗯。不止是台里很重视这一次进军网站的事宜。网站方面听了你主播的小说后，也很欣赏。” “这不，这一次去京城，合约都签好了。从今以后，你将以签约主播的身份，正式踏足有声小说行业。” “多谢阎台。”白一凡笑呵呵的拱手说道。 阎立本亲切的看着白一凡，再次说道：“小白，虽然网站那边已经答应会极力推荐，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大部分的有声小说听众，都认可一叶青莲主播的寻龙记，这会给你的小说造成不小的麻烦。我和台里的意思是，对你的小说进军全国最大网站的事情做一些宣传。而你呢，要配合我们，多录制一些节目，免得过一阵子我们外出参加发布会之类的活动，耽误录制。” “好嘞，就算您不说，我也打算加把劲，赶在元旦之前将节目录完。”白一凡拍着胸脯说道。 短暂交谈过后，白一凡准备告辞离去。 他站起身刚要走，阎立本忽然说了一句：“小白，要是你也做过公益类活动的话，就报名角逐公益大使吧。” “不管怎么说，对于还没有职称的你，能混个初级职称，这也是好事。” “我这连第一个月工资都没发呢，哪有机会做公益活动啊。”白一凡笑着打了个哈哈，转身离开阎立本办公室。 有声小说大办公室内，白一凡刚刚出现，小王，小韩等人就全都站起身。 “白老师，恭喜您啊。您这是迈出景城市，走向全国的节奏啊。”小王笑嘻嘻的说道。 “走向全国，我看白主播这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节奏。”小韩也嬉笑着嚷嚷道。 见白一凡不说话，他再次说道：“白主播，这么大的喜事，您可还得请大家搓一顿。” “还搓一顿，要是我再捡个儿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白一凡话音落下，众人发出阵阵哄笑。 一想到台里居然因为白一凡和囡囡的事情成立了专项调查组，对白一凡深信不疑的众人，都觉得台领导脑袋应该被门弓子抽了。 和众人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会天，白一凡回到办公室。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就将小王喊了进来。 “小王，你知道咱们景城市哪里治疗自闭症比较好吗？”白一凡问道。 “自闭症？”小王微微一愣，脸上现出一丝惊诧之色。 “是囡囡，这孩子命苦，没摊上好的父母，得了自闭症。我这不寻思着遇到就是缘分，看看能不能帮囡囡一把。”白一凡说道。 “是这样。”小王沉思片刻，说道：“我倒是听说儿童医院神经康复科有治疗经验。不过恕我直言，目前全世界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治疗这种疾病。” “就算是儿童医院，也不过是用干预和早期介入的方法，延缓病情不再发作。” 小王说过这话后，转身走了出去。靠在椅背上，白一凡揉了揉太阳穴，陷入沉思。 虽然他觉得以大道梵音的能力，应该可以治好自闭症，但凡事都有万一，一想到若是因此耽误囡囡的病情，他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中午，白一凡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打车回了筒子楼。 他刚刚出现在二楼走廊，陈怜雪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怎么，你被单位开除了？”陈怜雪说道。 “哥们现在是广播电台当红主播好吗，怎么可能被开除？”白一凡撇嘴说道。 探头向厨房内看了一眼，见何淑蓉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炒菜，他笑着说道：“何大姐，忙着哪？” “是白主播啊？”见到白一凡，何淑蓉脸腾的一下红了。一边将炒好的菜盛放在盘子里，她一边说道：“白主播，您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吃。” 望着收拾打扮过后，满身丰韵的何淑蓉，白一凡不由一阵感慨。都说心情能够影响女人的容貌，这话看来还真是不假。 虽然何淑蓉才来到筒子楼一天，但她似乎已经慢慢从生活的阴影中走出来，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明艳，处处流露出成熟的韵味。 “吃饭不着急，何大姐，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白一凡说道。 见白一凡表情严肃，何淑蓉的面色显得有些拘谨。她红着脸，局促不安的说道：“白主播，您是咱的恩人，更是救过囡囡。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越往后说，何淑蓉的面色越红。一抹红晕顺着耳根子蔓延到脖子上，整个人都拥有了一丝妩媚的气息。 察觉何淑蓉似乎将事情想歪了，白一凡无奈一笑。 拉了把椅子，在何淑蓉面前坐了下来，他说道：“何大姐，您想多了。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能带着囡囡去儿童医院看看，我听说那里治疗自闭症效果还不错。” “带囡囡看病？”何淑蓉面色一僵，脸变得更红了。一想到刚才自己居然想歪了，以为白一凡挟恩图报，可能是让自己献身，何淑蓉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呼数口气，何淑蓉这才平复了情绪。她不好意思的看着白一凡，说道：“白主播，谢谢您。我也知道儿童医院治疗自闭症很有效果，也曾经带着囡囡去检查过。” “可是……”何淑蓉紧张的搓了搓手，脸上现出一丝愧疚之色。 “可是那里看病很贵是吧。”看出何淑蓉的窘迫，白一凡再次一笑。 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何淑蓉近前，他说道：“这里有一万块钱，你先拿着给孩子看病。要是不够的话，你再找我要。” “那怎么行！”望着白一凡递上来的信封，何淑蓉不停的摆手。 见何淑蓉执意不肯收钱，白一凡脸一板，说道：“囡囡不是管我叫爸爸吗？就冲着孩子，你也得把这钱收下。” 门口，在陈怜雪房间结束扎马步的囡囡，小跑着走了进来。 看到白一凡，囡囡立即张开小手，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抱，爸爸抱。” 伸手将囡囡包起来，白一凡掏出手绢，小心的给囡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见何淑蓉仍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故意冷着脸说道：“还愣着干嘛啊。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得放下面子，把这钱收下。” “他让你收，你就收吧。反正这小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兜里钱多了，指不定再干什么坏事？”陈怜雪从门外走了进来，劝阻道。 听到陈怜雪再次挖苦自己，白一凡无奈的撇了撇嘴，坏笑着说道：“守着怜雪姐这样的大美人，我还有心情出去干坏事吗。” 在家和陈怜雪，何淑蓉母女吃过午饭，白一凡又打车回到广播电台。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在筒子楼前停了下来。 “白一凡就住在这？”望着明显有些年头的破旧楼房，从车上走下来的胡万年不由皱起眉头。 对着秘书挥了挥手，他当先向楼梯走去。 走廊内，吃过饭的囡囡，又开始有板有眼的挥舞着拳头，演练陈怜雪教的拳法。 看到囡囡，胡万年眼前一亮，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 “做好拍摄的准备，一会务必把所有的画面都拍下来。”胡万年小声说道。 迈着四方步，缓步来到囡囡近前，他笑眯眯的问道：“小朋友，请问白一凡是住在这吗？” 面对胡万年的询问，囡囡小脸上显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突然，她抓起一根平常练功时用的棍子，直直的抽向胡万年的小腹。囡囡目标是打胡万年肚子，可身高的差距却让她的攻击出现偏差。 “嗖”一声微风响起，足有囡囡小臂粗细的棍子，狠狠抽在胡万年的裤裆上。 毫无防备，甚至根本没想到囡囡会突然动手的胡万年，只感到裆部一抽筋，紧接着翻了个白眼，哀嚎出声。 “囡囡，你干什么呢？”走廊那头，正在拖地的何淑蓉听到惨嚎，猛的回过头。 当她看到囡囡拿着棍子，而她对面一个年老体衰，有些秃顶的老头子捂着裆部哀嚎不已，不由得大惊失色。 快跑数步，何淑蓉来到囡囡近前。本能的将囡囡抱在怀里，她紧张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胡万年不断的在地面上蹦跶着，口中不时的倒吸着冷气。 接连跳了十几下，他这才感觉疼痛稍有缓解。他板着脸，又恢复威严无比的模样，再次问道：“请问这孩子是白一凡的什么人？” 第三十二章 骂的都不是人 “您是？”何淑蓉没有回答胡万年的话，反问道。 “哦，我是广播电台的领导。这不我听说白一凡住在这，来这里看看。”胡万年虚伪的笑着。 “原来是广播电台的领导啊，您快屋里请。”听说是领导，何淑蓉面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伸手就要请胡万年进她的房间。 来到何淑蓉的房间门口，胡万年探头向里面望了望。 见何淑蓉住的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狭窄的小房间，胡万年狐疑的问道：“平时你们和孩子就住这？” “我也是昨天才和孩子搬过来的。”并不知道胡万年想法的何淑蓉如实回答道。 “昨天搬过来的，那你以前和孩子住在哪？”胡万年心头一喜，觉得似乎挖掘到重大新闻。 “以前我在平房住啊。”何淑蓉回答道。 “平房？也就是说，白一凡对你们娘俩一直不好，自己住在筒子楼，却将你们安置在平房内？”胡万年再次问道。 “领导，你什么意思？”尽管何淑蓉文化不高，见识也不多，可听到胡万年一而再引诱她说话，她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将囡囡抱在怀里，她警惕的望着胡万年，冷冰冰的说道：“领导，您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的。我还要带孩子去医院，没时间招待您。” “这孩子生病了？”无视何淑蓉不悦的面色，胡万年再次问道。见何淑蓉抱着孩子走进屋，他立即跟了上去。 “你是干什么的？”房间内，身穿一身粉色练功服的陈怜雪走了出来。 看到美艳无双，倾国倾城的陈怜雪，胡万年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照片上和白一凡逛街的那个女人吗？居然比照片还漂亮无数倍。”色迷迷的望着陈怜雪，胡万年再次摆出官腔，说道：“我是广播电台的领导。” “广播电台？上班时间跑这里来，你吃饱了撑的？”陈怜雪冷冷说道。 扫了一眼站在房间内，面色不怎么好看的何淑蓉，她再次说道：“何姐，以后遇到陌生人来筒子楼，一律不用客气，直接赶出去就行。” “我真是广播电台的领导。”见陈怜雪不相信自己身份，胡万年有些急了。 从兜里掏出工作证，递至陈怜雪面前，他说道：“你们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钞票还有假的，工作证就没假的了吗？”陈怜雪看都不看工作证一眼。 回过头，瞟了一眼一直拿着包，偷偷录像的秘书，她冷哼一声说道：“给我滚！” “哎，你这人怎么骂人呢？”听到胡万年挨骂，秘书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他刚想再斥责几句，却听陈怜雪说道：“我骂人了吗？我从来不骂人，因为我骂得都不是人。” 被陈怜雪一顿抢白加羞辱，胡万年和秘书都羞臊的满脸通红。眼见着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胡万年冲着秘书使了个眼色，两人灰溜溜的离去。 捷达车内，胡万年靠在窗子前，仍旧不断的打量着筒子楼。他的身边，秘书也在查看着录像机中的内容。 “有可用的证据吗？”胡万年问道。 正在回放胡万年被揍画面的秘书愣了一下，说道：“没有。从头到尾两个女人都没承认什么。” “没承认也不要紧，录像在咱们手里，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胡万年冷哼一声。 扭动了一下身体，察觉到身下还偶尔传来痛感，他恨恨的说道：“刚才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不是说要去医院吗。咱们也跟着她去医院，没准会有新发现。” 那边，胡万年和司机驾驶着捷达车，悄悄尾随何淑蓉来到儿童医院。而广播电台内，白一凡毫不知情，正坐在办公室内浏览有声小说网站。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有声小说网站，天籁之声一直担当着领军的重任。 天籁之声网站内，不止是有有声小说界的传奇人物一叶青莲，更有近百名在国内靠前的知名播音员。 刚一打开网页，白一凡一眼就看到挂在首页正中央的《寻龙记》的宣传字样。 点开宣传页面，他惊喜的发现，虽然今天才是有声小说播放的第一天，但人气却不是一般的热闹，居然有近五百人留言。 “看来哥们还是很有实力的，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哥们的作品。”白一凡自得的想着。 目光投向评论区，刚看了几条评论，他忽然一拍桌子。 “天籁之声播放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有声小说吗的？怎么这么难听。” “这有声小说播放的是寻龙记吗，我怎么听不出来。” “差，真差，我三岁就开始听小说。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听到的最差的小说。” “话说，这个播音的声音也真够吓人的。我听了之后，怎么感觉毛骨悚然，心里怕怕的。” 评论的人数不少，可无一例外，居然都是质疑鄙视。偶尔有人夸一句白一凡讲的不错，可随即就有数十人冲上去，铺天盖地的用口水将那人的话语淹没，让那人没了动静。 “我了个去，哥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吧。”望着满屏幕的讥讽挖苦，白一凡心底怒气蒸腾。 毫不犹豫的，他再次开动他那个天下无敌的剥蒜小妹的马甲，开始与那些人进行口水战。 白一凡战的正爽，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他立即问道：“何大姐，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电话那头，何淑蓉满面泪水，心情难过到极点。抽噎半晌，她这才说道：“白主播，医生刚才说囡囡的自闭症很严重，恐怕治不好了。” “不能吧，我最近看了一些自闭症的资料，觉得囡囡的表现，并不是很严重啊。”白一凡说道。 电话那边，何淑蓉再次啜泣起来，挂断电话，将检查报告发到白一凡的手机。 在孩童综合能力评定报告上，清楚的写明每一项检测的满分是十分，而正常值是七分。 目光扫过检测报告上的各项评分，白一凡愕然发现，除了运动能力囡囡获得了六分以外，其他的所有项目居然都不合格。而其中最重要的社交能力评定，沟通能力评定，更是惨不忍睹，全都是零分。 “综合评定差，自闭程度完全封闭。” 看着评估报告最下方的整体评定，白一凡心神一紧。心灵完全封闭，也就是代表着自闭症已经到了不可救治的程度，一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的，目前全世界尚没有一例心灵完全封闭的孩子被治愈，白一凡不由握紧拳头。 “不，就算这是医生说的，也不一定全对，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白一凡暗自说道。 猛的站起身，他快步进入录音棚，再次聚精会神，录制起童话故事。 整个下午，白一凡都将自己关在录音棚内，没有走出来。下班时间过去一个小时，所有人都离开了，他这才精疲力竭的走出录音间。 望着电脑上存储的长达三个半小时的童话故事录音，他自信的笑了。他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童话故事，再加上之前的，必定能够创造奇迹，治好囡囡的病。 回到家里，白一凡第一件事就是将录音传输至囡囡的故事机内。 做好这一切，他这才来到厨房，准备吃饭。 “白一凡，你混的不怎么样啊，领导都找到家里来了。”吃饭时，陈怜雪忽然开口说道。 听到陈怜雪的话，白一凡微微一愣，看向何淑蓉。 “白主播，下午有两个男人自称是广播电台领导，一直问囡囡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说。” “怜雪姐和我说，那两个男人带着微型录像机，肯定不是好人。”何淑蓉说道。 “不管他们，那就是一群傻子。”白一凡一脸的无所谓。 看了看低头吃饭的囡囡，他说道：“何大姐，就算医生说没好办法，咱也得按时治病。明天开始，你还是带着囡囡正常去做康复训练，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嗯。”何淑蓉感激的点头。 第二天一早，吃过何淑蓉送来的早点，白一凡来到广播电台。 他刚一到电台门口，就看到情感栏目一大群主播，簇拥着宋晨向里走。 看到白一凡，宋晨忽然神秘一笑。他没说话，可朴素这个狗腿子却张嘴了。 “宋主播，这次公益大使，您可是板上钉钉了啊。不像是有些人，生活作风不检点，已经被彻查出来，恐怕某人今天就要收拾铺盖卷滚蛋了。”朴素冷嘲热讽的说道。 “那也不一定，某人不是有副台长罩着，背景很深吗？”宋晨斜睨了白一凡一眼，冷言冷语的说道。 见白一凡不说话，低头向楼内走，宋晨忽然笑着说道：“白主播，你挺幸福的。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啊，真是羡慕死我了。” “那你怎么没去死呢？”白一凡回过头，翻了个白眼。 见宋晨被他一句话噎得直发愣，他竖起中指，说道：“傻逼！” “你，你……”宋晨气得面色通红。他有心与白一凡理论，可一想到白一凡混不吝的性子，他又怂了。 “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今天上午，你就得收拾铺盖卷滚蛋。”宋晨气恼的说道，他不敢再看白一凡，快速向大楼内走去。 第三十三章 局面逆转 办公室内，白一凡打开电脑，登陆了天籁之声网站。刚一打开评论页面，他就看到满屏幕的留言信息。 与昨天不同，今天的评论区内除了那些喷子外，居然出现了一些有声小说的铁杆粉丝。 两帮人各自为营，疯狂的口水互喷着，其激烈的状况愈演愈烈，竟是让有声小说的评论区，火爆到不足二十四小时，就拥有了近万条的留言信息。 “不管这些人是贬低还是褒奖，哥们的有声小说，可都破了天籁之声网站的日最高留言记录了啊。”完全无视喷子的话语，白一凡悠然自得的臭美着。 门口小王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屏幕，小王忽然说道：“白主播，我感觉网站的事情不太对。” “嗯？”白一凡微微一愣。 见白一凡不明所以，小王气鼓鼓的说道：“白主播，自打昨天你的小说登陆天籁之声后，我和小梁他们就都去捧场了。” “小梁发现这评论区里黑你的都是新马甲，我们怀疑这应该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如果是旁人说这样的话，白一凡未必放在心上。可小梁是职业研究数据出身，对于网络数据有着专业的判断。听小王如此一说，白一凡倒是真觉得评论区内似乎真的存在什么猫腻。 “不能吧，哥们就算是再能得罪人，也不可能将人得罪到京城去啊。”小王走后，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琢磨道，一时之间倒是没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抹黑他。 台长办公室内，胡万年，阎立本与台长刘国君相对而坐。在刘国君的桌面上，平板电脑正播放着胡万年和何淑蓉之间的对话。 “平房？也就是说，白一凡对你们娘俩一直不好，自己住在筒子楼，却将你们安置在平房内？”平板内传来胡万年的声音。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而胡万年一脸得意的说道：“台长，现在基本能确定白一凡同志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单是凭借着这些画面，不足以将事情定性吧。”阎立本皱眉说道。 胡万年不满的冷哼一声，说道：“阎台长，我知道你很看重白一凡的工作能力。可你要知道，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有才华，就放任其犯错误。” “我的意见，现在就开除白一凡，将影响降到最低。” “可是我们台里刚刚才和天籁之声网站合作，这个关头撤掉白一凡的话，网站那边交待不过去吧？”阎立本再次说道。 “网站合作？”胡万年冷笑不已。 拿起平板电脑，点开天籁之声网站，他不屑的说道：“白一凡同志的小说讲的也不怎么样嘛。我观察了一下，从昨天到现在骂声一片，我看这合作取消也罢。” “你……”望着小人得志的胡万年，阎立本气得面色铁青。 两人身侧，一直皱眉沉思的刘国君，看了一眼小说评论区，迟疑了一下，说道：“胡副台长，我个人也觉得单凭视频证据，似乎仍旧不能给这件事定性。” “这样吧，你们调查组再辛苦一下，最好拿到切实的证据。这样我们也好做出相应的处罚。” “好，狐狸尾巴都已经露出来了，我也不怕他能藏到哪去。”听台长拍板决定，胡万年也不好多说什么，收起平板转身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阎立本和刘国君。望着仍旧气鼓鼓的阎立本，刘国君苦笑一声，说道：“老阎，我知道你想做出点成绩。可是有声小说网站和咱们广播电台完全是两个性质。” “依我看，既然白主播的有声小说广播效果一般，就取消合作吧。” “台长，要不您再考虑考虑，给白一凡一次机会？”阎立本劝道。 刘国君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见刘国君心意已决，阎立本无奈叹息一声，说道：“台长，既然你说取消合作，那就由你来开会宣布吧。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走了。” 嘭的一声，阎立本重重关闭房门。眼见着阎立本气鼓鼓的离去，刘国君无奈的摇头，小声说道：“这个老阎，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阎立本撒手不管，而主持会议的胡万年又去调查白一凡隐婚的事情，是以开会宣布的事情只得落在刘国君的身上。 吩咐秘书通知所有栏目主播以及编导到会议室开会后，他收拾了一下，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内，情感主播几个主持人如同往常一般坐在一起。 看到白一凡与婵娟，李妍等人走了进来，朴素等人全都露出一丝冷笑。 台里临时开会，这摆明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已经从刘国君秘书那里，听说会议内容的宋晨，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趾高气昂，毫不掩饰小人得志的模样。 “别看你从前笑得欢，让你今天拉清单。”朴素挑衅的瞪着白一凡，阴阳怪气说道。 他的话音让文艺频道众人面色全都一变，周泰吕鸿明全都盯着白一凡，生怕白一凡忍不住对朴素大打出手。 “狗咬咱一口，咱怎么都不可能咬回去吧。”无视朴素的挑衅，白一凡冷着脸说道。 不再去看气得身躯止不住颤抖的朴素，他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再次闭上眼睛。 “哼，你的有声小说马上就在网站停播了，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朴素握拳说道。 会议室内众人全都愣住。不明就里的众人望着信誓旦旦的朴素，每个人的心底充满惊诧。 “不能吧，不是昨天才开始合作吗？怎么今天就取消合作了。”一名新闻频道主播，狐疑说道。 他的身侧，另外一名主播微微摇头，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没看网站吗，白一凡的有声小说现在骂声一片。台里或许觉得没有发展前途，才壮士断腕吧。” “怎么会骂声一片，那小说我听过，挺有味道的啊。”那名主播再次说道。 另外那名主播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天籁之声的听众和咱们想的不一样吧。” 门外，刘国君迈着大步，快步走了进来。 刚一坐下，他就清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今天召集你们前来，是想宣布一个重要通报。” “昨天你们也都听说了，咱们台里和天籁之声网站达成了合作意向。可是……” 刘国君停顿了一下，痛心疾首的说道：“可是我们的节目应该还没达到走向全国的标准。经过昨天的检验之后，台里决定取消……” 刘国君刚要宣布取消合作的事情，忽然间，阎立本拿着电话，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与先前气鼓鼓的模样不同，阎立本一脸喜色，神采飞扬，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 “刘台长，您接一下电话。”阎立本将电话递给刘国君。 望着神色明显与先前不一样的阎立本，刘国君微微一愣，狐疑的拿起电话。 小声的和电话那头交谈了几句，忽然，刘国君坐直身体，惊声说道：“王站长，您说的是真的？” 电话那头说什么，众人没能听到，但是看刘国君的喜色，众人却知道这一定是个好消息。 所有人全都盯着刘国君，当他们看到刘国君接连说出三个好字，不由全都一阵惊讶。 身为台长，刘国君早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多年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国君毫不掩饰的面露喜悦。 一些人暗自猜测着刘国君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而情感栏目几名主播，则都心头一慌，隐约间似乎觉察到事情似乎出现什么变数。 挂断电话，刘国君示意阎立本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喝了口水平复情绪，他忽然大声说道：“同志们，好消息啊。刚才天籁之声站长来电话说，鉴于白主播的有声小说反响极佳。天籁之声决定与我们深度合作，明天起，白主播的有声小说将会在天籁之声以及其旗下的所有分站重磅推荐。” “而且，为了表达合作诚意。天籁之声决定派出最强播音一叶青莲，来我们广播电台做几期节目，帮助《寻龙记》做宣传。” “一叶青莲？” “重磅推荐？” 刘国君的话语，让在场众人全都懵了。他们见过逆转局，可还是第一次见到逆转得这样彻底的。 望着即便是听闻自己的小说得到全方位推广，仍旧低垂着眼帘，处变不惊的白一凡，在场众人不由全都暗赞一声。 这边文艺频道众人喜气洋洋，而那边情感栏目众多主播，面色却都变得极为难看。 一想到几分钟之前，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说白一凡要下课，结果现在白一凡就被推到与一叶青莲平起平坐的程度，情感栏目众多主播全都感觉面孔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今天要宣布的是事情已经说完了。没什么事情，大家散了吧。”刘国君说道。 众人刚要起身离席，忽然，低垂着眼帘的白一凡站起身。 平静的注视着朴素等一干情感专栏的主播，他忽然说道：“且慢。刘台长，我有一件事情要和台里汇报。” 白一凡故意模仿朴素，说这话时的语气与朴素昨天一般无二。 见刘国君望向自己，他再次说道：“台长，我们有声小说栏目组的数据统计人员，拿到了一些攻击《寻龙记》听众的ip地址。” “我想，宋主播，朴素主播，你们应该为这些ip地址做一些解释吧。”说着话，白一凡将一叠资料，放在桌面上。 第三十四章 朴素被开除 会议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刘国君翻阅资料时发出的莎莎声响。 几分钟过后，刘国君抬起头。先前还一脸喜色的他，面色阴沉如水，双目似乎要喷射出火焰。 为了白一凡的栏目能上天籁之声，不止阎立本付出极大，刘国君也动用了不少的人脉与关系。 刘国君本来想通过白一凡扬名国内这件事，在自己的政绩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成想有声小说才刚刚开始运作，就受到手下人捅来的刀子。 刘国君主抓行政，不太懂网络的事情。可当他看过ip地址中有一大半都是来源于广播电台，他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深吸口气，努力压制住濒临爆发的震怒，他冷冷的望着宋晨，说道：“宋主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打白一凡拿出ip资料后，宋晨的面色就始终极为难看。短短几分钟的权衡利弊，他已经做出决定，绝不能让自己栽在这个上面。 听到刘国君问话，蹭的一下，宋晨站起身，怒目瞪视着朴素，他阴声说道：“朴素主播，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阴险卑鄙的小人。” “刘台长。”宋晨抬头望向刘国君，陪着笑脸，说道：“我建议严查这件事，所有相关涉案人员严惩不贷，务必清除出广播电台队伍。” “宋主播，你……”望着官腔说得冠冕堂皇的宋晨，朴素惊呆了。虽然他已经猜测到宋晨一定会出卖他，但当他真的听到宋晨亲口说出这句话后，仍然觉得天都要塌了。 “别开除我，我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朴素惊慌失措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宋晨冷哼一声，说道：“朴素主播，你在做出这种下三滥事情之前，就应该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 “怎么，朴素主播难道想让我将你扭送到司法机关？” 宋晨的威胁，让知道无力回天的朴素面如灰土，也让其他情感栏目主播心惊肉跳不不已。望着全都冷汗涔涔的一干情感栏目主播，刘国君冷哼一声，说道：“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继续深究。” “我宣布，即刻起撤销朴素主播一切职务，开除公职，并且广播电台保留追溯的权利。” 宣布过后，刘国君站起身，气冲冲的离开会议室。刘国君走后，阎立本也站起身，轻蔑的瞥了宋晨等人一眼，他高声说道：“既然刘台长已经给事情定性，台里就不会继续深究这件事。不过，我还是警告诸位，切莫因为一己私欲，而做出违背底线的事情。” “如果让我再知道有人背后捅刀子，别怪我不讲情面。”阎立本同样愤然离席，只留下所有的主播大眼瞪眼小眼。 眼见着松了口气的宋晨，颓丧的靠在座椅上，白一凡站起身，他微笑着说道：“朴主播，其实我还要谢谢你。多谢你的炒作，如果不是你帮我造势，恐怕有声小说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 说到此处，白一凡忽然一抱拳，深深的向着朴素鞠躬。虽然他面向朴素，但所有人却全都知道，实际上他这番道谢，是冲着宋晨说的。 白一凡当先，吕鸿明周泰等人随后，全都离开会议室。 转眼间，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宋晨等一干情感栏目的主播。宋晨想劝劝朴素，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为人素来冷漠的他，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急匆匆的狼狈离去。 “宋晨，我操你祖宗。”会议室内，朴素歇斯底里的嘶吼。 声音传递至走廊，让宋晨面色一僵，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朴素因为抹黑有声小说而被开除公职的事情，迅速传遍整个电台。很多人听说朴素也被开除了，脸上全都满是愕然之色。 联想到之前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但却仍然被开除的田亮，很多人不由唏嘘不已。这些人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是谁招惹白一凡，谁就要倒大霉。眼下朴素就不就是步了田亮后尘，直接被剥夺一切。 白一凡办公室内，吕鸿明，周泰，顾大姐，李妍等人都在。一想到朴素失魂落魄的模样，众人就感到一阵解气。 “白主播，您今天干的太漂亮，太解气了。我看下次情感专栏那些主播，还敢不敢和我们得瑟。”周泰大声说道。 “是啊，一想到宋晨的脸色，朴素狼狈的模样，我现在都想笑。我相信从今以后，就算有人想和咱们文艺频道蹦跶，也得掂量一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吕鸿明畅快的笑着。 “小白，依我看，以宋晨睚眦必报的个性，未必肯这样轻易认输吧。”顾大姐有些担忧的说道。 听到顾大姐的话语，周泰众人全都叹了口气。在他们想来，今天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扳倒作为幕后主使者的宋晨。以他们对于宋晨的了解，还真的不相信宋晨能压下这股怨念。 “这只是开胃菜，如果宋晨还不打算罢手的话，那我就送给他一份大礼。”白一凡老神在在，很是自信的说道。。 见顾大姐等人全都面露疑色，他冷哼一声说道：“他要是真惹毛了哥们，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做人。” 白一凡所指，自然是宋晨表面上担任公益大使，但却一分钱不掏的事情。听到白一凡如此一说，众人相互对视，每个人都不由无奈的摇头苦笑。 与白一凡相处的越久，他们越是了解白一凡混不吝的性子。嘻嘻哈哈，开开玩笑这些都好，可千万别去捅白一凡的刀子。人老成精的周泰，顾大姐很清楚，以白一凡那光脚不怕穿鞋的性子，如果宋晨再起刺，他或许真的能将那件不好公开的事情，直接给捅出来。 “算了，吃了这个亏，估计宋晨也能暂时消停一阵，咱们也能安心工作了。”周泰微笑着说道。 看了白一凡一眼，他再次说道：“白主播，今天台长可是说了一叶青莲马上来咱们台里做节目。依我看，台里这是想让你和一叶青莲打对手戏呢。这方面你也要尽早做出准备。” 周泰的话语，让顾大姐和李妍都点了点头。 吕鸿明望了望笑而不语的白一凡，说道：“依我看哪，以白主播的实力，倒是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准备。不过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被誉为华夏最美嗓音的女人，长得什么样。” 众人又开了会玩笑才告辞离去，送走大家，白一凡回到办公桌前。 打开电话，搜索了一下一叶青莲的履历，白一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一叶青莲成名有数个年头，可迄今为止，她却从没在任何公众场合露过面。 就算是天籁之声网站，也从没公布过一叶青莲的长相，但凡需要照片的地方，也都用一副古典版的仕女图代替。 “难道一叶青莲只是嗓音很好，但是长得特别难看？”搜索未果，白一凡很没有下限的在心中想着。 桌面，手机剧烈的振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何淑蓉，白一凡愣了一下。 上午这个时间，应该是何淑蓉带着囡囡去医院做康复的时间。本能的，白一凡心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何淑蓉的啜泣。 听何淑蓉只是哭，却不说话，白一凡心头越发的急躁，问道：“何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是囡囡的病。白主播，刚才我又找一个儿童心理学的专家给囡囡检查了一遍。那个专家告诉我，不用给囡囡做康复了，因为囡囡病的很重，根本没有任何治疗的必要。” “什么？”白一凡猛的起身。 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他急声说道：“何大姐，你们在儿童医院等着我。我半小时之内就到。” 广播电台门口，白一凡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向儿童医院赶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辆捷达车也从广播电台行驶出来，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出租车后方。 捷达车内，胡万年望着出租车行驶的方向，眼中不断的闪烁着寒芒。 “哼，如果不是他白一凡的骨肉，他能这样上心？”胡万年冷哼着说道。 扫了一眼秘书，他狞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将一切有利的证据都拍下来。我就不信这一次搞不臭他。” 医院一楼大堂内，囡囡抱着故事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身边，何淑蓉不停的掉眼泪，哭成了泪人。 远远的见到白一凡冲进来，何淑蓉立即迎了上去。仍然不停抽泣的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今天早晨何淑蓉正常带着囡囡做康复，却没想到因为康复中心患者太多的缘故，被告知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排上。 刚好何淑蓉听说一个在京城大医院学习归来的专家今天出诊，她就想着带孩子再去看看。可她哪成想，不看还好，看过之后，居然被告知囡囡没救了。 不仅如此，这个专家还私自做主，决定不让儿童医院继续治疗囡囡。甚至当何淑蓉带着囡囡去康复中心时，也被人赶了出来。 “你是说儿童医院不肯给囡囡做治疗？”听清楚何淑蓉的话语，白一凡面色冷了下来。 抱起专心致志听故事的囡囡，他一挥手说道：“走，我们去找那个专家。” 第三十五章 不打不相识 二楼神经康复科门诊，门前汇集着十几名看病的家属。 来到门口之后，白一凡敲了敲门，待得里面发话这才推门而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懂规矩？不知道看病需要排队吗？”坐在专家席位的男性专家，看到陌生的白一凡，不悦说道。 望着身穿白大褂，长相斯文，可嘴巴却不怎么好的专家，白一凡笑了。 他没发火，仍旧客气的问道：“您好，刚才您给我们家孩子看过病。我再次来是想问问，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嗯？”专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白一凡身后的何淑蓉。 当他看到是何淑蓉抱着孩子后，他面色不由一冷，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么，这个孩子的病没救了，不用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专家的话语，让何淑蓉身躯再次一颤，也让白一凡心底升起一股怒气。 见过不负责任的医生，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态度恶劣的医生。望着因为医生呵斥，情绪再次有些失控，显得惊慌失措的囡囡，白一凡怒声说道：“这位医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就算是孩子病的很重，可总要给些机会吧。” “我刚才听说，您吩咐康复中心拒绝给孩子看病？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规矩？”医生眼睛一瞪，冷笑着说道：“在儿童医院一亩三分地，我的话就是规矩。我说你们怎么不知道好歹。我不是说过这孩子没救了吗。既然没救了，那干嘛浪费宝贵的康复名额。有这个机会，给有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吗？” 来诊室的路上，白一凡还一直纳闷为什么有如此不负责任的医生，现在听到医生这样讲，他却是全明白了。什么囡囡没救了浪费名额，根本就是康复中心康复医师有限，有后来的想做康复训练，但却没排上。 白一凡相信，必定是有人找到这个医生，而这个医生为了给那人安排看病，将看似没有任何门路，生活状况也不好的何淑蓉的名额给顶了。 “医生，孩子有没有救，这不是您说了算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我们正常付钱，正常看病，请你收回拒绝为我家孩子看病的命令。”白一凡冷着脸说道。 “你这是在命令我？”医生轻蔑的望着白一凡。见何淑蓉躲在白一凡身后，只是暗自垂泪，他心底更加不屑，冷哼着说道：“现在康复中心所有医师都预约出去了。你们要是想看病自己去排队，不过我觉得恐怕这半个月，你们都未必能排上。” “哎呦我去。”原本白一凡打算争取会看病名额，这事就这样算了。可他没想到，这个医生猖狂到如此地步，顶了囡囡看病的名额不说，居然还说风凉话。 “你的意思就是不肯收回命令了呗？”白一凡冷声问道。 见那名医生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猛的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整个诊室内所有人全都懵了。 那名医生目瞪口呆的望着白一凡，足足三十多秒才回过神。 “打人了，打人了。”医生大声嚷嚷道。 见门口两名小护士探头向内看，他立即高声叫道：“快来人，帮我叫保安。” 门口，两个小护士慌慌张张的向保安室跑。而那名医生则抓着桌面上的文件夹，紧张的防备着白一凡。 眼见着那名医生手脚不住颤抖，白一凡哼了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而后掏出手机。 “小王，带着采访设备来儿童医院二楼。”电话拨通后，白一凡飞快的说道。 挂断电话，他再次冷眼望着那名医生，说道：“你要出名了。我估计明后天，整个景城市所有百姓，都会知道你滥用职权，营私舞弊的事情。到时你出名了，可千万别忘了感谢我。” 如若说先前这名医生态度倨傲，是因为认定穿戴普通的白一凡和何淑蓉没有任何背景的话，那这一刻，听到白一凡的话语，他却有些懵了。 采访设备，一般只有新闻媒体，喉舌单位才会有这样的称呼。 虽然他不觉得年纪轻轻的白一凡，像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一听到记者要来，仍然有些心慌。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医生小心询问道。 望着终于显露出一丝畏怯的医生，白一凡冷笑一声，随手将工作证拍在桌子上。 “广播电台主播？”望着工作证上的鲜红的印章，一想到今天的事情被捅到媒体上，保不准自己就要丢了饭碗，这名医生面色不由一变。 “你看这事闹的，我也不知道您是广播电台的啊。”医生紧张的搓手，陪着笑脸。 门口三名保安从外面冲了进来，眼见着保安要上前，医生心头一慌，急忙拦在保安面前。 “误会，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你们都回去吧。”医生紧张的说道。 好不容易把将信将疑的保安劝走，医生说道：“白主播，您看这事闹的。我要是知道是您的孩子来看病，怎么也不能把她的名额占了。” “我现在安排一下，马上让康复中心给孩子看病。而且从今以后，保证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我刚才可是打你了。”白一凡冷眼说道。 医生讪讪一笑，说道：“没事。谁还没挨过巴掌，白主播这一巴掌，就当是让我杨峰长记性了。” 望着如同川剧变脸般医生，何淑蓉脸上满是愕然之色，而白一凡却仍旧一脸平静。 广播电台日暮西山不假，可作为喉舌单位，威慑力在那摆着呢。他打人不对，可起码他师出有名。这件事情闹大了，他顶多背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可儿童医院将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白一凡相信，到时儿童医院就算是为了自保，也要开除这名叫做杨峰的医生，而那时这个杨峰，不止是在儿童医院混不下去，就算是整个景城市医疗圈子，怕是也无法继续讨生活。 杨峰服软了，白一凡自然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亲眼看到杨峰安排好了囡囡做康复的事情，又有小护士领着囡囡母女离开后，白一凡这才又在杨峰的对面坐了下来。 “杨医生，有件事我还想咨询一下。”白一凡客气的说道。 “您说，您说。”杨峰连忙说道。 望着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杨峰，白一凡笑了笑，说道：“我听何大姐说，您说囡囡的病情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你是说这个啊。”见白一凡是询问病情，还有些担忧的杨峰松了口气。 坐直身躯，他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权威专家姿态，说道：“白主播，恕我直言，囡囡的自闭症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您不是搞医的，可能还不知道医学界的情况。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有治愈自闭症的良好办法。而囡囡呢，她患病因素中有一部分应该是先天的。” “而另一部分则是后天因素造成的。我给囡囡做过测试，我发现这孩子目前基本上已经不会被外界唤醒心灵，内心也已经处于深度封闭状态。而这种程度的自闭症，不止是我，就算是国内顶级的神经科专家教授，也同样无能为力。” 杨峰的话语，让白一凡心底一阵冰冷。 虽然杨峰人品不怎么样，但既然他能成为儿童医院首席神经内科专家，其医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他如此肯定的说囡囡没救了，那恐怕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治疗好囡囡了吗？”白一凡不死心的问道。 杨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凡事没有绝对。医学史上不缺乏奇迹，就像是癌症患者，不也有慢慢自愈的吗。” “不过……”杨峰迟疑了一下，说道：“但愿囡囡吉人自有天相，病症能够痊愈吧。” 诊室内静悄悄的，白一凡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沉思近三分钟，白一凡再次开口说道：“杨医生，我也知道让你治好囡囡，有些强人所难。可那毕竟是一个孩子，她还没享受过美好的生活，哪怕是只有一分的希望，我也愿意尝试努力。” “杨医生，前阵子我看了一则医学报道，说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被妻子用故事唤醒。您说，如果我们用美好的童话故事，有没有机会打开孩子封闭的心灵。” “用故事？”杨峰表情有些无奈，说道：“理论上这种情况是成立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用精神药物治病，很多时候依靠的都是运气。” 见杨峰并不反对自己这个外行大胆的设想，白一凡心神微微一动。 因为他并不是医生的缘故，根本无从判断囡囡听了大道梵音童话故事后，病情的变化。不过如若有杨峰帮忙，事情倒是简单多了。 或许他应该考略和杨峰进行合作，只有专业的医生帮忙监测，才能确实的搞清楚童话故事是否对儿童自闭症有效。 “杨医生，我有个与医学有关的项目，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白一凡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第三十六章 胡万年忍不住了 “医学项目？”提起医学，杨峰又恢复了傲然模样。 喝了口水，他故作深沉的说道：“白主播，您这是打算跨行啊。不过恕我说话不好听，医这东西可不像是动嘴皮子那样的简单。” “每一门医学，都需要经过很多实践与检验，都需要很多人努力。至于称得上医学项目的东西，就更加宝贵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杨峰说道。 “那是自然。”对于杨峰这一次的不客气，白一凡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对杨峰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能在医学方面表现出严谨的医生，怎么都不是坏人。看到杨峰这般的表现，白一凡反倒是更加坚定了合作的心思。 “其实是这样……”白一凡简略的将他用童话故事治疗自闭症的想法讲述了一遍。 听到白一凡异想天开，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攻克自闭症这个旷世的医学难题，杨峰不由愣住。 他不得不佩服白一凡的脑洞大开，只是用童话故事治疗自闭症，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见杨峰沉默不语，白一凡猜到他心中所想。稍作沉吟，他微笑着说道：“杨医生，其实对于用童话故事治愈自闭症这件事情，我们广播电台有意做一系列的跟踪报道。” “你也知道，我是负责文艺频道有声小说栏目的。我在考虑，过阵子寻龙记结束，是不是做几期童话故事专场，如果杨医生肯合作的话，到时少不了要去广播电台做一些宣传。” “是这样啊。”杨峰显得有些意动。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情成功几率几乎为零，他很聪明的没有直接同意，而是说道：“其实能否合作倒是无所谓。不过白主播有心为医学事业做贡献，我倒是可以鼎力支持。” “这样吧，我这边想办法安排一些患者，让他们去听童话故事，同时也会对他们的状况进行跟踪检测。” “成，那多谢杨医生了。”得到杨峰的许诺后，白一凡松了口气。 又和杨峰闲聊了一阵，并且将童话故事传送到杨峰邮箱后，白一凡这才离开儿童医院。 白一凡前脚刚走，后脚胡万年和秘书背着微型摄像机悄悄的来到诊室。 胡万年的秘书和杨峰在一次饭局上有过一面之缘，彼此倒是认识。旁敲侧击的打听半晌，秘书将白一凡和杨峰私下里谈合作的事情，全都套了出来。 走廊内，秘书恭恭敬敬的将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全都和胡万年说了一遍。 听到秘书说，白一凡亲口承偌，要帮助儿童医院做宣传，并且在寻龙记播放结束后，做几期童话故事专栏，胡万年不由冷笑不已。 “白一凡啊白一凡，我看你真是一朝出名，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我倒是要看看，当台长知道你一个小小主播，打着广播电台的大旗招摇撞骗，还会不会帮你说话。” 一转眼，几天过去。 或许是白一凡给了情感专栏几名主播致命一击的缘故，这些日子情感栏目众多主播变得极为消停。 不仅如此，负责跟进调查白一凡隐婚事情的胡万年，这些天也特别的老实。本来阎立本已经做好了再次与胡万年针锋相对的准备，却没想到胡万年压根不提白一凡的事情，就像是把调查组的事情忘了一样。 上午，白一凡如同往常一样，看过天籁之声网站的留言后，再次认真阅读寻龙记，为下午录音做准备。 他刚刚将下午准备录制的十几章小说看完，小王从门外走了进来。 “白主播，我听说一叶青莲明天就到咱们台里录节目了。”小王有些兴奋的说道。 望着满面兴奋之色的小王，白一凡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也听说这件事了。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接到准确通知，说让咱们栏目负责和一叶青莲接洽。” “整个广播电台除了您，还有谁有资格负责这件事啊。”小王说道。 他还想再奉承白一凡几句，忽然间，白一凡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白主播，刘台长让我通知您，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来电话的是台里的办公室主任。 听到临时开会，小王嘿嘿一笑，说道：“您看，刚刚您还说没接到消息，现在这消息不就来了吗。您快去吧，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会议室内，所有的栏目主播，编导全都坐在一起。 除了广播电台众人以外，白一凡还看到了一个不属于电视台，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丁鸿生，他怎么跑咱们广电来了？”周泰纳闷的问道。 他话音没落，坐在宋晨身旁的丁鸿生，看到白一凡和婵娟肩并肩走进会议室，面色不由一寒。 “婵娟，我给你占好位子了。”丁鸿生指着身边的空位，微笑着说道。 望着高大帅气的丁鸿生，再望着美艳四射的婵娟，在座不少被丁鸿生样貌折服的少女，眼中全都流露出羡慕之色。 “不用了，我挨着白主播坐。”无视丁鸿生邀请，婵娟径直坐在白一凡右手位置。 不止是婵娟挨着丁鸿生坐了下来，小姑娘李妍进入会议室后，也毫不迟疑地坐在白一凡左手边。 “丁鸿生，别来无恙啊，你来广电，不是又为了请我喝咖啡吧。”在座位上坐下，白一凡直视着丁鸿生，笑眯眯的说道。 也不怪他一见到丁鸿生就满心不爽，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既然早就知道丁鸿生是当初在广电论坛搞风搞雨的那个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白一凡不提喝咖啡的事情还好，他一提起这事，直接让丁鸿生气得火冒三丈。 虽然他在论坛搞事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负面影响，但自从那以后，婵娟却是把他微信删了，他的电话也再也不接了。 一想到要不是因为白一凡，婵娟绝不会这样对他，丁鸿生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白一凡。 “哼，就让你先蹦跶一会。等一会开会宣布那几件事，我看你还怎么得瑟。”丁鸿生恨恨的在心底想到，一转身，和宋晨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众人到齐后，刘国君为首，胡万年，阎立本紧随其后，几个人大踏步走进会议室。 眼见着广播电台三巨头联袂而来，在场众人全都面色一肃，挺直腰板。 三人坐好，刘国君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主持会议的胡万年，清了清嗓子，说道：“开会之前，我先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一下。” “我相信大家都对这个闻名景城的第一主持人不陌生吧。丁鸿生，电视台第一主持人，也是我们景城所有播音主持的骄傲。” “我现在隆重宣布，我们广播电台与电视台，未来将联手打造一个叫做景城有约的新栏目。而丁鸿生先生，正是这个新栏目的总策划以及主持人。” 随着胡万年的宣布，除了与丁鸿生显得很亲近的宋晨外，其他人全都面露惊诧之色。 广播电台与电视台合作，以前也有过很多次。可联手打造栏目，这却是第一次。而且最为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联合创办栏目这样大的事情，他们居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以至于几个一直在寻找上位机会的主播，有些措手不及。 胡万年宣布过这件事后，并没有停顿，再次宣布了新栏目主播任命。 让所有人松了口气，新栏目主播并非早就定好，而是要通过选拔。按照胡万年的解释，也就是说接下来谁能拿下来公益大使这个名号，就由谁担任新栏目的主播。 “年度公益大使就能担任主播，那岂不是意味着宋主播，您这新栏目主播的身份，板上钉钉，已经妥妥的拿下了。”胡万年刚刚宣布过竞聘办法，宋晨身边一名情感栏目主播就笑着说道。 不止是情感栏目所有主播这样想，其他原本跃跃欲试的几名主播，也全都无奈的叹息一声，放弃了竞争的打算。 宣布过第一件后，胡万年又开始宣布第二个喜讯。 不出意外，他这次宣布的，正是一叶青莲到广播电台做节目的事情。 不过，包括白一凡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同样是有声小说的播音，来广播电台居然不是由文艺频道接待。 胡万年当众宣布，由宋晨以及他的工作室负责与一叶青莲的接洽以及招待。 “胡副台长，一叶青莲是因为我们有声小说，才来到广播电台的，不让我们负责接待，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开口说话的，是素来在会议上沉默不语的婵娟。 见胡万年不说话，她站起身说道：“胡副台长，我不同意台里的这个决定。” 婵娟当众反对，让主持会议的胡万年愣了一下。 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婵娟，又瞥了一眼低垂眼帘，并没有任何情绪流露的白一凡，他沉声说道：“婵娟主编，我宣布的都是台里的安排与决定，是不可能因为某个人而更改的。” “而且，我接下来马上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估计，当宣布过下面这个人事任命后，你就明白为什么台里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第三十七章 将计就计 胡万年端着水杯喝了口水，这才抬起头。先前满面喜气的他，脸上带着一丝肃杀以及冷酷，让在场众人心脏全都咯噔一下。 “我宣布重要人事任命，鉴于白一凡同志生活作风腐化，有借用广播电台名义滥用职权之嫌，我代表台领导班子宣布，即刻起解除白一凡同志所有工作职务，开除公职。”胡万年高声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全都怔住，婵娟，周泰，吕鸿明等人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觉得自己听错了。 “怎么回事，白主播的家事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把他开除了？”顾大姐惊骇的说道。 顾大姐对面，宋晨发出一声冷笑，丁鸿生眼中则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扫视着面面相觑，无比震惊的众人，丁鸿生忽然说道：“白一凡家里那个孩子，的确已经证明不是他亲生骨肉。可是，就算生活作风没问题，他白一凡也不能打着广播电台的幌子，在外面坑蒙拐骗。” “据我所知，白一凡凭借着广播电台主播的身份，威逼利诱儿童医院神经康复专家杨峰帮助其做医学实验。并且许诺广播电台将会利用渠道与资源，为杨峰做宣传。” “白一凡，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就算我是电视台第一主持人，也不敢在外面夸下这样的海口。真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主播，哪来这样大的勇气。” 丁鸿生的话语，让在场众人全都愣住。虽然很多人觉得以丁鸿生外来者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不妥当，但一想到他所说的内容，众人又都沉默起来。 作为喉舌单位，广播电台也好，电视台也罢，最怕的就是引起外界的波澜。虽然到目前为止胡万年和丁鸿生都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他们既然把这件事公布出来，就摆明了要搞掉白一凡。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白一凡的身上，而作为当事人的白一凡，仍旧不疾不徐地缓慢抬头。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阎立本，却发现阎立本低着头。他再次将目光望向台长刘国君，看到刘国君也一脸的尴尬之色。 “看来丁鸿生的能量不小啊，居然能够让两大台长做出妥协与让步。”暗自在心中想着的同时，白一凡来了倔脾气。 站起身，毫不示弱的直视着胡万年，他沉声说道：“胡副台长，你刚才说我冒用广播电台名义，在外界欺诈，可有实质性的证据？” “证据？杨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现在杨峰正接受儿童医院纪检部门的检查，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胡万年冷笑着说道。 “那也就是说，你就一定要开除我了呗？”白一凡淡定从容的说道。 面对着平静如水的白一凡，胡万年隐约间觉得心里有些不托底。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又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他高声说道：“白主播，不，现在开始应该叫白一凡同志了。我声明不是我想开除你，而是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广播电台的工作条例。” “白一凡同志，请你收拾一下东西，马上离开广播电台。另外，广播电台保留追究这件事情的权利，如若司法机关介入的话，还请你配合。” “胡万年，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从容不迫的白一凡，忽然笑了。不再说话，他一转身，昂首挺胸快步向会议室外走去。 “嘿，居然威胁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白一凡走后，胡万年暗自在心中咒骂道。 悄悄地看了看丁鸿生，极有默契的和丁鸿生交流了一眼，他这才再次主持会议，继续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作为广播电台当下最红的栏目，有声小说栏目组主播职位炙手可热，让很多人都恨不得将其握在手心。 白一凡被开除，自然有新人顶上。只是让在场众人感到惊讶的是，新的栏目主播不是在有声小说栏目组选拔的，而是任命了一个名叫唐轩的年轻人。 “唐轩，那不是情感栏目重点培养，宋晨的心腹爱将吗。”听到唐轩这个名字，在场众人神色不由再次一黯。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出手打击白一凡，不止是胡万年丁鸿生有出手，恐怕宋晨也没闲着。要不然不可能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让宋晨的心腹爱将担任有声小说主播。 “这个广播电台啊，是越来越乱套，越来越不得人心了。”座位上，周泰暗自叹息道。他资历最老，对广播电台也最有感情。眼睁睁的看着电视台被胡万年这个小人掌控，他内心无比悲凉。 会议又开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会上胡万年说了许多事，可大家却全都没听在心里去，只是在思索着台里领导权利的变化。 从前广播电台是刘国君主抓全面工作，胡万年，阎立本以及另外几个副台长各管一摊。可从今天的会议上，敏感的人已经嗅出来，胡万年怕是崛起了。 恐怕从今以后，胡万年的权势要比任何人都大，将会成为台里权利最大的领导。 散会后，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刘国君，阎立本急匆匆的离去。 两人走后，胡万年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冲着丁鸿生招了招手，说道：“小丁，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胡万年办公室内，丁鸿生大马金刀的靠在沙发上，而胡万年则亲自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上。 望着表现极佳的胡万年，丁鸿生得意的说道：“胡副台长，今天你算是帮我出了心底的恶气了。你放心，我回家后一定多在老爷子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我相信到时候刘国君被调走，台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那就多麻烦丁少了，还真得拜托你多在丁部长那说几句话。”胡万年陪着笑脸说道。见丁鸿生情绪不错，他再次说道：“丁少，用不用我给纪检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再调查一下白一凡？” “走纪检程序啊？”丁鸿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本来这就是没实质证据的事情。再说那杨峰那边，到现在还在叫嚣着他和白一凡私下搞的医学项目有重大进展，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把事情搞大。” “是，是，一切都听丁少的。”胡万年点头哈腰的说道。 见丁鸿生起身，他再次笑着的说道：“丁少，没什么事您就在我办公室歇着吧。一会我让秘书泡点好茶，咱们品一品。” “不用，我去看看收拾东西滚蛋的白一凡。”丁鸿生笑着说道。 离开胡万年办公室，他没有直接去白一凡那，而是喊上宋晨，一起向楼下走去。 白一凡办公室内，小王，小梁，小韩等人，望着坐在座椅上的白一凡，眼圈有些泛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没等来一叶青莲和有声小说栏目合作的事情，反倒是等来白一凡被开除的消息。 “白主播，您真的要走吗？”小王问道。 小梁上前一步，来到白一凡近前，说道：“白老师，就算是您说了和儿童医院合作的事情，也没什么啊。没凭没据，没落实的事情，怎么能拿来说事。” “依我看，您现在就去找阎副台长，我相信他一定能主持公道。” 望着群情激愤的众人，白一凡忽然笑了，他说道：“喂，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我有说要离开广播电台了吗？” 见众人全都一脸狐疑之色，白一凡再次挥了挥手，说道：“我没说离开广播电台，也没人能让我离开广播电台。你们都赶紧回办公室工作，省得被人说闲话。” “白主播……” “白老师！” 小王小梁等人还想再劝劝白一凡，可看到白一凡的模样，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全都情绪低落的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自己后，白一凡起身关闭房门。 掏出手机，拨通阎立本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他就笑着说道：“阎副台长，哥们的演技怎么样？” “你小子，怎么遇到什么事都能笑嘻嘻的呢。”电话那头的阎立本，也一改会议室内情绪低落的模样，调侃了白一凡一句。 见白一凡不说话，他再次说道：“小白，你确定你和杨峰搞得事真的没问题吗？我和你说，这一次我能说动刘台长也配合你演戏，可是花了很大代价的。如果你真的搞不出成绩，到时就算是我和刘台长出面，也帮不了你。” “切，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你们寻找机会打击最近气焰嚣张的胡万年，打算借我当刀用。”握着电话的白一凡，暗自在心中腹诽着，却是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他嘿嘿一笑，说道：“阎副台长您就瞧好吧。杨峰刚通知我了，今天京城医学会那边就会给回复。到时你们就等着看胡万年怎么哭吧。” “这个小白啊。”阎立本挂断电话，抬起头，望向始终站在身旁沉默不语的刘国君。 见刘国君面色紧绷，阎立本微微一笑，说道：“老刘，白一凡那头说京城医学会今天就给回复，这回你应该放下心了吧。” “唉，我真纳闷，我怎么就会让你说动，居然配合你和白一凡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刘国君叹息着说道。 见刘国君情绪不高，阎立本再次一笑，说道：“我说老刘，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最近这胡万年搞风搞雨不说，又走了丁鸿生的门路，攀上丁部长，明显要把你排挤出广播电台。” “我说啊，这事还真得感谢白一凡。要是没有他的话，咱们还真拿胡万年没一丁点办法。” 第三十八章 有功之臣 “但愿白一凡真的能有不同寻常的建树吧。”虽然阎立本一再拍胸脯保证，但刘国君不见到真正转机，仍然觉得心里没底。 不过眼下他将赌注压在白一凡的身上也是没办法。第一，开除白一凡这件事，除了胡万年从中作梗外，更与丁鸿生的爷爷，那个现任宣传部部长的老人有关。第二，胡万年最近不知道怎么，将宋晨拉到了他的派系。 要知道，宋晨在广播电台那也算是一哥一样的人物，也是台里半内定的下一任副台长的人选。有了宋晨的助威，胡万年如虎添翼，已经在筹划着谋夺刘国君的位置。 刘国君和阎立本在办公室正说着话，门外，胡万年也不敲门，大踏步直接走了进来。 “老阎也在哪。”胡万年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他面色一冷，沉声说道：“两位，我怎么听说白一凡到现在还没离开电台大楼？” “或许他在收拾东西吧。”见胡万年言辞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阎立本也有些不高兴。 轻蔑的瞥了一眼阎立本，胡万年冷哼一声，说道：“刘台长，你是不是出面干预一下，让白一凡马上收拾铺盖卷滚蛋。” 胡万年命令的语气，让刘国君也一阵懊恼。他面色一冷，说道：“胡副台长，不是你宣布的开除白一凡吗，那你就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望着态度冷漠的刘国君，胡万年发出一声冷笑。已经觉得下一步就坐上台长位置的他，哪有心思再和两个失败者多说话，直接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白一凡办公室内，白一凡刚刚接了一个京城来的电话，房门口走进来三个人。 三人中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六七岁，身材挺拔，但面容却有些阴沉的男子。 看到白一凡坐在位置上，没有一丁点收拾东西的意思，男子一瞪眼。 “白一凡，你都被开除了，还留在这里干嘛。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我还等着用你的办公室呢。”男子说道。 “你说谁滚蛋？”白一凡站起身，直视着唐轩。 在他的瞪视下，唐轩气势逐渐弱了下来，看了身后的宋晨和丁鸿生一眼，他硬着头皮说道：“就说你呢，怎么的吧？” “哎呦，唐轩，你知道上一个和我说这话的人，下场怎么样吗？”白一凡忽然笑了。 伸出小手指，掏了一下耳朵，他冷冷说道：“田亮是第一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他收拾东西滚蛋了。朴素是第二个这样和我说话的，也已经拿着东西回家了。” “唐轩，你觉得你的命能硬过有副台长做靠山的田亮，还是能强过快退休的朴素？” 白一凡的话语，让唐轩呼吸一滞，心底一阵犯嘀咕。 见唐轩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宋晨，不由一瞪眼。 “白一凡，你真以为还是从前的身份吗？一个被开除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要我是你，二话不说，肯定马上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人。” “夹着尾巴？那也得看他还有没有尾巴！”丁鸿生同样冷笑着说道。 阴险的望着白一凡，他幸灾乐祸的说道：“白大主播，真没想到我刚到广播电台参加一次会议，就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本来我还想和白大主播共事呢，可很遗憾，怕是我没这个福气喽。” “没事，其实以后你还有的是机会。”白一凡满含深意的说道。 话音落下，不再搭理明显来痛打落水狗的三人，他一挥手，说道：“滚！” 如果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骂人，以丁鸿生的性子，早就出手教训了。可面对白一凡的个头，强壮的身板，丁鸿生掂量了一下，却没敢动手。 怨毒的瞪了白一凡一眼，丁鸿生转身离开。丁鸿生走后，宋晨自然也不敢留在这里，带着唐轩转身离去。 走廊内，丁鸿生咬牙切齿，宋晨也满心恨意。 见宋晨和丁鸿生都面色不善，唐轩恨恨的说道：“没事，就让他先蹦跶一会。我看台里下文件驱逐他后，他该怎么办？” “先蹦跶一会？”听到唐轩说出这样熟悉的句子，宋晨心底不禁咯噔一下。 这也难怪宋晨心里有阴影，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朴素对抗白一凡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也正是说了这句话后，朴素收拾东西回家了，也让他宋晨再次在人前折了面子。 “这一次胡副台长亲自宣布白一凡被开除了，应该不能再让他翻盘了吧？”宋晨暗自在心中琢磨道。 电梯门开启，忽然从内里走出一群人。 看到被众人前呼后拥，走出电梯的老者，以及老者身周十几个或是扛着摄像机，或是拿着话筒的电视台，各大报纸网站的记者，丁鸿生不禁一愣。 “爷……”丁鸿生刚想叫爷爷，却想到身份不好当众公开。迅速改口说道：“丁部长，你怎么来了？” “鸿生，你也在电台啊。”英气逼人的老者，倒是没有丁鸿生那么多的顾忌，直接询问道。 没等丁鸿生答话，他再次说道：“既然你在这，那就和我去看看咱们景城市的功臣。也向人家多学习一下，增强自身的见地。” “啊？景城市的功臣？”丁老爷子的话，让丁鸿生一阵愕然。 他太了解丁老爷子，他从出生到现在，还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流露出兴奋的模样，甚至就连他当初评选为电视台第一主持人时，也没见到爷爷有过这般表情。 “谁这么大面子，居然让爷爷亲自出马，还赋予如此高的评价？”一边跟随着丁老爷子向前走，丁鸿生一边暗自揣测道。 一行人刚走出没多远，楼梯间内，刘国君，阎立本以及胡万年小跑着赶了过来。 看到丁老爷子，胡万年立即堆出一脸的敬仰模样，抢先一步，说道：“部长，什么风吧您吹来了？” “是小胡啊。”丁老爷子微微颔首，却没多说什么。 目光转向胡万年身后的刘国君，老爷子赞赏的颔首，说道：“刘台长，你最近工作表现不错，值得表扬。广播电视局的孙局长马上退休了，你做好接替重任的准备。” 丁老爷子平淡的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却不次于重磅炸弹。 听说自己有可能调任广电局当副局长，刘国君面色一喜，而胡万年则彻底呆住。 “先前不是传闻，刘国君要调到一个养老的部门做闲职吗？”胡万年心头一跳的同时，渴求的望着丁老爷子。 不管怎么说，刘国君调走对他来讲都是一个天大的上位机会。想到丁鸿生先前的许诺，胡万年觉得自己已经稳稳的坐上台长宝座。 无视胡万年渴求的目光，丁老爷子将目光投注在阎立本的身上。 “阎副台长，你最近的工作表现也不错。我听说在你推动下，景城市广播电台还和华夏最大的有声小说网站签署了合作协议。不错，不错，我们政府的职能部门，就需要你这种有冲劲有干劲的领导，好好干，我看好你，适当的时候，上级会考虑给你加下担子。” 虽然丁老爷子没有明讲，但是在场众人却都明白，这是阎立本要担任广播电台台长了。 先前还因为刘国君调走，满心欢喜的胡万年，听到丁老爷子这话，有如五雷轰顶，呆愣半晌，仍然没能回过神。 “怎么回事，怎么这一转眼刘国君和阎立本就都翻身了？”胡万年在心底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夸奖刘国君和阎立本几句后，丁老爷子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老爷子，喜悦的说道：“刘国君，阎立本，我这一次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夸奖你们的。走，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看咱们景城市的功臣。” “景城市功臣？”刘国君和阎立本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见老爷子径直向白一凡办公室方向走去，刘国君与阎立本不由全都呆住。 “难道白一凡搞的医学项目成功了？可就算是成功，也不应该被丁部长称之为景城市的功臣吧？”刘国君暗自在心中思索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景城市功臣一词，从何说起。 一行人快速前行，很快来到白一凡的办公室的门口。 没等丁老爷子进入房间，一名随行的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冲着丁老爷子尴尬一笑，说道：“丁老，我这边有采访任务，来的时候台长说了，让我务必在中午之前将采访做完。您看，我能先进去采访一下吗？” “你这是为了饭碗，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啦。”对于电视台新闻频道记者的表现，丁老爷子没有生气，反倒是赞许的点头。 挥了挥手，示意记者先进去后，他就在门口站了下来。 丁老爷子没进屋，刘国君，阎立本等人自然谁也不敢进去。一干人站在门外，都竖起耳朵听屋内的声音。 “白主播您好，我是景城市电视台午间新闻的记者。请问您有时间吗，我们想给您做个专访。”那名记者拿着话筒，客气说道。 办公桌后方，白一凡正摆弄着手机。 听到记者的话语，再望了望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白一凡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高声说道：“抱歉，我先更正你刚才言辞上的两个错误。” “第一，我被开除了，现在已经不是广播电台的主播。” “第二，刚才有人刚和我说了，让我马上收拾铺盖卷滚蛋。我现在很忙，必须收拾东西，否则一会必定会有人赶我走。” “啊？”记者被白一凡的话语雷得外焦里嫩。 直勾勾的盯着白一凡，见白一凡说的似乎不是假话，他难以置信的说道：“白主播，刚才我们接到上级发来的消息，说您和儿童医院杨峰，开创了华夏乃至全世界用童话故事治疗儿童自闭症的先河。” “我不太明白，像是您这样的有功之臣，怎么可能被人开除！” 第三十九章 哥仑贝尔医学奖提名 门外，众人将电视台记者的话听得真真的。胡万年，宋晨等人别的没听清，倒是清楚的听见了白一凡和杨峰，好像开创了什么医学的先河。 “难道就凭白一凡这样一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毛头小子，就能创造出医学奇迹？”宋晨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悄悄的看了丁鸿生一眼，发现即便是素来消息灵通，手眼通天的丁鸿生，居然也一脸茫然之色。 办公室内，记者问完话后，立即吩咐摄像师将机器对准白一凡。记者不停的眨眼睛，示意白一凡这是电视采访，说些好听的话，却没成想白一凡压根不管摄像机的事情，仍然自说自话。 “为什么开除？这好像应该问广播电台的胡主编吧。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是广播电台的员工了，没有义务配合任何采访。还请你们出去！”白一凡冷漠的说道。 “这……”面对直接出言拒绝的白一凡，记者一阵愕然，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怎么接茬。 门外，原本笑容满面的丁部长，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扫了一眼额头逐渐渗出汗珠的胡万年，他沉声问道：“小胡，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胡万年结巴半晌，也没能说出下文。 见胡万年不说话，丁部长将目光转向刘国君，问道：“小刘，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面色正常，但实际上心底极为兴奋的刘国君，听到丁部长发问，立即挺直腰板。无视胡万年求救的眼神，他回应道：“回禀部长，胡副台长觉得白一凡身为广播电台工作人员，却随意与医疗系统合作，有违反台规之嫌。” “就在今天上午的会议上，胡万年副台长亲口宣布，将白一凡开除了。” “啊？”丁部长身后，各大报纸，网络媒体的记者，听到刘国君的话语，全都惊呆了。 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接到领导的消息，说白一凡这一次立功极大，要他们认真详细的采访，务求将白一凡树立成典型。 可现在看，他们心目中的典型，好像在电视台刚刚受到了极为不公正的待遇。 “利民功臣遭遇黑手，无故被上级辞退。”一些嗅觉敏锐的记者，心中已经想好了新闻的标题，甚至已经将胡万年当成了抨击的对象。 “小胡，你就是这样担任领导的？”丁部长冷哼了一声。 看都不看低着头，身躯都在打颤的胡万年，他抬脚大踏步走进白一凡的办公室。 “白一凡同志，我代表市委宣传部，向你表达诚挚的歉意。是有些干部的工作失职，才让你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真是太对不住。”说着话，丁部长伸出手。 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头，再望了望他身后的刘国君，阎立本，白一凡隐约间猜到了老者的身份。 “不会吧，杨峰刚刚只是说他们的医疗项目得到京城医学会的回复了，并没有说这件事闹得很大啊。”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盘算着。 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刚想说话，忽然阎立本站了出来，说道：“小白，这是咱们市委宣传部的丁部长。刚才丁部长在门外，已经知道你受的的委屈了。” “你放心，丁部长一定会为你做主。”说着，阎立本冲着白一凡眨了眨眼睛。 “这老家伙，是不想让我再说广播电台的坏话啊。”明白了阎立本的意思，白一凡不由叹息一声。 以他的性子，绝对会借题发挥，给处处刁难他的胡万年致命打击。可既然现在阎立本暗示了，他却不好再说什么。 见丁部长仍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白一凡伸手与他握了握，又迅速将手抽了回来。 “白一凡同志，当着记者的面，你能讲一讲当初怎么想到用童话故事治疗自闭症的吗？”丁部长和蔼的问道。 丁部长话音落下，在场的六七个记者纷纷举起话筒，对准白一凡。 “这个啊，其实还真没什么特别精彩的原因。前阵子单位聚餐，我遇到一个走丢的小孩子，就把孩子带到家里。后来发现孩子有自闭症，我一想到自己唯一的特长就是讲故事，这才萌生了讲童话故事给自闭症儿童听的想法。”白一凡说道。 “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身为宣传部长，丁部长从白一凡平淡的语气中敏锐发觉到一条好的新闻线索。 他再次微笑着说道：“白一凡同志，你能讲一讲当时的具体细节吗？” “细节？”白一凡撇撇嘴，扫了胡万年一眼，他冷冷的说道：“要是论细节的话，胡副台长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不正是因为我帮助了迷路的孩子，才让胡副台长觉得我生活作风有问题，背后大查特查了一番吗？” 白一凡突然调转枪口，让刚刚松了口气的胡万年心底一紧。 他刚想开口解释，忽然白一凡又说话了。 “对了，丁鸿生这个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最近好像同样很关注我的私生活问题。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丁鸿生先生还在广播电台论坛上发了图文并茂的帖子，可是让我好一顿曝光哪。”白一凡说道。 “我操，又有我什么事。”望着满脸得意笑容的白一凡，丁鸿生心脏一颤，脸色都变了。 一直以来，他在爷爷面前都是乖宝宝的形象。他没想到，白一凡一句话就将他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 “爷爷，你别听他胡说，那都是没影的事。”已经顾不上隐瞒关系的丁鸿生，匆忙辩解道。 望着因为紧张变得局促不安的丁鸿生，丁部长皱起眉头。 他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丁鸿生平时的伪装。不过一想到这个孙子没给自己丢过脸，他倒是得过且过，从没提过丁鸿生背地里做的龌龊事。 “鸿生，有什么事你回家和我说。”丁部长轻描淡写的打断丁鸿生的话语。 目光再次投注在白一凡的身上，他掷地有声的说道：“白一凡同志，你放心。对于你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上级部门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我保证，我们会严查所有滥用职权之人，保证绝不包庇，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说过这话，丁部长再次上前一步，他高声说道：“白一凡同志，鉴于你的优异表现，市委宣传部决定任命你为景城市年度公益大使。” “从今天开始，市里将会重点宣传你的光辉事迹。元旦的公益大使表渣大会上，还请你做好发言的准备。” “啊？”丁部长身后，一直庆幸没自己什么事的宋晨，听到这话彻底的懵了。 年度公益大使，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荣誉。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经握在手心的荣誉，居然就这样被剥夺了。 “白主播工作资历尚浅，如果给他这样的奖励，不是太恰当吧。”鬼使神差的，宋晨忽然出声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他的脸上，其中那名电视台的记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你知道白主播这一次获得的是什么样的荣誉吗？”那名对此次事件知之甚详的记者，冷笑着说道。 见除了丁部长外，所有人全都一脸疑问之色，他再次说道：“来之前我刚刚接到消息，已经鉴定过童话故事对于自闭症疗效的京城医学会，已经将这个医学创举上报至国际。” “不出意外的话，白主播应该会得到今年的哥仑贝尔医学奖提名。” “哥仑贝尔医学奖？”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众人也都知道哥仑贝尔奖在世界的地位。这么多年来，华夏不知道多少顶级专家教授，都想获得这样一个提名，却没有门路。 而白一凡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居然已经抢先一步，拿到提名了。 直到现在，众人这才明白为何丁部长以及那个部长，称呼白一凡为国之功臣。如若白一凡真的力压群雄，摘得医学奖的桂冠，那他还真的会是华夏的英雄，民族的骄傲。 “哥们居然获得了哥仑贝尔医学奖的提名？”对于记者说的话，白一凡也有些懵。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只是知道京城医学会给了回复，却不知道剩下的事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京城医学会搞得这么大，居然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荣誉。 人太多，挤满了房间，这让小小办公室变得燥热起来。而更热的，是众人的内心。眼见着众人挤在一起，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刘国君很有眼色的将众人请入会客室。 去往会客室的道上，丁部长示意白一凡与他一起走。 逐渐，两个人落在众人的后面。见四下无人，丁部长压低声音问道：“白一凡，请问您和京城的陈总是什么关系？” “陈总？”白一凡愣了一下。 见白一凡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丁部长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的陈总，是华夏京城宣传总部的部长。对于上级领导，我们私下里都称呼老总的。” “陈总，陈部长？”白一凡仍旧一头雾水。 对于丁部长所说的陈总，白一凡倒是在电视上见过，但也仅仅局限于此。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陈总的全名，甚至不知道陈总的年纪。 虽然心中不太了解丁部长的意思，但白一凡却没有任何表露。 他神秘一笑，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说了吧。” 第四十章 陈雪莲 白一凡的故作高深，让丁部长颇感无奈。来之前他翻看过白一凡的履历，甚至对他出生，上小学中学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丁部长是不相信白一凡与陈总有任何交集的。可是偏偏就在不久之前，京城来的那个神秘电话，却让丁部长不得不正视白一凡。 会客室内，丁部长再次表扬了白一凡一番，同时又对胡万年的工作不力提出严肃的批评。 虽然从始至终丁部长都没说胡万年工作变动的事情，但所有人都清楚，胡万年这一次完了。不仅胡万年要倒台，刚刚和胡万年绑在一个战车上的宋晨，恐怕也不会好过。 丁部长表彰过后，又是各大媒体记者的采访。长枪短炮全都指着白一凡，着实让白一凡过了一把采访的瘾。 不过爽归爽，白一凡却没有因此忘记身份。言辞间，他将大部分的功劳全都归功于刘国君阎立本的帮助，让这两个广播电台的实权人物，都听得有些面红。 采访过后，刘国君，阎立本等人安排丁部长以及众多记者吃饭。按照正常，白一凡也应该作陪。可一想到和领导吃饭，将是一件超级无趣的事情，白一凡以还要找杨峰研究医学项目为由，拒绝了刘国君的邀请。 白一凡办公室内，小王，小梁等人又全都齐聚一堂。 望着老神在在的白一凡，小王，小梁等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副台长当众宣布开除白一凡，居然都没能得逞，这让小王等人对于白一凡的能力，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一想到白一凡最近获得的煞星绰号，即便是与白一凡私交不错的小王，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敬畏。 白一凡和众人聊了几句，准备前往儿童医院去找杨峰。 他刚走出办公室，小车司机老赵拎着车钥匙走了过来。 “白主播，刘台长让我以后给您当司机。”年过四旬的老赵，笑呵呵的说道。 望着老赵，白一凡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刘国君的意思。这一次他帮了刘国君这样的大忙，刘国君这是投桃报李，尽可能的给他方便呢。 “哥们这就是有专车接送的人了？”白一凡心底有些小得意，面上倒是没有任何表现，示意老赵开车送他去儿童医院。 昔日始终被列为记者禁地的儿童医院，今天成了无数记者聚集之地。 刚进入医院大堂，白一凡就看到了四五个扛着摄像机话筒的记者，从电梯走了出来。 “这些记者速度挺快的啊，看样这是来采访杨峰来了。”侧脸躲过一干记者，白一凡沿着楼梯来到门诊二楼。 刚到杨峰诊室门前，就听到杨峰意气风发的声音。 “对于哥仑贝尔医学奖的提名，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个提名不能让我骄傲，反倒是催促我更加努力的原动力。” “我相信，在这个巨大的动力之下，我与白一凡同志，都将一往无前，继续为祖国的医疗事业燃烧自己，贡献力量。” 杨峰的讲话引得记者一阵喝彩，也让站在门前的白一凡直捂额头。 最近他与杨峰接触的机会极多，很是了解这个当初为了人情，就罔顾他人病情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这样讲，这个家伙看病的本事一般，投机钻营却绝对是一把好手。不过好在这家伙虽然德行有亏，但做人还有底线。 要不是这样，白一凡也绝不可能和他继续保持合作关系。 又一轮记者采访后，诊室内安静下来。确定所有记者都已经离去，白一凡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桌子前，杨峰正端着水杯，大口喝水。 看到白一凡，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兴冲冲的说道：“老大，你来啦。” “老大？”白一凡一愣神。 见白一凡不习惯这个称呼，杨峰微微一笑，说道：“老大，什么都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杨峰的大哥，从今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我不会让你往东，也不可能让你打狗。”白一凡无奈的说道。 坐下来后，他这才问道：“老杨，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的成果不是刚刚得到京城医学会的承认吗，怎么又被提名哥仑贝尔医学奖了。” “啊？您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峰满面愕然之色。 见白一凡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知情，他不禁一阵无语。 “老大，难道你不认识陈部长？”杨峰问道。 “又是陈部长？”听到杨峰也提起这个名字，白一凡一头雾水。 别说堂堂部长级别的领导了，就算是京城的小市民，他白一凡也不认识一个。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陈部长与他有关联。 见白一凡不说话，原本还兴冲冲的杨峰，不好继续卖关子。 他告诉白一凡，今天的确是京城医学会发来认证成果的日子。可随着京城医学会一同发来的，还有他与白一凡被提名哥仑贝尔医学奖的消息。 杨峰前阵子在京城进修，认识几个医学会的高层。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本这一次的哥仑贝尔医学奖提名，是给了一名钻研中医数十年的老教授。 可就在京城医学会将要提名之际，陈部长亲自给医学会打了个电话，大肆褒奖了白一凡和杨峰，这才使得医学会临时更改了提名。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陈部长说话，这个奖项铁定和我咱们没关系是吧？”白一凡问道。 杨峰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那是肯定啊。虽然我们的医学项目得到认证，可还需要一系列的实践与检验。按照正常，就算是我们真的有资格角逐哥仑贝尔医学奖，那也是明年的事情。” “看来我们还真要感谢陈部长了。”白一凡说道。忽然，他心中一动，猛的联想起陈部长与陈怜雪是同一姓氏。 “难道陈部长和怜雪姐有关系？”越想，白一凡越觉得陈部长突然出面，似乎和陈怜雪逃不脱干系。一想到这一切的好消息，必定都是陈怜雪暗中运作的结果，他的心底暖暖的。 “怜雪姐，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啊。”白一凡暗自慨叹道，心底压力油然而生。 娶陈怜雪回家当老婆，那可是他最大的追求和目标。可随着他越是了解到陈怜雪身上的秘密，他却越是发现想要娶陈怜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听天由命，哥们有大道梵音的能力在，还怕来自于世俗的压力吗。”心情只是低落一小会，白一凡再次没心没肺起来。 一想到自己在外面风风光光，享受着别人的赞赏，而最大的功臣却还窝在家里，白一凡再也没有心思和杨峰闲聊，直接出门，让老赵开车拉他回筒子楼。 筒子楼楼下，白一凡在饭店买了八个菜，又拎了一瓶红酒。 他喜气洋洋的爬上楼，没等来到陈怜雪的房间，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怜雪姐，有客人啊？”白一凡探头探脑，笑着问道。 看到白一凡，正坐在沙发上，拉着一名年轻女子手掌，态度亲昵的陈怜雪猛的抬起头。 “又上班时间偷着回家。白一凡，你这一次真的被广播电台开除了吧？”陈怜雪不客气的说道。 陈怜雪身旁，是一名二十岁出头，面容清丽端庄，有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俏丽女孩。听到陈怜雪的话，女孩抬起头，眨动着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盯着白一凡看了半晌。 “姐，这就是主播寻龙记的那个播音？”女子声音甜美，有如天籁。 陈怜雪撇了撇嘴，说道：“播音不播音的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怎么就不是好东西啦。”白一凡气鼓鼓的说道。 望了望那名年轻女孩，他笑着说道：“美女你好，我是景城广播电台文艺频道的主播白一凡。” “陈雪莲。”女孩微笑着回应道。见白一凡有些愣神，她噗嗤一笑，说道：“我听过你的小说，挺有味道的。” “一般一般，也就是全国第二。”听闻陈雪莲是自己的听众，白一凡不由有些小得意。 “全国第二？为什么是全国第二？”陈雪莲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望着与陈怜雪美艳足有一拼，春花秋月不同韵味的陈雪莲，白一凡体内的荷尔蒙急速增多。 他得意的说道：“全国第一是一叶青莲，而我屈居她后面，暂居全国第二。” “噗……”正在喝水的陈怜雪，一口水喷了满地。 笑得前仰后合她想要说话，却没陈雪莲拦住。陈雪莲娇俏的说道：“第二也很不错了。一会有时间你帮我签个名。” “美女吩咐，敢不从命。”白一凡嬉笑着说道。见陈怜雪姐妹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陈怜雪仍然在憋着笑，俏生生的面庞都满是红晕。 见陈怜雪笑得前仰后合，陈雪莲不由苦笑不已，说道：“姐，你快别笑了，我觉得这个白一凡还挺好玩的。” “哈哈，的确挺好玩的。还好这小子没当着你的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要不然我估计明天在广播电台，他见到你的时候，都得羞臊的钻地缝里去。”陈怜雪捂着有些疼的肚子，再次狂笑不止。 第四十一章 莫名多出的功德值 白一凡本来打算请陈怜雪吃饭，可陈雪莲来了，这些饭菜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看来哥们以后得抽空学学做菜，这样再有美女光临，也能让他尝尝咱的手艺。”房间内，白一凡草草的吃了几口饭，盘膝坐在床上。 随着他不断幻想着木鱼的轮廓，巨大的木鱼幻象缓慢浮现在他的脑海。 由于最近他主播的有声小说，在天籁之声得到一系列的强力推荐，现如今他的听众人数已经突破百万。 每一个听众，代表着一丝音气，以至于刚看到木鱼，他就惊喜的发现，音气收集刻度，居然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看来要不了多久，升级大道梵音的音气就够了。”想到大道梵音很快就要升级，白一凡心底充满喜悦。 目光投注在前阵子刚刚出现的功德表上，忽然，他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前阵子救助囡囡后，功德表上的数值是2，可只是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功德表上的数值变成了36，足足翻了23倍。 “每30功德值，替代三年阳寿。那岂不是说自己上次使用诅咒能力，耗费的寿命已经换回来了。”如果说看到大道梵音快要升级，他只是喜悦的话，那现在他的心情则是喜出望外。 上一次因为惩治赵忠涛，让他凭白损失三年寿命，这一直是他内心最深的遗憾。现在眼见着寿命被补回来，他心情不好才怪。 “怪事，貌似最近除了帮助囡囡外，自己也没做什么善事啊。”兴奋过后，白一凡暗自沉思道。 “难道是童话故事治疗自闭症儿童已经起到效果，所以自己的功德值增加了？”思来想去，白一凡都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讲得通。一想到他的童话故事治好了许多自闭症儿童，他心底一阵骄傲。 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陈雪莲惊讶的声音。 “姐，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也太可爱了。”走廊内，陈雪莲兴冲冲的喊道。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白一凡所在房间的房门开启，囡囡推门走了进来。 “爸爸，爸爸！”看到白一凡，瓷娃娃般可爱的囡囡立即飞扑了过来。 将囡囡抱在怀里，怜爱的刮了一下她娇俏的鼻梁，白一凡笑着问道：“囡囡，告诉爸爸今天都干嘛去了。” “囡囡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囡囡奶声奶气的说道。 听说囡囡又去了医院，白一凡立即将目光投向跟随着进来的何淑蓉。 “医院怎么说？”白一凡问道。 以往始终愁眉不展的何淑蓉，脸上满是灿烂笑容。她兴奋的说道：“白主播，医生说了，囡囡各项测试指标都恢复了正常。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去医院做康复了。” “是吗，那不错啊。”白一凡轻轻捏了捏囡囡的小脸蛋。 将囡囡放了下来，他再次问道：“何大姐，既然医生说囡囡康复，那你以后也不用太着急了。” “我听说你最近还想再找一份兼职？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这都已经很麻烦白主播了。”何淑蓉连忙摆手。 见囡囡赖在白一凡房间不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是放心的出了房间。 “囡囡，今天除了去医院，还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啦？”白一凡笑眯眯的问道。 正拿着白一凡手机，熟练解锁找游戏的囡囡抬起头，眨动着亮晶晶的眼睛，她认真的说道：“囡囡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囡囡今天看到爸爸了。” “周宇天？”白一凡皱起眉头，再次问道：“那爸爸和囡囡还有妈妈都说什么啦？” “爸爸说要接妈妈和囡囡回家。爸爸还说，以后再也赌博，不打妈妈和囡囡了。”囡囡回答道。 “除了这个，爸爸没说别的吗？” “说了，爸爸还说要是妈妈和囡囡不回家，他可能就要死了。”囡囡说道。忽然，囡囡抬起头，可怜巴巴的仰望着白一凡，说道：“爸爸爸爸，你帮帮囡囡好不好。囡囡不想爸爸死。” 囡囡前面的爸爸，是称呼白一凡的，而后面所说的那个爸爸，却是指周宇天。 望着一脸渴求，泪眼汪汪的囡囡，白一凡心底升腾起一股怒意。 对于周宇天其人，白一凡没一丁点好印象。狗改不了吃屎，白一凡绝不相信嗜赌成性，已经连人性都丢失的周宇天真的能改好。 “周宇天这家伙，居然找到筒子楼来了。看来自己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想到周宇天每一次出现，都可能让囡囡旧病复发，白一凡心中有了决断。 将囡囡送回何淑蓉的房间，白一凡穿上外套，离开筒子楼。 刚走到楼下，他拨通了周宇天的电话。 “周宇天吗，我是白一凡，你现在到筒子楼附近的冰岛咖啡来，我和你谈谈。”直接说出用意后，白一凡挂断电话。 裹了裹有些透风的外套，他大踏步来到冰岛咖啡厅。 一杯咖啡没喝完，周宇天从外面走了进来。 与从前邋邋遢遢的模样不同，今天的周宇天衣衫整齐，也没有了满身的酒气。 看到白一凡，周宇天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虽然内心直打颤，但他仍然硬着头皮在白一凡对面坐了下来。 “白主播！”坐下的周宇天，小心的和白一凡打招呼。 没搭理胆战心惊的周宇天，白一凡慢条斯理的将杯中剩下的咖啡喝掉。 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他这才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的直视着周宇天。 “说吧，究竟怎么样你才能不再骚扰囡囡母女？”白一凡冷冷的问道。 望着气势逼人的白一凡，周宇天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沉默良久他这才说道：“白主播，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实际上不止是你看不起我，我自己也看不起曾经的自己。” “自从囡囡和她妈妈搬到筒子楼以后，每天我回到冷冰冰的家里，心情都难受极了。失去了囡囡母女，我这才知道我以前有多么的不是人。” “白主播，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马。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会找工作，努力赚钱，好好过日子，争取早点把欠下的赌债还掉，也争取早日让囡囡过上好日子。”周宇天对天发誓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虽然周宇天赌咒发誓，但白一凡面色却仍旧一片冰冷。 沉吟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三捆红通通的钞票，说道：“这里有三万块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钱消失，再也别让我知道你骚扰囡囡。第二，你放弃这笔钱，从今以后只要我知道再来骚扰囡囡，我打折你的腿。” 三捆钞票整齐码放在桌面上，让周宇天有些呆了。 在赌场厮混这些年，现在的他可谓是一穷二白，兜里连一张百元钞票都没有。要说不想要钱，这是假话。可一想到拿了这三万块钱，就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周宇天仍然果断的摇头。 “白主播，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淑蓉和囡囡。”周宇天果决说道，他不再去看桌面上的钞票，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望着态度坚决的周宇天，白一凡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约周宇天之前，他想过周宇天面对这笔钱时很多的反应，却没想到周宇天能如此果断的拒绝。周宇天能舍弃金钱选择妻女，这证明这个男人还有救。 一想到囡囡求自己时渴求的模样，白一凡坚硬的内心瞬间一片柔软。 “我能帮你吗？”白一凡淡淡的问道。 望着神情真挚的白一凡，周宇天微微一愣。他坚定的摇头，说道：“白主播，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自己惹出的祸，我自己扛。还希望这段时间麻烦你好好照顾淑蓉和孩子。” 说过这话，周宇天快速离开咖啡厅，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 咖啡厅内，白一凡又喝了一杯咖啡，这才站起身。离开咖啡厅后，他没有回筒子楼，而是打车前往囡囡曾经居住的平房。 往昔脏兮兮的房子，最近刚刚经过修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来到房子近前，白一凡这才看到，最近这段时间内，周宇天除去收拾过房间外，还买来了煤球和烧柴，并且全都整齐的码放在墙角。 “看来周宇天是真的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白一凡暗自在心中盘算道。 见房门没锁，他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周宇天？”进入略显狭窄的小厨房后，白一凡高声喊道。 他话音没落，忽然，一把冰冷的匕首从门后探了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房间内里，三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手提着砍刀，架着鼻青脸肿的周宇天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到白一凡，三人中为首，一个秃头，额顶纹着一只蝎子图案的壮汉，狞笑着说道：“周宇天，没想到就你这个德行，居然还有朋友哪？” “你这朋友来的正好，你让他替你把欠的钱还上吧。” 第四十二章 你今天会诈胡 “我……我不认识他！”面对纹身男的胁迫，周宇天战战兢兢说道。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啪一声脆响，纹身男抽了周宇天一个耳光，狞笑道：“周宇天，你长能耐了，居然敢骗我。” “兄弟们，给我打，让他知道骗我蝎子哥的下场。” 纹身男话音落下，架着周宇天的两个壮汉纷纷挥拳。 足足打了周宇天十几拳之后，两人这才住手。蝎子哥冷眼望着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的周宇天，再次说道：“小子，让你再嘴硬。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你不能将欠的钱还上，哥们就在你身上取几个零件，当是收利息。” “他欠你多少钱？”从进入房间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白一凡，忽然开口问道。 轻轻一推，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推开，他向前一步，直视着蝎子哥，说道：“不就是欠债还钱么。我替他还！” “呦呵，小子，你倒是挺仗义。”望着面不改色的白一凡，蝎子哥发出一声狂笑。 眯缝着小眼睛，他冷声说道：“这小子三个月前在我们赌场借了三十万，你不是要替他还钱吗。你现在拿三十万，我立马走人。” “我借的是三万。”周宇天大叫道。 “啪！”蝎子哥又抽了周宇天一个耳光，他狂声说道：“当初你的确是借的三万，可利滚利，现在这笔钱已经翻到了三十万。” “三个月利钱翻了十倍，你这钱赚的挺容易啊。”白一凡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如果是两三万的欠账，为了避免麻烦，白一凡看在囡囡的面子上，或许一咬牙就替周宇天还了。可现在这钱是三十万，莫说他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有，他也绝不可能就这样给蝎子。 沉默少顷，白一凡抬起头。直视着握着一把尖刀，凶芒毕露的蝎子哥，他说道：“蝎子哥是吧。钱是赌桌上输掉的，那咱们就在赌桌上平账怎么样。咱们赌一局，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账目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不止是周宇天的钱，还有我输的，我一并奉上。” “这小子说要和我赌钱？”蝎子哥发出声声狂笑。他蝎子混迹赌场这么多年，放贷只是副业，最擅长的却是赌术。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向他挑战赌术。 见白一凡目光灼灼，神色坚定，蝎子再次一笑，说道：“好，我就和你赌一局。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叫板。” 因为周宇天家中没有任何赌具的缘故，蝎子哥提议到附近的一个麻将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最近的一个麻将馆后，蝎子哥大手一挥，吩咐手下将麻将馆清场。 将老板打发走，关闭了麻将馆的大门，蝎子哥大摇大摆的坐在全自动的麻将机近前。 一手摸着手中的尖刀，他一边冷声说道：“小子，你说吧，咱们赌什么。” “随便，赌什么都行。”白一凡从容说道。 见白一凡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蝎子哥不再托大，说道：“那咱们就赌麻将。” “好，三局两胜。”白一凡再次说道。 “三局两胜？”蝎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随手按下洗牌的按钮，他冷声说道：“小子，我也不欺负你。二人麻将，常规打法，谁先胡了谁就算赢，没问题吧。” “可以。”白一凡点头说道。 白一凡身后，周宇天老老实实的站着，当他听到白一凡要与蝎子赌麻将后，他面色不由一变。别人不知道蝎子的另一个绰号，可周宇天却极为清楚。蝎子哥人送绰号麻坛铁公鸡，意思不是说他小气，而是在麻将桌上，几乎没有人能在他身上拔下一根毛。 他也知道白一凡答应和蝎子对赌是好意，可是一想到蝎子哥在麻将桌上从无败绩，周宇天心底一阵打颤。 “怎么办，一会要是输了，蝎子哥不止不会放过自己，也必定不会放过白主播。”想到此处，周宇天一咬牙，目光悄悄的锁定身周一名打手腰间，做好了只要白一凡输了，就抢下对方尖刀的准备。 一阵哗啦啦的洗牌声过后，桌面上缓缓升起一副叠放整齐的麻将。 望着按动电子骰子的蝎子哥，白一凡一边幻想着木鱼的样子，一边说道：“蝎子哥，我觉得你今天运气不好，会诈胡。” “哈哈哈……”不止是蝎子哥被气笑了，他身周的几名打手也狂笑不已。 笑过之后，蝎子哥高声说道：“小子，你真当我是赌桌菜鸟吗。我告诉你，就算是闭着眼睛打牌，老子也不可能诈胡。” “是吗，那可未必。”白一凡再次说道。 察觉到说过诈胡二字，电流再次涌遍全身，魅惑能力生效后，他变得更加轻松，甚至在抓好牌后，看都不看，随手就打出一张五筒。 “白主播，你那是三个五筒啊。”见到白一凡打出五筒，周宇天惊声说道。 听到周宇天的话语，蝎子哥微微一愣，旋即再次狂笑不已。 “小子，原来你根本不会打麻将。看来你是诚心来给我送钱来了。”原本还有一丝警惕的蝎子哥，彻底的放松下来。他一手摸牌，一手打出一枚闲张。 三分钟过后，蝎子哥连吃带碰，牌面已经形成听牌格局。而反观白一凡，一通乱打之后，十三张牌变成了十三不沾，别说听牌，就连开门都难。 忽然，白一凡打出一张三万。随着他将牌打出，蝎子哥猛的一拍桌子，高声喊道：“胡了。” “你确定自己真的胡了吗？”白一凡望着握住三万的蝎子哥，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指着蝎子哥手上的二五万，白一凡微笑着说道：“蝎子哥，就算是我不会打麻将，但也知道二五万是吃不上三万的。” “蝎子哥，难道你打的是外星麻将？” “不可能啊，明明是二四万，怎么变成二五万了？”望着手中诈胡的牌面，蝎子哥面色一片苍白。 他十来岁混迹赌场，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出过诈胡，一想到白一凡开局之前说自己会诈胡，陡的，他的心里一颤。 “不会这么邪门吧，这小子难道会预言术？”这个想法刚刚在脑子中兴起，蝎子哥就用力的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一个会预言术的怪物，还用得着和他坐在这里打牌吗？蝎子哥想来想去，也只能觉得是自己大意，看错牌面了。 “不是三局两胜吗，再来！”蝎子哥怒冲冲的说道。 待得新牌局开始后，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打一张牌之前都看十几遍，确认没错，这才出手。 虽然一再提防出错，但当第二局牌打到一半的时候，蝎子哥的额头上仍然见汗了。他发现，就算他再小心谨慎，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应该是十三张的手牌，居然莫名其妙的变成十四张。 多一张牌，这在麻将局里叫做相公，也是诈胡的一种。一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诈胡，蝎子哥面色变得无比苍白，光秃秃的额顶也现出豆大的汗珠。 带着满心的震惊与惶恐，蝎子哥打出一张八筒。牌刚放在桌面上，白一凡忽然一推面前的麻将，高声喊道：“胡了！” “你胡了？”蝎子哥愕然望着白一凡面前的牌面，心底又一阵打颤。 仔细看了半晌，确定白一凡果真胡牌后，他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蝎子哥面如灰土，双手止不住的抽搐不停。 眼见着白一凡拉着周宇天要走，他陡的站起身，直接将尖刀插在桌面上，怒声喊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怎么？蝎子哥你打算反悔？”虽然三把尖刀指着自身，白一凡却没有一丁点的畏惧。 见蝎子哥咬牙切齿，却不说话，他忽然一笑，说道：“蝎子，如果你不想从今以后打麻将就诈胡的话，最好言而有信，放我们走。” “你是怎么做到的？”沉默半晌，蝎子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见蝎子示意手下收回尖刀，白一凡再次一笑，说道：“心理战术懂吗？蝎子哥，你常年混迹赌场，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心理战术吧？我劝你今天最好不要再碰麻将，要不然你会绝望。” 说过这话，白一凡拉着周宇天离开麻将馆。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蝎子哥的三名手下就围了上来。 “蝎子哥，咱们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一名男子不甘心的问道。 无视男子问话，蝎子哥再次坐在椅子上，冲着还在发愣的手下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坐下陪我打麻将。” 三名打手稀里糊涂的坐下，开始按照规矩抓牌打牌。 一分钟过后，忽然，那名先前打算追白一凡的打手惊讶的说道：“蝎子哥，你的牌好像多一张。” “多一张？”谨小慎微的蝎子哥猛的一愣。目光急速投在牌面上，他惊骇的发现，他一再注意的牌面，居然真的多了一张牌。 “我靠，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蝎子哥不信邪的吩咐手下再开一局。 又是一分多钟过后，蝎子哥发出一声尖叫，眼睛一翻，连人带椅子全都跌倒在地。 桌面上，又是一副听牌的牌面。然而，颜色鲜亮五八条却在证明，这又是诈胡。 第四十三章 浪子回头 刮着料峭西北风的街道上，白一凡昂首挺胸，快步向前走着。想起先前蝎子哥连续两把诈胡，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嘴角上翘，得意的笑了。 “和哥们打牌，也不怕输的光屁股。”白一凡一脸的得瑟。 回头看了一眼如同受惊小老鼠一般，瑟缩着跟在后面的周宇天，他大声说道：“你能不能走快点。” 望着气势昂然的白一凡，周宇天脸上现出一丝惊悸之色。 如果说先前周宇天对白一凡只有畏惧，那现在他的心底满满的都是尊敬。一想到白一凡今天等同于救了他一命，他忽然快走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白一凡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宇天，白一凡厉声说道。 发觉路边不少人看向自己，他一挥手，说道：“周宇天，你给我站起来。” “白主播，我周宇天发誓，从今以后我要是再赌，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周宇天五指向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了周宇天一眼，白一凡撇了撇嘴，说道：“我还真不怕你再去赌。我能让蝎子把把诈胡，自然也能让你这样。如果你想成为赌桌上的常败将军，尽管再去赌好了。” “不赌了，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赌桌了。”周宇天连声说道。 见白一凡伸手拉他，他迅速起身，仍然心有余悸的说道：“白主播，您说蝎子哥真的会这样算了吗？” “他不这样算了，还能怎样，如果他想这辈子打牌都诈胡的话，那尽管来找我好了。”白一凡说道。 见白一凡如此笃定，周宇天心底更加敬畏。见白一凡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一下，也跟着坐了进去。 出租车内，周宇天不时悄悄打量着白一凡，小心翼翼的问道：“白主播，您怎么做到让蝎子每把牌都诈胡的？” “你真想知道？”白一凡微微一笑。见周宇天渴求的望着自己，他再次说道：“如果我说我会特异功能，你相信吗？” 白一凡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周宇天的耳中，却觉得这是最大的谎言。发觉白一凡似乎不想说出秘密，周宇天不再发问，默默的低下头。 “周宇天，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现在和我回筒子楼，接囡囡母女回家吗？”白一凡问道。 提起囡囡母女，周宇天明显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半天，他这才说道：“白主播，要是不打扰的话，暂时让囡囡娘俩住在你那吧。” “你不想接老婆孩子回家了？”白一凡面色猛的一寒。 见白一凡似乎误会自己的意思，周宇天心底一阵焦急，急忙解释道：“不是，我肯定要接囡囡娘俩回家的。可你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我那平房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 “我这样想的，我最近赶紧去找些事做，争取多赚点钱，赶在开春的时候贷款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到时再将囡囡娘俩接回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白一凡面色逐渐舒缓下来。扫了周宇天一眼，他问道：“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 “我以前是在早市批发鸭蛋的。好多年不做，老客户都断了。不过我觉得只要我肯干，从小做起，慢慢的我还能将丢掉的营生找回来。”周宇天说道。 “卖鸭蛋啊。”白一凡没想到周宇天居然肯做回老本行。沉吟一下，他说道：“明天你抽空去一趟广播电台，我帮你录制几句广告词。没准能对你的生意有些帮助。” “那太麻烦白主播了。”周宇天感激的说道。 眼见着出租车进入他家附近的胡同，他急忙让司机停车，从车上走了下来。 筒子楼内，陈雪莲天擦黑的时候就走了。白一凡回到筒子楼的时候，陈怜雪正在教囡囡拳法，何淑蓉则拿着拖把，在帮白一凡打扫房间。 和陈怜雪打了声招呼，鼓励了囡囡一番后，白一凡回到房间。 望着一丝不苟，认认真真拖地的何淑蓉，他笑着说道：“何大姐，你不用再去找兼职了。” “啊？”何淑蓉有些发愣。 见何淑蓉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白一凡微微一笑，说道：“周宇天欠账的事情摆平了。周宇天说从明天起他做老本行，继续去早市卖鸭蛋，等到开春攒够钱了，就来接你们娘俩回家。” “真的，周宇天真的这样说的？”何淑蓉激动的身躯止不住打颤。 突然，她将拖把丢在地上，直直的跪在白一凡面前。 “哎？我说你怎么和周宇天一样，都这么愿意下跪呢。”白一凡手忙脚乱的搀扶起何淑蓉。 见何淑蓉激动的痛哭流涕，他无奈的摇头，说道：“何大姐，囡囡不也是叫我爸爸吗。我这个当爸爸的，能为女儿做点事，这没什么了不起。” 白一凡越是将帮助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何淑蓉心底越是充满感激。内心朴实无华的女人不太会说话，但她拿着拖布更加用心的模样，却将她心底的感激表露无遗。 何淑蓉打扫完房间的时候，囡囡晚课也修炼完毕。 见何淑蓉牵着喜笑颜开的囡囡回到房间，白一凡立即悄悄的来到陈怜雪卧室。 “怜雪姐，我能进来吗？”白一凡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说道。 刚刚将几个黄瓜片贴在脸上，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的陈怜雪点点头。见白一凡走了进来，她立即指着桌面上的水杯，说道：“来的正好，给我倒杯水。” 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白一凡在陈怜雪对面的小沙发坐了下来。 偷瞄着陈怜雪修长白皙，吹弹可破的颈项，白一凡悄悄的咽了口吐沫。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滚蛋。”陈怜雪冷声说道。 无视陈怜雪的喝骂，白一凡嘻嘻一笑，说道：“哪能看够呢，就算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滚！”对于白一凡的口花花，陈怜雪仍旧一脸冷色，她冷冷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的话就滚回自己的狗窝去。” “怜雪姐，你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怎么说话就这么难听呢？”白一凡小声抱怨道。 悄悄扫了陈怜雪一眼，感觉陈怜雪身上似乎又生出一丝冰冷煞气，白一凡心头一紧，赶忙说道：“怜雪姐，我这次来是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陈怜雪将脸上的瓜片摘下来，丢进垃圾桶。 “怜雪姐，要不是京城的陈部长说好话，我估计这次我的饭碗真的不保了。”白一凡解释道。 “陈部长，那是什么人？”刚做了面膜的陈怜雪，肌肤浮现出一丝白嫩的光泽。 满面放光的看着陈怜雪，白一凡说道：“怜雪姐，陈部长是京城部级领导啊。你别装了，除了怜雪姐，我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就得到部长的赏识了。” “你的意思是姓陈的，就和我是一家子喽？”陈怜雪撇了撇嘴。她站起身，一挥手，说道：“没什么事就滚蛋。” “呃，其实我还想问问你晚上用不用我陪呢。”被陈怜雪轰出房间的白一凡，站在门口小声嘟囔道。 听到陈怜雪房间内没了动静，他叹息一声，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内，白一凡盘膝坐在床上。 当脑海中巨大的木鱼影像浮现后，他唰的睁开眼睛。 “嗯？功德值五十五？”望着木鱼表面功德表的数值，白一凡不由愣住。今天白天的时候，他看过功德值，清楚的记得功德值是36，可只是短短半天的时间里，功德值居然又增长近二十个。 “好歹功德值也是能替代寿命的，不应该这样不值钱吧。”白一凡暗自在心底盘算道。 仔细思索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陡的他心底生出一丝明悟。 “功德值突然增加，难道是因为周宇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想通此处，白一凡不由有些得瑟。 “早知道功德值来的这样容易，那自己就多做些善事了。”白一凡小声嘀咕道。 再次看了看音气，发现一下午并没有显著增长，他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一凡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广播电台大楼。刚进入大楼，他就看到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透露着怪异。 “哥们脸没洗干净啊，他们怎么全都这幅表情？”白一凡小声嘀咕道。 他刚要进入电梯，忽然间，情感栏目的一名叫做潘世隆的主播，快步走了进来。 为了赶电梯，潘世隆走的很急，根本没注意到电梯内的人。待得电梯门关闭，潘世隆这才看见白一凡居然站在他的身后。 “白主播，早上好。”几秒钟前还盛气凌人的潘世隆，低眉顺眼，表现的像是一个孙子。 望着潘世隆讨好的模样，白一凡意气风发的身姿，电梯内许多人全都悄悄的捂住嘴巴。 电梯上行到二楼，潘世隆就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注视着仿佛吓破胆，狼狈不堪的潘世隆，白一凡不由撇了撇嘴。 “哥们就这么吓人吗，还能把这小子吓跑了。”白一凡小声嘀咕道。 他的身后，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无奈之色。 吓人，明明是吓死人好吗。一想到昨天下午广播电台发生的天翻地覆的人事变动，电梯里的这些人全都下意识向后退了退，与白一凡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四十四章 奉命作陪 一路来到有声小说栏目组，白一凡发现今天所有人似乎都有点怪。 包括李媛媛在内，所有人看到他后，都在本能的躲闪，以至于白一凡生出虎啸山林，百兽惶震的怪异感觉。 “哥们不就是昨天借引子没上班吗，这些人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白一凡小声嘀咕道。 看到小王端着水杯低头向大办公室走，他挥手喊道：“小王，你来一下。” 正低着头，想着心事的小王，听到白一凡这一声喊，吓了一哆嗦。 快步跟上白一凡的步伐，进入白一凡的私人办公室后，他随即带上房门。 “小王，昨天我没在广播电台，发生什么事了吗？”白一凡随手将外套挂在衣架。 “白老师，您不知道昨天下午的事？”小王满脸的惊讶，见白一凡仍旧是一脸茫然，他飞快的将昨天下午台里天大的人事变动讲了一遍。 昨天下午，丁部长离开广播电台一个小时后，上级部门发来人事任命书。原台长刘国君，调到广播电视局，担任常务副局长。而原副台长阎立本，则接了刘国君的班，荣任广播电台台长。 至于原本呼声最高，几乎已经内定为下一任台长人选的胡万年，因为经济问题，直接被纪检部门带走了。据传昨晚胡万年收受贿赂的问题就被定了性，最轻也是开除公职，甚至有可能被判刑。 “胡万年被抓了？”听完小王的讲述，白一凡算是明白众人看他的目光为何那样怪异了。 “合着胡万年被抓这件事，又让大家误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想到田亮，朴素等人被开除后，自己已经被扣上扫把星的帽子，白一凡不禁一阵无语。 “其实胡万年被抓，真的和我没一丁点关系。”白一凡无奈的说道。 “噗嗤！”小王捂嘴笑了，打趣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止是胡万年的事和您没关系，田亮，朴素被开除也都和你没任何关系。怪只怪他们不长眼，得罪您才招来的祸。” “你这说来说去，不还是说那些被开除的，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吗。”白一凡一瞪眼，笑骂着说道。 目光一转，他再次问道：“今天上午没有晨会吧？” “没有。”小王回应道。猛的，他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对了白老师，我听说一叶青莲已经到景城市了。不出意外，她今天会到台里来。” “一叶青莲已经来了？”白一凡微微一愣。 见小王不再说话，他挥了挥手，示意小王离开后，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一叶青莲啊，不知道这个声音有如天籁女人，是不是长得也和声音那样动人。”白一凡暗自思索道，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各种女人的样子，却发现所能想到的容貌，似乎都不配拥有天籁般的嗓音。 中午，白一凡准时准点的来到餐厅。他刚一进入大堂，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与白一凡关系不错的人，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而反观宋晨等一干情感栏目的主播，却全都面沉如水，脸黑的快要赶上锅底。 “别看了，这小子是扫把星，谁看谁倒霉。”一名情感栏目主播小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嘎嘣一声脆响，这名主播坐的椅子腿猛的断裂，他连人带餐盘，全都摔在地上。 “有没有这么邪乎啊？”望着跌倒在地的那人，情感栏目众人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饶是恨不得生撕了白一凡的宋晨，看到这个场面，心里也咯噔一下，再也不敢多看白一凡一眼。 无视在场众人怪异的眼神，白一凡端着餐盘，在一处无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他拿起筷子，还没等吃饭，忽然，一股淡淡的如同兰花般的香气飘了过来。 “这香水味道很清新，貌似没闻过啊。”白一凡好奇的看向香水来源，不由愣住。 “陈雪莲，你怎么跑到电台来了。”望着身穿浅粉色小衫，容颜靓丽的陈雪莲，白一凡很是诧异。 “怎么，广播电台你家开的。还不允许别人来吃饭了？”陈雪莲美目一瞪，端着餐盘径直坐在白一凡身旁。 望着白一凡一餐盘的肉菜，她噗嗤一笑，说道：“吃这么多肉，也不怕撑死你。” “噗！”白一凡差点将咽下去的饭喷出来。他算是知道了，她们老陈家嘴损是遗传的，别的不提，单是陈雪莲恶毒的嘴巴，就和陈怜雪有一拼。 “喂，我说陈雪莲，你不会真的到广播电台上班来了吧。”见陈雪莲低头吃饭，白一凡不死心的问道。 没等陈雪莲开口，他再次说道：“陈雪莲，你放心吧。广播电台是哥们地盘，到了这里就和到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哥们罩着你。” “就你？”陈雪莲撇了撇嘴，说道：“让你这个扫把星罩着，或许用不了三五天，我就被台里开除了。” “呃。”陈雪莲的话，噎得白一凡再次翻了个白眼。知道天下间所有姓陈的女人都不好惹，他明智的闭上嘴，闷头和餐盘里的饭菜叫劲。 门外，意气风发的阎立本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阎立本，很多人站起身，纷纷热情的与之打招呼。 “阎台，恭喜高升啊。”白一凡同样站起身，笑着打了个哈哈。 阎立本刚想和白一凡说话，忽然看到坐在白一凡身边的陈雪莲，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么巧，白主播已经和一叶青莲小姐见面了吗。” “一叶青莲？谁是一叶青莲？”下意识的出说出这话，白一凡猛的怔住。 看着微笑不语的陈雪莲，白一凡脑袋嗡的一下，已经猜到了陈雪莲的身份。 “我去，她居然是一叶青莲？”想到从昨天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在陈雪莲面前吹嘘，饶是白一凡脸比城墙厚，也一阵发烫。 “还好，还好，幸亏自己昨天说是天下第二，而没说天下第一。要不然今天哥们可真没脸见人了。”白一凡暗在心中想着，苦笑说道：“陈雪莲，我可真是被你骗了啊。” “我骗你了吗？是你从始至终没问过我的身份好吧。”陈雪莲说道。 见阎立本仍然笑眯眯的站在原地，陈雪莲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阎台长，我下午想在景城市转转，您看能不能让白主播做向导。” “这不太好吧，我节目还没录呢。”察觉到陈雪莲别有用意，白一凡连忙说道。 望了望满面俏皮之色的陈雪莲，又望了望嘴角发苦的白一凡，人老成精的阎立本哪能猜不出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正了正面色，他沉声说道：“既然你们两人认识，那就省了我介绍了。从现在开始，你全权负责一叶青莲小姐的招待工作。如果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台长，我今天工作还没做完呢。”白一凡不甘心的说道。 无视白一凡哀怨的眼神，阎立本径直走向小餐厅。 “你说你要逛街，干嘛不找你姐陪着呢。好歹你姐也是有车一族。”白一凡翻了个白眼。 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一凡，陈雪莲狡黠一笑，直接从兜里掏出了迷你库伯的车钥匙。 “连车你都开来啦。”眼见着再没任何托词，白一凡不再说话，只是心底越发觉得陈雪莲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有阴谋。 午饭过后，白一凡刚躲回办公室，陈雪莲就跟了过来。 眼见着躲不过去，白一凡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穿好外套，和陈怜雪向外走。 迷你库伯车内，陈雪莲坐在驾驶位子上，启动汽车。见陈雪莲熟门熟路的开车将车开上公路，白一凡心底不禁泛起嘀咕。 “你挺熟悉景城啊。”汽车驶入一条小路后，白一凡忍不住问道。 陈雪莲微微一笑，瞟了一眼窗外的高楼大厦，说道：“还好吧，十几年没回过景城了。没想到这里变化蛮大的。” “你以前在景城生活过？”白一凡惊诧问道。 陈雪莲点点头，说道：“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姐姐怎么还会留在景城市。” 说过这话后，她扫了白一凡一眼，说道：“你小子今天下午好好为我服务。要是表现的好，我就在我姐那给你美言几句，保不准在我撮合下，你俩还真就成了。” “你要是撮合的话，恐怕怜雪姐反倒是会不搭理我了吧。”这话白一凡没敢说出口。见陈雪莲不再说话，又将车开入通往东郊的公路，他心底再次泛起嘀咕。 他没记错的话，这条路是通往景城市东郊豪华别墅群的。一想到陈雪莲不去市里，反倒是去别墅区，白一凡心底更是起疑。 近三十分钟的急速行驶后，一片错落有致的别墅群落出现在二人眼帘。 望着前方的建筑，陈雪莲秀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侧脸望了一眼靠在副驾驶座椅上，昏昏欲睡的白一凡，她忽然开口说道：“白一凡，一会我带你去拜访一个长辈，记住，你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夫，再有三个月，我们就结婚了。” “我靠，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夫了。”白一凡一激灵，睡意全无。 见白一凡一副不愿意的模样，陈雪莲淡淡一笑，说道：“白一凡，你不是很感谢有人在陈部长那给你说了好话，帮了你大忙吗？” “实话告诉你吧，让陈部长关注你的事，是我做的。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的话，就帮我这个忙。” 第四十五章 挡箭牌 如果陈雪莲说别条件，白一凡一准会拒绝。可她将陈部长这个大杀器祭出来了，依照白一凡有恩必报的性子，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得陪着陈雪莲走一遭。 眼见着汽车快要开进别墅区，白一凡忽然坐直身体，他笑嘻嘻的说道：“既然是去看望长辈，咱们空手去不太好吧。要不我买点东西？” “你想买什么？”陈雪莲问道。 “好歹买点香蕉苹果葡萄什么的，空手多难看。”白一凡云淡风轻的说道。 “买水果？”陈雪莲面色有些古怪。瞟了白一凡一眼，发现这家伙说完话后一直在贼贼的坏笑，她这才意识到上当。 “哼，东西早准备好了。一会你提着就行了！”陈雪莲冷冷说道。 将车开到别墅区正门口，陈雪莲将窗子降了下来，冲着保安说道：“我来见王老，麻烦您通报一声。” “啪！”面色肃穆的保安，听到陈雪莲的话，忽然打了个敬礼。 看了一眼车牌，保安微笑着说道：“您是陈小姐吧？王老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那我进去了。”陈雪莲客气的说道，待得防护栏杆缓缓升起，她驱车进入别墅群内。 “这个王老身份不一般？”回望着即便汽车走远，仍旧行注目礼的保安，白一凡随口问道。 “还可以吧，王老是华夏著名的老中医，和我父亲是故交。以前老人家是在中科院工作的，退休后就回了景城。”陈雪莲说道。 “中科院？”白一凡咂了下舌头，心底盘算着一会见到王老的时候，是不是搞个合影之类的。 汽车在别墅区缓慢行驶，穿过十几栋奢华无比的私人别墅后，在最深处一栋占地足有近千平方米的高大建筑前停了下来。 汽车刚停稳，自别墅内大步流星的走出一名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仪表堂堂，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即便是穿着一套朴素的休闲装，却仍然难掩丰神俊朗的气质。 看到陈雪莲，年轻人眼睛一亮，漆黑的眸子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快走数步，来到陈雪莲近前，年轻人兴冲冲的说道：“雪莲，你来啦。” “嗯。”陈雪莲点了点头。 见白一凡还在车里坐着，她妩媚一笑，说道：“亲爱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后备箱拿东西啊。” “这位是？”虽然陈雪莲的称呼令年轻人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年轻人却没有更多的情绪流露，仍旧保持着微笑的模样。 礼貌的伸出手，他淡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王啸天。” “白一凡。”象征性的与王啸天握了握手，白一凡来到汽车后备箱处。一手开启箱盖，他一边悄悄的打量着王啸天。 他不傻，从陈雪莲刚才突然喊出的称呼上，就已经判断出陈雪莲是拿他当挡着王啸天的挡箭牌了。 一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最近风头正盛，被誉为景城市商界奇才的青年才俊，白一凡一阵无奈。 “流年不利啊，居然凭白招惹了这样一个强敌。”白一凡暗在心中慨叹道，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明显盛放着卷轴的礼盒。 王啸天当先引路，陈雪莲和白一凡跟在后面。 向前走了两步，白一凡突然拉了一下陈雪莲的衣角，说道：“陈雪莲，你让我帮这个忙，代价有点大。” “你怕了？”陈雪莲说道。 “怕？哥们字典里就没怕字。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利用朋友，违背朋友之间的道义吗？”白一凡说道。 “女人用得着和男人讲道义吗？”陈雪莲撇了撇嘴。见王啸天回过头，她忽然紧紧的搂住白一凡的手臂，脸上显露出娇羞之态。 “你们感情不错啊。”王啸天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 望着即便是用笑遮掩，却仍然掩盖不住内心失落的王啸天，白一凡心底涌出一丝恶趣味，笑眯眯的说道：“还行吧，其实我更喜欢晚上的雪莲。” 嗞，白一凡腰部被陈雪莲狠狠的掐了一下。 见陈雪莲还要用力，白一凡一咬牙，再次说道：“王先生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说卸了妆的雪莲要比白天更美。” “哦，是吗？”王啸天苦着脸，没再说话，低头向前走去。 “我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王啸天进入房间后，陈雪莲再次伸出魔爪，用力的掐着白一凡。 察觉到腰部的肉肯定被掐紫了，白一凡嘿嘿一乐，说道：“陈雪莲，不是你拉我当挡箭牌的吗？怎么，我才刚进入状态，你就受不了啦。” “我警告你，一会看到王伯伯，不许乱说话。”陈雪莲恶狠狠瞪了白一凡一眼，这才不情愿的收回掐白一凡的手。 古色古香的会客厅内，一位颇有些姿色的保姆给白一凡两人端上茶水后，就麻利的退了出去。 保姆退出去没多久，王啸天陪着一名七十几岁，精神矍铄，英气逼人的老者走了进来。 “雪莲，你这丫头总算是知道过来看我了。”一进门，老人就大声说道。 目光扫向白一凡，老人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雪莲，这位是？” “这是我男朋友白一凡。”陈雪莲笑嘻嘻的说道。见白一凡不说话，陈雪莲轻轻捅了他一下，说道：“还不快叫王伯伯？” “王伯伯好。”白一凡淡笑着打了声招呼。 上下打量白一凡半晌，忽然，王老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我说怎么听白一凡这个名字这样耳熟呢。这不是刚刚获得哥仑贝尔医学奖的广播电台那个主播吗。” “白主播，我最近可是时常听说你的大名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获得了哥仑贝尔医学奖啊。” “哥仑贝尔医学奖？”站在门口，始终一言不发的王啸天，听到王老的话，不由一呆。 身为景城市最大的医药集团董事长，王啸天也算是半个医学圈的人。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哥仑贝尔医学奖的价值。 “一个广播电台主播，居然获得了哥仑贝尔医学奖？”原本早就看出白一凡是挡箭牌的他，第一次生出正视之心，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出现偏差。 房间内，陈雪莲与王老随意的聊着家长里短。而王啸天见白一凡被冷落在一旁，也自然的坐在白一凡对面。 “白先生，真没想到您这样年轻，居然已经获得哥仑贝尔医学奖的提名了。”王啸天笑眯眯的说道。 望着眯缝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王啸天，白一凡暗自叹了口气。挡箭牌就是招人恨的活，尽管王啸天表现的很是克制，可白一凡哪能不知道王啸天这是恨上他了。 “其实也没什么，侥幸罢了。”白一凡同样笑眯眯的回应道。 见王啸天不再说话，他也扭过头去，专心致志的看着一侧的鱼缸，研究里面那十几条五颜六色的鱼是什么品种。 一番闲聊，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眼见着上了年纪的王老显露出疲惫之色，陈雪莲这才起身告辞。 她和白一凡站起身，还没等走到门口，目光阴晴不定的王啸天，忽然开口说道：“雪莲，晚上市里有一个支援青山县失学儿童的慈善晚会，一起参加啊？” “支援青山县？”陈雪莲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见陈雪莲答应下来，王啸天心底一喜，看向白一凡，说道：“白先生，也请您晚上来参加慈善晚宴。” “我？我就不用去了吧。”白一凡微笑着拒绝道。 见白一凡拒绝，陈雪莲忽然皱了下眉头，说道：“亲爱的，你干嘛不去呢。青山县可是我父亲当年任职的地方。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哪有不去捧场的道理。” “好嘞，那我通知一下主办方，让他们加两个位子。”王啸天爽朗的笑着。 再次满含深意的看了白一凡一眼，他说道：“白主播，今晚一定要赏光哦。” 回去的路上，白一凡靠在座椅上，再次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见白一凡离开王老家后，居然一句话不说，陈雪莲不由有些好奇。 “因为我，你凭白招惹了王啸天这个麻烦，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怪我吗？”陈雪莲说道。 白一凡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略显歉疚的陈雪莲，咧嘴笑了：“怪有什么用。怪你就能让王啸天不恨我了？” “再说了，最近恨我的人多了，王啸天又算老几。” “嘿，你这话说的倒是挺爷们的。”陈雪莲竖起大拇指，赞许的说道。见白一凡又闭上眼睛，她笑嘻嘻的说道：“白一凡，我考虑好了。就冲着你今天这么仗义，说什么我也要撮合你和我姐姐，让你成为我的姐夫。” “打住，你还是先琢磨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吧。”白一凡不客气的说道：“小姨子，你真以为王啸天是傻瓜，看不出来咱们之间的关系吗？” “依我看，今天下午这场戏，我们根本就是白演。你信不信，今晚王啸天就得向你表白。” “他敢，他要是敢表白，我就敢把钻戒和鲜花都扔马桶里。”陈雪莲冷冰冰的说道。见白一凡只是笑着不说话，她哼了一声，用力踩下油门，任凭汽车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公路上横冲直撞。 第四十六章 露出爪牙 一下午，陈雪莲都像是撒气似的，往死里踩油门，让迷你库伯在景城市大街小巷撒欢似的跑。 眼见着天都快黑了，陈雪莲却仍然没有停止兜风的意思，白一凡不由叹息一声。 “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对身体没好处的。”白一凡幽幽说道。 唰，一道冷凛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白一凡的身体。察觉到这股冷意居然和陈怜雪时常散发出的气势有异曲同工之处，白一凡微微一笑。 “到底是姐俩，就连这气场都一样。”白一凡笑嘻嘻的说道。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他说道：“小姨子，要不咱回家吃饭？” “回什么家，去慈善晚宴有你吃的。”陈雪莲怒冲冲的说道。 “你还真打算去？”白一凡翻了个白眼，再次见识到女人任性的一面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休息。 汽车又在街道上兜了两圈后，在景城饭店停车场停了下来。 没等白一凡下车，不远处身穿一身黑色晚礼服，打扮得风流倜傥的王啸天走了过来。 “哥们来的够早的啊，一直在这等我们呢吧？”白一凡眯缝着眼睛说道。 望着仍旧穿着下午那件夹克衫，行头一点没变的白一凡，王啸天微微一愣，说道：“白主播，你不会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参加慈善晚宴吧？” “有问题吗？”白一凡耸了耸肩膀，见陈雪莲从车内走了出来，他笑着说道：“反正今晚我是陪着雪莲来的，只是一个看客，换不换衣服都无所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进去吧，还有十几分钟宴会就开始了。”王啸天故作儒雅的说道。 来到陈雪莲面前，他微笑着说道：“雪莲，伯父曾经在青山县任职过，也算青山县人。我已经和主办方打好招呼了，他们想让你发表一下讲话。” “讲话就算了。”陈雪莲冷漠的说道。 娇小可人的挎起白一凡的手臂，她娇声说道：“我男朋友饿了，我们是来吃饭的。吃完饭我们就走。” 望着对自己冷冰冰，可对白一凡却体贴入微的陈雪莲，王啸天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冷意。 他没再说话，当先一步引领着两个人走向电梯口。 “小姨子，你的球碰到我胳膊了。”一边走，白一凡一边轻声说道。 半个身子都依傍在白一凡身上的陈雪莲，面色唰的一下红了。她用力的推了白一凡一把，甩开手臂，一脸气恼模样。 “嘿，哥们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生气啦。”白一凡小声嘟囔着。 跟随着王啸天走进景城饭店顶层的宴会厅，只是看了一眼四周桌面上琳琅满目的食物，白一凡就觉得肚子咕咕直叫。 强忍着现在就吃东西的冲动，白一凡与陈雪莲肩并肩向前走着。当两人走到主办方特意设计，如同电影节红地毯一般的长廊后，大厅内不少人的目光全都投了过来。 “咦，那个女孩是陈雪莲？”对于衣着普通的白一凡，所有人本能的选择了忽视。大部分人全都目光灼灼的望着陈雪莲，恨不得眼睛扎进陈雪莲的身体。 白一凡不知道陈雪莲这个名字在景城上流圈子中的地位，可在场众人哪能不清楚。陈雪莲的父亲，也就是现任京城某部部长的陈天恩，就是从景城市走出去的。和白一凡这个来景城上了三年大学的外来客相比，陈雪莲才是实打实的坐地户，或者可以称之为坐地强龙。 走过漫长的红地毯，陈雪莲将目光投注在不远处一张无人的空位。 拉着白一凡，她刚要去座位，忽然一名身穿黑色露背晚礼服，衣服开叉都快到大腿根的妖娆女人走了过来。 “雪莲，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姐姐一声？”女人笑颜如花，热情的说道。 扫了一眼媚态无限的女人，陈雪莲不自禁的皱起眉头，说道：“管婷，我们有熟到我回来要向你打招呼的地步吗？” 面对陈雪莲的讥讽，女人的脸明显僵了一下。只不过这种僵硬只是持续一瞬，她就又再次笑了起来，说道：“雪莲妹妹，看你这话说的。好歹咱们当初也是同班同学，我父亲还和陈部长是旧友，难道这两层亲密的关系，都不足以让我们亲密得如同姐妹吗？” “我怎么记得某人的父亲，好像背叛了朋友。还有某人，当年貌似也曾经做过背叛朋友的事情。”陈雪莲再次冷冷说道。 无视因为被揭短，显得尴尬万分的管婷，陈雪莲一揽白一凡胳膊，娇柔的说道：“亲爱的，你不是饿了吗。走，我陪你去拿点吃的。” 宴会厅一角，陈雪莲端着一杯金黄色的香槟酒浅斟慢饮，她的身侧，白一凡胃口大开，直接将一盘三文鱼吃了大半。 吃饱喝足，白一凡很没品的拿着一张餐巾擦了一把油亮的嘴巴。 目光投向不远处，聚在一起的王啸天，管婷等二代三代公子小姐们，白一凡纳闷的问道：“小姨子，我看那王啸天也不错啊，年少多金，英俊风流，你怎么就死活看不上他哪？” “年少多金，英俊风流？”陈雪莲撇了撇嘴，冷漠的扫视着不远处那些昔日的玩伴，她冷漠的说道：“如果你在不得势的时候，被所有朋友抛弃，甚至被他们联手踩上很多脚，你会怎么对待他们？” “打他们啊，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白一凡挥舞着拳头说道。 望着一脸凶相，龇牙瞪眼的白一凡，陈雪莲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拜托，如果武力能解决问题，那以我表姐的武力值，就不用愁任何难事了。” “我这么和你说吧，人的身份到了某种程度，绝对不可以轻易动用拳头，否则就会被人误为是无能的表现。” “有吗？哥们现在不也是广播电台主播吗，谁要是惹我，我仍然会选择用拳头削他。”白一凡浑不在意的说道。 慈善晚宴就要开始，到来的宾客逐渐多了起来。 原本白一凡以为凭着他的人际关系，恐怕在这种场合一个熟人都不会碰到。却没想到他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看到了一大票的熟人。 东河集团老总肖东河，机床厂厂长孙正荣，孙师傅集团驻景城市的老总等人，纷纷带着女伴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景城市当红的大佬一出现，整个宴会厅顿时热闹起来，白一凡发现，就连王啸天，管婷那些富家子也全都围上前，热情的和众人打招呼。 白一凡与肖东河等人本来就是一面之交，自然不需要上前打招呼。不过，尽管他不想出风头，眼尖的孙正荣仍然看到了他的存在。 摆脱身周众人，孙正荣快步来到白一凡近前。 上下打量着穿着平常衣服的白一凡，孙正荣忽然哈哈一笑，说道：“白主播，您最近可是大火了啊。” “呃，孙总，您这样说，可是太抬举我了。”白一凡对孙正荣印象不错，同样笑着说道。 见孙正荣空着手，他随手抓起桌面上一盘寿司，说道：“孙总饿了吧，请你吃寿司。” “哈哈！”望着一本正经的白一凡，孙正荣大笑不已。素来为人豪爽的他，非但没有生白一凡的气，反倒是觉得白一凡很有意思。 “这位是？”孙正荣将目光投向站在白一凡身边的陈雪莲。 乍一看，孙正荣就微微一愣，旋即他乌黑的小眼睛都变得狂热起来。 “你是陈市长的千金雪莲小姐吧？”孙正荣所说的陈市长，是陈天恩在景城市工作时的职务。 见孙正荣认出自己，陈雪莲微笑着点头，说道：“孙叔叔。” “雪莲，真的是你啊。”孙正荣一脸喜色。他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雪莲，我上次见到你时，你才15岁吧。真没想到一转眼你居然都长成大姑娘了。” 孙正荣这边与陈雪莲刚说了没几句话，不远处肖东河也看到了陈雪莲。 想到陈雪莲的背景，肖东河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快速走上前，笑着与白一凡打招呼。 见肖东河，孙正荣等一干大佬，将陈雪莲围在中心，白一凡知趣的退向后方一处无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原本他正想趁着这个功夫休息一下，却不料王啸天和管婷，以及一帮公子哥走了过来。 “白主播，在这休息哪。”王啸天没话找话，笑眯眯的说道。 见白一凡没说话，王啸天嘿嘿一笑，说道：“白主播，一会晚宴上有个义卖。需要宾客拿出一些东西拍卖，并且所得款项全部捐给青山县失学儿童。白主播，不知道您准备了什么东西拍卖？” “我是陪着雪莲来的，就不用出这个风头了吧？”白一凡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鄙视王啸天终于撕去伪装，过来找事了。 见王啸天不说话，他站起身，说道：“现在要交拍卖物品了吗，我问问雪莲准备了什么。” “别呀。挺大个男人，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子拿拍卖物品？”站在王啸天身后的管婷，忽然开口说道。 上前一步，她微笑着说道：“白主播，好歹你也是获得哥仑贝尔医学奖提名的人。不能这样小气，连小小的慈善活动都不支持吧。” 第四十七章 捧杀 第一更，晚上还有！ 管婷的话，等同于把白一凡架在火杀上烤。 望着一脸诡笑，很是欠揍的王啸天，又望了望二人身后那些冷眼相对的公子哥，白一凡忽然笑了。 如果说下午他还觉得王啸天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那现在看来，是他被王啸天人五人六的模样给蒙蔽了。在他看来，如果王啸天只有这些小手段，那他真正的城府，恐怕还不如宋晨呢。 “既然管小姐这样说，那我就拿点东西拍卖吧。”白一凡淡笑着说道。 手伸进衣兜里掏了半天，只摸到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的他，索性将打火机掏了出来，说道：“麻烦管小姐将这个打火机交给举办方吧。另外麻烦你告诉举办方，谁拍下打火机，我免费给那个人的公司，录制一个十五秒的广告词。” “就拍卖这个一次性打火机？”管婷和王啸天望着白一凡手中那个价值一元钱，一次性的，甚至连天然气都用了一半的打火机，全都一脸愕然。 见管婷发愣，王啸天目光一闪，随手抓起白一凡手中的打火机，笑着说道：“白主播，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你决定要拍卖这个东西，那我可就拿去送给举办方啦。” “随便！”白一凡无所谓的说道。 不再去看管婷和王啸天，他一转身，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宴会厅舞台近前，王啸天和管婷拿着打火机找到了主持人。 当两人说明来意后，那名主持人明显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王总，这种场合拿这个东西拍卖，不太好吧？”主持人小心的问道。 王啸天面色一寒，阴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人家白一凡主播是获得哥仑贝尔提名奖的人，这好歹是人家一点心意，我们岂能让人心寒。” 见主持人仍然不说话，王啸天话锋一转，再次说道：“老李，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们啸天集团合作吗。这件事办好了，合作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主持人无奈的说道，目光悄悄投向坐在远处的白一凡，眼中现出一丝惋惜之色。 宴会开始半个多小时后，主持人拿着麦克风登台。 眼见着晚宴的重头戏开始，众人纷纷寻找位子坐了下来，陈雪莲也回到白一凡的身边。 “我刚才看王啸天和管婷过来了，他们没难为你吧。”陈雪莲小声问道。 “没有，他们就是问咱们是不是也交点拍卖品。”白一凡说道。 “那你给他们了吗？”陈雪莲皱眉问道。 白一凡点点头，说道：“当然，身为广播电台著名节目主持人，咱还是有做慈善这个觉悟的。” 见白一凡这样说，陈雪莲不再询问，只是心底已经在考虑着，如果白一凡真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一会就拍回来还给他。 台上，主持人拿着一款限量版的手包，展示给大家。 确定所有人都看清楚这款包包的模样后，主持人这才大声宣布出这款包包主人的身份。 出乎白一凡预料，这个价值不菲的手包，居然是管婷交给主办方的。听到主持人大肆宣扬管婷的仁爱之心，将她夸得天上少有，白一凡不由撇了撇嘴。 即使没有陈雪莲先前的解释，白一凡也能看出管婷这个女人不怎么样。 看到主持人公布出三万块的底价后，管婷身边一个女孩举手示意出价三万五千块，他更是觉得管婷虚伪。 “这些有钱的公子小姐，都愿意没事瞎折腾？”白一凡小声嘀咕道。 见白一凡一脸鄙视之色，陈雪莲嫣然一笑，说道：“也不都是这样。不过像是管婷，王啸天这群人，倒是最愿意玩这种把戏。” “说白了，他们就是用这种手段博取在场长辈的青睐，给自己赚面子。” “无聊。”白一凡打了个哈欠，不想浪费钱，也没钱可浪费的他，懒得听主持人虚伪的称赞之词，变得昏昏欲睡。 几分钟的激烈竞价后，管婷的包包最后被她的朋友以六万八千块钱的价格买走。 虽然谁都看出是管婷自己指使人又买回了包包，但众人仍然对管婷报以赞许之词。 包包卖过之后，主持人又拿出了字画，手表，项链等价值不菲的物品。不出众人所料，这些极其珍贵的物品，最终大部分都被物品原主人收购回去，而其他人也全都见怪不怪的模样。 逐渐，拍卖会进入尾声，这时陈雪莲有些坐不住了。捅了一下昏昏欲睡的白一凡，她低声问道：“你交给举办方的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值钱的。”白一凡回应道。 “不值钱会放在后面压轴？”陈雪莲气恼的说道。 扫了白一凡一眼，见白一凡仍旧一脸平静之色，她不由叹息一声。 白一凡第一次参加晚宴，不知道规矩，可陈雪莲却对这里的门道知之甚详。通常越是后拿出来的东西，价格就越贵。眼下的物品价格已经达到一百二十多万，而卖家的身份也到了肖东河，孙正荣那个级别。 陈雪莲实在想不出来，白一凡的物品怎么会凌驾在地产大亨肖东河之上。 台上又一件物品，被肖东河以一百七十万的价格拍走。眼见着连古董花瓶都拿出来了，在场这些人都觉得拍卖会应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有人开始穿外套，有人则和身边的人笑着道别。就在所有人以为拍卖会将要结束之际，忽然，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现在拍卖最后一件物品。这件物品有些特殊，但其主人的身份却很是非凡。” “这件物品的主人现年二十岁，却获得了世界顶级大奖的提名。不仅如此，这个人还是文艺圈冉冉升起的新星，更是有声文学圈子里扛鼎的人物……” 主持人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近三分钟物品主人的光辉事迹。 听到主持人的话语，陈雪莲惊诧的回过头：“没看出来啊，你这光荣历史还不少。” “有吗？怎么他说的很多事，我自己都不知道。”白一凡笑嘻嘻的回应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王啸天等人身上。 主持人说的赞誉之词越多，王啸天等人笑得越是开心。见捧杀之局已经形成，白一凡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王啸天的心情变得极好。 “敢和我抢女人，你还嫩着点。”王啸天回头看了一眼白一凡。 四目相对，忽然，王啸天愣住。他愕然发现，同样在看着他的白一凡突然竖起中指，无声的口型吐出两个字。 “傻逼！” “你骂谁？”王啸天恼羞成怒，怒声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不少人全都看了过来。发觉众人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王啸天气得一哆嗦，手中的红酒洒在裤子上也没察觉。 台上，主持人看到了台下的小插曲。误以为王啸天有些不满的他，不再废话，笑着说道：“诸位，你们一定很好奇我说的那个杰出青年拿出来的是什么宝贵物品吧。” “实不相瞒，当我接到这件物品的时候，我也大吃一惊。我本来是不想让这件物品上拍的，可获得哥仑贝尔医学奖提名的白一凡白主播说了，他必须要把这件物品拿出来，而且还亲自给这件物品定制价格。” “按照他的话来讲，只有他定制的价格，才能表达出他对慈善事业的诚意。”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见主持人侃侃而谈，就是不拿出东西，有人大声问道。 听到那人的问话，主持人微微一笑，拿出那个一次性打火机，大声说道：“我宣布，拍卖本次慈善宴会的最后一件物品。” “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我去，那是什么东西？”看着主持人高举着的打火机，台下不少人不停的揉眼睛。 仔细观看，确认没看错，所有人全都哑然无语，一脸愕然。 第四十八章 半路杀出个雷裕晟 “这个白一凡是什么人啊，这也太儿戏了吧？” “何止是儿戏，我看这就是年轻人获取点成绩，不知道天高地厚。” “哼，真不知道这举办方怎么想的，怎么就任由小年轻在这里胡闹。” 宾客席上，无数人大声议论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白一凡和陈雪莲，目光中满是鄙夷与轻蔑。 发觉台下气氛如同预料一样，变得很尴尬，主持人悄悄看了王啸天一眼。见王啸天点头，他再次说道：“诸位，我还没有说完。除了这个打火机之外，白主播还拿出了一个附赠品。” “我宣布，出价购得这枚打火机的人，将会附赠白主播亲自录制的十五秒音频广告。我相信，对于这个附赠品，一定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十五秒的音频广告？”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满是诧异之色。 很多人回头望着白一凡，非但没有因为主持人的话语变得兴奋，反倒是更加鄙夷。 “他以为他是谁，金口玉言，一字千金吗？还十五秒的音频广告，谁稀罕。”说话的，是一名传媒公司的老总。 这名老总刚一开口，就像是引燃导火索，顿时很多人全都议论起来。 如果白一凡是知名影视明星，说出这样的话，在场众人一定会欣然出价。可在他们看来，白一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电台主播。且不说在场众人中很多人压根没看上白一凡的身份，即便是和广播电台有些合作的人，也觉得白一凡这是不知所谓了。 “算了吧，小年轻在这里疯，我们没必要在这陪着，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一名公司的负责人大声说道。 话音落下，这个中年人深深的瞥了白一凡一眼，摇了摇头，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有第一个人带头，就有第二个人跟着。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台下的宾客走了大半，就连不少刚才和陈雪莲相谈甚欢的企业家，也都对陈雪莲报以歉意的目光，转身离去。 转眼，一百多人的宴会厅内，只剩下四十几个人。 见自己亲手设计的捧杀计划生效，王啸天冷笑一声，同样站起身。 来到陈雪莲近前，他假惺惺的说道：“雪莲，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带来的这个朋友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是什么人！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和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划清关系才对。” “我应该和你划清关系才对吧。”陈雪莲恼怒的说道。 眼见着整个宴会厅内，仍然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出价，她忽然举起手。 “你做什么？”见陈雪莲举手，白一凡哪能不知道她是想出价。 一把将陈雪莲的手按了下来，他冷眼望着这王啸天，说道：“王总，我建议你还是坐下。你要是真走了，恐怕就看不出今天压轴的天价拍品了。” “就你这样的弱者，拿出来的东西还能卖出天价？”王啸天嗤笑一声。 见白一凡浑不在意的笑着，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好，我就看看你这个破打火机，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王啸天坐下后，又冲着主持人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明白意思的主持人高声说道：“诸位剩下的朋友，有人出价吗，没有人出价的话，那我就宣布这件拍品流拍了。” “等等。”就在主持人打算宣布拍品流拍之际，忽然，宴会厅一角，传来一声洪亮的喊声。 始终没有走，或者说一直在观察局势的机床厂厂长孙正荣，高举着手臂说道：“二十万！” “二十万？孙正荣，你脑袋进水了吧？”孙正荣话音落下，他身旁一个老总立即惊讶出声。 见那个老总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孙正荣也不解释，他笑着说道：“如果没有人拍的话，那我老孙就将这个东西拍走了。” “老孙，你这是想捡便宜啊。”前排位子，东河集团老总肖东河笑着说道。 他一举手，说道：“我出三十万。” “三十万？”这一次不止是王啸天懵了，就连陈雪莲也惊得呆住。 他和孙正荣，肖东河等人认识不假，但却还没到让两个人为她捧场的地步。而且陈雪莲也不认为，根本求不到她父亲头上的肖东河和孙正荣，会出面帮助她。 “怎么回事，难不成白一凡和这两大老总认识？”陈雪莲悄悄看了白一凡一眼，却发现白一凡仍然淡定自若，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继肖东河，孙正荣出价之后，宴会厅再次变得热闹起来。那些想走却没走的人，全都坐了下来，而不少人全都将目光投在孙正荣和肖东河的身上，猜测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师傅集团的经理，原本一直闭着眼睛。听到肖东河和孙正荣出价，他睁开眼睛，小眼睛中闪烁出一道精芒。 笑眯眯的望着台上，这名经理忽然举手说道：“我出五十万。” “五十万？”孙师傅集团经理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全都呆住。 熟悉这家伙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他们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何种原因，居然会让这个素有葛朗台绰号的小气鬼，喊出这样的价格。 台下，所有人全都震惊无比。而台上，主持人也被三大老总雷得不轻。 求助的望了王啸天一眼，见王啸天面色铁青，这名主持人心神不禁狠狠一颤。他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孙师傅集团出价五十万。如果没有人出价的话，我宣布这件东西归孙师傅集团……” 主持人的话没说完，忽然，宴会厅后方，站起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睥睨傲气的扫视着在场众人一眼，这名中年人忽然高声说道：“我出一百五十万，这个打火机我要了。” “一百五十万？疯了，这些人一定是疯了。”听到有人喊出这个价格，王啸天面容僵住。 懊恼兼激愤的他，猛的回过头，当他看到出价的居然是在景城市赫赫有名，被人称之为雷老大的天雷集团董事长雷裕晟后，整个人完全呆住。 “雷裕晟怎么也来凑热闹了？”想到雷裕晟半黑的背景，王啸天心头突突的颤个不停，居然没有跟雷裕晟直视的勇气。 雷裕晟出价后，宴会厅陷入僵局。势在必得的肖东河，孙正荣等人，望着气势迫人的雷裕晟，全都选择了沉默。 “这个人是谁啊？”见没有人再出价，白一凡忽然问道。 听到白一凡的话，陈雪莲翻了个白眼，王啸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昏死过去。 一直以为这些老总是看在白一凡的面子才出价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白一凡居然不认识雷裕晟。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肯花这么多钱买你一个打火机？”陈雪莲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言询问道。 白一凡神秘一笑，无视失魂落魄坐在一旁的王啸天，他小声说道：“我哪知道怎么回事。这不还多亏了王总，要不是他捧我，我哪知道自己这么值钱，一段广告词，还能卖出这样的价格。” 风雷集团董事长雷裕晟，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白一凡的打火机后，宴会彻底结束。 原本王啸天还打算在狠狠羞辱了白一凡之后，邀请陈雪莲去酒吧坐坐。 可当他看到雷裕晟将代表一百五十万的支票交给举办方后，他将这个想法彻底的掐灭。 怨毒无比的注视着白一凡，王啸天恨不得咬上一口。他甚至没有心情和陈雪莲道别，一转身，径直向远处走去。 “王总，谢谢您今晚的帮忙啊。”王啸天走出没几步，白一凡忽然开口说道。 见王啸天的身躯明显的颤了一下，他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再出言刺激王啸天。 因为宴会结束的缘故，剩下的众人也纷纷离去。 就在所有人全都离开后，始终没有走的雷裕晟，忽然来到白一凡近前。 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雷裕晟不怒自威，身上散发着一种压迫人心的气势。 见白一凡好奇的望着自己，雷裕晟忽然伸出手，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风雷集团董事长雷裕晟。” “白主播，久闻大名，没想到我们第一见面，居然有机会合作，真是我雷某人的幸运。” 第四十九章 宋晨又跳出来了 “雷总，您太客气了。”面对态度十分亲近的雷裕晟，白一凡心底一阵起疑。 孙正荣，肖东河等人抢拍他的物品，是因为他与那些老总打过交道，而且那些老总早就有意与他合作。 可这雷裕晟不一样，白一凡从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却绝对没见过。 “雷总，您花如此高昂的价格，打算让我帮你们做什么产品的宣传广告？”白一凡问道。 “宣传广告？”雷裕晟哈哈一笑，说道：“白主播，谁说买了你的宣传语，就一定要做宣传广告了。” “我听说白主播有一语断人牌局的能力，是想请白主播出面，帮我一个小忙？” “一语断人牌局？”猛的，白一凡想到昨天那个头顶纹着蝎子图案的蝎子哥。一想到外界一直谣传风雷集团有涉黑背景，白一凡心底生出一丝警惕。 “雷总，你搞错了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主播，和赌根本沾不上边。如果您想给产品打广告的话，我还能帮上点忙，可如果是别的，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是这样吗？”雷裕晟面色不变，只是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 不再说话，他一转身，离开宴会大厅。行至大厅门前之际，他忽然回头说道：“白主播，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 “这是什么事啊。”望着雷裕晟远去的背影，白一凡一皱眉。 见白一凡满腹心事，站在他旁边始终不说话的陈雪莲，忽然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你帮我？”白一凡摇头，拒绝了陈雪莲。不是她不相信陈雪莲的实力，而是凭白将陈雪莲卷到这件事里，他于心不忍。 雷裕晟的出现，让陈雪莲也失去了继续看景城市夜景的兴致。将陈雪莲送回宾馆后，白一凡打车回了筒子楼。 躺在床上，白一凡脑海中不断琢磨着雷裕晟最后说那话的模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雷裕晟为何那样自信的他，翻了个身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白一凡还没起床，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抓起电话，看到是婵娟打来的，他不由愣住。 “婵大小姐，这么早就要谈工作，还让不让人活了？”白一凡不满的发着牢骚。 听到白一凡的话，婵娟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话筒，她怒声说道：“白一凡啊白一凡，你让我说你点什么才好。” “你怎么就没一天消停的时候。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去参加慈善晚宴了。” “是啊，怎么了？”白一凡懒洋洋的回应道。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李媛媛就给我打来电话，说你昨天又捅篓子了。” “我捅篓子？”白一凡有点不明白婵娟的意思。 察觉到白一凡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婵娟气恼地说道：“你昨天拿个一次性打火机拍卖，已经成为很多人的笑柄。难道这还不是捅娄子吗？” “你说这事啊。”白一凡无奈一笑。 他刚想解释，电话那头婵娟打断他的话茬，接着说道：“白一凡，我刚才找人打听过了。你昨晚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我估计今天台长可能会找你问话，你注意点。” “注意点？我为什么要注意点？”白一凡愕然无语。见婵娟说过这话后，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不由一阵苦笑。 “这一天天的，怎么就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白一凡哀声叹息着。看了一眼时间，见快七点了，他赶紧起床洗漱，出门打车直奔广播电台。 早上九点，小王通知白一凡台里开会。小王前脚刚走，婵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白一凡，我听说有人将你去参加慈善晚宴，拍卖打火机的事情捅出去了。我估计这次临时开会，恐怕又有人会向你发难，你做好准备。”婵娟满脸急色的说道。 “你这是关心我吗？”白一凡笑嘻嘻的问道。 见白一凡仍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婵娟气得俏脸通红。没心情和白一凡闲扯，她快速向会议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帮上白一凡一把。 会议室内，广播电台一干主播，编导全都就座。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眼观鼻鼻关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所有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众人抬头，赫然发现丁鸿生这个外来客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握着茶杯，满面的激愤之色。 “同志们哪，我真的感到很是痛心。咱们广播电台有些同志，刚刚取得一点点的工作成绩，就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你们知道吗，昨晚全市的知名企业家都参加了支援青山县失学儿童的慈善晚宴。” “原本这场宴会举办的很成功，可就因为我们台里个别同志，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硬生生的将好好端端的慈善晚宴，弄成了一出闹剧。” “人家企业家最差的也拿首饰出来义卖，可咱们台里的某些同志倒好，居然当场拿出一个价值一元钱的打火机拍卖，而且还标价十万块。” “同志们，你们说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这简直就是在给我们媒体工作者抹黑，让我们广播电台被黑锅。” “他什么时候成为咱们广播电台一员了？”丁鸿生话音刚落，吕鸿明忽然小声说道。 他话音落下，会议室内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名和丁鸿生关系不错的编导笑着说道：“小丁，你说谁参加慈善晚宴，拍卖一次性打火机了？” “还能有谁？”丁鸿生一瞪眼。 扫了一眼白一凡所在位置，他冷笑着说道：“除了最近刚收获一丁点成绩的白主播，还有谁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丁鸿生，说话你得将证据吧。”见丁鸿生开炮，顾大姐不悦的说道。 望着明显袒护白一凡的文艺频道众人，丁鸿生冷然一笑，说道：“证据？今天早晨至少有二十多名企业家和我通过电话，都证明了这件事情。” “难道那些企业家还能作假？” 丁鸿生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全都显露出惊讶之色。 众人将目光投向白一凡，却发现无论丁鸿生说的多么慷慨激昂，可身为被批判对象的白大主播，脸上却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白主播，丁鸿生说的是真的？”周泰小声问道。 白一凡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见到白一凡亲口承认这件事，周泰手一抖，惊得水杯都倒在桌子上。 “白主播，你太冲动了。”周泰叹息着说道。 见丁鸿生，宋晨等人全都露出满面的冷笑，文艺频道众人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门外，阎立本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刚在位子坐下，他就大声说道：“同志们，今天开会，是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人事任命。” “鉴于文艺频道有声小说栏目，白一凡主播近期优异的表现，台里决定对其进行表彰与奖励。” “经台领导班子研究决定，给予白一凡同志二级职称。请大家鼓掌！” 阎立本话音落下，在场众人全都呆住。 像是广播电台这种单位，都是有职称的，三级最低，特级最高。目前为止，即便是周泰这种快要退休的元老级人物，也不过是拿着二级职称，而像是婵娟，李媛媛则是三级职称，而诸如吕鸿明这种新升职的主播，却连职称都没混上。 二级职称不止是工资要提升一大截，更主要的是在台里的地位。可以这样讲，白一凡是广播电台成立以来，第一个以二十岁年龄，拿到二级职称的人。 “我不同意。”众人愕然无语间，宋晨忽然说道。 无视文艺频道众人怒目瞪视，他大声说道：“阎台长，白一凡主播最近工作成绩有目共睹不假，可我觉得他却仍然不配拥有二级职称。” “阎台长，您可能不知道，昨晚正是白一凡同志的任意妄为，让我们广播电台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现在咱们广播电台恐怕成为企业家圈子的笑柄。”宋晨阴声说道。 “宋主播，您说的什么意思，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阎立本皱着眉头问道。 “阎台长，那你得问白主播昨晚都做过什么。”宋晨傲然说道。 双目低垂，半趴在桌子上的白一凡抬起头。 见宋晨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台长，宋主播说昨晚慈善晚宴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慈善晚宴的事情了？”阎立本惊讶问道。 见众人看向自己，他大声说道：“本来慈善晚宴的事情，我是打算一会单独说的。不过既然宋主播提出来，那我现在就宣布一下。” “昨晚，景城市企业家慈善宴会上，文艺频道白一凡主播将私人物品拍卖出一百五十万的天价，并且全部当场捐赠给青山县的失学儿童。” “对于这件事，上级领导今天早晨特意打电话表扬。上级领导指示，让我们广播电台内部组织学习白一凡同志无私奉献的精神。” “什么？白一凡的打火机卖了一百五十万？” 阎立本的话语如同重锤击打在宋晨的心房，让宋晨身躯摇晃不停。 他怒冲冲的望着提供消息的丁鸿生，质问道：“小丁，你不是说那些企业家朋友告诉你，白一凡的东西没卖出去吗？” “是没卖出去啊。”丁鸿生目瞪口呆的说道。 见丁鸿生和宋晨一脸不解之色，阎立本微微一笑，说道：“小丁，宋主播，我估计给你们消息的人没等宴会结束就退场了吧。” “昨晚，白主播的物品，最终被风雷集团董事长雷裕晟以一百五十万元的价格拍走。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第五十章 梵音升级 “雷裕晟？一百五十万！”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婵娟侧脸看了白一凡一眼，见白一凡面无表情，她不由一阵气恼。 “明明已经卖出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婵娟小声抱怨道。 望着气鼓鼓的婵娟，白一凡一脸的无辜之色。他想告诉婵娟，可婵娟得给他说话的机会啊，从头到尾婵娟都是没等他开口，就将事情定性，这也怪不得他。 这边，文艺频道众人一脸喜色，而对面丁鸿生，宋晨等人面色却极为难看。 在开会之前，宋晨明明以为这是一次绝佳的扳倒白一凡的机会，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事件居然和以前一样，再一次出现天大的逆转，而他的脸再次被白一凡扇得啪啪作响。 “该死，难道这白一凡就是自己的克星。”望着从容不迫的白一凡，宋晨忽然生出一丝无力之感。 悄悄望着阎立本，见台长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煞气，他的心再次一颤。 “好了，关于白主播昨晚参加慈善宴会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说下面的会议内容。”无视宋晨丁鸿生等人的脸色，阎立本继续主持会议。 会议持续到十点，在阎立本的宣布下散会。会后，众人纷纷离去，而文艺频道众人全都围在白一凡身旁。 顾大姐望着白一凡，兴冲冲的说道：“白主播，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有二级职称了。” “二级啊，我都申报了三年多，至今都没批下来，没想到你才来电台工作不到半年，就已经赶上我工作十年的成绩了。” “赶上你工作十年？”周泰苦笑着摇头，叹息着说道：“老顾，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在广播电台工作了三十年，可做出来的成绩却还不抵白主播工作一个月的。” “别的不说，你见过文艺频道谁的收听率破1了。又见过谁做广播直销赢过宋晨了。” “依我看哪，白主播也就是资历浅，要不然拿一级职称也绰绰有余。” “一级职称？那可是除了副台长级别的领导，没几个人能获取的。”吕鸿明慨叹着说道。 见白一凡笑而不语，他兴奋的说道：“白老师，说真的，我还真的很希望你能拿下一级职称呢。要是那样的话，台里就得专门给你成立个工作室，到时宋晨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走廊内，一干人嘻嘻哈哈的向白一凡道喜后，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众人前脚刚走，后脚陈雪莲出现在白一凡办公室门口。 “呦，这不是广播电台树立的先进典型吗。白主播，请您说一下获奖感言。”陈雪莲装模作样的摆出采访的动作。 见白一凡不说话，她噗嗤一笑，说道：“走，和我去拜访一个长辈。” “还去？”白一凡面色唰地一变。 见小王从门口走过，他急忙站起身，高声说道：“小王，你是喊我去录音的吧？” 录音棚内，白一凡反锁了房门，坐在椅子上。 呆了足有十几分钟，确定陈雪莲没有追来后，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与陈雪莲接触越久，他越是发现这个便宜小姨子深藏不露，简直是魔女的翻版。 为了避免再起麻烦，也为了避免再被陈雪莲当枪使，白一凡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录音棚了。 闲着没事，白一凡决定将寻龙记剩下的章节全部录制完。 拿着麦克风，他幻想着木鱼的模样。随着巨大的木鱼浮现在他的脑海，一股强烈的，仿若高压电般的电流，迅速涌遍他全身。 “咦，怎么回事，怎么今天还没使用大道梵音，电流就出现了。” 就在他满心疑惑之际，忽然间，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轰鸣声响彻他的脑海。随着声音响起，他惊讶的发现，代表着音气的刻度，闪烁出一片璀璨的金色光芒。 光芒越发强盛，逐渐，所有的音气全都消失不见。 “不会吧，音气怎么消失了？”眼前的景象让白一凡吓得一哆嗦。急不可耐的将目光投注在音气刻度上，他愕然发现消失的音气槽表面，浮现出lv2的字样。 “二级？大道梵音提升至二级了？”短短一瞬，满心惊骇的白一凡，内心被无比强烈的喜悦填满。 就在他琢磨着大道梵音二层功效之际，一大段金色的梵文浮现在他的脑海。 大道梵音第二层能力普度，使用者可以通过吟诵梵文净化一切物品中的杂质，限制，每天只能施展一次。 附加能力：超度。此超度可以度化人心中的邪恶思想，有点拨人向善的功效。此附加能力每次使用，耗费三年寿命，时间为每半年一次。 “净化与超度？我去，这破功能有什么用，明显没有第一层的魅惑和诅咒好用吗。”仔细阅读过大道梵音的第二层能力后，白一凡不由撇了撇嘴。 亏他一直期待着大道梵音晋级呢，却没想到晋级后得到的能力，看起来却不怎么样。 “不应该啊，按照正常套路，功法每提升一层，能力应该更强才对。是不是自己没能领会第二层能力的意思？”白一凡有些不死心，再次认真阅读了一遍第二层普度的相关说明，忽然他眼前一亮。 “净化一切物体的杂质！”望着说明上的解释，白一凡下意识的捏起下巴。 净化一切，这四个字看似普通，可其包含的内容却太大了。一切是什么，那包括吃的，用的，活物，死物，也就是说只要他接触到的东西，这个普度能力似乎都有效。 “要不先净化一下自己的身体？最近腰酸背疼的，没准净化一下就好了呢。”白一凡没心没肺，根本没考虑到试验的危险性。 盘膝坐在椅子上，他一边幻想着木鱼的轮廓，一边按照大道梵音提供的普度梵文，缓缓吟诵出经文。 一段，两段，当白一凡将脑海中复杂的梵文复述了一遍，忽然，自他体内涌现出一片炫目的金光。 金光不断在他的体内穿梭游走，迅速蔓延全身。也就是金光沿着毛孔涌动而出的刹那，无数肉眼可见的黑色杂质被带了出来。 白一凡的肌肤原本略黑，可随着黑色物质不断流出，他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白皙。 不仅如此，白一凡忽然发现杂质流出后，他的四肢百骸似乎也变得贯通起来。这种贯通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让他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拥有了鲜活的生命。只要他意念一动，全身的力量，都能轻而易举的汇聚在一个点。 “我去，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打通了任督二脉？”白一凡兴奋的想到。 他猛一挥手，力量全部聚集拳尖。啵的一声轻响，他愕然发现随意的一拳，居然在空气中引动了小型的气爆。 “难道净化了身体内的杂质，自己就变成功夫高手了。”白一凡兴奋的起身。 想起陈怜雪曾经展露过的隔空击灭蜡烛的手段，他掏出打火机，点燃后隔空向火苗打去。 “啵！”一声轻响，火苗晃动了一下，并没有熄灭。 虽然并没有一拳打灭火苗，但白一凡仍然欣喜不已。要知道，陈怜雪那功夫可是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才达到今日的境地。而他只是一次净化，就已经快赶上陈怜雪的二三分了。 想到就是这二三分，足以让他打遍景城无敌手，他兴奋的仰天长啸，一张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子。 接连三四个小时，白一凡都沉浸在身体强度提升的喜悦之中。 他不停的挥拳踢腿，即便是将这种单调的动作重复了数百次，却仍然没有住手。 “看来净化过身体的杂质后，不但让自己在力量激发上有了极大的进步，还让自己的体能有了飞速的提升。”发觉持续运动近四个小时，身体终于出现疲惫之感，他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寂静的房间内，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抓起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白一凡忽然愣住。 “妈。”电话刚一接通，白一凡就兴奋的喊道。 电话那头，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笑容满面的说道：“小凡，你托人给家里送来的钱我们收到了。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托人送来这么多的钱？” “什么钱？”白一凡一脸茫然。前阵子他得到广告费提成后，倒是给家里汇了三万块钱。可那钱的事，母亲早就和他说过了，不可能又提起来。 “小凡，你装什么傻。不是你托人给家里捎了五十万块钱吗。我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还这样大咧咧的。五十万块钱是小数目吗，你不汇款让别人捎来，这要是出了差错该怎么办？”母亲有些埋怨的说道。 “五十万？”白一凡心里猛的一颤。莫说他没钱，就算是他真有，为了怕吓到普通工人身份的父母，他也不敢轻易拿回家啊。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谁不去银行汇款，还能让人把钱捎到家里。 安慰了母亲几句，白一凡挂断电话。 就在他盘算着什么人给远在老家的父母送去五十万的时候，忽然，他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雷裕晟？”看着来电上的名字，白一凡额角突突的跳了数下。 接起电话，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的雷裕晟笑着说道：“白主播，我托人给你家送的钱收到了吧？怎么样，考虑好我昨天说的那件事了吗？” 第五十一章 初试拳脚 握着电话，白一凡的面色变得无比阴冷。 明面上看是雷裕晟凭白送给他五十万，可背地里隐藏着的却是浓浓的威胁。即便雷裕晟没明说，白一凡也明白，他家人的行踪都被雷裕晟掌握，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恐怕就会对他家人下手。 如果说白一凡有逆鳞的话，那父母无疑就是他逆鳞中最不能触碰的点。一想到平白无故让家人被连累，白一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雷裕晟，你在哪，我们见一面。”白一凡冷声说道。 电话那头，雷裕晟嚣张一笑，说道：“我现在就在风雷大厦，怎么，白主播你这是要对付我？” “对付？你这个词说轻了。”白一凡狰狞说道。挂断电话，他径直打开录音棚的大门，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走廊内，陈雪莲正端着一杯咖啡，漫无目的闲逛。看到白一凡，她俏目一眨，快速走上前。 “你总算肯出来啦，走，陪我去逛街。”陈雪莲兴冲冲说道。 无视陈雪莲的挑逗，白一凡径直走进电梯。眼见着白一凡面色铁青，身上散发着一股冷凛的煞气，陈雪莲脸上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他这是怎么了？”陈雪莲暗自嘀咕道，稍作犹豫，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街道上，白一凡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见白一凡坐车走了，紧随其后的陈雪莲觉得更加纳闷。没来及去开迷你库伯，她也拦了一辆出租车，悄悄地尾随在白一凡身后。 出租车急速行驶，很快来到风雷大厦。 从车上走了下来后，白一凡下意识的晃动了一下脖子，脸上的煞气更浓。 一楼大堂，两名保安提着警棍，正散漫的巡逻。看到白一凡杀气腾腾的进来，两名保安立即迎上前，其中一人斜睨着眼睛，冷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雷裕晟在哪？”白一凡问道。 听到白一凡直呼董事长大名，那名保安脸上现出一丝惊诧之色。 “请问您有预约吗？”保安问道。 见保安拦着去路，白一凡冷哼一声，说道：“让雷裕晟滚出来见我。” “我去，你小子吃错药了吧，居然敢在风雷大厦撒野。”听出白一凡是来找茬的，两名本就带有黑背景的保安，全都狞笑起来。 其中一人掂着手中的警棍，狂声说道：“小子，你是不知道咱们风雷集团是做什么的吧。我告诉你，自打我们风雷集团成立，还没人敢来这撒野。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你让谁滚？”无视保安的威胁，白一凡上前一步。突然，他的右拳击打而出，在距离保安胸膛还有三十几厘米的时候，啵的一声轻响，空气发出一声爆破声。 “嘭！”白一凡的拳头轰击在保安的胸口。那名叫嚣的保安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倒飞出五米远。 “小子，你找死。”虽然同伴被一拳击飞，但另外那名保安却没有丝毫惧意。 眼见白一凡向前走，那名保安上前一步，手中的橡胶警棍抡圆了砸向白一凡的额头。 “嘭！”一声闷响，警棍砸在白一凡的胸口。发觉自己得手，那名保安面色一喜，然而未等他笑出声，忽然，他感觉手中一轻，紧握在手中的警棍落在白一凡掌心。 “把警棍还你！”白一凡手一甩，警棍脱手而飞。 “啪”一声脆响，警棍抽在那名保安的面颊上，直接将那名保安掀翻在地。 “打人啦，打人啦！”地面上，保安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发出声声尖叫。 随着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递出去，自大堂后面的保安室内，冲出十几名面色阴沉的保安。 众人中领头的，是一名面容阴沉，颧骨上有一道长疤的中年人。 扫了一眼倒在地面上的保安，中年人阴声说道：“兄弟，你知道咱们风雷集团是干嘛的吗？到这里来闹事，我看你是找死。” “找死？我看是你们不知死活。”白一凡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见那名队长模样的男子不说话，他勾了勾手指，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摆平了你们，我好去找雷裕晟。” “就凭你也想找雷董的麻烦？”保安队长哑然失笑。 陡的，他一挥手，站在他身侧的七名保安同时挥舞起警棍，冲向白一凡。 “嘭嘭嘭……”接连七声闷响，七名保安全都倒在地上。 活动了一下因为击打而有些疼痛的拳头，白一凡眉毛一扬，说道：“现在可以让我去见雷裕晟了吧？” “小子，你完了。”虽然被白一凡强悍的武力惊倒，但保安队长仍然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狠话。 见白一凡向自己逼近，他发出一声怪叫，掉头向楼梯间跑去。 电梯内，白一凡按下顶楼的数字键。随着电梯门关闭，他忽然龇牙咧嘴，不断的揉着肩膀。 “郁闷，就算是身体强度提升，可不懂功夫，还真是麻烦。”掀开衣衫看了一眼胸口，见胸前出现一道血红色的檩子，他的眼中再次爆射出一股怒意。 “怜雪姐要是在这，一定不会受伤，一只手就摆平那些保安了吧。”白一凡叹息着说道，见电梯距离顶楼越发近了，他再次握紧拳头，做好战斗准备。 楼梯间内，保安队长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刚刚接通，他就将有人闹事的消息传了出去。 风雷大厦顶楼，雷裕晟办公室外面的一个休息室内，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九，壮实的如同熊瞎子的男子，正无聊打着游戏。 听到保安队长说有人将一楼所有保安打伤，这名男子猛的站起身。 “呦呵，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来风雷集团闹事。”听到保安队长询问，是否要将这件事上报给董事长，大汉嘿嘿一笑，说道：“荣祥，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惯，已经变成废物了。” “你放心，有我在门外守着，就算是那小子生了三头六臂，他也甭想见到雷总。” 挂断电话，壮汉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来到电梯口。 眼见着电梯到了十八层，还有两层就到达顶楼，壮汉残忍一笑，扭动着全身关节，让每一个关节都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电梯门开启，白一凡走出电梯。 刚在走廊站定，忽然一大片黑影笼罩而落。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近一头，壮硕得不像人的大家伙，白一凡心头微微颤了一下。 无视壮汉猩红色仿若要吃人的眼睛，他冷声说道：“雷裕晟在哪个房间？” “想找雷总的麻烦，先过了我这关。”壮汉晃动着手腕，狞笑着说道。 猛的，他一探手，直直的抓向白一凡的胸口。 嘭，白一凡的拳头与壮汉的手掌撞击在一处。饶是他这一拳足有百十斤的力量，可击打在壮汉掌心，却像是打在一块钢铁上一般。 发觉拳头没起到丝毫作用，白一凡心下一凛，立即退后一步，右腿如同棍子一般，横扫向壮汉的腰部。 “嘭”一声闷响，白一凡的右腿踢在壮汉的腰上。这足以踢碎木板的一脚，却并没有起到效果，白一凡发现壮汉腰部一鼓，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的身躯直接被震得退后了数步。 “力量不错，可惜没有丝毫的搏击技巧。”壮汉轻蔑的望着白一凡，脸上满是不屑。 见白一凡不说话，他狂笑一声说道：“小子，别以为自己有点力量，就天下无敌了。今天老子就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 说着，壮汉腰部下沉，竟摆出了螳螂拳的起手式。 第五十二章 其人之道 如果说白一凡面对几个保安的时候，还能游刃有余，那面对真正的练家子，他却知道自己改善后的体质，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雷裕晟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能在门外安排这样的保镖啊？”眼见着壮汉手臂舞动生风，白一凡猛一咬牙，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住手！”就在白一凡准备以命搏命之际，忽然，另外一部电梯门打开，陈雪莲走了出来。 喝止住想要动手的两人后，她向前一步，冷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螳螂拳的传人。吴百川，我说你长能耐了啊，居然给别人当走狗了。” “怎么着，你不但是给旁人当了走狗，还打算伤人？” 陈雪莲话说的极为难听，换任何人听到都会暴怒。然而，当吴百川看清楚陈雪莲的模样后，却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面上流露出一丝惊骇之色。 “你是当年那个丫头的妹妹？”吴百川惊骇欲绝的说道。 听到吴百川提起当年的事情，陈雪莲笑得更开心了。不屑的望着身高马大的吴百川，陈雪莲笑眯眯的说道：“本以为你四肢发达大脑简单，却没想到你记性还行。” “吴百川，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再在景城见到你。” 吴百川面色一变，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到当年那个女孩强硬的手腕，他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丫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景城。”吴百川低声说道。话音落下，他一转身，进入电梯，头也不回的离去。 “怎么给个情况啊？你一句话就将这个大家伙赶走了？”白一凡愕然看着陈雪莲，心底满是惊讶。 见白一凡震惊无比，陈雪莲得意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别说螳螂拳的传人，就算是咏春的大师，我想让他走，也是分分钟的事。” 不管陈雪莲是不是在吹牛，白一凡都知道陈雪莲今次帮了他一个大忙。一想到正事还没办，他告诉陈雪莲在走廊等他后，快步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数百平米的宽敞办公室内，雷裕晟正站在靠窗的位置，悠闲的打着室内高尔夫。察觉房门被人蛮横推开，他眼睛一瞪，脸上现出一股怒意。 “雷董，我拦他了，可是没拦住。”白一凡身后，身材高挑的女秘书战战兢兢的说道。 望着面色阴冷的白一凡，雷裕晟明显愣了一下，一挥手屏退秘书。 “你怎么上来的？”虽然对于白一凡突然出现感到很惊讶，但雷裕晟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见雷裕晟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拿起雪茄吸了一口，白一凡忽然一笑，说道：“吴百川走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景城市。” “走了？”雷裕晟猛的站起身，目光冷冰的直视着白一凡。见白一凡在自己的逼视下不为所动，他心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吴百川和我的关系吗？没我命令，他甚至不会离开风雷大厦。”雷裕晟再次靠在椅子上，自信的说道。 桌面，手机剧烈的震动起来。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的来电，雷裕晟愣了一下。 “吴百川，怎么回事，白一凡怎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了？”雷裕晟面色阴沉问道。 电话那头，吴百川粗犷的面庞上现出一丝苦笑，他低声说道：“雷总，抱歉，以后我不能再为你工作了。” “你说什么？你别忘了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雷裕晟声音提高了许多。 察觉到雷裕晟生气，吴百川再次叹息一声，说道：“雷总，我当年的确说过为你工作十年。可是，当时我也说过，如果我遇到那个人的话，一定会离开景城市。” “雷总，那个可怕的女人出现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什么？你曾经和我讲过的那个女人出现了？”想到吴百川当初给他讲过的那个可怕女人，雷裕晟心脏颤了数下。 不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雷裕晟抬起头，艰难的说道：“白一凡，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雷总，顺便谢谢雷总对我家人的照顾。”白一凡眯缝着眼睛说道。 见雷裕晟不说话，他再次说道：“雷总，我记得你昨天说过，我会同意你的要求。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帮你去对付任何人。” “你在威胁我？”雷裕晟面沉如冰，眸子中凶芒频闪。 猛的，他站起身，高声说道：“白一凡，你以为赶走了吴百川，就可以让你有资格在我面前嚣张了吗？” “我告诉你，对付你这种小人物，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是吗？”面对威胁，白一凡不怒反笑。 悠闲的抬手掏了一下耳朵，他笑着说道：“雷总，我没你那么多办法，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办法。”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再派人骚扰我的家人，那下一次我绝不会是以这样的态度出现在你的办公室。”说罢，白一凡一转身，离开雷裕晟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雷裕晟靠在椅背上，目光阴沉，神色冰冷。 多少年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多少年没有人敢当面威胁他。一想到白一凡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雷裕晟忽然笑了。 如果他是一个受到威胁就怂了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创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更不可能养着手下一大票的兄弟。一想到白一凡居然把他看的如此简单，他的脸上再次现出一丝冷酷笑容。 走廊内，陈雪莲正对着一副壁画发呆。 见白一凡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立即凑上前，笑着问道：“怎么样？事情摆平了吗？” “摆平，你以为雷裕晟是一个很容易摆平的人吗？”白一凡摇头苦笑道。 今天他之所以来风雷大厦大闹一场，并非是为了摆平这件事，而是要告诉雷裕晟别再去招惹他的家人。 一想到刚才雷裕晟如同鹰隼般阴冷的目光，白一凡知道，他与雷裕晟之间的事情，恐怕才只是刚刚开始。 “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陈雪莲再次问道。 望着目光真挚的陈雪莲，白一凡没有再托大，说道：“小姨子，发动你的力量，帮我调查一下雷裕晟这个人吧。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