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堕天使》 第1章 仙文开幕 灰蒙蒙的夜空中流过一片单薄的乌云,紫醉金迷的港都便暂时笼罩在了一层阴影里。昏黄的路灯无精打采的照射着有些潮湿的路面,清冷的空气中缭绕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紫色烟雾。 僻静的角落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跌倒在地上惊悚的往后退,直射在他头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埋没,他倚在灯柱上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胆战心惊的看着君子。 君子阴沉着脸紧握着气愤的拳头,美丽的面孔却藏匿在了灰色的阴影中。 旁边响起了脚步声,小贾惊愕的站在了她面前张大嘴巴说:“君子,你怎么变成了痞子?” 路灯照射去的方向俨然站着带领着兄弟的宫廷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落寞的脸上挂着些许忧伤。司阳和苏晓藩也适时的在旁边出现了,他们平静的目光唤醒了君子蠢蠢欲动的情绪。 霎那间君子汹涌的泪水便湿润了眼眸,她依稀看到远方静止的红色轿车闪烁着寒冷嘲笑的光芒,完美的杨之胳膊搭在半开的车门上嘴角带着隐晦的冷笑平静的看着她。 泪水开始滑落脸颊,君子抬头看向被流云遮蔽的月亮,那里似乎倒映着她此刻的影像:乱撩的长发,上挽的袖口,破洞的裤子,还有刚才狰狞的表情,她不是痞子是什么?然而这两个炙热的文字对她而言却是多么巨大的委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曾是多么令人陶醉的天使…… 第2章 神仙国度 传说从前仙都有群神仙,他们每年都会在这里聚会,把酒言欢,笙歌艳舞。为了不让此地的居民觅到仙踪,聚会那天他们就会布下紫色的烟雾,缥缈的天空便会影影绰绰,偶然会出现罕见的海市蜃楼的奇观。于是仙都中这片神仙圣地就取名叫紫云镇,紫云镇中有个颇有名气的村子叫柯家村。 传说柯家村古时曾有佛光升天,不论这传言是真是假,但是每天清晨伴着橘红色晨曦你总能听到从村中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稚嫩的声音带着少许矜持的做作,绚烂的朝阳照射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偶尔他会斜瞥下远方青烟缭绕的山峰,还有沾着晶莹露珠的鲜花,上面飞舞着几只彩蝶。然而他没法停下这枯燥无味的晨读,因为多半时候他面前都会有一位执着教杆的摇头晃脑的老者。 君子严苛的童年就在百无聊赖的循规蹈矩中度过了,生活中唯一能让他感到有优越感的事情就是武师爷爷教他功夫。每每这时他就会拿着剑或棍指向前方虚拟的敌人投射去拽拽的眼神,旁边的武师爷爷就会振振有辞的说:“杀人于无形,这是功夫的最高境界!” 于是天资聪颖的君子就领悟到了其中精髓……眼神的杀人威力,俗称“藐杀!” 君子将“藐杀”参悟的炉火纯青,以至于他总是会无意流露出这种会让人自卑到地狱的眼神。这让他享受到了令同学敬畏的光荣,但是更多的确是会令正发脾气的老爷子对他的刑罚更加的变本加厉。 君子生着一张美丽的面孔,冰雪聪明,晶莹闪烁的眼眸藏着一汪清泉,男孩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总是神采奕奕。他礼貌而谦逊,文质彬彬,每当放学后拎着书包一路小跑回家的路上总会传来大家的招呼声:“呦,柯家的小少爷的回来啦!”然而曾几何时大家却是说:“呦,柯家的大小姐回来啦!” 是的,君子是个女孩,然而为什么这里会称“他”呢?这里连她也承认是个男孩而模糊了自己性别的缘由是多么的说来话长啊! 君子的爷爷之前,她的家族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先祖们有的做过威武的巡抚,有的是风流不羁的状元才子,也有的从过商富甲一方,家族的荣耀被广为流传,然而土改后这种绚烂的虚荣似乎成了自欺欺人的枷锁。 繁华散尽的空壳与爱慕虚荣的傲慢使古色古香的柯家大院弥漫着幽谧的气息。重男轻女的观念使得君子的出生悄无声息,将她抱在怀里的母亲形容猥琐的像个奴隶。 君子两岁时她的弟弟柯铭卫出生了,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天真烂漫的君子过了个自以为是的快乐的节日。卫儿享受着所有人的瞩目与无尽的赞扬,他的右手背生着先天的红斑胎记,就像是紫云镇下凡的女神留下的吻痕。 这神秘特质的红斑似乎让大家透过远方缥缈的云雾看到了未来一位妙笔生花的文人或叱咤风云的指挥官。然而所有的憧憬与美好却在一年后成了将君子带入炼狱的伏笔。 午后的街市热闹非凡,君子看着卫儿玩耍在孩子间,诱人的糖浆从艺人爷爷手中流出彩绘出一幅幅美丽的图。大家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拥挤的人群散去,孩子们中没有了卫儿的身影。或许是自私的女神太迷恋这个让她奉献亲吻的漂亮男孩而将他悄然带走,但是这份沉重的打击却几乎让君子的家庭处于崩溃的边缘。 柯铭卫的失踪换来了老爷子对君子无尽的埋怨,他不能接受家族没有男丁子嗣的打击,自此无辜的君子便开始改头换面成了个地道的大少爷,她享受着卫儿才有的瞩目与奢华以及额外的孤独与凄凉。 老爷子就像阎王一样对她从来非打即骂,严苛的管教使她几乎丧失了哭泣的能力,肿胀的眼睛倔强的睁着,炙热的烘烤让她似乎看到了如梦如幻的紫雾仙境。轻柔的紫雾慢慢的从远方弥漫而来,它像母亲温柔的手一样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君子蜷缩在柴房中的柴堆中,饥寒交迫的身体打着寒战,这是她童年睡过的最刻骨铭心的一张床。 上着锁的柴房阴暗寒冷,尤其是在冬季,凛冽的寒风夹带着八角玲珑的雪花从高高的窗洞中席卷而来,意识朦胧的君子便似乎透过窗户看到了湮没了风雪的紫雾,紫雾影影绰绰,但是让她更意识深刻的却是这梦幻的紫雾带给她的意识上的温暖。 除了老爷子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爱护着君子,有时候武师爷爷会擅自从窗洞中扔几个包裹着的热腾腾的包子,于是她便吃到了一天中唯一的热食。有时候母亲会偷偷摸摸的给她送一件外套以及那无比温暖的怀抱。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或许就是老爷子对她进行体罚的真正用意。无数的面壁、打手心以及睡柴房总会让君子特别的想念弟弟柯铭卫,尤其是夜深人静,难以抵御的寒冷让她蜷缩成球时,这无以述说的孤独就让她眼睛肿痛无数次。 无底洞的黑暗使君子的童年浑浑噩噩的犹如行尸走肉,迷茫失落的世界缺少阳光,她觊觎那彩色的希望。某天夜晚君子透过窗户看到了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它闪亮的躯体陨落在西面的村落。这璀璨夺目的光辉深深的吸引着君子的灵魂,仿佛这箭般的流星在给她指引方向。如果说璀璨的流星是天使在堕天,那么谁又能保证陨落在人间的天使依旧善良呢? 然而无论如何几天后君子果真在西面的林夕村见到了照亮自己迷茫生活的光明。 第3章 天国的流星 晴朗的周末学校组织队伍浩浩荡荡的奔赴林夕村的山头,这是春游的好天气。 轻柔的风吹拂着她整洁的短发,带来了田野的清香,山腰处若隐若现的太阳害羞的似乎碰到了让它惭愧的尤物。路旁汩汩流淌的小河远处闪烁着迷离的光,君子发觉它就像那陨落的流星葬身在水底,于是君子循着这让她充满憧憬的神圣光芒悄然离去。 她沿着蜿蜒的小河来到了林夕村口,小河旁柳树成荫,河滩上有群在洗衣服的妇女。璀璨的琉璃光芒依旧跳跃在眼眸中,君子走向那遮蔽了光明的柳树,树旁站着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安静的倒影漂浮在流星的光芒中。 男孩感知到了外人的到来,他轻轻的转过头,霎那间君子灰色的空间便有了阳光的光辉。男孩美丽的脸庞让炫耀的流星也瞬间暗淡,他干净整齐不像同龄的男孩那样邋遢,他拥有着同龄人不能比拟的安稳与成熟。 男孩那犀利闪烁的眼神立刻便掠夺走了君子的灵魂。 君子的生活似乎有了光明,但是这光明的方向就一定是来自天堂吗?男孩不作声息的看着君子,他傲慢的眉梢带着不屑的气息。 君子慢慢的走向男孩带着崇拜的眼神说:“我叫君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瞥一下君子冷漠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君子继续说:“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男孩嗤之以鼻的说:“我只跟女孩做朋友,请你走开。” 君子看看河中自己的倒影,清秀的脸庞,整齐的短发和一年四季的衣裤,俨然的一位美少男。君子沉思了,她此刻已经接受了自己男生的性别,这竟让她一时语塞。林夕村中几个脏兮兮的小学生从村内打闹出来,女生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或许这就是男女有别的象征。 君子看着穿裙子的女孩说:“我曾经也穿过裙子。” 男孩淡淡的驳斥她说:“那你就是在说你是女孩吗?” 他本该童贞的脸上却浮现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轻蔑表情。 男孩径直的离开了,他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大门,门内站着位刚在河边洗完衣服的阿姨。 阿姨远远的指使着他说:“杨之,偷什么懒啊?快,碾药去!” 杨之,这个让熟读过四书五经的君子立刻对这个名字刻骨铭心并且在所有的字里行间找到了他的存在。 君子情不自禁的走向那所房子,房子门外的匾额上悬挂着一面陈旧的招牌“杨氏百草堂!”君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门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忙碌的杨之,杨之对于她的注视视若无睹。 杨之的母亲注意到了这个门外全神贯注的孩子,小小的君子文质彬彬,有着同龄人不能比拟的文静与矜持,她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培育出来的男孩。 杨妈妈问杨之:“门外那是你同学吗?” 杨之不屑一顾的说:“我不认识他。” 杨妈妈将君子招进院子蹲下身子说:“你是哪里的孩子啊?你家家长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呢?” 君子乖乖的说:“我家在柯家村,我叫柯茗君。” 杨妈妈立刻激动起来说:“柯家村?你就是柯村长家那位大少爷吗?” 君子点点头,她的身份总是会让认识了她的人兴奋,她不知道为什么。杨妈妈向她展示着热忱,然而君子至始至终只关注着那对她不屑一顾的杨之。 杨之这个清高而又自负的孩子,他看不起所有同龄的幼稚的孩童,但是在他看见君子第一眼时他却结结实实的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君子清秀的脸庞,漂亮干净的衣装,那异于同龄人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尤其是她那无意流露出的“藐杀”的眼神都让他突然渺小到骨子里。 这种恐惧的自卑让杨之对她极度的憎恶。 现在喧宾夺主的君子成了他家庭的焦点,母亲对君子奉献着本该属于他的难得的温柔与爱意,杨之心中燃起了嫉妒的烈焰。 感受到阳光的君子怀着快乐的心情回到了家,老爷子威严的坐在大厅板着脸盯着她,君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 老爷子将铁尺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你爬山去哪了?擅自离队,不懂规矩!去面壁!” 君子看着那冰冷的铁尺庆幸的离开了这里将自己关在了空屋子。 自此君子便经常铤而走险的跑到远处的林夕村看望杨之,她一天天的对他上了瘾,然而他对她却愈加的冷漠。杨妈妈和杨叔叔经常的吵架,她总是责备杨叔叔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每天只会看书写药方却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现如今村中有人开了小诊所,他们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 很多次君子眼睁睁的看着杨之在吵闹的争执中凄凉的走出冷清的院子独自来到门前的小河旁眺望山峰上的紫色霞雾。杨之那具有威慑性的眼神总是让君子不敢靠近他。 杨之用讥讽的口吻对君子说:“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 君子摇摇头。 杨之冷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是柯家的大少爷!如果你没有这个炫耀的身份,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都说紫云镇有神仙庇佑,然而这里的林夕村却居住着镇里最愚昧的和最没有前途的穷人,而你们柯家村自古赫赫有名,即使你昔日辉煌的地主家庭如今破产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依然享有着我不能企及的荣耀!我那爱财如命的母亲对你献殷勤完全是为了你们的钱,所以,如果你以后不能给我带来财富,那你就不要浪费时间来找我了。我很讨厌你,知道吗?” 君子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然后她若有所悟的掏出身上的零花钱双手奉上说:“我今天就这么多,下次补上好吗?” 杨之得意的弯着嘴角说:“我从不占人便宜,我当然会与你对等交换,免得别人说我在讹诈你!”然后他就回家包了一小包中药出来递给君子。 这交易明显的有失公平,但是谁会在意呢,他们都心甘情愿!君子甚至为自己能对神灵有所奉献而欣喜。 第4章 性别的刁难 朴素的君子生活是拮据的,她并没有能力每次都令杨之得到满足,她单纯的心思学会了彷徨,但是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可以立大功的机会。 多变的季节村落中的孩童开始流行蛔虫病,身为村长的老爷子以身作则命令武师爷爷批购一些中草药纷发入户。听到消息的君子便将疼爱她的武师爷爷带到了僻远的林夕村。 杨之在柜台前按照父亲的处方抓着药。 他就对君子说:“你知道这味药最主要的成分是什么吗?是使君子!《本草纲目》曰……使君子,健脾胃,除虚热,治小儿百病疮癣。但不能和热茶同服,犯之会呃逆、腹泻。记住了?” 君子崇拜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杨之点点头,能从他口中听到“君子”两个字让她心中无比的幸福。 回来的路上武师爷爷牵着君子稚嫩的小手说:“君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君子抬起懵懂的剔透的大眼睛说:“什么是……喜欢……呀,武师爷爷?我只是特别的想每天都跟他一起玩!” 武师爷爷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然后更加紧的攥住她的手。 学校里调皮的男生开始欺负女孩子,学过皮毛功夫的君子让他们退避三舍,于是许多娇嫩的女生便躲避在爱拔刀相助的君子庇荫中。 夏末秋初的天气格外的闷热,君子偶尔会带领着姊妹帮不远千里跨越田野来到林夕村和杨妈妈一起农忙。漂亮的杨之深受每个女孩的喜爱,他会为她们端送茶水,但是唯独君子倍受他冷漠。 临走时君子问杨之:“你为什么不理睬我?为什么从来不对我笑呢?” 杨之继续重复着那句亘古不变的说辞:“我只跟女孩做朋友,我最讨厌男生。” 君子沮丧的看着身后那一群穿着花枝招展裙子的女生,她被难以取悦的杨之逼到了绝境,她甚至开始捕捉早已遗失的更加久远的幼年。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着数不胜数的漂亮花裙子,曾几何时她也会扎着各式各样的小辫子,曾几何时她也被母亲抱在怀里亲吻着说“我的乖女儿!”于是她原本已经刻骨铭心的“男孩”身份开始动摇,她开始以孩童最严肃的心态考虑自己的性别。 茫然的回到家的君子又看到了老爷子严肃的面孔,老爷子敲打着铁尺说:“听说你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是不是有这种事情?” 君子默不吭声。 老爷子勒令说:“给我背诵君子的行事准则!” 于是君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为民者安其居,为官者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此君子行事之准。” 老爷子继续说:“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君子低下头说:“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 老爷子捋着胡须说:“去面壁!” 然后君子便将自己关进了三面环墙的空屋子。 她可以预见自己将来的生活会再次跌入无尽的孤独,因为失去了奉献能力的人有什么权利要求友情呢?但是这次的寂寞并没有带给她绝望的感觉,因为她在雪白的墙壁上看到了美丽的蜃楼,那里杨之犹如北极星般明亮的眼神给了迷茫的她以方向感。 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性别问题,这个对人体生理还一知半解的孩子又怎么能理解什么是男女有别呢?在她单纯的记忆里唯独只有裙子才是男女划分的象征,这于是成了她苦恼的话题。 武师爷爷拉着君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君子询问武师爷爷说:“武师爷爷,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武师爷爷怔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开玩笑似的捏着君子柔软的脸蛋说:“君子啊,以前是女孩,但现在是男孩,所以你是男孩!” 君子懵懵懂懂的看着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似乎那里藏着什么陷阱,她看向西方那烟云缭绕的山峰,似乎朦胧的霞雾间寄放着她的答案。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放下书停顿了一下。 老爷子睁开眼扶下眼镜说:“怎么了,怎么不读了?” 君子生涩的说:“爷爷,我是里面的君子还是淑女?” 老爷子吃惊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君子触碰到了一个天大的禁区,于是他握紧铁尺狰狞的拍打君子的身体重复的说:“你说你是君子还是淑女?” 君子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接受着惯常的惩罚,她咬着牙忍着疼说:“我是君子,我是男孩,我是男孩中的君子!” 老爷子停下惩罚愠怒的说:“去,关禁闭!” 君子又回到了这个被她坐穿了的柴房。开始懂得思虑的君子在书籍的字里行间中悟出了一些男女之事,她开始理解男女有别,只有窈窕的淑女才能匹配宛若仙子的杨之啊,可是她多么的希望能有人中肯的告诉她她就是那个“在水伊人”的淑女! 君子性别的思辨惊动了家庭中的所有人,甚至是目不识丁的武师爷爷也觉悟到了君子对他昔日询问的别有用意。 喧闹的集市上君子坐在武师爷爷的后车架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街道两旁架在高处的鲜艳夺目的花裙子,它们离她是这么的近又那么的远。 武师爷爷发现了君子蹊跷的视线,于是他掰过来君子侧转的脸蛋“嘘”声后说:“君子,别这么看它们,被老爷子发现了你会死的。” 君子面无表情的说:“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武师爷爷诧异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君子犹如北极星般明亮坚定的眼眸让他意识到这绝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无稽的游戏,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一个孩子的严肃压抑的不知所措。 善良的武师爷爷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护这水晶般剔透的彷徨的孩子的心,于是他轻声说:“女孩!君子,你是女孩,但是在老爷子面前你只能是男孩。君子,你能理解吗?” 君子瞪大眼睛急迫的再次征询:“我真的是女孩吗?” 武师爷爷点点头,君子咧开嘴露出了几天里第一次的灿烂的笑。她再次看向街道旁的裙子,从此幼小的灵魂便下定了决心要拥有一件属于的自己的裙子。 第5章 君子的叛逆 君子迫不及待的来到林夕村,这次杨妈妈依然在和杨叔叔吵架。 杨之站在柳树下,水天相接处的波光粼粼衬托在他身后使他的美丽更加的如梦如幻。 君子恳请的说:“以后我可以少买些药吗?因为我想攒钱买条裙子!” 杨之不屑的说:“买条裙子?” 君子开始兴奋了,她说:“我得到答案了,我是女孩!杨之,我是女孩!所以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了是吗?” 杨之依旧不依不饶的打击君子:“女孩?不男不女的女孩吗?” 君子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尊严上的侮辱,尤其是来自于天使的。这让她惭愧的讥讽更加坚定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返璞归真的决心。 “如果你没有钱就请不要来找我,我很讨厌你!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当真过吗?不管你是男孩女孩,我都不会跟你做朋友的。” 杨之板着面孔离开了,在君子面前他只有渺小的感觉,殊不知这是他最憎恶的体验。 君子将最后一包无用的药藏在了柴垛的最深处,那里的药包已经堆积成了小山。她失去了看望杨之的资本,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远离他的理由,很多次她会独自爬上村边的小山坡眺望那个雾霭沉沉的林夕村,犹如银蛇的小河依旧波光粼粼,那里一定有她驻守着的天使。 君子散财的事迹东窗事发,终于有人在她睡穿了的柴房中发现了被藏匿许久的小药堆。 老爷子背着手愠怒的呵斥君子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零花钱呢?你最近都在浪费什么?” 然后他就开始鞭笞君子,君子默不做声。 老爷子勒令说:“以后不许你再私自去林夕村!除了柯家村你哪儿也不能去!” 这五雷轰顶般的命令让唯唯诺诺的君子瞪大了眼睛,放弃自己的光明这是比苟延残喘还要命的事情。小小的君子首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威胁,而且她开始有了勇气尝试叛逆。于是君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爷子有着血丝的眼,她超乎年龄的平静的眼神让老爷子一下子手开始颤抖,他停止抽打看着君子惨白的脸。 君子慢慢后退了两步然后夺门而出消失在了昏暗的暮霭中。 君子飞快的奔跑,她像一只刚脱离牢笼的小鸟飞过海浪滚滚的田野来到黑夜里的林夕村。静谧的村子亮起了点点灯光,那座飘着中药香的房子中传来人们生活的声音。 君子立在杨树下,窸窸窣窣的落叶撒了一地。夜风吹起,她抱着胳膊打着寒战。 良久屋里开始有了吵闹声,接着是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很快君子就看到她期盼的杨之从黑洞洞的大门内走出来孤伶伶的走在冷清的碎石小路上。他再次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河旁眺望遥远的屹立在空中的山峰。 君子轻轻的走近他,杨之回头瞥她一眼,他的眼睛里藏着宝石般的光芒。 杨之冷冷的对她说:“怎么,我这里是你家大院吗?想来就来?偷看我爸妈吵架有意思吗?别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讨厌你趾高气扬的样子。警告你,不要靠近我,不然我会把你推下水。” 君子开始意识到自己无意流露出来的“藐杀”让杨之产生了压力,她突然开始憎恨自己拥有这项慑人的能力。 门外孩子的呼喊声制止了杨妈妈与杨叔叔的争吵,杨阿姨跑出大门径直的来到小河旁。 这里杨之平静的站在柳树下,冰冷的河水里君子正在拼命挣扎,她喊叫着抓住了岸边的杂草爬上了河滩。 杨阿姨急忙将发抖的君子抱起来带回了家。君子一直看着杨之,她始终不相信他真的会忍心推她入水。但是此刻她受伤的心却除了恐惧不懂得什么叫憎恨。 当武师爷爷找到君子的时候,她湿漉漉的身子依然在发抖。 武师爷爷将她抱在温暖的怀里,君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胸襟说:“我讨厌……藐杀……我讨厌……藐杀……” 武师爷爷拍着她冰冷的背瞟了一眼角落里犹如幽灵的杨之。他毫无负罪感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他为报复了这个让他自卑的仇敌而幸灾乐祸。 武师爷爷转身要走,杨阿姨叫住他暗示的说:“刚才君子喝了两碗感冒药!” 武师爷爷会意的留下钱就悄然离开了。 死里逃生的君子因着这令人提心吊胆的遭遇而幸免了多余的叛逆的体罚,但是除了她谁也不清楚这场貌似意外的真实内幕。 田野的草枯萎成泥,犹如绿洲的山村变成了光秃秃的山岗。君子就在初冬时节买到了一条早已下市的漂亮的花裙子。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将包裹好的裙子藏在了柴房里被砖头隐蔽的墙洞中。于是从这天起她就期盼着能有机会穿给杨之看,然而她却很难有机会逃离家庭的束缚。 终于君子带着这个好消息偷偷来到了林夕村,杨氏百草堂门庭冷落,大门紧闭,院子中没有杨阿姨的声音。 君子默默的等在门外,这时杨之从村外走来,他依旧用眼角斜视君子。 杨之推开沉重的大门,家里没有生活的气息。 君子问他:“杨阿姨呢?” 杨之呈现出愠怒的神色说:“她早就抛弃我和父亲跟一个有点钱的城里人跑了!你们女人,从来都这么爱慕虚荣。我恨你们!我恨所有的女人!” 这时屋里响起了杨叔叔的咳嗽声,他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早已因气急败坏而开始吐血。 君子沉默的低下头,她为了杨之而突破重围努力变成女孩,然而此时杨之却对准备穿上裙子的她说开始憎恶女人。 杨之让她体验到了太多的第一次,这次她又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左右为难的纠葛。 村落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是学校臭名昭著的小霸王,他开始朝杨之扔泥巴嘲笑他说:“你个狗娘养的,你妈妈跟人家跑了,你是个狗娘养的!” 君子忍无可忍有人这么侮辱她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于是她奔上前去第一次对一个小男孩大打出手。鲁莽调皮的小男生怎么会是懂功夫的君子的对手呢?他一个趔趄失去平衡脑袋便重重的撞在了石子路上。 小男孩休克昏迷了过去,他脑袋下的路面被热乎乎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村里人跑了出来,他们慌慌张张的将他送往了镇医院。杨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六神无主的君子,然后他事不关己似的走进院子“嘭”的关上了大门。 第6章 告别天使 小男孩的妈妈风尘仆仆的赶来,她揪着君子的衣襟就将她扭送回了家。 这个泼妇将柯家村闹得满城风雨,气愤的老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君子鞭笞的死去活来。她的外衣飞舞出了棉絮,渗出的鲜血和在棉絮中血肉模糊。 村民们看不下去这么残忍的画面,他们纷纷制止老爷子过激的行为说:“老爷子,手下留情啊!好歹她也是个小女孩不是真正的男孩子!你就网开一面吧!” 泼妇刁蛮的说:“原来是个野丫头,好好的女孩当什么男孩养,神经病啊!害得我的洪儿差点丢掉性命,简直造孽!” 她这句话突然触动了老爷子脑中的某根弦。 老爷子停下刑罚,妈妈立刻跑上前来抱住虚弱的君子。 柯家赔偿了泼妇后,大家各自散去了。老爷子独自走进灵堂将自己关在里面。这里摆满了柯家祖宗的灵位,所有的繁华与虚荣在这里展露无遗。 君子开始发高烧,整日整夜的冒冷汗,连着好几天昏迷不醒。 昏暗的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着大地,西方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缭绕的云雾开始飘荡开来。温馨的紫色云雾像灵动的蛇一样从窗缝中穿梭入室,它像温暖的春风扑在君子麻木的脸蛋上。雾里看花似的视野中浮现出了美丽的仙岛以及舞动着的身影,或许这就是神仙们掩饰着的风景。 疼痛的刺激唤醒了君子沉睡的意识,她睁开眼睛,面前激动的母亲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肉体的疼痛让君子回忆起了休克的小男孩以及杨之那漠不关心的眼神,刹那间她的眼睛开始肿胀潮红。 君子挣扎的钻到母亲的怀里,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疼吗?很快就不疼了,再过几天就不疼了,我苦命的孩子!” 君子抬起头眨着红肿的眼睛说:“妈妈,我不怕疼,但是我好难受!” 母亲摸着她的脸蛋说:“哭吧,我的乖孩子,哭吧,哭出来你就好了!” 但是这个早已被剥夺了哭泣的权利的孩子眼睛依然没有流出发泄的河流。委屈与痛苦只能埋没在心中的感觉恐怕就是所谓的难受吧! 平静后的君子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紫色的云雾再次笼罩住她的灵魂。烟云缥缈的雾霭中穿梭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君子转着身寻找着这份仙迹。 那身影像浮出水面的月亮穿过云雾向她走来,杨之愠怒的责备君子:“我就要走了,你却先消失了,我要永远的离开你了,永远的!” 薄薄的雾帘遮挡在他们中间,君子刚要伸出手去拉住他,他却又像幽灵一样飘去了远方,消融在了雾气里。 君子在恐惧中惊醒,杨之离去的画面她记忆犹新。 窗外阴沉的天空吹拂着诡异的西风,世界苍凉的仿若世界末日。 君子突然恍然大悟,她还有一件人生大事没有实践。 于是她不顾及自己多么滚烫虚弱的身子爬下了床来到了昏暗的柴房,她掏出那件包裹严实的花裙子,脱去外衣穿上这久违的美丽衣裳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乌云压顶的林夕村。 阴冷的风无情的扫荡着世界,冷清的街上空无人影,黑漆漆的墙壁将君子完全湮没在它伟岸的阴影里。君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小河旁,几个人搬了很多东西从杨之家的大门内走出来,最后是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妇人挎着个包袱和杨之一起走出大门,老妇人锁上大门就径直往前走去。 杨之跟在她后面就像个不被人重视的流浪儿。 杨之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回头看看那扇漆黑斑驳的大门,然后他就看到了蹒跚向他走来的君子。 君子因寒冷与高烧而紫红的脸蛋看起来像个诱人的番茄,她瘦削的身体包裹在单薄的裙子中瑟瑟发抖。冷风无情的吹拂着她的发和衣衫,裙子漂亮的下摆就荡起了小船。 杨之瞪大眼睛对这个眼神迷离的女孩叫喊说:“你疯了?冬天里穿什么裙子?” 君子艰难的弯起嘴角难看的笑了一下说:“我是女孩啊,我今天是第一次在杨之面前做女孩啊!似乎也是最后一次了!杨之,你真的要走了吗?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你要去哪里呀?” 君子激动的胸脯剧烈的起伏,哽咽的声音开始发颤。 杨之看看即将永别的家园说:“我父亲前两天因病去逝了,我的姑妈收养了我,所以我要去姑妈那里跟他们一起住。我们以后或许永远不会见面了。你就好好做女孩吧!你做女孩比做假小子可爱多了!不过这还是没有办法弥补我对你的讨厌。你该对我的离开感到庆幸才对,因为我不是天使,我是个恶魔!” 杨之轻轻弯起嘴角,在黑暗的阴影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杨之的姑妈开始在远处呼唤他了,杨之给君子留下了最后几个字就转身跑掉了被风儿卷起的枯枝落叶遮蔽了身影。“永别了”这就是神灵对她的告白。 君子似乎看到了神圣的光明在弃她而去,她的世界便再次处于茫茫无尽的黑夜里。天空开始飘舞起了雪花,冰冷的触碰却唤醒了她内心炙热的情绪。 于是她的眼睛再次肿胀,似乎有股能量要突破重围被释放出来。 摇摇晃晃的君子随着风儿的侵袭而栽倒在地,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适时的接住了她把她顺势包裹在了自己温热的怀里。 武师爷爷掖紧自己的棉衣,他怀里的君子浑身冰冷的像块石头。君子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浸湿了他的衣衫。武师爷爷低头看着君子紫红的脸,两道绝了堤的泪河波涛汹涌,他突然激动的裂开了嘴笑。 君子的妈妈也赶过来了,武师爷爷兴奋的对她说:“君子她哭了,君子她哭出来了啊!” 然后妈妈提心吊胆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君子悲伤着自己的痛苦,而他们却高兴着她的泪水。生活原来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第7章 天使的光环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老爷子将自己关在灵堂两天两夜后似乎大彻大悟,他不在强求君子否认自己的性别,他开始返还君子本该拥有的一切。 于是君子开始享有身为大小姐的温馨甜蜜的日子。 冬去春来,君子的父亲因为生意的关系举家搬到了城里居住,君子离开那天武师爷爷送给她最后的一份礼物……一个女孩子都喜欢的亮晶晶的纸风车。 君子和所有人挥手告别,唯独老爷子没有走出大门参与这离别的画面。 这天天气宜人,春暖花开,君子穿着素色的连衣裙和漂亮的红皮鞋坐在后车架上。她乌黑的秀发已经垂到肩膀,扎着蝴蝶结的发卡别在头上。她仰着头开心的看着手中飞速旋转的紫色的小风车,白净的脸蛋上便洒满了阳光的色彩。 君子在商店门口等待着父亲,来来往往的各色的人群在她眼里就是处新鲜的风景。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站在路旁开始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他穿着崭新的鲜艳的衣服,手里拿着好看的变形金刚,这么幸福的生活,君子猜不出他为什么会哭。于是君子穿过马路径直走向他,她飘舞的衣服,美丽的脸庞以及那不可抗拒的气质让小男孩一下子噙着眼泪呆呆的矗立在原地。 君子抹去他脸颊上的泪水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身为男孩,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哭呢?” 小男孩盯着她一言不发。 君子将纸风车递给男孩说:“喏,送给你这个!以后不许哭哦!” 小男孩“豁”的松开变形金刚接过风车,变形金刚“当”的摔在了地上。 君子向他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美丽的太阳躲在她身后抛洒着阳光,于是她便戴上了天使的光环。君子转身穿到了马路对面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 小男孩木讷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这时他的母亲在后面叫他了说:“司阳,快,回家了。” 小司阳转过身和妈妈走在了一起。 妈妈拉着他的手说:“刚才你是不是又哭了?男孩子家怎么老这么爱哭呢?以后你可怎么做家里的顶梁柱呀!” 司阳闷不做声,在回想着戴着光环的天使,殊不知从此天使真的就带走了他哭泣的权利。 妈妈继续说:“这个风车谁给你的啊?什么时候喜欢风车了。” 他们径直的来到一辆面包警车前,作为警察的爸爸为他们拉开门,然后他们扬尘而去汇入了绵绵不绝的车流里。 柔和的灯光亮起来了,他们走进这温馨的家园围着桌子团团坐。 妈妈将大包小包放在沙发上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爸爸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桌上推到司阳面前说:“喏,我的好儿子,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玩具变形金刚……新款的大号擎天柱!” 妈妈看着这个无用的大家伙数落爸爸说:“小心儿子被你宠坏了,怎么天天给他买玩具?对儿子也不能这么百依百顺呐!” 爸爸咧嘴笑。 小司阳抱着风车对玩具无动于衷,这让爸爸觉得蹊跷,他说:“司阳,那个风车很好玩吗?妈妈给你买的吗?” 妈妈嘟囔说:“他说是一个风车仙子送给他的,天知道他怎么对女孩子的玩具有兴趣了。来来来,妈妈帮你将风车挂起来,不要总是拿着了。” 妈妈接过司阳手中的风车将它挂在了他的小卧室里。 双手空闲的司阳立刻抱住了礼物,拆开包装就开始将擎天柱大卸八块。 吃完饭的时候,司阳对爸爸说:“爸爸,明天放学后来学校接我。” 爸爸为难的说:“让妈妈接你好吗?爸爸很忙。” 爸爸话还没说完,司阳就甩掉筷子开始嚎号大哭。 妈妈急忙哄他说:“哎呀,小司阳不哭,爸爸会去接你的,爸爸答应会去接你的。”然后她就给爸爸递眼色。 爸爸最终识时务的说:“好好,爸爸去接小司阳放学。爸爸答应接我们的宝贝司阳放学。” 司阳立刻停止了哭闹,他揉揉眼睛,居然没有泪水。这时封闭的室内迎面吹来了一阵微风,他看到了卧室里那面在旋转的紫风车,仿佛那个白衣仙子又从天而降在对他笑一样。她真的剥夺了他哭泣的权利,因为她是他的天使。 君子第二天就到了一所普通小学报道,她有了自己的新的同桌,她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叫苏晓藩。苏晓藩总是扎着两条高高在上的小辫子,头顶上那条发际线就像她们桌子上的楚河汉界那样明显。 苏晓藩一副娇贵不可侵犯的模样,总是不允许别人挑战她的淫威,然而“成人之美”的君子总是不能让她挑起麻烦,而且君子那摄人心魄的“藐杀”眼神也着实令她畏惧。于是两个能够平等对待的女孩就成了彼此最要好的知心朋友。 她们出双入对,无话不说,彼此残存的童年因为对方的存在而不再孤单。 她们共同居住在紫竹林小区,君子的左邻右舍大部分都是学校的老师,从小学幼教到大学教授一网打尽。君子的父亲深知什么叫“千万买邻”,于是这套房子的筛选真是让他煞费苦心。 君子和单亲的苏晓藩各自过着独立的生活,她们独自来往于学校与家庭之间。 每次放学她们并肩来到校门口就会经常看到一辆耀眼的警车呼啸而去,里面坐着一位漂亮的抱着擎天柱的小男孩。在她们学校附近有一所贵族小学,这个如此虚荣的男孩享受的待遇真是让她们羡慕不已。 君子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爸爸空闲时间经常带着她拜访左邻右舍的伯伯和阿姨,于是君子跟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们很乐意辅导这个勤奋好学的小姑娘,帮助她答惑解疑。于是有着良好教育环境熏陶的君子从第一年伊始就开始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每天傍晚放学回家她都会首先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然而在这盏同样明亮的台灯照耀下的作业本却依旧空空荡荡。纨绔子弟的司阳只顾着摆弄那奇形怪状的玩具。 第8章 魔鬼的影子 空白的作业本只字未动,司阳趴在地上快乐的玩玩具。 爸爸走过来说:“司阳怎么还不写作业啊?快写作业,写完爸爸陪你玩骑大马。” 司阳推着小汽车说:“不写,我不会。” 这时妈妈从屋中走出来训斥他说:“你这个懒儿子,不会当然要学啊!成绩总是不及格,你什么时候能给妈妈我争口气。” 爸爸将司阳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执着他的手说:“来,我的乖儿子,爸爸和你一起写,写完爸爸陪你去吃肯德基。” 司阳兴奋的叫起来,他在爸爸的辅助下完成了作业。 临行时司阳撅着嘴问爸爸:“爸爸,明天我生日,妈妈在饭店定好了位置,伯伯阿姨都会来,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 爸爸拍下头说:“哎呀,明天我们小司阳的生日啊!哎呀,爸爸明天会很忙啊,有几个贼在逃跑,爸爸明天要去捉他们。等爸爸捉到了贼爸爸再补偿你好吧!” 司阳生气的嚷嚷:“去年你也忙,你就老是在我生日的时候忙。不行,爸爸明天一定要去,一定要去。他们过生日的时候都有爸爸陪,为什么我就老是没有?爸爸明天一定要去嘛!”司阳说着又咧开嘴要哭。 妈妈赶紧跑出来哄司阳,爸爸为难了好久最后终于妥协说:“好吧,爸爸答应司阳,爸爸明天一定去参加你的生日派对,爸爸一定会去啦!好了,不要哭了,爸爸什么时候食言过?” 司阳停止了哭闹,爸爸在他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个一言九鼎的英雄。 于是第二天爸爸果真挤出了时间来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现场大大小小来了许多人,爸爸抱着司阳切开了生日蛋糕,他稚气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 傍晚,曲终人散,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走光了,他们一家三口大手牵小手的行走在有些清冷的路上。 一阵阴冷的晚风拂过捎来了怪异的气氛,几个心怀鬼胎的阴影潜藏在墙角的黑暗里。 爸爸烟瘾犯了,他掏掏口袋,空的。于是他让妈妈和司阳等候在一旁独自跑去街边的小摊买包烟。在他交钱拿烟的当儿,突然从旁边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人,他人高马大,带着帽子和墨镜,穿着高衣领的衬衫,手掌神秘的揣在宽大的衣兜里。 这个神秘的过客像幽灵一样霎时来到了爸爸的背后,他抓着他的肩膀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铮亮的匕首,然后这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就立刻插入了警察的腰脊骨。 幽灵很快就飘走消失了,警察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他脚下的路面洒下了鲜红的血。 在等候爸爸的妈妈看到这副场景后恐惧的失声尖叫,小司阳也害怕的大哭起来。 爸爸跌跌撞撞的来到小司阳面前倒在地上,他吃力的拉着司阳的手说:“阳阳,不要哭,你是男子汉,以后妈妈就有你照顾了,你可是爸爸的男子汉……” 爸爸突然吐了几口鲜血就不省人事了。 这时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冰冷的雨水滴在司阳滚烫的脸上,冷却了他泪腺的温度,于是他的泪水便在滚滚的雨滴中无迹可寻。 遥远的天空乌云高低起伏像一座座天空的小山,此刻他想了那个白衣的天使,那个剥夺了他哭泣权利的女神。 黑色的雨水淋湿了世界万物也稀释了父亲那闪着光的血液,没有了哭声的司阳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像一个结了茧的蛹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蜕变。 深受打击的妈妈一夜憔悴,她终日抑郁寡欢以泪洗面。一个连自己都不再快乐的人怎么能给予别人幸福呢?于是司阳明白了他的哭泣再也换不来任何人的怜悯。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夜,风平浪静的夜晚却响着纸风车窸窣的旋转声。 “你是个男子汉,你是个男子汉”这句天使和父亲同样说过的话像不绝于耳的钟声一样无时不刻的徘徊在他耳边。 黑夜的洗涤擦亮了他的眼睛,于是有着男人基因的司阳慢慢握紧了拳头,肩膀莫名的沉重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责任感。 司阳开始学着怎样做饭,照顾自己和得了抑郁症的妈妈。 当妈妈尝了他第一次做的蛋炒饭时,她憔悴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激动的笑。然后妈妈滚滚热泪决堤而出,自爸爸去逝后第一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妈妈的反应让司阳第一次体会到了付出所带来的伟大的幸福。 开始坚强的司阳学会了做家务,妈妈就在他的坚强中走出了抑郁症的阴影开始上班,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学会了独立的司阳开始一个人上下学,没有了威武的爸爸做后盾学校里的坏孩子开始欺负他。他们把他推倒在地抢夺东西然后再往他干净的衣服上扔几块泥巴。灰头土脸的司阳第一次领悟到了世界原来并不是处处和平,他也在生活中明白了鲜血永远比眼泪更具有建设性。 司阳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前面几个流氓在调戏他下班的母亲。 愤怒的司阳跑过去挡在妈妈前面,不管他们和爸爸有什么过节,但是保护妈妈是爸爸遗留给他的责任。 人高马大的流氓不耻的哂笑一巴掌将司阳扇在地上说:“警察的好儿子哈?你跟你爸爸一样懦弱无能!呸!” 司阳嘴角流出了鲜血,妈妈惊慌的跑过去抱住司阳。 这里开始聚拢旁观者,识时务的流氓适时的溜掉了。 司阳透彻的了解到了自己的懦弱,他的力量太微弱了,这如何能够保护母亲?于是如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成了他最关注的问题。 放学后的司阳茫然的走在街上,他放任自己的灵魂无意识的踏上了一条陌生的道路。 午后的太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然后一栋建筑物的阴影遮蔽了他的阳光,路旁店门上的一块招牌在橘黄色的夕阳下闪闪发亮…… “好男儿跆拳道馆”几个字印入眼帘,这时似乎有一种声音从天空飘落下来从他的左耳传到右耳,于是伫立不动的他迈开脚步踏入了这块全新的领土。 君子的母亲给她报了舞蹈班,于是她便开始在闲暇的课余时间去练习舞蹈,从小有着良好武术根底的她进步很快,于是不久她就成了小组的领舞。 开始发奋图强的司阳在跆拳道馆接受着千锤百炼,有着坚韧决心的他一次次的将带着杀人犯表情的对手打倒,于是短短一年半载的功夫里他就从初学者的白带荣升为绿带、红带直到黑带。 君子每天都从这条路上走过赶去舞蹈班,有时她会被路旁跆拳道馆中的嘶喊声所吸引,偶尔她会无意看到一个汗流浃背的小黑带在勤奋刻苦的练习动作。有时专心致志的司阳会无意感觉到窗外有一抹金色的阳光飘过,然而当他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君子和司阳就在各自的忙碌中度过了或欢喜或悲伤的残余的童年。 上帝说,认真生活的人会得到最终的幸福。然而这真的是历史所印证过的真理吗?没有人拥有确切的答案。 第9章 校园伊甸 告别童年步入中学的君子发育的亭亭玉立,她留了一头瀑布般的乌黑的绵长秀发,良好的教育使她的言谈举止具有着小家碧玉的灵动与大家闺秀的矜持。她不骄不躁的学习态度使她的成绩依然高居年级第一。于是君子在学校中一鸣惊人,拥有了自己的崇拜者和粉丝群。 君子和苏晓藩依然是拆不散的同窗好友,她们仍旧如儿时那样成双入对,亲如姐妹。 依然热爱着跆拳道的司阳如今在道社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清秀的容貌,清雅的微笑以及颀长的身材,任谁也无法想到他早已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好手。 每次训练完毕后,他就会褪去湿漉漉的道服换上伪装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他们一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司阳总会在这时从路边的水果摊上买几个苹果,然后送给同伴几个,剩下一个他就一路抛着。 这里偶尔会有一行人拦住他们的去路,他们是六中跆拳道社里屡败屡战的敌友。 敌友胳膊下夹着篮球挑衅的说:“嘿,你们这群八中的家伙,有种去球场上pk呀!我不信还赢不了你们?” 司阳将苹果抛到高空,然后目光平视着他们将苹果稳稳的接住微微一笑说:“奉陪!” 热火朝天的球场吹起滚滚热浪,有着良好跳跃能力以及协调性的司阳扣出了几个漂亮的大灌篮。 最后,失败者骂骂咧咧的垂头丧气而去,伙伴们也陆续离开,司阳穿起外套拿起石头上的红苹果开始品尝胜利的果实。 夜空下马路上的橘黄色灯光照耀着司阳英俊的脸,他抬起头看看路灯彩色的光环,似乎有一种思念在悄悄流过。 君子发现苏晓藩开始不对劲了,她总是魂不守舍的在课堂上分心,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痴笑。这种是曾相识的现象让君子有了直接的猜想……她恋爱了。 很快苏晓藩便向她证实了她的判断,她带君子参加了父亲的庆功宴。 宴会中人群熙攘,推杯交盏,烟雾缭绕的空间却阻隔不住对面一个气宇轩昂的大男孩的魅力。他叫程宇,比她们高出三级,和苏晓藩一样是个单亲的孩子。 程宇与苏晓藩的第一次相识就发现了彼此相同的特质,产生了恋人的惺惺相惜。 君子深刻理解生活被对方主宰的疯狂,所以她从不批判苏晓藩初见端倪的重色轻友,也从不妨碍他们的交往。只是偶尔伙伴的春天会让君子异常的想念儿时的杨之。 道馆中的厮杀声开始让司阳精神产生了疲倦,尤其是当他发现母亲开始了新的恋情。 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已经在和一位叔叔约会了,他接她上下班,像个忠诚的保镖不离左右取代了司阳的位置。 坐在跆拳道馆中,司阳看着窗户外温暖的阳光心中涌现一丝忧伤,母亲似乎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那个男人给予她的拥抱和亲吻所带来的幸福远远大于他在这里汗流浃背的付出。 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自己在道馆里的存在开始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教练给予了他犹如父亲的关心,但是这种有偿的关爱却总是迫使他更加的努力争取更多的第一,拿下更多的奖杯。 敌人的挑衅,对手的藐视,残忍的厮杀总是让他不断的温习着父亲去逝的画面。他对于这用仇恨换取的虚荣身心疲惫了。 贵族教育制度的私立中学要来六中召开个学术交流会,成绩名列前茅的君子自然成为了学生代表人。 这天君子在会议交流室等待着私立中学的领导和学生代表,银灰色的门被推开了,各位领导款款踏入会议室。 这时君子突然觉得阴冷的门外涌现出一团明媚的阳光,耀眼的光芒包裹了会议室的入口,然后它进入会议室湮没了所有人。 这个气宇不凡的少年有着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闪烁着琥珀的色彩,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无法挑剔,他摄人魂魄的魅力让君子无法阻挡。 激动的君子一个名字如鲠在喉……杨之! 是的,他就是杨之,尽管时光荏苒,世界的变化翻天覆地,但是他眉宇间的冷漠与傲慢却依旧如故,令君子刻骨铭心。 会议期间,杨之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他对每一个领导都谦逊礼貌,现实的生活让他早已习惯了社会的虚情假意。 整个交流会君子都在关注着杨之虚假的伪装,杨之一直对她视而不见,他依然像儿时那样如此真实残酷的对待自己。 交流会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场,因为听说从私立中学里来了位超级帅哥,所以门外挤满了好奇的女生。 校领导拨开人流护送私立中学的代表们离开。 君子赶到杨之的面前说:“杨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柯铭君啊!柯家村的君子啊!” 杨之带着虚假的笑彬彬有礼的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杨之。而且我也不认识柯家村的柯铭君。” 杨之洒满阳光的脸上隐藏着狰狞的阴影,他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愤懑与怨念。 杨之保持着嘴角的弧线对君子说:“你就是那唯一能与我匹敌的优等生吗?幸会了!” 除了君子谁也听不出他口吻中的挑衅与不屑,他天使般的伪装是那么的无懈可击,直让周围的女生崇拜的疯狂。杨之大方的向围观者们抛洒着他的魅力,他款款离去,簇拥的人群掠夺了君子目送他背影的权利。 虽然杨之对待君子是如此的冷漠与无礼,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心花怒放。她记忆中的杨之一直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所以知晓了杨之下落的兴奋让她忽视了他城府的虚与委蛇。 君子快乐的走向教室,风平浪静的天气也受到了她心情的感染迎面袭来阵阵温柔的清风。风儿吹拂着她齐腰的秀发,摇曳着她漂亮的连衣裙,此刻她美丽的像个翩然下凡的仙子。 司阳和伙伴们如约赶到六中来打篮球,六中的敌友们还没有现身,伙伴们全跑去尖叫的女生群里一看究竟。于是司阳独自站在教学楼长长的走廊中享受他的孤独。 这时突然有一股奇怪的清风袭来惊扰了他的失神,司阳抬起头看向清风吹去的方向,一个微笑的天使款款向这里走来。 风儿舞动着她长长的秀发,浮动着她素色的连衣裙,温暖的阳光透过还湿淋淋的玻璃窗在她身后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七彩光环。此情此景突然触动了司阳内心深处的一根弦。 目不转睛的司阳几乎忘却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君子带着世上最灿烂的微笑与他擦肩而过,他嗅到了春日里的花香。司阳迷茫的灰色空间霎那间便有一柱阳光照射下来,灵魂颤抖的他感到眼眶中有热流滚动,他伸出手擦拭一下脸颊,居然是眼泪。被天使剥夺去的哭泣的权利如今在他们的不期而遇中得到了返还,他再次品尝到了久违的泪水的滋味。 第10章 靠近天堂 司阳很快就对君子有了初步的了解:柯铭君,第六中学的优等生,连续三年综合成绩排名年级第一,有着迷人的外表与众人难以企及的实力。 司阳空洞的灵魂有了希望,然而君子的优秀却又让他感到深层的自卑。 天使将来肯定是会毫无悬念的进入省级重点高中的大门,而这个天堂之地是多么的让司阳感到高不可及。 教练对司阳说:“你是道社中的优等生,在各种比赛中拿下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奖,所以所有的高中都欢迎你的加入,你只要文化课能考到300分,省级重点高中就会向你敞开大门。” “只要文化课能考到300分”这句话或许在某些人听来是多么的滑稽,他们甚至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就是会有人拿不到区区300分,然而这在功课总是不及格的司阳这里却着实是个天大的挑战。 他开始利用训练的空闲时间读书,努力集中精力课堂听讲,黑板上难解的文字让迷惑的他时常困扰。 他不理解,为什么课堂上举手会这么艰难,而篮球场上的扣篮如此简单?为什么擂台上的对手从来都不如他,而试卷上的答案他却恰恰都不会算?窗外的风景单调却百看不厌,为什么偏偏透过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就总没有六中走廊里的明媚? 他开始对观察君子的一举一动上了瘾,他发现从学校的跆拳道馆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君子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开始经常提前站在这里搜寻她的身影。君子的调皮与搞怪在这里暴露无遗,她淑女的装扮下潜藏着一颗不羁的叛逆的心,所有人都接受了她循规蹈矩的欺骗,然而他却发现了她内心的秘密。 司阳开始频繁的去六中打球,当围观的女生为他帅气的球技而崇拜的尖叫时,君子飘然而过对这里视而不见,他猜不透她喜欢什么品味的男生。有时司阳会故意提前在那个路口等候,快乐的君子一次次的从他面前走过却从来对他不屑一顾,他好奇怎样的男生才可以吸引到她。 他会跟踪着她的脚步去探索未知的世界,紫竹林小区,多么仙境的名字,这里居住着一位女神。每次训练之后司阳依旧会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苹果,送给伙伴几个后他的手中却开始剩下了两个,他无奈的笑笑,他知道,他想请天使吃苹果。 司阳开始去课外补习班,每当他疲倦的走出这空洞的屋子坐在缓慢行驶的回家的公交车上时,他就会看着苍茫的天际感到理想的渺茫。辛勤的努力并没有带给他希冀的自信反而让他更加透彻的自卑,离去的霓虹灯带走了彩色的光环就像迷人的天堂与他渐行渐远。 眨眼间紧张的升学考试开始了,全市的中学生混合排序安排了场地。考试当天司阳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他发现窗外对面那栋楼的教室中正好坐着君子,此刻他们之间只相隔着一个花坛。 考试开始了,大家奋笔疾书。司阳执着笔困扰的抬起头看向窗外,对面的君子依旧在不停的写,似乎她就从来不需要思考似的。不久君子大功告成放下笔露出了骄傲的笑,而此时司阳依然没有问题的答案,他惭愧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司阳失落的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前方跳跃着君子欢快的身影,偶尔君子会看向他的方向,虽然他很想让君子记得他的存在,但是此刻君子的优秀只让自卑的他无地自容。 熙攘的人流湮没了君子美妙的身影,司阳独自走在清冷的街上,灰蒙蒙的夜空飘着几片云白,高高在上的路灯与它交相辉映印入他湿润的眼眸中形成了一幅单调的水墨画。 他想自己或许注定就是个失败者,他为自己即将失去光明而感到惶恐。滚烫的泪水滋润着他的眼睛,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能体会到一个理想破灭的少年的悲哀。 明媚的清晨君子换上崭新的衣装来到了这所她势在必得的重点中学,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整理着书包,然后她就专心致志的看向窗外的走廊。走廊上传来了女生兴奋的窸窣声,接着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就如期而至。 他从这个特意开着的窗口外飘然过境,没有留下一丝的关注与停顿。 杨之就在君子隔壁的教室,尽管他始终不承认与君子的相识,但是从来不怨念的君子依然如故的痴迷着他来自天堂的魅力。杨之在这扇窗前的转瞬即逝成了君子百看不厌的风景,每每此刻他们之间就能拥有别人不能企及的近距离接触。 全神贯注于杨之的君子始终没有发现那对面教学楼上的教室也一直固执的开着窗,坐在窗前的男孩总是早早的来到教室,然后他就透过这两扇对开的窗户看到了对面那个美丽的女孩迷人的侧影和探向窗外的迷离的目光。这是他一年四季里最钟爱的风景。 司阳安静的听课,从前枯燥无味的课堂如今因为有了对面天使的陪伴而无比的充实恬静。司阳最终还是来到了这所让他自卑到流泪数次的省级重点高中,他的升学考试只拿到了二百八十多分,但是因为他是故去的模范警察的家属所以得到了额外的附加分。 这有惊无险的提心吊胆让司阳更加迷恋天使的魅力,天使在庇荫他不是吗? 成绩平平的苏晓藩如愿以偿的来到了程宇哥的母校……育鹰高中。她坐在了程宇昔日呆过的教室和霸占着他专用过的桌椅。她听着程宇往昔教师们的课。这种对心爱的人过往生活的真实体验让她兴奋不已,甚至于她完全忘却了这也是她自己的生活。 苏晓藩每天走着程宇走过的路,看程宇看过的风景,吃程宇吃过的小吃,这里什么东西都是程宇的,也包括她自己,她在不知不觉中奉献了自己所有的感情甚至理性。而没有了理性的人就接近了魔鬼,但她对此却一无所知。 第11章 永远的距离 杨之一直都对君子不理不睬,甚至他们擦肩而过时他都不曾对她斜视过。但是冷漠并不能降低君子对他爱怜的温度,能够天天看到他的存在就很能让君子心满意足。 杨之似乎过着富足的日子,名牌的服装,高档的装饰,奢侈的消费,这些都让君子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沉迷于杨之魅力的君子并没有对这产生过多余的好奇。 学校的跆拳道馆地理位置恰到好处,司阳发现从道馆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花坛对面君子的座位。作为他升学的奖励,妈妈送给了他一部照相机,于是他便总是不失时机的捕捉着君子绚烂的瞬间。 在课余时间君子和苏晓藩两姐妹仍旧聚在一起,去逛街,去玩耍,去看电影和表演。 她们每周也会泡在图书馆翻看着最新的图书,阅览室对面的桌子上坐着默默无闻的司阳,他将她们欢愉的窃窃私语听在耳朵里。 每晚夜深人静之时,司阳就会打开照相机看着今天的成果,她的欢笑,她的调皮,她的苦闷,她的严肃,她的沉思就像一柱天光照耀着他寂寞而闪着泪花的脸。 每个人都在谦卑中享受着自欺欺人的精神生活,就像虚幻的海市蜃楼那样满足着空虚而虔诚的人们的虚荣心。 时光荏苒,第一学年似乎就在这寂寞却又充实的矛盾感觉中飞快流逝了。这期间学校的跆拳道馆参加了一个省级中学生跆拳道比赛,司阳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总场的冠军。 学校的广播对跆拳道社提出了赞扬,司阳注视着对面窗口的君子,她失神的望着空荡荡的窗外,广播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普通的名字怎会有资格惊扰到她的心不在焉。 校园小径旁的表彰栏中贴出了对跆拳道馆的表扬,偶尔经过的君子漫无目的的看了一下那红彤彤的喜讯就扬长而去。司阳落寞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怎能奢望那并不出众的两个字会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紧张的期末考试开始了,司阳坐在位置上看着陆陆续续到场的同学,窗外对面的走廊上飘过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轻盈的迈进对面的教室坐在他的视野中。 司阳无奈的笑笑,如此熟悉的画面。 似乎上帝一直在跟他开玩笑,此时花坛对面的窗下依然坐着迷人的君子。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相隔着两扇窗,难道这就是他和天堂的距离吗? 学校的颁奖晚会如期举行了,华丽的帷幕升起,各色各样的节目在一片掌声中结束。最后君子表演了一段独舞,音乐或悠扬或动感,她就在沉醉中转换着优雅与性感的角色。台下的人群疯狂着她的美丽与魅力,口哨声,叫好声泛滥了整个礼堂。 如此炙热的温度让台下的杨之锁着眉头,让旁边的司阳卑微到尘埃。 热闹的节目一晃而过,领导们纷纷在台上就坐,一番无聊的讲话过后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高年级的文状元纷纷走上灯光闪烁的舞台领取了奖状与礼品,最后轮到了一年级,君子看着舞台上如梦如幻的灯光,它就像儿时林夕村中那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样缭绕着紫色的烟雾。 “荣获本学年高一年级文状元的是六班的柯茗君同学,欢迎柯铭君同学上台领奖。” 礼堂轰隆的掌声响起,君子带着优雅的笑走上那个众人难以企及的舞台,她与领导一一握手,然后转身迎接着不断闪烁的照相机镜头和被她的魅力所迷惑的学生们的尖叫声与欢呼声。 君子走下舞台坐在座位上,然而她点燃的炙热火焰依然没有熄灭,这种荣耀与崇拜让旁边的杨之愤然离席。他匆匆的走向远方紧闭的礼堂的大门,他突兀的行为引得周围的人目送他的离去,君子急忙循着他的背影而去。 这时领导们开始颁发武状元奖:“现在上来领奖的是我们跆拳道社的司阳同学,他在省级中学生跆拳道大赛中取得了冠军这个可喜可贺的成绩,大家都应该向他看齐。” 司阳带着阳光的微笑走上舞台,他本以为自己与君子这人数不多的同台可以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偏偏在这时君子却义无反顾的冲出了礼堂了大门消失在了阳光璀璨的门外。 所有的人都目送着她的离去,她的魅力四射让司阳的颁奖礼变得惨淡无光,他就在理想的失落与众人的冷落中悄然离开舞台。 司阳拿着这张得来不易的奖状心不在焉,酸楚的眼眶中不禁泪光闪烁,他与君子这近在咫尺的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让他心力交瘁。 杨之愤懑的走在礼堂外的路上,君子赶上去拦住他说:“杨之,你为什么要擅自离席呢?待会儿就是你的颁奖礼……” 杨之仰头冷笑一下然后恨恨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这是在怜悯我吗?你瞧你刚才是多么的成功啊,短短几分钟内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崇拜与赞扬,你最终还是打败了我拥有了一个完满到无可挑剔的新学年的开场。所以你现在容光焕发的站在我面前是在向我炫耀吗?无论我如何的改头换面,始终都逃脱不了被你的光芒所湮没的悲惨下场。我讨厌你,知道吗?所以请你离我远远的,我十分的不乐意看见你。” 杨之靠近她的脸恐吓的说着,他炙热的气息扑到她敏感的皮肤上,就像当年那冰冷的雪刺激着她的脸蛋割裂般的疼痛。 杨之潇洒的拂袖而去,乳白的阳光让他的背影朦胧,让君子分辨不清他与天空的界限。 一鸣惊人的君子赢得了太多的青睐,于是课间她的窗前就总是挤满了对她好奇与倾心的男生。偶尔杨之还会从这里不落痕迹的走过,只是这次他不再表现的对这里的漠不关心,君子总能够从别人的背影中看到他那一闪而过的怨恨的眼神。 君子被迫关闭了这扇不再清净的窗户,司阳看着对面玻璃的反光心中隐隐升腾起了阵阵纠葛的痛楚。 苏晓藩经常和程宇煲电话粥,但是这并不能解决她远距离的相思,于是她便总在君子面前表现的情绪失落与失神,君子也为那莫名其妙的杨之而苦恼着,于是这对患难与共的姐妹的生活开始偏离了自己的世界。 第12章 魔鬼的邀请函 被爱情所湮没的苏晓藩没日没夜的畅想着她与程宇的美好的未来,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首先得到完满的不是她跟程宇,而是她的父亲与程宇的母亲。 这年假期,她和程宇享受着如胶似漆的幸福,各自父母的呼唤让大家聚在了一起,然后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就展示在了苏晓藩面前。 从那一刻开始,苏晓藩就发觉程宇看她的眼神变了,无奈中隐藏着否定的滋味。她以女生特有的神秘第六感预示到了即将来临的天大的威胁。 他们的父母结婚那天,彼此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苏晓藩和程宇都穿着靓丽的衣服为他们送出祝福,然而这之后程宇就再也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苏晓藩惶恐的内心诞生了各种恐怖的幻想,然而丧失了理智的她早已摒弃所有的畏惧甘愿为了这份刻骨铭心的感情万劫不复。于是在悠扬的进行曲中没有人注意到教堂外寒风而过的呼啸声,在皓洁的光芒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被漂流过境的乌云遮蔽的太阳。 静谧的夜空燃起了璀璨的烟花,君子在清冷的路口驻足观望,斑斓的光辉映衬在她青春无暇的脸上美的就像一朵娇嫩的玫瑰。 烟花渐渐淡去,君子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前面灯火通明的商店前停着一辆红色的豪华车,明亮的灯光下它闪闪发光的就像刚才的烟花般迷人。 片刻商店中走出了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她拿着顶级的小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颐指气使的走向红色轿车,司机立刻给她打开车门恭敬的站在旁边。 贵夫人站在车门口骄傲的往后抛个媚眼,然后商店沉重的玻璃门就自动打开了,风华绝伦的杨之手插在裤兜中面无表情的走向轿车然后不作声色的钻进车里。 如果君子不知道杨之的童年,或许她会认为这是幕多么完美幸福的贵族母子画面。但是对神秘的杨之存在太多疑问的她此刻只想一探究竟。 于是她紧紧的跟上了在滚滚车流中慢速行驶的轿车。 明亮灯光下的篮球场此刻热火朝天,年轻的生命在这里争奇斗艳,司阳和他的伙伴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对手们气愤的直连连摩拳擦掌。 司阳又一个漂亮的扣篮,伙伴们为他响起阵阵喝彩声,他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 此刻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指引使他向篮球场栅栏外看了一下,君子那熟悉美丽的侧影恰好匆匆走过。司阳带着冲动的好奇心立刻走出篮球场跟踪君子而去,还在怨声载道的对手冲他喊叫说:“嗨,胜负还未分,你干吗去?不要这么小瞧人嘛!” 司阳的队友拦住跃跃欲试的对手说:“不用他我们也赢定了,不信我们试试。” 然后篮球场上展开了新一轮的生死对决。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已在减速的红色轿车,很快它就停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门前。君子站在路口昏暗的阴影下一动不动的观看,酒店的服务人员为他们拉开了车门,然后杨之和贵夫人就在服务生卑躬屈膝的服侍中款款迈进了那豪华的大门。 君子专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她依然像一块石头一样执着的盯着那吞没了杨之的大门。司阳站在离君子不远的黑暗中给予了她一刻不停的关注。 清冷的夜冰冻着他们单薄的身体却冷却不掉他们炙热焦虑的内心。 良久杨之和贵夫人终于满意的走出了这家服务周到的酒店,杨之跟贵夫人在车前窃窃私议了一番,然后贵夫人就陶醉的摸摸他的脸奉上香甜一吻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杨之挥着手目送她汇入夜间的车流消失的无影无踪。杨之用纸巾擦拭一下刚才被亲吻的脸颊,厌恶的将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便开始向君子站立的方向的走来。 杨之立刻停下了匆匆的脚步,他惊愕的看到了面前不远处怔怔的看着他的君子。 但是很快杨之就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他款款的向君子走过来盯着她湿润的眼睛说:“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君子颤抖的说:“杨之,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被包养……” 杨之立刻打断她的言语严肃的说:“不是包养,是收养!” 君子摇摇头,湿润的眼睛中开始泪花滚滚,她喃喃的反驳着杨之的掩饰说:“杨之,我知道你短短几年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被……” 这时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出现了几个同校的女生,她们痴迷的看着杨之一阵欢声笑语。 君子仍旧沉浸在忘我的悲伤中,对面的女生全神贯注的关注让杨之有了紧迫感,于是在君子吐出“包养”这两个刺耳的字眼之前他就捧起君子红润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对面立刻传来了女生绝望的哭泣声,她们梨花带雨的离开了这块多事之地。 君子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带着隐晦笑意的杨之,马路对面的喧嚣引起了她的注意,也让她立马清醒刚才的甜蜜只是个错觉。但是即便这是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虚情假意,君子却甘愿为它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君子看着杨之激动的说:“杨之,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能不对我像儿时那般冷漠?你是知道的我的整个童年都在为你疯狂,难道你就真的这么铁石心肠不会为我有一点点心动吗?” 杨之抬起她的下巴骄傲的对这个完全俯首称臣的女孩说:“你知道我讨厌你哪一点吗?我讨厌你的引人注目!我讨厌你的喧宾夺主!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黯淡无光!你就不能低调的生活吗?你为什么总是纠缠着我的人生呢?你喜欢我是吗,那就请你为了我变坏一点,就像你儿时为了我义无反顾的变成女孩一样!不要觉得我的要求卑劣,儿时我推你入水你都毫无怨言,所以我现在的要求不算过分是吗?” 君子泪光闪闪的看着他,美丽的眼眸中就像藏着许多璀璨的珍珠。 杨之靠近她的脸暧昧的说:“答应我哦,我执着的君子!你循规蹈矩的伪装能迷惑了众人,但是却误解不了我,我知道你安分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个十分叛逆的恶魔,它曾让你那么义无反顾的从男孩儿变成女孩儿,那么它自然也可以引导着你去变成另一个人。你就答应我吧,释放给它自由,我矛盾的君子!” 他炙热的气息扑在君子冰凉的脸上,一下子就惑乱了她纠葛的心。 杨之带着胜利的笑扬长而去,也带走了君子的灵魂,君子木讷的站在原地良久的失神。 杨之是那么透彻的了解她,而她却始终不能读懂这个捉摸不定的杨之。 灰蒙蒙的夜空中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它最近第一次从西方的天空升起,片片流云如欢快的河水从它面前流过,明天或许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了。 第13章 第二次叛逆 被夺走了灵魂与理智的君子果真开始有意无意的“学坏”,她开始迟到早退,拒绝参加那些可以让她魅力四射的活动,她开始不认真听讲,一直看着空洞的窗外发呆。 第一次模拟考她成绩倒退了许多,老师将她叫进办公室进行了如沐春风的教育。 办公室中站着杨之,他稳稳的高居着年级榜首,杨之向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就走出了办公室。只因为这个内容丰富的笑,君子为自己的行为无怨无悔。 司阳看着对面窗下的君子,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他知道她在为爱情而做着牺牲。 只能作为旁观者的他攥紧了拳头。 风儿吹过,窗外的植物窸窸窣窣的飘零着落叶就像下起了黄色的或绿色的雪。 君子开始在学校中默默无闻了,杨之所过之处总能引起一片惊涛骇浪。 尽管他跟君子的一吻曾经传遍了校园,但是很快这个绯闻就因他们的形同陌路而归于幻灭,毕竟本身就郎才女貌的他们在众人心中是多么的相配啊! 司阳失落的走在校园绿意盎然的路上,面前响起了女生的尖叫声,接着杨之扬着高傲的头颅与他擦肩而过。 司阳憎恨的看着杨之得意忘形的脸,杨之也察觉到了刚才路过的司阳异样的眼神。 于是杨之叫住司阳说:“喂,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看我?是嫉妒我吗?” 他挑衅的盯着愠怒的司阳。 司阳恨恨的说:“请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个爱慕虚荣的伪君子!” 然后司阳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消融在了凌乱的落叶中。 杨之惊愕的看着他的离去,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似乎为了自己的无可挑剔他应该做些什么。 窗外斑斓的植被仍旧在飘着黄色或绿色的雪,司阳在道馆中练习的汗流浃背。君子落寞失神的眼神一次次的浮现在他眼前,于是原本疲惫的他变得更加暴躁起来。 “吱呀”道馆的门被推开了,他的道友叫住他说,“司阳,门外有人找你?” 司阳停下练习擦擦满脸的汗水就走出了道馆。 道馆外走廊的尽头站着表情隐晦的杨之。 司阳紧锁着气愤的眉来到他面前说:“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请你离开这里,这里是讲究公平竞争的地方,不是任意让你这种佛面蛇心的人来玷污的。” 杨之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钱,是吗?你要多少?我给得起。” 司阳看着他黑色诡异的眼神心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他揪住杨之的衣领握紧拳头就要打下去,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君子的声音。 君子匆匆的向这里走来,大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渲染着她窈窕的身材,她渐渐被拉长的影子让自惭形秽的司阳立刻紧张到极点。 司阳松开攥着杨之衣领的手慢慢退到道馆的门旁。 君子轻盈的脚步像一阵风很快来到了杨之的面前。 她关怀的对杨之说:“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我可从来没见你来过道社。” 杨之气愤的推开她说:“不用你管!” 他有力的推搡让君子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司阳适时的在后面搀扶住了她。 杨之恼怒的刚要转身离去,但是此刻蹊跷的气氛引起了他的注意。 司阳那对君子目不转睛的眼神以及搀扶住君子时的含情脉脉都让他若有所悟,于是他洋溢着诡异的笑走到君子面前拉着她的胳膊一起消失在了阳光明媚的门外。 杨之拉着君子来到了跆拳道馆的楼下,楼上的阳台中站着对他们目不转睛的司阳。 杨之挑衅的瞥了司阳一眼,然后他将迷茫的君子拉进怀里深深的吻她的唇。六神无主的君子完全的屈服于了他的魅力,她慢慢的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淅淅沥沥的叶子雨仍旧在不停的下,衬托着他们拥吻的恍恍惚惚的完美画面。 杨之拉起君子的手温柔的说:“我们走吧,我的小女朋友。” 君子任由他摆布的木讷的跟随他而去。杨之回头看了一下阳台上的司阳,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 司阳气愤的捶打着阳台坚硬的水泥板,不言而喻,他彻底的输了,杨之拥有着君子对他的爱这个所向披靡的砝码,于是他就只能透彻的做个败者。 然而君子注定会被杨之虚情假意的温柔害的遍体鳞伤,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司阳失落的倚在阳台的柱子上潮红了眼睛。哗哗的叶子雨在过境的微风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零零散散的飘落在了干净的阳台上,等待着它们的注定是枯萎与悄无声息的腐烂成泥。 自从杨之向君子说起“我的小女朋友”的时候,君子就开始彻底的不再是她自己了。 她脑海中每分每秒都在想念着杨之,她已经没有了能力投入到学习,这种恍恍惚惚甚至影响到了她的生活。杨之偶尔从窗前飘过的身影以及那对她的敷衍的一笑都让她似乎透过这七彩的阳光看到了天堂。 班主任开始频繁的找她谈话,然后开始了家访与她的父母交流。 每每这时君子就会默不做声的坐在窗户的旁边心不在焉的往外面看,她似乎在希冀一种心有灵犀的奇迹的发生。君子开始写了生平第一次的保证书,杨之让她体会到了太多的第一次,于是她就只能选择被这许多刻骨铭心的第一次摧残的粉身碎骨。 静谧的夜空闪烁着几颗凌乱的星,电话那头依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苏晓藩焦虑的挂掉电话咬着嘴唇看着苍茫的夜空。 程宇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跟她联络了,她隐隐感觉到了他的铁石心肠。被程宇的冷落搞得失魂落魄的她毅然决定私自奔往那遥远的港都找寻她失落的真爱。 苏晓藩悄无声息的坐上了远去的列车,车窗外光怪陆离的风景呼啸而过就像感情的变迁那么迅速而不可思议。苏晓藩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这个全新的充满诱惑的城市,程宇拒绝她的电话于是她就只能这么迷茫而惶恐的走着。 第14章 化身恶魔 苏晓藩连夜的消失吓坏了她的父亲,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于是他打电话给程宇询问苏晓藩的下落,程宇惊愕的回答说不知道苏晓藩的失踪。 苏晓藩的父亲在万分焦急中报了警,忠于职守的警察们向这个政府官员做出了深刻的保证。 苏晓藩来到电话亭前投入了仅有的最后一个硬币,她颤抖的拨通了程宇的电话,这次程宇很快的接听了来电。 苏晓藩激动的泪流满面,她哽咽的说:“程宇哥,我现在在港都,我的钱包被小偷偷了,我现在好累好饿,你能出来见我吗?” 程宇立刻询问了她的地址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蹲坐在马路边上狼狈不堪的苏晓藩看到了眼前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程宇,她立刻哭泣的扑到他怀中声嘶力竭的说:“程宇哥,我想你,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总是不接我电话,你难道不知道这让我多难过吗?知道吗,刚才我真的好怕你不接我的那个电话,如果你不接的话,那我就再也没有钱联系你了,我可能就会饿死街头了。程宇哥,你不该这么没心没肺的对我,你不该!” 程宇紧紧的抱住这个颤抖的女孩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程宇在第二天就送苏晓藩回了家,他答应了她从此不再拒绝她的电话,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她的疯狂,但是他却肤浅的认为这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女孩子为爱痴迷的极限!殊不知一个甘为爱情焚身的女人是可以在一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天堂跌入地狱,从天使化为恶魔! 苏晓藩坐着警车回到了家,她敏感的心思已经预感到了她与程宇感情的不可挽回,于是她伤痕累累的心产生了隐隐的恨。 漂亮的房门被打开了,父亲激动的抱住了她。 佯装感恩的继母假惺惺的对她说:“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好,谢天谢地啊!” 苏晓藩用邪恶的眼神瞪着继母绯红的脸说:“我当然会完好无损了,多让人失望啊!” 然后她气愤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嘭”的关上门似乎要与整个家庭隔绝。 苏晓藩几乎每天都会跟程宇通电话,程宇渐渐开始敷衍的回答让她精神变得紧迫。 她的父亲应酬越来越多,最近经常醉醺醺的回到家就仰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继母还没有下班,苏晓藩看着头发凌乱的父亲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她走进继母的化妆间拿起她的口红涂抹她湿润的唇,然后她来到父亲床头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印上若隐若现的唇印,她又解开父亲的上衣纽扣在他微汗的胸口盖上印痕。 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踩踏声,然后大门被打开了,继母风风火火的走进卧室。 不久卧室中就传来了苏晓藩等待已久的吵闹声与责骂声,继而是父亲的辩护与继母的哭泣声,良久卧室中的喧嚣才平静下来,他们似乎已经和解了。 第一次的实验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效果,苏晓藩得意的扬起嘴角,高傲的眼神中满是胜利的曙光。 在父亲与继母吵闹的伴奏曲中苏晓藩拨通了程宇的电话。 她信心十足而又神秘的说:“程宇哥,我很快就会除掉阻挡着我们的拦路虎了,没有什么能逼迫我放弃这段感情,粉身碎骨我也不在乎。我们很快又能在一起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程宇听不懂苏晓藩的弦外之音,但是他隐约感受到了苏晓藩语气中的邪恶。 于是他紧张的问苏晓藩:“晓藩,你说什么呢?你话里是什么意思?什么除掉我们的拦路虎?晓藩,你不要乱来啊!” 电话那头是苏晓藩爽朗隐晦的笑!她“啵”的亲吻了一下程宇,扔下一句“爱你”,就挂掉了电话。 被苏晓藩的神秘折磨的紧张不安的程宇第二天就不远千里的回了家。他“叮叮”的按下门铃,母亲给他开了门。 母亲看着突然回来的儿子吃了一惊,然后她大喜过望的说:“程宇啊,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先说一声?我好让你爸去接你!快进来。” 程宇看着略显憔悴的母亲若有所指的问:“妈,最近家里还好吧?你跟爸都还平安吧?” 母亲疑惑的看着程宇说:“你怎么一开口就问这种问题?我跟你爸当然好的很啊!” 苏晓藩的父亲听到他们的对话就从卧室走了出来,他乐呵呵的招呼着程宇。 家庭其乐融融的气氛让程宇忐忑的心恢复了平静。 这时苏晓藩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站在客厅昏暗的阴影里。一束明亮的灯光投射在她美丽的半张脸上,于是她半明半暗的脸庞便同时具有了天使与恶魔的气息。 风尘仆仆的程宇很快就离开了,临行前他抚摸着苏晓藩的头发爱怜的说:“晓藩,努力忘记过去的那些错误,重新生活,好好的享受现在完整的家庭,做个乖乖女,可以吗?” 苏晓藩嘴角扬起大大的笑爽快的说:“当然,我会的!” 程宇心满意足的坐上了父亲的轿车渐行渐远,苏晓藩望着远去的车尾喃喃的说:“我会继续努力的!”苍凉的微风吹过,浮动着她额前的发海就像海上的波浪动荡不安。 苏晓藩开始变本加厉的施行着她的恶作剧。她交替的使用着各种不同型号的口红与香水,往父亲的公文包中塞进去女性用品,还总是恰到好处的在继母面前往父亲手机中发送暧昧短信。 她种种的一切努力终于开始不断扩大了他们之间的战争,争吵与泪水似乎从此就成了这个家庭的主题,但是苏晓藩却乐在其中。 被家庭所累的父亲开始躲着继母,他有时会夜不归宿了。 心思惶恐的继母每每询问悠闲的苏晓藩她父亲的下落,苏晓藩就会皱着眉佯作惊讶的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老爸最近经常去光顾市中心的一家茶馆,据说那个茶馆里面鱼龙混杂,好像他曾经还和茶馆的老板娘有过一腿呢!八成现在他们旧情复燃了吧!妈你不用难过,习惯就好了,哪个当官的没几个小情妇啊?只要他不要始乱终弃就行了。” 继母红润的眼睛再次充满了泪水,她跑进房间抛洒着热泪。 苏晓藩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弧,她似乎看到了黑夜中有一道金光闪闪的大门在向她开启,然后全世界便洒满了耀眼的曙光。 第15章 东窗事发 父亲和继母开始争吵着要离婚了,苏晓藩坐在卧室中无声的笑。他们气冲冲的走出房子半路上却又返了回来,毕竟这是个应该深思熟虑的决定。 苏晓藩气愤的将床上的玩具丢在地上。 继母上班去了,父亲今天早早的回来了。他依旧一股脑的躺在床上,身心疲惫的他很快进入了梦乡。苏晓藩悄悄的走进父母的卧室,父亲身上有着明显的酒精味,她得意的涂上口红拿着挑选过的香水就爬上了父亲的大床。 这次并未沉醉的父亲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他睁开眼睛,看到嘴唇鲜血般的苏晓藩正趴在他旁边往他身上认真的印着唇印。 父亲惊愕的叫喊起来说:“晓藩,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晓藩惊讶的看着清醒的父亲不能言语。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提前下班回来的继母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尴尬的场面让苏晓藩似乎看到了正向她关闭的明媚的天堂之门。 成为罪人的苏晓藩感到家中似乎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于是懊恼沮丧的她悄悄打了包又跑到了程宇上学的港都。有过经验教训的父亲首先打电话给程宇提醒了苏晓藩的失踪。于是程宇气愤的将旅途劳累的苏晓藩押解回了家。 苏晓藩看着他再也不温柔的侧脸滚烫的泪水流了一路。 丢失了爱情的她精神恍惚,空洞的躯体中似乎有一种下坠的引力诱导她堕落。 苏晓藩拉着行李走在凄凉的街上,颜面无存的她此刻只想逃避。 她慢慢的走向那个昔日的紫竹林小区敲响了君子家的大门,从这天起她又跟君子形影不离。 苏晓藩完全的逃离了学校,每天她都去酒吧喝酒和舞厅蹦迪,她总是拉着君子去商场狂扫衣服,过着奢侈空虚的生活。 君子拎着包告诫苏晓藩说:“晓藩,你哪儿来的这么钱?省着点花啊!” 苏晓藩“哼哼”的冷笑说:“反正不是我的钱,是我爸的卡,我偷出来的。再说啦哪儿个当官的没有点不义之财,就当是劫富济贫,花钱免灾啦!” 苏晓藩的堕落开始引起了君子父母的不满,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他们很谨慎君子的朋友圈。苏晓藩意识到了叔叔阿姨对他的嫌弃,于是她很快的搬出了君子的家在宾馆包了房间。她们从小就患难与共的姐妹儿自然是不离不弃,君子生怕苏晓藩一个人会在外面吃亏,于是她开始旷课陪她四面八方的游荡。 她们来到一个手工玩偶店,苏晓藩直接走进去冲着师傅说:“来一个小人,肚子上绣上……尹秀珍……三个字。” 那是她继母的名字。走投无路的苏晓藩尝试起了巫毒娃娃的阴损游戏。 君子在各种场合的抛头露面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意,他们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各种流言蜚语瘟疫般传播开来。 早上君子从苏晓藩的宾馆走出来,几个路过的同学撇着她唏嘘不已说:“有家不回干嘛睡宾馆:不知检点的女生!亏了我当初还那么喜欢她。” 君子完满的声誉开始一落千丈,她的违规乱纪引起了老师的不满,于是君子第一次尝试到了被学校惩罚的滋味。她一圈圈的在操场跑着,汗水夹杂着心中的苦味淋淋而出,司阳站在道馆的阳台上看着远方窈窕的身影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 君子坐在洒满落叶的花坛上透过开着的教室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正听课的杨之,杨之对她的存在却视而不见。 教师中的女同学开始骚动了,她们叽叽咕咕的说:“嗨,看呐,柯茗君啊!她在看我们的杨之呢!她这个灯红酒绿的舞女也配?她这个骗子!她可配不上我们的杨之!” 杨之傲慢的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教室外的落叶仍旧在“哗哗……”的飘零,君子坐在这片苍凉中纹丝不动就像具顽固的木乃伊。 销声匿迹的苏晓藩最终还是被父亲的人找到了,他们将她拉出宾馆塞到车里就带回了家。 父亲拿着她行李包中的巫毒娃娃满脸的愠怒,旁边的继母看着被插满针的自己的名字差点晕过去,她头痛难忍的退回了房间。 丧失礼数的苏晓藩从此过上了被人监管的生活,每天都会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与她形影不离,护送她上课,接送她放学,陪她去任何父亲允许的地方。精神世界昏天黑地的她每日有如行尸走肉,昔日青春洋溢的脸上除了呆滞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苏晓藩走在校园落叶斑斓的路上,她不由自主的来到了教室的门外,空荡荡的教室上着锁,里面的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苏晓藩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有着太多寓意的教室,最后久久郁结的情绪终于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开始嚎号大哭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子丢向这个触景伤情的教室。 教室的门被打破了,窗户被打碎了,洒落了一地的狼藉。 此刻疯狂的苏晓藩不停的念叨:“去你妈的程宇的烂教室,去你妈的程宇的烂学校,去你妈的……程宇!” 她满身心的仍然在怀念着程宇,却忽略了这里也充满着她的生活。 苏晓藩荒废了学业,她的父亲气愤的指责她:“你这样下去怎么上大学?你这样下去将来会有什么出路?” 苏晓藩满不在乎的说:“你是人民的父母官,你当然可以以公谋私为你女儿规划蓝图了。” 父亲愠怒的脸色暗红。 苏晓藩渐渐的表示出她的意向,她想去港都学习护理。父亲一开始对她酷似上进的追求半信半疑,他以为她以此为藉口而远离家乡、放任自流,但是苏晓藩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于是他对此信以为真,于是他利用职权与人脉将苏晓藩安插在了港都最好的护理学院。 程宇听说苏晓藩要来港都学习心中曾飘过些许不安,但是苏晓藩对他表现出的轻松与快乐很快就打消掉了他的疑惑。他开始真的相信苏晓藩已经忘记疼痛重新生活,从此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在港都过着相安无事而又各自忙碌的生活。 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然而有谁注意到即使是高空的太阳也有着永远照不到的阴影。 第16章 唤醒天使 君子的失信让她的父亲很是气愤,他当着她的面将她昔日写下的保证书撕个粉碎。 片片雪白的纸屑从空中飘落,君子在朦胧的视野中看到了儿时的那场大雪,那场从此让她学会了哭泣的刻骨铭心的大雪。她开始十分的怀念昔日的乡村,怀念最疼爱她袒护她永远不会指责她的武师爷爷。 不久后的一天君子果真有了机会返回家乡探望故人,但是她更清楚这次返程的目的,那就是父亲希冀老爷子的淫威可以唤醒正步入歧途的君子的心。 头发早已花白的老爷子驼了背,他依旧像往昔般手握着铁尺义正言辞的教导君子:“以往对你的那些教导都跑哪里去了?君子的九思你还记得吗?背一遍给我听。” 于是君子就滔滔不绝的背起了“君子九思”:“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老爷子用铁尺敲打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难道这些教诲就不曾进入到你的脑子吗?难道你从来就只把这些当作敷衍我的耳旁风吗?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 老爷子已经不再打她了,这个出落的婉约动人的姑娘任谁也下不了手吧! 老爷子和君子就在这个昔日有着太多惩罚的大厅中呆了整整一下午,老爷子憔悴苍老的脸上皱纹犹如一道道沟渠那样明显而错乱。君子在他严厉的关爱中悄悄湿润了眼睛。 昔日体魄健壮的武师爷爷已经慢慢老去,最近突然从远方传来噩耗,那弃他而去几十年的儿子在车祸中过逝了,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让这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一夜间苍老几十岁。 武师爷爷开始酗酒,他终日醉醺醺的说些胡话,让想向他说些心里话的君子无所适从。 夜晚村中开始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零而下就像当年那样妩媚动人。冰冷的雪花飘落在君子温暖的脸蛋上,让她原本开始炙热的泪腺失却了温度。 醉醺醺的武师爷爷从不远处的路口踽踽而过,他一屁股倚坐在街旁的柴垛上仰面呢喃,任凭轻舞飞扬的雪花落得他一身的白。 君子来到柴垛前坐在武师爷爷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她红润的脸蛋贴在他冰冷的胸口眼睛开始潮红。儿时她曾经多少次的被他抱在怀里给予她世上无与伦比的温暖与鼓励,然而此刻他的胸怀冰冷的直让她颤抖。 良久武师爷爷开始清醒了,他看到了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的君子,他爱怜的伸出手抚摸着她落满雪花的头发。 君子抬起头红润着双眼叫了声“武师爷爷”,武师爷爷激动的点着头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肩。 被酒精摧残的看似糊涂的武师爷爷实则清醒,他明白君子回家的目的,也知晓她无以述说的苦闷。 武师爷爷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叹口气,他意味深长的对君子说:“君子啊,爷爷知道你在被什么羁绊着,你的心思爷爷从来都最懂。你又遇到了那个叫杨之的男孩子了对不对?都怪武师爷爷不好,还没有给与你足够的关爱,以至于让生活浑浑噩噩的童年的君子分不清什么是美与丑,善与恶。武师爷爷知道生活在黑暗中的君子渴望色彩缤纷的生活,而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给予了你第一次明媚的感觉,于是先入为主的错觉便开始主导了你的灵魂。但是,君子,醒醒吧,是时候清醒了,那个美丽的画面只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蜃楼,真实的他只不过是个带着天使面具的小魔鬼。他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君子!” 武师爷爷看着君子懵懵懂懂的眼眸,他似乎透过这清澈的眼神看到了昔日的画面…… 他抱起落水发抖的君子要离开“杨氏百草堂”,那个站在屋子黑暗角落里的小杨之带着阴深深的笑。他立刻感到有一股寒流涌便全身,于是他更加紧紧的抱住了寒冷的小君子。 武师爷爷将君子的头揽在胸前,已经力不从心的他怎么还会有力气来保护这个纯洁善良到骨子里的天使呢!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他脸上却湿润了他布满血丝的眼。 从家乡归来的君子生活开始步入了正轨,她意识到了自己出格的行为,于是她开始做回了温文尔雅的君子。 正在校园中大红大紫的杨之有着越来越多的粉丝,他多金的外表以及那偶尔会出现的豪华车都让男生们嫉妒到吐血,让女生们疯狂的认定这就是当之无愧的王子。 第二年的年级文状元毫无悬念的被杨之收入囊中,他登上灯光闪烁的舞台迎接着不断闪现的闪光灯以及那炙热疯狂的欢呼。于是他的光芒让其它所有的领奖者都黯然失色。 君子在台下默默的看着光芒四射的杨之心中涌动的激情让她眼眸红润,她的生活从此因为他而开始低调,但是这种愈加的低调更加使傲慢的杨之对她视而不见。 她惶恐的心似乎又回归到了没有遇到杨之之前的浑浑噩噩的童年:黑暗,迷茫与彷徨! 校园中从此有了唯一的偶像,那就是魅力四射的杨之!君子的所到之处现在已经波澜不惊。 司阳远远的看着她的孤单与落寞心中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个毫不起眼的旁观者如何才能慰藉这个圣洁的女孩。 君子的生日快到了,茫然的她对此一无所知。 君子生日那天,她依然如往常那样安分的做着作业。忙碌的父母只记得生意的单据,早已将任何人的诞辰抛之脑后。 夜空下明亮的路灯照耀着清冷的街,远处的万家灯火在静谧中藏匿着它的喧嚣。 “叮咚”家里的门铃响起,君子放下手中的笔打开房门,长长的走廊中空无一人。 门口放着一盆绿意葱葱的君子兰,君子兰细长的叶子中夹着张卡片。 君子拿起卡片,只见上面写着:“君子兰是所有花卉中有着最高贵品格的君子,它象征着坚强刚毅、威武不屈,相信同样拥有着这种品格的君子你将来一定会拥有最完美的幸福。祝你生日快乐!”落款是“一个像你关注他那样关注你的人!” 君子感动的张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司阳躲在走廊的拐角处为她那流星般转瞬即逝的微笑而兴奋不已。君子将兰花搬到房间,司阳听着那清脆的关门声久久还不肯离去。 片刻这扇房门又打开了,君子将一个玩具熊放在了门口然后她就关门消失在了室内。 司阳走向这扇门抱起毛茸茸的玩具熊,小熊的手掌中拿着张字条。 司阳取下字条,上面娟秀的文字写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拥有着像我一样炙热的激情。祝你能够梦想成真,向另一个我致敬!”落款是“会向君子兰看齐的君子!” 司阳激动的眼神泪花闪烁,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扇门,这栋楼,亦步亦趋的离开了这个小区。清凉的夜风吹拂着他湿润的脸却吹不去他心中温暖的感觉。 窗外明亮的路灯下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远去。君子淡淡的笑笑,她抚摸着这郁郁葱葱的君子兰,似乎有一种无形的能量从兰花席卷到她全身,她知道这是雪中送炭般的祝福的魅力。 第17章 告别天堂 世事变迁,不久就从遥远的家乡传来了噩耗,武师爷爷因为酒精中毒而去逝了。 君子暗自流泪,她没来得及见武师爷爷最后一面。 缥缈的夜空游荡者几片流云,君子似乎在恍惚中看到了一团紫色的烟雾自家乡的方向飘来,它们很快的到达了君子的窗口而又缓慢的弥漫在她的房间,于是君子便在朦胧的睡梦中看到了影影绰绰的武师爷爷。 此刻的武师爷爷像她儿时那般强壮而富有安全感,他来到她身边在她耳畔窃窃私语:“君子,爷爷就要去另一个神圣的国度了,那里有很多爷爷的故交和亲人,所以爷爷不会孤单。倒是君子你让爷爷我放心不下啊!君子,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啊!不要让虚假的幻觉蒙蔽了你的真心。君子,你可一定要明白自己的真心啊!” 武师爷爷飘然而去,只剩下君子手心中的空气。 君子再次返回了家乡参加武师爷爷的葬礼,一向严肃古板的老爷子在君子眼中第一次背过身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葬礼后君子独自在武师爷爷的坟前呆了很久,日落时分她又去了一趟林夕村。 往昔的“杨氏百草堂”如今门前杂草丛生,斑驳的门面和墙壁死气沉沉。君子拔了几颗台阶上的草就离开这个满是记忆的伤感之地。 君子回到了学校见到了杨之,她将包裹着的杂草递给他说:“如今你家门前已经荒凉不堪了,这是你家门口的杂草,你收下留念吧!” 杨之不屑的看着杂草说:“我才不要这个毫无价值的东西,你赶快带着它离开,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 杨之不悦的扬长而去,留下了执着的君子矗立在原地。 这时她的耳畔又想起了梦境中武师爷爷对她的忠告:“君子,一定要认清自己的真心啊!”但是已经中毒到无可救药的她真的是力不从心了呀! 时光荏苒,不久他们就又要面临升学考试了。 紧张的学业让所有人都来去匆匆,君子看着从窗口飘过的杨之的侧影,心中默默下定决心要尾随他去任何的地方。 窗口的植被在微风中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司阳遥望着对面用功的君子心中滋生出无限的感伤,或许升学考试后他们就要永久的离别了,他哪有资格跟随这么优秀的君子跨入同一所大学。 平地而起的风儿将路边的落叶卷起一个跟头,司阳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前方不远处的君子拐入了左边的路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默默的踏入了右面的路口,此刻他似乎听到了背后有一扇门在向他关闭。 家里空荡荡的,妈妈早已经开始和那位叔叔同居了,经常会夜不归宿。 这天妈妈兴奋的回到家对司阳说:“阳阳啊,妈妈要和叔叔结婚了,我们打算这几天就搬回叔叔的老家去生活。你也快快准备好你的行李,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可能启程了呢!不用担心你的升学考试,阳阳,叔叔会帮你把户口迁回去,你可以去那里考哇,比这里方便多了!” 妈妈满面红光,熠熠生辉的眼中含着璀璨的宝石。 司阳怔怔的看着她,然后他转过脸看看床上的小熊。 那个曾经寄托了君子对他祝福的小熊依旧含着笑,小熊手中拿着那架儿时的紫风车。 司阳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紫风车开始摇曳着它的身姿轻盈的转动起来。 和煦的阳光每天都会洒满大地,然而有谁会注意到阴影中的热情。君子那轻盈的身姿像一只飞舞的彩蝶在阳光中绽放着精彩,而司阳却只能如一颗卑微的小草一样固执的守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离去。他偶尔会与君子擦肩而过,每次看着对面的君子光彩照人的走来,他就会木讷的站在原地感受着剧烈的心跳,然而君子却从来都对他视若无睹。 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司阳就会从紧张的亢奋中一瞬间跌入到冰冷的地狱。母亲早已亟不可待的将所有的事情准备好了,司阳看着那个隐没在阳光中的背影心想,他应该向她表白爱恋。即使注定是一片惘然也好,他似乎不应该再隐瞒她。 司阳将书包放在床上,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悄悄的洒在他的床上,拿着紫风车的小熊似乎在微笑着向他点头,轻柔的夜风吹拂进来推动着紫风车“哗啦啦……”的转动。 他执着笔怀着别无他求的心情将一腔炙热的爱恋洋洋洒洒的表现成了文字,最后他舒口气,看向远处的万家灯火灵魂感受到了一丝超脱。 升学考试迫在眉睫了,君子也开始整理着应该运回家的书籍。她回到座位前,书桌上显而易见的躺着一封信。她拿起这封神秘的信,信封上赫然醒目的印着一株高贵的君子兰。 君子抬起头看向窗外摇曳的植物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她知道这一定是那个送给她君子兰的另一个自己。 她将这封信夹在了旁边的《诗经》中,然后她就抱着这堆沉重的书离开了教室。她来到自行车前将书籍绑在了后车架上然后就兴奋的驶离了校园。 君子快乐的蹬着自行车,周围的喧嚣也不能打断她此刻幸福的感觉,甚至她都没有察觉车后架的书籍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颠簸中《诗经》从书籍的最顶层滑落下来,它清脆的落在地上,平地而起的风卷起几片枯萎的落叶从它旁边飘过,一双崭新而整洁的鞋来到它面前,司阳弯腰捡起了这本被遗落的《诗经》。 那封饱含着深情与真诚的情书依然夹在里面,司阳看着远处骑着自行车飘然而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无比的落寞。 难道他注定就要像这本被遗失的《诗经》被遗忘吗? 道路上车水马龙,来往的行人每个都行色匆匆,车后架书籍接连不断的滑落引起了君子的注意。 君子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后车架,这时对面鸣起了汽车急促的喇叭声,君子转过头只见一辆气势汹汹的红色轿车横冲直撞的向她驶来。 一阵激烈的碰撞声后,大街上到处都飞舞着如雪花般的书籍与纸张,报废的自行车被轿车拖出去十几米远。君子昏迷的躺在路边上,地上洒满了许多亮晶晶的血。 红色轿车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疾驰而去,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夫人额上渗出了些许汗水。 医院中惨白的光唤醒了昏迷了几天的君子。她的右腿骨折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她要住院几个月。 君子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和医院窗外远处的楼房,眼中默默的留下了泪。 她注定要错过今年的升学考试了,她似乎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了潇洒倜傥的杨之带着迷人的笑一步步的走入了港都中那个万千瞩目的重点大学。 由远及近的轰隆声一次次的压迫着司阳伤感的心房,最后他们的列车终于如期而至。 母亲挽着叔叔的胳膊有说有笑的踏入车门,司阳回头张望一下这个有着太多留恋与回忆的城市,眼睛不觉湿润了。 妈妈探出头叫唤司阳说:“阳阳啊,怎么还不上车,车就快开了,难道你不想跟妈妈走吗?” 司阳转过身带着晦涩的微笑踏进了车厢。 火车慢慢的启动了,司阳坐在窗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窗外缓慢倒退的风景,熟悉的风景像播放的幻灯片一样不断变幻着色彩,很快它就随着疾驰的列车而幻化成一道道不连贯的线。 窗外模糊不清的视野唤醒了司阳朦胧的泪光,他静静的噙着泪,身边欢快的人们谁也不知晓他的忧伤。透过清澈而迷离的泪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窈窕的身影,此刻他只想告诉君子《诗经》上有一首诗叫《君子阳阳》,不知道她有没有印象? 列车义无反顾的驶向港都的方向,这时车厢中播报了起天气预报,“港都,今日夜间到明天白天,阴转大到暴雨,气温十六到二十五摄氏度……” 第18章 繁华的凤凰城 港都这个物欲横流的诱惑城市,每天各个角落都充斥着炙热的喧嚣。 利欲熏心的浮华与沽名钓誉的虚荣肆意蔓延,急功近利的人们乐此不疲。 琥珀色的晨曦每天都会从遥远的山峰上抛洒在这个不眠的城市,它沐浴着亭台楼榭的建筑与车水马龙的交通。形色匆忙的人们总是一致的冷漠表情,似乎与这座喧嚣的城市不相协调。 “叮铃铃”闹钟按时响起,司阳按下闹钟起了床。 和煦的晨曦越过窗前的院子正好投射在他的床上,当然也包括那只拿着紫风车的倔强的小熊。 他微笑着拍拍小熊毛茸茸的脑袋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栋空荡荡的房子如今只有他一人居住,妈妈和叔叔早已在远方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中安了小窝。 司阳简单吃了点早饭就背着书包出门了,他总是第一个打开道馆的门,然后细心的做着道馆的清洁工作。他的出类拔萃与勤勉谦逊为他赢得了教练的欣赏与队友的赞扬。 疲劳而单调的日子虽然辛苦却是充实,每天他们下课回家时司阳总会看看远方日薄西山的凄凉与唯美。一个人孤独却内心不寂寞的日子他学会了发掘生活中的美。 港都这个思想领域不再单纯的地方充满着太多的对抗,街上总会时不时上演追逐与斗殴,不论年龄大小似乎每个人骨子里都潜藏着不安因子。于是司阳偶尔会特别怀念家乡那个和平而充满爱的地方,尤其是那里居住着真正的天使。 除了队友他似乎享受不到特别的来自敌人的友情。 每次两队人马狭路相逢,对方总是气势汹汹的用充满敌意与挑衅的眼光白眼相对,然后就目中无人的擦身而过。司阳知道他们注定没有机会一起在球场上血拼了。 回家的路上司阳依然会在路边的水果摊买几个苹果,然后他就抛给身后的队友,最后他就用手中剩下的两个苹果玩空中接龙。 前方不知好歹的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高中生,他们高高大大的身材毫不比他们逊色。 高中生插着胳膊恐吓说:“你们是哪个派系的?好像没见过,无门无派就交点保护费跟我们混吧!” 司阳开始笑了,他身后的队友将手中的苹果抛到空中然后一下帅气的无影脚,苹果立刻粉身碎骨。 他大拇指从鼻子前抹过模仿着李小龙说:“这里站着的全都是精武门的英雄,而且这里还站着港都新时代的大学生跆拳道的冠军,你们也敢造反?” 队友用眼神瞄一下司阳,司阳淡淡的笑了一下。 高中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表演然后立马唯唯诺诺的说:“啊,原来是精武跆拳道社的高人们,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幸会,幸会!”接着他们就很快的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队友们兴高采烈的推推搡搡,但是司阳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无助与忧伤。 昔日他练习跆拳道的目的是为了维持生活的和平,然而现在它似乎慢慢变成为了满足大家虚荣心的工具与挑起战乱的祸害。 队友拍拍他的肩膀说:“嗨,司阳,我的苹果光荣捐躯了,再给我一个吧!” 司阳笑笑然后继续往前走说:“不可以。” 队友跟在身后抱怨:“你明明有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个呢?你要留给谁吃啊?” 夕阳璀璨的光芒照在司阳英俊的侧脸上,他看向西方那凄凉中的完满默不做声,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要留给谁。 球场上的打拼热火朝天,最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司阳拿起外套和石头上的红苹果说:“庆祝胜利!” 然后他幸福的咬了一口苹果,石头上的另一个红苹果反射着路灯稀薄的光。他似乎自欺欺人的看到了她微笑着拿起红苹果捧在脸前,她们好看的光景交相辉映美的无与伦比。 司阳独自踩着清冷的街回到了这所空荡荡的屋子,他坐在床上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他快看烂了的《诗经》和那封没落的情书。 司阳又拿出抽屉里的照相机,一张张的看着昔日的幸福,不禁激动的眼眶中又浸润了泪水。微凉的夜风吹拂进卧室摇曳着紫风车。 紫风车“吱呀”的转动声让他只想知道:一年了,她现在在哪里? 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快的让君子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她把脑袋靠在座位上侧向窗户淡淡的微笑,朦胧的视野使她更加憧憬缥缈的幸福。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身体恢复正常然后在今年的升学考试中取得了状元的成绩。接到港都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刹那,她兴奋的流泪了,就像她现在眼角开始湿润一样,中断的梦想似乎又可以延续了。那个她祈祷了十几年的人,如今过往的场景又历历在目。 第二天下午列车如期到达港都,当君子的脚刚接触港都的土地时,一阵寒冷的风就席卷而来舞动起她美丽的秀发和衣襟。 天空暗淡而苍茫,远方翻滚着阵阵乌云,似乎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场暴风雨呢! 君子拖着行李箱走在过往的乘客中,她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初来咋到就遇到这种鬼天气确实挺晦气。 苏晓藩就在出口处等着君子,她兴奋的连蹦带跳的向远处的君子挥手。 君子高兴的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苏晓藩如今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她安静的在学校学着护理,有时她还会去报名学习烹饪。程宇如今已经毕业了在港都找了份踏实的工作,偶尔苏晓藩会去他的住所,承揽家务,劳心劳肺的像个欧巴桑。 苏晓藩早已戒掉了过往的那些过激行为,她变得温柔而体贴,似乎将来能够做个贤妻良母就是她莫大的理想。她的付出与无怨无悔渐渐让程宇忘掉了她的过错,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哥哥那样认真的对她。总之,他们在一起生活的平静而幸福,作为兄妹。 第19章 擦肩而过的邂逅 苏晓藩帮君子拎起一个包就将她带离了火车站,她们刚坐上进城的巴士,外面就开始轰轰烈烈的下起雨来。倾盆而下的雨水就像是诺亚洪水要清洗整个世界,温度冷却的空气有些窒息。 君子她们来到车站躲在旁边的一家咖啡馆的屋檐下等候着汽车。疯狂的雨水将司阳与一起回家的队友逼到了中途的这家咖啡馆,他们躲在咖啡馆另一面的屋檐下避着雨。 队友们骂骂咧咧的拍打着身上与头上的雨水,然后就开始抱着肩膀冷的发抖。咖啡馆透明的墙壁被室内温馨的灯光照射的美轮美奂,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想法进去喝杯热热的咖啡。 司阳默默的看着远方的路口,然后他便注意到了另一面的屋檐下若隐若现的站着一个如此熟悉的倩影。 世上每天都在发生着很多的巧合,但是很少有人会将它的偶然当作必然,于是这天赐的机遇很多便随风溜走了。 司阳呆呆的看着那面潮湿的玻璃墙上的背影,他开始嘲笑自己的神经敏感。从前他也是这么无数次的被莫名的相似而勾起无限的相思。 这场震撼的阵雨很快就缓和下来了,路上的车流与行人多了起来,不远处的巴士也摇摇晃晃的驶向了车站。它缓慢的停下打开了车门。 苏晓藩拎起行李就拉着君子奔向巴士,司阳目送着这个惟妙惟肖的背影上了车,然后巴士缓缓的驶离了他的视线载着那个潮湿的车窗上浮现出来的侧影。 队友们耸耸肩高兴的拍着司阳的肩说:“哈,好兆头,今天这么大的暴雨居然只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好兆头!说不定我们下次的高校联赛会蝉联冠呢!” 他们推推搡搡着就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咖啡屋。 天空仍灰蒙蒙的,只有咖啡屋门面上的招牌依旧在闪着迷离的光…… “圆缘咖啡屋!” 如果司阳事先有看到这个寓意深刻的招牌,或许他会在那一刹那就相信了命运。 街道上一片狼藉,被风吹落的树叶洒满了各个角落。司阳带着刚才的回忆回到了家,他丢下书包就径直来到了卧室。他坐在柔软的床上,床头上握着紫风车的小熊依旧在冲他笑,他将小熊放在腿上轻轻的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无边无际的思念就像窗外的夜那般浓重。 潮湿的街道反射着夜市色彩斑斓的灯光,君子站在红灯闪烁的路口望向马路对面的南校区,那里藏匿着她的仙子。马路上车水马龙,总是不给她足够穿越的机会,君子想似乎南北校区应该像她与杨之之间一样需要建座桥。 第二天君子来到了南校区,她走在偌大的校园来到了桃园中的经济管理学院。 她穿梭在郁郁葱葱的园林中,来往的学生有说有笑。 君子拦住几个女生询问说:“请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杨之的人?他就是这个学院的,读的好像是工商管理专业。” 女生们听到“杨之”就开始面儿绯红的笑。 毋庸置疑,如此完美到不可多得的杨之又一次成功的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群。 仙子般神出鬼没的杨之怎么可能会有别人了如指掌的生活痕迹?君子怀着失落的心情离开了桃园,但不管怎么说距离近了,希望总是会有的,不是吗?君子自嘲的耸耸肩。 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君子失神的走在商店旁边的人行道上,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高中生从她身后匆匆赶了上来与她擦肩而过,他们相撞的瞬间一个黑色钱包就从其中之一个人的口袋中掉落在地上。 君子捡起钱包拂去上面的灰尘,一个镌刻的名字印入眼帘“卫儿!” “卫儿!”君子轻轻呢喃了一下,霎那间这两个字便勾起她所有对失踪的弟弟的情感。 君子抬起头看向背影已渐远的路口,她刚要追过去这时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高中生就抢先过来说:“把钱包给我吧,我知道这是谁的钱包,马路牛仔宫廷卫的!我们哥们儿,我会代你还给他的!谢谢你啊!” 他夺过君子手中的钱包就扬长而去了。 他刚消失不久,宫廷卫那一行人又开始原路返回找钱包了。 他们全都弯着腰仔细瞄着地面,最后他们来到了君子身边。 君子说:“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黑色钱包?刚才你们的一个兄弟从我这儿取走了,他说会还给你们的。” 一个梳着凤梨头的小子摸着后脑勺说:“我们的一个兄弟?呀,你说的是不是他?” 他指向对面路口一个在向他们耀武扬威的男生惊讶的说。 君子点点头。 凤梨头气愤的说:“居然是金志伟那混账!喂,你个混蛋快把钱包送回来!” 他们开始追金志伟,但金志伟一转身就消失在路口了。 凤梨头气呼呼的指责君子:“你怎么能随便把钱包给一个不拥有它的人?你们是一伙的吗,啊?”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他对凤梨头说:“嗨,怎么回事?” 凤梨头指着君子说:“她把二哥你的钱包给了金志伟那个混球!” 宫廷卫皱皱眉:“是吗?那只有一个办法来补偿了。” 他走到君子面前抢下她的包开始乱翻,他一面翻一面说:“那就是你来还。” 君子毫不反抗的看着面前的宫廷卫,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白皙清秀的面庞和脱俗的气质使他看起来那么迷人。 君子禁不住的叫了他一声:“卫儿!” 宫廷卫忙碌的手突然间颤抖了一下。 他僵硬了片刻就把包塞到君子怀里不耐烦的说:“妈的,我们又没见过,居然叫得这么肉麻!” 宫廷卫转身招招手带着大家伙离开:“算了,算了,她也没什么钱,反正二哥我下周就有生活费了,大家这几天先将就着吧!” 人群骂骂咧咧而去,君子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到无影无踪。 第20章 与小恶魔的初次接触 君子循着金志伟消失的方向而去,最后他看到金志伟进了不远处的鸿盛酒吧。 灯红酒绿的鸿盛酒吧中莺歌燕舞,不断闪烁的彩色灯光晃得人头晕目眩,舞台下几个高中生围着桌子坐着。 不一会儿从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他来到桌前对中间的高中生说:“嗨,晟哥,你们家那位阿狸又来跳舞了!” 洪晟气愤的说:“这个狐狸精,来就来吧,她还真以为嫁给我爸就能成为这里老板娘了?好说这里将来也是属于我的,这家酒吧就是我爸按照我的名字取的!” 舞池中一个窈窕妖艳的年轻女人正在如痴如醉的摇摆中,很多大腹便便的色男人就流着口水围拢上去。 金志伟色迷迷的看着阿狸说:“大哥,如果她不是你后妈,我真想泡她!” 洪晟点燃一只烟说:“泡吧,泡吧,我还真恨不得多来几个人泡她呢!天天在我爸耳边吹枕边风,真以为成了我爸老婆就分量比我重了,滑稽!” 疲倦的阿狸走出舞池来到柜台前喝着酒跟尾随而来的男人嬉笑不止的聊天,她青春洋溢的面孔任谁也猜不出是个结了婚了人。 金志伟看着舞池中的美女刚要凑进去,一个手掌就突然拍在他身上,然后君子瞪着大眼睛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 君子仰起头说:“你这个骗子!钱包呢?还我!” 金志伟“呵呵”一笑:“呦,这不是街头那位美女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谁是骗子啦?反正又不是你的钱包,管这么多呢!来来来,我们一起去跳舞啊!” 他说着就要摸君子的脸,君子挡住他的手“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恨恨的说:“我再说一遍,钱包呢?还我!” 金志伟恼怒的瞪着她,握起拳头就要打架。 洪晟喝住他说:“金志伟,放手!打谁也不能打女人,不然丢我们兄弟的脸!不就是一个破钱包嘛,还给她!里面才两三百块钱而已,没想到宫廷卫那小子这么穷!哈哈!” 金志伟对君子说:“那个钱包我已经扔墙角了,你想要就自己去找吧,三八!” 君子弯着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黑暗的角落里满是桌椅板凳与来往的人群。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钱包,它已经被人踩得伤痕累累了。 君子兴奋的朝门外走去,洪晟叫住她说:“嗨,美女,没见过你啊?你跟宫廷卫那小子什么关系啊,这么紧张他的破钱包?” 君子瞥他一眼说,“没什么关系,但冤枉我跟你们一伙就不可以!” 洪晟扯着嗓子喊:“嗨,那就加入我们洪帮吧,我刚好缺一个压寨夫人!” 接着他的人就开始笑,君子瞪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与热闹非凡的鸿盛酒吧相形见绌,这里的马路牛仔俱乐部却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它安静的坐落在这片车流并不太密集的路口。俱乐部有限的空间利用的游刃有余,这里有卖酒水的吧台,中央有个高高的小舞台,灯光音响一应具全,内间放着几个台球桌,稀稀落落的人流表明这里的生意并不好。 舞台中央一个气质忧郁的男生抱着吉他坐在转椅上,悠扬的音乐响起,他对着话筒深情的唱起了歌。天籁的嗓音如空谷回音般回荡在空间的每个角落,瞬间他就征服了所有的听众。 他叫葛星,原本一个落魄的流浪歌手,怀着美好的憧憬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个花花世界,事与愿违的挫折使他清澈的眼神略显沧桑。 暴雨那天他正疲倦的倚在潮湿的角落睡觉,然后一个人将他推醒了说:“兄弟,兄弟,不要流浪了,跟我们走吧,二哥说你的歌不错,天妒英才,以后就跟我们混吧!” 于是自那天起他就成了马路牛仔的一员,虽然他少言寡语有着艺术家般不可捉摸的神秘气质,但是这并不影响马路牛仔对他的感情,这里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不是吗? 宫廷卫经常会跟兄弟们呆在这里忙碌,有时他们还会“乒乒乓乓”的打几回桌球。 他们经常不回家吃饭,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幽灵在外面飘荡,偶尔他们会经过那家星级酒店,于是他们就留着口水站外面。 兄弟们说:“二哥,进去搓一顿吧,好歹也是你家的酒店!” 宫廷卫打一下他的脑袋说:“老子没钱,走人!” 于是他们就一步两回头的离开了。 宫廷卫的父亲宫廷俊限制了他许多的特权,每天一回到家管家就会对他千叮万嘱,严加管教,每月他会领到一些生活费,于是兄弟众多的他过着贫穷公子哥的拮据日子。 他与洪晟曾是儿时的难兄难弟,但是因为一些不愉快他们决裂了,自此形同陌路,不共戴天。洪晟搞渔业起家的父亲与宫廷卫做酒店的父亲是多年亲密的商业伙伴,但是上一代人的友好却并没有感染到叛逆的新人。 今天宫廷卫和兄弟们在俱乐部忙活着维修,他们叮叮当当的仿佛真个就是职业工人。 片刻一个穿着制服的高中女生来到俱乐部门外对凤梨头说:“嗨,我找宫廷卫。” 凤梨头对里面喊:“嗨,二哥,你小女朋友来了。” 宫廷卫抖着灰尘走出来。 女生抱怨他说:“宫廷卫,你最近几天为什么冷落我?” 宫廷卫满不在乎的看看她说:“喔,来得正好,吃饭时间到了,你请我们吃顿饭吧!” 女生怔了一下,然后她生气的说:“分手就分手,别以为长得帅就真的能当饭吃,我不稀罕!哼!”她扭头潇洒的扬长而去。 凤梨头嘻嘻哈哈的对宫廷卫说:“嗨,二哥,这是本周第几个了,快一打了!今天要是有哪个女生能请我们吃饭,我们就叫她二嫂啦!” 宫廷卫微微笑一下就又进去忙了。 君子来到马路牛仔俱乐部门外,那个凤梨头正削着木板。 凤梨头看见一双漂亮的红皮鞋出现在他眼前,于是他抬起头看着君子说:“呦,又是你,来这里干嘛?进去可以,把钱包交出来先!” 君子扬扬手里的钱包说:“我就是来送钱包的,我要见宫廷卫。” 凤梨头兴奋的朝里喊:“嗨,二哥,有人给你送钱包来了!” 君子问凤梨头:“嗨,你叫什么名字?” 凤梨头说:“姬眈。” 君子瞪大眼睛:“啊?鸡蛋?” 姬眈闭着眼无奈的说:“姬眈,不是鸡蛋啦,你个!” 这时宫廷卫带着满身的灰尘与碎末走了出来,灰头土脸的跟农工似的。 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谁呀?谁呀?” 君子挥着烟尘将钱包递给他说:“喏,你的钱包。” 宫廷卫接过钱包说:“又是你啊?怎么,又捡回来了?” 他打开钱包皱眉:“哎,空的,我里面还有几千块钱呢!” 君子说:“他们说只有两三百块而已啊!” 宫廷卫撅一个嘴说:“我说几千就几千,反正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君子说:“怎么表示?” 宫廷卫说:“请我们吃饭。” 君子爽快的答应说:“好!” 宫廷卫重复的说:“我说是请我们所有的人吃饭。” 君子依旧爽快的说:“没问题。” 姬眈吃惊的看着她,然后他就欢呼雀跃的蹦到门口喊:“嗨,兄弟们,停工啦,有人请吃饭啦!” 然后只听里面一片唏哩哗啦的“倒戈”声,接着就涌现出一群“洪水猛兽”。 君子一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宫廷卫,宫廷卫看着大家高兴的脸,他浮现出快乐的笑容,君子因他的笑容而感到了莫大的幸福。 第21章 孤独的小恶魔 港都大学新生入学宣传栏上有人贴出了各地状元的名单与照片,学生们拥挤在一块儿指指点点,所有的人都是有才无貌,但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一个叫柯茗君的来自仙都的女生。女生们对她或羡慕或嫉妒,男生们对她既喜欢又崇拜。 这就仿佛是去年的重演,杨之入学那年,他也曾这么引起了一阵风波。 一辆漂亮的小轿车停在了宣传栏旁边,他走出来,女生们尖叫着望着他。他就是杨之,港都的传奇,集聚英俊的外貌与丰富的内涵于一身的多金王子。他走到宣传栏前粗略的扫视了一眼海报,但是那副精致的面孔还是第一时间就攫住了他的眼睛。 他冷笑着轻轻地道了句:“果然如此!”就摇着头进了轿车驶离了这里。 杨之一路都在冷笑着,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像他往年那样引起轰动的人除了君子他就从来没曾碰到过第二人。 杨之嘴角冰冷的笑意淡去,他抑郁的心头浮现出滚滚紧张与不安,这种感觉也是只有君子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带给他的。 每年这个时节港都大学都会举办一场对新人的欢迎晚会,学校领导、院级领导、学校以及各个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与代表,还有新生代表……毋庸置疑当然是各地的状元们,都会参加这个晚会。君子怀着兴奋的心情和苏晓藩走在街上,杨之是经济管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而她是地方状元,于是她终于能够有机会见到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杨之了。 她们有说有笑的买了新衣服然后就回到了这个“圆缘咖啡屋”前的车站。君子笑着看马路上来往的车流和人流,憧憬的心情使等待不再枯燥无味。 今天周末司阳最后离开了道馆,他做完了道馆的善后工作就拎着包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前面不远处咖啡屋前的车站站满了人,此刻他突然很想坐巴士看一下城区就像当年在仙都一样,于是他走向了车站。 君子兴奋的看着马路上的车流,这时从马路对面的商店中突然走出一个人,他上了一辆轿车就扬长而去。 君子瞪大眼睛轻轻的呢喃了一声:“杨之!” 车窗内的杨之依然对她不理不睬,她急切的心情驱使她忽视了拥挤的交通而冲到马路中去,这时一辆快速行驶的车鸣着笛向她冲过来,君子木讷的站在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抱起来带回了原地。 苏晓藩青着脸数落君子:“你刚才怎么了呀?突然跑到马路中去,吓死我了!你还想像去年那样出一次车祸再误一次升学考试吗?” 君子愧疚的说:“对不起。” 然后她转向司阳说:“谢谢你!” 司阳呆呆的看着她,宛若天仙的君子一年后更加的楚楚动人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他会如此戏剧性的见到梦中的天使。 巴士缓缓而来,苏晓藩拉着君子登上了车,剩下了司阳还木讷的留在原地。 巴士缓缓开动了,君子看向车窗外,她突然感觉那个面庞清秀的男生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像她在看着杨之。 车窗外的男生终于清醒了,他向她伸出手喃喃的叫了声:“君子!” 情绪激动的君子怀疑自己患上了幻听,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怎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晚会那天大家都纷纷准时到场,君子在人群中寻找着杨之的影子,这时对面传来了一群女生银铃般的笑声,她知道那里肯定藏匿着杨之。君子慢慢走向那里,杨之与一群漂亮的女生相谈甚欢,如今他早已在风花雪月场八面玲珑,游刃有余。 君子远远的看着他,满面笑容的杨之看到了远处静若处子的君子,他虚伪的笑容立刻便在僵硬中萎缩下去。在君子面前他总是无法带上虚假的面具,于是心理上的不良状况让他感觉极其不自信。此刻状况欠佳的他委婉的离开了这里,他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独自小酌。 君子来到他身边说:“杨之,我努力好久终于又找到你了……” 杨之不耐烦的说:“我真希望你永远不要来找我,你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我是多么的不情愿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我就……算了,请你离开。” 君子默默的站在另一处角落,这时状元们开始纷纷来到舞台中央演讲或是表演,观众们对他们牵强的演出报以人性的掌声。 角落中的杨之依然面容冷漠,君子看了他一眼就来到舞台中央说:“嗨,大家好,我是柯茗君,来自如梦如幻的仙都。其实我来到这里全是因为一个人,我从六岁就开始爱慕他,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他始终不肯接受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知道,他是从天而降的仙子,在他面前我就是凡人,所以我跟他的距离就像大地跟天空那么高。即便我以后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仿佛登天般的困难,我也不会放弃他。请大家支持我好吗?” 她的惊艳与感人至深的言辞博得了所有人的喜爱与同情。 底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议:“嗨,我记得她,她就是那个宣传栏上唯一的美女状元!没想到,她原来还是个这么重情重义的痴情女!真是好样的,支持她!” 全场爆满了对她支持的呐喊声:“柯茗君,加油,我们支持你!一定不要放弃!” 君子激动的向所有人鞠躬:“今天没有准备什么表演,我就给大家跳一支舞吧!” 音乐声响起,她在舞台中翩翩起舞,或优雅或动感的舞姿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最后谢幕,掌声仍持久不断。 君子退下舞台,她的如此一番精彩的表演让剩下的人没有勇气上台。 她穿梭在兴奋的人群中,有人迎上前来说:“柯茗君,你是个艺术中的人才,加入我们校级文艺部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 君子感激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她无可抵挡的魅力沸腾了在场的所有的人,包括刚才跟杨之一起闲聊的女生,她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杨之气愤的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晚会。 这时校领导开始在台上讲话,大家都聚拢上去,君子却开始搜寻杨之,那个慢慢隐遁在黑幕夜色中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悄悄的追了出去。 杨之落寞的走在清冷的校园小路上,自从进入港都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被人完全忽视的感觉。但是庆幸的是他早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因为那个天仙般能够轻而易举的揭露他的伪装的君子总是会送给他这份难以消遣的礼物不是吗? 君子追上来挡在他面前说:“杨之,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感动吗?我是为了你才发愤图强来到这里的,我不想错过你,我想跟你交往。” 杨之冷冷的看着她,他淡淡的一笑:“你在开我玩笑吗?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黯然失色!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的剥夺我光芒四射的权利呢?刚才你多么的有魅力啊,一瞬间就赢得了全校最优秀师生的赏识,比我当年还要一鸣惊人的成功!柯茗君,从儿时我就讨厌你这种喧宾夺主的天性,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 第22章 莫名其妙的女生 “可是……”君子咬咬牙无比沮丧。 “还有,我不允许你告诉任何人我就是那个你苦苦追求了十几年的人,我不允许,知道吗?”杨之打断她的话。 君子怔怔的看着他,她明亮的大眼睛中隐藏着两汪清泉,闪闪烁烁就像天上的银河般迷人。 杨之继续近乎恐怖的重复着:“我不允许,知道吗?” 君子含着泪点点头,然后杨之就带着邪恶的笑与她擦肩而过,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仿若他就是那来自黑暗中魔鬼。 霓虹灯下的街市依然热闹非凡,马路上的车流并没有比白天减少多少,甚至是分贝声也依然那么聒噪,这里果然是个极易让人堕落的欲望之都。 君子失落的尾随行人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在拐角处她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他骂骂咧咧的说:“喂,走路不长眼呐!” 君子抬头看看他,她楚楚可怜的面容令所有人都心软。 君子激动的叫了声“卫儿”就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宫廷卫突然不适应这种气氛,他掰开君子紧箍的胳膊说:“这是做什么?总不能因为请我吃过一顿饭就叫我以身相许吧?” 君子擦掉眼角的泪痕微笑着对宫廷卫说:“你吃晚饭了没?” 宫廷卫说:“没。” 君子点点头说:“好,我请你吃饭。” 宫廷卫身边的姬眈又开始兴奋的摩拳擦掌。 餐馆中他们吃了个人仰马翻,君子看着宫廷卫手背上紫色的伤疤说:“你的伤疤怎么来的,天生的吗?” 宫廷卫满嘴饭食的说:“烫得,小时候调皮,烫得。” 君子自嘲的笑笑,她当然知道这不是那块神奇的仙人吻痕,但是不论怎样她突然很爱惜这个与失踪的柯铭卫有着太多相似的街头小混混。 他们在餐馆门口分手了。 君子对宫廷卫说:“卫儿,有空我会去俱乐部找你的。早点回家,早点睡觉,好好学习,不要迟到早退,要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在街上晃荡,我可要教训你了。” 宫廷卫听着这番不是滋味的话语心中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受,这在他的记忆中是只有母亲才有资格说的话。 宫廷卫敷衍的点点头就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路上姬眈嬉皮笑脸的对宫廷卫说:“嗨,二哥,看来你的桃花运又来了,还是个大学里的美女知识分子。二哥,你艳福不浅啊!” 他推搡宫廷卫,宫廷卫尴尬的笑。 姬眈继续大言不惭的说:“嗨,二哥,我听说与年龄比自己大的女生交往会比较稳定哦,而且她一见你面就大方的请吃饭,你看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 宫廷卫不耐烦的敲他脑袋:“两顿饭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的家伙!” 无尽的夜色裹挟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消失到无影无踪,川流不息的车流依然承载着难尽的寂寞奔向浓重的黑夜,无始无终。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当清晨金黄的第一丝曙光照射到这间温馨宽敞的卧室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管家的敲门声。 管家提高嗓音说:“少爷,该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宫廷卫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回应说:“哦,知道了。” 他伸个懒腰抓抓蓬乱的头发穿好衣服下了床。 他打开房门,大厅对面的卧室也刚好打开了,一个漂亮调皮的女孩走了出来,她看见对面的宫廷卫不怀好意的“哼”了一声就“咯噔咯噔”的下了楼。 大厅中在准备早餐的管家看着这飘然而下的小仙女就说:“呦,小姐起来了,快来吃早饭吧!” 这个目中无人的女孩叫宫廷乔,是宫廷卫的妹妹。她任性野蛮,纯正的大小姐脾气,对所有人都从来不恭不敬,尤其是宫廷卫。 宫廷卫慢悠悠的下楼来,管家为他拉开板凳。 宫廷乔鄙夷的盯着他,她眼神中的寒意可以冻死企鹅。 宫廷卫拿了几片面包拎起书包说:“哦,我路上吃好了,我先走了。” 管家看着他奔向门外的背影说:“少爷,坐下来一起吃嘛!待会儿我会用车送你跟小姐去上学。不会迟到的!” 这时旁边一直板着脸的宫廷乔说话了,她气鼓鼓的说:“干嘛让我跟他一起坐车,他是个没人要的,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上学呢!这个没人要的!” 管家皱着眉制止宫廷乔。 宫廷卫淡淡一笑头也不回的对管家说:“我还是自己步行吧,反正学校也不是很远,而且早上的太阳好温暖啊!” 他佯装着快乐的语气就迈开大步伐走进了如牛奶般纯净的晨曦中。 清冷的街旁小贩们开始了叫卖,早起的上班族也带着一晚的养精蓄锐来到公交站挤公车。 宫廷卫落寞的走在空气有点凉的街上,他无聊的踢着路上的石子,这时一辆轿车就与他擦身而过,里面坐着正向他扮鬼脸的小乔。 小乔摇下半个窗户继续对他挖苦般的讽刺:“慢走,你这个没人要的!” 宫廷卫无奈的笑笑,这句他已经听了十几年的指责如今还是那么有杀伤力,但是他却早已不再因此而生气。他是个没人要的,他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 小乔的父亲婚前就与别的女人藕断丝连,他婚后还在襁褓中的宫廷卫就被人送了回来,他的出现曾掀起了一阵狂躁的家族风波。 除了父亲家族中没有人喜欢他,宫阿姨憎恶这个从天而降让她颜面无存的孽种,小乔也因从小看惯了母亲太多的泪水而讨厌这个破坏她和谐家庭的异己分子。 从小生活在孤单世界中的宫廷卫享受不到亲情的温暖,每次小小的宫廷卫看到大街上的阿姨牵着小朋友的手他就十分的渴望母爱。 孤单的生活在小学时有了好转,那时学校中来了一个转校生,他比宫廷卫高出两级,是个模样很冲的野蛮小子,他的名字叫洪晟。洪晟从刚进校就开始拉帮结伙,他强势的威信很快招募到了一帮无聊的小子。 洪晟整天带着这群幼稚无知的小男生四处游荡,在学校里洪晟远远的看到了宫廷卫。宫廷卫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快乐喧嚣的小大哥,他清秀平静与众不同的面庞立刻引起了洪晟的注意。 洪晟走到了宫廷卫面前打量他一下:干净漂亮的衣服,修剪整齐的头发,白嫩水灵的皮肤,绝不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 洪晟咧着嘴对宫廷卫说:“嗨,小子,你哪儿的,有没有兴趣跟大哥我混啊?以后我照着你。” 然后他就热情的揽着宫廷卫的肩开始称兄道弟,从那刻起宫廷卫深切的体会到了世上还有一种珍贵的感情叫友情。 第23章 背后的关注 从此宫廷卫就几乎将他全部对亲情的渴望寄托在了朋友身上,他全心全意的对待所有的朋友,因此他很快赢得了一片民心。慢慢向他靠拢的人越来越多,这也越来越令洪晟嫉妒。 于是终于有一天他们决裂了,两拨人泾渭分明的从校门口离开,一群人向左走,一群人往右。偶尔宫廷卫会悄悄回首,但是死要面子的洪晟就从来不曾停顿过。 从那时起宫廷卫知道了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包括友情,于是他又开始期盼那份丢失掉的无私奉献而又缠绵不绝的母爱。 清冷的街面有点湿,一阵微风吹来撩起他的衣服带走了阳光的温暖。 宫廷卫把书包丢在路边的花坛上,然后他就倚在大石上看着开始忙碌的车水马龙。远方的上课铃声响起了,他又逃课了,似乎待会儿他又要茫然的在街上晃荡。 这时伴随着悠远的铃声有一种声音开始在他耳畔回响,“如果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在街上晃荡,我可要教训你了!” 那个初次见面就婆婆妈妈的管教他的女大学生突然浮现在他眼前,她无休无止的唠叨与莫名其妙的呵斥居然让他开始有些向往。 马路牛仔俱乐部的翻修今日竣工,大家扔掉工具打开啤酒开始庆祝。 宫廷卫喝口啤酒对姬眈说:“嗨,小姬,我们的剧本有着落没,多长时间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还真舍得让二哥我背负千古骂名?” 姬眈惊悚的瞪大眼睛说:“二哥,不好写啊,实在是不好写啊,找的那帮兄弟没有一个肚子里有墨水的,而且以前的那些方案不是被你否决了,就是被学校否决了,现在我们也一个头两个大!” 宫廷卫无奈的耸耸肩:“看来二哥我六年前的信誓旦旦还是要化作泡沫了,等着被洪帮的人耻笑吧!” 他将酒杯高举,撇开话题高喊一声“庆祝!”兄弟们一呼百应,现场热闹非凡。 这时人群后面飘过来一声女孩醉人的呼唤:“卫儿!” 宫廷卫浑身哆嗦一下就看见那个漂亮的女大学生穿过人群从天而降的来到他面前。 她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太阳的光辉晃得他眼疼。 君子微笑着看着他,她拿掉宫廷卫手中的酒杯板着脸对宫廷卫说:“卫儿,好孩子不喝酒,更何况你还是中学生!” 宫廷卫被这从没有遇到过的状况搞得有些木讷,片刻他扭过头吐出两个字“无聊!” 君子转个圈打量这个俱乐部:“你们真是会搞,不大的地盘弄得有声有色,害得我想开个小灶给你们做饭都找不到地儿。” 此时全场哗然,姬眈摸着脑袋说:“哎呀,我的妈呀,俱乐部什么时候杀进来一大妈?我们居然也能有朝一日享受到饭来张口的生活!” 君子拨开人群将俱乐部巡视了一遍,她指着偏僻处阴暗的楼梯说:“上面是什么?可以去看看吗?” 还在迷茫的马路牛仔们应和着说:“啊?哦,二楼是仓库还有葛星的卧室,还有厕所……” 话音未落,君子已经踩着楼梯“咯吱,咯吱”的上去了。 大家全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宫廷卫。 宫廷卫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上一口:“妈的,一泼妇!” 这时楼梯上飘下来一句批评的话:“卫儿,不准骂人!” 大家全都唏嘘不已,宫廷卫无所谓的看着他们,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点甜。 姬眈开始自以为是的吵嚷了,他有模有样的对宫廷卫说:“二哥,看她这架势似乎想做我们的老大呀!平常为了彰显兄弟平等,你规定俱乐部中没有大哥,看来如今这条规矩似乎就要被打破了,莫名其妙的多出个大姐来!” 宫廷卫喝光酒说:“想得美,得有本事先!” 这时君子从二楼“咯噔,咯噔”的跳下来了,她边走边说:“我刚才检查了你们的二楼,空间绰绰有余,我准备赶明在那里设立个小厨房,给你们做午饭。我可不能次次请你们下馆子,会把我搓穷的!过几天我就把锅碗瓢盆的全带来,你们先把那里打扫干净啊!” 君子来到宫廷卫面前,她皱着眉看着那空空的酒杯,但很快她便舒眉毛伸手抹抹宫廷卫的嘴角说:“卫儿,少喝点,喝太多会伤身体!” 宫廷卫无奈的拨开她的手:“被你唠叨多了才伤身体!” 君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玩吧,但是别误了明天的课程。我先走了,以后见。” 君子迈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而去,很快她就消失在了余晖未了的门外。 君子的来去匆匆似乎就像惊鸿一瞥留给大家不痛不痒的记忆,但是她可能都不曾预见过她的出现将来会给这里带来怎样的变革,就像一颗小石子被投入水中,谁也无法估算到它会引起多大的涟漪。 一直被感情困扰的君子,她的生活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方向。她忙碌的记录着应该买的厨房用具,她甚至买好了菜谱计划了每天的搭配与营养。 苏晓藩陪着她一起进行着如此疯狂的计划,她知道这只是君子对于柯铭卫愧疚的寄托,所以她没有指责君子,她只是提醒君子说:“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随你,但是你可别忘了他们毕竟是群小混混,做事要有分寸,不然你会受伤的。呵,我倒是真想亲眼看看那个叫……卫儿……的幸运儿!”于是这天她真的陪君子前往俱乐部。 她们有说有笑的走向车站,车站旁的“圆缘咖啡屋”中回荡着悠扬的音乐。 面对站牌的玻璃窗旁的桌子那儿坐着一个倔强的男生,桌上的咖啡冒着缥缈的烟雾。他无心观赏这如梦如幻的画面,车站旁来往的行人中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自从上次那么真真切切的碰到她后,他就开始一直在这里等着,只为了一个奇迹。 从小到大似乎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这么乐此不疲而且无怨无悔,司阳无奈的笑笑。 他清秀的面庞倒影在玻璃窗上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这幅画面中藏匿着一个对他目不转睛的女孩的脸。她站在柜台前关注着这个天天如期而至的神秘男生,那天她亲眼目睹到他救人的英勇壮举,从那一刻起她就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她叫尹思园,是这家咖啡屋的一名女招待,身为高中生的她偶尔会做个兼职赚点外快。玻璃窗前那幅美丽的风景让她瞬间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司阳轻轻的抿口咖啡,咖啡缥缈的香气令他的思绪更加的凝重,他转过头继续专注于人来人往的公交车站。自那天起每天他都会放弃篮球行走在灰色暗淡的街上,面无表情的人们日复一日的来回穿梭,生活的压力让所有人都带着心理负荷,迷茫的走在街上的司阳偶尔会想:刚才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们,心中有没有着一个不可撼动的天使? 第24章 灯火阑珊处 玻璃窗外走过的情侣肩并肩,他的心思早已覆盖了整个城市,但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坐在这个舒服的咖啡屋寄托对她的思念。 公交站前站满了人,一辆巴士摇摇晃晃的开过来了,苏晓藩拉着君子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的公车。她立刻兴奋的拖着君子就开始奔跑。 前方的咖啡屋中依然投射着温馨和睦的光芒,玻璃窗内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没有看到他正面的君子只觉得他像极了那天的救命恩人。 她们快速的抵达了车站扎进了人群,恍惚间她们已经进入拥挤的巴士成为了人肉馅饼。 窗外忽然飘来的身影令司阳大吃一惊,他立刻紧张的站起来,没有注意到正站在他身边端着咖啡的尹思园。尹思园惊慌的叫喊了一下,司阳转过头,他弄撒了尹思园送来的咖啡。从天而降的热咖啡正好泼洒在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上。 尹思园不知所措的帮他擦去咖啡渍,司阳则扭回头继续寻找着他苦苦等候的天使。但是那辆载着希望的巴士已飘然离去,他失落的闭上眼低下头。 司阳的手机已经不能开机了,尹思园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帮你烘干吧,或许有效。” 于是她接过司阳的手机走进了里间。 片刻她走了出来开心的对司阳说:“真是庆幸,果真有效啊!” 司阳接过手机冲她微微的笑。 尹思园继续说:“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前不久我亲眼看到你英勇无畏的在车站前救了个女生,你真棒!自那天起你就天天光顾我们咖啡屋,你是在等什么人吗?她是你女朋友吗?” 尹思园停顿了一下,司阳失落的表情让她感觉他不会回答这么多无聊的问题。 于是她直入主题说:“我叫尹思园,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司阳微笑的点点头,尹思园纯真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此起彼伏,精神颓废的大众在这里狂欢着集体的孤独。 洪晟抽着烟和伙伴们碰杯调侃,附近舞池中的阿狸依然在自我陶醉的摇摆,他不屑的唾弃一下。出汗的阿狸再次来到柜台前和臭男人们眉来眼去,然后她穿上外套款款而去。 金致伟适时的来到洪晟身边说:“大哥,你家阿狸似乎跟一个陌生男人上车了,要不要跟踪抓她小辫子?” 洪晟又唾一下说:“妈的,就知道臭狐狸耐不住寂寞,叫兄弟们盯梢,别放跑了大好时机。” 金致伟会意的离去,他来到无人的角落电话联络街头弟兄。 然后阿狸的车后便跟上了一辆的士。 阿狸抚摸着身旁男人强壮的胸肌倒在他怀里尽显着妩媚,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好奇的望了下后车窗。 她骂骂咧咧的说:“这个该死的龟儿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天天跟老娘过不去。整日的阴魂不散,让老娘在酒吧中总是不能大展拳脚,妨碍我们的生意。这样僵持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我看我们还是想个办法来收拾一下这个龟儿子。” 她挑着细长的眉毛带着邪恶的笑看着身旁的这个的男人,他带着胡渣的嘴角弯起了会意的弧。 漂亮的轿车越开越快,它左右穿梭很快就甩掉了后面的尾巴。 他们来到黑暗的角落,男人将一个皮包递给阿狸。 阿狸打开拿出一小包罪恶的白粉得意的笑了,黑暗中她的眼波依然闪烁动人。 男人进攻的靠近阿狸,将她一把揽入起伏的怀里奉上急不可耐的亲吻,阿狸配合的抱住他开始了一个激烈缠绵的夜晚。 川流不息的交通带着轻微的呼啸声疾驰而过,君子和苏晓藩欢快的走在街上,当她们路过鸿盛酒吧时刚好洪晟正带着兄弟们走出来。 洪晟看到君子就叫唤她:“柯茗君,柯茗君,港都大学新生中鼎鼎大名的美女状元!没想到前几天来酒吧里尽显侠女风范的美女竟是一位状元?听兄弟们说你最近好像跟马路牛仔走的比较近啊,为什么啊?你难道看上宫廷卫那小子啦?什么眼光啊!来,加入我们洪帮吧,我们洪帮能有像你这样的美女状元也能扬眉吐气啦!” 君子厌恶的拒绝的他的邀请,这令洪晟有些恼火,他实在无法容忍宫廷卫在任何一丁点方面拥有赛过他的荣耀。 君子身旁总是精神抖擞的苏晓藩引起了金致伟的注意。 苏晓藩清秀的面孔上带着叛逆的表情,清澈的眼神中闪烁着犯罪的光辉,她将温柔与野蛮结合的天衣无缝的气质吸引住了金致伟,他看的目瞪口呆。 金致伟嬉皮笑脸的走到苏晓藩身旁调侃:“嗨,美女,叫什么名字啊?我对你一见钟情啦!有没有兴趣跟志伟哥我交往啊?” 苏晓藩鄙夷的白他一眼:“无聊,调戏学姐,哼!” 金致伟盯着苏晓藩说:“俗话说得好,爱情不分年龄嘛!你要是答应,我愿意像哥一样保护你!” 金致伟的“哥”让苏晓藩想起了令她悲喜交加的程宇。 她气愤的怒目而视说:“滚!” 然后她便拉着君子消失在了前方流动的人群中。 洪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碎,他对着君子的背影骂骂咧咧:“妈的,真是不知好歹。” 金致伟望眼欲穿的看着苏晓藩在余光中的身影说:“有个性,我喜欢。” 这时负责盯梢阿狸的兄弟们垂头丧气而归,他们对洪晟惭愧的报告:“大哥,跟丢了,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们在观察她了。妈的,这个臭娘们果真跑的比狐狸还快。” 洪晟恼火的唾一口,他计划着似乎应该转变行动。 天空飘过一层淡薄的乌云,淡灰色的阴影将他笼罩住,他却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危险的计划也正在慢慢展开。 马路牛仔俱乐部中没有宫廷卫的影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客人在悠闲的听着舞台上葛星的深情献唱。 君子和苏晓藩坐在下面听了一曲他的原创《十字路口》,发自肺腑,感人至深…… 独自漂泊寂寥路口你从对面飘来迷人的眼眸;忘乎所以的相逢我跌入爱的宇宙别无他求与我厮守到永久;紧握的双手温度不要回收依偎的心灵不必颤抖;交换彼此的温柔体贴永远驻守携手并肩共赴天涯尽头;为何相聚不能相守你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怎能接受你我都是过客的路口感情如何挽留生命交织处觊觎长久可遇不可求飘扬的发撩动在心头你的体香我还在吸收你平静的侧脸让我看到缘分尽头请再给我一点残存的温柔为何我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不堪回首爱的世界让我再去哪儿寻求;为何相聚不能相守起点就到终点的爱情不能忍受神魂颠倒的邂逅我用尽了所有爱情之殇我怎能承受;两个世界的天堂方向重复在路口 第25章 六月飞雪 生命交错处约定的天长地久渐行渐远发觉只是一厢情愿的奢求匆匆的十字路口。 歌毕,谢幕! 葛星下台喝着小酒,听众们为他报以感同深受的掌声。 君子和苏晓藩离开俱乐部溜达在街上,苏晓藩看看天色,本来她可以留在这里一晚和君子聚聚,但是她的程宇哥明天就要出差了,于是她想去程宇那里帮他收拾行李陪他这个晚上。 前方驶来了巴士,君子将苏晓藩送到车门口。 这时街对面的宫廷卫带着兄弟们晃晃荡荡而来。 君子立马暗示苏晓藩指给她方向,苏晓藩转脸望去“啧啧”的说:“长得果真挺帅,但愿心肠不坏!” 苏晓藩踏上巴士与君子挥手告别,绿色的巴士载着她渐行渐远融入了西方的夕阳中。 宫廷卫也带着他的兄弟们远离了君子的视野,于是方圆几十米内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静谧的夜空中似乎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在飘来荡去,司阳坐在床上看着旁边仍旧在微笑的小熊心中又不禁浮现出阵阵苦楚。他抱住小熊抚摸它柔软的脑袋,触碰它手中漂亮的紫风车,晶莹的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睛。 这时司阳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听了,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的声音。 女孩激动的说:“是司阳哥吗?你还没睡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睡,没想到你会真接。” 司阳疑惑的问她的姓名。 女孩“咯咯”的笑,她就是尹思园,她在帮司阳烘干手机的时候窃取了他的手机号码。 尹思园落寞的对司阳说:“司阳哥,我现在一个人在市中心,我刚才跟我哥吵架了,所以我就偷跑出来了,我现在又冷又怕,你能出来陪我一会儿吗?” 司阳无奈的笑笑,一个多么天真烂漫的女孩。 司阳劝她早点回家,尹思园直截了当的说:“不!” 这时电话对面传来了流氓的声音:“呦,这是谁家小姑娘?长的挺水灵的,来,跟哥们去玩玩啊!” 尹思园反抗了几句,他们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司阳叹口气,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夜晚的霓虹璀璨动人,尹思园就在街角抱着胳膊打寒战。 看到街对面出现了司阳的身影,她兴奋的连蹦带跳的挥手。 司阳对她无奈的说:“吃点东西暖暖身子,然后我送你回家。” 他四处张望着这陌生的地方,车流中断的瞬间,街对面突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她安静的走在闪烁的街灯中。君子刚参加完文艺部学生联谊,现在她正回北校区。 司阳失神的看着她,这时尹思园一声尖叫唤醒了他的意识。 他回头看看尹思园,尹思园不好意思的说:“啊,刚才我看到一个好像哥哥的人进了旁边的鸿盛酒吧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追过来了呢!” 司阳转过头,但是那个如梦如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 吃过夜宵后,他们坐在了回家的的士中。 司阳落寞的看着灯光闪烁的窗外,恍惚中车玻璃上浮现出了美丽的蜃楼:君子带着昔日魅力的微笑看着他,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他的泪花。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港都中又是一片热闹的沸沸扬扬。 君子拿着准备好的字条买了许多的厨具,她一路“乒乒乓乓”的拎着这许多东西就来到了马路牛仔俱乐部。宫廷卫和弟兄们都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她径直的爬上了二楼。 楼上一阵“劈里啪啦”的忙碌,然后君子大功告成的拍着手下来了。 她边下楼边说:“哎呀,还差点东西,下次补上,不过可以用啦!” 她来到宫廷卫身边拿过来他手中的稿子说:“卫儿,这是什么呀?啊,剧本啊!卫儿你要表演话剧吗?” 接着君子就念了段对白,然后她就开始“哈哈”大笑,这放肆的笑声直叫周围人的惭愧。 宫廷卫皱着眉夺过来剧本说:“让你管?不好看就直说,用得了这么讽刺我吗?” 君子忍住笑声说:“不是的,卫儿,我只是突然觉得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去演绎大灰狼、小白羊,想想就好笑……” 姬眈拍拍后脑勺说:“我早说了,二哥,剧本不好写,你偏还这么急不可耐!似乎我们近七年的承诺真的要泡汤了,洪晟那群人最近得意的很了!” 君子看着若有所思的宫廷卫,宫廷卫失落的眼神看向远方,儿时的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儿时的宫廷卫与洪晟是最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他们总是同进同出,无话不说。但是自从洪晟知道他是个私生子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洪晟是个口无遮拦的直性子,他不会理解他的性格有多么的伤害脆弱的宫廷卫的心。 洪晟总是无所顾忌的在公众场所说:“我从前在老家有个婊子养的男孩,她妈跟有钱人跑了,没想到原来你妈也是个婊子!你这个没人要的。” 然后气愤的宫廷卫就和洪晟打了第一次架。 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开始有了裂痕,尤其是宫廷卫的好人缘更是让洪晟开始嫉妒,兄弟们替宫廷卫的辩护更是让他怒火难消。 小学毕业典礼上师生门共同组织编排了话剧,所有的人都兴奋的在台上蹦啊跳啊的,只有宫廷卫木讷的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台下数不尽的父母满含热泪的鼓掌欢呼,他知道那里没有人会给予他关注。 晚会后,洪晟嘲笑他说:“你真是废物,连个简单的话剧都不会演,你妈不是婊子才鬼了。” 宫廷卫气愤的说:“我不允许再这么侮辱我妈妈,不就是个话剧嘛,将来我一定会在港都大剧院出演一个别开生面的话剧,让所有人都为我喝彩。” 洪晟继续讥讽说:“理想很远大,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你要是能成功,我就是你小弟。” 宫廷卫沉思一下说:“成年以前。” 洪晟鄙夷的说,“好哇,时间久远着呢,我看你个废物能搞出什么明堂。” 他转身走了,从此他们完全的形同陌路。 洪晟再也没有当着面说过“婊子”,但是那句儿时的信誓旦旦却深刻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如今的宫廷卫已经十七岁了,还有半年他就要参加成人礼了,似乎迫在眉睫的成人礼将毫无悬念的成为他再次受伤的战场。 君子握住宫廷卫的手背目光灼灼的说:“没关系,卫儿,我们一起努力,君子姐会全心全意的帮你。君子姐是港都大学校级文艺部骨干,我会努力动员全校的文艺人才来帮你完成心愿。相信我!” 她深深的看着宫廷卫点点头。 宫廷卫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满头雾水,旁边的姬眈却十分兴奋了。 姬眈拍手称快说:“哦,原来君子是港都大学文艺部骨干啊,我们似乎有戏唱了。” 第26章 突如其来的相遇 君子转念一想说:“我认为我们应该编排一个音乐舞蹈剧,展现我们青春洋溢的色彩。” 这时舞台上响起了动感的音乐,君子蹦上舞台跳了段青春的劲舞,台下一片鼓掌欢呼声,气温霎时沸腾到极点。所有人都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身体,渐渐的原本稍显平静的俱乐部变成了众人狂欢的夜宴。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陶醉的时候,俱乐部的门被人粗暴的踢开了。 洪晟领着队揪着几个男生“哗啦啦”的走进来。 俱乐部霎时气氛凝结成冰,宫廷卫站在洪晟对面对峙,马路牛仔们站在他身后鄙夷的看着洪晟的队伍。 洪晟将那几个遍体鳞伤的男生丢到中间说:“宫廷卫,你真不道义,我们和平共处这么久了,你却唆使你的人到我那里滋惹是非。” 男生们立刻辩护:“我们没有,是他们血口喷人在先……” 宫廷卫使个眼色,姬眈将他们搀扶到了后面。 宫廷卫对洪晟说:“那你想怎么解决问题?” 洪晟诡异的笑着说:“我们毕竟交情一场,我也就不为难你,你当着我弟兄的面对我说声……对不起……就行了。” 马路牛仔一阵喧哗,三个字容易却是个质的侮辱。 宫廷卫沉默不语,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对不起。” 马路牛仔绝望的吼叫,洪帮疯狂的笑了,君子站在舞台上气愤的跺脚。 洪晟看了舞台上靓丽的君子一眼便狡诈的说:“呦,我们洪帮的一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君子,这么破烂的地方别脏了你的鞋,快下来,我们兄弟一起回去啦!”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舞台中央灯光最闪耀处的君子,眼里满是曾怒与怨恨。 君子惊愕的看着这一双双质疑的眼睛,洪晟的狡猾让她百口莫辩。 马路牛仔们怒吼着:“滚,内鬼!叛徒!” 君子跳下舞台来到宫廷卫面前解释,但是他居然也咬牙切齿的说:“你果真是文艺全才啊!居然在我们面前将忠心耿耿表演的这么惟妙惟肖!你滚,再也不要踏入这个俱乐部一步了。” 君子满含热泪的跑出的俱乐部,洪晟也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君子又恨又气的在喧嚣的街上疾步如飞,然后她停住脚看着天空被流云遮蔽的月亮发呆。这时洪晟带领着弟兄们胜利的归来了,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君子懊恼的迎上前去质问洪晟:“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有得罪过你吗?” 洪晟无所谓的说:“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拒绝我们的邀请,偏偏喜欢跟宫廷卫那小子套热乎,凡是跟他亲近的人就都是我的敌人,怎么着?不服啊?” 君子咬着嘴唇握紧拳头,她真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 这时有个男生跑过来对洪晟说:“大哥,你家阿狸又来了,红光满面的,要不要去看看?” 洪晟带着兄弟不理会君子就径直而去,只有金致伟还纠缠在君子身边说:“嗨,君子,你姐妹苏晓藩的电话是多少啊?我好喜欢她啊,求你告诉我她电话号码吧!你别跟我生气,我可没冤枉你!” 君子瞥他一眼就气鼓鼓的走开了。 从此马路牛仔真的就开始将君子列入了黑名单,宫廷卫对她不理不睬,她甚至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君子只能遥望着宫廷卫渐行渐远的背影噙着泪默默的呢喃“卫儿!” 难道卫儿又要再一次的从她生命里消失吗?她的心有着撕裂的痛。 知晓了她经历的苏晓藩打电话对她说:“看吧,混混就是混混,不能指望他们有多好心!受伤了吧!过来吧,君子,程宇出差了,我们去程宇哥的小屋一起放肆的过个周末,把所有的不快乐都抛之脑后吧!” 于是君子就坐车和苏晓藩一起来到了程宇漂亮温馨的小屋。 她们在这里过着慵懒放纵的生活:看电视,吃零食,打打闹闹,在厨房里狰狞的切切剁剁。 周末最后的下午,君子坐车赶往学校,她失神的看着窗外,突然商场前一辆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接着她看到杨之挽着一位窈窕婀娜的女郎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商店。 君子立刻在中途下了车,她来到商店门口依然如中学时那般执着的等着。 她深知如今的杨之已经今非昔比,他用知识技术入股了一家保健品公司,如今他是真正的多金的王子,成功的他开始消费女人。 良久杨之和女郎才款款而出,女郎似乎有东西忘记了,于是她又返身回去。 杨之独自走出商店来到车前,接着他便看到了旁边不远处对他目不转睛的君子。 依然如从前那样,他无奈的笑笑,但很快肤浅的笑便化成了面无表情的凝视。 在大学伊始,杨之遇到了市长的女儿,他们一见如故,一个渴望她容光焕发的名誉与地位,一个觊觎他风姿卓越的容貌与风度,于是他们一拍即合互相取长补短。 杨之因此参加了为数不少的商业聚会,时机巧合一个药厂老板看过杨之发表过的医药论文,他独到精辟的见解让药厂老板记忆深刻。于是药厂老板便出资帮助他成立保健品公司,攻读工商管理与医药化学双学位的杨之凭借儿时对古典医药的博览全书以及临终的父亲交给他的毕生杰作,他将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如今在同行业中他已小有名气。 市长的女儿很快就出国留学了,临行时他们谁也没有说分手,但是彼此却心知肚明,这是场心甘情愿的情色交易,他们各取所需谁也无怨无悔。 药厂老板的女儿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模特,她为杨之的英俊潇洒与风度翩翩而倾心,于是野心勃勃的杨之便开始与这个女模特交往。 他们经常来往于各名流聚会,他总是能够不失时机的推销自己。 现在这个女模特正在商店的某个角落蘑菇,而他却又再一次的面临了君子清澈如水的眼神的审视。 君子圣洁到骨子里一尘不染的形象让他立刻摒弃了自负感受到了灵魂的渺小。 他不能理解君子会对他有何想法,但是对于他而言,英俊属于资本,如果不利用就等于资源浪费。 杨之定定的看着君子,君子慢慢的走向他。 他本以为君子会如往昔一样对他一阵失望的数落,但是这次他却大错特错了。 君子湿润着眼睛脆弱的呢喃:“杨之,我被人冤枉了,心情不好,你能安慰一下我吗?” 杨之稍微吃惊的看着君子,他第一次看到君子这么毫不掩饰的向他展示自己的脆弱。 这时女模特从商店中款款而来,她向杨之抛个媚眼,杨之张开怀抱就微笑着迎了上去。 君子看着杨之如此温柔体贴的拥吻着另一个女人,眼中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泛滥成灾了。 女模特钻进轿车,杨之关上车门看看泪流满面的君子,最后他走过来抹去君子脸颊上的热泪说:“你哭成泪人的时候还真的很女人,比以前的叱咤风云迷人多了。” 第27章 二次灾难 然后他就飘然离去上了车驶离了君子的视线。 泪水再次布满了她的脸颊湮没了刚才杨之擦拭的痕迹,似乎刚才他刹那间的温柔就是一场美轮美奂的梦。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与她擦肩而过,仍旧迷失在刚才刹那间温柔中的君子忽略掉了身边所有人的面孔。当她缓过神来,一抬头“圆缘咖啡屋”映入眼帘。 咖啡屋透明的玻璃窗内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突然心血来潮踏入了这间温馨诱惑的咖啡屋。君子不假思索的就坐在了玻璃窗旁的座位上,她迷离的看着窗外的车站心思又飞了起来。 这时尹思园走过来说:“对不起,小姐,这个座位已经有人预定了,您换个地方好吗?” 君子哀求的看着她说:“可是我最喜欢这个地方,在他来之前让我先坐会儿好吗?” 尹思园为难的看着她,就在她们对峙的当儿,司阳推开玻璃门走进来了。 尹思园高兴的冲他挥挥手说:“司阳哥!” 司阳向她点头示意。 尹思园继续说:“司阳哥,她要霸占你的座位,我正跟她理论呢!” 司阳看向尹思园手指的方向,宛若来自天空白云深处的君子光芒四射的印入他的眼帘,他立刻呆立在原地不能言语。 尹思园好奇的在他眼前挥挥手说:“司阳哥,你怎么啦?她要抢你座位,你发什么呆啊?” 司阳晃过神来,他拘谨的笑笑说:“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坐,我们……一起坐……” 司阳手足无措的坐在君子对面,突如其来的奇迹让他如触电般浑身麻痹。 敏感的尹思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会意的退开为他们端上了热腾腾的可口的咖啡。 君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当初的救命恩人,她激动的对他热情的笑,这个司阳一直在梦想的笑容如今如此真切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竟让他幸福的眼睛开始红润。 这个莫名其妙的微笑着流泪的男孩,让君子瞬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刹那间便从陌生到熟悉,恍若隔世。 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各自为自己的秘密忧虑和沉默着,但是这种平静却并没有使他们感到尴尬,相反却有种难以形容的默契交融在一起带给了彼此心灵上的温暖与支援。 不知不觉中窗外的夜已浓,君子错过了最后一班巴士,她懊悔的怨念自己。 司阳一眼明了她心中的想法,他善解人意的说:“我家就在附近,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你可以在我那里过夜……” 他话音渐渐低沉下去,自卑与羞怯的心情展露无遗。 君子看着眼前这个是曾相识的男孩,心中居然涌满了莫名其妙的信任。 她轻轻的点点头说:“好。” 司阳吃惊的抬头看着她,仿佛这是个天方夜谭的神话。 他们告别了咖啡屋走在回家的路上,朦胧的灯光照射着有些潮湿的路面反射着缥缈的光辉,清凉的空气扑在他们美丽的脸庞上却冷却不了彼此炙热的心房。 路边的水果摊还没有收摊,司阳走向前去买了两个最大的红苹果。他兴奋的将其中一个递给君子,君子接过苹果微微的笑,她轻轻的咬了一口甜甜的红苹果,司阳立刻便激动的双眼潮红。 君子疑惑的看着这个特殊的多愁善感的男孩,她当然无法理解司阳此刻的心情,这是犹如理想的神圣的画面,他此刻只想能与她一起慢慢的用尽一生的时间来吃掉这两个最大的苹果。 左邻右舍很多已经熄灯入眠了,司阳轻轻的打开门按开灯,温馨的小屋便沐浴着柔和的灯光展现在君子面前。 这里的摆设错落有致,干净整洁而不失雅观,霎那间让君子有种浓郁的家的感觉。 司阳为君子准备了夜宵,他的体贴入微让君子夜间辗转反侧。这曾是她对杨之的梦想,如今她却与一个陌生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深夜司阳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他抱着微笑的小熊泪光闪闪,他数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的等待在一瞬间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对面卧室中思虑重重的君子看着浓重的夜色思考着自己的忧愁,司阳躺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看着窗外缥缈的月光难以入眠。 两颗彷徨的心在静谧的深夜默默产生了交集。 就在君子放肆玩乐的这个周末,她不知道宫廷卫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激情闪烁的七彩霓虹让人头晕目眩,喧嚣澎湃的鸿盛酒吧中人影绰绰。洪晟依然如往常一样镇守着地盘,他点着烟和兄弟们喝着酒,这时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推开人群径直来到他面前。 他们板着脸说:“你们谁是洪晟?” 洪晟吸口烟看着来者不善的人:“你们是谁?连大哥我都不认识?” 流氓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二话不说就一脚踢开桌子对洪晟饱以老拳。 现场立马混乱了,洪帮的人全聚拢过来展开了一场血战。 客人们尖叫着苍茫逃窜,酒吧中一阵劈里啪啦的打斗声。 半晌当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肇事者已经销声匿迹。 洪晟看着酒吧中的一片狼藉,他愤恨的唾一口说:“肯定是宫廷卫干的好事!来报复我,这招也太阴损了。” 接着他就纠集现场的弟兄直接杀向了马路牛仔俱乐部。 此刻的马路牛仔俱乐部正在一片祥和中构思着美好的梦想,突然俱乐部的大门又被人一脚踹开了,满脸伤痕的洪晟带领着拿着武器的弟兄们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俱乐部中的客人立刻识时务的做鸟兽散。 洪晟唾一口指着宫廷卫说:“好你个小人的宫廷卫,从小到大我都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派人去砸我的场子?” 宫廷卫放下手中更新的稿子来到他面前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清楚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人。” 金致伟恼火的说:“大哥,别听他的,哪儿有贼说自己是贼的?我们除了这帮对手还有谁恨我们?” 俱乐部的人愤慨了,有人将垃圾丢过去大骂:“滚开,你们这帮得寸进尺的禽兽!” 如此一根小小的导火索就立马让跃跃欲试的场面不可收拾,灰头土脸的洪帮火冒三丈的就冲过去大开杀戒,瞬间这里便混乱一片。 悠扬的警鸣由远及近很快俱乐部门口就停满了警车,所有人都被押解的走出俱乐部。 洪晟和宫廷卫在门口还恨恨的对视一眼,昔日精巧别致的俱乐部如今已经一片狼藉。 警察局中打架斗殴的男生们一排排的蹲在地上,警察们拿着警棍对他们进行着如沐春风的教诲。 良久一个警察推门进来说:“放他们走吧,一个个都财大气粗,没事了,被保出去了,以后注意啦,你们!” 然后洪晟和宫廷卫就带领着各自的人走出警察局,在马路的分岔口他们对视一眼。 第28章 多虑了吗 宫廷卫擦擦嘴角的血迹对洪晟说:“我向来是光明正大的,你不是不知道!” 然后他就扭头走向了俱乐部。 洪晟看着他们杂乱的背影转身就走向了鸿盛酒吧。 两队人马分道扬镳,泾渭分明。 残败不堪的俱乐部一片狼藉,宫廷卫伤感的看着这里。大家唉声叹气的收拾着碎片,本来就不太景气的俱乐部似乎从此要一蹶不振了。 深夜兄弟们陆续离去,宫廷卫在门外独自看着这破烂不堪的门面,心中有一股炙热的洪流涌遍全身差点从眼睛中喷薄而出。他被一无所有的恐惧压抑着,即使站在了富丽堂皇的家中,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这种恐惧也不能得到丁点的慰藉。 宫廷卫彷徨的站在走廊中,黑暗中父母空荡荡的房间膨胀了他罪恶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黑暗中的这扇门,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翻着所有的抽屉,最后他找到了父亲送给继母的生日项链。华丽的项链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金灿灿迷人的光芒,宫廷卫不假思索的将它塞到了口袋里,然后不留痕迹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当他轻轻的关上自己的房门的时候,小乔的房门也悄悄的关上了。 静谧的夜色让所有的人都陶醉在了梦乡中,犹如摇篮的下玄月也沉醉的在流云的波浪中微微起伏。 世事从来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当马路牛仔们焦虑的处在俱乐部即将灭亡的彷徨心情中时,不可一世的洪晟却首先迎来了他的末日。 他的父亲听说了这段胡作非为的事迹后十分的气愤,于是便把他软禁了起来,似乎要逼他发愤图强做个好学生了。群龙无首的洪帮渐渐的面临了分崩离析的处境,阿狸更是适时的煽风点火。 她将所有在酒吧中混的兄弟们集合在一起,好言好语的诱惑,旁边更是美女如云的伺候着。 最后她还每人发了红包说:“我干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不比你们大几岁,但是在我的酒吧中混的兄弟,我绝不会辜负。” 美女的三言两语与搔首弄姿很快就软化了这本就人心涣散的集体,于是大家纷纷缴械投降,醉生梦死在了女人编织的温柔乡里。当所有人都在安于享乐中弱化了生存的触角时,对洪晟忠心耿耿的金致伟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将这里的叛乱通风报信告诉了洪晟。 洪晟气愤的说:“这个骚狐狸精,居然乘虚而入挖老子的墙角?好兄弟,大哥我现在身陷囹圄,大哥就拜托你平常多留意些了。” 从此金致伟就收敛了嚣张跋扈的作风,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个双重间谍。这个如梦如幻的职业让渴望刺激与神秘的他乐此不疲,近乎到要脱离现实。 借刀杀人的阿狸对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显而易见的成功膨化了她的自负心。 深夜当她跟情夫亲热时,她信心满满的说:“酒吧已经被我控制了,我们可以做生意了,宝贝!” 港都热情洋溢的夜生活丰富多彩,贪婪与罪恶就在堕落中不知不觉的扩散开了。 川流不息的交通依旧如往常一样让人难以顺利通过,街上的行人仍然来去匆匆、面无表情。君子四处张望着,似乎这几天不经常看到宫廷卫带着兄弟们出来晃荡了。君子带着对他的挂念与好奇再次来到了马路牛仔俱乐部,此时俱乐部残败不堪的光景让君子觉得自己似乎消失了一个世纪一样。 破碎的窗户还没有更换,伤痕累累的墙壁与装潢历历在目,桌椅板凳残缺不全,甚至连漂亮的霓虹灯都奄奄一息了,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小灯泡在发光发热。空荡荡的俱乐部中没有一个人看守,冷清的像座坟墓,隐隐约约从二楼传来了葛星的吉他声。 君子轻轻的上了二楼,凌乱的二楼依然如故,葛星正坐在他的单人床上陶醉在自己深情的音乐中。君子安静的站在他门口用心的聆听,曲毕,葛星睁开眼,君子向他笑笑奉上了衷心的掌声,葛星回复给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俱乐部的遭遇让君子一片焦虑,她明白这将对爱它如家的宫廷卫是一种多么沉重的打击。她咬咬嘴唇看向阁楼的小窗户,外面渐已入夜的光景像她灰色的心情一样慢慢浓重。 临走时君子对葛星说:“你吃晚饭了吗?走,我请你吃饭。” 葛星撩撩琴弦淡然的说:“不用了,我刚吃了泡面,而且他们偶尔会回来一趟,每次都会带点吃的。” 君子无奈的离开了,她不断的回头看着这个变化翻天覆地的俱乐部,心中对宫廷卫的挂念就更加的沉重了。君子叹口气转过头径直的汇入来往的人流,这时她牵挂的那个身影就从黑暗的街道中走出来,他形单影只的匆匆的踏入了清冷的俱乐部。 万家灯火,火树银花,港都的夜景总是这么迷人,但是此刻它的美丽却没有打动伤感的君子的心。君子茫然的走在喧闹的街上,她失神的抬起头看看路口,这时一辆熟悉的轿车就从旁边缓缓驶过,轿车窗户中俨然坐着她迷恋的杨之。 君子魂不守舍的朝它的方向走去,渐渐的小轿车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停住了。 杨之下了车绅士的为女郎拉开车门,然后女郎伸出细长诱惑的玉腿性感的走出来,她和杨之热情的拥吻最后她抛个媚眼就摇摇摆摆的进了别墅。杨之一直都带着迷人的微笑看着她直到别墅的大门关的不留缝隙他才恢复了往日的冷酷,他冷淡的弯一下嘴角就钻进了轿车。 明亮的车前灯刚打亮漆黑的路口中就走出来几个黑衣人,他们挡在杨之的车前手掌按着他的车玻璃说:“我们老板想找你谈谈。” 杨之无奈的笑笑,然后这几个黑衣人就上了车。 远方昏暗角落中的君子提心吊胆的看着杨之,车厢中的黑衣人靠他是那么近,似乎有什么凶器在抵着杨之的腰脊骨。轿车渐行渐远,君子立刻拦住一辆的士跟踪上去。 君子焦虑的看着前方的轿车,十字路口处红灯亮起,杨之的轿车适时的扬长而去,她却只能乖乖的等候在对面。很快杨之的车子就在夜幕中销声匿迹了,君子失落的下了车独自行走在街头上,对杨之处境的焦虑让她惶恐不安。 热火朝天的篮球场上激情渐渐散去,队友们推推搡搡的离开,司阳和最后一位队友道别后独自走在寂寞的街上。他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对面街上灯红酒绿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焦急的东张西望,司阳立刻紧张的瞪大眼睛,君子依然焦虑重重的往前走。 前方是一块正在建筑施工的工地,高高的塔吊立在昏暗的街角,斑驳不堪的墙壁摇摇欲坠,一阵风儿吹过带来一股颓废的气息。 司阳紧张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君子的号码,君子停下掏出手机。 司阳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路对面的君子说:“君子,请你不要继续往前走了好吗?那里不安全。” 第29章 小恶魔的眼泪 君子四处张望,然后她看到了车流对面的司阳。 君子微笑着放下手机,那一刻她有点感动。 清凉的夜风舞动着君子的秀发,司阳走在她身边带给了她莫名的温暖。 司阳看着她忧郁的表情说:“你在找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 君子点点头轻轻的说:“我在找一个人,我担心他的处境。” 接着她的眼角挂上了珍珠。司阳不言语了,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到君子所谓的“他”是谁。 司阳强颜欢笑的说:“你肯定多虑了,我相信他肯定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这么一个聪明人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身陷囹圄的。” 司阳调侃的话语提醒了君子敏感的神经,她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真的多虑了,当时面对黑衣人杨之是那么的镇定自若,他的轻松与配合再次提醒了君子她的多疑。 司阳拦了辆的士送君子回去,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远远的叫他说:“司阳哥,你怎么在这儿?”然后尹思园就跑了过来。 尹思园来到司阳面前看到了他身后的君子,她稍微吃惊了一下,但很快笑眯眯的说:“哦,不小心打扰到司阳哥了,你们在约会吗?” 司阳默不做声的看看君子,君子微笑着说:“我们也是很巧就碰到的,只是朋友而已。” 尹思园轻轻的松了口气,她接着说:“我刚才又和哥哥吵架了,他好讨厌,总是不顺着我,所以我又跑出来了,让找不到我的爸爸妈妈教训他!” 司阳和君子无奈的看着这个淘气的小女孩。最后他们三人坐上了的士一起去城北游玩。 他们走过了热闹的美食一条街,最后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鸿盛酒吧对面。 尹思园兴奋的四处张望,突然她惊慌的叫了一下指着鸿盛酒吧的入口说:“哥哥,居然是哥哥?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然后司阳和君子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吧。 尹思园咬着嘴唇跺跺脚嘀咕:“哼,看被我抓住了小辫子吧!” 她说着就滴溜溜的跑去了酒吧,司阳和君子尾随其后。 光线闪烁的酒杯中处处莺歌燕舞,尹思园拨开人群看到吧台前的尹帆正跟一个袒胸露背的女郎卿卿我我。 尹思园气愤的走过去指着尹帆说:“哥哥,我要告诉爸妈,你居然经常来这种地方,还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话音未必,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郎便站起身“哗”的走过来“啪”的给了她一巴掌。 女郎瞪着铜铃眼说:“你说谁呢?谁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找扁啊?” 尹思园惊愕的看着她,然后她捂着火辣疼痛的脸庞瞅着尹帆。 尹帆一把将女郎拦腰抱过来面无表情的对尹思园说:“这种地方是你个中学生能来的吗?快回家去,爸妈还让我出来找你,正好现在看见你了,你就乖乖的回家去!还有,你敢告状,我饶不了你。” 尹思园立刻泪水喷薄而出,气愤的君子走上前给了尹帆一巴掌。 她气鼓鼓的说:“你觉得疼了吗?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你居然坐视不理?你还是个哥哥吗?” 尹帆诧异的看着她,片刻他便暴跳如雷的站起来要修理君子。 司阳挡在君子前面振振有辞的说:“尹帆,你不要太过分了,错的本来就是你。” 尹帆放下拳头无奈的笑笑说:“妈的,今天真倒霉了,怎么一个个仇家都到齐了?司阳,虽然你战场上威风了,但还轮不到你教育我怎么生活?思园,以后不允许你跟这小子来往,你怎么总是跟哥哥我对着干?我恨谁,你跟谁亲密……” 尹思园梨花带雨的嘀咕说:“哥哥,我要告诉爸爸妈妈,我要告诉爸爸妈妈……” 尹帆恐吓她说:“你就会告状,我看你今天有没有那个胆!” 司阳挡在凶神恶煞的尹帆前面,现场一片混乱。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黑暗中的人们依旧如痴如醉的摇摆着,紧闭的昏暗的房间中一个男人将一个神秘的包递给阿狸,阿狸打开然后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 他们走出房间,尹帆的嘈杂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 阿狸问身边的随从:“喂,那边是谁?” 随从说:“好像是经常光顾我们的尹帆,听说他是跆拳道三段的高手,曾拿过省级高校联赛的冠军。” 阿狸“哦”的转一下眼珠,嘴角随即翘起道弧。 她轻轻的说:“想办法试探一下他,看他愿不愿意跟我混。” 群魔乱舞的酒吧中一首更加劲爆的摇滚乐响起,这里高亢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极点。 原本欢乐的夜游被无理取闹的尹帆搅的伤痕累累,司阳叫了辆的士,尹思园哽咽着上了车。司阳看看君子就随后上了车,君子向他们招招手,的士就缓缓启动驶离了视线。君子孤单的走在回校的路上,商店中空旷的冷清与到处可见的明星海报让她有些许寂寞。 对面路口又出现了杨之的轿车,他平静的驶离了她的视线。君子无奈的笑笑,自己果真是在庸人自扰。她低着头走在徐徐的夜风中来到柳树成荫的路旁坐在了椅子上,她抬头看看挂在树梢的月亮,心中隐约有些忧伤蠢蠢欲动。 清冷的路口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的向这里走来,君子定定的看着他,宫廷卫醉眼惺忪的脸上一片绯红。宫廷卫刚刚在俱乐部与葛星喝酒回来,夜晚清凉如水的空气也没能让这个忧愁的男孩清醒。 君子跑过去搀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伙将他带到了椅子上。 君子捧着他的脸关切的说:“卫儿,卫儿,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呢?你这样怎么回家?” 宫廷卫睁着迷离的醉眼嘀咕了些言语不清的话。 君子湿润着眼睛将宫廷卫抱在了怀里,此刻的宫廷卫就像个婴儿一样脑袋直往她怀里钻。然后他紧紧的抱住君子的腰哭了出来,滚滚热泪瞬间濡湿了君子的衣衫,君子更加紧紧的抱住了宫廷卫。 良久哭泣的宫廷卫便安静的睡着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长椅上。外表看似玩世不恭、十恶不赦的他其实极其的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缺乏他从来没有享受到的母爱。 深夜睡意朦胧的君子感到了空气的躁动,她睁开眼,只见清醒的宫廷卫正瞪着眼睛看她。 宫廷卫尴尬的说:“对不起,口水弄湿了你衣服……嗯,后会有期!” 他站起来就要逃之夭夭,君子为他盖着的外套掉在了地上,他走回来拾起外套扔给君子就急不可耐的走掉了。君子握着体温尚存的外套寒冷的身体里升腾起滚滚暖流,被宫廷卫的泪水而非口水濡湿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带给了她难以言表的幸福。 第30章 与小恶魔的擂台赛 细长的柳条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随风起舞,它见证了这幕君子刻骨铭心的画面。 轻轻的房门被推开了,“啪”漂亮的壁灯投射出柔和的光线,空旷的房子被装饰的富丽堂皇,杨之走进房间丢下外套倚在舒适的沙发上。他双手托着脑袋看着炫目的天花板,冷酷的嘴角悄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但很快它便不着痕迹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沉思。 今晚他的事业又更近一层楼,他应该兴奋,但未泯的人性却驱使了他的感伤。 一望无垠的夜幕下他开着车来到了僻远的场所,药厂的老板在偌大的房间中等候着他。然后他们共同登上高高的阳台迎着夜风看着对面港都迷人的万家灯火。 药厂老板满脸的皱纹下隐藏着狡猾的思想。 他点燃烟幽幽地说:“杨之,我看好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你也是我最得心应手的女婿人选,所以从明天开始我打算让你对保健品公司控股,而且我也打算将药厂的部分股份让继给你。我相信这是你大展拳脚的机会。” 杨之翘起嘴角,他深知这个社会向来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美味的诱惑背后必定是筹码或陷阱。 杨之十指交叉着胳膊靠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夜景说:“我很是荣幸啊,但是代价是什么?” 老板“呵呵”笑了,浑厚的音质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邪恶。 他吐口烟圈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别有用心。我只是想从罂粟里提取阿芙蓉对你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对不对,我的高材生女婿?” 杨之淡淡的笑笑,他转过身背靠着阳台,高处的夜风吹的他头发凌乱。 他淡然的说:“我想老板身边应该不缺少什么人才吧,但是技术毕竟是可以泄露的,当然也包括我那并不万无一失的手段。” 老板更加的狂妄的笑了,他拍着杨之的肩膀说:“人才就是人才,既能明哲保身,又能名利双收,杨之啊,你将来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阵阵阴谋的笑飞向了无垠的远方,也带走了他惯常的冷酷的思维。 曾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想到君子,这个总是眼眸清澈如水的审视他的女孩,这个只一眼就能让他的虚与委蛇无处遁形的女孩,这个喜欢喧宾夺主让他的光彩夺目黯然失色的女孩,这么一闪而过的画面却也显而易见的带给了他情绪上的自卑。 就像他开车赶往那个罪恶的交易场所,从后视镜中他看到了夜色中君子美丽的脸,君子提心吊胆的坐上的士追踪他而来,他居然很紧张君子会挖掘到自己的内幕,于是他踩住油门在红灯亮起的前一刻冲到了街对面甩开了君子的监视。 他为了理想什么仁义道德都可以弃之不顾,但是这么多的阴谋陷阱却不如一个女孩让他彻骨的感到害怕。 杨之若有似无的笑笑,他直起身来到窗前拉开如波浪翻滚的窗帘,夜空下如星光闪烁的城市如梦如幻,他似乎又在这美的让人窒息的风景中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 温和的晨曦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崭新的一天里宫廷卫要开始了崭新的生活。他将偷窃来的黄金项链当了些钱,然后从今天起他决心要重振俱乐部了。 宫廷卫带领着兄弟们开着辆小面包车在这条街上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忙的不亦乐呼。他们更新了俱乐部中的设施用品,又专心致志的进行了更加富丽堂皇的装潢。每天他们又重复的敲敲打打,吃饭时间到了,他们就会用君子留下的小灶煮面吃。 每次吃着这难以下咽的面时,宫廷卫就会想到那个目光总是柔情脉脉的君子,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冤枉她了,每吃一口面,他的心就会内疚一下。如此周而复始,他慢慢的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向她道个歉或是再请她回来。 俱乐部焕然一新的那天晚上宫廷卫带领着兄弟们去饭店里庆祝,他们觥筹交错,嘻嘻哈哈的不亦乐呼。这晚君子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他们也来到这个饭店。她隐约听到了附近宫廷卫的声音,她从套间的门口望去,正好从对面敞开的门外看到了正举杯交盏的宫廷卫。 于是君子整个的生日派对都过的心不在焉。 当派对结束他们离开时,君子又向宫廷卫的房内偷窥了一下。里面酒气熏天,一打打的酒瓶放的东倒西歪。君子又和同学来到了附近的k歌房,从这间房间的窗户正好能够看到宫廷卫的那个小套间。 他们在k歌房包了夜,同学们点了很多歌声嘶力竭的吼叫。君子始终都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时不时观察着过度放纵的宫廷卫。 深夜宫廷卫他们曲终人散,人群稀稀落落的离开了饭店,宫廷卫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离开了,最后他孤伶伶的走在清冷的街上。渐渐的宫廷卫有些不舒服的弯下了腰,君子立刻紧张到极点,她不辞而别的离开了k歌房匆忙的跑到那条街上。 人来人往的街上没有了宫廷卫的影子,君子四处张望,最后她发现了正在黑暗角落中呕吐的宫廷卫。 君子走入黑暗中站在他面前又开始了一番劳心劳肺的说教:“卫儿,胃不舒服了是吗?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饮食搭配与营养料理,像你那么乱吃乱喝与暴饮暴食,早晚会食物中毒的!你现在肯定是食物中毒了,走,我送你去医院。” 宫廷卫汗流满面的扶着墙壁看着她,他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宫廷卫不客气的说:“你走开,少管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他立刻语塞了,因为君子已经强行扛起了他的胳膊近乎威胁的说:“你给我乖点,不然我打你啊!” 这软硬兼有的语气果真让他即刻驯服了,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拿君子没办法。 君子拦住了一辆的士,她将宫廷卫塞进车里,当她上车时,地上一个明晃晃的打火机引起了她的注意。这肯定是刚才宫廷卫弯腰上车不小心丢下的,君子不假思索的将它捡起来塞进了兜里。 的士呼啸而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最近的医院。 宫廷卫果真是食物中毒,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脑袋偏向一边打冷战似的不理睬君子。他闭着眼很快就安详的似乎睡着了。 君子用他的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管家得知宫廷卫的情况后立马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管家息心照料着宫廷卫,自觉多余的君子就告辞离开了。 她轻轻的关上房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面向门口的宫廷卫闭合的睫毛晃动了一下。 窗外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射在宽敞的教室里,老师滔滔不绝的讲着课。一宿没睡的君子不停的打着瞌睡最后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31章 小恶魔的和解书 老师一堂课连绵不断的话语带领她做了一堂课的白日梦,她似乎在缥缈的紫色云雾中看到了婴孩时期的柯铭卫可爱秀气的小脸,然后帅气的宫廷卫穿过云雾叫了她一声“姐”,她在梦里开心的笑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同桌推醒了君子,她收拾了书包就打着哈欠离开的教室。 偌大的校园中响起了午间校园广播的音乐,然后主持人做起了午间新闻快报。 末了主持人说:“下面有一条最新的特别国际新闻报导……” 这时广播间响起了嘈杂的喧嚣声,同学们仰着好奇的脸看向高楼处的音响。 片刻另一个声音传出来说:“经济学专业的柯茗君,限你十分钟内来到校门口,不然……哼哼哼……” 君子惊愕的张大嘴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别国际新闻?这个惹是生非的声音分明就是宫廷卫,他居然无法无天的闯到大学里大闹广播台? 君子瞬时气愤的跺跺脚,她应该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混小子。 被警卫揪出来的宫廷卫带着兄弟们站在门口插着胳膊等待着,不一会君子就迈着大步伐走出了校门。 这时不远处一个高中女生来到宫廷卫面前指责他说:“宫廷卫,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生交往?你到底有没有对我认真?” 宫廷卫打发她说:“去,去,我忙着呢,待会再告诉你!” 女孩懊恼的跺跺脚说:“我恨你,妈妈说的真没错,男人长得帅就不是好东西!” 女孩发了一阵飙后就扬长而去,与刚来到这里的君子擦肩而过。 君子看着女孩气愤的背影对宫廷卫说:“卫儿,你真是滥情,感情是最动不得的危险游戏,你懂不懂?” 宫廷卫没好脸色的对君子说:“我的金灿灿的漂亮的打火机呢?你不会见财起意了吧!” 君子惊愕了一下,片刻她便想起了昨晚捡起的镌刻着“禁止烟火”的黄金打火机。 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宫廷卫说:“你又在侮辱我,我已经容忍你冤枉我一次了,可这次我真的很气愤。你这个缺乏教养的混小子,我要代替爷爷对你进行第一次家训。” 宫廷卫滑稽的笑笑说:“对我进行家训?你要打擂台吗?你觉得你能赢得了我吗?” 他开始“哈哈”大笑,他身旁的兄弟们也跟着大笑。 君子伸出手指挑衅的放在宫廷卫眼前说:“今晚七点,马路牛仔俱乐部舞台上打擂,不见不散!” 君子咄咄逼人的“藐杀”眼神让宫廷卫瞬间有种凉风袭背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午放学后系领导将君子叫到了办公室,中午的广播室风波闹得风雨满楼,领导让君子立刻写篇检讨交上来。君子看着闹钟“唰唰”的写完了检讨就奔赴了俱乐部。 焕然一新的俱乐部漂亮的让君子咋舌,宫廷卫正和兄弟们把酒言欢,似乎早就把和她的约定抛之脑后。宫廷卫暗暗看一下手表,已经七点整了,这个当时目光如炬的君子死哪里去了?他隐隐心头漂浮起些许的不安。 “哐啷”俱乐部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君子昂首挺胸的穿过人群径直的来到宫廷卫面前。 宫廷卫放下酒杯指着手表说:“看看,死皮赖脸的跟人家约好七点整开擂,你倒好,迟到了半小时才不紧不慢的出场,你以为自己很重量级吗?” 君子板着脸反驳他说:“都是你做得好事,让我为你的广播室风云埋单,不然我怎么会迟到?” 他们的一唱一和完全的侮辱了这擂台本应有的肃穆气氛。 俱乐部灯光暗下,舞台上亮起了聚焦灯。君子和宫廷卫对面站着。 宫廷卫懒散的倚在围栏上说:“看你是个女孩子,我让你三招,并且人格保证点到为止。” 他身后的兄弟“呵呵”的笑。 君子撩一下发海微微笑着说:“是吗?那我可不保证会点到为止,我会不遗余力的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如果我赢了,你就要乖乖的叫我声……姐……” 话音刚落,宫廷卫和他那帮不识时务的兄弟们笑得更加惨烈了。 打擂时间到,宫廷卫和君子站在舞台中央。 这时姬眈郑重的扬起双手说:“音乐!” 顿时俱乐部响起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哀乐。 宫廷卫瞪一眼姬眈说:“妈的,你给谁送葬呢?” 姬眈慌慌张张的说:“呀,错了,错了,停下。” 然后哀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振奋人心的进行曲。 姬眈和兄弟们煞有介事的助宫廷卫耀武扬威:“二哥,雄起,二哥,雄起!” 君子无奈的笑笑说:“我会让你很快的变成狗熊。” 乐声毕,君子含着“藐杀”的眼神走向了宫廷卫。 宫廷卫插着手说:“我让你,你先出手。” 君子摇摇头说:“你敢把手掌放我肩膀上试试。” 宫廷卫居然叛逆的做了,君子顺势一个熟练的擒拿将他立刻摔在了地板上。 君子叉着腰说:“哼,这是教训你目中无人,违规乱纪,私闯校园。” 宫廷卫气愤的爬起来就向君子扑过来,君子轻盈的躲闪腾挪,然后她又一个蜻蜓点水将宫廷卫按在地上。 君子再次叉着腰说:“这是教训你闭塞视听,不能明察秋毫,冤枉好人。” 宫廷卫拍拍身上的灰尘,抹抹嘴角似乎要来真格的了。 这次荒废功夫多年的君子真的感到吃力了,宫廷卫紧紧的抓住了她,眼看她就要被摔在地上,君子情急之下用出了那招儿时差点要人命的四两拨千斤。 宫廷卫摇摇晃晃的还是被她按在了地上。 君子反握着他的胳膊骑在他背上说:“这是教训你玩世不恭,三心两意,寻花问柳,拉帮结派,荒废学业……” 说着她就打起了宫廷卫的屁股。 姬眈和兄弟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跟想象完全相反的一幕喃喃的说:“完了,二哥估计要疯了……” 他们捂住眼睛,非礼勿视。 君子松开宫廷卫凛然正气的看着他,宫廷卫颜面无存的站起来。 兄弟们松开捂着的眼睛说:“二哥,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宫廷卫满面绯红的看看君子,然后他转过身去要离开舞台。 君子拉住他说:“你输了,你要叫我声……姐……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宫廷卫为难的抓抓头看看台下,然后他指着姬眈说:“喏,你叫声……大姐……刚才你放的葬乐差点将二哥我送进坟墓去。” 姬眈瞪大眼睛说:“可是二哥……” 宫廷卫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了别无选择。 姬眈清清嗓子轻轻的叫了声:“大姐。” 然后一个接一个,所有的人都叫了声“大姐”。 宫廷卫又要借机跳下舞台,君子抓着他衣襟说:“喏,卫儿,大家都叫了,该你了。” 第32章 圣女峰之吻 宫廷卫仰着头四处张望。 君子伸出手拜过来他的脸看进他眼睛里说:“卫儿,叫我……姐……” 宫廷卫注视着君子不可抵挡的眼神,最后他轻轻的动了一下唇说:“姐。” 君子严肃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开心的微笑。 她信誓旦旦的说:“卫儿,我要改造你,我要帮你走上正途。” 宫廷卫气愤的对她说:“难道你是说我现在走的是歪门邪道是吗?哼!” 他跳下舞台融进人群对君子不理不睬,兄弟们也离开舞台不多看君子一眼。 君子孤零零的站在聚光灯下,她深知赢擂台容易,赢人心难的道理。 宫廷卫闷不做声的喝着酒,他的沉默寡言让兄弟们误以为他在为刚才的难看耿耿于怀,却不理解他此刻的心思是多么的慌张。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拍他屁股,从小到大他都被大人们不管不问。他羡慕身边所有的孩子可以恣意无理取闹,然后对他们又爱又气的妈妈们就会佯怒着拍打他们的小屁股,最后妈妈会将他们抱在怀里或者牵着手一阵唠唠叨叨的说教消失在人群里。 从前他是多么的渴望能有位母亲也可以这么对他“狠下毒手”,但是从来他面对最多的确是心灵的冷漠与言语的讽刺。如今对他毫不留情进行“人身攻击”的君子却并没让他愤怒,他知道此刻如若不表现的闷闷不乐会是件多么不正常的事情。 备受冷落的君子察觉到了继续呆在这里的无趣,要成功的赢得集体的欢迎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是君子不会放弃,因为谁叫她是倔强的君子。 走在迎面而来的夜风中君子暗自打气,面向朦胧的月光她扬起了自信的脸。 风和日丽的午后,苏晓藩给君子打电话,她的程宇哥出差回来了,而且他们打算这个周末去旁边的海洋小岛度假。于是苏晓藩邀请君子同行,君子憧憬着美好的时光答应了。 天高气爽的这天他们在车站碰面了,一路嘻嘻哈哈的闲聊他们很快就到了港都的海边。 海水带着咸味卷着潮水扑到岸上来,程宇将她们带到了小码头跳上了一条小木舟,对面不远处就是一簇郁郁葱葱的渔岛。 君子迎着海风的吹拂扬起美丽的脸,这时她就听到岸边传来了姬眈的声音。 姬眈惊愕的指着海上的君子说:“呀,二哥,快看,君子耶!” 然后正在忙碌的宫廷卫就看到了小舟上飘飘欲仙的君子。 宫廷卫立马扔下活计对姬眈说:“你们先干着,领了工钱就先回去吧,我去一趟。” 说着他就叫喊着追了上来说:“嗨,君子,你停下,我有话跟你说。” 君子回头看见宫廷卫跳上了另一条船,他加足马力的向她追赶。 苏晓藩撅嘴说:“哎呀,我的妈呀,他该不会是来扁你的吧,一雪前耻!” 然后她就对船夫说:“麻烦,师傅,快点,别让狼追上来。哎呀,我来帮忙。” 她跑过去一起摇船桨,君子趴在摇摆的船尾咧着嘴看后面摇摇晃晃的宫廷卫。 瞬间的功夫君子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她们的初中同学小贾等候在了小岛岸边,他现在就在海岛的大学里上学。 很快宫廷卫也上岸了,他站在君子身后闷不吭声。 苏晓藩指责他说:“谁让你跟来的,你个昏君,冤枉我们家冰清玉洁的君子,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警告你,在这儿给我放老实点哈!不然,哼哼,君子的拳头会让你好受的!” 君子用眼神暗示苏晓藩,然后她用含笑的眼神盯着宫廷卫说:“卫儿,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周末度假村。” 说着她便拉着宫廷卫共同奔赴他们的目的地。 海边美轮美奂的风景让他们流连忘返,晚上他们回到鱼庄吃夜宵。美味的烤鱼让人垂涎三尺,程宇喝了几杯酒就跑到旁边跟村民们划拳打牌去了。 宫廷卫坐在一边闷不吭声,君子对他说:“卫儿,你下午不是说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你想说什么呢?” 宫廷卫喝杯酒停顿一下煞有介事的说:“看在你实在美的冒泡又德才兼备的情况下,我代表兄弟们向你道歉,以前是我们太没有主见了冤枉了你,所以我想请你宽宏大量的原谅我们。” 苏晓藩“啧啧”有声的说:“呦,我们就这么没个性啊,任凭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什么呀,给个回头的理由先?” 宫廷卫低下头皱皱眉说:“君子,你那小灶煮的面太难吃了,我想请你回去给它平反。” 大家开始哄笑。 小贾斟满酒说:“嗨,君子,这位帅哥是谁啊?看着很生分啊?” 苏晓藩喝口酒说:“这是港督中学大名鼎鼎的马路牛仔帮的老大宫廷卫,怎么,没听说过吗?” 小贾摸摸后脑勺恍然大悟的说:“哦,一帮混混呐!” 小贾立马捂住嘴巴,因为宫廷卫阴沉的脸让他感到了自己的失语。 宫廷卫拿起几瓶酒兑在一起说:“来来来,似乎学长你酒量不错啊,我们划拳怎么样?谁输了一杯啤酒兑白酒。” 小贾盛情难却的和宫廷卫猜起了拳,平素老实巴交的他自然不是宫廷卫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罚了好几杯酒。 苏晓藩喝光酒说:“你们先玩着,我去看看程宇哥战果如何!” 她站起身就飘然而去。 宫廷卫仍旧报复的吆喝面颊绯红的小贾划拳,君子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喧嚣心中突然一片伤感的平静。她扭过头看着海水对面灯火通明的港都心思悄然飞到了城市的另一边,她不可思议的想念杨之,总是在热闹的时候。 轻柔的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君子离席独自来到空旷的海岸,“哗哗”的海浪声只会更加的鼓噪她的思念。君子拿出手机翻到那个一直未曾拨过的号码,白皙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一阵大浪打到岸上,冰冷的海水飞溅到她腿上,君子在惊慌中不小心按下了接通键。 手机响起了优美的彩铃声,君子紧张的按着起伏的胸口。 电话接通了,君子屏住呼吸将电话放到耳边。 对面传来一片嘈杂的音乐声与众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说:“喂,你是哪位?杨之他现在正忙着呢,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你是谁我待会转告他啊?” 君子沮丧的挂掉电话,斗大的泪珠潸然而下,对面的风花雪月带给了她无尽的忧伤。 君子哽咽着坐在了旁边空荡荡的小桌上,桌子上还有几瓶未喝光的酒,君子倒满了就一仰而尽。她泪流满面的喝着这混入咸味的酒水,受伤的灵魂很快就抵达了另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 并不海量的小贾已经烂醉如泥的倒在地上了,宫廷卫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扫视一下四周,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孤零零喝闷酒的君子。 第33章 漠然的温柔 宫廷卫站起来揉着额头来到君子对面,他拿过一个板凳坐下来默不做声的看着泪花闪烁的君子。 圣女峰上的紫色烟雾缥缈而来,它笼罩住了整个混沌的世界。朦胧的视野中杨之穿过朦胧的紫雾出现在她的对面,他的致命诱惑让激动的君子热血澎湃。 君子伸手抚摸着杨之英俊的脸,此刻温暖的触觉是那么的真实,杨之迷人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君子轻轻的靠近他完美的脸庞无限缱绻的亲吻他炙热的嘴唇。宫廷卫木讷的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君子意想不到的温柔让他心跳加速。 宫廷卫慢慢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君子,他回馈给君子一个更加缱绻缠绵的热吻。 夜风的轻柔与海水的吟讴渲染着这难以言表的神仙画卷,缥缈的紫色烟雾淡去了世间万物的影子,两颗寂寞的心在静谧的时空默默的交换了彼此的柔情。 午夜的钟声响起,牌场散去,苏晓藩返回原地看到小贾正津津有味的趴在地上啃泥。她将小贾拉起来给他灌了几大杯水后小贾终于有了意识。苏晓藩将小贾丢给程宇哥照顾,她就独自来到了昏暗的海岸看到了宫廷卫正抱着酣然入睡的酒气熏天的君子。 苏晓藩来到宫廷卫面前说:“嘿,君子怎么了?她平素是不喝酒的,你不会起什么歹心故意把她灌醉了吧?” 宫廷卫带着无辜的眼神笑笑,然后他就背起怀里的君子跟随大家前往歇息的渔舍。 君子绯红的脸蛋靠在他的肩头摩挲着他的侧脸,她炙热的气息像一条蜿蜒的蛇扑在他的脖颈里游走到他全身。宫廷卫瞬间希望这条路能够无限的长,他在不知不觉中奉献给了君子心中所有的分量。 窗外空旷的海洋上响着若有似无的箫声,宫廷卫看着窗外缥缈的夜空享受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辗转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们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这个难忘的渔岛,在中途他们分道扬镳,苏晓藩和程宇一起回了城南,君子就和宫廷卫一路坐车来到了俱乐部。 轻轻的俱乐部的门开了,君子踏进这个曾将她驱逐出境的地方。 突然间“嘭”的一声有人放了彩带,然后俱乐部中一片欢呼。 姬眈跑上前来说:“呀,欢迎大姐,欢迎大姐的回归。” 君子激动的捧着手笑。 君子来到台前说:“让我们冰释前嫌,从现在开始一起完成大家共同的理想……承诺的话剧。” 自此俱乐部将开始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连信誓旦旦的君子也是无法料想到的。 君子凭借她校级文艺部成员的身份以及不可抗拒的感召力动员了港都大学的文艺部人才来为话剧出谋划策。君子起草了音乐剧雏形,俱乐部中渐渐出现了各色各样的人……港都大学的文艺爱好者,大学生街舞团,酷爱表演艺术的各级人士。 俱乐部慢慢的人气暴涨,每晚人声鼎沸,炙热的气焰熏陶了所有人。 大家齐聚一堂共同为这幕盛大的音乐剧贡献着力量。 美好幸福的生活来的悄无声息,君子和宫廷卫经常呆在一起共同研究和学习舞步,酷爱音乐的葛星为他们做了几首所需的伴奏音乐。 与君子形影不离的日子里,宫廷卫的生活史无前例的丰富多彩。他们一起在街上打打闹闹,一起没大没小的牵着气球舔着冰淇淋咧嘴的笑,一起面目狰狞的拍了大头贴。宫廷卫将大头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钱包里。 温暖的阳光沐浴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君子和宫廷卫嘻嘻哈哈的并肩走在街上。 一阵温暖的风儿迎面吹来,君子眨眨眼,然后她就看到对面魅力四射的杨之款款而来。杨之对她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君子站在原地回首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对好奇的宫廷卫微笑了一下。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走着,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君子掏出手机惊愕的说不话来。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街,杨之站在街口拿着手机看着她。 君子颤抖的按下接听键。 杨之笑一下说:“那天来电话的果真是你。” 君子默不做声。 杨之继续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的,以后如果你愿意可以再打给我。我有事挂了。再见,君子!” 杨之挂掉手机送给君子最后一个神秘难懂的眼神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君子握着手机激动的眼眸湿润,不论这种主动的联系多么不符合杨之的风格,但是君子却满不在乎的沉醉其中。 她带着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对宫廷卫说:“我们走。” 倾斜的阳光将整条街都笼罩在路旁高楼大厦的阴影中,杨之独自行走在清凉的街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给君子打电话,他只是不习惯刚才与她擦肩而过时君子看似无动于衷的表情。他的虚荣心与占有欲驱使他留住所有倾慕于他的人,即使这种虚妄的情感将永远处在朦胧的边缘地带。 对面的街角传来了女孩银铃般的嬉笑声,接着美丽如水的宫廷乔就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出现在宫廷卫面前。宫廷乔和宫廷卫面无表情的对视一下。 宫廷乔刚要走,宫廷卫就对她说:“嗨,小乔,你怎么又换男朋友了?感情这种最危险的游戏玩不得,不要早恋啊!” 小乔鄙夷看着他说:“你有资格说我吗?你身边的女朋友还不是数不胜数?你就不是个好榜样!哼!” 宫廷卫皱皱眉说:“哥哥现在身边已经一个女朋友也没有了,现在总该是个好榜样了吧!” 宫廷乔瞥他一眼就挽着男孩翩然离去。 宫廷卫矗立不动的看着小乔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现无限的忧愁。 宫廷乔平静的走在温和的清风中,路旁宫廷卫悍然不动的身影让她油然而生一片感激。 从童年开始父母就不在身边的生活让她时常孤独寂寞,她经常羡慕身边的小朋友有着血浓于水的兄弟姐妹情。每当身边小朋友的兄妹一起肆无忌惮的打闹玩耍时,她就极其渴望这份即使头破血流也不会反目成仇的感情。 万籁俱静的深夜,怕黑的宫廷乔蜷缩在被窝中,窗外神秘的窸窣声让她恐惧的流了泪,曾经那么无数次她想喊叫对面房间的宫廷卫。 “哥哥,我怕,哥哥,我怕!”这是她叮咛了数不尽的夜晚的话语。 儿时宫廷卫对她的包容与谦让,使现在空洞寂寞的她极其渴望回到过去两小无猜的幸福光景,但是成人间令人匪夷所思的嫉妒与猜忌毒害了他们彼此间纯洁的兄妹关系。母亲没日没夜的哭泣与责骂使宫廷乔渐渐疏远了宫廷卫,慢慢的懵懂无知的小乔就与教诲她的母亲统一了战线,她开始冷漠与敌对宫廷卫。孤立无援的宫廷卫幼小的心灵笼罩在一片不见天日的阴影中,不懂人情世故的他渐渐接受了自己不受任何人欢迎的事实。 第34章 二次堕天使 父母为生意忙碌奔波的时间里,寂寞的小乔怀念起了昔日与宫廷卫欢愉的时光。她多么的希望她们已经伤痕累累的关系可以完美无瑕的回到当初,但是娇生惯养的她怎么可能首先向一个私生子低头呢?于是小乔依旧每天连绵不尽的数落宫廷卫,她只想让宫廷卫在耐不住的脾气中与她说句话,听出她言语中潜藏的对亲情的渴望,回到昔日打打闹闹的生活。但是这个牛脑袋般固执呆板的宫廷卫偏如此耐得住指责,发扬着她恨之入骨的坚韧不拔的优良品质。 这次几乎与她形同陌路的宫廷卫居然首先开口教育她了,这强硬口气中包含着的关爱让她幸福的眼眸红润。 宫廷乔抬头对身边的男孩说:“嗨,刚才那个就是我哥哥宫廷卫,帅吧!”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的神采。 和煦的晨曦照射进这宽敞的卧室,闹钟“叮铃铃”如期响起,宫廷卫按下闹钟抓着蓬乱的头发起了床。他打开房门与对面的宫廷乔照了个面,宫廷乔依旧佯装着满脸的冷漠“噔噔”下了楼。 宫廷卫在“哗啦啦”的洗漱中开心的微笑了一下,清凌凌的水中浮现着君子美丽的脸,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总是这么不经意的掠过他的脑海打扰他平静的情绪。 宫廷卫来到饭桌旁,小乔一如既往的损他说:“切,你个没人要的,貌似心情还不错。” 寒冷的言语讽刺并不能冷却此刻宫廷卫炙热的心情,他微微一笑说:“心情似乎真的比小乔的好呢!” 管家这次没有为他拉开板凳,但是宫廷卫却自己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管家惊愕的看着这个反常的孩子,然后他激动的咧开嘴笑了。 小乔吃惊的看着坐下的宫廷卫,她掩饰住心中的紧张说:“哼,谁让你坐下来的?你个没人要的,干嘛跟我坐一起?” 宫廷卫带着昔日的包容微笑的看着小乔轻轻的说:“是啊,哥哥是没人要,但是哥哥不会不要小乔的。” 瞬间小乔清澈的眼眸中就涌现出一汪潮水,她赶紧低下头吃饭掩埋了泪光的闪烁。 漂亮的轿车停在了院子里,小乔坐在车里板着脸望着窗外。 宫廷卫拎着书包走出房门,管家在车里叫唤宫廷卫说:“少爷,上车吗?” 宫廷卫轻轻一笑说:“不用了,我还是走好了,我习惯了。” 小乔看着即将擦身而过的宫廷卫连忙冷冷的说:“哼,你啰嗦什么啊?让你上车就快点上车啊?浪费什么时间啊?” 小乔佯怒的打开车门腾开座位冷漠的撇着头不看宫廷卫。 宫廷卫似有所悟的笑笑,他钻进车厢带进来一片明媚的阳光,小乔看着车窗上倒影的宫廷卫和蔼的脸庞悄悄的笑了。 轿车慢慢起步了,它载着一路的沉默扬长而去,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彼此心灵世界中上演着怎样的炙热的喧嚣。 枯燥无味的护理课程让苏晓藩睡眼惺忪,她终于挨到了周末。 于是她欢欣雀跃的坐车跑到程宇的小屋。苏晓藩拎着东西敲响了房门,一个女人打开门,她们惊讶的对视一下。 苏晓藩惊愕的说:“你是谁?你为什么在程宇哥的房子里?” 女人恍然大悟的笑了说:“哦,你就是程宇的妹妹苏晓藩吧?我是程宇的女朋友廖玲玉,这么久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苏晓藩晴天霹雳的呆在门外,手中的包裹差点掉在地上。 这时程宇从房中走过来说:“呀,晓藩来了呀?小玉,快让她进来啊!” 小玉热情的接过苏晓藩手中的包裹将她拉近了房间。 廖玲玉是程宇的大学同学,他们从大二开始谈恋爱,如今程宇找到了工作,廖玲玉在远方的城市进修。虽说距离等于坟墓,但是情意绵绵的他们却因为距离发现了彼此更多的美。 苏晓藩一直呆板的沉默寡言,她除了坠落体会不到其他的感觉了。 廖玲玉将程宇的小屋收拾的井井有条。 她的贤良淑德、善解人意只会激怒苏晓藩骨子里的魔鬼。 廖玲玉给苏晓藩端来水和蔼的说:“晓藩妹妹果真很漂亮啊,程宇一直给我夸你温柔贤淑呢!他说将来谁要是娶了你肯定是幸福死了!” 苏晓藩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始终不明白得罪了她的人也会万劫不复,尤其是唤醒了她沉醉的爱恋而又冷酷无情的抛弃了的人。 苏晓藩始终都表现的很平静,她知道自己一刻的失态就将会迎来全盘的失败。 廖玲玉系上围裙开始下厨,程宇亲昵的搂着她的腰窃窃私议。 他们幸福的打情骂俏让旁边的苏晓藩怒火中烧。 她紧紧的攥紧衣服,平静的脸上却波澜不惊。 吃过饭苏晓藩就主动告辞了,她对程宇说:“嫂子要来你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今天什么也没准备很失态,都怪你!我回校了啊,你们好好温存不可多得的小时光吧,再见了。” 她笑容满面的与他们挥手告别,她转过身连蹦带跳走到街上。等身后的房门“嘭”的关闭后,苏晓藩站住脚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 这时一片流云被风吹来带来一阵朦胧的阴影。温馨的小屋被笼罩在不见天日的阴影中。 苏晓藩冰冷的嘴角弯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她甩甩头发就高昂着头颅走向了远方黑暗的路口。 激情四射的俱乐部中上演着一幕幕风格各异的舞蹈,大家在专心致志的编排着舞步,宫廷卫和搭档们虚心的学习着。 君子这个舞林优等生在旁对他滔滔不绝的进行着指点:“一切的舞蹈动作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乐感,乐感知道是什么吗?是你对耳中音乐的情绪体验,放开你所有的思想包袱,将自己的灵魂交给音乐,让它带动你的神经,然后带动你的四肢。放松一下,不要刻意的绷紧自己的神经,那样你分心体会不到音乐的灵魂。” 第35章 崭露头角的报复 君子转着圈看着宫廷卫,她拍拍他的胳膊和背说:“先放松,又不是让你上刑场,即使这里都是大师一级的人物,你也要保持应有的气质。” 宫廷卫暗地做个鬼脸。 君子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哼,好好给我练,别耍什么鬼把戏。” 这时苏晓藩推门进来了,君子跳下舞台迎上前去。 宫廷卫摸着屁股委屈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继续跟教练学习舞步。 苏晓藩情绪的崩溃的在君子面前江河决堤,泪流满面。她疯狂的喝着酒除了“我恨他”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讲。君子陪着她排遣怨恨,良久喧嚣的苏晓藩沉默了,她失神的盯着眼前的酒水,然后她霍然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出了俱乐部。 君子提心吊胆的跟了出去,但是推开门夜空下人来人往的街上却不见了苏晓藩的影子。 君子在街上疾步如飞,她焦急的四处张望。情绪容易走极端的苏晓藩高中时就曾一气之下多次离家出走,如今受到致命打击的她不知道又会做出何种令人乍舌的抉择。 失去了人身自由的洪晟整天都在计划着如何摆脱掉身边的跟屁虫再次好好的拉风一下。 今晚他独自呆在房间,窗外如期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兴奋的趴在窗户上,他联系到的兄弟们将一个小梯子搬到了他窗前。 洪晟对他们打着手势,然后他悄悄的爬出窗户顺着梯子逃离了家园。 洪晟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兄弟一如既往的走在这条快压出脚印的马路上,他来到鸿盛酒吧抬头看看这金光闪闪的招牌脸上一副难读的表情。 他走进酒吧,昔日的兄弟们惊讶的看着他,给他送上迟到的祝福。 角落中的阿狸看到了私自逃跑的洪晟,她对身边的人使个眼色,他便会意而去。 洪晟扫视一下阔别多日的酒吧,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的走了过来挡住他的视线说:“嗨,老板娘说你是这里的不受欢迎人物,请你自觉的离开。” 洪晟曾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尹帆,他伸出手指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谁你不认识吗?我是这家老板的亲儿子,而她却只是个二奶!” 尹帆揪起他的衣襟就往外推说:“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确认她是老板娘就行。请你出去,别逼我动粗。” 洪晟拨掉尹帆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酒吧中猥琐倒戈的兄弟们也劝洪晟说:“大哥,你现在还不是自由之身,还是回去吧!呆在酒吧就等于自投罗网啊,这里可处处隔墙有耳啊!” 对面喝酒的金致伟也对洪晟使眼色,让他离开。 洪晟气愤的唾一口就离开了酒吧,世事变迁,昔日风光无限的他也没曾想到如今竟会有这么颜面无存的经历。 洪晟气愤的在街上没头没脑的走着,一转角他和迎面而来的女孩撞个满怀。 洪晟暴怒的说:“你没长眼啊,不想活了是吗?” 女孩抬起头,他无可奈何的冷冷的笑了一下,君子那分寸不让的表情直让他呼叫冤家路窄。 君子瞪着眼盯着他说:“请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上次拜你所赐的冤屈我还没找你算呢,请你以后好自为之。” 正在火冒三丈的洪晟按捺不住心中的抑郁,他抓起君子的衣领说:“好哇,来找我算账啊!我现在正想发泄呢!” 君子气愤的一拳打在他脸上,洪晟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呵呵”的冷笑说:“这是老子我生平第二次被女孩打,我永远的记得儿时第一次差点要我命的女孩,那个紫云镇柯家村的假小子!哼,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每次打我的女孩力气都这么大?” 君子听着他不着边际的呢喃瞬间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洪晟就是她儿时为了替杨之报复侮辱之仇而差点送进鬼门关的“洪儿”。 君子无奈的淡淡的笑了一下说:“看来这次又真是不巧,你可能又差点被我送到鬼门关了。” 洪晟诧异的盯着她,片刻他惊愕的脸上浮现出了大大的笑容。 突如其来的相遇让洪晟暂时忘却了酒吧中的不愉快,他看着眼前带笑的君子说:“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我现在为什么却感觉更多的是老乡见老乡的亲切?” 君子微笑着点点说:“我也有同感,真想不到前一刻我还恨之入骨的对头居然也是远离家园的乡党。或许是天意让你冤枉我一次,现在我们似乎两清了。我们和解吧!” 洪晟忧恨交加的脸上浮现出一片阴云,他唾一口说:“真他们都混蛋,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还不如一个誓不两立的乡党。” 君子看出了他伤痕累累的心思,酒肉朋友毕竟只是利益的结合。 洪晟回想起了适才君子的焦虑,于是他问君子:“你刚才匆匆忙忙的,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君子点点头:“对,我在找苏晓藩,她受打击了,我怕她做傻事。” 洪晟拿出手机:“没关系,我让几个还信得过的兄弟帮你一起找。” 然后他拨通了金致伟的电话,听到了洪晟的拜托金致伟得意的说:“大哥,不用找了,苏晓藩现在就在鸿盛酒吧呢,她就坐在我旁边呐!我们正聊得高兴呢!” 洪晟挂了电话,君子向他道了谢就奔赴鸿盛酒吧。 洪晟看着君子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无奈的笑笑,那处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了一辆轿车和几个保镖的轮廓,洪晟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就束手就擒的向黑暗中走去。 紫醉金迷的酒吧到处都是俗不可耐的喧嚣,苏晓藩喝着酒和旁边对她一片倾心的金致伟卿卿我我。君子从黑暗中匆匆走来,她驾着苏晓藩就要离开这个奢靡的世界。 苏晓藩抚摸着金致伟对她目不转睛的脸庞说:“我要走了哦,亲爱的,有空跟我联系。” 金致伟陶醉不醒的唯命是从。 苏晓藩就在得意的战果中摇摇晃晃的跟随君子走出了酒吧。 清冷的夜风吹拂着苏晓藩炙热绯红的脸,她一路都在神秘的笑着。 君子不理解她的深邃城府,她只希望苏晓藩一切平安。 醉酒前还让君子提心吊胆的苏晓藩第二天一觉醒来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她的平静淡然让君子误以为她忘记了创伤。苏晓藩依然如故的经常去程宇的小屋,她温柔体贴的对廖玲玉嘘寒问暖。她们一起逛街聊天,渐渐的廖玲玉开始跟苏晓藩无话不谈,苏晓藩总是一番虔诚的模样对待她的满腹牢骚。融洽的气氛就像海市蜃楼般美轮美奂,沉醉不醒的人们麻木的享受着迷失的幸福。 鸿盛酒吧一如往日般热闹,金致伟喝着酒听着音乐,这时苏晓藩从迷离摇摆的人群中款款而来。 她坐到金致伟身边伸手将一份资料递给他说:“喏,这个女人叫廖玲玉,她所有详细的个人情况还有联系方式全在上面,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勾引到她,不惜任何代价。” 第36章 黑色的亲吻 苏晓藩端起玻璃杯冷着脸看向前方的黑暗。 金致伟看着资料说:“晓藩,你是我女朋友耶,为什么要我去勾引别的女人?” 苏晓藩瞥他一眼冷冷的说:“私人恩怨,你少问。你只管照我说的做,我不会辜负你的,亲爱的男朋友!” 苏晓藩说着露出谄媚的笑伸手勾住金致伟的脖子奉上一个热吻,被苏晓藩无可抵挡的黑暗魅力迷惑的神魂颠倒的金致伟立刻束手就擒再也没有主见。 酒吧另一个角落中的人们聒聒噪噪,自洪晟被送到外地学习托福尹帆就俨然成了这里的龙头老大,他又深得老板娘的器重,趋炎附势的猢狲们便对他一片阿谀奉承。 苏晓藩鄙夷的看了角落中颐指气使的尹帆一眼,她将酒水一仰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对金致伟说:“我要走了,别忘了我给你的任务,不遗余力的勾引到那娘们儿!” 金致伟仰视着高高在上的苏晓藩恳求的说:“晓藩,为什么不多坐会儿,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聚聚!” 苏晓藩妩媚的摸一下他虔诚的脸:“可是我还有事做,这个狐狸精今天要回去了,我得去送她,好人得做到底,对不对?加油干啊,宝贝!” 苏晓藩俯下身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就翩然离去了,金致伟握着手中廖玲玉的资料咬紧了嘴唇。 风和日丽的午后,廖玲玉等待着远去的列车,程宇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直到她踏进车厢,人影消失不见,程宇依然望着她的方向纹丝不动。苏晓藩看着他望穿秋水的侧脸心中的怒火就开始悄然燃烧。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小屋,没有了廖玲玉的参与,这里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欢快的生活。苏晓藩开始更加频繁的来陪伴程宇哥,她每时每刻都将自己的温柔娴淑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经常会借题发挥旁敲侧击的暗示程宇他错误的感情。 苏晓藩翻着八卦书说:“程宇哥,星座上说你跟玉姐并不是很般配,她巨蟹座,你双子座,婚姻并不会很幸福。” 程宇笑笑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能信,当作娱乐倒可以。晓藩,你什么星座啊?” 苏晓藩抬起头说:“天蝎座,可以为爱万劫不复的星座。” 这一刻苏晓藩眼眸中无意流露出的惊悚的寒冷令程宇诧异了一下,但很快苏晓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她“哈哈”大笑着说:“星座上说跟我最配的是双鱼啊,哎,我的双鱼你在哪儿?” 她乖巧的表情引得程宇一片怜爱。 他抚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傻丫头!两个月后你的玉姐就要完成学业回来了。我很思念她啊,我觉得我们很般配。” 苏晓藩低下头继续看书,被笼罩在阴霾中的脸庞浮现着恶魔的表情。 万籁俱静的夜晚苍茫的天空中若隐若现着树木的轮廓,晚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吹进来轻舞着如水的窗帘。苏晓藩站在黑暗的屋子中看着凄凉的夜景拨通了金致伟的手机。 苏晓藩冷漠的询问:“这么久了,你怎么样,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金致伟为难的说:“晓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她不经常网聊,平常话又少,我性子急了她会说我流氓的。我看人家也是个好姑娘,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苏晓藩气愤的指责他:“她是好姑娘,你就是在暗示我卑鄙了?你不愿意帮忙直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快就背信弃义倒戈相向的。” 金致伟急忙解释:“晓藩,我没有那个意思,请你不要总是怀疑我的真心好不好?我当然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奉献一切了,我会继续再接再厉去勾引她的。你对我放心吧!” 苏晓藩用命令的口吻说:“我限你两个月内就将她弄到手,最好上床,有多彻底就多彻底。” 金致伟惊愕的呆了然后他十分沮丧失望的说:“晓藩,你居然让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苏晓藩不耐烦的了:“我当然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包容你跟别的女人上床还不够吗?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可除了你没别的男人。总之,照我说的做,什么文火慢炖,男人不是最擅长说谎吗?你可以用花言巧语来欺骗她啊,你可以告诉她你是腰缠万贯的公子哥,你是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弟,你是风流倜傥的江南才俊。爱慕虚荣的女人喜欢什么你就是什么,你个猪脑子懂不懂的投其所好啊?” 金致伟惭愧了:“哦,知道了,我尽量这么做。晓藩,我想你,我们明天见个面吧!” 苏晓藩转而温柔的说:“我也想你啊,但是我事情太多明天脱不开身,你就专心做我交代的任务就行啦!将来我会加倍的补偿你的哦!” 她妩媚挑逗的话语让金致伟销魂,她挂掉电话手托着下巴深深的看向窗外的墨色,那里似乎就像她的心房潜藏着谁也窥不到的阴谋。 史无前例壮观的话剧排演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轰动了港都中所有的高校与中学,几乎每个人都在传颂着这极具档次与规模的话剧,每个人都对它报以极度热情的期望。 校园中有说有笑的同学人来人往,他们与杨之擦肩而过对他视若无睹,杨之面无表情的在路上走着,到处都能感受到大家对于君子与话剧的热忱。 杨之无奈的看看天,才华横溢的君子果真不负众望在他难以预料的短暂时间内就迫不及待的做出些成就了。杨之一路都在无可奈何的冷笑着,他心底深处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他不晓得放任自流的君子将来还会如何的万人瞩目。 他开着车来到热闹的街上,对面君子和舞团的人有说有笑的向这里走来,杨之停下车打开车门倚在车上看着翩然如仙女的君子。 君子远远的就认出了杨之的车,杨之站在车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神叫她心情紧张到极点。 君子失魂落魄的来到杨之面前,杨之看着紧张到不安的君子笑笑说:“最近你很出名啊,满城风雨,似乎默默无闻会让你生不如死。走,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将君子拉进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视野中出现了一幢漂亮的房子,它美丽的轮廓在庸俗的建筑中是那么突兀。杨之将车停在门口,君子高仰着头瞻仰着艺术的魅力。 杨之打开门将她带到客厅,当她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明媚的天空突然阴暗下来,一阵阴冷的风横向吹来吹拂起她飘逸的裙摆,一片落叶凄凉的从她脚边划过。君子停顿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但是门内魅力四射的杨之让她瞬间又忘却了所有的恐惧。 君子身后的房门“嘭”的关上了,华丽的房间中一片漆黑,杨之打开朦胧的壁灯,暧昧的光线烘托着别样的气氛,杨之就站在绚烂的朦胧光芒中美的像从天而降的仙子。 第37章 第一次温柔接触 杨之带着神秘的表情走向君子,他抱着君子颤抖的双肩将她逼到了旁边柔软的沙发上,君子斜倚在沙发上紧张的看着将她包围在怀抱中的杨之。 杨之伸手暧昧的撩动着她长长的秀发,然后他轻柔的抚摸着君子白皙的脸庞说:“这是我的房间,我从来没带过任何一个女人来过我的房间,你是第一个。虽然我谈不上喜欢你,但是我必须客观的承认只有你配得上出现在这里。欢迎你来到我的家园,我亲爱的君子,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 杨之炙热的气息扑到君子的脸上慢慢削弱了她的理智,杨之捧着她的脸慢慢凑上自己的嘴唇开始了一段神魂颠倒的亲吻。君子抵挡不住他所向披靡的魅力慢慢的抱紧了他,杨之揽着她的腰温暖的手开始在她衣服里进行搜索。 君子紧张的推开杨之瞪大眼睛看着他,杨之淡淡一笑说:“你害怕?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伸手去继续抚摸君子绯红的脸,君子恐惧的往后退。 杨之笑了,他拿起旁边的外套穿上说:“你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思念我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找我,当然也可以过夜。” 他内容丰富的眼神让迷茫的君子更加找不到方向。 杨之起身就走出房门开车走了,君子独自呆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中,她扫视着美的让人窒息的房间心中却涌现出一片伤感。她完全被杨之的若即若离搞得失去了方向感,此刻她仿佛就站在一片缥缈的紫色云雾中,除了朦胧,眼前一无所有。 被阴影笼罩着的房子诡异的像魔鬼的城堡,君子回头看了房子最后一眼就低着头走在了清冷的街上。她渴望杨之的热情,但是为什么杨之适才的热情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胸有城府的杨之,他的神秘心思她用了十几年也猜不透。 绚烂的夕阳拉长了她的身影洒在黑色的马路上,不知不觉中几个高大的人影便将她笼罩住了。君子抬起头,尹帆带着他的队友拦路虎一样挡在她面前。 君子无奈的咬咬嘴唇转向旁边经过,但是尹帆却故意拦住她的去路。 尹帆阴沉着脸说:“上次你在酒吧好威风啊,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永远记得,男子汉大丈夫,不讨回来怎么能行?” 君子冷冷的一笑说:“哼,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吗?你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亲人,你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恃强凌弱、耀武扬威,你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与一个弱女子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尹帆阴着脸笑了:“你倒是还挺能说,看在你模样长的还不赖的份上,陪我们去喝杯小酒我们就不再跟你斤斤计较,怎么样?” 他身后的兄弟流着口水得意的笑。 君子气愤的说:“你真卑鄙,尹思园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哥哥?你真不配站在我面前跟我讲话,我怕脏了我的空气!” 尹帆气愤的握起拳头就要打君子,君子昂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尹帆看向君子的身后冷冷的笑了:“怪不得你这么肆无忌惮,原来后面有人照应啊!” 君子身后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她转身就快看到司阳和他的队友井然有序的站在她身后。 司阳将君子拉到自己身边对尹帆说:“尹帆,有什么不愉快的可以找我来说话,请你不要为难君子。” 尹帆看看天“哈哈”大笑:“真是一幕感人的英雄救美啊,这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男子汉的吗?” 司阳身后的队友向来看不惯尹帆恃才傲物的德性,他将手中的篮球往地上一拍骂骂咧咧的说:“大家都是热血男儿,有什么不能和平解决的有本事就去篮球场上杀一回合,谁怕谁呀?” 尹帆被鼓动的队友爽朗的说:“去就去,输得是孙子!” 然后两队誓不两立的人马就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篮球场。 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处都是残忍的厮杀与无情的对抗,每个人都汗流浃背的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天生有着良好跳跃能力与协调能力的司阳明显的领先于尹帆,尹帆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司阳又一个漂亮的扣篮,他轻盈的跳到高空,尹帆适时的弹跳而起,他一个明显的犯规动作将司阳打下了地面。司阳的膝盖重重的碰在了篮球架底座上,顿时地面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司阳气愤的队友走上前去揪住尹帆的衣服就要饱以老拳,大家将他们分开,司阳也制止了他们过激的行为。 尹帆得意的对司阳说:“这叫兵不厌诈,懂吗?生死相搏的战场哪儿还要什么规矩?你以为自己是仁义之师吗?瞧吧,这么一下你就不能叱诧风云了,规矩只会让你满盘皆输!” 他“哈哈”大笑着就带领着队友大摇大摆的离去。 君子蹲在司阳旁边着急的看着他的腿。 司阳痛苦的抱着腿强颜欢笑的对君子说:“没事,就流点血,谁还没流过血啊?不要为我担心。” 他勉强的要站起身却立马“扑通”倒下了,他的队友二话不说就将他背起来送往了医院。 医院雪白的墙壁让人产生压抑的气氛,小陶瓷盘中放满了带血的棉花。 司阳皮开肉绽的腿上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他的腿有了轻微骨裂,恐怕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去训练了,只能好好的呆在家里疗养。 君子将司阳送回了家,她打开门,司阳拄着单拐艰难的走进了客厅。 君子为他整理好沙发搀扶他坐在上面,然后她又为他端茶送水。 司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难以按捺的躁动。 君子走进厨房开始了一阵瓶瓶罐罐的碰撞,她娴熟的切着蔬菜,用心的准备着晚餐。一阵朦胧的油烟升起,君子轻轻闭上眼睛,她渐渐的感觉到脖颈处有人炙热的气息。 君子睁开眼转过头,司阳正贴身站在她身后,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这种望穿秋水的眼神让君子心情悸动了一下。 司阳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他拄着单拐走到旁边说:“其实我还没有残废,我可以帮忙的啊!你看我来烧饭怎么样?” 君子为他的温柔体贴所感动,她微笑着说:“这里就快好了,你好好回去休息,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挂念。” 司阳带着含蓄的尴尬退出了厨房,他走出厨房回头看了一眼从中弥漫出来的飘渺的烟雾,清澈的眼眸中便荡漾起波纹。 万籁俱静的夜晚总会有很多人躁动的无法安眠,司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皎洁的月亮倒影在他眼眸中,他便似乎在月亮上看到了美丽的君子。枕畔拿着紫风车的小熊温柔的对他微笑就像君子弯着弧线的嘴角那般迷人。 对面房间依然睡着那个圣洁到让他顶礼膜拜的天使,君子的完美让他在热泪盈眶中看到了自己的粗糙,没人能理解一个如此情深意切的人在心上人面前自卑到骨子里的感受。 第38章 黑色的诞辰 对自己的卑劣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尹帆回到家便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在宿敌尹思园面前大秀了一番。得知司阳受伤的消息后尹思园焦急的夜晚难眠,第二天她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司阳的电话。她要求去他的住所照顾他,打着为哥哥将功赎罪的幌子。 司阳明白尹思园的心思,他断然的拒绝了她的恳求。 司阳对她说:“思园,其实司阳哥的伤并不严重,随便养几天就好了,而且司阳哥又没有残废,还不需要麻烦身边的人到这种程度。思园,不要挂念我,好好念你的书,不要分心啊!不要像司阳哥我一样文化课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所以灵魂总是受伤。” 尹思园当然听不懂他话中暗藏的玄机,那是段多么悔恨交加的历史。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尹思园又拨通了君子的电话,她请求君子告诉她司阳的住宅地址。 尹思园激动的说:“君子姐,不瞒你说,我喜欢司阳哥,所以我想去照顾他,请你成全我的拳拳情意,帮助我得到司阳哥的爱恋好吗?” 尹思园真情实意的表白让君子很感动,忙碌的她分身乏术,现在的司阳又行动不方便,于是再三考虑下君子告诉了尹思园司阳的住宅地址。当天尹思园就高兴的买了很多的水果补品来到了司阳的家,司阳吃惊的看着她,但很快他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想中的尹思园渐渐荒废了学业几乎形影不离的陪伴司阳,她却不知她晃动不已的身影有多么的让司阳感到内疚。 十分明白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的司阳对尹思园说:“思园,司阳哥的腿现在基本上好了,你以后就不要来了,好好的回去学习,读书才是你的重点,将来好不用像司阳哥一样悔恨自己的成绩十几年。” 司阳说着丢下单拐走路给尹思园看,他果然又恢复了玉树临风的迷人气质。 尹思园意识到了事态的情形,她痴痴的看着司阳说:“司阳哥,我想这么久了你应该明白了,我喜欢你,请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好吗?我真的十分十分的喜欢你!” 她睁着楚楚可怜的明亮眼眸恳求的司阳。 司阳平静的对她说:“君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尹思园点点头说:“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才告诉我了你的地址。” 司阳皱着眉说:“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不应该早恋吗?难道君子她会猜不到这样会对你多么的不公吗?” 尹思园微微一笑说:“君子姐一开始也是为这些为难,但是最后她说如果因为一时的循规蹈矩就错过了为数不多的有情有义的好男儿,那才是会终生遗憾的事情,而且君子姐十分肯定你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司阳愠怒的眼眸湿润了,他憎恨君子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将他推给别人。 司阳握紧拳头然后他舒一口气说:“思园,请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司阳哥早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司阳哥十几年来心中只装满了她一人,再也没有空间去承载另一个人的爱。” 尹思园惊愕的瞪大眼睛说:“怎么会?她……她是谁?” 司阳咬咬嘴唇说:“她是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而且她时常出现在我们身边。” 尹思园难以接受的摇摇头说:“她……是君子姐?” 司阳点点头,尹思园瞬间泪流满面。 她哽咽着说:“可是你们明明才刚认识没多久啊?怎么会是她呢?你在骗我!” 司阳垂下头说:“其实我们从小学开始就见过面,而且司阳哥从儿时就一直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尹思园决堤的泪水覆盖住红润的脸庞。 她摇着头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原来你们一直在合谋欺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恨你们!” 司阳抬起头诚恳的对尹思园说:“思园,君子没有骗你,她确实才认识我没有多久,十几年来我一直都是个胆小的暗恋者,你能理解我面对她时爱在心口难开的心情吗?” 尹思园定定的看着他,渐渐的这里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 尹思园止住哭声,她擦干泪水沉默的矗立在原地。 司阳恳求的对她说:“思园,司阳哥拜托你,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君子。我好不容易才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身边,我不希望温和的气氛被搞的尴尬与疏远。你可以答应我吗?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尹思园湿润着眼眸看着他,良久她轻轻的点点头。 司阳那炙热如火的眼神让她霎那间体会到自己自私感情的卑微,他那情深似海的深邃眼眸剧烈的震动了她单薄的灵魂。 风和日丽的午后君子给司阳打来了电话,她约他在一个酒店见面。 司阳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酒店。君子向他招手,他就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司阳狐疑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君子,君子变戏法似的“当当当”从桌下拿出来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 她将蛋糕郑重的放在桌子中间捧着手说:“司阳,生日快乐。” 司阳诧异的看着她。 君子愉快的说:“尹思园一周前就和我商量好了这个生日聚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下午突然打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真遗憾呀!” 君子为尹思园惋惜的叹口气,却没有发现司阳阴郁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 司阳瞬间眼眸湿润。 他站起身落魄的说:“对不起,我从不过生日。” 他转身就要走,君子拉住他的手吃惊的说:“你为什么要走呢?你为什么从不过生日呢?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司阳看着君子焦虑的眼神渐渐抚平了激动的情绪,他再次坐下来望向朦胧的窗外思想的风筝便回到了儿时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身为的警察的爸爸被神秘的黑衣人扎死在大街上,那天憔悴不堪的爸爸第一次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阳阳,你是个男子汉。” 那天娇生惯养的司阳第一次感觉到肩膀责任的沉重,那天冰冷的雨水第一次如此冷酷的熄灭了他炙热燃烧的泪腺,那天他第一次意识到从此天使真的剥夺了他哭泣的权利,那天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他的生日。 他怎么能在父亲的祭日中肆无忌惮的过自己罪孽的生日呢? 君子善解人意的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司阳,请放下你心中的包袱,父亲的去逝不是你的错,父亲的去逝本就是个天衣无缝的阴谋,它不取决于你的任何决定。每天这个世上都会有很多人去逝,每一天是某个人生日的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祭日,我们总不能要求有人过祭日的日子里其他人不准过生日吧?放轻松点,司阳,离开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应该正常的活,请你不要因为父亲的心理的创伤而产生难以抹灭的阴影,这肯定不是你在天有灵的父亲所期望看到的。对不对?” 第39章 迷茫的约会 君子清澈的眼眸与温存的话语洗涤着司阳的灵魂,渐渐的他真的就相信了君子的话,似乎他从来都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会相信她的话,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他都这么对她深信不疑着。 君子对他微微笑着说:“来,吹灭蜡烛然后许一个愿,你的父亲肯定很愿意分享你的愿望而且也一定会竭力帮助你实现的。快啊,来吹蜡烛。” 她迷人的微笑晃动着司阳的眼眸,他真的就吹灭了蜡烛双手合十在心中给予了君子世界上最唯美的祝福,他希望眼前的天使最终能够得到了世界上最浓情蜜意的爱情与天长地久的幸福,无论这份幸福是谁给予的。 这时窗外朦胧的天空似乎有一颗流星划过,它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际灰蒙蒙的云层里,但愿他的期盼不会像流星一样是过眼云烟。 经过大家众志成城的努力,话剧已经初具规模,热热闹闹的俱乐部中开始分段试演。 这晚俱乐部中聚集了很多人,洪晟昔日的兄弟也乐在其中,马路牛仔并不跟他们斤斤计较。 宫廷乔带领着朋友们风风火火的来到俱乐部,她说:“大家都要带着钱去啊,在那里多多买些酒水。” 苏晓藩也悄然出现了,她带着冷酷的眼神冰冷的心来感受这如火如荼的世界。 激情的音乐响起,宫廷卫和舞伴们跳起了激情四射的现代舞,周围的观众努力的尖叫。 宫廷卫踩着音乐唱起了歌,抑扬顿挫的嗓音美的一塌糊涂。 这时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宫廷卫木讷的处在原地,观众们鸦雀无声的看着现场的尴尬。 这时君子跳上舞台对宫廷卫说:“假唱有意思吗?我们的话剧追求的是真实,不要害羞,给你带耳麦就是请你给我大胆的唱出来。还有,台词背熟了吗?到时候别给我卡壳哦!就这样,ng刚才的一段,重来。” 激昂的音乐声再度响起,信心满满的宫廷卫完美的表演了剧中这振奋人心的一段。 舞毕,场下一片连绵不绝的掌声与欢呼声。 喧嚣声后,舞台上跳上来一位港都大学的学长。 他拿着麦说:“现在我教给大家一种最简单的十字舞步,然后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接着他就息心的教起了十字舞步。 最后他在舞台上挥着手说:“好,现在我们来玩一个简单的游戏。待会儿俱乐部的灯光会熄灭五秒钟,然后大家就跳着这个十字舞步去找你的舞伴,当灯亮起的那一刻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的舞伴,不管他是谁,你的仇家也好,大叔大妈也好,同性朋友也好,只要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舞伴!我们会共跳一支舞。” 语毕,俱乐部的灯光就适时的熄灭了,在它熄灭的那一刻宫廷卫瞄准了不远处的在痴痴傻笑的君子。 灯光熄灭后现场一片混乱,君子随着人群的涌动随波逐流,慢慢的她被排挤到了门口。 这时灯光亮了,君子高兴的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司阳。 司阳刚踏进俱乐部的大门,此刻迷茫的他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君子迷人的笑让他认定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小乔将要和她的同性同学结为舞伴,她们嘻嘻哈哈的笑着抱在了一起。 苏晓藩面前站着信心满满的金致伟。 金致伟兴奋的说:“晓藩,我们真的很有缘。” 但是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她的发夹是夜光的,苏晓藩白他一眼就走开了。 宫廷卫晦气的看着眼前的姬眈。 姬眈不识时务的说:“哎呀,二哥,我们果真是同病相怜的好兄弟。” 宫廷卫不拽他说:“去你妈的。” 然后就独自跑到角落里喝酒观察着君子的情形。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每对组合各就各位,不会跳舞的司阳有些无所适从。 君子微笑着说:“没关系,我教你。” 君子向他行个礼,然后司阳执起她的手靠在了一起,角落里的宫廷卫端着酒杯瞪大了眼睛。 君子将手放在司阳肩上,司阳搂住了她的腰,他们四目相对,宫廷卫差点把嘴里的酒水喷出来。 大家跳起了优美的交谊舞,君子和司阳在美丽的灯光下优雅的转着圈。 片刻激情的音乐响起,全场立刻就热血沸腾起来,大家蹦迪似的群魔乱舞。 司阳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君子开心的摇摆与旋转,他灰色的天空从来没有像现在绚烂七彩过。 迷离变幻的光线就像紫色云雾一样朦胧飘渺,恍恍惚惚中君子看到了昏暗角落中矗立的杨之。他端着酒杯就像个幽灵潜藏在泼墨的角落中,闪闪烁烁的灯光渲染的他就像个若有似无的泡影。 君子停止了舞动的脚步,她呆呆的看着他。 司阳意识到了情势的变化,他顺着君子的眼光望去就看到杨之穿过舞动的人群向这里款款走来,他所到之处一切的绚烂尽显暗淡。 杨之来到君子面前伸出手撩起她的秀发,君子闪烁的眼眸中尽是崇拜的色彩,杨之瞥向司阳眼角中流露出昔日的炫耀与挑衅。 杨之拉起君子的手将她带到舞台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哗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对珠连璧合的佳人。舞台上聚光灯亮起,杨之捧起君子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霎时俱乐部中人声鼎沸,人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杨之带着骄傲的笑看了一眼台下的司阳,愤慨的司阳紧紧的握住拳头。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现,他愤懑的站在道馆的阳台上,杨之向他炫耀着享受君子爱情的独一无二的权利。 俱乐部中迷离的光线变化多端,就像昔日落英缤纷的烂漫。 心灵受到创伤的司阳慢慢闭上潮湿的眼睛,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 角落中的宫廷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抢尽眼球的风景,握着酒杯的手愤怒的抖动。 杨之抚摸着君子绯红的脸就将她带出了俱乐部上了停在门口的车,轿车缓缓起步慢慢的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里。 轿车平稳的驶离了喧闹的市区来到了一望无垠的海边。 杨之将车停在海岸看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波浪对君子说:“你是不是很想跟我一起看海呢?那天你给我打电话,对面一片清晰的海水的声音,没有我的陪伴大海应该不够寄托你的思念吧!” 君子看着他表情神秘的侧脸心中涌起无限连绵的爱恋,她轻轻的伸开双臂抱住杨之,杨之抚摸着怀抱中的君子的头发平静的看着夜里的海水。 烟雾飘渺的海面吹拂来一片迷茫的水汽,就像他此刻的心境一样复杂不清。 君子紧紧抱着杨之,心中流淌着无限的幸福。 这就是她理想的画面,没有亲吻,没有激情,只有拥抱,在只有两个人的空旷世界里静静的抱在一起直到世界末日。 海上飘渺的云雾渐渐淡去,一丝丝橘黄色的晨曦从天水交界处直射出来,一望无际的海面便一片璀璨的波光粼粼。 第40章 绚丽的舞台 君子看着杨之被晨曦渲染的英俊无比的脸说:“谢谢你,杨之,谢谢你给予了我一个心灵无比平静的约会,我不胜感激。谢谢!” 杨之抚摸一下她白皙的脸庞淡淡一笑:“这真是个健康的约会呀,我可从来没有跟一个女孩子呆一整晚却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像我……好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杨之发动汽车,轿车缓缓离开朝阳绚烂的海边进入了嘈杂的市区。 杨之将君子放在路边就开车离去了,君子回忆着刚才那刻骨铭心的一晚,心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幸福。 杨之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近乎失神的眼眸中似乎又看到了昨晚浩瀚的大海,他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心血来潮陪伴君子度过那么平静的不可思议的一晚。 他无奈的笑笑,君子总会带给他太多的不可思议的心思。 清冷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君子推开俱乐部冰冷的玻璃门,空旷的视野中宫廷卫依然如故的坐在柜台前仿佛就像块扎根的石头不曾离开过。 君子走过去说:“你怎么来这么早?这里交给我,你赶紧收拾一下去上课吧!” 宫廷卫闷闷不乐的说:“我根本就没回去,昨晚带你走的那个人是谁?你一直都在谈男朋友吗?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呢?” 君子好笑的说:“小子你今天吃错药啦?怎么开始关心起姐姐来了?说实话,君子姐也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我更不敢希冀他会这么快的答应做我男朋友,但是卫儿你放心,君子姐绝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就冷落你的,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特殊人物。君子姐每天跟你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卫儿乖些,赶快去上课吧,难道你还想让君子姐施行家法吗?” 君子抚摸了一下宫廷卫一夜憔悴的脸蛋微微一笑。 宫廷卫小声嘀咕:“我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特殊人物!” 渐渐的他沮丧的脸上浮现出阳光的色彩,他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就乖乖的去上课了。 君子目送他走向晨曦洒满地的门口,宫廷卫向她挥挥手就推门离去了。 君子落寞的低下头,心中突然涌起一片莫名其妙的感伤。 这时舞台上沉默良久的葛星开始轻轻撩动他的琴弦,悠扬的音乐如神圣的佛光盘旋升起与朝阳交相辉映,空旷的俱乐部便沉浸在了对迷茫的探索中。 策划准备了很久的话剧终于在人们的期盼中就要正式上演了,港都大学期末的联合话剧汇演上这场重磅组合的音乐舞蹈话剧隆重的拉开了帷幕。宽敞的大礼堂中坐满了兴致高昂的同学们,每个人都挥舞着七色的荧光棒尖叫着欢呼。 良久大礼堂中的灯熄灭了,偌大的舞台上几束彩光投射下来。深红的落地帷幕便在迷离的光芒中荡漾着轻微的波浪。 诡异的音乐声幽幽扬起,遮蔽了舞台的帷幕慢慢被拉开,一阵阵白色苍茫的烟雾从帷幕的间隙中飘荡而出,顿时全场扬起了更加汹涌澎湃的欢呼声。 帷幕被完全拉开了,昏暗的舞台上投射下来幽暗的冷色光芒。舞台上阴冷的风平地而起,苍凉的天际间便飞沙走石。诡异动感的音乐声中一群来自地狱的放荡不羁的年轻人在游戏着人生。他们杂乱无章,毫无秩序,率性青春的舞步配合着音乐中神秘的诡笑将玩世不恭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时舞台中央升腾起一阵更加弥漫的烟雾,在如梦如幻的雾气中一把魔王的椅子慢慢的旋转过来,气度不凡的宫廷卫一只手拄着脑袋威武的坐在魔椅上。旋转的魔椅静止后,宫廷卫潇洒的从魔椅上走下来,众人为他恭敬的让路,舞台下的观众们疯狂的对他尖叫。 顿时晦涩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神秘的动感音乐,宫廷卫带领着众人跳起了一段帅气到不行的嘻哈舞步。惟吾独尊的歌声与放浪形骸的舞蹈更加形象贴切的表现了这里的群魔乱舞。全场为他来自黑暗的不可抵挡的魅力而倾倒,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嘻哈舞蹈之后,一曲天籁之音悠扬而起。干净的旋律与轻快的节奏涤荡着这里乌烟瘴气的场面。明媚的光芒从天而降,然后君子便如仙女般翩然而至。她带来了希望的光芒与美好的鸟语花香,她优雅的身姿抛洒着清洗世界的魅力,她无与伦比的美丽吸引住了地狱中的魔王,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好,就像一场如梦如幻的烟雾一样近在咫尺却永远触摸不到。 魔王混沌的世界开始躁动了,只因为一丝无意吹进来的清凉的微风。 魔王浑浑噩噩的世界开始动摇了,宫廷卫体会到了情感的纠葛,君子带着美好的愿望走进了他统治的黑暗地府。一场场华丽的表演与黑白矛盾的碰撞,魔王在伟大爱情的感召下进行了艰难的选择,两个誓不两立的灵魂在他内心深处展开了一幕你死我活的较量。最终宫廷卫选择了光明,灰色的空间从此不再一片荒芜。 精彩绝伦的话剧在激情四射的音乐中结束了,全场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平息。 第一次的表演完满结束,很快这个话剧就轰动了校园。 于是他们开始了高校巡演,宫廷卫很快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偶像级人物。他在校园中所到之处无不布满了捧着花痴的脸奉送秋波的女生。宫廷卫的昔日的众女友们开始了死皮赖脸的和好,他为了应对这些桃花劫忙的不亦乐乎,他在旁的兄弟们直羡慕的垂涎三尺。 由于这个话剧的轰动性,港都大学便替它报名参加了全国高校话剧比赛。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去了首都参加比赛并且夺得了特等奖。 满载荣誉而归的他们甚至轰动了港都,在港都大礼堂跨年演出节目单甄选时,导演征求各位嘉宾的意见。 大腹便便的药厂老板点支烟说:“听说最近一个港都大学生与高中生共同编排的话剧挺不错的,想办法请他们来演一场啊,我想在这么一个高朋满座的大礼堂里出尽风采的千载难得的机会他们应该不会放弃吧!” 烟圈打着螺旋袅袅升天,他身后的人物一个个趋炎附势的点头同意。 他身边的杨之一脸的淡漠,波澜不惊的面孔下是一片波涛澎湃的心声。 邀请函送达君子的手中,她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后同意了出演。 每个人都兴奋的摩拳擦掌,这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奇迹。 无日无夜疯狂的鸿盛酒吧中靡靡之音震耳欲聋,寻欢作乐的人们扭动着慵懒的腰肢。各种伪善的面孔下隐藏着肮脏暴戾的想法,极端的欲望在这里不断的膨大着扩散着。 阿狸更加肆无忌惮的在这里做着黑暗的交易,酒吧中渐渐的开始有人散播毒品,舞池中的人们表情越来越木讷疯癫。酒桌上的女孩们嘻嘻哈哈的将酒水一仰而尽后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男人们心怀鬼胎的坏笑着将她们架了出去塞入汽车中便扬长而去。 第41章 黑色阴谋的开始 在这个浑浊的地方,当所有人明亮的双眼都被蒙蔽的时候,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灵动的搜索着。 阿狸抽着烟走出幽暗的房间,她敏感的神经觉察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她不漏声色的继续伪装着无知的姿态。 耳目众多的酒吧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人……他穿着黑色风衣,严肃的面孔上印刻着久经风霜的痕迹。 阿狸向左右手使个眼色,他们会意的离去了。 风衣男子感觉到了环境微小的异样,他匆匆离席走出酒吧。 他刚走出去不远,尹帆从后面追上来喝住他说:“嘿,你站住,有人说你鬼鬼祟祟的,请告诉我你是谁?在做什么?” 风衣男子不理会他,但是疾步如飞的尹帆很快就拦住了他并且毫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肩膀就要进行强行搜身。风衣男子反抗的回手了,功夫强劲的尹帆几个回合就将他挫败倒地,这时从风衣男子口袋中掉出来了警察的证件。 风衣男子连忙抓起证件落荒而逃,尹帆矗立在旁边似乎有一记重磅敲打在他心口上。 在昏暗的街角几个拿着武器的流氓将风衣男子围堵住,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大打出手。寡不敌众的便衣警察很快就受伤倒地,一片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汩汩而出。 今晚刚从俱乐部回来的君子和宫廷卫有说有笑的走在返校的路上,街口的喧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来到昏暗的巷道,惨不忍睹的画面让他们忍无可忍,君子上去挡住一个人灭绝人性的棍棒打击,便衣警察在君子和宫廷卫搅起的混乱中趁机逃脱。 君子和宫廷卫也见好就收的跑到了大街上消失在了人海里。 伤痕累累流血不止的警察一瘸一拐的奔逃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热血从额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当他伸手擦拭时,一声急促的车鸣声呼啸而来,耀眼的车前灯将这片黑暗照的惨白。 和煦的晨曦一如既往的洒满了这座物欲横流的都市,今天港都新闻报导了一起车祸:一个便衣警察昨晚在车流汹涌的马路上出车祸身亡,具体的事件缘由警方正在调查中。 尹帆看着头顶上清晰的电视画面,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罪恶感。 他来到酒吧辞去保安的工作说:“下一届的高校跆拳道联赛就要开始了,我要回去专心致志的训练应战,我的目标是拿到大赛冠军,所以请允许我的离开。” 阿狸妩媚的看着这个阳光的大男孩同意了他的请求,尹帆拿着薪水决绝的离开了这个犹如噩梦初醒的混沌世界。 平时只是因为年轻气盛而喜欢耀武扬威的尹帆生平第一次接触到了黑暗的惊悚。 他回到家就教训尹思园说:“以后不许你去任何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乌烟瘴气,极其的混乱不安全,知道了吗?” 尹思园斗嘴的看着他说:“要你管?你不还经常去鸿盛酒吧?你有资格管我吗?” 尹帆气愤的将东西丢到她头上,尹思园将更多的东西丢给尹帆。 他们打打闹闹的气氛开始恶劣。 极其没有耐性的尹帆涨红着脸说,“你再不听我话,小心我打你啊?谁家的妹妹不听哥哥的?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乖一些?真是被爸爸妈妈惯坏了!” 尹思园吹胡子瞪眼的盯着他说:“你从来就不知道让着我,谁家的哥哥不会让着妹妹的?你真是太欠爸爸妈妈的修理了!” 尹帆举手就要打尹思园,尹思园瞬间泪水润湿了眼眸,她气愤的跺跺脚就又跑掉了。 尹帆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嗤之以鼻的说:“哼,又玩离家出走,老套了。” 他拿起一瓶可乐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漆黑的夜影影绰绰的可怕,尹思园旧地重游来到了司阳的门外。 万籁俱静的居民区中司阳的房间还在亮着灯,尹思园踟蹰不定的在他门外徘徊。 最后她用力的在街上连蹦带跳了几十下直到气喘吁吁,然后她又狠心的拍打自己的眼睛,直到它流出可怜兮兮的泪水来。静谧的门外响起了奇怪的敲门声,司阳走出卧室打开门,只见尹思园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站在他面前。 情绪激动的尹思园哽咽喘息的说不上话来。 司阳紧张的说:“思园,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子?你怎么深夜一个人跑出来呢?” 尹思园哽咽的断断续续的说:“我哥哥……打我,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就只想起了你……请你让我在这里呆一晚上……好吗?我无处可去了……” 接着尹思园就惨不忍睹的哭出声来,司阳连忙将她带进房间关上门以免惊扰四邻。 昏暗的客厅亮起了温馨的灯光,尹思园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流眼泪。 善良的司阳忙碌的为她端茶送水,尹思园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司阳为她如此操劳,她伤心欲绝的脸上不禁浮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司阳递给她毛巾说:“求你了,别哭了,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真的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你真是为难死司阳哥我了!” 尹思园接过毛巾擦去眼泪渐渐抚平激动的情绪,她轻轻的点点头。 司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说:“你饿了吗?我煮点面给你吃。” 尹思园摸着没有反应的肚子抿抿嘴说:“嗯,还真有点。那就拜托司阳哥了。” 司阳摸摸她的头发就微笑着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尹思园看向厨房内司阳的背影,昔日曾经受过伤的心房瞬间就心满意足了。 晚上尹思园睡在君子曾睡过的房间,她辗转难眠想着情场失意的司阳。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司阳的房间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 尹思园悄悄的打开司阳的房门,透过门缝她看到司阳双眸潮湿的翻看着昔日偷拍的君子的照片,床上的《诗经》中依然夹着那封未开封的情书,难道他爱情的命运就要永远像这封情书永远封印在狭小的无人知晓的空间中吗? 尹思园感伤的关上门,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瞪着雪亮的大眼睛。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那点自以为是的爱情跟司阳如此默默无闻的爱情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司阳继续这么不为人知的承受着感情的煎熬之苦,她决心一定要帮司阳哥赢取这默默无闻的爱情。 省级高校跆拳道联赛迫在眉睫了,伤势刚刚痊愈不久的司阳重又返回了训练场。 他依旧如初的吃苦耐劳的加紧练习着,他丝毫没有缩减当初的运动量。 实战演练时,司阳受伤的腿又出现了淤青,他痛苦的抱着腿蹲在地上。 教练跑上前说:“怎么样,司阳,你的腿还行吧?” 第42章 温柔的陷阱 司阳抬起头无所谓的笑笑说:“没关系的,平时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然后他站起来继续实战。 教练在旁观摩着他的表现,最后教练私下里对司阳说:“司阳啊,教练还是对你的腿没有很大信心,毕竟联赛迫在眉睫,到时又是高手如云,没有人会对你心慈手软的。不过好在你是个技巧型人才,不是个徒有力气的莽夫,这点教练还是对你十分欣赏的,所以教练建议你加强技巧的练习,力求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司阳会意的点点头,教练拍拍他的肩膀就走开了。 司阳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垂下了头,心中不禁涌现出滚滚的落寞与忧伤,就像高中时一样讨厌永无止境的征伐与深不见底的虚荣。 温暖的阳光下司阳和队友们正在围着郁郁葱葱的校园跑步,远远的他看到明媚的大门口站着君子和尹思园,她们向他高兴的挥手。司阳离队来到她们面前。 尹思园笑着说:“司阳哥哥,我带君子姐来看望你了。听说你最近练习的很卖力啊,你可要努力了哦,我哥哥最近也是疯狂的不要命了,他今天就带着薪水跑到外地请教高人去了。他去找谁也不告诉我,好像生怕我这个妹妹会告密似的。不过你还别说,我还真是他的叛徒。嘿嘿嘿。” 尹思园天真烂漫的笑,他们也开心的笑了。 餐桌上他们言谈甚欢,片刻尹思园站起身说:“你们聊着,我要上课去了,再见了。哦,君子姐,司阳哥最近好像很牵挂你呢,你怎么能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他呢?” 尹思园说完就夺门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子惭愧的说:“对不起,这阵子我很忙,我们的话剧一直在高校巡演,实在抽不出空来进行丁点的私人活动。这么久了你腿上的伤好了吗?尹思园说她照顾你不周,你一直拿我当榜样来督促她,有没有这回事呢?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啦!” 司阳茫然失措的看着她,片刻他才明白这全是尹思园搞得小把戏。 君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票递给司阳说:“这是港督大礼堂跨年晚会的门票,到时候我们的话剧会上演,我很希望你能来观看。刚才给了尹思园一张,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啊!” 司阳接过门票轻轻地点点头,透过门票上七彩绚烂的灯光图案他似乎看到了犹如高中时期那般光芒四射的众星拱月的君子。 港都跨年晚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席下高朋满座,商英政要济济一堂。 华丽的舞台上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缤纷的节目。 最后终于轮到了君子的话剧上场了,他们新颖的构思与演绎立刻博得了台下一片不绝于耳的掌声。君子出尘脱俗的气质与完美绝伦的魅力立刻攫住了贵宾席中药厂老板的眼睛。 他手掌贪婪的抚摸着下巴,脸上浮现出猥亵的光芒奸佞的说:“出污泥而不染,天然去雕饰,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啊!” 然后他对身后的狗腿窃窃私语:“想办法将她给我弄过来,温柔的不择手段。” 狗腿会意的点头哈腰,老板狡诈的笑了。 药厂老板的老奸巨猾让他旁边的杨之微微的蹙起眉头,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内心却开始汹涌澎湃,不得安宁。 话剧结束后,大家欢欣雀跃的回到后台。 户外有人燃放璀璨夺目的烟花,君子就和宫廷卫悄悄来到户外坐在花坛上看烟花。 色彩缤纷的烟花烂漫了真个天空,宫廷卫看着旁边被彩色光芒照耀的君子美丽的侧脸。 他说:“君子,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一直这么无私奉献的对待我?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个类似话剧中的魔鬼,是个无药可救的混世魔王。” 君子转过头看着宫廷卫真诚闪烁的眼眸微笑着说:“谁说你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你不是,卫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个带着魔鬼面具的天使,你的嚣张跋扈只是为了伪装你那颗单纯脆弱的心。卫儿,君子姐会永远保护你这个堕入凡尘的假面天使的。” 君子握住宫廷卫微凉的手背,她手心的温暖立刻像洪流一样涌便宫廷卫全身激荡着他颤抖的心房,瞬间宫廷卫清澈的眼眸就布满了泪水。 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看穿他伪装的心思,如果他是个带着魔鬼面具的天使,那么从这一刻起他愿意为她脱去面具,即使这样他会很受伤。 宫廷卫湿润的眼眸让君子很诧异,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哄小孩似乎的说:“哎呀,小卫儿怎么哭了?哦哦哦,不哭了,卫儿不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小帅哥你现在几岁了呀?” 宫廷卫木讷的接受着君子亲昵的抚慰,他喃喃的说:“七岁,阿不,十七岁。” 君子不禁笑了出来说:“七岁?我倒希望你是一岁。” 宫廷卫狐疑的看着她,他当然不知道那是柯铭卫失踪的年纪。 君子看着绚烂的天空,人生有多少无奈啊,无奈人生回不到从前空有遗憾。 挂满彩灯的树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他们回头看时只见杨之潇洒的从树后走出来。他径直的来到君子面前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宫廷卫看着这个讨厌的不速之客眉头挤成了疙瘩。 杨之开口淡淡的说:“君子,请你跟我走。” 宫廷卫气愤的说:“为什么要让君子跟你走?你怎么能这么霸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走开。” 杨之不理会宫廷卫的愤怒,他牵起君子白嫩的手重复的说:“君子,请你现在立刻跟我走。”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睿智冷静的眼神渐渐完全俘虏了她的心,君子跳下花坛任凭他将自己带往无知的角落。 杨之拉着君子来到路边停止的车旁,他打开车门和君子进去车厢,然后他启动汽车很快就消失在了七彩的烟花雨中。 宫廷卫怒火中烧的捶打着花坛,这时几个神情冷峻的人来到他身边质问他说:“嘿,刚才和你一起演话剧的柯茗君呢?她人在哪里?” 宫廷卫愠怒的瞪着他们说:“滚开,柯茗君这个名字是你们这群人能叫的吗?”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就离开了。 冷面人来到剧场跟药厂老板耳语了一番,老板转身看看身后杨之空荡荡的座位油光满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 晚会接近尾声了,大家纷纷离席。 尹思园和司阳站起来看着台上谢幕的演员们窃窃私语说:“咦,怎么不见君子姐呢?” 他们狐疑的向出口走去,这时迎面走过来他们恨之入骨的洪晟。 洪晟瞟他们一眼不无好气的说:“呦,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们貌似生活的挺滋润的嘛!” 尹思园气愤的撅起嘴巴说:“那是,我们从来就生活的有滋有味的,哪象你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第43章 夜色朦胧 洪晟懊恼的就要教训尹思园,司阳警告的看着他。 最终洪晟冷冷一笑说:“好啊,伶牙俐齿的小妖女,咱们走着瞧。” 说着他就迈出了剧场的大门混入了散场的人群中。 如梦如幻的壁灯又亮起了暧昧温馨的光芒,杨之将君子带入房间,朦胧飘渺的绚烂灯光中她完美的像个幻影。 杨之伸手撩着君子飘逸的秀发说:“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光芒四射?为什么你偏偏就不肯韬光隐晦?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做我背后默默无闻的女人呢?” 他开始激情的亲吻君子红润的嘴唇,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 君子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煽动的酥酥麻麻失去了抵抗力。 杨之轻而易举的将她推倒在宽大的床上,他炙热的气息烘烤着君子的脸庞和脖子,他不安分的手伸入她的衣服中不停的游荡。 杨之不停的呢喃着:“你是我的女人,你是只能被我赐福与伤害的女人,其它任何人都不许觊觎我的权利。” 他紧紧的箍住君子的腰,他的野蛮有些让君子喘不上气来,但是他却看着君子涨红的脸发出了惊悚的笑。这个唯一能让他自负的灵魂渺小的女人,这个唯一能让他的虚伪无处遁形的女人,这个唯一能让他恨之入骨却又不能忽略的女人,他从对她的摧残中得到了难以言说的成就感。 杨之开始粗暴的解开君子的衣服。 君子紧张的说:“不要啊,请你不要这样。” 杨之用力的吻着她细腻的脖子说:“可是我需要啊!难道你不想做我的女人吗?” 君子推开他骚动的手说:“我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但是爱你不等于没有原则的交出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做你的女人,请你先在大庭广众下公布我们的关系。” 杨之看着她含着泪水的面庞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可以,你明明知道你只能做地下情人。” 君子推开杨之伤心的说:“我对你从来都是一片真心,我宁肯永远的这么默默的远远的喜欢着你,也不容许你用虚假的借口接近我来玷污我纯洁的爱情。对不起,杨之,如果你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么隐晦的身份来形容我的话,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宁肯光明正大的做一株孤芳自赏的君子兰。” 君子擦拭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杨之赶上她倚在门上说:“为什么你硬是要这么个性强硬?为什么你偏要圣洁到不食人间烟火?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一丁点的阴暗呢?” 君子固执的说:“请你让我走,请你让我离开你没有阳光的世界。” 杨之叹口气妥协的说:“请你今晚不要离开好吗?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只请你今晚不要离开。” 君子倔强的重复说:“请你让我走,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虚幻的地方。” 杨之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眼神落寞的让开路。 他看着君子窈窕的背影话有玄机的说:“请你小心走夜路。” 君子不予理睬的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房子,谁也看不到她决绝的背影中隐藏着决堤的泪水。阴冷的夜风吹拂着她湿润的面庞冷却了刚才杨之亲吻的温度。 天空中璀璨的烟花已经了无痕迹,街道两旁缠满彩灯的建筑与植物闪闪烁烁。 君子默不做声的流着眼泪失神的走着,旁边不远处阴暗的街角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君子迎着风透过朦胧的泪水看着美轮美奂的月亮,这时一个来自黑暗的阴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立刻一块喷洒着乙醚的手帕迅速的捂住了君子的口鼻,惊愕的君子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他怀里。 迷茫空旷的世界传来了玻璃杯的碰撞声,君子缓缓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清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带着猥亵的笑坐在她面前亲眼目睹着她的苏醒。 君子恐惧的往后退,药厂老板品着昂贵的葡萄酒说:“小美人你不要怕,老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都是生意人,所以我想跟你做笔生意。你看我这里富丽堂皇,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应有尽有,所以只要你肯做我的情人,我保你会有花不完的钱,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怎么样啊?” 他递给君子一杯酒,君子继续往后退畏惧的看着他说:“请你不要这么侮辱我,请你让我走好吗?” 药厂老板看着胆战心惊的君子说:“你不用怕,我们生意人是讲究诚信的,生意没谈拢前我是不会碰你的。我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抗拒得了金钱诱惑的女人?当你见识了我的无所不能时,你肯定会服服帖帖的伺候我的。哼哼哼。” 他狡诈的笑。 麻醉药药性还未散尽的君子浑身寒冷的颤抖,老板伸出沟壑纵横的手去抚摸她娇嫩的皮肤。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老板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就接通了说:“喂,杨之啊,你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听到杨之的名字,君子吃惊的瞪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得意的中年男人。 药厂老板华丽的别墅门外黑暗的角落中停着一辆车,杨之倚在阴影笼罩的车上。 他看着对面楼上明亮的灯光说:“老板,今天晚会上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的亲戚,请你不要伤害她好吗?” 药厂老板心知肚明的笑了,他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老板看着抱着双腿颤抖的君子说:“你在老板我面前就不需要伪装了,什么亲戚,大家都是男人,世上哪个男人不希望拈花惹草的同时也能够金屋藏娇?只是不知道我女儿在你那里算是草啊还是宝贝的娇啊?”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和杨之对话,最后中年男人放下电话叫进来几个狗腿指点一下。 他们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君子就被他们送下了楼。 君子抱着寒冷的双肩慢慢的走出了这栋虚荣的别墅,杨之立刻从黑暗中跳出来抱起君子就钻进了车厢,然后这辆车就很快的驶离了魔窟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子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身旁开车的杨之,渐渐的她双眸又布满了泪水。 她有气无力的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吗?请你让我下车,我不想和一个与魔鬼同流合污的人在一辆车上!” 杨之不理会她哽咽的话语,君子开始了反抗。 最终杨之在明亮的街角停下了车,君子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杨之走出车厢拦住君子说:“你已经身陷囹圄了,没有我你保不住自己的纯洁,所以君子,做我的情人……” 君子“啪”的一掌打在他脸上,杨之定定的看着她。 君子决堤的泪水瞬间泛滥了整张脸,杨之将发抖的君子紧紧的揽在怀里。 第44章 宫廷卫的派对 君子湿热的泪水很快就濡湿了杨之胸前的衣衫,这股炙热的暖流慢慢的流进他的心里,然后跟随着心脏的跳动涌便全身。杨之浑身颤抖了一下,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如此透彻的在他胸口流下泪水,这股从未体验过的潮湿令他更加紧紧的抱住了发抖的君子。 君子挣脱开杨之有力的怀抱泪流满面的说:“请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她后退几步就独自走在街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君子看着宫廷卫的来电显示激动的矗立在原地。 她抚平一下躁动的情绪接通电话说:“卫儿……” 听出君子话音中的哽咽声宫廷卫着急了,他焦虑的说:“君子,你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绝不放过他!” 君子不禁又落下泪来。 清冷的街边宫廷卫焦急的等待着,这时杨之的轿车出现了。 他将车停在宫廷卫旁边,君子从车中走出来。 杨之透过车窗看着虚弱的君子,宫廷卫立马揽住君子的肩膀挑衅的看着他。 杨之转过头皱着眉头开车离开了。 宫廷卫看着脸色惨白的君子激动的说:“君子,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浑身发冷?他是不是……” 君子摇摇头轻轻的说:“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卫儿,你不要乱想……” 君子强装镇定的往前走去,宫廷卫紧紧的跟在她身边。 深夜的黑暗中总是藏匿着许多罪孽的血腥,他们走在明亮的街上。 旁边昏暗的小巷中几个人点着烟说:“嗨,那晚是不是他们俩差点坏了我们的事?去教训教训他们啊!” 接着黑影们吐掉烟圈消失在墨迹中。 宫廷卫一刻不停的看着身边的君子,他好想将她揽在怀里送给她胸怀的温暖。 身后蹊跷的窸窣声引起了宫廷卫的注意,他急忙护住君子说:“君子,小心。” 瞬时一根棍子就挥了下来,宫廷卫挡住棍子拉着君子就开始跑。 他们被逼到了阴暗的街道,几个人哂笑着包围住他们。 他们扔掉烟头说:“这叫给你们长记性,别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多管闲事。贱人啊,身上没几块疤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让哥哥我送给你几块疤长长记性吧!” 说着他们就动起手来,身体虚弱的君子抵挡不住野蛮人的进攻,她摔倒在地上然后发抖的抱住膝盖。 宫廷卫寡不敌众败下阵来,魔爪伸向了冒着冷汗的君子。 宫廷卫扑过去抱住君子,然后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的声音。 旁边明亮的大街上洪晟带着几个兄弟经过,片刻后洪晟又回到这个路口。 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向兄弟们使个眼色,接着他们就参加到了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中。他们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这群流氓击溃,流氓们落荒而逃消失在夜幕里。 宫廷卫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面前的洪晟。 洪晟拍拍身上的尘土抬眼看看宫廷卫平静的说:“你的话剧很成功啊!你小时的大话居然真就在成年的节骨眼上实现了。” 他低下头皱皱眉说:“我以前好像说过,你要是能在大礼堂表演话剧我就做你小弟,我现在想食言,可不可以?” 他盯着宫廷卫,眼神中不再有昔日的仇恨,更多的是莫逆之情。 宫廷卫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大哥。” 洪晟“呵呵”的笑了,他拍拍宫廷卫的肩膀就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洪晟走在明亮的灯光下,平静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微笑。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就没有憎恨过宫廷卫,只是儿时争强好胜的心不容许他有包容宫廷卫功高盖主的胸怀。他与宫廷卫一直以来的誓不两立也只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比宫廷卫更加强大英明。但是事到如今他似乎彻底的输了,但是明确的失败却突然让他看破了是非的争斗,开始十分怀念他们昔日难兄难弟的交情。 远方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宫廷卫看着他们晃动的背影眼眸中晶光闪闪。 清冷的夜风吹来,它吹落许多落叶,洋洋洒洒的枯叶雪花般飘洒满地。 君子看着天上连绵不断的落叶淡淡的说:“卫儿,我有些想回家,你想回家吗?家里这时侯应该下雪了吧!卫儿你应该没见过雪花吧,我想带你回家看雪。” 宫廷卫看着扬起面孔的君子,然后他也抬起脸看着轻舞飞扬的树叶享受着难得的飘逸。 他自然无法想象紫云镇的雪花该多么的唯美,就像天空中若有似无的紫色烟雾那样美轮美奂。 朦胧的仙境影影绰绰,雾霭沉沉的远方飘零过来一个驼背的人影,他慢慢的浮现出缥缈的烟雾对君子言辞勒令的说:“君子,你为什么不回家?君子,你怎么能不回家?” 老爷子严肃古板的面孔呈现在君子面前,他继而和蔼可亲的说:“君子,爷爷时间不多了,你赶快回家,爷爷想看看你……” 君子目光闪烁的看着烟雾中的爷爷,爷爷的身影慢慢溶解在了朦胧的视野中。 君子叫着“爷爷”惊醒了,清凉的风拂过她的面庞,她摸摸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手指上。她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思乡的情绪再次泛滥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回家团圆了,此刻她多么想带着卫儿立刻飞往那人间仙境的紫云镇。 君子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父母对她一阵唠唠叨叨的嘘寒问暖,亲情的温纯让心灵受伤的君子激动的眼眸晶光闪闪。 君子询问父母说:“爷爷在老家还好吗?我想他。” 父母安慰她说:“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这老爷子还是以前那臭脾气,不用担心爷爷啊,他这么历经风霜的人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君子抿抿嘴轻轻的说:“爸妈,我最近有些忙,我会尽快抽出时间回家一趟的,带着卫儿……”她哽咽了,她静静的放下电话看着远方发呆。 这时宫廷卫来到电话亭对失神的君子说:“咦,你怎么了?为什么发呆?” 君子看着宫廷卫平静的说:“卫儿,跟我回一趟家吧,我想带你回家。” 宫廷卫茫然的对她笑笑,君子湿润着眼眸轻轻的抱住了他。 冬去春来,永远都炙热喧嚣的港都感受不到太多季节的变化。 宫廷卫的生日到了,这晚他带领着俱乐部的兄弟们来到饭店庆祝,席间觥筹交错,大家不亦乐呼。宫廷卫时不时看向门口,良久君子终于款款而来,她环视一下四周,门口的角落中堆满了各色人等送来的礼物。君子将轻薄的礼物放在其中就入席了。 席间大家喝的面红耳赤,宫廷卫煞有介事的教训兄弟们说:“大家都不要无所事事了,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筹划啊!我宫廷卫很有幸能够认识你们这帮有情有义的兄弟,但是世上毕竟没有不散的宴席,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要给我用功读书。知道了吗?” 第45章 血浓于水 大家看着他颇有些感伤的发牢骚有所领悟的点头称是。 一直宅在俱乐部的葛星今天也到席了,他安静的喝着闷酒一言不发,宫廷卫知晓他的心思,他振振有词的说:“葛星,其实二哥我觉得最可惜的就是你了,你是匹怀才不遇的千里马,但是世上罕有伯乐,但是你放心,我们大家都会努力筹钱为你录唱片。” 宫廷卫绯红的脸蛋有些激动,这时第一次参加他生日派对的宫廷乔“啧啧”有声的讽刺他说:“呦呦,你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工夫多管闲事,你那晚偷走了爸爸送妈妈的金项链当了钱让俱乐部重整旗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好在我心慈手软没有揭发你,但是毕竟纸里包不住火,你早晚会东窗事发的!你个自鸣得意的废物!” 小乔翻个白眼就自顾自的喝酒。 大家瞠目结舌的看着宫廷卫,然后所有人都问他:“二哥,是不是真的?你居然当了阿姨的金项链?二哥,你……” 宫廷卫无所畏惧的皱皱眉说:“这个就不要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别让这么无聊的事情扫了我们的兴致,来来来,喝酒。”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佯装大肚的宫廷卫,面无表情的脸庞皱了一下眉。 这时饭店楼下响起了一声车鸣声,熟悉的声音让君子想念杨之。她一直都明白自己当初的口是心非,杨之那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的完美魅力怎么可能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说放下就放下的呢?有时夜阑人静的深夜她冷静的思想冰冷到凝固的时候,一个想法划过天际,她似乎并不在乎被魅力四射势不可当的杨之所包养。 失神的君子看着清凌凌的酒水,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让她紧张到窒息,她离席走到窗边接通电话,默默注视着她的宫廷卫偷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杨之那震颤灵魂的声音响起,他淡淡的说:“君子,请你下楼来好吗?我就在你楼下的街上。” 君子吃惊的撩起窗帘,楼下的杨之抬头看着她。 君子抿抿嘴她回头看看佯装和大家把酒言欢的宫廷卫,她又看看下面的杨之默不做声。 杨之继续说:“君子,我不强求你,但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下来的。”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君子放下窗帘来到座位上踟蹰不定的喝着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纠葛的心灵犹如刀割,愈来愈疼痛的心脏让她慢慢看清自己潜意思的抉择,她轻轻的起身不告而辞的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来到杨之面前。杨之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如轻盈的蝴蝶般飘然而至,他轻轻的笑笑为她绅士的拉开车门,君子看看他英俊的带着笑容的脸一言不发的钻进了车厢。 汽车启动了,它很快就如流星般扬长而去。 在汽车驶离这里的一瞬间君子望了一下窗外楼上的房间,喧闹的房间中窗帘被人撩起了,宫廷卫目睹着他们的离去,他黯然伤神的矗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像块木头。 杨之将君子带到了优雅华丽的高级酒店,他们坐在精致的桌旁享受着烂漫的烛光晚餐,旁边悠扬的小提琴声徐徐升起,这盘旋升空的音符让君子有悬空的迷茫感。 杨之微笑着伸出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背说:“君子,怪我以前太操之过急,让我们开始健康的约会好不好?”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杨之变幻不定的城府对她来说永远是个难解的迷,但是她却真的想永远的困死在迷宫里。杨之会意的握起君子的白皙的手深深的吻了下去,优美的音乐搭配着他们的郎才女貌这在局外人看来是多么唯美的一幕。 君子颤抖的心房涌现出一丝的酸楚。 清冷的夜幕下生日派对曲终人散,宫廷卫带着大家走出房间浩浩荡荡的溜达在大街上。姬眈和几位兄弟为他抱着数不清的礼物,宫廷卫将一本书紧紧的揣在兜里。这是他花了很多功夫才在堆成山的包装盒中找到的君子送的礼物,这是本“子曰……无邪……”的《诗经》。 朴素的封面,古色古香的装订,空白的扉页写着君子的亲笔签名:“猪宫廷卫生日快乐。君子姐上。”他不明白君子送他《诗经》的用意,但是他却十分清楚不论君子送给他什么,这都绝对是礼物中最好的。 宫廷卫揣着书失神的走在队伍前头,身后大家的吵吵嚷嚷似乎耳边风一样惊扰不到他忧虑的心思。他想念着君子,君子那头也不回的选择透彻的伤了他的心。 宫廷乔绯红着脸蛋走在队伍的后面,她不满的嘀嘀咕咕:“哼,那个没人要的宫廷卫,就不知道等等妹妹,枉我一直背地里在妈妈面前护着他。哼,坏蛋!” 她不停的嘟囔着,这时街角黑暗中突然飘过来一个人影,他捂住宫廷乔的口鼻就将她拖到了黑暗的巷道。 宫廷乔瞪大眼睛看着他,她甩开他的手气愤的说:“你怎么还来纠缠我?我都说过了,我不要早恋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玩完了!” 宫廷乔说着就转身要走。 男孩一把将她按在冰冷的墙上,瞬间一把锃亮的小刀就架在了宫廷乔粉嫩的脖子上。 男孩近乎疯狂的威胁她说:“我对你那么无怨无悔的掏心掏肺,你怎么能潇洒的抛下一句话就一走了之?小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说你也喜欢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宫廷乔瞪着他呵斥说:“你疯了?我哥哥就在前面,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样,他绝饶不了你!你快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宫廷乔推开男孩但是男孩却更加有力的将她按在墙壁上挥舞着小刀哂笑的说:“什么哥哥啊?这一路他都对你不屑一顾,这会他也走远了,你就不要唬我了。你一直都这么唬我,所以现在你继续唬我啊,你说你喜欢我,我们重新开始。你说啊?” 宫廷乔开始紧张了,男孩失去理智的眼神像一把烈火焚烧着她的灵魂让她颤抖。 小乔悄悄抓起身边的垃圾丢到男孩脸上就伺机逃跑的喊叫:“哥哥,哥哥……” 男孩惊慌失措的抓住了她,一阵手忙脚乱的挣扎中小乔被刀子划得遍体鳞伤。 她满脸泪水的跌倒在地上手伸向前方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 但是夜晚璀璨的霓虹灯下那群喧闹的背影早已变得很渺小。 宫廷卫依旧失神的低着头走路,这时仿佛空谷回音他听到了小乔的声音。 宫廷卫立刻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群,嘻嘻哈哈的人群中俨然没有小乔的影子。 宫廷卫紧张的问姬眈:“你看到小乔没有?” 姬眈和兄弟们面面相觑说:“没有啊,她不一直在我们后面走着吗?怎么了?或许她一时心血来潮又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呢?不用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担心了。” 第46章 无邪的幸福 宫廷卫莫名的心情很慌张,他立刻吩咐兄弟们说:“把礼物都放路边,立刻都给我原路返回找小乔,快,都给我回去找。” 然后他们所有人都“哗啦啦”的往回走。 昏暗的街上小乔声嘶力竭的趴在地上,身后神经错乱的男孩一步步逼近她,她紧张的艰难的往前爬。 这时前面传来了她呼唤了千万遍的人的声音:“小乔!” 小乔抬起朦胧的泪眼哽咽的轻轻的叫了声:“哥哥……” 姬眈如疾驰的旋风一样飞过来将狰狞的男孩一脚踹在地上,他骑在男孩身上就一阵“劈里啪啦”。 宫廷卫焦急的来到宫廷乔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噙着泪水说:“小乔,小乔,都怪哥哥不好,都怪哥哥一路冷落了你,小乔,没事了,不怕,有哥哥在……” 宫廷乔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波涛汹涌而出,宫廷卫更加紧紧的抱住了颤抖的小乔。 明亮的病房中脸色苍白的宫廷乔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宫廷卫一刻不离的坐在她旁边陪着她。 这时医生走进来了对他说:“你怎么搞的啊,刀子差点割到动脉知不知道?幸好送来的及时,没失太多血。” 宫廷卫惭愧的低下头。 医生说教一番就翩然离去了,宫廷卫握着小乔冰冷的手眼眸瞬间湿润了。 小乔看着他泪光闪烁的脸佯气的说:“你个没人要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是不是男子汉啊?小心你的眼泪,别弄脏了我的床单,一边哭去。” 宫廷乔冷漠的话语中潜藏着的温情让宫廷卫更加的激动,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了情绪对小乔轻轻的笑笑。虚弱疲惫的宫廷乔很快就安然入眠了,宫廷卫守护了她一宿,窗外火树银花的世界让失落的他开始想念不知身在何方的君子,一直以来只有她能够不留痕迹的抚慰他的忧伤。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宫廷卫趴在小乔的床头沉沉的睡去了。 小乔睁开眼睛看了看睡着的宫廷卫,她无心打扰他的休息但是控制不住的咳嗽还是惊醒了宫廷卫。 宫廷卫抬起头看到了清醒的小乔说:“小乔醒了啊,哦,天亮了,小乔你饿不饿,哥哥给你出去买东西吃。小乔你想吃什么呀?” 小乔看着宫廷卫的百般殷勤乖乖的说:“蛋花粥。” 宫廷卫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喝的粥。 宫廷乔目送宫廷卫憔悴的背影走出房间,她明亮的眼角不禁挂上了一粒珍珠。 宫廷卫很快就将蛋花粥买回来了,他小心的喂小乔喝粥。小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辞辛苦的脸美味的粥流到心里化成了蜜。 小乔躺在床上看着身旁黑眼圈的宫廷卫彼此又沉默不语。 良久小乔动了动嘴唇叫了声:“哥哥。” 宫廷卫惊愕的看着她,这是自他们童年冷战以来小乔第一次当面开口叫他“哥哥”。 宫廷卫布着血丝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小乔也抑制不住激动的说:“哥哥,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再次毫无负担的叫你一声……哥哥……但是养尊处优的我就是放不下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和虚荣心。你知道吗?当昨晚我遇难的时候,我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哥哥你,你从前是那么英勇无畏的保护我,虽然我们冷战后彼此似乎视而不见,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这种踏实的悍然不动的安全感是只有哥哥你才能带给我的。一直以来我都习惯用冷漠和闲言碎语来伤害你,但是我的初衷其实是想引起你对我的关注,你能理解孤独寂寞的我渴望亲情关怀的心情吗?我现在愈来愈清晰的认识到哥哥你在我心中有着多么独一无二的宝贵地位。哥哥,让我们冰释前嫌和好好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到从前两小无猜的童年……哥哥……” 小乔泪珠滚滚,她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 宫廷卫满含热泪的握紧小乔的手说:“傻瓜,什么冰释前嫌?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矛盾啊?哥哥一直都在心底里爱护着你,难道你没有察觉吗?哥哥什么都谦让着你,不让小乔生气,小乔的笑容比什么都重要,小乔的眼泪也会要了哥哥命的,所以小乔别哭了,哥哥会没命的。” 宫廷卫拭去小乔的眼泪,小乔被他关爱的话语逗笑了。 明朗的午后君子匆匆来到了医院,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了昔日誓不两立的兄妹俩其乐融融的场面。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宫廷卫幸福的笑容让她很激动。 君子帮宫廷卫一起照顾小乔,在她离开病床时,小乔跟宫廷卫窃窃私语说:“哥哥,你说过的不能早恋的哦!” 聪明伶俐的小乔一眼就看出了宫廷卫恍惚的眼神中潜藏着的情感。 宫廷卫对小乔耳语说:“哥哥昨天就成年了,所以不能叫早恋了。” 小乔撅起嘴巴扮个鬼脸,然后他们相视一笑。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位精明干练的阿姨带着管家风风火火的冲进房间里来。 小乔吃惊的看着她说:“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宫廷卫恭敬的站起来叫了声:“阿姨。” 宫阿姨看着宫廷卫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你个哥哥怎么当的?小乔都这样了,你倒完好无损?你果真从小到大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小乔拉拉宫阿姨的衣角替宫廷卫平反说:“妈妈,你错怪哥哥了,其实都是我的错,怪我一直没有听哥哥的话才弄成这样。哥哥从昨天就开始一直照顾我,不离不弃,到现在还没好好睡过觉呢!他真的很辛苦了,妈妈。” 宫阿姨诧异的看着对宫廷卫态度翻天覆地变化的宫廷乔,小乔明亮闪烁的双眸像一汪清泉涤荡她栽赃嫁祸的愤怒。宫阿姨看看眼前的宫廷卫,宫廷卫黑白分明的黑眼圈与憔悴的眼神让她语气软下来。 她对宫廷卫说:“你先回家休息吧,这有我和管家照顾,你不用操心了。” 宫廷卫恭敬的拿起旁边的外套就走出了病房,君子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去。 医院门外停着那辆家用车,宫廷卫拉开车门钻进去,君子站在外面为他送行。 宫廷卫不耐烦的对敞着的车门外的君子说:“你怎么还不上车啊?你得送我回家啊!” 君子看着他的熊猫眼会意的上了车。 汽车缓缓的驶离了医院,疲惫的宫廷卫倚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憔悴的面孔靠在了君子的肩上,君子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脸将脑袋靠在了他脑袋上。 很快轿车抵达了家门,君子叫醒宫廷卫说:“卫儿,到家了,醒醒。” 宫廷卫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有气无力的下了车。 大门打开了,宫廷卫走进院子,他转身看看君子如是说:“你怎么还不进来啊?好人做到底啊!” 于是君子跟着他踏入了这座美丽的宫殿。 第47章 省级联赛开始了 宫廷卫将君子带到自己宽敞的房间里,他将外套一脱就钻到被窝里昏昏睡去。 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喃喃的说:“君子,你不要走啊,陪我一会儿。君子,你千万不要走啊,我好困,我先睡会……” 很快宫廷卫就沉入梦乡,君子看着他憔悴不堪的脸轻轻的说:“卫儿,我不走。” 君子环视一下宫廷卫的卧房,简约大方的房间布置的错落有致。 她来到他的书桌旁,上面放满了漫画书,小玩具,旁边还有台小型游戏机。 君子无奈的笑笑说:“真是个小孩子。” 她帮他整理着凌乱的书桌,然后她发现了那个引发广播室事变的金光闪闪的打火机。她坐下来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这个小小的打火机,她不明白并不十分特别的它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驱使宫廷卫如此目无章法的私闯她的大学。 君子开始收拾宫廷卫散乱的房间,她将宫廷卫床头摇摇欲坠的外套捡起来,外套口袋中硬邦邦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掏出来,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诗经》。君子激动的将诗经放在书桌上,然后她端坐在那里如儿时一样专心的翻阅着图书。 良久夕阳西下,睡了一下午的宫廷卫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窗口的君子说:“君子,你真的没有走啊?” 然后他坐起来翻外套,狐疑的脸上皱起眉头。 君子挥挥手中的《诗经》说:“是找这个吗?” 宫廷卫如释重负的舒口气说:“原来在你手里啊,我还以为丢了呢!” 他说着倚在床上说:“君子,你为什么要送我《诗经》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读书。” 君子微微一笑说:“因为这是君子姐的启蒙读物,而且诗三百,子曰……无邪……无邪的人就会快乐,所以君子姐希望卫儿永远快乐。” 宫廷卫重复着她的话:“希望我快乐。”慢慢的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快乐的笑。 君子拿起他明晃晃的打火机说:“喏,卫儿,你可以告诉君子姐你为什么那么宝贝这个打火机吗?” 宫廷卫看着那反射着夕阳璀璨光芒的打火机激动的眼眸中晶光闪闪,他眨一下眼说:“这个打火机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这本来是她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上面镌刻着……禁止烟火……四个字,目的是督促他戒烟。她年轻的时候就因为空难去逝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宫廷卫不禁落下泪来,君子爱怜的看着他。 这时院子中响起了汽车的声音,片刻宫阿姨风风火火的走进客厅。 她打着电话气冲冲的对宫廷俊说:“好你个宫廷俊,女儿都伤成那样了你也不想着回来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母女俩?卫儿,又是卫儿,你就知道关心那个私生子,他好得很呢!他好得已经学会偷了……” 宫廷卫走出房间慢慢的下楼来,宫阿姨依旧在踱着步讲着电话,片刻她挂掉电话愠怒的喘着气。突然宫阿姨头晕目眩的摇摇晃晃,宫廷卫急忙上前搀扶住她将她带到沙发上。然后宫廷卫去橱窗拿了药倒杯水递给宫阿姨,宫阿姨看了他一眼就将药吃了下去。 宫阿姨平静下来后她对宫廷卫说:“卫儿,你将我的项链当哪儿了?快带我赶紧将它赎回来。” 宫廷卫惭愧的说:“阿姨,我会赚钱去赎的,您不用担心。” 宫阿姨打断他说:“怎么能叫我不担心?万一你赚不够钱过了当期怎么办?我休息一会,你就带我去把它赎回来吧,赎回来之后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宫廷卫默不做声的点点头。 绚烂的夕阳照射进这富丽堂皇的客厅反射着令人压抑窒息的色彩,宫廷卫将君子送到大门外说:“君子你先走吧,我妈妈有高血压,经常因为我头晕,很惭愧呢!” 他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咬咬嘴唇说:“君子,你跟那家伙约会了吗?你们是不是确定关系了?” 君子看着他急切的双眸说:“谈不上约会,更不要说什么确定关系,只是偶尔见见面而已。” 宫廷卫如释重负的点点头说:“君子,很抱歉,我不能送你了,我要回去照顾妈妈。你路上小心啊!” 君子看着他虔诚的眼睛点点头,清冷的风吹来扬起一片落叶,君子看着飞舞的枯叶说:“卫儿,待这里的事情解决好后,我们回家。” 君子独自走在苍凉的街上,迎着微冷的风她飘逸的秀发随风飞舞,在街角她回头看了看远方的那座大门。空旷的门后似乎还站立着那个纹丝不动的影子,这个容易受伤却强颜欢笑的男孩,有谁能够读懂他满目疮痍的内心,即使是那个路口渐行渐远的白衣天使她能丝毫不差的体会到他的七情六欲吗?宫廷卫落寞的离开落叶飘零的大门孤零零的走入了犹如霜降的客厅。 如火如荼的跆拳道高校联赛终于在殷切的期盼中拉开了帷幕,现场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战争还没有开始气氛的烈焰已经让空气沸腾。竞争者们陆续进场,每个人都带着傲慢的表情与不屑的眼神。司阳走在昏暗的走廊,尹帆从对面走来与他撞了一下。 尹帆犀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敌意的挑衅,他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弧就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司阳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背影落寞的心灵浮起一丝悲凉。 不可一世的自负与不共戴天的敌对贯穿了他整个的成长期,爱慕虚荣的长辈们纷纷对他寄予厚望,然而他们却不了解这种拳脚相加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热火朝天的战场人声鼎沸,所有的拉拉队都忠于职守的卖力嚎叫。司阳回头看一眼观众席上的疯狂,再度震耳欲聋的声响将他灰色的心思湮没的了无痕迹。 君子递给他一瓶水俯下身子说:“不要紧张,照平时发挥就好了。”他接过水淡淡的笑一下。 尹思园也特地从学校赶来了,她忠心耿耿的站在司阳的势力范围内与对面嚣张跋扈的尹帆插腰翻白眼持续的冷战,尹帆仰头喝着水神情冷峻的瞅着他们。 还未交锋的战场无形中已经布满了滚滚浓烈的乌云。 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每对你死我活的较量中旁观者们都歇斯底里的奉上了自己无私的呐喊。出类拔萃的司阳与尹帆很顺利的屡屡过关,他们眼角带着冰冷的光芒观摩着彼此的晋级。 很快最终的战局到来,轮到司阳对决尹帆了。 他们面对面站在擂台上,裁判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说着惯例的话,最后他们互相行李鞠躬,然后一声令下后彼此移开脚步迈出跃跃欲试的步伐。 尹帆冷冷的看着司阳傲慢的说:“你的腿痊愈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身子骨恢复的蛮快的嘛!可惜,再好的筋骨如今我尹帆也不放在眼里。想知道我消失的十天半月里做了些什么吗?待会儿尝尝我的拳脚你就知道了。” 第48章 小恶魔的单相思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不对任何人服输的尹帆为了这十几天的成果他不惜在混乱肮脏的酒吧做着令人唾弃的走狗,这十几天里他带着不菲的薪水,不远万里的找到了昔日曾叱诧世界的国家跆拳道队的退役冠军。久经磨练的长者一如既往的表现着成功人士的冷漠与怠慢,但是下定决心的尹帆知道,没有哪位高处不胜寒的圣人耐得住有心人三顾茅庐的执着。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尹帆,终于如愿以偿的打动了长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伪装,他虚心好学的接受着长者各种严苛的考验与刁难的指点。终于短短十几天里悟性不差的他功夫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并且他开始对司阳的套路与技巧了如指掌,潜移默化中他得到了破解司阳天衣无缝战略的方法。 尹帆信心满满的盯着面前的司阳,他冷酷无情的眼神像把刀子一样首先展开了进攻。 司阳淡淡的说:“再说。” 战场上空滚滚压顶的乌云终于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现场电闪雷鸣,欢呼雀跃的人们像群疯狂的野兽在狂风暴雨中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飞沙走石的世界中便满是腥风血雨。残忍的暴力满足着癫狂的人们空虚的内心,跌宕起伏的形势让他们体验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突飞猛进的尹帆将司阳的软肋一目了然,他早就看出了司阳受伤的腿还经不起太过剧烈的撞击,于是他总是不失时机的对他的弱点进行致命的打击。 很快擂台上优劣势已分,司阳明显的处在下风。 尹思园焦急的站在场外为司阳加油助威,而她的每一次呐喊只会更加惹怒对司阳恨之入骨的尹帆,于是他的报复更加的变本加厉。最终司阳败下阵来,他受伤的腿又布满了紫色的淤青,大家将他搀扶下擂台放在休息的椅子上,现场的护理跑过来为他进行了初步的清理。 君子递给他水帮他擦去汗,这时气愤的尹思园跑过来跺着脚说:“哼,哥哥这个混蛋,明知道司阳哥腿有伤还这么凶狠歹毒,我恨死他了!” 对面的尹帆得意的喝着水耀武扬威的微笑。 司阳抬头看了看愠怒的尹思园说:“思园,不要责怪你哥哥,战场就是战场,成者王败者寇,这时亘古不变的真理。而且昔日你哥哥说的对,战场又不是搞慈善,仁义之师的作风是不能带到刀光剑影的战争中来的。兵不厌诈,只怪我才疏学浅。思园,去给你哥哥加油吧,别老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委屈了,这么多天来他也很辛苦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比以前瘦了吗?” 尹思园吃惊的看着如此袒护不共戴天的死对头的司阳,片刻她若有所悟的转头看看对面的尹帆,短短十天半个月他真的瘦了不少。立刻尹思园涟漪激荡的心房中涌现出滚滚血浓于水的温馨的亲情。 不一会尹帆又上场了,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精神矍铄的脸上。 尹思园眼睛湿润了一下就激动的跑上前高呼:“哥哥,加油!” 尹帆看着台下目光真挚的尹思园,汗流浃背的他回馈给她一个阳光欣慰的笑。 尹思园带着炙热的欢呼跑开了,司阳看着成功者的骄傲沉默的低下头淡淡的对身旁的君子说:“君子,我是不是很失败啊?我辜负了教练的期望,我让战友们感到失望,我让所有支持我的人伤透了心。我现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君子蹲下身子握着他微凉的手背,温柔的看着他伤感的眼眸说:“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司阳,胜负乃兵家常事。战争本来就是残酷了,我们不为胜负而战,我们为开心而战。司阳,如果跆拳道已经让你不开心了,那么为什么不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呢?司阳,你太过善良无私,总是为别人着想,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脱离不了虚荣的幸福,司阳,你应该去追逐自己的生活。” 君子明亮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崇高的光辉,司阳迷失在了她瞳孔的世界里。 君子的善解人意让他激动的灵魂颤抖,他时常感觉自己的世界跌入了一个不可回头的漩涡,在澎湃的激流中他失去了自我,过着别人安排的行尸走肉的生活。誓不两立的硝烟弥漫不是他想要的,如今君子紧紧的握着他寒冷的手,她手心的温暖直接触碰到了他冰凉的心脏,她犹如启明星般熠熠生辉的眼眸照亮了他迷茫的世界,瞬间他彷徨的灵魂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司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温柔的凝视,他噏动着嘴唇轻轻的说:“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君子,谢谢你……” 他清澈的眼睛红润了,空洞的灵魂却渐渐有了生命力。 崭新的明天拥有着崭新的生命力,橘黄色的晨曦带着朝气蓬勃的精神透过夜色的浮云照射到沐浴着新鲜空气的港都。正如君子所言的,司阳开始按照天使的指示追求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不再去练习寓意早已违背初衷的跆拳道,他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坐上了环城的巴士再一次的将港都的美丽尽收眼底。 温暖的阳光下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小旅行包站在了一所反射着金色阳光的厨师学院门前。学院高高在上的招牌与直射来的阳光交相辉映,司阳嘴角扬起了温馨的弧线。 或许没人想得到如此阳光帅气的男孩的理想会是做一名忙碌在飘渺云雾间的厨师,但是向往平静的司阳却永生难以忘记儿时得了抑郁症的母亲第一口吃到自己做的饭时那种幸福洋溢的荣光。自那时起,他小小的心灵就悄无声息的留下了烙印,烟雾缭绕的厨房总是最能够轻而易举的烹饪出和谐与幸福的地方,犹如圣女峰上的紫色烟雾般美好的如梦如幻。 这时他耳畔响起了君子甜美的声音,“一定要好好学习烹饪哦,将来等你做了厨师开个餐馆,我就卷起袖子做你的厨娘。” 轻柔的风从侧面吹过凌乱了他整齐的头发,司阳淡淡一笑就迈着大步伐走进了这飘荡着未来幸福香味的天堂之门。 温馨的俱乐部中飘荡着悠扬的音乐,朦胧的彩色灯光下宫廷卫坐在柜台前失神的喝着酒。 都说妈妈是家庭中的半边天,但是宫阿姨的到来却让宫廷卫原本自由洒脱的天空垮了一半。每天放学后背着书包的他孤伶伶的来到家门口,在推门的那一刻他总是踟蹰不定,一扇简单的门却隔离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宫廷卫矗立片刻,最终他轻轻的推开门,然后一阵阴冷的风就穿过院子拂面而来,瞬间他便从绿意盎然的春天踏入了白雪纷飞的寒冬。为了不惹是生非,放荡不羁的他开始过着例行公事的循规蹈矩的日子,按时上课,按时回家,不再漫无目的的游荡,但是他所有的改变依然换不来宫阿姨对他丁点的另眼相看。 第49章 突来的机遇 尽管已经出院回家的小乔会向他贡献无比真挚的热忱,但是目光始终如一冷漠的宫阿姨却让他从心底里觉得身份卑劣的自己配不上拥有小乔一丝一毫的热情。 馥郁的酒香弥漫在他面前的空间,循规蹈矩的生活已经让他几天见不到君子。 如今周末的大好天气里君子曼妙的身姿依然没有在这里出现。 他摇晃一下手中的酒杯,清凌凌的酒水中就浮现出了君子美丽的脸。他淡淡的笑笑,这时酒水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玩弄君子于鼓掌间的杨之,他气愤的将酒杯扣在桌面上。 红色的酒水慢慢的流淌在闪烁着灯光色彩的桌面上,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握着抹布将就要滴在宫廷卫身上的酒水从桌上擦去。 她边擦边温柔的说:“卫儿,怎么又喝闷酒呢?姐姐不在的日子里仿佛你不是很乖。” 宫廷卫激动的看着身边翩然而至的君子,蠢蠢欲动的情绪让他想即刻将她抱在怀里。 宫廷卫咬咬嘴唇闷闷不乐的说:“这些天为什么见不到你?你是不是又跑出去见那个混蛋了?” 君子微笑着将几本书放在他怀里说:“姐姐谁都没见,君子姐说过我是永远不会冷落卫儿的,谁都没有权利让我疏远你。君子姐最近一直在泡图书馆,我找了很多经典的资料来辅助你学习。君子姐知道卫儿的功课底子不是很好,所以我想从今往后我要辅导你学习,以备高考。喏,这些千金难买的好书可是我找了好多天才弄到手的,你可一定要细心的看哦!” 宫廷卫定定的看着迷人的君子,立刻他双眼潮红的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喃喃的说:“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你总对我这么好,我会上瘾的,我会上瘾到离不开你的,你知道吗?” 资料书“唰唰”的掉落在地上,宫廷卫炙热的气息烘烤着君子的身体,俱乐部中迷离变幻的灯光将他们笼罩在了朦胧飘渺的色彩中美的像幅美轮美奂的神仙画卷。 君子松开宫廷卫紧紧箍住她的手抚摸着他潮红的脸庞说:“卫儿,你最近是不是很伤心?我很清楚你背负了太多的无辜的家族责任,但是卫儿,不要灰心,所有的刁难都不是你的错,你只要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卫儿,我们一起努力。” 君子握住他微寒的手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她手心的温暖与笑容的温柔无形中给予了身心疲惫的宫廷卫以无边无际的能量。 君子捡起地上的资料书拍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面上,崭新的资料书散发着油墨的芳香,光滑的封面倒影着俱乐部中斑斓的色彩仿佛在上演着一幕美轮美奂的蜃楼。 天高气爽的日子里人们一如既往的匆忙与冷漠,君子徘徊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花花绿绿的青年情侣让她寂寞的心房开始想念杨之,应该是她一直都在想念他,只是旁人的甜蜜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思恋的催化剂。 马路上天天都在塞,人们日复一日的拥挤在人海。司阳穿着素色的衬衫背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微笑着看看天空和煦的太阳,不知道现在的君子心情怎样。 司阳沉思的低下头,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飘来挡在他面前,司阳抬起头,西斜的太阳落在他身后散发着彩色的光芒。这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男人,留着偏长的略显凌乱的头发,微胖的脸上镌刻着几道深邃的皱纹,闪光的眼镜也抵挡不住他犀利的目光。 男人耸耸高领的外套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司阳说:“司阳同学是吧?幸会幸会,我是一位电影导演。跆拳道高校联赛那天我去现场观看过你们的比赛,你的出色表现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最近我们正在忙着筹拍一部功夫片,你的英俊形象与不凡气质很具有诱惑力,而且你又是上一届的跆拳道联赛冠军,我们很需要像你这样内外兼修的演员。你看你有没有时间让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请你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哦!” 司阳握着排版精致的名片,看着这位昔日有所耳闻的大导演,这突如其来的机遇让他不知所措。 馥郁的咖啡口齿留香,司阳看向夜色朦胧的窗外,踟蹰不定的心思左右徘徊。 这一去将会数月不归,他耐不住对君子长距离的挂念。 大导演安静的喝着咖啡看着面前这个被热腾腾的咖啡水汽遮蔽的朦胧的忧郁美少男轻轻的笑了笑。 清凉下来的夜空中吹拂着轻微的风,司阳孤伶伶的走在寂寞的街上,大导演会等他今天的回复。天空中灰色的流云遮蔽了月光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纠葛,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处在第一位的名字最终按下了接通键,手机中响起了优美的彩铃声,他握着手机紧张的等待着。 天色朦胧的夜晚君子独自走在清凉的街上,她时不时的会张望一下四周,恐怕那辆熟悉的车子擦肩而过她却一无所知,她不知晓杨之心中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又一连几天没有跟她见面。 她轻轻叹口气,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电话接听了,对面响起了司阳的声音:“喂,君子,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需要你给我指点一下方向。” 君子停住脚步倚靠在旁边的栅栏上说:“好,你说。” 天空灰蒙蒙的流云像河水一样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司阳将今天的偶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的君子。 君子听后兴奋的对他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司阳!那是位全国闻名的大导演,能被他发掘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好好珍惜这次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你赶快答应那位导演,不要在踟蹰不定了。” 司阳咬咬嘴唇说:“可是,这一去就是几个月,我要离开这里几个月,而且我的理想是做厨师……” 君子打断他的话说:“司阳,很多功成名就的捷径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今一个千金难买的梯台放在了你面前,你就不要错失良机。趁着年轻多出去历经风雨总是好的,将来等你功成名就、衣锦而归,所有人都会对你另眼相看,到时候什么小小的理想还不是信手拈来。听我的,司阳,以后我们会为你疯狂的。” 君子中肯的言语如钟声一样徘徊在司阳耳边,“以后我们都会为你疯狂的”,司阳回味着这最后一句话,似乎他从反复的咀嚼中品味出了他希冀的君子的温情。 流云飘过天空,这时皎洁的月亮悠悠升起,司阳迷茫的世界立刻便洒满了光芒。 他轻松的叹口气,君子就是他灵魂的指南针,于是他拿出名片拨出了那个号码,或许今晚他就该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呢! 第50章 左右为难 皎洁的月光投射到大地,君子挂掉电话激动的抬起头,这时一辆漂亮的小轿车就从远方驶过来停在了她旁边。 杨之打开车门走出来,他像一阵清风一样飘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就印上了轻柔一吻。 君子定定的看着他姣好的面庞说:“杨之,为什么你总像一阵无形无色的烟雾一样让我抓不住?为什么你总像一阵来去无痕的清风一样让我搞不清方向?为什么你总像一阵如梦如幻的泡影赐给我短暂的遐想就蒸发不见了?杨之,你让我的生活就仿佛是一只飘荡在空气中的小船,随时可能跌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也可能会来一阵轻柔的风将它带到更高的天上。杨之,求求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暗示好吗?为什么我一直都不懂你?” 君子清澈明亮的眼眸像星星般迷人,杨之微笑着抚摸着她白皙的脸说:“傻瓜,我最近有些忙,所以怠慢了你。走,继续我们健康的约会,我迷人的女朋友。” 说着他牵起君子微凉的手上了车,车里缓缓启动奔向了一个未知的地域。 与此同时一辆潜藏在黑夜中的深色轿车也悄然启动了,它鬼鬼祟祟的融入了川流不息的洪流,像一只无形的幽灵一样随着车辆的银河消失在了天地的交汇处。 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制药老板依靠在华丽的沙发上,奴仆为他恭敬的点上烟。 老板悠悠的吐口烟圈,缥缈的烟雾便打着螺旋缓缓升空。 老板享受着烟草的刺激不紧不慢的对手下人说:“怎么样了?最近那个小美人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奴才点头哈腰的说:“果真如您所料,那个杨之果然在背着大小姐跟柯茗君小姐约会。哼,这个不知好歹的杨之,居然吃里爬外,不知死活……” 老板“呵呵”的狡诈的笑了说:“这很符合风花雪月场中的杨之啊!那他们约会都做了些什么?” 奴才卑躬屈膝的说:“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小男女之间的花前月下的小浪漫。” 老板又冷笑一下吐口烟说:“没想到这个风流多情的杨之居然耐得住性子跟一个天仙般的美女周旋些不入主题的小情调。哼哼哼,既然小美女对杨之那小子情有独钟,那我何不利用这点坐收渔翁之利呢?” 他将烟雾缭绕的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那点明亮的火星瞬间失去了生命力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坟墓般的凹坑中。 短短的几个月转瞬即逝,很快廖玲玉就完成了学业回到了程宇的小屋。 小小的房间中洒满了温馨的阳光,填塞着数不尽的欢言笑语。 苏晓藩看着他们忘乎所以的夫唱妇随,带着微笑的面具下跳动的心脏开始连绵不尽的失血。成绩杰出的廖玲玉很快就在港都找了份工作,她与程宇每日早出晚归,过着幸福甜蜜的同居生活。 识时务的苏晓藩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的来往于程宇的小屋与学校之间,心思缜密的她便开始在深夜徘徊在夜风送爽的黑暗的窗口前构思着她天衣无缝的报复计划。 最终苏晓藩决定故伎重演,她皱紧双眉拨通了金致伟的电话。 金致伟接通电话殷切的对她说:“晓藩,我想你啊,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呢?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了……” 苏晓藩打断他的唠叨说:“因为有人在所以不方便,不说这个了。我交待给你的事情你从来一事无成,这次我命令你依然如往常一样不间断的向那个娘们发送暧昧短信,交换着手机打骚扰电话,最好在夜间合家团圆的时间里进行。知道吗?要不间断的哦!” 金致伟为难的说:“晓藩,你为难我,你知道我文采不好,你知道我对不感冒的女孩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你让我好为难啊!” 苏晓藩气愤的跺跺脚说:“你个猪头,你平时的油嘴滑舌去哪儿了?你在酒吧鬼混的日子都打水漂了?再说谁要你有文采了,只要下贱、肉麻、不要脸就行,这个难道你还不在行吗?别假惺惺的伪装的多么钟情于我,你们男人重来说一套做一套,我允许你把她当做我,就把你对我的相思之苦向她那个三八去说吧!听到我的话了没,找几个兄弟,天天骚扰她,把她的手机弄成妓院花名册,你明白了吗?有多彻底就多彻底!” 苏晓藩喷发着心中的怒火,郁结的火焰带着炙热的温度燃烧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眸里,对面的金致伟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投射下一片片斑驳的魅影,苏晓藩挂掉电话捏着下巴看向苍茫的远方,风儿从窗外吹进来,于是影像晃动的室内就四处漂浮着数不尽的幽灵。 其乐融融的俱乐部中葛星在舞台上如痴如醉的唱着歌,观众们窃窃私语的享受着优雅的氛围。在俱乐部一间紧闭的房间内,君子诲人不倦的教育着这群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中生。 宫廷卫虚心好学的询问着君子各类的问题,君子俯下身不厌其烦的解释给他听。她飘逸的秀发滑下面颊舞动在空中撩动着宫廷卫敏感的神经,她滔滔不绝时的神采飞扬,她专情投入时的两眼光芒都像麻醉剂一样让他陶醉。 君子温暖的面庞靠的他那么的近,她拿着笔演算着计算过程,她幽幽的体香让枯燥无味的空间变得无比的精彩。 君子抿抿嘴询问宫廷卫:“卫儿,明白了吗?” 宫廷卫木讷的点点头:“嗯,懂了。” 君子拍拍他的肩直起身,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君子看着来电显示兴奋的胸脯起伏,宫廷卫紧皱着眉定定的看着她。 君子将电话放在耳边,杨之迷人的声音响起。 他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说:“君子,我就在俱乐部门外,出来见我。” 说完,他就果断的挂断电话,不留给她丝毫说话的机会。 君子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当她与宫廷卫擦肩而过的瞬间宫廷卫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说:“君子,你能不能不走?我还有很多问题不懂?” 君子微笑着安慰他说:“卫儿,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应该先把我交给你的资料看完,到时候你对付这种小题就游刃有余了。听姐的,保证事半功倍。乖乖的学习啊!君子姐消失一会。” 君子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就消失在了门外,宫廷卫气愤的将书本丢在桌子上窝在椅子里气鼓鼓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清凉如水的夜色中杨之纹丝不动的等在门外,片刻君子便如一只轻盈的小鸟飞到了他身边。杨之微皱着眉为她拉开车门,漂亮的小轿车卷起一阵轻微的烟尘飘然而去。 一路上杨之心事重重表情忧郁,君子狐疑的看着他眉头微蹙的英俊侧脸。 杨之话有玄机的对君子说:“君子,待会到了那里,一切都听我的。知道吗?这是为了你好。” 第51章 晦涩的阳光 君子一头雾水的蹙眉,一片茫然。 这时轿车转向了陌生的方向,黑暗的巷道立刻将刚才的灯红酒绿抛之脑后,车前灯打亮了,面前是一座笼罩在无垠夜幕中的狰狞的城堡。 君子愠怒的看着杨之,这座阴森城堡中藏匿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妖精让她恨之入骨,刻骨铭心。杨之冷漠平静的侧脸纹丝不动的看着前方,似乎他就像那个来自于森罗殿的使者在将君子带往地狱。 君子带着满腹的怨气目不转睛的看着杨之将车子驶入了满口獠牙的大门,瞬间一束阴冷的光照射下来让黑暗中的他们无处遁形。 富丽堂皇的房间中老板端着红酒细细的品味着,他信心满满的表情彰显着他的胸有城府。 杨之镇定自若的坐在中年男人身旁,他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仿佛就像个在看闹剧的局外人。君子孤伶伶的坐在他们面前,几个西装革履高大威猛的狗腿像一簇阴森的树林悍然不动的立在她身后。 君子怔怔的看着对面与她不在一条战线上的杨之,受伤的心房悄然无声的流淌着憎恨与失望的情绪。 老板抿一口红酒享受的嗅着它的芳香对面前表情愠怒的君子说:“小美女,生意人见面不用这么分外眼红嘛!今天让杨之请你来当然主要是谈生意啊,上次的不欢而散我们就不旧事重提了,这次我们来谈一场新颖的令人无法抗拒的话题。柯茗君小姐天生丽质,出尘脱俗,才华横溢,所以我想明星阵容中少了你将会是多么的可惜。老板我最近想出资包装一位艺人,柯茗君小姐你是我第一反应的最佳人选,当之无愧的明星胚子。你只要同意签约,我保证不惜重金将你打造成天后巨星,我可以花钱聘请当红巨星与你拍电影,可以为你出唱片,制作专辑,光明大道红地毯随你走。这种万人过独木桥的渺小机遇,我想柯茗君小姐应该不会错过吧?我们这是正经生意,请柯茗君小姐不要胡思乱想,辱我一片诚心。” 老板抽出一根雪茄,他身旁的奴仆为他恭敬的点上烟,瞬时他洋洋得意的面孔便笼罩在了一片朦胧飘渺的烟雾中,美好的说辞湮没在雾气中隐匿了别有用心的瑕疵。 君子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波澜不惊的听着老板冠冕堂皇的悦耳诱惑,中年男人身后的杨之目光炯炯,他盯着表情木讷的君子轻轻的摇摇头。“待会儿到了那里,一切都听我的。”君子耳畔又回荡起杨之刚才说的话,她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一直被美好的虚幻蒙蔽心灵的君子思想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蜕变。 她撩撩耳畔的秀发淡淡一笑说:“我想去趟洗手间,待会儿回来再谈好吗?” 她轻轻的站起身踩着曼妙的步姿款款走出房门。 待雪白的房门刚刚关闭,杨之藉口走了出去,老板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嘴角带着漠然的笑。 君子依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看着皎洁的灯光面无表情的发呆,片刻她走出洗手间,从旁边突然冲过来的杨之将她匆忙带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将她按在冰凉的墙壁上言辞勒令的说:“不要答应他,君子,听我的,不要答应他,我是为你好。” 君子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表情突然冷冷的笑了一下说:“杨之,不要继续伪装的多么感人肺腑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真的是为我好吗?我曾经认为你真的对我回心转意了,但是这座阴森别墅上空的诡异气氛提醒了我,你依旧在如昔日一样玩弄着我真挚的感情,但是杨之,请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当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恐不安?你不是讨厌我喧宾夺主的天性吗?你的真实意图是害怕我会光芒四射到你望尘莫及吧?” 杨之定定的看着眼神开始寒冷的君子,他不可否认她的言辞是个事实,他借着约会的名义继续控制着她崇拜的思想,赐给她缥缈的幸福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他本以为重情重义的君子会为了爱情舍弃理智,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此刻的她会如此迅速的豁然开朗。 君子清澈的眼眸中晶光闪闪,她盯着杨之激动的说:“杨之,我说过,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我纯洁的感情,包括你!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不屑一顾,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的虚情假意,如果你不爱我,请你让我保留着爱你的心离开我。” 君子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离开了这晦涩的角落,杨之看着她翩然而去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片朦胧到他也不清楚的情感,这个渐行渐远完美到骨子中的天使,始终顽固的一尘不染。 漂亮的房门被推开了,老板胸有成竹的吐口烟圈。 君子彬彬有礼的对他说:“您对我如此厚爱有加,我真的受宠若惊。其实我才疏学浅,根本配不上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抬爱。但是我身边其实有一位艺术人才,他是我们话剧幕后背景音乐的创造人,他是位怀才不遇的音乐人才,他的名字叫葛星,您如果有兴趣我可以帮您引见他。您看怎么样?” 老板诧异了片刻,但很快他就吸着烟“呵呵”笑着说:“没想到柯茗君小姐还这么大仁大义,不仅谦逊有礼还总为别人着想,我果真没看错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既然这个什么葛星如此三生有幸能得到柯茗君小姐的推崇,那么惜才如命的我也只好不枉做回伯乐,明天你带他来见我啊?” 他两眼放光的挑逗着强颜欢笑的君子,君子咬咬牙点点头说:“好,明天请让我们在阳光下谈这笔交易。” 老板停顿了一下继而又开始惊悚的发笑,“在阳光下”这对惯于进行阴暗交易的他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字眼。 他看着君子朴素无华的美丽脸庞心中更加确定了一战到底的决心,商场中叱诧风云的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黑暗的夜空下轿车缓缓驶离了这个烟雾缭绕的别墅,车上君子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景,杨之一筹莫展的开着车,他们相对无语。 繁华的闹市区,杨之将车停在路边,君子态度决绝的走出车厢径直融入人来人往的街上。 杨之断然拉住君子的手臂说:“君子,我是被逼无奈才带你去的那种地方,你也知道你逃离不出他的魔爪,今晚如果不是我接送你,你或许又要吃上次的苦痛了。君子,让我们继续我们健康的约会吧,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君子盯着他深邃不见底的双眸摇摇头说:“杨之,我看惯了你的伪装,请你现在不要打着保护我的名义来霸占操控我命运的权利,我对你的死心塌地是感情,不是砝码,请你明白好吗?我不能接受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了,我们都冷静吧!再见。” 第52章 绝处逢生 君子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杨之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背影冷漠的心灵有些紧张,似乎他就要彻底的失去君子的爱慕了,这让他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君子伤心落魄的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强忍的泪珠终于肆无忌惮的“啪嗒啪嗒”的抛洒下来,她不清楚自己貌似绝情的选择会僵持多久,此刻她满目疮痍的心灵早已痛不欲生。她呼吸着清凉如水的空气,路两旁的霓虹沐浴在泪水中浸染的像幅水墨画。她失神的倚靠在街边的栅栏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司阳的来电,这会儿他应该早已身处远在天边的拍摄现场了吧。 君子控制住情绪接通电话,敏感的司阳还是察觉出了她语气中的忧伤。 司阳焦急的询问说:“君子,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不开心。” 君子强颜欢笑的说:“怎么会呢?刚才看了个悲情的电影所以情绪有点低落。啊,对了,司阳,你那里怎么样啊?你的工作辛苦吗?你要是有什么不快可不要藏着掖着对我隐瞒啊?” 司阳如释重负的说:“我才到达几天,这两天我们试了镜,由于种种原因导演决定临时换人由我来做主演,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心情很紧张。” 这时他身旁传来了一片喧哗声,紧锣密鼓的拍摄仍旧彻夜进行。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叫唤司阳说:“喂,司阳,你的戏份到了,快过来准备拍摄。” 君子兴奋的笑笑说:“喏,司阳,你可真是个大忙人了。不要紧张,好好发挥就行了,这又不像你的战场非要你死我活、胜负分明,驰骋沙场过来的司阳还害怕镜头吗?加油啊,男子汉!” 司阳握着手机站在寒风凛冽的星空下,他激动的双眼潮红:“加油啊,男子汉!”这句比任何鼓励赞扬还强有力的言辞深深触动了他空虚的内心。 司阳点点头说:“嗯,我会的。” 他挂掉电话转身走向了一片狼藉的战场。 君子握着手机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但是司阳无心的惊扰还是莫名其妙的带给了她晦暗的心情一丝阳光。 她握着手机湿润着眼眸打气:“加油啊,男子汉!加油啊,柯茗君!” 不禁几滴泪珠又滚落在地,但是高高扬起的君子的脸上却挂着不服输的笑容就像那颗流云遮蔽不住的光芒璀璨的北极星。 阳光明媚的午后君子如期带领着葛星来到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老板依旧喝着名贵的红酒点着烟喷云吐雾。 拉开的水幕窗帘暴露出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璀璨的阳光便如雨丝抛洒在了偌大的屋子中。 老板抽着烟狡诈的“呵呵”笑着说:“怎么样啊?柯茗君小姐,这叫不叫在阳光下谈生意呢?”君子淡淡笑着他的穿凿附会默不做声。 葛星抱着吉他随性的坐在沙发上,老板看着他创作的乐谱听了会儿话剧的伴奏带傲慢的脸上依旧挂着不以为然的神采。 老板吐口烟圈淡淡的笑着说:“你懂不懂得什么是靡靡之音,老板我认为靡靡之音才是当今主流。什么……乌云抵不住阳光……我偏说……邪能胜正……你弹着吉他唱首靡靡之音的……邪能胜正……给我听,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包装你。哈哈哈。” 他猥亵的笑着将冒着火星的烟头戳在了葛星宝贵的乐谱上,将“乌云抵不住阳光”几个字焚烧成了绝望的窟窿。 缭绕的烟雾袅袅升起,目睹着自己心血瞬间化为灰烬的葛星立刻火冒三丈,他举着吉他就向老板的头顶砸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立刻锁住了他的胳膊。 君子护在葛星面前劝慰他说:“稍安勿躁,不要因小失大,请你平静下来,我们还不是无路可走。” 老板看着面前混乱造反的场面振振有辞的说:“这位小伙子,不要仗着年轻气盛就可以个性十足、棱角分明,这年头怀才不遇的人比比皆是。知不知道对于企业家来说用什么样的人是最重要的,不是能干的人,而是听话的人!你这么特立独行,不识时务,让我怎么包装你呢?” 葛星依旧双目炯炯的瞪着他,君子也气愤的蔑视着药厂老板的欺人太甚。 老板看着君子愠怒的神情转而好言软语的说:“哦,不过小美女,如果你愿意一起加入我的造星行列的话,我倒是不吝惜允许他加入。你看你意下如何啊?” 他看着君子的色迷迷的眼神立刻唤醒了葛星愤恨的意识,他恼怒的挣脱旁人的束缚抢过老板手中的乐谱与伴奏带就拉着君子疾步如飞的走出了这个吃人的魔窟。 天色渐晚的街上葛星拉着君子健步如飞的走着,他风风火火的步伐撞到了街上很多人。 君子拉住气焰未消的葛星,葛星回头看看她,他犹如星星般闪烁的目光与他身后火树银花的夜景交相辉映。 旁边的路边摊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喧嚣的夜市湮没了所有人的悲哀。 葛星叹口气,他愤恨的眼神中浮现出些许忧伤。他将君子带到路边摊的露天棚中喝着闷酒,他明晃晃的吉他矗立不倒的立在桌脚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 葛星给君子斟满酒,君子道了声谢抿了一口。 葛星一杯接一杯的痛快的饮着,含满钻石的目光梦幻的迷人。 君子看着他的闷闷不乐抱歉的说:“对不起,葛星,今天我让你不愉快了。早知道他不够诚意,我就不该带你来趟这个浑水……” 葛星打断君子的歉意说:“这不怪你,君子,你也是为我好,我很荣幸有你这位大仁大义的兄弟,还能在临危关头想着我。只怪这个老家伙太为富不仁,作威作福,他刚才肆无忌惮的嘴脸分明就是要挟我指鹿为马。呸,我才不做被人呼来喝去的狗腿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 葛星愤恨的说着,他晶光闪闪的眼眸中点燃了一把火化作利箭射出来,他怔怔的看着远方深浅不一的夜色略微的失神。 君子抱着酒杯皱着眉喝光酒说:“葛星,或许我应该答应他的条件,或许这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葛星回过神看着君子摇摇头说:“君子,请你不要因为我做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个糟老头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根本就你是,他想拿我的前途作为砝码来要挟善良的君子。君子,不要上他的当,不然你会不开心,我也会内疚,得不偿失啊!” 君子激动的抿抿嘴,葛星的善解人意与顾全大局让她心中充满温柔的暖意。 辛辣的白酒刺激着君子的感官,她噙着泪水享受着凉风扑面的冰火交融的刺激感。 小摊上热气腾腾的水蒸气随风扩散开来将他们笼罩在了一片迷茫的白雾中,这时君子的手机响了,对面是那个诡计多端的中年男人。 第53章 地狱之焰 他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柯茗君小姐,考虑好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 君子被浓烈的酒精刺激的有些头晕,聪颖的葛星向君子摇摇头,君子会意的说:“对不起,我们无福消受您的慷慨大方,请您另聘贤人。再见!” 君子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她和葛星相视一笑,然后他们纷纷举杯把酒言欢,似乎眼泪混入酒水里就不等于了忧伤了。 “天无绝人之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们兴致高昂的耍着酒疯。 白茫茫的蒸汽再次随着风儿飘来,绚烂美好的未来便在憧憬的遐想中展开了如梦如幻的画卷。大家都说: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或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君子和葛星喝的醉醺醺而归的当晚,俱乐部中的兄弟们便频传喜讯……全国音乐达人选秀大赛开始报名了。他们喜气洋洋的拍着葛星单薄的肩奉上发自肺腑的祝福。 君子噙着激动的眼泪和他相视一笑,宫廷卫则将她拉到一边说:“你怎么搞的,一身酒臭味,满面通红!你经常告诫我不要喝酒,少喝酒,可是你们这些以年龄自居的学长学姐们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可是我的榜样啊,君子!” 君子眨着晶莹剔透的双眸头晕目眩的捏着宫廷卫愠怒的脸蛋说:“哦,知道了,我的好卫儿!姐姐今天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知错能改君子也,君子姐就是知错必改的君子……” 宫廷卫看着她红润诱人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怨气瞬间化作浓浓的爱怜,于是他就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酒气熏天的君子流露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调皮与任性。 音乐达人大赛,各方神圣,济济一堂。大家帮葛星报了名,而且才华横溢的葛星轻而易举的过了海选进入一轮轮的晋级之路。慢慢的频频亮相的葛星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群,日渐清冷的俱乐部渐渐的人气爆满,很多人慕名而来一睹这个一路绿灯杀出重围的优秀选手的风采。葛星依旧如故的坐在高高的舞台上深情献唱,台下人山人海的人群对他报以一阵连绵不绝的掌声与尖叫声。 沐浴着这片此起彼伏的欢呼苏晓藩陪着廖玲玉姐妹情深的逛着商场,她们挽着胳膊拎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时金致伟带着几个朋友刚从俱乐部尽兴而归,苏晓藩银铃般天籁的笑声很快就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金致伟寻声望去,只见街对面兴高采烈的苏晓藩正走在灯火通明处。金致伟兴冲冲的看着她,心明眼亮的苏晓藩很快就发现了马路对面跃跃欲试冲过来的金致伟,她适时的冲他使个眼色阻止了他的盲目无脑的想法。片刻廖玲玉进了旁边的服装小店,苏晓藩借机打电话走出店外隐匿在昏暗的角落。 金致伟磐石一般等候在原地,片刻他的手机响了,他迫不及待的接通说:“晓藩,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呢?我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我好想你啊,我们既然碰到了就顺便约个会嘛!好不好啊?” 苏晓藩恨铁不成钢的骂他说:“你个猪脑子,你若是过来游戏就没法玩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不会不明白功亏一篑的道理吧?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我让你做得事你从来一项都没有及格过。” 金致伟辩驳的说:“晓藩,我确实照你吩咐的做了,我们都很辛苦废寝忘食的骚扰着她,谁知道她冷不丁的换号了?晓藩,要不你再她的新号码发给我,我再接再厉整不死她!” 苏晓藩气愤的说:“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如果我把她的新号码泄露,那不明摆着有内鬼吗?这一计划初步奏效,接下来我继续想办法。” 苏晓藩看着灯光明媚处笑吟吟的廖玲玉嘴角弯起一道被黑夜湮没的弧,昔日程宇哥发掘到廖玲玉手机短信中的暧昧时怀疑的眼光令她刻骨铭心。尽管廖玲玉偷偷摸摸的将号码换掉了,但是纸中的火焰却早已泄露了。 这时程宇来电,苏晓藩打发掉金致伟就接通了程宇的电话。 程宇话有玄机的询问苏晓藩说:“晓藩,你玉姐在哪儿啊?她在干什么啊?她还好吧?” 苏晓藩若无其事的说:“玉姐正在买衣服呢,我在等她,她很好啊,她现在正跟几个男店员有说有笑的呢!漂亮的玉姐就是有魅力,走到哪儿男生都懒得看我一眼,程宇哥,你能追到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蝴蝶真是好福气哦!” 程宇心有郁结的沉默了,然后他嘱咐苏晓藩早点回来就挂了电话。 苏晓藩握着手机洋洋得意的笑,好玩的游戏才开了第一局而已,心机重重的她怎么能容忍霜降的寒冷停滞不前呢! 其乐融融的商店中依旧欢声笑语,苏晓藩悄然来到廖玲玉身边撒娇的说:“哼,玉姐,总是想着给程宇哥买衣服,也不想着给我买一件,我吃醋了哦!” 廖玲玉拍着她的小脸蛋笑着说:“谁说只给程宇买啦?待会儿我们去买外套,我们姐妹俩一起挑啊!” 她们打打闹闹的走出商店,路上苏晓藩不依不饶的说:“玉姐,刚才你买了什么呀?我看看啊!” 苏晓藩说着就抢下廖玲玉手中的袋子,她笑嘻嘻的拿出了几条男裤。 廖玲玉害羞的抢下来塞进去说:“坏丫头,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街上展开看?你不害臊啊?” 苏晓藩强颜欢笑的说:“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啊?再说啦,谁去服装店没见过内裤啊!玉姐内心还真保守哦!” 苏晓藩跟廖玲玉贫着嘴,内心原本铺垫着的成就感却在刹那间被刺激的烟消云散。她敏感的神经立刻就联想到了程宇只穿着这些内衣与廖玲玉情意绵绵的样子,继而她浮想联翩的看到了他们夜间鱼水之欢的激情。嫉妒的烈火立刻熊熊燃烧,不可收拾,于是丧尽天良的更加歹毒的报复应运而生。 万籁俱静的夜晚苏晓藩依然站在夜风习习的窗前对唯唯诺诺的金致伟发号施令:“这次我不想慢慢的耗了,一路游戏下来累的我心力交瘁,干脆这次一了百了,我们来个快刀斩乱麻,魂飞魄散吧!她的作息制度和上下班路线我都告诉你了,所以我命令你奸了她,带领几个兄弟把她迷晕,然后轮,你们怎么搞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没脸见人!哼哼哼!” 苏晓藩惊悚的笑着,金致伟惊愕的一言不发。 苏晓藩咆哮的嚷嚷说:“金致伟你个混蛋,你有没有听到?” 第54章 致命红颜 金致伟心惊胆战的说:“晓藩,你疯了?那是犯法的,不小的罪名!你怎么能让自己的男朋友去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苏晓藩气愤的说:“难道你不是街头混混吗?你居然说这种话简直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好像乌烟瘴气的酒吧把你熏陶的出尘脱俗了似的!你可以让别人做啊,你个外强中干纸老虎的猪头!” 苏晓藩挂掉手机愠怒的踱着步,夜色凄美也苍凉,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身体只让她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炽烈。 连续晋级的葛星人气暴涨,俱乐部中每日每夜粉丝群集。于是鱼龙混杂的境况中便混入了几个不良分子。激情的音乐涤荡着热情的人群,葛星在光辉灿烂中深情演绎着烂漫情歌,心事重重的宫廷卫独自喝着闷酒茫然的失神。这时狂舞的姬眈被推推搡搡的人群挤出了洪流,他撞到宫廷卫身上打扰了宫廷卫的思绪。 宫廷卫看着摇摆不定的姬眈厌烦的说:“一边晃去,二哥我心烦。” 姬眈失聪似的依旧失魂落魄的摇晃身体,恍恍惚惚的表情带着享受缥缈的笑容似乎踩在了软绵绵的云彩上。 宫廷卫推搡一下姬眈,麻木的姬眈没有什么反应。 宫廷卫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特殊性,他立刻抓住姬眈的胸口说:“姬眈,你给我醒醒,你吃了什么?你刚才吃了什么?” 然后他紧张的翻找姬眈的衣兜,最终他摸到了几颗摇头丸。 宫廷卫气愤的拍了姬眈几巴掌然后他将酒水泼在姬眈脸上,良久姬眈清醒恢复了意识。 宫廷卫恼怒的摊开掌心质问姬眈:“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哪儿弄的?我们的兄弟是不是很多人都吃了?你个混账,快说啊!” 姬眈惊恐莫及的说:“有人趁你不在兜售摇头丸,兄弟们好像都吃过了,飘飘欲仙的也就没怎么拒绝,但是二哥,请饶恕我,我也是受害者……” 宫廷卫伸手拍打他的脑袋,姬眈畏惧的抱住脑袋求饶。 宫廷卫带着姬眈穿梭在人群中将一个在兜售摇头丸的家伙现场抓获,他暴躁的对他拳打脚踢,现场一片混乱。 宫廷卫揪着他的衣服质问说:“说,你是哪儿的人?谁让你来这里卖这些东西的?”他狰狞的表情与强硬的语气吓坏了这个男孩。 男孩唯唯诺诺的说,“我只是顺便帮人卖而已,鸿盛酒吧的人给了我货,我就被分派到这里兜售了……” 宫廷卫气愤的咬牙切齿,“鸿盛酒吧!” 他握紧拳头,男孩伺机钻入涌动的人群中消失了。 宫廷卫环视着热情激昂的人群,他们摇晃不已的身影让他心中阵阵纠葛的疼痛。变幻万千的迷离灯光裹挟着形态各异的躁动的黑影像地府的幽灵一样摩肩接踵而来黑压压的覆盖着他的胸口鲜血欲滴。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辆辆鸣笛的警车呼啸而来冲撞入鸿盛酒吧与马路牛仔俱乐部的杂乱无章的秩序中。云雾压顶的港都处在一片片昏暗的阴影里,一个个放荡不羁脸上带着青春与不屑的年轻人被警察押解出人群。鸿盛酒吧的老板娘阿狸也被警察带走接受调查,温馨的俱乐部在警察的参与下气氛变得诡异,几个兄弟被带回了警察局,宫廷卫也被带走录制口供。 闻到风声的君子匆忙来到俱乐部,这时宫廷卫正好配合警察走出俱乐部。 君子推开人群拥到宫廷卫面前紧张的说:“卫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里?” 宫廷卫盯着君子关切的说:“有人在我的俱乐部兜售摇头丸,我刚才向警方做了举报,现在要去警局录制口供。君子,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宫廷卫目光闪烁,由于忧心忡忡而略显憔悴的脸上挂着炙热的真诚。 君子抿着嘴点点头,然后她挽起宫廷卫的胳膊说:“卫儿,我们姐弟俩有难同当,君子姐陪你去警局。” 宫廷卫激动的握住君子挽着他胳膊的手,她温暖柔软的手背给予他寒冷的心灵以无穷无尽的力量。 警察局中玩世不恭的年轻人挤做了一团,个个一脸的霸气与嚣张的气焰。 警察们拿着警棒皱着眉对他们一番苦口婆心的滔滔教诲,其中数不尽的穿着中学制服的高中生让他们煞是头疼。天色渐晚,很多人稀稀落落的离开了警局,宫廷卫带领着姬眈几个兄弟走在回俱乐部的路上。 一路上宫廷卫眉头紧锁的一言不发,姬眈和几个混小子们形容猥琐的跟在他旁边,失落的脸上满是翻然悔悟的虔诚。 阿狸也满不在乎的走出了警局,一个躲在阴暗角落中的男人上前将她拉到一边说:“怎么样,警察没怀疑你什么吧?” 阿狸信心满满的拍打着他的胸脯嗲声嗲气的说:“这群闷头闷脑的笨蛋能怀疑我什么呀?人家一个弱女子怎么看都像受害者呢!放心吧,不要草木皆兵,杞人忧天啦!” 男人如释重负的责怪她说:“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地盘发放摇头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没脑子啊?” 阿狸气愤的跺跺脚说:“酒吧本来就乌烟瘴气的,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心灵空虚的酒囊饭袋,他们需要药物刺激浑浑噩噩的没有灵魂的生活。既然显而易见的眼皮子地下竟是市场,我就顺水推舟赚点外快喽!幸好我伪装的完美没有被警察调查出什么马脚,哼,都怪那个俱乐部的什么臭小子,活的腻味了敢翻老娘的牌!亲爱的,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教训教训他?” 阿狸胳膊揽着男人的脖子送上妩媚的笑,男人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容看向马路对面,低头不语的宫廷卫正带着稀稀落落的几个兄弟默不做声的走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啸的行驶在马路的洪流中,于是接连不断的车影使忧郁失落的宫廷卫看起来恍恍惚惚仿若海水上的泡沫。 灰蒙蒙的暮色中苏晓藩将抓入警局的金致伟带出来,她一脸愠怒的看着他,金致伟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失魂落魄的像个倍受责骂的孩子。苏晓藩鄙夷的瞟他一眼就恨铁不成钢的风风火火的往前走,金致伟心虚的跟上她的脚步默不做声。 苏晓藩回头看看他好笑的说:“你还跟着我干嘛呀?我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原以为你是个可塑之才,值得倚重,没想到你还就真烂泥扶不上墙,回回成功的向我证明你是多么的朽木不可雕。你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以后我们两不相干了,ok?” 金致伟焦虑的拉着苏晓藩慌慌张张的说:“晓藩,请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我是因为见不到你心情沉重才接触的毒品,晓藩,只要你以后在我身边,我保证对你唯命是从,服服帖帖的好吗?” 第55章 宫廷卫的车祸 苏晓藩看着金致伟闪闪烁烁的眼眸冷冷一笑说:“哼,贫嘴!” 她伸手摸摸金致伟冰冷的脸蛋暧昧的说:“对我唯命是从是吧?以后就把精力放在我的命令上,不要这么三心两意了,不然你会一事无成。学姐是为你好,乖乖的,听话啊!” 金致伟目光晶莹的抓住苏晓藩柔软的手放在嘴唇上轻轻亲吻说:“晓藩,给我点温柔好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女朋友,但是你从来不让我牵你的手,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有。晓藩,我们拥抱一下吧!” 苏晓藩看着他流露出孩子般祈求的目光淡淡的笑了,她抽回被金致伟炙热嘴唇亲吻的手说:“你真无聊。” 苏晓藩说着就伸开双臂扑到金致伟的怀抱中紧紧的抱住了他,这生冷僵硬的拥抱就像个演出一样来的突然却不自然,但它却丝毫没有打扰到金致伟激动满足的心情。马路两旁的灯光纷纷亮起,拥抱着的人们沐浴在惨白的光芒中投射下捉摸不定的阴影。 万籁俱静中这扇紧锁的房门被打开了,金致伟打开灯,苏晓藩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她扫视着这间装修的温馨别致的小屋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金致伟为她端来水,然后他坐在苏晓藩旁边搂着她看电视。 金致伟炙热的嘴唇贴向她的耳朵暧昧的说:“晓藩,今晚别走了,我爸妈都出差了,你就陪陪我这个可怜的留守少年吧!” 苏晓藩推开他紧靠的脸说:“看心情,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留下,不然永远走人。” 金致伟翻个身抱住她说:“晓藩,我绝对听话,你就陪我了啊,今晚不走了。” 他开始热情的亲吻苏晓藩的脸庞和脖子,苏晓藩毫不反抗的说:“听话的话,你就赶紧照我说的,找几个兄弟把那个臭三八强奸了。” 她恐怖的语气震慑住了激情燃烧的金致伟,他怔怔的看着表情邪恶的苏晓藩瞠目结舌的说:“晓藩,你真的疯了?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让我做这么龌龊不耻的事情?我承认我经常泡酒吧,风流成性,但是我对你却是一片赤诚,混世魔王的我们做事也是有底线的。晓藩,我们不要报复了好不好?我们好好交往不好吗?” 他炯炯的目光惹怒了满心仇恨的苏晓藩,苏晓藩推开他的怀抱将他按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这些臭男人,重来只说不做,口惠而实不至。口口声声说对我一片赤诚,那就拿出行动来表示啊?那个臭三八人长得还不赖,伺机把她迷晕或许她的楚楚动人会让你觉得三生有幸呢!” 苏晓藩用语言引诱着金致伟,金致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晓藩,我做不到,我没经验。” 苏晓藩诧异的盯着他,然后她哭笑不得的说:“你还是个处男?” 金致伟默不做声的注视着她,苏晓藩带着神秘的笑爬到他身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的说:“想不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她炙热的气息撩拨着金致伟敏感的神经,她伸手抓住金致伟僵硬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胸脯上,瞬间紧张的金致伟就凝固了,他一动不动的倚靠着沙发,连呼吸声都快停止。 苏晓藩洋洋得意的看着他的木讷,她摸摸他的嘴角说:“乖乖的按我说的做啊,亲爱的。” 她起身就昂首挺胸迈着曼妙的步伐走出了房间,房门“嘭”的关上的那一刻金致伟才突然晃过神来。停留在空中的手依旧僵硬,那种柔软温暖的感觉依然停留在手上镌刻在心里。放浪形骸的他见识过很多女人,也曾与她们亲密接触过,但是惟独深藏不露的苏晓藩像块永远开掘不止的宝藏能让他持续生生不息欲火焚身的激情。 电视中鼓噪不安的声音渐渐淡去,空荡荡房间中一颗躁动喧嚣的心让世间万物黯然无声 温馨的晨曦洒进卧室,乳白色的阳光照在宫廷卫英俊的睡脸上。 “叮铃铃”闹铃如期响起,宫廷卫伸出胳膊按停闹钟然后他伸个懒腰抓抓蓬乱的头发就起了床。宫廷卫背着包走下楼梯,餐桌旁的小乔笑吟吟的向他招手,他回馈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宫廷卫放下书本坐在小乔旁边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这时宫阿姨精神抖擞的走过来,他们立刻鸦雀无声。 宫阿姨豁得拉开椅子坐下来就滔滔不绝的说:“小乔,妈妈最近帮你办理转学手续,等一切办妥咱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宫廷乔惊愕的看着宫阿姨说:“妈妈,非要转学吗?那哥哥也一起走吗?” 宫阿姨吃口早餐说:“你哥哥要留在这里高考,他早晚也得离开这里。” 宫廷乔伤神的看看旁边的宫廷卫,宫廷卫一筹莫展的闷闷的吃早餐。 宫阿姨继续说:“卫儿,听说你一直在用家里的一辆小货车,你连个驾照还没有就敢开着乱跑,赶快把它送回来,酒店还用得着。” 宫廷卫默不做声的点点头,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忧伤。 早餐后,管家开车载着小乔和宫廷卫缓缓离开院子融入了晨曦温馨的光芒中。宫廷乔揽着宫廷卫的胳膊撅着嘴说:“哥哥,我真的不想转学,我想跟哥哥一直在一起怎么办?妈妈说你将来高考也要离开这里,那你将来去我那里好不好啊?我们兄妹俩继续在一起啊!” 小乔将脑袋靠在宫廷卫肩膀上嘀嘀咕咕的憧憬着将来崭新的生活,宫廷卫则无声的看着窗外失神,将来高考后的他何去何从,仿佛一瞬间他所有的希望都因为“离开”两个字而化为乌有。宫廷卫明亮的眼眸藏着一汪清泉,乳白色的阳光掠过干净的车窗,影影绰绰的倒影中他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君子清秀美丽的笑脸,这无与伦比的诱惑让他不禁湿润了眼角,心如刀割。 俱乐部爆满的人气并未因摇头丸事件而受到重创的影响,葛星一如既往的展示着自己实力派的魅力,忠诚的粉丝不离不弃的紧随他的足迹。将喧嚣阻隔的门内君子依然耐性十足的教导着宫廷卫的学业,末了君子挺直身子灿烂的说:“今天的课程讲述到这里,大家有什么要问的吗?” 宫廷卫注视着书本面无表情的说:“怎么样才能考到你的大学?” 大家瞬间将目光全集中在宫廷卫身上,显而易见这是个多么滑稽的问题,一鸣惊人可不是临阵磨枪的结果。 宫廷卫抬起眼看着大家惊愕的表情闷闷不乐的说:“算了,算我没问。” 他不爽的将书本丢在桌子上窝在椅子里失神的看天花板。君子注视着反常的宫廷卫,她敏感的体会到这个平素不学无术的男生产生了上进的自卑。 君子微笑着安慰他说:“卫儿,你能有这个想法君子姐很开心。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只要你持之以恒,没有办不到的事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加油哦!” 第56章 漠然的夜 宫廷卫看着微笑的君子喃喃的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君子握着拳头点点头,宫廷卫露出了难得的一笑。 喧嚣的俱乐部门外一辆小面包车缓缓停下,姬眈下了车冲入俱乐部。明亮的阳光沐浴着沉浸在欢乐中的俱乐部,这时几个神秘的人影悄然出现在旁边的阴影中。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带动起几片枯萎的落叶从他们光亮的皮鞋上滑过随着微薄的烟尘滚向了远方的苍茫。 姬眈穿梭过拥挤的人群推开门对宫廷卫说:“二哥,面包车送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回去?” 宫廷卫看看手表说:“还有点时间,看会儿书就走了。”然后他翻开精心阅读的资料书,上面写写画画满是痕迹。君子坐在他旁边滔滔不绝的给他解惑答疑,他握着笔细心的记着,周围的兄弟们为他难得一见的刻苦而折服。 宝贵的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淌着,宫廷卫合上书本收拾好东西就拿起外套走出了俱乐部,姬眈跟向前说:“二哥,我刚好与你顺路,我载你把车送回家吧!” 宫廷卫把外套搭在肩上无所谓的说:“好啊!” 姬眈为宫廷卫打开车门,宫廷卫看看身后的君子对她说:“晚上我会再接再厉的,随时保持联系指教哦!” 君子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宫廷卫浮现出灿烂的笑就上了车。姬眈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小面包车就在一阵机械的躁动中缓缓的驶离了视线。地面上有一滩油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恍恍惚惚中让人认不出它原本的色彩。黑亮的油污让君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若有所思的走进俱乐部坐在柜台上闷闷的喝着饮料。 良久一个兄弟冲进俱乐部紧张的嚷嚷说:“不好了,二哥出车祸了,大家快去医院看二哥啊!”君子瞠目结舌的直起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无所适从。 医院走廊中双眼潮红的姬眈泪花滚滚,他泪眼婆娑的看着大家一涌而来哽咽的语无伦次。姬眈断断续续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说:“当时是我开车来着,当我们拐入人流熙攘的街巷时我才发现刹车没了,我横冲直撞的紧张不安,二哥就立刻钻到驾驶室来说……我来开车,你去后面躲着。二哥灵活的躲过一个个障碍,这时前方的马路红灯亮了,一群行人杂乱无章的拥挤到人行道上,二哥就突然对我下命令说……姬眈,抱头屈膝。然后他就把车撞向了路边的柱子当场晕了过去。我……我吓坏了,我怎么会知道车子没有刹车了啊?” 这时医生从急诊室中走出来,大家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医生安慰众人说:“不碍事,你们放心,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死不了人的。大家可以回去了。” 大伙儿舒口气,提心吊胆的君子终于放心的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倚在雪白的墙上淡淡的笑了。 君子疏散大家说:“卫儿没事了,你们还有课就赶紧回去吧,不要聚众喧哗了,这里有我照应就好了。大家快快回去吧!” 兄弟们感激她一番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医院。 安静的病房中宫廷卫仍机昏迷不醒,君子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惨白的面孔黯然落下泪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留下一地的晶光闪闪,轻柔的风儿拂动着雪白的窗帘荡漾着浅浅的涟漪就像君子蛰伏的内心隐隐作痛。 空旷的走廊中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很快宫阿姨推开门带着管家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宫阿姨看着昏迷不醒的宫廷卫皱着眉说:“早说了,没有驾照就不要乱开车,看吧,出事了吧!”她满面愁容的揉揉脑袋,然后她看着君子说,“你是谁?是你送卫儿到医院的吗?” 君子站起身礼貌的说:“宫阿姨好,我是宫廷卫的学姐,港都大学的在校学生,我叫柯茗君。” 宫阿姨恍然大悟的说:“哦,似乎有听说过,你就是带领着卫儿出演那个闹得沸沸扬扬话剧的高材生吧!谢谢你这么帮助他,他这小子真是三生有幸。” 君子淡淡的笑笑就告辞离开了。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宫阿姨俯下腰抚摸着宫廷卫冰凉的面颊爱怜的呢喃:“卫儿。” 宫阿姨平素的不近人情此刻荡然无存,她终究是个母亲啊! 清凉如水的夜晚君子独自走在孤寂的街上,心中漂浮着的些许淡淡哀思蠢蠢欲动。 她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仰头看着流云烘托的月亮不禁双眸渐渐湿润。川流不息的车辆从不间断,她隐隐希冀此刻车流中能出现那个完美至极的影子。君子恍惚失神的当儿,司阳来电了。看着他的来电显示,君子心中有着莫名其妙的淡淡的幸福。 她拭去眼角的潮湿调整情绪接通了电话。司阳那里依旧一片杂乱的喧哗,忙忙碌碌的人们片刻不得歇息。 君子对司阳说:“你们日夜开工,这么操劳,小心自己的身体啊!别一回来就让我发现瘦了十几斤,你身子已经够苗条了。” 司阳遗憾的说:“那恐怕真会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就瘦了,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因为是新人,我怕拖人后腿就时刻准备着,神经每时每刻都紧绷着。拍戏真的挺辛苦,刚才拍了一个高空跳跃的危险镜头,不小心把脚扭了才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我现在有些担心自己的失误会影响进程。君子,你还好吗?” 君子说:“吃得饱,睡的香,好的很啊!司阳,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戏还没拍完你身体就先垮了,这才是得不偿失呢!好好照顾自己啊,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很多心思没有旁人分担,以后有什么不快的就尽情的直接找我倾诉,我一定会全力奉陪的。你现在肯定伤痕累累了吧,危险镜头一定要小心翼翼啊!男子汉,加油啦!” 君子握紧拳头为他打气,司阳沉重的心思倍受鼓舞。 他握紧拳头附和的说:“嗯,男子汉,加油!” 司阳放下手机,医师护理走了过来为他料理一下肿胀的脚踝。 医师捏捏他脚踝上的肿块说,“是不是很疼?” 司阳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受过更重的伤。” 医师满意的点点头拿过药箱掏出药水为他仔细涂抹着。 这时导演走过来拍着司阳的肩膀说:“好小子,真是吃苦耐劳,刻苦认真啊!导演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怎么样,脚踝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拍摄啊?” 司阳故作轻松的说:“马上就可以,擦完药就行了。” 导演心满意足的拍拍他的背就走开准备场景了。远方迷茫的夜空雾霭沉沉,明亮的灯光照耀着狭小的拍摄场地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浮舟。 第57章 实施报复 司阳穿好鞋子站起身望着缥缈的雾霭淡淡的说:“男子汉,加油!”他忍着疼痛强装镇定的走向了灯光明媚的浮舟。 清凉如水的空气带起一丝涟漪扑在君子扬起的平静的脸上,七彩的朦胧霓虹照在她眉目清秀的脸上反射着诱人的色彩。 皎洁的月亮让她思恋家乡,思恋柯家村中随风起舞沐浴着月光的柳树,还有那个遥远的林夕村波光粼粼的河水边一个矗立不动遥望圣女峰的美丽男孩的身影。 君子蠢蠢欲动的心情又惹湿了她的双眸,她晶莹剔透的泪水倒影着月光的温柔美的让人窒息。君子苦笑一下低下头,这时那辆漂亮的车子就在闪烁霓虹的渲染中轻轻的停在了她面前。 杨之走出车门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君子偷偷拭去思恋他的泪水扬起高傲的头颅冷冰冰的与他对峙。杨之伸出手要抚摸她的脸庞,君子“哗”的站起身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她毅然决然的煞是很有风度的走着,却任凭炙热的泪水如小溪般汩汩的流淌。 杨之纹丝不动的矗立在原地看着这个曼妙的身影渐渐淡出他的视线,变幻不定的霓虹摇曳着绚烂的身姿,他桀骜不驯的眼眸中便笼罩上了难以捉摸的色彩。夜风吹起拂动他飘逸的发,杨之皱皱眉带着诡异阴冷的笑潇洒的上了车。 漂亮的车子沐浴着夜风的送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块泪水浸染的伤心之地驶入了前方雾霭缥缈的苍茫中。绚烂的霓虹一如既往的闪烁的照耀着人们一晃即过的身影就像美好的梦境一样转瞬即逝。 安静的病房中宫廷卫倚在厚厚的枕头上呆呆的望向明媚的窗外,诱人的鸟语花香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就像芬芳的爱情让人无可奈何。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宫廷卫希冀的转回头,却见小乔连蹦带跳的笑着跑进来。 她来到宫廷卫的床头耳语似的说:“哥哥,你猜谁回来了?” 宫廷卫狐疑的看着她,立刻尚未关闭的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走了进来。 宫廷卫惊愕的叫了声:“爸爸!” 宫廷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卫儿,你为什么总是招惹是非?害得我提心吊胆。” 宫廷卫惭愧的低下头。片刻宫阿姨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她与宫廷俊冷冰冰的对视一下。 宫阿姨含沙射影的对宫廷卫说:“卫儿,你真是福大命大啊,一个轻微的脑震荡就让我们阖家团圆了啊,想当初你妹妹差点被人割到动脉某些人却还无动于衷呢!这厚此薄彼的关爱也太有失公平了吧!” 宫廷俊瞅着宫阿姨妒火中火的表情说:“有什么话我们单独说,不要在孩子面前抱怨。”然后他转身走出病房,宫阿姨也怨气熏天的跟了出去。 他们来到走廊幽深的角落水火不相容的激烈言语碰撞着,宫叔叔嘹亮的嗓音和宫阿姨呜咽的哭声隐隐传来让宫廷卫纠结的心隐隐作痛。 小乔坐在他面前看着眉头紧蹙的宫廷卫不满的嘀咕说:“爸妈真是的,吵了十几年了,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解决?现在还害得我跟哥哥都不舒服,他们真讨厌。”宫廷乔忽闪着大眼睛撅着嘴愤愤不平。 宫廷卫胸口绞痛的闭上眼睛,一阵阵彻骨的寒冷袭满全身让他不禁瑟瑟发抖。此刻他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的握住他冰凉的手背再次送给他坚持的力量,宫廷卫睁开酸楚的眼眸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时刻保持联系”的话语不绝于耳的徘徊,但是它始终未响起期冀的悠扬的彩铃带来那个沉重的呼唤。 热闹非凡的俱乐部中灯光闪烁,永无休止晃动的人们影影绰绰,君子落寞的坐在宫廷卫惯常坐的位置抿着酒水。如今宫廷卫负伤离开了,她这个大姐自然要以身作则维护这里的秩序还有策划拥护葛星接下来的比赛。聚光灯下的葛星魅力四射,他低头蹙眉轻撩琴弦,忧郁迷人的气质触动人的心房。 君子喝口酒拿出手机在激荡人心的气氛中拨通了宫廷卫的电话,孤单寂寞的宫廷卫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手机的喧嚣,他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拿过来手机激动的热泪盈眶。宫廷卫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俱乐部中的激情。 君子有些醉酒的对宫廷卫说:“卫儿,好想你,你现在怎么样?” 宫廷卫激动的心情涌上一股幸福,他责备君子说:“想我就来看我啊,好像我不欢迎你似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终于也知道宫廷卫我有多迷人了吧!” 君子“扑哧”笑出声来说:“卫儿,你个油嘴滑舌的小坏蛋,脑震荡也没能让你的自恋醒过来。嗯,姐姐现在帮你打理俱乐部呢,明天有空姐姐去看你啊!乖乖的休息,无聊了就看看书,别拿生病当借口就荒废了学习。君子姐明天会考察你的自学成果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懒……哼哼哼!” 宫廷卫佯装畏惧的说:“家法伺候嘛!” 君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唠叨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垂下头孤零零的饮着小酒。她摇摇酒杯,清凌凌的酒水荡起圈圈漩涡,里面似乎有一个黑影将她的灵魂裹挟进了一片不见天日的迷茫中。 昏暗迷离的俱乐部中满是人声鼎沸的喧嚣,月光遗失的黑暗街角清冷的像废墟的一隅,几个年轻人抽着烟不安分的搓着脚等待着。这时对面街道的光明中如期走来了那个窈窕的身影,廖玲玉满面春风的穿梭过马路怀着憧憬的微笑向这里款款而来。 年轻人扔掉烟头准备好手帕就要走向前去,金致伟踟蹰不定的徘徊在黑暗中最后他咬咬牙冲到那人前面拦住他说:“我们再等等。” 年轻人狐疑的看着他,这时程宇从街对面的光亮处走出来张开双臂就将翩然而至的廖玲玉抱在了怀里。年轻人点点头避让开金致伟,金致伟心思惶恐的看着前方幸福恩爱的小情侣越走越远激烈跳动的心脏就一阵阵莫名的绞痛。 年轻人各自离开了,金致伟倚在黑暗中接通了苏晓藩打来的电话。 苏晓藩冷冰冰的说:“怎么样,事情进展顺利吗?” 金致伟叹口气说:“晓藩,错失良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苏晓藩冷笑着说:“我早就猜到你会功败垂成,只会装模作样的你从来就有贼心没贼胆。算了,还用我继续说再接再厉吗?” 苏晓藩迎着夜风悄然来到程宇的门外,程宇陪伴廖玲玉去参加他同事的派对了,苏晓藩俯视着这栋藏匿着她满腹仇恨的建筑冰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恐怖的笑。 她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片刻她愤恨的骂声:“妈的,换锁了。” 金致伟听到了她的咒骂说:“晓藩,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第58章 功败垂成 苏晓藩懊恼的说:“不用你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接下来你看着办,我有事挂了。再见!” 苏晓藩“啪”的挂掉手机,她巡视着这栋沐浴在月光下的房子。轻柔的风儿吹拂着树叶,半开的窗户内浅色的窗帘荡漾开层层涟漪。苏晓藩弯弯嘴角眼角挤出一丝寒冷的光亮,她来到窗口费力的爬上了窗户跳进了这间同居的卧室。她打开桌上的台灯,暧昧的灯光沐浴着这布置温馨的房间让苏晓藩表情冷凝的像块冰。 她开始像个扫描仪翻箱倒柜查找着这里的蛛丝马迹,她拉开程宇床角的小抽屉拿出一整串的安全套来。顿时她阴郁的脸愤恨到极致,她紧紧的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瞬间灵光一闪她布满霜的面孔慢慢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她拿出女红的绣花针在每一个包装精美的安全套上留下了肉眼难辨的小孔。苏晓藩扫视着这让她恨之入骨的温馨的房间,然后她大功告成的关上灯原路返回离开了这栋即将上演悲剧的房子。 苏晓藩带着诡异的笑迎着清冷的夜风潇洒的走着,身后黑暗的夜笼罩着参差不齐的树木就像飘忽不定的魅影摇曳着多变恐怖的身姿。 音乐达人选秀活动地方决赛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帷幕,君子带着各方朋友和助威团来到现场为势在必得的葛星加油。现场人山人海,各色各样的荧光棒此起彼伏的闪烁,贵宾席与嘉宾席坐满了功成名就神情傲慢的人。选手们在舞台上纷纷亮相,台下昏暗的重磅嘉宾角落那个大腹便便的药厂老板狰狞的摸着下巴对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 选手们陆续下台等待着自己的数字,葛星在幕后爱怜的抚摸着琴弦,这时一个神秘的人影撩开垂幕向他招招手,葛星放下吉他尾随他而去。孤零零的吉他被擦拭的晶光闪闪,渐渐的一片昏暗的影子遮蔽了沐浴着它的温馨灯光让它的光彩夺目瞬间黯然失色。 姹紫嫣红的舞台悄然暗淡下去,然后聚光灯亮起主持人报出了葛星的号码。葛星抱着吉他气质非凡的走上舞台,台下一片沉迷不醒的欢呼声。葛星坐在高高的旋转椅上,舒缓的音乐悠然响起,他拨弄两下琴弦刚深情款款的唱了两句突然“啪啪”几声琴弦齐根断裂,现场一片哗然,葛星木讷的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台下不为人知操控节目的老板得意的笑了,他又对身边的人耳语几句,然后那个狗腿飘然来到嘉宾席对某个人窃窃私语。 末了这个嘉宾评委一脸傲慢的振振有辞的说:“身为一个音乐爱好者,应该时刻像一个母亲了解自己的孩子一样了解自己的乐器,你怎么能这么疏忽大意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很遗憾,我必须客观公正的给出我的看法,尽管你音色出众,我也只能忍痛割爱让你出局。” 他举起牌子“0分”,身边的嘉宾目睹着他的带头作风,一致煞有介事的举出“0分”牌。 全场响起一片恨恨不满的喧哗声,葛星低头锁眉落寞的离开了舞台。黑暗中的老板洋溢着骄傲的神采,佛面蛇心的评委们会意的相视一笑。绚烂的彩灯再次暗淡下去,主持人款款登场在亘古不变的迷人微笑中请出了下一个选手。选手歇斯底里的歌声与震耳欲聋的音乐将适才观众席中的愤愤不平压抑的了无痕迹就像个事不关己的闹剧终究会淡忘在人们的记忆里。 倍受打击的葛星落寞的走在清凉如水的夜空下,他伤神的看看朦胧的月亮然后低垂着脑袋失魂落魄的走着。 君子和兄弟们尾随上来说:“葛星,你怎么样?” 心情抑郁的葛星冷冰冰的说:“请你们走开,我想静一静。” 姬眈几个兄弟打抱不平的握紧拳头说:“那些评委们明显的有失公允,没关系,葛星,你要是气不过,我们兄弟们替你去讨回公道!还有,你的吉他怎么会突然坏掉呢?肯定有小人从中作梗,我们替你去擂鼓鸣冤!” 大家鼓噪的喧嚣惹怒了气急败坏的葛星,他目光狰狞的对他们咆哮说:“请你们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不好吗?我当众出丑了,你们一个个在这儿大言不惭,很有意思吗?” 大家伙满腹委屈的看着他,恼怒的葛星将手中残缺的吉他用力的摔在地上就扬长而去,吉他当场粉身碎骨。 君子看着他的暴躁如雷对大家说:“他心情不好,大家多多体谅,大家还是疏散了吧,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他需要一个过冬的穴居期!”大家点点头赞同的离开了,君子则悄然跟随着葛星的背影踏入了前方苍茫的黑暗。 街道两旁露天的小商铺热热闹闹的开着张,葛星来到一张桌前要了几瓶酒独自默不做声的饮着,缥缈的水汽扩散在他周围美轮美奂的渲染着他落寞的背影。 君子悄然入座一言不发的陪着他喝闷酒,酒过三巡葛星突然红润着眼眸问君子说:“君子,我是不是一个天生注定的废物,永远的这么一事无成?我背井离乡好多年,孤立了唯一的亲人,现在漂泊不定的我依旧那么一无是处!我该何去何从,难道我的一生都只能充斥着单调的失败?我不甘,我不甘啊,君子!”霎时目光晶莹的葛星潸然泪下,他低着头毫不掩饰的放声哭了。 君子目睹着他的失意与低沉不禁自己的抑郁寡欢也无处遁形,她握着酒杯湿润着眼眸任凭泪珠滴落在清澈如水的酒杯中。君子抬起头迎着冰冷的风透过朦胧的泪眼望着天空遥不可及的月亮,灰蒙蒙的流云像小溪般流淌过月亮的脚下无休无止的就像面前的车水马龙。 自从选秀大赛失利后,葛星一直抑郁寡欢,他像个无人察觉的幽灵一样整日整夜的窝在俱乐部昏暗的角落中饮酒度日。所有人都为他的意志低迷而慨叹,他需要一个决心来重振雄风。 君子坐在他对面关切的说:“葛星,人生难免低谷,爬起来就是进步。不要一直让自己埋没的才华挺尸了,你给自己打了0分才是最彻底的失败。葛星,我会用自己的奖学金为你再买一把崭新的吉他,希望你能重振旗鼓开始一个崭新的生活。” 葛星冷冷笑着说:“不需要你慈悲为怀为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煞费苦心了,我会让你再次大失所望的!” 他痛快淋漓的饮着酒发出绝望到底的惊悚的冷笑,君子在一片深不见底的伤感中离开了这里默默的坐在宫廷卫的位置上落寞的喝酒。她前脚刚离开这片黑暗,一个踩着高跟鞋的窈窕身影就坐了过来,她喝着浓烈的酒水点着烟雾缭绕的香烟傲慢的瞟着面前失落的葛星。她涂着深色口红的嘴唇轻轻开启,一阵缥缈的烟雾就直接喷在了葛星清秀的脸上。葛星抬起朦胧的醉眼,一张设计高档的名片就推到了他面前,这个留着短发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嘴角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 第59章 莫名的约会 暗自伤神的当儿君子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心情抑郁的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药厂老板狡诈的声音:“怎么样啊,小美人,看到你的朋友自暴自弃的惨象了吧!你看你现在是不是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交易,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保证你命途多舛的朋友立刻就可以重返舞台夺得冠军。你说好不好呢?” 君子回头看了看被黑暗笼罩着的葛星苍凉的侧影心中涌起无限悲凉,但她还是咬咬牙郑重的对老板说:“谢谢你狡猾的好意,我们全都收受不起,请您转移您高贵无上的目光去寻找更加耐人寻味的目标好吗?我们会为您兴师动众的关注折福的!” 老板洋洋得意的笑了说:“柯茗君小姐真会讲话,你至始至终都是我见过的唯一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女子,这份不可取代的特殊真是让我放心不下啊!你不愿意见我这很一目了然了,但是我相信你不会不愿意见我的使者吧?你们可以好好谈啊!哈哈哈。” 他奸佞的笑着挂掉电话,接着灯光闪烁的昏暗角落中走出来一个玉树临风让人窒息的完美身影,他像阵清风一样飘然来到木讷的君子面前端起她的酒杯一仰而尽带着捉摸不定的微笑说:“君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杨之抬起迷离深邃的眼眸,里面波光粼粼的倒影让君子瞬时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君子倔强的闪烁着双眸强硬的说:“你为什么要来?代替他来传话捎信吗?你就这么甘心忍辱负重丢弃尊严吗?” 君子咬咬嘴唇起身欲离去,杨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怀里俯首帖耳的说:“君子,你六亲不认的伪装实在是太差了,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一直像往昔一样默默思恋着我,难道你想欺骗自己的内心逃避自己真实的感受吗?让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一聊,啊?” 杨之炙热的气息扑到君子敏感的脸庞和脖颈上,他伸手轻轻撩动着她耳畔的秀发,这种暧昧的触动让防线紧绷的君子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 杨之拉着松懈的君子坐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他端着酒杯脉脉含情的对君子说:“君子,我来不是做什么说客的,我十分清楚你的个性,你当然不会为了名利权利而卑躬屈膝。我支持你的想法,你一定要再接再厉的坚持啊!知道吗?” 君子狐疑的看着他说:“杨之,你真的是十分的深邃难懂,我怎么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同伙或战友。你真的是真心实意违背老板的初衷与我统一战线吗?可是为什么我兴奋不起来呢?反而彷徨的心灵更添些许迷茫……” 杨之嘴角弯起隐晦的弧,他伸手触碰着君子白皙的脸庞然后捏起她的下巴靠近紧张不安的君子浓情蜜意的说:“我当然是为你好,难道你不明白一夜成名的潜规则吗?我不希望我纯白无暇的君子会跌入浑水里。相信我,就像你为我默默无闻的付出这般坚定!” 他捧起君子的脸蛋开始亲吻她的唇,君子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就像一场黄粱美梦即刻惊醒。她躲开杨之的亲吻定定的看着他,杨之微微蹙眉注视着她的反常,昔日所向披靡能让君子丢弃灵魂的亲吻如今却像个警钟一样敲醒了君子崩溃的防线。 杨之若有所悟的淡淡笑了一下,他悠然自得的喝着酒说:“君子,我有我的计划,你不懂,你赢不了我。听我的指挥是你唯一能保全清白的选择。” 君子闭上眼轻轻的摇摇头,然后她端起酒杯静静的饮彼此默不做声。各自躁动不已的心灵在喧哗的空间中激烈碰撞着,灯光迷离中葛星悄然起身尾随着那个得意洋洋的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出了俱乐部,他们转瞬即逝的身影恍恍惚惚的就像个梦。 君子沉醉着自己纠葛的心情,刹那间一道莫名其妙的光影一闪而过,她触电似的回头看看葛星空荡荡的座位。 人数不多的俱乐部中俨然没有了葛星的影子,她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君子立刻抛下杨之召集俱乐部中的几个在玩乐的兄弟说:“你们有没有看到葛星?他什么时候消失的?” 一个男生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他跟一个富婆出去了,就刚才,没有多长时间。” 君子立马吩咐他们说:“大家都丢下手头的活计赶快去找葛星,找到的手机联络。” 大家立刻一哄而散分散到大街小巷,杨之喝完酒站起身来到君子身边摸摸她提心吊胆的脸蛋说:“你还真是在哪里都风光无限啊?街头地痞都听从你的指挥,君子,你让我无话可说。我们下次好好叙叙旧啊!” 他不可抵挡的神秘魅力带给君子一阵麻木的电流,然后他就在胜利的微笑中飘然离去了。杨之美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君子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喘着气靠在身旁的桌子上,令人匪夷所思的杨之,与他片刻的交流都会是让君子瞬间身心憔悴的事。 清冷的夜晚君子奔走在灯光璀璨的街上,这时宫廷卫给她打来了电话。 宫廷卫不爽的对她说:“君子,二哥我今天出院,你居然不来慰问一下,我恼火的很呀!你是不是又跟谁幽会去了?” 君子焦急的说:“幽你个头!葛星不见了,我们正在努力的找呢,你要是没事做就一起来寻找吧,找到了大家手机联系。” 君子挂掉电话瞭望着苍茫的夜色,大海捞针的举动让她六神无主。 茫茫夜色中某个黑暗角落里依然徘徊着那几个年轻人,他们抽着烟像幽灵一样恪守着这片即将上演好戏的疆土。夜风徐徐送爽的当儿那个昔日的漏网之鱼就迈着轻盈的脚步带着幸福的微笑出现在远方的霓虹灯下。 廖玲玉依旧怀着甜蜜的憧憬茫然无知的走着这条被踩了点的阴晦小路。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飘然来到这条藏匿着罪恶的小巷,霎时隐匿许久的黑影闪电般悄然无声的来到她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就有力的将她拖到了黑暗的巷道。 轻微的药力让身子疲软的廖玲玉意识尚存,她浑身发抖的蜷缩在墙角泪流不止。黑影们夺过她的挎包将里面翻得乱七八糟,最后他们扔掉空空如也的皮包露出了恐怖的嗔笑。黑影一把抓起瑟瑟发抖的廖玲玉将她按在冰冷的墙上就开始猥亵,他们贪婪的用力亲吻或咬着她白嫩的脖子,暴力的撕烂她的衣服露出了光滑的香肩。 痛不欲生的廖玲玉想喊叫,黑影有力的手掌紧紧捂着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来。黑影冰冷的手掌在她温暖的身上来回穿梭,就在他们要撕光她的衣服时黑暗深处走出一个人来。他将猥亵的男人们拉开推到旁边,失魂落魄的廖玲玉趁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黑暗,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踉踉跄跄的跑在行人稀少的路上,洒落了一地的滚滚热泪。 第60章 生命之不能等 黑影们抱怨的对金致伟说:“你怎么搞的,说好的一不做二不休,你怎么又临时变卦?” 金致伟心虚的说:“差不多拿了她的钱包就行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免得到头来她又轻生,我们可就真是罪魁祸首了。” 黑影们唾一口说:“你真是个摇摆不定的烂混混!” 他们纷纷与金致伟擦肩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金致伟拭去额上的冷汗走出潮湿的黑暗沐浴在了路灯的惨白中。他失神的低着头茫然无目的的走着,一转角不远处热闹的大排档中一个甜美熟悉的声音传来攫住了他的灵魂:“金致伟。” 金致伟紧张无措的张望着,然后灯光璀璨处娇美的苏晓藩带着亦魔亦仙的微笑赫然映入眼帘。金致伟情不自禁的被她摄人魂魄的呼叫牵引过去。 苏晓藩为他要来一杯冰镇的饮料始料未及的说:“搞砸了吧,没关系,我不会要挟你再做这种龌龊不耻的勾当了。我们今晚好好的约会啊!” 金致伟惊愕的看着突然间态度翻天覆地的苏晓藩心中一片空洞的茫然。苏晓藩妩媚的靠近金致伟摸摸他脸上的汗水奉上了湿痒的一吻,金致伟心中所有的疑虑瞬间崩塌,他激动的抱住苏晓藩将脑袋埋入她的肩膀落下一滴泪来。苏晓藩抱住他的脑袋带着迷人的微笑炙热的亲吻他的嘴唇,金致伟紧紧抱着她的腰享受着这如烈火般粉身碎骨的激情。 片刻苏晓藩站起身抹抹他潮湿的嘴角说,“我心力交瘁的小男朋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现在要回去一趟。” 金致伟拉住她的手臂说,“你不是说我们今晚好好约会吗?” 苏晓藩眨眨眼说,“哦,是啊,但是我左右拿捏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毕竟好人要做到底嘛,我再为我虚伪的好人头衔多争取几分啊!” 金致伟心中又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苏晓藩的深邃城府他是从来都猜测不到的。苏晓藩翩然离去像一只灵动的花蝴蝶飞离了他的视野,金致伟木然的喝一口冰镇饮料,它的冰冷滑过心房让他不禁打个寒战就像刚才苏晓藩诡异乍现的眼神让他惴惴不安。 清冷的夜空下苏晓藩洋洋得意的走在去程宇小屋的路上,这时路旁一辆的士停在了豪华的k歌房门前,然后气质迷人的葛星与一个浓妆艳抹的富婆下了车款款的消失在了灯光绚烂的门中。苏晓藩疑惑不解的继续走着,片刻她远远的看到了东张西望的焦虑的君子。 君子看到了灯火阑珊处的苏晓藩,她跑过来急切的问她说,“晓藩,葛星失踪了,你有没有看到过他?” 苏晓藩皱皱眉说,“他真的失踪了吗?刚才我还见他跟一个富婆进了帝豪k歌房,他怎么了?” 君子紧张不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她连忙跑开说,“晓藩,我要立马去找葛星了,以后再向你解释。” 苏晓藩点点头目睹着君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霓虹烂漫的拐角,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欢快的奔赴那个丰功伟绩的战场。君子风风火火的走在路上,她边走边给宫廷卫打电话告诉他葛星的行踪,然后她挂了电话矗立在富丽堂皇的帝豪k歌房的门前。震耳欲聋的音乐与撕心裂肺的嚎叫震荡着君子脆弱的耳膜,她踢开门,只见豪华的小包中葛星正与富婆相拥着喝酒。 君子气愤的走过去揪起富婆的衣襟给了她一巴掌愤恨的说,“包养,你们这群为富不仁的人就会包养……” 富婆挣脱开君子的束缚“啪”的给了她一巴掌,君子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袖手旁观的葛星。 葛星将酒水一仰而尽对君子冷淡的说,“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请你走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君子木讷的看着绝情的葛星及不情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富婆哂笑着抽出一根烟叼在血红的朱唇上目光挑衅着君子对葛星说,“来,亲爱的,给我点上一根烟。” 君子摇摇头双眸闪烁的说,“不行,葛星,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许给她点烟。难道我们如此风风雨雨的兄弟情意还不如一个金光闪闪的媚笑珍贵吗?葛星……” 葛星拿起打火机抚摸着它光滑的外表依旧无动于衷的对君子说,“请你离开,难道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请你离开!” 葛星冷酷至极的表情伤透了君子的心,她咬咬牙摔门离去,就在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啪”的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那一刻她的心同时碎了。 来回晃动不已的房门像一个魔鬼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叫,葛星抚摸着荧光闪闪的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啪”的为自己点上火。 富婆叼着没有星火的香烟凑近葛星妩媚的说,“亲爱的,你怎么不为我点烟呢?” 葛星阴森的看着她然后将一口浓重的烟雾喷在了她脸上,他用力的推开富婆偎依的身体,富婆猝不及防的趴倒在沙发上。 老女人气急败坏的瞪着葛星说,“你……” 瞬时葛星将一杯酒泼到她脸上冷冰冰的说,“你错就错在不该打她,你浑身上下加起来连她一根手指都不如,你个自不量力的半老徐娘!”葛星夹着烟将另一杯酒水一仰而尽然后他潇洒的摔门而去稳健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车水马龙的街角君子满含着委屈的泪水失魂落魄的走在行人冷漠的街上,一个强壮的身体差点将她撞倒在墙上,于是君子就蹲坐在昏暗的角落中抱着膝盖暗暗的抹眼泪。她失神的发着呆,于是清风送爽,她没有看到叼着烟低头而过的葛星,尔后她也没有留意到带领着姬眈风风火火而去的宫廷卫。人来人往的街上卷起阵阵苍凉,两旁影影绰绰的霓虹灯将黑暗死角中的君子湮没的不留痕迹。 颤抖不已的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宫廷卫和姬眈踏入这间灯光暧昧的豪华包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倒在桌子上的湿淋淋的酒杯,彩色的酒水依旧“淅沥沥”的低落在地上,沙发旁躺着一根沾着口红的未经点火的香烟。聒聒噪噪的音乐声依旧震耳欲聋的回荡着,屏幕上放映着搔首弄姿的女人们的影像。宫廷卫带着姬眈边往回走边给君子打电话,他眉头蹙成了小山。 暗自伤神的君子手机响起铃声,她接通手机,对面的宫廷卫说,“君子,葛星去哪儿了?包房里什么也没有!” 君子惊愕的瞪大眼睛,她四处张望一下说,“我才出来不多久啊,他应该走不远吧,我们继续分头找找吧!” 君子挂掉电话拍拍尘土涌入了来往的人群中,然后宫廷卫和姬眈从这里经过,他们茫然失措的看看大街焦虑的心情行人怎么能懂。君子漫无目的的溜达在附近的各条街道上,当她再次经过这条光线昏暗的巷道时,石像后面缓缓升空的烟雾引起了她的注意。君子走到石像的后面,果然看到葛星坐在地上倚着石像落寞的抽着烟,葛星依旧旁若无人的吐着烟圈。 第61章 和睦的家庭 最后他头也不抬的对君子说,“君子,我是不是真的很一无是处?三年前我背井离乡来到城市打拼,我曾经立誓将来一定要衣锦还乡,让抚养我长大的奶奶安享晚年!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本以为那次选秀活动会是我生命的转折点,但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剥夺了我成功的机会!前几天我突然接到乡亲们送来的消息,我奶奶早在两个月前就因为癌症过逝了,她临终前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却对这个一无所知。三年里我竟然没有对她尽丁点孝心,我是个不孝子,我是个失败者,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于是接连好几个不眠之夜里我一直怨恨自己,为什么你偏要这么自命清高,为什么你偏要这么不识时务,为什么你偏要鄙夷攀龙附凤,为什么你偏要抗拒社会的污点呢?刚才那个女人是一家音乐公司的制片人,她看过我的比赛,她说她对我有好感,她说可以包装我给我出唱片,但前提是要我做她的小情人!这是个多么污秽的词,但是被功成名就烧糊涂的我差点就万劫不复跟她走了。我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成功,因为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失去更多生命之重的痛苦了!就在我向地狱沉沦的时候你出现了,你离开的刹那我翻然悔悟,不见天日的潮湿的成功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上帝没有安排我这一生会有功成名就,那他起码也赐予了我一件弥足珍贵的不容玷污的东西,那就是你们与我风雨同舟的友情。” 葛星扔掉烟头站起身踩灭火星看着君子闪烁的双眼说,“君子,虽然我们相识不长,但是我知道你一直被某些事情困扰着,它就像一阵缥缈的烟雾遮蔽了你的视线使你看不清真实的自我。简而言之,我希望你能珍惜稍纵即逝的幸福还有那些不能等待的亲人。” 这时旁边响起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片刻宫廷卫和姬眈来到了这条小巷,他们互相对视着不相言语。最后葛星转身和姬眈一起回了俱乐部。君子回想着葛星刚才的话语看着面前被昏暗笼罩着的英俊的宫廷卫,心中不禁涌起一片浓浓的思乡之情。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爷爷佝偻的背影,君子双眼潮湿的抱住宫廷卫喃喃的说,“卫儿,我们回家吧,不要等了,我们这几天就赶紧回家好吗?”宫廷卫似懂非懂的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君子,一阵夜风卷起地上的凌乱将这对纹丝不动拥抱的男女渲染的像旁边那尊栉风沐雨的雕塑。 午后柔和的阳光洒满大地,郁郁葱葱的植被摇曳着多变的身姿荡漾着波光粼粼的光线。伴随着清风扫落叶的苍凉大门被推开了,宫廷卫背着书包走进院子“噔噔”回到卧室。他将书包丢在书桌上拉开凳子就掏出资料来刻苦研读,他微蹙着迷人的眉头困惑的执着笔,然后他认真的写写画画,最后豁然开朗的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温和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将户外的影影绰绰倒影在他身上与书本上,宫廷卫在专心致志中度过了几个钟头的时间。清风依旧轻舞着枝叶,宫廷卫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烟云渺渺,宫廷卫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山花烂漫的天空中君子散发着微薄的光芒完美绝伦的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说,“卫儿,我们回家,跟我回家。”然后她就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入了一片迷茫的苍白。客厅中响起了宫阿姨与宫叔叔的吵闹声,他们聒噪不已的争执惊扰了梦中彷徨的宫廷卫。宫廷卫睁开惺忪的睡眼,迎面而来的清凉的风让他不禁打个寒战。 宫廷卫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中宫阿姨正唠叨皱着眉木头人似的的宫廷俊,宫叔叔抽着烟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前方。最后他熄灭烟火起身上楼回了书房,宫阿姨依旧不依不饶的说,“好你个宫廷俊,从来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不是心中只有那个仙儿,如果她是你的真情实意,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共结连理?你个人面兽心的骗子……”泪眼婆娑的宫阿姨胸口起伏不定,她眩晕的抚摸着额头弯下身,紧张的宫廷卫立刻来到她身边将她搀到了沙发上,然后他从橱窗中取了药倒了水递给宫阿姨。宫阿姨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吃下去,待她状况良好后她起身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安神休息。 宫廷卫落寞的仰视着楼上的风景,他来到书房轻轻的推开门,宫廷俊正背着手一脸严肃的望着窗外花坛中的水仙。时光荏苒,娇美的风景不禁将宫廷俊带到了意气风发的从前,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柔美如丝的女孩,那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变化无常的女孩,那个让他悔恨终生的红颜薄命的女孩。铮铮铁骨的宫廷俊不知不觉中红润了眼眸,他掏出烟悠悠的吸一口,朦胧的烟雾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她飘逸的长发随风飞舞,她银装素裹的飞到他面前带着灿烂的笑拿掉他嘴上烟雾缭绕的香烟俏皮的说,“没有必要还抽烟的人都不务正业,喷云吐雾在我眼里可不是酷哦,是未老先衰!我可不会喜欢一个熏黑了肺的瘾君子哦?”画面跳跃,昏暗迷离的房间中一群带着彩带顶着寿星帽的年轻面孔手捧着插满微弱亮光蜡烛的蛋糕唱着欢快的生日歌来到他面前,蜡烛熄灭,全场奶油飞舞,她执着手帕爱怜的为他拭去腮上的一抹白。他握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她递给他一个小包装盒说,“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来看看吧!”精美的包装纸被慢慢剥去,然后一个金光闪闪的镌刻着“禁止烟火”的漂亮的打火机映入眼帘。她握住他的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深情款款的说,“以后身边除了它不要带任何的打火机,除了点烟它什么都可以做。”色彩迷离的光线中她星空般闪烁的双眸勾魂摄魄,那一刻他愿为她飞蛾扑火。 灰色的烟圈隐匿去了花坛中水仙的素洁,迷失在回忆中的宫廷俊无奈的笑笑,原本戒烟的信誓旦旦如今早已一去不复返,就像她拎着旅行箱登机时的那一瞥般伤痛欲绝。逝去的已然过眼云烟,存在的生活应该倍受呵护。宫廷俊熄灭烟头安静的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水仙花心中下定了坚定不移的决心。 夜幕降临宫廷卫端着水拿着药来到宫阿姨卧室门前,这时他手机响了。 宫廷卫接通电话说,“我妈妈生病了,我得照顾她所以今天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哦,对了,我妈妈的药快没了,你们帮二哥我买点儿。” 宫廷卫挂了电话轻轻的敲敲门然后走进卧室,他将水和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温和的说,“阿姨,该吃药了。” 宫阿姨背对着他纹丝不动,他垂下眼帘落寞的刚要转身出去,宫阿姨突然叫住他说,“卫儿,坐下来陪我一会儿。” 宫廷卫惊愕的看着这个雕塑般冷冰冰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62章 回到老宅 宫阿姨继续淡淡的说,“就坐我床边吧!” 宫廷卫受宠若惊的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良久他们相对无语,宫阿姨平静的看着夜风拂动水幕般的窗帘心如死灰的灵魂似乎也在层层涟漪中悄然无声的发生着蜕变。 最后宫阿姨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泪温和的对宫廷卫说,“卫儿,叫我妈妈吧!” 宫廷卫目瞪口呆的凝固了,宫阿姨转过身泪光闪烁的说,“卫儿,叫我妈妈吧,我知道背后叫妈妈面前叫阿姨的痛苦。身为一个母亲,我深切明白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对缠绵不绝母爱的由衷向往。其实十几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对卫儿怀恨在心,我只是被成人间自以为是的烦恼困惑着。卫儿,你跟你冰清玉洁的母亲实在是长的太像了,以至于每每当我想心平气和的对待你时都会情不自禁的误入感情漩涡。我的歇斯底里其实不是针对你的,我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还不如一个孩子能够忍辱负重?我年轻气盛的嫉妒心差点葬送了你和小乔两小无猜的兄妹情感,自以为是的我其实才是家庭不和谐的罪魁祸首,我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是心中跃跃欲试的嫉妒的魔鬼总是适时的遮蔽我清澈的双眼使我接连不断的一错再错。卫儿,母亲我是不是一无是处?十几年如一日的旧事重提折磨家人和自己,母亲我是不是罪有应得?” 宫阿姨湿润的双眼落下泪来,宫廷卫噙着激动的泪水握住了她寒冷的手背。 宫阿姨看着宫廷卫泪光晶莹的英俊年轻的面庞哽咽的说,“卫儿,叫我一声妈妈吧,其实我早已经将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了,只是碍于成人的所谓的面子才一直说不出口,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悔恨荒诞不羁的过去……” 宫廷卫泪眼婆娑的轻轻的叫了声,“妈妈。” 宫阿姨欣慰的笑了伸手将宫廷卫揽在了温暖的怀里。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宫廷俊一身狼狈的走进来拍打着灰尘说,“老婆,我刚刚把花坛中的水仙连根拔了……”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母子相拥的画面一时语塞,立刻他会意的走过去激动万分的和他们拥抱在了一起。静谧的夜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大地,轻柔的风依旧暧昧的撩动着乳白的窗帘就像是在涤荡着迷茫的烟雾。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列火车向这里驶来,跃跃欲试的君子和整装待发的宫廷卫相视一笑,远方凝固不动的烟雾形象狰狞的像个魔窟。列车缓缓的进站慢慢的静止了,兴高采烈的君子拉着轻装便行的宫廷卫上了车,他们与窗外的人们挥手告别。当火车启动的时候流动的空气带起一阵苍劲的阴风,它不禁让所有惜离别的人悄然落下泪来。君子看着窗外幻灯片般转瞬即逝的光景激动的心情悲喜交加,她紧紧握住身旁宫廷卫的手然后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黯然失神。宫廷卫静静的看着她白皙的面庞和长长的美丽的睫毛,他只想轻轻的在她诱人的额头上留下淡淡的一吻。昼夜不息的列车带着轮轨碰撞的呼啸声载着无数寻找方向的灵魂奔上了前方无边无际的苍茫的黑暗。 多云昏暗的早晨列车如期到达了车站,君子拉着宫廷卫走出拥挤的车厢欢快的呼吸着户外新鲜的空气。他们连蹦带跳的坐上了拦截下的的士就随着卷起的烟尘飘然驶向迷茫的远方。阔别许久的紫竹林小区依然如故的温馨和谐,君子带领着好奇的宫廷卫悄悄来到家门前轻轻的打开门鬼鬼祟祟的钻进屋子。爸爸妈妈正在忘我的唠叨着今年不景气的生意,这时君子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倏地从门外蹦出来差点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柯妈妈惊魂未定的说,“坏孩子,回来就回来啦,搞什么神出鬼没的?要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爸爸妈妈可以去接你。” 妈妈正唠叨着帅气的宫廷卫就走进了房门站在了君子身旁,他英俊的笑脸像一抹阳光一样照亮了有些阴暗的客厅。 爸爸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气质非凡的宫廷卫问君子说,“君子,他是谁?” 君子挽住宫廷卫的胳膊眉飞色舞的说,“他是卫儿,爸,妈!” 瞬间表情凝固的父母激动的浑身颤抖。搁浅许久的名字不经意的唤出竟让他们不禁湿润了眼眶,潮湿朦胧的视野中青春靓丽的宫廷卫散发着稀薄的神圣光芒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天使。宫廷卫受到了这个家庭的热情待遇,餐桌上柯爸爸和柯妈妈始终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享用美食的宫廷卫,他们吃到肚里的酸甜苦辣搅拌着心中默默流淌的泪水酝酿成了不可言喻的甘美的幸福。 和煦温暖的中午君子带领着宫廷卫游览了这座城市,她向他一站站的展示着自己昔日的学校,最后他们来到了这所闻名遐迩的高中,君子嘴角浮现着淡淡的内容丰富的笑容。这里埋藏着他们太多悲喜交加的不堪回首的回忆。一路上宫廷卫都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他为自己进入了君子昔日的生活而欣喜如狂。晚上柯妈妈为宫廷卫打理着客房,她将这里铺设的温馨到无与伦比。 明天卫儿就要跟随着君子远赴老家柯家村看望安土重迁的爷爷了,惊鸿一瞥的幸福让她激动的心又颤抖的落下泪来。她一面拭去眼角的泪水一面对在查账的柯爸爸说,“明天我们也陪孩子们回老家一趟吧,让老爷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在那里总是让人提心吊胆。做生意嘛从来都是兴衰交替,我们来日方长就暂时将生意搁浅了明天回趟老家吧!” 柯爸爸叹口气点支烟,缭绕的烟雾中宫廷卫那阳光青春的形象再次浮现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对这个非亲非故却与失踪了的柯铭卫有着太多相似的孩子恋恋不舍,虽说十几年波澜不惊的日子犹如过眼云烟,一切刻骨铭心的伤痛也能随着湍流不息的时间长河被冲刷的了无痕迹,但是血浓于水的感情一旦它存在过即使经年累月的被埋没在不见天日的死角,但是它一旦被不经意的触及就是光彩夺目的太阳也会瞬间黯然失色。柯爸爸眉头微蹙的看着变幻不定的烟雾,最后他熄灭香烟合上账本走进卫儿的卧房与柯妈妈一起打理,明天的柯家村一定是晴空万里、天高气爽吧,他们默默的憧憬着。 清风送爽的中午柯爸爸开着小面包车载着满满的欢声笑语驶向了阔别许久的柯家村,天地交汇的地方恍惚中飘零过来一阵如梦如幻的紫色云雾,让人顶礼膜拜的圣女峰悄然映入眼帘。郁郁葱葱的柯家村依旧古色古香,处处吹拂着淳朴好客的民风。漂亮的面包车缓缓行驶在乡村古道上,过往村民与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落叶飘零的院子中老爷子神态安详的坐在石桌前独自饮着茶水,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村民,他欢欣雀跃的对老爷子说,“老爷子,你今天要阖家团圆了。” 第63章 重游林夕村 话音刚落,一辆乳白的车子沐浴着此起彼伏的问候缓缓来到了门外。 车门打开,君子兴奋不已的跳出车厢激动的看着老爷子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端着茶水的手不禁抖动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愈来愈美丽动人的君子干涸的眼眶中瞬间湿润一下。片刻藏匿在车厢中的宫廷卫也随后下了车,他时尚英俊的形象散发着无可阻挡的魅力立刻吸引了很多围观的村民,这个目光如水荡漾着迷离涟漪的男孩举手投足间都气质不凡到光彩夺目。宫廷卫顺着君子的眼光温和的看向爷爷嘴角带着文质彬彬的微笑,突如其来的光芒四射让老爷子情不自禁的将所有的关注投放在这个出来乍到的年轻人身上,他是曾相识的波光粼粼的眼眸和青春洋溢的面孔让老爷子立刻想起了杳无音讯的柯铭卫,瞬间表情平静的老人激动不已。 君子欢快的拉着宫廷卫来到了老爷子面前,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君子笑容满面的温柔的对爷爷说,“爷爷,他是卫儿,我把卫儿给您带来了!” 老爷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帅气十足的大男孩伸出沟壑纵横的手颤抖着紧紧的握住了宫廷卫的手。 宫廷卫受宠若惊的咧嘴笑着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然后他松开宫廷卫说,“好,好,跟你君子姐去随便看看吧!” 宫廷卫兴奋的走向君子,君子拉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年代久远的房子。 柯爸爸拎着大包小包喜洋洋的走进院子对老爷子说,“爸,我们来看你了。” 老爷子瞪他一眼说,“你早该来了。” 古老陈旧的房间被一扇扇打开,君子向迷茫好奇的宫廷卫滔滔不绝的介绍,最后她指着楼上的一处小阁楼说,“喏,那是我的房间,现在姐姐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说着君子如旋风一样就拉着宫廷卫冲进了一间荒废许久的屋子。 “吱呀”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历史尘埃的味道,阴冷的空气与空旷的摆设让宫廷卫不禁毛骨悚然。君子气定神闲的拉着他在尘埃满地的房间中留下了经年累月以来第一双脚印。 宫廷卫皱着眉看着墙角的蜘蛛网还有无处不在的灰尘说,“我为什么觉得这里很像鬼屋?这里以前有人上过吊吗?” 君子拍一下他的后脑勺说,“吊你个乌鸦嘴,这里以前可是所有房间中最奢华的!我们待会儿当然要一起打扫还它本来面目啦!” 宫廷卫撅着嘴扫视一下房间然后他来到一个陈旧的摇篮前说,“哎呀,我的妈呀,你待会儿不会说要我玉树临风的身躯躺在这个蜗牛壳里吧?我没有练过缩骨大法啊?” 君子“扑哧”笑着说,“倒希望你能在里面躺一躺,但是时光却不肯倒流,真的很无奈呀!”她闪烁的眼眸间悄然飘起一阵淡淡的哀伤。 温暖的阳光洒满庭院,柯妈妈静静的清扫着落叶,君子和宫廷卫就认真仔细的打扫着卫儿的房间,他们打打闹闹的相互泼着水宛然今天是个喜庆的泼水节。老爷子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阑珊树影下的石椅上,他神态安详的看着对面房间中欢欣雀跃的身影沟壑纵横的脸上悄然浮起淡淡的幸福。静谧的夜晚大家陪伴着老爷子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曲,旁边的宫廷卫情不自禁的打起了瞌睡,君子恼火的按他的脑袋,宫廷卫识时务的又坐的一板正经。老爷子默默看着宫廷卫的举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昔日乖巧的柯铭卫是最喜欢窝在他怀里看这些色彩斑斓的影像的,抑扬顿挫的音乐悠然而起,他稚嫩的脸上就洒满了阳光的色彩。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坐在太师椅上,他微微蹙眉,隐隐有些腰疼就像有个鬼魂在贪婪的吸着他的骨髓。韶华易逝,日薄西山,老爷子默默慨叹着人生苦短。 万籁俱静的夜晚,皎洁的月亮安详的挂在树梢洒下一地朦胧的光辉。君子躺在阁楼的小床上痴痴的望着窗外阑珊的树影幽静的心情不禁又浮想联翩。天际处缥缈的圣女峰紫色烟雾撩动着她藏而不露的心弦,朦胧的视野中卓尔不群的杨之轻轻转过身无懈可击的完美面容便像皎洁的月亮一样浮在天上。君子拭去眼角的潮湿,不可否认她一直对杨之念念不舍,她总是一而再的想如果杨之此刻也能待在柯家村该是件多么唯美的事情。清凉的夜色中君子的窗户突然被人敲响了,她坐起身就看到宫廷卫那小子正站在她窗前的树上对她翘首企盼。 君子打开窗户,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气愤的对宫廷卫说,“你小子怎么搞的?为什么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学贼上树?” 宫廷卫打着得瑟可怜兮兮的说,“君子,那个房间阴森古怪的,一片鬼哭狼嚎,阴魂不散,我冷的鸡皮疙瘩洒了一地。而且我刚才还打了一个喷嚏,肯定是有人想我了,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 君子拍打着他的脑袋瓜说,“想你个头啊!快回去睡觉,不然我家法伺候啦!” 宫廷卫蹙着眉头楚楚可怜的说,“君子,你看我现在怕得瑟瑟发抖的,你就不要这么狠心赶我回那个鬼屋好不好?我怀疑那里面以前肯定死过人……” 君子拍他脑袋说,“死你啊?再说死人我立刻废了你!” 这时大门内响起了老爷子的咳嗽声,估计是爷爷要起夜了。 君子惊恐的看着黑漆漆的大门然后她赶紧对宫廷卫说,“快,快进来,不然被爷爷看到了我们俩都得玩完!” 宫廷卫兴高采烈的“刺溜”一声就跳进了窗户,君子关上窗户的同时屋门被打开了,老爷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院子。 良久起夜的老爷子终于蹒跚的回了屋,君子打开明亮的台灯无奈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宫廷卫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吧,你不会要说想留这儿过夜吧?” 宫廷卫环视一下君子的小窝甜蜜的说,“还是你这里温馨舒服啊,我那里空荡荡的住满了鬼,我宁肯在这里坐一夜也不想回去躺着了。” 君子懊恼的躺下背过身去佯气的说,“那你坐着好了,我要睡了。懒得管你!” 宫廷卫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扫视着君子的书桌,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旁边还有个承载着琳琅满目图书的小书架。宫廷卫在灯光下打开君子昔日高中的笔记本仔细的研读,潜移默化中他受益匪浅。深夜醒来的君子转过身看到朦胧的台灯下趴着睡着的宫廷卫,她悄悄的起身为他披上一件厚衣服。宫廷卫胳膊底下压着她的笔记本,他已经刻苦钻研了许多页。 其乐融融的时光就像汩汩流淌的溪水在不经意间飞逝而去,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无比的日子。每天清晨宫廷卫会恭恭敬敬的跟爷爷学习泡茶,君子就和妈妈一起扫院子。 第64章 处境惨淡 阳光明媚的午后爷爷总会带着宫廷卫去看昔日祖上的遗迹,他将宫廷卫带到村旁的小丘上指指点点的说,“那里曾是一块众人顶礼膜拜的祠堂,如今早已是一片废墟了,那里曾是一个僧侣云集的寺庙,如今早已人去庙倒,不复存在了,那里曾有一块光宗耀祖的牌坊,如今早已腐烂成泥光阴逝去了……” 宫廷卫毕恭毕敬的洗耳恭听着,方圆几十里都曾是一个家族的产业让他大开眼界。影影绰绰的远方君子站在一片葱茏中欣慰的眺望着他们老少同乐的光景然后她情不自禁的望向遥远的林夕村,那里依旧雾霭蒙蒙像一块缥缈的神仙圣地。 君子悄然离开柯家村再次穿越过田野旧地重游,古老陈旧的林夕村一如既往的恬静,波光粼粼的小河前“杨氏百草堂”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和睦共处的新人。君子安静的站在昔日那颗眺望杨之的大树下默默的注视着老房子的新面孔,这时几片树叶随风飘零下来,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宫廷卫明亮的眸子晃动不已的说,“君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你在找什么人吗?” 君子闪烁着泪光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在缅怀一个挚友。我们回去吧,卫儿。” 灰蒙蒙的暮霭下清风扬起,郁郁葱葱的林夕村就“哗啦啦”的下起了精彩绝伦的叶子雨,君子飘逸的长发被扬起她微笑的侧脸甜美的像个圣女峰上下凡的仙子。 宫廷卫插科打诨的说,“君子,为什么你的家人都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待我?是不是他们看着我这么帅气迷人就默许我是将来的上门女婿了?” 君子好笑的看着他说,“不论什么,你都是这个家里的人,逃不了你!” 宫廷卫滑稽的扮个鬼脸,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连绵不绝仿佛世界永远都是春天。波光粼粼的小河静静的流淌着倒影着一片不为人知的山花烂漫。 短暂的假期一晃而过,君子收拾着回校的行李心中油然而起一股恋恋不舍的忧伤。爸爸的面包车安稳的停在院外,爸爸帮她放好行李,宫廷卫“刺溜”就钻进去了。君子看着爸爸忙碌的身影拉拉他衣角轻轻的说,“爸爸,请你留下来多陪陪爷爷好吗?我在学校的那段时间总是梦到弯腰驼背的爷爷,人到暮年就像户外的煤油灯随时可能因为一丝的风吹草动而熄灭。请您暂时放下焦头烂额的生意多关心一下日薄西山的老人。”爸爸看着君子虔诚美丽的脸心中满是欣慰的快乐,他点点头彼此相视一笑。 宫廷卫坐在车里催促君子赶紧上车,君子站在门口望望空荡荡的院子,似乎这里的离别永远都不会有老爷子蹒跚的影子。她淡淡的笑笑刚要上车,这时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老爷子弓着背焦急的蹒跚而来。他急匆匆的来到君子面前执起她柔软的手一言不发,他浑浊的眼眸中潜藏着点点朦胧的星光,他干燥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老爷子依依不舍的拍拍她的手背就转身离开了。爸爸也开始催促磨蹭的君子了,君子应和着上了车,面包车缓缓起步,君子依然纹丝不动的望着那个悄然隐去的身影。老爷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像一个谜一样深深镌刻在了君子心里,她希冀那句老爷子深藏在心里的话。 夜幕降临的当儿柯爸爸遵照和君子的约定返回到了柯家村,柯妈妈迎出院子,他们将路上买的东西拎回了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良久他站起身腰间的剧烈疼痛让他差点摔在地上。 柯爸爸紧张的扶住他说,“怎么样,爸?你没事吧?” 老爷子摇摇手说,“不碍事,人老了就这么不中用了,行将就木的人了,很正常!”他扶着腰蹒跚回了房将自己关在了一片无底的黑洞中。 和煦的晨曦沐浴着青山绿水的柯家村,柯爸爸敲敲老爷子的房门说,“爸,该吃饭了。”老爷子没有回答却隐隐传来呻吟声,柯爸爸不安的推开门只看到老爷子满脸大汗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摸摸老爷子的额头,滚热的烫手,老爷子沉重的呼吸像锤头一样一下下的敲打在他心房上。柯爸爸心急如焚的唤来柯妈妈,他们一起将老爷子架出去了屋放进了车里然后扬起一片烟尘消失在彩色的晨曦中。柯爸爸将老爷子带到了城里的大医院,医院特别病房中戴着呼吸机的老爷子昏迷不醒的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昼夜不停的点滴无声无息的粒数着时间。各项检查都已经做过了,病情神秘,医生们蹙眉揣测着各种可能。 柯爸爸抹抹昼夜未睡的憔悴的脸对柯妈妈说,“这事儿绝对不要告诉君子,人有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不要给君子增添多余的担心。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告诉君子。知道吗?” 柯妈妈会意的点点头,面前老爷子瞬间骨瘦如柴的脸让他们心如刀割。 特别护理病房中面如死灰的老爷子仍然与神秘的病症做着命悬一线的搏斗,柯爸爸和柯妈妈昼夜不停的轮流陪伴着他。昏迷不醒的老爷子插上了鼻饲管,鼻饲管插入的一刻几丝血色荡漾上来,柯爸爸心痛不已的闭上眼睛。紧闭的病房门内回荡着心电机的声音,柯爸爸坐在走廊中悔恨着当初的漠不关心。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柯爸爸走到角落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中年男人一板正经的说,“请问是柯先生吗?我想跟你谈一笔不小的生意,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面谈。” 柯爸爸凌乱的心中掠过一丝兴奋,市场惨淡垂死挣扎的当儿突如其来的大生意令谁都会跃跃欲试到坐立不安。柯爸爸嘱咐柯妈妈好好照顾老爷子就西装革履的出去谈生意了,他风风火火的身影刚踏出房门一片厚重的云彩就滚滚而来遮蔽了阳光,顿时世间万物黯淡无光,晴转多云的天气今天居然得到了应验。 飞驰的列车外乌云滚滚,似乎他们又要沐浴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阵雨回到那个物欲横流的港都。君子目不转睛的望着苍茫的窗外失神,宫廷卫目不转睛的望着君子美丽忧郁的侧脸轻轻的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他们相视一笑带出一片阳光,窗外灰蒙蒙的风卷残云让他们不禁想问如今的港都会是什么天气? 滚滚乌云连绵不绝像一条长江大河蜂拥着从港都流向美轮美奂的仙都,被雨水洗刷一新的港都夜间的万家灯火更加的璀璨夺目。温馨的夜色笼罩着这间幸福洋溢的房子,程宇专心致志的写着报告,旁边温柔如水的廖玲玉与他相视一笑,这时廖玲玉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呕吐反应,她心急火燎的冲进卫生间唏哩哗啦的吐了许久。她脸色苍白的走出卫生间,蹙眉惊愕的程宇脸色挂着些许质疑的冷漠,她突然心凉了一下。 第65章 厄运不散 一切的进程都按苏晓藩所计划的按部就班的展开了,她带着信心十足的神秘的笑来到了这座暮色中的房子,房间中一阵喧哗不已的争吵。她推开门备受冷落的站在墙角,她带着一脸忧伤幸灾乐祸的欣赏着期待许久的精彩节目。 程宇满面阴云的质问廖玲玉说,“刚才医院拿来的单子,上面说你怀孕了,你怎么会怀孕呢?我们平时都十分小心翼翼的呀?” 廖玲玉泪流满面的说,“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背叛你吗?你有没有良心,怎么可以用这么污秽的想法来揣度我?我廖玲玉向来光明正大,难道我们平时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吗?” 程宇死灰的面孔不为所动,他言辞勒令的说,“所谓的光明正大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露出马脚,难道你敢否认昔日手机中的那数不胜数的暧昧下流短信都是假的吗?你接到莫名其妙的来电时那诚惶诚恐的表情我现在仍记忆犹新,你能说那些提心吊胆的表情是假的吗?那晚你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回来,几个流氓试图非礼你不成,这种漏洞百出的托词你敢说是假的吗?” 廖玲玉泪眼婆娑的哽咽着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在怀疑我那晚被奸了是吗?你在怀疑我被奸了还死守清白是吗?你这个意志不坚定的多疑的混蛋,以前的信誓旦旦就这么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吗?” 廖玲玉痛苦的哽咽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你对我不再信任了,我无话可说,我最后还是那句我是清白的。” 然后她转身带着决堤的泪水将自己关在了卧室中痛哭流涕。 程宇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点支烟猛劲的抽,缭绕的烟雾慢慢扩散开来形成一朵灰蒙蒙的云彩将他笼罩的不见天日。角落中自我满足的苏晓藩悄悄走了出来,程宇看着这个愁容满面的妹妹差点落下泪来。 苏晓藩轻轻的坐在他旁边目光晶莹的看着他,程宇吐口烟说,“晓藩,哥哥让你看笑话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想静静。” 苏晓藩识时务的站起身飘然离开,她来到卧室门前轻轻的打开门,廖玲玉正趴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苏晓藩坐在床头闪烁着泪花翻滚的迷离双眸感同深受的说,“玉姐,你不要太伤心了,我绝对相信你是清白无辜了。程宇哥他太疑心病重,中国的男人就是满腹的大男子主义,所以难免草木皆兵。我永远和你一条心,即使六月飘雪我们也要誓死捍卫女人的尊严和清白。”廖玲玉泪眼朦胧的抱住对她死心塌地信任的苏晓藩,红肿的眼眶中又一阵炙热的泪如雨下。 廖玲玉哽咽不断的擦着眼睛,她湿润着双眸坐在床头徒然伤心。苏晓藩拍拍她起伏不定的后背就走出了卧室,她来的程宇旁边,程宇此刻似乎并不排斥他人的造访。 苏晓藩坐在程宇身旁苦口婆心的说,“哥哥,不要怪我对你一片谩骂,玉姐再有什么不对,好歹你们也风雨同舟过。即使她真的在外面水性杨花,处处留情,即使那晚她真的被流氓们奸了,好歹她也嘘寒问暖的对待过你。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的指责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有些事情忍气吞声的藏在肚子里,日子才会过得逍遥快活,程宇哥,你甘心做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新好男人吗?” 程宇稍微平静的心情又悄然激起一层浪,他抽着烟皱眉,然后他吐掉烟雾看着苏晓藩说,“晓藩,你真是我善解人意的好妹妹,要是她能有你一半的开通我们今天也就不会面临这种尴尬的不快了。妈的,臭流氓们!”程宇继续重重的抽着烟,他骂骂咧咧的诅咒着陌生的猥亵客,缭绕的灰色烟雾袅袅升起,苏晓藩一筹莫展的可怜嘴角悄然浮出一丝得意的笑,朦胧的烟雾悠然的滑过将这份诡异渲染的若有似无就像镜花水月般永远让人窥探不到它的真实面目。 稀薄的雾气遮掩了荒霾的港都,滚滚云层中一丝金黄的晨曦划破天际照射到地面,霎时缥缈的浑浊无处遁形很快被一阵太阳风吹散。形同陌路的日子令所有人都备受煎熬,程宇一脸茫然的坐在客厅中,温和的晨曦透过门窗洒落一地金银也抚摸着他微凉的脸庞。眼眸布满血丝的廖玲玉提着包从卧室走出来,彼此相对无语。她目光晶莹的看了程宇一眼就往门外走去。 程宇纹丝不动的说,“玉儿,今天不上班了,我陪你去堕胎吧!” 廖玲玉固执的仰起头说,“不,我不堕胎,我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誓死要证明我的清白。” 程宇愠怒的盯着她,片刻他咆哮的说,“你神经错乱了吗?你要生下这个孽种?” 廖玲玉气冲冲的噙着泪水说,“他不是孽种,他是你的孩子,我从来就没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我就是要把他生下来证明我的清白给你看!” 程宇怒不可竭的跳起来抓起她的手臂往外拉说,“走,我们去堕胎,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生下这个孽种的!” 廖玲玉挣脱开他的束缚瞪大眼说,“我不堕胎,我就是要把他生下来,我的事你不要管……” 瞬时“啪”的一声,程宇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廖玲玉脸上。廖玲玉泪眼婆娑的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愤恨的盯着火冒三丈的程宇,她哽咽着摇摇头转身就回到客房“嘭”的关上门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原本甜蜜无间的幸福生活如今突如其来的索然寡味,无所适从的程宇畏惧着情感的痛苦,他战战兢兢的坐在沙发上颤抖着抽出烟用力的吞云吐雾,良久麻木的错觉让他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六月飘雪的小屋往日的欢声笑语已经荡然无存,他们都犹如行尸走肉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缄口莫言。廖玲玉依旧日复一日的呕吐不止,这无休无止的呕吐声让感情脆弱的程宇痛心疾首,渐渐的他开始夜不归宿,沉迷于酒精,流连忘返于灯红酒绿的场所,日日笙歌艳舞,醉生梦死花丛。 清冷空旷的小屋百般寂寥,廖玲玉心情沉重的环视着这个刻骨铭心的空间,不禁千疮百孔的心又浮现无限悲凉。她慨叹的低下头,似乎她的存在是程宇面对现实的阻碍,既然近距离接触已经开始两败俱伤,那么就让她的销声匿迹来换回一个人的回心转意吧! 廖玲玉泪眼朦胧的仰起头,她轻轻的走进卧室收拾行李,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的感官,激动不已的她不禁潸然泪下。廖玲玉拎着行李箱走出这所充满太多回忆的小屋,恋恋不舍的心让她忍不住三步两回头徘徊良久。最终她咬咬牙狠下决心带着满眼的泪水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远方苍茫的黑暗。清冷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形单影只渲染的无限悲凉。街角不为人知的黑暗中一双夜狼般闪闪发亮的眼睛目送着廖玲玉的远去,稀薄的月光穿过云层照射到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苏晓藩嘴角轻轻弯起一道隐晦的弧,她沐浴着暧昧的夜色悄然消失在朦胧中。 第66章 靡靡之音 清凉如水的街上廖玲玉落寞的拉着行李箱失神的走着,惨淡的灯光照射着潮湿的路面反射出一片深浅不一的光景。廖玲玉孤独的站在路口等待着迟迟未来的的士,这时行人稀薄的街上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几个形容猥琐的流氓,廖玲玉惊弓之鸟般浑身颤抖了一下。流氓们越走越近,廖玲玉心惊胆战的血液凝固,这时远方的的士如期而至,她匆忙拉着行李箱招手拦截的士。的士缓缓停靠在路边,廖玲玉伸手要打开车门时一只手阻挠了她。一个流氓将她拉回去,另一个流氓将的士打发走了,廖玲玉惊恐的后退瑟瑟发抖的看着一脸坏笑的他们。 流氓伸手捏住了廖玲玉冰凉的脸蛋嗔笑着说,“小妞,陪爷们玩玩啊!” 他们开始动手动脚,廖玲玉挣扎着大喊大叫,流氓们气愤的给了她几巴掌然后就开始拳打脚踢,廖玲玉捂着被踢到的肚子痛苦万分的倒在地上。人烟寥寥的街角渐渐走出来一个人影,他思虑重重的低着头走在潮湿的路上,前方女人的歇斯底里与男人们的谩骂殴打惊扰了他混乱的思绪。他抬起头,惨不忍睹的犯罪画面促使他跑上前去。流氓们眼看着有外人冲过来就立马一哄而散,他扶起地上遍体鳞伤的廖玲玉,廖玲玉意识朦胧的抬起头,她惨白的脸被昏暗的灯光照的不堪入目。 金致伟惊愕的看着她说,“怎么会是你?” 廖玲玉轻轻的眨了几下眼睛就昏迷了过去,金致伟焦急的抱起她跑到大街上拦截的士,然后的士卷起一路的烟尘如飞似箭般冲向了前方的医院。 阴冷潮湿的路面上鲜红的血液反射着朦胧的灯光倒映着一片凌乱的影影绰绰。缥缈的水蒸气袅袅升天,苏晓藩喝着饮料悠然自得的坐在户外粒数着天上的寥寥寒星。 这时灯光稀薄的远方走过来那几个犯罪的流氓,他们径直来到苏晓藩跟前说,“大功告成,你可以放心。” 苏晓藩嘴角浮起满意的笑,她将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拍在桌子上说,“合作愉快,你们的酬劳。” 流氓拿过钱清点了一下然后兴奋的说,“交易愉快,欢迎你下次继续光顾。” 他们嘻嘻哈哈的离开了这里。苏晓藩允着热腾腾的饮料炙热的思想再次波涛翻涌,苍茫的天空又有几颗星亮起来就像她内心的阴冷永不泯灭一样。饮料喝光了,苏晓藩的手机适时的响起。 她冷淡的接通手机,金致伟激动的说,“晓藩,她现在住院了,遍体鳞伤,惨不忍睹,这是不是你做的?你一直就没有决定罢手过是不是?” 苏晓藩冷笑一下说,“你有凭有据证明我就是罪魁祸首吗?请你这个极品流氓不要血口喷人,想当然的就把罪名加我身上,我身单力薄承受不起哦!她的风流情债多的数不胜数,说不定是别人蓄意报复,你可不要轻易的冤枉好人呐!” 金致伟叹口气说,“晓藩,对不起,我有口无心瞎猜了。你不要生我气,我向你道歉,我现在在医院脱不开身,一时半会到不了你那里了,你能原谅我对你仇人的大义之举吗?” 苏晓藩嘴角带着诡异的弧说,“其实我对她的恨早已烟消云散了,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想过去看望她,冷落这个美女我还真于心不忍。” 清冷的夜风徐徐送爽苏晓藩拎起包得意洋洋的走在街上,灯火通明的拐角处她碰到了刚从商店走出来的君子。 君子叫住她说,“晓藩,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要去哪儿?我们好久没聚聚了,现在一起逛逛吧!” 苏晓藩无奈的耸耸肩笑着说,“可是我现在很忙耶,分身乏术,改天吧,我想死人的好君子。逛得开心,有空见。” 苏晓藩欢欣雀跃的蹦跶到了远方,然后她拦截了一辆的士就扬尘而去。君子狐疑的看着一反常态的苏晓藩微微的蹙眉,她拎着商品袋思虑着走在灯光璀璨的街上。疾驰而过的车流带着不绝于耳的呼啸声回荡在夜空中,君子失神的当儿她的手机响了。君子兴奋的站在路边接通了电话。 司阳幸福的对她说,“君子,电影今天杀青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你现在一切都还好吧?我真的恨不得能够立马飞回港都去。” 君子高兴的说,“哦,电影杀青了,恭喜我们的未来之星凯旋而归。祝你一路顺风啊,到时候吱我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司阳点点头说,“嗯,好的,我真的很想念……港都。” 清冷的夜风吹拂起司阳额前的发,他坐在郁郁葱葱旁边冰冷的楼梯上。夜风吹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将他包围在了一片死气沉沉中。司阳迎着扑面而来的风落寞的喝着酒,他多想能够毫不避讳的对她说一声“我想你”,但是面前落叶腐烂成泥的前景让他惴惴不安。他身后一片灯火通明的璀璨,大家笑声一片把酒言欢,庆功宴气氛热火朝天,但是无论如何喧嚣的热闹如果没有她的参与就只能给他失落的心房徒增茫然。 雪白的病床上躺着脸色惨白的昏迷的廖玲玉,苏晓藩站在床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金致伟早就被她打发走了。 这时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说,“你是病人家属对吧,哎,病人流产了,等她醒了好好照顾她情绪。哎,真是伤天害理啊!” 苏晓藩惊愕的说,“哦,怎么会这样?” 医生感伤着摇摇头走了,苏晓藩恢复了神采飞扬的神采。她当然知道廖玲玉会流产,这本就是她煞费心机的计划,她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生下程宇哥的孩子。苏晓藩安然的坐在病床边得意忘形的看着这个命运被玩弄在她鼓掌间的可怜兮兮的女人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成就感。 良久廖玲玉苏醒了,她抚摸着疼痛难忍的肚子立刻呜咽的哭出声来,她眼泪江河决堤的喃喃的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 苏晓藩泪光闪闪的握紧她的冰冷的手送出雪中炭般的安慰,廖玲玉泪流满面的抱住苏晓藩哭得痛快淋漓。苏晓藩轻拍着她的背说着感人肺腑的话语嘴角带着隐晦的笑,廖玲玉湿热的泪水濡湿了她的衣衫,这股潮湿的瘙痒让血脉沸腾的苏晓藩兴奋不已。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洒下一地的凝霜赋予了病房冰窖的颜色。 万籁俱静的迷人夜色中苏晓藩悄然来到小屋前,她打开房门霸占了整个空间。客厅的桌上有张廖玲玉留下的字条,苏晓藩拿起来瞟了一眼,上面写着,“我走了,不再扮演你生活的累赘,请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苏晓藩冷冷的笑笑就将它撕个粉碎丢在了垃圾桶。接着她来到程宇那温馨的卧室拧开光线暧昧的灯,她满怀成就感的在屋子中转着圈然后她趴在这张散发着程宇体味的床上睡了个香甜沉沉的觉。窗外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床上笼罩住了沉睡的苏晓藩,她白皙的面孔沐浴着稀薄的光芒就像她自以为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一样缥缈而朦胧。 第67章 吃了什么药 病床上的廖玲玉依旧表情呆滞的看着枯燥的窗外,这时护士进来说,“你该吃药了。”旁边的苏晓藩接过药盘说,“交给我就好。”护士点点头出去了,床上的廖玲玉依然无动于衷,苏晓藩看着她偷偷的将手中五颜六色的药掉了包。苏晓藩推搡廖玲玉说,“玉姐,吃药了,吃了药才能好的快,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廖玲玉接过药,苏晓藩递给她水,廖玲玉乖乖的吞咽了下去。 医生护士们急匆匆的赶到病房,病床上一滩惨不忍睹的鲜血。 医生责备护士说,“怎么搞的,你今天给病人吃了什么药了?她伤口还没有愈合,怎么就可以活血化瘀?你这会要了她的命的。” 护士惭愧的流汗,她百口莫辩。二次受伤的廖玲玉推迟了出院时间,她躺在病床上终日以泪洗面。苏晓藩依然雷打不动的陪伴她,廖玲玉握着她的手说,“晓藩,你的程宇哥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望我?他是不是依然不相信我?他现在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程宇这个混蛋,我恨他!”苏晓藩握住廖玲玉冰冷的手说,“玉姐,你就别想他了,他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连家也不回一次,现在估计还沉迷在声色犬马里无法自拔吧!哎,男人啊,痴情的时候感天动地,绝情的时候又禽兽不如。我们女人一定要靠自己。”廖玲玉泪眼婆娑的倚在枕头上,任凭滚烫的热泪在脸上泛滥成灾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一片水渍。 紫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中程宇烂醉如泥的看着天花板上变幻多端的迷幻灯光,周围沉沦堕落的男男女女相互打情骂俏,满目的虚与委蛇。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一身浓重的香气扑到了程宇的身上,她白皙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奉上销魂一吻。 程宇麻木的看着她鲜红如血的唇和谄媚阴暗的眼眸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他漂泊不定的心突然开始波涛汹涌的想念廖玲玉,想念她质朴无华的单纯,想念她稳重踏实的安全感,想念她含情脉脉的温柔。 这些此刻他空虚的心灵最需要的东西是只有她才能够充分给予的,即使他们现在发生了不愉快,但是这些曾经拥有的美好却刻骨铭心的镌刻在了心理无法抹灭。他喝杯酒水心中有万般苦楚,他开始将心比心的思忖廖玲玉此刻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眼眸不禁酸楚湿润。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那是廖玲玉甜蜜的问候。 程宇接通手机,他远在天边的母亲哭哭啼啼的对他说,“程宇,我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他为富不仁在外面果真又包二奶!他的腐败事迹东窗事发,如今他已经被双规了。他们这个家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狼心狗肺的混蛋!还有那个佛面蛇心的苏晓藩,她最阴险狡诈了,程宇你要小心她啊,她以前可就无情无义的想把你妈妈弄死。妈妈现在最担心你了,你听妈妈的赶紧跟那个死丫头一刀两断,不然妈妈怕你会吃苦,我的好儿子!”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诉像一把尖刀重重的扎在程宇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他闭上眼睛轻轻的仰起头,心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已经完整的家如今又支离破碎了,他原本乐此不疲的爱情也烟消云散了。他喝光酒噙着眼泪发呆,或许此刻那间小屋中依然会有盏温馨的灯为他亮着,或许他应该放下一切的猜忌让破镜重圆,或许他应该鼓起勇气不要让美好成为过眼云烟。虚情假意的女人从后面抱住了程宇,她开始炙热的亲吻他的脖颈,她如蛇般灵动的手指熟练的滑行在他的胸口探进他的衣服。这股苏苏麻麻的刺激破天荒的给予了踟蹰不定的程宇动力,他凶狠的挣脱开女人温柔的束缚将她摔在了沙发上,女人骂骂咧咧的坐起来对他一阵牢骚满腹。程宇将几张票子丢给她就带着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软化人斗志的安乐窝。户外清冷的空气刺激着面带酒晕的程宇,他拍拍昏昏沉沉的头摇摇晃晃的向思恋已久的小屋走去。 朦胧夜色中远处小巧玲珑的屋子中果然亮着盏温馨的灯,程宇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满含热泪的踉踉跄跄的奔赴过去,此刻伤心欲绝的他只想扑到廖玲玉的怀里痛快的大哭一场然后祈求她的原谅让爱情完好如初。 程宇颤抖着推开门却惊讶的看到苏晓藩安详的坐在客厅中,苏晓藩惊喜的看着程宇说,“程宇哥,你终于回来了!” 程宇酒气熏天的走进屋子坐在沙发上拍拍疼痛的额头说,“晓藩,你玉姐呢?她为什么不在房子里?” 苏晓藩眨眨眼说,“玉姐?她还不跟你一样整天夜不归宿,我还以为你们和好如初一起出去度蜜月了呢!原来你们一直没见过面啊,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程宇醉眼惺忪的眸子盯着面前清纯脱俗的苏晓藩,适才母亲激动人心的一番话又如钟声不绝于耳,他拍拍脑袋摇摇头,这么善解人意可爱大方的苏晓藩自始自终都在与他并肩奋斗着,她怎么会能与母亲口中的邪恶挂上钩呢?这或许是心灵满目疮痍的母亲一厢情愿的误解吧!苏晓藩清澈如水的眼眸温柔的注视着他,程宇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卧室,他决心不将家中的不测告诉苏晓藩,她这么个弱不禁风温柔若水的女孩怎么能经得起家庭四分五裂的打击。 苏晓藩目送着程宇憔悴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卧室中,她转过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她走到门口向苍茫的天际望了一眼然后就将门锁的严严实实。她倒了杯水悄然将一粒药融入水中,清凌凌的水面倒影着苏晓藩神秘的笑脸诡异的像个魅影。 苏晓藩端着水敲开了程宇的卧室,她来到床边将水递给程宇温柔的说,“程宇哥,喝杯水吧,你酒气熏天,臭烘烘的,要是今天玉姐突然回来看到你这副烂醉成泥的样子还不得气得半死?程宇哥,快喝杯水解解酒吧!” 程宇顺从的接过水杯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善解人意的苏晓藩的脑袋,他“咕咚咕咚”将清水一仰而尽,那迅速下降的水平面让苏晓藩油然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刺激感。苏晓藩接过空空的水杯就带着淡淡的笑走了出去,程宇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一股让人神魂颠倒的刺激惊扰了昏睡的程宇,他燥热难耐,意识模糊而又兴奋异常。他汗流满面晃动不已的视野让他飘飘欲仙,无法抗拒的骚动令他失去了理性。昏暗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光亮,柔软的床上躺着另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程宇昏头昏脑的紧紧抱住她奉上了一阵铺天盖地的炙热的亲吻。苏晓藩张开双臂配合的紧紧抱住程宇感受着他如烈焰般粉身碎骨的激情。 静谧的夜色依旧笼罩着这所充满暧昧的小屋,清冷的路上出院的廖玲玉拎着行李箱孤零零的走在回来的路上。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的她无法成功的说服自己彻底的离开没有程宇的世界,她怀着忐忑不安与美好憧憬的心情亦步亦趋的向前方近在咫尺的小屋走去。小屋前方矮小的草丛中有块瑰宝与天空的星星交相辉映闪闪发光,她将它捡起来,那是程宇送她的璀璨夺目的水晶球,他们一直都将它摆在床头上。 第68章 行尸走肉 水晶球依旧晶光闪闪,这朦胧的光芒让廖玲玉不禁情绪失控泪水湿润了眼眶。小屋的门被反锁了,廖玲玉刚要拿出钥匙这时一阵清风吹过传来了旁边的卧室中男女鱼水之欢的声音。霎时廖玲玉手中的钥匙掉落在地上,水晶球也被摔得粉身碎骨。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仍旧不绝于耳,廖玲玉心灰意冷的噙着眼泪恨恨的说,“程宇,我恨你。” 然后她拎着行李箱毫无挂念的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中。苍茫的天空中滚滚流云从含蓄的月亮前飘过,它也不忍心目睹这荒诞滑稽的闹剧,于是凄凉的世界便笼罩在了一片不见光明的荒霾里。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沐浴着两张俊俏安睡的脸,被户外声响惊醒的程宇头昏脑胀,他拍打着疼痛的额头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一只白皙的手轻轻的搭在他袒露的胸口上,一丝不挂的苏晓藩紧紧的靠在他怀里睡得十分香甜。她温和的气息柔柔的撩动着他敏感的皮肤,程宇惊恐的豁得坐起身,他连忙穿上衣服紧张不安。程宇的躁动惊扰了苏晓藩甜甜的美梦,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翻过身温柔的看着惊魂未定的程宇轻轻的说,“程宇哥,你醒啦!” 程宇套好乱七八糟的衣服跳下床背过身对苏晓藩说,“晓藩,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怎么了?你……快穿好衣服!” 然后他迅速的走出卧室狼狈不堪。 苏晓藩温柔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穿着藏而不露的心情就像窗外的阳光温暖灿烂。 程宇失魂落魄的走出卧室,他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抽烟,烟碱的刺激渐渐抚慰了他惊涛骇浪的心情,他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透过缭绕朦胧的烟雾他突然注意到房间中所有与廖玲玉有关的东西都销声匿迹了,他恍然大悟的扫视着房间然后急匆匆的冲回卧室,神情泰然的苏晓藩依然在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程宇的莽撞让她稍显惊讶的看着他。 程宇望了一下卧室不安的说,“玉儿的东西呢?为什么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玉儿到底去哪儿了?晓藩,玉儿到底去哪儿了?” 苏晓藩坐在床上气定神闲的说,“程宇哥,玉姐已经走了,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我们俩了,我昨晚已经把所有的都交给了你,让我们重新开始交往吧,程宇哥!” 程宇五雷轰顶般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他靠在门上抓着头发伤心欲绝的说,“不可能,玉儿不会抛弃我一走了之的,她爱我这么刻骨铭心,她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就远走高飞了呢?” 程宇沉浸在天崩地裂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他顺着光滑的门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苏晓藩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肩膀温柔的说,“程宇哥,一切都结束了,谁也拆不散我们,就让我们重归于好好吗?” 苏晓藩镇定自若的言语提醒了正在抓狂的程宇,他抬起晶莹剔透的泪眼深深的看进苏晓藩清澈的眼眸,她无限风光的瞳孔深处弥漫着滚滚深不可测的烟雾,她清水芙蓉般的面容带着无动于衷的表情,嘴角一丝隐晦的微笑比世间万物都难以揣度。 程宇惊愕的瞪大眼睛如梦方醒,他言辞勒令的质问苏晓藩说,“晓藩,这一切都是你苦心经营的计划对不对?昨晚是你阴谋暗算对我下了药对不对?你一直虚情假意的对待我们只为了现在的支离破碎对不对?晓藩,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做?如果你依然恨我可以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我身上,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伤害无辜单纯的廖玲玉呢?晓藩,你真是个魔鬼,你真是个带着天使面具鼓惑人心的魔鬼!” 程宇哽咽不已的再度落下泪来。 苏晓藩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程宇哥,我这么大逆不道全是为了你,我一直都一网情深的爱着你,可你却不该寥寥几句敷衍的托词就放弃我们原本幸福甜蜜的爱情!你是第一个触动我心弦的人,留给我了刻骨铭心难以磨灭的感觉,我绝不会让这份炙热无比的爱随风消逝的,我会不惜代价的让所有美好回到从前的样子。所以,程宇哥,请体谅我过激的行为好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失而复得的爱情,程宇哥,现在没有任何人来阻碍我们了,就让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苏晓藩晶光闪闪的眼眸妩媚动人,她将美丽的脸蛋轻轻的靠在程宇颤抖的腿上。程宇倍受打击的看着这个城府深厚的女人,他失魂落魄的摇摇头推开苏晓藩咆哮着说,“你这个佛面蛇心的魔鬼,如今害得我们都遍体鳞伤你洋洋得意了吧?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算我自作自受,怪我以前三心两意的对你。母亲说的对,你们全家都是人面兽心,如今他们已经如你所愿的离婚了,一个灵魂伤痕累累,一个被政府双规,这样大快人心的结局你是不是乐在其中呢?事已至此,我们也算两不相欠了,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就像我们两个家庭相识前那样一了百了吧!” 程宇泪流满面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屋门,他打开反锁的门地上一把赫然醒目的钥匙映入眼帘,他颤抖不已的捡起钥匙泪珠滚滚,地上洒落一地的水晶球碎片像无数的利刃不停刺痛着他脆弱流血的心。程宇喃喃的叫着“玉儿”就奔出了小屋消失的无影无踪。苏晓藩纹丝不动的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刚才程宇重重推她的无情无义的一掌仍然令她心口隐隐作痛,程宇一刀两断的毫无感情的言辞像一记重磅狠狠的敲击在她柔然的心房上。程宇撕心裂肺的呼喊早已隐匿在天际,或许他英姿卓越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了,苏晓藩立刻泪水喷薄而出,她跑出小屋呼喊着“程宇哥”失魂落魄的像个疯子。 苏晓藩跌跌撞撞的跑在大街小巷上,她的蓬头乱发与撕心裂肺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最后她泪眼朦胧的行尸走肉般慢慢走在炙热喧嚣的大街上。路人的冷眼旁观引不起她的丝毫注意,她不顾形象的蹲坐在街头嚎号大哭起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像一阵风此起彼伏的吹过,渐渐的一块阴影悄然浮上来遮蔽了她的光明,他豁得拉起凌乱不堪的苏晓藩紧紧抓着她的双肩说,“晓藩,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晓藩,你说话啊?” 金致伟紧张兮兮的盯着苏晓藩,苏晓藩依旧呜咽不止的呢喃着“程宇哥”,金致伟恍然大悟的怔住了,片刻他火冒三丈的摇晃着失去理智的苏晓藩咆哮着说,“程宇哥?程宇哥?晓藩,难道你一直在爱着别的男人?那我算什么啊?难道你一直都只把我当成复仇夺爱的工具吗?苏晓藩,你认真的看着我,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玩弄我的感情?” 第69章 震惊啊 苏晓藩被疯狂的金致伟剧烈的摇晃着,最后她冷冷的笑了丧心病狂的说,“对,你对我来说就是个傀儡,你除了是个工具什么都不是,你甚至连个工具都不如,你在我心里一无是处,我压根儿就对你没有一丁点儿感觉,而且我很讨厌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呀!” 苏晓藩用力的捶打着金致伟的胸口,愤怒的金致伟“啪”的给了她一巴掌,苏晓藩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剧烈的疼痛似乎帮她找回了意识,她冷冰冰的盯着脸面涨红的金致伟然后默不做声的转身走入人群。金致伟红润着双眼看着苏晓藩落寞单薄的身影,他跺跺脚立马跟了上去。 苏晓藩风风火火的穿梭在人群里然后她矗立在车水马龙的路口纹丝不动的发呆,金致伟悄然来到她身后像个无声的影子一样不离左右。清凉的风刺激着苏晓藩炙热的眼睛,她缓缓回过头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金致伟,然后就扑到他宽阔的怀抱中放声大哭起来。金致伟紧紧的抱着瑟瑟发抖的苏晓藩任凭她如汪洋大海般滚滚不息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衫,他将激动的面孔埋在苏晓藩幽香的发中深深的吸吮着心甘情愿的被这份蛊惑所支配。 暧昧的夜幕降临金致伟紧紧搂着哽咽不已的苏晓藩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拥挤的下班人流让麻木的苏晓藩触电似的抬起头对金致伟说,“我要回小屋,送我会小屋,说不定现在程宇哥正在小屋等我呢!送我回小屋,快,立刻!”她站起身就跃跃欲试的想往车流里冲,金致伟拉着她拦截了一辆的士就扬起一路风尘消失在了灰蒙蒙的天际。 精致的小屋近在咫尺,苏晓藩下了车就径直奔向前方的小屋,她“嘭”的推开门兴奋的四处张望,昏暗的房子中了无人影,她失落的低下头。金致伟走进房子打开灯,明亮的灯光安静的照射着凌乱的房间,这里昔日的欢声笑语早已荡然无存。苏晓藩潸然泪下她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无声的哽咽,金致伟坐在她身旁握住她寒冷的手。情绪暴躁的苏晓藩狠狠的推开金致伟说,“你走,你离开这个屋子,这是只有我和程宇哥才可以呆的地方,谁都别想踏进这里一步!你快走啊,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苏晓藩愤恨的抓起东西丢向金致伟,金致伟怔怔的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小屋,他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被雾霭笼罩的小房子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苍茫的昏暗中。 忧心忡忡的金致伟一夜的辗转难眠,凌晨时分他才昏昏睡去,当温暖的阳光照到他脸上时他敏感的睁开眼睛坐起身若有所思的瞅着窗外。他拿起手机拨打苏晓藩的电话,悦耳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应答,金致伟不禁开始提心吊胆。他立马跳下床径直朝苏晓藩的小屋奔去。 沐浴着阳光的玲珑的小屋近在眼前,金致伟下了车焦急的来到门外,房门被紧紧的反锁了,所有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所有的窗帘都合实的一丝不漏。金致伟继续紧张的拨打苏晓藩的手机,悠扬的铃声回荡在客厅中,里面没有一丝人活动的声音。金致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用力拍打着房门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咬咬牙后退几步用力的撞上去,他来回撞了好几次房门终于豁得被打开了。 金致伟焦虑万分的冲进房间,昏暗的客厅一片狼藉,他又冲进程宇的卧室,黑洞洞的卧室中苏晓藩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金致伟拉开窗帘,金黄的阳光就“哗”的洒进来照射着苏晓藩苍白冰冷的脸。她凝固的表情依然忧伤,干涸的眼角泪痕显著,美丽的眉头微微蹙着,她的一只手搭在床外,手腕上有几条清晰可见的割痕,床单和地板上洒满了鲜血。金致伟瞠目结舌的看着轻生的苏晓藩,他紧张的推搡她说,“晓藩,你醒醒,晓藩,你醒醒!”苏晓藩悄然无声,金致伟立马掀开被子将身子依然十分温暖的苏晓藩抱起来心急火燎的冲出了屋子。 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苏晓藩静静的输着血,她冰冷的脸庞依然苍白无神。金致伟焦虑不安的坐在她旁边抱着双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良久,苏晓藩纹丝不动的睫毛轻轻的跳了一下,他欣喜万分的浑身颤抖。日落时分苏晓藩清醒了,她安静的坐在病床一言不发的看着日薄西山的苍凉光景,金致伟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片忧伤。 金致伟轻轻握住苏晓藩冰冷的手,苏晓藩淡淡的对他说,“你走吧,不要回来找我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想看到你,你跟我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我是个佛面蛇心的害人精!你走吧,离开这里,我想静一静。” 金致伟无奈的看着她纹丝不动的绝望的侧脸乖乖的站起身退出了房间,他轻轻的关上门给予了她今晚最后的注视。金致伟悄悄来到医院走廊的尽头,他拿出手机拨打着君子的电话,冰冷的玻璃窗上倒映着他眉头紧蹙的表情。 欢乐的俱乐部中大家济济一堂,所有人都为葛星举杯相庆,这段时间大家都齐心协力的向各个唱片公司推销才华横溢的葛星,他们将舞台剧中的伴奏带还有替葛星录制的歌曲寄往了大大小小的音乐公司,最后终于有一家公司发掘了葛星的才华同意他的签约加入。这将是葛星留在俱乐部的最后一晚,他抱着大家筹钱为他买的新吉他兴奋不已的引吭高歌,掌声雷动中很多人悄然落下泪来。君子端着酒杯泪光晶莹的感受着恋恋不舍的离别场景,恍恍惚惚中她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君子握着手机悄然来到无人的角落接听电话,对面是一个男生焦急的声音。 金致伟不安的徘徊在走廊里对君子说,“君子,苏晓藩出事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她吧,现在也就只有你能让她回心转意了。” 君子五雷轰顶的矗立在原地,她焦虑的说,“好好好,我马上来,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我现在就立刻过去!” 君子挂掉电话忧心忡忡的咬咬嘴唇,然后她便不告而辞悄然离开了俱乐部。人声鼎沸的俱乐部中宫廷卫坐在人山人海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昏暗角落里紧张到发抖的君子,然后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急匆匆的消失在门外。宫廷卫转过身心情抑郁的喝杯酒,波光粼粼的眼眸浮现着些许的忧伤。君子风风火火的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她马不停蹄的继续走希冀能立马拦住一辆的士。她东张西望着不觉手机又来电了,君子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司阳的声音。 司阳兴奋的对她说,“君子,我已经回到港都了,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呀!” 君子东张西望一下说,“我现在离学校也不远,就在大商城这附近,你赶快过来吧,我还急着去医院看朋友呢!” 第70章 宫廷卫的虚荣心 君子挂掉电话跺着脚急躁的等的士,这时前方突然驶过来一辆红色面包车。它戛然而止的停在君子面前,迅雷不及掩耳的从里面跳出几个戴着墨镜的大块头来,他们闪电般抓住君子的双肩就将她往车厢中塞。君子情急之下踢出几脚阻碍了他们的动作,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拿出一个喷雾器朝她脸上喷了一下,君子顿时就浑身疲软,毫无力气。男人们架起她刚要塞到车里,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影子飞过壮汉们便纷纷倒地。他将昏昏沉沉的君子拉到身后怒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壮汉们体会到了威胁了来临,他们交换眼色然后拿出武器步步紧逼飒爽英姿的司阳。英俊的司阳无所畏惧的淡淡笑了笑然后他就冲入人群中一阵劈里啪啦,不速之客们立马灰头土脸的钻进车里狼狈逃窜了。 司阳拍拍身上的尘埃转过身只见君子瑟瑟发抖的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司阳急忙跑过去抱住君子的双肩说,“君子,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 君子昏昏欲睡的摇摇头说,“我没关系,我很好……我还要去医院看苏晓藩呢!我得去看望……晓藩……”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还没走几步就软绵绵的载倒在司阳的怀里沉睡不醒,司阳立马抱起她上了刚来的的士。 温暖的房间君子静静的躺在司阳的怀里,他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着脸,然后将一杯水递到君子唇边轻轻的说,“君子,喝口水。” 眉头促动的君子乖乖的将清冽的甘泉咽到肚里,很快昏昏沉沉的君子眼前弥漫的雾气便渐渐淡去,她睁开清澈的眼睛扫视一下周围说,“这是哪儿啊?” 司阳放下水杯说,“这里是宾馆,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君子拍拍迷迷糊糊的脑袋不解的说,“为什么会突然有人要劫持我呢?为什么呢?莫非……”君子轻轻的咬住了嘴唇。这时君子兜里的手机响了,父母来电,君子掏出手机激动的接通电话。 父亲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音小心翼翼的说,“君子,都怪爸爸不好,急功近利,为了扭转亏损一时没了头脑被生意场上的黑客们给骗了。他们都是黑道中人,现在正肆无忌惮的抓捕我们夫妻俩呢!君子,他们可能已经冲你来了,你最近一定要销声匿迹不要让他们揪到,不然……我是誓死也不会卖女儿的!” 君子惊愕的矗立不动,片刻她惶恐不安的说,“爸爸,快去乡下救爷爷,爷爷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安全,你快去乡下救爷爷!” 柯爸爸慨叹一声伤心欲绝的说,“君子,爷爷他生病住院了,生命岌岌可危。最近医院才查出来爷爷患了骨髓癌,晚期,平素罕有的病例,大家已经束手无策了。他们这群狼心狗肺还不至于对一个命在旦夕的老人怎么样。现在爸爸最担心的就是君子你了,你是全家唯一的血脉继承,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君子目瞪口呆的凝固住了,余音未绝的手机从她手心滑落“啪”的掉在床上,瞬间她呆滞的眼眸中就涌现出绵延无际的泪水。君子嘶声痛哭起来扑到司阳怀里就浑身颤抖,司阳轻拍着她起伏不已的后背慢慢的抱住了她。 声嘶力竭的君子终于在疲倦中慢慢睡去,司阳紧紧抱着她享受着两个人难得如此亲密接触的温纯。温和的晨曦布满大地,君子和司阳并肩走出了宾馆。君子对司阳说,“你先回去吧,我会没事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司阳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单薄的身影内心无比的纠结。君子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来到了俱乐部,葛星一早已经离开,她错失良机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君子坐在柜台前目光呆滞的喝着酒,这时宫廷卫坐到她对面话有玄机的说,“听说你早晨跟一个人从宾馆里出来,你昨晚为什么会住宾馆?” 君子无动于衷的说,“无可奉告。” 宫廷卫突然气愤了,他握拳蹙眉的质问君子说,“你怎么能跟别人去开房?你怎么能这么随便放纵?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君子依旧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不要妄加猜想。” 暴躁的宫廷卫依旧追根究底的说,“那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去开房间?你为什么有好好的学校不回偏偏跟别人去开房间?请给我个心满意足的答复。” 君子喝着酒目不转睛的注视前方说,“无可奉告。” 宫廷卫抓狂的将酒杯按在柜台上,他心神不宁的看着状态反常的君子,最后他气冲冲的离开这里走进套间关起门来劈里啪啦杀起了桌球。一阵腥风血雨的野蛮杀戮后,宫廷卫重新坐回君子身旁握着酒杯皱着眉小声问她,“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君子轻轻点点头。然后宫廷卫心平气和的执着酒杯说,“君子,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要高考了,爸爸说高考后这个俱乐部就不能存在了,他让我将俱乐部处理掉,我想转让,你来做老板娘怎么样?只有你有资格!” 君子波澜不惊的淡淡回答说,“哦,我尽量。” 君子的心不在焉让宫廷卫无可奈何,他微蹙着眉喝着酒盯着君子。俱乐部迷离变幻的灯光若隐若现着昏暗角落中的一个人影,他姣好的轮廓引起了君子的注意。君子扭过头看着他,寂静无声的司阳在变化莫测的光线中像一尊栉风沐雨的雕塑纹丝不动的守候在角落。司阳含蓄的执着与温柔的目光让彷徨的君子霎时有种归宿感,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阳,她的变化引起了宫廷卫的注意,宫廷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朦胧光线中气质脱俗的司阳魅力四射。瞬时宫廷卫恍然大悟,他喝光酒就带着挑衅的目光径直走向这个陪伴了君子一晚上的家伙。 宫廷卫来到司阳面前挑衅的说,“你,有没有胆量跟我来一场男人的决斗!” 司阳镇定自若的说,“可以。” 宫廷卫点点头,然后他径直走向桌球室,司阳站起身,这时君子来到他面前耳语似的恳求他说,“不要告诉卫儿,我的事。” 司阳狐疑的看着她,君子向他摇摇头,前方的宫廷卫不耐烦的叫唤他了,司阳闪烁着明亮的眼眸郑重的答应说,“好。”接着他就径直走向宫廷卫迎接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的挑战。君子目送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台球室,她轻轻的叹口气,这时她手机响起了铃声,她立刻跑到僻远的角落避人视听。 中年男人幸灾乐祸的说,“柯茗君小姐,听说你最近诸多不顺啊!老板我其实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如果你心甘情愿,我不会袖手旁观。” 君子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惯用的卑鄙伎俩吗?如果你要使什么阴谋诡计,可以冲我来,为什么非要为难我的父母,殃及无辜。你们这群为富不仁的恶魔,我不耻与你们为伍。” 第71章 黑色集团 男人委屈的说,“柯茗君小姐可冤枉我了哦,这事情分毫与我无关呐。你的家乡可不属于我的势力范围,你不要给我强加罪名哦!不过好在老板我广结善缘,黑白道都可以左右逢源,所以如果柯茗君小姐需要,我可以为你尽点绵薄之力啊!只要你同意签约与我,我保证你的家人平安无事,你也可以名利双收。” 君子踟蹰不定的咬咬嘴唇,彷徨不安中她似乎看到了居无定所的父母在忍受着生存压力的煎熬,她似乎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爷爷孤苦伶仃的躺在医院身边空无一人。君子不禁双眼潮红了,她犹豫不决的说,“请你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好吗?我保证一周内不离开港都完全暴露在你的监视中,一周后我一定会给你答复。” 老板得意洋洋的说,“柯茗君小姐向来侠肝义胆,我当然对你充分信任了。我也保证这一周内你的家人全都平安无恙,哦,不,那个病入膏肓的老头我不保证啊!哈哈哈。” 桌球室中传来不绝于耳的“乒乓”声,君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佯装镇定的走进两军对垒的战场中。宫廷卫擦着桌球杆带着挑衅的笑信心十足的看着技术欠佳的司阳,司阳皱着眉观摩着这实力悬殊的球桌,他自愧技不如人。 毫无悬念的战场很快就结束了,宫廷卫将球杆“哗”的扔给旁边观战的姬眈拍拍手上的粉尘来到司阳面前对峙的说,“技术这么烂,也敢接受挑战,你真有胆量。”他瞥了司阳一眼就嚷嚷的说,“走,去喝庆功酒。” 兄弟们喜出望外的跟出去。 司阳放下球杆轻轻的拍拍手,君子来到他面前说,“你没事吧?卫儿他就是这样年轻好胜,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司阳微微一笑说,“一场桌球而已,我当然不会较真。” 暮色苍凉的病房中苏晓藩依然木讷的望着窗外,君子左右不离的陪在她身边,金致伟坐立不安的呆了一会儿就被苏晓藩的冷漠逼走了。夕阳最后喷薄而发的彩色光芒美化了单调乏味的病房,君子轻轻握住苏晓藩冰凉的手,她手心的温暖刺激了苏晓藩蠢蠢欲动的心,苏晓藩回头看看君子,立刻她眼眸再次湿润抽泣着将脑袋靠在君子的肩上,君子紧紧抱着她的肩膀噙着泪忧伤的看着窗外日落西山的凄凉的昙花一现。 精神抑郁的苏晓藩终于出院了,她终日神经兮兮的游荡在街上,对她不离不弃的金致伟始终陪伴在她左右。灰蒙蒙的天空下凄美的小屋赫然浮现在眼前,苏晓藩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径直的走过去,死气沉沉的小屋紧锁的门上挂着块牌子,上面有力的写着“此屋待租”几个醒目的字。 硕大的字迹无声的刺痛了苏晓藩满目疮痍的心,瞬间她泪如泉涌,暴躁的苏晓藩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拼命的掷向黯淡无光的门窗,她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去你他妈的程宇,去你他妈的爱情,去你他妈的所有东西,去你他妈的……” 此刻的苏晓藩就像她昔日中学时的举动一样疯狂,那时她泪流满面的砸着教室的门窗说着一些类似无情无义的话语,而伤心欲绝的内心深处却还潜藏着追回真爱的决心。时光荏苒,此时伤痕累累的苏晓藩已然跌入谷底,绝望透顶,她开始彻底的自暴自弃。阴森昏暗的小屋变得一片狼藉,玻璃的碎片洒落一地,数不清的黑压压的石子洞像一个个阴冷的枪口直直的瞄准苏晓藩,于是情绪紊乱的苏晓藩更加的狂暴不安。 一直在默不做声充当旁观者的金致伟开始阻挠苏晓藩的过激行为,他拉住疯子似的苏晓藩说,“晓藩,你冷静一下,不要这样,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苏晓藩野蛮的推开金致伟朝他毫不留情的投掷出石子咆哮着说,“你走开,你走开啊,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不喜欢你啊,我爱着别的男人,我爱着别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所以,你走啊!” 金致伟看着热泪纵横的苏晓藩固执的叫喊说,“我不在乎!” 怒不可竭的苏晓藩抓起一把石子更加用力的“劈里啪啦”的朝金致伟丢去,金致伟用双手遮挡着脸庞如青松苍柏般纹丝不动的经受着风雪的考验。最后疲惫不堪的苏晓藩抽噎着坐在地上木讷的看着凌乱的地面安静的像个木乃伊。金致伟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苏晓藩将湿淋淋的面庞靠在他肩膀上失神的睁着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灰蒙蒙的天空开始吹起阴冷的风,浩瀚的天空下郁郁葱葱的绿色随风起舞就像无始无终的波浪一样接连起伏到无边无际的远方。 心灵满目疮痍的苏晓藩开始沉沦,她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化着浓妆艳抹的妆说着口无遮拦的脏话出现在各种灯红酒绿的场合。她清纯脱俗的形象一去不复返,这天壤之别的变化让旁观者的君子内心隐隐作痛。灯光迷离的俱乐部中苏晓藩豪饮着酒水对无奈的看着她的君子说,“君子,听说你就快成这家俱乐部的新任老板娘啦?呀呀,不错嘛!有个这么知恩图报的弟弟真是幸福。将来老板娘也让我当当吧,混了这么小半辈子屁点成就感没有,好歹有个老板娘的头衔,搞块根据地总是让人踏实的。是不是啊?” 君子吸允着饮料点点头说,“反正我对什么做老板娘也没兴趣,你这么精灵古怪将来肯定会让俱乐部发扬光大,我看好你,你就接管它吧!” 苏晓藩“啧啧”的对君子说,“你别有居心哦,你是不是想给我点正事干束缚住我的放荡不羁?君子,你真是苏晓藩我三生有幸的好姐妹!如今我们都辍学了,有家不能回,这里以后就是我们闯荡天下的根据地了!欧耶!” 君子盯着癫狂的苏晓藩嘱咐的说,“晓藩,拜托不要告诉卫儿我的事,包括我辍学的事。好不好?” 苏晓藩狐疑的看着她,君子恳求的握住她的手,她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苏晓藩,最后苏晓藩边喝酒边点头说,“好,好,你们真是姐弟情深!我好感动的哇,不过你可要小心纸里包不住火!而且宫廷卫那小子对你好像情非寻常啊!” 君子似有所思的低下头,如今忙碌不堪的宫廷卫在应对着即将来临的高考,她怎么忍心让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少年知晓她不堪回首的事迹呢?苏晓藩的父亲因为腐败事迹东窗事发而锒铛入狱,她也因为父亲的以公谋私而遭到了呼吁肃清风气的学校的开除。君子的父亲因为急功近利而遭到商场黑手的陷害,她也因此与霸道的黑社会纠缠不清,受其连累的学校一气之下清除了她的学籍。这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势汹涌的遭遇让她们至今依然懵懂不醒,君子看着天花板上色彩变幻的灯光慨叹一声,多么希望这所有的不愉快就像头顶上迷离的颜色一样是引起人产生幻觉的几道光。 第72章 人体试验 玩世不恭的苏晓藩似乎对于沉沦乐此不疲,她每天带着夸张的笑穿梭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她终日不知乏味的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蹦迪,她的疯狂引来了很多色迷迷的老男人,他们围着她共同狂欢。舞池中开始有人对苏晓藩动手动脚了,苏晓藩满不在乎的和他们打情骂俏,一直在旁边盯着苏晓藩的金致伟气愤的走进舞池强行的将她拉出来。苏晓藩大大咧咧的勾住他的脖子说,“呦,我的小男朋友吃醋了。不生气了,来,亲一个。”接着苏晓藩就奉上香艳一吻。 适才苏晓藩毫无遮掩的疯狂引起了酒吧黑暗深处阿狸的注意,她看向喧哗的舞池骂骂咧咧的说,“哼,疯婆子!”阿狸瞥舞池一眼就拎着包昂首挺胸的走出了酒吧。夜晚的街上清凉如水,阿狸神经敏感的瞥了一眼身后行人寥寥的道路,她觉察到有人在跟踪她。心情紧张的阿狸加快了脚步,她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身后轻微的皮鞋空旷的“哒哒”声像一根根刺刺激着阿狸紧绷的神经,当她进入一片黑暗的死角时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塞进了旁边的车子中。很快汽车就扬起一阵烟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狸挣脱开黑影的束缚恐惧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放松的笑了一下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你刚才干嘛要这么的野蛮的对我吗?” 男人阴沉着脸说,“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踪你?” 阿狸蹙眉回想一下说,“是啊,最近总感觉神经紧张,好像身边一直有很多甩不掉的影子在围着我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冷笑一下说,“你已经被警察盯梢了,你早晚会成为他们的囊中物。” 阿狸惊愕的看着他,男人神秘的表情隐藏在一片恍恍惚惚的阴影中就像窗外变幻无常的霓虹灯令人捉摸不定。飞速行驶的汽车在昏暗的夜空下像一个漂浮的幽灵悄然来到了一处万籁俱静的黑暗的垃圾场。汽车缓缓的停住了,阿狸狐疑的看着男人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快送我回家啊!” 男人嘴角带着诡异的弧冷冰冰的说,“狡兔死,走狗烹,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阿狸愕然的瞪大眼睛惊慌的说,“你……你要杀了我?为什么?” 男人犀利的眼睛注视着阿狸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暴露了!” 男人说着就一手抓住阿狸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口鼻,阿狸痛苦的挣扎着,她涨红的脸暴起了几根青筋,她慌乱的手****怀中的皮包里然后掏出一根牙签狠狠的扎在男人充血的脖子上。措手不及的男人立刻条件反射的捂着血淋淋的脖子直起身,阿狸汗流满面的打开车门匆匆逃走,男人向她伸出手吐了几口鲜血就痛苦不堪的爬出车厢踉踉跄跄的向她追来。阿狸鬼哭狼嚎的向前拼命的跑着,这时了无人烟的黑暗中突然驶过来一辆车,车主为她打车门说,“快上车。”六神无主的阿狸“刺溜”就钻进了车里,漂亮的轿车扬尘而去消失在了苍茫的天际,车后那个吐血不止的男人终于筋疲力竭的倒在了布满垃圾的地上。 惊魂未定的阿狸看着车后倒下的男人终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她拍着依旧起伏不定的胸脯看着身旁这个面无表情救了她的男人。他风姿卓越的外貌与无与伦比的魅力像天堂之光一样照耀着惊呆了的阿狸,男人依然目不转睛的开着车镇定自若的像一尊冷血的雕塑。 阿狸忽然眉笑颜开的妩媚的说,“呦,帅哥,多谢你搭救我啊!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干脆我以身相许吧!” 她如蛇般灵动的手指跳动在他身上撩动着他敏感的触觉,男人转过脸冷冰冰的对她说,“请你放尊重点,难道你还想回去吗?”他目光炯炯的眼神比世上所有的武器都具有威慑力,阿狸自讨没趣的乖乖坐在椅子上。 这个完美至极绝无仅有的魅力男人除了杨之还会有谁呢?神情冷峻的杨之怀着满腹不为人知的城府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很快轿车来到一所海边的公寓前。汽车缓缓停下,喧嚣不已的海浪像凶猛的野兽此起彼伏的冲到岸上来。阴暗狭窄的楼梯被稀薄的灯光照射的影影绰绰,他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一间房门前。杨之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接通电源,暧昧的灯光便如紫色烟雾笼罩住了整个房间。阿狸惊叹着步入装潢精致的卧室,杨之关上门不苟言笑的冷眼旁观着她的欣喜。 阿狸坐在柔软的床上感受着它激荡人心的弹性,然后她拉开宽大的衣领妩媚的走近杨之手指撩动着他的胸脯狐媚的说,“你这么对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要不让我们今晚……” 杨之猛地推开阿狸拍拍肩膀说,“不要碰我,脏女人。” 阿狸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到了床上,她坐起身饶有兴趣的观摩着这个个性神秘却诱惑力十足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对他有几分倾心。 杨之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然后款款而来递给阿狸说,“庆祝我们的相逢。” 阿狸接过酒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杨之跟她碰了一下杯就将红酒一仰而尽。阿狸端着血红的杯子故作姿态的喝了下去,然后她舔舔诱人的红唇将空杯子递给杨之。杨之将酒杯放回桌上,被阴影笼罩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当然没有告诉阿狸刚才他在她的杯子里放了一粒新药。杨之转过身回到阿狸身边,阿狸脸上泛起红晕,她媚笑着站起来又要故伎重演却有些力不从心。 杨之揽住摇摇欲坠的阿狸的纤纤细腰暧昧的说,“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阿狸摸了一下有些眩晕的额头,杨之身上神秘的幽香像一束束脉冲刺激着她的大脑,阿狸表情呆滞的看着杨之,她朦胧无华的眼眸失去了焦点。 杨之诡笑着松开手命令的说,“你坐下。” 阿狸言听计从的乖乖的坐下,她行尸走肉般木讷的看着前方。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失去主观能动性的傀儡,对杨之的发号施令百依百顺。杨之递给她一支烟,阿狸就唯命是从的抽着,袅袅升空的烟雾幻化出各种变幻不定的图案,阿狸朦胧的意识就在缥缈的烟雾中渐渐得到清醒。 她情绪激动的说,“我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断层,嗯,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始终没有告诉我。” 杨之神情诡异的笑着说,“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他拿起外套就笑而不语的款款走出房间关上了门,阿狸彷徨的坐在那里心思紊乱的毫无头绪。她依旧不知所措的吸着烟,缭绕的烟雾层层包裹了她,她浑身渐渐紧张到颤抖。理智渐渐丧失的阿狸突然癫狂起来,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数不胜数的恐怖幻觉,她抓狂的跳到床上乱吼乱叫。 第73章 老娘不干了 月光皎洁的夜空下杨之迎着微咸的海风款款走出被阴影笼罩的公寓楼,他听着房间中阿狸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气定神闲的缓缓朝汽车走去。这时房间朝海的窗户“唰”的被打开了,阿狸像只断翅的小鸟从天而降在昏暗的夜色中划了一个朦胧的线就销声匿迹了。面无表情的杨之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得意洋洋的弧就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驶离了这片魔鬼的实验场消融在了波浪翻滚的朦胧里。 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大腹便便的老板悠然自得的喝着红酒,深受他器重的杨之恭候左右,杨之顾全周到的为他斟上酒微笑着看着他将它饮下去。稍后老板活灵活现的表情渐渐开始呆板,杨之沉默一下说,“好,我们开始工作吧!”老板木讷的点点头,他昔日的耀武扬威此刻荡然无存,当初他阴谋篡位取得了今天令人瞩目的地位,如今对药物毫无概念的他却被一个学富五车的年轻晚辈玩弄在了鼓掌之上,这或许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深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狗腿走进来向老板报告今日毒品交易的情况,对方是一个危险的大买家,利润雄厚,但是风险很大。 老板抽着烟脾气暴躁的说,“老子我风风火火几十年从来没有迈不过去的坎,走,我亲自与他谈判,载我去约见的地点。” 杨之提醒老板说,“请您带上枪吧,他们可都是黑社会上的冷血恶魔,杀人不眨眼,以防万一。” 老板赞许的点点头,然后他身旁的随从都配带上了枪全副武装的坐上豪华的轿车扬长而去,杨之在窗口看着这一行自投罗网的棋子嘴角挂上了洋洋自得的笑。气势恢宏的汽车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消失在了地平线,地平线上朦胧闪烁的光晕恍恍惚惚中就像道通往地狱的大门。 杨之胸有城府的坐在柔软舒适的转椅上,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英俊不凡的脸上。他掏出沐浴着阳光的金光闪闪的手机面带微笑的拨出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铃声过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中音的嗓音。 杨之诡异一笑说,“市长大人,我们都知道最近政坛不稳,你的位子岌岌可危急需要一些供人瞻仰的业绩,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郁郁葱葱落叶纷飞的荒山野林中两个重量级人物在讨价还价着,彼此都恃财傲物互不让步,场面极其不和谐。老板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他紊乱的情绪愈发不可收拾,渐渐的汗流满面的他恍惚的视野中浮现出了恐怖的一幕。他情急之下就掏出枪癫狂的射出去,瞬时对方栽倒在地,于是千钧一发的场面便混乱的不可收拾,枪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悠扬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包围了这里,幸存者们纷纷缴械投降。一片狼藉的交易现场早已血肉模糊,昔日叱咤风云的老板灵魂已坠入地狱但仍死不瞑目,他翻着白眼的眸子偏向一方,那里躺着一支仍然在雾气缭绕的香烟。树林里一阵温和的风儿吹过,世界便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叶子雨,绿意葱葱的树叶慢慢飘零覆盖了反射着夕阳光芒的鲜血。 父亲感伤的说,“君子,爷爷今天过逝了,他走的很安详。他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那是他窝藏在心里几十年一直不为人知的秘密。” 朦胧的夜色中灯光缥缈,君子噙着眼泪看向流云滚滚的天空,画面切割,面包车中的宫廷卫轻唤着在车门外踟蹰徘徊的君子,君子望眼欲穿的看向色彩斑驳的大门中的院子,飘零的几片树叶渲染着偌大院子的凄凉,君子失落的低下头预知到结果的心情依然很忧伤,爷爷始终不愿意参与有关她的送别。 君子静静的倒退到车门前,她刚要转身上车院子中便出乎预料的传来了老人踽踽而行的窸窣脚步声,弯腰驼背头发斑白的爷爷急匆匆的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向君子走来,他吃力的频率似乎是要去完成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后一个的心愿。爷爷蹒跚着来的君子面前,他伸出粗糙沟壑纵横的手紧紧的握住君子柔嫩的手,爷爷打着褶皱的嘴唇噏动着,他浑浊的老眼闪烁着泪光。 一反常态的爷爷欲言又止,昔日的波澜不惊早已荡然无存,老人自感时日不多的内心波涛澎湃,他多想对眼前这个从未享受过他慈爱的女孩说,“君子,其实与卫儿无关,爷爷最爱的人是你,谁都无法比拟!” 如果说打是情骂是爱,那么老人昔日的不苟言笑与冷若冰霜完全是因为他爱君子到无以复加。病入膏肓的爱让他没有丁点勇气面对与君子的分别,柯铭卫的失踪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掩埋在历史的尘埃,唯独这份朝夕相处的亲情历久弥新。 爸爸告诉君子一个她从未知道的感人事迹,小君子出生不满月时得了一场大病,家人心急如焚带着她赶往市里的医院。阴雨连绵的季节山高路滑,车子突然不小心翻到了沟里,车子整个的倒置过来重重的压在了爷爷的腰上,而坚韧不拔的爷爷始终一声不吭的趴在泥水里他只是双手高高举着襁褓中哭泣的君子,自此老人的腰便再也直不起来而且经常在季节转换时隐隐作痛。 老人就是那种将刻骨铭心的爱隐藏在心里的人,透过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爱是多么的如火如荼。 街道上凄冷的灯光抵抗着黑夜的侵袭,君子高高扬起的美丽脸庞上早已泪水泛滥。她似乎透过朦胧的泪水又穿梭回从前爷爷教她读书的日子……君子泪眼婆娑的低下头任凭滚滚热泪洒落衣衫染湿地面,过去的日子她懵懵懂懂,如今她多么衷心的希望爷爷还能执着铁尺言辞勒令的对她谆谆教诲。流云飘过皎洁的月亮俯视地面似乎上面倒映着一个老人慈祥的面孔。 君子情绪正泛滥着她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药厂老板,君子拭去眼角的泪水抚平一下激动的情绪接通电话强硬的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拒绝你的提议,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吗?” 这时一直悄然无声的对面传来了天籁之音,杨之挑逗着说,“你拒绝他的邀请,那你接受我怎么样?君子小姐!” 君子诧异的瞪大眼睛,瞬间她似乎有所醒悟,于是君子雄赳赳的说,“你跟他们一样一群乌合之众,我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杨之继续冷笑着说,“既然你都这么形容我了,那我也只好如你所愿去做乌合之众了,你继续享受颠沛流离的游戏吧!” 第74章 君子的愤怒 杨之挂了电话,仍旧惊而未醒的君子呆呆的看着手机,卓尔不群的杨之总是让她大吃一惊,于是她就只能选择对他盲目的崇拜与爱慕。君子叹口气低下头,平静的生活似乎又要开始接受挑战了。 风和日丽的午后,君子独自穿梭在人群熙攘的大商场中,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表情上都浮现着疲惫的感情色彩。君子低着头隐没在人群中,她身后纷乱的脚步声中始终有人与她形影相随。君子加快步伐左右穿梭奔向商店的出口,身后神秘的追逐声刺激着她敏感的鼓膜,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伺机要抓住她。君子奔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身后的推搡碰撞显示了他们越来越近的距离。君子头也不回的疾步如飞的走着,然后她迅速的拐入了路旁的一个宾馆。男人们后脚跟进去,他们来到柜台前索要了君子的房间就立马冲刺上了楼。 房门紧紧的反锁着,男人们交换一下眼色就开始用力的撞门。“嘭”房门被撞开了,空荡荡的房间中没有人影,只有对面吹着风的窗户敞开着。男人们急忙来到窗口,只见君子已经顺着管道与空调机下到了地面,君子跳到地上适才墙上的一道凸起勾破了她的裤腿,她崭新的裤子上便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君子遥望了高高窗户上的两个正在捶胸跌足的男人一眼就扭头跑掉消失在了人群熙攘的拐角。提心吊胆的生活让君子身心疲惫,她拖着倦怠的身子来到清净的街口。她坐在台阶上噙着眼泪默默的哭泣宛若一个失去自由的笼中鸟。 温暖的阳光渐渐淡去,夕阳的余晖渲染着色彩纷呈的大地,苏晓藩醉醺醺的嬉笑怒骂的走在宽敞冷清的大街上。一阵刺鼻的酒气升起,苏晓藩扶着路边的柱子一阵疯狂的呕吐,然后她拍着起伏的胸脯冷冷的笑了。她擦去嘴角的残迹,前方朦胧的昏黄光线中走过来两个形色匆忙的大男人,他们径直来到苏晓藩面前冷峻的说,“嘿,知道你的朋友柯茗君去哪儿了吗?” 苏晓藩魅惑的“呵呵”一笑说,“找她干什么呀?找我啊!我不跑。” 苏晓藩说着一只柔软的手就搭在了男人肩上,男人推开她说,“死开点,臭婊子,老子们没工夫跟你调情。你到底知不知道柯茗君的下落?” 苏晓藩懊恼的拍打他骂骂咧咧的说,“你们这群混蛋,居然骂我是婊子,你们这群混蛋,你们才他妈的是婊子!混蛋!” 男人将无理取闹的苏晓藩推倒在地上就径直的走了,苏晓藩被摔得腰酸背痛的,她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滥骂。良久待她口干舌燥时,她六神无主的望着远方,最后发呆的她开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朦胧的夜幕下她渺小的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苏晓藩仰望着浩瀚无垠的天空,突然有一种博大的情怀在她内心隐隐作祟。 苏晓藩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她豁然开朗的大吼大叫的说,“堕落真他妈没意思,心情不爽,还被人看不起,妈的,这么赔本的生意,老娘不干啦!” 她豁得用袖口擦掉嘴唇上鲜艳欲滴的口红冷冷的笑了。 夜幕落下,街上五颜六色的灯亮起,君子吹着清冷的夜风轻轻的哽咽着坐在石级上发呆。 这时一辆豪华的轿车悄然从对面的夜色中驶来慢慢的停在了她身后的朦胧中,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飘然而至悄无生息的坐在了她身旁。君子轻轻的转过头泪光闪闪的眼眸中浮现着那张魅力无比的脸,气度不凡的杨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藏着宝石的眼眸深邃的引人探索。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次她没想一走了之,甚至她从来就不想离开他,她不否认对他的朝思暮想,即使他如此虚伪城府,她甚至不畏惧永远如此危险的暴露在他的监视之下。 杨之的神秘莫测让她颤抖又着迷就像一个惊险离奇的游戏。街角朦胧的灯光下跟踪失败的男人们急匆匆而来,君子身旁风姿卓越的杨之让他们急促的脚步停滞不前,杨之瞟他们一眼,男人们便会意的离开了。 沉默不语的杨之终于说话了,他转过头盯着痴迷于他的君子说,“你真的就这么固执吗?其实你是个外刚内柔的纸老虎,你内心的脆弱与动荡没人比我更清楚。你难道不觉得跟我做生意是三生有幸吗?” 杨之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冷笑,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轻轻的摇摇头。 杨之嘴角的笑刹那间冷凝了,片刻他无奈的笑笑失望的摇头,对君子性格的了如指掌从来都不能帮助他猜透眼前这个刚柔相济的女孩的心思,或许对他来说君子才是这个色彩缤纷的世上最令人费解的谜。 杨之带着淡漠的微笑看看天,然后他双手撑在身后斜着身子轻松的说,“或许我们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让我看到你的堕落怎么样?不要总这么自命清高,你始终循规蹈矩无非是承受的诱惑与压力还不够。让我看到你的堕落我们的帐就会一笔勾销。” 杨之明亮的眼角挑逗着君子。如果说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是他工于心计的竞争对手的话,那么清纯脱俗一尘不染的君子则是他灵魂的敌人,让他的爱慕虚荣与虚与委蛇无处遁形的不能承受之重。 君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杨之淡淡的说,“你就这么热衷于摧残我吗?” 杨之轻轻的靠近君子,他撩动着她飘逸的秀发诡笑着说,“天使般外表的你内心其实一直都潜藏着一个魔鬼,他曾苏醒过两次,一次让儿时的你从假小子叛逆成女人,一次让你高中时的完美无瑕一落千丈,那么这次彻底的唤醒他又何妨?而且你不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个煞气的魔鬼吗?你害得父母流离失所,你害得朋友提心吊胆,你还让郎才女貌的我们成为一对孽缘。你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邪恶因子,你骗得了世人却蒙蔽不了我的双眼,你难道不承认吗?” 杨之炯炯有神的双眼波光粼粼的晃动在君子眼前,她内心无可抑制的开始颤抖。 杨之灵动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滑到她柔嫩的脖子,她能感受到他散发着能量的身体的温度。 杨之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抬起她楚楚可怜的脸轻轻的印下一吻就潇洒的离开了,他来去如风的了无痕迹让麻木的君子沉醉梦中不醒。 行人寥寥无几的清冷的大街上君子噙着湿热的泪失魂落魄的走着,透过朦胧的泪水她似乎看到了颠沛流离的父母饱经风霜,殃及池鱼的无辜让君子开始憎恨小人伎俩的肇事者还有乘虚而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惨白的灯光将她落魄的身影拉得很长,一个擦身而过的少年与她不经意间碰撞了一下却并没有唤醒君子悲天悯人的失神。空旷的夜空下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彩铃声,君子惊愕的摸摸空荡荡的口袋,然后她回过头那个擦肩而过的小偷裹挟着一路和谐的音乐匆忙逃窜。 第75章 从天而降的音乐天才 君子瞬间火冒三丈,她疾步如飞的追了上去将这个自不量力的贼一下子打在地上。 君子泄恨的拳打脚踢着这个少年泪水喷薄而出的咒骂说,“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这群乘虚而入的奸佞小人,我让你们恃强凌弱,我让你们无理取闹,我让你们为富不仁……” 男孩忍受着“劈里啪啦”的疼痛狼狈不堪的后退,悠扬的铃声响彻云霄似乎也在竭力提醒君子她失控的暴力。 惨白的灯光下翻然悔悟的苏晓藩轻叹着气仰望着星辰寥寥的天空慢慢的走在行人零星的大街上,这时对面的朦胧暮霭中走过来一个形色匆忙的较好身影。他径直的来到苏晓藩面前焦急说,“晓藩,你有没有看到君子?我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一直不接,我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司阳的紧张兮兮提醒了酒气未散的苏晓藩,苏晓藩拍一下额头恍然大悟的说,“刚才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要找君子,估计来者不善,我们得赶紧先找到君子才行!”于是他们步履匆匆的消失在了迷茫的夜色里。 灯光迷离的街市上宫廷卫带领着姬眈还有几位兄弟骂骂咧咧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宫廷卫一刻不停的拨打着君子的电话,对面却始终传来占线的提示。 宫廷卫懊恼的蹙眉喃喃自语,“这个君子,你到底在干吗?我好不容易今天高考结束,你却销声匿迹了让我一天都找不到你的人影。你属鬼的吗?” 他继续持之以恒的拨打着手机,终于对面响起了熟悉的铃声他激动的呼吸急促,但是君子久久没有接听让他大失所望的直暴躁的跺脚。车水马龙的街市灯光绚烂,心急如焚的宫廷卫听着此起彼伏的铃声东张西望的走着,他多么希望那个神出鬼没的窈窕身影能再次突如其来的降临在他面前就像个从天而降的神秘天使。 凄美的灯光照射着有些潮湿的路面,冷清的街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灰头土脸的男孩惊恐的往后退最后他倚在冰冷的路灯柱上提心吊胆的看着眼前步步紧逼情绪崩溃的君子,她冷若冰霜的面孔笼罩在一片灯光也无法触摸到的阴影中,天籁般悦耳的铃声依旧此起彼伏的响彻云霄就像硝烟弥漫沙场上的战鼓。君子行尸走肉般握紧惨白的拳头,失魂落魄的男孩惊恐的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君子。君子阴沉着杀气腾腾的脸来到走投无路男孩的面前,这时冷清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小贾难以置信的盯着君子惊愕的说,“君子,你怎么变成了痞子?”君子触电般恍然惊醒,路灯照射去的方向俨然站着带领着兄弟闻声而来的宫廷卫,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落寞的脸上挂着些许忧伤。司阳和苏晓藩也适时的在旁边出现了,他们平静的目光唤醒了君子蠢蠢欲动的情绪。霎那间君子汹涌的泪水便湿润了眼眸,她依稀看到远方静止的红色轿车闪烁着寒冷嘲笑的光芒,完美的杨之胳膊搭在半开的车门上嘴角带着隐晦的冷笑平静的看着她。泪水开始滑落脸颊,君子抬头看向被流云遮蔽的月亮,那里似乎倒映着她此刻的影像,乱撩的长发,上挽的袖口,破洞的裤子,还有刚才狰狞的表情,她不是痞子是什么?流动的浮云淡去,皎洁的月亮浮出水面,上面似乎镌刻着一张老人慈祥平静的脸。 霎那间君子自惭形秽,她泪眼婆娑的喃喃自语,“爷爷,我错了,爷爷,我错了。”她低下头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脸颊。 狼狈不堪的男孩趁机逃跑了,一脸迷惑的小贾摸着脑袋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好不容易上岸一次和久未谋面的朋友聚聚就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君子,你没事吧?” 苏晓藩悄无声息的来到小贾身后拍一下他的脑瓜说,“你少废话,该去哪儿去哪儿,还不赶紧的消失,不然待会儿你的朋友也会对你拳打脚踢了。” 小贾懵懵懂懂的走开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就消失在了苍凉的夜色里。 君子矗立在夜风中无声的落泪,众人默不做声一脸迷惘的看着她凄然的背影。最后君子拭去眼角的泪水淡淡的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回去吧!” 说着她形单影只的走入了前方的黑暗,苏晓藩则疏导大家伙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大家都回去吧!辛苦大家了啊,大家可以回去好好享受黑色高中结束后的快乐了。”人群兴奋不已的陆续散去憧憬着有万般可能的明天。 君子迎着夜风默默的坐在了路边呆呆的看着对面高楼大厦的灯光璀璨,这时宫廷卫悄无声息的穿过阴影轻轻的坐在了她身旁。 宫廷卫微蹙着眉询问失神的君子说,“你刚才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就像个面目狰狞的地痞流氓,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告诉我不要隐瞒好吗?” 君子冷冷一笑说,“你不还是小痞子吗?我能受到什么打击!” 君子无心的言语刺痛了痛改前非的宫廷卫,宫廷卫目不转睛的盯着失笑的冷冰冰的君子突然将她按倒在地上。他两只手紧紧的按着君子柔软的双肩,他英俊的面庞如此亲昵的靠着君子湿润的脸,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像两颗闪烁不已的星星,他炙热起伏的气息烘烤着君子凉透的心房让她不禁颤抖。 宫廷卫深深的注视着君子美丽的眼眸说,“如果我是痞子,早就对你无礼了。何必等到现在?”他“唰”的松开君子懊恼的坐起身为自己鸣不平。 君子意识到了自己适才的无心之谈带来的杀伤力,她愧疚的看着宫廷卫气愤不已的俊朗侧脸悔恨的说,“对不起,卫儿,我伤害你了。” 宫廷卫愤懑的咬咬牙然后对君子说,“你曾说过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冷落我,可是你最近却一直对我销声匿迹,难道你的承诺如此不堪一击吗?” 君子泪光闪闪的看着宫廷卫蹙眉的脸,她激动的握住宫廷卫的手说,“对不起,卫儿,君子姐错了,君子姐不该冷落你。” 宫廷卫注视着君子晶莹的眼眸说,“如今高考已经结束了,我要你明天陪伴我以作补偿,你同不同意?” 君子郑重的点点头,宫廷卫失落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这时轻柔的夜风阵阵袭来带来了远方悠扬的钢琴声,它干净透明的音符与此起彼伏的旋律犹如天籁之音从天而降霎那间便紧紧攫住了君子彷徨的心。 君子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循着天堂音乐的波浪来到路边扶着冰冷的栅栏遥望着对面高高在上的露天荧幕痴痴的着迷。现场直播的个人音乐演奏会正在不知不觉中渐入高潮,这个荧幕上风姿卓越的天年少年忘我的陶醉在自己弹奏的引人入胜的节奏中,他干净利落的指法与他英俊不凡的面孔无不让他魅力四射,不可阻挡。 第76章 恶魔的吸引力 少年灵动的手指像轻盈的小鸟飞舞在键盘上,他手背上赫然醒目的仙女吻痕深深刺痛着君子颤抖的心。悠扬的音乐袅袅升起像一道道佛光盘旋上升到了神圣的天堂,这双鬼斧神工的手原来不是为指挥官与书画家而生的,原来他们是天才钢琴师的手。 销声匿迹的柯铭卫如此阵容庞大的出现在君子面前,这种突如其来的难以置信的幸福让她眩晕。 君子痴痴的凝视着偌大荧幕上的天才少年不停的喃喃呼唤,“卫儿,卫儿,卫儿……”渐渐的她热泪喷薄而出泛滥了整张脸。 宫廷卫站在君子身旁狐疑的看着她和荧幕上的天才少年,小小的钢琴师有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与精致无比的面孔,他出尘脱俗的气质与卓尔不群的君子是多么的相似。懵懵懂懂的宫廷卫渐渐的似有所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泪流满面的君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撩动她被泪水濡湿的发。君子转过脸激动不已的注视着宫廷卫,然后她轻轻的扑到的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呜咽的说,“卫儿,卫儿……卫儿,我爱你!”宫廷卫紧紧抱住怀中瑟瑟发抖的君子,这句他日夜期待的话语如今不绝于耳的徘徊在他耳畔却并没有带给他一丝的快乐反而像一只只匕首无情的扎向他坠入地狱的心房直到千疮百孔,血流如注。 来自加拿大的天才华裔少年杰瑞的港都站个人音乐会专场演出圆满结束,他的出现引得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他不可阻挡的魅力吸引了无数的少女为之倾倒。他毫无悬念的成了街头巷议的偶像,他的海报与宣传铺天盖地、无处不有就像粉丝们对他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杰瑞完成港都行程返回加拿大的当天,出口门前人山人海,数不清的横幅与闪光灯晃乱人的眼眸。杰瑞彬彬有礼的向大家致敬,他面带微笑的款款走向前方豪华的轿车,这时喧嚣不已的人群中有一道闪电般的光芒划破天际挑动了杰瑞敏感的神经。他扭过头追寻着光芒,只见一个纯净无暇出尘脱俗的女孩正默不做声的痴痴的盯着他,她含情脉脉的眼眸不可思议的激起了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情愫,不是跌宕起伏的爱情,不是亲密无间的友情,而是身为家庭独生子的他所不曾拥有过的另一种甜蜜感情。杰瑞目不转睛的看着赫然醒目魅力无限的君子,他停下匆匆的脚步径直的向君子走来,他愈来愈近的美好身影让沉默不语的君子开始浑身颤抖。 杰瑞来到君子面前,他身旁的粉丝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杰瑞平静的看着君子深邃明亮的眼眸温和的说,“给我签个字,好吗?” 杰瑞说着拿出签字笔递给发呆的君子然后撩起崭新的外套指指白如雪的名贵衬衫,君子唯命是从的低下头在上面留下了自己娟秀的笔记。 杰瑞兴奋的笑了,他温柔的对君子说,“谢谢。” 然后他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车门敞开的豪华轿车,他钻进车厢,侍从为他关上车门。 轿车缓缓起步,杰瑞注视着窗外望穿秋水的君子一阵莫名其妙的恋恋不舍。汽车扬尘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杰瑞带着满心的温暖与满腹的疑惑驶向了遥远的机场。 赫赫有名的天才钢琴师少年杰瑞史无前例的向一个普通的女孩索要签名的事情很快传的满城风雨,甚至登上了各类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于是君子拜杰瑞所赐成了众所周知的人物。 并不热衷于扬名立万的君子终日沉醉在与柯铭卫相识的激动与幸福中,她忠心耿耿的关注着有关杰瑞的一切,她并不决定将杰瑞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毕竟他目前的生活是幸福美满与受人景仰的,那就不要让他波澜不惊的生活因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而激起不必要的涟漪。 君子突如其来的名声大噪让事业节节高升的杨之大吃一惊,他抱着双手抚摸着下巴失神的看着落地窗外绚烂梦幻的夕阳不禁一阵无可奈何的冷笑。 君子卓尔不群的魅力始终像夜间光芒四射的宝石一样不可抵挡,或许只有将它湮没在厚重的泥土中才能够韬光隐晦。漆黑的夜晚君子独自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路上,她怀念着千载难逢的杰瑞和缅怀着入土为安的爷爷,湿润的眼眸又星星点点。 这时一辆车悄然从旁边驶来停在她身旁,一个黑影跳下车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塞给她就扬长而去了。君子捧着包裹在朦胧的灯光下隐隐可辨那是一件精美绝伦的晚礼服,她狐疑的东张西望一下不知所以然。 在她迷茫的当儿她的手机适时的响起了铃声,君子接通电话,对面响起了杨之摄人魂魄的声音。 他淡淡的说,“君子,陪我参加明天的一个晚宴,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事情。请你不要错过这么个拯救家族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君子默不做声的挂掉电话,她就是深谋远虑的杨之的一粒棋子始终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君子看着高贵的晚礼服似乎看到了明晚她一身典雅的陪同在风华绝伦的杨之身边,彷徨的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情愫不知是悲还是喜。别无选择的君子只好唯命是从的在那晚穿上了高贵的晚礼服,美丽的色泽衬托她白皙的肌肤楚楚动人的宛若仙子。 一辆豪华的加长车如期停在她出租屋的门外,英俊的杨之等候在车里,君子钻入车厢,她焕然一新光芒四射的美让杨之目不转睛。轿车扬尘而去,一辆的士也鬼鬼祟祟的跟踪向前。 富丽堂皇的宴会上商英政要济济一堂,才华横溢的杨之左右逢源,他的圆滑世故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君子挽着杨之的臂膀穿梭在各色宾客之间,她的完美绝伦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尔后有人认出她就是那个报纸头版头条的走俏人物,于是这本鱼龙混杂的宴会成了君子与杨之大放光彩的专场。 晚宴在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中缓缓进行,末了杨之将君子带到了一处寂静的角落揽着她纤细的腰暧昧的说,“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不可能让你放任自流,所以,君子,做我的情人吧!做我背后默默无闻销声匿迹的情人五年,我就同意拯救你陷入危难的家人。我保证你会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怎么样?” 君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迷人的眼眸,杨之炙热的气息扑在她敏感的脸上和脖颈上,杨之嘴角带着醉人的笑亲吻着她白皙的脖子。 君子闭上眼感受着他嘴唇的触碰淡淡的说,“给我段时间考虑,做不做被你包养的情妇。好吗?” 杨之盯着她无声的微笑,片刻他点点头说,“好,给你一周的时间。我相信我会赢的,你除了我别无选择,而且你也不愿年逾不惑的父母继续流离失所不是吗?我未来金屋藏娇的金丝雀!” 第77章 宫廷卫的自残 杨之暧昧的用嘴唇摩挲着她水嫩的脸庞然后就潇洒的离开了走入了宾朋满座的宴会,君子撩撩垂下的秀发落寞的走出了宴会的门来到清冷的户外。 灯光如昼的僻远黑暗角落中潜藏着宫廷卫挺拔的身姿,刚才窗口处杨之和君子的暧昧举动深深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熊熊烈火。君子形单影只的行走在偌大的草地上,这时从对面阴影中款款而来的怒目而视的宫廷卫让她大吃一惊。 宫廷卫拉起她柔软的手臂匆匆来到黑暗的墙角,他将君子紧紧扣在冰冷的墙上气愤的质问她,“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你明明知道他不爱你却为什么还要投怀送抱?难道是因为他的财大气粗、事业有成吗?我从来不知道君子你原来是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君子的双肩被宫廷卫有力的双手捏的生疼,她扭过头避开宫廷卫咄咄逼人的双眸淡淡的说,“不要妄加猜测,你还是小孩子,你不了解我。” 宫廷卫懊恼的说,“我不在是个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我现在是个大男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开诚布公!” 君子依然轻描淡写的说,“卫儿,你在我心中始终都是个孩子……” 君子话音未必,宫廷卫铺天盖地的吻就雨点般落下来,他将君子紧紧搂在怀里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脸庞,她的嘴唇和她的脖颈,他一面亲吻一面呢喃,“我是个男人,我要证明给你看。”宫廷卫粗鲁的在君子身上抚摸,他的大不敬激怒了君子,君子用力的推开他“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宫廷卫怔怔的看着她,君子双眸红润的对他说,“是,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我还有其他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就是喜欢向多金的青年才俊投怀送抱,你满意了吧?我是不是让你刮目相看了呢?我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宫廷卫惊愕的摇摇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他木讷的表情很快火冒三丈,他歇斯底里的指着灯火通明处吼叫说,“是因为他对不对?他残害了你的美好,他是个亵渎了你完美的罪人!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是个罪魁祸首对不对?” 宫廷卫丧失理智的拿起旁边的利器就风风火火的走向了前方停止的豪华轿车,然后他对轿车一阵“唏哩哗啦”的大肆破坏。震耳欲聋的防盗警报响彻云霄,很快一群警卫蜂拥而来将怒发冲冠的宫廷卫团团围住按压在地上。面红耳赤的宫廷卫依旧不屈不饶的挣扎着,他的惊人举动让远处的君子不禁感动的泪流满面。 宫廷卫明目张胆的放肆触动了众怒,尤其是在得知他阴差阳错的砸坏了市长的车子后。父亲宫廷俊火冒三丈的看着这个闯下弥天大祸却还无动于衷的男孩痛定思痛的说,“你留在这里只会惹是生非,一事无成,所以我决定你还是跟着洪老板的儿子一起出国留学好了。你该接受一下新环境的熏陶。” 宫廷卫诧异的盯着父亲摇摇头说,“不,我不出国,爸爸,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求你不要让我出国留学好吗?” 宫廷俊不容反驳的说,“我主意已定,谁也更改不了。几天后你就收拾行装和洪老板的儿子一道出国加拿大吧!你们一起会有个照应。” 宫廷卫还要辩驳,宫廷俊不留余地的挥挥手就上楼消失在书房中。 丧失人身自由的宫廷卫被父亲软禁在家里,他每日每夜的六神无主的站在卧室的窗前呆呆的望着天气渐坏的户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片苍凉,阴冷的风平地而起吹拂起阵阵飞舞的落叶,港都的雨季似乎到了,好像这里不久后将会有场大暴雨呢!乌云压顶的天气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无比压抑,他像块石头一样矗立在窗前似乎只为等一个奇迹。 这时迷茫的天际中款款走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她迎着强劲的冷风固执的站在他家的门前。君子单薄的衣衫随风起舞衬托着她宛若一只受伤的小鸟。 君子凝视着这座被阴影笼罩的豪华别墅,楼上窗口前那个纹丝不动的身影让她不禁泪腺一片炙热。君子与他对视一眼便转身消融在了尘埃漫天的朦胧里。 渐行渐远的背影刺激了望穿秋水的宫廷卫,他不顾安危的从窗台上跳到了对面的树上然后悄然滑落到地面翻出家门就追踪君子而来。君子噙着热泪旁若无人的走着,前方一条银装素裹的小河被风儿激荡起阵阵涟漪就像她此刻的内心动荡不安。 这时她身后凄凉的街上传来了宫廷卫的声音,宫廷卫叫住她说,“君子!” 君子惊愕的转过身,只见衣衫单薄的宫廷卫激动的站在她对面。 他们迎着风站在起伏不定的小河旁,宫廷卫泪眼婆娑的看着美丽的君子的侧脸说,“君子,我就要出国留学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可以为你留下来,所以,请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君子强忍住盈眶的泪水强硬的说,“卫儿,其实我们都清楚,我对你是一厢情愿的姐弟情,而你对我只是纯粹的恋母情结。我们之间存在的根本就不是爱情,请你一定要擦亮双眼不要被虚实难辨的情感蒙蔽了眼睛。卫儿,出国留学对很多人来说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应该好好利用尽展宏图伟业。我不应该成为你的留恋与牵挂,我会祝福你一帆风顺与学有所成的。” 宫廷卫噙着热泪摇摇头说,“不对,我对你不是恋母情结,我很清楚你让我朝思暮想,你让我辗转难眠,你让我情绪跌宕起伏,你让我妒火中烧理智尽消,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简单的恋母情结所能诠释的呢?君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所以你喜欢我吗?” 宫廷卫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君子扭过头落下泪水然后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看着宫廷卫坚定的说,“对我来说你永远是卫儿,我长不大的弟弟。我很抱歉我无心自私的打扰害得你左右为难,我们永别吧,卫儿。我很抱歉!” 君子转身就头也不回的顺着蜿蜒的小河离开了,宫廷卫注视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悲伤的怒吼,“难道我永远只是柯铭卫的替补品吗?你个自私绝情的君子!” 宫廷卫气愤的向河水中投掷着石子,他愤愤不平的呼喊声与石子入水的“叮咚”声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君子流血的心脏,她迎着冷风洒落了一地的热泪。 乌云密布的天空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斗大的雨水被呼啸的强风野蛮的拍打在公车的玻璃上,君子蹙眉看着窗外一片狼藉的暴风雨对刚才衣衫单薄的宫廷卫提心吊胆,但愿这个伤心欲绝的大男孩早已乖乖的返回家园。 暴风骤雨的街上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随风起舞的垃圾漫天遍地,摇摇欲坠的招牌发出恐怖的碰撞声,断枝残叶随着呼啸的狂风横冲直撞所向披靡,瓢泼倾盆的雨水模糊了远方的视线宛若整个世界都被置于水下。鸿盛酒吧中获得自由的洪晟和兄弟们享受着离别前的最后的相聚,大家把酒言欢湿润泪眼。 第78章 揭开历史之谜 气愤渐入高潮的当儿一个兄弟匆忙从门外跑过来急促的对洪晟说,“大哥,不好了,那个……那个宫廷卫晕倒在我们酒吧附近了。” 洪晟脸色突变,他立马带领几个兄弟冲出酒吧将倒在狂暴风雨中昏迷不醒的宫廷卫抬进了酒吧。 浑身冰凉的宫廷卫发着高烧,狼狈不堪的落汤鸡模样让洪晟一阵纠葛。他让人拿来了干净的衣服给湿漉漉的宫廷卫换上,然后他命令兄弟冒雨赶往医院买了些药物。吃过药后的宫廷卫渐渐有了反应,他喃喃自语的嘀咕着君子的名字,他滚烫的脸庞红的像蒸螃蟹,他干燥皲裂的嘴唇像蒙着一层薄雾。 洪晟听着宫廷卫的喃喃自语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哎,真是红颜祸水!” 稍后他便拨通了宫叔叔的电话汇报了宫廷卫目前的状况,宫廷俊心急如焚的说,“好,好,好,洪儿先帮忙照应着,我立马开车去接他。” 戒备森严的别墅中卧床养病的宫廷卫更是深居简出,得知他生病的消失后君子整日忧心忡忡,她不晓得自己居然会给宫廷卫带来这么刻骨铭心的伤害。 她内疚自责却又无能为力,但愿无所不能的时间能渐渐抹去这撕心裂肺的疼痛。 司阳的电影终于上映了,首场上映现场人山人海,人们都对这个大牌导演的推陈出新之作信心满满。君子独自一人来到电影院中,她全心投入的看着电影,荧幕上坚韧不拔的司阳一直在摸爬滚打,他伤痕累累的脸上始终带着坚毅不屈的倔强的眼神。 司阳英俊姣好的外貌形象与他干净利落的功夫风格很快便征服了所有的观众,一夜间他成了影迷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他也顺利的步入了星旅征程。跌宕起伏的电影在一片掌声与泪水中落下帷幕,观众们纷纷离席,君子站起身看到了身后不远处走在一起的和睦如初的尹思园与尹帆,司阳感人肺腑的演出让他们激动不已。 君子欣慰的笑笑便安静的走出了电影院,电影院中黑暗的角落里悄然的走出来注视着君子的司阳,他悄无声息的跟随君子而去。 君子落寞的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路边水汽蒸腾的露天商铺勾起她一片抛洒在此的伤感回忆。君子独自坐在桌前失神的喝着酒,大病不起的宫廷卫让她忧心忡忡,电影中司阳的英勇无畏让她自惭形秽,年逾不惑的父母的颠沛流离使她憎恨自己的一无是处。不知不觉中沉浸在无边无际伤感中的君子脸上浮起红晕,醉醺醺的她开始莫名其妙的傻笑与流涕。 君子正迷失在伤痛中无法自拔的当儿,杨之打来了电话,他胸有城府的说,“我翻不出五指山的君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节约时间等于珍爱生命知道吗?” 君子醉醺醺的说,“时间还没到,到时候说。” 她“啪”的挂了电话继续迷失在无以复加的伤心欲绝的恶劣情绪中。 她端着清凌凌的酒水一阵失声的傻笑喃喃的说,“你这个一无是处还自命清高的臭女人,你这个一筹莫展还希冀奇迹的无知笨蛋,你这个落魄到去给别人当小情妇的孬种,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哈哈哈……” 君子摇摇晃晃的撒着酒疯走在人来人往的夜市中,灯光璀璨的女性用品店中各类化妆品琳琅满目,君子东倒西歪的走进去拿了个鲜艳欲滴的口红将自己水润的嘴唇涂得个惨不忍睹。 她嘻嘻哈哈的穿梭在目光各异的人群中,最后几个街头流氓瞅准了她拉起她的手轻佻的说,“嗨,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玩啊?” 君子用软绵绵的拳头捶打着他说,“我不是小姐,你个混蛋走开。” 流氓们幸灾乐祸的说,“嘴唇鲜红欲滴的,能不是小姐吗?跟哥哥我一起唱歌啊,我猜美女你的嗓音一定很震吧!走,我们一起去玩好玩的!” 流氓揽住君子的肩膀就毫不费力的将醉酒的她带往了灯红酒绿的会场,头晕目眩的君子对自己的行为一无所知。就在他们要踏入一家宾馆的大门时,司阳突然从天而降拉住君子的胳膊说,“君子,跟我走。” 流氓们愤愤不平的将他围住捋起袖子就要开架,司阳迅如旋风的一脚便将跃跃欲试的那个人踢倒在地上,流氓们面面相觑然后识时务的狼狈逃窜了。 司阳将君子塞进一辆的士里,酒气熏天的君子捶打着他的肩膀和胸口大呼小叫的说,“你干嘛要管我,你干嘛要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吗?要我出去,要我出去玩,我本来就是没得救的傻瓜笨蛋……” 司阳气愤的将她按倒在座椅上然后强行抹去了她嘴唇上鲜艳的口红,不安分的君子仍旧张牙舞爪,痛心疾首的司阳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无声的落泪。 司阳将君子带到了自己的小屋放在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情绪依然崩溃的君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向门外走去,司阳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拦住她的去路。 君子泪流满面的捶打他的胸口嚷嚷说,“谁让你管我的,我这个即将堕落到地狱的混蛋,配不上你来拯救!你正在走向光芒四射的星光大道,怎么能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扯上关系呢?我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扫把星,我是……” 君子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庞楚楚可怜,司阳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捧起她美丽的脸蛋深深的吻了下去,他充满柔情蜜意而又不鲁莽唐突的亲吻瞬间让情绪激动的君子心灵平静了,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两颗渴望爱情而又伤痕累累的心碰触在一起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 混沌迷茫的世界似乎突然有道光芒照射进来,陶醉其中的君子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要抱住司阳的腰,但是惨白的灯光提醒了她的愚蠢,君子推开司阳“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她愠怒的看着他说,“你疯了吗?前途无可限量的你应该与我这种人划清界限,我不配你付出可怜兮兮的同情与援助,我自始至终都注定会孤苦伶仃,我这个孤家寡人不需要任何人怜悯的帮助,不需要……” 司阳怔怔的看着君子,然后他气冲冲的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君子被司阳摔在床上,司阳“哗”的拉开抽屉将一个大信封丢给君子就走了出去锁上了卧室的门。君子木讷的抱着沉甸甸的大信封眼眸红润,她打开信封拿出了一本有些陈旧的《诗经》,上面自己昔日的笔迹依然赫然醒目,《诗经》中仍然夹着那封被历史遗忘的情书。 君子用颤抖的手撕去情书的封口抽出那封未曾过目的信,苍劲的字体历历在目,只见上面饱含热泪的写着: “如果有一道光来自天上,那么我相信从光芒中翩然下凡的天使是你;如果有一阵风来自天涯海角,那么我相信清风徐徐中款款走来的仙子是你;如果有一份一见钟情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让我辗转反侧,那么我确定它的对象是你。或许你会说我在搬弄辞藻大言不惭,但我却心知肚明这全是我发自肺腑的缠绵爱意与别无他求的爱慕与崇拜。 第79章 回应堕天使 十年前在一条人群熙攘的街上,一个小天使从天空璀璨的光芒中翩然而来,她的光芒四射让一个哭泣的小男孩忘却了流泪,从此她教会了我坚强却也剥夺走了我哭泣的权利;六年前在一条冷清的教室走廊里,一阵柔和的夹杂着幽香的微风平地而起吹散了男孩迷茫的思绪,一个风姿卓越的仙子带着世上最令人陶醉的微笑飞舞着飘逸的秀发从风中款款走来,她给这个男孩混沌的世界带来了春暖花开与鸟语花香,从此她教会了我脆弱也返还了我只能为她而流的连绵不尽的泪水;一个生活单调乏味的男孩从此过上了悲喜交加的日子,他全心全意的爱慕着这个高不可及的女孩却又为自己的黯淡无光而自惭形秽,在万籁俱静的夜晚他辗转反侧想要向她倾诉钟情却总心思胆怯徘徊不前。 沉浸在自己酸甜苦辣中的你或许不知道你的丝毫举动会给一个默默无闻的男生带来多么惊天动地的影响。你让我干涸的灵魂体会到了太多刻骨铭心的感触,我确定你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不可或缺,我心甘情愿远远的凝视着你默默地向你祝福而不去打扰你波澜不惊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我就要离开你的身边了,给你写这封信我别无他求只愿你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孩数十年如一日矢志不渝的爱着你。 最后落款是“会永远默默守候你的司阳”。 瞬间激动的君子滚滚热泪喷薄而出,晶莹的泪珠洒在信上留下斑斑水渍。 她哽咽的看着相机中自己昔日单纯朴素的相片婆娑的泪眼又留下两行热泪。她摸着身旁阔别已久的小熊,微笑的小熊一手拿着那张卡片一手拿着年代久远的纸风车,陈旧的纸风车在微凉的夜风中“吱呀吱呀”缓缓转着圈就像一首天籁之曲。 时光倒流的画面冲撞让激动的君子抱着双膝埋头痛哭,卧室外情绪波动的司阳泪流满面的窝在沙发上,一扇简单的门隔离着两个心灵如此贴近的身体,生活总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万籁俱静的深夜卧室中没有了哭声,司阳失神的看着户外迷离的夜色,卧室中良久的平静让他隐隐不安,他悄悄的来到卧室门前轻轻的打开门,空荡荡的卧室让他目瞪口呆。 阴冷的夜风徐徐吹进精致的卧室撩动着如水的窗帘,窗外苍茫的夜幕中俨然没有了君子的影子,司阳双手紧紧抓着窗台不禁泪眼朦胧。 东方亮起鱼肚白,俱乐部的新任老板娘苏晓藩同志一早就开始忙忙碌碌了。痛改前非的她如今过着单调而充实的日子,认认真真的经营着俱乐部,和金致伟谈着简简单单的恋爱,生活平静而美满。 聪明伶俐的她出谋划策,俱乐部的生意蒸蒸日上。晨曦微露的清冷的街上,苏晓藩独自一人在俱乐部做着准备工作,她擦着俱乐部蒙尘的玻璃门,这时对面朦胧的路口一个窈窕的影子映入眼帘,君子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苏晓藩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君子面前说,“君子,最近你怎么销声匿迹的?说好的俱乐部我们两个人一起经营,你怎么就好意思做起甩手掌柜让我全权负责了?我现在构思出了很多有关俱乐部发展前景的改革措施,要不要一起试试?” 君子忍住跃跃欲试的眼泪强颜欢笑的说,“晓藩,辛苦你了,你会是一个受人景仰的好老板的。我现在不想呆在港都了,我想出去找份工作换换环境。可能很久不会回来了,你努力的干呀,将来争取让我看到你的连锁店面。” 苏晓藩撅起嘴巴闷闷不乐的说,“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现在才告诉我?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难得一见了?君子,我舍不得你啊!” 温和的晨曦开始洋洋洒洒的笼罩地面,君子抹去眼角的泪痕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苏晓藩目送她背影的消失就叹口气回到了即将开业的俱乐部。 君子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享受着最后一个自由日,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些苦中作乐的日子。黄昏时分君子又去影院看了一遍司阳的电影,荧幕上坚强不屈的司阳伤痕累累,他摇摇晃晃的矗立在风雨中眼神恍惚却意志坚定,他总是紧紧的握住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不会放弃!” 君子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的摸爬滚打与倔强不屈,心潮澎湃的情绪似乎要逼她将一海水的眼泪贡献出来。 熙攘的人群蜂拥的走出电影院,君子形单影只的失落的走在清冷的街上。 影院出口附近司阳焦急的询问着行人,“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行人接过照片纷纷摇头,熙攘的人群渐渐散去,司阳失望的抬起头,前方影影绰绰的身影中一个风姿卓越的背影赫然醒目。 司阳激动的叫起来,“君子,君子!” 君子回头张望一下,不远处跃跃欲试要追来的司阳让她惊愕的瞪大眼睛。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突然有人大呼小叫的指着司阳说,“呀,这不就是那个电影上的新星吗?” 于是恍然大悟的人们将司阳团团围住奉献着拦路虎的关怀。司阳冲出人群,迷离的灯光下宛然没有了君子的影子,悲愤交加的他不禁湿润了眼眸。 今晚真是色彩纷呈的一晚,音乐公司包装的推陈出新的新乐团今夜在广场首场演出,葛星带着“唤醒乐团”的成员们在舞台上摆出阵型,然后青春动感的音乐轰然响起,台下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 几首激情洋溢的歌曲之后,葛星深情款款的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抒情新歌《迷路天使》: 我站在你的身旁你眼神却在迷茫我看清着你的脸庞。 你心思却在彷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假象迷惑心…… 请不要让蜃楼牵扯你的翅膀。 oh,mybaby你不是别人的ange…… 我的angel你却迷失很久。 请你冥思自己吧你爱的是我不是…… 承认我对你重要吧不可思议。 是因为你不敢把缘分收…… 优美的歌声徘徊在耳边连绵不绝,君子站在远处昏暗的光线中默默落下眼泪,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里款款而来。 宫廷卫憔悴而伤感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他注视着面前的君子嘴唇翕动着,“我明天就要出国了,所以,你喜欢我吗?我可以为你留下来!” 君子噙着的泪水喷薄而出,她默不做声的哽咽流涕,这时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穿过人群风风火火的向这里走来,他们拉起宫廷卫就要拖回去,宫廷卫挣扎开他们将一个东西塞到君子手里就束手就擒了。 宫廷卫望穿秋水的眼神消失在人群里,君子摊开手心只见那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安静的躺在眼前,它光滑的另一面被小刀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字“勿忘我”。 第80章 羊入虎口 君子紧紧攥住打火机,这份刻骨铭心的情谊与跌宕起伏的经历纵使被时间的流水冲刷三生三世也难以从心口抹灭啊!唤醒乐团的首场演出圆满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君子依旧矗立在清冷的夜中沉淀着伤感的思绪。 渐渐的天空中飘起了小雨,君子扬起泪水泛滥的脸迎着这来自天堂的洗礼,清凉的雨丝飘飘洒洒的落在她身上慢慢的淋湿了她的衣襟。 阳光明媚的清晨漂亮的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两辆高级轿车缓缓驶出院子停在了门口,几个人将拎出的行李放进轿车后备箱里,然后宫廷俊带领着一家人走出大门,黯然伤神的宫廷卫落寞的站在潮湿的花坛前,他突然心有灵犀般扭头望向身旁不远处的葱茏绿色,它背后若隐若现的藏匿着默默为他送行的君子。 他们遥远的对视着,然后宫廷卫掏出手机按下几个字。 君子打开新信息,依然是那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瞬间君子干涸的泪水又浸润眼球,她颤抖的发出短信说,“卫儿永远是卫儿!” 宫廷卫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她,这时车中的父亲开始呼唤他了,他将手机丢在旁边的垃圾箱里然后留给君子最后一个回眸就毅然决然的上了车随着一路风尘消失在迷茫的远方。 波光粼粼的河边君子独自坐在桥上翻看着宫廷卫丢掉的手机,上面保存了无数的未发出的深情缱绻的信息还有宫廷卫偷拍的她的美丽瞬间。君子激动的浑身颤抖,突然一个不留神手机从手心滑落“扑通”掉进了河水里画上了最后的终止符。霎那间君子有种释怀的感觉,她叹口气看着风和日丽的天空激动渐渐归于平静就像河水中的涟漪慢慢淡去一样。 这时杨之的电话如期而至,君子接通手机波澜不惊的说,“我考虑过了,我别无选择,所以我答应你的要求,销声匿迹五年。” 杨之得意洋洋的笑着说,“明智之举!我现在派车去接你。” 君子阻止他说,“不需要,请再给我一天的时间调整心理情绪,我会在明天中午亲自登门造访。我也请你在明天之前解决了我父母的事情。” 杨之同意说,“好,我信任君子的承诺,你也应该像信任自己的承诺一样来相信我的诺言。我不会对你食言的。明天中午见。” 君子放下电话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清爽,她双手撑在身后斜着身子仰起头闭上眼坦然的接受着阳光的照射。风儿吹拂起她飘逸的秀发,君子美丽的嘴角带着隐晦的弧,没人理解这其中潜藏着的深邃寓意。 夜幕悄然降临,君子孤零零的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大街上,昏暗的灯光拉长着她窈窕的身影就像空旷的街道一样落寞。白茫茫的水蒸气弥漫在空中,街旁的小商铺依旧生意兴隆。 君子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袅袅升腾的雾气归于平静的心情浮起淡淡忧伤。对面街角迷离的灯光中司阳纹丝不动的看着面前逃之夭夭的君子,君子看他一眼就转身消失在了旁边路口的黑暗中。 君子潜藏在黑暗的深处,步履匆匆的司阳来到这里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最后他泪眼婆娑的叫嚷说,“君子,我知道你躲在这里,请你出来好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不在乎什么星光大道,我也不奢求你会接受我,我只希望能天天看到你默默守护在你身边,难道这点小小的祈求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你难道不知道这会给深深爱着你的人造成多大伤害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 司阳声泪俱下,他踉踉跄跄几步退到了旁边冰冷的墙上,然后他坐在墙边抱着膝盖埋头痛哭。他发自肺腑的言语与感天动地的哭声深深刺痛着君子愧疚的心房,这个伤痕累累也不轻言妥协的男子汉如今如此痛快淋漓的展示着他的脆弱,君子情不自禁的被他感动了,她没有权利去这么痛彻心扉的伤害一个灵魂与她如此相似的人。 伤心欲绝的司阳泪如泉涌的抛洒着一腔悲哀,这时面前的黑暗中传出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抬起朦胧的泪眼,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势不可当的向这里走来。她风风火火的步伐与高高在上的气质像一阵热带暴风席卷了这里的落魄,她踢开一个个拦路虎毫不停顿的径直向这里走来。 她愈来愈近的完美让泪流满面的司阳呆呆的坐在原地停止了一切的思想活动,君子瞬间便来到了他面前,她轻轻的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这个瑟瑟发抖的男生。 万籁俱静的夜晚小屋的房门被打开了,酒气熏天的司阳将醉醺醺的君子驾进卧室。 司阳将君子放在床上欲转身离开,这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楚楚动人的君子从床上坐起来张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就奉上了缠绵悱恻的热吻。君子突如其来的激情灼烧着醉酒的司阳,她一刻不停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和撩动着他敏感的脖子。 被君子的致命诱惑完全控制的司阳渐渐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软绵绵的君子,他开始激情四射的亲吻着君子,他搂着君子纤细的腰将她压倒在床上,两个如胶似漆的躯体终于毫无隔阂的结合在了一起。 夜风静静的吹,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为它披上了朦胧的白纱,两个情意绵绵的灵魂就在美轮美奂的夜色里连成了一个整体。 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户照射在君子安详的睡脸上,她睁开眼睛揉揉眩晕的脑袋,她坐起身柔软的被子从胸口滑落露出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阳光直射的床头下跪着深深忏悔的司阳,他纹丝不动的跪在君子面前深深的垂下头眼中噙着湿热的泪。 君子拉上被子握住被角静静的看着床下这个将她像女神一样顶礼膜拜的虔诚忏悔的男孩波澜不惊的面孔没有荡起一丝涟漪,她扭过头平静的看着窗外明媚的风景一言不发仿佛昨晚的缠绵只是一场过眼云烟的梦。 灿烂的朝阳透过敞开的屋门洒落客厅一地的光芒,乳白的光芒中随地而坐着两个完美的身影。君子倒满酒一仰而尽,旁边的司阳沉默不语和她一起碰杯。 君子斟满酒递给司阳说,“来,干杯!” 司阳接过她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尔后他便悄无声息的倒在地板上嘴里还一直嘀咕,“君子,对不起,君子,我爱你……” 君子起身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司阳昏昏沉沉的面孔挂着明显的忧伤与忏悔,他自然不知道刚才那杯酒里君子放了几粒安眠药。君子湿润着眼眸走向门外,她在光芒四射的门口回头看了司阳最后一眼就像光一样消失在了璀璨的明媚中。 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功成名就无可企及的杨之神采奕奕的坐在宽敞客厅中柔软的沙发上。 这时制药老板的模特女儿气冲冲的走进来趾高气昂的对他说,“好你个杨之,霸占我爸的财产不说居然还虚情假意的对我,你真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第81章 跨越时空的爱恋 杨之喝口酒诡笑着对她说,“我不完全是无情无义的人,看在你我曾经交情匪浅的份上,我会送你出国帮助你成为国际名模,还会让你稼给亿万富翁,这样的诱人待遇你觉得怎么样?” 模特愤愤不平的脸色渐渐浮起满意的笑容,她神采飞扬的转身消失在了门外。这时侍从匆匆走进来对杨之说,“先生,柯茗君小姐到了。” 杨之放下酒杯抬起头微笑着注视着美若天仙的君子天使般从明媚的光线中款款而来。君子面无表情的径直来到他身边,杨之目不转睛的看着风光卓越的君子,他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深深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 杨之捧着君子美丽的脸庞就要印上热情的一吻,君子扭过头躲开他淡淡的说,“我遵守承诺如期而来了,你的承诺怎么样了呢?” 杨之冷笑一下拿出证据说,“我说过你应该像相信自己的承诺一样相信我的许诺,我当然为你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杨之说完就将君子放倒在沙发上开始热情如火的亲吻她每一寸肌肤,他紧紧的揽着君子纤细的腰野蛮的力气让她窒息。杨之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君子白皙的脖子上,他剥去她的衣服露出光滑的双肩,他贪婪的亲吻着她诱人的肩膀。 君子面无表情的接受着他野兽般的蹂躏,然后她轻轻的说,“要知道,你并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激情四射的杨之突然怔住了,他盯着开始傻笑的君子恐吓的问,“他是谁?” 君子拉上滑落肩膀的衣服不慌不忙的说,“他是个爱我的人,而你,不爱我。” 杨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冷笑,君子站起身俯视着他说,“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的,销声匿迹五年,不过不是跟你。”君子说完就潇洒的扬长而去了,她第一次的工于心计就让杨之彻底的败了。杨之目不转睛的看着君子窈窕的身影像光一样消失在门外阳光普照的明媚里,这个唯一能让他灵魂自卑与嫉妒的背影的消失并没有带给他希冀的成就感反而激起他满怀的失落与彷徨。 绚烂的夕阳橘黄色的光芒渲染着人声鼎沸的大地,沉醉在地板上司阳头昏脑裂的坐起身,他拍打着疼痛的额头张望着夕阳洒满的房间,空荡荡的房屋让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爬起来搜索每个房间,君子的身影早已荡然无存,他泪眼婆娑的跪倒在地上,茶几上一张树立的卡片赫然映入眼帘。司阳立刻奔过去拿起卡片,只见上面娟秀的文字写着,“昨夜的醉酒乱性是我故意的,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今天的不告而辞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难过;将来或许我们永远后会无期这是我一手造成的,不是你的失误,你不要试图找我。你一定要忘却伤痛重新振奋做一个高高在上的成功男人,我会像你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一样默默的支持你。加油啊,司阳,有缘再见。感激你的君子。” 几滴热泪洒落在小小的卡片上,司阳泪流满面的抱头痛哭。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留下了满屋子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中一个伤心欲绝的灵魂正在瑟瑟发抖。迷离的夜色笼罩着万家灯火的港都,朦胧的夜空中漂浮着阵阵灰色的烟雾,它缥缈的身姿渐渐扩散开来遮蔽了初露端倪的月亮于是整个世界便都置身于若有似无的幻境中就像柯家村的紫雾蜃楼那般美轮美奂。 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上空飞起几个漂亮的气球,一群巷道里的小孩子欢呼雀跃的拍手称快。一辆漂亮的轿车从这里缓缓的驶过,车里坐着一个美若阳光的女人。她微笑着注视着对面天真烂漫的孩子,天空中越飞越远的气球已经化作几个点朦胧不清,这时一群小鸟从气球消失的地方飞过带来了新的欢声笑语。君子幸福的坐在车里带着默不做声的微笑。汽车很快来到了热闹的商业街,她的父母热切的从店铺中迎出来。 五年前命途多舛的君子举家搬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城镇,他们一起白手起家打拼事业,如今他们的辛勤汗水终于换来了拨开云雾的光明。他们自力更生的公司生意兴隆,蒸蒸日上的商业气象促使君子计划拓展业务范围,于是她开始着手进军大城市,为此她忙的不亦乐乎。 经历过跌宕起伏爱情的君子如今面貌焕然一新,她开始学会如何关爱自己。 她开始接触和了解潮流,于是她褪去了小女孩的清纯稚气摇身一变成为了性感时尚的摩登女郎;她继续去进修各种优美高雅的舞蹈,于是风姿卓越的她顾盼回眸间更加的气质不凡;她保持着积极的上进心与谦卑的处事态度依旧热衷于阅读与学习并孜孜不倦,于是她光芒四射的无穷魅力更加深邃的耐人寻味。 君子每天都过着充实而快乐的日子,这种应接不暇的忙碌让她暂时忘却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阳光普照的美丽光景中,再次踏入大城市的君子激动的看着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与商店玻璃橱窗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川流不息的车流依然像小河一样连绵不绝的流淌,前方车站前的巨大海报赫然醒目,上面一个年轻英俊带着醉人笑容的面庞直直的看着款款而来的君子。 君子矗立在他面前久久不动,被精心包装过已经家喻户晓的明星司阳如今焕然一新魅力四射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许久波澜不惊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 司阳巨大海报下写着醒目的几个字“寻找君子”,霎时君子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直身处偏僻地域并且忙得不可开交的她如今是第一次接触到全新的司阳和他持之以恒的决心,她环顾四周这时她才彻底的发现这里铺天盖地的贴满了司阳迷人的海报和他真挚诚恳的寻人启事,慢慢的她埋没在内心深处五年不见天日的情感突然浮出水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两行热泪。 灯光迷离的街上君子形单影只的来到漆黑的门前,她打开门走进温馨的房间。她来到窗口前对面高楼大厦上的露天荧幕变幻着各色各样的图案,突然司阳海报中完美的面孔出现在荧幕上,他直直的盯着昏暗灯光中藏匿在房间中的君子,荧幕下方依然是那几个闪烁不已的大字“寻找君子”。 君子泪眼朦胧的倚在窗台上,她不知道自以为是心如止水的自己为什么会被这般执着的司阳轻而易举的感动到泪眼婆娑。君子拿出手机翻到昔日的那个号码,她不理解昔日决心忘却一切的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保留了这个号码。 君子轻轻的按下接通键,对面响起的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而依然是那首优美的钢琴曲,君子神色慌忙的挂掉电话出乎意料的精神紧张。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刚才司阳的号码。 第82章 为爱凋零 君子接通电话默不做声的听着对面的声响,司阳悦耳的声音响起,他焦急万分的说,“君子,是你吗?是你吗,君子?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知道是你,虽然你不说话,但是我隐隐感觉到就是你!君子,你到底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我五年来无时不刻的在找你吗?五年来这个号码每分每秒都在为你开着,不分昼夜的陪伴在我身边只为了今天我祈求了无数次的奇迹!君子,难道你真的就体会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吗?君子,请你说话好吗?我……想你!” 泪流满面的君子挂掉电话,她迎着拂面的夜风无声的哽咽。 明媚的阳光洒进宽敞的房间,君子穿着一身端庄的正装飒爽英姿的坐在大厅中等待今日前来洽谈生意的大主顾。她翻看着自己琳琅满目的材料确保谈判万无一失,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侍从恭敬的站在门口邀请着贵宾,与此同时一股璀璨夺目的光芒暴风般势不可当的涌进空荡荡的客厅,接着一个风华卓越魅力四射的男人款款而来。 君子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刚才的那一幕似乎让她回到了从前,中学学术交流会上身为学生代表的君子和各级领导对号入座的等候在会议室中,会议室深色的大门被推开了,几个中年人款款走进来,接着一股像现在这样势不可当的光芒令人应接不暇的涌进房间,无与伦比的杨之就在这光芒四射中翩然下凡,他气质不凡的眼神只一瞥就掏空了君子的心。 现在的君子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从天而降的魅力不可阻挡的杨之,杨之带着迷人的笑坐在发呆的君子面前,他深邃明亮的眼眸中秋波荡漾。 君子看着杨之愈发英俊的脸冷笑一下说,“为什么会是你?我已经如承诺所言销声匿迹五年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联系,难道你这次出乎意料的出现又带来了什么阴谋诡计吗?” 杨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依旧清澈的眼眸温柔的说,“我舍不得对你耍手段了,这次的生意我是专门冲着你来的,无论你要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 君子愠怒的站起身盯着他说,“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为什么要翻天覆地的突然对我手下留情?你深邃的城府里到底有何居心?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完全相信你的慷慨大方,谈判到此结束了,我们后会有期。” 君子拎起包就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走,杨之豁得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说,“君子,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你信不信?自你走后我才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都深深爱着你。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话语,我爱你,君子。” 杨之炯炯有神的目光传递着炙热的情感,如今名利双收地位已达到众人遥不可及高度的他只有在高空鸟瞰整片烟雾缭绕的心灵世界时,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最真实的深邃情感。然而爱情的季节不会等待他心灵的苏醒,他烂漫的春天来了,君子苍凉的秋天却刚刚过去,于是他们只能注定是彼此刻骨铭心的过客。 君子盯着他炙热的眼眸,她冷冷的笑了说,“很抱歉,我满目疮痍的心已经承受不起你大张旗鼓的抬爱了,再见!” 君子转身又要走,但是杨之的手却紧紧抓着她不松懈。君子愠怒的看着他,杨之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她说,“明天晚上这个地址会有一个隆重的宴会,那里商英政要齐聚一堂,你或许应该接受这个邀请去开拓眼界,广结人脉。我希望你能尽展魅力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君子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她接过请柬淡淡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会感激的。明晚见。”君子说完就迈着仪态万方的步伐款款走向房门,杨之目不转睛的目送着这个更加魅力无限耐人寻味的窈窕背影消失在门外无影无踪。 热闹非凡的宴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们把酒言欢,大门被推开了,一阵随之而来的轻柔的微风中穿着华丽晚礼服的君子仪态万方的款款走进宴会厅。她与众不同的魅力与气质不凡的美丽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她所到之处无不招蜂引蝶,收到了众人的仰慕与崇拜。她性感窈窕的身材,优雅端庄的举止,风趣幽默的谈吐以及那变化莫测难以窥视的深邃内涵无不深深攫取了大家的倾慕之心。君子端着酒杯优雅的抿着红酒,这时对面熙攘的人群中径直走出来一个英俊无比的年轻人,他西装革履的装扮赋予了他绅士的稳重与成熟。君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昔日玩世不恭的大男孩惊愕的说不话来。 宫廷卫从天而降般来到君子面前,他脱去稚气已然成熟的面孔愈发的富有魅力,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发呆的君子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你愈发的楚楚动人了。这五年里我每天都有在想你,你有在想我吗?” 君子眨眨湿润的眼眸笑着说,“当然想,想你这个放荡不羁的大男孩会受到什么样的教养约束,想你将来什么时候会长大成人学会生活。现在看来你确实不负众望快快的长大了,姐姐真为你高兴。真的,卫儿。” 宫廷卫俯下脸庞暧昧的靠近君子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什么滑稽的恋母情结,我还会不会有机会?” 君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迷人眸子温柔的说,“卫儿永远是卫儿,姐姐的心永远不变。你将来一定会遇到能让你心潮澎湃的真命天女,而她不是我。” 宫廷卫无奈的笑笑直起腰,然后他拉起君子的手臂说,“来,我带你见一个人,我保证他会让你大吃一惊变成石头。” 宫廷卫将君子带到了一群正有说有笑的人面前,人群为他们让开小路,然后在拨开层层阻碍后一个出尘脱俗魅力动人的年轻人带着优雅的微笑出现在她面前。君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身影乍现的天才少年杰瑞,明亮的眼眸不禁蒙上了一层泪水。君子赫然醒目的光芒吸引了杰瑞的注意,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无端激动的美丽女人愕然的表情上渐渐浮现出开心的笑。 杰瑞径直走到君子面前明眸闪烁的说,“柯茗君是不是?你亲笔签名的衬衫我至今还保存着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你念念不忘,但是我确定五年前你惊鸿一瞥的身影确实让我刻骨铭心了。今天能在这里再见到你我真的三生有幸!” 君子盯着杰瑞清澈的双眼情不自禁的说,“你能叫我君子姐吗?” 杰瑞微笑着点点头说,“当然,我能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真是求之不得呢!君子姐!”君子突然激动的浑身颤抖,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强颜欢笑的说,“有你做我弟弟恐怕我几日几夜都要兴奋的辗转反侧了!我才是受之有愧!” 第83章 躲在暗处的爱情 君子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就噙着热泪带着幸福的笑款款离开了,杰瑞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被影影绰绰的人群湮没不可思议的幸福依然久久不散。君子穿梭在各类人群中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她俨然成为了这里当之无愧的宴会女王。熙攘的人群中一个势不可当的人影向她款款走来,人们自觉的为他让开一条小路。 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风姿绝伦的杨之翩然来到她面前,杨之靠近她迷人的脸庞真挚的说,“我爱你,君子,让我们重新开始交往吧!我对你真的是一片赤诚。” 君子漠然的冷笑,杨之继续说,“你嫁给我好吗?做我一辈子的新娘!” 君子依然淡淡的笑,然后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就转身潇洒的离去了。她瞥一下骄傲的眼眸带着满是成就感的微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落寞的杨之注视着她风华绝伦的身影不禁被一片伤感的阴影笼罩住,如果一个女人她的爱情走了,它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他第一次被这极端的事实伤的痛心不已。 君子毫不保留的展示着自己内外兼修的魅力,她也学会了带着面具的微笑下藏着一颗极其孤独与彷徨的心,她偶尔会四处张望期冀能在这影影绰绰的人群里找到那份能让自己失重的心灵稳定的安全感。 色彩缤纷的宴会深处一双清澈幽深的眼眸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远方光芒四射的君子,他出众的外表与功成名就的魄力使他所到之处无不受到众人的追捧,然而这些身外的喧嚣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消他内心的寂寞。 他无时不刻的不再等待着眼前这个能令他苍白空虚的内心世界得到的阳光与色彩的神灵,司阳默默守望着近在咫尺的君子,虽然如今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相比君子的卓越风姿他依然自惭形秽,于是自卑的他只能如昔日那般远远的凝视着君子虔诚的顶礼膜拜。 精彩纷呈的晚宴终于曲终人散,君子款款走出宴会厅坐在车里驶离了这里的喧嚣,与此同时一辆豪华的轿车缓缓的起步随它而去。君子回到小屋将小包丢在桌上就走进了卧室更衣沐浴,这时豪华的轿车静静的在明亮的小屋前逗留了一会儿便悄然离去了,从此小屋窗前豪华的宾馆中便一如往昔有了一双默默守护她的眼睛。 封闭昏暗的室内偌大的窗户拉着半个窗帘,固若松柏的司阳纹丝不动的站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小屋中的君子,出水芙蓉的君子窈窕的身影晃动在窗口,她忙碌的身姿仿若优雅的舞蹈。 宾馆的房门被推开了,唠唠叨叨的经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他径直来到司阳面前说,“我们应该离开了去争取一个节目,不然你会有几百万的损失。” 司阳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又接着望向窗外淡淡的说,“不,我要留在这里。” 经纪人愠怒的看着他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司阳不可理喻的举动触犯了众怒,他们开始用冷漠质疑的眼光打量他,仿佛鸟语花香的季节一下子步入了冬季。 倍受孤立的司阳依旧我行我素,对他来说纵使全世界几十亿的人围绕在他身边也不如眼前的一个君子能排遣他的寂寞,她是他心灵世界里无与伦比不可或缺的美丽。灯光明媚的窗户中君子失神的抬起头注视远方,她炯炯的眼神看向了这里幕后的黑暗,扶着窗帘的司阳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清凉如水的夜色中一辆车缓缓从缥缈的雾霭中驶过来停在了君子明亮的小屋前,接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从里面款款走出来。 夜阑人静之时“叮咚”的门铃格外响亮,君子狐疑的打开门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眸深深的注视着她。 君子冷漠看他一眼就要关门,杨之伸出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杨之势不可当的像洪水一样冲进她的房屋将她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君子躲开他的注视飘到空旷的客厅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离开!” 杨之淡然的笑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呢?怎么说我们也是生意伙伴,如今伙伴来做客你应该尽地主之宜才对!” 君子冷笑一下就转身来到酒柜前为他倒红酒,诡异的杨之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轻轻的揽住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脖子说,“幻想一下,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有风姿卓越的我和无与伦比的你,这该是一副多么美轮美奂的画面。” 君子将酒杯递给他说,“很抱歉,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满足你的憧憬了。” 君子离开他的怀抱冷淡的说,“如果你来只是跟我一起做梦的话,那么就请你不要徒然费力了,我不会靠做梦活着。请你离开!” 杨之凝视着她冷漠的脸喝下酒说,“你果真变了很多,独立自主有与众不同的个性,变得越来越耐人寻味越来越让我猜不透你了。你公私分明,可以,那么我们明天的生意场上见。我一定会再次赢取你的!” 杨之放下酒杯瞥君子一眼就潇洒的走出房子钻进轿车扬尘而去了。 君子站在窗口看着豪华的轿车销声匿迹心中有种不可言状的伤感,对面宾馆楼上的司阳默默的注视着君子落寞的身影心中一阵纠葛的痛。 夜半时分天空突然下了一场雷阵雨,震耳欲聋的雷声与划破苍穹的闪电魔鬼般呼啸扫荡着寂静的世界。如此惊天动地的夜晚两个人辗转失眠了,君子来到雨水如注的窗前凝视着经受洗涤的世界平静的内心渐渐与雷声发生了共鸣,司阳悄悄的站在窗前看着沐浴着雨水的小屋和窗前朦胧美丽黯然失神的身影,他多想能够立马飞到她面前除去她身上的寒冷送上温暖,但是他们之间仿若魔咒一样永远隔着两扇窗户的距离只能远远的凝望。 生意场上飒爽英姿的君子与大家侃侃而谈,大腹便便的企业家们心满意足的点头称是,她的面面俱到与万无一失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大家把酒言欢,谈判进行的顺利而愉快。杨之坐在赫然醒目的贵宾席上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君子的大放光彩,她无可厚非的魅力与成就更加令他恋恋不舍。 曲终人散之时,大家陆续离开,最后杨之拉住君子说,“君子,我们如此郎才女貌,你嫁给我不行吗?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并接受我对你的爱?” 君子盯着他炙热的眼眸淡淡的说,“我要你给我下跪,可以吗?” 杨之惊愕的看着她,他摇摇头严肃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怎么可以随便下跪,况且我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你的要求太令人咋舌了。” 君子看着他冷冷的笑了说,“杨先生,请你不要再大张旗鼓的宣传你自以为是的爱情了,其实你并没有像你想的那么爱我。我们后会有期,再见!” 第84章 我们结婚吧 君子扭头走出了房门迈入了灯光璀璨的夜色里,万家灯火的美景突然让她很想念一个虔诚忏悔向她下跪的铮铮铁骨的男子汉。迎面而来的清凉的夜风湿润了她激动的眼眸,她不理解为何昔日不为所动的风景此刻却如此深刻的触动了她的心弦。朦胧的夜色中潮湿的路面反射着远处稀薄的灯光,昨夜突如其来的雷阵雨留下了一地的落叶狼藉。君子孤零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迷茫的夜色中,她款款向这里走来,楼上的司阳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清冷小路的前方有一颗被强风吹折的树,它悬而未断的枝干摇摇摆摆的挂在空中。司阳屏住呼吸的看着愈来愈接近危险的君子,他紧张的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奇迹般的电话。 空旷的夜幕下君子的手机响起了清晰的铃声,她停下脚步接通电话,对面是司阳诱人的嗓音,他不安的说,“君子,拜托你,不要继续往前走了好吗?前面不安全!”君子木讷的矗立在原地,这一幕熟悉的画面如今又如此生动的上演在她寂寞的世界里不禁令她感动的心潮澎湃。她四处张望这了无人迹的黑夜,期许能像昔日一样在马路对面或某个黑暗的角落找到这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的身影。最后君子心有灵犀的抬起头看向对面宾馆楼上那个昏暗而半开的窗户。 司阳注视着她的凝视默默不语,君子平静的对他说,“请你下来。” 然后她挂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寂静的夜终于响起了门铃声,君子打开门,愈发英俊脱俗的司阳含着双醉人的璀璨闪烁的迷人眼眸静静的站在她面前。 君子将他带进屋为他倒了杯红酒,司阳静静的喝着不停的抬眼看着面前仪态万方的君子。君子跪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略显憔悴的姣好面容,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捧着他迷人的脸感激的注视着他愈发魅力的变化。 司阳陶醉在她诱人的抚摸与美丽的眼眸里,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君子要去亲吻她红润的唇,君子躲开他的亲吻走下沙发说,“你最近有些身心疲惫,是不是行程太多压力太大?无论如何,你都要爱惜自己呀!” 司阳注视着她身子的移动一言不发,君子继续说,“你如今功成名就、家喻户晓,我很是为你高兴,你的事业一定会步步高升的!司阳,或许你该放下心里的包袱轻装上阵去追求自己远大的理想,它们不该在你心里存在,比如我!” 君子炯炯的眼神和平静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带着美好憧憬的司阳,他怔怔的盯着君子然后落寞的低下头心脏在无声的失血,他不明白为什么君子就是不能理解她就是他自始至终的理想? 君子的果决彻底的将矢志不渝的司阳打入了无底的深渊里,他开始更加深居简出的呆在宾馆的窗前六神无主的痴痴望着窗外,他犹如行尸走肉的状态更加激起了大家的不满,任凭谁的苦口婆心也动摇不了他静若死水的冷漠。 万籁俱静的夜晚突然又吹起了强劲的风,点点雨水随着呼啸声“噼啪噼啪”而下敲打着昏暗的世界,这舞动着窗帘摇晃着玻璃的喧嚣渐渐进入疲惫不堪的司阳的梦里,辽阔的天际似乎有一种声音从天而降“请你下来”,钟声般不绝于耳的天籁呼唤涟漪一样荡漾开来霸占了他的整个世界。 风雨交加的寒冷夜晚响起了奇怪的门铃声,君子下了床轻轻来到门前。她刚打开门湿淋淋的司阳就一声不吭的冲进来紧紧的抱住她,他冰冷的嘴唇不停的在她脸庞上摩挲,他长出了胡渣的下巴让君子很不舒服。 雨夜中司阳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君子万分惊恐,她推开这个石头般冰冷的人“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愤愤的说,“司阳,你怎么了?” 行尸走肉的司阳突然怔住了,他呆板的表情上眨着一双恍恍惚惚的睡眼。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君子眼神朦胧的说,“对不起。” 然后他就转身消失在了迷茫的风雨中。 君子深深触动的看着这个在梦游的单薄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热泪湿润了眼眶。 这一晚君子又失眠了,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窗外,似乎对面那个黑洞洞的窗口中依然隐藏着两只含情脉脉的眼睛。她开始明显莫名其妙的怀念司阳身上的味道还有他幽深专注的眼眸,她不可理解的对他的背影恋恋不舍。 昏暗的卧房中经纪人推门进来,他“唰”的拉开窗帘一片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的布满房间。 经纪人将一个请柬递给窗前纹丝不动的司阳说,“柯茗君小姐要请你作为她的男伴去参加一个舞会,你看你要不要答应?” 司阳接过请柬,上面清晰娟秀的笔迹让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晶莹的窗户上倒映着他长满胡渣的憔悴的脸,他这副凌乱的模样怎么能够匹配上风光无限的君子?司阳精神焕发的笑笑。 热闹非凡的舞会上花枝招展的人们精神矍铄的来来往往,门外一阵清香的微风吹进礼堂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风儿吹来的方向,这时一对珠连璧合的佳人满面春风的款款而来。 仪态万方的君子轻挽着玉树临风的司阳带着迷人的笑容走入人群深处洒落了一地的阳光。悠扬的音乐响起,人们双双入对跳起了优美的舞蹈,司阳揽着君子的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影影绰绰的对面闷闷不乐的杨之安静的喝着酒看着翩翩起舞的君子一脸冰霜,君子似有若无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更加亲昵的靠近司阳。 曲终人散之时,表情冰冷的杨之豁得起身朝君子走来,君子凝视着依然揽着她腰的司阳然后张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奉上了诱人的热吻,惊愕的杨之立刻停下脚步矗立不动,被君子的亲吻蛊惑的神魂颠倒的司阳愈加紧紧的抱住君子回馈给她一个更加缠绵悱恻的吻。 这一对本就引人注目的俊男靓女如此大庭广众的举动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于是闪光灯频频跳动,窃窃私议声不绝于耳。 杨之义愤填膺的目睹着君子荒唐的挑战,最后君子用满是挑衅与得意的目光瞥他一眼。 激动不已的司阳看着怀中娇美如花的君子,他突然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打开摊在君子面前诚挚的说,“君子,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小盒中一枚珍贵的闪闪发亮的宝石戒指立刻引起了全场的哗然,君子措手不及的盯着目光晶莹的司阳,不远处的杨之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他得意洋洋的神情昭示着这不言而喻的答案与伤害。 君子看向旁边等待欣赏悲剧的杨之,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令君子油然而生一股反叛的力量。 君子低下头微笑着对目光如水的司阳说,“好,我愿意!” 瞬间全场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喧哗,瞠目结舌的杨之怒视着笑容满面的君子。 第85章 海岸两边对坐的等待 司阳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双手颤抖的给君子带上戒指然后站起身将楚楚动人的君子再次紧紧拥入怀里。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掌声,人们纷纷祝福这对天造地设的新人。色彩纷呈的舞会再次洒满了明媚的天堂之光。 舞会圆满结束,人们陆续离开,司阳拉着君子坐进了他豪华的轿车。 一路上司阳都不松懈的握着君子柔软的手,好像他生怕一松开就又是一个海角天涯。轿车明亮的车前灯划破朦胧的苍穹,它缓缓的停在君子玲珑的小屋前。司阳送君子来到门外,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俯下身就要去亲吻她诱人的唇,这时一束璀璨夺目的光芒缓缓升起刺痛了他的双眼。 君子将戒指递给他说,“对不起,司阳,我真的很对不起!” 司阳怔怔的看着她,片刻他沮丧的笑了说,“我早知道会这样,你永远没有对不起我。”他强装镇定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疼痛。司阳垂下布满泪水的眼眸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了君子这枚永不收回的戒指。 万籁俱静的夜色迷离动人,君子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看似平静的面孔下藏着一颗波涛澎湃的心。 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司阳失落的眼神念念不忘。君子终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直到耀眼的阳光洒在她脸上使她苏醒。风和日丽的天气处处鸟语花香,君子中午忙忙碌碌的签了几个合同就往回赶。 这时宫廷卫给她打来了电话,他说,“君子,我今天就又要回加拿大了,你能不能来机场送我。我们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舍得不见我最后一面吗?我的好君子姐!” 宫廷卫依旧调皮的话语逗笑了君子,君子笑着说,“我当然舍不得不送你了,君子姐一定会赶到机场的,我的好卫儿!” 人群熙攘的机场上演着一幕幕感人肺腑的离别画面,君子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最后她终于看到向她频频招手的兴奋的宫廷卫。君子穿梭到他面前,宫廷卫神采奕奕的看着她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君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宫廷卫笑容满面的拍着她的肩膀说,“你从来都让我等的好焦急,如果你今天不过来,我就要大逆不道不回加拿大了。” 宫廷卫亲昵的揽着君子的肩膀耳语似的说,“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说着便将君子带往了空旷的神秘地域,气质非凡的杰瑞和随行人员等候在那里。 安静的杰瑞看到了君子的到来,他不禁眉笑颜开。 杰瑞情不自禁的来到君子面前说,“迈克说会有一个神秘人物来为我送行,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你?我真的很震惊也很激动。你相信吗?五年前的惊鸿一瞥一直让我念念不忘,我不晓得为什么素未谋面的你会让我如此印象深刻?你温柔如水的眼眸与是曾相识的神情给予了我很多的音乐灵感,这些你能相信吗?” 君子湿润着眼眸微笑着说,“我深有同感,你相信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你知道一个叫仙都的地方吗?里面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紫云镇,紫云镇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柯家村,传说那里是一群神仙常驻的人间圣地,缥缈缭绕的紫色烟雾慢慢从天际弥漫开来遮蔽了整个天空,于是迷茫的世界便上演了举世瞩目的海市蜃楼奇观!如果你有到过那里,我相信你一定会立刻深有感触,灵感不断,那里的仙女也会情不自禁的飘下凡间送给你一个亲吻的。” 杰瑞双眸闪烁的盯着情绪激动的君子,然后他憧憬的说,“好唯美的地方,我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去一睹风采的。你知道我有个中国名字叫华少卫吗?我觉得我跟迈克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简直就像孪生兄弟。” 君子深深注视着他说,“那我可以叫你卫儿吗?” 杰瑞点点头笑着说,“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君子瞬间泪水布满眼眶激动的叫了一声,“卫儿!” 杰瑞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君子,君子在他怀抱中偷偷落下了几滴泪。这时候机室中响起了广播的声音,他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随行们催促杰瑞,杰瑞向君子挥挥手就随他们而去。 君子走到宫廷卫面前说,“卫儿,请你不要告诉杰瑞真相。可以吗?拜托了!” 宫廷卫会意的说,“我当然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能被蒙在鼓里?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 君子满意的笑了,然后她将那个金光灿灿的打火机塞到宫廷卫手里说,“你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人,这么多的跌宕起伏打死我也不会忘,倒是你不要到了另一个花花世界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我物归原主这个对你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宫廷卫激动的眼眸湿润,他看着君子将她再次拥入怀中说,“如果我回国那天你还没有嫁出去,你就嫁给我吧!我最期待的新娘!” 焦急的人们开始催促宫廷卫了,宫廷卫亲吻了一下君子的脸颊就三步两回头的走了。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君子遥望着越来越小的飞机情不自禁的留下两行热泪,恋恋不舍的思绪让她莫名其妙的开始怀念一个人。 夜幕降临,君子独自走在清冷的街上,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清风送爽的海边。她坐在海岸遥望着海潮滚滚的风景,不安的思绪也随着此起彼伏的海潮声而动荡起来。她迷茫的心思愈来愈彷徨,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送别卫儿的机场莫名其妙的怀念司阳仿佛他成了自己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滚滚的海潮中一个简陋的渔船由远及近随着海水的浮动缓缓而来,朴素的老渔夫将船靠在码头上骂骂咧咧的跳下来说,“这个破船,看我明天不拆了你,不听使唤的小混蛋!” 君子看着渔夫沧桑的背影说,“为什么要拆了它呢?修一下就好了,它好歹也是跟你久经沧桑的伙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 渔夫和蔼的看着坐在旁边吹海风的君子“呵呵”一笑说,“小姑娘,你见笑了,我刚才只不过是一句气话。我怎么会忍心亲手将它变成一堆废墟呢? 就像你刚才说的,它是几十年来和我一起久经风雨的好伙伴,日久生情的好伴侣。纵使现在有个人拿个豪华油轮来换我的破船,我也是不会换的。 我们人呐总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狠话的对象其实往往是我们最在乎的事物。我们经常视而不见的人又往往占据着我们最重要的心里地位,只因为习惯了他的关怀与存在所以总是得不到我们对等的关注。小姑娘,你身边有没有风风雨雨守护了你几十年却一直被你无心伤害的人呢? 第86章 爱的圆满大结局 如果有,你倒是要及时的看清自己的内心,不要被虚无的假象给蒙蔽了! 老渔夫深邃犀利的眼神一下子窥视到了君子彷徨的内心,他带着慈祥的笑转身走进了远方缥缈的雾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归天的仙人。 老渔夫点石成金的话语潜移默化的引导着迷茫的君子,君子扬起头失神的看着海天相接处浓重而飘渺的云雾,轻柔的海风拂动着君子飘逸的秀发也扰动着朦胧的雾气。 迷离的水雾悄悄的流动幻化成一幅幅形态各异的图画,于是思绪放飞的君子便在这朦胧的画面中看到了那个哭泣着拿着变形金刚的小男孩,看到了窗户中穿着跆拳道服勤奋刻苦到汗流浃背的稚气的脸蛋,看到了在中学明媚的走廊中默默凝视她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到了高中花坛对面的那个窗口中静静守候她的一个侧影,看到了被杨之推倒时一个稳稳接住她的怀抱,看到了小区楼下渐行渐远的那个回眸顾盼恋恋不舍的背影,看到了咖啡店落地窗边纹丝不动凝视着车站的固执的表情,看到了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敏感到多愁善感的湿润眼眸,看到了宾馆昏暗的窗户中悍然不动的完美身影…… 激动的君子泪眼婆娑,所有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中都不可或缺这个固若松柏的面孔,他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虽然视而不见但他俨然成为了生命之重。 君子彷徨的心豁然开朗,这份默默守候她十几年的爱情就是她一直渴望并追寻的安全感。 天际处的雾气渐渐的被不停歇的海风吹散了,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浮出水面洒向海面一片无边无际的白纱。 泪流满面的君子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出司阳的电话,对面一阵又一阵的优美铃声,但是始终无人接听,君子开始浑身颤抖,她焦急的徘徊在海岸紧张到恐惧,难道十几年如一日的司阳不在一如既往的守护她了吗?君子惶恐的蹲坐在沙滩上呜咽的哭泣。 海岸遥远的另一面坐着一个伤心欲绝的背影,他英俊的面庞上挂着连绵不绝的泪水,轻柔的海风一次次风干他的泪痕他又一次次的染湿。司阳红润的眼眸中无时不刻的浮现着君子窈窕多姿的身影,她归还戒指的那一幕像世界末日那般让他的心灵世界轰然倒塌。 他沉浸在无边无际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却没有听到他身后远处的车子里响了无数遍的悦耳铃声。 夜风无声无息的吹拂着海岸,君子失魂落魄的走在沙滩上,这时昏暗的夜色中浮现出一个完美的影子,他拦住君子的去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君子瞥了他一眼就视而不见的走开了,杨之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说,“你真的要嫁给他吗?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爱的是我不是他!” 君子回过头冷冷的说,“不,我刚刚幡然醒悟我爱的是他不是你,你只是我自以为是的爱情蜃楼,而他才是我拨开云雾见到的真心。请你放我走吧,我真的很爱他,我要找到他并嫁给他!我不能再错过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君子坚定的眼眸激怒了杨之,他愤恨的将她抱起来放进了车里然后车子缓缓起步消失在了苍茫的黑暗中。夜幕中星星点点的城市灯火点缀着凄凉的世界,不久一座如画般美轮美奂的豪华别墅映入眼帘。 火冒三丈的杨之将不温驯的君子野蛮的带到了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卧室,他将哭哭啼啼的君子摔倒在柔软的床上就扯开衣领扑了上来。他紧紧的按住挣扎的君子野兽般印上铺天盖地的热吻,他撕开君子单薄的衣裙贪婪的抚摸着她光滑柔软的身体。 他炙热的气息扑在君子敏感的脖颈上,杨之轻咬着她的脖子说,“你还没感受过我的对吧?待会儿你知道了我的强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留下来呢?” 他暴力的举动使君子窒息,君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杨之叫了一下就捂着流血的耳朵抬起头来盯着愤怒的君子。 君子深邃而冷漠的眼神还有她嘴角若隐若现的血迹像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杨之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斜倚在雪白的墙上,他明亮忧伤的眼神注视着绝情的君子然后他愤懑的摔门而去将君子锁在了宽敞的卧室里。 灰蒙蒙的海角处亮起了温柔的鱼肚白,不久绚烂缤纷的朝阳慢慢浮出水面洒下了无边无际的波光粼粼。司阳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波澜壮阔的盛况,这时远处的海岸中驶过来一辆车。 心急火燎的经纪人从车中冲出来来到他面前说,“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怎么能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就消失掉了呢?你在这里耽误了多少行程知不知道?我昨天自作主张给你定的机票也这么被你泡汤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走,不然你就独自打拼吧!” 司阳一脸漠然的站起身拍拍外套径直来到了不远处的车旁,车厢里闪光灯一直在晃动的手机攫住了他的眼球,他亟不可待的拿起电话。君子昨夜数不清的来电显示像绚烂夺目的海上朝阳一样让他激动的浑身颤抖,他回拨君子的电话,对面却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令人失望的声音。 司阳像相信这个号码的奇迹一样希冀着另一个奇迹,他连续不断的拨打着君子的号码好像生怕错过了它开机的那一刻。 经纪人火冒三丈的催促他说,“你还不赶快跟我走吗?我给你定的今天的机票就要起飞了,一直很反常的你今天不能再让我们失望了!” 他唠唠叨叨的言语激怒了心情澎湃的司阳,司阳焦躁的对他说,“不打通这个电话我今天是不会走的,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们在交通工具上分离呢?第一次是一年,第二次是五年,那么这一次又会是多少年呢?我今天一定要打通这个电话,我今天一定要知道她想对我说什么,一定要!” 司阳不可理喻的情绪让经纪人怒火中烧,经纪人气愤的说,“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不会再管你了!再见!”说着他便走向了旁边的轿车钻进车中留给司阳一个义愤填膺的眼神就扬长而去了。 温馨的卧室中君子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抱着双腿啜泣着坐在冰冷的角落,杨之打开房门注视着这个固执到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的美丽泪人,阵阵纠痛的心开始自我反思。他落魄的坐在床上满面愁容的对瑟瑟发抖的君子说,“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被驯服?告诉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君子抬起红肿的泪眼淡淡的说,“还我手机,放我出去,我会感激你!” 杨之怔怔的看着她,然后他愤懑的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中不停的喝着酒。慢慢的芳香的酒水中便混入了眼泪的咸味,这混杂的味道流淌在心里与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交相辉映。午后倾斜的太阳抚慰着伤感的大地,卧室的房门慢慢的被打开了,杨之轻轻的来到君子面前将她的手机放在桌上便消失在了门外。 君子迫不及待的抓起手机就冲出了别墅,她手忙脚乱的刚插上电板手机就响起了悠扬的铃声。君子激动万分的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司阳惊喜的声音,他迫不及待的说,“君子,你在哪里?我要找到你,我想知道你要说的话!” 君子风风火火的走在路上四处张望着说,“我在一个海边的咖啡馆,司阳,我现在真的有一句性命攸关的话要当面对你说,不然我会生不如死!” 夕阳洒满色彩斑斓光芒的街道两侧两个全情投入的人握着手机忘我的走着,他们湿润朦胧的眼角突如其来的白光一闪令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异口同声的说,“我爱你,你在哪里?”熟悉而悦耳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徘徊在他们耳畔,他们情不自禁的转过身,两双晶莹剔透的眼眸便对视在一起。彩虹桥般七彩斑斓的街道上各色的行人来来往往,君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路对面含情脉脉的司阳,她迈开双脚便风风火火的径直走过去,她势不可当的气质使两侧的行人纷纷不约而同的为她让行,她窈窕婀娜的身影就像摩西的手杖一样划破海洋分开熙攘的人群。君子轻盈婉约的身姿一刻不停的闪烁在司阳清澈的眼眸中,透过晶莹的泪水司阳似乎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他失魂落魄的坐在黑暗的墙角痛哭流涕,朦胧的夜色中君子款款向他走来,她热带暴风般势不可当的席卷掉夹杂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障碍然后俯下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君子翩然而至来到司阳面前,她伸出手在璀璨的夕阳中轻轻的晃动着,她修长的手指上一枚光彩夺目的钻石戒指闪闪烁烁让纹丝不动的司阳热泪盈眶。 君子放下手扬起微笑的脸俏皮的说,“司阳同志,我昨天突然发现我们的结合简直是相得益彰,天衣无缝!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阳幸福的笑了配合的说,“因为我文化课不好!” 他们含情脉脉的相视而笑,两颗彼此需要相互依偎的心灵心照不宣。绚烂夺目的夕阳温柔的抚摸着这两张天使般的美丽侧脸,辽阔迷茫的天际一片若隐若现的紫雾慢慢的在势不可当的光芒中散去留下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爱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