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生财》 第一章 点石成金 …… 这是一间只有透气窗的地下室,空间很小,只有二十来个平方。靠窗户摆着一张半旧书桌,一张单人床。四处还堆放了很多画具,旧书籍,锅碗瓢盆,以及杂七杂八很多东西,找不出多少可以落脚的地方。 屋内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在夏夜炙热空气中,整个房间显得异常沉闷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桌前放着一架老旧的落地电风扇,发出电机飞速旋转的嗡嗡声。 “指水为油,点石成金,我点……” 汗珠正从陈烽的额头上冒起,手持一支古朴的笔,微微颤抖着朝一本黑皮画册上落去。 只见半透明的笔杆内,淡绿色灵动流转的液体,凝聚到了笔尖上,落在画册纸上。如同墨水一般晕染开来,从散开的绿液中突然耀起一缕金芒,那金芒如同游龙一般萦绕在画在纸上的一块素描石蛋上。 让人惊奇的是,纸上一方事先画好的石蛋好像活了,构成石头的线条跃然纸上。那景象就像电影屏幕上3d成像,石头立体虚影跃于人前。 随后一道金芒从石头底部亮起,随着光芒一点点朝上蔓延,石头底部犹若巧克力酱的金色液体在慢慢凝实起来,璀璨金芒层出迭见,黄金特有质感缓缓呈现出来。 此刻,陈烽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接下来的变化,呼吸粗重的呼喊。 “金子,金子……” 当金色光芒蔓延到了石顶的刹那,万道金芒照得整个斗室亮如白昼,连斗室空间都好似扭曲变形了。 一时间,金芒耀得陈烽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时,一个狗头从陈峰的木板床底下探出来,眨巴着狗眼迷惘的张望,突然,满室的金芒“咻”的一声,汇聚成一点,遁入石头之内后,骤然消失了。 鸡蛋般大小的一块黄金,在斗室灯光照射下散发了黄金特有的金芒。 “恭喜主人,绘画金蛋成功!绘画技巧点提高5点,达到了17点,消耗画魂之力1滴,现存画魂之力0滴6丝。”一道机械化的声音,在陈烽的意识海中响起。 “成功了?” 陈烽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赶紧捧起金蛋。金蛋入手,沉甸甸的,触手处冰凉坚硬,实实在在的金属质感。 手托金蛋,陈烽呼吸窒息,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半年了,足足半年了,一直以来自己心存怀疑。如今,神笔终于显神威了,竟然真的能画出黄金来。 这,这实在是太神奇,太不科学了。 而且自己现在才是初级描摹师,就能画出黄金。那么等自己晋级到中级描摹师,高级描摹师,以及到后面更高级别的画师,画家……岂非自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记得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神笔马良》,主人公也有类似的一支神奇的笔,画出金山银海,斗倒贪官污吏,不知羡慕死多少人。 可现在,我陈烽也有了。 晃动手中的笔,那支笔瞬间化为一道流光,遁入他右手掌心中,留下淡淡的笔影,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玄奥又神奇。 一时间,陈烽心中激动澎湃不已,有了这支神笔后,以后要多少毛爷爷就有多少毛爷爷,美酒佳肴,香车美女,豪宅飞机…… 钱啊钱,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如果不是缺钱,自己又怎么会住在这空气不流通,阳光昏暗的地下室里?而且,孤儿院一直照顾自己的方嬷嬷最近病了,急需一笔钱开刀切除肿瘤。 自己现在能妙笔生金,岂非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记得陈烽离开圣玛丽孤儿院那天。方嬷嬷眼含泪花的出来送他,颤巍巍的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同时偷偷塞给他一个梅花布袋。她告诉陈烽,这梅花布袋是他五岁进孤儿院的时候,挂在他脖子上唯一的物件,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 当时的陈烽愕然之余,挥泪告别了方嬷嬷。到了租住小屋后,打开了梅花布袋,里面有方嬷嬷偷偷塞的五百块散钱,还有一本袖珍黑皮画册和一支笔,当他握起那支小笔,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亲切感而生。 同时,笔中还响起了一个莫名的声音:“你想学点石成金吗?” 那时的陈烽,还以为见鬼了,被吓得不轻。 疑惑了好一会儿后才弄明白,原来那个声音是这支笔中的画魂。它说持有这支天玄笔者,所画的天地万物都能具现化出来。 甚至达到最高层次,可以一笔画天,一笔画地,点墨出万物生灵。 而那本画册,叫地黄,和天玄笔配成一套,称为‘天玄地黄’和‘天地玄黄’是一个意思。只要天玄笔画出来了天地万物,都能装入这地黄画册之内。 在如此巨大的**下,将信将疑的孤儿陈烽,自然愿意赌一把,让原本寄居在笔中的画魂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海中。笔和画册都遁入了自己的左右手,以后半年自己按照画魂的指示,开始了苦逼至极的学画生涯。 苦了半年,陈烽的信心越来越不足了。没料到就在今天,天玄笔神威大显,画出了黄金,原来这些都是真的!瞬间信心暴增。 既然画魂说,用天玄神笔画出来的东西,可以放入地黄画册中暂存。那自然要看看它有怎样的神奇了。 按照画魂的指示,陈烽就把金蛋放在第一张空白页上,手心贴在金蛋上轻轻一按,金蛋立时遁入纸内,变成一幅画。 翻阅后面的画页,都是空白页,怎么翻也翻不完,这让陈烽想起包罗万象的浩瀚宇宙。 翻回到第一页,陈烽右手贴在画面上轻轻一按,金蛋立时跃出纸面。 以此同时,那画册和神笔一样,化为流光遁入陈烽的左掌心。 陈烽紧捏拳头,拳头好似抓住全世界一样,天地万物都在自己手心里,一颗心如擂起的战鼓,‘咚咚’直跳。 强大的喜悦过后身心一放松,疲倦困顿立时包围了陈烽,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指向3点。 要赶快睡觉了,明天还要去遖禅市古玩一条街把黄金换成现钱,再去医院把方嬷嬷的手术费交了。 想到此处,陈烽掂了一下金蛋的分量,大约重3到4百克。现在黄金的市价一克价格278。但黑市里有一半价钱就不错了,这个金蛋大约算算也能值个5到6万吧。 这样方嬷嬷就可以快点做手术了,以后再画更多的金蛋,换成钱……陈烽美滋滋的想着,抱着金蛋睡着了。 睡梦里,陈烽站在一座黄金楼宇内,里面金床,金桌,金杯,金碗……满屋子的金子,连马桶都是金子做的,坐在上面特别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折射进地下二十平方斗室的透气窗,最后照落在陈烽的脸颊上,阳光已经淡如水了。 淡阳一落在陈烽脸上,他醒了过来,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汪!”一声狗吠响起。 狗叫声让陈烽立时回过神来,右手一抖,神笔化为流光遁入掌心不见了。 狗毛凌乱的黄色土狗从床底下,一个翻身滚了出来。爪子在狗头上扒拉了几下后,站起来蹭了一下陈烽的大腿,一个腾跃跳入一堆废纸里。 随后小山般的废纸堆一阵耸动,黄毛土狗叼着一只用废弃油漆桶制作成的简易洗笔筒,高昂着狗头,摆着它肥硕的狗臀,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了。 随后狗尾巴直摇,一脸谄媚的看着陈烽。 一看它的样子陈烽就知道这孬货肚子饿了,问自己什么时候出发,找好吃的来祭它的五脏庙。 自己都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主,再养一条狗对于陈烽来说简直是件奢侈的事。 都怪他一时好心,半年前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看到五六只大狗,发了狂的围攻一只黄毛小土狗,在群狗的攻击下,小土狗浑身鲜血淋漓,可它毫不示弱一口一口回咬那些大狗,还一咬一个准,连皮带毛撕裂下一大片血肉,狠劲十足,相当的勇猛。 他这个平常最不喜欢多事的人,竟也伸出援助之手,抡起几块板砖解了这只土狗的燃眉之急。 可事实证明,好人难当。 第二天,自己从斗室里一走出来,这货疯狂摇动着尾巴,四肢贴地,好似见到亲人一般,欢天喜地的蹭了过来。 陈烽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这只黄毛土狗扔了或者送了。可这只黄毛土狗随便你怎么折腾,它总能找回来,最后自己实在无计可施,就让它和自己一起,蜗居在这个地下斗室内。 回想当时的场景,这货彪悍的狠劲,颇有大将军铁血杀气的风采,陈烽就给它取名“将军”。 不过自从这狗跟了他,除了好吃好睡,长了一身肥膘外,还不时猥琐的去扒拉一下过路的母狗,却没有见过它再耍过一次“将军”的威风。 陈烽摇头无奈的笑了一声,把金蛋收回画册后,赶紧把一些画具都打包起来,挂在了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上。而后又是板凳,画架……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绑缚在自行车上。 被称为‘将军’的黄毛土狗摇了摇尾巴,抬起健壮的前肢搭在自行车后座,后脚用力一蹬,已经安稳的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走喽!” 陈烽推着破自行车,一个前冲,上了路面,朝着遖禅寺飞驰而去。 …… 第二章 卖画小生 …… 遖禅寺北靠大惠山,南临净月湖,依山傍水。寺中有一座十二层的妙光塔立于晨曦照耀下,远远望去,整座塔好似一位身披淡金色袈裟的有道高僧,聆听九天之上的梵音妙语。 骑着破自行车的陈烽,载着满车的画具和一只黄毛土狗,吱呀一声刹车,在遖禅寺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现在是寺内僧人做早课,梵唱经文的时候。陈烽虔诚的聆听着僧人的诵经声,掏出了挂在脖子上梅花布袋,手指描摹着上面朵朵鲜红色的梅花。 红梅都在斑斑血迹上用笔勾勒出来的。离得近还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出来。上面的梅花勾画的每一笔,苍劲有力,好似在呕心泣血,不知道画梅的人,为何要画用血来作画? 而且疑惑的是,这血为何如此新鲜,经久不腐? 陈烽不知道自己五岁前,尘封的那段记忆何时能恢复?何时能找到亲人。其实每天来这里聆听佛语,就是让自己心态更加平和,驱除戾气浮躁,同时向佛祖祈祷能早日找到亲人。 听了大约三五分钟之后,陈烽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神恢复了清亮,一人一狗沿着遖禅寺的外墙转到了净月湖畔。 净月湖畔绿柳成荫,一泊湖水在晨曦照耀下,波光粼粼,如同一位恬静的姑娘,透着静谧娟秀。 早起晨练的老人在湖堤慢跑,在湖亭中舞剑,打太极…… 这半年时间,陈烽天天在净月湖一带摆摊,这张脸混得很熟了,熟识他的人给他起了一个雅号:卖画小生。 说实话,陈烽因经常在外摆摊,风吹日晒皮肤有点黝黑外,细细看他剑眉朗目,鼻梁高挺,整张脸要比普通人多了几分雕塑般的立体感,还真是有点英挺俊朗的小生模样,再加上他平时对人和气,很容易相处,大家看他十分顺眼,人缘不错。 “早!”陈烽见到熟识的人,一路都挥手都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当陈烽临近经常摆摊的地方,只见一位两鬓花白的老太太笑意盈盈的对自己招手。 “张老太,早啊!”陈烽热情的跟这位老太太打招呼。 “早!”老太太慈眉善目:“早饭吃了吗?我这有两个包子。” “谢谢,张老太!”陈烽接过早饭,赶紧道谢。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陈烽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君子,让君子饿上了三到五天,体会一下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就知道脸面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陈烽向来也不太喜欢占人便宜,这段时间画技提高了不少,就帮张老太画了一张画像。 “张老太,这是我帮你画的一张素描画像,送给你。” “小生,画得越来越好了。”张老太乐呵呵的称赞了几句,拿着画像开心的走了。 陈烽掏出馒头,一个塞入自己口中,一个扔给了围绕着自己打转的‘将军’ ‘将军’欢庆鼓舞的一跃而起,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把整个包子一口吞下去。然后滴着哈喇子,垂涎的看着陈烽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着馒头。 “挺不错,还是猪肉馅的。”陈烽吃到一半还来了这么一句,只把‘将军’看得狗眼通红,呜咽不已。 吃完馒头,陈烽拍了拍手。看看时间还早,古玩一条街还没开门,没法去卖金蛋。就在老地方支起画架,放置画板,夹上一些现下一些时尚明星的素描画像,以及净月湖水彩风景画…… 今日阳光清澈,微风徐徐,雾霾散尽。见净月湖好似特别的美,湖上一层层薄薄的水汽,荡漾在湖面之上,同淡金色的水光交织在一起,辉映着大惠山,比平常多了几分飘渺灵动,这景色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心念一动,陈烽打开颜料盒,拿出整套的水彩笔。为了掩人耳目,佯装在里面挑选画笔,右手微抖,神笔出现在掌心中。 一摸到天玄神笔,陈烽的眉宇间就多了一抹自信。 笔杆在掌心中滴溜溜的一转,从颜料盒中扫上一些湖蓝色,笔触在画纸上一拉,清澈明亮的颜色跃于纸上。天玄笔在陈烽的手中,好似施了魔法,不断的勾勒,黛青的远山倒影在一泊恬适的湖水中,宁静悠远。 陈烽昨日绘画金蛋成功,画技暴增到了17点。今日画自己平时经常画的风景,更加得心应手,驾驭自如。但他还是全神贯注,在笔中融入自己的精气神,一丝不苟的画着。 此画运用了水彩画中的湿画法,水分控制得当,色彩重叠,接壤处自然流畅,还适当的用了飞白。 湖边杨柳青翠,柳条随风摇摆,临水自照,一张湖光山色,佛寺半掩的水彩风景画慢慢显示出来。 随着画面逐渐丰满,只有陈烽能感受到,如蜘蛛丝般的淡绿烟气,从持笔的五指飞蹿入自己的手臂内,慢慢涌入体内,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而且目力看得更远了。 他心中暗自一喜,这是画魂之力凝聚的迹象啊。只有全神贯注,精气神凝聚,灵光一现时才会出现此等现象。 当陈烽绘完妙光塔檐上最后一只铜铃时,画魂死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此画构图合理,虽然冷暖色还不是很和谐,画技尚有待提高。但佛塔画得很精妙,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恭喜主人,画技提高2点,达到19点。画魂之力凝集了10丝,总计达到了0滴16丝。” 一股喜悦之色涌上陈烽的心头,捏着拳头兴奋的挥舞了一下。 画魂之力可是好东西,是每个作画者为了抒发自己的所思所想,有感而发使用笔描绘出来画作,因此每幅画蕴含着作画者的精气神。 天玄笔虽然神妙非常,可以绘画具现出天地万物。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少画魂之力的话,天玄笔连根狗毛都画不出。 所以说,画魂之力是陈烽现在最紧缺的资源。但想凝聚画魂之力非常不易,陈烽这半年来,画魂之力凝聚了2滴6丝,特别是画魂之力100丝才凝集成1滴,一个月才凝聚34多丝。 再说那画技点,这代表着陈烽当前的绘画技能水平。画技点越高,陈烽就能用天玄笔画出更加复杂,珍贵的物品来。 同时,画技点还关乎到绘画实物的成功率。 就像陈烽第一次画金蛋时画技点才7点,金蛋具象化到一半就崩溃了。这让投入的整整1滴的画魂之力打了水漂 1滴! 那可是3个月凝集出来的成果,当时陈烽抓心挠肝的心疼。 心疼得陈烽恨不得以头捶地。唯一的安慰奖是,就算失败了,画技点也提升了1点,达到了8点。 吸取了教训的陈烽,不敢再贸然动笔画金蛋。一直勤学苦练,慢慢把画技点提高到了12点。这一次若非方嬷嬷开刀需要一大笔的钱,他也不会去冒险尝试。 所幸昨晚冒险成功了,不但画出了一枚金蛋,画技点更是暴增足足了5点,大幅度提升了陈烽的绘画水平。 由此可见,画技点的增长是何等不易,每一点都弥足珍贵。 陈烽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副刚画的画,竟然提升了自己2点画技,10丝画魂之力,真是意外的丰厚收获啊。 要是每天都有如此提升,十天就能画一个金蛋,一个月就三个金蛋,每个金蛋按六万算,半年多自己就是百万富翁了。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接下来,陈烽第二幅水彩风景画,画技点和画魂之力一点一丝都没有提升。 陈烽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学习也要循序渐进,不断积累,才能厚积薄发。 平静了下心情,陈烽选择不同的角度,又开始画起来。 等陈烽把第三幅画画完,画魂依旧没有说话。 心情平和的陈烽,把画作悬挂起来,等会出售给游客。一些外地来的游客,虽然都随身带着相机或有拍照功能的手机,但画是作画者用自己眼睛勾画出来的,画中自然带着作画者的感情意蕴。 因此,还是有人会选择购买一副有纪念价值的画作回去。没有名气的陈烽,就以此卖画为生,勉强糊口过日子。 现在他虽然能画黄金,但所画的画作能得到别人认可和赏识,也会给自己带来满足感。 太阳升高,今日又是周末。到遖禅寺烧香拜佛,顺便到净月湖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了。 净月湖边,摆泥娃娃套圈,风筝玩偶,打枪射气球的各色摊贩,都摆起摊子,开始吆喝,好不热闹。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陈烽跟旁边的摆泥娃娃套圈的大叔交代了一声,留下‘将军’看画摊。拿起背包,直奔遖禅市东面的古玩一条街去了。 第三章 金蛋的元素 ……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每当国家繁荣昌盛之时,人们开始热衷于按照自己的喜好收藏,把玩一些古玩字画。“古玩热”风靡而起,同时捎带出一个很大的利润空间。 因此买卖古玩的商铺很多,遖禅市古玩一条街就是买卖古玩的集中地。 古玩一条街并不是只有一条街,其实格局有点像京都的潘家园。分了很多成‘回’字的区域,这里商铺林立,摊位密布,一些小小的犄角旮旯里都挤满了人。 这里收藏品五花八门,几乎能想到的收藏品都有。小到一些古钱币小像章,大到两三米高的木雕佛像,还有古陶瓷,青铜器,典籍旧书刊,古典家具,杨柳青年画、江苏绣品、东阳木雕等应有应有。 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市,但一些热衷于收藏的人早早来了,穿梭在各色店铺小摊中,希望能淘宝‘捡漏’。 当然现在‘捡漏’不容易,但凡有点历史的古玩,本来就存世很少。还有商贩为了牟利,仿制了大量赝品充斥进市场,并且现在仿冒赝品的手段越来越高超,真假难辨。 因此收藏者没有深厚文化底蕴,没有好的眼力,很难淘到宝贝。 陈烽以前闲暇时就来这里逛书画摊,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能有水平和运气去‘捡漏’。目的纯粹是观摩那些画作,开阔眼界,增长自己的鉴赏水平。 今日陈烽有要事,就没有留恋这些画摊,直奔典当行而去。 为什么选择典当行?陈烽考虑了良久,要是把黄金卖给黄牛,价钱会压得非常低,一克黄金现价最多只能换一半不到的钱,典当行只要东西正,价钱要比黄牛略高一点。 在古玩一条街待了半年,陈烽多少也了解哪家典当行比较靠谱一点。 最后陈烽来到古玩一条街的东面拐弯处,这里的店铺被几棵法国大梧桐树遮盖着,晨阳从层峦叠嶂的树叶间穿透下来,照得平滑的地面黄绿斑驳,好似一幅力求真实刻画自然的印象画。 树荫底下有一个小门面,不显山不露水,门廊上悬挂一面古朴布幌招旗,中间写了一个当字,鑫源两字反而比‘当’字小很多,写在‘当’字上面,颇有民国时期当铺的招牌的味道。 陈烽找的就是这鑫源典当行,虽然这家典当行看似庙小。但底蕴却很浑厚,它在中州市有百年的历史了,是子承父业一代代传下来的老店。 跨过高高的门槛,只见里面摆放着梅兰竹菊四道屏风。这屏风的用意,陈烽多少了解一点,按照旧时规矩,典当行门口都会放上一道屏风或者布帘。一来是让外面人看不到当铺里面的情况,二来是怕熟人看到典当者的窘迫,避免尴尬。 转过屏风,正堂案桌上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陶瓷财神,香炉里插着三支香,清烟袅袅。右侧是高高的木质柜台,柜台上竖着密密麻麻坚固的栏杆,只开了一个小窗户。 整个店铺内的格调还保持着民国时期的风尚。要不是栏杆中间装着厚实的钢化玻璃,墙角装着摄像头,陈烽都以为穿越到民国了。 因时间尚早,店内还没有其他顾客。 柜台里面,一位胡子垂胸的老头,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周元鑫,典当行的老板,按照旧称,应该叫掌柜。 周元鑫,从小跟随父亲就在典当行帮忙,见识很多稀罕玩意,耳濡目染下,可以说在鉴赏古玩杂项类很有独到的眼光,很少看走眼。 在古玩一条街,周元鑫和‘博古斋’的陈福生老先生,一齐被人称为‘东周西陈’ 见有客人上门,一位穿着民国老式旗袍的小姐迎了上来。 “你好,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 “我来典当东西!”陈烽说明来意,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来到柜台。 接待陈烽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只见他把完玩着一簇长发,往后一洒,长发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你要当什么?” 陈烽心抖了抖,这哥们难道是个娘炮?可身材也太魁梧了些吧?暗自打定主意离他远点。 打着算盘的周元鑫只是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陈烽后,继续拨动算盘珠子。 “黄金。”陈烽探入背包,迅速从黄画册里取出那枚金蛋,搁在柜台上。 看着如此大的金蛋,年轻人愣了愣。黄金是贵重金属,平常来典当的一般都是首饰,或者金条。黄金鸡蛋也有,但个头没有这么大,心中不由怀疑是假的。 这年头骗子多,长发哥把陈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有正规金店出具的发票吗?” “没有。”陈烽老实回答。不愿找理由掩饰,因为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遮掩,再说真金不怕火炼,没有必要。 “不会是假的吧?”长发哥浓眉一抬,屁股朝后面挪了一点。陈烽看到墙角的摄像头同时动起来转向自己。 “你可以检测一下。”陈烽神色淡定,只要是真货,就不怕典不出去。很多金银首饰因为年代久了,凭证没了,就当不出去了? 而且这枚金蛋的基本元素信息,采集自中州龙凤祥金店的金首饰,纯度品质很高。 画魂告诉自己,天地万物,都是不同的元素组成。 就像画黄金,必须要天玄笔采集到黄金元素信息。因此自己找了家口碑好的金店,佯装去买金首饰,偷偷采集了金元素。 采集元素方法很简单,只要用右手摸一下自己要画的物件,天玄笔随着自己的心念,就会记录下物件的组成元素。 长发哥见陈烽气定神闲,捧了金蛋掂了下分量,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放大镜照了照。 “不用照了,这个金蛋约370克到380克左右,99.9%的千足金,和市面上那些流通的黄金是一样的货。你这个臭小子,学到今天都辨别不出黄金的真假?” “爷爷,姜不愧老的辣,我对您的崇拜犹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过,既然有先进仪器不用就太浪费了,我去检测检测。”长发哥赫然是周元鑫的孙子,拍了爷爷一把马屁后,便捧着金蛋放在一个仪器上,检测起来。 “379克,含金量99.9%,千足金,爷爷真乃神人啊。”这时,周元鑫的孙子叫嚷道。 “油嘴滑舌,什么神不神的,这是典当供奉最基本的技巧。再不把你那不男不女的头发剪掉,以后不要到我店里来。”周元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可不行。”年轻人嬉皮笑脸的回道,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梳子,把过肩的长发梳理了一遍:“咱好歹也是中州美院的高材生,这是艺术家的气质!” 陈烽有点无语,忍俊不禁。 “艺术家的气质可不是标新立异得来的……”周元鑫无可奈何的唠叨着,继续手中的活。 “嗯,嗯,要剪掉长发也可以,爷爷你出点旅费,让我去意大利,法国……”长发哥嘿嘿的笑着说道。 “没门。”周元鑫头都没抬。 长发哥撇了撇嘴,继续和陈烽做生意。 “事先说明,这里的价格可不是按照市价算的,典当类型分死当和活当,死当比活当价钱高一点。死当一克160元,活当一克140元,活当的话,来赎回原物时,根据天数,付原价13个点的利率。” “死当。”陈烽知道典当行的规矩。 “死当1克单价160元,379克,总计:60640元。现金,还是划卡转账?”长发哥收走金蛋后问。 “现金!”难得当回有钱人,陈烽选择了现金,毕竟毛爷爷拿在手里的感觉和存在卡里的感觉不一样,然后按照典当行的规矩,填写了一张典当表格。 码得整整齐齐的六沓毛爷爷,摆放在柜台上。点钞机上红色数字开始不断跳跃递进,红色纸票划过点钞机内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响成一片之时,再能沉得住气的陈烽,心内不免一阵激动。 半年来,靠着自己在净月湖买画,每个月平均下来只有一千多块的收入。除了日常开销外,还要积攒下一些钱,交给了方嬷嬷添入孤儿院孩子的菜钱。因此陈烽每天过得都是一分钱掰成两瓣来用的日子。 这六万多钱可相当于自己五六年的工资啊,而且这样大笔的钱,以后还会再有。想到此处,喜悦之色难以遏制从嘴角溢出。 心情好得自然没话说的陈烽,又把钱一张一张的数了一遍。在长发哥羡慕又不屑的矛盾眼光中,小心翼翼的装入背包,把640元零头就塞在外面的口袋里。 把钱都装好了,陈烽就准备离开去医院。 可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工地安全帽的中年汉子,急急忙忙走进来。随着他的进入,一些水泥碎渣不断从他的裤管上,洒落在地面上。 他手中紧握着一本很破烂的画册,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台上。 陈烽偷偷瞄了一眼,画册斑驳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芥子园画传初描》。 《芥子园画传》,众所周知诞生于清代。画传也可称画谱,系统地介绍了中国画的基本技法,浅显明了,宜于初学者习用,故从清朝问世以来,风行于画坛,至今不衰,一直是初学者的启蒙良师。 初描两字说明这本画册,是一个刚刚起步学画之人的练习画作。 陈烽半年来一直在学习水墨画,家里有一本自己从旧书摊买来的《芥子园画谱》,一直在临摹,从中学了不少水墨画的基础画技,受益很多。 看到这本比自己那本还破烂的画册,陈烽就多看了几眼,那本画册缺了一个角不说,霉斑点点,实在破得不像样子了,估计不值钱了。 “主人,收了它。”这时,画魂声音突兀的响在陈烽脑海中。 陈烽愕然,自己没听错吧?这本破画册,画魂居然要他收了? 难道画册内另有乾坤? 第四章 一本破烂画册 …… 这还是第一次,画魂主动要自己收东西。 一来不知道这个画册来历,二来,自己也不能在人家典当行内跟人家抢生意。 陈烽就停下了脚步,走到左边出售死当物品的展示柜前,佯装看里面展品。竖起耳朵聆听周元鑫对待这本画册的态度。 “请帮我看看,这本画册能不能当几个钱?”这时,那个中年汉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揉搓着手,急切的问。 “大叔,这本画册实在太破了,没什么价值!”长发哥随便翻了翻,皱了皱眉头,伸出长臂把画册推到了柜台的边缘,毫不感兴趣。 “晓飞,怎么能如此毛躁草率?”周元鑫走到长发哥身边,手指一弹,赏了他一个毛栗。 周晓飞揉着额头,笑了几声退到了一旁。 周元鑫先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再套了一副白手套。准备齐全了,才翻开这本画册,画册一翻开,一股子霉味就散发开来,陈烽老远都能闻到。 “这本画册是我爷爷的心爱之物,以前一直被他偷藏在米缸下面的夹层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拿出来瞧上一会。”中年汉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喃喃的说着。 中年汉子继续道:“小时候我不懂事,趁爷爷不注意就把画册偷出来,藏在了家旁老树的鸟窝里,后来我爷爷发现米缸下没了画册,急疯了,举着棒槌四处找偷画册的人。那天正好下着暴雨,我又惊又怕又不敢去鸟窝取回画册,这本画册就被雨淋了,最后变成了这幅模样。”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抓了几下自己头发,显得无比懊恼和悔恨。 周元鑫好似没在听,一页一页翻着,仔细的观摩画册。 “画册是被水泡过,纸张浸水后膨胀,干透后收缩发皱,时间一长,最容易发霉虫蛀。而且画页上的水墨泡了水都有点化开了,线条模糊不清,已经无法辨识是哪位名仕画的练习之作。” 此话一吐,中年汉子懊恼的对自己的脑门狠狠一拍。 “都是我,我这个该死的……” “实在太可惜了,如此品相的画册被糟蹋成这样。现在这本画册,给初学者描摹用都有点牵强。” 老头说话婉转,但言下之意,已经说明了画册没有多少价值。 “那能看出这本画册是什么年代的吗?”中年汉子两眼通红,可眼中还散发着希翼的光芒。 “看纸张倒像是晚清的,可这画面实在……”周元鑫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给中年汉子打击,只能长叹一口气,把画册往小窗户外推了推。 “老先生,求求您收了它吧。要不是家里老娘病逝,我要赶回去奔丧,工头又不肯支钱。我是不会卖掉这本画册的,留个念想也好。”中年汉子按住送出来的画册,一脸的乞求。 周元鑫眉头皱了皱,然后吩咐周晓飞:“去取500元钱来。” 这明显是救济的架势啊。 “爷爷!”周晓飞有点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脚步慢吞吞的去拿钱。 “你们爷孙俩这是在干什么?”这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捏着把茶壶,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陈烽一瞧,认识,这不是和周元鑫并称“东周西陈”的陈福生,陈老吗? 陈福生就是古玩一条街‘博古斋’的老板。他原是中州博物馆的馆长,退休后就在古玩街开了‘博古斋’,因在博物馆内研究馆藏文物,而且和一些考古专家比较熟,经常在一起交流心得,几十年下来,无论经验还是眼力都不凡,特别是字画方面,鉴赏能力尤为突出。 陈烽为何认识陈福生? 那是因为陈老隔三差五都会请一些中州书画名家,到博古斋现场作画出售,陈烽是逢场必到,偷偷学习画技。就算没有这样的活动,闲暇之余,他也时不时会去‘博古斋’欣赏画作。 这么算下来,他半年去了博古斋至少有百来次。每次去还喝免费茶水吃免费点心,陈老一次都没有赶他,吃到最后陈烽都不好意思了。就帮着擦桌扫地,帮那些书画名家端茶送水,洗笔挤颜料,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陈老进门,周元鑫和他孙子一齐迎了出来。 “你来得正好,帮我掌掌这本画册。”周元鑫说。 陈福生没接画册,呵呵笑着转向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见到陈福生,脸红了红,揉搓着双手一副尴尬的样子,估计是他事先去过‘博古斋’了。 “老周,这本老画册我已经看过了。看纸张应该是晚清时期学画之人练手之作。画册以前受过潮,现在霉蛀成这个样子,笔墨难辨。不过中间几张还能依稀能看出,水墨力透于纸,入木三分,可见作画者腕力之重。可惜功工显得稚嫩了些,找了一下也没有任何款识,不好说是不是晚清哪位名家的习作。” “我也这样认为。”周元鑫点了点头,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失望的神色,着实可怜:“我就收下来,给他个车票钱吧。” 陈福生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在年轻之时,他听了一段妻离子散的凄惨故事后,心生同情之余,就看走眼巨额买下一幅画,差点让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因此只要怀揣着古玩字画来出售的人,说的任何话他现在都不会听,只以实物为准。 他明白这画册不是赝品,但不值一文钱,周元鑫收下来纯粹是出于一片善心。 “周老,还是那么心慈念善。” 周元鑫谦虚的摇了摇头,叹道:“500元钱收了吧。” “我不当了。”可中年汉子听到两老的对话,闷吃闷吃的说完,把画册收了回来,转身就走,把周陈二老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个中年汉子,还相当的有血性。 “大哥,这本画册能卖给我吗?我想买回去照着临摹。”这时,陈烽上前拦住了中年汉子,诚恳的请求。 “这……”中年汉子停下了脚步,为难的看着陈烽。 “我学画半年了,可水平很普通,半年来一直都在临摹《芥子园画谱》”陈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正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我看这本是晚清的画册,就想看看前人是怎么画的。” 中年汉子咬着牙有点为难,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把画册交给了陈烽。 “你只要给我从中州到雪兰州的车票钱就行了。” “这些钱除了买张车票,再买点其他的东西吧,不要空手回家。”陈烽把640元钱拿了出来,还自掏腰包把这个月卖画的钱中拿出了160元,凑成了800元整数,一股脑的塞给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捏着钱,眼泪立时从如同沙皮纸一样粗糙的脸上滚落下来。 “小兄弟,真谢谢你了,那本画册听我爷爷说是个木匠画的。”中年汉子哽咽的道完谢,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木匠?”陈烽疑惑的跟着汉子出了典当行。 “啊,啊……天下还有这种人,在我们典当行里收东西?”周晓飞指着大门,首先叫嚷起来。 周元鑫也如此,自己发善心准备给个500元钱,做做好事,却被刚才那个当金蛋的小子半道拦了。不过这物欲横流的年代,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年轻人,着实不多了。反正都是出于好心,他忙喝住年轻气盛的孙子。 “原来是这个小子!”这时,陈福生认出了陈烽。 “老陈,认识这个人?”见陈福生认识陈烽,周元鑫不由问道。 “这个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那个经常光顾我‘博古斋’的臭小子,这小子茶水点心可没少吃我的,不过人挺勤快,就由着他了。”陈老说着,心里在嘀咕,难道这穷小子入不敷出,都到典当行当东西过活了?但典当行有规矩,不能过问其他人来典当的物品。 “哦,原来就是你说的那个靠卖画为生的穷小生。”周元鑫恍然大悟,心中不由疑惑,他刚才典当了一个金蛋,当了6万多,哪里穷了? 陈福生还在想那画册,想起了中间几张画的画面,这几页描绘的全都是吉祥花卉,譬如并蒂莲花,缠枝牡丹,如意寿桃。那中年汉子临走前说的话中,“木匠”两个字久久在脑海里徘徊。 突然,陈福生脑袋嗡的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跳而起。 “赶快,拦住那个小子。” “陈老怎么了?”周元鑫被吓了一跳,好久都没看到过陈老头如此激动地蹦跳而起了。 …… 第五章 画册之谜 …… “我怀疑,那本画册是齐白石年少时的练手画作。”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周元鑫惊诧得眉头直跳。他怎么会不知道,齐白石出身贫寒,小时候跟随叔祖父学过木匠,次年改学雕花木工,从民间画工入手,曾习古人真迹,摹《芥子园画传》并据以作雕花新样。 当时的家具桌椅,人们为了讨好彩头,都要雕刻上寓意着吉祥如意的图案。因此年少时学木工的齐白石,描画了很多的吉祥图案。 齐白石原名纯芝,字渭青。白石的别号其实是他27岁之时,恩师胡沁园所起。以后才有了这样的名号,而他以前的画,保留下的不多了。 要是这本画册真是他少年时所绘,虽然残破不值钱,但却有相当有研究价值,要是认证出真是齐白石初学画作,将会在艺术画界掀起狂澜大波。 周晓飞张大的嘴巴,呆若木鸡,完全傻了。而陈老早就把茶壶一扔,老腿连晃,追陈烽去了。 “都怪你这个死小子,还不快去追!”周元鑫知道事情的轻重,苛怪了句周晓飞,让他也去追。 转身吩咐其他店员关:“你们也去找,关照好陈老,对了再去净月湖找找。” 苦着脸的周晓飞,和店员们一起出去追陈烽去了。 留下来看店的周元鑫,懊恼的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半响,周晓飞扶着陈福生,和店员们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爷爷,没找到。”周晓飞抹了下脑门上的汗。 “湖边也找过了,画摊还在,除了一条狗外,人不在。”其他店员纷纷回复。 陈福生紧蹙着眉头,异常后悔,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气,不发一言。 “陈老你也不要着急,等找到那小子,再买回来就是了。”周元鑫知道陈福生在博物馆中研究最多的就是画作,生平最喜欢研究不同年代名家的画作,找寻这些名家的学画历程。这次走眼不说,还见心头所好被别人买走了,心里肯定又郁闷又心急。 “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想不明白,这个小子怎么会一眼就看准了那本画册的来历?” “凑巧吧。”周元鑫心中也纳闷,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少眼力?他们这些老古董,还不是磕磕碰碰交了不少学费,积累了经验,现在才能辨别物件尽量不走眼。但要说完全不走眼,那谁也不敢打包票。 “这小子要那本破画册干嘛?要临摹学习还不如去新华书店买本现成的。何必买这一本破画册。”周晓飞满脸抑郁的嘀咕着,眼睛轱辘一转有了。 周晓飞拿出陈烽刚才填写了一张典当金蛋的凭证依据,夹在指尖摇了摇。 “跑得和尚,跑不了庙,不是还有这个吗?有了这个还怕找不到他?” …… 陈烽哪里去了? 他出了典当行,就接到在医院看护方嬷嬷的叶依柔打来的电话,叶依柔是陈烽一同长大的伙伴。 她说医院要求方嬷嬷立刻转院,再不转院就要直接被赶出去了。 陈烽一着急,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中州医院,哪里知道自己走了典当行还有这么一出。 来到医院,陈烽急匆匆朝住院区跑去,走到过道的时候,就见方嬷嬷病房门外,围了几个病人的家属在议论纷纷。 “8病区17床的病人,没钱交,停药都三天了,今天医院让她转院,直接赶人了。” “现在穷人生不起病啊,可怜呐……” 而此刻病房里传出病区护士长的说话声。 “我们这床位本来就紧张,你都来一个月了,一直迟迟不交手术费我们也没有办法。对不住了,请赶快收拾东西走吧,我们医院床位实在太紧张了。” 接着一道柔软低哑声音传来。 “手术费,我们会尽快凑齐的,你们再宽限几天。” “抱歉,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也有自己的运营体制。你们已经欠了医院三天的住院费了,我们看在老人家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就减免了。” 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理由充足,却让陈烽感觉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个在慈善机构工作了一辈子的方嬷嬷,把每月的工资都贴补在孤儿院中一帮孩子身上,到头来却没钱而得不到医治,要被赶出去。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时候,谁能对方嬷嬷伸出慈善之手? 护士旁边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嘴唇紧紧抿着,无可奈何的看着叶依柔,这位医生是肿瘤病区的主治医师,林宏君。 心中一片寒凉,陈烽一个箭步,穿过围在病房外面的人,闪入了病房之内,终于看清楚了病房内的一切。 只见孤儿院的同伴叶依柔,纤弱的双臂横亘在护士面前,硬是不让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方嬷嬷出去。 “小柔,我们走吧,我们不要耽误别的病人治疗。”方嬷嬷坐在轮椅里面,整个人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可还强打精神,两只皮包骨头的手,借助轮椅的力量把身体拉直了一点。 叶依柔紧紧咬着下唇,瘦弱的双臂执拗的挡在门口,犹若一株小草,不畏狂风的肆纵,逆风而立,坚韧顽强,虽纤弱细小,但照样俯瞰大地。 这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看似柔弱骨子却坚强执拗,要不是她拦着,估计陈烽没到医院,方嬷嬷早就被送出病房了。 看到这样的叶依柔,陈烽鼻子里酸酸的。 “方嬷嬷,等小烽哥来了再走。”固执的叶依柔还是不想走,故意拖延着时间。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能看到你们平安快乐,就很满足了。小柔我们走吧!”方嬷嬷笑了起来,慈蔼安详。 刹那间,陈烽眼中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记得自己刚到孤儿院的第一个夜晚,因为自己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得晚上不敢睡觉,就是方嬷嬷用她那双温柔的手,一边拍着自己背,一边给自己讲着故事,一直到天亮。 就是那双手,让自己度过了那最难熬的一夜,可如今这双手没有当初的丰润饱满,老人斑遍布,青筋微凸,可陈烽还是觉得依然那么美。 此刻的方嬷嬷,整个人就像晨曦中好似得道高僧的那座十二层妙光塔,年复一年看尽人间百态之后,不悲不喜,沉淀出看淡生死的详和安然,却隐透坚毅。 林宏君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嬷嬷,心中也是一阵佩服,老太太是位至善的圣人啊,值得人尊敬,但是现实社会是残酷的。 “护士长帮忙把她们的物品整理一下吧。给你们个建议,找一些网络大v帮忙倡议捐款,说不定就能筹到医疗费了。”林宏君声音放柔和了一点,无奈的下达了最后通牒。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再不走,等会上来的就是医院保安了。 “林医生,我带钱来了。”陈烽赶紧把背包一拉,露出了六沓毛爷爷。 “去交住院费吧。”林宏君瞟了一眼装钱的包,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一场危机化解了,陈烽也松了一口气。 “林医生,谢谢你。”陈烽感谢了一下林宏君,住院期间这位医生,还自掏腰包给方嬷嬷挂了一个星期的药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仁心仁术的医生。 “明天,我再给老太太检查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后天就动手术。”林医生跟陈烽交代了一下,带着护士离开了。 “小烽哥。”叶依柔嘴角上翘,脸颊上顿时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小柔你这段时间照顾方嬷嬷辛苦了!”陈烽走了过去和煦温暖的一笑。 “不辛苦。”叶依柔摇了摇头。 “小烽,你来了。”方嬷嬷一见陈烽,露出欢喜的笑容。 陈烽吸了吸鼻子,赶紧把方嬷嬷安置到病床上,然后把背包交给叶依柔。 “小柔,你去交住院费,我在这里陪方嬷嬷说说话。” “小烽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看到满背包钱,叶依柔惊疑的问。挽救方嬷嬷的生命固然重要,但小烽哥的安全也很重要,不由担忧的问。 方嬷嬷也是一脸担忧。 一个靠买画而生的人,突然间出现这么一大笔钱,自然让人产生不安,对于叶依柔的问询,陈烽早就料到了。 “我一不偷二不抢,你们放心好了。”陈烽对方嬷嬷露出真诚的笑容:“方嬷嬷,钱从哪里来我暂时不能说,但我是你养出来的孩子,绝不会做坏人的。” 方嬷嬷点了点头,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如何她心知肚明,就不再问了。 “估计是小烽哥爱面子,借某位大美女的钱,不好意思说。”叶依柔佯装猜出了什么编了理由,便扯开话题。 “哪来大美女,要说大美女咱家小柔就是,以后她身后肯定跟上一群屁颠屁颠的追求者,甩也甩不掉。”陈烽一本正经,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叶依柔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两个酒窝,非常迷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轻医生要跟着林医生一起来查房。再过一两年,等她出落得更加窈窕了,追求者肯定会很多。 “我没说假话,你不信问方嬷嬷,咱家小柔漂亮吧。” “方嬷嬷你看,小烽哥一来就欺负人。”叶依柔娇羞得脸颊绯红。 “害羞什么呀?” 方嬷嬷被逗乐了,一时间,病房内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第六章 瞎猫碰到真老鼠 陈烽在医院陪方嬷嬷到九点多了,想起画摊和‘将军’还在净月湖,就买了一大袋包子,回到净月湖。 一见陈烽,原来蹲在地上‘将军’,摔倒在地上,夹着尾巴,四肢一摊,露出瘪塌塌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烽,狗嘴里还一个劲的‘哼哼唧唧’。 陈烽又好气又好笑,这货只要一顿没有喂它,癞皮狗的德行就出来了。 两根手指捏出一个包子,陈烽故意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散开来。 ‘将军’狗眼一亮,尾巴高竖,如同一位武林高手,飞身而起直扑包子。 陈烽故意转了三个圈,逗得‘将军’引颈飞转,一阵狂吠。 把包子扔给‘将军’,‘将军’继续发挥吃‘人参果’的热情一口一个。 “兄弟,终于找到你了,早知道就不去你住的地方去找你了。” 身后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声音,陈烽拿着包子,转过身来一瞧,原来是长发飘飘的周晓飞,他来找自己干嘛?难道那个金蛋出问题了? 一个疑虑间,陈烽手中的包子就被周晓飞拿走,塞入他的嘴里。 这位仁兄还真不客气,陈烽看见‘将军’的狗眼扫到了周晓飞上下开阖嘴巴,嘴角扯了扯。 “从早上找到你现在,我都快饿死了。”周晓飞狼吞虎咽的吞完一个包子接着又吞一个,速度太快不由梗着脖子问:“你那本画册呢?” “画册?”陈烽愣了一下,原来是来找早上自己收的画册,不是金蛋出事,一颗提吊着的心瞬间归位了。 “那本画册,我要收回去,这是1000元钱。”周晓飞开门见山,直接掏钱。 “你先别忙着掏钱,为什么要收回画册?”陈烽没有接钱,画魂让自己收的画册,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可以随便转手。 “陈福生陈老认识吧?他让我来找你买画册。”周晓飞从小混迹在古玩街,比猴头还精,为了顺利卖到画册,说话真真假假。 “是陈老想要?行,没问题。”陈烽想了一下,把钱推开:“既然是陈老要的,就别提钱的事了。” “真的?”周晓飞脸色一喜,把钱往上推了推,“钱还是收着吧,不然不好意思。” “这是我送给陈老的,又不是送你的。”陈烽推了回去,自己可是白吃白喝了人家半年,还偷学到了很多知识。既然陈老喜欢这画册,让他也无妨。 周晓飞见陈烽坚决不收,没有太强求,笑着说:“多谢兄弟了,帮我大忙了,不然回头会被老古板爷爷劈死。” 陈烽见机问道:“对了,陈老说是谁的作品?” “陈老说,这本画册有可能是齐白石年少时的作品。是真是假,陈老说还要拿画册回去研究研究。”周晓飞人直口快,觉得陈烽不错,就嘚吧嘚吧一股脑把缘由都说了出来。 陈烽心中立起波澜,自己可以肯定是齐白石年少时的习作,不然画魂不会让自己收了。但居然是齐白石年少时的画作,自己怎么可以放过观摩的机会? “你在中州美院上学?”陈烽为了转移注意力,左顾而言他的和周晓飞聊起了天。 “是的!”周晓飞撸了一把油光蹭亮的长发,抖着脚靠在湖边的栏杆上:“你也是画画的肯定知道中州美院,是以国粹水墨书画著称。我们美院可是出过多位书画名家,比如梁青书,苍龙老先生……现在二级书画家的教授就有几位,他们的徒弟各个出类拔萃……” “我能去美考吗?”陈烽半年来在净月湖卖画,经常碰到从中州美院出来写生的师生,也见过他们写生的作品,和自己的作品一比,就比出了差距。 绘画受过正统训练的学生,画技,构图,颜色都把握得相当正确,有的学生在老师的指点下,还能别出心裁,画出比较出色的作品。 这让陈烽羡慕之余,心动不已,要是自己也能进入中州美院学习,受到名师点拨,自己的绘画水平会飞速提升,那神笔就能画出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以考,不过你的年龄是不是太大了?还有,每年来考中州美院的学生,海了去。但美院只招前一百来名学生。”周晓飞说到这里,眼睛在摊位上的明星头像和风景画上溜了一眼。 “我学画才半年,估计很难考上。”陈烽一边自嘲的说着,一边把画摊收好,接着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今天净月湖夜景,真美啊!” “是啊!”周晓飞甩起长发,转头看了眼净月湖的夜景,星辉洒落湖面,好似无数的玉珠坠入玉盘之中,别有一番美妙滋味。 “你慢慢欣赏风景,我先走了。” 周晓飞回过头来,陈烽已经跨上自行车了。这时他才回过味来,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啊,画册!” 周晓飞一个箭步想拉住陈烽的自行车,可脚还没提起,横向走来一只黄毛土狗,肥硕的狗屁股“唰”挡在他面前,一条狗腿高高抬起,一道浅碧色的狗尿,飞流直下。 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将军’尿臭,非常人可以想象。 “啊!我的限量版阿迪达斯!”周晓飞一声惊叫,蹦跳而起。 在周晓飞的惊叫声中,‘将军’后腿一蹬,蹲在自行车后座上,仰首挺胸,高傲矜持的看着跳脚怪叫的周晓飞。 “告诉陈老,画册我会亲自送去的,让他放心。还有,你抢了我家‘将军’的包子,它刚才在报复你。”留下一句话,陈烽笑了声,脚下一用力,自行车飞速朝前行驶而去。 阿迪达斯湿漉漉的周晓飞,在风中一阵凌乱。 …… 回到租住屋,陈烽就迫不及待的把那本破画册翻开,开始仔细观摩起来。 画面虽然破损模糊,但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下,册页上笔锋在画纸上的运笔还依稀辨识。 这种直接手绘的画册,比那些浮于纸上印刷品画册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印刷品一般用色用墨僵硬,水墨效果呆板刻意不自然,没有笔痕,而在宣纸上墨中含水,画笔落下水墨在宣纸上划过会留下水痕。而且墨迹也会参透到纸内,能看出作画者运笔的走向,墨色的深浅。 翻到最后一页,陈烽也看不出这本破烂画册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陈烽觉得还是按照平时用天玄笔描摹画作一样,先描摹一下试试。 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陈烽手一抖,握住天玄笔,凝神专注开始照着画册第一张梅花图,一笔一划临摹起来。 淡墨出枝,中锋深墨画前枝,再淡墨圈出花朵,…… 不一会儿,一张用圈梅技法描绘的梅花图完成了,墨香飘散在沉闷燥热的斗室里,真好似有梅花暗香飘散开来。 画完一副后,画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烽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来自己并没有从中获益,提高画技点。 “难道是画的太少了?还是画面实在太糟糕,没有领略到里面的精粹?”陈烽沉声说了一句后,骨子里的任性发挥起来,握着笔再画一张,没用再画第两张,两张没用再画第三张…… 当陈烽用掉了十来张宣纸后,手臂一阵发麻酸痛。画魂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陈烽不由得暗暗失望,还以为临摹名家的画作,会加快画技点的提升呢,原来不过如此啊。 突然间,斗室门开了,‘将军’嘴巴里叼着一根肉骨头走了进来,直往床底下的狗窝内钻去。 可它肥硕的狗屁股要钻入低矮的床底时,蹭上陈烽的腿,专心致志的陈烽往前倾斜了一下,天玄笔笔尖上的一滴墨水,“啪”溅落在破旧的画册之上,墨水瞬间沁入纸内,污了一张画面。 “该死的孬货,想酱油了?”陈烽转身踢了一脚‘将军’的狗屁股,一脚把它踹入床底。 ‘将军’在床底没心没肺的继续啃骨头。 陈烽转过身来,突然眼前一亮。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章 保尔.柯察金将军 …… “咻” 只见那本画册的污迹处,散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在流转的光芒中,册页化为虚影腾空而起,直立于陈烽的眼前。 紧接着画册内所有的册页如同翻飞而起的蝴蝶,一页接着一页在金芒中翻飞而起,好像高科技电脑投射在虚空显示屏一般,虚幻奇妙。 最后越变越大,组成长排的屏风,围绕在陈烽的周围,缓缓转动。 陈烽好似置身在奇幻画廊之内,眼前每一张画面都清晰无比,墨汁淋漓,鲜活如初,好似刚画出来一样。 这太奇妙了,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天玄笔还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可画魂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太坑爹了。 说道曹操,曹操就到,画魂说话声在陈烽的意识海中响了起来。 “直接虚空临摹。” 欣喜无比的陈烽,持笔去描画,当笔落在虚空画页上的刹那间,好似有一只薄茧遍布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一齐起起落落去描画上面的线条。 画着画着,只见一丝丝淡绿色的画魂之力好似从画面上剥离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天玄笔蜿蜒之上,进入自己的手指中,涌入体内。 陈烽心咯噔漏跳了一拍,这明显和平时自己绘画凝集出画魂之力不一样,难道这天玄笔还能为自己吸收画魂之力的功能?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陈烽全神贯注的继续画着,发现在那只手的引导下,下笔力度加大,绘画技法也越来越娴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同时,陈烽每换一张画,一丝丝淡绿色的画魂之力,通过天玄笔不停歇的进入自己五指之内,量虽然不多但一直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 当陈烽画完十张,歇歇手的时候,画魂通报了。 “恭喜主人,画技提高1点,达到20点,画魂之力凝聚了25丝,总计:41丝。” 陈烽激动得心颤不已,现在听到画魂生硬的声音,也不难听了,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一丝不苟继续画下去。 画完三分之二的画页,画魂再次通报。 “恭喜主人,画技提高1点,达到21点,画魂之力凝聚了36丝,合计:77丝。” 画魂之力提升的这么快,陈烽转动着发酸的手腕,心情难以遏制的激动起来,再凝集23丝,就能凝合成1滴。 剩下的画页,陈烽越画越亢奋,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整只手与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几乎可以同步作画了。 “恭喜主人,画技提高1点,达到22点,画魂之力凝集了33丝,合计:1滴10丝。” 浑然不觉中,陈烽画到最后一张,这张画和别的不同,两鱼一虾,画技稚嫩,但鱼虾相映成趣,充满了纯真童趣。记得齐白石大师,画虾特别生动,天趣横生。想来年少时,也特别喜欢抓鱼摸虾吧。 这让陈烽不觉想起,夕阳西下,孤儿院外墙边有个池塘,小时候自己和大熊,两个熊孩子,在池塘里翻江倒海般抓鱼摸虾,小柔在岸边捡拾的场景,就开心不已。 不知不觉,陈烽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情感融入了神笔中,最后一笔勾勒完后,陈烽好似看到一个腰间挂着鱼篓的少年,笑着对自己招手。 “恭喜主人,画技提高2点,达到24点,画魂之力凝集了35丝,合计:1滴45丝。” “啊,又可以画金蛋了!”陈烽欣喜若狂,第一个金蛋换来的钱,到自己的手里还没有捂热,就全交给医院了。 现在1滴画魂之力就是一枚金蛋,一枚金蛋就是6万多元钱啊。方嬷嬷后续的理疗费就有着落了,这个应该归功于这本画册内蕴的画魂之力。 可陈烽还没开心完,画魂的声音又爆响。 “恭喜主人,品得原画者的三分真味,身临其境,直抒画面,画魂之力提高61丝,合计:2滴6丝。” 陈烽脑袋嗡得一声差点炸开,这是怎么样的狂喜,半年来自己日积月累,才凝集出2滴6丝。可从这一本画册里就凝聚出了半年的量,这比中彩票得了500万都开心。 而且画技也突飞猛进,达到了24点,距离晋级中级描摹师的30点要求,只有6点之遥了。 一激动之下,陈烽对着床底下的‘将军’踢了一脚。要不是‘将军’无意一蹭,自己还发现不了天玄笔有这样的神力。 ‘将军’探出狗头,瞅着陈烽,把嘴里的肉骨头丢出来半块,一脸谄媚的看着陈烽。 “‘将军’,以后我给你在宠物店办张vip卡,让你尝尝进口狗粮,听说里面有很多母的贵宾犬。”陈烽一脚踩住肉骨头。 没心没肺的‘将军’四肢贴地,伸出舌头,去够陈烽脚下的半块肉骨头。 “不思进取的蠢货!”陈烽一脚直接把‘将军’踢翻,‘将军’在地上翻了一滚,肚皮朝天,尾巴在地上一通猛扫,灰尘四起。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陈烽神色一正,冷声喝道。 ‘将军’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的拢臀,收尾,坐稳,仰头,神采奕奕。 ‘将军’钢铁般的意志就是这样练成的。也是陈烽半年来训斥‘将军’的口令。 收服完‘将军’,陈烽把画册翻阅了一遍,突然发现原画上线条变得僵硬死板,画面好似一下子失去了灵魂一样,毫无灵气,每张皆是如此。 怎么会变成这样?陈烽捧着画册惊愕不已,转念一想,想必是画中灵气都进入了自己体内,画册就失去了生气。 整本画册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再送给陈老呢?凭陈老犀利的眼光肯定能发现画册不同了,自己又无法解释,这事有点难办。 “还能恢复吗?”陈烽问画魂。 “依这幅画的品阶,当主人您的画技点达到30点,晋级为中级描摹师后。融入你自己的精气神再描画一次,就能恢复如初。”画魂回答。 “啊?”陈烽傻眼了。那岂不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了?差6点画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烽苦笑一声,反正自己有张修炼得雷打不动的脸,只能厚厚脸皮拖上一段时间了,等成了中级描摹师,修复好画册,再交给陈老。 不过这次的经历,倒是让自己得到了启发。 只要找到一些名画家的真迹,通过天玄笔直接汲取吸取画魂之力,再融入进自己的精气神内。岂不是可以快速积累画魂之力? 一时间,陈烽心头的血都热了起来。 夜风习习,卷着大地的升腾起来的热气,进入陈烽的斗室。 热风一吹,陈峰回过了神来,名家真迹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好一些的名作,动辄就是数万,甚至是数十上百万。自己现在可算是一穷二白,还没脱贫致富呢,怎么去收? 摸着下巴,陈烽琢磨着,现在又有2滴画魂之力了。是不是再画两个金蛋去卖卖?十多万块钱,也能收一些普通的名家画作了。就是不知道从中汲取的画魂之力,够不够回本? 但是光画金蛋也不是个事情,动不动就拿出个金蛋出去卖,迟早会出问题。 对了,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陈烽眼睛一亮,何不画玉石?玉石作为一种收藏品,流通起来远比黄金稳妥,隐秘。而且很多收藏级的玉石,都没有什么发票之类的。 下定决心的陈烽,准备明天去古玩街,专门出售各种玉石的‘玉品轩’看看。采集个品质好一点的玉石元素。自己回来画一个,不但比黄金值钱,还更隐秘安全。 “对了,画魂。我现在画技大增,现阶段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画了?”明天还早,今晚的时间不能浪费了。 “主人您可以尝试画一些小昆虫。”画魂回答提示说。 陈烽一怔,可以画有生命的东西了?不过画昆虫对自己有什么用?又不能卖钱,不,有些稀罕的昆虫还是能卖钱的。但前提是要先采集到那种稀有昆虫的元素啊。 提出疑问后,画魂又说:“主人您所画的昆虫,不同于外界普通的昆虫,可以与您心灵相通。听候您的差遣,当您的眼睛,当您的仆人。” “心灵相通?当我的眼睛?”陈烽愣了愣,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妙处,旋即大喜了起来。这个功能不错啊,可画魂下面一句话差点把陈烽气死。 “主人您画出一只昆虫,最少需要消耗3点画魂之力。” 我去! 陈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自己吸收了那么多的画魂之力,才攒了2滴多画魂之力,正准备留着画玉石赚钱呢。 画只小昆虫,3滴画魂之力实在太奢侈了,再说现在也不够。 陈烽虽心动昆虫的妙用,但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不过倒是可以先练个手,以备后需。遂在旧书堆里搜罗来的一本花鸟虫鱼的画册,照着临摹起来。 画昆虫陈烽首选的是蜜蜂,道理很简单,蜜蜂可酿蜜。飞行速度快,蜂针可蜇人,总的来说很实用。 蜜蜂是很多春季花卉的主要配画对象,比如紫藤,牡丹,月季,油菜花都可以用它来做点缀,陈峰以前学画过,只要抓住画蜜蜂的绘画要点,也不是太难。 铺出纸张,陈烽手持天玄笔在纸上画小蜜蜂,浓墨画头点眼,勾勒身体斑纹,藤黄加朱膘三笔加色画身体,淡墨画翅膀,墨色晕染烘托出翅膀飞舞时的振动。 陈烽画完最后一笔,一只水墨蜜蜂从纸上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能清楚的看到蜜蜂身上黑黄相交的条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陈烽伸出手去触碰那只蜜蜂。 因为没有画魂之力的注入,指尖碰到的刹那,水墨蜜蜂化为一滴墨汁‘啪嗒’一声掉落在画纸上。 陈烽顿觉非常有意思,一口气画了许多小蜜蜂,一群蜜蜂在纸上飞起的刹那,还是挺震撼人。 再用手指逐一点破,墨汁溅落纸上如同开出点点墨花,陈烽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画到半夜2点。 揉着酸痛的手臂,陈烽收起天玄笔,直接倒在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梦里,陈烽正指挥着黑压压一群小蜜蜂飞进花丛,狂采着花蜜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章 玉店借‘种\’ …… 一大早,给叶依柔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方嬷嬷的检查情况后,陈烽就带着‘将军’直奔‘博古斋’而去,可今日陈福生不在店内,看店的伙计说他去中州美院讲课去了。 原来陈福生还是中州美院的名誉客座教授,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美院讲课。 见陈老不在,陈烽只能去‘玉品轩’,采取玉石的元素。现在小摊上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玉石,但品质就不敢恭维了。 ‘玉品轩’,这家店铺有三个大门面,在寸土寸金的古玩一条街一下子拥有三个门面,可见这老板的实力非同一般。 这家老板是京都人,在京都还有店面,专门做古玩玉器的生意,同时也举办赌石比赛,几次比赛中‘玉品轩’都开出了精品美玉,一时间‘玉品轩’在中州名声大噪,吸引了许多顾客到这里来购买玉石和赌石。 陈烽刚到店门口,被门口的迎宾小姐拦了下来,迎宾小姐笑容满面的指了指‘将军’,示意狗不能带进去。 “自己玩去。”陈烽把‘将军’打发走了,就进入‘玉品轩’。 一走入玉品轩内,三间门面的正中有口衔宝珠的浮雕蟠龙,和梁楣上的‘金龙和玺’彩画融为一体,呈现出万龙竞舞的磅礴气势,模仿了京都太和殿的样式,彰显着皇家气派。 四周都是摆放着古玩玉器的红木柜台,打上一些各色灯光,让人如置身于金銮宝殿一般,还有穿着清宫剧中满族服饰的销售小姐,自然而然让人生出高人一等的感觉。 那边有个买玉镯的老太,被销售小姐一口一个‘老佛爷’叫着。老太那个心花怒放,掏钱掏得倍爽利。 陈烽扫视了一圈,直奔买玉石的专柜走去。一个售货小姐踩着花盆鞋,捏着手绢,笑靥如花迎接上来了。 “这位贝勒爷要买什么?奴婢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贝勒爷?奴婢?陈烽一阵恶寒,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老板这心思花得可真不少啊。 没有在意表面热情,眸光应用很高超的售货小姐。陈烽在买玉石的专区转了一圈,发现都是些手镯,挂件之类的玉器居多,上面没有任何价格标识,和那些金店一样,只写了玉石的密度,重量,折射率,产地。 陈烽指着柜台里一方玉牌,示意销售小姐拿出来给自己看看。 “贝勒爷您稍等,奴婢这就给你取出来一观。这枚比目鱼羊脂白玉玉牌,意喻凤凰双栖,鸳鸯成双,深得许多小主,格格,公主,福晋的喜欢。” 感情这位销售小姐《甄嬛传》看多了。 玉牌一握到陈烽手心里,杂七杂八的元素符号在脑海里呈现出来,长长的一串,玉石的元素不是很纯,杂质很多,不过可以问问价格。 “这玉牌多少钱?” “这枚玉牌15万,贝勒爷真要的话,我给你打个9折。”销售小姐手绢一抖说道。 陈烽忍着浑身要将要泛起的鸡皮疙瘩,赶紧摇头,送还玉牌。心算一下,2滴画魂之力画可以画出两枚金蛋,能有12万左右的进账,和这玉牌的价值差距也不是很大,只能找更好的玉。 一连看了几块,都不是很理想。 最后目光落在了店堂正中那条蟠龙下,一个不大的展示柜上,里面有竖着一只金色佛手,有一枚玉扳指套在佛手的大拇指上,那枚玉扳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洁白细腻,通透明亮,柔和的光晕好似有一股天地灵气在里面流转,上面还用薄雕法雕刻着一只老鹰,雕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鹰眼,不深但神采熠熠。 见到玉扳指,陈烽的手指无意识的抬了抬,这玉扳指肯定是好东西,要是自己能采集玉扳指内的元素,再画一个大一点物件,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个扳指能让我看看吗?”陈烽问售货小姐。 “贝勒爷不好意思,这枚扳指要经过皇上首肯才能出柜。”售货小姐双手交叠,笑容可掬的回:“您隔着玻璃可以欣赏一下” “哦……”陈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哧溜”汽车的刹车声从门外传来。 陈烽回头,只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停在了店门口,翅翼般车门高高扬起,一只半人高的藏獒跳了下来,抖了抖油光蹭亮的黑毛,呲出锋利的牙齿,朝着正在门口晒太阳的‘将军’猛扑过去。 这时,车上下来一位眼带墨镜的美女,手腕一提,顿时把藏敖拉住了,可见那手腕的力量相当的大。 ‘将军’抖了抖毛,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黑毛藏敖,扭着肥屁股狗腰一扭三折,如同一位五大三粗的娘们杨柳摆腰,向前走去,还不时回头勾藏獒一眼,好似在说小样你来追我呀! 藏獒似乎被激怒了,嗷呜一声扬起前肢,一个劲的朝前猛扑。 戴墨镜的美女瞅了一眼摇摆肥臀的‘将军’,手一松,藏獒狂风暴雨朝‘将军’飞扑去,感知到危险的‘将军’立时四肢狂撒,飞奔而逃。 美女看到‘将军’狼狈逃走,红唇一勾,走进了店内。她知道自己这条藏獒训练有素,绝不会咬人,这才放心它去。 陈烽对此一点都没有在意,‘将军’逃窜的方向可是净月湖,那里可是它的地盘。 美女没理会迎出来欢呼大叫娘娘的男销售,冷冷的说了一声。 “元宝呢?” 一身清宫太监服装扮的男销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飞冲而出。 “元宝在这里,秦主子您来了,您一来真是让我这个小庙蓬荜生辉啊!”王大宝浑圆的身躯低了低,点头哈腰一副大太监‘李莲英’的模样。看的陈烽都点心肝发抖。 这人就是‘玉品轩’的老板王大宝,一双绿豆眼透着生意人的精明,一口的京片子打着招呼。 “东西呢?”美女面无表情直奔主题。 “雅室里茶已经泡好了,要不……”王大宝有点尴尬的笑了两声,指着里面的接待比较重要客人‘品轩雅室’。 “不用了。”美女惜墨如金的三个字三个字吐着。 “早就准备好了,要不您先掌掌眼。”王大宝笑得见牙不见眼,指着佛手上的那枚玉扳指。 “秦小姐,这玉扳指是正宗的新疆和田羊脂白玉,玉中的上品,质地纯洁细腻,您看多透多亮。您再瞅瞅这雕工,可是名家左大师手笔。”王大宝边说,边一路小跑引着美女走向这个区域,自然离陈烽也越来越近了。 陈烽侧身微微让开了一点,但没有离得太远。对这玉扳指他也很期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秦姓美女冷冷地扫了两眼,没说不好也没说好。 “我取出来您瞧瞧。”王大宝一脸赔笑,指挥着售货小姐打开了玻璃柜,小心翼翼的把玉扳指捧到美女的面前。 “这几年出场美玉的地方,好玉都几乎被开采空了。品质好的玉石,现在少之又少。现在市场上流通的羊脂白玉,大都数都是象俄罗斯此类地方引进的玉石,而这枚玉扳指是正宗的和田羊脂白玉,特级品。” “东西不错,就是个头小了一点。雕工也很好,不过老鹰和温润的羊脂白玉相配,显得不怎么太含蓄。”陈烽在边上低声嘀咕,音量控制在大家都能听见。 这么一句褒贬不一的话,落在王大宝耳中,他瞬间转过头来,带着三分怒气狠瞪了陈烽一眼。这小子哪来的?这不是诚心搅和自己的生意吗? 美女转过臻首,看向陈烽一眼,掩藏在墨镜后的神色不知如何? 其实陈烽半年来修习绘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慢慢发生着变化,眉宇清俊,神采卓然,让人第一眼看着还是很舒服,实在不像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继续说。”美女发话了,显然听进去了陈烽的话。 “现在好东西可遇不可求。”王大宝肚内的火又增加了三分,面上笑容更加灿烂:“我敢保证,在古玩一条街找不出相同的一块,您想想,当年杨贵妃那拇指大一块羊脂白玉,她还每日当宝贝的含在嘴巴里……” 陈烽趁王大宝吹嘘期间,伸出一个手指在玉扳指上碰触了一下,玉面触指微凉,丝丝灵气在指尖萦绕,玉石的元素瞬间被天玄笔记录了下来。 一旁的美女眼神转向陈烽,陈烽的小举动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陈烽伸出的一个手指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你干什么?”王大宝发现了陈烽的举动,喝呼一声。 “这样的玉我也有一块。”反正看见了,陈烽索性手指在扳指上来回划动了一下,好整以暇的说道。 “什么?你也有?”王大宝忍着怒气,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要知道在新疆和田采集到好的和田玉籽料有多难,而且上万块玉石籽料了里挑出一块这种高密度,微杂质的羊脂白玉更加不易。 “那是当然。”陈烽胸有成竹的笑道。 “那你拿出来让我瞧瞧。”王大宝嘴角噙着冷笑和疑惑,难道这小子是自己的死对头派来搅局的? “这里的卫生间在哪里?”突然,陈烽捂着肚子朝旁边的售货小姐急问。 售货小姐本能的朝店内一指。 王大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售货小姐,售货小姐脑袋耷拉下来,白眼直翻,感情这位贝勒爷是来砸场子的。 陈烽未关门前,透出半个脑袋还打了声招呼:“你们等我10分钟,我马上就来。” 说完就把门关得严丝合缝。 戴墨镜的美女嘴角微挑笑了起来。 王大宝似乎听到她说了三个字:“有意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章 诡异的产地 …… 恰在这时,‘玉品轩’正前门的街道上,一只浑身水淋淋的藏獒,垂着脑袋,夹着尾巴,小媳妇般的跟着黄毛土狗‘将军’走来了。 戴墨镜的美女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住了。 黑毛藏獒好似被大叔蹂躏过的小姑娘一般,打着摆子,晃晃悠悠的走到美女的身旁,四肢一软,软趴趴的卧了下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 美女藏在墨镜下的美眸微微眯了一下,转头看向黄毛土狗‘将军’,此刻‘将军蹲在一个角落里面,伸出长舌舔着自己的狗毛,前爪在狗头上扒拉了几下,头顶上的一簇乱蓬蓬的黑毛在风中飘摇,骚包拉风。 “谁的狗?”美女又吐出三字经。 “刚才进来的那个小青年的。”售货小姐解惑道。 美女嗯了声,叫王大宝让人搬来一张雕龙画凤的太师椅,面朝卫生间的门坐了下来,似乎要等这陈烽出来。 王大宝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要是那小子敢忽悠人,就算自己不动手,这位姑奶奶也绝饶不了这小子。 过了大约一刻钟,陈烽甩着手上的水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 “废话少说,玉呢?”王大宝斜着眼看着陈烽,等着他拿出和玉扳指一样品质的羊脂白玉。 陈烽笑了笑,在包里摸索了一会。慢慢拿出一方玉牌,捧在手心里展示给两位看。 玉牌长6厘米,宽4厘米,厚度不是很厚只有1厘米不到,3点画魂之力也只能画这么大,要画大的还要增加画魂之力,不过这方玉牌也算是标准的尺寸,光洁无纹,凝白如脂,晶莹玉润,表面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烟气在流转,仔细一看却又没有了。 美女低下头静静的看着,长发如瀑遮盖住了她的粉颊。 王大宝在玉器行不是老鼋梁也算是个行家了,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看到陈烽捧在掌心里面的玉牌。原本不信的王大宝心脏猛然一跳,立马套上了白手套,拿过玉牌仔细端详起来。 陈烽笑了笑,大方的任由王大宝拿去看。 王大宝小手电一打,一道光进入玉牌之内,穿透而出的亮光犹如熹微的晨光柔和又不失明亮。 看了一会,王大宝揉了揉眼睛,长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烽,心中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好玉,质地细腻均一,油脂光泽强,微透明,无绺裂、杂质、瑕疵,特级玉石。” 陈烽心里抹了密的一样甜,天玄笔的神奇力量毋庸置疑。 王大宝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突然,酒糟鼻子耸动了几下。 “怎么上面还有檀香味?” “呃。”陈烽的一颗心猛然吊到嗓子眼,交握的双掌心相互摩擦着,‘玉品轩’的卫生间,干净整洁,还点着去味檀香,自己在里面画羊脂白玉,难道这方玉牌受里面环境因素影响混入了微量的檀香元素? 美女也取过玉牌轻嗅了一下,却摇了摇头。 “没有味道?不会啊,我刚才明明闻到了。”王大宝凑近狠狠嗅了一下,真没有了 羊脂白玉里面真要是有檀香味,那不和闻香玉一样,成为价值不菲的稀罕物件了。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许我闻错了。”王大宝消去了疑虑。 陈烽紧张的心松了下来,估计是羊脂白玉画出时间过短,沾染上了卫生间的檀香味了。 “是真的!而且可能两者是同一块籽料上剖出来的极品好玉。”惜字如金的美女,竟然也是位品玉的专家。 王大宝脸色讪讪,知道今天牛皮吹大了,心中却不免嘀咕,这种特级玉石怎么可能会和玉扳指出自同一块籽料呢?难道经常和自己做生意的玉石商,藏着掖着没有全部的玉石籽料卖给自己。那个老家伙也太不厚道了,跟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来这么一套。 某个玉石商无意间被戴上了一顶奸诈的帽子。 没有理由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王大宝想破脑袋也只能找到这个缘由。 看这方玉牌,王大宝心有不甘,不由问了个没有规矩的问题。 “你这玉牌哪里得来的?” “这个,好像我没有解说的必要吧。”陈烽打了个马虎眼,总不能告诉他,这块羊脂白玉‘产自’你家‘玉品轩’卫生间吧。 美女慢慢摘下墨镜,陈烽这才看清楚美女的容貌,柳叶弯眉下一双丹凤眼,眉宇清冷,晶亮的眼眸,深邃幽冷。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和她身上那身鲜艳的热烈套装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冷一热直逼人心。 反正不偷不抢,陈烽也没什么好胆怯,就与她对视着。 把玉牌还给了陈烽,王大宝心里不平衡了,绿豆小眼变成弯弯的月牙,开始鸡蛋里挑骨头。本来他也不想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可这笔生意,对玉品轩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品玉,无外乎“料”,“工”,“意”这三点。这料倒是完美了,可没有精湛高超的雕工,配上一副相映成趣画少了喻意,价值就少几分了。” “王老板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这玉牌天然去雕饰,朴拙自然,体现的是无声胜有声的自然美。”陈烽本来想在玉面上画上一些花纹以做点缀。但自己画技不高,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就没有多此一举,画了一方毫无雕饰的玉牌。 而且第一次画出玉石后,画技点再度激增了5点,达到29点,离中级描摹师还有一步之遥了。这让陈烽的心情有些小激动,晋级之后,自己就能画出更多更好的宝贝东西了。 但同时,画魂之力也消耗了2滴,现在自己的画魂之力仅剩下了6丝。2滴画魂之力消耗掉,他还是蛮心痛的,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能凝集出2滴画魂之力。 其实今天在卫生间里画羊脂白玉还是挺冒险,要不是昨天描摹齐白石的习作,积累了一些画技,自己也不敢临时起意,在人家卫生间里画羊脂白玉了。 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画成功了羊脂白玉,陈烽心态自然放松,继续给自己羊脂白玉做广告:“武则天是什么人物,千古一女帝,无字碑歌,功过任人评说,这种帝皇气吞山河的博大胸襟……” 王大宝心火却噌噌噌往上直冒,挂着弥陀佛一般的笑容,眸光却锋利的尖刀在陈烽身上刮着。心中是更加认定这小子肯定是来搅局,给自己下脸子的小人。 给店里的销售人员递了个眼色,几个销售悄悄的上前,朝陈烽围拢过来,有几个男的撸袖子握拳头,大有把他狠揍一顿的架势。 一时间,玉品轩好似金銮殿般的店堂内,寂静无声,异常的沉闷和压抑。 “我买了。”美女芊芊玉指抚摸着玉牌,看得出她很喜欢这方玉牌。 美女的三个字,王大宝笑容差点绷不住,脚也有点虚。这位姑奶奶三个字可是表明了,自己生意泡汤了,同时还不能对这小子多加为难。因为这位姑奶奶能买你的东西,就是看得起你,她看得起的人,谁敢动! “这位小姐,这玉牌你还得问王老板买,他其实早就跟我预定了这方玉牌。”陈烽抱歉的说。 这就是陈烽的聪明之处,凡事给别人一丝余地,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自己直接在‘玉品轩’卖掉玉牌的话,王大宝肯定会恨死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要找自己麻烦,在自己还没有自保能力之时,打个中间差,让他也赚一笔,算买个人情给他。 王大宝听了陈烽的话一愣,难道这小子不是来砸场子的?不然为什么要卖自己一个好?这小子看年纪不大,可为人处事居然做得滴水不漏,真难得。 这下王大宝心情舒畅了,表情和悦了不少,同时,机敏的马上接话:“对,对……秦小姐你稍等片刻,我去准备个精美礼盒给您包起来。” 那些围上来的销售都直接傻眼了,这情节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美女冷冷的看了一眼陈烽后,戴上墨镜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美女捧着装有玉牌的盒子,踢了一脚威武全失的黑毛藏獒,整备走了,临走时,似乎想到什么转头面朝陈烽。 “我出1万买你那条狗。” “啥?” 没想到‘将军’还能值1万大洋啊?早知道早就把它卖掉换钱了,可它不是自己想卖就能卖掉的货,今天卖掉,明天它又跑回来,这样不是忽悠人吗? 陈烽摇了摇头,这方玉牌卖掉的话,自己也不差那几个钱,再说将军跟了自己大半年,也算是自己消遣寂寞的伙伴,真卖了,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 美女没有再多言,抱着盒子扬长而去了。 王大宝瞧了眼土不拉几的‘将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陈烽。这小子傻啊,1万都能买只名贵点的宠物狗了。而且这位美女别人巴结讨好搭上点关系还来不及,他就这样推了。 刚才还以为他挺会做人,其实也就是个傻帽,也只能说不知者无畏了。 “走吧,老弟,咱们去雅室坐坐。”王大宝搭上陈烽的肩膀,要进雅室谈谈玉牌的价钱了。 陈烽跟着王大宝进入了玉品轩的雅室内。 雅室内,刚才王大宝准备用来招待美女的香茗,新鲜水果,现在都用来招待陈烽了。 “老弟,怎么称呼啊?”王大宝把陈烽按坐在沙发上,倒茶递水,屈尊降贵一套动作做得相当顺溜。 “陈烽。”陈烽实言告知自己的姓名,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 都说无奸不商,陈烽见龙门能跳,狗洞也能转的王大宝这副德行,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看你年纪不大,我就叫你一声陈老弟了。”王大宝肥硕的大肚皮一耸一耸,眼中暗藏着精光:“你这玉牌准备卖多少钱?” “竟然王老板叫我一声老弟,那您给了合理的价格就成。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如果我还得了好玉,还拿你这里来,你再给我个好价钱。”陈烽话说得漂亮,又抛下一个重饵。 “陈老弟,说句实话。”王大宝一把拉住陈烽的胳膊:“这羊脂白玉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陈烽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王大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章 鉴宝估价 …… 王大宝看陈烽年轻,想先和他套套近乎,再从他嘴里套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可他没想到陈烽很机警,半句也不透露玉石的出处。他哪里知道陈烽借了他玉扳指的‘种’在自家卫生间‘生产’出来羊脂白玉。 一听到陈烽似乎有极品玉石的来源,王大宝心里抓耳挠腮的痒痒。 “佛曰不可说,一切讲机缘。”陈烽喝完茶塞了葡萄到嘴中,声音囫囵的说道。 敢跟他打禅语。 王大宝笑了笑,就没再强求,毕竟古玩玉器的出处来历,大家都不会多过问,这也算是古玩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刚才那方玉牌的价钱,陈老弟准备卖多少钱?”实在问不出来,接下来言归正传,王大宝直接谈价。 “王大哥,你给个合理的价钱就可以了。”陈烽刚才在玉品区溜了一圈,也看到了几方雕刻精美的玉牌,长宽厚度和自己画出来的玉牌一样,玉质稍好,一般都在15到20之间,所以陈烽给自己画出来的玉牌定价在20万到30万之间。 看着陈烽喝茶吃水果,好似并没有担心价格的事,王大宝肚子打草稿,这个小子从刚才的表现显然是个行家,不好糊弄,低头思索了一下,给了比较合理的价格。 “一口价,45万。” 陈烽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45万超出自己预期太多了。真没想到这方玉牌能值这么多钱,这样方嬷嬷后续的理疗费解决了,多下来的钱陈烽想想付个首付买个房子,让方嬷嬷出院后,有个休养的好环境。顺便把叶依柔和吴世雄都接来一起住,他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照顾方嬷嬷了。 想到此处,陈烽幸福的暖流溢满了心头。 王大宝把价钱报出来,还等着陈烽抬价,他知道玉牌如果放在拍卖行里去拍卖,岂止这么多钱?现在品相完好,大块的正宗羊脂白玉简直凤毛麟角,价钱极高。 “打这卡上就行。”毕竟陈烽对玉石行情不是太了解,45万又超出自己想象,激动片刻后,直接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次他没有要现金,选择了转账。那45万毛爷爷拎在手里,危险不说,那分量也挺沉。 王大宝拿走卡,出去了一下,他再次进来的时候,陈烽就接到银行的短信通知钱到账了。 对王大宝爽快付钱,陈烽还是很满意。 “陈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在这里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能帮得上些忙。”王大宝这会身心舒畅,对陈烽也真热情了几分,因为这世界上知情知趣的人不多了。 “那先谢过王大哥了,我现在正巧有一事想请你帮忙。”陈烽心中怎么会不明白,估计是自己的玉牌让王大宝狠赚了一笔。 “你说说看。”王大宝半靠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的问。 “我想在镜月湖畔买个房子,您看有没有空气清新,幽静一点,适合病人休养的地方。”陈烽把方嬷嬷开刀的事,跟王大宝说了一遍。 “看你还挺有孝心,我也有老娘在京都,身体也不是很好。我想把她接来和自己的一起住,可老太太舍不得她的小四合院。故土难离,死活不来,我也没有办法。”王大宝一听这事,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絮絮叨叨和陈烽拉起家常来。 王大宝来自一个单亲家庭,从小苦日子也不是没过过,可对待含辛茹苦养大他的老母亲相当的孝顺,因为媳妇和老娘不对付,一气之下直接把媳妇赶到了中州老家,自己顺便在中州古玩一条街开了家‘玉品轩’分店。 陈烽到这个时候,才对市侩的王大宝有了一点好感,仅看他那份孝心,还是愿意跟他稍微走近一些。 最后王大宝一拍胸脯说道:“就这么点小事没问题。等会我要去做房地产朋友那里去吃饭,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让他给你介绍个好地方。” “这……”王大宝的交情还没到这个份上,陈烽微微犹豫了,屁股不愿意离开沙发,讪笑的看着王大宝:“我就不去了……” “一起,一起。”王大宝挥挥手“我先要去一趟‘博古斋’买幅画,我那朋友就喜欢舞文弄墨……”说完,拉起陈烽就走。 一听说去‘博古斋’,陈烽是一万个愿意,早上没有碰到陈老,正好自己去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王大宝和陈烽勾肩搭背一起从雅室里出来,店内的那小销售人员眼珠子都掉了一地。这个来砸场的小子和老板这么亲近,他是怎么做到的? “等会请麻烦你喂一下我的狗,保尔.柯察金‘将军’。”当陈烽经过刚才招待自己售货小姐,指了指门口晒太阳的‘将军’。 清宫装的销售小姐花盆底歪了歪,脚下一个踉跄。 王大宝嘿嘿笑了声,没有吱声,算着默认了让自己的工作人员喂狗。不管怎么说秦姑奶奶看中的狗,不能怠慢。可是他到现在也没看出这条黄毛土狗有啥与众不同,不过不叫的狗才咬人,看其主人就知道了。 王大宝的奥迪a6,这款车中规中矩的黑色,内敛沉稳,是陈烽最喜欢的一款车,不由伸手摸了了一下,意识海里顿时呈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元素符号。画一辆这样的汽车画技点肯定非常高,需要画魂之力也不会少。 还是买一辆比较实在。有自知之明的陈烽问都没问画魂,自己什么级别能画出汽车。 车子行进了一段时间,陈烽发现车窗外有一股人流都朝着‘博古斋’的方向而去。 陈烽看此情景,估计是‘博古斋’请了哪位名家来作画或者又有珍品展出,看样子是陈老从中州美院回来了。 车子开不进去,两人就下车顺着人流一起走去‘博古斋’。 一进门,陈烽鼻子里立时充满了浓郁的墨香,满墙的书画都映入眼帘。 ‘博古斋’独树一帜,但凡有名人古画,肯定会拿出来展览一到二天,因此吸引了很多人来观看。这样的画作,挂了一到二天就没了,不是被收藏者买走,就是陈老收起来了。 这里的每一幅画的标价,以前都会让他心惊肉跳。现在看来有些画的价格还能接受,谁叫自己腰杆粗了一大圈。 店内已经挤了很多人低声交流,看着正堂中间挂的两幅立轴。 一副是菊花图,墨色浓淡相宜的菊花,错落有致散布在画面上。另一幅立轴是猫戏蝴蝶,一只黑两色的大脸猫在扑蝴蝶。 陈福生依旧捏着一把紫砂壶,眉头微皱的正站在一副幅画的中间,专注的看着。 看着那两幅画,陈峰意识海中的画魂,已经主动点评起来:“左边那幅画和传统的画技有点不一样,古韵中还有新意,若即若离又没有跳脱古法画技,画法很独到,是张雅俗共赏的好画。主人收了。” 陈烽那个心动啊,自从知道画魂之力可通过描摹名人画作凝聚的捷径,心中可说**难耐。画魂要自己收了,说明这画是真的,价格肯定不菲。自己刚有45万票子进账,还等着要买房子呢?买这幅画,45万的数字在卡上还没停留1个小时,就这么没了,不忍心啊。 这就是画魂的习惯了,每次它见到名家好画,都会让自己收。但以前自己穷成那德行,半幅都收不起啊。 “陈老弟,你看看这两幅画怎么样?”王大宝对玉石有独到见解,对字画了解却只是皮毛:“这幅画如果真是陈半丁的真迹,我就买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陈半丁,自小孤苦,为人刻苦好学,拜吴昌硕为师,擅长花卉、山水,兼及书法、篆刻。这幅迎寒而立的菊花图,风骨内蕴和他的品性没有出入。这幅画很符合他的画风,应该是真的。”既然王大宝说要买,君子不夺人所好,陈烽贴上王大宝的耳朵说道:“如果想买,不要犹豫。” 王大宝小绿眼瞪得滚圆,疑惑不已,绝然不相信陈烽说的话。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对玉石了解也算了,书画博大精深,没有年长日久的积累出来的文化底蕴为基石,火眼金睛都很难辨识真假。 这时,陈老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了。 “陈半丁的真迹。”陈老娓娓道来:“这幅《菊花图》其笔墨苍润朴拙,含蓄有力,构图上讲究诗书画印的相互作用,统一中有变化,再加上那句莫夸春色欺秋色,未信桃花胜菊花,表现出了作画者的气节。” 能见到陈半丁的真迹,一时间,‘博古斋’的人满堂喝彩。有人见到真迹自然不想放弃,都问这画卖不卖。 “5万我收了。” “8万”这是想捡漏的人。 “10万差不多了。”这是想自己转手可以赚一票的人。 “15万,16万。”这是有眼力,诚心想要,而且对市场非常了解的人,陈半丁的画一平尺现在价格一般在2万3万左右。这幅立轴50x110厘米,算下来也就在10万到15万左右。 “18万”有人往上抬价了。价格一路飙升,不亚于拍卖行竞价时的火爆场面。 而王大宝看陈烽的眼神变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一章 博古斋斗画 …… 在众人轮番的叫价下,‘博古斋’内热闹起来。 “没想到你还懂书画。”王大宝眯缝着小绿眼说道。 陈烽知道表现太过了,心思一转,赶紧跟王大宝说:“我经常到‘博古斋’来玩,对陈老很熟悉,我能从他品鉴画作时的神色,猜出他要说什么话。” 王大宝恍然大悟的收回惊讶神色,原来如此,不过这小子察言观色也着实有一套。 “你是陈老的学生?”可王大宝心头的疑问按起葫芦又起瓢似的冒起来。 “不是,我来是蹭吃蹭喝的……”顺便偷学绘画技法,下半句陈烽苦笑一声没说。 “你瞎说吧。”王大宝不相信了,怀揣着羊脂白玉在‘博古斋’混吃混喝任谁也不信。 “这是朋友托我出手的画,就按今年陈半丁在拍卖行中一平尺五万六最高成交价交易,这幅立轴50x110厘米,5个多一点平尺大约10万到15万的价格。以后逐年还有升值的空间,有意者,20万,不二价。”陈老拿起紫砂壶喝了口茶,笑着对那些吆喝的人说道。 有理有据,价格公道,陈老所报的价钱很公允,站在外围的人都对陈老竖起大拇指。 “我出22万买了。”有升值空间,有人愿意买了。 王大宝心急了要喊价,被陈烽推了一下,阻止了。 “多亏兄弟提醒,我着急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商家最忌讳急躁,王大宝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也几十年了,很快就冷静下来。 当报价到了22万的时候,没人再报价了,王大宝这才出价。 “25万,我买了。”高出3万,他是故意为之,怕那人跟自己抢。这样也比自己心里价位30万还少了5万。3万对于王大宝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年头还有谁对钱过不去,能省就省一点。 陈烽见王大宝叫出25万后,满面红光,就知道自己帮他省钱了。想想这位身价也不低,怎么这么市侩和爱占小便宜。 王大宝看陈烽的目光却象看到了财神爷一样,目光灼灼。 此时,大家心知肚明这个价钱高了,没有人再乱哄哄的抬价了。 陈老和王大宝因以前买卖过书画,有过数面之源,算半个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让店员领着王大宝去交割陈半丁的《菊花图》了。 陈老看到陈烽在场,就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前去。 陈烽见陈老叫自己去,明白周晓飞肯定把自己的话带到了,可那本画册内的画魂之力被自己吸收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把失真的画册恢复回来,暂时给不了他,再见总有点尴尬。 “陈老,我很抱歉,那本画册我要过一个月才能送来给你。”陈烽到了陈老面前就直接说抱歉。 “好,一个月。”陈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中了然周晓飞那孩子大嘴巴,肯定把画册出处跟陈烽讲了,陈烽又是个好学的孩子,见到名家画册,想必是想多留一个月,观摩学习一下,这样的情况也属正常就没再多问。 可老头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有解开,在书画品鉴方面他也算是个资深的鉴定家了,以前走过眼,吃过亏,但从来没有这次让自己遭心。一个学画才半年的毛头小子,在两个眼光不错的老家伙眼皮子底下,买走了‘齐白石’的初描画册,这要说出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这件事,陈老浑身不舒坦,不由就想考考陈烽,找找原因。 “小陈啊,你这半年没少到‘博古斋’来,也见过不少名家画作,想必积累了不少经验,你看看这幅画有什么名堂?” “呃!” 陈老这是有心给自己出难题呢,众目睽睽之下,有点骑虎难下。陈烽讪笑了几下后,只能把眸光调到了右边的画上。 这幅画是一副《戏猫图》,一只黑白两色的大脸猫正在扑一只墨蝶,纯黑蝶翅在锋利的猫爪下,欲飞而出,戏耍着猫儿。旁边还有两只蝈蝈,落在三色堇的枝蔓上,整幅画面看着还是比较生动。 题识很简单就四个大字:许鸿宾写。钤印,一方是尉琛,一方许鸿宾印。 陈烽很犯难,肚子里的存货自己知道,许鸿宾的生平以前自己也读过,但照本宣科根本不能辨识画作的真伪。唯一让自己定心的是,画魂没有对这幅画做任何点评。它不说,那么这幅画可以默认为是假的。 可这话怎么说?说得让人可信,这也是一门学问,陈烽脑袋里翻江倒海的整理着思路。 王大宝一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见陈老别有深意的看着陈烽。心中腹诽,难道是师傅考徒弟? “我说是许鸿宾的真迹。”这时,长发哥周晓飞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了。 周晓飞心有余悸瞄了一眼陈烽四周,看‘将军’不在,长发一甩,嘚吧嘚吧的就开说了。 “许鸿宾又称‘蝈蝈许’,出生于河北霸州康仙庄小辛庄村,成长于一望无垠的华北大平原上,幼时常在瓜棚菜畦玩耍寻趣,喜欢与蝈蝈,蝴蝶追逐游戏,视草虫为宠物。不忘儿时情怀,画草虫无拘束,写虫形得天趣,作品朴实清新,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周晓飞好似背书的介绍题识上名家的生平。 继续说道:“看此画的画风,笔墨挥洒自如,自由流畅,色彩清丽,特别是那两只蝈蝈,寥寥几笔,腿脚健硕,蕴含力量,好似随时要跳出画面一样,妙趣横生,肯定是他的真迹。” 一说完,地下有人也随声附和:“蝈蝈画得不错,真的,真的……” 陈老抿了一口茶水,不发一言。 长发哥很记仇啊,这明显是来和自己唱对台戏的,可惜头发长见识短,照本宣科说了一大通也没用。 见众人都支持那长发小子,王大宝吃不准,推了推陈烽低声问:“陈老弟,你说呢?” “赝品”陈烽抿唇一笑,大声宣布。 “什么?赝品?”周晓飞不相信的连连摆手,挑衅的说道:“陈烽,你说赝品的理由呢?总要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吧。” “对啊,这幅画我看着挺真,小伙子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底下有人叫了一句。 陈烽充耳不闻,语气平和的侃侃而说。 “民国时期有一位十九岁的小青年任仲年,学得一手好画技,临摹徐悲鸿的作品几可乱真,画了很多署名“悲鸿”的“奔马”、“八骏图”及水墨花鸟画,挂着南京道署街一裱画店里出手,吸引了不少收藏爱好者前往,售价、行情甚旺。” 歇了一口气,陈烽继续道:“徐悲鸿夫妇听闻此事,还专门跑出南京看,看到了任仲年模仿了他的画作,几可乱真。后和这个小青年打官司,因民国法律不健全,维权并没有成功。” 陈烽不急不躁引经据典,用说故事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同看法。 “当时一南京文化人家中客厅所悬张大千、溥心畬、黄君璧、张书旂四大画家之作,均为任仲年一人造假所为,由此可见他手上功夫非同小可。” 陈烽对任仲年这么熟悉的原因是,他在艺术大师名人轶事中看到过这段故事,不说‘造假’的危害,只说这人画技,可以模仿那么多名家的画作,还可乱真。说明此人对这些名家的画技了解到了深入骨髓,临摹到这个程度也算是骇人了。 此话一吐,陈烽持反对意见。 周晓飞扭搅着垂下的头发,张大着嘴巴看着陈烽,大师徐悲鸿还有这么一件轶事,他怎么不知道?不过说高仿他也不承认:“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说说吧,说故事没用。” 其实陈烽心头是冷汗滴滴,他做不到陈老那般对一幅画从纸张墨色到细枝末节的画技中,抽丝剥茧般来辨别真假,再说下去西洋镜就要戳破了。 想到此处,心头也不免有点紧张,默不作声细细的看向画面,同时,把自己整个人的精气神调动到忘我的境界。 见陈烽没有说下文,周晓飞自我感觉良好了,嘴巴里不敢直嚷嚷就一个劲的低声催促。 “你说啊,说啊……” 陈老紧紧捏着茶壶,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烽,等着他的发言。 王大宝手心里为新结交的陈老弟捏了一把汗。 一时间,‘博古斋’内所有人都等着陈烽最关键的解说。(小说《妙笔生财》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二章 你不要不服气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妙笔生财》更多支持! …… “首先看这只蝴蝶后翅带尾,婀娜娉妍,黄白斑纹如同一条玉带横贯全翅,因此得名玉带蝴蝶。”聚精会神看了好一会,陈烽清了清嗓子,指着画面上的蝴蝶说道。 “陈烽,让你点评画作的真伪,你扯到蝴蝶去干嘛,是不是黔驴技穷了。”周晓飞嘿嘿笑着,讽刺了陈烽几句。 “这种蝴蝶的幼虫喜欢以梗桔,柑橘类,花椒,山椒等云芸香科的植物叶为食,每年春末夏初,雌蝶在这些植物的叶片上产卵。蝈蝈每到热日炎炎的夏日,窜入田间地头贪食豆类。这两者的时令节气统一不到一块。”陈烽对于周晓飞的话不为所动,以微见大,一点点引入正题:“大家再看画面上的这丛三色堇。” 三色堇俗称猫脸花,耐寒植物,一般寒风萧瑟其他花卉难以存活的季节里开花,花坛里随处可见,三色堇配上玉带蝴蝶还能勉强配配,可蝈蝈与三色堇开花的时令节气不符。这显然是作画者知道‘蝈蝈许’许鸿宾擅长画蝈蝈,画蛇添足硬画上去的。 陈老眼神没变,可身板挺了挺,严肃认真的听陈烽的讲解。底下那些刚才说《戏猫图》是真画的人,沉默不语,开始思索起来。 一时间‘博古斋’内寂静无声,大家都在想陈烽的话,博闻广见的人已经在点头了。 周晓飞得意的笑容消散,脸慢慢变白。他从小就开始学画,又考进中州美院深造进修,知识量必定不少,陈烽一点出画面上的花卉有不妥之处,他的心就不由蹦蹦直跳起来,心虚起来,可他怎么会就这样认输呢。 “现在的花卉什么时节不能开,过年的时候你去花卉市场转一圈,挂满柑橘的橘子树,大朵艳丽的牡丹都不是照样的开。冬日里蟋蟀都有人贴身养。”周晓飞找到一个牵强的理由反驳陈烽,能找到这个理由已经很为难他了。 “这个你说得也对,我不和你争辩,咱们再看这丛三色堇的笔墨,枝干微微发软,花朵微干,说明日照充足,水分消散,冬日晴好的日子,应该是午后太阳高照的时候。大家再看这只大脸猫的瞳孔。”陈烽淡然一笑,拍了拍脸色发白的周晓飞:“这个原因不要我说了吧?”你这个中州美院的高才生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下半句,陈烽好修养没有责问周晓飞,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一霎间,寒酸穿着的陈烽,如同一位循循教导学生的老师,浑身散发着难以掩盖浑然天成的凛然气质。 周晓飞在陈烽拍击下身体软了软,只要知道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猫眼瞳孔收缩铺展,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强弱的变化而产生变化,中午强光下的猫眼不需要那么多光亮,瞳孔收缩成线。 “好,分析入微合理,品鉴画作就要这样严谨态度,细心的观察。”陈老高赞一声。 “陈老,我这点皮毛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陈烽谦虚了句。 丝丝入扣的分析,不亚于一位名侦探,从细枝末节中找出疑点,根据疑点再入微的抽丝剥茧层层推进,一点点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观点。 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其中有人也认识这个在净月湖靠卖画为生的陈小生,没想到年纪轻轻发幽探微,洞若观火到这个程度,生出骇然心惊,都不由朝他深深看去。 名师出高徒,都是陈福生教导出来的结果,大家变相的认定了陈烽是陈老的徒弟了。 而练就大浪扑面,心海波澜不惊的陈老,心底再次掀起波澜,惊喜交加。他已经忽略了陈烽的年龄,学画时日的长短,对他发自内心的赞叹。 以陈烽孜孜不倦的学习,谦虚的心态,假以时日必定在书画界有一番作为,同时他也生出了爱才之心,思量着是否要介绍个老师给他。 不过光口头上滔滔不绝那是不够的,等下次他来,让他现场画一副作品,看看他画的怎么样? 其实是陈老心里的疙瘩没去,反而滚雪球般增大了,陈烽精湛的分析,连他这个自诩对书画了解颇深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详细的说出如此细微疑点,他就更想测测陈烽的水到底有多深了。 陈烽说得是洋洋洒洒,可他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刚才要不是自己求助画魂,画魂的点拨,再加上平时的阅读量,这个台自己还真下不来。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有些艺术大师,不光光是艺术理论学家,还是自然,社会人文学家,人体解剖学家。同样,一个好的绘画大师,所绘之物必须遵循自然法则,遵循世间万物生长规律,贴合实际生活。”陈老陈述道。 “现在仿造假画的人现在也会审时度势了,专挑一些象许鸿宾此类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画家来模仿,谋取暴利,此风不可涨。”陈老长叹了一口气。 “画风画技模仿的天衣无缝又能如何呢?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终有一日会被人看出来。”陈烽也感叹了一句,最近网上暴出了一家拍卖公司拍出一副骇人听闻的天价高仿品。现在的造假的技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 “我还想说,现代……”周晓飞最最后的垂死挣扎,还想把一些近现代画风标新立异的画家拿出来力争一下。 “许鸿宾学得谁的画你难道不知道,能跳出传统水墨画的范畴吗?”陈老直接打断周晓飞,随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晓飞啊,跟陈烽多学习学习。与其去意大利,法国交流学习,还不如先把中国文化学学好,顺便加强一下其他知识,省得到外国人面前去丢人。” 周晓飞满面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拉倒。这事,要是被自家周老头知道,鸡毛掸子要乱飞了。 “周兄弟,我借陈老的话,跟你说一句,在自己人面前丢脸,不丢人。” 语毕,陈烽拉着王大宝走出了‘博古斋’。 周晓飞脸上的神采一点点光亮起来。 “陈烽,你走慢点,我要拜你为师。”周晓飞大叫一声,想去追陈烽。 “你们听好了,以后那小子来,茶水点心都给我上最好的。”陈老转头朝自己店员吩咐道,随后一把拉住周晓飞:“这幅许鸿宾高仿画,你帮我带给陈烽,他现在学习正好用得着。” 陈烽一鸣惊人了,连陈老都偏心了,可这也太偏心了点了吧,周晓飞苦着一张脸,撅着嘴巴追陈烽出去了。 出了‘博古斋’周晓飞伸手拦住了陈烽,表情古怪:“这是陈老给你的,还有我要拜你为师。” 陈烽接过画,笑了起来,瞌睡碰上热枕头,正好最近练习画昆虫,这幅画虽然是高仿赝品,但画面上每样东西分开来看,作画者画技还是不错的,临摹几次,自己的画技点肯定能上去。 不过这周晓飞要拜自己为师,估计是对自己好奇为多。 “想必你知道‘博古斋’经常有名家来作画,陈老讲解,耳濡目染下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你自己多来几次‘博古斋’,一样受益匪浅。”陈烽故技重施打了太极拳,把他推到陈老那里去了。 “你骗谁呢?我知道陈老头不是你的师傅,你是不是私底下拜了哪位大师当师傅了?”周晓飞性格乐观开朗,正视完自己的问题,心胸也就放开了,上过陈烽一次当,这次也学乖了。 陈烽哭笑不得,这哥们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吧。要说拜师,自己还想拜个师傅呢,有了师傅指点,画技和画魂之力,样样都能事半功倍。 “你投在那个名家下面当徒弟,有啥好隐瞒,这个时代是光环时代,名头越大,以后在社会上容易混得开。” “你要拜我为师可以,剪头发,再帮我养一个月狗……”陈烽话还没说完,周晓飞一溜烟的跑掉了。 “王大哥,咱们走吧。”陈烽笑了起来,叫王大宝一起走,可转头一看,王大宝张大着嘴巴,一脸惊讶。 “陈福生真不是你师傅?” “不是!”(小说《妙笔生财》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三章 造假专业户(求推荐) (新人新书,如果书友们看得舒服,请投红虾一票,是对红虾的最大鼓励) 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来,穿透树叶的缝隙,洒落在车窗上。 王大宝带着陈烽来到天水华门,天水华门是中州最豪华的别墅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在大惠山的山坳里,前面是连着净月湖的西施湖。传说范蠡带着西施的归隐到中州,他俩经常泛舟于这个小湖上,因此此湖得名西施湖。 西施湖只有净月湖三分之一大小,接邻着大惠山山坳的一个拐角,婉转隐秘又静谧幽静,很符合现在有钱人对私宅的渴求。 车子进入天水华门,陈烽就惊叹不已,那些掩映在参天大树中的别墅,每栋占地都要几百坪, 擅长察言观色的保安看到王大宝,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没有过多盘问直接就放行了,同时,目光在陈烽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一身地摊货的行头上一秒后,调开眸光。 这些看管豪宅的保安,看多了有钱人一些标新立异古怪的行头,见陈烽的衣着,也不奇怪了。最多暗自腹诽一下,哪家的公子哥,吃饱了没事干,为了体验生活,品味人间疾苦,故意为之? “陈老弟是第一次来吧?天水华门里面配套设施齐全,山那头还连着高尔夫球场,以后带你去玩玩,不过住在这里也就那么一回事。你现在住哪?” “我是个孤儿,五岁进了圣玛丽孤儿院,今年刚满十八岁从里面出来自力更生,租住在一个小区的地下储藏室内,一个月二百元钱租金。”陈烽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窘迫的生活,坦然而言。 王大宝没想到陈烽身世堪怜,心中生出了不忍,安慰道:“英雄不问出处,朱元璋还当过乞丐呢,俺也是东北那疙瘩出来的。五岁时我父母离婚了,我就跟我妈到了京都,和其他几家一齐住在一个小四合院内。” “早先经历点苦难,以后的路走得踏实安稳一些。”陈烽诧异王大宝能把自己的不怎么光彩的过往坦然的而言。这样的人要么不在乎无所谓,要么就是心胸开阔。陈烽相信他是后者。 “你说得对啊。”王大宝深有体会的长叹一声,两人有句没句的聊着天,王大宝总能从陈烽身上感到他超乎年龄的沉稳和,而忽略掉他的年龄。 不一会就来到靠近山顶处的一栋别墅前,这座别墅有点奇特,青砖黑瓦,黝黑古拙的屋脊,两边微微翘起的屋脊头,鱼尾龙身的鱼龙吻着两端的脊梁,显得古老而神秘,仿佛暗藏玄机。 一路过来,天水华门里面的别墅风格,其实五花八门,田园风,欧式风……唯独陈烽对这座别墅的风格,一看就觉得稀奇,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家别墅真奇特,独树一帜。怎么看着有点像姑苏民居。”陈烽有感而发。 “呵呵,陈老弟有点见识,是姑苏民居式样,你看上面的屋脊头仰覆板瓦,装点着缠枝牡丹,脊两端鱼龙高高翘起,像不像大臣上朝时所持的天笏。” “远看是不是有点象乌纱帽?”乌纱帽是古时候大官头戴之物,这种貌似乌纱帽的屋脊,古时候在姑苏一带,只有大户或者做官的人家才能如此装点。 陈烽心中了然,王大宝这做房地产的朋友背景不浅。刚才看到门牌上写着清平居,清平两字似乎透着主人家,想远离喧嚣觅得一片宁静之意。 错过了午饭的饭点,陈烽在‘玉品轩’吃了很多的水果不太饿,可胖子王大宝饿得前胸贴后背。 推开别墅的院门,走进去他就大声嚷嚷:“吴哥,有啥吃的,我快饿死了。” 陈烽却见别墅内院里面毫无花木,院子里用篱笆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种着青菜,香葱,架子上巴掌大的黄瓜叶下是黄色小花,有的花落缔结出嫩绿色小黄瓜,煞是可爱,特有农家田间地头的感觉。 天水华门至尊别墅群里开农庄,独一份吧。 “元宝,再大喊大叫,给我滚蛋。”这时,从黄瓜架子后探出一个头来,戴着大草帽,脖子上还挂着摆毛巾,活脱脱一个农民,可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种铁血煞气。 陈烽第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掩盖在表象下潜伏的气韵,这样内蕴森然杀气的人,手上肯定沾染了不少鲜血,难道房地产大亨以前当过部队特种兵?持枪警察? “屋里给你准备了便饭,但只有老三样。” “正好减减肥。要不我先帮你忙,再去吃饭?”王大宝听话的放低了嗓音,猫着腰走向瓜棚。他毫不在意埋在土里油光蹭亮的皮鞋,笑得没心没肺,直往上蹭。 “去去去,我刚松的土,你那分量一踩,我还得重翻。”被王大宝称为吴哥的农民,赶小鸡一般赶着王大宝。 有些感情不用言语表述,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看出,两人关系铁不铁。 两人聊着,却把陈烽晾在了一边。 陈烽明白那个貌似农民的男人,就是在来得路上,王大宝给自己说去做房地产的朋友吴保国。 虽然王大宝没有具体介绍,但陈烽心里明白,这人不是站在金字塔塔顶级别的人物,也是中州地面上叫得上名号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只能无为胜有为,因此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只用眼睛看。 午后日头,还是比较热,胖子王大宝早就满面油光,热汗直滴。 陈烽头上也微微冒出了汗,可他站立的姿势依旧如青松一般挺拔。 过了一会,王大宝看了一眼陈烽,给吴保国递着绳子,笑着说道:“这位陈烽,他想买个房子。” “这事,你直接找我秘书就行。”吴保国瞟都没瞟陈烽一眼,布满老茧的手,灵巧的把穿插在架子内,把瓜藤用绳子绑缚在架子上固定好,动作娴熟,显然是经常干。 陈烽也听出了里面的敷衍,想想房地产大亨,和自己非亲非故,要不是卖玉结识了王大宝,怎能走进他家家门? “淘来了一幅陈半丁的真迹。”王大宝捧着陈半丁的画,半蹲在吴保国面前摇晃了一下。 吴保国对王大宝送来的画显然更感兴趣,他立马站起身来,抖了抖脚下的泥:“你的眼力增长不少,书画都能辨真假了?不会又花钱淘来幅赝品吧?那我一定要看看” “这画是‘博古斋’买的,应该错不了。”王大宝拍着胸脯,见陈烽晾在那里,心思一转把陈烽在‘博古斋’的壮举在吴保国面前吹嘘了一番。 吴保国置若罔闻,从田里走出来,只对王大宝喝了声。 “以后不要乱花钱。” “咱们谁跟谁,甭跟我提钱。”王大宝撇着嘴佯装生气的说道。 这么市侩的王大宝在吴保国面前说不要讲钱,让陈烽大跌眼镜了一把,原本还以为买幅画是为了讨好自己老朋友,原来还真不是。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吃完饭去书房等我。”吴保国说了声,朝别墅的西院去了。 在吴保国进门的刹那,他微微侧过头来,意味深长,满含煞气的念出两个字:“陈烽……” “陈烽,咱们吃饭去。”王大宝招呼陈烽去吃饭,可没见他跟上来。 见陈烽傻在那里没跟上来,很奇怪回头看他。 王大宝没听见吴保国临走时说了陈烽的名字,可陈烽随着绘画等级的提升,比一般人要耳聪目明许多,听吴保国别有深意的念叨自己的名字,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寒意。 陈烽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事,也没有什么可怕,既来之,则安之,且看一下再说。 两人在餐厅里简单的用过饭后,王大宝带着陈烽参观了一下这套别墅。 别墅里面装修摆设都中规中矩,中堂正中,供奉的是横刀立马的关公像,雕刻着云纹的长台,铜烛台,铜香炉,一左一右四平八稳的太师椅,硕大的粉彩瓷瓶分立两旁。 那幅关公像,全部是用线条勾勒,用得还是铁线描,笔力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势,单用线条就把关公的郎朗正气和阳刚威仪表现的淋漓尽致,上面无款无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画。一见这关公画像,画魂就叫自己收了。 陈烽直接忽略掉画魂说的话。 看着简单大方,和普通民居的摆设一般无二,陈烽心想,还真印证了清平居的名称。 可王大宝说这一套中堂家具都是黄花梨打造,奢华的低调着实让陈烽惊叹了一回,心中嘀咕,以后自己也要做一个奢华低调的有钱人。 陈烽跟随着王大宝走进吴保国的空旷恢宏的书房,接地顶梁一大片书墙,一架竹梯斜靠在书架上。成排的书,如同海面掀起的层层的浪花,瞬间把人卷进去,两边的墙面上悬挂满了一幅幅书画,墨香四散。 那满墙的书画吸引了陈烽全部的注意力,一幅幅的看过去,可他越看越心惊,脑袋有点犯闷。 “造假专业户!” …… 第十四章 狼狈为奸一起造假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妙笔生财》更多支持! …… 只见一左一右两面的墙上,两幅一模一样的书画悬挂在一起,如出一辙,陈烽觉得有点眼花,除非找画魂帮忙,才能分辨出哪一幅是赝品。 陈烽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两米多长的书桌上,一副《戏猫图》铺陈在桌面上,一只大脸猫在扑一只玉带蝴蝶,很眼熟,相当的眼熟。这幅画和自己点评那幅立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之处是那从三色堇变成了几枝嫣红的紫荆,蝈蝈也没了。 陈烽霍然回头,疑惑的看向王大宝。 王大宝也看到了桌面上的《戏猫图》,一声呼叫起来:“‘博古斋’的《戏猫图》原来是老吴仿的啊!” 王大宝肥厚的手掌拍了一下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神情有点古怪的笑了笑:“现在玩大发了。” 陈烽瞠目结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博古斋’出现的《戏猫图》出自吴保国之手。看着满墙的真假画作,显然吴保国还是个绘画模仿高手,难道这里是‘三鹿奶粉’,‘毒药丸’‘生产基地’,‘造假工厂’? 陈烽捉摸不透一个大人物的底蕴。 “老吴从部队下来后,为了陶冶情操,就临摹名家画作,临摹临摹他就有点走火入魔了,画出和原画一样的画作后,以让别人找不同为乐趣。”王大宝嘿嘿一笑:“挺有恶趣味吧?” “画技精湛,非常了得,可以堪比民国时期,真有神通的任仲年了。”陈烽忽略自己想不明白的疑惑,专从绘画专业上抒发感想。 “陈烽,学画半年,净月湖卖画为生。” 这时,吴保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转到陈烽的对面。隔着书桌和他面对面。 陈烽这才看清楚吴保国的外貌,身形高大,一对眼神古井不波,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的短发彰显着桀骜不羁。除去刚才干农活的一身行头,舒适宽大的亚麻罩衫,千层底的布鞋,又多了几分儒雅和内敛。 “听说,我的那幅《戏猫图》在你那?” “是,陈老把它送给了我了。此画,我拿回去仅做参考。”陈烽不卑不亢的回答。心中明白,肯定‘博古斋’发生的一幕,早就有人通报了这位‘造假’头子了。 “你这小子不老实。”吴保国眉头一凛,虎眉倒竖,一股上位者凛然之气直扑陈烽面门。 王大宝对吴保国性格脾气很了解,知道老友闹脾气,想上前想打圆场,却被吴保国一个眼色制止住了。 “理由?”陈烽头皮发麻,可心里一点都不害怕,直接问原因。 “品鉴我的画你说得不彻底,是否漏说了什么?”吴保国似笑非笑的紧盯这陈烽。 “呃!”陈烽倏然间说不出话来了,心猛然一跳。 在‘博古斋’画魂跟自己提过画面上猫的问题最大,刚才被周晓飞催促子下,他只找出了猫眼问题,还有一点疑惑未做推敲,也就未做声响。 陈烽沉思了一会,脸色一正。 “你桌子上那幅《戏猫图》也是赝品。” 吴保国的虎眉抖了抖。一旁的王大宝一个劲的跟陈烽递眼色。这死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挑吴保国的刺,在部队里哪个手下敢挑他的刺,后来各个被整得哭爹喊娘。 “给我说清楚。”吴保国眼神透着冷冽睥睨着陈烽。 陈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上前一步走到书桌的前面,稳定了一下心神,声音朗朗。 “许鸿宾的花草,草虫没有问题,唯独这只猫有问题。”陈烽指着画面上的黑白两色的大脸猫。 “正午时分,猫的瞳孔成一线,这幅画上的猫眼没有错处。”吴保国眼神柔和了一点。 “可你仿画的猫时候,肯定画得很变扭。”陈烽神情如无风的湖面,宁静下水波流动。 “嗯。”吴保国点头承认,自己在画这只猫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后来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出内里的缘由。 才发现这幅《戏猫图》是赝品,出于一位比自己更厉害的高仿能手。自从知道陈烽识破自己那幅画是假冒,兴趣使然,就有心再考考他。 “你看此猫身上的毛发,细笔干墨,寥寥数笔,浓淡得体,显得含蓄有致,看着貌似和蝴蝶,紫荆的小写意画风很相似,但你细细看大脸猫的猫脸,一笔一笔的逐一面成,刻画比其他地方精细工整了一些。” “我记得是北宋时期,画院派这种极致力求细节真实的画风很相似。这个地方明显工笔要多于写意。”陈烽停顿了一下,一时间神经如被张开的弓弦一样紧绷起来。 毕竟才学画半年,就算通读了几本美术鉴赏,美术指摘,陈烽也不可能成为美术鉴赏家。 搜肠刮肚的反复的寻找,哪位古时或近现代画家能印证上这样的画风。 “嗯,很像明朝陶成《菊石戏猫图》那只憨态可掬的猫一样,造型的洗练、工笔融合写意。”吴保国被陈烽一点,豁然开朗,眉目整个舒展开来。 “后生可畏。”吴保国把书桌上的那幅《戏猫图》快速卷起来,弃如屏蔽扔在一个废纸篓里了。 陈烽哑然,今天两场点评画作,好比刀尖上跳舞,油锅里洗澡,还被吴保国诈了一通,原来他也知道是赝品,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把这画扔了多可惜,自己拿回去描摹一下,说不定还能提高画技。可陈烽还是忍住了不去想。 “来来,我们坐下聊聊。”王大宝无意识的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自从认识了陈烽,好像心脏老超负荷。 “坐吧。”陈烽的鉴赏评论,让吴保国很满意,语气也热情了几分。 “借用民国打油诗人黄甘草在《南京晚报》撰短文讽刺任仲年最后一句:前程无限,好自努力,寡人有厚望焉。我倒是想当那个任仲年的。”陈烽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话也说得俏皮起来。 “哈哈……你们可以狼狈为奸一起‘造假’。”气氛一轻松,王大宝也开起了玩笑。 陈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自己是说着玩的,还能真‘造假’啊。 说到底,就是有钱人玩的无聊游戏,自己可不敢同流合污,陈烽只能讪笑起来。 “‘造假’总不好吧。” “这些画是不会拿到市场上去出售的,‘博古斋’送去给陈老鉴定的赝品,我让人事先说好,品鉴出真的不卖,假的直接给陈老处理掉销毁。”吴保国终于不把陈烽当路人甲路人乙那般的视若无睹了。 “这些赝品画是专门考验那些自诩为鉴定专家,和沽名钓誉之辈的。就算万一流出去一幅,老吴也会很有成就感的把它买回来。”王大宝在边上补充。 陈烽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了,疯子不可怕,怕的是有文化的疯子,更怕的是有钱有文化的疯子! 也不知道陈老知道有人考验他,会不会吐血。不过以陈老现在鉴赏的水平,吴保国的高仿画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王大宝对书画了解也只是皮毛,见帮老友找个志同道合的人,心里也挺开心。同时,小心眼里也生出了一丝羡慕妒忌恨。 这小子入老吴的眼,以后关系处好了,等于踏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啊。 “小陈,不进中州美院进修一下,有点可惜啊。”吴保国想到陈烽满腹经纶,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 “我也想啊,一来,年龄偏高,二来,学画时间短,手上功夫达不到入学的要求。”陈烽自曝其短,实事求是。 “事在人为嘛。”吴保国笑了笑,心中对诚实坦荡的陈烽又喜爱了几分:“美院我有认识的人,先帮你咨询一下。” 陈烽眼睛一亮,要是真能进入中州美院,在浓郁的艺术氛围熏陶下,自己的画技肯定能突飞猛进,画出更有灵气的画,凝出更多的画魂之力。 “你的房子,九龙湾靠净月湖有一套80万的小楼房,不大但贵在清净。”吴保国语气轻描淡写,好似自家田里一棵青菜,他想给谁就送给谁的味道。 可王大宝听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吴保国没有做声。 一听吴保国的话,陈烽差点热泪盈眶,一时间好似被幸福的海洋包围,虽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在碧波浩渺的净月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屋,陈烽心里依然春暖花开。 他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小说《妙笔生财》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五章 财源滚滚来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妙笔生财》更多支持! …… 陈烽和吴保国,王大宝喝着茶,聊着一些旧时的奇人异事。一直聊到傍晚,王大宝和陈烽才离开,陈烽去‘玉品轩’领回了‘将军’,在王大宝说择日不如撞日,陈烽就决定今天搬家。 王大宝貌似对陈烽的住处很感兴趣,就说帮他搬家。 当王宝来到陈烽租住的地下储藏室,直皱眉头。穷的时候不觉得苦,当富足了,再去过苦日子,王大宝肯定是不行了。 可王大宝环视一周,二十几个平方,残阳透过一小方块的透气窗,照射在木板床头,成堆的旧书占满了大半张床,诸多画具占据了大半个空间。 他看得很有心有感触,哪怕他现在腰缠万贯,京都,中州别墅加起来有个五六套,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人,除非狼心狗肺,就不会狗眼看人低,这就是陈烽能走进天水华门吴保国的家门很大的原因。 其实九龙湾的小楼,麻雀虽小但设施齐全,走个人进去就能住进去。但王大宝没吱声,站在一边,看着陈烽整理东西。 陈烽整理了几大包书和画具,连锅碗瓢盆都一个个洗干净放好打包,考虑到自己缺代步工具,牵上老爷自行车,就上了王大宝派来帮自己搬家的皮卡。 因为地理位置有点偏僻,九龙湾里的小楼不多。除了陈烽买的这栋小楼,青砖黑瓦和清平居一样的姑苏民居的风格特殊一点外,其他的小楼都很普通。 陈烽的小楼,上下也有一百多个平方,加上一个院子也有二百多坪,又远离闹市区,空气清新,80万的价钱物有所值。付了20万首付,其他的钱做了分期付款,陈烽相当的称心如意。 当然,手续还没办好,都交给吴保国的秘书去折腾了。 装修是现成的,除去挡灰白布,一些带着古韵的实木家具都显露出来,陈烽还发现这个小楼里,每个角落都经由人精心布置,粗粝的黑陶中插着几支似乎还带着秋霜的芦苇……这样细腻雅致的布置好似出自一位女艺术家之手。 欣赏完小楼,没住过大房子的陈烽,快活的象个小孩,带着‘将军’在楼上楼下上窜下跳,来来回回逛了三圈才止步。 小楼二楼的房间,陈烽一个独立拐角处的房间,这个房间相对来说隐蔽了一些。以后作画还是在自己房间画,使用神笔的事,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 其他房间等方嬷嬷出院的时候,接小柔,大熊一起过来住,让这个小楼里充满家的欢声笑语。 把自己的书和画具都放进自己的房间后,陈烽走向阳台,放眼望去是,前面是一泊碧绿的湖水,夕阳散落在湖面上,如同金色的龙鳞,耀出灼眼的金芒。 陈烽心满意足,而来到新的地方的‘将军’,去小楼外圈自己的‘地皮’去了。 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就把今天收来的那幅吴保国的仿画挂了起来。 画出羊脂白玉后,画魂之力几乎弹尽粮绝,仅剩6丝。陈烽生出了对画魂之力的渴求,连带着生出自身绘画等级的提升的渴求,只差1点画技,最后临门一脚了。 成为中级描摹师,再加3滴画魂之力就能画出有生命的物体,上次练习画小蜜蜂的时候,画魂说过,如果画出蜜蜂的画,蜜蜂可以当自己的眼睛,听从自己的指挥,成为自己的仆人,说得玄乎其玄。 对这幅吴保国的高仿画,能否全部掌握上面的画技,吸取画魂之力,陈烽真不知道,尝试后才能知道。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融合了吴保国的精气神在内,不逊于一般的名家。 陈烽开始尝试,手一挥,手中的天玄神笔显现出来,在《戏猫图》上轻轻一点。 等了一会《戏猫图》居然没有一丝反映,难道赝品是点不出虚空影像?又点了一下,还是没有反映。 “主人,提起您的精气神,抛去杂念,进入忘我世界。”画魂提醒。 原来如此,陈烽立刻犹如老僧入定一般,闭上眼睛,摒除排空脑中一切杂念,平心静气下来。 心平气和了,陈烽才张开眼睛,提笔点画。 空气如石子入水一般泛起涟漪,在画面上微微震动起来,随着气流的震动,画面上的玉带蝴蝶振翅飞起,黑白两色的大脸猫,后腿有力一蹬,跃出纸面,锋利的前爪去抓玉带蝴蝶。从蝴蝶飞出,猫儿扑抓,动作流畅自如,就像陈烽身边刚发生的事一样,特别真实。 在猫抓要碰到蝴蝶翅膀的刹那,画面就定格在此处。紧接着,三色堇也慢慢脱离了纸面,更加奇妙的是一只蝈蝈肚腹鼓动的趴在三色堇的花朵上。 整个画面虽有错处,但单独个体立体鲜亮,生动活泼。 陈烽眼前一亮,心中惊叹,神笔还能准确再现如此灵动的瞬间,奇妙而玄奥。 笔锋顺着原来的行笔,模仿着一笔一划的画着,还似以前相同的感觉,在行笔模仿的同时,好像吴保国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在带着自己一路行进。 画完蝴蝶,陈烽画大脸猫,这只大脸猫猫脸,陈烽画得异常认真,兼工带写小写意。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烽好似进入一个清明的世界,透过笔墨和色彩的表象下,他更能感受到画面上蝴蝶和大脸猫的生命气息,蓬勃的生命力。 突然间,天玄笔耀出起七彩的光芒,红,橙,黄,绿,青,蓝,紫,相互阡陌纵横交织在一起,包罗天地之色彩,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无所不容。把陈烽从头到脚包裹在里面。 陈烽感觉微酸的手腕那丝丝的酸意,抽丝剥茧般消散掉了,就在那么一瞬间,天地都似乎亮了,他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感受,好似站在净月湖便边,远山高塔,倒影在水中,清风拂面,携带清润的水汽,沁入身心…… “铛。”远处传来肃穆悠长的遖禅寺晚钟之声,陈烽立觉荡气回肠,呼吸绵长。连窗外风吹过树梢,发出如海浪冲刷沙滩,沙沙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升2点,达到31点。荣升为中级描摹师。”画魂机械话的声音响起来。 陈烽犹若一株破土而出小嫩芽,沐浴在阳光之中,顿有获得新生命的感觉,明白刚才是自己从初级描摹师跨入中级描摹师的产生的变化。 心情立马被激动填满,半年来一直戴着初级描摹师的头衔,今日终于向前迈进了一步。这一步陈烽走得相当艰辛,没日没夜的学习绘画,苦读书籍,在微薄的薪资下缩衣减食过了大半年,到了有了这栋小楼开始,才触摸到了幸福。 接下来,陈烽运笔多了份潇洒,笔画筋骨厚重多了一些,笔墨流畅描画出来的画面和原画,精准了许多。同时,陈烽感受到猫扑蝴蝶灵动瞬间,表达出来的猫儿扑蝶憨态可掬的意趣。 陈烽继续临摹着,丝丝缕缕,淡绿色烟气般的画魂之力,一丝一缕开始进入到笔尖内,蜿蜒直上进入自己的体内。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1点,达到了32点,画魂之力凝集了51丝,合计:57丝。” 没想到他以模仿别人的画,让别人辨真假为乐趣的吴保国,五年来练就了比较高超的画技不说。随着画技的提高,在仿画的过程中也融入到自己的情感,因此画中还是蕴含着灵气。 画到那只蝈蝈的时候,陈烽顿觉这只蝈蝈有一种朴雅秀润之气,想必吴保国对田园朴素生活的感受,有感而发融入到了这只蝈蝈中。 临摹完这只蝈蝈,原本蜘蛛丝般的画魂之力,这时,如一条细流涌入身体内,而且速度加快了不少。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1点,达到33点,画魂之力凝集出1滴48丝,合计2滴5丝。” 被这样提升速度,陈烽眼睛都被点亮了,喜不自禁。2滴画魂之力,再画一块羊脂白玉,这小楼的余款就能结清了,这栋小楼名副其实归自己所有了。 此刻,外面夕阳西斜,金色阳光透过随着山风飘摇的树冠,散落在陈烽房间的阳台上,光点有节奏般的摇曳着,说不出的美。 ……(小说《妙笔生财》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六章 你家的狗会沉思吗?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妙笔生财》更多支持! …… 虚空影像消散掉后,吴保国的《戏猫图》失去了灵气,墨色淡去,画面单板,毫无灵动的姿态,一片死气沉沉。 陈烽晃动了有点酸楚的手腕,歇了口气,看着失去灵气的《戏猫图》,虽然这张高仿的赝品画没有多少价值无需恢复,但猫扑蝴蝶扑捉的精美画面,就这样没有了,总觉得有点可惜。 陈烽决定自己画一张《戏猫图》,感觉一下升级到中级描摹师后,自己能否画出猫扑蝴蝶的灵韵。顺便查看一下画技掌握的程度。 陈烽抽出一张宣纸,天玄笔出,看着水墨随着自己的心意,在纸上绽放出浓淡深浅的颜色,重墨画大小翅,手在半空一收,留下飞白,笔尖勾画翅膀上的花纹,微染淡墨。 一路画下来来,陈烽明显感到了胸中有丘壑,下笔如有神,运笔轻松畅快,笔走游龙一般,画完蝴蝶头,胸,腹,后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跃然纸上,伴着墨香,好似要从纸上飞起。 画完蝴蝶,陈烽突然间还发现,淡绿色的画魂之力飞速的涌入自己的体内,精神为之一震。自己成为中级描摹师后,好像凝集出更多的画魂之力了。 “恭喜主人,画魂之力凝集2丝,合计:2滴7丝。” 2丝,看着数字很小,但陈烽是高兴坏了,初级描摹师的时候,一天只能凝集出1丝多点的画魂之力,一个月也就30多丝,三个月才能马马虎虎凝集出1滴画魂之力。可现在一天通过自己的练习,凝集出了2丝画魂之力,这么算下来不到2个月,就能凝集出1滴画魂之力。 毋庸置疑自己成为中级描摹师后,出现的直接效果。陈烽心中波涛翻滚。那么等自己成为高级描摹师的时候,每日自己练习凝集的画魂之力那肯定还要多。那么以后变成画师,画家……那个时候自己有充裕的画魂之力,不是想画出什么就什么,陈烽都不敢算下去,同时,对升级高级描摹师生出了迫切的渴望。 的确,能从别人的画中去汲取画魂之力,但终有穷时。而自己每日笔耕不辍,自己产生的画魂之力才是真正的根本所在。 霎那间,陈烽仰天长啸一声,眼前恍若有一长幅画卷豁然展开,八千里路云和月,九万里风苍和穹,脚下的路,尽显其上,波澜壮阔。 当一切平静下来,陈烽没有停歇,为了这幅长卷能迤逦绵长,只有马不停蹄的踏上征途,继续前进。 锁定了自己前路方向,陈烽趁热打铁,决定默写一张《戏猫图》。 画猫的时候,陈烽停顿了一下,想起了被吴保国丢弃的那幅高仿画作。在猫扑蝴蝶霎那,猫眼有神,如同宝石一般散发出淡淡的绿光,那绿光还带着猫的狡诈。比吴保国画得那幅传神了许多。 念头一转,陈烽决定尝试一下,画正确灵动的大脸猫。 在画到猫眼的时候,陈烽想到了‘将军’在玉品轩门口,转过狗头,回眸瞧藏獒,狗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狯,再摇曳生姿的对藏獒扭狗屁股,请藏獒去净月湖最大的‘浴缸’里洗了澡。 想到‘将军’陈烽会心一笑,毫不犹豫的笔锋一横,把满瞳的猫眼画成一线,飞白留高光,淡墨衬底,幽幽淡绿点出猫眼变化的光。一下子。这猫的眼珠活了一般,幽深眼珠,还带着一闪而过的狡诈之光,怎么看都似乎还带点黄毛土狗‘将军’挑逗藏獒的猥琐姿态。 画魂的声音又响起:“恭喜主人,猫画惟妙惟肖,灵动自然,生活气息浓郁,画魂之力凝集95丝,合计3滴4丝。” 陈烽从地上一跃而起,心情犹若疾驰的奔马,马蹄哒哒,撒了欢的在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上狂奔,哪里还能收得回来,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 收获95丝画魂之力,记得在净月湖画净月湖风景之时,巧妙心思融入画面之中,收获了10丝画魂之力,在临摹齐白石的《芥子园画传》,在画鱼虾之时,加入自身情感收获61丝画魂之力,证明了投入自己感情,灵感爆发用心去画的画作,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同时,陈烽明白,临摹是学画者学习画技必走的一步路。但一直临摹下去,就和任仲年一样,拾人牙慧,画技画风永远是别人的。永远寻找不到易于别人的高明之处,他也永远不能成为象徐悲鸿,齐白石一样的艺术大师。 艰苦益壮志,雄心励所为。 陈烽决定不用3滴画魂之力画黄金和羊脂白玉,志当存高远。怎么可以局限于对这些蝇头小利,是时候在‘地黄’画册上,印刻上自己的痕迹了,画蜜蜂势在必行。 在画蜜蜂之前,陈烽先要把齐白石《芥子园画传》初描画册恢复如初。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以后再去‘博古斋’面对陈老,就不用脸红尴尬了。其实陈烽还有自己的私心,虽然吴保国说可以帮自己咨询一下中州美院,自己是否可以入学,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来个双管齐下,疏通一下,陈老这条路。想必以他中州美院客座教授的身份,能对自己入学有一定的帮助。 是否能把齐白石《芥子园画传》初描恢复如初,恢复到什么程度,其中有什么变化,陈烽心里没底,上次画魂说,中级描摹师,融合精气神,再描绘一遍,就可以了。可具体怎么做?自己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籽料可一参考。 看样子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自从知道《芥子园画传》是齐白石年少时的手稿,陈烽一直保存得很好,用废报纸包裹,防潮又防虫。 取画册,天玄笔点出虚空画面,一张张的画凌空而起,此刻虚空中的每幅画面线条呆板,墨色暗哑,非常难看。 陈烽吐纳般一吸一呼几次,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心无旁骛,大笔一挥,开始修复画册。 以前借助天玄笔的神奇力量,临摹了那么多次齐白石《芥子园画传》初描技法,画技早就烂熟于胸现在陈烽得心应手,挥洒自如,一笔一划,按部就班。 陈烽是越画越顺畅,一张画页,从起笔开始到收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轻松自如。 只看见,虚空中一张接着一张的画页,如秋天飘落的斑驳落叶,坠落进原本画册。 陈烽心情舒畅得,如同一泻千里的流水,觉得修复画册没有什么难。 当陈烽画完最后一页鱼虾之时,重温了一遍儿时抓鱼的开心情怀,画页落入原本,陈烽喜上眉梢。 貌似修复画册也没有遇到不妥之处,看来是自己过于庸人自扰了。 可当陈烽看到恢复过了的画册,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这,还是原来的那本《芥子园画传》吗? 只见画册上被水泡过产生的褶皱平整了,霉斑,年久日深纸张氧化泛黄的颜色,统统都淡化了一点。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笔墨力透纸背,清晰可见。 简直就是满面皱纹的古稀老人,忽然一夜春风来,一早旧貌改新颜,返老还童了。 天大的惊喜!可这个惊喜也着实太大了。 陈烽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这可怎么办?明天拿去‘博古斋’交给陈老,陈老那眼神肯定能看出,这本画册和原先不同,该怎么交代? 陈烽左左右右翻看着画册几遍每张画页都如此,值得心里安慰的是,被虫蛀的孔洞还在。 这可怎么办? ‘将军’在外面圈完‘地皮’回来,就看到自己主人捧着一本画册,愁眉深皱,冥思苦想。 察觉到到气氛凝重的‘将军’,在陈烽面前,屈膝,狗屁股半蹲,一爪搭着狗头,一爪自然垂落,罗丹的雕塑-沉思者! 陈烽瞟了一眼,杵在自己面前的‘将军’,差点笑出来。 可就这么一眼,陈烽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 ……(小说《妙笔生财》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七章 开始养‘小蜜\’ …… ‘将军’不知道从哪个‘版图’圈地回来,灰头土脸,狗毛上满是黄土,摆出沉思者富有内涵的造型。 陈烽心中已经有主意了。 “只有时光,用它永恒的沉思,作为给我的回答!”陈烽唱咛了一句诗,拍了拍‘将军’的狗头,‘将军’的狗头本能的往上顶,陈烽手顿时一片漆黑。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净月湖。”陈烽收回自己的手,遥指前方的净月湖。 ‘将军’立刻跳立而起,狗头高抬,在陈烽的房间地板上留下一串狗爪印,雄赳赳气昂昂走出房间, 陈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在它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就不踹它屁股了。 捧着画册,陈烽做最后一道工序,其实他想到的是一个最土的一个方法,刷茶水。 天底下,只有把假画刷上浓茶水做旧做赝品的人,而陈烽却本末倒置,将真迹做旧。 刷茶水还是个技术活,刷得均匀,刷得漂亮,还不能过犹不及,陈烽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其实陈烽也不想这么干,可这解释不清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茶叶不用多好,陈烽平时为了提神买的十几元一包的茶叶最好,做旧用的茶叶越差,反而效果越好。茶水泡出来稀释到一个合适的浓度,陈烽用软毛刷从画页的背面,轻轻的扫动。 这本画册本来的就破败不堪,因此陈烽做得认真细致,不敢马虎,一页刷完,还用生宣纸垫衬,怕纸张粘连在一起。 陈烽嘴巴咬着一把软毛刷,两只手拎着画册的画页,迎着湖面吹来的风,把刷了茶水的画册,放在阳台的通风处晾干,等着一个晚上过后,刷上去的茶水变色后,出现好的效果。 做完这些,陈烽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手臂却没有太多的发酸。陈烽不知道,他成为中级描摹师后,在画技提高,潜移默化的连带着他的体质,也在悄悄的发生改变,只是现在变化太少,陈烽感觉得不是很多。 感觉不累,陈烽决定要画小蜜蜂了,不知道小蜜蜂是否和画魂说得一样神奇? 想到3滴画魂之力,画一只蜜蜂,比黄金,羊脂白玉还金贵,基本上可以在偏远一点买套房子了,真正奢侈到穷凶恶极。 想第一次画成功有生命特征的蜜蜂,陈烽心情微带忐忑。 没有绝对的把握,陈烽是绝对不会画,蜜蜂在水墨画里,算是属于草虫。陈烽今日临摹了蝴蝶,蝈蝈,也算是做了预期热身,现在画技点又提升到33点,自己心中还是有点底气的。 画出金蛋,羊脂白玉的成功经验,告知陈烽千万不能急躁,必须心神合一,人笔合一才能事半功倍。 陈烽闭上眼睛,把上次画蜜蜂的画技,在脑海里走了几遍。随后吐纳呼吸,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之中。慢慢引动体内的画魂之力,注入笔尖。 当一切准备好了,陈烽眼睛猛地睁开,提笔开始画蜜蜂。 天玄笔跟随着陈烽的心意,在纸上游走,五彩的光芒从笔端散发开来,照得整个房间,光怪陆离起来,好似整个空间都被各种颜色注满,这是每次陈烽画实物,产生的一种奇特现象,这些其实是所画之物的元素,用光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现象。 这次陈烽更进一步,借用了猫脸半工半写意的小写意来勾画,增加了蜜蜂的动势,蜜蜂形象生动鲜明。 边画边注入画魂之力,房间内的彩色光芒,慢慢的犹若涌动而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般的堆叠起来。 可当陈烽画到蜜蜂翅膀的时候,下笔的手倾斜了一下,就那么倾斜,房间内的光亮,突然末日降临般暗淡下来,陈烽一颗心瞬间从胸口提调到嗓子口,额头上‘刷’一下,冒出一层冷汗。 这一笔要是画歪了,3滴画魂之力就没有了,3滴画魂之力啊,自己还可以买一栋这样小楼。要是失败了,那七八十万的毛爷爷就直接打水漂了。 3滴画魂之力凝集出来有多难,按照中级描摹师凝集画魂之力的速度,灵感不爆发的正常情况下,5个月才能凝聚出3滴画魂之力,何其珍贵? 陈烽立马一个深呼吸,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笔锋快碰触到纸面的时候,根据蜜蜂的动势,手腕临时一扭,笔锋一转,笔尖落在画纸上。 陈烽盯着落地的地方,呼吸全无,眼珠子都差点瞪爆了。直到看到蜜蜂的一只翅膀,终于完好的连接在蜜蜂上,不差分毫,陈烽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心脏继续跳动了。 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啊,陈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都不敢去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把自己的整个精气神调动到极致。握着天玄笔的手紧了紧,催动体内的画魂之力,经过臂膀,有条不紊的涌入五指,进入笔尖。 手腕一沉一提,笔尖在纸上,一顿一挫,另一只蜜蜂的翅膀画了出来。 蜜蜂只差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掌心的汗液都汗湿了天玄笔,一片冰凉,陈烽更不敢大意, 稳稳的在蜜蜂的尾部,用浓墨画了一根蜇针。3滴画魂之力最后一丝涌入小蜜蜂的体内。 霎那间,层峦叠嶂的彩色光芒飞速的飞速的旋转起来,耀得房间都凝成了一束白光,可陈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能不能飞出有生命的蜜蜂,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成败在此一举! 一束白光,一齐霎那收入蜜蜂的体内之时,陈烽好似站在了万丈高空中,左摇右晃的绳索上面,心高高悬起。就那么一息,他却觉得等待了好似一个世纪之时。 “嗡”的一声。 只见光芒闪电般消失的霎那,一只蜜蜂,好似从九天之上,破空而出。“咻”,朝天花板撞去。 “啊!”陈烽大叫一声,要是一头撞在天花板上,撞死了,那就冤死了。立马蹦跳而起,伸长着手臂,去抓那只如火箭弹直飞天花板的呆蜜蜂。 就在它的脑袋离天花板的一寸之时,一个急刹车,停顿下来,然后,舞动着翅膀,转了一个弯,停落在蹦跳在半空的陈烽的面前。 一时间,画面就定格在大眼瞪着大眼。 陈烽这才看清楚,一只小蜜蜂,微弓着身体,肚腹黑黄相间的条纹,鲜亮夺目,那黑色蜂眼,倒影着陈烽歪斜在半空的身形。 突然,陈烽觉得自己好像在照镜子,通过蜜蜂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画魂说,天玄笔画出的蜜蜂,能当自己的眼睛,原来是真的!这样的感觉非常奇妙。 成功了! “恭喜主人,蜜蜂绘画成功,画技点提高5点,达到38点,画魂之力消耗3滴,剩余2丝。”画魂的恭喜声也响了起来。 活生生的蜜蜂就在眼前,陈烽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从半空掉落在地板上。他好似打了一场艰难的战斗,四仰八叉,软瘫在地板上,心头溢满了成功的喜悦。 刚才好像通过蜜蜂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形象,蜜蜂有了这种能力,以后用来当自己的侦察兵挺不错。这是否代表着,自己不能去的场合,就能去……比如看某只大熊,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咬着手指,留着哈喇子,傻兮兮的看着某位美女,垂涎欲滴的样子,陈烽思想不由天马行空的歪歪起来。 过了良久,陈烽才回过神来。 为了见证蜜蜂的能听从自己指挥功能,陈烽对它勾了勾指头,意思让它过来,只见蜜蜂很听话的乖乖飞近陈烽,因离得太近,蜜蜂双翅飞速拍动震动着气流,陈烽感到自己眼睫毛飞扬起来了,麻麻痒痒。 “快到我的手指上来。”陈烽一发号施令,蜜蜂飞落到他指头上,陈烽的手指还能感受到蜜蜂身上密毛的感觉。 这太神奇了,陈烽高兴的差点蹦跳起来,这种喜悦比画出黄金玉石的热情还高涨几分。 拥有一只有灵性的多功能蜜蜂,陈烽哪能不开心? 想到这只蜜蜂也算是自己的仆人,总要起个名字,陈烽感觉这只蜜蜂就像自己分生,以后就可自己密不可分了,就给它取名“小蜜”。 可是它要怎么喂养? ^“只有时光,用它永恒的沉思,作为给我的回答。”出自席慕容的诗作《沉思者》 第十八章 加入不莱梅乐队 …… “主人,可以将它放出去自力更生。”画魂及时解惑。 这简直是个宝贝啊,陈烽想天水华门里面绿树成荫,绿化都是名贵品种花草,想必花粉花蜜也是高档次,要不现在就让它去自力更生一把? 还有吴保国别墅里的黄瓜不是开着花吗?去那里觅食挺不错。想到这些,命令‘小蜜’直奔吴保国的别墅,同时,也好考验一下‘小蜜’飞行的耐久力。 在陈烽的指挥下,‘小蜜’出发了。因为新奇,他一直通过小蜜的眼睛观赏沿途风景,慢慢的蜜蜂所有感知到了都成了自己的感知,而且越来越强烈,好像在空中飞的是自己,那种无拘无束,自由飞翔的快感,那清风拂面沁凉微冷的感觉,那穿过一片花丛,鼻中清新自然美妙的花香……好像自己在飞翔。 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见隐蔽在树下的一辆悍马震颤不绝,左右摇晃。 凑近一看,呃,这是车震啊?‘小蜜’在车窗口停留了5秒后,陈烽也看了五秒,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绕道而走,直飞天水华门,最后来到了吴保国的别墅里面。“小蜜”飞进黄瓜花。 陈烽耳朵了,通过‘小蜜’突然听到王大宝的声音。 “吴哥,老爷子寿礼,秦姑奶奶在陈烽那得了块好玉送去了,那你呢?” “哦?你的‘玉品轩’还拿不出一块像样的玉石?” “甭说了,……”接下来,王大宝把陈烽在‘玉品轩’的丰功伟绩跟吴保国讲了一遍。 吴保国缄默无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栋小楼,怎么卖掉了。”这话,王大宝说的小心翼翼,音量都控制了。 “留着干嘛,眼不见心不烦……” 非礼勿听,陈烽本不想偷听,但话题提及到自己,他就听了两句。陈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能感觉出吴保国好似对小楼的原主人有那么点怨念。 毕竟是涉及到大人物的**,后面的话陈烽就没再听了。 等‘小蜜’吃饱喝足,陈烽再体验了一把自由飞翔的感觉,就把它召唤回来了。 此刻,‘将军’从净月湖洗完澡,甩干了狗毛也回来了。陈烽一个意念指挥,‘小蜜’如同战斗机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飞‘将军’面门,吓得‘将军’抱着狗头,四肢聚拢,软瘫在地,一个劲的打滚。狗毛贴地翻飞的同时,顺便清洁了地板,狗爪印都没了。 直到‘将军’看清楚,这忽然飞来的不明飞行物是什么东西,它直接闭眼,抱头,大有不看不闻,我自然清静的姿态。 陈烽看着‘小蜜’停落在‘将军’头顶乱蓬蓬的黑毛上,心中一动,是不是以后,自己可以组成一支象不莱梅乐队一样的‘不莱梅队伍’,一起踏上征途,装妖怪吓强盗。 “主人,立刻召回蜜蜂回画册修养生息。”这时,画魂发出指令。 陈烽也感觉到‘小蜜’一系列运动后疲惫了。听从画魂指令,立马从左掌心拿出地黄画册。 看到‘小蜜’飞入画册中,可它并没有和金蛋一样,一下子变成了平面画,而是舞动着翅膀,扑棱棱在里面飞舞,才慢慢停下来不动。 停下来的一刹那,陈烽好像进入了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无穷无尽的虚幻空间内,四周无声无息,空茫一片,心中不由生出了茫然。 “主人,昆虫虽小,仍有生命。因此,你进入了地黄画册九霄天地,如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娘娘造人一般,一笔画天,一笔画地,画出世间万物充斥九霄天地。”画魂继续道:“生长、发育、繁殖、代谢、应激、进化、运动、行为……生命表现出的种种现象,都相互作用,生命是雕琢自然的宝石,那么你就是那雕琢生命之手。” 陈烽眼中迸射出琉璃般的色彩。明白蜜蜂有了,蜂巢该有了,栖息蜂巢的树木,觅食的花朵,草木需要的阳光照射,雨露的恩泽…… 陈烽所要描绘的世界被一点点的打开了。第一步就是‘小蜜’要用自己的手,做出自己想要的改变-提升。 想通了这点,合上画册,晚上,陈烽做梦都沉浸在这种既期待又美妙的感觉之中。 …… 第二天一早,天边的鱼肚白刚露出来,习惯早起的陈烽,骑着自行车,带着‘将军’走出了家门。 此刻九龙湾,净月湖湖畔芦苇倚岸摇曳,远处波光粼粼湖面上,一两叶渔舟飘荡其上,头戴斗笠的渔民,迎着晨阳,抡起双臂,撒落鱼网,湖天一色,美得笔墨都难以描绘。 陈烽都不由停驻下来,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突然,“咻”一声,一辆悍马风驰电掣般从陈烽的身旁擦过,陈烽瞟了一眼,这不是昨天傍晚,‘小蜜’看到的那辆悍马吗?在树林里待了一夜?这战斗力…… 洒然一笑后,陈烽就不做他想了,想起今天是方嬷嬷开刀的日子,必须早点去,他加快脚下的速度朝中州医院前进。 来到病房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陈烽一闻,就知道谁来了。 果然,方嬷嬷病床前处。站着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没有半根毛的脑袋,和他脚上皮鞋一样油光锃亮。此人就是圣玛丽孤儿院的院长,钱德鑫。 “方大姐,身体还好吧?听说今天你开刀,我今天特意推了一个会议来看你,……”钱德鑫靠在方嬷嬷的床头,满脸的心痛的嘘寒问暖。 “老钱,谢谢你来看我,孤儿院中的孩子们都好吧?”方嬷嬷强打着精神,还是虚弱跟钱德鑫说着话。 “你放心,他们都好,一个个生龙活虎的。”钱德鑫推了推金边眼镜,呵呵笑道:“这几天,我把咱们孤儿院的规章制度,重新拟定了一下,实行的效果还不错,这次圣玛丽孤儿院被中州市评为重点慈善单位。” “新章程,你拿来给我看看。”钱德馨话音未落,方嬷嬷抬起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拉住钱德鑫的手腕,她抓得很用力,似乎倾尽了所有的力量,皮包骨头的指关节,暴突而出。 “啊呀,方大姐不要激动,安心养好身体,想看新章程,等你好了回去再看。”钱德鑫和悦谦逊,伸手拍了拍方嬷嬷的手背,安慰着。 只有陈烽看到他眼一闪而过,不耐和厌恶之色, 方嬷嬷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喘着气,就是不放手。 “大姐,你放心好了,咱们的孤儿院,和谐美好,大家亲得都如同一家人,孩子们也很懂事,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有五个孩子被不同的家庭领养了,现在生活的都很好,不信你问依柔。”钱德鑫笑看着叶依柔,笑容如春天般温暖。 陈烽看到叶依柔蹙起的秀眉,珍珠般的贝齿咬得嘴唇一片嫣红,好似在隐忍着愤怒。显然,对钱德鑫背后不为人知的事情非常不满。可见到方嬷嬷吃力的看着她,她放开了嘴唇,笑出温柔,对方嬷嬷点了点头。 听到看到这些,陈烽嘴角挂着一丝冷然的微笑,那笑容如冬日刮起的白毛风,看似不冷,一吹让人遍体生寒。 该死老混蛋,不顾心慈念善的方嬷嬷开刀在即,一个劲扰乱她的心神,还拉小柔下水,小柔肯定不忍如慈母般的方嬷嬷忧心,只能违心点头。 叶依柔已经忍不住钱德馨满嘴仁义道德,虚伪做作,让方嬷嬷担心,不由自主的蹭过去,想把他与方嬷嬷隔开。 “这段时间,依柔辛苦了。”钱德鑫见叶依柔靠过来,满含痛心的伸出两只手,去握叶依柔的手。 不好!这老混蛋想占小柔的便宜。 …… 《不莱梅乐队》讲述的是四个动物的故事,它们是一只鸡、一只猫、一条狗和一头驴。因为它们年纪太大了,它们的主人要将它们宰杀,它们成功地逃了出来后,遇到霸占小屋的强盗,凭借着各自古怪的歌唱,搭配起来诡异的动物造型,吓跑了强盗,占有有的强盗的财宝。 …… 第十九章 倒霉催的光头 …… “钱院长,您来了。” 陈烽热情的打招呼,长臂一伸,拉住钱德鑫的肩膀,往后狠得一拽,钱德鑫立刻象个陀螺一样转过身来。 同时,陈烽左手掌一翻,引动地黄画册,‘小蜜’如同一架轰炸机,“咻”地一声,直奔钱德鑫的光头而去。 “谁拉我?”突然被人拉开,没有摸到粉嫩柔腻的小手,钱德鑫脸色一沉,条件反射,本能的想骂人。 可一见陈烽,上一刻,他盛气凌人,凶神恶煞一副咬人嘴脸。到了下一刻,笑容铺面,变得慈眉善目。那表情的转换,收放自如,流畅得如四川《变脸》戏法,一秒一换,速度一流,无人能及。 可钱德鑫笑容才挂上脸一秒,‘小蜜’的蜇刺“滋”如锥子般狠狠刺入他的光头之上。 “啊!”钱德鑫一声惊悚的尖叫,一手捂住头。掌心贴着光头的皮肤,一种火辣辣的刺痛,伴随着快速涨大的包,越来越疼。 这种痛又不是纯粹的疼痛,又麻又痒,不抓心里特别难受,钱德鑫用手指去挠,一挠,那根乌黑油亮的蜇刺,如锥子没入铁板,生生的埋入头皮里。 “哎呦……”钱德鑫疼得又是一声惨叫,低着光脑袋直甩,高举着手,挠也不好不挠也不好。又痛又痒,还抓心挠肺的难受。 “啊呀,钱院长怎么了?我帮你看看。”陈烽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在钱德鑫鼓起大包上,‘抚摸’了几下。 这‘抚摸’的力度,看似如浮羽拂过水面,轻柔之极,可是陈烽的一个手指,专找钱德鑫光头上黑得耀眼的黑点,使劲往下按。手指按得那个狠,那个用力。 陈烽按一下,钱德鑫就闷叫一声,惹得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钱德馨更不敢叫了,死抿着嘴巴,疼得脑门上冒出汗水。 直到蜇刺深深的扎根在钱德鑫的鼓起的包里,不见踪影,陈烽拍了拍手,佯装发现了罪魁祸首,遥指着在病房内飞舞的‘小蜜’,大叫一声。 “蜜蜂!” “小蜜”非常配合,从高空又飞下来,故意在钱德馨头顶上飞舞。 叶依柔水光潋滟的眼眸,盯着在钱德鑫头顶盘旋的‘小蜜’,满是感激之意。这蜜蜂还挺善解人意,也算是帮自己惩罚了行为不捡的老混蛋。 可是这只蜜蜂从哪来的?她非常疑惑。 钱德鑫这才看到一只蜜蜂,在他的光头上来回盘旋,挥手驱赶,可蜜蜂好似着了魔一样,怎么也赶不走。 “哪里来得死蜜蜂?”最重脸面的钱德鑫,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出丑,脸色青红交加,左闪右避。 “嘶……”钱德鑫倒抽了丝丝凉气哼哼。想到头皮里埋着一根蜇刺,看不见,摸不着,简直就是活难受啊。 “该死的蜜蜂,看我不拍死你。”陈烽再次热情的上前,假装驱赶蜜蜂,两手一拍,收回‘小蜜’,嘴上还直念道:“钱院长,你以后香水少喷点,招蜜蜂。” 一听陈烽的话,钱德鑫暗自嘀咕,难道真是自己香水喷多了?再看陈烽一脸真诚。难道刚才在他在自己头顶上,连拍带按,不是故意的? 他想凭着自己的聪明,绊住那只一脸傻笑的东北大熊,自己一清早,就来到医院实施自己的计划,趁机吃一下叶依柔的豆腐。 没想到,豆腐没吃着还被蜜蜂蜇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呢! 想起自从陈烽来到孤儿院,跟那整天傻笑的大熊住在一块后。他的茶杯里总有股怪味,睡觉被窝里爬出蜘蛛,办公室抽屉里游出拔了牙的毒蛇,他想抓住捣蛋鬼,可无迹可寻。更甚的是每次搞慈善活动,会出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每次都让自己焦头烂额,还找不出是谁干的。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馨竹难书,可以写成一部血泪史,最后他怀疑到了陈烽,可他在孤儿院最乖,从不惹事生非,公认的乖宝宝。但钱德馨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清道不明,因此陈烽一到十八岁,他就迫不及待的要他离开了。 因此,钱德鑫见陈烽心底还是有点犯怵,两条脚就不由完后缩了一点,想扯出点笑容,可光头内还埋着一根蜜蜂的蜇刺,疼痛难忍,他就想走了。 陈烽看出钱德鑫的意图,身体一挡。拦住了去路。非常客气的拖过来一张凳子,把钱德鑫按坐上面。 “钱院长,咱们半年没见了吧,我还想多听听您的教导呢。” “教导?呵呵……嘶,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钱德鑫坐在凳子上,屁股上也好像被蜜蜂蜇了,左右挪动了几下后,恢复常态,正襟危坐。强硬的装出一副威风八面的领导派头。 陈烽站着,看到钱德鑫头顶上的大包,如雨后的红蘑菇又涨大了一些。心中暗喜,神笔画出来的蜜蜂,到底不一样,‘小蜜’这根蜇刺比普通的蜜蜂厉害多了。 “钱院长,你先回去吧,还能赶上会议。”躺在床上的方嬷嬷,苛怪又宠溺的看了陈烽一眼,最后实在厌恶钱德鑫那种忍痛还要作戏的样子,说话了。 “对,对,我还有会议要开,方大姐早日康复,嘶,我先走了……”钱德鑫实在疼痛难忍,顾不得在这里装好人,借坡下驴,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见钱德馨走了,陈烽暗暗冷嗤一声,钱德鑫,道貌岸然,虚伪的伪君子。方嬷嬷生病住院,这人不管不问。等医院诊断出方嬷嬷的病情,需要开刀。 那个时候,陈烽还未画出金蛋,本想钱德鑫念在方嬷嬷在孤儿院,默默奉献了几十年的份上,让他先把手术费垫付一下,以后自己还,可他直接给你玩失踪。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交上了手术费,就屁颠屁颠跑来,当老好人,还想占小柔的便宜,简直找死。 钱德鑫走了,终于还病房一个清静了,方嬷嬷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等钱院长走了,叶依柔和陈烽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忍俊不禁。看钱院长吃瘪,是他们的最爱。 过了一会,大熊气喘吁吁的也跑来了,一见陈烽,二话不说,直接来个熊抱。 “哎呦,大熊你一天吃几碗饭,力气大得让人害怕,我骨头硬实,没关系。以后抱媳妇,可要温柔一点。”陈烽感到身上犹若被一道铁箍箍住,胸骨都勒得生疼。 “呵呵,俺没老婆……”大熊一听这话,赶紧松手,那松手的瞬间,眼珠子咕噜一转,在叶依柔的脸上偷偷瞄了一眼。 叶依柔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去帮方嬷嬷整理衣物,可粉脸,如同冬日里白雪包裹的红梅,关不住一抹娇柔的嫣红露出来,惹人怜爱。 “嘿嘿,钱院长今天怎么了?”大熊放开陈烽,摸了摸脑袋,如同熊出没里的熊二,一脸憨傻的说道:“我拍了一下他的光脑袋,他就如吃雪糕了,嘴巴里面冒凉气。凉快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陈烽和叶依柔都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大熊刚才肯定抓住机会,在某个地点对钱德鑫脑袋瓜子上高耸红肿之处,来了那么一下,钱德鑫不疼出眼泪来才怪,他却还在这里傻笑连连。 也只有陈烽知道,这只坏熊兄弟在幽默巧妙转移自己的话题。 这下方嬷嬷只能无可奈何的微微摇了摇头。 大熊,原名吴世雄,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原因,被父母遗弃在圣玛丽孤儿院门口。比陈烽和叶依柔待在孤儿院的时间长,比他长2岁,比叶依柔长4岁。 不要看他脸上整天都挂着憨厚的笑容,实则肚子里多的是十七八拐的弯弯绕。在孤儿院再橫的人,见到他都不敢多惹。 大熊到了18岁离开孤儿院的年龄,他说要在孤儿院上班,钱德鑫也不敢把他赶出去。因此,陈烽能放心的离开孤儿院。 当时,陈烽走出孤儿院大门,大熊头一次没笑,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你回来,我帮你开门。” 这句话到了现在还深深的印刻在陈烽的心中,大熊是想帮他守着那个他们都不怎么喜欢的‘家’,让他这样犹若飘萍的兄弟,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有一个小池塘可以歇歇脚。 陈烽对着这个温暖人心的兄弟,露出真诚和煦的笑容,轻轻的说道:“大熊,我们有新家了。” …… 第二十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 “新房子,好。”大熊依旧笑呵呵的问:“一起?” “一起!”陈烽眼神斩钉截铁,而后又望向了方嬷嬷和叶依柔。叶依柔和大熊都没有主动问陈烽,哪里来的钱,大家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彼此明了,谁要是想说,时机一到,自然会说。 只有方嬷嬷若有所思的看了陈烽一眼,手术费的来源已经问过一次了,陈烽直接打马虎眼避而不谈,这次她就不会再问了。 陈烽虽然没有天下苍生为己任那么大的胸怀,以他现在的能力,先成就个小家,方嬷嬷,大熊和小柔得到妥善的安排。 自己有了未来目标,也希望他们未来的日子有目标,叶依柔的嗓子如百灵鸟般,唱出的歌曲如同天籁一般,让人陶醉。而且,她在孤儿院里自学了乐理,那架老旧的木风琴一直是她的最爱,这样一个有灵气的女孩子,不能这样埋没。 其实叶依柔,在孤儿院里应该早就被收养,接受高等教育,一帆风顺的追求音乐梦想,可她死活也不愿意和他们分开,千方百计的拒绝想收养他的夫妻。 陈烽大熊都看出了她的心理,是把他俩当真正的家人了。 “等方嬷嬷康复如初,我会找人照顾她,小柔,你去音乐学院进修吧。”陈烽这花是对着满脸皱纹的方嬷嬷说的,为什么不看着叶依柔说,因为这是方嬷嬷心中对叶依柔最大愿望。 “我……”叶依柔愣了一下,仰起粉脸,想拒绝。 “不可以,说不!”陈烽直接打断她,还不知道小柔性子执拗,又认死理,铁了心的不想去,八匹马,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人身安全问题,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大熊同志了。” 陈烽朝大熊挤挤眼睛,大熊摸着脑袋嘿嘿笑:“小柔唱歌好听,弹得风琴也好听。” “等哪天小柔成为音乐家,咱们去听演奏会,门票钱可以省了……” “俺要坐在最前排,嘿嘿……”大熊低着头看着叶依柔在灯光下的影子。 叶依柔一句话都插不进,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 在陈烽和大熊两人的调侃中,她眼中慢慢氤氲出一层迷蒙的水汽,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梨花带雨春含笑。 “我也准备去中州美院进修。”陈烽见叶依柔被说动了,就把自己的打算跟他们一起分享。 “那太好了!”叶依柔比自己音乐学院进修还开心, “嘿嘿,以后拍照钱省下了,等你成为画家了,我就可以把你那些鬼画符拿出溜溜了。”大熊腼腆的瞅了一眼陈烽。那是陈烽在孤儿院无聊之时的涂鸦之作,被粗中有细的大熊收集起来了。 “啊?”陈烽直接冲上去:“你这坏熊,什么时候开始使坏了的?赶快还给我。” 而大熊扒拉了几下自己的短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等我当兵回来,再还给你。” 刚才还说要在一起,可当听到大熊的打算,陈烽心中生出了莫名的酸楚,可深深的明白,大熊是东北的大兴安岭,让老猎人都惧怕的熊瞎子,中州这片小树林根本不是他的天地,他需要部队这样广阔的天地去淘洗,焕发出生命的光华。 也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他在自己和叶依柔都有了人生规划后,他才说出来。 里面的深意,有着比他们年长,作为一个大哥的牺牲,勇气,成熟……更多的是他要象个男子汉一样,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陈烽此刻觉得有个大哥真好啊。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病房里有了三个年轻人,气氛也活泼了不少。 “以后,你回家,我帮你开门。” “你要是在门口站累了,我有这个。”大熊拍了拍自己粗壮结实的大腿。 “硬的像块石板,我怕屁股疼,滚蛋。”和这样的兄弟在一起,陈烽好似重获久违的轻松。佯装生气的朝大熊的肩膀上轰了一拳。 “你们累了,我弹琴给你们听。”一旁的叶依柔握着小粉拳,低声的也说了一句。 一种无言的温暖,在病房内流转。 方嬷嬷露出淡淡的笑容,笑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心中一片欣慰。 接下来,方嬷嬷在三张笑脸的陪同下,送进入了手术室内。 手术做了几个小时,林宏君的医术超群,手术很成功,方嬷嬷出了手术室,就被安排在监护病房内。 方嬷嬷刚进入监护病房中,钱德鑫居然去而复返回来了。 只见他一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一手捧着鲜花,额头上贴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白纱布,好似马王爷的第三只眼,看着有点滑稽可笑。 钱德馨一见陈烽和大熊,挂着谦和的笑容走上前。 “方嬷嬷手术顺利吧?” “一切顺利。谢谢钱院长的关心。”陈烽客气回答,心中开始疑惑,唯利是图的伪君子加铁公鸡,吃错药了,居然提着果篮捧着鲜花转回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送上门来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还让钱院长破费,多不好意思啊?钱院长德高望重,值得我们这些小辈学习。”陈烽舌灿莲花,手却不动声色提走了水果篮。转手交给了大熊。 “鲜花很漂亮,方嬷嬷最喜欢这香水百合了,谢谢钱院长。”鲜花到了叶依柔怀里了。 “谢谢,钱院长!”大熊和叶依柔,配合默契同声感谢。 “不用谢,我们都是一家人,呵呵,医生有没有说方大姐什么时候出院?”钱德鑫看着空空的两只手,笑容呆滞了一下,继续呵呵的笑问:“我的意思是她出院那天,我提早安排好车子来接。也好找人照顾她。” 钱德鑫反常的举动,让陈烽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不由朝大熊看去,大熊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连大熊也不知道原因?陈烽心中更加肯定钱德鑫有不轨之图,先听听他还会说些什么? “钱院长,您贴心的安排真周到。不过,您知道孤儿院孩子多,只怕会吵着方嬷嬷。” “我住的那栋小楼幽静,设施也齐全,方大姐出院就住那里。”钱德鑫想都没想说道。 陈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可笑容不达到眼底,心中有了想法,钱德鑫这只老狐狸,除非能从方嬷嬷手里得到利益,不然他会如此慷慨大方,热心周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陈烽还没弄清楚原因,怎么能让方嬷嬷羊入虎口。 “钱院长,我替方嬷嬷感谢你,不过暂时不用了。孤儿院的事,就已经让您够烦心操劳的了。反正我也买了房子,方嬷嬷去我那里休养,小柔是照顾方嬷嬷的最好人选,就不用麻烦你了。”陈烽一个软钉子,直接阻断了钱德鑫的路。 钱德鑫愣怔了一下,眼神阴了阴,一来,他没想到大半年,在净月湖卖画为生的陈烽,居然连房子都买了。他哪来的钱?二来,自己发财大计,第一步还没实施,就这样被这个小子轻描淡写阻碍了。 他一直怀疑,以前是不是这个小子在孤儿院内经常使坏,可苦于没有证据,直到今天都让他如鲠在喉。但又实在看不出陈烽有什么地方不同凡响。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话语也很尊敬。 “陈烽都买房子了,可喜可贺啊,我就说嘛,象陈烽这样天资聪明的孩子,肯定能出人头地。”钱德鑫摆出一副领导的派头。 “还不是钱院长的栽培嘛,房子我是贷款买的,在九龙湾,有空您去坐坐。”陈烽一副受教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贷款买的房子,还以为这小子鸡犬升天了,还是个穷酸,在九龙湾那偏僻的地方,贷款买房子,太可笑了。 想到此处,钱德鑫心里舒畅了,见方嬷嬷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他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等钱德鑫一走,陈烽转身直问大熊:“大熊,小柔,最近钱德鑫在孤儿院有反常举动吗?” “最近,他把孤儿院的规章制度重新拟定了,孩子们的生活更苦了。” “还有,到孤儿院参观的人多了。”大熊说了一个现象。 “大熊去部队前,多留意一下钱德鑫。我感到这只老狐狸有什么大动作。”陈烽微蹙着眉头,关照了一句:“小柔,随方嬷嬷一起去新家,不用回孤儿院了。” 陈烽一贯都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对他的安排大熊和叶依柔都点头同意。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陈烽沉声念了一句。 最后,叶依柔留了下来,等方嬷嬷从监护病房好有个照应。大熊不放心孤儿院的孩子,就回去了。 临走前,陈烽把一早经过市区从取款机提出五万,都给了大熊,以防不备之需,大熊没有矫情,收下就走了。 陈烽从医院出来,看到了马路对面,钱德鑫正趴在一辆悍马车窗边,和里面的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说着什么。 仔细看了眼车中的人,陈烽无比眼熟,这不是经常去九龙湾玩车震的人吗? 第二十一章 我不是目标 …… 钱德鑫和车里的人说了一会话,就上了悍马车,俩人一起走了。 陈烽总觉得钱德鑫的所作所为有点反常,俗话说,反常必有妖,为了防患于未然,让大熊盯着伪君子肯定没错。 同样,自己必须尽快进入中州美院,提升自己的画技,凝集出更多的画魂之力,准备一些储备资金,再要把‘小蜜’的战斗能力提升一下。 见悍马车开远了,陈烽骑着自行车,带着‘将军’也闪了,直奔遖禅寺古玩一条街。 《芥子园画传》经过昨日的处理,陈烽今天一早翻开看了一下,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到原来的面貌,但好歹比原来好很多,差异没有那么明显了。 想到陈老那双比鹰隼还犀利的眼睛,陈烽心里还是微微有点心虚,估计很难瞒过他。 古玩一条街,白天整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陈烽扔下‘将军’看车,步行去‘博古斋’。 因为对古玩街的熟悉,陈烽走的是近路。在古玩一条街外墙与一长排的民居外墙之间有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以前很幽静没什么人。古玩街管理处为了管理好一些流动摊贩,就让流动摊贩在小巷子里摆摊。现在这里挤满了随地摆放的小摊。 流动摊贩出售的物品杂乱,赝品也多,但混杂在里面的真品也不是没有,想碰碰运气的人,也会到这里来溜溜。 陈烽很喜欢这条小巷子,脚下是绵密细致,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一个个紧挨着,从巷口铺向巷尾,两边老旧残破的青砖墙面,青苔点点,古朴窗棂,瓦片堆叠出各种花型,让人赏心悦目。 延绵弯曲波浪板的瓦楞上,不知名的草棵,绿意斑驳,小巷透着淡淡苍凉,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好像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远处巷尾处半壁的蔷薇越过墙头,粉嫩娇艳的蔷薇开得天真灿漫,好似一幅浓淡相宜,色彩清丽的水彩画。 以前,陈烽每次走近这条小巷,心中总在想,要是在细风斜雨中,走来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红粉佳人,品一段的古韵风情,那该多美啊。可惜现在这里乱哄哄的,失去了往日的宁静恬淡。 突然,远处的蔷薇花下走来一个女子,墨发在花间飞舞,一袭蚕丝白长裙,肩膀上披着一条绘着水墨紫藤花的披肩。 一阵贴着墙面的清风吹来,蔷薇花瓣瑟瑟的洒落下来,女子衣袂飘飘间,轻轻捏起一片花瓣,轻嗅其香,慢慢走来,飘逸清丽得好似从水彩画中走出来仙女,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一时间,整个嘈杂的小巷寂静无声。那些摆摊的摊贩,各个双眼发光看着走来的美女。 唯独陈烽欣赏美女与众不同,因为他经常在净月湖帮人画头像,直接用作画者的眼光来评判,美女的五官用三庭五眼的标准来看,非常符合标准,身材也符合七头身的黄金比例,情不自禁感叹造物之神奇,五官身材结合之佳,堪称完美。 这么完美的人体,陈烽自然多看了几眼,心中把美女每个部位都拆解开来,分析结构,并习惯性的和画上看来的逐项比较。这位美女要是知道有人看自己是用这种方式,不知做何感想。 美女宛若未见,一边随意看着摊位上的物品,一边闲庭漫步的朝前走着,随着她慢慢走近,小巷里好似弥漫着一股犹若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的冷香,一闻之下让人心生陶醉之意。 陈烽这才看清楚了,美女的容貌,只见她眉如远黛,眸光清亮,周身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之感。 “小伙子,来看看,有什么想买的。”这时,一个摆摊的老头,朝着陈烽喊了一句。 陈烽这才回过神来,朝老头看去。老头瘦得皮包骨头,穿着一件破大褂,那大褂上还打着补丁,样子就是一个凄苦无比的老人,一双眼睛却透着精光和戏黠,以为陈烽看到美女走不动路了。 陈烽耸耸肩膀就蹲了下来,看老头摊位上的货物。 摊位上,古钱币,玉石,包括早期计划经济那个年代的粮票,布票……还有一些从旧信封上扒拉下来的邮票,和几本破书籍,破画册,一些老字典,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挺多。 想到自己捡漏了一本齐白石的《芥子园画传》初描,陈烽直接去翻看了破画册,可画魂一言不发,显然这些也没有多大价值。 这时,老头见陈烽翻看的是画册,朝巷子口瞄了一眼,一把拉住他:“我有一幅启功先生的墨宝,你要看看吗?” 老头从怀里抽出一个纸筒,这个纸筒外面用牛皮纸包裹,那牛皮纸上面还有带着油渍的指印。显然这老头满手油时也抽取过这个纸筒。 陈烽直接乐了,这老头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年头,启功先生的墨宝,廉价到巷子里叫卖? 启功,字元白,也作元伯,号苑北居士,满人,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是当代诗,书,画,集大成的名家,特别是他的书法成就尤为高,又是古书画鉴定家,尤精碑帖之学,还开创了书法界,新的书法体“启体”,文字优美带着韵律感和深远的意境,是书画界首屈一指的大师。 陈烽就想看看这个老头,演什么鬼把戏? 老头从纸筒里抽出一卷带字的宣纸,随手就把纸筒扔在了地毯上,纸筒咕噜噜的滚到了陈烽的脚边。 素白的宣纸铺展开来,上面是一首行书七言诗:“一江春水向东流,命世才人居上游。末路降王非不幸,两篇绝调足千秋。”上面还有题识:两首小令,启功。铃印:启功私印,在禹下。 小巷里几个经过这里的路人,见有热闹看,也都围拢过来。 陈烽看着上面的字,字体流畅,看着飘逸俊秀,诗句也朗朗上口,是幅好字。 他这么关注的看也不是没有原因,要画出一幅好的国画,诗书画缺一不可,一笔好字,不但会帮画面增色,而且很多绘画技法,直接是从书法里面演变而来。 “这幅字上的诗作,写的是唐后主,李煜,一个满腹才华,亡国之君的心酸血泪。”陈烽没有思索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段诗应该是出自李煜的《虞美人》。”陈烽一直都没听到画魂的点评,心中已经确定这是一幅赝品,但也没有戳穿,因为诗句不错。 “这位兄弟,真是有学问,显然也是位识货的。”老头眼睛里水雾充斥,瘦骨伶仃的老手小心翼翼的捏着纸边,长叹一声:“要不是家中老太婆病得爬不起床,我也不会卖掉这幅字换钱了。” 陈烽肚子抽搐了一下,想笑却忍住了,这老头堪比梨园行的戏子,做念唱打都在行。 “老头,这幅字我看着蛮喜欢的,多少钱可以出啊?”一个戴着眼镜,看着很斯文的年轻人问。 此话一吐,陈烽就知道托来了,这种把戏在古玩一条街时间待得长了,自己早就摸到点门道了。而且老头的目标不是自己,应该就是那位走来的美女。 美女看似打扮低调,一双纤脚上虽穿着一双布鞋,上面描绘着精致的粉色桃花,几片晶莹剔透的翡翠,当绿叶点缀其间,给鞋子增添了灵动和生气。 看得出鞋面花纹虽新,但是老画工,桃花用铁线描勾勒,笔力雄厚,相当精道,配上通透的绿翡翠,低调中却透着奢华。 这种带着古典味的布鞋,老北京布鞋店里有售。可这种做工考究,极品翡翠随意镶嵌上鞋子,老话说得好,非富即贵,这位美女肯定是有钱人。 这个混迹在市场的瘦老头,敏锐的观察力必不可少,他是瞄上了美女。 陈烽原本要走了,可就在手碰到脚边的纸筒的刹那,画魂突然说话了。 听完画魂的话,陈烽握着纸筒的手抖了抖,目光在纸筒上停留了三秒,然后不动声色的蹲在老头摊位前,假装欣赏着启功的书法作品。 “这幅字,我也不算卖高价,谁出个五千我就卖了。”这时,老头见美女到了,对着周围的人,哽咽的低声说道:“我家里,老太婆病得都爬不起床了,我还等着卖了这幅启功的墨宝,好带她去医院瞧瞧。” “这老头是个可怜人,这幅启功的书法,我看中了,老头,五千我买了。”眼镜男站出来作势要买。 “我出八千,启功谁啊,大书法家。这么便宜的价格,我买了。”一个中年人也抢着要买。 “我先看中的,我出一万。你这人真不厚道。”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对中年人轻蔑的说道。 “价高者得,再说你看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家中老妻,还出门摆摊,这样的人,看着我心疼,你别和我抢,我再添二千。”中年人显得很心善。 “天下就只有你有善心?花钱我买真喜欢,我再添一千。”眼镜男冷笑一声,摆出了坚决不让的姿势。 两人互不相让,就这样杠上了。 “天下还是好心人多,不管买卖成不成,我都要感谢你们。”老头在摊位后老泪纵横,一个劲的感谢。 陈烽暗自好笑,老头是该感谢这两个托,演技超一流,貌似演练过多遍了,破绽很难找。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上面的诗倒是启功先生做得,对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有感而发的诗作。”这时,美女呢喃了一句,似乎对这幅启功的书法作品很感兴趣。 美女肚子里的墨水似乎不少,但要是买了这幅赝品,无非也是个绣花枕头灯草芯,反正看着也不是个没钱的人,花个万把块钱,也算是缩短贫富差距,为社会做贡献了。 陈烽兴致勃勃的等着。 第二十二章 谁说女神都是白的 …… “姑娘的天资就是高,说得多好。”瘦老头一听到美女的话,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对着美女说道。 “老头,是我想买你书法,你怎么老夸别人啊。”一个托假装对老头很不满,撸起袖子骂了老头一句。 “哪有,哪有。”老头佯装可怜兮兮的讨饶。 见老头朝那两个看美女看呆的托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再继续添油加火。 陈烽都快呕吐了,这些人还有没有点节操,演戏演得那么过火。 “这是不是启功先生的真迹,得好好推敲,推敲。”自然陈烽不是傻子,要插话提醒,其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被这个美女被骗了,那么画魂要自己的收的东西,有可能自己就没有办法收走了。 “我都看了好一会了,应该错不了。老头你要是不介意,说说启功的书法,你是怎么得来的?”眼镜男看了陈烽一眼,顺着他的话顺水推舟。 中年男人,还向陈烽身边移近了几步,蹲了下来,一改老实憨厚的样子,侧过头,凶恶的朝陈烽盯了一眼。 陈烽摸摸了鼻子笑出了声,沉默下来,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 “几年前,我在净月湖那边摆摊,帮游客写一些藏头诗挣点钱,当时,来了个比我年纪还大上一些的老者,看了我写的字,就挥毫写下了这幅字,送给了我。后来,一看落款,吓了我一跳。”老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的假话,从铺在地上的破布下,抽出了自己临摹的练习之作。 陈烽在净月湖摆摊大半年,净月湖边有一些传统的手艺人,比如捏泥人的,吹糖人的,做棉花糖的,这样靠老辈传下手艺吃饭的人,虽然他们出售的东西可能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有味道,透着历史的印记,深受游客们的喜欢。 还有就是一技之长,能写得一笔好字的人,让游客把自己的姓名写在纸上,摆摊的先生根据游客姓名,即兴做一首含有游客姓名的藏头诗,卖给游客,一幅作品大致可以卖个30到50元。生意好的一天,也能卖个几幅,生活是不用愁了。 陈烽一看纸上的字,笔划严谨、朴厚丰腴,不失于板刻,还真有‘魏碑’风采,总体说来,还真不错,可笔墨犹新,好似刚写了不久,其中有些字浮于纸面有点飘。 这下陈烽基本肯定这字不是老头写的。为了演戏逼真,这些练习写的毛笔字是他们准备的道具。 “魏碑,是南北朝时期北朝的碑碣、摩崖、造像、墓志铭等石刻文字的总称,其中尤以北魏的书法水平为高,风格多样,朴拙险峻,舒缓流畅。现存的魏碑书体都是楷书,因此有时也把这些楷书碑刻作品称为“魏楷”。”眼镜男还装文化人,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注解。 这时,美女伸出了手,朝老头讨要那一叠写了字的宣纸,翻看了一下。 美女那如同五片粉色莲花瓣一般的指甲,透着粉色柔光,在自己眼前盛开收拢,在墙头阴影暗光下,犹若颗颗珠圆玉润的珍珠,充满着诱惑。 “好字,可惜欠了点火候。”美女吐气如兰的评点了一句,还回了老头的‘道具’。 从美女的话。陈烽断定,美女可能是位一位品鉴书画的高手。不由感叹一声,高人都深藏不露啊。不过心中踏实了,看样子美女是不会买赝品了,自己想收的东西安全了。 “这怎么能和书法家比呢?你看启功的书法,一定能看出不同来。”老头脸不红心不跳,身体前倾继续鼓吹:“你看这行书,多有力道,墨都渗出来了……” “启功的书法,现在拍卖行一幅小作,报价都到**万了。”围观里面有人对启功先生作品的市场价很了解,就说了句。 “我觉得我是捡了大便宜了,二万我买了。”两个托又开始一唱一塔,互不相让的争着要买下来。 陈烽暗暗叹了口气,无知者无畏,人家美女的话代表了她看出门道来了,看不见美女的神情,但陈烽听到她呼吸绵长,却缄默无声,显然和自己一样是看大戏的? “我喜欢这首诗。”美女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陈烽倏然回首,诧异的看着神容宁定的美女,姐姐不会吧!我还以为你看出来是假的了,怎么还开这样的玩笑? 可再看美女深邃幽深的眼眸,如同两泊平湖,微波不惊,似乎没有头脑发热的现象。 “好诗,绝对是好诗,这样的诗作,有才情的人喜欢。”瘦老头一本正经的点头,还不忘记拍美女马屁。 “喂,喂,你可不能和我们抢,是我看中,决定要买的墨宝,你可别我和抢。”眼镜男朝美女,高昂着头的直嚷嚷。 “我出二万五,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老头如果相信我,我先预付一些定金,回头取了钱再给你。”中年男人一脸憨厚,从怀里取出千把块红票子,直往老头面前送。 “这,不是我不相信你,可这毕竟是名家的墨宝……”老头假装一脸为难的搓着手,做出一张苦瓜脸,眼泪如同下雨一般,穿过他高耸的颧骨,潺潺流下。 陈烽一看戏码要接近**部分了,其他不是托的人,有人半信半疑的观望,有人也跟着两个托起哄了。 乞丐般可怜的老头,再加上几个人一齐起哄,喧嚣的叫声,最会让人头脑发热上当。要是同情心泛滥,又认为这幅字是启功先生的真迹的人,这个时候,就要开口叫价了。 硕大的口袋已经张开了,正等着美女往里面跳,再收口。陈烽的心也提起来了,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姐姐你就不能爽快一点? 美女静默的站着,一只柔荑遮住脸颊的长发,慢条斯理的移到耳后。 陈烽都能听到身旁的中年人,张大着嘴巴,呼吸都屏住了。老头眼泪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哭不出来,干呕了几声。 时间的秒进,对老头和那两个托就是煎熬,对陈烽也一样。 “嗯……”美女面朝刚才报价二万五的中年人,唇瓣如皎白的昙花一现:“你买了吧!” 中年男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成猪肝色,再猪肝色变成豆腐白。 陈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什么叫阴沟里翻船,搬砖头砸自己的脚,耍人者,被人耍之。在戏演的最高~潮处喊停,停得还叫对方哑口无言,谁说女神都是白的! 同时,自己一颗提调着的心也放下了。 “没有现钱,我是不会卖的。”老头还不死心,哽咽的说着,抹了一下眼泪:“只要是现钱,便宜点也行。” “我数数我这里还有多少现钱啊。”中年男人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舔了下手指,一张张数着钱,一数只有两千八百元,有点不好意思,再从自己的包里取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六张人民币。 “总共三千四百元,老头你看能不能买。” “一幅启功书法家的墨宝,才三千四,这是不是太少了。”老头脸色讪讪。 看着这帮还不死心的跳梁小丑,见美女没有上套,故意降低了价格,骗人的伎俩,看似层出不穷,实则是变相的讨价还价,比得上赵本山和范伟的小品了。 “刚才不是说五千吗?”有人还记得刚开始老头要的价格。 “对,对我只要五千就成了。”老头赶忙应答,然后看了一眼美女:“哪位好心人可怜我老头,觉得启功先生的墨宝有收藏价值,就拿走吧。”老头伸出皮包骨瘦的手掌,抖着五个手指。 “你这老头,怎么能这样?做人能不能有点诚信。”眼镜男似乎很生气,推了一把老头,把老头推的踉踉跄跄,靠在墙上,如同寒风凛冽中的寒号鸟,瑟瑟发抖。 “对,三千四的价格可以了。”中年男人假装同情老头,在一边帮老头说好话:“这里有人行行好,出五千的话,也算是积德了。” “我家老太婆好了,就去庙里拜佛烧香,会帮好心人祈福的。”老头打出感恩戴德的牌。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浑身上下透着高贵气质的美女看去。象陈烽洗得泛白的衬衫,牛仔裤的穷人,大家直接把他忽略了。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陈烽要不是画魂要自己收的东西没到手,真想离开这里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但还想看看这位美女的反应。 “钱包忘带了。”美女摊开双手,淡然的说了一句,说得那个坦荡无畏,随后朝老头爱莫能助的点了点头,转身迈步离开。 一时间,时间好似静止了,只有美女踩在青石板脚步声,在巷子里空灵的回响,留下一个姿态闲淡的背影,却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对巍巍雪山。 老头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身板靠在后面的墙上,眼泪冒出来,这下是真的流眼泪了。两个托相互对视了一眼,瞠目结舌。 今天的戏,连个戏票钱都没收到,白演了。 见美女走了,陈烽却开心了,揉着蹲久了发麻的腿,对着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我买了。” 第二十三章 傻子不傻 …… 平地一声雷! 陈烽的话如同炸弹一般,炸响在深长的巷子里。 美女踏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豁然回首,水光潋滟的眸光如同七彩炫光,罩落在陈烽的身上。 靠在墙壁上的老头,死去活来立马有了精神,难道,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原来这个小子才是冤大头? 那两个托上上下下打量了陈烽一眼,都撇了撇嘴,自然觉得衣衫简朴的陈烽出不了那么多钱,没有老头那么兴致高,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陈烽由于绘画等级提升到了中级描摹师,整个人神采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小巷里延绵起伏的黑色瓦楞,映忖着他的身姿更加挺拔修长,开阔的眉宇,清俊舒朗,脸含微笑,乍一看,就是一个邻家小子,挺讨喜让人生不出恶感。 美女嘴角勾出一个不明显的弯度,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眼神幽深。 陈烽知道那眼神绝对是在看一个傻瓜。一个被三个骗子忽悠的傻瓜蛋,想看看这个傻瓜被骗后的傻样。 “五千,你拿走。”老头挤了挤眼泪水,把陈烽看成了大肥羊。 “我出的可是三千四。”那个捏着三千四的中年男人,目光炯炯的盯着陈烽,怕刚才的西洋镜被人戳穿了,咋呼着出声。 “是啊,钱少了,老头就亏了。”壁上观的人,都随声附和。 听到老头还厚颜无耻的要求自己掏五千元钱买他的赝品,陈烽想仰天大笑三声。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少见。 陈烽走近一点老头,把自己背包放了下来,在里面掏呀掏,一堆子5元,10元的毛票,还掏出一把硬币。一股脑的都放在的老头的地摊上一个一个的数,数了一遍,94元钱。 “老先生,我就这么多。”陈烽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么点钱,还想拿走启功先生的墨宝,你痴人做梦吧。”老头赶紧把启功的那幅书法卷起来。 陈烽微笑不语,他的举动让周遭的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寻我老头穷开心?”老头有点气恼,甩着宽大的衣袖,赶陈烽走。 “老先生,先不要生气,我话还没讲完。”陈烽挑了挑眉,洒然一笑:“启功大书法家的墨宝,我买不起。” 语毕,陈烽捡起刚才老头当作‘道具’练手临魏碑的毛笔字:“我要买的是这个,我没有多少钱,就算给你家老奶奶买点水果吧。” 剧情转折变化的太快了,老头傻眼了,他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了。 “这小伙子很有爱心啊,真不错。”其他几个围观者,对陈烽的行为纷纷竖起大拇指表扬。 “94,不好听,凑个整数。”陈烽伸出手,往那个捏着钱的中年男人面前一伸:“大叔,启功的墨宝,等会我让老先生卖给你,您能先奉献6块钱的爱心。我好凑个100整数,再给老先生。”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舌头都不会拐弯了,脸色变了三遍,才扯出僵硬的笑容,从兜里掏硬币,可掏来掏去,只拿出来2个硬币。 “省得麻烦,那些碎钱都给你。”陈烽手指一抽,从他手中,抽出一张毛爷爷,往老头的手里一塞。 动作顺畅自如,一气呵成。中年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钱,少了一张,欲哭无泪,心中郁闷的暗叫:“老弟,我是老头雇来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美女,若有所思的看向陈烽,好似被在小巷黯淡的阴影里勾勒出不折的背影,吸引住了。 “老先生,这个我就拿走了。那幅启功先生的墨宝,你就卖给这位好心的大叔吧,你看他多有诚意。所有钱都掏给你了。”陈烽笑容满面,还软言相求于老头。看着老头乌云密布的脸上,高难度的扯出感激涕零的笑容,心中真叫那个爽! 陈烽把毛笔字一张张叠好,卷起一个卷,然后伸手把那个满是油渍的纸筒牵过来,在老头面前晃了晃。 “老先生,您这些墨宝,我没地方装,这个能送给我吗?” “行,行,你拿走吧。”老头脸皮抽搐着,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的让陈烽走。劳心劳力演了半天戏,才得了94元钱,真晦气。 陈烽把纸卷放入纸筒,眼睛都乐开了花。刚才这个纸筒滚到自己脚边,自己捡起的刹那,画魂说让自己收了纸筒。 他蹲在小摊前,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个纸筒,六十多公分的长度,直径**公分的样子,筒壁很厚,足有半公分的样子。陈烽琢磨了半天,自己猜得不错的话,画魂说要收的东西,应该包裹在纸筒壁内。 虽然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物,但直觉告诉自己,东西不会差,要是里面有什么名人字画,那么自己消耗完的画魂之力,就能获得补充,有了画魂之力‘小蜜’提升。因此陈烽憋着一口气,等到现在。 陈烽却对自己这份意外的收获很满意。94块钱,就算付给搭桥做戏三人门票钱,其实演戏很辛苦,看老头流那么多眼泪也值了。 陈烽一边把纸筒插在背包里,一边笑眯眯的对老头说道:“老先生我帮你出个主意,启功先生的墨宝,要是挂在‘博古轩’让陈福生陈老点评一下。价钱能翻好几番,你也不必在这个阴寒的地方猫着了。真巧我要去‘博古斋’要不您跟我一起去?” 老头木雕泥塑般傻站着,脸颊抽搐,这个娃,毒啊。 古玩一条街内的摊贩哪个不知道‘博古轩’,陈福生老先生的大名在这一代,大家都耳熟能详,一般有好的字画,大家都会拿去给他老人家掌掌眼,断断代,辩辩真伪。 但陈老鹤立独行,但凡发现现代仿的赝品,都会当场销毁,给陈烽的那幅吴保国仿画,一来是吴保国遵从了陈老的惯例,假的直接销毁。二来,是陈烽那天的表现实在太惊艳,陈老爱才,吴保国的仿画算是给陈烽的教材。 大家见陈烽提的建议不错,一起劝老头跟陈烽去‘博古斋’。 “不麻烦你了,这画我想想还是自己留着吧,不卖了,不卖了。”老头摆摊的心思都没有了,手忙脚乱的扒拉几下摊位上的东西,布包一裹,拿着那张赝品,迈着老腿,往巷子深处飞蹿。 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看出了里面的猫腻,但在每个买卖古玩字画的市场,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玩收藏的人,对古玩字画的真伪判断,一定要留底线,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说透。 陈烽用奉献爱心作为幌子,又没说破,才敢这么建议,不被人诟病。 眼镜男和中年男人这两个托见事情不妙,摸摸鼻子,咳嗽了几声,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陈烽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回家打开这个纸筒,就真相大白了,心情是无比的舒畅,背起背包准备去‘博古斋’。 侧头的刹那,看到美女莲步轻移的朝自己走来,还对着自己轻轻一笑。她的笑意犹如天边初升的弦月,淡淡光晕散发开来。 刹那间,陈烽感觉眼前一亮,这个美女笑容很感染人。 “我迷路了,能帮我带个路吗?”陈烽听到美女对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 陈烽回过神来,这样美得人神共愤的大美女,看看就算了,他可不敢招惹,直接摇头拒绝。 “博古斋。”美女愣怔了一下后,笑着报出了地点。 “哦,那倒是顺路。”陈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大步朝前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美女发现,陈烽一直和她保持一段距离,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美女风平浪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诧异之色。 走出小巷的时候,美女跟近了几步。 “你为什么要买这个?”美女打破了沉默。 陈烽侧头一瞧,美女走到自己身边,白玉般的手指,指着纸筒。 “我买回去临摹学习。”陈烽解释了句。 “戏演得不错。”美女声音清冷,却如一滴清水滴落油锅。 “呃!”陈烽听见自己心跳得飞快,脸上腾腾的烧起来,烧出几分漂浮的晕眩。还以为自己做的有多高明,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和意图都没逃过这位美女的法眼。难道她也看出纸筒内有乾坤? “你买的书法临的是魏碑《张猛龙碑》,值得一学。”美女眸光深邃幽黑,认真的看了一眼陈烽。 这么近的距离,满鼻子的幽香,面对一张美的惊世骇俗,人神共愤的脸,陈烽手指动了动,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人体绘画要点和标准,七头身很完美,身材比例没说的,欠缺貌似还没找到。 “我也这么认为的。”陈烽回过神来,笑着摸了下脑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天下怎么可能还有人和自己一样有神通。 接下来,陈烽眼观鼻鼻观心,加快脚步埋头走路,美女轻笑了一声,赶紧跟上。 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但陈烽对这种天鹅中的皇后,也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饱个眼福,过个眼瘾而已。 美女内蕴的气质,低调的作风,和吴保国这样的人很像,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可以遐想的所在。 道不同! …… 第二十四章 脸皮厚厚就过去了 …… 陈烽无声的带着美女,走过一段街面的大路,就来到了‘博古斋’。 到了门口美女仰头看向‘博古斋’古朴的实木牌匾,看着游龙飞凤般的三个浓墨大字,美女微微笑了笑,一朵桂花般细小的笑容,闪现的一刻便刹那消逝了。 阳光从‘博古斋’全开的大门射进,照耀得‘博古斋’整个店堂明亮绚丽。 这个时间段,‘博古斋’里没什么人,店员在靠着博古架打着瞌睡,而陈老半眯着眼睛,正躺在一张摇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于魁智《袁崇焕》中的选段,曲调悠扬委婉,声情并茂,高亢处声音激扬,仔细一听还能听出清新流畅、自然洒脱的韵味。 陈老一手跟着京胡鼓点的韵律,在椅手上轻轻的拍击着,嘴巴里还跟着低低哼唱。 陈烽本不想打扰,一进门,门口陈老养的鹦鹉就叫上了:“吃……的来了,吃白shi的来了……”那只鹦鹉白食两个字说不清楚,一见有人来了,不管是谁都说:吃的来了。 陈烽脸不红心不跳,大步跨入‘博古斋’。跟在陈烽后面的美女,眸光在鹦鹉和陈烽脸上转了一圈,眼神中闪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随后她不着痕迹的漫步走在店内,看到字画停上一会,看上几眼。 陈老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一见陈烽来了,朝几个打着瞌睡的店员,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帮吃饱了没事干的人。” “陈烽,今天怎么来了?”说实话陈老见到陈烽,五内有点错位,有喜有堵。喜的是陈烽让他这个老头觉得惊才绝艳,不同凡响,堵的是自己心里那道不服输的坎,怎么也跨不过去。 “陈老,我来送画册。”陈烽从背包里拿出《芥子园画传》,可递给陈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讪笑着递了出去。 见画册里三层外三层用废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陈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手一拿,发现陈烽没有松手,陈老以为陈烽舍不得,笑了声。 陈烽松开了画册,也笑了声。 “没想到这么快,就拿来了。”陈老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见到自己喜爱的东西,他迫不及待要把废报纸一层层剥开。 随着报纸剥开,陈烽一颗心也忐忑起来,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希望昨天晚上拙劣的手法,能让自己过关。 陈老翻到第一页,手指在画面上抚摸着,久久没翻到第二页,陈烽一直留意着陈老的表情,心也高高吊起,昨天刷茶水技术,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时,收音机里锣鼓喧天,于魁智扮演的袁崇焕正唱了一句,“京城报警起狼烟,巍巍京都一线牵。”铿锵有力的鼓点,一转三折的京胡,加上高昂的唱腔,真巧是京城陷入危急的时刻,袁崇焕着急担忧的心情尽显。 陈老没有抬头,翻到了第二页,又看了一会,眉头慢慢蹙起来了。陈烽一看,坏菜了,陈老品鉴书画的造诣,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的这点小伎俩不是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吗? 翻到中间页的时候,陈老头压得更低了,眼睛几乎贴着画面。陈烽心急如焚。 耳中传来收音机里袁崇焕着急的唱词,千里擒王急如火……京胡的润腔韵味上与演员的嗓音、唱腔熨帖地结合在一起,抑扬顿挫。 唱到火的时候,声音高高的扬起,听得陈烽的心情一样急如火。 陈老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捧着画册的手微微发抖,突然,眉头猛得舒展开来,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 “陈老,您,您没事吧?”陈烽小心翼翼的问。 “这虾多么朴拙,生动,这应该就是齐白石大师,年少时画虾的原型,造型上和他晚年画的虾虽然不一样,可这个多了份童趣,应该错不了,这本画册是他少年时的习作。”陈老都没听陈烽的问话,老眼中氤氲出一层水雾,心情很激动:“我拿中州美院书画研究所,让其他教授们再看看。” “臭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陈老激动的一把拉住陈烽的手臂,手紧得把陈烽的手臂拽得生疼。 店内的其他店员看到陈老,激动得两眼放光,面红耳赤,怕他受刺激,兴奋得血压升高,纷纷都围了上来。 “我只是清理了一下画册。”陈烽心里发毛,看样子陈老发现画册被自己动了手脚,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下:“那是我的一点点雕虫小技。” 语毕,陈烽坐正了一些,等着被陈老‘批斗’,可等了一下,没听到陈老发出雷霆之声,只见陈老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没想到,你还有修缮画册的手艺。”陈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把画册又翻了一遍:“画面上的霉斑少了,褶皱没了,画面也清晰了不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呃!”陈烽一个愣怔明白过来,原来陈老是褒扬自己把画册修缮好了。真是虚惊一场。不过无意中,陈烽感觉神笔又多了一个技能。恢复画作过程中,能把一些外力影响,消除掉一部分。 “茶水里添加了其他什么东西了吧,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效果。”陈老喜笑颜开,拉着陈烽坐了下来:“高锰酸钾?” “把收音机的声音,给我关小一点了,陈烽饿不饿,我叫人买笼小笼包来。” “不用了,陈老,我就是有点口渴。”陈烽腼腆的笑了笑。看这架势,陈老这是要刨根问底啊。 刚才围上来的店员,比较有眼色的人,一看陈老现在对陈烽亲切的如同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都行动起来了。 那个教鹦鹉说话的店员,上次听到陈老说陈烽来了好茶好点心款待,本来以为陈老是随便说说的,可现在明显陈老对这个小子是青睐有加。这个在净月湖摆摊卖画为生的小子,还是有点门道的。屁颠屁颠的去卖小笼包了。 不一会,小茶几上都摆上了穆桂英精致的小点心,切成块的水果,一个会泡功夫茶的店员,还提来一个红泥小炉,有模有样的泡起了功夫茶。 这样的待遇,陈烽是第一次在‘博古斋’享受到。以前来这里,多半是偷空自斟自饮,吃两块点心,主要是偷学那些名家的绘画技法。 陈老没有那么文艺,在宜兴的紫砂壶,添了点热水,嘴对着壶嘴抿上一两口,逍遥又惬意。 这个时候,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走动,而是香肩靠在一个博古架上,眸光如同暗夜的星辰,幽亮闪烁,却遥远的看不出距离,却又澄净似月射寒江。居高临下俯视着陈默的背影。 陈烽感到有两道眸光射向自己,这才想起了跟着自己来的美女,既然是陌生人,带到地方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陈烽头都没回,自顾自的喝水。 美女看着陈烽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博古斋’。 陈老看到了一个窈窕背影,总觉得有点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好像是跟着陈烽一起进来的,可看陈烽的表情,两人根本不认识。 “陈烽,说说怎么把这本画册修缮得画面如此清晰。”陈老回到正题,一本正经的问陈烽,他当了博物馆馆长这么多年,研究文物,其中有一项就是修缮文物。还原任何一件文物,不仅仅是它有价值,让人们看到它原貌,有时候就是还原一段历史。因此对能竭尽全力修缮古物的人,陈老心中怀有深深的敬意。 “陈老,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我只是用软毛刷子,在纸背后,刷上一层浅浅的茶色,再吹干。”陈烽说的是实话,总不能告诉陈老,自己有一支神笔,用它画一遍,就能修复的吧。他一定会认为自己说神话故事呢,不过自己就这么神。 “哦,就这么简单?”陈老自然不信,而且深究一下,刷茶水那只会把画面颜色加深,哪会画面反而变清晰,这不科学。 陈烽百口莫辩,也无从辩驳,最后学大熊一般的傻笑两声。 “是不是祖传的手艺,不能透露给我这个老头?”陈老对陈烽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这个年轻人好似全身都带着迷一样。 陈烽哭笑不得,端起茶杯猛灌茶水。他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在哪里,哪来祖传的手艺,老爷子你就别抓着我不放了。 “我就不问了。”陈老最后也看出陈烽不想说,也就不问了。 陈烽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此刻,收音机里于魁智演袁崇焕抑扬顿挫最后一句唱词,“奇兵锐旅越天险,风雨兼程度关山,出敌不意挟雷电,九重城外拒敌顽。”在京胡清脆圆润的音色中结束了。 陈老敲了一下低垂着脑袋的陈烽:“这本画册我也不要你白送。我想想送你点什么好?” “陈老,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我想去中州美院进修,您给我出出主意。”陈烽眼睛一亮,趁热打铁。 “你这年龄有点困难,中州美院进学,那是要考试的,现在也过了考试的日期了。”陈老温厚的笑了 陈烽缄默了,因为陈老说的是事实,年龄,日期都不对,而且进学的条件很苛刻。 陈老老神在在的看着陈烽静默不语,小心眼又犯了,让你小子不把修缮画册的手艺透露出来,我让你也急急。陈老有时就是一个老小孩。 过了半响,陈老咳嗽一声:“要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陈烽豁然抬头,笑看陈老。 …… 第二十五章 鱼目混珠 …… 陈老却缄默了,拿起收音机调拨着频道,‘滋啦啦’长短不一电波在‘博古斋’里响着。 陈烽看出陈老在吊自己的胃口,看到摆放在茶几上的小笼包,觉得自己有胃口了,捏起一个,慢条斯理吃起来。咬一口,浓郁的肉香飘得‘博古斋’满店都是,汁水四溢。 陈老看到陈烽细嚼慢咽的吃着小笼包,吃完一个又是一个,频率始终保持一样的速度。 陈老‘咯噔’一声,这小子能沉得住气,荣辱不惊,不错。可是这臭小子刚才不是说,不吃小笼包吗,可一会,八个都吃下去了,屉笼马上就要空了,没看到自己的伙计们,看得都吞咽口水了。 “陈老,要说小笼包,还是我们中州穆桂英做得最真宗。皮薄肉多,好吃。”第九个小笼包下肚后,陈烽摸了下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嗯嗯,那是。”陈老顺着陈烽的话继续说,九个小笼包,也不怕油腻,还是年轻人胃口好。怎么扯到小笼包上去了。 “陈烽,上次我让晓飞带给你1000块钱,怎么不要?”陈老还把话题扯到正道。 “陈老,钱,我是不会收的,有什么锦囊妙计,您还是快说说吧。”陈烽现在恭敬又客气。 “滥竽充数。”陈老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中州美院,每个季度都要举办一次学生比赛,院内的学生都可以参加,第一轮是素描,第二轮是色彩,第三轮即兴创作,自由主题,自由发挥。比赛那天,你混在学生里面,一起参加比赛就行了。” “啊?”陈烽一张脸变成了苦瓜:“我这不是鱼目混珠吗?要是被美院师生抓到了,不会不让我进美院吧?” “第一轮素描比赛,算是海选,你要是海选都过不了,美院里谁也不会注意你。”陈老浓眉微挑,不看陈烽,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心情不错。 陈烽知道陈老不是在说笑,素描是现在美术入门的基础,画好素描也是对以后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连素描海选都不过不了,后面的比赛也就不用比了。 中州美院那可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与那些受过正统培训,受过名师指点,底蕴深厚的高材生们一起比赛,陈烽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就因为中州美院正统,有名师,才会有如此大的诱惑力,让他削尖了脑袋,想尽办法要进去。如果自己还是以自学的方式,继续的练习绘画,那画技提升缓慢,很难突破到新的境界,那么自己晋级高级描摹师,不知道到何年马月,相对画魂之力也会少。 没有难度,也就不是国内排得上名号的美术学院了,过关斩将再所难免。想通了这点,陈烽坚定的点了点头。 陈老见陈烽点头,心情大好,三个手指捏田螺般稳稳的捏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品尝着小笼包的鲜美。小子敢在老头面前装莫测高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也好让老头我胸口堵着的气,早点消散掉。 “吃白……来了,吃的来了……”这时,那只挂在门廊下的鹦鹉学舌了。 “死鸟,就会这么一句。”周晓飞气喘吁吁骂完鹦鹉,站在陈烽面前,喜笑颜开的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这是美院参加比赛的通知单,上面有比赛的时间表,安排的场次,规则条列。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打我的电话。” 说完,周晓飞在纸上最后一排字上点了点,纸上学生会副主席周晓飞,比赛相关咨询,请打电话;130xxxxx,显然长发哥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 “你如果在中州美院遇到困难,直接找晓飞好了。”陈老悠哉悠哉的说道,好似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没问题。”周晓飞拍着胸脯,对陈烽眨眨眼睛:“我班同学都在净月湖写生呢,我偷溜出来的,既然消息传到,那我走了。” “师傅,我在美院等你来哟!”临走,周晓飞长发飘飞,回眸一笑,骚包至极。 陈烽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天下只有周晓飞和‘将军’一对活宝,能骚包至此。 同时,不由心中嘀咕,怎么感觉陈老头和周晓飞早就串通好了,借中州美院的比赛,故意让自己往大坑里跳。 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当入学前的美考,考试过关入学,自己也有底气,再说不能和一对小心眼生闷气吧。 和陈老闲聊了几句后,陈烽本来决定打道回府,研究一下那个纸筒中到底有啥名堂。可一听周晓飞和班内同学在净月湖写生,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陈烽决定先去瞅瞅他们的画作,水平到底怎么样,心里也好有个底。 陈烽取回了自行车,带着‘将军’来到了净月湖湖畔。 午后的净月湖更加静谧,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摇曳的绿丝绦,好似水仙子挥舞着长袖,与水面粼粼波光一起轻歌曼舞,呼应着远山的呐喊,整个净月湖成了一张大舞台。 一些中州美院的学生,三三两两,散落在绿荫底下,看一眼净月湖的风景,在纸上画一笔。 因为画的是风景,他们画的都是有颜色的水粉画,和水彩画,个别的捧着本速写本,绘图铅笔破擦纸面上,发出快速的“唰唰”声,不是在画风景,而是偷偷速写自己的同学。 周晓飞就是其中之一,远远的看见他,靠在一棵枝桠浓密的柳树下,不时偷偷瞄一个短发女生。那眼神就像‘将军’看到肉包子一样。 陈烽没有惊动周晓飞,推着自行车,边走边看,‘将军’也非常合作,狗屁股蹲坐在车座上,跟着陈烽一起摆头,好像国家领导人在检阅军队一般。 眼睛慢慢的扫过那些夹在画板上的画,各个构图严谨,色彩安排合理,画得都不错,陈烽不由感叹,中州美院这些学生手里有真功夫,果真名不虚传啊。 走着走着,陈烽看到一个男老师走了过来,一尘不染的白衬衫,笔挺的西装裤,简约大方的裁剪,经典永流传的黑白两色,勾勒得他的轮廓如同雕塑一般立体感十足。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带着皇冠标志的手表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鹤立鸡群的人物。 他走到那个短发女孩的身边,手指着远处的风景,给她做着指导:“注意虚实关系,抓住视觉中心点。” 短发女生眼睛亮了亮,手里的水粉笔,挥舞在画面上。 陈烽看向她的画面,舍粕取精,整幅画作构图严谨,妙光塔安排的巧妙,被她提高到青山之巅掩映在绿树红花中间,又在横幅的黄金分割线处,使整个画面的视觉中心都留在此处。冷暖色调的互补,相得益彰,显得整幅画很和谐。 水粉明亮的色彩,显现出画面一派生机勃勃。水粉笔在调色盘上调了一下颜色,短发女生继续描绘净月湖垂柳倒映的湖面,也许是那些灵动的倒影实在太美了,她一直停留在此。 “注意水粉笔的方向,看那柳条似乎在跳舞,笔触也要跳起来。”男老师又低声说了几句。 陈烽看到短发女生,水粉笔随着手腕由重变轻,手法相当娴熟,颜色从深入浅,慢慢把阴影烘托出来,随后手腕一转,水粉笔的笔角,弯弯曲曲的画出柳枝飘摇的韵律,比她旁边几个同学画得都要好很多。 那位男老师好像感觉到了陈烽的注视,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短发女生回头狠狠的瞪了陈烽一眼,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娃娃脸上,高傲蛮横之气尽显:“有什么好看。” 陈烽淡淡的笑了一下,不以为意,推着自行车准备走了,突然自行车猛晃。陈烽还来不及阻止,只见‘将军’从车后座上一跃而下,朝着画画的短发女生飞冲过去。 “咚,哗啦啦……” 短发女生被‘将军’肥硕的狗屁股撞歪在地,男老师直接飞冲出去,撞上了画板,未干的水粉颜料,犹若打翻的染缸,红的绿的一团浆糊沾满了他白衬衫,他脚下一个趔趄,和画架画板一同摔落在地。要不是湖堤上有护栏,全都掉湖里去了。 以此同时,他的脚无意间踢飞一个洗笔筒。洗笔桶‘咻’飞上高空,洗笔的脏水,倒灌而下,暴风骤雨般洒下来。 底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学生,只见自己的头发上滴着水,面前的水彩画,慢慢的模糊,惊跳而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啊,我的画。” 还没叫完,看到一只黄毛土狗,跟着洗笔桶,坠落下来,“啊,狗……”又是一声尖叫,调色盘,画笔,画板,鞋子,顿时漫天乱飞。 这个场面简直就是灾难片,灾难发生后,又引起了连锁反应,调色盘飞到另一头男生的头顶,他的头发变成了五彩面条,画板砸落画架,鞋子‘咻’落进洗笔桶…… 一时间,湖畔一片鸡飞狗跳,全乱套了。 其他在远处写生的学生,也纷纷跑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周晓飞看到这样的情况,扔下速写本,铅笔,跑去解救短发女孩。 而罪魁祸首‘将军’终于在一片尖叫声中,咬住了洗笔桶的拉手,精神饱满,高昂着狗头,笑容谄媚的朝陈烽走去。 走到他身边,还扬了扬狗头,把洗笔筒放在他的脚边。 那只军绿色的洗笔桶,和陈烽那只油漆桶的颜色很相似,显然将军是把这只桶当陈烽的了。 “狗是他的。”这时,站起来的短发女孩,恶狠狠的指着陈烽。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都朝陈烽看来。 第二十六章 师傅是唐僧 (感谢我心飞扬2780,梦魇永恒15,两位的打赏,让我一个新人作者,心情激动,充满了动力。坚持就是力量,我会加油!有票票的大家多投投,您的支持,我会热血沸腾啊!) …… 众目睽睽下,‘将军’又叼起洗笔桶,后脚猛力一蹬,直接跳上了陈烽自行车的后座。叼在狗嘴里的洗笔筒晃晃悠悠,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寂静的湖堤上特别的响亮。 什么叫众矢之的,什么叫百口莫辩,陈烽傻眼了,可自己连一声“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家死狗干的坏事。它给我招仇恨。”都不能说。 陈烽有点哭笑不得,手指抬了抬,考虑回家后是否把‘将军’剥皮,放茴香酱油直接红焖了。 “蒋老师,你怎么样了?”几个学生,关心的把摔倒在地的男老师扶起。男老师看到衣衫上满是颜料和泥土,眉头深深皱起,嫌恶的把一片树叶从肩膀上取走。 “就是这个人的狗,把我们弄得一团乱,还抢走了我的洗笔桶。”短发女生腮帮子如同青蛙一般一鼓一鼓,手指着陈烽和‘将军’,首先发难。 见班里有女同学受欺负,几个人高马大,体格魁梧的男学生。再加上年少气盛,血气方刚,面色不善的朝陈烽围拢过来。 一霎间,湖堤沉默下来,紧张的空气越发粘稠起来。 可陈烽站在原地,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们。 一旁的周晓飞对陈烽眨眨眼,张了张嘴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师傅,自求多福。”随后掏出纸巾一脸心疼的帮短发女生,擦手上的污迹。 陈烽从他口型上判断,估计这小子要看自己出糗了。自己马上要去中州美院比赛,还没进校门,就得罪这些学生,肯定不是好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无意间,看到自行车旁有一本速写本,在湖风的吹拂下,掀起了一角,露出了短发女生的速写。 虽然笔画不多,可人物的形态,特点都抓得很准,短发女孩的五官,刻画的很清晰,女孩嘟嘴,瞪眼的表情都画得惟妙惟肖,是周晓飞的速写本,这小子素描功底很扎实。 陈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周晓飞,随后把自行车停好,在‘将军’的狗头上拍了一下。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洗笔桶。”陈烽说完,板起脸朝短发女生一指。 ‘将军’疑惑的看了陈烽一眼,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扭着狗屁股,三步一回头,看着陈烽的脸。好像自己的玩具被人抢了一般,心不甘情不愿,把洗笔桶放在短发女生的面前。 做完这一切,‘将军’恢复常态,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了,神采飞扬的蹲坐在陈烽的脚边。 “啊呀,这狗还挺有趣。”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被‘将军’出色表现吸引了,每个人的情绪转好了些。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陈烽只能暗暗叹口气了,见这帮学生情绪好了一些,他才上前两步,语气诚恳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这狗看到那个桶,以为是它平时玩的玩具桶。就跑过去撒泼了。”陈烽一边说,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周晓飞的速写本。 “谁的速写本。”一踩到速写本,陈烽顺其自然的捡了起来。看到陈烽拿着自己的速写本,周晓飞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得一下变得通红,着急的朝陈烽挤眉弄眼的做小动作。 陈烽看都没看他一眼,拿着速写本,朝着短发女生走近一步。 “我看大家算了吧,这也是个突发情况,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抓紧时间,还能再画一张。”周晓飞转过弯来,飞蹿出来,挡在陈烽面前,一手推着自己的同学,一手背过来朝陈烽要速写本。 陈烽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前面有周晓飞挡着,他翻开了周晓飞的速写本,只见长发垂肩的周晓飞和娃娃脸女生,头靠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出现在第一张画面上。 陈烽差点笑出来。这小子情窦初开,暗恋女同学。 周晓飞伸长着胳膊见陈烽迟迟不把速写本还给自己,心中把陈烽一顿臭骂,师傅你怎么能和唐僧学,专门毒徒弟。 “时间不早了,我们难得出来写生一次,就这样白白失去了多可惜,他又不是故意的,大家就算了吧。”周晓飞继续努力劝说。 在周晓飞的一通劝解下,大家去收拾画具,竖起画架,铺上纸,重新开始画了。 短发女生对周晓飞凶恶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转过头,去收拾自己的画具了。 周晓飞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像坏事都是自己干的,帮了师傅,得罪了女同学。 那位蒋老师古井不波的看着陈烽,也看出了周晓飞和陈烽是认识的。“周晓飞,我去车里换身衣服,这里你负责看一会。”他交代了一声,甩了甩手,从陈烽身旁擦身而过。自始自终都没看陈烽一眼。 陈烽不是肤浅的人,有派有貌有才的一位绅士,把自己当成路人甲,路人乙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屑为难自己。 懒得琢磨绅士的所思所想,见学生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了,陈烽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傅,可以还给我了吧。”周晓飞笑嘻嘻的问陈烽要还速写本。 “还,自然要还。”陈烽朝周晓飞扬了扬了他的速写本,在周晓飞要捏到速写本的边角之时,陈烽反手就往自己的背包里一塞。 “徒弟,你先在中州美院潜伏着,师傅肯定会去的。”陈烽语气平平的丢下一句话,带着‘将军’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周晓飞顿觉风中凌乱,知道但凡师傅都无耻,可也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师傅。 陈烽准备回家了,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心情无比舒畅,有惊无险的过关,还把中州美院学生的绘画水平,大致了解了,心中盘算着,怎么能过关斩将不被淘汰出局,顺利进入美院。 一边低头思量着回家练习的方向,不知不觉,陈烽来到了净月湖边的沧浪亭。 “就他。”就在这时,一声黄莺出谷般声音传来。 陈烽一个急刹车,看到一根犹若白里透粉莲花瓣的手指,正指着自己。 陈烽豁然抬头,眼前是一对俊男靓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人比花娇,陈烽微笑,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非常养眼。 这两人都见过,一个是小巷里偶遇的美女,另一位是周晓飞的老师,蒋老师。 而此刻那个美女嘴角微勾,勾出一抹似非笑,似邪非邪的笑容,高抬玉臂,指着自己。陈烽的心‘咯噔’一声,漏跳了一拍,这是什么情况?眼神扫过去的刹那,陈烽捕捉到蒋帅哥眼神中一闪而过火焰。 陈烽一头雾水,情人闹分手?求婚被拒了?双方父母反对?这所有的事情,好像任何一件都和自己无关。 可看着美女修长的玉指,纹丝不动的指着自己,怎么感觉飞来横祸,遭鱼池之殃了。 蒋帅哥微微仰起头,眼睑微垂。把陈烽从头看到脚,衣服一团糟,但还是难掩他俯视众生的高傲气质。 “就他?”蒋帅哥脸上慢慢漾起笑容,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就他。”美女收回手指,幽深的眸光落在陈烽的身上,莞尔一笑。这一笑如同一种仪式,把人圈定的仪式, “你随便指个人,我就相信了?”蒋帅哥抚平了衣袖管上的折痕,谦谦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美女笑得云卷云舒,淡若浮云,点尘不惊,那迎风招展的丝裙,串串紫藤花好似活过来了,紫色花瓣拂动,好像要被湖风吹落。 寥寥几句对话,陈烽硬是听出了暗光拂动,刀光剑影。 陈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凉飕飕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路过而已,这里发生的事,跟自己半毛钱都没有关系,他对蒋老师笑了笑:“我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走了。” 蒋老师直接把陈烽当作空气忽略了,笑容和煦:“我妈邀请你去法国普罗旺斯做客,薰衣草快开花了。” “你找个人还不简单。”美女轻描淡写的推拒,玉面朝着湖面,三千青丝,如同泼墨般的扬起,投下斑驳的黑影。 蒋帅哥脸皮僵硬了一下,最后长叹一口气:“你也知道他们的兴趣,不喜欢这些,再说谁也不合适。” “嗯。”美女没有评论,也没有接话。 陈烽感觉这蒋帅哥追求美女,点水无痕,挺高端。可自己心中明镜似的,老戏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这回彻彻底底的卷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列了,搞不好蒋帅哥安给自己一个不识时务,横刀夺爱的罪名,这可不得了。 再待下去就尴尬了,想到这里想不动声色的溜走。 “陈烽,走什么?”美女音量不高,但声音极具穿透力,如同玉珠落玉盘般清脆,声声入耳。 陈烽受宠若惊的放下自己的脚,假装腼腆的说道:“姐姐在这里不需要我带路了你沿着净月湖一直走转到那个地方就是遖禅寺第一次到中州的人都会去那里烧香拜佛我就不当你的导游了我先走了。” 陈烽一个停顿都不打,机关枪扫射一般,一口气把话说完,脚底抹油,准备溜了。陈烽不傻,这两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搭上话的所在。法国普罗旺斯薰衣草,在哪里?有多遥远?他都不知道。 穷人的理想很简单,吃饱穿暖,有房有个小车,家中有妻,烧得一手好菜,每天回家,她在门灯底下,等着自己……朴素实在的生活,法国,意大利离自己有点远。 自己现在还踏足不到他们的世界里面,他进去不把自己淹死就是自己本事,万一淹死了,你最多化为池塘里的烂泥,被人踩在脚下。因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陈烽没有一点犹豫,出了沧浪亭。一出沧浪亭,顿觉呼吸都顺畅多了。 “陈烽,站住。”这时,美女豁然回头,一声低喝。 …… 第二十七章 把自己女友介绍给别人的奇葩 新人作者不容易,您的一票,就是我无限动力,求推荐! …… “站住……” 声音很柔,语气很轻,可陈烽硬是听出凛然的威仪,他僵硬的转过身来,回过头朝美女,挥了挥手,猛踩自行车。 漂亮姐姐你是很漂亮,可我不是傻子,我连你姓啥名谁都不知道,你就给我拉仇恨。 这位帅哥还是中州美院的老师,自己还没进校门,刚才已经得罪了一帮美院学生,现在你随便拉我当挡箭牌,你可以一走了之,可自己呢,留下给人踢,给人踩?我没有那么傻。 再说自己一手神笔,一手画册,天地万物我都能画出来,到时候自己画几个五官精致,七头身黄金比例的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让她们往东,她们不敢往西,我喜欢听话的美眉,小辣椒呛口受不了,呵呵…… 见陈烽一无反顾的走了,蒋帅哥呵呵笑了起来,风度翩翩,整了整衣领,容光焕发,这个小子挺识相, 看着陈烽远去的背影,美女不怒反笑,笑容铺满整张脸,那一笑间山花浪漫,花红柳绿。 “就他吧……”和湖畔杨柳一样娇媚的声音,落在沧浪亭内。 蒋帅哥刹那转首看向美女,脸色阴了阴,瞬间又变回来了。 沧浪亭内安静下来,除了湖水拍击湖堤发出哗哗的水声,谁也没说话。美女脸上没有了笑容,遥望着净月湖远处的青山和妙光塔。那妙光塔如同一位有道高僧,寂寥无声的矗立高处,静静的观望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 陈烽踩着老爷自行车带着‘将军’回到九龙湾的小楼中。 回到自己的卧室,陈烽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床上,早就把刚才的一幕抛到九霄云外了,想起那个纸筒,就从背包里抽出来,把玩了一会,慢慢的剥去上面的油腻腻的牛皮纸,剥去一层里面还有一层牛皮纸。 小心翼翼撕开第二层牛皮纸的边角,里面泛黄的纸,逐渐显露出来。 自己猜得没错,里面真有好东西,陈烽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把牛皮纸划开,尽量避免把里面的纸划伤。 第二层牛皮纸滑落下来,卷附在在纸筒内的纸散了开来,慢慢的展开,淡淡的墨香也飘散出来。 陈烽眼睛刹那间迸射出灼亮的光芒,心中掀起具浪三千尺。 “里面真有宝贝!” “延闿……” 陈烽首先看到的是题识上的两个字,自己在脑海拼命搜索,这是哪位书法大家?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再看纸面和陈烽印象里见过的装裱都不同,上面还有花纹,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图案,一个个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流云,把四君子串联起来,隐隐约约散落在纸面上。显得上面磅礴大气中带着雅意。 俗话说:“三分画心,七分画裱”;人靠衣装,马靠鞍。书画作品也是这样,好的装裱,不仅能给作品带来保护作用,而且还能增加视觉上的美感效果。 能用这样精美的装裱,在民国时期,也是非富即贵的人,陈烽为什么推断是民国,有枚印章,无畏甲子后作。大致推算一下,甲子年要么是同治三年,甲子;民国十三年,甲子。陈烽更倾向于民国十三年,1924年。 上面还有一枚钤印,鲜红的颜色不再那么鲜艳,可还是清晰可辨,“谭延闿印”,陈烽念出这枚篆书印签的姓名,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好似烟花绽放,炸得满脑子的火星四溅。烟消云散之后,顿时有拨开乌云见日的感觉。 陈烽对于这位书法大家的生平,了解的不是很详尽,只知道他是国民党的一位元帅,和蒋介石宋美龄夫妇走的很近,曾经荣任过南京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院长。他还有多个特别有意思的绰号,例如“药中甘草”的别号“混世魔王”和“水晶球”的诨号。 甘草并不名贵,但素有“百药之王”之誉,有调和百药的功能,说明他在国民党政府每个部门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也看出此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在一个“混”字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他对“混世魔王”的诨号,还洋洋自得,并声称“混之用大矣哉”。 这些在陈烽的脑海里记忆特别深刻,心底对这位混迹在国民党政要内的书法家,心底还是比较佩服。谭延闿出生官宦人家,父亲谭钟麟官至两广总督,可见在光绪年间,谭氏家族地位的显赫。可他的生母是父亲丫鬟纳妾,在这样的大家族中,他的母亲吃饭只能侍立桌旁,为全家人添菜添饭。 因为生母小妾的身份,死后出殡是不能走宗族祠堂正门,而谭延闿执意要走正门,遭到家族众人的反对。谭延闿一怒之下,自己爬上棺材,躺在棺材板上,自称:“我谭延闿已死,抬我出殡!”族人见状无计可施,只能让路。谭延闿胆大无畏,视封建礼教为粪土,让人刮目相看。 这样一个封建家族走出来的人,以后做了大官政要,结发妻子死后,孙中山帮他做媒,把美国留学归国的宋美龄,介绍给他续弦,他以“我不能背了亡妻,讨第二个夫人”为由拒绝了。孙中山去世后,他反而把宋美龄介绍给蒋介石,此人这样忠贞守信又狂傲不羁的作风,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想到此人的生平,陈烽对他又敬又爱又觉得好笑,把别人介绍给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要,再介绍给其他人,也只有这样的奇葩人物,才能干得出来吧。 不过此人,因母亲地位不高,从小懂事发奋读书,中过会元,当过进士,相当有才学,写得一手好字。书法学的是颜真卿的颜体,后兼于行书,形成自己别具一格的行楷风格。只要看这幅书法作品就能明白了。 这幅书法作品,写得是苏轼读了《战国策》答毕仲举书中的篇章。 “当肉。欣然而笑。若蜀者,可谓巧于居贫者也。藜藿菽麦,方饥而食,其味与八珍等;而既饱之余,刍豢满前,唯恐其不持去。” 意思是,苏轼回书信给毕仲说道:他偶然读到《战国策》,看到处士颜蠋说“推迟吃饭时间,从而饭便可变成肉一样的美味”,深有感触,一个善于在贫困中生活的人。粗茶淡饭,在饥饿的时候食用,它的味道和山珍海味没有却什么区别;吃饱的时候,各种珍馐美食堆满面前,唯恐别人不端走。 深意,是好是坏在于自我的心态,哪里与外物有什么关系。 陈烽品味了一下诗句,1924甲子年,蒋介石还未当政,谭延闿当时正是在国民党内端坐高位之时,用这首诗作,来提醒自己的为人处事。因此在蒋介石1928年当政后,他能以“混世魔王”自居,消除了蒋介石的戒心,才被蒋介石提拔重用。 感叹一声这些淹没在历史的人物,每个人其实活得都不容易。 陈烽手指轻轻拂过那一个一个墨字,一丝丝的灵气走指尖上游走,淡若游丝。陈烽心头一喜,不用说这幅谭延闿的墨宝内,灵气很充裕。结合时间来看,这是一件书法作品,真是谭延闿书法最成熟期,字如其人,起笔沉着稳重,顿挫有力,使人感到貌丰骨劲,味厚神藏。 “字里行间,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竖画多用悬针法,其行书功深厚,变化灵巧,笔笔中锋,笔锋于纸能藏锋力透,有大气磅礴之势。”画魂也不由自主的点评起这幅字来。 如获至宝的陈烽觉得挺好笑,老头在古玩一条街的小巷内,费劲心思,搭伙做局,卖启功先生的赝品,却不知道他自己这个纸筒内,有如此珍贵的书法墨宝。 这幅墨宝被横卷,长一米六七,宽三十五六厘米的样子,也可以算是个立轴,字体竖写,陈烽大致估算了一下,大约有5个多点平尺,虽然不知道谭延闿的书法一平尺能卖多少钱,但用94元这样一个白菜价,买到这样的书法瑰宝,那肯定值了。 那个瘦老头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吐血三升,顿足捶胸,不含恨而死才怪。想到这些,陈烽自然得意,心情舒畅,心中把启功的所做的那句诗有念了一遍“买椟还珠事不同,……” 也不知道是何人何时,把谭延闿的书法作品藏在纸筒里面,无人发现,辗转了这么多年,到了老头的手里,再被自己捡漏了,也算是天上掉馅饼,砸自己脑门上了,陈烽喜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满脸笑容。 这幅书法作品,包裹在纸筒壁里,外有防潮的牛皮纸,保存的相当完好,绝对是一幅佳作。陈烽非常喜欢这幅字,忍着不亮出天玄笔,吸收里面的灵气,还想多欣赏一下。 “画魂,我要吸收了里面的灵气,需要什么级别能恢复这幅作品。”陈烽欣喜之余,对于这幅作品的喜爱,多此一举的问画魂,实际按照他恢复《芥子园画传》经验看来,自己中级描摹师,吸收了这幅书法墨宝里的灵气,势必要自己提升到高级描摹师才能恢复。 果不其然。 “主人,画技点达到60点,成为高级描摹师,融入你的精气神,描画一次,能恢复如初。”画魂机械化的说道。 “将军,你说我是现在临摹吸收画魂之力,还是欣赏几天。”陈烽是极为喜欢这幅墨宝,喜欢的都生出了犹豫。 吸还是不吸? 第二十八章 小学生描红 …… ‘将军’一听陈烽叫它,从床底的新窝内,衔着一块骨头,探出头来,谄媚朝陈烽眯狗眼。 一看,狗嘴里的骨头不新鲜,眼熟,难道‘将军’搬家的时候,把它私藏在床底的骨头,都偷运过来了?都没看到它藏在哪里运过来的,这该死的货死性不改,睡觉狗嘴里含着吃食。看的出来,也是穷妈生出来的狗娃。 陈烽无语的摇摇头,也不可能真能让‘将军’帮自己做决定,只是开心之余,还想多看几眼这幅墨宝。一旦灵气消失,这幅墨宝暂时就会成为废纸。但一想到画魂之力现在只有2丝,这么2丝画魂之力,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 房子贷款要还,孤儿院钱德鑫隐藏在深处的阴谋,中州美院的比赛在即,今天又托了‘将军’的福,在中州美院师生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桩桩,一件件,都让陈烽感觉肩膀上分量不轻。 而且陈烽还在谋划着吴保国这座大山,上次通过‘小蜜’的耳朵,听到吴保国正在为某位他敬重的老头,筹备贺礼,以他军人出身的背景来看,那老爷子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如果把谭延闿这幅墨宝送去当贺礼,应该也够格了。 这一下陈烽对升级到高级描摹师的级别,更加迫切了。 想到此处,陈烽不再犹豫了,手掌一抖,天玄笔出,熟练的在纸上一点。纸上的空气如水波般的荡漾开来,扇面般铺陈,墨香夹杂着梅花的暗香飘了出来。 陈烽心头一震,这种奇妙的香气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真的很新奇。随后香味又是一变,兰花满室幽香,接着,秋菊蕴含着秋霜带着丝丝凉意的味道,一转,青竹清冽,大自然的味道,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心情舒畅。 原来纸上面俺蕴的花纹,都从纸面上跃起,幻化为虚影,一时间,陈烽的整个卧室内,犹若凭空出现了一个花园,梅兰竹菊遍布。 如同仙女玉带一般的白云,灵动的游走在竹影花丛间,竹影拂动,梅花暗香……让陈烽生出了好似置身在仙境一般。 这支神笔越来越让陈烽惊喜得心惊胆战,这次呈现的虚空影像,和以前再一次决然不同。 陈烽突然明白了,神笔能借助原画上面的内容,给持笔者创造一个虚幻的景象,让人身心沉浸其中,精神更加击中,人笔合一,书写出更好的作品。 这时,一只有力大手好似凭空出现在虚空里,大笔一挥,在仙境般的虚空中,墨汁饱满的笔锋,落下一笔。 横折竖弯,一笔一画,笔走龙蛇般,每一笔好似有无穷的变化,每笔移动,弯折又生出山峦般无尽的起伏,奇峰险峻一般,充满着磅礴之气。陈烽越看越有味道,眼睛跟着那笔锋游走,观摩着行笔的走势,下沉上浮提笔的力量。 一个个大字,逐一在虚空中展现开来,墨汁淋漓,一笔一划好似临场教授他书法一般。 当所有的字都写完,两两对称的大字,如同神仙写的天书一样,悬浮在陈烽面前,一股雄浑之气扑面而来。 都说字如其人,谭延闿的书法,结构宽宏,顾盼自雄,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气象。陈烽是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提笔,在虚空中,跟随着刚才看到的手势变化,虚空学写一遍。而后铺上自己的纸,写了一遍。 写完,和虚空中的字一比,陈烽的毛笔字,悬浮于纸面,死板呆滞,毫无气韵,字与字之间呼应不足。这样的字拿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了,他在书法上的欠缺显现出来了。 掌握了《芥子园画传》初描的水墨花卉的方法,和略懂一些半工半写的小写意画法。其实陈烽掌握的画技还不是很多,他书法所学不多,因此书法技能是陈烽薄弱项,因此他才会忙不迭的要开始书法学习。 据自己猜想,中州美院是以国粹国画为传统,最后一场自由发挥,随意创作,估计美院的学生,都会用传统国画来比拼。见陈老经常去美院当客座老师,那么受欢迎,也不难看出对国画的重视。 中州美院国画班的学生,专业出生,从古到今所有诗书画印出众的名家,历史,专长,都是以引经据典,专业教课的方式来学习,钻研,慢慢积累沉淀出文化底蕴深不可测。术有专攻,再加上中州美院内还有当代的书法名家授课。这些教授爱屋及乌,必然首选国画画得出类拔萃的人。 人文画诗书画印缺一不可,这次中州美院的比赛,通过今天对中州美院学生的绘画水平的了解,前两关利用开赛前的这段时间,多加练习,应该不会出局,陈烽心中多少有点底气。可最后一场,有点玄乎。 因此陈烽想在这局能过关出奇制胜,他要准备充足。 平心静气了一下,当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上了自己手,陈烽开始依葫芦画瓢虚空临摹。 天玄笔的笔锋点在字体之上,突然,所有的字‘唰’的一下都变成了红色。红色字体在虚空中,如同红色匹练一般,悬挂虚空。 “主人,描红。”字体变色的刹那,画魂提出指示。 陈烽心内震颤,这和小时候在红底大字的字帖上写字是一样的。红色底字,写歪一笔,一目了然。 天玄笔的神奇,层出不穷。陈烽心中更期待的是,这次能从这幅书法作品吸收多少画魂之力。 陈烽手中的天玄笔,辗转腾挪,包裹在淡绿色的光晕之中,陈烽感到画魂之力如细流一般,汩汩的涌入自己的体内。 一霎间,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乘风而去,欲踏上琼楼玉宇,简直就是神仙的感觉,许久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陈烽不知道这是画魂之力进入体内的速度加快,人体产生的一种微妙感觉。 晚间的山风轻拂,吹得树叶唰唰作响,摇动的树叶,切割着白亮的月色光华,冷色月华晒在净月湖上,水汽又托起清冷白光,朦胧缥缈,整片净月湖宛若遮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掩映得九龙湾更像蓬莱仙境。 陈烽写完一半的时候,画魂报喜了。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1点,达到39点,画魂之力凝集2滴66丝:合计:2滴68丝。” 陈烽喜悦不可抑止的从心头泛起,谭延闿书法成熟期的真迹,内蕴的灵气真是不少,半幅书法,就凝集出2滴38丝画魂之力。画块羊脂白玉的玉牌,半栋小楼的钱一下就有了。 捡漏绝对是发家致富的捷径啊,难怪古玩一条街每天热闹非凡,人满为患。不过这些名人字画,可求不可得,要不是自己有画魂指示,肉眼凡胎,怎么可能得到这幅墨宝。 开心完以后,专注的临写下一半,陈烽结合少年齐白石雕木纹,运用到画技中的沉厚腕力,加大了自己的腕力,写得异常沉重。 几笔下去,稳健了不少,天玄笔周围淡绿色的光晕,再次亮了起来,画魂之力源源不断的进入体内,那种身轻体健,飘然若飞的感觉又开始了,陈烽舒服想**几声。 不能松懈,陈烽继续临写,写到最后落款延闿两个字的时候,虚幻的大手,突然快了起来,一笔挥就,酣畅淋漓,陈烽居然没有跟上这样的节奏。可见谭延闿书写自己姓名时,不可遏止的狂放个性尽现。 甲子年1924年1月谭延闿当选为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兼大本营秘书长。不可不说,绝对是国民党的领军人物。洋洋洒洒写了这篇苏轼答毕仲举书,让自己学古人,修身行乃先,荣辱当于己。可在落款之时,又张显着他不羁的个性。 书法中这样狂放不羁的风格,让陈烽情有独钟,把延闿两个字写完,陈烽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心胸大开。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2点,达到40点,画魂之力凝集2滴67丝,合计5滴35丝。” 哇塞! 再能沉住气的陈烽也握紧拳头,大叫一声,第一次从一幅作品里吸收到5滴多丝的画魂之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成绩。 兴奋之余,陈烽幼稚的伸出手指,清点起自己的财产了,5滴多画魂之力,可以画5个金蛋,5个金蛋可以换三十多万的红票票。画两枚羊脂白玉的玉牌,再加一个金蛋,差不多就有一百万了。 上次画枚羊脂白玉得来45万,自己都激动了半天,一百万这么多钱,在净月湖卖画为生的话,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回来的钱。小楼的贷款可以还清,还有结余,这样的日子,绝对是蒸蒸日上,奔小康的趋势。 这次的收获,更激发了陈烽昂扬的斗志,钱固然好,但那幅人生的长卷怎可停滞不前。 绘画等级要尽快晋级到高级描摹师。刚才的画技点只提高了3点,说明这幅书法的技法精髓,自己还没有掌握。 想到这里,陈烽一刻也不敢停歇,紧握着天玄笔,继续临写,一遍又一遍,细细品味每一笔不同的变化,感悟气象万千的气韵。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晨曦微露的九龙湾万籁俱静,偶尔有飞鸟从芦苇荡里,飞掠而出,迎着淡阳,冲开湖面迷蒙水雾,惊起湖中悠闲的游鱼。 陈烽手腕酸痛无比,手臂僵硬得都抬不起来,才停了下来,谭延闿那幅墨宝失去了灵气,变成了比印刷品还槽糕的废纸,只能等陈烽晋升到高级描摹师才能修复了。 可一个晚上的练习,画技点提升了1点,达到了42点,进步虽然慢,但陈烽心里很踏实。 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人生长卷才能铺展得更长。 …… 第二十九章 引诱来的皇后(求收藏求推荐) …… 耳中传来‘将军’在床底发出一长一短的呼噜声,拉风箱似的。 陈烽学写书法,全神贯注下,这些声音自动被排除在耳外,精神松懈下来,一夜未睡总有点疲惫,‘将军’的呼噜声现在听起来特别响亮。 自己是养了一条什么样的狗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狗,还是‘小蜜’好。 想到‘小蜜’,陈烽心念一动,昨天从医院出来,自己就把‘小蜜’放养在外面,让它自给自足。昨晚自己忙着练习书法,也没有把它召唤回来,不知道昨天在忙什么,晚上又在哪里落脚了。主要是它昨天失去了蜇刺,是否对它有损害。 陈烽准备用自己的意识,探查一下‘小蜜’,可这时,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意念,‘小蜜’舞动着翅膀,从阳台飞了进来。 还是‘小蜜’比较善解人意,自己还没发出指令,它就来了,3滴画魂之力用得还是物有所值的。 陈烽见‘小蜜’来了,直接就去看它的尾部,好像有一根新蜇刺在‘小蜜’的尾部。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陈烽意念一动,让小蜜飞近一点,让自己近距离的看看。 ‘小蜜’很听话的飞落在了陈烽的手背上。反过蜂身,腹尾犹若优雅的芭蕾舞者高抬美腿,朝陈烽优美的翘起,把蜇刺展示给陈烽看。 还是原来那根蜇刺,黑亮尖锐,陈烽喜上眉梢,不由感叹了一声,神笔画出来的蜜蜂,到底不一样,还有自我修复的功能。 与此同时,在陈烽面前,‘小蜜’翅膀动了,在‘嗡嗡’声中,摆动着肥大的腹尾,向左扭扭,向右扭扭,交替性的又向左扭扭,再有韵律的划出一个个圆圈,……身体上的小绒毛飘飞而起,‘小蜜’犹若一位身着舞衣的舞蹈家跳着‘圆舞曲’。 它一边跳,一边引着陈烽朝阳台走去,“去阳台,为什么?”陈烽和‘小蜜’思想共通,明白了它的舞蹈动作,就疑惑的跟着‘小蜜’来到阳台上。 ‘小蜜’一个盘旋,高飞而起,飞向阳台顶端。 陈烽抬头一看,只见在小楼阳台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巴掌大的蜂巢如同一个莲蓬倒挂其上,密密麻麻六角形孔洞连成片,还有蜜蜂在蜂巢处进进出出忙碌着。 陈烽真傻眼了,一天时间,‘小蜜’都把其他蜜蜂勾引来了,还在自己阳台上建造了巢穴。 什么是惊喜,出乎意料之外发生的好事,就是惊喜,陈烽这回是体现了一把。 看到蜂巢,陈烽心中一动,产生了好奇之心,毕竟蜂巢的构造,有多少蜜蜂,有无蜂王……这些只能在书本,电视上了解的场景,现在自己能通过‘小蜜’的五感,亲身观摩一下,应该挺有意思。 决定了,陈烽的意识就跟着‘小蜜’进去参观一下,,‘小蜜’飞入蜂巢,在蜂巢的入口,其他的蜜蜂见到‘小蜜’好似非常高兴,摆动着腹尾,舞动了几下,高高举着凌状触角,让开一条道。 站在阳台上的陈烽。倏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威武的君王,接受着子民们的热烈欢迎。显然‘小蜜’在这群蜜蜂中的地位超然。 一踏入巢房,皮肤有点凉飕飕的,不是很冷,让人感觉很舒服,同时,甜香和蜡香交织在一起,馨香诱人,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陈烽好似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内,整个蜂巢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宫殿。 蜂巢,微微向上倾斜,这是为了不让蜂蜜流出来,六角行一个个小蜜巢紧密的连在一起,结构真是让人吃惊,可以说是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蜂巢里面很多的蜜蜂有条不紊的忙绿着,有的分泌出蜂蜡在扩展蜂巢,有的把花粉放入单个六角形房室,有的房室都被封盖了,陈烽嗅着蜂蜜的香味,猜测这里面应该是蜂蜜。 蜂巢内的蜜蜂见到‘小蜜’依旧舞动几下腹尾,举起凌状触角,欢迎它的到来。 突然,一只体形比其他蜜蜂还要硕大的蜜蜂,在一堆蜜蜂的簇拥下,游走在蜂巢上面,那肥硕庞大的腹部高高鼓胀,深入一个房室,肚腹一个耸动,产出了一枚香蕉形状的卵,乳白色的卵,还在微微的蠕动。 马上有工蜂去照料蜂卵了。 蜂王! ‘小蜜’都把蜂王弄来了,它是怎么办到的?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神奇了吧。陈烽惊讶得目瞪口呆。 陈烽是没有看到,‘小蜜’是先杀死了一只蜜蜂,沾染上它气息,孤军作战,混入它的蜂群之内,在蜂巢的王台,直接勾引走了即将成为蜂王的公主,抢走了公主,自然引来了一大帮骑士了。然后就在主人家的阳台一偶安家落户,重新建造皇宫。 而此刻,‘小蜜’停落在已经成为蜂王的身旁,从口器中,吐出比芝麻还小的一滴蜂蜜,喂入了蜂王的口中。 陈烽发现蜂王好似陶醉无比,头顶的触角拼命的朝‘小蜜’挥舞碰触,那动作就像‘将军’问自己索要肉馒头,谄媚得无下限一个德性。 一时间,蜂巢里所有蜜蜂的翅膀剧烈的舞动,发出响亮的‘嗡嗡’声,震耳欲聋,好似在起哄一般。 陈烽差点笑了出来,而‘小蜜’停在原位,什么动作都未做,俨然比蜂王还位高。 而陈烽通过‘小蜜’的眼睛,看到蜂王肚腹耸动的节奏明显加快了,快速的产出蜂卵,那蜂卵比原来的还大上一些,估计会养出有超强战斗力的工蜂。 蜜蜂在昆虫世界中,是高智商的一族,可‘小蜜’的智商比他们明显高端得多,驾驭一群普通蜜蜂游刃有余的同时,好像还在改造那只蜂王,喂它吃自己产的蜂蜜,让它加大蜂群的数量和力量。 陈烽看到这些,心中的惊喜,如同掀起的浪花,一浪高于一浪。天玄神笔画出来的生灵,不是常人思维可以理解的所在,可它又真实的存在。 就如世界上还有一些奇特的现象,用科学解释不了,但它又确实存在,引发出人们不同的遐想和猜想。对于这种现象,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可以了。 参观完蜂巢,陈烽收回了自己的意识,普通蜂群的管理由‘小蜜’独立完成就可以了。 ‘小蜜’也从蜂巢内飞出来了,但飞得很吃力,犹若背负着沉重的物品,颠簸朝自己飞来。 ‘小蜜’这是怎么了?陈烽心头咯噔一跳,不会统领一窝蜜蜂,劳心劳力太疲劳了吧。陈烽忙不迭的伸出手去迎它。 当‘小蜜’停落在陈烽的手指上,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甜甜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醇厚清冽,非常好闻。 陈烽耸动着鼻子,循着香气,发现‘小蜜’口器处粘着一个芝麻大小的蜂蜜,纯净如琉璃,散发着柔和的蜜色。难怪‘小蜜’会非得如此艰难,原来是携带着一点蜂蜜。 ‘小蜜’脑袋一垂,一滴粘稠的蜂蜜滑落在陈烽的手指上,接着它振翅而起,离开了陈烽的手指。 “主人,吃掉它!”画魂提醒。 陈烽看着那么一点点的蜂蜜,讪笑了几声,这也不知道小蜜用何种方法酿造出来的,就这么直接吃,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小蜜’感受到陈烽的想法,凌状的触角相互碰碰,催促陈烽赶快吃。见陈烽犹豫着没吃,在飞旋了一圈后,俯冲直下,贴着地面,飞入陈烽的床底。 “咚”,床板猛得一震,‘将军’从床底象个皮球一样咕噜噜滚了出来,四肢趴地,狗头打着圈直摇,显然撞得不轻。 陈烽都看傻了,刚才自己只是随便一想,让‘将军’先尝试一下‘小蜜’的蜂蜜,看看这种蜂蜜和普通蜂蜜是否有什么不同之处。 善解人意的‘小蜜’就立马行动了。 居然‘小白鼠’已经来了,陈烽也就不客气了。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张嘴。” ‘将军’条件反射,立时翻身而起,收尾夹紧屁股,昂起头颅,张大嘴巴。 陈烽直接把手指上的一点蜂蜜弹入‘将军’的口中。 蜂蜜入口,‘将军’砸吧着嘴巴,突然,“嗷呜”一声,精神抖擞的抖了抖满身的毛,一时间,狗眼发亮的‘将军’身上,陈烽很久没看到过那种威风凛凛气势,冒了出来。 陈烽瞪大着眼看着,蜂蜜的效果不错啊, ‘将军’抖完毛,人立而起,半屈膝,前爪交握,谄媚的朝着陈烽一个劲拱爪。好似在说主人再来点,这点都不够塞牙缝的。 这只贱狗,有好吃的东西,就会无耻下贱的拱爪献媚。 居然‘将军’吃了没有不良反映,而且貌似效果不错,那么自己尝尝应该也可以,想到此处,陈烽朝‘小蜜’发出了一个指令,让它去蜂巢再搬点蜂蜜来。 ‘小蜜’舞动着翅膀,腹尾划出一连串的舞蹈动作后,与陈烽交流了一下后,飞进蜂巢里去了。 不知道自己吃了,会有什么感觉,陈烽一边想着,一边等着‘小蜜’搬来自酿的最后一滴蜂蜜。 …… 第三十章 ‘小蜜\’上位 新人新作,开头万事难,求推荐求收藏!内牛满面感谢! …… “嗡……” ‘小蜜’一波一颠飞了过来,还是显得很吃力,飞落到陈烽的手指上,携带着蜂蜜的身体歪了歪。 蜜蜂一生采蜜也就十来滴,‘小蜜’仅靠昨天一天,酿出三小滴蜂蜜,喂了蜂王和‘将军’一点,剩下也就芝麻大这么一点点,可就那么一点点,已经强过普通蜜蜂许多了。 ‘小蜜’放下蜂蜜,飞退了一点,椭圆形的眼睛亮了亮,停落在半空中不走了。似乎要看到陈烽把蜂蜜吃了才放心。 陈烽把指头上的一点蜂蜜,放入自己的口中。 甜!香! 醇厚的甜味瞬间刺激着陈烽的味蕾,甜味伴随着醇香如一道小溪流在身体内流转,所经之处,犹若一只温柔的手抚摸了一遍,浑身舒服,整个人的疲乏感都散去了不少。 陈烽意犹未尽的抿了一下手指上残留的蜂蜜。没想到,零星一点蜂蜜,香气浓郁不说,还有这样的效果。 有这样的出产,陈烽是始料未及的,满足的笑着叹了口气。 蜂蜜本来就是一种滋补,清肠道的营养品。用灵气充裕的画魂之力融入天玄笔,再画出的蜜蜂,也带上了灵气,采集天然的花粉花蜜,酿造出的蜂蜜与众不同。 方嬷嬷开刀后,真是体虚血亏的时候,修养身体这段时间吗,要是能吃上这样的蜂蜜,对身体有益处,健康肯定会恢复得很快。 可‘小蜜’产蜂蜜一天出产的蜂蜜也就那么多,要是能多一点就好了。 画一只小蜜蜂,需要3滴画魂之力,画二只就要6点,画10只,就要30滴画魂之力,按照中级描摹师的绘画水平,1天凝集2丝多的画魂之力,10只小蜜蜂,30滴画魂之力,需要一千五百多天,合计4年多时间,才能画出10只蜜蜂。再往下算,陈烽是越算越心颤,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算,着实很坑爹。 5滴画魂之力画二只蜜蜂不够,画一只,也没多大意义。画许多蜜蜂,除非能得到唐伯虎的画,王羲之的书法,或者来一幅画圣吴道子的神作,才能获得充裕的画魂之力。 可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非常不现实,一些神作,不要说传世的很少,有些都没有存世了,今人也只能从一些古卷善本,或者后人临攥下来的作品,才能窥得领略他们一些峥嵘。就算是这样,能有机会能看上一眼这些前人临攥的作品,已经是缘分加福分,要寻找一幅神作,简直就是海底捞针。 陈烽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丢掉,今天收获一幅谭延闿的墨宝,在其中收获5滴画魂之力,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既然不画蜜蜂,那么画点什么呢?陈烽忽然想到了蜂王,刚才在蜂巢里看到蜂王,在房室里快速的产卵,用产卵的方式,不断壮大了蜂群,加强了蜂群的实力。 要是自己也画一只蜂王,产出蜂卵,发育成的蜜蜂,组成一支失去蛰刺不会死亡的蜜蜂大军,由‘小蜂’带领,率队出征,肯定所向披靡。 而且这样的蜂群,随着数量实力加强,采集花粉花蜜,酿出许多高品质的蜂蜜。 画只蜂王,一举多得,实在是不错的主意。 想到此处,陈烽不由问起画魂,画蜂王画技点需要多少能画成功,需要多少画魂之力。 “主人,画蜂王,需要6滴画魂之力,画技点达到60点,成为高级描摹师,可以画蜂王。”画魂回道。 6滴画魂之力,画3块特级羊脂白玉,那是一百三十多万人民币,可以铺满这座小楼的地板了,蜂王实在太金贵了。 陈烽一口气噎了半天,刚刚从谭延闿墨宝中吸收的5滴多画魂之力,还不够画一只蜂王。 “主人,蜂王和单体蜜蜂不同,生命体很多,除了蜂王本身需要3滴画魂之力,其余还未成熟的生命体,需要3滴画魂之力。”画魂继续道。 意思俗一点来说,人家是大着肚子来了,怀上的还不止一个,是n多个,自然要多占多用了。 画魂的话,陈烽只能无语问苍天了。而且就算自己有6滴画魂之力,自己的画技点现在只有42点,离高级描摹师,画技点还有18点的提升空间,成功概率几乎没有,画不成蜂王。 陈烽站在阳台上纠结着,而‘小蜜’“咻”一声,犹若一股小旋风,在陈烽面前,飞旋着转圈,还不时的发出嗡嗡声。 不一会,蜂巢里的蜜蜂,似乎听到了召唤,一下子飞出来几十只普通的蜜蜂。 ‘嗡嗡’声骤然响亮,陈烽回过神来,一瞧,是群蜂乱舞。这是什么情况?‘小蜜’想干什么? 只见‘小蜜’摆动着腹尾,左右摇摆,腹尾猛然一个高翘,或者勾起,周身的绒毛飘扬,动作充满着力量的美,犹若印第安人在跳着某种古老神秘的原始舞蹈。 而后面几十只蜜蜂围成一个圈,把‘小蜜’包围在当中,也摆动起腹尾,碰撞着自己的触角,好似在为‘小蜜’伴舞。 而‘小蜜’引领着几十只蜜蜂,把陈烽的房间当做了大舞台,以陈烽为中心,欢快的跳着舞。 陈烽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些聪明的生灵,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同时发现领舞的‘小蜜’越跳越有力量,花样也越来越多。 欣赏了片刻,陈烽不由生出了好奇,意念一转,从‘小蜜’意识里获取信息。 知道‘小蜜’的意思,陈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小蜜’用它特有的舞蹈向自己讨赏呢。自己画了一个什么样的宠物啊。给了点蜂蜜还要报酬,难怪那么卖力摇屁股。 这和‘将军’饿肚求食之时,摇尾乞怜献媚的样子。不过‘小蜜’献媚的方式,比‘将军’高端多了,还拉一帮群众演员助演。 聪明得让人都不忍拒绝啊。 而且刚才‘小蜜’运送蜂蜜耗尽力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果‘小蜜’体格更再大上一点,外出采蜜能携带回来的花粉花蜜也会多,那么酿出来的蜂蜜也会多一点。自从画出‘小蜜’,自己的意念俯身在‘小蜜’身上之时,它就像是自己,帮它提升实力,也算帮自己加强了实力。 这种提升到底有什么样的效果,陈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所以更加期待。随后询问了画魂提升‘小蜜’的方法。 “地黄画册,浩瀚无垠,海纳百川,天地形成的本始;万物创生的根源,天地有仁心,滋养天地万物。”画魂诉说方法。“主人,生灵进入地黄画册,天玄笔对其点化提升,昆虫的能力会加强,第一次,1滴画魂之力;第二次,2滴画魂之力,第三次,3滴画魂之力,以此类推,每个绘画等级,只能点化3次。但可以晋级1次,4滴画魂之力。” 陈烽按照画魂的指示,取出地黄画册,‘小蜜’迫不及待得飞遁入画册之内,停落不动。可椭圆形的眼睛中,倾注着兴奋和期待。 陈烽右手五指猛然一张,倏然收紧,天玄笔出。 这个不是画实物,一笔定乾,只要心稳手稳就成,但陈烽第一次用天玄笔点化提升‘小蜜’,他自然不敢大意,深深呼吸了几次,等到平心静气了才动笔。 持笔的手高高悬起,一手捧着地黄画册,手腕一寸寸地向下落,带着无比凝重的气势,如一根筷子,笔直下落,淡绿色画魂之力如同一滴饱满的墨汁,顺着笔尖点在了小蜂的身上。 ‘咻’ 千道绿芒,骤然从画册上迸射而出,刺人眼球,随后浮光掠影一般,轻轻飘折荡漾散开。 陈烽还没来得及反映,一团绿芒包裹着‘小蜜’如同一枚轰天炮弹,从画册中‘腾’得高飞而起。 几十只普通的蜜蜂,翅膀乱舞,跌跌撞撞,无比惊慌的仓惶后退,却也不敢离得太远,在阳台上飞旋。 陈烽紧张的看着‘小蜜’提升后的模样。只见‘小蜜’的体形膨胀起来一圈,有小拇指一般大,小黄蜂差不多大了,身上黄黑色的条纹,更加鲜亮,硬质的背壳油光蹭亮,如同铠甲一般坚硬。 ‘小蜜’在空中一个转身,急速飞掠到陈烽的面前,变长的触角,拼命的挥舞着,腹尾一个劲的摇摆,好似表现对主人感激之情。 陈烽天玄笔一横,它停落在笔杆上,陈烽惊奇的发现,‘小蜜’乌黑的蜂眼边缘,有一圈淡淡的绿线,衬托着它的眼睛更加灵动,神采焕发,这难道使用1滴画魂之力,留下的印记? 果然,画魂说使用1滴画魂之力为昆虫做提升后,在昆虫身体的某个部位会有标记。 让陈烽心跳的是它腹尾处,足足有一公分长的蜇刺,通体的黝黑,刺尖好似涂抹了一层油脂,黑得发亮,还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谁要是被这根蛰刺蛰上一下,估计要鼓起一个馒头大的包了,疼得哭爹喊娘也不为过。要是刺在不该刺的地方,那效果难以想象。 ‘小蜜’既然升级了,也不知道战斗力怎么样?要不和它一起出去玩玩?陈烽心想。 第三十一章 窃听风云 …… 哪里能让‘小蜜’大显一下神威呢? 陈烽远眺着净月湖对面的绵绵青山,圣玛丽孤儿院在那某座青山的山脚下,依山傍水也算是一处福地,小的时候,听方嬷嬷说过,圣玛丽孤儿院前身是一座福音堂,在清末年间,由一位传教士建造。原来的尖顶哥特式的教堂,经过百年战火洗礼,到如今只剩下一个钟楼了。 陈烽记得钟楼尖顶的屋檐旁,就有一个硕大的马蜂窝,因为有了这个硕大的马蜂窝,这个能登高望远的钟楼,就没人敢上去了,因此他和大熊一直想偷偷上去捅掉这个马蜂窝。 知道这**蜂的蜇刺很毒,要被它们蜇了,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他和大熊商量了几次后,全身包裹在破棉袄里,还特意借了叶依柔纱巾遮脸,两人做了些保护措施就去了。 大熊在前提着一根长竹竿,自己在后,两人小心翼翼来到钟楼,举着竹竿一顿乱捅,马蜂如同一片黑云,疯狂的碾压过来。 ‘噗噗噗’那些马蜂发了疯一般,暴风骤雨的朝纱巾上猛撞。那时候,连胆大的大熊都吓得差点从钟楼上掉下来。 两人最后逃到了楼梯过道里的一个小室内,才没被蜇到。现在想想也后怕。 后来,等马蜂平静下来,他们才下了钟楼,发现那个马蜂窝被他们捅了一半,没有完全捅掉。还想去,被方嬷嬷发现了,怕他们出危险,强烈的阻止了。 而掉下来摔在地上,碎裂掉的蜂巢,一块块都被方嬷嬷收了,做成了药膳,喂给孤儿院里一个体弱多病孩子吃掉了。 后来钟楼比较高,马蜂也没蜇过人,也就算了,可这事情,一直记在他和大熊的心里。大熊有时候,还想着什么时候,直捣黄龙,把马蜂窝全捅了。 童年时代,哪个男孩子不想这么胆大妄为的捅一次马蜂窝呢? 陈烽决定利用‘小蜜’去捣毁这个马蜂窝。 ‘小蜜’似乎感受到了陈烽的心情,蜂头高高的扬起,翅膀展开,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它身后的几十只普通的蜜蜂,围拢过来,严阵以待。 陈烽知道普通蜜蜂去招惹马蜂,那就是去送死,本想把它们留下,不过等会给‘小蜜’打打掩护,或者等马蜂都消灭了,去马蜂窝内搬点马蜂的幼虫和蛹回来也不错。马蜂的幼虫和蛹,蛋白质和氨基酸的含量非常高,营养价值高。 马蜂的蜂房,就让大熊去取,取回来后,加工一下,加上‘小蜜’自己酿的蜂蜜一齐给方嬷嬷吃,也不错。 决定下来后,‘小蜜’飞身而起,引领着几十只蜜蜂,浩浩荡荡的飞出了阳台。 陈烽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阳台上,半眯着眼,意识随着‘小蜜’飞远了。 ‘小蜜’飞上了净月湖的湖面,小小的影子贴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淡淡的水汽间急速的向前,陈烽脸颊还能感受到迎风扑面而来的水汽,微微的凉意。 ‘小蜜’飞行速度飞如一阵风刮过,以至于后面的普通蜜蜂落下了一大段距离,飞行也越来也吃力,可见用画魂之力提升的‘小蜜’耐力提升了不少。 陈烽心念一动,让‘小蜜’停下下来等上一等。‘小蜜’落在了湖中高出水面的木桩上,等着普通蜜蜂停在木桩上休息了片刻再启程。几次三番后,终于来到了圣玛丽孤儿院。 陈烽也有一段时间未到孤儿院了,通过‘小蜜’的眼睛看到孤儿院大铁门,栏杆斑驳,操场碎石细碎,那栋两层平楼,破旧的钟楼。自己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看这这些熟悉场景,陈烽心中一片感慨。 遥望了一圈,陈烽没看到大熊,他到哪里去了,最后在孤儿院的西侧操场上看到了他,只见他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挥舞着榔头,把木板钉在破损的篮板上。 不管学校还是室外公共篮球场,都用钢化玻璃篮板的篮球架了,孤儿院十几年来还是使用的木质篮板的篮球架。 钱德鑫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扣紧着手中的钱,连孩子们的运动器具都舍不得换个新的。陈烽心中很气愤。联想到了钱德鑫在中州医院中不同寻常的表现,陈烽决定先去探探他。 把跟来的蜂群分散出去后,‘小蜜’就独自朝钱德鑫的办公室飞去。 熟门熟路‘小蜜’很快找到了钱德鑫的办公室外,停落在有窗户外的防盗栏杆上。 钱德鑫的办公室很不起眼,一张破旧的书桌,满书架的关于教育论著的书籍,书桌后的墙面上还悬挂着一个斗方,浓墨书写了一个大大的仁字。 在陈烽眼里,这些都是彰显钱德鑫德行高尚,涂脂抹粉,虚伪的表现。 此刻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悍马车的车主,平头短发,脑后剃了一个十字架的纹样,戴着宽大的蛤蟆镜,坐在钱德鑫的办公椅子上,粗壮的大腿搁在办公桌上摇晃着。 而脑袋顶着纱布的钱德鑫,手里正拿着一幅地图,和平头男说着话。 “《经》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您看这里背靠青山,吹来的风久久徘徊不去,再看那净月湖的水在前面的古运河里分流。”钱德鑫啧啧有声:“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老钱,你还懂得堪舆之术啊?”平头男喝口茶,皱了皱眉头,好似那茶不合他的口味,随意的朝椅旁吐掉了。 “略懂一点皮毛,皮毛而已。”钱德鑫谦虚的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九龙湾和天水华门一样都是风水宝地。《撼龙经》云,高山即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两水夹处是真龙。这两个地方面对面,有净月湖和西施湖相夹,真好印证了那句两水夹处是真龙,而且大惠山的一毛峰,二毛峰分立这两处。星峰啊……”钱德鑫说得是眼睛发亮:“出真龙之地啊。” “天水华门和九龙湾,那都是黑蜈蚣的地盘,想都别想。”平头男淡然的回了一句。 “那是,那是,我只是看着我们中州的地图,有感而发。”钱德鑫讪讪的笑了声。 陈烽听了这些话,更加疑惑了,钱德鑫谈论风水干嘛,还提到了吴保国的地盘,吴保国绰号叫‘黑蜈蚣’倒是挺威武的。 “你赶紧找方老太婆,把地皮的事情解决了,你不行,就我来。”平头男把脚放了下来,随意的把头转向了操场,下巴朝操场抬了抬。 “那修篮球架的小子,看风景都看入迷了吧。”平头男说话虽然语气平平,但让人听了阴恻恻的遍体生寒。 钱德鑫一个愣怔,转头去瞧,皱了皱眉,然后把窗帘一拉,隔绝了视线,冷哼一声。 “以后,有这小子的好看。” 他听明白了,心中惊怒交加,难怪钱德鑫到医院去献殷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是可恶至极。 孤儿院拆了挪作他用?那这些孩子去哪里落脚?一时间,陈烽怒火更加炙热。 自己让大熊多关注点钱德鑫,显然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这个平头男是谁?大熊离他离得那么远,他还能发觉,警惕性相当高,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为听听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陈烽按捺住怒火,让‘小蜜’继续留在原地,不过下面两人聊的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事。陈烽没有兴趣听下去了,心中在盘算着等会让他们尝尝马蜂蜇刺的味道。 于是陈烽指挥着‘小蜜’直飞钟楼的马蜂窝。 ‘小蜜’飞到钟楼顶,飞入钟楼挂着的大钟之内,这口大钟已经多年未敲响,钟面遍布灰尘,钟内却没有蛛网蜘蛛,估计被这些马蜂当作食物吃掉了。 ‘小蜜’爬到了钟口的沿边上,露出半个脑袋,观察着马蜂的蜂巢,陈烽发现马蜂巢变大了,四方的钟楼尖顶,整整占据了一面,马蜂和‘小蜜’的个头几乎差不多,许多马蜂在蜂巢口进进出出忙碌着。 ‘小蜜’丝毫没有胆怯,从大钟内爬出来,观察一圈后,发现了一只停落在大钟上歇脚的马蜂。 突然,‘小蜜’如同火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飞扑过去,瞄准了马蜂的脖子,狠狠一口,然后头一扬,马蜂脑袋瞬间撕扯下来,从钟面上滚落下来。 那动作快如闪电,毫不拖泥带水,如同一位有经验老道的杀手,不费吹灰之力,把目标一击致命。陈烽差点从椅子上惊跳起来,因为杀死马蜂的一霎那,感觉如同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紧接着,‘小蜜’提吊着马蜂尸体,又折回了大钟内,抱紧着马蜂尸体,一顿猛擦,擦了一通后,擦上它的气味后,提吊着马蜂尸体,飞出了大钟,朝着马蜂的蜂巢飞去。 来到蜂巢入口处,‘小蜜’把马蜂尸体抛了出去,顿时蜂巢处的马蜂,如同一群地狱恶鬼,纷纷抢食同类的尸体。蜂巢内的马蜂被惊动,出巢玉外面的马蜂一起抢夺食物。 ‘小蜜’趁机钻进了蜂巢内,陈烽一时间,觉得自己和‘小蜜’像是潜入敌人内部的无敌特工,草蛇灰线,步步为营。 ‘小蜜’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马蜂蜂王的王台,王台处一只体积硕大的蜂王在产卵,那肥大的肚腹比陈烽阳台下蜂巢里的蜂王足足大了两倍。 ‘小蜜’和簇拥在蜂王身边的马蜂,跳舞交流了一会,直接面朝蜂王。蜂王是整个蜂群的核心,陈烽知道‘小蜜’要对付蜂王,可杀死蜂王,王台里还有储君,这样还是不能一网打尽,它要怎么做? 感受到‘小蜂’的意识,陈烽眼睛一亮,‘小蜜’聪明得可媲美诸葛亮了。 …… 第三十二章 挟天子以令诸候 (感谢梦魇永恒15,悦然之,wjfy2004的打赏,有这些朋友的支持,给了我这样一个新作者无限的动力,努力码字,写出精彩的剧情倾情奉献才是王道,我会努力!)…… “哒哒,哒哒哒……” ‘小蜜’与马蜂蜂王的触角相互敲击着,似乎在交流着什么,然后,‘小蜜’从口气吐出蛛丝般的一丝蜂蜜,给蜂王尝了一点点。 陈烽笑了起来,‘小蜜’要故技重施利诱马蜂蜂王啊。可他还没有笑完,‘小密’一个转身,直接飞落在蜂王的脖子上,蜜丝悬挂在它的触角上,在蜂王的前面晃啊晃。 陈烽都看傻眼了,这个不就是磨坊主,为了让蠢驴为他拉磨,在它面前挂一个胡萝卜,让它看得见,吃不着,一味跟着转。 ‘小蜜’手段更高超,蜂蜜先让蜂王品尝了一下,吊住它的胃口。‘小蜜’的蜂蜜,陈烽吃过,知道那滋味肯定让蜂王发疯。 果然,蜂王不再产卵,朝着周围的马蜂发号施令,一大堆的马蜂簇拥着蜂王,朝蜂巢口移动,到了蜂巢口,一只只马蜂使劲把蜂王提吊起来,飞离了蜂巢。 这一下,所有的马蜂以为蜂王要分巢另觅新家,炸了窝一样,都跟上去。 ‘小蜜’这一招挟天子以令诸候,如同神来之笔。‘小蜜’相当的聪明。同时,陈烽意识到整治钱德鑫平头男的机会来了。 陈烽心潮澎湃,不由大叫一声:“小蜜,钱德鑫办公室。” 听到命令的‘小蜜’如同骑在龙首上的大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飓风般席卷而去。 还没从篮球架上下来的大熊,感觉头顶上有一片阴影,夹杂着滚滚雷声,一掠而过,等他抬头一看,直接目瞪口呆。 马蜂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倾巢而出,没人捅马蜂窝啊,大熊怕马蜂飞进孤儿院内蜇伤孩子,想去通知教室内孩子们不要出去,霍然间,他发现了异常,所有的马蜂的去向目标很明确,钱德鑫的办公室。 上次钱德鑫被蜜蜂蛰了,这次换马蜂了,估计是钱德鑫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专门派马蜂来收拾他了。 “陈烽曾经说过: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够左右的,顺其自然,顺应天意比较好。”大熊憨笑着念叨了一句,瞄了眼钟楼:“陈烽还说过:大自然给你的赐予,你得恭敬的接受。俺最听文化人的话了,嘿嘿。” 说完,他麻溜的从梯子下来,直奔钟楼去了。 而此刻,马蜂大军已经来到了钱德馨办公室门口。‘小蜜’驾驭着蜂王,在门缝处停了一下,它闪电一般从蜂王身上下来,飞一般的飞进了门缝内,蜂王吃不到蜂蜜一发不可收拾,疯狂挤进门缝里面去。 跟来的马蜂本能驱使,前扑后续跟着蜂王挤进门缝。门缝只有那么狭长的一线,来不及挤进门缝的马蜂,聚集在门缝处,越积越多,密密麻麻犹若一块偌大的黑森林蛋糕。 陈烽看到这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坐在阳台上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懒洋洋的,等待办公室里那两位接受群蜂的狂轰乱炸。 马蜂蜇刺毒性很强,被大量的马蜂蜇刺,那是要死人的,想到这两人的行径,陈烽也顾不上了想那么多了。‘小蜜’把蜂王引到门缝处,把口中微量蜂蜜涂在门板上,等蜂王停在那里不走了,就从马蜂群里飞了出来,猫在办公室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伺机而动。 零散的几只马蜂在办公室内盘旋飞舞了,平头男正对着门,首先发现了异常,从椅子上蹦跳而起:“马蜂!” 钱德鑫转头一瞧,看到门缝处挤满了马蜂,大惊失色,他刚被‘小蜜’蜇过,一朝招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到如此多的马蜂,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了。 “不要惊动它们。”平头男还是比较有经验,一把抓住钱德鑫的手臂:“老钱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避吗?” “没,没有。”钱德鑫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为了在世人面前标榜自己高尚的情操,办公室装得异常的简陋朴素,连个卫生间都没有。 “该死!”平头男闷哼一声,扫视了办公室一圈,窗户外是防盗窗,根根栏杆阻挡了逃出去的可能,最后目光停落在墙角的一个灭火器上面。 “老钱把衣服脱下来,赶快给我。”平头男侧头朝钱德鑫说了句。语气波澜不惊,声音平平,可透着一股森然的煞气。 “你要干什么?”钱德鑫体如筛糠,瑟瑟发抖,眼神惊骇的看着平头男,一只手不动声色反背到身后,摸上了背后书架。 陈烽看得清清楚楚,书架上有一个铜制的孔子雕像,大约30公分高度,这要砸人,绝对的脑袋开花。 钱德鑫人性最阴暗丑陋的一面,在危难时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衣服给我包头脸,你先躲书柜里去避避。”平头男戴着蛤蟆镜,眼神表情难辨。 陈烽听到平头男冷然的笑声,笑声如同寒潭里的水,冰冷刺骨,估计是看出钱德鑫的意图了。 陈烽冷静的看着,心内暗忖:最好你们窝里反,反得头破血流,你们就没功夫打方嬷嬷的主意了。 钱德鑫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刚才他龌龊的念头,心中有点后怕。 “它们不是在钟楼上待得好好的,怎么跑这里来了。要不打电话叫消防队来?”钱德鑫讪笑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握着雕像的手松开,慌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裤子,快点。”平头男瞅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马蜂越来越多,有个别还飞出了蜂群,不由催促了一声。 钱德鑫把裤子脱下来,这个季节温度还是比较偏高,钱德鑫脱去外套,仅剩裤衩汗背,身上的肥肉如同白花花的五花肉一般露出来。 他赶紧打开书柜,一看那书柜的空间,他差点哭出来。他买的书架,都是上半段书架,下半段是柜子,连体式书架。为什么买这样的书架,钱德鑫闲得无聊的时候,喜欢看点八卦杂志,里面还会夹杂几本少儿不宜的画册。 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飞快的清除掉书柜里杂志,一堆杂志散落下来,花花绿绿一大片。 “老钱,快点,马蜂越来越多了。”平头男猫了一眼,眉毛挑了挑,继续催促。 钱德鑫也顾不得形象了,硬着头皮钻了进去,可就在他最后一只脚进入柜子的霎那,‘小蜜’动了,‘咻’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滋’一声,‘小蜜’的新蜇刺,深深的刺入钱德鑫的腿肚弯里。 角度刁钻,下手狠辣,一击而退,‘小蜜’提升后的智慧,实力,动作……堪称完美。陈烽心情倍爽,好像是自己高举利剑,刺入敌人的胸膛一般。 “啊!”钱德鑫不可遏止的惨叫一声,声音骤响,瞬间惊动了门缝处的群蜂。 在门内聚集的马蜂‘嗡’得一声,炸弹爆炸般炸了开来。 “闭嘴!”刚把手足头脸包住的平头男,凶悍愤懑的骂了一声,在这个节骨眼上,太不识时务了。 话音未落,平头男一脚狠狠的踹在钱德鑫屁股上,把他送进书柜,迅速把柜门关紧。 就这样钱德鑫大萝卜腿,还被一两只马蜂蜇了。钱德鑫躲在柜子里,象他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身上的肉自然多,蜷曲里面简直活受罪,再加上腿肚弯里好似有把刀在剜自己肉,疼得心脏都发颤,钱德鑫额头上的冷汗小溪般的流淌下来。 他知道自己被马蜂蜇了,可这蜇的地方真够毒,他都能感受到腿肚弯里的肉,象发面馒头一般鼓胀起来,他的腿伸不直弯曲在书柜内,暴胀而出的肉死死的挤在大腿和小腿的交接处,那种痛楚好似在受酷刑,钱德鑫泪如雨下,可不敢大声叫唤,憋得一张脸犹似八戒。 而外面的平头男,手持着泡沫灭火器,朝马蜂猛喷,白色的泡沫狂风暴雪般卷落起。一只只马蜂虽然不会马上死去,但被泡沫包裹,翅膀粘连,一只只掉落下来。 ‘小蜜’一击刺中钱德鑫后,没有混入蜂群,而是飞落在铜雕孔子像的头顶上匍匐起来,静观其变。 陈烽瞧得那个爽啊,那个开心啊,算是出了口恶气。不过这个平头男临危不乱,镇静自若,解决了马蜂的攻势,真不简单,算个人物。 但是自从知道他和钱德鑫在一起密谋,要夺走方嬷嬷手里的地皮。陈烽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 虽然一群马蜂没让他吃到苦头,但也算是借他的手灭了有害昆虫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以后可以去钟楼玩了。 此刻门内的马蜂消灭得差不多了,平头男一不做二不休打开门,发现还有成团的马蜂,继续喷射泡沫。 群蜂都愤怒了,成团的马蜂保护着蜂王,突然飞起,黑色大球一般,朝着平头男冲撞过去。 平头男一见不好,连连后退,灭火器连续喷射,最后一些马蜂逃跑了,大部分马蜂都被喷落在地,直到马蜂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了,他才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19。 钱德鑫听到平头男打电话,知道安全了,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声惨呼。从柜子里连滚带爬狼狈而出。 …… 第三十三章 雀占鸠巢 …… “疼死我了……哎哟哟……” 钱德鑫坐在地上抱着腿:“王亚东,王少,我的腿肚弯被马蜂蜇了,你帮我看看,疼死我了。” 平头男王亚东看了眼钱德鑫,露在蛤蟆镜外的眉毛挑了挑,意思很明显,被马蜂蜇一口,至于这么呼天喊地,需要做出一副作死矫情的模样吗? 可当钱德鑫侧身,把大腿抬高一点,展示给他看的时候,他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馒头大的一个包上面,一个黑点在红肿高涨的皮肤上特别显眼,马蜂的蜇刺有这么厉害吗?这简直被钢针刺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王亚东终于把蛤蟆镜摘下来了,露出一双虎目,要不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他还以为有人躲在暗处放暗器了。 后来,119和112都来了,钱德鑫一瘸一拐上了救护车,去医院医治了。据说医院里的医生,拿着镊子在钱德鑫的腿肚弯了,拔出‘小蜜’那根蜇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了,当然这是后话。 见事情圆满解决,教训钱德鑫两人的目的达到了,陈烽心头的火气才降下一点。 ‘小蜜’躲在在平头男露在衣服外的头皮上,口器在上面拼命的擦着,陈烽不解这是干什么?难道要留下它的气味? 王亚东非常机警,但马蜂你越拍它,它越会刺你,只是轻轻晃动着头,‘小蜜’趁机飞走了,召回带来的蜜蜂群,直飞钟楼。 ‘小蜜’飞到钟楼的时候,陈烽看到全副武装的大熊,登上了钟楼顶。真不亏是自己的兄弟,不要通知,就来捡便宜了。 蜂窝里还有马蜂,但已经没有多少了。‘小蜜’带着几十只蜜蜂进入马蜂的蜂房。它再次展现特级特工的高端击杀手段,一路所向披靡,只见马蜂的蜂头,四处抛洒,滚落在蜂房里。 当‘小蜜’带着几十只蜜蜂,爪子里提吊着战利品出来,大熊都傻眼了,这年头还有蜜蜂扫荡马蜂窝的啊?简直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都让人觉得稀奇。 ‘小蜜’带着几十只蜜蜂胜利凯旋后,陈烽并没有太开心,准备等方嬷嬷出院后,问问她关于地皮的事情。他还从来不知道方嬷嬷有块地皮在孤儿院,她连病重没钱开刀,被医院赶出来的时候,都没说她在孤儿院有块地皮。 孤儿院的位置就如钱德鑫所说,在中州地理位置很不错。那么一平方地皮的价格肯定不会低。方嬷嬷宁死也不愿把它卖钱,可见她是多么疼爱孤儿院内的孩子们,想让他们有个安安稳稳的家。 陈烽心头沉甸甸的,站在阳台上思索着对策。自己要准备点钱,以防不备之需。而且自己必须赶快提升绘画等级,凝结出更多的画魂之力。画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解决好这件事。 打定了主意,陈烽用剩余下来的4滴画魂之力,画了2枚羊脂白玉,直接去了‘玉品轩’找王大宝,王大宝看到那两枚玉牌,小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惊讶莫名。不过没再问陈烽是从哪里得来的羊脂白玉。 见陈烽言而有信,一有好货直奔‘玉品轩’,让他对陈烽又亲热了几分,价钱也给的比上次多,两块羊脂白玉,他给了100万。王大宝说那10万是照顾兄弟的情分,陈烽也就没有矫情,收了100万。陈烽也知道,王大宝在极品羊脂白玉上面,让玉品雕刻名家雕个花,刻首诗什么的那价钱能成倍的翻。 可自己一来没有什么背景,二来也没有渠道,能卖出天价。再说王大宝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可他小时候吃过苦,百善孝为先,冲着他对老娘的孝心,绝对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100万的钱,说多是多,可说少也少,对于孤儿院那片地皮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陈烽自然明白,他本来就打算用这100万买一两幅好一些名人字画,最好是古人字画真迹,从里面吸收画魂之力,一幅至少也能吸收个3到4滴画魂之力,这样算下来,凝集出画魂之力画出有价值的物品,100万至少可以翻倍成200万。 可他去古玩一条街,来回逛了几圈,也没找到一幅像样的作品寻求名人字画,要么出钱购买,要么捡漏,而这两样都不容易,一幅名人字画价格不菲,没有眼力还要买到赝品,陈烽有画魂这个可以避免掉。 可捡漏是可遇不可求,机缘巧合下才能捡漏。再说老祖宗流下来的古玩字画少之又少,哪有那么多的漏给人捡。陈老那里倒是有好画,可那些是陈老头用来收藏的宝贝,坚决不卖,最后陈烽只能无功而返。 回家后,陈烽思索了片刻,地皮的事还有一个时间的过渡期,正好先让自己缓冲一下,等中州美院的比赛的空档,再去古玩一条街淘淘。 把计划安排好了,陈烽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他不想闭门造车,在家练习绘画,就带着‘将军’又回到净月湖湖畔,操持旧业,帮人画画头像,画些净月湖的风景卖给游客,既训练了画技,又能挣钱,两不误,何乐而不为呢。 同时,陈烽上次在陈老的言谈中知道,一位好的绘画大师,人文,地理,历史等等都要精通,因此他一直在细心的观察,行人间情感的互动,每个肢体语言要表达什么样的心情。 就这样陈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练习素描,色彩,书法。这样有规律的生活,他过的很知足惬意。 期间,他几次猫在九龙湾一处芦苇荡里,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一直在观察每个时间段,净月湖不同的景色。他在为最后一关,自由创作找创作灵感,陈烽喜欢预先做好准备工作,到时候做到胸有成竹,一挥而就。 早晨的净月湖,如同遮着面纱的少女,水汽如烟云弥漫湖面,一叶小舟漂于其上,六七只黑羽鸬鹚,如同铁将军般,悄无声息的肃立船头,只有老翁摇橹的水声,在湖面上荡漾开来。 在中州地面上鸬鹚叫水老鸦,很亲切的一个名字。 中午,成群的湖鸥,在金色的湖面上飞驰,画出道道水痕,激起水花朵朵,湖面为布,湖鸥为笔,豪情万千画下阡陌从横在天地间作画。直到残阳罩落在芦苇上面,倦鸟归巢,湖面才逐渐平静下来。 夜间,陈烽枕着头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耳中听着虫鸣鸟啼,睡上片刻后,偷看夜鸟在湖中捕鱼,那骤然暴起,沉入水底,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陈烽把自己身心都沉浸在大自然中,呼吸相闻,感受一草一木,花鸟虫鱼,阳光雨露……带来纯净又鲜活之美。 不知不觉的三个星期过去了,中州美院第一次比赛,素描海选的时间也到了。 中级描摹师级别的陈烽,这段时间认真的学习绘画技法,画技点提高了3点,达到了45点,画魂之力自身凝集出了43丝,合计77丝。 一想到前面还要大山要跨越,陈烽对中级描摹师的这点收获,只能长叹几声。 三个星期期间,陈烽利用午饭时间,抽空去古玩一条街淘书画,还是一无所获。 陈烽觉得进入中州美院迫在眉睫,先提升自己画技和实力再说,古字画再慢慢淘。 三个星期自己只是提升了3点画技点,说明靠自身的学习和练习,只能学会绘画技法,但掌握不了绘画技法的精髓,进入中州美院得到名家的指点,必能掌握画技中精髓,再画出别样的作品。 比赛前一天晚上,陈烽打了个电话问周晓飞要带点什么画具,周晓飞把要带的画具说了一遍后,顺便把中州美院的花边新闻,告诉了陈烽几件,比如,他们的蒋老师蒋文翰,被中州美院的副院长收为门下弟子,蒋文翰是法国留学回来的海龟,受学校里所有女同胞的追捧…… 陈烽听着周晓飞用羡慕口气讲述着蒋文翰的八卦,不发一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师傅,那个明天你来,把我的那本速写本带了,还给我吧。”周晓飞说完八卦,就把自己画的美院的路线图,发给了陈烽,借机讨还自己的速写本。 “嗯,好的,比赛结束,我还给你。”陈烽在周晓飞一声惨呼声中挂了电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陈烽兜里揣着1支3b绘图铅笔和一块橡皮了,带着‘将军’骑着自行车轻松出发了 他先到了遖禅市,聆听完僧侣的早课后,才奔向中州美院。 当陈烽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时间还早,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来。只有一个佝偻着背梁的老头,拿着把扫帚,在清扫着校门口的地面。 一大早,陈烽碰到的清洁工没有十个也有个七八个,可这个老头却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那扫帚划过的水泥地之时,好似一位正在挥毫书写大字的大书法家,转折起伏,特别有韵律。 陈烽不由赞叹了一声,美院连一个扫垃圾的老头,扫个地都颇有大师风范。对于进入中州美院了让陈烽更加向往了。 想打听一下自己去要去的比赛的画室在哪里,陈烽就推着自行车上就上去向老头询问:“大爷,我要去半山楼?”周晓飞昨天说让他去半山楼找他,他带自己去参赛地点。 听到有人询问,那老头豁然回首,朝陈烽看去。 …… 第三十四章 疯子教授的抽风演绎 看到一些喜欢看我书的人,给我打赏,心潮澎湃,这个星期尽量多写多更,新人作者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请大家多给点票票,多给点收藏。 …… 陈烽一看那张脸,瞳孔骤然收缩,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老头半张脸上伤痕累累,特别是一只眼睛瞎了,装了一只假眼,那假眼安装是早期的义眼片,不能转动。配上半张毁容的脸,乍看之下很是瘆人。 冷不丁看到这张脸,还是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这样的态度,毕竟对人很不礼貌,立刻收敛掉脸上惊恐的神色,露出温和笑容以对。 老头用一只好眼瞟了一眼陈烽,指了指门卫,随后深深的埋下头,好似很怕人看到他丑陋的面孔,拖着大扫帚,就朝美院院墙走去,一把拉开院墙上的小门,闪了进去,立刻关门。 那院墙因为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陈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还有个小门。 估计这个美院里打杂老头,因面貌丑陋提早出来打扫了,显然也是个可怜人。陈烽定了定神,把破自行车靠墙放置好,留下‘将军’看车。 来到门卫说要找周晓飞,门卫大哥看几眼斯文的陈烽,没有多为难他,指引了半山楼的方向就直接放行了。 陈烽为了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今天特意带上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装了把斯文。带上眼镜的他,再加上一身洗得泛白洁净的衣裳,倒有几分落魄书生的味道。 当他走进美院的大门,精神一振。心道:“中州美院、我来了。”这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地方。 踏在美院宽阔的大道上,好似自己人生从此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陈烽的心湖越来越澎湃,脚步走得更有力了。 满眼翠绿,绿树中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鸣叫着,有着百年历史的中州美院,一直秉承着传统,建筑古色古香,小桥流水颇有江南园林的古韵。 经过那些大楼,陈烽驻足停了下来,大楼的名称起得很有特色,半山,半坡,庙底,马家……都是新石器时代,一些出土彩陶的地方名。 彩陶,是人类在新石器时代,伴随着相对定居的农耕文化中,发明了烧陶技术。它用粗狂的线条,质朴的图案,记载着人类文明初始期的经济生活、宗教文化等方面的信息。 中州美院用彩陶出土地为大楼命名,估计是为了让学生不要忘记人类的初始文明和绘画的起源。 这里到处都散发着浓浓的艺术气息,让陈烽都陶醉其中,越发坚定自己的目标了。 陈烽以为时间早,美院内没有人,其实在学院一侧的小桥边假山内,已有人坐在那里写生了。 穿过美院内的美术展览馆的时候,大门敞开,里面有很多学生模样的人在布置展区,上面还没有画作,估计今天为了今天的比赛下来,好的画作会悬挂在这里,给全校师生观摩。 陈烽眼睛一亮,毕竟自己是半路出家自学绘画,和美院正统学习不能比。自己一定要成为这里的一员,好好学习,提升绘画等级,凝集出更多的画魂之力。 陈烽穿过几座大楼,在最后一栋半山楼。他找到了周晓飞让他去的画室。 画室大门上挂着闻人定教授门牌,虽然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在美院有自己独立画室的人,一定是画技高超,陈烽生出了仰慕之心,自己要是有位名家指点,那自己的画技提升肯定会快,那画魂之力还不蹭蹭的往上涨。 为了给教授留下好印象,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才敲了敲门。 门开了,长发哥周晓飞钻了出来,只见他一张脸上好似开了染坊,红黄蓝绿水流顺着他脑门滴落下来,一手还在揉着屁股,哭丧着脸,迷糊的看向陈烽。 而周晓飞看清楚了来人是陈烽,大叫一声。 “师傅,谢天谢地你来啦。” 陈烽一愣,这娃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干嘛呢? “死小子,快点过来……”这时,画室内传出咆哮声。 “看不出四五六的笨蛋,三青没了,赶快给我加上。磨磨蹭蹭再不快点,小心我踢烂你的屁股。” 透过门,陈烽看到满地狼藉的画室内,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一只手里夹了五六只毛笔,一只手拿着硕大的斗笔,正在挥墨作画,那动作洒脱狂傲透着一股子凶悍不羁。 周晓飞两眼崩爆出惊喜的光芒,拉住陈烽肩膀,狠狠一拽,把陈烽拽进画室,他却闪到了门外,拉住门把手,不让陈烽出来。 “师傅,后面的事就由你搞定。对了,他是陈老的老哥们。”说完,周晓飞脚上好像上了发条一般,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陈烽愕然站在门口,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还不快死过来。”陈烽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如同炸弹爆炸一般响起,震得陈烽耳朵嗡嗡直响。 陈烽处变不惊的反过身来,笑了笑,顿时明白周晓飞为什么要跑了,显然这个臭脾气的闻人定教授不好伺候。 而且那个小子电话里非让自己早一点来,估计早就和陈老算计好了,一来美院就给自己来个大考验。 既然自己抱着必进美院的目标来的,肯定不会放弃。这点考验又算得了什么,自己那点韧劲还不能坚持吗?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两个字。 再说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脾气火爆的臭老头? 陈烽走进画室,这画室虽然大,可里面堆满的废纸垃圾堪比自己斗室,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学羚羊一蹦一跳跳着走。最后来到了闻人定的大书桌边。 眼观六路,陈烽在画桌上乱七八糟的管装中国画颜料中,准确的找出三青,飞快的打开盖子,挤出颜料放入一个粉彩小碟子中,放置在闻人定老头的右手边。 小碟子刚放好,闻人教授一支毛笔带着墨一卷,朝着宣纸上飞速落去,浓淡干湿的画笔远大近小,先泼湿后勾挑,起右应左,起左应右,或上下之间的挑出,片片点点,远山树木丛荣的感觉顿生。 陈烽眼睛发亮,聚精会神的看着,眼睛紧盯着他的手中笔,一笔一划,跟着他的动作,默默的记在心里,能在一位画技高超的书画教授旁边观摩,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钉头皴,披麻皴各种皴法交相使用,下笔快如闪电,却快中有序,每笔精道,画技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样貌似简单画技,但能把画技演绎成这个模样,小中见大,陈烽自叹不如。 这时,洗去满脸颜料的周晓飞,和几个同宿舍的同学,去而复返,偷偷躲在画室的窗户下,不时露出半个头,窥视画室里面的情景。 周晓飞回去后,想想不对,自己的速写本还在陈烽手里,把他独自一人,扔在闻人老头那里,要是他被闻人老头扔画笔,踢屁股……他一怒之下,把速写本亮出来,自己就糗大了。 其实他纯粹就是想看陈烽的好戏,就像孙猴子看唐僧和女儿国娇滴滴的女皇独处一室,会发生点什么,同样的心情。 因此他又回来了,而与他同宿舍的几个同学,一听有人代替周晓飞,笔墨伺候闻人老头,就跟着周晓飞一起来看热闹了。 “这小子哪来的?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有人认出陈烽,想起他们在净月湖写发生的事:“他是那条奇葩土狗的主人。” “陈烽,其他的你们等会就知道了。”周晓飞也不傻,没有把陈烽的来意直接说出来。 “他来当闻人疯的助教?”马天翼,周晓飞一个宿舍的同学,误以为陈烽来应聘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当然有原因了。 闻人定教授在中州美院,职称一级教授,画技高超自然不用说了,但脾气火爆,一不称心那是直接画笔直飞,老腿高抬,大板鞋踢人屁股。 以前那些被踢过屁股的助教,受不了都辞职了,现在来的应聘者,只要一听是当闻人定疯老头的助教,拔腿就走。 谁也不愿意当他的助教,美院领导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国画班的学生轮流当班当他助手,这下把学生们坑苦了,每个学生的屁股开始遭殃。久而久之,大家给他起了绰号‘闻人疯’。 “按照我的经验,5分钟开骂,10分钟踢屁股,15分钟那小子肯定跑出来,我给他看着时间……” “咱们班能坚持半个小时的人,都已经是忍功一流的强者了。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10分钟差不多了。” 为了看陈烽被‘闻人疯’踹屁股的笑话,处于好奇好玩,周晓飞的同学小马哥,马天翼掏出手机,开始计时了。 “要不我也来赌一把,我赌他不会被赶出画室。”周晓飞灵机一动,拍了拍马天翼的肩膀。 “行啊,你输了怎么办?”马天翼抢白了一句。其他同学和马天翼一样观点。 “我输了,我帮你们洗一个月,不,三个月臭袜子。”周晓飞拍着胸脯,随后狡黠的一笑:“要是我赢了,你们每人轮流给我洗三个月臭袜子。” “一言为定。” 第三十五章 如来佛祖二弟子 …… 周晓飞见陈烽被同学如此蔑视,心中生出了几分怒气,怒气又生了抱不平。 他只要一想到,他和陈烽在‘博古斋’品鉴画作那场较量,他就佩服陈烽。还有陈烽那句:“在自己人面前丢脸不丢人。”这句话让他记忆犹新。所以,周晓飞没来由的就是相信陈烽。 画室内的陈烽当然不知道,外面周晓飞和他的同学们,为他是否会被闻人定赶出来,打起了赌。他正仔细的观赏闻人定画到一半的画作。 凭着这段时间为比赛,学习练习积累的心得,陈烽觉得远山墨色似乎有点浓重了,留白的云烟显得有点跳,亭台楼阁若有若无感觉弱了一点。就自作主张找出赭石色,挤在小碟子中,推到闻人定的右手边。 闻人定画完这一道后,瞄了一眼整体画面,蹙着浓眉,显然也发觉了这个问题,他换了一支中号的斗笔,大嘴大张整备吼叫。 这时,窗外小马哥,紧盯着闻人定的嘴巴,压低声音激动的说道:“看,要开骂了。” 其他人把手放在耳朵边,等着‘闻人疯’狮子吼响起及时捂耳朵。 周晓飞也不免紧张起来,美院国画班的学生,从来没有人,不被闻人老头骂过。他探出半个头,看着里面的情景。 而画室内的闻人定眼风一扫,看到手旁已经有要自己的颜色了,惊奇的瞄了一眼陈烽后,合上嘴巴,咕噜了几声后,画笔沾了点赭石,继续作画。 画室外,蹲在窗户底下的马天翼,准备捂耳朵,可迟迟未听到‘闻人疯’狂狮怒吼般的怒骂声。 他探头一看,‘闻人疯’正安静的在挥毫,一旁,陈烽有条不紊的挤着颜料,画室很安静。 “没骂?”马天翼放下手,狐疑的问。 “看,那就是实力。”周晓飞见陈烽没挨骂,不用洗臭袜子了,就开始拿乔了。 “周晓飞,你急什么?才过5分钟。我第一次拿准老头要的颜料,挤得又快,不是也没挨骂,再看看。” “就是,就是,你看……疯老头要扔笔了。” 只见闻人定原来五指中夹的五支笔都没有了,只有手中一支中锋,如果这个时候陈烽不把笔快速的夹在他的手指内,那么正在作画那支笔去的方向不是笔洗,而是陈烽的脸。 “周晓飞,等着帮我们洗臭袜子吧。”马天翼撞了一下周晓飞的肩膀,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周晓飞刚才被闻人定的扔得满脸颜料,就吃亏在这个环节上,现在他知道原因,可又不能通知陈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闻人疯飞笔掷脸,陈烽满面生花,精彩,经典的一刹那。 马天翼瞪大着双眼,已经在默数着数字:“三,二,一” 就在闻人定手持中锋,画完最后一笔,手腕一提的刹那。 陈烽眼急手快,五支清洗干净的毛笔,一支接着一支,见缝插针般,快速插入闻人定的五指内。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闻人定右手要抬起的刹那。 闻人定看着左手五指中,五支画笔,笔直一排,笔头干净,张着嘴愣怔在那里。 陈烽淡淡的笑了笑,没等闻人定感应过来,又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闻人定右手指中的刚用完的中锋,猛得抽出,放入笔洗,清洗起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迅捷无比,再次把闻人定的骂声扼杀在摇篮里。 回过神来的闻人定,目光一凝,眯着眼睛朝陈烽看了一眼,咧了咧嘴后,不发一言,继续作画了。 接下来,一连几次,陈烽料敌于先机,闻人定需要什么,抢先一步,预备妥当。让闻人定只能张了张嘴,满腹的抱怨关闭在嘴巴里面。 骂惯人的闻人定,一开始反而不适应,可绘画狂人的他,慢慢的陷入无人境界,狂热挥毫,笔墨飞扬,流畅自如,一气到底。 他越画心情也越好,不知不觉僵硬的脸颊逐渐柔和下来了,不再凶神恶煞。 画室里笔墨,画具互相碰撞的声音,井然有序,好似交织出了一首节奏舒缓的轻音乐,流转在画室里,让人觉得很舒心。 外面几个蹲得腿都发麻的人都傻眼了,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了,‘闻人疯’一声没吼,神态也变了,跟他们预定的结果截然相反,貌似真被这个小子收服了。 周晓飞提吊着的心归位了,老神在在的靠着墙,师傅可是唐僧,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投胎,人道金蝉子是:赐福驱魔法,胜过万卷经,逢凶必化吉,遇难定呈祥,纵有魔和难,皆可化为无。师傅乃神人啊。 “喂,哥们,不要忘记刚才我们打的赌。”周晓飞这下心情倍爽。 “哥们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小马哥豪爽的说道,然后朝陈烽投去佩服的眸光,好奇心使然,就问了出来:“周晓飞,他是怎么办到到的?” 周晓飞摇摇头,他也纳闷,为什么陈烽能那么准确无误的知道,闻人老头下一步要什么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陈烽看出这个貌似疯癫的教授,不喜欢作画的时候,被一些小琐事耽搁时间,一耽搁,他画画的思路被打断,心情抑郁,抑郁到一定程度,就像空气不断挤压进密罐,到了一定时候,就轰的一声爆炸开来,谁在他旁边谁倒霉呗。 掌握这点窍门,陈烽提早个半步,都给他办置妥当,他怎么发脾气,有脾气也没处发去。 陈烽在‘博古斋’为那些现场挥毫泼墨的书画爱好者,或名家大师,铺纸,挤颜料,洗笔,……干一些打杂的活,看似没有任何技术涵养,可是只要有心人,从这些人落下第一笔,要画什么,需要什么,细心的揣摩,总会有迹可循,慢慢的琢磨,就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陈烽就是这样的有心人。 画室外的几人,哪里看得出里面门道,只见陈烽双手没停顿过,速度飞快,不断洗笔换笔挤颜料,和他们平时干的没啥两样。因此他们觉得陈烽神了。 当闻人定写完题识,落了款,接过陈烽递上的钤印盖在画上完成后,他顿觉通体舒畅,不由长呼一口气。 陈烽眸光洒落在最终的画面上,刚才闻人定使用的所有绘画技法,都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同时自己心里也跟着画了一遍加深了印象,以后拿出来用,只要在脑海里放电影的放了一遍就行了。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2点,达到47点。”画魂的声音骤然响起。 落在陈烽的耳中,顿觉无比美妙,己三个星期,自学练习,画技点才提高了3点,一个星期1点,可自己还没正式进入美院学习,今天只是在边上帮一位教授打杂,顺便观摩学习,自己的画技点居然一下子提升了2点。 陈烽欣喜无比,要是自己进入中州美院后,经常有名师指点,再能亲眼观摩大师的绘画过程,学习里面的技法,那自己的画技肯定能突飞猛进,画魂之力也会凝集得越来越多。 想到此处,陈烽喜上眉梢。 看着陈烽的表情,闻人定脸色一板,恶声恶气的说道:“死孩子,叫陈烽是吧?你的推荐信,我帮你写好了。你不需要对我感恩戴德,最终比赛没进前100名,我照样一脚把你踹出去。” 闻人定受人之托,不能驳了老友的面子,写了推荐信,不过从陈福生的口中,知道陈烽在净月湖卖画为生,学画才半年。认为他绘画基础不扎实,底子不厚,要是自己让他随随便便进入中州美院,那就是为美院抹黑,他就想看看陈烽到底有没有资格,值得他把推荐信递上去。 陈烽满头黑线,这老头嘴巴还不是一般的毒,可也挺逗。闻人老头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要考验自己。 只要能进美院进修,任何困难他都欣然接受。 果然, “要我把你的推荐信递上去,可不是帮老头我,挤个颜料,洗个笔就成了。对我的画说上几句。”闻人定眼珠子一鼓,一只大脚踮起,大有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头脚下绝不留情的味道。 看到疯癫老头的动作,陈烽站在那里,有点欲哭无泪感觉。 外面几个看好戏的学生,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掩嘴偷笑起来。 他们承认这个陈烽是有两把刷子,但‘闻人疯’每画完一幅画,总要叫旁人点评几句,说得不符合他心意,他照踹不误。 这就是考量一个人文化底蕴和鉴赏能力了,看陈烽年纪和他们相仿,艺术底蕴能有多厚,能晃荡出半瓶水的水算不错,说不出来只有等着揉屁股的份。 不信你看,闻人定光脚笈着硬底老布鞋,鞋后跟离地面越来越高了。 “咱们再来赌一次。赌注,老规矩。输的人再加洗臭袜子三个月”马天翼勾住周晓飞的脖子。 周晓飞笑容满面的点点头。人么,在阴沟里翻过一次船,多少能学乖点,可他这个同学还是死性不改。 第三十六章 半路出家(求推荐求收藏) …… “进美院真不容易啊!”陈烽心中感叹了一声,随后推了推眼镜,点评起来。 “您用笔节奏舒缓,平如锥画沙,圆如折钗骨,力大能扛鼎,各种绘画技法娴熟。画中远山微云掩映,楼阁隐现,恍若不可企及的仙境,与这仙境相对应的是建在水边的荒野村居、披麻皴和淡墨的点染绿树,水中自横的小舟。使画中多了一种清静自然的意韵。” 闻人定愣了一愣,眼睛放出炙热的光芒。但随后撇了撇嘴说道:“死孩子,肚子里还有点货。” “而温润的设色,又使这清静中多了种关怀人世的态度,旷达、自然的胸怀尽寓其中,表露出了教授您宽广博爱的胸怀。”陈烽淡然的笑了笑,这样的深意,自然是陈烽心灵感受。同时,他也想恶心一下这个动不动,就想提脚踹人的疯老头。 “说得马马虎虎,差人强意。”闻人定老脸微微红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对陈烽吼道:“以后少拍我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 看着闻人老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陈烽暗暗好笑,还说不要自己拍他马屁,老头你那只踮起的脚,抖得那么起劲干什么?它很诚实的出卖了你,你很喜欢我拍的马屁。 陈烽心情无比的爽快,闻人老头画完,画魂就已经评价过了,自己只是依葫芦画瓢,再结合自己真实感受表达出来而已。 “你比赛要是挂了,可以到我这里来打杂。”闻人定喉咙里嘟囔了一句。 “能为您打杂,是我的荣幸。”陈烽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闻人定一愣,抬了抬脚,暗道,难怪陈老头说到这个小子的时候,老磨牙,这小子脸皮堪比城门。 画室外蹲得小腿肚有点抽筋马天翼,心内惨呼成片,洗臭袜子六个月啊,熏死人啊。 “周晓飞,咱们是不是该结交一下这个人?”一个同学直接被陈烽的风采折服的学生。 “他要成为闻人定的助教,那咱们以后的屁股,就能解放了。”马天翼觉得凡事应该往好处想,以后大家的屁股不遭殃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马天翼一把拉住周晓飞,悄悄的问他陈烽是什么来头,绘画水平怎么样…… “佛曰,不可说。”其实周晓飞也不太清楚,故作神秘打了个马虎眼。旋即狡黠的一笑:“从今往后,我的臭袜子就拜托给你了。” 刚才他听到了陈烽是被举荐进来的人,美院也不是没有被教授,或者艺术大师推荐来的人,不管是来当学生,老师,或者助教,这些人不是惊才绝艳,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就是在书画大赛中得过大奖,知名度很高的名家,这样的人,美院才会破格录取。 可他听出了闻人定对陈烽有所保留,没有太爽快的把推荐信提交给学校领导。还要他参加美院内部学生的绘画比赛,这样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不过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比赛的时间快到了,陈烽从闻人定的画室出来,看到周晓飞和几个学生在画室外的走廊上猫着。 陈烽无语的摇摇头,就知道长发哥脑袋是歪长的。 “马上要比赛了,我带你去比赛画室。”周晓飞指着前方的半坡大楼,心中期待着这次,自己和陈烽这场正式的比赛。 在去比赛画室的路上,陈烽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笑意带着几分腼腆意味,一看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你学画的时间,应该不短吧?”知道陈烽是被人推荐而来的人,马天翼就问了。这样问没有什么不正常,美院学生大多数都是从小学里开始学素描了。有的人去培训机构专门培训,好一点,早就有名师带着了。 “我学画才半年。”向来信奉,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的陈烽,语气平和,坦然的诉说自己学画时间。 “怎么可能?”马天翼肯定不相信,能被闻人定写推荐信的人,学画半年,鬼才相信。可看陈烽又不像说假话。 刚才他对陈烽的表现佩服有加,但美院不光光是纸上谈兵的地方,是要靠笔下功夫画出精品画作,实力说话的地方,两者才能都具备的人,才能让人信服。后台背景在这里没用。 陈烽很平静,他知道美院的学生,在高雅艺术熏陶下,自认学识修养都比普通院校的学生高端一点,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了傲气,这些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都能看出来。 马天翼这样的聪明人,不再问陈烽问题了,心中早就有数了,闻人老头看似疯癫狂妄,但在绘画专业方面在美院也是首屈一指的,他怎么能让一个专业不过关的人,进入这座艺术的殿堂。 陈烽半年学画时间,闻人老头肯定不放心,让他参加绘画比赛,纯粹是摸底,如果没有过人之处,他最多就是在美院打打杂。 再说中州美院里面人才济济,获过大奖的学生大有人在,要是连一个半路出家之人的画作都比不上,那脸面何在。 “祝你好运!”走到画室门前,马天翼对陈烽笑了笑,话说得意思玩味。 陈烽微微颔了下首,表示了感激之意,忽略了这些天之骄子骨子里散发出来傲气,和掩盖得常人不易发觉的一丝轻蔑。 陈烽进入比赛画室前,领到了一个148号牌,后面写着自己的姓名,陈烽。 周晓飞告诉陈烽,拿着这个号牌在画室里对号入座,然后会有老师来发放画纸,画纸早已编上了号码。发下的画纸和号牌上的数字一样,画完后会统一收上去,评定再通知,海选很快,放学前就知道成绩了。 说完这些,周晓飞还得意洋洋的说,这个主意,是他提供给学校领导的。 用号牌的方式,好处多多,一来,画纸上不写上学生姓名,老师判定的时候,就不会包庇自己的学生,这样比较公正公平。 二来,美院学生的绘画水平参差不齐,避免不能参加复赛的学生受打击,比赛完后在同学间尴尬,失去学习的动力。算是比较人性化的安排。 三来,这种方式,谜底一般都会在最后揭开,就多了份神秘性,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牌,每个人只能竭尽全力的比赛。 这样的安排对陈烽也很有利,自己混在学生里也没有人会注意自己。他不是不相信陈老和闻人定教授的安排,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自己是混进来的,总归低调一些比较好。 比赛的画室很大,足足可容纳上百人,周晓飞说前面马家楼,庙底楼内,还有三四个比赛画室,可见美院的学生,几乎都参加了。 画室里所有的画架和凳子配套,分为三层,形成一个半圆分散在画室里。凳子上面贴着号码,每个人进去只要找到相应的号码入座就行了。 陈烽把号牌扣在衣襟上,找到了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坐下来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位置。 不一会,美院的学生成群结队的都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烽还在想等会画什么的时候,眼前一暗,只见一个短发女生站在自己面前。 “唰唰唰……”画室内美院的学生,所有的眸光都罩落在陈烽身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一旦相逢就抽风。 陈烽感叹一声,这个短发女生,就是周晓飞暗恋的女生,朝她指了指衣襟上的号牌。 “你不是我们美院的人。”短发女孩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惊讶,粉嫩嘴唇一张,直指问题中心。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陈烽站了起来对短发女生平视。 “这小子好嚣张。” “这是我们本院内部的比赛,外人怎么可以参加。” “这是我们美院内部比赛,历来不邀请其他人参赛。”短发女孩明亮的大眼中满是傲色,个子不高,却倔强的高扬着头,凶悍看着陈烽。 “把他赶出去……”有几个高大的男生,认出了这位是黄毛土狗的主人,个个跃跃欲试,要驱赶陈烽。 情绪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在画室内学生的情绪,好似被传染了,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烽。 陈烽还是一脸淡然的笑容,未发一言。 周晓飞一见事情不好,马上冲到短发女孩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晓萌,他也学画画的,可他学画才半年,估计绘画水平不咋样,我们不会不敢跟他比吧。” 周晓飞是怕同学们群起而攻之,陈烽被不知道缘由的同学赶出去,一着急用了一招激将法。 陶晓萌愣了愣,头高高的仰起,满脸高傲之色,旋即转头朝画室内的学生大声说道:“这个人学画只有半年,就敢和我们坐在一起比赛了,有气魄,好。” “我们敢不敢跟他比?”最后,陶晓萌一手叉腰高声大呼,颇有登高一呼的女王风范。 “有什么不敢的,比就比。”素来高傲者居多的美院学生,一听这话,斗志被激发了。 “对,等会,他要素描海选都过不了,我们去校门口欢送他。” 周晓飞讪笑的看着陈烽,好像,貌似,自己弄巧成拙了。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十七章 我是有涵养的人 …… “你怎么说?”陶晓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倨傲的紧盯着陈烽。 “比。”陈烽面带微笑,声音清越,疏朗中散发着淡淡的凛然之气。 陈烽不经意间展露的风采,让陶晓萌突然意识到,美院学生应该有的内涵,修养,自持,优雅…… 她收起不满的表情,脸色也缓和下来,可心中的骄傲依然在,她可以佩服陈烽的勇气,但不代表在画技方面自己不如陈烽。 “这里光线不是很好,你要不要换个位置。”陶晓萌离开之时,看到陈烽所在的位置,敲了敲他面前的画板。 画室右边用窗帘遮挡住了,左边是明亮的大窗户,明晃晃的亮光射进画室。陈烽的位置就在左边,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所画的任何东西,明暗调子几乎没有,一片光亮,这个就是俗称的全局光。要在全局光下画出好的素描作品很难。 “在哪里都一样,谢谢。”这次陈烽没听出来讽刺之意,对陶晓萌微笑着摇摇头。 陶晓萌没有回到自己的好位置上,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想了一会,霍然一挥手。 “周晓飞,我要换位置,我要坐他的边上。” 周晓飞愣了一下,知道陶晓萌是想和陈烽公平的一决高下,可见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坐在一个男生边上,心中冒起了酸泡泡。 “我也换到这边。”周晓飞灵机一动,飞快搬凳子。其实他心中也想要和陈烽比较一下素描画技。在美院他的素描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能和他比比的人,也没那么多。 这么一换,马天翼也把凳子搬过来了。一霎间,画室内的学生,自己动手,把凳子画架移向左边。 整个画室右侧,空出了一片空地,反而左边位置,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人。以陈烽为中心,成阶梯状向外向后延伸。 陈烽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自己位置上,闭上眼睛,把刚才闻人定绘画的过程重温了一下,无视美院学生的举动,大有双耳不闻窗外事,乐的清静的姿态。 过了一会,画室内其他学生坐定下来了,画室也安静下来了。 蒋文翰捧着素描纸走进了比赛画室,一进门,就看到了,画室的位置向左一边倒的状况。这是美院每局比赛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他愣住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学生有好位置不用,怎么都选光线不利于画素描的位置,难道这些学生要挑战高难度? 蒋文翰一看到闭目的陈烽心头打了个‘咯噔’,听师傅博修说,中州一位大人物和客座老师陈福生两人同时推荐了一个人来参加比赛,如果比赛能名列100名之前,美院破格让他进来学习。 而且他还听师傅说,此人学画才半年,当时自己心中暗暗好笑,一个学画半年的人,要同美院学生比赛,简直可笑至极。估计院方顾念那两人的面子,就同意他来比赛了。 他真没想到这个人,是这个小子。想起在净月湖边的一幕,心中很不爽,不过这个小子还算识相。 “我话就不多说了,时间宝贵,你们好好画。最终获胜者的人,所有作品会在省美术馆展览一个月。”蒋文翰站在画室中央,面带微笑的说了几句开场白。 美院的学生欢呼了一声,省美术馆都是一些名家举办画展的地方。那是一个扬名的好地方,也是踏入名家行列的第一步。 还有美院学生毕业后,无论在哪里求职,简历上写上自己的作品曾经在省美术馆里展览过,那绝对是相当浓重的一笔。 陈烽听到了蒋文翰的话,睁开了眼睛,反正自己唯一的目的,是进美院学习,这些他没有放在心上。 蒋文翰说完,就开始分发素描纸,周晓飞这个学生会副主席,责无旁贷的也上去帮忙了。因为素描是海选,学校也没派很多老师临场监督。 陈烽安静的接过素描纸,夹在画板上,蒋文翰当自己普通学生,自己和他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那就当陌生人好了。 所有人把4开白色素描纸夹在了画板上面,拿出带来的绘画铅笔和橡皮。 一般打大形时用8b绘图铅笔,后来随着深入的程度可用6~2b绘图铅笔,深入程度越细,就用h数相应变低的绘图铅笔。 美院学生左手一般夹了三四支绘图铅笔,为了画出明暗层次分明,有质感的素描作品,笔芯硬软不同的绘图铅笔都要准备一些。 有人夸张的把10h偏硬的铅笔,到hb中性铅笔,直到8b软性铅笔,不同色阶的铅笔都备齐了。还有人还准备了炭笔,炭条。 陈烽掏出兜里的一支6b绘图铅笔和一块橡皮。 一旁的陶晓萌看到陈烽一笔一橡皮,心中讶异,就带这两样? “我有铅笔,要给你几支吗?”在陈烽身后的周晓飞凑近陈烽,从自己的笔袋里抽出几支铅笔偷偷的塞给陈烽。 陈烽头都没有回转,夹着一支6b铅笔的手抬起摇了摇,直接拒绝。 好心当陈驴肝肺,周晓飞暗忖了句,心中却对陈烽的此举,疑惑不解,画出一幅还的素描,一要把控手腕的力量,二要考验你掌握调子的能力,三要控制画面的节奏感,四要能画出所画对象的质感,四样做好难度非常大。 而且今天是人物素描,用这些去表现一个人物的结构,面容,精神,和气质,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一支笔画全幅素描也不是没有人,有两种人,一种他是个牛叉之极的人,一种他根本没学过几天素描,纯粹是鼻子插葱,装大象。 有些学生已经在暗自好笑了,满眼的轻蔑。 蒋文翰一直默默的看着陈烽,他比学生们看得仔细,陈烽食指中指的指侧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经常握笔的人才会产生。说明他经常训练,可再训练,画技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些受过正统培训的美院学生。是龙是虫,动笔了一看就知道了。 这时,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低着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陈烽没有见到一些瓶瓶罐罐,或者石膏头像,美院考试必考静物素描,心想以美院学生的实力,自然不会比那种小儿科的静物素描,果然,一上来就要画人物素描。 陈烽眼力非凡,一看,这不是自己早上碰到的那个扫地的老头吗?原来他是今天的模特。 只见他穿了一身老式的中山装,衣服和他的脸一样,褶皱遍布,满身沧桑在画室里撒下落寞的身影。他缓缓坐在画室当中的凳子上,豁然一抬头。 刹那间,教室里抽气声响成一片,连蒋文翰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慢慢的把眼光调走了。 唯独陈烽深深的看着扫地老头,目不转睛,从老头灰黑的头发,眉峰如两柄狭长的剑羽,鼻梁高挺,透着一股英气,要不是瞎了一只眼,半边脸毁容了,这个老头年轻时候,肯定相貌堂堂,英俊不凡。 老头面无表情,可一只好眼在画室内溜了一圈,最后和陈烽眼珠子对眼珠子碰撞在一起。 陈烽心头一冷,那是心里藏了多少悲伤,才会有这样悲凉的眼神。心中不由发出一个声音,这个老头是个有故事人。不知不觉脸上对老头绽放出温和的笑容。 老头愣怔了一下,两边的嘴角往上提了提,随后如雕塑一般安坐在椅子上,独眼半阖,不再看任何人。 “大家可以开始画了,3个小时后交稿。”蒋文翰宣布比赛开始。 美院的学生,都提笔开始绘画,笔尖划过雪白纸面,不断的飞舞,风吹遍地落叶般响起沙沙声,倏然间响成了一片,时不时还掉下雪花般的橡皮碎屑。 陈烽6b铅笔在手指中,深深呼吸了几下,再看一眼老头,闭上眼睛,脑袋里过一遍老头的形象,考虑这幅素描怎么来画。 想了一下,陈烽赫然睁眼,绘图铅笔轻轻一划,黑色的线条在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蒋文翰走到画室的后面,这里的视角,能把所有的画板上的画看得一清二楚。 他背靠着画室后的前面,双手拢在胸前,目光在前面的画板上扫过,美院学生们看一眼老头,画几笔,快速构图,打出老头的大轮廓来。 再看陈烽埋着头,铅笔在画纸慢慢的划动着,老头两只眼睛的轮廓勾勒出来了。 陶晓萌看到陈烽打了两只眼睛的轮廓,差点喷笑出来,画素描从点到面这种画法,容易画歪,结构不准不说,整个画面的节奏,明暗无法控制,这绝对不是一个画素描的好方法。 想和他们比,那是天与地的差异。她都准备好了,等素描比赛结束后,把自己几本用不着的素描入门书送给他。 周晓飞当然也看到了,他心中一喜,师傅知识量很广,艺术鉴赏力也不错,可素描还真咋样。也许自己凭着素描一项,能让他叫自己师傅,嘿嘿。 蒋文翰面无表情的看着扫过画板,美院学生的构图严谨,抓形很准,水平已经体现出来了,可看到陈烽的笔留恋在两只眼睛之上,暗笑了一声。 就这种水准! ……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八章 诡异画法(求推荐求收藏) …… “唰唰唰……” 铅笔声音长短不一的在陈烽耳边响着,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绘画当中,他画得很认真,老头的一双眼睛逐渐清晰出来了。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陈烽还在画着老头的双眼,他画得异常的慢,细细的一点点刻画。 可他的画纸上除了这双眼睛外,其他地方还是空白一片。 一旁的陶晓萌把老头大轮廓打完,开始勾勒老头的三庭五眼,这些几乎都是同步而行,人物的大致形象都显现出来了。 美院学生,笔下老头整体形象已经跃于纸上,有些画得快的学生,轮换着不同硬软度的绘图铅笔,随着手腕的摆动,连贯自如的打出两头细,中间粗的线条,打起了明暗调子。 周晓飞素描功底结实,一边打明暗调子,明暗交界线处黑白灰关系处理得非常到位,远近虚实,细微之处也画得非常好。 时间过去一大半,有些手快的学生,基本在处理细节部分了。 蒋文翰关掉手机,抬头看了看,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像都已经历历在目了,能进入美院深造的学生,首先参加各种培训班早就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了,随后过三关,美考考进美院。 进入美院后又有美院专业老师教导,这样的画作出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最后,他朝陈烽的画板看去,一看之下,忍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这点水平,素描海选怎么可能过。直接被美院学生的画作淹没在十万里海底了。 美院素描老师,不会这么教授素描画法。这样的画法不是不可以用,以点到面掌控全局,人物的结构,明暗,走势,节奏,甚至韵律,每样都要做到胸有成竹。连自己这个从小会用铅笔写字开始,开始学素描入门的人,到现在也不敢这么画。陈烽一个学画半年的人,怎么可能掌握这种技巧画法。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苹果妹妹陶晓萌和阳光大男孩周晓飞,蒋文翰比较看好,他俩的素描功底都很扎实,特别是陶晓萌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只要稍微点拨,她不仅能迅速领会,还能触类旁通,画出的画作都不错。中州美院每隔一个月,都会由老师选出本班学生的画作,挂学校的展览馆中,给大家欣赏,她有许多作品都被老师推荐悬挂起来了。 周晓飞在美院期间,画过的作品,在国内也得过多次大奖,实力也不容小觑。 陶晓萌果然与他人与众不同,她画的的是结构素描,风格是16世纪德国文艺复兴时期,丢勒那种严谨的写实风格,精准的构图,体积的掌控,质感的表现,细腻一丝不苟。 周晓飞的画也是写实风格,可多了男孩的大气,看着线条松散,却也恰到好处的描画出了老头的正跟面貌,有很强的表现力。 周晓飞画得差不多了,转动着手腕,歇息一会,趁空就去看陈烽的画,惨不忍睹到不忍直视了,怎么还在画老头眼睛,老是画一个地方,越画越深入后,就拔不出来,师傅不要光画眼睛啊,时间也要考虑的。 马天翼对陈烽相当好奇,抽空猫了一眼,可看了下,他摇头叹口气,专心画自己的画去了。 一时间,陈烽画好似被判了死刑,无人看好。 听到叹气声,陈烽微微侧过头来露出淡淡的笑容,铅笔在手指内转了一个圈,继续埋头画老头的眼睛。 铅笔一改,刚才缓慢凝滞不前的动作,铅笔黑色的线条,暴风骤雨般的落在纸面上,其间铅笔在陈烽的指尖如同风火轮一般,转着圈回到他指间,笔尖准确无误的落在画纸上。 动作流畅自如,带着飘逸洒脱,画面上老头的眉毛,鼻子,脸颊,下巴,逐渐丰满起来。 陈烽身旁的陶晓萌,首先发现了陈烽不同刚才的绘画方式,也停下了手中的笔,一看,咦,怎么一眨眼功夫,老头的脸孔都画出来了?这么快?快也没用,构图好像不对,角度不对啊。 周晓飞直接看傻了,原来画个素描,动作还能怎么炫酷,简直太牛掰了。他不由学陈烽转了一下手中的铅笔,可一圈还没转到,就掉落在地上了。 蒋文翰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站直了一点,眼睛紧盯着陈烽手中玩得眼花缭乱的铅笔,随后笑了笑,耍点小花样就能画出一幅好的素描作品了? 哗众取宠是没有用的,画完了拿出来亮亮,和美院学生的作品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可马天翼,看得越来越心惊了,他发现陈烽一直埋头做画,始终没有抬过一次头。 画素描,不管是静物,人物等,为了抓形抓神,都要用眼睛观察吧,可陈烽笔下的人物结构,非常准确,不非常精准,好似照相机拍下来的一样。 他怎么会知道,陈烽大半年,在净月湖帮人画头像卖钱,为了不让顾客久等,缩短时间,陈烽尽量看一眼,把人物的形象默记在脑海中,以便加快绘画的速度。 而且随着绘画等级的提高,只要他看到的画面,想要锁定成,会储存在脑海里,需要的时候,随时能提出来使用。老头看过一眼后,他自然无需再看第二眼。 蒋文翰自然也发现了,他的身体微微有点僵硬,身体却不由住前倾,想再看清楚一点。 这个时候,陈烽手腕力度,从重到轻,由深入浅,犹若连绵不断的雨,下在画纸上,一气呵成,老头整体形象全面勾勒出来了。 谁也不知道,在画室的窗口,不知道何时而来的闻人定,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画室里陈烽的画作,眼睛亮了亮。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烽突然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陶晓萌苹果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全局光,让每个画素描的学生都忌惮的全局光,陈烽都勾勒出老头精准的结构,整体形象,可必要的明暗调子,黑白色阶,他仅用一支6b铅笔怎么去表达?如何来渲染艺术效果。 她选择了结构素描,就是为了避免全局光,画面不好处理。没受过专业的培训,别想画出来。 陶晓萌圆下巴不由抬起了一点,这下你死定了。其他美院学生,刚才惊叹的心情都平复回来了。 周晓飞看到陈烽闭着眼睛,低着头在思索,他的想法和陶晓萌不一样,他知道陈烽在净月湖帮人画素描头像为生,在那样的环境里,全局光对他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画出人物外貌是他吃饭的本钱,可艺术效果,美感这种东西,就有点玄乎了,因为绘画的出发点不一样。 可就在这时,陈烽眼睛猛然睁开,拇指和十指间的铅笔,旋转了一圈,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笔尖在手心里掠过,最后落在的画面上,‘唰唰唰’雨点般密集的声音,时缓时急,响彻在画室里面。 画面上老头明暗调子,从深处的暗面反光的处理,明暗交接处自然的过渡,灰色调子,直到高光,犹若一幅卷轴一点点铺陈开来,铺陈开来还不算,铺陈开来还不算,每一笔落下去,多一笔则浓,少一笔则淡,用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笔笔到位。而且他的橡皮等同于虚设,没人见过他用过一回。 陶晓萌离陈烽最近,那一笔一画,迅速得如同竹筒倒豆子,每一笔已经分不清它的轨迹了。而老头立体的形象越来越深刻,栩栩如生的跃于之上。 可她还没有惊叹完,细心的她发现,陈烽的老头素描画像,明暗调子居然不是全局光下的调子,而是在明暗调子交接处,再偏暗处30度,这个视角是画室视觉角度最好位置才能画出来的效果。 可他明明不是在这个位置,那光感,明暗调子,微妙处的转折,都在位置一点都没有偏差,而且那只让人看得发怵的假眼,在这个位置,巧妙得避免掉了,自然和谐,丑陋不在。 他是怎么办到的?而且他一直都抬头,难道他脑袋里装了一架照相机?照相机可不会长翅膀,飞到另一遍拍下画面。要不是这是大白天,陶晓萌都以为遇到鬼了,怀疑他有特意功能了。 陶晓萌的动作一停,周晓飞就伸长了脖子过去看,一看之下,他也吓了一跳,脖子绕过画板,恨不得能贴到陈烽的纸面上,细细观摩一番,怎么这么一小会,老头的形象都出来了,而且还不错,不是,应该很不错。 可怎么老头呈现在画面上的角度,和他们都不一样,一霎间,周晓飞跟陶晓萌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师傅真是金蝉子转世啊!脑袋和别人不一样。 在后排画得差不多的一些学生,逐个停下了手中的铅笔,忘记了比赛的时候,不能紧盯着别人绘画过程直看的规则。一个个直愣愣的看着陈烽的作画过程,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规矩。 一时间,画室里铅笔划过纸面的声音,稀稀落落越来越少了。 …… 写书是很单纯的事,不应掺杂任何其他因素,因为我每更都尽力,我不想太多注水;我更不会信誓旦旦说我接下来写得很精彩,你们不看是你们的损失,经典与否读者认定,我叫破嗓子那叫王婆卖瓜,说到底就这么回事——觉得值得,予我追随;觉得不值,一边呆着吧,红焖了你红虾。 红虾越来越红,加点生抽味道更好。 第三十九章 神一样的手 …… 蒋文翰也发现了画室的异常,咳嗽了几声,学生们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画。没想到这个外来的和尚,还是有点本事的。 陶晓萌回到自己画作,心中与陈烽的画暗暗做着比较,自己贵在老头结构把握很精准,和陈烽所画的结构一比,表现手法不一样,各有千秋,算是打了平手。结下来就是比的应该就是艺术感染力,就是画作的灵魂,谁更出彩了。 想到此处,陶晓萌全神贯注,投入到自己的画作当中,刻画老头的面容,当画到老头半边满是伤痕的脸。看着实在骇人,她犹豫了一下,心中盘算着怎么画这些。 她不由想起了丢勒画过他母亲的素描画像,丢勒的母亲已风烛残年,历尽苦难,备受风霜的侵蚀,脸上留下了许多生活的印痕。她那隆起的颧骨,布满皱纹的前额、稍鼓的眼珠、尖长的鼻梁和薄而紧闭的嘴唇,这一切细节是画家真挚的感情流露,由于岁月的磨损,老人的脸庞不仅消瘦,还暴起了道道青筋,唯有一对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陶晓萌想到这里,情绪高涨起来,她没有在老头半张残破的脸上加更多刻画,只在颈项外加重了阴影的色调,使脸形更加突出。运线的轻重缓急极有分寸,而且比较洗炼,老头的神态仅仅几笔便跃然于画纸上。 周晓飞在做最后细节的刻画,老头的狰狞的半张脸,他也虚化掉了一些,毕竟那太难看了,把人物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人看,才是硬道理。 陶晓萌画完最后一笔,苹果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显然对自己的画作很满意,自己能进入下一关也相当有自信。周晓飞也画完了, 蒋文翰看到陶晓萌周晓飞的作品,会心的一笑,赞叹道:不愧是美院中的高材生。 这个时候,画室内的美院学生基本都画完了,还有些较慢的也在做最后细节的刻画。 而这个时候,陈烽又停下了手中笔,闭上眼睛,脑袋一低。 陶晓萌,周晓飞一画完,就迫不及待的去看陈烽的素描作品。看他又低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心中了然。学画半年的人,能把画作画得和真人一样象,那已经是算不错了。艺术灵感催生出的美感,你有吗?就算你有,你用何种技法去表现? 这就是一幅画能否让人惊艳的精髓之处。 画室安静下来了,能看到陈烽画作的人,不知不觉的看向画面。他们已经丢弃了轻视之心,因为一个学画半年的人能画出这样优秀的作品,已经算得上是中州美院素描水平的中上游水准了。 可是要成为压倒众人的精品之作,还有段距离。 时间就像手中沙,不经意间就流逝了,在窗外偷瞄着陈烽画作的闻人定,暗暗叹了口气,这样的水准,美院一抓一大把,手里捏着的推荐信又揣回到口袋。 突然间,陈烽把画板从画架上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吗,握笔的手一翻,小拇指横侧,在画面上蜻蜓点水般,东擦西抹,老头皮肤质感,花白的头发出来了。伤痕累累的半边脸颊,没有狰狞丑陋之感,宛若纵横交错的沟壑,诉说着人生已逝的坎坷,沉淀着岁月凝集的沧桑。 陈烽的铅笔,最终回落到了老头的双眼之上,一笔一笔细腻刻画,赫然间老头的眼睛好似活了一般,还带着微微的水光,在水光深处还能品出苍凉的悲恸。 “恭喜主人,精确抓住人物形态,扣住人物灵魂,画面生动,画魂之力凝集出1滴68丝,合计2滴45丝。” 陈烽眼睛一亮,眉毛弯弯,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收获了1滴68丝画魂之力,三个星期找灵感,拼命训练,才凝集出了35丝的画魂之力。刚才和老头对视的那一刹那,悲凉的气息铺天盖地,包围着自己,自己的心被触动,为了把第一眼的感觉画下来,自己选择了不符合素描技法的流程,首先画了老头的眼睛。 没想到自己别出心裁的画法还对了。 美院真是个激发人灵感的好地方啊,一个早晨提高了2点画技点,1滴68丝画魂之力,陈烽美滋滋的想着。一个金蛋的进账,这绝对是日进斗金的速度啊。 陶晓萌苹果脸微张着粉嫩的唇瓣,别人看不到陈烽刚才举动,她看得一清二楚,人物形态神态之美尽显。能从不美的事物中发现美,画出引人入胜的艺术感染力,这种画面,不是人物形象外貌,画得是否象不象的级别了,这样的级别,好像自己都做不到。 再看老头画像生动得好似活过来了,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一样,他身上的那种悲凉沧桑之感,让自己的心都不由生出酸楚的味道。 这幅画都能调动出人的情绪了,不是神作是什么,他有神一样的手,能化腐朽为神奇。 周晓飞看到陶晓萌看着陈烽画作呆萌的表情,判断出,那是震撼,惊叹……心头一阵痒痒,陈烽把画板拿下来了,他看不见啊。 其他人也看不见,但也知道能让陶晓萌做出这样表情的画作,奇葩是一个,神作是一个。 画室内一时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也听得见。所有人都翘首观望,想看看陈烽的画作,可什么也看不见。 画完最后一笔。陈烽转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呼出一口浊气,稍作休息。 这么一停下来,陈烽发现画室寂静无声,怎么回事?陈烽本能侧过头来,只见陶晓萌睁大着桂圆眼,盯着自己猛瞧。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了,陈烽对她笑了笑,指指后面周晓飞的方向,我不是你的菜,你的菜在后面。 陈烽一边指,一边转回头来,只见十来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陈烽受惊不小,后面还有与自己不同位置的美院学生,朝着他身后的学生,小动作乱飞。 “你们都画完了?” 没人回答陈烽的问话,他侧身的刹那,他的画作就展现在学生的面前。 美院的学生,个个眼睛发直。 陶晓萌合拢了嘴巴把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的作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应该就是老师说的灵魂吧。 此刻,周晓飞对陈烽佩服得五体投地,延伸出了一种敬意,陈烽在净月湖为生活所迫卖画为生,开始的时候,画技肯定不高,估计都赚不到几个钱。在这样环境下,找不到速成的捷径,不突飞猛进,就会饿肚子,不难想象,他的这一手绝活是被逼出来的。 时势造英雄,一点不假啊。 而那些回过神来的学生,看出了差距,更激发了美院学生的热情和斗志,重新回到自己的画作上,刻画细节去了。 一时间,铅笔,橡皮碰撞画板的声音响成一片。 只有陈烽把铅笔橡皮放入口袋,双手抱着胸,恬静的瞅着扫地老头,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出点秘密。 蒋文翰也看到了陈烽的作品,他的眼神如同午夜燃放的烟花,忽明忽暗,明灭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画室外窥探的闻人定,大板鞋高高提起,大有踹门而入的趋势,揉了揉满头乱发,心中不由冒出来一个想法,是否自己辞世后,墓碑上的照片,让这个小子画一张。 “赶快去交推荐,。嘿嘿……”闻人定一摇一摆,迈着大步走了,同时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陈老,陈福生的电话。 “老头,果树歪长了,不过能结出人参果,一样是好树,我喜欢。”电话那头,陈老被闻人定没来头的这么一句,愣怔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毒嘴加臭嘴的老友这是在夸陈烽。 闻人定能夸人,说明陈烽画得很出彩喽,没丢自己的脸。要不是有人送来两幅画让他看看,他真想去看看。 “铛”一声深沉、洪亮、绵长的钟声,响彻在中州美院中,回荡久久。 中州美院怎么会有钟声,陈烽心头诧异莫名,看到周晓飞过来收画作了,才知道这是比赛结束的提示钟声。 周晓飞一项乐观向上,输的心服口服,大方朝陈烽竖了竖大拇指,收了画作就走了。 听着钟声,陈烽侧头转向窗外,外面日上中天,阳光普照,清风徐来,钟声荡漾,窗外的油光闪亮的绿叶,翩翩蝴蝶般轻舞飞扬,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陈烽心中冒出早上在遖禅寺听来一句禅语‘禅机悟处太阳浓’。意思大致是,赤子之心,不忘初衷,才能太阳浓吧。也许美院的钟声,也是这个道理,让这些莘莘学子们,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五内净吧。 学生们都出了画室,陈烽最后一个走出画室,在走出画室之前,他来到扫地老头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着自己对他三个小时来付出的辛劳的敬意,表示着让他能画出一幅如此灵动的好画的谢意。 老头深深的看了一下陈烽,一言未发,低着头就走了出去。 陈烽心里很开心,从老头迈动的步子上,他看出轻松。 第四十章 送饭老头 …… “素描功底很扎实。” “我在净月湖经常帮人画头像,熟能生巧而已。”陈烽云淡风轻的回答。 陶晓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人家实战经验丰富。 “下面是色彩,我期待着和你一决高下。”陶晓萌斗志昂扬的握着粉拳在陈烽面前晃了晃,凶悍的说道。很多美院的学生,在陶晓萌后面七嘴八舌的议论,看见陈烽画作的人,都说不错,没看见的认为陶晓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们争了,等会老师们会选出好的画作,挂在美术展览馆,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陶晓萌转身对同学们说道。 陈烽欲哭无泪,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美院好好学习,不想出风头。 看时间不早了,已是午饭时间了,学生们边聊边走也就散开了,陈烽混在学生里面也走了。 蒋文翰漠然不语的看着陈烽离去的背景,眼神闪烁,意味不明。 从中州美院大门出来,陈烽的肚子已经在造反了,点评了半天口干舌燥不说,还画了3个小时的素描,周晓飞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带自己去学校食堂吃顿便饭。 ‘将军’一见陈烽走出校门,顶着一只碗,屁颠屁颠跑过来。 陈烽取下‘将军’狗头上的碗,感觉有点不对,哪来的碗?再看将军的肚子,鼓鼓的,吃过了! 看了眼手中泛着油光的空大碗,显然是有人喂了‘将军’。这货也不怕被人下毒,扒了狗皮红焖了? 可看着‘将军’活蹦乱跳,兴奋劲十足,貌似人家不想吃它的狗肉。 当陈烽看到车龙头上挂着一个装着两个铁皮饭盒的塑料袋,顿时眉头深皱疑惑不解。自己在美院就认识周晓飞一个人,他是学生会副主席,义务劳动递交画稿去了,谁会给自己送饭呢?可谁这么好心? 不由四处打量起来,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谁也不可能给自己送饭。 当陈烽的眸光落在满墙的繁茂的爬山虎上,只见小门关闭的严丝合缝,可上面的爬山虎正在微微的颤动,不留意还真看不出来。 陈烽恍然大悟,原来是扫地老头给自己送饭。 一时间,陈烽心头被温暖包围了,他对老头从未付出过什么,只是不以貌取人,对他客气了一点,他就默默无声的给自己送饭了。 “谢谢,老伯!”陈烽朝着小门谢了一声,拿出饭盒,饭盒好似有点年头了,有点发黑,陈烽直接打开盖子就开吃了。除了方嬷嬷,叶依柔,大熊他们会给自己送饭外,这个老头还是月第一个给自己送饭的人。 菜色一看都是老伯自己烧的,香喷喷的杂粮米饭,带着自然芬芳的野菜,还有一小块清蒸的咸鱼,不奢侈但陈烽吃得齿颊留香,无比欢快满足。 陈烽快吃完的时候,周晓飞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 “师傅,你走得好快啊,我还想请你去吃……”一看陈烽捧着饭盒吃上了,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 “原来你吃上了,小菜不错,谁给你送的饭?”周晓飞一张青春昂扬的脸上笑容如阳。 “当模特的老伯,送给我吃的。”陈烽嚼着鱼肉,含糊的说道。 “啊,原来是他。”周晓飞一看那老旧的饭盒,油光布满饭盒,他微蹙了下眉头:“他怎么会送饭给你吃啊?他独来独往,从来不和人交流。”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比较投缘吧。”陈烽把饭盒内最后一个米粒,夹起来放入嘴中。随意的问了句:“老伯在你们美院时间很长了吧?” “听一些老教师说,不知道多少年前,他晕倒在美院的门口,老校长见他是个没儿没女又是残疾人,就留他在美院里打杂,老头怕相貌丑陋怕吓着学校师生,他白天都不出来,今天素描比赛拿他来做模特,所以把大家吓了一跳。”周晓飞那老头的来历说了一下,最后说了句废话:“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 “哦!”陈烽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老伯年纪一大把,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挺孤单的。要是他愿意,可以去九龙湾自己的小楼去住住,等自己,大熊,叶依柔,各奔东西忙自己的事去了,至少方嬷嬷还有个说话的人。而且方嬷嬷那么善良的人,肯定很乐意。 “他就住那里。”周晓飞指了指美院的外墙。 “嗯!”听了周晓飞的话,陈烽深深的看着那扇被爬山虎掩盖住的小门,旋即转身,把空空的饭盒往周晓飞怀里一塞:“徒弟,为师要走了,这个就交给你了,刷干净了,不要忘记还给老伯。” “啊?不……”不字还没说出口,周晓飞看到‘将军’肥硕的屁股转向他,他连连后退。 “不要忘了。”陈烽说完,招呼一声‘将军’骑上车,就走了。 陈烽是走了,可这次参赛的画作,一些能进入色彩比赛的名单出来了,其中数百幅特别出彩的画作,中午就挂到了美术展览馆内了,美院的师生趁吃饭时间都涌进美术馆内,欣赏这些画作。 标着148号码的画作挂在了最显眼之处,完美的角度,把一个满脸疤痕,独眼老头画出了美感,画出了深意,还富有超强的感染力,调动很多人内心世界与它共鸣。这幅画引起了美院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在问谁画的,一些教素描的专业老师,私下去查148号号牌,是那个班级学生的号码,可一查,查无此人,惊奇无比。 号码还没公布,大家只能纷纷猜测,这个是某位牛叉学生画的,甚至有人还猜测是陶晓萌,周晓飞画的,不知不觉在校园里挂起了一股玄乎的风,给148号这个号码,抹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和陈烽一个画室,有幸看到陈烽画作的学生,高傲的内心使然,不愿意和人说这件事,就保持了沉默,等着下一场色彩比赛,再扳回劣势。 只有马天翼和周晓飞一个宿舍的同学,暗地里又打起了赌,臭袜子升级到外星人,苹果使用一个星期,最后连英雄联盟,游戏里面的英雄,皮肤,帐号都拿出来下注了。 陶晓萌虽然凶悍,但有女侠的风范,对有素描实力强过自己的陈烽,没有任何抵触了,见周晓飞在为陈烽下一轮色彩是否胜出打赌,她不甘落后强行要加入他们的赌注。 赌注如下:陶晓萌赢了,每月伺候大姨妈的东东,都由男生去买,并包揽从一楼到三楼打水体力活。她输了,做一回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每个星期去男生宿舍打扫卫生,顺便洗衣服。 周晓飞可是乐坏了,他自然赌陈烽能顺利进入决赛了。想想以后有苹果妹妹帮自己洗衣服,还不美得冒泡啊。 陈烽哪里知道,他一门心思想进美院,一幅素描引发了这么多事,即丰富周晓飞宿舍的业余生活,还促进了他与陶晓萌彼此的感情。 打了饱嗝,陈烽不紧不慢的骑着自行车,悠闲的在马路上晃着,心中在考虑,下面的色彩会是画什么?静物可定不可能,人物么素描画过了,有可能画水粉或水彩风景。 在哪里画,美院院内的风景不错,净月湖也不错,大惠山风景优美的地方也多。 “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陈烽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狐疑的接了。 “臭小子,你的素描画作挂在美院的美术馆里了。”陈老在电话里高兴的说着。 “陈老,您好,才过了一关,后面我会好好比。”是陈老的声音,肯定是周晓飞通风报信了,陈烽谦虚的回道。 “呵呵,你不是要买画吗?真巧有人要出售书画,你要不要来看看。”陈老接着说道。 一听有画作要出售,陈烽眼睛一亮,他在古玩一条街,淘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淘到好的画作,既然陈老说有人在‘博古斋’出售名人书画,真迹毋庸置疑,真是瞌睡碰到热枕头,陈烽忙不迭的回复陈老。 “陈老等我一小会,我马上过去。”陈烽快马加鞭般骑着自行车,飞快向‘博古斋’进发。 自行车比不上汽车,半个小时,陈烽才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博古斋’,他决定有空去学了驾驶员,再买辆车代步了。 ‘博古斋’今天的门虚掩着,并不和以前一样敞开着,陈烽知道肯定是出售画作人,不想高调。 敲了敲门,里面的店员一看是陈烽,就让他进去了, 进门就看到,在‘玉品轩’买自己玉牌的美女。不知道她姓名,但王大宝称她为秦姑奶奶,来历背景显然不凡。 这位秦小姐头发翻着波浪,穿着艳丽的旗袍,大红色牡丹花瓣镶金线,富丽堂皇,穿在她身上,不显媚俗,反而把她的肌肤衬托着欺霜赛雪,贵气凌人。 她拿了一把图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乍一看,还以为是民国时期的电影皇后‘胡蝶’来到了‘博古斋’。 她怎么来‘博古斋’了? 第四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感谢一些一直在看我的书的人,新人新作可能并不能做到至臻完美,但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会越来越好…… …… “咦?” 突然,陈烽看到那把团扇的扇面很眼熟,画面上一只猫在戏蝴蝶,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好似很惊慌,好似要逃离那只猫爪。这和吴保国所画的《猫戏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到熟悉的画面,陈烽不由多看了几眼。 而那美女见陈烽看向她,嘴角微微的勾起,不咸不淡的笑了笑。那一笑,幽光闪闪,陈烽觉得好似看到了一条冷艳妩媚的美女蛇,冷不丁她就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好像自己没得罪这位美女姐姐啊,陈烽一直知道这样的女人,没招惹就有可能惹得一身骚。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博古斋’内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陈烽印象非常深刻,此人就是和钱德鑫密谋,要得到方嬷嬷地皮的王亚东,那天马蜂没有蜇到他,他还挺遗憾,心口堵着的一股火气没地方散去。 一手捏着蛤蟆镜的王亚东,看到陈老与他的互动中透着自然亲昵,以为是陈老的孙子,对陈烽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这种场合,陈烽心里再对他反感,也只能装作不认识,颔首跟他打招呼。 还有三个人估计是书画收藏爱好者,陈老的朋友。陈烽微笑礼貌的颔首,算是打了遍招呼。 这种书画买卖,也不需要互通姓名了,陈老也就没有为大家做具体介绍。 陈烽不动声色,拉过一个陈老搁脚的木板凳,坐在了摇摇椅的旁边,双手抱着膝盖,老实孩子一样满怀期待的等着画作的展现。 等大家坐定后,陈老戴上白手套,朝王亚东做了个请的动作。 “王先生这一幅画,我刚才看了,东西很正,应该错不了。现在先让大家一观,品鉴一下,至于有意向者想购买,等会跟王先生私下交流。” “好,好。”书画爱好者,一听到有名人书画,为了一睹为快,同声称好。 一双打满铆钉的机车皮鞋碰击着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王亚东站了起来,手中托出一幅立轴交给了陈老。 原来是他要出售画作,陈烽笑容多了一些,分析着王亚东到‘博古斋’来出售名画的原因。 最近他派‘小蜜’一直跟着王亚东,但他除了去健身房,拳击会馆,酒吧,各色会所外,他还开着悍马,每隔三天到九龙湾密林里潇洒快活了一夜,每次带去的女人,面孔从来没有同样的。 王亚东是飞驰集团的小开,飞驰集团,说到底也是做房地产开发的,飞驰集团开创者是王亚东的父亲,王衡飞带着二三十个人以承包小工地起家,这样的小团体慢慢演变成大公司,而后靠着吞并其他小公司,发展起来的集团。虽然不能跟吴保国这样有着深厚背景的房地产公司,相提并论,但在中州地面上也是数得着的大企业。 不过王衡飞能从一个包工头,开创出飞驰集团,除了心眼活络外,其他方面也肯定有过人之处。比如,他的大儿子王承鸿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走,至今代替其父管理着公司。老二王亚东就被送去过部队当兵,历练了一番。后来王亚东从部队提回来了,怎么回来的就无从知晓了。 回来后,王亚东回到家族集团上班,为人狠辣无情,仅用半年就一连吞并了两家中型企业,一时风头无二。 这些都是陈烽派‘小蜜’打探回来的信息。在这些信息中,陈烽也明白了王亚东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开发新楼盘。无非地位,权利,金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王亚东这样的人,怎么会穷得靠卖画换钱呢。 自己总感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同寻常。他和钱德馨两人想用孤儿院的地皮开发楼盘,这件事也许不只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需要某种力量的推动,毕竟牵扯到孤儿院这个慈善机构,一般人还真动不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陈烽不由自主看向那位秦小姐,只见她手中的团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淡定得好像她是来赏花游园。 此刻立轴挂在了正堂中间,从上而下,慢慢展现出来了。 展开画作,王亚东回到自己座位上,疏狂傲慢的姿态收敛了很多,毕竟陈老在书画鉴赏方面,也算是中州地面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他能把这幅画巧妙的卖出去,还要仰仗他。 陈烽眼前一亮,只见左上角嶙峋的山石上几株墨兰倒悬其上,兰花后虬龙般老松映衬其后,右下角是一只梅花鹿,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睁着灵动的鹿眼,回首仰望着山石。整幅画格调清新高雅,形象生动。 “这幅张迺耆的《松鹿图》,大家先观赏一下。”陈老笑眯眯的上前,扫视了大家一圈,而后站在立轴旁不走了,显然对这幅作品也很喜欢。 “上面的题识:秋高鹿鸣,张迺耆。下款钤印:寿民,张迺耆印,另有上款钤印:白鹤先生,上款,指题文中题上此画收藏者的名字,称为“上款”。画家自己的署名称“下款”,合称双款。另有这位白鹤先生的提文:鹿天载九,鸣保颂如,吴老夫人,九旬慈庆等字样。明显这位白鹤先生收藏了张迺耆这幅《松鹿图》后,再予老人贺寿之用。”陈老站在一旁指着画面,娓娓道来。 “松鹿题材”也是传统的吉祥题材,“鹿”与“禄”同音,松树象征着高寿,《松鹿图》寄托着福禄长寿的美好寓意。此外树下有鹿,是书下有禄的意思,意思是考科举的真正目的在于做大官,得高薪。《松鹿图》是“双关”图,还有一种寓意为:倘真诚地拜伏古树下,就可望登上“梅花榜”,获取高官厚禄了。和鲁迅先生下的《松鹿图》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书画爱好者顺着陈老的话说道,显然也是很喜爱这幅作品。 陈烽泥塑木雕般安静的坐着,竖着耳朵听着。他对这位画家了解的不是很深刻。记忆里只有一点点和他相关的介绍。 张迺耆字寿民,号白眉、白门,安徽桐城人,寓居江苏南京,吾从子,生卒年不详。画得其父张敔传授,少年即从摹古入手,其家又本富于收藏。因此张迺耆受到很好的家庭教育。在艺术风格上,父亲对他有一定的熏陶和影响,但他不为家授技法所束缚,独行己志,去追求他认为理想的艺术风格。至于这种风格在当时应该不算主流画风。后尝与陈沂等九十余人于南京结“金陵画社”称咏于时。 果然,陈老又说了。 “在清代中晚期,有一大批画家,既未创宗立派,亦不追随某派,而在不同方面有所建树,张迺耆就属于此类画家,由于他的无宗无派,反显其独特个性。对花鸟画,他取法明代林良,抛弃工笔双勾,纯以水墨绘制。工丽清雅,并且他生活的地方,正是“虞山派”和“娄东派”一统天下的地方。他所绘的画作被视为另类,从事花鸟的画家更是凤毛麟角。” “不但能立马横枪,守着花鸟画的阵容,而且在艺术技巧和艺术境界上有着更精深的造诣,把花鸟画推向了新的意境。这种意境的创立,得力于他绘画从工细的小写意入手,但对写意流派的精粹,他也是尽情地吸收,化为己有。”陈老红光满面,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越说越激动。 “你们看这老松,可以看出有鲜显写生师法的自然影子,他将中国绘画传统技法和现实写生结合起来,再看这只梅花鹿,工写的二种画风提高到另一种高度,即工而不腻,放而神豪,又不失墨法与笔法,这幅画作算得上是他的一幅精品之作了。”感叹一声,陈老结束了讲述。 这样声情并茂的解说,现场三位学识渊博的书画收藏者,都很感兴趣的站起来,凑近一些,细细看。同样,秦小姐一双媚眼一直落在画面上,久久没有离开。 陈老也是一看再看,带着手套的手,在画面上抚摸了一下,显然也很喜欢。 陈烽再细细观摩一下,真如陈老说的一样,越看越有味道。 “主人,收了!”画魂叫嚷着让陈烽收了。 陈烽冷汗滴滴,陈老都说是精品了,而且其他人都这么感兴趣,等会竞价肯定竞得头破血流。 其实陈烽不知道,陈老早就报了7万的价格,私下要向王亚东买了,7万的价格是实价,张迺耆普通画作一平尺价格一般在4千到5千之间。这幅立轴长1米55公分左右,宽56公分,算起来有大致有8个平尺,精品的价格会偏高一些,一个平尺大约在7到8千左右,这幅作品的价格也要在6万7万之间,如果放入拍卖行那价格就两说了。 陈老报出的价格虽然很公正,但原主说不定还想卖个更高的价格,他也不能强卖强买,总要顾及点面子。因此他怀着私心,找了三位书画收藏者,一起来看看。 …… 第四十二章 风口浪尖 …… 而这位秦小姐是王亚东自己请来的,从他的种种表现,陈老也看出点小意思,他想把画卖给这位秦女士。再看这位风韵绰约的秦女士,周身的气派,就知道她不凡。 王亚东这点歪歪心思,陈烽进门就知道了心中一直在盘算,他对张迺耆的画市场价值不清楚,但自己绝对不能让他达到目的。 怎么样能从这只虎嘴巴里面拔牙,让这只老虎疼了,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肯定要讲究点策略。自己在‘玉品轩’用两枚羊脂白玉换来的100万,加上上次玉牌卖了45万,小楼首付20万,给大熊5万,剩余的20万,现在他的银行卡里有120万。 虽然自己小有资产,可钱要花在刀刃上,而且花在王亚东这样的人身上,能少花一分钱也行。 想到此处,陈烽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这时,陈老褪下手套,退后了一点,接过身后店员递上来的紫砂壶,抿了一口茶,不同往日,接着估价。 这个姿势一摆出来,陈烽就暗笑连连,陈老这只老狐狸精明得要死,把此画的优处大肆渲染了一遍,吊起大家的胃口,就是不报价,让你们心里直痒痒。 张迺耆的画毕竟是偏门,他请来的书画收藏爱好者,有人知道张迺耆画的价值,正在盘算出多少钱能收了,不知道的人憋着,还是挺难受。 陈老老神在在的扫视了一圈,依旧默不作声。唯独他没看陈烽。其实陈老把陈烽叫来,纯粹是让他来观摩学习,上次他精彩的点评,让老头记忆犹新,等会让他发表一下他的观点而已。 这段时间,他经常跑‘博古斋’来,说要买几幅名人字画画,陈老一直以为陈烽是想开开眼,长见识。 至于花钱购买这些名人字画,陈老直接当陈烽在开玩笑,毕竟他在净月湖摆摊卖画为生,能挣多少钱。 他哪里知道陈烽现在算是小有资产,要是知道陈烽卡里有120万,他以为天下红雨,山川倒悬。 这时,‘博古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声犹若洪钟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震得人耳内嗡嗡作响。 “陈老,吴某人不请自来,望务见怪。” 耳内嗡嗡直响的陈烽,侧头一看,只见吴保国阔步而来,后面跟着满头是汗的王大宝。 不管怎么说,吴保国廉价卖了栋小楼给自己,王大宝和自己也算有点小交情,陈烽想站起来打招呼。可看到王大宝对自己偷偷摆了一下手,他就没有站起来。 陈烽特有自知之明,去吴保国的别墅一趟,说上几句话,就能跟他攀交情,那是决然不可能的。蝼蚁般的小人物要活得长久,活得有韧性,那就要审时度势,再加点自知之明。 可他这尊大菩萨,今天怎么会来‘博古斋’。 陈烽目光如炬发现了吴保国才刚进门,嘴上说着话,可眼光的方向,却请倾斜30度,朝着秦美女的方向。 陈烽刚才隐约听到那位秦小姐低声冷嗤了一声,“不请自来,没人请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不由想到‘小蜜’偷听到吴保国和王大宝的对话,陈烽心中一乐,吴保国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原来是这位秦美女。 陈烽早就看出来,那位秦美女,已经不年轻了,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不出眼角的皱纹,可媚眼微眯的时候,眼角细密的皱纹还是会浮现出来,只是保养好,不细细看,看不出来而已。 “哦哟,吴总能来我这个小庙,小老儿欢迎之致。”陈老一见吴保国愣怔了一下,立马迎了上去:“王老板,也来了,快里面请。” “陈老客气了,听说今天你这里有好的字画,吴某人过来一观。”吴保国和陈老寒暄着。 陈老把吴保国迎了进去,吴保国经过秦美女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向她。 “君帼也在啊?今天,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博古斋’来了?不用陪人吃饭喝酒,打高尔夫了吗?” “我就是个俗人,除了吴总说的那些,偶尔来附庸风雅一把。”秦君帼笑容满面,可语气却很冷:“当然不能和每天舞文弄墨的吴总比了。” 吴保国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君帼,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好像有懒得和你这个女人烦的意思。 而秦君帼手中的团扇掩着嘴,冷笑一声,暗暗吐出两个字:“无趣!” 吴保国赫然回头,虎眉一凛,注视着秦君帼,秦君帼娇咬住红唇,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着。 两人大眼瞪杏眼的对视着,陈烽顿觉四股电流空中来回飞蹿,崩爆出冰冷的火花。 一时间,‘博古斋’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低了几度,气氛也有点尴尬。 “吴哥,我对书画不在行,你看这幅画怎么样?”王大宝赶紧上前当和事佬。 吴保国只当没听见。王大宝无奈半拱着腰,转向秦君帼,点头哈腰,露出一副太监摸样。 “秦主子,我小店又有两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哪天有空,您来瞅瞅。” “知道了。”秦君帼念了句三字经,转头不再看着吴保国。吴保国这才继续向前走了,最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店员搬来的椅子上。 明眼人,都看出了,吴保国跟这位秦君帼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陈烽不再关注大人物之间那些弯弯绕,偷偷的瞄了一下王亚东,只见他身体紧绷,满是大头钉皮鞋并拢在一起,站得笔直,好似部队里的士兵,见到高级长官的模样。 “吴总,您来了。” “嗯。”吴保国眼皮都没抬,回了一句。 见此情况,陈烽心思就开始活络了,想着怎么浑水摸鱼得到这幅画,可这几个人都不是自己现在能招惹的对象,自己想要在满嘴利牙的三只老虎口中夺食,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得遍体鳞伤。 觉得自己还是先乖乖的在一边看戏好,在关键时刻,出手比较好。 “有朋远来,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那我们言归正传,这幅张迺耆《松鹿图》,还有人要说上两句吗?”陈老大声宣布,把此刻‘博古轩’内微妙的气氛打散了。 “陈老,刚才都点评过了,不需要了吧。”书画收藏者中,一个白眉老头说了句,估计是想买下这幅画作。 “20万。”秦君帼手中的团扇一指画作,直接报价。 “你急什么,我才刚来,居然陈老刚才点评过了,我也不好再劳驾陈老了,那么小陈,你帮我讲解讲解,和上次一样说说就行。”吴保国话风一转,直接点名摇摇椅旁猫着的陈烽。 一时间,所有的人的目光射向陈烽。陈老诧异,陈烽怎么认识这位房地产大亨? 王亚东这才仔细的看了几眼陈烽,以为这个学生模样,又带点腼腆味道的大男孩,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想到他还认识这条可以在中州地面上横着走的‘黑蜈蚣’,还懂得品鉴书画?肚子倒是有点墨水。 陈烽‘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自己这条小鱼,这么快就被殃及了?吴保国要自己,‘和上次一样说说’看似轻描淡写,上次对着赝品《戏猫图》挑刺,可这幅是真迹,让自己怎么挑刺? 心中不由一通乱骂,管你是金字塔上的哪位大人物,就是一对狗男女,你们心里对彼此不痛快,互掐斗气,关自己什么事?你们要玩也玩个高级一点的,也不要把自己拖下水,推到风口浪尖上,被大浪掀翻,沉落海底,骨头渣都找不到。 滚汤锅里的螺蛳,水深火热啊。 “30万。”陈烽还没开说,三字经女皇秦君帼又加了10万,眼睛都没眨一下,跟吴保国唱对台戏。 陈烽看向吴保国,他深邃的眼眸,古井不波,但森然的寒意扑面而来。 “陈老弟,你就随便说几句吧。”王大宝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苦着一张脸。 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不是吗?可自己怎么样才能走出这个困境。 “陈烽,注意你的言辞,任何事,你对它认真了,它才会对你认真。”陈老何等精明的人,看出吴保国是不想让秦君帼买这幅画,就借陈烽之手来阻止。陈烽的处境他也知道,可本着对书画文化的严谨态度,他提醒陈烽谨言慎行。 一语双关啊,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是学绘画的,不管古往今来的画者,画出来的作品,代表着他的灵魂,情感,都蕴含其中,这个永远做不了假。自己应该认真对待每一幅作品,尊敬每一位作画者。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构图巧妙,有呼有应,山石兰花老松占据篇幅一半,但未喧宾夺主,梅花鹿作为主体,直抓人眼球。张迺耆在笔墨上,还有轻灵飘逸之感,”虽然当夹芯板不好受,但陈烽还是凭着自己本心,开始点评。 “嗯,说得不错。”陈老赞赏的点头。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世间,趋炎附势之人多,逆势而为的人少。 吴保国脸色未变,看了下画面,未说任何一句话,随后转头看向陈烽,意味不明。 “你继续。”秦君帼这才认出陈烽就是卖给自己羊脂白玉的人,团扇在手中转了一个圈:“40万。” …… 第四十三章 虎口拔牙 …… 有钱就可以任性?陈烽暗暗冷笑一声,自己才说了一句,秦姑奶奶又给自己加了一把火,还越来越起劲,价钱提高到了40万。 ‘博古斋’内其他三位书画收藏者,相互看了一眼后,朝陈老看去。陈老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随后,陈老笑呵呵的看着陈烽,他虽然在陈烽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他知道陈烽这个比猴头还精的小子,肚里早有对策了。他想看看陈烽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是泥菩萨也要有三分火气了。陈烽不怒反笑,而且笑容还无比可亲可爱。 “你们看这里,兰花吐蕊的优雅姿态和苍劲浑厚的老松,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两者配在一起又相铺相成,相互衬托,说不出和谐,说不出的妙。,“言意未尽,托与它山”,给人留下了鲜明的印象。可再看这嶙峋山石,被兰花寄居,被老树盘根,还要映忖着他们一个高雅恣意,一个苍劲有力,山石这种美不需要笔墨鲜妍,一对比就出来了。”陈烽一本正经的说完,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看。 一时间,‘博古斋’寂静无声,都在品味着陈烽说的话。 “好!”陈老首先叫好,心中又是爽快又是好笑。陈烽借这幅画,把吴保国比喻成那苍劲的老松,秦君帼比喻成兰花,而他自己比喻成被松兰寄居的山石,但不起眼的山石在画作中也很重要,同时,告诉这对男女,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 吴保国和秦君帼两人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陈烽。 王大宝也品出里面的味道,好小子既然敢借画讽刺两位大佬,在这两位太岁头上动土,还想不想在中州地面上混了。不过好像好久没有人对这两位指桑骂槐了,能让两尊大佛发不出脾气来,挺爽。 “这幅画,倒是值得一买,50万我买了。”被陈烽暗讽了一把,吴保国对陈烽诧异之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可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见陈烽把这幅画说的那么好,他也想买了。 “是我先看中的,60万。”秦君帼跟着报价。 一幅画能抬到这个价钱很正常,陈老和三位书画收藏者也没太在意,因为古玩节目‘一锤定音’中,很多价位不高的古玩字画,有的比原物价格翻个三百多倍都有。 王亚东对字画一窍不通,但他听陈烽一个劲的褒扬这幅画,心中不免沾沾自喜,这幅画从拍卖行自己10万拍来的画,现在飙到了60万,自己既能和两位大佬搭上关系,还能赚个50万不错啊。他顿时想,是否等会结束了,请这个小子去吃顿饭什么,顺便交流一下感情。 可秦君帼刚报出60万的价格,陈烽说话了。 “最主要的是,此画里面还有一个‘主点’。就是鹿眼,可你们看看这鹿眼,鹿目圆睁,眼中略带凄凉的瞅着松树。那老松干枯瘦弱,孤零零的一株,枝桠上连根松针都没有,好似到了迟暮之年的一位老人,整幅画面似乎略显孤单凄凉了些。” 吴保国和秦君帼一听这话,心口被堵了堵,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小子是故意的,先拼命吹捧这幅画有多好。等他们把价钱报上去了,他开始挑刺了。 说实话,这幅张迺耆的精品画作,陈烽还真找不到哪里有不妥之处,最多在清朝乾隆嘉庆年间,这类画作算是异类,不被人看好而已。不过刚才他一见这幅画作的时候,脑海里却呈现出另一幅作品。 这时,那些憋着气的书画爱好者中,一个白眉老头立马跳出来反对陈烽的言辞了。 “啊呀呀,你这小子,胡说八道。鹿眼写实,刻画入木三分,相当有神,那老松的枝干倚石而临,遒劲有力,那应该说老当益壮。” “老先生,你不要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没说张迺耆画得不好。”陈烽站起来叹了口气,简直被逼上梁山,缓和了一下语气再说:“拾人牙慧,也不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各花入各眼,只要真心喜欢,何必计较那么多,老先生您说是吗?”这话陈烽是对那堵着气,互掐的两人说的。刚才讽刺他们了一把,万一要是他们记仇怎么办,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的鸟才是俊鸟。 “这……”白眉老头蹙起眉头,深思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偃旗息鼓的坐了下去。 “陈老弟,说话不要留个半句嘛。”王大宝眼睛亮了亮,他都不敢劝解这对特别扭的大人物。 他对书画没有多大研究,但听陈烽的意思,应该还有和这幅《松鹿图》相似的作品,而且还比这个年代早,就催促了。主要是想让陈烽借画喻人。 “其实,我记得八大山人,朱耷,也有一幅类似这样的画作。”陈烽摸了下后脑勺,笑了笑,坐在木板凳上面纹丝不动。 陈老端在手里的茶壶歪了歪,心道这小子鸡蛋里挑骨头,这个还能被他想到,贼精。再细细品鉴了一下画作,心头一惊,这小子说的话挺在理,还真有点这个味道,可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墨点无多泪点多,八大山人,朱耷一身的写照,他是明朝皇族后裔,国破家亡后,他为了躲避清政府的迫害,出家为僧,常把“八大山人”四字连缀起来,仿佛象“哭之”、“笑之”字样,以寄托他哭笑皆非的痛苦心情。”陈老插话,简单的把八大山人,朱耷介绍了几句。 “这个我知道,一幅《松鹿图》,一株苍松,挺立在嶙峋的岩石上。枯藤悬挂,松树中空,虬根露出,松石下,两只向背的鹿在山石草坪之中小憩,一只长着角的鹿望着远方;另一只则侧身仰望天空。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情景生动,意境深远。”白眉老头,也站起来显摆了文化素养。 “诗人叶丹曾作《八大山人》诗一首:“一室寤歌处,萧萧满席尘,蓬蒿丛户暗,诗画入禅真,遗世逃名志,残山剩水身,青门旧业在,零落种瓜人。大家应该都知道。”陈烽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朱耷,环境身份所迫,一生在悲愤孤苦当中度过,周身苦楚无处话凄凉,人生苦短,悲凉啊……” 一时间,‘博古斋’静悄悄的声音全无,都被陈烽的说辞吸引,或者引发更深的思考。 “不买了。”秦君帼长叹一声,手中的团扇,偃旗息鼓般有气无力的垂了下来。 陈烽心中一喜,秦君帼不买了,吴保国想必也不会买了,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随后他好似闲话家常说道。 “我觉得两个人一起种瓜,就不会零落了。吴总别墅中种了好多蔬菜,我上次见吴总在绑黄瓜藤,不怎么熟练。我都听见黄瓜藤发出惨叫声了。” 陈烽笑了笑,不由暗忖,他虽然至今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一次,但那一男一女互掐的模样,怎么看也觉得秦君帼挥舞着小拳头,砸在吴保国的身上,吴保国不痛不痒随便她砸,简直就是一个郎有情妾有意。这两位大佬都是饮食男女,那么较劲干嘛? 王大宝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一层,偷偷的给陈烽使眼色,让他不要说了,吴保国与秦君帼之间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就能说得清楚的,连自己都不敢劝。 “王大哥你说你去帮忙,可你那身段窝在那瓜棚下,能窝得下去吗?窝下去了,那黄瓜只能连根带土,离家出走了。”陈烽自顾自,假装没有明白王大宝的意思。 听了陈烽的话,秦君帼看了下王大宝的肚子,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这位秦姐,手指纤长,看着就知道心灵手巧,去帮吴总绑黄瓜藤肯定能胜任。” 秦君帼愕然的看了眼陈烽,然后看了眼吴保国,下巴高抬,冷声说道:“没人请我,我可不去。 “脚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吴保国紧绷的脸颊,硬邦邦的线条柔软了一些,可仍旧恶声恶气的说道,随后头转向陈烽:“小陈,我家的蔬菜,以后施肥就交给你了。” 王大宝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偷偷朝陈烽翘了翘大拇指,这小子恰到好处的插科打诨,还真有点作用。既调剂了尴尬的气氛,又使两位大佬收敛了暴躁的脾气,而且刚才一个脏字不带骂人,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有时间,老叟也去凑凑热闹。”陈老见气氛好了,他也热络起来。 王亚东心头一愣,天水华门清平居,‘黑蜈蚣’的别墅,除了王大宝能随便进出之外,这个小子应该是第一个被吴保国邀请的人,这个小子能被‘黑蜈蚣’邀请,那他简直就是踏上了一道康庄大道,乘上了直升飞机。以后这小子在中州市走到哪里,人家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了。 陈烽见王亚东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笑着从木板凳上站起来。 …… 第四十四章 搂草打兔子 …… “陈老,诸位长辈,还有吴大哥,秦姐,我家老人今年要过六十大寿了,这幅画我想买下来,送给她当贺礼。” 语毕,陈烽恳切的看着王亚东。王亚东一愣,他怎么感觉自己为这小子做了嫁衣裳,不由看向陈老。 而陈老在想着自己的事,他原本想着,陈烽这么一解说,这幅画意蕴差强人意,大家都不会想买了,正好便宜了自己。他还有点沾沾自喜,可听陈烽说要买下来,还说是给家里老人祝寿所用,他就不能买下来了。 再说收藏本来就是讲究的传承有序,发扬国画艺术,百善孝为先,陈烽这个理由也很充分,再说他也不能和一个小辈争,拾人牙慧的画作他也觉得可买可不买。 “哦,是这样,那你们的意思?”陈老决定不买了,为了谨慎起见,问了下三位书画收藏爱好者,那三位都直接摇头了。 见没人再竞价,陈烽心中简直乐开了花,那下面就要拔出老虎的牙齿了。 “陈老,您帮这幅画估个价吧。价钱一定要公道,我嘿嘿……”装穷人的陈烽,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勒个去! 王大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位陈老弟两枚羊脂白玉进了‘玉品轩’,刚从他那里提走100万,他还表现出没钱的样子。 这小子比自己还市侩精明,不过想起他曾经说过,他是个孤儿,家中老人应该是孤儿院中照看他的人,这年头知恩图报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算是稀有物种。 还有句粗话说得好,能为自己人对外人抠门的人,不是抠门。因此王大宝没有戳穿陈烽小资的身份,继续做壁上观。 “这幅画,我给王先生报过价了,7万童叟无欺。”陈老把实价报了出来,转头看向王亚东:“王先生,您看呢?” ‘博古斋’内所有的人,纷纷看向了王亚东。 王亚东在众目睽睽下,心情抑郁非常,他从拍卖行用10万拍来的这幅画作,卖给这个小子7万,自己不是亏了3万,他有点犹豫。 “我不买。”秦君帼轻摆团扇,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亚东。 王亚东呆愣了一下,他请秦君帼来,想跟她攀上交情,请她入股他们的楼盘开发,可她这样一个女人,送钱,人家钱比你还多,没戏。只能投其所好,知道她喜欢古玩字画,翡翠玉石。翡翠玉石方面,知道她经常光顾‘玉品轩’和王大宝走得比较近,因此这条路行不通。 只能从字画上想办法,最后他从德佳拍卖行高价拍回来两幅名家画作。可直接送给她,太刻意,有贿赂之嫌,他对书画不是很了解,就让钱德鑫出主意,钱德鑫让他到‘博古斋’借陈老之手,放低价钱再卖给秦君帼。 可人家秦君帼现在说不要了,自己又不能强卖给她。 而且吴保国,这位显赫的大人物看中这个小子,不卖给这个小子,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没面子。卖了就自己亏了3万。 什么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种味道他终于尝到了。 只能便宜这小子了,最后王亚东点头同意了,反正这幅张迺耆的作品,他也是用来抛砖引玉,真正唱主角的是后面那幅大作。 “谢谢您了,有这幅《松鹿图》给我家嬷嬷驻守,福禄寿喜,她肯定会长命百岁。”画终于到手了,而且刚才王亚东犹豫的刹那,陈烽知道他肯定不止花7万块钱,收了这幅画。 陈烽心中暗爽无比,想用名人字画来贿赂大佬,你想走门道,只要自己在这里,没门,没窗户,连墙都没有。 陈老这个人古道热肠,又特喜爱书画,哪里知道王亚东是怀着目的来的。他现在心里正在嘀咕,7万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大钱,可陈烽哪来这么多钱?可见陈烽从口袋里,掏出建设银行的卡,交给店员,去办交割的时候,陈老思前想后,顿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好像,貌似又被这小子坑了一把。 可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他看看王大宝一直和陈烽用小动作交流着,以为陈烽是向他借的。 “老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大家,刚得了些上好的碧螺春。可这茶我这个糟老头子,泡不出那个味道,不敢在你们面前献丑。”事到一半,陈老想消散一下心情,不由提议道。 “我来吧。”秦君帼放下团扇,摆着袅娜的身姿,走到用老树根做成的茶桌。两个店员,一个托着摆满茶具的木茶盆,一个捧着一个红泥小炉,放在了茶桌上。 “雅客方知雅意,秦女士还懂茶道,这下我们有福了。”陈老和他的老友,都过来了。 吴保国大步流星,走到树根茶桌对面坐下,杵在秦君帼的对面,坐得跟铜钟一般,低缓的说道:“我有二十多年,没喝过你泡的茶了。” “脚长自己身上,想去哪就去哪。”秦君帼一边净手,水光潋滟的眼眸在吴保国的脸上溜了一圈,用吴保国的话反驳他了一句。在吴保国眉头抬起的刹那,秦君帼臻首转向陈烽。 “你坐这来。” “哦,谢谢秦姐!”陈烽拖着屁股下的木板凳,就坐过去了。三字经女皇终于对自己说话,多一个字了。 秦君帼抚摸了一下脸,看着这个都能当她儿子的陈烽,叫自己秦姐,她有这么年轻吗?她笑了声,也没反驳也没应声,坦然的接受了。 而王亚东被忽略在一边,有点尴尬,还好陈老请他坐下,否则他都以为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王大宝看着拖着小板凳过来的陈烽,心里正叫那个羡慕妒忌恨啊,这圆滑的小子从今天开始鲤鱼跳龙门了。这位秦姑奶奶,他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的人物,什么时候她叫自己坐在她身边,自己都不敢,他决定以后要多学习书画方面的知识,不能好人都让这小子当了吧。 陈烽捡了个便宜,心情自然好,这幅作品花个7万实在太划算了吗,就算在里面吸收2滴画魂之力,画块羊脂白玉,价值就翻了5倍。这样的便宜,无疑是天上掉馅饼。 而且把王亚东牙齿拔了,断牙和血吞,一个疼字都不能说,还让两位大佬一点都没领他的情。陈烽心中更加爽了。 并且自己跟在中州地面上呼风唤雨的两位大人物搞好关系,以后在大树底下也好乘乘凉。所以陈烽刚才言语虽然讽刺了两位大佬,但也巧妙使两个剑拔弩张的人,不再张牙舞爪,情绪都稳定下来了。再说他们要跟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也失了风度气度。 接下来,秦君帼开始泡茶了。 “仙子沐浴。”秦君帼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用壶中的水,洗涤着茶具。她手不停。 茶入杯子的时候,只见茶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批毫,银绿隐翠,淡淡的香气散发开来了,沁人心脾。 “陈老,好茶叶。”秦君帼也不由赞了一声,茶叶放入壶中,注入清水,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汤变得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壶盖并不盖上,任由四溢飘香。 提壶倒茶,水在七分处一停,留了三分。 “留三分情,好!”陈老连声叫好,碧螺春和功夫茶泡茶方式不同,功夫茶是煮水满壶溢出去沫,泡碧螺春,注水不满杯,留三分的意思就是留三分情。这个三分情,在为人处事上告诫人,凡事都不要做绝,能留情处给人留三分情。 陈烽看着杯盏里的碧绿清澈茶水,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香气嫩香清幽,一闻之下让人心驰神往。 陈烽不懂茶道,只觉得秦君帼举手投足好似不带一丝烟火气的优雅,只觉好看。 “绿云飘香”陈老先闻,后轻啄再来一句:“玉液初点”“再啜琼浆”“三品醒醐”“神游三山啊,好。”喜欢捏把紫砂壶的陈老,品茶这门学问也很到家。陈老的朋友也喝得津津有味。至于吴保国有美人在眼前,估计茶味透着香甜了吧。 陈烽依葫芦画瓢学陈老品茶,当茶入口的刹那,顿觉口齿生香,鲜爽生津,鲜醇甘厚,回甘持久。真是好茶啊,和自己平时喝的茶水,有着云泥之别。 “碧螺春香万里醉。碧螺春集吴越山水的灵气和精华于一身。果然名不虚传。”王大宝为了显示自己不是没文化,也插上了一句。 王亚东端起茶杯就倒入了口中,他这种经常泡酒吧的人,只觉得苦涩,可见大家品茶品得津津有味,还是硬着头皮把茶喝掉了。 “小陈,素描人像画得不错,有时间帮我画一幅。”吴保国喝着茶,随意的说了句。 “我在净月湖经常帮游客画头像卖钱,熟能生巧而已,下面还要比色彩和自由创作,这些就有点玄了。”陈烽实事求是,谦虚的说道。 王亚东愣怔了一下,方老太婆病重需要手术费,钱德鑫为了逼迫她交出地皮,一分钱都未出,后来他说,方老太婆的手术费有人交了,是一个在净月湖卖画为生的小子出的钱。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也姓陈……。 刚才陈老叫他名字的时候,难怪听着有点耳熟,难道就是他? …… 第四十五章 那一掐的温柔 …… 一时间,王亚东比吃了个苍蝇还恶心难受,偷偷打量了一下陈烽,见他带着股傻气正学着陈老喝茶,而且他从进门到现在,对自己始终客客气气,应该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些,王亚东心里才平衡了一些。不过刚才这小子的表现,让王亚东又生出了警惕之心。 “陈老,你不是说还有一幅画吗?”这时,陈烽托着茶盏,笑眯眯的说道。 “王先生,能给我们开开眼吗?”陈烽奉上一盏茶,笑容灿烂。 接过陈烽奉上的茶,王亚东顿时感觉有点胸闷,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自己再把另一幅画作展现出来,时机不对。 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 陈烽还真是故意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要把王亚东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刚才故意说自己在净月湖卖画为生,王亚东和钱德鑫狼狈为奸,肯定知道有自己这号人存在。 不喜欢喝茶的王亚东,心乱如麻,第一幅画抛砖引玉,没有成功,还让自己损失了3万,下面这幅画,那可是幅大作,在拍卖行里50万起拍,多人一起竞拍,自己最后以88万的高价拍下来。 一下子花了98万,他可是当着大哥王承鸿的面,与父亲王衡飞签了军令状,势必要拿下这块地皮,才能使用集团大笔资金。 吴保国刚才的举动,明显是不想让秦君帼参与进来。飞驰集团想用孤儿院身底下的地皮开发新楼盘,这点小动作,肯定不能逃过他的眼睛。接下来万一这幅画,要被其他人低价买了,自己还不冤死。 “品茶赏画,人间一大美事。”陈老顺着陈烽的话说了句。 “王亚东,你不是来出售字画的吗?有就拿出亮亮。”吴保国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简明扼要,语气肃冷,让人不容反抗。 “是!”王亚东心中郁闷啊,好似被人拎着脖子放到架子上火烧碳烤一般。 他不由看了一下,秦君帼,她优雅的切完茶,托着茶盏轻啄着,根本就不想说一句话。 在中州地面上只要在上层稍微走动一下,就知道吴保国和秦君帼,两人要么不见,一见面必定天雷地火,谁也不让的狠斗一番。 见吴保国来了,王亚东还沾沾自喜,果然他俩互掐斗气,《松鹿图》价格一路飙升到60万,可被陈烽一搅合,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秦君帼整个女人,出生家庭无人知道,她既不经商,又不为政,可她的人脉之广难以想象。一些实力比较强的企业中,都有她的股份,她每年拿点分红,都够别人吃几辈子了。 女人陪吃陪喝陪玩一般都花瓶,她不一样,她有才有貌,和你喝个茶,吃个饭,那是艺术,那是文化,那是高雅,那是看得起你。顺便让你焦头烂额不能处理的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她就是这样一个妙人,久而久之,有人暗地里叫她观音娘子。 这位观音娘子,可不是救苦就难的观世音菩萨,以前有位企业老板,看中妖艳华美的秦君帼,脑满肠肥的欧吉桑老板,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结论,认为长相妖艳的女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情妇命,他腰缠万贯,风流倜傥,花开得正好的中年帅哥,出马砸下一箱子钱,这样的女人还不能手到擒来? 于是特意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头发抹了油,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兴冲冲去找观音娘子,结果观音娘子开门,听明来意,手一伸就捏进了老板高耸的裤裆,狠狠一掐……一声惨叫里,观音娘子甩甩手,嫌弃无比地道:“这么小,壮大个两倍再来。” 后来听说,那老板不能人道不说,企业在一个星期内破产了。观音娘子这手劲可不是盖的,小道消息,说她以前可是特种部队的女兵。这样的强势的女人谁敢不敬。 能把她请来,王亚东也花了一番功夫,得来两幅古画后,特意找一些能和她说得上话的人,故意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她。 可自己周全的计划,全打乱了,王亚东心口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可是却无计可施,只能从长盒里拿出第二幅画,一拿出来他的心里更堵了。 在两名店员的帮助下,画作高挂在了中堂之中,画作徐徐的展开。 画面乍一看,好似有无数的墨点,细看墨点下是一片叠嶂山峦,山峰林立,从近到远,一览无余,自有“自山下而仰山之高远”的味道,显得山峰险峻,远树树叶浓墨随意点出,山淡树浓,山峰显得被水浇灌了,因此这幅画作看上去,如同许多墨点点成,村落寥寥几笔只勾勒了屋檐,掩映在树丛之间,较有灵气,意境也不错。 题识:曲如罨画溪头路,幽比王官谷口村。最爱南山山色好,千峰湿翠正当门。丁酉春画奉砥斋四史先生雅正。沈阳戴鑑。钤印:戴鑑、石道人。 这幅画上的右下脚,还有一枚收藏印:潍水郭味蕖收藏金石书画记、知鱼堂后人郭味蕖特殊时期劫后珍藏。 画面展开之时,陈烽有点小兴奋,他从这幅画上看出,王亚东对书画一窍不通,是个没有文化底蕴的人,最后他在想,要不把这幅画也收了? “这幅《千峰湿翠》图,绢本看得出来是老绢本,挺古旧,戴鑑(鉴)的作品。还有知鱼堂郭味蕖的收藏印,这价值就高了。”书画收藏者白眉老头,一看之下,啧啧称叹。 “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也算是特殊时期时期,劫后余生保留下来的一幅墨宝,由知鱼堂后人郭味蕖珍藏。”陈老点了点头:“郭味蕖当代画家,山东潍坊人。郭家书香世家,大多数人都会丹青,知鱼堂是郭家的堂号,沿用至今。郭味蕖自幼随家乡画家丁东斋、刘秩东习画,得黄宾虹指导,擅花鸟兼及山水,所作融会诸家之长。对金石、考古、鉴赏、书法和文学皆深有研究。”陈老说起此人还是相当崇拜。 “特殊时期时代,以打倒一切“走资派牛鬼蛇神”为宗旨,一些名家收藏的古籍典藏,古玩字画,甚至有文献价值的历史文物,被一些愚昧无知的蠢货,砸的砸,烧得烧,就这样没了。”说到蠢货的时候,书画收藏者白眉老头咬牙切齿,悲呼声声。好似他恨不得早出生十几年,就算被关进牛棚,冒死也多抢救些名人字画下来。 “能在那个时代保留下来的东西,那都是相当珍贵的东西,这幅画由特殊时期时期郭味蕖收藏,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吴保国看了一下画面后,拍了拍陈烽的肩膀:“小陈,每次都有别出心裁的见解,你不说两句?” 陈烽苦笑一声,吴大佬,不必每幅画都要我来说几句吧,自己是在新时代成长出来的孩子,没有经历过那段悲催时代,可也听方嬷嬷说过一些,当时一些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遭批斗游街,关牛棚猪圈,熬不住的人都辞世了,熬过去的人现在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特殊时期,自然波及到了美院,红卫兵进入中央美院,将郭味蕖,吴作人,李可染,这些自身擅长笔墨丹青,也喜好收藏的画家,所有收藏查抄而出,经过武斗,两派打仗,把屋里弄乱了,许多珍贵的字画损坏了不少,后来因为周总理的关注,才把这些书画名家自己收藏画作归还他们,可有的已经无法补救了。郭味蕖先生在“特殊时期”期间被迫害。我只知道这些。”陈烽说完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些是他从老旧的报刊杂志上看来的。 一时间,大家都在感怀那段让人痛心疾首,愤懑无语的岁月。 不过陈烽心中了然,这幅画的作画者戴鉴,和张迺耆在画技上比较的话,后者还多了份鹤立独行,标新立异。 而戴鉴这幅《千峰湿翠》图应该仿了黄公望的画作,连画风,画技都很相似。戴鉴清朝人,字赋轩,号石坪,石道人,山东济宁人。少颖异,沈诗、画。 “逝者已逝,来者可追,好了大家言归正传。”陈老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这幅画,是戴鉴的真迹,丛树平林多用横点,林峦浑秀,似平而实奇,意境苍郁。” 陈老越说好,王亚东堵在胸口的气消散了一些,就算秦君帼不买,其他人的价格也会抬上去,‘博古斋’毕竟不是拍卖行,价格稍微低上个几万,他多少还能勉强接收,要是太低,他就不卖了。 可就在王亚东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陈烽继续说到:“陈老说得好,我刚才细细的看了一遍,画面上无大笔的墨,惟树叶有浓墨、湿墨,显得山淡树浓。远处的树又以浓墨点后再点以淡墨,树叶或横点,或竖点,或斜点,勾写松针,都用了湿墨,看上去一片山好似一片水,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真正的千峰湿翠,好似要滴出水来了。” 陈烽一边说着,一手倒转茶盏,一滴茶水,‘啪嗒’一声滴落在台面上。 听了陈烽的话,陈老差点要学闻人定抬起老脚,一脚把陈烽踹出‘博古斋’。 这小子居然把黄公望的一些书画特点说了一遍,还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还怕别人听不出来。可自己也挑不出陈烽哪里说的不对。 不过王亚东带来的两幅画,都不是太讨喜,要不是后面这幅有知鱼堂郭味蕖先生的藏印,价值上要打很多折扣。 “咳咳,千峰湿翠,水意盎然,水意盎然……”陈老只能连连咳嗽连连,讪笑几声。 白眉老头刚才没有收到画,本想收了这幅画,可陈烽陈老的一番话,让他犹豫了。这幅画是戴鉴作仿的黄公望的画作,只要在书画方面有点底蕴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挺有趣。”秦君帼发出三字箴言,意味颇深,吴保国瞅了眼陈烽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显然两位大佬都没意思收藏。 听到秦君帼说有趣,王亚东心头美滋滋的,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 没有文化真可怕!作者被一群人一通猛踩,我们比你更有文化,踩死你。 鼻青脸肿的作者,挂着两道鼻血豁然抬头,两眼泪汪汪,兄弟姐妹们别踩了,我错了,踩我你脚疼,还是用票砸吧,这样我会痛着并快乐着。 第四十六章 一张rmb1.15克 对书画两眼一抹黑的王亚东,听了陈老刚才的点评,陈烽续评,都是对这幅画的赞扬之声,他认为这幅画卖得很值,心里平衡了,堵着的气儿已消散了不少。 可看到诸人的神色,兴趣缺缺的样子,有点奇怪,难道这幅88万的画,还不如前面那幅10万的画,怎么一下子大家都不敢兴趣了? 看大家兴趣缺缺,王亚东反而轻松了,把这幅画带回去,那他就没有什么损失了。 “既……”然大家不感兴趣,我就带回去了,王亚东心里是这么想,也想这么说,可他一个然字都没说出来。 一声清越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王先生,这幅画我想买。” 王亚东看到一盏碧幽幽的茶水,在自己眼前晃悠。 王亚东恨不得抬手将面前的茶水,全部泼到陈烽那张笑脸上。 ‘博古斋’里的诸人都狐疑的看向陈烽,这小子秀逗了,刚才他自己洋洋晒晒,解说了这幅画的笔墨,他应该知道这幅画是戴鉴仿黄公望的作品,他为什么明知故犯要买下来,可这幅画不管是拾人牙慧也好,清朝人高仿也好,价格肯定要比张迺耆的《松鹿图》价格要高出许多。 其实这幅《千峰湿翠》图保底估价50万,陈老早就估算好了,在拍卖行里这幅画至少能拍卖个六七十万。 他听到陈烽要买,心中嘀咕,陈烽这孩子昏聩了,借那么多钱,以后怎么还?就算朋友之间交情好,王老板这样重利的商人,一借再借,又是一笔大款,他会借给陈烽吗?除非陈烽家里有会下金蛋的老母鸡。这是神话,他哪来会下金蛋的老母鸡,除了上次他去典当一个金蛋后,再也没去过‘鑫源’典当行。 想着这些,陈老眼中泛起忧色,但也不能直接了当的阻止,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其他人听陈烽要买这幅画,愣怔了一下后,也都没有出声,毕竟这幅画还是挺有收藏价值,有钱买个喜欢,可大家一听又是一幅拾人牙慧的作品,兴趣淡了一些。 “王先生,你不会想收回吧?我是真心想买这幅画。”陈烽中肯的说道。 “你买?”王亚东也相当精明,他从陈老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担忧神色,再仔细看了一下陈烽,洗得泛白的衬衫牛仔裤,膝盖处磨得快要破了裤管,透着股寒酸,净月湖卖画为生的小子,每天画个十来张画,能挣几个钱。 借钱买画!吴保国和王大宝虽说都是腰缠万贯的土豪,但是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借钱给这个穷小子大笔的钱,毕竟借钱给人要看看对方的偿还能力的,王亚东和陈老想法一样。 “你真要买?”王亚东心中认定了陈烽没钱,等会自己狮子大开口要个100万,看他能不能拿出来。 “我认真的。”陈烽点头,随后笑看着陈老:“陈老,麻烦你估个价呗。如果王先生给我要100万200万,我可买不起。” 陈老老牙磨啊磨,这个小子忒坏了,这个价格要他怎么报,他从王亚东卖给陈烽第一幅画作的时候,他知道王亚东是割肉卖出,而这幅画要是自己报实价,估计他不是割肉而是要断腕了。 “50万。” 突然间,秦君帼吐气如兰的报出了实价。 “秦姐,对字画买卖也很有研究啊,太好了。”陈烽心内顿时鲜花怒放,恭维了一下秦君帼后,继续说道:“50万,王先生觉得价钱合适,您就卖给我吧,要不我再给你加高一点多个2万。” 陈烽脸上的笑容灿烂,可一双眼睛紧盯着王亚东,透着冷意。敢打孤儿院的主意,我早就想收拾你了,你既然撞在我的枪口上,我且能让你带着这幅画走。 王亚东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眼光也阴鸷森凉。他看出陈烽的意图了,这小子是故意,绝对是故意的,自他买自己的第一幅画开始,就有计划的让自己往他的圈套里跳,这小子心思缜密,装傻充愣,借力打力,釜底抽薪,一步一步把他逼入死胡同。 地皮的事他知道,方老太婆肯定告诉他了,王亚东顿时怒从心起,50万卖给他,自己不是要亏38万。可50万,你小子有吗? 王亚东虽不能与浑身隐透着铁血杀戮的吴保国相提并论,可他手上也没少沾血,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怒火炙热。可他毕竟见惯大场面,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沉住气,以后有机会收拾这个小子。而且自己可不能在这里折了飞驰集团小开的面子。 “你确定要买?”王亚东又问了一句,步步紧逼。 “陈老弟,考虑清楚了。” 王大宝说完闷头喝茶,都说有钱人玩收藏,他知道陈烽现在小有资产,可小楼的60万贷款还没还清,他用羊脂白玉换来的100万,购买价格不菲的古画,可这些古画,既不能吃,又不能用,除了附庸风雅,观赏外,他难道想转手再卖掉?可再转手的话,重新估价,拍卖,还要被拍卖公司收取佣金,能挣些钱,可太繁琐了。 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位老弟的心思了,感觉自己和陈烽这人相处,为人还是不错,王大宝犹豫了一下后,因此出声提醒了句陈烽。 王大宝的话,无非让王亚东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由倨傲的斜睨了陈烽一眼。 “我买。”陈烽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50万,我可以卖给你,可我要现金。”王亚东放松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提了一个看似不过分的要求。实则还是有点难度的要求,银行提现金超过6万就要预约,取这么多现金可是要高层首肯的。 “现金?”陈烽摸摸脑袋,有点为难的说道,50万现金,银行一叠1万,50万人民币,一张人民币1.15克,50万就是5000张,50万算重量,就是11斤半,比一只大蹄髈都重,拎在手里很沉了。 为难了吧,不行了吧!王亚东心头压抑的怒火,稍微熄灭了一些,心中冷笑一声。 “这幅画价钱不低,要不就这样算了吧?”王亚东佯笑了声,表现得很大气,实则把陈烽推上了悬崖。退一步,人品有问题,前一步,没钱,有钱也提不到,那么等着粉身碎骨吧。 ‘博古斋’一时间,声息全无,都等着陈烽的决定。 “行,现金就现金。”陈烽转向王大宝,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许经理,你好,你可能对我不是很熟悉,不过我和你在‘玉品轩’有一面之缘,我叫陈烽,想从银行提点现金。就提50万,如果没有,那就算了,我也不能让您为难,……” “哦,王老板的朋友啊,好说,好说,我知道了,你随时来提吧。”对方一点咯噔都未打,就同意了。大银行这点储备资金都没有,那早就倒闭了。 “陈老能提供几个黑色塑料袋子吗?最好厚实一点。”陈烽合上手机,笑眯眯的向陈老要塑料袋。 陈老感觉自己血压有点上头了,他看走眼了,陈烽这小子是有钱人,土豪还吝啬的讨要塑料袋去银行装钱。心脏那个跳呀,那个抖啊,他大半年前还经常在‘博古斋’蹭吃蹭喝,无耻啊厚黑啊。 店员拿来几个厚实的黑色塑料袋,上面还印着‘潮人’两个大字,陈烽取走塑料袋,对王亚东扬了扬。 “王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语毕,陈烽脚下抹油,麻溜的出了‘博古斋’。 “嗡”脑袋一声巨响,王亚东差点从椅子上惊跳而起,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第一个念头,陈烽有钱,第二个念头,陈烽认识银行行长,第三个念头,他又掉入了陈烽的圈套,第四个念头,又亏本38万,第五个念头,钱还在其次,可回到家后,面对大哥的冷嘲热讽,还有以后的计划……。 出师不利,让王亚东心情顿时沉落到谷底。 王大宝傻眼了,好像,貌似,他的名号被陈烽挂了一次羊头,可陈烽半个字都没提他是自己的朋友,是人家许行长自己误会的,自己说的,陈烽这移花接木的说话艺术,高,那是相当的高。 王大宝摸了下自己肥嘟嘟的胖脸,有点哭笑不得,然后看了一眼,沉稳的吴保国,平静安然,妩媚妖娆的秦君帼,也只是勾着嘴角微微一笑,随后见她亲启红唇,吐出三个字:“没白来!” 陈烽出了‘博古斋’的门,心情和天空的太阳一样灿烂,让王亚东体验一把,“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气概,真爽啊。 其实陈烽去‘玉品轩’卖玉的时候,王大宝真巧在接待一位朋友,陈烽进去跟他们打招呼,那个人见王大宝对自己很热络,就顺手给了自己一张名片。 一看名片,银行行长,职务不低,陈烽就多了个心眼,把上面的电话号码都记在了心里,当时他想等以后,绘画等级高了,画魂之力多了,画出更多价高的物品,钱还不如潮水般涌进入来,到时候,自己需要一位资深的理财人士,帮自己打理打理。 陈烽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可这么快就用上了。 ^…… 家里有马达马达钱的人,可以用我书中算钱重量的的方式,算一下你家的钱重量有多少,超过120斤的,嘿嘿,可以扔我1斤吗?太多了!,那一两也行,我不嫌少。360度高难度满地打滚,求票票,求收藏。 第四十七章 无底线的可怕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新人作者,如果你看得爽,就给我票票吧,就来个收藏吧,今天要两更的节奏啦。五一,大家可以尽量无底线…… …… 陈烽踩着自行车去的,‘将军’也带去了,‘将军’膀大腰圆的家伙,自己提好现金,正好它给自己押车。 陈烽顺利的从银行提出五大捆的毛爷爷,分别装进五个黑色塑料袋里,在银行工作人员惊悚的目光中,挂在自行车笼头上,一路上,黑底白字的‘潮人’摇摇晃晃,看到的人,一人一狗黑塑料袋组成的奇葩造形,都以为陈烽是送货潮人。 重新回到‘博古斋’。 陈烽提着五个塑料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高举着五个黑袋子。 “我回来了。” 就那么一刹那,王亚东心头火焰烧到了眼睛之中,森冷的火焰好似一把锋利的尖刀,要把陈烽活刮了一般。 那是杀气! 杀气!一闪即逝! 陈烽无视王亚东闪现的杀气,拎着五袋子的钱,往茶桌上一搁。 其他人看着五个黑塑料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种用塑料袋装钱,招摇过市的人,估计大街上绝无仅有。这个小子真是个傻大胆。 而陈烽将装钱的塑料袋往王亚东面前一推。 王亚东看着五个黑塑料袋里的钱,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要把他憋死,脸色青红交加。 “王先生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过分劳累了。”陈烽的关心之语,透着殷殷的关切,让人听不出一点不妥之处。 陈老觉得头又有点发晕了,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从王亚东微微浮肿的眼泡看来,此人倒是需要好好休息,或者买几瓶六味地黄丸吃吃了。不要以为年轻是本钱,有的是旺盛的精力,恣意消耗无所谓,可他到老了就不行了。 想到这方面,陈老有点小得意,小伙子还是学学老头我,宝刀未老,雄风不减当年,咱家老太广场舞都不去跳,身材也依然苗条。 王亚东垂在桌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现在真恨不得马上宰了陈烽,可见吴保国和秦君帼齐齐看向自己,他只能松开拳头,讪笑了几声。心中心虚莫名,好像自己每三天一次的彻夜运动,被陈烽看到一样,这怎么可能。 “王先生,还要点点钱吗?”陈烽笑看着王亚东那张光怪陆离的脸,心情比跟着‘小蜜’遨游在空中还舒爽。 “不用了!”看着黑色塑料袋里的封条封好的钱,王亚东欲哭无泪,这小子简直比流氓还流氓,扒了人家衣服,还要人家大声说,你剥吧,你剥得好。 “您不点了,那画我就收走了。”陈烽直接去收画了,心中那个激动啊,一下子收了两幅画,拿回家既可以学习新画技,又能从中吸收画魂之力,两幅画保守的估计至少也有六七滴画魂之力。就算画三枚羊脂白玉,一枚45万,也能换135万,两幅画才花了57万,算起来还是自己占大便宜。真是利润翻番的生意啊。 而且能让王亚东的计划破产,狠刮他一笔,让他怒不敢发,憋在心里,让人精神都为之振奋。 陈烽这事做得没有保留任何底线,觉得学习雷锋好榜样,对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冷酷无情。 想到此处,陈烽抱着两幅书画的盒子,凑到王亚东的耳朵边低声说道:“王先生,悍马车的车轮子要换换了。” 王亚东愕然,什么意思?他的悍马车轮怎么了,不会这小子做手脚了吧。 “各位,我先告退了。”王亚东看着茶桌上的五个黑色塑料袋,咬了咬牙,拎起来急匆匆就走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告辞了。”其他几个书画收藏爱好者见这里的事都结束了,站了起来,也走了。 “陈老,叨唠了半日,我也要告辞了。”吴保国也站了起来,也准备走了。 “吴总,那就不远送了,欢迎你下次再来。”陈老起身相送。 “有时间一定来叨唠。”吴保国握了下陈老的手,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君帼一眼:“我脚不好,就不送你了。” “我脚好得很,自己会走。”秦君帼冷声说道。 “秦主子,我的车就停在‘玉品轩’后面停车场,离这里不远,要不我送你。”王大宝见两人又掐上了,赶紧凑到秦君帼的身边打岔。 “我有车。”秦君帼挥挥手,一脸不耐烦,朝门口走去。 陈烽无语,他也看出来了,吴保国这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情商弱智,在追女人的方式上,就像小男生为了吸引小女生的注意,拉小女生的小辫,在她文具盒里放毛毛虫,想着法子的欺负她。 而这一套在秦君帼这里根本行不通,她的个性外柔内刚,两个强势的大佬,铁定针尖对麦芒,时间一长,这样的感情又能经受多少年,这样的硬碰硬,最终有情的两人感情淡化,有情也变成了无情,无情造成了内伤。 其实两人中只要一方稍微示弱一点,就能鱼跃龙门,海阔天空,春暖花开了。 想到这些,陈烽洒然一笑,抱着装画的盒子,和王大宝跟在两位大佬的后面。 “王大哥,其实刚才我在《松鹿图》中,还看出了一点意味,纯属个人建议。” “哦?那你说说?”不知道陈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大宝非常配合的接着话头。 “那只梅花鹿回首,一个劲瞧着山石上的兰花,眼珠子都好似要掉下来,乍一看,还有点瘆人。可这画的喻意是福禄寿喜,多好的意思,梅花鹿那么用力瞪眼,会不会是因为吃不到葡萄,哦不,是喜欢兰花,它着急得只能干瞪眼了,其实那么点距离,走近一点,头抬一抬就行了,毕竟长着四条腿……” “呃。”王大宝差点喷笑出来,但看到豁然回头的一男一女,硬生生的忍住了,可一张肥胖的脸憋得满面通红,腮帮鼓鼓,说不出的滑稽。 “跟王大哥,交流一下书画知识。”而陈烽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位大佬,还举了举盒子。 “陈烽,明天我要去九龙湾钓鱼,你来吧。”吴保国说了一句后,匆匆看了眼秦君帼,眼睑低垂:“明天我去接你,裙子不准穿。”冷声说完,他立马回过头去,好似后面有人追赶他一样,急匆匆走出了门。 细心的陈烽,看到吴保国的耳朵根有点泛红,装什么装,有爱就大声说出来呗,蹉跎你的岁月,苍白了她的容颜,何必。 秦君帼嘴角微勾,嘴角的皱纹,宛若渡过了漫长冬日后,枝头暴出的簇簇嫩黄新牙,向着阳光舒展。 吴哥终于肯低下头颅,踏出第一步了。能撮合他们两位,那可是自己几十年的心病了,王大宝激动的揉了一下陈烽的脑袋瓜子。 “不要忘了,吴哥的菜园子,施肥可等着你呢!”王大宝双眼中不由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塞在陈烽的衣兜里,随后高兴的屁颠屁颠追吴保国去了。 陈烽的手伸进口袋,手指在卡片上摸了几下,牛人身上拔根毛下来,也比自己腰粗。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肯定是好东西,留着准没错。 陈老的店员们,看到那张卡片,两眼放光,羡慕妒忌恨。 “你过来。”这时,没走出门的秦君帼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朝陈烽颔首。 “呃!”陈烽有点心虚地看着秦君帼,毕竟自己又借画鼓动了吴保国,拿出男人的魄力和勇气,追求秦君帼,但终究是人家的私事,他一个毛头小子连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呢,装什么情圣啊。 陈烽小心翼翼的看着轻摇手中团扇的秦君帼。 秦君帼脸孔一板,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陈弟弟。” “秦姐,您叫我陈烽就行了。”陈烽小心脏那个抽搐啊,女版的东方不败啊。 “你养的狗,我要带回去。”秦君帼‘噗哧’娇笑了一声,把下面的话说全了,陈烽才喘过气来。 “秦姐,就算把它送给你,我也愿意,可这狗你养不熟,除非你每天用绳子拴着它,不然它肯定会跑回来。”陈烽又惊又诧异,也把‘将军’以前的丰功伟绩讲给了秦君帼听了,清楚地向秦君帼表明,不是我不想送,而是我实在没办法。 “我带它回去,是给我家‘貂蝉’配种。” 我勒个去! 陈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将军’和‘貂蝉’配种,怎么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貂蝉?”陈烽讪笑的问。 “就是上次那条黑藏獒。三天后,你的狗,我会还给你。”秦君帼闲话家常的跟陈烽聊着,一点都没认为她的话不和谐。 陈烽心中冷汗滴滴,那条威武的藏獒叫‘貂蝉’,这狗名起得格调真够高,在三国里有勇无谋的吕布,好歹也一员猛将,‘将军’与‘貂蝉’也能算是比较般配,就是不知道土狗和藏獒生出的狗是什么模样。 “那没有问题。”陈烽踢了‘将军’一脚:“好好对待你的‘貂蝉’” ‘将军’谄媚的蹭着陈烽的腿,一点都不知道,主人把它卖了。 现在,陈烽心情愉快,因为等会还要去看一场好戏。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八章 流氓本质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 送佛送到西天。 陈烽怕‘将军’不肯上秦君帼的车,就跟着秦君帼来到停车的地方,指挥着‘将军’上了车后,他推着自行车,故意路过王亚东停车的地方。 只见王亚东猛踩着千斤顶,把悍马车翘起来,一个备用轮胎放在一边,看样子要换轮胎。 陈烽暗暗好笑,他跟陈老通过电话后,来‘博古斋’的路上,就看到了王亚东的悍马停在路边,他立马召唤来‘小蜜’给它下达了命令,有能力破两只轮胎,没能力破一只。 聪明的‘小蜜’没有逞能,毕竟人家的车是悍马,车轮胎是进口货,‘小蜜’的蜇刺,再坚硬也很难刺破这种轮胎。 听了陈烽的命令,‘小蜜’就在车轮上细细的探查,找磨损最厉害,轮胎壁最薄的地方穿刺,一次不行就来二次,发扬了一把铁杵磨成针的精神,用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在悍马车前后各一只车轮刺穿。 看到王亚东满脸抑郁的猛踩千斤顶,陈烽故意高声朝他叫了一声:“王先生要帮忙吗?” 王亚东一看是陈烽,心火噌噌的直冒,顾不得装绅士了,冷声大喝:“滚……” 陈烽立马骑上自行车走了,心中那个爽啊。 王亚东换好备用轮胎,启动汽车,又开了一段路,发现车子倾斜了,下车一看,另一只轮胎半憋了。 一气之下,王亚东暴戾之气尽显,猛踹车轮:“踹死你,踹死你……” “噗”轮毂贴地。 陈烽悠哉悠哉的踩着自行车,行进在九龙湾那九曲十八弯的道路上,想到王亚东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特别的舒爽。 刚才和叶依柔通了电话,得到好消息,方嬷嬷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等她出院后,就要慢慢调养了。 带有‘小蜜’自己酿造的蜂蜜,混合着普通蜜蜂酿造的蜂蜜,积攒了几天,玻璃瓶只有薄薄一层,为了方嬷嬷以后每天吃上一勺蜂蜜。 陈烽让‘小蜜’发展蜂群,‘小蜜’再次发挥着流氓本质,从在养蜜人的蜂箱里诱骗蜂王,养蜂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窝一窝的蜜蜂,从他的蜂箱里飞走。 等蜂群走了后,养蜂人打开蜂箱一看,蜂蜜都没了,他以为中邪了,叫了辆车,拖着蜂箱就走了。 六只蜂王带着蜜蜂大军,在小楼外三面大树上安家落户,把蜂巢隐秘在浓密的树叶下面,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把小楼围在了中间。 这么安排,陈烽想,九龙湾毕竟在偏僻之地,如果有人想进入小楼,翻个墙,爬个阳台,易如反掌。 有这些散布小楼四周的蜂巢,有人想进入小楼,‘小蜜’第一个会知道,这样就多了些防护。同时蜂群多了,可以多收获一些蜂蜜,一举两得,陈烽对这样的布置很满意。 而‘小蜜’今天刺破两只悍马轮胎,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精力耗尽,生命体征虚弱不堪,看得陈烽直皱眉,这时,画魂提供了两个方法供陈烽选择,一,把‘小蜜’收到地黄画册内,休养生息30天,二,2滴画魂之力,给‘小蜜’点化提升,可立刻变得生龙活虎。 2滴画魂之力啊,画2个金蛋可换成12万真金白银。画羊脂白玉可换成45万真金白银,这也太奢侈了吧。一向抠门的陈烽,暂时把‘小蜜’收回了地黄画册之内。 与此同时,陈烽想画出一只蜂王,这样‘小蜜’就能统领一群不同于普通蜜蜂的手下,‘小蜜’就不需要亲力亲为了,但这些必须自己的绘画等级,晋升到高级描摹师才能实行。 现在自己的画技点才47点,提升13点后才能达到高级描摹师的级别,画魂之力才2滴45丝,这些离自己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是再难也要赶快提升,今天发生的事,陈烽有预感王亚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要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今天花出去了57万,小楼还有60万贷款未还,看似120万一笔很大的款子,算下来只剩3万。 还有叶依柔快要进入音乐学院进修,音乐学院学费高昂,小柔能在音乐学院舒心进修,需要预备一些资金。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特别是这种音乐学院,能上得起音乐学院的人,家里至少都要小康水平。钢琴也要赶快买了。 当然,这些钱以后跟大熊那小子清算,谁让他思想拙劣,私藏自己平常画的鬼画符,还时不时拿出来恶心人,这样的恶行,该和他清算。 想到那只坏熊,陈烽不由笑起来,然后思绪又转回来,不知道这两幅画作,能让自己提升多少画技点,吸收多少滴画魂之力。 想到此处,陈烽脚下使劲,一路猛冲回家。 陈烽把自行车停放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新家,等方嬷嬷叶依柔住进来了,这个院子肯定大豆粒粒饱,瓜果挂满枝,再养几只鸡,几只鸭,过上小地主的快活日子。 陈烽来到自己的房间,直接把两幅画取出来,铺展在床上。 看着这两幅画,陈烽心内感叹,上次那幅谭延闿的墨宝,还没有恢复原貌,自己现在要蹂躏这两幅画了。 但想到前面有大山要跨越,晋升成高级描摹师迫在眉睫,这些画只有等自己成为高级描摹师了,再慢慢修复。 手随心动,天玄笔出,陈烽首先点在了戴鉴那幅《千峰湿翠》上面,空气水纹般在画面上荡漾开来,线条,墨点,凌空而起,再次以立体3d影像,立于虚空之中,呈现在陈烽眼前。 整幅画作一笔一画,随着线条,淋漓的墨汁全面铺展开来,陈烽好似站在大雨过后,弥漫着水气的山林之间,鼻子充裕着浓重的湿气,周围一草一木,饱孕着水,远处的山峰湿答答,水汽蒸腾。 戴鉴的这幅《千峰湿翠》图,虽然仿的是黄公望的画作,但期内的灵韵精华,也算继承延续下来了。 这幅画的技法,主要在各种不同形态的墨点上,陈烽找到了主要学习的对象,就开始描摹起来。 没有爱打呼噜的‘将军’在身边,陈烽敛气凝神很快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天玄笔如同金凤点头,笔锋在虚空中,横点,竖点,斜点,一路点过去。墨点,密集得犹似下了一场连绵的雨。 淡绿色的画魂之力,如同细雨润无声一般顺着天玄笔,进入自己的体内。 这次,陈烽没有感受到飘飘欲仙的感觉,但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春雨滋润过一般,温暖湿润很舒服。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升1点,达到48点,画魂之力凝集2滴56丝,合计:5滴1丝。”画魂一如既往的报告。 陈烽心头一喜,2滴56丝不错,合计5滴画魂之力,自己的钱包又可以鼓鼓囊囊了,等两幅画内的灵气吸收完了,画蜂王的画魂之力就有了,余下的画魂之力,换成钱的话也不会少。这样一来小柔和自己的学费就不成问题了。 从名人字画里吸收画魂之力是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 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陈烽继续描摹,他发现戴鉴画这幅作品,是经过仔细观察大雨过后的山峰,回到住处,屋檐还滴着雨,他来不及换下微湿的衣衫,立马做的画,因此整幅画的意境不错。戴鉴常游吴、越、晋、豫间,遍览山川之美。没有这样丰富的游历,画不出这样意境的作品出来。 但是由于心情急迫,所以下笔急促,有些地方的笔墨略显得浮夸,山峰因此少了大气磅礴之感。 陈烽一边画一边在思考,他大半年来,一直都在学习前人作画技法,逐渐吸收,学以己用,能把这些技法牢牢掌握,是现在自己首要任务,古人的画技也有缺陷,只有去糟粕取精华才是硬道理。 知道了这幅画的不足之处,陈烽描摹起来,就有章法多了,最后一遍,不再跟着画作者的手下笔行。 等《千峰湿翠》描摹完,陈烽的画技点提高了2点,达到50点,画魂之力吸收了1滴5丝,合计:6滴6丝。 这样的增长速度,让陈烽一再欣喜不已,特别是画技点一下提高2点,自己向高级描摹师的级别迈近了一步。 描摹了几遍后,虚空中的《千峰湿翠》散去,失去灵气的画作,变成了死气沉沉,呆板的画作。 接下来,天玄笔点在了《松鹿图》上面。 虬龙般的老松,枝桠结实,如同铁铸一般,苍劲有力,衬托着临石而居的兰花,姿态更加优雅。淡淡的兰花香,弥漫在房间内,沁人心脾。 《松鹿图》在虚空全面铺展开来的时候,陈烽抱着非常大的期望,这幅作品的技法,自己非常喜欢,工写意,又能从实际出发,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点。 山石兰花老松,陈烽描画得相当用心,随着他的描摹,他发现画作者画松兰石,下笔流畅自如,很有节奏感。画魂之力有韵律的进入自己的体内。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升1点,达到51点,画魂之力凝集出1滴35丝,合计7滴41丝。” 钱来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九章 深夜来的访客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 陈烽眼睛一亮,画魂之力有7滴41丝了,画7个金蛋45万,3枚羊脂白玉加1个金蛋140多万,赚大发了,顿觉那些花出去的钱,都收回来了,而且大半的钱还是王亚东送给自己的。 开心之余,陈烽描画梅花鹿的时候,突然断笔了,线条不流畅,画魂之力一下子没有了。 出问题两人?陈烽纳闷了,再画了几遍,还是如此,有些线条处还会断笔,奇了怪了。 “主人,修缮过的画作,修缮之处根据修缮之人的水平,灵气会发生变化。”画魂解惑。 陈烽愕然,细细一看,发现梅花鹿背上的鹿毛,一层层淡墨覆盖在原来的线条之上,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原来如此,要吸收这里的画魂之力,必须选择底层线条描摹。 新老线条交织在一起,并不好确认,陈烽全神贯注,看准线条,稳住手腕,一笔一画勾勒鹿毛。 陈烽画鹿画得异常的艰难,一遍不行两遍,二遍不行三遍。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夜空中成片的乌云飘过月亮,月辉在乌云中忽明忽暗,朦朦胧胧,好似给九龙湾蒙上了一层面纱。 当画完最后一笔,陈烽好象打了一场艰苦的战斗,双眼发涩,手腕发酸,人也困顿无比。一看时间是午夜2点了。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1点,达到52点,画魂之力凝集出1滴12丝,合计8滴53丝。” 听到画魂的最终通报,喜悦立时涌上陈烽的心头。8滴53丝画魂之力,又刷新了历史记录。等自己成为高级描摹师,他就可以帮‘小蜜’提升,画出蜂王。 陈烽美滋滋的想着,突然,小楼外传来‘咔嚓’树枝折断声音。 “咔嚓” 声音不大,可夜深人静时分,显得异常的突兀。 陈烽豁然侧首,随声看向窗户,这个半夜三更,没有大风,怎么会有树枝折断的声音? “啪嗒”反手把室内的灯关了,陈烽悄无声息的移到窗户边,透过窗帘合拢处一丝小缝隙,朝窗外看去。 小楼原主人,窗帘做了两层,一层黑花绒布,一层白色纱帘,有了这两层窗帘,隔绝着外面的视线。 窗外寂静无声,忽明忽暗的月光洒落下来,阳台上树影重重,阳台外树木密集,犹若张牙舞爪的怪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随时随地,猛扑下来把猎物吞入腹中。 一股不安的感觉立时袭上陈烽心头,神经紧绷。 自己不会听错,那是树枝被重物压断的声音,九龙湾地处偏僻,后面是高山,树木很多,夜里有几只野猫出来觅食,猫体态轻盈,爬树悄无声息,而且小楼周围一些树上还有蜂巢,野猫不敢招惹大群蜜蜂,都会避开绕道。 小楼外肯定有人,那么这个人是谁?鬼鬼祟祟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烽首先想到了王亚东,他不会损失了那么多钱,来个狗急跳墙!以他在飞驰集团尴尬的地位来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陈烽最坏的猜测,可这样宵小的行径,让陈烽又产生了怀疑,王亚东是飞驰集团的小开,就算亏损一些钱。可飞驰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人家拔根毛都比自己的腰粗,他怎么会缺钱。 王亚东回去也就脸上不好看。这样的人,有野心有魄力,折损点脸面,气愤了一会,肯定很快恢复理智,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可现在找自己麻烦的人,除了王亚东和钱德鑫就没有其他人,想到钱德鑫,陈烽的眉头挑了挑。不会是这只老甲鱼在玩什么花招吧? 先不管此人是谁派来的,今天他只要踏足自家小楼,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朦胧的月光下,黑影斑驳的树丛中,一丝白芒,一闪而过。 陈烽随着绘画等级提高,他的目力比一般人强,看东西就和拍照按快门一般,可存在脑海里,再从脑海里调出画面,细细看才能从细枝末节里发现端倪。 陈烽揣摩了下那白芒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确认那是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虽然屏幕的亮度已经降到了最低,但在这样漆黑的夜,还是被自己看到了。显然是那个人和别人用手机交流着消息。 这人也相当的小心谨慎,也相当有耐心,刚才踩断树枝后,半个小时内,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陈烽耐心十足的等着。 过了一会,躲在树冠里的人,终于动了,那个人猫着腰,踩着粗壮的树枝,朝自己卧室的阳台逼近。 那人攀上阳台后,又安静的匍匐在原地一会,然后一个轻巧的翻越,越过了阳台护栏,来到阳台上,并没有着急的打开阳台的门,而是贴着墙,没入黑暗之中。 来人戴着黑色口罩,配戴夜视镜,装备很齐全,显然是个惯偷,陈烽对来客做了初步的评判。 这个时候,陈烽不敢掉以轻心,他需要‘小蜜’的战斗力。没有‘小蜜’外面的蜂群,群龙无首,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小品《不差钱》有句经典的台词,是这样说的,人的一生很短暂,有的时候跟睡觉是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可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人死了,钱没有花。还有一件最最痛苦的事,人活着,钱没有了。总的一句话,花钱花的有价值就成。 想到此处,陈烽不再犹豫,双手一抖,神笔画册齐出,掀开画册,只见‘小蜜’漂浮在画册内,气若游丝。 笔悬中天,陈烽催动体内的画魂之力,淡绿色画魂之力如同墨汁,落在‘小蜜’的身上,一层绿光射入画册之内,如同蚕茧一般瞬间把‘小蜜’包裹在里面,画魂之力似乎充满了魔力,如同绿色电流飞蹿在‘小蜜’的体表上。 三秒过后,‘小蜜’满血复活,舞动着翅膀,从画册里飞出。 ‘小蜜’停在陈烽面前,猛扭蜂臀,左扭扭,右扭扭,扭出一个八字麻花,间歇期间,再转出个360度圆圈。‘小蜜’用热烈的原始舞蹈表达着它的喜悦之情,对陈烽的感激之情。 陈烽望舞兴叹,他画了只啥样的宠物啊,和‘将军’献媚得样子如出一辙。 还没焐热的8滴53丝画魂之力,2滴又没了,2滴画魂之力按照中级描摹师每天2丝多的凝集,100天才能凝结出来,血汗啊,他容易吗?要不是今天花钱买了两幅古画,他还真舍不得这么用掉。难怪大家说养个‘小蜜’,比养个老婆还金贵。 ‘小蜜’似乎感受到陈烽心内有怨气,身体象陀螺一样转起来,身上的小绒毛,如同草裙的裙摆上下翻飞,更加奔放狂野。 “停……”陈烽用意识急忙喊停,再看下去,他要变成斗鸡眼了,让‘小蜜’少浪费些精力,好钢用在刀刃上,留着饱满的精神,用来对付敌人。 ‘小蜜’体会到了主人的心思,停止了舞蹈,停落在半空中。 陈烽这次看清楚,‘小蜜’的体形又大了一圈,翅膀上有了淡淡的花纹,眼睛里有了第二圈淡绿色线纹,这是第二次点化提升的印记。 陈烽侧头看了下,‘小蜜’点化提升后的蜇刺,只见蜇刺,油光蹭亮,尖锐锋利,犹若一根中号的绣花针,而且还长了不少,目测快达到一公分了。 蜇刺随着‘小蜜’身体微微的抖动,震荡着空气,还发出了‘嗡嗡’的低鸣声。 哇塞,这样的蜇刺,要被刺一下,会是什么结果,真是难以想象。 ‘小蜜’提升过后的战斗力,正好让拿梁上君子实验一下,这下子,陈烽有恃无恐,心也安定下来,随后他小心翼翼打开了窗户的插销,往前推出一点,故意留下缝隙,请君入瓮。 陈烽指挥‘小蜜’去各大蜂巢,集结蜂群,严阵以待,听候命令。到时候,一定热情的招呼客人。 等‘小蜜’出去调兵遣将,陈烽躲在了摆放画板的角落里,隐藏了身形,陈烽双手拢在胸前,靠在墙上,在黑暗里静候着这位夜半来客。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窗帘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一只脚从窗帘底下探了出来,然后是个黑影。 陈烽看得很清楚,这人很瘦,黑色的运动服,穿在身上显得很宽松,个子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他进来,就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床上有两幅画作,却没人,他谨慎的又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慢慢的靠近床,拿起其中一幅仔细端详。 看着此人的举动,陈烽明白了,这人是来偷画的。难道真的是王亚东派来的人? 陈烽偷偷取下挂在画架上的一件满是颜料的工作服,用擦汗的毛巾,遮住半张脸,悄无声息的靠近小偷。突然,陈烽在小偷的肩膀拍了一下。 突然被人拍肩,再胆大的贼,胆子也要吓破了,小偷脚一软,差点栽倒在床上。 陈烽拉住他的胳膊,硬扯回来。 “兄弟,你来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章 摸金校尉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陈烽拉着小偷,故意瓮声瓮气的问。 惊惶未定的小偷这才回过神来,豁然回首,疑惑看着陈烽,看到陈烽的装扮,心中疑惑。 “你,你……也是老……老钱……派来的?” 我勒个去,陈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位‘八爷’还是个结巴。同时,心中豁然开朗了,果然是钱德鑫派来的人。为了证实自己想法,陈烽才会以身犯险。 小偷的一句话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王亚东破了两只车轮胎的悍马车,最后被交警以妨碍交通顺畅为由,用拖车拖到4s店去了。 王亚东没车了,又拎着十一斤半的钱,就打电话叫钱德鑫去接他。在车上钱德鑫看到五袋子的钱,惊讶之余,就问王亚东怎么回事。 本来用古画讨好秦君帼的馊主意是钱德鑫出的。王亚东没好气的把在‘博古斋’的事说了一遍。钱德鑫顿时心惊肉跳。本来他怀疑陈烽哪来钱为方老太婆交手术费,又在九龙湾买小楼,原来傍上了大人物。 回到家的钱德鑫,越想越不对劲,楼盘还没开,诸事不顺,沉郁顿挫间又怒从心起,最后恶向胆边生,就和王亚东通了气,说要把两幅画拿回来,王亚东只是笑了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算是默认了。 钱德鑫就私下找人,夜探陈烽的住宅,顺便把两幅画偷出来。 所以,陈烽一到家,小偷就跟随其后来了。 陈烽看小偷还有怀疑,对他重重点头,沉声道:“一江水有两岸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 摸金校尉? 小偷惊诧的看着陈烽。 自古以来小偷名目很多,掀开屋顶的砖瓦,弄个窟窿,顺着绳索下去的小偷叫“开天窗”,撬门行窃的小偷叫“排塞赃”,专门盗墓的小偷名叫“掘冢”、“椎埋”,这些人分为四个派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 其中摸金校尉,三国时期,《为袁绍檄豫州》一书,有记载:“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小偷一听陈烽是摸金校尉,眼睛都亮了,人家可是摸金校尉,历史悠久,有典有据,古时官方认可的职业盗贼,当贼能当到这个份上,历史上也只有摸金校尉,小偷疑惑尽去,生出几分敬意。 “大……大哥,小……小弟鼓上蚤,想拜……拜在你……你门下,可……可否。”小偷对陈烽恭敬的拱手。 陈烽脚下踉跄,肚子抽搐,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唯一看的闲书就是《鬼吹灯》,没想到胡乱搬了几句书上看来的摸金校尉的切口,小偷当真了,这小偷难道也是吹灯迷? “地煞星鼓上蚤,梁山好汉,名头不小。”陈烽不动声色的赞扬了小偷一句。 “大……大哥,干……干我这行现在很艰……艰难。”小偷叹了口气:“没……没有你们摸金校尉好,你,你们走一趟地宫,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早先年,未开发过的古墓还有很多,凭着十六字……”陈烽说得太顺溜,差点把《十六字风水阴阳秘书》都说出来了,“寻龙诀,还能找到贵族大墓,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多少了。一些大墓由国家保护起来,考古队开发挖掘了,有价值的东西,进入博物馆归国家所有,我们这行现在也很艰难。” “嗯。”小偷觉得陈烽说的很有道理,深有感触,顿觉和陈烽是一对难兄难弟,仅剩的怀疑都消散了。 “兄弟,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偷放松下来,话也利索多了。 “我么对古画特别感兴趣,钱德鑫说了,我帮他取回这两幅画,会将其中一幅送给我当酬劳。”陈烽煞有其事的指着床上的画:“看这幅张迺耆的《松鹿图》,绢本古旧,有点历史了,估计是清朝嘉庆道光年间的画作,价值不菲。” 小偷非常相信陈烽的话,摸金校尉可是通古博今的人物,鉴赏能力肯定不凡。可出发前,老钱只给了他二千,事成之后,再给三千,总共才五千。钱少不说,老小子还不相信自己,派了个没落的摸金校尉来和自己抢。 想到这些,小偷不由愤恨的骂了一句。 “该,该死的老小子。” 都说同行是冤家,小偷早就收敛了要当摸金校尉的心情,现在又听了陈烽言辞切切的说,这画是名人真迹,心里开始不平衡了。 他好几个小时隐藏树上,挨饿不说,还受蚊虫叮咬,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他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小偷也很精明,要是两幅画都被摸金校尉拿走了,他不要喝西北风了。 小偷神色又恢复了戒备状态,一只手探到口袋中,摸着一把匕首。 一霎间,时间好似静止了,连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陈烽笑了笑,把手中的画交给了小偷。 小偷看着陈烽递过来的画,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不由感叹,还是见过大场面的摸金校尉大气,也不在乎这么一点蝇头小利。 “兄,兄弟,以,以后我请你喝酒。”小偷觉得这个摸金校尉挺有人情味的,把赚钱的机会让给自己,不错。先和他结交一下,以后万一他去盗墓,自己能跟着去沾沾光,随便从古墓里倒出个小玩意,都能卖个好价钱。 小偷一边作着黄粱美梦,一边麻利的卷起画,卷好一幅,陈烽顺手接过装入盒子。 “这,这家小子,到,到哪里去了?”卷第二幅画的时候,小偷问道。 “我刚才去看过了,他住隔壁房间,睡得挺沉,不过咱们说话轻声点,以免惊动了他。”陈烽恰如其事的对小偷说道。 小偷点点头,把第二幅画也卷好了,装入盒子后。小偷看着自己两手空空,这有点不对啊!豁然抬头,只见校尉大人抱着两个盒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谢谢,兄弟!” 小偷傻眼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他被戏耍了,这人太无耻了。不过,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把……把盒子,交……交给我。”小偷凶相毕露,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指着陈烽的面门。 小偷虽然手舞着匕首,可心内发虚,都说摸金校尉,盗墓的时候,古怪的工具很多,手段层出不穷。 再看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摸金校尉,一件五彩斑斓的衣服,上面画的不知道什么鬼画符,在夜光镜中看来格外的诡异古怪,小偷的心里更加虚了。 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胆怯,小偷握着匕首,一步一步逼向陈烽。 “你真要这盒子?”陈烽有目的朝窗户退去。 “给,给我。”小偷恶狠狠的沉声说道。 “接着!”突然,陈烽把两只盒子朝小偷扔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偷,忙不迭接住盒子,盒子是木头盒子,分量有点重,他一手有刀,一手拎抱两只盒子,顿时变成掰玉米的狗熊,捡了这个盒子,漏了另一个盒子,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这个空档,陈烽快速拉开了窗帘,打开了门窗,昏黄的月色洒落进来。 等小偷把匕首收回口袋,开心的抱着两只盒子,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窗大开,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校尉兄弟站在阳台上,朝他指指大开的门窗,让他赶快走。 阳台上的小偷,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天下还有这样心地善良的兄弟。 “兄,兄弟,够,够哥们。”小偷释怀了,他以为校尉兄弟把后路都给自己安排好了,抱着盒子屁颠颠的走出了房门,来到阳台上。 “兄弟,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陈烽拍了拍小偷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老钱还有事要让我办,我过一会再走。” 在小偷感激涕零的时候,陈烽已经返回门内,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在关窗的时候,对小偷挥手告别,然后才拉上窗帘。 小偷感动了一会,准备故技重施,借这阳台的栏杆,攀住高处的树桠,再出小楼的院子,就成功了。 可当他跨过栏杆的时候,一个抬头,透过夜光镜,看到一只拇指大的蜜蜂,停落在阳台栏杆上面。 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射着它,明暗转换着,好似给它穿上了一件神秘的铠甲,说不出的诡异。 “大,大晚上,哪,哪来的大黄蜂?”小偷暗自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太在意。一只脚准备跨过栏杆的时候,准备一脚碾死它。 可他的脚才抬一半,只见那只蜜蜂蜂臀左右摇摆起来,摆了三下后,蜂尾高高一扬,一线光亮突闪。 这年头,连只蜜蜂都出来搞怪,小偷抬脚用力碾去,脚在栏杆上碾了一下,准备越过去的时候。他看到刚才那只蜜蜂落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当然这只是陈烽刚刚用2滴画魂之力,恢复战斗力的‘小蜜’了。 小偷斗鸡眼一般看着‘小蜜’,退到阳台上,本能的用手去驱赶。可他的手才抬到脸庞边,只见蜜蜂反转身体,高抬蜂尾。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一章 兄弟你肿么了(求推荐求收藏)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红虾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人,第一本小说码字不容易,喜欢的人给我投一票,加个收藏。) …… “滋”。 变成斗鸡眼的小偷,眼睁睁的看着,蜜蜂尾部一根黑亮的蜂针,犹若钢针一般,刺破皮肤,一点点的往肉里钻,深深扎根在鼻子里。 小偷他瞳孔骤然收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麻痒刺痛立时星火燎原般的扩散开来,小偷差点惊叫出来了。可想到这是阳台,小楼内还睡着屋主,要是大声叫嚷,肯定要被发现了,他只能忍着。 回过神来的小偷,条件反射的去捏‘小蜜’,可他以为要捏到的时候,‘噗’蛰刺瞬间抽离小偷的鼻头,带出一丝血丝。‘小蜜’小身体快如闪电般,从两指之间,飞身而起。 整套动作优美流畅,行云流水,犹若在演绎舞蹈一般。 陈烽通过‘小蜜’的眼睛,看到小偷的鼻头同蒸锅里的发面馒头,腾腾的迅速变大,又红又肿,上面还有一滴鲜红的血珠,他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火辣辣的刺痛,锥心刺骨,小偷疼得潸然泪下,这只蜜蜂有点邪门,小偷想快点离开。 他抬脚跨栏杆的时候,又看到那只邪恶的蜜蜂停落在栏杆上,这次再见,小偷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点常识人都知道,蜜蜂蜇人,蜇刺脱落了,它很快也就要死了。可为什么这只蜜蜂会没死,小偷细细一看,那只蜜蜂,蜇刺在淡淡的月光中,幽光闪闪,上面还有一丝嫣红的鲜血,更加的诡异。 小偷疼痛到麻木的脸颊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蜜蜂难道还成精了不成,怎么可能,怒火也从心头起,抬脚又去碾。 “嗡” 小偷的脚还没抬起,‘小蜜’振翅而起,在小偷面前,慢悠悠的摆动了几下蜂尾。 流着眼泪的小偷被‘小蜜’的动作吸引,不知不觉抬起了头,抬头的霎那间,他看到阳台的天花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如同一片黑漆漆的乌云,盖在他的头顶上。 小偷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大晚上的活见鬼了,蜜蜂晚上不待在蜂巢里,都出来作怪了。 陈烽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看着这里,小心脏也抖起来了,‘小蜜’蜇刺点化提升,效果还是挺明显,蜇刺扎得那么深没掉落,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还有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普通蜜蜂靠太阳辨别方向。回巢后以舞蹈的形式传达信息给同巢的其他蜜蜂。没有太阳的夜晚,夜间它们不出来活动。 可有了‘小蜜’的调动。这些普通蜜蜂非常听话,倾巢而出,整合成一支井然有序的蜜蜂大军。 2滴画魂之力还是挺有价值的。 陈烽看到了浑身遏制不住颤抖的小偷,夹紧屁股,迈着小碎步,蹭向窗户,轻敲了下窗户,差点喷笑出来,这哥们还想着摸金校尉去救他。 果真,陈烽听到小偷音不成调的求救声。 “兄,兄弟还在吗?赶,赶快帮我开个门。” 陈烽笑了笑,好戏就要开始了,反手‘啪嗒’打开了阳台灯,灯光照亮了整个阳台,一时间,蜂群,犹若冷水掉落热油锅里,热油炸锅,噼里啪啦四散飞溅。 蜂尾如同一把把利剑,“嗡”一声,‘小蜜’指挥着蜂群,飞射而下。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惊起夜鸟无数。 什么叫惊悚恐怖,什么叫心惊肉跳,就是此刻小偷的感觉。 再不逃走,他就要被蜇成猪头了,小偷快速翻过阳台栏杆,可一只脚才跨过栏杆,蜜蜂飙风般组成一道黑网,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偷想硬闯,蜂群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直扑过来,专找面部外露的肉蜇刺。 本来疼痛难忍的小偷,脸上的包,如同连绵起伏的高山,一座接着一座。小偷带着口罩,夜光镜,这些没被蜇到的地方,成为了延绵的山坡,逐渐也肿大起来。 最让人恐怖的是,有些蜜蜂的蜇刺,刺入肉内后,猛然一拔,蜇刺连带着蜜蜂的内脏,都挂在他的脸上,一只蜜蜂的蜇刺还没什么感觉,可随着很多蜜蜂尸体滚滚而落,那蜇刺带着内脏,花花绿绿一大片,看得甚是瘆人。 小偷变成了一个大头娃娃,面目全非,估计他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来这是她儿子了。 陈烽看到他两斤多重的头,变成四斤重的模样,忍俊不禁。可对这种有手有脚的小偷,黑潜夜偷,不劳而获之举,非常厌恶。 厌恶之感一生,‘小蜜’带领着蜜蜂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小偷,团团把他围住。 “救命啊……”小偷上窜下跳,抱头鼠窜,拼命朝阳台的侧面移动,可他怎么移动,蜜蜂总能如影随形,他的脚一跨出栏杆,蜜蜂更加疯狂朝他扑来,他始终不能出这个阳台。 要不是小偷穿着比较厚实的运动衫,估计身体都要肿大了,他的两只手,在抱头的过程中,双手变成注了水的火腿香肠了,水汪汪泛着红。 疼得直冒汗的小偷,心里越来越慌,校尉兄弟没来救他不说,这栋小楼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里太邪门了,不是鬼屋吧,一想到鬼屋,小偷瞬间毛骨悚然心中发虚,不可遏制的大叫起来。 “我的娘啊……” 来回了几次,疼得哭爹喊娘的小偷,发现了一个规律,他不出阳台,蜂群只是包围他,并没有刺他,但他一个脚刚跨过阳台,蜂群如同地狱里的饿死鬼一般,争先恐后的扑向他。 “如来佛祖,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各路神灵在上,我错了,我不该当三只手偷东西。徐迁在这里发誓,我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了。”小偷徐迁跪倒在阳台上,大着舌头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起来。可他没发现,被蜜蜂一通蜇刺后,他说话不结巴了。 这时,“小蜜”指挥着几只蜜蜂,停落在两只盒子上面,剧烈摇摆着蜂尾贴近徐迁,似乎在讨要盒子。 满面泪水的徐迁,恍然大悟,赶紧把两个盒子,恭敬的放在阳台上面,一个头磕在地上。 “放在这里,我不拿走,不拿走。” 他一放下盒子,‘小蜜’指挥着所有的蜜蜂,飞落到阳台的天花板上,等待主人的进一步指示。 徐迁一抬头,发现蜜蜂们都不见了,难道世界上还真有神灵,这些是神灵派下来惩罚他的精怪?可看到地上的蜜蜂尸体,就是普通的蜜蜂,他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菜了。 陈烽在屋内,淡然一笑,梁山好汉鼓上蚤终于走投无路,要下山了。 这年头蜜蜂都有组织有纪律的攻击人了,回过神来的徐迁,忍着疼痛,心有余悸的翻过栏杆,攀上树桠。 顺着树干下来的时候,徐迁突然看到了小脸盆大的蜂巢,挂在隐秘的树干上,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得个四仰八叉,屁股疼痛无比。 ‘哎呦,哎哟……’疼得直哼哼的徐迁,这个时候,隐隐约约看到阳台上,穿着诡异的服饰的校尉兄弟,弯腰捡起装画的盒子,朝自己扬了扬。 “兄弟你肿了么?”听到他说了句话后,他施施然的走进了屋内,阳台灯灭,一切恢复了黑暗平静。 摸金校尉的秘术!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徐迁的脑袋里冒了出来,心底立时泛起一股凉气,额头上冷汗滴滴。把刚才在屋内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有很多可疑之处。难道老钱这个龟孙子,故意让自己来偷摸金校尉家的古画。 让他两斤多重的脑袋,变成四斤重,火烧火燎的顶在脖子上。 不知道缘由的小偷徐迁,心里怒火重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钱德鑫算账。 知道摸金校尉惹不起,疼得呲牙咧嘴的徐迁,哪里还管得着痛彻心扉的疼痛,脚下生风,赶紧跑路。 戏耍了大半天的陈烽,也疲倦了,外面有‘小蜜’看守,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梦里,陈烽一直在点化‘小蜜’。几次点化后,小蜜身形变得和拳头一般大小,浑身布满了刺,威风凛凛的指挥着一群大蜜蜂,把钱德鑫蜇成了筛子。 陈烽是做着美梦酣然入睡了,可疼痛难忍的徐迁,挂着肿大的面孔直奔医院。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徐迁按响了夜里值班医生的响铃,几个值班医生出来一看。以为天蓬元帅下凡尘,惊恐的连连后退。 其中帮钱德鑫处理过‘小蜜’蜇刺的医生,非常有经验,一看八戒模样的人是被蜜蜂蜇伤,立马让同事不要害怕。 不知道这段时间,被蜜蜂刺到的人越来越多。可被蜜蜂蜇成这副模样,还是挺恐怖的,这人难道夜间去捅马蜂窝了。这也不符合常理,不科学。 不过他曾经用镊子从腿肚弯里,取出一枚不同于普通蜜蜂的蜇刺,也没什么好奇怪了,蜜蜂种类繁多,个别品种的基因突变也很正常。 随后几个医生,拿着镊子,胶带等,一切可取出蜇刺的工具,围绕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开始取刺。 刹那间,杀猪般的喊叫声,响彻在医院里面。 医生怕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胶带一横,直接把徐迁的嘴巴封住了。 ……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二章 阴谋前奏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我是红虾,听说红虾是龙虾是品种最好的虾,最近是吃龙虾的时节,宵夜来盘十三香龙虾,再来瓶啤酒爽爆了。兄弟姐妹们,爽快的时候,可要帮红虾投投票,收藏收藏。) …… 陈烽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扰人好梦。 打开手机一看,是周晓飞打来的。 “陈烽,色彩比赛提前了,今天上午8点开始,比赛地点声声湖边。” 这个消息对陈烽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时间,他睡意全无,赶忙从床上爬起来。 色彩比赛原本要在一个星期后比,自己本想用这个空档,恶补一下水粉画的技法,临时抱佛脚一把。 但这样一来,没时间练习,等会去比赛,拿什么和美院那些画技高超的学生比,有点玄乎啊。 只能早点到比赛场地,先去试画几张,做点赛前准备。 随后陈烽飞快洗漱,吃了点早饭,检查了一下所带的画具,就匆匆忙忙就出发了。 在推自行车的时候,想起来了给自己送饭的扫地老头,陈烽折回屋内,拿着一瓶蜂蜜就往袋子里装。 可瓶子拿到手中,发现里面的蜂蜜变样了,原来瓶子里黄棕色的蜂蜜变成了浅琥珀色,色泽清透,光亮如油,瓶底还有一层蜂蜜的结晶。 浓郁的芳香,从瓶内飘散出来,那是一种自然花香带着甜甜的味道,让人一闻之下,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忍不住想尝一尝了。 昨天花2滴画魂之力给‘小蜜’点化提升,‘小蜜’自酿的蜂蜜提高普通蜂蜜的品质。 看到这样神奇的效果,陈烽蛮开心,2滴画魂之力还是物有所值。 把瓶子装在画具袋里,刚想叫‘将军’叼桶,想到了‘将军’和‘貂蝉’过甜蜜二狗世界去了,不在家,陈烽笑了。 ‘将军’在家嫌它烦,不在家总觉得少点什么。毕竟自己养的狗,时间长了还是有点感情。 无狗拎桶,陈烽把油漆桶挂在自行车上,手一招,召唤来‘小蜜’让它跟着自己一齐出发。 风驰电掣陈烽只用35分钟,就来到了中州美院,时间尚早,美院的大门还没有开。 陈烽看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扫地的老伯,自行车停靠在院墙边,轻轻敲了几下掩映在爬山虎后的小门,便把蜂蜜瓶放在地上。 随后,陈烽拎着洗笔桶走进美院,刚穿过保安室。就见马天翼背着画具袋,低着头背靠着一颗大树,脚后跟一下接一下的踢着树干,踢一下,树干震颤一下。 靠着树干的画板也震动了下,画板上有一张画了一半的水粉画,是校园里的湖景,想必他一早就去写生了。 “早。”和马天翼也算认识,陈烽抬手和他打了声招呼。 听到声音,马天翼豁然抬头,看到陈烽脸色有点不自然。 “你来得挺早,比赛还要过一会。周晓飞在布置比赛场地,要不,我先带你去熟悉熟悉比赛场地。”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先去熟悉一下比赛场地也好,陈烽就跟着马天翼去了。 一路走来,陈烽发现校园内很多地方都拉了横条,上面写着欢迎某某企业领导光临,莅临,指导等字样。 “学校今天有招聘会,和色彩比赛一起举行。这次色彩比赛最终评选出50名,就有机会被这些企业选为委培生,毕业后就能去是上班。”马天翼说着美院拉这些横幅的缘由,他的眼睛里迸射出炙热的光彩,光彩深藏着某种迫切的**,**中夹杂着纠结,纠结中混杂着戾气。 陈烽觉得这次见到的马天翼,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精神面貌,变了很多。 不过从一个学生眼中看到这样的眼光,陈烽心中疑惑了一下,想想他和周晓飞一样,到了明年7月份毕业了,就业也快来临了,就业是每个走出校门的学生,踏上社会的第一步,心头总有一些迷惘和压力。 陈烽从孤儿院出来的一刹那,生活压力落在肩头,前路一片迷茫。 第一个月,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自己,只能去工地打工,搬过砖头,拉过水泥,晚上再学习绘画,渡过了最艰苦的一个月。 但和那些直爽乐观的农民工兄弟在一起插科打诨,一盘花生米咪点小酒,吼几嗓子《春天里》,辛苦却还有梦想的日子,让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因此马天翼露出这样的表情,非常能理解。 学校把招聘会与比赛结合在一起,让学生直面社会需求,一贯以传统国画为基石的传承美院,没有墨守成规,而是与时俱进,力求创新,为学生谋求了出路。 毕竟不是每个美院毕业的学生,踏上社会,都能从事美术相关的工作。 以前陈烽在报纸上看过一个报道,名校毕业出来的大学生卖猪肉,评论利弊的文章,众说纷纭。 陈烽个人认为,卖猪肉并不代表没有出息,天下的职业没有贵贱之分,人也没有贵贱之分,说不定名校大学生,卖猪肉卖出系统化,多元化,卖出才气来。 心态能平衡一些,这些都不是问题。有句话说得好,成,如朗月照花,深潭微澜,不论顺逆,败,仍滴水穿石,汇流入海,有穷且益坚。 相通了这些,一切都可以超然许多,陈烽跟着马天翼继续走着。 两人走了一段路,快到美术展览馆的时候,只见两个保安拿着梯子走了出来。 “就一个摄像头模糊,等会让安保公司的人来才弄吧,我们先把梯子放回去再来。” “门要关吗?” “马上要开馆了,这两套锁开开关关多麻烦,”两个保安说着话就走了。 “上次素描海选出来的最佳素描作品,都挂在里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马天翼见两个保安走了,指着美术展览馆:“里面还有一些名家字画,古籍善本可以看看。” “我看不必了。”陈烽看了下美术展览馆的门,开了一条缝,馆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觉得等比赛结束了,再来参观美术展览馆,现在里面黑灯瞎火的,有什么看头。 “美院百年来馆藏珍品,许多名人书画,古籍善本,都在这里,昨天还展出了一本丰子恺漫画册。同学们都去看了,我还没看到,反正离比赛时间还早,我们进去看看。”马天翼说着抬脚就先往美术展览馆走去。 百年来所有的馆藏珍品,那应该有很多大师精妙的作品,听到这些,陈烽自然心动不已。 至于丰子恺的画册?丰子恺在陈烽的印象里,他画漫画比较有名,曾经画了鲁迅的《阿q正传》,‘漫画’一词,始源也是来自他。 漫画这方面陈烽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由生出了好奇,看马天翼推门进去了,想必也没多大事,反正自己也就看看,他就跟着马天翼进入美术展览馆内。 美术馆内现在比较暗,马天翼没开大灯,只是开了小射灯。 小灯一亮,馆内的格局布置都映入陈烽的眼帘,出乎意料的是展览馆上面用的是弧形穹顶,欧式的花纹装点,吊着中世纪古老的铜灯烛台。灯柱上满是斑驳的绿铜花,犹若年轮印记沉淀出岁月的沧桑。 下面的展板展柜,居然用了明式家具的款式,造型线条简练挺拔,雄劲利落。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可两者配在一起,大气肃穆,说不出的和谐。 站在这里,陈烽感受到的是一种包罗万象的博大,海纳百川的气魄,心胸也开阔了不少。心中猜测,设计这个美术展览馆的人,一定是一位狂放的艺术大师。 馆内除了中间一块区域,挂了素描比赛评选出来的最经典的素描作品外,四周挂得都是名家字画,古籍善本摆放在展柜里。整个展览馆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这里有郑板桥画的《风竹图》,一幅任伯年的《关山在望》…… 看得陈烽眼红啊,忍不住了‘咕咚’吞咽口水,压抑住垂涎心情。心中却遏制不住的想,要是这些充满灵气的大师作品,能让自己的天玄神笔临摹一下,画技点和画魂之力,肯定迅速猛涨。 一幅作品接着一幅作品看过去,陈烽看一幅,眼热一幅,留恋一幅。可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真不好受。 最后,陈烽来到马天翼驻足的地方,只见展柜里里面,正是丰子恺先生的漫画册。 陈烽对漫画书并不陌生,现在很多书报亭里都有漫画书刊出售。新的漫画陈烽看得比较少,旧书摊上比如《七侠五义》,《云海玉弓缘》,《七剑下天山》……这些以老武侠为题材画的小人书,比较有兴趣。 丰子恺的漫画,陈烽没多少印象。 柜台里丰子恺漫画册虽说是画册,但总共只有三页,下面两页看不见,只能看到最,四幅小漫画,笔墨用得不多,寥寥几笔勾勒出人物形象,再配上一两句文字。 陈烽凑近展柜,微微俯身仔细看去,第一幅是母亲愁眉不展看着弟弟穿在身上的长衫,长衫的下摆拖到了地上,而哥哥个子很高,长衫给他穿嫌短。母亲身后桌子上,放着尖刀,尺子,针线。 还真挺有趣!(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三章 杯弓蛇影(求推荐求收藏)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求推荐求收藏,红虾360度打滚已经用过了,现在高度8米前空翻,兄弟姐妹们有票的投投,能收藏的给个收藏吧。) …… 陈烽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画面的右上角,写了一句话,哥哥穿嫌短,弟弟穿嫌长,妈妈刀尺忙。这几个字具有魏碑的风格又结合了行书,字看起来显得生动而坚实,配上漫画,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寥寥几笔,人物形象跃然纸上,配上点睛的话句,体现了民国时期劳苦大众,生活的艰辛。 第二幅是两人席地而坐,一人敲碗,一个吹奏着竹笛,还有一人站在边上手舞足蹈甚是开心,地上几个杯盘间,有一张报纸。乍一看,陈烽没明白画面表达的意思。 看到画面右上角写着,难民闻捷报,苦中亦作乐,廿六年九月作。陈烽才恍然大悟,这幅画配合着时代背景看,当时抗日战争爆发,这些应该是丰子恺先生,当时的所见所闻,画中既有家庭场景的描绘,亦有战时题材的写照。表达了人们生活虽然困苦,但还念念不忘关心国家大事的情怀。 四幅漫画中以速写的手法,极为简练地勾勒人物轮廓,寥寥数笔,形神兼备。再以平涂赋色,鲜艳明快。辅以简单的文字,构成全画完整的故事性,简介的内容带有一丝诙谐。 陈烽深深的被吸引了,同时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幅简单漫画作品中都蕴含深意,凝聚着画作者的智慧,情感,艺术魅力跃然纸上。 马天翼看陈烽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异常阴翳。 陈烽感觉特别灵敏,亦觉马天翼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这本画册美院收来需要多少钱?”陈烽一问,就知道不对,可自己本就是个俗人,问了就问了。 “我听我们老师说,这三页,128万。” 这么贵,和杂志封面那么大小的一页漫画,算算画面尺寸1个平尺都不到,就要40多万。陈烽是相当惊讶,没想到一幅小小的漫画值那么多钱,心颤那。 “鉴宝节目中,我见过丰子恺先生单幅的作品,大约2个平尺,画得是儿童漫画,鉴宝节目书画鉴赏专家,保底估价在40万到60万之间。这三页不大,可画面内容体现了一个时代人物的精神面貌,心系家国天下的高尚情怀,意义深远。”马天翼喃喃的说道:“他的漫画作品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陈烽点了点头,同意马天翼的说法。丰子恺先生,浙江桐乡人,是中国现代漫画家,散文家,美术教育家和音乐教育家、翻译家,是一位多方面卓有成就的文艺大师,他自小就喜欢绘画,音乐,师从李叔同(弘一法师),还深受其佛学思想影响,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以及散文而著名。 他很多文学著作收录到教科书中,画了很多儿童漫画,对后人有巨大的影响,生活漫画蕴含着深刻的意境,正如马天翼所说,这本画册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两人欣赏完了丰子恺的生活漫画册,就来到了素描展区,陈烽在诸多作品中,认出了陶晓萌,周晓飞的作品,其他的都不是和他一个画室参赛的学生作品。 其中挂在正当中的一幅素描,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手持着一把团扇,半侧着头,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如同墨蝶翅翼悬在半空,成熟中带着华贵,华贵中带着清傲,清傲中散发着一丝忧郁,陈烽一看,这不是秦君帼吗? 黑白两色的素描作品,细腻得如同老旧的黑白照片,把秦君帼古典风韵描绘得淋漓尽致,风华绝代。 好似能从这幅作品中,品出岁月沉淀出来美酒那般的醇厚沉香,用一个美字,难以形容。不知道这幅作品是谁画的,艺术造诣已经登峰造极。 “那幅画作是这次素描海选,选出来最经典的一幅画作。有三十几位老师点赞了。”马天翼一脸羡慕。羡慕之余,还有一种作为美院学生,骨子里不可遏止散发出的自豪感。 陈烽的素描作品挂在这幅作品的旁边,这么一对比,陈烽看出了差距,差距就是艺术感染力,还有某些需要继续深入刻画地方,还欠缺火候。 山外青山,楼外楼,在学艺的道路上,他才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要走的路还挺长。陈烽淡淡的一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奔跑吧兄弟。陈烽暗下决心,也给自己加油鼓劲。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等我成为象吴道子一样的画圣,再来这个时代,风骚一把。 “铛……”美院的晨钟敲响了,响彻在学院的上空,久久未散,辉映着着陈烽此刻风骚的心情。 陈烽看了下手机,已经7点了,离比赛时间还有1个小时。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你看完了,就直接去学校青石桥边,比赛在那里举行。”这时,马天翼捂着肚子,一溜烟的跑出了美术展览馆。 陈烽刚侧过头来,马天翼人就不见了。 看看时间还早,在里面又待了一刻钟,觉得自己看得差不多了才出来。 外面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去比赛场地了,陈烽顺着人流很快了来到了比赛场地。只见周晓飞和一些学生,正在摆放画架画板,搬凳子,标号码…… 陈烽也不便打扰,就欣赏起湖景来。只见接着湖岸的莲叶呈扇面状铺展到了湖心,宛若翠绿的华盖,亭立于水面之上,托着荷花,一阵微风吹来,朵朵荷花好似一个个粉衣仙子在碧波上轻歌曼舞,随风舞动。一阵阵淡雅的芳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美!”陈烽有感而发,美院选择这个地方比赛挺不错。 “那是自然了,中州美院百年历史了,这个湖明朝时期就开挖了,湖面上那青石小桥也是有来历的。据说明末顾宪成,高攀龙等东林党人,到东林书院去读书,讲学,都要走过这座石桥。因此这座青石小桥,叫东林桥。”周晓飞看到陈烽对湖里荷花大发诗兴,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怎么几日没见他,师傅越来越有老学究的味道了。 周晓飞继续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为了纪念东林党人既认真读书,又关心国家大事的胸怀,所以后人把整个湖取名声声湖,有意思吧。” “哦!”陈烽听完周晓飞的讲解,兴致被激发:“那我也要上去走一走。” “走到桥那头,就是你的比赛位置。”周晓飞跟陈烽说了一声,继续忙去了。 “ok!”陈烽抬了抬手,表明自己知道了,踏上青石小桥,走得人多了,青石条上的花纹早就磨平了,桥两边矮矮的桥栏柱头上,立着形态迥异的小石狮子,年久日长,风吹雨打,风化的挺严重。 可它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百年如一日,立于柱头,静静看着每个时代来往的行人。 陈烽走到桥当中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人,小桥不宽,陈烽想避让,突然,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王亚东,钱德鑫! 钱德鑫先看到陈烽,笑脸不由抽搐了一下。 想起今天早晨,在医院里看到脑袋,双手都包成粽子的徐迁,他真吓了一跳。 旋即听徐迁声泪俱下诉说,他的这幅惨样是被蜂群蜇的,昨天晚上,摸金校尉驱蜂成兵,指挥着一群蜜蜂把他围住,怎么突围都出不来。 一说到蜜蜂,钱德鑫感觉自己的腿肚弯又在隐隐作痛了。 画没有拿回来,还帮徐迁交了两千七百多的医药费,钱德鑫心里好似吃了个苍蝇般难受。以为徐迁完不成任务,说些推脱之词,可这些说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傻子才会相信。 因此钱德鑫不管徐迁没要到钱的怨怼表情,转身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呦,陈烽你怎么在这里?”钱德鑫好似偶遇陈烽的样子,语气很惊讶。旋即一张老脸又挂起招牌式的笑容,成为温和慈祥的长者。 “钱院长,我来参加美院的比赛。”陈烽嘴角的弧度完美到位,微笑淡而不腻,保持得很好。 “陈烽,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钱德鑫恢复了正常,一脸慈祥和蔼的看着陈烽。 陈烽自力更生以来,总共见过他两次,可这两次,总觉得这小子一次比一次变化大,眉宇清朗,给人尘尽光生的感觉。 “谢谢,老院长的夸奖。还不是您栽培了我。”陈烽谦虚的说道。 “好,好。”钱德鑫嘿嘿笑了几声,暗自腹诽,这小子真有王亚东说得那么精明?估计是巴结上了吴保国,有靠山了胆子混大了,才敢跟飞驰小开王亚东叫板吧。 “王先生,见到你很高兴。”陈烽看到王亚东,也客气给他打招呼。 王亚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钱院长,我马上要比赛了,先走了。”陈烽彬彬有礼的说道,走下桥和他俩分道扬镳了。 等陈烽走下桥,王亚东豁然回首,露出一个森凉阴翳的笑容,一手搭上钱德鑫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老钱,掐去嫩芽的手,安排好了吗?” “你放心,我保证它长不出新的来,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见。”钱德鑫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四章 看哥把媳妇带来了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求推荐求收藏,红虾先来个后空翻,再来个前空翻,漂亮亮相,锵锵。各位看官看在红虾卖力的份上,投个票吧,加个收藏吧。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一下,永恒的旭,wjfy2004,梦魇永恒15,yz1298,wjfy2104,烈焰火球,还有雨夜猫头鹰这些人给我的支持,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能走得坚实,动力无限。) …… 陈烽按照周晓飞的指示,很快在青石小桥三米远的地方,找到了148的号码。画板画架凳子都是现成的,能调换角度,不能搬到其他地方。 陈烽放下自己的画具袋和洗笔桶,开始做准备工作,调色盒,水粉笔,颜料从装画具的背包里拿了出来。 心里却一直在想,王亚东和钱德鑫这两个人,为什么来美院?就为了企业招聘?这种企业招聘,没必要动用,飞驰集团的小开亲自来吧?这里面肯定有事。 陈烽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两个人不得不防,但暂时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再说。 随后陈烽就去打水了,等会调色洗笔都离不开水。 等陈烽拎着锈迹斑斑的洗笔桶回来,看到马天翼坐在右边75号的位置上,正在做准备工作。 “你肚子没事了吧?”陈烽看到他脸色发白,想到他刚才说肚子不舒服,不由关心了一句。 “没事了,可能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冻着了。”马天翼低着头,手里未停,快速的挤着水粉颜料。 “哦。”陈烽哦了声,无意间看到马天翼调色盒,里面只挤了四种颜色,可四种颜色放置的位置很奇怪,红色挤到草绿色旁边,紫色又挤到了粉色旁边。 一个中州美院美术专科学生。难道不知道色彩颜料按照冷暖色调规律来放置的原则? 这样的现象出现在幼儿园小朋友身上很正常,可出现在专科美术生身上,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这太不合常理了。 心神不宁,紧张心虚?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马天翼一会,陈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个色彩比赛,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这不可能,一定还有原因。 通过陈烽细心的观察,过了一会,发现马天翼的眼睛好似在看湖景,但视线的最终落点很远。 陈烽放眼遥看,只见湖对面有一个凉亭,凉亭旁边撑着几把遮阳伞,下面放了桌椅。 钱德鑫就坐在凉亭里面,正和几个人热络的聊着天。王亚东在亭外,和蒋文翰聊着天,主要还是王亚东在说,蒋文翰只是缄默聆听。 王亚东来美院,找到了烧高香的菩萨了,陈烽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突然,陈烽看到身旁的马天翼一只脚,慢慢凑近自己的洗笔桶,脚尖一捅,‘啪’洗笔桶翻倒,水流了一地。 ‘咯噔’陈烽心猛然一跳,头慢慢转向马天翼,都能听到自己脖子的咔咔声,因为实在太意外。 马天翼为什么故意踢翻自己的洗笔桶?他想干什么? 脑袋里迅速,把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早晨发生的事串联起来,一大早他就在校门口处等着自己,殷勤的引路,路过美院展览馆,怂恿自己看展品,他却中途走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透着诡异。 好像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情节,陈烽笑了。自己猜得不错,这些跟王亚东和钱德鑫一定有关。他们来美院的主要目标是自己。 自己就在‘博古斋’阻扰了王亚东的计划,没想到这个人睚眦必报,吃不得一点亏,想对付自己。但毕竟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想,还需要证实。 因此陈烽不动声色弯下腰捡起洗笔桶。 “啊,不好意思,把你的水桶碰翻了。”这时,马天翼慌忙的站起来,抱歉的说道:“我帮你去重新打水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不是不舒服嘛。”为了证明自己所想,陈烽拎起洗笔桶,笑着对马天翼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好一早,把‘小蜜’带出来了。进了美院,自己让它自由行动,不知道它在哪里?陈烽四处观望,寻找着‘小蜜’身影。 和陈烽心灵相通的‘小蜜’,如同一枚炮弹,从陈烽的身后飞掠而来,落在了陈烽的手背上,扭了几下蜂臀。 抬高手,和‘小蜜’对视了一眼后,‘小蜜’飞旋而起,朝马天翼的方向飞去。 ‘小蜜’飞到马天翼身边的一棵柳树上,聪明的把身形掩藏在一片柳叶后面,探出脑袋,看着马天翼的一举一动。 只见,马天翼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立马蹲下身体,飞快的从胸前的衣服内,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的纸包,塞入了陈烽的画具袋夹层里。 放完后,神情紧张的环顾了一周后,装着若无其事的坐回自己座位,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陈烽看到两个字:好了。 他的动作做完,湖对面的钱德鑫拿出自己的手机,也看了看。 果然,马天翼和钱德鑫,王亚东狼狈为奸了。钱德鑫和王亚东,经过‘博古斋’卖画事件后,在孤儿院地皮一事上,把自己当成了最大的拦路石了。利用马天翼一个涉世未深的美院学生,设计加害自己的毒计。 猜得不错的话,早晨马天翼带自己进美院展览馆,也是设计好的。那里面都是名人字画,古籍善本,每一件都珍贵无比,随便哪一件在自己包里,等会被人发现,这偷窃罪名肯定逃不脱,自己前途尽毁,还要在监牢里待上几年。 真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陈烽满面笑容,眼神却如铁,凛然至不可逼视。 现在最主要就是怎么破这个局,一边想着应对计策,陈烽拎着洗笔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马天翼调整着画架,画板。 “今天,来的人挺多。”马天翼看到陈烽回来,没话找话:“本来要在室内比赛的,那些企业领导们建议,他们要一边游湖赏风景,一边看我们画画,就安排在外面了。” “是的,人挺多。”陈烽敷衍了几句,心中暗道,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 这时,青石小桥上,走来一黄一黑两只狗,最前面的,黄毛土狗,抬头挺胸,摆着肥臀,大摇大摆的走着,后面黑色藏獒小媳妇般温顺跟着黄毛土狗。摆臀的动作和前面的黄毛土狗频率一致。 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大家总觉得眼前这幅画面有点不和谐。 遭受过‘将军’碧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最高礼遇的周晓飞,暗暗惊疑,这只坏狗怎么来了?耀武扬威的样子比藏獒还威风。 看到‘将军’陈烽心头一热,自己正愁不知道破这个局,‘将军’就来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及时雨宋公明啊。 不过二天未见,‘将军’又肥了一圈,看样子秦君帼家的伙食不错,可‘貂蝉’好似瘦了一圈,黑毛却更加油光蹭亮了。 陈烽翻了翻白眼,这个见色忘主的货,艳福不浅啊,不过对待‘貂蝉’也不知道温柔一点,看把‘貂蝉’摧残得有气无力,看得让人心疼。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陈烽懒懒洋洋叫了一声。 听到主人的叫唤,‘将军’倏然转身,狗尾朝天,高高竖起,带着‘貂蝉’如同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朝陈烽走去。看哥把媳妇带来了。 湖边的师生都觉得这条土狗威风凛凛。 姗姗来迟的秦君帼站在青石小桥上,她在高处一眼就看到了陈烽。 “秦姐。”这种场合,陈烽无声的跟秦君帼打了声招呼,随后无声的说了句:“借您的‘貂蝉’用用,等会还给你。” 秦君帼还在疑惑陈烽跟她说什么? 只见‘将军’浑然一震,狗鼻剧烈耸动,狗眼闪闪。大口一张,咬着画具袋,撒腿狂奔就跑。‘貂蝉’跟着将军狂奔而去。 “我的包!”陈烽大叫一声,拔腿就追。 突如其来的变故,马天翼瞬间傻眼了,一想陈烽画具袋里东西,他惊跳而起,想拔腿去追,可转念一想不对。立马故技重施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的去追陈烽了。 湖对面的钱德鑫老眼中满是焦急。王亚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沉住气。钱德鑫看到马天翼去追陈烽了,心安定了一点。因为算算时间,美院展览馆开馆的时间要到了,好戏不怕早晚,什么时候开场都可以。 一时间,湖畔比赛的学生频频回头,都被两狗一人吸引了目光。 陈烽边追边计算着时间,还有20分钟就要开赛了,人不到场的话,就作为弃权处理,自己进入美院的学习的计划就要泡汤。 必须在15分钟内把这个事解决,陈烽呼喝一声“‘小蜜’速度,男厕所。” ‘小蜜’停落在‘将军’的狗鼻子上,触角上沾满了蜂蜜,犹若一对指挥棒挥舞,指引着‘将军’前进的方向。 一两个学生正在方便,侧头一看两条大狗,飞冲进来,吓了一跳,有个特别怕狗的男生,半泡尿都憋回去了,拉着裤子拉链,惊慌失措的跑出男厕所。 等厕所的人都走了,时间过了1分钟了,陈烽拍了拍‘将军’的狗头,拽下了背包,二话不说,掏出了里面的纸包,打开报纸包。 掀开外面的报纸,三页纸横折,陈烽立马展开,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看到里面的东西,陈烽惊得眼皮都跳了三跳。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五章 瑶池般的厕所(求推荐求支持) ps:看《妙笔生财》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新的一天,早晨阳光明媚,祝大家一天都有好心情,心情好的话给红虾投投票,收收藏吧。) …… 128万,三页丰子恺先生的生活漫画,就是自己在美术展览馆中看到的那三页漫画。 陈烽的心又抖了抖。 那么自己从美术展览馆出来,马天翼其实没走远,自己出了馆,他进去把这本画册偷出来了,打了个时间差。 他们想用了这个128万,丰子恺的生活漫画册,想一闷棍打死自己。 这三页画册要是还给美院,已经来不及了,他追‘将军’的时候,看到马天翼已经追过来了,到时候,他咬定自己偷了画页,自己百口莫辩。而且这个时候,保安肯定发现馆内有东西被偷了,说不定都已经报警了。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自己不会就这样被他们随便狠咬一口,等会看看这几只老虎的计划被打破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而且陈烽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而且这是个法治社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总会大白。 时间来不及了,那么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只能用缓兵之计了。先把这三页中的灵气吸收了,变成假画,逃过一劫再说。 不再多想,陈烽朝‘将军’的狗屁股上踢了一脚。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保尔.柯察金,男厕所。” ‘将军’立时抬起一只狗爪在‘貂蝉’的头上拍了拍,‘貂蝉’听话的走出了男厕所,犹若一个门神,在厕所门口蹲坐下来。 “小蜜望风。” 布置好了,时间还剩下10分钟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陈烽关上厕所隔间的门,三页漫画铺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手中的天玄神笔早已蓄势待发,笔尖迅速在画面上游走。 时间紧迫,陈烽这次意在只吸收画魂之力,手腕连转,神笔在画面上龙飞凤舞一般,游走在画面之上。 天玄笔也感受到主人此刻急迫的心情,并没有呈现虚空影像,只是迅速从画册里吸收灵气。随着笔锋快速的掠过,陈烽已然能感受到,丰子恺笔下的线条平易明快,充满了音乐的节律,简直如跳动的泉水,叮咚而下,可惜画得太快不能细细品味。 淡绿色的画魂之力,犹若小溪流一般,涌入笔内,顺着陈烽的手臂直入体内,由于速度快,陈烽整条手臂都发出了莹莹的绿光。 一时间,在厕所里的陈烽,生出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男厕所里臭味都闻不到了,整个人好似站在,仙雾缭绕,莲花摇曳的瑶池里面,沐浴香泽,身心无比舒畅。 时间又过了2分钟,三页,1分钟一页,陈烽手中的天玄神笔,都快飞起来了。 ‘小蜜’一直停落在厕所的屋顶,要看着马天翼。陈烽看到马天翼离厕所还有二十多米,快到了。不由加快了速度,还好丰子恺的漫画,线条简单,勾勒起来非常快,唰唰唰笔尖如同车轮碾过一般,淡绿色的画魂之力,急速涌入陈烽的体内。两页中的灵气已经吸收完了。 当天玄笔吸收完最后一页灵气的时候,只用了半分钟,一停下来,陈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泡在温泉之内,每个毛孔舒服得好似在唱歌。他知道这是灵气吸收过快身体本能的反应。 “恭喜主人,画魂之力凝集3滴49丝,合集11滴87丝。”画魂开始报告收获。 陈烽眼睛猛然一亮,11滴87丝,画魂之力创历史新高了,终于到达双位数了。陈烽激动得恨不得大笑三声。白送的东西,吸收起来就是畅快淋漓,心情爽啊。 知道自己没有储备资金,消耗每1滴画魂之力都必须精打细算。正愁画魂之力没有地方来,就有人送给自己这本画册。钱德鑫和王亚东简直就是天字一号级别的大好人。 老鼠落到米缸里,让自己在丰子恺先生的漫画册内,吸收了了3滴49丝画魂之力,这些画魂之力要靠自己中级描摹师每日凝集画魂之力,没有个三五个月还出不来。 他俩实在是太聪明了,计划设计得天衣无缝,栽赃陷害,置人于死地,好计谋啊。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在关键处总有转折点,没有点戏剧性这故事就不精彩。 时间还剩下7分钟,陈烽看到马天翼已经来到了男厕所门前了,看到‘貂蝉’矗立在门口,试了几下没敢进来。 陈烽飞快把三页失去灵气,犹若印刷品的丰子恺的漫画重新折叠好,包上报纸,恢复成原貌,重新塞回到画具袋里,还故意露出一个小角。 包完,陈烽暗念了一声,他们怎么不多放一两本。还有2分钟空余时间,太闲了。 不知道钱德鑫和王亚东,知道陈烽是这么想的会不会吐血. 从小隔间里出来,陈烽又拍了拍‘将军’的狗头。 “‘将军’干得好,以后给你举办一个狗狗非诚勿扰相亲节目,让贵宾犬,吉娃娃,牧羊犬……站成一排,心动美狗,任你挑选,还保证牵手成功。” 陈烽拿着画具袋走了出来,只见心急如焚的马天翼,紧张的想从‘貂蝉’身边蹭过去。看到自己出来,吓了一跳。目光盯了一眼画具袋,旋即转开。 “我肚子不舒服。”马天翼反应也快,捂着肚子,想进厕所,但看到威猛的‘貂蝉’,他又举步不前。 陈烽膝盖拱了‘将军’的屁股,‘将军’带着‘貂蝉’屁颠屁颠地走了,找秦君帼去了。 看到两只狗回来了,秦君帼哑口无言,她这才明白过来陈烽无声之语的意思。 “你要快点了,马上要比赛了。”陈烽早就算好了,离比赛时间还有5分钟了。 说着陈烽反手把画具袋背在了肩膀上,报纸包的小角一闪而过,和马天翼擦肩而过, 马天翼眼睛一亮,顿时松了一口气。一颗仓皇失措的心,终于归位了,还好,画册还在包里,一切还在掌握中。 陈烽嘴角斜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将重拳藏于棉花之中,将利刺含于笑容之中,陈烽等着东窗事发后,马天翼,钱德鑫,王亚东如何坠落地狱。 免得马天翼怀疑,陈烽快步走了。 马天翼看着陈烽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受,五味杂陈,心虚,紧张,纠结,无奈…… 心中一个劲的对自己说,只要这事成功了,自己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飞驰集团的广告部,当策划副总监,年收入可以达到10万左右,对于自己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学生来说,这等于人生起步就比别人高很多。 自己的父亲,是卡车维修中心的修车工人,收入还算可以,可他每天起早贪黑的修车,每天回家浑身汽油味,用一双永远洗不干净的手给自己夹菜。母亲是公司普通职员。 每次都看到这种场景,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不要和父亲一样,每天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大钱,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上月初,父亲修车的时候,出了事故,肋骨被砸断了几根,一根肋骨还戳进了脾脏,一下子,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虽有医疗保险,但那也是杯水车薪,家底掏空不说,还向亲戚借了近十万块外债。就算以后父亲好了,也只不能再从事之前的重体力的汽车修理工作,家庭收入也将少很多。 家里的重担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可自己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如何挑起这副重担,母亲身体也不好,只是公司的小职员。 钱德鑫找上自己,要自己偷画,栽赃陷害陈烽,许诺事成之后,下学期的学费帮自己交了,还有帮他家还账。 陈烽,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想到这些,马天翼咬咬牙,飞速奔跑回比赛现场。 陈烽刚坐定,就看到马天翼跑回来了,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见陈烽看他,他笑了笑,立马转头,继续做比赛的准备工作。 陈烽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做着准备,拧开颜料的盖子往调色盒里放颜料。 这个时候,周晓飞跑来了,看到了陈烽盒子里的颜料,立马皱起眉头。 水粉颜料含粉,在湿的时候,颜色的饱和度很高,干后则由于粉的作用,颜色会失去光泽,饱和度相对会大幅度的降低,这是含粉颜料纯度的局限性。 品质不高的水粉颜料,粉质不细腻,会导致绘画的过程中加水后,流畅活动性不畅,色彩衔接不自然,另外干后颜色毫无光泽,颜色衔接不好还会显脏。 因此,画出一幅好的水粉作品,一盒高品质的颜料能让画作增色不少。 他盒子的颜料平常练习用用还行,可这毕竟是比赛,他为什么不买品质好一点的颜料? “师傅,你就不能用好一点的水粉颜料?”周晓飞也藏不住话直接问了。 “能画水粉画就行了。”陈烽头都没抬,有条不紊的把颜料挤入调色盒内。 “我知道是水粉颜料,可你的水粉颜料质量不高,会影响画面效果。我宿舍里有好颜料,我去给你换一盒。”周晓飞哭笑不得,实在看不下去了,可回去拿的话,时间上却又来不及了。 “不要麻烦了,我带了两盒,送他一盒好了。”银铃般声音,在陈烽身旁传来,原来是陶晓萌来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六章 苹果妹妹的闺蜜 (看到点击在增多,红虾感觉很幸福,说明越来越多的朋友在看我的书,能看我书的朋友,红虾也要感谢一下。新人第一本书虽然文字语言不能面面俱到,但有你们在陪伴,相信我能走得更好更远。) …… 陶晓萌提着画具箱路过的时候,看到陈烽用的是最普通水粉颜料,素描比赛,陶晓萌她很佩服陈烽,但她的色彩比素描更专长,她要和陈烽公平比赛。因此看他用品质不高的颜料,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说完,她打开画具箱,拿出一盒水粉颜料,递给陈烽:“喏,给你。” 颜料盒盒面上有半狮半鹰格里芬的标记,下面是英文字母winson,newton,温莎.牛顿。 比较昂贵的进口颜料,陈烽在美术用品商店,购买水粉颜料的时候,老板给他推荐过,还洋洋洒洒的把这种进口颜料的历史,讲述了一遍。 温莎.牛顿,是由两个英国人创立,这个品牌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半狮半鹰格里芬标记,有着特殊的意义,狮子是百兽之王,老鹰是百鸟之王,格里芬象征着力量和威严,也意味着艺术和科学的结合。 温莎·牛顿一直处在世界美术材料的领导者地位。温莎·牛顿美术材料产品凭借其出色的性能与稳定的质量,两百多年来始终受到全球广大画家的青睐。 陈烽知道一盒好的颜料,颜料质地细腻,色彩纯度高,给画面可以增色不少。 可他真不需要,要不自己想靠着真才实学进入美院,天玄神笔一出直接画的话,颜料钱都省了。 因此陈烽没买这种价格不菲的进口货,决定支持国产货,就买了盒价格普通国产水粉颜料。再说并不是所有的进口货质量都可以保证。最近新闻还不是报道了,某些进口奶粉,质量很烂。那些发达国家也会以次充好,把一些他们不用的产品,卖到发展中国家。 “我自己带了,谢谢你。”因此陈烽客气的直接拒绝陶晓萌的好意。 “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用这种颜料,我送给你好了。”陶晓萌愣怔了一下,白送的还不要? 陈烽环视了一周,美院的学生,拿出来的颜料都是这个牌子的高档货,可白拿女孩子的东西,陈烽坚决不愿意。 “算我给送你的,等比赛结束了,我再还给小萌。”周晓飞无所谓的说道,心里却乐颠颠的,能和苹果妹妹多了交互,一盒颜料又算得了什么? 给人利用了一把,收点费用也应该,白送的那是肯定要的,陈烽笑着伸出手。 “那谢啦!” 语毕,陈烽转手就把温莎.牛顿牌颜料塞入了自己的画具袋里。 陶晓萌一下子傻眼了,思维有点凌乱。 “走吧,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周晓飞领教过陈烽的厚黑,早就没感觉了,反正自己目的达到了,拉着陶晓萌就走了。 “铛”美院的钟声再次敲响,比赛的时间到了。 院长和副院长都去京都美院了,学校的另一位领导,走到了青石小桥上,说了几句话场面话后,比赛就开始了。 一时间,声声湖周围都安静下来了。一些没有入围色彩比赛的学生,也回到了班级内上课去了。 周晓飞又去帮着老师分发水粉纸,这次是每人两张,第一张色彩没有掌握好,画坏了,想重画一张的时候使用,就算不用也能先打个色彩小稿。 “师傅,色彩除了画净月湖风景外,画过其他的吗?”周晓飞趁着发纸的空档偷偷问陈烽。 知道陈烽在净月湖帮人画头像赚钱,素描别出心裁画得好,他承认是好。可他见过陈烽的水彩画,全是净月湖风景,画面内容很单一。可今天的色彩比试,可不简单,比画素描难度更大。因此他才问陈烽有没有把握能晋级到最后一场比赛。 陈烽坦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自己真没多少把握。最近收来的字画,都属于国画的范畴,学习了很多国画的画技点。说实话,陈烽水粉画,画得不多,属于临时抱佛脚的那种,水彩画也局限于净月湖的风景。 周晓飞愣怔了一下,随后一想,输了至少还能当苹果妹妹的闺蜜,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次可以贴近她的生活,等苹果妹妹觉得少不了他了,最后不就是我爱男闺蜜啊。想到这些周晓飞开心的走了。 陈烽眯了眯眼睛,算了看在徒弟送了盒好颜料给自己,就不跟你计较了。 美院的学生们一手托着调色盘,或者调色盒,一手拿着水粉笔,粘上颜料,扁平的笔头划过画纸,都开始画起来了。 因为色彩橡皮是擦不掉的,能用水洗去,但水粉颗粒还是会残留在纸内,水粉虽然有覆盖底色的能力,但处理不好底色还是会泛上来,颜色就会脏,颜色一脏,画面就会发灰。同时,水用多了,画纸会起褶皱,也会影响画面的整体效果。 而且水粉画在绘画过程中对水的控制非常注重,颜色调配颜色,画纸上的厚薄体现,都离不开水。控制水那就靠平时的练习,一点点摸索出来了。 因此陈烽久久没有动笔,一直在思索,美院的学生,色彩都是由名师指导的,自学和受过系统培训的人,还是有莫大的区别。 上次在净月湖畔,陈烽早先已经摸了一下美院学生的底,看到他们高超画技下,色彩应用相当娴熟。 从素描黑白世界到五彩斑斓的色彩世界,要比的内容,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色彩更包罗万象,解释出来非常复杂,色相,色度,彩度,色性,每一样都要考虑到。还有色彩调配,混合规律,中原色,间色,复色的千变万化,补色和视觉混合等等,美院学生都是系统学过的。 这些知识,都是陈烽从书上看来的,融会贯通的应用很难做到,要顺利进入决赛,只能另辟蹊径了。 学院领导,老师知道本院的学生水平,这种色彩比试,相当于色彩写生,声声湖的风景,美院哪个学生没有画过,有的转着圈,每个角度看出去的风景都画过,那些早就烂熟于心了。就看谁能画出新意了,开头也没什么好看。 可是他们必需陪着那些企业领导,因此和那些好奇学生作画的企业领导一起走湖边转起圈来了。 “在湖边画色彩的这些学生,都不错。”一个美院的女老,略带骄傲介绍道:“我班的马天翼,陶晓萌,对色彩的观察和应用,首屈一指。等会我们我带你们去看看。” “还有几个得过色彩比赛大奖,等会我领你们过去看看。”其他老师也借此机会,把班级里的学生推荐出去。 说着说着,老师们就聊起了上次的素描海选。 “148号的那张素描,我特别喜欢,不知道谁画的。148号牌我去查了,没查到是哪个班的学生。”一个男老师中肯的说道。 “我听说,他是闻人教授和房地产大亨吴保国,一齐推荐进来的人。”这位老师消息还比较灵通。 “哇,能被吴保国推荐,来头肯定不小。”企业领导们都挺惊异。 美院老师不由一愣,被大人物推荐以前也有,不足为怪,可闻人教授也推荐了,那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疯老头子,只认手里功夫不认人,这人没有两把刷子的话,早被他一脚踹出去了。 大家一时好奇心起,都想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哪一个是啊?”有老师转动着脑袋,搜索着湖边作画的人。 “他在哪里!”混在队伍里的钱德鑫,手指朝着青石小桥旁的陈烽一指。 “钱老,你怎么认识?”有老师疑惑的问。 “我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不认识,他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钱德鑫假意称赞了句陈烽:“大半年在净月湖帮人画像,现在画得可好了。” 蒋文翰多聪明的人,笑了笑。钱德鑫等于把陈烽的身份背景交代了,同时也告诉大家他学画时间很短。 其他人一听钱德鑫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人是个孤儿,不知道怎么和大人物攀上了关系,推荐进来了。难怪素描画得不错,原来是熟能生巧,可惜画法有问题,很不合常理野路子画法。这么一来,这个人整体绘画水平,就不好说了,因为素描画得好,不一定代表色彩画得好。 这时,蒋文翰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对大家抱歉的笑了笑,走到边上去接电话了,听完电话,蒋文翰愣怔了一秒,随后不动声色走到学校领导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学校领导大惊失色,强忍着心惊,纷纷告退了。 学校事情多,其他人也没太在意,继续回到比赛的话题上。 “我要过去看看”一个对陈烽素描作品很有好感的男老师说道:“要是好,我的班级欢迎他。” “我也去看看。”钱德鑫装着关心陈烽。因为他看到美院行政大楼前,警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这陈烽要是被警察铐走,踢走了绊脚石,方老太婆也能顺理成章接回孤儿院。 一群人饶湖走到了陈烽的身后,驻足一看,只见陈烽拿着水粉笔低着头,纸上一片空白,一笔未动。 难道这个人不会画水粉画? …… 第五十七章 360度无死角偷窥 …… “他会画水粉吗?”老师们看了一会,见陈烽还是没动,心里都不由疑惑的嘀咕。 “不知道,我们先走吧,先看看其他学生的画再说。” 眉头深锁的陈烽,豁然抬头,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现学现卖啊! 环视了一周,美院学生各个手持水粉笔,熟练的调色,在纸上飞速的勾勒、填色。这些人都是自己现成的老师啊。 记得在净月湖,陶晓萌的水粉画画得比别人都要出彩,先去看看她的,陶晓萌在湖的对面,要看到她的绘画过程,只能借用‘小蜜’的眼睛了。 心念一动,在湖中莲花里休憩的‘小蜜’拍动着翅膀飞升而起,‘咻’飞到了陶晓萌身后的一株樱花树杆上,居高临下,两圈绿线的蜂眼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只见陶晓萌的画面构图已经完成,还铺了一个大色调,冷色的明暗调子,既含蓄而又具有倾向性,没有生硬和喧噪感,细细看来整体色彩统一中还有微妙的变化。 看她的运笔,采用的是干湿结合的画法,调子完成后,颜色逐渐干爽起来了,颜料中的水分越来越少了,当画到亮部时,用较干的颜料去塑造。 因为陶晓萌面对着的是青石小桥,小桥成了她重点描绘的对象,为了表达小桥的厚重的历史感,用干笔直接调颜料,直接干擦上去。 陈烽看得眼睛一亮,这招精妙啊,瞬间换上干笔沾色,依葫芦画瓢,笔在纸上干擦了几下,青石特有的肌理感跃然之上。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2点,达到54点。”这时,画魂通报。 陈烽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偷学来的画技啊,美院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偷学提高自己的画技。 学了一招水粉画技法后,陈烽继续跟着陶晓萌学习,看她调配颜色比例,运笔的手势,随后自己照虎画猫,试炼一遍。 不知不觉陈烽沉浸到了学习中,忘乎所以,周围发生的一切事,跟着陶晓萌学习了一会,等自己掌握了她的画技和步调后。陈烽决定换人再看看。 就这样,‘小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陈烽跟着一个一个美院学生学习,手中的画笔,一刻不停歇地绘画着。 为了不漏掉其他人的作画过程,陈烽甚至让‘小蜜’停在半空中,放眼下望,一目十人。还沿着湖,倒过来顺过去,转着圈飞翔, 在‘小蜜’超强的雷达功能下,陈烽一手夹了三四支水粉笔,轮番上阵,顿觉要是自己有哪吒的三头六臂那多好啊。 等‘小蜜’两圈转下来,陈烽转动着酸痛的手腕,才停下来了。心中不由感叹美院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有人水粉画都画出油画的效果来了,叹为观止啊,主要是让自己学到了不少画技。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3点,达到了57点。”这时,画魂又报了一声。 陈烽心湖激荡,画技点提高到了57点,只差3个画技点,自己就能成为高级描摹师了,成了高级描摹师,自己能画蜂王了。而且中级描摹师的1滴画魂之力,要50天左右才能凝集出来,高级描摹师,大约1个月就能凝集出来,1个月1滴,就算只画金蛋,一个月就有6万多进账,不要说金马桶了,钻石马桶也可以用了。不过丰子恺的漫画作品价值很高,可他毕竟不是钻营书画的画家,和那些名家有区别,能有3滴多的画魂之力也实属不错了。 想到这些,陈烽心满意足,突然,眼风扫到了旁边的马天翼,只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画作。见自己看他,他立马转过头去,画自己的画去了。 ‘小蜜’在转圈的时候,陈烽看到马天翼不时的偷瞄自己的背包,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作画时受心情的影响,画面色彩非常凌乱,绝对进不了决赛。 陈烽笑了笑,老天爷有时候也不是个睁眼瞎。 “这画的什么?”突然,身后不知道谁一声惊呼。陈烽吓了一跳,回首一看,一群人看着他的画作。 陈烽云淡风轻的回过头去,眼前是一张不知所谓,惨不忍睹的水粉画。 由于美院学生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湖景也不同,因此,自己在试练的时候,只知道一味照搬照画。 最后,画面上的颜色如同打翻了染缸,红橙黄绿青蓝紫色混杂在一起五彩斑斓,犹若鬼画符一般。 身后一群人中,尤其老师们,面面相觑,这个人在干什么?难道在玩野兽派色彩游戏?这画得是什么鬼东西,简直浪费颜料。 钱德鑫看到陈烽的水粉画,差点喷笑出来,就这点水平还想上中州美院,幼稚园里的儿童画,都比这个赏心悦目。 王亚东瞅了一眼,面无表情,他领教过陈烽强大的鉴赏能力,想必陈烽的画技也不错,没想到这么烂。 “这也不是色彩小稿啊,这是什么?”一个美院老师惊讶道。色彩小稿,是作画者为了保持第一眼看到风景,抓捕下来的色彩感觉,所画的小稿。 “我听说吴保国水墨丹青画得挺不错,可怎么会推荐水粉画都不会画的人进美院?”说完,一个企业人士摇了摇头。 “风景构图都不会打,估计没有学过色彩。” “闻人教授就推荐了这样一个人来美院?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美院的老师质疑:“是不是他老糊涂了。” 这个老师不知道,其实闻人定拖着硬底布鞋早就来了。老头只是在人群后面,他们都没看见。 闻人定也看到了陈烽的鬼画符,原本他一只脚高抬准备把陈烽踢进湖里了。可想到陈烽在素描比赛时,狂野画法,画出了出人意外的结果。因此他不只看表面,他就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会陈烽鬼画符。 一看之下,他惊得眉头直跳,因为上面的颜色虽然杂乱,但细细分辨,一组一组很有规律,而且每一组好似都不一样,其中还囊括很多不同的水粉画技,让人感觉好似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包罗万象。 闻人老头恨不得上前问陈烽讨要这张鬼画符,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了,可只有颜色没有画面,肯定过不了比赛,只能再看看。 此刻的陈烽听着后面的窃窃私语,不为所动,一脸平静,脑海中把刚才所学的画技,整理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取下那张鬼画符,换上另一张备用的水粉纸。 “难道他还想重画一张?”一个老师看到陈烽换纸,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比赛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再画一张已经来不及了,这么短的时间能画出好作品吗?老师们表示怀疑。 陈烽挑了一只特大号的水粉笔,扁平的笔头,一半沾红一半沾蓝,开始构图铺色。 老师们又开始傻眼了,这是什么画法?一冷一暖,对比强烈的颜色,怎么能构图铺设?真是见所未见,难道又是野路子画法? 众目睽睽之下,陈烽手中的水粉笔,如同拖着五彩羽翼的飞鸟,在高空展翅翱翔一般,两种颜色阴暗处用蓝,亮处红,或留白,中间色两色交融出新的颜色,一笔呵成。 所到之处,留下缤纷的色彩,多姿的色彩越来越多,一片荷塘,荷塘上立着青石小桥,慢慢呈现在大家面前。 陈烽选用了三原色红蓝黄中两种原色,返璞归真最纯净的原色,其他颜色调配不出的颜色,它却能调配出无数其他颜色。每种颜色叠加会出现不同的颜色,这样颜色会出现微妙变化,丰富的同时也不会凌乱。 老师们没有看明白,但也没有出声,继续看下去。这种跟教学截然不同的画法,让他们很惊奇。难道这个小伙子,脑海中有一张色谱表,这怎么可能。 颜料调配靠得是经验,时间长了能摸索着哪几种颜料能调配出什么样的颜色,可就是这样每次调配出来的颜色还是有偏差。 道理很简单,比如你的车子刮了蹭了要重新喷漆,即使是电脑照着标准色卡配漆,每次喷出来的颜色,也会有微小的差异。 陈烽手腕如同装上了马达,随着手腕的转动,笔锋蛇走飞龙一般,不同笔触扫落在画面上,画面上立体形象越来越明显了,莲叶田田,莲花亭亭,狭长的小桥如一位少女横卧其上,画面很清晰。 画面一呈现,有人就发现不对了。 “不对啊,这里不能看到青石小桥?”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方向是看不到青石小桥,只有湖中的莲花,湖畔的垂柳。这“搬景”一说,国画里用得很多,风景写生也可以用,但只能搬视线里的景物,因为统一的光感很重要,有统一的光感,无数的色彩就不会乱。 “这简直就是乱弹琴。”一个比较传统的老师不敢苟同的说道。 有些看得比较仔细的老师,发现画面上无论颜色铺陈,还是冷暖色调,补色都考虑到了,好像没有多大问题。 可就是不明白,明明不是这个角度,他怎么画出来不同角度的风景? “我去湖那头看看,找找他画的视角。”看出点门道的老师,一路小跑着,沿着湖寻找陈烽的所画的视角。 一时间,所有人都默默静立,等着那位老师的最终结果。 …… 第五十八章 天才是蛋生的(求推荐求收藏) (晚上的空气有点闷热,蚊子哥都出来溜达了,喜欢看红虾书的朋友,注意蚊虫叮咬,新人新作,求推荐求收藏,支持红虾吧) …… 一路小跑,那位老师在湖对面停了下来,站定在陶晓萌的身后,静默的看了一会,随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陶晓萌画的水粉画,拍了一张景色,飞奔回陈烽的身后。 湖边作画的学生们,看到老师和企业领导都在驻足在一个人的后面指指点点,不由得好奇,但又看不见,只能作罢。 等那个老师把手机上陶晓萌的画作,和风景展示给大家看的时候,大家一个个呆若木鸡。 “风景色彩默写!”一个老师终于揭开了谜底。 风景色彩默写!此话一说,美院的老师们,心头跳了跳。他们知道静物写生后,有的学生会默写一遍,用以巩固绘画技巧和训练色彩感知。可他不是美院的学生,没有机会预先在这里写生,怎么可能没画原画,就直接默写的,这太不科学了。 可事实摆在大家面前,不容否决。 闻人定见识过陈烽犹若照相机拍照功能的眼睛,他最镇定自若,这个小子的眼睛脑袋可是抽风的存在。 陶晓萌和陈烽的两幅水粉画,画面几乎一模一样,色调大致也是一样的,只是细微处陈烽的颜色把握更加精准,恰到好处。同时那些色彩注意的要素,规规矩矩的在画面上呈现出来。这种只有接受过长时间美院系统正轨的彩色训练,才能出现的水平。 老师们已经惊呆了,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可以评说。他们哪里知道,陈烽是刚刚从美院学生绘画过程中,偷学来了绘画技法,现学现卖了一把,估计这些老师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气得要吐血三升了。 再说,陈烽还有‘小蜜’这个作弊器在,想看谁的,就看谁的。 “闻人教授的眼睛真毒啊,这人简直就是色彩天才,佩服佩服。”事实说话,保守的色彩老师也称赞了一声。 “刚才你还说乱弹琴。”其他老师打趣她,一时间,湖畔的气氛松散开来了。一些企业的领导吗,虽然不懂这些,但从各位老师的表情,和对这个人关注的程度上来看,这个人很有前途,而且与大名鼎鼎的吴保国有关系,要是和这个人拉好关系,以后对各自的企业发展,会有很大的好处。 这些人都准备,等比赛结束了,问问他有没有意向,跟他们企业签定合同劳动。 闻人老头这下得瑟了,踮着脚一个劲抖啊抖,同时心中生出了要栽培陈烽的意思,这个小子好好培养的话,以后的成就肯定不在自己之下,古有画圣吴道子,今有画神陈烽,也不是不可能啊。 钱德鑫和王亚东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还真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在关键之处来个峰回路转。 这些对话,陈烽一句都没有听见,全身心的投入到画作去了,笔锋排山倒海,云涌飙发在画面上,擦,点,划……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可笔笔到位,颜色精准。 老师们看陈烽继续画,可他们越看越心惊,他们发现陈烽自始自终都没有抬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笔走龙蛇,而且他的洗过笔后,水份都不去掉,笔头上总是两种颜色,有时侯,笔头上三种到四种颜色,一齐上了画面,那些颜色如同调皮的小孩,每每跳脱原色调,底色泛上来后,颜色和整幅画又妥帖非常。 整个还不算让他们惊奇,他的调色过程,居然是在画面完成。画纸简直成了调色盘,画到现在他的调色盘依旧干干净净。 这说明他对颜色的认识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而且他的手从未停过,玩颜色玩到这个程度,实在太恐怖了。 不知不觉整幅画接近尾声了,突然,陈烽手中的画笔骤然一停,看着自己的画,沉思下来。 陈烽一停,后面那些看入迷的老师们“啊”了一声,心情郁闷,犹若一首美妙的乐曲,前奏,过渡都不错,可到了**的地方有戛然而止,十足的吊人胃口。 “千万不要虎头蛇尾。最后的润色处理,一定要处理好。”这时,那些看陈烽久久不动的老师,都为陈烽捏把汗。 这张画绝对是一张漂亮的风景画,莲花摇曳在清澈的湖水里,小桥恬静,色彩绚丽,和小桥含蓄的小桥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颜色的色相,饱和度……也挑剔不出什么大毛病,算得上是一幅不错的水粉画了。 这幅水粉画就这样拿出去,估计也能进入到决赛了。但一直在沉思的陈烽,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因为这幅画不能给予人特殊的感受,没有灵魂。 心中一动,一个意念指挥,‘小蜜’又飞回到了美院学生身后,转了一圈。每个画面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特别是陶晓萌的那幅,她正在做最后的润色处理,她在调一个颜色,那种颜色乍一看,有点脏,她最后在笔锋上清扫了一点紫色。笔一侧,笔尖在青石小桥柱顶上那些狮子眼睛处轻轻点了一下。 画龙点睛,一下子那石头狮子好似活过来了,整幅画感觉和刚才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多了一份生气,随后她又在桥洞,落入湖中的阴影中也扫上一些,幽远深邃的感觉立时体现出来,一瞬间,显得这幅画深远中带点神秘,让人情不自禁想进入里面,一探究竟。 再看自己的作品,少得就是这种微妙的点睛之笔。 他踏上的这座青石小桥之前,周晓飞讲解了一通这声声湖,和东林小桥名称由来。 陈烽突然想起了东林党人,他们心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雄心壮志,却无处投报的心酸苦楚,看着霍乱朝纲的宦官魏忠贤,以犬马声色取宠于熹宗帝,心中该有多痛恨。 这些东林党人,最后都被魏忠贤迫害,特别是高攀龙一生仕途坎坷,直言上疏,一贬再贬,后又与左副都御史杨涟等上书弹劾太监魏忠贤,揭发魏忠贤的党羽崔呈秀贪污受贿事状,被革职返乡。后崔呈秀派锦衣卫缇骑前往逮捕,他走投无路,虽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对前途感到绝望,只得效仿屈原,以死明志投池自尽。 想到这些,陈烽眼睛骤然一亮,干笔沾了点颜色,绚丽的颜色不断跳跃填补。 那些老师们的眼睛越睁越大,刚才不是很美的一幅画,怎么在最后用这些跳眼的颜色,这样下去整体色调会被破坏了殆尽,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原图色彩情趣已经很不错了,也挺生动,难道他走入学生画水粉画经常犯的误区? 色彩老师都知道,有些学生一开始很有色彩情趣生动的画面,到最后愈改愈坏,弄得不可收拾,常常一心灰意冷而告终,而且他使用的颜料质量不算好,容易泛出底色。 这简直是作死的状态啊! 一时间,陈烽后面生息全无,许多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闻人教授眉头倒立而起,不动声色继续看着,这个小子葫芦里到底会倒出什么神丹妙药。 沉浸在忘我的世界中的陈烽,依旧我行我素,手中的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般,时缓时快,时重时轻,点尘不惊的点落。 离比赛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美院学生,有的早就完成了作品,有的人已经在整理画具了。一些人也发现了,老师和企业领导们诡异的表情。 “铛”钟声响起,穿透云层,回落在大地,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 与此同时,陈烽高抬的手,缓缓地降落下来,画完最后一笔。 最终的画面立时呈现在每个人的眼中。‘咕咚’后面有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见画面上,满湖的翠绿的荷叶铺满湖面,如同一张大舞台,艳丽妖艳的荷花,好似妖娆的女子、在这张舞台上迎风跳舞,让人联想到了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 而青石小桥画得很破旧满目苍夷,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柱顶上石狮子有为醒目,红黑的裂纹铺满的整个石子的眼球,怒目圆睁的看着满池的荷花,好像这些荷花和他有仇恨似的。 强烈的对比,不光光给人视觉上的冲击,还有心灵上的震撼。这张水粉画画出一种精神,画出一种气势。 知道点明朝那段宦官当政,东林党人被灭杀的人,一下子都沉浸悲愤当中。 一时间,背后的人都死寂般的沉静下来。一张小小的水粉画能画出这样震撼人的力量感,惊才绝艳啊这个小子。 闻人定从紧张里放松下来了呃,顿时眉开眼笑,以后一定要让这个小子搬到学校来住,自己要好好‘折磨’一下他。 很多美院的学生看到老师们,都围着一个人的画作默不出声,都好奇死了,恨不得跑去看看。 “恭喜主人,这幅画你赋予了他文人情怀,画魂之力凝集出2滴3丝,合计12滴5丝。” 陈烽眼睛骤亮,心潮澎湃,美院绝对是自己的福地啊,这半天收获实在太大了。画技点提高了3点,画魂之力收获了5滴多,当然3滴多画魂之力是有人给他送来的,要是每天有着这样的收获,那自己嘴巴肯定裂到脑门上去了。 还在高兴的陈烽,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画完了?” “画完了。”陈烽本能的回道。回答完了发现不对,豁然侧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齐耳短发,抚上自己的脸。 ……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九章 美女霸王花(求推荐求收藏) (新人新作,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推荐求收藏,o(n_n)o。) …… 柔软的短发,如同清风拂面一般擦过陈烽的脸庞,一飘而过。 陈烽还在确认是谁拍他肩膀,只见一只白皙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到手臂上,紧紧禁锢住。 “警察,站起来跟我走,不要大声喧哗。”紧箍住自己的人声音很轻,但钉子般落在耳朵里,字字铿锵。 警察,陈烽顿时明白了该来的终于来了,刚才通过‘小蜜’的眼睛早就看见警察绕着湖边在细心的检查了,他想看看这些警察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心中有数的陈烽,扔下水粉笔,缓缓站起来转身。 转身间,陈烽看清了这个来抓捕自己的警察,应该说是个女警察。 剑眉凤目,一线薄唇如同两片锋利刀片,闪着寒光,浑身上下透着不可逼视的英气,清爽利落的休闲服下是若隐若现妙曼身材。 七头身黄金比例身材的美女! 陈烽第一眼就把女警察的身材比例判定了,纯粹是习惯使然。 这是第二个身材好的没话说的女人,陈烽如是想着,而且这位女警察和上次小巷里遇到的暗黑女神截然不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皮肤下的肌肉柔韧又充满了弹性,美女霸王花。 不过要是她能当一回自己的模特就好了,陈烽一个手指不由抬了抬,又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女警察一眼。 这小子的眼睛往哪里瞄?夏木青凤目微眯的暗忖,五指山不由紧了紧,拉着陈烽就走。 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其他公司的招聘人员,先下手为强抢人才,顿时很多人围拥上去。 “小伙子,xx公司广告部挺不错,要不要考虑考虑。”一个企业招聘专员,把一本公司的简介塞给了陈烽。 人都有从众心理,见有人先抛出橄榄枝了,其他人纷纷把自己公司宣传册塞给了陈烽,一时间,陈烽的人气爆棚。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的考虑。”陈烽一边谢一边笑着收下了这些宣传册。说实话这些宣传册印制都挺精美,拿回去放卫生间偶然翻翻也不错。 钱德鑫和王亚东在人群后面,脸上漾起了冷冷的笑意,他俩是看着警察进入美院,然后在展览馆内待了一些时间后,分散到湖畔后,最终目标锁定住了陈烽。 陈烽这个小子这个时候还这么得瑟,嘿嘿,等一会,有得他哭爹喊娘的时候。 而此刻女警察夏木青看到陈烽的举动,狐疑之极,这个小子知道警察找他还这么淡定。被警察找,一点惊慌不露,老成得太不符合这个年龄了。他不会想趁着人多溜号吧,手不由又紧了紧。 夏木青刚上班,就接到中州美院展览馆失窃128万名家画册的报案,由于失窃的物件价值很高,又是百年名校中州美院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局里领导很重视,立马组成了七八个人的专案小组,快马加鞭一齐来到美院。 来到美院,他们先在展览馆内勘查了一番,也调出了监控视频,发现早晨除了两个保安进出后,还有两个人进去,让院方的人辨认了一下,发现一个是本院的学生马天翼,另一个人是被人推荐进来参加比赛的陈烽。 当看到视频后,美院领导第一个反应,都怀疑陈烽。毕竟美院百年来从未出现过偷盗事件,美院也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非常重视每位学生的品格。 而且马天翼是美院国画班,品德兼优的尖子生,以前还为美院得过水墨画花鸟组的大奖,前途一片光明,他怎么会干这样的事。 当时,夏木青没有表态,本着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秉公办案的原则,决定把两人都带走问询。 可美院的领导说今天美院有比赛,还有招聘会,又很多社会人士,当场抓人,百年名校名誉将毁于一旦,怕参赛的学生受影响,希望他们比赛结束后才行动,尽量不要声张。 因此等到比赛结束后,他们才来带人。 “走吧!”夏木青拉着陈烽往前走,随后凌厉的目光一扫,寒气逼人,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连陈烽也抖索了一下,这个女警察真不是盖的,煞气十足啊,可抓自己的手也没必要这么紧吧,自己可是老实人,等会肯定会坦白从宽。 禁锢着陈烽的手臂,夏木青顺利把他从人堆里拎出来,出了人群,她朝外围的几个便衣警察低声喝呼了一声。 “展览馆。” “知道了。”一个挽住马天翼胳膊的男警察点了点头,就拽着马天翼快步向前走。 “你放开我,我没干坏事,我……”马天翼脸色煞白,想挣脱男警察的束缚,可人家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手腕一拧,反手一转,推搡着马天翼直朝前走了。后面几个警察,拿自己的背包,颜料盒所有两人的物品也跟了上来。 陈烽点尘不惊,老老实实的跟着走着,不过心中挺好奇,这个女警察居然还是个头,能在满是男性的警察局中当领队的女警察,那肯定相当的彪悍,办案的能力也应该不错。 这样就更好了,比窦娥还冤的自己,沉冤昭雪有望啊,想到这些,陈烽不由笑了笑。 这个时候,这个小子怎么还有心情笑,夏木青更加惊疑,可依旧面无表情,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就这样七八个人带着两个学生,飞驰电掣的朝美术展览馆走去。 一些眼毒的人,发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想跟上去看看,被赶来的学校领导请去其他地方喝茶品画去了。 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可谁也猜不到美院遭窃了。 闻人定老头眉头直跳,学校出事了他知道,可是警察怎么把陈烽和马天翼带走了,难道是他俩偷东西了?心里不放心,他就跟了上去了。 钱德鑫和王亚东一直默默的看着,看到事情按照计划发展下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王亚东拿出手机抬了抬,意思让钱德鑫有好消息就打给他,旋即钱德鑫跟了上去。 周晓飞在收学生们比赛的画作,他看到陈烽和马天翼被人带走了,带走的方式有点诡异,左右夹着,象被挟持了。 周晓飞心中很不安,跟其他同学交代了一声后,和几个死党拔腿也追了上去。 当陈烽踏入美术展览馆,馆内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灯火辉煌,照得展览馆内亮如白昼。 只见蒋文翰和很多美院领导,美院保安,和一些安保公司的人黑压压一群人都站在里面。 “嘭”一声后面闻人老头,钱德鑫,周晓飞几个学生也闯进来了。 夏木青朝几个同事皱了皱眉,几个警察想驱赶周晓飞他们出去。 “不要赶我们走,我是学生会副主席,我们学校的学生出事了,我们有权旁听。”周晓飞亮出了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和几个死党扒拉着门,不愿意出去。 “我是圣玛丽孤儿院的院长,陈烽是我们孤儿院培养出来的人。我也算是他的亲人。”钱德鑫一脸担忧,假装关心陈烽,跟警察解释道。 夏木青看了眼钱德鑫点了点头,警察就让他们留下了。 这时,警察带着陈烽和马天翼来到原来摆放丰子恺漫画的展柜前。 只见展柜侧面玻璃上一个拳头大的洞,玻璃边缘象狗啃的,划得很不规则,想必盗贼毫无经验。 站在旁边一脸懊恼的两个保安,东西被偷,他们也有失职的责任,因此一见陈烽和马天翼就指着他俩叫起来。 “就他俩,我们抬梯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俩。”学校的领导压抑着激动愤怒的心情,死死的盯着两人。 夏木青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俩立马禁声。 “老马,你来问吧。” 被点名的老马就走上来了,陈烽一瞧,只见这个老马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卡其布的休闲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放在人群里抓一大把的那种,笑容温和的和邻家大叔没有什么不一样,可眼睛里隐匿的精光,可以看出这位警察大叔深藏不露。 估计是看自己和马天翼年纪不大,警察玩起心理战术来套人话。 “马天翼,陈烽。”老马一手搭上陈烽的肩膀,一手搭上马天翼的肩膀,嘿嘿一笑。 “你们见过这里展出的东西吧,要是被我们抓到谁偷了,以此物件的价值,偷的人至少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情有可原,或者主动自首的话,那么法院判决时,也会酌情考虑减刑。”老马双手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放开。 马天翼低着头,抿着嘴缄默不语,可捏着袖口的手,青筋直爆。 陈烽蹙了蹙眉,真没想到刑罚这么严重。 …… 第六十章 天网恢恢(求推荐求支持) (o(n_n)o,红虾第一次写书,有诸多的不足,请大家多多支持,每多一个点击,每多一张票票,都是红虾写作的动力。) …… 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周晓飞和几个学生都惊呆了,128万不就是三页丰子恺先生的生活漫画吗? “马天翼,你是美院的学生,知道美院的规章制度,你先说说为什么没开馆就进来了?”一个美院的领导忍不住插话道。 “陈烽从来没参观过展览馆,离比赛时间比较早,我们一起进来看看。不过我肚子不舒服,看了一小会就走了。陈烽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马天翼认定东西就在陈烽的背包里,说话很淡定。 “嗯,是这么回事。”陈烽平静的回答,心想,马天翼也没这么笨,说实话比掩盖事实要可信得多,不过说自己来得时间早,含沙射影的味道很浓郁啊,好像是自己拉他一起进来的一般。 “陈烽在我们孤儿院一直是个诚实乖巧的好孩子。”钱德鑫信誓旦旦的插嘴,而后凑近陈烽语重心长的低声耳语:“陈烽,我知道你在净月湖卖画为生,生活不易,贷款买房子已经很吃力,还借钱买名画,你不会犯糊涂吧。” 声音虽低,但在这个穹顶高耸的展览馆内,人人都能听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陈烽,贷款买房子?借钱买高价名画?一个卖画为生的小子?收入和支出明显不平衡啊。 “谢谢钱院长的关心,我是你教导出来的人,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不是给圣玛丽丢脸吗?”要比谁会装,陈烽不遑多让,怎么会不明白,这只奸诈的老狐狸,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给自己按上作案动机,明摆着要把自己送去监牢。 果然,只见老马乐呵呵又问自己:“你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出来有没有人看到?” “我待了十几分钟,出来没碰到任何人。”陈烽耸耸肩膀,随后笑了笑,也没有解释钱德鑫所说的那些事情,反正自己没干犯法的事,警察一查就知道自己钱的来源了。 马天翼没说话,心想只要一口咬定不关自己的事,最后,他最多被学校警告处理一下。 钱德鑫心中自然得意非凡,这小子还想在美院进修学习,等会发现那价值128万的画页在你身上,你只能到监狱里去学习。 夏木青静静得听着看着,始终缄默不语,从几人的言语中,凭她警察敏锐嗅觉,她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因为早晨就这陈烽和马天翼两人进来,老马例行公事,在他们两人同意下,搜了他们的身,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接着一个警察把马天翼和陈烽背包,当着众人的面,取出里面的颜料盒,画笔,皮夹子和一些杂物,分作两堆。 最后警察从陈烽背包夹层里,掏出了报纸包,薄薄的一个纸包,看尺寸正好是4开纸对折的大小,这个尺寸真巧是丰子恺漫画页对折的尺寸。 闻人定横眉倒竖,陈老和自己两个推荐了陈烽,不都成了引狼入室的人了。他这么大把年纪,难道看人都看错了?要是真是他偷的,以后他们这两张老脸往哪里搁,不由怒瞪这陈烽。 连周晓飞也瞠目结舌,愣怔在原地,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纸包。 警察小心翼翼把报纸一层层的掀开,三页丰子恺的生活漫画平展开来,展露在灯光下。 刹那间,展览馆里寂静无声,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其他人呼吸全无,目光灼灼,愤怒的盯向陈烽。 如果眼光能杀人,陈烽早就千疮百孔,变成筛子了。 在群情激愤的目光下,当事人陈烽神容宁定,看着那三页纸,淡然的一笑,一言不发。 “那不就是展出的丰子恺先生的作品吗?”乍一看,画面内容一模一样,一个美院领导一看画面内容惊跳而起。 “啊,真的是这小子偷的!”两个保安首先惊叫起来了:“警察同志,赶紧把这个小子拷走。” “陈,陈烽,难道真,真是你干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对得起还在医院里的方大姐。”钱德鑫一张老脸换上了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说话都结巴起来。 顿时陈烽就被盖棺定论成窃贼了。 一个警察拿着明晃晃的手铐走上一步,试图将陈烽铐起来。 看到警察马上要把陈烽铐走了,钱德鑫心里乐开了花,人赃俱获,这次这小子肯定插翅难飞了,他以后再也不会阻挡他们的财路了,自己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而马天翼一颗提调到嗓子眼上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蒋文翰自从知道了陈烽被警察列为嫌疑犯的时候,他安静的看着这件事的发展,他这么镇定,因为他从来没有把陈烽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陈烽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小人物,实在不够他看的。 这件偷盗事件,他都能看出一点小猫腻。陈烽这样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出手除掉了,何必自己多此一举。 而陈烽挺了挺背梁,淡若天边的流云,风卷云舒,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反而笑容更加甜了,还伸出双手凑上前去,好似故意送给警察铐。 警察也不客气,拿着手铐,铐上陈烽的一只手, “等等。”就在时候,突然,夏木青喝呼一声。 警察愣怔了一下,马上松开了陈烽,退后了一步。 “请各位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美院被窃的东西。”夏木青拿着三页画纸,走到美院的领导面前。 夏木青一语惊得大家霍然一怔,这才想起一个大家都忽略的问题,是啊,这三页丰子恺的漫画,真假都没辨认呢。 陈烽脸色有点讪讪,铐上多好,等会自己这个窦娥,喊冤还能喊得更响亮一些。唉,真可惜,不能将事情闹得更大些。这位女警察真是洞若观火啊。 美院领导有些人虽然不会水墨丹青,但在美院任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近前一看,这三页画面和原来丰子恺漫画内容是一样的,可丰子恺先生自然带点音乐韵律感风格的笔触,一点都也没有,线条死气沉沉呆板,这怎么可能是真迹。 “赝品!”美院领导十之**心中都这么认定。 “我,看看。”这时,闻人定老腿连晃,凑前一看:“就这个,扔厕所里也没人捡。”说完,就随手一扔,好似把堵在他心口一块石头丢掉了。 闻人定一扔,就说明这是赝品了。 我勒个去,这个疯老头还真敢扔,现在看着虽然是假的,但恢复回来后那可是128万的真迹啊。 陈烽哭丧着脸,只能弯腰捡起闻人定扔下三页画纸,然后摊开纸。 “这是我以前画的,正好美院展出丰子恺先生的画作,早上一看,和真迹一比较,我立时明白了,我和丰子恺先生有多大的差距,你看看这线条,你看这字体,你们看看。” 陈烽抖着变假的纸,委屈的喊冤:“我可是老实人,钱院长你可要给我作证。” 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 让钱德鑫一口气赌在胸口,差点岔了气,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不由朝马天翼看去。 此刻的马天翼惨白着一张脸半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三页纸,一看吓一跳,线条粗鄙,颜色也浅了不少,可这,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装进去的是丰子恺漫画页,怎么一下字变成了假的了。 出鬼了? 夏木青看着陈烽唱念做打的动作,心里想发笑,可总觉得有点奇怪。以她多年办案的经验,栽赃陷害,人赃俱获,报纸里应该出现的是真品,可现在却是假的,难道这小子釜底抽薪,把真品藏起来了? 但是他除了展览馆,厕所,湖边三个地方,没有去任何地方。这些地方他们都找过了,都没有,而且他一直在湖边参加色彩比赛,没有和任何人接触,不可能把画页转移。 排除了这些可能,夏木青心中也很疑惑,十几分钟的时间,这里的摄像头暂停了工作,难道这个小子把真的画页藏在展览馆里,等以后再来拿。 “你们再给我检查一下,整个展览馆。”夏木青雷厉风行发了一个命令,她也蹲下来,戴着手套,蹲在玻璃展柜的面前,仔细的看着。 警察们再次细细的搜查起展览馆。 当夏木青的眼睛和展览柜里面柜面平行的时候,突然,她看到玻璃展柜内有一点点细微的粉末,白色的粉末,在灯光下一打,不蹲下来看,还真看不出来了。 手指在上面一抹,凑到眼前一看,夏木青眼睛一亮。 “颜料!”夏木青缓缓站起来,凑到亮光里手指碾了一下,仔细分辨:“这种颜料,粉末细腻,色泽光亮,应该是一种品质很高颜料,拿回去分析一下是哪种牌子的颜料。” 一听到颜料两个字,马天翼心不由发虚,可看到陈烽物品堆内也有一盒温莎.牛顿牌子的颜料,他稍微放心了一点。 “这位同学,你们美院学生一般都用什么颜料?”这时,夏木青直接问周晓飞。 周晓飞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心惊肉跳,目光霍然盯住了马天翼。 …… 第六十一章 害人者,终害己 (红虾感谢来看我书的人,你的一个点击,一张票,就是我无限的动力。求大家支持,票票有吗?收藏加一个吧。o(n_n)o) …… “同学,你的一句话,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点,请如实回答。”老马笑呵呵的对周晓飞说道。 “温莎.牛顿的进口颜料。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大家都用这种。”周晓飞紧握拳头回答警察的问话。 继续说道:“陈烽的温莎.牛顿颜料,是我在开赛前送给他的,我的同学,陶晓萌也可以作证,原本这盒颜料是她的。陈烽却没使用,不信,你打开颜料盖子看看就知道了。” 周晓飞指着陈烽处的温莎.牛顿颜料。一个警察打开颜料盒,检查了一番,点了点头,证实了周晓飞的话。 这样一来,陈烽的嫌疑洗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马天翼的身上。 马天翼顿时心跳如鼓,他早上在湖边写生画了半幅画,用了温莎.牛顿的水粉颜料,绘画的时候,肯定沾染到了,陈烽走了,自己拿着工具进来破开玻璃柜的时候,掉落下来留在柜台里了? 反正这种颜料学校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用,其他人都用了,这点颜料也不能定他的罪,可这样一来钱德鑫叫他办的事不成功,那自己那些报酬,他还会给自己吗? 想到这些,马天翼不由朝钱德鑫瞟了一眼。 钱德鑫还在纳闷,陈烽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鼻子底下,他就算去了趟厕所,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掉包,再说他哪会知道里面装得是丰子恺的漫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马天翼偷了真品想自己卖高价,故意给陈烽塞个假画。 想到这些,钱德鑫怒从心起,决定让马天翼自生自灭。 “头,你看看这个。”这时,旁边一个警察,用镊子在从玻璃上夹出一条头发丝般布丝,放入口袋中,递给了夏木青。 那根纤维丝是淡青色,陈烽穿的是米色格子衬衫,而马天翼穿的是藏青色的衬衫,而且他的右臂上,细细看,有一条细丝,脱离了布料的经纬。 夏木青拎着证物袋,盯着马天翼森然的说道:“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要是比对出这根纤维丝,是从谁身上的衣服扯下的,到时候,无期徒刑等着你把牢底坐穿。” 牢底做穿,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马天翼的头上。 马天翼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眼神里飞速漫上疼痛和绝望之色。 水落石出,偷画的人居然是马天翼! 霍然间,只听到诸人倒抽凉气的声音,因为实在太惊诧了。周晓飞和几个死党都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天翼。 “马天翼,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周晓飞大叫出声,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上铺的兄弟会干这样的事。 满眼绝望的马天翼,被周晓飞这么一喊,回过神来,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钱德鑫,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事情败露,跟马天翼撇清关系还来不及的钱德鑫,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点。 感觉到了钱德鑫要和自己撇清关系,整个世界在面前崩塌而下,一时间,马天翼满腹的凄苦悲凉和悔恨,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扭曲成狰狞怪异的神情。 “是我偷的,可是是他指使我干的。”马天翼霍然怒目戳指,指向钱德鑫。 “小伙子,我们认识吗?”钱德鑫肉跳心惊,可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笑容依然,和颜悦色的继续说道:“小伙子,污蔑诽谤罪知道吗?你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乱指人,这样会给你加罪的。” “你……,是你让我偷画栽赃给陈烽,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给我家还欠债,给我交学费,以后我毕业了还给我一份好工作。”马天翼悲愤欲绝的控诉着。 “你这个小伙子,越说越离谱了,陈烽可是我半个亲人,栽赃陷害他,真是无稽之谈。你不会家里出了变故,偷东西想换大钱吧。”钱德鑫不咸不淡就把马天翼的指证驳回去,还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马天翼绝望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哈哈……”最后,他抱着头怒极反笑,笑声凄厉得如同地狱恶鬼嚎叫,透着无尽悔恨和深深的绝望。 “你这个混蛋,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是还有我们和老师吗?”周晓飞怒火冲天,眼中满含泪水怒骂马天翼。 “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我家这个样子,我不想说,也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马天翼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看着周晓飞,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忿:“你们都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怎么会体会到我,为了一盒进口颜料还在犯愁的心情。” 听了马天翼的话,周晓飞愣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是能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的自尊,你的骄傲,其实就是你的自私贪婪。”语毕,陈烽冷嗤一声,冰冷眼神如同高山寒冰,直透马天翼的心底。 马天翼瞠目结舌,心头一阵震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这个差点成为替罪羔羊的人还没哭,你倒象个娘们哭什么?”陈烽眼神清明透澈,声音如同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砸在每个人心里:“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但我知道首先要学会珍惜自己,才能珍惜身边可以珍惜的每一个人。” 陈烽停了停笑道:“哭,只让该哭的人哭。”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陈烽,深深被他折服同时,感觉最后那句话,味道怪怪的。 “对不起,我错了。”马天翼擦干眼泪,头深深的埋下,接着转向学校的领导们,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我给我们学校抹黑了,我知道我犯了错,男子汉敢作敢当,我会承担后果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学校领导痛心疾首,但也只能把马天翼开除学籍了,但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给学校和这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孩子,留下点尊严。 马天翼平静下来了,朝周晓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晓飞,我还能求你件事吗?” 周晓飞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阵的发酸。 “暂时,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爸妈。有空帮我去看看他们。”马天翼一瞬间似乎长大成熟了不少。 周晓飞猛得冲了上去,一把按住马天翼的肩膀,含泪笑着说道:“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你爸爸不是一直想收我当干儿子吗?我决定去试试。” 周晓飞俏皮的话,马天翼听了,又泪流满面,这次是流下的是激动的热泪。心中只剩下了后悔,悔不当初,一念之差的贪欲,导致现在的覆水难收,悔恨交加。 “兄弟,我虽然做错了事,但从来没有撒过谎,我不会哭了,现在我要让该哭的人哭,这里面有我和钱院长的对话录音,放出来听听就知道我没有撒谎。”随后,马天翼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马天翼的话又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吸引了展览馆内所有人的好奇和目光。 钱德鑫,圣玛丽孤儿院德高望重的院长,今年还被评为中州市的慈善爱心大使。他指使美院学生害自己孤儿院出来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心思实在太歹毒了! 钱德鑫一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老脸,终于绷不住了,脸皮青红交加,这个小子把他们的对话录音了?不是谈话的时候,大家都把手机都放在桌面上了吗。 “这是我爸的手机,我绑在小腿上。”马天翼轻轻的抚摸着手机。 “你这小子,胡说……”一声大叫,钱德鑫蹦跳而起,伸手去抢手机。 可夏木青一个侧步一滑,手机已经到了她手中,同时,钱德鑫也被两个警察死死架住了。 对话录音放了出来,一字字一句句都点出了钱德鑫阴险狡诈,伪善的一面,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什么是道貌岸然,什么是伪君子,什么是阴险狡诈……这个人就在眼前,神一般的存在着。 “这个姓钱的才是罪魁祸首,教唆本院学生作恶,让我们百年名校蒙羞,一定要严惩。”美院一个较嫉恶如仇的领导,忍不住痛声责骂。连闻人老头都提起脚,想踹钱德鑫的屁股了。 “我家小舅子是xx法院的xx,我要跟他说说这件事。” “市领导xx我认识,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怎么可以被评为爱心大使。”美院领导个个都气愤填膺。 “对,孤儿院里的孩子,还不都遭殃了,找有关部门汇报一下,彻查彻查。” 一时间,钱德鑫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对象。 几十年苦心经营的成就毁于一旦,钱德鑫急火攻心受不了打击,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接下来,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把钱德鑫拖走了,等着国家法律制裁他。 自作孽不可活,害人者,终害己。 陈烽冷冷看着钱德鑫象一条死狗被拖出去。 马天翼也要带回去继续问讯,他算被人蛊惑教唆下犯法,刑罚应该会判轻一些,警察念在他知错能改,举报了幕后主使,就没有给他上手铐。 当马天翼和陈烽擦身而过的时候。 陈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朗朗而言:“马天翼,丰子恺先生一生都在著书育人,他说,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你若恨,生活哪里都可恨。你若感恩,处处可感恩。你若成长,事事可成长。不是世界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你可以还有机会选择新的世界。” 陈烽的话一字一句回响在穹顶之上,久久回荡,让每个人心头一暖。 马天翼紧紧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除了丰子恺的真品还没找到,案件基本上结束了,展览馆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去了。 陈烽跟警察做好笔录后,背起背包也准备走了。 可陈烽一只脚还未踏出门,只见女警察斜靠在门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薄唇轻启。 “陈烽,案件还没调查完,你就走了?” 第六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求推荐求收藏) (今天又到周末了,朋友们玩得开心一点,回来后如果看了红虾的书,给红虾多投投票,加个收藏。非常感谢!) …… “警官,我的笔录做完了,你还有什么事?”陈烽停下了脚步。女警察不会还在怀疑我偷东西吧。 “你说呢?”夏木青反问了一句,她把案件从头到尾串联起来,马天翼肯定把真品放在他的背包里了,可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假的了。 陈烽当然是受害者,可是丰子恺先生的真品到哪里去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夏木青百思不得其解。 “我真不知道。”陈烽只能装傻,难道告诉女警察,自己用神笔把丰子恺漫画里的灵气吸收了,真的就变成假的了,说出来,她也未必相信。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只要真品能完璧归赵,所有的事都可以不予追究,我夏木青为你担着。”夏木青凤眼一凛,掷地有声。 口气坚定,陈烽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位女警察,秉公执法也帮了自己的忙。 想到这里,陈烽点了点,真挚诚恳地说道:“警官,这件事个中缘由,我也解释不清楚,但一个月后我肯定给你一个交待。” 夏木青凝视着陈烽,只见他眼神清亮,挂着人蓄无害的笑容,可刚才那句‘哭,让该哭的人哭’一直在自己心头盘桓,语气那么坚决肯定,说明他知道这件事。 “我说话算话,一个月后,我让你结案。”陈烽笑了笑,扬了扬手,与漂亮的女警察擦身而过。 夏木青一愣,笑了笑,掏出手机,关闭了录音功能。 “一个月后见,这一个月内不许离开中州地面。” 语毕,夏木青也潇洒的转身就走,不过这个陈烽倒是一个挺有意思人,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冷静自持,心思深沉得和警察局那几个老鸟一个德行。是否是孤儿院孩子早熟? 对女警察的最后一句话,陈烽洒然一笑,信任,不是仅凭一句信誓旦旦的话,就真会信任彼此的。 也许这个女警察说得百分之百是真的,可与其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中午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陈烽的脸庞上,斑驳点点,笑容随着光影明明灭灭。 “陈烽,你进入决赛了,148号色彩作品被色彩老师评为了优秀作品,下午就要挂到展览馆来了。”周晓飞握着手机,去而复返,他是来安慰差点被冤枉蹲大牢陈烽的。 陈烽再次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这是意料中的事,美院学生水粉画画技也学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件好事,学院领导被你刚才一席话,震撼了,他们说了,你就算不参加决赛,美院也破格招收你当学生,专业班级随你选。明天到学校来报道。”周晓飞一连串汇报好事。 陈烽眼睛亮了起来,终于能进入美院进修了,这样自己的画技就能突飞猛进了,画技一提升,那么自己的绘画等级也随之快速提升,哎呀,卖糕迪,那每日凝集的画魂之力就更多了,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过决赛还是要参加的,自己还想偷学几个画技,怎么可以不参加。随后,陈烽拍了拍周晓飞的肩膀,淡然的说道:“比赛还是要参加的,我不能失信于举荐我来的人。” 周晓飞对陈烽竖了竖大拇指。 陈烽只当没看见,要是自己的小九九被他知道了,估计他要翘兰花指了。不过对这个看似神经大条,其实心中充满阳光的长发哥,还是蛮欣赏的。 这个世界有人多自私,就有人多宽广。这个小子还是值得交一交的,以后在美院有他这个朋友,起码美院历史掌故、新闻八卦,不用问自己就知道了。 接着,陈烽从背包里,把作为周晓飞暗恋女同学证据的速写本,还给了他。 周晓飞拿回自己的速写本,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觉得腹黑师傅还是有挺有爱的,难怪最近流行说,其实悟空和唐僧是真爱。 “午饭时间了,我带你去吃饭。”周晓飞心情一好,一把拉住陈烽的手臂,拖着他去吃饭。 说到吃饭,陈烽就想到了‘将军’,一直没看到秦君帼,想必带着‘将军’和‘貂蝉’走了。可秦君帼怎么会到中州美院来,还当美院模特? 吃饭的时候,陈烽问了周晓飞才知道,原来秦君帼是他们的老学姐,上学期间,她和吴保国发生了不能说的二三事,旁敲侧击从王大宝的口中知道了,其实也就是一件很狗血的事,有一次秦君帼看见吴保国和一位女军官坐在一起亲热的吃饭,秦姑娘就打翻了醋坛子,当时两人都是天之娇子,年轻气盛,一个不愿解释,一个心高气傲,就互掐起来了。 秦君帼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中州美院,跑去当女兵,一直和吴保国较劲,当然里面发生了很多事,两人摩擦不断。后来秦君从部队回到了中州,游走在上层社会,闲散下来偶然回到母校泼墨挥洒几笔,顺便客串一下模特。 象秦君帼这样的女人,百舸争流,大浪淘沙,千帆竞过后,心里更加渴望平淡,过上点平静的生活。和别墅里开辟农场,当农夫的吴保国一样吧。 也许这个原因,这两个人才会放下脸面,收敛脾气,回思江南温软,淮扬柳,谢家燕,小桥流水落桃花,再续前缘,试着重新走在一起吧。 吃饭的时候,陈烽还发现经过这场色彩比赛后,148号成为美院学生的一个谈话焦点。说这人是老师假扮的,有的说是某班某美女的杰作…… 陈烽不想高调,埋头赶快吃完饭,告别周晓飞后就出来了。 走出校门,陈烽心中一阵感概,一个三个小时的色彩比赛,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感觉不来这么一出跌宕起伏的挫事,还真对不起自己。 这件事最大的赢家应该算是自己了,3滴多画魂之力进账,还铲除了钱德鑫这只老狐狸,可惜王亚东这个人没牵扯在内,让他躲过这一劫。 经过这件事,陈烽决定主动出击,让‘小蜜’二十四小时盯着王亚东。 只要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也可以早作安排,免得象今天一样,自己这么被动。 心念一动,感应到‘小蜜’停落美院一个画室的窗户高处,带着绿纹的蜂眼,透过窗帘的缝隙,朝里面看。 它在看什么?一瞧,一个班级的男女学生在人~体写生,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陈烽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小蜜’召唤回来。 接受到主人的召唤,‘小蜜’摆动着触角,振翅而起,急速的回到了陈烽的身边,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蜂尾轻轻摇摆,轻舞飞扬。 看着‘小蜜’的标准动作,陈烽直接无语,‘小蜜’越来越精明了,干了一点活就来向自己讨赏,不管了先让它去盯人。 陈烽发出行动指令,‘小蜜’蜂尾高高翘起,飞身而起,似乎很委屈的回头看了陈烽一眼。 “办完事,主人一定帮你点化提升。”陈烽赶忙在心里安慰一番,‘小蜜’立刻充满活力,快如闪电般执行任务去了。 陈烽长叹一声,自己到底养了只什么宠物啊,不过最近是要给它点化提升,还要画出蜂王,组成不死蜂队,对付强敌王亚东,那么自己必须尽快晋级到初级画工。 目前,首要任务是要准备自己的储备资金,自己不能再画羊脂白玉了,前面两枚羊脂白玉的玉牌,让王大宝小绿眼都撑大了不少,再卖给他羊脂白玉,他的小眼珠子要掉在地上了。但是卖给别人,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因此陈烽决定,想办法采集一些价值更高的物件元素。 什么东西价值高呢?石头,能切出好翡翠的石头,陈烽的想法来源于电影《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让人开怀大笑的同时,让人明白,石头才是让人疯狂的关键。 可惜自己的画魂只对书画有判断真伪的能力,对于石头辨别就爱莫能助了。 王大宝的‘玉品轩’囤积了一些翡翠原石毛料,他不是经常和人赌石嘛,他手里肯定有好货。就看自己能否从他的手里采集到高品质翡翠元素了。 就这么决定了,陈烽立马行动,推着自行车就想走,发现笼头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几本书,陈烽取出来一看,柳公权柳体,颜真卿颜体,魏碑碑帖,都是些书法书籍。 书有点破旧,好像有年头了,一看反面的印签,都是开国初期,印刷局印刷出来的书籍。 虽然不是古籍善本那么有价值,但是对正在学书法的陈烽来说,送的好不如送得巧,晚上临摹一番,画技点能提高不少。 看着满墙的爬山虎在风中波浪般翻涌,陈烽心里暖暖的,这肯定是扫地老伯送给自己的书,他居然有这么多书法方面的书,上次看他扫地的姿势就不同凡响,进了美院一定要找机会向他讨教。 陈烽这样想着,骑着自行车朝古玩一条街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烽来到了‘玉品轩’,一进门,心眼活络的售货小姐,捏着手绢就上来打招呼了。一声“亲王大人,您来了!”让陈烽差点泛起鸡皮疙瘩。 前头自己到‘玉品轩’两次,连这次总共三次,称呼从贝勒爷到郡王再到亲王,地位是一路飙升啊,估计下次自己来,就能成为大清储君,太子爷了。 陈烽知道,王大宝店里这些售货人员,一个个都是人精,看到他们老板和自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自己行情看涨,拍起自己马屁来了。 “奴婢,愿为亲王大人效劳。”年轻的售货小姐满面扑粉,描眉画目,挂着个烟熏妆,一说话,粉扑簌簌的掉下来。 “我找你家老板。”陈烽笑着退后了几步,决定以后跟王大哥建议一下,让员工用好一点化妆品。 “老板陪几个朋友在库房呢,不在办公室。”售货小姐还认为陈烽脸皮薄,笑语晏晏:“要不,奴婢带你去吧。” 陈烽跟着售货小姐来到了‘玉品轩’的库房门口。 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啊呀……”里面传出悲惨的叫声。 …… 第六十三章 钓大鱼 (记得小时候,有首儿歌,星期六的早晨路茫茫,扫垃圾的老头排成行……红虾也要很早起来码字,每天保持更新,新人新手,码字速度思维都慢,请大多多支持我。o(n_n)o) …… 陈烽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可一看平静依然的售货小姐,好似早就司空见惯了。 “估计解gai垮了。”售货小姐娇笑一声,踩着花盆底鞋转身走了。 原来里面在赌石,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巧可以进去采集翡翠原石元素。 现在黄金价格走低,大家肯定不想买黄金了,但凡手里有点闲钱的人,都想买点既有收藏价值,又能升值的东西。 除了古玩字画外,翡翠因为它的独特性和稀缺性,就成了热门货了,近十多年来,市场上的翡翠价格是翻了再翻,一路飙升。 陈烽本想直接画个翡翠挂件什么的,不过王大宝看到翡翠,还不往死里逼问自己翡翠的出处啊。 画翡翠带‘皮子’和普通的石头一样,看不到里面的东西,解开出翡翠,这样就不会让人怀疑,最后归根结底你是撞到大运了,比较好掩饰。 画翡翠原石,绝对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里。陈烽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了,敲了敲门,门开了,王大宝一看是陈烽,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他感到陈老弟好似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目光深黑幽邃,宛如千仞沉渊,遥遥不可见其底,幽深之处,似乎有一片璀璨星火,灿若星辰。眉宇如一泓秋水,承载着星辰,开阔辽远,气质神韵都与之前不同。 怎么几日不见,他整个人都变样了。 “陈老弟,羊脂白玉又有新货了?”问这句话,王大宝纯粹是条件反射,怕陈烽再掏块羊脂白玉出来。 看到王大宝古怪的表情,陈烽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不免有点忍俊不禁。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没画羊脂白玉到他这里来换钱。 “王大哥,羊脂白玉哪有那么好得,我是没有了。”陈烽笑着说道,他当然不能说来借翡翠的‘种’。 “我几个朋友在赌石,要不一起来看看。”王大宝说着,就让陈烽进来了。 里面有五六个人围在一张切割台边,正在赌石,几个人绘声绘色地谈论着,从皮子辨识出老坑新坑,再辨识新种,老种……看样子都比较内行。 陈烽对赌石一点兴趣都没有,赌石这行,有句行话说得好,一刀富,一刀穷,一刀穿麻布。赌石,一刀暴富的神话少,倾家荡产得多。没有丰富经验和一点运气,最好不要碰。 “我随便走走,参观一下你这里的石头,王大哥你忙你的。” 王大宝看陈烽对赌石不感兴趣,也就随便他了,继续和几个人赌石去了。 陈烽独自一人,王大宝这间九十多平方的库房,地面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翡翠毛料,大得如磨盘,堆放在角落里,小得小到和茶盅一般大,都摆放在架子上。 陈烽心中还是挺震撼,王大宝囤积了一屋子石头毛料,先不说这些石头毛料内有没有翡翠玉石,光囤了这些石头毛料,那也值不少钱,王大宝绝对是个财大气粗的土豪。 震撼完了,陈烽就犯愁了,都说神仙难断寸玉,这么多石头,自己又没有透视眼,不知道哪一块内有价值高的翡翠,摸了几下,元素复杂,摸了也没多大用处。 走到赌石的一群人身边,静静站在旁边看他们赌石了。 坐在切割台后的是一位老师傅,他正在切割已经切了一刀的翡翠原石,砂轮飞速转动,慢慢进入石头里。 一旁翡翠毛料的主人正在祷告:“白玉真人,祖师爷,这一刀一定要见绿啊。要是见绿了,我把你供奉起来,每天三炷香……” 听着这些祷告词,陈烽差点笑起来,自己曾经在电视节目里看过一档关于赌石的纪录片,电视解说员,说赌石这一行的祖师爷,白玉真人其实就是卞和,卞和就是发现价值连城‘和氏璧’的人。” 卞和,他是一个樵夫,春秋战国楚国人。一次在荆山上捡到一块石头,他认为石头里面有美玉,就把石头敬献给当时的楚厉王,楚厉王一看是块石头,‘咔嚓’把卞和一只脚砍了,卞和觉得自己没看错,等楚武王当了国君,他又去敬献宝,不识货的楚武王,照样‘咔嚓’把卞和另一只脚砍了。 卞和心有不甘,又过了很多年,到了楚文王当政的时候。他抱着石头坐在荆山下,一边哭一边说自己这个石头里真有宝贝,一直哭到泪干泣血,最后终于被楚文王知道了,楚文王比较有眼光,终于解开石头,美玉显现出来,这块玉就是‘和氏璧’。 一些怀才不遇的人,认为卞和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写照,陈烽对卞和这个人,坚决鄙视到底,他认为卞和就是个行货谋私,自讨苦吃,助长不义,流毒后世的一个人。 陈烽还在想着节目里的一些关于赌石的内容,耳中一阵嗡嗡直响。只听见翡翠毛料的主人激动万分的叫喊:“出绿了,解涨啦!祖师爷开眼啦!” 陈烽回过神来,解出绿了,那自己可以借‘种’画翡翠原石了。 陈烽朝切开的原石看去,只见石头切面上出现了一个拇指盖大的淡绿色。毛料主人,手电一打,内里半透亮,绿芒含蓄温和。看样子这块石头毛料里面的翡翠还不错。 而毛料主人捧着切开的石头,好似发了羊癫疯一般激动得浑身发颤。赌石真比赌博还刺激,容易让人陷入疯狂。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石头里解出翡翠,看着挺漂亮的,这个是玻璃种帝皇绿吗?”陈烽笑着问他们。 此话一吐,等于自曝其短了,王大宝这才明白陈烽对赌石还真是门外汉,一窍不通。 “玻璃种帝皇绿,那是有市无价的东西,缅甸帕敢以前老场口坑里出来的石头,也许能解出玻璃种帝皇绿,现在老坑老种的毛料都越来越少了,就像这块切了两刀的翡翠原石,这个是在离帕敢很远的龙肯寨得来的,算是好的毛料了。”王大宝耐心的跟陈烽解释:“你看,灯光一照,透明度佳,绿色鲜艳,条带粗,解出来应该是翠丝种,也算不错的了。” “哦”陈烽凑近看了几眼,心中有点遗憾,怎么不是玻璃种帝皇绿呢,要么不画,画就画个极品的。不然浪费画魂之力。 “老赵,自己继续解吗?”王大宝看着也蛮喜欢,他想买下来了:“你30万收来的,要不我出100万收了?” 陈烽有点傻眼,就出来那么一星点的绿,茶杯一样大的翡翠石头就值100万。赌石真让人心抖啊,难怪有人说,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别玩赌石。 “元宝,你就知足吧,你都藏着玻璃种帝皇绿,还稀罕我这翠丝种翡翠,我几十块翡翠毛料,就这块看的喜庆一点,我得自己留着。”被王大宝称为老赵的朋友,一口京片子,委婉的推拒了。 陈烽没在意赌石里面的弯弯绕,可一听到王大宝有玻璃种帝皇绿,欣喜不已,暗念一声,鱼儿终于露出水面了。 “玻璃种帝皇绿,王大哥真有?”陈烽笑意在唇角漾开,眼神变亮。 “他有,就是这家伙老藏着掖着,从来不拿出来献宝。”老赵首先嚷嚷开:“我们饱个眼福都难呐” “就是,元宝啊,也该让我们见识见识了吧!我们占点你的好运。”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王大哥,还有这样的好运。”陈烽优雅的又加了一根柴火,什么是四两拨千斤,陈烽轻轻一拨,顺水推舟,后面的事就更加顺其自然了。 “那是,元宝在京都第一次赌石,解出了玻璃种帝皇绿,在京都地面上那可是轰动一时的新闻啊……。”老赵眉飞色舞的开说。 陈烽也听明白了,王大宝年轻的时候,第一次跟着朋友去了一趟缅甸,花了万把块钱带回来了几块石头,其中一块开出了玻璃种帝皇绿。 从此以后,王大宝就开始做起玉石生意来了,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也差不离。他认为这块翡翠给他带来了财运,因此非常珍爱,很少拿出来给人看。 来赌石的几个人都知道,就更眼馋了。 王大宝小眯眯眼弯了起来,眼珠子的方向朝着陈烽。这个陈老弟忒坏了,自己想看,硬拽上自己这些朋友一起起哄。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起哄,架秧子,在咱这儿可不好使,有的是招对付你们。 “那帝皇绿在京都老宅里供着呢,我哪会带到中州来。”王大宝笑语晏晏的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都由先失望,转而叹起气来。唯独陈烽笑容依旧,神色不动,也不看王大宝,静静的等着,准备守株待兔。 自己曾经和大熊一起钓鱼,鱼只要咬住钩子,最后的结局就是到了他们的肚子里。 “算了,算了,那是元宝的财神爷,我们就不看了。”老赵见王大宝推搪了,首先就嚷着说不看了。一招以退为进的激将法,运用得炉火纯青。 “就是,不看了。”其他人哪个不是人精,立马跟着起哄。 库房里一时间闹哄哄的。 陈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王大宝有点骑虎难下了,拿出来吧,自己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不拿出吧,在朋友面前显得自己忒小家子气,左右为难。 拿,还是不拿? …… 第六十四章 made in toile (红虾感谢收藏我书的每位读者和喜欢看我这本书的人,在这里还要感谢这几位朋友,我真知道姚明是踢…勇武之风,还在德国的哥哥,钟教授,东方之飞鹰的厚爱,有了你们大家的支持,我相信我会越写越好。) …… 在这些朋友面前,不能塌自己的台,更重要的是这些生意伙伴,得罪不起啊。 到了这种地步,王大宝也不惺惺作态矫情了,索性大方起来,翻开衣领,亮出三股红线编织成的红绳,随后扯出一枚白金打底的挂件,白金上面镶嵌着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翠绿。 细细看才发现帝皇绿翡翠雕的是一个弥勒佛,他手里有一个布袋即象征福德,在布施众生时他的布袋里却总是有拿不完的东西。 弥勒佛个头非小,可翠绿的颜色,如同一汪泛着油光的绿水,似乎要滴出油来了,清澈透亮,华贵高雅,给人以帝皇尊贵之感。 陈烽眼睛一亮,极品大鱼终于钓上来了,悄悄的伸出一个手指,蓄势待发准备采集元素。 “赌石解开的时候,玻璃种帝皇绿中有道裂痕,因此我把它一分为二,大一点的那块雕了貔貅放在京都老宅镇宅,小一点就雕了这个弥勒佛,一直戴在我身上。”肥厚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托着弥勒佛,王大宝那样子简直比捧着自己爱人,还怜爱珍惜。 “我看看,我看看……”其他人才不管王大宝怎么舍不得,都凑过头去品鉴观赏, “哇,水分特高、透明度佳,“冰种”中的珍品。看着水得都流油啊。” “玻璃种帝皇绿,极品,就这么一点,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 在一片羡慕赞叹声中,王大宝意气风发的同时,尽量避免别人过多的触碰,毕竟极品翡翠忌汗和油脂。 这些做玉品生意的人,也都懂规矩,忍着手痒,尽量只看不摸。 突然,大家看到一根手指如飘飞的羽毛一般,轻轻扫过翡翠弥勒佛,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抽回了。 “我沾点王大哥的财气,呵呵,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捻着食指拇指的陈烽,对王大宝抱歉的说道。 王大宝摇了摇头,拿出来了就料到了这个状况,见陈烽做得也没有太出格,也就算了。 他要知道,陈烽轻轻一抹,已经采集到了玻璃种帝皇绿的‘种’,以后画出一块翡翠原石毛料,解开后出现玻璃种帝皇绿,会不会吐血三升。 “我这里翡翠毛料很多,要不要弄两块来玩玩?” “啊?王大哥这是想让我交学费。我对赌石一窍不通不敢玩。”陈烽嘴上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想爬高,他就送梯子来了。 “你这小子,我送你块翡翠原石先玩玩。”王大宝说着,拨通电话:“挑块石头进来。”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劳驾外面员工,我自己出去拿。”语毕,陈烽抚摸着手指,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库房门关闭的霎那,陈烽朝着王大宝喊了一声:“王大哥,我先去上个厕所,等我回来解石啊!” 声音响亮,足可穿透每个人的耳膜,清晰的听见。王大宝和朋友们对视了一眼,都嘿嘿笑起来了。 这个小子还说对赌石不感兴趣,看到解出翠丝种的翡翠,再看到极品玻璃种帝皇绿,一眼红,兴趣不就来了。踏入赌石这行,肯定要交学费。不交学费,他们这些内行怎么混。这就是赌石为什么越来越火的原因。 出了库房,陈烽就直奔玉品轩的洗手间了。 一进洗手间的门,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看着里面洁白的瓷砖,陈烽就想发笑,自己最近老跟厕所结缘,这次又要借用‘玉品轩’的洗手间了。 锁上洗手间的门,万事俱备了,进入整个五六个平方的洗手间,陈烽生出了,以后还在‘玉品轩’的洗手间画出的物品,一致贴上madein玉品轩toilet的标签了。 随后他就在厕所内画帝皇绿翡翠原石,当陈烽手里捧着拳头大的石头,本以为7滴画魂之力能画个大点的石头,实物出来只有这么大。 翡翠原石不看大小,而是看能不能解出好绿来。 玻璃种帝皇绿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王大宝脖子上那么豆大的一点,他都象小媳妇似的藏着掖着。等会这块翡翠原石解出来,个头比他挂件上的弥勒佛可大多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样一想,陈烽心里喜滋滋的好似吃了蜜糖一样,这可是自己储备资金的来源。 不一会,陈烽从厕所里走出来了,到大厅里,从售货小姐的手里抱走一块大约有五斤重的石头去库房。 自己画出来的石头,陈烽一如既往的放在了背包里。等会时机成熟了,就拿出来解开,反正自己意在换钱,他们几个赌石内行,谁出的价钱高,就卖给谁。 到了库房,赌石也赌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个老赵开出翠丝种翡翠外,其他人带来的石头开出的都是低档的干白种翡翠,没开出其他好绿来。 一见陈烽抱着块石头进来,几个赌石的内行心中暗笑,交学费的来了。连王大宝也有点忍俊不禁。外面摆放的石头,都是不值钱的毛料,自己二三十收来,为了堆放在一起凑数的东西,里面哪能解出翡翠来。 好的翡翠毛料,都在这个库房内,他怎么可能放在明面上。 送给陈烽块石头让他玩,其实也就是王大宝的一点小私心,抛砖引玉让陈烽踏足这一行,交点学费学点皮毛。这小子对吴哥和自己的胃口,以后如果要出远门带上他,跟自己做个伴。因为这个世界上懂得分寸,又知情知趣的人,毕竟不多了。 陈烽笑了笑,拿到这两块石头就知道这块毛料,是王大宝送给自己小玩意。可自己就是要借小玩意,来个抛砖引玉。 接着,陈烽把翡翠原石放在切割台上,专门解石的老师傅,看都没看陈烽一眼,嘿嘿一笑,就开始解了。他纯粹是看王大宝的面子,不然他手都不会动一下。 老师傅在解石,王大宝就跟陈烽讲了一些,什么帕敢老场,老坑新坑等一些翡翠原石毛料的知识。陈烽听得很认真,多学点总没坏处。 石头解开了,意料之中,果然没有绿。 “要不在我库房里挑一块试试。”王大宝有点不好意思,外面的石头开不出绿,开出绿也是抵挡劣质的翡翠。 “王大哥那就不用了,跟着你我长见识了。”陈烽谦逊的说着,随后反手把自己的背包取下来:“王大哥,你还没在这里开店的时候,有一次我一个小摊上,看到一块石头,花了50块钱就买下来了,你给我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翡翠原石。” 语毕,陈烽不急不忙的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石头。 一时间,十几道眼光都落在了石头上。 这块拳头大的石头,除了形状看着有点象个狗头外,和普通石头一样看不出哪里有与众不同。 “这个是翡翠原石,不会是从那个河边捡来的石头吧?”赌石算老手的老赵首先发表意见。 “形状蛮有趣,你就留着玩。”解石师傅拿起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觉得解开来也没多大意思。 “师傅你帮解吧,那个摆摊的老板说这块石头里面,肯定能开出翡翠来。”不解开,玻璃种帝皇绿峥嵘谁见,陈烽笑着直接装傻充愣。 “解吧。”反正这块石头看着也没什么特别,解完了他们还要去九龙湾钓鱼,王大宝让解石师傅赶快解开,连擦石的步骤都省略了。 金刚砂轮碰击着石头的声音,在库房内响了起来,切割台上水花四溅。 第一刀很快结束了,大家一看,别说出绿了,就是石头内里的质地也不怎么样,一看就没戏。 大家早就没兴趣看下去了,连王大宝也砖头和他们谈论着最近哪里又解出什么样的翡翠,要到那个新场去看看,再买点翡翠毛料。没人关注切割台上的石头。 解石的师傅也就象征性看一下,没人叫他停,他就继续往下切,第三刀切完,解石师傅擦干石头上的水渍,垂目一瞧,眼珠倏然间暴突而起,抽着凉气嘟囔了一句。 “出绿了!” 声音不高,一个绿字却如插上翅膀飞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霍然间,说话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看向解石师傅手中的石头,只见石头的切面迎着灯光,狭长的一抹绿芒,如同初春枯枝上爆出的新芽,绿意盎然。 “出绿了!”心知肚明的陈烽指着石头,惊跳而起。没办法,自己不表现得惊喜一点,这些内行都要把他当怪物看待了。 王大宝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拿起石头,打起强光手电筒,仔细地看起来。 “水头不错,还有油光,冰种无疑。” 王大宝心颤不已,陈烽随便在古玩一条街捡一块垃圾石头,就能切出水头这么好的绿来,让他们这些在赌石界摸爬滚打的内行情何以堪? 不过赌石行话说的好,宁卖一趟线,不卖一大片,这石面上狭长一片绿,王大宝并没有看好。其他几个人看到是这么一回事,震惊的心情也迅速平复下来了,这种出绿的情况,他们看得多了。 以前他们还看到一个玉石商人用150万买了翡翠毛料,在三处擦出了绿,可再一刀刀的解开,里面全是石头,这就所谓的玉包石。 “陈老弟,第一次赌石,能见绿,已经是福缘深厚了,我出五千收了怎么样?”王大宝在赌石行里待久了,大起大落看得多了,和陈烽现在关系还不错,在他说的50元价钱上涨了100倍收了。 “王大哥,我还想解出极品翡翠来呢。”陈烽笑着推拒,可他心中暗念,我是老实人,我多老实。那抹拖出来绿,是自己画的时候,不小心擦上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求票票,求收藏) 第六十五章 钓鱼的学问 …… 这句话一吐,老赵几个人都暗笑连连,赌石这行就是这样,一刀解开出了绿,内行一看成片,大多数都不会再解,转移风险,卖给其他人。 而这些外行在翡翠高价值的利诱下,一时冲动肯定要继续下去,整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 解石师傅开动机器,又切下了一刀。 翡翠原石在金刚石砂轮下取出的时候,解石师傅立刻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纵深向内,横竖直径大约两公分左右的绿出现了。 “白玉真人显灵了,这里面居然还有翡翠。”解石师傅惊得眉头都跳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凑过来一看,都啧啧称奇,强光手电一打,透过翡翠外包裹的白雾,发现绿色不再是薄薄的一层,光亮越到深处那幽幽的绿,越夺人心魄。 “解涨了!”王大宝吃惊不小,片下还有线,这也太邪门了。不由看向陈烽。只见陈烽张着嘴巴,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近年来赌石很火爆,古玩一条街很多地方都有翡翠毛石出售,品质价格参差不齐。看来陈老弟真是撞大运了。 他要知道,这块石头是陈烽画出来的,为了避免他们怀疑,故意装吃惊的样子,王大宝肯定要去撞南墙了。 “我看这里面的翡翠不会很大,但我可以肯定是水头比较好的翡翠,小伙子,我出50万,有没有意向转给我。”消瘦异常的老赵,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死死盯着那一抹让人心醉的绿。 陈烽果断的摇头。从5千涨到了50万又是100倍,难怪赌石这行,这么引诱人,不过玻璃种帝皇绿还没出来,自己是绝对不会卖掉的。 再说7滴画魂之力,画羊脂白玉换钱也能换个140万左右,玻璃种帝皇绿的价格,陈烽不了解,但这里不是还有王大宝吗?先解出来再说。 因此陈烽眼神如无风的水面,波澜不惊。 “师傅,麻烦你全部解开吧。” 看到如此灵动的翡翠就要破茧而出,解石师傅已经扼制不住心颤了,迫不及待的要把它解出来了。 解石师傅现在是万分小心往下解了,和这块翡翠是他自己的一样细心认真,小玻璃弹珠一般大的不规则翡翠,慢慢的解出来了,干净柔软的棉布轻轻擦拭后,只见翡翠透亮鲜丽,如同一只绿色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滴出眼泪来了。透亮的绿色照射在几个行家的眼里,他们的眼珠子都映亮了。 刹那间,这几个自诩精通赌石的人,盯着这绿光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王大宝极品玻璃种帝皇绿弥勒佛像还历历在目,这个时候开出了同样的翡翠,让人怎么不心惊,怎么不骇然。 “玻璃种帝皇绿!”不知道谁,喃喃的说了一句。 王大宝被震得肥大的身躯都有点摇晃,这怎么可能?陈烽随便在古玩一条街哪个旮旯里捡个小破石头,就能开出玻璃种帝皇绿来?这样的神话,神奇的让人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啊。 不出他所料,明天整个中州市赌石行将刮起解石暴富的神话。 玻璃种帝皇绿,可遇不可求,遇到了。这些赌石行家比那些外行和刚入行的人还兴奋激动。 “小伙子,我出150万,卖给我吧。” “200万”有人又报高了50万。价钱翻倍的往上涨,玻璃种帝皇绿个头摆在诸人面前,小玻璃弹珠这么一颗,精细打磨后,绝对是个大开门物件。 “220万。”老赵象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面红耳赤蹦跳而起,一把握住陈烽的手,诚恳乞求:“我玩赌石二十多年了,一次都没收到玻璃种帝皇绿。你卖给我,也算了却我的一个心愿。” 陈烽的手一阵疼痛,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青筋直爆的手,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这个人着魔了?这么兴奋! “250万。”王大宝腆着肚子,一只手打上陈烽的肩膀,从牙齿逢里又挤出两个字:“兄弟!” 陈烽差点喷笑出来,真是无奸不商,王大哥这个架势,明显是在帮自己抬价。自己怎么能不领情呢。 “王大哥,这……”陈烽嘴角朝下一拉,一脸为难。 “280万,元宝你就不要和我抢了,你不是有了吗?”老赵见王大宝和陈烽攀兄弟交情,眼睛发红,狠狠心又加了30万。 陈烽故意在王大宝和老赵之间扫视了一眼,随后低下头佯装在思考。 王大宝手心发力,在陈烽肩头重按一下,随后诚恳无比看向老赵。 “老赵说得对,我有了,就不要买了。老赵卡带了吗?走走马上去转账,你再磨蹭我就买下来了。” 老赵也是人精,回过味来,双眼红得象只兔子,讪笑了一下,和大家一起出了库房,去转账了。 陈烽嘴角溢出了笑意,明白王大宝这是提醒自己这个价钱差不多了,280万,已经大大超出了7滴画魂之力折算成羊脂白玉的价格了。 戒面大的一枚玻璃种帝皇绿大致100万左右,这个玻璃弹珠大的帝皇绿,做两个戒面绰绰有余。再说有钱难买心头好,老赵付钱的时候,也挺爽快。 随后陈烽让王大宝帮忙,付了一些手续费,把60万小楼余款全部结清,自己的银行卡里还剩余283万。 终于有一笔可观的储备资金了,陈烽有了这笔资金心里踏实了不少。同时,陈烽心里对画魂之力更加渴望了。决定好要想办法多淘几幅名人字画。 钱货两讫后,赌石的人也都散了。 陈烽拿着渔具和王大宝去九龙湾钓鱼了,经过‘玉品轩’柜台的时候,满清一众宫女们,目光灼灼,手绢抛飞,一口一个“太子爷”叫得亲热无比。 余下的满清小厮们磨着牙,满眼羡慕妒忌恨啊! …… 其实钓鱼里的学问还真不少,古人临水而居,是生活;姜太公钓鱼,是政治;庄子钓鱼,是自由;朱元璋钓鱼,是至尊无上的皇权。陈烽钓鱼,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在九龙湾与吴保国三位大佬一起愉快的钓鱼,直到日落西山,天暗下来才停歇。 几个人拎着鱼就去了陈烽家里。 陈烽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了,烧了糖醋鲤鱼,清蒸白丝,再炒几个小菜。秦君帼开了一瓶波尔多酒庄的红酒,估计价钱不菲。 反正陈烽什么味也品不出来,暴殄天物的喝了满满的一大杯。让王大宝心疼不已,席间陈烽知道,原来这小楼以前秦君帼住过,这里一桌一椅都是她亲手布置,她无比留恋。 陈烽等着两位大佬说要买回去,自己还在琢磨是否要提高点房价,可一顿饭结束了,他们硬是没吱声。转念一想,也许这里有他们不太好的回忆。 可等陈烽收拾碗筷的时候,王大宝捏着牙签跟他说,下星期他会带一些皮皮虾鲍鱼帝皇蟹……过来。 让陈烽一阵后悔,感情大佬们把他当厨子用了,刚才自己怎么不在糖醋鲤鱼内多加一勺盐。 看着远去的车子,陈烽嘴角溢出笑容,想起了和方嬷嬷叶依柔,大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情形,温暖不知不觉在心间流转。 明天去看看方嬷嬷恢复得怎么样了,确定下出院的具体时间,自己好去接。 想到这些,陈烽感觉很幸福。 回到房间,走到阳台上,看了一下阳台上的蜂巢,‘小蜜’盯王亚东去了,白天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趁这个空档,他正好看看王亚东在干什么?意识一扫。 陈烽看见王亚东靠着车门边,正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说话。‘小蜜’就落在悍马车的车顶上,监视着两人。 “老钱,那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猪,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想把我咬出去,简直不想活了。”王亚东狠狠的捶了下车门。 “一切都处理干净了,谅他怎么说,也没有证据。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墨镜男人冷哼了一声。 “等他进去了,让里面的朋友,好好给他松松筋骨。”王亚东迅速平静下来,阴恻恻的说道。 陈烽冷哧一声,这些人利益绳索一旦断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戴着墨镜的男人,点上一根香烟,吸了两口,吐出烟圈,嘶哑说道:“你让我查陈烽,他没有任何特殊的背景,不过最近和‘毒蜈蚣’‘观音娘子’‘元宝’走得很近,你多少注意点,其他没有了。” “那个小子,嘿嘿……”王亚东阴恻恻地笑了声。 “不要轻举妄动,计划周详了再下手。”墨镜男人扔下烟头,用大头皮靴碾灭烟头,最后冷声说道:“以后少来找我。” 陈烽觉得这声音好似在哪里听到,却一时想不起来。 再继续听下去,这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一股不安袭上心头,陈烽捏紧拳头,迅速让‘小蜜’转移跟踪对象。 戴墨镜的男人异常小心谨慎,四处观望了一番后,才开车走了。 “小蜜”跟着墨镜男子车,七拐八拐走了很多路,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口,当戴着墨镜下车顺手摘下墨镜的霎那,陈烽愣住了。 怎么是他! 第六十六章 请叫我女王大人(求支持) (又有朋友候鸟,梦魇永恒15给红虾打赏了,非常感谢。红虾第一次写书,有些剧情设定不能设计得面面俱到,可我一直在学习,认真努力的写好每一章,希望带给大家阅读的愉悦。) …… 看清楚那人的面貌,陈烽神容淡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准备画蜂王。 画一只蜂王要6滴画魂之力,画出帝皇绿翡翠换成钱的话,自己数钱能数到手抽筋,可见这只蜂王多金贵。 还指望着它,生出与众不同的蜜蜂,组成蜇刺能再生的蜜蜂大军,往死里狠里蜇一下那些利益熏心之徒。 因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蜂王是多生命体和‘小蜜’不一样,特别是那特大的腹部里面都是还未成熟的蜂卵。 上次跟‘小蜜’去参观了蜂巢,和蜂王也打过交道,蜂王形态体貌,都了然于胸。 胸有成竹的陈烽,闭目养神了一会,等心无杂念的了,铺纸出笔,不敢大意,深深呼吸了一下后,一笔一画开始画起来。 体内的画魂之力立刻游走在天玄笔尖之上,有了画‘小蜜’的经验,蜂王的头翅,成为高级描摹师的陈烽信手捏来,不费吹灰之力。 浓墨画头点眼,淡墨画一对蜕变的小翅膀,藤黄加朱膘三笔加色画身体的时候,陈烽停了下来,蜂王的肚腹是最关键的部位,以后千军万马的蜂军都指望从这里生出来。 肚子画大一些,产出的‘娃娃’是否会多一点? 容量大应该可以多装点,画大应该不吃亏,陈烽手随心动,手腕一拉,一道长长的黑线拖拽而出,画到半截小指长的地方,笔锋一转往回收。可就在墨线要连上蜂王的身体一毫米的地方,天玄笔上淡绿色画魂之力骤然没了。 一霎间,陈烽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从背心一直凉到后脑勺,浑身都发凉。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小小的贪心,难道要功亏一篑了,这可不行,凝集出6滴画魂之力,要消耗自己多少心血,化为泡影的话,让自己情何以堪。 体内不是还有1滴多画魂之力吗?不知道加大画魂之力用在生命体的昆虫身上有没有作用,从来没有试过,陈烽从来没有尝试过,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士!无奈之下,他小心谨慎的催动体内的画魂之力。可体内的画魂之力就是不愿意随着自己的心意出来。 给我争气,给我出来!简直比蜂王产卵还紧张。 1滴魂之力终于被压榨出来,淡绿色的画魂之力萦绕在笔尖之上,天玄笔果断向前推进了一咩咩。 霎那间,纸面上的蜂王,周身顿时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大海生波,平地而起,排山倒海般翻滚不休,一方空间都好似被光潮淹没了。 看到此情此景,虚汗从陈烽额头上滚滚而落,同时,手心里的汗把天玄笔都打湿了。 五彩光芒剧烈涌动,似乎要透屋而出。 陈烽心神紧绷到极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中暗忖,打破常规,强行加入1滴画魂之力,不会产生异变吧? 五彩光芒犹若蘑菇云翻滚了一会,忽然,光芒骤然聚拢收缩,在虚空中收缩成一点,遁入了蜂王体内。 一切都归于平静,陈烽紧张地扫视房间一圈,没看到蜂王,低头一看,纸面上空空如也,也没有,蜂王呢? 没成功?不对,不成功不是要化成黑墨滴落吗? 那该死的画魂,成功与否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太不靠谱了。 “恭喜主人,绘画蜂王成功!绘画技巧点提高5点,达到了70点,消耗画魂之力7滴,剩余90丝。”说曹操曹操就到,画魂通报了。 成功了? 陈烽不免一阵激动,只要能成功,多消耗了1滴画魂之力那真不算什么。既然画成功了,可蜂王哪里去了?画出来就溜号了? 把自己的意识打开,感觉到了蜂王的落点,陈烽满头黑线。 放眼看去,只见肥嘟嘟的蜂王,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半截小指长的肚腹在被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吃力的爬向自己。 看到头小体大的蜂王,陈烽差点笑了出来。看它艰难的样子,和大腹便便的孕妇没两样。这么大的肚子,肯定能生很多蜂卵,不出十天半月,自己就有一支与众不同的蜜蜂军队了。 希望它能产出更多的蜜蜂,陈烽就给它起了个霸气侧漏的名字:多肉女王。多肉多肉,肚子多块肉,就能多生一群娃。 把蜂王的名字起好,为了让多肉女王以后能安稳生产,陈烽觉得先要给它来个淳淳诱导。 清了清嗓子,陈烽语重心长的说道:“多肉女王,以后我的蜂军就靠你了,你给我好好生……呃。” 生字还没说完,陈烽鸡皮疙瘩差点冒出来,蜜蜂娃娃真心跟自己没关系。 抖落心头的恶寒,陈烽继续说道:“你生下许多战斗力超强蜂军的话,到时候,你有要求尽管提。” 话音刚落,多肉女王突然拱起身体,腹部发力纵身一跃,‘咻’飞扑到了陈烽的大腿上,牢牢扒住他的裤子。 看着多肉女王的动作,陈烽心惊胆战,女王大人你还装着很多娃娃,动作要温柔一点。 可是扒住陈烽裤子的多肉女王,高扬着蜂头,拼命抖动着狭长的口器,好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猪仔。 陈烽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感受到多肉女王的要求,陈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女王大人饿了,要吃‘奶’!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要‘吃奶’的女王大人。陈烽哭笑不得,自己画出来的生物,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妖孽。就不能来个正常一点的货。 再说咱们不是一个种族,‘喂奶’也不是自己职责范围。 “小蜜!”求救声在陈烽房间响起,惊飞多只夜鸟。陈烽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小蜜’召唤回来,伺候女王大人。 过了一会,‘小蜜’拍动着翅膀从窗户外飞了进来,一见多肉女王,好似见到家人一般,猛扑过去,脑袋在女王肥硕的肚腹上蹭啊蹭,那个亲热啊,让陈烽一通汗颜。 蹭完之后,‘小蜜’吐出一点蜂蜜喂给了女王,女王贪婪吸食。吃完‘小蜜’的蜂蜜,肚腹一阵耸动,鼓胀的肚腹比原来涨大了一些。 难道多肉女王要生娃了?在我的大腿上产卵! 一时间,陈烽感觉自己腿肚子有点抽筋了。 这时,‘小蜜’飞身而起,进入阳台下的蜂巢内,不一会,‘小蜜’带着一些蜜蜂飞出来了。 一群蜜蜂蜂拥到多肉女王的周围,振翅高飞,瞬间把多肉女王凌空抬托起来,挤挤挨挨一团,飞往阳台下蜂巢内居住生娃去了。 陈烽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可一想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个蜂巢里出现两个蜂王,还不乱套了。 意识赶紧跟着‘小蜜’来到蜂巢内看看情况,只见多肉女王,一碰到蜂巢原蜂王,好似两个女人比胸谁大一样,肥大的肚腹往前一挺。撞得本来身躯比多肉女王小了一半的原蜂王,翻了两个跟头后,才勉强爬起来。 多肉女王这架势相当有女王风范。 这时,原蜂王抖抖索索爬到多肉女王的身边,探出触角在多肉女王的肚子上犹若按摩一般来回游移。多肉女王好似大房太太一般,端坐在王台上,一动不动。 陈烽都有点傻眼了,这段时间,这只蜂王,吃了‘小蜜’酿造的蜂蜜,难道也变聪明了,都学会谄媚讨好了。 ‘小蜜’自酿的蜂蜜,功效是越来越明显了,等多肉女王生的蜜蜂多了,它们酿造蜂蜜的营养成分,肯定比普通蜂蜜强。 7滴画魂之力,用在有前途的事情上,陈烽不再觉得心痛了。可画魂之力只剩下90丝了,必须要快速补充回来。画魂之力来源最快捷径,就是要尽快寻找灵气充沛的古字画。 古玩一条街内但凡出售古人书画的店铺,自己都逛过了,没有一件让自己心动的画作,‘博古斋’内珍藏着好多古画,可那些都是陈老头的心头肉,打死他,他也不会出售。 陈烽很能理解陈老这种心态,自己手里这些被吸走灵气的画作,在吸收灵气的时候,自己每次一笔一画临摹,精湛的技法,那作画者情感,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赞叹之余,生出了喜爱。 因此,自己一直在想,是否要效仿,张大千,徐悲鸿一样,逐步成为艺术大师的同时,慢慢变成一个收藏家。 最近鉴宝,一锤定音,这些关于古玩字画的节目比较火爆,引动得拍卖行的生意异常火爆。现在有很多手里有闲钱,但对古玩字画一窍不通或者略知皮毛的人,会选择赝品相对少很多的拍卖行,去竞拍下有收藏价值的物品。 自己卡上有283万,这笔钱可以作为活动资金,买几幅画技高超,灵气充裕的画作回来吸收。 刚才吃饭的时候,咨询了一下王大宝,他告诉自己京都嘉德华拍卖行有一场拍卖会,为期三天,下个星期天可以去看看。 窗外,黑色天幕上,繁星点点。陈烽看着满天繁星,长叹一声:“明天要去美院办理入学手续。每次去美院,总有一些突发事件,希望明天一切顺利,不要再发生让他头大的事。 …… 多肉女王。陈烽所画蜂王的称谓,你们的满意指数怎么样?陈烽觉得多肉女王也不能太菜,至少要和起点《虫皇主宰》一样,先来个强制受精,繁衍出无尽无尽的虫子。 第六十七章 生当人杰 (求推荐求支持) ……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陈烽留下‘将军’看家,自己一早就来到了中州美院。 停好自行车,陈烽看到扫地老伯,挥舞着大扫帚,大扫帚在地面上轻重不一的划过,好似在泼墨挥毫一般,举手投足间一派书法大师的风采。 陈烽一看便心生沉醉,不由自主心神跟着他的动作游走。 扫地老头低着头,扫地的动作一变,扫帚一牵一引,扬起之时,好似引动九天之上的雷霆,怒雷随着扫帚落地,炸得尘土飞扬。转折起伏之处,扫帚突然一收,犹若抽刀断水,水流倏然断开后,断水再续,一泻千里。 看着看着,陈烽深深的沉醉在里面,感觉自己好似飘摇在巨浪之巅的一叶小舟,随着翻涌的浪头,乘风破浪,一跃千里。意识就不知不觉跟着一起笔走游龙起来了,体味一笔一划中的真味。 等陈烽悠悠转醒,发现扫地老伯早就不见了。如果有一张宣纸在,这样手笔,笔墨漫染纸面,力透纸背。扫地老伯绝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书法大家,敬意油然而生。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1点,达到71点。”这时,画魂通报。 陈烽长叹一声,知道了老伯刚才扫帚下的字,没有多少喜悦。 生当人杰,死及为鬼雄! 歌颂楚霸王项羽的诗句的九个字,悲壮浓烈,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校门口的小插曲结束,陈烽直奔行政楼,可路过美院展览厅的时候,被两张海报吸引住了。 右边一张海报,爱新觉罗.博修生平的简介,和画展的内容,接着是一连串洋洋洒洒的头衔,中州美院的副院长,中州艺术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二级书画家,下面是华丽丽取得的奖项和成绩。 陈烽看着上面的简介,心中一动,自己在很多报刊杂志上看到过,一些他发表的画作和论文,也算是现代山水画家中的名家了。在脑袋里拼命搜索这位名家的画作,居然空白一片,记忆颇深的居然是八个字‘德高望重,名家风范’。 而左手边是闻人定教授山水画展的海报,只有一张,底下是他生平简单的简介。闻人定,中州美院一级教授,二级书画家,擅长中国山水画字样。和右边的海报一比,显得单调寒酸,一点凄凉。 突然,耳边一声巨响。 “死孩子,杵在这里干嘛。” 接着,一阵风拐过,斜刺里冲出了不修边幅的闻人定,挡在自己面前。 闻人定恶狠狠的瞥了陈烽一眼,扒拉了几下头发后,大步一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陈烽有点哭笑不得,这疯老头风风火火又暴走了。 看了看两幅海报,陈烽无奈一笑,书画虽然是高雅的艺术,但也逃脱不了名利场上无声的硝烟。 不由想起《名利场》萨克雷所写的几句话:“浮名浮利,一切虚空!我们这些人里面谁是真正快活的?谁是称心如意的?” 看着前面满头乱发如群魔乱舞一般的老头,也许也有着自己无奈吧,不过上次给他打下手,从他的画风中看出随性和洒脱。 反正报名不急,陈烽跟着闻人定进入了展览馆。 闻人定硬鞋底碰击大理石发出“啪嗒,啪嗒”硬邦邦的声音,跟在闻人定身后的陈烽感觉挺有趣。 一进展览馆,里面的布置全变了,铜花的铜灯下挂上了一盏盏纸风灯,灯光从各色古典图案内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把这个展厅渲染得古韵盎然。 满墙的水墨画,配上高山流水的琴音,音画交融,相得益彰,四处弥漫着高雅气氛。 两边是中国传统水墨画,但一个狂放一个安然,楚汉相交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画风。颇有两支气势磅礴的大军,隔岸遥对,颇有两军对垒的势头。 闻人定站在展览馆的大殿中心,双手叉腰,环顾四周,当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蒋文翰,表情古怪。 “老师,您来了。”这时,蒋文翰迎了上来,笑容可掬的跟闻人定打招呼,随后眼光落在陈烽身上,彬彬有礼点头算打了招呼。 陈烽玩味地品读着这位周身弥漫着贵族气息的帅哥,今天他穿得很正式,阿玛尼西装。 年轻,气质,身材,财富都没得挑剔的帅哥,永远是聚光灯,引得周围一些来看画展的一些妙龄的少女,都不着痕迹的靠拢过来。 “蒋老师,真的好帅啊。听说他家族是做国际贸易的,资产过亿啊。” “他毕业于法国巴黎美术学院,最近才回来,现在却屈尊在我们美院当老师,还不摆架子,平易近人,每个班级的学生都希望他到自己班来上课。” “哇!年轻有为啊,英俊多才还没傲气,男神啊!……”一连串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陈烽因体内有画魂之力,比一般人耳聪目明很多,这些窃窃私语声听得一清二楚,白马王子永远是灰姑娘心中梦幻着的对象,这些反应也不足为怪。否则,高丽棒子也不会不断的推出一批又一批的养眼小鲜肉了。 说实话陈烽羡慕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有钱有才有背景,再加上涵养不错,自然成为注目焦点,要是没有这么多含羞带怯的眸光,粘人的目光没有三尺深,那反而叫没天理了。 可事实证明,也不是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神,每个人都会对他青睐有加。 眼中只有画的闻人定,瞟都没瞟他一眼,赶苍蝇似的直摆手,朝着展览馆堂横冲直撞,去看爱新觉罗博修的画作了,一会皱眉,一会舒眉,嘴巴还叽咕叽咕说个不停,好似展览馆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青年才俊蒋文翰一点都没有尴尬之色,彬彬有礼保持风度的退开了。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站在闻人定的身后,戏狭的说道:“闻人兄,这些还入得了你的眼吗?” 陈烽在闻人定附近看画,听他自言自语的评论画作。 听到声音,陈烽侧头一看,只见来人一身得纤尘不染的白色唐装,团龙纹样做点缀,做工精致的手工盘扣,白玉做纽,看似简单大方,但低调中处处透着奢华,浑身透着儒雅的气质。 看样貌,这位就是海报上那位中州美院的副院长,爱新觉罗博修。 爱新觉罗博修朝四面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跟师生们打招呼。美院师生,见他都恭敬的点头致意。 陈烽觉得没必要和这位美院领导拉关系,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在美院学习,这样想着,向后退两步,准备低调。 有人想低调,可就有人不让你低调。 “猜得不错,你就是陈烽,欢迎你来美院上学。” 陈烽看到爱新觉罗博修,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陈烽,你的参赛作品非常精彩。我们美院领导讨论过了,美术专业你自己选,但我们还想请你,跟着闻人教授当助教,你看怎么样?”爱新觉罗博修笑意盈盈的看向陈烽,和蔼的说道。 一时间,美术馆内所有人的目光,惊疑的看向陈烽,跟着疯老头当助教,屁股上要贴块铁板才行。惊疑的目光变成了同情的目光。 陈烽愣怔了一下,旋即转头看向闻人定,只见疯老头踮着脚,得意的抖动着。哎!显然是上次自己帮他挤颜料挤出来的祸。 不过能跟这闻人定做助教,近距离学习他精湛的画技。对自己很有帮助,就欣然同意了。 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陈烽笑着点了点头,坦然同意了。不过总觉得博修副院长,好似冲着自己来的。 “嗯,希望你能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超越我们这个老头。”爱新觉罗博修笑容淡然的教导了陈烽一句。 “老小子还有完没完,你的大开门还没挂吧,赶快挂。”闻人定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爱新觉罗博修笑了一声,蒋文翰指挥着几个学生一起,把爱新觉罗博修的一幅画悬挂起来了。 随着画卷展开,只见画面上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使用的是黑密厚重的积墨画技,整幅画黑里透亮,巍峨壮观,气势磅礴。 闻人定看了一眼,桀骜不驯说道:“黑宾虹的风格学了七八分了,老小子画技长进不少。格法、修养、气韵和意境还都不错,可比我还差那么一丁点,至于差那么一点你心中有数。” “能让你这个老家伙说上几句好话真不容易。”爱新觉罗博修很有修养的呵呵笑起来。 爱新觉罗博修接着指着闻人定那幅佳作,说道:“你这幅新作给我有了耳目一新之感,好像笔墨更流畅了,非常妙啊。” “我允许你羡慕妒忌恨。”闻人定得意的一掌拍在爱新觉罗博修的肩膀上,五个黑兮兮指印立时留在他一尘不染的衣服上。 对一贯疯疯癫癫,随性而为的闻人定,修养好的爱新觉罗博修看着肩头的五指山,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陈烽刚才浏览了一遍展览馆内画作,画风两种,一种,笔墨清淡画意自然恬静,是疯癫老头闻人定所绘,还有一种笔墨浓重画意狂傲奔放,是平易近人儒雅居士一般的博修院长所绘。 从他们极具反差的性格和画风来看,他得出一个结论,笑面常在肯定比踹人屁股更适合生存发展,但光脚肯定比穿鞋的逍遥自在,不然疯老头也不会画出有如此心态平和意境高的画作。 陈烽还在暗自腹诽,冷不丁听到爱新觉罗博修问自己。 “陈烽比较一下我们两老头的画作,你喜欢谁的画风?” …… 第六十八章 骑虎难下(求推荐求收藏) (红虾看到了我的书居然排在了新人作者签约新书榜,虽然是最后第二,但红虾还是激动了好一会,这些都离不开大大们的支持,红虾在这里非常感谢,希望我的书能越走越好。) …… 这是要试试自己肚子内有多少墨水了节奏。 陈烽无奈的笑了一声,从一开始见这个老头,自己就警惕起来,和蔼面善的老头,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轻轻一推,就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自己了然,助教一职,可不光光跟在教授后面做打杂的事,提前根据教授的安排,提前布置课程预备工作,全程随学生上课,辅助课堂教授的教学,教授不在之时,还要解答一些学生的问答,或者画上几笔。 如果助教的艺术知识,手中画技,甚至画作鉴赏力都不能让学生们信服满意的话,得不到尊重不说,课堂上助教会很惨,被学生指示来指使去累得像一条狗一样,何况是他这种学生助教。 陈烽扫视了一圈,见很多师生都看着自己,都等自己的点评,骑虎难下,那就说吧。 “此画用笔遒劲有力,墨采之浑厚,在行笔谨严处,有纵横奇峭之趣。和黑宾虹时代的画风很象。不……”不过有点拘谨,没有彻底放开。 下面一句陈烽没说,这时画魂点评这幅画说的,虽然大气磅礴,可还是没有完全放开,那种恣意放纵心怀的意蕴没有彻底抒发开来。 说得浅显一点,这幅画所缺的就是疯老头闻人定那点赤子之心。当然他不会傻得给美院副院长挑刺,这么多头衔挂在那里,显然这个老头相当爱面子。 爱新觉罗博修见陈烽吐了一个不字,就没有下文,直接追问。 “不过什么,继续……” “没有不过,只觉此画豪气浓烈,苍茫朴茂,让人观之豪气直抒胸臆,心胸开阔。” 爱新觉罗博修顿时开怀的呵呵一笑,随后他对着闻人定说道:“你这个助教不老实。” 陈烽一愣,按照他对闻人定的第一印象,闻人老头凡是涉及到书画,一丝不苟,肃穆严苛。他不会踹自己吧? “没有,我感觉他挺老实的。”突然,闻人定一本正经的回答。 陈烽差点笑出来,闻人老头实在太可爱了。 对于博修这样的人,陈烽并没有把画魂所述的所有点评都说出来,保留了一部分。一来自己初来乍到尽量不要得罪这种笑面虎,二来,自己也不要锋芒毕露,引人反感。 接下来,闻人定画作,陈烽轻车熟路的重复了一遍。可那句闻人定认定有拍马屁嫌疑的话没有说。 当他讲完,赢得师生们满意掌声。陈烽知道自己过关了。 “陈烽,点评得精彩之极,佩服佩服。”这时,站在一旁的蒋文翰也赞扬了陈烽一句。 “陈烽见解独到,画技超群,不知道在以前在哪里学画,师从何人?”爱新觉罗博修随口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是自学绘画,平时在净月湖畔帮人素描画像。”随便谁去查一下都能知道的事,陈烽没有藏着掖着坦然而言。 爱新觉罗博修愣了一愣后,立时笑着打起了圆场。“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相信陈烽内涵画技都是不错的。” “古代那些大家,很多人都卖过书画。让人感怀啊。”蒋文翰接了一句。 这话说的境界很高,褒贬两说。听上去好似在称赞陈烽,可细细想来,古代卖画为生的画家,都是为生活所迫的穷酸。 “把我和古代那些画家比我怎么敢当!多谢两位的夸奖和肯定,我也算美院的一份子,以后请领导老师们多多指导。”陈烽只当他们在夸奖自己,笑着给自己锦上添花,一改低调谦虚的作风。 爱新觉罗博修眯了眯眼睛,新奇的看着陈烽,默默的观察他,越看他越是云遮雾绕般让人捉摸不透。这小子点评自己的画作的时候,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显山不露水明显保留了部分没说。 就算这样,一个卖画为生的穷小子,怎么会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青睐有加? 陈烽从博老头的眼睛里看到深思和考量,从蒋文翰眼中看出了暗藏的敌意,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难道刚才自己一席点评,挑起了这位留学海龟满腹的傲气。还是有意图的针对自己? 目前缘由还不明朗,只能静观其变再说。打定好主意,陈烽缄默不语,等着下文。 “呵呵,我来出个题目,等会你俩一起点评一幅画,谁的点评最让大家满意,我做主,美院图书馆内精品馆藏区,为他无条件开放一个月。”这时,爱新觉罗博修说了一个建议。 一时间,美术馆内人人惊叹,精品馆藏区有一些古籍画册和画技概论,这些世面上买不到的经典书籍,能进去一观。定能增长不少见识。每个学期也只有几个品学优良,绘画技能佼佼者才能进入的地方,这个学期还没人进去过。 爱新觉罗博修凑到闻人定耳边,打着商量低声说了几句。 “你又没有老年痴呆,赶快去拿。”闻人定一听,眸光顿时散发出狂热的色彩。立马让两个老师去取画卷。 蒋文翰温文尔雅对四周围观的师生笑了笑。 “刚才陈烽的点评很精彩,估计以后的风头直逼我了。”幽默风趣的话,引得美术馆内的师生都笑出声来。在笑声里,蒋文翰对着诸多师生继续说道:“等会我就和陈烽切磋一下,就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是变相的要和自己打擂台啊。 “哪敢,哪敢,蒋老师你就不要说笑了。”既然被人推上了擂台,不战已经不可能了,陈烽欣然应战。 没有硝烟的战场,拉开了序幕。 过了一会,两个老师捧着一个木盒回来,随即把画挂起来。 当画卷慢慢展开,只见在磅礴大雨中山川层峦叠嶂,墨色一层比一层浓黑,在画的右下角却突兀的画了一家掩映在竹林内的破酒肆,一人衣衫尽湿,歪斜骑在马上,一手持缰,一手握壶,正在仰天畅饮。拉到最后,画卷上面款识钤印一一显现出来。 雨摇山空明,人稀草亦深。凹藏沽酒店,客醉亦狂吟……等字样,最后以青阳结尾。下面钤印,秦青阳印,月庐居士。 周围的师生们看到这幅画直接傻眼了,这幅画在美术馆的日子比他年纪还长,有些历史。听说是旧时代一位喜爱舞文弄墨的爱国华侨,捐助了一大笔钱给残破中州美院,帮美院修葺一新,后来还出资建造了这座展览馆,才有了中州美院现在的模样。 可他留下这张画后,就失踪不见了,有的说他去了国外,有的说他死了,扑朔迷离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这幅画就成了他失踪前,最后一幅画。 为了纪念这位为美院做过贡献的爱国华侨,所以这幅画每次国画展览都要开卷一次。但至今还无人正面品评过这幅画。 看着这幅画,陈烽眉头深深皱起,心海翻腾。 “陈烽,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蒋文翰见陈烽皱眉深锁,上前说了声。 陈烽回过神来,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蒋文翰也没客气,风度翩翩的走到画作前。 “那我在两位老师面前献丑了。此画笔墨攒簇,层层深厚,积墨、破墨、渍墨、铺水,无所不用其极!却是水墨淋漓,云烟幻灭,雨意滂沱,任意纵横氤氲,颇有一代大师黄宾虹的画风。” 随后又指着那右下角的一方酒肆人物:“但里面又有微微的不同,那酒肆人物寥寥几笔,有着元朝王绎“非惟貌人之形似,抑且得人之神气”的神韵,这位作画者多才多艺,画技不凡,雨下狂饮美酒,这位青阳君情怀着实狂傲豪放。” 蒋文翰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犹若一位气定神闲正在指点江山的君王。 “能看出《醉客狂饮》图这点小意思,嗯,不错。”爱新觉罗博修本来学的就是黄宾虹的画技,蒋文翰若没有对各种画技的了解,是找不出不同的两幅画上不同之处的,仅仅这一点,就是过人之处,不由点了点头。 而闻人定硬底鞋无意识的在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没有表态,也没有说不好。整个人陷入到深深思考之中,说明他对蒋文翰的说法还有保留意见。 这下,美术馆内掌声雷动,一些美眉把粉嫩的小手都拍红了。因为大家多少也这样认为,再说又有两位教授的赞同,更加肯定了这幅画的意蕴就是如此。 其实几十年来看过此画的人,数不胜数,这副画除了山川层层深厚,焦墨、泼墨、干皴加宿墨齐聚,气势磅礴,惊世骇俗之外。画作者要表达什么样的意境与情感,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尽相同,到现在也没有得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结论。 “谢谢大家的认同!”蒋文翰谦逊的微微弯了弯身体,一派谦谦君子风采。 陈烽对掌声置若罔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眸光在画面一点点移动过去,越看越觉得这幅画,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很熟悉,拼命的在脑海里寻找着记忆片段。 突然间,大脑中好似有万针攒刺,疼痛难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陈烽眉头深蹙,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蒋文翰见陈烽额头冒汗,淡然一笑。 “刚才大家都见识过陈助教的精彩点评,现在我们再次领略一下陈助教对艺术的高深造诣,你可不能谦虚。”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鼓掌欢迎。” …… 第六十九章 脑袋被猪踢了 (o(n_n)o,一大早求个推荐,求个收藏!) …… 一时间,展览馆内响起了掌声,一片哗然。 陈烽听着掌声,看着无数眸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有种被人拎着耳朵逼上擂台的感觉。 师生们见陈烽还不说,有些人一边拍手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幅画很有难度,刚才蒋老师已经说得如此精辟,难道还有更好的见解?” “是挺难的。”周围的师生私下议论起来。 “陈助教,是否还要思索一会,我们可以等。”蒋文翰大方的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见解,我们也可以理解。” “刚才蒋老师所说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完全赞成你的说法。”陈烽神情淡定的说道。 “陈助教谦虚虽然是美德,但现在不流行了,不是吗?”蒋文翰长臂一伸,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闻人定回过神来,踮着一只脚,转头对陈烽喝道:“扭扭捏捏,快说。” “陈助教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你看好他。”爱新觉罗博修笑容满面。 虽然知道和一位中州美院的风云人物针锋相对,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自己曾经在起点《妙笔生财》小说看到这么一句,有人想让你灿烂,你就必须灿烂得耀眼,不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你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想到这些,陈烽决定展示实力了。 “蒋兄说过的点评,我就不再重复了,不过我再加一点,清代王昱《东庄论画》说过:凡画之起结,最为紧要。一起如奔马绝尘,须勒得住,而又有住而不住之势。一结如万流归海,收得尽,而又有尽而不尽之意。” “这个我刚才讲了,画作者画技精湛,用两种不同的画技表达画面意蕴。”蒋文翰指出错处,脸上漾满了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神色。 陈烽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这幅画中起结明显有两处,画技所用截然不同,一柔一刚,因此我断定这幅画是两个人所画。其中一位还是女子。” 说完,陈烽心内涌出了难以言说的酸涩之意非常奇怪,更加肯定这画自己看见过。 蒋文翰身姿站直了,神情严肃起来,再仔细的观摩起整幅画来,随后愕然的紧紧盯着陈峰。心猛得一颤,这小子不是草包,自己看走眼了,都怪自己轻敌了。 “脚不痒了!”闻人定恶狠狠的瞪了陈烽一眼,不情愿的把脚放下去了。 爱新觉罗博修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陈助教,眼力非凡。真是如此,此画是两人所做,一男一女。” 一时间,美术馆里掌声响起来,众人再看陈烽,竟然有种无比高大的荒繆错觉。 “你们国画课,安排在什么时间,我们要去旁听。”一些不是国画系的学生,立马咨询起国画系的学生马晓飞。 “好,好,等会我去把课程安排表贴在公告栏里面。”国画班的学生周晓飞爽朗的回复。 其实周晓飞一直在人群外圈,静静的听着陈烽的点评,听其他系的同学咨询国画课,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传统的水墨画在现今崇尚时尚,艺术设计成为主流的世代里,并不是一门热门的专业。 而此刻,听着周围的议论,蒋文翰脸色阴沉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我大意了,看出了两种不同方法的绘画方式,没有仔细推敲,陈助教心细如发,这么点细枝末节都能看出来,佩服佩服。” 这番话听得陈烽暗暗好笑,蒋文翰这话意思很明确,不是他眼力差,只是没看仔细,而是看疏忽了。 “我还没说完!” “画中意蕴,并不是蒋老师所说,画中人物不是磅礴大雨中依旧狂放买醉,抒发着画作者狂傲豪放的情怀,这点我不赞同。” 陈烽声音不高,但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异常的清晰明了。 当他讲完,美术馆里鸦雀无声,好似时间都静止了。 “什么?”蒋文翰惊讶得眉头直跳,侧头朝爱新觉罗博修看去。 只见爱新觉罗博修脸上笑容立收,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峰。 “快说!”疯老头闻人定表情严肃,两只手扭绞在一起,着急的喝呼。 “画上之人,走投无路,悲苦绝望。”陈烽呼了一口气后说了出来,然后笑看着众人。 爱新觉罗博修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了,眼睛却眯起来了。 闻人定立时激动一把抓住陈峰的手臂:“你怎么看出他走投无路了?” “我可能领悟不到位,就不说了。”这时,陈烽反而不想说了,这幅画给人满腹心酸绝望。画魂却让自己收了。 画魂说让自己收了,显然这幅画悲伤绝望的气息浓郁,吸收走的话,画魂之力肯定不少。还有自己总觉得这幅画和扫地老伯有关系。 “有要求你尽管说?”爱新觉罗博修那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手交叠在一起,笑问道。 “这幅画能不能让我观摩一段时间?”陈烽直接提要求。 “这!”爱新觉罗博修犹豫了,毕竟这是美院馆藏珍品,虽然不是名家作品,但很有纪念价值,自然不能随意外借。 “死老头就是矫情。”闻人定对爱新觉罗博修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那好,不过此画作不能出美院。等会画展完了就会收回精品馆藏区,那里一般没人,你可以在那里慢慢观摩。”最后爱新觉罗博修眉头皱了下后,拍板同意了。 蒋文翰英俊脸庞笑容僵硬,眉间笼罩上一层阴翳,看着镇定自若的陈烽,心中不由生出那么一点点心慌。心慌,他暗暗冷笑了一声,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心慌过。 可蒋文翰不知道,他不知不觉把陈烽当成了对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展览馆墙外隐秘的树荫下的扫地老伯,一双枯槁的手正紧紧的扒拉着窗台,踮起双脚,尽力贴近窗户,聆听着陈烽的点评。 那只好眼正透过窗帘的缝隙,使劲的看着里面的情形,那样子显得异常迫切着急。 “你看这人头顶重重山峦,暴风骤雨劈头盖脸的倾泻而下,这些山峦,暴雨,如同一把把利剑悬在此人的头上,说明他的处境非常艰难,那片竹林也稀稀拉拉的没几根,说不出的凄苦悲凉,这表明了他绝望。” “可能画作者故意为之,衬托他的孤高清冷也说不定。”蒋文翰愣怔了一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烽。 “这也只能算作你的臆测,还是不能让人信服。那你提的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步步紧逼,陈烽洒然一笑,要是自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估计要被美院师生贴上狂妄自大的标签了。 咱要以德服人,想要理由,我给你理由。 “你看马上之人歪斜着身体,并不是他坐不稳,而是这马,虽然作画者寥寥几笔,但马的腿骨画得很精准,你们看这只提起马腿是否和其他三只不一样,它腿骨断了,瘸了,马上的人才会摇摇欲坠。”陈烽抬指点向画上马腿,朗声说道。 众人顺着陈烽手指看向画上的马,有些学生也许看不出来,可老师们看得一清二楚,马腿结构不对,断腿了。 “真是这样,你们要好好跟人家学学,不要老钻研人~体学,动物解剖学也要学学。”老师感叹后,耳提面命要学生们跟陈烽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好好学……”学生们面红耳赤赶紧打太极。 “怎么蒋老师没看出来……”随后有学生质疑起蒋文翰来。 “可能没注意吧。”喜欢帅哥的女生迅速找理由。 看着画上马,蒋文翰表情僵硬了一下,因为陈烽所说的句句属实。有道理是有道理,可还不能让人足够信服。 蒋文翰表情放松下来,毫不在意师生们的质疑,只要不让陈烽点评理由成立,他就没输。 “陈助教点评相当精彩,不过骑在瘸腿马上恣意狂饮,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更加显得马上之人孤高豪放。” 听着蒋文翰微带点胡搅蛮缠味道的话语,陈烽笑了声,脸色一正,手指指着画上那大雨下的酒肆:“酒肆残破得只剩下几片瓦,屋漏偏逢连夜雨,骑马又遇打头雨,好一个孤高豪放。你在狂风暴雨里裸~奔试试。” “你……”蒋文翰气得张大嘴巴,想反驳,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又听见陈烽的声音,犹若九苍之上,突然炸响的惊雷,炸在自己耳朵里。 “孤高豪放个屁!” 粗话一出,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陈烽遥指画面上那酒壶底部一条浅浅的墨线,声音朗朗。 “一只破酒壶,没酒如何恣意狂饮,哪来的孤高豪放,除非他的脑袋被母猪踢了。 一时间,整个展览馆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注视着陈烽。 蒋文翰眼珠子发直,都忘记了转动。 陈烽说完话,心中那个爽啊,可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糟糕,自己刚才,好像,貌似,爆粗口了! …… 第七十章 你是我的人 (求支持) (不知不觉,妙笔生财已经写到七十章了,感谢大大们一直陪伴在红虾身边,你的每一个点击,我深表感谢。捧个人场,给红虾投投票,加个收藏吧。)…… 就在陈烽口水咽下去的刹那,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响彻在展览馆高耸的穹顶上,经久不息。 这是大家对陈烽点评的认可,是对他实力的肯定,是对他风采的折服。 陈烽差点笑出来,自己的粗话原来挺对美院师生们的胃口。看着掌声热烈得,好似欢迎国家领导人一样。 这时候,每个人都忘记了身份,忽略了外貌,谁也没在意潇洒英俊的蒋文翰了。 蒋文翰脸色发白,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那身阿玛尼西装也掩盖不住他的身体微颤。 什么是哑口无言,什么是颜面扫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蒋文翰,终于在他自认为不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小角色面前,尝到了。 闻人定眼神狂热,好似看怪物一般看了陈烽三息后,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个猛冲,伸出两条结实的臂膀,一把圈住陈烽的身体,拔萝卜般把他提吊起来。 “好小子,几十年了,你终于帮我解惑了,我好开心啊。”闻人定紧紧的抱着陈烽,眼中迅速充斥了一层水雾,又把陈烽舂米般狠狠舂了几下。 陈烽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闻人老头一激动就狂放,实在受不了。 其实这些都是画魂见到这幅画的时候,预先阐述了内容,加上自己细心的观察,才会确认作画者最真实的情感。 不过这张画也太诡异了,画这图的一男一女,他们当时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才画下这幅充满孤绝凄凉的画作,真是耐人寻味。 与此同时,陈烽心头总感觉这幅画似曾相识,如果看过应该是在没进孤儿院之前。可具体在哪里见过与谁在一起,一点印象也没有,陈烽越想越头痛。 这时,在展览馆窗户后面的扫地老伯,身体微微发着颤,退到了无人的矮树林中,突然仰天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叫喊,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滚落下来,无声无息滴落在草皮上。 一场惊心动魄的擂台赛就这样结束了,馆外是无声的悲呼,馆内是欢声笑语。 这时,爱新觉罗博修笑呵呵的说道:“陈烽,你以后有空去我的画室,来帮帮忙怎么样?” “我,我……”陈烽想拒绝爱新觉罗博修,可胸口的手臂勒得紧紧的如同那铁箍一般,他气都透不过来。 “行,等我用不到他的时候,你可以让他去那里帮忙,不过我叫他回来,他就必须回来。”闻人定放开陈烽,瞪着眼珠子对他说道:“小子帮忙可以,但你心里要明白,你是我的人。” 你是我的人! 陈烽身上差点泛起鸡皮疙瘩,疯老头这话说得真是肆无忌惮啊。 你是我的人,听在美院师生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闻人定虽然疯疯癫癫狂傲不羁,但他的画技在美院首屈一指,想拜他为师的人很多,可惧怕屁股遭殃,只能望而却步。没想到这个老头主动收徒弟了,这简直比老母猪上树还稀奇。 “嗯,那我要恭喜陈助教了。”爱新觉罗博修呵呵笑起来了,可眸光幽深得深不见底。 陈烽看着儒雅和善的爱新觉罗博修笑了笑,缄默不语。 一旁脸色有点泛青的蒋文翰,衬衫袖子上的袖扣‘噔’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来,五指紧捏袖扣,骨节根根泛白。好像这枚袖口是活物,捏死了才能解恨一般。 别人没有留意蒋文翰,不代表陈烽没有,自己知道从此刻起,以后在美院的日子也许要水深火热了。 其实自己真不想出名,一鸣惊人的后果,无非枪打出头鸟,特别是蒋文翰这个从海外镀过金的海龟,心高气傲的他,本就对自己有点敌意,这次他风头又被自己掩了,他还不时刻记恨着自己。 而爱新觉罗博修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居然调拨离间,推波助澜抬高自己,让蒋文翰更记恨自己。 不过无论是谁想和自己唱对台戏,最好不要碰触到自己的底线,到时候一个光脚的还怕一个穿鞋的吗? 看看时间不早了,正事还没办,陈烽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闻人教授,我还要去行政楼,办理一下入学手续。” 陈烽话音未落,只见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闻人疯,伸出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脑袋上一通乱挠。 陈烽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斯文形象肯定被毁了。 “搬到学校来,跟我一起住。” “我还有条狗。”住在学校里实在不方便,陈烽就拿出‘将军’来搪塞。 “一起睡。”闻人定无所谓的摆摆手。 “呃!我家里人叫我回家吃饭怎么办?”陈烽耸耸肩膀,和闻人定相处过,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气,可对他的言语行为,自己做到处变不惊还有待历练。 “我跟你一起去。”闻人定毫不在意的说道,反背手得意的走出展览馆。 “啊?”陈烽小心脏有点发怵。老头还真不客气。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陈烽对周围的人笑了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脚底抹油跟着闻人定出了展览馆。 展览馆内师生们看着一老一少的身影,也许,可能,以后学校又会多一个有文化的疯子。 “要不还是算了,不去上他们的课了。”很多看到此情景的学生,一时被震慑,都生出了还是算了的心理。 “这么有趣的助教,你们不来是你们的损失。”周晓飞一脸骄傲,看陈烽背影眼睛有点发蓝。 走到门口,陈烽想到了奖励,豁然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院长大人,等会我要去精品馆藏区,不会不让进吧?”那幅看着熟悉的画作,再看上几次,说不定能回想起点什么来。 爱新觉罗博修呵呵笑了起来,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随后掸了掸肩膀上那五个黑色指印。 “文翰,等会你去知会一声看管精品馆的保安,让陈烽进去。” “好的,我知道了。”蒋文翰死捏着袖扣,神情恢复如初,一脸平静的说道。 陈烽出了展览馆,呼出一口浊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有阶级,就有战场,美院是艺术的殿堂,也逃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有时候人宁可活得卑鄙,不要死得光明。想活的光明,就要学会活着变强。 当入学手续办好了,陈烽才知道,美院的学费是多么坑爹,1万5千元的学费,抱走一大堆专业书外,颜料画纸,饭费,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所有的费用自理。算算一个学期的费用,至少要2到3万。难怪现在的家长感叹,学艺术真是烧钱啊! 而且学生当助教,学校还不发工资。都是疯老头干的好事,不过跟着闻人定,还是挺吃香的,颜料画纸不要自己买了不说,还能学到他不少水墨画技,只要画技点搭了天梯直线上升,就不和疯老头计较了。 就这样,陈烽进了周晓飞的国画班开始系统学习。 国画班除了国画是主课外,素描,色彩,这些都必须学习。选修课很多,雕塑,陶艺,平面设计,3d,游戏原画种类繁多任你选择。 陈烽为人低调亲和,从来不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人,因此和班里的学生很快打成了一片,他素描色彩都非常出色,他反而倒过来指点一下其他同学。 再加上他勤奋好学,画技突飞猛进,画作越来越出彩,老师对他也是赞赏有加。而且最近他也没遇到蒋文翰,后来听说蒋文翰出去出差了。 这段时间,陈烽在美院混得如鱼得水。画技点提高了4点,达到了75点,画魂之力除了高级描摹师每日的进益,最近他还画出两幅佳作,一下子收获了6滴35丝画魂之力,合计有6滴98丝。 陈烽收获了这么多画魂之力不由感慨,美院真是没来错啊,自己的决策还是非常正确的。 有了这些画魂之力,陈峰没有再傻兮兮的画玻璃种帝皇绿原石,这种被人误认为撞大运的事干一次也就算了,还没过几天,再冒出一块翡翠原石,让人怎么想。 多肉女皇一直寄宿在普通蜂巢里面,重要给它画个蜂巢了。 吃过晚饭后,陈烽早早的就进入自己房间了。方嬷嬷和叶依柔都知道他晚上练习绘画,都不会去打扰他。 回到房间,他首先看看‘小蜜’在何方,意念一转,‘小蜜’正停落在一根小树枝上面。 放眼一看,陈烽愣怔了一下,眼前是一片树林,枝桠伸展于夜空,犹若张牙舞爪的怪兽。 突然,树林里亮起一点光亮,忽明忽暗,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大块头靠着一棵树抽烟,而他身后有三间矮矮的平房。 平房老旧,受潮雨水冲刷墙粉斑驳脱落,青苔遍布,在夜间瞧着阴森恐怖。 陈烽命令‘小蜜’飞进一点,‘小蜜’接到命令,舞动翅膀飞到了平房的窗户上寻找卡看到里面情景的缝隙,可是黑帘子遮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小蜜’又在窗户四周飞了几圈,还是没能看到里面一点状况。 看不到里面的状况,陈烽也不知道这是何处?就让‘小蜜’在周围飞了一圈。看到周围的环境,他的头皮不觉有点发凉。 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第七十一章 ‘小蜜\’上位 …… 只见夜色笼罩的山坡上,竖立着一块块的墓碑,高高的墓碑一层一层如同梯田一般往上延伸直达山顶。 陈烽看清楚眼前得场景,明白了这里是中州青山公墓区。 刚才这片小树林就在青山公墓的山脚下,小树林树木茂密里面的三间平房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密林后是一座小学,这家小学因为地理环境的因素,早就搬走了。这座小学也就废弃了。 至今这里也没有哪家开发商看中,开发楼房,毕竟这里一边靠着青山公墓。一边还靠近中州最大的垃圾回收站。 可为什么王亚东要选择到这这个地方来?真是太奇怪了。 陈烽看着此情此景若有所思。 突然,密林内开门声响起,‘小蜜’飞回密林,只见从平房内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啤酒瓶不停的往嘴巴里灌啤酒。 尖嘴猴腮一出来就好似怨气十足,朝着抽烟的大个子抱怨唠叨。 “干看着不能玩,真他奶奶的蛋疼。连白的都不让我喝,光让我们喝啤酒。” “猴子他妈的少说废话,王二少说了,还要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你要玩等这事办完了,以后有妞给你玩。”大块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哼,玩个屁,叫我们苦守在这里,他却自己去逍遥快活了。”尖嘴猴腮灌了一口啤酒,怨怼朝密林的远处看了一眼。 “废话少啰嗦,回屋。”大块头踩灭烟头,拉着尖嘴猴腮就进屋去了。 陈烽心中顿时明白,这两人是王亚东的手下,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此刻王亚东又去玩三天一次乐此不疲的车震嗜好了。 这段时间‘小蜜’一直跟踪王亚东,突然发现最近这个家伙不玩车震了,口味好似变了,居然玩起了**。皮鞭,铁链,仿真手铐……道具不少,玩得越来越嗨了,真是不忍直视。 但节奏始终保持一致,5分钟,前戏浪漫温情,10分钟开始不忍直视,20分钟的时候心惊肉跳,为了保持陈烽单身狗纯洁的小心灵,就主动退场了。 这次也是,车内一阵晃荡,不时传出女人尖叫声…… 陈烽面红耳赤心中发毛,赶紧把‘小蜜’招回来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陈烽决定要画蜂巢了。他上次跟‘小蜜’进入过蜂巢,蜂巢的结构元素都了然于心,现在画起来也不是难事,就是必须消耗2滴画魂之力,这让他非常肉疼。 但是多肉女王一直寄居在其他蜂巢内,都由普通蜜蜂喂养,生长起来的蜂军,虽然比普通蜜蜂体形大,蜇刺黑亮,可那也是一支杂牌军,拉到战场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要对付在部队受过野外训练的王亚东,还远远不够。 地黄画册内有混元灵气,多肉女王在里面产卵,蜂卵吸收里面的灵气,滋养并促进生命体的迅速成熟,如果再在里面画上一棵洋槐树,供蜂群采食,酿出的蜂蜜功效又会提升不少。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天玄笔出,陈烽开始画洋槐树。 稳稳的落笔,中锋为主,侧锋为辅,顿挫有致,树的形态不一会就跃于纸上,枝桠疏密有致。随着绘画等级的不断提升,画这些最基础的树木,陈烽一挥而就,顺畅自如。 点叶的手法,效仿了戴鉴《千峰湿翠》图中画作横点手法,笔锋带绿急速落下,深浅不同的绿犹若暴风骤雨一般落下,不一会,密密麻麻青翠欲滴的树叶落在枝头,湿润鲜亮的叶片,一派生机盎然。 随后,陈烽手腕一提,断开笔锋,笔尖之色霎那变白,手腕一落,笔锋飞落,一梭梭雪白花朵垂挂在枝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飘香四溢。 随着一串串洁白的花朵越来越多,整棵树上好似挂满了一个个素雅妩媚的绣球,焕发出春的气息。 最后一点,一棵枝叶繁茂的洋槐树拔地而起,树冠接着天花板,洁白无瑕的槐花低垂,在陈烽的头顶上摇曳。 ‘将军’被花香吸引,从床底探出狗头,朝上一看,瞬间它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狗狗惊呆了。 陈烽轻嗅着槐花芳香馥郁的味道,心情无比舒爽,终于有喂多肉女王的粮食了,等会再给它画个蜂巢,就圆满了。 “恭喜主人,树木绘画成功,画技点提高5点,达到80点,消耗画魂之力1滴,剩余5滴98丝。” 画技点提高到了80点,晋升到初级画工还有20点,这个速度真乃神速啊。等会画成功了蜂巢,画技点应该还能提升5点。 想到这些,陈烽欣喜不已,终于画出一棵生机盎然的绿树了,终于地黄画册内混元之气可以利用了。终于为小洞天添置了一样东西。 随后陈烽准备开始画蜂巢了。可他天玄笔还没有提起来,突然,听见房间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陈烽一愣,难道鼓上蚤徐迁又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蜜蜂在撞击玻璃,好似在敲门。 紧接着,一群蜜蜂簇拥着多肉女王,聚集在窗户的玻璃上。 陈烽仔细一看,多日不见,多肉女王的蜂军有这么多了,真能生啊!不过这些蜂军也太没组织太没纪律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蜜’不在,多肉女王开始骚包了,只见它肥大的腹部左右扭动,还不时抽搐一下。 陈烽无语,他到底画了个什么样的蜂王,连装可怜求同情也学会了,算是服了它了。可是女王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激动,你那肚子里都是‘娃’啊。 这个时候,‘小蜜’回来了,它一回来,那些绿翅蜂军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通道。多肉女王一见‘小蜜’偃旗息鼓停止了扮可怜,反而触角轻巧‘小蜜’的身体,谄媚之极。 ‘小蜜’一动不动的看着多肉女王,随后触角朝边上一指,多肉女王乖乖的退到一边,蜂军也安静的退后了。 陈烽差点笑出来,‘小蜜’不怒而威比多肉女王还有女王范。以后这个蜂群有‘小蜜’管理,他可以放心了。 打开窗户,让‘小蜜’带着蜂群进来了。这次所有的蜜蜂有条不紊飞了进来。停落在陈烽的面前,好似等待着主人的检阅。 陈烽挥挥手,‘小蜜’提吊着小媳妇一般多肉女王,彪悍的直接把女王大人扔到了树枝上。其他蜜蜂乖溜溜的也停落在了树干上。 有组织有纪律的蜂群,陈烽非常,随后朝‘小蜜’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它’过来。 这次陈烽大方了,二话不说天玄神笔在它的脑袋上轻轻一点,3滴画魂之力立时化为一团烟雾把‘小蜜’紧紧包裹起来。 这次点化提升不同以往,丝丝缕缕的绿烟宛若仙女的飘带一般,往‘小蜜’周身缠绕,缠绕成一个虫茧。 陈烽眼睛都看直了,多肉女王和绿翅蜂军翅膀都停止了舞动,静静的等待‘小蜜’破茧而出、 ‘噗’一声气体撞击空气的破空声骤然响起,绿烟瞬间消失,只见‘小蜜’旋转得如同一个陀螺。 突然‘小蜜’在空中骤然打开两对膜质翅停下了旋转的动作,停下的霎那间,一道绿色流光倾斜而出,流光溢彩,那流光好似有呼吸一般,一闪一灭,闪烁了三次才熄灭。 绿光熄灭的同时,“嗡……”的一声,洋槐树上的蜂军全部激烈的舞动起翅膀,好似在祝贺‘小蜜’点化提升成功。 一时间,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 吓得‘将军’赶紧抱头躲到床底下去了。 在一片嗡嗡声中,陈烽这才看清楚,‘小蜜’的翅膀比原来大了一倍左右,前翅上居然出现了象两只眼睛一般的花纹,中间瞳孔中带着一抹绿色,随着翅膀的舞动,好似一个人在眨眼。蜂眼也出现了三道绿纹。一圈一圈螺旋纹一般看得让人有点眩晕的感觉。 而‘它’的身体已经有大半个小指那么大了,尾部的蜇刺有中号绣花针那么粗了,黑中还带点了红色。 这要是被蜇上一口,哭爹喊娘外真不知道怎么想象了,反正有机会见识,到时候等着看就知道了。 这时,‘小蜜’飞到陈烽的面前,不同以往跳那种狂热的舞蹈,而是蜂首深深的低下,好似在跟他致敬一样。 陈烽心中乐开了花,终于有个‘宠’不再像‘将军’‘多肉女王’一样那么厚颜无耻了。 可他还没高兴完,只见‘小蜜’黑亮的蛰刺高高扬起,后面蜂群飞身而起,和‘小蜜’一起把陈烽围在中间,开始猛烈扭动着蜂臀,绒毛飞扬,一只只犹若穿着绿草裙的印第安少女,跳起热情似火的舞蹈,看得人眼花缭乱。 配上后面那绿叶白花的舞台,陈烽感觉好似进入奇妙世界,说不出的美妙。 蜂群跳了五六分钟后,忽然,‘小蜜’停止了舞蹈动作,飞冲过来,停落在他的肩膀上,蜂首静静贴着肩膀,一个劲的蹭着,动作亲昵无限依恋。 看着蹭着肩头的‘小蜜’,陈烽的心中生出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小蜜’这是什么意思? …… “各位大大,求推荐,求收藏!”‘小蜜’又是表演草裙舞,又是卖萌,多卖力,看得爽就掏掏票,加个收藏吧。票票多,收藏多,以后让‘小蜜’跳钢管舞…… 第七十二章 海水不可斗量 (前面一段剧情出现了很多错漏之处,红虾把它改正了一下,带给大家一些阅读的困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 …… 夏木青! 一看到夏木青,陈烽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还没洗脱嫌疑,女警察跑来监视我了。 陈烽对夏木青无语的笑了笑。其实那幅丰子恺的三页漫画,我早就把它恢复过来了,本想等从京都回来后,就把漫画交给她,没想到她还是不相信自己。 反正有一个月期限,好像最后一天给她,不算失信于人吧。 登上飞机,夏木青走到陈烽面前,掏出警察证件朝旁边座位上的乘客一亮,“警察执行公务。”在乘客惊讶的目光中交换了座位。 随后她二话不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陈烽淡然一笑,侧首看向飞机窗外的云朵。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美女警察跟在自己身旁,其实还是很拉风的。 两人来到举办拍卖会的京都国际饭店,一起登上88高层,发现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两位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门口工作人员礼貌的拦住了他们。 邀请函?陈烽一下子傻眼了,自己哪里有什么邀请函。 “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函您不能进去。”善于察言观色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笑看着陈烽和夏木青。 “夏领导,能不能……”陈烽做了夏木青刚才掏出警察证件的动作。 “不行……”陈烽话还没说完,夏木青一口就拒绝了。 无计可施,陈烽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王大宝,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进拍卖会。 这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鼻孔里充裕着浓重的香气,陈烽鼻子直发痒。 只见一个从头到脚包裹在名牌里的男人,臂上吊着一个打扮时尚的美女走了过来。那个男人神情倨傲的看了陈烽和夏木青一眼,随后得意的甩出一张白色的卡,工作人员一看那卡,立马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看到那张卡,陈烽一愣,这不是王大宝在‘博古斋’给过自己的那张卡吗? 一直都不知道怎么用,就随手扔在包里了,原来它还有这样的作用。 不知道有没有带出来,陈烽放下背包,一通翻找,终于在背包隔层里找到了那张卡。 这才看清楚,这张卡设计得挺别致,卡面上有九个太阳,龙的九个儿子,囚牛、睚眦、嘲风……的图案描绘在太阳内。 九朝俱乐部和一个289数字,不显山不露水的写在角落里。 陈烽把卡递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看上面的卡号,愣怔了一会,289应该是九朝收藏俱乐部元老级人物拥有的卡。 九朝收藏俱乐部会员卡,是一些喜欢玩古董的土豪劣绅们才能拥有的玩意,卡片分为白灰黑三种,陈烽这张是白色卡是初级会员卡,虽然是初级会员卡,但能拥有这张卡的人,钱那小意思,背后没有点小权,还得不到。 工作人员知道这些元老们随着财富地位的提升,卡的颜色可以变化,但卡号始终如一,现在前300位元老级别的人,用的黑玉金边卡,白,灰,两种颜色的卡收藏起来了。 还有一种紫金卡,那是特级贵宾才能使用的,拥有特级紫金卡的人,人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的数量。 “两位尊贵的贵宾,请您稍等片刻,我打电话跟我们执行长汇报一声。”见这张卡是元老级别的人所有,谨慎起见,工作人员打电话报告了举办这次拍卖会的执行长。 事情峰回路转,在一旁缄默不语的夏木青诧异的看着陈烽。夏木青曾经查过一起盗墓贼从古墓中盗出的一些珍贵古物,倒卖给某些不法份子,想走私到境外。不想却被这个俱乐部内一个神秘人拦截下来了,最后神秘人把这些文物都交给了国家。 没想到陈烽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夏木青对陈烽多了一点点好感。 不一会,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来,戴着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 随后,他带着陈烽和夏木青进入会场。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留下外面的工作人员等他们走远了,暗叹一声。 进入会场,里面灯火辉煌,华灯异彩,最亮的地方要属最前面的拍卖台上。一个硕大的显示屏,一面包浆深沉,铜花斑驳的铜镜显示其上。屏幕下站着几位青春貌美的小姐。 中间一位托着实物,放在了拍卖台中间的高台上。 一位青春靓丽,身材热火的女拍师,热情洋溢的正在叫价,一叫胸前一片汹涌。整个拍卖会现场都炽热了几分。 “一万五千,第一次。” “一万八千。”下面有人把价格提高了。 “那位女士出到一万八千了……” …… 陈烽和夏木青从一个个卡座边穿过,经过8号桌的时候,刚才甩出白卡的名牌大款,看到陈烽和夏木青由嘉德华的经理白元青亲自引领,惊讶得搁在美女裙子低下的手,都忘记收回来了。 陈烽假装没看见。而后面的夏木青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了。 白元青把二人带到7号桌一个隔间内,请陈烽两人落座,随后让服务员果盘茶点后,客气跟陈烽告退了。 坐定后,陈烽发现这里的卡座设计得很独特,都用镂空的木质屏风隔断。彼此能看见,但又影影绰绰看得不是很分明,含蓄又不失热闹,别具匠心。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台上的女拍卖师砸下锤子。 “恭喜,六号桌的男士,3万元拍到这面宋代的铜镜。”掌声响起。 六号卡座上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站起来抬了抬手。礼仪小姐就捧着铜镜走下来,放在了六号桌上,男人把装铜镜的盒子推到了对面。 只见对面画着蔷薇花纤长手指推了回去。一双白如凝脂的柔荑,优雅的端起茶杯,粉嫩红唇贴上白瓷茶杯,好似白雪里飘落下一片蔷薇花瓣,笔墨难以描绘的鲜妍。 都说京都出美女,这位肯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样想着,陈烽朝上一看。这,这不是在净月湖畔那个乱指人的美女嘛。再一看背对自己那位男士,一看背影就是蒋文翰。什么出差,原来他假公济私出来避风头顺便泡妞。 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任何瓜葛比较好,惹不起,咱躲得起。 可世上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当陈烽要背对他们坐的时候,只见美女笑意盈盈的朝他抬了抬手中的茶杯。同时,蒋文翰也豁然回首,一看是陈烽眉头轻蹙了一下。 陈烽装着不认识调转头看向拍卖台。大菩萨还是敬而远之一点比较好。 “下面,这件拍品是中国近代画家刘但宅一幅《风尘三侠》。”这时,拍卖台上已经准备拍卖下一件物品了。 “刘但宅?风尘三侠?”夏木青对书画一窍不通,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梁朝伟、梁家辉、朱茵演的电影中的风尘三侠来。 “我想就是金镛先生认为是中国武侠小说的鼻祖《虬髯客传》中的人物。”最近在美院进修,一些近代画家的背景资料,陈烽是了然于胸,刘但宅,近代画家,以画人物连环画和名著小说中的人物为专长。 “哦,原来是李靖,红拂女,虬髯客这三位,”夏木青虽然不知道刘但宅,但说到《虬髯客传》,从小就爱看武侠小说的她,就知道了。 这三人于乱世中相知相交,肝胆相照,性格无不豪迈绝伦,侠气逼人,后人有感于此,遂称之为“风尘三侠”。 拍卖台上展出了长1米4左右,宽70厘米左右的横式画作。果然,上面所绘的是唐传奇中武侠小说之最《虬髯客传》中三位侠客的形象,李靖,红拂女,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而虬髯客骑在一头毛驴之上。 特别是那只毛驴,脖下悬挂铃铛,侧着驴头,和两匹高头大马一比,显得憨态可掬。和驴上满脸胡须的虬髯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画镜心装裱,镜心是中国书画装裱的一种样式,也称“镜片”或“画片”。即是在画心四周镶加边框和天地头镶料,不转边、不上杆,而是将裱件装在镜框内悬挂起来的装裱品式。 上面的钤印写着:刘浑、但宅、知白堂。题识:虎啸风生,龙吟云萃。甲子春日,刘但宅海上翠云楼绣象并识。 喜欢武侠小说的夏木青,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不由问陈烽:“感觉画得怎么样?” “工写兼长,又作减笔泼墨,融工笔、线描、泼墨为一体,整幅画面显得格外古朴脱俗,耐人寻味,还算不错。”我淡淡的回道,说实话陈烽对这幅画不是很感兴趣。 外行的夏木青听后点了点头,感觉陈烽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专业神采必现,眼睛不仅多了一些对陈烽的赞赏,这家伙对书画鉴赏还是有点水平的。 “50万起拍!”就在女拍卖师把底价报出之时,陈烽眼前突然一暗,面前出现一个纤长的黑影。 无数灯光里,边缘发着光的婀娜多姿的剪影,如同一座幕墙罩落着陈烽。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美女,俏生生的站在陈烽面前。 一看此人,陈烽眼珠子有点发直,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你挡住我了,能让开一点吗?” 赶人的话刚说完,只见美女拉过陈烽身旁的一张藤制椅子,婀娜的身体轻盈一转,如一只翩跹而至蝴蝶,准备落座。 第七十二章 海水不可斗量 (前面一段剧情出现了很多错漏之处,红虾把它改正了一下,带给大家一些阅读的困惑,在这里诚挚的道歉!) …… 夏木青! 一看到夏木青,陈烽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还没洗脱嫌疑,女警察跑来监视我了。 陈烽对夏木青无语的笑了笑。其实那幅丰子恺的三页漫画,我早就把它恢复过来了,本想等从京都回来后,就把漫画交给她,没想到她还是不相信自己。 反正有一个月期限,好像最后一天给她,不算失信于人吧。 登上飞机,夏木青走到陈烽面前,掏出警察证件朝旁边座位上的乘客一亮,“警察执行公务。”在乘客惊讶的目光中交换了座位。 随后她二话不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陈烽淡然一笑,侧首看向飞机窗外的云朵。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美女警察跟在自己身旁,其实还是很拉风的。 两人来到举办拍卖会的京都国际饭店,一起登上88高层,发现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两位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门口工作人员礼貌的拦住了他们。 邀请函?陈烽一下子傻眼了,自己哪里有什么邀请函。 “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函您不能进去。”善于察言观色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笑看着陈烽和夏木青。 “夏领导,能不能……”陈烽做了夏木青刚才掏出警察证件的动作。 “不行……”陈烽话还没说完,夏木青一口就拒绝了。 无计可施,陈烽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王大宝,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进拍卖会。 这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鼻孔里充裕着浓重的香气,陈烽鼻子直发痒。 只见一个从头到脚包裹在名牌里的男人,臂上吊着一个打扮时尚的美女走了过来。那个男人神情倨傲的看了陈烽和夏木青一眼,随后得意的甩出一张白色的卡,工作人员一看那卡,立马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看到那张卡,陈烽一愣,这不是王大宝在‘博古斋’给过自己的那张卡吗? 一直都不知道怎么用,就随手扔在包里了,原来它还有这样的作用。 不知道有没有带出来,陈烽放下背包,一通翻找,终于在背包隔层里找到了那张卡。 这才看清楚,这张卡设计得挺别致,卡面上有九个太阳,龙的九个儿子,囚牛、睚眦、嘲风……的图案描绘在太阳内。 九朝俱乐部和一个289数字,不显山不露水的写在角落里。 陈烽把卡递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看上面的卡号,愣怔了一会,289应该是九朝收藏俱乐部元老级人物拥有的卡。 九朝收藏俱乐部会员卡,是一些喜欢玩古董的土豪劣绅们才能拥有的玩意,卡片分为白灰黑三种,陈烽这张是白色卡是初级会员卡,虽然是初级会员卡,但能拥有这张卡的人,钱那小意思,背后没有点小权,还得不到。 工作人员知道这些元老们随着财富地位的提升,卡的颜色可以变化,但卡号始终如一,现在前300位元老级别的人,用的黑玉金边卡,白,灰,两种颜色的卡收藏起来了。 还有一种紫金卡,那是特级贵宾才能使用的,拥有特级紫金卡的人,人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的数量。 “两位尊贵的贵宾,请您稍等片刻,我打电话跟我们执行长汇报一声。”见这张卡是元老级别的人所有,谨慎起见,工作人员打电话报告了举办这次拍卖会的执行长。 事情峰回路转,在一旁缄默不语的夏木青诧异的看着陈烽。夏木青曾经查过一起盗墓贼从古墓中盗出的一些珍贵古物,倒卖给某些不法份子,想走私到境外。不想却被这个俱乐部内一个神秘人拦截下来了,最后神秘人把这些文物都交给了国家。 没想到陈烽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夏木青对陈烽多了一点点好感。 不一会,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来,戴着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 随后,他带着陈烽和夏木青进入会场。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留下外面的工作人员等他们走远了,暗叹一声。 进入会场,里面灯火辉煌,华灯异彩,最亮的地方要属最前面的拍卖台上。一个硕大的显示屏,一面包浆深沉,铜花斑驳的铜镜显示其上。屏幕下站着几位青春貌美的小姐。 中间一位托着实物,放在了拍卖台中间的高台上。 一位青春靓丽,身材热火的女拍师,热情洋溢的正在叫价,一叫胸前一片汹涌。整个拍卖会现场都炽热了几分。 “一万五千,第一次。” “一万八千。”下面有人把价格提高了。 “那位女士出到一万八千了……” …… 陈烽和夏木青从一个个卡座边穿过,经过8号桌的时候,刚才甩出白卡的名牌大款,看到陈烽和夏木青由嘉德华的经理白元青亲自引领,惊讶得搁在美女裙子低下的手,都忘记收回来了。 陈烽假装没看见。而后面的夏木青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了。 白元青把二人带到7号桌一个隔间内,请陈烽两人落座,随后让服务员果盘茶点后,客气跟陈烽告退了。 坐定后,陈烽发现这里的卡座设计得很独特,都用镂空的木质屏风隔断。彼此能看见,但又影影绰绰看得不是很分明,含蓄又不失热闹,别具匠心。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台上的女拍卖师砸下锤子。 “恭喜,六号桌的男士,3万元拍到这面宋代的铜镜。”掌声响起。 六号卡座上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站起来抬了抬手。礼仪小姐就捧着铜镜走下来,放在了六号桌上,男人把装铜镜的盒子推到了对面。 只见对面画着蔷薇花纤长手指推了回去。一双白如凝脂的柔荑,优雅的端起茶杯,粉嫩红唇贴上白瓷茶杯,好似白雪里飘落下一片蔷薇花瓣,笔墨难以描绘的鲜妍。 都说京都出美女,这位肯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样想着,陈烽朝上一看。这,这不是在净月湖畔那个乱指人的美女嘛。再一看背对自己那位男士,一看背影就是蒋文翰。什么出差,原来他假公济私出来避风头顺便泡妞。 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任何瓜葛比较好,惹不起,咱躲得起。 可世上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当陈烽要背对他们坐的时候,只见美女笑意盈盈的朝他抬了抬手中的茶杯。同时,蒋文翰也豁然回首,一看是陈烽眉头轻蹙了一下。 陈烽装着不认识调转头看向拍卖台。大菩萨还是敬而远之一点比较好。 “下面,这件拍品是中国近代画家刘但宅一幅《风尘三侠》。”这时,拍卖台上已经准备拍卖下一件物品了。 “刘但宅?风尘三侠?”夏木青对书画一窍不通,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梁朝伟、梁家辉、朱茵演的电影中的风尘三侠来。 “我想就是金镛先生认为是中国武侠小说的鼻祖《虬髯客传》中的人物。”最近在美院进修,一些近代画家的背景资料,陈烽是了然于胸,刘但宅,近代画家,以画人物连环画和名著小说中的人物为专长。 “哦,原来是李靖,红拂女,虬髯客这三位,”夏木青虽然不知道刘但宅,但说到《虬髯客传》,从小就爱看武侠小说的她,就知道了。 这三人于乱世中相知相交,肝胆相照,性格无不豪迈绝伦,侠气逼人,后人有感于此,遂称之为“风尘三侠”。 拍卖台上展出了长1米4左右,宽70厘米左右的横式画作。果然,上面所绘的是唐传奇中武侠小说之最《虬髯客传》中三位侠客的形象,李靖,红拂女,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而虬髯客骑在一头毛驴之上。 特别是那只毛驴,脖下悬挂铃铛,侧着驴头,和两匹高头大马一比,显得憨态可掬。和驴上满脸胡须的虬髯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画镜心装裱,镜心是中国书画装裱的一种样式,也称“镜片”或“画片”。即是在画心四周镶加边框和天地头镶料,不转边、不上杆,而是将裱件装在镜框内悬挂起来的装裱品式。 上面的钤印写着:刘浑、但宅、知白堂。题识:虎啸风生,龙吟云萃。甲子春日,刘但宅海上翠云楼绣象并识。 喜欢武侠小说的夏木青,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不由问陈烽:“感觉画得怎么样?” “工写兼长,又作减笔泼墨,融工笔、线描、泼墨为一体,整幅画面显得格外古朴脱俗,耐人寻味,还算不错。”我淡淡的回道,说实话陈烽对这幅画不是很感兴趣。 外行的夏木青听后点了点头,感觉陈烽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专业神采必现,眼睛不仅多了一些对陈烽的赞赏,这家伙对书画鉴赏还是有点水平的。 “50万起拍!”就在女拍卖师把底价报出之时,陈烽眼前突然一暗,面前出现一个纤长的黑影。 无数灯光里,边缘发着光的婀娜多姿的剪影,如同一座幕墙罩落着陈烽。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美女,俏生生的站在陈烽面前。 一看此人,陈烽眼珠子有点发直,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姐姐,你挡住我了,能让开一点吗?” 赶人的话刚说完,只见美女拉过陈烽身旁的一张藤制椅子,婀娜的身体轻盈一转,如一只翩跹而至蝴蝶,准备落座。 第七十三章 有刺的玫瑰花 就在她要坐下去的刹那,陈烽两腿往藤椅上一搁。 “啊呀,我的老寒腿毛病又发作了,怎么这么酸。”说完拼命揉着自己的腿。 夏木青差点笑出来,这才十月,虽然入秋了,但秋老虎来势汹汹,这段时间气温还是挺高。老寒腿?如此美女前来搭讪,这家伙居然赶人家走,真是不解风情啊。 美女坐不下去了,侧头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陈烽。陈烽心头震颤,屁股不由向后挪了挪。可眼前的美女突然一个俯身,一张赛霜欺雪的美艳面孔如泰山压顶,自上而下几乎贴上陈烽的脸,那粉嫩的红唇还有三公分要碰上陈烽的嘴巴,美女姿势暧昧,可眼神凛然。 只听见她冷冷一声:“上次,你跑得挺快啊。” 看着美女那张引人犯罪的脸,陈烽哭笑不得,美女这是要算账的架势啊,可是她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招谁惹谁了?不过被一个美女,霸王硬上弓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不由暗自腹诽起来:姐姐,你要贴就快贴,正好感受一下七头身黄金比例美女的身材,是否名副其实。此时陈烽的心思却随着他的眼神变化而变化起来,心中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思想,不 ,可玫瑰花都是有刺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刺得遍体鳞伤。 可正当陈烽暗自腹诽的时候,美女轻笑出声,眸光一变,水光潋滟的在陈烽脸上溜了一遍,随后伸出一个手指在陈烽额头上轻轻一敲。 “看你小,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 这位美女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少男就这样结束了?陈烽顿时傻眼了,年纪小让我?年纪小又不代表那啥的能力差,……呃,想到哪里去了?真是个妖精,不然我这个18岁纯情小男生怎么会有这样的yy想法。 不过今天她好像变样了,不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马尾辫,肩头画满蔷薇的棉质衬衫,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清丽朝气。可这变脸的速度,如同六月的天气,让人叹为观止,可也给她平添了7分亲切。 可是我们认识吗?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虚幻了。 美女看着陈烽盈盈一笑,眸光离开了陈烽的脸,马尾长发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坐到了夏木青的旁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白妙芯。” “你好,夏木青。” 两位美女轻握了一下手,互相认识了,不再理睬我了。 潜意识间,陈烽看到蒋文翰捏着号牌站在隔间外,眼神阴沉。那摸样简直与正房大太太来抓小三的模样如出一辙。 陈烽不由暗忖:真他嘛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一旦相逢必抽风。 都是女妖精惹的祸,蒋文翰对这个女妖精情有独钟,他不找自己麻烦才怪。 果然,蒋文翰恢复了一贯的彬彬有礼,意味深长的说道:“陈烽,夏警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夏警官休息天还出来执行任务,真是辛苦啊。” 陈烽笑了一下,傻子都能听出他什么意思。他是要告诉他心目中的女神,陈烽是个嫌疑犯,警察都跟来监视了。 “职责所在。”而夏木青不冷不热,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而白妙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微笑如初。可非陈烽的感觉是,这个女妖精笑得和狐狸一个德性。 蒋文翰也是人精,有些事点到了就可以了。随后看着陈烽搁在藤椅上的双脚,那球鞋上满是灰,微蹙了一下眉。 “蒋老师,你坐。”我立马放下脚,手在藤椅上胡乱扫了几下。 眼睛却瞄向他,一尘不染白色西裤,曾经有个颜色分析师说过,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人,除了装一下玉树临风,多少有点洁癖。 “先生,不好意思,请您赶快坐下,不要影响拍卖会的秩序。”一位礼仪小姐小步跑来,低声跟蒋文翰说道。 “要不我跟你换换?”白妙芯欲站起来。一听白妙芯要坐到这个位置,蒋文翰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这样,6号桌空了出来,7号桌多了两人,两男对两女,面对面坐着。 “五十五万,18号桌的老先生出价五十五万,还有谁比五十五万高的。”这时,女拍卖师拿着小锤横扫了一圈。 “陈助教,对这幅画有兴趣吗?”蒋文翰忍着屁股底下如有被虫咬的难受问陈烽。 “将相之才的李靖,知进退的虬髯客,有胆有识思想前卫开放的红拂女,画得都挺生动。是刘但宅一件不错的作品。”陈烽实事求是的回道。 “也只有唐代能出这样前卫的奇女子。”夏木青喜欢武侠,对红拂女很敬佩也插了一句。 “六十万。”蒋文翰瞬间高举手中的号牌。 “六号桌男士实力非凡,一下子加了五万,出到了六十万。”女拍卖师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不过怎么6号桌的人怎么跑到7号桌去了?奇怪。 “半年前,刘但宅一幅《苏东坡的解鞍醉眠图》,嘉德华拍出一百八十万的高价。”白妙芯看着拍卖台上的画作笑着说道,显然对拍卖市场了如指掌。 “大家都知道刘但宅先生从事连环画,插画等工作,擅长人物描绘,创作多取古典题材及历史人物,众所周知的《红楼梦-金陵十二钗》组画,《石头记》组画都由刘但宅先生所做,这幅《风尘三侠》画的是虬髯客、李靖、红拂女。造型清俊,情思横逸,秀拙相蕴, 生动雅健,风格别具,是刘但宅先生难得的一幅佳作……而且他的画作现在水涨船高,陈助教不想收藏一幅?”蒋文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 火这么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一个男人没本事,让自己想要的女人折服,一味迁怒于别人,还是男人吗?自己又不傻,没必要为讨好美女和手下败将一争长短。 再说花自己的钱最不能意气用事,花钱要花在刀口上。 想到这些,陈烽拿起桌面上标了数字7的号牌,捏在手里转着圈。在蒋文翰以为陈烽要举牌的时候,笑着说道:“我还要再看看。” 蒋文翰脸色僵硬了一下后,轻笑一声:“陈助教,文化底蕴深厚,上次已经赐教过一次了。对这幅画,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不吝赐教。” “蒋老师知识渊博,就不要让我丢丑了。其实这幅作品,纯粹从画技上来说,没有可以挑剔,刘但宅国画功底扎实,特别是人物方面,红拂女一个女子端坐在高头大马上,飒爽风姿,一点都不弱与男子。”陈烽笑着说道:“是一幅佳作,我也挺喜欢的。” 最痛恨被人逼迫,转念一想,陈烽毅然举起号牌。 “六十五万。” “六十五万,举7号牌的先生出到六十五万了。”女拍卖师笑容甜美,连带嗓音也甜起来了。 “七十万。”蒋文翰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再次举起号牌。 拍卖会场很多都是老玩家,也知道这幅画的潜力。纷纷参与竞拍。 一时间,一道道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竞价异常激烈,不一会价格提升到八十五万。 “九十万。”蒋文翰直接加了五万,出到全场最高价。 蒋文翰眼带得意,扫视了陈烽一眼。刘但宅的这幅作品能拍到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因此后面一些竞拍者,感觉出有人对这幅画势在必得,价格再加,就不合算了。很多人都偃旗息鼓下来。 “6号牌的男士,出到了九十万了,还有谁出更高的价。”气氛微弱,很有经验的女拍卖师,开始煽情:“拍得此画人,嘉德华赠送刘但宅先生的一本《卓文君和司马相如》连环画。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自此两人琴瑟和鸣,描绘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陈烽差点笑出来,这家嘉德华拍卖行还真会做生意。那明明是一版再版的印刷品,当作馈赠品,实在是奸诈。不过看蒋文翰的样子,女拍卖师那句《凤求凰》琴瑟和鸣比画作更加有诱惑力吧。 “九十一万。”陈烽眼神晶亮,立马举牌又加了一万。 “九十五万。”蒋文翰眼睛冷哼了一声,快速抬高了价格。 “九十六万。”陈烽继续一万一万的加。 女拍卖师眉开眼笑,她最喜欢看到这种情形了。 蒋文翰一见陈烽举牌和自己竞拍,愣怔了一下,在中州听说了陈烽捡漏了一块翡翠原石,开出玻璃种帝皇绿,卖了一大笔钱。所以这小子这么有底气,敢和自己叫板。不过每次一万一万的加,也太无耻了。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一百万!”蒋文翰手臂高举,大声说道。 “一百零一万”陈烽抓了抓头发,好像有点些犹豫,最后咬了咬牙,抬起号牌,还是加了一万。 “一百一十万。”蒋文翰嘴角微扯了闪过一抹得意的冷笑,就知道你小子支撑不了了。 在蒋文翰的意料之内,陈烽果然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似乎还有点不甘心。 “蒋老师,实在争不过你,你赢了。” 蒋文翰见陈烽不竞价了,心里自然得意,几轮竞拍下来,这小子就抵不住了。这就是实力。一时间,他心里那个舒坦,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随后,蒋文翰坐了下来,眼中的得意之色,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可就在,蒋文翰得意的时候,只听见陈烽泰然自若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想买。” 第七十四章 歪解风尘三侠 …… “为什么?” 蒋文翰差点把手里的号牌摔落在地。豁然侧首惊讶的看着陈烽。 此刻此景,陈烽的笑容都差点绷不住了。 “风尘三侠,挺好的一幅画作,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挑剔的。我最多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陈烽转为泰然自若的说道:“其实我刚才突然想到这幅画上的三个人物,不是很合我的心意。觉得还是算了。就不和蒋老师您争了。” “哦?哪里不符合你的心意了?”蒋文翰恢复温文尔雅的笑容,可心里好似被一蓬茅草堵着很难受。 “蒋老师,都说有钱难买真喜欢,这幅画你喜欢就好。”陈烽卖关子,就是不想说。 “陈烽,我也挺好奇。”原本一言不发的夏木青也被陈烽欲盖弥彰的口气,吊起了兴趣。实则是没有想明白,陈烽刚才憋着一股狠劲,力争到底的样子,怎么突然放弃了。 白妙芯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烽。 陈烽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这应该画得是红拂女,李靖和虬髯客初次相见的故事。你们看那画上,虬髯客还是骑着毛驴,毛驴上还挂着包袱,红拂女和李靖两人高头大马,红拂女在当中,虬髯客那眼神一直看着红拂女。红拂女娇羞的一只手扯着兜帽掩着半边脸 ,李靖反而在两人身后。这三个人不得不说的事,我就不说了。”说到这里,陈烽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夏木青一口茶差点从口中喷出来,没看过《虬髯客传》的人不知道。可看过此书的人都知道,与李靖私奔出来的红拂女,正在客栈里洗头,红拂女一头油亮亮的长发委地,十分妖娆迷人。正巧手里提着一个裹着人头包袱的虬髯客,途经此地,看到洗着三千青丝的红 拂女,一下子看痴了,他大概没注意到红拂女的丈夫李靖的存在,觊觎红拂女的美色就大刺刺地进去了。 这是个引人遐想的暧昧三角恋,合着了一切通俗小说的套路,这么一点是让小说家浮想联翩的地方,也是让电视剧编导发挥想象的地方,没准儿一发挥,恩怨情仇,风尘三侠不得不说的那几件事,十集八集也不会完。” 听陈烽这么一说,夏木青再看那幅画似乎都蒙上了一股暧昧的味道,不由暗道:陈烽这小子贼坏。连白妙芯也不由抿嘴笑了笑。 “陈助教,不要说了半句留半句,请把话说完。”而蒋文翰哪会去看什么武侠小说,还是这种古老的武侠小说,见两位靓女神色有点古怪,心里更加堵得慌。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还有人出价吗?” 在女拍卖师询问声中,陈烽咳嗽了一声开说。 “那我简单的说一下,小说里虬髯客爱慕红拂女,可她是李靖的夫人,他只能与红拂女结为了兄妹,最后虬髯客把万贯家资赠与了她和李靖,蒋老师你不觉这个李靖有点奇怪吗?” 陈烽反问了一句,继续道: “李靖在这里面有一些奇怪了,一个男人肯接受一个喜欢自己老婆的男人的馈赠,现在讲起来就是吃软饭的家伙,李靖在这点上绝对是个窝囊废,即便红拂女如何善于周旋,这大概也绝不会是一个男人的心胸所能接受得了的事。” “因此这幅画没有任何问题,可一想到这些,我个人是不太喜欢这个题材的画作。纯属个人意见,蒋老师不要介意啊。” 说完,陈烽喝口茶润润喉,耳边传来女拍卖师的热情洋溢的声音。 “一百一十万,第三次。” “啪”最后女拍卖师高举着小锤砸落下来。 “恭喜举6号牌的先生,以一百一十万的价格拍得刘但宅的《风尘三侠》。”女拍卖师笑逐颜开,对7号桌投来火热的目光。 在女拍卖师的恭喜声中,蒋文翰一口气好似被堵住了,紧握着号牌的手指根根泛白。这个时候,他明白了,陈烽那小子肯定是成心的,一个劲的和自己竞价,关键时刻抽手,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地步。这小子太狠毒了。 陈烽泰然自若的靠在藤椅上,对拍卖台上女拍卖师投去敬佩的目光。火辣性感的女拍卖师很有经验,落锤落的时机抓得多准啊。 蒋文翰微垂着眼睑,眼内满是阴毒,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容。这笑容多少有点凄凉、悲哀还有一丝怨恨。 夏木青想明白了其中缘由,满含笑意的眼波流转。白妙芯面无表情,柔荑托腮,若有所思。 接下来,拍卖会上拍出了什么鼻烟壶,黄花梨旧家具……没有一件流拍,都被人拍去了。拍卖会掀起了一浪高过的竞拍热潮。 这些老物件,年头不少,展现着每个时代的美,陈烽权当学习知识。 拍出几件物件后,一位礼仪小姐托着一个扇面,扇面朝外漫步在拍卖台上走了一圈。 陈烽定睛一看,只见画面上,中间两棵大白菜,右边一个好似泼上胭脂一般的红萝卜,萝卜旁还有三个香菇。远远一看几样蔬菜好似搁在扇面上。 左侧题识:菜根长咬坚齿牙,脱粟饭胜仙胡麻。吴倡硕时己未十月。钤印:老缶。 “这是吴倡硕先生所绘的一个扇面。吴倡硕,我想喜欢收藏书画的藏家,肯定耳熟能详了。这幅画是他七十六岁时画的作品,看上面的钤印,大师画此图对养生亦有心得。菜根常咬,脱粟饭常吃,身康体健。”女拍卖师很会审时度势,借古喻今。 “同时,也体现了大师心态一种平和。非常富有生活气息。这幅扇面,底价30万起拍。” 看到画着蔬菜的扇面,这么大的一幅居然底价要30万,夏木青也不由咂舌。所以这些年收藏古玩字画的人越来越多,看看拍卖行的火热就知道了,这些东西经过拍卖行一拍,价值滚雪球的往上翻,价格一路狂飙。 所以谁家老祖宗收藏一点古玩字画,那还不是发财了。 也许被拍卖行的气氛感染,夏木青不由想起老马,最近开始附庸风雅了,开始学人玩收藏,可买了一大堆东西,叫行家一看,没有一件东西是真的,经常被他家老婆锁在房门外。 收藏是件好事,可凡事总有度,过犹而不及的就不怎么好了。而且现在的赝品又多,价钱却不便宜。 “开门见山,金石味很浓郁,是晚清吴倡硕的作品。”白妙芯呢喃了一句。 吴倡硕,陈烽自然知道,清末海派四大家之一著名画家,他把诗书画印熔为一炉,对于近世花鸟画有很大的影响,也是我国近、现代书画艺术发展过渡时期的关键人物。他的成就和精湛的画技两者结合在一起,他的每幅作品,都价格不菲。 这幅扇面,算来算去也就一个平尺左右,30万底价起拍。一个平尺就要30万,这个价格不低了。而且这只是吴倡硕的一幅小品。 陈烽兴趣有点,可吴倡硕名气在那里,等会竞拍价格肯定不会太低。也算是一种名人效应吧。 自己只想收画技精湛,灵气充裕的画作,画家的名头是否响亮无关紧要。再说刚才蒋文翰被自己摆了一道,肯定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扳回一局,他怎么肯放手。 果不其然,蒋文翰身体靠向自己,随和的问:“陈助教,吴倡硕扇面感兴趣吗?” “那当然了,吴倡硕画技精湛,也算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只能看最后一锤定音,花落谁家了。”陈烽一叹三赞,故意感兴趣的说道。 “三十二万。” “三十五万。” “三十六万” ……新一轮的竞拍开始了,拍卖会场又掀起一波高~潮。 吃过亏的蒋文翰也学聪明了,陈烽不举牌,他也不举牌。可当竞拍价格升到四十万的时候,陈烽捏着号牌还是没动。难道在玩心理战术?他在国外除了学绘画,选修的可是心理学。自然知道拍卖东西的时候,最后落锤前,如果有人突然加价竞拍,那么强烈的气势, 可以威慑别人,别人以为你势在必得,就不会和你争个头破血流了。 想到这点,蒋文翰等着那临门一脚,踩扁陈烽。 当女拍卖师在叫“五十万,第一次,还有谁出价?” 蒋文翰只见陈烽有小动作出现了,握着号牌的手紧了紧。 “五十万,第三次。”女拍卖师木锤高举,报五十万的竞拍者都站起来了,觉得这个拍品没人再和他抢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陈烽的手臂突然抬了起来。 伺机而动,等着出口恶气的蒋文翰,以闪电般的速度抢在陈烽前面,迅速举起号牌,高声直叫。 “六十……” 万,可他万字才吐了一半,高举着号牌的蒋文翰直接傻眼了。还有两位美女傻眼了。 一时间,7号隔间寂静无声,异常沉默。 而拍卖台上。认为马上要一锤定音的女拍卖师,见又有人竞价了,激动得说话声音都高了几分。 “举6号牌的先生,出到六十万了,还有谁出价……” “哇,一加就十万,今天举6号牌的先生真猛啊!”拍卖会内很多人也不由惊叹起来。 “上次在苏富璧拍卖行,拍出和这个类似的吴倡硕扇面,才三十五万左右,这次又创新高了,六十万,啧啧,估计再过个五六年也不一定会升值。” 蒋文翰心中冷汗滴滴。 …… 写这段的时候,红虾一直在心虚,口水脚印肯定不少,只能我对于风尘三侠的见解,纯属个人意见。起点编辑部通知,为了避免作品内容中真实信息会可能导致不必要的纠纷,因此作品内容中尽量避免出现任何现实世界的真实信息。因此以后书中所有画家的名字都 会做一些处理。 天气越来越热,各位朋友要注意蚊虫叮咬了。 …… 第七十五章 做人要有耐心 …… “六十万,第一次,还有谁出价……六十万,第三次。”今天佣金比以往还要多的女拍卖师,心花怒放。 “嘭”小木锤砸得贼响亮。 一锤定音! “蒋老师,好气魄,恭喜你拍得吴倡硕的扇面。”陈烽一只手坦然无比伸到蒋文翰面前挑起大拇指。 蒋文翰气得差点吐血三升,磨着牙看着陈烽。 陈烽老实的收回手,一脸无辜,做人要有耐心,急躁办不得大事。还有眼睛看见耳朵听见都可能是假象,真理永远在最后一秒拨开云雾见天日。 拿着号牌的右臂我是抬了,可半途我头皮发痒,习惯使然,举牌的手挠痒痒去了,我挠我的脑袋不犯法吧。 随后陈烽把歪在脑袋上的号牌,慢慢放下来。 “我头皮发痒,头皮发痒。”号牌搁在桌子上,陈烽继续挠了几下头发。 蒋文翰简直想用手中的号牌砸死这个无耻的家伙。 夏木青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看着一个小动作,可时机,动作,表情,心态……哪样不需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能使心有防备的人再次栽跟头,摔得鼻青脸肿。 城府深沉,审时度势,拿捏人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不是一个十八岁年轻人该有的深沉。 想到钱德鑫在交代罪行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老泪,胡言乱语说陈烽和大熊在孤儿院怎么整他,他又找不到证据等等,可那一桩桩一件件,让人捧腹大笑之余,都觉得这两人整人的手段实在高。 现在看陈烽一脸老实无辜,夏木青笑不出来了,对陈烽也越发好奇起来。白妙芯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静静的瞅着陈烽。 看到美女一直看着自己,陈烽巍然不动,泰然自若,等着下一件拍品。 蒋文翰端起茶猛喝一口,才把心头的火压了下去。 这时,拍卖台上摆出一只粉彩花蝶盘,瓷质光洁,盘心以加入玻璃白的粉红、鹅黄和珊瑚红绘制三支姿态各异之花卉,以褐彩勾勒枝干,曲折婉转,黑彩于上细描经脉,明洁清晰。 右侧一丫绿枝展花露颜,花蕊芬芳,模样娇妍,有绿彩深淡交替作叶,下有菊花三朵点缀,菊花清新淡雅,深沉含蓄,具有超凡脱俗的隐者风范和隐士灵性,如同品格高洁之君子也。 一只蝴蝶闻香而来,于花丛间翩翩起舞,勾描的线条细若游丝,将彩蝶刻画得栩栩如生。 陈烽一看,眼睛亮了亮,画这个粉彩花纹盘的画工,画工非常扎实,采用的画法严整工细刻画微妙,蝴蝶翅膀鳞片描画得相当精细,层次感非常强烈,加上粉润柔和的色彩,蝴蝶好像要飞出盘外。 粉彩瓷,又称软彩瓷,是景德镇窑四大传统名瓷之一,是以粉彩为主要装饰手法的瓷器品种。它的独特之处,是在彩绘时搀加一种白色的彩料“玻璃白”。“玻璃白”具有乳浊效果,画出的图案可发挥渲染技法的特性,呈现一种粉润的感觉,因此被称为“粉彩”或 “软彩”。 其作法是用经过“玻璃白”粉化的各种彩料,在烧成的白釉瓷器的釉面上绘画,经第二次炉火烧烤而成。在清朝康熙后期,景德镇的粉彩瓷问世,雍正时相当精致,乾隆年间达到最高的艺术水平。 当时,在表现技法上,从平填进展到明暗的洗染;在风格上,其布局和笔法,都具有传统的中国画的特征,后又受西洋写实风格的影响,两者加以融汇运用,画面更加明暗清晰,层次分明,精微处,丝毫不爽;豪放处,生动活泼。工艺绘画水平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 地步。 “主人,收了。”这时,画魂提点陈烽。 陈烽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粉彩花纹盘内的花蝶图,画技精妙,灵气不亚于那些书画。这一点好似给陈烽打来了一扇窗,以后没有必要局限在那些书画上面,其他一些只要画技精湛画面精美的物品,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点,陈烽心头豁然开朗,不动声色的看向拍卖台上的那只粉彩花纹盘。 可惜这个粉彩花蝶盘,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在蝴蝶和花卉相隔的之处,有一道裂痕,在白如玉的瓷面上,显得更加触目,而且背面还有一排钉子,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镶嵌在瓷片里面,如同一排丑陋狰狞的蜈蚣。 可能是为了让盆子不散开,盘沿上圈了一层银箍。俗话说“瓷器有纹,不值一文;缺一角,不值一角。”虽然做了一定的修复,但品相上就要打很大的折扣了。 女拍卖师展示了圈足后中央书青花双圈“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随后避重就轻夸赞了花蝶图有如何精美,描画的多么细致。 陈烽静静的听着,如果没有那道裂痕,粉彩花蝶盘绝对是一件粉彩里面的上品。 “清雍正粉彩花蝶盘,起拍价5万。一千一加。”女拍卖师报出的底价不高。 一时间,拍卖行内的一些人都兴致盎然。 这样的低价正中陈烽下怀,花最少的钱,卖到称心如意的东西,那是最爽快的。 “如果没看错,这件粉彩瓷器优雅妍丽、柔和妩媚,应该出自雍正的御窑。”突然,一直只做壁上观的白妙芯冒出了一句话,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恶。 陈烽早就知道这位美女可不是绣花枕头灯草芯的绿茶表,知识渊博,眼力独到,腹黑之极。 “《陶雅》中说:“粉彩以雍正朝为最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鲜妍夺目,工致殊常。”顺着白妙芯的话,蒋文翰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挥所长的地方了:“御窑是肯定的了,可惜开裂了,品相差了。” 拍卖行也不是每一件物品能拍卖出去,有漏拍也实属正常。而且不是每一件都是大开门,都能拍出天价。毕竟存世的古玩字画越来越少了。 女拍卖师对于今天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这件粉彩也只是做个缓冲,调节一下拍卖会场的气氛。 “五万一。” “五万二” …… 价钱不高,又是雍正时期的老东西,也有人报价了。不过大多数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这里的人谁也不缺钱。 “说不定还真是雍正皇帝吃饭时的餐具,放在家里看看又雅致又尊贵。价钱还不贵,多好。”陈烽一边说着。 蒋文翰一口茶差点的喷出来,这种人就是个小市民,喜欢贪便宜。 白妙芯眼睛眯了眯,又瞅了眼粉彩盘,缄默不语。 夏木青有点忍俊不禁,雍正皇帝用过的盘子?好像老马有次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一件类似的粉彩碗,说是乾隆爷吃饭用的碗,非常金贵,可最后他让人鉴定了一下,说这个碗米粒都没沾过一粒,他直呼被骗了,把碗直接砸了。 “本品端庄秀丽,胎薄体轻,绘制技法娴熟,纹饰精美,色彩艶丽,尽展雍正瓷器隽秀尔雅的艺术风韵。好”陈烽继续展现出了非常大的兴趣,随后对蒋文翰说道:“蒋老师,有没有兴趣?” “画面是挺精美,不错,”蒋文翰两次在陈烽手里吃亏,以为陈烽又在忽悠他,想让自己买下这个品相不好的粉彩盘。这回他也小心了,随即道:“可我没多大兴趣。” 话音未落,陈烽豁然站起来,高高举起号牌,号牌举火炬一般举得坚挺高耸。 “五万五,举7号牌的先生,独具慧眼。还有人出价吗?”女拍卖师说话声音更加柔媚响亮了。 陈烽腰板要挺了挺,好似被拍卖师一声称赞,荣耀无比一般。 这小子举牌要买个破盘子? 蒋文翰被永远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陈烽,刺激得除了目瞪口呆外,还外加晕头转向外,实在无计可施。 夏木青愣怔了一下,看到陈烽那表情姿态,再冷静自持,也有点憋不住想喷笑出声。 “花事是赵宋文人雅士重要的怡情活动之一,对各式花材的品评、选择皆有严格的标准,雍正皇帝深谙此道,讲究组合之美,追求自然清新的唯美境界,他本人还对秋菊之妍美有着深刻的体会和独特的标准,一件精品。”白妙芯笑意盈盈的说着:“说不定,这个盘 子雍正皇帝还真用过。” “啊?”蒋文翰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满血复活,准备和陈烽争一争。 听到此话,举着号牌的陈烽,豁然转头笑看着白妙芯:“雍正皇帝的龙涎就留缝隙里了。买回家我多少能沾点龙气。” “一百多年了,你得多洗几遍,才能洗出雍正的味来。”白妙芯笑了笑,随后对跃跃欲试又想举牌的蒋文翰说道:“你也想沾点龙气?” “蒋老师,本就是人中龙凤,这个他肯定不怎么需要了。” 一时间,蒋文翰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英俊的面孔特别僵硬。 “噗嗤!”夏木青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同时,“啪”一声,女拍卖师的木锤也砸落下来了。 最后,陈烽以五万五的价钱拍到了雍正粉彩花蝶盘。拿到手的时候,陈烽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第七十六章 热吻秀 …… 拍卖会结束,陈烽跟着一位工作人员,来到另一个大厅内办理拍品交割手续。 “先生,您的卡。”手续办完,工作人员客气的递还给陈烽两张卡,一张是九朝俱乐部的会员卡,有了这张卡拍卖物品的总价还能打个9.5折,当然这也仅限于卡号前300位。还有一张是陈烽的银行卡。 陈烽伸手接过卡,看着九朝会员卡,心中对王大宝还是满感激的,这张九朝会员卡省去了他不少麻烦,还帮他节约了不少钱。这次拍卖会他总共花去了他126.5万,卡上还剩下了125万。 “先生,我们拍卖行还提供送货**。您需要的话,留下送货地点就可以了。”工作人员说着,拿出一张送货单,周到的递上一支笔。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带回去。”陈烽摇了摇头,随后取下肩上的背包。他想拍卖行送货服务挺不错,可这些拍品让他的腰包瘪了一半呐。 126.5万! 还是背在自己身上比踏实,这三件拍品灵气充裕,等他回到家,吸收了里面的灵气,他就可以好好规划小洞天里面的一亩三分地了。 “好的,那我帮您包装一下,等会您也好拿一些。”工作人员微微诧异了一下后,就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一齐把陈烽的三件拍品逐一包装起来。 过了好一会,三件拍品才包好。 陈烽小心翼翼的把一件件拍品放入背包。当背包上肩,顿觉肩头一沉。他以为一个瓷盘加两幅字画没多少重量,可加上厚实的包装,还是挺沉的。可转念想到这三件拍品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感觉也没那么沉了。 “您以后想了解拍卖信息,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工作人员见陈烽背好了背包,又递上了一张拍卖行的联系卡。 “好的,谢谢!”陈烽道了声谢,接过卡片顺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陈烽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走了出来,可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夏木齐。 她去哪了?难得来京都一次,他还想和她商量一下,他们是否能在京都多待一天,他还想去京都故宫博物馆,潘家园去看看,开阔一下眼界。 陈烽见夏木青不在,他也不敢擅自离开,随即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号码还没翻找出来,突然,眼前一暗,只见蒋文翰脸色阴沉的挡在他面前。 “蒋老师,你找我有事吗?”陈烽看着蒋文翰阴云密度的脸,还是很客气的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我就找你谈谈,你知道白妙芯什么身份吗?”蒋文翰见陈烽态度不错,说话也客气了一点。 “她什么身份,我有必要知道吗?” “那好,其实我们双方父母都商量好了,下个月我们要的订婚了。”蒋文翰下巴微扬,流露出富家子弟的优越感。 “你们订不订婚,关我什么事?”陈烽觉得特别荒谬,不想和蒋文翰多纠缠,时间宝贵,他还要去故宫博物馆呢。随即他提脚便走。 可他才提起一只脚,只见蒋文翰伸出手臂,拦住了他,冷声说道:“以后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陈烽看着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豁然侧头看着蒋文翰,眼神中带着一抹嘲讽。 突然,陈烽顿觉自己的胳膊一紧,只见白妙芯挽住了自己的胳膊。脸朝蒋文翰,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请你也离我远一点。” 蒋文翰脸色一沉:“妙芯,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闹够了没有?” “我早就说过了,我选择的人是他。我马上就带他去见我的父母。”白妙芯说着往陈烽身边靠了靠,突然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陈烽浑身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剧情发展得太快,都让人感觉有点惊悚。不过他头脑非常清醒,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搭错了哪根神筋,拉他当挡箭牌。 他抬了抬胳膊,准备甩脱白妙芯的手臂,只见蒋文翰脸色阴沉,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之色,不屑的说道:“就他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穷小子,也敢攀龙附凤?” 攀龙附凤! 陈烽听到这样的话,心没来由的骤然刺痛了一下,疼痛间又燃起一股无名火焰。他抬起的手臂慢慢的放下来,露出了微笑。 突然, 他手臂一个翻转瞬间搂住了白妙芯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拉,二话不说低头就吻住了两片红唇。 蒋文翰瞬间傻眼了,他连白妙芯的手都没有牵过一次,这个小子一下子就直接下口了。 这时,两穿梭在两边大厅里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热烈激吻在一起的男女。有几个比较年轻的工作人员还吹起了口哨。 白妙芯听到口哨声,反应过来,明白过来的同时,她的脑袋“轰”一声好似被炸开,脸色唰得一下变得通红。 “呜,放开……”白妙芯眼角风扫到周围越聚越多人,脸色越来越红,双肘抵着陈烽胸膛,想把他推开。 可陈烽一感觉白妙芯推拒,手臂就紧一点,好似小白兔吃胡萝卜一样,继续啃咬着她的娇嫩红唇。他这个挡箭牌,总要收点劳务费吧。 白妙芯娇喘吁吁,嘴唇好似被火点燃了酥麻中带着火辣辣灼烧感,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被烧着了,脑袋有点犯晕。心底一个微带欣喜的声音却在说,初吻原来是火辣辣的。 不一会,白妙芯两片唇瓣在陈烽笨拙的啃咬下,嫣红一片,好似要滴出血来。 而驻足观看的看客们眼睛都发直了,口哨声叫好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夏木青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了前面过道里喧闹一片,走近一看,只见陈烽和白妙芯正在表演激情热吻秀,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大胆开放的。 陈烽听到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了,觉得再吻下去他就被人当猴子看了,手臂一松,随即放开了白妙芯,笑着对她说:“攀龙附凤的味道,真不错。白小姐,欢迎你以后继续勾搭我,经常勾搭我。” 勾搭! 白妙芯这下连脖子都红了,这个小混蛋居然说让她……见周围的人都投来暧昧的目光,她羞愤欲死,立马低下头。 蒋文翰两眼冒火,面沉似水。这小子还故意挑逗妙芯。 陈烽笑看到他阴郁的脸色,心中那个爽啊,还故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陈烽从小到大,见多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为了生存,他低调做人,可真有人踩人踩到他头上,他也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便被人搓圆捏扁。说自己攀龙附凤!那就攀个给你看看。 蒋文翰握紧拳头,恨不得提拳砸向陈烽那张笑脸。 陈烽耸了耸肩膀,笑了笑:“蒋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了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说完,他摆摆手就如同一条游鱼,从人堆里面钻出去了。 白妙芯豁然抬头,占了她的便宜,他就这样走了?难道没有什么话对她说?想到此处,她按耐不住了,抬脚就去追,可穿过人群,前面哪有陈烽的人影。气得她顿时跺脚,从小长到大,从来人敢这么欺负她。陈烽别让我找到你! 蒋文翰看着四处寻找陈烽的白妙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愤怒到了极点。 恶狠狠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个字:“陈烽……” 第七十七章 乾隆爷的字 …… 京都国际饭门口,一个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一脸微笑礼貌的帮陈烽拉开了门。 陈烽出了大门,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他只是大概猜测到白妙芯和蒋文翰背景都不简单,至于什么背景他还不知道。不过以后自己还是要防着一些蒋文翰,这次自己相当于狠狠地踩了他的一脸稀屎,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事情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再说神笔神册在手,自己还怕谁!咱还有‘小蜜’和‘绿翅蜂军’呢。 陈烽这样想着,不由攥紧了拳头,为自己加加油,鼓鼓劲。这时,夏木青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她握着手机,脸色不是很好。 “夏警官,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夏木青脸色缓和过来,对陈烽说话客气了不少:“你今天的事办完了吗?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夏警官,难得来京都一次,要不我们一起去玩玩,就算散散心。”陈烽建议,当然他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还打算去故宫,潘家园开阔一下眼界,再去爬个长城,做回好汉。 他继续说:“夏警官,人不是机器。合理放松,及时调整心态,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要不我请你去吃全聚德烤鸭?或者晚上去六里屯喝酒?”” 京都可是八大古都之一,他来之前可是查了好多京都的资料,什么名胜古迹,特色小吃,好玩的地方都细细浏览了一遍,要是时间允许,他还真想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 他就这么回去,不是亏死了,他等着夏木青回答。 可他看到夏木青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目光迷离。 陈烽疑惑了,请她去吃烤鸭喝酒,她怎么出现这种表情了?这么一点小恩小惠,不会迷恋上哥了吧! 陈烽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也许自己请客行为,在警察眼里算是贿赂,想到这点,他问:“夏警官,要是你认为不方便,那就当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夏木青爽快的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吃烤鸭。” 陈烽眼睛一亮,她居然同意了,可是他有一种错觉,感觉她好似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一样。 管他呢,目的达到就好了。 ……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 陈烽走在故宫博物馆书画馆,以前他靠其他途径了解博物馆内的书画,现在一幅幅都展现在他面前,感觉决然不同,只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连画魂介绍画作的时候,它那机械化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他一边听着画魂的讲解,一边欣赏从古到今大师们的作品,那个眼馋啊,心动啊,简直无语言表。可这些充满灵气的无价之宝再好,他也只能过个眼瘾。还不如去潘家园实惠,碰上好的书画作品,能买下来。 转完了故宫的书画,瓷器……几个区域后,两人就直奔潘家园旧货市场了。 潘家园,老辈的人说法叫‘鬼市’,据说晚清动荡时期,许多清廷遗贵,破落富豪,家道败颓后无以糊口,只能靠变卖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产苟且维生。但他们抹不开面子,又放不下架子,于是趁着天亮前半明半暗的光线,拿了古董偷偷到街边摆摊贩卖,既躲开了熟人还做成了买卖。 久而久之,沿袭成市就是“鬼市”,发展到现代,随着规模越来越大,都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陈烽一进潘家园,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今日又逢周末,地摊开市,人如潮涌,人潮中还有不少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 两人跟着人流,进入到市场内,陈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旁边的夏木青一看,只见纸上布满了线条,赫然是潘家园的线路图,不由暗道:这小子准备挺充分啊。 陈烽拿着线路图,走向书画比较集中的北大门方向。可沿途被地摊,商铺,各个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物品看花了眼。 古典家俱、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ge”遗物……囊括万千,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陈烽都不知道叫什么。连一旁原本心不在焉的夏木青,目光也被这些东西牢牢吸引住了。 最后两人来到了北大门方向的书画廊,映入眼帘是三排长长的书画廊,百来间两平方米左右的书画摊位鳞次栉比,每间用隔板隔开,当作挂画的墙。 两人一路走过去,陈烽有发现,这里齐白石的虾、郑板桥的竹、范曾的“关公”以及启功、欧阳中石、刘炳森的书法;王沂东、张晓刚的油画,郎世宁、左宗棠、鲁迅等历史名家的作品,堂而皇之的挂在墙壁上,摊主们还在一个劲的吆喝。 夏木青随便指着一幅齐白石虾图,问小摊贩多少钱?小摊贩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后,热情的报出价格。 “50元!” 夏木青呆了呆,疑惑看向陈烽求答案。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陈烽忍住了笑意,拉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跟她解释道:“这里大部分画作是假的,都是由一些美院的师生,经济条件不算优越的画家临摹仿画的。这里的画廊相当于一个书画批发市场。” 夏木青恍然大悟,难怪这么便宜。可她心中更加好奇,陈烽怎么来看这些假货。 陈烽来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所有大师的作品也都不是一步到位成为名作的。一个画家十年前的作品可能还是廉价的,但是十年后可能就是名作了。有些收藏者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这里淘一些精品画作,拿回去收藏。万一多年后,一两幅画作成为名作了,那价格还不是成倍的翻。 一路走马观花,陈烽对这里书画水平大致有个了解,整体都比较混乱、庞杂,水平也是良莠不齐,但有些作品还是挺好的。 陈烽找几幅画技精湛的画作,再与小摊贩一通砍价后,就掏钱买了下来。虽然灵气不是很多,但可以学到很多画技,同样让他爱不释手。 还没走完一排书画廊,他的背包里鼓鼓囊,洒满的书画,再加上三件拍品。他肩膀上的分量更重了,塞不下的他就抱在了怀里。 一时间,陈烽好像全身插着飞剑的大侠。以至于那些小摊贩以为他是来收购画作的肥羊,对他大声吆喝。 夏木青看着陈烽的奇特的造型,有点忍俊不禁,知道陈烽是美院的学生,只当他是书画狂热爱好者,见他实在拿不了,帮他拿了几幅。 陈烽走走停停,眼睛却一刻都没有停,突然他发现前面的小摊位前围满了人。一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满是黑压压的人头。 陈烽踮起脚,朝里面一看,只见这个小摊位和其他摊位不一样,这个摊位上的墙壁上只挂了一幅字。在一群堆满字画的画廊中,显得特别与众不同。 摊位当中,一个老农民站在一个小板凳上,指着墙上的那幅字,神情激动的和周围的人争论着什么。 “什么假的,哪里假了,这可是乾隆爷写的字,你们仔细看看,这字写得多好。”老农民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凑到眼前,开始照着上面的字,一字一顿的念起来。 “爱新觉罗.弘历,清代第五位皇帝,定都京都第四位皇帝,他能诗善画……他的书法,洗练达观,气韵流畅,丰姿绰约,端恭……和顺……” 老农民还没说完,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哥,乾隆爷字你知道多少钱一平尺吗?”有比较好心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了他的诵读。 “我不知道?”老农民想了一下,老实的回答。 “那你的这幅乾隆爷的字,你想卖多少钱?”那人又问。 “50万,你拿走。”老农民伸出五根手指头,满脸皱纹紧皱在一起,一脸不舍的样子。 这一下,周围的笑声如同水落热油锅一般骤然炸开,再次响个不停。 夏木青也不由笑起来了,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伎俩实在看多了,在潘家园里卖乾隆爷的字,谁会相信。 她顿时兴趣缺缺,准备叫陈烽换个地方看看,转头一瞧,只见他脖子伸得老长,目光炙热如火,盯着那幅字一眨也不眨,一幅垂涎欲滴的样子。 感谢+求支持 首先感谢:梦魇永恒15候鸟,eatedu教育,miaoyuto,还在德国的哥哥,19710912,东方之飞鹰,wjfy2004,烈焰火球,永恒的旭……这段时间来给红虾打赏的书友们,红虾在这里表示由衷的感谢! 还要感谢那些一直在关注着红虾书作的朋友们,你的每个点评,让红虾受益匪浅,有着你们的支持,红虾才能走得更远,更踏实…… 红虾新人新作难免在很多地方不能面面俱到,有些不合理的细节有疏忽,但我相信会越写越好。 在以后的日子还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红虾,多多投票,加个收藏……支持红虾! 非常感谢! 今晚还有一章奉献。 第七十八章 这局做的太假了吧? …… “主人,收了!”画魂说了一句。∈♀, 陈烽回过神来,看着那幅字,喃喃自语:“不对啊,这不是乾隆写的字。” 乾隆皇帝的字,他可是见过的,因为他是中州人,中州人都知道传说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每次必临中州,中州的一些名胜古迹,江南园林内,留下了乾隆皇帝许多御笔石碑。 在遖禅寺的弥陀殿外,有座竹炉山房,它的廊下就有乾隆皇帝的诗碑。乾隆皇帝为什么会在此地题诗,传说是山房外有一口泉水。 有次乾隆微服私访,路经此寺,不觉口渴,寺内的方丈大师用泉水,泡了一壶碧螺春招待他。乾隆一看茶汤水色清透,一喝甘冽可口。再听寺内钟鼓声声,不由诗兴大发,挥毫写下了:“石甃淙云乳,何从问来脉。摩娑几千载,涤荡含光泽。澄澈不受尘,岂杂溪毛碧。鸿渐真识味,高风缅畴昔。” 当然这只是传说,可陈烽去看了几次那块石碑,石碑上的碑文,字体稍长,楷书中多有行书的笔意,行书中又往往夹杂着草书的韵味,点画圆润均匀,结体婉转流畅,但缺少了一点变化和韵味。透着一股子文人气,很符合乾隆皇帝“虽有承平之象,终少雄武之风”的书法风格。 老农民的出售的这幅字,字体也带文人味,但和乾隆书法风格还有区别,区别在哪? 陈烽使劲伸长脖子,可前面人头实在太多,高个子的也不在少数,人头晃动间,字体细微的笔画看的不是很清楚。 陈烽往前挤了挤,手里东西太多,也挤不进,转头看到夏木青看着自己。随后他把怀里的书卷往夏木青怀里一塞:“夏警官,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进去看看。” 还没等夏木青反应过来,陈烽抓紧背包,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前挤。都说人挤人挤死人,当他挤到摊位前,一股汗味充鼻而来。 陈烽擦了把汗,开始仔细观摩这幅字。书写的是一首元人曲。 “依仗立湖曲,夕阳明远屿,隔水见招提,游兴浩难阻,轻舟荡轻波,雨吹浪花吐,四望山意佳,推蓬吟复伫。”陈烽默念了一遍诗句,随着默念,逐字逐字的看过去,突然他发现浑身的燥热感慢慢消失了。好似进入这幅字所描绘的画面中,自己站在一叶小舟上,小舟推开莲花,在碧波上缓缓而行,微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爽快。 一幅字让人能产生画面感,诗句的意境佳,加上字体展现出来神韵两相结合,画面感悠然而生。 陈烽深呼吸了一下,把自己从画面里拔出来,真是一幅好字,雄秀飘逸,神韵天成,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墨宝。 再看钤印,惟精惟一、乾隆宸翰。款识,乾隆元年暮春之初。 陈烽算算年份应该是1736年的作品。钤印是乾隆,可字绝对不是乾隆写的,这样的组合非常的矛盾。 可陈烽也发现了人群里有几个人,皱眉苦苦思索,估计他们也很矛盾。 “字不错,比乾隆爷写的字还要耐看一些,可偏偏就盖着乾隆爷的钤印,风马牛不相及啊。”这时,陈烽听到前排中有人感叹了一句。 这下老农民开心了:“你说得好,是乾隆爷印章,你看这纸很旧吧,就是清朝的纸……” 他一说完,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陈烽有点想吐血的冲动,农民伯伯你能少说两句吗?不懂就别瞎说,这哪是纸啊,那是娟啊,你开口这幅字的价格就会一落千丈。 “老伯,50万去掉个零,我买了怎么样?”刚才发出感叹的人,突然高声说道。 陈烽点了点头,潘家园内人流密集,精通字画的人肯定有,这人也看出这是件比较精的书法作品,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还有这幅字的底字在那里,水墨绢本,那娟泛黄一看就有年头了。 陈烽转头去找要卖这幅字的人,只见在画摊与画摊隔板边上站着一个中年老外。一手拉着隔板,一手拿着墨镜,朝老农挥手示意。 这位中年老外,打扮还挺新潮,花格子衬衫,沙滩裤齐膝,腆着肚子,矮墩墩的看着挺喜人。 可他一说要买,顿时很多人都把他看成外国大肥羊了。 “老头,有外来的肥羊,5万可以宰了。”有人偷偷的跟老农低声嘀咕。 “对啊,你这幅字也就二十七八个平尺左右,一平尺也要毛二千了不错了。” 老农民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朝着怂恿他的人摇了摇头,随后扯着嘶哑的嗓子回道:“不卖,少一分钱都不卖,要不是家里有孩子要治病,我才不会把这幅字卖掉,这是老辈留下来的东西。我祖上可是书香门第,还出过翰林院院士。” 一时间,笑声又起,有人笑话老农吹牛,有人指责他贪得无厌,不识好歹。 还有一些人走了,他们以为老农民就是一个手段拙劣的骗子。潘家园里这种博人同情的老骗子多了去了,那个人的骗人手段都比他高明。 还有部分人,都觉得老农挺逗,留下来继续看好戏图个热闹。只有个别的人还在研究揣摩字。 那个老外见老农不愿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但也没走,拿起手机对着那幅字一同猛拍,随后退到一边,拨弄了几下手机,又打起电话来了。好似和人在讨论着什么。 陈烽笑了笑,说人家老外傻,人家老外一口普通话说得多顺溜,连点洋味都没有,刚才对那幅字的点评一针见血,非常精辟,在场有所少人有这样一份文化底蕴, 陈烽不由感叹这个老外对我们国家的国粹历史文化了解很深啊。 当然,我们自己老祖宗流下的好东西,怎么可以流到国外去呢。这幅字既然画魂要他收了,是件好东西肯定错不了。 现在唯一吃不准的就是价格。 随后他微皱眉头,开始盘算这幅字多少钱能拿下。50万的价钱自己有能力支付,凭借刚才美妙的第一感觉,此幅字里的灵气不会少,可能比拍卖行里拍下的那三件拍品还要多一点。 50万就50万,买! 陈烽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和老农交涉。 可当他才跨出一步,发现背包被人拖拽住,往后狠拉了一把。转头一瞧,原来是夏木青的一只手拉着了自己的背包。 “我们要不要走了,那边两排画廊还没去看呢。” 陈烽松了一口气,顿时明白夏木青看出自己的购买意图,怕自己上当受骗,及时上前阻止。 明白了这点,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温暖。 “谢谢!” 夏木青笑了笑,松开手。她刚才看见陈烽蠢蠢欲动,好似想购买这幅字。以为他没看出这是个骗局,因此上前阻止了他。 老农自称是乾隆爷的字,可从50万的价格推断,肯定不是真的。 老马是个收藏谜,在闲暇时间经常会跟他们说。拍卖行拍出了谁谁的物件,价格多少,有次他提到了乾隆爷的一幅字,拍卖行拍出了800万左右的高价。 陈烽刚才在拍卖会场点评画作头头是道,很有真知灼见,想必这点忽悠人的鬼把戏,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夏木青怀抱着画卷,放心下来,准备走了。 见夏木青要走,陈烽扶正了一下背包,赶紧叫住她:“夏警官,等我一会,等我把这幅字买下来,咱们再走。” 夏木青转过身来,满脸惊讶,这小子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这么假的骗局,难道他没看出来? …… 第七十九章 骗子的鬼把戏? …… “陈烽?”夏木青疑惑。≧, “看看周围人的反应,这明显是一个骗局。你怎么还想买?”夏木青皱眉,直接挑明原因。 “我知道!”陈烽坦然的回道。 夏木青眉头蹙得更紧,狐疑的看着陈烽。 “夏警官,我知道这不是乾隆爷的字,但是我还是要把它买下来!” “为什么?”夏木青迅速平静下来,从陈烽的表现来看,他知道原因,偏要买下来,那剩下一点就是他知道这幅字内有乾坤。 陈烽点了点头,和夏木青对话有一点好处,她反应非常快,有些事不需要点得明明白白,她就知道了。 见她关心自己的份上,陈烽决定告诉她缘由,怕别人听见,他凑到夏木青耳朵边,压低声音。 “夏警官,有一点很肯定,这幅字是乾隆时期,某位大人物写的,你想能让乾隆用上钤印,写这字的人,肯定是和乾隆爷走得比较近,这些人无非是王公大臣这样级别的人物。” 说完,他又凑近一点夏木青,继续跟她说:“还有这位老农刚才说的话,除了他说这幅字是乾隆爷写的是错的外,其他的话都是真的!” 夏木青眼睛张大了一点,很感兴趣的说:“那你说说理由。” “刚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你看到没,是从数学本上撕下来,背面还有几道数学题。” 夏木青回想了一下,有点心惊,纸后面还真有几道数学题,这小子心细如发,这么一个小细节都被他抓住了,他说的很对。 “老农说家里孩子病了,从这几道数学题的字迹看,数字写的歪歪扭扭,有气无力,和幼儿园的孩童差不多。可数学题中出现了sin,cox,从这些数字符号来看,他家生病的孩子应该上初中了,一个初中生写出那样字,只有一个原因,手里无力。” “还有那些描述乾隆爷的简介,估计也是他写的,因为字迹不是很清楚,老农读得很吃力。” 夏木青眼神亮了亮,点了点头,同意陈烽的解释。 “老农读洗练达观,气韵流畅,丰姿绰约,端恭和顺,这些描述乾隆皇爷书法风格的词句,非常精确,可是他乾隆生平简介不会这样细致的点评,可见这个孩子对乾隆书法了解得颇深,孩子都这么有文化,老农说他家书香门第也不为过。” 夏木青眼睛又清亮了一些,随后又皱起眉头。 “陈烽,现在可是信息时代,名家名作的书画点评,网上一查,谁都知道。” 一名优秀的警察最擅长的就是在合理中找不合理,夏木青就是这样的警察,她抓到了陈烽所述理由中的一个破绽。 陈烽笑了笑,看了眼老农:“度娘一点,问题全解,夏警官说的很对。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农民,可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手虽然粗糙,但指甲修剪整齐,甲内洁净无垢。衣衫虽旧,却清爽利落。举手投足间绝不粗鲁。” “也许他特别很爱干净。”夏木青认为这点理由不成立,立马反驳。 陈烽微微一笑,继续讲:“好,夏警官。我把这些都推翻,假如老农说的是假话,可刚才老外出价5万,他为什么不出手。他还执拗的要以50万交割,一味的认定这是乾隆爷的字,因为他知道这幅字的价值。” “也许5万块钱,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夏木青迅速接上,而她对陈烽刮目相看了几分。 “夏警官说得对,那假设他是一个骗子,他又何必花上6百多块钱租下摊位,大张旗鼓的在这里大声吆喝叫卖,难道他想吸引很多人来看他怎么行骗?夏警官,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烽闪电般的接上,正面解释不通,那就来个逆向思维。 夏木青低下头,思索起来。 “夏警官,等会你一看就明白了。”陈烽放缓了语气,笑着说道。 夏木青抬起头,眼神多了份严肃,她明白陈烽要提供更有利的证据了。 果然,不一会,人群一阵涌动,花衬衫老外去而复返,他挤出人群,就放慢脚步,慢吞吞的走到画摊前面,笑着对老农说道:“农民伯伯,我出8万,你卖给我吧。现金和转账都可以。” 这下周围看好戏的人,都惊讶了。 老外去了又回来,提高价钱购买的情况来看,这幅字还是有点名堂的,那些原本认为这是假货的人,开始认真观摩起来了。 有点眼力的人,看出这幅字的材质是老绢。也许正是乾清时期,哪位名家的作品。可惜没有书写者的钤印,无处考证这是谁的作品。 老外开价8万,正常的市场价。 “老汉,8万可以了,这字肯定不是乾隆写的字,也许是后人仿照乾隆写的,和乾隆书画风格有出入,可字写得也不错,从绢本的质地来看,是清乾的绢本,能值个8万也不错了。”有眼力又比较厚道的人,劝起了老农。 “不卖,50万少一分钱都不卖。”老农连连挥手,坚持原价。 “你这老头!”劝说的人,见老头咬住50万的高价,死活不卖,无奈的摇头叹息。 那些看客们都私下议论起来。老外都出8万,这个老头还不卖,太傻了! 夏木青见状,心头微微有点震颤,先不论作品的价格,就这幅字的出处,陈烽所说的一点不假。足以证明老头不是骗子,那幅字就算不是乾隆爷的真迹,也是那个时期的王公大臣的字迹。 “老汉,我是真心想买这幅字,就冲着上面那乾隆皇帝的钤印,我再添个2万,10万卖下来。”老外收起笑容,一脸真诚,和老农打着商量。 一听老外的话,对书画有点见底的人,不由点起头,10万这个价格,老外已经是蛮有诚意了。 老生常谈,钤印,阴纹钤印一般是书画者自己的印章,而一些收藏画作的人,一般会用阳纹的收藏印签。一阴一阳,照相呼应,既增加了画面的美感,又提升的书画的价值。 这幅字,字不是乾隆爷写的,却盖上的了他钤印,虽然不知道处于何种缘故,乾隆帝在别人作品,盖上他的钤印。但是乾隆的钤印一盖,这幅字的价值提升了,谁让乾隆是九五之尊呢,皇帝老儿用过的夜壶那也是无价之宝。 “老汉,不要犹豫了,可以卖了。”大家纷纷劝解。 老外认真的等着老农的答复。 见人家有诚意,老农语气和缓了不少,对着老外说:“谢谢,这位外来的朋友,你真有眼光,可是10万块钱,我真的不能卖。还是那句话,50万,你拿走!” 老外的脸僵硬了一下,一咬牙:“12万,不能再多了。” 老农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 老外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在议论老头,他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周围很多人都觉得老农实在太不像话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幅无法考证的是谁写的字。只有傻子脑残的人,才会花50万买下来。 倔强的老农无视身后众人的嘲讽,侧过身体,看着墙面上那幅字,长叹一声:“其实我真没贪心,我只要50万,怎么就没人相信我呢。” 夏木青侧头看了一下陈烽,心中对陈烽又佩服了几分,事实在摆在面前,老农不是骗子。 接下来,她和其他人一样,50万买下这幅字合不合算。陈烽又会出多少钱,15万,20万?还是50万全出。 画摊前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新来的人不明就里围上来看热闹。 画摊前还是挤满了人,老农继续吆喝着叫卖,可是出价的人最多也就10万左右,50万的价格都嫌高了。 陈烽站了一会,侧头看了一眼,还没离开的老外,按耐住马上冲上去购买的冲动,他想看看老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外也发现人群中一直有两个人没有离开,可见陈烽和夏木青包里手里塞满了便宜货,他笑了笑,转头抱胸笑看着老农继续的吆喝,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妥协。 陈烽见状,心里有数了,这老外是想等老农的那幅画无人问津后,他再出手。可自己国家好东西,怎么可以流到国外去呢。 可老农一点都没气馁,依旧捧着皱巴巴的纸,读着上面的文字。他一读完,和刚才一样,立刻引来阵阵笑声。 可就在人群发出新一轮的笑声中,陈烽踏步上前。 “50万,我买了!” 第八十章 真相总是残酷的 …… “50万,我买了!” 陈烽响亮的声音,响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刹那间,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眼光充满了怜悯。 花衬衫老外身体好像装上了发条弹跳起来,错愕的看着陈烽。 而老农手里皱巴巴的纸掉落下来了,无声的飘落在地上他都不知道。 “你,你要……” 陈烽淡然一笑,伸出手,手心赫然是他的银行卡:“老伯,50万,我买了。可能没法给你现金,但等会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银行,我转账给你。” 老农回过神来,眼中瞬间爆发出意外的惊喜,惊喜得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了。随后激动从小板凳上跳了下来,好似怕陈烽跑了一般,一把拉住他的手。 “小伙子,你真的要买?” “是。”陈烽重重的点头:“老伯,钱您放心,50万一分我都不会少您。等您收到钱我再走,这位警察同志可以作证。”说着,陈烽转头面朝夏木青笑了笑,笑得无比坦荡。 夏木青瞪了他一眼,抱着画卷的手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亮给老农看了看。 “小伙子,你女朋友是警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农一看是真的,欣喜得差点流下眼泪来,怕被人见笑,偷偷的抹掉,随后开心的说道:“我把它取下来给你。” 陈烽表情古怪了一下,这老伯什么眼神!他可不敢找个警察当女朋友,要是每天生活过得象破案一样,他还不惨了。 “我来,我来,老伯你年纪大了,爬高踩低的不方便。”为了避免尴尬,陈烽端起小板凳,抢着去卷墙上的那幅字。 反正是一句戏言,夏木齐也没太在意,不过对陈烽花50万买这幅字还是不敢苟同。 陈烽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幅字,慢慢卷起来,卷到最后快到头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了贴着边缘之处,有一个印痕,小指甲盖大小,印痕非常浅,不凑近看根本看不清楚。 陈烽运足目力,仔细辨认,隐隐约约看到印痕展现出来两个字,果x亲x,还有半边印痕都平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他皱眉思索起来,果,王?清乾隆年间,有哪位贵胄,带‘果’字的, 陈烽思绪还飘在乾清时期,搜索着那个年代的王公大臣的名号。突然,听到画摊前有人在讨论。 “你说这幅字是谁写的?”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看客们就转移话题讨论起作品的书写来。 “乾隆时期,纪晓岚,刘墉和乾隆爷走的近,他们书法也不错。不会是他们的吧?” “大贪官和珅的字也不错……” “你们应该再去学学你们老祖宗的历史。”好久不说话的老外突然说话了:“题识,乾隆元年暮春之初。推算一下大致是1736年,这个时间,刘墉和纪晓岚进士都没考上进士呢,和珅还不知道在哪呢。和珅他妈妈都没生和珅,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字。不对,不对,简直乱弹琴。” 老外一句话,让很多人不由脸孔发烫,可也发不出脾气来。 可老外的话,落在陈烽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让他茅塞顿开。结合那半个残印,挥毫之人呼之欲出。 爱新觉罗.允礼。果亲王(果毅亲王)清康熙帝第十七子,雍正帝同父异母的第弟。这位亲王大家都不怎么认识,认识他的人都是通过一部电视剧,他就是《甄嬛传》中那个手持玉箫和甄嬛有一腿的十七王爷。 当然,电视剧为了求生动讲热闹,把历史人物穿插在剧情里面,编制出这样的剧情,让大家看个爽快。 其实这位果亲王,26岁就管理藩院事(负责民族等事务)。两年后才享受亲王待遇,不久晋亲王。后管户部,兼管户部三库,是个肥缺。 雍正帝临终前,遗诏果亲王辅政,因此他还是很受雍正皇帝喜喜爱的。 乾隆帝即位后,乾隆命他总理事务,赐亲王双俸,免宴见叩拜,命在府邸办公,荣宠有佳。 果亲王熟读诗书,擅长书法,可惜体弱多病,乾隆三年(1738年)薨,享年四十二岁,乾隆帝还亲临祭奠,可见乾隆也是非常尊敬这位小叔子的。 而且乾隆见果亲王没有儿子,把雍正帝第六子弘曕过继给他为儿子,接续香火。 《甄嬛传》里甄嬛的儿子弘曕,自然也不是果亲王与甄嬛的私生子了。这部电视剧,大家看个爽快开心就可以了。 一通百通,陈烽终于知道这幅字是谁写的了。50万绝对不亏,这位果亲王书法的价值现在可是水涨船高,而且1736年那是果亲王书法风格成熟期,再加上乾隆的钤印,价值更上一层楼。 一位亲王一位九五之尊组合成这样的一幅墨宝,世间少之又少,放在拍卖行内拍卖,估计能拍出一个高价来。 陈烽唏嘘不已,自己决定买下来是非常正确的决定。他这次也相当于捡漏了,等会再多加个5万给老农,不能让他太吃亏了。 随后陈烽走下小板凳,他很懂分寸的把那幅字先交还给了老农,老农非常相信他一把就推拒了。 陈烽收好这幅墨宝后,帮着老农收摊,等会和他一起去银行交割。 看到老农收摊了,看热闹人都纷纷散开了。 收拾完东西,陈烽几人准备去银行了,忽然,老外走到陈烽面前,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陈烽礼貌的笑了笑。其实他挺佩服这个老外,对我们国家的人文历史了解得比自己还透彻,而且眼力非凡,能看出这幅字的真谛。不由对这个老外多了份好奇又多了份防备。 老外要成为中国通,而且是古玩字画方面的中国通,总让人联想到旧时,一些不愉快的事。 “你好,你有什么问题?请说。”陈烽表情不动,但还是礼貌的问了句。 “你太客气了,我妈妈是京都人,我出生在京都,也算是半个炎黄子孙了。”老外笑容满面的先套了一通近乎,随后问:“你看出这字谁写的了吗?” 给自己解惑的老外,居然反过来求自己给他解惑。陈烽不由暗暗好笑,考虑是否要把这幅字,书写者的名字告诉他。 陈烽一犹豫,老外的脸色有那么一点僵硬。 “小伙子,我也想问问你,这幅字到底是不是乾隆皇帝写的?” “老伯,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50万才肯卖?”陈烽老早就疑惑了,为什么老农那么坚持要50万。 “我家有一本族谱,我父亲去世前交给了我,我翻了一下,前面记录了家族成员,可族谱的最后一页,我父亲写了一段话,说我家祖上留下的这幅字,万一迫不得已要卖掉的话,按照现年乾隆爷字画的价格,去掉一个零再卖。书角还有写个等字。” “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他要写这些,我看上面的印章是乾隆皇帝的,我就当乾隆爷的字来卖了。”老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烽握着这幅字的手紧了紧,由衷的佩服老农已经作古的父亲。那位老先生绝对是个高人。 这幅字如果真是乾隆爷的字,现在价格在500万到800万之间。去掉一个零就等于50万到80万之间。 可他没有明说这幅字是谁的写的,就怕子孙随便拿出去卖掉。故意留下这个悬念。让不明就里的子孙,当乾隆爷的字拿出卖,肯定四处碰壁。 真想卖掉,只能等,等有人看破里面的玄机买下这幅字。而买下这幅字的人,文化底蕴眼力涵养也差不到哪里去。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陈烽长叹一口气,用心良苦啊! 见陈烽叹气,老农眼睛好似被点亮了:“小伙子,看样子你知道是谁写的字。你放心我老汉说话算话,就算我知道是谁写的,50万还是50万,我一分也不多收。” 老外搓着手,心痒难耐盯着陈峰。连夏木青也等着陈烽掀开谜底。 “其实还是您告诉我的。”陈烽笑看着老外,老外面露诧异,问陈烽:“我告诉你什么了。” “1736年,乾隆元年,刘墉,纪晓岚,和珅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和乾隆搭不上边。再结合这幅字上留下的残印,我就知道是谁了。”陈烽说着,把那枚残印展开来给他们看:“果,王,应该是果亲王印,康熙爷第十七子,爱新觉罗.允礼所书。” 老外恍然大悟,可为时已晚,他整张脸耷拉下来。可他疑惑顿起,隔着那么远,这么浅的钤印,这小子是怎么看到的? 他哪里知道,陈烽有见好就收的画魂。 老农也明白过来了,也体会到了已故老父的苦心,长叹一口气。 而夏木青对陈烽佩服又多了几分。 在银行里转好账,陈烽就和老农分道扬镳了,原本考虑到这幅字的价值,自己想多给老农5万,可老农说一不二的倔脾气,多一分他都不要,就这样作罢了。 从银行出来,陈烽拿着正式成为自己的果亲王墨宝,心里喜滋滋的。 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拿出来一看,咦?这个时候,他怎么打电话来了? 第八十一章 人~妖也是女良! ……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王大宝。∽↗, “喂,王大哥,找我有事吗?”陈烽接电话。 “也没什么大事,你今天拍到好东西了吗?”电话那头王大宝犹豫了一下接着问。 “我拍了三件小东西。”陈烽把拍到的物品跟王大宝说了一下。 可才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王大宝突然打断了他:“陈老弟,听说今天拍卖会上有人当众表演激~情热吻秀。你看到没?” 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王大宝就是为了这件事才给他打电话。 没想到在京都刚刚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中州去了。真是神一样的速度啊。转念一想,何不趁机问一下王大宝,白妙芯到底是何方人士? “王大哥,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告诉我白妙芯到底是谁?” “啊?你啃了人家,还不知道她是谁,啧啧,你小子有种。” “王大哥,不愿意说那就算了。”陈烽一招以退为进,他早就摸准了王大宝的心理,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不是为了调侃自己几句。 果不其然, “白妙芯九朝俱乐部创始人,兼嘉德华拍卖行新的掌舵人。至于白氏家族,背景很深,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听完王大宝的话,心理早有准备的陈烽,也不由蹙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白妙芯的背景这么骇人。九朝俱乐部创始人,嘉德华拍卖行新掌舵人!一个个华丽丽的头衔砸得他有点犯晕。 可是还没有砸完。 只听见王大宝说:“蒋文翰,京都蒋氏集团总裁蒋靳国的独子,其母克拉丽扬,世界知名画廊博雅的总裁。” 介绍完了,王大宝只对陈烽说了两个字:“保重。” 陈烽看着手机上结束通话的提示,面无表情的笑了笑。事情既然发生了,还有什么可怕。这年头谁不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屹立于不败之地,才不会被人任意宰割。 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天玄神笔和地黄画册,因此只有快速的提升绘画等级,画出任意物品才是王道。 提升绘画等级最快的途径,那就是不算学习新的画技点,最好还要有自己独创的画技。简单来说就是那些大师区别于别人的独特画技画风。 想到清楚这些,陈烽抬起头仰望天空,白云在天际飘荡。 站在一旁的夏木青,一直安静的看着陈烽,不知道为什么,刹那间感觉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看到一朵白云被高楼遮挡,陈烽才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夏警官,我们去六里屯喝酒去。”陈烽把背包往上移了一点,大踏步朝前走去。 夏木青笑了笑,跟了上去。 …… 晚上的六里屯华灯闪烁,繁华的街面上人来人往。充斥眼帘的橱窗内都是陈烽叫不上名字的奢侈品。 眼花缭乱下,自觉很有方向感的陈烽,都有点天南地北都分不清方向了。反而是夏木青仿佛非常熟悉这里,轻车熟路穿过街道。最后带着陈烽去了一家,味道不错,价格让人不敢恭维的小饭店,饱餐了一顿。 其实陈烽知道小饭店的菜价,比六里屯高级餐厅肯定便宜了不少。 现在两人为了消食,决定步行到六里屯酒吧一条街。 走到酒吧街的路口,陈烽就发觉夏木青突然间仿佛满怀心事,眼神中多了份落寞和忧伤,在热闹的人群里,显得有点孤单。 为了打破这么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去过酒吧的五好青年陈烽,带着好奇问:“夏警官,我们去哪家酒吧?” 夏木青回过神来,伸出手遥指着前方:“快到了,在这条路的尽头。” 走到酒吧街的尽头,陈烽看到一家名为‘海盗船长’的酒吧。 酒吧的外轮廓,是一只船头高翘的海盗船,大门开在船头下。 大门口有两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女,一边跟着音乐跳舞,一边派送广告单招揽着顾客。 她们一跳,胸前的波涛就一番剧烈汹涌,似乎要从窄小的制服里跳跃而出。腰肢一扭,包裹在丝网里的两条大腿,有意无意碰触一些过路男同胞的大腿。 这,这就是警察大人要带他来的酒吧?这也太不符合人民公仆的形象了吧。 陈烽瞄了一眼夏木青,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高翘的船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夏警官,我们还进去吗?”陈烽轻声问她。这酒吧看着也不合适他这样大好青年进去。 时间宝贵,如果不进酒吧,他还想找个清静一点的酒店,先把潘家园买来的普通画作临摹一遍,多学点画技。 陈烽准备说算了,只见夏木青大步走上前去。 算盘落空,陈烽叹口气只能跟上去了,反正警察大人不在意,他还矫情什么。 可那俩个招揽生意的美女,看到陈烽手抱肩背满是卷轴,还带着女你伴一起来,怎么看也不象到酒吧里消费的顾客。不动声色的朝暗处瞟了几眼。 立刻,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耸动着袒露在外的胸肌,往陈烽面前一站,铁塔般的身躯拦住了他和夏木青。 “卖字画去潘家园,这里是酒吧,不是卖画的地方。” 酒吧大门的门槛都没迈进,就被威猛的酒吧保镖拦住了。 “夏警官,要不我们找其他的酒吧。”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烽建议。 可他话音未落,只见夏木青上前一步,缓缓抬起头,酒吧门口壁灯柔和的灯光照着她的脸。 当她那张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陈烽看到那两个高大威猛男人,顿时矮了半截,瞬间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夏警官好久不见,您什么时候回京都的,回来也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可以你接风洗尘。”其中一个皮肤比较黑的保镖,满面堆笑,点头哈腰的跟夏木青打着招呼,可他脑门上瞬间冒出的汗珠出卖了他,他很紧张。 “小黑,你少来这一套,你是巴不得我不回来吧。”夏木青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欢迎还来不及呢。”两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讪笑连连。 “不跟你废话了,帮我把这位小兄弟的东西保管下,等会你们谁有空,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到希尔顿酒店108号房间。”夏木青说着,把她怀里的画卷,一股脑往他怀里一塞,便往酒吧里走。 陈烽立时瞠目结舌,夏警官这架势,这气场真不是盖的。估计以前她是六里屯的片警。难怪她对这里这么熟悉。 有这么牛的警察在身边,也没什么好担心,陈烽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那个酒吧保镖小黑,随后大大方方的跟着夏木青走了进去。 一进酒吧,充满泰国风情的音乐,从里面飘出来。让人听了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走到里面,整个酒吧好似一个船舱,里面布满了木桶,粗大的绳索,船栏,铁锚……这些船上的用品,巧妙的分割出几个区域。一些顾客坐在木质的小圆桶,边喝酒边欣赏酒吧中央正在表演着歌舞。 陈烽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头一看,只见酒吧当中,在一片晃得人头昏目眩的镁光灯下,几个身材火辣,布片清亮的美女,分站在几个圆木桶上面,随着音乐扭动着柔软的腰肢。 木桶最高处一个美女,全身上下都没一点布片,只用簇簇细密的黄色小花遮挡着关键部位。 陈烽知道那黄色小花名为金链花,是泰国的国花。 细密的金链花随着美女的舞动,时不时掉落下来一些。惹得酒吧内的一些人,频频举杯,大声尖叫。 从来都到过酒吧的陈烽,都看傻眼了,真担心,那些金链花全掉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光景。 夏木青找了一个角落,随便坐了下来,看陈烽看得目不转睛,戏黠的问了一句:“好看吗?” 陈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的感受,只能期期艾艾的说:“这些姑娘身材挺不错。” 夏木青似乎被酒吧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搭上陈烽的肩膀,笑着说道:“姑娘?你要喜欢,姐姐把他们叫下来陪你。” 陈烽感觉不对,又仔细看了那些跳舞的美女。虽然这些美女通过化妆,或者某种特殊药物的改造,但还是有一些男性特征存留。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陈烽顿时明白了,这些美女是泰国人妖。不过一个男人为了赚钱,变成妖娆妩媚的女人,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赶忙拒绝夏木青的好意。 “不用,不用,我过个眼瘾就好了。” “这里的格调,越来越高了。”最后夏木青冷冷的说了句。 这时,一个自称酒吧经理的人走来,听到夏木青的话,冷汗滴滴。 随后他点头哈腰的问夏木青要不要换位置,要喝什么酒。 夏木青不耐烦的摆摆手,酒吧经理立马走了。过了一会服务小姐送来十来瓶酒和一些精致的果盘点心。 陈烽一看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洋酒。虽然不知道价格,但不用想就知道挺贵。等会他的钱包肯定又瘪下去不少。 不过难得品尝到这种洋酒,陈烽倒了一杯,尝试着喝了一口,顿觉苦涩辛辣,喉咙都好似被烧着了一般。实在喝不惯,他只好换了一沓燕京啤酒。 而夏木青好似非常喜欢喝洋酒,喝起来如同喝白开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喝一杯还道一声爽。 看得陈烽小心脏蹦蹦直跳,总觉得她进入这个酒吧后,行为举止有点反常,好似在故意买醉。 怕她喝醉,陈烽也劝过几次,可夏木青一句不用他管,他就打住了。 当七个酒瓶空了,陈烽见夏木青摇晃着脑袋,指着那些跳舞的人妖,开始语无伦次:“你们给我滚开,不要挡住我的视线。我等的人马上要来了,来了。”说完,她的头往圆桌上一埋,咯咯笑起来。 这种喝法,不醉才怪。陈烽摇了摇头,拉起她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准备带她离开这里。 夏木青的一条手臂刚挂上陈烽的脖子上,只见她抬起头,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一双因酒醉变得通红的眼睛满含深情:“锋哥,我终于见都你了,我好想你啊?” 陈烽顿时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 第八十二章 警姐不当,当空姐 …… 午夜零点,夜风习习,出了‘海盗船长’酒吧的大门,陈烽吓了一条,眼前人头攒动,人比他们刚来的时候还多。n∈,显然是六里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陈烽背着夏木青走在街道上,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拦到,最后他只能认命的背着夏木青往他们预定饭店的方向走去。 背着夏木青走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后,陈烽进入离开了六里屯,让人汗颜的是他发现自己迷路了。他对于这种京都旧四合院连成片,回字型的道路无奈至极。 而且虽说背美女是大家公认最浪漫的一件事,但这个美女不是很清醒,他必须忍受美女无意识的骚扰动作。比如对他上下其手摸脸行动,现在好似怕他消失了一般死抱着他不放,…… 这些让只和女性动过一次嘴的陈烽,一度倍感鸭梨山大。 陈烽只能把自己的思维放到其他地方。刚才见夏木青仅凭一张脸就牛气十足的免去了一半的酒水钱,就对她挺佩服。 他不是想挖掘她的**。可自己刚才在酒吧被她当成别人又捏又抱,现在自己还充当她的苦力,一放下她,她就变成幼稚园小孩又哭又笑又闹,害得自己只能背着她一齐压马路。 他付出这么多,他总要收点劳务费吧。 后来他还了解到,夏木青一些鲜为人知的过去。她红二代出生,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她就和男孩子混在一起,跆拳道,拳击,射击……军队里那些训练项目,她小时候就玩遍了。 后来她顺理成章当了女特种兵,可她是部队教官最为头疼的人物,射击她比教官还精准,各种训练项目别人累得半死,她还能给你偷懒。甚至她还变着法子钻部队管理条例的空子,玩玩滑板,跑出去蹦迪啊,当女兵当得非常逍遥快活。 部队领导怕其他女兵受影响,实在没办法,忍痛割爱,把她放到警察队伍里先历练一下,表现好了以后再回部队,后来她就成为京都六里屯这片的片警。 陈烽虽然对六里屯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以小见大‘海盗船长’酒吧,这种小酒吧都有手里好似有点功夫的保镖看门,可见这块龙蛇混杂地方有多难管。 夏木青一个女警察,现在仅凭一张脸,就能慑服这些人,可见她当初在这里付出过什么样的艰辛努力。 这些信息他是从那个叫小黑的酒吧保镖口中,旁敲侧击探听来的。至于夏木青为何被下放到中州这件事,小黑一脸惊恐不愿意多说。 陈烽暗暗好笑,心中大致猜到这位夏警官,肯定违反了警察的某些条例,领导爱惜人才,又不能不处罚,只能无奈的把她下放了。 至于锋哥,陈烽也知道了一点,锋哥原名董建峰,夏木青刚当警察时候,她非常崇拜信服的一位警察大哥,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牺牲了,好似这件事和夏木青有点关系。 因为,以前警局的同事聚会,都会到‘海盗船长’酒吧,喝一杯,听几首一位擅长唱经典老歌的歌手唱歌。所以夏木青触景伤情,灌酒买醉。 感觉背上的夏木青往下滑了一点,陈烽立马停下来,把她往上托一点。这女人还是挺沉的,要不是自己经常喝灵蜜,力气倍增,这大半个小时,负重一百斤左右的重物一直走,他还真坚持不下来。 走着走着,在一个十字路口,陈烽过斑马线的时候,突然发现右肩膀的有辆面包车,从车窗里伸出一个照相机的镜头,快速按下快门,拍下他和夏木青的照片。 陈烽皱了皱眉,谁吃饱了没事干,大晚上跟踪人拍照片。随后他发现不对,车窗玻璃升上去的刹那,几道银白色光芒闪了几下。 刀! 瞬间,陈烽确定下来这是刀。他随着绘画等级的提升,目力逐渐变强,只要不是全黑的环境下,看什么任何东西和白天几乎没什么两样。 确认是刀,陈烽开始分析这些人冲着谁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连王大宝都特意打电话来让自己‘保重’。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呼之欲出,蒋文翰。他迫不及待的要找回场子了。 陈烽冷笑一声,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低调够久,热血变凉,该是证明自己的血是热的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绿翅蜂军的实力该检验检验了。 接下来,陈烽不动声色故意找阴暗的街面走,最后在一个不太宽敞的小街里停了下来。 小街两边堆了一些箱子,有的地方堆叠了好几层,还有一些散落的空酒瓶。酒瓶中残存的酒液,时间一长,会散发出酸臭味,这种酸臭味弥漫了这条小街。 原来这里是一个批发酒类的一个小街道。 小街两旁的路灯好多不亮了,还有一个路灯好似和电源接触不良,一跳一跳,忽明忽暗。配上夜黑风高,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陈烽走到那个坏路灯下面,站住不动了。背上的夏木青像只温顺的猫咪,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酒液的酸臭味道,不由打起了酒嗝。 听着耳畔传来的打嗝声,陈烽无奈的笑了一声,笑容未散,他看到前面有人慢慢的朝他走来。 陈烽一笑,抬脚踢向脚边的一个酒瓶。 酒瓶滴溜溜一路滚过去,发出清脆的滚动声,酒瓶滚出三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了。 陈烽透过灯光看到一只脚踩在瓶子上面,踩着酒瓶的人,摸着他光秃秃的脑袋,发出嘿嘿两声冷笑。 两声冷笑后,又有两个人拎着寒光闪闪的砍刀,一左一右分站在光头两侧。 “陈烽?”光头问了一声。 “我是!”陈烽朗声说道,豪不掩饰。 “这个小子还挺诚实,有人让我们取走你是个手指头。看在你诚实的份上,你可以选择先砍左手指,还是右手指。” “我的手指都挺忙,它们答应不了你。”陈烽背着夏木青的手紧了紧,不用要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蒋文翰派来的,不过他没想到,他的报复行动会来得这么快。 陈烽对于蒋文翰的认识又多了一项,高富帅可不全是只会骄纵耍横,脑袋和白痴一样的蠢货。 蒋文翰心思细腻,计划周详,知道夏木青是警察,等她醉得不省人事才动手。 至于拍下他背夏木青的浪漫照片,估计拿给白美人欣赏,顺便戳他脊梁骨,更深层次的意思,也许是为了激怒白妙芯。 整个计划有条不紊,滴水不漏,堪称完美。搞艺术的人,做事也很有艺术。 砍掉他十根手指头,失去手指对于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何况一个需要时常握笔的作画的人。 想到失去手指的后果,陈烽不由暗暗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陈烽退后,光头还以为他害怕了,得意的笑了两声,一只手高高抬起,往前一挥。 后面拎着刀的两个人,提着刀朝陈烽缓步走来。 陈烽往后一步一步的退,退到几个木箱子的地方,轻轻的把夏木青放在木箱子上。为了让她躺着更舒服一点,他慢条斯理捡起一个干净纸盒,拆开封袋折叠好,塞在她的头下,给她当枕头。 光头一直冷眼看着陈烽的一举一动,看到陈烽好似把大街当自己的家一般,自然的做着事。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后冷笑一声。 陈烽无视后面步步紧逼而来的敌人,手一晃,地黄画册顿时躺在了他的手心里,地黄画册黑色封面闪耀着幽冷的光芒。 陈烽捧着它,缓缓的坐了下来,好似准备挑灯夜读一样,打开地黄画册,专注的看了起来。 两个提刀的家伙,惊讶的对视了一眼后,朝后面的光头看了一眼,等待着他的决定。 光头眯了眯眼睛,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时候,这个家伙还有闲情逸致的看书,不会是吓傻了吧。 最后他桀桀的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狠戾杀气。 “小子,你再怎么勤奋好学,现在也于事无补了,今天你的十个手指头都要给我留下。” 陈烽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光头迎上他的目光,顿时心中一跳。那样的目光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好似还有一种淡淡的怜悯,轻蔑和冷漠。 这不该是一个害怕的人的眼神。这似乎是一个万事底定在心,等着看自以为是的敌人最终笑话的眼神。 这小子故弄玄虚?还是身怀绝技? “给我砍,手指头砍不下,那就连胳膊一起。”光头被陈烽的眼神激怒,大喝一声。 两个听到命令的人,立刻大步上前,两柄砍刀,如同两道劈开暗夜的闪电朝陈烽的肩膀砍去。 陈烽手抚摸地黄画册,正准备招出绿翅蜂军,突然,只见两柄砍刀停在他肩膀10公分处……夏木青半个身体横过他的头顶,两手死死抓住了刀背。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她的一声厉喝:“艹泥马,拿着刀敢乱指锋哥,警姐不把你们的脑袋拽下来,就去当空姐。” 听了夏木青的话,陈烽手里的地黄画册差点掉下来。 第八十三章 绿翅蜂军 …… 夏木青双手紧扣刀背,往前一推,用力往后一扯,两把砍刀瞬间从敌人的手中脱落。◎,一个反手,两柄砍刀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里。随即她举刀朝两个人当头劈下。 两人惊恐的往后暴退了两步。夏木青的威名,他们也知道一些,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管制刀具,没收了。”夏木青打着酒嗝,身体摇晃,挥舞着两柄砍刀,双眼通红,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陈烽一看,不错啊!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女警察,这身手利落得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也许不用出动他的绿翅蜂军了。可他没高兴一会,只见夏木青高举着两柄砍刀,砍落在木箱上,随后朝着那两人勾了勾手指头:“姐姐好久没打架了,等会你们的一定要出全力。” 见夏木青脚下虚浮,那两人觉得机会来了,对视了一眼后,抡拳一齐冲了上去。 夏木青摇晃着身体,感觉有危险而来,本能的手臂一横隔开第一个人的攻击,随后柔韧身体弹跳而起,躲开了另一个人的攻击,与此同时,修长的大腿,狠狠一扫,滑出一个圆弧,落在第一个人腰侧,利落的短发随着大腿的动作在风中飞舞。 “嘭”一声,第一个人飞射而出,连翻了两个滚,挣扎了几下后,才勉强站起来。 夏木青落地的时候,一个肘击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脖颈处。那个人闷哼了一声,前膝着地,好似在对夏木青顶礼膜拜一般。 陈烽看得眼睛一亮,夏木青这两手干净利落,哪里是喝醉酒的人打得出来的,以后要跟她学两手,防身也不错。 而夏木青一番剧烈运动后停下来,再也受不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翻腾,檀口一张,呕吐起来。吐了跪地的人一头一身。那味道只让人作呕,那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夏木青吐了感觉舒服了,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木箱子上,身体一软,倒下就呼呼大睡起来。 陈烽感觉满头黑线,刚看到精彩片段,她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只能无语的摇了摇头。 光头见夏木青不成威胁了,恢复了得意之色。 陈烽左手单手托着地黄画册,也缓缓站起来,眼睛一直注视着地黄画册内的蜂群,地黄画册内的蜜蜂,除了留下十几只蜜蜂照顾多肉女王外,剩余的绿翅蜂军都集结完毕,密密麻麻的蜜蜂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发着绿光的球。 “书有那么好看吗?”光头见陈烽看起书来,哈哈的大笑起来,大手一挥,受了点伤的两个手下,蹦跳而起,抡起拳头首先朝陈烽飞奔而来。 “当然了。”陈烽笑着回答,说着,他掌心朝下贴在地黄画册上温柔的抚摸着。抚摸里一会,他随手捡起一个空酒瓶,自言自语的说道:“好戏开场,没有锣鼓喧天太不热闹了。你们先等等,咱们先来个热闹的。” 光头见状,笑声更大了,笑声未歇,只见一个酒瓶飞射而来,光头冷哼一声,砍刀一挥,‘嘭’酒瓶破裂,碎玻璃渣四散飞溅。 “扔啊,再扔啊,趁你还有手指,你多扔……”话音未落,光头忽然看到发绿仿若‘碎玻璃渣’好似失重了一般,向他的头顶慢慢飘落下来。那点点绿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无比。 绿芒飘到他眼前的时候,他看到了蜜蜂。 蜜蜂! 看清楚是蜜蜂,光头一愣,大晚上哪来的蜜蜂?而且这蜜蜂的翅膀上还有一线绿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蜜蜂。 而那两个抡拳上前揍陈烽的人,拳头离陈烽还有10公分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他们看见他们的拳头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蜜蜂。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陈烽的眼睛充满了惊恐。 人都是这样,古往今来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敬畏。 时间几乎一下子停止了,街面诡异的安静。 “你们现在走,还来得急。”陈烽捧着地黄画册好似跟他们闲话家长一般,可他眼神凌厉。 光头看着陈烽的眼神,心头咯噔一跳,同时还感觉脑袋上沉甸甸的,还有暖意传来。 这种暖意好似他在吉林老家冬天戴的狗皮帽子一样,狗毛贴着头皮感觉毛茸茸的很温暖。这种感觉而且还在蔓延,他的脖子……只要他袒露在外面的皮肤,都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他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低头看地下的投影,只见投影的泛着一层绿光。原来那些蜜蜂居然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他身上。 他心中虽然很震惊,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人可以操控蜜蜂的人,又不是火影忍者。肯定是捅到马蜂窝了。 “不要拿你的鬼把戏来糊弄人,在这里故弄玄虚,我要把你的脚指头也砍……” “我有脚气你也要?”陈烽抬起脚,摇晃了下:“估计臭的神灵都不要。” “臭小子,狂妄。”光头忍无可忍朝前冲去,可他还没提脚,只见陈烽刹那间把画册一合。 瞬间他觉得头皮一凉,好似有无数只小电风扇在吹着他的头皮,耳边还不时传来嗡嗡声。 光头有点犯闷,难道神明显灵了!不,不可能。他这么多年打打杀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光头他没看见,他的脑袋和袒露的肌肤上,绿翅蜂军早就高高扬起的腹尾,黑亮的蜇刺如同骑士高高扬起的宝剑,只听将军一声令下,直刺中枢。 那两个打手,看着高翘腹尾停止不动的蜜蜂,都傻眼了。 他们也觉得匪夷所思,转过头看向光头,想征求他的意见,可看见他的头顶上也落满蜜蜂,样子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样。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我的妈呀。老大我们还是走吧。”光头的一个手下大叫一声,随后朝陈烽一拱手,转身就跑了。 “两个废物,被几只蜜蜂吓跑了。”光头心里也有点发毛,可想到他已经收了蒋文翰一笔钱,这事要不办好,钱要如数归还,而且以后他在京都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紧握砍刀,朝陈烽劈去,可他的脚后跟刚落地,他的脑袋好似被万针攒刺一般,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啊”光头大叫一声,手中的砍刀掉落,忙不迭的去捂头,可手还没碰到头皮,他只听见“嗡”的一声,犹若弓弦震颤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钻心刺骨的疼痛随着嗡嗡声一波一波的往下延伸,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样。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哭爹喊娘。 突然,他看到投射在玻璃碎片上的投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慢慢膨胀起来。 真见鬼了!他忍着疼痛,慌忙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挥舞着砍刀,又朝陈烽劈去。 陈烽在画册上猛然一拉,一把雨伞瞬间在他手里,雨伞骤然打开,挡住了光头的劈砍。随后他好整以暇,撑着伞又从画册内,拿出一个杯子,里面还有他没喝完的水,喝了一口。他这把伞可是加入金刚石元素画的,坚实,牢靠。 因为充满智慧的‘小蜜’不在。不能指挥绿翅蜂军,他当然要有点防身的武器了。这伞还是他看鬼吹灯,对里面人物那把伞太喜欢了,他就画了一把。 光头感觉他的刀砍到了滑不溜秋的物件上,好似拳头打在棉花堆里一般无力,心猛然发抖。 从头顶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了,突然,他看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再想举刀,他看到蜂群如同一块绿色薄纱,兜住了他的头。 眼前一黑,晕头转向的光头,什么也看不见了,知觉脸上和刚才一样,先温暖后一凉,最后是被针刺的疼痛席卷而来,疼还不说,他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孔好像快速发酵的馒头一样高涨起来,眼睛睁不开了,逐渐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没过多久,倒地不起。 陈烽抛出地黄画册,顿时绿翅蜂军都进入了画册之内。接住地黄画册,一辆老爷自行车停落在街面上。 自行车是老式的款式,前面有道横杠,陈烽把夏木青往横杠上一放,半个身体倚靠在自己身上, 经过面目全非的光头身边:“回去告诉蒋文翰,白妙芯除非陈烽我不要,始终轮不到他。” 说完陈烽骑着自行车带着夏木青,就这样走了。 其实陈烽考虑,没有‘小蜜’带领的蜂军,陈烽不知道怎么指挥,只能把它们化整为零集中起来,做到一刺立竿见影的效果,同时,他舍不得绿翅蜂军都光屁股,因此在蜇刺刺到一半的时候,让它们提上来了。 而且他总要一个给蒋文翰传话的人,把他蜇死了,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他怎么跟警察解释。而且蒋文翰也不是傻子,这件事他也不会捅出去,**的罪责可不低。 这也算是以前‘小蜜’蜇刺钱德鑫得出来的经验。‘小蜜’重新长出蜇刺都要好几天,何况这些没有‘小蜜’强悍的绿翅蜂军。 第二天一清早,送牛奶的人经过这条街道的时候,发现一个肥头大耳堪比八哥的人躺在碎玻璃上,吓了一跳。打了120,光头被送如了医院,医生,看到光头的时候,各个瞠目结舌,仔细检查发现他袒露在外的肌肤,好似被无数针刺了,伤口都溃烂了,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暴雨梨花针,可也要有针啊!”喜爱武侠的医生纳闷:“难道是冰魄神针!化冰为水了?” 而蒋文翰得知砍掉陈烽手指的计划失败,气得差点吐血,蜜蜂蜇人?再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解释,让他更加生气,最后他认为这次出手的时机不对,他算错了夏木青虽然酒醉了,但人家是部队出身,身经百战谈不上,可只要想到她让六里屯那帮人俯首称臣,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至于陈烽一个画画的小子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什么两样。 第八十四章 套房惊悚夜 …… 一间百丈宽的练琴房内,白纱轻拂着,里面传出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一架白色的三角架前坐着白妙芯,旁边站在白元青,白元青一点都没有被音乐陶醉,反而神色很紧张,还不时的掏出方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妙芯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划出一个结束音后,优雅的抬手再缓缓的垂落。 白元青这才上前:“小姐,刚才老爷子打电话来,让你去老宅一趟,说有事要问你。” “嗯,我知道了。白叔,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我自由安排。”白妙芯淡然的说了一句。 “听说住宅那边闹翻天了。” “蒋靳国没去老宅,你怕什么?”白妙芯反过来安慰起白元青来,今天,陈烽突然的一吻,后遗症果然这么快就来了。 “还有……”白元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了:“蒋少,出手了。”随后白元青把一叠照片,递给了白妙芯。 照片上是陈烽背着夏木青,夏木青静静搂着陈烽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背,样子看着很亲密。白妙芯滕的站了起来,口气带着点怨气:“那个小混蛋应该受到点教训。”说完,脸色不由红了红,随后又缓缓落座,冷笑一声:“蒋文翰拿这些照片来激怒我,是不是也太小看了我。” 说完,白妙芯随手把照片扔掉了。随后站起来:“白叔走吧,我们去老宅。” 白元青暗暗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要告诉她,老爷子已经派人去中州了。克拉丽扬好像也定了机票,从法国飞回来了。白妙芯和蒋文翰两个的婚姻,可不仅仅关系到他们个人,而且还关系到两大家族今后的发展和地位。 虽然这桩也算是政治联姻,但蒋文翰和自家小姐走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非常般配。而且白氏家族半退休状态的老爷子,对蒋文翰这个孙女婿是非常欣赏满意的,人品学识,相貌气质,为人处事……样样出类拔萃。两家长辈一合计,准备下个月中秋节给两人先订婚,过年的时候,就把婚事办了。 可在京都国际饭店里发生的一幕,被好事者拍了下来一段视频被传到网络上了,信息时代,传播迅速,两家的长辈都知道了。这下好,两家长辈都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各个火急火燎的想了解原因。蒋文翰回到家闭门不出,气得直接找人砍陈烽的手指头。蒋靳国也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没有动作。 其实大家心中有数,事情闹大了,就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可白元青总有一个感觉,这件事难了。还有他为陈烽那个小伙子的处境挺担忧…… 陈烽当然不知道,他一个吻,惊动了京都两大家族内很多大人物,此刻的他正背着夏木青进入希尔顿大酒店,这个时候已是半夜两三点左右了,来住宿的客人稀稀落落,前台的服务小姐,依然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迎接着每位客人。 来到前台,询问了一下他的物品是否有人送来,等他知道背包画卷这些物品都预先放到预定的房间里了。他放心的同时对夏木青更加佩服了。 房间订了两间,108和109标准套间,两人一人一间,原本按照陈烽的性格一定会订普通的酒店入住。可他现在钱不多,可好歹钱包里也有点钱了,难得来一次京都,也要住个好一点的地方。 最后他还是一咬牙,订了五星级酒店。可惜总统套房被人订了,他就订了两个普通的套房。 门卡在轻轻一扫,门就开了,陈烽背着夏木青赶快找床,托着她陈烽坐在床上朝后仰,慢慢的把她放下。 可当他的腰和床只有30度角的时候,脖子被一股大力完后一拉,他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夏木青的身上。 感到身体下柔软又不失弹性的娇躯紧密的贴合着自己的背,还散发着一股灼热的热量,陈烽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后面的夏木青,突然两条修长的腿往上一夹,好似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夹住了他的腰,生怕他跑了一般。 陈烽双手反撑着床,使劲想挺身而起那么一动,后面两团柔软如同两只小白兔在他背上弹跳起来,虽然隔着衣服吗,但他能感受到那两团柔软的惊人尺码和弹性。 “锋哥,要走,我们一起走,这次你别想扔不下我了。”夏木青梦呓的说道。 陈烽仰面朝天,不动都不敢动,怕一动他的背皮和那两团柔软擦出火花来,他只能先等等夏木青睡熟了,再把她的腿掰开。 这水晶灯真漂亮! 陈只能着客房天花板上一盏充满梦幻的水晶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他开始过数起灯下垂落的水晶珠串, 1颗,2颗,3颗…… 数到142颗的时候,陈烽发觉夏木青夹着他腰的两条大腿微微松了一点,心中不由一松,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掰开那两条环绕在他腰上的腿。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木青,可能也觉得被人压着很不舒服,一个侧翻。 陈烽一看脱身的机会来了,赶紧朝床边滚去,看到自己腰上的美腿不再了,他松了一口气,想从床上爬起来,可当他的身体才离开床半尺,只见夏木青一双修长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两条缠腰腿缠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床弹跳了一下,陈烽又摔落到了床上,随着床的弹跳,陈烽发现两人的姿势更加暧昧了。 夏木青的膝盖正顶着他那里,陈烽欲哭无泪,只能小心翼翼的挪动屁股,往外挪一挪,可他一挪,她跟着挪过来。 陈烽突然有了钻木取火的感觉,摩擦生火,果然厉害。老天爷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正宗的处男,血气方刚的年龄,刚才他也喝了好几瓶啤酒,再继续下去,他保不准在这里吃掉警察大人了。 不过他要是把夏木青吃了,估计明天会把自己碎尸万段,而且刚才她夺刀揍人狠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敢得罪她。 想到这里,陈烽冷汗滴滴,拼命压抑住蠢蠢欲动。不由叹息一声,喝醉的夏木青简直和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她泪流满面,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 一时间,陈烽心中那点心火都烟消云散了。 “夏警官,你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陈烽尝试着叫醒夏木青。 可夏木青紧闭着双眼,抱着他哭喊起来:“你不要骗我,这次我死也不放手……那天垫后的人,应该是我,死的人应该是我,我该死……” 现在的夏木青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抱着陈烽哭泣,泪流不止。 陈烽明白了,估计他们出去执行任务,锋哥先让她走了,等她回去以后,那位锋哥已经牺牲了。因此她认为锋哥代替她死了,因此她自责愧疚。 陈烽一个反身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学着小时候方嬷嬷哄他入睡一般,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自己的下巴抵着她柔软的短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开始讲神笔马良的故事。 “古时候,还有喜欢画画的孩子叫马良……” 躁动不安的夏木青慢慢的安静下来了,逐渐平静。 折腾了大半夜,陈烽也有点累,讲着讲着,困意上头,眼皮一垂也睡着了。 就这样陈烽怀抱着夏木青睡在一张床上,这个拥抱无关风月,只留下静谧而安好。 第八十五章 画虾 晨阳如同调皮的孩子,从窗帘的缝隙里,穿透进来洒落在的客房的地面上。 夏木青嗓子里感觉要冒火一样难受,吞咽了一下口水,抚摸着有点眩晕的脑袋,突然她发现碰到了硬板板的东西,睁开发胀的眼睛,只见陈烽哭丧着脸揉着自己的胸。 夏木青的眼睛瞪得滚圆,而后一个侧滚,翻离了陈烽的怀抱,一只脚瞬间抬了起来。 陈烽一看夏木青矫捷的动作,下意识往下一捂,心内不由一阵哀嚎,夏木青不会以为自己昨晚占她便宜了吧,算起来,好像还是她占自己便宜多。自己到现在一条手臂都发着麻呢。 而夏木青毕竟是警察,眼睛已经把她和陈烽的都扫视了一遍,见两人虽然衣裳凌乱,但昨晚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微微抬起的脚放了回去。 她摇了几下发涨的脑袋,脑海中出现了不同的画面,陈烽背着她,给她在脑袋塞枕头,还有自己后背心那一下接一下的拍动,让她能从那场噩梦中解脱出来……夏木青思维停顿了。 陈烽看到她默不作声,躺在床上不动了,赶紧从床上滚落下来,飞速整理好衣服。 夏木青回过神来,咳嗽了几声,也整理了一下衣服。 “夏警官,昨天你喝醉了,我带你……”气氛有点尴尬,陈烽讪笑着解释。 可他还没说完,听见夏木青诚恳的声音传来“昨天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不过夏警官的酒量……”陈烽一听夏木青没有和其他电视剧,小说内的女人一样,早上起来看到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后惊慌尖叫,女警察到底不一样,比较理智冷静。 陈烽对夏木青有多了几分好感,可他好感刚生,夏木青严厉的声音又响起:“昨天发生的事,回中州后你要是敢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丢下话后转身走进盥洗室的夏木青,陈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陈烽整理好自己的背包,检查了里面的画卷后,两人就回中州。一路上,陈烽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有点尴尬。 但还好夏木青虽然表情淡淡地,可还是觉得他拿着那么多的东西,打车不方便,把他送到了家。然后,朝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后,她开车走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陈烽耸了耸肩膀,夏木青那一眼,他很明白,她就是提醒他,不要往外说昨天的事。又没发生实质性的事情,就躺在一起睡了一晚而起。 推开家门,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咦?家里人呢?看到桌子上的留言,他才知道,方嬷嬷觉得身体好了,又放心不下孤儿院的孩子,又住到孤儿院去了。 叶依柔已经去中州音乐学院附中进修了,音乐学院离九龙湾更远,她一个女孩子来回觉得不方便,再说晚上还有自修课,陈烽让她搬去音乐学院宿舍去住了,说星期天会回来住。 陈烽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也好,按照方嬷嬷性格,不找些事情做做,天天闷在家里,她心情反而不好,和那帮天真浪漫的孩子在一起,她会更开心。 ……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月光银亮的清辉笼罩九龙湾,好似给九龙湾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露。 月儿倒映在净月湖上,晚风一吹,月儿荡漾起来,幻做粼粼的波光,宛若一条缀满宝石的绸带,随着微风飘荡在湖面上。 偶然从芦苇荡中飞掠出来的夜鸟,迎着月辉一飞冲天,消失在夜空里,无影无踪难觅踪迹,只留下芦苇在夜风中摇曳,摇曳着缕缕月辉。 陈周围静静的,烽站在阳台上面,看着如同仙境一般的净月湖。 从繁华的京都回来,满眼的高楼大厦,到处是喧嚣的人群。回到九龙湾的自己家。自己自己好似回归了,回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陈烽顿觉神清气爽。 看了一会,陈烽返回自己卧室,开始把从京都收获回来的物品,分门别类。 那些只能用来的学画技的书画分作了一堆,那幅果亲王的书法和两件从拍卖行拍下来的两幅作品,放在了一起,最后是那件清雍正粉彩花蝶盘。 他打算最后一个描摹这件瓷器,这还是他第一次描摹瓷器上的绘画。到底能从里面学到些什么,他还不知道。 一大堆的东西堆满了的书桌,这张书桌还是他从以前租住的地下车库搬来的,房东说要把剩下的杂物都扔掉清理了。 陈烽比较念旧,还是找车把那张书桌拉了回来。其实自己大可以画一张书桌。可想到开始学画的时候,每天吃饭画画都用它,就再也割舍不下了。 这也许是陈烽骨子里那点倔强,那点恶俗,那点固执。 把低价购进的画卷铺在上面,陈烽开始描绘上面的画技。 第一幅是有人仿照齐白石画的虾,只见五只形态各异的虾跃然纸上。 陈烽为什么买下这幅虾图,只因为他临摹了齐白石老先生的《芥子园画传——初描》最后一幅两鱼一虾稚嫩的画作,他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那种孩童天真烂漫,灵魂和身心都似乎插上翅膀,自由翱翔,是多么难能可贵。因为随着人的长大,还能保留那份本真和赤子之心又能几人。 这幅画虽然价格不高,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氏画的,但此图表现虾的形态,活泼、灵敏、机警,有生命力。颇有齐白石画虾的几分真谛和意蕴。 天玄笔出,点在五虾图上上面,顿时虚空中首先出现了一个碗。 碗中一汪清水,水中有五六只长臂虾,活蹦乱跳,似乎要从碗里弹跳而出。 陈烽顿时明白了这个无名画者,居然预先观摩了活虾,因此这幅作品才能在诸多仿品里给人有点鹤立鸡群之感。 仔细观摩了一遍,了解的虾的结构,姿态,和行动变化,做到大体了解了,陈烽手持天玄笔,才开始学着画起来。 虾头上的三笔,用墨色的深浅浓淡,表现出一种动感。 左右一对浓墨眼睛,脑袋中间用一点焦墨,左右二笔淡墨,于是使虾的头部变化多端。 硬壳透明,由深到浅。而虾的腰部,一笔一节,连续数笔,形成了虾腰节奏的由粗渐细。 用笔的变化,使虾的腰部呈现各种异态,有躬腰向前的,有直腰游荡的。也有弯腰爬行的。 虾的尾部也是三笔,既有弹力,又有透明感。 虾的一对前爪,由细而粗,数节之间直到两螯,形似钳子,有开有合。虾的触须用数条淡墨线画出。 一画出来,陈烽所描摹出来的虾,和原作一比差远了。好似被开水烫熟的虾,死的。 陈烽摇了摇头,这长臂虾看似容易,实则极难:画得活,则虾之生命自出;画僵了,也就失去了生命了。 现在陈烽除了学画技,还特别想在临摹的过程中,能把每样东西表现得鲜活。 不行就描摹个10遍,再不行再描摹10遍,一遍一遍下来,陈烽下笔越来越有神,在不知道描摹到第几遍的时候,天玄笔线条似柔实刚,似断实连,直中有曲,乱小有序,从纸上划过画出了虾须。 顿时,那虾从纸上跳了出来,在纸面上好似在水中嬉戏一般,触须四处舞动,来回游动着。 虽然没给它注入画魂之力,但与活虾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画技肯定是超越了原画。 “恭喜主人,掌握了画虾的精髓,画技点提高5点,达到了88点。” 陈烽心中还是挺开心,一幅仿画能让他的画技点提升5点,那真是不多。 按照这样的速度,离初级画工的等级还有12点。 听画魂说初级画工,消耗15滴画魂之力,就能画出汽车来了。 求三江票 求一下《妙笔生财》的三江票 三江,作为一个新人,虾从来没有奢望过能上,好开心,好激动。感谢编辑大大,感谢每一位支持红虾的读者大大们,红虾一定会好好努力,不断进步! 第八十六章 大有收获 …… 夜风习习,吹拂着窗帘,‘将军’突然从窗户外跳了进来。看到主人在家,狗眼一转,顿时四肢贴地,一点点的朝陈烽蹭过去,亲热的蹭着陈烽的腿,狗尾巴摇摆的和陀螺一样。 陈烽低头一看,不对啊!这货不会趁自己不在家,做什么坏事了吧?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货肯定偷吃蜂蜜了。 果不其然,陈烽朝阳台扫视,发现装蜂蜜的瓶子滚落在角落里,玻璃瓶空空如也。想必刚才这货一直躲在阳台的角落里,闷声舔着瓶子里的蜂蜜。难怪自己回家一直没看到它的影子。 陈烽蹲下来,脸孔一板,一掌拍在狗头上:“你在家干什么坏事了?” ‘将军’畏罪带点讨好地呜咽了几声,随后伸出湿答答的舌头,舔向陈烽的手。 可它的舌头还没舔到陈烽的手,倏然间又收回去了,禁闭着狗嘴,拼命摆动着肥厚的狗屁股,朝床底挪去。 闻到蜂蜜香味,陈烽有点哭笑不得,这货越来越刁了,还敢湮灭证据。 “蜂蜜反正你也吃了不少,我会通知‘小蜜’以后绿翅蜂军酿出来的灵蜜,你就不用吃了。”陈烽缓缓站了起来,好似做了一项慎重的决定,捏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点着头,。 ‘将军’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它和陈烽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最近又吃了不少带有灵气的蜂蜜。好像感受到它将来的利益受损了,飞速从床底下爬出来,人立而起,前肢一搭,狗熊拜年一般,朝陈烽一个劲拱爪,耷拉着眼皮做忏悔样。 陈烽无语,心中考虑,是否真不再给‘将军’吃灵蜜了,再吃下去‘将军’还不成精了。 算了,懒得和这货计较,陈烽紧了紧手中的天玄笔,继续开始临摹其他的画作。‘将军’见警报解除,乖溜溜的回到床底去打呼噜了。 时间随着天玄笔不断挥舞描画,慢慢流逝了,已经到了午夜零点。 描摹完十来幅普通画作后,陈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疲惫,依旧转动着手腕,手中的天玄笔一笔一划,一支粉色芍药迅速勾勒出来。 虽然没有画魂之力注入,但是依然鲜活充满着生机,浓郁的绿色上点缀着粉色花朵,随着窗外的凉风轻轻摆动,说不出的美。 陈烽是越画越顺手,越画心情越平静,心胸间所有的杂念消失无踪。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为琐事奔忙,让他的心思有点浮躁,直到此刻,他才深切地感受到,只有在绘画的时候,他的心灵方能一点一点沉静下来,心境恢复空旷悠然,不由自主从心灵深处泛起淡淡的愉悦和恬然,灵台空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一个远离凡尘的清凉世界里。 陈烽越画越投入,开始描摹拍卖回来的两幅画作,这两幅虽然不是大师级别的作品,但是能学到不少东西。 一幅是谭延闿的字,这个人的字,陈烽非常喜欢,大气磅礴,笔力抗鼎,有一种气吞山河的威严气象,上次临摹他的字让自己受益匪浅。 陈烽平心静气,天玄笔出,描摹这幅字。起笔沉着稳重,顿挫有力,点如坠石,勾如屈金,竖如悬针……这次手法明显比上次临摹要得心应手的多。 随着天玄笔的临摹,画魂之力也犹若一条小溪流汩汩地进入自己的体内,汇成一体,源源不断的增强画魂之力。 一遍临摹下来,陈烽顿觉那流入体内的画魂之力,好似脱缰的野马,在体内奔涌,每个毛细孔都似乎在呼吸,舒服得他差点**出声。 而写出来的字,颇有谭先生的几分气韵,使人感到貌丰骨劲,味厚神藏。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升2点,达到了90点,画魂之力凝集了4滴25丝,合计:8滴28丝。” 第二幅作品是吴敬衡的一幅篆体书法,陈烽对其人,除了觉得他的一笔字还不错,对于他的为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吴敬衡,字稚辉,江苏武进人,出生耕读之家。从小家境贫寒。母早亡,其父为了生计还跑到吴锡开了一家陶瓷行,小本生意,以资糊口。由于家境贫寒,在甲午战争之前,他一直是个咬文嚼字的陋孺,酸气十足。甲午战争清政府战败,他受到甲午战败的刺激,又受到维新思想的影响,就冒充维新派的小卒,七拐八弯地和康有为拉点关系,大谈维新变法之好处, 最后还写了一本三千多字的奏折,特地去京都候在彰仪门大街,拦下了早朝回宅的瞿鸿禨,请他代呈光绪皇帝,但瞿鸿禨一见奏折,推脱了几句,轿辇如飞而去。吴稚辉只好灰头土脸地离京返乡。 后来他又支持孙中山三民主义,后又维护老蒋,其实这个人就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人,并且还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曾经因为和我们老一辈的**人陈老总,为了争夺去里昂中法大学留学名额闹过矛盾,后来在上海出卖了陈独秀的儿子陈延年,使得这位投身到革命事业29岁青年,死于非命。 此人还是个虚名元老,他拥护总统,老蒋后,官衔得到不少,其实,这些官职他绝大多数是挂个名的虚衔。他自己也说过:“开大会,把他这个所谓‘元老’请上主席台,照相让我站在前排,很像无锡惠山泥人‘大阿福’,放在橱窗里摆摆样子。”显然他是一个没有责任担当的人。 可就这样的人,还被老蒋尊称为师表,陈烽却对此人品行嗤之以鼻。 不过他的一手篆书体写得真好。吴敬衡他自幼学习大篆,是当代无敌的篆体家,清朝科举他中举人,他为什么中举人,后来有传闻说,他这个举人不是因为文章写得好,而是因为书写文章是用大篆写的,科举考官看不懂字,读不出内容,但觉得他字写的很好,就让他中了举人。 他也靠着一笔好字,在大陆挣了不少钱,可在去宝岛的时候换成了金圆券,当时通货膨胀,他那些金圆券后来仅换了台币147元,以后还是靠为别人润笔写字挣钱,以维持一批随他去宝岛亲戚的吃粥日子。 陈烽想想也觉得可笑。可笑之余,不由叹口气,吴敬衡一辈子蝇营狗苟,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 他还有一技之长,还能勉强度日 陈烽也没有学习过篆书体,篆书体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他想学篆书无非是为以后学习篆刻打下些基础。不然他也不会买下这幅字。诗书画印,是一幅画作必不可少的东西。他现在除了画好一点外,诗书印都还欠缺。 诗做不出来,那还能沿用唐宋八大家等古人的诗句,书画慢慢练习可以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而印章首先要对篆书体有一定的了解。最起码也要熟读,书画上的钤印一眼就能认识。认识篆书体是第一步,第二步,自己一边动手写一边学习篆刻,那样腕力势必增加,对于提升书画水平也多有裨益。 再说拥有几个自己篆刻的特殊印章,以后和唐伯虎一样拿出来显摆显摆也不错。以后他成为大师了,他的钤印一盖……一幅画价值连城啊,哪还需要画黄金,宝石……卖钱?不安全还麻烦。 想到这些,陈烽心里美滋滋的。可这些他现在也只好想想,现实是目前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先打好基础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基础没有打好就盖大楼,这样的大楼肯定发坍塌,而成为豆腐渣工程,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卷起袖子,陈烽深呼吸了几下,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始临摹吴敬衡的书法。 当他临摹完吴敬衡的大篆,淡绿色的画魂之力如同一层透明的绿纱,把他包围了。 陈烽顿觉整个身体犹若一片鸿羽轻盈了不少,好似可以随风飘走。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高2点,达到了92点,画魂之力凝集出3滴58丝,合计11滴86丝。”画魂直接报备。 一下子收获这么多的画魂之力,陈烽没有和以前一样激动无比,只是多了一份厚实的满足感。几次从名人字画里吸收画魂之力,经验告诉他,这样两幅书法,能收获如此多的画魂之力,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除非是各大博物馆中从古到今的那些国宝级精品书画,描摹一番后,画技画魂之力肯定能让他爆棚。可惜那些都是无价之宝,归国家所有,只能去饱饱眼福,想收一幅那就不要奢望了。 现在他的绘画等级离初级画工,还有8个画技点需要提升。要是成为初级画工,他每日自身凝集的画魂之力就能达到5丝,一个月就有1滴50丝的画魂之力。每天都能画个金蛋了,这可是日进斗金的节奏啊。 ‘啪’陈烽拍了一下脑门,他小市民的意识还没扔掉,一有点画魂之力就想到了画金蛋。不由告诫自己,有为的年青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现在只剩下清雍正粉彩花蝶盘了。这也是陈烽第一次描画瓷器上的画作,小心翼翼拿起瓷盘,翻转着看了几遍。 “主人,要学新技术吗?”突然,画魂问道。 陈烽眼睛一亮。 …… 金圆券是gmd为挽救其财政经济危机,维持日益扩大的内战军费开支,决定废弃法币而发行的。1948年8月18日,政府下令实行币制改革,以金圆券取代法币,强制将黄金、白银和外币兑换为金圆券。但由于滥发造成恶性通货膨胀,致使大量城市中产阶级因此破产,导致政府民心大失,成为gmd内战迅速失败的原因之一。电影《太平轮》里小章为了去宝岛找爱人,做生意赚的就是这种金圆券。 第八十七章 晋级啦,放烟花 …… 新技能? 难道画魂要他学习制瓷?学是可以学,制瓷的工具原材料等等他都没有准备,看一遍制瓷的过程,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想学制瓷他可以去美院学习。 陈烽微微皱眉,心中一片疑惑,什么新技能? “主人,不学制瓷,学锔瓷。”画魂可能感受到陈烽的疑惑,解释道。 锔瓷! 陈烽思索了片刻,想起前段时间在美院精品馆藏区内翻阅到一本书籍,里面有一段专门介绍锔瓷。锔瓷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修复破碎的瓷器,让它重新焕发生命的光彩,锔瓷,相当于缝补生命,修复艺术。 锔瓷,是中国最古老的瓷器修复技艺。锔瓷技艺相传始于宋代,《清明上河图》上就有锔瓷艺人锔瓷的情景。 锔瓷必须要用金刚钻,‘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俗语就是来源于锔瓷工艺,先用金刚钻在破粹的瓷片钻孔,凭借锔瓷手艺人的精湛技艺把一个个锯(锔)钉,镶嵌在瓷片里,变成各色花纹, 而现代化制瓷业的快速发展,瓷器坏了,扔了,再买新的,一般不会去锔补修复,使得民间普通的锔活手艺人无活可做,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这种锔瓷技术时至今日近乎失传。 所有收藏门类中,最讲究品相,其中瓷器首当其冲,收藏界有句俗话:“瓷器有纹,不值一文;缺一角,不值一角。”可是一些老辈留下来的残破的陶瓷,随着锔瓷手艺人缺失,也就无人可补可修了。 要是把这门手艺学会也不错啊! 陈烽手指划过粉彩盘后的25个锯钉,没有这25个锯钉,这个粉彩盘开裂成两半,无疑一文不值,后面有了这排锯钉,价值就上去了。不过他有点疑惑,自己怎么3万5就能拍下这个粉彩盘。 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终于发现粉彩盘的边缘还有个豁口,一圈银箍掩盖住了豁口。这相当于第二次损伤,第二次修复了。看银子的亮度,就知道是最近做的。 银箍上的花纹是一圈细密的水纹,映衬着灯光,犹若永远流不到尽头的水波缓缓流动,修补这个粉彩盘的人也算是别具匠心了。 陈烽思索了片刻,决定学习这门锔瓷的手艺,学会这门古老的手艺,赚钱是一方面,另外这门手艺好歹也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手艺,说不定还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机会把它传承下来,也算继承了老祖宗们的遗产了。 继承遗产!谁不喜欢? 打定主意,陈烽手持天玄笔,笔尖轻点在了瓷盘的锯钉上,顿时瓷盘底如同一滴水滴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水波荡漾开来,随着水波的荡漾,盘底25个锯钉一个接着一个的掉落下来,落在水波里,在水波里相互撞击着发出叮当声。 听着清脆的声音,陈烽顿觉这些声音犹似为他敲开一扇古老的大门,引领着他进入一个神秘的世界。 只见虚空中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把两片瓷片拼凑在一起,做上打锯钉的标记,随后拿起金刚钻,拉扯着皮绳,金刚钻飞速的在瓷片上转动起来,带出细碎的瓷粉,沙沙的声音在陈烽的房间里飘荡…… 陈烽怕错漏了一个细节,看得眼睛一眨不眨,伸出自己的双手贴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起拉扯着金刚钻的皮绳,感受原手使用的力道,小心翼翼的在瓷片上钻孔,布置锯钉,蛋清配合瓷器原本的粉末填补细缝……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风从窗棂外吹来,不知道学了几遍,当锔瓷的每道工序,老匠人谨慎处理每个细微之处,都深深的印刻在陈烽的脑海里时,陈烽才停了下来。 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陈烽闭上眼睛,再回忆体会了锔瓷的工艺流程后,缓缓睁开眼睛,继续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 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来临了,陈烽摆好了姿势,按照老匠人的手法,修复起开裂成两半的粉彩盘来。 还好这种在虚空中演练检查,不需要真实的实物,所有的工具和物件都是靠天玄笔神奇的力量,还原成当时锔瓷的过程。陈烽第一次临摹《芥子园画传》就明白了。 当25个锯钉,完美无缺的镶嵌在盆底,粉彩盘好似一位穿着花裙子跳舞的的少女,在虚空中轻盈的转动起来。 “恭喜主人,学会一个新技能,画技点提升10点,达到98点,还差2个画技点,你就能晋级到初级画工。” 骤然听到画魂的通报,陈烽差点找画魂去拼命,这个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居然一开始不说明,学习了这门锔瓷手艺,他能收获10个点的画技点,还让他选择是否放弃。 简直就是坑爹啊。 陈烽把画魂一通狠骂,要不是他对锔瓷有一定了解,对锔瓷手艺人充满敬佩,自愿继承祖国的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这10个画技点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学习多少画技才能提升。 骂完了画魂,陈烽气也消了,他心里和天空中那轮明月一样亮堂。无数次的选择构成了人生,今天的选择决定明天的生活!画魂没有义务给他做出任何选择和决定。他知道现在开始他要为晋升初级画工加油了。 陈烽摆动了几下发酸的手臂,迅速平静下来,等心绪不再有一丝波澜,稳稳抬手,天玄笔点在了粉彩盘的正面。 一只蝴蝶首先从盘内翩然而出,而后是下面的花卉。陈烽一看很多地方用了点染和套色的手法,而且还富有立体感和质感。虚空中蝴蝶花卉,明暗清晰,层次分明,蝴蝶刻画的尤为细致,蝴蝶蝶翼细微如发,连丝丝缕缕的脉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而花卉用了挥洒淋漓,简洁洗练的写意,意态自然生动。他只能再次佩服古人的智慧和精湛的画工。 稳定了一下心神,陈烽开始描绘起来,随着描画,画魂之力犹若湍急的河水,飞速涌向天玄笔,似乎要把天玄笔淹没一般,一层莹莹的绿芒从笔尖到笔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蜿蜒其上,进入陈烽的体内。 陈烽画完最后一笔,突然感觉整个人好似泡在一汪温暖的湖水中,湖水如同无数小舌头一般舔舐着他,酥酥的,麻麻的,又说不出的舒服。恨不得把每个毛孔都撑大一点,好让它们进来把他的五脏六腑也舔舐一番。 就在陈烽舒服的只哼哼的时候,“铛……”耳边好似一声钟声传来,陈烽顿觉浑身一颤,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周围景象在同样的灯光下,却变得更加清晰明亮了。 “恭喜主人,画技点提升3点,达到101点,成功晋级成为初级画工, 画魂报备完,陈烽顿觉脑袋空白了一秒,他还来不及喜悦,耳中又传来画魂的声音:“恭喜主人,粉彩盘凝聚了画工和锔瓷工匠的双重灵气,画魂之力凝集出11滴56丝,合计23滴42丝。” 陈烽张了张嘴,空白的脑海顿时被无尽的喜悦充斥。 “我的汽车,我的小洞天,我的美女……”他毫无形象一蹦三尺高,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要多猪哥就多猪哥。不知道的人,一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 第八十八章 巡检小洞天 …… 所有从京都带回来的书画,包括粉彩盘暂时都变成了一堆废品。↗,陈烽开始整理这些书画,不需要再恢复的普通画卷,他打包暂时收在储物间,以后要恢复回来还有价值的画卷,都放到了衣橱里面。 那个变成普通盘子的粉彩盘子,陈烽包了起来,放在床头柜里。 这些物品,当他都收好了,发现自己的房间还是太小了,以后如果还有古玩字画收回来,真没地方放了。 要是小楼旁边再建造个大一点房子,就可以摆放这些展示失去灵气的画作了。 其实,陈烽有了这么多画魂之力,画个大一点玻璃种帝皇绿,可以买个别墅了,可他暂时还不想招摇,而且在中州地面上真是很难找到象九龙湾一样环境优美又清净的地方了。 暂时抛开这些,陈烽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天玄笔,天玄笔这次既然随着他的绘画等级晋升,靠近笔尖的地方多了一圈绿色。 手指碰触到那圈绿色,一条绿色小藤蔓会如同春天抽芽的小苗顺着笔杆蜿蜒直上,还长出一片碧绿小叶子。 小叶子一搭上陈烽的手,手臂内酸胀的感慢慢被抽离,酸痛消失了。 这简直太神奇了!陈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条绿色藤蔓,收回手指,小藤蔓迅速收缩回来,心中疑惑,难道晋升成初级画工后,天玄笔还出现了新功能? “主人,天玄笔可一笔画天一笔画地,有盘古开天辟地之能,只因你现在绘画等级只是初级画工,天玄笔的诸多妙用,你暂时无法享受而已。”画魂解说:“而且随着你的绘画等级提高,你的身体也会逐渐产生变化,现在变化尚小,主人感觉不是很明显而已。” 陈烽眼睛一亮,身体变化?晋升初级画工的一刹那,眼前整个世界好似一下子明亮清晰了。马良得了神笔自身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他有神笔,身体居然还会产生奇妙的变化。不由自主他心中有了期待,如果他晋升到画师,画家,画神,他的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神奇的变化。 满怀期待的陈烽倒落在舒适的大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床底传来‘将军’呼噜声,还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他好久没进地黄画册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洞天现在怎么样了。 进入画册,陈烽顿时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只见充满灵气的画册内,一棵大树如同一把巨型的大伞,向四面八方舒展着枝桠,满枝绿叶无风自动,有韵律的摆动着,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周围好似充斥着一股如同青草的香味,嗅着这种自然的味道,让人感觉心也陶醉了。树下原本一个巴掌大的蜂巢扩张到了一个脸盆那么大,稳稳的挂在枝干上,随着枝干晃动,翅膀上有着绿色条纹的绿翅蜂军在蜂巢外进进出出,往返于桃花林和蜂巢之间。 突然,只见几十只绿翅蜂军提调着多肉女王从蜂巢飞了出来。 陈烽定睛一看,一段时间没见到多肉女王,它的肚子比原来大了一圈,想起它‘挺’着大肚子抱腿求‘奶’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寒,很想赶快逃离这里。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飘了过来,只见一大片蜜蜂排着整齐的队伍,停落在多肉女王的身后,每只蜜蜂口器处挂着芝麻般大的蜂蜜,蜂蜜晶莹透亮,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一时间蜂蜜的香气似乎都把青草香都掩盖掉了。 多肉女王指挥着蜂军恭敬的退到了一边,挥舞了几下触角,和多肉女王心意相同的陈烽会意,摊开了手掌,芝麻大的蜂蜜纷纷落到他的手心里。 当所有绿翅蜂把蜂蜜投完,五六颗米粒大的蜂蜜躺在了陈烽手心中。 陈烽发现手心没有黏答答的感觉,仔细一看,蜂蜜原来都是结晶体,芬芳诱人,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他忍不住想尝尝了。舌头一卷,口腔浓厚的甜味瞬间在味蕾上蔓延开来,一路延伸。突然,他顿觉好似在沙滩上晒太阳一般,浑身暖洋洋的通体舒泰。 他的心田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充斥到了四肢百骸,浑身充满了力量。心不由咯噔一跳,显然绿翅蜂军在地黄画册内酿造的蜂蜜,比在外面酿造的蜂蜜,人吃了强身健体的效果更好。 陈烽喜上眉梢,神笔神册神奇效力越来越显现了。 吃完蜂蜜,陈烽准备去池塘边看看那条金龙鱼有没有长大一点了。迈起大步,他朝池塘走去,可才走了两步,只见多肉女王前肢颤颤巍巍的伸到他面前,还有气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 明白了多肉女王的意图,陈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画的这些宠物都越来越无耻了。 算了!这次女王大人的绿翅蜂军也算是立了大功了,为了让它生出战斗力更强的蜜蜂,就给它喂点‘奶’吧。随后陈烽花费了1滴画魂之力给多肉女王做了点化提升。肚子又大了一圈的多肉女王,心满意足的带着蜂军归巢了。 陈烽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来到了池塘边,池内的金龙鱼一见主人来了,尾巴一甩,池塘中倏然扬起一片水花,好似在欢迎着它的主人。 手伸进水里,试了一下水温,一股凉意透指而来,养金龙鱼水质非常重要,当然池塘里的水,那是从王大宝那里借来的水种,也不会太差。 “小鱼,赶快长。” 辣椒红金龙鱼好似听懂了陈烽的话,一个劲的摆尾围绕着他的手指转圈。由于上次画它的时候,画魂之力不够,他只画了手指长的一条金龙鱼鱼苗,没想到这段时间,它自己也长长了,大约也有十来公分了。 这次画魂之力比较富足,为了让它个头能长快点,陈烽天玄笔出,现在金龙鱼的头顶,1滴画魂之力,随着笔缓缓流出 如同一层绿色的轻纱包裹住了金龙鱼,金龙鱼身上的鱼鳞逐渐涨大起来,泛起了淡淡的金光,额头上的红色也更加鲜艳了不少, 没过多久,金龙鱼长大到了和筷子一般长。金龙鱼在池塘中欢快的来回游动,水面隐隐透出淡金色的光芒。 陈烽看着心中挺满意,再养肥一点,就可以烧烤了。 辣椒红金龙鱼要是知道陈烽是想把它养肥了烤了吃掉,估计它要泪流满面了。 陈烽为什么老想着吃烤金龙鱼,原因很简单在孤儿院的时候,钱德鑫抓到他和大熊去池塘抓鱼摸虾,还罚他们不准吃晚饭,当时饥肠辘辘躺在床上的大熊问他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烤鱼。”他想都没想回答了。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其他孤儿都闷笑起来。 当时陈烽想到了钱德鑫养的一条价值不菲的金龙鱼,要是把它弄出来,架个炭火盆,加上椒盐孜然,碳烤金龙鱼,那味道肯定不错。 说到钱德鑫,陈烽心头还有一桩事情没有放下,不知道这一段时间,王亚东有无新的动作。 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解决掉。 心念一转,陈烽的意识飞远而去。寻找‘小蜜’在什么地方,此刻蜜蜂‘小蜜’在王亚东悍马车车外,正躲在了雨刮器的后面,露出半个蜂头,看着车内。 只见王亚东坐在驾驶位上,手握方向盘开着悍马车,一个披着风衣的年轻女人蜷缩在副驾驶上,双臂抱腿,身体微微的抖动,惊恐的看着王亚东。车内还散落着不少玫瑰花,花瓣蔫不拉几,却异常的鲜艳。 车子开到一个小区门口就停了下来。 “没劲!”王亚东嘀咕了一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钱,扔给了旁边那个年轻女人。 陈烽对王亚东的爱好了如指掌,可这次感觉和以前明显有点不一样了,车内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年轻女人赶忙搂起钱往风衣口袋里一塞,推开门慌忙跳了下去。好似旁边的王亚东是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年轻女人推开车门,风衣掀起的一刹那,陈烽终于明白为什么感觉奇怪了。 第八十九章 我有超跑(求三江票) (红虾最近身体不适,每天必须吞下一颗非洛地平才能保持脑袋不晕乎。三江推荐其间,每天也只有一章,请各位读者多多包涵红虾。我其实很喜欢写东西,我会努力坚持的……) …… 只见女人手臂上满是血痕,难怪那些玫瑰花那么妖艳,还有车座后面放了皮鞭,手铐,蜡烛……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这个家伙最近口味变了,玩新花样了。 反正事不关己,陈烽走向桃花林,找到一根比较粗壮的枝干,坐了上去。 看了一会,杨亚东方向盘一打,驶离了这个小区,悍马车在路上风驰电掣,最后开到了闹市区,来到他经常光顾的中州的一家玫瑰酒吧,一头扎进去再也没有出来,估计醉生梦死去了。 陈烽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知道‘小蜜’这段时间一直跟踪王亚东,能量消耗得也差不多。 随后,陈烽迅速发出一个指令,让‘小蜜’赶快回来,他要给‘小蜜’做第三次提升。 ‘小蜜’回来还要一段时间,陈烽闭目养神起来,同时,放缓了呼吸,如同一根木头一样静静的站在桃树下,不一会,他浑身气息内敛,散出要与天地合一的感觉,似乎和地黄画册融为了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烽霍然睁开眼睛,眼神犹若皎洁的白月光一般清明迥澈,地黄画册内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现在他还有21滴42丝画魂之力,画汽车绰绰有余,因此它决定画汽车。 跳下桃树,陈烽集中一下精神,大手一挥,天玄笔出,轻轻一划,虚空中出现了宛若美女前凸后翘的s形身材般的流畅线条。手腕一转,线条在该收处,急速的收拢,汽车流线型的大致轮廓出来了。 随后陈烽好似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境界,手指紧扣着天玄笔,手腕飞速的转动,淡绿色的画魂之力随着天玄笔的一笔一画,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好似簇簇绿色烟花绽放在地黄画册内。 画魂之力的灵力飘荡在地黄画册之内,画册内所有的生灵都似乎沐浴了一次春雨一般,大树又长出了新叶,草地铺展开来,鲜花绽放着更加艳丽,桃花崩爆出粉嫩的花骨朵…… 连绿翅蜂军,多肉女王,金龙鱼都被画魂之力灵力吸引住了,都纷纷出来观看。 陈烽浑然不觉地黄画册好似被他挥毫间散出的画魂之力激活了,而此刻的他,汗背被汗液浸湿,估计都能挤出水来。可他的心稳如泰山,意识清醒依旧,全神贯注的继续画汽车。 画一辆汽车毕竟要消耗15滴画魂之力,而且汽车构造复杂,元素非常多。画错一笔,15滴画魂之力就会打水漂。 15滴画魂之力,以他初级画工的等级,每天凝集5丝画魂之力算,也要10个月才能凝集得出来。 陈烽任由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手一刻不停,一丝不苟的继续画。 地黄画册内,陈烽以无垠的画册空间为纸,他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画着。 当画到车灯的时候,画魂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你已经消耗了15滴画魂之力,车灯里有钻石,继续画需要消耗2滴画魂之力,车内还有金线缝制的座椅,要画这样考究的座椅,需要消耗1滴画魂之力。” 要么不画汽车,要画就画最好的汽车,而且要性能最好的汽车。 陈烽在天水华门摸了很多豪车的‘屁股’,可他没有一辆是让他满意的。 他在京都飞机场候机的时候,发现机场旁边有一个跑车展厅,趁着候机前没事干的时候,他去了跑车展厅。 跑车展厅内有一款跑车,让他目眩神迷,最后他实在没忍住,就去摸了一把,其实他也不是摸,而是用一个手指头轻轻碰触了一下。就这样一个小动作,他还是被里面的工作人员直接扔出去了。 可那么轻轻一触碰,所有的元素,都被陈烽收集来了。 要画出那辆世界顶级稀少的跑车一样的跑车,陈烽毫不犹豫,催动体内的画魂之力涌入天玄笔内,开始画钻石。 车灯,反光镜,车窗,车轮……一路画过去。 陈烽大笔轻轻一扫,一层黑色铺设到了汽车上面。天玄笔笔尖在车上轻轻一点,最后一丝画魂之力进入车内。 一霎间,画魂之力五彩光芒犹若排山倒海的海浪,高高竖起无数道五彩光墙,五彩光墙拂动流转,一时间,地黄画册无边无际的空间内,五颜六色的光不断的翻滚,撕离,相容,渗透,交织出各种颜色光芒。 陈烽的心紧绷一线,两只眼睛睁得和铜铃一般大,就算眼睛被彩光刺得生疼,他也不敢眨眼。 最后所有的光芒都向一点归拢,凝集成一柱白光,‘咻’一声,最后化为一个小光点。 霎那间,地黄画册内声息全无,连绿翅蜂军挥动翅膀的声音都没有。 陈烽额头上的一滴汗滚落下来,无声的落在一片草叶上,草叶承受不住汗珠的重量,弯下了腰,汗珠滚落泥土,不见了。 只见一辆黑色的跑车飘荡在虚空中,跑车如同一位黑美人,浑身线条流畅,还充满了狂野奔放的美感, 跑车微微的转动过来,车头对准了陈烽。 刹那间,陈烽顿觉跑车又好像一只性情冷漠孤高霸气黑豹,在浓黑的夜色里,站在高处,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随时要扑咬下来一般。 “恭喜主人,汽车绘画成功,画技点提高5点,达到106点,画魂之力消耗18点,剩余3滴42丝。”画魂报备了出来。 陈烽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心弦一松,陈烽有点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 但喜悦无法抑制的从他的心头溢出,挂满了他的整张脸。 “呵呵……”陈烽开心的都不由傻笑起来了。多肉女王和金龙鱼,绿翅蜂军看到主人傻笑起来,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似在说,原来主人喜欢铁疙瘩啊。 开心的陈烽,不由伸出手就像抚摸婴儿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跑车,触手是金属特有的冰凉和滑爽。 终于成功了,他拥有了lykanhypersport超跑。他在跑车展厅里看到此款车的介绍:lykanhypersport超跑全世界也只有7辆,还有一辆好像拍电影毁掉了。每台售价340万美元起。听说一个车灯就能换一辆普通的跑车了。 那么陈烽画的这辆lykanhypersport超跑,算是世界上又多了一辆。 lykanhypersport要是开到路上,那还不是要亮瞎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都说香车美女,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有漂亮的美眉来搭讪呢…… 陈烽想入菲菲的时候,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听铃声,他就知道外面天亮了。 他从地黄画册出来,洗漱一番,吃了点早饭,背起了书包,走出了家门。 太阳高照,清风徐徐,远处的净月湖波光粼粼,白鹭迎着朝霞贴着湖面飞驰。打渔的渔民使劲收起洒下的网,鲜活蹦跳的鱼在渔网中蹦跳着,看样子渔民今天的收获不少。 看到如此美景,陈烽双臂打开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随后他摊开左手掌,现在他有两种交通工具了,除了自行车,还有最新出炉的lykanhypersport超跑。 既然有了超酷超炫的跑车,当然要检测一次这辆车的性能是否和介绍的一样。 陈烽迫不及待高举着左手,手掌迎着朝霞,左手拍在地面上,倏然间,车牌苏b.nr0001,跑车lykanhypersport凭空出现在道路上。 净月湖上打渔的一个渔民不经意看到了这一幕,惊诧得手里一条大鱼掉到湖中,都不知道了。 渔民揉揉眼睛,难道见鬼了,这是大白天怎么可能有鬼。难道那个人在学魔术大师大卫.波菲尔变汽车。可人家飞机,汽车都是变没了。而这个人更厉害居然把没有的东西变出来。 谁说本国的魔术师不能超越外国的魔术师。渔民大哥自豪了,自豪的同时发现手里的鱼没有了。 陈烽围着lykanhypersport超跑转了一圈,看到车牌苏b.nr0001这个车牌,不由感觉好笑,他书写的时候,没有多考虑,大笔一挥随手写的,现在看来还有牛人1号的意思。 不过去美院的路还算好,没有多少交通警察。 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开车小心一点,再说他还没去考驾照。 还好大熊为了开车遮阳不刺眼,买了两副超大的蛤蟆镜,其实陈烽知道熊哥,就想装一下许文强哥哥。每次去接叶依柔的时候,顺便看看是否能吸引一票音乐学院精通音律的气质性美女。 这时,车门如同老鹰的翅膀缓缓升起,里面用金线缝制的车座展现出来了,陈烽戴上蛤蟆镜坐上了驾驶位,戴上安全带,他好歹也学习过,交通法~规,开车的注意事项心中都了然。 陈烽为了检查汽车的性能,时速是否能和此款车介绍一样,从0码蹿到了100码只需2.8秒。 发动汽车,一踩油门,跑车在发动机轰鸣声中,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前飞驰而去,惊飞了一只在湖边芦苇荡中觅食的野鸭子。 渔民还在惊叹国人的魔术比外国的好,只见黑色跑车飞驰电掣般朝前飞冲出去,不一会影子都不见了,不由翘起大拇指。 而陈烽坐在车里,心情好得没话说,难怪现在的男人那么喜欢车,那种驰骋千里的快感真是爽爆了。 九龙湾虽然偏僻,这里远离喧嚣,中州地面上最原生态风景,一些崇尚原生态生活的人,抽出空余时间,会到这里来钓钓鱼,环湖骑骑自行车什么。 陈烽一个提速,炫酷的lykanhypersport,地上的尘土还没扬起,车子如同梭子一般朝前飞去。 一个垂钓者的帽子被卷走,当他站起来看到象风一样刮过的lykanhypersport时,他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脸钓鱼竿被鱼拖走了还不自知。 “速度与激情看多了吧,中州哪有这样的车?”同伴不相信的说着,随后转头一看,惊得蹦跳而起:“啊,那,那不是限量版的lykan吗?” “我的手机呢?赶快拍下来。”那个鱼竿被拖走的家伙,掏出手机,刚点到拍照模式,陈烽驾驶的lykanhypersport连影子都没有了,只留下一道烟尘。 “我的神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章 哥一直很低调 …… “哇哦!” 陈烽欢快的呼啸声跑车急速飞驰的呼啸声,一起洒落在九龙湾的道路上。 踩着油门的脚,又往下了一点,发动机的轰鸣声犹若炸响的惊雷骤然响起,黑色lykan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朝前飞奔而去。 偶尔迎面而来的车子,驾驶员还没看清楚对面飞驰而来是什么车子,车影一闪而过,一会就不见,驾驶员都傻眼了。以为开错了路,开到高速公路上来了。 陈烽心怀激~荡,体验了一把速度与激~情感觉,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汗水。就算他开着教练的桑塔纳压了不少马路,但毕竟他是第一次开这种世界顶级超跑,新驾驶员适应新车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此刻lykan表示速度的码表上已经达到150码,陈烽不敢再加速了,九龙湾虽然人少车少,但他这个速度绝对超速了,遵守交通法规,人人有责。 见到前面限速80码的标牌,陈烽脚踩刹车。lykan瞬间慢了下来,保持80码的速度,开了一段路后,lykan超跑进入了一段车流人流量都比较大的路面。 当陈烽驾驶lykan超跑行驶过这个路面的时候,惊叹声此起彼伏,行人都纷纷高举手机猛拍。连其他车内的驾驶员为了多看几眼lykan超跑,都减速慢行了,瞬间这段路拥堵起来。 一时间,陈烽驾驶的lykan超跑好像行走在梯形台上的超级名模,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那个威风和耀眼程度可想而知。 “中州哪位土豪这么牛,居然把限量版lykan超跑都买了,神人啊。” “大灯镶嵌钻石,座椅金线缝制,几千万哪。一个车灯就够我少奋斗几十年了。” “电视台吗?报告特大新闻,中州出现一辆lykan超跑……对,对,赶快来……,什么不相信,微信……” 陈烽在等红灯的时候,朝车窗外瞄了一眼,见很多人拿着手机朝着他猛拍,其中还有放下车窗,探出头的驾驶员,他们绿灯亮都忘记开车了。 陈烽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再这样下去会引来交警,交警一查他的车牌,还不坏菜了。 时间不早了,还要赶往美院上课,绿灯一亮,陈烽一踩油门,飞驰而走,远远的抛下后面的车。 开了一段路后,陈烽对这辆车的性能也大致了解了,越开越顺手,他很满意。 其实他知道画出来的汽车好处还是挺多的,方便携带,自由使用,他有地黄画册,车子往里面一停,谁也找不到,不愁停车位,自然不要交停车费了。至于lykan加油,去加油站加肯定不妥,这个还要问问画魂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主人,加满一箱油消耗10丝画魂之力。”这时,画魂支招。 10丝画魂之力,以他绘画等级两天就能凝集出来,比去加油站加油方便安全多了。 离美院还有五百米的地方,陈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车,他下了车后,看四下无人。掌心立刻贴着车顶,心念一动,跑车顿时遁入了地黄画册之内。 跑车消失的时候,一辆老爷自行车稳稳的停在了陈烽面前。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按照往常一样,骑自行车去美院。 陈烽刚跨上自行车,突然,他看到一个大约3岁左右的笑女孩,小嘴巴张的老大,水汪汪大眼睛满了惊奇羡慕。 “小妹妹,哥哥可是魔术师。”陈烽也没太多惊慌,淡定的推了推墨镜,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可他话刚说完,只见小女孩乌黑的眼珠,咕噜噜一转,随后她好似怕他跑了,一把拉住自己的衣袖,朝身后大叫:“爷爷快来,快来啊!” 这时,小女孩的老头推着一辆三个轮子的儿童自行车,慢慢悠悠的走来了。 小女孩指了指那辆三个轮子儿童自行车,朝陈烽小脸扬起四十五度角,大眼睛眨啊眨,甜甜的说道:“大哥哥把我自行车变成电动小汽车,可以吗?” 陈烽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有点哭笑不得。 “点点!”小女孩的爷爷抱歉的朝陈烽笑了笑:“呵呵,小孩子喜欢异想天开,不要见怪。点点咱们还要去托儿所,快走吧不然要赶不上做操了。” “我看到大哥哥把汽车变成自行车了。”小女孩嘟起嘴吧,委屈的说道。 “哥哥不能把你的小自行车变成小汽车,不过哥哥变个其他东西。”陈烽俯下而身,双手摆动了几个动作。 一支带着露珠的桃花出现了,小女孩眼睛亮了亮,陈烽见有效果,假装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只的蜜蜂出现在他的手心里,而后他把蜜蜂放在了粉色的桃花上,翅膀有绿纹的蜜蜂顿时高抬腹尾,在桃花上,跳起了‘8’字舞。 “哇,小蜜蜂还会跳舞!”小女孩高兴的手舞足蹈,她有了新的东西,很快忘记了小汽车。 陈烽一把抓住绿翅蜂,纳入地黄画册,桃花递给了小女孩的爷爷:“哥哥,怕蜜蜂蜇你,就收回去了,这个花就送给你了爷爷了。” 小女孩的爷爷接过桃花,一看是真的桃花,顿时对陈烽挑了挑大拇指:“小伙子表演的魔术,可以上春晚了。” “谢谢!”陈烽汗颜,他实在变不出什么来,只能在地黄画册里折了枝桃花,抓了只蜜蜂拿出来糊弄人。 “哥哥再变个神奇宝贝皮卡丘!”小女孩完全被陈烽的‘魔术’吸引住了,提出了新要求。 “这,呵呵……”陈烽为难的笑了声,随后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等下次,哥哥再给你变神奇宝贝。我们现在都该去上学了。” “好。”小女孩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柔软的小嘴唇在陈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陈烽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热的脸,随后,他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小自行车上,和她摆了摆手告别,随后跨上自行车猛踩踏板往美院飞冲而去。 小女孩爷爷仔细看了一眼这枝桃花,不由疑惑:“怎么看上去象新折的?这个地方好像没有桃树啊,难道这个时节还有桃花开。” 陈烽骑着自行车来到美院校门口,就看见周晓飞背着背包走在前面,长辫子高高翘着,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叮铃铃”,陈烽按响自行车车铃,周晓飞听到车铃声回头一看是陈烽,立马朝他扬了扬起手机。 “陈烽,快来看,中州街头居然出现了一辆拉风酷炫的lykan超跑。”周晓飞两眼发光,跑到陈烽车旁,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送,陈烽侧头一看,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照片上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开着一辆拉风之极的lykan超跑,这不是他自己吗? “我要是能开着这辆车,在路上骚包拉风一回,我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周晓飞一脸陶醉:“不知道中州哪位土豪买了这辆牛爆的超跑,我一定要找到着辆车,车主不一定给我开,但摸一把过过瘾也行啊。” “哦!”陈烽坏坏的笑了下,随后拍了下周晓飞的肩膀:“希望你的心愿早日实现。” 周晓飞见陈烽好似一点都不感兴趣,感觉有点奇怪,可一看到陈烽戴着蛤蟆镜,前俯后仰的笑起来。师傅真会装!哪个男孩子不喜欢顶级跑车,你连土豪一样的蛤蟆镜都买来装酷了,还装着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骗谁呢? 陈烽一看周晓飞的德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得和不懂‘低调’的徒弟计较,他脚下一用力,自行车朝前驶去。 周晓飞纳闷陈烽这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他纳闷的时候,突然,看到骑着自行车的陈烽,头也不回的朝他摆了摆手,同时听到他说:“lykan的车屁股估计你永远都摸不着了。” “啊?”周晓飞一声怪叫,没来由他怎么感觉师傅的话会成真呢! 第九十一章 密谋 …… 放学从美院出来,陈烽有点哭笑不得,lykan超跑的魅力超出了他的想象。∽↗,同学们对lykan超跑的狂热难以想象。对能驾驶lykan超跑的人更加无法想象。因此延伸出此车主人各种版本的身份。 某位煤老板的儿子,某喜欢炫富的富家子弟,已经有几辆跑车的跑车爱好者,海外某集团刚归国的神秘人…… 当然谁也想不到他们议论的人,就在他们身边,那个每天骑着破自行车来上学的陈烽。 陈烽把自行车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自行车换成了汽车,迎着夕阳回到家了。 夕阳西下,夕阳投射在净月湖上,净月湖好像镀上一层亮闪闪的黄金。 一回到家‘小蜜’就挥舞着翅膀,在陈烽面前飞舞。 陈烽伸出手指,‘小蜜’了停落下来,只见‘小蜜’蜂眼上两道绿色的线圈,颜色都好似淡了很多。突然,它头一歪,轻轻摩擦着他的手指。随后软趴趴卧在手指上一动不也不动。 陈烽吓了一跳,右手一晃,天玄笔出,二话不说,3滴画魂之力急速喷涌而出,流入天玄笔,就在笔尖正要点在‘小蜜’脑袋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手指一旋,笔尖朝上,笔尾朝下,敲在了‘小蜜’的脑袋上。 敢在演戏的祖宗面前演戏,简直自不量力。他画的这些宠物心里在想什么,他还不了解吗? 挨砸的‘小蜜’见它的小伎俩被主人拆穿,触角耷拉下来,低下了脑袋:好似在说:“主人我忏悔,我有罪。” 就在‘小蜜’忏悔的时候,天玄笔笔尖点在了它的脑袋上,淡绿色的画魂之力如同仙女的绿绸带顿时把‘小蜜’包裹起来,轻柔的托起,迎着夕阳飘到了半空中,还越飘越高。 陈烽抬头遥看了一会,可总没见‘小蜜’出现。经过那么多次给宠物做点化提升,他都有经验了,点化后的宠物比以前会更加傲娇和骚包,掌握了这些规律,他早就处变不惊了。 就在他拔腿就往家里走,突然,一股蜂蜜的香味扑面而来,同时,嘴唇上凉凉的,随后嘴里一甜,旋即甜味瞬间如烟花一般爆炸开来,充斥在口腔内,直入心田,一股暖意散发开来,那感觉好像吃了神丹妙药一般,浑身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的同时,身体内隐隐有股力量在流转。 陈烽眼珠朝下,只见‘小蜜’体型足有小拇指大一般大,蜂眼上五圈绿线在夕阳下发着幽幽的绿光。随着蜂首转动,蜂眼犹若一个转动的蛇头。而那中号绣花针般的黑色蛰刺,刺尖通红,好似在火炉里淬过的红铁,让人看得不由心里发毛。 而此刻的它托着一颗米粒大的乳白色蜂蜜,往前推着,牙齿和蜂蜜相碰的声音,传到陈烽的耳朵里,他才反应过来,‘小蜜’在喂他吃蜂蜜。 陈烽一阵恶寒,抬起左手捂住嘴巴,把‘小蜜’送进了地黄画册内。 “好好给我,训练绿翅蜂军。”陈烽发出一个指令,对‘小蜜’的行为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他从唇齿间捏出那颗蜂蜜,看着乳白色的晶体,想到他刚才吃下去的一小颗的效用,随后纳入自己的口中,刚才的力量感再次出现了,心中一动,随着‘小蜜’的等级提高,吃下它酿造的蜂蜜后,身体健壮了不少不说,好像浑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陈烽微微皱眉,思索起来,这种感觉好似从画出自行车后,他每天骑自行车发现的。那时的感觉不是和现在这么明显。难道吃了‘小蜜’酿造的蜂蜜会长力气? 想着想着,他握拳朝旁边的一根支撑晾衣架的木桩轰去,‘嘭’一声,木桩一阵猛颤,可摇了一会又恢复回来。 陈烽收回拳头,笑了一声,笑自己异想天开,他又不是武林高手,怎么可能一拳砸断这么粗的木桩,可他笑容还没散去,只听见‘卡啦啦’木桩上出现一条裂痕,随后上半截木桩弯折倒落。 ‘咕咚’陈烽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定在断掉的木桩上。随后心中一凛,同时眼睛都亮起来了。 陈烽抬起头,遥看着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火烧云,通红的火烧云。 忽然,陈峰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方嬷嬷。 陈烽接电话,原来是方嬷嬷打电话来让他晚饭不好凑合,老吃方便面。冰箱里留着包好的馄饨,叶依柔煮的茶叶蛋……让他吃。 和方嬷嬷通完电话,陈烽心中一片温暖。同时,他想到地皮的事。王亚东的事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能再等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解决。 …… 夜深沉,天空无星无月,黑暗笼罩着大地。 而中州闹市区灯火依旧璀璨耀眼。 王亚东倒提着一束玫瑰花,从一家花店走了出来,随后他打开悍马车的车门,上了车,随手把玫瑰花扔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发动汽车走了。 陈烽开着lykan超跑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幕,随后他跟了上去。 穿过一段隧道,王亚东来到了一个小区,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停下了车。 陈烽的lykan超跑离王亚东的悍马大约两公里的地方,也停了下来 不一会,陈烽看到一个戴着墨镜人低着头从小区里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四处观察了一下,避开了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朝王亚东悍马车走去。 一见此人,陈烽心头一凛,上次这个人还表示不愿意不要王亚东来找他,可王亚东都上门了。想必又要密谋怎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为了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陈烽左手一抖,心念一动,‘小蜜’从地黄画册内飞了出来。 ‘小蜜’似乎感受主人肃穆,静静的等待陈烽的指示。 “小蜜,全靠你了,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给我拍下来。”陈烽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装在‘小蜜’的身上。 用摄像头来拍摄收集证据的事,他早就想干了。可‘小蜜’当时的体型力量都不足于承载一个20来克摄像头。 ‘小蜜’装上摄像头后,舞动着翅膀,飞了几圈后,适应了微型摄像头,触角高扬起。朝王亚东的悍马车飞去。 就在墨镜哥拉开悍马车后车门,准备上了车的时候,‘小蜜’趁开门的时候,偷偷的飞入了车内,收拢翅膀,它躲在一束玫瑰花里面,头一低摄像头朝向王亚东。 陈烽心中称赞了‘小蜜’聪明,可惜后面那人拍不到全貌,但可以拍后车镜,或者记录下声音。 这个时候,王亚东发动汽车方向盘一打,悍马车风驰电掣一般飞驰而走。 这时,上了车的墨镜男不动声色,用带着手套的手,撸开了那些手,蜡烛……之类的东西。随后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条鞭子,用两个手指捏着扔到了一边。 王亚东通过后视镜看到墨镜男的,脸上微微露出尴尬之色,赶快转移注意力:“计划都安排好了,行动安排在这个星期六傍晚,那个死老太婆星期六不住孤儿院,会回到九龙湾小楼里去,那个时候正好动手,老太婆要是识相乖乖的把文件签了,她最多也是虚惊一场,要是不签,呵呵……” 听到王亚东为了那块地皮,竟然要绑架方嬷嬷威逼她签署文件,丧心病狂的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划。可按照方嬷嬷宁死不屈的性格,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陈烽心头顿时冒起熊熊的怒火,燃起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 …… 第九十二章 夜半惊叫 ……陈烽油门一踩,lykan超跑轰鸣声响起,瞬间如一道惊雷飞射而出。⊥,此刻的他心头的怒火差点燃烧掉他理智,恨不得开车把这两个混蛋撞死。lykan车头离悍马车越来越近了,王亚东通过后视镜也看到后面有一辆炫酷的黑色跑车,犹若一只喷着鼻息黑色公牛飞奔而来。王亚东仔细辨认的下,看到lykan标牌的刹那,不由一愣,今天晚新闻爆出lykan超跑现身中州,车主身份不详。听说lykan的速度甚至超过空客a380起飞时滑翔的速度。见lykan离他的悍马越来越近,王亚东激起了要和世界豪车比比速度的想发,不由加大了油门。“王少,正事要紧。”墨镜哥出声提醒王亚东。王亚东清醒过来,不再加速,可是他一慢下来,后面的lykan飞蹿而来。同样,墨镜哥的话提醒了陈烽,正事要紧,看样子他们还有计划没说,就在车头差点撞上悍马的车屁股的最后一秒,陈烽方向盘一打,lykan超跑一个漂移滑向旁边的车道。看着擦着悍马车车身而过的lykan,王亚东惊出一身冷汗,惊恐过后,怒从心起,哪里还忍得住,猛踩油门。 不一会,两车并驾齐驱起来,陈烽透过墨镜冷冷的看了王亚东一眼,对他扯了扯嘴角,油门一踩,lykan越过悍马,飞驰而去。王亚东想追,可肩膀一重,看到后面的人按着他的肩膀,他才减速下来。陈烽看着被自己抛得越来越远的悍马车,冷笑一声,要是王亚东跟上来,那就别乖他不客气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要让他们活着眼睁睁看着计划破产,从高空中坠入到地狱后半辈子活在痛苦悔恨中,这样比杀了他们更好。想到这些,陈烽按捺住心头的火,继续听王亚东两人的对话。“王少,我不管你怎么处置老太婆,但那个大熊可不是善茬,你要注意了,老太婆消失不见了,他是第一个有可能报警的人。”这时,戴墨镜的人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放心,他星期六会先去音乐学院附中接他漂亮的叶妹妹,我安排了一场好戏,到时候,他处理麻烦事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管老太婆。”王亚东胸有成竹的说道:“到时候,肯定很热闹。”“嗯,想的挺周到。”戴墨镜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来点燃,吸了两口后随口问了句:“陈烽那边,有安排吗?”听到两人提到了自己,陈烽心咯噔一跳,继续听下去。“那小子不是在中州美院上课,中州美院离圣玛丽孤儿院少说也有六七十公里路,还要穿过闹市区,汽车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除非他那辆破自行车插上翅膀,才能赶得过来。”王亚东笑了两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得意:“再说,他又不是诸葛亮,有神机妙算的本事,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通过小蜜的耳朵王亚东讽刺的笑声格外刺耳,陈烽冷哼了一声,不过有一点王亚东料错了。他不仅有车,而且他还有‘小蜜’。“上次你们安排了这么好的计划都没成功。马天翼老实交代了,他明明把价值128万的漫画用报纸包好了放入了陈烽的背包了,可陈烽去了趟厕所,出来就变成赝品了,这里面透着蹊跷,我总感觉这小子好像事先知道的一样,而且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案。”墨镜男吐着烟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对这个小子不放心。”王亚东没有说话,他在陈烽手里吃过亏,提到陈烽,他心中一口闷气涌上心头,上次在博古斋这个小子装傻充愣让他亏了那么多钱,回到家后,老头子虽然没说什么,可第二天就限制了他在公司的部分全力,最后他还被大哥王承鸿冷嘲热讽了一通,现在想起来,他更加郁闷难耐。“你说的对。”王亚东脸色阴沉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我找人打断他的腿?”“交通事故年年有。”墨镜男往窗外弹了弹烟灰,带着火星的烟灰往后飞速飘远。“还是你比较聪明。”王亚东嘿嘿的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法。陈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居然想伪造一起交通事故把自己撞残或者撞死,这两人恶毒的令人发指。想到这点,陈烽心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飞蹿而起,怒火似乎把他的眼睛都染红了。对待这些人触犯自己底线的人,他也没有必要客气了。就在这个间歇,陈烽只听到墨镜男说:“最近,我手头比较紧,钱尽快给我打过来。”“你放心,钱我明天给你打过去,事成之后,其余的钱我会一次性付清的。”王亚东信誓旦旦的说道。“最好是这样,我那头你放心,一切有我。”墨镜男低声说道。随即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陈烽也笑了,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和平常没有两样的笑容,可通红两眼中有着阴沉的黑,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水潭,透着森凉的寒意。两人说完话,墨镜男接了个电话,在半道就下车了。而王亚东也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去了一家夜总会,不一会就带出一个打扮妖艳半醉的小姐,。两人来到悍马车前,王亚东拉开车门,立马把那一大束的红色玫瑰花送给了小姐。“香花送美人。”“王少,真有情调。”小姐捧着玫瑰花咯咯娇笑起来,香吻上送。随后两人上了车,王亚东开车往郊外驶去。看到此情此景,陈烽冷笑一声,好戏要开场了,同时,他知道整治这个变态的机会来了。熟门熟路,陈烽开着lykan超跑,来到了王亚东经常去的小树林。没有路灯的小树林实则就靠近九龙湾,九龙湾只有在月亮和星星照耀下,变得梦幻。可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黑暗笼罩的时刻,多少有点阴森恐怖。 可这样的黑夜,有人特别喜欢。 悍马车外双跳灯,哒哒的跳着,光亮忽明忽暗。悍马车内,只开了一盏小灯,车灯下面,衣衫半褪的小姐躺着车椅上,一双玉臂勾着王亚东的脖子,扭着腰肢。随着她的扭动,她身下的车椅不由震颤起来。王亚东坐直起来脱离了小姐的玉臂,随后扯下皮带,皮带狠狠一甩,敲在了旁边的车椅上,这位小姐可能以前经常见过这种阵仗,也没太在意,反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伸出双手。王亚东扯着一边的嘴角邪邪的一笑,立马把小姐的手捆绑起来。‘小蜜’背着微型摄像头匍匐在玫瑰花里,小脑袋埋在玫瑰花里面,一动不动,这种残害小心灵的画面,它可不想看。这时,王亚东竟然从大束的玫瑰花中抽出一支,玫瑰花开得深红妖娆,香气扑鼻,他捏着玫瑰花挑逗一般在小姐胸上往脸上轻轻游移。柔软芳香的花瓣成了**剂,小姐扭动的身体,娇媚的咯咯笑起来。“王少……”小姐媚眼如丝,感觉今天浪漫有点小刺激,真不错。可当玫瑰花移到小姐的眼睫毛的时候,玫瑰花长枝斜切尖锐顶端,突然捅进陪酒女胸上一点嫣红。“啊!”小姐的娇笑声已经变成惨呼。远处,坐在lykan超跑的陈烽,通过‘小蜜’听到叫声,不由冷笑一声。好戏开场了。…… 第九十三章 让子弹飞 ……夜色深沉,风携着夜的寒气,一层层扬起来。◎,鞭子的抽打声,衣服细碎解开之声,小男人野兽般的咆哮声,女人的惨呼声从某片小树林中传出了。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女人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哭泣的求饶声。陈烽不想管闲事,只做没看见,没听见,出来混的女人,有什么好同情,应付各种客人本来就是她们的必修课,他可不是救世主。“你叫大声一点,哥哥就放了你,快,快……”王亚东却好似玩得越来越嗨了,喘息急促粗重起来,皮鞭甩在车窗上‘啪啪’作响。小姐哭泣的求饶,浓妆艳抹的俏脸变成了酱油铺子,红的绿的……在车灯的照耀下惨不忍睹。“妈的,酒吧里面找不到一个好货色。”王亚东恶狠狠的说:“要不下次把那个清纯的叶妹妹找来玩玩。”这个时候,戴着墨镜的陈烽走了过去。他走过来,脸上居然还带着微笑,那微笑让人看着有点狰狞冒着凉气。“王少,好雅兴。”陈烽拉开车门,一拍王亚东的肩膀。正玩得兴起的王亚东,午夜时分,肩头冷不防被人拍,心理素质再好的他,头皮不由有点发麻,停下手里的动作。王亚东毕竟在部队里待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他首先看向他身底下的小姐。只见小姐眼睛里发着绿光,“鬼!”惊叫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王亚东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刚才“王少,好雅兴”几个字,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人话。而且他听声音还有点熟悉。可这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办事?王亚东不由吞咽下一口吐沫,他的裤子皮带被抽走,牛仔裤和内裤半褪在腿肚弯处。他一边去拉裤子,同时,他慢慢转头来。只见在半明半暗里,一个人站在车门口,可就在他的裤子拉到一般的时候,瞬间他感到胯部下一个蛋,一痛一麻。寒光一闪。一颗滚圆的带血的东西飞出,骨碌碌落在了门口站立的人的掌心内。那个人的另一只沾血的手,很麻利从他的裆下收回。一把冷光映射的匕首,就在刚才,绿翅蜂军镇住王亚东的时候,陈烽一刀割开了人家的子孙袋,手指快速一捏,挤飞了一个宝贝蛋。陈烽动作太快太利落,导致手收回,王亚东才感觉到疼痛,‘嗷’的一声去捂下裆,已经管不了那个晕过去的小姐。然而那声痛呼也没能顺利冲出口,就在他感觉疼痛跳起的同时,陈烽抽出一支玫瑰花,一股脑的全塞进了他嘴里。玫瑰花叶片上也有细密小刺,瞬间刺破王亚东的口腔,伤口无数,他痛得直翻白眼,浑身抽搐,连叫也叫不出了。陈烽这才好整以暇的收回手,把手中的宝贝蛋扔在地上,狠狠一踩,‘噗’王亚东现在只剩下一个蛋了。“你……你……”王亚东脸色惨白,扯掉口中的玫瑰花,喘着气,直接被陈烽不动声色的彪悍给打倒,又痛又怒:“你,你是谁?为什么要……”“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玩吗?我陪你玩玩。”陈烽犹自在笑,笑声森凉:“要不要再来一次?省得你以后老惦记着人家妹妹。”“你……我要杀了你……”王亚东抽搐着,从齿缝里憋出嘶哑的声音,字字都是切齿痛恨,“我杀了你,我要扒了你皮!拆你的骨!……”“这些还真是畜生干的事。”陈烽微微一笑,龙有逆鳞,王亚东几次三番触犯了他的逆鳞,他忍无可忍,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王亚东面色死灰,忍着钻心刺骨的疼痛,顾不得胯下鲜血淋漓,握紧拳头,直起身体,砸向陈烽。陈烽五指一扣,紧紧扣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对着王亚东笑了笑,随后一个使劲把他推回到车里,恢复原位。“王少,还没玩完,怎么急着走啊?”王亚东顿觉一股大力涌向他的拳头,犹若被铁枪钳住一样。差点把他的手骨都捏碎。他经常去玩拳击,没想到这人的力量这么大,而且还隔着家庭妇女用的塑胶手套。等王亚东回到原位,陈烽捡起掉落在车座边的皮鞭。王亚东觉得自己要疯了,难道这个人是个变态狂。“你想干嘛?”王亚东按耐住心头熊熊的怒火,恶狠狠的问道。心中百转千回,思索着是谁要找他麻烦。“绑架,调虎离山,交通事故你们主意出的不错。”陈烽笑了笑:“不好意思,你的交通事故办不成了。”王亚东脸颊抽搐,眼睛通红,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为什么要这么干了。失去一个蛋,他以后怎么在叱咤风云。“我要杀了你!”新仇旧恨加起来,王亚东杀心顿起,握拳咆哮声音未落,他突然看到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蜜蜂,朝他飞来。随着它越来越近,王亚东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只蜜蜂实在太大了,足有小拇指大的蜜蜂。随后只见它落在了他撅起的光屁股上。触角犹若大将军高举的宝剑高抬着,五道绿圈蜂眼和他对视着,说不出的怪异。而那根中号绣花针般黑中带红的蛰刺,点在他的皮肤上。白的臀,黑的蜂,红的刺,黑白红,让人看着瘆得慌。这只大蜜蜂的身后,一群翅膀上有绿条纹的蜜蜂,每只蜜蜂比马蜂还大,大的甚至有半个小指一般,黑压压的一片聚集在他的车门上,每只蜜蜂的腹尾上的蛰刺闪着暗色的红光。这群蜜蜂数量很大,组合在一起,好似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无数饿死鬼,瞪着饿得发绿的眼睛,要把他一口吞下。他在部队也当过兵,野外训练是必备课,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某种动物,或者是种不知名的生物。可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同时车门上那些蜜蜂都进入了车厢,瞬间组成了三个方队,每个方队的蜜蜂还排成行。王亚东不敢动了。他的心抽搐着,这哪是蜜蜂,简直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了。难道真见鬼了!王亚东眉头直跳,突然想到刚才女人眼中的绿光,应该就是这些蜜蜂。随后他看向身下的晕过去的小姐。心中瞬间生出一条毒计。双手握住小姐的肩膀,翻身而起,把小姐扔向车门,小姐咕噜噜的滚到了车外。“谢谢!”陈烽感谢了一声,闪到了一边,随手把车门一关。挂着悍马汽车钥匙的手指,在车窗口晃了晃,随后手指轻轻一按。见状,王亚东心惊肉跳,心中还生出了恐惧,恐惧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四周很安静,连一直啁啾不休的鸟鸣声也不闻,风吹得凝重,花开得静寂。陈烽站在车窗前,看着车内的那束玫瑰花,沉思不语。眼神温柔湿润,看花的神情十分慈祥珍惜。 第九十四章 好人,再来一鞭 …… 悍马车内,‘小蜜’高抬的蜇刺,往下狠狠一扎,蛰刺瞬间深深的埋在白花花的肉里,随后蜂尾迅速往上一提,蜇刺瞬间带出一细溜血花。 瞬间,王亚东屁股上一个大包犹若发面馒头一样迅速鼓胀起来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陈烽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蜜’这一下,连个缓冲停顿都没有,蜇刺速刺速拔,动作老练,一气呵成。 疼痛难忍王亚东,看着那只刺了他屁股的蜜蜂,停落在他的眼睛,舞动着翅膀,还故意转身,抬起蜂尾来回摇摆,蜇刺上一抹嫣红,在车灯的照耀下红得更加鲜亮。 看着蜜蜂的举动,王亚东心头的恐惧不断加深了。他意识到,再待在车内,只有死路一条。 随后他探出一只手去拉车门,可手还没碰到车门,只见那些排成方阵的蜂群,飞出十来只蜜蜂,蜂尾高抬,如同提枪上阵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朝他的手臂飞冲过来。 王亚东还来不及缩手,那些蜜蜂二话不说高抬蜂尾,十几根蜇刺整齐划一的深深的扎入他臂膀的肉中,刺进去不说,随后,它们蜂尾一抬,蜇刺从肉里面出来了。 亚东惊诧得心魂俱丧,真见鬼了,蜜蜂刺人,留下蜇刺它不是就死了吗?可眼前的蜜蜂一只都没死,这太不科学了。 而且这些蜜蜂太有组织纪律了,简直可以和人类一样,会有惊人的判断力。真是太诡异了,这还是昆虫吗? 王亚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突然,他想起以前钱德鑫说,他派去偷陈烽画的小偷被蜜蜂蜇得象猪头一样,那个小偷还说陈烽是摸金校尉会异术。当时他和老钱都觉得那是小偷的推诿之词。 可现在他被一群诡异的蜜蜂包围,觉得那个小偷的话未必是空穴来风。 难道他真的是摸金校尉? 不想死在这里,他管不了太多了,王亚东毕竟是当过兵,在部队受过很多训练,这点疼痛还不能打倒他,他忍着疼痛,咬紧牙关意无反顾的去开车门。 可是他的手只要往前一点,那些蜜蜂就会前扑后续,一队接着一队,犹若不畏身死的士兵,持戈相向,不死不休的猛刺他的手臂。 可他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每次去拍这些该死的蜜蜂,它们狡猾的飞遁而走,而且速度极快。 他的手臂随着蜇刺越来越多,皮肤开始鼓胀起来,不多时粗壮了一大圈,皮肤好似要被撑破一样,薄的泛起了水光。 他强忍着疼痛,豕突狼奔般想突围,可这些蜜蜂,一见他有动作,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用蜇刺招待他。 不一会,他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开始溃烂,破裂,腥臭的脓水流出来。 车外的陈烽把玩着手里的皮鞭,笑看着他。对于着这种人,一丝同情都不会有。 王亚东喘着粗气,惊恐的朝窗外看去。看到陈烽的笑容,他的一颗心好似坠落到了深谷。 “陈,陈烽,你饶了我吧。”王亚东抖着留着脓水的双臂,吸着冷气开始求饶。可他一只手却慢慢伸下了车椅下面。 陈烽笑了两声,旋即他打开了车门,拖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王亚东。 王亚东眼睛亮了一亮,也顾不得疼痛和恐惧,好像一只丧家之犬从座椅上爬起来,低垂着头求饶:“你只要饶了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陈烽静默不语,还是笑看着他。 听不到陈烽的回答,王亚东豁然抬头,眼睛通红,崩爆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同时,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二十公分长左右的尖刀,使出吃奶的力气,拥向陈烽。 可他的尖刀离陈烽还有半寸的距离,只见一只手横抓着刀背,刀背上还是那只绿色的塑料手套,他拼命向前推进,可尖刀依旧纹丝不动。 王亚东第一次挥拳的时候,被陈烽扣住拳头,他一直不敢相信,一个拿画笔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当时他反背着陈烽,出拳不到位,才能被他扣住。 后他被蜂群包围,走投无路,精明的他知道,只有杀了陈烽,他才不能操控这群蜜蜂,自己才能逃出升天。 他车座底下就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尖刀,这把刀见血封喉,刚才没有机会拿出来。 因此他在试图打开车门,被蜜蜂蜇刺的时候,趁机把刀拿了出来。车灯照射的范围不强,他料想陈烽一定不会发现。 求饶只是引诱陈烽打开车门,可没想到还是被他一把止住了。 第一次也许是侥幸,可第二次绝对是实力。 “刚才看到你拿刀,我就进来看看,不过这么好的刀,塞在车座下有点暴殄天物。”陈烽紧捏的尖刀,云淡风轻说道,还一副可惜这把刀的样子。 王亚东此刻完全被恐惧包裹住了,最后连刀被陈烽拿走了也不知道。 就在他被恐惧包围住的同时,他只听见‘嗡’的一声,眼前群蜂如同绿色的飙风一般,向他直扑过来。 敢假装求饶偷袭主人,简直不死找死。 ‘小蜜’首当其冲,把它的蜇刺深深扎进了王亚东的脑袋里。紧跟其后的绿翅蜂军,蜇刺如同密集的雨点,如同掀起的海浪,全部刺向王亚东的脑袋。 可‘小蜜’一直贯彻主人宗主,主人说不能蜇死人,要留活口,而且还不能留下蜇刺,因此绿翅蜂军群攻之时,非常有分寸,蜇刺刺入王亚东脑袋后,拔出来必须完好无损。 一时间,王亚东顿觉脑袋上好似被万针穿刺一般,疼痛如同滚滚而来的潮水,几乎要吞没他。他只能拼命的抱头,在车厢内翻身打滚,惊叫连连。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我的地皮……” “死到临头还不是到悔改!”陈烽怒气被激发,狠狠甩出鞭子“啪”一声鞭子落在王亚东的身上。 “这一鞭,打你个强~奸~犯!” “这一鞭,打你个绑架犯!” “这一鞭,打你个交通事故。”陈烽打一鞭,就说一句王亚东的罪责。 供一些特殊爱好者玩乐的鞭子,虽然打不伤人的筋骨內肤,但是皮开肉绽,打出点血痕好是很容易。 一时间,小树林里再次响起鞭子的手大声,在漆黑的小树林里荡漾。 不一会,王亚东连裤子都破了,而且满身鞭痕,再加上那些鼓起的大包,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终于出了口恶气的陈烽,最后懒得浪费自己的力气,抽了几鞭子也就歇菜了。 可就在他停下来的瞬间,只见原来还在打滚的王亚东,突然抱住车椅子,用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蹭着车椅,随后侧头,对陈烽一笑。 那一笑,大了三圈的肥脸上的肉都挤在一块,说不出的狰狞和丑陋。 “别停,继续打……”一笑之后,王亚东瞪着通红的眼珠,要求:“好人,继续……” “咯!”陈烽惊得抖了三抖,抖得手里的尖刀和皮鞭掉了都不自知。 而王亚东见没人打他,他举着拳头朝自己的脑袋猛砸:“你不打,我自己打,嘿嘿……爽,好爽。” 陈烽见陷入了癫狂的王亚东,再瞄了眼他小平头里密密麻麻的针孔,笑了笑。他预计的效果达到了。随后对‘小蜜’挑了挑大拇指。在这之前,让‘小蜜’学习一下,人体大脑结构图还是挺有用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陈烽收回绿翅蜂军,准备带着‘小蜜’拍拍屁股走人,可见躺在车外的衣衫破烂的小姐,微微一笑。解开了她手上的皮带,随后把皮鞭塞在了她的手中。 …… 寒气袭来,小树林的枝头上慢慢凝结出水珠,冰凉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被冰凉的水珠一刺激,晕过去的小姐悠悠转醒过来,突然发现她的手能动了,手里还有皮鞭。 “别停,继续打……”这时,她听到车内王亚东的声音传来,声音很低,好似在呻~吟一般。 小姐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再见自己衣衫褴褛,血痕遍布的躺在车外,不由怒从心起。 怒火一起,她的头脑也跟着一热,她飞速爬起来,跨入汽车,什么也没看,抬起手就朝王亚东狠狠的一鞭。 “啪”王亚东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王亚东只是闷哼了一下,他已经声嘶力竭,叫不出来了。 见一鞭子没有反应,小姐再挥了几鞭子,见趴在车椅上的王亚东一个劲哼哼唧唧的傻笑。 小姐也感觉不对了,凑上前仔细一看。 当她看清楚了王亚东的面貌,不由发出一声响亮的尖叫,惊飞了夜鸟无数。 …… 第二天,中州新闻报的一个角落里,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某男子因玩m那啥,神经受到极度刺激兴奋过度,导致神经失常,疯癫……旁边有某某酒店的小姐的采访记录,再下面是一段医生的警告,以后不要在夜晚野外……夜晚的野外有很多不知名的昆虫,某些昆虫有毒等等。 第九十五章 请客吃饭 …… 老旧的排气扇呼啦啦的转着,阳光被扇叶无数次切割打散搅动,再投射进来,使得精品馆藏区内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陈烽捧着一本画册,安静坐在书桌前。阳光在他的脸上转动着,他的脸庞好似被阳光一次次的洗涤着。 听着排气扇的转动的声音,陈烽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他以前租住的地下车库了。心中不由一感慨,人生世事无常。 这段时间内,他如愿进入了中州美院,绘画等级提升到了初级画工,他也不在为一日三餐发愁,有车有房,生活安逸。 王亚东被他整疯了,估计他后半辈子要在神经病医院内幻想着被人抽皮鞭了,而且他还用匿名的方式,把微型摄像头寄到中州警察局,飞驰集团应付警察来不及,不会再想收地皮了。 这样一来,估计以后没人再敢打孤儿院的主意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可以平静的生活了。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陈烽长叹一声,随后收敛心神,把目光投注到了画册上面,最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让他对以后的人生选择更加通透了许多。 为了抚平这段时间他那颗烦躁的心,他心无旁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每天除了绘画看书外,其他的事都被他跑到脑外。 看完画册,陈烽伸了一个懒腰,打量了四周一眼,上次点评画作得到的福利要结束了,今天是他最后一天进入这里。一个月待下来,陈烽觉得收获不少,这里的书籍不仅帮他打开了思路,而且开阔了他的眼界。 精品馆内的馆藏他才学习了千分之一都不到,就有这样的效果。让他很是心动,如果以后再有机会,他还要进来学习。 抓紧时间,陈烽走到了一个角落处的书架前,寻找一本古人书写关于绘画方面的书。找到他想要的书,虽然书的文字有点霉涩难懂,但是书上所述的画技都凝集着古人的智慧,陈烽不知不觉就沉浸在里面了,忘乎所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陈烽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屏幕,是周晓飞的电话。这个时候,这个家伙来找自己干嘛? 接通电话,周晓飞中气十足的声音立马传来:“老大,在哪呢?都快12点了,你不是说好请我吃饭的吗?怎么不见人影啊,不是想,嘿嘿……” 听了周晓飞的话,陈烽有点无语。 上午第四节艺术鉴赏课,重点讲的是宋代宋徽宗的作品鉴赏,可这些内容他还没进美院之前都已经滚瓜烂熟了,再学一遍加深印象什么。对于他没有必要。 与其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会的知识,还不如学点不会的知识。 因此他让周晓飞打掩护,趁老师不注意,就偷溜出来,直奔图书馆了。而周晓飞以此为条件,让他请客吃饭。没想到这家伙立马要求兑现了。 “嗯,我在图书馆,我马上出来。”陈烽回了一句。在周晓飞一个劲追问到哪里吃饭,吃什么菜……叽叽喳喳的问话声中,挂断了电话。 心心定定的看完最后两页书后,他才恋恋不舍的出了精品馆的门。 一走出门,他就看到一头长发随飞舞的周晓飞靠着图书馆的门。顿时有点无语,心中不由腹诽:徒弟,一头长发也凸显不出你艺术家的气质啊。 一见陈烽走出来,周晓飞立马飞冲过去,拉着陈烽胳膊:“老大,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我都快饿死了。”随后,他凑近陈烽,咧嘴一笑:“我要求不高的。听说离学校五百米远处开了家黄焖鸡米饭,那个也是可以的。” 陈烽微微一笑,抬脚就朝前走。 周晓飞见陈烽默不作声,觉得先敲定了再说:“我们去哪里吃饭?” “你跟着不就知道了。”陈烽回了一句,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周晓飞开心的跟着。听爷爷说,陈烽捡漏捡到翡翠原石,开出的翡翠卖了个280万。师傅算有钱人了,这次他请客吃饭,不知道会请他吃点啥? 见陈烽往校园的后门走,周晓飞想校园后门好像有几家不错的饭店,想必是到那里吃。 可当他看到大门上‘食堂’两个大字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再看到陈烽不紧不慢拿起一个不锈钢餐盒,往他手里一塞的时候,他欲哭无泪。 再看打饭窗口处,长桌上摆放的大盆子内,泛黄的百叶炒豆芽,焉不拉几的青菜,漂着葱花的蒸鸡蛋,大块的红烧肉……就算食堂每个星期轮换菜肴,可每个学期换来换去就那么几样,看着都腻歪。 周晓飞苦着一张脸,悻悻的问:“老大,你就请我来这里吃饭啊?” “你说你要求不高,我顺应民意,这里的菜你尽管点。”陈烽笑了笑,拿起一个不锈钢餐盒去排队打饭了。 抠门!实在太抠门了! 不过周晓飞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也知道陈烽进入美院后,午餐都在美院食堂解决,一次也没去外面吃过,对自己也抠门的人,除了无奈还带点敬佩之外。周晓飞不再说什么,乖乖的跟陈烽去打饭。 虽然食堂的饭菜可能谈不上美味,但价廉物美,饭菜干净。还是很多学生大多数选择在这里吃饭,偶尔才会出去打个牙祭。因此现在食堂里来吃饭的学生还是挺多。 两人打完饭,随后坐到一个靠窗安静的角落,这个角落真巧在食堂的最后一排最里端,往那里一坐,整个食堂都可以坐收眼底。窗外还有几棵繁叶茂的大树,真好还能遮阳。这里绝对是个风水宝地。 当然这个地方是学生会副主席周晓飞的地盘,现在多了个陈烽。 陈烽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脑袋里还在消化着刚才看书的内容。 而周晓飞拿着筷子东挑挑西翻翻,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抬头看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别有滋味的陈烽,不由暗叹了口气。他经常和陈烽一起吃饭,他发现陈烽青菜豆芽都能吃出珍馐美味的感觉,而且陈烽吃得相当认真虔诚。 认真虔诚到他吃完饭,他的餐盒是美院餐盒里最干净的一个,连个米粒都没有。有段时间,看到同学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周晓飞都感觉脸红。 陈烽喝完一口汤,继续吃自己饭。瞧都没瞧周晓飞一眼。 “老大,咱能不能过点小康生活。”周晓飞心里摆不下疑问,转着弯想问陈烽为什么要这么节约。 陈烽头也没抬,筷子夹起餐盒边的一粒米饭,放入了嘴中,细细的嚼着。随后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似在说着玩笑一般说道:“我刚进入孤儿院没多久,因为不小心犯了错误,被罚关小黑屋,晚饭也没有吃。后来半夜的时候,小柔扔进来两个馒头,我才没有挨饿。大熊块头大,平时吃两个馒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会饿得嗷嗷直叫,那天他只吃一个,第二天,估计他饿得的眼睛都发绿了。” “而且那个屋子的窗户很高,是大熊扛着小柔,两人合力才把馒头扔进来的,你不知道这两人馒头上包了多少报纸,我记得好像是六层。”最后陈烽好似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当时我五岁,那时我觉得那两个馒头都是天使赐予给我的。” 听着听着,周晓飞不知不觉眼中泛起了酸意,喉咙有点发哽,拿起筷子狠扒饭菜。这时,他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难吃了。 扒了一会饭,周晓飞为了冲淡他心中泛起酸意,吞下满口的饭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神秘兮兮的翻开一页,凑到陈烽跟前。 “老大,你看,独家一份,也只有我这个学生会副主席,才能办到的事情。”周晓飞有点小得意的说道。 陈烽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某某人名,专业什么,师承某某,获奖作品,身份背景……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 看这些东西干什么?陈烽有点疑惑,看着周晓飞摆出欲擒故纵的架势,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下个星期一,美院最后一场比赛了。估计这个家伙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搜罗了最后一场参赛者的名单。 色彩比赛那天,美院发生偷盗事件,他色彩一画完就被夏木青带走了,后美院展览馆也封馆了一段时间。那天比赛出彩的色彩画作一幅也没有挂出来。孰好孰坏,也没人知道。 后来学校只是在公告栏上贴出了进入决赛者的号码,当然陈烽148号的号码就排在里面。 周晓飞的号码,他没有看见,想必他被刷下来了。素描画得好不一定色彩画的好,这也是有的。 可凭他对周晓飞的了解,他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得不找事情做做,他才会心理平衡一点。想必是找上自己了。 果不其然,周晓飞眉飞色舞说道:“老大,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星期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各路诸侯,四面群雄,那些比较有实力的参赛选手,我帮你都打听清楚了。” 随后他哗啦啦翻着小本本:“这可是花了我足足两个星期整理出来的资料。别的参赛选手想知道还没其他地方去买。要不要我跟你解说解说。” 说完,周晓飞等着陈烽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第九十六章 信我者,得幸福(求支持) (红虾新建了一个群,群号是45.44.79.606,喜欢书画的朋友,或者对红虾的书有好建议的朋友,欢迎加入,大家可以一起聊聊江南四大才子,扬州八怪等奇闻异事,也可以切磋一下画技,素描,色彩……。@,红虾身体原因最近更新比较少,只能脸红的求收藏求票票了。) 陈烽淡淡的看了周晓飞一眼,随后低下头继续吃饭。 周晓飞揉了一下发酸的眼,不死心把餐盒推到陈烽的餐盒的旁边,而后屁颠屁颠的换个了座位,坐到陈烽身边,胳膊肘撞了一下陈烽:“你,听听。” “美院许多教授的亲传弟子,哪个不是牛人。”离他们餐桌比较近的三个学生正在交头接耳。 “切,要是叶墨声回来,他们谁还有希望。可惜他跟着他老师出去庐山写生了,估计赶不回来了。”一个同学叹了口气。 “这样才好,比赛才有悬念,谁能获得第一就难说了,很期待啊。” “李扬宇,罗释均这两个人我也比较看好。” “还有……” 听了几句,陈烽埋头继续吃饭。其实他早就听见了,他们谈论的无非是美院最后一场比赛,哪些人进入决赛,谁得第一等等。再说这些人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晓飞见陈烽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心中有点着急,不由暗念,必须要把这些资料都讲给陈烽听。 虽然他不能参加比赛了,但是他的福利还指望着陈烽呢。色彩比赛,他和舍友,陶晓萌打赌,由于陈烽给力,结果他赢家了,因此他收获了很多游戏帐号,装备,道具。还有苹果妹妹每天贤妻良母一般的去他的宿舍帮他洗洗衣服啥的,他的小日子过得甭提多舒心了。 为了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新一轮的赌约出台了。陈烽要是最后一场比赛能进前三名,舍友大出血合资买一块applewatch给他,陶晓萌帮他洗衣服洗到毕业为止。 他要是输了,当然代价也非常凄惨,原来赢来的游戏账号装备道具等等都必须归还,还要帮全宿舍的人洗衣服洗臭袜子直到毕业。帮苹果妹妹买不能吃的‘面包’直到毕业……这点他甘之如饴,最好无限期。 信周晓飞者,得幸福。 为了幸福的未来,周晓飞浑身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斗志,开始奋斗。 小本本翻到第一页,周晓飞指着上面的人名:“我就先来说说这个李杨宇,他是爱新觉罗.博修副院长的高徒,精通‘钩古画法’,黑密厚重的积墨风格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画作大气磅礴,气势凛然,狠抓人眼球,不容小觑。听美院的老师说,假以时日,他的成就有可能超过爱新觉罗.博修。” 周晓飞咬文嚼字的跟陈烽说了一通,吃了一口鸡蛋羹,做最后总结:“最后一场比赛估计他有可能得第一。” 说完,他侧头瞧了一眼陈烽,只见他如老僧吃斋一般细嚼慢咽,一副食不语,寝不言的样子。 周晓飞眉头挑了一下,反正陈烽耳朵没捂上,总能听进去一些。随后他嘿嘿一笑,继续介绍学校内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参赛选手。 周晓飞说了一会,不觉有点口干舌燥,但见陈烽还是自顾自的吃饭,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他为了加强斗志,舀了一勺鸡蛋羹塞入嘴中,润润喉咙,翻到下一页,这一页上面的字迹明显比上面几页的要工整的多。 “陶晓萌,她虽然没有拜师学艺,但是她素描,色彩都得过大奖,学校派出去参加各类比赛的不二人选,比赛经验丰富,基本功扎实。而且她还极富有想象力,有几幅作品还入选了青年画家周刊。色彩比赛完毕后,五家企业争相聘请她,小萌萌娃娃脸,红扑扑的脸蛋,就像一只小苹果,谁见了都想扑上去咬一口,可爱……”说着说着,周晓飞开始眼神迷蒙,筷子伸到鸡蛋羹里,掘得桌子上都是。 陈烽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不忍鸡蛋羹浪费掉,翻转筷朝着周晓飞的脑袋轻轻一敲。 “饭吃到鼻子里去了。” “哦!”周晓飞回过神来,脸红了红,为了避免尴尬,他赶紧翻到下一页,看到这页上名字,和画作介绍,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叶墨声,这次美院第一场比赛,素描得第一的那个人。比赛完了,美院展览馆内正当中悬挂的就是他的作品。你应该看得过,那就是他画的素描作品。” 陈烽夹菜的筷子停了一下,那幅秦君帼素描画像顿时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人物形态神韵刻画的入木三分不说,艺术感染力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的素描作品已经超越了体裁,让人感觉此画是用灵魂画出来的一般,同时一股敬佩之意悠然而生。 他一直想找机会和这个人切磋一下素描画技,可素描比赛采用了匿名制,找不到人,他也只能作罢。以后总要遇见。 周晓飞见陈烽停下了筷子,暗叫一声有戏,随后一手搭上陈烽肩膀凑到他耳朵边说道:“他参加的任何书画比赛,他都是第一。” “嗯。”陈烽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夹起餐盒里最后一粒米饭放入嘴中。 周晓飞看到陈烽还是不怎么感兴趣,无力感顿生,只能抛出杀手锏:“下面介绍一下比赛奖品。我听美院的老师说,这次比赛的奖品,获得第一名者,美院永久为他开放精品馆,他所绘的画作将和一些画家大师的作品一起巡回展览。他还将会成为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美院会择期派送他到国外去深造一段时间。” 陈烽听了一下,学校奖品也算是非常丰厚了。可扬名立外,派送到国外学习,他暂时没有多大兴趣,永久开放精品馆,这一点倒是挺吸引他。不过他清楚自己要在藏龙卧虎的中州美院比赛中获得第一名,那难度可想而知了。 “其实奖品不止这点,我听教务处主任说……” 周晓飞还没说完,前面吃饭的三个学生,纷纷回首。一看是周晓飞,其中一个男生立马移动凳子,凑上前来。 “周哥,有啥好消息,大家分享分享呗。”说完,男生立马把一瓶可乐放到周晓飞面前,执行贿赂政策。 周晓飞打开可乐,笑着放到了陈烽的手边。 男生愣怔了一下,打量了一眼陈烽,这人是谁啊?连学生会副主~席万事通周晓飞,都要如此‘恭敬’对待,心中不由疑惑。 陈烽进了美院,一门心思都花在学习方面,教室,图书馆能看到他的身影外,闻人定画室他也会去。他选的专业又是国画,而且他不是住校生,除了本班级的学生大家彼此熟悉外,其他班级最多就是脸熟而起。 虽然在展览馆品鉴画作也一鸣惊人过,但他平常为人也比较低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谁还记得住他。现在他在美院学生的眼里,和其他普通学生也没什么两样。 这时,周晓飞对男生努努嘴说道:“没看见我们是两个人。” 男生反应过来,准备跑向食堂饮料自动贩卖机。 “谢谢,不用了。”陈烽立马叫住了男生,随后拿起可乐瓶,塞到周晓飞手中:“我吃得太饱了,实在撑不下了。” 说完,陈烽把盛汤小碗,筷子,调羹一件件整齐的放到餐盒内。。 就在他准备站了起来的时候。突然,食堂内响起几声短促的叫声。 一时间,所有在吃饭的学生,头齐刷刷的转向食堂门口。 只见,食堂门口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走了过来。 …… 第九十七章 藏龙卧虎 …… “罗释均!”那个男生两眼发光,一脸崇拜的样子。@,前面座位的上好多女生两眼都泛着红光。 “西边出太阳了,罗释均怎么来食堂?”周晓飞诧异的蹙眉。 “周哥,听说他用空余的时间,帮几家游戏公司设计原画,每月收入有二万多,真有这回事?”那个男生凑近周晓飞羡慕的问。 “嗯,是这样。”周晓飞点了点头,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羡慕之色。可他心中不由疑惑,罗释均这个人看似斯文,可骨子里挺高傲的,每个月赚那么多钱,他从来不到食堂吃饭。听说他在外面的饭店定饭菜,让人送饭进来学校的。 让他那些舍友看着眼馋不已,可谁让人家牛呢。 “我要是和他一样就好了。”那个男生感叹了一声:“毕业后也不愁找工作了。”美院的学生毕业后走出学院踏上社会,也不一定正能找到对口的专业,为了生活有多少人放下画笔,选择其他的职业。 而此刻,罗释均推了推眼镜,如同某位上级领导检查属下工作一般,不管认识不认识,微笑着和食堂里吃饭的学生点头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学生的眼神更加炙热了。有些女生坐姿都优雅了几分。 “学长,要不要帮你打饭。”有热情大方的女生招呼他。 “谢谢,不用了,我吃过了。”罗释均摆摆手,客气的推掉了。他脸颊消瘦,眉宇温和,气质文雅,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自然很吸引青春少艾的少女们的目光。 他走到后排,看到周晓飞的时候,笑着客气的点了点头,旁边的陈烽瞟也没瞟一眼。 然后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餐盒。特别是陈烽那个干净的好似还没打过饭的餐盒,眉头微微往上抬了抬,眼神掠过一丝轻蔑。随即不动声色的转开了头,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人。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罗释均眼神中的轻蔑之色,可从小见过怜悯同情,嘲讽讥笑,各种眼光的陈烽,这点还能看不出来。 自己活着舒心就可以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随后他淡然的捧着餐盒站起来,与罗释均擦身而过,走向食堂收拢餐盒的收纳箱。 罗释均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消瘦的脸颊上笑容淡了一些。可两人毕竟不认识,他也没在意,继续仰着脖子找人。 扫视了一圈好似没找到人,他笑着问旁边的一个女生:“同学,食堂里有一位女的工作人员去哪里了?” 那个女生受宠若惊般赶忙站起来,腼腆的伸出手,指着食堂前面的收纳餐盒的地方:“罗学长,是找打饭的人吗?她在那里。” 顺着女生的指向,罗释均道了一声谢后,走了过去。 收纳餐盒的地方,陈烽轻轻把餐盒放进收纳箱内,准备走的时候。收纳箱旁边露出一张戴着口罩的脸。 陈烽一看原来是一到星期五帮学生们打饭的食堂工作人员,大家都叫她花姐。 花姐看了一眼收纳箱最干净的那个餐盒后,眉眼弯弯冲着陈烽笑了笑。 陈烽也对她笑了笑。 “每个人要是都象你一样,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粮食了。”花姐熟练的把餐盒里剩余的饭菜,倒入泔水桶里面。连粘在餐盒外的米粒,她轻轻捏起来,丢入了泔水桶中。 “反正这些都要进猪肚子,也不算浪费了。”陈烽淡淡的回了句。 花姐摇了摇头,笑了两声,继续手里的工作。 陈烽转身的时候,只见罗释均走来。 两人再次擦身而过的时候,陈烽听到罗释均故意压低着声音叫了一声。 “花师姐。” 花师姐? 陈烽愣了一愣,愣怔的当会,周晓飞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后面走,随后按坐在了凳子上。 “怎么回事?”陈烽诧异的问周晓飞。 “美院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想知道吗?”周晓飞得意的笑了笑,随后对陈烽挤眉弄眼道:“想知道的话,下次你请客吃饭。地点我选,菜我点。” 周晓飞一下子心情大好,终于找到机会扳回一局了,满脸笑容的准备说了:“花姐,本名花晓炎……” 可他还说完,就被陈烽打断了。只听见陈烽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不想知道。” 周晓飞张大着嘴巴,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胸口那个赌啊,都要憋出内伤来了,最后实在无奈,憋出一句:“我还是自己请自己吧。”随后拿起可乐猛灌。 铁公鸡,唐僧……心里骂了一通陈烽。 陈烽笑了笑,想知道原因,还不简单。自从晋升到初级画工,再加上服用灵蜜,他视力听力都比普通人强上好多,听听不就知道了。 只听见,罗释均压低着声音在劝说花姐:“花师姐,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 “我还有工作。”花姐把清理干净的餐盒放在一个小推车上,等会拿去清洗消毒。随后继续清理餐盒。泔水桶满了后,她挪到了墙边。随着泔水桶的摇晃,飘出一股饭菜微微的酸臭味。 罗释均一个手指在鼻子下揉了揉,脚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随后瞟了一眼食堂内学生投来的诧异目光,他的身体微微向箱子挪了挪。 接着,他弯腰凑近花姐,继续说:“花师姐,我帮你换份工作吧?肯定比你现在的收入多,你也可以不住地下室,重新再租个房子,日子可以过得舒心点。” “不用了,我喜欢这里。”花姐停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 陈烽挺纳闷,刚才周晓飞解释罗释均的时候,说他是高岳教授的徒弟,帮游戏公司画原画,一个每月都有2万多收入。这样的人舔着脸和一位打饭大姐套近乎,有点不符合常规。 随后静静的听下去。 “我是为你好。”罗释均关怀备至的说道:“你住的那个地下室,太潮湿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你,不过地下室冬暖夏凉,挺好的。”花姐微笑着。 罗释均又凑上一点,轻声细语的说:“师姐,其实你那幅《春风化雨》,有个收藏家出20万想收藏师姐这幅作品,你看怎么样?” “我不会卖的。”花姐,花晓炎继续清理餐盒。 “有了20万你,也可以找个新房子住住,生活也不用这么辛苦,好的环境,才能画出佳作来。”罗释均还在继续游说。 可花姐只是摇头,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陈烽听到这里,心头震颤不已,在他的印象里,花姐就是个给学生打饭的食堂工作人员,每天她穿着食堂配发的工作服,口罩,戴着一次性手套,手拿着菜勺,麻利的给每个学生放菜打饭。 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大姐。居然是位深藏不漏的绘画高手,一幅画20万的价钱,说明她绘画水平非常不错了。还有扫地的老伯,打个地都有大书法家的风范。 一时间,陈烽深深感叹,中州美院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随后他朝花姐投去佩服的眸光。 这时,他看到罗释均也不得周围学生诧异的目光,走到花姐的身旁,说道:“咱们怎么说都算是高岳教授的徒弟,要不是你是我师姐,这样的好事,我也不会来找你。” 听到罗释均的话,陈烽暗暗冷哼一声。 …… (推荐一本我小兄弟的书《虫皇主宰》已经有一百六十几章了,文笔流畅,内容精彩,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九十八章 于妈的想象力 ……据陈烽所知,高岳教授很少在中州美院,长期往来于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洛阳龙门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这四大石窟之间,做一些研究修缮历代佛像雕塑和壁画的工作,他酷爱敦煌艺术,临摹描绘的同时也创作一些此类画作。学校展览馆里就有一幅他根据《飞天》创作的画作,飞天是佛家八部众天生之一,高岳教授所绘的《香音神-散天雨花》沿用的是唐代时期壁画的风格,整幅作品,天衣飞扬,满壁风动。单单那一手外柔而内刚兰叶描,没有个许多年的浸淫,达不到如此圆润、丰满、汗厚,让人拍案叫绝。花姐是高教授的徒弟,她所绘的长卷,应该也属于此类的画作了。转念一想,按道理,罗释均也是高教授的徒弟,应该也获得几分真传,为什么不出售自己的画。“罗释均跟高教授学画画只有一年时间,后来他就改专业了。不过对外他一直声称是高教授的徒弟。”周晓飞终于憋不住了终于说话了。“五年前花姐偶然看到了高教授的画作,被震撼了。她也想学,就在中州美院旁边租了个十来平方米的地下室,白天在美院食堂上班,晚上在地下室学画画,后来被高教授发现,发现她很有绘画天赋,有时间就会指点了她几下。慢慢的她就成为高教授的徒弟了。”周晓飞竹筒倒豆子的嘚吧嘚吧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了。不过他也挺好奇罗释均为什么会到食堂来找花姐?据他所知,虽然他和花姐算有那么一点师姐弟关系,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这些排资论辈的事,谁还理会。而且罗释均这是第一次踏进食堂。周晓飞纳闷了,可他隔着这么远也听不见,只能心中不断揣摩猜测。而陈烽听了周晓飞的话恍然大悟,后面就不用多做解释了,罗释均打着高岳教授徒弟的名号,遇到喜爱敦煌艺术的收藏家,可能想收藏这样的作品,可他哪有这样的作品,就想到了花姐。不过一个艺术品不流通的话,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一幅画画出来只给自己欣赏,那不不是艺术。艺术是把你的内心感受或者情感,通过各种形式方法感染到别人,让人的心灵产生共鸣,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艺术家。陈烽觉得坚持绘画梦想是好的。但不能为了艺术。而羞于谈艺术和艺术价值。就算罗释均别有用心,可花姐为什么那么固执不卖掉呢?陈烽感觉原因没有那么简单,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我知道你好心,可我真不能卖掉。”花姐还是摇了摇头。“这是一万块钱,你先拿着,画画总要买颜料画纸吧。”罗释均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看到罗释均那张笑脸,陈烽心中说不出的嫌恶。他早就看出这人有私心,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卖掉花姐的画,收取中间的高额的费用。从他能拿出一万块钱给花姐,说明中间的利润非常可观。“周哥,罗释均好像在给打饭大姐塞钱。”那个男生见状,狐疑的跟周晓飞说。“是啊,太奇怪了!”周晓飞见状,疑惑非常。这年头,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两人就开始嘀嘀咕咕的讨论起来,一个说罗释均不会看上花姐了吧,花姐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细看还挺漂亮,两条粗黑的大辫子,多少美院的女学生羡慕。还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就象歌曲《小芳》唱的姑娘一个样子。后来两人越说越离谱了,延伸出爱恨情仇,琼奶奶,于大妈式的剧情出来……一旁的陈烽听到这些,暗念一声,不愧是搞艺术的想象力就是这么丰富。旋即他手托腮假装没听见,半眯着眼假装休憩。而后他竖起耳朵,不动声色的看着花姐那边的动静。“我怎么能用你的钱。我有一千二的工资,够我用了。其实我只要每天可以画画,就已经满足了。”花姐伸出手推了直接推走。随后淡淡的一笑,说到画画好似很开心的样子。“花师姐,我只想帮帮你,帮你改善一下生活而已。”罗释均见花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眼神阴了阴。“真不用了。我谢谢你!”花姐摇了摇头。陈烽心头再次被震撼住了,她绝对是一个为了艺术甘于平凡生活的人。随后他又看到花姐站直身体,看向窗外的郁郁葱葱的绿树,一脸向往的说道:“等师傅回来,我就可以跟着他去莫高窟了,上次师傅说我现在的绘画功底,可以去帮他一点小忙了。我的这幅作品还要等他回来给他看看,如果有进步,我就能多帮他点忙了。”“哦,原来是这样,那师姐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了。下午我还有课要上,那我先走了。”听到这样的话,罗释均捏着信封的手后退了一点,悻悻的笑了几声。他整备抬脚走的时候,突然有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笑着对花姐说:“对了这件事,还请师姐不要告诉高师傅。”“好!谢谢你!”花姐笑了笑,继续低头清理餐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得到肯定回答的罗释均,甩了甩头发,咳嗽了一声,笑着离开了。两个的所有的对话都落在陈烽耳中,他的心灵突然被颤动,花姐才是一个真正追求艺术的人,而且她有自己执着的信念。她的信念很纯粹,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同时为一直致力于挽回曾经经历过浩劫的祖国立时文化艺术遗产,那些艺术家们致敬。陈烽深深看了花姐一眼,此刻手拿着餐盒的她,宛若手持香花,临风飞舞,自由自在地轻轻飘浮于天空云彩间的音香神一样,给人间洒下百花香。一霎间,陈烽觉得食堂里也好似弥漫了醉人的花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学没多久的锔瓷手艺。他既然学了锔瓷,就一定要把锔瓷学到精,让这门手艺开出艺术的花朵。让破碎的瓷器重焕新生。“老大,老大,看什么呢?都入迷了。”周晓飞发现陈烽老盯着花姐看,心中诧异。他没有陈烽那样耳聪目明,自然没有听到花姐和罗释均的对话。“香音神。”陈烽喃喃的说了一句。“飞天?”周晓飞立时生出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可另一个感觉告诉他,陈烽好像知道点什么。随后低声问陈烽:“老大,罗释均找花姐什么事?”陈烽回过神来笑了笑,拍了一下周晓飞的肩膀:“想知道?”周晓飞诚恳的点点头,可他心中暗笑,除非师傅有顺风耳,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可能听得到。“你请客吃饭带上我,我就告诉你。”陈烽站起来,手掌按在周晓飞的肩膀上,淡淡一笑。“啊?”周晓飞瞠目结舌,心口好像被大石头压着,那个堵啊。 陈烽丢下呆若木鸡的周晓飞,施施然的走了,经过花姐身边的时候,见她搬泔水桶的时候,不由上前帮她搭了把手。花姐一见是陈烽,笑颜如花。食堂里的学生们都诧异莫名。连周晓飞看得两个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铛……”这时,从美院图书馆的钟楼处传来,深沉悠长的钟声。陈烽帮完忙,走出食堂,舒畅心情随着钟声飘荡在远方。“我得儿意的笑,笑看……”一声手机铃声,把思绪飘远的陈烽拉了回来。陈烽一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心中一动,这个时候,陈老怎么打电话来了。 第九十九章 小笼包的诱惑 ……“你这个臭小子进了美院,就再也不到老头子这里来了?你是不是忘记我这个老头了。▲∴,” 刚接通电话,手机里顿时传来陈老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陈烽耳朵嗡嗡直响。 陈烽苦笑一声,把手机离自己的耳朵远了一点。这个陈老吃了炸药桶了,脾气怎么越来越象闻人教授了,真是物以类聚。 不过再次听到陈老的声音,陈烽觉得很亲切。同时,他还非常想念‘博古斋’那些点心糕点,比如蟹黄小笼包。 “你不来,经常到‘博古斋’作画的几位书画家,一来就跟我抱怨,说少了你,他们作画不顺手,画不出佳作来。后来这些人还怪我抠门,说以前你在这里帮忙,我没发工资给你……”陈老怨气冲天,絮絮叨叨的说着:“我都被他们烦死了,以后星期天,你假如有时间就来‘博古斋’报道。” 陈烽扯了扯嘴角,无语的笑了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陈老的数落和抱怨,等他气也消了怨也出了,音量低下来了,他才把手机贴近耳朵。 “好,好,以后我星期天有空就到您那里报到,到时候,陈老您不要嫌我烦啊。”陈烽忙不迭的回道。 “你小子少来这套。”陈老满意的笑声传来,随后戏狭的说道:“不急,今天你上完课再来,我叫人早准备好了许多小笼包。包你吃个够。” “陈老。”陈烽尴尬的笑了声,这怨气。陈老说得他好像是酒囊饭袋的似的。 其实他知道,陈老也就是个老小孩,听说他的儿子媳妇孙子,一家人都在国外,他们一直想接陈老去国外享福。可陈老故土难离,也舍不得‘博古斋’,再说老头也是个死心眼,他收藏的那些书画,他绝对不愿意带到国外去。 陈老没有儿女在身边,他多少有点寂寞孤单,平常和周老,闻人教书经常会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可回到家中也只有和老伴两人作伴,家里很冷清。 陈烽在净月湖卖画这段时间,没少去‘博古斋’学画顺便蹭吃蹭喝,陈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有时候,还会故意备上几笼小笼包,每次都是他吃的最多。 陈老刀子嘴豆腐心,他早就看穿了,别人对他恭敬有加,但陈老偶尔和他没大没小一下,他心情会更好。 就是陈老让他度过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好了,好了,晚上一定要来。不来是你的损失。”陈老和蔼的说道。 “陈老。我一定去,小笼包给我多留几个啊。”陈烽从容的说道。 “小笼包!那我也要去。”从食堂里出来的周晓飞听见陈烽和陈老的对话,眼睛一亮,拉过陈烽的手机,凑到自己耳朵上,故意大声的说:“陈爷爷,你就是偏心,从来不请我吃小笼包,不行,这次我也要去。您老多整备几笼穆桂英的小笼包。” “哈哈……晓飞啊,你小子也好久没到我这里来了,那好,你和陈烽上完课一起来。”陈老被逗乐了笑呵呵的说。 周晓飞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让陈烽一阵无语,他还没问陈老要他去‘博古斋’干什么?只能傍晚的时候,去一趟‘博古斋’看一下才知道了。 “老大,原来你喜欢吃小笼包啊。”周晓飞嘀咕道。 陈烽瞪了一眼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拿过自己的手机,抬脚就走。 周晓飞傻眼了,他好像又犯错了。 …… 放学,一出校门,陈烽背着背包,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往‘博古斋’。 出了校门,周晓飞连陈烽的人影都看不见,他骑着他的捷安特一路飞驰也没赶上陈烽,让他郁闷之极,难道他的新款自行车还不如陈烽那辆老爷自行车? 陈烽一路风驰电掣的来到古玩一条街,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他多少还是挺想念这里,他故意绕过遖禅市才到‘博古斋’。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妙光塔上,好似飘然世外的一朵金莲,树立在繁华的城市里,让烦躁的城市宁定了不少。 迎着霞光,陈烽来到‘博古斋’一进门,从门内传来怪里怪气的声音。 “吃白……吃的来了,吃白……” 陈烽一抬头就看到那种挂在门廊边的鹦鹉。 陈烽有点哭笑不得,这只该死的鸟,这么长时间还惦记着他。手指朝着鹦鹉指了指,随后他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 谁也没看到‘小蜜’停落在鹦鹉的大嘴巴上,蛰刺如同一把利剑一把指着鹦鹉的脑门,鹦鹉的两个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傻眼了。 这是什么东西? “臭小子你终于来了。”陈老一见陈烽就迎了上来,可他话音刚落,瞅着陈烽一个劲的看,这小子还是原来的打扮,普通的汗衫,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犹若一柄磨砺而出的宝剑,尘尽光生。 陈老心中暗自嘀咕:“你小子去了美院,连气质都变了。美院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陈烽亲切扶住了陈老的胳膊,四处打量了一圈,见‘博古斋’里面没有多大变化,不由疑惑的问陈老:“陈老,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没事,你就不来了?”陈老佯装生气的苛怪了一声。 陈烽只能苦笑一声。这老头小心眼毛病又犯了。 “没什么事,博古斋开画展,让你来看看。”陈老笑呵呵的说道:“小笼包在那里,先吃点再说。” “不吃了,画展开在哪里?陈老你先带我去看看。”陈烽眼睛一亮,握着陈老的手臂紧了紧。 陈老摇了摇头,呵呵笑了起来,随后带着陈烽往里间走去。 两人穿过一道长廊,长廊上满是郁郁葱葱的紫藤,虽然紫藤没到开花的季节,但盈翠欲滴的绿叶如同翩然而飞的蝴蝶,随风飘飞。 陈烽立觉有很多蝴蝶在他面前飞舞,他没想到‘博古斋’后面还有如此环境优美的地方。 紫藤架连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门,木门上挂着‘雅阁画廊’的木质牌匾,推开木门,陈烽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约一百五六十个平方的画廊,天花板上布满了阡陌纵横的雕花方格,许多书画用麻绳系住两头,如同大染坊的布匹一般,以悬空的方式吊挂下来,两两相对,分成了几行,你一只要稍微仰头,便可以看到作品。 这种悬挂方式,既可以减少空间,又让穿梭在里面的人看得一目了然还不受彼此的打扰。也算是别出心裁的一些的展览方式了。 陈烽望了一眼,里面人不是很多,五六个的样子。在门口处的人见陈老进来,都纷纷跟他点头致意。 可看到陈烽的时候,都有些诧异。没想到陈老让他们等的书画鉴定师,如此年轻。 其实陈老举办的这个画展,都是书画爱好者画的作品。中州美院最后一场决赛,勾起了那些书画爱好者的兴趣,他们也想利用这次机会和美院多交流。 通过陈老和美院勾通了一下,美院决定同时也举办一个画展,这些书画爱好者的作品,参加画展,但前提必须是精品。 这些书画爱好者觉得他们的作品也不能随便拿出去,万一那难登大雅的幅画拿出去了,丢人现眼不说,他们面子上也不好看。 因此大伙商量好后,决定先把大家的书画作品都汇聚到陈老这里来了。让比较有鉴赏能力的人品鉴一下,选出好的作品,再送去美院。 陈老大致选了几幅,但总觉得不满意,因此把陈烽叫来看看。一来,考考他进去美院后鉴赏能力有没有提高,二来,他受人之拖也要考考这小子。 陈老跟这些书画爱好者说等会有位实力眼力都不错的人回来,他们就稍等了一会。 可没想到这么年轻,大家面面相觑,眼神疑惑。 其中一位白眉须发的老头,见到陈烽眼睛亮了亮,这位老头,就是上次没买成王亚东画作的那位老先生。 陈烽客气的和这些书画爱好者点头打招呼。 “陈烽,你先看看。”这时,陈老放低了声音对陈烽说道,随后指了指窗台边挂的表格:“给我选出最好的画作,然后填写在那张表格上。” 陈烽侧头一看,顿时明白了,陈老让他来是选出这些画中最好的画作,不过这架势肯定少不了要考考他。 其实这个一点都不难,有画魂在这件事他还不手到擒来。不过这次,他要先考研一下自己的鉴赏能力,再对照画魂的解说,看自己能说对多少。 随后陈烽从第一排开始,慢慢的从第一幅看起。陈烽看得很仔细,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后,方才让画魂点评,再作比较。 突然,“啪”木门被人在外面大力的推开,一缕黑色的长发首先飘飞进来,三千青丝柔滑的和浓情巧克力一般,几根发丝贴着汗湿的额头,随后在青丝中露出一张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脸孔。 一时间,雅阁画廊内的人,都不由一阵恶寒。连陈老看清楚了来人,恨不得把这人赶出去。 陈烽侧头一看,直接转头。 …… (红虾这两天一直泡在医院,两天检查下来,终于步入三高的行列。还要每天去吊脖子。悲惨的日子。) 第一百章 高耸的雪山 周晓飞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对大家咧嘴笑了笑,随后自来熟的从窗户边抽出纸笔,朝陈老扬了扬。 轻手轻脚走向陈烽,凑过头去一看,陈烽依旧神定气闲,衣裳整洁,哪像他汗流浃背,满身臭汗。 他耸了耸鼻子,心中疑惑,骑自行车都能骑得云淡风轻还真是少见。 陈烽没理会周晓飞,聚精会神的看着悬挂而下的画作。这里的画作大多是水墨画,大写意小写意的都有。其中还有几幅字。 这里面有一个人的作品,清一色的山水画,精致华丽,洒金宣纸,绫镶绢边装裱考究,高贵华丽,精美异常。 装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可画面总觉得有股子匠气,缺乏雅意,又失大气,感觉象暴发户家养的小姐,穿着名牌服装,包裹不住骨子里的那份俗气。 陈烽款识和钤印看出这些装裱精美的画,都出自一个叫白头老翁之手。这人倒是个附庸风雅的有钱人。 陈烽匆匆瞟了一眼后,目光立马就滑落到下一张画作上面了。 那位白发须眉的老头,一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陈烽的一举一动,看对那些装裱精美的画作不感兴趣,眉头皱了皱。立马拉着陈老,走到陈烽身边。发现他那张表格上空白一片,没有填写任何画作的名称。 “陈老,他的鉴赏能力,真有那么与众不同?”白发老头低声问陈老。手里握着一把表格,上面白头老翁的作品,有好几幅都入选了。 陈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指着几幅装裱的画,低声问陈烽:“小陈,你觉得这几幅作品怎么样?” 陈烽转过头,看了一眼陈老和他后面的那位白发老头,心中了然,陈老这是让他当难人的架势。 “这几幅山水画,线条流畅自如,工细清秀,笔墨也用的恰到好处,可见作画者临摹古画,均按宋元古画原迹临写而成,笔墨精细淡雅,可见作画者临摹功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颇有‘娄东画派’画风几分真谛。”陈烽神色自如,抬头来回扫视着几幅山水画。 随后笑着说道:“中规中矩。画得不错。”当然,下半句他却没有说:“毫无新意,匠气十足。” 听了陈烽的点评,白发老头一张老脸柔和起来。 陈老嘴角抽搐了一下,暗骂一声,这小子越来越精明滑头。点评虽然非常正确,但是‘中规中矩’这四个字暗指的意思,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听不出来。 而一旁的周晓飞听了陈烽的点评,心下疑惑,这幅画作这么明显的缺憾,怎么陈烽不说明白。随后他眼珠子咕噜一转,觉得他表现的机会来了。 “这几幅画作,画得是不错,可惜‘娄东画派’那种只敢于在熟悉的套路上做些微调的画风。画作者也学了下来,如同缠小脚的女人,迈不开步伐的样子,只能说这几幅画匠气有余,灵气不足”周晓飞拂动一下长发,嘚吧嘚吧的诉说着自己的观点,最后提高声音,大声做总结:“一言以蔽之,匠气。” 周晓飞毕竟是美院国画班的学生,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可他说完,白发老头的脸色僵了僵,随后撇了一眼周晓飞,转身就离开了。 陈老瞪了一眼周晓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娃怎么老是缺心眼,怎么就不能跟陈烽多学习学习。 周晓飞看到两老头的神色,立刻明白过来了。他好像被人抛砖引玉了。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点评画作按着本心实话实说也错不到哪里去。 陈烽哪里知道周晓飞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过这哥们开朗阳光,还有个特点,不愉快的事,三秒就忘记。 果不其然。 “老大,估计那个白发老头,到那个角落吹胡子瞪眼去了。”周晓飞低声嘿嘿笑着。 陈烽缄默的笑了笑。随后两人继续欣赏画作。同时,他也在表格上填写了几幅,还不错的画作。 当他离转角处还有三米的地方,不由眼前一亮,只见那幅画上,秋风劲吹的荷塘上空,一只苍鹰突然逆风而下,荷塘之中顿时一片混乱,两只野鸭,一只立刻翘起尾羽潜入水中。一只惊恐地张口发呆,两只翠鸟,一只仿佛‘钉’在了干枯的荷梗之上缩颈待毙,另一只则逃之夭夭。 但老鹰的目标却是那只哀鸣飞蹿的白鹭。整张画面表现出了自然生物界一个惊心动魄的场景。看多了那些中规中矩的画作,突然出现一幅非常有张力的画作,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陈烽迫不及待的想仔细看看,迈起大步向前。可就在这时,隔着画作斜方向,突然转出一个人来。此人也可能没注意到这边有人走来,陈烽的肩头和来人无法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来人脚下一滑,身体不由歪斜。 陈烽出于本能,伸手一捞,可就那么一捞,他发现触手的肌肤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嫩滑如丝,顺着皓腕看上去,只见,樱花花瓣如同冬日的飘雪,洒落在一幅宽大衣袖上,那每片花瓣灵动的好似要飘飞起来。 顺着衣袖,看上去,胸前的衣襟上面成片的樱花树中,掩映着半座青山,山峰山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加上山峰真巧在两处高耸处,显得雪山非常富有立体感。 更让陈烽感到惊讶的是,这幅画面显然不是印染而出,里面的线条转折,变化都相当有章法,其中一项行云流水描,真如川流不息的流水一般,自由流畅,飞流在布料上,这样的线条显然出自一位擅长妙笔丹青的名家之手。 青的山,白的雪,粉的花,交织出了一幅无比唯美的画面。 在往下看,陈烽看到一双用白布包裹的脚上套着木屐。 日本妹子!和服,木屐。 陈烽反应过来,可是陈老的画廊内怎么会有日本妹子?刚才他怎么没有看见,想必是被画卷遮住了。心中不由疑惑,虽然他很疑惑,但他看清楚是日本妹子,他手里的动作快如闪电,手腕一拽,立马把日本妹子扶正。 “不好意思,我看画看入迷了,没看到你走过来。”陈烽把人扶正后,赶紧客气的道歉。 其实陈烽是心虚,刚才他好像看着人家的和服猛瞧,还老盯着富有立体感,高耸的雪山…… 而日本妹子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和服,等和服整理得一丝不苟之后,她才优雅的抬起头来看向陈烽。 第一百零一章 扒掉和服? ……随着日本妹子天鹅般的脖颈缓缓抬起,陈烽眼睛微微睁大,心中止不住的惊叹。↖, 眼前的日本美女,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黛,梳着象钵的发髻,再着那身华丽飘逸,端庄大方的和服,她简直就像浮世绘美人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浑身充满了古典优雅的气息。 而这身画工精美,做工精良的和服,显得她多了几分神秘味道。 其实最吸引陈烽的目光,还是和服上面的画作,感觉画在和服上的画作很新奇,看上面的画作,精细入微,工笔重彩,满是我国宋代书画的影子,还少了很多浮世绘媚俗的味道。 浮世绘是日本德川时代版画艺术品种之一,大多以妓画“美人画”和伎画“艺人画”居多,典型的花街柳巷艺术。另外也描绘一些历史人物,民间传说,古典名著……有三四十个艺术流派。当然绘画手法都含有我国古代绘画的技法。 陈烽对日本绘画艺术的了解,仅限于浮世绘,其他的绘画艺术,他了解的不是很多。这件和服上的画作超脱了他的认识。 “主人,收了。”突然,画魂说话了。 听了画魂的话,陈烽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怎么收,难道要把日本美女身上的和服扒下来?这不太好吧。 用钱买,那更不可能,能穿这种考究和服的美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家压根不稀罕钱。 据他所知,这种精美的和服,现在在日本价值不菲,一套和服在日本换辆车都可能。不过,他在看世界艺术鉴赏的书籍上看过,日本女人穿和服不光光为了漂亮,和服还有包裹萝卜腿,看背包识处女的功能。 陈烽不由朝日本美女和服包裹住的下摆,看了一眼。不会这位日本美女也是萝卜腿。 说到识包辨处女,刚才相撞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这位日本美女的背包,是个硕大的蝴蝶结。 这种传统的日本美女在日本肯定也是奇葩了。 反正她是否是处女跟他没关系,他也没太在意。 但画魂的要求,陈烽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只当没听见,实在不靠谱事,想都别想。 而此刻,一旁的周晓飞看得两眼发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来回回扫视,太美了,太优雅了。要是宿舍内那些老对着苍老师,桃谷妹子……两眼放光的家伙们,看到这位日本美女,还不要流口水。 这时,日本美女温雅沉静的双手交叠。“我也有错,请这位先生不必客气。”说完,她彬彬有礼的弯下腰来,鞠了一躬。 随后她扬起下巴,挺了挺胸,胸一挺,胸前和服上的富士山更加挺拔了。 陈烽愕然,日本美女还挺开放,但看到她傲然的姿态,顿时明白了这位日本美女为何如此大方,人家根本就不见意别人看她的和服。 在这琳琅满目的书画作品中,与她和服上面的画作比较一番,明显和服上的画作更有灵气。 不过他心中诧异,这位日本姑娘不光中文说得顺溜,显然学中文的时间不短。可是她怎么会到‘博古斋’来呢? “不好意思,刚才撞到你了。”陈烽微笑着再次道歉。 日本美女又鞠了一躬,随后,她做个请的动作,同时,迈着小碎步,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位置。可她也没走,只是静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角落的这幅画。 陈烽心中一动,原来日本美女也是被这幅画吸引来了。还好这幅画能镇住场子。不然还真被和服上的画作比下去了。 随后他敛神静气,先看了一眼表格,表格上书写着这幅画的名称《枯荷鹰鹭图》。 抬头又看了画面上的题识和钤印。钤印有两枚,一枚白龙居士,一枚李杨宇印。 李杨宇?陈烽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中午他在食堂听美院学生提起过这个人。 “我说是谁画得那么好,原来是李杨宇的画。”周晓飞看到题识,钤印,不由惊呼出声。随后,他朝西周扫视了一圈,纳闷的嘀咕:“难道李杨宇回中州了?” “老大,李杨宇,你还得叫声师哥。” “哦?”陈烽挑了挑眉。 “是我们院长大人孙老的高徒,他可是从会牙牙学语就开始跟孙老学习国画了,还得到闻人定,爱新觉罗博修,这些美院分量级别的人物的提点。现在他的画作可以说,美院一些普通老师都比不上。以后估计会留在美院当老师。 陈烽点了点头,这个人绝对是实力派。绘画功底不用说。而且能捕捉自然界一霎间惊心动魄的场景,没有多年的练习是办不到的。 “晓飞,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也来听听。”这时,陈老笑吟吟的走过来。 日本美女一见到陈老过来,立马朝陈老恭敬的弯腰致礼,陈老客气的对她和蔼的笑了笑。然后,嗔怪的瞥了一眼周晓飞。 周晓飞讪讪一笑,指着面前的画作说:“我欣赏画作。” “那你说说这幅画给你带来什么感觉?”陈老抓住机会直接问周晓飞,也算是考考他。 而周晓飞听陈老要他点评画作,来了兴致。在国际友人面前可不能丢份。 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喉咙,开始说了起来。 “画面上鹰与鹭的矛盾成为视觉中心,一勇猛,一文弱,一阔笔重墨,酣畅淋漓,一细线双钩严谨精当,从形象到笔墨技巧,都构成了强烈的对比。”周晓飞边说边挺了挺胸膛,继续说道:“在残荷,秋苇,疾风这种特定环境的衬托下,画面上呈现出了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气氛。” “点评的不错,李杨宇的画作越来越精到了。观察细致入微,能把瞬间的画面捕捉下来,再描绘出妙趣横生的画作,难得啊。”陈老赞叹了一声。 “他应该是采用了宋朝重写实的传统,再加入西洋画中的光线的明暗变化,显得画面多了一份立体感。更有真实感,同时也增添了不少感染力。”周晓飞又补充了一下。 “还有吗?”陈老戏黠的继续问周晓飞,眼神直接飘向陈烽。 这老头肯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陈烽微笑着提脚,不动声色退到悬挂的画作边,准备穿过去。 可他脚在刚离开地面,可陈老笑眯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和颜悦色的说:“陈烽,来来来,你是否有独到的见解,来说两句。” “陈老,该说的晓飞都说了,我也没有其他的独到见解。”陈烽笑着推拒。 可他眼角扫到了日本美女高扬的下巴,一闪而过的眼神。 陈烽心中一动。 第一百零二章 尊严是自己挣的 …… 日本美女那淡淡的一瞥,一闪而过的轻蔑之色,映入陈烽的眼帘。▲∴, 陈烽微微一笑,随即抬起头,看向《枯荷鹰鹭图》。 “这幅作品正如晓飞说的一样,绘画技巧卓越,基本无处可以挑错。画者客观地描绘了自然界这一‘弱肉强食’的现象,不象重视‘借物抒情’的文人画那样强调主观情志的宣泄,我记得在美学上称之为‘无我之境’。”陈烽侃侃而言。 陈烽点评画作的时候,画廊中的有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围拢过来,静立在一旁,竖耳聆听。 “如果把它与徐渭,八大山人等人那类‘有我之境’的作品对照来看,此类题材,风格迥异,贵在有自己的独特性。要说此画的缺陷……”陈烽停顿了一下。 陈烽一停顿,那些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人,好像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特别难受。 而站立在陈烽身后的日本美女,杏眼微眯,看着陈烽的挺拔的背梁,若有所思。 “继续……”陈老等不及了,忙不迭的催促陈烽。 陈烽指着画面上的白鹭,淡然的说道:“要是说缺陷,如果画者能把白鹭的双腿向后,足趾放开,那么它欲展翅而逃的动态,凌空而下的老鹰拳起未张的双足,骤然张开。这些更加符合自然规律,也就是附和它们生活习性的细腻描绘。” 陈烽停了停,继续道:“我想如果这样画,这两只禽鸟所表现的不同心态,会更进一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意境更上一层楼。” 听了陈烽的讲解,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向画面,想了一会,随后各个都朝陈烽投去惊叹的目光。 而那个日本美女杏眼微眯,看了一会,侧头想了一会,随后杏眼圆睁,紧盯着陈烽。 周晓飞满眼的佩服之色,每次听陈烽点评画作,总让他感觉望尘莫及,有壕沟般的差距。不由暗叹,让他这种从小就开始艺术熏陶的孩子,情何以堪。 “点评的入情入理,说明这小子平时下了功夫,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子啊。”陈老笑呵呵的说道,给予了陈烽很有高度的评价。 听了陈老的称赞,其他人更加惊讶,能让中州书画界元老级别的陈老称赞一句,可见这个小伙子还真有点水平,难怪陈老要让大家等一等。 那位白发老人的眸光在自己的画作和《枯荷鹰鹭图》扫视了几圈,脸色变了变,然后侧头看向陈烽,眼神中一丝精光闪过。 “挺好,挺好。”其他一些书画爱好者,都纷纷称赞。 当大家觉得陈烽点评完了的时候,陈烽做了最后的总结:“还有一点,荷塘出现老鹰,我总觉得有点违和感。不过我上次在故宫博物馆,看到了类似一幅画作,元朝吕计的作品。想必作画者也是知道的。” 陈烽点到为止,下面他就不想再多说了。对画作有研究的人,都会知道。不知道的也无所谓。 “啪啪啪……”忽然,一阵清脆的掌声从画廊的另一端传来。 陈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画廊内悬挂的画作,宛若风吹荷叶,一张接着一张被人掀起,一人缓缓走来。 随着来人越来越近,一双泛白的球鞋首先映入大家的眼帘,鞋面上卷着裤管,鞋子和牛仔裤沾着泥点,颜料。好像好多天没洗了一样。 画卷掀起,一个背着画板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陈烽看清楚来人,心不由‘咯噔’一声漏跳一拍,眼前的人乱蓬蓬的头发,沾染了颜料的衣衫,感觉好像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那模样和自己废寝忘食作画如出一辙。 “啊,李师兄。”周晓飞看清楚来人,惊呼出声。来人真是,李杨宇。 李杨宇和陈老等人打过招呼,伸出拳头在周晓飞肩头砸了一拳。 “晓飞兄,好久不见。” 周晓飞也挥拳砸了李杨宇一拳,满脸的开心,随后想到什么,双手一展开始做介绍:“这位李杨宇,这位陈烽。两位都是我的老大。” 哈哈,这次中州美院最后一场比赛,李杨宇回来了,比赛悬念迭起啊。反正这两位都和他是铁哥们,孰赢孰输,他总不会吃亏。想到这些,周晓飞喜上眉梢。 周晓飞在介绍两人的时候,李杨宇和陈烽都互相打量着对方。 其实陈烽还没进入画廊前,李杨宇就在画廊里了。 李杨宇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孙院长在外面写生,为他们师徒即将开办的画展做准备。 回到中州后,听闻陈老这里办画展,他抽空跑来看看。陈老经常去美院讲座,自然认识他。李杨宇一来,陈老就让他出幅作品,他就把这幅《枯荷鹰鹭图》挂了上去。 挂这幅画的时候,他想。一来他对自己的画有信心,二来,想让陈老指点一下。 可刚才有人精辟中肯的点评了他的画作。他以为刚才点评他画作是哪位老师,可他一看,眼前的人,年龄跟他相仿。年纪这样轻,就有这样的见地,他非常佩服。 而且陈烽的点评,对他的触动很大,对他以后创作有很多益处。所以刚才他没忍住的鼓掌叫好。 李杨宇笑着主动向陈烽伸出手,陈烽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相视一笑,两人心中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陈老笑眯眯看了两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一眼,心头无限欢喜。 中州美院最后一场书画大赛下星期就要开始了,他被美院邀请为评委,他肯定要去。他期待这两位年轻人带给他惊喜。 不过在比赛之前,他考虑是否抢在闻人定老头前面,把陈烽收入自己门下。虽然他还没见识过陈烽手里功夫,但凭他的眼力,和修缮画作的手艺,都应该收入自己的门下。也省得那些有徒弟的老家伙,老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徒弟有多么牛,顺便给自己脸上贴金。 其实他从陈烽修复那本齐白石的《芥子园画传》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博物馆内有些出土文物,比如青铜器,瓷器,丝织品……上面都有花纹图案,修复这些东西,不仅对人文,历史,自然等都要精通,而且需要心细如发,洞若观火的眼力。 陈烽在美院深造,所学范围广泛,学识慢慢积累,他再言传身教一番,他将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过他。 陈老打算私下问问陈烽的意见。可是接下来,陈烽,李杨宇,周晓飞三人,找个角落一起谈天说地去了。 陈老也只能陪其他人了,特别是那位日本美女,他也不能怠慢。 这位日本美女可是市长大人,打电话给他,说让有位喜欢书画的日本友人,希望他接待一下。 正好‘博古斋’有画展,她就来了。陈老第一眼看到和服上的画作,就是知道来者精通书画。但具体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是很清楚。 陈老客气的请日本美女去前面喝茶。那位日本美女笑着点了点头,走之前,她回首扫了陈烽三人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李杨宇聊着天的陈烽,感到背后有道目光射来。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中州离六朝古都很近,今年正逢金陵大屠杀70周年,日本美女再美,他也觉得膈应。在看到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傲气,他心里更不爽,才会直言点评画作。想看他们笑话,没门。有笑话他们也内部解决。这是,作为炎黄子孙的自尊。 而且他总感觉这个日本美女不光光来看画展这么简单。…… 推荐一本新书 推荐一本新书 书名:《从湖伯到玉皇大帝》作者:三十六帝 新人写书求关注,求点击,求收藏!o(n_n)o 简介: 湖伯大人不好了!村民们又丢童男童女来献祭了,说是求您布个雨。 什么?把本湖伯这里当幼儿园了吗?是想让本书被和谐吗? 河蟹先锋,传本湖伯旨意,根据法律规定,咱这只收十四周岁以上少女。 …… 湖伯大人不好了!隔壁家山神率领大军攻过来了,说您香火捞过了界。 什么?一只小小白虎精也敢嚣张?老虎不发威,把本湖伯当病猫了! 传本湖伯旨意,命王八将军率三百水军迎击,把它的虎鞭切回来泡酒。 …… 湖伯大人不好了!天庭派巨灵神率十万天兵天将杀过来了,说您目无天威,藐视玉帝,要缉拿您归案。 什么?玉帝老儿也忒不要脸了,上次被猴子打了,要本湖伯帮忙时,大哥长兄弟短的。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传本湖伯旨意,把那无能老儿往死了打,换本湖伯来当个玉帝玩儿。 …… 我穿越成一个小小湖伯后的奋斗史!!! 第一百零三章 女警品茶图(求订阅,求月票) …… 九龙湾小楼,夕阳西下。 青葱的藤蔓,沿着竹架铁丝蜿蜒攀援,淡红的小花盛开正艳,蜜蜂勤劳的飞来飞去,将陈烽的半开放式阳台点缀的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 落地窗外就是一片广袤碧绿湖泊,水波荡漾,涛声徐徐。时不时有一尾大鱼跃出水面,炸出了一大片水花。 远处斜阳正浓,几个渔夫唱着嘹亮浑厚的渔歌,摇着小船,在余晖中满载而归。 陈烽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在一张老旧古朴的太师藤椅上,半眯着眼,享受微风拂面,端着把紫砂壶时不时咂一口茶。 苦涩悠远的滋味在口腔里绽放开来,由苦又变成了淡淡的甜味,心中说不出的恬静惬意。 这些日子来,得神笔之助,陈烽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接踵而来的,却是各种纷纷扰扰。一度让他悲愤激动,亦或是患得患失,心境也随之失衡,变得浮躁不堪。 陈烽笑了笑,摇了摇头。 正所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而无以致远。 这世间多少人被功名利禄蒙蔽了本心?多少人被酒色财气占据了理智?初心不改,又有多少人能持之以恒。 忽而,一只小指大小的蜜蜂,嗡嗡嗡地扇着翅膀从窗户缝中飞了进来,灵动的跳起了八字舞。 “哦?”见它跳的好玩,活灵活现陈烽笑了起来:“你说有访客来了。还是位美女?让我瞅一眼倒底是谁。” 没有和小蜜意识相连,陈烽悠哉的踱到了阳台边,扒开来一株藤蔓。从两朵紫色喇叭花中间看到了一辆警用suv停在了楼下。 车上跳下来了一名身材高窕的女警察,她身材前凸后翘,极为养眼。 夏木青! 她怎么来了? 一见到她,陈烽就想起了前些天在酒店里的一番旖旎缠绵。 “陈烽,在不在家?”夏木青摘下了墨镜,利落干练的短发,衬托得她鹅蛋脸更加清爽漂亮。 “夏警官来了啊。你稍等,我马上下来开门。”陈烽把落地窗全部拉开,笑着朝她挥手打招呼。 “不用麻烦了。”夏木青把墨镜往胸口一别。俯冲几步,一个翻身跃上了围墙,双腿又借力起跳,直接飞身而起。双手扳在半开放式阳台的边缘。身手矫健的翻上了阳台。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落,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游刃有余。 “呃……夏警官,你这简直是现实版的克劳馥.劳拉啊。”陈烽愣神后,由衷的赞叹一句。 “少耍嘴皮子,约定的时间到了,东西呢?”夏木青脸色冷冰冰地说:“我还赶着回去结案呢。” 这女人啊。上次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他安慰了她一夜。手臂也当枕头了一夜。这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陈烽倒是清楚她的来意了,端了张藤椅过来说:“夏警官,你先别急。我人在这呢,还能逃得了您的五指山?先喝口茶静静气,你这脸色似乎有些憔悴啊。” 说话间,慢悠悠的给她沏茶。 “陈烽,你别磨叽。我这边很忙,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夏木青依旧冷冰冰的,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对陈烽有些意见。 “夏警官,这人再忙,也得注意休息啊。”陈烽递给了她一杯茶,微笑着说:“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先歇口气。” 见他诚恳,又见他不卑不亢。夏木青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茶。一眼瞟去,只见茶盏中黄绿明亮,毫峰处飘着几朵茉莉花,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芳香宜人,舒缓了些她的心情。 她轻轻品尝了一口,微苦的花香中,透着一丝甘甜。让她紧绷的情绪,疲劳感舒缓了许多。不过这丝甜,好像是蜂蜜?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茉莉花茶,本就有清心明目,舒缓心郁之效。”陈烽也陪坐了下来,继续用他的紫砂壶喝了一口后说:“何况我还在茉莉花茶中,添了一些自酿的蜂蜜,有些提神醒脑,舒缓疲惫的功效。” “多谢了。”夏木青也觉得这蜂蜜茉莉花茶挺好喝,不由静下心来好好多喝了几口。眼神四下一瞄,落在了忙忙碌碌的一群蜜蜂上。随后发现在阳台的角落里有一个硕大的蜂巢,那蜂巢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要是被这群蜜蜂群起而攻之,那会很惨。 夏木青不觉有点后怕,刚才她冒失的直接攀上阳台。 两人都没说话,仿佛各自都在享受这难得的清净。盏茶之后,陈烽这才回屋取了丰子恺的三页漫画,交给了夏木青说:“夏警官,要劳烦您还给美院了。多谢你法外开恩,让我多留了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揣摩大师的手笔。” 夏木青翻开来看了几眼,画面看着好似比以前生动多了,心中虽然对这三页漫画到陈烽手中还有疑惑,但既然他被人陷害冤枉,就当是一点补偿吧,随后她就收了起来。 事情办完,她也要走了,将杯中最后一口花茶饮尽,起身说:“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夏警官,既然来了,就吃过晚饭再走吧。”陈烽笑着邀请说:“我这虽然都是粗茶淡饭,但胜在干净些。” 夏木青走到阳台边上,犹豫了一下,背对着他说:“谢谢,不用了。陈烽,上次的事情,希望你忘了。我们之间……” “好的,就算你不提,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陈烽淡然地点头答应说。 “你……”夏木青不知怎地,心头一阵堵塞。尤其是那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像是回音一样,在她心里来来回回,消散不去。 几次三番想回头,但最终她只是冷哼了一声,身手敏捷的从阳台上跳到了围墙上,一个前空翻落地,开着车直接扬长而去。 “呵呵。”陈烽笑着摇了摇头,背着双手看向那广阔的大水面。不多会儿,他拿起了笔墨,在画架上龙飞凤舞的勾勾画画了起来。 不多片刻,一副《女警品茶图》,就跃然于纸上了。画中寥寥数笔,就把夏木青的形态神韵勾勒的栩栩如生,灵动自然。 陈烽笑了笑,还算满意。再过二天就要比赛了,这也算是一种练习吧。 尤其是心境平和,恬静自然后,更有了一些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意蕴。 看来要想真正成为大师,心灵上的修炼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他自从认识了李杨宇,和他交流一番后,陈烽感慨万千,在学画的艺术道路上,他要跟李杨宇学习,学海无涯苦自舟。 中州美院最后一场比赛,会有很多画技高超的选手参加,大家肯定会拿出压箱底的画技。比赛一定会非常精彩。 到时候,他可以学到不少绘画技法,想到这些,陈烽非常期待比赛的来临。 正在陈烽期待比赛到来的时候,忽然电话响起,拿起一看正是夏木青打来的。 “夏警官,忘记东西了?” “烧好菜,通知我,我家没人做饭。” “呃,好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 中州美院,为了最后一场比赛,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布置比赛场地。 这次来观赛的人很多,除了全校师生全部参加外,还有一些外来的书画爱好者,听说市开发办的领导会带着一批国际友人。听说这些国际友人非常喜欢中国的书画。开发办的领导也算是投其所好,趁美院有比赛,顺便来观摩学习。 学校不得不重视,场地安排在了操场。早先天就有工人在操场忙碌,搭建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上铺着地毯,地毯上织就的是遖禅市净月湖的风景。 操场的周围竖起了木质屏风,屏风上挂满了美院学生和外界书画爱好者绘制的精品书画,组成了一道艺术长廊。 美院展览馆里也展出一些古籍孤本,名家名作,甚至一些珍贵的古玩。 适逢中秋佳节将至,学校为了凸显出艺术氛围的中秋节,校园里是张灯结彩,描绘着精美图案的宫灯,悬挂在树丛,大楼之间,一到夜晚,宫灯亮起,灯火幽幽,照得好似江南园林的美院,如同天宫仙境一般。 宫灯上还有灯谜,猜中的还有奖品。 可见美院对这场比赛的重视,也下足了功夫,而且为了让绘画艺术走进大家的生活,比赛期间,美院全面对外开放,开院时间一星期,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 现场还有老师教讲解点评画作。 晚上还有音乐学院的学生过来表演节目。也算是艺术学校联合起来举办的艺术狂欢节了。 这下中州美院更加热闹了,艺术学院的男女学生都有私心,看多了本院的男女学生。多少有点视觉疲劳了,期待能见到新面孔的出现。 男生最好能在诗情画意的美院,来一场浪漫的邂逅,而女生当然要和对方学院的美女比比气质,比比人气了,顺便捕获对方学院的男生。 因此一场比赛成了方便年轻人联谊的途经。 而参加最后一场比赛的选手,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各个被本班的老师或者教授拎走。关在画室里进行特别指导,做着赛前的准备去了。 陈烽在参赛选手中是最闲的一个。他笔墨伺候完闻人定后,就去跑去到李杨宇画室里,看他画画。 李阳与不在画室,他游走在学校每个角落专门看别人的画作。美院这次出展的画作,大多数都是历年学生比赛过后保留下来的精品,从素描到色彩,水彩,丙烯,油画……各种画作都有,让陈烽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这几天,他在学校像没事人一样。光看不画。而且也没人管他。 再说他的素描和色彩都是匿名参赛,这次他的画作,虽然拿出来展览了。但谁也不知道那幅画作是谁画的。 本班认识陈烽的同学老师,都认为他才来美院一个月左右,他能挤进决赛,也算是不错了。但和陶晓萌,罗释均……这些美院的高材生比,没有多少胜算。 与此同时。大家看他大赛之前,还悠哉悠哉。一点都诶放在心上的样子,大家猜想,他可能对最后一场大赛放弃了。 国画班的老师,也没指望陈烽能获胜,再说大家都认为他是闻人定的人。也轮不到他们管,因此老师也不管他,同学们自然也不会看好他。 周晓飞不参加比赛,可他是学生会副主席,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自然也不清楚陈烽开赛前的这几天在干什么。 其实他们不知道,陈烽也在学习,他不喜欢闭门造车,白天用眼睛看,晚上回家把白天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再挥毫作画,一点一滴的提高画技,这样他的画技点提高的非常快。 画技点提升到了112点了,画魂之力合计达到了78丝了。 今天,陈烽照常想去笔墨伺候闻人定,反正他现在对闻人定的性格脾气摸得透透的,闻人老头夹着屁股,准备放臭屁还是响屁,他都知道。 可今天有件事,让陈烽有点哭笑不得,闻人定莫名其妙的说要正式收他为徒。疯老头还说最后一场比赛,他如果进不了前20名,就把他送给陈老当徒弟。 陈烽当时无语问苍天。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变成闻人定的私有物品了,还能把他送给别人当徒弟。 也不知道这两老头在打什么主意。 出了闻人定的画室,陈烽还在为这件事纳闷。当他走到大楼在拐角处。陈烽停了下来,眼睛微眯看向前方。 只见蒋文翰和几个学生在一起更换大楼走廊墙壁上的书画作品。 一个男生站在梯子上,伸手剥着墙上的老旧的画作。 蒋文翰还是老样子,淡蓝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一幅玉树临风,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的一只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和旁边捧画的几个女生说着话,那几个女生眼睛发亮。 陈烽前几天在学校没有看到蒋文翰,以为他不会再到中州美院来当老师了,可他居然又回来了。在京都,蒋文翰派人砍掉他十个手指头没成功,他这次回来,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蒋文翰还不能从上回的事件中吸取教训,还想出什么幺蛾子加害他,那么他也不再坐以待毙,这算他背后的势力再大,他就算拼得个鱼死网破,也要让他再也回不了京都。 两人既然撕破了脸,陈烽觉得也无需再做表面功夫了。陈烽微仰头,以一种昂扬超拔身姿,坦然的从蒋文翰的身边穿过。 蒋文翰看着陈烽巍巍如山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眼神阴森,凶相瞬间毕露。 一个正站在梯子上挂画的学生,回首真巧看到蒋文翰阴森恐怖的表情,不由打了寒战,随后他怯懦的低叫了一声:“蒋老师……” 听到叫声,蒋文翰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又恢复成和颜悦色的表情,温文尔雅对那个学生笑了笑。那个学生才回过神来,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这么傲!见到蒋老师也不打招呼,真没礼貌。”一个女生气鼓鼓的为蒋文翰抱不平。 “没事,没事。”蒋文翰好似毫不在意的说道,随后他假装随意的又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陈福生陈老推荐过来的人吗?叫陈烽,好像有点来头吧。” 那些女生各个义愤填膺起来。 “真是太没礼貌了,美院怎么可以让这种人进来。” “我看见这次决赛名单内有他的名字。”有个女生说了一句:“陈老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举荐来的人应该不会如此没涵养吧。” “还不是跟闻人定那臭老头学的。” 蒋文翰看着这些交头接耳的女生,笑了笑。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指在上面拨弄了几下。一个信息发了出去。 发完信息,蒋文翰温润如玉的脸上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为你而写 午后阳光暖暖地香,陈烽伸出自己手,阳光从指缝里透过来,照耀得手指骨节分明,白玉一般。 直到手掌变得温暖,陈烽手指紧缩紧握拳头,好似把阳光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手心里的天玄笔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微微动了一下。 刚才蒋文翰沉郁的表情,他看到了。他看到蒋文翰站在校园内的一刻,他立刻召唤出了‘小蜜’,‘小蜜’奉命盯着蒋文翰。 “老大,干什么呢?”周晓飞抱着一大堆东西,正巧看到陈烽。 “没干什么。”陈烽一看是周晓飞,淡淡的回了一句。“老大,音乐学院表演节目的学生过来了,正在操场上摆放音乐器具呢。你不去看看吗?”周晓飞对陈烽挤眉弄眼的说道:“其中有一个音乐学院附中的美女,把咱们美院一大帮男生迷得晕头转向。” 陈烽无语的笑了笑,有功夫看美女,还不去多看几幅画作,多学习学习了。谈情说爱他还真没想过。再说要说美女,讲过白妙芯,夏木青,还有小妹叶依柔,其他美女都不算美女。 周晓飞认识陈烽这么久,从来也没看见过他对美女感兴趣过,都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和尚。他不死心,有道:“真的,那个美女把幽幽一笑,把很多人的魂都勾走了。” 陈烽不理他继续走着。 “你不知道。此美女进音乐学院附中才一个多月,但已经体现出了极具的音乐天赋,刚才她边弹奏边唱了一曲。她自己作曲的曲子,叫什么来着《海的儿子》连女生听了陶醉了。”周晓飞抬头望天好似还陶醉在美妙的音乐里面。 “要不是我有苹果妹妹了,我肯定要追求一下。” “你这是准备追谁啊?”这时,陶晓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睁着大大的圆眼睛,凑到周晓飞的耳朵边,低声问道。 “啊?”周晓飞一听声音。侧头一看,吓得怀里得东西都差点掉了。 “没有人。什,什么人都没有。”周晓飞讪笑着退了几步。可他还没退几步,就见陈烽朝着操场拔足狂奔而去。 “啊?”周晓飞傻眼了,都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烽一路狂奔。喜悦溢满了心头,小柔来了。那首《搏浪-海的儿子》就是以前在孤儿院里写的,为他们三个写的。没想到她都谱出曲子来了。 远处轻柔的歌声配合着优美的旋律传来,那柔和的音乐如同山涧的一股清泉激荡在操场上,似乎周围的炙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美妙的音乐,倾斜流淌在每个人的心中。操场上寂静一片,每个人都陶醉了。 陈烽站在人群外面踮起脚,往里面一看,只见叶依柔穿着一件描画着荷花的白裙子。安坐在琴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十片粉色的指甲。犹若穿花蝴蝶,在黑白琴键上来回飞舞,说不出的美妙。 台上靠后还有很多音乐学院的学生和老师,都竖耳聆听着小柔的演奏。 台下来游玩参加活动的人群,有的都拿出照相机,手机纷纷把这唯美的画面拍下来。 聆听着优美的旋律。陈烽真是为小柔高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小柔在音乐有了这么大的进步。而小柔身上那件白裙子上的荷花,他看着有点眼熟,这好像是他画的。 好像是他以前学画荷花的时候,她为了鼓励他,让她在裙子上画的荷花。 突然,柔美的音乐一转,犹若大海生波,海浪翻飞,好似有层层波浪铺天盖地而来要把人掩埋掉。 很多人都惊呼出声,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随后旋律又变了,变得慷慨激昂,好似海面上有一叶小舟在搏击海浪。 随浪颠簸的小舟,虽然飘摇,但是仍然迎着海浪,迎难而上。 钢琴铮铮的声音敲在心上,陈烽的心也震颤起来,不由想起在小柔在医院里,咬牙执拗表情,死命拦医生的模样。 还有那天,他从孤儿院里出来,她爬在高墙上,瞪着一双通红的眼,不留一滴眼泪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 只有他知道,小柔的眼泪哭在了心里。 台上的叶依柔沉醉在自己的音乐里,同样,她想起与陈烽在孤儿院,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里。 她自从进了音乐学院附中,除了星期天能回到九龙湾和大家聚聚外。她一直都居住再学校宿舍内,每当她想起陈烽,她就跑去练琴室,弹这首曲子。 不断的修正,练习,逐渐的把这首曲子谱写完,并演绎完美。 这次美院邀请音乐学院一起参加中秋书画比赛活动,因为这次的活动,观看者诸多,还有国际友人,市领导。 因此音乐学校要选去表演的学生,必须也是出类拔萃的人。 而音乐学院附中的名额只有五人。叶依柔想参加,她因为基础差,她就拼命学,拼命的练琴,练得手指发酸,手臂都抬不起来才罢休。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最后以这曲《搏浪-海的儿子》被选了。她兴奋了好几天,她终于可以到美院来弹给陈烽听了。 同时,她也证明了只要坚持,她还是能做到的。 烽哥,这首曲子,我就是为你谱写的。愿你也如海中的小舟,经历风浪后,终见彩虹。 带着美好的愿望,她手指一转,那海中小舟好似冲过了海浪,乘风破浪一般,朝前驶去。 一时间,音乐又呈现出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场景。 陈烽听得热泪盈眶,胸怀激荡。 一曲完毕,周围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叶依柔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台前,优雅的朝台下的观众鞠躬致礼。 叶依柔站直身体的刹那,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她,美得如同从森林中飞出的精灵一般轻灵飘逸。看得台下一些男生两眼放光。 “哇,才女啊,还是个美女。真是难得。” “好漂亮,好有艺术家的气质。”连女生都感叹道。 “有这美女的电话号码吗?”男生们却开始骚动起来,都四处打听叶依柔的消息。 陈烽准备上去祝贺叶依柔,突然,这时,罗释均拿着一大捧玫瑰花,登上表演台,朝叶依柔走去。(未完待续) ps:今天更新有些晚,感谢一些读者的理解 第一百零六章 名花有主 ……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也充满各种各样的惊喜。 罗释均微扬着头,手捧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朝着叶依柔走去,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陈烽见状,无语的笑了笑,能让美院眼高于顶的大才子,这么快就拜倒在小柔的石榴裙下,可见小柔的魅力有多大了,他也是醉了。 这时,周围口哨声,叫好声四起。 “真没想到,罗释均这么快发动猛烈的追求攻势了。” “罗师兄出马,肯定能抱得美人归。” “那么一捧花至少要几百朵了。要是有这么帅的男生送我花,我简直都要晕倒了。”某个音乐学院比较花痴的女生,眼巴巴的看着大束鲜花从她身旁飘过,羡慕得要死。 她一说,其他女生们满眼羡慕的看着大束的捧花。 罗释均一边走,还一边朝那些吹口哨的男生挥了挥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叶依柔并没有在意罗释均的走来,她踮起脚四处寻找陈烽的身影,当她看到在人群背后也踮着脚的陈烽,清澈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后展颜一笑,脸上的小酒窝忽隐忽现。 而朝着叶依柔走去的罗释均,看到叶依柔嫣然一笑,以为她冲他微笑,不由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越看叶依柔越与众不同,越势在必得。这年头,美女多了去。可这种浑身充满灵气的美女,少之又少。 一大早,因为游戏公司催稿急。他就开始工作了,他正在设计一个女精灵的角色,可怎么也找不到灵感。 他正感到纠结的时候,抬头正好看到了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搬乐器到操场,当时,台上有一个女生闭着眼睛,高扬着头。伸开双臂,沐浴在晨阳里。清新的如同早晨的空气。 而她白色衣裙随风飞舞,她整个人好似要凌空飞跃而去的仙女一样,美不胜收。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精灵形象吗。罗释均立马把这个形象描画下来,越画他越迷醉。生出了要得到这个宛若的精灵的美女。 随后他立马打电话给音乐学院的朋友,询问了一下叶依柔的身份背景。 让他震惊的是,叶依柔是个孤儿,在孤儿院中长大,极具音乐天赋,她能上音乐学院,还是靠以前孤儿院的一个大哥,提供了入学费,她才顺利进入音乐学院附中学习。 她生活不是很好。可她从来不接受师生的施舍,一边学习一边打工,靠打工来的钱生活。 他还听音乐学院的朋友说。这个女生表面温婉如玉,但骨子里倔强的很,非常难追,连他们学校的音乐王子蔡明华都没追上手。 罗释均了解完,觉得他的朋友们说的不靠谱,这种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子。甜言蜜语多哄哄,送点鲜花礼物。来点小浪漫,再关怀备至一番,没见过世面的她,还不感动的稀里哗啦。 因此他假装放下身段,跑到操场上,帮着音乐学院的学生搬乐器,抬钢琴。不时,有意无意的叶依柔面前献献殷情,顺便也展示了一下他的财力。订了几十份精美的早餐,请大家吃,提供水果饮料等等。 后来,他发现叶依柔,也不是不食人间的仙女,早餐,水果别人吃了,她也吃了。还酒窝淡淡,温温婉婉跟他道谢,似乎并不和传闻当中一样难以相处。 罗释均自信心瞬间爆棚而起,凭他潇洒的风度,不俗的相貌,再加上点小殷勤。这样毫无背景的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追到手后,至于两人以后会怎么样,这不是他该考虑的事。 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她追到手,这些艺术学院的男生还不羡慕妒忌恨,实在太有面子了。 “叶依柔,刚才你弹奏的那首曲子实在太美妙了,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这个送给你。”罗释均彬彬有礼的说着,顺便把手中的玫瑰花放到叶依柔的面前。 叶依柔看了看身前的玫瑰花,再看了一眼罗释均,笑了笑,平静的说道:“谢谢,不过我对玫瑰花过敏。花留着送给其他人吧。” 说完,叶依柔伸出一只手,好似嫌花束碍事一般,推开了花束。然后她身体轻盈的绕过罗释均,怕陈烽走了,踮起脚遥望了人群,看到陈烽还在原来的地方,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从台上一跃而下,朝他的方向一路飞奔过去。 罗释均的笑容倏然间僵硬在脸上,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红,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个时候他还没发现异样,他就是傻子了,叶依柔刚才那一笑,不是在对他笑,而是对着台下某人在笑。 一霎间,美院很多男女学生都傻眼了,罗释均捧花追求音乐学院的美女失败了!这么吃香的罗释均居然被人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而音乐附中的男女生们,都无声笑了笑,想追到他们学院的校花叶依柔除非天下红雨。 想明白这点的罗释均,心头不由生出了不甘,怒火,和疑惑。他的目光追随叶依柔的身影一路向前,只见叶依柔挽住了一个男生的手臂,害羞带怯的看着那个男生。 “烽哥。”叶依柔高兴的拉着陈烽的手臂。 “刚才的曲子,挺好听。”陈烽手一晃,地黄画册内开得灿烂的一朵小小的无名小花,出现在陈烽的指间:“今天,算是你第一次登台演出,恭喜。” 陈烽拿出这朵无名小花,其实有点寒碜。可他什么也没准备,只能在地黄画册内开得灿烂的小花,拿出来送给叶依柔了。 “太漂亮了。”叶依柔接过小花,把小花别在耳后,朝着陈烽抿嘴一笑,酒窝深深。 陈烽也抿嘴笑起来了。小柔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采小花别在耳后,然后他和大熊两人手搭‘花轿’,把小柔抬起来,满操场的跑。 “你难得来美院一次,我总要尽点地主之谊,我带你去吃饭。”陈烽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两人就朝美院食堂走去。 两人之间亲昵的小动作,让音乐学院的学生都傻眼了。这个人是谁啊?看这两个人好像早就认识了,原来名花早就有主了。 那罗释均不是就太那啥了吧。很多人都瞄向表演台。 只见罗释均扔下玫瑰花,脸色铁青的走下表演台。他下了表演台,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陈烽的背景,冷哼了一声。(未完待续) (求支持,求月票) 红虾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上架了也只更新一章,请各位读者见谅。↖,虽然书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也很多不合理之处,让很多朋友不是很满意,但是这是红虾的第一本书,就算困难重重,我也会把书写完。感谢候鸟,盗号者死翘翘,梦魇永恒15……这些还在支持我的朋友。 为你而写! …… 下面介绍一本我的小兄弟的书《从湖伯到玉皇大帝》题材新颖,文笔流畅,请大家也多多支持。 /book/ 内容简介: 湖伯大人不好了!村民们又丢童男童女来献祭了,说是求您布个雨。 什么?把本湖伯这里当幼儿园了吗?是想让本书被和谐吗? 河蟹先锋,传本湖伯旨意,根据法律规定,咱这只收十四周岁以上少女。 …… 湖伯大人不好了!隔壁家山神率领大军攻过来了,说您香火捞过了界。 什么?一只小小白虎精也敢嚣张?老虎不发威,把本湖伯当病猫了! 传本湖伯旨意,命王八将军率三百水军迎击,把它的虎鞭切回来泡酒。 …… 湖伯大人不好了!天庭派巨灵神率十万天兵天将杀过来了,说您目无天威,藐视玉帝,要缉拿您归案。 什么?玉帝老儿也忒不要脸了,上次被猴子打了,要本湖伯帮忙时,大哥长兄弟短的。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传本湖伯旨意,把那无能老儿往死了打,换本湖伯来当个玉帝玩儿。 …… 我穿越成一个小小湖伯后的奋斗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