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瓦隆英雄纪传》 1.第1章 阿赛洛传·阿迪瓦隆编年纪 第一纪元001年：诸神创建阿迪瓦隆大陆，创造万物 第二纪元177年：在罗庇诺涅纳安境内出现第一个人类文明社会 第二纪元543年：人类首次在西部发现精灵，并命名为艾迪埃莱斯，寓意为神奇的生物 第二纪元999年：上古之战爆发，人类一统阿迪瓦隆大陆建立阿迪瓦隆帝国 第三纪元351年：在帝国北部爆发大瘟疫，北境人口几乎全灭，只有1人幸存 第三纪元401年：瘟疫杜绝后，帝国鼓励人口北迁，重建城市，原先的城市被销毁 第三纪元402年：北迁后的人们首次在多为森林发现一种大型森林狼 第三纪元402年：有人汇报在月夜下见到有人变成多为森林狼 第三纪元403年：北方大规模出现多为森林狼群侵袭村庄城镇 第三纪元405年：帝国出动远征军剿灭多为森林狼，烧死一些自称或被称能变成狼的人 第三纪元410年：远征军在清理了多个狼群后决定进入多为森林，从此杳无音讯， 第三纪元520年：狼人已经成了吓小孩的故事，而在东北边的瓦拉其亚传出吸血人的传说 第三纪元530年：帝国大公主在瓦拉其亚的大街上被掠走，找到时以成了一具干尸 第三纪元530年：瓦拉其亚地区因公主被杀事件被隔离，原居民遭到屠杀处理 第三纪元531年：帝国东北地区爆发起义，似为瓦拉其亚屠杀事件暴露，最后起义军被平 第三纪元565年：帝国皇帝隆卡征服精灵，使精灵成立艾萨琳公国向帝国称臣纳贡 第三纪元570年：“暴君”隆德大帝登基，首都阿瓦隆的贵族小姐与漂亮姑娘时常失踪 第三纪元572年：北方民不满压迫要求自由，隆德骗来他们到首都后把他们头插在枪头上 第三纪元575年：隆德迎娶了自己的女儿玖兰为妻子，并在当晚将原配妻子送到军营为妓 第三纪元575年：北方爆发起义，结果战败，隆德将所有活着的北方人赶入多为森林 第三纪元580年：荒废的北方突然出现了170年前的远征军和当年赶入多为森林的北方人 第三纪元582年：北方被狼人占据重建后，狼人建立了多为森林公国向帝国称臣纳贡 第三纪元582年：隆德要求多为森林公国交纳一万孩童作为奴隶，多为森林公国拒绝 第三纪元582年：帝国向多为森林公国宣战，因为长冬的缘故，并为及时出兵 第三纪元583年：11万帝国军踏平多为森林公国首都，狼人又被赶回多为森林苟且 第三纪元585年：隆德让玖兰王后和在场的所有贵族处女小姐在新年晚会上赤身舞蹈助兴 第三纪元585年：首都爆发叛乱，在晚会上受辱贵族们带兵包围王宫要求隆德退位 第三纪元585年：隆德联系狼人让其救援，并准许他们重建公国，狼人奇袭首都解救隆德 第三纪元585年：贵族之乱平定，隆德依照约定让狼人复国，并将叛乱贵族们北迁其境内 第三纪元587年：隆德被玖兰抱着跳下悬崖，全大陆都为玖兰哀悼，隆德生死则无人问津 第三纪元587年：玖兰王后之子，“仁王”隆玖登基，终其一生，国泰民安 第三纪元642年：“废主”隆迪登基，同时瓦拉其亚地区出现皮肤雪白的新人种血族 第三纪元643年：血族效仿狼族建立瓦拉其亚公国，向帝国称臣纳贡 第三纪元645年：隆迪也让血族交纳一万名孩童作为奴隶，血族同意，并很快上缴 第三纪元650年：血乱爆发，首都及东部地区被血族攻占，原因为那一万名孩童带路破袭 第三纪元650年：隆迪南逃水望城，但水望城中有大量血族奴隶，血族大军还没到就被抓 第三纪元651年：隆迪求饶无果被血族王族吸干，隆迪的孩子皆被吸杀，帝国王室绝嗣 第三纪元652年：血族宣称为帝国血统继承者要求多为森林和其它人族称臣 第三纪元652年：血族王德古拉被杀，杀手酷似玖兰王后，之后血族退回瓦拉其亚地区 第三纪元652年：阿迪瓦隆帝国灭，南方分裂成三个国家雅瑞伊德、斯维巴德、亚特兰 第三纪元655年：西部精灵开始和大陆各国贸易和外交，并将西部的帝国人类并入本族 第三纪元680年：原帝国首都恢复生机，原贵族建立罗庇诺涅纳安国，自认为帝国正统 第三纪元850年：七国联盟达成，各国停战并相互通商恢复往来 第四纪元102年：诸神在罗庇诺涅纳安境内赐予一位濒死的学者三圣物与魔法 第四纪元105年：学者艾尔威建立艾尔威魔武学院，招收全国学生教授魔法和知识 第四纪元110年：血族与狼族爆发第一次血狼之战，原先北迁的帝国贵族也被卷入 第四纪元131年：北迁贵族被血族几乎全歼，剩下的人逃往贫瘠的戴格森平原救生 第四纪元132年：血族攻破狼族首都，并追杀至多为森林内部，狼族濒临灭族 第四纪元134年：戴格森平原上的残存贵族向诸神请求帮助，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第四纪元135年：最后戴格森只剩贝内特家族存活，诸神怜悯，赐予他们苍白兽人 第四纪元137年：血族遭到5万兽人突击大败，狼族也从多为森林反击收复故土 第四纪元140年：第二任血王弗拉德被兽人击杀，血族败退回瓦拉其亚地区休养 第四纪元270年：兽人在贝内特家族的领导下开始进攻瓦拉其亚公国 第四纪元285年：第三任血王采佩什被迫向狼族与罗庇诺涅纳安国救援，后俩者同意 第四纪元286年：四方在寒冰大道爆发愤怒之战，三方倾尽全力才将兽人逼退 第四纪元288年：贝内特家族以戴格森平原及先前攻占下来的地方为国土建立戴格森公国 第四纪元288年：“善良者”艾尔威魔导师寿终正寝，全大陆都为之悲伤默哀 第四纪元375年：杜兰城公爵华莱士建立学府，大规模推荐姓氏，从此大陆开始盛行文化 第四纪元477年：精灵内部分裂为看重自然的木精灵与看重生命的高等精灵 第四纪元480年：艾萨琳公国在首都贡林城爆发悲伤之战，战后精灵总人口削减三分之一 第四纪元481年：战败的木精灵被关押进树牢，高等精灵重新掌控整个艾萨琳公国 第四纪元588年：罗庇诺涅纳安突袭斯维巴德与亚特兰两国，凭借魔法优势大胜 第四纪元588年：魔禁之战，一名魔法师用一个禁咒就在战场上消灭三千士兵和俩个国王 第四纪元589年：艾尔威魔武学院停止向罗庇诺涅纳安提供魔法学生，罗庇诺涅纳安停战 第四纪元590年：罗庇诺涅纳安同意艾尔威魔武学院向全大陆开放招收学生 第四纪元634年：艾尔威魔武学院被血族袭击，三圣物在混乱中丢失，后血族被击退 第四纪元701年：兽人再次进攻瓦拉其亚，首都被攻破，第三任血王战死 第四纪元702年：兽人在贝内特家族的指示下实行屠杀政策，血族被屠杀近70%人口 第四纪元702年：第四任血王安德鲁向全大陆求援，后被兽人发现被活生解体 第四纪元703年：人类、精灵、狼族、血族组成同盟与兽人展开持久战 第四纪元705年：四方与兽人在密水滩爆发荣耀之战，后在魔武学院的加入下勉强战平 第四纪元705年：兽人一次性击杀两位人类国王和一位精灵王和狼王，联军后撤阿瓦隆城 第四纪元706年：阿瓦隆沦陷，联军全线崩溃，第五任血王自我牺牲换来联军重整的时间 第四纪元707年：瓦拉其亚、罗庇诺涅纳安全境沦陷，雅瑞伊德投降，狼族一半北逃 第四纪元708年：诸神不忍，赐予联军统帅精灵王潘德六神器，潘德将六神器分给六勇者 第四纪元708年：闪耀之战爆发，联军即将战败，六勇者强杀贝内特家族族长，联军惨胜 第四纪元708年：兽人退回戴格森，各国逐渐恢复生产与人口 第四纪元770年：人类、精灵、血族、狼族围绕六神器归属问题爆发四方混战 第四纪元795年：多年战乱之后，六神器皆数遗失，四方只好作罢休战 第四纪元799年：第一个宗教信仰诞辰，信仰为创世十二诸神，总部在阿瓦隆 第五纪元400年：罗庇诺涅纳安与雅瑞伊德爆发战争，争夺加尔海达群山的控制权 第五纪元410年：黄金镇遭到罗庇诺涅纳安洗劫，后被随军的魔武学院学生所不齿 第五纪元411年：魔武学院因罗庇诺涅纳安长久以来依靠其学生资源向外战争与其决裂 第五纪元411年：罗庇诺涅纳安与雅瑞伊德停战后，开始做准备长期围困魔武学院 第五纪元420年：狼族与血族联军突袭阿瓦隆使罗庇诺涅纳安撤军，解救魔武学院 第五纪元420年：联军与罗庇诺涅纳安在密水滩展开第二次荣耀之战 第五纪元420年：因教会下属的骑士联盟奋战，罗庇诺涅纳安获胜，狼血联军撤退 第五纪元421年：罗庇诺涅纳安与魔武学院和谈，同意魔武学院的学生不在参加战斗 第五纪元560年：在阿瓦隆城内出现了自称神意八神的魔法师，魔武学院称不是其学生 第五纪元561年：八神利用传说中的三神器迫使罗庇诺涅纳安与魔武学院向其效忠 第五纪元562年：南方三国组成联盟向八神发起讨伐，八神率军与其对峙在南望大道 第五纪元562年：八神夜闯联盟军王营逼迫三王向自己投降，兵不血刃征服南方三国 第五纪元564年：八神建立阿迪瓦隆联邦国并向全大陆的公国宣战 第五纪元565年：联邦军与精灵在林荫大道对峙，联邦军突击队攻击树牢解放木精灵 第五纪元566年：双方爆发群星之战，精灵战败，木精灵回归并大肆报复虐待高等精灵 第五纪元566年：八神严禁木精灵报复，如有不从就再次将其关入树牢，木精灵服从 第五纪元570年：血族不战而降，狼族则与联邦军展开游击战 第五纪元573年：八神孤身进入多为森林与狼王密谈，后多为森林公国也宣布归顺 第五纪元575年：联邦军征戴格森，却得首次大败，兽人甚至反击将联邦军赶出领土 第五纪元576年：兽人反攻联邦将北方半壁拿下，血族随即反叛联邦并突击魔武学院 第五纪元577年：八神乘兽人大军不在首都，孤身深入戴格森首都独自与贝内特家族战斗 第五纪元577年：贝内特家族被杀的只剩下5个孩子，兽人回援的各大首领恳请八神放过 第五纪元577年：戴格森宣布降服，血族也跟着投降，至此阿迪瓦隆大陆再次统一 第五纪元580年：八神设立了圣骑士团，训练和招募那些有天赋的人才为他们服务 第五纪元595年：戴格森兽人无视神意八神的和平条令，连续数年对血狼俩族肆扰掠夺 第五纪元595年：八神在戴格森与其他城邦之间创造叹息之墙使其只能从九门出入 第五纪元595年：兽人一度突破九门，由九名圣骑士率军击退，后者就从此驻守九门 第五纪元615年：卡罗琳华莱士以全校第一名的身份毕业于由八神亲自任教的魔武学院 第五纪元615年：卡罗琳深受八神器重并逐渐成长为天下闻名的骑士，有时双方会有矛盾 第五纪元617年：卡罗琳晋升为圣骑士，封兰堡公爵后与杜兰城公主成婚，八神悉数到场 第五纪元620年：据传八神血洗杜兰城绑架卡罗琳的挚爱妻子，得知后卡罗琳与八神决裂 第五纪元620年：起义军不断战胜讨伐部队，致使八神不得不亲自出手 第五纪元622年：经过一番较量，双方决定在大陆的南部的伽尔海达山脉中展开最终决战 第五纪元622年：12万联邦军与与90万起义军进行了长达7天的激战 第五纪元622年：战斗进行异常惨烈，起义军输多赢少，胜了那也都是用众多生命换来的 第五纪元622年：诸神怜悯，他们在终焉之战中化身骑士帮助卡罗琳诛灭神意八神 第五纪元623年：诸神将三圣物封印在了伽尔海达山之巅，并帮助建造九宫和圣堂 第五纪元623年：圣骑士团被取缔，艾尔威魔武学院被放弃，并新建碧洛迪丝圣堂学院 第五纪元630年：卡罗琳据传在某次任务中被谋杀，其妻子讯后自杀殉情，留下遗子 第五纪元633年：第一次土伦战役爆发，后经圣堂调解双方和解，却为第二次战争埋下隐患 第五纪元644年：斯维巴德战备准备充足奇袭围攻土伦，雅瑞伊德元帅杜戈梅临危受命出征 第五纪元644年：以斯维巴德大王子重伤、杜戈梅战死为代价，双方在圣堂周旋之下停战 第五纪元644年：阿赛洛进入碧洛迪丝圣堂学院学习魔法与知识 第五纪元645年：第三次土伦战役爆发 阿赛洛传开始———— 2.第2章 土伦战役·序章 在原先的打算中《土伦战役》是作为第二篇故事，结果一时兴起就将《土伦战役》安排到了第一篇。然后又一股脑的将之前的内容全部删除，具体的更新时间也没有想好，但不会太久，希望大家能耐得住寂寞，小仙会尽快将《土伦战役》的主线已经情节编排好，敬请期待吧！ 《土伦战役》的时间线在阿赛洛参加完第一学年考试后的一次外出调解中，雅瑞伊德与斯维巴德在雅瑞伊德南部第一大城市土伦爆发了第三次战役，作为立志成为圣堂大师的阿赛洛被派来调解这场战争，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不是什么太能的任务，可对于阿赛洛来说无论是统帅斯维巴德东部军队的养父“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还是自己指腹为婚的女友拿纶的哥哥、雅瑞伊德王子穆西·圣赫勒拿。 他们可都不是善茬，要想说服他们握手言和，除非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不！就算是把刀架在阿瑟·韦尔斯利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么他能否完成他的第一个任务呢，让我们大家一起来见证这位传奇英雄的成长初期—— 3.第3章 00 原罪 作为秋季的最后一个月，今天实在是冷的不像话，明明前几天还很热，现在却下起了小雪。坐落在黄金大道的尽头上的黄金镇是阿迪瓦隆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集市，络绎不绝的商队和客商将这里打造成了南方诸国中的大市场。 许多巨富和豪杰都将自己的宅邸建在黄金镇的周围，就连反抗八神的大英雄卡罗琳·华莱士也将自己的家建在黄金镇和伽尔海达群山中间的一座小山丘上。 八年前，他就在这儿杀死了他的恩师们——神意八神。依靠传说中的三圣物统治了阿迪瓦隆大陆创建阿迪瓦隆联邦国，结束了自帝国崩塌后的千年乱世，这是他们的功。而他们的过，残酷镇压起义军，以卑劣的手段铲除政治对手，最后为了控制卡罗琳绑架了他的新婚妻子艾琳娜·圣赫勒拿。 作为他们最得意的学生，卡罗琳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他的恩师们揭起反旗。百万英灵魂归众神之殿，诸神怜悯，他们决定在终焉之战中帮助卡罗琳诛灭神意八神，并将三圣物封印在了伽尔海达山之巅。 战后世界的秩序又恢复到了从前，各国都愿意继续以联邦国继续共存，并由圣堂来从中周旋维持平衡。圣堂，包括卡罗琳在内的九名幸存者创立的组织，并在诸神的帮助下建立九宫于伽尔海达山脉之上，以守护被封印的三圣物为主要目的，然后也负责调停各国间的摩擦争端，圣堂中又细分为：负责调解事务以及外交的圣堂、专做血腥暴力任务的血堂、负责暗杀等暗中事务的影堂、维护其他三堂秩序和处死叛徒的暗堂。 其中最低级成员称之为学徒，需要学生的徒弟，没有任何特权。在学徒之上是武士，寓意为武者，要求有最深的信念和最严肃的思维。再之后就是大师，授予那些格外忠诚且技艺杰出的人，他们可以单独出任务或者代表四堂去处理事务。在大师之上就是剑首，皆为造诣深、享有盛誉的传奇人物，他们镇守九宫守卫被封印的三圣物，同时周旋于各国之间，让战争不再大规模爆发。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八年之久。 “亲爱的”，屋内的女人这样呼唤站在山丘上的男人，“快进来吧，天变冷了”，手中拿着毛毯的她依靠在门框上等候她的挚爱。 “好的，我就来”，身穿朴素长袍的男子转头微笑回到。为了一个英雄，卡罗琳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过简朴，家中的用具也以简洁为主。可能是作为圣堂乾宫剑首的以身作则，也或许是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忘记了该如何享受生活。 只不过这可苦了他的妻子，作为雅瑞伊德现任国王卡洛·圣赫勒拿的姐姐，她应该享受到更好的待遇，她值得让人那么做。 “实在是委屈你了，让你堂堂一国大公主和我一起住在这山丘上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抱歉，再过两年，等我为死去的英灵们守灵祷告满十年，我们就回兰堡”。 卡罗琳回到家中握住妻子有些冰冷的手说道。 “不用在意我，为你的战友们和……恩师们继续祷告吧”。 她轻抚丈夫的脸颊，然后吻了他的侧脸，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压力。 “恩师们……”。 卡罗琳陷入了沉思，在大众的心中绑架自己妻子的八神肯定是我最恨的人，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绑架是真，但却非八神亲自而为，等自己知道这消息时，已经是终焉之战后的事了。原本打算搞起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捣的鬼，但是暗中调查了几年也没有线索。也就是在最近几个月，他才多多少少探得了些有用的情报。 “不要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明天就是阿赛洛的生日，他就满三周年了”。 “嗯，我们要好好给他准备准备，我三岁的时候还在黄金镇上做乞丐呢”。 “放心亲爱的，我特地叫了你弟弟马尔蒙和艾伦、夏洛特、凯文这三个你最喜欢的学徒来我们家做客，你在圣堂的那些同志们我也发邀请函了”。 “还有阿瑟·韦尔斯利，他可是看着阿赛洛出生的”。 “当然记得给他发邀请函了，他可是你的得意门生”。 一提起阿瑟·韦尔斯利卡罗琳就笑了，当他还是圣骑士的时候，韦尔斯利就是他的扈从了，他和卡罗琳一样都是在黄金镇乞讨时被人发现后带到了老师的面前。 “那孩子和我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无论是对战争的理解还是权谋上的造诣，都已经达到一流水准了”。 “我看他可能还在你之上”。 夫妻二人哈哈一笑，他们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了，自从卡罗琳告诉艾琳娜关于八神暴行的疑点和可能存在幕后黑手后，艾琳娜就一直在担心丈夫会不会是得了“战争后遗症”，一种会让经历过残酷战争的人会怀疑周边的一切，变得疑神疑鬼的怪症。为此卡罗琳可没少和她争论说自己没病。 艾琳娜将此事告诉了他的弟弟马尔蒙，马尔蒙认为哥哥只是太紧张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自己好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哥哥、嫂子！”。 是马尔蒙，他来的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很多，卡罗琳为他开门，艾琳娜起身去厨房准备茶水招待。 “马尔蒙，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出事了”，马尔蒙脸色阴沉的说道。 “怎么了？”。 “你暗中调查八神的事被其他几位剑首察觉了，他们认为你的调查结果会破坏到现有大陆的平衡秩序，所以……”，马尔蒙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卡罗琳意识到事件可能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想让你做英雄，一个活在传说中的英雄”。 “不可能！”，卡罗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经的那些战友们居然会怎么对待他。 “你调查出真相，一旦这个真相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那你就会成为颠覆大陆现有和平秩序的罪人，那么还在怀念八神时代的人们会借着大义的名分在各地作乱，被取缔的圣骑士团也会借此时机卷土重来”。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一个还不存在的真想就要抹杀自己吗？卡罗琳不相信。 并非是不相信他弟弟的话，而是不相信他的战友们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再说你现在已经修得灵魂之炎，只要被你的火系魔法伤到一丝，火焰会一直燃烧直到中招者的灵魂被燃烧殆尽，你将会成为整个阿迪瓦隆大陆最致命的威胁，快逃吧，血堂、暗堂和影堂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逃到伽尔海达群山中或者南下回到雅瑞伊德境内的兰堡，总之你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了”。 “我……可是，我的调查才刚刚有一些进展”。 “不要管那么逝去的人了，他们不会为你辩解，相信我，带上嫂子和阿赛洛快离开这里，完了就来不及了”。 马尔蒙话音刚落，一股似曾相识的杀气让他们兄弟俩一惊。 “是天阶”。 坤宫剑首天阶，也是影堂的负责人，更是曾经和卡罗琳一起出生入死打败八神的同袍，拥有全大陆最后唯一魔法书的他会是最棘手的敌人。 “不可能……不可能！”，卡罗琳还是不相信曾经战友会为了这荒谬的理由对他武力相向。 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单纯想法是否正确。屋中的蜡烛全部熄灭，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有人进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没有警告、没有解释也没有留情，迅速逼急的刀刃从兄弟二人中间划过将他们分开，下一秒两个黑影就出现在卡罗琳的面前朝他刺出致命的一击，卡罗琳吃惊的同时拔出了自己的配剑，一拨一挑，巧妙地化解了他们的围攻。 “影堂的同仁们，为什么要攻击我！”。 从他们的行动模式和身手来判断，他们肯定是专职负责暗杀等暗中事务的影堂武士，而且很有可能是大师级别的高手。 对方用砍出的刀锋代替了交流的话语，卡罗琳无法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对抗两位大师级的影堂。交手两三个回合后，卡罗琳在他们拉开距离准备第二次攻击的机会，他的左手食指间突然冒出了一团小火焰，卡罗琳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前轻轻一吹，指尖上的那搓小火焰瞬间变的很大，之后它就像被喷射出去一样向他们袭去，看到火焰的瞬间，那位两位影堂大师被吓得，生怕占到一丁点火焰。 “不要再逼我出手了”，卡罗琳将配剑竖在面前摆正，瞬间剑身燃起火焰。两位影堂大师见事情不妙便没有在攻击。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才厨房传来了艾琳娜的叫喊声：“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接着墙壁塌陷的声音就传来，卡罗琳用火焰驱逐开挡路的影堂大师趁他们避让的时候，迅速进到厨房里。只见一侧的墙壁被人轰开了一个大洞，顺着大洞看去，栽满花草的园地上站着一群人。 领头的是穿着深蓝色影堂长袍的天阶，他一手捧着魔法书一手拿着全大陆最后一根宝石法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 和自己拔刀相向的旧友不仅是他，艾伦、夏洛特、凯文也在人群中，今年才十六的艾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随其他人一起拔出配剑，向自己的恩师刀剑相向内心肯定很不是滋味，夏洛特就成熟多了，非常坚定的站在那儿用剑抵在他嫂子艾琳娜·圣赫勒拿的身旁，像是威胁又像是故意放走她似的。 至于凯文，一直以圣堂为荣誉，同时剑术和魔法学的最好的他表情复杂的站在天阶的身边，偶尔和他交谈几句，可能是求情也可能是在告诉天阶该如何打败我吧。 “就没有一点余地了吗？”，卡罗琳有些无奈地说道。 众人没人做声，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起誓要消灭违反圣堂之道的卡罗琳，所以他们不会和他说话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怕自己一旦和他交流就会动了私心。 “上……让他成为英雄”，天阶很小声的下令，就算是他也没有勇气对着曾经的战友下达必杀的命令。 得到指令的众人犹豫的一会儿，可当天阶吼出：“这是为了圣堂和阿迪瓦隆！”时大家都放下了情感向自己的恩师、战友冲去。 这一刻，在卡罗琳的眼中多么像曾经自己和八神们对战的模样。那种非常不情愿可又不得不这样做的无奈。一边是教授自己知识与学术的老师，一边是大陆的和平与信仰的教义，两者一旦起来冲突，抉择将是艰难的。 一番苦战，众人伤痕累累，刀剑被烈焰烧毁，魔法相互抵冲，这是一场足以记载进史册的战斗，一场魔法时代末期的大战。 身上受伤无数的卡罗琳依靠在被战斗波及倒塌的残垣断壁上，在不用灵魂之炎的情况下对战他们果然很困难。 “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就用灵魂之炎了”，卡罗琳不是在开玩笑，他举起自己的配剑向高空一举，橘红色的赤炎瞬间变成了淡蓝色的纯焰。 到此没人敢在靠近他，大家都知道灵魂之炎的厉害，僵持持续了很久，期间卡罗琳一直在诉说自己的理由，他希望大家能理解，可是始终没有人搭话。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一把冰冷的匕首从背后被捅入他的身体里，卡罗琳惊讶地转头看着凶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啊！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最信任的人。 你……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无论是八神还是现在…… “为什么会是你……”。 带着遗恨被后世誉为英雄的卡罗琳倒下了。 “原谅我们”。 众多圣堂武士都在重复这句话，他们单膝下跪将手中的圣堂剑插在花园的土壤里为死去的英雄默哀。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做了，亲手杀死卡罗琳的男子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暗中一笑。 4.第4章 01 土伦(一) 第五纪元630年，秋，九月，夜。 秋天是个怀旧的季节，很多的故事和人都在不经意中被勾连，悄悄的说声想念，似乎总是在这样一个凉气渐深的秋天，蓦然回首，发觉自己走过的路竟是那般苍凉，风花雪月的往事，不堪回首，辛苦奔波的岁月，历历在目。 秋季真的是伤感的代名词吗？我一直不相信，因为在我心里秋季从来没有悲过，只是有一点点冷淡而已，所以一直眷恋着秋季，眷恋着它那场美丽的蝴蝶雨，眷恋着它那细细的秋雨，更眷恋着它那一点点孤寂。 坐落在黄金大道的尽头上的黄金镇是阿迪瓦隆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集市，络绎不绝的商队和客商将这里打造成了南方诸国中的大市场。 许多巨富和豪杰都将自己的宅邸建在黄金镇的周围，就连反抗八神的大英雄卡罗琳·华莱士也将自己的家建在黄金镇和伽尔海达群山中间的一座小山丘上。 虽然已经到午夜可黄金镇上，因为那儿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谁也不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上前查看。 作为秋季的最后一个月，今天实在是冷的不像话，明明前几天还很热，现在却下起了小雪。 秋风阵阵吹过，好冷，同时心也好凉。 曾经的战友此刻都想要夺取自己的性命，明明在八年前自己还和他们一同并肩作战，一同经历血雨腥风，而此时，那些过去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似得，能让圣堂七位剑首共同出手对付自己，自己还真是荣幸啊。 和自己对立不仅是过去的战友们，还有自己最喜爱的学生们，此情此景多么像曾经自己和八神们对战的模样。那种非常不情愿可又不得不这样做的无奈。一边是教授自己知识与学术的老师，一边是大陆的和平与信仰的教义，两者一旦发生冲突，抉择将是最艰难的。 受伤无数的卡罗琳依靠在残垣断壁上。身为乾宫剑首的他，剑术超群，而且已经修得灵魂之炎，只要被火焰伤到一丝，火焰会一直燃烧直到中招者的灵魂被燃烧殆尽。 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畏手畏脚，被动防御，尽量不伤害到他的这些学生和朋友们，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 可惜，他并没等到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因为来自他最信任人的背后一刺终结了他的性命。一个他致死都不愿怀疑的人。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杀倒向花圃，艾琳娜·圣赫勒拿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接住丈夫的遗体，她不知道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会带来如此的后果，她如果当时并没有听信这个背后捅刀的小人，那现在肯定会是另一种结局。 二人的新婚生活才开始不到八年，现在却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他比自己先走，艾琳娜反而觉得有点欣慰。这样的悲伤，迟早会让我们其中一个人单独体会，就让自己来终结好了。拿起丈夫的配剑，艾琳娜向项上一抹，鲜红顺着割开的伤害喷出，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沾到些许。 最爱他的女人也随他而去，众人不忍却没人阻止这惨剧发生。他们都害怕报复，他们都害怕这个女人说出真相，但是此刻真希望她别死的怕是寥寥无几。 “英雄卡罗琳，在某次任务中被谋杀，其妻子讯后自杀殉情”。 领头的一人这样向下属说道，虽然出于某些原因必须杀了卡罗琳，但在大家心中卡罗琳永远是带领他们反抗八神****的英雄。 是他，作为八神最得意的学生，卡罗琳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他的恩师们揭起反旗。百万英灵魂归众神之殿，诸神怜悯，决定在终焉之战中帮助卡罗琳诛灭神意八神，并将三圣物封印在了伽尔海达山之巅。 “剑首，卡罗琳的孩子该怎么办？”，负责搜寻遗物的一位身着素装长袍武士从废墟之中抱起一个正在熟睡的孩子。他的衣裹外被设置了隔离法阵，防止声音进入，好让才三岁的孩子能安然入睡。 瞬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杀了他，一旦他知道了今天事情的真相，那他肯定会发誓报复，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以免成为后患。可是，他是卡罗琳的儿子。杀了他不就代表要让自己的挚友绝嗣。 大家都没人敢出声，这时那位背后捅刀的男子走近那孩子，紧握手中的刀。 “既然没人肯来做这个罪人就由我来吧，父子二人在去见诸神的路上也好有个伴”。 “住手！”，在刀尖快刺到孩子的胸膛时，从他身后冲出一个少年用自己的手握住刀刃阻止了它的前进：“圣堂的教义什么时候教会你们需要害怕一个孩子？”。 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 “把他抚养长大，然后用圣堂的教义教化他，让他子承父业”，少年从武士的手中接给孩子然后将孩子伸出来的小手又塞了回去，现在天气很冷手伸在外面会冻着的。 他是少数亲眼见证这个孩子出生的人，同时也是现在唯一想力保这孩子的人。 这时手持刀刃的男子替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万一他以后回来复仇呢？”。 “那就闭上眼等待应来的审判”。 …………………………………… 第五纪元645年，秋，九月，中午。 这一路的车马劳顿使得阿赛洛非常疲惫，就算如此他还要为正枕在自己腿上熟睡的拿纶轻轻拍背，就像哄小孩睡觉一样，明明和自己同龄却老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 这也没办法，一听说要来土伦她就一直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昨晚和德鲁奥、朱诺玩闹了好久才消停，后俩者差不多凌晨五点就趟下了，而拿纶居然一直到早上自己睡醒了还拿着土伦地区的地图研究着。 这也不能怪她，作为阿瑟·韦尔斯利老师最杰出学生，拿纶自然是非常期待在战场上遇见自己的老师，可能她更期待直接和韦尔斯利老师交手吧。 第五纪元560年，在阿瓦隆城内出现了自称神意八神的魔法师，第五纪元561年至第五纪元577年，八神利用传说中的三神器将自帝国覆灭后就一直处于战乱阶段的阿迪瓦隆大陆再次统一。 可惜好景不长，第五纪元620年据传八神血洗杜兰城绑架母亲，得知后此事的父亲与八神决裂。终焉之战中，诸神化身骑士帮助父亲诛灭神意八神，次年诸神们将三圣物封印在了伽尔海达山之巅，并帮助建造九宫和圣堂。 卡罗琳·华莱士，伽尔海达山之战的幸存者之一、乾宫剑首、兰堡公爵这些都是他身前的名誉与头衔，而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在我还未记事时就过世的、活着学院书本中的、流传于平民口中的——父亲。 5.第5章 02 土伦(二) 耳畔边时不时传来的炮声提醒着阿赛洛自己正和伙伴们前往一个真正的战区，碧洛迪丝圣堂学院会经常组织学生们去一些争端冲突地区，观摩一些成名的圣堂大师们是如何调解一场战争，但这一次他们不是观摩而是实践，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原本应该随队而来的艾伦·贝尔卡斯老师被紧急调去北方调解狼族和血族的再一次边境冲突。 大家也见怪不怪了，血、狼两族从诞生起就一直在互相争斗，从没停止过，这次艾伦老师率领的调解团又是清一色的圣堂大师，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说不定会赶在自己之前就能回到学院。 反倒是自己这边，近几年来雅瑞伊德与斯维巴德两国围绕土伦爆发了至少三次大型会战，在上一次会战，雅瑞伊德的全军总指挥、伽尔海达山之战的幸存者之一的杜戈梅元帅战死，斯维巴德的大王子重伤，双方迫于圣堂和其它诸国的压力才肯暂时停战。 土伦，这座双方都眼红的城市，它坐落在无尽之海的边缘，同时也位处望水路的尽头，海上贸易的中心，也是阿迪瓦隆大陆诸国同龙帝国贸易的主要港口之一。 城中的军港是南方各港口中最大的，可以一次性容纳两支满编分舰队同时进港，在八神时期，土伦城由八神之一的阿瑞雅掌控。终焉之战后，雅瑞伊德的国王卡洛·圣赫勒拿自说自话的占领了土伦，作为邻国的斯维巴德自然不肯认账，这个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要是被雅瑞伊德占领了，那斯维巴德在海上的霸权地位就会被威胁，双方一直闹到现在。不过要追根溯源的话，土伦城从第三纪元末期开始就是属于是雅瑞伊德管理的。 可斯维巴德的乔治·汉诺威国王却不这么认为，乔治国王觉得在地理上土伦更靠近斯维巴德，应该有斯维巴德管理，特别是他手下绰号‘铁公爵’的阿瑟·韦尔斯利，做为斯维巴德的东部总指挥，他一直在不断找机会夺取土伦城，就这点而已，他在课堂上可没少和拿纶起冲动，谁让拿纶姓圣赫勒拿呢。 “铁公爵，我要打败你！”，拿纶忽然说出的梦话吓到了阿赛洛。 这家伙连做梦都是在打仗吗？ 阿赛洛无奈地一笑，然后替她将伸出毯子的手臂放了回去。 铁公爵，是阿瑟·韦尔斯利老师的贵族封号，因其手下的特色军团与独特的行为方式而得到的敬称。麾下直属的四个钢铁军团共2万人，在南方三国军队士兵普遍穿戴布甲的情况下，铁公爵坚持必须以铁甲防护的军队的理念。 自从八神之一的阿瑞雅改良火药并发明炸药后，以火药为主的各种形式武器就层出不穷的出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燧发枪，这种武器使用方便，一个普通农民大概能在一周内学会如何使用、保养它，再加上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南方三国相继大量装备这种武器来替换传统的旧式军队。 燧发枪虽然射程短可威力十分强劲，可以轻松击穿几厘米厚的护甲，所以在推行燧发枪的同时，传统的笨重铁甲被轻便的布甲所替代。虽然发明的很早，不过燧发枪的正在崛起是在八神时代之后，也就是在大量珍贵的魔法书随着艾尔威魔武学院一起消失在大火中之后，没有的强力的魔法作为远程输出的情况下，燧发枪就成为了军事专家们的首选。 军事制度的改变也接踵而至，从原先的某阵、某军的传统陆军战法变化为线列阵型为主的新式大队阵型。在近距离内，火枪的准确度能够相对地提高，加上装弹速度的缓慢，所以，只有密集阵型的射击才能最大限度地造成敌军的伤亡，线列以发挥最猛火力为目的排列。要是以松散阵型排列的步兵，虽然能够寻找掩护，而且相对地灵活，但是，在对抗骑兵时十分脆弱，也不能守住阵地和抗击前进中的敌方步兵纵阵。 但是线列步兵可以向受到威胁撤退的散兵与骑兵提供了支持。在遭到骑兵包围时，他们还能够迅速转变为方阵。这种方阵中间是空的，不同于长矛兵与刀盾兵的实心方阵。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步兵，以线列阵型行进时，速度仍然会非常缓慢，而且，在行进时，阵型很容易裂开，特别是在通过灌木、森林时。因此，在固定时，步兵通常采用线列阵型，而在行进时，通常采用纵阵。在冲锋、近战时，也会采用纵阵。 “阿赛洛，快要到了，要小心流弹”，这时驾驶马车的兰莱纳从窥探窗向他说道。与此同时，一发铁制弹丸擦过他们的马车木板，看来这附近可真不安宁，负责调解团安全的圣堂守望团的守望者们紧握手中的剑矛准备应付任何的突发情况。 “麻烦你了，兰莱纳”，要不是拿纶非要趟在自己身上，那阿赛洛早就和兰莱纳换班了，驾驶了一天的兰莱纳虽然很累但不忍心打搅正在热恋中的这二人，毕竟，没人希望看到拿纶发飙。 “对了，好像听说穆西也在土伦，而且还是雅瑞伊德新的全军指挥官”。 “恩，对，拿纶之前还念叨过她的那位哥哥，说他是个军事白痴，不懂打仗，好像还在御前军事议会上揍过穆西，有这么一个妹妹，谁都会头疼吧”。 “说谁呢”。 忽然间的插入对话使得阿赛洛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感觉前胸有刺痛感时已经迟了，拿纶已经将戒指上尖突部分刺入了阿赛洛的胸口。 “很痛埃！”，就算如此，阿赛洛也还是保持原样，如果他此时因为疼痛而突然起身的话，拿纶的头肯定会重重的落在车板上。 “谁让你说人家坏话喽”，拿纶嘟着小嘴嚷嚷道。 “毕竟是你亲哥哥，在御前军事议会上那样对待他，真的很过分的哦”。 “我难道说错了？哥哥他从小就不是个打仗的料，前几年他第一次领军出战时居然能被少于自己一半多的强盗部队给击败，也算是刷新了圣赫勒拿家族的最惨战败记录了，这次会战，父王让他挂帅，也真是为难穆西了，再次战败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虽然很想反驳拿纶，不过就这点而言她说的没错，一个月前土伦城告急时，穆西就被指派为全军总指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非要率军出城和铁公爵在野外决战，结果嘛，土伦城头上的旗帜被理所应当的换成斯维巴德的国旗。 “哥哥他只需管管民生和财务就行了，战斗什么的还是交给我吧”，说着拿纶拍拍胸脯，就指挥打仗而言，作为唯一一个能在由铁公爵出题的战争论考试上得满分的学生，或许她真的比穆西更会打仗。 “别忘了，我们是来调解矛盾的，不是来打仗的”。 “切，我知道，不过调解团的职责是尽可能的化解战争或者加入正义的一方结束战争，所以作为侵略者的韦尔斯利老师当然是我们的敌人”。 “那至少也要等我们和韦尔斯利老师交涉后再决定啊”。 “韦尔斯利老师既然会发动战争就一定预料到圣堂会派遣调解团，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准备好了上百种搪塞你的理由，所以力量即正义，让我打败他就行了”，说着拿纶对着空气挥了一拳。 “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吗？”。 阿赛洛开始后悔带拿纶来了，作为这次调解团的领团，他的责任非常重大，既要在穆西和韦尔斯利老师之间周旋，又要管住拿纶不乱来，总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6.第6章 03 土伦(三) 忽然，兰莱纳敲了敲马车的木板，神情紧张，阿赛洛与拿纶随即跳出马车，只见一群臂章上绣着雅瑞伊德国旗的的士兵从四周包围了上来。 守望团的护卫们以两辆马车为中心摆出圆形阵，只装备了冷兵器的他们在一般人看来根本就不会是火枪兵的对手。但是在阿赛洛看来，一个守望者完全可以战胜五个普通士兵，作为全大陆最后一个还拥有全套魔法发明技术与使用方法的机构，不仅是圣堂武士和大师们需要精通魔法，就连守望者们也必须要学习各种防身魔法。 “我们是碧洛迪丝圣堂学院派出的调解团，我是领团，阿赛洛·华莱士”，看样子应该是遇到了巡逻的士兵，阿赛洛很大声的喊着希望这些家伙能别做出傻事。 这时一位头带金色绒毛船形帽的军官骑马向他们靠近，他的金边高级军官服表明他不是一般的下级军官，至少也是旧王团级的指挥官。阿赛洛以为他是来交涉的就主动走上前去迎他，不过在阿赛洛开口问好前，那人的军刀就从他的鼻尖前划过，阿赛洛下意识地后退救了自己一命，让自己免得破相。 “别攻击！我们是圣堂调解团的人”，阿赛洛一边拔出佩剑一边喊道。 骑马军官别没有理睬他，他左手持缰绳右手挥舞着马刀向阿赛洛砍来，见军官并不就此退下，阿赛洛在后退之际以稀银制成护腕挡住他的进攻，佩剑向上一挥，军官立即回刀挡住了少年的反击。 “唔……！” 阿赛洛努力避开军官的攻势，一面寻找开口交谈的机会，在内心坚定这次来是为了调解战争而不是为了挑起战争，所以绝不能伤到这个人。然而，那位军官却像是杀红了眼似的一个劲儿猛攻，连一点破绽也不给。事到如今，恐怕只有打赢对方才能全身而退了。 打定主意，阿赛洛将剑尖对准军官的坐骑以极其敏捷的身手使出刺击，希望能通过刺伤马儿来使军官停止攻击，不过阿赛洛的算盘打错了，军官很迅速地拉起缰绳让自己的宝马抬起前脚避开阿赛洛的攻击，并顺势再次向阿赛洛的头部砍下。 阿赛洛再次后退避开刀锋然后不自主的轻蔑一笑，说起剑技，阿赛洛可是能在学院考核大赛上和九宫剑首之一的乾宫剑首战平的人。 军官被阿赛洛刚才的那一笑惹怒了，他双腿一拍马肚让马儿向阿赛洛冲去的同时，将刀尖对准面前的少年，看来他是起杀意了，顾不得后果的阿赛洛左手抓过身后兰莱纳递来的剑矛，凭借在剑术课上的多年学习经验向马头迎面刺去希望能以此逼停还未完全冲锋的战马，见势，军官向左一拉缰绳让马儿避过剑矛并一刀砍掉了剑矛的枪头。 在挡下军官接二连三的进攻后，阿赛洛终于忍不住决定开始正真的反击，他屏气凝神然后左手扔掉已经没用的剑矛，接着他的左手食指间突然冒出了一团小火焰，不过火焰很小不那么引人注意，阿赛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军官，观察他的每一个举动从中找出破绽。 终于机会来了，在一次回刀挡住阿赛洛刺击后，军官抬起手准备再次挥刀的瞬间阿赛洛将左手食指放在嘴前轻轻一吹，指尖上的那搓小火焰瞬间变的很大，在阿赛洛吹气之后它就像被喷射出去一样向军官袭去，看到火焰的瞬间，那位军官惊住了，没法应对的他面色苍白的直面即将烧到身上的炽热火焰，不过好在阿赛洛控制了尺度，虽然火焰的范围很广但只轻微擦伤了军官的马，他的宝马被吓的原地打转并发出悲惨的嘶啼，那位军官赶紧放下刀安抚受惊的马儿，。 “这下相信了吧”，说着阿赛洛将圣堂的旗帜从腰间取下摊开，因为第一次出任务，他忘记把旗帜挂在马车上了，也许是因为这样，这位军官才会进攻自己。 在亲眼见证了火焰魔法后，这位军官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他仔细打量阿赛洛并认真观察他手中的圣堂旗帜，在和随后赶来的副官确认之后，他在马上说道： “在下内伊，雅瑞伊德王家近卫骑兵团指挥官，刚才真不好意思，我想你也能理解，最近这里经常有敌人的游击队活动，不可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了，这里离军营还有点距离，我还要巡逻就不送你们了”，说着那人就骑在马上用手沾帽檐向阿赛洛致意，阿赛洛看到出来，这个内伊好像不是太欢迎自己和调解团的到来，虽然嘴上没说。 “您就是勇士中的勇士啊，既然您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方便请给我们指明一下贵国的准确军营所在地”，阿赛洛出于礼貌向内伊告别，而内伊则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地点了下头，并用军刀作为指向针敷衍了阿赛洛，然后骑马从阿赛洛身边走过，期间还故意让马撞了下阿赛洛，而阿赛洛则一直保持微笑。 当内伊骑马从阿赛洛身边走过时，一直围观的拿纶冷不防地笑着先向他招了招手，内伊被她的举动吸引到了，在看清拿纶的模样后，内伊神情紧张地立即下马收起军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态度截然不同的说道：“您怎么来了，拿纶公主”。 “内伊将军，我被父王派到碧洛迪丝圣堂学院进修了，同时也是这次调解团的成员之一”，说着拿纶也给内伊回了一个王族礼。 “那么，我会护送你们到指挥部，这是我的荣幸，这一带经常有斯维巴德的游击队出没，你们要小心”，说完内伊翻身上马，拔出自己的佩刀指挥士兵们在两侧警戒并护送调解团马车队前往土伦城外的雅瑞伊德军营地。 态度变的还真快，阿赛洛这样想着，这也没办法，毕竟自己不是王室成员呢。 “现在土伦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军只重新占领了土伦东部地区，库图佐夫将军率领的新军近卫第二兵团即将完成对北部地区的清扫，至于土伦的西部因为太靠近斯维巴德，我们暂时还不能派兵去阻断铁公爵和斯维巴德国内的补给线，不过按照原先的设想，我们会在正面对土伦进行一次佯攻来配合库图佐夫将军穿插切断他们的路上补给线”，在拿纶的强烈要求下，内伊将军给她讲解最近的战场动态。 “内伊将军，来之前我听说罗庇诺涅纳安也派遣军队向土伦进发了，他们入侵到哪里了？”，拿纶边研究地图边说。 “您说的没错，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入国境，罗庇诺涅纳安的鲁斯·普劳提乌斯元帅率领两个军团共一万人在土伦上方的两国国境线上待命，看样子是打算伺机而动，不过库图佐夫将军事先留了一万的预备队与他们对峙，在土伦有结果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行动的”。 “那情况还真不容乐观”，阿赛洛说道。 “没错，华莱士阁下，铁公爵将他的第一钢铁军团驻扎在城内，命令纳尔逊·蒙克的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的74艘战船封锁了土伦及其周边的所有海域，保护他们的海上运输线，另外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昨天也越过国境，分流驻扎在土伦郊外的各个零时建造的星形堡里，高地协从山地师则是被安排在正面和我们对峙，那些野蛮人还挺能打的，虽然不怎么聪明，算上负责他本人安全的高地精英警卫团，斯维巴德方一共在土伦地区投入了2。2万的兵力，不过在国境线上铁公爵还调动了他余下的3个钢铁军团在待命中”。 “那我方呢，穆西那笨蛋应该调动了整个王国全部的机动兵力了吧”，正拿着记事本记录内伊刚才所说的那些兵力部署和位置的拿纶插嘴道。 “正如您所想，穆西王子调动了王国西部地区所有能调动的机动兵力，达武的近卫誓约团、拉纳的王家第二十一团、缪拉·若阿尚的独立第九骑兵团、我的王家近卫骑兵团、苏尔特·德迪乌的近卫光辉团、絮歇的第十一团、维克多的第十团、圣西尔的第十九团并且还调来了新组建的卡尔·洛伦茨的第三兵团与库图佐夫的近卫第二兵团，我们的总兵力大概有5。2万人”。 7.第7章 04 土伦(四) 说起新兵团与旧王团，雅瑞伊德在前年进行了一场军事改革，为了配合新武器与新战法，组建了由普通市民与农民组成的新式军队，顺便提拔了一些出身贫苦的士官担任指挥官，内部称为新军，同时将原先的16个王族军队改编16个新式作战团，内部称为旧王团，旧王团人数不多，但单兵战斗力与士气都要强于新军，这些贵族出身的这些士兵非常宝贵，他们不仅训练周期长，而且装备的武器精致而昂贵，稍微有损失指挥官都会很心疼，正因为如此新军的快速补充与成本低廉才会使穆西觉得新军才是以后陆军发展的王道。 “兵力对比倒是还行，就是没法切断他们的补给线会很麻烦，就算库图佐夫能从西边阻拦住他们的路上的补给线，拥有制海权的他们还是可以走海运，穆西这个大笨蛋，居然会在那么大好的情况下选择和韦尔斯利老师在旷野决战，也亏得他能逃出来，你们也是，明知道在野战中铁公爵是不可战胜，还不提醒哥哥”。 “穆西王子的决定我们无权改变，身为将军的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了就行了，如果您哪一天成为了我的统帅，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您下达的命令”，说完内伊行了个军礼就挥动马鞭跑到队伍的最前端。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雅瑞伊德军的营地了。 在军营的门口，两排士兵身穿长摆礼服站立在两侧，拿纶小声的告诉阿赛洛，这些人是拉纳将军的王家第二十一团士兵，因为他们的军服是拿纶亲自给拉纳将军绘制的所以她认识，阿赛洛还真没想到拉纳将军居然会采用拿纶的设计方案，那位阿姨是不是正好母爱泛滥了让同意让拿纶来帮她设计军服。 雅瑞伊德的军营建在一座山上，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上下都只有一条路，再加上穆西在山的周边建立了许多简易星堡，让整个军营更加的易守难攻。 “欢迎你们，在下穆西·圣赫勒拿，雅瑞伊德王子兼全军指挥官”，在众多将军与护卫的簇拥中穆西走到马车前说道。见状阿赛洛赶紧下马车给穆西行礼说道： “阿赛洛·华莱士，碧洛迪丝圣堂学院调解团的负责人，我们会公正的处理这一次冲突，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调查”。 “好久不见，阿赛洛，圣赫勒拿家族与华莱士家族作为同是帝国时期的十七家大贵族之一，我自然会配合你，更何况我们俩个家族还经常通婚，另外我本人还很崇拜你的父亲，他是一个英雄，你的叔叔也是一个能占善战的将军，我父亲还常说要把拿纶那丫头嫁给你，希望你别反对，虽然我也知道她有点任性，当然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她的话，我会替你向请求父亲的”。 穆西说得阿赛洛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少年腼腆的笑了，不过他心里清楚，这应该是穆西的政治牌，想用家族来笼络自己。穆西也是碧洛迪丝圣堂学院的学生，比阿赛洛他们大两届，在去年就已经毕业了，因为家族的原因，阿赛洛幼年时常去杜兰城与穆西一起玩耍，所以两人的私交甚好。 “切！人家可不用你操心，好好的打你的仗吧，笨蛋穆西哥哥”，稍迟一点下马车的拿纶嘟囔着个嘴挽着阿赛洛的胳膊说：“看！我和阿赛洛感情可好着呢”。看到拿纶出现，两边的士兵与将军们向她敬礼，拿纶也很自然地回礼。 阿赛洛无奈地叹了口气，穆西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这时兰莱纳、德鲁奥与朱诺也跟着下车，三人向王子行礼，看着一身戎装的朱诺，穆西有些惊讶地说：“朱诺？你也跟着来了？马尔蒙将军不是说不能来支援吗？” “您想多了，我现在是拿纶的贴身护从”，朱诺耸肩道。 朱诺·华莱士，阿赛洛的堂姐，阿赛洛的叔叔马尔蒙·华莱士的女儿，在穆西毕业之后，卡洛·圣赫勒拿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因为脱管而闹翻圣堂学院，就指派朱诺来做拿纶的贴身护从，不过用朱诺话来说，她更像一个贴身保姆。而马尔蒙是雅瑞伊德第六军团的指挥官，手下有6500名骁勇善战的贵族武士，同时暂时掌管兰堡，按照卡洛琳的遗愿，在阿赛洛成年后，马尔蒙才会移交兰堡的管理权。 “父王还真是会给你出难题，照顾这丫头可费劲了”，说着穆西伸手想摸拿纶的头，但拿纶却一边拍打穆西伸来的的手一边叫喊道：“谁让人费劲了，我可没给朱诺添乱，笨蛋穆西！”。 “的确是没给我添乱，除了你把和战争以外的考试全都推给我来考外，对了，还有就是在做错事要被老师批评的时候让我顶包，另外还记得就是在前几个月你和阿赛洛天天彻夜不归，为了骗过宿管，我可是费尽心机得给你编理由”。 “朱诺！”，拿纶想去报复朱诺，不过被阿赛洛拉住了，众人一阵大笑。 “彻夜不归，没想到你与阿赛洛的关系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要不要在打完这仗后我向父王提议给你们操办婚礼呢，在过几周阿赛洛也就要迎来19岁生日了吧，在我国，男子18岁就可以结婚了，别客气，我会给我们安排好的”，穆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着。 “笨蛋穆西！人家的事不用你管，再说我还是处子之身，别乱想！那天晚上，阿赛洛并没有……”，拿纶脸颊有些红晕地回驳哥哥。 “是吗？那看样子是阿赛洛不行喽，还是你太野蛮把他吓到了”。 “笨蛋穆西！”，说不过哥哥的拿纶气不过地跑去追打穆西，而穆西也很识趣地让妹妹捶自己几下出气，毕竟要是被拿纶记仇的话，穆西今晚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一旁的阿赛洛扶额不语，直到兰莱纳轻轻用胳膊肘顶了下他，他才制止住了俩兄妹的相互玩闹。 “穆西王子，作为调解团的领团我会公正地对待这次事件的”。 “总之，我也会配合你们的调查和服从调查团的最终仲裁决议”，说完穆西就转身离开，和身后的那些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幕僚们讨论如何应付铁公爵。 稍晚时分，阿赛洛等人住进了穆西给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帐篷里，一整理完行李，拿纶就拖着朱诺陪自己到处勘察。 “趁她不在，我们赶紧去找韦尔斯利老师吧”，正好遇上阿赛洛的兰莱纳说道。 “的确，要是让他们两个见上，穆西可就惨了，八成韦尔斯利老师会认为拿纶一定会加入雅瑞伊德方，然后全身心地对付雅瑞伊德军，再一次痛击穆西，可实际上，我是不会同意拿纶参与雅瑞伊德的任何军事指挥行动，毕竟我们只是仲裁方”。 “其实吧，我感觉从穆西担任全军总指挥的那一刻起，失败就是注定的了，在学院时，他就对战争方面的知识毫无兴趣，考试还是让拿纶代考的，当然为了不暴露，拿纶每次都只写了一半左右，可就算如此，穆西的分数还是高的离谱，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卡洛王才会让穆西接二连三的领军吧，而穆西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真相，所以就担任下了全军总指挥的职位，想想他还真悲剧”。 “所以我们最好能成功调解这场战争，不然，穆西就要被拿纶嘲笑一辈子了”。 说完阿赛洛就与兰莱纳收拾装束准备上马，在临走前阿赛洛让德鲁奥留下待命，顺便让他看着拿纶别让她闹出啥乱子，虽然有朱诺跟着，可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脑袋发热去强行参加各种军事会议或者是当众数落她的哥哥呢。安排好事务后俩人就手持画有圣堂标识的旗帜一同前往土伦城的方向。 仔细想想韦尔斯利老师能成为今日的铁公爵也是挺不容易的。十岁前一直黄金镇乞讨为生，之后被父亲偶然间发现然后带回去做了他的侍童，十五岁时凭借过人的才智和对战争的独到见解深受父亲喜爱，在伽尔海达之战中首次领军作战取得当时起义军少有的大胜。 终焉之战结束后进入圣堂研修，成为血堂大师后，亲生父母找到他和他相认，韦尔斯利老师认祖归宗继承家族头衔与领地，然后凭借自己的学识与能力在斯维巴德国内做到了镇守一方的公爵级贵族。 说起来，韦尔斯利老师还算是自己半个养父。自从父亲与母亲去世后，韦尔斯利老师抚养自己长达五年，五年之后，雅瑞伊德与斯维巴德爆发第一次土伦战役的前夕，韦尔斯利老师就将我送回华莱士的家族领地兰堡。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就看见了第一座挂有斯维巴德旗帜的星堡，上面的守卫一直拿枪对着他们，虽然知道他们不敢开枪，但阿赛洛还是很注意那些人一举一动，保不齐会有大脑发热的人会手抖。 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一位圣堂大师在处理调解事务时途经一处隐藏堡垒时被守军当做敌军的侦查兵给击毙，最后圣堂亲自出手，由十七位大师及一位剑首带领三个大队的守望者顷刻间荡平那座堡垒为枉死的大师报仇，同时也让全大陆都深刻的认识到圣堂调解团的绝对威严。 想到这阿赛洛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旗杆，他可不想再犯之前的那种错误了。 一路看来，阿赛洛不得不说，韦尔斯利老师的布阵真好，数个星堡成一条线分布在土伦城的北部，无形中拉长了土伦的防御宽度，再加上星堡里的机动兵力，就算库图佐夫将军能从北部迂回到西线切断补给线，也会使自己陷入被铁公爵和斯维巴德国境线上的部队包围的境地，而且穆西就算派援兵，也会被这些星堡给拦下无法及时救援。 越来越靠近土伦的城墙，身边也就有更多的斯维巴德的警戒卫兵，这些士兵们一脸说不出来的表情紧盯着阿赛洛和兰莱纳使得二人浑身不自在，就不欢迎调解团而言，双方是出奇的一致。 这时忽然一只弓箭射在了他们的马前，箭羽一红一黑，这是专门用来在两军阵前通信的信号箭。 顺着箭尾的方向看去，在一个靠近土伦城的土坡上搭着一个帐篷里面有数名军官，他们围绕着一位正在观察手中战报的男子，谁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注视着战报，因为这个人的脸上半部被一副华丽的面具盖住。在面具之外，恐怕也只有那一头及肩的丰盈金发能勉强透露出他的生气，周遭的军官们或许是习惯了，对这名男子的奇特模样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这就是他们的领袖，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 8.第8章 05 暗流(一) 第五纪元645年。 斯维巴德东部总指挥，绰号‘铁公爵’的阿瑟·韦尔斯利率军越过国境奔袭土伦，雅瑞伊德的王子穆西·圣赫勒拿临危受命接替已故的杜戈梅元帅被任命为全军总指挥，率领王家新军第一兵团，共3万人前往土伦，在土伦城郊外旷野与铁公爵率领的的第一钢铁军团、第二钢铁军团、高地协从山地师遭遇。 雅瑞伊德的兵力是对方的两倍还多，刚才学校毕业的年轻王子穆西，不顾库图佐夫等将军们的反对执意要选择野战，并训斥他的将军们：“3万人被1万人吓退了，当你们的孩子们问起土伦之战时自己的父亲在哪奋战时，你们好意思回答孩子‘父亲我正在逃跑的路上’吗！”。最终穆西的意见占了上风。 两军在土伦城西部的平原上对峙，因为双方都是急行军，所以所携带的大炮较少，穆西就近将一些岸防大炮拆下，搬到战场上作为固定炮台使用增加正面火力。而铁公爵方则只有一些小口径的骑兵炮，射程火力都要逊于雅瑞伊德军，这也能让穆西敢于和铁公爵打阵地战的原因之一。 上午开战后，斯维巴德军采取守势，至死不退的钢铁军团一边高呼‘铁公爵’一边抵挡住三次雅瑞伊德的正面大规模冲锋，感觉到自己无法击溃钢铁军团线列纵队的穆西决定派出多支骑兵大队，企图迂回穿插没有配属骑兵的高地协从山地师，他认为只要击溃这些野蛮人，就可以派出支援部队从侧翼撕开口子。 战至下午时分，骑兵队终于成功击溃了侧翼的几个协从师的步兵营撕开了一个进攻突破口，据前线军官报告，在离突破口不远处的地方发现阿瑟·韦尔斯利的指挥部，随即穆西命令一多半的后备部队冲向突破口，并让正面部队再次发起冲锋，但就在这时穆西突然收到土伦城被斯维巴德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袭击的消息。 趁着雅瑞伊德主力出城，纳尔逊·蒙克率领化妆为商船水手的陆战团突袭港口，并占领炮台然后封锁四门，发信号给在不远处待命的舰队，因为岸防炮台的大炮数量不足，无力阻止第七舰队的前进，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土伦的港口就全部沦陷了，在舰炮的辅助轰击下，市政府也在随后被攻下，土伦易主。 与此同时，一直屹立不动的钢铁军团开始向前推进直逼雅瑞伊德军的阵线，穆西一边命令剩余的部队回击城市，一边让冲锋部队回撤，并让库图佐夫将军接管线列方阵，希望他指挥正面部队能够有序的后退，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先前的击溃的高地人从穆西的侧翼袭来，那些高地人一边欢呼着一边脱去仆从军的军服露出藏在灰白色大衣下的绿黑格子衫，他们不是只配做炮灰的高地仆从军，他们是高地精英警卫团，铁公爵的亲卫队。 就在这十分紧急的时刻，冲锋部队的指挥官因为太想杀死铁公爵立功而带领军队紧追着铁公爵的指挥部不放，导致突击部队不顾两侧安全冲的太快，致使穆西撤退的命令没能第一时间传达到，在加上先前的战斗中传令官与司号员又被对方首先击杀，直到穆西的正面部队全线崩溃，负责冲锋突击的士兵们都还没有停下他们步入死亡陷阱的脚步。 在铁公爵指挥部的诱导下，冲锋部队被诱至一处低洼地带，忽然间四周出现许多去除伪装的大炮，还没等山坡下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炽热的榴弹就从膛线炮管中射出，在轰鸣声中，大于3000人丧命，至少2000人被俘。 直至半晚时分，穆西才率领残部撤离到兰堡避难，原有3万的领王家新军第一兵团此时只剩下7000余人。战后，铁公爵把一直站在前列损失较重第二钢铁军团调回国休整，并让负责边境防务的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紧急动员前往土伦，作为领国的罗庇诺涅纳安自然也不愿只在一边光看着，鲁斯·普劳提乌斯元帅连夜调动两个军团驻守在土伦城上方的国境线上，明面上说是用来保护本国不受战火的侵袭，实际上却在大造攻城器械。 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首都杜兰城，卡洛·圣赫勒拿国王训斥穆西轻敌的同时又调集了王国在一周内能调动的所有机动兵力前去兰堡汇集，希望穆西能戴罪立功，重新夺回土伦，同时老国王又向圣堂提交了申请仲裁的决议，做着两手准备。一周后，雅瑞伊德共有9个旧王团与2个新军兵团开赴土伦。 阿赛洛与兰莱纳在前来带路的胸甲骑兵的带领下，穿过在外围警戒的高地精英警卫团的列阵。直到此时阿赛洛才发现，因为土坡视角的缘故，只有在近处才会发现原来整个土坡都被高地精英警卫团给围住了，这是一个大概由1500人组成的巨型的空心方阵，这些士兵匍匐在地上待命，四周还有胸甲骑兵巡逻。 韦尔斯利老师也太小心了吧，难不成还害怕穆西会在这种时候来偷袭。他俩在将马交给土坡下的士兵保管之后徒步走上土坡。 “呦，居然是阿赛洛，当部下报告在东区的山谷里发现圣堂的马车队时，我就料想一定是圣堂的调解团到了，可我却没有想到这次带队的会是你”，韦尔斯利摘下面具面带微笑放下手中的战报说。 “韦尔斯利老师，贵安，因为贝尔卡斯老师被临时调去其它地方了，所以就由我来代替他了”，边说阿赛洛边大步走过去和他握手寒暄。韦尔斯利郑重万分的与他相握，但却将眼神停留在他身后快速检视四周危险性的兰莱纳脸上。 “跟你来的怎么是兰莱纳，你既然来了，拿纶那孩子肯定也跟着你来了吧”，韦尔斯利用有些期待的语气问道。 “她可是一直想在战场上亲眼目睹老师的英姿，不过再三权衡，我还是没带她来，不然可能会让您对雅瑞伊德军有错误的判断”。 “没带来，是吗？”，韦尔斯利嘴角上翘的许多。 韦尔斯利好像误解了阿赛洛话的意思，他应该是理解成了拿纶根本就没来土伦，而阿赛洛想表达得是他只是没带拿纶来交涉而已。不过这样的误解也不错。 “是的”，阿赛洛不免撒了个谎。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还以为能和她交手呢，以那孩子的性格，肯定会加入穆西一方来和我大战一场”，韦尔斯利的语调轻快，听来甚至有些不正经。 “我们来这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来调解纷争的，对了，老师，您应该清楚我来的目的，希望您别为难我”，说着阿赛洛拔出自己的佩剑将它插在面前的土壤里，这代表从现在开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调解团。 “阿瑟·韦尔斯利，铁公爵大人，您对贵国这次的入侵行为有什么能让人信服的解释吗？”，阿赛洛一脸严肃地提问。 “没有”，铁公爵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是奉王命前来夺取土伦而已，对于封臣来说，君王的命令就是绝对”。 “那按照22年前诸国同圣堂签订的和平条约，我很有可能会仲裁判决您的行为属于主动挑起战争，希望您能主动退兵”，阿赛洛坚定地看着此人的端正相貌，忽又低了声调，像是有豁出去的意味： “不然我会通报给圣堂和九宫，到那时您可能就要和整个大陆相抗衡了”，这句话阿赛洛的声音很小，好像就是只说给铁公爵一个人听的一样。 9.第9章 06 暗流(二) 阿赛洛这番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听得双方的随行幕僚都是一阵紧张，却见铁公爵不以为意，反而兴味盎然的侧了侧头： “如果我的君王下令让我退兵，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但是要是他让我死守就算是要对抗整个世界，我也会让他们铭记铁公爵的威名，所以，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水望城直接面见乔治·诺丁汉国王，和他交涉土伦的事宜会比我有用”。 “您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调解团赶到千里之外的水望城了”，阿赛洛已暗自料到这场会面的结果，心情不禁黯然，自己的老师韦尔斯利就这么轻易地将发动战争的罪过抛给了乔治王。 “我可没有赶你们，不过作为仲裁方，你必须和交战双方的策划者交涉，而我只是一个实行者，真正的策划者是乔治国王”。 果然和拿纶说的一样，韦尔斯利早就想好了应付调解团的方法，等自己赶到斯维巴德的首都水望城，恐怕穆西早就被打的溃败而逃了。 说不过自己老师的阿赛洛收起剑换了一个较轻松的语气说：“老师，您可真不给面子，我的第一次任务就因为您，可能要以失败收场了，您就不能帮帮学生我啊，您已经打败穆西赢得荣誉了，就让这场战争结束吧”。 但见铁公爵的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默默听着阿赛洛的要求，而那表情简直像是一位宽容的老师在听学生告状似的。 “别怪我呦，我也是王命在身”，阿瑟·韦尔斯利笑着回应道。 “既然如此，我会考虑您的提议，不过希望您能暂时停止作战行为，我也会督促雅瑞伊德军停止对土伦的军事行动”。 “没问题，但我军会保留防守反击权”，铁公爵那张正派的脸上浮现极其稳重的笑容。作为他的学生，阿赛洛与兰莱纳也礼节性地行了个圣堂礼然后才转身走下土坡。 看着阿赛洛与兰莱纳骑马离开走远后，阿瑟·韦尔斯利才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师长约翰·蒙克说道： “既然拿纶没来，那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将轻松许多，派人加强土伦东北方向的日皮耶尔高地炮兵阵地的火力与防御，那里可以从北至东一览整个平原地带，下次穆西和我旷野决战时，我们的大炮会教他做人，对了，让纳尔逊调集更多的运输船和海上补给船，并且让国内的三个军团准备随时出发，击败穆西后我们就要开拔去杜兰城了”。 “那马尔格高地呢？那里也可以纵观整个预设战场，并且可以俯视整个停泊场”，第一钢铁军团军团长奥伦治·瑟斯补充道。 “在那有我们的一个大队驻守，马尔格高地离土伦城很近，如果遭到袭击我们可以立即出城支援他们，这样吧，你派人在那修建一个防御性炮台，增加他们的防御力，给他们几门长距离火跑，和让他们也能轰击到预设战场”。 就在铁公爵和其属下商量接下来的战术布置时，负责警戒的胸甲骑兵突然很紧张的吹响军号，得到命令的高地精英警卫团的士兵们迅速起身，前排蹲下将枪托顶在土里刺刀向上挑，，后排举起刺刀平放。 “是缪拉·若阿尚的独立第九骑兵团”，奥伦治用望远镜观察完向铁公爵汇报。 “不要驱赶，放他们进来”，韦尔斯利镇定自若的下令，随即奥伦治用旗语告知不远处的胸甲骑兵部队，让他们放一个口子让敌人进来。 很快一群骑兵就冲到他们不远处的山坡停在那儿，他们是雅瑞伊德的独立第九骑兵团，这些家伙擅长利用速度突击对方防线，也执行侦察或搜索等任务，性质上属于轻骑兵，作战凶狠、勇猛，身着绣花制服、金色排扣的披风、威风八面，视死如归。 “领头的是拉萨勒”，仔细观察过的韦尔斯利说道。 “‘地狱火’大队的骑兵王拉萨勒？请务必让我带领骑兵去会会他”，奥伦治忍不住地请求铁公爵，能与骑兵王拉萨勒交战，这是他的荣幸。 “有点耐心，奥伦治，他就在等你进攻”，铁公爵微笑着拦下奥伦治已经在拔刀的右手并说：“你见过有哪支冲击骑兵部队会驻足在目标前的吗？”。 “什么？”，经铁公爵这么一提醒，奥伦治开始用望远镜重新仔细观察战场，他发现在地狱火大队的后面尘土飞扬，看样子应该是有伏兵。 “走，我们回去喝茶吧”说着韦尔斯利将自己的望远镜递给了奥伦治。 “不用解决那些家伙吗？”。 “你别忘了，我刚刚和阿赛洛·华莱士约定好暂时停止作战行为，除非他们先进攻”，说完铁公爵对着身后的奥伦治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奥伦治此时也明了统帅的意思。 随后他让守卫部队在地狱火骑兵大队的正前方让出一个口子，再将铁公爵的司令部军旗插在土坡上，旗帜在风中飘扬，非常容易识别，这一举动好让拉萨勒以为韦尔斯利就在自己的面前，可实际上铁公爵早在刚才就已经离开这里了，这座土坡上只有奥伦治和几位副官以及精锐无比的高地精英警卫团。 来到土伦的第二天，阳光照射在插在地上的圣堂剑上，这是圣堂的标志性武器，双刃手半剑，连剑鞘在内总长117cm，刃长93cm，刃宽3。5cm。刃最厚为1。3，剑柄长约24cm，剑刃是用精钢铸造，其余部分都是由稀银打造而成，螺旋型圆柱体剑格护手的顶部镶嵌有白水晶。 同时这也是父亲曾经的配剑，作为通过学院考核大赛的奖励。 阿赛洛起的很早，他将自己的佩剑插在松软的土地上，然后躺在一堆稻草上，昨晚从铁公爵那回来之后，他连夜与穆西也展开了一次调解会谈。 穆西以保家卫国为自己辩解，双方得不肯让步让阿赛洛很是头疼。第一次做调解员的阿赛洛从早上起床就一直趟在这思考对策，自己总不能真的跑去水望城去和乔治王谈判吧，如果没有王令，韦尔斯利老师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土伦，而且说不定，他还会请求乔治王继续给他增兵来加强在土伦地区的掌控力，而穆西更不用说，土伦不收复，决不罢休。 至于拿纶，闹得可凶了，就因为自己没有带她去见韦尔斯利老师，居然乘着睡觉的时候抓花自己的脸，想着阿赛洛不由地伸手抚摸脸上的伤口，虽然可以用魔法恢复，不过现在还是让它先留着吧，至少能提醒自己下次如果再惹到拿纶，可千万要记得睡觉时必须要布下防御魔法阵，不然保不齐下次会多点其他的伤或者是身上少点什么东西。 “哈哈，又在思考人生了”，伴随着拿纶轻盈地笑声，一块面包被扔在了阿赛洛的脸上，“还要人家给你拿早饭，你还真够懒的，还有晚上的事对不起啦，原本只想抓一下的，谁让你突然醒过来吓到人家了，不好意思啊，下手有点重”。 “是、是、是，我的公主，在下不该懒惰，另外脸真的很痛”，阿赛洛并没有心思和拿纶争论，他等不及的撕下一块面包准备品尝。 “啊！！”，就在这时拿纶突然闭着双眼，小嘴张开在最大程度靠在阿赛洛的身边，察觉到情况不对的阿赛洛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这是拿纶最爱的牛奶面包，这家伙！感情不是拿给我吃的。 “乖！”，阿赛洛没好气的将手里刚撕下的面包块塞进了拿纶的嘴里，动作不是太温柔，同时他左手中指上佩戴的戒指尖锐处不小心刺到了她的牙龈，疼的拿纶想下意识的闭上嘴但又怕咬到阿赛洛的手指，只能保持着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张嘴姿势，直到阿赛洛的手指慢悠悠地出来，她才敢将嘴里的面包吐出并轻抚受伤的牙龈。 “阿赛洛！很疼唉！”，拿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乖，下次我会轻一点”，阿赛洛顺势搔搔她的头，好像是在报复她先前的行为。 “那就现在吧！”，刚才还一副哭腔的拿纶瞬间变脸，一脸笑容的扑在阿赛洛的怀里，两人深深地陷入草堆里。 10.第10章 07 暗流(三) 而此时刚才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兰莱纳满头黑线的看着在草堆里的亲热的俩人，刚才那段糟糕的对话要是让卡洛王听到的话，那后果……，呵呵，再加上眼前这跟糟糕的情景，每个老爸心里都有的一个坎：自己家养了十多年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好歹你也是个公主，稍微注意点形象吧，穿着裙子就别躺下，躺下也别一条腿放在阿赛洛身上，看，内裤都出来了”，说着兰莱纳野蛮的把拿纶拉起来并给她整理好衣服。 “人家迟早都要是阿赛洛的人，内裤什么的，早看完看有什么区别”。 “在你和他没结婚之前，谁都可以竞争阿赛洛！”，兰莱纳不服气地说。 “切！人家一定会和阿赛洛结婚的！”，拿纶也赌气地大声叫喊道。 “我说，两位能先消停会吗，声音也太大了，小心吵到别人”，还趟在草堆上的阿赛洛想打个圆场，不过在被两人同时吼了一句‘闭嘴’后，他就老老实实地趟在那了。 “发生什么事了”，被刚才拿纶的叫喊声吸引过来的朱诺看着眼前的一幕：拿纶和兰莱纳在争论谁会先和阿赛洛结婚，而阿赛洛则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趟在草堆上，给人一副两个罪犯正在决定谁该先上他的错觉。 “两位！”，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朱诺强行把拿纶和兰莱纳分开，“在你们谈论这个之前，先到能结婚的年龄再说，还有，请把你们二位的床铺整理好，在学校就算了，在军营里就要有在军营里的样子，快去！”，说完朱诺就把这两人一起推回了女生们的帐篷里。 “谢谢你了，朱诺”，阿赛洛笑着向朱诺表示感谢，如果她不来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而朱诺则一副异样的神情看着阿赛洛说道： “你这小子，帝国时期的十七家大贵族之一华莱士家族的未成年家主，大英雄卡罗琳的遗子，艾琳娜·圣赫勒拿的儿子，兰堡的正统继承人，圣堂学院的高材生，你可真够受欢迎啊，阿赛洛”。 “别挖苦我了”，阿赛洛无奈地说。 “不用在意，公主那么喜欢你，你可要好好珍惜，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和她做姐妹”，说着朱诺用手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姿势。 “朱诺姐，我可不敢辜负那家伙”。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一定要接受她，如果你愿意的，兰莱纳也不错，做为贝内特家族的长女，人长的挺可爱的，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需不需要我给你去说说？”。 “朱诺姐……，你够了”。 “实话实说而已，怎么？看不上兰莱纳？你小子要求也别太高，话说回来，你没去找穆西再商量商量？”。 “昨晚就已经去过了，没必要再去费口舌了，而穆西也只同意暂时不作进攻的打算，我让安德鲁回信圣堂，先让他们派遣专使去水望城试着让乔治王停战，虽然希望不大，每次土伦冲突无论派谁来调停都是无功而返，双方不大打一场是不会罢休的，要对付铁公爵，就算是杜戈梅都只能惨胜，穆西这次够呛”。 “所以你可要在穆西阵亡前阻止这场战争”，朱诺开玩笑似地说道。 “身为王子的他，安全什么的，还不用我来替他操心”。 “那可说不定，如果双方都决定大打一场的话，以铁公爵的作风，穆西的指挥部肯定是他的主攻点，到时候，你再要调解问题可就要到杜兰城去找卡洛王说去了”。 “别闹”，阿赛洛看着说笑般笑着的朱诺说道：“一边是年轻王子，一边是老辣统帅，换谁来都够呛，想阻止他们除非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哦，不，说错了，就算用刀架在韦尔斯利老师的脖子上他也会继续履行他的职责”。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我的调解团领团大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就尽快吩咐小女子吧”，说着朱诺弯下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加油打气，脸上则一副想笑又不笑的表情。 “如果你能帮我看好拿纶的话，就算是帮我大忙了”，阿赛洛也知道这是堂姐在捉弄他，不过也还是谢谢朱诺能在这时给自己打气，说真的，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自己是真的没把握能调解双方，能不让他们再次开战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军营中传出一阵阵军号声，两人从军号响声判断，这应该是友军靠拢的通告信号。 “友军？会是谁呢”，闲来没事阿赛洛站起身眺望远处的军队，“军旗好像是独立第九骑兵团的，可能是去巡逻后归来的军队吧”，才看了几眼的阿赛洛随口说道。 “不对，他们的装束有问题”。 朱诺仔细观察那队士兵，明明是骑兵团却有不少人都是步行，他们三两成群，灰头土面，互相搀扶，在队伍的中间还有不少伤员，随军的马匹也少了很多，然后她对阿赛洛说道：“这肯定是战败而归的军队”。 “战败？！穆西昨晚明明和我约定好暂时停战的，这家伙！”，顾不得多想阿赛洛赶紧收起地上的剑跑向穆西所在的中央军帐，而朱诺则站在原地向他挥手告别，虽然阿赛洛并没有看到。 “就算你在怎么努力也不能调解成功的，穆西不会放弃，铁公爵也不会，当然，你也不会放弃……哦，不，可能你会换一种方式来处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从帐篷里传来了拿纶和兰莱纳的打闹声，看来这两位公主又闹腾起来了，想来就算自己去阿赛洛那儿也帮是不上什么忙的朱诺，边耸肩边回帐篷里教导那二人。 至少她可以先帮阿赛洛安定一下他的两位‘未婚妻’。 “抱歉，殿下”，拉撒勒单膝跪下将自己的军刀双手奉上，“我辜负了您的期盼，非但没能斩首铁公爵还中了他们的阴谋”，说完拉撒勒闭上双眼等待审判。 在此时只有寥寥数人的指挥部里，穆西有些愁眉的站在那研究地图，他周围除了在请罪的拉撒勒外就只有拉纳和絮歇。 差不多已经有五分钟了，穆西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地图与刚刚送到战报，拉纳和絮歇也同样默不作声，他们的心里清楚，此时他们的王子正为失去内伊将军而痛苦。 在昨天，穆西在收到阿赛洛一行已经出使斯维巴德方的报告后就命令拉撒勒带着他的‘地狱火’大队去偷袭铁公爵，那时他还没和阿赛洛做过什么约定，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以为这样能打铁公爵一个措手不及，当然就算是做过约定他也不后悔。不过事实证明他太低估阿瑟·韦尔斯利的实力了。 拉撒勒在看到铁公爵的指挥部军旗后就下令部队发起冲锋，结果好不容易冲到小山坡底下时才发现站在旗帜下的不是铁公爵，拉撒勒随即命令部队撤退，不过为时已晚，先前放开口子的高地精英警卫团迅速合围他们，在周遭的胸甲骑兵部队也跟着追捕掉队的人。 素以勇武忠义而著称的拉撒勒自然不会像个落水狗一样让人赶走，他凭借着自己超高的武艺与过人的胆识突进敌人的阵列之中狂砍，简直象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找到他们的指挥官并将他砍下马之后，周胸甲骑兵开始慢慢开始溃散。 不过高地精英警卫团就没这么简单对付了，‘地狱火’骑兵大队的两次冲锋都被遏制了，没法冲锋的骑兵，战斗力还不如一个拿长矛的农民，拉撒勒深谙此理。见以无法继续扩大战果，拉撒勒终于打算离开，他命令他的兄弟们以最庄严的方式小步离开战场。 这种行军方式是很慢且很致命的，很快负责接应的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的部队就前进到他们的侧翼。而‘地狱火’骑兵大队的表现简直就让敌人感到害怕，这些骑士毫不在意自己的靠近，当他们行进到‘地狱火’侧翼的时候他们也根本没放几枪。 我们……太懦弱了，以至于连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是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的士兵们的共鸣。 11.第11章 08 暗流(四) 沉浸在享受荣耀中的拉撒勒殊不知自己正走向一个陷阱，轰隆一声，自己身边的战士倒下不少，是敌人的炮台！拉撒勒迅速回头眺望土伦城，土伦的城头上并没有发射榴弹炮后会有的黑烟，在确定不是收到后方打击后，拉撒勒将目光转到了左侧的日皮耶尔高地，一袭黑烟在空中慢慢淡化。 没错！炮台就是那里。 藐视生死，只为荣誉，这是拉撒勒的信条。在短暂的考虑之后，他派传令兵通知正在巡逻这一片区的内伊将军，准备合力突袭那里。在一周前的侦查报告中并没有任何文件提及日皮耶尔高地有个炮台，日皮耶尔高地地势险要，进可火力覆盖整个土伦东部平原，退可由此向西修建俩个星堡就能将日皮耶尔高地与土伦城防体系相连。 正应为如此，拉撒勒才下定决心要拿下这里，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敌人也不可能在那里修建过多的防御设施，就算是只有骑兵也可以击败那些工兵。 很快，收到消息的内伊就带领自己的部队赶来助战，两位骑兵统帅在简单地合计之后就下令冲锋，不一会儿他们就冲到了炮台前面。拉撒勒挥舞着军刀带领自己的兄弟们英勇无畏地冲击那些阵地，很快那些还反应过来的工兵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正当拉撒勒准备冲击第二道防线时，意外发生了。 他们正前方的火炮开火了，迎面而来的葡萄弹击倒了近一半的骑兵，斯维巴德自己的那些儿还在第一线奋战的士兵们也损失惨重，简直就是一次无差别的炮击，但是对方是用低贱工兵的命来换己方高贵又稀少的贵族骑士，还是斯维巴德比较赚。 意识到中计的内伊让拉撒勒立即调转方向在后方开路带领部队回到已方最近的阵地，而他则带领俩个中队留下断后，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拉撒勒都没能等到内伊将军归来的身影，最后在无望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带着部队撤回大营，并第一时间交上战报和自己的军刀，为自己的鲁莽赎罪。 “收起你的刀，没了它，你打算怎么保护我”。终于，穆西开口了，他将手中的尺和笔放下很平和地对拉撒勒说道： “固然失去内伊将军对我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是能在发起佯攻之前发现敌人的炮台，这无疑是值得的，要是我们一直都没发现这个隐藏炮台的话，等总攻时我军发起冲锋将会有一半人永远无法再见到自己的家人”。 此刻穆西已经是不打算执行和阿赛洛的和平条约，同时他也认为铁公爵不会安分的等待调解结果，让拉撒勒出发的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用武力收复土伦。 “殿下，在下一定会为内伊将军报仇”，说着拉撒勒边站起身边在穆西面前发誓，内伊的一去不回是自己的莽勇造成的，所以，为他报仇也是自己必须的使命。 “内伊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说不定他正躲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呢”，拉纳站在一旁假设道，这位才三十出头的女性就是王家第二十一团的团长，火红色的长发再加上金色的领花与深蓝色的将军长袍穿在她身上格外凸显她的魅力，与一般的女军官不同，拉纳是凭借自己智谋与冷静才做到了现在的位子，所以比起朱偌那样的武者，她显得更加瘦弱和妩媚。 “我也相信内伊不会就这样战死，他可是个幸运十足的家伙”，絮歇也附和道，作为统领第十一团的团长，他既没有内伊的勇猛也没有拉纳的足智多谋，不过他更善于治军，且精通多种作战方式，在指挥作战时敢于冒险、镇定自若而且勇气可嘉。他的管理天才也是同样闻名的，以其公正仁慈和高效有力赢得了全国的民心。他一直被当做‘王国之盾’使用，哪里有民怨或者哪里有敌人偷袭，卡洛都会向侍臣询问：絮歇在哪？快派他去！ 这次土伦会战，穆西费了很大气力才从父王那要来了絮歇参战，尽管他可能并不太会使唤那些名将、战将们。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我军必须赶在铁公爵将日皮耶尔高地建成永久性防御基地之前攻下它，不然无论是我军即将开始的佯攻还是再之后攻城战，它对我们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为了拿下土伦，我们必须要打下它，内伊将军也会赞同我的决定”，穆西再一次向他的将领们重申他要武力夺回土伦的决心。 “那阿赛洛·华莱士和他的调解团该怎么办？”，拉纳向她的王子问道。 不顾圣堂调解团执意开战，后果会非常严重，万一阿赛洛向九宫告状，已经容忍了三次的圣堂怕是不会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是几位将军的想法，穆西则不这么想。 要说以前之所以圣堂能调解一些战争，主要是因为引起战争的主犯都是一些边境将军，没有独立行政能力的普通军人自然是无法擅自代表国家和调解团说三道四，只能乖乖听从安排，快速停战。但如果战斗的双方都是高级统帅或者有王室成员，虽然圣堂总以大陆秩序的平衡者自居，但是圣堂却没有能够凭一己之力来对抗国家机器的能力，所以调解的结果基本到最后都是大打一场。 “保家卫国，何须理由”，穆西很简单的说明。他相信阿赛洛也是懂这个道理的，至少他名义上是兰堡公爵兼雅瑞伊德的臣民。 “穆西！”。 阿赛洛还没进门就先喊出他的名字，因为他实在是很着急。见阿赛洛气冲冲的进帐篷，看懂情况的拉纳和絮歇就主动向王子告别离开，而拉撒勒也在拉纳的提示下转身离开。 “为什么要违反我们的约定！”，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阿赛洛才愤怒地问道。 “我可没有违约，偷袭铁公爵的计划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定下，那时还没有停战协约，别网了我与你约定停战的时间是在晚上，那时拉撒勒正在与敌人奋战中，也不可能及时收到我的命令，所以就出现了你看到的事”，穆西没有做过多的掩饰，只因事实就是如此。 “你这家伙！”，阿赛洛想反驳他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确实自己只看到了这一队败兵归营，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阿赛洛，你也看到了那些受伤的士兵了吧，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他们想要的会是等待调解团的结果吗？他们是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而且我们还失去了内伊将军，士兵们的复仇心情很高”，说着穆西伸手指向门外，那些随拉撒勒出战归来的伤兵现在就在军帐前的空地上接受军医的治疗。 “那也必须遵守圣堂的规定，任何人或者国家发动任何目的的战争都是圣堂制止的对象，请相信我，我会让韦尔斯利老师交出土伦的”。 “别天真了，阿赛洛”，穆西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从小就在圣堂教义熏陶下成长的阿赛洛可能并不能真正懂得何为国家使命。 “我可没有天真，我不想让拿纶抱着他哥哥的尸体哭泣”，虽然语气有点重，不过阿赛洛一点也不后悔，就军事指挥能力而已，三个穆西加在一起也不够铁公爵打的。 “就算是死，那也算是我的荣耀，再说也不一定是我输，我军的人数是他的一多半，我完全用绝对兵力优势打败他”，穆西说着将刚才的绘制的草图扔给阿赛洛。在草图上显示，穆西打算先攻击日皮耶尔高地然后与库图佐夫将军汇合完成合围，然后在岸边修建岸防炮台打击纳尔逊的舰队，先不考虑这些计划的合理性，只看他的那些工笔图与书法的话还是不错的。 “所以阿赛洛，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我胜利就行了，等我拿下土伦之后，回去报时就说穆西·圣赫勒拿已经将击败阿瑟·韦尔斯利了”。 显然穆西对自己的战略部署是非常满意，而且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阿赛洛现在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穆西产生了那样的错觉。正当二人还要再次争论时，一声他们俩人此时都不想听到的叫喊从门外传来： “要是你这样的军事傻瓜都能算打败韦尔斯利老师，那他就不配被做铁公爵了”。 12.第12章 09 战争(一) 没等在帐篷外的卫兵反应过来，拿纶就已经不顾他们的阻拦冲进帐篷大步走到穆西面前，矮了近穆西一个头的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穆西，小嘴气鼓鼓地嚷嚷道： “笨蛋穆西，我家阿赛洛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数落人家，你这家伙，就让你率军冒进被韦尔斯利老师活捉好了！”，说着拿纶双手紧紧挽住阿赛洛的臂膀，就像是在和穆西表明自己与阿赛洛是一条战线上的。 虽然平时拿纶很爱捉弄自己，不过她现在这一副极其护食的样子倒是挺让阿赛洛感动的，但比起感动他现在倒是更想知道拿纶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朱诺应该有好好看管住她的吧，还是说这个家伙又使什么小聪明了？。 “拿纶”。 听到阿赛洛喊自己，拿纶下意识的抬头望着他，阿赛洛轻抚她的头发接着说：“能告诉我，你是摆脱朱诺的吗？”。 “这个……，应该还在地里打滚吧”，拿纶尴尬地避开阿赛洛的视线，扭捏着身躯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态。看她这副样子阿赛洛就猜到肯定没好事。 当时在听到雅瑞伊德军的回营军号声后，拿纶就意识到这肯定是穆西违背约定私下里擅自派兵去偷袭斯维巴德的结果，在与兰莱纳暂时和解之后，俩人就趁朱诺独自个人守在帐篷门口的时候，自导自演一场打闹成功的将朱诺成功引了进来。 一进来，朱诺就被两人用布单蒙住头摁倒在地，但是论武力，拿纶和兰莱纳都不是朱诺的对手，所以两人很快就被不明情况的朱诺给踢开。还好朱诺在魔法学上没那么精通，兰莱纳的一个普通地缚术就可以在暂时缠住朱诺，好让她趁机跑出来。 “也不知道兰莱纳现在如何了，也许正在被朱诺教训吧”，说出实情后，拿纶不由得替兰莱纳担心，同时也希望朱诺能原谅自己的任性。 “你们俩个家伙”。 听完拿纶的话，阿赛洛感觉自己的额头在隐隐作痛，现在光是要解决穆西的问题就已经很伤脑筋了，这结果拿纶还时不时来给自己捣乱，这俩兄妹可真团结。 “我的头已经很痛了，你就不要再让我伤脑筋了”，阿赛洛哀叹道，不过在看到拿纶依偎在自己身旁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他就没忍心再责备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穆西怕是已经听不进劝了，强行让他遵守约定？不，那只会加深自己和他的矛盾。越想头越痛，阿赛洛已经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了，不知要是换成艾伦老师他会怎么做。 前两次土伦战役的时候，圣堂也派遣过调解团来试图解决这事，第一次战役时调解团还没到土伦，双方就已经打完了，那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是双方巡防的军队相互摩擦惹事，不知道是哪个笨蛋擦枪走火打死了斯维巴德的一位中尉，导致发生连锁反应双方叫来了周围的友军，规模都在五、六千人左右，打了两天之后，就都宣布停火了。可能是两位国王都认为并没有准备充分，仓促开战都不会是好结果的原因。 至于第二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由斯维巴德大王子查理·诺丁汉挂帅带领五万斯维巴德大军入境，兵锋直指土伦，收到土伦传来的报告后，卡洛王命令杜戈梅元帅领全军总指挥头衔，穆西为副官，带领八万雅瑞伊德军驰援土伦。 战况进行的异常惨烈，开战仅仅两天双方就减员近四分之一，查理王子在某次去前线侦查的时候被流弹打中，后作为战术副官的铁公爵自领总指挥权指挥战斗。战役进行到第五天时，杜戈梅元帅利用人数优势将斯维巴德军打回国境线，战斗以雅瑞伊德胜利为结果结束了，只不过代价是杜戈梅元帅在胜利不久后被铁公爵派出的别动队袭击了指挥部，在双方交火的时候被击中，后不治身亡。 说起第二次土伦战役时派出的调解团，好像是艾伦老师领的团，结果嘛，在开战伊始就被杜戈梅元帅忽悠地跑去杜兰城找卡洛王，结果被卡洛王骂了回去，重回战场之后又去韦尔斯利老师商量，却被扣押了整整三天，最后等打完了他才和其他调解团成员一起被放了回去。事后艾伦老师向圣堂告状，处分结果也仅仅只是书面检讨而已。 毕竟，没有人会想得罪拥有血堂大师、铁公爵这两重头衔的韦尔斯利老师。 难不成自己也要学习艾伦老师，一股蛮劲干到底？ 还是不管他们双方的成败，让他们打个开心？ 可无论怎么选都势必是有违自己的信念，选强行阻止穆西，最终自己可能步艾伦老师的后尘被雅瑞伊德军扣押，选不管他们吧，那岂不是和自己多年来一直秉持的圣堂教义背道而驰。 那就只同意他这一次呢？ 阿赛洛这样设想。 让穆西去打日皮耶尔高地，让他为内伊将军报仇，那儿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地方，韦尔斯利老师应该不会在那儿和穆西现在就展开决战吧，守城兵力都暂且不足的斯维巴德军应该不会选择大部队去支援。等穆西打赢之后再劝他见好就收应该会容易的多吧。 “穆西”，阿赛洛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我可以同意你进攻日皮耶尔高地，算是对你的一个让步，毕竟斯维巴德是入侵方，只不过你在打下日皮耶尔高地之后就要履行你的承诺，权且先停止战斗，让我来处理”。 “我接受”，见阿赛洛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穆西自然很识相的答应。在占领日皮耶尔高地之后，土伦的东部平原就会完全进入我军的控制范围，斯维巴德的前沿阵地会被压缩到土伦城墙下，到时候再配合库图佐夫来一佯攻，应该就可以完全包围土伦了。 “呦，你什么时候学会变通了？”，拿纶眨巴着大眼睛问向阿赛洛，在她眼里阿赛洛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古板守旧圣堂武士。 “我可不想被盛怒的士兵关进黑屋子”。 拿纶一时没听出阿赛洛话里的意识，继续问阿赛洛那话是什么意思，而穆西就不同了，他明白阿赛洛指的是第二次土伦战役时艾伦·贝尔卡斯大师遭遇。 “放心，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穆西这样说道。他自认自己可不是那个为了胜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阿瑟·韦尔斯利。 “那我是不是可以强制你停止战斗行为？”，阿赛洛以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卫兵……”，穆西象征性地喊道。 “算了，当我没说”。 “哈哈哈”。 这时又进来了一位女性，素白的武者束装上满是灰尘，暂白的脸上几撮黄土破坏了美感。一见到朱诺进门，拿纶立即打了一激灵。 “朱诺……你没事吧”，拿纶战战兢兢地说道。 “公主大人”，朱诺走到拿纶身边猛地一拍她的肩说道：“能想出那种方法将我困住值得表扬啊，兰莱纳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到了给你上课的时候了”。 “我错了朱诺，原谅我吧”。 “要么选择阿赛洛、要么选择我，你选一个吧”。 “被训这种事……还是让阿赛洛来吧”，拿纶低着个头把脸埋进阿赛洛的怀里。看着拿纶这副可怜样，阿赛洛又怎么开的了口，他刚打算开口给拿纶求情就发现朱诺正在和穆西对视。 说起穆西与朱诺，既然拿纶能和阿赛洛定亲，那穆西和朱诺有婚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圣赫勒拿家族与华莱士家族自古就有通婚习俗，早在八神时代之前，雅瑞伊德的王位就是由圣赫勒拿家族与华莱士家族轮流执掌。 看出了自己堂姐来此的真正用意，随即带着拿纶离开帐篷，并吩咐外面的军官先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阿赛洛同意你开战了？”，朱诺走到穆西身边，抓住他的手说道。 “是……是的，我也很意外，还以为他会坚持己见呢”，被朱诺突然一下抓住手的穆西脸颊通红，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但是……你就一定要选择开战吗？和那个几乎是大陆无敌的名将”，朱诺双手绕在穆西的脖子上很小声的说道。 “谁让我是圣赫勒拿家族的王子呢，就算明知道是要输，我也必须去战斗”，穆西很坚定的说着。听完自己未婚夫的话，朱诺吻了上去，希望这能给予他勇气与好运。 “一定要平安回来”。 13.第13章 10 战争(二) 也许是还在回忆朱诺嘴唇的温度，穆西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好他身边的拉撒勒扶了他一把。统帅在行军的路上坠马是很忌讳的。 “您不要紧吧？”。 “哦，我没事，只是在想凯旋后该如何向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炫耀”。 穆西笑着回答他，而拉撒勒还则一副‘您没事吧’的表情盯着他看。心想着面对铁公爵，还没开打就认定自己一定会赢，王子殿下还真自信。 与朱诺告别后，穆西调集了5个旧王团与一半的新军向日皮耶尔高地进发，让卡尔·洛伦茨负责指挥余下的留守部队，同时派拉纳和絮歇两位将军带领自己的团向土伦方向做诱导，让城内的敌人以为他们要围点打援，而且还让传令兵向库图佐夫传令，让他伺机而动。一但日皮耶尔高地的战斗打响，北面的星堡中的兵力肯定会被调去增援，这样他就能有机会迂回到土伦城的后方切断他们路上的补给线。 “报告！”。 负责侦查的达武将军急急忙忙地从前线赶到临时指挥部，此时这个临时指挥部里站满了营以上的军官，大家围着一张沙盘推演长桌站着。 “怎样了”，正和其它几位将军研究战斗方案的穆西向达武问去。 “很不乐观”，达武脸色很难看的回答道。 日皮耶尔高地正面宽8公里，雅瑞伊德军的前沿位布置在高地前的平缓地带；右翼在南下马斯洛镇附近，紧靠南水河；左翼靠着北上方难以通行的乌季察森林相连；中央则以日皮耶尔高地为依托；后方又有森林和灌木林，便于隐蔽配置军队和实施机动。斯维巴德的阵地构筑有完备的工事，正面的三个大别墅都被充当为临时要塞使用，乌季察森林那儿则是搭建了一个临时棱堡，这迫使雅瑞伊德军必须在对其不利的地形上与斯维巴德军交战。 “这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敌人的兵力比我们预计的要多，大概有一万人”，达武在介绍完敌我态势后情况后补充道。 “那是他们总兵力的一半，不如我们就此止步，通知拉纳和絮歇准备攻城，大部队随后支援，让库图佐夫也直接从北面进攻，这样一来，守城的斯维巴德军肯定坚持不到晚上”，苏尔特将军边在地图上示范进攻路线边提议道。 苏尔特，近卫光辉团的统帅。他可是一位优秀的战术家和称职的战略家、卓越的训练专家和管理者。在危急时刻，他能镇定自若，并迅速果断地提出对策。不过缺点是有些贪财，而且性格有些高傲，与人无法相处。 “那我们的侧翼就会暴露给日皮耶尔高地上的敌人，恐怕这个战术行不通，而且以铁公爵的战略头脑来看，他并不会给我们留下怎么大一个空子钻”，反驳苏尔特的是缪拉·若阿尚。 的确，这个错误太明显了，让它变得更像是个陷阱。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进攻他们的左翼”，达武仔细研究双方的兵力部署后说道：“让我率领我的团，并让缪拉将军与维克多将军配合我，从侧翼进攻斯维巴德军左翼和后方”，说着达武在地图上标明出敌人左翼的兵力薄弱点。 达武认为，他只需4千多人便可以闪击斯维巴德军的这一薄弱防区，并迅速取得决定性胜利。 “或许可以试试”，穆西非常青睐达武的这个建议。 “那高地的炮台该如何应付，从左侧进攻的话，我们的大部队在通过乌季察森林的时候会遭到猛烈的炮击，就算是让缪拉的骑兵去强行冲击，那也很有可能被那些暗防散弹炮击退，等不到我们的步兵跟上，他们就会全歼缪拉的团，我们如果采用在正面大规模正面进攻的方案话，希望我们的随军炮队的仰角能打到山上”，苏尔特也指出达武计划中的不足之处。 几位将军的在进攻战术方面没能达成共识，他们不断的提出新战术而又不断的否定，穆西则一句话都不说的默默瞧着地图与手中的战场简报。 “大家安静一下”，足足过了十分钟，穆西才说出一句话。整个指挥部顿时安静了下来，他面露微笑向大家宣布他的战术： 达武率军进攻敌军左侧棱堡，那只有一个临时棱堡应该能很快打下；维克多的第十团在圣西尔的第十九团部署在达武左翼，在三个旧王团的紧密配合下，以新军的三个营为后备部队，从敌军左侧棱堡方向攻击斯维巴德军防线。 这样，雅瑞伊德军将会是在约1。5英里的战线上重点攻击敌军左翼和中央。 苏尔特的近卫光辉团在南水河东岸作战，有一个新军营配合行动，任务是争取夺取马斯洛镇，然后渡河，从敌军的后面向日皮耶尔高地进军，这样可以使敌人的炮兵无法集中火力，就算无法渡河也要保证完全拖住敌人右翼的大部分兵力。 骑兵由缪拉全权指挥，他在达武的后方集结等待命令。 而中央正面将集中剩下的所有兵力布成横列阵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穆西本人也将留在中央指挥作战。 雅瑞伊德军炮兵的任务是，战斗一打响就对敌实施大规模炮轰。 在战斗开始前，炮兵部队就必须部署在日皮耶尔高地对面的土坡上，这些火炮主要用来压制斯维巴德军的炮火，利用新军的榴弹炮猛轰斯维巴德军堑壕，一旦雅瑞伊德军右翼和斯维巴德军交火，这些火炮将一齐向敌人前沿的三个别墅开火，吸引注意力。 瞧着穆西在山坡下排兵布阵，阿瑟·韦尔斯利一脸悠闲地坐在指挥部的椅子上品茶，而他身边的奥伦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别把我的茶壶打翻了”。 就在刚才奥伦治差点撞倒前来送茶的后勤兵。 “我可做不到像您这般如此镇定，我们一共就只有2。2万的总兵力，而您偏要在这地方投入1。3万人，要是这时雅瑞伊德偷袭土伦城，只靠纳尔逊阁下的海军陆战队可守不了土伦城”，边说奥伦治边把后勤兵赶走，亲自给铁公爵倒茶。 “放心，就算偷袭纳尔逊也能守住，对了，我还要吃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看着自己统帅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奥伦治给他拿来一块蛋糕后忍不住说道：“公爵大人！光我们的正面就有足足6千人，我们左翼敌人也是重兵部署，只要一支5千人的突击队完全可以击穿我军的阵线，明明有棱堡和别墅作为防御工事，为什么要将部队布置成一条直线站在工事外呢”。 很显然，奥伦治对铁公爵的战略布局十分不赞同。先不说为什么有别墅工事不用非要站在前列和敌人优势兵力死磕，这次斯维巴德军的布局有个致命的缺陷，中央部队和两翼靠的太远，左翼有棱堡和森林还算是能抵抗一会，但两部中间那段间距足够让敌人的骑兵在我们靠拢前冲进来。 再看右翼，从最南边的棱堡到马斯洛镇的这段距离上只有一千步兵和600骑兵防御，马斯洛镇倒是有守桥部队2千人，但它东面的另一座小桥则还无人驻守，虽然桥身老化严重且又窄小，但要是让敌人的渗透部队从那进来的话，马斯洛镇的守军就会腹背受敌。而敌人这那边至少也安排了3千步兵和2千骑兵。 14.第14章 11 战争(三) “希望爱德华殿下能安然无恙”，奥伦治这样祈祷道。 爱德华·诺丁汉，斯维巴德二王子。今年刚毕业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作为见习校官还没有什么战绩，这次铁公爵进攻土伦成功后，乔治王就把他拍来镀金了。原先奥伦治以为马斯洛镇方向并非大战事就把王子安排去了那儿，可谁知道雅瑞伊德在会布下重兵。 早些时候也提议过铁公爵换下王子，可谁知道韦尔斯利阁下居然不同意，还说什么王子和士兵站在一起才能提升士气。但要是爱德华王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就不得了。奥伦治急的直跺脚。 “你还别说，这次穆西的布阵算是有点长进了，难道朱诺也来了？”，说着韦尔斯利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嘴唇上的巧克力酱。 “公爵阁下！如果您到现在才这么认为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还有朱诺是谁？”。 “一个能让穆西瞬间达到你这个水平的女人，要是我女儿也在这，恐怕你也会上升几个档次”，说着韦尔斯利微微一笑。 “您能别在捉弄我吗，现在要重新调整部署还来得及，要是等到敌人发起进攻就完了，爱德华王子就接到指挥部来观摩吧”。 “谁说我的军队需要调整部署了？”，韦尔斯利自信满满的查看山坡下的已方军队，已经全部到达他指定的位置：“如果不这样布局，穆西又怎会上当呢”。 也不知道自己的统帅又在打什么鬼点子，反正奥伦治是看不懂。昨天交战，统帅下令让他把拉撒勒往这高地引，结果却是不但秘密修建炮台的事被发现，还害得现在敌人乘我方还没还修建好前大军来犯。 “那个年轻人呢，他到了没”，韦尔斯利转头问奥伦治。没等奥伦治回想起统帅说的年轻人是谁时，一个声音就已经替他回答了： “哪里有难，哪里就有我”。 一位身穿绯红色斗篷的小伙子快速步入指挥部，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斗篷下的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在奥伦治的脑子里只记得这个小伙子好像是韦尔斯利阁下在酒吧里认识的一个佣兵头子。 “你来了，加里波第”，韦尔斯利微笑着不顾身份的一把抱住他，而加里波第也毫不拘谨的拍拍铁公爵的背：“公爵大人，您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 “看到那座桥了吗？”，两人分开，韦尔斯利指着马斯洛镇东边的那座小桥说道：“我们现在在那没有部署兵力，等我们这开打之后你从那过河迂回到北岸攻击马斯洛镇”。 “就这么简单？”，加里波第不满足地说道。原先他还以为铁公爵会派他到左翼对抗敌军的突击队，结果却是一次迂回行动，不免有些失望。 “别沮丧，等你收拾完那的敌人，你可以自由攻击”。 “那就没问题了”，说完加里波第先铁公爵行了个军礼，然后迅速地离开。 “把这家伙丢到那不太好吧，我们没在那边部署部队也是怕到时候我军溃败，守护那的士兵太靠近敌军可能一个都逃不了”，瞧见加里波第走远了，奥伦治才说道。他之前也建议过彻底破坏那座小桥，可铁公爵没同意。 韦尔斯利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笑容看了奥伦治足足3秒，然后才转身拿起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 领会意思的奥伦治识趣的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质疑铁公爵大人的判断和部署了。 上午10时，在穆西挥下信号旗后，他身后的雅瑞伊德炮兵部队率先向敌开炮，战斗由此开始。炮战断断续续进行了一个小时，整个战场硝烟弥漫，能见度下降，这给双方的近战增加了困难。 伴随着轰鸣的炮声，达武率领一排排的王家士兵向敌军左翼的棱堡进发。维克多与圣西尔紧贴在他的左翼，中央的新军阵线也慢慢向前推进，苏尔特也率兵向马洛斯镇的守敌发动攻击。 首先接上火的是达武的部队，近卫誓约团的士兵们无惧棱堡上固定炮台射出来葡萄弹，挺着胸膛向列阵在棱堡前高地人举枪射击。第一轮齐射，至少有一百个高地人去见诸神了，相应的，在高地精英警卫团团长罗伯特的指挥下，高地人的反击也使几十位英勇的王家士兵倒下。 “别畏惧他们的炮火！快冲锋！”。 达武在马上挥舞着自己的军刀向周围的士兵们大喊道。 两轮对射后，他判断自己的对面至少有3千名敌人，为了不让敌人的葡萄弹继续杀伤已方士兵，他必须让双方混在一起，随即他让人传令维克多与圣西尔，希望他们派点人来支援自己。另外他也希望穆西能让缪拉的骑兵在冲锋时绕开这一区域，高地人打骑兵可是很有一套。 与此同时在雅瑞伊德军的左翼，苏尔特很轻松地就将敌人在城镇的外围防御阵地击穿。雅瑞伊德派来防御马斯洛镇的是冷溪的一团与协从师的1千人，协从军的线列战斗力太差，才四轮对射，他们就有人向后逃跑。 先是一个人，然后又是一个人逃跑，再紧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向后跑，这些愚蠢的家伙居然还将站在他们的身后的冷溪团的阵线连带着冲散了。 “用你们的子弹教化这些野蛮人！”。 苏尔特向他身边的士兵呐喊道。 要赢了，只差一点了。 苏尔特让士兵们冲进城镇中追击敌人，苏尔特本人也在亲兵的拥护下冲进马斯洛镇。 “开火！”。 随着一声稚嫩的喊声，在道路两侧建筑物的窗台、过道中出现大量的斯维巴德士兵，从中射出的子弹无情地射杀了毫无准备的雅瑞伊德人。 眼见大片的战友倒地哀嚎，一种恐慌的情绪在士兵间蔓延。发现中计的苏尔特并没有退缩，此时若后退定当万劫不复。他大声呵斥畏惧不前的士兵然后带头射杀了一名敌人说道：“不要怕！冲啊！为了胜利！”。 在他的激励下士兵们重新振作，进入建筑物里与敌人逐层逐楼的展开争夺战。 正当他杀的正欢时，突然从苏尔特的后方响起枪声，射来子弹击倒了许多掩护他的亲兵。在苏尔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他吃惊地看着一群身穿绯红色斗篷的士兵。他们不是雅瑞伊德军也不是斯维巴德军的人。 苏尔特认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 “佣兵团？”。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包抄到自己后方的。 相比起两翼的激烈战斗，双方在中央倒没有发生大规模接火，两边士兵都不得不在对方炮火的轰击下缓步前进。两翼已经呈现出胶着态势，谁的中央崩溃了，谁就输了，所以双方虽然在这一区域投下了重兵却又不急着进攻。 在奋战了半个多小时后，达武等来了援军，新军第五营的孔潘准将带领他的部下赶到前线战场，按照达武的安排，第五营的士兵们从南边向北围去。 高地人的侧翼被第五营突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高地精英警卫团团长罗伯特也是一员智将，他随即命令士兵们进入棱堡固守，不在出来野战。 达武知道光凭这点兵力是很难在段时间内完全歼灭棱堡守敌，他让孔潘配合他一起包围棱堡，同时让随军的魔法随从向天空发生信号弹通知穆西敌军左翼已经压制住。 15.第15章 12 战争(四) 一看到天空中的橘黄色光球，穆西立即让第十团、第十九团向敌人中央与左翼的间隙突击，并让新军的两个营和缪拉的骑兵一同进发。 出发前，缪拉为了本方左翼的安全，留下2个连的骑兵到左翼警戒巡逻。先前的侦查中那儿只有敌人一个营的骑兵和步兵，应该是也是防御警戒部队。不过为了防止在本方骑兵大队出击后敌人突然从那儿突袭，缪拉就这么安排了。 大约6000多人从突破口冲了进去，他们进入了山腰的森林和灌木林中，向山顶发起进攻。一等雅瑞伊德的突击队通过，高地人就像发了疯似的从棱堡中冲出攻击达武的军队，敌人的攻势太猛，这些疯子不顾子弹从他们脸颊旁划过的恐惧感，向近卫誓约团与第五营的阵线冲去。 没等达武做出反应，就有几名高地人突破重重防护来到他的面前，这些家伙并没有急着攻击达武而是聚在他的身边，甚至抱住他的马。 “不好！快散开！”。 意识到危险的达武向四周的军官们喊道，但为时已晚。一声轰隆巨响，达武感觉自己像片树叶般飞了出去，等到自己恢复意识时，发现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成了一大坑，自己的战马与周遭的随从军官都阵亡了，破碎的肢体散落在四周。 如此强的爆炸，达武都没有受伤，看情况是他的魔法随从不惜牺牲自我在最后一刻用魔法保护了统帅。 “真卑鄙！居然用活人导标”。 斯维巴德珺利用高地人做定位，然后向目标发射了附魔的炮弹，希望通过斩首行动来尽快的击垮雅瑞伊德的部队。 没几秒，又是一声巨响，达武在士兵们的搀扶下站起身眺望，是第五营的方向。 “哦！不！孔潘准将！”。 看着渐渐崩溃的新军阵线，达武知道肯定是敌人得手了成功炸死了孔潘准将。说起新军的士气，只要指挥官不死，那还是能做到坚守不退的，可一但指挥官被打死，那崩溃的速度不逊与高地人。 忽然正准备重整部队的达武发现前方尘土飞扬，不像是步兵所为。 “快结空心方阵！”。 是敌人的骑兵部队！从树林中冲出来了的，他们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砍杀已经毫无斗志的第五营士兵，而近卫誓约团的士兵们在紧急摆出方阵后才遏制住了骑兵的锋芒，但这只是暂时的，当高地精英警卫团向几个大方阵发动刺刀冲锋时，达武的内心是崩溃的。 与此同时，两军对峙的中央阵地，不知为何第一钢铁军团突然放弃线列阵，全军分成三部分进驻别墅固守。穆西随即下令新军中央部队全线出击分割包围几个大别墅，同时集中炮火轰击别墅，重点猛攻靠北的别墅，希望能尽早攻下那儿将斯维巴德军的防线彻底撕开一个大口子。 在观察到达武那边发生大爆炸后，穆西就有些担心本军右翼的安全，突击队已经成功突进，中央战线的天平也在倒向己方，至于左翼，除了有苏尔特在猛攻马斯洛镇外还有两个营的骑兵在警戒，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意外事件报告，看来应该是万无一失，此战若是胜利那土伦城就唾手可得。 “我们派出的渗透部队有消息了吗？”，穆西向身后的副官询问。 “还没有，殿下，那座桥桥身老化严重且又窄小，可能早已被敌人破坏无法使用，他们现在也许在寻找其他的过河方法”，穆西身边的副官很认真的回答。 “通知中央部队，在围住别墅后，先别急着打，围稳了，然后全军直扑日皮耶尔高地，活捉阿瑟·韦尔斯利，再通知炮兵集中火力轰击敌人中央最北边的棱堡，好让达武他们的活动空间再大点，要尽快拿下高地人防守的那座棱堡”。 副官领命准备去传令，不过他刚走出帐篷就被一枪爆头，不仅是他一个人，在两阵枪声过后，指挥部至少有一半人倒下，与此同时，成群身穿绯红色斗篷的士兵向指挥部所在的小高地发起冲锋。穆西惊讶的同时拿起桌上的佩剑迎敌。 “怎么搞的，居然让敌人渗透到这里”。 在穆西看来，这些家伙肯定利用那座老桥渗透过来的。 “可恶！巡逻骑兵呢！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敌人靠过来了，快发信号通知”。 才赶到穆西身边的副官们边发牢骚边手持武器护送穆西向后退，没一会，那些身穿红斗篷的家伙们就被打退了，姗姗来迟的骑兵部队也循着他们的退路追击。 正当穆西准备重新发号施令时，一声巨响，在远处警卫的士兵躯体被炸的到处飞，循声望去，穆西直勾勾地盯着在已方炮台上的那面黑色军旗，上绣正在喷发的维苏威火山图案，以及站在旗帜下的那位短发青年。 ……………… 太阳渐渐西沉，日皮耶尔方向的枪炮声也渐渐平息，看样子双方已经决出胜负了。 拿纶站在军营门口的岗哨边来回转圈，一直在陪她阿赛洛在数了第二百一十三圈后就不在接着数了，幸好还有德鲁奥陪着他，要不然他就是闷死了。 阿赛洛不打算劝拿纶回去，因为他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战斗的结果，如果此次穆西再失败，那自己将不得不以圣堂调解团的身份强制制止穆西的战争行为。 “到那时，你们两人的关系就要闹僵了吧”，看出阿赛洛心思的德鲁奥这样说道。 “你是指我和穆西？”。 阿赛洛听的出来，德鲁奥话里有话。 “算了，与其想那些还不如祈祷穆西能赢，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回家”。 “你这家伙！明明是你先挑起话题的”，阿赛洛白了德鲁奥一眼，德鲁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雅瑞伊德的军号声响起。 没等执勤的士兵从哨岗上下来打，拿纶就已经擅自拉开大门，阿赛洛与德鲁奥也一同跟了上去。 “骗人！这不是真的！”。 看着眼前这些缺衣衫褴褛地败兵，拿纶如脱线的木偶般向后倒下，在阿赛洛接住她后，她推来阿赛洛，一步一晃地在败兵中寻找哥哥的身影。败兵陆陆续续地进入营地，从下午一直到持续到晚上，可是他们中并没有没有穆西的身影，拿纶没有放弃，朱诺在听说后也加入进来。 直到午夜时刻。 “公主殿下！”。 循声望去，半边身子军装都染地鲜红的达武右手拿着属于穆西的染血军帽，左手用一杆折断的长枪做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她的面前。 “穆西王子殿下……被困了”。 16.第16章 13 统帅(一) 雅瑞伊德的指挥部被袭击后，周围的部队都自觉向指挥部靠拢保护主帅，炮兵阵地上的守卫部队也不例外，新上任的炮兵守备部队的军官调动了一半守备军去支援指挥部，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一股极其精锐的小部队突击了炮兵阵地。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击溃剩下的守备部队占领的阵地，随即调转炮口向雅瑞伊德指挥部轰击。在摧毁了大部分工事后，这股突击部队就追着穆西的指挥部打，将他们赶向中央战场。 与此同时，中央战场的雅瑞伊德遭到日皮耶尔高地上的斯维巴德炮兵猛烈炮火，当他们准备回头时，迎面而来的却是已方炮兵阵地的火力。在这交叉火力的炮击下，战场中央的新军防线被击溃。 成千上万的败兵向后逃窜，他们甚至将缪拉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反攻部队给连带着冲散了，失去了指挥部的约束与命令，整个雅瑞伊德军阵线如一件精美的瓷器般被如敌人打碎。看到中央主力崩溃，达武立即下令让自己的团撤出原有的战斗位置，先指挥部靠拢，但一当近卫誓约团才刚离开就被高地精英警卫团追上，双方混战在一块足足一个小时后才被迫士兵弹药耗尽而分开。 此时，冲入突破口的6000多人在维克多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退了下来，达武在接到穆西后就去与他们会合，众将刚打算重整旗鼓再次攻上日皮耶尔高地，四面包围上来的斯维巴德就让他们意识到此战的胜败已定。 由加里波第的红衫佣兵团为前锋，高地精英警卫团为辅助，第一钢铁军团压阵线列，上百门大口径火炮洗礼下，雅瑞伊德军只坚持了半小时就被全线击败，最后在维克多的掩护下，穆西与两千多败兵逃入棱堡，驱赶走了数十名守军据守棱堡。达武则是在一次战斗中被火炮震晕被部下抬回了大营。 “抱歉，拿纶公主，我未能将穆西王子救出来”。 在穆西的帅帐里，倍受打击的达武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说道。除了他，缪拉将军也表情复杂的站在穆西的主帅座旁看着这个空位，维克多和圣西尔与穆西王子一道被困在棱堡里，苏尔特和内伊失联，拉纳与絮歇也在土伦城下被铁公爵回军击败，被打的打败而逃。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大家都要为此负责”，拉纳一撩被血染红的刘海，向在座的诸位将军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向卡洛王如实禀报，我们不仅丢了土伦还失去了苏尔特、内伊和穆西？”。 “那我们全部都要进监狱赎罪了”，达武说道。 “旧王团的荣誉在此战后不复存在了”，絮歇猛捶帐篷里的大支柱。 “那种过时的荣誉，不存在更好”，语言不逊的是卡尔·洛伦茨，由穆西钦定的雅瑞伊德大营负责人，也是此刻雅瑞伊德军名义上总指挥官。 “小子，小心你的嘴”，拉纳以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卡尔也对看着这位视荣誉为己命的女士，气氛非常紧张。 “听闻拉纳阿姨曾被卡尔兵团长追求过很长时间”，同阿赛洛躲在帐篷角落的拿纶小声地对他说道。不过现在阿赛洛可没那闲功夫去打听八卦，穆西被困，雅瑞伊德军行将战败，按照圣堂的教义，自己将不得不宣布雅瑞伊德即刻停战，土伦划为中立缓冲区，斯维巴德会得到暂时的控制权，草草结束这场战争，解救被困的穆西。 “喂，你哥哥正在孤立无援的困在棱堡里，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阿赛洛向正在偷笑的拿纶问道，说来也怪，在没有穆西的消息前，拿纶急的茶不思饭不想，到处找她哥哥，自从达武回来后，知道被困后，她却一反常态的笑了出来，还不停念叨着太好了之类的话，难不成她被吓傻了吗？ “我急什么，他活该被困，明明不会打仗还要跑去和举世无双的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打遭遇战，可怜了跟随他的那些士兵们了，摊上这么一个统帅”。 “那可是你亲哥啊”，阿赛洛不禁想责怪她的无情。 “正因为是亲哥才想给他一个教训”。 “教训？”，阿赛洛有点不懂她的话。 “你以为那种简易棱堡能阻止韦尔斯利老师砍下穆西的脑袋？我这蠢哥哥之所以能安全躲入棱堡的唯一理由就是韦尔斯利老师想利用他围点打援，尽可能的多消灭一点雅瑞伊德的生力军，毕竟从一开始斯维巴德在兵力方面就占劣势，要想在日后的对峙中不落下风，就必须歼灭更多的雅瑞伊德军”。 “原来是这样！”，阿赛洛豁然大悟，他也正奇怪韦尔斯利老师为何没有直接强攻棱堡，而是选择用本来就不富裕的兵力去包围棱堡。他这样做，会让饱尝失败之苦的将军们不动脑子的发起强攻，这样他就可以在一次次的防御反击中消灭他们。 “你什么时候能同意我加入雅瑞伊德军？”，拿纶怨念极深地盯着阿赛洛。从半个小时前她就一直在和阿赛洛闹，要他宣判‘大义在雅瑞伊德’，这样她就会名正言顺地以帝国公主的身份暂时得到全军总指挥头衔控制雅瑞伊德全军。 “你是圣堂学院的学生而且还是调解团的一员，必须遵守圣堂教义，不可弑杀、贪战，我们是公证人，不是战士，记得，我们这次不是来打仗的！随便你怎么说，但就是不许你参与这件事”。 “你就是个块千年乌木”，拿纶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在帅帐已经被下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的情况下，门帘被撩起，一位身着武者武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上的盔甲与配剑与在座的其他几位将军服装相比显得很复古，大家都被她惊住了，谁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朱诺·华莱士，第六军团中校，已经向父亲申请将我的部队调来，所以我将代表华莱士家族正式参加此战”。 理论上朱诺属于陪同人员，并不属于圣堂，也不必遵守圣堂的教义，所以自此调解团成员其实并没有朱诺，她只是单纯的作为保姆随同拿纶一起来而已。 “堂姐……”，见此情景阿赛洛满头黑线，拿纶则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阿赛洛扶额坐下叹了口气，想要阻止朱诺是不可能的事，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救穆西，往小了说穆西是她的未婚夫，往大了说是她的王子。但是此刻诸位将军都有意强攻救出穆西，这样避免不了玉石俱焚，朱诺可能回一去不复返。 算了，就让她去吧。 “拿纶”，阿赛洛忽然伸手一弹拿纶的脑袋，疼得拿纶呻吟了一声，作为回报她猛踩阿赛洛的脚，要知道她穿得可是坡跟鞋。 “叫本公主何时”，拿纶一甩秀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问道。 “我准你参与此事了，我等会就回信圣堂，宣判此战韦尔斯利为入侵方，大义在雅瑞伊德”。 “真的？”，拿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带领这么名将去赢得胜利，救出你哥哥”，阿赛洛以坚定的眼神过拿纶打气，拿纶也踌躇满志的点头回应。 其实阿赛洛内心里打的算盘是让拿纶暂时掌军，等救出穆西后再让她回归圣堂调解员的本职，这样她既过了和想韦尔斯利老师大战的瘾，也能救出穆西，同时还能让朱诺不会白白牺牲。 17.第17章 14 统帅(二) 当阿赛洛宣布他的决定后，诸将自然是不会反对拿纶暂时代任全军总指挥头衔，但是现在士气低落，旧王团只剩下达武、拉纳、缪拉、絮歇四位将军，新军也损失惨重，能继续打仗的只有一万人。 大家围在沙盘地图桌商讨着对策。 “我军现在已经失去对战争的主导权了，铁公爵肯定已经布好阵势等我们上钩”，卡尔这样说道。 “怕死可以不去”，拉纳屁股一扭将卡尔挤到一边。 “切，我可没说我不去！”，卡尔不服气地随手一拍拉纳的屁股，至今还没成婚的拉纳认为这是对她的羞辱，随即准备拔剑砍下卡尔的贼手。 “两位将军，要吵架可以去外面”。 拿纶没有抬头的说道，在他们开打之前成功的阻止了他们。她埋头盯着地图已经看了好几分钟了，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众将其实比较担心拿纶的真实军事水平，穆西再差好歹也经历过几次战争的洗礼，多少有些统帅的风范。而拿纶，大家只听说过她曾经在铁公爵出题的考试上得过满分，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什么事能证明她的军事水平。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考试这玩意说到底也只是纸上谈兵，穆西王子据说也是以高分毕业的高材生，可结果呢，第一次实战指挥时可没少把大家坑惨。 “我们还剩下多少骑兵？缪拉将军？”，拿纶忽然抬起头问道。 “额……早晨那一战，我们的骑兵部队损失惨重，此时算上能骑马的，我们此刻还能在下一场战斗中投入四千人规模的骑兵部队，但是其中多为伤兵和新兵，能称为战斗力只有不到两千人”，缪拉照实说。 “那你带领所有骑兵出发，分成三个批次向棱堡冲去，路上遇见伏兵不要纠缠，直冲棱堡与哥哥汇合”，拿纶依然没有抬头的说。 “什么？”，缪拉没有立即执行她的命令。 这太疯狂了！铁公爵的部队肯定会在必经之路上设伏，就这样贸贸然地让骑兵在平原上冲锋无异于送死。 “恕我难以从命！这是个愚蠢的命令，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你有什么意见吗？”，这次拿纶终于抬起头了，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可没有一丝玩笑的含义：“怕死的话可以不用去，我会让阿赛洛带领骑兵冲锋”。 我也不愿意去啊！在一旁的阿赛洛心里默念道。 “本将军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枉死，您为什么要让我做这种无谓的冲锋？”。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快去准备吧，一个小时后出发！”，拿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素来傲气的缪拉听的火冒三丈，要不是达武和拉纳用眼神忠告缪拉不要乱来，他恐怕早对拿纶做出什么不敬的事。 “公主殿下，我陪着他去吧”，说着拉纳就拉着缪拉出了帐篷。 “达武，你的团还有多少人？”，拿纶并没有收到缪拉话的影响，继续以平和的语气问道。 “能打仗的还有一半”。 “现在就出发！前往哥哥设置在山丘上的炮兵阵地，斯维巴德军兵力太少肯定还没有全部移走，在他们破坏掉之前夺回来”。 达武没有像缪拉一样质疑拿纶的命令，他听完后敬了个礼就走出帅帐。 “接下来是絮歇将军，你带领你的团和两个新军营共三千人，沿着大道进发，遇到斯维巴德军袭击就摆出大方阵御敌，敌军如果撤退不要追击，继续沿着大道朝棱堡走，直到与穆西哥哥汇合，期间无论你走的多慢都可以，只是有一点就记住，千万不要被敌军引开大道，千万不要追击小股敌军！”。 絮歇也敬了个礼后去准备。 “卡尔将军”，拿纶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你的任务可能比较重，我要你带领至少一万人去攻击土伦城，铁公爵将兵力分的太散，在日皮耶尔高地，他错误的投入过多兵力，土伦城的防备肯定空虚，务必打下土伦，无论损失由多惨重！”。 “可是这样仓促，我军没有时间准备攻城器械啊”。 “不要那些攻城器械！就算是用爬的，你也要爬上土伦的城头！”。虽然有些犹豫可卡尔还是按照拿纶的安排去做了。 这时在帅帐中只剩下朱诺、阿赛洛和拿纶自己了。拿纶还是第一次向将领们下达命令，太刺激了，果然这比只用笔写来的痛快。 “那我干什么呢？拿纶公主殿下”，朱诺指指自己。 “带领通讯队去土伦城北部寻找库图佐夫将军的近卫第二兵团，我需要他的兵力，找到他后让他率领全军攻击土伦，包括在国境线上待命的那一万人，我要他整个个兵团全部兵力去强攻土伦”。 “但是库图佐夫将军的具体位置没人知道，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可要费不少功夫”。 “此战的关键就在于库图佐夫，如果不想替我哥哥收尸的话就祈祷自己一定要找到近卫第二兵团吧”。 朱诺没有在多说什么，转身出帐篷召集通讯队火速出发。见到大家都在按照自己的安排做事，拿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终于！她终于可以一展自己的才华了。 “阿赛洛！”，拿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阿赛洛下过命令。 “我可是圣堂调解团的领团，你可不能命令我啊”，阿赛洛感觉给自己开脱，免得也被她命令。拿纶眯起眼盯着她的男朋友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一撩秀发说道：“那就跟随本公主的指挥部吧，见证本公主的处女战”。 在帅帐外，缪拉正在对他的独立第九骑兵团战士们做战前动员，内容无非就是：“有个白痴公主要我们发起死亡冲锋，不要畏惧”之类的话，拉纳负责带领共十个连的新军骑兵，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拉撒勒和地狱火大队被留下作为指挥部直属部队使用。 一声明亮的军号响彻夜空，军营的大门缓缓打开，在达武的一声令下近卫誓约团的士兵们卯足力气向日皮耶尔高地冲锋，达武推开想给他换绷带的军医翻身上马，和他剩下的军官们一共出发，此时这位将军头上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一点犹豫的执行拿纶颁布给他的命令。 达武的部队出发后，絮歇也紧跟其后，三千人排成六个大纵队出发，虽然刚被打败可从他们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失败者的胆怯，取而代之的是复仇者的怒火，想洗刷失败的愤怒，能将一股败兵瞬间变成一支虎狼之师，这就是絮歇的过人之处。 卡尔的心里此刻十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执行军令向自己的部队下令集结，超过一万的大部队正在集合，仓促之间卡尔没法弄到攻城用大口径炮，但一般的骑兵炮还是能弄到不少的。 “拿纶你真厉害，指挥起这些战将们一点也不紧张，我可是连脚都颤抖起来了，战鼓和士兵怒吼的声音相当有震慑力啊”，第一次见识大兵团作战的阿赛洛这样感到道。 “其实我也在颤抖阿赛洛，成千上万的性命都握在手上的感觉非常可怕，他们中将有一半的人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有一半人将回不到妻子、父母的家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句话，所以……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边”。 拿纶紧紧地握住了阿赛洛的手，十指紧触之下，阿赛洛立刻感受到了她身上那幅度不大却一刻不停的颤抖。 想来，这也是她一次上战场。 “我的养父告诉过我自从他第一次参加战争后，他就不想在有第二次了，这并不怪你，想想你的那个偶像，暴君隆德，他曾在参加他爷爷隆卡的征服精灵战役时也说过‘即使战争再热血，也是末日与终焉的起点’，我相信拿纶也不喜欢战斗，只是因为生在帝王家所以生不由己”。 “我，我也是女孩子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拿纶红着脸扭捏地小声说道。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女孩子啊”，说着阿赛洛一拍她的屁股，得逞后拔腿就跑。楞了三秒后，拿纶气急败坏地拔出配剑一边追着阿赛洛一边大喊：“色狼给我站住！”，将先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还没出发的拉纳、缪拉等人满头黑线。 “谢谢你阿赛洛，让我终于放松了下来”。 “早点结束战斗就好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话尽管开口”。 “这样就行了，只要你这样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18.第18章 15 统帅(三) 凌晨时分，已经完成所有部署的阿瑟·韦尔斯利坐在火堆旁依靠在几个大背包上睡着了，奥伦治让周遭的军官们都小说点说话，铁公爵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半个小时前才好不容易躺下。 “按照铁公爵阁下的命令，我军已经完全包围住棱堡，外围全部立上了防马栏和反冲锋长刺，同时也布置了十多门大口径重炮对着它，只需要十分钟，我就能让棱堡化作乌有”，高地精英警卫团罗伯特·布鲁斯报告道。 “很好，接下来就等铁公爵什么时候决定歼灭穆西的残余部队了”。 奥伦治信心十足地说道，可是他的这一想法却遭到另一人的反对：“我军的兵力太过于分散了，穆西的败军固守棱堡足可坚守到早上，但我们却不可能将大部队一直耗在这座高地上，此时土伦城里只有纳尔逊·蒙克的海军陆战团，以及两个步兵团，如果雅瑞伊德军现在的统帅够聪明，就直取土伦，纳尔逊是肯定无力抵抗的，一旦土伦失守，然后我们就会变成深入敌后、孤立无援的一方”。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种泄气的话，奥伦治早就一巴掌挥上去了，可是他不能向斯维巴德第二王子殿下，爱德华·诺丁汉动手。 “爱德华殿下，您在马斯洛镇打的很英勇，可是这并不代表您能够质疑铁公爵大人的决定，铁公爵大人在这儿布下重兵自有他的道理” “我可没有义务听从一个乞丐的命令，我是帝国时期十七家大贵族之一的诺丁汉家族成员，阿瑟·韦尔斯利只不过是一个落魄贵族家族的庶出子而已”，爱德华王子很不屑地说。可能是他还没有注意到周围士兵的眼神，不然他肯定不会在这里说出这种话。 “请您尊重您的统帅！”，奥伦治耐住性子说道，同时也以眼神示意准备下黑手的罗伯特不要动粗。 “他是你的统帅，我现在就要带领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回土伦”。 “您不可以这么做！铁公爵将冷溪近卫军调来自有用处，而且按照军阶来说，您只是一位参谋副官而已，无权调动军队”。 “冷溪近卫军隶属王室近卫部队，你说我有权利调动吗？”，爱德华拿出属于自己的王室徽章展示给众人看，包括第五混成师的师长约翰·蒙克。 “等那个乞丐睡醒之后告诉他，本王子先回防土伦城了”。 说完爱德华就甩手离开了篝火堆，约翰·蒙克向奥伦治投以抱歉的眼神然后跟随王子离开。等爱德华走远，罗伯特放下手中的木棍说道：“你真该让我一棍子敲昏他这个混小子，现在少了第五混成师，我们的兵力完全成劣势了，如果不撤出，我们将被属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 “但是好不容易困住了穆西，现在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啊”。 “问题是，铁公爵大人现在并不让我们开炮”。 奥伦治没有在说话，安静地坐了下来。的确，自己曾再三进言希望铁公爵大人能下令强攻，可是大人却没有同意。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的第一钢铁军团将会重新布置在道路两侧防止雅瑞伊德军卷土重来，而您的高地精英警卫团继续包围棱堡吧”。 “那我呢？”，目睹了刚才的事的加里波第问道。 “您的红杉志愿雇佣团埋伏在平原之上，他们肯定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投入所有的骑兵，而我们此时并没有多余的骑兵去对付他们，所以，只有让您去暂且缓止他们冲锋的速度，抱歉，这将会是一个一去不复返的认为”。 奥伦治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他一直就不是很待见这位雇佣兵团长，可是此刻将他派去以步兵对付骑兵还是太残忍了些。可是在加里波第的眼里，这并不是一个非常难的事，只见他稍稍思考了下后就说道： “在平原上让我用步兵对付骑兵？有意思，交给我吧”。 见加里波第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奥伦治就没再多说什么，相互敬礼之后，加里波第就带领他的雇佣兵团出发了。 “都快忘了睡觉是什么滋味了……”，这时铁公爵突然做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骨，伴随着他的动作，脊柱骨咯咯作响。 “您终于醒了！”，奥伦治等不及地走上前来说道：“您可能还不知道，爱德华王子带着第五师离……”。没等他说完，韦尔斯利就向后一倒又靠在背包上睡着了。 “您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现在情况万分危急，您快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奥伦治没敢去推铁公爵，只是在他身旁这样说道。 “你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还需要我在安排什么？”，韦尔斯利闭着眼睛说道。 “我……您认为我安排的没错吗？”。 “我为什么要质疑我的第一钢铁军团军团长”。 忽然间没人说话了，奥伦治也好，一旁的罗伯特也好，大家都愣住了。铁公爵可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 “可……可穆西该怎么办？我能现在就下令强攻吗？”。 韦尔斯利想了一会儿说：“我们此时的目的是尽可能消灭雅瑞伊德军的有生力量，趁着他们还没有一个统帅，必须一鼓作气击败他们，至于穆西，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杀他，这样吧，如果在凌晨之前都没有雅瑞伊德军出现来救他，就炮轰棱堡，不要下令冲锋，在东边放出一个口，让他逃回去，我们需要像他这样的敌人”。 说完韦尔斯利就躺下继续他的睡眠，奥伦治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没办法，他也不能质疑他的统帅，所以就立即向传令兵下达新的指示并让罗伯特去准备炮击，就当一切都按照预想进行时，远处传来的炮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情况？是哪里开炮？”。 “好像是雅瑞伊德军的炮兵阵地方向”。 “铁公爵大人不是下令摧毁那些大炮的吗？”。 “数量太多了，而且又都是重炮，要完全摧毁很费时间”。 奥伦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雅瑞伊德军来袭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是袭击炮兵阵地就不是计划内的事了，失去统帅的雅瑞伊德军居然还懂得要先夺回大炮，难道新的全军总指挥已经到任了吗？ 不可能！就算下午就快马加鞭前往杜兰城报信最早也要早上才能有回复，所以…… “一定是雅瑞伊德的某位将军自己的决定吧”。 “那我们要去支援吗？”。 “不用，我们的兵力太少，将尽力全部集中在大道上，既然他们会想到夺取炮兵阵地，那救援部队肯定会沿着大道前来”。 奥伦治同他的军官们登上一座山丘向远处眺望，果不其然，在不远处有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正在行军，从他们手中的火把来判断，人数约有三千人。 “让第一钢铁军团在他们的正面布防，通知乔治·沃德，让他的高地人从两侧袭击敌军，争取将敌人吸引到预设战场”。 随行的军官立即照办，大量经过伪装的高地人手持加了刺刀的燧发枪向行军中的雅瑞伊德摸去，全身涂着紫黑色颜料的高地人很容易地就接近到极近位置，在乔治的一声令下，阴森森地枪口冒出火焰和白烟，成排的雅瑞伊德人倒下，高地人嚎叫着向敌人发起冲锋，随即两军胶着在一起。 只过了两分钟，撤退的军号就响起，高地人开始向后退去，见着高地仆从军完成自己的任务，奥伦治让他的钢铁军团进入战备状态，准备随时消灭踏入陷阱的敌人。 19.第19章 16 统帅(四) 可是，意想之外的事发生了，雅瑞伊德军并没有追击，就连防御反击都没有，他们原地重新组队然后继续向着棱堡方向行军。 “军团长，这可不是好事，一旦敌军不进入预设战场，我军就必须和敌人进行旷野线列战，到那时人数处于劣势并且人疲马乏的我军会陷入绝境”。 一旁的副官这样向长官建议道。奥伦治懂这个道理，可是要怎样才能让雅瑞伊德军上当呢？还有，看这行动状态，肯定有人在背后全盘指挥，并不像是个别将军的独单行动。 “他们真的有新全军总指挥了吗？”。 奥伦治自言自语道，虽然很有这种可能，可他还是不相信这么快就有继任者赶到。 “难不成是圣堂？”，奥伦治想到了第二种可能，就是由阿赛洛带领的圣堂调解团加入了雅瑞伊德军，曾经为铁公爵养子的阿赛洛的军事素养高于一般的军官，自幼便跟随铁公爵出入各种战场的他说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全军布阵线列阵线！”。 如果真是阿赛洛，那自己只会一种方法能赢他，那就是完全考验战场经验的线列阵对射战，在几公里长阵线上，指挥官必须留神所有地点，一旦在线列阵中出现空档，就可以派出骑兵突破缺口，从而击溃对方。 但现实又和奥伦治开了一个玩笑，钢铁军团才刚刚列好阵线，战马奔腾就迫近眼前，足足四千人的骑兵部队，分三个方向朝着棱堡冲锋，外围警戒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成了骠骑兵的刀下亡魂。 “竟然派出了骑兵？”。 的确，在平原上骑兵能向踏草一帮蹂躏步兵，可是在夜间，视野很差的情况下，骑兵部队不一定能分清谁是友军谁是敌军，一但冲锋起来很容易误伤。 奥伦治随即掏出望远镜观察雅瑞伊德的步兵部队，他们的步兵部队没有更变阵线，还是横向阵型。 完了，已经布成线列阵的我军是不可能的平原上抵挡骑兵，就算有个别营、团能及时组成空心方阵也会被步兵部队以优势火力射崩。 自己该怎么办呢，奥伦治已经拿不定主意了，当他想征求铁公爵的建议，却发现韦尔斯利阁下早已起身用望远镜观察战场。 “很不错的步骑协同，及时夺回炮兵阵地让我们无法利用他们的火炮打击他们，还为了以后的攻城战保留了力量，对面现在的指挥官会是谁呢？阿赛洛？还是达武、絮歇？真期待和他的第二次交手”。 “铁公爵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奥伦治着急地说道。 “全军撤退，立刻回军救援土伦”。 “救援土伦？”。 “没错，如果雅瑞伊德军真的有了新统帅，那就很有可能放弃穆西去袭击土伦城，你看，此时在这战场上的雅瑞伊德军只有八千人左右，雅瑞伊德军一共有五万多，算是上午被我们消灭的，他们至少还有四万多人，你觉得他们剩下的人上哪儿去了？继续在大营待命吗？要我是对方统帅，我会选择突击土伦”。 “那加里波第怎么办呢？他被我派去对付敌军骑兵了，现在去召回他肯定来不及了，要不要派我的钢铁军团去支援他们？”。 铁公爵瞧了瞧朝远处的战场，然后说道：“给他们发信号弹就行了，加里波第知道该怎么做”。 “那断后部队呢？我军贸然撤退，万一被敌人追击，恐怕会变成溃败之势”。 “不用担心这个，会有人替我们断后，放心撤退吧”，说罢铁公爵便随副官们一道上马离开，奥伦治看了看快要与敌军骑兵遭遇的加里波第，又望了望远去的铁公爵。没办法，只好照做了。 “加里波第阁下，不要怪我”。 亮红色的信号弹照亮了半边天，已经全体装备上长戟的红杉志愿团惊诧的看着那代表撤退的信号弹，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领袖加里波第，此时这位短发少年摘下斗篷兜帽站起来凝视着高地方向。 “没有援军……”。 也没有负责断后的军队，钢铁军团和高地人都在向后跑，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有一支部队留下来建立阵地，防止敌军追击，可是加里波第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一支军队。 “难道……我们就是断后部队？”。 铁公爵的意识吗？还是奥伦治的意见？ 加里波第使劲的摇头将坏想法都扫出大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自己不仅要在平原上对抗骑兵部队，还要保证自己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撤退。这可是在平原上啊……能对斯维巴德军进行追击的只有骑兵部队，自己必须以五百人对四千骑兵。 “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加里波第朝他的战士们喊道：“兴奋吧！高兴吧！吾等即将以五百人击败四千骑兵！我们将书写新的历史！步兵第一次在平原上击败骑兵！我不会死，因为我还要吹响胜利的号角，跟随我！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愿诸君之剑！披荆斩棘！”。 说完，加里波第就紧握手中的长戟朝着正面的骑兵部队冲去，见团长如此英勇，红杉军的各位都热血沸腾了，他们无谓的跟随自己的团长朝敌人发起反冲锋。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另一边，带领精锐骑兵部队的缪拉见有人胆敢向他发起冲锋，作为一名擅长鼓舞人心的骑兵统帅，缪拉身着羊毛精裁之长军大衣，他朝部下们喊道： “朝着我的屁股！冲锋！”。 数千铁骑分为两个波次向敌人冲锋，缪拉和他的亲卫骑兵更是冲在第一排，雅瑞伊德的骑士们都认为只需要数秒钟就可以踏碎面前的几百步兵，但久经沙场的缪拉却看出了一丝端疑。敌人的步伐在慢慢变缓，甚至开始停止前进，原以为他们是要逃跑可是却又没有向后跑的迹象，直觉告诉缪拉，前方肯定有个陷阱等着他。 “所有人停止冲锋！”。 缪拉大喊道，他不能拿最后的精锐骑兵去冒险。可是就算指挥官下令，已经冲起来的骑兵部队可没那么容易停止。 见到敌军骑兵陷入混乱，加里波第得意的笑了，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手持长戟的战士们将长戟放下，将手伸入地下的机关里，此刻缪拉骑兵部队的所在位置就是前期设置的预设战场，加里波第之所以会发起亡命冲锋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将他们引导到这里。 触发机关，数个长约五米的长矛从草地里冒出，将没来得及停止冲锋的骑兵刺下马，长矛阵的规模很长，足有数公里，这原本是用来应付万人级的陷阱，如今用来对付区区数千骑兵算是大材小用了。 没法冲锋的骑兵还不如一个民兵，缪拉向他的部下们大喊：“快调转马头！离开这里！”。缪拉的声音很大，他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在大一点，好让所有人都听到。可是事实是惨叫声立刻掩盖住了命令。 红杉军没有给缪拉重新再来的机会，一手持绣着在喷发的维苏威火山图案的黑色军旗，一手持长戟，加里波第第一个冲进了骑兵队中，他手起刀落利索地将缪拉的一位亲卫骑士砍下马，没等缪拉反应过来，上百个穿戴红色斗篷的战士就朝他袭来，更多的骑兵被长戟或捅、或砍下马。 “活捉缪拉！”。 加里波第边舞着长戟边朝缪拉那儿跑去，素以勇武而著称的缪拉自然不会逃跑，拔出他的军刀，双脚一拍马肚子冲那位短发青年冲去。 20.第20章 17 兄与妹(一) 九月的天空属于火和硝烟，此刻棱堡外只属于暗与死亡，雅瑞伊德的王子紧握佩刀，如握住了救命稻草。战斗还在继续，许多人从他身旁一跃而出，随着一阵阵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将鲜血泼洒在了战场上。 维克多在不久前报告过敌人已经在慢慢退去，自己已经安全了。 身边堆满了从前线拉下来的伤兵和尸体，看着他们憔悴的脸，穆西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统帅，作为一位手握上万人性命的全军总指挥，将跟随自己的士兵们带入了死亡，是彻彻底底地失败 “但我们未曾后悔过！”，这是维克多回给自己的话。 就算如此，穆西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至少三千人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平原上，另外还有四千人会留下一生的伤痛。或许他们会将这些伤认为是荣誉，可是这对于一个统帅来说是耻辱的印记。 第二次土伦战役，杜戈梅元帅集中优势兵力重点突破铁公爵的侧翼，派出骑兵袭击指挥部重伤乔治·诺丁汉，奠定了胜利的基础，虽然在胜利的前夕被红衫军偷袭而战死，可还是留下遗计将阿瑟·韦尔斯利赶回了斯维巴德。 那时自己还只是他的一位战术副官，当时还年轻气盛地以为指挥千军万马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前次之所以被盗贼打败完全是因为妹妹的捣乱和地形原因。所以，为了翻身，这次自己必须打赢第三次土伦战役。 人算不如天算，接二连三的失利证明自己并不是打仗的料，说不定就按照拿纶说得老老实实负责内政会比较好。 可是作为王位继承人，老是被妹妹嘲笑可不是件能让人开心的事，所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出征，一次又一次的表现自己，除了要博得父王的欢心，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让妹妹能称赞自己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穆西！”。 与战场不符的幼龄女声从远处传来，穆西萎靡不振地抬起头准备看看是谁，可他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扇了一个大巴掌。至少从旁人来看是很用力了，但穆西却没感觉到有多疼，是她力气太小还是自己已经麻木了呢。 “这是为了你是愚蠢！第二次！”。 穆西摆正视线，正好对上已经热泪盈眶的拿纶，娇小地身材很不适合穿戴圣堂的板甲，可为了安全她还是穿上了，过长的素装长袍拖在地上，弄地脏兮兮的，手中的圣堂剑却干净的没有一丁点血。 杀人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穆西刚想这么吐槽妹妹，但还没张嘴就被拿纶一把抱住，柔软地樱唇与他的嘴唇相合，就算是兄妹，这行为也太过亲密了。 “这是为了你还活着，作为我的哥哥”。 拿纶紧抱着穆西不肯松手，心中暗藏的担心与牵挂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穆西也抱着自己的妹妹，在红杉军出现的刹那，自己还以为会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太好了……还能在见到你。 凌晨时分，斯维巴德全军退回土伦城，雅瑞伊德军收复日皮耶尔高地以及其以东的一片地区。历时一天半的日皮耶尔之战经此结束，以双方共付出一万五千人的伤亡代价没前提，土伦城中斯维巴德军只剩下不到一万六千人的军队，其中还包括5180人的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 “不管是从战术层面上来说还是从战略上来看，都是我军获得的巨大胜利，不仅成功消耗了铁公爵的兵力，还成功就那只狐狸困在笼子里，经此一役，我军已经完全包围土伦城了，穆西王子，您功不可没”，已经年过半百的库图佐夫老将军这样夸赞道。 在接到朱诺的传令后，库图佐夫并没有听从拿纶的命令攻击土伦城而是选择先清扫土伦北部的多个简易防御星堡，然后在土伦西部布下一万人的重兵布置封锁线，再带领剩下的一万人彻底封死土伦北部的通道。 被命令强攻的卡尔·洛伦茨遭到斯维巴德海军陆战团的奋死抵抗，没能进入城内，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卡尔的兵团遭到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的背后夹击，在即将战败之时，一支意想不到的援军救了他。 “说实话，当时在看到二位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谢两位的及时相助，不然被俘虏的可能就会是我了”，帅帐中卡尔给坐在他前面的两位救命恩人倒酒。 “哪里的话，卡尔·洛伦茨阁下，您言重了”，一只手被绷带缠着挂在胸前，另一只手勉强举起酒杯的苏尔特这样说道。 “就是，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和苏尔特一样受伤不轻的内伊也附和道。 自愿留下断后的内伊被火炮震晕，部队也被斯维巴德的骑兵部队击溃，几名亲卫骑士拼死将他救出战场藏入马斯洛镇。第二天上午，苏尔特的部队在马斯洛镇被红衫军击败后沿着河岸败退，急着袭击指挥部的红衫军没有追击，带领原本守护马斯洛镇的部队一起想穆西的指挥部和炮兵阵地攻击。 等他们都走后，内伊让亲卫骑士去向苏尔特报信，让他回军重新占领马斯洛镇，苏尔特在得知是内伊的话后就立即照做了，消灭留守的小股部队占领马斯洛镇。但当他们准备反击的时候，穆西已经被打败，见大势已去，两位将军就决定先暂时按兵不动。 一直在午夜，炮声再起，土伦城与日皮耶尔高地都起了战事。久经战阵的内伊判断肯定是拿纶公主发动的袭击，如果真是她，那么进行两线作战同时进攻日皮耶尔高地和土伦的可能性很高。 两位将军在观察到日皮耶尔高地有军队向土伦进发之后就判断，肯定是有人在攻击土伦，随即出发尾随敌军。当第五混成师和卡尔大战时，他们突入阵中，直击指挥部，经过一番血战，内伊在砍翻了五个护驾的卫兵之后俘虏了穿着王室礼服的少年，第五混成师顿时间大乱，然后他们成功脱离战场，可谓是极其英勇。 “如若不是阿瑟·韦尔斯利突然出现，那么土伦城就能攻下了”，卡尔有些惋惜的说。第五混成师崩溃之后，卡尔以为胜利在望可没想到，才过了二十分钟，铁公爵率领的大部队就回援土伦，为了避免被歼灭，卡尔下令撤军。 “没关系，卡尔阁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回在土伦城头插上雅瑞伊德的国旗了”，维克多也举杯说道：“敬胜利！”。 “敬胜利！”。 帅帐内的诸将豪饮一杯庆祝这场得之不易的胜利。不过，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很高兴，此时坐在帅桌旁的穆西就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夺取日皮耶尔高地、战胜铁公爵、包围土伦城。 以上的任何一样从根本上来说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皮耶尔高地是拿纶在自己战败之后力挽狂澜夺下的，同时也是拿纶将铁公爵逼退才使得库图佐夫老将军有机会能包围土伦。 所以……。 “拿纶公主的是第一次上战场吗？能取得如此大胜，拿纶公主真乃天才”。 “以败兵击败铁公爵的常胜之兵，的确很有一套，拿纶公主，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絮歇一定会全力支持”。 “可别将她捧得太高了，她还年轻，容易骄傲，不过说真的，拿纶您的确做的很好，让行将崩溃的军队战胜了强敌，如若不弃，我拉纳的力量也借给您使用”。 我，穆西·圣赫勒拿已经失去了作为统帅的资格。 21.第21章 18 兄与妹(二) 帅帐之中，郁闷的人并不止穆西一人。在拿纶的指挥下，各团都取得了一定战果，就连在土伦城下被打跑的卡尔都俘获了一位斯维巴德王室成员，缪拉不幸的成为唯一一个既没有完成指定任务也没有战功的将军。 在接受加里波第的挑战后，他们俩个大战了几十回合，双方不分胜负，当红衫军后撤时，如若不是副官硬将缪拉的马拉住，他恐怕就会追上了。红衫军见缪拉的骑兵没有追击竟然去而复返，再次发起冲锋，缪拉自然是挥刀策马向加里波第冲去。 两军交战近十分钟后，红衫军再次后撤，这次再也没有什么副官来打扰缪拉的雅兴了，因为先前的那位副官在第二次战斗中被红衫军的一员从背后刺杀了。 缪拉率领他的亲卫骑兵追击向高地方向撤退的红衫军，一路上，两军冲突数次，一直到到一处低洼，逃窜的红衫军像地鼠一样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地洞里。在两旁埋伏的精确射手将缪拉和亲卫骑兵射的人仰马翻，要不是拉纳和拉撒勒及时赶到驱赶开伏兵，自己将会是加里波第干掉的第二个雅瑞伊德高级将领。 说起这个加里波第，缪拉倒是有些耳闻，今年年仅二十五就已经参加大小战事近三十多场，五万人级别的战役参加过六次，算是一个少年英杰。与铁公爵的相遇据传是在一家酒吧里，几个莽夫因为一件琐事纠缠因微服出巡而没带随从的铁公爵不放，年轻气盛的加里波第替铁公爵打抱不平将那几个大汉暴揍一顿。 事后警察将双方带回去了解情况后，加里波第才得知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实人是大名鼎鼎的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从此以往加里波第就一直跟随铁公爵，当然他也并不是一个毫无主意的人，在战斗的天平明显倒向一边的时候，加里波第都会选择站在弱者一方，就算是与铁公爵对立也不会动摇。 阿瑟·韦尔斯利也不会怪罪他，等仗打完之后从没有问责过加里波第，相反还会请教这个年轻人自己在战斗中暴露的错误和弱点。 他们俩的关系亦师亦友，潜伏在斯维巴德王宫的间谍还称加里波第很有可能会是铁公爵的私生子，铁公爵为了不让加里波第重蹈自己的覆辙出的下策。 庶出子和私生子的待遇在斯维巴德其实是都差不多。 “怎么了，老拉着一副脸”。 准备来和缪拉敬酒的达武问道。 “担心啊”，缪拉接给达武递来的红酒杯，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穆西王子的处境变得非常糟糕了，不，不止他自己，他妹妹拿纶公主殿下也处境尴尬了”。 “难道有人会威胁到他们二位？如果我达武将第一个站出来打倒他”，这并不是醉话，达武的酒量很好，不会因为一、两杯葡萄酒就失言。 “的确存在威胁者，但并不是外人”，缪拉将目光投向坐在穆西旁的拿纶，五官精致又长得可爱的她身着淡粉色的公主服，纤细皙白的手臂与粗细恰到好处的美腿让人无法将她和舞刀弄枪的圣堂学徒联系起来。 毫不掩饰地讲，不穿圣堂板甲与素装长袍的拿纶是一个大美人。 “什么意思？”，达武不解的问。 “不能说”，缪拉故意卖关子的先前走了几步离开了原先的那个小角落，需要混迹在人群之中。 “快告诉我吧！”。 急的想知道原因的达武拉住缪拉请求他告诉自己。 “这么说吧，你是会选择跟随一个经常打败仗但是正统的统帅，还是一个能带领你取得胜利却不是名正言顺的指挥官，要你是他们俩手下的一位将领你会怎么舍取？”。 说完缪拉给了达武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继续向前走起，与其他诸将庆祝这场胜利。被缪拉一句话点醒的达武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了看穆西又瞧了瞧拿纶，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纠结情感油然而生。 恐怕这帅帐中的每一位将领都在考虑这件事吧。 达武低下头沉思了几秒，他用余光观察每一位在帅帐中的将军，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一扫脸上的阴沉，继续如刚才那般畅饮。缪拉见状欣然一笑，正如他所料，其实大家在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作为这场庆功会的主角，拿纶就坐在全军总指挥穆西的身边，这对兄妹自从宴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准备来说是从二人亲吻开始。 看着桌上的盛满葡萄酒的玻璃酒杯，带着真空透纱手套的小手一直握在酒杯把手上，时不时还会用食指点一点酒杯侧面。虽然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可她却高兴不起来，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超越了哥哥穆西。 准确来说是在诸多雅瑞伊德将领的心目中超越了哥哥。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有能力的人会被奉为尊主，而无能的人会被追随者无情抛弃。 日皮耶尔高地之战并不算得上是一场真正的胜利，要是没有铁公爵的固执与妥协，恐怕自己那时就只能吻哥哥的尸体了。尽管如此，但在诸将的心中，是我带领他们战胜了哥哥不能带领他们战胜的敌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很有可能会不在服从哥哥的命令。 这是现在拿纶最担心的事。 可能自己一直都希望能得到全军总指挥头衔，带领军队征讨四方，和铁公爵一样能够威名天下。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现在还只是碧洛迪丝圣堂学院即将毕业的学生……还不能……可是……我。 拿纶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在内心中她非常渴望权力，特别是军队，从小就爱好战争的她一直都想得到一支属于她的军团，可是……现在的全军总指挥是哥哥穆西，和他争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争权，就算他被立为****时、就算他被任命为全军总指挥时、就算……就算……。 好不甘心，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这样告诉拿纶。 但是，她却不能表达出来。 “诸位！”，拿纶站起身举起酒杯向帅帐中的众人说道：“小胜一场而已不用过多的称赞我”。说到这拿纶忽然用另一只手提起裙摆，漫步悠悠地走到中央然后向哥哥穆西单膝下跪说：“既然哥哥已经回来了，那么现在我就交还全军总指挥头衔与哥哥穆西，希望你能带领雅瑞伊德军重夺土伦，作为圣堂调解团兼雅瑞伊德公主的我为你祝福”。 说完拿纶站起身一饮而尽，帐篷里的气氛迅速降了下来，将官们都看向兄妹二人，足足有五秒，帅帐中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敬穆西王子！敬胜利！”。 内伊先带头举杯，随后达武、拉纳、缪拉、絮歇等将也紧随其后，帅帐中又恢复了欢闹，酒杯在空中相互碰撞，武将们相互攀谈自己的战史，文官们则在讨论该如何歌颂全军总指挥的功勋。 此时备受瞩目的穆西也站起来说道： “我以雅瑞伊德全军总指挥权限下令，我的妹妹拿纶·圣赫勒拿将作为圣堂调解团支援我军的战术指导而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没问题，妹妹”。 穆西尽量做出微笑的表情，希望他蹩脚的演技能不被其他人发现。可就算能骗过有些醉意的诸位将领，又怎能骗过他的妹妹拿纶呢。 拿纶放下酒杯转身向帐篷大门走去，在离开前她侧脸朝穆西的方向颔首点头，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离开了帅帐。 “可能是要去处理圣堂的事务吧，我这妹妹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礼貌，都不和别人告别一下”，穆西拾起拿纶放在他帅桌前的酒杯这样解释道，将官们也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有在过多的去想什么。 看着手中的酒杯，穆西心中既喜又忧，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头衔是件好事，可是要是让妹妹继续参加战斗，那本来就军事方面完胜自己的妹妹将会逐步取代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而且陷害妹妹吗？还是放任她威胁自己？ ‘歧途’。 这是刻在酒杯侧边的两个小字，闪闪发亮感觉像是不久前刻上的魔法符文。 22.第22章 19 兄与妹(三) 宴会一直持续到天快黑的时候，诸位将领才欣然离去。自认没有资质参加雅瑞伊德庆功会的阿赛洛坐在由木头搭建的哨塔上，欣赏着这南方之国的夕阳，之前还会有些巡逻的士兵来让他离开哨塔，但在他足足呆在那儿超过三个小时之后，士兵们就没有再打扰他了。 “发什么呆呢，阿赛洛”。 年长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已经换上雅瑞伊德军服的朱诺不知何时来到了这座哨塔上。 “堂姐，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阿赛洛以请求的语气说道。 “呦？有什么事能让你感到困惑？”，兴趣被钓出来的朱诺打算追根问底。 “这……”，阿赛洛犹豫了一下，他将脸别向另一边希望能避开堂姐的目光，但他转向哪里，朱诺就跟到哪里，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老实说了吧”，朱诺眉毛一挑。 “哎……”，阿赛洛长叹一口气，如果只是和堂姐倾诉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他这样想着然后就说道：“当然是关于穆西和拿纶了，我听到巡逻士兵们的一些言论，都在称赞拿纶是个军事天才，她才是能带领他们取胜的统帅”，说道这，阿赛洛停住了口，因为在视野之中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拿纶，身着公主服的她非常漂亮，她正向自己营地的方向走去，沿途有许多士兵和尉校和她打招呼，有些士兵甚至会激动的拥抱她，而拿纶也是少有的没有发脾气，无论他们身上有多脏，拿纶都会主动迎他们。 “天生的领袖”。 阿赛洛想起来穆西在路过这条路时的模样，外围是皇家护卫队，内层是幕僚与随从，对于士兵们的行礼也只是随手一摆就算回礼，如果有级别低的尉校想与他交流，还没走到十米内就被皇家护卫拦住了，根本就没有接近的机会。 在阿赛洛自己看了，这是一种高傲的表现，或许自己并不是太了解一个王者应该需要具备何种品质，但如果让自己来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随拿纶，不为别的，光是她那非比寻常的亲和力就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战斗，甚至是为她奉献生命。 “兄妹二人因为我的一个自私决定而要相互对立”，阿赛洛深吸了一口气，这话他考虑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啪。 响亮的耳光声让在哨塔下执勤的哨兵不由得抬头向上望了眼。 “原来你还知道啊”。 同样也是少有，堂姐朱诺居然会打自己，而且下手还很重。阿赛洛并没有立即去抚摸被扇红的脸而是让它任风吹打。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当时听到你要上战场之后就……我不希望我最亲近的人去送死，所以就同意让拿纶加入战争，可是……我却忽略了会发生这种情况的事情，但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昏招之后，也无法阻止了”。 “这不是你利用拿纶的理由！我打你也不是因为你因公济私，而是你居然会利用你的未婚妻，她可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啊”。 “可是……我担心你啊”。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掌才是因为你假公济私，记住了，你现在是圣堂调解团的领团，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圣堂，自认聪明的行为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 说完这些话，朱诺就从数米高的哨塔上跳下，落地的时候用魔法做缓冲避免摔伤。目睹到刚才一幕的士兵们来回看这俩姐弟，都在低头私语些什么，但却没人敢大声说出来，直到一名上尉过来查看情况才驱散开他们。 自己做错了？ 阿赛洛这样想道。 朱诺的怒火让阿赛洛不得不重新认识自己做出的这件蠢事，它所带来的后果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难道拿纶和穆西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吗？ 拿纶自从被送到圣堂学院后就暂时以圣堂学徒的身份自居，公主的身份也被暂时搁置，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慢慢习惯了。现在仔细想想，卡洛王之所以会将拿纶送来也不仅仅是因为拿纶太过调皮的原因。 就军事方面而已，拿纶比哥哥穆西要强出太多，要知道军队只服从于强者，一个能带给他们胜利的统帅，所以一定拿纶是在杜兰城成年那在成年礼上，军事贵族们自然会想尽办法的巴结她。刚成年的拿纶自然没什么分辨能力，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己就惨了，王室的权利争斗可比书上写的还要惨烈。财政、民生方面穆西的确要比拿纶好上一点，但这点差距拿纶还是能提拔一些适合管理的人才弥补。 所以从各方面来看，拿纶都要比哥哥穆西更适合做****。 可是，卡洛王不会冒险去废长立幼，隆尔与隆德的例子就连街边的顽童都知晓。 远在帝国时期，帝国皇帝隆卡征服精灵族，期间三皇孙隆德大放异彩，不仅成功突袭精灵都城贡林城，还俘虏了大批王室成员，可谓是出尽风头，隆卡甚是喜爱，甚至在庆功的酒宴上扬言要立隆德为皇太子，继承大位。 但随军的皇子、皇孙并不止隆德一位，大皇孙隆尔领近两万人军队，可无论是立的战功还是斩获的首级数量都没有弟弟隆德多，隆尔开始对他的这位弟弟起了戒心，久而久之，身边的幕僚们便进谗言要隆尔暗中杀掉威胁自己的隆德，隆尔先开始坚决反对，据传说，隆尔和隆德的关系在私下里其实很好，并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件事而翻脸，当然事无绝对，隆尔在幕僚们的长时间劝说下，终于同意了。 后果嘛，要是隆尔能成功，也不会诞生拿纶最爱的历史人物“暴君”隆德了。隆尔的计划被揭露，隆卡皇帝大怒，下令将隆尔从家族中除名，没收个人资产，驱逐出皇城，永世不得再回归。 这就是隆尔与隆德的故事，一对原本非常要好的兄弟就因为祖父的一句酒话反目成仇，或许隆卡的酒话只是一个导火索，将隆尔与隆德以及其他皇子、皇孙间的矛盾引了出来，大位的继承人绝对不能随意更变，废长立幼更是禁忌中的禁忌，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能，隆尔作为大皇孙，名义上的继承人，王室甚至是隆卡本人都不知道花了精力和时间来培训他、锻炼他，就是希望他能是一个优良的继承人，但是一句酒话把这一切都毁了。 现在拿纶和穆西的关系就有些与它相似，拿纶作为统帅完全超越哥哥穆西，但是穆西作为正统的****接受了多年的精英教育与礼仪培训，绝不是拿纶这个野丫头能比拟的。 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可以肯定，拿纶此刻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要高于穆西，或许新军还会向着穆西，但注重荣誉的旧王团绝对会支持拿纶，如果继续让拿纶参加战斗，毫无疑问，穆西在军队里的威信和支持者将会大幅度减少。 那强行阻止拿纶继续参战？不，这样会给穆西带来毁灭性的结果，经过这一战，阿瑟·韦尔斯利多少也应该会猜出了是谁指挥了高地之战，一旦铁公爵认真起来，恐怕全大陆都找不出来有谁能战胜他。 自己能这么想，也可以骂自己是伪君子，嘴上说要公正裁决，结果却是意气用事。为了保住雅瑞伊德，保住在国内的爵位与领地，自己必须让雅瑞伊德引得这场胜利。这是于私，要是于公的话，铁公爵作为侵略方被制裁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用欺骗自己的话来说——并不存在暗中操作与假公济私。 这种话要是说给城中的斯维巴德士兵听，他们可能会信服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23.第23章 20 兄与妹(四) 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我阿赛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面劝说放弃武力争斗，一面让雅瑞伊德派出奇兵袭击指挥部，今天上午又宣布斯维巴德为侵略方，如不尽快离开土伦就会遭到多国联军的讨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自己那胆小、自私的内心。 通过这件事，阿赛洛深刻的明白自己的无知和愚蠢，真是枉费了幼年时养父对自己的尊尊教导。 正当阿赛洛还在自责时，先是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又是一阵冲击波扑面而来，将没坐稳的阿赛洛差点吹飞。 “什么情况？”、“好像是在帅帐附近发生了爆炸”、“是炮击吗？居然有大炮能袭击到这个地方！”。 塔下的士兵们因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慌作一团，没人能料想到大营会在这时遭到攻击。几名反应及时的中尉迅速集合自己的队伍向帅帐出发，之后又有一名上校和两名中校带队，加强了军营各个路过的防御，严防敌人突击。 可能在普通人看来，这种规模的爆炸只有可能是大口径炮弹才能做到，但身为圣堂武士的阿赛洛却认为这不是火药或者炸药的杰作。 强风将爆炸产生的粉末吹抵阿赛洛的身边，他闭上眼嗅了嗅然后又伸出手感受了下空气中的元素与分子。浓重的魔法残留物质包含在这其中，毫无疑问，刚才那场爆炸是由魔法造成的。 在如今这个世界中，魔法已经凋零，全大陆也只有圣堂还会使用和研发，所以凶手定是圣堂的人。守望者教团卫队在早晨就让德鲁奥带队先一步回九宫了，毕竟一裁结果因为我个人私断而决定的，所以自己并不打算召集诸国联军讨伐或者利用守望者教团卫队的力量攻陷土伦。 除了他们此刻在土伦周边还有谁会使用魔法？ 拿纶、朱诺、兰莱纳没利用袭击。 一般的民间术士和魔法士？ 不，这不是他们那个级别能释放的高级魔法。 阿赛洛边想着边跳下哨塔准备去一探究竟，还没走两步，就又是一道红光闪过，阿赛洛和周围的士兵下意识的寻找掩体躲避，可是数秒之后都没有爆炸声传来，阿赛洛警觉的探出头查看远处的帅帐。 血红色的光芒时隐时现，结合先前的红光与爆炸，阿赛洛心得出一个非常糟糕的答案，使用魔法的人，可能是血堂的人。 专门负责处理暴力事件血堂，无论是成员还是所学魔法都是以血有关。 血堂大师阿瑟·韦尔斯利在战场上以无数敌人的生命为代价成就了他铁公爵的威名；血堂大师同时又是震宫剑首的卡瑞达·凯特，在肃清八神残存势力时，下令屠杀已经投诚的圣骑士团和魔武学院的学生，甚至还将千年学府艾尔威魔武学院付之一炬。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阿瑟·韦尔斯利认为胜利无望想利用斩首战术除掉穆西？ 不会，就算在比这更困难的时刻，铁公爵都没有使用过自己身为血堂大师的身份，他将圣堂和国家分的很清，在碧洛迪丝圣堂学院时，铁公爵从不以斯维巴德的立场抹黑或者抬高任何人，一直以公正的看法教导学生。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作为一个暴力机构，为了保持它的嗜血性，血堂被允许雇佣，就算是对手是圣堂也可以在规定的范围内战斗，所以一定是有人雇佣血堂来暗杀雅瑞伊德的统帅。 阿赛洛三步并两步的快速跑到帅帐所在的中央，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他一跳，赶来守卫帅帐的卫兵被两名身穿暗红色长袍的血堂武士成片的砍倒，有些士兵们趁他们不备想从背后开枪，圆形子弹从长长的枪管中射出，然后在离目标极近的地方被某种东西弹开。 这是血堂的一种防御魔法，在火枪大规模装配的现今，血堂大师们研发出一种能将高速移动的物体避开的魔法，这种魔法只对移动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物体起作用，例如弩箭和火枪子弹，除非使用一般的冷兵器否则无法伤到他们。 可论剑术格斗，全大陆除了骑士联盟外还有谁能对抗圣堂，这些普通士兵根本就不是血堂武士的对手，他们有时甚至还没有刺出刺刀就被血堂武士用剑格卡住枪头，然后被另一人的剑砍死。一旦接近他们的士兵多了，或者形成了包围之势，他们就会释放魔法将围上来的士兵冲飞。 眼见他们就快要冲上帅帐，难奈不住战斗欲望的阿赛洛先吟唱咒语在自身加护避弹魔法，再拔出配剑默念咒语，瞬间剑身燃起火焰，阿赛洛瞄准血堂武士们的面前斩下，随着他流畅的挥剑动作，火焰像是被甩出去一样朝血堂武士们的脚前砸去。 被突如其来的火焰魔法一惊，两位血堂武士都停住了脚边，不由自主地寻找释放魔法的家伙，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目标。 阿赛洛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用于装饰的剑坠发出叮铛声响，阿赛洛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燃烧的痕迹，他手中的配剑也时不时冒出橘黄色的火焰。 “要打的话，我来做对手”，阿赛洛站定在二人面前，因为兜帽挡着的缘故，阿赛洛看不清他们的脸，就算没有兜帽，血堂武士也应该对自己的面容做了魔法处理，至少是让别人无法轻易辨识自己的程度。 两名血堂武士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靠前的一位举起剑准备接受阿赛洛的挑战，可就在下一秒，另一位血堂武士拦住了他，或许是他认出了阿赛洛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在二人低声自语交流了几句之后，先前举剑的血堂武士忽然调转剑头朝地里插下。 顿时间一道刺眼的强光让周围人都睁不开眼睛，等恢复视觉，那两名血堂武士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是血堂的一种常用空间逃脱魔法，预先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做好魔法标记，当血堂武士在判断自己被包围的情况时，他们会将剑插入地下已建立和魔法标记的链接，然后释放闪光魔法配合，空间传送离开危险之地。 士兵们见强敌以走便开始收拾地下的尸体和救助伤者，穆西以及高级将领并没有从帅帐中出来，可能是早已转移了吧。 阿赛洛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两位血堂武士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以他们的水准肯定能猜到在爆炸发生后，穆西与高级将领会转移，那为什么还会继续在帅帐这个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继续战斗。 忽然，从俘虏关押所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24.第24章 21 公主与王子(一) 在与奥伦治争吵分离后，爱德华·诺丁汉就领着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向土伦城进发，行军到一半的时候，日皮耶尔高地方向传来炮声与喊杀声。约翰·蒙克命令部队就地警戒派出侦察兵去探明情况，不久侦察兵就回报是雅瑞伊德军夺回炮台并向日皮耶尔高地攻击，约翰主张立刻回援铁公爵，但年轻的王子断定这一定是佯攻。 虽然铁公爵身边的军队很少但还是具有较强的战斗力，很明显，驻军更少的土伦城会是重点攻击的对象。他命令军队立刻急行军支援土伦，劝说无果，约翰只得照做。 也许爱德华真的很有战争天赋，果不其然，他们在土伦城下遭遇了正在攻城的雅瑞伊德新军第三兵团。 爱德华让约翰带领三千人从正后方进攻，他自己带领余下的两千人从侧翼进攻，配合信号魔法，让城内的纳尔逊出城一起围歼敌军。 光从战术层面上来看，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战术，但爱德华却不知道，攻城的并不止卡尔的第三兵团，土伦的北部，库图佐夫的第二兵团也在攻城，纳尔逊无法分身出城援助。正当这位王子打算更换新战术时，他自己的侧翼遭到不知名军队的攻击。 他们势如破竹，冲破了军队阵线，甚至还有一位中年人冲进亲卫队中将自己拉到他的马上带走了。身边的卫士想夺回统帅却被另一位雅瑞伊德将军阻拦住了。 “冲入万军中将你带走的是王家近卫骑兵团将军内伊，拉住你的是第十九团将军圣西尔”，这是看守自己的哨兵告诉自己的话。 爱德华依靠在木质的挡板上，他的双手被铁拷考住，铁拷链接在顶部，所以他必须一直保持双手居高的动作，幸好他们没让将顶部再做的高一点，不然自己将无法舒服得坐下，只能一直站着。 上午被带到这里时，爱德华还以为自己会遭受到非人的虐待，结果却只是一直被关在这里，是忘了自己的存在，还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军官，会向斯维巴德内的家属索要赎金然后在拿到钱后把自己放了，而最坏的后果是他们知道我是斯维巴德第二王子殿下，可能会砍下自己的一只手或者其他什么具有代表性的东西送到土伦城。 这样就算是阿瑟·韦尔斯利也会要顾及王室成员的安危而退出土伦，以保求我的人身安全。 再或者，利用自己去和父王做什么交换，城市、土地、资源，甚至是铁公爵的项上人头，都是父亲可以考虑的范围。 但，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了，爱德华宁可选择现在就死在这里，他不愿意别人利用自己去换取什么，就算自己和铁公爵有矛盾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以这种手段去报复铁公爵或者让他做什么不情愿做的事，他宁可自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都快到晚上了，还是没有人来审问或者拷问自己。 “难不成我真的被忘记了？”，爱德华自嘲式说道。 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可能事情要比他相信的更简单一点，面对唾手可得的土伦，他们也许并不打算用自己去交换。 斯维巴德的王子，一个很有价值折磨的个体。 将全身没一处好肉的自己送到水望城可比任何东西都有威胁性。爱德华忍不住闭上眼，他实在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只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痛苦，毕竟从被俘的那刻起，他就没想给自己能完整的回去。 “开门，我要进去看一看犯人”。 一声不符时宜的女生从监牢外传来，透过牢笼的空隙望去，有一个位身着雅瑞伊德校官军服的女人站在门外，她压低帽檐不让人看清她的面向，爱德华头歪了歪希望能到她的脸，可是无论他怎样压低身着都无法看清来着的样貌，放弃之后，他懒散得先后一倒说道： “终于来了个活人啊，来看我值多少钱吗？”。 女军官向门外的哨兵探了一眼，然后蹲下身子凑近爱德华说：“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要想逃跑，我要将你最重要的部分送到你父亲的面前，让他后悔他让铁公爵占领土伦这件事”。 “美女，你可别搞错了，这年头王子可没有这么好找，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阿瑟·韦尔斯利并不是听从卡洛王的命令进攻土伦的，是他自己决定的”。 “是吗？！”，女军官有些不敢相信，她迅速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然后继续说道：“那你作为王子为何还会跟随在他的军队里呢”。 “再说一遍，我不是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军官后补而已，我是才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正好被分批到铁公爵的指挥部做见习参谋，如果你想要赎金的话，我可以提供地址和联系方式，并保证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女军官噗呲一笑，爱德华愣在哪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会引起她的嘲笑，女军官咳嗽了两声然后摘下帽子说道：“爱德华哥哥，你是不是打算将蒙克公爵的地址敷衍前来审问你的军官啊”。 “怎么会是你！”。 爱德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女人，不，不能称她为女人，她两个月前才刚刚成年，现在明明应该还在水望城内同其他贵族小姐一起逛街、赏花和调戏帅气的平民小哥，或者是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起大闹酒馆、惩治作恶多端的贵族。 总之她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土伦，更不可能出现在雅瑞伊德的军营里还穿着一件校官军服，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样，我穿军装好看吗？”，她站起身转了一圈然后又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模特的姿势。如果现在是在水望城时尚街的展示会的话，爱德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真的很漂亮’、‘的确好看’之类的话。 但是他现在只想对她吼一句：“别闹了！要么放我出去，我带你逃跑，要么自己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去土伦城”。最后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声音说出这段话。 “切，人家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是不是太无情了点”，少女嘟囔着个嘴说道。 “海瑟薇！这是战场，你这样是会出大事的”。 “会出什么事？被抓起来吗？”，说着海瑟薇敲了敲铁制的牢笼门。 斯维巴德“荆棘花”公主——海瑟薇·诺丁汉，从血缘上来说，她并不是乔治王的亲生女儿，海瑟薇本是帝国时期十七家大贵族之一的维多利亚家族末裔，乔治王同她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在她父亲威廉·维多利亚在第二次土伦战役战死后就收养她为养女。 至于“荆棘花”公主这个称号，全是因为她比起做个文静的淑女，更喜欢到处冒险的缘故，经常混迹黑街与酒馆，喜欢与街边的混混们为伍，当然如果必要，她也可以装出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其最喜欢的花卉为郁金香花。 25.第25章 22 公主与王子(二) “那么你来这里干嘛？来救我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是来救你的喽，为了得到这件军服，你知道我遭了多大罪吗，衣服原本的主人又臭又脏，还欲望特别足，要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才满足了他的各种变态要求，本公主不惜牺牲美色来换取放走你的机会，你打算如何答谢本公主”，海瑟薇边说着边装出柔弱的样子，扭扭捏捏的，最后还眉毛一挑，看的爱德华浑身不自在。 “说吧，这衣服你是从哪里偷过来的”。 “土伦城里有很多雅瑞伊德撤退时没来得及销毁的军服”。 “你的逃跑计划呢？你不会认为你穿着件校官军装就可以将我这个重要犯人轻易的带出军营吧，我的“荆棘花”小公主”。 “我当然没那么傻喽，放心，等信号来了之后，我就可以带你逃跑了”。 “信号？难不成是铁公爵派军队来救我？”。 “还军队？就你在高地上对铁公爵说的那些话，他不写信给穆西尽快处决你就算是非常人道了，如果不是我恳求韦尔斯利大人介绍血堂给我雇佣，说不定我连雅瑞伊德军营的大门都进不了”。 “血堂？雇佣？”。 爱德华听不懂海瑟薇在说什么。 “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就先老老实实地待着牢里面吧”。 说着海瑟薇竖起三根手指，然后非常缓慢地一根一根的放下，当她的第三根手指放下时，从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声。 门口的守卫一惊，握紧燧发枪向爆炸的方向看去，等他准备转身提醒监牢里的那位女军官时，一只玉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同时一把附魔匕首捅进了他的身体里，刀身没入肉体之后，匕首上的符文开始运作，很快，守卫的生命就被匕首终结。 搞定守卫之后，海瑟薇从他身上搜出钥匙给爱德华打开束缚说道：“一会儿出去时别东张西望，血堂武士能给我们争取的时间并不多，争取在雅瑞伊德军封锁军营前离开这儿”。 “你在搞什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爱德华一头雾水。 “放心啦，我什么时候失手过”，边说着海瑟薇边将爱德华推出牢房。 此时雅瑞伊德的军营乱作一团，守卫部队在向帅帐靠拢，其他的部队则在指挥官的带领下赶往各个通道口防止敌军来袭。 “不好！他们的反应太快了，要赶在封锁大门之前逃出去”。 海瑟薇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爱德华穿过眼前人群先一道小门走去，沿途的士兵并没有太在意他们的行为，偶有几个哨兵向海瑟薇敬礼提问，她也以多年混迹世道的经验糊弄了过去，直到他们被一名校官发现。 “站住！说你们呢！”。 他走过来喊住了海瑟薇。 “这个俘虏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你是那个部队的？现在军营遭到袭击你怎么还会带着俘虏，快把他带回监狱！”。 来着是个大胡子中年人，他的军衔和海瑟薇身上穿着这件军服上的一样，理论上而已海瑟薇只需要随便编几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但是很少与雅瑞伊德军接触的海瑟薇可能忽视了中年男子袖套上的“宪兵”二字。 宪兵制度是雅瑞伊德的穆西王子最近才新组建的一个军队纠察组织。 爱德华可是紧张的小心脏直跳，这位军官虽然与海瑟薇平级可他是宪兵，可以行使与本国督战队相同的权力。 “本人奉命带这个犯人前往土伦外围阵地，我们需要要他指认土伦城的城防薄弱处，我军即将开始对土伦的攻城战，为了避免较大的伤亡，你应该能理解吧”。 果然海瑟薇用之前搪塞其他军官提问时的理由回复这位宪兵。 “是吗？那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好歹我也是监狱长啊”，中年男子边说边拔出配刀，锐利的眼光在海瑟薇和爱德华的身上来回扫视。 “这个……可能是命令还没有传达下来吧”，海瑟薇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那么，阁下如果不介意，就和我一起去监狱管理处核实一下吧”，中年男子以命令的口吻向海瑟薇说道，他的刀尖直指已经有些慌了神的海瑟薇。 “这个……我……”。 “怎么了？阁下不方便吗？那需要我叫一些士兵们来帮助阁下吗？”。 “不！绝对不用！谢谢您的好意”。 中年男子并没有理会海瑟薇的话，他向不远处的一队士兵招手，想让他们过来押送这俩个可疑人物，但转身将视线移开海瑟薇的双手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士兵们还没有看清这位宪兵的举动他就已经被海瑟薇的附魔匕首杀死了。 “刚才真是好险啊”。 在爱德华将宪兵的尸体藏好了，海瑟薇靠在一座无人帐篷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希望这样能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亏你还知道危险！现在该怎么呢，转了半天我们才出了监狱区，现在去大门肯定是会被盘查的，总不能让我再回到笼子里吧”，爱德华开玩笑似的一拍海瑟薇的侧腰，吓得她差点叫了出来。 “再废话我就真把你送回笼子里！”。 “那我就把你招供了，然后再要求把你和我关在一个笼子里”。 海瑟薇没有在理会爱德华的玩笑，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较安全的地方，忽然她发现在不远处正有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孩在来回踱步，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时不时朝雅瑞伊德帅帐方向眺望。 “呦，看我发现了什么”，说着海瑟薇敲了敲爱德华的头让他顺着自己指出的方向看去，爱德华原以为她找到了逃脱的方式，结果居然是让他看女孩子。 “你什么时候对女孩子有兴趣了？”，爱德华怪里怪气地说。 “切，乱想什么呢，我问你，雅瑞伊德有随军少女这个规定吗？”。 “我想想，好像在穆西王子军改之后好像就没了”。 “那么你居然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从她总向帅帐方向看说明她一定在担心某人，就她这个面容和身材来说，这小丫头绝对是个抢手货”。 “说重点！”。 “她肯定是某个高级军官的情妇，甚至有可能是穆西的情人，你们这些小王子不是打仗就是泡妹子的，还真的低俗”。 “别自说自话的把我也算进你那‘王子’的行列中”。 海瑟薇朝他做了鬼脸然后就向那位心神不安的少女走去。在海瑟薇的心中，面前的这名女孩，十有八九就是穆西的亲人，毕竟她身上的这种华丽礼服并不是一个将军级别的人就可以轻易赏赐给情妇的。 制服她再挟持她，既然是穆西或者那个大人物的情妇，那么肯定知道什么些秘密通道，又或者是让她带自己和爱德华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26.第26章 23 公主与王子(三) “哈喽！”。 打着如意算盘的海瑟薇先向那位少女打起来招呼。 “您……您好，不知道找在下何时”，少女毕恭毕敬地回答，还附带行了一个漂亮的贵族礼仪。 看她这副样子，海瑟薇可以肯定这女孩一定是个情妇。 “也没什么，想让你帮个忙”。 “哦？又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海瑟薇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地和她扯谎话，直接亮出附魔匕首说道：“乖乖带我们离开这里，否则就弄花你的脸，让所有男人见着都害怕”。 少女听见海瑟薇的话先是一楞，然后惊讶地看着她，钦佩她的勇气。不为别的，就为这个女人敢在拿纶·圣赫勒拿的面前这样说话。 “你吓着她了”，见少女呆在原地，爱德华还以为她被吓坏了，就赶紧挤开海瑟薇安慰道：“别怕，她只是吓唬你而已，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海瑟薇白了爱德华一眼，在心中骂道你小子一见到漂亮女孩受难就同情心泛滥。 “那个……我……”，看来眼前的二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拿纶随性就顺着爱德华的说话：“我倒是想配合你们，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密道”。 “什么！”，海瑟薇有点不高兴地拉住拿纶的手臂说道：“别想骗我！你的情人是谁，穆西还是别的什么高级将领，既然是情妇那么肯定知道如何自由进出军营”。 “我……我真的不知道”。 拿纶那一副快要哭出来模样成功博得了爱德华的怜悯心。 “可能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爱德华轻弹了下海瑟薇的脑门责备道：“快想一个靠谱点的计划”。 “那她怎么办呢，既然看见我们了要是放着不关肯定会去告密，直接杀了灭口好了”，显然是气话，但海瑟薇还是举起匕首做出一副打算灭口的样子。 “打昏就好了，别老是打打杀杀的”，爱德华拦住海瑟薇正要向拿纶捅出的匕首说道：“我来打晕她就行”。 “切，随便你好了，要是想在做点什么也行，周边都是空帐篷，反正我们也没多大希望逃出去了，还不如尽快播个种比较好”。 真不是这丫头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污秽的事情，爱德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刨除所有杂念之后他面向还不知所措的少女。 “虽然有点疼，但总比让那野丫头杀了你好”。 少女胆怯地点了点头，她浑身颤抖，双手护在胸前，颔首避开爱德华的视线，但还会时不时地向上偷望一眼。 说老实话，她真的很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无视身后海瑟薇的跺脚声，爱德华有些腼腆地说道，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是成功逃脱敌营还是被抓到后被拷问，总之，他现在就是很想知道面前这位女孩的芳名，如果有以后，他一定会去拜访。 “你真的想知道吗？”，少女低下头害羞的说。 “当然，我是斯维巴德第二王子，爱德华·诺丁汉，小姐您长得真怕了，虽然这种相逢并不是太美好，但我还是希望能记住您”。 爱德华礼貌的牵起拿纶的小手象征性的亲吻了一下。 “我的小姐，请告诉我您的家族与姓名，好让我能找到您”。 看得出来这少年肯定用这招搭讪过很多女孩子，如果单轮长相来说，他的确要比阿赛洛那个千年沉香更帅一点，阿赛洛明明才十几岁的人，却总透着一股中年人的老奸巨猾，看了他的那个养父把他害的不轻。 忽然，拿纶伸手握住爱德华的双手，踮起脚靠在他的耳边，为了表现出绅士教养，爱德华主动弯腰配合她，当拿纶凑到耳边时，她先是吹了口气，弄得爱德华全身一激灵，心跳立即加速。海瑟薇看不下去了，她将目光别向一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逃脱。 幸福来得太突然。爱德华还以为这女孩对他一见钟情了呢。 “雅瑞伊德公主，拿纶·圣赫勒拿”。 拿纶说完的瞬间，爱德华猛地一惊。 “您……说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一定是这样的，雅瑞伊德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呢，而且……还长得这么可爱，听说拿纶是一个非常野蛮的野丫头，不仅喜欢舞动弄枪，还脾气暴躁，竟敢在御前会议上殴打哥哥。 爱德华实在是无法将面前的少女与他心中的拿纶挂上钩。 但接下的事就由不得他不行了。 早已念好咒语等待时间的拿纶，将手掌体贴爱德华的前胸上，两者接触的瞬间，魔法冲击波构成，爱德华被击飞出好远，连撞三个帐篷后才停下。 “哥哥！”，海瑟薇尖叫着跑去扶起爱德华。好在拿纶控制了力度，并没有用上致命的魔力，但就算如此骨折什么的还是会多少有的。 “要是被断掉的肋骨戳穿内脏那可不能怪我呦”，拿纶调皮地一眨眼，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向他们。 “你这个野蛮人！”。 海瑟薇发了疯似的朝拿纶冲去，接近到两步距离时，她左脚向前迈进步，右脚跟微抬起，膝关节微弯曲，重心保持存两腿之间，肘关节弯曲升贴近两肋，握紧手中的附魔匕首，同时，左手放在靠近面颊处，准备防御对手的击打。 屏气凝神之后，她刺出了致命的一击。 拿纶见她来势汹汹，先向后一滑步避开匕首的攻击，然后双手捏起裙摆顺时针一舞，身体也跟着做旋转运动，被高高撩起的裙摆正好遮蔽住了又前进了一步的海瑟薇的视线，当海瑟薇刚准备用手挡在脸前时，拿纶的一记后旋踢就重重的踢在她的侧脸上。 因为是在前进过程中被攻击，海瑟薇无法站稳被一击击倒。 “无礼之徒”，拿纶不屑地踩住海瑟薇的头说道。 “乱踩别人的头，你才是最无礼的那个吧！”。 海瑟薇不甘心就如此被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打趴，她一只手抓住拿纶的腿，另一只手挥起匕首，准备在她美丽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一道磨灭不去的痕迹。 说到底海瑟薇只是一个经常和小混混打架的格斗外行，而拿纶毕竟是在血堂学习过正统格斗技的专业人士。 而且还会魔法。 拿纶在与爱德华假惺惺地装可怜时就已经在身上设置了一道魔法护罩，海瑟薇的匕首在接触到她大腿的瞬间就被防护罩弹飞。 “你到底是什么人……”。 海瑟薇不服气的还想反抗，她用拳头、用石头、甚至是用牙去咬拿纶，可都被防护罩拦下，气得海瑟薇在眼睛都红了。 相反，拿纶就轻松多了，她只需要不断的吟唱咒语加强防护罩的强度就行，她现在使用的这种防护罩只是圣堂魔法防御术的一种基础类型，这类防护罩的强度并不高，只能防一防偷袭和石子的远程攻击，而且如果不不断吟唱咒语加强还会因为强度超出承受能力而崩塌，当然如果是用来对付一般的外行袭击者来说是完全够用了。 完全败给这个女人了。 挣扎无果的海瑟薇终于放弃了抵抗，她摊开双手，平躺的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尽管她的脸上正被一只军靴踩着。 “现在换我来问你，无礼之徒，你又是哪儿来的野女人”，拿纶边问边加重力道，疼得海瑟薇说不出话来，直到拿纶踩累了她才松开站到一边。 “海瑟薇·诺丁汉”，海瑟薇带着哭腔地说出自己的名讳。 “什么！”。 这回轮到拿纶吃惊了，诸神居然会让自己在这种时候抓到斯维巴德的“荆棘花”公主，这简直就是诸神的赐福，有了海瑟薇和爱德华，就不愁韦尔斯利老师不会就范。 27.第27章 24 公主与王子(四) 就当拿纶在考虑该如何利用这对公主、王子时，一个不注意就被猛得站起身的海瑟薇扑倒在地上，被压在身下的拿纶迅速冷静下来，她将手掌贴在海瑟薇的身上准备用打飞爱德华的那招来对付海瑟薇，但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无论她怎么吟唱咒语都无法结成魔法阵，相反念得越多，自己越累。 魔法的发动和形成需要施法者的魔力作为支撑，咒语就像是一个压力棒，而魔力就相当于是需要施加在压力棒上的力量，魔力越多，法术的效果就越强。魔力理论上每一个都有，一个普通人只需要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就可以将精神力转换为魔力使用，但要想施法第一个魔法则必须学习一年以上，这还是在好老师教导的情况下。 现在拿纶就遇到一个很不好的情况，因为过分使用防护罩的缘故，她现在有些虚脱，四肢开始有点无力，很多，如果她再继续使用魔力，精神力被耗尽的那一刻，她会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措施而被强制休息，也就是陷入昏迷。 拿纶放弃使用魔法而是改用拳头，她先是挥起左拳引起海瑟薇的注意，在她将注意力都放在左手上时，拿纶冷不防地抬腿一脚踹在海瑟薇的腹部，虽然有些虚脱但拿纶的力气还是很大，她将海瑟薇整个踹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怪物……”。 面对拿纶的蛮力，海瑟薇有些招架不住，刚才那一脚可不轻，能将98公斤的自己踹飞出去，可想而知拿纶的力量有多不可思议。 “简直不可战胜”。 这是海瑟薇对拿纶现状的评价。但如果她知道拿纶刚才那一脚是用魔力加持的踢击的话，就不会这么称赞她了吧。 “如果认输，我也许会让你做我侍女，但仅限于我现在心情还是良好的状态，要是你继续反抗，那么在我制服你之后，我会将你剥光送去****”。 “你这盛气凌人的姿态，真不愧对‘野丫头’的称号，你这样能嫁出去吗？还是说到时候只会利用王室特权强迫男方接受你呢”。 就打嘴仗而已，海瑟薇还没怕过谁。 “我可没强迫我家阿赛洛！”。 拿纶被她说急了，她收紧下颌，眼睛看着对手，肩部放松略微向前蜷缩，以略微侧身的姿势对着对手，然后向前一滑步冲进海瑟薇怀里，一击右勾拳打在她的胸腔位置。忍着剧痛，海瑟薇反击一掌，扇得拿纶向后踉跄了两步，等脸摆正，红红的掌印印在上面。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爱德华双手撑地努力让自己坐正，可胸口的疼痛还是让他只能撑起一边身体，然后用脚蹬地才勉强能倚靠在支持帐篷用的大木桩上。 眼前的一幕不可谓之不惊奇，同样身为南方人类王国的公主，年龄也近乎相仿，就连爱好都差不多的这两位大贵族少女，此刻就如同街边的混混一般扭打在一起，海瑟薇好歹穿的还是裤子，在地上打滚或者是高抬腿都没什么问题，而这个叫拿纶的就不同了，明明穿着裙子却还偏常用腿技，后空翻闪躲攻击的时候也从不注意走光，就连一不小心被海瑟薇抓住压到地上时也毫不注意的打滚翻身。 “简直就是像是俩个不知廉耻的野丫头相互斗嘴打架似的”。 身边的一人说出了爱德华此刻的心声。 “咦？你是谁？”。 爱德华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人问道，来者穿着一件素装长袍，褐色的短发显得很精神，五官与脸型也不错，算得上是一个小帅哥。 “圣堂土伦事务调解团团长，阿赛洛·华莱士”，阿赛洛面带友好的微笑，他将一只手靠在爱德华受伤的胸腔前，嘴里吟唱咒语，随即翠绿色的光在他的手掌中闪现，不一会，爱德华就感觉胸口不疼了。 “谢了，阿赛洛老弟，哦……，不，现在我应该称你为圣堂武士，或者是圣堂大师了吧”，作为礼貌，他向阿赛洛回以致谢的手势。 “虽然我对自己的治疗魔法没什么自信，但就这点小伤而言，应该还是可以以应付的吧，胸腔内部可能还会有些瘀伤，接下来的几天需要静养”，说完阿赛洛也席地而坐倚靠在木桩上。 “你不去帮那位公主吗？我记得华莱士家族是隶属雅瑞伊德的呀”。 “女人间的战斗，男人最后不要轻易插手”，说到这阿赛洛想起了昨天劝架时被拿纶和莱莱纳同时吼的场景。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正在努力想一个能解开困境的方法”。 “什么困境？攻陷土伦吗？”。 “现在攻陷土伦倒是没什么困难可言了，阿瑟韦尔老师的兵力已经处于极度劣势的状态，如果再不撤退那么就只有战败这一条路可走”。 “那是什么事情呢？”。 阿赛洛很随意地一指正和海瑟薇扭打在一起的拿纶，然后又将手指头朝帅帐方向一指，他面带无奈地说道：“这对兄妹关系可是难处理的很，因为我的一个失望，他们可能会重蹈隆德与隆尔的覆辙”。 “没那么严重吧”，爱德华有些不相信阿赛洛的话，至少在他先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虽然妹妹拿纶有些野蛮，但据称还是挺爱哥哥穆西的。 “王室的权利争斗，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吧，如果不是查理王子重伤，怕是你永远也熬不出头吧”，阿赛洛非常明确的点出了爱德华的痛楚。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 “说实话，我其实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就来问问你”。 阿赛洛以恳求的眼光看着爱德华，虽说爱德华素有“冷酷”王子的称号，但也架不住幼年时的好朋友的再三请求。 “好歹你也是阿瑟·韦尔斯利的养子，他就没和你说过关于宫廷争端的技巧吗？”。 “他要是有那经验可就不会被小人诬告，说他故意害查理王子受伤好夺回军事指挥权了，那可是养父信中少有的抱怨啊，乔治王在议会上责备了他很久”。 “那可不，虽说我们这些个王子肯定会相互争斗，但对待亲人的感情还是真的，乔治王和一班王室幕僚为了培养查理哥可没少下功夫，要在战场上出了什么差错，就算铁公爵能占领十座土伦那也无法弥补”。 “就权利争斗而言，各国其实都差不多”。 爱德华边耸肩边点头赞同阿赛洛的看法。他向阿赛洛询问了很多关于拿纶和穆西的事，阿赛洛也将能说的都告诉他了。 “其实就处理这种事而言我的确有个很不错的看法，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接受了”。见事情能有转机，阿赛洛赶紧说道：“真的吗？说来听听”。 “放了我和海瑟薇，然后说是拿纶要求这么做的，至于理由，随便编一个就行了”。 “那可不行！”，阿赛洛可不会为了私情而放了作为重要俘虏的爱德华，除非他启到比他自身价值还要大的作用。 “听我说完，如果穆西和一众幕僚将领知道拿纶真的因为某个并不是太有重要的原因放了我，那么他们会怎么想，特别是那些墙头草般的军事贵族，他们会认为还是接受过正统继承人教育的穆西更有追随的价值，那么你所担心的事就完全没有了”。 “真的有你说得那么简单？”。 “至少比你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贵族们为了保证自己家族的地位和荣耀不减，就必须在政治上押宝押准，不然稍微的一点闪失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如你举的例子‘隆德与隆尔’，如果隆德在精灵征服战中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强势，或者隆尔也没有在父亲隆多死于政治暗杀之后变得多疑和强势，那么历史将会改写”。 爱德华轻敲阿赛洛的脑门，这是他们俩小时候经常做的一个恶作剧，每当阿赛洛来找爱德华解答养父留给他的作业时，爱德华总会在说出答案之后敲打一下阿赛洛的额头以示警钟，让他要努力学习。 虽然他只在斯维巴德生活了五年，但童年的那段时光他是无法忘怀的，要是想与穆西相处是多少带有些目的性的交往话，那与爱德华、查理、海瑟薇等人就是完完全全地纯友谊，毕竟还是孩子的他们是不会有太多想法，能够以最真挚的情感对待他人。 “你们两个也打够了吧”。 听完爱德华的建议，阿赛洛用魔法止住了在地上缠斗的二位公主，虽然被强制分开，但她们俩还是一副还要再战三百回合的态度，都恨不得立刻解开阿赛洛的地缚魔法。 “阿赛洛？你原来在啊！快解开这个魔法，我要再教训这个野丫头”，拿纶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海瑟薇扔去。 “爱德华快来帮我，这个野蛮女人太让人生气了”，海瑟薇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独自奋战，她向已经站起身的哥哥救援。 这爱惹麻烦程度而言，她们两个真像一对姐妹。 阿赛洛和爱德华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就相继拦下了各自的公主说道：“如果还想逃出去的话就安静下来”、“如果还想和哥哥和好的话就冷静下来”。 28.第28章 25 前夜(一) 第五纪元645年，第三次土伦战役爆发，斯维巴德指挥官——“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率领2.2万的大军伏击雅瑞伊德守城军主力，后在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舰队长纳尔逊·蒙克的奇谋下，以千余人的陆战团偷袭土伦军港，成功占领土伦。 好景不长，不到一周，雅瑞伊德就调集6.2万人大军前来征讨，双方先后围绕日皮耶尔高地爆发了两次大规模战役，第一次高地之战以红杉志愿雇佣团的成功突击对方指挥部为转折点，将雅瑞伊德的全军总指挥穆西·圣赫勒拿王子打得无处藏身，只好到处逃跑，而后失去指挥官的雅瑞伊德军迅速崩溃，雅瑞伊德军大胜。 但没等到胜报传达到水望城，当日半晚时分，在不明统帅的指挥下，奇迹般快速重整的雅瑞伊德军疯狂反扑斯维巴德军，夜战中，不仅不可一世的“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被打得打败而逃，龟缩在土伦城内不敢再战，还错误的将斯维巴德第二王子殿下爱德华·诺丁汉安排在城外抗敌，导致爱德华王子被俘，生死未知。 “国内的报社肯定会大肆渲染我阿瑟·韦尔斯利的失利，什么‘斯维巴德最强公爵为何战败，真相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何种真相’、‘先是查理王子现在又是爱德华王子，为何王室成员在铁公爵的手下会屡遭毒手’之类的标题肯定会出现在大大小小的报纸上”。 也不怕影响部下们的情绪，阿瑟·韦尔斯利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国内那些整天盼着自己战败的贵族们，此刻肯定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了我军已经失去所有外围阵地全军退守土伦的消息，在雅瑞伊德军的绝对优势兵力情况下，在普通人的眼里，我铁公爵是逃不出城破被俘的命运了。 但那也只是在普通人眼里而已。 “比起在乎国内那些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报社些出来的文章，倒还不如考虑考虑我们该如何脱险啊，要是再不想出一个方法，那我们可就都要做穆西的俘虏了，铁公爵大人”，坐在圆桌会议桌上的奥伦治终于忍受不了铁公爵总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我知道了，奥伦治，但在那之前能否替我拿一块巧克力蛋糕，不用太大，200克就行了”，韦尔斯利笑着对奥伦治说道。 让一位钢铁军团的军团长去做勤务兵的工作，也就只有铁公爵才能想得出来，不过奥伦治并没有什么怨言，他没说任何话，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现在还有谁要教我该如何做事吗？”，韦尔斯利不带任何表情地向在座的众人问道。没有人敢做声，会议室里安静地都能听见诸位将官们急促的呼吸声。 “报告铁公爵大人，海瑟薇公主已经去了快五个小时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是不是也被雅瑞伊德抓了呢？”，等了许久，纳尔逊·蒙克才开口说道。 韦尔斯利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很随意地一挥手，随即在他的身后位置，光学迷彩魔法解除，两位血堂武士就站在他的身后。 “‘荆棘花’公主与血堂的雇佣只限于帮助其诱导部队向帅帐集合，其他的计划，公主并没有对我们透露，但根据实际情况来看，她的确很有可能被抓了，而且是被……”，说话的血堂武士看了一眼铁公爵，像是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地方。 “不用避讳，但说无妨”，铁公爵这样命令道。 “是阿赛洛，阿赛洛·华莱士，他已经向圣堂宣称斯维巴德为侵略方，并且在帅帐阻拦住了我们，海瑟薇公主的计划很有可能被他看穿且俘虏”。 众人先是听得目瞪口呆，下一秒便像是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地声音不绝于耳。大家之所以会这样不光是因为海瑟薇可能被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阿赛洛，虽然在高地之战就有推测，极有可能是阿赛洛代理的雅瑞伊德全军总指挥之衔，现在结合情况可以来，果然如大家所想的那样。 另外，阿赛洛是铁公爵养子的事也是众人皆知的事。 “阿赛洛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指挥水平了”，虽然部下已经证明阿赛洛已然倒向雅瑞伊德一方，但韦尔斯利还是不相信阿赛洛能有这能耐。 毕竟作为阿赛洛的的老师，韦尔斯利非常清楚阿赛洛的实力，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战法蛮横又不失章法，有些拿纶的感觉。 “报告！”。 这时，一位魔法士信使不顾一会厅外卫兵的阻拦闯进会议室，众人猛地一惊，同时韦尔斯利也抬起头看着这个冒失的小伙子。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的会议，但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看来他是一接到消息就立马跑来了这里。 “那就放来听听吧”，韦尔斯利不在意的说道，此刻在他心里已经没什么比土伦即将失陷还重要了。 信使犹豫了一下，然后凑到铁公爵的身体俯身贴耳说：“您真的要我在这大厅中播放吗？”。 “怎么？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吗？”，韦尔斯利不以为然地说，看信使这为难的表情，韦尔斯利猜出八成是自己的那位妻子发来的信息，听到自己打了败仗的风声担心起自己来了。 “如果是我家里的人的来信，那我就要治你的无礼之罪了，那种小事就不用来禀报我了，放在我的卧室即可”，韦尔斯利一挥手想让信使赶紧离开。 “不！不是您家人的来信，是……是来自王室的”。 一听到“王室”二字，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难不成爱德华王子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到乔治王的耳里了？ 韦尔斯利沉思了一会，然后向信使点头示意。年轻的魔法士从牛皮包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蓝色球放在会议桌上。 在如今这个魔法的没落时代，整个阿迪瓦隆大陆只剩下两本魔法书，一本在坤宫剑首、暗堂大师天阶的手里，圣堂以及守望团学习的魔法都是以这本魔法书为蓝本研发的魔法。而另一本则在曾同为起义军成员的乔伊斯，帝国时期十七家大贵族之一的安塔利亚家族后裔。大陆中除了圣堂外还有很多懂得魔法的人，而现在大陆上会使用魔法的人几乎都是乔伊斯的学生，为了和传统的魔法师和魔导师区分开了，他们被称为魔法士和术士。 不仅是名称上的区别，两者在魔法上的差别也很大，像旧时期艾尔威魔武学院的学生在毕业后就至少能熟练使用七种以上攻击性魔法和五种防御性魔法，同时还会各种祈祷术与少部分占卜术。而现在的魔法士和术士只会祈祷术、占卜术、星象术以及使用少量魔法物具，偶有些天才能自己研发出新的魔法，但结果都会被强制加入圣堂。 这个放在会议桌上的球体是魔法留声球，可以将某段声音保存在球里一段时间，过了最大保留时限后，声音就会消失，魔法球就可以再次使用，配合上微型传送魔法，这是个很方便的传递信息工具，也是现在大陆上较为流行的一种通讯手段，据说圣堂还研发出了改进型，将两个附魔过的魔法球可以实时通话。 29.第29章 26 前夜(二) “爱德华价值几个土伦，土伦又价值几个铁公爵”。 啪嗒。 刚准备进门的奥伦治听到这话，手一抖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不慎落在地上。屋子里安静地连心跳都可以听见了，屋外站岗的卫兵也同样不敢出声，甚至是不敢呼吸。直到铁公爵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大家才送了一口气，卫兵迅速清理了掉落在地上的蛋糕，信使一刻也不敢多待的离开会议室，就连桌上的那颗魔法球就没敢去拿回来。 奥伦治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盯着铁公爵的双眼，希望能读出些什么，但铁公爵就是铁公爵，就算如此他的面部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因为不胜酒力而红的脸颊之外。 “铁公爵大人，乔治王的意思是要用您去换爱德华吗？”，此刻也就只有身为女婿的奥伦治敢这么直白地问韦尔斯利。 韦尔斯利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希望能将杂念都刨除脑中，特别是刚才的那段话，他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但事实，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一种很微妙的地步，至于是谁告的密，韦尔斯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作为王室直属军团，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的指挥官，同时又是斯维巴德南方军总指挥蒙克公爵的长子，约翰·蒙克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他想要害的人不是自己，说不定韦尔斯利还会称赞他几句，可不幸的是他所要陷害的人就是自己，将重要责任都推倒身为指挥官的我的头上，他的压力就会小了许多，这也不能责怪他，毕竟他的第一职责是保护王室成员，爱德华王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是罪责难逃，所以尽早报告不失为是一种较好的脱罪手段。 “奥伦治，好好对待我女儿，要是你小子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您说什么呢……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按照乔治王的旨意，用我去换回爱德华，我既是斯维巴德的铁公爵，又是血堂大师，穆西不敢把我怎么样，顶多也就是被阿赛洛那孩子押送会圣堂，接受处罚而已，和爱德华王子相比，我这点苦还是受得来的，至少在某人眼中是这样的”。 韦尔斯利语气轻快让人听着有点感觉他的话很不正经，但同时，暂时又没人能想出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您能别在开玩笑了吗？”，奥伦治再一次表明自己的不满。原本他以为自己又会被惩罚去拿蛋糕，但这次铁公爵并没有再批评他，而是突然变得很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占领土伦时，是不是在军需库中发现了许多雅瑞伊德军服？”。 “是……是的”，约翰·蒙克有些哆嗦地回答道。 “大概有多少件”，铁公爵继续问。 “两千左右”。 “很好”，韦尔斯利嘴角向上一撇，然后又掉头对罗伯特·布鲁斯说：“安排你的人明天半晚时分上换上雅瑞伊德军的军服，然后等到午夜出城”。 “出城之后呢？是去偷袭雅瑞伊德军还是寻找可供大部队撤退的路线？”，罗伯特想明确自己的认为是去战斗还是开辟逃跑的道路。 说实话，就这点而言，韦尔斯利自己也没有决定下来去继续和雅瑞伊德军战斗，还是拱手让出已经到手的土伦城。 退，好不容易得来的土伦就这样放弃？真不甘心。 守，兵力完全劣势的情况下，守城只有死路一条。 “报告！急事，快开门！”。 经过刚才那件事，门口的卫兵将大门紧锁，任何想要进去的人都要事先询问来意，算是一种保护措施。但这次的来者却不理睬门卫的询问，强行用手拍打会议室的大门，这将守卫的士兵吓了一跳，还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 趁卫兵愣住的几秒，来报信的冷溪近卫军军官直接打开大门，向约翰·蒙克轻声耳语了几句，约翰听完猛地一惊。 “真的吗？消息属实？”，约翰向军官再次确认。 “千真万确”。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约翰一挥手示意军官已经退下，然后坐正身体看向铁公爵。直视约翰的眼神，韦尔斯利还是那一副平和的模样。大概持续了一分钟，会议室里没人说话，都在猜测刚才那位王室军官对约翰说了什么。 “铁公爵大人，您不想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消息吗？”，约翰面带笑意的说道。 “我已经猜到了，快带我去见他们吧”，韦尔斯利诙谐的怂肩道。 说罢，韦尔斯利便起身走向大门，路过约翰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约翰想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罗伯特与奥伦治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也跟了过去。 “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在土伦城东门旁的军营，穿着雅瑞伊德军服的爱德华和海瑟薇正在水槽边洗漱，此时已经快到晚上9点了，在灯火的照耀下，比起被俘的爱德华，海瑟薇要更脏一点，头发凌乱，脸上和手臂上都有淤青，甚至衣服都有几处被撕破了，反观爱德华，除了一些头上有些尘土外就没别的伤了。 “让您费心了，铁公爵大人”，爱德华边脱下军服边说道。 “您可比我重要多了，至少乔治王的眼里是这样衡量的”。 “要是我没任性带走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或许以您的智谋还不会败吧，您可别向父王告状啊，我以后不会在那样任性了”。 可能周围的军官都以为这些话，都是爱德华被俘之后感悟出来的肺腑之言，但只有一直盯着爱德华眼睛看的韦尔斯利才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比起那些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何被俘的您没什么伤，但去营救您的‘荆棘花’公主却满身是伤呢？”。 爱德华看了眼正在侍女的帮助下更衣的海瑟薇，虽然有黑色的帆布挡着，但还是能清楚她身体的轮廓，当然，他是不会对自己的妹妹起兴趣的。 “和你那得意弟子打的”，其实完全是海瑟薇单方面被拿纶吊打，但爱德华没好意思这么说，其一是想给她留点面子，其二是不想被海瑟薇报复。 “和阿赛洛吗？他什么时候学会打女孩子了喽”，因为韦尔斯利并不知道拿纶在土伦，所以也就没想到是她，而是去怀疑自己的养子，当然他也不是真的认定是阿赛洛干得好事，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这点品性他还是有的。 “当然不是您的那位养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呢，要不是他徇私了一回，那我和海瑟薇就都要被关在笼子里了”，爱德华说的话有里话，让其他军官都听懵了，都以为是阿赛洛私底下串通铁公爵，放了王子和公主。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养子那就不会放了您了，除非，您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韦尔斯利一语道破。 爱德华眯起眼瞧着眼前的中年人。 老狐狸。 30.第30章 27 前夜(三) “的确，我是和您的养子达成了某个协议，一个至少在我认为不会威胁到我国安危的协议，顺带还可以解答您心中的一疑问”。 换好衣服的爱德华向前踏出一步，凑到韦尔斯利的跟前小声的对他说道：“你知道是谁在高地之战时，替代穆西指挥已经战败的雅瑞伊德军反攻的吗？”。 “阿赛洛吗？还是兰莱纳？”。 “不”，爱德华故意卖关子没说。 “告诉我，到底是谁”，韦尔斯利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他真的很想知道是谁能指挥一支败军将自己击败，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拿纶·圣赫勒拿，您应该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吧”。 一切都说得通了。 铁公爵没有像爱德华设想的那样大为吃惊，反而有些过分冷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边的奥伦治。一听到拿纶的名字，他就惊诧地大叫出声。 “那个女人，我会亲手收拾她”。 这时同样也换好的衣服的海瑟薇掀开帆布，原本以为她会穿上一件公主服或者是一件女性服装，但此刻她却身着戎装，走到铁公爵的面前对他说：“请让我加入您的突击队，我要和她再次决斗”。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并不建议”，铁公爵对她行了一个贵族礼然后转身对还在纠结的奥伦治说：“现在立刻即将全军，到东门集合，纳尔逊呢？那小子在什么地方，快把他给我找来，快！”。 奥伦治不敢怠慢立刻去照办，他一走，罗伯特就替上他的位置等待命令。 “罗伯特，让你的人换好衣服后，明天早上出城向河岸边探索”。 得到命令的罗伯特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去向部下下达指令，之后约翰·蒙克、乔治·沃德都得到了命令，整个土伦城顿时活跃了起来，大街上，到处都是在奔走的斯维巴德人，那些没能及时逃出城的雅瑞伊德平民则是躲在自己的屋内不敢出门，他们还能活着还要感谢铁公爵的仁慈，要不是铁公爵在进城前就下令不得扰民，那他们这些敌国平民会有何种待遇，简直不敢想象。 “那我呢？”，短发青年倚靠在军营隔墙上招手说道。 “你确定要跟来吗，这可能是一次有来无回的行动，雇佣合同也到此为止吧，离开这座城市，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吧”。 铁公爵并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和他们一起去送死，他以后的路还很长，至少要比自己走的远。算是一点私心，韦尔斯利希望他能离开这座死城。 “哪里有难，哪里就有我”，加里波第坦然一笑。 “不后悔？”，铁公爵要他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 “我说过，‘哪里有难，哪里就有我’，现在您身陷如此困境，我又怎么可以独自离去，再说，我想亲眼见识您以一万人大破五万人的战斗”。 “别对我那么有信心，那可是五万人，装备精良、士气正旺的雅瑞伊德军，就算我铁公爵也不敢打包票能反败为胜”。 加里波第耸了耸肩，然后走到铁公爵的面前，凑近闻了闻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我闻到了老狐狸的味道”。 铁公爵笑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啊，当时在酒馆时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天才，现在来看，我发现我错了，你不是人才，而是天才，一个谋略天才”。 “那么我的任务呢？”。 “和罗伯特一起换上雅瑞伊德的军服，然后……”，铁公爵紧贴加里波第的耳边说出了他的战略部署，听得加里波第是非常惊讶。 “您哪里是什么铁公爵，干脆改为‘狐狸公爵’算了，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啊”。 “事到如今，不赌不赌不行，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拿纶在穆西那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哎，居然会被阿赛洛给骗了，我也真的老了”。 韦尔斯利自嘲了几句，然后就招手让副官到跟前来，他让副官看了眼怀表并告诉他现在的时间。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说罢那位副官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之后铁公爵就陷入了沉思，大概了五分钟，加里波第以为没什么事了，就转身打算离开，临走时说了句：“我的人会在明天凌晨前做好准备”，然后就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等一下！”。 听到铁公爵叫自己，加里波第下意识地转身看了眼以为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他，可谁铁公爵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了，那是铁公爵的声音没错，但是他人呢。 加里波第四处张望，向旁边的军官询问都没有得到答案，正当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时，城墙上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加里波第随机让一队卫兵跟自己上了城墙，来的城墙之后，他发现了引起骚动的人。 当铁公爵一跃跳到十多米高的土伦城墙上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许是以“铁公爵”的身份示人太久，大家都忘了阿瑟·韦尔斯利还是一位血堂大师。 结果是虚惊一场，加里波第将已经半拔出配剑收回剑鞘，然后走到铁公爵的身体，带有怨气地说道：“原来此刻您还有逗部下们玩的兴致啊”。 “加里波第”，铁公爵没有看着他说话，而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外的雅瑞伊德军营，他又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通知大家，一个小时后，全军出城”。 “什么？一个小时后？是不是太急了点”。 “没听清我说的话吗？快去传令”，此时铁公爵将脸转了过来，不过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严肃的让人无法去质疑他的命令。 “理由呢？”，加里波第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会让铁公爵在短短数分钟内改变了自己原先的部署计划。 “如果我是拿纶，我就会选择在今晚发起袭击，而且是全面攻城”。 “只是您的设想，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雅瑞伊德军刚打给两次大型战斗，他们的士兵也需要休整啊”。 “不，我敢肯定雅瑞伊德军一定会在今晚发起攻击，一定会”。 留下这句话，铁公爵就再次施展魔法从城墙下跳，让他的副官们为他穿戴盔甲并去准备战备、清点物资，并让人立即将纳尔逊·蒙克那个混小子找来。加里波第默默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在底下指挥众人的铁公爵。 “难道，您是打算……”。 铁公爵是不会看走眼的，只思考了一会儿，加里波第就明白了铁公爵的意识。只是这个新计划在他看来要比原先的那个更大胆，更加出其不意，同时，也更加令人兴奋。 当众人都被监狱传来的声响吸引时，阿赛洛第一个冲了过去，但在他进入那里之后，原先万里无云的天气瞬间降下大雾，伸手不见五指，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有所好转，等雾散后，达武和内伊率领士兵仔细搜查了整个地区，那个俘虏爱德华不见了。 不仅是爱德华不见了，士兵们还在圣堂的驻地哪儿发现了浑身都是伤的拿纶与脸颊一侧被扇红了的阿赛洛，经过军医诊断，拿纶公主虽然伤口多，但都只是一些轻微挫伤。反观阿赛洛，也不知道是被谁扇的巴掌，差点就把下巴打脱臼了。 “两位是与爱德华以及他的营救队遇上了吗？”，达武坐在阿赛洛身旁，一边让医生给自己换药一边询问阿赛洛。 “没错，我和拿纶与斯维巴德的渗透部队遭遇了，我们寡不敌众被狠狠修理了一顿啊，我好像在他们的队伍中看到了被俘的那个王子”，阿赛洛将早已准备好的托词，一字不差的说给达武听。 “要是没有那场突然降临的大雾，我和我的士兵应该就能及时赶到消灭敌人救下你们二位，可惜了，没了爱德华这张牌，我们与铁公爵的较量就又少了一点砝码，不过你们二位能平安无事就已经很好了”，到底是为武将，达武没有怀疑阿赛洛的话。 “谢谢您的关心”，阿赛洛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达武行礼致敬。达武也没有太在意，只把他的行为认定是感谢。 31.第31章 28 前夜(四) 至于事实的真相，阿赛洛在瞧见监狱那儿出事后就判断，肯定是有人来劫狱，火急火燎的赶到后却发现两个妙龄少女的地上缠斗，一旁还躺在重伤的爱德华。出于私心，阿赛洛用魔法召唤出浓雾遮挡住卫兵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法搜寻。 在和爱德华达成共识之后，他们一起去拉开扭打中的二人，要知道女人一旦发起火来可不是那么好灭的，结果嘛，爱德华只是被海瑟薇骂了一顿，而阿赛洛却被盛怒下的拿纶扇了一大巴掌，这就是他脸颊下的那道红印的由来。 阿赛洛同意让爱德华与海瑟薇安全离开，但必须在回去后将雅瑞伊德的指挥官是拿纶这件事透露给铁公爵，爱德华见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同意了。 事后，拿纶可没少闹脾气，质问阿赛洛在那时为何不去帮她，要是有阿赛洛出手，十个海瑟薇也能拿下。阿赛洛解释说这是为了帮她，然后当拿纶又让他说明这为什么会是帮她的时候，阿赛洛却又无法现在就告知她。 “适可而止一点，我的忍让也是有限度的，不然以后结婚可有你受的，我要是暴力起来，你这小身子骨可受不了”。阿赛洛本想吓一吓拿纶，可谁知这丫头居然立刻哭了出来，阿赛洛连忙安慰她说：“刚才那是气话，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是一个正直好人啊”。 啪。 阿赛洛另一侧的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红印，不过这下他的下巴可真的被打脱臼了，阿赛洛赶紧用魔法给自己复位，等他复位好时却发现拿纶已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了出去，嘴里还在喊着：“阿赛洛是大混蛋”之类的话。 “敢于对拿纶耍流氓的都是英雄好汉”。 兰莱纳边给阿赛洛涂抹治疗软骨质挫伤的药水边说出这句在学院里的名言。 在拿纶刚入学的那段时间里，也就她还没与阿赛洛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时，拿纶以自己的美貌与公主身份赢得了一大批追求者，其中可不乏生出尊贵的美少男。 “至少那时拿纶还没有展现出她狂野的一面”。 的确，至少在入学后的三个月内，拿纶还能做到一位公主因有的样子，但在第四个月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一位罗庇诺涅纳安的贵族小子强行将拿纶压在墙边，说完他那梦幻般的爱之宣告后，准备强吻拿纶，后果就是被拿纶以一记左勾拳打断三根肋骨。 从那以后，追求拿纶的人就更多了，只不过，这下他们比的不是谁会与拿纶相恋，而是比谁能吻到她，为此，学院医护室的医生可没少抱怨跌打药储备不足。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不去讨好讨好她？”。 “她应该还没脆弱在那种地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阿赛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可别想的太乐观，保不齐拿纶会将此事深埋心底，然后到大婚当晚，对着酣睡的你挥下致命的一刀”，兰莱纳将手比作刀子，向下一挥，比划给阿赛洛看。 “为什么你们都会说同样的话啊”，这周第二次被用这种威胁的阿赛洛无奈的低下头。为何女人总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 “咦？还有其他人这样说过吗？”，兰莱纳问道。 “当然了”，回答的人是朱诺，她撩起帐篷的门布，走到阿赛洛的身边，用双手托起他的脸说道：“还真的麻烦你了，能想出那种歪招”。 “堂姐，你居然已经看穿了？”。 “何止是我一个人，你那拙劣的伎俩简直不要太好识破，想利用拿纶私放囚犯来降低她在贵族们心中的地位，让旁人觉得她还只是一个顽劣不堪的野丫头，能打赢铁公爵纯属偶然，我猜想的没错吧”。 “虽然有几处不对，但大体上是没错，但结果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让诸位将领对拿纶失望，跟何况就这点小事也不足以让人对拿纶失望，这只是我给某人提供的一个借口”。 “借口？给谁？”。 朱诺追问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并非是阿赛洛故意卖关子，而是此刻还真不能对堂姐明说，要是让堂姐知道了，非但会怪罪自己离间他们兄妹，还会尽力阻止这一切。 “你是想在我打死你之前说，还是在打死你之后说啊”，朱诺可没兰莱纳那么好的性子，她双手握拳眼神犀利的看着阿赛洛。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还有，堂姐，我想你来我这一定不光是为了打我吧”，阿赛洛边做遮挡的动作，边说道。 “切，穆西正在召集诸将召开军事会议，要讨论关于明天攻城的事宜，他想让作为圣堂调解团团长的你去旁听”。朱诺收起拳头说道，其实她也没打算真打阿赛洛，论武力自己还真不一定就能打赢阿赛洛。 “那你们两位就快去吧”，说着兰莱纳就将朱诺和阿赛洛送了出去，他们二人也没有任何怀疑的一起前往帅帐了。见二人远去，兰莱纳长舒一口气： “还真是各有各的麻烦”。 语毕，兰莱纳转身走出帐篷。圣堂的住宿区远离其他军营帐篷，是一个既安静又隐蔽的所在，就算有一个苍白兽人进来也没有人会发现。 “兰莱纳公主”，兽人单膝下跪低着头，要知道足有两米高的兽人就算是跪下来也很高，兰莱纳勉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什么事这么急，居然能让你到这里来找我”。 “圣堂调解团出事了”，兽人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圣堂调解团？是艾伦老师带领的调解团吗？”。 “是的”，兽人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 兰莱纳颤抖了一下，她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继续问：“出的什么事？有人受伤了吗，还是说，有人死了，那死的人又是谁？”。 “全部”，兽人冷冷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兰莱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部”，这位兽人传令兵又重复了一边。兰莱纳想再确认一遍，但她没有这么做，内心坚强的她不会轻易失控，可是，要想不悲伤是不可能的，眼里大滴、大滴的落下，她感觉用手捂住嘴，不然自己的哭声传出。 兽人传令兵站起身行了个礼后就消失在暗黑之中，整个营地就只剩下兰莱纳一人，她蹲下身子蜷缩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她想立刻去告诉阿赛洛、拿纶这噩耗，但这会干扰到他们完成现在的任务，所以，此事还不能告诉他们。 “满天繁星，却留你一人落泪”。 声音来此她的身后，兰莱纳侧身向后一看，一个全身被光芒覆盖的人站在她的身后，她是认识他，在学院的画壁上，家族的祷告词中。 “指引天使·伊贵尔”。 七大圣天使之一，是他在千年前给绝望中的贝内特家族带去苍白兽人，让贝内特家族得以幸存，同时也是在加尔海达之战中降临的化身为骑士的诸神之一。 创世教派称其为“招引对光之世界的复仇”，大概是“监视天使的善行”之意，换句话说就是诸神的纠察员，据说还掌管诸神的领地“神之庭院”的钥匙。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就与兰莱纳亲近多了，在戴格森平原上得到苍白兽人之后，当时的贝内特家族族长就将自己的长女献给伊贵尔，以示感谢。并立下祖规，贝内特家族的历代长女都必须嫁给伊贵尔，而兰莱纳就是这一代的家族长女。 “给予你一个忠告，我的妻子”。 收起光芒，他的真身出现。 乌灵的眼眸，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一双冰眸轻易贯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的角落，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像学院前的大理石雕像一般。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32.第32章 29 钢铁军团(一) 帅帐之中，雅瑞伊德诸将正与全军总指挥穆西王子探讨该如何进攻土伦，虽然城内只有万余敌人，但如果要想强攻那雅瑞伊德军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更何况据报，在国界线上，剩下的三个钢铁军团与三个高地师正在集结。 “所以必须在明天就拿下土伦，不然我军就会有被反包围的危险”，这是穆西的看法，他打算利用缴获的重炮和剩下的所有火炮猛轰土伦东门，从那儿打开突破口。 “如果我军强行攻城，那城内的平民必定会遭殃啊”，这是达武提议。 的确，还留在土伦城内的雅瑞伊德人一定会被攻城的炮火波及，甚至还会遭到斯维巴德军的报复，所以不能强攻，要智取。 “问题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富裕的时间去思考如何智取土伦，要知道，铁公爵留在国境线上的部队最快在后天左右就能达到”。 众将不语，兵贵神速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现在没人敢拿城内数十万人的性命做赌注，一旦攻城，平民的死伤将无法估量。 “那试试和阿瑟·韦尔斯利谈判呢？现在他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就算是铁公爵也会破例一次吧”，拉纳这样建议。 “不会，铁公爵是不会谈判的”，穆西很确定的说。 “只剩下一万多人的部队，守城都不足，这种逆境下他是不会有胜算的，谈判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方法”。 “但他还有土伦城内的数十万雅瑞伊德平民，有他们做挡箭牌，铁公爵料定我们不敢攻城，所以……”，穆西将指挥棒拍在土伦地形图上继续说道：“我军明天早晨就必须发起总攻，一天之内拿下土伦，生擒铁公爵”。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一点？”，苏尔特与内伊都提出这样的疑问，维克多和圣西尔也表示：“我们才经过大战，休整一天吧，而且白天攻城，损害会很大，不如等到晚上，利用夜色做掩护，那样会好很多”。 “不”。 穆西没有采纳将军们的意见，而是坚持己见然后继续说道：“明天早晨拂晓时分发起总攻，日落前完全占领土伦”。 “那城内的平民呢？”，絮歇代表众人问道。 “为国牺牲的烈士，都会得到有相应的抚恤”，穆西面不改色的说着这罪恶的语言，他一句话就剥夺了城内同胞的生存权利。 顿时帅帐中安静无声，皮靴磨着地板，佩刀刀鞘时不时与其他东西碰撞发出响声。这些久战沙场的老将们也为即将逝去生命感到惋惜。 “那可是数十万雅瑞伊德人啊”。 体型微胖的老将军库图佐夫，发出这样的感叹。头发都已经发白的库图佐夫戎马生涯了半辈子，参加过伽尔海达战役，为此他还付出了一只眼的代价。他见过无数人的生与死，但是还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犹豫。 “胜利固然很重要，但是……”，库图佐夫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向穆西，希望他能自己领会其中的含义。 “但是我别无选择”，穆西知道库图佐夫的意思，但他不能按照他想的那样去做，一来时间不足，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一个两全其美的战术，二来，雅瑞伊德的全军总指挥是穆西而不是库图佐夫。 “笨蛋……穆西”。 虽然只是很小的声音，但这带有侮辱性的言语还是被众人听见了。穆西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坐着帐篷最边缘的阿赛洛一只手捂住拿纶的嘴，另一种手向穆西示意别在意，继续说下去。 穆西楞了一下，然后默认了阿赛洛的解决方案，他咳了一声，好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重新集中到他身上，然后再次举起指挥棒说道： “斯维巴德全军都已经收拢会土伦城内，纳尔逊的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据报已经开始准备起锚，不排除铁公爵有会从海上逃跑的可能，可第七分舰队只有74艘战船，原本标配的成员就有5180人了，顶多再容纳七千人”。 “所以，那位爱兵如子的铁公爵是不会丢下军队自己逃跑喽？”，认真分析后的卡尔说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不排除铁公爵会开先例，毕竟在战略上一个铁公爵完全可以顶得上一万生力军”。 穆西让副官拿出一套地图铺在指挥桌上，然后向大家说明他的计划： “我军还有五万人，我准备分成三个攻击集团，从北、东两个方向主攻，西方助攻但要注意敌人的援军，在土伦城被攻下之前，都不能放松警惕”。说完穆西又用指挥棒指着他在地图上标出来的攻击方向和配置说道： “卡尔、圣西尔、维克多负责西面，千万要注意国境线上的敌军动向，这至关重要，然后是库图佐夫、苏尔特、内伊，你们三位从北面进攻，全军一半的火炮都会调拨给你们，祝你们率先进入土伦城，然后是……”，穆西顿了顿，他用手指了指达武、拉纳、缪拉和阿赛洛。 “我们几个在东面应敌，虽然铁公爵出城野战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摆好阵势，我的指挥部就设置在日皮耶尔高地上，圣堂调解团也同我一起在日皮耶尔高地上纵览全局吧”。 阿赛洛听得连连点头，同时继续用手捂住想说话的拿纶。幸好没人回头看他们，不然就他们两个现在的不雅姿势，简直就是丢进了王室的脸。 “如果没什么异议，那就都去准备吧，明天还有场硬仗等着我们，赢下它，然后活下来，回家和妻子孩子分享胜利的喜悦”。 众人对战术安排没什么意见，长官如何安排他们就如何去做，这是刚入伍时就要学会的道理。 “我有！”。 这是穆西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特别是在军事议会上。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帅帐的角落，阿赛洛捂着流血不止的右手，忍住疼痛默念咒语给自己疗伤，而嘴角挂着血色的拿纶一边走向指挥桌子一边说：“我反对你的这个计划”。 “我的妹妹，你难道忘了，我已经取消了你的军事参与权，算作是对未能抓获爱德华的惩罚，所以此刻，我并不需要你的意见”。 在几个小时前，穆西得到爱德华出逃的消息后，认为是拿纶故意私放爱德华和他作对，所以就下令剥夺拿纶的军事参与权，不许她参与任何与战斗有关的事宜，而阿赛洛，因为他是圣堂成员穆西无权处置他。 “但是！作为妹妹，我想提醒一下我的哥哥”，拿纶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她拉着穆西的手希望他能听一听自己的话。 “如果我拒绝呢？”，穆西用力甩开拿纶，同幕僚一起离开。 “那我也要说！”，拿纶一把推开围在穆西身边的人，然后抓住他的衣领说道：“你这战术太冒险了！要是采取强攻政策，那不仅土伦作为防御要塞城市的作用将大打折扣，里面的普通市民也将遭受非人的待遇，到那时！如果铁公爵见好就收，洗劫土伦全城，真从海上逃离，留下个满布疮痍地土伦给你，请问！到那时！你能否能成功在一片残垣断壁里面防御住铁公爵的一击回马枪呢！”。 33.第33章 30 钢铁军团(二) 拿纶将心里想说的话一次性都说了出来，她紧张的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都沾湿了刘海。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足足过了好几秒，穆西身边的副官们才反应过来，准备强行拉开他和拿纶。见状穆西以手势制止并表情严肃的说道：“那你有更好的战术吗？妹妹”。 拿纶摇了摇头。 “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老老实实地待着军营里等我好消息吧”，说完穆西捂着拿纶的小手，轻轻地从衣领上拿下，拿纶也没有反抗的顺从了，穆西还用手摸了摸拿纶的头，像是安慰她一样，然后准备同幕僚一起准备离开。 “等下……”。 拿纶还想说些什么，但穆西没有给她机会，他大步向外走去。拿纶想再追上去，却被幕僚们挡在外面，拿纶只能大声喊道：“至少让我待着你的身边！”。 听到这话一只，脚踏出帅帐的穆西差点因为分身而踩空，幸好达武扶了他一把，不然肯定会摔跟头。穆西站稳后义正言辞的说：“不需要”。 “就让我跟着吧，随便让我做什么，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拿纶，按照她那暴性子，肯定会强逼着穆西带着她。 “我的指挥部满员了”。 “那么就让我做一个士兵，或者是统帅一支小部队”。 “你可是圣堂的人，我不能给你兵权”。 “我是圣堂武士，但也是圣赫勒拿家族的女子”。 见二人僵持不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能有一个人出面调解。但却又没人敢，王室成员间的争斗，一般的贵族越少参与越好。当然在场的人中也并非没有合适的人选，阿赛洛就是最适合的人，但是他现在正忙着包扎受伤的手掌，就算他能出面，也不一定能摆平他们二人吧。 “穆西殿下”。 终于，拉纳第一个站了出来。 “土伦南部靠海的马尔格堡对我军正面攻击是个阻碍，不如就交给拿纶公主吧”，说着拉纳还将地图拿了过来给穆西指出位置。 从地图上来看，在土伦南部的马尔格堡位靠大海，同时又建在山坡上，是个天然要塞，而且位置极佳，既可以扼守土伦的出海口又可以骚扰攻击土伦的军队。 更重要的是那儿离预设的主战场较远。 “的确是个棘手的地方，那儿有多少守军？”，穆西装模作样的说道。 “大概两百人左右”。 “五百人可以拿下它吗？我的妹妹”，穆西将地图丢给拿纶后就径直走了出去，这是最大的让步，也是最后的让步。 “诸位马上回营准备出战，兵贵神速，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拿纶，希望你能在大部队出发前召集够五百人的志愿军”。 说罢，穆西转身离去，诸将也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帅帐回到营地集合部队。他们从拿纶的身边路过，没人敢看她，生怕她向自己索要士兵。 当然，也并非每一个都这么胆小怕事。缪拉就在与拿纶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我会让拉撒勒跟着您，拿纶公主”。拉纳、达武也表示愿意提供必要的支援，库图佐夫也说可以从新军中挑选看上的小伙子。 午夜12点时分，雅瑞伊德军基本部署完毕，卡尔、圣西尔、维克多率军占领了土伦西部的马尔博斯克镇，并立即疏散当地群众将整个改造城镇为简易要塞，同时向国境线先派遣侦察兵与尖兵队，配合上骑兵布控整个土伦西部地区。 库图佐夫占据以土伦北部的圣安托万堡作为前线指挥部，苏尔特与内伊指挥共计一万四千人的攻击部队向土伦北门进发，各种口径的火炮向土伦城北部倾泻火力，虽然内伊在开始攻击前就对炮兵指挥下过令尽可能不要误伤住宅区，但就算最精明的炮兵指挥官也无法保证不误伤。 很快，土伦城内火光一片，大口径的榴弹炮对石料房屋非常有摧毁力。带领线列方阵的苏尔特离着好远都能听到城内的惨叫声，他有冲动想停止炮击，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身为指挥官，他不能这么做，没有炮兵支援的攻城就是送死。 在日皮耶尔高地上，穆西布置了五千人，达武、拉纳分别统领两千人在高地前设置两道防线，缪拉将军则带领七百人的骑兵队埋伏在高地左侧。见到土伦北部的炮火光后，穆西下令高地上的重型榴弹炮向土伦内猛轰，逼迫斯维巴德军出城。 “这样是不是太……城内的平民们会被误伤的”，指挥部的一位副官提出了自己的异议，在场在同僚们也同意这位副官的看法。 “但那也会炸死不少斯维巴德人，铁公爵的军队数量少，城内的居民在被火海包围之后必然会发狂，到那时城内就会大乱，我军再趁势进攻，铁公爵肯定招架不住”。 副官们这时才注意到，穆西的脸上并没有往日的那种期盼胜利的笑容，眼神里尽是愤怒与冲动，大家都不明白，为何像他这样的温柔少年会变得如此残暴。 “让拉纳将军的纵队向土伦城攻击，但不要进城，看看能不能把敌军勾引出来，我要在平原上击败他，一雪前耻”。 副官们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去执行了命令，大家都不自然的远离穆西，如果没有重大情报都不会去和他主动说话。穆西也感觉到了自己被孤立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一圈四周的人，大家都别开眼神不和他对上视线。 只要打赢这仗就行了，只要打赢铁公爵，大家就会像以前那样尊重自己。 一定是这样，一定！ 穆西在心中默默向创世十二诸神之一的“纷争惑乱”厄瑞尔祈祷，希望他能给予自己胜利，不仅是战胜铁公爵，同时也要彻底打败自己的妹妹，让那个野丫头见识下自己的厉害。 “我要打败你，拿纶”。 这也许不是一个哥哥应该说话，但是此刻穆西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妹妹作为统帅的能力高过身为王位继承人的自己，万一父亲也像隆卡皇帝那样废长立幼呢？他非常害怕，所以要将这种事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马尔格堡的战事如何了？”。 “还没有任何东西，拿纶殿下的部队没有发起进攻，固守要塞的敌军也只是不断用炮火驱赶想要靠近的侦察兵和尖兵”。 “很好！”。看到穆西一反常态的对未能及时张开攻击的部队称赞，指挥部的副官们更加的有些看不懂王子殿下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传令给拿纶，让她不要急着进攻，等到主战场战争结束后也无妨”，说着穆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接到传令的拉纳的眉头一紧，居然让她的纵队在毫无其他部队的配合下进攻拥有城墙的城市，穆西王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我们要执行命令吗？”，拉纳身边的一位女军官小声的问道。 “执行还是要执行的，去！让纵队里的新军准备向东门发起冲锋，我会亲自带队，将剩下的旧王团士兵整合进达武将军的纵队里”，拉纳调转马头猛地一挥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她胯下的坐骑发出嘶叫，然后朝土伦方向奔去。 “但这样与命令不符啊，而且如果分兵，我们纵队的兵力就太少了，敌人一个反冲锋我们就会崩溃”。 “那你最好期望自己的马能跑快点”。 事实正如预料的那样，拉纳的半个纵队刚一靠近城墙就被城墙上的防御炮台干掉一半人，铺面而来的打量葡萄弹将四个列队的士兵纷纷击倒，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没能感觉到疼就去见诸神了。 34.第34章 31 钢铁军团(三) 差不多才五轮炮击，整个纵队就只剩下寥寥数人了，被炮弹打碎的肢体随处可见，一些还没死透的人在求生本能的趋势下在地上漫步目的爬行，没了一会儿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昏迷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拉纳在心中诅咒那个被嫉妒被遮蔽了良心的统帅。如果刚才不是女扈从们不顾安危的挡在自己面前，那自己也只能到冥神那儿去发泄了。很快，见到雅瑞伊德军队崩溃，东门被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不少敌军，他们像收麦子一样将还活着的和逃跑的雅瑞伊德人杀死。 忽然，拉纳感觉到背后一凉，她立刻转过身去，结果就上了某人拔出的军刀。 “这不是雅瑞伊德王家第二十一团的将军拉纳女士吗？！”，奥伦治收起刀，然后向她行摘帽礼，他身后的尖兵们也跟着收起枪，但依然保持警戒。 “要俘虏我吗？先提前说好，无论你们如何折磨我也不会透露任何机密”，拉纳识相的将手中的刀扔到一旁，她的佩刀刚才被流弹打断，反正也没什么用了。 “不，你想错了，我军并不会俘虏你，按照铁公爵大人的命令，我军此战不会收容任何一个俘虏，毕竟带着俘虏不方便进行急行军”。 “急行军？”。 这时，东门方向传来行军的声音，拉纳望去，只见大量的斯维巴德军涌出城外，虽然很急促但任然保持纪律和整齐划一。就算榴弹在他们的身边着落爆炸，他们也不会停下躲避，先前的士兵如果倒下，后面的人会将他的尸体拖开到不妨碍大部队行军的地方，然后继续前进。 “不愧是钢铁军团，在这种炮火之下也可以保持临危不乱”，拉纳忍不住赞叹道。 “谢谢你的赞美”，说完奥伦治一个健步冲到拉纳背后使劲卡住她的脖子：“很抱歉，要委屈你在这儿趟一会了，希望别被已方的炮火误伤”。 不一会儿，拉纳就因为缺氧而休克昏厥，奥伦治很轻巧的将她放下，同时还将一件雅瑞伊德的骠骑兵夹克盖在她的身上，这是为了防止碎石和流弹的误伤，为了保险，奥伦治在离开时还让手下在她身上堆了两具尸体以防万一。 瞧见拉纳的纵队被歼灭，穆西心里咯噔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拉纳会被这样轻易击败，失去了理智的王子又对传令官下令：“从预备队中调三千人给达武，让他快去消灭那些出城的敌人，那股敌人肯定的是出城逃窜溃兵！溃兵！”。 传令官想让穆西王子三思但碍于职位太低没敢开口，副官们中有人想询问穆西王子是否要将指挥部后撤，从方向上来判断，那些军队的进军路线就是这座高地，换而言之就是这座指挥部。 有人劝说是不是可以向靠的较近的拿纶公主求援，结果被穆西大骂一顿，斥责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妹妹，是不是要求追随拿纶。那之后就没有人再主动和穆西说过话了。 与拉纳的反应一样，听到传令官传递的命令后，达武也吃了一惊，不仅是为穆西居然会做出派拉纳孤军进攻城墙，最主要的还是他认为此刻的穆西似乎失去了理智，从达武的方向上看，刚才出城的军队行军整齐，兵力配置分明，有尖兵、有侦察兵，一点也不像穆西所说的溃兵。 “我们要执行命令吗？”，达武的副官也问了同样的话。 “派出小队去搜寻拉纳阁下，然后让纵队成斜线阵型向敌人进攻，对！还要去请求缪拉阁下的骑兵支援，我需要他们去袭击他们的后方”。 副官立刻照做，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四千多人的纵队立即分为两条线列阵，前面三千人，后面一千多人。 前列的军队人数左边多于右边，战术整体上兵力配置上削弱一侧而加强另一侧，这样斜线方阵进攻的时候可以在一侧集中兵力突破敌阵，然后方阵以突破点为轴心做九十度旋转包抄敌人，后列的军队配置则反是与前列完全相反，在前列兵力薄弱的地方布置重兵，这样可以防止万一前列人数较少的一头被过早击溃。 达武亲自指挥前列部队，他与他的亲卫骑兵们走在最前面，这给在他身后那些的士兵们带来了极大的鼓舞，一扫拉纳将军被击败的阴影。没等达武的部队前进几步，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有一队钢铁军团的士兵在列阵，他们的阵型很奇怪，不像通常阵型，几百个人一条线展开，每隔一个就会有人举着火把，生怕敌人看不见他们。 “士兵们！进攻！”。 达武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尖兵或者侦察兵，所以打算一鼓作气的消灭他们，雅瑞伊德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敌人前进，在接近到有效射程之后，达武并没有立即命令士兵停下脚步开火射击，而是让士兵们继续前进。 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众所周知燧发枪的有效射程较短，最远大概在是八十米到一百一米左右，但如果真在八十米的位置开火，恐怕十枪也不一定能击中目标，所以也就是说离目标越近命中率就越高。 但这种冒险是值得的，在走到四十米的位置时，达武才下令停前进，并开火，仅仅一轮齐射，斯维巴德军就倒下了三分之一的人，这与他们刚才的成绩成了鲜明对比，在行军的过程中，雅瑞伊德军仅约一百人被击中倒下。 第二轮齐射过后，敌人奔溃了，达武按照常理指挥部队向前冲锋，争取趁势翻过这个小高地，但意外发生了。在雅瑞伊德军冲锋到山坡顶前十多米时，一长排的钢铁军团士兵从另一侧的山坡上抢先一步占领坡顶并迎面朝来不及反应的雅瑞伊德军开火。 愿诸神怜悯，成百上千的人倒下，达武自己的坐骑也被击中倒下，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被士兵们扶住，而他的那些亲卫骑兵也被纷纷击落下马。 “快整队！”。 达武不顾自己的伤情向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袭击，此刻军心大乱，有些老兵还知道开火还击，而一些新兵则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被击毙。开过一轮火的钢铁军团并没有重新装填而是在大喊口号之后冲了下来，达武也随即让还活着的副官吹响刺刀冲锋号。就在两军即将遭遇的那一刻，钢铁军团的士兵们忽然向前一扑，达武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在他们的面前，第二批达到坡顶的斯维巴德军士兵向只有十米左右的雅瑞伊德军进行了又一轮射击。 这次，雅瑞伊德军彻底的奔溃，那些趴下躲避友军射击的钢铁军团士兵快速站起身咆哮着冲向惊慌失措的雅瑞伊德人，凭借着护甲优势，他们像踢皮球一样的将达武和他的士兵们踢下山坡。 35.第35章 32 钢铁军团(四) 在山坡上看见达武部队崩溃的穆西彻底发狂了，他将手中的望远镜扔得远远的，并大声朝他的参谋们喊道：“究竟是能有多蠢的将军才能指挥出这种败仗！旧王团果然就应该全部被取缔，一帮自以为是的贵族，一打起仗来就像个小孩”。 穆西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拉纳、达武二位将军身上，他不停的痛斥贵族主义者的自大与目中无人，活像一个怨妇。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后撤一点，前沿的两道防线都崩溃了，指挥部将有可能暴露，用不用转移到备用的指挥所？”。 这位副官的好心提醒却遭来了恶语相向。 “如果你怕死就滚出我的指挥部，我不需要懦夫！”。 指挥部里顿时间安静了下来，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相互看了看。忽然间恢复冷静的穆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我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他小声的质问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当他来到这座日皮耶尔高地时，会变得异常兴奋与易怒，甚至做事不过脑子。穆西先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纠结是谁在刚才扰乱了自己？ 穆西觉得不止是在刚才，从晚上开始自己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就像是有人一直在自己耳边吵吵一样，心烦意乱。 “那在下告退了”。 被穆西羞辱的那位副官行了个礼后就愤然离去，先是他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昔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仁们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半人了。 足足回忆了好久，穆西这才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种种蠢事，排挤自己的妹妹，还向“纷争惑乱”厄瑞尔许愿要对付拿纶，不管怎样她都是自己的妹妹，就算父王真的将王位传给她那自己也会欣然接受。 至于拉纳、达武二位将军，只有祈祷他们能平安无事，等这仗打完一定会向他们赔罪，只要解释清自己刚才遭遇的情况，他们二人也会谅解自己吧。 “现在是什么情况？”，重新振作起来的穆西俨然一副沙场老将的姿态。 “刚才不是已经汇报过了吗？”，一位没抛弃穆西的军官轻轻回答道。 “那就再说一遍”。 这次穆西的语气很平和了，没了之前的暴躁与不屑，剩下的人们都将目光聚焦在穆西身上。 终于，那个熟悉的天才王子穆西又回来了。 “敌军一股突击部队已经打破我军指挥部的两道前沿防御阵型，我们是否需要转移，请指示！”。 穆西接给参谋递来的望远镜仔细观察战场。前沿的败兵正在向指挥部的方向败退，在败兵的身后就是步伐整齐的钢铁军团，同时在参谋的指引下穆西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对手，“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 “居然真的选择出城决战，要不是我刚才犯傻浪费机会，不然他现在肯定已经被达武绑来见我了”，说着穆西一拍大腿表示懊悔，他的这一举动可将周边人吓的不轻。 “您说什么？”，站在穆西身边的那位参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自己傻，拖累了拉纳、达武两位将军”，穆西还真就一本正经的给他的参谋重复了一遍。顿时间，众人的士气提升了不少，他们确信现在的穆西就是他们愿意追随的那位王子。 “传令，让外围部队在撑一会儿，我们赶紧撤离，同时向拿纶和缪拉将军求援，告诉我那野蛮的妹妹，她的傻哥哥不行了，快来救我”，穆西笑着拍了下要去传令的军官。 真想知道拿纶听到这条命令之后的表情。穆西心中暗自这样想着。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穆西才与幕僚们撤出前线指挥部，他刚走没一会，钢铁军团的士兵们就打败了最后一条防线的雅瑞伊德军，占领了指挥部。 “只要我们吸引住敌人的主力部队，攻城部队就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内拿下土伦，所以大家要加油撑住”。 穆西的鼓励起了很大作用，这让随他一起后撤的雅瑞伊德军士兵们觉得自己并不是在逃跑或者是被包围，而是在做一个具有很深成长层次的战术运动。 “可我们孤立无援啊，敌人有可能在友军接引之前找到我们”，一位副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的确，穆西的此举过于冒险，万一敌人先一步发现自己，那一切都完了。 “不会的”，穆西笑着回答的同时伸手向不远处的一队雅瑞伊德军指去，虽然领头的军官穆西并不认识，但应该可以确定那是派来接自己的部队。 差不多隔着有七十米左右的样子，那队士兵被外围负责警戒的卫兵拉下询问口令，领头的军官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使得盘问的卫兵想要掏刺刀，但他们并没有这个几乎，那位军官以利索的身手结果了他们二人。 “是敌人！快反击”。警卫连的军官大喊，指挥士兵反击的同时还不忘让大家在右臂上系上红绳作为标识。穆西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惊魂未定，居然还有化妆渗透部队，怎么自己就忘了城内遗漏的那些军服会被铁公爵利用呢。 正当穆西思考该如何脱身时，他面前又出现了一群骑兵，一群挥舞着军刀朝他们这个方向冲锋而来的骑兵，黑夜里穆西看不清军服，但他知道，来者不善。 瞧见北方的炮火点亮天空后，阿赛洛才开始穿戴自己的盔甲，先在上身穿一件不算厚的棉甲，然后在另一名新军士兵的帮助下套上由稀银打造的胸甲，这种材料轻薄却极难被穿透，是很好的防御护甲，就算是燧发枪的子弹也无法击穿。 如果不是拿纶硬要自己亲自带队冲锋，阿赛洛也不会穿上铠甲，这一身白闪闪的盔甲大概有二十多斤重，穿在身上很费力。至于拿纶，她身上除了一件胸甲外就没别的防护了，真该称赞她大胆无谓呢，还是不怕死呢。 “你应该不会真的要攻击面前这个小要塞吧”，阿赛洛一步一个深脚印的走到拿纶面前，而拿纶正在扈从的帮助下上马，像是准备去什么地方。 “那还用说，才区区两百人守备的要塞，半个小时我就可以拿下它”，拿纶一拉缰绳想离开，阿赛洛一个大步上去拉住她的马鞍说道：“就因为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要塞，所以我才想让你不要急着进攻，等土伦被穆西攻下，孤立无援的敌军自然会选择投降，这样既不用浪费兵力，又可以达到目的”。 “但那样哥哥就会嘲笑我，认为我并无真才实学，只是一个运气好一点野丫头而已”，拿纶挥起马鞭想威逼阿赛洛放开手，但阿赛洛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拦住她说：“你就真的很在乎你与哥哥间的攀比结果吗？”。 “当然了！丝毫没有点战术头脑的哥哥就应该把指挥权让给我，好好得去管他的内政，让我来指挥军队名扬海外”。拿纶还在生哥哥的气，不让她待着他的身边帮助他就算了，居然还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要塞交给自己，是看不起我吗？还是想故意羞辱我！ “你难道就没听过‘隆德与隆尔’的故事吗？穆西就是因为害怕这个所以才会打压你，你的才能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那是他自己多虑了，父王是不会昏庸到做这种事的，立长不立贤，这是谁都明白的古训”。 “隆尔当年也是这么想，直到隆卡自己亲口说出要立他弟弟隆德为皇太子”。 拿纶想反驳阿赛洛可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话，气不过的她真的挥鞭抽了阿赛洛一下，阿赛洛下意识的将手收回防御，幸好肩膀上有护甲，不疼。 拿纶两腿一夹马肚子，战马就踏着小步走到五个线列队前，阿赛洛也紧跟着站到了线列队的前列，要不是朱诺及时拉住他，阿赛洛肯定还要在继续劝说拿纶。 “放弃吧，这时的拿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必须纠正她啊，抱着那样的负面情绪去打仗，就算是必胜的局面也会有被翻盘的可能”。 “那就努力保证不会被敌人翻盘，相信你的未婚妻，她不会被权力蒙蔽双眼”，说完朱诺就按照拿纶刚刚下达的命令指挥这五百人的线列队向要塞进发。虽然嘴上和拿纶斗得挺凶，但阿赛洛还是跑到拿纶的身边，牵着她的马，防止马儿因为炮火受惊而发狂。见到阿赛洛回到自己的身边，拿纶也松了口气，她轻声问了句：“疼吗？”。 “认真打仗，打完了再来求我原谅你”，阿赛洛回以她坚定的眼神。得到阿赛洛的支持后，拿纶鼓起勇气向身后的士兵们大喊： “士兵们！我们要像闪电一样结束战斗！我在此任命你们为风暴军团，我的直属军团。现在！一起和我与胜利拥吻！”。 拿纶的话极大的鼓舞了士气，这些原来是平民的新军士兵们咆哮着冲向要塞。但此刻战场并非只有他们的叫喊声，从要塞防御火炮的开火声音让所有人的胆战心惊，黑夜里未知的恐惧在急速接近他们。 36.第36章 33 风暴(一) 某种东西以急速破风，所有人都被吓呆站在原地，从来没有怕过谁的拿纶这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未知的东西越来越近，而这群毫无实战经验的新军士兵们只能颤抖着等待宣判。忽然，阿赛洛的预知感觉提醒他有危险。 “啊呀！”。 当风被撕裂的声音划过，大片的雅瑞伊德士兵哀嚎的倒下，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大多数人都只是被铁丸类的东西打中了四肢，仅仅有几人倒霉被击中头部。虽然这种武器不致命，但却极大的打击了士气，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风暴军团一瞬间就被打蒙了。 第一轮炮击结束后，拿纶还楞在了那儿，除了她之外，所有骑马的军官都被打落，或伤或死。显然她这时还没有发现敌人是使用的什么武器，在夜晚之中，除了火焰燃烧提供推力时发出的点滴亮光外，就没什么能用肉眼观察到的细节。不知拿纶一人束手无策，参加过多次战斗的朱诺也没能想到敌人使用了何种武器。 但是，敌人没有给她们足够的时间思考，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足有一百人被打趴，拿纶的坐骑也被射中，幸好阿赛洛及时接住拿纶，不然她肯定会重重的摔在地上。 死亡、未知的恐惧在队伍中散布，这些士兵们甚至都没有向后逃跑，因为他们已经忘了要逃跑了，黑暗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等着自己。 “全体卧倒！快！”。 阿赛洛向四周大喊，尽可能让所有人都听到，惊慌失措的士兵们本能的照做了。下一秒，代表第三轮炮击的亮光闪过，这次并无什么太大的伤亡，风暴军团的士兵们照着阿赛洛的要求爬在地上，用手捂住嘴不出声。 也许是认为雅瑞伊德军撤退了，或者死光了，守军并没有进行第四轮炮击，顿时间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阿赛洛还记得小时候在铁公爵府邸时，养父曾教过他认知这种新式武器，那时葡萄弹还只是实验中的一种新型炮弹，还没有正式投入战场，可能是最近才研制成功，然后铁公爵就等不及的将这种大杀器投入实战实验。 葡萄弹在打击敌方有生力量时，可以使一座火炮发挥多座火炮的作用，为了便于装填，将数颗球形铁弹子或铅弹子装在一个弹壳内，也就是圆桶和箱形弹体，又或者是将它们固定在一起，而将它们固定在一起这种做法，因为是采用的铁板之类的东西来固定圆状的弹子，外面没有壳包裹，样子就像一大串的葡萄，所以就称为葡萄弹。在发射时，石弹在火药的冲击下冲破弹体的束缚向四周飞散，有效扩大了石弹的打击面。 “阿赛洛……那是什么武器”。 躲在阿赛洛身下的拿纶轻声问道。 “应该是‘葡萄弹’，采用网兜将散弹装捆成一束，很像是一串葡萄，故名葡萄弹。射程虽比不过实心弹，但是近距离发射一炮可以瞬间撂倒几十个敌兵，足以让一个步兵连溃散”。 “那装填时间和最大射程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 他们说话的同时，要塞又开炮了，这次是实心榴弹炮弹，可能是斯维巴德军的指挥官以为会有残留的侦察兵或者尖兵，所以才想用榴弹炮清场吧。如果阿赛洛并非是被轰的一方，或许他还真的会称赞他几句。 “我们该怎么办呢？军团长？”。 阿赛洛用手刮了一下拿纶的鼻子，像是被轻视了一样，拿纶用力猛踹了一脚阿赛洛的腹部，疼得他立即直起腰。也许这样对他来说会舒服一点，但现在是在战场上，四处横飞的炮弹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阿赛洛吓出一声冷汗，忽然，要塞上方的一处观察哨发现了有人影，随即命令炮口调转，见到发射口闪过亮光，阿赛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算是大师级的圣堂武士也无施展能阻挡炮弹的避弹魔法。 阿赛洛想弯腰，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迎面而来的死亡将他的思维神经打乱，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千钧一发之际，拿纶抓住阿赛洛胸甲边缘用力一拉，在炮弹击中他前将他拉倒在自己怀里。 这时才冷静下来的阿赛洛说道：“谢……多谢你了”。拿纶嘴角翘起，同时将手掌紧握着说：“谁阿赛洛是人家的未婚夫呢”，说完拿纶也挂了下阿赛洛的鼻子，虽然藏得很好，但阿赛洛还是能看见她手掌中的那道血痕，贸然用手去抓胸甲的边缘是很危险的行为。 阿赛洛一个翻身趟在拿纶身边的草丛，然后再一个翻身爬在地上，他双眼紧盯着炮口方向，在看见闪光后就在心中默数然后再次听到炮声时停止。 “我们离要塞差不多还有四百多米”。 “就这样匍匐前进吗？”。 不知道何时朱诺爬到了他们俩身边。 “堂姐，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大约三百多人，刚才那几轮是什么鬼东西，竟然拥有那么厉害的大规模杀伤力，怎么以前没见斯维巴德人使用过”。 “这是葡萄弹，还在试验中的新式炮弹，幸好只是列装了一小部分，不然真不敢想象这玩意在正面战场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完，阿赛洛又仔细观察起要塞，原本他并不打算出力，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要塞，敌人甚至都不会拼死抵抗，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这座马尔格要塞绝对有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作用，否则铁公爵也不会将新式炮弹分发到这里。 正当几位指挥官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想到什么好主意的拿纶敲了下阿赛洛的腰说道：“对了，你刚才说这种弹药在发射之时是集中在一起的，那么就是谁它要等到被发射到空中之后才会自动解体”。 “对啊，你这野丫头想出什么妙招了”，阿赛洛边揉侧腰边问道。 “也就是它在飞行的时候会有一段空白期，就是它还没有解体的时候，未解体的炮弹对我们的杀伤力并不大，所以只要我们能一鼓作气冲到他们面前，那帮斯维巴德人就没发使用葡萄弹了”。 “主意是好，但是我们的士兵”，朱诺指了指在她身后的这些风暴军团的士兵们，这些人在一个月前有一半人都只是普通市民，杀过人的只有十几个，参加过两次以上战斗的老兵更是寥寥无几，在出身军事贵族家庭的朱诺看来，“乌合之众”、“杂牌军”是对现在的风暴军团最贴切的形容词。 拿纶看了看朱诺，又看了看她背后的那些怕到默念诸神保佑的士兵，她转过头再次确认要塞的实心炮弹轨迹，最后她将目光停留在阿赛洛身上，阿赛洛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拿纶笑出了声，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拿个镜子给阿赛洛照照，他现在的模样真是萌蠢。 37.第37章 34 风暴(二) “士兵们！”。 不顾阿赛洛和朱诺的阻拦，拿纶大喊了一声然后站起朝面前的这些胆小之辈说道：“攻下这座要塞，拿下属于你们的荣誉，不要害怕，死亡只是诸神的玩笑，快站起来”。 所有人都只是抬着头看着拿纶，并没有人真的站起来。他们还在害怕，士兵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见士气低迷，阿赛洛第一个主动站了起来，其次是朱诺，她从趴在地上旗手手里夺下军旗，自己拿着，不畏敌人的炮火竖立在大家面前。 “我现在就会冲上去，赢得我荣誉，如果你们害怕，可以在这里趴着等着，但我一定会去，我会冲过去，我会同阿赛洛、朱诺一起拿下这座要塞，命运就在面前等着我们！子弹会拐弯，炮弹会吓得射歪，如果你们还是害怕，那可以继续像条狗一样趴在这里，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跟着我，把要塞拿下，留名青史”。 拿纶的话就像烈火一般，点燃了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斗志，或是默默无闻地耕农，或是躲在这儿苟且的活下去，这都不是他们心中想要的生活。 荣誉！这是从小憧憬书中英雄的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先是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人，风暴军团的新军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他们聚集在拿纶身边，高喊着她的名字。 “如果我前进，你们就跟随我，如果我退缩，你们就枪毙我，如果我战死了，你们要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说完拿纶就向要塞冲了过去，阿赛洛与朱诺跟在后面，风暴军团的士兵也紧跟其后。也许是声音帮斯维巴德军的炮手定位了方向，冲锋后的第一轮炮击击倒了近一百名雅瑞伊德军士兵。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冲锋，他们都知道，如果此刻停下脚步或者后退都只有死路一条，抱着侥幸心理趴下也可能会被友军践踏或者被炮弹误伤，所以现在只有跟随拿纶殿下攻下要塞才能活命。 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同伴的鲜血沾染到自己衣服上，每向前跑一步就会有一位战友倒下。这就是战争，你死我活的世界。 从没有觉得四百米有这么远。 阿赛洛边跑边不停地挥剑将靠近拿纶的葡萄弹弹开，等他跑到安全距离时，阿赛洛已经累的不行了，他已经数不清他在这四百米的路上一共施展了多少次避弹魔法。 “卧倒！”。 朱诺将军旗平放在地上，身体也匍匐在地上，在这场死亡长跑中存活下来的士兵们神经高度紧张，一看到军旗倒下，就立刻向前扑倒，也不管地上是否有石头或者什么其他锐器。在队伍后面就有这样一个倒霉鬼，没被葡萄弹打死，却因为天黑没看清地而向前一扑，一头撞在岩石上。 “大家都没事吧”。 阿赛洛大喘了好多口气才缓过劲，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要塞，大约还有三十来米的距离，借着微弱的月光，阿赛洛看了好久才判断出要塞的外墙有多高。 “要塞外壁至少有三米高，枪格与炮格很多、很多个，想要强攻翻过去简直就是送死”，阿赛洛这样判断道。 “那你现在还能使用魔法吗？”，拿纶抓住阿赛洛的手说着，看着她眼神里的期待，阿赛洛不忍说不，只好勉强点头说还可以。 “那就用你的火焰魔法在要塞上开个洞”。 “你说得容易！这可是用岩石砌成的堡垒，又不是用纸做的一点就着”，阿赛洛没好气的说，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不想拿纶利用他的魔法去打仗，无论公或私。 “你不去，那我去”。 拿纶一反常态的没有和阿赛洛争执，而是自顾自的站起身拔出配剑，只身一人朝要塞跑去，阿赛洛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站住！太危险！快趴下”。 阿赛洛猫着身子追在她身后，正当他准备强行阻止拿纶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可能是发现底下有异动，一个负责警戒的哨兵朝有声音的地方开了一枪，而那一枪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了拿纶。顿时间，天翻地覆，可能是还不相信自己被击中了，拿纶朝下身看去，尽管是晚上，但暗红色的血液还是不断向外涌。 “好疼！”。 被麻痹了的痛觉神经恢复，皮开肉绽的巨痛让这个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恐惧、无助、害怕等等负面情绪瞬间占领了她的大脑，以至于她甚至都不知道要趴下或者寻找掩体。 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后，那位哨兵心想着肯定是敌人的侦察兵被他打中了，随即叫来几个周围的人一起朝那个方向再开一轮火。 炽热的圆弹从枪管中喷出，在空中留下致命的轨迹，向着那个毫无防御能力的少女而去，势要让她的生命凋零与此。 铛！铛！ 烈焰之剑斩下，将剑前的一切都劈开，连带着在要塞外壁上留下了一道被火焰灼烧的痕迹，那些在墙壁边放哨的士兵也没能幸免，只能在烈焰之中去悔过。 “拿纶！拿纶！醒醒！”。 听见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失去知觉的少女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很眼熟，就是一时间记不起来他叫什么。 “千万别吓我，我不能失去你！”。 少年抱着她痛哭，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样。 “阿赛洛……”。 少女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她伸手去触摸少年的脸颊，已经是九月了，他的脸还是那么热，就像赤焰一般。 “别说话，快自己检查一下伤口，受伤的位置……”，阿赛洛说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他别开脸说道：“有些特殊，我不能帮你查看”。 被他这么一提醒，拿纶才意识到自己被击中了，她顺着阿赛洛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是大腿根处外侧，她赶紧用手挤压了一下裤子上染红了的区域，确认伤口情况。 “子弹没有遗漏，大腿反面也没有伤口，不是贯穿伤，可能只是擦伤”。拿纶给出专业的判断，然后她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摸摸自己的最重要的部位：“还好，没有伤到，只有大腿根部外侧被划伤了”。 说着拿纶就从阿赛洛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裤子，先是用魔法给自己消毒和清理伤口，然后再用从裤子上撕下的布条作为绷带包扎伤口。 38.第38章 35 风暴(三) 也许是机缘巧合，拿纶和阿赛洛此刻就在要塞的外墙下，既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刚才的异动，在墙的另一边肯定吸引来了不少敌人。 “你们两个没事吧”。 趁着墙上没人守卫，朱诺带着剩下的士兵们都躲到了墙下。阿赛洛靠着墙抱着拿纶，小声地对堂姐说：“拿纶受伤了，想办法将她送下山”。 “受伤了？哪里！哪里！”，一听拿纶受伤了，朱诺立刻就扑过来检查伤口，当她看到拿纶一直捂着下身时，朱诺还以为是****被打中了呢，不过在认真看清楚之后，只是虚惊一场。 “送下山是不大现实，万一路上被敌人发现展开炮击就完了，幸好只是擦伤，要是子弹再偏一点，阿赛洛的婚后生活可就要变得单调多了”，这种情况之下，朱诺还不忘打趣，虽然代价是被阿赛洛和拿纶一起训斥了一声：“不要开这种非常低俗的玩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言归正传，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墙里面至少有二百人的守卫，而且要是没猜错。他们此时应该正在列队站在墙里端起枪指着墙头，就等我们翻过去的一刹那将我们击毙”。 阿赛洛通过他刚才那一剑砍出的裂缝朝里望，就如朱诺说那样，一队队的斯维巴德士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举枪对着墙这边。 “交给我吧”，下定决心的阿赛洛站到裂缝边，高举自己的剑。 虽然这样做有违圣堂之道，但是为了保全拿纶，这也是没办法。抱着这样的信念，阿赛洛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剑中，希望能够施展出现世火焰系魔法的终极招式“物质之焰”，那是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物体的烈火，就算是由坚不可摧的稀银制作成的铠甲也会被烧掉。 “父亲，赐予我力量吧”。 说完阿赛洛大喝了一声，然后将剑插进了墙壁上的缝隙里，在剑插进去的瞬间，自剑柄到剑身泛起一道橘黄色的光，然后这些光又向剑尖聚集。为了避免误伤，阿赛洛特意将魔法的发动式改为了定向爆发而不是通常的全方位。 自上古时代，华莱士家族就信仰十二诸神之一的“炽焰守序”狄安娜，上古之战胜利后，作为十七家大贵族之一的华莱士家族得到了狄安娜赐予——“火焰”，这种天赋使得华莱士家族的族人都很擅长使用和火焰有关的东西，甚至在魔法没有诞生之前就能够自由的操控火。 “物质之焰”，华莱士家族的家族绝技，由第一代家主研发，第三、四代家主改良的终极火焰之术。虽然不是魔法，但对自身的危害也不小，“物质之焰”会焚尽世间一切物体，其中也包括使用者在内，如果在施术的时候稍有不慎都会被波及。 直到魔法诞生后，华莱士家族的学者们利用魔法来约束“物质之焰”，让使用者在施术的时候可以用魔法进行定向集中，这样就能大大的减少对自己的危害。 阿赛洛心想着角度和威力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向拿纶他们招手示意快找掩体，然后他自己也立即在自己身上套上七、八重魔法护罩。 等一切都准备完全后，阿赛洛屏气凝神双手紧握剑柄做最后的调试，深呼吸了几下之后，他将那股在剑尖一直被束缚着的烈焰释放了出去，顿时间，一道红光穿墙而过直上云霄，甚至射穿云层之后那道火焰都没减弱，向着无边之域无限延长。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阿赛洛相信就算是住在北方的狼族也能清楚的看到这道红光，这个瞬间，整个土伦战场上一片安静，无论是斯维巴德人还是雅瑞伊德人，都停下厮杀看着那道光，他们都以为这是对方术士释放的魔法。 也许是太紧张了，阿赛洛没能控制好力度，结果造成“物质之焰”无休止的喷射，直到他的精神力耗尽，“物质之焰”才结束释放，虚脱了的阿赛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勉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座要塞，它的外壁被整个轰开一个大洞，直径至少有二、三十米，然后它的里面，一座因有三十米高的壁垒被削去一半多，只在地基上留下点残痕断垣。 而原本应该在墙壁里面列队的斯维巴德军只剩下差不多七、八十个人，他们面容惨白，神情呆滞，好像还被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上百人和壁垒被一同气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趁现在！快进去！”。 阿赛洛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向堂姐喊道，朱诺自然是不会让阿赛洛失望，她第一个站起身一手高举军旗，另一手拔出配剑，向着被炸开的缺口冲去，风暴军团的士兵们深受感动，都咆哮着冲向要塞。 而此时在要塞内，在那道死亡之光的照耀下，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们重新聚集起来，他们是冷溪近卫军第五混成师下属501团的2营成员，当他们接到要死守要塞的命令后，就知道自己已是与家人相见无缘，只能战死他乡。 作为一位斯维巴德军人，史密斯上尉严格执行了上司给他的命令，他会与这座要塞共存亡，但作为一位父亲，他诅咒给他下达这个命令的家伙。 “小伙子们！快站好，我们要迎接死亡了”。 随着史密斯的军刀挥下，他身后的两排士兵对着刚冲进要塞的雅瑞伊德人进行了一轮齐射，效果很好，至少干掉了他眼睛能看到的所有人。但并不是所有的敌人，紧接着第二批敌人就冲了进来，肯定来不及换子弹了，史密斯让司号员吹起冲锋号，他和他的士兵们要进行生命当中的最后一次冲锋。 他们从硝烟中出现，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人战斗，而他们的敌人，刚刚组建的风暴军团也同样视死如归，能活着来到要塞的士兵中，自然不会有懦夫与胆小鬼。 刺刀与刺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肉体与钢铁的冲突总伴随着死亡，有人的胳膊被砍下，有人被刺刀捅穿，也有人被子弹打中大腿或者其他地方倒地惨叫，总之，就算是最好的文学家也无法形容真实战场上的惨烈程度。 这便是战争，要维护的始终是大国间的利益，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血腥暴力的场景，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战争留下的是鲜血、是落寞、是毁于一旦的城市、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 “再见了，我的爱人”。 这是史密斯的遗言，他想要夺下雅瑞伊德军的军旗打击士气，可是他低估了举旗人的实力，别看她是女人，力气可不比男人小，剑术也比一般的军官要好，甚至还会点魔法。在躲过史密斯的三次刺击之后，朱诺先用地缚术将面前的这个斯维巴德军官固定在原地，然后在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杆长枪朝他扎了过去。 鲜血顺着枪杆向下流，史密斯跪在地上，口里呕着血，以前的所有事都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有幼时父母的、有学校的同学，还有曾经一起参军的战友们，最后，图像停留在妻子与孩子们的脸上。突然寒光一闪，又是一刀砍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斩首要塞的指挥官后，剩下的斯维巴德军士兵都丧失了战斗意识，要么从别的门逃命，要么放下枪举起手投降。 这座马尔格要塞终于被风暴军团占领了。 39.第39章 36 风暴(四) “死伤超过三百人，还能继续战斗只有八十八人”。 被阿赛洛抱在怀里的拿纶正听着朱诺的汇报，她腿上的伤已经由兰莱纳带上山坡的军医治疗完毕，虽然还不能走动，但至少不疼了。 “幸好子弹偏了点，不然你可就做不成女人了”，说完兰莱纳笑着捏了下拿纶的大腿，疼得拿纶立即就从阿赛洛的怀里跳了出来。 “兰莱纳！很疼的好吧！”。 真的很痛，拿纶都流泪了，兰莱纳并不打算道歉，而是继续捉弄拿纶，要是换在平常，拿纶肯定会撸起袖子和兰莱纳大闹一场，但此时的拿纶早已是精疲力竭，她被兰莱纳很轻易地拿下，直到拿纶被自己压在身下兰莱纳都不敢相信平常那么厉害的拿纶今天会这么不堪一击。 “玩闹也等打完仗”。 阿赛洛一手一个将她们二人拉起来，兰莱纳很识相的没有在继续闹下去，但拿纶就不同了，她趁兰莱纳分神的瞬间，从背后狠捏了她胸一下作为报复。 “幸好当时临时决定让兰莱纳殿下带着医疗队留在山下待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朱诺心有余悸的说道。 想一想的确有些后怕，伤亡了近五分之四的士兵才勉强拿下这座要塞，要是当时听拿纶的带着军医队一起向山上移动，那么现在就不是算伤亡人数，而是直接统计死亡人数了。 “絮歇呢？他的第十一团在什么位置，快让他来接防，我要去向我那笨蛋哥哥炫耀了”。比起统计伤亡，拿纶现在更加关心穆西在什么地方，她已经等不及的要向穆西炫耀自己的功绩了。 “我带医疗队上来的时候已经派人与絮歇将军联系过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赶来吧”。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神情紧张的跑来他们面前报告：“大事不好了，好多战舰！好多斯维巴德的军舰在向要塞靠近”。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难不成是斯维巴德军已经知道要塞失守了，就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而言，肯定是不可能守住已经破败不堪的马尔格堡。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拿纶与众人一起来到要塞靠海的那面，正如士兵报告的那样，此刻土伦港上正灯火通明，打量的斯维巴德军舰正扬帆起航想要使出港口，先头船队已经到达马尔格堡峭壁旁，为后面的大舰队护航。 “难不成铁公爵打算坐船逃跑了？”。 终于知道为何这座要塞的防御会如此严密的同时又不重兵把守，马尔格堡位于土伦军港的出海口，是哨塔一般的存在，如果马尔格堡有点闪失，整个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都出不了土伦。虽然很终于，但是却又不可能布下重兵，留守在此地的士兵没机会上船避难，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快！将要塞中还好用的所有火炮都调来，所有的！”。脑子转得最快的拿纶向身后的士兵下令。 “你打算赶尽杀绝吗？”，阿赛洛知道拿纶的用意，但他不想让拿纶这样，说到底韦尔斯利还是他的养父，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养父被火炮轰死。 “放心啦，我不会轰击旗舰，只需要将海口的几艘大军舰轰沉没就行了，巨大的军舰残骸会堵塞航道，这样第七分舰队就成了瓮中之鳖，剩下的只需要等陆上部队将城内的残敌肃清就行了”。 拿纶还是挺懂阿赛洛的心思的，她才不会对韦尔斯利老师赶尽杀绝，一来仅凭要塞里残留的那几门炮做不到轰沉旗舰，一来韦尔斯利老师本身是血堂大师，魔法再不济保命还是能做到的，她可不想在学校里被韦尔斯利老师秋后算账。 “你什么时候同得变通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边说着兰莱纳边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气得拿纶不顾伤腿去追打她。 不一会儿，士兵们就按照拿纶的要求将还能使用的火炮都集中到了悬崖边，炮手点燃火星等到命令。拿纶用望远镜观察整个舰队，74艘战舰停泊在这座海港里，其中有20艘六级军舰，10艘五级和四级军舰，这俩级军舰为巡航舰，全长43至48米，最大定员250人。它们主要用于袭击海上商船。因在这种舰上有捕获金可得，所以舰员都是些热心的“志愿者”。至于六级军舰，这种敏捷的单桅纵帆军舰，长36米，这级军舰造价低廉，常被各国海军用来送信和护航，最大定员95人。 还有的就是还停靠在港口边的30艘三级军舰，这级军舰分为多种型号，从三层甲板的80门炮炮舰到两层甲板的64门炮炮舰，舰上的定员从290人到420人。最常用的规格为74门火炮。也是目前南方各国建造的最多的主力战舰。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火力上都配置得很合理，也是属于价美物廉型。 因为望远镜的倍数不够，拿纶看不清那些三级军舰靠在港口在干什么，不过她本来也就没心思想知道，她的目光在各级战舰中来回徘徊，寻找她的目标。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她终于在三艘二级军舰的拱卫中发现了第七分舰队的旗舰——胜利号。第五纪元637年开建，第五纪元643年建成，共消耗了2000余棵橡树，38吨铁。舰长67.8米，舰宽15米。舰上装有3根桅杆，主桅高62.5米。它设置有三层火炮甲板，共装有102门铁铸加农炮和2门巨型短炮。装备了发射24磅至32磅炮弹的各型火炮100多门，舰上一次齐射，可发射半吨重的炮弹。这级军舰每艘造价高达1000000金币，整个斯维巴德海军现役中一共才不到12艘，一次可连续行驶六个月。 另外那些三级军舰，这级军舰比一级军舰略小。它全长58米，三层炮甲板上共装有90到98门火炮。它们的一个缺点也是战列舰共同的缺点，在暴风雨天气里军舰的下层炮甲板的炮门不能打开。 现在离她们最近的是用于护航的六级和五级军舰，这两型军舰体积偏小，就算是打沉几艘也不能完全堵塞海港，必要击中三艘以上的三级军舰才行。但是作为理想目标的30艘三级军舰却一直停泊在港口边，让拿纶无从下手。 “要开炮吗？”，一位军士长小声地问道。 拿纶没有作答，还是拿着望远镜，也许是在寻找可以替换的目标，又或者是她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主要，总之，现在炮兵阵地中鸦雀无声。 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直到开始有三级军舰先出海口调头，拿纶才得意的笑了，她猛地跑到炮兵军士长的面前，将望远镜塞给他，然后用手指着远处的三级军舰群说道：“等会，等到那些三级军舰行驶到靠近海口的地方，你们就集火并那排行驶在三艘，一定要把它们打沉”。 拿纶以坚决地语气说着，让炮兵军士长听得全身一抖，他点头以示明白，然后朝他的士兵们传达命令。 “这下你满足了吧，小战争狂”，阿赛洛拍了拍拿纶的脑袋。 “切，我可不是战争狂，能打败一次铁公爵，这是多少将军的梦想，你放心，等把第七分舰队困在土伦港后，我就不会在率军出击了，活捉铁公爵的荣誉就给穆西吧”，拿纶说得很轻松，她把这无上的荣耀当做礼物一样送了出去。 “终于长大了”，阿赛洛亲吻了一下拿纶的额头。 “我是你的未婚妻，就算得到最多的军功和荣耀，最终我还是要姓华莱士，与其和哥哥闹僵，倒不如成全他比较好，再说，国王也不一定就要军事好，‘仁王’隆玖不也能统治帝国嘛”。 就在这时，兰莱纳来到炮兵阵地，神色紧张的让阿赛洛和拿纶跟她去要塞广场，拿纶先军士长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去了广场。 “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达武将军的残兵，就顺手救来了”，姗姗来迟的第十一团将军絮歇先拿纶解释自己为何迟到了，但比起这个，拿纶更加关注为何达武将军会被击败，他可是穆西指挥部的前卫部队。 比起昨天，达武现在的手臂又多了几道战创，被钢铁军团击溃后，他就被副官们抬出了战场，这位三十多的大叔身上满是泥土和硝烟灰。 “抱歉，我没料到出城的部队居然是钢铁军团，我的军队在肉搏战中被击败，敌人并没有追击我们，而是选择向指挥部急行军，当时我喊着要回去救穆西殿下，可是迎面出现了一个骑马穿着公爵服的人，他随手的一剑就将我的佩刀砍断，我的自己也受了伤”。 “所以……铁公爵并没有在土伦港登船，而是率军出城，再一次进行斩首战术了？”。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的确是这样，公主殿下”。 拿纶忽然脚一软，不自觉地向后一倒，阿赛洛赶紧接住她，但见拿纶眼神空洞，手颤抖着抓住阿赛洛。 她害怕了，害怕会失去哥哥，这一幕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土伦战役的重演，雅瑞伊德军在正面战场上战胜了斯维巴德军，但是统帅却被铁公爵的奇兵干掉，用自己的生命做诱饵，吸引大部队朝他进攻，然后导致雅瑞伊德军队间脱节，也就只有阿瑟·韦尔斯利才干的出来，而现在，他又以上万人性命为诱饵让我们穷追猛打，那支奇兵换成了铁公爵他自己。 40.第40章 37 曙光(一) 摆在拿纶面前只有两条路，抛弃哥哥，继续等待时机来临，轰沉军舰堵塞军港，困住大量斯维巴德军，立下头功，然后再去解决铁公爵的那支别动队，根本不用担心第一钢铁军团能跑点，他们现在在土伦的东面，想回国就必须再次回城，然后从西门出城，但此刻雅瑞伊德的大部队已经进城，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出城。 或者要么现在就选择放弃，带领这里的士兵和残兵一起去追击铁公爵，救出哥哥，还是分兵？不行！先不说只有千余人能否在土伦东部平原上找到铁公爵的军队，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进行有效打击，呼叫其他部队也行不通，现在他们不能分心，一旦让将军们得知王子出事了，军队指挥层的混乱将会是不可避免的。 拿纶非常犹豫地在来回看着海港湾口和平原，阿赛洛本想提出意见，但一旁的兰莱纳及时阻止了他。 “最好别替她做出决定”，兰莱纳这样说道。 的确，如果此刻阿赛洛说出足以影响拿纶判断的话，一旦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拿纶可能不会明说出来，但她内心一定会对替她出主意的人产生怨恨。 这时拿纶回到炮兵阵地旁，盯着正在出港的船队，然后又猛然跑上城墙眺望日皮耶尔高地，此刻的她的内心，被私心与欲望各占据一半。 谁都好，给我一个建议吧。她这样期待着，可是事实却是没人敢靠近她，包括阿赛洛和朱诺。 你们在害怕什么？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只要你们随便说一个理由，我都会遵从，无论是救哥哥还是堵港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斯维巴德的舰队也完成收容陆军，准备全舰队出港。 “报告！敌人的主力舰群正在出港”。 听到炮兵军士长的喊声后，拿纶都没走楼梯直接就跳下城墙，在快落地之前施法将落地处的泥土变软了些。然后一路小跑来到炮兵阵地，通过望远镜的观察，拿纶清楚的看见，王家舰队第七分舰队的主力舰群正驶过他们的面前。 高大的一级军舰耸立在稍小的二、三级军舰群中，胜利号，纳尔逊·蒙克的座舰马上就要通过海湾口了。 可能是还以为马尔堡没有失守，所以他们竟然采用双纵式队形出港，这很危险，万一被袭击了，只需要偷袭击沉前两艘就可以让大半个舰队都堵在港口里。 “正是不小心啊！纳尔逊”。 拿纶嘴都笑的合不上，这种距离，只要几轮齐射就可以击沉两艘三级军舰，她兴奋的准备挥下指挥旗，可以一旁的兰莱纳拉住了她，并说道：“想清楚一点，万一敌人还击了怎么办？”。 “还击了也无所谓，只要炮不被炸毁，我们就能成功”，拿纶没能听懂兰莱纳话里的含义，她已经失去了冷静，被胜利的欲望占据了内心。 “就算我们能击沉军舰，但到那时，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救穆西王子了，你想失去你哥哥吗！”。 “我……，开——！”。 拿纶嘴巴张了好久都没勇气将“炮”字说出来，神经紧绷的军士长在只听见一个“开”字的情况下就点燃了火星，幸好朱诺无惧火焰的炽热，毅然用手捏灭了燃绳，不然第七舰队的反击就已经将阵地点燃了。 兴许是看到了要塞里的零星灯火，纳尔逊朝马尔堡方向敬了个礼，他由衷的感谢死守那做孤堡的勇士们，可能他们还在奋战，可能他们已经战死，他们的行为英勇无畏，他们会永远被人铭记。 “长官，我们要执行铁公爵大人的命令吗？”，纳尔逊的舰队副官询问道。 在临行前，铁公爵下过令，让舰队的通过海港口时对马尔堡进行一次压制炮击，他认为马尔堡的守军并不足以坚守到舰队撤退，所以为了保住整个舰队的安危，就算是有误伤的可能，也要攻击一轮。 “我军有向自己人开火的传统吗？”，说完纳尔逊将望远镜扔给了副官，独自一人走回船舱中的舰长室。 一旁的大副和二副都在看着副官，副官看了看手中的望远镜，有瞧了瞧马尔堡要塞，如果他此刻下令炮击，舰队长当然不会阻止他，但万一以后自己所在的舰船被敌舰包围，舰队长会不会也像现在的自己这样对自己人开火呢。 “去他的命令，所有军舰将左舷炮口开打，都装上炮弹，全都瞄准马尔格堡要塞，但别点火，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火！谁要是敢走火，我就把他踢到海里！”。 副官向周边的人和信号旗手这样喊道，同时也让在舰长室的纳尔逊能听到。 可能心中对穆西还尚存一丝牵挂，拿纶没能下令开炮，她蹲下身子靠在炮兵阵地的沙包上，内心激烈挣扎，19岁的她正面临一个重大的人生抉择。 “拿纶……”。 阿赛洛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抚摸拿纶的头发，想让她好受一点，他想开口替拿纶做选择，但又觉得这种事的确让她自己来决定比较好，这不是推卸责任，是不想让拿纶后悔。 “公主殿下，敌人的舰队已经出海近一半了”，军士长提醒道。 拿纶没有说话，反而更加的抱紧自己。 然而就在此时，东部平原上传来几声巨响，据哨兵报告好像是炸药堆爆炸的产生的声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此刻在平原上还存有炸药箱的部队就只有穆西王子的亲卫守护部队，他们一定是在阵线崩溃之时点燃炸药，打算和敌人玉石俱焚。 那穆西王子呢？他会不会也葬身在那场爆炸之中。 这个疑问迅速在队伍中蔓延，事已至此，就算去救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这种爆炸规模，是不可能留有全尸的。 军士长想了一会后就擅做主张的命令各炮位做好准备，他认为拿纶公主一点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这样她既不用对放弃哥哥而自责，也可以拿下首功，争夺****之位。他从不少书中都读到过关于王室夺储的惨烈记载，最著名的隆德、隆尔兄弟就是例子。 像是回应军士长的想法一样，拿纶突然站了起来，散乱的长发遮住她的面容，嘴巴里发出细微声响，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高举手臂，像是要下令一样。阿赛洛想阻止拿纶，但又被堂姐拦下，朱诺让阿赛洛等一下，让拿纶把她想是的话，说出来。 “全军准备！”，几乎是用吼的，她的声音很大，生怕周边的士兵听不到一样。一听到这四个字，果不出军士长所料，拿纶公主的确就在等待这一刻，接下来她只需要下令炮击舰队，堵住港口，就可以围歼至少一半斯维巴德军，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再集合各处军队去围剿铁公爵的军队。 “放弃炮击！”。 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她没有下令开火，阿赛洛松了一口气，拿纶没有让他失望，而朱诺则一副都在我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阿赛洛，然后拍了两下堂弟的肩膀之后，就去牵马准备出发。 “所有人扔掉重武器和食物负重，只带弹药和必要的水，三分钟之后出发去救援穆西，无论死活！”。 拿纶的命令让每一个士兵都不禁颤了一下，听到命令之后，他们立即照做，将多余的物品就地扔掉，然后去空地上集结，那名军士长也在楞一下之后去军需官那儿补充弹药和武器，同时还有一个疑问在困扰他。 “现在才去救是不是有点晚了，那声爆炸……”，阿赛洛说出了军士长的心思。照刚才的情况来看，亲卫队会点燃炸药自爆，肯定是被逼到了绝境，那穆西还生还的可能性，简直就是微乎其微。拿纶没有说话，或者说她的嘴巴再动，可就没发出声音，处于好奇阿赛洛凑了过去。 “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拿纶在不断重复这句话，拨开她的头发，美丽的小脸蛋此时都哭画了，看见阿赛洛脸的瞬间，拿纶再也忍不住了，她扑进阿赛洛的怀里痛哭，将一切的情感都宣泄了出来。她不想失去哥哥，绝对不能失去哥哥。 “我一定会救出穆西”，阿赛洛安慰着拿纶，同时向朱诺招招手，让她先带领骑兵部队出发，看到手势后的朱诺心领神会，与兰莱纳和絮歇交流了几句之后就说服他们先和自己出发，让阿赛洛和拿纶单独呆一会。 “你觉得韦尔斯利老师会从什么地方逃跑？”，拿纶收起哭腔将她的疑问说出来：“纳尔逊的舰队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那铁公爵怎么办？不可能会把他和钢铁军团抛在敌国不管吧，就算韦尔斯利老师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数万雅瑞伊德军的包围中逃走”。 “那会不会已经逃回土伦上船了呢？他可是总统帅，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指挥部，也许只是达武将军看走眼了，韦尔斯利老师并没有亲自出战？”。 拿纶敲了敲阿赛洛的脑袋，然后走到要塞外壁边说道：“你见过韦尔斯利老师什么时候会不将主攻重点放在自己身上？”。 41.第41章 38 曙光(二) 忽然，拿纶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神情紧张的先后招招手，让阿赛洛来她身边，顺着拿纶手指的方向，阿赛洛向刚出港的第七分舰队看去。 “他们怎么会往东面行驶？回国不应该是往西吗？”，阿赛洛也看出了端疑，照常理说斯维巴德的舰队如果说回国，那么就必然会往斯维巴德王国所在的西面行驶，可是现在第七分舰队的先导船队却是往东面导航。 “难不成他们并不是撤退？”。 “那也不应该，再打下对斯维巴德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是枉费兵力，除非……”，灵光一闪，拿纶想到了答案：“除非他们是去接韦尔斯利老师的”。 “什么？”。 “不愧是韦尔斯利老师，不败的铁公爵，先是利用土伦城作为诱饵让雅瑞伊德大半军力都耗在那儿，然后亲率奇袭部队突击穆西的指挥部，然后打算事成之后在某处海岸边乘坐纳尔逊的舰队得胜回国，用战略改变战术上失败”。 “既然韦尔斯利老师的目的就是指挥部，那他会不会杀了穆西？”。 “这个倒是应该不会，他应该清楚，一个活的穆西要比死的杜戈梅的好使，再说，他只需要击破穆西的指挥部就算是洗刷他失去土伦的耻辱了，这一场战役算是平手，这样铁公爵就可以继续保持他的不败传奇，真是的，明明在课堂上教育我们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为了无谓的虚名去战斗，到头来，他自己为了名号和头衔拿几千人的性命做赌博”。 阿赛洛苦笑了一声，看来拿纶要比自己更了解养父，不过这也不是坏事，毕竟以后在婚礼上，他们俩还要相互献花，甚至还要在养父的领地铁炉堡居住一段时间，早点互相了解，以后就不会有太多麻烦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事？”，拿纶一看到阿赛洛那不正经表情就知道他又想什么奇怪的事了。 “只是在相信婚后的生活”，阿赛洛将刚才的想法简化了一下，只不过他的这种简化让拿纶听出了其他的含义。 “你这色狼又在想什么色色的事！先说好！只要没结婚你就别想碰我！不然我就让华莱士家族绝嗣，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阿赛洛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以为这她是在开玩笑，居然凑近身子将拿纶压在墙壁上说道：“是吗？那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被阿赛洛这么一吓，拿纶彻底毛了，她猛地抬起伤腿向阿赛洛的裆部一提。天啊，这是一声富含多种悲哀的惨叫，达武将军和卫兵闻声而来，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情况则是这样：阿赛洛表情痛苦的手捂下身躺在地上打滚，而拿纶边骂着边用脚踹他。 “两位殿下……我们何时出发？”，达武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引起这种状况，就只能找个理由让他们俩先停下。 “将马牵来，重伤员就留在这里，在留一些人保护他们，我只需要少许士兵就行了”，说着拿纶又踢了阿赛洛下身一脚，达武都不忍直视了。 “好吧……但是您和阿赛洛殿下，这？”。 “不用管这个色狼！快去牵马吧”。 鲜血渗透他的华服，坚强意志趋势他继续挥舞刀刃拦住那些想抓住他的斯维巴德军人，被最后一名亲卫退进一个浅坑的穆西侥幸留下一命。 在被化妆渗透部队袭击之后，铁公爵轻率的骑兵部队碾碎了警卫连的防线，在最后一刻，几名亲卫抱着炸药包威胁不断靠近的钢铁军团士兵，他们在即将引爆时将自己推入石坑之中，让自己在剧烈的爆炸中存活下来。 本以为这样就能使敌人误以为穆西已经战死，可没想到，等硝烟过后，在穆西身边居然出现了一层防护罩，毫无疑问，这是层防护罩保下了他的命。 如果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铁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释放的防护罩，穆西一定会重重的奖赏那个施法的人。 穆西此刻一边驱赶靠近的敌人，一边瞪着站在铁公爵身边的那个雅瑞伊德人，穆西原本还在想，铁公爵是怎么能够这么精确的定位指挥部所在，原来在指挥部之内有间谍，这个间谍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位被自己赶走的副官。 “不是您喝下带有狂暴剂的水，说不定我还不一定能从您身边轻易离开”，那名间谍毫不掩饰地拿出一个小药瓶向穆西展示。 “我就说之前怎么会突然间丧失理智，原本是你小子搞的鬼”。 一切都弄明白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全是因为这个人给自己喝的药水而全面爆发出来，而且还扩大了对拿纶的矛盾，幸好没持续太久。 “你们别想活捉我！雅瑞伊德只有战死的王子”。 穆西用军刀挑开迎面而来的一人刺击，然后侧身向前一踏步砍在他的肩上，然后拔出小配剑刺进他的眼窝里结果了他，这时，他身后又有一人想扑倒他，穆西感觉自转一周，对上他，然后抬手一剑劈在敌人的脸上。 “抱着必死的觉悟来吧”。 虽然比不上阿赛洛那种顶尖剑士，穆西还是有信心打赢一般人，他所学的“野玫瑰”流剑法，是大陆人类王室通用的一套剑术，优雅而不失威力。 “想活捉穆西太耗时间了，不如让我一枪打爆他的头吧”，站在铁公爵身边的加里波第等待不耐烦了，在第十二个上前抓捕的士兵被砍倒后，他终于忍不住举起手枪打算一枪打死这个剑术王子。 “他活着要比死的对我们更有价值”，韦尔斯利亲自伸手拦下加里波第，并且替他收好手枪。 韦尔斯利环顾四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来救援穆西的部队，围点打援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没能引来拿纶那丫头真是太可惜了，还以为她会在看到爆炸后第一时间赶到，还是说在强行攻击舰队的时候被反击炮火杀死了？或者因为狂暴剂的缘故，穆西说了什么伤她心的话，让她放弃了自己的哥哥。 总之现在不管是那种理由，拿纶都没有出现，铁公爵皱起了眉头，她是个危险因素，她总会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铁公爵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拿纶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打算干什么。 可惜，这一次，胜利女神没有站在他这边。 代表初晨的第一缕阳光在地平线上出现，接着红日从海面上浮起，照亮这个战场。同时也让钢铁军团的侦察兵看到正在向自己冲锋的骑兵队。 “有敌人接近，数量千余！”。 听见侦察兵的报告后，奥伦治立即掏出望远镜观察，大概只有几公里，来势汹汹。学乖了的奥伦治先看了眼铁公爵，争取他的意见。 “通知部队，分段式抵抗，节节后撤，去预定的登船点”。 “就这么放弃活抓穆西吗？”。 铁公爵摘下面具，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无奈的一笑指向穆西那儿，此刻穆西已经独自战斗了几十分钟了，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他还是将又一个上前想抓他的敌人刺倒。一直认为自己剑术并不怎么高明的穆西，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已经干掉了第二十个敌人了。 “不怕死就来吧，谁想来做第二十一个！”。 穆西非常自信地挥剑向四周包围他的斯维巴德士兵挑衅，可能是被激怒了，有一位射手端起了枪，在瞄准穆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