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慢点,疼!》 黄雀在后 “冷闫,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让是不让?”薄柳之快被眼前这个永远一脸像别人杀了他全家似的男人气屎了。 今天是东陵城一年一次的冬季狩猎,听说当年年仅六岁便登基为皇的小皇帝也要参加。 想她在现代游泳训练的时候淹死之后穿越到东陵王朝,嫁给暮景欧巴也有六年了,还一直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小皇帝,她遗憾啊。所以今早上她不管不顾死皮赖脸的缠着暮景欧巴,好不容易让他同意带自己来围猎区,却明令不许她踏出帐中半步。 不得已,她只好趁她家暮景欧巴候驾之际偷偷钻了出来,哪里晓得,她家暮景欧巴忒腹黑了,竟然还给她来了一招黄雀在后。 她将将出账不到百米就被冷闫这家伙堵了。 她好说歹说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这丫的半个屁也没放出来,呃,好吧,六年来,她就没听他放过半个屁,若不是偶尔听见他跟暮景欧巴说话,她就真当他是哑巴了。 就跟现在,你气得肺都快炸了,他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外加与我无关,反正就是不让道。 艹,要不是看他长得帅,她又打他不过的话,她抽不死他! 要是认为她薄柳之这样就认怂,灰溜溜的打道回府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薄柳之在心里磨了磨牙,冷闫啊冷闫,是你逼着姑奶奶使绝招的。 于是大眼一眯,袖口下的小手微转,突然冲着冷闫温笑道,“闫儿啊,今年二十好几了吧?!”朝他缓缓走近,“改明儿夫人我给你娶个媳妇好不?!你是喜欢温柔型的,还是妩媚型的,恩?” 冷闫俊脸微抽,步步后退。 薄柳之低头笑笑,一个大步冲了上去,与他几乎贴在了一起,“还是闫儿口味比较特别,喜欢重口一点的。” “……”冷闫脸渐渐黑了,握剑的手微抖了抖。 薄柳之假装没看见,伸手撩了撩了额前倾下的发丝,眼角一挑,兰花指往他胸前一划,“莫非,闫儿你一直暗恋夫人我……” 冷闫虎躯一震,慌乱间不由伸手推了她一把,“夫人不可乱说!”是要死人的! 卧槽卧槽卧槽,要不要这样大力气?! 薄柳之蹙眉揉了揉肩膀,怒了,“冷闫,你……”眸子亮了,“说话啦…!!!” 冷闫动了动嘴,冷毅的眸子难得显出几分羞涩,他微错开眼,不去看她脸上是惊奇还有什么。 就在他微晃神的时候,眼角一抹银光飞驰而来,心下一惊,连忙偏身,那银光便从眼前掠过,直直插进树干里。 惊慌想去看看一侧的女子是否安好,可……人已不见。 ———————— 亲爱滴姑凉们,文文因为某些原因修改了下,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坚决不断更哈。大热天的,姑凉们给个收藏给素~降降暑呗,╭(╯3╰)╮ 护驾 冷闫动了动嘴,冷毅的眸子难得显出几分羞涩,他微错开眼,不去看她脸上是惊奇还有什么。 就在他微晃神的时候,眼角一抹银光飞驰而来,心下一惊,连忙偏身,那银光便从眼前掠过,直直插进树干里。 惊慌想去看看一侧的女子是否安好,可……人已不见。 —————— 薄柳之心情舒畅的流窜在林木间,早先听南玥说过,围猎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诸位侯爵王爷以及朝中参加狩猎的大臣会被分到四个方位的其中一个。而她家暮景欧巴据说是被分到了东方,小皇帝则与他随侍的亲信在南方。所以她并不担心会被她家暮景欧巴抓包。 快走的步子忽的停下,双眸环过四周,薄柳之暗骂,“***,这么大个树林,到底哪边是东,哪边是西啊?!靠,早知道让南玥给画一张地图才好。” “你们是什么人?!”声音微带稚嫩,却又有些沉鹜。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冷酷,杀气十足。 薄柳之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嘴。 苍天啊,她不过是路过看热闹的,杀人这么隆重的事情不好让她遇上吧啊啊啊!!! 林丛中陆续响起的刀剑声让薄柳之心肝乱颤,她瞄了瞄身后,暗想,她好不好原路折回啊?! “嗯……”男人的有些痛苦的闷哼声响来,薄柳之好奇说完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看去,她兴奋了。 传说中的以一敌百啊以一敌百,上百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围着一个男人打却还迟迟不分胜负,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眨了眨眼又去看那个男人,微微拧了眉,他的内力虽然极强,但是他的动作比较迟缓,像是受了伤。 突然,男人像是怒了,腾地划剑凌空而立,像是要做最后一搏。 薄柳之看得眼眨也不眨,满眼冒桃心,太帅气了有木有! 那男人一身黑色锦衣包裹住他芹长结实的身体,一头墨发因为刚才的激斗散了发冠,正放肆的在空中如蛇曼舞。而他的眉似剑,眸如水,唇似火,真真一个绝世美……男子啊! 只不过瞬间,那男人却突然仰天一啸,一口鲜血如雨淋漓而下,高大的身子随之陡然落地,原先凌厉的剑锋猛地灌入地底,他单膝跪地执着剑柄,狼狈却依然霸气十足。 薄柳之看得瞠目结舌,连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也不知道。 她看到其中一个男子提剑朝他走去,正举着剑准备刺进他的胸口,她惊骇极了,平生还是第一次看见杀人,虽然她平时在侯府为虎作伥惯了,可从来没有打杀过人,而且她毕竟在现代也生活了十几年,敢于与恶势力做斗争的精神可是从小学的思想道德课就开始就学起。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薄柳之提着嗓子就嚎了,“来人啊,护驾护驾!”也压根不清楚自己嚎的是神马,总之就是嚎了。 下不为例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薄柳之提着嗓子就嚎了,“来人啊,护驾护驾!”也压根不清楚自己嚎的是神马,总之就是嚎了。 嚎完之后还不过瘾,双手探入袖口,一枚枚银针从她手中不断往四处散去,沙沙的声音顿时从四面八方响了过来。 —————— 傍晚。 薄柳之站在房门口,十分仔细的捋了捋了头发之后才推开门,当如期看到窗前那抹月白衣裳之后,眉眼一弯,欢快的扑了上去,从后抱住他,“阿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 “阿景,晚膳你用了吗?” “……” “阿景,我饿了。” “……”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算是懂了,这个男人在生气。 啧,她薄柳之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某个上仙啊,这辈子嫁给了这么个小气的男人。 她敢保证,她今儿要是不认错,不把错的理由说出来,他可以整个幻化成冰块冻死你。 认命的小脑袋一垂,撒娇的在他后背上各种蹭。 “阿景,人家错了,不生气了好不?……” “知儿说说,错哪儿了?” 声音如泉清洌。 某人总算肯开金口,薄柳之忙绕至他身前,小手始终抱着他的腰,在感觉到他的大手终于搭上了她的腰,才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看他,“人家不该因为一个人呆在营帐里无聊没打招呼就离开,更不该为了这个……”小手儿中是一块通体莹白的暖玉,那玉中流云里一个“景”字温恬清晰,“连晚膳都没来得及赶回府吃,还害得我家暮景欧巴生气了,是我的错,知儿认错。”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 祁暮景微蹙了俊眉凝了她片刻,她眸中的水意涌至眼帘,摇摇欲坠,心里虽知晓这只是她博他怜惜的小手段,却还是不喜那双眼里承载的泪水,大手轻抚上她如脂的粉脸,祁暮景轻叹,“知儿,这一次便过去,以后,不得……” 不等他说完,薄柳之连忙拿下他的手,顺带将玉塞了进去,急道,“放心吧,暮景欧巴,我保证下不为例。” 指腹描摹玉面细纹,祁暮景却眯了眸,“知儿,改口!” 改口?! 薄柳之一愣之下懂了,连连点头,“好嘞,阿景阿景。”木办法,生气的人最大。 嘟了嘟嘴,也真是奇怪,在晓得欧巴的意思其实就是“哥哥”之后,他就一直不准她叫他欧巴。甚至还为她迟迟不改口,生了好久的气。 “饿了?”祁暮景吻了吻她微嘟的红唇,清透的双瞳紧盯着她俏丽的红色,声线有些低哑。 —————————— (⊙o⊙)…挖个大坑求支持…(⊙o⊙)… 保护夫人 “饿了?”祁暮景吻了吻她微嘟的红唇,清透的双瞳紧盯着她俏丽的红色,声线有些低哑。 摸了摸肚子,薄柳之诚实道,“饿了。”顿了顿,俏皮一笑,“阿景,我想吃你做的青椒脆笋,还有糯米丸子、红烧排骨、清蒸鲫鱼……” 祁暮景轻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贪吃。” “那阿景给不给做?!”薄柳之瞪了美眸,仿佛只要他说不,她定会扑上去咬他。 祁暮景大笑,俯身在她唇面连啄了好几次,这才牵起她的手道,“阿景从命……”指腹下柔嫩的掌心有些粗粝,清俊的容颜微沉,大手突地用力。 “嗯……”疼!薄柳之没忍住呼出了声,又怕身边精明的男人查出异常,连忙噤了声。 然,身边的男人突然放开了她的手,空气也随之冷凝了几分。 薄柳之后背冷汗流了好几斤,咬着唇忐忑不敢看他,分着心思思虑该如何敷衍过去。 祁暮景冷冷挑眉,“知儿,你知我不喜你说谎。” ———————— 一间空旷,却处处透着阴寒之气的石室内。 半身裸露,吓体只着了一层单薄的白色亵裤的健硕男子正面对石壁,一只手握着一条蛇皮细鞭,一下一下抽打在他半罗的胸膛,强健的后背上。 他一双炯亮的眸子迸发出嗜血的光晕,仿佛那具被残忍虐打的身躯不是自己的。他的齿死死的咬合着,即便脸颊两边的肌肉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抽~搐着,他却忍耐着,始终不发一语。 突然,石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男人握住蛇鞭的指猛地用力,后背的肌肉健骨剧烈缩动着,手下抽dong不停。 “冷闫,你跟着我多少年了?”清幽冷寒的嗓音夹着深藏的暴怒。 闻言,冷闫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双手笔直的垂在身体两侧,恭敬的低头,“回少主,六年。” “知道我留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回少主,保护夫人。” “保护夫人?!”祁暮景微拔了音量,冷嗤,“说说,你是如何保护的夫人?!” 当看到那双细嫩的小手上那一痕一痕清晰的血痕时,他便知道她定是用了他亲授与她的飞舞。 飞舞,是祁家独门绝技。 六年前坳不过她的坚持,他便亲手教给了她。并告知她,不可轻易使用,更不可让他人知晓。 她自是满口答应,也极喜,日日勤练。只是,聪明有余,资质不足。技巧是学懂了,但是每次使用的时候仍然会伤了手。 今日他问了她,她说了谎,谎言并不高明。 “……”冷闫绷紧唇角,冷硬的脸有一闪而过的懊恼。 “这一百盐鞭当是给你的警戒。”祁暮景沉声,“若然还有下次,你便离开我侯府!” “是,少主!” 飞舞 “这一百盐鞭当是给你的警戒。”祁暮景沉声,“若然还有下次,你便离开我侯府!” “是,少主!” ———————— 连着三天,薄柳之都没有看见祁暮景。 心里知道,他气她说了谎。 但是她敢保证,要是让他知道她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关键还是一个美男而使用了飞舞受了点小伤的话,指不定能一个月不理她,外加禁足半年。 所以,她果断选择死不招认。 本想着第二天就缠着他说些好听的话,逗他开心,事情也就算了。 哪里晓得,他竟然躲着她,害她连他的衣角都没见着。 唉,她家阿景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了,该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夫人……” 薄柳之懒懒的瞥了眼门口,神色有些怏怏,“铁叔,什么事啊?” 铁叔是侯府的药房先生,医术了得。同时他也是侯府的老人,在侯府里颇有威信。 只是铁叔脾性比较奇怪,平日里待人总是爱理不理,就是面对阿景也是一样。但是他对自己却总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对自己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最最主要的是,整个王府只有他不怕阿景,其他人哪怕是丫头除了每日按时伺候她梳洗之外,几乎都不与她说话。唯独只有铁叔得空会到别院与她说上一会儿。 所以,在侯府她真的是很无聊啊很无聊! 铁叔见她眼帘下的青黑,有些心疼,“夫人,可是最近睡眠不好?” 薄柳之点头,“铁叔,我睡不着。” “为何?”铁叔走了进来,示意她抬起手来。 薄柳之有气无力的将手递给他,“铁叔,我不仅睡不好,而且吃不好。” 铁叔皱眉听着脉,“胸闷气短……”看了会儿她的面色,“夫人心情不佳?” “铁叔,你最近有看到阿景不?”薄柳之抽回手,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铁叔愣了一下,心思微转,摇头笑了,在她对面坐下,“夫人与侯爷吵架了?” 薄柳之摇头,“铁叔,阿景从不和我吵架。”他都兴冷战! 两夫妻间的事,他一个老头子也管不着。 铁叔从怀中取出一包用蓝色锦帕包住的东西递给她,“今早出府采购药物,路过锦兰轩,顺便买的。” 锦兰轩?!!! 薄柳之瞬间甩去愁绪,高高兴兴接过了东西,摊在桌面上打开,捻起其中一小包打开,“铁叔,这是锦兰轩出的新品种吗?” “恩,据说新加了一味东西,这样做出来的皮也少了以往的黏味。不过依我看,这东西并不如你研制的。”铁叔笑着看她兴奋的摸样。 薄柳之碾了碾细粉,在鼻息嗅了嗅,“铁叔,你带给我的这些东西,别让阿景知道了。不然,我又要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了。” ———————— 冒个小泡泡可不可以………… 性命无虞 “恩,据说新加了一味东西,这样做出来的皮也少了以往的黏味。不过依我看,这东西并不如你研制的。”铁叔笑着看她兴奋的摸样。 薄柳之碾了碾细粉,在鼻息嗅了嗅,“铁叔,你带给我的这些东西,别让阿景知道了。不然,我又要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了。” 铁叔失笑,却在心间叹了口气,嘴角弥的笑意也随之淡了几分。 半响不见他反应,薄柳之抬头看他,眉尖微跳,“铁叔,你为嘛这样看我?!”那眼神,怜悯、心疼、纠结,总之很复杂。 铁叔错开双眼,跳了话题,“夫人,三日前救的男人……” “猪啊……”薄柳之一拍脑门,懊恼,“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连忙收起锦帕,往桌下她偷偷设的暗格一藏,急急道,“铁叔,走走走,带我去看看那个男人死了没?!” “……” —————— “呃……铁叔,这个,这个,这个,是几个意思啊?”薄柳之震惊的看着眼前被五花八绑的男人。 “他中了骨蚀散。”铁叔说着,拿起床沿小凳上的银针,往他太阳穴两边分别扎着。 “骨蚀散?!那是什么东西?”薄柳之有些不忍去看全身被捆不说,脑袋还插满了密密麻麻银针的男人。 铁叔用锦帕擦了擦手,“骨蚀散是今年来江湖上盛传的三大毒物之首,凡是身中此毒者,开始并无感觉,但是一旦发作起来,轻则筋骨错位,全身瘫痪,重则死路一条。” 薄柳之听得心肝一颤一颤的,“铁叔,你别告诉我这男的会瘫痪,或者会死……” “若是死或许对他来说还是解脱了。”铁叔皱了眉,“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骨骼精奇,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在毒发之时,他已用内力将毒性暂时压制,若是及时将毒液逼出,休养数日便无碍。只是在毒发之时,他似乎经过一场恶斗,被压制住的毒性至少有一半被浸入了骨髓。剩下的一半已被我用药物逼了出来。” “那已经浸入骨髓的那一部分毒液对他会有什么影响?”薄柳之轻问。 “加大用药量,慢慢逼出毒素。只是在这过程中,他会经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这便是他为何要将他绑住的原因。 “那逼出来之后是不是就没事了?”薄柳之紧问。 “性命无虞,只是……”铁叔惋惜叹气。 薄柳之心头一跳,“只是什么?” “废人无异!” ———————— 今天素~一下子发十章……!!!姑凉们好不好粗个线……!!!冒个小泡泡……!!!o(╯□╰)o 今天素~一下子发十章……!!!姑凉们好不好粗个线……!!!冒个小泡泡……!!!o(╯□╰)o 无非两意 薄柳之心头一跳,“只是什么?” “废人无异!” ———————— 去看了那个男人之后,薄柳之就一头钻进了厨房,还顺便将正打算做晚膳的一干人都赶了出来。 不一会儿厨房便平平碰碰响个不停,惹得一干奴才在外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要知道,这可是某位女霸王第一次进厨房,稀奇真稀奇! 侯府书房! 空气有些凝重,祁暮景坐在书桌前,半眯着眸子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想什么事。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今日为何召你们来,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所准备……” “暮景,此事事关重大,你当时怎么不推一推?!”段奇峰显得有些急躁,“朝堂上那么多文武百官,这般棘手的事,你作何要接下?!” 祁暮景嘲讽勾唇,“奇峰,圣旨如何能退?!” “……”段奇峰咬牙。 祁暮竹看了眼段奇峰,道,“二哥,是不是有关南临王急调回朝之事?” 祁暮景眯眸看了眼自己十四岁的弟弟,没有说话。 “前几日皇上在围猎场险遇刺客,受了重伤……莫非……”老大祁暮云紧接着问。 “大哥,不可胡乱猜测!”祁暮景缓声道,“皇上现还在静养,已经连着几日没有上朝。今日早朝之时,却令太监总管甄镶传了口谕,让南临王半月之内赶回帝都。”微微沉凝,“皇上的意思是,让南临王住在我侯府内。” “皇上此举是何意?!”祁暮云紧声道 祁暮景沉默,半响,盯着祁暮竹道,“小四,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小四? 微扬了唇角,倒学了她的语气。 祁暮竹微拧了眉,“皇上此举,无非两意。” 祁暮景赞赏点头,“说说看。” “一是太相信我侯府,二是试探我侯府。”祁慕竹道。 “什么意思?”祁暮云疑惑。 “大哥,祁府是何时成为侯府的你还记得吗?”祁慕竹皱着眉头问。 祁暮云愣了一下,“不就是皇上登基之日册封的?!” 祁慕竹点头,“皇上未登基之前并非太子,却还是登上了皇位。而爹那时还是太子太傅,却在新皇登基之时封了爵位……” “爹是太子的老师不错,可若不是爹辗转告之皇上太子要在东门设下埋伏将他的人一打尽的话,皇上说不定……” “大哥,你错了。”祁慕竹稚气唇角微勾,“当时即便是爹不说,皇上也依旧是现在的皇上。” “……”祁暮云显然听不懂他话里暗藏的话。 祁慕竹没有接着说下去,反是看着祁暮景。 ———————— 粗个线,冒个泡,可好可好??!!! 引火上身 “……”祁暮云显然听不懂他话里暗藏的话。 祁慕竹没有接着说下去,反是看着祁暮景。 祁暮景睁开双眸,淡淡道,“小四说得不错,当时爹就是看准了结果,所以才弃暗投明,投到了皇上一侧。只不过,在爹告诉皇上太子的诡计之前,皇上就已经知道了。但是皇上却什么也不说,在事成之后,直接将所有的功劳扣在了爹的头上,却又在爹百年归去之后封了爵位。” 记得,当年的皇上也不过十四而已,却机智过人,心思深沉难测。 “但是,皇上让南临王入住侯府又跟封爹爵位有什么关系?”祁暮云显得有些急了。 “大哥难道忘了南临王与太子的关系?”祁慕竹提醒道。 祁暮云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脊背发麻,惊道,“太子和南临王均出自先皇后慕容氏……” “什么?!南临王和太子是一母同胞……”段奇峰惊惧道。 段奇峰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眼角瞥见门外一抹红裳闪过,祁暮景眉尖微挑,嘴角不觉展了丝笑,声音却是硬邦邦的,“知儿,在外站了许久,不累?!”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门口。 薄柳之汗颜,从门口爬了出来,红着脸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乖乖,都神马眼神儿,她刚到好不! 祁暮景俊脸微抽,“……” 祁暮云看了一眼薄柳之,什么话也没说,低头走了出去。 对于他对自己冷漠的态度,薄柳之早已习惯。 她笑笑着颠到了祁慕竹的身侧,纤手一勾,缠着他的手臂将他又长高了不少的身体拉下了几分,谑道,“咱家小四每天都吃的什么啊?长这么高了。” 耳边女子细薄的吹息打在他的侧脸,祁慕竹轰的红了脸,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冷静,好看的唇瓣微动,“二嫂嫂,我还有事,先走了!” 抽了抽手臂,纹丝不动。 祁小四脸更红了,直接求助的看向一边一脸看好戏的段奇峰。 段奇峰却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他可不想引火上身,侯府内哪个不晓得侯爷祁暮景对他这位侯爷夫人的宠爱,那程度,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他可没忘记,上一次他就是一不小心与这位侯爷夫人多说了几句话,又很不小心的逗乐了这位侯爷夫人,最后却惨遭某位腹黑侯爷下了媚药,直接丢到了东陵城赫赫有名的男囹馆,一世英名差点就毁了。 抚了抚受惊的小心肝,他可以说,他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吗?!!! 同情的瞄了眼祁慕竹,段奇峰冲祁暮景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闪人。 “段大将军……” ———————— 喜事 同情的瞄了眼祁慕竹,段奇峰冲祁暮景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闪人。 “段大将军……” 段奇峰抖了腿,不得已,只好赔笑道,“侯爷夫人好,不知侯爷夫人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薄柳之仍旧拽着祁慕竹,一张小脸却对着段奇峰挤眉弄眼,“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喜事……啊?!”段奇峰干笑,心想,你当我不存在于我就是最大的喜事。 薄柳之郑重点头,而后小手指一勾,示意他过来。 段奇峰小心瞥了眼明显脸色不佳的某人,一双腿死活不肯挪一步,恨不得立刻遁地逃之。 薄柳之眨了眨眼,柳眉轻皱,“段大将军,你很冷吗?抖得这么厉害!” “……”段奇峰抽了,“时至寒冬,冷了些,冷了些……” 书房门大开着,有风夹着雪花丝丝灌进了门内,而他又适巧站在门口处,冷些,倒也不奇怪。 薄柳之好心道,“你进来些,把门……”关上。 “哦,不用了,奇峰还有事,等着进宫,就先告辞了。”最后一句话是从门外飘进来的。 薄柳之为他惊人的速度愣了一下,小嘴儿喃喃道,“啧,原本想告诉他男囹馆最近新进了批美男的……”看了眼被她死死拽着祁慕竹,“小四,你下回碰到段将军告诉他一声。” 祁慕竹俊脸抽了一下,又试图抽回手,无果,脸更红了,一双眼左转右转,始终不敢落在她的身上。 薄柳之眯了眯双瞳,伸出食指戳了戳祁慕竹的手臂,“小四啊小四,不错嘛,几个月不见,这肌肉都长结实了。” “……”祁慕竹耳根也红了。 薄柳之见着,乐了,刚想谑他几句来着,挽住他胳膊的手却被某物打了一下,她一吓,也就松了手。 低头看去,被打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她疼得嗤了一声。 “二嫂嫂,你的手……”祁慕竹担忧的看着她白希手背上的红印,有些心疼。 “小四,你将将从缙云寺回来,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祁暮景声线温雅,却毋庸置疑。 祁慕竹微咬了唇,低头,“那我先回房了。”说完,又朝薄柳之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 侯府分有三个别院:竹院、景院、荣院。 荣院是先侯爷祁桓荣住的院落,而现在则是他的大儿子祁暮云与他的妻房所住之地。 景院则是现在的侯爷祁暮景与侯爷夫人薄柳之住的地方。剩下的竹院便是先侯爷的小儿子祁慕竹所居之地。 而竹院与景院毗邻,只一墙之隔。荣院则偏远,与景院和竹院分居侯府两侧。 景院厢房内。 “阿景,这一桌子菜全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薄柳之讨好的捻了一块清蒸鲢鱼放到祁暮景的餐盘里。 真的会死 景院厢房内。 “阿景,这一桌子菜全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薄柳之讨好的捻了一块清蒸鲢鱼放到祁暮景的餐盘里。 祁暮景沉着眉看了一眼桌面上布满的菜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知儿,日后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便是,你无须亲自动手。” “……”薄柳之咬了唇,放下筷子,语气有些闷闷的,“阿景,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看不得她这样子,祁暮景叹了口气,牵了她搁在桌上的手,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放在膝上,大手轻扶着她的发,另一只手则轻揉着她的小手,在她耳边温声道,“你的手受伤了,需要休养。” 薄柳之倏地睁大眼去看他,他温柔的双眼里氤氲的全是她的摸样,说不出的温情,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阿景,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就连生气也一直记挂着我,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我肯定会死的。” 没有他的温柔溺爱,或许早在六年前她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时就死了。 而这中间的六年,她已经习惯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纵容,如果不能再拥有他的宠,他的爱,或许,她真的会死! “胡说!”祁暮景轻斥,“日后不许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懂?!” 薄柳之被他温柔霸道的话弄得心暖得不像话,心情大好的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阿景,你已经不生气了对不对?嗯?!” 祁暮景没有直接答她,探出指腹描摹她红润的唇,“知儿今日到书房来做什么?” 唇上有些痒痒的,薄柳之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却触上他还未移开的指,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有些结巴道,“我,我喊,喊你,一起用晚膳,怕去晚了,你又躲着不见我。” 一说到这儿,薄柳之似乎有些埋怨他,小手惩罚的捏了捏他的耳朵,嗔道,“还说我,你看我的手……”将手背伸到他眼前,“都怪你,下手没个轻重,我的手都肿了。” 祁暮景眉尖懊恼一闪而过,心疼的执起她的手,那里早已高肿,隐约可见嫩皮下的血沫。 当时他只是怒了,不喜她与除了他以外的男子那般亲热,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弟弟。她只能是他的……真想,把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只对他一个人笑。 唇触上那层柔嫩的皮肤,亲吻,轻舔。 肤上传来的痒痒麻麻的感觉,让薄柳之心颤的轻吟了声,“阿景……” “嗯……”祁暮景轻声回她,抬起一双深幽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唇。 突地,他低喘了声,猛地扣住她的脑袋,印上那双娇嫩欲滴的唇朵儿,轻咬,深吮。 ……………… 呃,各位姑凉,收藏可好啊啊啊??! 救赎 “嗯……”祁暮景轻声回她,抬起一双深幽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唇。 突地,他低喘了声,猛地扣住她的脑袋,印上那双娇嫩欲滴的唇朵儿,轻咬,深吮。 薄柳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心跳很快,她眯着眸子,小身子试探的轻轻贴近他宽阔的胸膛。 她循序渐进,若有似无的贴合让祁暮景更加疯狂的掠夺着,他用力顶开她微阖的唇瓣,健舌强势的挤进了那片温甜嫩滑,勾住她的舌,吸着,吮着,占有着,强势的,霸道的,宣誓着。 不满足仅仅只攻陷她的唇,他宽厚的大掌忽的握住她胸前的软绵,大力的捏弄着,越来越重的揉着,似乎这样,他便能释放出内心积压已久的渴望。 “嗯嗯……”薄柳之疼得簇紧了眉,一双柔夷却从他月白领夹处寻隙钻进,灵活的绕进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宽阔温暖,小手儿忍不住贴得紧紧的,同时感受着他为她而失控的心跳,为她而泵搏的肌肉,以及臀下为她而昂扬的激情。 胸口处传来的冰凉,让被热火浇灌的祁暮景微微收缩下胸前的肌肉,也让他濒临崩溃的欲wang得到了片刻的救赎。 他修长的五指突然一把死死握住她一边的酥乳,唇齿也随之紧紧咬住她细嫩的唇肉,黑深的双瞳运了极大的容忍定定看着她,大口喘息。 胸房胀痛得很,薄柳之微睁开迷蒙的双眸,摸样有丝嗔,有丝媚。 祁暮景不由深吸一口气,连忙别开眼,将她的身子一下提起放在身侧的凳子上,自己则站了起来快步往房外走去,“知儿,晚上我与奇峰有要事商议,你且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薄柳之因为他一些列的动作弄得有些怔楞,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她眨去眼角残剩的迷离水意,很是镇定的清了清胸前被他粗鲁弄皱的衣裳。而后重新端碗举筷,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啧啧叹息,“这么好吃的东西,阿景没福气吃。哼,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发誓,下次再也不进厨房! —————— “南玥,玥儿,小玥玥,你确定你是御史大人家失散的女儿而不是故意丢的?!”一身男装的薄柳之一条腿愤愤的踩在凳子上,双手握住南玥的肩膀,有些不敢置信刚才她听到的话。 南玥嘴角微抽,一把打开她的手,“你希望我是被丢弃的?!” 薄柳之愣了一下,“不是,你这不是刚刚认主归宗了吗?”放下腿,拖了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你自己数数,这才多少天啊?半个月不到吧?就让你嫁给素未谋面的神马狗屁端王,这叫什么事啊?!” ———————— 说好的第二章随后到,\(o) 惧夫 薄柳之愣了一下,“不是,你这不是刚刚认主归宗了吗?”放下腿,拖了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你自己数数,这才多少天啊?半个月不到吧?就让你嫁给素未谋面的神马狗屁端王,这叫什么事啊?!” “不是逼迫我,让我嫁,而是皇上下的圣旨,说是指婚!”南玥不以为意的捏了一对杯子耍着玩儿。 “……”又是狗屁圣旨。啧,那小皇帝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不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南玥微扯了嘴角,“我要嫁的人可是身份高贵的王爷,嫁过去我就是王妃了。”斜着眼睛看向薄柳之,“以我这样的身份能嫁出去就不错了,更遑论对方还是个王爷。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们……对我很好……很好了!” “你……”薄柳之本想斥她的自我诽谤,可见她轻眉秀目全是暗嘲,硬生生止住了。 南玥这丫头性子烈,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可她知道她心里一直记着想着能有一个家,一个真正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好不容易家人找到了,父母兄弟又都是东陵城显赫的权贵之人。她一边珍惜着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一边却担忧自己的身份惹来多嘴之人对南家的伤害攻击。 而她一直担忧的她的身份,只是因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帝都开了一家男妓馆,也就是如今在东陵城出尽风头的男囹馆。 她认识南玥,“纯属”机缘巧合,好吧,是她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心下好奇,偷偷瞒着阿景去过一次,那一次的后果……十分惨烈! 南玥的性格比较豪迈,玩儿的路子也不似其他女子循规蹈矩,行事作风倒颇具现代人的风范。 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 “对了,你上次见到小皇帝了没?”南玥挑眉,戏谑,“还是你根本不是祁侯爷的对手,被直接关在了侯府内?!” 薄柳之黑线,“你还说呢,你上次光说说也不给弄张图,我去是去了,不过没见到。” 槽,她有那么怂吗?还被关在了侯府……小看人不是?! “你知足吧。”南玥敲了敲她的脑门子,咬牙,“为了你的好奇心,老娘差点死在围猎区。” “呀……”薄柳之揉了揉额头,瞪了她一眼,“夸张!” 南玥抬手又准备拍她。 “得了得了,那你说说,怎么没死成?!”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因为额头上红印,晚上回去的时候被阿景抓着质问。 啧,要不是他这几日忙得厉害,她还真没那美国时间溜出来。 南玥哼了句,“当日围猎场之事那般轰动,你竟不晓得,你说你出去能带个脑袋吗?!” “停!”薄柳之伸手打断她,“一码归一码,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好不?!” 南玥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笑碎道,“瞧你那德行,难怪被你家祁侯爷吃得死死的。” “……”说好的不人身攻击呢?! 薄柳之捂脸,人家都是惧内,她是惧夫!要逆天啊…!!! —————— 姑凉们,小指头动起来,戳收藏,倒咖啡,写留言啊啊啊!!! 闹鬼 “……”说好的不人身攻击呢?! 薄柳之捂脸,人家都是惧内,她是惧夫!要逆天啊…!!! “哈哈……出息!”南玥心情大好,也晓得适可而止,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冬猎前几日,也不知是我爹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特许我进ru围猎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知道围猎场的几个分区,以及具体的分组的原因。当日与我同剩一辆马车的便是我未来的夫婿端王拓跋瑞。”南玥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那日的经过,只是提到端王的时候,那脸色明显燃了一丝霞色。 看了眼聚神聆听的某人,南玥细细道,“我与端王、我大哥南珏,以及小皇帝被分到了东区涉猎……” —————— 从男囹馆回侯府之后,薄柳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景院,反是悠悠的踱到了铁叔住的独院。 推开~房门,空落落的,铁叔不在。 她也不急着走,便拖了凳子坐在桌前,从怀里拿出今天顺道在锦兰轩淘的几件好东西: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两包泥粉;一套画具;一套刀具。 从腰间取下锦帕铺在桌面上,将面皮轻轻放在上面,两只小手儿搁在桌前,灵秀的大眼一会儿看看面皮,一会儿看看画具和刀具,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嗯……” 薄柳之动了动眉,微微抬头看了眼被她关紧的房门,摇摇头,拿起画具准备打开。 “咳……” 薄柳之手抖了抖,又小心翼翼看了左右两边,并无异样,心里有些发毛,她咽了咽口水。 往日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她一个人到这院子来,突然举得这院子异常冷清,让她总有种被众人戳脊梁骨的赶脚,凉飕飕的。 “噗……” “啊……”薄柳之吓得弄翻了手上的画具,也顾不上被她摆了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提着嗓子往外跑去,还没来得及碰上房门,就被人握住了肩头,惊得她忍不住又大叫了一声。 “夫人是我,铁叔!” 铁叔?! ~~~~(>_<)~~~~ “铁叔,你,你这房里闹鬼……”薄柳之说着,忙绕到了铁叔的背后,嗓音微抖。 鬼?! 铁叔皱眉不解,想将她拉出来问个明白,她却惊得一个劲儿往后缩,哭笑不得。 微凝了神往房间各个角落扫了一遍,并无不妥。 并且,他丝毫不觉得有人敢在祁暮景的侯爷府内装神弄鬼……挑眉,他突然大步往帘帐处走去,伸手一把撩开锦帐,瞳仁儿一缩。 连忙折回,从一侧墙壁木柩格子内取下针灸,飞快往帘帐内而去。 薄柳之被他略急的动作弄得有些怔然,愣愣的小步跟了过去。 当看到帘帐内的情景时,她惊得屏住了呼吸。 冷落 薄柳之被他略急的动作弄得有些怔然,愣愣的小步跟了过去。 当看到帘帐内的情景时,她惊得屏住了呼吸。 ———————— 回到景院的时候已是傍晚,厢房内榆木桌上已摆好了晚膳。 薄柳之看了一眼桌上的珍馐,全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抿了抿唇,双手背在身后,微弯腰轻轻嗅了嗅菜香,恩,菜还是她喜欢的菜,只是比起以往的香味,倒有些不同了。 突然,背部被一汪温暖贴近,薄柳之抿嘴笑了笑,顺势靠了过去。 “知儿出府了。”声音清幽,从她耳边响起。 薄柳之一怔,低头一看,身上仍旧穿着出府时的男装,悔不当初。 轻咬了咬唇,她蓦地转身伸出小手环住他的腰,将小脑袋一鼓作气的埋进了他的胸膛,“阿景,这几天你到底在忙什么呢?每日早出晚归的,见你一面都难……” “嗯,继续唬我。”祁暮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继而拂过她耳际的发,转而勾起她小巧的下颔,双眸含笑看着她。 薄柳之脸颊红红的,大眼有些羞涩的避开他的视线,嘟了嘟嘴,委屈道,“我哪里有唬你,你自己想想,连着几日除了晚膳的时候陪我以外,我什么时候见到过你……” 说着说着更委屈了,她扭头躲开他手在她下颔的摩挲,又逃进了他的怀,“而且,每日吃完晚膳就不见你人,不是与段将军有事商议,就是往小四的竹院里头跑。待你忙完之后回来,我也睡下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你偏又忙事去了……” 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落寞,祁暮景拧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脑袋,一双黑眸里顿突涌起缕缕错综复杂的情绪,只是片刻,又被他强力压了下去。 伸手微用力搂了搂怀中娇躯,再吻了吻佳人的发顶,歉然道,“恩,是阿景的不是,害我的知儿寂寞了。” 这几日因为小皇帝围猎场遇刺一事,朝廷上下莫不慌乱,又适逢小皇帝突然下旨让南临王快马加鞭回朝,并入住到他侯府,一时便有许多关系、许多事项需要周~旋打理准备,忙了些,倒不想冷落了他的娇妻。 “……”薄柳之不答他,只是可劲儿的往他怀里缩。 祁暮景浅笑,索性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坐到了餐桌前,将她稳稳的抱坐在腿上,并亲自拾起碗筷给她布好了菜,轻声道,“知儿,前几日我特地吩咐张管家寻了新的厨子,做的也全是你爱吃的,快吃些。” 薄柳之得空用眼角瞄了瞄碗里的菜品,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不动。 祁暮景挑眉,又往她碗里陆陆续续堆了一些东西,这才放下手中碗筷,食指重又挑起她的下颔,双眸布笑,“知儿若是将这碗里的东西吃完,我便不追究你今日女扮男装前往男囹馆一事……” “当真?”薄柳之闻言,立刻抬头看他,双眼放光。 ———————— (⊙o⊙)…姑凉们,敢不敢粗线一下下?敢不敢收藏一下下?~~~~(&amp;amp;gt_&amp;amp;lt;)~~~~ 药石无医 祁暮景挑眉,又往她碗里陆陆续续堆了一些东西,这才放下手中碗筷,食指重又挑起她的下颔,双眸布笑,“知儿若是将这碗里的东西吃完,我便不追究你女扮男装前往男囹馆一事……” “当真?!”薄柳之闻言立刻抬头看他,双眼放光。 祁暮景含笑点头。 薄柳之顿时欢了,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去看他,“阿景,你咋晓得我是去了男囹馆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难不成你派人跟踪我?!” 祁暮景黑线,伸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除了男囹馆的南玥,哪里还有吸引你的地方?!”语气威胁,“吃是不吃?!” 薄柳之连忙点头,“吃吃吃,我吃……” 惧夫啊惧夫,她薄柳之还真真儿是把这名目给坐实了。 瘪了瘪嘴,忍不住又悄悄朝他看去。却被他一个“淡淡”的目光给打了回来。 于是认命的端起碗,可当看到碗里叠了一层又一层的各色菜品时,薄柳之差点哭了,“阿景……” 你丫个腹黑货啊你! 祁暮景轻笑出声,也拾了碗筷优雅的吃了起来,偶尔也给某人碗里添些其他的菜肴。 薄柳之瞪着被她捻起的一团红糊糊的东西,歪着头看祁暮景,“阿景,你帮我吃这个。”也不管他同意与否,兀自将东西放在了他碗里。 祁暮景愣了一下,“知儿,血豆腐不是你最爱吃的吗?今日怎么不吃了?” 薄柳之皱眉,看着这个她便忍不住想起在铁叔屋里看到的一幕。 那个男人几乎是躺在血泊里的,胸前,唇上、甚至脸上都沾染了那抹红,那颜色就跟这血豆腐一样。 铁叔跟她说,那男人体内的残毒发生反噬,已浸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已是药石无医,并说,那个男人……可能活不过今晚…… “知儿,呆傻了不是?!”祁暮景微沉了眼角,有些不悦的伸手敲了敲她的额。 “呃……”薄柳之回过神来,捂住被敲疼的脑门,怨愤的瞪他。 啧,她就不明了了,怎么都喜欢敲她同一地方。 祁暮景才不买她的帐,冷冷道,“吃!” 不喜,他明明在她身边,明明已将她搂进怀里,却还有种她随时可能离开的不安。 受不了他突冷的语气,以及眉间印染的凉气,薄柳之从碗里捻了一片笋片伸到他唇边,“阿景,这个好吃,比以前的厨子做得好,你尝尝……” “……”祁暮景皱眉,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片东西。 见他不卖账,薄柳之心一横,粉唇轻启一口咬住笋片,大红着脸凑近他的唇,将口中的东西踱进了他的嘴里。 唇上传来的软甜的触感,诱得祁暮景眸光一暗,一股无名火轰的从小腹处涌了上来。 —————————— 邀宠 见他不卖账,薄柳之心一横,粉唇轻启一口咬住笋片,大红着脸凑近他的唇,将口中的东西踱进了他的嘴里。 唇上传来的软甜的触感,诱得祁暮景眸光一暗,一股无名火轰的从小腹处涌了上来。 然,他只是镇定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笨拙的动作,不阻止,不迎合。 用舌尖将笋片轻轻递进他的舌苔,却见他一直冷眼旁观,薄柳之脸唰的红了,唇在他唇面儿上进也不是,退……又怕东西掉了出来。 羞恼的,薄柳之微眯着眸子看向他,他的神色仍旧平淡无波,冷冷清清的回盯着她。 她看见他晶亮的双瞳里印着的两个小小的自己……却是眉目含春,脸色霞红,整个就一邀宠的摸样。 心跳如擂鼓,管不着东西掉是不掉,薄柳之又羞又恼又怒的退离他的唇,手脚并用的想挣脱被他环抱的姿势,气道,“阿景,你就会欺负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侯爷,敢对我甩脸子,我不扇飞他才怪!” 本就对她无半点抵抗能力,更何况她还不知轻重,又是亲口喥食,又是在他腿上不安份的乱动,祁暮景一双瞳已是黑漆一片,当听到她嘴里不自觉吐露的那句“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时,所有的理智瞬息化为乌有。 他猛地伸手重重扣住的她细嫩的手腕,伴随着瓷碗跌地的撕碎声以外还有他喉间难抑的低吼声。 同时,他大手一挥,桌上的餐布被他用力掀落在地,更大的摔落碰撞声在房间内响起。 而后,他狂狷的将一脸惊恐的小女人推放在餐桌上,高大的身子随之压下,低头,重重吮·吸上她甘甜的嫩唇,带着不顾一切的毁灭的欲~念。 —————— 第二天早上,薄柳之特意起了个早,简单梳洗之后便往铁叔的独院而去。 她到的时候铁叔正凝神替床榻上一脸苍白的男人施着针,见她来了,便让她将桌上雕花木盆里的热水端过去。 薄柳之把盆放在床前,弯身拧起在热水中浸泡的锦帕,递给他,“铁叔,他……” 铁叔接过锦帕,铺在了那男人的额前,“昨晚虽是挺过来了,但是要想保住他的性命……”微微叹息,“只能听天由命了!” 薄柳之不由皱了眉,低头去看床上的男人。 褪去当日围猎场的霸气,以及昨日满目的血渍,他一张俊脸显得有些青涩,却依旧掩不住他的芳华绝代,绝色倾姿。 有些惋惜的摇头,“铁叔,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真的不想,她费劲力气救回来的人,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 (⊙o⊙)…好热的说……收藏留言咖啡乃解暑良药啊……宝儿们懂的…… 兰君 有些惋惜的摇头,“铁叔,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真的不想,她费劲力气救回来的人,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铁叔抿唇,低头沉默了半响,方抬头灼灼盯着她道,“有……” “真的吗?是什么办法?!”薄柳之眸子一亮,紧问。 铁叔微眯眸,缓声道,“兰君……” “兰君?”薄柳之睁大眼,惊讶,“铁叔说的不会是传言能起死回生的草吧?” 草?! 铁叔笑,“夫人,兰君并非一种草类,而是人……” 呃……薄柳之茫然了。 她一直以为兰君是一种“神草”,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人。 啧,都说流言不可轻信,果然不错! “兰君师承岐山云枫神医门下,自幼天赋异禀,五岁便识得天下所有药草,八岁开始独立行医,医术之了得,比之云枫神医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能求得兰君相救,这位公子或许能死里逃生。” 顿了一下,铁叔皱眉,“只是传言兰君性格孤僻,不喜外界叨扰,三年前便隐居岐山,并放言,不再行医……” 薄柳之沉吟,“岐山云枫神医倒是略有所闻,只是这兰君当真有那么高的医术吗?” 铁叔点头,“别的姑且不计,便是三年前他曾亲手治愈了患有心疾的二公主拓跋岚……据说,那二公主当时突然病发,差点就……” 薄柳之算是听懂了,若要救人,必须找到兰君。 伸手敲了敲牙,又看了看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心里烦躁,便在床前来回走动了起来。 铁叔眼角抽了抽,“夫人,你这是作何?” 薄柳之忽然停下,大眼填满坚定,“铁叔,我要去找兰君!” “不可!”铁叔立刻反对,“夫人,从东陵到岐山路途遥远,你一个女流之辈……” “铁叔!”薄柳之打断他的话,“谁说我一个人去了?!” “……” “铁叔你忘啦,岐山就在缙云寺后山不远,而小四又刚从缙云寺回来,我让小四跟我一起去岐山不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薄柳之边说边坐在了床沿,细细看着床上的男人。 啧,俊!真特么俊!百看不厌的俊! “……”铁叔无语,他自然知道不必担心她,他是担心她走了之后,剩下的某个人他该怎么交代…… “铁叔,我不能看着我亲手救回来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更不能没有经过任何努力,就放弃一个很有可能救活他的方法,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薄柳之看着床上的人,幽幽道。 “……”铁叔再一次表示无力,却又庆幸于她的善良,提议道,“夫人,为何不让侯爷帮忙?!” ———————— 先斩后凑 “……”铁叔再一次表示无力,却又庆幸于她的善良,提议道,“夫人,为何不让侯爷帮忙?!” 薄柳之听话,连连摇头,特真诚的看着铁叔道,“铁叔,你要相信我,如果让阿景知道我私藏了个男人在你这儿这么些天了,他不是刮了我,就是刮了他。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景小气在侯府里那是出了名的。”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抖了抖身子,瞥了瞥嘴,“最近风和日丽,天暖气清的,我可不想被他冻死。” “……”铁叔叹气,却又被她认真的摸样逗笑了,“夫人或许可以试试,侯爷说不定会出手帮你。” “帮我?!”薄柳之故作惊吓的瞪圆了眼,指了指床上的男人,“我觉得他应该会帮我出手宰了他吧…!!!” 铁叔大笑,心内却思量,莫不说夫人大胆藏了一名男子在侯府,也遑论是何初衷,这男人定是活不了了。 就连冷闫跟了侯爷六年,也因为保护夫人不周,至今还躺在房内养伤。 夫人能够得到丈夫的宠爱,他自己替她高兴。只是……若这丈夫的真实身份是…… 想到这儿,铁叔猛地摇了摇头,捏了捏拳头,转身往房门外走去。 薄柳之拧着眉看着铁叔的背影,总觉得蹊跷,铁叔凝重的神情,看她时的眼神儿……她越来越搞不懂了! ———————— 前往岐山的路上。 祁慕竹红着脸亦步亦趋的跟在薄柳之身后,欲言又止。 “小四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薄柳之停下,似笑非笑的偏头看他,“倒误会小四了,小四现在至多算是个男孩儿,至于男人嘛……”大眼溜溜,转至他小腹处,“还要等两年!” 祁慕竹耳根子都红完了,下意识闭紧双腿的动作却让某个无良女人哈哈笑出了声,窘迫极了,连忙转移话题,“二嫂嫂,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呃…… 薄柳之惊愕,“出门的时候嫂嫂没告诉你去岐山吗?” “岐山?!”不想是这个答案,祁慕竹明显惊了一下,“二嫂嫂,你到岐山去做什么?二哥知道吗?” 薄柳之耸肩,转身继续走,“请神医兰君。至于你二哥,我留了书信给他。” “什么?!”祁慕竹两步跃至薄柳之面前,伸手拦住她,自动忽略她前面一句请神医,直接抓住重点,“二嫂嫂,你这是先斩后奏,二哥会担心的。” “哎呀,小四,你放心,我告诉你二哥了,三天之内我必定回去。而且我也告诉他,有你陪着我,让他不用担心我!”薄柳之心里是有点忐忑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笃定。 她知道阿景要是知道她擅自出府,还一走就是三天,估计回来之后的三个月内,她的处境多半是“水深火热”! 只是,为了她的良心,这一趟的岐山之行,她必须去! ———————— 素~哭了,宝儿们都不粗线,文文不好看吗?可怜!!! 惊艳 “哎呀,小四,你放心,我告诉你二哥了,三天之内我必定回去。而且我也告诉他,有你陪着我,让他不用担心我!”薄柳之心里是有点忐忑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笃定。 她知道阿景要是知道她擅自出府,还一走就是三天,估计回来之后的三个月内,她的处境多半是水深火热! 只是,为了她的良心,这一趟的岐山之行,她必须去! ———————— 景院厢房内。 祁暮景捏着信笺的手吱吱作响,清俊的脸颊阴沉骇人,“薄柳之,你真是出息了!!!” ———————— “二嫂嫂,此去岐山路途遥远,如想在三日之内赶回侯府,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要想到达岐山,途中必然需要路径稥峪山……”祁慕竹追在薄柳之身后焦急的与她分析利害。 薄柳之深呼吸,弯身锤了锤腿,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提袖豪迈的揩了揩脸颊两边的汗水,“小四,你说你以后可怎么得了,年纪轻轻话就这么多……” 祁慕竹脸又红了,咬了咬唇,有些泄气的拉下肩膀,“二嫂嫂,你为何执意要去请兰君神医?” “救命呗!”薄柳之脱口而出。 “救命?救谁的命?!”祁慕竹讶然。 薄柳之心一颤,垂眸低咒了声。 再次抬头时已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摸样,她伸出左手,食指微勾,示意他过来。 祁慕竹有些羞涩的闪了闪他一双漂亮的眸子,微扭捏了下,还是依言附身过去。 薄柳之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阵子,而后松手,咬紧唇瓣,一脸的忧伤。 祁慕竹则是听得一脸的纠结,双瞳更是因为震惊挣得大大的,一双唇瓣抖了好几次,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站直身体,抬手曲起二指往唇间一放,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便从他嘴里流曳而出。 薄柳之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难不成这孩纸是被她说的话给吓傻了?! 事情证明,这孩纸不但没吓傻,而且还极其聪明,一声口哨就唤来了一匹红棕色毛发的,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汗血宝马。 如今的她已经坐在马背上差不多三个小时,也数不清风中凌乱了几次,总之,她的脸,她的嘴,她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已经被冷冽的寒风吹得毫无知觉,可想他速度之快。 真心的,除了本能的闭上眼,紧紧拽住他的衣裳之外,她还想高唱一句:“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啊啊啊啊……” 突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薄柳之疑惑,试探性的睁开双眼,却在看到眼前的风景时,惊艳了! ———————————— 女人香 突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薄柳之疑惑,试探性的睁开双眼,却在看到眼前的风景时,惊艳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大,可以长得这么茂盛的香樟树。而且,这里的每一颗树,经她目测,几乎都是同样大小,且相隔的间隙都出乎意外的相同。 更让她惊艳的是,每一棵树周围都围绕着一圈纯白色的小花,金黄色的阳光从树叶间穿下,丝丝缕缕打在花朵儿上,美极了! 手被人轻轻握住,薄柳之本能的抽了一下,低头看去,小四已下了马,伸手似乎正准备扶她下来。 因她不自觉的抗拒,祁慕竹掩下眸中黯然,嗓音却是平静,“二嫂嫂,穿过这片香樟林,便到岐山了。”顿了顿继续,“这里树木葱繁,只能容下单人过往,所以接下来的路只得步行了。” “恩,那就走过去吧!”薄柳之也不扭捏,主动伸手握住他的,借力一下子跳了下来,却因下来得急了,脚踝疼麻了一片,上半个身子直直往祁慕竹靠了过去。 鼻间突然涌进的女人香,让祁慕竹一下子紧了喉咙,身子更是僵硬得仿佛动一下骨头便会碎掉。 更可悲的是,原先两人握住的双手,因为她的一摔一靠,此时正好死不死的抵在她软软的胸口上,害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嘶……”薄柳之疼得倒抽一口气,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撑了起来,而后试探性的垫脚左右扭动了下脚踝,“看来我是老了,骨头都变硬了,随便跳了一跳都能麻了脚……” 手掌心传来的汗水感实在是太明显了,薄柳之连忙松开手,抬头看向祁慕竹,他一张略显稚嫩的脸红得不像样,额上甚至还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吓了一跳,“小四,你怎么了?不舒服?!” 祁慕竹窘迫的一下子转过身,深呼一口气之后才有些结巴的答道,“没,没有……二嫂嫂,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去。 “……”薄柳之微怔,想要追问,却又见他健步如飞,想来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呃……太热了吧…… ———————— “小四,我们已经在林子里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薄柳之靠在一颗香樟树上,喘着气问道。 祁慕竹神色严肃,眸子如小野豹尖锐,他四处看了下,道,“二嫂嫂,我们应该是在这座稥峪山里迷路了。” 迷路? “什么意思?”薄柳之急问道。 “稥峪山曾经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林,只是三年前兰君隐居岐山,因为不想被人打扰,他便在稥峪山里布了阵,进ru稥峪山的人,除非破了阵才能出去,否则将被永远困在这稥峪山上。”祁慕竹边说边观察四周的景物。 薄柳之听话,不蛋定了! 卧槽!!! 为毛来之前木有人跟她说她可能也许大概会死在这里?! 还有,“小四,你既然知道去往岐山会路过这里,你怎么不早说?!” 他早说了,她就不来了吗?! 薄柳之还是有些不确定的,但是她至少不会这么没所谓的傻兮兮就跑来,再起码,她一定会好好儿跟阿景道个别,或者直接赌一把求阿景想想办法。 悲愤望天,她哪里晓得会是这么个情况!!! “……”祁慕竹无语,他那时准备说,倒不知是谁嫌弃他话多?! 更何况,事关重大,即便他要死在这里,他也绝不后悔! “楼兰君,本王知晓你定在这附近,你若是再不露面,信不信本王放火烧了这稥峪山?!” 楼兰君?本王?! 薄柳之讶然,睁大眸子去看祁慕竹,却见他伸手指了指她身后…… —————————— 要是觉得好,就收了吧,大不了之后觉得素~写的东西不再吸引了,就再删了好不?! 放火 “楼兰君,本王知晓你定在这附近,你若是再不露面,信不信本王放火烧了这稥峪山?!” 楼兰君?本王?! 薄柳之讶然,睁大眸子去看祁慕竹,却见他伸手指了指她身后…… ———————— 日落西斜,薄柳之和祁慕竹蹲在林从中也有数个时辰了,只是无论那自称本王的男子如何威逼利诱,却始终不见他口中定在这附近的楼兰君。 有些泄气,也有些着急了,薄柳之咬着牙锤了锤了腿,实在酸麻得不行了,想干脆坐在地上得了,却被祁慕竹摇头阻止,压低声线道,“二嫂嫂,那男子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察觉,所以……二嫂嫂且忍忍。” “……”薄柳之想哭。 说实在的,自打穿越而来,六年中除却有时惹怒了阿景,便冻她几日之外,她过得都是锦衣玉食,要嘛有嘛的舒坦日子。 掰指数数,这六年来她几乎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莫过就是上次去围猎场那次。 所以就算是一身糙肉,被阿景这么养了六年,再糙的肉都变得矫贵矫贵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觉得幸福还是悲哀?! 她正想着,鼻息间一股奶香味蓦地钻了进来,薄柳之低头看去,却是小四将手上用白色锦帕包住的几块糕点递了过来。 “二嫂嫂,你先吃些,垫垫饥。”祁慕竹低着嗓音,示意她接住。 薄柳之双眼冒光,立马伸手接过了糕点,捻了一块刚要喂进嘴里,却觉得这锦帕实在是面熟得很,疑惑着抬头看向祁慕竹,却见他一双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神微颤。 “小四,这不是我早些时候给你的吗?你怎么不吃?” 早间出门的时候,她没想过去岐山会那么危险,以为三日内一来回应该不成问题,便只带了一日的干粮,等到了岐山见到兰君,也不会饿着。 傍晚的霞光照打在祁慕竹羞赧的俊脸上,便显得他的脸更嫩更红了,他悻悻的转开双眼,“二嫂嫂,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不饿他刚刚干嘛那种眼神儿看着她手里的糕点?!(祁慕竹:⊙﹏⊙b汗) 薄柳之拧着眉,欲将手里的糕点递还给他,人家当小叔子的都这么贴心了,她当嫂子的怎么好意思吃了他那一份。 更何况,他这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比她……呃……更需要! 手才将将伸出,眼前一弯火光便猛地窜了起来。 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薄柳之转眸看去,差点就被眼前的壮景闪瞎了眼! 心房怦怦怦的直跳,说出的话也开始打颤,“小,小四,他还,还真,真放火啊?!” 祁慕竹双瞳微微阔张,显然也没意料到他会真的放火。 要知道,在这稥峪山的除了他们还有他自己,他这火一放,如若楼兰君真的出现了,布的阵也自然能解开,到时候要趁着火势蔓延之前离开稥峪山也是来得及的。 只不过若是楼兰君不出现,他们岂不是都要死在这大火里?! —————————— 素~今儿要顶着大热天出去面试,宝儿们祝我好运吧,爱你们!!! 水深火热 祁慕竹双瞳微微阔张,显然也没意料到他会真的放火。 要知道,在这稥峪山的除了他们还有他自己,他这火一放,如若楼兰君真的出现了,布的阵也自然能解开,到时候要趁着火势蔓延之前离开稥峪山也是来得及的。 只不过若是楼兰君不出现,他们岂不是都要死在这大火里?! 林间的树木经白天一整天好日头的曝晒,还未褪去热度,有好些干燥的树叶已经开始噗嗤噗嗤的燃烧了起来,并大有扩散的趋势。 总之,火势大的吓人,不一会儿林间便蒸笼起一大片浓烈的烟雾,呛得薄柳之捂着嘴暗咳了起来。 祁慕竹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用力拉着衣摆一扯,又以最快的速度取下腰间系着的水壶往扯下的布条上倒了些水,随后将布条递给她,“二嫂嫂,捂住鼻息……” 薄柳之双眼此时已被烟雾熏得眼泪汪汪,接过他手中的布条捂住鼻子,却见他并未给他自己准备,不由问道,“小四,你不要吗?” 祁慕竹盯了眼地下空空如也的水壶,眸光微闪,“不用了,我是习武之人,这些烟雾对我不碍事。” 薄柳之不疑有他,点头靠在树干上,“小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原路还能回去吗?” “除了破阵,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祁慕竹闭了闭眼,伸手不动声色的掩了掩口鼻,借此暗换了口气。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薄柳之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手上还握着小四刚给她的糕点,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吃了,索性闭上眼靠在树上等待要么最好的结果,要么死! 摸了摸心口,薄柳之瘪了瘪嘴,肿么办,好想阿景……有些哀怨的想,要是这次能够平安回去,她一定把他给办了! 总不能每次都给他白摸白亲却总是不干实活吧,她女性的尊严也是需要维护的! 眼看着火势已往两人的方向而来,祁慕竹犀锐的双瞳紧盯着前方,他细白的额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紧绷的下颚甚至能看到他隐忍凸显的下骨。 他在等,如若楼兰君不出现,他便带着她离开这里,至于能不能安全离开稥峪山暂且不说,至少先离开火舌所到之地。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而毫无边际的,于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薄柳之和祁慕竹而言更是体会深刻。 祁慕竹脸颊已经憋得有些变色,有火星苗子已经窜到了他的发上,看了看靠在树上的女人,她柔嫩的脸颊有些苍白,想是被那湿布条捂得。 自知不能再等下去,此时再多等一刻,两人就更加危险,更糟糕的是……他也快撑不住了! ———————— 昨天的面试非常成功,感谢宝儿们给的好运,大爱……晚些还有一更……(*__*)…… 极品 祁慕竹脸颊已经憋得有些变色,有火星苗子已经窜到了他的发上,看了看靠在树上的女人,她柔嫩的脸颊有些苍白,想是被那湿布条捂得。 自知不能再等下去,此时再多等一刻,两人就更加危险,更糟糕的是……他也快撑不住了! 当即立断,祁慕竹探身过去,柔声道,“二嫂嫂,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你还好吗?” 薄柳之睁开眼,摇头,“小四,我没事,就是给熏得有点晕……”皱了皱眉,出于两人此时相依为命的状态,她提袖替祁慕竹擦了擦额前的汗,并将手中的湿布条递给他,“小四,你也捂捂,看你脸都变色了。” 祁慕竹心内一阵感动,平生第一次大胆的握住她的手帮助她重新捂住鼻息,“二嫂嫂,我不碍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便拖住她的手臂站起,自己则在前带路。 薄柳之顺着他的步子在后快步跟着,心内却思虑着还在火光中的“王爷”,如果楼兰君不出现,他是不是真打算死在里面?! 这样想着,她不由转头往后看去,却又被前方所看到的景象惊得轻呼了声,“小四……” 祁慕竹心房一缩,顿时停下脚步,紧张的侧身看她,“怎么了二嫂嫂?!”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祁慕竹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由微微吸了口气。 不知何时,原先被烈火燎烧的香樟林已经变成了一片普通的山林,而她们周围挨着的香樟树也变成了平常可见的松树,便连他们脚下也陡然出现了一条宽敞的马路…… “爷,这两人如何处置?” 声音近得仿佛就在她眼前,薄柳之眼眸微闪,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两个人,呃,不对,是三个。 “喜儿,你立刻启程,将端王送回王府。”声音冷恬,透着丝丝莫离,传入耳中却别样的悦然。 薄柳之看过去,水眸缩了缩,说话的人一袭紫袍加身,外罩一层浅灰色的狼绒大麾,一头罕见的银白色长发被他随意挽在颈后,露出他精美绝伦的五官。 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家里就养了一只,身边还有一只,这两只便不说了,就说她刚救回去的那一只,哪个不是挺拔英俊,人间极品。 但是与眼前的人比起来,却,少了一分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气质,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神圣不可侵犯的“仙”家之气。 待被他唤作“喜儿”的女子将晕趴在她臂上的男子带走之后,薄柳之才猛地醒过神来。 不知抽的什么疯,只凭本能的,她伸手一把抓住了那紫袍男子的手臂…… —————————— 第二更送上,宝儿们阅读愉快……(*__*)……愉快的同时,活动活动手指头,戳戳收藏……\(o)~ 欺负 待被他唤作“喜儿”的女子将晕趴在她臂上的男子带走之后,薄柳之才猛地醒过神来。 不知抽的什么疯,只凭着本能的,她伸手一把抓住了那紫袍男子的手臂…… “找死!”狠、厉! 薄柳之被这声极富威慑力的话震得微抖了抖手,不等她做出反应,腰肢猛地被人往后一搂,她迫不得已才松了手,提起的心还未放下,一阵轰咚声便在山路一侧响了起来。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颗高壮的松树已被什么截成了两段,脸瞬间白了下来。 “二嫂嫂,没事了!”祁慕竹放开在她腰间的手臂,转而轻握了握她的手,柔着声音慰道。 薄柳之当即大吸了口气,拍着胸口微微靠在了祁慕竹的身上。 祁慕竹身子微僵,眸内有一闪而过的柔情。 眼角微折,看向一边已然残破的树干上,赫然插进的几根如小手指头般大小的铁针,双瞳微缩,怒气陡然上升。 将靠在臂上的女人往后揽了揽,祁慕竹凛着寒光射向停在不远处的喜儿身上,“……” “喜儿,还不快去!”紫袍男子嗓音平静,却依旧能听出几分不悦。 喜儿抿了抿唇,瞪了一眼薄柳之,这才不情不愿的重新扶起人离开。 薄柳之气得是一愣一愣的,那几枚铁针她自然是看到了,她不懂了,多大点事啊,出手这么重! 铁针现在是插进树干上了,而不是在她身上,不然她死都不瞑目。 艹,不就是个针吗?!还当她不会使啊?! 老娘今儿就算不射死你,也得射飞你!太他妈欺负人了! 于是小手往袖口探去,眯了眯眼,中指与拇指间微微一转,长袖一飞,猛然将手中的细针掷了出去。 紫袍男子掩下狭长,唇角勾了勾,“飞舞?!你是何人?” 他修长的二指夹着几根银针,说话间猛地往一边随意一甩,却是毫无偏差的插进了刚刚那根断掉的松树上,与那几枚铁针挨紧排放,尽根没入。 祁慕竹拳头握了握,再次不动声色的将薄柳之往他身后藏了藏。 他的内力极高,而如今的他自问还不是他的对手。 再者,能破得兰君神医亲自所布之阵的除了他本人以外,世上怕是再难有人能够破解了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兰君神医不仅医术了得,便连武功也这般高强…… 平了平心神,祁慕竹有礼的拱手道,“在下祁慕竹,见过兰君神医……” 薄柳之本来还憋了一肚子气,经他一提“兰君神医”,立马抓住了她此行的重中之重。 于是心急的再一次伸手准备拽他的胳膊,却在将要触上的时候,悻悻的收回了手,她可不想再次被人莫名其妙的袭击。 楼兰君冷冷盯了她一眼,“不管你二人上岐山是何目的,我只给你二人一炷香的时间,能离开这稥峪山便算你们命大,若不然,便如以往上山之人一般……死在这里!” ———————— 晚些还有一更,(*__*)…… 条件 楼兰君冷冷盯了她一眼,“不管你二人上岐山是何目的,我只给你二人一炷香的时间,能离开这稥峪山便算你们命大,若不然,便如以往上山之人一般……死在这里!”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哪还有刚才营造的半分仙家之气。 不是都说医者父母心吗?怎么在他这儿,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知道他所言非虚,如果她们不在一炷香时间内离开的话,真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 祁慕竹拧紧眉峰,“兰君神医,我乃当朝侯爷祁暮景的胞弟,此番上山……” “够了!”楼兰君冷哼,“无关你是何身份,即便今日是当今圣上亲自前来,我楼兰君说不治便不治!”顿了顿,“还有半柱香!” 薄柳之听得是火冒三丈,她还真心没见过这么猖狂,外加目中无人又冷血的人类! 他有一身本事,动动手指头救一救人怎么了?!**个屁**! 但是…… “兰君神医,您医术高超,素有能起死回生的美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薄柳之顿了一会儿,声情并茂的继续道,“若然事情还有转救的余地,我们也断不会上山打扰。只是人命关天,情态严峻,还请您高抬贵手,出手相救。” 楼兰君轻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救?!” 为什么? 薄柳之愣了愣,傻乎乎道,“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从不信神佛!”楼兰君挑眉,淡淡看她,似乎在等她更为有利的说辞。 “……”薄柳之咬唇,这人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臭硬得要死! 其实她也疑惑了,救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需要?! “兰君神医,就当我侯爷府欠下你的人情,还请兰君神医务必随我下山一趟!”祁慕竹绷了绷下颚,说得坚决。 总而言之,他非下山不可! 楼兰君嘴角嚼了一丝嘲讽,轻喃,“侯爷府的人情……” 好一会儿,他眸光微抬,落在薄柳之的身上,“要我下山也不是不可以……” 薄柳之闻言,双眼瞬间亮了,“可以吗?!” 瞳仁儿钝了钝,楼兰君扬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我便随你下山救人……” —————————— 侯府景院。 薄柳之闷闷的坐在厢房内,单手撑在榆木桌上。 她们三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三日之内赶了回来,小四让她在城门口的时候就借故支开了。 之后在将楼兰君送到了铁叔的独院,她便马不停蹄的颠颠的跑去了书房,却没有如期见到想见的人。 以为他在景院,却没有。 最诡异的是,侯府各个地方都张灯结彩,一片喜乐祥和的景象。 凝了凝神,她不过才离开了三日,难不成侯府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 第二章来了,不粗线好歹给杯咖啡好不嘞?爱宝儿们! 闭门思过 最诡异的是,侯府各个地方都张灯结彩,一片喜乐祥和的景象。 咬了咬唇,她才三日不在,难不成侯府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薄柳之一拍桌子,嚯的站了起来。 “夫人……” “铁叔……”薄柳之挑眉,来得还真是时候,“我正准备去独院找你…” 铁叔摆手,“夫人,适才你走得匆忙,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 “什么?”薄柳之皱眉。 “今日是端王与尉迟大人千金的大喜之日,侯爷与大少爷已经去了端王府……”说到这儿,铁叔开始有些支支吾吾,“侯爷出门的时候让随侍的人嘱咐我,若是夫人回来,便……” “怎样?!”薄柳之脸皮动了动,预感不是什么好话,谁让她有错在先。 “侯爷让夫人呆在景院,闭门思过……一个月!”铁叔叹息。 一个月!!! 我勒个乖乖! 好吧,虽然比她预想的少了二个月,但是她都告诉她了,三日之内必定回来,他要去参加端王的婚礼,怎么也要等她回来吧,于情于理她都该陪他去才是,她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啊。 等等,“铁叔,你刚刚说的可是尉迟家的千金出嫁?!” 铁叔点头,“正是。听闻是尉迟公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好容易寻回,宝贝得紧,这不就许配给了端王,也算是对她的弥补。” 弥补个毛! 薄柳之在心内腹谤,南玥那丫头才被尉迟家认回去几日啊,再想要弥补用得着这么猴急的就把她嫁出去?! 靠之,这姐妹儿也太不靠谱了吧,那日她去男囹馆找她,也没见她告诉她今日成婚之事,到底是她太没良心,太没良心,还是太没良心! 拢了拢眉毛,不过这“端王”二个字,她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 端王府的喜事,自然是达官贵胄,名门淑媛的聚集之地。 薄柳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骗过了门口的礼卫,溜了进来。 开玩笑,今天这么大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傻兮兮的在家闭门思过……要思过也得等南玥那娘们成了婚再说。 以往只是不想忤了阿景的意,他生气便禁她的足,她想要他高兴,便几日几日不出门便是。 若换做她执意要出门,侯府内哪个敢拦着她?! 不去管周围人在她身上停留打量的目光,一双灵动的大眼不停的在喜气的大堂内逡巡。 嘴角微微上扬,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声音有些尖,有些细。 薄柳之一愣之后,抿唇轻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倒是赶上了! 与此同时,来参见婚礼的人流也开始自主分站到主堂两侧,纷纷看向门口。 配不上她 薄柳之一愣之后,抿唇轻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倒是赶上了! 与此同时,来参见婚礼的人流也开始自主分站到主堂两侧,纷纷看向门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大红色的鸳鸯喜鞋,时至寒冬,新娘穿了一身红色鎏帧棉袄,领边镶了一圈儿纯白色的狐绒围脖,她的脸被一抹红纱遮盖,辨不出美貌,便从走路的婀娜身段可看出,定是美人如玉。 反观新郎官……薄柳之不由锁了眉峰。 他的长相无可挑剔,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只是他的皮肤却异常的白,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白。 突然,他掩唇轻咳了咳,待他放下手时,一双唇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如果她不是无神论者,她还真当他是传说中专咬人脖子的吸血鬼! 最让她疑惑的是,在稥峪山的时候,她明明听到楼兰君让喜儿将“端王”送回王府……在那之前,虽然她与这位“端王”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样貌,后来又因为情急于请楼兰君下山,便没多分心思在他身上。 可是,在稥峪山,这位“端王”明明还气血旺盛的在威胁楼兰君,哪像现在这般弱不禁风,走几步就要咳嗽?! 还有,那日南玥与她说起的“端王”不是还能伴驾行猎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薄柳之摇了摇头,是太久没有动脑了吗?!想起问题还真是费劲! 正当她纠结不已的时候,眼尾一弯大红将她吸引了过去,嘴角抽了抽,“越南迁,你不在男囹馆呆着,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来就来了嘛,那个……也不需要穿得这么扎眼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呢?! “抢婚!”越南迁缓缓吐出两个字,却是异常坚定的语气,仿佛他真的会那么做。 薄柳之惊愕,“抢婚?!” 开玩笑呢吧你! 越南迁勾了勾唇,一双迷人桃花眼冲薄柳之眨了眨,“你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她是不是?!” 明明他是笑着说的,可是不知怎的,她却感觉他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里,仿佛笑着笑着便会溢出眼泪来。 突然有些心酸,薄柳之错开他的眼,“南迁,你是个好男子……” 只这一句,她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能使他宽慰的话。 心里却埋怨起南玥来。 越南迁认识南玥比她早。名义上南玥是男囹馆的老板娘,实则却是越南迁在打理。 越南迁长得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只要在东陵城提起他的名字,无不拍手称赞。 只是,以他的才能,到哪儿混不了饭吃,可他却心甘情愿呆在男囹馆,还当起了男囹馆的头牌! 与南玥相识之后,自然而然的认识了越南迁。 在她的眼里,越南迁德才兼备,色艺双绝,更主要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越南迁喜欢南玥! 如果现在不是南玥与端王成了婚,她以为他二人终会在一起的。 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说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你以为的以为到最后都能成真呢?! ———————— 我以为的以为是今儿的收藏能过50,宝儿们觉得我以为的以为能实现吗?!——可怜兮兮的静静等着~~~ 奸情 如果现在不是南玥与端王成了婚,她以为他二人终会在一起的。 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能说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你以为的以为到最后都能成真呢?! 眼看着成婚仪式完成,新娘子被送入洞房,越南迁的眼神却一直盯着一身喜袍的南玥离开的脚迹。 不忍再看下去,再加之心里还惦记着某人,薄柳之侧身准备与越南迁打个招呼之后便离开。 没想到的是将将还在她身侧的人已经不见,心下微恍,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寻着他的身影,想来是离开了。 叹了口气,眸光落在正虚着身子招呼喜客的端王身上。他左右两侧均有人搀扶着,嘴角勾起了恰到好处幅度,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因饮了些酒水显现出几分润色,整个人多了些许如沐春风的喜气。 正在这时,一声豪迈的大笑声猛地在大堂内响起。 “瑞皇兄,今日是你新婚之喜,森弟敬你一杯,祝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早生贵子!” 他这一席话之后,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端王。 拓跋瑞轻笑,一脸喜色,举杯道,“借南临王吉言。” 南临王?! 薄柳之眨了眨眼,南临王这么快就赶到东陵城了?…… 不等她多想,大堂忽然响起一阵抽气声。 薄柳之伸长脖子看过去,也不由惊得睁大了眼。 只因有人抢过了端王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并且这人还是个女人! 有人轻呼了一声。 “是叶丞相的独女儿,东陵第一美人儿叶清卿……” 端王原本和润的面色却在叶清卿喝下酒的那一刻分崩离析,一张脸瞬间绷得紧紧的,只狠狠盯着那大胆的女人。 然,叶清卿仿若未看见,一双好看的杏眼泛起盈盈水光,唇瓣紧咬,“你身子不爽,不能饮酒!” 拓跋瑞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嗫,一双拳头更是捏得死死的。 “卿儿,不可放肆!” 叶清卿愣了一下,两行清泪蓦地掉了下来,“爹……” 丞相叶启贤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一撩衣摆猛地跪在了拓跋瑞的面前,“小女鲁莽,请端王恕罪……” 事情的最后,端王并没有把叶清卿怎么样。而叶启贤许是举得丢脸,便提前带着叶清卿离开了。 薄柳之心里有些惴惴的,更多的是担忧和愤怒,但凡有一双眼睛的,很难不发现这个端王与叶清卿之间的“歼情”吧! 但是她的这份担忧愤怒却在看到某人时自动降到了最低。 而后又噗噗噗的燃烧到了最旺,只不过担忧没有了,余下的全是愤怒! 没有多余的心思在管神马南临王,神马端王的。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站在南临王身侧的永远一身月白衣裳的男人也许可能大概是她家男人祁暮景…… 那么,现在像“八爪鱼”一样赖在他身上,笑得一脸yin荡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 今天还有一章————拒绝霸王,学会收藏是美德啊姑凉们! 结仇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站在南临王身侧的永远一身月白衣裳的男人应该也许可能大概就是她家男人祁暮景…… 那么,谁能告诉她,现在像“八爪鱼”一样赖在他身上,笑得一脸yin荡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恨恨地盯了眼某个不自觉的男人。 我去! 人家往他身上扑,他就不知道躲开吗?! 薄柳之呕得要死! 挽了挽衣袖就准备冲上去。 腿才刚刚迈出去一步,颈边便一麻,紧接着手臂被人大力握住,一个劲儿的往外拖去。 ———————— 一路上不晓得崴了几次脚,拽着她的人终于在一处凉亭停了下来。 薄柳之气喘吁吁的一把甩来他的手,指着他就开骂,“@#¥%&amp;amp;&amp;amp;@%%” 没发出任何声音,薄柳之一愣之懂了。 ~~~~(*_*)~~~~ 这个杀千刀的楼兰君,他,他居然可耻的点了她的哑穴。 楼兰君冷冷扫了她一眼,“人我已救,最迟明晚便会醒来。” 这么快?! 薄柳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欣喜,可是接着她垮了脸。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他肯定要她兑现诺言。 然…… 他却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抵至凉亭上的木柱上,嗓音阴狠,“告诉我,你为什么救他?有什么目的?” 薄柳之一颗心猛地提得老高,他的手劲儿很大,箍得她的脖子真的很难受。 再加上本来就被他点了哑穴,就算她再想说话,她也说不出来不是?! 显然人家不这么想,还在加重在她脖子上的力道。 薄柳之的脸色已经涨成酱紫色,一双眼更是因为难受不停的掉眼泪,本着求生的意念,她一双手不断的抓刨着他的脸,虽然只是徒劳。 或许是察觉到她不能说话的处境,楼兰君冷哼一声之后,将她往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扔去。 薄柳之软软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胸口大口呼吸,不断的吐纳。 一双水眸却不安份的狠狠的盯着施暴者,她想她一定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这个冷血的恶魔有仙家之气。 眯了眯眼,她发誓,她和他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此仇不报,她就跟他姓楼! 对上她含恨的眼神,楼兰君冷哼,“说……或是死!” “说你妹啊,老娘被你点了哑穴,还说个毛线!”薄柳之完全是被逼的,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楼兰君皱眉,狠厉的脸上闪过愕然。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双眸闪了闪,“……” 靠,既然给她解了穴难道不该支会她一声吗? 活该被骂他! 总归还是有些忌惮的,薄柳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胸口,腿软的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悻悻盯了他一眼,道,“那个……你刚刚问我什么?” 别怪她,那种情况下,她惊骇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听他讲屁话! —————————— 第二更到,重申,收藏是美德!!!拒绝霸王看文!!! 势不两立 总归还是有些忌惮的,薄柳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胸口,腿软的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悻悻盯了他一眼,道,“那个……你刚刚问我什么?” 别怪她,那种情况下,她惊骇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听他讲屁话! 楼兰君不耐的皱了眉,语气冷硬,“你为何要救他?救他的目的是什么?” “救谁?!”薄柳之脑袋短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楼兰君绷了绷唇,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你说呢?!” “……”抽了抽嘴角,她怎么知道? 但是看他的脸色不佳,薄柳之实在没勇气挑战他的耐心,只得无辜的看着他。 楼兰君握了握拳头,平生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捏死一个人! 森森的勾了唇,目光也越加严寒,“侯爷夫人若是想不起来,我倒是可以帮你……” 最后一个字还飘在空中,薄柳之已被他单手提着衣裳领子,整个人顿时悬于空中,吓得她大气不敢出,惨白着脸瞄了眼底下,呼吸又是一滞。 他,他竟然把她拎到了凉亭围栏外,置于湖水之上。 要知道,现在已是寒冬,这要是被他无情的扔了下去…… 身体猛地一颤,十分没出息的一把握住了他捏着她领子的手,嘶……他的手,好冷! 楼兰君浅湖色的眸子顿缩了缩,皱着眉头看了眼附在他手上的小手,冷哼,“这样救不了你……”另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只有这里用得好,才能活命!” 薄柳之心肝抖了抖,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这家伙臭屁冷血得要命,她今儿要是不乖乖的有问必答,明年的今天估计就是她的忌日了。 咽了咽口水,再次看了眼脚下的湖面,却在这时猛地感觉身体又下沉了几分,心跳到了嗓子眼,薄柳之条件反射的握紧他的手,慌道,“我救他能有什么目的,我一不缺钱,而不缺色……我,我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语无伦次的她自己都想抽她自己,真怂!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凭你……”楼兰君挑眉,一脸鄙夷的扫了眼他只怕没被掐出血来的手。 薄柳之脸色爆红,经他这一顿暗讽,反倒少了几分怯意,气恼的瞪他,“就凭我怎么了?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是至少我出手救过,也努力的想治好他。不像你,空有一身本事却冷血无情,只会欺负我这种弱女子,真不知道云枫神医怎么会收你这种人做他的徒弟!” 可不是吗?! 听闻云枫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常常云游四海,悬壶济世,有一颗菩萨心肠,哪像他,见一个人恨不得杀一双的嗜血魂淡! 总之,她就是恨上他了,发誓跟他势不两立! —————————— 【持续求收!!!】——【收藏是美德!!!】——【拒绝霸王文!!!】——【稍后还有一章!!!】 别哭 总之,她就是恨上他了,发誓跟他势不两立! “呵……”楼兰君一声冷笑,浅湖色的双瞳陡然变得红厉,“有本事再说一遍!” 虽然不懂他的双眼里除了暴怒意外的那一抹沉痛是为何,薄柳之咬着牙壮着胆同样回以利眸,“我说你不配当云枫神医的徒弟……” “你找死!”楼兰君有些失控的低吼,双目猩红。 薄柳之吓得瞪圆了眼,咬着的唇已经开始害怕的抖动,嘴硬道,“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也不配……” 不等她说完,楼兰君脸色铁青,举起她的手猛地用力,又倏地往上提了提,接着将她狠狠丢进了湖里,而后冷冷盯了她一眼,一甩紫色长袖,离开。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 “啊……楼兰君,你……噗…救…救命……”薄柳之脸上血色全无,双手不断拍打着水面,又惊又惧,水很冷,却抵不过心底的恐惧。 她不是不会游泳,在现代的时候她本是游泳健将,也曾拿下过许多大奖。 可是游泳给了荣誉的同时,也夺去了她的生命。 若不是在游泳训练的时候脚抽筋,她也不会死,自然也不会穿越到这里来。 六年之后再次体会到这种濒临死亡时的恐惧,比之六年前更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刻在骨子里的害怕…… 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没入了湖水里,没有力气再挣扎,呼吸被阻隔,肺部像是被大水浇灌过,稍微呼吸一下,五脏六腑便会溃烂般的疼。 或许,这一世,她又该栽在这水里……下一世,下一世她要是再靠近有水的地方,她就是王八! 腰被什么东西缠住,紧紧的,接着一堵温软的物什靠了过来,将她死死的扣了进去…… —————————— 景院。 “噗……咳咳……”薄柳之喷了一口水出来,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去,一弯强健的臂膀将她搂住,她微微睁开双眼,有些模糊,只看清个大概的轮廓。 可是已经够了,是他…… 嘴角轻轻展了一抹细小的幅度,放心的闭上了双眼。 祁暮景却一下子肃了色,紧张的握住她的双肩,“知儿……” 手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祁暮景心头微栗,反手紧紧握住。 薄柳之蹙了眉,他握得很用力,捏得她的手都疼了,睁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阿景,疼!” 祁暮景一听,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急了,“哪里疼?嗯?!” 薄柳之却一下哭了起来,哽咽道,“阿景,手疼……” 祁暮景一愣,俊脸微赧,松了几分力。 可她依然哭个不停,一双眸子亮亮的凝着他,满脸的泪水。 祁暮景喉咙紧了紧,看不得她这样,将她柔情的往怀里揽了揽,“别哭……” —————————— 不想看就不收吧!!!我去!!!!码字很苦逼好不好!!!【唉,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自杀 祁暮景一愣,俊脸微赧,松了几分力。 可她依然哭个不停,一双眸子亮亮的凝着他,满脸的泪水。 祁暮景喉咙紧了紧,看不得她这样,将她柔情的往怀里揽了揽,“别哭……” “阿景……”薄柳之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般,大声哭道,“阿景,我好害怕,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唔……” 祁暮景低头一口含住她的朱唇,在她唇面上轻喃,“知儿,我比你更害怕……” 吻她嘴角的泪,一点一点往上,将她的恐惧一缕一缕吃下。 眼泪忍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心里的恐惧被他一寸寸的安抚,感受着他的吻移至眉尖,轻柔的,温情的,耐心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渐渐安定下来,黑瞳里划过暗痛,祁暮景突然将她软软的身子压在床上,恶狠狠的一口咬住她的唇,是真的咬,直到尝到她唇上腥甜的味道,他才微松了几分力,双目沉鹜隐忍,“你跑到端王府自杀,倒是好创意!” 自杀?!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痛……幽怨的想,嘴唇肯定被他狠心咬破了,还真舍得…… 伸了伸手想去安抚下受伤的唇瓣,却被他一个冷酷的眼神儿吓了回来。 自知理亏,薄柳之喃喃的没有答话,一副低眉顺眼,任凭他处置的摸样。 祁暮景却更怒了,再次咬紧她的唇瓣,而后松开,盯着她唇上的血沫,黑着脸不说话。 他就知道她定不会在侯府里乖乖呆着,所以他去的时候就安了人守在端王府门口,否则,凭她那点小聪明如何能够骗得过端王府的礼卫。 从她一踏进大堂他便注意到他,只不过假装不知罢了。 本想着等她发现,主动过去寻他,哪里晓得,一溜神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这女人,总是能折腾! 后来南临王一众人提出到王府后院的凉亭把酒言欢,欣赏月景,多沾些王府的喜气。 可是,还未到凉亭,便听到有人惊叫大呼救命。 那声音,可恨的又是这能折腾的女人! 咬牙,“薄柳之,你真行!现在整个东陵城都在盛传我这忠烈侯如何如何的虐待了他的结发妻子,使得侯爷夫人不堪忍受屈辱,跑到端王府自杀明志去了!” 虾米?! 薄柳之愣了,“阿景,你说她们说我自杀是因为你虐待我?!”眉尖跳了跳,“还盛传?!” 祁暮景冷着脸起身坐在床沿,“你昏睡的三日,足以传遍整个东陵王朝!” 三,三日?! 薄柳之晕了,眼角却见他弯身穿长靴,以为他气得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阿景,不,不是,我真不是自杀,我落入湖里完全是被人害的……” —————————— 【稍后还有一更!】——【阅读愉快!!】——【严拒霸王文!!!】——【爱你们!!!!】 醒了vs轻薄(一) 薄柳之晕了,眼角却见他弯身穿长靴,以为他气得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阿景,不,不是,我真不是自杀,我落入湖里完全是被人害的……” “被害?”祁暮景低眸,慢条斯理套上鞋子,这才翩身看着她,“那你倒说说,害你的人是谁?谁敢在端王大喜之日杀害侯爷夫人?还有,他为何要杀你?” 心内却开始思量,他自然不会以为她是真的要自杀,只是他不懂,为何她莫名其妙出门三日之久,回来之后又突然遇袭…… 呃…… 薄柳之有些心虚的闪了闪眼睛。 他说得没错,哪个敢在端王大婚当日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忠烈侯的夫人…再者,杀机是什么啊?!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好心救了一个“男”人,而且毫无私心的一心想把他救活,却被人误以为是有目的救活而下的毒手吧?! 深呼吸瞄了他一眼,薄柳之揪着他衣角的手一点一点往上,见他并没有阻止,索性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死皮赖脸的偎进他怀里。 眼珠儿乱转,“阿景,我是因为看见你跟一女的……”立马松手,不满的盯着他的双眼。 “阿景,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而且还让她往你身上肆无忌惮的乱蹭蹭?” 又忆起刚回府时,府里装饰一新的场景,眯了眯眸子,伸手往他胸口直戳戳,“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纳的小妾?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对于她故意转移话题的小伎俩,祁暮景没有说什么,一双深黑的双瞳只是深深看着她。 沉默,还是沉默。 薄柳之渐渐败下阵来,讪讪的收回了手。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说,她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如今是什么情况,如果她说了,万一阿景动怒,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岂不是白救了? 而且,她也很想告诉他,害她落入湖中的罪魁祸首是谁……磨了磨牙,她也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挖心掏肝! 终于,祁暮景冷笑一声,“知儿,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话落,拨开她缠绕的手,没有再看她一眼,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薄柳之张了张嘴,挽留的手还滞留在空中。 鼻尖微酸,为他语气里平添的自嘲。 她很想告诉他,等她两天,她一定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他。 他是她爱的人,她谁都可以欺骗,隐瞒……除了他! ————————— 第二天一大早。 铁叔正在院子里拾弄药草,远远就看见薄柳之裹着厚厚的羊绒大麾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放下药草,迎了出去,“夫人……” “铁叔,他怎么样?!”薄柳之直奔主题。 —————————— 【阅读愉快!!】——【拒绝霸王文!!!】 醒了vs轻薄(二) “铁叔,他怎么样?!”薄柳之直奔主题。 铁叔见她脸色不好,眼底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关心道,“夫人,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该多多休息才是。早间寒气太烈,出来感染了风寒可不好。” 薄柳之摇头,“铁叔,我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一会儿就回去。”朝屋里看了看,“那个男人……” “夫人放心,人已经醒了。”铁叔说着,探手把过她的脉。 对于他的动作,薄柳之没有太大反应。 铁叔一向特立独行,也从不见主仆之见放在眼里。 而且,在她的心里,早已将铁叔当成亲人。 “肺部还有些水分残留,待会儿我抓一些清肺的药草让膳房熬着喝一喝。”铁叔边说边开始在院落里铺散的药草卷盖里抓配了起来。 薄柳之心尖暖暖的,知道与他道谢定会让他不高兴,索性什么也不说,往屋里走了去。 刚踏进门口,便听见锦布后面传来对话声。 眉头皱了皱,铁叔的独院,一向是除了她无人敢来……一个念头从脑中窜过。 薄柳之立马抓起宽大的大麾尾摆,气势汹汹的撩开锦布,冲了进去。 提着一口怒气刚要发作,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怔在了原地。 一身妖娆大红,一弯黑丝妖冶,一湖诱huo棕眸,一双红唇魅邪。 薄柳之心跳微快,有种挪不开目光的煎熬。 “呵……”空灵、性感、磁润、蛊惑…… 薄柳之傻傻的盯着他的唇,心跳不受控制的持续加快。 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怂爆了。 可是他真的很……美! 他的美就像他身上穿的大红衣裳,热烈,张扬,难以抗拒。 “听说是你救了爷……”薄唇浅勾,一双凤目波光潋滟。 爷?! 不爽的皱了皱眉,薄柳之回神,惊艳的目光也随之消逝。 深呼吸,大眼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翻。 他此刻很风sao的斜卧在榻上,一只手懒懒撑着脑袋,目光放肆狂妄轻蔑。 可是即便他再想假装成熟,长得再帅再美,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眉目间的稚气。 抽了抽嘴角,果然人靠衣装,他这一身下来,她差点没认出来。 收回目光,随手捋了捋身上的大麾,点头道,“对,是我救了你。”抬头看他,直言不讳,“看你精气神儿各个方面都挺好的,没有大碍的话就离开这里吧。” 顿了顿,“最好是现在、立刻、马上!” 她的语气轻悠,带着漫不经心,却又让人觉得她说得十分认真,毫无商量的余地。 ———————————— 【稍后还有一更!!】——【本文拒绝霸王文!!】——【感谢支持素的所有读者!】 醒了vs轻薄(三) 顿了顿,“最好是现在、立刻、马上!” 她的语气轻悠,带着漫不经心,却又让人觉得她说得十分认真,毫无商量的余地。 “侯爷夫人气色不是很好,不如让兰君替夫人看看。”语气依旧冷漠,甚至带了几分威胁。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薄柳之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好意思说她气色不好,要不是他意图谋杀,将她丢进湖水里,她现在气色不晓得多好?! 楼兰君无视她恨恼的目光,起身端起桌上的药碗,一只手执着汤匙搅拌着,坐在床沿,语气里有了些许温度,“可以喝了。”说着,舀起一汤勺给他喂去。 薄柳之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听话将药喝了下去,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两人,不,不会是好好好基友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一抹让她想忽视都难的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扫视。 不爽的扭头瞪了他一眼,那厮却冲她咧嘴一笑,一双狭长凤目带了某种让她心慌意乱的东西直直落进她眼里。 脸红了红,薄柳之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臂,转而看向楼兰君,火气又开始飙升。 “楼兰君,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特么杀了你爹,还是杀了你娘啊?你至于那么残忍的把我丢进湖里吗?” 相比之她的愤怒,楼兰君显得淡定许多,就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这里是侯府,不是东陵菜市。” 说完之后便端着药碗径直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再看她一眼! 薄柳之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她面前悠悠离开。 艹,还东陵菜市?! 他不就是变相的说她像泼妇吗?! 他到底有没有一丢丢的愧疚之心,她差点就死在湖里,而不是随随便便去游了游湖那么简单! 还是说他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他人的生命?! “爷渴了,给爷倒杯水来!” 脸颊微抽,薄柳之震惊的从门口转到床上的人身上。 他真的看不出来她正在气头上,最好不要用“爷”这个字跟她说话吗?! 再者,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她不是他的丫鬟而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语的闭了闭眼,薄柳之忍着可以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点燃的怒火,看着他道,“桌上有水,要喝自己倒……还有喝完水之后马上离开这里!!!” 再次抓紧大麾,气得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砰……” 一声巨响从身后响起,薄柳之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去。 却见原先还摆着妖娆姿势的男人此刻正狼狈的趴在床前。 心头一跳,“你……” 疑虑的看了看他的腿,猛地想起铁叔曾说他中的骨蚀散已经严重到侵入了他的骨髓里,就算救活了也只能是个废人…… —————————— 【姑凉们看文愉快!!!】——【本文拒绝霸王文!!!】 醒了vs轻薄(四) 心头一跳,“你……” 疑虑的看了看他的腿,猛地想起铁叔说曾说他中的骨蚀散已经严重到浸入了他的骨髓里,就算救活了也只能是个废人! 可是,楼兰君医术不是很厉害吗? “嗯……” 他的声音隐忍压抑,而他的手正狠狠抓握着他的腿,脸上尽数是不可置信。 薄柳之有些于心不忍,咬了咬牙,走上去弯身欲将他扶起。 手尚未触到,他便暴怒的用力打开她的手,“滚!” 手上立刻肿红了一片,可想他用力之大。 薄柳之顿时恼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分不出好坏是不是?” “好坏?”他一挑长眉,凤目微扬,眸内嚼了讽辣,倾世的容颜却因极度隐忍变得有几分扭曲。 薄柳之拧眉,他这个样子让她猛然想起那日在围猎场时,他被人围剿时的凌厉酷冷…… “呵……”突地,他轻轻笑出了声,红袖翩飞,长臂庸庸朝她一伸,“扶爷起来。” 薄柳之愕在原地,为他前后突变的情绪。 仔细往他脸上瞧了瞧,却见他神色自若,仿佛刚才盛怒打开她手的另有其人。 “我的腿使不了力,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只能一直躺在地上……” 他的语气奇迹般的藏了丝丝恳请,薄柳之眸光闪了闪。 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这么冷的天,他的腿本就废了,毒也才将将解开,若是在地上呆得太久,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想了想,还是上前伸手搀住了他伸出来的手臂,刚用力将他往上扯了扯,却发现纹丝不动。 “你们女人都这么娇气吗?!”声音戏谑。 薄柳之微楞,瞪了他一眼,“是你太重!” 艹,都吃的什么啊? 看他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却长了一身腱子肉,再加上人高马大的,她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挪动分毫。 更可恶的是,她在一边傻不拉几的瞎使力,那厮一点力不使也就算了,还可恶的将整个身子压在她的手侧,重得她手都在打颤了。 忍无可忍的,薄柳之气道,“你能不能别压着我,自己也用点力!” “我有‘压’着你吗?”语气无辜。 “你没有吗?!”薄柳之咬牙切齿看了眼手臂。 “……” 脖子从后被一只大手环了过来,手臂的力量继而转移到了背部,而他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垂在了她的左胸口。 薄柳之整个人僵住,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你再试试,可要轻松些?” 热气在她耳边环绕,灼得她耳根子红了个透。 稳了稳心神,薄柳之依言用力往前挪了挪。 双眸微亮,果然省下了不少力。 于是抓住他腰侧的衣裳,一鼓作气将他往床上带去。 咚的一声,两人因为惯性齐齐跌倒在床,这次成了薄柳之在上,他在下,仰躺着。 “你存心谋杀呢,箍死我了!”薄柳之气喘吁吁的边埋怨边推他的手,想要挪到一侧好好歇会儿。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边儿准备喘口气,一抹强劲的力量却突然缠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摁回了原位。 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一样,成了她面对着他……“压”在了他的身上。 —————————————— 【通知;今日素要出差,可能就一章!但是有1500多字!!!】——【谢谢给素留言支持的姑凉们,爱你们!!!】——【继续求收,严拒霸王文!!!】——【今天情人节,单身且还要苦逼出差的素,你们忍心不带走吗??!不撒花,来杯咖啡也好啊啊啊!!!】 醒了vs轻薄(五)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边儿准备好好喘口气,一抹强劲的力量却突然缠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摁回了原位。 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一样,成了她面对着他……“压”在了他的身上。 薄柳之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松,松手!” “若我不松……你能耐我何?!” 狂妄自大的家伙! 薄柳之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感觉到在她腰间的手松了些力道,以为是自己的话对他起了作用。 薄柳之暗喜,继续道,“为了救你,我差点死在‘冻’庭湖里……” 他皱着眉打断她的话,“所以……” “所以你该好好报答我,而不是……” “有道理!” 有道理?! 薄柳之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他抿着唇,嘴角有丝笑纹,好看得要命! “既然你提了出来,我便好好想想如何报答你……”细白的长指轻勾起她莹白的下颚,凤目妖娆,往她脸上逡过,继而虚点了点她的唇面,勾唇,“不如……爷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 薄柳之白了他一眼,“谁要你以身相许了,只要你放开我就行……”眯了眯眸,“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无须客气,爷随你处置!”他轻笑,灵活的指不知何时已绕到了她的胸口,隔着衣裳来回划拨。 薄柳之背脊一震,红着脸吼道,“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说着便要挣扎着爬起来,却不想起伏间,反而将自己更近的送进了他的手里。 又气又怒,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她就演变成了这样。 她明明是想,待看到他伤好了之后就请他离开,然后她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阿景。 谁知道这人不仅狂妄,而且还是个登徒子!!! 正想着,胸口某一处忽的被狠狠揉了一下,有些疼! 惶恐的低头看去,顿时想死。 他的手已经整个握住她一边的…… 脸红得仿佛要溢出血来,薄柳之身子僵直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双大眼震惊、惊恐、羞恼、无措,还有一丝丝的不确定和莫名其妙。 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轻轻带过,微痒的感觉一直迁到唇上…… 心也随之跳得飞快,薄柳之低眸看去,一根莹白漂亮的手指已停在她的唇上,轻而缓的摩挲着。 嘴角微颤,胸口的侵犯以及唇上的不适让她陡然升起一股子屈辱。 她这小半辈子,除了阿景,再没人这样对过她,而他,这个看上去比她小很多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侮辱她?! ———————————— 【晚些还有一更!!!】——【求收,严拒霸王文!!!】 完璧 嘴角微颤,胸口的侵犯以及唇上的不适让她陡然升起一股子屈辱。 她这小半辈子,除了阿景,再没人这样对过她,而他,这个看上去比她小很多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侮辱她?! 正当她气恼不已想咬死他之际,他却忽然松了指,便连腰间的力道也松了些。 薄柳之不敢松懈,双手撑在床上就准备爬起来。 哪知双脚才将将着地,手还未来得及拿开,他却改变主意的重而再次箍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柔软的xiong部拉抵在了他的胸前,而他的指也随之重回了她的唇面,却没了刚才温柔,重重的狠狠的在她唇上按擦着。 薄柳之疼得直抽气,伸手就去打他的手,骂道,“你***bt啊!” 昨晚上阿景就将她的唇狠咬了一顿,虽然只是脱了点皮,光看着不是很清楚,可是被他这么用力的戳了又戳,痛得她真的很火大! “滚!” 突来的一声爆喝震得薄柳之有些懵。 睁大双眼去看他,却发现他的脸上铺满了浓浓的嫌恶,好似她多见不得人一般。 顿觉自尊心受挫,薄柳之咬着牙从他身上爬起来,披在身上的羊绒大麾掉在地上了也没捡,麻溜的就往门口走去,又在踏出房门之际突然转身,冲着他骂道,“卧槽,神经病啊你!!” 骂完之后还不解气,又怨愤的瞪了他一眼,顺带举起手比对了一个很不和谐的手势,这才提着衣摆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抽了抽嘴角,狭长的凤眸直直盯着她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视线内。 蓦地,他轻轻扬了扬眉,细薄而性感的唇瓣微扯,“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这里是侯府,不是你的后宫!”楼兰君从门侧款款走了进来,一袭紫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器宇轩昂。 “那又如何?”他庸闲摆弄腰间红玉,眉目张狂,目空一切。 楼兰君走进,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他,“她是忠烈侯祁暮景的结发妻子,是侯爷夫人,你刚才那般,就不怕被人发现?!” 含笑接过水杯,挑眉看他,“还是兰君最贴心……”豪迈的将水一饮而尽,被子递还给他,“有兰君在,爷作何要怕?” 楼兰君脸上这才有了丝丝笑意,“你看上她了?!” 低眸轻笑,不屑,“别人用过的东西,爷能稀罕?!” 楼兰君也笑,转身将杯子放在桌上,甩了甩衣袖坐在了桌旁的椅榻上,深深看着他道,“若她还是完璧,你当如何?!” ———————————— 【我忏悔,对不起等着素第二更的姑凉些,公司今天破天荒加了一次班,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外加吃饭各种东东,弄好之后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素今儿早早就更新了,姑凉们原谅素,给素来杯咖啡提个神,两点才睡的孩纸伤不起啊啊啊!!!】 罪加一等 楼兰君也笑,转身将杯子放在桌上,甩了甩衣袖坐在了桌旁的椅榻上,深深看着他道,“若她还是完璧,你当如何?!” ———————— 景院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狂个屁,拽个毛,变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老娘大发善心救了你,你现在指不定喝几回孟婆汤了都……” 我去,不拿她当救命恩人供着也就算了,还口出恶语,外加人生侵犯! 越想越气,薄柳之恶狠狠的抓了一把回廊上的白雪,唰的一下就扔了出去。 “啪”的一下之后,一阵抽气声冷不丁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疑惑的抬头看去,立马抖了腿,快哭了,“阿,阿景……” 祁暮景黑着脸看了看衣腹下一团白色“污渍”,低吼,“薄柳之,限你三日之内将《女戒》倒背如流,罚抄佛经一百书!” 薄柳之瘪着唇,委屈的看了看他两侧的祁慕竹和铁叔,眼泪在心里哗哗的掉哇有木有。 —————————— 厢房内。 薄柳之大气不敢出的规规矩矩站到主位边候着,人要茶她立马倒上,人皱了皱眉头,她立刻给吹凉了再奉上,人动了动肩膀,她立即端起小手捏着。 可是某人还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不说话,也不给个眼神暗示,害得她只好陪着小心站着。 谁让她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罪加一等呢?! 反倒是在一侧坐着的铁叔看不下去了,“侯爷,夫人身子还未康复,气色也不是很好,你就不要与她生气,让她坐下吧。” 祁暮景淡淡看了眼薄柳之,道,“可是我让你站着的?” 薄柳之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我自愿的。”笑着看着铁叔,“铁叔,是我自愿的,不关阿景的事。” “……”铁叔叹息,感情的事通常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说无益。 “二哥,你别怪二嫂嫂了,她都是为了你好!”祁慕竹红着脸蹭的从位上站了起来,稚气的脸上带了丝丝愤愤不平。 ⊙﹏⊙b汗…!!! 薄柳之小心瞄了眼祁暮景,见他脸色明显黑了下来,暗叫不妙,于是冲祁慕竹挤眉弄眼道,“小四啊,你这个时候不是该去竹林练功吗?!” 祁慕竹绷着脸,抿着唇,上前一把抓住薄柳之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目光坚定的看着她道,“二嫂嫂,你别怕我二哥,你根本就没错!” 潜意识里,祁慕竹有些为薄柳之抱不平,他总觉得她太迁就他二哥,而他二哥对她又总是不冷不热的,他有些为她不值。 祁暮景冷冷看了眼停在她肩上的手,最后将目光停在薄柳之的脸上,语气危险,“说说,亲自上岐山请兰君神医的理由?!” —————————— 【二更到!!!】——【求收,严拒霸王文!!!】——【谢谢支持素,每天给素咖啡留言的妹纸!!!】 顽疾 祁暮景冷冷看了眼停在她肩上的手,最后将目光停在薄柳之的脸上,语气危险,“说说,亲自上岐山请兰君神医的理由?” 薄柳之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啊怪不得,以前她不是没跟他闹过,玩过,也没见他这般较真,发这么大火。 “二哥,二嫂嫂不辞辛苦,还差点丢掉性命才请来兰君神医替你疗治,然兰君神医来了,你却一口回绝,如今又来怪罪二嫂嫂……” “小,小四啊……”薄柳之心肝俱裂啊,连忙拉着一张小嘴开火车似的咋咋说个不停的人,“别,别说了,我应该的,都应该的……” “二嫂嫂,你……” “铁叔……”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薄柳之连忙向铁叔求救。 铁叔憋笑,他也没想到当日她带着祁慕竹前往岐山的时候给出的竟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早些她前脚刚走进他的房间,后脚祁慕竹便就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说是要带楼兰君去给侯爷看病。 他当时不解,他也支支吾吾的说得不清不楚。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赶紧去请了楼兰君。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事,那楼兰君近日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摸样,那时竟主动要求他与他一同去,还谦虚的说医术浅薄,若是顽疾,两人还可研究一二。 他见院子里也没什么“大事”,再加之确实有些担心某位侯爷,便一同去了。 笑出了声,哪里晓得,这顽疾竟是这般! 薄柳之哀怨的看了眼铁叔,她都快哭了,他还笑。 铁叔,你不仗义! 祁暮景冷眼旁观,将某个女人的眼神动作看得仔细,眸光微折看向铁叔,带了丝探究。 铁叔瞧见,讪讪的咳了咳,起身拉住祁慕竹的手臂往他拖带,“竹少爷,你练功的时候到了,你不是一直想学嵩阳派的凌奕剑……” 待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薄柳之悻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将脸往他脸上凑去,“阿景,我错了,你别跟我一小女子计较好不?!” “恩,我得了什么顽疾,知儿倒是说说?!”祁暮景捏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浓眉皱紧,凌厉的看了看她身上仅着的几层单薄衣衫。 眸光沉了沉,倾身将她抱起移坐到了闺房内靠近暖炉的位置。 接踵而至的暖流让薄柳之微微放松了神经,靠近他的怀里,心里却明了,今日估计是逃不掉了,也知道,若是她再不坦白,他必定是要动大怒的。 脑中还在辗转思量,忽的一方厚暖的深灰毛绒大麾附在了她的身上,动了动眉,抬头看他,却撞见他满含柔情的盯着她。 ———————————— 【今天的二更可能有些晚,姑凉们可累计到明日再看!】——【求收,严拒霸王文!!!】 生辰礼物 脑中还在辗转思量,忽的一方厚暖的深灰毛绒大麾附在了她的身上,动了动眉,抬头看他,却撞见他满含柔情的盯着她。 脸微红,有些羞涩的躲开他的目光。 然,他却不依。 探指轻勾起她的下巴,幽深的双瞳带着浓浓的怜惜直直望进她瞳仁儿深处。 以为他要吻她,薄柳之羞答答的闭上了双眼,微微撅嘴,等着那抹温软触进。 祁暮景黑眸燃了几分笑意,伸手往她白净的额上弹了弹,又见她可爱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轻笑出声,大掌猛地托起她的臀,让她骑坐在他的腿上,这才认真的看着她道,“知儿,你知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往后不可骗我,懂了吗?” 本还有些气他的作弄,却在听了他这番话之后,自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他对她包容的感动。 薄柳之双眸嚼了泪花,轻轻点头,“阿景,其实我……” “知儿,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你的坦白,明天给我。”祁暮景打断她的话,边说边抱着她往房外走去。 薄柳之像个大布娃娃般被他抱着,脸红心跳,却也享受。 索性将头搁在他的肩上,顺带将自己身上铺盖着的大麾往他身上也盖了盖,“阿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祁暮景嘴角展笑,手臂用力将她揽紧,脚程加快,左拐右拐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知儿,到了。” 薄柳之被他一路上抱抖得有些昏昏欲睡,懒懒睁开眼皮歪着脑袋看过去…… “阿景……”薄柳之突地伸直身体,激动的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早知她会有这反应,祁暮景挑眉将她放了下来。 薄柳之睁大眼盯着地上一注比一注大的烟火筒子,从小到大围了一个圈,而她和阿景此时就在这圈里…… “阿景,这,这些都是怎么弄的?不是说,不是说没有这种东西吗?!” 薄柳之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生辰礼物,喜欢吗?”祁暮景上来揽住她的腰,将手里的火柱递给她,将她的小手整个包在手心里。 生辰礼物?! 薄柳之泪腺快崩盘了,过去的五年里,每一个生日都是他陪她一起过的。 只不过,不是请唱大戏的到侯府里热闹热闹,就是他陪她到东陵街市上逛一逛,喜欢什么自己挑。 去年生日的时候,她假意与他闹别扭,埋怨他不解风情,便随口说了句需烟花助兴。 他当时也是摆着一张木头脸,眉头锁得紧紧的,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哄她,反是一转身自顾离开了。 她那时呕得要死,头一次没屁颠颠去追他,却是一天的坐立难安。 直至傍晚他才披着一身寒风回了来,刚踏进屋子就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歉慰。 说他将东陵城找了个遍,便连东陵附近的几个小镇都找了一通,却并未找到她口中所说的“烟花”。 她一听哪还有半分不快,感动得不行,他就是这样,性格冷漠,话不多,却对她很好很好。 ———————————— 【稍后还有一或是二更,⊙﹏⊙b汗,素对不起各位支持的姑凉,鞠躬致谢!!!】——【求收!,严拒霸王文!!!】 倒阳不举 直至傍晚他才披着一身寒风回了来,刚踏进屋子就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歉慰。 说他将东陵城找了个遍,便连东陵附近的几个小镇都找了一通,却并未找到她口中的“烟花”。 她一听哪还有半分不快,感动得不行,他就是这样,性格冷漠,话不多,却对她很好很好。 后来他问她烟花是何物,她就简单描述了下。 之后他便允诺,今年的生辰他必定与她寻来。 只是,她最近老惹他生气,一而再的隐瞒他。而且昨晚他一脸怒气从房里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房。 她以为,这次生日肯定是过不了了,她也因隐瞒他而自责,便没怎么在意。 不想,这男人,竟还细细记着,准备着。 她薄柳之何德何能得他这般宠爱,他对她那么好,她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无法做到。 心里的感动和愧疚全部融成了眼底的湿润,薄柳之转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脸藏进他宽厚的胸膛,声线微哑,“阿景,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却……” “傻!”祁暮景托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拭着她脸颊落下的水晶,“丈夫对妻子好,应该!” 丈夫?妻子?多么美好的称呼。 薄柳之却难过得哭得更凶,终于下了决心,她不能再瞒着他,也无法再瞒下去。 他是她的丈夫,她一辈子的港湾。 所以,她要跟他坦诚,今后也绝不再瞒他……任何事! 揪紧他的衣袍,准备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他,却…… 鼻头被他狠狠刮了一下,下了大力气。 微抽气,忍着疼不解的看向他,却引来他再一次的下狠手。 “痛!”薄柳之摸着鼻子委屈瞪他。 “还知道痛?!”祁暮景抬起手又准备落下,却见她动作滑稽的连忙捂住鼻子,薄唇微动,却是再也下不去手。 微不可微的叹了口气,欲落下的手改而扶上她的发顶,那柔软丝滑的触感,逼得他忍不住张开五指插滑而下,享受得眯了眯黑瞳,话锋却肃然,“倒阳不举?知儿从哪类书籍得知的?又是如何判断何为‘倒阳不举’的?!” “倒,倒阳不,不举?!”薄柳之眼角抽筋,声音抖得厉害,“阿,阿景,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说什么……” “不知?”祁暮景咬牙,“知儿千辛万苦请来兰君神医,不就是给为夫医治‘倒阳不举’之症的吗?” 稍早一些,小四带着楼兰君去书房找他,说是给他看治顽疾。 那楼兰君三年前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为人孤傲冷僻,虽天赋异禀,却心狠手辣。 可以说,当今圣上能顺利继位,他功不可没。 只不过,他身体并无异样,何来医治一说?! ————————— 绝佳理由 可以说,当今圣上能顺利继位,他功不可没。 只不过,他身体并无异样,何来医治一说?! 后来僵持之下,小四像是急狠了,暗示他说,他与某人成婚六年,却一直不见喜事接近,不就是因为他的“病”。 他更为不解,他与某人一直未有喜事,只是因为他从未碰她,跟“病”如何能扯上关系? 那楼兰君也真是多嘴,一语道出他莫非是患有“倒阳不举”之症,还多事的解释了何为“倒阳不举”…… 他这话一出,倒是得到了小四的连连点头认同,一急便说露了嘴,他说,二嫂嫂也是这么说的! 好一个也是这么说的!!! 有些动怒,可是更多的却是满心的苦涩……与她成婚六年,却始终未要了她,她,终究是怪他了吗?! 所以,她才怀疑他是不举,千里迢迢给他寻医是不是?!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眸光暗暗,细薄的唇瓣抿得很紧,便连秀美的下巴也微微蹦起。 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生了大气。 她当时一心只想着救人,便随口胡编了个理由,一个更能让小四自愿跟她去岐山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无疑是绝佳的…… 只是,她没想过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微慌的,薄柳之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而后脸红红的看着他,“阿景,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不生我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发誓……” 举起三根手指,“我以后要是再骗你,再说,说……再胡言乱语,就罚我一辈子见不到你!” “住嘴!”祁暮景轻喝,脸色又黑了几分,二指甚至紧衔住了她的下巴,眸光如刀锋锐利,“把这句话收回去!” “……”薄柳之被他的样子吓得脸色煞白,无措的看着他。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祁暮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瞳已是波澜不惊。 他伸手替她裹紧了大麾,重新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却笃定的说道,“知儿,你只能是我的,所以,不许再说见不到的傻话,知道吗?!” 薄柳之一时没从他前后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只是任由他抱着。却还是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衫。 她知道,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般对她。宠她,担心她,怕再也见不到她。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她会和他一直到老,到死,永不分离! “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又是一顿拍手声。 薄柳之惊得从祁暮景怀里探出头来,却被他一下子按了回去,心下狐疑,但还是听话的静静呆在他怀里。 ———————————— 【三更到齐!!!】——【素是懒人一枚,姑凉们要多加鞭笞素啊啊啊,还有,常来看看素,就这么说定了!(*__*)……】——【求收!严拒霸王文!!!】 教训 “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又是一顿拍手声。薄柳之惊得从祁暮景怀里探出头来,却被他一下子按了回去,心下狐疑,但还是听话的静静呆在他怀里。 祁暮景带着疏离微扯嘴角,看着来人道,“见过南临王。” 南临王?! 薄柳之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侯府? 脑中一转,恍然忆起那日在书房内阿景与小四几人的谈话。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南临王赶回帝都之后是要入住在侯府里的,如此说来,侯府内焕然一新也是为了迎接这位南临王了?! “都说忠烈侯有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且忠烈侯对夫人也是异常的宠爱。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虚。” 南临王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烟火筒子,最后将目光落在祁暮景怀里的薄柳之身上,笑道,“不知本王有无荣幸见一见夫人的真容?!” 祁暮景扬眉,“内人近日偶染风寒,气色欠佳……”顿了顿,垂眸温柔的看着胸口乖顺的人儿,“王爷要见也不是不可……只是内人平日十分爱美,要是让南临王见着她此时憔悴的摸样,稍后回房她必定又要与我闹性子……” 轻笑,“到时,暮景怕是又要一夜不得眠了。” 胸口被某人狠狠捏住,祁暮景嘴角微抽,一只手不动声色的一把抓住她那只为非作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 然而他这个动作在南临王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景象,心想,忠烈侯爱妻如命果然名不虚传…… 虎目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忽的他掩下双眸,改而一脸担忧的说道,“莫非是前些日子令夫人失足落湖感染了风寒?!” 失足?! 薄柳之咬唇,被包在他手中的指在他掌心轻划,“不是自杀吗?!” “蒙王爷关心,内人现下已无大碍。”祁暮景眉毛挑动,一边客套的应付着突然出现的南临王,一边神色自若的在薄柳之掌心回了两字:教训! 我去!!! 有这么教训人的吗?!她可是为此内疚了一整晚好不好?! 心头不满的,薄柳之惩罚的一口咬向他的胸口,却不想失口咬在了他胸前的铁扣上,再加之她又用了七八成的力道,这一咬,他没受到任何惩罚,反倒连她受了罪,疼得她差点骂娘。 手挣脱他的禁锢,薄柳之捂着嘴跳了出来,眼泪花花都冒了出来,瞪着他嗔道,“阿景,你这衣服日后再不许穿了……” 可是因为牙疼,说出的话直接成了“火星语”。 祁暮景微怔的看她,却见她白净的齿上,纷嫩的唇上均淌有缕缕血液。 ———————————— 【苦逼的电来了,我去……吓死我了!!!幸好赶上了!!!】 定情信物 可是因为牙疼,说出的话直接成了“火星语”. 祁暮景微怔的看她,却见她白净的齿上,纷嫩的唇上均淌有缕缕。 神色微骇,祁暮景连忙握住她的肩头,急道,“知儿,你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会流血?……哪里不舒服了?说话!!!” 关心则乱。 一向睿智不苟言笑的忠烈侯也变得阵脚大乱了吗?! 南临王眯着双眼静静看着他二人,心内筹谋渐渐清晰。 薄柳之被他抓着肩头乱晃,差点就晕了。 张了张满口血沫的嘴唇,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咬,咬到了!” 祁暮景照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俊脸顿抽,他胸前的一颗铁扣不知何时留下了一排小巧的齿印。 墨瞳看向她血淋淋的小嘴儿,满心怜惜全数化成了哭笑不得,“知儿好齿力!!!” 什么话?! 薄柳之一边掉眼泪一边瞪他。 祁暮景笑出了声,取出怀里的丝帕,将她拉近一些,替她轻轻擦拭着嘴上的血渍,唇角微扬,“知儿可知道我这衣裳上的铁扣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吗?” 不等她回答,继续道,“这可是不远千里从戌域采集而来的五彩琉石所制。而这琉石就外观上看会让人觉得只是普通的铁扣,可实际上它却是价值非凡的稀罕物,坚硬得很。” 噱笑,“知儿能一口将这琉石所制的纽扣咬成这般,可不是好齿力?!” 薄柳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大眼狐疑的去研究他胸前的铁扣,可左看右看也不见它有啥特别之处,充其量就是比一般的纽扣要昂贵一些而已。哪像他说的那般了不得啊?!! 祁暮景眉眼全是好心情,细心的替她仔细将血渍擦拭干净,便将手中的丝帕放回怀里。 眼角却见某人直直盯着他,不解,“怎么了?!” 薄柳之皱着眉头伸进他怀里,一下将丝帕掏了出来,“脏……” 指尖轻擦,转瞬丝帕又回到了他手里,祁暮景含笑看着丝帕上“栩栩如生”的绣工,“不脏。”说完,便又将东西往怀里藏去。 薄柳之面色红润,着实有些惭愧。 那丝帕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她亲手给他绣的定情信物。 在东陵王朝,女子给男子送亲手绣的丝帕便意味着此生非卿不嫁。 她也就从了一次俗,花了整整半个月才绣好了丝帕,她也是俗人,绣的无非是鸳鸯啊什么的。 在那半个月内,她虽想努力绣好,最后的成品却还是不伦不类。 只是阿景不嫌弃,还跟宝贝似的一直带着身上,平日里就连她想碰上一碰也不能。 ———————————— 【好吧,素会告诉你们,要开虐了吗?!!唉,惆怅,话说祁暮景小盆友和咱家女儿感情多好啊,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到底要不要下手呢?!好纠结!!!】——【今天晚上突然打雷闪电下大雨还停电断,所以上传晚了,素道歉,姑凉们要原谅素啊啊啊!!!】——【求收!严拒霸王文!!!】 夜不能寐 在那半个月内,她虽想努力绣好,最后的成品却还是不伦不类。 只是阿景不嫌弃,还跟宝贝似的一直带着身上,平日里便连她想碰上一碰也不能。 眼尾处瞧见南临王正缓步上前,伸手将她往怀里拉了拉,祁暮景轻抬目光看向南临王,“王爷在暮景府内住得可还习惯?” 南临王见着他这番动作,心下更是对这位侯爷夫人越发感兴趣了。 倒不知这位侯爷夫人是各方神圣,竟然让忠烈侯如此宝贝。 “忠烈侯思虑周全,吃穿用度均是最好……”大笑,“本王只怕住着就不想走了。” 说着,侧身,大手一把拉过隐在身后的人,“美人儿,你不是一直十分崇仰忠烈侯吗?往日在府第便时常将侯爷挂在口中,如今如愿见了侯爷,可是顺心了?!” 崇仰她男人?! 薄柳之好奇的从祁暮景怀里微微偏了偏,想看一看那女人的摸样。 哪知某人却将围在她脖子上的毛绒大麾领子往上提了提,而她的视线又完全被这碍事的麾袍给遮挡了,只好作罢。 “小女子薄书知见过侯爷。”嗓音如莺,婉转悦耳。 声音一出,祁暮景却一下子握了拳,黑眸半眯,抿着唇冷冷的盯着她。 薄书知?! 不知怎的,听到这个名字,心内竟莫名划过一丝慌乱。 而抱着自己的男人骤然一震的身躯无疑更是加重了薄柳之心中的好奇。 不管不顾的,薄柳之微微用力,将大麾往下拉了拉,寻着缝隙往前看去。 明眸皓齿,身段若柳,一袭粉色纱衣将她奥凸有致的好身材勾勒得火热撩人。 可是这大冬天的,她竟只着了两件薄到似无的衣衫,她能明显看见她的颤抖,可她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欲语还羞的盯着她的男人。 不悦的皱了皱,却忽然感到一抹极具敌意的目光朝她射来,警觉的看过去,心头一抖,是那女子…… 她嘴角扬着笑,可是她美丽的眸子里却饱含恨意。 可是,她为什么要恨她,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薄书知,薄书知…… 在心里反复念着,越念心越是慌乱,薄柳之紧拽着身前的衣襟,微带狼狈的躲开了她的视线。 似是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不安,祁暮景更紧的圈着她,在她背上轻拍着。 墨黑的瞳仁儿却直直看向薄书知,眸色复杂。 南临王是何许人也,怎会看不出这几人暗藏的情绪波动。 心中嗤笑,看来这一次的东陵之行是越来越有趣了。 想着,一把将薄书知勾进了怀里,“天气这般寒冷,美人儿怎的不多穿点,看看这小脸都冻成什么样了……”在她耳边暧mei低语,视线却看向祁暮景,“要是把美人儿冻坏了,本王才会夜不能寐……” 招架不住 薄书知却一下子白了脸,有些惊慌的看了看祁暮景,却见他一双剑目波澜不惊,甚至,甚至都没再看她。 被寒风冻得有些青紫的脸颊隐忍的抽dong着,她死死握着拳头,转身却对南临王娇嗔道,“王爷,知儿都快冷死了,我们回屋可好啊?!” “回屋?!”南临王轻浮挑了挑她的下巴,“回屋之后呢?” 恨色在眸内快速闪过。 薄书知娇笑的往他耳边凑去,“回屋后,知儿会让王爷舒服……”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南临王眸含诡谲,竟一下箍住她的腰,将她横提了起来,“本王着实有些期待,看看知儿是如何让本王舒服的。” 话落,便张狂的横提着薄书知往侯府客房而去。 腰肢被他狠力截住,整个人只得匍匐面对着雪地,薄书知难受得要死,可是她的一双眼却始终看向雪地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恨、怒、痴、不甘! 接下来的一刻钟内,祁暮景和薄柳之一直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两人都没有说话,好似各怀心事。 或许是那句薄书知,或许是那双溢满恨意的双眼,又或许是那声称呼…… 知儿,知儿…… 是巧合吗?! 只是姓氏相同,名字相似而已,一定是她想多了是不是?! 薄柳之烦闷的闭上了双眼,将头安心的靠在他的胸膛。 她想,她肯定是太累了,现在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祁暮景眉头深锁,像是有万千难解之题将他困住。 一双幽黑似深海的双瞳看着雪地上那一排排渐行渐远的脚印,一颗心好似被一只无情的大掌死死捏住,手,握紧,松开,反反复复。 像是终难忍受。 突地,他凶猛的推开偎在胸口的人儿,同时一把捏起她莹白的下颚,俯身一口含住了她的樱唇。 一开始便是狂野的狠吮,重咬,强势将火舌灌进她的嘴里,席卷着她的嫩舌,燃烧着她的檀口。 他的一双手像是两个火球揉着她胸前的绵软,他修长遒劲的双腿不由分说的直直插~进她的双腿间,吻,随之更加激热。 薄柳之水眸大睁,唇上又疼又麻,胸房也胀痛得厉害,对于他超乎寻常的动作快要招架不住。 她虽然爱他,也理应回应他的亲吻,可是他来得太过于猛烈,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她本能的伸手推他,却被他蛮横的打横抱起,快步往景院而去。 而至始至终,他的一双唇始终未离开她的。 薄柳之心跳飞快,颠簸中,一双眼不舍的看向那一圈烟火筒子。 握了握手中的火柱,她真的很想告诉他,让他停下来,至少,至少先点燃它们,陪她看一场烟花炫美。 —————————— 【素在评论区开了一个专栏,姑凉们踊跃参与进来啊,让素知道有你们陪着素!!!】——【求收!严拒霸王文!!!】 蚀骨 薄柳之心跳飞快,颠簸中,一双眼不舍的看向那一圈烟火筒子。 握了握手中的火柱,她真的很想告诉他,让他停下来,至少,至少先点燃它们,陪她看一场烟花炫美。 可是嘴被他密密封住,那凶狠难耐的摸样是她从未见过的他。 最后,她只能顺从他,并且,她不是也在暗暗计算着将自己彻底交给他吗?! 她还在想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急却轻柔的放进一方柔软的丝帛绸褥内,接着一抹坚硬的胸膛压了下来,重重的抵着她的胸口。 呼吸越加稀薄,薄柳之眯着眼看去,嫩红的轻纱帷帐微恍,耳边紫檀木制的床脚正调皮的发出吱吱的响声,彰显着此时面上的男人是多么的急迫。 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手移到了她腰际,正迫急的拉解着的她的衣带。 脸红心跳,薄柳之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六年了,她嫁给他六年了。 今天,她终于要成为他的了吗?真正成为他的了吗?! 手,因激动而紧紧攀着他的背脊,她闭上双眼,即使紧张得心都快从薄薄的胸口处跳出来,她还是勇敢的将身子贴向了他。 她愿意,愿意把自己给他。 像是了解了她的想法,祁暮景的吻渐渐温柔了下来,浅啄着她柔嫩的唇瓣,接着是她俏挺的琼鼻,白希的额头,而后往下,从她细致的柳眉吻落进她的眼,吻,越发柔情了。 身上的衣襟不知何时已被他挑开,她感受到他的大手正沿着她的腰一路往上。 薄柳之闭着的双眼开始颤动,双手死死掐着他结实的背部。 心内的感觉很杂乱,期待中带着害怕,害怕中又带了点点庆幸。 终于在他的手握住她一边的敏感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电流快速浇过她的四肢,她不由轻吟出声。 可是立刻的,她感觉到他的凶猛又回来了。 他猛地埋进她脖子,不停地咬着,啃着。 而揉着她胸房的手也在不停的加大力道,同时,他另一只手已缓缓往她下腹而去。 薄柳之顿时屏住了呼吸,一双唇却忍不住的轻叫了出来。 终归还是有些羞涩,她死死咬住唇瓣,眸内水汽氤氲,面颊红润如盛开的红玫瑰,清纯中带着妩媚。 手沿着她亵裤的边沿一点一点往下勾,祁暮景撕吻着她的锁骨,而后一下子含住她另一边没被他“蹂躏”的jiao ru,舌尖轻饶,销hun蚀骨。 他低吼一声,一鼓作气将她唯一一层遮体的物件扯开,同时抬头重新吻上她的唇。 一股凉风猛地袭来,薄柳之不由打了个寒战,本能的往温暖处靠去。 两具身体相贴的那一刻,两人齐齐颤了身。 主动求欢 一股凉风猛地袭来,薄柳之不由打了个寒战,本能的往温暖处靠去。 两具身体相贴的那一刻,两人齐齐颤了身。 依恋着这种肌肤镶贴的亲密感,薄柳之心悸的扬起脖子,躬身与他更紧的贴在了一起。 然,她这一番举动似乎是惹怒了面上的男人。 他突然大吼一声,一拳砸在了她头侧的枕上。 呼吸停了停,薄柳之惧得睁大眼看向他。 他的样子不可谓不吓人。 猩红的眸,扭曲的俊脸,绷紧的下巴以及他脖颈上根根凸起的青筋。 似乎每一处都显示出他此时的隐忍。 可是紧接着,他却一把拉开她的身体,一刻不缓的翻身下床,甚至就准备那般衣裳不整的走出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薄柳之猛地爬起来,赤身luo体的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阿景,不要走,今天我生日,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语带哭腔的挽留让祁暮景猛地一颤,他能感受到她抱得他有多紧,她胸前的柔软正在他背上小心且坚定的蹭动着。 握紧拳头,祁暮景隐忍的闭上双眸,好一会儿,他才无奈的轻叹一声,拍了拍圈在他腰际的手。 触手的冰凉让他立刻转了身将她打横抱起放进帷帐内,牵过被褥盖在她身上。 可是下一刻,她却任性的掀开被子,将美得炫目的娇躯毫不避讳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喉头紧了紧,祁暮景错开视线,再一次伸手拿过被褥又准备替她盖上。她却忽然坐了起来,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祁暮景背脊一凛,深瞳顿沉,“知儿,不许胡闹!” 说着,便欲将她推开。 薄柳之却先他一步骑坐在他的身上,腾出一只手豁出去的往他小腹而去,深呼吸一口之后,猛地握住他的欲~望。 好看的大眼顿时滑过暗喜。 他也很想要她的吧,不然他这里怎么会这么…… 这样一想,底气便有了。 于是她抬头吻上他的唇,低声道,“阿景,要我……” 祁暮景大震,蓦地又像是触上一件他极为厌恶的东西般将她狠狠掷开,同时逃离她的身边,大步往房外走去。 “祁暮景,你站住!”薄柳之含泪大吼。 她不顾矜持主动求欢,竟换来他毫不怜惜的转身就走。 他明明也想她,却在对她做了这么多旖旎的举动之后又丢下她。 她真的不懂…… 祁暮景顿下脚步,尽量让语气平缓下来,“知儿,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让膳房送些吃的过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小心身体……” 最后一个字还飘在房内,可他的身影已不在。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薄柳之终于崩溃,大哭着抱起枕头一阵乱砸,“祁暮景,你混蛋,混蛋……” —————————— 【素今天比较勤快,早早更新了,有木有奖励啊啊啊!!!】——【素的评论区姑凉们不要忘了去溜达溜达哦。】——【求收!严拒霸王文!!!】 满足 最后一个字还飘在房内,可他的身影已不在。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薄柳之终于崩溃,大哭着抱起枕头一阵乱砸,“祁暮景,你混蛋,混蛋……” ———————— 东陵大街。 薄柳之抱着手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又从街尾走到了街头。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她站在了男囹馆的门口。 皱着眉头看着男囹馆的牌柄,突然悲从心来。 她才发现,这么大个东陵城,除了侯府,她竟没有一处能去的地方。 而这男囹馆,以前南玥在还好。 如今南玥已经嫁进了端王府,想来男囹馆她应是不能来了。 泄气的叹口气,失落的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 “薄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声音从上传来。 薄公子?! 薄柳之低头看了看身上已装扮成男子的衣着,抬头看去。 眸光微动,是越南迁,他竟还没走。 想到自己也没有别的去处,而侯府她现在也不想回去,便依言走了进去。 南玥的房间内。 薄柳之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整个人像是废了。 越南迁瞥了她一眼,兀自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她没说话,他也未主动开口说点什么,一双眼却幽幽的盯着紫色帷帘,落寞深藏。 “越南迁,你为什么不走?!”薄柳之歪着脑袋看他。 其实不用想就知道他为何不走,只是她现在真的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不论说什么都好。 越南迁这才转过视线落在薄柳之身上,“男囹馆是玥儿的心血,我能做的就是保住它。”嘴角轻扯,“而且我坚信,她还会回来……” 砰! 薄柳之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身子看向门口。 顿时嘴角一抽,“说曹操,曹操就到!” “玥儿?!”越南迁显然比薄柳之还激动,一脸惊喜的走了上去,“你,你怎么回来了?!” 南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坐在薄柳之身边的凳子上,“想回来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想起那日在她喜宴上突然出现的东陵第一美人,薄柳之转了转眼珠儿,与越南迁对看了一秒。 而后立马拖了凳子挨近她。 而越南迁此时也坐到了南玥的另一侧。 “玥玥……”薄柳之刚开口就被她打住了。 “能好好说话吗?”南玥有模有样的摸了摸手臂,“还玥玥,看见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没?!” 薄柳之黑线。 她还以为她在王府受欺负了,现在看来,她南玥不欺负别人也就不错了,哪轮到别人欺负她啊?! 南玥瞄了她一眼,“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莫非是忠烈侯没能满足你?!” 口无遮拦 “……”薄柳之无语,脸却一下子红了起来。 其实吧,她这样说也没错…… 见状,南玥丢给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儿,“就你出息,男人这东西就是犯贱,你听我的,饿他几天,保证他猛地跟什么似的。” “……”薄柳之只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以前就知道这丫的不拘小节得很,但是没想到还这么口无遮拦。 红着脸看了眼在南玥身边的越南迁,却发现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尴尬或不适的样子。 三人中反倒是她一个现代人扭捏得厉害。 ⊙﹏⊙b汗 “这样吧,这两天你就呆在男囹馆,让他可劲儿想你,挨不过了自然会来找你。到时候还怕他不乖乖任你处置。”南玥说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薄柳之惊恐了,连忙摇头,“那怎么行?!我今天必须回去的,要是让阿景知道我又偷跑出来……” 南玥恨铁不成钢,“薄柳之,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说着,嚯的站了起来,插着腰指着门口,“你看看男囹馆里的男人们,清高的,骄傲的,狂野的,凶猛的,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样子,你以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女人们喜欢。 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反之,女人不坏地位受害,就永远只有被男人们压的份儿。 你越是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他们越不拿你当回事,认定了你离不开他们。我们现在需要证明的是,离开了他们男人,我们女人一样能活得出色!”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一掌猛地拍到了桌面上。 薄柳之背脊一震,看了眼她停在她面前的手。 这,这孩纸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越南迁拧着眉看着有些失控的南玥,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南玥秀美的脸颊微赧,不顾两人探究的眼神,悻悻的提了水倒了杯水,坐在凳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来。 薄柳之眯眼,她今天很不对劲儿。 不用想,肯定与她的新夫脱不了干系,或者,跟那个在婚宴上出现的叶清卿密切相关。 见她如此,内心的猜测算是验证了。 越南迁脸色有丝阴沉,盯了南玥好一阵子,突地,他一拂衣袖,一把拽住南玥的手腕将她往门口带去。 南玥一吓,吼道,“越南迁,你干什么?!” 薄柳之也惊住了,站起来准备追出去,转念一想,他俩的事情,她去也起不了大作用。 况且,越南迁明显是听出了南玥话里有话,这会儿拉她出去,估计是逼问去了。 再加上,他之所以拉南玥出去,显然就是有话跟她说,而这话又不想被她听去,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好意思跟上去?! 于是闷闷的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开始认真的考虑南玥的建议。 或许,她真的可以在男囹馆住上两天…… ———————— 【男主是谁呢?!!!o(n_n)o~素也很疑惑!!!】——【严拒霸王文!!!】 共享 于是闷闷的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开始认真的考虑南玥的建议。 或许,她真的可以在男囹馆住上两天…… —————————— 或许薄柳之自己也未想到。 在男囹馆一住不是两天,而是七天。 这已经过了她所能容忍的极限。 心绪不宁的在房间内来回不停的走动。 七天了,阿景不可能不知道她在男囹馆,可是他为什么没来找她?! 难道侯府出什么事了?! 越想越担心。 薄柳之一把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麾急忙往门口走去,却在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被从外进来的南玥一下推了回来。 瞪了她一眼之后,蛮横的将她手中的大麾取过,重新挂在了衣架上。 “薄柳之,说你出息你还真是够出息!”南玥转身脾着她,“你数数,不过才七天,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回去认输了吗?! 告诉你啊,要是你现在回去,这辈子就只有被他压的份儿,没出头之日了。” 薄柳之苦脸,“南玥,都七天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了解阿景,他不可能放任我在外流连七日这么久。如果不是他出什么事了,他不可能不来找我?!“ “你放心吧,他好着呢……”南玥坐下,一手搁在桌上,看着她,“昨日拓拔瑞在王府设宴替南临王践行,一同去的还有你家男人祁暮景……” “践行?!南临王要离开东陵城了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 薄柳之紧张的坐到她身侧,“阿景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有没有向你询问我的下落?” 南玥凝眉,突问道,“阿之,如果让你跟其他人分享你的男人,你愿意吗?” “……”薄柳之抿唇,探究的看着她,“南玥,你这话什么意思?!” 心思一转,抓住她的手急问道,“难道端王要……?” 南玥双眼微闪,强笑,“胡说什么呢,我与他成婚不足一月。” “东陵皇训有说,皇子迎娶正妃不到一年是不能纳侧妃的,就算拓拔瑞有那意思,他也不能违反祖训不是。” 薄柳之眼珠转了转,“照你的意思,端王确实有纳侧妃的打算?” “他怎么打算我不知道,倒是你,如果要你跟其他女子共享里的丈夫,你愿意吗?”南玥紧盯着她,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 薄柳之却突然扬眉,自信满满,“阿景曾经答应过我,绝不纳妾。而且我相信阿景必能说到做到。”摊手,“所以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是说如果,如果……”南玥却急得抓过她的手,迫问。 ———————————— 【有木有看到素说的“很快”,简介里的内容保证后面跟开火箭似的快起来!】——【素汗颜,今天暂且一章哈!!】-【评论区神马时候热闹起来,素就神马时候快起来,啊哈哈哈!!!】——【求收!严拒霸王文!!!】 交友不慎 薄柳之却突然扬眉,得意道,“阿景曾经答应过我,绝不纳妾。而且我相信阿景必能说到做到。”摊手,“所以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 “我是说如果,如果……”南玥却急得抓过她的手,迫问。 “南玥,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薄柳之说着,抽回手,起身又去拿衣架上的大麾,而后看向南玥,可怜兮兮道,“我真的要回去了,再见不到阿景,我一定会相思成疾的。” “……”南玥复杂的看了她半响,这才叹口气道,“好,你要回去我不拦着……” 薄柳之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往门外走去。 可是下一刻手又被她从后拽住。 薄柳之心下一凉,这妮子不会是反悔了,又要说服她再呆几天吧?! 说实在的,这几天要不是她时时盯梢,她指不定早就回去了。 掌中的手竟在发抖,南玥笑碎道,“你抖个屁,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薄柳之瘪着嘴转头看她,“好玥玥,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你不让我走……”咬牙,“那你还不如吃了我!” “德性!”南玥眯着眼,甩开她的手,“姑奶奶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做没有盈利的买卖,自然也不会花银子养闲人。 你要走可以,把这几日的房钱和餐银留下!” 咋一听,薄柳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死娘们竟然好意思收她房钱和餐银? 想钱想疯了吧?! “赶紧的,姑奶奶忙着呢!”南玥伸手往她面前一摊,催道。 我去……来真的…!!! 薄柳之负气的瞪着她,鼓着腮帮子往腰间摸银子,边摸边冒酸话,“给给给,谁还没几个小钱,就是你,小心哪天掉钱眼里了爬不出来!” 南玥不理她,只是含笑的挑高眉看着她。 摸了好半天……薄柳之尴尬了。 樱红的唇瓣蠕了蠕,可又看不惯她一脸“市侩”的盯着她。 于是红着脸抬高下巴,颇有气势的说道,“我身上没带钱,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赖账。等我回侯府之后,立马让府里给你送过来……”竖起两根手指,“两倍!” “那可不行!”南玥一口拒绝,边说边走向紫色帷帘内,“我信不过你……” 她从帷帘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捧了一件纯白色的狐裘,“我跟你一起回去!”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交友不慎”……?! ———————————— 薄柳之从出男囹馆开始,一双眼就一直瞪着南玥,好似要一口吞了她才甘心的摸样。 南玥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眉目紧锁,心事重重。 ———————— 【稍后还有一更!】 休书(一) 薄柳之从出男囹馆开始,一双眼就一直瞪着南玥,好似要一口吞了她才甘心的摸样。 南玥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眉目紧锁,心事重重。 两人一同走到侯府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铁叔正站在门口。 薄柳之看见,立即兴奋的跑了过去,“铁叔,我回来了!” “夫,夫人……”铁叔看着突然出现的薄柳之,震惊之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薄柳之心里激动,那种心情,好似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兴奋和满足。 所以她并未发现铁叔脸上的不适,反是握住铁叔的胳膊,转身看向南玥,恨恨道,“我现在就让铁叔把欠下的房钱和餐银拿给你……” “不急……”南玥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往府内走去,“我有些渴了,不介意我讨杯水喝吧?!” 她拉她的力道有些大,有些急,薄柳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让她一味拉着往府内走了去。 可是刚刚踏进门栏,耳后便传来一阵马鸣声。 薄柳之心念一动,立马甩开南玥的手,激动的转身看去。 果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今日依旧一袭月白锦袍,外间罩的还是那日她生辰他披在她身上的深灰大麾。 他眉目如画,五官如精雕细琢的瓷像,整个人都是她熟悉的,她想了七天的摸样。 心跳快了起来,不知道他看见消失了七天的她会是什么表情?! 想着,她立即提了衣摆,迎了出去,“……” “小心……”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薄柳之眼睁睁的看着他手里牵过一双莹白的小手,脸上的珍惜那么明显,他握着那双手时的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他的瑰宝。 眸光落在那双手的主人身上,粉色修身抹胸长裙,腰间裹缠同色系玉带,外衣是襄层的浅绿色纱衣,身段婀娜,略显苍白的皮肤将她衬得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只是,她未施粉黛的脸颊怎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双瞳缩了缩,是她,薄书知!!! 突然,手再一次被身后的南玥握住,薄柳之动了动眉,偏头看她,“怎么了?!” 她的样子和声音都很平静,南玥被她这么一问,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摇了摇头,松开手。 “景,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声音软腻,带了不可置信和期待。 “南临王现下应是出了东陵城,你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温软宠溺的嗓音从薄柳之面前飘过,没有停留。 微微握了握手,感觉有许多或探寻或怜悯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薄柳之轻轻看过去。 是小四,段奇峰以及许久未出现的冷闫。 扬了扬嘴角,薄柳之对着他们几人展眉一笑。 祁慕竹拧紧眉峰,稚气的脸颊带了担忧,大步走到薄柳之的面前,“二嫂嫂,你回来了!” “怎么,我不可以回来?!”薄柳之笑,如常垫脚单手勾下他的脖子,叹道,“啧啧,小四啊小四,又长高了不少啊!” ———————————— 【二更到!】——【素决定洗心革面,从明天开始,每天中午更新,每天两更!】——【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二) “怎么,我不可以回来?!”薄柳之笑,如常垫脚单手勾下他的脖子,叹道,“啧啧,小四啊小四,又长高了不少啊!” 祁慕竹脸红了红,感觉一道锐光泠然射了过来,背脊微战,连忙拿开脖子上的手,站直了身体。 薄柳之微讶,却见他一双眼直直盯着前方。 眸光转过,门栏内,清泠如雪的男人黑瞳深深,正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府的?”祁暮景嗓音沉静,表情无波无谰。 不知是早间没吃东西还是怎么,薄柳之只觉得舌苔微苦, 却笑,“有一会儿了。” 眸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大掌宽厚,小手柔白,很……和谐! 接着,门内门外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寂寞。 而横在中间的那一方门栏好似一条宽阔无垠的大河,跨过去难,跨出来不易。 不习惯太过安静的氛围,薄柳之轻扯嘴角,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冷风扑面,接着掌心一暖。 “你身子骨寒气重,易冷。上次围猎,正好猎得一块狐皮,改日我让府内的丫鬟给你置两件暖袖。” 薄柳之看了看搓rou着她双手的大手,双眼微垂,抽回了手,改而一下挽住他的胳膊,“阿景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冷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手心落空,祁暮景不悦的皱了皱眉,脸色也随之冷了几分,看了眼臂上的小手,硬邦邦道,“恩,走吧。” 转身之际,却见门内俏丽羸弱的女人一双杏眸柔情密布,盈盈盯着身侧的男人,突然她身子微晃,好似下一刻便会往地上倒去。 感觉被她勾住的臂膀微微绷了绷,接着,抽开,然后她听见他说,“知儿身子不适,不宜在外呆太久,我先送她回房……” 说着,他人已奔了过去,伸手托着她的肩,目光厚厚叠叠,全是温柔如水。 薄书知苍白的脸颊泛起点点红晕,莺红的双唇轻抿,自然的往身后的胸膛靠去。 两人就在她面前相偎着转身离开。 薄柳之想,她作为侯府的女主人,客人身体不爽,她理应多加照料才是。 于是,她转身对着铁叔道,“铁叔,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薄小姐。” 顿了顿,“刚才见薄小姐脸色苍白,想来病得不轻,早些对症下药才好。” 铁叔皱着眉头看她,好半响才点了点头,上前与她站在一起。 薄柳之感激的朝铁叔笑了笑,提起衣摆准备进门。 “夫人留步……” 刚踏出去的步子顿住,薄柳之侧着身子看过去。 双眼微疑,竟是一向对她不冷不热的老大——祁暮云! —————————— 【好卡,卡死我了!!!】——【稍后还有一章!】——【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三) 刚踏出去的步子顿住,薄柳之侧着身子看过去。 双眼微疑,竟是一向对她不冷不热的老大——祁暮云! 夫人?! 祁慕竹微楞的看向祁暮云。 祁暮云负手淡淡扫了一眼祁慕竹,而后对薄柳之说道,“夫人,我有话与你说!” 说完,便兀自往府内花园凉亭的方向而去。 薄柳之也是一怔。 犹豫片刻,还是提步跟了过去。 ———————— 薄柳之前脚刚走出凉亭,后脚手臂便叫人攥住。 “阿之,跟我走,咱们不受这窝囊气!”南玥眼睛红红的,声线还有些沙哑。 她的突然出现,让薄柳之微惊,“南玥,你还没走?”恍然大悟,“银子还没给你?!” 微挣开她的手,薄柳之说着往前走,“我现在去拿给你。” “阿之,我都听到了!” 前面的人身形微颤,南玥有些于心不忍,上前走到她面前,轻拉起她冰凉的手,“祁暮云刚才在凉亭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薄柳之脸色微白,抬头盯了她半响。 突然,她抬起手一把扣住她的肩头,笑,“你还没尝过我的厨艺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就亲自下厨款待你!” “……” 厨房内。 薄柳之将所有厨子都赶了出去,自己亲手洗菜,亲手准备做菜的材料。 南玥想帮忙,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 无奈之下,南玥只好坐到了炉灶前替她看着火。 目光却忍不住不去看她。 现在的她,一头长发被她用一根箸子挽在了脑后,她低着头,做得很认真,全神贯注。 而从头到尾,她一直扬着嘴角…… 心里不理解她此时“平静”到诡谲的状态。 她认识的薄柳之可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妮子。 ———————— 景院厢房内。 薄柳之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桌子的菜,双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玥咬着唇,心里的怒火铺天盖地而来。 可是看了眼身边安静坐着的人,满腔的闷烦之气倒不好发作出来。只好陪在她身边静静坐着。 两人将饭菜端上桌,差人去请祁暮景的时候还是午时,可是眼看着时间流逝,二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未到。 桌上的菜已被某人端上端下热了好几遍,便连新鲜做好的菜都变了颜色。 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让她不要再等了,可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 而她今日做的这些菜,不用想,肯定是某人平日里爱吃的…… 心里还在想着,身边的人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 【二更到!】——【第二更有些晚了,抱歉!】——【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四) 心里还在想着,身边的人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阿景,你来了。”薄柳之像平常一样,如一只翩飞的美丽蝴蝶迎向他,笑着拉着他的手往餐桌带,“看看,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爱的莴苣竹笋和木耳冬瓜汤……” “知……我吃过了。”祁暮景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桌前,看向南玥道,“不知端王妃也在,暮景失礼了。” 南玥冷哼,“祁侯爷贵人事忙,我一个小小的端王妃岂敢让侯爷多礼!” 祁暮景唇角沉了沉,没有接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箸子夹了一块竹笋放在了薄柳之的餐盘上,“今日送南临王出城之事,晚些还需进宫回禀皇上,晚膳不必等我。” 薄柳之手抖了抖,垂眸,“好!” “吃吧!”祁暮景说着,又往她餐碗里添了些肉丁。 看着餐碗里逐渐堆高的菜肴,薄柳之有片刻的恍惚。 记得上一次他为她布菜,还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的时候。 现在想想,他俩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用过膳了。 闭了闭眼,稍稍稳了稳心神,薄柳之捻起一块冬瓜递到他嘴边,“阿景,你也吃点,我做了好久……” 祁暮景面露难色,却还是张嘴咽下。 薄柳之就笑,另一只在袭上的手却瞬间握了个紧,“阿景,你再尝尝我做的红烧鲢鱼……” “砰” 南玥一掌拍在桌上,从凳上站了起来,怒得脸颊都红了瞪着薄柳之。 她不明白,她到底要强装到什么时候?! 明明事情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以为,她就算不大闹一场,再起码她也不必卑微至此,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替他洗菜做饭。 并且苦苦等了二三个时辰,竟换来他已经吃过的回答。 她怎么可以还这么无动于衷?怎么可以……还笑得出来?! 突如其来的巨响没能阻止薄柳之的动作,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折一下,还是笑着捻了一片鱼肉,细心的挑掉其中的小刺,喂到祁暮景嘴边。 祁暮景深深的看着他,她喂给他的,他便吃下。 南玥盯了他二人一眼,嗤笑。 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她可不想再继续当傻子! 于是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哐当”一声巨响从屋内传出。 刚踏出院子的南玥听见,心头一惊,连忙折身。 快步走到厢房门口,提腿准备踏进去,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 他们毕竟是夫妻,若是她现在走进去,说不定还会坏事。于是,她翩身站在了门侧。 地上是一片破碎的白瓷,以及他刚刚亲手为她布的菜,凌乱、散裂。 薄柳之浑身发抖,一双大眼通红,她努力扯了扯嘴角,“阿景,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休书(五) 她现在就像一只濒临崩溃的小狮子,虽然她极力压制怒意,可是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却布满了警惕,好似随时会奔上来咬他的脖子。 祁暮景抿紧唇瓣,从位上站起来,背对她,“知儿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我想把她安置在侯府,照顾她。” 没有商量,只是通知! 薄柳之咬唇,“照顾她可以,但是不必非要将她留在侯府。我们可以在东陵城给她购置房屋,甚至可以请几个丫鬟照顾她的起居……” “知儿在东陵无亲无故,她在外面住,我不放心。”祁暮景转身看着她,眼里全是坚决。 薄柳之握着拳头,仰着头盯着他,“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雇一些护卫保护她!” “……”祁暮景俊颜冷了下来,“我曾答应过知儿,要照顾她一辈子……” “够了!”薄柳之抱着头堵着耳朵大吼,“知儿知儿知儿,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蓦地,她抬头,清澈的双眸中燃着两团熊熊火焰,她大步绕在他的身前,咄咄逼人的盯着他,“祁暮景,六年前我嫁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我,此生只会有我一个妻子,现在我只问你,此话还当不当真?!” 祁暮景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六年前我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她死了,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而现在她回来了,她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她是不是?1 那么,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要不要也一并给她?! 脑中还回荡着在凉亭时祁暮云跟她说的话。 原来她阜城知县女儿的身份是属于那个叫薄书知的女人。 原来他从小算命先生就说过,他必须远离父母方能活下去,所以他从小就住在阜城知县府里。 原来他与薄书知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原来他十八岁返回侯府之后,便对薄家下了聘礼,与她订了婚约,并许诺在她十八岁即满便迎娶她。 后来,薄书知十八岁刚满,他便马不停蹄的去接她。 去了之后,又因为临时有事提前回了侯府。 在他走之前,曾留下数十名精兵护她进城。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薄书知在赶往东陵城的路上遇到了一批杀手,据说当时先皇还在,前侯爷所属太子·党下,其他势力想削弱太子的势力,便想杀了祁家二少爷未进门的妻子,给祁家一个教训。 她明白祁暮云对她说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提个醒而已。 或许,从一程度上来说,这个侯爷夫人的位置,他心里更想的是薄书知来坐吧。 只是当时她心里虽震惊,却还是不尽信。 心里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 她可以当做在侯府门口,他对她的忽略以及对薄书知超乎寻常的关心都是为了惩罚她的离家出走,她尽量去相信,她的阿景不会骗她,一切只是大家合起火来开的一个玩笑,一场恶作剧而已。 可是,当他亲口告诉她,他想将薄书知留在府内照顾的时候,她心里最后一点点的相信崩塌了。 —————————— 【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六) 可是,当他亲口告诉她,他想将薄书知留在府内照顾的时候,她心里最后一点点相信崩塌了! “所以,你执意要留她在府里,不管我是不是反对或不高兴,对吗?!” 祁暮景眉峰簇紧,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轻轻恩了声。 薄柳之自嘲一笑,“既然你主意已定,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那么……就让她留在侯府。” 她突然的应允还是让祁暮景微怔,往她脸上看去,她却一下转了身,重新坐在桌前,拿起原本为他准备的碗筷大口吃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密静了下来。 祁暮景皱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中一时划过多种情绪,想开口说点说什么,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着。 直到段奇峰前来催促,告知祁暮景是时候进宫面圣了,他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离开了厢房。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远,薄柳之这才放下手里的碗筷,弓着腰呕了起来。 南玥听到屋里的响声,立马跑了进来,一见她的惨样,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薄柳之,你有本事,怎么不再装下去!” 薄柳之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起来,可是刚喝进去的水,下一刻便被她又吐了出来。 而且她的脸色比起之前还要白上几分,她白净的额头还冒着颗颗晶莹的水珠。 南玥心里又气又无奈,却又忍不住手贱的替她抚着背。 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薄柳之靠在桌沿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南玥,我想问你要件东西。” 南玥费解,坐在她面前,“什么东西?” “情欢。” ———————— 一连几天,薄柳之表现得都很安静,还时不时差人给薄书知送了些衣服首饰过去,极尽大度。 一时,侯府内上下皆传夫人有容人之度,惊动得祁暮云又来找了她一次。 大体上是说她能明白事理最好,日后要与薄书知和睦相处,尽心管理好侯府,解决侯爷的后顾之忧安心朝事之类的。 而祁暮景这些天,晚上依旧会回房陪她,只是回来的时候越来越晚。 他还是会习惯性的搂着她入睡,只是面对她时话越来越少。 手缩进袖口内,拇指轻碾手中的锦包。 薄柳之靠在门板上,看着院子小径两旁覆了雪的梅花,白中带着羞涩,很美。 祁暮景刚踏进院中,便瞧见她一身红衣白裘俏生生站在门口,一抹惊艳飞快从黑瞳中闪过。 他快步走了进来,直到他握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一双水眸仍带了迷蒙看着他。 —————————— 【稍后还有一章!】——【素在想,神马时候能看见小红花,忧桑……】——【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七) 他快步走了进来,直到他握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一双水眸仍带了迷蒙看着他。 祁暮景喉头微动,别开眼,拉着她走进屋内。 “阿景,你来了!”薄柳之像是终于醒过来,眸带喜悦盯着他。 祁暮景挑眉,被她眼中的喜色感染,嘴角也带了几分笑意,“等了很久?!” “还好!”薄柳之说着拉他坐在桌前,“总觉得好久没跟你一起用晚膳,所以今天特地让铁叔提前告诉你,预约你这个忠烈侯大忙人的时间。” 冲他眨了眨眼,“那么现在,侯爷可以卖面,陪我吃了这顿饭吗?!” 祁暮景好心情的看着她替他布菜,“乐意至极!” 薄柳之笑,乐此不彼的替他夹菜布汤,轻松愉悦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膳用尽。 待丫鬟将桌子收拾干净离开之后。 薄柳之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以往一样,软着嗓音说道,“阿景,我最近闲着新学了一道手艺……” “哦?”祁暮景抬手轻抚着她的发,挑眉,“什么手艺?!” 薄柳之歪着头笑,“泡茶!”说着,她从他腿上起来,伸手提了提桌上的水壶,摇了摇,“好像没热水了,你等等,我马上让厨房烧一壶热水。一会儿我给你表演看看。” 祁暮景眼中带笑,点头。 薄柳之顿时眉飞色舞,转身。 脸上的笑意顿消,却是一下子白了起来。 悄悄摸了摸袖口的锦包,她深深吸了口气,提步往外走去。 不知是她太过紧张还是什么,外间突然窜进来一股飓风,竟将她一下撞到了地上,接着她就听见有人急匆匆的禀话。 “侯爷,不好了,薄小姐……” 她话才刚出,还未说完,一道身影便从他眼前飞快掠过。 眼中划过黯然,薄柳之只觉得手脚冰冷,僵硬得她无法站起来。 “夫人,我扶你……” 是刚才急躁得不小心撞了她的小丫头,她有些印象,是某人为薄书知亲置的丫鬟。 薄柳之将手递给了她,淡淡道,“薄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小丫头一听到她问话,立马激动了起来,“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亡命歹徒竟然闯进了薄小姐的闺房,意图侮辱她,若不是薄小姐高声呼救惊动了正好路过的大少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薄柳之也惊得睁大了眼,隐约觉得事有蹊跷,暗想堂堂的侯府怎会那般容易让几个歹徒随意乱闯?! 心头不安,她甩开了那丫头搀扶着她的手,立马赶了过去。 ———————— 刚踏进客房的院落,便见院子里围满了人,便连祁慕竹、段奇峰、冷闫以及祁暮云都在。 众人见她走进来,立刻便让开一条道。 薄柳之眸光闪了闪,踏步往房内走去。 只是路过祁暮云的时候,她明显听见他轻嗤低道,“看你干的好事!” 咬住唇瓣,装作没听见,薄柳之依旧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 【二更到!!!】——【多多留言!!!】——【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八) 只是路过祁暮云的时候,她明显听见他轻嗤低道,“看你干的好事!” 咬住唇瓣,装作没听见,薄柳之依旧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可是刚踏进门口,一抹黑影便猛地朝她扑来,嚷嚷着一下子跪撞在了她的腿上,“夫人,您一定要救我们啊,我们都是听了您的吩咐,为您办事的!” 薄柳之猝不及防,吓得惊叫出声,整个人砰然退到了门板上。 房外的祁慕竹见状,立刻紧张的就要往前冲去,可是还未来得及踏出脚步,手臂便叫人大力拽住。 祁暮云阴着脸一把将他拉后一些,低斥,“老四,这件事不容得你插手!” “可是二嫂嫂……”祁慕竹担忧的反驳,却在此时听见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与此同时,围在房前的一众仆人也纷纷惊呼着往后推去。 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子不详的预感,祁慕竹扭头看去。 只见原先还急火火求救的黑衣汉子此时已双目翻白,一脸死气的仰横在门栏上。 等不及他消化眼前看到的场景,屋内其他男子许是惊恐万分,不顾双手被束,便一脸惊惧的往外跑了出来,可是还没能踏出门口,便如之前那男子般,接二连三的倒在了门口,没了声息。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没能看清是何人出的手,如何出的手。 几个男子太阳穴两边都插了两根细小的银针,在月光的晕色下闪闪发着光。 冷闫一下子眯了眸,低声道,“是夫人……”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所有在院中的人听到。 祁暮云当即冷哼,“果然是她!” 他二人这一对话,引得仆人中一下子唏嘘了起来。 祁慕竹不悦的皱紧眉峰,眸光厉厉看向冷闫,“没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说是二嫂嫂?!” “……”冷闫没有答话,却也蹙了眉。 他清楚记得那日在围猎场,夫人曾使了这“针法”…… “都给本侯滚出去!”声音沉、重。 院中所有人不由被这声音吸引,齐齐看了过去。 他一袭月白锦衣包塑着他芹长坚实的身体,他俊颜清冷,目光钝沉,负手站在门口,不怒自威。 只消片刻,院中便只剩下祁慕竹等四人。 段奇峰看了一整晚的“戏”,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且他所认识的薄柳之,虽古灵精怪,经常做出有异于常人的举动,却实在不像个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所以对于面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总抱有三分怀疑。 于是对着祁暮景道,“暮景……” “奇峰,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罢!”祁暮景声线平淡,却不容反驳。 休书(九) “奇峰,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罢!”祁暮景声线平淡,却不容反驳。 段奇峰到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最后看了一眼此时处于木呆中的薄柳之,转身走出了院子。 祁慕竹也是倔脾气,心里又实在放心不下跌坐在门内的女人,一双脚死活不愿挪开半步。 祁暮云见他这般固执,双眼划过思量,一抹不好的联想在心内升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让他微震了背脊,暗吐了一口气之后,运了内力一把抓住他的肩,不顾他的挣奋,跃身出了院落。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祁暮景侧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脸惨白,蜷局在门下的女人。 他缓缓蹲下身子,一只手托起她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则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双目炯锐的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做?!” 身边还躺着几具冰冷的尸体,意识还处于混沌恐惧的状态的薄柳之只能被迫性的盯着他。 所有事情发生得太快,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死人,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死在她的面前。 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祁暮景自动将她的沉默当成了无话可说。 气恼的甩开她的手,却见一抹红色从她掌中飞出。 眯着眼看过去,是一件红色的锦包。 长指探出,将它轻碾于指尖。 下一瞬,他瞳色忽的变得莫测,脸色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忽的,他一把扣住薄柳之的后脑勺,飞快的将她带进了帘布内,将她按置在桌面上,咬牙,“薄柳之,桌上的东西就是你让府里送给知儿的是吗?!” 薄柳之被他这般凶狠的动作弄得稍回了一些心力,茫然的看着桌上大包小包的药材,呢喃道,“这些都是我让大夫开的一些安神补体的药……” “薄柳之,事到如今你还在编扯!”祁暮景脸色铁青将她甩开,拿起桌上的一把药粉,与手中的锦包丢在她的脸上,“这‘情欢’也是你所谓安神补体的药吗?!” 身体被重重撞到了地面上,薄柳之疼得皱了眉,不解的看了眼他盛怒的表情,而后将目光落在他扔过来的东西上。 当看到那包红色锦包时,她浑身一颤,几乎立刻清醒过来,忙伸手去拿。 却被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抢先一步。 “薄柳之,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声音那么冷,那么硬,字字无情的敲打进她的心房。 对于依靠着他的包容生活了六年的薄柳之来说,他的这句“失望”实在是太重了。 她慌得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拉他的手,“阿景,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留住你,我怎么可能把你让给别人,所以我才问南玥要了‘情欢’……我,我,我想和你做名正言顺,真真正正的夫妻!” 然,她的这一番解释,在祁暮景耳中却成了另一种含义。 ———————— 【好想把下一章节也发了,手痒痒,素也迫不及待想看之之甩休书的摸样!!!】——【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十) 然,她的这一番解释,在祁暮景耳中却成了另一种含义。 “薄柳之,以往我只以为你举止乖张,不分轻重,却还属心思单纯,心地善良!”奋力甩开她的手,微提高音量道,“但我万万没想到,如今你竟变得这般谋思深沉,不择手段!” 薄柳之拼命摇头,红着眼再一次上前抓他的手,却被他狠心避开,指着门口厉声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薄柳之心慌极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冷漠的对过她,她抱着头,大眼无措的四处转动。 她好乱,一切都乱了套。 理不清了,再也理不清了是不是?! “景……”柔媚,软腻,虚弱。 祁暮景左手握了握,大步走向床前,右手撩开帷帐,“知儿,你怎么样?还好吗?!” “景……知儿好难受……”薄书知轻喘着,一双杏眼水意浓稠,春色盎然,红唇冶丽,娇弱的盯着他。 祁暮景闻言,紧张的坐在床沿,一弯臂将她整个捞进怀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浅冒着汗珠的额头,“知儿,你且忍一忍,铁叔已经在替你配置情欢的解药……再且忍一忍!” 薄书知咬着唇,难耐的在他身上扭动着,将头靠在他的颈边,她娇声要求,“景,我难受,等不了了,你帮我好不好……景……” 她说着,一只手已经滑进了他的衣襟里,甚至大胆的将自己破散着衣衫的身体紧紧往他胸膛靠去。 祁暮景几乎立刻响应了她的靠近,双臂早已失去控制的禁锢着她细软的腰肢,一低头,埋进了她青丝密布的脖子。 五指嵌进肉里,薄柳之全身发抖的看着眼前她以往想都想不到的场景。 她的阿景,疼她,宠她,护她,宽容她的阿景,在十六岁那年温柔抚遍她全身,轻轻在她耳边说“知儿,你还小,我等你”的阿景,怎么会是眼前残忍当着她面如此渴望另一个女人的阿景?! 他究竟置她于何地?究竟要逼迫她到何处?! 她睁大眼,即便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她依旧死命盯着他们,自虐也罢,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在她面前做到哪一步?! “阿景,抱紧我,再紧一点……恩……” 只需她轻轻一声低唤,祁暮景便狂躁的将她拥压进床上,接着一抹粉色轻纱被他五指一扬,仍在了地上。 薄柳之一下消了呼吸,猛地闭上双眼,脸颊因极致的隐忍微微抽搐着。 以为闭上眼睛不去看,便能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声那么明显,她无法忽视! 终究是忍无可忍,薄柳之猩红着双眼快奔上前,狠狠撕开了轻晃着的银白纱帐。 ———————— 【稍后还有一更!】——【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十一) 终究是忍无可忍,薄柳之猩红着双眼快奔上前,狠狠撕开了轻晃着的银白纱帐。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她竟一下子推开了匍匐在薄书知身上的祁暮景,一把抓起薄书知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抬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践货!” “啪……” 祁暮景举起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语气却像是裹了万年寒冰,“薄柳之,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才是你祁暮景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我又为什么不敢打她!” 薄柳之嘴角绽血,撩出一弯凄美决然,她伸手指着床榻上衣裳半罗,华衣凌乱的女人,低哑着嗓音又道,“祁暮景,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六年前你不跟她一起去死?!” 祁暮景当即变了脸色,猛地又抬起手臂,“薄柳之,你当真是无法无天!” “我无法无天也是你惯的!”薄柳之提高音量反唇相讥。 “……”祁暮景脊背一震,目光复杂。 薄柳之一双红目仿佛下一刻便会流出红血来,“祁暮景,你既然只愿碰她一人,你六年前又为何要娶我?!” “……”祁暮景浓墨般的瞳忽的涌过几分愧疚,高举的手终究没能再次落下。 他放下手臂,轻叹道,“今ri你对知儿做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但是你总归杀了人,我便罚你到禅房闭门思过……”顿了顿,“我不喜欢满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薄柳之脸色一白,眸光转向门口,却见适才还躺在门口的几具尸体已经不在,想来是下人们利落收拾掉了。 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悸,匆匆别开眼去,“人不是我杀的!” 见她否认,刚压下去的怒意又升了起来,祁暮景阴着脸抓过她的手,“你莫要再撒谎,如若人不是你杀的,你手上的针痕又是怎么回事?!薄柳之,你的谎言我听够了!” “现在,你马上去禅房好好反省反省!” 薄柳之不可置信的看着手心上斑驳的红痕,“我没有用飞舞,怎么会……?” “嗯……景……景,好难受,知儿好难受……” 祁暮景眸带心疼的看了眼肿红着脸在床上反复扭动的薄书知,英气十足的脸颊瞬间阴霾重重,大步上前将他勾搂在怀,心疼的探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双眼却似刀森森落在薄柳之的脸上,“薄柳之,知儿是我的底线,你若再恣意胡为,我必不轻饶!” 好一个底线!好一个必不轻饶!!! 薄柳之捂着胸口,疼极反笑,目光轻落在被他如珍如宝护在怀里的人身上,却撞见她眸含恨意的直直盯着她。 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看着她。 只消片刻,她便又娇呼的往她身侧的男人身上扭去。 薄柳之脑子轰的一下一道惊雷掠过,突然明白了这一晚上种种发生在她身上的“刺激”是为何。 心头狂怒,忍不住想上前撕碎她伪善的面具。 可是脚步还未踏出,便听见她一声痛呼。 紧接着一股极强的气流沉沉砸到了薄柳之的肩上,她咬着牙猛地退后数步,重重撞到了桌沿上,偏头看去,肩头上已多了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 【⊙﹏⊙b汗,明天再不上休书,素就只有一死了,素也去禅房闭门思过去!】——【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十二) 紧接着一股极强的气流沉沉砸到了薄柳之的肩上,她咬着牙猛地退后数步,重重撞到了桌沿上,偏头看去,肩头上已多了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景……”脖子上传来的疼意以及心理的惧意让薄书知稍脱了浑身的火热,一只手捂着脖子,一脸惊骇的往他怀里凑。 “没事了知儿,没事了!”祁暮景搂紧她,黑瞳如古井幽深,怜惜的盯着她冒着血花的粉颈。 而他搂着她身体的手还捏着一根银针,攥紧! 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拦下直射进她脖子的一双银针,后果……不堪设想!!! 下意识的圈紧臂弯下的人儿,双眼不带一丝感情的折向薄柳之,吼道,“薄柳之,你无可救药!” 银针嵌进肩胛,不深,可是为什么,她竟有一丝错觉,这根针是不是已经没入骨髓深处,不然,她为什么觉得全身都疼。 薄柳之目光呆滞的盯着肩上的细针,突地,她轻轻笑了起来,转头,她看向床沿间相拥的两人。 嘴角一点一点收紧,她猛地伸手一下拔出银针,狠狠掷在地上。 她已无力去撕裂什么,无力去追究这一晚发生的所有事。 她输了!她薄柳之***彻彻底底输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蠢,多么的无知。 遇见他,她以为是上天眷顾。 他宠她,她以为是理所应当。 可是事实上,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可悲的替代品。 薄柳之,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自尊,就抬起头,潇洒的离开! 她以为离开他很难,直到她转身那一刻,她笑开了。 握紧双手,原来,原来决心要离开他,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像是发现了一件极为高兴愉悦的事情,她竟一下子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脚步也越来越快。 祁暮景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耳边是她沙哑沉沉的笑声,心口一疼,鬼使神差的,他轻唤道,“薄柳之……” 薄柳之脚步顿住,笑声也瞬间消逝在喉间,她站直了身体,讥讽,“怎么?侯爷是嫌床上一个不够,想玩3p?!” 虽听不懂她时常的“疯言疯语”,但是当听到她以冷漠讽辣的语气对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口闷疼,却也一下子怒了起来。 她竟对她今晚所作的事情丝毫未有悔过愧疚之心,嘴角顿沉,祁暮景冷声道,“你身为侯府的女主人,事事当以身作则,如今你有错在先,便罚你跪在佛主堂前,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薄柳之咬紧唇肉,心头冷哼。 罚跪?!真有创意! 要跪是吗?可以! 眯着双眼,她伸手撩起裙摆,跨出门栏,转身“咚”的一声跪在了门前。 —————— 【稍后还有一更!!】 休书(十三) 眯着双眼,她伸手撩起裙摆,跨出门栏,转身“咚”的一声跪在了门前。 双眸晶亮,看着他,“你要罚我,无非是认为我杀了人,如今我便跪在这门前,跪在他们的亡灵前,这错,我认得你可满意了?!” “……”祁暮景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气极怒极,瞪着她! 正在这时,铁叔裹着一阵寒风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跪在门前的薄柳之时,脸上划过惊愕。 却还记得事态轻重,于是端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对祁暮景说道,“情欢的解药已配置好,给薄小姐趁热喝下吧。” 祁暮景抿着唇看了眼铁叔手里的药碗,而后将目光转到挺直背脊跪在地上的薄柳之身上,黑眸半眯,道,“不用了。铁叔,你先下去!” “这……”心里隐约已猜到他的用意,铁叔瞥了眼身侧的薄柳之,有些犹豫。 “本侯说下去!”祁暮景低吼。 铁叔皱了眉,半响,看着他道,“侯爷,夜晚风大,又下着雪,夫人向来身子不好,不如……” “铁叔,本侯敬你在侯府数十年,所以平日里总是对你礼待三分,但这并不代表你能忤逆本侯!”祁暮景语带警告,脸上尽显不悦。 自知再说下去也是徒然,铁叔轻叹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木头人般跪着的薄柳之之后,转身离去。 待铁叔离去之后,祁暮景看向薄柳之,此时的她,带了他所不熟悉的倔强和傲然,却也轻轻松松激起了他内心的狂怒。 似乎是想摧毁她的坚持,他猛地一探手,一阵掌风嚯的冲了出去。 下一刻,房门从里砰然一声密合。 残留的风劲扑打在薄柳之的面上,额前发丝翻飞,她却眉眼不眨,盯着那扇门,只是她一双凛亮的双眸,却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熄灭了! 薄柳之垂下眼角,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这里,刚刚死了人,那场景一遍一遍在脑中浮现。 冬日夜晚的侯府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而突然从房里传来的女人的呻yin声活像是地底下冒出来的。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像是怕极了,可她却坚韧的留了下来,听完了一遍又一遍。 ————————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 薄柳之微微抬眸,秀眉微不可微动了动。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门从内打开了,周围原先纷乱的各式声音顿时便消了。 祁暮景一袭白衣胜雪,出尘若仙的出现在门内。 或许是没有意料到院中堆满的人,或许是惊于仍旧挺直背脊跪着的薄柳之。 一双黑眸缩了缩,拧眉扫向院中,在看到一大清早出现在侯府里的段奇峰,鲜少露面的大嫂以及一双侄儿时,俊额微凝,转头看向一并站着的祁暮云与祁慕竹身上。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眼前跪着的人,一只手撑在膝上,缓缓站了起来。 —————— 【想杀我的都来吧,好死不死就卡了,休休休……书,我都没脸提了,我去屎了!!!】——【求收!严拒霸王文!!!】 休书(十四)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眼前跪着的人,一只手撑在膝上,缓缓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她的身体却明显的颤晃着,想来是一夜长跪的弊端。 突然,她整个身子猛地向后倒去,祁暮景连忙伸手拉住她,微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一靠近,他便感觉到一股凉气侵入,浓眉一皱,低头看向她。 这才发现,她竟只着了薄薄几层衣裳,而她的脸色惨白似魅,一双灵气大眼纵横密布全是红丝。 更让他心悸的是,原本红润如樱桃的小嘴儿此时已干裂得不成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身子很凉,脸色也不是很好,就先回房去,稍后让铁叔给你瞧瞧。” 说着,便欲弯身将她抱起来,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薄柳之抗拒的挣开,踉跄的倒退数步,双手往后撑在房前的木柱上才勉强稳住。 额头却开始冒汗,她微微喘息着,挑高眼角看着他,“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沉隘,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卡绕过。 祁暮景抿着唇瓣,微握拳,不禁疑惑,以往哪个事事顺他,甚怕惹恼他的薄柳之哪儿去了。 现在的她,虽一身狼狈,却丝毫掩盖不了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和冷漠。 “景……”声音细软,带着依赖。 接着手被她握住,祁暮景几乎立刻反手握住,目光随之变得柔和,“知儿,吵醒你了?!” 薄书知脸上燃起一抹红晕,娇羞的往他怀里躲去,摇头,“没有,只是醒来没看见你,心里不安……” “傻!”祁暮景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 薄柳之冷冷看着他二人,表情无波无谰,垂下双眼,左手缓缓抬了起来…… “景……”薄书知瑟缩着身子往祁暮景身上贴,双眼害怕的看着薄柳之。 祁暮景当即便冷了脸,寒眸似箭落在薄柳之抬高的手上,“薄柳之,你又要干什么?!” 抬起的手微顿,薄柳之轻蔑的看着如受惊了的小白兔般躲在某人怀里的薄书知,嗤道,“怕什么?以为我会拿银针扎你吗?” 在如愿看到她满含恨意的眼神儿之后,嘴角冷勾,转眸落在一脸警备睥着她的祁暮景身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深蓝色的锦帕,攥在手心。 她努力站直身体,缓缓道,“你知道六年前你说要娶我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祁暮景半眯眸,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说过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的男人,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无可选择必须与其他人分享,我宁愿一生孤独无依……” 话锋顿住,好一会儿,她抬眸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因为跟别人一起用,我嫌脏!” 话一落,无视他震惊还是震骇的表情,嚯的扬手将锦帕扔在了他的身上,提高音量,“所以,我要休了你!” ———————— 【稍后还有一更!】 把她埋了(一) 话一落,无视他震惊还是震骇的表情,嚯的扬手将锦帕扔在了他的身上,提高音量,“所以,我要休了你!” 侧身,看向院中早已惊愕得合不拢嘴的一众人身上,“从此之后,我不再是侯爷夫人,祁暮景与薄柳之……桥路两归!!!” “现在!”弯眸瞥向薄书知,“我祝你二人,百年好合!” 所有话,一口气说完。 薄柳之没有再看任何人,如一名骄傲坚韧的小士兵,一步一步往院外走去。 只是她的腿实在是不争气,稍稍动一动,膝盖便疼到难以忍受。 而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将腿伸到了路上,她一时不顾,脚下被绊,直直往地面扑了去,冷汗霎时冒了出来。 心头也没来由一阵悲苦,她好不容易在他面前硬气了一回,倒不想最终还是落得个狼狈不堪。 在她以为她终究逃不过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结局时,突然手臂被人从后握住,接着腰间一紧,撞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二嫂嫂,你没事吧?!”祁慕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薄柳之大口呼吸,摇头,继而盯着他的眼道,“小四,谢谢!” 可她的一声“谢谢”,却猛地让祁慕竹僵住,脸上表情丰富。 昨晚他被大哥抓回竹院,守着他直到半夜才离开。 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二嫂嫂,便想着到院子里来看看,若是她已经回了景院,他也可安心了。 却不想,他到这里来看到的场景竟是她被罚跪在房门外,而适时,房内还隐约传来阵阵男女…… 他当时真的动怒了,上次在景院被铁叔拉出去之后,铁叔便与他讲,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他还说,他太小,没有经历过男女情感,其实,他的二哥很喜欢二嫂嫂。 后来,他又问了段奇峰,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可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二哥很喜欢二嫂嫂,他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所以,当二嫂嫂让他天明之后将侯府所有人聚集到院子来的时候,他答应了。 甚至,她适才丢给他二哥的那方休书锦帕,也是他的。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所谓的将所有人召集起来,竟是为了当面“休”了他二哥…… 正想着,她轻轻拂开了他的手,再次往外走去。 只是终究在寒夜下跪了一夜,没走几步,身子便开始左右晃动,并且她身上的衣料实在太过单薄,从后看去,不由给人一种萧索寂冷之感,令人心疼不忍。 行动比思绪来得快,祁慕竹取下身上的绒裘,快步上前往她消瘦的背上覆去。 可是绒裘还未触上她的背,一阵抽气声便从小径两侧传了过来,背脊微凛,接着一股急剧压迫的寒冽之气猛地从身后撞了过来。 ———————— 【素的节操保住了!仰天狂吼三千声!!!】——【求收,严拒霸王文!!!】 把她埋了(二) 可是绒裘还未触上她的背,一阵抽气声便从小径两侧传了过来,背脊微凛,接着一股急剧压迫的寒冽之气猛地从身后撞了过来。 祁慕竹心头一骇,反射性的快移,挡在了薄柳之的面前,“二哥……” 祁暮景眯眸,话锋犀利隐怒,“让开!” 祁慕竹自是不依,虽然他的这位二哥是六年前才回到了祁家,但是跟在他身边已经六年,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容反驳的个性。 而二嫂嫂又当着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面,挑战着他的权威,他现在必定是暴怒不已。 在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让得开?! 他紧抿着唇瓣,目光倔强的看着他,身子不曾移动分毫。 祁暮景冷冷勾唇,一身白衣仿佛也染了几分寒气。 突然,他猛地一挥长袖,在众人还未反应之前,祁慕竹已经痛吟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接着,众人只感觉一阵风从面前拂过,院中已没了祁暮景和薄柳之的身影。 祁暮云是最先回过神来的,当看到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的祁慕竹时,连忙上前欲将他扶起,手才将将触上他的手臂,他却额尖紧蹙,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接着便沉沉昏靠在了他的肩上。 祁暮云大惊,忙不迟疑将他抱起,冲着铁叔道,“铁叔,老四……” 铁叔也是一惊,“先将他送回竹院,我去取药箱!” 冷闫和段奇峰看着他几人离开之后,两人互看一眼,跟了过去。 之后,院中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散了。 “小姐,您不过去侯爷那儿看看吗?” “这种时候我若是过去,无论事出何由,大家都会说我薄书知仗着侯爷的宠爱,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去了。有时候,退一步……”勾唇,“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着转身往房内走去,“怜儿,你干得不错,从此以往,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怜儿一听,顿时喜逐颜开,赶紧上前搀着她,“是小姐教导有方。您不知道啊,昨儿我去通知侯爷的时候,侯爷急得跟什么似的,便连夫人跌倒都未来得及扶。” “夫人脸色都白了,站都站不起来。这才让怜儿有机会将掌心的残红粉印在了夫人的掌中……” 说着,脸色划过懊恼,“都怪四少爷,若不是他多事,夫人铁定大出洋相……” 薄书知挑眉,缓缓转向她,“如此说来,刚才那一拌,也是你干的?!” 怜儿当即点头,却还是小心翼翼道,“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薄书知‘温和’的笑,抬手虚抚了抚怜儿头上的木簪,遗憾,“只不过,小姐怕是留不长你了……” —————— 【稍后还有一章!!】 把她埋了(三) “没有……”薄书知‘温和’的笑,抬手虚抚了抚怜儿头上的木簪,遗憾,“只不过,小姐怕是留不长你了……” 怜儿一听,慌了,“小姐,您这话听得怜儿心头不安,您不要怜儿了吗?” 薄书知轻笑,没有回答她,慢慢往帘帐内走了去,徒留怜儿在堂内战栗不安。 ———————— 景院。 祁暮景如一头暴躁的雄狮虎视眈眈的盯着被他压制在房门上的薄柳之,“薄柳之,你千方百计不就是想让本侯要了你吗?!” 他的脸颊因为愤怒扭曲,他灼热的气息丝丝打在她的脸上,甚至,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薄柳之浑身一颤,目光惊惧的看向他,却又在看到他眼中如火的欲wang时,瑟缩了心房。 此刻的他,太危险! 本能的,她想到了逃,她开始挣扎,伸手去推他如铁的身体。 她越是挣扎,祁暮景越是更紧的压她,一只手重重的捏过她的手腕,置在她头顶的门上。 狠道,“你现在想逃不嫌晚了?你既然连休书一事都想得出来,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要了你?现在我预备成全你,你的目的即将达到,你又作何要逃?!” 话落,他势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她唇上的干裂蓦地让他微缩了双眸,另一只手却已经伸到了她薄薄的衣裳里,握住她胸前的绵软,狠狠揉了起来。 薄柳之只觉喉间一阵泛呕,这双唇,在她身上抚过的大手,昨晚也对其他女人做了同样的事……好脏,真的好脏!!! 祁暮景,你真的好残忍! 六年了,难道她在他眼中就没有一丝可取的地方吗?!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误会她? 就连在她已经决定彻底离开他的时候,还要用这种方式来侮辱她?! 他凭什么?! 怒极攻心,喉咙里像是有万千蚂蚁爬过,薄柳之只觉得喉间一腥,接着便被他狠狠挥开,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长指轻抚过嘴角,祁暮景不可置信的看着指上的红渍,继而拧着眉峰看向她。 她干裂的唇瓣被宣红的液体裹过,嘴角还有丝丝红色液下,与她身上的大红衣裳混为一体,别样的美,惊心动魄。 可是,她的双眼再不似从前,俏皮,灵动,讨好,浓恋。 现在的她,看着他的时候,双眼里布满的竟是浓浓的嫌恶。 受不了这样的她,祁暮景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抵在门上,失控的吼道,“薄柳之,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薄柳之看着他全然不似以往面对她时冷静的样子,动了动唇,喉间的血又冒了出来,她却盯着他的眼,坚强的一字一字道,“我要离开这里!” ———————— 【求收,严拒霸王文!!!】——【明天放妖孽……】 把她埋了(四) 薄柳之看着他全然不似以往面对她时冷静的样子,动了动唇,喉间的血又冒了出来,她却盯着他的眼,坚强的一字一字道,“我要离开这里!” 祁暮景却以为她还在装模作样,刻意忽视她唇上的血沫,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知儿已经应允屈居妾室,正房的位置依然是你的,我也决心如以往一般待你。可是你呢……” 手指嵌进几分,“你设计欲残害知儿在先,后当着侯府众人对我忤逆放肆,前前后后,你薄柳之干了多少‘好事’……” “我知道我自己罪孽深重不可原谅,我没有脸面再留在侯府,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可以了吗?!”薄柳之用力甩开他禁锢着她脖子的手,淡淡道。 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却在下一瞬被她狠狠挥开,“放开我,很脏!” 脏?又是脏!! 祁暮景怒红了眼,这是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字。 可她却丝毫不觉,甚至已经拖着羸弱的身子一步一步朝外走了去。 握紧双拳,他盯着她瑟瑟颤动的背脊,冷声道,“薄柳之,你今日若是踏出这房门,日后你便不再是我祁暮景的妻,侯府也再不容纳你!” 薄柳之顿了顿脚步,袖口中的双手却忍不住抖了起来。 可她再一次提起脚步,坚定的朝外走去。 眼看着她越过门栏,走过开满艳红桃花的小径,毫不迟疑的跨出院子。 祁暮景忽的攥紧胸口,一双眼瞬间褪去残狠,眼角一抹殇然跌落,整个人踉跄的重重坐在了凳上,木然的盯着她一路逶迤而过的身影,久久,久久…… ———————— 薄柳之如一具行尸走肉,茫然的在大街上窜动。 离开侯府,离开了视如生命的男人,她仿佛没有了根,心空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去人流涌动的街段,不想被更多的人看见她此刻狼狈无依的摸样。 她刻意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她现在就像是在一片辽阔的汪洋大海之上飘曳的小船,没有了方向。 一条窄细的甬道内。 衣衫褴褛的男子将她拦住,黑糊糊的手中断了一只破碗,“小姐,我好几天没吃东西,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薄柳之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看去,一双惨白的唇瓣上竟是红得吓人的血污,她的目光空洞,森然可怖。 男子当即吓了半死,手中的破碗跌地,竟大叫着退趴在墙壁上飞快跑了。 薄柳之眉峰微微一簇,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碗,蹲下身子,伸手捻起一块。 她想,若是将它往脖子上轻轻一划,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 把她埋了(五) 薄柳之眉峰微微一簇,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碗,蹲下身子,伸手捻起一块。 她想,若是将它往脖子上轻轻一划,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正想着,突然后脑勺一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一间简约大气,处处透着华贵的房间内。 南珏单手附在身后,玉面带忧,“爷,自您离‘家’已经数日之久,您打算何时回去?” 红纱重重阻隔的榻椅上,男子眯着眸斜躺着,五官精致柔和,一袭红裳轻轻包裹着他修长精瘦的身体,五指洁净,庸庸敲打在身下的虎皮上。 忽的,他睁开双眼,眸内像是缀了星河万际,性感迷离。 听到他的话,他缓缓扯了扯嘴角,垂眸,左手习惯性的抚弄着腰间的血玉,幽幽道,“人醒了就回。” “忠烈侯府有何动静?”他抬眸,眸光似能穿过一层层红纱,落在南珏的脸上。 南珏微楞,如实答,“似有喜事,府内外张灯结彩,每日访客络绎不绝,而南临王也在昨日送上了厚礼。” “祁暮景倒是快……”他说了句莫名的话,之后便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玉白的指轻撩起一涟涟纬纱,眯眸,“随我去看看人醒了没。” 话一落,他身形快似鬼魅,霎时消失在房内。 南珏无奈叹息,只好跟了上去。 ———————— “兰君,她今日能否醒来?”人未到,声先至。 楼兰君好看的唇角微牵,从床前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漠漠的瞳仁儿里弥了点点笑意看着一身红裳缓缓从门口走进的人,“死不了,能否醒来,光凭她自己。” 而侯在床前两侧的一众人却纷纷跪了下来,头俯下地。 “行了,都下去吧。”他嗓音带了不耐,坐在床沿上,漂亮的眸子盯着床上血色全无的人。 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进被褥里,精确的扶上了她的细腕。 片刻,他挑眉,嘴角邪戾上扬,“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兰君,你医术退步不少!” 楼兰君皱眉,下意识反驳,“不……” 注意到他眸内他所熟悉的魔邪之气,楼兰君动了动眉,看向床上的人,却见她睫毛微颤…… 心下明了,道,“三年未行医,医术有所墩锈,诊断错误也属正常,莫非……” “可不是!”他微提高音量,抽回手,慢腾腾站了起来,“她已经断气,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了!” 救不活?! 南珏一走进屋子,便听见他说这话。 玉面微绷,顿时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床上的人可是他家妹子南玥的闺中密友,前几日还请他帮忙找寻来着。 现在若是人死了,他该如何与她说才好…… “南珏,你来得正好。” 他庸闲开口,左手又开始把玩着腰间的血玉,白净的指与血红的玉镶皎,别样的赏心悦目。 ———————— 【人来了,姑凉们是要蒸烤煮炸,随意随意啊,\(o)~】——【求收!严拒霸王文!!!】 把她埋了(六) “南珏,你来得正好。” 他庸闲开口,左手又开始把玩着腰间的血玉,白净的指与血红的玉,别样的赏心悦目。 “爷有何吩咐?”暂时压下心内的震惊,南珏上前几步,问道。 “找两个人把床上的人拖出去埋了……”顿了顿,掩唇,“这个不好,还是直接将她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子,那里死人多,也好有个伴。” 南珏抽了抽嘴角,瞥了眼床上的人,却见她胸口还似有起伏…… “爷,她……”没死!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感觉到一股威迫的目光直直射在了他的身上。 南珏周身打了个寒颤,低头道,“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南珏便领了两名汉子拎着木架走了进来。 “爷,您要不要让兰君神医再看看,或许人还……没死?!”南珏抿着唇,一双眼忍不住再次看向床上的人。 “不必了,爷亲自看了一遍,确定已经死了!” 他一锤定音,目光闲闲落在恭敬站在南珏身后的两人身上,“可知道后山的乱葬岗子?!” 两人异口同声,“小的知道。” 满意点头,又倏地沉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拖出去!” “是!”两人诚惶诚恐,放下手中的担子,仍旧低着头快步走了上去。 走到床边时,两人都有些束手束脚,只因为落在身上的目光太过强烈,令人不寒而栗,是以迟迟找不到方向下手。 “再不动手,爷就让人把你二人活埋了,再找人扔了她!” 他话说得不重,甚至还带了笑意,可不知怎的,却让听者打心底里觉得惧骇。 —————————— 【埋了吗?埋了吗?埋了吗?】 —————— 上架啦啦啦—— 姑凉们期待的万字更新就在今晚,晚上十二点十分之后准时更新。 上架之后每千字三分钱,每万字三毛钱,素素写一万字起码一天啊一天,所以素请求姑凉们支持正版,支持小皇帝! 剧透啦啦啦—— 想知道小皇帝是如何压倒之之的吗?想知道祁暮景后面又是怎样的追悔莫及吗?想知道咱家小四有木有可能逆袭吗?咳咳,素会告诉乃们,最最最强大的小三还木粗线吗?? 来来来,跟素素一起,打倒小三,壮哉我之之女王。\(o) 提醒啦啦啦—— 此文并未清水,小皇帝无节操无下线喜重口,进坑的妹纸须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感谢啦啦啦—— 感谢所有看文的妹纸,感谢每日给素咖啡的妹纸,感谢给素荷包鲜花的妹纸,感谢一路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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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是你从后把我敲昏的?!” “恩,是我。”他像一个诚实的乖娃娃,再一次承认,“所以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我的!” “……”薄柳之无语,身子挣了挣,“我是我自己的……恩…你烦不烦,你能不能起开,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这可不是好习惯,得改!”他张开双眼,如一汪清澈的潭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道。 “……”薄柳之突然觉得语言匮乏,索性不再与他讲嘴皮子,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是很快的,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些急迫的,她伸手一把扯开身上的被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腿道,“我的腿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 “据说会残废!” 薄柳之嘴角抽搐,他委婉一点会死是不是?! “不过你无需担心,你即便是残废了,在爷的眼里你也是最好看的残废。”他单手支着脑袋,凤目半眯,另一只手扯了她背脊的发丝把玩着。 谁要做最好看的残废了?! 薄柳之腹谤,再次动了动腿,还是无法动弹。 有些慌了,她转头瞪着他,“我的腿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腿动不了?!” “还有,你到底是谁?你跟楼兰君早就相识对不对?无缘无故,你又为何要救我?!” 她一连串问题轰轰炸了出来,一张苍白的小脸也因激动染了几分颜色。 “之之,你凶巴巴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他轻悠一笑,缓缓坐了起来,拿起被她取开的被褥重新附在了她的身上。 修长的指虚瞄着她轮廓优美的侧脸,低声道,“爷救你,是因为之前你救了爷,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你的腿,这可不关爷的事……”他说着,突然伸手隔着被褥重重捏了捏她的膝盖骨。 疼得薄柳之立马伸手拍开他的手,怒,“你疯了吗?!” 很痛!!! 看着她气恼的样子,他却轻轻笑了起来,状似很愉悦,“放心吧,有爷在,你的腿废不了!” 他说完,人已站在了床前,朝她伸手,“来,爷带你过去吃些东西。” 薄柳之皱眉,这才注意到房内圆桌上不知何时已摆上了一桌子的菜肴,样样色泽优美。 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胃口。 双眼盯着被子下的腿,是因为跪了一夜的缘故吗?! 她似乎……都快忘了,她的曾经…… 摸了摸心口,若不是这里还疼,她或许真的可以忘记。 抱着双手,她一点一点蜷缩起来,将头埋进被褥里,哑着嗓音道,“我不想吃。” “你会吃的!” 他的笃定莫名让薄柳之有些恼怒,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看着他,“你是我什么人,你说我会吃我就会吃吗?你不过是一个毛都没张齐的臭小子,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臭小子?! 好样的之之! 她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 凤目一抹危险划过,他嘴角扬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外面的人都给爷滚进来!” 他话一落,薄柳之就见一个一个的人从门口走了起来,且所有人皆将头埋在胸口,进来之后竟自觉跪成了一排。 不一会儿,房间便被人堆满,更甚者,人多到竟然跪到了门外。 薄柳之什么时候见到过这阵仗,立马傻眼,“你,你干什么?!” “只要你乖乖吃饭,他们自然就会起来。”他挑高眉,细薄的唇冶丽展笑。 “你,你bt啊!”薄柳之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只觉得他这么做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我吃不吃饭,关他们什么事啊?” 说着,朝地上跪着的一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不饿……”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那些人直接朝她磕起了头,吓得她差点直接从床上摔下去扶她们。 扶额,他们这样,不是在折她的寿吗?! 薄柳之无奈,眼角却见某人正含笑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说你一定会吃的!” 闭上眼,咬牙,“我吃……” “好了,都下去吧!”他一开口,所有人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门外。 薄柳之还在憋闷,突然身子一腾空,人已被他抱了起来,抬眼去看他,他一双棕眸狭长,正盯着她看。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你会遭报应的。” 没事就让人跪跪跪,当他自己是皇帝呢?! 他就笑,一脸风华,艳了整个恬雅的房间。 薄柳之气得转开视线,腹骂:妖孽! 吃完饭之后,他将她抱回了床上,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离开就离开了,她落得清静。 薄柳之扯过被子蒙住整个脑袋,可是满脑子全是六年与祁暮景的画面,一片一片在她脑中翻转。 想着想着,心就开始疼了。 她一只手捂住心口,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再也不用担心惹他生气,每天装着她都厌烦的贤良淑德。 再也不用因为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就没完没了的想是不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也再也不用忍受他时不时对她的冷落,再也不用了。 她想,只要她的腿好了,她就离开东陵城,再也不回来! 她正想着,突然面上的被子被人狠狠扯开了。 薄柳之一惊,睁大眼睛看过去。 他一张脸有些冷,寒寒的盯着她泛红的眼圈,嘴角却扬着笑。 突然他俯身,一只手一弯,将她勾进了怀里,“把药喝了!” 薄柳之刚要怒,一听他的话,双眼看向他另一只端着瓷碗的手,可是下一刻,她却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什么药?” “毒药!”他轻哼,粗鲁的将碗往她嘴边送。 一碗药几乎是被他灌下去的,待瓷碗内的汤药见底,他才松开她的脖子,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薄柳之难受的趴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 一双眼却恨恨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想把他撕了! —————————— 南珏看着从里走出来的某爷,快步迎了上去,“爷,既然人已经醒了,您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宫了?” “恩。”他拧着眉淡淡应了声,脚步未停。 南珏面上一喜,立即跟上,问道,“爷,您与侯府夫人是旧识?” 其实他想说,如果只是目的单纯的救人,那么人既然醒了,是不是可以把人交给他,他也好了结了他家妹子所托之事。 侯爷夫人?! 他骤然停下脚步,眼角斜斜看向他,“她现在已经不是侯爷夫人……” 至于旧识,算是吧! 勾了勾唇角,“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这里,她腿上的伤一好,你便立刻通知我。” 南珏愣了,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尉迟大人,身居高位,每天还有管不过来的分内职责,这让他照顾一个女人,不合适吧?! 他刚想开口说了点什么,好让他收回成命。 却见楼兰君携着喜儿泠然从前走了过来。 喜儿一走进便直直跪了下来,恭敬道,“喜儿参见皇上。” 皱眉,“起来吧。” 喜儿谢恩站了起来,重新走到了楼兰君的身后。 “要回宫了?!” 楼兰君一贯的紫袍加身,银发却散开在后背,只余耳鬓两缕发丝向后束起,他浅湖色的瞳仁儿似乎叠了几分不舍,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看着他的脸,虽尤带了几分稚气,可已经挡不住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他便是东陵王朝的皇,拓跋聿! 拓跋聿挑眉,没有直接回答他,反是瞥向在他身后的喜儿,“她就是你三年前之所以要离宫的原因?” “不是!”楼兰君几乎立刻回答,像是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失态,他为拧眉宇,抿唇静默。 喜儿双眼划过黯然,头垂得更低了。 拓跋聿也不过多纠结,“兰君,现在你即已出山,可还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楼兰君微怔,漠然的双眼里掠过一丝复杂,没有立即回他。 见他沉默,拓跋聿背手叹息,“若是上次围猎场有你,朕也不会大意受伤……” 只要他开口,他知道,他楼兰君必定拒绝不了。 就像适才,他虽极不喜那薄柳之,可他拓跋聿一句话,他却狠不下心不办,依旧让人准备了一桌他喜爱的餐食。 楼兰君苦涩牵唇,“你即已这般说,我还有何理由不留?!” 拓跋聿展唇,凤眸暗流得逞之后的愉悦。 任何一个帝王,对于一个德才兼备,能力卓绝的人才的渴望都是极浓极强的。 更何况,楼兰君的实力和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他归于他所用,东陵王朝必定如虎添翼。 倘若他让拓跋森或是其他对东陵王朝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那时,他绝对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他不否认,他有他的私心。 “你暂时先留在这里,之之的腿伤还需你每日针灸。至于南珏……”拓跋聿说着,偏头看向南珏。 “南珏愿随皇上一同回宫。”南珏立马回道。 拓跋聿挑高眉,“走吧,九哥怕是在宫中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便率先往前走了去。 南珏嘴角微抽,跟上,何止是不耐烦,只差没撒手不管了! 楼兰君眯着眸子看着他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垂下双眼,倒不知这次答应他,是对是错?! ———————— 薄柳之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 这几天以来,楼兰君每日早中晚都会过来给她腿上螫针,当然,面对她时脸色是一日比一日差。 不仅如此,他的随身丫鬟每日随他来,必定厉声威胁她二三回才甘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楼兰君每次在给她扎针的时候,也不晓得是不是为了整她,每次都痛得要死。 而她一痛,总免不了时不时的抓他一下。 但是,只要她抓他一次,那什么喜儿必定骂她一次。 有几次,她差点又拿铁针戳她。 也不知道楼兰君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竟然没让他的小跟班直接戳死她,还每次都替她拦下。 看看窗外,天色渐暗,这个时候他们也该是来了。 正这么一琢磨,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薄柳之叹了口气,果然人是不能念的,因为念什么来什么。 楼兰君面无表情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也不废话,直接伸手掀开了薄柳之身上的被子。 而这时喜儿也已将包着各式长短不齐银针的卷皮摊开,递到楼兰君的面前。 眼看着他取过一根较粗的针预备往她腿上扎去,薄柳之冷汗都冒了出来,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是下一刻手背一疼,害她不得不松开。 吃疼的瞪了眼始作俑者,薄柳之憋着嘴看向楼兰君道,“楼兰君,你是不是故意的?” 楼兰君蹙眉,修长的二指衔着针看她。 “明明前两天你用的银针比这根细很多。”薄柳之咬唇质问。 楼兰君冷笑,“被你看出来了!” 果然如此…… “啊……楼兰君,你大爷!你***就不知道打个招呼再扎吗?!” 不想他竟然这么卑鄙,直接就那么掷了进去,痛得薄柳之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脸色也随之白了几分。 可是他似乎还不满意,她叫嚷得越大声,他下针的速度就越快。 最后薄柳之只好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胸口急剧起伏,薄柳之闭上双眼,脸颊两侧全是汗水。 心里更是将他从头发丝到脚趾甲一一问候了遍。 楼兰君凉凉睥着她,“你的双腿还需扎上三日便可康复,自然,若是你不想要了,也可不扎!” 艹!!! 双眼微微启开了一条缝看向他,薄柳之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有劳兰君神医了!” “无需客气!”他说着,猛地伸手一下抽出了她腿上的银针,一根接着一根。 薄柳之顿时后背一颤,不过她这次学乖了,直接扯过头上的枕头盖在脸上,死死咬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许是她的样子戳中了喜儿的笑点,她抿着唇,明亮的双眼里有点点笑意,便连嘴角都微微抽了起来。 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楼兰君将取下的银针递给喜儿的时候,便见她双手微抖,眸光微移看向她的脸,清泠的瞳色划过一抹讶色。 若然他没有记错的话,自打她跟着他开始,便没见她笑过…… 喜儿见他看她,立刻低下头去,抱着卷皮走到桌前,开始整理起来。 楼兰君盯了她背影像是在想些什么,转头之际,却见床上人的不知何时已拿开枕头,一双残存了水迹的大眼直直盯着他。 楼兰君面色微变,也不与她想闲话,撩起衣摆起身欲走。 哪知他才将将动了动上半身,她却更快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浅湖色的双眼飞快闪过厌恶,楼兰君冷冷的看着她的手,“手也想扎上几针?” 他一开口,几乎立刻吸引了喜儿。 接着一道寒光猛地朝她射了过来。 薄柳之撇了撇嘴,悻悻收了收手,抿唇,想说什么,却又状似难以启齿。 楼兰君等了片刻不见她冒出一二字,不耐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薄柳之见状,一咬牙道,“兰君神医……” 楼兰君停下步子,偏头等着。 “那个,能否让喜儿留下来片刻?!”薄柳之讪然开口,目光转向喜儿。 之所以不直接问喜儿,因为她知道,喜儿只听楼兰君的,要想找她帮忙,必须楼兰君同意。 喜儿皱眉,突然就觉得她又讨厌了起来。 楼兰君面上微疑,道,“喜儿一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愿留便留。” 说完,提步走了出去。 薄柳之连忙看向喜儿,生怕她走了。 喜儿秀眉微皱,似在考虑是留是走。 “喜儿,之前我们好像有些误会,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欣赏你的……” “有事?”喜儿不耐的打断她的话,问道。 薄柳之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但是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她的肚子…… 她早间也就多喝了一碗粥,多吃了一点点水果,一整天下来她竟不停的想去茅房。 外面的丫鬟已经被她唤了无数次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喊人进来帮她了。 所以她才提起勇气提出留喜儿片刻。 双眼瞄了瞄已经不耐烦到极点的喜儿,薄柳之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喜儿,我腿不是很方便,你能不能扶我去趟茅房,我,我实在……憋不住了!” “……”一听她这话,喜儿脸色瞬间变了又变。 ———————— 待喜儿扶着方便过后的薄柳之回房之时,却意外的看见房内密密麻麻跪满了人,两人不由双双愣在了原地。 “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谁来说说,爷当把你们怎么办才好?!” 嗓音庸散,带了漫不经心,状似商量无奈,却又让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纷纷栗了背脊。 薄柳之动了动眉,这声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听过。 正当她想着,身边的喜儿却突然抽开手,也学着地上的人跪了下来。 身子陡然失去依附,薄柳之猝不及防,几乎在她松手的那一刻,整个身子便直直的往前扑了去。 心肝乱颤,要知道她的腿才将将能勉强着地,要是这么摔下去,或许真的会残也说不定……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腰际便被一双有力的臂弯勾转过去,身体旋转,一双腿瞬间腾空。 薄柳之吓得惊呼了声,双手胡乱抓着,也不管逮着的是何物,死死拽住。 “之之,你一点都不乖!”拓跋聿将她置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颈边两侧,鼻尖几乎抵着她的,“去哪儿了?” 感觉到身体被放在一片柔软的地方,薄柳之瞬间安下心来。 再听到他的话,她倏地睁开了眼,皱眉,“又是你……” 他二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她一开口,唇几乎触上他的。 脸色涨红,薄柳之尴尬的偏头,又见地上跪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往门口处看了看,喜儿也不见了…… 她的脸红嘟嘟的,肌肤透明,竟无一丝瑕疵。 凤目一圈一圈绕过她纷嫩的颊,洁白的额,最后定在她干净明亮的双眼上,拓跋聿一只手轻抚着她一边的脸颊,触手的暖滑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肤上传来的痒意让薄柳之不适的躲了躲,微恼的斜眼瞪他,“把你的手拿开!” “之之还未回答,去了哪儿?”唇又压下几分,拓跋聿垂眸盯着她色泽诱人的红唇,喉头不自然的动了动。 妖孽(二) “之之还未回答,去了哪儿?”唇又压下几分,拓跋聿垂眸盯着她色泽诱人的红唇,喉头不自然的动了动。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薄了起来。 薄柳之脸颊越发红了,却嘴硬,“我的事不用你管!” “没良心的小东西!”拓跋聿一口咬住她的鼻子,重重的,“爷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你是属狗的吗!?”薄柳之吃疼的低吼,伸手就去推他,“你有何资格跟我谈态度,那时我救了你,也没见你对我多客气!” 他人看上去年纪不大,身体却跟铁墙一般,任她如何用力也推不开。 拓跋聿松开齿,目光如炬,灼灼盯着她,“之之,可还记得当日救我的场景?” 薄柳之怔了一下,不知他突然问这话是何意?!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他瞬间褪去脸上的青涩闲逸,柔美的脸庞忽然变得阴冷下来,看了她一眼,他翻身躺在了她身侧,闭上双瞳,“随口一问。” 薄柳之偏头看他,他适才的语气有些低沉,全然不似之前两人见面时的轻悠。 轻叹口气,想来他也是有秘密的人,光看上次在围猎场被人追杀一事便可知,他,肯定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浮,只是直觉。 “我是在围猎场救下的你,当时你被很多人围杀,其中一个我隐约看见他蒙着黑布的右脸下靠近脖子有块黑印,而他的手背上还有一抹貌似雄鹰的纹痕,我记得的就只有这么多。” 想了想,补充道,“因为距离不是很近,而我当时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所以不是很确定。” 那种情况下,她心脏都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情绪不稳定也很正常,只是视力比较好而已,所以才隐约记得些。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又究竟惹了些什么人?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啊,谁这么狠心要置他于死地?! 这样一想,莫名有些同情他了。 这时候的薄柳之自然不会往权势争斗方面想,毕竟从现代穿越而来就一直被祁暮景几近以“圈养”的方式养在侯府,生活的轨迹又几乎是围绕着祁暮景一个人在转。 而且在现代的时候,父母疼爱,朋友关怀,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毫无波澜。再加之从懂事开始,由于自身职业的限制,她每天所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训练泳计,每天接受的都是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想事情又总是不喜欢往复杂了想,用她的话说是,太累! 所以她才会在六年以来,面对祁暮景的疼宠,心安理得的认为是喜欢所以对她好,压根就没怀疑过她仅仅是个小说里烂到不能再烂的老梗——替身! 等了半响,也不见他说话。 疑惑的转头看他,却撞见他凤目波光流转,幽幽看着她。 薄柳之嘴角一抽,“看什么看?!” “之之好看!”伸出两只手,捏住她两腮的软肉,又在她发怒之前识相的松开。 看她不悦的用手一遍揉着被他蹂躏的脸颊一遍瞪他,拓跋聿就笑,“之之,你是爷见过最有趣的女子!” 薄柳之哼道,“别说得你阅人无数似的,你看上去最多十七……” 挑眉,眼角瞥向他,“多大了?” 拓跋聿瞳仁儿微闪,“二十!” 二十?! “不可能!”薄柳之盯着他的眼,“十六吧?最多十七?”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突然跃身骑在了她的身上,双手分握起她的双手放在枕头两侧,唇瓣邪肆上扬,“爷倒是有个好方法,证明爷并非十七……”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傻傻道,“什么方法?!” 拓跋聿轻笑,蓦地沉下身体,头也随之往她脖子凑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啧啧道,“之之,你真香!” 薄柳之双颊爆红,为他说的话,更为胯部骤然被一根硬硬的东西抵住…… 虽然嫁给祁暮景六年,他始终不碰她,可是两人做的事也不少,该懂的她一样没少懂。 颈边被一抹湿润的东西扫过,薄柳之背脊颤了颤,突然伸手用力推了面上的人一把。 “扑通” “真是狠心的女人!”拓跋聿恨恨的声音从床榻下传来。 薄柳之一惊,偏头看去,却见他一脸狼狈的躺在地上,见她看着他,他脸上竟闪过一丝红晕,飞快的站了起来。 不知怎的,薄柳之就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微微失措的样子,他脸红的那一刻,她从他身上看到了小四的影子,都是孩子呵! 这样一想,心里对他的戒备和第一次见面的不悦便少了几分,对于一个孩子,她无需过多苛责,世上就没有不放肆,不轻狂的少年。 她脸上的笑意,让拓跋聿心尖一松,却还是祥装恼怒瞪着她。 适才他不若是不妨她,才使得她有机可乘,但是现在看见她总算露出笑意的脸颊,竟忽然觉得那一摔也是值得的。 忽的,他凑上前,与她面面相对,直直勾住她的双眼,狂肆道,“之之,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探指摸上她的惊愕的唇,凤眸半眯,“一定很美味!” 薄柳之撇嘴,伸手一挥,将他的脸折到了一边,“少来,别在我面上吊儿郎当的,以后识相的乖乖叫一声姐姐……” 拍了拍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看你脑门挺厚实,也不是个笨蛋瓜子,就别学人家耍流氓了,小心日后没有姑凉愿意跟你,哪怕你长得有几分姿色……” 姐姐?! 拓跋聿暗嗤,想得美! 面上却没有变化,将她的手握住,用力,轻松将她抱了起来。 薄柳之一惊,抓住他的衣服,“你又要干什么?!” “带你出去走走!”拓跋聿边说便往外走去,“你这几日,日日呆在房内,不闷?” 闷!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出去! 薄柳之皱眉,“你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去,你把我放回去。” 不想出去?! 拓跋聿扬眉,一下子将她放在了地上,“要么跟我出去,要么自己爬回去!” 说完,便站起身来,眯着眸子居高临下睨着她。 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可是屁股一着地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飕飕的冒了起来。 薄柳之咬着唇,只觉得他真是够恶劣! 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适时窜了出来。 心想,就算爬回去她也不要出去。 于是,鼓着腮帮子,双手摊开放在地上,身子一挪,当真爬了起来。 拓跋聿额前青筋鼓动,凤眸也霎时暗沉了下去。 现在她只是被祁暮景抛弃便不想外出见人,那她要是知道祁暮景短短数日就要迎娶新妻,不知道那时她又当如何?! 沉默着看她爬出了一段距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探臂一捞将她重又横抱在怀,“今晚月色极好,不若是带你出去透透气,看看月景……”盯着她的眼,“就这么不想出去?” 薄柳之别开眼,眼圈已然泛红,“外面太冷,我的腿还未好,着了凉,万一真残了怎么办?!” 拓跋聿盯了她半响,忽的扬唇一笑,眸内邪流攒动,“若是真残了,爷就委屈一下,娶了你,养你一辈子便是!” ⊙﹏⊙b汗 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薄柳之不屑的撇嘴,他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抱紧她,大步往房外走去了。 薄柳之一吓,吼道,“喂,混蛋,你放我回去,我说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然,拓跋聿这次直接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 薄柳之被他放在一座假山上,臀下垫着的是从他身上褪下的大麾,坐在高处的弊端就是风太大。 伸手拨了拨在眼前乱飞的头发,又搓了搓手臂,这种情况下,她有毛个心情赏月。 愤愤的瞄了眼身侧站在的人,“我很冷,回去好不好?!” 拓跋聿含笑睥着她,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探一用力,将她揽进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薄柳之抽了,“……” 拓跋聿扭头看她无语的瞪他,心情甚好。 出来的时候,他没有替她拿裘绒…… 他胸口的暖意令薄柳之贪恋起来,她想,反正他这时也定不会抱她回去,天又这么冷,现成的暖炉,不用白不用。 索性便任由他搂着。 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圆月。 看着看着,月亮里竟多出了祁暮景的脸,正温柔的对她笑。 胸口疼了疼,泪意模糊,她慌乱的垂眸,闭上眼,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心里骂自己。 薄柳之,你真贱! 他为了心爱的女人,误会你,侮辱你,你还想他做什么?! 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又忍不住想,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可曾想起过她,担心过她,找过她…… “之之,你相信人死后有魂灵吗?” 耳边他幽幽的嗓音传来,薄柳之睁开眼睛看他,却见他怔怔的看着夜空,面容在月色的辐照下格外美丽。 深呼吸一口,薄柳之笑了笑,“相信!” 她这个死人都能穿越复活了,她没理由不相信。 拓跋聿挑眉,凤眸倾斜,洒落一地光晕,突然,他肩头偏转到另一侧,嗓音倏地低了下去,“灵儿,她说相信,你到她身边坐坐,给她摸摸!” 他的身侧除了她再无别人,冷汗冒了出来。 薄柳之瞬间惊悚了,猛地抓住他的衣袖,“你,你跟,跟谁,谁说话,什么,什么摸摸?” 拓跋聿耸肩,双眼看向她身边的位置,“灵儿已经坐到你身边去了,正看着你,准备摸你……” “啊……”薄柳之大叫着往他身边挪了挪,头皮麻了一片,“你,你别,别瞎说!” 拓跋聿受用的揽进手臂,心情大好,低低笑出了声,“怕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灵儿可比之之乖多了!” 脚踝一凉,接着有丝丝疼意传来,薄柳之寒毛都竖了起来,顿时动也不敢动。 心下哀嚎,不会,不会真让她遇上那种东西了?! 她运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 拓跋聿笑得俊颜通红,探手伸向她的脚踝处,一条通体金黄拇指粗细的小蛇被他拎了起来。 那蛇朝他吐露舌头,占有点点血污,拓跋聿摸了摸它的头,它便舔了舔他的手背,自觉往他袖口缩了去。 他这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好了,灵儿已经走了……”说着,俯身在她耳边补充道,“灵儿让我告诉你,它很喜欢你,说还会来找你,让你别忘了它……” 一听他说那东西走了,薄柳之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但是一想到它还会来找她,苦着脸快哭了,“你可不可以转告它,人鬼殊途,破坏阴阳规律,是会被雷劈的。” 拓跋聿脸颊一抽,满含隐笑的凤眸错开。 揪住胸膛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薄柳之拧眉,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把掰过他的脸,却见他嘴角微动,眼底全是笑意。 松开手,薄柳之跨着脸盯着他,低斥,“幼稚!” 他那副样子她还能不知道他是在整她,那她不是白痴就是弱质。 靠,讲鬼故事吓唬女生,得亏他想得出来! 见已拆穿,拓跋聿索性不再忍,哈哈笑出了声。 整她有那么好笑吗?! 薄柳之气得不轻,不爽的说道,“送我回去!” 身边有个幼稚鬼,这月没法赏了! 拓跋聿收回嘴角的笑意,好看的眉毛庸庸一挑,道,“之之,你试着动一动腿。” “……”薄柳之不解。 动了动眉,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自己爬回去?! 想到这儿,薄柳之立即冷了脸,若他真是这个意思,她非撕了他不可,这个祸害! 见她不动,反而愤愤的看着他,拓跋聿浓眉微蹙,刚要问她,却听不远处凉亭的方向传来一阵男女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 眯眸看过去,嘴角随之一牵,接着展臂将薄柳之勾进了怀,欲将她抱起,却被她伸手拦了下去。 凤眸看过去,她一双眼大睁,眸内有火,熊熊燃烧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突然问。 “南府。”拓跋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有些好奇她为何变得激动起来。 南府?! 薄柳之抿唇,“你是说我们现在南府,是南尉迟家吗?” 拓跋聿轻恩,“南珏的独院,尉迟府离这有些距离。” “从那边走过来的可是端王拓跋瑞?!”她突然又问。 她都有些恨自己在夜色下视力还这么好了。 “对他感兴趣?”拓跋聿嗓音压低,手已环住她的腰,在她腰间轻抚着。 薄柳之打开他的手,“他不是已经成婚了吗?现在赖在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他的王妃吗?!” 说道最后的时候,薄柳之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的。 拓跋聿乐此不彼的将手重又伸了过去,她打一次他伸一次,不厌其烦。 眸光却因她的话转到了已走到他二人坐着的假山下的三人,“那是他的侧妃,叶丞相之女,叶清卿!” 艹!!! “不是说成婚不足一年,不能立侧妃吗……” 双眼闪了闪,难道是南玥骗了她。 上次她在男囹馆问她是否愿意与其他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她后来想想,许是她便比她早知晓阿景意欲留下薄书知才这么问的。 现在想来,她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她,也是问她自己。 “皇训是有这么个规定,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端王与叶家小姐两情相悦,再加之端王妃大度贤德,自请圣上为他二人指婚……” “怎么可能?!”不等他说完,薄柳之激动的打断道,“她不可能同意纳妾,除非是那什么该死的端王逼的!” 她了解南玥,虽生活在古代,可她的思想跟她没两样,她不可能大度到同意跟其他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这样一想,心里越发担心了起来。 那妮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瞒她的事情的?! 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家人,却不想转背就让家人嫁了出去。 而现在,她名义上的哥哥竟然能够容忍他妹妹的男人领着其他女人在他的别院夜游散心。 握拳,她真的搞不懂他们这些男人,既然心有所属,当初就不应该招惹其他人,真贱! “之之,你认识端王妃?”拓跋聿抓住重点。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凤眸倏地暗了几分,“之之,眼见不一定为实!” 薄柳之嗤道,“眼睛看见的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拓跋聿垂眸睨着她,无语。 接下来,薄柳之死活不愿意呆了,拓跋聿无奈之下,只好将她送了回去。 她一回到房间,便扯过被子蒙着头不再理他。 拓跋聿冷着脸盯着她,她这般气愤,究竟是因为端王妃,还是她自己?! 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薄柳之才扯下被子,露出脑袋,怔怔看着帐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楼兰君准时前来给她螫针,整个过程她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像往日般大吼惊叫。 待施完针之后,楼兰君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眉眼幌动,漫不经心,整个人竟有些萎靡。 皱了皱眉头,难得问道,“双腿可有异样?” “恩?”薄柳之茫然的询问,又瞬间清醒了过来,摇头,“没有,好得很,除了动一动还是会痛之外。” 楼兰君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欲走,眼见却瞥见她纤细的脚踝处有一排细小的齿印。 脸色微变,一把抓过她的脚踝,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这一动作,惊得薄柳之条件反射的想呼疼,却在下一刻惊喜的发现,她的腿不疼了。 双瞳瞬间亮了,试探性的动了动双腿,真的不疼了,不可置信道,“我,我的腿……好了?!” 哪知,楼兰君脸色却倏地黑了下来,竟一下子揪过她的领子,浅湖色的眸子跌宕而起的全数是黑压压的怒意,残冷的盯着她。 恶狠狠道,“说,你腿上的蛇齿印是如何来的?!” 妖孽(三) 哪知,楼兰君脸色却倏地黑了下来,竟一下子揪过她的领子,浅湖色的眸子跌宕而起的全数是黑压压的怒意,残冷的盯着她。 恶狠狠道,“说,你腿上的蛇齿印是如何来的?!” 薄柳之心跳漏了半拍,她可没忘记上次被他残忍仍旧湖里的情景。 可是,蛇齿印?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脸上的茫然和惊惧不像是假的,楼兰君冷哼一声,用力甩开她,转身走了出去,整个人煞气十足。 喜儿拧着眉头看了眼软趴在床上的人,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跟了上去。 薄柳之摸了摸胸口,顺了口气,扭头瞪向门口,暗骂,“疯子!” 但是很快的,她心情愉悦了起来,得瑟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原地转了两圈。 惊奇的发现双膝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说不惊诧那是假的,昨日才勉强能着地的双腿,今日便好完全了……? 脑中飞快闪现楼兰君适才所说的“蛇齿印”,连忙坐在床前,弯起腿看了起来。 瞳仁儿微缩,“真的有印子?” 怎么回事?! 她这几日并未被什么东西咬过啊?! 思来想去不得其果,薄柳之索性不再去想。 总之腿好了就是好事。 她还担心南玥那妮子呢,现在腿好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他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妹! ———————— 男囹馆门口。 薄柳之为难的看了眼身上的女装,她本打算换上男装再出来的,可是找遍房间也未找到,她又不能直接问守在门口的男仆要。 索性就将就着身上的女装骗守在门口的人说去方便,这才兜兜转转溜了出来。 而以往去男囹馆都是着男装,如今穿女装进去总觉得别扭,毕竟里面可全是男妓。 她还在踟蹰,突然从里走出一名男子,冲她说道,“是薄柳之,薄小姐吗?” 薄柳之抬头,微迟疑,点头,“我是!” “是这样的薄小姐,我家南主子吩咐过,若是您来了便带您进去,请随我来。” 这名男子有些面生,薄柳之走上前,盯着他的眼,“你是新来的?!” “小的前几日刚来。”恭敬的垂眸,回道。 薄柳之点头,这才提步走了进去。 刚踏进门口便见南玥领着越南迁绕过二楼回廊,不知要去哪儿。 薄柳之欲唤她,却被身侧的男子阻止了。 “薄小姐,囹馆来了两位贵客,南主子和越主子正赶去招待,您先到屋里等等,我稍后告知南主子您来了。” “是这样啊?”薄柳之沉吟,抬头,“那好吧,我先到南玥的房间等她,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提步朝南玥的房间走去。 可是那男子再一次拦住了她。 “薄小姐,南主子吩咐让您去贵客房等她,请这边走。”男子伸手引路,十分讲礼仪。 薄柳之却一下子簇了眉,以往她来,一直是去南玥的房间…… 狐疑的打量他。 “薄小姐别误会,南主子的房间近日来正在翻修,是以不方便待客。”看出她的不信任,男子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薄柳之眨了眨眼,不再迟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男子领她走进一件宽敞的房间,让她坐在凳子上,替她倒了杯水之后便走了出去。 薄柳之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房间的摆设,不得不说,南玥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愧是贵客房,便连那床也是极大极宽敞的,还有床帏两侧的花瓶,又高又好看。 本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还附庸风雅的在墙上贴了几张字画诗词,硬生生的把风流的地方瞬间变得文雅了起来。 看来这间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住进来的。 想着,薄柳之站了起来,欣赏起墙壁上的字画来。 说实在的,有些书法她还真是看不懂,跟鬼画符似的。 正想着,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关上了。 薄柳之惊了一下,心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窜了上来。 连忙上前欲打开门,却发现门竟然从外锁住了。 她懵了片刻。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敲门,“你们为什么要关门,我要出去,你们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 回应她的是一片嘈杂的喧闹声。 薄柳之真心有些慌了,捏着拳头开始捶门,“南玥,我要见南玥,你们把门打开!!!” “……” 薄柳之呼吸急了起来,总算知道不对劲儿了。 她咬住拇指,不安的在房内走动,时不时又去敲一阵门,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闭了闭眼,她蹙着眉坐在凳子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里是南玥的地盘,又是谁把要把她关起来? 会是南玥吗? 立即摇头,南玥不可能这么做! 会是谁呢?! 她不记得她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来到这里六年,她所熟悉的只有侯府以及南玥,除了他们,她几乎没有跟太多人交流过,到底是谁呢?! 也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响声,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薄柳之立刻站了起来,转身看去,双瞳倏地一缩,“薄书知!” 薄书知扬唇,仍旧是一袭粉色纱衣,外罩一件厚厚的白色绒裘,杏眸半眯,看着她,微微福身道,“夫人别来无恙!” 薄柳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已经跟侯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再是什么夫人!” “夫人,你可知我的人在这男囹馆里等了你多久啊?”薄书知反身将门关了起来,缓缓道。 等她?! 脑中什么东西闪过,薄柳之警铃大震,囊怪她觉得刚才领她进来的男子有些奇怪,原来她指使来的。 拧眉,“你等我干什么?!” 听见她的话,薄书知缓缓转身,一双眸却瞬间褪去笑意,余下的竟是浓浓的恨意。 勾唇冷笑,“薄柳之,不,你不配叫这个名字,践人!” 践人?!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没骂她便是仁慈了,她竟敢恶语相向,当真以为她薄柳之好欺负是不是?! 薄柳之捏紧拳头,一个箭步跨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嗤道,“薄书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脏?” “在伺候南临王之前身子肯定已经不干净了吧?你说,这样的你,算不算践人?!” 薄书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尖叫着一把推开她,“你胡说,我不脏,我一点也不脏,我不脏!!!” 她这一推用了大气力,薄柳之竟生生退到了桌沿边,腰间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可是一见她失控的摸样,便知道自己定是猜中了。 心中不由划过暗讽,他祁暮景,竟然宁愿要这样的薄书知,也不愿碰她一下。 薄柳之,你真可怜! “薄柳之,为什么像你这种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你怎么不去死,你应该去死,去死!”她激烈的说着,突然朝着她的脸扇了过来。 薄柳之险险避开,怒都眼睛都红,她一把拽住她的手,狠狠捏住,吼道,“薄书知,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已经离开了侯府,你迟早是侯府夫人,你与我一个不相关的人斗什么斗?” “呵……”薄书知低低笑了起来,神态疯癫,“不,我不仅要跟你斗,我还要你死,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我一定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至死方休!” 她字字阴狠,嗓音中的恨意,竟让薄柳之忍不住寒了背脊。 她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恨她?! 难道就是因为祁暮景六年前娶了她吗? 手指被她一根一根搬离她的手腕,薄书知突然之间恢复成了之前的神态,嘴角微扬,可脸上却是片片冷意。 她缓缓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方锦帕,打开,眼角一斜,落在薄柳之的脸上,“你应该知道在东陵王朝还未有女子休夫的先例吧,是以你的休书并不成立。” 薄柳之身体一僵,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我便向景又讨了一封……”薄书知缓缓绕到她的身后,在她耳边低声道,“景最是疼我,二话不说就写了。” 薄柳之浑身抖了起来,脸上的皮肤已然隐忍抽搐,她死死攥紧拳头,喉咙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吞不下,吐不出。 薄书知一边欣赏着她此刻精彩的表情,一边慢慢展开锦帕,“所以自你接下这份休书开始,你与侯府,你与景,才算真正的不相关!” 忽的,她转到她跟前,将锦帕举到她面前,痴痴的笑,“你看,这休书的理由是否合情合理?” 薄柳之紧咬牙关,当看到休书上白纸黑字竟写着“六年无所出”几个字时,她震惊的一把抓过锦帕。 薄氏柳之,自嫁入祁家六年无所出,犯七出之不孕无子…… 好,很好。 祁暮景,你真够狠的! 为什么她六年来无所出,相信他祁暮景比谁都清楚,她万万没想到如今他却以这个理由休了她! 她突然有些怀疑,之前六年来他对她的宠溺是不是只是一场梦,现实中他本是这么冷血无情! 用尽全身力气抓握住手上的休书,薄柳之第一次体会到痛到想死是何种绝望的心情。 可是她却硬生生逼回眼眶的泪珠,死活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薄书知却轻轻笑出了声,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咬着牙一字一字道,“让景休了你,让你成为人人嘲笑可怜的弃妇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受天下人唾骂!” 她话一说完,便凶狠的甩开她,双手举高拍了拍。 掌声一落,门便被推开,几名花枝招展的男子便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 薄柳之蹙眉,嗓音压抑,“你要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薄书知说着,朝其中一个男子使了眼色,那男子便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薄柳之的两只胳膊反手向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布条绑住。 薄柳之慌乱的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薄书知冷嗤,又示意另一名男子上前。 那男子一上前便捏住薄柳之的下颚,往下狠狠一拉,接着往她嘴里喂了什么东西,再次抬高她的下巴,逼她咽下去。 “咳咳……”薄柳之难受的咳嗽,一双大眼水光隐现,盯着薄书知,“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既然休书祁暮景已经写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究竟要怎么才罢手?!” 薄书知展笑的嘴角一点一点收回,冷冷道,“等、你、死、了!” 说完,甩开长袖,大步走了出去,“都给我好好伺候!” “是!”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薄柳之惊恐的盯着缓缓朝她走进的几名男子,“你们是男囹馆的囹官对不对?” 几名男子相视一笑,没有回她。 薄柳之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瞬又被身后的男子推了回来,一双手已经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薄柳之吓得大叫了起来,“滚开,不要碰我……” 几人像是没听到般,动作依旧。 “撕拉”一声,有人撕开了她的衣服,凉凉的寒风吹进,她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她惊恐的扭动着身体,大声的叫着,“混蛋,不要碰我,不要……啊……” 不过片刻,薄柳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得差不多,只剩下上身的肚兜和下面的纯白色的亵裤。 他们的手还在她身上各种滑动,她也由刚开始的激烈挣扎变得疲软起来。 身子没有力气,一股火在腹下汹涌着,她的理智也在这大火下焚烤得几近全无。 脑子里最后的意识是适才那男子喂给她的药…… 下一瞬,她双腿一弯,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几名男子见状,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将几近全果的她捞了起来,解开她身后的捆绑。 而其他人则纷纷开始脱起了衣服,不一会儿便赤着身子大喇喇在站着。 扛着薄柳之的男子这才将她递给了其他几人,自己则飞快脱了衣裳,走到门前将门大大的打开了。 有路过的人正好撞见,只一眼便惊得轻呼了声,都是些在男囹馆风流惯的男人女人,看到这幅场景反倒没有避讳,甚至还一传一喊了好些人来。 渐渐的,门口被越来越多的人堵得死死的。 更甚者有人还在叫嚷着:上…… 脑子里嗡嗡的响,薄柳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发热,可是她浑身又没有气力,只能无助的扭动着身体。 有凉凉的东西在她皮肤上流动,她只凭本能的吟哦出了声。 她这一声轻吟,引得门口看热闹的人纷纷躁了起来,叫嚷声也越来越大。 南玥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吸引出来的。 皱着眉头看向对面回廊一重一重的人,对跟在她身后出来的越南迁说道,“越,你过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越南迁看了眼屋内端坐的两人,点了点头。 南玥见他过去,便重新走回了房间。 “外面为何如此喧哗?!”拓跋瑞端起茶抿了口,随口问道。 南玥瞥了他一眼,对着他身侧一袭红衣雍贵的男子说道,“越已经过去查看,稍后便知。” 男子邪邪勾唇,淡淡看向脸色不悦的拓跋瑞,又添了一把火,“九哥,对手如此强劲,你可得努力了!” 拓跋瑞脸色一贯的苍白,睥了眼南玥,冷哼,“不守妇道!” 南玥握拳,冷嘲,“我守不守妇道与你无关,只要你的卿卿妹妹守妇道不就成了!” “南玥,你放肆!”拓跋瑞气恼的瞪她,一张纯白的脸颊多了丝丝血色,“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拓跋瑞的正妃,三从四德,你懂否?!” 南玥也红了脸,气的,“我就是这么一个粗俗的人,没有读过《女戒》,没有看过圣贤书,更不会绣花煮茶。端王要是想找个知书达礼,样样以你为尊的女子做你的正妃,我南玥定然将这头衔双手奉上!” “你……咳咳……”许是气得不轻,拓跋瑞竟提袖掩唇轻咳了起来。 南玥皱眉,眸内划过几分悔意,咬着唇不再说话。 拓跋瑞见状,嘴角不动声色牵了牵,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在他身边闲闲坐在的人也不是瞎子,噱笑着看了眼拓跋瑞,道,“进来天气有些干燥,九哥,多喝些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话才落,拓跋瑞面前就多了一杯水。 拓跋瑞好看的眉毛挑了挑,眯着双眼瞥了眼脸色红润的南玥,轻咳着端起水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见他喝下,南玥嘴角也牵出一丝丝笑意来。 “玥儿,今日便随本王回府,你堂堂的端王妃怎好终日呆在这男人堆里,不成体统!”拓跋瑞适时提到。 哪知南玥却一口拒绝,“我不回去……” “南玥,九哥说得不无道理,换做是朕,也不愿让自己的女人整日混迹在各色男人当中。 所以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今日必须回端王府,否则朕就下令封了这男囹馆,你可要想好了?!” 拓跋聿霸气的一锤定音,左手轻抚着腰间血玉,眯眸道。 南玥即使再大胆,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更可况,她可是听说,这皇帝最是腹黑,你应着他还好,若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她完全相信,她今日若是不答应,指不定明天男囹馆便关门大吉了! 南玥在心内思量再三,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弱弱的应了。 今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打算再多留,拓跋聿倏地站了起来。 现在得去看看他的之之了,不晓得今日乖不乖?! 想着,薄唇斜斜一挑,往房外走去,“九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话一出,人便消失在了房内。 南玥眨了眨眼,将他的话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算是懂了。 “拓跋瑞,你真卑鄙!” 竟然搬出皇上来压她?! 实不喜她暴躁的个性,拓拔瑞皱了皱眉头,刚欲说话,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声。 “都给爷滚开!” 这声音…… 拓跋瑞当即站了起来,飞快闪出了门外。 南玥一愣之后,跟了上去。 ———————— 【月票鲜花荷包,新上架撑撑场子,╭(╯3╰)╮】 魅色 实不喜她暴躁的个性,拓拔瑞皱了皱眉头,刚欲说话,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声。 “都给爷滚开!” 这声音…… 拓跋瑞当即站了起来,飞快闪出了门外。 南玥一愣之后,跟了上去。 两人刚踏出房门便见一抹红色如风般从转梯而下,而他的手中好似还抱了一件什么东西。 南珏与甄镶二人本在一楼一边品茶闲凯,一边恭候着某爷。 对于二楼的动静,他二人不是没听见,只不过都当成是男囹馆一贯寻乐的把戏,是以并未上楼一看。 如今乍一听楼上传来的吼声,两人均是变了脸色,纷纷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不想他二人将将踏上梯口,便见某爷一脸震怒的抱着什么东西下了楼。 两人顿时肃了脸,互看一眼之后,飞快退居两侧让路。 拓跋聿脸色铁青,一双凤眸妖冶,涤荡着重重的怒意,“召兰君进宫!” 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太重,南珏不敢怠慢,忙应了声,便快速往南府赶去。 看出事态严重,甄镶不再迟疑,快步跟了上去。 突然的,前面疾步的某爷一下子停了下来,猛然转身,凤目喋血,一脸残厉。 “房中的人,一律挖眼剔骨,扔到荒郊!” 绷紧下颚,眯眸轻扫了一圈儿楼上诚惶诚恐看热闹的人,冷声道,“今日之事,若然传出去半字,下场有如此桌!” 他话音一落,一张木桌便在他掌下轰然碎裂。 众人骇然,偌大的男囹馆霎时鸦雀无声。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馆内的时候,众人才忽的松了口气,却仍有些心惊肉跳。 若然这一幕让他们惊诧惧怕的话,那么先前所发生的事足以让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一想起,便能骇动心房,冷汗连连。 二楼的南玥与拓跋瑞并肩站着,皆有些茫然。 又见甑镶雷厉风行的往刚才热闹非凡的房间而去。 南玥心头猛地一缩,想起那震怒男子临走时说的话。 惊道,“拓跋瑞,他真的会将他们挖眼剔骨吗?!” 拓跋瑞皱着眉看了她一眼,点头。 得到肯定,南玥立即提着裙摆饶了过去。 男囹馆是做生意的地方,若是沾了血污,这生意她日后还做不做了?! 越南迁见南玥风风火火赶了过来,直直往房间内冲了进去。 暗道不好。 腿才跨出,便听见里面传来她一阵惊叫声。 心房微抖,疾奔了进去。 却在踩进门栏的时候生生顿住了。 拓跋瑞抱紧怀中的人,手,轻拍着她的背,低声抚慰。 越南迁微微握拳,别开眼。 目光落在房间内浑身赤·裸,满脸痛苦蜷缩在地的几名男子身上。 眉头紧锁。 适才他应南玥过来一瞧,本以为是客人心血来潮玩出的花样,便在房外远远看了一眼。 心里记挂着事,是以也未仔细看,转身便欲走。 不想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喝一声,“是侯爷夫人……” 他当时诧异,可是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男囹馆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 见情势不妙,隐下心内疑窦,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只一眼,一股无名火便嚯的涌了上来。 五六个浑身无一丝遮蔽的男子正扬着yin秽的笑意伸手往地上眉头紧蹙,一脸无力难耐的女子身上抚摸着。 而这个女人,正是此时人人议论着的侯爷夫人! 因着南玥,他与薄柳之相识相熟相交,心知她并非放荡之人。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她被人算计了! 当时他也气红了眼,转身飞快关上房门,拿下了房中的几名男子。 知道若是被南玥知晓,必不会轻易放过他几人,是以他用散落一地的衣物将他几人捆在了房内。 又捡起地上的女装随意替她盖住了身子,抱着她往房外走去。 或许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门口的人均纷纷让开了道,却还在小声的议论着。 正在这时,一抹红影飞快掠至他身前,一下将他手中的人抢了过去。 本欲动手,却在看清来人时,不得不止住。 他当时的表情不可谓不骇人,却对抱在怀里的人格外小心。 他能看见他胸膛急剧起伏着,甚至额际两边的青筋都根根凸了出来,可他却撩唇轻笑,问,“何人所为?” 不等他回答,他一双眸子陡然变得锋锐,朝他身后看了过去。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震,嘴角的笑意也随之倏地沉了下来。 接着,他只感觉一股极强的气流飚擦而过,房内霎时响起一阵惨叫声。 转眸看去,便是他见惯风浪,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内像是将将经过一场烈战,满地的血肉,一只一只还在抽动的双手,红色几乎与地板融为一体……他,竟将房内几人的手掷断…!!! 更让他震撼的是,以他的功力,放眼天下,几乎找不出能之匹敌的…… 房间内再一次传来的恐叫声将他拉了回来。 凝眸看去,其中一名男子已被剜去双眼…… “住,住手!”南玥抖着嗓音阻止,身子却依旧躲在拓跋瑞的怀里,双眼紧闭不去看房间的惨象,语带请求,“甄大哥,男囹馆是做生意的地方,见血是大忌,你能不能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回。” “王妃,爷的命令,甄镶不得不从。”甄镶道。 南玥还想说什么,却被越南迁止住,声线厉狠,“玥儿,他们罪有应得!” 南玥皱眉,微启眸看向他…… —————————— 龙栖宫。 拓跋聿将殿中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这才抱着浑身发烫的人放进软榻,擎过被子欲附在她身上。 可是当看见她肌肤赛雪的身体上一片一片可怖的红印时,他猛地捏住被褥,凤目幽黑,一缕陌生的情绪从胸腔涌出。 对她,又气又心疼! 气她不听话,让自己陷入危境之中,又心疼她近来所遭受的苦痛。 耳际有声响传来,拓跋聿忙将被褥盖在她身上,转眸凌厉瞪过去。 端着热水的小宫女手一抖,忙跪了下来,垂着头不敢说话。 拓跋聿皱眉,“将热水送上来,出去!” 小宫女诚惶诚恐的应了声,双腿微颤,将水送了过去,不敢耽搁一刻,福了福身便往殿外走去。 伸手,有些笨拙的拧了拧巾帕,往她脸上擦去,细心仔细得仿佛手下的是一件易碎的倾世珍宝。 脸上传来的热气无疑给此时正处于烈火焦烧状态下的薄柳之更添了一份难耐。 她姣好的眉毛拢紧,纷嫩的双唇微启,轻吟了声。 身子无力,可是身体却很热,找不到方法纾解,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去。 许是感受到她内心的难耐,拓跋聿眉峰倏地收紧,擦拭的手放得更轻了。 手,缓缓移下,落到她芹长优美的脖颈,耐心的,仔细的,一寸一寸拭过。 她似乎热得不行,脸颊,脖子均有细细的汗珠冒出,而且,她的脸色也从红润变得苍白起来,更甚者她的身体也在剧烈颤动着。 拓跋聿大惊,立马甩开锦帕弯臂将她勾了起来。 低头看去,她的唇瓣青黑,身体抽搐,状似毒发的倾向。 手臂搂紧,将她轻靠在肩臂上,从袖口中将金黄色的小蛇掏了出来,腾出一只手执起她的手腕,将蛇伸了过去。 “你还要用灵儿救她几次?!”声音含了暗怒,楼兰君寒着脸一把揪过小蛇,皱眉看着拓跋聿。 ————————- “如何?”拓跋聿斜坐在床尾,目光清幽落在楼兰君正在替薄柳之把脉的手上。 这脉,他把得是不是太久了些? 皱眉,或许,他适才应让他用丝诊替她问脉…… 楼兰君脸色仍旧寒冷,“情欢加软骨散!” 拓跋聿挑眉,凤眸却霎时闪过暗芒,勾唇,“解药?” “无解!”楼兰君冷声,倏地甩袖而起,转身往门口走去。 拓跋聿也不开口留他,反是从袖口中又将才放进去的灵儿取了出来。 走到殿门口的楼兰君侧身冷冷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若是不想苦苦练就了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 “朕的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兰君出手相救,二是靠灵儿。 既然兰君无甚办法,那么朕只好选择第二种方法救她。”拓跋聿说着,将小蛇再次往她手腕处伸去。 “你便笃定我必不会让你用灵儿救她是不是?!”楼兰君折身,从怀中拿出一只青瓷小瓶,从里导出两个药丸,递给他,语气冷硬,“让她吃下,睡上一晚便好。” “朕就知道兰君有办法!”拓跋聿拿过他手中的药丸,倾身喂到薄柳之的嘴里,见她喉咙动了动,将药咽下。 胸膛内一直绷紧的心总算松开,拓跋聿瞬间轻松,闭上眸倒靠在床尾木栏上,修长的指捏起腰间的血玉,摩挲着玉上的纹路,“兰君,朝晖殿一直为你留着,往后你便住在宫里。” 顿了顿,“时候不早了,你先回罢。” 楼兰君不答话,盯了他半响,突然伸手一把抓过他的手臂,钳住臂上一条血脉,用力按住。 拓跋聿面容隐忍,眯眸看着他,“兰君莫非是想在朕的龙栖宫弑君?!” 楼兰君沉着脸,依旧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道松开,下一刻又猛地收紧。 “嗯……噗……” 不料他有这番举动,强压在喉间的腥意一下子喷了出来。 拓跋聿唇角丽染红媚,凤眸缀了几分凉意盯着丝被上点点血渍,怒道,“楼兰君,信不信朕砍了你!” 楼兰君抿唇,忽的抽下床头悬挂的宝剑丢给他,“若是你还有气力拿起这把剑,我楼兰君便让你砍!” “……”拓跋聿绷唇。 他现在莫说是拿起一把剑,便连手下的被子也无法捻起…… 楼兰君闭上眼,倏地睁开,“你上次所中骨蚀散之毒,虽已用药物逼出了些毒液,可是要将侵入你骨髓里的毒液全部清除,必须依靠灵儿咬食。” 灵儿属金莽,通人性,幼体时很难存活,而幼蛇又是极有用途的。 再加上灵儿被他用各种药物培养了整整半月,它的唾液几乎能医百病,治百毒,亦能活血化瘀,强身健体,效力奇佳。 可是小蛇的唾液极少,几乎不够其自身消耗。 “在你毒液全数逼出之前,你万不可动用内力,否则毒性反噬,你非死即残!” 绝非他危言耸听,适才他握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便知晓他今日必是动用了一股极强的内力,如今他体内的毒性有一部已经发生反噬,他现在几乎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可是他从开始便一直装到现在,以至于一口毒血卡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 拓跋聿淡瞥了他一眼,忽而撩起一弯绯笑,伸手一摸唇间血沫,挑高眉,“有兰君在,朕不会残,更不会死……” 看着这样子的他,楼兰君一股邪火猛地冒了出来,嗤道,“你再这般下去,我也无法保证你是否会残会死?!” 说完,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内,拓跋聿伸手扶住胸口,又喷了一口血出来。 他弯眸看了眼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人,薄唇浅勾,俯下身体,躺在了她的身侧。 现在的他,四肢百骸都在疼。 可是躺在她的身边,只要这么看着她,他突然就觉得不那么疼了。 呵……他的之之还是他的止疼药呢! 想着,探指虚描她的侧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出声。 接着,他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送了送,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闭上眼。 不一会儿,房间内便响起两道均匀的呼吸声,和谐,美好。 ———————— 鼻尖微痒,薄柳之不适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颜正咧嘴笑看着她。 迷蒙的眨了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之之,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鼻尖轻轻摩挲她的,拓跋聿哑着嗓音盯着她道。 “……”薄柳之蹙眉,依旧有些懵炫,“你怎么在这儿……” 倏地,她睁大眼,微慌的偏头看向床外,可是下一刻,头被一双漂亮的手掰了过去。 “之之,你昨日为何不乖乖呆在南府?”拓跋聿捏住她脸颊一边的肉,质问。 “……” 昨日,昨日她离开南府,去了……去了男囹馆。 猛地握手。 薄书知,那些恶心的男人…… 薄柳之全身抖了起来,便连唇瓣也开始哆璱。 凤眸鎏光闪烁,拓跋聿突然轻笑起来,“之之,你不仅是爷见过最有趣的女子,你还是爷见过最为……剽悍的女子。” 什么意思? 薄柳之脸色发白,憋住呼吸看着他。 “爷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中了软骨散还有力气制服五六名男子……”说着,握起她细白的手,状似叹服。 薄柳之眼尖的看见掌间错横的血痕,眉尖一跳。 难道是她昨天情急之下使了飞舞…… 狐疑的看了一眼正拨弄她手指的男人。 暗想,他应是没有骗她才对。 毕竟她会使用飞舞,没有多余的人知道。 那么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通常她使用飞舞之后,自己的手心也会为其所伤。 “之之,莫非你在侯府时常被忠烈侯虐待,看看这白嫩嫩的小掌心,都糙成什么样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薄柳之开始相信,也许是她使用了飞舞逃了出来。 可是…… “我制服了他们之后,然后我怎么样了……”她问得很是小心,一双灵动的大眼晶亮,直直看着他。 “然后,你跑了出来,正好撞见了有要事前往男囹馆的爷,最后又是爷救了你,给你弄了软骨散的解药。是以,之之再一次欠爷一条命……” 他说着,忽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妖异的棕瞳曜着迷惑人心的魅色,盯着她纷嫩的唇瓣,嗓音暗哑,“这一次,爷需要向之之索取一点回报,不然,爷可就太亏了!” 话一落,他倏地俯身一口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珠…… —————————— 【小皇帝有木有很man……!!!】 妖媚 他说着,忽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妖异的棕瞳曜着迷惑人心的魅色,盯着她纷嫩的唇瓣,嗓音暗哑,“这一次,爷需要向之之索取一点回报,不然,爷可就太亏了!” 话一落,他倏地俯身一口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珠…… “恩……”薄柳之倏地睁大眼,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住她,愣了一秒,脸唰的红了,伸出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羞恼的推他,“你,你放……唔……” 趁着她挣扎的空隙,他猛地顶开她微阖的唇瓣,长舌直驱而入,带着浓烈的渴望扫过她口腔四壁。 眯了眯眸,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味千百倍,拓跋聿享受的轻哼了声。 双手抚摸向下,从她的脖子直接向后插了下去,她身上已被他亲自换上了柔软的丝绒寝衣,掌间一触上她身体的温软,他便恨不得撕了这层薄薄的障碍物。 他本可以趁她睡梦之时做许多事情,可他忍住了,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感受他。 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双手也被他轻巧压在胸膛,薄柳之挣不得,说不出。 而他的手像是一条调皮的小蛇,划过她的背脊,最后掐住她的腰,蛮横的将她掐抬起,贴紧他。 他的唇更可恶了,直接搅过她的舌,就那么吮了起来,好似她的舌是一件十分美味的东西般,迟迟不松开。 舌尖发麻,身体因为他的抚弄渐渐发热发软,思绪却越发清晰起来。 她可没忘记,面上正专注亲吻她的男人,起码比她小上五六岁。 她实在无法忍受跟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人发生这么亲密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好似也没那么熟…… 双腿突然被他用力分抵开,感觉到他的双腿就那么直剌剌的挤了进来。 甚至,她能明显感受到股间一根滚热的物什正气势嚣张的轻触着她的羞地。 耳根红了,气粗了,薄柳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抽出手,扬手就准备拍过去。 可是之前还深深吻着她的男人却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轻柔却又不让她挣脱。 拓跋聿凤眸染了一层薄薄的醚色,胸膛压下,尚停在她唇面的薄唇淡出一溜谑笑。 只见他眉尖一勾,忽的一口咬住她的唇肉,拉长,又倏地松开,笑看她被他欺负得红艳迷人的唇瓣。 他就庸庸俯身,舌尖绕过,哑声道,“之之,我只是想亲亲你,你乖点……让我好好……亲亲你……” 他说着,再次含舔住她的唇,而在她身后的大掌轻巧的挑开了她的上衣,在她腰际轻捏慢揉着。 因他满含晴欲的话,薄柳之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而他的大掌也极烫人,包裹住她的手,好似要将她整个点燃。 可是,很快的,他不仅仅是像他所说的只是亲亲她那么简单,她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腰直接摸了上来…… 薄柳之整个身子一颤,不干了。 瞪他,他视若无睹,推他,手又被抢先攥住,踢他,他反制住她的双腿。 别无选择的,薄柳之一狠心咬了下去。 哪知…… “嗯……痛…!!!” 薄柳之卷着舌头,疼得眯了眼,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他,绝对是故意的!!! ~~~~(-_-)~~~~ 拓跋聿哑然失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睥着她,伸出双手,捏住她两边的唇角,强迫她张开。 “来,爷瞧瞧这纷嫩嫩的小舌头,可是伤着哪儿了……” 薄柳之又气又痛,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倔强的瞪着他,愤愤的伸手去拍他的手。 她梨花带雨的摸样,诱得拓跋聿倏地沉了目,嗓音越发低哑了下去。 “乖,别动,我看看……”他轻声说着,忽的伸出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薄柳之想死,他的手指在她嘴里肆意搅动,不时逗一逗她的舌头。 这,这哪叫看看,分明,分明是更深的欺负她好不好?! 怎么可能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薄柳之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下拉,喃喃道,“你,你,离我。。远点……” 祸害精!!! “别说话之之,舌头都红了,啧啧,好像流血了……”拓跋聿语气轻悠悠,说得漫不经心,一双凤眸却深幽暗黑,盯着她檀口中那一抹纷嫩的小舌头。 忽的,他猛地低头,长舌一探,就那么轻轻一勾,将她的舌尖吸在了口中,凤目轻抬,妖媚盯着薄柳之。 薄柳之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被他看着浑身发酥,也不知道舌头处是不是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舒服点,经他细细的一吮,她竟情不自禁的哼出了声,便连适才的疼意也消了。 接着她便听到他轻轻地笑,薄柳之只觉得脸面丢尽,皮肤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真的很想,撕了他那张妖孽轻浮的脸! 拓跋聿则相反,只觉得这么逗弄她,亲吻她,抚摸她,身心愉悦! 虽然他真的很想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里,可是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 若然他现在强行要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对她,他更倾向于自愿,而不是强迫。 勾唇,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玩! 薄柳之见他凤眸游离,唇舌也未再有所行动,然而他的唇仍在他的唇面上,不离开亦不再深入。 双瞳微闪,她嚯的伸手狠狠用力,这次,便她自己都觉得惊奇,竟将他轻轻松松的就推开了。 见他伸了伸手,以为他还想做点什么。 薄柳之立刻警惕的往床外缩了缩。 拓跋聿清幽挑眉,却是翻身坐在了榻前,弯身套起了鞋袜。 末了,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之之,乖乖呆在这里等爷回来……” 说着,他倏地俯身,凤目邪肆张扬着浓浓的警告,“若是再敢私自乱跑,爷可再不会怜香惜玉,定然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完了,他斜挑着唇角,再次伸手捏了捏她脸颊的肉,满意的看到她蹙了眉,他这才好心情的转了身。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眼看着他身姿挺拔,消失在了殿内。 好一会儿,唇瓣一撇,嗤道:小样儿,张狂个毛! 不过,人已走了,她总算可以大松口气了。 薄柳之拢紧被子,大眼转动,咬着唇想,昨天真的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吗? 若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从被褥里拿出手,摊开,细细的看,又用指尖戳了戳,有点疼。 这摸样的血痕,只有每次使用飞舞之后才会出现。 眨了眨眼,心下还在思虑着,眼尾却瞧见这头顶的纱帐有些不一样了。 心思一转,她仔仔细细的研究起了头顶的薄纱。 她记得在南府的时候,纱帐的颜色是白色,而现在却成了明黄色…… 心头一跳,薄柳之猛地坐了起来。 急哄哄的伸手撩开帷帐往外看去。 傻眼了! 原本雅致的房间如今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处处彰显着威仪华贵。 忍着脸颊抽搐,薄柳之轻轻转向门口,双瞳又是一缩。 门口内侧两边分别站着数名着相同衣物的女子。 咽了咽口水。 她,她这又是到了哪儿啊?! “阿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薄柳之抖了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无声无息出现的人,惊了,“南玥…!!!” ———————————————————————————— “你说什么?!!!” 南玥嘴角猛烈抽搐,她隐约感觉耳畔哗的一下热了起来,伸手揉了揉。 下一秒,手被她一下子握住。 薄柳之做惊恐状,“南玥,玥儿,小玥玥,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跟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唬我的,我请求你!!!” 南玥蹙眉,“……” 双眼认真的打量着她。 昨日,当越南迁将她在男囹馆发生的事与她述了一遍,她气得浑身发抖,恨自己竟然还为那群禽兽求了情。 好在,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否则,她便是死了也无法面对阿之。 知晓所有的事情后,心里担心她,况且在之前她并未听她提过与小皇帝有过纠葛,一想到她被小皇帝那般带走,她就难受得睡也睡不着。 是以昨晚便求着拓跋瑞带她进宫看看,那人也是无耻,竟要她好生伺候他一晚才答应,否则一切免谈…… 俏脸飞快划过一抹晕红,南玥掩下心神,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的观察她的神情,“阿之,你,你还好吧?!” 薄柳之一愣,以为她问的事她与祁暮景的事。 摇头,垂下双眼,“南玥,他已经把我休了,我们再无关系。” 抬头,嘴角微弯,似已释然,“南玥,我想好了,我要离开东陵城……” “什么?!”南玥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相信在男囹馆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薄书知想来是不放心我,所以总想弄死我……” 恨色在清涤的瞳底掠过,只一瞬,“其实我挺恨她,也真的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她是阿景深爱的女子,我想,我到现在还是做不出伤害阿景的事……” “你别傻了,你知不知道……”话到嘴边,南玥生生止住了。 现下,若是她告诉他,就在十日之后,祁暮景即将迎娶薄书知,且,这次的成婚渲染得十分轰烈,大有摆三日流水宴的势头。 那时,她决计比现在更为痛苦。 眸光无意扫过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双瞳微掩,她借着替她拎盖被褥之际看了下去。 见她肌肤平滑光洁,无一丝暇印。 心思婉转,据南迁昨日所说,阿之昨日的遭遇十分惨烈,而她的身上却…… 想到了什么,南玥将视线落到大殿内,环扫一圈。 “南玥,我该知道什么?”薄柳之也算心思细腻之人,见她这般一说,便知她话里有话。 南玥牵唇,巧妙岔开话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躺的地方有多么的尊贵,据宫里人说,小皇帝的龙栖宫可是从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体留过,而你……很例外!”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真的在皇宫,而且还睡在小皇帝睡的地方,并且,这个地方还从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体留过,所以,南玥,我觉得我会死得十分之惨烈!” 说了这么所以,薄柳之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瞎说什么呢。你能住在龙栖宫,相信小皇帝对你定是不同的,我看啊,他才不会舍得让你死!” 昨天在男囹馆的情景她可是亲眼目睹了,小皇帝的愤怒不是假的,对她的在乎也不像是假的,再加上他竟然将她留在龙栖宫歇息便可看出,阿之在他心目中定然是与众不同的。 瞥了眼苦着脸的某人,倒不知她是如何与小皇帝扯上关系,又是怎样让小皇帝对她这般特待的?! 她想,她今日之所以能这般心情放松的与她说话,其中很大一部分要归于小皇帝的功劳吧。 然,薄柳之却嚎道,“南玥,你掐一掐我,我急需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南玥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拍开她的手,“你之前都不晓得他的身份?” 薄柳之瘪嘴,想哭! 她要不要告诉她,她曾经还将小皇帝推了下床,甚至还险些扇了他一巴掌…… 仰头叹息。 要是她知道他就是小皇帝,给了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好不,别的不说,她还是很珍惜她这条小命的! “好了,别担心了,因为你担心的事情不会成为真的。” 南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之前听说你伤横累累的离开了侯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说着,隔着被子照着她的胳膊掐了下去,“薄柳之,你还真是白眼狼,没良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来找我?再不济,你应该托人告诉我你的行踪啊?!” 薄柳之装模作样缩了缩身体,心内却划过一抹暖流,笑道,“找你干什么,我又没银子给你餐银和房费,万一你见我穷了,不待见我,我不是更受伤!” “是是是,老娘现在就不待见你,老娘立马就走!”南玥说是说,却还是坐着没动。 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南玥看着她道,“阿之,你当真要离开东陵城吗?不能不走?!” 明亮的双眼滑过黯然,薄柳之笃定,“恩,必须走!” 她不能听到一丝丝有关祁暮景与薄书知如何如何的消息,她真的很小心眼,她无法真正去祝福她们,说白了,她无法看到他们在她面前是如何如何的幸福。 所以,她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她怕她真的会恨他,恨死他!!! 她坚定的语气让南玥皱了眉。 走?! 小皇帝会放她走吗?! 他都将她带到宫里来,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了,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薄柳之看着她,想起那日在南府见到的情景,心里难免有些不忿,抓住她的手,说得认真,“南玥,干脆你跟我一起走吧!” 南玥手手一抖,扯笑,“老娘才不走,老娘现在有爹有娘有大哥还有男人……更重要的事,老娘有票子,整天乐呵着呢。这么美的日子,我可舍不得走!” 薄柳之瘪嘴,刚要继续劝她。 一阵尖细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驾到……” ———————————————— 【猜一猜,这太皇太后是个神马样的角色?】——【推荐琉儿妹纸的完结文——《骚包皇帝强攻妃》绝对激情四射!!!】 小皇帝慢点,疼(一) 薄柳之瘪嘴,刚要继续劝她。 一阵尖细的嗓音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驾到……” ————————————————-—— 毓秀宫 拓跋聿半躺在软椅上,一只手摸着下巴,五指不显山不显水的时而轻触他菲薄的唇瓣,凤目婉转,淡出一丝丝回味无穷。 楼兰君端坐在软椅旁的紫木圆凳上,一手撩起另一只手的衣袖,替他问着脉。 忽而,他好看的眉宇扬了扬,嘴角奇迹般的在几人面前展了一丝丝笑意。 拓跋瑞一身浅绿色锦袍,衬得他戚白的脸庞多了缕缕春色,少了些病态。 他坐在软椅对面的椅凳上,眉目轻飘,唇角嚼笑,心情甚好。 南珏与甄镶并肩站着,面面相觑,很是好奇,究竟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让他三人齐齐变得神色轻快。 楼兰君松开他把着脉的手,缓缓从袖口探出一盒紫色圆盒,递给拓跋聿,“想来灵儿昨晚帮了你不少,你今日气色恢复得不错。这是我昨晚研制的可缓解疼痛的药丸,你且吃上两粒。” 拓跋聿接下,探指打开圆盒,便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颗颗棕灰色如小拇指般大小的药丸,掏出两粒,很是爽快的仰头吃了去。 凤目缀了淡淡轻狂,“这点痛,朕都没当回事!” 楼兰君嘴角一抽,伸手打算抢回圆盒,他却巧妙一栏,扬手甩向甄镶。 甄镶微惊,险险接住。 “兰君的心意,替朕放好了!” 楼兰君无语,眸中潜藏宠溺,“这疼痛能忍则忍,若实在忍不下便吃两粒。” 这药虽有止疼的效力,但是吃得越多,越频繁,效果越不济。 拓跋聿扬眉,算是应了。 凤眸飘向对面的拓跋瑞,噱道,“九哥,精气神挺好的啊,不知前几日替朕处理朝事,劳累过度的身体可是‘滋补’回来了?!” 脸上一抹红晕闪过,掩唇轻咳,“谢皇上关心,臣身体一向如此,谈不上好是不好。” 君臣之礼不可废。 他可以顾念兄弟之情,礼唤他一声“九哥”,他却不能无视礼法,拓跋瑞站起来回道。 “好了,朕就是随口一问,在朕的毓秀宫里没有外人,日后便随意些。”拓跋聿摸着腰间的血玉,淡淡道。 幽幽看了一眼站着的甄镶,皱眉,“甄镶,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喜事需要大肆庆祝的?!” 甄镶愣了愣,思虑起来,“华贵妃半月前将将过了成年之礼,郑美人前两日也刚过了生辰……”摇头,“目前宫里好似没有什么名目可以用以庆贺。” 拓跋聿微微皱了皱眉心,“再想想!” 甄镶又是一怔,看了眼房内几人,不想几人均是一脸茫然。 正当他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抹急躁清润的嗓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不,不好啦,皇帝老大……” 伴随着声音而入的,是一道纤瘦的身影,整个人急哄哄的好似被一阵风吹进来似的。 拓跋瑞当即皱了眉,斥道,“拓跋溱,你的夜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礼节的吗?!” 拓跋溱摸了摸心口,不乐意的瘪了瘪嘴,小声道,“是我师傅,不关你的事!” 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师傅坏话,哪怕是为了说她连累她师傅也不行! “没大没小!” 语调清幽,不淡不咸,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拓跋溱却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恭敬的对拓跋瑞躬了躬身,“九哥哥,您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疼吗?身子还软吗?还在吐血吗?” 没办法,从小到大,她都是跟在她家皇帝老大屁股后面长大的,除了师傅,她就认皇帝老大。 拓跋瑞脸色一下子五彩缤纷。 他什么时候头疼了?身子软了?吐血了? 如今他倒是想吐血来着,皱眉,他这个妹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行坐规矩,有个公主的样子! 拓跋聿勾唇,淡淡道,“说说,咱家溱小公主何故这般慌张?!” “哎呀呀!”拓跋溱叫了起来,一下子窜到了拓跋聿跟前,神色夸张,“皇帝老大,皇奶奶正领着华贵人、郑美人还有其他我记不得名儿的美人们去了你的龙栖宫……” 从殿内的窗户看天,“大约半个时辰之前……” 话还没说完,一股飓风猛地从她面上擦过。 拓跋溱摸了摸鼻子,下一刻,她乐了。 哈哈,有好戏看了诶。 想着,欢快的提起裙摆,蹦蹦跳跳跟跑了过去。 拓跋瑞脸上剧烈抽了抽,他的这个妹妹究竟跟她的师傅学了些什么?惹是生非还是伶牙俐齿?! 想起了什么,拓跋瑞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龙栖宫而去。 楼兰君早在拓跋聿闪身出殿之时便跟了上去。 余下的南珏与甄镶大眼瞪小眼,这才后知后觉的赶了去。 ———————————————— 龙栖宫。 薄柳之与南玥跪在殿中央,垂着头,忐忑。 薄柳之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虽然她穿越到东陵王朝已有六年多,可是还从未真正见识过古代的皇权制度。 就如现在,她与南玥两人已经跪在地上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是面前的太皇太后始终未发话,让她二人起来。 她跪着还说得过去,可是南玥毕竟是拓跋瑞的正妃,可是太皇太后仍然没有让她起来…… “都给哀家抬起头来!”嗓音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薄柳之微微握了握手,眼角瞥见南玥已抬起了头,她这才缓缓将头抬了起来。 在看到端坐在上的太皇太后时,一抹讶色从瞳中快速闪过。 她一双惊锐的双眼炯亮有神,透露出浓烈的打量鄙夷之色,丝毫不掩饰的盯着她。 心下缩了缩,薄柳之忙垂了眸。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胆小,眼中的蔑视更加稠了些。 今日早早便听得宫内一直在喧哗谣传,说是皇帝昨晚抱着一名“绝色美女”进了龙栖宫,并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却在殿内与她单独相处了整整一晚。 若然皇帝只是普通的召一名女子侍寝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皇帝从不留妃嫔在龙栖宫过夜也是宫内众所周知的事。 是以,对这名传言中的“绝世美女”起了几分好奇心。 再加之,早些一种妃嫔与她请安之时,纷纷要求去龙栖宫见识一二。 她心下是了然的。 若然妃嫔中任意一个擅自出现在龙栖宫,下场只有一个:永远暗无天日的在冷宫度过。 难得众妃嫔齐心,她便顺水推舟,亲自过来瞧上一瞧,也可了了她的好奇心。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瑞王妃竟也在龙栖宫…… 略显浑浊的双眼落在南玥身上,心里实不喜她。 她在东陵城里做的事情早已弄得满城皆知,若不是她是尉迟家的女儿,她是断然不会同意她这样的女子嫁进皇家的。 好在,瑞儿最后还是娶了卿卿做他的侧妃。 瑞王府有卿卿在,她就放心了。 于是沉了沉声,道,“瑞王妃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南玥说完站了起来,看了眼身侧跪着薄柳之,抿唇。 见南玥都允了站起来,那么下一个应是让她起来了吧。 薄柳之心内想着,可是等了等,还是没见她让她起来…… “叫什么名字?!”太皇太后威仪的嗓音打在薄柳之的身上。 “我叫……” “放肆!”薄柳之一开口,就被一道娇喝声止住了。 华贵妃鼻尖轻哼,“你竟敢无视太皇太后的威严,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 薄柳之不淡定的抽了抽嘴角。 她哪里有“无视”了? 她不还没说话吗? “太皇太后莫见怪,阿之第一次进宫,宫里规矩尚未开始学习,是以有失偏颇的地方,还请太皇太后以及各位妃嫔娘娘见谅!” 南玥蹙眉,重又跪了下来。 在宫里,哪一个面对主子不得说一声奴才,奴婢的。 现在阿之可谓是对宫里的规矩一概不懂,她日后可如何在这偌大的皇宫生存啊?! 薄柳之一听她的话,也皱了皱眉。 太皇太后淡淡看向南玥,见她还算知礼节,比起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确是要顺眼一些,于是缓了缓眉眼厉色,道,“瑞王妃起来吧,在皇奶奶面前无需动不动就跪,损了你我的祖媳之情。” “是,太皇太后!”南玥温声道,咬着唇站了起来。 脑中开始思考,这太皇太后趁着小皇帝不在前来龙栖宫的目的。 瞥了眼跪着的薄柳之,暗想,莫非是因她夜宿龙栖宫一事?! “哀家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太皇太后再次问道。 薄柳之转了转眼珠子,微提了提音量,道,“薄柳之!” 好吧,刚才她说了一个“我”字被批了,那她现在把这个字去掉应该可以了吧?! 然…… “哀家虽然老了,可还不至于老到聋了,你这般大声作甚!” 太皇太后纯属作的! 薄柳之在心里恨恨的想。 “太皇太后,依臣妾看,她是因着皇上的宠爱不把您放在眼里呢……” 华贵妃娇着嗓音道,“这宫里,有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以为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开始恃宠而骄了!” 艹!!! 她还真是说话不怕把自己舌头咬了,什么乱她说什么。 颠倒是非的功夫她倒是用得极好! 薄柳之咬着唇,死死握住拳头,忍住了想揍她一拳的冲动。 没办法,别人的地盘,不能忍也必须忍,否则吃亏的到最后还是她自己。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一群一群的人,全是来找她麻烦的。 南玥听得也是心头火起。 早就听闻掌管着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华朔之女华仪自进宫以来,仗着父家的权势,在宫里为所欲为,嚣张跋扈。 今日,她总算是见识了! 但是,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欺负了她所在乎的人。 太皇太后也就罢了,她毕竟是长辈。 可是这华贵妃,她可没将她放在眼里。 于是,南玥冷哼,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身后却适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哟……这不是朕温婉可人美丽非常的皇奶奶吗?!”拓跋聿甩着腰间的血玉。 慢悠悠的晃了进来,嘴角邪魅上扬,不动声色勾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太皇太后看着他吊儿郎当,全然没有一丝皇帝样子的靠了过来,双眼里虽有无奈却盈满宠爱,布满纹横的嘴角却是绷了绷,训到,“聿儿,你现在是皇帝,就该有个皇帝的样子!” 拓跋聿一弯手揽过太皇太后,一屁股坐在了她身侧,与她同挤在凳子上,不以为意道,“皇奶奶,您老快一个月没见到您英俊非凡的孙儿了,就不能对孙儿好点。” 说着,指了指两侧站着的妃嫔。 “您看看,这么人多看着呢,您老让孙儿往后如何立威?!” 言下之意是,他本是不许任何雌性踏进他龙栖宫半步的,可她偏就全数领了过来,这不是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吗?! 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太皇太后有些赧颜,“聿儿也晓得一月有余未见皇奶奶,皇奶奶这不是想你了,是以才亲自过来找你的。” 是或不是,各自心里清楚。 拓跋聿也不说穿,凤眸在殿内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薄柳之的身上,故作惊道,“皇奶奶,之之可是犯了什么大错,惹您不高兴了,这大冬天被您罚跪着。 孙儿在想,之之定然是惹极了皇奶奶,不然以皇奶奶心慈宽厚的品格,定不会这般狠心,皇奶奶你说是不是?!” 随后赶到,纷纷站在门外的拓跋溱小声感叹道,“不愧是皇帝老大,瞧瞧多会说话!” 心里却在想,她家师傅也是这么个样子,常常让她窘迫得接不上话。 恩,一个上午没见师傅了,好想他! 算了,热闹不看了,她要回家看师傅去。 于是转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拓跋瑞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消失的背景,头疼! 摇了摇头,转眸看向殿内的某人。 太皇太后微动了动唇,讪笑,“你看皇奶奶都老了,竟忘了还有人跪着……” 偏头看向薄柳之,温和的笑,“起来吧。” 薄柳之算是见识了,个个装模作样的功夫都是极强的。 皱了皱鼻子,她缓缓站了起来。 可是跪得太久,她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昏眩袭来,害她差点没站住。 南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拓跋聿凤眸暗了几分,嘴角的笑意却深了,“皇奶奶,您的八十大寿预备如何过?” 太皇太后微怔,“聿儿,你问这作甚?!” “自然是给皇奶奶办寿!”拓跋聿说着,眸光似无意,落在了垂着头的薄柳之身上。 薄柳之本在静静听着他二人说话,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视线朝她身上扫来。 抬眸看去,却见正与太皇太后说着话的男人一脸魅笑盯着她看。 心头一跳,薄柳之微恍的低下了头。 他这一眼,让她莫名想到了早间他对她做的事,闭了闭眼,只觉得耳根儿火辣辣的烧。 余后,她便在没心思听他二人说些什么,总是就是一些与寿宴有关的事情。 好一会儿,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心下微疑,抬起头看去。 却见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她二人…… ———————— 【寿宴。。猜猜小皇帝打的什么算盘。。下一章,又剩下两个人在殿内。。嘿嘿,会发生神马呢??】 小皇帝慢点,疼(二) 却见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她二人…… 心房咚咚咚的跳着,薄柳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双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 之前与他单独相处,除了感觉他性格乖张,行为放荡之外,从未感觉到如此有距离,打心底里,她将他当作小四,相处起来没有压力。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手中握有生杀大权,他的威严是不容人质疑和动摇的。 再加之,之前她并不知晓他的身份时做了许多“蠢事”,他若是追究起来,她真真就应了那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拓跋聿斜靠在椅凳上,十指轻敲着椅把上的龙头,瞟了她一眼,将她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嗓音闲散,“之之,到朕身边来。” 薄柳之咬唇,想了一秒,还是觉得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于是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自觉的在离他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头微微垂下,看着脚尖。 拓跋聿抿唇挑眉,拍了拍身边的空隙,“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位置让她坐下…… 薄柳之愣了愣,为难的皱眉,“皇,皇上,这,这不好吧……” “什么好与不好,朕说好就好,过来!”拓跋聿凤眸浅笑,嗓音却沉钝。 “……”薄柳之脸色微微一变,手指胶着,不动。 心想,若是她过去,岂不是要坐到他腿上? 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是不可行的! “朕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拓跋聿提高音量,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耐,“过来!” 说着,他突然倾身,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扯了过去,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顺带将他抓着的手绕至他的脖颈,呈出她勾住他的姿势。 薄柳之始料未及,惊得轻呼了声,惊魂未定的盯着他。 她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儿,瞬间让拓跋聿暗沉了双瞳,探指勾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他倏地靠近,几乎贴近她的唇,喉间溢出一丝轻叹,“之之,你总是不听话。” 话落,他便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在她唇面上温柔的浅酌,舌尖细细的扫过。 她的唇就如尘封在地底下的百年佳酿,味道甘洌可口,吃之上瘾。 薄柳之屏住呼吸,眸内的惊慌显而易见。 他的唇很柔很软,暖暖的,湿湿的,他清浅的细吻,让她有种熟悉的被握在手心里宠溺的感觉。 这么近的看他,她才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好长,浓而密,细细看去,他左眼下有一个小小的黑痣,很小,不仔细看,并不容易发现。 可是此时看去,配上他倾城的容颜,竟有一种让她挪不开目光的蛊惑。 她微痴的目光让拓跋聿受用的眯了眼,只听他喉间轻哼一声,双手忽的掐住她的腰,猛地翻身将她压在椅凳之上。 双手移上,捧住她的脸,深深的吻住了她。 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觉得身体每一个筋络都绷得紧紧的,血液在四肢翻滚腾烧着,最后竟全数化成一汪大火汹涌的朝他下腹而去。 拓跋聿捧着她的双手,微微用力拉着她的皮肤,迫她张开唇迎接他。 脸上的疼意让薄柳之陡然从适才迷失在他美色下的神魂找回了些,她开始伸手去推他,却又记挂着他皇帝的身份,不敢太过用力。 是以她这一推,施在拓跋聿的身上反倒成了欲拒还迎。 身体压下,看她小小的禁锢在他的身下,瞳色黑深。 接着,他狂肆的一口咬住她的唇肉,深深的吮了吮,松开,再咬住,再吮,再松开,直到她的唇变成妖艳的红色,他才重重压下,撕碾着她的嫩唇。 手沿着柔滑的肌肤一下,隐隐掐住她芹长的脖子,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扬高她的脑袋,唇随之微张了。 他便趁机灌入她的口中,猛烈的扫吃着她唇中的蜜汁,乐此不彼的卷荡着她的小舌,并逼她回应。 如果说之前薄柳之还有些如梦非醒,那么这一刻她清楚的感知到了他作为一个帝王独有的霸道和强势。 他掐着她的脖子,不至使她难受,却令她不得不高扬着脖子,承受着他居高临下的掠夺。 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她在他身下,就像一只随他喜怒任宰的羔羊,想挣挣不脱,想逃逃不掉,窝囊得很!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此刻一下子萎顿的情绪,拓跋聿蓦地停下了所有动作,一双凤眸夹杂着隐忍的欲·望直直望进她蒲扇了薄薄一层水雾的翦瞳。 声线嘶哑,“之之,你不喜欢朕吻你。” 他说的是肯定句。 薄柳之微怔,只觉得他问得很奇怪。 难不成她应该喜欢他吻她吗?! 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拓跋聿挑眉,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眸藏邪戾之气盯着她,声线性感磁润,“无碍,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喜欢。” 离开她柔软的身子,拓跋聿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起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薄柳之有些懵,他的情绪一向这么多变吗?! 敛眉,不管了,他是皇帝,自古君王的心思叵测,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够猜透的。 见她垂头兀自想些什么,拓跋聿皱了皱眉头,干脆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扯了起来。 身子被一股重力拉扯,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重重的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小腹处被一件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让她格外不舒服,薄柳之微微扭动了身体想要摆脱这东西。 “别动……”拓跋聿俊颜暗红,拧眉警告,“之之,你若是再勾·引朕,朕不介意现在就办了你!”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逼自己从她身上退了下来,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释放。 若不是想得到她的自愿,他真想现在就拔光她! 薄柳之背脊一僵,明显又感觉到小腹处的某物都壮大了几分,这种情况她还能不明白那物什是什么,那她才是真的蠢了。 脸再次不争气的红了红,薄柳之这次是再也不敢动。 拓跋聿鼻间的呼吸微粗,垂眸睥着她。 她的脸红嘟嘟纷嫩嫩的,便连肤下的血管都能隐约看见,细嫩的仿佛碰不得,而她纤长的睫羽好似两把小扇子,不住的轻颤着。 喉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敏锐察觉到下腹气流的更热更烫了。 拓跋聿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几分,大掌往下,将她细腻的小手攥在手心,深呼口气,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之之,若是这次朕带你去的地方,足够让你惊喜,你便允朕一件事……” 不是商量的语气,更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他便轻笑着,拉着她大步往殿外走了去。 薄柳之脑袋匡了一下,根本来不及问他,便被他像个娃娃一样拽着往外走。 若然她知道他接下来让她答应的事是让她……她就算是合着双腿不要,她也绝不会傻乎乎的跟他出去,因为那件事,让她羞愧得想死! 眼看着他二人踏出宫殿,绕过曲折琉璃的回廊,站在殿外一颗石柱后的喜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身上已被附了淡淡一层银光的楼兰君。 第一次大胆的,她伸手轻拂了拂他狼绒裘袍上的雪沫,“爷,您昨晚一夜未睡,先回房歇息歇息吧。” 楼兰君蹙了蹙眉,不悦的盯了眼在他肩上拂着雪花的小手,沉声,“喜儿,你越矩了!” 喜儿手一顿,立马收了回来,脸色倏地白了。 她差点忘了,普天之下,除了一个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 在她懊悔之际,身前的人已经迈开步子走出了好远。 喜儿咬着唇盯着他被银发遮蔽了的背影,形单影双得让她的心生疼。 不想他一个人走回朝晖殿,喜儿小跑着上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宫内的冬季,一眼望去除了厚厚的雪沙之外,便剩下一坐坐奢华却又冷寂的宫殿,让人有一种不敢妄自靠近的菲薄。 而雪地的两人,一个高大冷漠,一个纤瘦垂首,虽不能热闹了整个皇城,却又不至于萧索可怜。 两人一前一后,像是一道风景,像是一幅画,只不过这风景里,这画里,缀了丝丝孤冷,添了点点距离。 ———————————————————————————— 拓跋聿牵着薄柳之在一处相对其他宫殿较矮小的殿门前停了下来。 大眼打量着,这座宫殿有些旧,从外看进去,殿中央有一颗很大的银杏树,比起其他宫殿光秃秃的样子,这里显得有生气多了。 还在看着,他已拉着她走了进去。 她忽而有些好奇,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让她惊喜。 突然,他脚步停了下来,握着她的手也一下子松开。 一股寒风打在她的手心上,她突然觉得有丝失落。 为何会失落,她还来不及细究,他便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跨进了门栏。 手心重回的温暖,让薄柳之怔了片刻,低低看着他包住她的手,白净,五指分明,他的手,是男子中少见的好看。 “之之,这个地方可有让你惊喜到?!”拓跋聿带了自信的嗓音,幽幽传了出来。 薄柳之愣了一秒,心下汗颜,她竟然看一个男人的手看呆了,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鄙视了翻,这才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 “这,这些不都是锦兰轩的镇店之宝吗?!”薄柳之惊呼,几乎立刻甩了他的手,兴奋的跑了过去。 大眼冒桃心,小手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戳戳那个,感叹,“这岂止是锦兰轩的镇店之宝,这不就是锦兰轩吗?!” 说着,她奔到墙壁上的木格子架,从里取下一方形雕花木盒,打开,里面的东西足够让她惊喜得说不出话。 咽了咽口水,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她沿着格子架挪了几步,如愿的看见了一个棕红色的盒子,伸出的手都开始打颤了。 拿下来,将揣在怀里的木盒夹在腋下,打开盒子,惊叫,“天,百粒土!” 百粒土,制作人皮的上品,它的形状如颗颗晶莹的珍珠,白白的,圆圆的,触水即溶,且织成的人皮贴在脸上就跟长在自己脸上的一样,丝毫不会觉得不适。 相反的,它还有滋补的功效,长期带着的人皮不会使得皮肤发炎,长难看的红豆豆,反而会让皮肤更好的吸收它里面纯天然的滋润物。 并且,百粒土织成的人皮黏性很强,经过加工之后,能变得柔软且不易损坏。 放眼天下,只有无花谷有这种罕见的百粒土,但是无花谷地处险势,处于高峰之上,除非攀爬而上,其他根本无路可去。 据说,锦兰轩的掌柜当年可是花了重金,连连请了好几批身强力壮的男子才将这百粒土弄了回来。 不过也因为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去。 所以,近年来,这种罕见的百粒土少之又少。 她曾好几次去问锦兰轩的老板讨要,便是花重金他也不吝给她一点点,让她失望得很。 拓跋聿单手摸着下巴,斜斜坐在房内早已让人准备好的软椅上,眯眸盯着她笑颜如花的侧脸,只觉得心情甚好。 薄柳之转身,将怀里的两盒东西放在桌上,又从格子架里取下画具和刀具,摆在了桌面上。 她太兴奋了,这些画具和刀具都是极好的。 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套画具里的细冗笔,绒毛是用雏鹰尾巴上了内层的羽绒作成。 而这刀具她就太熟悉了,她曾经看到锦兰轩的老板用过。 锦兰轩老板是制住人皮的行家,用的工具可都是极好的,以往她去锦兰轩,无乱她如何讨好,说尽好话,这幅刀具她是一回都没碰上过。 这样一想,双手便有些发痒,跃跃欲试。 她脱下外罩的大麾,随意放在桌前的椅背上,坐了下来。 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细心的摊开放在桌上,而后打开棕红色的盒子,从里面捻了少许百粒土放在锦帕上,双手折在胸前抵着桌子,神色专注的研究了起来。 拓跋聿唇角微勾,静静看着她恬静的样子。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巧只能看见她伏线柔和的侧脸,这一次,没有一层薄纱的阻隔,褪了一弯帘布的干扰,他将她看得仔细。(有木有看出点端倪……) 坚细的琼鼻,纷嫩的小嘴儿,仿佛一掐能掐出水的脸颊,漂亮如白天鹅的脖颈,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他觉得享受的欢快都在吸引着他靠近。 薄柳之正全神贯注的鼓捣着桌面上的东西,突然感觉头顶一抹阴影罩了过来。 受到干扰的她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兴奋得忘了他皇帝的身份般,弯着眉,甜着嗓音介绍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些好东西,你看看这画具里的颜料,一沾上笔,便是如何洗都洗不掉,还有……啊……” 腰际被一双大掌禁锢,身体猛地腾空让丝毫未有所防备的薄柳之吓得惊叫了声,转瞬间她便被他提转面对着他坐到了桌子上。 “之之,朕现在就要向你讨要一件东西,你不许拒绝朕!” 拓跋聿蛮横的说着,双手缓缓从她腰间滑下,附上她并拢的双腿,猛地用力分开,身子一下子挤了进去。 薄柳之忍不住轻呼的向后退了退,可是下一刻便被他握着腿拖了回来,双腿呈现出夹紧他腰腹的姿势。 —————————— 【推荐琉儿妹纸的完结文——《sao包皇帝强攻妃》】 小皇帝慢点,疼(三) 薄柳之忍不住轻呼的向后退了退,可是下一刻便被他握着腿拖了回来,双腿呈现出夹紧他腰腹的姿势。 她不适的拧紧了秀眉,心里对他有些不满起来,小声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 拓跋聿凤眸堆出点点笑意,突地伸手一下箍住她的腰肢,用力往前一览,“朕想要你吻朕!” 他说着,手臂又紧了几分。 薄柳之不得不挺起胸脯,两人距离近得可以细数他睫羽的数量,甚至他轻轻动一动眼睛,他的睫毛就会调皮的扇打在她的眼皮上,微痒的感觉让她止不住的眨着眼睛。 可是他说什么?! 让她吻他! 摇头,语气坚定,“不行……”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横在她的唇间,“朕都说了,你不许拒绝朕!” 扬唇,“又不是没有吻过……”唇凑过去,诱她,“之之,乖点,就吻一下!” 薄柳之头皮发麻,脑袋不住往后仰去,“吻不可以,你换一个!” 换一个? 拓跋聿像只狐狸一样笑了,脸颊擦过她柔润的肤,在她耳边低低道,“之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他说完,松开对她的禁锢,往后退了两步,嗓音开始变得哑了,“让朕看看你!” 薄柳之眨了眨眼,心想,比起吻他,这个实在太容易了。 于是大大方方坐着不动让他看。 看着她神态自若又兀自带了点羞涩的摸样,拓跋聿双瞳魅色一晃而过,接着,他突地倾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凤目灼锐,直直勾住她的眼,缓缓吐出一个字。 “脱!” 他绝艳的脸颊就在她眼前,薄柳之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大眼胆怯的看他,“脱,脱什么?!” “自然是……”他吹了一热气在她的面上,眯眸从她的脖颈扫了下去,“脱衣服!” 什么?! 乍一听,薄柳之还以为她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你刚刚说……脱什么?” 他的指爬上了她的脸颊,滑下,一弯,勾起她脖颈处一角的衣裳,“不脱衣服,朕如何看!” 我去!!! 薄柳之差点呕背气! 他确定他是皇帝而不是流氓?!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坦然的让她在他面前脱衣裳,还大言不惭的说不脱如何看?! 她脱了才是奇怪了! 薄柳之隐忍着怒气瞪了他一眼,“我不脱!” “不脱?!”拓跋聿故意将尾音拉得长长的,“那么殿中的东西你也不想要了?!” 想要! 但是…… “反正我不脱!” 薄柳之宁死不从。 都有些难以理解他超乎常人的思维,谁说她想要这些东西非得脱衣裳了…… “那成,朕不逼你!”拓跋聿起身,拿起桌上装着百粒土的棕红色盒子,扬起就准备往殿内的大火炉丢去。 薄柳之被他的动作吓住了。 连忙挺直背脊抢过,护在怀里,大眼防备的盯着他。 “不就是脱了衣服嘛,我脱就脱!” 这百粒土可是稀罕物,若是就这么被他烧了,她会心疼得晚上做噩梦的。 来到古代,她唯一的兴趣除了阿景,就是没事的制制人皮,总觉得这东西太神奇了。 比现代的cosy还神奇,她几乎可以瞬间换一个摸样。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未真正做出一张来,但是她相信只要有这百粒土在,她一定能做成最逼真、最舒服的人皮。 现在的薄柳之还不知道,有朝一日,她花尽功夫研究的手艺,到最后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见她答应,拓跋聿瞳色闪过一抹惊喜,挑眉等着她。 薄柳之咬着唇从桌面上跳了下来,将盒子放至离他较远的地方,又绕过桌子,站到了桌前。 接着,她十分豪气的解开了外间的小棉袄前的纽扣,“哗”的一下子脱了下来,扔到了椅榻上,插着腰在原地转了一圈。 继而抬高下巴看着他,“好了,我脱了,也让你看了,现在行了吧!” 他让她脱了给他看,又没说要脱完。 拓跋聿似乎怔了一下,转瞬,妖娆的凤目危险的眯了起来。 好样的之之! 在他面前这小聪明耍得够利索的! 薄柳之嘴角潜弯,看他惊愕了一秒,只觉得痛快! 与他相识以来,她可是被他调戏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 这次她终于也耍了他一次,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于是乐颠颠的转身拿起椅榻上的小棉袄准备套上。 不想身后一股劲风猛地扑了过来。 她还未反应,便被一股力量强势压到了房内的木柱上,下一刻,后背被一抹温热的物体重重的压住。 “之之,这不可够……”拓跋聿说着,顶开她的双腿,遒劲的长腿倏地伸了进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扯过她手上的棉袄一下扔了出去,从后咬住她的耳朵,感觉她敏感的颤了颤,他就低低的笑,“别紧张之之,朕现在还不会吃了你……” 在他说话间,杵在她腰间的五指灵活挑动,勾开了她束衣的玉带,衣服一下子松散开来了。 薄柳之心慌了起来,抖着嗓音道,“你,你别,别乱来!” “朕不明白之之的意思,何为乱来?这样吗?”他的手一边钻进她衣裳里,一边在她耳边暧昧的问。 他的指有些凉,触上她肤的那瞬间,薄柳之忍不住吸了口气,可怜双手被他压在木柱上动弹不得,她气得脸都红了。 “你是皇帝,怎么能这么做?!” 他后宫有那么多女人,要看女人的身体还不容易吗?! 可他偏就不顾她的不愿这般为难她,她真的不懂! “朕是皇帝,有什么不能做的?”他哑着声音反问,又突然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长指一勾,竟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下出去了。 虽然屋内摆放了两只大烤炉,可是猛然灌进的冷风还是让薄柳之打了寒颤。 她微缩了身体,眸内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惊恐的看着他。 暴露在视野里的香肩瑟瑟发抖,泛起一颗颗细小的颗粒,她漂亮的锁骨像是两弯半月,盈盈闪着洁白的光。 拓跋聿看得双眼冲血,已顾不上面前人此刻纤柔的惧怕。 眸光往下,她穿着淡黄色的肚兜,她胸脯急剧起伏着,两团圆润似要冲破那一层薄薄的障碍物跳脱出来。 隔着肚兜看去,他似乎能看见她盈盈玉颤的粉豆。 眸色更黑更沉了,拓跋聿低喘一声,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肚兜。 “啊……”薄柳之又惊又觉的羞耻,骂道,“你无耻!” 此刻的薄柳之完全忘记了他皇帝的身份,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以欺负她为乐的少年。 或许,从一开始,薄柳之根本就不是惧怕他的身份,她惧怕只是他对她莫名其妙的掠夺。 他对她的态度,就像刚穿越过来之时,祁暮景对她的态度,让她找不到理由的对她好。 这些日子以来,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好,所以她惧怕,也排斥,就再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拓跋聿快被眼前所看到的风景逼疯了。 她的胸很白,形状很美,而且很大,他几乎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他一掌能够盈握住的。 峰顶上两颗嫣红的樱桃,晃悠悠的轻摆着,似乎在you惑他……品尝! 低头,伸出舌尖轻点了点,她便羞涩的躲了躲,双汝便在他眼前跳动着。 他喉间溢出一丝难耐的喟叹,他倏地一下咬住了她一边的粉点,舌尖绕过,重重吮了起来。 接着,他腾出一只手来,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她另一边胶乳。 双眼猛地黑了下来,果然,他无法将它整个握在掌心,却更刺激,接着他便大力的捏揉了起来。 身子一阵阵发酥,薄柳之被他死死的困住,根本无法阻止他越发放肆的举动。 心内一股股屈辱和说不上来的委屈让她低低哽咽出声,别开眼不敢往下看去。 她低低的轻吟似乎让拓跋聿找回了丝丝理智,她颤动害怕的身体让他打心底里生出一丝怜惜来,他嚯的抬头,双手捧住她的脸,一下子吻住她的唇。 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他咬住她的唇肉,直到她疼得松开牙关,他便狂野的将舌头探了进去,卷过她闪躲的小舌,发了狠的吸了起来。 他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势狠让薄柳之一度以为他会将她的舌头吸烂。 可是下一秒,他却突地松开她的唇,离开了她的身体,并弯腰将她散落一地的衣裳拾起。 眉头紧蹙,脸色黑沉的替她套了起来。 对于替女子穿衣物,拓跋聿实在没有什么经验,一件小小的肚兜在他掌间迟迟套不上去。 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阴寒,手中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薄柳之识相的连忙伸手抓住他手里的衣物,嗓音仍带了哭腔小声道,“我,我自己来!” 拓跋聿手下的动作顿了一秒,唇角一绷,粗声粗气道,“别动!” 说完,他重新牵开肚兜,细细研究了一番,又重新附了过去,耐心的穿着。 薄柳之低头看了眼,唇角一抽,声音越发小了,“反了……” 反了? 拓跋聿挑眉看了她一眼。 “那个,穿反了……”说实话,薄柳之特别想抓过来自己穿,可是又怕他不高兴,对她做出些什么来,便连说话的嗓音都刻意压低了几分。 她不笨,这个时候可不是她装气质的时候,别到时候气质有了,桢襙没了! 俊脸一抹红晕一闪而过,拓跋聿似乎恼羞成怒了,竟一下子扯开肚兜往地上一丢,直接就那么空落落的替她将外间的衣服套了上去,随意拿起腰带乱绑一通,便肃着脸拉着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从头到尾薄柳之没敢吭一声,唯有被他拉着走的时候,留恋的看了眼桌上的将将摆出来还未用的东西。 拓跋聿绷着脸瞥了她一眼,“东西在这儿又不会飞,日后想来便来就是!” 薄柳之愣了愣。 日后?! 她可没打算在宫里常住,可以的话,她巴不得现在就走。 若不是看他此时脸色这么难看,她保准儿就提出要走的事。 经过刚才的事,她是越发肯定了要早日离开的决心。 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跨住房门的那一刻,薄柳之再次不舍的看了眼桌上装着百粒土的盒子。 ———————————————————— 侯府。 “小姐,您穿这身喜服简直太美了,比那院子里的桃花还好看。”丫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在薄书知耳边喳喳说着。 不悦的蹙了蹙眉,“湘儿,侯爷上朝回来了吗?” “早早就回来了,现在与段将军在书房里商议事情。”湘儿一边替她整理喜袍上的轻微的褶皱,一边回道。 “哦……”薄书知转过身来,挑眉问道,“可知是何事?” “好像是为太皇太后寿辰的事。” 太皇太后的寿辰?! “太皇太后寿辰在什么时候?”薄书知问道。 湘儿摇头,“具体湘儿不是很清楚,小姐还是去问侯爷吧。” 湘儿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抹挺拔的身影。 白衣胜雪,气若仙逸。 薄书知看了眼湘儿,温笑着上前挽住祁暮景的胳膊,“景,听闻太皇太后寿辰将至,倒不知是哪一日?” 祁暮景拍了拍她的手,将她带坐到凳上,“我今日便是为这事而来。” “哦?”薄书知弯眉。 祁暮景坐在她身侧的凳子上,端过湘儿替他准备好的茶抿了一口,“太皇太后八十寿辰皇上十分重视,欲邀权臣一同庆贺……” 说道这儿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眸内有些歉然,“而太皇太后的寿宴恰巧是你我大婚之日……” “你我大婚不就是十日之后,太皇太后也是十日后寿辰?” 这未免太凑巧了吧?! “十日后并非太皇太后生辰,但是今年太皇太后的寿辰若按黄历来看便是鬼降之日,不宜欢贺。 再加之,生辰自有提前庆贺而未有延后的风俗,是以礼部的官员便查了黄历,最后选中了你我大婚之日。 事出突然,现在满朝文武,宫内宫外均在为太皇太后的寿辰做准备。 而太皇太后寿宴那日,皇上命各官员必须携眷进宫贺祝……” 祁暮景说道这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婚,十日后是成不了了! 不快在眼中快速掠过,薄书知嘴角展笑,温柔的说道,“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唯有将你我的大婚延后再办了。” 祁暮景脸上露出一丝笑,握住她的手,“知儿,委屈你了!” 薄书知勉强扯动嘴角,“一切以大事为重。” ——————————-—————— 龙栖宫。 眼看着天气暗了下来,薄柳之惴惴不安的在殿内徘徊。 早些时候,他将她拉回龙栖宫之后,便离开了,脸色不善。 之后她便呆在这龙栖宫里,哪儿也去不了,因为门口的婢女压根不给她自由。 她前脚踏出殿门口,他们后脚就跟上,死活撵不走,她若是假意发脾气,她们就咚咚咚的跪了一地。 实在不习惯被人这么跟着,于是干脆就呆在殿里,闷了一天。 可是时候越晚她就越不淡定,她昨晚就留在这龙栖宫一晚上,早上起来就被一大堆女人围剿了,若是她再呆一晚,她都有些为她的生命安全担忧了。 而且,龙栖宫是皇帝的寝宫,某人今晚是一定会回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二人又要单独相处了…… ———————————————————— 【推荐好友连载文《霸皇勾蛮妃,独荤!》】 小皇帝慢点,疼(四) 而且,龙栖宫是皇帝的寝宫,某人今晚是一定会回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二人又要单独相处了…… 咬住拇指,忧桑了。 毓秀宫。 南珏看着一脸黑气坐在主位上的某帝,询问的看了眼甄镶。 甄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唯有拓跋瑞了然的笑。 不就是欲求不满引起的吗?! 拓跋聿抿着唇盯着桌面上的奏折,眉峰微蹙,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上次拨给华朔的一万两军银是什么时候?” “半月之前,也就是华贵妃成年之礼那日。”南珏回道。 “半月?!”拓跋聿冷笑,好看的五指捻起桌面上的奏折,下一刻又啪的一下甩在了地上。 “一万两白银足够让他的十万大军吃上半年,华朔这个老匹夫,竟然半月不到便再次要求拨款,他也好意思……” 挑高唇角,扫了他三人一眼,“你们说说,朕是准还是不准?” “自是不准,若是准了,华朔必定变本加厉。”南珏反对道,“而且前一阵子才听说华朔耗费五千两银子在东陵城西郊为他新娶的十三姨太购置了一座房屋,可想而知,他这银子真正用在了何处。” 甄镶赞同的点头,“南珏说得不错。华朔狼子野心,仗着手中的兵权目无王法,实不能再助长他嚣张的气焰,否则他还反了。” “本王倒认为光是不拨是不行的。”拓跋瑞冷静的分析,“华朔为人精明,且极其自私。 他虽已将华贵妃嫁进了宫中,与皇上成了亲戚,表面上对皇上忠心不二,可他私下仍旧与南临王等各地藩王保有联系,目的不就是驻足观望,顺风而倒。 若然这次他向皇上拨款不成,他必定心生埋怨,到时候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了!” “拨也不是,不拨也不是……”拓跋聿凤眸寒芒乍现,“倒真是让朕很为难啦!” 看见他眼中的寒锐,南珏心头一跳,“皇上,你可是有了什么好方法?” “有这么明显?!”拓跋聿挑眉瞥他,轻笑,“办法就是……拨给他!” 南珏一怔,忙阻止,“使不得皇上,您若是拨了,难保他不得寸进尺。” “甄镶也觉得这白银不能拨!”甄镶紧接着说道。 拓跋瑞没有说话,以他对他的了解,即便是要拨款也必定是想到了万全之策,是以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拓跋聿靠在椅背上,纤长的指抚弄着血玉,悠悠道,“华朔这头狼,饿狠了会扑,吃撑了会咬人,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 他这话已经很明白,对华朔,他已动了杀意。 忽的,他问道,“太皇太后的寿宴,可通知南临王了?!” 甄镶点头,“今日将圣旨快马加鞭送了过去,只不是关外离东陵城没有个十日是不可能到达的,倒不知南临王能否赶得上。” “他会赶上的。”拓跋聿说得肯定,又挑眉去看拓跋瑞,“九哥,你与侧王妃如何了?” 拓跋瑞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从未问过他的家务事,挑词答,“凑合。” 凑合?! 还真是形容得好! 拓跋聿轻笑,“王妃不闹了?” “……” 拓跋瑞簇紧眉宇,岂会不闹。 嚷嚷着让他写休书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今日去见了薄柳之之后,便没再回王府,又跑去了男囹馆,倒不知今晚还能不能自觉回来。 南珏也属心思细腻,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想,改日定要找自家妹妹好好说上一说,毕竟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日,该注意的须得注意。 拓跋聿凤眸淡出一丝诡秘,“九哥,不妨携王妃到宫里小住一段。” 拓跋瑞不解,王府离皇宫并不远,无论何时他都能来,有必要住进皇宫里来吗?! 拓跋聿抚了抚锦袍上的褶皱,站了起来,“明日吧,九哥便带着王妃住进鞠庆殿。” 鞠庆殿离龙栖宫不至太远,却也不至太近,正好。 说完,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便飘飘的从几人面前踱了出去,往龙栖宫的方向走了。 余下的三人皆是一愣,甄镶是拓跋聿的随侍宦官,自然得跟上去伺候着。 南珏瞥见拓跋瑞往殿外走去,便跟了上前,“瑞王爷,小妹自幼与家中失散,为了生存,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拓跋瑞停下步子,眉头微动,星目微闪,看向他,“南珏,你我之间有话可直说。” 见他这般说,南珏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瑞王爷与侧王妃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南珏心知不是玥儿可以相比的……” “南珏,你想多了!”拓跋瑞打断他的话,“若然本王不愿,即便你父亲如何恳请,本王是断不会娶南玥的。” 顿了顿,“至于卿卿,你大可放心,她心思单纯,又一心为本王着想…… 卿卿识大体,早知本王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之前本王便明确与她讲了,她若便跟便跟,不跟本王必不会勉强。 现在她即以嫁与本王,就须得按照王府的规矩来。她是侧王妃,而南玥是正妃,她须得敬她。南玥虽性子大咧,品行却不坏,而卿卿为人温顺,必不会主动招惹,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也断不会发生。” “……”对于他的一番说辞,南珏无言以对。 却始终放心不下自家妹妹。 家中老父可怜南玥这么些年在外受苦,又担心她在东陵城开男囹馆的事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是以,一向为人清明,刚正不阿的老父头一次主动像圣上开口请求,望圣上赐婚与玥儿及瑞王。 他能理解父亲的做法。 瑞王为人磊落,性格温雅,又处于皇上一派,玥儿若是嫁与瑞王必不会委屈了去。 他也可放心,心中对玥儿的亏欠也能减少一些。 只不过,玥儿她似乎不这么想,犹然记得父亲第一次与她提起与瑞王的婚事,她虽然应允,可脸色却不甚好看,之后便半个月未回府,一直住在男囹馆,直到嫁给瑞王的前一个晚上才回南府住了一宿。 看了眼往前走去的瑞王,南珏叹息,心中忧虑并未因他的话减少半分,反而益发担心起来。 如今,只得且走且看了。 ———————————————————————————————— 龙栖宫。 “嗯……”红唇微张,俏脸酡红,白希的脖颈高扬,筑成一幅让人血脉膨胀的图画。 薄柳之做了一场旖旎的梦。 梦里,有人轻轻吻她的唇,柔柔的抚摸她的身体,她渐渐热了起来,嘴里溢出一声一声魅惑的申银。 梦境太真实了,被人抚摸时的酥麻直直灌进她骨头里,让她忍不住舒服又惊颤的扭动起了身子。 突然的,吻变得激烈起来,抚摸着身体的手开始凶狠的加大力道挫揉着她的皮肤。 有丝疼,薄柳之簇紧柳眉,双眸眯开一条缝隙,隐约可见一张模糊的俊颜。 她以为还在梦里,拼命睁眼想看看这个让她浑身发软的人是谁。 她缓缓打开眼帘,仔细的看着,眸中的迷雾渐渐散去,她一点一点看清了面上的人影。 他双眼微阖,吻得很认真,高蜓的鼻梁时不时轻触她的,他鼻息间的呼吸很热,缕缕喷打在她的面上……而他的样子,竟是…… 她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正怔怔的看着他,他却倏地睁开双瞳,眸内光华万千,似乎将整个星空都囊括了进去,瞳色又黑又亮的盯着她。 薄柳之像是被他眼中的光芒闪到了一般,她猛地睁大眼,心跳也跟着漏掉了一拍。 惊恐地发现,这特么的哪是梦啊,分明就是再真不过的现实。 胸口处凉凉的,薄柳之额际的青筋跳了跳,紧张的垂下双眼看去,却见她胸前的衣服大敞,一双雪白暴露无余,更,更主要的是,上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印子,有些还发紫了,那些印子一直到锁骨都还有。 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心中瞬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薄柳之气愤得握拳恨不得化成铁拳砸死他。 禽……兽…!!! 她在殿中左等又等也不见他回来,又实在熬不过睡意,所以故意将腰间的束带打了个死结,顺便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她想,他若是回来了,得盖被子吧,到时候只要他一扯被子,她肯定就醒了…… 却不想她竟一点也没察觉,就被他拔了衣服,摸也摸了,亲也亲了。 脸红了,害她还以为是做了惷梦…… 恨恨的瞪他,这个流氓祸害精! 收到她眼中的怒火,拓跋聿挑眉轻笑,浅离她的唇,在她唇面上轻飘道,“之之,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 好看你大爷! 薄柳之脸颊爆红,气得浑身发抖。 她生气的样子格外迷人,拓跋聿腾出一只手轻刮她脸上的肤,慢悠悠道,“本来朕只是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的,可是谁让你穿那么多!” 呕得肠子开始打结了。 薄柳之只觉得没办法跟他交流。 她穿衣服睡觉还不是为了防备他,她还真不相信他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再说,她穿得多睡觉关他什么事了?! 薄柳之无语的直翻白眼,眼珠却在瞧见床头上悬挂的宝剑上剑柄处轻搭而下的红色腰带时,终于崩溃,“拓跋聿,你不是人!” 听到她大吼着唤他的名字,拓跋聿凤眸喜悦乍现,伸手捏住她的脸,扯了扯,“之之,你刚才唤我什么?” “不是人!”薄柳之咬牙切齿。 “不是!”拓跋聿拧眉打断她,双手惩罚性的将她的脸往两边拉了拉,“前面一句。” 薄柳之已经气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她捏紧拳头,怒道,“拓跋聿,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满意了吗?” 薄柳之这次是豁出去了,他有本事现在就砍了她,太欺负人了! 然,拓跋聿凤目飞扬,竟轻轻笑出了声,继而松开她的脸,垂眸主动将她胸前敞开的衣物拢紧,接着翻身躺在她身侧,搂住她的腰,嘴角扬笑,“睡觉!” 薄柳之愣愣的看他做完所有动作,嘴角抽搐,暗骂:毛病! 心里仍旧有些愤然,身子挣了挣,不想被他搂着。 可是某人的手仿若铜墙铁壁,无论她如何用力,到最后总能被他捞过去。 薄柳之咬唇偏头瞪他,却撞见他凤眸幽深,泛着让她熟悉的欲光盯着她。 心头一吓,薄柳之连忙转过头来,再也不敢动了。 可是身子却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放松,薄柳之睁大眼抬头盯着床头上飘动的衣带,心里又是一气。 她就记得,睡前她已经将腰带打了个死结,他要想对她怎么样,势必要动作解开,到时候她睡得再死,也应该能醒来。 哪里晓得,这厮竟然直接拿剑将她的衣带割开了。 割就割了吧,还这么大咧咧的吊在床头,不是存心气她吗?! 好一会儿,薄柳之眼皮开始打架,可又顾忌着身后的人,始终不敢任由自己睡过去。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的轻鼾,想来他已经睡着了,她这才大松了口气,整个人放软,闭上眼。 在睡熟的那一刻,在心里念了一句,明天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感受的臂下的人儿渐渐放松的身体,拓跋聿忽的睁开眼,盯着她黑润的长发,听着她细浅的呼吸,却是再也睡不着。 苦笑,腹下犹如火烧,他如何睡?! 放轻动作,拓跋聿掀开被角下了床,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深呼口气,转身快步往殿外走去。 此刻的他,急需外间的寒风……清热! —————————————————————————————————— 瑞王府。 拓跋瑞一脸黑气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卧房。 心头冷哼,她果然没有回府! 眯了眯眸,转身往外走去。 才将将踏出房门,一抹温柔的嗓音将他唤住了。 “王爷,你这般急是要出府吗?!” 拓跋瑞停下脚步,拧着眉头看过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微藏了几分怒气,柔声道,“卿卿,这般晚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双眼渐渐泛起一层水雾,叶清卿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她不懂,他们明明彼此相爱,他为何要弃她另娶她人。 如今她连正室的位置都放弃了,只为了和他在一起,想她堂堂丞相之女,甘做他的妾室,承受着被外界嘲讽的苦涩依然坚定不移的爱着他。 她以为,他会因为这样只宠爱她一人,至少,她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那个。 可是除了大婚之日,他留宿在她闺房以外,他便再也没有去过。 他依然对她温柔的笑,可是他的眼里再也不止她一个人了,甚至,她在他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顽劣的南玥,他的眼里已经渐渐没有了她。 握紧拳头,漂亮的大眼划过一抹恨色,这些,全部都是因为她…… ———————————————————————————————— 拓跋瑞踏进男囹馆,便见越南迁从南玥的房间走了出来,脸色瞬间就沉了。 待越南迁走远之后,他才走上楼,绷紧唇线“敲”门。 南玥正脱衣服准备睡觉,便听见外面传来的响声,以为是越南迁还有些男囹馆的事情要与她说,于是重新套上衣服,快步走过去,边开门边道。 “越,还有事……”双眼睁大,南玥一脸惊愕,“拓跋瑞,你怎么来了?!” 拓跋瑞哼了声,从她身边绕进了房。 南玥皱眉,“你有事吗?” 不耐烦的,“有事快说,没事你回吧,我要睡觉了!” 拓跋瑞一听她的语气就火了,“南玥,你还有没有点王妃的自觉?” 南玥没心情和他吵,打开门,伸手朝外一指,“你要是又想训话,那我知道了,你可以回了。” 恩,他训她无非就是那几句,她都能背下来了。 拓跋瑞气得直瞪眼,“南玥,你不要太放肆!” 南玥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将门关上,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消消火。” 拓跋瑞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最是不喜她冷冷淡淡的样子,仿佛一切事都激不起她的关心,尤其不喜欢她拿这种态度对他! 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拓跋瑞绷着脸坐了下来,“跟本王回府!” “不要。”南玥一口拒绝,“我在男囹馆住得很习惯,不想回去。” “南玥,你不要忘了亲口答应皇上的事,你这是要抗旨吗?!”本来就怒,如今一听她又犟着不愿回去,拓跋瑞忍不住脾气,提高音量吼道。 南玥掏了掏耳朵,撇嘴,“你小心身体,你看看你走两步就咳嗽的小身板,能压压你的脾气吗?” 南玥说得漫不经心,像是故意气他,可心里确实是担心他的身子。 只是她这人恶声恶气惯了,尤其是在他面前,她这脾气就越发明显了。 拓跋瑞胸口急剧起伏,真恨不得捏粹她的小脖子,眯眸再一次重复,“跟本王回府……”顿了顿,“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说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南玥铁了心的不想回去,“我昨天是答应皇上回府,所以我昨天回去了啊。皇上又没说让我每天必须回府……” 话还未说完,他就暴怒的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另一只手则强横的搂住她的腰,咬牙切齿道,“你这是预备在皇上面前耍小聪明?南玥,你是比别人多一颗脑袋是不是?!” 他这一动作把南玥也惹火了,“拓跋瑞,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娘今儿就是不回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本王能拿你怎么样?!”拓跋瑞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一落,他猛地将她翻转,一下子按压在桌子上,伸手一把褪下她的裤子,直接就那么挤了进去。 “嗯……”南玥痛得脸色刷白,却口硬,“拓跋瑞你不得好死!” 未经前戏,她的身子干涩得要命,他一进去几乎都不能自由的动。 拓跋瑞额前的汗珠密密,难耐的一把拍向她浑圆的臀瓣,骂道,“放松点,不然本王弄死你!” 看,这就是别人眼中温润有礼的王爷,都他***是假象,他就是一禽兽。 身子太疼了,南玥只好配合他渐渐放松身体。 下一瞬,他便掐住她的腰猛烈地抽·动了起来。 南玥握紧拳头,还是疼,吼道,“拓跋瑞,你***就不知道轻点吗?!” 轻点? 门儿都没有! 拓跋瑞冷哼,俯下身体,从后插进她的腋下,隔着衣物搓捏着她的胸,身下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嗯啊……拓跋瑞……嗯…你,你轻点……”真的很痛! 南玥不得不软着嗓音告饶。 拓跋瑞却狠狠的往前撞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她的惊叫声,再次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狠狠道,“回不回去?” “嗯……”南玥被他折磨得够呛,抿着唇不愿妥协。 拓跋瑞眯了眸,身子稍稍退出,一只手臂将她轻松勾转过来,压在桌上面,快速将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全部褪下,一把拉过她的腿,再一次冲了进去。 “啊哈……”南玥实在受不了他突然退出又突然闯进,握紧拳头堵住双唇,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拓跋瑞盯着她乳白色的身子在他眼前一上一下的晃动着,双目冲血,俯身,拿开她的手,一股脑的将舌递进了她嘴里,大口吸含了起来。 南玥无助的抓着身下的桌布,心房一阵一阵收缩。 两人已不是第一次欢好,可是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心里不禁疑惑,他不是患有心疾不宜进行太过激烈的房事吗?! 可是谁能告诉她,面上大有越战越勇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正想着,他却凶狠的握住她一边的柔软,斥道,“专心点!” 拓跋瑞毋庸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不许她在他面前有任何一丝丝的走神,因为他不敢保证她的走神是不是因为某个叫“越南迁”的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上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南玥身子微抽,大口的喘息着,双瞳却恨恨的瞪他,“拓跋瑞,真想阉了你,混蛋!” 拓跋瑞寒着目光盯着她阴测测的笑,忽而探手粗鲁的将她扯了起来,直接抗在肩上往床榻上而去。 南玥大惊,“拓跋瑞,你还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跋瑞说着,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将她丢到了榻上,自己则慢条斯理的开始脱了衣服。 南玥白了脸,惊恐的往床榻缩去,抓起被褥附在身上,整个一手忙脚乱。 拓跋瑞不屑的嗤笑,就那么赤身果体的踩了上去。 “你,你别过来……啊……” 南玥抖着嗓音还未说完,便被他合着被褥一下压在了身下,接着,被褥在他掌下一点一点抽离。 南玥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倏地,被褥被他丢到了一边,他整个身子附了下来,又是直直的灌了进去…… 南玥双眼冒金光,不知过了多久,在他身下被迫地换了多少个姿势,他才低吼一声,重重靠在了她的身上,粗喘着。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擎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搂在她,静静的没有说话。 南玥几乎被他抽光了所有力气,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禽兽!” 拓跋瑞挑眉,侧身亲吻着她的香肩,“你若明日再不回府……” 想起了什么,“明ri你与本王进宫小住一段时间。” 南玥懒懒的闭着眼,动也不想动。 “我不……”倏地睁大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翻身看着他,“你是说明天进宫?!” 她眼底冒着惊喜的光,突然就明白某帝的意图。拓跋瑞嘴角微牵,点头,双手不动声色的在她小腹处轻抚着,眸内暗流涌动。 得到肯定,南玥弯唇,太好了,她还在担心会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阿之,如此一来,她明日便可进宫看她了。 这一段时间她经历了那么多事,她都没有好好陪过她,安慰过她,再加之她又在她的男囹馆里出了那种事情,在心里,她始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她还在想着,身体再次被突然进入,南玥抽了抽嘴角,怔怔的转头看向拓跋瑞,崩溃的吼道,“拓跋瑞,你有完没完……” “还没完!”拓跋瑞翻身,吻住她的唇,开始了他再一次的征服之战。 —————————————————————————————— 薄柳之醒来之时,某人已经不在殿内。 她便开始琢磨起离开的事情。 她决定今天就跟他说要离开,但是现在,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走是必须的,但是她得带走那盒百粒土,反正留在宫里他也没多大用,还不如送给她呢。 但是她并不知道那座宫殿叫什么名字,昨天随他七拐八拐的压根就没记路。 她只记得殿内有一颗银杏树…… 对啊,有一颗银杏树。 宫里这样的地方肯定不多,问问应该能找到。 于是薄柳之询问了殿内的宫女,得知那里是兰新殿。 跟着,薄柳之便让宫女带路,往兰新殿去了。 当然,屁股后边还跟了一大串宫女。 只是,在离龙栖宫不远的宫道上,被人拦了下来。 薄柳之仰头看着在步撵内一身华服坐着的女子,皱了皱眉,这女人她有些印象,就是昨天在龙栖宫斥她不将太皇太后放在眼里的女子。 是以对她没什么好感,本想绕过走开就是了。 不想身后的一大串宫女却一下子跪了起来,“参见贵妃娘娘……” 薄柳之抽了。 “这是哪宫的奴婢这般不懂规矩,看见贵妃娘娘竟敢不行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华贵妃撵下一个小宫女凶巴巴的斥道。 薄柳之微不可见撇了撇嘴,福了福身道,“参见贵妃娘娘。” 她不想在要离开之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岔子,能忍则忍。 “大胆……”宫女还想说什么,却被华贵妃一个眼神制住了。 她示意将步撵停了下来,接着,在宫女的搀扶走了出来。 薄柳之忍不住打量起她来。 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不是很美,但是妆容很艳,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 她身上穿着鲜艳的锦袍,想来是特意设计的,锦袍虽厚实,却巧妙的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奥凸有致。 小宫女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华贵妃看,不由出声喝道,“贱婢,贵妃娘娘的千金之躯,岂容你这污秽之人打量,还不快低下头去!” 薄柳之本就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听她这般一说,便乖乖垂下头。 只不过那一声“贱婢”让她心里很是不爽。 “贵妃姐姐,可是发生了何事,怎的停了下来?”声音温柔,清亮。 华贵妃傲慢的看了她一眼,“郑美人,你不是好奇留宿龙栖宫的是何人吗?本宫今日就让你好生瞧瞧。” 郑美人哦了声,目光看向薄柳之,却在触及她着一身大红衣裳之时缩了双瞳。 在宫内,除了华贵妃敢着这么明亮的衣着之外,她还是第一人。 薄柳之其实冤得很,她身上穿的,全是某帝让人准备的,一律是明艳艳的红色,是以她根本没有别的色系的衣服可选。 这时候,又有几名妃嫔从后走了过来,一看到薄柳之皆是不屑的轻哼,好似她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般。 这阵仗…… 薄柳之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一双镶了金丝的五彩绣鞋朝她走了来。 华贵妃从暖袖中抽出一只手,勾起薄柳之的下巴抬了起来,浓艳的双眸轻抬,傲视她,“果然是个美人,难怪皇上被迷了心窍。”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嗓音陡然变得阴狠了起来。 接着,她狠狠甩开她的下巴,“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薄柳之惊得睁大眼,下一刻她便被两名太监死死往后死死攥住双臂,心一下子慌了起来,抿唇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下令抓我?!” “掌嘴!”华贵妃转身,看也不看她一眼。 薄柳之眼看着刚才斥她的小宫女冷森森的笑着朝她走来,心里直打鼓,挣着被缚的手往后退,恨恼的看向华贵妃,“你不能让她打我……” “啪……”声音脆响,可想力道之大。 薄柳之被这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的响,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疼着,仍旧倔强的怒视着她,“华贵妃,枉你还是一宫之主,怎能无缘故的责打人……” 华贵妃冷着脸瞥了她一眼,笑哼道,“在宫里,本宫想打罚一个人全看心情,没有理由。” 说着,看了一眼那小宫女。 小宫女意会,抬手又朝薄柳之的另一边打去。 她这一巴掌下来,薄柳之明显尝到了舌尖上的血腥。 心里却明了,这华贵妃是为所欲为惯了,她若是想弄死她,她是如何求情也是枉然的。 而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本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又心知华贵妃在宫里的地位以及她跋扈的性子,是以均垂着头一个字也没敢说。 那名小宫女嘴角扬着狠笑,抬手又准备扇下去。 薄柳之适时抬头瞪着她,小宫女被她瞪得手一颤,那一巴掌下去竟比之前少了一半的力量。 可是下一刻,她怒了,抬手连连朝着她的脸和嘴扇了起来,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贱婢,我让你瞪,让你瞪……” 郑美人见状,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看到,微微点了点头,慢慢退后,转身往一处快步走去。 “贵妃姐姐,快住手吧,这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郑美人担心的劝道。 “怕什么,死就死了!”华贵妃瞪了她一眼,转而对着那宫女道,“给本宫往死里打!” “是,娘娘!”小宫女应了下来,冲着薄柳之阴阴的笑,压低声音道,“这可怪不得我,要你命的是贵妃娘娘,死了要找也找她去……” 说完,她一把揪住薄柳之的衣领,一下一下扇了起来。 在她的扇打下,薄柳之压根没了开口的机会,双手又被紧紧束在伸手,她只得被迫的承受着。 她下手的力道很大,似乎下了决心要置她于死地…… 郑美人眼看着她柔嫩的脸颊高高的青肿着,嘴角已经溢出丝丝血污来,双眸微动,牵了衣摆跪了下来,“贵妃姐姐,你便饶了她吧,妹妹看她也知错了……” “郑美人,你若不想成为第二个她,就给本宫闭嘴!”华贵妃冷斥,一脚将郑美人踹到了一边。 其他嫔妃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倒目光嗤笑的看着郑美人。 郑美人咬唇,垂首,十指直直嵌进雪地里。 华贵妃冷冷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花池,眸光缀了丝丝杀意,看向薄柳之身后的两名太监。 “将她给本宫扔进荷花池!” ———————————————————————————— 【推荐琉儿妹纸完结文《sao包皇帝强攻妃》】 小皇帝慢点,疼(五) 华贵妃冷冷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花池,眸光缀了丝丝杀意,看向薄柳之身后的两名太监。 “将她给本宫扔进荷花池!” 那两名太监想来是经常做这事,毫不犹豫的便擒着薄柳之往荷花池走去。 薄柳之大惊,可是嘴巴很痛,脸很痛,她使劲挣扎也挣不脱他们束缚。 她现在是真正体会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如何的恐惧了。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脑子里竟然跳出了那总是欺负她的少年的影象,她期盼他能来救她…… 郑美人眯着眸子眼睁睁看那两名太监将她扔进了荷花池,她落进去的时候,却连挣也不挣一下,便往池下沉了去。 眼角瞥见一抹明黄急速飞掠了过来,郑美人立马抱住华贵妃的腿,哭求,“贵妃姐姐,您快让他们把她救起来啊,她受了那么多巴掌,已经算是得到教训了,您便让他们救她起来吧,臣妾求您了!” 华贵妃厌恶的再次一脚踢开她,刚要怒斥,却见有人一下子跳了荷花池里。 耳边有人惊呼,“是皇上……” 华贵妃脸色刷得白了,整个人竟一下子退后了数步。 不可置信的摇头,兀自喃喃道,“不会的,绝不会的,皇上是万金之躯,怎会屈尊纡贵,亲自去就一个女人……不会的……” 她说道的最后的时候,声音不自主的加重了,好似这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便不是真的。 她嚯的推开身侧扶着她的宫女,急促的往荷花池走了去,形态全无刚才的冷艳。 身后的各宫嫔妃早已惊得合不拢嘴,也随后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走之后,跪趴在地上的郑美人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手腕处被人扶起,郑美人看了她一眼,“芙儿……” 芙儿却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的看了眼前面。 郑美人会意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去。 沉入池里的薄柳之恐惧到了极点,她惧怕这里,哪里都是水。 她又想起了那股子死亡的冰凉,她害怕极了。 她双脚抽筋儿,全身都不能动,不敢动。 脸上很疼,冰凉的池水好似从她脸上侵入到了她的心房,她开始呼吸不畅,开始睁不开眼…… 这一刻,她似乎又看到了在前世时她在水中挣扎的摸样,甚至,甚至她能看到自己死去的摸样。 她惊悚的闭上眼,再也睁不开了,这一刻,她想,她准该悲催的再次死在这水里了。 上一次在瑞王府,有祁暮景救她,可是现在,他不会来了,没有人来救她了。 薄柳之,你死定了! —————————————————————————————————————— “之之,醒来……” “之之,乖点,睁开眼……” “薄柳之,你给朕醒来,不然朕就八光你的衣服,吊于城头示众,暴晒,鞭尸……” 耳边的声音由开始的紧张担忧轻哄到最后的暴躁威胁恐吓。 薄柳之只觉得很烦很聒噪,她很累,只想睡觉。 可是耳际的声音越来越大,胸腔又被什么东西重重按住,她有些难受,胸口又是一个重力落下,薄柳之没忍住躬身一下子吐了出来。 接着,她便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死死的,她感觉骨头都快被他捏粹了,虚弱的睁开眼,拧眉抗议,“你想要箍死我吗?!” 她话一出,她明显感觉他的身子颤了一下,他仍旧没有松开她,只是将抱着她的手臂松了几分力,她听见他大呼了口气,在耳边低声安慰,“之之,没事了,你没事了……” 薄柳之微抬头看他,他全身跟她一样,都湿透了,他的发尖还在往下滴着水珠,而他的双眼却紧紧盯着她,她能从他眼睛里面看到如释重负,看到欣喜若狂。 不知怎的,她便觉得心口暖暖的,乏力的靠在了他怀里。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瑟到了。 一向庸散不羁的皇帝适才像是疯了般不断挤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胸口,嘴里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或温柔或轻哄或粗暴或无奈。 华贵妃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场景,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第一次从他双眼里看到了在乎。 他对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她还在想着,一抹如刀尖锐的目光陡然射到了她的身上,抖了抖肩膀,她看过去,“皇上……” “是谁干的?”拓跋聿嘴角又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轻问。 华贵妃身子微抖,咬着唇没说话。 倒是身边的小宫女沉不住气了,竟一下子软塌在地,瑟瑟发抖起来。 适才将薄柳之仍旧荷花池里的两名小太监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华贵妃脸色白了几分,却仍旧端着,傲然的抬着头看着拓跋聿。 拓跋聿勾唇,凤眸撩出一弯嗜血,倏地,他搂在薄柳之跃身而起,一下子抽出身边侍卫腰腹上的剑。猛地朝华贵妃的方向而去。 冰冷的剑光掠过华贵妃的双眼,她惊得一下子叫出了声,双腿一软,跌坐了地上。 接着,空气中便响起一阵抽气声。 地上霎时便多出两只残缺的手掌来。 华贵妃脸色惨白,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双手……还在…… “啊……”声音疼痛惊恐。 华贵妃屏住呼吸看过去,却是自己的随身宫女举着两只断掉手掌的胳膊,痛得的地上蜷缩着,而她的双手流曳出来的红血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裙底。 她吓得大声叫了出来,连连往后褪去,一时狼狈得让人感叹。 而从始至终,拓跋聿将薄柳之藏得极好,将她的头埋进胸膛,不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两名跪着的小太监吓得冷汗连连,双唇打颤,便连求饶都无法说出。 怀中的娇躯轻轻颤抖着,拓跋聿瞳色一暗,阴测测的看了眼那两名太监,对着甄镶道,“都给朕剁碎了…!!!” 说完,扬眉看了眼华贵妃,抱着浑身湿透的人儿快步往龙栖宫而去。 他转身之际,薄柳之从他臂间空隙看出去,正是甄镶举剑劈向那两名太监,剑落下,血一下子便喷了出来。 她当即吓得扭转脸,闭上眼,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拓跋聿感知到,以为她是因为冷,便更紧的搂住她,脚程加快。 ———————————————————————————————————— 拓跋聿整个人覆了一层冰霜抱着薄柳之踏进了龙栖宫,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嗜杀之气,厉声道,“准备热水,快!” 殿门口留守的宫女吓得连忙应声小跑而去。 拓跋聿将她放在榻上,伸手擎过被子死死捂住她战栗的身子,探出手臂紧紧拦住她,可是她在他怀里还是颤抖得厉害,他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心尖一疼,想起她还穿着湿透了衣裳,又快速拿开被子,准备替她将湿物剥了。 手才将将伸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懊恼的拧了眉峰,又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绕过宫中迂回榔栏,走进一处如进春色盎扬的大殿。 门口的守卫太监瞧见一抹明黄衣角掠过眼前,连忙跪了下来,头匍匐在地。 拓跋聿一脚踹开紧闭的殿门,飞快走了进去,“关上殿门!” 守卫太监不敢迟疑,爬起来弓着腰垂着眸将门关上。 大殿内有一汪氤氲着水汽的池塘,池塘四壁玉石光洁,有缕缕清泉从四壁内的小孔中溢下。 拓跋聿将薄柳之轻轻放在池案边的温石头上,伸手欲替她褪去湿润的衣裳。 手指刚触上她胸前的纽扣还未来得及挑开,便被一只冰凉的小手。 拓跋聿一怔,低头看去。 她脸色惨白,一双大眼却晶亮亮的瞅着他,让他的心不由软了又软,柔声道,“怎么了?” 薄柳之闭了闭眼,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动了动有些泛青的唇瓣,虚弱的瞪他,“不准脱!” 声音软乏,听去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薄柳之脑子里扎了根儿,只要他一伸伸手,她便不由自主的以为他又要恶劣的欺负她。 可是这次她都成这样了,他怎么还…… “之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再不脱下来你会生病!” 拓跋聿说着反手将她的手压了下去,没有再给她机会与他争执,他双手用力,一下子将她的衣服撕开,单手将她提了起来,又飞快褪去她的亵裤,瞬间,薄柳之便光溜溜的出现了他的眼前。 薄柳之愣了愣,青白的双颊瞬间燃起两团红晕,无力的握拳,各种想死。 然而,这次的拓跋聿并未对她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一本正经的将她轻轻放进了水池中。 皮肤被温水浸泡,让原本想挣扎的薄柳之安静了下来,可是神色仍旧紧绷,一双手紧紧抓他的衣服不松开。 她害怕,她不想待在水里,她恐惧在水中靠不了岸的感觉。 忘记了前一刻被他脱光的窘迫和气恼,薄柳之眸中渐渐涌上一层水雾,大眼惊慌的看着他,嘴唇龛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此时无助的样子让拓跋聿心揪了一下,伸手轻抚着她的背,“之之,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乖……” 薄柳之仍旧抓住他的衣裳不放手,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滴砸在温泉里。 拓跋聿见她这个样子,差点就抱着她离开这里。 可是,他不能! 她的身子在冰寒的池子里冻狠了,肺部又吸进了打量的湖水,如果不好好泡上一泡,祛祛寒,他真怕她会生病。 一向邪魅不可方物的凤眸忽的变得柔情万种,密密罩着她,“之之,这里的温泉之水不及人高……” 他边说着,边一点一点将她往下放。 他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般,丝丝沁耳,薄柳之盯着他的双眼,屏着呼吸任他将她往里放,直到双脚落入池底,而池中的温水却只及她腰腹处。 薄柳之顿松了口气,握住他胸口的手也松了一些。 拓跋聿见她也无之前的排斥,便将她轻轻放坐在池边,让她靠在玉石上。 这里的玉石经过温泉之水洗涤浸泡变得暖烘烘的,一股股熔暖之气从后背,脚底,前胸,小腹各处溜进身体里,薄柳之舒服的轻吟了声,不自觉将头靠在池边,闭上眼享受着。 她太累了,她从没想到她的生活会变得这般不确定。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呆在侯府,在祁暮景的温宠之下幸福的过一辈子。 她更没想过,前一刻还恩爱如戚的两个人,最后会变得陌路天涯。 在沉入冰冷的湖水之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老天让她死而复生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东陵王朝,它的目的就是让她感受一次与最爱的人诀别,感受一场让她痛彻心扉的婚姻,让她尝透其中的苦涩滋味。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想通了,有些人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给她的生命添姿添色,让她的生活叠满各样色彩,黑的白的黄的灰的,他不一定能陪你走到最后,却足够让你体味人生百态。 祁暮景,不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吗?! 他让她在过去的六年里幸福过,温暖过,伤心过,绝望过,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在心里轻吁口气,下了一个让她如释重负的决定,从此,不再坚持爱祁暮景。 不爱了,也就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释然了,释然了,她才能重生,再一次开始生活。 更何况,除了薄书知一事,祁暮景做得有些颇为无情之外,之前六年来对她的关心以及给她的宠溺已足够让她感恩。 她正悠悠的想着,一股股热热的泉水一溜一溜从她胸口往下钏过,那感觉就像一片片柔软的羽毛落在胸口,痒痒的,却又舒服。 她启开双眸,眯出一条缝隙看去,却见清美的少年一双妖冶棕瞳紧紧落在她的胸前,眸内荡着诡魅,而他如嫩笋般修长白净的长指正不断的鞠着水往她裸露的皮肤上耐心的淋着。 不知怎的,心跳咚咚咚的快了起来,她匆忙垂下双眼,却看见水中自己的身子竟然毫无一丝遮蔽,羞愤的是,因为池水清浅,从上往下看去,她的双腿竟微打开的伸展着…… 倒抽一口凉气,薄柳之第一反应就是闭上双腿,却在闭上的那一瞬一双大掌直直插了起来,勾在了她的腿弯处…… 薄柳之瞬间睁大眼看他,将呼之欲出的惊恐死死压在喉咙里。 可是当她看到原先还着了明黄朝服的少年,此刻已yi丝不gua,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跪蹲在她的身侧,而他的某处正以昂扬的姿态对着她时。 薄柳之当即惊呼的捂住了嘴,心跳飞快的别开眼,脸上的霞红怒开了,蔓延到了脖子根儿。 她的脸如坠了上好的胭脂,红艳纷嫩,她的唇散去青白,像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儿含羞的微阖轻抿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儿泛起点点水雾,欲语还休的美。 拓跋聿动了动喉头,眸光再一次落在水中她白希如细瓷的娇躯上。 她的一双玉兔格外的吸引他的眼球,白白的,嫩嫩的,挺挺的,大大的,峰尖上两颗红豆在水下如沾了晨露的樱桃,可爱极了。 往下,是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 瞳色猛地一暗,没入她双腿间的长指在她腿弯上轻划着,跃跃欲试的往里探去。 薄柳之敏感的夹·紧双腿,全身忍不住的轻颤着,阻止他得寸进尺的靠近。 咬着唇,那里,便连与祁暮景成婚六年,也没有人碰过触过……看过。 拓跋聿属于百折不饶型的,他想的,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得到。 一双凤目半眯着,紧紧盯着她微慌的玉颜,手缓缓抽出,如愿看到她陡然变松的神情,唇角隐勾。 “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激荡而起的水花从天而降,打湿了睫羽,薄柳之惊惧的伸手拂开面上的水珠,却发现池岸上的少年……不见了。 睁大眼往四处看去,心房不由一缩,这人好似从未出现般的消失了…… 正惶恐着,胸前突地冒出一颗黑糊糊的脑袋来,薄柳之差点吓得背过气去,一双水眸既无措又惊骇的盯着突然从水底冒出来的人,心里有丝异样划过,那是一种不被抛弃的温暖还是什么,她没有细究。 拓跋聿看着她又惊又慌的摸样,挑高眉低低笑出声了,身体轻松移进她的腿间,两人头一次赤诚相待。 薄柳之心跳到了嗓子眼,双手本能的护住胸口,轻启唇,却发现嗓子颤抖,死活吐不出一个字。 拓跋聿邪魅一笑,双手从她的腰间一路往上,从后绕至她的脖颈处,稳稳的固住她的脑袋,唇靠近…… 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的,缓缓的,印了上去。 他唇触上的那一刻,薄柳之几乎能听见他从喉间溢出的一丝轻叹以及清楚的感知到她心跳的紊乱,垂眸,她又看见他左眼下那颗小黑痣,似乎这一刻,那颗黑痣陡然变成了鲜艳的魅惑的蛊惑人心的红色,她竟发现,此刻的她拒绝不了他亲密的亲近。 心内疑惑,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魔力,正一点一点摧毁她的心房…… 拓跋聿耐心的亲吻着她,开始只是停留在她的唇面上浅酌,轻碾,而他的手正以无与伦比的温柔的方式轻柔着她的脖颈,不动声色的移下,柔抚着她如弯月的锁骨,最后,轻轻包住她胸前的绵软…… 一霎,他终于撕开了他温柔的皮囊,开始猛烈地进攻起来。 他深深吸含着她娇嫩的唇瓣,舌尖顶开她密合的牙关,钻进,搅弄,舔咬,最后卷住她湿滑的小舌,狂猛的吸食了起来。 而他的手重重的握住她两边的雪白,搓捏,掐弄,让他们在他的掌下开出各种摸样。 “嗯……”薄柳之被他狂烈的动作弄得浑身发软,没有一丝气力,肺部严重缺氧,却将她有些迷乱的思绪拨了开,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而此时,她敏感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正慢慢往她的下腹而去。 背脊战栗,薄柳之慌张的一下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次往下,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拓跋聿双目猩红,如一头饿极了豹子盯着她,突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猛地往池岸边压去,身子俯下,沿着她漂亮的锁骨一路往下,头没入水中,一口含住她一边俏丽的红豆,大口的吃了起来。 嘴巴得到自由,薄柳之轻踹着拒道,“不可以……嗯……” 像是为了惩罚她,拓跋聿竟恶狠狠的咬住她的峰尖,引得她全身又麻又疼。 还没等她从这层刺激中醒过来,他的唇挪下,吻向了她的小腹,如泥鳅般润滑的舌尖在她肚跻上打着转。 而后,他的手一下握住她的脚踝,分开。 “啊……”薄柳之大叫出声,只觉得这个姿势让她羞辱到了极点。 她的双腿被他往两边拉开,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流轻轻飘打在她敏感的羞地,那感觉,就像是心口被一双小手轻轻挠着,让她忍不住缩紧身子。 拓跋聿将她的双腿抬起,凤眸燃了血,盯着那一方密林深处的瑰宝。 粉粉的,像是她的另一张小嘴儿,轻颤颤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仿佛伸手掐一掐便会流出蜜业来。 这样一想,拓跋聿只觉得一股火直往脑门上冲,下腹生痛得好似下一刻就会爆裂, 再一次将她的双腿掰开,拉至最大,头缓缓靠近…… 天啦,薄柳之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此时的感受,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甚至,她能敏感的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扑在“她”的上面。 胸闷气短,薄柳之只觉得眼前金星无数,脑中有什么“嘣”的一下断了,接着她双眼翻白,失去了知觉。 ———————————————————————————————————— 龙栖宫。 “把这个喝了。”南玥将手中青瓷玉碗递给坐在椅凳上发呆的薄柳之,见她接过,才狐疑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薄柳之蹙眉喝下,有些苦。 没什么?! 南玥撇嘴,“是不是在想皇上这几天怎么没有回龙栖宫?而他这几天又在哪儿是不是?” 薄柳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没有。” 哼! 南玥谑笑,“得了,别装了,看你那小眼神儿一个劲儿的往外瞅瞅,不是在翘首企盼着皇上能一下子出现在你眼前。” 薄柳之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南玥,这几天你干嘛有事没事的就在我面前提他,你安的什么心?!” 说实话,她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回的龙栖宫,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南玥。 好几天过去了,那人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她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一时忍不住想,到最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玥只笑,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不仅不顾寒冬腊月,亲自跳湖相救,还当着华贵妃的面儿剁了她贴身宫女的双手…… 挑眉拿过她手里的碗,说了一句,“华赣被皇上打下天牢了。” 华赣?! “华赣是谁?”薄柳之皱眉问道,心里却不甚在意。 “华赣是华朔的独儿,华贵妃的亲弟弟。”南玥似乎特别畅快,说起华赣被打下天牢一脸的兴奋。 薄柳之愣了一下,“为什么?” 南玥盯着她的眼,“你、说、呢?!” 嘴角一抽,薄柳之很难不乱想,却还是小心问道,“皇上为什么要将他关进天牢?” 南玥似笑非笑盯着她半响,“因为他强抢民女,还杀了人。” 按理说,就凭华朔的身份,他儿子杀个人也没啥大不了的,充其量拿点银子就算了事。 可是这次却闹得极大,搞得满朝皆知,不少官员纷纷开始弹劾华赣,甚至不顾及华朔的身份,硬要皇上严惩不贷。 一边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边是权臣激愤,皇上很为难啦,于是就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华赣的老子华朔。 华朔即便是再想保住他的独苗,可是他抢民女杀人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面对所有大臣的责难,他只得干了一回“大义灭亲”,主动要求将其关进大牢。 所以皇上就准了,整个像是给了他天大的恩情般,来了个开春处斩,一命换一命。 华朔一听,回府就卧床不起了。 当然,这些都是听拓跋瑞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想来只有他们几人心知了。 “哦……”听到这里,薄柳之大呼一口气,心想,不是为了她就好。 南玥瞥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真想拨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得都是浆糊。 她也不想想,为什么皇上早不弄华赣晚不弄华赣,偏偏在她出事之后,不声不响的就要了他的命。 她都不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吗?愁! 她鄙视的目光实在太强烈了,想无视都难。 薄柳之皱紧眉头看她,“你干嘛这样看我?还有啊,你怎么天天来啊,皇宫可以随便进出?” 怎么听着她的语气这么嫌弃?! 南玥瞪了她一眼,“我跟拓跋瑞暂时住在宫里,离龙栖宫不远的鞠庆殿。” 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她才不愿跟某个禽兽晚晚相对,还差点被他折磨死! 薄柳之哦了声,眼尖的瞥见殿门口一抹青纱飘动。 眼神示意南玥往外看去。 南玥怔了怔,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皮一跳,起身走了过去。 外面的人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略显局促。 南玥挑眉,“你是郑美人?!” 郑美人抿唇点头,沉默的拿过芙儿手中雕着木槿花的盒子递给她,柔声道,“瑞王妃,这盒子里面是一些我从家父那里讨要的良药,对于调养生息效果奇好……” 郑美人的娘家是东陵城赫赫有名的药材世家,据闻就没有在她家找不到的药物。 然而南玥只是看着她,没有接下。 她早就听闻宫中妃嫔争斗厉害,手段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她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郑美人眼中有失落明显划过,解释道,“瑞王妃放心,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十分喜欢姑娘,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于她……” 顿了顿,“若瑞王妃实在担心这药有问题,我便拿回去就是。 “我要……”薄柳之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在她面前举了举,笑道,“多谢郑美人。” “阿之,你……”南玥拧眉。 薄柳之冲南玥笑了笑,继而看向郑美人,“那日郑美人在华贵妃面前替我求情,我很感激……华贵妃之后没有为难你吧?” 郑美人摇头,“华贵妃自那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还卧床不起。她现在也算是自顾不暇,还不得空找我的麻烦,烦劳姑娘记挂了。” 华贵妃大病? 那日明明是她差点淹死,她怎么反而还生病了?! 也就只是想了想,薄柳之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对于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她没诅咒她算是好的了,她是死是活,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抬首看向郑美人,却见她脸色有些发青,身子还在瑟瑟发抖,这才注意到她没披大麾。 对于意欲帮助自己的人,哪怕没帮成,薄柳之仍旧报了一个感激的心,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郑美人,外面有些冷,你进来吧,里边有火炉,你烤烤……” 不料她会突然伸手抓她的手,郑美人显得有些激动的甩开。 薄柳之一愣,看去。 却见她有些失措的将手藏进袖口,晃眼间,她似乎看到了她手上有一块黑糊糊的印记…… “多谢姑娘美意,但是皇上的龙栖宫早已有令,任何嫔妃都不许踏入。”话锋一转,又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送药给姑娘,既然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侧身看向身后的芙儿,芙儿意会,上前虚搀着她转身走去。 薄柳之皱眉,与南玥对看了一眼,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打量着手中的木盒,薄柳之走进殿内,重新坐在椅凳上,“南玥,看来宫里还是有好人的。” 南玥一怔,心里猛地划过一抹忧虑,伸手一下抢过她手中的盒子,打开,从发上取下银簪,插了进去,搅了搅,取出,并没有出现银针变黑的迹象。 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薄柳之,“阿之,日后在宫里,万不可轻易接受他人赠与的东西,吃的用的都不许。若是必须接下,拿回来也别用,知道吗?” 薄柳之看着她一列动作做得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像是经常做一般。 瘪嘴,“你太紧张了南玥,哪里有那么害人精。” 再者,她又没准备在宫里常住,之前不过是出了华贵妃那点意外,总之,她还是要走的。 这样一琢磨便又想起了兰新殿的百粒土,双瞳发光,抓住南玥的手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南玥,你陪我去下兰新殿,我要去找一样东西。” 南玥本还为她不以为意的态度恼火,现在又被她这般心急火燎的拉着走,有些好奇,“你要找什么……” 话说到一半,南玥猛地停了下来,狠狠拽住一个劲儿往外冲的薄柳之,自己则一下子跪了下来,“参加皇上。” 皇上? 薄柳之惊诧的抬眸,果见殿门口站着一袭明黄,身姿挺拔,如玉般完美的人。 双脚顿时像是被灌了铅,挪不开半步。 拓跋聿挑唇看着南玥,“起来吧。” 得他的令,南玥站了起来。却因为刚才他突然地出现,一时不顾,双腿下得有些急有些重…… 结果是,膝盖很痛! 是以她现在的双腿疼得都有些发抖了。 可是在拓跋瑞的眼里,她这却成了名副其实在皇威面前怯弱的表现。 心里一闷,这南玥,只有在他面前嚣张的份儿! 终究是不忍,他探手一把将她扯过来,在她耳边道,“抖什么抖,皇上又不会吃了你!” 南玥抽了。 她不是因为害怕好不好,她是膝盖疼膝盖疼! 薄柳之显得有些尴尬,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总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温池里他对她做的事。 咬住唇,大眼低低垂地。 拓跋聿将她这副摸样直接理解成了羞涩,冶丽的红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提步朝她走了去。 见状,南玥拉了拉拓跋瑞的衣服。 拓跋瑞绷着唇看她,眼神询问。 南玥指了指殿外,小声道,“不觉得在这里站着很碍眼很挤吗?” 拓跋瑞微楞,看了眼某帝,表示赞同。 二人难得有达成一致的时候,拓跋瑞松了嘴角的弧线,眸中多了丝丝温笑,拉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余下的南珏与甄镶自是听到南玥的话,也相继识趣的走了出去。 拓跋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南玥的话字字没能逃过他的耳,魅旎的凤眸划过赞赏,暗想,这瑞王妃的头衔当初塞给了她倒也不赖。 ———————————————————————————————————————— 【推荐琉儿妹纸完结文《骚包皇帝强攻妃》】 小皇帝慢点,疼(六) 拓跋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南玥的话字字没能逃过他的耳,魅旎的凤眸划过赞赏,暗想,这瑞王妃的头衔当初塞给了她倒也不赖。 偌大的龙栖宫顿时只剩下他二人,薄柳之神情一绷,面对他时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然而拓跋聿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殿内榻室而去。 薄柳之怔在原地,不过一瞬,她大吁了一口气,重新坐在了椅凳上。 大眼看着殿外,神情有些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她突然抖了抖身子,深呼口气,端起身侧的茶盏轻抿了起来。 边喝边想,他都进去这么会儿在干什么呢? 午睡? 看了眼雾霭还未散尽的殿外,摇头,午睡太早了点。 疑惑的朝榻室看过去,表示没明白。 瘪嘴,管他呢,最好永远别出来。 抽回视线,却在晃眼间有一抹白色掠至眼尾,眼皮跳了跳,看过去。 只一眼,薄柳之握住杯盏的手不由紧了几分,眸内惊艳止也止不住。 褪了朝冠的他,一头黑发倾下,有风调皮,将他的发丝轻轻撩开,五官精美绝伦,尤属他一双凤目波光滟潋,像是钳了一湖春水,闭睁之间尽是风情无双。 他的身上不再是单一的明黄威严之色,一袭白衣飘飘若仙,里间衬出的莺红颈领又为他单调的白色锦上添花,他精壮的腰肢被一方绣了蓼金幽兰的玉带缠上,一枚夺人眼球的通透血玉静静垂下。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若不是早知他的性别,她或许,真的会将他误认为女子,艳丽中透着清透,清透中透着丝丝莫离,莫离中又带了点点牵引,让她的目光不由随他移动。 拓跋聿好看的红唇轻勾,缓步移至她身前,俯身,突地,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鼻子,站直身体,高处睨着她,“起来,替朕挽发。” 说着,拉起她的手往殿内走去。 薄柳之赶紧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被他拉着往里走。 ———————————————————————————————— 五指插进他黑瀑的发中,薄柳之不由感叹,他的发质起码比她的好上百倍,触手滑腻,摸起来很舒服,让人爱不释手。 “之之,摸够了吗?”拓跋聿从镜中看她,眉目轻狂,幽幽看着她。 薄柳之愣了一秒,汗颜。 不再耽搁,执起他的长发,熟练的高挽上,“把桌上的玉冠给我一下。” 拓跋聿瞥了眼桌上的羊脂白玉发冠,拿起递给她。 薄柳之纤手一弯一转,最后抚了抚他两边的碎发,拍了拍手,比较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小嘴儿勾了勾,“好了。” 她的动作很流利,像是常做…… 拓跋聿拧眉,反手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坐至袭上,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衔住她的下颚,迫她看着他,“之之,往后只许给朕束发,懂了吗?” 薄柳之眨了眨眼,“那我自己的谁弄?” 拓跋聿微怔,忽的扬唇轻笑,“朕替你束……” 说话间,他突然抬手取下她头上的发簪,长发在他指尖如瀑散开。 接着,他双手握住她腰将她翻转,坐在在他腿间,而她的臀部则落在他的足上。 薄柳之有些别扭,脸也微微红了红,“我早上刚弄好的……” “别动,相信朕。”拓跋聿摆正她微恍的脑袋,轻声道。 “……”薄柳之表示严重怀疑,却也不再动了。 从镜中看他,他的唇瓣微抿着,垂着眸,果真认真的替她弄了起来。 他专注的表情,莫名让薄柳之的心跳了跳。 别开眼,再不敢看镜中他如玉的俊颜。 当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时,薄柳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由感叹,他确实梳得很好,虽然发式简单,却有条不紊。更惊奇的是,这个发式衬得她的脸更立体了,五官更加突出,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脸也是传说中的鹅蛋脸。 她眼底的喜悦明显,拓跋聿挑眉,托着她站了起来,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番之后。 眉峰微动,双手擦过,环住她的腰,一下将她的束带解开,她的衣服也随之敞开,露出里间纯白的衣裳。 薄柳之一吓,抱住胸跳开,红着脸瞪他,“你,你……”又来! 拓跋聿轻轻一勾手,便将她拉了回来,“放心,朕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着,将她外间的衣裳扯开,又开始脱里面的。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他口中的不会对她怎么样吗?! 事实的最后,他确实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将她脱光了换了一件衣裳而已,当然中途的插科打诨乱摸乱碰,她只能纯当做人家是无意的。 薄柳之看了眼身上与他一样的白色衣裳,真心没弄懂好好儿的换什么衣服…… 她正想着,他却拉着她走了出去。 心下一惊,问道,“去哪儿?” “出宫!” ———————————————————————————————— 东陵大街上。 薄柳之像只被关了许久的金丝雀,开心的左看看又看看,“皇…爷,我们出宫干什么啊?” 直到真正踏出皇宫的那一刻,薄柳之才真真体会到他说的出宫是什么意思。 难怪一回来就又是束发又是换衣服的。 拓跋聿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有隐约的弧线,“买礼物。‘ “买礼物?给谁啊?”薄柳之抽空看了看他。 “皇奶奶大寿将至……”他话只说了一半,便拉她走进一家古董店。 店里的小厮看见两人一身白衣锦袍均属上乘,便知有贵客临门,一溜烟跑进了里间。 不过一会儿,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巧笑的上前,当看到拓跋聿的那一刻,她双眼里有明显的惊艳一划而过。 接着她媚眼如丝,扭着小蛇腰朝他二人走了来,“这位公子需要什么样的宝贝?送礼,还是自己用?” “送礼!”拓跋聿看也没看,拉着薄柳之走到古董陈列区看了起来,扬眉道,“这里的东西太过普通,不要也罢。” 说着,拉着薄柳之转身就要走。 那名女子见状,眸色微闪,上前拦下她二人。“公子若是嫌弃外面的东西太普通,小店倒有一件不普通的……” “哦?”拓跋聿勾唇,显出几分兴趣来,“爷倒要见识见识了。” 那名女子眉眼一下,伸手请到,“公子里面请。” 说完,率先向前带路。 握紧她的手,拓跋聿尾随上前。 薄柳之其实没弄懂。 按理说,宫里什么宝贝古董没有,为何偏偏要到外面买。 更何况,以太皇太后的身份,要什么宝贝没有。 若是真要送,他这送古董是不是太没新意了?! 不过,他这份亲自挑选礼物的心情,她倒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此时的他,才让她觉得他并非只是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面对太皇太后时,他是晚辈,是她的孙儿,也会想尽方法孝敬她,博她开怀。 “公子,这件东西如何?可还普通?”她的声音带着自信,仿佛那东西定会让他满意。 薄柳之不由看过去,双瞳一亮。 暗黑的盒子里,一颗如拳头大小的水蓝色石头幽幽发着光,她才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点灯,却因了这颗石头泛起阵阵蓝光。 仔细看去,她看见水蓝色石头里层还有一粒如小拇指粗细的乳白色珠子,它好似躺在水泊中,柔嫩嫩的,像是在母体里孕育着的婴孩,薄柳之只觉得神奇,不由看直了眼。 比起她,拓跋聿显得淡定许多,盯着那颗石头道,“开价吧!” 开价?! 女子眸内划过惊讶,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洒脱的客人。 “这颗蓝魅是从深海取得,千年难遇……”说着,看了他一眼,“公子想必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应是听说蓝魅的神奇之处。” 不等他说话,继续道,“蓝魅之所以神奇,奇就奇在将它含入口中,能使死去之人容颜保存,千年不变。” 薄柳之一阵寒颤。 死都死了,干嘛要保存容颜。 皱眉看了眼拓跋聿,暗想,他是不是太不会送礼物了。 他要是把这个送给太皇太后,很难不让人想到他是不是在咒她死…… “而且,若是将蓝魅随身携带于活人身上,不仅能延年益寿,还有助于心脉流动,安心养气。” 抿唇一笑,那名女子缓缓靠近拓跋聿,食指在他胸口轻划,直接将被他握住手的薄柳之无视,波光荡漾的看着他,“公子若是将蓝魅送与人,必定颜面大增。” 拓跋聿嫌恶的拧眉,冷冷盯着她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敏锐的察觉到身子被一双小手拉后了几分。 凤眸一动,拓跋聿忽的悠然勾唇,神色瞬间清悦。 她轻浮的举动,让薄柳之很是不欢喜,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伸手将他拉后,避开了那女子欲得寸进尺的手,不爽的看着她。 那名女子悻悻收手,双眸低垂间闪过一丝狠辣,抬头时,又是一脸媚笑,“若是公子有诚意买下这蓝魅,公子能出多少?” “三千两。”拓跋聿一锤定音,好似这东西就只能被他三千两拿走一般。 三千两? 女子莞尔一笑,“看公子长得丰神俊朗,小女子便不多说……”沉下脸,挑眉,“一万两!” 不想,拓跋聿竟诺了,掏出一万年银子,拿过那盒子转身就走了。 女子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心里隐隐不安,却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时,小厮外间走了进来,捶胸顿足,“老板娘,你糊涂了吗?蓝魅岂是一万两银子便能买去的,若是让大当家的知道,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刷得白了几分。 大当家的有令,这蓝魅少则十万两,多则不限,否则不能卖。 然而她却一万两给卖了…!!! ———————————————————————————— 走出店之后,薄柳之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不似之前的兴奋劲儿,显得有些怏怏的。 拓跋聿不解的看着她,“之之,可是不舒服?” 恩,有点! 薄柳之点头。 “哪里不舒服?”拓跋聿停下来,直接在大街上捧起她的脸看了起来,神色担忧。 感觉到周围目光汇聚,薄柳之一下红了脸,拿下他的手,低着头往前走了。 没脸见人,这大街上呢! 拓跋聿拧眉跟上,拽过她的手,握在手心,“之之,我们现在就回宫,让兰君看看。” 一听楼兰君,薄柳之就牙疼,果断撒手,“我不想回去,再逛逛。。”顿了顿,补了一句,“我没有不舒服。” 手心空空的,拓跋聿不悦,再次将她的手握住,死死的,让她如何抽也抽不开,骄傲的扬眉,“之之,你可是在不高兴?!” “没有。”手抽不出来,薄柳之索性就让他握住,果断回道。 她干嘛不高兴啊?! 他是皇帝,要多少钱没有,不就是区区一万两吗? 他拿着高兴就成! 她这摸样却让拓跋聿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之之是在不高兴刚才那女子碰了我,还是在不高兴我用了一万两银子买了这颗石头?” 薄柳之翻动眼珠,动了动唇瓣,侧身面对他,皱眉道,“你虽然有钱,但也不能乱花……” “给皇奶奶买礼物也算乱花?”拓跋聿凤眸藏着金光,拉着她往一处边走边道。 “给买礼物是没错,可是你总得讲价吧……” 一看见那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对他送了两眼秋波,就她说多少就给了多少……果然是,天下男人一般骚! 薄柳之瘪嘴想着。 突然一股力道猛地将她一拉,接着后背便低撞到一抹硬硬的物体上,不至疼。 腰肢被紧紧搂住,一抹黑影重重压了下来,一张清俊的脸庞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薄柳之心头猛地一跳,大眼往四处看出,却见不知何时,她已被他带到一条窄细的甬道,两侧有热闹的行人路过,身侧靠近街道的地方是一排挂着各式物件背对着他二人喊卖的小贩。 也就是说,外面路过的人如果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拓跋聿抵着她的鼻尖,唇间呼吸热热,“之之,继续说,我听着……” 这种情况还怎么说?! 薄柳之伸手推他,躲开他炙热的呼吸艰难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现在大街上!” “谁让你勾·引我……”拓跋聿凤眸幽黑盯着她的粉灿灿的唇,唇靠近了一些。 薄柳之一愣,她哪有勾·引他?! 明明是他自己发春! 手抵在他的胸口,避免他再靠近。 拓跋聿却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反折向后,搂住她的腰,胸膛压下,隔着衣物碾动着她胸前的高耸,嗓音暗哑又带了欣狂,“之之,你吃醋了是不是?!” 胸脯被他恶劣压住,薄柳之憋得大气不敢出,咋听他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想多了,我没事吃什么醋……” “还嘴硬!”拓跋聿挑高眉,只觉得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看她娇羞的在怀里扭动,莫名的兴奋,莫名的刺激他想更深,更深的欺负她 挣扎间,薄柳之感觉一根粗壮的东西渐渐高涨,直直抵在她的小腹处,脑子嗡嗡的响,慌乱停下动作惊慌的抬头看他。 她才刚一抬头,他红艳细薄的唇就沉沉落了下来,压吻着她…… ———————————————————————— 【咳咳,近两日开船,准备肉票票啊啊姑凉们,(*__*)……】 小皇帝慢点,疼(七) 她才刚一抬头,他红艳细薄的唇就沉沉落了下来,压吻着她…… 他似乎真的不担心被甬道两侧的人看见,微闭上眼,很是柔情却又霸道的吻着她。 薄柳之只觉得整个人快被他压扁了,他俊逸非凡的脸压迫得她睁不开眼,只能虚着双眼看着他。 她试着挣脱他,可是男女力道悬殊,再加之他有心不让她得逞,甬道又太过于窄细,几乎只能容纳她二人,她轻轻一挣反而更能靠近他温热的身体,与他镶贴得更紧。 这一刻,薄柳之悲催的发现,他与她之间的相处,除非他无意欺负她,否则她必然次次败下阵来,不得不让他欺负得尽兴了。 注意到她眸低略带妥协的顺从,拓跋聿笑眯了眼,舌尖顶开她紧闭的牙关,轻车熟路的闯进,卷食着她小口中的香液,只觉得她的滋味比任何珍馐美味都要让他留恋,上瘾。 他喉中溢出享受的喟叹,勾住她的嫩舌含吸在口中,缠绕纠葛。 像是被他的情绪感染,薄柳之也有些动情了,只觉得整个人有些飘飘的,双腿似是踩在棉花上,虚浮着,脑海中像是有万千朵绚丽的烟火在爆开,这感觉……有些找不着北! 不自觉的闭上眼,原本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偎靠在他的身上。 她没有回应他,却不再反感,不再那么急迫的想要推开他,只觉得心房某个位置,为他一软再软…… 隐于街道另一头小巷,始终与他二人保持一段距离的拓跋瑞几人见状,纷纷转头装没看见,心下均不由感叹,这小皇帝真真越大放荡了去,这大街上呢,也不怕叫某个上街的臣子或是其他什么人不小心认了出来。 拓跋瑞本已偏转了脸,眼尾却瞧见某个某人双手趴在墙上,脖子伸长,直往对面瞅。 嘴角一抽,伸出二指提起她的后衣领拽过,头疼,“拓跋溱,非礼勿视可懂?” 拓跋溱有些烦他,一见她就是说教说教还是说教,都是一个爹生的,她亲哥怎么跟她家皇帝老大差别这么大呢。 再者,皇帝老大都敢在大街上那么做了,给她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 瘪嘴,“真啰嗦……” 拓跋瑞憋着一口气瞪了她一眼,将她直接丢到了身后,喝道,“再敢看过去,回府就关你禁闭,罚你一个月不准去乐坊!” “卑……”鄙…… 拓跋溱气得想骂人,可是刚冒了一个字,就被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打了回来。 她这个哥哥的固执程度,她可是见识过,他想办成的事,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一定得办成。 所以,她丝毫不怀疑,她要是真再敢看一小眼,回府后她就真的别想出来了。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不让她去乐坊,那怎么行?! 一个月不去乐坊,就意味着这一个月都见不到师傅,见不到师傅她会茶不思饭不想睡不着。 所以……拓跋溱瘪着嘴,直接气呼呼的转了身。 不看就不看! 却还是有些意难平,背对着他,小手往后一指。 拓跋瑞皱眉看过去,脸色顿时一黑,咬牙,“南玥…!!!” “嚷嚷什么啊嚷嚷,注意身份!”南玥头也不回,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 握拳,拓跋瑞突然觉得娶她回府,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青着脸上前直接拽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扯,绷着唇道,“南玥,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感觉头皮都快被他扯下来了,南玥又气又痛,将头发从他手中拔出,转头怒瞪着他,同样语气不善的回道,“拓跋瑞,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在我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要拿你王爷的身份对我喝五喝六的,老娘不吃这一套!” 拓跋溱只想给她鼓掌,太霸气了她这嫂嫂! 拓跋瑞气得差得吐血,有一刻,他真的很想杀了她算了,省得天天气他,在他面前嚣张! 在他再一次爆吼之前,南珏微皱了眉心,转身,温着嗓音,对着南玥道,“玥儿,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他不得不为她担心,连一向温润有礼的王爷都被她气得脾气暴躁了,她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南玥蹙眉,对于她这个哥哥,她一直很庆幸,小时候的记忆她记得些,他对她是很好的,所以尽快离家多年,她始终记得他,也是他,让她从未放弃过找寻家人。 而对于他的要求,她向来舍不得拒绝。 抿着唇瞪了眼拓跋瑞,南玥朝他走了去。 拓跋瑞见她嚣张的样子,怒得红了眼,直想一剑抹了她的小脖子。 ——————————————————————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拓跋聿浅吻着离开她的唇,松开对她的束缚,探指轻抚她红彤彤的脸颊,她眉目间的湿气,被他亲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以及她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顺的摸样,都让他想再一次狠狠的吻住她,将她揉进身体里,骨头里…… 一想,下腹便如逢雷击,一下子肿痛了起来,他倏地俯下身,将她的下巴抬高,再一次狂猛的深深的吸住她的唇朵儿,直到面前的佳人喘息声渐重,他才稍离她的唇,在她唇面上沙哑着嗓音道,“喜欢吗?!” 薄柳之懵懂的看着他。 拓跋聿轻轻地笑,食指摸向她的唇,凤眸撩情爠着她,“之之,你喜欢我的吻。” 这一次,是用他惯有的肯定语气说出。 薄柳之一怔,脸一点一点由粉红变得深红,突地,她抵触而又有些狼狈的一把推开他,骂了一句,“神经!”,便愤懑的低着头快步向街道走去。 拓跋聿这次没有为难她,任她推开他。 看着她促慌的样子,挑眉,嘴角高扬,他能感觉到她对他一点点的变化,现在的她即使还不至爱上他,但是至少她已经习惯他的吻,不再那么抵触他的靠近,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开怀。 凤目素流迭逸,眸内流光里,全是狼性的独占欲,他在,等着他的猎物,慢慢跳进他的猎井,吃掉! 心跳很快,杂乱无章的跳,跳得她整个神经都慌了起来。 她觉得他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强迫吻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喜欢他的吻?! 她哪里喜欢了,她一点都不喜欢! 心里也懊恼,她竟然真的放任他在大街上肆意吻她…… 也许是她太过慌乱,她才刚一走上街道,就撞上了人。 “啊……”声音细软,惊慌。 一直低着头的薄柳之揉着被撞疼的手臂,红着脸弓着腰连声道着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知儿,你没事吧?”温润沉静的嗓音里全是温柔和心疼。 这声音,她怎能忘掉! 薄柳之瞬间绷紧了身体,时间仿佛定格,她弓着腰在他面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景,我没事……”薄书知细着声音说道,转眸轻轻看向低垂着头的人,“小姐不必介怀,只是街上人多,小姐注意些就是,免得撞上了恶人,小姐可要吃亏了。” 祁暮景不悦的皱着眉峰,扫了眼一直未抬头的她,一股清风拂过,他能闻见她身上清新的香气,很熟悉。 幽深的瞳仁儿闪了闪,嗓音有些紧,“你抬起头来!” 拳头在手心里一点一点拽紧,薄柳之真想勇敢的抬头,她也很想看看,他再次看到她会是什么摸样?! 可是,脖子像是坏掉了,僵硬了,她怕动一动,脑袋就会掉下来,她,动不了。 薄书知眯了眯眸,心里有丝警惕,她突然拉住祁暮景的手,身子靠近,“景,你不要怪她了,她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不也没事吗?”顿了顿,“你不是告诉我红缨小筑新进了批上好的胭脂,要买来送与我吗?” 指了指前方,“前面就是了,我们快去吧!” 祁暮景眸光沉凝,静静盯了眼仍旧保持刚才姿势的人,这才转头,宠溺的捏了捏薄书知的手,柔声道,“恩,走吧。” 说完,便携手从薄柳之身侧走过,只是在擦身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香气更加的明显了,祁暮景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小手。 薄书知惊了一下,看了眼被他死死握住的手,笑道,“景,你握得我的手好紧!” “恩,我怕把你弄丢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薄柳之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直到手心被人握住,暖暖的,干干的。 她抬头,却见他双眸黑沉,跌宕着厚重灰色,薄柳之扯唇请问,“怎么了?” 拓跋聿簇紧眉峰,薄唇冷冷的绷着,整个人身上都散发都沉压压的怒意,可是他却伸手,温柔的抚上她的眼,“就这么爱他?!” 薄柳之手一抖,笑,“说什么呢,听不懂!”脸颊避开他的手,“不是说要回宫吗?走吧!” 拓跋聿盯着她的眼,额际的青筋鼓动,收回手,冷笑,“谁说要回宫了?!” “不回去吗?”薄柳之微皱眉。 “不!” “哦。” “薄柳之!” “恩?” “不许哭!” 哭?她有吗?! 疑惑的抬头,一滴冷冰冰的东西倏地滑落脸颊,坠落在她的手背上。 薄柳之怔了怔,抬手触上脸,却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 傍晚。 薄柳之倚窗静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心情始终无法明亮起来。 只有一个人静静呆着的时候,她才敢放出内心里那个痛得要死的薄柳之。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繁忙的祁暮景会知晓红缨小筑的胭脂何时进了新品,更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忠烈侯,也有害怕将一个人弄丢了的时候。 他过得那么好,没有她,他依旧过得那么好。 之前,她偶尔还会想,她离开之后,或许他也想过她,或许他也找过她。 可是,今天这一幕,彻底敲碎了她的希望。 他爱的人就在他身边,他哪有时间想她,薄书知那么恨她,恨到想弄死她,又岂会让他想起她。 苦笑,即便他想了她一时半刻那又怎样,他不爱她,即便是想,也不过是碍着六年来的陪伴,以及对她的习惯,日子久了,他自然会忘了她,直到再也想不起她。 抓住胸口,她以为决定不爱了,就可以不痛了,没想到,这颗心还是会为了他祁暮景而疼。 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之际,门口适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薄柳之连忙抹掉眼角的泪,往门口走去。 刚一打开门,两个人就急哄哄的冲了进来。 愣了一秒,不解的看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人。 “南玥,我表示很怀疑,你是不是整天都在跟踪我,为什么我到哪儿都有你!” 今天拓跋聿说不回宫,她开始还不甚在意,当时他的脸色不好看,便以为他说的是气话。 不想,他真的没有回宫。 在将她带到东陵城最大的酒楼绝仙楼之后,便黑青着一张脸离开了。 刚开始听到敲门的时候,她有些诧异,以为是他回来了,却也觉得奇怪,他哪里会这般绅士的敲门,不将门一脚踹开算是好的了…… 脸色微微一变,为她对他的剖析。 她,什么时候对他的脾性这么了解了?! 南玥瞥见她站在门口发呆,眉心微动,上前关上门拉着她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阿之,你还好吗?!” 街上的事,他们都看到了。 薄柳之眨眼,笑,“很好,非常好,就是有点饿!” “哈哈……还是我机灵,知道你肯定饿了,我已经让小二准备了丰盛的晚膳,一会儿就送上来。”拓跋溱自来熟的接过话。 薄柳之这才注意到她。 眸光落在她身上,她大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小棉袄,便连脖颈处围脖上的绒毛都是浅蓝色。 眼睛又圆又亮,黑白分明的瞳色里透着纯净,是第一眼看上去会让人产生好感的女子。 见她疑惑的看着她,南玥挑眉介绍,“她是拓跋瑞的妹妹,拓跋溱,在拓跋家排行十八,也是先帝最小的女儿。” 薄柳之了然的哦了声,笑道,“原来是溱公主……” “别溱公主溱公主的叫我,我们很快会成为一家人的,之姐姐唤我溱儿即可。”拓跋溱眨着眼睛,调皮道。 一家人?! 薄柳之嘴角一抽,干笑,“溱儿,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说着,又看向南玥。 “哦,我们跟着你和皇帝老大一起出来的。”拓跋溱如实答。 薄柳之点头,他是皇帝,即便是出宫想来也会带几个人,那么现在他肯定和瑞王等人在一起…… 睁大眼,惊住了。 既然他们一直跟她和拓跋聿,那是不是说明,她在大街上被拓跋聿那什么也被他们看到了?…… 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脸颊,知道她定是想到了某事,南玥抿唇笑,“阿之,在大街上……感觉如何?” “……”薄柳之无疑凝噎,果然是看到了。 拓跋溱是聪慧的姑凉,再加之没少受她家师傅的毒害,要理解她们口中的话简直太容易了。 于是双眼冒光,感叹道,“之姐姐,你简直太厉害了,你知道吗,皇帝老大虽然后宫有许多妃子,但是他一个也没有碰过……” 有些为他难过,小脸也皱了皱,“皇帝老大最是可怜了,被硬逼着纳了那么多他不喜欢的女子为妃……”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双眸亮了,“不过那些都是前两年的事了,现在的皇帝哥哥已经不需要再受人胁迫……” 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薄柳之和南玥均是一脸震惊,实在很难消化她说的这番话。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儿看出惊恐。 她们知道了小皇帝这么隐晦的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小皇帝慢点,疼(八) 她们知道了小皇帝这么隐晦的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拓跋溱没有注意到两人微变的神色,还准备说出些什么。 南玥见状,连忙拦了下来,“溱儿,你不是让小二准备了晚膳吗,怎么还不来?看看,你这说着说着,我也有些饿了。” 薄柳之连连点头附和,“恩恩,我也饿极了,这小二怎么还没来……” 边说边往门口处瞧,装出一副真的很饿的样子。 眼珠转动,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这要是知道了有掉脑袋的可能,那还是知道得越少为好。 理智上虽是这么想的,可心里总归还是有些好奇。 上次在龙栖宫看到的妃嫔可不是少数,她当时还不觉得什么,他是皇帝,有那么多嫔妃也属正常。 现在听溱儿一说,倒真觉得有些怪异了。 即便皇帝有众多妃嫔无可厚非,可他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那得平均每年纳多少女子啊?! 而且,这么多嫔妃若是他一个也未碰过的话,为何宫中还会那般平静,嫔妃不怨,大臣不奏吗?! 这样一想,又觉得还有一点十分让她好奇。 记得在侯府的时候,有一次去书房无意间听到祁暮景几人谈论太子什么的。 可是小皇帝明明是六岁便登基的,后来的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拓跋溱不疑有他,以为她们是真的饿极了,便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我去催一催。” 薄柳之笑着点头。 待她走出房门之后。 薄柳之和南玥大眼瞪小眼,同时大吁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南玥突然冲着薄柳之暧昧笑了起来。 薄柳之抽了抽脸皮,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有话说?!” 南玥似笑非笑睥着她,耸肩不说话。 小皇帝娶了那么多女人都不碰,却偏偏对她这么上心,猴急的在大街上就开始调戏了…… 瞄了眼双眸虚晃却故作镇静的某人,得出一个结论:有戏! ———————————————————————————————————————— 绝仙楼另一间厢房。 拓跋聿闭眸斜躺在椅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微曲的一条腿上,细长的手指垂下,莹白透明。 他的神情慵懒,俊颜红丽,只是微微簇紧的眉宇稍泄了他几分真实的情绪。 椅榻中间横了一方红木小桌,桌上有些凌乱,几只白瓷酒瓶陲卧,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酒香…… 这时,房门“咯吱”一声,有人从外走了进来,步履轻飘。 来人看着倾卧在椅榻的男子,眉目如画,肤白唇红,一袭白衣更是衬得他俊美绝伦,双眼流露出痴迷,缓步靠近,坐在了椅榻上红木小桌的另一头。 她手里握了一瓶通体碧绿的酒瓶,打开瓶顶的瓷盖,一股股清香醉人的酒香从里散出,竟一下子盖住了房间内的酒香气。 爱酒之人,一闻便可知此酒绝非凡品。 拓跋聿微动了动眉宇,没有睁开眼,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来人轻轻一笑,举起酒壶晃了晃,伸手拿过他身前桌面上的小瓷杯,倒满,“公子若是不弃,可否与小女子浅饮几杯。” “滚!”声音狠力,带着不容反驳的霸气。 女子脸色微微一变,却见他神色未变,似乎刚才那一声厉吼出自他人之口。 只是一瞬,她重又堆起笑,将手中的被子放还至他的身前,“这酒出产于素有酒香之家之称的桃源镇,而桃源镇最有名的酒家则是已经过世的秦氏之妇陆离,这酒已被她藏于酒窖三十年之久……” 挑眉看向他,“公子若是不喝,倒还真是可惜了这一壶好酒!” 拓跋聿仍旧没有搭理她,只是眉峰皱得更紧了。 他并非喜饮酒之人,只是今日心境十分烦闷,便喝了些。 来人见他仍旧不为所动,难免有些泄气,放下酒壶,脸色也随之沉了几分。 “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ri你在小店买去的蓝魅,如今不能卖于你,还请公子将蓝魅交还于我。”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银子我如数奉还,并且另加了一千两的赔偿费。” “呵……”一听她的话,本就是假寐的拓跋聿嗤笑,“东西即以被爷拿走,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因他狂妄的态度,女子脸色闪过一刹怒气,却仍旧压着,“公子先不要拒绝得如此爽快,还望公子考虑再三再回答小女子也不迟。” “无需考虑,爷要的东西从来没得得不到的!”拓跋聿哼笑,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 蓝魅攸关她的身家性命,今日无论如何必须拿回去。 女子神情陡然变得阴狠起来,“公子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 既然小女子好言相劝不成,那就休怪小女子无情!”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门外霎时涌进一批黑衣人,个个拧着长刀,杀气腾腾的盯着椅榻上的男人。 而在这时,一名着深灰锦袍的男子从黑衣人中间站了出来,负手而立,气场强大,眯眸扫了一眼拓跋聿,继而转向那名女子,“安凉,到当家的身边来!” 似乎没想到他会来,安凉背脊微抖,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唤了一声,“大当家……” “恩。”他轻应了声,眉眼间流出几分笑意,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只是他右脸上那一条显目的疤痕仍旧将他的脸显得有些凶神恶煞,然,他的嗓音却是温润有磁性的,“听话,过来……” 他这个摸样,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温柔的,无害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笑容下藏了一颗多么狠辣的心。 安凉呼吸停了停,咬着牙朝他走去,在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距离时停下,勉强扯动嘴角,“大当家的,你怎么来了?” “今日听闻你调动了大批人马到绝仙楼堵人来了,好奇,所以就来了。”他嗓音淡淡,平铺直诉。 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看向她,“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 安凉嘴角抽动,双手已经在发抖,却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只能缓缓抬起头来。 可是她抬头还未看清他的容颜,便感觉一股极强的风力猛地朝她的脸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回荡着响声。 脸颊火辣辣的疼,身子也被他一巴掌打得晃动起来,这时,他却一下钳住她的下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眸内却丝毫温度没有,拇指轻擦着她嘴角的血污,温声道,“安凉,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安凉嘴角尽量拉开一抹弧度,压住眼眶内呼之欲出的泪光,“安凉知错!” 这个时候她不能说为什么,也不能解释什么,她只能认错,否则,后果是她无法想象的严重。 “乖!”他说着,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甩到了一侧。 继而双瞳含笑看着榻上此时已睁开眼冷冷看着他的拓跋聿身上。 “蓝魅本就属于公子,现在物归原主也是美事一桩,桌上的银两当时本店退与你的,扰了公子雅兴实属不当,这壶桃花酒就当是赔罪。告辞!” 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拓跋聿冷冷勾唇,从榻上站了起来,“这么急做什么?!” 他话一落,门外顿时又涌进了一批人,将他们一一围在中间。 而一直潜躲在屏风内的拓跋瑞等人也走了出来,站到了拓跋聿的身侧。 安凉一见这仗势有些懵,却还是反射性的挡着了他的身前,警惕的瞪着拓跋聿,“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聿直接无视他,凤眸偏转,落在被她护在身后的男子身上,嗓音轻飘,“连勍,只是几年不见,这便装作不识,不嫌不妥吗?!” 连勍咧嘴笑,“公子这么一说,仔细看,倒真有几分像我的一位旧识。” “好了,连勍,你离开了三年,一回来便劫了邻国使臣送于太后的贺礼,目的不就是要引我们出来吗?!”拓跋瑞挑眉,语气平缓,带了几分故人重逢的喜悦。 连勍踱到拓跋瑞身前,幽幽道,“谁说我是为了引你们出来,我只是觉得特别刺激,全天下只有我连勍敢劫了送于太皇太后的贺礼,说出去我得多有面子!” “……”拓跋瑞无语。 “既然你觉得这么刺激,爷便再刺激你一下。” 拓跋聿嘴角扬了一丝诡谲的笑意,突地,他身形一闪,众人还来不及眨眼,他便已将连勍擒下,单腿压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睥着他,冷冷道,“来人,把他给爷关进大牢,用玄铁给爷绑好了!” 连勍脸上懊恼闪过,立刻的,他不以为意的笑,“爷以为能关得住我吗?!” 说着,他双手用力往地上一撑,猛地站了起来,却在站起来之际,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他这才觉得不对劲儿,再动一动双腿还是使不了力,顿时明白了过来,怒瞪着拓跋聿,嘴角却展笑,“爷对我做了什么?” 拓跋聿扬眉,“你不是说爷关不住你吗?爷就冥思苦想,终于让爷想到了。”轻笑,“所以爷就向兰君讨了点好东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化骨散!” 站起身,“听爷的话,乖乖待在牢房里,等到太皇太后大寿一过,爷便放你出来。有必要提醒你,不要意图用内力做些什么事,不然……”舌尖一绕,“你永远别想站起来!” 连勍怒得绷紧下颚,他现在就像是他手中的蝼蚁,他想他活,他便能多活几分,他想他死,只要轻轻捏捏手指头即可。 从小到大都是,一直都是! 挂着笑的嘴角总算沉了下来,目光阴狠,“爷以为将我关起来,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就能在宫里舒舒高兴的过她的寿辰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连勍一天,她就别想!” 他嗓音中的恨意让拓跋聿皱紧了眉,不耐道,“带下去!” “是!” 几名穿着便服地暗卫应道,上前拖着连勍走了下去。 连勍抿着唇,眸内冲血,没有求饶。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房内,拓跋聿这才将目光转到安凉等人身上,“你们若是想与你们家主子一同被关进大牢的话,爷不介意成全你们!” 房内的黑衣人闻言,互看一眼之后,纷纷退了下去。 安凉咬着唇,神色晦暗的看了眼红木桌上的酒瓶,也低着头走了出去。 直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拓跋瑞上前将房门关上。 转身看向拓跋聿,“爷,你这般做恐会弄巧成拙。”顿了顿,“连勍自小性子倔强,认定的事与您一般,不大目的不罢休。他即以说出不会让皇***寿宴顺利,他想必也另作了安排。” 拓跋聿眸色沉了沉,突问,“九哥,若你是连勍,你会恨我吗?” 拓跋瑞愣了愣,看了眼他身后的南珏与甄镶二人。 摇头,“连勍不是恨爷,他是恨太皇太后!” 连勍并非姓连,他真正的姓氏是拓跋。 当年他的母妃与皇帝的母妃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皇上的母妃是嫡女,而他的母妃则是庶出。 再加之他的母妃性格内敛,不善言辞,是以在嫔妃中不受宠,太皇太后自然也不看重她,反倒更加喜欢皇上的母妃。 可是先帝却更加喜欢性子恬静的连勍之母,对她多番荣宠。 先帝在世时,朝纲将将建立,许多大臣拥兵自重,当中就属先皇后慕容一氏最为跋扈。 先帝为了稳固朝纲,不得不将太子之位传给慕容皇后所生之子。而先帝的心中却属意连勍。可是太皇太后却更加中意现任的皇帝。 是以,几番势力均在暗中较量。 当时的连勍和小皇帝因为母亲的关系,再加之年龄相当,感情也十分好。 只是后面先帝在驾崩之前,将拥有能调动的大批兵马的虎印交给了连勍的母亲,目的就是为保她二人的性命。 当时的太皇太后也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让当时还是太子的拓跋宇突然恶疾,太医报活不过半月。 太皇太后便从中调度,唆使大臣反对一个将死的太子登上帝位。 皇上本就不想立他为太子,便顺势取了他的太子之位。 先皇后慕容氏心有不甘,便要求立她的小儿子拓跋森为太子,却被太皇太后一力压下,斥她有失后德,再加之群臣反对,即便她慕容氏声势如何浩大,当时也生生被太皇太后压了下去。 皇上见太子之位被削,便想着可以顺理成章的立连勍为太子。 却不想太皇太后找上了他,与他彻夜通谈,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第二日,皇上就驾崩了。 而此时太皇太后便下诏,直接传位于当时只有六岁的小皇帝。 就在传位那一刻,连勍之母突然拿着虎印走上大殿,一向温婉的女子那时突然变得尖利,斥责太皇太后谋害皇上,篡改遗诏,并要求群臣一起讨伐她,重立储君。 太皇太后是何许人也,三言两语就掰回了时局,反斥她以下犯上,以不正当的途径获得虎印意图谋反,当即就当着满朝文武将她赐死,当时的连勍不过也才六岁,便亲眼目睹了母妃的死。 那时的他便已学会了隐忍,一直到三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使他彻底与太皇太后决裂,并放下狠话,只要有他连勍活着的一天,他必不会让她好过。 之后便净身离开了皇宫,这次见面也是他离开之后他们头一次碰面。 脑中还在回忆,有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拓跋瑞一惊,连忙看去。 却发现先前一袭白衣翩然而立的小皇帝此时呼吸沉重,满脸绯红,额际全是颗颗饱满的汗珠,当即吓了一跳,“爷……” —————————————————— 【猜猜,肿么了。。。(*__*)…… 小皇帝慢点,疼(九) 却发现先前一袭白衣翩然而立的小皇帝此时呼吸沉重,满脸绯红,额际全是颗颗饱满的汗珠,当即吓了一跳,“爷……” 南珏与甄镶也注意到,纷纷紧张的围了过来。 拓跋聿太阳穴两边的青筋根根鼓动,只觉得一股火热的气流直往他某处而出,那里瞬间膨胀了起来,让他感觉十分不妙。 鼻息间涌进的酒香越来越浓郁,凤眸猛地一缩,沉声道,“屏住呼吸!” 拓跋瑞几人一怔,也隐约闻到了股异香,隧连忙依言屏住了呼吸。 “南珏,把桌上的酒壶取过来!”拓跋聿额际的汗珠沿着脸颊落了下来,他松开握住拓跋瑞胳膊的长指,拽紧藏于纯白袖口之中。 都是些精明机智的人,南珏一听他的话,便知晓那酒中铁定出了问题。 玉面也随之肃然,提袖掩鼻,拿过酒壶走到他身前。 酒壶的顶盖已被掀开,一缕缕清流从壶顶冒了出来,只是清流却消散得极快,几乎一出壶顶便淡开了。 拓跋聿涨红的俊颜已然变得有几分扭曲,下腹如被火烧,他一双清透凤眸变成妖冶的红色,似是极度隐忍。 看到眼前壶顶冒出的清流,他缓缓吐出两字,“噬欢!” 噬欢?! 修长的身形一震,南珏神色裂出一丝惊恐。 噬欢与情欢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药性却有着天壤之别。 噬欢是前朝宫廷秘药,是前朝王爷赫连逸铁所制。 传闻他当初爱上了前朝皇帝的某一位妃子,为了帮助她得到皇帝的宠幸,一向对医理颇有研究的他便潜心研制出了这一味药。 那名女子依靠他的帮助成功获得了皇帝的垂爱,前朝皇帝吃了他制的噬欢在床上连续呆了七天,差点精尽人亡,也差点害死了他所爱之人。 那名女子抬出皇帝寝宫的时候,已然奄奄一息,赫连逸铁不想噬欢有如此强劲的药性,悔不当初,便烧了制作噬欢的药方,可是宫里人多嘴杂,不自觉间已流落出来。 纸终究包不住火,皇帝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即刻便将那名女子打入了冷宫。 而赫连逸铁是皇帝的同胞兄弟,是以只是将他剥去王爷的头衔,贬为庶民。 后来又听说,那名女子经过皇帝的七夜恩宠,已经珠胎暗结,十月后便顺利诞下一名女婴。 只是冷宫条件奇差,那名女子生下女婴之后便西去了。 赫连逸铁知晓之后,心中怨恨陡升,一心只想为心爱之人报仇,便又在噬欢中加了一味药…… 使得中了噬欢之毒之人,药效发作极快,且噬欢的解药颇为繁琐,几乎中了噬欢之人,若是不及时解毒,唯有血管爆破而死,因为通常在解药还未制作出来之前,中了噬欢之毒的人均熬不过去,都是暴死居多,所以至今未有人将噬欢的解药制出。 而当时的前朝皇帝,便是因为中了噬欢,暴毙而亡的。 所以那件事也被闹得沸沸扬扬,一时成为了明间百姓的谈资,流传了下来。 而先帝初登基之时,吸取前朝教训,便明文规定,严禁药家制作噬欢,否则格杀勿论。 却不想,消失了几十年的噬欢竟然再次出现,某帝还偏就中了这噬欢…… 现在,即便是楼兰君在此,即便他有能力以最快的速度制出解药,怕也是来不及的。 从走出房门之后便隐于一角的安凉垂眸勾笑,之前她不若是见他长相俊美,便对他动了几分心思。 她也不是没有过男人,但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初初相识的男子动了心。 所以她才舍得将好容易得到的噬欢放至在酒里,等设计拿回了蓝魅,与他有个几夜之欢也是好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大当家的会突然出现,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匪浅。 而刚刚她似乎听到了太皇太后……心下笃定,里面的男子绝对非富即贵! 更何况,世上能让大当家吃亏的人,除了他,她还真未见过第二个敢跟大当家叫板的人,因为通常情况下,非死即重伤! 如今她又因蓝魅一事,害得大当家的被关进了大牢,待他出来之时,她不敢想象等待她的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所以,现在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必须把握! 只要她替他解了毒,极尽所能好好伺候他一番,不怕拿不下他。 到时候,说不定他便留她做个小妾,相信她若是他的身边,受他庇护,大当家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虽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但是现在的她已别无它法,必须赌上一赌 她正想着,一抹白影突然从门口疾走了出来。 安凉欣喜得胸脯激动起伏,深深呼了口气之后,她鼓起勇气跑了上去,从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将柔软的身子使劲贴近他宽厚的背脊。 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猛地一颤,接着他突然转身,一下子狠狠搂住她的腰肢,狂猛的一下子抱着她撞进了身侧的一扇门内。 ———————————————————————————————————— 侯府。 铁叔坐在独院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沉默着摆弄石桌上簸箕里的各色药草,面容肃冷。 耳际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拨弄药草的手微顿,而后继续。 脚步声也适时在他身后停了下来,默然。 空气里若不是凭空增了一缕呼吸,或许他还真认为这偌大的独院里只有他一人。 铁叔停下手中的动作,语带微讽,“侯爷今日怎的有空到我的独院来?不需要陪着即将进门的新妇吗?!” 祁暮景目光清淡看了他一眼,一撩衣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盯着桌上的药草,道,“你怪我?!” “不敢!”铁叔冷哼,“侯爷做事不是我等下人能够品评的。” 祁暮景勾唇苦笑,“铁叔,过不了多久,你信我!” 过不了多久?! 铁叔皱了眉,张了张嘴,只溢出一丝叹息。 有多少人能够经受时光的消磨摧残,你以为的过不了多久,也许只需一个转身便再难如初,又如何能笃定?! 抬头,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依旧穿着他酷爱的白色,英俊沉毅的脸颊被银白的月光遮蔽,却隐约能见他消瘦的下颚上黑呼呼的胡渣,为他增添了几分颓败之色。 铁叔不由再次摇头叹息,起身往屋里走去。 祁暮景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眼看着他走进屋里,什么话也说不出。 心头微涩,迎面而来的冷风撩开他胸前的发丝,丝丝飘散开,将他俊朗的五官显露在月光下。 他的脸依旧英俊迷人,只是一双幽黑的双瞳却有些凹陷,眼帘下是一片浓郁的青黑之色。 他身上原本紧贴的衣袍如今像是有些大了,在夜风的吹拂下,在后背鼓出一个大包来。 他仰头看着天上稀疏的星辰,瞳色渐渐溢出丝丝痛苦,他突地捂住胸口轻咳了起来,一抹红色从他嘴角溢下。 然,他却丝毫不在乎,任由血色顺着唇角落下,滴滴打落在白色的衣袍上,开出一朵朵冶丽的红花出来。 铁叔拿着一只棕红小瓶出来的时候,便见他这个摸样,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打开瓶子从里面导出两颗药丸递给他,眉头紧锁,“赶紧吃下!” 祁暮景低头看着他手心里静躺的两粒灰色药丸,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来,仰头吃下。 铁叔有些动怒,却也心知他说什么也是无用,他断不会将他的打算告知他,索性将瓷瓶放在石桌上,捻起桌上的簸箕转身就准备走。 脚步还未踏出,便听见他幽幽的嗓音从后冒了出来。 “我今日见到她了……” 沉静的,平静的,静谧的,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出,却让铁叔瞬间有种被重石压住心口的错觉,窒闷得很! 闭了闭眼,铁叔再次踏步往屋里走去。 门“碰”的一声关上。 祁暮景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她身上的味道,穷尽一生他都不会忘记…… 深幽如古井的双瞳倏然流出坚定,终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到时候他定会加倍对她好,再不让她受委屈,将她宠上天也好,无法无天也罢。 眸内寒峭乍现,而所有让她在这段日子里难过难受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我让你寻的人可有下落了?”声音阴狠,带了浓浓的恨意。 一身银盔在身的男子看着面前用大麾从头罩到脚,只露出一张红艳唇瓣的女子恭敬道,“属下已经将东陵城一一翻查了遍,也在东陵城周围的小镇布满了眼线……” “我不想听废话,你便说有无下落即可!”女子不耐打断。 “至今还未寻到她的行踪,不过……” 男子还未说完,她却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怒斥,“废物!” 男子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跪了下来,垂头不敢说话。 女子冷冷看着他,“三天时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还不能将人带到我的面前,我便禀告王爷,说你办事不利,到时候你便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是,属下竭尽全力,定然在三日之内将人给您带过来!”男子胆寒,抖着嗓音道。 女子冷哼一声,喝道,“还不快滚!” “是,属下这就去!”男子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纤细的手指抚上脸颊两侧的麾裘,她倏地将帽檐往后一番,露出一张恨意十足的脸颊,莺红的唇瓣像是缀了血,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薄柳之,你最好给我藏好了,否则落在我的手中,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向你讨回来!” 世上这么恨薄柳之的,除了薄书知之外,目前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人来。 在男囹馆设局那日,她以为总算能如愿以偿狠狠折磨她一番,倒不想反倒让她逃过一劫,之后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的人几乎将东陵城翻了个便也未见她的踪影…… 心里恨意难平,薄书知闭上眼深深呼吸着,而她的一只手上始终紧握着一个东西。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来,将掌心摊开,一枚通透的白玉莹然跃于她的手心上,而白玉的中心,层层流云里赫然印了一个“慕”字。 —————————————————————— 安凉被人带进屋子之后,便被狠狠压在了门房上。 心里欢喜极了,她几乎立刻垫着脚搂住他的脖子,急迫的将红唇贴了上去。 黑暗中还不清面容的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偏头躲开了她送上来的香吻。 安凉并未在意,一双手直接从他的衣领探了进去,抚摸着他滚烫的身体,嘴里发出丝丝魅惑的娇吟声。 她这声音一出,压着她的人便越发凶猛了去,面上的呼吸炙热而浓烈,伴随着浓厚的男性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凉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身体贴得更紧了,手也随之绕至他的胸口,揉着他胸前的小点,红唇再一次凑上,嗓音软媚,“公子,吻我……” “呵……”黑暗中的男人轻笑,唇凑上了几分,却始终不吻她,一双大手却猛地握住她胸前的浑圆,毫不怜香惜玉的狠狠按挤了起来。 安凉浑身舒服的轻颤,十分喜欢他手对她的爱抚,早已历经男女欢爱的身体熟透了,禁不起撩拨,他还未真正对她做出些什么,甚至都没有吻她,可是只要想起他倾城绝代的容颜,她就觉得浑身发热,一股股热潮便从某处汹涌流了出来。 按耐不住又极其兴奋的,她另一只手缓缓从他脖颈滑下,直直往他下腹而去。 当终于来到他雄伟的地方,安凉喉间忍不住的喘息了一声,下一刻,她蓦地握了上去…… 也是那一瞬,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她抽了抽嘴角,她以为他年轻俊美,身材挺拔强壮,便是那物体也应是极其可观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手握下去,却只握住了他一把衣料。 眉心动了动,不死心的再次按握了下去,却……仍旧握住了一把衣物。 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转瞬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便他那处有异于常人,但是中了噬欢之后,好歹也得…… 这样一想,她警醒的当即用力推开了面上的人。 也在她推开那一刻,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当看清面上的容颜时,安凉惊得双眼大睁,愕道,“怎么是你?!” ———————————————————————————————————— 薄柳之在将南玥和拓跋溱送走之后,便让小二送了几桶热水上来,舒舒服服的泡起了澡。 头靠在浴桶边沿,温水只及她胸口,全身暖烘烘的,她享受的闭上了眼。 心绪却有些杂乱。 不知怎的,在知道了小皇帝的秘密之后,竟一直忍不住的想起他…… 拧紧黛眉,她摇了摇头,力图甩开又出现在脑中烦人的影像。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迫急的“敲”门声。 薄柳之大惊,几乎立刻想到了某人,她连忙站了起来,拿过浴桶前屏风上搭着的衣服,慌乱的套了起来,嗓音有些抖,生怕他不耐烦一脚将门踹开了,“等等,我……” “啪”…!!! 房门还是被人从门外狠狠掷开了,一股劲风猛地扑打在屏风上,她甚至能看见嫔妃虚晃了几下。 心跳错漏,手一抖,还来不及套上去的衣物顺着指尖掉进了水里,她慌忙垂下腰去捡,却在水光迷离中看到了一张清美而又兀自带了几分狰狞的俊颜…… ———————————— 【姑凉们来了好歹留杯咖啡,素这小心肝禁不起打击啊,~~~~(-_-)~~~~】 小皇帝慢点,疼(十) 心跳错漏,手一抖,还来不及套上去的衣物顺着指尖掉进了水里,她慌忙垂下腰去捡,却在水光迷离中看到了一张清美而又兀自带了几分扭曲的俊颜…… 薄柳之慌得一下子坐进了水里。 “噗”的一声,水花四溢,激荡而起,从头浇注而下,双眼遇水雾遮蒙,鼻子,嘴唇全被水珠淋袭。 薄柳之惊得呼出了声,双手在水中杂乱无章的摆动,脑子一下空白,有了前几次掉进水中的经历,害她再次以为自己又陷入了那种溺毙无助的状态。 这时,一只手臂忽的拉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扯,身体几乎被他拉着围着浴桶饶了半圈,接着,腰被一股重力拦住,胸口重重撞进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柔软被突如其来的一撞,疼得她抽了一口气。 摇头,猛地眨掉眼帘上悬悬欲坠的水珠,双手条件发射的抓住身前的救命稻草,胸脯起伏巨而快,粉唇微张,发丝湿漉漉的,水珠不断从发尖溢下,狼狈之中更多的却是楚楚可怜的,惹人爱怜的。 然而,她这幅样子在此时的拓跋聿眼里,却是该死的迷人,她一双魅蒙的大眼活像是镶了一颗珍珠,晶莹剔透,而她的裹了一层水晕的唇珠,亮泽诱人。 她柔软的身子一靠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吃了她! 现在的他,视觉嗅觉触觉似乎都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锐,他几乎一走进房门口,便嗅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身上的香气不是浓郁到让他反感的味道,而是清新的像是她生来就有的体香。 他一闯进,他能够从屏风外觑见她姣好的身段,而她现在一靠近,他似乎就能感觉到她腰肢的灵滑,不由自主的想象她在他身下扭摆的样子。 他呼出一口浊气,凑近她耳边,嗓子是压迫到了极点的嘶哑,像是从万丈幽冥里传出来的,悠远破裂。 “之之,你真美,真香,让我吃掉你,好不好?……” 薄柳之还未从一个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他幽灵一般的嗓音激得猛打了个寒颤,女性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他很不对劲儿,很危险…… 他的掌心似是有一把烈火,她感觉她的腰也快要在他掌中燃烧起来了,而他的脸擦过她脖颈的时候,温度高得让她惊惧,更主要的是他某处像是一汪火源,隔着重重衣物,那炙热的坚硬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而出。 她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竟一下子单手将她拧了出来,猛地抵在了屏风上。 屏风抵不过两个人的重量,猛地扑倒在了地上,她也随之被他压在屏风上,大掌使劲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他怀里贴凑,两人根本毫无缝隙。 背部传来的冷意以及身前的火热,让薄柳之终于忍不住惊颤的吼道,“拓跋聿,你疯了吗?!” 他给予的回应是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而他的手直接顺着她的小腹往下,一下子穿过了她的双腿,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花心上。 “之之,我想要你,这里……让我进去好不好……” 薄柳之大叫了声,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心跳像是不是自己的,快得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慌得伸手去抓他那种孟浪的手,可他却突然抽了出来,身体也稍稍离开了她的。 她还来不及喘息,他忽的握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的双腿掰开,曲放在屏风上,他则再一次重重压了下来,终于吻上了她的唇。 猛地,他像是渴急了般,大口咬着她的唇,迫使她展开唇迎接着,他的舌头也是火热异常的,沿着她的口腔四壁放着火,他又开始咬她的唇肉,每一下都有些重。 他的进势,逼得薄柳之不得不张开嘴,只得像是溺水的鱼,张着嘴,任由他放肆的在里面翻搅着,缠动着。 拓跋聿俊颜像是裹了一层红色的胭脂,那抹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儿,他深深吻着身下的人,理智残缺之下,却一直有个念头,他希望她是自愿的,他想要她的自愿。 即便是腹下早已昂扬,肿痛得让他难以自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有一个小小的孔,孔里全是空心的,而这些空心只有她能满足他,填满它。 这样一想,他喉间蹦出一声嘶吼,狠狠的捏住她的两只手腕置放在屏风之上。 他像是一只困兽,亮出锋锐的獠牙,一双凤目像是缀了最浓最浓的黑血直直望进她的眼底,可他的唇却扬着一如每次逗弄她时的绯笑: “之之,我许你一世安荣,不离不弃,你愿把自己交给我吗?!” 薄柳之愣在当场,根本消化不了他这一前一后的变化,可是一看到他唇间她熟悉的弧度,以为他又跟之前一样只会变着方儿的欺负她。 心里一闷一气,不经大脑的就回了一句,“我不愿意……” “那我若是强行要了你呢?!你又能耐我何?”他狂妄的时候,两边眉毛会同时上扬,彰显着他的不羁霸气。 薄柳之没有注意到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以及他额际股股青红的筋络,只被他张扬的性子激怒。 再加之她现在yi丝不gua的被他压着,窘迫难堪到了极点,说出的话带了毫无转圜之地的坚决: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我总能掌控我自己吧,你要是强迫我,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是有些夸张了,她一向爱护自己的生命,就算今天她是被一个陌生人强迫,她想她也不会去死,该死的也不是她。 然而,她明显感觉到面上的人猛地一震,接着她便被他狠力拂开,直接滚到了屏风下冰凉的地板上。 薄柳之冻得抖了抖,怒得红着双眼瞪向他。 却见他此时已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睥着她。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青红交加,薄柳之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因为像今天这样被他莫名其妙的调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现在看他这副摸样对她,便以为是动了怒意。 是啊,他是皇帝,怎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一个女人,又怎会花更多的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样一想,莫名就有些心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得矫情了,眼眶竟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拓跋聿将她眼眶的湿意看在眼低,以为她是抗拒他,害怕他再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来,心内自嘲一笑,冷冷勾唇,吐出一个字,“滚!” 薄柳之喉头一堵,双手紧紧拽去。 她眨开眼中水意,错开他的视线,咬着唇从地上站了起来。 衣服掉进水里,出宫之时又没有多带衣裳,可她总不能光着身子离开,一咬牙,她从水中掏出已经浸湿的衣物,也不管他是不是就在身后看着她,一件一件套了起来,最后看也不看他一眼,飞快逃了出去。 她动作之迅速,让拓跋聿脸上又多了一层黑色。 双手在身后早已隐忍的紧握成拳,五指斑驳,骨节凸白,眼看她最后一丝影子消失在门口,他终于崩溃的大吼出声,一股巨强的气流猛地从他掌间射出。 轰的一声,房间的浴桶瞬间爆碎,水流哗的溢满地面,亮晃晃的好似破了一地的星辰,潺潺流动在他的脚下。 ———————————————————————————————————————— 薄柳之逃出房间之后,便直接往店外走去。 没出息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被祁暮景抛弃的时候她没有哭,被薄书知算计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华贵妃扇巴掌的时候她没有哭。 可是现在她不过是被他吼了一顿,她却哭了。 薄柳之,你真是越来越矫情,越来越窝囊了。 反正也是准备要走的,她还正愁找不到时机说,如今他即以开口让她滚,她便滚得远远的就是。 反正,反正她也是要走了…… 想着想着,眼泪却越流越凶,待走出店门的时候,一张脸早已被眼泪扑满,甚至还委屈的抽噎了起来。 一直守在店门外的南玥见她这幅样子出来,不是没有惊讶的。 适才她粗粗听了一遍拓跋瑞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次出来并非简单的为太皇太后买礼物,而是为了引连勍露面。 并告诉她小皇帝中了噬欢。 噬欢她曾听说过,那效力可不比情欢,情欢的解药在大街上的各个药铺均有卖的。 可是噬欢却不同,解药难得不说,发作起来也极其迅猛的。 若是不及时与人教合,只有死路一条。 她以为依照小皇帝一向强势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阿之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拓跋瑞却说不然,大家都看得出来,小皇帝这次是对阿之动了心的,依他的性子,不一定愿意强迫与她,也断然不会告诉她,他中了噬欢之事。 她还不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不信也不行了。 对这个小皇帝对阿之的心意,她是无话可说的。 看了眼店内某个房间,南玥心下已有主意,她想这也是拓跋瑞之所以让她守在外面的原因。 时至夜晚,被突然伸出来的手一拉,薄柳之当即吓了一跳,眼泪戛然而止,当看清拉着她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意,不想被她看出什么,强压住喉间涩然,说道,“南玥……” “先别叫我!”南玥蹙着眉打断她,现在可不是听她委屈埋怨的时候,更何况,她也不见得就委屈了。 她的声音有些急,有些重,薄柳之心里一阵难受。 事态情急,也管不了她的小情小绪,南玥肃然的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认真道,“阿之,你今天要是走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 当薄柳之返回房间的时候,便看见一地的湿润和破裂的木板东一块西一块的,以及坐在水流中央替拓跋聿输气的拓跋瑞两人。 而拓跋聿的脸正面对着她。 他的样子让她心房急剧一缩。 两只原本修长白净的指此时正抓握着他两边的膝盖,手背上的青筋像是根根青色的虫子正极力往外钻着。 他此时裸着上半身。 肌理分明的胸膛红得不像样,活像被放在沸水里煮了一遍一般。 而他俊美非凡的脸颊哪里还看出点点原先的样子,他一双薄唇抖动着,一会儿便干裂的不像话。 他闭睁双眼,额前,眼角两边,全是青红密布的纹路。 倒抽一口气,南玥适才将今晚发生的事与她简单说了一遍,她还有些不相信,现在一看,怕是还要严重一些。 拓跋瑞见她折返,什么话也没说,收回手站起来往房外走去,只是出去时将房门关上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薄柳之呼吸一滞。 她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痛苦的蜷缩在地,看着他发出一阵阵如受伤巨兽的嘶吼声,她的心慌了,或许早在听南玥说了之后便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跑了回来。 “啊……”又是一声饱含痛苦难耐的吼声。 薄柳之捏着拳头看过去,他正用手死命抓着身上的肉,一条一条血痕在他指尖不断涌出血渍来,刺激得薄柳之睁大了眼。 心里一股怒气就那么涌了上来,他明明刚才可以强行和她……可他偏就要装伟大,是想将她推入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不忠不义的深渊吗?! 想着,她冲了上去,蹲下身子不由分说的抓住他还在肆虐的手。 他手上滚烫的温度猛地袭了过来,心脏仿佛也被烧了一下,薄柳之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了,这样一想,她便准备松开他的手。 可是他却适时反握住,心尖一跳,抬头看去,却撞见凤目缀火,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薄柳之缩了缩身子,怯弱却又故作气势的反瞪他,“看,看什么看?!” 拓跋聿眯着眸子,遮住眸内呼之欲出的狂流,全身血脉都在倒流,一波一波的情潮顺着四肢五骸全部汇集到了某一个点。 他细到身上的毛孔都在叫嚣,他却咬牙切齿道,“你回来做什么,滚!” 很想骂他不知好歹! 薄柳之气恼的瞪他。 她不知道,她现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在勾·引他,引他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她的身体里。 再难忍耐了,拓跋聿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薄唇迎上,一下子咬住她的唇瓣,狠狠道,“薄柳之,我放你走你不走,现在是你自己跑回来的,这一生,你都休想我会再放过你!” 他话一落,身子翻转,将她压在了地上,唇猛烈地含在她的鲜美的嫩唇吮·吸撕咬,而他的手轻松将她的衣裳拨开,急躁的往下,插进她的腿间,迫不及待的伸出一根指,冲进了她柔美的幽径。 “啊……”薄柳之叫了一声,双腿条件反射的合拢,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掰开。 眼尾处,她看见他一只手伸进了他纯白的亵裤里,接着,他掏出了那条吐着火舌的怒龙。 薄柳之惊恐地睁大双眼,太可怕了,他那里……好大…… 接着,她敏感的发现,他抽回了在她身体里的长指,还未来得及探究,却见他已经扶着那条苍龙猛地灌了进去…… “啊……”一阵犹如敲碎她骨头的痛意从某处急剧蔓延到了四肢,她痛得大叫出声,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肩头,指尖泛白。 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 ———————————————————————————————————— 【⊙﹏⊙b汗。。。要杀我的都来吧。。我本意是不想卡在这里的。。。】 小皇帝慢点,疼(十一) 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 听到她的痛嚎声,拓跋聿知道自己进去得有些急了,可是他因为药性已经忍得够久了,再加之身下的女人滋味又是那么的美好,他一靠近她,就想吻她,吻一吻她,就想摸遍她的全身,一触上她柔软泛着馨香的身体,他就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她的身体里。 这种感觉,是他之前十七年里不曾有过的。 然而,他刚进去一个头,便被她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软肉吸得紧紧的,那里却更加兴奋的又搏胀了几分。 她太窄太紧太嫩,让“他”在里面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尴尬境地。 腹部的火需要她花朵的蜜汁浇灭,凤眸倏地沉黑了下去,拓跋聿掐住她的细腰,试图强闯进去,腰腹一挺,猛地往前顶去。 “嗯啊……痛!!!”薄柳之脸色刷白,细小的贝齿紧紧咬住微白的唇瓣,一双大眼含了控诉盯着他。 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接纳他…… “嗯……”拓跋聿喘吼出声,伸手一把握住她胸前两团分粉朵,一边狠心摧残着,一边暴躁的俯身吸住她的唇。 两汪火潭紧曜着她命令,“该死的,放松!我会撞坏你的!” 说着,他结实的胸膛压下,将她白嫩的乳挤压得变了形,而他的一双手沿着她细滑的腰肢绕后,势猛的托起她的臀瓣,蛮横的撞了起来。 “啊……嗯……拓跋聿,痛,好痛!你出去,出去!”薄柳之痛得脚尖都蜷缩了起来,一双水汪大眼被一层一层银光覆盖,只感觉身体快被他劈裂开了。 拓跋聿抱住她的臀瓣,有些烦躁的往两边揉掰,身下一刻不缓的猛烈的冲击着,一点一点嵌进她的最深处。 他的唇滑至她的红透了的耳朱,舌尖细细舔吻,一圈一圈在她耳郭边打转,急躁的命令变成低沉的抚慰…… “之之,乖点,一会儿就不疼了,听话,放松,打开身体让我进去,我会让你舒服,乖……”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春风细雨而来,温柔而性感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薄柳之只是不想再疼了,她听话的喘息着慢慢、慢慢的打开身体,可是她才刚刚试着放松开来,他却一下捧着她的臀部嚯的沉按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彻底被冲破,一股比之前还要厚重的痛意直往她神经拍打而来。 她疼得尖叫出声,原本嵌进他肩胛的指无力的垂在他的胸口上,她真想大骂他一顿,可是她悲哀的发现,她现在痛得连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没有。 终于一沉到底,整根没入到她的身体,冲破那一层阻隔,钻进她温潮的花房,那一刻,就像有无数只小手将他围握住,柔柔的,暖暖的,他几乎立刻疯了。 拓跋聿大吼着一把掐住她的腰,在她窄细的花道内大力的撞进抽出,每一次都力图整个灌入,开始他还能控制速度,可是渐渐地他被她里面甜蜜的汁液滋润,阵阵块感如洪水凶猛朝他袭来,进入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嗯啊……”以为自己已经痛到了极致,不想他后面没命的冲撞着她,还是让她受不住的叫出了声。 他似乎是想弄死她,那根邪恶的利器又热又快的刮着她的肉,相信她,此刻她真的是一点舒服快意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很痛,痛得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呜……啊!!!” 又是一个狠捣,薄柳之高仰着头,只觉得眼前金星无数。 她后悔了,她真的不该回来的…… 她颤抖的叫声却更加刺激着拓跋聿,他挺直背脊,伸手握住她两边的腿弯,桎梏在身体两侧,劲腰挺动,钻动,碾冲。 她柔嫩的身体在他的冲击下上下起伏着,两团粉云像两只跳跃着的白兔,一下一下在他眼前调皮的窜动,拓跋聿被这迷人的风景挑弄得越发失了理智。 他单手一捞,勾住她如水般无骨的细腰,低头一口含住了她一边挺翘的红朱,嘶着,咬着,最后一口吸住她的顶端,拉长后又陡然松开,让它在他眼前饱满ying侹。 他不偏心的,再次爱弄着她另一边被冷落的粉豆,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他的身下去丝毫没有因为唇上的动作而分心,依旧勇猛的律动着。 腰肢被他有力的大手箍住,胸房在他唇下一点一点胀痛起来,一缕缕类似蚂蚁爬过心房的痒麻感瞬间蔓延过四肢,她渐渐尝到了点甜头。 微白的柔肤流出一丝丝红晕,她喘息着眯出一条缝隙去看他,却看见自己一边的ru在唇间慢慢的挺立起来,而他的一双眼正微仰着炙灼的盯着她,那里面……全是厚浓的欲和掠夺。 薄柳之吓得缩了缩肩膀,可是下一刻却被他搂住腰肢的手重重往下一按,她整个嚯的坐在了他的腰腹上,两人立刻密紧贴合得无一丝缝隙,而他的那条怒龙还在一直往里钻绕,她感觉就快要冲到她心房的位置了…… 她大口的吸气,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身体抗拒的往外挣脱,声线巨颤,带了明显的哭腔,“拓跋聿,太深了,太深了……” 她现在真的受不了,她不能,她无法容纳它,他那里太大太烫,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她适应的机会,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可是如今的拓跋聿已然已被药物控制住,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绪理会她的不适,相反的,他握住她的腰,将她轻巧一翻转,让她趴在地上,他则用力托起她的腰,迫使她翘起臀瓣,从后再次撞了进去。 “啊……拓跋聿,我想杀了你!” 这个姿势让她难堪到了极点,再加之他毫无怜惜的闯进,碰撞,捣捅,每一次都用了重力,她觉有心脏都快被撞了出来。 他掐住她的腰,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他冲闯之时,她垂下的双胸剧烈跳动着,又痛又胀,她羞耻的想要伸手捂住,可是她才刚刚伸出手,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是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她感觉她现在就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具,任他搓扁捏圆,毫无反抗的余地。 块感,一波一波的块感,使得拓跋聿彻底陷入了情海之中,理智湮殁,身体的需要跃然至上,他只觉得这样在她蜜汁缠裹的花道内摩挲深入,让他沉迷。 血管中一个个细泡般的血球在他身体里滚动爆破,他沸腾了,只凭着本能的钻进,撞破,深入。 他太快,进入得太深,不给她喘息的冲击,高频的碰撞猛地袭击了她的大脑,薄柳之终于在他一个狠捣之后,晕了过去。 ——————————————————————————————————————— 南玥在目送薄柳之房间之后,突然觉得心头不安起来。 小皇帝中了噬欢,那药性之猛,能使长期不能人道的男子奋博如虎,更遑论还是小皇帝那般挺拔强壮之人。 忧虑爬满心头,她有些后悔送她进去了。 这要是药性发作起来,小皇帝自身难以自控的话,她真担心阿之会出什么事…… 这样一想,心头更加没底,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将她拽出来,于是只有焦急的在门外转动不安。 拓跋瑞拧着眉峰看她迟迟不肯离开,一直杵在房门口不走,而里面又适时传来阵阵暧昧的低吼粗喘声,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面红耳赤了,可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心内疑惑,她就没觉得丝毫不妥吗?! 实在难以容忍她“放荡”的个性,拓跋瑞上前一把拎着她的领子转身就走,声音硬邦邦道,“南玥,迟早有一日,本王定要好好磨一磨你这性子,你这女人,就是欠管教!” 南玥出乎意料的没有还嘴,主动抱住他胳膊,仰头问道,“拓跋瑞,你说小皇帝和阿之在里面会不会出事啊? 我们,我们还是在外面守着吧?要是万一出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好有所防备不是吗?!” 拓跋瑞瞥了她一眼,松开拎着她衣领的手,胳膊任她挽着。 “他们在里面能出什么事,不若是男女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交流’。” 交流?! 南玥抽了抽嘴角,脸却微微有些红了,抽回手,不甘心道,“小皇帝要是中了其他春毒还好,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可是重点是他中的是噬欢,它的药性如何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我担心他们真要是在里面呆上七天七夜的话,不那什么死,也得饿死或是累死吧?!” 小皇帝还可以撑过去,那阿之怎么办?! “谁告诉你他们要在里面呆七天?” 拓跋瑞勾唇,这女人还真是天真,拉过她的手握住,淡淡解释道,“南珏已经回宫通知楼兰君,以楼兰君的医学造诣,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出解药……” 他话只说到这里便没再继续,南玥却全懂了。 心头一颗大石头落地,她顿时轻松了起来。 而这时,她敏感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他的手宽厚而温暖,心跳了跳,抿着唇,静静盯着他那双好看的大掌。 似乎,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这般柔情的牵握住…… 身侧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拓跋瑞直觉有些不对劲儿,偏头看向她,却见她一双黑眸晶亮,正怔怔的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心念一动,他拽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臂弯勾住她的细腰,两人霎时挨了个紧,拓跋瑞凑近她的耳边,低低道,“南玥,不如今晚我们便不回去如何……” 耳郭热热的,微痒,南玥向后仰去,不解,“不回去,那我们去哪儿?” “就在绝仙楼,我们开一间房……”拓跋瑞说着,一下含住了她的耳垂,还瑟情的舔了舔。 脑门像是被人打了一下,南玥瞬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颊瞬间爆红开,一巴掌拍开他的脸,斥道,“滚!” “南玥!!!”拓跋瑞怒吼,“你竟敢对本王对手!” 南玥掏了掏了耳朵,感觉整个绝仙楼都被他吼得震动了几番,暗自摇头,脾气还真差! 他在她面前的表现,实在很难跟在外界表现出来的温润谦和挂上钩。 他对她,不是怒吼就是恶语相向,她着实对他的品性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了。 伸手,一根一根掰开他握住她的指,“拓跋瑞,我还是更习惯这时候的你……”举了举他的手,“而不是刚才那个假意的温柔握着我手的你!” 挑眉,甩来他的手,转身走开。 若是不知道他心尖上的人不是她,或是她会为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温暖了整个心房。 可是,她明明知道他心里爱的人不是她,她不能自欺欺人的就因为他一个小小举动就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对她有那么丝丝的情感。 即便是有,她也绝对做不到与另外一个人分享他。 一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居住,若是二个人住进去,会挤! 也许在他人看来,她这种想法实在荒唐至极,男人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更何况他还是王爷,即便有个十几妻十几妾也无可厚非。 可是偏偏就她接受不了,她要嫁的人即便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可是显然他拓跋瑞做不到。 她和他即以发展到了这一步,她认了,他要爱他的卿卿便爱,她只需挂着瑞王妃的头衔过好她自己的生活就好,不求他爱上,她也断不会主动招惹。 拓跋瑞一见她转瞬又变成那副不死不活不冷不淡的态度,心里直冒火,也不知怎的,他自认为脾气还算自制,可是每次遇见她,他总是忍不住想捏死她,摧毁她平静的外表。 想着,他从后一把抓住她的衣裳将她扯了回来,直接就那么拖着甩进了其中一间房。 一进去便将她压制在了门板上,冷笑,“南玥,本王已经容忍你太久,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耐心,本王告诉你,本王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身子猛地压下,沉沉挤压她柔软的身子,利锐的双眸在黑暗的房间内泛着幽幽的冷光,残狠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 “若然你不是南珏之妹,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所以,你最好给本王消停些,否则,本王保证,从今往后你的日子决计比今ri你所受的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说着,他嚯的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高昂着头,伸出一根手指气势勃勃的戳着她心口的位置,“所以,记住本王今日对你做的事,记在心里了!” 他的嗓音在冰冷的夜里更加幽寒刺骨,南玥警惕的缩了缩脖子,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拓跋瑞眯眸冷笑,手绕至她腰际,“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话一说完,便猛地抽开她腰间的玉带,又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飞快的举过她的手绑住,绕至身后,就这么托着她抹黑走到了房内大床的位置,将她绑在了床头柱上,并一鼓作气将她的腿分开至让她难堪的弧度。 南玥这才紧张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黑暗中,她并不能看清他的摸样,只靠着从窗柩外盈进来的银白月光去判断他此时的表情。 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他此时必定暴躁非常。 咽了咽口水,南玥提醒道,“拓跋瑞,你不要乱来,溱儿还在房间里等我一同回府……” “溱儿就不用你操心了,她适才已经随着南珏进了宫……”俯身,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面上,“所以,本王有一整晚的时间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天!” 最后一个字还绕在空气中,他已伸手一下扯开了她微敞的衣裳,猛地压了下来,又如以往一般,毫无预警的直冲冲的冲进了她的身体。 “嗯……”南玥叫出了声,痛得冷汗都冒了出来,骂道,“拓跋瑞,你混蛋…!!!” —————————————————————————————————————— 拓跋溱与南珏赶回皇宫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南珏往楼兰君锁在朝晖殿而去,而拓跋溱则欢欢喜喜的朝乐坊小筑跑去了。 刚踏进乐坊小筑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就叫了声,“师傅……” 可是立刻的,她止住喉咙里所有声音。 黑亮亮的大眼开始翻滚桃心,她站在门口欣赏起这难得一遇的好“风景”了。 她的师傅姬澜夜一身浅蓝色长袍在月光下坐落,浓黑若墨的长发在夜风淡淡的吹拂下,丝丝飞扬。 他的面前横摆了一方桃木长琴,琴弦却是难得的棕褐色,他修长的指悠悠拨弄在琴面上,一缕缕沁人心脾的琴声从他指尖传出。 乐坊小筑是整个皇宫最美的地方,一踏进乐坊便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窄幽小径,行走时只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小径两侧是株株开艳了的矮树桃花。 而她师傅入住的小筑则被桃花包围,小筑的后院有一颗百年翠树,枝桠丰盛,即便到了冬季仍旧保持着青枝绿葱,每逢夏日她师傅便喜欢在树郁葱茏中乘凉,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夏日在翠树上午睡的习惯。 师傅的琴艺是极好的,她虽不是行内大家,可是她就是觉得天底下无人的琴艺能比得过她师傅,总而言之,她师傅在她心目中已经成为神鬼不能比拟的存在。 拓跋溱缓缓走了过去,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乖巧轻唤了声,“师傅……” 师傅闭着眼睛没有理她。 拓跋溱咬了咬嫩唇,乖乖挪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琴声忽而变得轻柔而悠扬,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落入耳中,就像一只柔柔的小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她整个放松下来,歪着脑袋去看他。 她看见过很多好看的男子,比如皇帝老大和她家王爷老哥。 皇帝老大的好看带了点点邪气不羁,而她家王爷老哥拓跋瑞的好看偏属于儒雅型的,当然这只是表面的,骨子里她家老哥绝对是个暴躁狠辣的家伙。 可是她家师傅的好看却如清荷,永远给人一种干净清远澈然不可玷污的感觉,他眉目间永远是清淡而不起一丝波澜的,好似任何事任何人都激不起他情绪上的一点点变化。 传入耳朵的琴声越发柔和轻悠,拓跋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眼睛睁不开,很想睡觉。 好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女孩浅细的呼吸声,姬澜夜这才睁开双眼,细长如葱的长指轻抚琴面,琴音戛然而止。 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尖嘴红唇的五色鸟吱吱叫着飞到了他面前,他伸出手让它停在手心上。 “吱吱吱……”五色鸟微张着红唇,吱吱叫了几声。 待它安静下来,姬澜夜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像是很兴奋,又吱吱叫着飞走了。 姬澜夜眯着星目淡淡看它飞出红墙,这才偏头看向倚靠在他身上睡着的女子。 她像是一只在讨宠的小猫儿,双手放在胸口,双腿蜷缩在他的腿弯,嘴角隐不可见的勾了勾,“小溱儿……” 嗓音如琴音清幽,丝丝沁脾。 拓跋溱动了动鼻子,脑袋直往他怀里拱着,小嘴儿喃喃道,“师傅,我今晚要跟你睡……” 姬澜夜俊眉微掩,嘴角笑意加深,浅蓝色的长袖轻拂间已将她抱了起来,只是手下几近全无的重量让他微蹙了眉宇,他可记得,她从来吃得都不少……长臂紧了几分,抱着她往小筑内走去。 —————————————————————————————————————— 第二日傍晚。 在绝仙楼等候多时的南玥一见南珏从店门口走进,便急忙迎了上去,“大哥,解药带来了吗?!” 南珏正要回答,抬头却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一脸倦容,眼帘下更是青黑密布,关心道,“玥儿,你可是不舒服?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南玥脸颊莫名一红,摇头,“没事,就,就是昨晚,就是昨晚因为担心阿之所以一整夜没睡!” 说完便心虚的别开了眼。 尾随而至的拓跋瑞倒是神清气爽,淡淡瞥了眼南玥,对着南珏道,“兰君神医将解药配制出来了吗?” 南珏玉面一皱,叹息,“兰君神医昨晚在配置噬欢解药的时候发现,差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药物,可是遍找医药馆也没找到。” “什么?”南玥一听就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南珏安抚她,“玥儿先别急,虽然医药房没有那味药,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兰君神医已经启程前往稥峪山,稥峪山药草齐全,几乎没有找不到的药物,所以你大可放心,在三日之内,他必定将解药制作出来。” 南玥抽了。 三日?! 她昨天一夜就被拓跋瑞那混蛋弄得半死不活,阿之要是被中了噬欢的小皇帝“折磨”三日之久,出来还能有个人样吗?! ———————————————————————————————————————— 【欢呼,节操捡回来了。。。o(n_n)o~,精彩明天继续……】 小皇帝慢点,疼(十二) 她昨天一夜就被拓跋瑞那混蛋弄得半死不活,阿之要是被中了噬欢的小皇帝“折磨”三日之久,出来还能有个人样吗?! 不行,得想办法…… 眼睛一亮,南玥拉着南珏的手道,“大哥,你能不能从宫里乔装带一名妃子出来?” 不等南珏回来,拓跋瑞甩手扯过她,“你难道是想让你的闺友与其他女子一同伺候皇上?” 南玥蹙眉,甩开他的手,语气有些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将阿之替换出来,这都一天一夜,谁知道她怎么样了……” 拓跋瑞眯了她一眼,看来昨晚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她还是那么嚣张! “本王劝你省些力气,你即便现在送进去一名女子,也是无用,相反,你手上还会平白无故多出一条人命。” 南珏点头,“瑞王所言极是。” 南玥烦躁跺脚,又恍然忆起溱儿所说的话,后宫佳丽无数,小皇帝依旧洁身自好……咬了咬唇,怪怪的看了眼拓跋瑞和南珏,莫非他们也知道小皇帝的秘密?! ———————————— 身体从后被异物悄然闯进,腰肢被一条结实的物什体紧紧箍住,胸口处有些沉重,像是被重物压着。 脖子上传来的痒意蔓延而下,所经之地,均留下一片湿热玫红。 薄柳之唇间溢出一丝薄薄的浅吟,白希的脖颈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 接着,她感觉肚腹处被使劲搅了搅,一股软麻感瞬间爆散开来,眼珠在眼帘下动了动,没有睁开,只是微绷的身体暴露了她此刻的状况。 “之之,你太紧了,放松点……”迷离性感喑哑的嗓音从耳后传来,她感觉耳垂被他柔柔的含住,原本在她腰间揉动的大手顺着她的臀骨往下,一直钻进了她大腿内侧。 薄柳之吸了口气,身子也随之合紧了分,软软搭在身前被褥上的手微微握紧,紧张得额际都扑出薄薄的一层粉液。 “嗯……”她身体敏感的一下子收紧,将“他”夹得生疼,拓跋聿浅吼出声,横亘在她胸房的大掌一下握住她一边的酥乳,大力捏了捏,“之之,你想要我死吗?” 薄柳之咬唇,胸口虽极力压制却仍旧微微起伏着。 恨恨的想,她若是想他死,她昨晚就干脆一走了之得了。 心里又忽的升出一缕烦慌,她,真的跟他发生了那种事,跟一个比她起码小了五六岁的男人…… 突然有些抗拒,身体也比之前更加的僵硬和紧绷。 “之之……”拓跋聿咬住她盈透的耳朵,莹白的额头已不满颗颗饱满的汗珠,在她腿间的手覆上她柔密的丛林,食指揉按着将“他”密密裹缠的小嘴儿,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他的动作让薄柳之微微喘了下,那里又痛又麻,昏睡之前的记忆涌了上来,一点都不美好,除了痛和慌,她根本没享受到所谓男女之事的愉悦。 明显察觉到她甜蜜之境又缩了几分,拓跋聿倒抽一口气凉气,暗黑的瞳色更深了,手暂离她的侬软之地,却是一下子抬起她的一条美腿,猛地一顶…… “嗯啊……”他突然的亘进,将她的秘境猛地撑开,薄柳之浑身一颤,偏头埋进颈下的软枕,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更大声的叫出来。 还是太紧太窄了! 拓跋聿涨红了俊脸,忽的翻身跃至她身上,将她一条腿抬高至臂弯,让她的幽径在他眼前大大的敞开,另一只手掐住她的细腰,凶狠的抽动了起来。 下唇被她咬破,还是无法掩下心脏的泵波翻跳,薄柳之大口喘息着,身上渐渐被晶莹的薄汗布满,优美的颈弯白希而亮泽,像是一只精美的细瓷。 纤长的指因为身下剧烈的搏动而死死拽紧,露出她瘦消的骨节,他不顾她里面痛涩难耐,进入得越发猛烈起来。 凤眸幽深处,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以燎原之势扫过身下的人儿的每一寸雪肌,她的身体像是一块白嫩嫩的豆腐,亮至透明,激烈的刺激着他内心觉醒的猛虎。 拓跋聿按住她的纤腰,握住她长腿的手往一边掰了掰,让她的羞地全部爆开在他的眼底。 她嫩美的小嘴儿吞吐着他的粗大,那么和谐,那么美好…… 半眯惊艳、渐失理智的凤眸,他大吼着加重了力道,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每一下每一动,都是尽根没入。 “呜……”实在抵不过他高频狂野的动作带了的刺痛,薄柳之咬住唇瓣低低泣出了声,一颗心也被他顶得高高挂着,她抽噎着转头,双手握住他在她胸口的大掌,指尖嵌进,以此表达她的不满和控诉。 被她水光艳美的双眸楚楚可怜的盯着,拓跋聿难以自制的俯身吻住她的眼,将她的腿盘缠在腰间,双手按摩上她的乳,他一边杂乱无章的吻着,亲着她的眉眼,一边暗哑着嗓音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之之,之之……” 她的名字从他细薄性感的唇间溢出,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心口一下软了下来。 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膀,只是轻轻一搭,她便听见他吼中炸出一声嘶吼,接着,唇瓣被他堵上,他焦躁的含吸住她的唇肉,“之之,我知道,我知道你疼,但是相信我,我不想,我不想你疼,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 一只手执起她搭在他肩头的一只手,移至他的心口,小腹,最后落在两人联合的地方,“这里,这里,这里……都控制不了,遇上你就控制不了,你是比噬欢更让我发疯发狂的毒物,只有这样进入你,感受你,被你紧紧吸着,含着,包围着……真想,真想把你揉进身体里……” 他说着说着便开始有些胡言乱语,却也能从里听出他的心思…… 眼眶湿润,薄柳之被他一番言辞弄得心里酸酸的,却突然感觉身下的亘动缓了下来,最后竟停了下来…… 眸光微动,看向他,却撞见他满脸涨红,凤眸叠满隐忍,眼角四周渐渐延出星星点点的疼惜深深看进她的眼底。 接着,肤上一糙,她从他眼底看见,此时的她竟已满脸的泪水,而他的指正无比柔情的轻揩着她脸上的湿意,她听见他说,“别哭……” 心口被重重一撞,有什么东西从心房如羽毛轻轻跃过。 喉头干涩,他中了噬欢,她听南玥说过,噬欢的药性极强,一般人都无法抵御它的药性,甚至会使人丧失意识,全凭身体本能索取…… 可是他却克制住噬欢的毒性,停下来笨拙又柔情的安抚她,他在她里面虽没有出来,却真的没有再动,她甚至,甚至能感觉到她粗长上根根跳博的筋络…… 一滴滴滚烫的液体砸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薄柳之背脊微震,抬眼看去,他此时已满头大汗,鼻息间的粗气浓而烈,一双凤眸怒红,太阳穴两边的青筋正奋力冲击着想要跳出来。 “拓跋聿……”薄柳之难掩惊恐的叫了他一声,一颗心早已被满满的震骇慑住。 听见他唤她,声音细细柔柔,拓跋聿低吼一声,一拳砸在她身侧的褥子上,健壮的身子猛地落下,重重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俊颜埋进她泛着馨香的脖颈,深深的嗅着,却始终不见动作。 一触上他身上的高温,薄柳之被烫了一下,耳际他炙滚的呼吸扑在她的脖子上,温度越来越高,她甚至听见到他身上的骨头都在发出噗噗的响声。 她慌了,那种慌似是从心脏的位置蹦出,她知道她不能眼看着他在她面前出事,否则,她也不会义无反顾的跑回来。 自知不能在拖下去,薄柳之果决的抱住他的肩膀,偏头吻住他湿漉漉的耳垂,低低道,“给我……” 拓跋聿猛地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薄柳之半阖上双眼,倾身含住他的唇瓣,伸出舌尖舔过他的唇,并试着探进。 只一瞬,拓跋聿立刻反客为主,恢复了之前的勇猛强悍,勾住她的嫩舌,抵死缠绵,汲取她口中如蜜般可口的汁液。 身下更是如获了可肆无忌惮通行的印鉴,绵长而深刻的进入,在她花房里勾勒耕耘,缴出一股股热潮。 “拓跋聿……”不同于之前的疼痛,这次带了点点难以言喻的舒爽袭便她的全身,薄柳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唤着他的名字。 拓跋聿便化身为猛虎,双手从后往下,捧起她圆润而富有弹性的臀瓣,抬高,劲实的腰肢奋力挺动,每一下的进入都死死抵住她的花心顶端,绕动。 “嗯……”只觉得全身被电流击中,腹部一片火热,薄柳之大口喘息着,唇舌间的厮磨将她的惊颤声密密堵住,不知是心境放开,还是怎么。 她只觉得痛意一下子消散,余下的除了刺激便是一汪难言的陌生的麻酥感,引得她不受控制的高叫了起来。 霎时,房间被女子柔媚入骨的颤叫声和男子刚强的粗吼声盈满,奏出一曲一曲旖旎娇糜之曲,惹得房门外偶过的房客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浮想联翩。 —————————————————————————————————————————— 侯府。 “景,三日后我便穿着这件粉衣进宫给太皇太后贺寿可好?”薄书知眉含浅笑,柔声问。 祁暮景眸中溢出温柔,轻声道,“恩,知儿穿什么都好。” “就会哄我开心……”薄书知面带娇羞,嗔嗔看他。 湘儿看两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摸样便掩唇偷笑。 薄书知面颊一红,瞪了她一眼,嘴角却扬着温和的笑意,“湘儿,不准笑!” 湘儿立刻止住笑,乖乖低着头。 祁暮景俊逸的脸庞露出分笑意,探手一把将她拉坐在膝上,俯身过去。 薄书知俏脸一热,羞赧的避开他凑过来的唇,看向湘儿,“湘儿,你去厨房将早些时候我给侯府熬得银耳莲子羹送过来。” 湘儿一愣,不记得她早些时候有熬过什么东西啊。 不解的抬头看她,见他二人亲密的姿势,脸一红,立刻动了,笑着点头,“是,小姐,湘儿这就去。” 说完之后便小步快走了出去。 转过门口,脚步簇停,凝眉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从里传来暧昧的娇喘声,嘴角微勾,这才往厨房而去。 待到门口的倒影消失不见,身子便被用力一甩,薄书知猝不及防,狼狈跌落在地。 眉梢掠过怒意,嘴角却扬着毫不在乎的浅笑,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挑眉看他,“景,你这是作甚,人家可被你摔疼了!” 祁暮景冷冷看着她,嗤笑,“看戏的都走了,你确定还要演下去?!” 薄书知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演,这场戏,必须演下去,直到……你们都死了!” 祁暮景鹰般锐利的瞳中蹦出杀意,薄书知只觉得一股劲风朝她面上扑来,接着她便被他高举着掐着脖子抵在了桌面上,她重重落下,竟将桌面上的杯盏生生压碎,茶壶中的水是早间将将烧好送过来的,还滚烫着。 “恩……”碎磁刺破衣裳,热水侵入,薄书知抿着唇痛哼了声,脸色也白了分,嘴角仍旧挂着笑,有点冷,“祁暮景,哦,不,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呢?!懦夫还是可怜虫?” “你再敢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本侯杀了你!”眸色全暗,祁暮景怒得咬牙,冷锐的话从牙缝中蹦出。 “我有说错吗?一个顶替他人之名卑劣苟活之人,不是懦夫是什么?”薄书知说这句话的时,双眼睁大,眼珠似乎都要从她薄薄一层屏障蹦出来,“莫说你现在还不敢杀我,即便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这个龌龊可耻的懦夫!” 她话一说完,周围的空气像是突然坠入了无极地狱,冻得人心颤抖,祁暮景俊朗的面容扭曲着,手下的力道不断加重,房间顿时响起阵阵骨头脆裂的响声。 “嗯……”薄书知双眼翻白,一双手死死握住他掐住她脖子手,舌头也微微吐出了些,恐慌一下子在脑海中蔓延,仿佛他真的会生生拧断她的脖子。 可是,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报仇,她还没有替他报仇,她不能死,决不能! 多少年了,她一直靠着这个念头活过来,即使受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她都挺过来了,所以她……决不能让自己现在就死掉! 手狠狠拍打着他的手,她大张着嘴巴,艰难的吸气,只靠着一股毅力与他拼斗着。 “二哥……”声音不可置信,带着隐忍的怒意。 祁暮景几乎立刻放轻了手中的力道,俯身靠近她脖颈的位置,在外面的人看进来,只以为他二人情难自禁…… 薄书知大口喘息,一双杏眸缀了冷笑看着他。 祁慕竹拽紧拳头,眼眶泛红,像是怒极了。 二嫂嫂如今音讯全无,他却在大白日与人…… 祁暮景缓缓撑起身子,看向他的时候,眸中运了薄怒,却没有松开桌上的人,“小四,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哑…… 祁慕竹咬唇,他在怪他这个时候过来坏了他的好事吗?! 见他只是倔强的瞪着他二人,却迟迟不开口,祁暮景不耐的皱眉,“没事就给本侯滚出去!” 握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反反复复几次之后,祁慕竹才稍平了情绪,开口道,“我是来告诉二哥,我今日要启程前往缙云山……” “本侯知道了!”不等他说话,祁暮景便焦躁的打断他。 刚压下去的怒意又窜涌了上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一股失望爬满心间,祁慕竹狠狠瞪了眼屋内的两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刚一走,祁暮景便快速起身,像是身下的是一件无比让他恶心的东西。 “薄书知,你的嘴最好严实一些,下一次可不比今日这般好运!” 他饱含威慑的话语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双手倏地拽紧身下的碎磁,血沫沿着指缝溢出。 薄书知双目通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仇恨在心里开了花,怒长在了她的生命里,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他们生不如死,她处在地狱的最底层痛苦煎熬,也势要将他二人拉近地狱陪她!!! ———————————————————————————————————————— 【我决定了,姑凉们要是再无视我,我就弄死小皇帝,让之之忘了小皇帝,和阿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邪恶滴笑……】 小皇帝慢点,疼(十三) 薄书知双目通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仇恨在心里开了花,怒长在了她的生命里,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生不如死,她处在地狱的最底层痛苦煎熬,也势要将他二人拉进地狱陪她!!! 竹院。 祁慕竹正背对着门口打包行李,眼梢处一抹黑影闯了进来,手下动作微顿,嗓音带了少年成熟前变声阶段的细噶,“本少爷不是说了不需要人收拾,行李我自己整理即可!” 现在的他,需要冷静,需要想想出了这侯府,天大地大,辽阔无边,他该何处去寻他的二嫂嫂。 而前往缙云寺,只是借口! 手上的包袱被一双纤细的手轻柔夺过,祁慕竹双眸一钝,偏头看过去。 惊愕在细长的眸中一掠而过,他沉声道,“薄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薄书知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偏头冲他笑笑,低头兀自替他打开包袱,将他处放得杂乱无章的衣物,重新迁出,叠好,“适才听闻你要出发去往缙云寺,家中女眷不多,大嫂还需照料两个幼稚孩童,想来顾及不到你……” 手中动作娴熟,快速,不一会儿便将包袱里的东西叠放整齐,将包袱打结好,推到他面前,“我便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干粮,待会儿送过来,你带着路上饿了填饥。” 她双眼中莫名的慈蔼,让祁慕竹微拧了眉,也懒得与她计较她自作主张替他弄好的行礼,拿过桌上的包袱跨在肩上,语气冷漠,“干粮就不用了,以我的脚程,一日便能抵达缙云寺……” 嘴角是冷冷的笑意,眼角扫过她微乱的衣裳,“二哥还在房中等着二嫂嫂,二嫂嫂还是早些回吧!” 说完之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竹儿……”见他要走,薄书知急忙跨步拦在他身前,面上划过微赧,她只是怕自己来迟了,赶不上替他做些什么,便这般急匆匆的过来了,现在经他言语暗讽,这才发现她慌忙得连衣裳也未来得及更换。 竹儿?! 祁慕竹唇瓣抽了抽,很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自打她进府之后,这是他二人头一次单独见面,他们何时这般熟稔了?! 掩下心中不悦,祁慕竹不耐烦道,“薄小姐请自重,若是不想叫府内其他人见了说闲话,薄小姐理应快些离开这里。” 他眼中的敌意很明显,薄书知心下黯然,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想透过他看其他人的影子,“竹儿,离开侯府之后便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 祁慕竹握了握拳头,眸内冷芒更甚,“薄小姐现在是想连我也要一并除掉吗?” “不是。”薄书知见他误会,连忙解释,“竹儿,许多事情现在我还不便与你直言,但是请相信我,我对你绝无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为祁家留下一条血脉。 “相信你?”祁慕竹冷嗤打断她,寒寒看了她一眼,半点与她相处的心思皆无,甩开长袖大步越过她,走了出去。 “……”薄书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速度极快,眨眼便消失在了竹院。 眨掉眼中湿意,深深吸气,抬头怔怔看着天上白晃晃的云朵。 你在天上看着我的对不对? 我很好! 有你陪着我,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我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孤军奋战,一直,有你陪着我! —————————————————————————————————————————— 刑部大牢。 一间一间暗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不时能听见从里传出细碎的痛吟声以及各种蛇虫鼠蚁戚戚的叫声。 有点点晕黄的光从冷墙上方一个个拇指大的小孔钻进,凭地为这本就酷冷的地方增加了分审判的意味。 逸过长长的回道,曲折折转,似乎又有了柳暗花明的感叹。 依旧是冰冷的铁栏,一把厚重的大锁横在铁门上。 铁栏内,灯火通明,中央摆放了一只硕大的烤炉,火焰在里噗噗的发出响声。 一步一步走进,有人将大锁小心解开,走进去,入目的是一张宽大的紫木床,上面铺了厚实的羊绒毯,环过四周,若不是铁门重又被上锁,她或许会认为这里是一间奢华的殿房。 几乎是应有因有,紫木床前的小按上甚至还摆放了笔墨纸砚,只是小按周围铺满了凌乱的纸张,张示着用度之人的烦躁。 眸光移到紫木床上背对她而坐四肢皆被粗重的铁镣捆绑的男子身上,伟岸的背脊微弓,头微微低垂着,像是睡着了般。 脚步缓缓朝他靠近,在离他有几步距离处停了下来,脚边有一张宣纸静静陲卧。 宣纸翻对着她,隐约可见是一个人的画像。 躬身,纤柔白希的指轻轻一勾,还未来得及识得这画像之人为谁,脖子便猛地叫人掐住,薄薄的纸在指尖飞走。 “是谁给你的狗胆敢碰爷的东西?!”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从他嘴里吐出却平白增了一室的寒凉。 “呵……”声音如铃铛清脆悦耳,“连,好久不见!” 连勍浑身一震,一双虎目猛地大睁,绷紧唇角缓缓松开手,盯着面前人的双眼眨也不眨。 她身上罩了一件黑色的连帽披风,将她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只余一双纷嫩菱唇暴露在空气里。 他看见她伸出玉般通透的长指一点一点拉下帽檐,缓慢的,用了想让他着急的速度。 连勍屏住呼吸,一双拳头早已紧握,横亘在脸上的长疤因为紧张微皱着,长疤虽丑陋,却丝毫不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英气。 终于,她整张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张,令全天下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容颜,至少,在他眼中,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 连勍盯着她,眸中是抑制不住的浓浓的喜悦,对于她突然地出现,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却是伸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的,“岚,你终于回来了!” —————————————————————————————————————— 凉意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腿肚儿,丝丝浸入皮肤底层,舒服中带了点点痒意。 薄柳之柳眉微蹙,一双樱唇红肿微嘟,两腮酡红,身体各处传来的异样的舒适感让她情不自禁轻吟了声。 密而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她累极了,记忆中,她但凡是清醒的时候,迎接她的总是某人在她身上精力旺盛的驰骋着,她几乎每一次都会被他狂猛的动作弄晕过去。 那里又热又痛,她几乎都不能合拢双腿…… 让她舒服的凉意滑至她的小腹,激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股凉意没有在她的小腹处过多停留,她感觉有人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掰开,接着,那股凉意突地移至她的羞地,倏地伸了进去,并在她里面四处搅动轻摸着。 “嗯……”薄柳之微启唇瓣吟了声,软软的睁开水眸看过去。 一张清美绝尘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见她看着他,他好看的眉宇拽拽的扬了扬,性感细薄的唇瓣邪邪一勾,盯着她的狭长凤眸波光艳敛,眸内深处却簇燃起了两把小火苗。 在她身体里的物什邪恶的连番搅动数次之后,抽了出来,薄柳之被他弄得呼吸微急,一双大眼媚眼如丝,即娇又嗔的看着他。 拓跋聿瞳色暗了,刚抽出来的指又探了进去,沿着她暖璧四周柔柔划过,指尖微噶,勾过她的香径。 薄柳之深深喘息,白嫩的细脖微仰,弱弱的阻道,“拓跋聿,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下好不好?!” 在她体内的指微顿,接着,她听见他轻轻笑出了声,微热的气息陡然掠至她耳边,“之之,你是我的了!” 声音竟是满满的傲然,心头飞快掠过的情绪,她没有去理会和捕捉,薄柳之疲惫的闭上双眼,懒懒道,“我好累,你从我身体上下去,你太重了,压得我没办法呼吸。” 她的声音充盈着疲累和有气无力。 凤眸内的心疼一闪而过,拓跋聿在她耳际轻轻吻了下,又在她微肿的唇面上连连啄了好几次,这才起身,留给她呼吸的空间。 接着,他再次伸手掰开她的双腿,横置在两边,凤目深深看着她秘林深处的红桃,喉头快速滚动着,只觉得下腹又肿痛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用力吸了一口气。 再次睁开时,眼尾间却瞧见她蹙眉盯着他。 逗弄的心思顿起,他伸手飞快固在她分开的大腿内侧,缓缓俯下身,在她越来越惊慌的目光中凑了上去。 他炙灼的呼吸如一条火流涌至她的私密之地,薄柳之脸颊涨红,只觉得呼吸越发不能通畅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用力往后退去。 岂能让她如愿,拓跋聿几乎是轻轻松松勾住她的腰便将她喽了回来,一根手指对准她羞涩的花心刺了进去。 “啊……”薄柳之惊叫声,身体猛地收紧。 心里暗骂,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原以为他听话离开她的身体便是大发善心让她休息片刻,哪知她将将闭上双眼,他却一下子分开了她的腿…… 他的手指才插进去,她便死死将其困在里面,暖暖的软肉密密聚拢,寸步难行。 拓跋聿忍不住喘了声,别开眼,轻拍了拍她挺翘的圆臀,“之之,你这样夹着,我无法出来,更无法替你擦药!” 擦药?! 薄柳之愣了愣,脸已经满满红了起来,嗫嗫道,“擦,擦什么药?” 拓跋聿撑起身子,附在她身上,轻轻挨着她柔软的肌肤,却不至于压坏她,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越发将她红润的面颊燃得娇艳了分,嗓音微哑,“你那里被我弄伤了……” 薄柳之一下子语塞,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大大的鱼刺,说不出来的窘迫,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他与之前的变化。 羞恼的咬住唇瓣,他的手指还在身体,她没办法之下,只好微微放松腿间的紧绷,一张脸像煮透了的鸭子,红得不像样子。 拓跋聿半眯凤眸,她的样子美极了,无一丝瑕疵的柔肤红彤彤的,一双迷人水眸起了薄薄一层羞涩闪躲着,她的唇因他几日的爱抚,微肿,如今被她可爱小巧的贝齿轻轻咬住,红艳欲滴,像是一朵惹人采摘的红樱桃。 薄柳之本就窘到不行,如今她都松开身体了,却不见他的指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相反的,折射在她脸上的视线越来越强烈,好似要将她整个看穿看透一样。 而她现在浑身又无一丝遮蔽,饶是她脸皮再厚,此时的境况也不由让她有几分恼羞成怒了。 她突地伸手,一把拿出在她身下的手,飞快擎过躺在一边的被褥覆在身上,眼角却觑见身上的被褥有些不对劲。 明黄色的被褥上绣了一条腾飞的巨龙,而龙头又正好气势十足的盯着她…… 顿觉有些不对劲儿,薄柳之抓起被子仔细瞧了瞧,嘴角微动,是龙没错。 偏头看向床帏外,双瞳又是一缩,惊了。 这里分明就是之前她住了好几日的龙栖宫! 可是,她们明明在绝仙楼的房间里啊……眉间一跳,看向拓跋聿。 却见他此时神清气爽,半点中毒的征兆都没有……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拓跋聿稍隐了隐凤瞳中的幽深,忽的跃身搂住她的肩头,遒劲的长腿猛地伸进被褥,缠住她细腻柔滑的长腿,厮磨着: “兰君已经噬欢的解药制了出来,今夜是皇***寿辰,是以一早我便带着昏睡中的你进了宫,而刚才,我确是在给你擦药……”说着,他的指灵活一绕,又顺着她的肚脐往下,“来,接着擦……” 擦泥煤!!! 薄柳之连忙抓住他的手,气道,“你擦什么药啊?药呢?!” 适才她相信他在给她擦药,但是现在…… 拓跋聿就冲她咧嘴笑,“刚刚已经抹进去了,现在只差抹开……” 信你才有鬼! 薄柳之打开他的手,与他隔开一段距离,随着她动的还有身上的被褥。 “之之,你确定不给我留一点?!” 他的声音竟带了难得的委屈和无奈。 薄柳之一愣,眸光微折看过去。 当看到眼前的“壮”景时,脑门像是被人挥了一棒子,懵炫了。 他此时正靠在床头上,一头墨发一半搭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半垂在身后,五官像是画出来的,美得不真实。 而他的身上也如她一般,根本没穿衣物,他虽然没有站起来,可以依旧可看出他完美的身形。 皮肤是惹人迷乱的乳酪色,微白,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身体消弱,相反的,他有力的腹部整齐排放是一块块如金条子一般的腹肌,看起来具有力量美,再往下……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他那浓黑的密林里一根如擎天柱般粗大的物体正高高昂首着,配上他一双健实的长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呼吸困难。 一想到她这几日就是被他那物什欺负着,一股活血便猛地从脑门涌了上来。 不待她做出反应,一抹黑影忽的从天盖了下来,接着,她的手被握住,触上了一根红热的源头。 薄柳之被烫了一下,只觉得全身都红了起来,她惊得想抽回手,可是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放,甚至还上下套弄了起来,她听见他说,“满意吗?!”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薄柳之微张着唇傻傻的看着他领着她的手动作着,一颗心在血液里沸腾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粗长的生命力在她掌中越来越壮大、炙热…… 她的小手软而无骨,在他的带动下,轻重适中的动作着,可是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能满足他。 凤眸一溜浓厚的**淡出眼尾,拓跋聿大呼一口浊气,猛地将她扑倒在身下,急迫的分开她的腿,扶着那根已然涨肿的粗大挤进了那片让他沉沦的温润沼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