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MO-LastDream-》 prologue「dream」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花椰菜 录入:化物语 修图:ici 那幻想,也许是少女在深层的睡眠中,所作着的幸福的梦。 ——我不明白…… 那幸福,也许是到死亡为止都不会消失的那股悲伤使她作的梦。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那悲伤,也许是在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中,主角最后所作的梦。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那永远,也许是你所爱之人,在梦里作的梦。 ——……明明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那份爱,也许是从这世界诞生的瞬间开始,你就持续作着的梦。 ——……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梦,也许是某人对另外的某个人,打从心底爱过的纪录。 ——……呐……转身离开之前,别忘了说最后一次再见—— 第1乐章「wonder tree」 (好困……再这样待着不动,好像马上就会睡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毕竟这里没有日历,也没有时钟。 不过,就算这里真的有那些东西,说不定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这里不但没有早上没有中午,甚至也没有夜晚。也就是说……时间……在这里也许是不存在的。 所以我不会感觉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口渴。此外,我也没有名字。虽然说也许只是我忘记了,但除了想不起来以外,也觉得没有想起来的必要。 (……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是现在,就像我的名字一样,也许我没有必要去回想起这个世界以外的事物。 ——因为,跟deemo一起度过的时光,实在是太快乐了。 ? 我是在某个时刻,从天花板的那个小窗掉到这里来的。 之所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毫发无伤,都要多亏deemo接住了我。 要怎么形容deemo其实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毕竟我自己对deemo也不是那么了解。 因为我来到这里之后,从没听过deemo说话,也没见过他开口。 能够清楚说明的,大概也只有deemo他的身高真的很高这件事吧——但即使如此,他也无法伸手就触及那扇天窗就是了…… 至于脸蛋……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能感觉到,他总是用温柔的眼神守护着我。 (所以,从我第一次见到deemo开始,就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 他的身体,就像骸骨那样的瘦长而漆黑,全身看起来就被像黑影一样的东西覆盖着…… 但他并不是影子。因为,deemo的脖子上可是好好地系上了个白色的蝴蝶结,而且deemo他还能够跟我牵手呢。 ? 在这座城堡——我总觉得这里有着和城堡相符的氛围——当中,deemo大半的时间,都在弹着钢琴。 在这充满着柔和光辉,地板铺满看似相当光滑的青绿色大理石的这个房间,有株巨大的残根,在其之上,则是放置着一座扇形,感觉不曾见过的白色平台式钢琴。 (每当deemo演奏着钢琴时,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总会变得相当安稳……) 然后,在那巨大的残根上,长着一株可爱的小小幼苗。那株小幼苗,是从我来到这儿才长出来的呢。 「快快长大喔~要长得比我还高唷~」 每当我心血来潮,就会像唱着歌般的对着小幼苗说话。 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幼苗长大。 (因为这里,就连水都没有嘛……) 不过,如果有天那株幼苗能成长到天窗的高度,我就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自己的家……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这点。 2m (哇……!) 这还真是棵不可思议的树呢。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那株从残根中萌芽的小树芽,居然已经成长到跟deemo的身高一样高了。 (明明就连水都没浇的说……!) 也许是因为照射着房间的那道光,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也说不定。 为了确认这棵树那令人无法置信的成长速度,我一边眨了好几次眼,一边随着deemo那让人舒畅的演奏,在树木的周围晃来晃去。 ——然后,我的视野里映出房间左侧的门是开着的。 ? (这扇门,我还真不知道它能开启……虽然有点害怕,不过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慢慢地从这不知何时打开的门缝当中,进入左侧的房间。 房间里,老旧的灯泡散发着淡薄昏暗的黄色灯光,延伸至天花板的书架占据了一整面的墙壁,排满架上的净是看似内容艰深的厚重书本。 (这里是……书房吧。)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凝神注视书架上的书,却发现上面满满的都是英文,我连书名是什么都看不懂。所以只好呆呆地站在那边,放空地盯着那些大量的书籍。 就在这段期间,一股睡意袭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股奇妙的气息。 (该不会,是妖怪吧…?) 虽然觉得有些害怕,但我还是转过头向后方望去。 结果,我看到放置在房间深处的书桌上,有着一个戴着白色的面具,以及被同样是白色,且有些褪色感的连帽长袍从头到脚完全包覆着,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女孩坐在那儿。 那个女孩——暂时就先叫她面具小姐吧——散发出一种有些恐怖,又有些诡异的氛围。 (她是谁……?) 我被她那奇妙的存在感给震得身体为之一僵,内心则是不敢正视这个像是从天上降下陨石般突然的事实。 (因为,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和deemo在嘛。)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但我以为这里是只有deemo和我的世界。 所以,面具小姐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是相当的困惑。然而在这只有三个人的世界中——无视对方也很奇怪,所以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下定决心,试着向面具小姐搭话。 「你好。请问你的名字是?」 仔细想想,这也许是个奇怪的问题也说不定。毕竟我明明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想起来,却问了人名字。 「……」 难得人家鼓起了勇气开口,但是面具小姐却仿佛是完全没听见我的声音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就这样等待了一段时间,结果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有种自己的存在完全被否定的感觉,心情感到无比悲伤,又觉得面具小姐应该跟妖怪有所不同——我怀着不知为何对其存在本身感到恐惧的心情,战战兢兢地把脸贴近那张面具。 然后从面具的缝隙中传来了嘶——嘶——这般细微的鼾息。 (面具小姐好像正在睡觉……) 什么嘛…… 正当我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叽——」的一声,门打开了。结束了演奏的deemo,面无表情地——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其实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走进了书房。 deemo一定是因为担心我怎么一直没回到那间大树的房间,所以过来找我了吧。 deemo他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接着用他那满月般又白又圆的眼睛,看了我和面具小姐一眼之后——此时的deemo,对于原本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的面具小姐这件事,一点也不惊讶——便踏进了书房,然后伸手从书柜的最高处,轻松地拿了本很厚的书,并坐在比起deemo肯定比较适合我的小小的残根板凳上,开始读起了那本书。 (deemo在读着什么书……?) 我一边观察着deemo手上的书,一边趁着deemo认真读书的期间,再次像是在探险般地,在书房里漫步走着。 这房间里不但灯光昏暗再加上散落一地的书本,走路不注意一点可不行。 但是我才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被放置在地板上的书本给绊到了。 正当我因此身子不稳跌倒的时候,突然,贴在书架上的一张纸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立刻抓住附近的书架站稳身子,然后慢慢的靠近了那张纸。 "dprsdfrctr??intrcrbrlhmrrhg?" 虽然因为灯光昏暗,所以不凝神注视的 话根本看不出来,但那张些微泛黄的纸上,似乎写着我无法阅读的文字。这个会不会是所谓的草书啊…… (上面写着什么呢……) 我歪着头,像是要搞懂这文字的意义,轻轻地试着摸了一下那张纸。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碰到纸张的那一瞬间,我却不由自主地把纸张弄掉了。因为从纸张上面,传来了一股相当温暖的感觉…… 那大概……就像是直接触摸着某人内心的表面那般,非常温柔的温度。 当我把纸张捡起,被那有如碰触某人肌肤一般、不知其真面目的不可思议感觉给包围住时,眼角余光却看到deemo将那本书给阖上,静静的走出书房。 (是不是又要去演奏钢琴了呢……?)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我还是睡得挺多的,但deemo他却是每天不眠不休,持续的弹着钢琴。 (deemo这样不睡觉没问题吗……) 不知为何我突然担心了起来,于是追着deemo离开了书房。 不过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我才走近门,又被不知道放置在地上的什么东西给绊到了脚。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一点也不痛。到底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呢……我看了看脚边,那个并不是书,而是个形状像是宝箱的收纳容器。 (……打开看看吧!) 看着那个外型,我满心期待地伸出了手。但是那宝箱就像是被接着剂给黏着一般,关得紧紧的,完全打不开。不过仔细想想,想要打开宝箱,总是需要钥匙之类的道具。 (deemo他是不是在藏着什么东西呢……?) 环顾四周,也看不到类似钥匙的东西,因为难得找到的宝箱却无法打开这点让我感到有些失落,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在被放在地上的巨大的书本上。 然后当我把视线望向房间深处时,我注意到了,从面具小姐坐着的书桌的红色桌巾下,似乎有张像是发黄纸片般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什么呢……?) 为了不吵醒面具小姐,我静静地试着拉了拉纸片,然后发现那古老的纸张上,有着大量的音符不规则地排列在一起。 那张纸片无论怎么看,都是钢琴的乐谱没错。不过,光只是看着散落纸面的音符,是不可能知道这是什么音乐的。 ? 我迅速地拿着那张新乐谱,回到了大树的房间,往deemo的身边奔过去。 「deemo,我找到了份乐谱,想请你弹给我听听。」 然后兴奋地将新乐谱交给了deemo。 那时……——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自己的幻想——deemo似乎露出了看似非常开心的表情。 3m 「早安,deemo。」 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倒不如说,这世界是没有昼夜之分的,所以虽然不分白天还是夜晚,但我总是会在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向deemo这样打着招呼。 「……」 deemo则是像回覆我一般,一瞬间轻轻地望了我一眼后,手也不歇息地持续演奏着钢琴。 deemo他从昨日开始,就毫不迟疑地持续演奏着昨天我所发现的乐谱。一个音一个音,就像是为了不要弹错般谨慎地…… (不知道deemo会不会说话呢……?) 虽然不太清楚,但我觉得我说的话,是有确实传达给deemo的。 (不过,都没有人陪我聊天,真无聊……) 没错……虽然deemo听得懂我所说的话,但是他并不说话,所以就连吵架也办不到。 「唉……」 (不知道我还会在这世界里待上几天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忧郁地仰望着天窗,突然间不知为何,有种回家的距离是怎样也到不了的感觉,我用上全身,叹了一个大到足以把气球吹胀的一口气。 我想休息一下坐到残根上,也不是刻意要看什么,只是不经意地低头往下看去,此时一项事物偶然映入我的眼帘,让我不由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居然,从钢琴的正下方,也有一株全新的幼苗萌芽了! 在那一瞬间,原本满是浮躁心情的我,脑海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就在我的眼前,一个推论浮现了出来。 (……该不会那株幼苗听着钢琴的琴音就能长大了……!) 因为,要是仔细回想的话,虽然只有一点点,但deemo弹完曲子的那个时间点,我也感觉得到幼苗成长了。 「嗳,deemo,幼苗听到deemo弹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方才的发现让我的内心激动不已,但我仍在deemo正好结束一曲的时候平静地这么问道。 「……」 deemo将手指从发出温柔琴音的键盘上移开,用他那有如纯白弹珠般的圆圆眼睛注视着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如果那株幼苗能持续长到天花板上窗户那儿的话,我就能够回家了。 所以deemo他才会这么样不眠不休地持续钢琴啊…… 「deemo……真温柔……」 我不禁轻声地这么说道。感觉自己的声音中还带了点哽咽。 从那之后deemo与我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我们先是眼神相交,接着慢慢地抬起头,望向那个无论把手伸得多长,都碰触不到的天窗。 总感觉到那扇窗比起刚才,虽然只有一些些,但似乎变得更靠近了一点。 ? 过了一会儿,deemo又继续开始演奏起了钢琴。 (不知道deemo弹的音乐外面听不听得到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书房走过去。 书房那儿因为有面具小姐在,总觉得无法静下心,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进去,但如果再继续待在同样的房间,感觉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面具小姐她一直都在沉睡中……) 今天——是说我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刻算起是今天——在书桌上,面具小姐衣然像是个摆设物件地沉睡在那儿。 ——面具小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边睡觉的…… (简直就像……死掉了一样呢……) 我突然产生了这般恐怖的想像。 突然间,那个宝箱就像是祈望着我能注意到它一般,映入了我的眼帘。那正是之前因为被上锁而无法打开的那个宝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就算是没有钥匙,我也可以打开这个宝箱。 我悄悄靠近了那个宝箱,伸出了手。 果然,即使我没怎么出力,它依然像自动门一般,轻松打开了。接着我看向宝箱内部,里面放着一份有些老旧的乐谱。 (这个也是不曾看过的乐谱呢。) ? 我当下觉得好开心,抱着乐谱,一股脑儿地冲回大树的房间,朝着一心弹着钢琴的deemo奔去。 然而真正让我高兴的,并不是因为打开了宝箱,也不是因为找到了新乐谱,而是觉得deepo知道后又会因此而像之前那般高兴。 「deemo!我又找到新乐谱了!它就放在宝箱里面!」 我得意洋洋地将乐谱交给了他。 然后deemo带着相当开心(应该说看起来很开心……)的表情,立刻照着琴谱开始为我演奏。 那是不同于目前为止具有戏剧性风格的旋律,而是有着开心气氛般的曲调。 我在deemo身旁坐着,靠在演奏钢琴的deemo肩膀上, 心想:在睡觉前,我还想跟deemo一起跳个舞。 我想,这样的话,我一定可以作一个快乐到不想醒来的美梦—— 4m 昨天——因为也搞不清楚时间,所以我都把睡着前的时间称之为昨天——明明就跟deemo一起跳了舞才睡觉,结果却没有做什么快乐的梦。 不过仔细想想,自从来到这儿,明明我只要没事的时候都在睡觉(不如说是渐渐睡着)的说,却没作过什么「梦」。一次都没有。 (为什么呢…?)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最近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想起来了——一直以来我总是只要一睡着,几乎就会作梦的那种。 明明是那样,为什么现在却反而变得没办法作梦了呢……? 不记得是谁曾经这么说过,人长大了之后,就不会再作梦了。 难道说,我在这里的这段期间里,不知不觉变成了大人了吗……? (说是这样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毕竟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个小女孩。这种事就算不看镜子也知道。毕竟我所看到的事物高度,从我自天窗落下的那天起就一点都没有改变过。deemo也一样是看起来那么的高。 然而只有那棵不可思议的树,渐渐地追过了身材幼小的我。 (树儿听了新的歌,好像就会长得比较高耶……) 每天坐在deemo的旁边观察着树,总觉得状况应该是这样。应该说,一定是这样没错。 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这棵树好像有着感情一般。就像是疯狂地恋上了deemo的琴音般……或者说,也有可能是deemo每次弹奏着键盘的同时将生命注入树木一样……也许在那棵树木的体内,发生了诸如此类的现象也说不定。 啊啊……这世界真是到处充满不可思议的现象啊。我打从心底想知道,这棵不可思议的树木之后会如何地成长。 (话说回来,deemo好慢喔……) deemo从刚才就去了书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平常明明总是很快就回来弹钢琴的说…… ? 我终于耐不住等待,走向书房打算叫deemo回来。我缓缓打开房门,窥视书房的内部。 然后在那瞬间——一直沉睡的面具小姐,慢慢地将头抬起来,朝我看了过来。 (咦……?) 突然间我的心跳加速,因为感到恐惧而急急忙忙地将门阖上,逃命般地回到了大树的房间。 ? (刚刚……我好像跟面具小姐对上了眼……) 我用手按着心跳急促得有些异常的胸口,想也不想地就往大残根上坐了下去。 在这开始混乱的世界当中,我心想,真希望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只是梦就好了。因为在我的内心某处,希望面具小姐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就好了。 ——因为,因为我总觉得,deemo会被她给抢走……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泛起了泪光。为了安抚自己那无处可宣泄的感情,我抬起头望向树木。 感觉那棵树木比我刚刚确认的时候,又稍稍长高了一些…… 我就这样慢慢地像爬行一般,有如受到吸引般靠近树木,轻轻碰触树干。 (为什么……只要摸了树,好像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种心情,感觉就像是在触摸着某个人的幸福记忆般…… ? 我就这样靠着大树坐下,一段时间后,deemo总算从书房回来了。似乎在我自己没有自觉的时候累积的不安此时一次爆发出来,我快速奔向deemo抱住他那纤细的身体,想向他问问面具小姐的事情。 但是就在我问出口之前,deemo先是跟我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将一份应该是从书房拿来的乐谱,对着我摊了开来。 (咦……?) 我有点吓了一跳。deemo像这样好像在提示我些什么,这可还是第一次。 「要演奏给我听吗……?」 我看着deemo那双似乎想要诉说些什么的双眼,这么问道。 deemo静静地点了点头,以温柔包覆的方式牵着我的右手,将我带到了钢琴旁边。 我就在他的旁边,看着deemo用那双长长尖尖的黑色的手,流畅地弹奏出全新的乐曲。 (为什么呢……) deemo作为礼物而送给我的这首曲子,明明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到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着令人相当怀念的感觉,那份感觉,让我胸口的鼓动加速。 但是不论何时,deemo的演奏就像是在睡着的过程中见到的梦一般,一瞬间就结束了。 (啊啊……还想要听更多……) ——还想再继续听下去呢…… 不过,连沉浸在演奏余韵的时间都没有,就在演奏结束之后,那件事情便发生了。 宛若被施加了魔法一般,树木绽放出闪亮刺眼的光芒,一口气开始长大了……! 那光景实在太过梦幻,感觉似乎不知在何时何地曾经见过。是的——面对这有如最喜欢的电影当中一幕的景象,我跟deemo彼此对看一眼,天真的笑了——虽然我不知道deemo有没有笑就是了—— 如今在这无聊的世界里,只有大树在成长着这件事,是我们的喜悦。 ——deemo,就这样培育着大树直到天窗那儿,爬出窗户真的就可以回家了吗……? 6m 「你们的演奏真是有够吵的。」 这是面具小姐对我们说出的第一句话。 「咦?」 我吓了一跳,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整个人愣住。因为直到刚刚都一直在沉睡的女孩子,突然做出这种批判性的发言,实在是让人不可置信。 (该不会即使在睡梦中,也能够听到钢琴的琴音吧……?还是说,她只是假装睡着了而已呢……?) 「你想要弹琴让树长高?」 面具小姐她再次以强烈口气问道。这么听来显然刚刚的那句话并不是我听错了。 我被少女那有些恐怖的声音给压倒,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别逗我笑了。」 接着面具小姐用比之前更不愉快的声音像个魔女般笑了。 「就给天真的你们一个忠告吧。爬得越高,跌得越痛。小心喔。」 虽然面对面具小姐那接连不断的恶毒言词,我只能退缩噤口不语,但听着听着我也渐渐地不开心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跌下来是说……?」 「那种事,就算不用我一一说明也能明白才对吧。」 然而对于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这句话,面具小姐则是用更强烈的语气回了过来。 「我不知道耶……嗳,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的回应让我内心就像是被尖刺刺着般疼痛,我半吞半吐地将我作痛的心中一直抱持的想法脱口说出。实际上,这个问题与其问面具小姐,更应该问deemo才对。因为,deemo一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因为deemo他不会说话,就算问了他,他也没办法告诉我。 「这里……?就如同你所看到的一样,这里是书房啊。还是说……是问这个世界?」 面具小姐她肯定在面具的后面偷笑着,说话的口气仿佛她就是知晓这世界所有的事情。说不定能就此了解这个世界的某些事情也说不定——我如此期待着,并带着紧张点了点头。 「 傻孩子,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不可呢?」 然而有如想要粉碎我的期待一般,面具小姐她再次以冷血的声音这么说道。 「因为你……比我更早就来到这里了对吧……?」 「也是呢,我远在你来此之前就在这里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所以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很早之前。」 对于我就像人鱼吐出的气泡般陆续涌出的问题,面具小姐不耐烦地回答。 「……你是……谁呢?」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再继续跟面具小姐对话下去,不仅如此,还想尽快离开,但是我就是无法停止发问。 因为我明明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就算只有一点也好,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 「你问我是谁?这个嘛,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吧。」 但是面具小姐有如故意破坏我这个愿望般,再次暧昧地回答了我,还呵呵地发出轻视的笑声。 「……」 此时涌现一股眼前空间都看起来为之扭曲的严重昏眩。感觉好不舒服,我强忍住当场蹲下的冲动,摇摇晃晃拖着自己的双脚,像是要逃离面具小姐一般走出书房。 然后,一回到大树房间的我,就像是昏倒一般躺到弹着钢琴的deemo腿上,闭上了眼睛。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闭上眼之后,我似乎稍微失去了意识一段时间。 虽然自己没法确认,过了短暂的时刻,我还是缓缓地有如吐气般问道。 「……」 deemo果然还是什么也没回答我,只有似乎是要补偿他无法说话这点,用他那温柔到不可思议的黑色大手,像要抚顺我头发般,持续的摸着我的头。在被deemo安抚的途中,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然后陷入这个世界独特的睡眠状态中。 ——是啊,deemo他总是像这样,熟练地让我入睡。总是…… 8m 『——不耐烦的声音……』 「真是吵死人的演奏呢。」 在那之后,每当我与面具小姐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总会用像是能一瞬间把内心表面给冻结起来的言词,尽是对我说些不怀善意的话。 (面具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但其实我也不喜欢面具小姐。因为,她只要一开口,就老是说出刚刚那种惹人嫌的话。 如果她老是讲话这么过分,那还不如像之前那样持续沉睡还比较好——抱持着这种想法的我,或许也是稍微有些过分了…… ? 今天,我也一直待在钢琴的旁边,听着deemo的演奏。将身体靠在钢琴上,仿佛琴音直接注入了身体里面一般,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话说回来,每次看到都觉得,这真是架很大的钢琴呢……) 我喜欢deemo所奏出来的琴音。 但是……想不起来…… 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唉……」 宛若要溶解先前冻结的内心表面,我叹了口带热度的叹息,几乎同时deemo的演奏也结束了。 每当deemo的演奏结束时,总会让人感到寂寞。因为,只要没了钢琴的声音,这个空间,就会像一个人都没有的废墟般,寂静得令人害怕。 好希望deemo赶快弹下一首曲子喔…… 正当我总觉得这个拿它没辙的寂静好厌烦,打心中这么期望的时候,就在我的右手旁边,只有短短一瞬间,感觉到有阵风从树木方向吹来。 (风……?) 但是所谓的风,一般来说都是从房外吹进房内的,所以依照一般的想法,应该是从那高得夸张的天窗吹来一股强风,这个答案会最自然…… 但是刚刚的那阵风,确实是从不可能吹出风的树木那边来的…… 是我想错了吗?我一边想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情况,一边盯着树木的时候——就在我的注视下,树木再次跟之前一样,如同挥洒钻石碎片一般,散发出闪闪发亮的光之粉末,急速成长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咦……?) 突然,从我耳边传来不是少年……比较像是青年般清澈的声音,感觉好像有某一个人,温柔的触碰了我的小指。 (谁——?) 但是我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任何人。 此时deemo的身体正对着钢琴,而且deemo他又不说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惊觉到。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我从第一次遇到他的瞬间开始,就知道deemo他的名字……? 10m 「deemo我们来玩!你当医生~我当病人~」 「……」 deemo他既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 但若是我拜托他跟我一起玩,他偶尔就会放下钢琴的演奏,跟我一起玩。就这点看来,deemo其实也还挺孩子气的。 ——而且最近我时常……应该说,最近总是想像着自己永远住在这里的样子。 在我想像的未来当中,我跟着deemo一起像现在一般,在这巨大的树下一起玩耍、睡觉,听着让人放心的琴音生活下去,那光景鲜明到吓人的地步。 但是,在我的空想当中——面具小姐,她总是不存在那里。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我讨厌面具小姐,也不是觉得如果她不存在的话该有多好,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而是无论我怎么想像,那个世界里,也都只有我和deemo而已。 ? 「好像渐渐地长大了的样子呢。虽然我觉得只是徒劳罢了,但还是加油喔。」 在那之后,只要眼神跟面具小姐一对上,她总是会一如往常地送上些不带好意的话语。很显然面具小姐的字典当中不存在什么温柔的言词,因为她一句都不曾对我说过。 「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最近感觉很不舒服……开始晕了……) 像是要把每天积存在我小小躯体当中的那些惹人嫌的言词和事情,通过喉咙倾泄而出般,有种想吐的感觉。 正当我又开始眩晕,映入眼帘的世界也变成既模糊又歪斜的光景时,从我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跟书房相反方向的右边那扇门,好像被谁轻缓打开了。 ? 虽然我还感觉得到袭来的眩晕感,但依然像被引导着一般,向右边的那扇门走了过去。 门的另一侧,是个比书房更宽广,带着些微明亮的房间。 虽然想不起来,但是仅仅一瞬间,有股非常怀念的气味,轻微的刺激着我的鼻腔。 「这里也有房间啊……」 我轻声说道,带着还是有些眩晕的脚步,摇摇晃晃地环伺房间内。首先印入我眼帘的,是坐在小小木椅上,一只有些肮脏的乳牛斑点猫咪玩偶。 我下意识地走过去,不知为何,我冲动之下伸手向猫咪玩偶的眼睛部分摸去。 (好可怜……这个猫咪玩偶……脏脏的……) ——明明这么脏,我却还是不由自主有股想抱住它的冲动。这股想好好疼爱它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了,我一定是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这只猫咪玩偶…… 但是,我想不起来…… 然后,只要我去思考那些想不起来的事情,我的脑袋就会有如裂开般的疼痛…… 我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然后坐在被放在房间中央巨大的餐桌那儿。桌子的上方,有根蜡烛正被点燃。 (哇……仔细一看,这烛台的样式……好像一只手……好恐怖喔……) 那个烛台让我感觉就像是恐怖的魔女之手般十分诡异,感觉好像光是盯着那个火苗就会受到诅咒一样,所以我马上吹了一口气,打算把烛火给吹熄。 但是蜡烛的火焰却没有熄灭。我本来以为是我吹的力道太小,所以更用力地吹了一口气,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吹熄烛火。 (这些蜡烛似乎永远不会烧完……) 再往房间的里面前进,黄色斑驳的墙上,装饰着一幅很大张的画,上面画着是像由老旧的砖块所砌成的走廊。 (一直盯着这幅走廊的图画看,让人感觉可以走进去一样……) 此外,虽然不知道这幅画是为什么而画的,但却是幅可以感觉得到其存在本身意义,给人不可思议感觉的一幅画。如果更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有一种不知道这是绘画还是照片,或是实际存在的空间,让人为之混乱,如此这般写实的一幅画。 「啊,这个房间有扇窗户……!」 最后映入我眼里的,是一扇巨大的窗户——明明从门进来直接就看得到,为什么进来的瞬间却没有发现呢——我不由得发出欢快的叫声。 因为,也许不用特地等树木成长到天窗位置再爬上去,通过这个窗户就可以回到家也说不定。 然而接近之后就会发现,这扇窗跟天窗不同,就算经过这扇窗出去,也离不开这个世界。 (虽然我没什么灵感,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半的事情我用直觉就可以了解了。) 即使从这扇窗户跳下去,肯定也只是落在这世界的尽头而已吧…… 「唉……」 我带着跟进入这房间之前相同,一切又回到原点般的绝望感,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窗户那一侧虚无的景色,仔细的注视了一会儿。 但是,雾浓到我什么也看不见。 而且感觉外面非常的冷…… (不知怎么,觉得外面好恐怖……) 窗户还是不开比较好…… (deemo有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呢……?) ——如果,能从这里出去的话,真想带着deemo,到各种不同的地方去呢…… 『啊啊……怎么办才好。 这边也被打开了…… 这样下去的话……』 「deemo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11m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轮胎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进入右侧的房间——我用图画的房间来称呼它——的瞬间,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让我不由自主地避开视线,感觉十分厌恶的轮胎。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是看到那个轮胎,就会有种恶心到想要吐的感觉…… (虽然我真的很不想碰这个轮胎,但是它实在是太碍事了,还是拿去丢出窗外吧……) 与其说是讨厌到不想摸,不如说是害怕……也许用这种说法会比较正确。 但是每当我来到这个房间,不知为何,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不得不去感受到这个轮胎存在这个地方。我下定了决心,好不容易将那很重的轮胎给抱起来,朝巨大的窗户外丢了出去。在那看似宽广实则狭隘的视界中,轮胎它掉到了深不见底,不知道尽头在何处的世界黑暗当中…… 当轮胎从视线中消失,我呼……的松一口气的瞬间,从大树的房间那儿,听到了deemo开始演奏起目前为止从未弹过的曲子的声音。 (是新的曲子……!) 也许又能看到大树成长的样子也说不定。 我心中这么想着,把脏掉的手在裙子上擦了擦,雀跃地回到了大树的房间。 但就在那瞬间——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感受不到气息的面具小姐突然现身,像是要拉着我过去般,紧紧握住我的手腕。 「你们可以停止这个荒谬的行为了吗?」 然后,她用跟前阵子不同的迫切语气,如此说道。 「为、什么……?」 她的声音,不知为何让我有种胸口被紧紧压迫般的感受。那就像是……面具小姐的心转移到了我身上一般…… 「……总之快点住手比较好。那不仅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喔。」 在经历了一阵沉默之后,面具小姐发出像是叹息一般,喃喃自语似的说出了这些话,然后像是在房间里徘徊般的开始走了起来。 她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因为某些事情而感到焦躁,又或者是感到悲伤,甚或是用尽全力要阻止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似的—— 『——已经够了……拜托别再弹了……』 12m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我无聊的时候,就会去图画的房间,像是盯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水槽般,看着巨大窗户的外面而发呆。不知道deemo现在是不是正在读着书,所以听不到钢琴的声音。让人感到有些寂寥。 「外面好像很冷的样子……」 我实在耐不住这种宛若虚无的寂静,独自说着这种一点意义都没有的细语。雾依然浓到什么也看不见。无论我再怎么观察,还是除了这点以外什么都不了解。但是只要望着窗外,就会觉得内心似乎也稍微沉静了下来。 是啊……来到这边,感觉已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啊……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 (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从来到这里后,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但是现在的我却无从得知。因为deemo跟面具小姐都不告诉我,而我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不是梦境呢……?) 虽然我偶尔会有这种感觉,但要说这么鲜明的世界其实是梦,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要说这是梦的话,不如换个方向,说现实世界已经崩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感觉还比较正确一点。 ——我好想家…… 最近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但是,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的家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对我来说,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爬出窗户,真的就可以回家了吗?」 我实在不觉得事情会是像这种宛若童话的情况。因为根本无法想像,自己家就在天窗的另外一头。 但是我可以直觉地感受到,在那天窗的另一头,是跟这世界所不一样的世界,是我所熟知的世界才对,我有这种感觉。 不过那边,感觉上已经不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了……那里也许是梦想洋溢的世界,也许是充满了悲伤的世界……我觉得,另一头的世界应该是这两种中的其中一种。 然而在这伸手无法触及天窗的现在,就算再怎么去想另外一边的世界也没有用。 现在的我,只能听着deepo的神秘演奏,让这棵不可思议的大树成长。 然后我总觉得……我似乎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听过deemo所演奏的琴音。仿佛从很久以前起,那个琴音就存在于我的身体内一般。 (这是为什么呢……该不会,这里其实是什么东西所诞生之前的世界也说不定……) ? 「我也想要弹钢琴……」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心中突然浮现了这样的愿望。 只有一次也好,我想要弹出如deemo演奏的那样,如同回响在梦中一般的温柔琴音。因为,要是由我来演奏的话,也许树木会长得更高呢…… 一想到此我马上开始行动,为了请deemo教我弹奏钢琴,我转身回头往大树的房间走去。 然后,就在房间的入口处,我看到某个正在闪闪发光的东西掉了下来。小跑步过去一看,地上有着彩虹般的颜色,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但是……这碎片,我记得到昨天为止是不存在的。 (而且明明就没有什么东西破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碎片呢……) 正当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空中喃喃自语这么问道时,好像……某些曾经发生过的悲伤事件突然像跑马灯般闪现似地,在我的胸口咚——的一声,让我痛苦得一瞬间无法呼吸。 (这股痛楚是什么……?) 我不明白…… 但是,也许我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在回复也说不定…… (不知为何,我有这种感觉。) 但是,每当我想试着去回忆起那记忆,全身便开始疼痛……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撞击的时候一般,剧烈的疼痛朝着我袭来…… (总之,先把这玻璃碎片给收拾一下吧……踩到受伤就不好了。) 为了不让重要的手受伤,我慎重地将玻璃碎片收集起来,跟轮胎一样,往那巨大的窗户外面扔了出去。玻璃它一边闪闪发亮变换着颜色,一边往世界的尽头掉落下去。 (这样子,谁都不会受伤了……) ——没有那,容易让人受伤的东西了…… 15m 『——……为什么,要离开?』 (……感觉从大树那儿,听到了咚咚像是心脏鼓动般的声音……) 之所以会发现这个奇妙的事实,是在我一如往常躺在大树上午睡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就是很想立刻告诉面具小姐这件事情,下意识地双脚就往图画的房间移动而去。 最近,面具小姐她一直在图画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发着呆。感觉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没有什么精神。虽然我很讨厌她坏心眼这一点,但是眼看着她这么没有精神,还是会觉得很担心。 (而且最近,她也不再那么恶言相向了……) 该不会她到现在为止之所以会说话那么带刺,只是因为待在这个世界里,感觉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个性才会变得比较焦躁…… 「嗳,要不要去大树的房间?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一走进图画的房间,我立刻尽我所能地用开朗的语气,对着像是要跟墙壁同化般,一直注视着墙壁上的那幅走廊的画的面具小姐搭了话。 (话说,这里明明都有在点蜡烛,但是感觉房间好像变得更灰暗了……) 「……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但是面具小姐她就像是没听见我的声音一般,依然故我地一边盯着画,一边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道。 「咦……?」 我完全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直到刚才为止,我都以为面具小姐是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才会那样心情不好。 「如果你回不去的话,deemo就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面具小姐接着用感觉似乎快要哭出来、非常苦涩的声调如此说道。我就像个人偶般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什么意思……?」 我稍微歪着头,这么问道。 以最直观的方式解读的话,她的意思是当我回去的时候,deemo也会跟着消失……但在我来到这儿之前,deemo就一直在这边了,就算我平安的回到了家里,deemo也会一直在这世界,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面具小姐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面具小姐将对着我的脸撇开,再次专心注视画上的内容,然后「唉」的一声,大大叹了一口气。 (咦……?) 我吓了一跳。因为那是个像泡泡般一样圆滑冗长的叹息声。不过叹息一瞬间化为白色的雾气,就像是被画全部吸进去一般,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20m (为什么……?) 突然——在那天之后,大树的成长停了下来…… 不论deemo怎么弹奏着钢琴,感觉大树就连一公分也没有成长。 就算如此,deemo依然是不眠不休,每天持续弹着钢琴。但是,大树就是不管怎样都没法再长大了…… (为什么大树停止成长了呢……?) 我试着盯了树木一段时间,结果还是搞不懂。这就像想要找出一个可以作自己想作的梦的办法一样,再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从天窗里照进来的光,也不知为何感觉好像变弱了。那也许是表示已经……树的成长已经到了极限的暗示也说不定。确实,这树木已经成长得比我看过任何一棵树都还要更高了。 (这样下去,就回不了家了吗……) 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是住在怎样的家庭当中。 然而只要想到回不了家这件事情,我就会感到相当的悲伤。不过明明是这么难过,我的眼泪却流不出来。就像是在梦里无法好好的跑步一般,明知道自己的眼眶都已经湿润了起来,但是不管再怎样眨眼,都还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出来。 deemo偶尔会一边担心的看着抬头仰望着大树、然后心情失落大大叹一口气的我,一边弹奏着音乐。从deemo的指尖流泄出来的琴音,不知为何总是能够安抚我的身心。 但是大树依然看不出成长的迹象。 一段时间过后,deemo他虽仍面无表情,仿佛也受到了挫折般停下了演奏的双手、然后前往书房,两手抱着满满的厚重书本回来。然后坐在那残根上、认真的开始翻起来书来。deemo他一定是很想要找出可以让树木成长的方法吧。 ——……deemo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呢……? 「……」 虽然很想问问看,不过deemo果然是不会回答我的吧。 (话说回来,感觉好冷……) 从大树开始停止成长以来,这里也变得越来越冷了…… (总觉得大树它是打从心底没精神,看来就像是冻结了一般……) 然后就像是一直开着的冷冻库一样,酷寒的冷风从树洞那儿吹了过来,渐渐地房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唉……」 (真的好冷,我感觉都快要冻僵了……) ? 当我下意识地吐着白色叹息的时候……非常难得的,面具小姐来到了大树的房间。 不,与其说是难得,不如说这是第一次比较正确。 因为,面具小姐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如此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大树。 「最近树长得怎样啊?唉呀,都没长高啊?」 然后,面具小姐用非常高兴的语气向我搭话。 自从树木的成长停止下来之后,面具小姐她的心情就异样的好。 好到甚至让人怀疑该不会是前一阵子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她戴上面具,假扮成面具小姐一样。不但恢复了精神,而且还元气十足。 「……」 对她那巨大的改变,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应对了。 (说不定,我真的已经回不了家了……) 自从树木的成长停下来之后, 这样的想法也变得比以前更多了。 也许我的命运,就是要一直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也说不定……——或者说,是我自己想要在这世界里生活下去…… 因为,跟deemo在这里一起生活,真的是相当快乐。快乐到让我想不起来到这里之前的任何事情。跟deemo一起度过的时光,满溢着言语所无法形容的幸福。 ——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也不错…… 正当我脑袋放空地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时,因为实在不想再继续待在高兴地在大树周围转来转去的面具小姐旁边,为了躲开她,我前往了图画的房间。 ? 但是就在我进入房间的瞬间,再次地,时空歪斜一般的极度眩晕袭来,令我不由自主的蹲坐到地板上。 (好痛……) 接着一阵传达全身的痛楚袭来,不知为何,我突然发觉到自己的手脚没有了知觉。 在那之后我不知道就这样维持无法动弹的状态多少时间——虽然这个地方没有时间存在——就这样蹲在门的前面。 等到我的手脚重新恢复知觉,眩晕的症状开始好转后,我缓缓的抬起头,在那扇巨大的窗户外,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许多的天使。 (天使——……这里该不会真的是出生前的世界吧……?) 突然间,这种预感开始在我心中盘旋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视线一角的猫咪玩偶,一瞬间,看起来像是眨了眼一样。 (咦……猫咪的玩偶……为什么会移动到画的旁边呢……?) 好奇怪……直到刚才,猫咪的玩偶都应该是被放在窗边的那椅子上坐着才对呀。 (还有就是那画……感觉也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我仔细端详了那幅画……确实可以感觉到有什么跟平常不同的东西……我一边警戒着,一边缓缓地,有如轻轻按下钢琴键一般,摸了那幅画。 (……!) 然后,宛若是将手放进水里时一般,我的手指穿越渗透,渐渐伸进了画里。 (好恐怖……) 虽然打从心底那样觉得,然而如今我也已经无路可退,于是我直接将整只手放进去,半个身体也潜了进去,没想到,画的里面居然跟真正的走廊连接在了一起。 「……deemo!」 我吓了一跳,从画中抽身而出,想也没想大声的叫了那个名字。 霎时钢琴的声音停了下来,我听到deemo慌张跑过来的脚步声。 『——停止的脉动再次跳动。 不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将你留在这里。』 21m 在那之后我跟deemo牵着手,战战兢兢地进入了那幅只能说是不可思议的画里。 在绘画中,砖瓦砌成的走廊另一端,有座朽化得非常严重,很长的螺旋阶梯。 (画里居然还有条通路,真是吓了我一跳……) 这世界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不对,应该说关于这世界,所有映入眼里的东西,或许都是在不可思议的国度被制作出来的也说不定…… (为了不要踩空,不好好注意可不行……) 这螺旋阶梯真的是有够老旧……我紧紧抓住deemo那又黑又长的手指,缓缓的走下了阶梯,阶梯的一角,一个稍微有些脏的金色奖牌进入了我的视野当中。 我小心翼翼地放开了deemo的手,在那弯下腰,把奖牌捡了起来。我心想,上头说不定有写着可以让大树继续成长的线索也说不定。我用衣服的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尘,凝视奖牌上面的文字。 『——钢琴大赛优胜:h……』 (不行呢,看不懂……) 奖牌磨损得很严重,只能稍微看到写着些什么的痕迹。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有一股绝望般的感觉袭来。但是,身体仿佛在驱赶着那绝望般,下意识地发出了小声的叹息,就在那个瞬间—— 地面产生了给人联想到地震般的激烈晃动,从下面的房间那儿,煞啊啊啊——的,给人有如各种生命诞生预感般的剧烈声响,响了起来。 deemo快速的冲到我的身边,用他那有如阴影般的身体支撑住我娇小的身躯。 (那是,流水的声音……!) 然后我在被deemo那冰冷的身体给包覆保护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个感觉。 「deemo,我们去下面的房间看看吧!」 我紧紧握住deemo的手,有如呐喊般地这么说道。该怎么说呢……此时我有种「这就是神明赋予我的使命」的感觉。 只要到了地下的房间,肯定有什么会发生改变——也许那个改变会让情况更加恶化。不过,在树木停止生长的这个时期,相较于这个世界一点变化都没有,即使是少许的任何改变,我觉得都是好事。 「……」 deemo他注视着我的眼,用他那跟以往一样的面无表情,静静地点了点头。 ? 在那之后,我们一边注意着脚边,尽快地下了楼梯,在那的,是个有如魔女住所一般,被树木藤蔓跟荆棘所覆盖着的地下室。 (好厉害……) 就算是现在,树的藤蔓依然好像正在动着,以袭击我们为目的般,那不祥的气息几乎将我给吞噬,然而我的心里,却微微的振奋了起来。因为我在这地下室里感觉到了,这里肯定有着可以让树木成长的手段。 不过,明明确实有听到流水的声音,却没有水在流动着呢…… ——为了让树木成长,需要光和水……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让水流出的话,树木也许就会继续成长了吧……? 我环顾了这个昏暗房间的四周,在房间的中央,有着天花板跟墙壁上一样,被荆棘跟蜿蜒的藤蔓所覆盖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机械——感觉像是个某种装置的东西被放在那儿。 (总觉得有点诡异……) 虽然有这种感觉,我还是怯怯地靠近了那个装置。然后,那装置虽然有点脏,但确确实实的有着钢琴的琴键在那上头。 (这个是钢琴……?) ——大树一直都是借由弹奏钢琴而成长…… (所以说不定,这台钢琴……是让水放出来的开关也说不定……) 「deemo……这架钢琴……」 但是,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特地把自己的推论给说出来。 deemo一定也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他自己坐到那像是钢琴的装置前面,跟平常一样,用着流畅的运指,开始演奏乐曲。 (我跟deemo之间感觉就像是有着心电感应一样……不过,这首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我一边听着deemo演奏的崭新琴音,一边不经意地回头一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具小姐就站在我们的背后。 总觉得面具小姐她不知为什么看来很寂寞的样子,只是望着deemo演奏钢琴。 (为什么面具小姐她……会讨厌树木长大呢……?) ——我完全不明白面具小姐的想法…… ? 在那之后过了一会儿,deemo的演奏结束了之后,瞬间感觉到地下室的空气中,洋溢着满满的春天气息。 同时间,多到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的大量水流,从天花板经过了墙壁,流了下来。 在一阵哑然的我们的身旁,不知从何而来的水量,像是瀑布一般,毫不歇息的持续流出——然后那些水,并没有在地下室里屯积,而是渗过墙壁,就这样,流到了这世界的某处——同时,覆盖着房间那无数 的藤蔓也全部都消失了,房间现在,变得跟大树的房间一样,照射入了轻柔的青绿色的光芒。 「哇……!」 之前的景色有如错觉一般,此时在我们的面前,房间变成了相当平稳,开放的空间。 (简直就像是驱退了魔女之后的世界……) 伴随持续着的流水声,我的心脏也为之高昂的鼓动着,我总觉得,这边就像是个秘密基地一样。就像是曾经,跟某个想不起来的人一起玩耍的秘密基地呢…… 30m 在那之后过了数小时——虽然这充其量只是体感的时间——我跟deemo一起回到大树的房间时,映入我眼中的光景,让我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本该被薄冰覆盖的大树,居然一口气,确实地长高了好几公尺。 (真令人惊讶呢……大树居然会一口气成长到这种程度。) 这肯定是因为那有如水坝崩塌,大量流出来的——应该说,是那持续流出来的水的功劳对吧。 从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是株长在残根上的小幼苗,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与那残根合为一体了。而那扇形的钢琴它也不复以前的模样,只剩下键盘的部分还留着,其他全被大树的支干给吞噬了。 然后,大树的周围,就像是来到了不可思议的国度般,绽放着各式各色,从来没看过的花儿。 我试着坐在草地上,就像是柔毯般,软棉棉的非常舒服。 还有就是,房间整体变得暖和了,空气中的氛围,也可以说是充满了生气…… (好开心。) 我想也不想地将身体以大字型躺在了草地上。 「树似乎开花了,这不是很好吗。」 然后,不知何时从地下室回到了大树的房间的面具小姐,向下看着我的脸这么说道。但是那句话当中,感觉已经不带任何的情感在了。 「嗯。」 虽然胸中不知为何有种苦楚的感觉,我还是轻轻的点了头,面具小姐她则是又朝着画的房间走了过去,动作就像是幽灵般,边拖着长袍一边回到了那房间。 (面具小姐她……好像很难过?为什么面具小姐她对于树的成长,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呢……?) 我在自己小小的脑袋里思考着。虽然说再怎么思考我也无法理解,但是现在的我,除了思考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我思考着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那些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的期间,不知何时,我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 然后我在这次的睡眠中……感觉好像作了个梦。 那是,从来到这世界之后的,第一梦……—— 但是,我却想不起来是怎么样的梦……只是有些微的记忆告诉了我,作过了一个梦…… 在那之后过了数小时……也许是十几个小时……放在胸口的手上,感觉得软软的,好像有着什么——我马上明白了那肯定是乐谱——掉落下来的时候,我也醒了过来。 (这世界还真的是满满各种的不可思议呢……)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我从草地上站起,招手把靠在成长后的大树上,读着厚重书本的deemo,叫到了钢琴那儿。deemo他没有丝毫的抗拒,很快地照着乐谱,敲起键盘演奏。那是,将对某人真心感情用长出了翅膀般的表现方式,让人感受到永无止尽的爱的曲子。 (这样下去……等大树就这样长到了天花板的天窗那的话,我要跟deemo一起去哪儿好呢……?) 我再一次的想着这些想了也没有用的事情,这次,则是在弹奏着钢琴的deemo大腿上睡着了。 deemo的身体无论何时都非常的冰冷。感觉就像是冰块一般。但是我还是没办法不跟deemo牵手。 因为,我最喜欢deemo了。 『——……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33m 在那之后,大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记忆中那个小幼苗的模样,完全覆盖了这大树的房间。 (果然对于树来说,水是必要的东西呢……) 听着水流的声音,总会让人觉得很舒服。而水的存在不只影响了树木的成长,也为我的身体带来了变化。不可思议的是,最近我的身体开始回忆起了口渴的感觉。 所以最近,一整天——从醒来到睡觉的意思——就发生了好多次,只要喉咙一渴了,我就去喝那从地下室流出来的水。 这里的水相当好喝。用语言来表示的话……应该说……有着生命的味道。然后,为了让生物生存下去,那是必要的东西,我强烈地这么认为…… 「deemo,我想知道树木现在长到多高。」 一有这个想法,我就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我接近正在弹奏钢琴的deemo,在他耳边这样说道。我这样说了之后,deemo他难得地立刻停下了钢琴演奏,轻松地从我的双臂间将我举起来,让我爬上了大树。 (……deemo他每次都可以把我像是棉花糖一样轻松的举起来呢。) ? 在那之后,瞬间我就到了树的上头,那儿有个感觉就像是在外头一样,却又不是外头,就像是房间里正被天象仪所照射着一般……不过,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白色光芒,如同小宇宙般的空间就这样诞生了——就把这里称为天文的房间吧—— (原来有二楼啊……) 不过,从这个房间,看不到天窗…… 该不会……在这上面,还有着其他的房间也说不定……不,一定有的才对。因为,我感觉得到有股不知从哪吹来的温暖和风…… (到底这风是从哪儿吹过来的呢……?) 「两位,该休息一下了吧?」 正当那股柔和的微风像是推着我的背后,让我想更进一步进到房间深处的时候,随即从背后传来面具小姐的声音——面具小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了点些颤抖——我吓了一跳马上回头。 (面具小姐她……用那不方便行动的打扮,自己一个人爬上这么大的一棵树上吗……?) 完全无视我的惊讶,面具小姐她就像是在祈祷一般,直直注视着deemo。 「……」 我无法知道她那视线的意义。但是deemo他似乎从中了解到了什么,缓缓的在面具小姐面前弯下了腰,回应她那潜藏在白色面具下的眼睛,用那有如掉到河岸的石头般黑色冰冷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我的胸口再次骚动了起来。感觉我的心好像被某个尖锐的东西给刺了一下。因为,看到deemo跟面具小姐在对话——是这么说,但没真的说话——这事,还是第一次呢。 而就在这个时刻——我感觉到了deemo与面具小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很强烈的羁绊…… 比我和deemo,还要更强,更坚固的羁绊…… 38m 最近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随着大树的成长,这个世界里,就会有新的空间诞生—— (今天,又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不过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我正在熟睡当中——我如同往常一般在大树的房间睡着——但是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被deemo那细而有力的手指给抱着,搬运到了二楼的时候。 deemo慢慢地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我身体放到地面上,然后用他那有如指挥棒般长的手指,指着那扇门。新的那扇 门打开的地方,看来是在天文的房间的右边的那扇门。 我揉了揉爱困的眼睛,站在了右边那扇门的前面。 突然deemo把门了开来。出现在昏昏沉沉的我面前的,是个只有螺旋阶梯,跟地下室还有天文的房间比起来,总觉得是相当无聊的房间。 但是,跟往地下室的螺旋阶梯不同,这边的阶梯磨的相当漂亮。 (就像是有谁打扫过了一般……) 一眼望去,没有丝毫的灰尘跟垃圾。 然后,就像是包围着螺旋阶梯般,无数的书架嵌在了墙壁里,感觉不逊于书房,大量的厚重书本被聚集在这里。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过了一段时间,当我渐渐没有那么想睡,眼神也开始清楚起来的时候,对着目光所及的那些充满看不懂文字的书,这么问道。 不知为何,渐渐地觉得,只有这个房间,跟其他的空间不一样,微妙地有种现实的气息——虽然我想不起来,关于现实的事情——不过却有着这种感觉。 但deemo他并不像平时一样仅是不回答我,也没与我对到眼,只是用着看似稍微有些困惑的表情,将手里拿的书随意的摆放——更将我随便的丢在这儿(明明人家一个人回不去大树的房间呀!)——一个人回到了大树的房间。 (总觉得今天deemo好冷淡……而且看完书都不会归位,deemo习惯真差。) 该不会是,deemo因为什么事情而在生气吗……——? 但无论我怎么想,都还是想不出来自己有做过什么惹deemo生气的事情。所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边,但是deemo不来带着我的话,我是无法回到一楼的。我有如放弃离开这个房间一般,叹了一口气,总之先将deemo随便乱摆的那些书给放回书架上。总觉得这个房间就应该要保持得一尘不染。虽然没有其他人在,但是就是觉得会有谁因此而悲伤。 我用双手把沉重的书本抬了起来,然后从书本的夹页中间,缓缓飘落下一张纸张。 我慢慢地确认了一下那张粗糙纸张上的内容,果然又是一张乐谱。 (最近常常有着没看过的乐谱掉下来……) 就像是从某个人的记忆那儿,一点一点剥落下来的样子…… (……总觉得这里,还是藏着许多的秘密呢……) 40m 在那之后,就像是要覆盖住整个城堡一般,不可思议的大树急速成长着。 ——然后,当我注意到的时候,二楼又增加了一个房间。位在天文的房间左侧的那扇门,似乎是打开了。 最近deemo他经常在把我丢在二楼之后,就一个人回到大树的房间开始弹着钢琴。 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我觉得大概是为了让我不要打扰到deemo的演奏,刻意的把我隔离到二楼。 (真是,我不想理deemo了啦。) ? 我闹起了脾气,故意不告诉deemo左边的门已经打开了这件事,一个人偷偷去确认了那新空间的模样。 不过当我缓缓打开那扇门,将脚踏入那个空间的瞬间,对deemo的些微愤怒情感,立刻就消失在宇宙的另一端了。 因为无论我再怎么眨眼,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延展的宇宙,无数的星星群聚就浮现在那儿。 (是星空……!) 这个新的空间,是一个就算跟deemo牵着手,也有充分空间奔来跑去的广大露台。 而且映入我眼里的星星,并不是天象仪放映出来的,而是真正浮现在宇宙中的星星光辉。 (风原来是从这吹来的啊……) 与从一楼的窗户看到的天空不同,从这里看到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云雾。 (说不定比起一楼,二楼这里离我想回去的那世界更为接近……) 但是,出现在眼中只有延伸着的星空,其他什么也没有。别说建筑物之类的西了,人、植物或动物,甚至就连小虫子也都没有…… 往下看了看,是让人想马上别开眼一般的,无尽延伸的黑暗——那幅景象,许就是所谓的「无」这个名词的体现,我轻轻这么想着。 ——说不定这城堡,是在宇宙中飘浮着的小行星也说不定…… 注视着那个「无」,让我的这个想法更加的明确了。因为,现在这儿只能看其他行星的光芒,会这么想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吧。 (就算能从窗户出去好了,如果没有火箭的话,说不定还是回不了家呢……) 不过,如果这里是与地球不同的另外一颗行星,那么我又是怎么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我不明白……) 真是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多到令人生厌的地步,就连「我不明白」这句话我都快要说腻了…… 我叹了口自从来到这里后不知道是第几千次的叹息,然后再次听着deemo演奏出来的钢琴声音,继续眺望着这广阔无际,看起来很孤独的星空。 ?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从露台的一角那儿,有着形状很奇妙的白色大型物体……——(这是……天体望远镜!)被放置在那儿。 我的眼睛一下子马上亮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小跑步了起来,靠近了望远镜。 (就来看看吧……) 我把背伸直,踮着脚观看着望远镜。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焦点没有对准,无论我怎么凝神注目,镜片当中除了淡淡的粉红色外什么也看不到。 为了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将手伸向调节器,想试着调整焦距看看的时候——咚——感觉就像是有个非常巨大的物体以我为目标撞过来的冲击感,传达到我的身上。 同时,我的内心深处产生股破裂般的疼痛。 我几乎因为这个痛楚而倒下,就当我的眼睛离开望远镜的时候,镜头的另一侧,感觉仅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盛开的樱花树一般——…… (……刚刚那是樱花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压抑着胸口高昂的鼓动,再度看向望远镜。不过,再一次去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就连星星也都看不见。 (只是看错了而已吗……?) 不……不对……不是我看错了…… 刚才确实是,巨大的樱花树…… ——deemo……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43m 在来到这里之后的数十次睡眠当中,我作了来到这世界后的第二个梦。 第一次作梦时,我只是稍微记得自己作了一个梦,但是在梦中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但是今天,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个梦,就像曾经在哪体验过一般,非常鲜明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梦中的我跟deemo一起手牵着手,在多到数不清的樱花花瓣飞舞的街道上,踏着轻快的步伐,快乐地走着…… 梦里面deemo的手跟平常不一样,非常的温暖,相当的柔软。 而且眼里所见到,那几乎将世界所全数覆盖着的樱花,毫无疑问的正是昨天我在露台的天体望远镜那儿看到的樱花……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那樱花……并不是从望远镜中,而是某个地方……) 但是,具体是在哪个地方我却想不起来. ——不……不对。 其实是……不愿去想起来……? 『我……完全不明白。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第0乐章「过去」 ——每当梦醒时分,无论那是个多么幸福的梦,留在我们心中的,都只有曾经作过这个梦的,些微记忆而已。 ? 「alice,把那颗星与那颗星连接起来,就叫作牧夫座喔。」 那晚,十七岁的hans,指着无尽延伸的天空这么说道。 七岁的alice她无意识地挺直了腰,两眼闪闪发光地注视着他那又细又长的美丽的指尖所指向的目标。 在睡觉之前,在那看不见尽头的夜空下,哥哥hans总会像这样教导她星座的知识,这让alice每天都很期待。 两人所居住的这栋像城堡一样的住家,二楼有一个就像是在舞会的会场才会出现般,巨大的露台。在那儿,有个可以观测到很远的星星,相当高档的天体望远镜被放在那儿。 现在alice跟hans,在这巨大的家里,跟身为妈妈emma幼年时期起的好友,并从二十七年前开始就在这个家里工作的女仆mary,三个人一起生活。 两人的双亲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父亲lucas在五年前,当alice才两岁的时候,便留下了庞大的遗产过世了。死因是急性心筋梗塞,走得非常的突然。 即使听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里传来lucas过世的通知,看到了遗体,emma她始终是无法置信。应该说,她不想相信。 在那之后,emma她就陷在那无限膨胀的持续悲伤当中,得了很严重的心病,变得什么也吃不下去,然后,在lucas过世两个月之后,她也步上了lucas的后尘。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所导致的。 而是emma她自己选择了永远沉睡下去—— ? 再来说说mary吧。 mary是与emma在同一年,在同一个小镇里出生的。emma她出生在樱花开始散落的春天,而mary则是在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只不过,她们两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关于这一点,有如是她们两人的宿命一般,才刚出生,就像是被扔进了垃圾桶一样,被送进了儿童之家里。 ——emma的母亲是个清纯派女演员。 父亲则是人尽皆知的偶像团体一员,在发现了母亲怀有身孕的同时,正是两人如日中天,人气最盛的时期。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并不想让小孩子——甚至该说两人之间的交往被世间大众所知晓。应该说,是绝对不能被发现。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只要有一丁半点被传媒给发现,母亲的人气肯定会直线下跌,父亲则是无法再以偶像的身分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因为这两人不但没有正式结婚,就连交往也只是一种类似玩火的举动。 换言之,emma的存在如果被世间所知晓,对两人来说,就意味着他们的华丽人生到此结束。 就算如此母亲还是生下emma的原因,单纯地也只是因为已经到了无法堕胎的时期而已。 所以emma的母亲,对于刚出生的emma不负责任说着「光是把你生下来就该好好感谢我了」这种话,连一丝一毫爱情都没有给过emma,就将她移交给了儿童之家,并且再也没有想起她来。 另一方面mary的母亲,则只能说是太过年轻,才刚从国中毕业而已,自己怀孕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告诉让她怀孕的男性以及双亲,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在晚上的公园里将mary给生了下来。然后顺路直接在回去的路上经过的儿童之家前面,用条老旧的毛巾包裹着便丢弃在那儿。 在那时候mary的母亲,不断重复对着刚诞生在这世界上的mary,就像是咒文般轻声说着「对不起」。 然而她实在是太过害怕了。自己生下的mary这件事情,对年轻的mary的母亲来说,那份恐惧早已超越她所能承受—— 在那之后直到高中毕业的十八年间,两人在儿童之家里度过了她们的少女时期。 儿童之家的老师们告诉较晚进入设施的mary说「要叫emma姊姊唷」。 对儿童之家来说,两人本来应该从父母那边获得无偿的爱,如今却在不知那是什么的情况下长大,那么至少要让两人感受到所谓的姊妹爱。所以他们对尚不知道世界运行的规则,年龄尚小的两人,用半洗脑的方式,希望能让她们认为,彼此就像是真正的姊妹一样。 但是,mary却是一次都没有叫过emma为姊姊。 因为她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彼此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所谓的血缘关系,那也属于相当薄弱的程度,这件事情她们两人比谁都要更加清楚。 所以每天晚上,emma跟mary总是会在睡觉之前,这么互相承诺:「我们两个并不是姊妹。所谓的血缘关系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两个是全世界最要好的朋友。」 对两人来说,所谓的家族还是姊妹之类的话语,是全世界最为廉价的事物。跟家族这种无法信任的存在相比,好友这词,听起来更加更加的神秘,真的是再棒不过了。 而那恶魔般的事件降临在mary她身上的时候,正好是她刚满十岁的那天中午。 在那事发生的数周前,儿童之家里来了一个新任的年轻男老师。这位老师对每个小朋友都非常的温柔,脸上始终带着温柔而爽朗的笑容。理所当然的,这位老师的良好评价,也以如同水桶打翻流了一地板水的速度般,逐渐传了开来。 mary也跟其他的孩子一样,不……她比其他的孩子更加黏着这位老师。也许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开始相信的大人。也许是因为那有如初恋般的淡淡情感。 然而mary之所以会对老师怀有着这般过剩的情感,以一个少女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个老师会趁着其他的小朋友不知道的情况下,很明显地偏袒特别照顾着mary。 例如说每天说着「要对其他的小朋友保密唷」,然后用手指碰着mary的嘴唇,将巧克力及果汁,还有绑头发用的饰品送给她。也会一边说着「mary真的好可爱喔」,用像是要包覆住她般的温柔,抚摸着她那如猫咪般柔细的头发,不断地称赞着她。 那时候的mary,以十岁的小孩来说身材十分高挑,发育也很好,更重要的是,正如老师所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少女。 ——但就在那天,用「生日快乐,老师今天有特别想交给你的东西喔」为由,将mary叫到置物间的年轻男老师脸上,并不像平常,带着清爽的笑容。 在mary面前站着的不是她的初恋对象,只是个肮脏的生物。 在那之后,就在这灰暗且充满灰尘般的置物间里,就这样发生了让人想将之从记忆中抹去的行为。 从那之后,mary便得了严重的男性恐惧症。就连看着男性的眼睛也都没办法做到。 她没有把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感觉自己要是把这件事情化为言语告诉别人,那么现实将会变得更加严峻。 而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则是因为害怕着mary向其他人举发这事,在那之后立刻就向儿童之家辞职了。 但是对于老师,mary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论是快乐或者悲伤她都感觉不到。她已经对他不再抱有任何情感。有如将老师还活在这世界上的这个事实给抹消了一般。 不过老师离开的那一天,mary在学校中最喜欢的水蓝色圆点图样铅笔盒当中,有一张用绿色墨水以颤抖字迹写下的「请原谅我」纸条,就像是遗书般放在里面。 放学后,m ary她将那纸条撕到像是变成粉末一般的细微后,再将之放回铅笔盒里,然后把整个铅笔盒丢到学校里的大型焚化炉烧掉。 (那只是一场梦。) mary她在那之后,每天睡前总是会紧紧握住emma的手,边这么想着说服自己。 我只是梦到了一个超乎想像的噩梦罢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每当回想那恶梦时,全身各处都痛到令人无法忍耐。 明明想要忘记却忘不了的痛楚,在mary的体内无情地窜动着。 在那之后,一般少女会有的迫切想陷入恋爱的行动,对mary来说,就像是别的次元的事情。而变成了大人之后,人们口中认为理所当然的「结婚」这个选择,则是在宇宙的某处,用着不管多大的望远镜也看不见的星星般的存在。 所以在那天——……刚满二十岁的那一天,当mary唯一可以打从心底深爱的对象emm对她说出「mary……我找到我所爱的人了。虽然年龄相差了十岁……不过那个人说他也是打从心底爱着我。我从不曾像这样爱过人……真是快要高兴死了。我找到了自己诞生在世界上的意义……我有这种感觉。他对我说,明年我们结婚吧,还给了我结婚戒指。mary,我一定会得到幸福。因为,我就是为了要变得幸福才会出生在这世界上的呢。」当她听到这个通知时,看着那像是要被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所融化般幸福的emma身影,mary感到无比疼爱与欢喜的另外一面,如同死亡的强烈孤独感也随之袭来。 因为,从小到大的二十年间,一直是她挚友的emma,不论何时都生活在一起的emma,突然就变成了别人的东西,从她的眼前消失,这件事情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从那天开始,mary变得无法作梦,也变得不发一语了。日复一日地,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mary在阴暗的房间中只要回想起与emm一同度过的每一天,透明的泪水就像要聚成水洼一般,滴落掌中。 对mary而言,她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在emma消失的世界里。 在那世界里,无论是自己爱着的人,以及爱着自己的人,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恐怖而灰暗,像是要令人窒息般的孤独。 不过,很快地,emma得知了mary那悲惨的现状,于是她赶紧向刚成为自己丈夫的lucas提出了一个提案。 这个提案用简单的说法就是,让mary在形式上以女仆的身分,在这间为了emma而建造,宛若城堡一样的新居里,用入住的方式聘雇进来。 不对……这与其说是提案,不如说是请求会比较洽当。 为了让这个大得不像话的家能够常保清洁,感觉上确实需要一个女仆,对个性过于拘谨的mary而言,比起单纯只是请她入住,给她一个什么职位的话,感觉上也不会因此想太多而累着。 而且emma她比起任何人都还要更加信赖着mary。因为对emma来说,mary是独一无二的好友,甚至可说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以长住女仆来说,没有人比mary更加适任的了。 「当然可以。」 内心温柔的lucas,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提案。 应该说,lucas怎么可能拒绝自己打从心底深爱的emma所提出的要求。 就算她说出「为了我去死吧」这种要求,lucas他肯定也是一句「当然可以」,然后笑着点点头。 两人的爱,从在旁人看来,也许有些异常也说不定。不过这世界上,想来也没有什么正常的爱吧。 在那之后emma立刻向mary通了电话。 透过话筒传达的emma的邀请,让mary那扁桃般圆的瞳孔里,再次恢复眩目的光芒。同时,确切感受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非活下去不可,她这么想着。 而且到现在为止虽然她也想像一般人一样努力工作,但却因为极度男性恐惧症的关系,mary不曾做过什么稳定的工作,生活可说是非常的穷困。 所以那个提案,对mary来说真的是求之不得。 因为,在这之后不但可以在emma身边一直生活下去,甚至还获得了一份对自己来说最适合的工作。 在那之后mary以女仆的身分尽心尽力的工作,并在这像城堡一样的家里住了下来。只是活着就有着让人两眼盈泪的幸福,心中完全被幸福所填满。 mary她总是为了让emma跟主人的生活无论何时都能更加舒适,任何家事也不马虎地用尽全力。不管是任何一间房间,就连阶梯的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虽然有着男性恐惧症这件事没有改变,但是对于lucas——对mary来说则是主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是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话,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他是主人,或者是因为他们住在一起的关系。 而是不论从谁的眼中来看,主人总是对emma深深着迷的关系。 mary自从那个事件以来,只要有人稍微有点将自己看做性对象,就会变得无法呼吸,并觉得想吐。但是就只有对主人,那种想法可说是一点也没有,甚至会让自己觉得是自我意识过剩而不好意思。 主人他不论何时,总是只将mary视为一个女仆看待,即使跟他身处在同一个空间当中,也还是进不了他的视线里。 那就像是这世界只有emma的存在一般,对主人来说除了emma以外都什么看不见。 emma也是,同样的情况。emma的眼里,总是只有lucas映入眼帘。 这点对mary来说,果然是有股莫名的悲伤,因为在lucas出现在emma的世界之前,她们两个人是世界最好的挚友。 但现在,为了emma而活下去,正是mary的使命。 mary她光是能在emma的身旁生活着,就已经充分感受到幸福了。 在那之后——经过了十年的岁月,在emma她三十岁的时候,主人跟emma之间生下了一个相当俊美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叫作hans。 hans的养育与照顾,几乎全部都托给mary了——不如说,mary她总是率先抢着做掉了。 因为mary她虽然有着极度的男性恐惧症,但是hans当然也是在感到恐惧的对象之外的。那是因为她打从心底把hans当作是自己的儿子般爱着。 那是mary第一次出现比emma更加深爱的对象也说不定。 hans不需要别人特别指导他礼仪方面的事,也是个非常听话的好孩子。对于mary为hans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多么细小,hans他都会说低下头说「谢谢」。 每当此时,mary的心就会变得像是碰触到了暖炉般温暖起来。疼爱的情感,充满了她的内心。 hans他就这样在mary的身旁,被养育成比谁都还聪明、比谁都还温柔、比谁都还俊美的男孩子—— 从那之后再过了十年,alice出生了。 跟hans的时候一样,几乎所有的照顾,都是mary她亲自负责的。 alice从出生那时起就充满了天真无邪的气息,让人完全不了解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一般,是个有着不可思议氛围的少女。 不过,alice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点对mary来说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光是有继承着emma基因的女孩子诞生,这件事情就足以让mary非常感动了。 ma ry觉得alice实在是可爱到让人受不了。 因为,她完全就像是在看着小时候的emma一样。 光是握着alice那小小的手,便令她清楚地回忆起少女时期,每晚跟emma一起手牵着手入睡的时光。 为了让alice成为像emma般温柔美丽的女孩,mary用尽全力,向alice倾注她的爱。 所以,在alice出生后两年……当主人跟emma相继从这世界离去之后,年纪还小的alice及hans两人由mary来照顾,这件事情对mary来说,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了。 也许hans跟alice只是把mary当作一个照顾着自己的人也说不定。 但是对mary来说,他们两人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他们是emma留下给自己,最后的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这两人,给了我被生下来真正的意义……) ? 接下来,就来稍微说说emma的事情吧。 emma她从少女时期开始就很擅长弹奏钢琴。明明就没人教过她,但是只要是她听过的音乐,她都能将其原音重现完美的演奏出来。 「将来会成为钢琴家呢。」 每个人都这么说道。 当然,emma她自己也打从心底的某处,怀抱着日后成为钢琴家的这个梦想。 所以她曾经想着要在高中毕业之后,进入有名的音乐大学里就读,从正式的管道去学习钢琴。 然而这却是一个空虚而又无谋的愿望。 要说为何的话,那是因为音乐大学的学费相较起其他的大学,高到让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儿童之家有个规矩,在高中毕业的同时如果不出去自立是不行的。 对为了要筹备即将开始的一人生活资金便已经竭尽全力的emma来说,可说是完全没有去上大学的余力,更不用说去上音乐大学了,这简直是作梦。 面对失落的emma,儿童之家的老师对她说:「难得有这样的才能真是太浪费。学费的话,想办法从双亲那边拿不就好了。他们肯定会出的。要不要老师去拜托看看?」 emma的双亲不只是准备了在儿童之家的生活里所花费的钱,而是规定的金额两倍以上,以捐助的形式,汇给了儿童之家——讽刺的是托此之福,mary才能不被儿童之家给送出去,得以在那儿生活—— 但是emma则是用:「对我来说双亲是不存在的。就算有着血缘关系也只是外人。是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都跟我没关系的人们。所以我已经不想再跟他们有瓜葛,不用联络他们了。」如此冷淡的语气这样说道。 说实话,自己无论如何都很想要这笔学费,想要正式地去学习钢琴,成为可以行遍世界的钢琴家。 但她更想切断那毫无意义的血缘关系。想跟双亲划清界线毫无瓜葛。只要想到自己跟那些残酷的人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就会让人无法呼吸到想吐的地步,觉得会连生存的意义都消失掉。 高中毕业后的emma,放弃了前往音乐大学这条路,一边在远离了小镇的老旧公寓里一个人生活,一边在cd店里开始打工。 操作收银台,上架,品管……虽然没有被交付这些业务,但emma她主要负责的,是用摆放在店门口那儿的最新型电子琴来即兴演奏。 不管是现在流行的偶像歌曲,甚至古典音乐,只要拿到乐谱,emma她什么都能弹。只要emma一开始演奏,店的周围,总是会聚满人潮。 其结果就是,电子琴的销量飞跃般的成长,聚集过来的人们,也必定会到店里面,选购各式各样商品,小小的店面营业额也不断的成长。 过了几周,emma所弹奏的钢琴的音色,就像是魔法般,成为小镇中的话题。 lucas也是听到那个传闻,前来听emma演奏电子琴的其中一人。 而就在他首次知道emma这个人的时候,全身上下似乎有股电流窜过。 对于灵活利用十根手指与双脚,在双层键盘上巧妙演奏的emma那美丽的姿态,lucas他陷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恋爱。 在当时,年约二十九岁的lucas他,从音乐大学毕业之后到这时为止,都只对音乐的世界感兴趣。 当周围的人开始与与女孩子交往,认真接受爱的告白时,他无法理解女孩子到底哪里好,也不知道爱情的意义,只对音符的世界感到兴趣。 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为谁陷入爱河。他根本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再说,他对此没有兴趣,而且也没调查过。 但是他对emma一瞬间萌生的思念,不用去问别人就知道,这毫无疑问的就是恋爱。 那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恋爱。 陷入有如命运般爱恋的lucas,每天都会去到emma所在的那间cd店。 与其说是过去那间店,不如说像是梦游般,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emma所演奏的琴音当中了。 lucas就像是连眨眼时间都很珍贵一般,注视着emma。完全移不开他的双眼。 那萌生的爱意,就这样成长茁壮。 从某个时刻开始,emma也注意到了lucas的存在。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lucas不仅是身材高挑,还有一张足以让四周为之骚动的俊美脸庞。 lucas他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 emma她也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黑色这个颜色。 也许这就已经暗示她喜欢上了lucas也说不定。 应该说就是这个意思。emma她不知何时起,开始对lucas抱持着强烈的爱慕之心。 每天,曲子的演奏结束之时,她总是会不由得跟lucas的视线交会在一起。在那时刻,emma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吸进去似的,在白与黑的键盘里,融化了一般。 就这样,视线交叠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 在夏日暖风吹起的那天,lucas也一如往常在cd店前听了emma所演奏的钢琴。 但是,这天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完全的不一样。因为这一天,是将两人的一切都为之改变的日子。 知道emma的存在之后,平时lucas总是习惯每天在工作结束后那几个小时,自然地去到店里。但这天lucas从开店时就来了,一整天都站在观众中最前面的位置,从头到尾听着emma她所演奏的钢琴。 然后,终于到了关店的时间,lucas他走向弹完最后一首曲子的emma那儿,第一次向emma搭了话。 「我爱你。请跟我结婚。我肯定会带给你世界第一的幸福。」 lucas他紧紧握住emma的手,很用力的说道。 「好的。」 mmma她注视着lucas的眼睛,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两人互相之间完全不了解。就连名字都不知道。彼此间只知道那魔法般的钢琴演奏,还有黑色的衣服。就只有这样而已。 但是,这样就够了。 陷入了命定恋爱的两人,对于互相爱着彼此这件事情,可说是一点犹豫也没有。 在那之后很快地,两个人的婚事便定了下来。 luca为了两人的新生活,建了栋有如巨大城堡般的家。 因为在两人第一次约会那天,看完了外国电影后回去的途中,「只要一次就好,真想去看看像那巨大的城堡般的家呢。」emma什么也没想的如此自言自语, 被lucas给记了下来。 「就像是梦一样呢。」 emma在全新亮晶晶的城里探险般来回走着,这么感叹地说道。因为这个家……不,这个城堡,比起在电影里所看到的城堡,是一个让人无法相信这是自己新居般的,更加美好的建筑物。 无论是那摆放着特别订做的亮黑色平台钢琴、地板铺满大理石的客厅,无论有多少琴谱都放得下的书房,向阳温暖的小小庭园……顺着仿佛能让人化身为公主般的木制螺旋阶梯循级而上,从那可以开设舞会般的露台处往小镇望去,可以看到樱花树一棵棵相连的样子。此时映在emma眼中的樱花花瓣,是淡淡的,有着恋爱般的颜色。 她不由得发出了满溢幸福的叹息。 在遇到了lucas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梦一般。 emma她不由得想着,这儿是不是在梦里……还是说自己在梦的世界里迷路了,她每天都会这么想。 lucas之所以这么年轻就能够建造一个让小镇中人们口耳相传,有如城堡的豪宅,都该归功于他其实是个资产家的儿子这点。 lucas的父亲不但头脑聪明,也极富感性,在大型广告公司上班,过了四十岁之后自己创业,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如今已经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公司。 理所当然的,这间音乐公司旗下有着许多有名的艺人以及偶像。公司的年营业额,是一个让emma无法想像的庞大金额。 lucas虽然从古典乐开始,深爱着各种不同的音乐,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可以成为职业音乐家的才能。这一点自从他上了大学之后,看到周围的同学,即使自己不想明白也可以深刻理解到。所以在大学毕业了之后,他就到父亲的公司上班,成为了父亲的左右手,一点一点的继承父亲的公司,没有丝毫的迟疑。应该说,对从小看着父亲背影长大的lucas,这是他从小开始就有的愿望。 但是,不幸总是突如其来。 就在emma跟lucas举行完盛大的婚礼之后,lucas的父亲便因急病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状态持续了许多天,最后虽然留下了一命,但却在脑部留下了巨大的创伤,这个样子自然无法继续经营公司。 急急忙忙的,公司便由年仅三十岁的lucas继承。 此时emma她也将所有的家事都交给了mary,一边来往着医院看护父亲,一边在能力可及的范围内,帮忙着lucas的工作。 然后,就在这忙得头昏眼花的日子里,她发现了一个讽刺的事实。 emma她在公司的地下室中那摆满了重要文件的架子前面,替lucas找着他说明天之前要用到的重要资料。但是,那份资料就像是在玩着躲猫猫般,让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因为一段时间一直朝上仰望着的关系,emma脖子变得相当疲惫,她不自觉的叹了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边。 然后在那瞬间,一份上面写着「旗下名册」的厚重资料映入了眼中。emma虽然是社长夫人,但平常除非是对她来说有需要,否则她是不会去碰这些资料的。但是emma在那时却有种就像是使命感般的心情催使着她翻开那份资料。 然后,在翻开某页的瞬间,她的心脏突然像是另一个生物一般噗通地跳了一下。 要说原因为何的话,那是因为在那儿有着emma双亲的名字。 对现在的emma来说,要把将自己像是垃圾般扔掉的两人送进地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只要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lucas,他肯定会在盛怒之下,将这两人从不论是从名册还是这华丽的世界里给去除掉吧。 但是emma她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装作没看见般,缓缓地阖上了名册。 然后,在心底说出「谢谢你们生下了我」这句话。 在emma的心里,对双亲的憎恨已不复在。与lucas相遇后,除了幸福以外的感情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托你们的福让我出生在这世界上,我才能与lucas相遇——) 不论是爱情还是金钱,对这两人来说都是不虞匮乏的。两人幸福得就仿佛在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不幸一样。 不过只有一点,每天沉浸爱河的两人,却没有生出小孩—— 两人讨论了之后,试着去医院检查,结果发现lucas他并没有任何异常,但emma她则是相当难怀孕的体质。 「对不起。」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冷冷的冰雨持续落下,emma边哭着边这么说道。 「我只要能和emma你在一起,就已经比谁都还要幸福了唷。」 但是lucas他从打心底的这么说着,还一边轻抚着emma的长发,温柔的微笑着。 实际上对lucas而言,确实只要有emma陪着,其他什么东西都不需要了。打从与emma相遇开始,构成lucas世界的只有对emma的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在那之后,他们因如同飘荡在平稳湖面上的幸福而满足,就这样经过了十年的岁月—— 艳丽的樱花飘舞的春天,两人之间诞生了一个男孩子。 被取名为hans的这个孩子,是个奇迹般漂亮的小孩。 原本不论是emma还是lucas,都打从心底放弃自己能够在这世上拥有小孩的这件事。所以当hans出生的时候,两人可说是感动到喜极而泣。 因为,对两人来说,这孩子毫无疑问是两人彼此相爱着的证据。 (两人相爱的证据,在这世界上生存着……呼吸着……) mmma总是陶醉般地眺望着日复一日顺利成长的hans。更不用说hans跟年轻时的lucas可说是长得非常相似,是个俊美的少年。 在hans出生之前,emma一直觉得所谓的血缘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hans的身体里,流着我和lucas两个人的血。) 那可说是非常神秘,非常值得感动的事情。 然而emma她却完全没有对hans进行养育和照顾。 应该用没有必要去做这个说法比较恰当。因为打从结婚时刻开始,在她身旁所有的事务全部都由mary理所当然似地代为处理了。这么一来,照顾hans自然也成了mary的工作。但是对mary而言,似乎并不觉得这只是个工作。 照顾hans时的mary,看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在偌大的厨房里热着牛奶,眼睛里还闪耀着充满生气的光芒。 所以emma她除了一天两次在说早安与晚安的时候,会将hans紧紧抱住之外,一点也没尽到母亲该有的责任。 她当然也是相当的爱着hans的。身上流着自己与lucas的血的存在——hans,自己怎么可能不爱他。 但是,如果因为被养育hans这件事情追着跑,而与忙碌的lucas之间过着擦身而过的生活,这对emma来说是无法忍耐的事情。 从命运的那天起,就算经过了十年的岁月,emma跟lucas的爱,依然没有丝毫的衰退。 从那之后又过了十年。 在鹅毛般大雪飘落的日子里,emma跟lucas之间这次生下了女孩子——alice。 (跟我长得还真像……) 看着刚出生的alice,emma她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那心情就像是仿佛是在这世界自己再一 次的出生了一般。 不知为何,仔细的想想,那还真有些可怕。 跟之前一样,照顾alice这事,也是由mary来负责的。应该说,事情只要扯到了alice,emma就没出场的机会。 mary比起hans刚出生的时候,更加的疼爱着alice。 就像是少女所收藏的宝石玩具——但却又有着真正宝石以上的价值一般,随时随地守护着alice。 所以emma,几乎没怎么触摸过alice。 然而——不幸总是突如其来。 那名为不幸的恶魔袭来的时候,正是alice出生后两年…… 对于emma看来过度幸福的这场梦,伴随着lucas突然的死去,被无法挣脱的黑暗给包覆起来,宣告一切到此结束。 lucas因为工作相当忙碌的关系,连到医院去的时间都没有。即使到了心脏停止的那天为止,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他自己一直相信着自己是很健康的。死亡这件事,他想都没想过。 所以,就连自己身体上的血管变得越来越细,细到已经无法呼吸一般的细,他也没有注意到。 接着那阻塞的血管,因为无法将血液送往心脏,就那样让lucas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了—— 当lucas从世界上消失了之后,emma画了一张上面似乎依附了某种东西的图。那是一张只有涂上淡淡的樱花色,但却似乎想要表达某种重要意涵的,很抽象的一张画。 从那之后,emma就像是活在完全黑暗的世界中,什么也不做。就连那么喜欢的钢琴,也都再也不弹了。 就算经过了两个月后,那悲伤依旧是没有消失。 悲伤只有随着日子的流逝不断的增长。 (好想再作一次那个梦。) 好想见到lucas。亲吻着lucas,与他相视而笑,触摸对方,与lucas两个人相爱着。 她每天都如此的祈愿着。但那已经是再也无法实现的梦了。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阖上过眼,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明显瘦了一圈的emma—— 「mary,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 在终将陷入深深地睡眠之前,向mary这么说道。 「emma的人生,是只属于你的。安心吧。我会为了这两个人而活下去的。」 mary她努力表现得开朗说道。 如她所说的,不需要为hans跟alice的事担心,这就是她要表达的意思。 那天晚上,emma她自己选择了死亡这条路,mary没有办法去阻止她。 因为如果emma没将她请来这座城里的话,mary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二十二年前,自己也曾想要从这世界上离开。所以mary她没有办法对emma说出「即使悲伤孤独也要继续活下去」这样的话来。反而是即使会受到所有人的非难,她也应该要说出「请赶快去跟主人见面吧」这样的话。 然后在那天的半夜,emma她自己选择了死亡。 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走向再也醒不来的那深沉的梦里,就像是陷入其中一般,永远地这样睡下去了。 直到死亡将两人分开前,lucas与emma之间,每天都会彼此说着「全世界我最爱你」这样的耳语后才入睡。 他们的眼中完全容不下任何人——即使是alice与hans也一样——两人不论何时,总是一直在一起。 所以emma的世界,在lucas死去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崩坏了。 仿佛就像是砂堡般那样的脆弱…… 换言之,那是一切已经结束了的意思。 emma她做不出选择继续活在lucas已经不在的这个世界的决定。也许就连继续活下去这个选项,对她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emma她在这黑暗的世界当中,还是以一个母亲的身分,用尽最后的力气,向hans留了一封信。 『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hans。 请原谅无法选择跟你们一起活下去,懦弱的我。 但妈妈实在无法在这个没有爸爸的世界活下去。 我好想更加、更加紧紧地抱着hans与alice。 我爱着你们两个。 在这之后也永远地爱着你们。 要是我有尽到更多母亲的责任就好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 要好好守护着还小的alice。』 那封信,并没交给hans以外的人。 然而这个城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随着lucas的过世以及emma的死讯传开,世人都说emma是个留下了尚小的两个孩子自杀,令人不敢相信的过分母亲。 事实上,emma她确实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母亲也说不定。毕竟她一点也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但是,hans他并不恨emma。 因为,hans是一个内心温柔的孩子,而emma到底有多爱lucas,一直在两人的身旁的hans,他肯定是最为了解的吧。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双亲过世,alice并没有多悲伤。毕竟alice她才只是个两岁的小孩而已。就连什么是悲伤,死亡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完全都不明了。 而且,emma跟lucas一直以来眼中都只有对方。根本就没有把alice看在眼里。 所以比起母亲,alice对maiy是更加亲近,然后最喜欢的则是比谁都还要温柔的hans。 只要跟hans手牵着手,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害怕了。 ? 「牧夫座?那是养着牛先生的意思吗?」(注:牧夫座在日文发音像是养牛。) 仰望着无尽的夜空的alice,紧紧的握着hans的手这么问道。 「没错唷。alice,在那旁边也有其他星座唷。」 hans用手指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说道。 「什么也看不见呀?」 alice她注视着hans的指尖所指的地方。不解地歪着头。 「嗯,因为那是相当暗的星星群落啦。」 「那是什么星座呀?」 「那被叫作后发座唷。」 「后发座?好奇怪唷。」 「不过,只要听过一次,就忘不掉了对吧?」 「嗯。」 「alice,我也想做出那样子的演奏喔。只要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被忘记的演奏。」 hans他用温柔的声音这么说道。 「我不会忘记hans哥哥的演奏的。因为我最喜欢哥哥的演奏嘛。」 「谢谢。」 alice最喜欢hans所演奏的琴音了。甚至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喜欢的事物。 只要听着hans所演奏的琴音,不管再怎么样失眠的夜里,alice都能马上就进入梦中。然后每次都能梦到充满幻想的美妙梦境。 ? alice每天都会在早餐的时候,对着hans诉说刚刚梦到的梦境。 因为alice每晚都会作着说也说不完的多采多姿的梦。那些梦每一个都鲜明到了让人无法分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举例来说,就像是这样的梦。 「今天,我梦到了在一棵很大的大树下玩耍唷。那棵树,非常的闪亮亮,我一边想着为什么的同时一边靠 近去看了一看,发现大树上长着许多艳丽的宝石。钻石呀,蓝宝石呀,翡翠之类的……我把那些串起来,做成了一个项链来玩!明明是条非常棒的项链,但线却啪的一声断掉,宝石就四处散落了,原本要把它们给捡回来的时候梦就结束醒来了。」 「呵呵。alice的梦总是闪闪发亮呢。」 hans他自己想像着alice所说的梦中世界景象,然后对那不可思议的内容,呵呵呵的忍不住笑意。 hans很喜欢听着alice说她梦到的内容。跟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不可思议梦境的alice分享梦境是他的乐趣。 因为hans他几乎没作过什么梦。就算真的梦到了,也都只有片段,完全记不起来。所以跟没有梦到没什么两样。 「嗯,我最喜欢作梦了呢。喜欢到就算在梦里生活下去也没关系的程度。」 面对露出疼爱笑容的hans,alice她一边将最喜欢的那涂满草莓果酱的面包塞进嘴里,心情很好的说道。 ? 一个听得到从某处传来风铃声响的凉爽夏夜,alice跟hans两人独自的去逛了祭典。 那是这个小镇自古传承下来传统的祭典,那天晚上,镇上的人们都会挤进神社这边。 神社腹地内的深处的祠堂里,祭祀着一副全白的面具,传说中只要戴上那副面具而许下愿望的话,不管是什么愿望都会实现。 然后一年一度,那副面具会被公开,只要是镇里的居民,人人都能戴上它。 ——公开的日子就是今晚。 hans穿着深蓝色的浴衣,alice则是穿上了白底且印满了许多开花的紫阳花的浴衣,两人就像平时一样手牵着手,朝着神社前进。 但是alice其实对许愿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因为,光是能跟hans在一起,她的内心就已经像是膨胀的水球般地被填满了。 比起那个,alice还宁可把眼光瞄准甜食。 在家里,所有的饮食都是由mary所管理,为了两人的健康着想,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吃太多点心的。 所以只有在这种日子里,可以光顾着同样种类的摊贩——苹果糖,棉花糖,巧克力香蕉,可丽饼,红豆丸子……等等,只要一发现甜食,就跟hans分着吃,塞满了整张嘴巴。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alice的手几乎沾上了各种糖,变得黏答答的。 alice每次只要对某一个事物开始在意起来,就会对其他的事情放弃思考。 (继续这样下去,难得这么可爱的浴衣就要脏掉了……) alice一边满是期待地看着最喜欢的hans帮她去买鸡蛋糕的背影同时,一边被想要马上洗手的冲动给驱使着。 ——记得神社的入口那儿,有可以把手洗干净的泉水…… 忽然想到这件事的alice,无意识地向着泉水那边走了过去。 她朝着梦里的世界那般五颜六色的摊贩并列着的道路逆行着,总算是没有迷路的到达了能洗手的水那儿的alice她,将浴衣给挽起,仔细地洗去所有脏污,将手洗了干净。 「变干净了。」 但就在alice把所有的糖洗掉,呼地松了口气的瞬间,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没跟hans说过就来到了这边。 同时,如同要把心脏捏碎般的不安感随之袭来。 (hans哥哥……他在哪里呢……?) 即使慌慌张张地回头望去,也完全没有看到hans追上来的样子。不认识的人们,就像是单纯的影像般,在alice的眼前交错而去。alice仿佛就像不存在的人一般,没人注意到她,只是单纯的从她身旁走过。只不过是hans不在身旁而已,alice在一眨眼间,感觉就变成了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少女。 因为祭典照明的关系,在这不像是夜的夜里,陆陆续续地,孤独就这样降临了。那孤独在alice的身体里屯积着,渐渐的疼痛也伴随而来。从alice的眼里,滴下了一滴圆滚滚的泪水。 (总之,不先去找哥哥不行……) alice忍着那即将溢出的泪水,向着前方出发。 此时,在alice的眼中,突然映入了一位穿着全黑衣服且不认识的男人。 男子的脸因为被戴得很深的帽子所覆盖住的关系,完全看不见。不过,可以知道是个身高很高的人。 男人用如同黑色玻璃珠般的眼睛注视着alice之后,轻柔地转身背向她,缓缓的走了起来。 alice她仿佛被夜风推着背后一般,或者说,就像s极会被n极所吸引着一般,跟在那人的背后走了过去。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她感觉到,只要跟着那像是影子般的身影,肯定能够到hans所在的地方。 但过了一段时间,alice她将那男人给完全跟丢了。应该说,她明明一直紧盯着那黑色的背影,但是那背影却在不知不觉间就这样消失了。 (这里是哪儿……?) 随着不安再次的袭来,她环顾着四周。就在那时候,alice她一瞬间被一道相当刺眼的白光给包覆了起来。 过了不久,alice缓缓的睁开眼,发现她所站着的地方,正是那实现愿望的地方——也就是祭祀着面具的祠堂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祠堂的周围是一个人也没有。也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在今晚,镇上的人们,应该都会为了向面具许愿而来的才对啊……) 祠堂里的面具,一动也不动地,静静注视着alice。 简直就像是非常期待alice能够用手将它拿起来一般—— alice她,就像是被吸引过去一般,缓缓地靠近了祠堂,用手拿起了面具,缓缓的戴上。 『——找到我。』 然后,闭上了眼,强烈的祈愿着。 就在那个瞬间—— 「alice……!」 在强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再次包围过后,宛如影像播放按钮再次被按下一般,人们的骚闹声再次复苏,从背后听传来了怀念的hans的声音。 明明只有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而已。用怀念来形容也许有些不对。不过alice她的确对于hans的声音感到怀念。 alice就这样戴着面具,朝背后转身。 站在那儿的,是因为全力的跑过来的关系,上气不接下气的hans。alice湿了眼眶,飞奔过去抱住了hans。 「哥哥……!我刚才向面具许愿,说希望你找到我。」 「这样啊……刚才,我感觉好像从这个方向听到了alice你的声音。是面具带我过来的吗……?总之能够找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下次不可以再像这样自作主张的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喔。来,alice,把面具脱下来,牵好手,我们回家吧。」 hans带着一脸安心下来的表情,一边温柔的摸着内心还有些混乱的alice柔软的头发,一边这么对她说道。 「嗯!」 alice瞬间破涕为笑,很有精神的点了点头, 『——希望不要再让我们彼此分离了。』 当她一边缓缓的将面具卸下时,再一次打从心里这么的祈望了。 ? 家中客厅的深处,有着在lucas刚过世不久的时候,emma她失去心神时所画的画被装饰在那儿。那是幅非常抽象,只有仅仅涂上淡淡樱色的一幅画。 不过,仔细注视的话,不知道为 什么,会感觉到这画的另一头似乎有着别的世界的样子…… (看着这幅画,总会有种不可思议的心情呢……) 在刚懂事的时候,每当alice那幅画时,对于那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画的表情,在她胸口引起小小的躁动。 自从长大之后,emma就从来没有画过一幅画。 但是那时候的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一般,画出了那幅画。那一定是为了分散悲伤,所以不得不去做些什么的关系。emma面无表情地画着那幅画的时候,在她身边的mary这么想着。 然后,就在北侧那扇巨大的窗户外面,有着像是什么碎片般的雪白的白雪,正纷飞舞动的落着,融化着。 ——这一天是alice她八岁的生日。 在巨大餐桌上的是mary亲手制作,感觉就算三个人也吃不完的生日蛋糕,上头还摆放着大量alice最喜欢的草苺。 「alice,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唱完了生日快乐歌之后,alice她呼——地将蛋糕上的蜡烛的火给吹熄了。蜡烛的火光,在i瞬间就混进了空气中,就连燃烧过的这件事,也从记忆里消失了。 「来,alice,这是我准备的礼物唷。」 hans从桌子下面拿出了绑着缎带,大约有alice身体的一半大小左右的箱子。 「谢谢!」 alice她一边愉快的摇摆着,一边就像是在对待糖人儿一般慎重的解开缎带。从巨大的箱子里拿出来的,是带有乳牛斑纹的可爱猫咪玩偶。 「哇!」 alice发出如同悲鸣般的欢笑,并用力抱住那只猫咪玩偶兴奋不已。因为那是alice她一直都很想要的那只玩偶。 不对……也许跟想要这种感觉有些不同。 在大约一个月前,正当她被hans带去百货公司,在玩具卖场那儿彷徨的时候,感觉那只玩偶仿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一般。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对这只猫咪玩偶感到非常的在意。所以这可以说是命运般的重逢,她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感 「然后,这里还有一样礼物喔,来,把手伸出来。」 hans一脸高兴的看着天真无邪兴奋的alice,从披在身上的黑色外套口袋里拿出了带点透明白色的信封,像是玻璃艺术品一样,慎重地放在alice那幼小白皙的手掌上。 「信?」 alice微微地歪着头,这么问了。 「不是喔,那个是钢琴独奏会的门票。」 「是谁的独奏会?」 「……关于这点,请期待明天吧。因为我会先过去,你就好好打扮过后再跟mary一起过来吧。」 hans带着有点像是要转移话题般的微笑,边摸着alice的头发这么说道。 「嗯,我知道了。」 「嗯。alice是乖孩子呢。那,为了庆祝你的生日就让我来为你弹琴吧。alice你现在最喜欢的歌是哪一首?」 hans在客厅的钢琴前坐了下来,向alice这么问道。 「樱色的梦。」 alice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是alice最喜欢的电影片尾曲。电影内容像是放映着谁的梦中世界一般,既美丽又悲伤,小小的女孩子,在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冒险的故事。 ? 自从那天晚上起,alice她总是抱着那猫咪玩偶——被取名叫mirai——就这样入睡。不管是睡觉时,还是要出门时,不论何时,她都未曾将mirai从手上放开。 理所当然的,mirai一直都是一号表情,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唱歌。因为它并没有设计那种功能,它只不过是个被塞入了大量棉花的布偶罢了。即使如此,alice也觉得只要有mirai在身边就很幸福了。 因为,mirai自从与alice在百货公司四目相交之后,便成为了alice唯一的朋友。 ? alice她在学校里并没有朋友。 alice住在像城堡一样的家里,家里经营着大型的音乐公司,非常有钱,在小镇里可说是无人不知。所以emma留下年幼的孩子们,追随着丈夫而自杀这件事,同样在小镇也是无人不晓。 然后,那种不正常的母亲所生下的女孩——alice,肯定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因此「尽量不要跟她说话」,不论是哪一家的小孩都被家长给这样严重告知。 所以对于alice的存在,小镇上的每个人都是敬而远之。 但是alice实际上,确实是个有点奇怪的少女也说不定。 因为,就算是谁都不向她搭话,其实她也不会觉得怎样。也许是因为打从出生之后这种情况就不少见,已经习惯了也说不定。 无论何时,唯一能够让alice感觉得到爱的地方,一直都只有在hans的身边而已。 而且alice只要在脑里描绘着自己所幻想的世界,就一点也不会感到寂寞了。她只要将眼睛闭上的话,不论何时,都能够穿越到自己脑海中描绘的梦中世界去。 在那里,有着像是魔法粉末一般亮晶晶的东西不知道是从哪儿降了下来,以及有如hans所演奏的,能让人不由自主想睡着,相当舒服的琴音,永远地飘扬着。 爱作梦的少女alice,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去到那个世界。 ? 如同alice的对照般,hans身为一个男孩子,则是在小镇的人们异常关心的情况下长大的。 对被过分的母亲给抛弃,正直向上的少年,每个人都寄予同情,相当疼爱他。 但是那也是因为hans他非常的诚实、认真、头脑也很好,更重要的是还相当的俊美。 交给他的功课,不论什么他都能做的很好,不论是对谁,即使是多么贫苦弱小的人,他都能平等温柔的对待。 当然,在学校的女孩子中,他也是受欢迎到有粉丝俱乐部的程度。 内心被hans的魅力所囚禁所写下的情书,每天就像千层派一样,在他鞋柜里叠了起来。 不过,hans面对那些情书,无论哪封都只有用仔细写着「对不起。虽然很难过,但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情。谢谢你喜欢我,谢谢」这样的回信。 他在十八岁时,取得了钢琴大赛优胜的头衔,成为了职业钢琴家。每天学校放学后总是马上为了准备公演,或者是前去参加不上不行的钢琴课,忙得连跟女孩子约会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在鲜少的空闲日子里,他也总是直接回家,珍惜着跟alice一起度过的时间。 但是,拒绝的理由并不是只有那些,其实hans有个偷偷喜欢的女生……有着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那是一位名叫akari的少女,是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在会将手给冻伤般的寒冷冬天里转学过来的。 当转学生出现在喧闹的教室,他第一次看到akari的瞬间,hans他就无条件地坠入了爱河当中。那可说是相当安静的恋爱。 akari有着如通透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乌黑亮丽的长发,是个宛若人偶一般的少女。 而且不只是外表,akari她真的就像是人偶一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传闻是说在之前上学的学校里,遭受了很过分的霸凌,变得无法发出声音——但实情如何没有人知道—— 所以直到转学过后一周,就再也没有人向akari搭过话了。这并不是因为什么霸凌,而是因为无论问她什 么她都不会回答的关系,会变成如此也是理所当然的。 「早安。」 但是hans还是每天早上一进入教室后,就会向akari这样搭话。 akari她总是面无表情地稍微猫了一眼hans。 然而光是这样,恋爱的心情,就这样在两人间流动的空气中,慢慢地成长起来。 那样的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两年。 ——两人第一次对话是在高中三年级的冬天,那是一个道路的积水还有如冰一般寒冷,即将进入寒假的前一天…… 「就快要毕业了呢。只有一次也好,我很想跟你说说话。」 身为当天值日生的两人,理所当然地在教室独处了。这可能是两人第一次的独处也说不定。 hans一边仔细地擦着黑板,小小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应,还是向静静地擦着桌子的akari搭了话。 「……不要……再对我那么温柔了。」 这一定不是幻听。 出乎意料之外的轻声细语,在hans的背后响了起来。 hans不知那是不是akari的声音。毕竟没有听过,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非常能肯定那是akari的声音。并不仅是因为教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而是无论四周多么喧哗吵闹,hans都能明白那是那是akari的声音。 「为什么?」 hans快速地回头,因为akari发出声音而感到惊讶的他这么问道。 「我对于喜欢上谁这件事感到恐惧。对于被谁给喜欢上这件事,同样感到无法忍受的恐惧。所以,不要再对我那么温柔了。」 akari正视着hans,用着清楚的声音这么说道。 这句话,就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就是她喜欢着hans的意思。 「一点也不恐怖喔。喜欢上某个人这件事,是件最棒不过的事情了。」 hans注视着akari的眼睛,一边拼命压抑着胸口几乎为之破裂的激昂鼓动,静静的说道。 「不……你一点也不明白。打从心底爱上的那个人消失不在的那种恐怖,你并不明白。」 akari也同样注视着hans的眼睛的深处,静静地说道。 「……」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hans觉得他似乎可以明白。但是,他并不想明白。如果明白了的话,一直在心中绽放的这段恋情,将在那瞬间像是干燥花碎掉后散落一地般,细碎地枯萎。 (不过,那也只是无用的抵抗也说不定。) 「所以再也不要向我搭话了。拜托。」 对hans他的沉默,akari她用有如会消失般的颤抖声音这么说道。 「……我明白了……」 如果那是akari的愿望的话,hans他也只能点头。 「谢谢你……再见。」 akari她稍微地露出温柔的表情后,又回复到像人偶一般没有表情的状态,向hans这么说道。 「等一下……我不会再向你搭话了,但作为交换,有件事想拜托你……明天在小镇外的教堂里,是我第一次的独奏会。希望你……akari你能来听听看。只要来听听看就可以了。」 最后就算只有0.01%的可能性,他还是希望能透过琴音,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akari—— 因为这想法,hans有点强硬地抓着akari那雪白的手腕,在那陶器般的掌心,放上了放入独奏会门票的白色信封并让她紧紧握住。其实他一直想把这交给她而放在书包里。所以信封上稍微有些波纹般的皱折,那大概跟hans此时内心的心情也很像吧。 akari她就跟平常一样只是瞄着hans,然后将手上收到的那淡淡的蓝绿色的票给对折,放进裙子的口袋里。 此时akari的眼睛,就像是大海深处一般的漆黑而通透。 那是知道什么是深刻的爱恋,却又失去一般,接近于无,悲伤的颜色。 ? 隔天,alice穿着emma小时候穿过的浅绿色的洋装,一边开心的摇摆着,一边跟着mary一同前往独奏会的会场。 会场位在小镇的外边,是一个有着沿屋顶所贴上的花窗玻璃,让柔和的绿光照射进去的老旧教堂。那柔和的绿光照在那几十年前做成的平台式钢琴,就像是从水中仰望上去一般摇曳着。 (哥哥他在哪里呢……) alice坐在最前面的位子上,为了寻找hans,整个身体向后转,仔细看了看周围。 就在此时—— 让人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的巨大掌声,在alice耳里突然响了起来。 (……!) 如此盛大的掌声,让alice忘记了寻找hans,向前转了过去。 于是,在光芒照耀下的钢琴前,hans他穿着黑色礼服现身了。 hans用着凛然的表情,对着藏不住惊吓的alice微微的笑了一下,并敬了一次礼,温柔地,像是唱着歌一般地,开始演奏起了钢琴。 对那一连串的流程,在alice她小小的胸口,咚咚地,掀起了大大的涟漪。 ——请期待明天吧。 昨天,hans他这么说了。 (原来今天是hans哥哥的独奏会呀……) alice的小小心脏,因为那像是梦一般的现实,不断的鸣动着。 在那之后一小时半左右,hans就在那摇曳的光线包覆之下,持续演奏着钢琴。 跟平时hans弹给alice听的音乐不同,hans他认真弹奏出来的演奏,给了alice她有着像是令身体颤动般深刻的感动。内心也像是故障了一般强烈地动摇着。 就像是自己,也正在触摸着键盘一般,从指尖传来了震动。明明并不觉得悲伤,但泪水却不由自主地落下。从出生至今,这样的心情还是第一次。 (这种压迫着胸口的心情——) ? 在独奏会结束后,两人紧紧牵着手回到家。 回家的路上,飘舞着几近透明的雪。就像是天使在玩耍着一般的雪粒。 「哥哥,你可以教我弹钢琴吗?」 alice紧紧的握住hans那音符余韵尚存的指尖,这么说了。这大半是出自于下意识的行为。自从这天听过hans的演奏后,alice她无法自拔地想试着去弹钢琴看看。希望自己也能透过音符,触摸着谁的心。然后,像hans般,演奏出令人感动的演出,让许多的人为她献上掌声。 「当然,没问题。」 hans他摸着alice那因为雪而湿润的头发,温柔地点了点头。 「耶!」 就像是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的浅绿色的洋装的裙子也随之舞动,alice在雪的道路中,留下了她小小的足迹,开心地跳着。 看着那样的alice,hans的眼里,满溢着永远不会消失的爱。 不过另一方面,hans眼中的深处,也同样寄宿着难以忍受的悲伤。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akari她并没有来到教堂。 那天晚上之后,hans他开始教alice弹钢琴。 第二天,hans带着alice到了乐器行,为alice买了台她专用的钢琴送给她。 那是一台就像是alice的内心一般单纯,不带有一点污秽的白色钢琴。 随着alice一天一天的慢慢 进步,hans他了解到alice有着独特的音乐感性。alice能够演奏出hans还有emma都无法做到的不可思议独特音色—— 然后因为hans的教学方式效果非常好,alice的钢琴技巧也跟着快速地成长。 同时因为她从小时候起就在hans的身边一直听着他的演奏的关系,alice很快就清楚按下哪个按键会发出怎样的音色。 「alice也有绝对音感呢。」 hans温柔地叩着琴键这么说道。 「什么是绝对音感……?」 alice她抬头看着hans的脸,不解地歪着头。 「就算不用看乐谱,也能知道音符是什么。」 「那很厉害吗?」 「很厉害唷。」 alice两眼闪闪发光天真无邪地笑了,hans也嘻嘻笑地点了点头。 「哥哥,我以后也哥哥一样成为这么棒的职业钢琴家。」 alice注视着hans的眼睛这么说道。那句话,听在hans的耳里,感觉跟平常alice的声音不一样,是非常认真的声音。 「alice的话没问题唷。你一定能成为比我还要厉害的钢琴家。」 hans他也注视着alice的眼睛,认真地这么说道。这句话当中没有半点的虚假。hans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每次听着alice的演奏,就好像能体验到alice她一直以来所说的那不可思议的梦一般,漫步在虽然并不存在现实,但却确实存在于某个人内心的幻想世界里。 「嗯!我一定要做到!」 alice回复之前天真浪漫的模样,雀跃着说道。 「那,就这样约定好啰?」 想着未来的alice将会在天真的少女与音乐家之间来回徘徊,hans向alice伸出了小指。 「约定……?」 「没错,约定好的事,绝对要好好遵守才可以唷。然后,跟重要的人之间的约定,就一定会成真。」 「那,我跟你约定。」 alice也将她那发育未成熟的小指靠近了hans。 「嗯,约好啰。」 ——伸出手指,打勾勾。 然后,互相确认似地慢慢将小指勾在一起,两人像是唱歌般如此说着,笑了起来。 ? 寒假刚结束的时候,教室里又恢复到平常那般毫无意义的喧闹。 hans他已经不再rakari她搭话了。但那并不是因为akari对他说了「不要再向我搭话」。 而是因为从那之后,akari她就没有再来到学校了。 然后,在akari已经不在的教室里,没有人提到akari的事。也许注意到akari已经不在的这件事情的,只有hans一个人也说不定。或者说,也许这名叫作akari的这位少女,打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也说不定。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那么温柔。」 充满hans鞋柜里的大量情书中,有一张从笔记本撕下来的皱皱纸片混在里面。 虽然没写上寄出者的名字。但是那肯定是akari所写的,hans他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当然对此他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确认的方法。不过那确实是akari所写的字,hans他非常清楚。 注视着akari所写有如火焰舞动的美丽文字,hans就像要将所有思念都从身体里吐出来一般,又像是要落泪般,流泄出了叹息。 (……我喜欢你,要是有这么告诉她就好了。) ——如果会变得再也见不到面的话。 ? 在那之后一眨眼,一年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了。 时节来到了色彩鲜艳的春天。 走在樱花飞舞道路上的alice,身上裹着mary作为礼物新买给她的,高级红色连身裙。 这天alice预定要参加她人生首次的钢琴比赛。这场比赛聚集了地方的中小学生,展现各自的演奏技巧互相竞争。 alice像是要将这第一次萌生的紧张感情给解放一般,时不时地握紧了hans的手,时不时的又踩着小跳步,朝着比赛的会场前进。 「alice肯定会获得优胜的。」 hans为了要让跟平日不同,明显在紧张的alice冷静下来,紧紧地回握alice的手,得意洋洋这样说道。 「真的吗?」 alice带着不安地看了看hans的脸,hans他或许还是第一次看到alice这么软弱的表情。 「真的呀。因为alice的演奏,可是独一无二的呢。」 「……独一无二是什么意思?」 「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的意思喔。」 「那样,很厉害吗?」 在跟hans的对话中,alice她像是渐渐地找回了自己的节奏般,天真无邪地问道。然而,回想起来,那也许只是alice的口头禅也说不定。 「很厉害喔。」 hans则是一如往常,像是要弄alice的头发般揉着她的头,笑了。 ……这一瞬间,就在这瞬间两个人的未来,想来是绽放着比钻石、比蓝宝石、比翡翠都还要更加尊贵的光芒吧。 ——但是,厄运它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靠了过来。 突然,从背后传来轰轰轰……的巨大声响,两人一回头,那是一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以极快速度他们冲过来的大卡车。 映入hans眼里的,是正瞌睡的中年驾驶,一脸睡得很深醒不来的模样。 在无限接近死亡世界的梦中世界之人操弄下,这个失控的巨大铁块,为了毫不留情破坏他们俩的未来而逼近。 「alice……危险!」 hans在电光石火间伸出双手,将alice朝着道路旁边推了过去。他想不出除此之外的方法,应该说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拯救alice了。 alice娇小的身体咚地一口气撞上了巨大的樱花树。从那樱花树上,像是悲伤恋爱般颜色的淡色花瓣,四散的飞舞了起来。 然后hans他的身体则是受到从正前方突然冲过来的卡车撞击,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随即掉落地面。 在短得令人吃惊的瞬间便无法动弹的身上,樱花飞舞飘落,hans仰望着这副光景,居然无条件地觉得相当美丽。他完全没想过那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幕。这只是个梦,相信自己还能再次跟alice牵着手,还能再次弹奏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对此他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他打从心底觉得,总有一天会再次见到akari的。 「哥哥……!」 alice即使是全身带着像是要死亡般的痛楚,依然向hans伸出了手,用全身的力量叫喊着。 ——alice她正在叫着我…… 最后好想看看alice的脸…… 好想确认alice她,是不是平安无事…… 但,hans眼睛却再也睁不开了。 「……alice——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hans就这样闭着眼睛,回忆起alice总是向他诉说着的那个梦里的世界,最后对着alice伸出他那染血的指尖,用着绞尽力气般的声音这么问道。 然后,过没多久,hans眼皮之下无色世界开始扩散,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约定 第2乐章「lastdream」 在梦中,alice作了最后一个梦。 那个梦,是为了将这个梦的世界给结束的梦,这件事alice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在作梦时会注意到那是梦,则只有在半梦半醒的夹缝间,那短短的一瞬。 ? 那天早上……alice就像是切换一般,突然醒了过来。 ——记得昨晚hans哥哥教我怎么读乐谱……原来我累得在这张书桌的椅子上睡着了…… 书房里映入刚清醒的alice眼帘的书,都排得整整齐齐。 hans也是个爱书家,在没有弹钢琴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的读着书。虽然他看的很多是音乐相关的书,不过偶尔也会读读故事或传记,有时也会漫不经心地翻阅矿石跟植物的图鉴。 书房里的书,当然不全是hans的。里面也有hans这些日子以来为了alice而买的书;为了让alice方便取阅,几乎都被收纳在书架的下层。 没错……所以alice也仿效hans,假日时经常在这儿读书。 在hans买来的各式各样书本中,alice喜欢超越自己想像力的,描写不可思议世界的故事。 就像是进入故事里一般,只要想像自己在那儿的样子,故事的主角瞬间就变成alice了。 然后,总觉得在end记号之后故事也持续着没结束,或是不想让它结束,alice总是无止尽的想像在那之后的故事。 (啊……窗外已经变得那么亮了……) ——不上学不行呢……不过,好困……还不想出门。而且,就算现在出发,也肯定会迟到了……如果会挨老师责骂,感觉也没必要去学校了吧…… 「呼~」 alice打了个可爱的小小呵欠,从椅子上慢慢起身,朝客厅走去。 地板由白色和跟黑色地砖交互铺成的客厅里,摆了一座特色是钥匙形钟摆的巨大老时钟;不过时钟在很早之前就坏掉了。与其说坏掉,说是停了下来或许比较恰当。 alice紧紧地注视着停在十点十分的老时钟。 这座时钟的指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下来的,她已经无法清楚回想起来了。只知道,它留下了本身在很久之前的十点十分停止的确切证据,这个事实而已。 (不过……为什么今天哥哥跟mary都没有叫我起床呢……?) 就在此时,像是雨点滴答地落在雨伞上一般,alice的耳里降下了柔和的琴音。alice感受着鼓膜那股像是水浸润开来的感触,一边轻盈地转过身去。 结果,出现在眼前的是,像天使羽翼般不带一丝污秽,纯白的钢琴。 同时,alice的意识里,逐渐淡忘的记忆钻了进来。 没错……hans总会在日照良好的这房里教alice弹钢琴。所以这架白色的钢琴,毫无疑问的是独奏会隔天,hans买给alice专用的钢琴。 (……感觉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弹钢琴了呢……) alice就像是被吸引过去一般在钢琴边坐下,试着弹了最近hans刚教的,她仍然觉得有点困难的课题曲。 但是,运指仍然追不上,许多地方都弹错了。不过,跟一开始相比总觉得是有点样子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株树木的芽,让自己目光不禁投向钢琴后方……) ——咦……树木的芽,那是什么来着……? ? 在那之后alice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在就停在十点十分的时钟前面像反覆练习般地弹那首课题曲,弹着弹着渐渐想起了大树的世界的事情。 所有在那世界里跟deemo一起生活的事……所有在这个家里跟hans一起度过的日子,一再地一再地回想起来。 不过alice还不知道这是在梦中。 唯一知道的是,不管是deemo还是哥哥,都不在这里了。 像那样突然注意到自己孤单处境的alice,依稀感到没来由的悲伤迎面袭上心头;为那带来痛楚的冲击一惊,alice不禁将手从键盘上面移开了。 就在此时,喀啦……感觉有纤细的东西落下的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 (刚刚的……到底是什么声音呢……真是在意……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离开钢琴,alice战战兢兢地爬上了阶梯。 然后在眼前的是,看来老旧的户外露台般的空间。露台上方扩展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有一层天花板般狭窄,就像是滴了淡墨汁般昏暗。一滴滴的,雨点像是某人的眼泪般下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alice的制服并没有淋湿。 然后,眼熟的木头地板上,掉有白色通透如玻璃,发光的碎片。alice轻柔地捡起那好像在哪里看过,形状扭曲的碎片,放进她小小的掌中。那到底是什么碎片,她并不知道。 但是不知为何,alice感觉到:那可能是对自己来说必须的碎片,或者,某人认定那是必须的碎片的强烈意念渗透进她心底。 (不过,为什么……在家里的二楼会有露台呢?) ——……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 这简直就像真的被卷进不可思议国度的故事里了,alice不知怎地感到有点害怕,掌中紧紧握着那碎片,快步奔下阶梯。 在那之前,alice一旦看到喜欢的故事,总会边反覆阅读那个故事边心中埋怨完结的到来。她一直认为不可思议、闪闪发光的世界应该持续下去。end记号这种东西,她一点也不想看见。 不过想想,故事如果没有结束,那或许就……和在所爱的人已经不在的世界里永远活下去一样,是件恐怖的事。 接着,到了一楼的alice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弹起钢琴。 不论在何时,总感觉只要听着钢琴的琴音,寂寞就会无条件地全都从身体里消失。 但是到了要进入曲子后段时,喀啦……又响起像是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宛如直接传到alice的鼓膜表面般清晰。 (这次,感觉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样子……要不要到庭院确认看看呢……) alice中断演奏从钢琴边站起来,三步并两步,从客厅连结着中庭的内门走了出去。 ——……总觉得怪怪的。 alice霎时就感觉到了。 原因就是,外面的天气跟在露台看到的完全不同。天空就像雨后天青般颜色清澄,照进来的光被宛如整片大玻璃的水洼反射,闪亮地跃动。 但那景象她现在怎样也无法认为是刚雨过天青。因为,天空直到刚才还是像在预告世界终结一般,那么的混浊灰暗…… 在那时,一个更加闪闪发亮的东西宛如强调其存在感般映入了混乱中的alice视野里。 本以为也许是大片水洼,定睛一看,结果居然又是之前看过那种白色透明的碎片。alice缓缓靠近,将那像是被随意扔在草地上的碎片轻轻地捡了起来。 ——……感觉这块碎片能跟刚才在露台找到的碎片拼在一起…… (相信凑起几块碎片,就能拼成一个面具……) alice不知道为何很自然的冒出这个想法,轻轻地将两块碎片拼了起来。 (……果然,合起来了。) 拼出的东西虽然还只有一半,但可以想见,只要再收集两块一样大的碎片,肯定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面具。 但是感觉我好像在那儿看过这个面具…… 到底是 在那儿看过呢…… ……想不起来。 『——你忘记我了吗?』 (感觉从刚刚起就有人在家里某处一直对我说话……) ? 边感受好像不知道被谁审视着背后的恶寒,alice为了探索那有点可怕声音的来源,离开中庭再次回到客厅。 『——虽然你看不见我,但你听得到声音对吧?』 (声音感觉是从书房传来的……) alice就像是被声音吸引过去一般,朝书房走去。 但是站在书房门口朝里面环视,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人的气息也感觉不到。alice继续站在书房门口,不经意地注视起——想不起来从何时起就装饰在那儿的——书桌后画着巨大樱花树的画。 因为她感觉那幅画色调变得比平常更暗沉。这也许是错觉,但她不禁觉得花瓣好像不是淡淡的樱色,而是变成灰色……或是全体蒙上一层黑色。而且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房间整体变得比刚才更灰暗了。 (明明刚才在中庭时太阳还没落下……) 『——让我帮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就在那时,alice再次听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次是非常清楚……像发自十岁上下的少女一般尖锐的声音传入耳里。 (声音是从墙壁后面传来的吗……?) 而且那早熟少女般的声音,像是从墙壁后头发出来的。书房墙壁的另一头是储藏室。 ——总觉得储藏室又暗又狭窄……从以前只要哥哥没陪着一起去,就会害怕得不敢进去。 然而alice在声音停止的瞬间,凭借着与自己意识相左的部分,就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动摇一般从书房底端的门踏入储藏室。 但是储藏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就算声音的主人搞不好不是人类,她也不知道来源在哪里。 在紧邻入口的椅子上,随意摆着一个总觉得眼熟的猫咪填充玩偶。只是,发出声音的感觉不像是这个玩偶。 之后在里头四处绕了一阵子却毫无头绪,alice总觉得好累了,「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放弃寻找声音的主人,走出了储藏室。 可是就在那瞬间,喀啦……声音又出现了,她再一次打开储藏室的门,偷窥似的往里头一看,房间中央出现了刚才肯定不存在的面具碎片。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呢…?) ? (从那天起就一直没去学校……) 所谓的那天……到底是指怎样的一天,alice仍然想不起来。不过,在梦里的alice是从那天起就没再去学校了。 感觉自己就如同看书看到一半迷路进入不可思议国度的爱丽丝一般,彷徨在这个像是自己家却又不是,好像世界突然就扭曲了的不可思议空间中寻找出口,已经一段时间了。 不过……alice很早便注意到。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契机,想必是走不出这个家的—— 所以就是这样了……既然走不出去,也没道理去得了学校。 但是,一旦接受了那奇妙的事实,总觉得好忧郁,alice像要排解无法见到任何人的的寂寞般,再次弹起钢琴。 『——弹钢琴的时候很难过吗?』 就在那时候。再次地,从书房传来那个少女的声音。 ——不过感觉这次跟至今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感觉身体……好像正被什么吸引过去…… alice弹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再次快步回去书房。 然后,就在进入书房的瞬间,alice总觉得好想将书柜下方抽屉从头到尾搜上一遍。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涌现那股奇怪的冲动。不过她忍不住马上就将抽屉打开。 一股脑儿地拉开抽屉,瞬间飘出淡淡树木香气,从里头找到一件像刚洗好一般,有太阳味道的长袍。那是一件软绵绵让人不禁想将脸埋进去,布料摸起来相当舒服的长袍。 长袍外侧绣着「celia」这个名字。 (这是谁的东西呢……?) 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名叫celia的家人。 明明是自己家,但谜题实在太多了,无技可施的alice就像魂魄从身上飞走一般叹了一口气。 ——好想念哥哥在的日子……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一切就会改变吧…? 指尖顺着笔画抚摸不知是谁名字的「celia」绣字,alice再也无法阻止自己去感受胸口不经意涌上的强烈悲伤。 『——我一直在这里。在你的旁边哟。 长袍就借给你。只要你需要,随时都行……』 ? (仔细想想,我似乎没有在睡觉之前的记忆……) 在那之后alice为了散心而走到中庭,坐在中央的长椅上,呆望着浮在空中看似太阳却又不然,无论怎么注视眼睛也不会觉得痛的不可思议光芒。 然后,光似乎就如同持续停在十点十分的时钟指针一样,并未在天空中移动,只是停在同样位置上。 (说不定,这个空间从某个时候开始……时间就已经停止了……) 这样非现实的想法浮现的瞬间,庭院深处发出并不像往常般纤细,而是匡当的一声巨响。 (又有什么掉了下来吗……?) alice边避开就像镶满宝石般放着光芒的水洼,走过潮湿的地面,朝庭院深处缓步前进。 然后,看着眼前的光景,alice吓得差点跌倒。 因为地面有个让人以为天上掉了个陨石下来般的大洞。不过,那肯定不是陨石掉下来造成的。因为并没有陨石掉下来的蛛丝马迹,而且那个洞再怎么说也太过于方正了。虽然自己对陨石不太了解,但如果是的话,肯定是更加不规则的形状才对。 alice有些害怕,却还是朝陷成不可思议正方形的洞里看了过去。 眼前是宛如玻璃做成,闪闪发光的透明阶梯往下延伸。然后,从地下冒出炫目得令人无法睁眼的光,像萤火虫般往上飞舞着。看来,阶梯末端的地下空间相当明亮。 (过去……看看吧?) ? alice就像要潜进水里一般屏气,往阶梯走了下去。 (这里是医院……?) 然后她走到了一个全白的空间当中。 在那空间里,只有放着像是医院里常看到的一张床,连个窗户都看不到。 (为什么我会开始找窗户呢……?) 这里毕竟是在地底下,没有窗户也是理所当然的。取而代之的是,在全白的房间里,有着无数宛若玻璃般的光芒,轻飘飘的布满整个房间。 『——你要把在这里的记忆给全部舍弃吗?』 此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声音近得仿佛发自耳边……但是却又相当模糊。 这道声音让alice的身体不知为何为之一僵。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突然,那些毫无秩序飘浮在全白空间里宛若玻璃的光芒,以alice的心脏为目标,就这样飞了过来。 那眩目的程度,巨大的冲击下带来的眩晕,以及被那玻璃般的光的锐利度,刺得感觉就像是心脏要停止一般的疼痛,让alice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在那之后,alice在梦里,作了个没有声音的梦。 ——这是……跟哥哥一起,牵着手,去夏日祭典的时候的梦……? 不对…… 这是……deemo……不对,哥哥他第一次教我弹琴时的梦…… (……无论是哥哥或者是deemo,都已经不在了……) 短暂的梦结束了,alice又从最后的梦中世界里醒了过来。 而在那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梦中,只有一件事情,有如在白纸上画了黑点一般的清楚明白。那就是今后alice所生活的这世界当中,她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从alice的眼中,泪水无意识地一点一滴的溃堤。alice用那小小的双手紧紧握住裙子的下摆,忍住了这股悲伤。 她用力地以制服的袖子拭去泪水后,alice不由得很想现在紧紧抱住长袍大哭一场。 但是,已经不可以再去触摸那件长袍了,alice她在沉睡期间依然活动着的细胞里当中,似乎有谁正拼命高声的这么告诉她,alice她对此感到踌躇。因为那声音,跟alice最喜欢的hans的声音非常的相似。 ——如果……能找到所有面具的碎片的话,是不是内心就不会再觉得痛了呢? deemo……不对……哥哥他,是不是希望我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那个大树的房间里呢……?) 『————只要再一会儿……』 ? 在大树耸立的世界中,跟deemo一起度过的时光全部都鲜明的回想起来后,alice从那地下的空间中回到家里,开始为了寻找最后的碎片,在家中来回地穿梭着。 但是不知为何却再也听不到那奇妙的声音。 而且也到处都找不到面具的碎片。 (已经……没办法再回到那个大树的房间了吗……?) 「唉……」 正当alice有如寂寞到了尽头般地吐出了叹息声,却发现裙子的口袋里好像有东西正在动。 她惊讶之余,将手伸进了裙子的口袋里。 然后用她那颤抖的小手,将那块状物体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那毫无疑问的正是最后的碎片。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我这儿呀……) 明明是这么大的一块碎片,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虽然她在心中冷静地如此思考,但alice对于找到碎片这件事还是相当开心,她想也不想地就把目前收集到的所有碎片,跟这最后的碎片结合了起来。 将所有的碎片集结起来后,呈现在alice双手中的,是夏日祭典那天,alice在祠堂前面所戴的那白色面具。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完成之后的面具,表情变得突然像是在奸笑一般,向alice如此大声的说道。 ——但,就在那瞬间。 alice突然就像是取回了自己本来意识一般,终于清楚认知到,这里是梦中的世界。 不……事实上,自己一直都是知道的也说不定。 知道这个世界是个梦…… 知道这是为了让梦结束的最后的梦——…… 『……呐alice,戴上我吧。』 白色面具持续地呼唤着alice。 alice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她知道,如果戴上这个这面具的话,就是选择了不要从这个梦中醒来—— 所以反言之,只要将这个面具给破坏掉,alice就能从这最后的梦里醒来—— 一定能够醒来。 然后在醒来的同时,就会忘掉所有的事情。 因为如果从梦中醒来的话,那也就不过只是个梦境罢了。梦中的世界不论有多真实,有多么幸福满溢,梦都不会成为现实。 关于这点,alice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理解到了。 「……我不会戴上你……」 alice轻轻地摇了头,就像是用尽她仅存的生命力般,打从心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真的,只要那样就好了吗……?』 那也许是面具小姐的声音也说不定,又或者是alice的声音也说不定。 在最后的梦里只要闭上眼睛,就像是跑马灯般,所有的记忆,不论是现实世界的事物,还是幻想世界的事物,全部都在alice的眼前变成了过去,就这样从眼前通过。 (就连再见,也还没有说……) ——对哥哥也是……对deemo也是……我都没能说再见。 但是……就算是说了再见,那也不过只是句言语罢了。 真正的再见,她肯定还是无法办到。也许到死为止都办不到也说不定。因为那股悲伤肯定会永远地留在心里,不会消失—— alice静静地深呼吸后,为了对这个梦以及这份悲伤道别,alice在这梦里写了封短信。 再见,亲爱的deemo。 再见,我深爱的hans哥哥。 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我还想再一次见到你们。 因为,在深爱的人已经不在的世界中,不管是许愿还是祈祷,都是没有意义的。 然后,alice将信放进钢琴里并阖上。 也许有一天,这封信会被发现,也许那一天不会到来。 也许回到现世之后,这封信会消失也说不定。但是,那也没关系。 因为alice她已经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 再也回不来。 (我已经决定要从梦里醒来了。) 为了要守住那天跟hans勾小指所许下的约定,alice宛如要根绝面具那阴森的微笑般,将双手上捧着的面具狠狠地扔向大理石地板。 那一瞬间面具粉碎,变成了一堆宛如砂一般的透明玻璃碎渣。 ——没关系…… (就算没有这个面具,我们也再也不会分离了。) 因为,只要像这样闭上眼睛,不论何时都能听到最喜欢的deemo……hans的音乐。 ? 从事故过后约莫一周后的凌晨,alice在眼熟的病房中缓缓醒了过来。 alice一瞬间便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梦中的世界了。 不知是因为这里是个人房的关系,还是大家都还在睡着的关系,四周可说是异常的安静。 alice撑起还有些疼痛的身体,慢慢从床上起身,走向那绽放着温暖的光芒的窗边。 从淡樱色窗廉敞着的大窗外,依稀可从高山跟高楼大厦间看到太阳升起。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包着绷带令人看了不忍的alice脸庞。她眼前是在春天温暖的颜色包覆下,熟知的小镇光景。 这副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不知为何alice她那大大的眼中,一口气溢满了有如玻璃般的泪水,在她眼中堆积成闪亮的一片水洼。 然后就有如时间倒退一般,水洼变成了雨水,陆续从脸颊上滑落。 然而alice已经完全无法了解这泪水代表着什么意义了。 但是alice对于从梦里醒来这件事感到相当悲伤。 然而alice并不后悔从梦中醒来,也无法后悔。因为alice她已经把那一切都给忘光了。 唯一清楚记得的,就只有作了一个幸福到令人不想清醒的梦—— 以及……永远再也无法跟hans手牵着手,这两件事情。 第2乐章「etemal dream」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如果这世上有永远持续下去的故事,那么在那故事里,永远持续活着的主角,最后的梦想,肯定是寻求死亡。 但是对alice来说,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主角会自己祈求死亡。 因为alice她还是个梦想着永远的少女……从小时候,她就只是纯粹的想永远地活着。就跟不论是谁都会想的一样,alice她不管何时,都还抱着对永远的憧憬。 ?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起来改变这一切吧!』 「……呐alice,戴上我吧。」 面具用像是带着微笑般的温柔声音叫着alice。 alice现在已经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了。 不……应该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为alice捡起那个碎片的时候……不,应该说当她开始看到这个最后之梦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戴上这个面具的命运—— (如果将这面具给破坏掉的话,这场梦就会结束……我就可以从这个梦中醒来……) 不过——………从将面具给破坏掉的瞬间,我就一定也会忘掉deemo的事情对吧…… 跟deemo一起在大树的房间生活过的全部记忆,全部都会忘掉对吧…… 而且,不论是deemo……还是hans哥哥,我也都再也无法见到了他们对吧—— (……就这样,连再见都还没有说。) 「……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悲伤了……」 『——我……我……要我从这场梦中醒来,我办不到…… 因为我根本不想醒来…… 要我放开这幸福的梦,我还做不到………』 alice大大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为了能够持续地作梦而缓缓戴上了面具。 alice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 那代表将会失去对生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对永远怀抱着梦想的少女对此无法理解—— 「我想要再一次回到那大树的房间……想要见到deemo……」 然后,alic用她那少女特有的天真无邪,从心里这么许愿。 就在那瞬间,面具就像是要吸付在alice她脸上的皮肤般,alice的身体也变得就像是冰一般逐渐变冷。 冷到就像是要结冻般,alice一边感到自己全身的体温正在下降一边朝书房爬去,将那放在抽屉里绣着「celia」名字的长袍,从头上整个套了上去。 ———没关系……这样就一点也不冷了。 紧抓着柔软的长袍衣角,alice就这样在书房,在那个地方,突然倒下了一般闭上眼睡着了。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 ……alice不知道从那之后,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我变得不知到什么叫作时间了……) 面具小姐——变成了celia的alice,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书桌的椅子那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从门缝中看到了令人怀念的deemo的身姿。deemo他正用跟平时一样毫无变化的表情,弹着那呈不可思议扇形的钢琴—— deemo……! celia她对于能够再次回到最心爱的deemo存在的世界,显得相当的高兴,她用尽全力叫了那个名字,并满心期待地想要去到deemo的身边。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想呼喊那个打从心底深爱的名字,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无论她有多想接近deemo,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 ——而且也不知为何,好想睡……想睡得不得了…… 明明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树的房间,但是celia的身体却感受到了宛若是死亡拜访般猛烈的睡意袭来。 与自己的意识相反地,就算是想睁开眼睛,眼皮依然渐渐的闭了起来。 (我应该是回到了deemo的世界没错……但是这里没有大树……为什么?) 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里那钢琴的周围,不知为何看不到应该已经成长到极限的那棵大树的形影。但是,从包覆着演奏钢琴中的deemo的那氛围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大树的房间。 (……deemo,拜托你……注意到我……)—— celia虽然发觉到了令人害怕的异样感,对着不知道是覆盖还是黏贴在脸上的面具把愿望说了出来。然而这个愿望却输给了强烈袭来的睡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就在这个时候—— celia她,从沉重得快要盖上的眼皮的缝隙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光景。在落下如同天使的阶梯般光华的天窗那儿,她看见了自己,不——是alice掉到这个世界来。 deemo就跟那时候一样,停止演奏钢琴,用那又长又黑的双臂,温柔地接住了alice。 呐deemo……这是梦对吧? 最终乐章「未来」 「alice,该出场啰。」 「好的。」 对于mary的呼喊,alice轻声回答,并用令人怜爱的姿态站了起来。 alice穿着专门为她而做,带有透明感的樱色洋装,从中伸出来的,是宛若陶器般纤细白嫩的手足。 alice缓缓地将休息室的门打开,坚定地面向前方,向那为数众多的观众们正等待着的舞台前进,穿着那与地板接触时,会发出悦耳的喀喀声响的高跟鞋,向前迈进。 混着些许柔和青绿色般的栗色长发,周围就像是撒满了光粉一般闪闪摇着,就像是妖精在嬉闹一般。 ——在那之后过了十一年,如今alice已经二十岁了。 变成了跟那天的hans一样的年纪。 十一年前……当alice从那就像是永不间断般的梦中醒来之后,她就好像连睡觉都忘了一般,每天毫不间断地弹着钢琴。除了睡着的时候之外,她就像是被键盘给吸住一般,忍不住不去碰钢琴。 也许是为了发散hans已经不在这世界的寂寞感,或者是为了要想起那想不起来的事情,也或许是不论何时在alice她的心里深处,都确实存在着的无数的曲子要满溢了出来也说不定。 就这样,alice就像是陷入了半发狂状态般,在充满hans回忆的那个房里,每日每夜地、有时候甚至是直到半夜,持续演奏钢琴直到天亮。 不过,不论是mary还是其他人,都没有人去阻止她。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正在演奏着钢琴时的alice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充满着幸福,而且alice演奏出的琴音,是能够跟任何空间调和一般,相当美妙的旋律。 终于成长到十四岁的alice,拿着自己首次完成的曲子向mary提案——mary在lucas跟emma死了之后,便在形式上继承了音乐公司——以全世界为对象的下载形式音乐游戏里的其中之一的曲子发表了。 alice她所编织出来,绽放出独一无二的世界观的幻想风格音乐,被人贴上了「从生与死的夹缝醒来的少女所编织出的音乐」这样的标语,有如花粉被风吹着飘洋渡海般,一瞬间就在全世界的年轻人之间扩散了开来。 就这样,这首充满独创性的alice的乐曲,受到好几百万人的称赞,alice就这样成为了年轻的职业钢琴家。 跟那时候的hans一样,步上职业钢琴家之路的alice,把少女时期时每天晚上无意识地梦到许多不可思议的梦一般,不需多加思考也能够陆续落在键盘上所产生的琴音,在忘我的状态下写成了乐谱,完成了许多的乐曲。 然后当她从中学毕业之后并没有升学,而是跟那些仿佛有着生命般的音符一同,在世界中来回的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光芒聚集下,演奏着只有alice才能够表现出的音乐。 alice所编织而成的音色如同施了魔法特别的水在身体内流遍一般,听到的人就连自己也未曾触碰的心底深处已经干涸的部分,也都被浸透了。 人们都说,光是听着alice所演奏的琴音,就像是在那幸福的梦的世界里迷了路一般,再也不想醒来。 但是,这些一边听着alice的音乐并玩着游戏,位处于荧幕另一端的人们,他们各自所拥有的世界,以及他们的感受,都无法传达给alice。毕竟一方面她无从得知,就算有办法知道,想要掌握所有的人心,恐怕穷尽一生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alice她肯定是以那透过乐曲所展现的幸福的梦,确实地撼动着心中潜藏着孤独的人们……又或者是在死亡的边缘的世界徘徊着的人们……他们的内心吧。 (哥哥……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了喔。) 在人声喧扰都能传到的舞台后方,alice忽然想起跟hans勾小指的那天,自己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一个人勾起了嘴角轻轻地笑了。 但又随即转换成跟少女时期的alice不同的凛然音乐家表情,堂堂正正的踏出脚步,朝着那眩目的舞台出发前进。 然后,她在舞台的中央被放置着的黑得发亮的平台式钢琴前,就像是那一天的hans一般,向着全场观众们露出了柔和的微笑。深深地一鞠躬后,集结在会场的观众们发出了热烈的拍手声,掩盖住了所有无意义的喧嚣吵闹。 就在那时候,alice的眼中,看到了一位坐在那儿仿佛一尊人偶一般,有着艳丽的黑发的美丽女性。 那位黑发的女性坐在最前排,全身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般,又像是快被自己的后悔压垮,紧紧地注视着alice,从她的双眼里滴下了透明的泪珠。 然而alice却没有看见那就像是人工打造般,过于美丽的双眼里中所涌出的小水洼。就算看见了,alice肯定也不明白那泪水所代表的意义。 (这里,是日本最大的古典音乐厅……) 将事前从mary那儿得知的情报————mary现在除了身为社长最基本该处理的工作之外,也担任alice的经纪人,将所有照顾alice的事情跟经纪管理都一肩挑起——深切地亲身感受过之后,alice在钢琴前坐下,将手指放上了键盘。alice用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双手,毫不犹豫地开始演奏了自己的代表曲st dream〉。 就算不加说明大家也都明白,那是alice她在十四岁的时候,透过音乐游戏软体,首次向世界发表的曲子。 ——然而实际上,从那个仿佛会永远持续下去般的梦中醒来后,那首曲子就已经一直存在于alice的心中了。然而,对刚清醒的alice来说,这首曲子的难度太高她无法弹奏,也无法写成琴谱记录下来。所以alice为了将那首从心中浮现的st dream〉给完美的演奏出来,为了让它在这个世界诞生,每天就像是忘记睡眠一般,沉浸在钢琴的练习当中。因为对alice来说,将st dream〉给完成,想必就是遵守跟hans之间约定的第一步吧。 在弹着st dream〉的当中,alice她不论何时都许着能够再见hans一面的愿望。 想要再一次跟hans手牵着手走着。想让hans摸摸她的头。想跟hans一起弹着钢琴。 然后……还想再见那位想不起来的人。 从梦里醒来的alice,对于幻想世界————那是在生与死的夹缝中所见到的世界————那儿的事情还有deemo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了。 那是因为选择了从梦里醒来这个选项,选择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未来,还有取回与hans的所有记忆,而代价则是,与deemo之间的记忆完全的消失了。 不过alice还是偶尔会梦到那个幻想世界。 在那里的,有着像是能碰到天窗般的巨大的樱花树,从天窗那儿有着柔和的青绿色光线照射进来。巨大的樱花树的树干里有一座被花瓣所覆盖着的白色钢琴被嵌了进去,一道黑色的影子像是魔法一般的弹着钢琴。 (……deemo。) 每当从那个梦里醒来的瞬间,alice的脑里都必定会浮现出那个单字。 (那到底是什么呢?) 对现在的alice来说,那到底是人名呢?还是某首曲名?她完全不知道那所代表的意义。然而却不知为何,明明不知道,却偶尔会无缘无故为此感到悲伤。 不过deemo这个单字的发音对alice来说,不知为何总有股温柔又温暖的感受。 而每当她在创作新曲子的时候,alice她总是会回想那个幻想世界的梦。不对……应该用不禁回想起比较适合。 因为alice的曲子,都是从那幻想世界的梦里醒来之后诞生的。在那之后接二连三,就像是天上的天使所投落下来一般,降到了alice的心里。 将st dream〉完美演奏完后,alice接着开始演奏了〈eternal dream〉。 那是alice她接续着st dream〉之后所作出来的曲子,是以在梦中彷徨的少女为印象所作成的曲子。每当偶尔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发生时,alice有时候会想,真不想从那幻想世界的梦里醒来。 然而幻想世界的梦里的alice,总是维持着少女时代的模样,所以每当alice作了那个梦的时候,总有一种少女时期的自己一直被留在那个梦里的感觉,这让她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害怕。 然后就会觉得那永远不会结束的梦,似乎就像是真的在某处存在着一般,她忍不住这么想。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这个变成了大人的alice存活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梦。 不论何时,在这现实世界里,有多少的生命,就存在多少的悲伤。无力可以反抗,无法可想的不幸事故,每天都在发生。 在alice的心里也存在着至死也不会消失的孤独与悲伤。 然而,无论在多黑的夜里,只有演奏着钢琴的时候,alice她就没有丝毫的悲伤。就连孤独,也都消失在宇宙的彼方。 因为,只要能听到钢琴的琴音,就像是掉落进梦的世界,在那不可思议的大树耸立着的幻想世界里生活……与deemo一起经历的生活……以及hans的手的温暖,感觉都能回想起来—— epilogue「deemo」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早安,deemo。」 …——这场梦,是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与你共度的时光的纪录。 「deemo,幼苗听到deemo的琴音就会长大吗……?」 …——这场梦,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音乐。 「deemo……真温柔……」 …——这场梦,是我与你一同创造,不存在任何地方的世界。 「……deemo,面具小姐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到这里的呢……?」 …——这场梦,是你期望与我不再分离而许愿的永远。 「deemo,就像是花瓣一样,乐谱从大树上掉了下来耶。」 …——这场梦,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那充满不可思议现象的色彩鲜明的梦。 「……在deemo住进来之前,是谁住在这里呢……?」 …——这场梦,是我与你在这城堡般的住家当中一起居住的记忆碎片。 「deemo……我,真的可以回到家里……?」 …——这场梦,一定是为了能够让我对你,以及让你对我,互道再见的梦。 「deemo……不要,我不要说再见……!」 令人怀念的alice的声音,在deemo体内响起。deemo不经意地停下了弹奏钢琴的手,抬头看向成长得高达天际的树木。 在天窗洒落的柔和光芒照射下的大树,持续绽放着色彩鲜艳的樱花。这些樱花永远也不会凋落,因为这里是alice所见到的幸福的梦中世界—— 听着从那再也无法回去的现实世界当中,传来微弱的群众掌声,deemo轻轻地一笑,在那闪亮满开的樱花树下,再次开始演奏钢琴。 就在这个房间当中,回忆着与alice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与alice再次相见。 e n d 虎之穴加笔短篇 alice in wonder love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这天晚上,十七岁的alice来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梦中世界。那是一个有着无尽夜空,散布着无数繁星,宛若一片空白的书本般的世界——只有听见不知来自何处的咚咚声响……那是宛若心跳般低沉,似有若无的钢琴乐音…… 梦中的alice,抬头看着规律闪烁的星空,就可以忘记一切的哀伤的事、所有的幸福回忆,沉浸于睡眠当中。 然后……alice差点就这么在梦中睡着了。不过,千万繁星突然消失不见,眩亮得让人无法入睡的早晨,造访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如同心跳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同时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的高挑男子,来到了alice的身边。他用感觉十分关爱的眼神注视着alice,并用有如要将alice从梦中世界拉回来的力道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贴近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那是一个只有碰触到嘴唇的吻,但alice感受到,自己打从心底喜欢他。那确实是一种,跟从hans身上感受到的「喜欢」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喜欢」的感觉…… ——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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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hans哥哥,你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吗? 正当她觉得胸口发热的瞬间……alice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又来了……又做了那个梦……) alice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平息她那一直异常激烈跳动的心脏。每当做了这个梦,只要到这个场面时,就算是深夜时分她也会就这么醒来。没错……今天并不是alice第一次做这个梦。自从两个月前,alice的十七岁生日过了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个梦。然而这却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梦。因为alice并不曾见过梦中的这个人。因此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否存在于现实世界当中。但是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跟真正的他相遇……因此每当alice从梦中醒来,就会有种自己的内心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的动摇。 ? 「elena……最近我老是梦到同样一个梦。」 ——隔天的演奏会结束后,alice在后台一边吃着由mary帮她准备的草莓,边向专心补妆的elena如此叹气说道。 elena比alice大三岁,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出道,是位享誉全世界,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的小提琴家。年纪轻轻就以美貌及音色震撼整个音乐界的alice与elena,每年都会参加几次在教会举办,专为无亲无故的孩子们举行的演奏会。 在这个没有hans的世界里,随着无情光阴逐渐成长的alice,即使不会极度讨厌别人,她也不曾对别人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许那是因为,在她心中的某个部分,只把他人当作一般物体看待的关系吧。但是对alice而言,elena并不是所谓的一般物体。elena无论面对任何人,都能直言以对,绝不说谎。而且无论何时何地,她最爱的人都是自己。alice信赖着性格如此真实不假的elena,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告诉elena。因为她们两人从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变成最好的朋友了。 「是怎样的梦?」 「嗯……是被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亲吻的梦……」 「唉呀,那是因为alice喜欢那个男孩子,才会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喔。」 「可是我又没有见过他……喜欢上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很奇怪对吧……?」 「一点也不奇怪啊。喜欢上一个总有一天会遇上的人,这样不是很棒吗?」 「是这样吗……?」 「是呀。都到会在梦中喜欢上对方这种程度了,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 elena就像是预言一般,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有一天一定会相遇的……——这句话,让alice的内心更加地炙热起来。 「啊,对了,alice!我弟弟今天有来观赏表演,等一下他会到后台来,我再介绍给你认识。我弟弟的目标是当挥家。」 「好啊。想要成为指挥家啊,真不简单。」 「其实我弟弟是从听了hans先生的演奏后,才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当然,我也非常喜欢hans先生的演奏。所以能跟alice这样同台演奏,让我觉得这正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elena一定回想起了hans的演奏,眯着眼睛如此说道。她的脸蛋映照在镜中,看起来宛若一名初恋的少女。 「……谢谢。能够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正当两人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越过镜子四目相交,相视而笑的时候,后台的门宛若要引诱alice进入梦的世界一般,轻轻地打开了。 「初次见面,你好。」 接着,出现在门口另一边的男孩子,拿下他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用他那清澈透明的声音如此说道,并对alice露出温柔的微笑。alice似乎被他那美丽的双眼给吸了进去一般,又似乎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眼光一直盯着男孩子。她无法不看着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跟alice每天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可说是丝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好。」 alice一边压制自己那噗通噗通跳得快要命的心脏,一边看着他那带点蓝色的瞳孔,用颤抖的声音如此说道。alice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alice却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掉入这场不可思议的恋爱当中。 end 后记 初次见面大家好,或者该说好久不见。我是以描写不可思议系少女初恋的恋爱小说出道以来,写过vocaloid小说、少女系轻小说……涉足各式各样小说领域的木尔チレン。 这次是我第一次挑战音乐游戏的小说化……而且还是大受欢迎的app「deemo」的小说化,这件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压得我都快崩溃了,不过托了精彩的原作游戏,以及硝子大人那有如神般的插图的福,没有这些的话我想是无法完成这本独一无二精彩小说的。我自从接了这个小说的工作后,就把app版以及vita版合计玩了有三轮之多,每首曲子都很棒,故事也很让人感动(应该说我都哭了),为了不破坏这个独特的世界观,不只是游戏的部分,就连自己发挥的原创部分,我都非常努力地去描写。 ……接下来,我就利用这个后记,来简单解说一下这个故事。 第1乐章是忠实呈现原作内容,以及游戏没有描写的部分。我参考了提供给我的资料,再添加自己诠释的描写,仔细地描写了alice的感情。此外虽然前后多少有些落差,但是关于~m,台词解禁的时机也是跟游戏相同的。页面边缘的设计也会随着故事进行,看到树木以及阶梯变长的模样! 第0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包含alice与hans两人的回忆与过去,描写两人出生之前的世界。相对于平稳梦幻的梦中世界,现实就是稍微带了点负面氛围的世界。hans的初恋很让人感觉惆怅,我很喜欢这段(笑)。 第2乐章是以vita版的「after story」相同的进展,小说里也做出分歧路线。alice到底是怎样变成面具小姐的……我是以跟可以游戏连结感觉下去写的。 最终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是从梦中醒来的alice的未来光景。本书的封面插图,是以这一章中alice所作的梦为印象去提出制作要求的。 部分店铺的特典ss,描写了十七岁的alice初恋。那是个跟在梦中相遇的高挑男子坠入情网的故事。alice的好朋友elena也登场了!(她谁啊。笑) 初次见面大家好,或者该说好久不见。我是以描写不可思议系少女初恋的恋爱小说出道以来,写过vocaloid小说、少女系轻小说……涉足各式各样小说领域的木尔チレン。 这次是我第一次挑战音乐游戏的小说化……而且还是大受欢迎的app「deemo」的小说化,这件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压得我都快崩溃了,不过托了精彩的原作游戏,以及硝子大人那有如神般的插图的福,没有这些的话我想是无法完成这本独一无二精彩小说的。我自从接了这个小说的工作后,就把app版以及vita版合计玩了有三轮之多,每首曲子都很棒,故事也很让人感动(应该说我都哭了),为了不破坏这个独特的世界观,不只是游戏的部分,就连自己发挥的原创部分,我都非常努力地去描写。 ……接下来,我就利用这个后记,来简单解说一下这个故事。 第1乐章是忠实呈现原作内容,以及游戏没有描写的部分。我参考了提供给我的资料,再添加自己诠释的描写,仔细地描写了alice的感情。此外虽然前后多少有些落差,但是关于~m,台词解禁的时机也是跟游戏相同的。页面边缘的设计也会随着故事进行,看到树木以及阶梯变长的模样! 第0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包含alice与hans两人的回忆与过去,描写两人出生之前的世界。相对于平稳梦幻的梦中世界,现实就是稍微带了点负面氛围的世界。hans的初恋很让人感觉惆怅,我很喜欢这段(笑)。 第2乐章是以vita版的「after story」相同的进展,小说里也做出分歧路线。alice到底是怎样变成面具小姐的……我是以跟可以游戏连结感觉下去写的。 最终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是从梦中醒来的alice的未来光景。本书的封面插图,是以这一章中alice所作的梦为印象去提出制作要求的。 部分店铺的特典ss,描写了十七岁的alice初恋。那是个跟在梦中相遇的高挑男子坠入情网的故事。alice的好朋友elena也登场了!(她谁啊。笑) 初次见面大家好,或者该说好久不见。我是以描写不可思议系少女初恋的恋爱小说出道以来,写过vocaloid小说、少女系轻小说……涉足各式各样小说领域的木尔チレン。 这次是我第一次挑战音乐游戏的小说化……而且还是大受欢迎的app「deemo」的小说化,这件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压得我都快崩溃了,不过托了精彩的原作游戏,以及硝子大人那有如神般的插图的福,没有这些的话我想是无法完成这本独一无二精彩小说的。我自从接了这个小说的工作后,就把app版以及vita版合计玩了有三轮之多,每首曲子都很棒,故事也很让人感动(应该说我都哭了),为了不破坏这个独特的世界观,不只是游戏的部分,就连自己发挥的原创部分,我都非常努力地去描写。 ……接下来,我就利用这个后记,来简单解说一下这个故事。 第1乐章是忠实呈现原作内容,以及游戏没有描写的部分。我参考了提供给我的资料,再添加自己诠释的描写,仔细地描写了alice的感情。此外虽然前后多少有些落差,但是关于~m,台词解禁的时机也是跟游戏相同的。页面边缘的设计也会随着故事进行,看到树木以及阶梯变长的模样! 第0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包含alice与hans两人的回忆与过去,描写两人出生之前的世界。相对于平稳梦幻的梦中世界,现实就是稍微带了点负面氛围的世界。hans的初恋很让人感觉惆怅,我很喜欢这段(笑)。 第2乐章是以vita版的「after story」相同的进展,小说里也做出分歧路线。alice到底是怎样变成面具小姐的……我是以跟可以游戏连结感觉下去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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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透过整本小说……无论哪个登场人物,都是以「打从心底爱着某人」为题。命运的爱情可以让人活下去,也可以让人死去。每个人一定都是为了爱上谁,以及被人所爱而诞生的。我有感觉,当我发现有比爱自己更加深爱对方的对象出现时,我将会知道诞生在这世界上的意义。 而在这最后的最后,我要对接受我这么多任性的编辑、rayark公司的各位、硝子大人、看到这里的各位,以及本书相关的所有人致上谢意。 当我带着想好的剧情大纲第一次做简报的时候,rayark公司的各位跟我说:「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喔!」那时真的让我非常的高兴。 by木尔チレン 初次见面大家好,或者该说好久不见。我是以描写不可思议系少女初恋的恋爱小说出道以来,写过vocaloid小说、少女系轻小说……涉足各式各样小说领域的木尔チレン。 这次是我第一次挑战音乐游戏的小说化……而且还是大受欢迎的app「deemo」的小说化,这件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压得我都快崩溃了,不过托了精彩的原作游戏,以及硝子大人那有如神般的插图的福,没有这些的话我想是无法完成这本独一无二精彩小说的。我自从接了这个小说的工作后,就把app版以及vita版合计玩了有三轮之多,每首曲子都很棒,故事也很让人感动(应该说我都哭了),为了不破坏这个独特的世界观,不只是游戏的部分,就连自己发挥的原创部分,我都非常努力地去描写。 ……接下来,我就利用这个后记,来简单解说一下这个故事。 第1乐章是忠实呈现原作内容,以及游戏没有描写的部分。我参考了提供给我的资料,再添加自己诠释的描写,仔细地描写了alice的感情。此外虽然前后多少有些落差,但是关于~m,台词解禁的时机也是跟游戏相同的。页面边缘的设计也会随着故事进行,看到树木以及阶梯变长的模样! 第0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包含alice与hans两人的回忆与过去,描写两人出生之前的世界。相对于平稳梦幻的梦中世界,现实就是稍微带了点负面氛围的世界。hans的初恋很让人感觉惆怅,我很喜欢这段(笑)。 第2乐章是以vita版的「after story」相同的进展,小说里也做出分歧路线。alice到底是怎样变成面具小姐的……我是以跟可以游戏连结感觉下去写的。 最终乐章是小说的原创部分。是从梦中醒来的alice的未来光景。本书的封面插图,是以这一章中alice所作的梦为印象去提出制作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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