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东厂厂主要做个忠臣》 第45章 夏家 “你叫什么?”云十六笑意吟吟的问道。 “云六。” “云五把你怎么了?” 云六脸上显现出挣扎的表情,失焦的眼睛也有了清明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是他很不愿意说出来的。云十六见状,也不忍心逼他了。云卫之间虽然经常打打闹闹,但感情却一直很好,云十六一直把他们当成儿子(等等==…)来疼爱,她叹口气,拍响了巴掌。 &&& 萧桓璟和何愿并排躺着,过了一会,何愿突然问道:“漠北那边有什么变动吗?走之前就觉得他们不老实。” “有,他们合并了周边的几个小部落。”萧桓璟微阖着眼睛闭目养神,声音淡然。 “这么大消息你不告诉我??”何愿着急地一个翻身打算坐起来,结果牵连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萧桓璟皱紧了眉头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见没出血才冷声道:“你现在知道着急,有什么用。” “我这不没办法吗…”何愿缓缓躺回去,咬牙切齿道:“竟然敢拦着消息,我看那帮子云卫是皮紧了!改天我一定要给他们松松筋骨。” 萧桓璟合上他的衣襟,似笑非笑道:“消息是我让拦的,你不妨先给我松松筋骨?” “……”何愿赶紧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这我哪儿敢啊,您是谁?您可是我大老板,顶头上司,是我金主啊!” “金主?” “哎,就包养我的意思。” 萧桓璟挑了挑眉,对他的讨好不置一词。何愿摸了摸鼻子,笑道:“明天陪我去趟夏家吧,本来就和人家说好过去看看的,结果我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膝盖,萧桓璟皱眉问道:“膝盖又疼了?” “唉你别岔开话题啊,有点疼而已。”何愿不满道:“我说啥你听到没啊?” 萧桓璟敷衍地应了一声,手伸过去,给他轻轻按压着膝盖周围肿胀的经脉和穴位,何愿看他这样,索性闭上眼睛自己开始叨叨。 “我看夏氏气数未绝,应该还有的救。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我那天去人家家里,我的妈,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土豪啊,好家伙!你看人家那财产底蕴,真是吓人。这要是扶持起来,至少江南这边就有个领头羊了。”何愿跟个电饭煲一样啰啰嗦嗦。萧桓璟突然冒出来一句:“你去夏氏家里干什么?” “啊,我救了他们家三小姐。那老头感谢我来着。” “没把你招做女婿?” “…没。” 何愿心里不停循环着“卧槽卧槽卧槽”的弹幕,脸上却是云淡风轻。萧桓璟听他语气不对,扫了一眼他的神情,脸上立时就带出了笑:“欺君罔上,该罚。” 狡猾的监察使一听就不乐意了,合着我不告诉你我就得挨罚,我告诉你了你这个醋缸是不是直接要把我艹到床头柜里去? “哼。”何愿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他才不怕挨罚呢,反正现在是病人,皇帝陛下再怎么禽兽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萧桓璟想把这事揭过去都不行,心里叹息一声。 他伸手蒙住了监察使的眼睛,在监察使刚打算张口询问的时候捕获了他的唇舌。 他的手揽过监察使劲瘦的腰,小心避开了可能牵动伤口的地方,虚压在他身上,捏住监察使尖了一点的下巴,温柔地亲吻起来。 两个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亲着亲着难免有些擦枪走火。萧桓璟突然捉住何愿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来,笑着问他:“这么等不及?” “……”虽然我是很等不及,但是请你别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好吗。 “你睡会儿吧。”被监察使不情不愿的表情逗笑,萧桓璟给他掖了掖被子,在他额角吻了一下:“赶紧好起来,很多事还等着你解决。我不能久留在江南。” 何愿缩在被窝里,半晌后闷闷问了一句:“明天去夏家啊,你别忘了。” “嗯,睡吧。”萧桓璟笑了笑,给他关上了门。 &&& 萧桓璟一出门就见到展曜站在门口,一脸的八卦看着他。 “怎么着,心疼了?不是我说,媳妇要管啊。说真的,你家监察使太欠拾掇了,谁都没告诉就自己跑出去刺探了。”展曜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滔滔不绝地数落着何愿的“恶行。” 萧桓璟懒得发表意见,何愿这么不听指挥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早先他还能下狠手严惩一顿,现在你让他打一个病殃殃躺在床上的监察使,他还真下不去手。 “他说明日要和我一道去夏氏,这个夏氏是否就是那个制香世家?”萧桓璟突然想到这件事,他之前一直不太关注江南的动态,毕竟这里的驻守着他的心腹好友展曜。 展曜愣了愣,又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道:“应该是吧,我没注意过他们家,夏家非常低调,也是江南几大世家之一。怎么,你要动那些大鼻子洋人了?” “夏家被架空了,生意被洋人联合着架空了。”萧桓璟沉思道:“我明日去看看再做决定。” “呵,不容易。皇帝亲征,这可是头一份的荣耀。”展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关于你那宝贝监察使的。”展曜收起笑容,抿着唇说道:“此人不简单。你和他这份情意…还是仔细想想比较好。”无论是身手还是计谋,都不可小觑。展曜和他相处的短短一个多月里,充分认识到了这个人的狡诈。 他俩的感情,展曜都是持着观望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即使做了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美人,心里的位置也只能留给一个人。而何愿其人,太危险。用的好便是帝王最后的底牌,用不好就会变成一张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萧桓璟一路向前走,走到小路的尽头才开口道:“你试探过了。” 展曜悚然一惊抬头看向皇帝,发现他脸上无喜无怒,这才突然发现自己越距了。 #卧槽我擅自议论陛下的老婆了# #千哪我竟然还试探皇帝老婆了# #我这是药丸啊# 萧桓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留展曜一个人在那里一脸的(;°;Д;°;)。 后世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此时的淮南王展曜——图样图森破。 换句话说就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吃素的兔子,一个狐狸一个狼刚好凑一窝省的祸害别人。 &&& 第二天是个晴天。何愿因为伤口疼痛,醒的比较早,结果一睁眼还没醒就被吓了一跳,就看到一堆云卫坐在他床边,呈半包围状围着他,各个眼睛都瞪老大,盯着他看。 “……”你们踏马都疯了吧,大清早不睡觉过来看我干什么。 “大人啊,你可算醒了qwq!” “老想你了大人!一听你病危,哥几个就骑着马护着主子赶过来了,夙兴夜寐啊好家伙。” “就是,一听大人你出事了,我们几个都吓得睡不着。” …… ……… 呵,我不信。 by早上睁开眼被吓清醒的何愿。 “你们几个,早上围我这里是打算等我挂了给我摔火盆子吗?”何愿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说,到底有什么事。” “我们…”几个云卫面面相觑,齐齐露出讨好的笑,“我们想出去玩。” 那眼睛亮的像是讨食吃的拉布拉多一样,仔细看去身后仿佛还有大尾巴在不停的摇啊摇。 “不行。”何愿掀开被子下床,残忍冷酷的拒绝了他们。 云卫们都是一脸“啊早就知道结果了呢这只是日常问问而已(_ゝ`)”的表情。何愿活生生被气笑了,这种表情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批准他们出去玩过一样。 “别这幅表情,今天有正事。”他穿上鞋,走到镜子前梳头发。 云卫们还是一脸“你别骗我们了每次都说有任务每次都是编我们的(_ゝ`)”的表情看着他。 “…我要揍人了。”何愿梳起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别看我肚子上开了个洞,照样可以一个打三。” “大人我们有四个人啊oao…” “打之前先揍你。”呵呵。 云卫瘪嘴,就会欺负他。 “别贫了,等会和我一起去夏家。”何愿洗把脸,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转过身对几个人说道:“知道这次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你们几个吗?” “因为我有预感,这一次的夏氏不会太平。” 看到他这样严肃,几个云卫也纷纷皱起眉头。他们这几天也致力于搜集洋人的消息,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听到何愿如此笃定,他们也没心思开玩笑了。 “走吧。哥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大鼻子洋人去。”何愿收拾好以后,披上官袍,将幽冥扇别在腰间,对他们一招手。 而另一边的夏家装饰典雅的书房里。夏老爷手里拿着两个帖子,看完之后手抖个不停,他咂摸了几下烟袋才冷静下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老夏到老还能走这份大运,竟能得见天颜。”夏老爷在原地开始兜圈子,明明天气不热,他的鼻尖和额头却冒出了细细的汗,皇帝陛下亲自来了,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可是这段时间夏家真的不太平啊。 名下的店被洋人和本地混混隔三差五砸上一通,家里的叔伯亲戚突然也嚷嚷着要分家。这其中的关窍想也明白是那些大鼻子搞得鬼,再加上… 他看了看另一个帖子上的日期,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什么商会的行长也在这一天要来夏家,这两头他是那个都不能得罪,谁也不敢拒绝啊。 夏老爷正坐在书房里发愁呢,他的宝贝女儿夏思涵就走进来了,一进来就被屋里的烟草味呛了个正着。 “咳咳…爹,你在干什么啊?怎么弄这么呛。”制香世家出来的小姐,哪个没有个好鼻子?夏思涵拿着手绢捂着鼻子,把窗户全打开才坐下来。 “思涵啊,你看这个。”夏老爷把手上的帖子推到夏思涵手边,“爹都快愁死了。” 夏思涵看了两个帖子,脸色也立刻变了。她沉默了一下后问道:“您打算怎么办?拒绝吗?” “拒绝?”夏老爷苦笑一声,“拒绝哪个?” 夏思涵抿着唇,她当然知道江南商会的行长不好惹,可是他再怎么不好惹不能得罪也是个外邦人,拜贴的时间这么巧,万一是要对天子不利呢?如果皇帝在夏家出了什么事,那才是真正把夏家推向绝路啊。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谁也不要拒绝。爹,相信何大人吧。”夏思涵笃定地说道。 “何大人?”夏老爷也记起了那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喃喃道:“但愿吧,希望祖先保佑夏氏吧………” 第46章 复健 云舒云卷,雨过天青。 何愿时隔多天,终于走出了院门。这真的是历史性的一步,从他“案发”到现在伤口勉强愈合,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过得分外痛苦,萧桓璟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里都带着。几个云卫也跟神经病似的紧张他。 其中尤其以云十六这个小婊砸为首,每天的日常都是这样的: 只要何愿打算起来去附近转一转,看看情况。这个小姑娘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阴森森的跟个背后灵一样说道:“大人,你干嘛去?” “……呃…” “想出去转是不是?”云十六露出了招牌式的迷之微笑。 “…嗯…” “不行。”干脆利落的否决,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何愿按了按太阳穴,讨好地说道:“好十六:让我去吧,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啊。商家耽误一天是钱,我这耽误一天都是命啊。” 云十六凉凉地问:“哟,谁的命?耽误的是自己的命吧?主子可说了,你再作就把你绑起来。” 绑起来??哎呀呵?!何愿大吃一惊,这,这是要玩捆绑y的节奏啊! 嘿嘿。 我喜>q<。 “那你就让他来,反正我再受伤又得耽误好几天。”何愿充分展现什么叫不要脸,云十六的白眼恨不得翻他脸上再给他几个东北大耳刮子让他尝尝鲜。 “反正你想出去就是没门,怎么说都没用!”云十六往门口一坐,老神在在的摸出一物,往他眼前晃了一晃。何愿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周身摸了摸,又苦着脸讨饶道:“姑奶奶诶,我这扇子什么时候被你拿了过去?” 云十六把玩着手中冰凉幽蓝的铁扇,欣赏着何愿脸上苦逼的表情,刚才郁闷的心情瞬间就好的无以复加,“主子给我的,没这玩意儿你就不会出去作天作地了。” “你们主子又不在,给我吧,给我吧!”何愿蹲下来,和坐在小几子上的小姑娘平视, “什么叫作天作地啊…”何愿摸了摸鼻子,趁着十六没注意快速一个闪身而上,劈手夺下她手中的扇子。 幽蓝色的铁扇在红润的手掌心里转了一圈,何愿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物归原主了。没想到这口气还没吐到一半呢,就听背后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 “监察使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来者声音平静,脚步声也十分平缓。但是听在何愿耳朵里却像是惊雷一样,他此刻满心想的都是…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他被抓住了!! 何愿没敢回头,直挺挺地站着,浑身僵硬了。他讪笑两声,说道:“主子…” 萧桓璟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慢慢伸出手。何愿和他对视半晌,眼神中写满挣扎和不舍,最后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叹了口气,将扇子交了出去。 拿到扇子的皇帝陛下十分满意的摸了摸监察使的狗头,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扇子都拿到了,还摸什么。”何愿垂着眼睛,低声说道。皇帝看着伐高兴的监察使,平时灵动的眼睛此时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薄唇抿的死紧,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不高兴。 他看了很久,看到监察使耳根都已经开始泛红,才敛下眉目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扣住监察使白净的手腕,一把拉进怀里,狠狠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直摸得何愿嗷嗷叫了起来才撒手。 尼玛啊!!再让你乱摸我就是狗!! 何愿气哼哼地开始整理头发,心里不停碎碎念着。 再一抬头,正正看见了皇帝陛下脸上清浅却温柔的笑容。 何愿:“………汪…” 萧桓璟:“嗯?” 何愿:“没事……突然想学狗叫。” 萧桓璟:……什么毛病… 总之这扇子风波只是一个小插曲,这大半个月最痛苦的便是复健的过程。 何愿身形消瘦矫健,平时的招式都是以敏捷为主的。这半个月的养伤已经让他快连路都不会走了,更别提恢复巅峰时期的状态了。 在某天何愿想要偷袭皇帝大大来个嘿嘿嘿结果却被皇帝一把抓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尼玛必须得复健了!! 夜晚,烛火未熄,映的一室暖光。 何愿站在镜子前,拆掉了肚子上的纱布,轻轻按了按伤口,多亏了小伙伴们给力,找的都是最好的医生,这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何愿摸了摸伤口周围的白边,痒痒的,他手多臊啊,又戳了戳中间的地方,痛的一哆嗦。 萧桓璟坐在床边,正拿着一块鹿皮擦刀。何愿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特痒。赶紧放下衣服,笑着爬上床,坐在皇帝旁边。 “阿璟啊。”何妖精状态上线。 萧桓璟疑惑地转脸看了他一眼。 “明天练练呗?我看你不行了啊。”皇帝当然很行,很行,非常行。但是在何愿嘴里,行也是得强行不行。 话音未落,就见萧桓璟挑了挑眉,眼中燃起了火焰。任谁被说不行都得用点方♂式证明一下吧? 于是他伸手戳了戳监察使的伤疤。 何愿:“…………嗷?!!!疼!!!疼疼疼!!!你行!!!你弟大物勃!!行了吧!!!!别戳了!!要死人了!!嗷…………嘤…………噫………” 何妖精。 卒。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萧桓璟一边心想着,一边拉他起来,给他轻轻揉了揉。带着硬茧的手指在光滑的肚子上摩挲,何愿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他,目光里是一派纯然的坦然和不要脸。 “啊,我硬了。” 萧桓璟黑了脸,迅速伸手探进他衣襟,在他乳首上狠狠拧了一下。何愿都快疼哭了,他悲愤地张了半天嘴,结果没憋出一个字。 皇帝大大云淡风轻地擦了擦手。 “你不爱妾身了。”何愿假哭着控诉道。 “哪有,朕最爱的就是你。”萧桓璟脱鞋翻身上床一气呵成。 “瞎说!你去年还叫村东口杀猪的老李头他女儿去选秀!”何愿锤床。 “爱妃记错了,朕和老李头的女儿没这段风流往事。”萧桓璟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面无表情。 何愿拔熄了烛火,和萧桓璟并排躺在一起,他闭着眼,过了许久才轻轻说:“………疼。” 萧桓璟没有说话,伸手探进他衣襟。找到那有点红肿的茱萸,轻缓的揉了起来。 深夜,虫鸣。一室静谧。 第二天清晨,何愿一大早就醒了,发现皇帝的手还在他胸前,赶紧推醒了皇帝,并且义正言辞地指责了他耍流氓的行为。皇帝陛下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 “保持你这种愤怒的情绪!非常好!来,咱们练练!”何愿不怕死的挑衅着。 “有什么彩头吗?”萧桓璟问道。 “我输了任你处置,想干♂什么都可以。”何愿狠狠心说道。 “成交。” 萧桓璟深吸一口气,微笑着一把将扇子甩给他,然后将刀抽了出来。 “卧…………槽。”何愿咽了口唾沫,他该怎么解释他只是想和男朋友赤手空拳的练练………没想到男朋友真的抽刀了… 要不要这么耿直啊qaq……… “怕了?”萧桓璟将碍事的袖子挽起,对旁边的云卫打了个手势,云卫很快上前清走了多余的杂物。这片堂前的空地顿时变成了校场。 “怕?我字典里就没这个字。”何愿站了起来,勾起嘴角笑了笑,眉目高贵,气质如刀般锋锐的惊人。 “那你字典里缺的字也太多了。”萧桓璟单手在刀身上一抹,一丝血色绽放开来。 看到他的动作,何愿才真正对这场切磋正视起来。 萧桓璟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在准备这场比试的。 不认真的话,是会被杀的。何愿握紧手中的扇子,率先起式,收起了平时所有为了装逼练的花招,一式单刀直入。 他将积攒的力量用了三分之一在招之上,所以攻势又迅又猛,如果被这一招劈到,哪怕仅是挨一个边也够萧桓璟喝一壶的。 萧桓璟冷声道:“天真!”他横起刀,挥退扇子的招风,狠狠一刀砍在扇子上,何愿被这一招击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卸掉了力。虎口被震的发麻,铁制的扇骨也被击出冒着白烟的小豁口。 同时刀上也出现了一个同样的豁口。 一刀一扇,本是同一块铁精锻造,自相残杀必定会互伤。 何愿心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宝贝扇子! 既然如此,那就… 硬碰硬是肯定碰不过的,他一瞬间便转换了策略。 此后的何愿像是一根竹子一般柔韧,随着萧桓璟的刀式进退。萧桓璟的刀进,何愿也进,缠着他的刀。 萧桓璟“啧”了一声。 他清楚,萧桓璟的刀风是大开大合式的,面对这种打蛇随棍上的情况是没啥好办法应对的。如果搁平时,何愿肯定是不屑这种歪门邪道,他信奉一力降十会的真理,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啊。形式比人强。 在不用点歪门邪道,他就输了!!!一想到那个“任你处置”他就好方啊!!! 第47章 输赢 输赢 虽说何愿很想赢,为了自己的贞操也一定得赢,但是怎么赢还是个未知数。何愿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光明磊落又正直的好人,从来不搞什么虚的。 “唉,这回可真是为难我这个老实人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得用歪门邪道来对付人,但也不能随便瞎用。作为一个皇帝,萧桓璟完全超过了正常人对皇帝的想象范畴。 皇帝难道不应该都是夜夜笙歌,身体虚的风一吹就倒吗???实在不行也都是朝政缠身,累的天天得喝药进补。单从身体方面来说,萧桓璟这他妈的简直就是皇帝中的排头兵啊,这人身体素质特别好,远超同时代的普通男性。 而且萧桓璟的力气还大的离谱,何愿还记得这人的手劲,柳曲木的桌面,他能面不改色地将筷子直接硬□□去。何愿紧盯着对面穿着便服的皇帝,心里暗暗做着比较,傻子才愿意和这人硬碰硬呢。 嗤了一声,何愿吐掉飘进嘴里的几丝头发,他心里不停演算着自己能用出来的招式。腹部的伤势使得他不能做幅度太大的侧身翻转等等动作,这就相当于将他可以活动的范围限制死了。 怎么办…… 看着监察使淡定的脸色,萧桓璟心里倒是有点兴味。他当然清楚如果对面这个男人真的以生死来对决的话,绝对不会落他下乘的,只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 “怎么,怕了吗?”萧桓璟执着刀,笑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一听到认输二字,何愿立时就跳脚了,瞪眼道:“放屁!”他怎么就这么看不惯萧桓璟这种欠抽的样子呢! 何愿嘴角一勾,纵身跃起,像是被风吹落的竹叶,亦或者是凛冬的初雪一般轻飘飘地落在萧桓璟的面前。他的身影虽轻若鸿毛,手中的扇子却毫不留情地抽向萧桓璟,光影之间,一声铿锵响起。 只见皇帝陛下横刀挡下,反手一掌击向监察使心口! “天真!”何愿嗤笑一声,蹬着皇帝的刀把借力,脚尖一点,硬是又拔高了数寸。他在空中急急一停,精瘦有力的腰肢一拧便卸去了萧桓璟掌中大半的力道。何愿避开刀影,双手向后仰,腿趁机盘上萧桓璟的腰间打算将他掀翻在地。 腰间一用力,周围围观的云卫只听他们英明神武的大人痛叫一声! “草泥马的!老子伤口裂了!” 何愿维持着双腿盘在皇帝腰间的姿势,缓缓地被拉回来,弱弱地伏在皇帝肩头,嘴里不停嘟嘟囔囔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什么看!!!” 周围云卫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喷笑出声。何愿恼羞成怒,挥手赶走了他们。 “闹够了?”萧桓璟怕他掉下去,托着监察使的屁股向上挪了挪。 “我没闹啊。”何愿抱紧了他,不满地在他耳边说道。 “说说你在江南的收获?”萧桓璟一路抱着何愿回了房间,给他换下了渗出血的布子,又上了点药。 “比起这个,你不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何愿撑着坐起身,揪着皇帝陛下的领子凑上前。 “我需要一个kiss。”他眨眨眼,说道。 “什么?”萧桓璟没听懂,皱了皱眉。 何愿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听懂了,拽着皇帝领子的手使劲一拉,身体前倾,结结实实的和萧桓璟亲在了一起。萧桓璟被他撞的一疼,不满地咬了咬监察使的唇瓣。 “怎么这么急。”他轻声笑道,复又亲吻上去,在监察使柔软的唇瓣上辗转不停。 何愿向后仰了一下,白皙的脖子露在萧桓璟的眼前。引得饕餮一般的皇帝陛下又轻轻吸吮了一下喉结,同时手不老实地往监察使衣服里钻。 “今天怎么了?”萧桓璟埋首在他脖颈间,沉声问道,呼出的热气打在敏感的皮肤上,使得何愿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听到皇帝疑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没怎么啊。” “比试输了,不高兴?”萧桓璟抬起头,紧盯着何愿的双眼,然后伸手轻轻抚了抚他耳边翘起的一缕头发。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别动我,痒死了。”何愿嗤了一声,打开他的手, “所以说还是不高兴了。”萧桓璟被打开手也不恼,又孜孜不倦地去骚扰何愿的头发。 房间里点着鹅梨香,丝丝袅袅的香气缓缓升起,一圈一圈缠绕在房间里。 桌上的茶不再冒热气,床榻上喜鹊连枝的图看上去也复杂地让人眼晕。腹部的伤口钻心的疼,一次又一次的拉扯让它再次被撕裂,就像从来没有愈合过一样,何愿即使不打开纱布也清楚那里张裂开来的——是如何丑陋狰狞的一个伤口。 何愿避开了皇帝的手,向后一躺,他闭着双眼,脸上还留着刚才亲热情潮过后的绯红。就在萧桓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打算给他掖上被子之时,他突然开口了。 “我的伤如果好不了了,会怎样?” 他闭着眼,淡淡地问道。 萧桓璟的手一顿,却仍然为何愿盖上了薄被。 没有得到回答,看着萧桓璟淡然的表情,何愿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自己也不知来由的火气,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又因为起的太急而疼到脸色苍白。 “说啊,你会怎样?!”他语气急躁,手却忍不住颤抖。 “你究竟在惶恐担忧些什么?”萧桓璟轻轻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手指,语气平淡:“害怕自己失去作用?害怕我会将你当做弃子?还是害怕你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他陈述着,只在最后几个字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何愿似嗤似嘲地笑了一声,像从未认识他一样,紧紧盯着萧桓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怕。” 他甚至从未考虑过,自己死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在他的想象中,那一天可能只是一个晴天或者雨天,然后一个云卫匆匆跑进宫殿向萧桓璟报上他的死讯,然后就是悄无声息地置办后事,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真的没什么好害怕的。至于萧桓璟会将他当做弃子?这无所谓,他本身就是一个器具。如果萧桓璟愿意,他可以是一把刀,也可以是一条狗。 今天他败了,水平退步的厉害。何愿将脸埋在手心里。 “我知晓你在怕什么。”萧桓璟突然开口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愿,强迫他抬脸看向自己。 “你怕我不再爱你。” …… ……… 画风转太快了吧喂…一瞬间从苦情剧到霸道总裁风……… 何愿被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皇帝,在看到他耳根发红后突然反应过来,这种大好气氛之下谁再伤春感秋谁是狗啊!! 夜晚悄然而至,寂静的夜凉薄如水,点着清香的屋内却仍然在燃烧。 另一边的夏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夏家主事的胖子正赶着下人们清算房子里的器具。 “刘老哥,这您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是哪位大人物要来?整得这么严?”一个酒糟鼻子讨好地问道。 “上一边儿去,我他娘的哪里知道!”刘胖子火了,一脚踹开酒糟鼻,又吆喝道:“把那个掐丝儿的花瓶摆这边!轻点!哎哟,说你呢!你个逼遭的熊玩意儿!” 刘胖子抽空看了看旁边的情况,又是一顿好骂。他转过墙角,却在湖边桥上看到一个身影,立马跑到桥上又骂开了:“哪个狗娘养的竟然还敢偷懒?!看老子怎么整你!”说罢便要上去捉那个人,没料到那人一回头就瞪眼道:“刘胖子,你看清楚姑奶奶是谁?” “哎…哎呀…小姐…”刘胖子惊的一身冷汗,这小祖宗怎么在这!坏事了! “小姐啊……您在这干什么啊?这要是不小心掉到小湖里可怎么办啊?老爷还不得担心死您。”刘胖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赔不是。 女孩冷笑一声:“我干什么又与你何干?你还不快去收拾宅子,明天贵人来了要是有什么不好,我让爹爹把你逐出去!” 刘胖子赶紧又是好一番保证,看着姑娘走远后才愤愤不平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娼妇东西,等你大爷我得了势,立时就把你发卖到小寮子里去!” 说完又气狠狠地碾了碾地面,仿佛上面是有什么东西似的。 第48章 难言 收获 萧桓璟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说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你的收获了?” 听到他这话,何愿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就好像我是来骗亲骗抱的一样。--” 萧桓璟瞟了他一眼,奇道:“难道不是吗?” “嘁,谁稀罕你。”何愿翻了个白眼,嘴硬道:“我娶村东头杀猪家的女儿也不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手先拿出来。”萧桓璟嗤笑一声,从衣服里拿出某人的咸猪手,“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豁出命也要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语闭,深沉的双眼直视着监察使,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似的。 何愿一把抓住他的手,眯着眼睛看向他。 “如果我说,是谋逆叛党,你待如何?” 没想到萧桓璟丝毫不显震惊,冷哼一声道:“那又能怎样?” “喂喂喂,这反应太不可爱了。”何愿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会大吃一惊呢。” “有何吃惊的?”萧桓璟看着他丰富的表情,心里一松,面上也带出笑来,“想要我这江山的人能从都京排到漠北去,我要吃多少惊才够?” “你不要太高看自己,我肯定能让你呛到。”何愿笑的贱兮兮的。 萧桓璟嗤笑一声,做势抬起手要打他,何愿赶紧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起来。皇帝的手重重扬起,轻轻落在监察使的脑门上。 “谋逆的叛党就交给你了,想必监察使大人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他揉了揉何愿光滑如锦缎的长发,轻笑道。 何愿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似的,嗓子里咕哝了一声,才抬起眼说:“你这是糊弄人,要是我办不到怎样?” “那朕就把你赐给村东头杀猪屠户做上门女婿。”萧桓璟面不改色地扯道:“今日下旨,明日完婚,后日他家就后继有人了。” “你就装吧,你要是能舍得就鬼了。”何愿翻了个白眼,一把扯过皇帝的领子就把嘴凑上去了,“先收个利息。” “你这是大不敬。”皇帝被他毫无章法的动作啃的生疼,挑眉说道。 “少来,要治早治了。”何愿勾起唇角笑了一声,又吻了上去。 萧桓璟任他毫无章法地吻,却也不恼,等到监察使怒了半撑起身来打算认真施展吻技的时候,皇帝才笑了起来。 他的嘴唇亲昵地吻过监察使的眼睫与高挺的鼻梁,一路到达形状姣好的菱唇,舌尖暧昧地描摹着监察使略有些肉感的下唇,然后轻轻顶进齿关,吸吮着监察使的唇舌。 暧昧的水声听得何愿面红耳赤,他嘴上虽然经常放炮说荤话,实际上却是“银样蜡枪头”。 “够、够了!”何愿色厉内荏地推了一把皇帝,“说正事。” “交给我好啊,你得配合,别逞英雄。”何愿回忆起上次萧桓璟不按套路出牌的中毒,简直是心有余悸,估计再来一次他就要被吓死了。 “管天管地不够,还管起朕来了。”萧桓璟听的无奈,伸手揽住监察使。 “我不管你谁还能管?再说了,最坏的情形也不过就是大鼻子和漠北那边联合了啊。”何愿无所谓地一耸肩,说道:“朝内肃清了,虽然暂时还缓不过来,但是我们可以暗搓搓杀了漠北的头领啊。” “怎么杀?”萧桓璟挑起眉头,显然对这个主意很感兴趣。 “要不我正月剪个头?”何愿大笑了起来,抻到了伤口,又咳了起来。 萧桓璟无奈至极,拍了拍他。 “明天去,让云卫跟紧些。”何愿匀过气来,说道:“那大鼻子里可是有个正经高手的,但是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跟来,毕竟被我打成了那样。” “如果你是他,听说华国皇帝在这里,只带了几个人,你会不会来?”萧桓璟淡然道。 何愿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笃定地说:“那个人肯定想来,但是其他人一定不会让他来。那天我看了,所有人里面只有几个人看上去像是常年习武的,剩下的都是一群菜鸡。” 萧桓璟捏着他的头发,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何愿自己说了半天,偏头一看差点被气乐了,他在皇帝眼前伸手晃了晃。 “嘿!醒醒!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倒觉得那个高手一定会来。”萧桓璟沉思道。 “也对,毕竟没了皇帝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何愿想了一下:“如果照你所说,那么那个高手很有可能偷偷来。我试过了,按照你的身手应该可以摆平他。” 萧桓璟闭上眼睛,靠在监察使身上,轻声应了一句。 “喂…别睡啊。”何愿被他一绺垂下的额发弄的痒痒的,侧了侧身,“我先布置一下云卫吧。” “不用了,已经布置好了。”萧桓璟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明天收拾好看些。” “收拾好看些?”何愿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萧桓璟你个大醋坛子,我说了我又不是真去当女婿的!” “毕竟是去见他国人的。”萧桓璟不用睁开眼睛都能想象到监察使那个炸毛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脊背道:“我叫慕阡找人给你做了件赤色的袍子,应该很好看。” 监察使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他已经开始有点怀疑萧桓璟这个审美了,给他的衣服不是青色就是月白色,现在竟然还有赤红色?这也太给了吧??? 皇帝似有所感,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监察使:“不愿意穿吗?” 卧槽,何愿被他看的浑身发毛,赶紧狗腿地点点头,配上谄媚的笑容道:“哪儿能啊?赤色好看,一听就配我!” 萧桓璟挥手,带出的气劲熄灭了桌上的蜡烛。 何愿见状,翻身盖好被子,安安静静地窝进皇帝陛下的怀里。夜色正好,不用来睡皇帝真是可惜了。 深夜子时,空中的雾气不断化作冰凉的露水落下,在地面上云莲之间激起阵阵涟漪。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何愿早已没了当初的诧异,他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看上去不湿的莲台坐了下来。 “老神仙,出来吧,别逗乐子了。”他四处看了看,没见到老人的身影,又叫了一声。 “后生无礼!”空中传来惊雷般的一声呵斥,身着灰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人出现在云端,虽是斥责,但脸上并无怒色。 何愿并不怕他,站起来行了个礼,才笑嘻嘻地问道:“老神仙,叫我来干嘛呀?先说好啊,别给我固魂。” 老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才沉声道:“本尊近日参晓天机,怕是华国浩劫将至。” 嚯,老头儿牛逼!何愿心里夸了一句,大不咧咧地问道:“那咋整?您给指条明路啊。” 老人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本尊观那小皇帝身上龙气将绝,怕是江山收不住了。” 老者手中拂尘一甩,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 “什么!” 原本坐在云台上的青年听到这话之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一跃而起,几番起纵来到老者面前,站定后跪下磕了个头,周遭的云霞在他跪下那一刹那却突然变得坚硬如铁。 膝盖与云台碰撞出沉闷的一声,何愿浑然未觉,他抬起头来道:“求您说个明白。” “愚钝啊!”老者一抬拂尘,一道柔和的气流从膝间穿过,扶起了青年。 “只有你可以救了,其余不能多说。”老者言尽于此,竟然真的没有其他的话了,只挥了挥手。周围的云雾便在顷刻间消散,何愿跌了下来。 下一瞬间,何愿便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呼吸着,冷汗将薄薄的里衣打湿,他的动作太大,惊醒了浅眠的皇帝。 萧桓璟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坐起身,下床倒了杯茶水,一边看着何愿喝水,一般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怎么了?”他淡声问道。 “梦见你不是皇帝了。”何愿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打算下床洗把脸。正待下床,膝盖一阵刺痛袭来,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双膝一软就要倒下,萧桓璟几步上前一把揽住了他。 “我不是皇帝了,那你呢?”萧桓璟皱着眉头,试了试监察使的温度,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才放心地把他塞进被窝里。 何愿叹了口气,轻声道:“梦里面没我。” “我想我大概是回我的世界去了罢。”他笑了起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来,事情大抵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你是我见过最适合做帝王的人…若是没有我,现在的事情也许会有不同的转机。” 他的声音轻而无力,在黑夜里却如同坠落的星辰一般让人心惊。 萧桓璟沉默半晌,为他掖了下被角,然后俯身在监察使发间轻吻了一记。 “幸有君来我未孤,万事去留水中书。” 何愿愣愣地看着皇帝陛下,半晌之后突然把红到脖子根的脸藏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