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成长记》 序之章 传说中,在遥远的远古时期,在这无限广阔的宇宙之中,在这浩瀚无边之间,诞生了五个神明。 后世的人们,只知道诞生的这五个精神体是最初的神明,给了称号,称之为创世之神。记载上,这五位神明,不断的在这宇宙无尽头之中游走,历经了百年千年甚至万年,毫无定所、毫无目标,精神体就这样不断的来回徘徊着。直到,发现了一个美丽的星球,最初之星。于是,心血来潮,进而展开了一连串的造物。 五位神明,把最初之星的空间分割成两块,左半边的部分叫做“神灵之地”;右半边的部分则叫做“原始之地”。 而其中,较特别的是“神灵之地”。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有着两块彼此远近落差非常大的陆地。那是神明们分割这陆地,在把陆地分隔而开所造成的结果。在极北之处的叫做“天元大陆”;另外一个则在极南之处,叫做“爱丽斯大陆”,两块大陆的人们几乎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中还有另一块其他的大陆存在着。因为,这是件极机密的事。 凡是想要越过这一大片广大深海、想要探究海的另一边的人,最后,都会回到海边。因为,这是神明们在共同协定后,所一同布下的障眼法。对于知道此事情的真相、知道关于空间、次元等等有关类似情报的人,在各个世界之中,可说是少之又少。只因为,这是神明们的实验。 一个世界,一块大陆,毕竟都只能够拥有一位神明,自称为王的统治者。 而在当初的五位神明之中,只有三位神明对主宰此事有兴趣而已,另外的两位神明,则是淡然的离开他们,进到了最初之星的某个世界、某个地方给隐居起来了。也因如此,掌管各世界、各地的神明不一样,自然的,风俗民情、信仰神明们的名称和膜拜方式、发展的各地特色,这些也完全都不一样。他们三个想要看看,究竟到最后,是谁所主导的世界、所引导人们走的道路,是最好的呢?这样的想法造成了三地不同的变化,于是,各地紧接着,开始展开了各自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其中,这是一个发生在神灵之地,天元大陆的故事。 天元大陆,一片广大的大地。外貌是个缺了一角的半弯形月亮,海岸线蜿蜒,陆地上有多处高山、山谷、草原、洼地、河流和溪河等,除了天元大陆这个陆地外,其他一切全都是海,一个看不见底、看不到尽头的广大海洋。 天元大陆上共有五界七族。五界由上至下为:最上层遥远之地,神界。漂浮在天空中的陆地,天人界。天元大陆的陆地,人界、魔界和七族。下层死亡之地,冥界。而在这天元大陆上的大半部分面积,全都为人口较多、密度也较高的人界人类所有,共有六大国家和一些最近会兴起的小部村落。其次,则是魔界所拥有。在神初来到这块天元大陆、开创了这一切之后,过了许多许久的岁月,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关系吧,太过于孤单寂寞,不自觉得,与神所相当的魔,也就此诞生了。可惜的是,由神他自己心中所创造出来的魔,却不打算与神共处,甚至还对神持有敌意、愤怒等等的情绪。在神还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下,魔他断然的离开了神,在这块大陆的下方,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异空间,就叫做,冥界,而此空间的出入口就位于大陆另外一个地盘,魔界上,而他,就定居于此。 另外在这块大陆上的,就全是些古老、比神明们还要久居住、比人诞生前就开始存在的种族。有山谷深处的龙族、古墓城堡的吸血鬼族、山林内区的妖精族、溪湖中心的精灵族、海岸边缘的人鱼族、沙漠地带的巨蛇族、广大原野的兽人族等以上共七族。而其余剩下的,不属于以上这些、在各地生活到处活动或是为非作歹、团结意识低落的,就是地精了。那是在天元历1321年时,由各个时空、世界的物种心中的邪念所造就出来的一个生物,破坏神所送的礼物,是惩罚。 话说,原本天元大陆是一块普通完整的大地,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半弯形状态,那是传说中的神界神王为创造天人界,而把那块部分的大地搬移到天空上所造成的一个痕迹。自此,天人界就存在于天元大陆上方的漂浮陆地上。而天元大陆两个最强大之地,神界与冥界,分别为神王和魔王所开创的。不论是打开次元门或是穿梭异次元世界等等,都是需要高等的魔力与等级的,在天元大陆上拥有这种两者力量兼备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而故事主要就发生于,天元历,也就是现在的1791年,一月里。 在当初,天元1697年时,因冥界的出入口位于天元大陆的魔界魔城上,魔界的城堡,土地怎么说也有些大,让人界六大国家的国王因此产生了嫉妒心和私心,开始想要霸占魔界的这块地,于是开始与魔界展开了“领土争夺战”。面对于想要抢土地的人类们,魔王并不加以理会,毕竟人类有多少能耐他都清楚的很,只派了一位恶魔做大将,率领二十到三十的魔族兵,就把人界派出的几千位大兵通通给一举歼灭,但魔族兵们每到胜利的时候,已经看出人类大兵战败之时,却没打算继续往下攻,总是到适可而止的地步。而那时魔族兵全都是由一位恶魔所带领、所指示这么做的。但对于这一方面的让步,六大国家之中的亚特兰斯国王却不怎么领情,不断比其他国家抢先一步开战,甚至还三番两次派兵出击,而魔界则是一直处于防守边缘,对于接踵而来的战争完全都只有单方面的招架而已,没有将军的一个命令,不敢擅自作主随意反击。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到了天元1717年,共经历了整整二十年的长途战争,直到这年的十月初,战争就此画下了休止符。此时参与的国家几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全部都退出了,只剩亚特兰斯这一国还在独撑罢了。 而这二十年年来是最后一个牺牲者,就是参与这人魔最后一战的人界亚特兰斯,皇家剑士团的团长。之所以停止战争的关键原因则是在于魔界魔王上。他在最后一场这获胜的战争里,主动宣布停战消息,甚至放狠话,说他对于人界战争这事已经很不耐烦、没耐性了,扬言若是还有哪一国想挑起战争了话,这一次,不会像以往一样只在于防守方面,会改换成主动进攻,灭了那一个挑起战争的国家。而这些话虽然是在跟全人界的国家说,但事实上摆明就是在针对一直死缠不放、持续战争的亚特兰斯。 这消息一发出,立刻引发了亚特兰斯国家人民的共同心声,所有人民全都一致的希望赶快停止这毫无道理可言、根本就没有持久意义的战争。在那时,因而影响了一些人民革命、甚至开始叛逆、造反的消息,为抚平人民因战争所起的悲和怒,于是亚特兰斯皇家团的副团长,提刀直闯皇室,强制要求顽固、爱面子、迟迟不肯妥协的国王下台,也因此总算结束了这长久以来的一桩闹剧。 而在那天的那晚,亚特兰斯,亚特兰斯内,却传出了国王被刺杀的消息。即使到现在,凶手还依然逍遥法外,下落不明。绝大部分的人都怀疑这起谋杀案是因为战争所造成的后果,使得人民不满国王因而下的毒手。暗杀残暴的国王这一事,是人民希望但却又做不到的,所以关于追查凶手的事,到最后也根本就无人在查,反而所有人民百姓都很高兴国王的死。 但,想想看,一个无王的国家又怎么能够存活呢? 于是由当时在亚特兰斯内,皇家团的副团长,一肩扛起国王的义务,当上了一国之王。身受百姓爱载的他,冷静又机智的决策能力,渐渐的恢复了国家的和平和繁荣。一切都是如此祥和又宁静,只是唯一奇怪的部分是,亚特兰斯自国王去世后,皇后上吊自杀,城内的两公主,却莫名的都双双失踪了,这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部分。 而在天元1725年的五月,发生了一件非常轰动的大事!因为一向不爱跟各国各界各族有所交集的魔界魔王,竟主动向大家宣布退位!甚至还打算要让给了一位年纪不满十七的人界女孩。此种举动让各国各界各族的人实在是万般不能够理解,但魔王没多说什么,宣布退位并把魔王之力全传给那名女孩之后,一个人就这样潇洒自如的离去了。而据说,在他临走的时候,前方有一位黑色长发的女子在等待他,她的名子就叫做诺亚兰顿。 诺亚兰顿,显然是最近在天元大陆上造成轰动的诺亚一族,传闻他们居住在拥有着神奇力量的水晶森林内,甚至能够超越时空和次元的限定,不断的来回徘徊于各个空间,只为了寻找他们的女神,诺亚女神。 诺亚一族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兴起的一族,只要拿到水晶森林内的神奇水晶,并与之订下契约,就可以成为诺亚一族的人了。在短短几年之间,诺亚一族就已经顺利成功的找到许多族人了,其中不乏有人类甚至是七族等各种不同的人种。而魔王他……抛下了自己的身分离开了魔界、这个他所花费时间和精力,千辛万苦造就出来的一切,难道就是被诺亚一族给拉拢过去了?猜测到这儿,发现到魔界整个全都垄罩在一股不祥和不解的气氛中。只能用愁云惨雾四字来形容了。 序:本王子是女魔王! 我,亚瑟.兰斯。本该是亚特兰斯的下一任国王,本朝的王子,王国第一纨绔,本该肆意纵横,王国的任何一寸土地,但这一切好像还没总么开始就结束了,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卑微有虚伪的督维纳。 天元1778年,仁慈又勇敢的督维纳登基,变成了亚特兰斯的新一任国王。 同年7月,王子亚瑟.兰斯入狱,被判处终身监禁。 我永远记得,在十五岁时的那天夜晚,他们的突然来临,改变了我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那是在一个雨下的很大很大的夜晚。虽是下雨的天气,但窗外那高挂在天空的月亮,却丝毫没被乌云遮住,还是持续的散发出那柔柔淡淡、明亮皎洁的月光。而他,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到了我位于七楼也就是顶楼的阳台上,轻巧的打开了原本已锁上的落地窗,身上奇迹似的竟未淋到任何一滴雨水。动作敏捷迅速的进到了我的房间内,脚步甚至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的床边。 那时的我因饱受病痛的折磨而无法安然入睡,张着眼睛从刚刚到现在,他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看在眼里。 我对这位意外的访客是并没感到害怕,因为我,生命就像风中蜡烛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一瞬间熄灭,而这也就是我无法放心熟睡的主因。自从病情渐渐如此严重的这一年来,每天每天都害怕着一闭上眼就无法再睁开眼的情况发生,所以我不敢闭眼、不敢安心的熟睡,看着夜晚退去、白天来临,一切依旧是如此的循环。只是,我能看到多少次的这种循环呢?感觉到日子一天天下来,心渐渐的被名为“恐惧”的东西所侵蚀,已经无法恢复了……所以,对我来说,害怕和恐惧这种东西不是不存在,而是我早已习惯了!对当时的我来说,一切真的已经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 看着他来到我床边,我的眼睛直盯着他看,没有退缩或胆却的意思,心中想着自己全豁出去了。若是真要我的命,那么就来吧!因为这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已别无所求了……而他像似注意到了我还未睡着的事,也盯着我看,半晌,他笑了!他笑的很奸诈。不懂他为什么要看着我笑呢?看来他也觉得我现在很可笑吧? 他突然眼神诚恳耿直的看着我,声音很温柔的对着我说:“你愿意当魔王吗?” “我……愿意……”我的嗓音中充满了嘶哑。 “孩子,那你将付出你最重要的代价……你还愿意吗。”他的声音还是依然那么温柔。 “我……愿意……”我依然这样打回答他,浑浑噩噩中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糟糕。 “好……契约达成……”他的笑容开始变的奸诈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地指在我的肚子上,使劲一按,我就昏迷了过去。 清早,温暖的阳光直接照进屋里,外面传来一阵阵叽叽喳喳的海云雀叫声。 我从睡梦中醒来,环顾四周发现一切都变了,环境变了,阴冷潮湿,老鼠横行的牢房不见了,身上早已破烂的衣服不见了,早就换成了一身漂亮的女士洋装……额……洋装!! 我使劲眨了眨眼,眼前还是那身洋装,往下看去粗糙的手变得细腻光滑柔软,手开始向自己的胯下摸去,那个棍状物体还在。 我吓得再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扑向,桌子上的水晶片,从里面印出一个清秀的女性面庞,一头金黄灿烂的秀发披肩而落,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小爷英俊潇洒的容颜……小爷风流倜傥的气质……”骂了半天,摸了一下胸部平平的,在摸了一下胯下,一惊!使劲摸了半天,形状没变,叹息一声:“还好……他还在……” 第一章:不太管用的魔王。 魔界,在这个魔界中,除了最高无上的领导者─“魔王”外,底下还有服侍魔王的四位大恶魔,另外的则是专门开政治会议、探讨民情问题的“长老会”,其余的,全都是魔界子民,魔族的人。而今天,就是每个月为魔界的未来打算、人民探讨等一些事所开会议的日子。 看着挂上的璧钟,看来,差不多是开会的时间了。早到的我,则在此时静静的等待该来开会的众人。同时,也早已在昨天仔细思考了这个月以来详细计划好的事,最后决定贯彻自己所想、所打算做的一切,不管会不会遭到反弹,我都已经决定好了,此事,决不改变。 我,夏尔微,有着一头漆黑色的长发直到腰际,此刻头发是绑成细长状的一束,放至左肩前。黑色的眼眸中有着对未来的打算、有着对今天将要发生事件而坚定不摇的意志。可别看我这样呢,在这一张小巧美丽的脸蛋中,可是藏着不服输、顽固的性格。 同时,我也是魔界自古以来的第二任魔王,年仅十六岁,七个月前被当年最初的一代魔王,布莱特,也就是现在大家所称的“大魔王”给看中,于是顾不得当下其他人的反对,就私自决定要我继任为魔王了。虽然我也不清楚选我当魔王的原因,但,毕竟我这条命是他所救的,所以我当然是乖乖听话、竭尽所能的完成好他所交代的事,以完成他的心愿作为回报啰。刚开始,起初我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变化……但他却温柔又很认真的陪着我,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说服以及开导着我。 一直到今日,独立当上魔王已有六个月、半年的时间了,而今天,将会是我所做出重大抉择的一天。闭起眼睛,聆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管心中有多么紧张和担忧,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我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虽然心中可能多少还是会胆怯了一点,但我不会逃避,因为现在的我可是魔界的魔王,我,不会紧张、不会害怕任何的事。 门开启了,首先进来的是长老会的三大长老。第一位坐在我的左手边第一个,名叫米萨兰,脸上表情不是闭眼就是在微笑,总是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在开会中却从没讲过任何一句话,感觉就好像完全不参与会议一样,有时还真怀疑他到底是来这儿干麻的。但在这整个魔界中,他是继前任魔王─大魔王之后的第二个年长者,这是不变的事实。结果他每次来这儿开会也都不打声招呼,自做自的事、自走自己的路,像似把我这个现任魔王当成隐形人来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是个讨厌的人。瞄了眼他,我在心中不满的嘀咕着。 “哎呀!今天魔王陛下你可真早阿!开会时刻才刚到,就已经坐在前面啦?怎么?是不是想多坐坐自己的王位比较过瘾呢?”第二位体型有些瘦的长老叫做礁石。总是喜欢当着众人的面语中带刺的损我,甚至讲些不好听的话,存心让我难堪……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心中虽恨的牙痒痒的,但表面上的我对于他的回话,则是给以一个微笑,毕竟这算是他“最后一次”的不礼貌了,就勉强再多包容他一下吧! “啊?以笑来面对阿?装傻?想就这样躲过去吗?放心啦!你要怎么坐你的王位那是你的事,毕竟这是靠“幸运”而来,并非实力的王位,我们几个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窝囊的跟你抢的。”第三个胖胖的长老则叫做泰德。该死,又是一个讲话难听的家伙……额头上不免冒了一小块的青筋。没办法,内心想法可以控制,但生理上的变化我无能为力。 长老会,这三个字所拼凑出来的词,是我最讨厌的了!他们三人虽是魔界的长老,却同时也是我最头痛棘手的问题所在。自从继承了先魔王─大魔王的魔力后,对于当上魔王已经半年的我,他们,从未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每次开会探讨魔界人民之事,总是与我做对,说我想法幼稚天真,不接受我一切为魔族子民的提案。总喜欢数落我、让我当众难堪、难下台、不断的左右着我的心情,对我施放压力……所以我,讨厌他们、非常讨厌、超级讨厌的!!脑海中无数的讨厌回忆就犹如走马看花一样,历历呈现在自己眼前,让我简直越想越气、越想一秒就越多讨厌他们一分!而今天,就是一切立场改变的时刻了!当上魔王已到达半年的我,已不是那种刚入门的菜鸟了,大概的魔王工作和处理方法的事件我都已经知道了,不用再像以前,即使被数落、讽刺、刻意刁难着,还要当着他们的面装做毫不在意、笑脸盈人的向他们请教问题、低声下气的委屈求全了!如今,就算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做好我的魔王! “怎么?不说话了?魔王陛下总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开始生气了吧?”瘦长老又开始使用讽刺言语了,只可惜这对我已经免疫了,完全不痛不痒,我当魔王开了六个月、六次的政治会议,可不是开假的啊!这种招术对我早已不管用了。 “放肆!”正当我以沉默做回应时,门口则传来忠心的亚兰迪,开口为我说话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了从门口鱼惯而入的魔界四大恶魔。里头包括有些生气的亚兰迪,和总是面带微笑的纳兰尔,以及另外两位我所不太熟悉、且还没啥表情的恶魔。 亚兰迪,有着碧绿色轻便短发、眼眸的人,脸蛋矫好算是“可爱型”的,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又是很稳重、像个大人一般。是魔界负责服侍魔王的四大恶魔之一。亚兰迪个性挺一板一眼的,之前曾跟她说过别对我用敬语的,却老是不妥协。她说这是属下们基本应该要有的礼貌和礼节,对于这方面的事,亚兰迪可是非常固执、坚持的呢!就连我这个魔王的命令都不听了……但也只有这件事不妥协而已啦!其余的她则是对我非常忠心,事事顺着我、如我意,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有事、谈心都会找她,所以同时她也是知道我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及,一段我不愿再提起、不愿再回想的陈年往事之一的人。 而旁边的纳兰尔,灰色的头发和眼眸,他总是把他的长发绑成一束垂挂在右胸前,造型虽然跟我现在用的很像,但还是有些不同……至少我和他放置的位置是相反的。他个性健谈、幽默又风趣,可是个万人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魔界中未成年的女性同胞,可都是他的忠实粉丝哩!属于“斯文型”的,也是四大恶魔之一。常与亚兰迪两人为一组活动,也才因此让我更加的认识他了。 接着就是我所不熟悉的恶魔了,在魔界这半年中,我们很少碰面、很少说话,几乎也只有在开会议时他们才会出现。兰黛,有着土黄色的头发与眼眸的妖艳女子,属于“美丽型”。很少见她开口、甚至跟我讲话,或是…她根本就不想跟我讲话?猜不透的个性,是我不了解的人之一。可恨的是她身材竟比我好,该突的突、该翘的翘。 另外一位则是从不笑的修斯丹。蓝色头发与眼眸,又是一位言行举止不了解的家伙。他从没跟我讲过话,人家兰黛好歹在路上遇到我也还会对我点头打一下招呼、示一下礼节,而他呢?当做没看到似的从旁走过连甩都不甩我……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但他的脸蛋与行事作风倒是迷倒了魔界许多女性,算是“冷酷型”的吧? 左边第一位,也就是我的桌子旁边,是兰黛坐着、第二位是修斯丹、接着是亚兰迪、纳兰尔。哼!这种坐位,还挺讽刺我今天打算要做的事呢! “请长老您多尊重点殿下好吗?”亚兰迪狠瞪着礁石,还记着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不礼貌话。 “我哪一点不尊重她了?这你倒是举几个例子来听听阿!还是说你希望我们也像你们几个一样,天天跟在陛下的屁股后面,对她说的话唯命是从、不分好坏?甚至恭敬有礼到巴结奉承的份上?告诉你,要我们长老会的人这么做,门儿都没有!”来了来了,喜爱辩解的瘦长老礁石叽哩瓜啦的口舌攻击开始了。不过他每次说的话真的让人不气都很难啊,有种想扁他的感觉。 “对嘛!别只说我们,身为四大恶魔的你,是不是也该对我们这些长老放尊重点?”来了来了,胖长老泰德的趋炎附势又来了,每次总喜欢接礁石的话,一个没主见的家伙。 “你……” “够了!大家都别再吵了。”我闭眼佯装生气大吼一声。对付这尖牙利嘴的胖瘦长老攻势,亚兰迪肯定是攻不过的,得快点阻止才行。看了看四周,嗯,很好,大家都没再吵了,除了右边第一位至始至终不讲话也不看我一眼的年老长老,与左边前两位一直没怎么理我的恶魔外。 “会议的事先待会再谈,我今天有件大消息要宣布。”即使受到这三人的忽视,我仍然面带招牌微笑如此说着。除了那三人继续忽视外,众人都直盯着我看,投以好奇的眼光。 “从今天起,我将决定废除长老会。”又是一个微笑的说完。来,掌声鼓励鼓励吧!啊哈?这次,年老的长老.米萨兰的眉毛可是皱了一下啊! “荒唐!”瘦长老礁石马上拍桌站起抗议。接着起身的是胖长老泰德,不愧是跟屁虫啊。 “放心,虽废除长老会,但不代表会贬为平民,魔界有一块非常不错的地,风景迷人、悠闲自在,可以刚好给你们三位做为养老之用。”闭眼微笑着回答。 “谁管你有没有地阿!你凭什么这么做!”礁石气急败坏的大吼。 “凭我“魔王”的称号和地位,可以吗?”看着他微笑回答,没想到总是爱讽刺的家伙有这么一面阿?真是有趣。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长老会你随意说个废字就可以废吗?我们可是先魔王大魔王的左右手啊!就连大魔王对我们也是毕恭毕敬的,你这个小鬼懂什么!”胖泰德如此吼着。呵,原来他不只是个跟屁虫啊?还蛮有主见的嘛! “毕恭毕敬?那可能是就是因为这关系而让他无法对你们开口“废除”这两字吧?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其实早就厌倦你们这群只会碍他手脚的长老会了!如果大魔王够残酷、够不讲情谊了话,凭他的能力,早已一人定夺处理这些朝政了!哪还轮得到你们这群只会见异思迁、当墙头草、哪边吹哪边倒的长老会啊?还是早点让你们退下,离开政治世界,安心去养老吧!” “你!!”在听完我这有备而来的演讲词后,接着泰德发起火了,朝我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等等!泰德你冷静点啊!别冲动!”礁石如此叫唤着泰德的名。只可惜后者根本就完全没听见。看来他的理智已经被我气到断线了呢!竟然想对我动用暴力。哼!也不想想看,魔王是什么角色?在我还未出手时,亚兰迪就以她擅长的速度攻势,挡在我面前了。她举起手掌,准备对朝我冲来的泰德动手。 “像你这种小鬼……满嘴歪理、胡说八道、任意妄为……根本没资格做我们的王,不配掌管我们整个魔界!让开!!”看到亚兰迪挡在面前,泰德依然面不改色的冲来。正当亚兰迪要发出冲击波时,我感觉到,有两道身影快速冲来、并开始行动了。 “女人,收回你的手。”冷淡的声音传来,此时修斯丹就站在我前面、亚兰迪的后面,甚至拿着一把金黄色小刀抵着亚兰迪的颈子。 “不可能,如果他一直冲过来了话。”亚兰迪毫无畏惧颈下那尖锐的小刀,依旧直盯着泰德的身影看。 “哼!!” “陛下。”纳兰尔则马上到了我的旁边,做了护驾的工作,可能怕修斯丹威胁不了亚兰迪,转身过来朝我下手吧?后来第二道身影则立刻出现在泰德身后,架住他的身驱,而那身影则是兰黛。没想到以她那小小却婀娜多姿的身材,竟能够阻止这肥胖壮硕的泰德阿!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呢! “冷静点。”语气平淡的对着泰德说,但她的视线则往我这边看过来,而我则回以她一个微笑。兰黛与修斯丹成功的阻止了亚兰迪与泰德原本要起的冲突,我想,这些全是你的指示吧?年老的长老啊!米萨兰。接着看了看到目前为止还安静坐在原位上没变动的他。 “放下你的刀子,修斯丹。”见那老头也没答话,看来冲突目前暂时解决,于是我用着平稳的口吻对身前的修斯丹说。而修斯丹则没回应我,也没照我指示做。好一个不听我命令的恶魔啊。 “修斯丹!你没听到陛下说的话吗?”在我身旁的纳兰尔为我不平道。 “如果我说不呢?”修斯丹冷酷的口气说着,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 “那我就杀了你。”我把气氛弄到一触及发的地步,一个已经不效忠于我的恶魔,没有也罢。而且,也不看看我现在是站在你的前面还是后面,还胆敢这样激我?哼,胆子可真不小呢。况且,要是谁敢伤害亚兰迪,我就要以他的鲜血做为代价。 “放下吧。”年老长老,米萨兰叹了些口气,总算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我听到的话。而修斯丹照做了,亚兰迪退回我身边。前者则绕到兰黛与泰德旁。现场场面就等于是已经分裂的两派。 “哎呀呀,真是没想到,以我为首的四大恶魔,竟然已经有两位……被拉拢过去了啊!”我微笑又带着感叹的口气说。 “陛下言重了,这不是拉拢,是各人有各人的主见、各人有各人所支持的一方。”米萨兰如此稳重说。 “哦?是这样的吗?那么他们……也就是支持你的一方啰?”我话中有异,微笑的看着兰黛和修斯丹。前者转移视线,样子像似不想与我对上眼,而后者则撇头冷哼一声。见到米萨兰未答话,于是我紧接着回:“算了!那么我就坦白的直接说吧!废除长老会是一定的,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不可能轻易变更我所决定的事实。” “可恶!你还说……”瘦长老礁石开始鬼叫着,而米萨兰则伸手挡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老夫可否请陛下您给我们一个理由?长老会从古至今毕竟延下了百年历史,何以废除?”我看了看米萨兰依旧摆出的笑脸,他那种和善慈蔼的脸孔或许骗得了别人、可以使人放下戒心,但就是骗不了我。毕竟,早在半年甚至更久以前,我就知道有着这种脸的人是不存在的。和善慈蔼……这些全部都是假的。 “因为我讨厌你们。”我坦白的回答。说出真话后,除了看不清米萨兰的表情外,现场的众人几乎全都傻住,我依稀看到了在旁笑着的亚兰迪和纳兰尔。 “你这是什么理由!?简直荒谬致极!!”现在才发现泰德的个性很急、而且很容易动火说。 “事实。”我冷静、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的说。 “这理由根本构不成理由!多么愚蠢又可笑啊!”礁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不管愚不愚蠢、可不可笑,在魔界里我是王,我所说的话,就是个“绝对”,不需要理由。”目前我的表情已逐渐认真化,因为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吗!只因为不喜欢我们而打算废除我们整个长老会?太幼稚了!这可不是像玩办家家酒那样随便阿!别扯、别闹了!”礁石见到了我认真的表情,开始慌张了起来。 “我是认真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想要做这种敢爱敢恨的人,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新的人生。自从半年前失去了所有一切后,整个人就像灵魂被挖走的空壳子般……我过着行尸走肉、毫无求生意志的生活,每天总想着,若我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在七个月前,要过我那十六岁的生日时,初见大魔王,被大魔王给激励、激起球生意志。为了报答他的种种恩情,我总算答应来到了这块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当魔王。而为了要在块这陌生环境里求生存,我在无意识状况下,逐渐遗失了自我。这六个月来,简直就像个傀儡般的过活,对大家唯命是从、对大家的要求努力做到,直到亚兰迪她点醒了我。 〝我是……在这魔界里,实力、权力都至高无上的……王?〞最后与亚兰迪她诉说所有的一切心事后,我的心仿佛得到了解脱般的感受,同时也想起了我所有真实的一切……我不该妄想逃避、我不该如此懦弱……我想改变我自己。 以前的我是个行为举止都被约束的人界女孩,但现在的我身分是个魔界魔王,拥有至高无上的实力和权力,我可以霸道又任性、对一切行为爱恨分明。在半年前发生那件事的我已经死亡,而之后的今天,我将再次重生。为了证明我重生的事实,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完整的表达我的想法,直接除掉我在魔界所讨厌的人、讨厌的势力——长老会。 “那么斗胆请问陛下,这件魔界私事一定要在今天实行吗?”米萨兰摆起笑脸这样对我说。 “什么意思?不在今天实行?那要哪时候实行啊?” “陛下您可知我们今天所要探讨的会议内容?” “额……今天例外,还没查。”因为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废除长老会”这事,所以我今天很意外的没准备好这些会议资料,不然我平常每过一个都一定会整理的。 “陛下可知道,人界……准备攻打我们魔界了。” “什么!!”我大愣。 “看来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不小的战争了啊!”米萨兰不理会我一脸震惊的神情,自顾自的讲完后还叹了一口气。 “等、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这么突然!”我不信!千百个不相信! “是兰黛查到的。” 兰黛,为魔界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者,百分百的绝对忠诚于国家。听闻,她为国家牺牲了很多很多的东西,甚至连自己所爱上的人界男子,也一并为魔界给牺牲了。 “就算是她查到的又如何?别忘了她现在是站在谁身边!”虽然知道兰黛传闻的忠诚是肯定的,但照目前她站在米萨兰那老头身旁来看,忠诚两字还不知道是对谁呢! “这件事的确千真万确,请求陛下查明证实。”一直默默在那老头身旁的兰黛突然开口说话了。 “够了!别想混淆我!人界与我们魔界本来就是互不相干的!自从一年前的那一战人魔之战结束后,一切都早走向和平之路了!所以根本……” “陛下。”亚兰迪打断了我的话,用着担心的神色看着我。 “亚兰迪?”察觉到亚兰迪的脸色,我心里大概一半有谱了,可是……这样我怎能相信?难道……怎么可能……后来我看向常提供我许多宝贵意见,算是我优良军师的纳兰尔,只见他也是沉着脸点点头。 “荒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怎么可能!明明在人界制造战争混乱的始作庸者,亚特兰斯国王-—诺德,早在一年前就被人给杀死了呀!一切早都该天下太平了啊!这还是我在当上魔王后所第一次碰到有关战争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 “试问陛下,是否还记得我们上个月开会的会议内容?”米萨兰提醒着。 “额……离我们魔界最近的一个人界新兴村落,连名子都还没定好,就不知何原因,全村遭灭杀,事后村子被人纵火,导致所有的线索全都在一瞬间断掉,以至于查不出任何……”叙说到这,我猛然大悟。难道,关于这件事……大家怀疑是我们魔界所做的?不会吧! “正是,同时原因也正如陛下所想的。”米萨兰一眼就看穿了我此刻的想法,他如此肯定的说。 “也因如此,人界打算派兵前来到我们的魔界领土上。已经查出消息,他们近日内就会有所行动。”兰黛回报着。 “太过分了……一个小村落莫名被灭杀……竟然算在我们魔界头上?怎么能这样!凭什么断定是我们魔界所做的!!”我感觉到我的情绪渐渐高涨了起来。 “陛下,请您先冷静一下。”亚兰迪脸上担心的神情,不减反增。 “那么,敢问大长老您如今说出的此事,与刚刚所提到的魔界私事又有何关联?”纳兰尔很精准的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就是这事儿。难道陛下您认为,在我们魔界或许即将再度爆发与人界的战争之时,内部里搞分裂、强制解散我们立于百年之久的长老会,如此的让魔界众人不团结,这样做……好吗?”米萨兰微笑着说。 “战争?搞分裂?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我会在还未引起任何战争之前,先把这事件给解决的!”我态度坚决的对米萨兰撂下狠话。 “陛、陛下?”纳兰尔担心着,而这时我也才想起我的原来目的。惨了,先被这老头给摆了一道。一时不小心让他把话题扯开……被他牵着走了。 “哦?是这样子的吗?”此时感觉到米萨兰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当、当然!”这阴险的死老头……无所谓,既然说出的话已经无法收回,那也没关系了。 “但是!别忘了,这只是暂时对你们的休兵政策而已!当我顺利解决完这件事后,还是照样得废除你们长老会!你们最好觉悟!我说到做到!” “呵呵,那么我这老头就在这儿等魔王陛下您把这件事给平安解决,再来等您宣布下令废除长老会的事吧!”米萨兰对我这话不痛不痒似的,笑脸未退。 “哼!”语罢,瞪着最后一眼的米萨兰、礁石、泰德、以及那另外两个恶魔兰黛、辛达克他们后,我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去了。别小看我!关于这件事我会完美落幕的。到时……就走着瞧吧!你们! 在夏尔微踏出大厅之后,亚兰迪和纳兰尔则急忙追上去了。而还依旧留在大厅上的其余人们。 “为什么大长老您要扯开话题而这么说呢?”礁石疑惑问道。 “是呀!毕竟就算人界与我们魔界真发生战争,我们也是有把握获胜的呀!您这样一说……万一若让她真的成功解决这事,那我们长老会岂不就要真的要废除了?”泰德说着。 “不是万一,是一定呀!泰德。你也不是不晓得大魔王的力量……而如今全传给这女孩了,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没成功解决这事呢?”礁石感叹。 “是呀!这说的也对……到底这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大魔王要选择她?搞不好弄到最后,我们魔界真的会走向灭亡呀!”泰德担心着。 “这个嘛……”米萨兰对于这些言谈全都笑笑过去,他转过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长老!”礁石喊着,想知道米萨兰的想法。 “若是,”米萨兰在门口处停下了,侧身回:“若是陛下真要把我们长老会三个字给废除,也行;若魔界最后是走向灭亡之路,那也罢。毕竟一切都是命中所注定的呀!照你们所说的,她虽还不够资格当魔王,但她是大魔王所选择的……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呀!希望你们……等她顺利摆平这次事件后,不管长老会还存不存在,老夫都希望你们也都能够好好遵循她所规定的事、尊重对于她的存在和肯定……毕竟,她总是魔界之王啊。”话一说完,米萨兰叹了一口气后就离开现场了。 “大长老……”兰黛看着米萨兰的背影,样子有点感伤。此刻泰德和礁石都没有再答话了,只是默默的离开现场大厅。 “这臭女人根本不配成为魔界之王。”现场一直默不吭声的修斯丹,在此时用着不屑的的口气说着。 “别无礼!修斯丹。”兰黛看着修斯丹,眼神即是斥责之意。 “哼。”修斯丹撇头表示不服,后也离去现场。 “真是的,修斯丹你总是这样……”兰黛无奈叹口气。“命中……所注定的?是呀,这早已是冥冥之中所被安排好的了,对吧?艾兰尔……”闭上眼,神情中尽是悲哀。 而一个人走在长廊的米萨兰,仰天自言自语说着:“大魔王呀大魔王,诚如您当初所猜测的一般,她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啊……往后的磨练还多的很呢!唉……”摇摇头后他径自走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这长长的回廊里。 第二章:魔王不靠谱。 广大的房间,多到数不清的书籍,而我一个人,就坐在里头那金色、代表王的座位的办公桌前,正努力翻找着一些关于人界国家方面的消息。哪怕是历史、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也好,我通通都想知道。想更知道关于这些国家们所发生过的任何事。接下来,也才方便应付后面那些接踵而来的麻烦事。 在这块天元大陆上的人界,共有强势的六个国家。由国家兵力和经济能力的强度排名了话,第一个国家是索尔玛,因周遭地理环境相当优渥,所以稳坐人界第一强盛国家。传说该名国家的国王在与魔界的战争时间中,大王子失踪了,也因而让国王无力再继续对魔界开战,才彻底退出了这场战役。哼哼,看来真是个爱子成痴的父亲啊。 第二个国家是自由之都——巴比伦。如同表面上的说词一样,这个国家非常的自由、非常的开放,是一个没有主宰者、也就是国王的国家。但领导该名国家的代表,却意外的是位十七十八的女孩?正确年龄我不清楚,但听说,她是当地所有人民所一致票选通过的代表,才小小年纪就拥有了闻名全大陆的超魔导士执照,以零.魔导士和自由之都的巴比伦女王为闻名,非常的有实力呢。这点让我对她的好奇心加深了许多,不晓得她是怎样的人,有时可真想好好去认识认识她一番。 第三个国家就是亚特兰斯了,这个国家的前任国王已经昏庸**了,在前年就已经被不知打那儿来的刺客给暗杀而亡了,目前当道的是前皇家剑士团的副团长,是因人民的爱载所供上王座的,对于治国方面也相当的有技巧,让原本早已开始腐化的国家导向正确道路,一直维持排名第三的趋势,这让我对他的治国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而离奇的部分是自国王被刺杀后、皇后上吊,两公主纷纷失去踪影了……看到这儿,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两公主……其中,大公主名叫“葛妮尔”。接着我的手指不自觉的来回摸在这三个字的上面……姐姐,你,还好吗?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过的……好不好? “砰!砰!”这两下简洁有力的声音,立刻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我赶紧收神,继续翻页,顺口说道:“进来。”我知道,就算不用抬眼看也知道此刻进门的一定是亚兰迪和纳兰尔他们。 “怎么样?收集到了什么情报吗?亚兰迪、纳兰尔?”我眼神继续在书上游走,快速的翻看后面的三个国家。知道排名第四的国家是萨哈维拉,一个环境位于炎热沙漠和风暴圈中的国家,有着风暴做成的天然式防御,附有些许神秘的国家,担任的国王是个年仅三十六岁却又天生有着娃娃脸的奇怪家伙。 第五个是对神界、天人界有着传统信仰的沙尔特,换句话说,与神、天人界相对的我们魔界,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天敌吧?感觉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国家! 第六个国家则是塔伦亚,是一个触怒水晶森林女神、险些差点全被灭的王国。也因此,让水晶女神招惹到了神界中掌管秩序的命运三女神,因而让原本光芒四射、光辉亮丽的水晶森林顿时进入了火海,导致最后森林永远封闭。也就是在这封闭的期间内,渐渐的产生了“诺亚”,这个新兴种族。听闻塔伦亚目前已经重建成功,原本和其他的国家就有些落差的文化,也正开始起步追赶中。书先看到这里,对自我刚刚向他们俩问话后,一直没得到回覆而感到有些奇怪,于是我自书中抬头看了眼有些冒汗的亚兰迪和表情尴尬的纳兰尔,接着说道:“怎么?很难以启齿?还是要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继续唱这独角戏?”低头继续翻看著书。 “属下不敢!但这个……”亚兰迪停顿了一下。 “没关系,有什么事就全说吧!把你们所收集到的资料全部都说出来吧!” “由我来说吧。”看着有些难开口的亚兰迪,纳兰尔决定由自己说。“这次关于人界小村落灭亡的消息……人界的的确确是怀疑我们魔界所为。” “嗯,然后呢?”翻页的时候,不小心把翻页时的右上角部分给有些折烂了。明显的是在意人界他们对我魔界的不信任。 “离我们魔界最近的人界六大国是亚特兰斯,在其余五国的要求建议下,亚特兰斯已经接下了这次的所有责任。消息指出,亚特兰斯他们已经在前日派出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皇家剑士团”中的几位高手,前来魔界路上,准备来针对此事做些深入调查了。” “可恶!”我大拍桌子站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断定是我们魔界这一方!深入调查?说的好听!摆明就是已经怀疑我们了,该不会是想在我们这魔界领土内抓些把柄、搞些什么小动作,以再次展开这愚蠢无聊的战争吧!” “陛下请息怒,千万别让怒火冲走了您的理智。”亚兰迪安抚着。对,冷静冷静,我要冷静……要搞清楚,现在的国王跟以前的国王是不一样的,此任国王这么的贤明,不可能会轻易做出“发动战争”这种毫无根据的草率事情的。 “是呀!陛下,现在主要是赶紧想个对策,以防范未燃。他们人界所派出的皇家剑士团,在一年前的人与魔族争夺土地大战争结束之后,亚特兰斯国王就换人了!据说已经加强了皇家剑士团的攻击和防守等能力,甚至网罗了更多非常有天份资质的人入团,他们现在的能力可以说是与我们魔界大军毫不逊色呀……已不再像当年那般好平息战争了。这点,希望陛下您先三思而后行。”纳兰尔如此解释着。 “呼,我知道,”深呼吸、再吐口气,我试着平缓我的情绪。“毕竟亚特兰斯的现任国王,曾是以前皇家剑士团的副团长-督维纳,名气和战略能力与传闻的前任团长-艾兰尔不分上下,深受百姓爱载和敬仰,是位不得了的一国之君……啊!不好意思,不小心话就离题了……”无奈苦笑着说。 “陛下,您果然还是一直在意着亚特兰斯……是吗?”所以至今……您都还是悄悄的在留意着关于亚特兰斯的一切。 “亚兰迪?”纳兰尔明显对亚兰迪说出这话而感到讶异。他不懂亚兰迪问这话的原因。 离开书桌,我走到一扇窗户的旁边,拉起原本紧闭的酒红色天鹅绒布窗帘,笑笑反问:“你说呢?整个魔界里就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子……而只要这个名还存在,你又叫我如何不去在意呢?”微笑,但那却是凄惨的笑颜。没错,在整个魔界里头,就只有亚兰迪知道我的名子--“夏尔微”,在人界这块大陆上,根本就不会有人的开头是“葛妮”字,因为这早已成为亚特兰斯国家皇族的名了。 “陛下……” “好了,回到正题,那么你们所查到的皇家剑士团的“那几位高手”,现在可前来我们魔界的哪条路上了?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特征和身分等等的资料。” “陛下,您问这些到底打算……”纳兰尔问着。 “我要去!请准许属下……陪同陛下您去。”亚兰迪先是像似想到了什么,接着态度坚决的说着。 “不愧是跟我最亲近的亚兰迪,”我爽朗的笑着“那么快就想到了呢!” “难道陛下您想……”纳兰尔此时恍然大悟。 “没错。既然人家都已经派些探查兵来我们魔界了,那么我这个魔界主人怎能不去招呼、不去尽一下所谓的地主之谊呢?就让我去会会他们吧。” 在一条周围都是些高山的山坡上,有一行人此刻正在默默前进,而他们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就是--魔界。 恶魔和天使最大的一个分别就是背上有着的羽毛翅膀,天使是洁白色的翅膀,而恶魔则是漆黑色的翅膀。他们跟当初大魔王把自己的力量传给我,使我成为魔王的道理一样,若天使或恶魔们自知有什么不测、或者是已经死亡,都可以把翅膀传给另外的人,而在死亡后若没有先预备下一位继承者,还来不及寻找了话,翅膀便会自行决定他的主人。于是我由着恶魔亚兰迪所张开的黑色羽翼,带领我,前往此刻所要到达的地点。啥?问我为啥不是我自己飞过去而是亚兰迪带我?拜托,我又没翅膀,怎飞呀?要是有,我也想自己飞啊,感受那在空中无忧无虑、自然而然乘着风翱翔的那种快感……但现实上我这个魔王很不巧的就是没有翅膀!我是不知道大魔王有没有啦……毕竟我没看过,但他也没教我呀,我顶多会跳得很高,但关于飞行的能力嘛,或许我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但不巧的是我偏偏就是不会。 亚特兰斯所派出的皇家剑士团,为了不让魔界的人发觉,也为了掩人耳目而好方便勘查打听些情报,所以派出了团里的几个精兵来组成小队。前往魔界的小队共有五个人,一个是皇家剑士团的现任男团长,大剑士--珈勒尔、副团长是男剑士--兰特,团中的两位女法师据说是双胞胎,分别为--莉莉丝和莉莉莎、另外男弓箭手则叫做--苏拉。 亚特兰斯的“皇家剑士团”里,特别职业有剑士,那是其他国家所不能够拥有、重复的。至于其他那些魔法师、弓箭手的无差别职业,几乎各国都拥有。特定的职业会因为每个国家地形、气候等因素关系,导致各国都各有不同的战力,若是此刻与已经成长的六国敌对,他们连成一气,同仇敌忾,那威力将会是不容小看的。 ”团长与副团长这两个团中的灵魂人物也都亲自出马了啊,看来对我们魔界是有很高的评价呢!如果自己这一方不去迎接你们,那怎还说得过去呢?督维纳。“夏尔微在心中喃喃的讲着。 “陛下,飞到下面那山坡上后,往下看就到了山坡下的那山路分岔点了。那时那群家伙们一定会经过那里的,所以我们……”亚兰迪说到后面,有些犹豫样。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现在在这儿降落吧!”亚兰迪真是的,其实这个时候就算不用跟我报备也没关系呀,毕竟现在我的行动可都是掌握在她手里呢!不用特别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呀……算了!这也就是亚兰迪本来的个性吧!我有些无奈苦笑的想着。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到来吧!”降落到地面后,我微笑对着亚兰迪说着。 “陛下?今日您心情好像特别高兴呢。”或许是我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感染了亚兰迪,让原本对于此次行动而有些紧张的她,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嗯,对阿,这是我自当上魔王后第一次离开魔界呢,心中实在难掩这高兴的心态。”或许在我的潜意识中,应该也对与人类相见这事而感到兴奋和期待吧!毕竟我可是长达七个月没看到半个人类呢!人类与魔族,两者在外表下乍看相似,但其实还是有些微的不同之处的。魔族的耳朵,耳骨上面部份比人类的还要突出了些;牙齿,也比人类的牙还要尖,甚至又锐利、强壮了些。虽然我常常有在派人暗中观察亚特兰斯的一举一动,但最近这个月比较忙碌,而且还有长老会的事要处理、烦心,导致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探听到亚特兰斯的事了。也因此,才连亚特兰斯的皇家剑士团要出兵到魔界的消息也不知道。 “陛下……可您要当心点啊,这次面对的人类,立场不再是您的同胞,而是您的敌人。”担心我安危的亚兰迪,神情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嗯,我知道啦,放心,我拿捏事情自然会有分寸的。”我苦笑着回,同胞阿……以我人类的区区身体,却又站在魔族这一边的身分、拥有魔族之王的力量来说,这可真是个矛盾呀。不过不管了,不想了。我不必再管以前、再念着过去,因为现在的我是魔界的魔王,所以我只要顾着我自己、守好我魔界族人的未来就可以了。接着,十分钟……二十分钟……甚至于已经快要过了四十分钟了!远方,不,该说下方的远处却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亚兰迪……”我的脸上明显的摆出了不耐烦样子,哀怨的眼神则望向一旁不断在冒汗的亚兰迪。 “这、这个……我和纳兰尔的预计应该没有错呀!从人界亚特兰斯出发的时间推算,到今日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坡下这条岔路中央的时间……应该是这段才对啊……啊!我想或许是途中因为些什么事而就此耽搁了吧?请陛下再等等看好吗?”亚兰迪苦笑的解释着。 “是是……我知道了……”没办法,如今说什么也无法回头了,只好认命的乖乖在这儿等着吧。 之后又过了十分钟,总算的,山坡下的远方终于有了动静!从那方向传来了一些起起落落的吵杂声:“阿……团长!村庄到底到了没?我好累啊!想吃饭、想洗澡、想睡觉啦!!”一名粉色长发到腰的女子,虽有着小巧可人的脸蛋,但却一脸表情非常“受不了”样的说道,破坏了女子原本应该隶属于文静的形象。 “唉,你真是烦人啊!从刚刚吵到现在……很累?刚刚不是才休息了吗?已经为你休息了两、三次了耶!而且每次都很久……拜托!再这样下去,我们连附近村庄都还没走到,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啦!”一名蓝色头发的男子如此苦恼说,外观英俊挺拔,五官分明,再看到背上背着个弓箭袋,看来就是弓箭手苏拉啊! 休息个两、三次?次次都很久?臭女人……敢情就是因为你害我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我有些咬牙切齿的想着。也不想想“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竟害我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等你们等这么久! “哎唷!!可是就是很累、很累嘛!为什么调查魔界的事也要算我一份啊?难道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根本就不想离乡背井、千里迢迢的来这儿啊!”粉色发女孩嘟嘴不甘愿的说。 “莉莉丝,别这么说嘛!”另外一位紫色头发到肩的女孩,清秀脸庞,一副好好小姐样的安抚道。“就因为你的魔法控制能力好,是团中属一属二的,所以才会被推选进来做第一先锋呀!” 粉色头发是莉莉丝?那么紫色头发就是莉莉莎啦?双胞胎两人因心灵和默契都非常合,据说还完成了高难度的联合魔法呢!是团中之宝,看来这两人……都不可小看呢!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要嘛!这不是我想要的啦!!我不要啦!!”莉莉丝开始哭闹了起来。 “天啊,拜托谁行行好来阻止她吧!团长,你也想想办法呀……”苏拉头痛样的说。而从刚刚就闭不讲话、不开口的团长和副团长。 “莉莉丝,请你再忍耐一下好吗?我相信就快到附近村落了,到时我们再好好的休息,好不好?”一名棕色头发、面貌姣好的男子接近莉莉丝,轻声细语恳求样的说着。 “额,好吧,既然是珈勒尔你说的……而且都这样恳求了……那就好吧……”莉莉丝态度一转刚刚的哭闹表情,表情有些勉强妥协样的说着。珈勒尔?那家伙……就是团长?我睁大眼看着眼前那名棕色头发的男人。呵,虽然外表俊俏,眼瞳中发出炯炯有神的光芒,但他一副好好先生样的,真有能力带领好整个团吗?关于这点,虽然很失礼,但我却很怀疑。 “呼,总算安静多了。”苏拉如此说着。 “呵呵,谁叫莉莉丝本就是这个样呢?她本来就不适合长途旅行呀。”莉莉莎苦笑的说着。既然名子和职业都确认好了,那么最后一个绿色头发,脸上没啥表情,一副冷酷样又根本就不开口讲话的人,一定就是副团长兰特啦?搞什么嘛,自己团里在那边吵阿吵的,都不讲话或是介入的啊?真是……感觉这家伙特别跟修斯丹那没礼貌小子一个样,一脸都是副很跩的样子。 “陛下、陛下!”亚兰迪小心翼翼的叫着正在联想事情的我。 “咦?怎么了?亚兰迪。”从联想中被拉回现实。 “那个……他们就快到达这边山坡下的分岔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各自行动,好按照当初您所写的脚本一步步走呢?”亚兰迪怯怯的问。 “啊!对啊!我都忘了!快点快点,我们快作好之前计划需要的准备!”慌忙之下,我赶紧在比较隐密些的草丛里准备,脱下了那不属于人界质料的服装,换上了人界一般的平民百姓服。 “穿几次都总觉得奇怪……或许是我真的太久没穿这人界衣服了吧?记忆有些退了,穿起来这质感的感觉也怪怪的了。好粗糙喔,而且觉得这衣服的样式还真土。”我不自觉的喃喃念着,边说还边拉扯着衣服。完全不知道现在穿的就是平民百姓的服装,自然而然,根本就不像以前在城堡中穿着的那样奢华呀……这是亚兰迪对我露出无奈笑容的解释,也是后来的我想起,才渐渐了解这层笑容的涵义。后来,我们两人各自分开行动了。 亚兰迪照着我之前计划好的脚本离去,往她日前所找到、并准备好的“目的地”出发。接着,就只剩我一人在山坡上,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打算等珈勒尔他们那群人一经过自己所在位置的正中央山坡下时。等待的一转眼,珈勒尔他们五人也就此来到了此刻的分岔路上了。 “咦?珈勒尔、兰特,有两条分岔路耶!地图应该在你们那边吧?那么我们该往哪边走呀?”莉莉丝因珈勒尔说的话,只要一想到前方就有村落,就恨不得赶紧飞过去,于是她走在一群人中的第一个,她指着左右两边岔路,问身后的珈勒尔和并排走在一起的兰特。 “地图现在在我这边。嗯,等等,我看看啊。”珈勒尔往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了地图,兰特则只在一旁等,照样没开口说半句话。 正当珈勒尔找出地图后的一刹那,好机会。“哇……小心呀!快闪啊!!”一名女生的声音传来,离珈勒尔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砰!!”很刚好……不,该说是有预谋的撞上了正拿出地图的珈勒尔。而刚刚那名女生理所当然的就是我这个魔界魔王啦。 趁机在撞的时候,把这看起来没啥路用的团长--珈勒尔手中拿的地图给捏皱了,最后就趁双方倒地、一片混乱的时候,恰巧抓准时机,把地图给当场狠狠撕碎!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行动,而目标主要就是这张通往魔界道路的地图。乍看之下是跌倒的时候不小心把地图撕碎,但其实这一步步的动作和结果,都是刻意所造成的。其中所要掌握的要领和地点是一个关键,人物制造的时机与巧合更是要充分配合,这是非常谨慎缜密、小心翼翼所安排好的,是一个非真的巧合。也是我所精心设计好的。不过,鼻子痛却是我所没办法预知或事先想到的……在撞倒这家伙后的那一瞬间,我非常懊悔的想。 抬起头来,眼前映入一个强壮结实的胸膛,而被撞的地方刚好就是我这高而挺的可怜鼻子。再仔细看看四周,我发现自己竟然倒在珈勒尔身上,状况还给他非常的暧昧!甚至彼此呈现两腿中有一腿的景象。而意会到这一切的我,“啊!!啊!!”这小子、这小子!竟、竟然!!我几乎吓得跳起,迅速的往旁爬,两手捂住自己的鼻和嘴,脸庞明显发红,一脸错愕慌张的看着他。 “好痛啊……”珈勒尔还是倒在地上,坐起身,他摸着刚刚后脑杓所撞到的冲击,嘀咕着。 “珈勒尔你没事吧?”苏拉刚好就在珈勒尔的身边,先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愣了一下,后则是马上出手扶起一旁的珈勒尔。 而后来莉莉丝往后,莉莉莎往前,两人也都纷纷冲去珈勒尔的附近。只有在一旁离珈勒尔最近的兰特,不动如泰山,瞪着撞倒珈勒尔后又起身的我。看、看什么看啊?“不小心”撞到都不可以啊?干麻用那种锐利、防备的视线看我呀……虽然这么做是没错,因为“不可以随便相信来路不明的人”这道理是真的,但……现在就对我起了戒心,那等下对我来说会很不方便啊! “还好,我没事。”珈勒尔边被苏拉慢慢扶起边这么说。“请问……你也……要不要紧?”虽然自己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但却还是很担心他人的安危,果然就是个标准的善良好人呢。我在心中暗暗的想。虽有思考的能力,但此刻我的脸庞却依然还在火红中,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脑子里也全都是混乱的感觉。惨了,接下来我要讲什么?好像忘记后面要干麻了耶……是要先脱离自己为啥“从天而降”的嫌疑?还是先来个自我介绍?不过总要先跟他道歉吧?不,不对,我贵为一个魔王,为什么非得低头道歉不可啊?虽然这只是计划、虽然这还是我想的点子、虽然真的是我去撞到他的……但,要我跟他这个家伙道歉?不要、我不要、不可能!! “啊……地图……毁了啦!!”莉莉丝看着地上地图的些些碎片,心痛的喊着。而这声音让珈勒尔马上想到了地图这重要的两字,同时也让我脑海中所在意的刚刚整个状况,烟消云散。 奇怪,现在情况是我在意“道歉和不道歉”的状况吗?原有的计划中本来就没有要道歉这两个字吧!唉唷,我在干麻?不会被这家伙的胸膛给撞傻了吧?虽然撞的是鼻子不是大脑,就算不用说那两个字,我自然也是可以继续完成我的目的呀!! 第三章:计划…… “真的啊……”看了已经捏皱且又被撕成碎片的地图,莉莉莎伤脑筋样。“这下该怎办呢?这地图破掉也就罢了,现在又几乎皱成一团……路线和图样看起来都不怎么清楚,要修复很难吧?” “嗯,但如果没了这张地图,我们又怎么到魔界去呀?”苏拉问着身旁的珈勒尔。 “这……”珈勒尔开始犹豫了起来。 “我、我知道去魔界的路怎么走哦!不妨让我带领你们去魔界,好弥补我刚刚一时不小心所犯的错误吧!”趁这时刻,我假诚心诚意的借机这么说,而这原本就是从一开始所计划好的。 “不,这太危险了。你看也知道我们并非魔族,人类到魔族的领土魔界去,这是件很危险的事,况且中间有多少埋伏,或路途中的凶猛地精和野兽都是不可预料的。”珈勒尔推算道,并很干脆的否决了我的提议。这家伙……别以为我会这样乖乖的打退堂鼓,不跟你继续扯,我就不叫做夏尔微! “但……”可好死不死的,我的整句话才说到这一个字时,却马上被某个该死的人打断。“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呀!目前只能够找人带我们去魔界了,我想快点完成任务好回去啦!”莉莉丝皱眉的说。很好,这女孩任性又讨厌麻烦的个性刚好可以帮我,省得我继续浪费口舌。 “可是总不能叫一个弱女子跟我们一块儿上路吧?要是她的生命安全出了问题该怎么办?”苏拉往现实方面思考。弱女子?哼哼,要是见识到我的“真本领”,恐怕你还得把这三个字给收回去呢。 “我、我们努力保护她就好了啊!我不信以我和姐姐的能力,无法保护好她的生命安全!”莉莉丝挽着莉莉莎的手,对苏拉赌气的说。 “你……”苏拉想反驳,却又觉得自己反驳不了。 “莉莉丝……”莉莉莎无奈样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况且,东西本来就是她用坏的嘛!她负起责任带领我们去魔界,也是理所当然的呀!”莉莉丝又补充道。 “莉莉丝,别这样说,她不是存心的。”珈勒尔对莉莉丝任性的**有些斥责之意。真是的,我就是存心的啊……干麻一直为我讲话甚至打扰我计划啊?算了,我自己来说好了。“不,她说得没错。若不是我不小心走山路时由旁边树林摔下正巧撞上你们,你们的地图也不会毁掉了。而既然这祸是我闯的,那么就该由我来全权负责。况且照道理说,也是因为有你们在,帮我减少了撞到地面上的不少冲击,我也才会平安无事的在这儿呢!于情于理都是我亏欠你们的,所以请务必让我帮你们这个忙吧。”我装做诚恳,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些一长串早已经捏造好、非事实的台词。 “但是……”珈勒尔明显有些犹豫着。 “没问题的。如果你们真的对我一个人带领你们上路这么不放心了话,不妨我再找我的姐姐来跟我一起作伴好了。相信她一定会很乐意帮你我的忙的。”我露出闪亮亮的招牌微笑说着。嘿嘿,这也是目的之一,等我和亚兰迪会合后,找个机会就把你们给一网打尽,通通都收拾掉。 眼看珈勒尔的脸上表情又要刊使推托这件事了,莉莉丝赶紧抢先说:“对嘛!两个人上路她们也好有个伴呀!不妨我们就让她们来带路嘛!好不好啦!珈勒尔?”她楚楚可怜样的央求着。 “是呀,若是万一真发生了什么临时状况,我相信我们五人联合起来,还是有办法应付的。不然,没这两下子,又怎么到的了魔界去呢?”莉莉莎为了妹妹莉莉丝,于是也开口说服珈勒尔答应了。 “嗯……”珈勒尔听了这些话,意志更是有些不坚决了,他望向苏拉和兰特,想知道他们俩的想法。前者则两手摊开,表示“没意见”;后者则没说任何话也没做任何表示,摆明说着“无所谓”。既然他的团员们都如此表示了,而对方也有诚意要道歉补偿,于是珈勒尔后来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就这样默默的答应了我的提议,同时,也正步步的踏入了我所计划的第二阶段步骤了。 “啊!就快到了,前方就是我住的屋子了。”我面带微笑,非常开心的走在珈勒尔他们前面,带领他们到我和亚兰迪先前好不容易在这荒郊野外所找到的小屋子方向去。那是在一座小山坡上的小木房,虽然木板有些腐朽,但至少总还算是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离目的地越靠近,我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越往上扬起,就算察觉到,控也控制不住呢。嘿嘿,实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好骗,计划也这么容易进行,一想到一切事情都这般如此“顺利”时,就算要我装作不高兴,也实在很难吧? 而到了屋子的前方,敲了几声门后,应门而出的理所当然是亚兰迪。后来我当着他们的面,对亚兰迪说着事件发生与和珈勒尔相遇等人的经过,还有他们要去魔界、我们需要帮他们带路的事。当然,这些全都是早已计划好的剧本,我和亚兰迪早就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不需要多讲也是无所谓的,但毕竟要做戏嘛!得让他们相信甚至不让他们产生怀疑嘛!所以现在,我只能有些嫌麻烦的、再次把这些事全给它说出来了……不过,大概说个重点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关系,为了报答你们救了我的妹妹,我愿意帮你们带路。”亚兰迪微笑着说,说谎话的技术也非常高明,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假的地方。我想,不是亚兰迪有演戏的天份,就是早就在屋内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把这些台词给背的滚瓜烂熟了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你们两位。”珈勒尔有礼貌的回答着。 “不会、不会,这是应该的。”亚兰迪不知不觉开始和珈勒尔客套了起来。 “啊,对了,一直忙着赶路到这儿,不小心都忘了我们双方的彼此介绍。”珈勒尔苦笑着。“我叫作珈勒尔,这边这一位不太爱说话的是兰特;幽默风趣的这一位是苏拉;开朗活泼的是莉莉丝;冷静沉着的是莉莉莎,我们是亚特兰斯皇家剑士团的成员,因任务需要,所以正要前往魔界。” “啊?啊,是的……”额……真没想到珈勒尔会这么快的就说出自己此趟旅程的来意,而且连任务需要和成员性格也都说了……感到有些讶异呢,加上那些事情我早已派亚兰迪和纳兰尔他们调查清楚了,自然的也知道他此刻所言非假……不过,真不知道珈勒尔的此种做法,是太过诚实坦白,还是太过大胆和毫无保留了呢?如果是前者,那么哪天横死在街头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一定是被骗死的。 “那么,敢问两位姑娘的芳名是?”珈勒尔礼貌性的问话。 “啊?额……我……”惨了,这点倒是完全忘记想了,我的名字--夏尔微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皇族的名是不可以拿来乱用的,否则会被起疑和惹出些麻烦事端来的……可是当下要我想一个新的名子……这也有些难度……该怎办呢?在有些慌乱之余,无意间喵到了正为我担心的亚兰迪,于是脑中突然有个好想法,接着当下不顾亚兰迪的“可能反对”,直说出了自己的名:“我叫作亚兰迪。”而在听到这段话的亚兰迪当场傻住。什、什么!陛下您叫做亚兰迪,那属下我呢?亚兰迪脸色惨白中。 “那么这位则是?”珈勒尔依然微笑着问。 “我……我吗?我叫作……名子是……兰黛!”亚兰迪原本还在思考和自言自语的状态,但脑中却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同是四大恶魔之之一的女人--兰黛,于是就这样直口说出,冒用了兰黛的名。嘿嘿,没想到亚兰迪的脑筋转的也真快呢!我在一旁暗笑,好像完全忘了刚刚明明才带给人家困扰的。 但就当我在转头看看珈勒尔,想知道他下一秒问完我们的名子后,会怎么说、怎么回答时,却看到了珈勒尔眼神中的讶异和错愕。“你……”我轻唤一声,手放在珈勒尔眼前晃呀晃的。可惜珈勒尔像没听到似的毫无反应。 “珈勒尔。”而这时在珈勒尔身后的兰特,冷冷的叫着他的名,可惜反应也如刚才没听见一样。正当我打算摇摇珈勒尔身体好唤回他的意识时,没想到兰特见了这种“会让他火大的反应”后,竟毫不留情的抢先在我的手快要碰触到他的肩膀时,往身前的珈勒尔踹了一脚,补说:“喂!你到底怎么搞的?”额……这家伙还真是粗鲁啊……他真的是副团长吗?竟然那么不怕死的踹比他高一阶的团长……我整个人愣住,忘了收回此刻浮在半空中的手。 “啊?不……我没事……”珈勒尔面对我们两人的答话,只是低着头敷衍过去。“额……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珈勒尔脸上一扫刚刚的开朗笑脸,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勉强的微笑。 亚兰迪轻放下我的手,比了个眼神,我立刻恢复神志,停止对珈勒尔举动的种种疑惑思想,赶紧转头刻意的看着落下的夕阳,提议道:“……那,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屋子里面还有几间空房间,我看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过夜好了。” “啊!太好了!我要洗澡、我要吃饭、我要睡觉!!”莉莉丝是第一个先呼叫的人,看来她对这长途旅行真的是再也没办法撑了。 “莉莉丝……”莉莉莎苦笑无奈的说。 “那么各位,请跟随我来吧。”亚兰迪闭上眼鞠躬了一下,手掌摊开朝上,往门的方位比,示意请他们进去。 “那就谢谢招待啦!”苏拉对我这么说,我听完后则点头微笑着。 第一个是冲进去的莉莉丝和身旁的莉莉莎,而苏拉和兰特也慢慢走了进去。不过奇怪的是兰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刚刚那般那样,有种锐利、凶狠的感觉……此刻对他的这种眼神,我只是很单纯的给他回以一个微笑,而兰特看到后则撇头进屋去了。他……察觉到了些什么吗?无所谓,反正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都结束了。我在心底暗想,深深认为我的计划已到这个阶段,是不可能失败的。 当四个团员都已经进去了,现场在屋外门口的就只有神色异样的珈勒尔。“嗯?你怎么了吗?”看着兰特这难搞的家伙都已经进去了,却不见珈勒尔进去?这倒奇怪了。 “你……”珈勒尔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我?我怎么了吗?”此刻的我也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被珈勒尔那样坚定的眼眸注视着,好像在他面前,自己说的所有谎话都会被拆穿的样子。而且……干麻用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直看着我的脸呀?这样会害我开始胡思乱想的啊!我今天画的应该是成功的淡妆而非上次不小心失败的浓妆吧!而且昨天熬夜只有“一点点”,应该也没有黑眼圈才对呀!还是说我的脸上有什么?刚刚摔下来时弄到的灰尘泥土有沾附在脸上还没擦掉的吗?真是的,不要再看了啦!害我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了啦! “珈勒尔!还不快进屋!”兰特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大声喊着对方名子的音量,让人搞不懂到底谁才是团长和副团长。 “啊,好!”接着珈勒尔只是低着头快速从我的面前进到屋子里。珈勒尔离开了现场,门外的我,却在发呆。接着举出两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嗯嗯,应该跟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什么才对吧?那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还是说,是知道了些什么啊?干麻用那种表情看我?害我差点失态了……我在心中恨恨的想。不过,他的眼睛,那有着不可动摇、坚定、正直又很认真的眼神……好漂亮啊。 第四章:她就是女魔头! 其实我知道珈勒尔发呆的原因。只是觉得原因“好像是那样”,但又感觉“好像不是那样”,于是我在这“是”与“不是”的框框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或许是他有着许多吸引我的特质吧!让我脑中的思绪,不自觉的想着他刚刚的所有言语、表情和动作,一直转呀转的……珈勒尔之所以发生“异常状况”的时候,是在亚兰迪和我说出自己名子出来的那段期间。难道说……他在意着我?额,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早看到了,珈勒尔他的所有视线全都凝聚在亚兰迪一人的身上。虽然偶尔还是会与我对上几眼,但脸上表情都是一副纳闷、惊恐的样子,后则马上对我撇头置之不理,与亚兰迪相比之下,瞧瞧,这反应对我来说可想而知是多么大的差别呀。 “那么亚兰迪呢?对珈勒尔一直盯着你看的行为……有什么想法?”在夜深人静之时,那旅行的另外五个人也都各自回房睡了,而我在屋子庭院的栅栏旁,先开口如此问着身后正走过来的亚兰迪。 “咦?我?”亚兰迪手上端着一盘已经切片好的水果西瓜,刚从屋子内走出来,看样子早知道我会到这儿看天上星星,才有所准备而来的呢! “是呀!你应该早就发现了珈勒尔一直望着你的身影的这件事吧?” “不……”亚兰迪先是有些激动的这样说,但后来又觉得好像不能说些什么的样子。于是眼神飘向别处,草草回答:“是……是这样吗?” “什么?”在我听来,亚兰迪的话语涵义怪怪的,听不懂。“你不认为他被你吸引住了?也就是“恋”上了亚兰迪你呢!”我打哈哈的说着,但心中有一半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那儿出来的惆怅感……可能是深怕亚兰迪就这样被人给抢走吧。毕竟,亚兰迪是对我效忠程度百分百、不容贰心的……是我的专属恶魔阿。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我见过爱恋人的眼神,而他看着我的眼神,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属于这一类型的。” “不是?”我挑高了眉毛,真的是这样吗?那干麻珈勒尔的眼睛总是追着亚兰迪的身影跑呀?是亚兰迪自己没有发觉,还是我真的会错意了? 亚兰迪低着头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说:“反倒是……” “嗯?怎么了?” “不,没事,是亚兰迪自己想太多了!没事的!”接着亚兰迪走向我旁,端着西瓜的盘子放置在我眼前,示意要我吃。 “谢谢。”我微笑的边说边拿起盘中的西瓜,一伸手就毫不客气的拿了块切的比较肥的。“不会……这不敢当。”亚兰迪眼神偷偷喵着我,说:“但,请陛下您……永远只为魔界而付出,好吗?”亚兰迪冒着汗又一副胆怯的样子,一脸正经却又有些害怕的模样。呵呵,还以为是什么严重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呀! “这是当然的啦!”我微笑着边说,边大口以一副豪迈的样子吃西瓜。这副模样的吃法是我以前从不曾做过的。以前的我是个乖乖公主,说什么做什么,礼仪拿第一、气质要讲究、走路要端正等等一大堆烦人的礼俗总是围绕在我周围。但事到如今,“我”已经重生,个性、行为那些全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改了,我要有所改变!而这些促使我改变的动力就是“魔王”这称号,想想看,身为魔王的我,怎能不为魔界付出一切呢?而我现在手中拥有的也就只有魔界了……不为魔界,我还能够为哪些人、事、物呢? 亚兰迪听到了我这肯定语气的答案,非常的高兴,脸上满是欢喜笑容呢!嘻,听了这话就这么容易满足呀?可真是天真呢。我摇摇头失笑的看着她。就这样,在屋外的院子里,我靠在栅栏旁与跪坐在草地上的亚兰迪,两人正高兴的谈天说地,且还聊的不亦悦乎呢! 此时一名人影也无声无息的悄悄走到了院子边的柱子,在暗处观看着我们两人的一举一动、听着我们所说的话。而这些,在当时谈的正兴高采烈而完全忽略掉戒心的我们两个人,丝毫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请问您为什么要把他们那群人带到这里来呢?若您想要阻止他们的到来,直接与他们硬碰硬,以您和我的能力,一下子就可以把他们全歼灭了呀!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而且这里光是要找人也挺辛苦的,毕竟是在魔界与人界必经的边缘嘛!很少人会来的。 “呵呵,我之前不就告诉你了吗?要“会一会”他们呀!况且我暂时不想杀他们,毕竟他们是因为那部小村落惨遭屠杀事件,因为没搞清楚而被派来这儿调查的,若我们真的主动出击,那么岂不就摆明了“人是我们杀的,火也是我们放的”这道理吗?我可不想真为此事而牺牲掉我魔界整个的信誉呢!”我边嚼着西瓜边对亚兰迪细细说明。 “虽然魔界与神、天、甚至于人等各界的关系一向不良好,但我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去承认我们魔界没有做过的事!” “嗯,这么说也对,还是您厉害、神机妙算呢!”亚兰迪笑着拍马屁说:“不过,让我们担任带领他们到魔界,当他们道路的向导的用意又是如何呢?您的打算到底是……” “呵呵,这个嘛,就是我要保守的秘密啦!别急,只要等到今晚三更天时,一开始计划好的时间一到,你就等着看我的行动和表现吧!等到事件发生过后,并且完美的落下句点了,你就会明白!”我微笑的说完,一大口咬掉了西瓜肉,留下西瓜的皮放在亚兰迪手拿着的盘子里,放完后,在后面还不忘弹了一下亚兰迪的额头。“陛下……”亚兰迪摸着被弹到的额头,心中尽是满满的甜蜜。 自大魔王离开魔界,魔族人民陷入一片恐慌之下,原以为这个界已经无法再继续在这个天元大陆上立足了……但此刻魔界还能够拥有个贤明的君主,这真是比说什么都还要令人高兴、喜悦的了。 “果然,看来你们就是魔界所派出的走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并非之前那位躲在庭院柱子后的人。闻声,我迅速的转过头往屋内看。“兰特!?”亚兰迪讶异喊着。 “哼!早知道你们这两个女人是多么的不寻常了,毕竟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太多所谓的巧合!”话一说完,马上冲向前拿出匕首,朝我的位置砍了过去。原来兰特他一开始早就在怀疑我们之所以突然出现的动机了。在这前往魔界的道路上,困难重重、步步艰辛、随时可都要提高警觉,以面对后面的所有危险变化呢!自然的,他对任何接近他们的人,也都一惯保持着警戒的心态。从一开始初见到我们发生这种“不小心”跌落山谷的意外时,他的警戒网早就已经开启了。途中,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我们会来害他们,但直到这静谧的夜晚来临时,一直在暗中悄悄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的他,这才总算让他抓到了尾巴。 “铿锵!!”亚兰迪在兰特行动的那一瞬间,快速的用手往我的前方挡住,顺利抵档下了兰特的匕首。而那因金属撞击所发出的声音,正从亚兰迪被割毁的袖口中隐隐现出原形,原来她早把自己的武器飞爪给安置在手臂上,以备不时之需了。 “哼……”男人兰特的力道到底还是勇猛的,特别是他有受过专属训练。偏偏亚兰迪只不过是个有着恶魔翅膀和魔法能力的女人而已,对于力比力这件事,她还是属于弱势的。因此她稍稍退了一步。 “你最好……可别小看我呀!”兰特话一说完,使出的力量更是大。 “亚兰迪!小心!”我着急的喊着。 “可恶!”亚兰迪不得已只好展开黑色双翅,往天空方向跳跃,因此躲避了兰特的攻击。 “哼!让她躲掉了,真是扫兴!”就在这下一秒,兰特所迎接的却是我突如其来的攻势。一掌,里头注入了我的魔法,疾风,它加强了我所使出的力道。我就不信我这个已加强的力量无法比得上一个人类男人的力量。 虽然兰特反应快,甚至拿了自己的匕首档下这一击,却还是因魔法能量的关系被弹到了屋子内,里头传出了一些腐朽木板破裂甚至毁掉的声音。“敢伤害她的人,我绝对不放过!”我收起掌,控制好在我四周飘散的风的魔法,低声这么对兰特说着。在使用魔法时,原本刻意表现出来的人类气息,因为我的能力还无法同时兼顾两边的关系,导致这人类气息就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了。没有了身为人类气息的这证明,而且明明就使用了魔法却没有经过吟唱咒语的这一步骤,这以上种种的问题,似乎都在诉说着我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证据。而或许是见识到了我这非人的力量后,原本在庭院柱子后的那人,才终于下定决心打算现身了。 “是谁!谁在那里!?”进入防备意识中的我,自然而然,明显的察觉到了另外一人的气息,而出来的人是……“珈勒尔……果然是你……”我用着平淡,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的口吻如此说。 “你们两位……终究还是魔界的人啊……”珈勒尔一脸有些感伤的说。 “没错,一直都是。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对于此事感到相当好奇。 “在你们报出名子的时候。” “名子……”我们的名子……会有泄漏我们是魔族的破绽吗? “因为“兰黛”两字,是我所憎恨的恶魔!”珈勒尔低着头回答,接着眼神转向了天空中亚兰迪的方向。我愣了。憎恨……兰黛?我讶异的朝亚兰迪的方向看。 而亚兰迪则只是冷眼盯着下面的珈勒尔看,她早知道珈勒尔对他的这眼神根本不是什么爱恋,而是憎恨!而对于看我的这眼神……又是亚兰迪自己心中所担心的另外一回事了。 “珈勒尔!你别多管闲事!!”兰特从屋内走出,地上冒着许多白烟,可见他刚刚一定有把那些压着他、或是阻碍他起身前进的那些腐朽木板给多砍了几刀。 “兰特,你退下。”珈勒尔闭上眼说,后则睁开眼并瞪着天空的亚兰迪看,他早已经选好他的对手了。 “等等!她并不是……”不是兰黛呀!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亚兰迪抢先一步了。“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吧!”亚兰迪微笑着回答。后来亚兰迪从天空降下,回到了陆地上、我的前方。 “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此人若不除,将来一定会影响我们整个魔界的。”亚兰迪苦笑的对我说。 “但是……” “等这战打完,亚兰迪愿承担所有的罪。”完全不管我这个魔王所要说的话,亚兰迪就这样迎向珈勒尔的方向。搞什么鬼呀……这是第一次,亚兰迪竟然不听自己的命令?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呆愣的想。 下一秒听到了亚兰迪的飞爪与珈勒尔抽出的宝剑互相撞击的摩擦声,那被划破的空气横扫整个场景,我挡住这气流之间的强风,瞬间恢复了理智。 “笨蛋!我并没有打算……要亚兰迪你杀了他呀!也没有什么要制定你的罪的呀!”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想要去阻止那两人,却被突如其来的兰特给阻挡住了。“既然团长这家伙都已经决定好他的对手了,那么我的对手就是你了。”接着匕首随之而来,而我此时正着急在意着另外一边的亚兰迪和珈勒尔他俩的战斗情况,并没打算加以理会兰特。 “你若真这么想要这手,那就给你吧!我不在乎!”下一秒,我的手臂就这样被兰特的匕首给狠狠的划了很深的一刀,趁兰特对此计愣住之余,冲出他阻挡在前的去路,跑到了亚兰迪和珈勒尔中间。“陛下!您的手……”眼尖锐利的亚兰迪一看到我,马上就注意到了我手臂的伤。很好,亚兰迪还是亚兰迪,还是有把我给放在心上的……还是,会在乎着我、关心着我的。我心中突然松口气的想。 而珈勒尔,显然的被突然冲到中间的我给吓了一跳,原本一剑要挥舞快斩的,霎时马上转变方向,赶紧收到剑鞘里。 “亚兰迪!我们回去!快离开这里!”我挡在亚兰迪前面,不让亚兰迪攻击,同时也防止珈勒尔的攻击。 “为什么……陛下?”亚兰迪一脸茫然,难道心中的那个“不安”成真了吗? “他们醒来了!”我紧急回着。 “什么?”亚兰迪疑惑着,顿时突然明白了我所说的话,转头往屋内的方向看,只见那里人影三个全都现身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着现场状况非常混乱的情形,苏拉错愕着。 “怎么了……”莉莉丝揉着眼睛,看样子是刚熟睡着,却又被人临时叫醒所造成的,因此她的意识也还没有回到正常状态中。他们三人原本就因为这趟长途旅行而非常劳累了,于是个个都睡的很熟。珈勒尔因不忍心吵醒他们,所以未通知他们起床和自己所察觉到的真相;而兰特打从一开始为避免打草惊蛇,就把他们给蒙在鼓里。对于珈勒尔知道此事、甚至躲在柱子身后的事,兰特他并不讶异,因为他早看出了珈勒尔的不对劲。 刚刚因为屋内突如其来的承受了兰特弹进来的冲击,进而引发造成“地震”的影响关系,让他们……不,是只有苏拉和莉莉莎被惊醒过来,莉莉丝则是被他们叫醒的。一到庭院时,现场状况就是亚兰迪(其实是我)在珈勒尔与兰黛(是亚兰迪)的中间,而且珈勒尔手中握着刀柄,看似要作拔剑的动作……但这不是只有在对待敌人的时候会这样做的吗?而兰黛奇怪的是背上长了两个黑色的大翅膀,一旁的兰特则拿出了暗杀或攻击敌人所必备的匕首……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现场三人的时间马上就被这奇怪的景象给停止住了。 最先醒来的是莉莉莎:“黑色翅膀……兰黛?难道你是魔界魔族的……四大恶魔之一!!” “什么!恶魔!?”莉莉丝听到这两字,脑中顿时清醒,因为四大恶魔是最接近魔界魔王的侍卫,拥有的力量也仅次于魔王,一点都大意不得。 “那么……亚兰迪也是……”苏拉讶异的指着我,猜测我是否也是魔族的恶魔。 “不,请别贬低我们魔王的身分!”亚兰迪对苏拉的这话和指法有些不满,于是脱口直说了,说出后她非常后悔:“啊……” “什么!?魔王!?”众人……应该说是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全喊了出来,只有珈勒尔整个愣住没说话,大概是惊讶部分胜于一切意识了吧?而兰特则是一脸皱着眉头的看着我。猜想,原来我就是在各地各界、各族各村所传出的风云人物!以我的岁数,才不过不满十七岁的年龄而已,却在今年意外的当上了魔界已有千年历史的魔王。谣传,甚至连我身旁的侍卫--四大恶魔们的年纪,也都比我这个他们眼中的小女娃还来的多呢!而至于最初魔王退位这件事,也让魔族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与长老会之间不断的起争执创裂痕,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呢! “亚兰迪……”我抚着额头,一脸伤脑筋的样子。刚刚一连串大家所说的话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插上口的呀……原本,就不想让人知道我是魔王的阿,结果到头来自己所隐藏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容易的状况下就被人给知道了啊……真是无语啊。 “对、对不起!陛下!真的很对不起!”亚兰迪马上鞠躬九十度度,向前方的我这么道歉。 “等、等等,没关系啦!先解决这边……”没想到亚兰迪这么“正式”及“自责”啊?于是我转头对身后的亚兰迪说,要她别在意那些等等的,但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了一个影子。“额……”迅速转回正前方,只见兰特的身影就正在自己前方呈现跳跃状。完了,距离太近、也太突然了,我来不及避开也没时间防御……“陛下!!”亚兰迪在这一刻喊着,她位置在我的后面,既然我都来不及闪了,那么以亚兰迪的能耐,恐怕也无法帮上些忙了。 “铿”又是一道金属与金属所相互撞击的声音。 “你!!”兰特睁大了眼,没想到这次阻碍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团长珈勒尔。 顿时,我以及团员内的另外三人都还属于震惊之中。而亚兰迪起初是讶异,后则是直瞪着珈勒尔看。 “知道是我,还不快收起你的匕首!”这时的珈勒尔脸色一本正经,完全不像今早遇见的那般随和、好好先生样,他的语气更是比之前加强了许多,完全就是一副标准的团长样。这就是……战斗时,认真、原本的他?对于珈勒尔现在与今早如此判若两人的他,我感到有些错愕。 “哼!”兰特收回自己施展的力气和匕首,快速的往后跳,喊:“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你不是要跟那女人后面的她打吗?那么那女人由我来解决也是应该的吧!?” “兰特,我刚刚不是说了叫你退下吗?”珈勒尔后转身看我与亚兰迪。“他们,由我对付。” “开什么玩笑!?”原本静静不说话在一旁呆愣三人组之一的苏拉对珈勒尔喊着。“你没听到她刚刚叫的称号吗!她是魔王啊!你以为凭你一个人摆得定一个魔王和一个恶魔吗!!” “没错!既然已经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了,那么我们也要使出我们的全力了!”莉莉丝自信满满,一副跃跃欲试样子的说着。 “苏拉、莉莉丝……等等!我说的对付不是指打斗啊!是……”话还没说完,可惜就来不及了,苏拉朝着我发射弓箭,而莉莉丝也开始念咒语,准备发动一些高难度的双重魔法了!既然对手是魔族的,何况还是恶魔和魔王等级的,那么她再度郑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大意!也因如此,一开始就打算使出自己的所有实力。“莉莉丝!等一下,先听完珈勒尔的话!”聪敏细心的莉莉莎,注意到了珈勒尔的话中之意,于是她打断了莉莉丝发动魔法的咒语。而来不及停止而射出的箭,直直往我的方向冲去。 哎呀呀,“魔王”就是这样?受人忌妒?憎恨?讨厌?每每攻击都一定会往我这边来,只因为我是魔界的“大魔头”?我非常无奈的看着那把箭往我这边过来,却丝毫没有想要移动的打算。不过也真是的,都搞什么嘛!今晚的大家不管是亚兰迪还是他们,个性都这么的冲动?连对方要说的话都不好好听完?真是没礼貌!“所说的对付不是指打斗”这句话让我对这位团长可是更充满了好奇呢。呵呵,不是打斗,那会是我所想要的“那般”吗?跟我想法相当?很好,这让我更想要把他给“打包带走”了。此时的我在心中以打定主意要“掳人”了,回神后,渐渐发觉那把箭又更靠近我一分了。哼,迅速的用了黑暗的魔法加强到我的手上,以箭的这种速度,凭我的眼力,我轻而易举就可以掌握得到,等下只要一个伸手,立刻就可以折断那把来闹场的箭! “真是……”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团员呢?眼看珈勒尔正要跑到我的前方,阻挡那把箭下来之时,亚兰迪却以迅速的身手,先一步的绕到了我的前方。“我们的魔王,我们自己会保护,不需要你。”亚兰迪这话明显是对要赶来帮助的珈勒尔所说的,而且语气中带有着很大的敌意,接着把魔力注满在自己的手掌,“啪!”一声立刻折断了苏拉那带有冲击性的箭。咦?看来亚兰迪和我的想法几乎一样嘛!心中虽好玩的这么想,但表面上的我对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说些什么,只因为我心中另有盘算。原本预定的时机没这么早,这场战争也没有在计划中的……不过算了,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开始行动了。“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亚兰迪手掌上灌注的魔力越来越多,正想要回敬他们几个时,此刻我脸上的神情就在这瞬间闪过了一抹笑容,接着我的手很自然的按住亚兰迪的肩膀并轻盈跳跃了起来,迅速的经过兰特,甚至顺手拍了下他的肩,后来再度跳跃来到了苏拉、莉莉丝和莉莉莎等三人的身边。 “那个是……传送魔法!”一向博学多闻的莉莉莎,在看了被我拍到的兰特竟奇迹消失后,以及围绕在我周围的魔法气息和颜色,大胆推论并大声喊出。 “什么!!”莉莉丝喊着,而我此刻就在旁边的苏拉前方。 “传、传送魔法!!”苏拉整个愣住,眼前即是靠着跳跃而短暂漂浮在空中的我的身影。黑色头发随风摆动,黑色的眼眸紧盯着他,让人就像早被猎物盯上的感觉一样,受到这种压迫,使苏拉自己本身的感官很本能的移不了视线、又无法动弹。呵呵,不愧是号称皇家剑士团天才魔法师的莉莉莎,以她人类的资质竟然能分得出这些魔法的气味。甚至凭着颜色与味道,就能够精准的猜到我所使用的魔法名称……可真是厉害呢。在我心中满是佩服之意,因为这种传送魔法,怎么说也是辅助系列的高难度,在人界里可是极少数的施术者能施展得出来的呢! 而即使从刚刚一直默默准备好的传送魔法被识破了,我依旧面色不改,嘴角勾起笑容,打算继续做下去,把剩下的现场四人通通给传送到魔界某个已安排好的地点去。正当我的手要触碰到苏拉时……“不要!”莉莉丝大喊。“你不要碰他!!”原本被莉莉莎打断的咒语魔法,或许是随着施术者的心情起伏而有了反应!竟然自动的凝聚起来,简直就像完成了刚刚那已经念完却来不及发动的魔法一样,它直接的从莉莉丝身体里发出光芒,化成一道巨光,朝我的方向过去了。 “什么……”我整个人愣住,莉莉丝不愧是团中数一数二的魔法师,没想到竟可以发出如此这般的魔法…不过,为什么会发得出这种魔法呢?这种魔法按照它的发动法则和条件,应该是无法使出的呀?这是……为什么?我茫然的想着这个未知的答案。 “陛下!!”亚兰迪大喊。接着亚兰迪急忙冲向我所在的方向,但终究还是来不及,毕竟莉莉丝和我两人本身的距离就蛮近的,对于突然自己随施术者情绪而发动的魔法,我知道我根本就躲不掉。下一秒,迎接我的视线画面是一整片大白光,显然自己是被击中了。 “额……”身体整个失去平衡,无法归正!受了冲击正察觉快要撞到身后栅栏时,此时却有另外一个人影好心的跑过去接下了我。“你……!”我讶异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珈勒尔。知道自己此时正在他的怀抱里,但感觉……并不怎么讨厌和抗拒。而珈勒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带有些悲伤神情的看着手中抱着的我。 “笨蛋,我的传送魔法可还是在的啊……你碰到我了……被我抓到了……”我顽皮的话语中闪过一抹苦涩的微笑,因刚刚的伤导致讲话有些拍子慢和小声。 “乐意之至。”珈勒尔眼神紧紧的注视着我,毫不考虑的回答。 “团长!!”莉莉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的团长,他是认真的吗?自愿要跟魔王回魔界!! “珈勒尔!”苏拉担心的大喊,已经失去副团长的兰特了,难道连团长也要离开? “不好意思,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珈勒尔苦笑的说。果然,他和我的想法都一样。所谓的“对付”,其实并不单单只有在打斗上面而已,我们……可以再慢慢的谈谈,互相交换彼此手中掌握的情报啊。只不过与敌方大将相对峙,甚至是一方来到另一方的国土上,会发生什么事可不保证呢,人身安全这些也可都是一概不负责的。而面对可自愿随我来到我地盘“交流”的珈勒尔。 “就说你是笨蛋嘛……”后来我闭上眼,挖苦珈勒尔的说。也罢,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于是我起声,清清喉咙,念了念咒语,对着赶向这边来的亚兰迪伸手,道:“我们回去吧,两个人……我想就够了。” “是……陛下。”对这景象有些迟疑,接着亚兰迪甩甩头,向前碰触了我的手,没多久,三人的身体就这样迅速的消失了,消失在这山间的小屋子庭院里。 第五章:魔王与他的走狗。 “是吗?陛下她已经回来了呀。”坐在一张华丽的特制摇摇椅上,米萨兰依旧高深莫测样的说。 “是的,但陛下她却……意外的受了些伤。”眼前魔族通讯兵冒着汗滴如此报告,竟然连自己一族的王都受到伤,可见人界的实力真的不如当年那般好对付了。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就下去吧。”挥挥手,示意传讯兵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是。”通讯兵答完后立刻离开会议大厅。 “如何?你们都听到了吧?”米萨兰摸着胡子,对乍看之下只有自己在的大厅如此说。 “哼,她果然没什么本事。”修斯丹此时就站在米萨兰左边身旁的幕布后,依然是一脸不屑的脸。 “修斯丹!”兰黛站在米萨兰右边窗前的幕布后,如此斥责着。 “我不懂……为什么姐姐你要这么在意那女人!”修斯丹依旧不悔改,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身为一国之王,何况还是我们魔界的,竟然会被区区几个人界兵所打伤?就算只是些意外的小伤,都也显得她自己太没用了吧!” “够了,修斯丹,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的姐姐,那就什么都别再说了!以后都不准你这么说!”兰黛皱眉,明显生气了。 “哼!”修斯丹面对自己的亲姐姐,有气却无法宣泄,于是扯了眼前的幕布、踢翻了边边的桌子后,愤怒离开现场。 “真是……”兰黛摸着头,为这个脾气不好、口无遮拦的弟弟伤脑筋。 “看来你把令弟给宠爱过头了呢!”米萨兰看了看刚刚的亲姐弟戏剧,依旧笑着说。 “那些都是之前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的过度溺爱……已导致他现在的这种脾气。”兰黛叹口气,说:“看来,他就快连我这个姐姐的话都不听了……” “过度溺爱呀……有时,也会变成一种残害他人的慢性药呢,使人为之疯狂。” 兰黛对这话感到讶异,说:“原来……长老您知道陛下她……” “早知道了。再看看你现在对陛下那般的袒护以及愧疚,一切都符合逻辑了。”米萨兰说,兰黛眼神尽是哀伤,朝向别处。 “那么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米萨兰提到事情的重点,“魔王受了伤,使魔界子民对人界力量感到有些惶恐;回来后还带了两名人界的人类回来,甚至依旧打算废除百年存在的长老会,她每每所要做的事都是如此惊天动地,这下,要怎么收拾才好呢?” “这个……不烦长老您担心,我自有处理的方法。”兰黛转头看向窗外说着。 “是吗?你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米萨兰挑眉道,兰黛继续看着窗外,没有回话。 “老夫啊,只能够给你些建议,要你别再默默的帮她或支持她了,不明说,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米萨兰叹了口气继续说:“无法取得她的信任、无法整合整个魔族之气,以王为主的四大恶魔无法团结,那么假使魔界会灭亡,这种情况只会提早灭亡的速度罢了。这点,望你自己想个清楚吧。”米萨兰说完,他悠悠的离开了会议大厅。 “长老……”兰黛虽然知道长老这话是为自己而说的,但自己……就是无法抛开以往的任何事物啊。看着窗外风吹草动的景象,兰黛心中满是惆怅。 “魔界,皇宫,养心殿”感觉躺在一张软绵绵、富有弹性的床上,那种感觉和之前一样,这是,前任大魔王也是现任大魔王房间的床。“额……”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一切依旧如同在魔界往常般所看到的景色一样。 “我回到了魔界?”迅速翻开被子,起身惊讶的说,却不小心弄到了腹部的伤口,痛道:“好痛!痛……” “陛下,您还有伤在身,千万别起身乱动阿。”亚兰迪端着药膏和绷带进门来了,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从昨晚陷入昏迷到如今的下午,您总算醒了,真是太好了。” “嗯……是啊,辛苦你了。”我苦笑的说道,看来给亚兰迪添了很多麻烦呢。 “不会,这是应该的,别这么说。”接着亚兰迪开始动手帮我手臂的伤、以及腹部的伤都重新换药。 “不愧是陛下,手臂被砍到的伤已迅速全都复原了呢!只是……腹部的伤明显还一大块,看来伤的蛮重的……”亚兰迪原本钦佩的心情瞬间有些转到阴暗处。 “哈哈,是啊。”我苦笑着说道,那是被莉莉丝的高阶级魔法给打到的,即使身体自然的发动了恢复能力,但离完全康复还有段时间呢。“那个女人的魔法……可还真是特别。在那种明明条件都不到的状况下,却还能够发动……” 亚兰迪沉默着继续换药,想必是为我的这伤而感到心痛吧。毕竟自己明明是身为四大恶魔之一,地位和能力远比其他魔族等级都还要高上许多,是最接近魔王的一个恶魔,但即使有自己在,却还是无法帮上魔王任何的忙?这样的结果,她怎能负担的起? “对了!抓到的珈勒尔以及苏拉怎么样了?”我试着转移开话题,想让亚兰迪心情上的沉重减轻,于是我装做突然想起的样子问。 “安置在一座……位置有些深处的宫殿……观月宫里。”亚兰迪表情明显从沉重变得有些担心。 “怎么了?那副表情?”我苦笑,怎么表情一张张的变得这么怪?接着继续问道:“而且,为什么是安排住在深处的观月宫?” “这个……因为人的确是带来了,可是外面的反对风声却也蛮多的……不少子民都反对带人类回来魔界,甚至带进这个皇宫里。” “那无所谓,等会帮我传令下去,谁敢反对,就等于跟我作对。”夏尔微闭上眼,让才刚上完药的亚兰迪开始替我缠绕绷带。“是,那么陛下您接下来的打算……”不一会儿的功夫,手巧的亚兰迪就缠好了绷带,现在正帮已站着的我更衣,整个动作非常熟练迅速。 “走吧。”更完衣后,我随手加披了件外衣,微笑道:“我们去看看那两人吧。” “是。” 在这广大领土的魔界里头,共有细分两个部份,一个是魔都,外观是座宏伟壮硕的城池。那是魔界魔族子民们所居住的城市,在大魔王英明的管理统治下,显得非常繁荣热闹。 另外一个则叫做皇宫,它的位置包含在这魔界魔都里头,自然是由魔王、大恶魔与长老会等高阶人物们所居住的地方,同时里面也有着一扇通往异次元空间,死亡之地,冥界所在位置的大门。 大门终年封闭,几乎从没开启过。这门上有着一道锁,可钥匙在大魔王离去后就消失无踪了。这里头的另一个次元空间,除了大魔王和魔界第二年长者的长老,米萨兰代外,从来就没有人踏进去过。而若是想踏进这皇宫里头,没有高强的本领和一等一的实力是很困难的,凡是从魔都中被挑选进去的人,都将会带着无比的荣耀、对魔王永远效忠追随、和为魔界鞠躬尽瘁的那份心,终身待在里头一辈子。虽然在皇宫里头的人数没有魔都子民们来的多,但广大范围却跟整个魔都的土地不分上下。里面有很多座个个都精致辉煌、雄伟壮丽的宫殿。 其中,在某一座比较偏远隐密、草木较多的深处宫殿-静心殿里头,有间房间传出了充满火药味道的声音:“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珈勒尔你要为那女人处处与我作对?”兰特表情非常不爽的对正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的珈勒尔说。 “嗯,这个嘛……”珈勒尔话才说到这里,他就低头喝了口茶。 “别再喝了!拜托你别这么悠哉好不好!?这里可是魔界啊!魔族的地盘!”兰特面对珈勒尔的动作和言语,都快气到抓狂了。 “我知道。”珈勒尔低沉的嗓音说着这个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那么你为什么还……” “嘘,有人来了。” “喀嚓……”接着是房门被开启的声音。当下,兰特立刻随着门开启的人保持着极高警戒心。然而,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夏尔微和亚兰迪,反而是明明互不相干、但现在却又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纳兰尔和兰黛。 “是谁?”珈勒尔放下茶杯起身问着。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倒是……是来请你们离开的。”纳兰尔礼貌性的说着。 “什么!!”兰特愣了一会,后又回神道:“开什么玩笑!?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的目的真的很简单,就是来请你们离开的。”兰黛没什么表情的明说,口气是一致的冷漠。 “理由是?”珈勒尔皱了眉,伸手阻止要再继续开口的兰特。 “因为你们若再继续待在这里,会给我们陛下造成困扰。”兰黛坦白说。 “什么意思?”珈勒尔皱眉问着:“不就是你们陛下不惜受伤也要带我们来魔界这儿的吗?现在却轻言说要让我们回去?” “这件事你别管太多会比较好。相信我们,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兰黛默默说着。 “相信你们?要我相信你们魔族的话!!”兰特大声反驳着。 “等等,兰特你先别这么引人注目。”珈勒尔担心兰特的此举动会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请尽管放心,我们已经疏离了这宫殿附近的所有士兵,所以请你们快点趁这机会离开这儿,等到了这宫殿外,会有我们的人来接应各位的,到时一定让你们平安无事的回到人界国土上。”纳兰尔看穿珈勒尔所担心的,依然礼貌性回答。 “这个……”珈勒尔低头思考了一下,后抬眼正视纳兰尔道:“不好意思,我想我们目前还不能够回去。” “为什么?”纳兰尔皱眉问。 “哼……”兰特则是冷冷笑了一下,兰特早知道以他团长珈勒尔的个性一定会拒绝。 “虽然看得出来你们所言非假、虽然保住性命也是要紧,可我不想要在什么都没搞懂、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就这样离去,何况我们还有任务在身。”珈勒尔直接回答道。 “你也是?”兰黛问着冷笑的兰特。 “废话,团长到哪我这个副团长当然也跟到哪。”兰特毫不客气的说。 “拒绝……是吗?”纳兰尔闭起眼睛,说:“既然你们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去,那么很抱歉,我们只能够选择把你们打晕,强行带回人界去的这条路了!因为光是你们人类待在这魔界的宫殿里,本身就很困扰!”纳兰尔再度睁开眼睛后,就对这两人开始施放了杀气。 “等等,纳兰尔,或许还有别的法子也说不一定!”兰黛伸手阻止,兰黛不想为此事而对他们出手。 “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既然他们天堂有路路不走、地狱无门还硬闯,那就休怪我动手了!”纳兰尔拔出了他随身佩挂在腰带上的蓝色长剑后,魔族的气息全都散发出来。 “这就是……魔族的力量?有意思。”兰特感应了这气息,非但不退缩,反而露出一副相当兴奋的样子,原本下垂的嘴角也瞬间弯了起来。 “兰特,当心一点啊。”珈勒尔叮咛着,要兰特可别沉溺于自己喜爱的打斗上面,而忘了眼前这个相当有实力的魔族之人。“知道啦。”兰特懒懒说完,接着一个箭步马上直往纳兰尔方向冲过去。而纳兰尔也挥斩着剑,打算认真应对。 “住手!”一道声音响起来,接着一堆烟尘和一阵风出现,只见两人中间出现了一名女子,两手伸直左右挡着,示意要他们别再继续下去。白烟飘散显现出绿色的短头发,而那就是亚兰迪。接着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只见门口旁有个下跪的士兵,和站了个双手交叠的夏尔微,表情极为愤怒。“陛、陛下?”纳兰尔愣了一下,旁边那下跪的士兵不就是自己命令要在宫殿外接应的家伙吗?难道他失败了?反而弄巧成拙让陛下加快脚步前来。 “你们在做什么?”口吻非常严厉,对着纳兰尔和兰黛说着。“谁准你们这样擅自做主的!现在情况是怎样!造反不成!!对于刚刚才及时赶到现场的夏尔微来说,火气非常大。 “陛下……实在万分抱歉。”纳兰尔赶紧把剑收起来,立刻下跪。现场鸦雀无声,只见珈勒尔没说什么话,保持沉默;兰特在一旁轻松吹口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亚兰迪则是暗地里骂纳兰尔是白痴,计划固然安排的缜密,却在行动方面出错。至于一块儿跟纳兰尔来的兰黛,无任何动作。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表示的吗?”夏尔微见兰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更气,还念念不忘当初兰黛站在米萨兰代那老头身边的事。 “是,我不认为我有做错什么。”兰黛闭上眼,神色自若的回答。她一点都不觉得此次放走珈勒尔和兰特离开魔界有什么错。 “哦?好一个没错啊。”夏尔微皮笑肉不笑的回,心中早认为反正兰黛就是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可真大胆啊!忘了谁才是魔界的当家吗!?”夏尔微瞪着眼前的兰黛和下跪的纳兰尔吼着,只见两人都没有答话。 “陛下请先别动怒,他们会这么做全是为了陛下您好啊,还记得刚刚属下对您说的将引发暴、动等事吗?”亚兰迪眼看夏尔微又要动起火来了,亚兰迪赶紧出来帮忙解说。 “那又怎样?不是下令若有事、出问题就找我了吗!?”此刻的夏尔微还在怒火当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但是……”纳兰尔有苦难言,因为他不敢接下去说。 “但是以你如此强势的作风和态度,只会让所有子民不服而已!根本得不到些什么安抚、或交代的效果!”兰黛像似知道纳兰尔要说什么话的样子,即使闭上眼却还是直接全说出来了,面对魔界一国的魔王,夏尔微。 “放肆!”夏尔微狠瞪着兰黛道:“我是魔王,我说了算!” “子民不服的魔王,不配成为王。”兰黛撇头说出这些本非她意的话。 “不服?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连正眼看我也不肯?”夏尔微对从刚刚到现在为止,都闭着眼睛答话的兰黛深感不满。这么说是认为我就连现在也不配称王吗?笑话!夏尔微暗自讽嘲着。 “不,属下并没有……您会错意了。”兰黛睁开了眼睛是没错,可兰黛却还是往别处看去,丝毫不想与夏尔微对上眼。 “哦?是吗?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呀?”夏尔微冷冷的说着这几句话,夏尔微见兰黛依旧不肯看着她自己,夏尔微心中只是相当愤怒,还真是好大一个面子的大恶魔啊,嚣张道连眼前站着的魔王都不放在眼底。 现场场面就属夏尔微与兰黛两人的气氛不合,感觉这原本火药味就颇重的房间,随时会有点燃炸药的可能。而此刻的这些,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看在眼里,只是默不作声、无法插话罢了。 “陛下……”亚兰迪此时拉着夏尔微的衣角,小声道:“别再与她做争执了,先搞定好现在的场面吧!”啊,对了,现在这边可还有事等着我去做呢!得先处理完这两个人类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以外扬,所以晚点再找他们算帐好了。夏尔微在心中暗忖。 “哼!”夏尔微转头看往珈勒尔与兰特的位置,但却在看到珈勒尔的眼神后,不自觉又赶紧移开视线了。因为珈勒尔的眼睛还是如此的美,跟在小木屋里见到的一样,好漂亮啊。越看就越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不配正视那清澈的眼眸一样。 “那么你们几个下去吧!此事我暂且不跟你们计较。”夏尔微最后决定让步。 “陛下……”纳兰尔依旧担心着,却被亚兰迪阻止:“别说了,先下去吧。” “是,我知道了。”纳兰尔起身对夏尔微鞠躬,与小兵正要离开时,却看到了直立不动的兰黛。 “兰黛?”纳兰尔疑惑叫唤着。 “望陛下您能好好思量着属下刚刚所说的……忠言逆耳啊。”兰黛鞠躬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了。而纳兰尔则紧跟着在后。虽然兰黛离开了,是夏尔微以魔王的身分赢了她这个区区的大恶魔……但不管怎么说夏尔微心中就是高兴不起来。 夏尔微这边的脸色、这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兰黛的离去而有好一点过,反而非常在意她所说的那些话。忠言逆耳?搞什么嘛!好像说的全都是我的错似的!好像她才是对的?怎么可能!我这样做……难道有错吗?困惑的眼神依然垄罩在心眉,心中的疑问则不时在心海里激荡着浪花。 “陛下,那么请开始话题吧。”亚兰迪细心的提醒着夏尔微。 “嗯,我知道了。”夏尔微苦笑着回答。不管刚刚那些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先解决掉眼前出现的事件才行呢。 原本充满火药味道的房间,瞬间以亚兰迪亲手泡的一杯芳香茶给去了一大半,房间内都是花香飘逸的味道,闻起来甜甜的。而坐在靠窗的桌前左边是夏尔微,右边第一个是兰特,第二个,离窗最近的则是珈勒尔,亚兰迪则拿着托盘站在桌子中间,位置偏向我这边。仔细想想还真不可思议,之前从没想过,一个魔界魔王竟跟两位人界兵团在这里这么悠闲的喝茶聊天?这画面可真奇怪。夏尔微边喝着茶边如此想。 话说,原本在亚兰迪要劝她快点解决人界两人这事的时候,夏尔微竟然很直接主动的对他们说:“要先打再聊,还是先聊再打?”因为不敢直视珈勒尔的眼眸,所以这时的夏尔微是直接对着爱好战斗的兰特说。既然已经把兰特的兴趣给说出来了,那么他的答案理所当然就是“先打后不聊”啦!只是在这话一说出口后,却被满脸笑容的珈勒尔给往他后脑杓捶了下去,并轻声细语的夏尔微我开口说:“两者都不,是纯聊就好。”而在夏尔微看到珈勒尔与兰特这两人在小木屋上相处的模式完全不一样时,她只得呆愣着,只得默默的点头。现场状况大概就是如此了,为了减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以及引发战斗画面,于是夏尔微就请亚兰迪泡她最拿手的芳香茶来缓和刚刚犹如火药弥漫般的气氛。 “那么……你们到底是要聊什么啊?”兰特表情非常不是滋味的说着,后脑杓的包依旧还在,谁知自己团长出手是这么不分轻重啊?珈勒尔继续喝着茶,当作没听到兰特的话。他当然知道下手的轻重啊!但唯独只有对笨蛋,才会不知轻重。 “你们……关系真好呀?”夏尔微找不到话题,夏尔微只好干笑的先说,不过,任哪个聪明人也可以看出他们之前非比寻常的气息吧? “一点也不!”兰特立即反驳的喊着,而珈勒尔只是在一旁继续喝茶,没做什么动作。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动作的关系吧?反而让说出这话的兰特有一点后悔和害怕,后他则乖乖闭嘴没再出声了。真是奇怪的两人啊……夏尔微在心中暗自想着。 “那我们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夏尔微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桌前的两人正认真的看着自己,夏尔微笑了笑说:“你们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何……会把你们俩给带来这魔界里吧?” “包括不惜受伤?以及……你魔族子民的暴、动?”珈勒尔直看着她问。 “那些例外,跟我原意无关。”夏尔微眼神继续往别处看,依旧不想和珈勒尔对上眼,在小木屋的时候还好,身分未猜穿,但现在知道自己是魔王后,感觉更没有勇气看上珈勒尔那双眼眸了,说:“可你们为什么要来我们魔界?想调查的……究竟又是什么?” “这就是你把我们带来这儿的原因?”珈勒尔看着杯中香醇的芳香茶。 “正是,希望你能够……把亚特兰斯国王传令给你们整个团队的旨意,说出来。”夏尔微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吧!问这个让夏尔微打从一开始准备这些计划的目的。因为夏尔微原本就是冲着这旨意两字而来的,因为那左右着她即将对人、魔两界所做的任何决定。若亚特兰斯真断定那部小村落事件是她魔界所做,因而派珈勒尔等人来这儿作为开战理由了话,为避免消息消息走漏,让亚特兰斯与另外的五国联合攻她,再次造成这魔界与人界的大战,那么夏尔微将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之前对米萨兰代那老头下的承诺,她打算以单单一个人的力量,并且先发制人的到人界亚特兰斯去阻止这场战争、阻绝这段消息,哪怕挟持国王、胁迫国民,无论是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要搞定好这一切。即使夏尔微将面对的是我的故乡、她的祖国也都一样!因为,夏尔微宁可一人和亚特兰斯在私下发生战争,也绝不要让事情演变到人界与魔界的开战。不可以为这种莫须有的事件而闹大,夏尔微不要,重蹈亚特兰斯前任国王,也是夏尔微亲生父亲的辙! “这里……就是关键了!知道陛下特意大费周章设计如此周详计划的目的后,他们会怎么个回应呢?若拒绝不说还好,但若在现场就引发战斗事件了话,那么亚兰迪我……定将全力以赴!”亚兰迪默默的在心中做好了开战的心理准备。正当现场的夏尔微和亚兰迪都屏息以待眼前的人诉说答案时,而珈勒尔,却依旧悠哉悠哉的低头,饮了口茶,缓缓道:“我拒绝说。”珈勒尔接着微笑的看着夏尔微。 下一秒,因为夏尔微一时惊讶的转过身来,不小心忘记了那眼眸的存在,随即面对的是珈勒尔的笑脸,后则马上撇开与他眼神的对上,低头看着杯中的茶,问道:“为什么拒绝说?说出来对你们应该没有什么损失呀!还是因为……国王所传达给你们的旨意……真的牵涉到与我魔界的战争?”夏尔微问出这问题时,心中不免还是有点紧张。万一真的是跟与人界开战有关的旨意了话,万一真的是和夏尔微心中所猜想的一样了话,那么这下子夏尔微就真的要去面对亚特兰斯了,纵使夏尔微其实心底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也莫可奈何。 “不是。”珈勒尔一个干净又简洁的回答,否定了夏尔微悲观的猜测,说:“因为这是需要条件的。”珈勒尔语气依旧是温和、表情依旧在微笑。 “什么?”夏尔微紧盯着杯中未喝完的茶,夏尔微诧异反问:“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谈……条件?”把旨意说出口后放你们离开?答应不打亚特兰斯主意?不伤害人界任何一个百姓?还是不引发战争?要我们举白旗投降?承认魔界毁了那部小村落的这事?到底是什么?难道他知道我不打算发动人界与魔界战争的这件事?所以要阻止我?一堆胡乱交叉的疑惑、错综复杂的矛盾全在夏尔微的脑海中犹如走马灯的转。 “请多观察你身边的人,并了解他们。”珈勒尔依然微笑的说着。 “噗!!!咚!!”兰特原本因为无聊,好不容易总算下定决心试喝一下这杯连魔王和自己团长都在喝的芳香茶的兰特,却没料到才喝到一口,马上就因为自己的团长说出口的话,而通通喷了出来。而另外一位早在珈勒尔说出拒绝说出等字样的前、后,就已经充分做好心理准备和警戒的大恶魔,亚兰迪,听到这大胆人类敢跟我族魔王谈条件?分明是不要命了!打算等这愚蠢的人类说出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条件后,下一秒再把珈勒尔做了,却不知这下一秒并非亚兰迪所想的下一秒,于是托盘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很恰巧的随着喷出茶的兰特一起爆发出来了。 “什、什么意思啊!?你们!”夏尔微脸颊和耳根明显有点红,马上站起身、拍打桌子对着兰特和亚兰迪说。这、这实在太失礼了吧!这些一致的反应……是故意的吗! “咳、咳咳!我只是有些呛到……”兰特假捂住嘴巴咳嗽着。而珈勒尔则是用白眼喵着反应夸张的兰特,表情一扫刚刚的和颜悦色样。兰特察觉到视线后则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后迅速恢复原状当作没事。 “对、对不起!属下不小心……咳……有些失常……”亚兰迪解释完,则是赶紧蹲下去捡盘子,头上冒了一滴大汗珠。夏尔微无话可说只好乖乖坐下了,但脸庞感觉依旧还有些红。真是,连亚兰迪都这个样子……这怎么说……都明显是因为这家伙的话而针对我的嘛!观察身边的人?难道我没有在观察、没有在了解吗?那么亚兰迪呢?最了解我的人是亚兰迪!最了解亚兰迪的人也是我!眼神就这样不知不觉与脑海中的想法一致,夏尔微紧盯着亚兰迪看。而这让珈勒尔看到后,只是清咳一声,就拉回夏尔微的意识了。 “你这条件是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够了解我身旁的人了?”夏尔微被拉回意识后,不管珈勒尔的什么眼神、眼眸的了,夏尔微只是一脸有些红、表情有些气的直瞪着珈勒尔说道。 “我相信在你身边围绕的人,不只她一个。”珈勒尔微笑着说:“还有刚刚那些人。” “那些人……”夏尔微疑惑重复着。 “你是说纳兰尔吗?纳兰尔我也很了解呀!我知道他的优点、知道他的缺点、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生日、出生*、亲戚家人、知道关于他的许多事情啊!”而这些都是亚兰迪告诉她的,是夏尔微和亚兰迪都共同知道的事情。 “那么另一位小姐呢?” “另一位小姐?她!是兰黛!”对了!这家伙,珈勒尔不知道刚刚他所碰到的人就是兰黛,是珈勒尔所憎恨的人?夏尔微愣愣的看着低头又在喝茶的珈勒尔。从珈勒尔之前在小木屋里时,真的把亚兰迪错认为兰黛一样,他果然不知道兰”的长相,那么珈勒尔到底是凭什么去憎恨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的名子呢?而兰黛到底又是做了什么事,非得让眼前这位正直又温和的剑士憎恨呢?算了!先不管这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先别说出兰黛她的名字好了。正当夏尔微又要陷入这些疑惑里头时,猛然想起目的,赶紧在心中做了个结论。 “关她什么事?我有必要去了解一个根本不服从我的部下吗?”夏尔微站起身来,双手交叉,夏尔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撇头说着这些。尽可能也别提兰黛她是四大恶魔之一的一员。 “那么,这就是条件了。”珈勒尔笑笑的放下茶杯,并抬头对夏尔微说。 “什、什么意思?条件?”这家伙……到底脑中在想什么?在跟我玩些什么把戏吗? “开始观察你身边的人吧,希望你可以在一个礼拜后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而不是年龄、生日、家庭*等等的片面资料,我要的是你了解他们的程度。”珈勒尔微笑着说。 “你在……说什么啊?”夏尔微的脑袋此时真的被他给搞糊涂了。了解他们的程度?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她一定非要去了解他们不可啊!夏尔微可是堂堂一个魔王啊!不服从她的他们,不管是趋炎附势的长老、还是见风转舵的长老、奸诈狡猾的米萨兰、冷酷无情的修斯丹、甚至是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兰黛等一大堆人!为什么她要去了解他们啊!而且竟然把年龄、生日等等的说成是片面资料?还说不可以使用?那她到底要去了解他们什么啊!夏尔微此刻感觉心中渐渐脑火了。 “这就是条件,请你去……发现他们的另一面吧。” “砰!!”亚兰迪托盘又掉在地上了,但这次是很大声的,因为是亚兰迪故意扔在地上的。而在听到这声音的兰特,感受到强烈的杀意,反应是下意识的配合,于是握着剑柄本来要起身对应的,却被珈勒尔出手阻止。 “开什么玩笑!你要我们陛下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举动!”亚兰迪生气的说:“你会不会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魔界里!多留你一天就已经对陛下有某种程度的威胁了,怎么可能再留你到一个礼拜!”不然,亚兰迪刚刚又何必催陛下快点解决好你们人界这边的事呢! “凭什么要她去了解这些东西!是在小看她吗!”夏尔微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怒气大于对珈勒尔说的话的讶异。可是,尽管如此,为什么在夏尔微的心中又有一小部份感到哀伤呢?夏尔微想着刚刚与兰黛的画面,珈勒尔也看到了吧?明知都如同敌人了,还要她去了解兰黛什么?但是,照刚刚的事件,她真的做错了吗?夏尔微心中一小部份不断被哀伤所动摇, “所以劝你们不要对陛下打些什么……” “亚兰迪,你安静点。”夏尔微不让亚兰迪继续说下去了,她此时非常认真的注视着珈勒尔。珈勒尔,你真的是认真的吗?若是如此,那么同理说,夏尔微也该开始认真了。 “陛下……”亚兰迪看着已开始认真的夏尔微,知道她的个性之一,一但认真起来后的她,就是说什么也都不会轻易停下来了。“是,对不起,属下失礼了。” “如亚兰迪刚刚所说的,才不过一个国王下令给你的旨意做为条件而已,就要我留你们一个礼拜的性命、甚至还要让我做一个礼拜的无意义举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又到底是凭什么一副老神在在、自信满满的样子?” 第六章:悲惨的爱情。 “无意义的举动?这可要等魔王陛下你了解完身边的事后,才可以如此断定呢!至于目的嘛……老实说的确有很多,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上……”珈勒尔苦笑着继续说:“但最后,我之所以很有自信,完全是凭你魔王的为人,以及你身边忠心的部下们。我看得出来,包括刚刚的那一位小姐,对你而言都是个忠心的好部下。若是不够了解她、好好去重用她了话,将来一定会是你们魔界的损失。” “我的为人?你跟我才不过认识不到一天、相处也不到一天,又怎么能够如此断定?而她,刚刚也不过跟你有一面之缘罢了,又怎么如此相信?况且对我来说这损不损失都是我自己的事,应该与你无关吧?”夏尔微挑眉问着这些奇怪问题。 “这些都是秘密。”珈勒尔笑着,说:“不过请你放心吧!对于这条件,你们也不完全是吃亏的。若是一个礼拜后,你的收获不是我所想知道、所想得到的结果,那么我方条件抵销,旨意无条件让你们知道,当然,我们的命,也都可以在那时毫无保留的全献给你。”珈勒尔毫无畏惧的大胆说着。 “也就是说,你们要拿性命作为赌注?”夏尔微确认式的问。的确,只不过是多给他们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他们的小命,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取走,只是关键在于,亚特兰斯现任国王的旨意! “没错。”珈勒尔答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好,就冲着那重要的旨意,我接受这条件。”夏尔微也很是坚决,并带着自信的接定了这封稳赢的战帖。为什么会认为稳赢呢?那是因为夏尔微根本就不知道珈勒尔这家伙到底要要求她什么、或许想知道些什么,而既然连她这个当事者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自己要做什么了话,那么珈勒尔这个策划者又该怎办?不是他要的成果也算他败?哼哼,那真是太容易了,夏尔微简直轻松就可以获胜。 “谢谢抬爱。”珈勒尔微笑着喝了口茶,接着用了感叹的口吻说:“你总算……肯与我对上眼了呢。” 夏尔微整个人愣住,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打从你进来这门时,就不曾与我对上眼……”珈勒尔见到夏尔微的疑惑表情,珈勒尔解释道。 “你、你胡说什么!?你是说我一个魔界魔王会害怕你这个区区的人类!?”讲出这话的夏尔微,明白自己有点恼羞成怒了……因为她之前所在意的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额……又要打哑谜了是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啦!不管是他说的话还是她自己的心情部分。”夏尔微想到。 “我不说那么多了!既然协议订好,那么你们就自由的在这儿待到一个礼拜吧!好好把握剩下仅有的时间吧!”自信的说完后,夏尔微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这间房间了,随后跟上来在夏尔微身旁的是亚兰迪。 隔天,“喂,你听说了没啊?我们魔界来了两位人界的人类啊!” “就是被魔王陛下抓到的那两个?” “对啊!而且身分好像还是亚特兰斯什么……皇家团长和副团长啊!身手了得呢!” “啊?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呀?杀了他们?毕竟我们跟人界早有过节嘛!” “不,反而奇怪的是准许那两个人类继续住在魔界直到一个礼拜后呢……”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陛下有心要留那两个人活口?” “这……我也不确定啊!不过有这可能啊!真是搞不懂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个!在那边窃窃私语个什么!还不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小心我把你们的舌头通通给割下来!”纳兰尔对前方约十公尺左右的两个侍从大声吼着,他偶然经过听到这件事,明显的很不高兴。 “啊!是!”两名侍从异口同声的说,后则是赶紧马上离开现场。 “真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分,陛下的想法还用得着你们知道?”纳兰尔皱眉嘀咕着。 “嘻嘻,你在生气?而且还拿他们出气?这可有损于平日温文儒雅,四大恶魔中之一的纳兰尔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嘻笑的从纳兰尔背后传出。 “我没有拿他们出气!是他们自己怠忽职守!”纳兰尔闭眼答道,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骗人!明明就很在意他们刚刚说的那段话!”出来的是亚兰迪,对着纳兰尔扮了个鬼脸。“只因为陛下要留那两个人类的活口?” “陛下不可能这么做!”纳兰尔立即反驳道:“她是我们魔界之王,魔界与人界的关系,她清楚的很!” “但恩怨和战争不是老早就过了?过去是场战争没错,可未来是不是和平或所谓的同盟,却都还不一定呢!”亚兰迪清楚纳兰尔的认真性格,却还是带着挑衅意味说。 “你……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纳兰尔转身离去,看来是刚刚的情绪调适起作用了。“但是,为什么你在陛下的身边,却还是让陛下如此作主了?”此刻突然停下来,问着身后的亚兰迪。 “陛下有手有脚更有头脑,她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这都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亚兰迪听到此问话,愣了一会后,一脸蛮不在乎的撇头说着。 “但是你在陛下的身边。”纳兰尔再次强调这个重点。后亚兰迪沉默了下来,神情有些黯淡的嘀咕着:“我在身边有什么用?根本就帮不上早已开始渐渐改变的陛下啊……” “什么?”纳兰尔转身问。 “那么你呢?”亚兰迪见纳兰尔面对自己,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突然改换脸孔,正色的看着纳兰尔。 “我?我怎么了?”纳兰尔不自觉冒些冷汗,交了这么久的朋友,还真是不习惯亚兰迪表情的转变呢!忽快忽慢、忽好忽坏的, “为什么你那时候会和兰黛在一起?”亚兰迪眯着危险的眼睛问。 “我和兰黛在不在一起……关你什么事?”纳兰尔不干示弱的回。奇怪,爱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吧?她凭什么过问? “你明知道纳兰尔与陛下两人间的疙瘩!该不会……”亚兰迪突然发出锐利的光线,直瞪着纳兰尔,并压低音量的说:“该不会你打算要背叛陛下?” 闻言,纳兰尔愣住,下一秒则大声吼着:“亚兰迪!这话你可不要乱说!”纳兰尔生气了,因为她竟然怀疑起自己对陛下的忠诚!这种莫大污辱他怎承受的起? “我乱说?你倒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乱说的?”亚兰迪反问着:“你和兰黛在一起不是吗?兰黛那家伙摆明了就是要与陛下作对!竟然刻意站在对陛下态度一向不好的长老会那边!而你又站在她身边,这叫我怎能不去怀疑你啊!” “但我与她一起行动却不代表背叛陛下啊!我们两个是刚好在殿前相遇的!因为心中都有此打算和此想法,所以那时才会在一块儿的啊!亚兰迪,你实在是太小题大作了!”纳兰尔怒视吼着。听到这话,亚兰迪没再回话,只是转头望向远方。 纳兰尔见亚兰迪没再紧追着自己不放,松了口气并缓和一下情绪,后问道:“亚兰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近……怪怪的!以往的你绝不会突然开口对我说些什么背叛陛下、甚至开始怀疑起我忠诚的话!” “魔界……”亚兰迪眼神眺望着远处,口中缓缓说出了这两字。 “什么?” 亚兰迪吞了吞口水,咬了咬唇,面向纳兰尔回:“只、只要纳兰尔你心中没有背叛陛下那就好!其他的一切你都别管!”语毕,不等纳兰尔的回覆,就转身跑离开现场了。 “亚兰迪……”纳兰尔望着亚兰迪跑步的背影,纳兰尔脑中不只有一团疑惑,一股不自觉的忧愁也在此时袭上了心。 遥望着池塘中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被人世间的烦闷所干扰,不为世事的变化而有所动摇。是多么如此的孤傲动人啊。但愿我也能够,像这朵荷一样。当我怡然自得的在傍晚月亮已经露出头的时间里,坐在魔王专用,也就是的宫殿,养心殿中央的一座荷花池塘边,轻抚着荷花,玩弄着水池。感觉非常恬适清闲,享受着宁静片刻的生活。 在养心殿里的事物几乎全都是最高品质、顶级的,而且所拥有的东西也都很齐全。有药园、花园、池塘、茂盛的树林等等,而这些,全部都是我从大魔王那里继承下来的。养心殿这名子,可想而知就是大魔王先前住下来的宫殿,同时也是在我继承魔王这职位时,与大魔王生活在这儿一个月的地方。大魔王他博学多闻,老爱尝试这儿尝试那儿的,喜欢多做研究、多发掘新鲜有趣的东西,他通情达理、温和柔情,同时也是个少数外貌能够让我眼睛为之一亮的人,他是个绝美的男人。 宫殿这里很宁静,却也很广大,十公尺外的地方,总有很多侍从们会巡查看守,总会特别注意我的需要、听后我的差遣,而我喜欢这种感觉。可不懂的就是大魔王的想法,一直一直的都不懂……为何他要退位让我继承魔王、甚至离开魔界呢?拥有身为魔王的权利、力量、自由和一切,甚至是被人小心翼翼的保护、无微不至的呵护、受人敬仰、受人爱慕,连任性在这里也都是可以的!难道……这些都不够吸引他留下吗?为什么……他还是想要离开?他所追求的……又到底是什么?正当我想到这里时,“你再敢说一次,我立刻杀了你!”怒吼的声音此刻传了出来,不仅打乱了我原本正在思考的思绪,甚至还破坏到了原本这里的宁静。而我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不过从没听过此人是用着如此激动的口吻说。 “哼,搞什么嘛!嗓门那么大?还在我宫殿附近?真是打扰了我宝贵的悠闲时间啊……”皱起眉,心中不满的抗议,后起身,往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想一探究竟。而到了养心殿里花园现场的这一边,就看到了三名侍卫中的一人倒地,另两名在旁边搀扶,而他们所面对的人就正是刚刚那个大吼大叫的小子,修斯丹。当我一到现场,原本已背对着我的修斯丹,头微微侧转,眼睛直瞪着后到的我,神情满是愤怒。见到修斯丹那带有杀人光线的眼睛,我不禁倒抽一口气。呜哇,真恐怖,好强烈的……怨气啊!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可别把气出在我身上哩!我自打趣的暗想。 “陛、陛下?”三人见到我都相当惊讶。 “怎么了?可以告诉我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以百分百微笑的表情说着。 “这……修斯丹大人他出手打人阿!”侍从中的其中一名,怯怯的指着修斯丹,向我诉说修斯丹的暴、行。 “还不都是你们乱讲话!在这边造谣生事!活该!”修斯丹显然对这话不满,火气非常的大。 “啊?那么你们到底是说些什么话了?”看到他们三人因为修斯丹的打岔,都不敢再继续讲下去,我忍不住好奇起来继续问下去了。 “是……” “住口!我刚刚说了!谁要是在敢说半句,我就杀了你们!”修斯丹眼睛似是发红的吼着。 “在我面前杀那个我想要听的情报的人?这我可不允许啊。”我微笑却带着冰冷的语气说着。真是的,火气这么大干麻?到底是在说什么事呀?我发觉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不过,自从我当上魔王后,在这魔界里可从没发生过什么人命事件哩!我怎能让这优良事迹轻易被毁掉呢?何况还是这种同族人的互相厮杀,地点还在皇宫里头。既然我这个魔王就在现场,岂有置之不管的道理? “好吧,那么你们三人就先退下吧。”我招招手示意要那三人离开,若是修斯丹真动手,老实说要我善后也挺麻烦的。而他们在听到我的话后,就以飞快的速度离去现场了。 “哼,多管闲事。”修斯丹话说完后就打算离开。 “我叫他们离开了,可是还没叫你离开唷?”以微笑的口气说完。只见修斯丹如我反应所想的一样,一脸怒视着我,带着非常强烈的恨意看我。怎么感觉好像我才是修斯丹的仇家似的啊? “喂,我想要听你此刻生气的原因。”双手插在腰上,摆出命令修斯丹的样子,管修斯丹什么仇家不仇家,我想听这件事就是要听。 “我没必要告诉你。”修斯丹这种言词、这种回答口气和方式,早就在我预料之内了啦! “啊?是吗?可我真的很想知道耶!”伤脑筋样的说,见到修斯丹只是冷哼的一声。 “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么,我只好再去找刚刚那三个人好了!不然……就找常跟你一起行动的兰黛好了,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事吧。”反正我所要的情报、好奇的事情又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跟我说也行阿,我自己去问别人。谁料原本已经要离开的修斯丹,在听完我说的话后,下一秒立刻转身出来,眼睛怒视着我,就像要喷出火来一样,并对着我大吼道:“你要是敢伤害我姐姐一根寒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搞、搞什么嘛!不放过我?好一个大胆的恶魔……姐、姐姐?”闻言,我整个人愣住了。“兰黛和你……是姐弟!”我愣愣的问着眼前这个脾气非常冲的修斯丹。不会吧?我是听过六根黑色的羽毛是最初魔王,大魔王所创造出来的,为恶魔标记。他们会去寻找魔族的人,附身在里头并给予那人专属于恶魔的力量,使之成为四大恶魔。但,想不到在这四人里头之中,竟还有姐弟? “亲、亲生的吗?”我一时之间还没从惊讶中清醒。 “废话!”修斯丹恼怒的对我说着。我更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啊!姐弟?这么有趣啊!感觉我体内此刻的八卦血正在沸腾中。 “啊?为了不让我动你亲爱的姐姐一根寒毛,那么,你是否愿意把刚刚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呢?”我嘴角上扬的说着,在好奇心强烈的驱使下,管修斯丹脸色多么恐怖和难看,我都无所谓了啦!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果然是真的呢。 “你……”修斯丹恶狠狠的看着我,就像打算要把我给生吃活吞那样。 “如何呀?不然我就去找你亲爱的姐姐啊?”我依然挑衅般的说着,对修斯丹的表情一概不管。最后修斯丹为了亲爱的姐姐不被我这个比恶魔还像恶魔、比邪恶还要邪恶的人所伤害,只好告诉我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了。原来他们刚刚是在为一则去年的谣言在争吵,真不懂明明已经过了流行时效”这还有什么好吵的呀?而那谣言好像就是在去年,兰黛为了魔界的安全和使命,而杀了自己所深爱的人界男人,受到当时的大魔王赞扬,而赐与她能够使人安稳睡觉的“云梦露”一瓶。 谁料被有心人士嫉妒,说兰黛当初根本一点就不爱那个男人,一切都是让大魔王受到注意而放出去的风声,甚至还有人毁谤兰黛是水性杨花之女子,到处用她的美貌勾引众人等等的难堪言语,刚刚的三人就是在讨论著这件事,而恰巧被路过的修斯丹听到,一怒之下只管开打了。杀了自己所深爱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为了魔界非得要有这样的牺牲不可吗?在我发出了一长串的疑问后,修斯丹就和我一块儿坐在现场花园的边边砖块上,开始叙说了当时的兰黛和那名人界男子发生的事。 在天元1751年,也就是距今现在的二十年前,那段时期是人界和魔界的领土之争正式开始的时刻。人界觊觎魔界那非常广阔的土地,于是和魔族展开一场长年战争。可惜,一直以来都是拥有魔力的魔界占优势,而主动攻打的则是为得到土地的人界六国。那时人界亚特兰斯所出战的大将是皇家剑士团中的团长,凯撒帝。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与魔界出兵大将周璇到最后一秒钟的一位英勇人物。是六国中实力最顶尖的大将,也因如此,六国连成一气共同加入这场战争时,全都是由他一个人所指挥。 而魔界一直以来迎兵对战的大将都是四大恶魔之一的兰黛,她骁勇善战、懂得兵略军事等等的一切知识,加上又有一般人类所没有的力量,于是从战争一开始的1751年到那时的1771年,也就是去年,在这二十年的期间,每场战争的赢家全都是由兰黛一个人和二十几名自己队里的部将所包办。虽然表面上是兰黛他们轻松赢得胜利的,但其实私底下却赢得一点都不容易。只因人界有着一位精英,凯撒帝在,让他们在每一场战争中都是险些获胜的。那时兰黛和她的部下们都知道,自己若无这些魔族之力了话,一定不会这么好得到胜利两字的。 “为什么不杀了我?”初次败在兰黛手下的人界大将凯撒帝,知道这把长长利剑就在自己颈下,但它的主人却把那剑收起来,并不打算夺走自己的生命。有着大将尊严的他,如此不满意的问道。 “因为陛下没下令要我们杀人界任何一个人类,所以不只是你,其余的人一率都只有重伤而无生命危险。”兰黛是第一个被黑色羽毛所选上的恶魔,那时的她只知道要为魔王效忠、听魔王的任何吩咐差遣,其余的,对任何人、任何事一概都没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凯撒帝听了听后,凯撒帝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直视着兰黛问。 “魔界四大恶魔之一,兰黛。”兰黛简洁的话语,说完后头也不转的离去。 “好,那么兰黛,我叫做凯撒帝,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有天你们魔族绝对会为没杀死我这事而感到后悔!”凯撒帝对着已转身离去的兰黛喊着。而后者虽听见却不做任何回应,因为她只专注于魔王的事情上,根本就不管其他事。后来在往后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战争,每场与魔界的战争,坚持到最后的人一定都会是凯撒帝,而兰黛每每都会为了佩服他的毅力而与他单挑,下令要部下们别插手,一对一的公平竞争。而每一次的每一次,都是由兰黛获胜。 即使魔界与人界发生如此多次的战争,但魔界他们从没要过任何一个人界的性命,这全是当时的魔王-大魔王所下的命令。因为大魔王他不愿意让战争伤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不论是参与战争的人类还是无辜的百姓,他一率都不希望如此做,尽管这场战争并非自己所愿,但他依旧把规模和伤害压缩到最小的程度。而这一切,大魔王全都是为了他所心爱的人,曙光女神所下的命令。 曙光女神,乃是天神界最接近神王的,苏尔曼一族中的族人。苏尔曼一族原本是天人界神族的人,因最了解神王,于是与神族分成另外一个族群,被神王赐名为苏尔曼,与神王共同生活在这个神界里。苏尔曼的族人因为全是女人,所以也有人称呼他们为女神。他们是为神王所宠爱的一族,于是所持有的身份和力量,个个都等同于一个主宰天人界的天神。 可身为神界苏尔曼一族的曙光女神,天性本善,在听到了魔界和人界即将展开战争的消息,不顾神王要她别插手管人魔两界的忠告,硬是在天元1751这年,下凡来到天元大陆上,试着想要劝阻这两界的战争。可惜不管到人界的哪国都遭到吃闭门羹的下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不得已才只好把主意给动到魔界上,也因此,她就这样和魔界的魔王,大魔王相遇了!两人进而双双坠入爱河。 天元1751年,这年是领土战争的开始,同时也是大魔王初遇曙光女神、两人萌发爱情的开端。虽然无法阻止人类想要开战的念头,但在大魔王的柔情下,立刻就答应了曙光女神不喜欢杀生的要求,允诺在战场中不杀任何一个人界的人类,不论是大将还是百姓,都一视同仁。一个神、魔所对立的世界,两人的爱情却在三年后,1754年曝光。 曙光女神辜负了最宠爱她的神王、背叛了身为神王服侍者的使命,因而让其他苏尔曼女神心中极度不满。于是在当下,狠心下手把曙光女神给处决了,而原来该有的怀中小孩,虽然在意外中平安诞生,却被他们给扔到了正处于战争地带、到处有妖魔横行的大陆上。大魔王在得知此项消息后,极度愤怒。单凭着一人之力就独闯进神界,斩杀了当下在场的所有苏尔曼女神们,为的只是复仇两字!此事大大震惊了天元大陆上的各界各族们。而在神王赶到后,看着血流成河的女神们冰冷尸体,只是流着泪摇摇头不做任何回应,或许是早料到在曙光女神死亡后,不,是当初在曙光女神坚持下凡后,就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吧!可惜神王终究还是无法阻止,报完仇后,大魔王非常担心那失散的亲生骨肉的下落。为避免自己那命运坎坷的小孩被这场无聊透顶的战争给波击到,于是在当下派出了另外的三大恶魔,几乎动员了所有的魔族军队,为的希望能够顺利找到自己那还在人界失踪徘徊的孩子。 而兰黛一直谨遵着大魔王的交代,在战场上不杀任何一位人界的人类、不溅血、不破坏建筑物、不波击到附近村庄的村民等等。凡事也都小心为上,以不伤任何人命作为优先条件,而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守护与曙光女神的承诺,同时也是为了大魔王亲生骨肉的安危着想。而就在这漫长战争刚开始不到一年的某天,下了战场的兰黛因为想要尽快脱下这染血的衣服时,所以在无意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湖边,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人类与魔族的边界。同时她也在那里,与脱下战袍盔甲并在湖边洗身的凯撒帝相遇。 “怎么?嫌在战场上多次交锋的时间不够?现在连我的洗澡时间也要剥夺?”凯撒帝一扫在战场上充满杀气腾腾的模样,以上半身**、下半身泡在水里的轻挑口吻说。 “你干麻在这里?”兰黛见到男人的上半身,看见等于没看见一样,依然带着冷漠的口语说。 “拜托!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澡堂,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凯撒帝没好气的回,这女人是看惯了男人的上半身是不?一点都不觉得害羞或想要回避? “算了,我不想跟你做无谓的争辩。”兰黛说完后,兰黛缓缓走近了湖边,离凯撒帝的位置呈现对面的画面。 “谁在跟你做争辩阿……喂、喂喂!你在干麻啊?”话说到一半的凯撒帝,立刻傻眼起来。谁叫这女人在自己对面也就罢了,现在还正在、正在脱衣服!现在是怎样啊? “我在干麻?关你什么事?这里也不是你家澡堂,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兰黛有样学样的把话还给凯撒帝,而自己正缓缓的退去一件又一件的上衣,直到自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衣服时,且没染到血,才停止了动作。兰黛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在单薄衣服下清晰可见,再加上她有着一张绝美的脸孔,仿佛天上尤物一般,深信在现场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为她心动,当然这也包括凯撒帝在内。只是他知道兰黛的身分,魔族与人类是水火不容的,尤其是最近还起了无数的战争,魔族的人理当更不可以靠近。 凯撒帝的**半身,那威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肌肉,俊俏的五官分明,深厚的轮廓,纵使是魔族的女人,也未尝不对这样子的男人动心,只是他是人类,而且还是敌方大将,不可接近,万万不可当心,尤其是为私人感情这四个字。毕竟他可是要来抢夺魔族领土的人界人类呢!后来兰黛的小腿到脚踝部分全都泡在湖水里面,而凯撒帝则是整个身子都进了湖水里,两人都在对面中互看对方的举动,久久才开始聊了起来。而且越聊越投机,双方都被彼此的个性所吸引,于是他们两个几乎都会在某些日子在湖边这儿见面。 凯撒帝是唯一一个能够与拥有恶魔之力的兰黛所打平的对手,他们两人在战场上虽是敌人,但只要一下了战场,就只有人类与魔族的隔阂而已。虽然战场上因为彼此种族的关系,是敌对立场,但只要在这个湖边,就像是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只是他们有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绝对不谈到人界与魔界这两界的事。他们在这个没有人、魔两界纷争的镜花水月里,怡然自得、非常悠哉的过日子。就像谈心的朋友一般,不是情人、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亲吻和拥抱等等。虽然不愿提起人、魔两界的殊途,但无情的时间却印证了这一切。 魔族和人类这两者终究是有差别的,就连寿命的长短都无法一致,直到过了十年后,兰黛的外貌犹如当年一样,还是像二十岁那般清秀可人、迷倒众生的模样,可凯撒帝却不同了,他的外表从原本的二十二岁一扎眼变为三十二岁了,不仅年纪变大了,体力也已超过十年前的旺盛期了。意会到这魔族与人类的差别后,在最后一个夜里,凯撒帝告知了兰黛要迎取未婚妻的事件后,离开了湖边,从此再也未踏入这湖的领域了。而兰黛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怀念着凯撒帝、想着凯撒帝的一切,即使湖边仍没有凯撒帝的踪影了,却依然还时常往湖边跑、绕着湖边晃,就像痴痴的等待着凯撒帝的回来一样。能够看到凯撒帝的方法其实不只有往湖边去这一种,还有另一个,那就是在战场上。 可是战场上的凯撒帝总是把自己包的像密不透风的铁人一样,从未见到过摘下盔甲、脱下铁头盔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间又一个十年到了,从未再见过凯撒帝的兰黛,依旧还是在战场上神采飞扬,轻易的不断击败着人界所有兵团。一直一直的,赢的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同时也依旧挂念着凯撒帝,不断的派一些部下去探听人界凯撒帝的消息。就在胜利的二十年后,直到那一天1771年,大魔王唤回了三大恶魔和那些魔族大军,把他们一个也不剩的全给召唤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恶魔和军队们的任务,应该是要寻找魔王那遗落在人界上失踪的亲生骨肉啊!找到了吗?可没听到消息;还是经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大魔王耐性被磨光,不得已只好放弃了?这几项召唤原因众人都始终猜想不透,而大魔王也没有要对任何人加以说明的打算。 大魔王甚至还突然对人界各国宣布不再和人界进行这种无聊的打斗的消息!扬言若还有人敢挑起战争了话,凭魔族他们的能力将不会再只进行防守,也会尽全力灭了那个国家!以当时的魔界和人界军力来看,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于是在最后一场战争中,其余的五大国家全都弃权了,都认为这最后一场战争只会死伤无数,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可言,然而,却只有亚特兰斯国家像似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的样子,非要参与这最后一战,也因此演变成人界亚特兰斯大将的凯撒帝与魔界兰黛两人的战争了。而在出发去最后一场战场的前夕,兰黛从之前派出的部下口中得知了一道消息,人界亚特兰斯国王诺德,下了道密旨给皇家剑士团的团长凯撒帝,内容是说,要是他这次无法顺利赢得胜利、拿下领土,就要以未成功达成命令而赐他死罪。 兰黛知道后的兰黛落下滴滴的泪水,度了个哀伤之夜,最后痛下决心,打算在这次、也是最后的战争中,杀了凯撒帝。因为兰黛知道,自己不能够因为私事而导致魔界领土被夺走、整界崩毁,但也不可能叫凯撒帝放弃人界,投奔到魔界,进而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因为以凯撒帝的个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与其让亚特兰斯那昏庸的国王处死凯撒帝,不如让自己亲手了结他。这是兰黛不得已所下的决定。而最后,战场上出兵的所有人都没死,唯一死的就只有皇家剑士团团长,凯撒帝而已。这跟兰黛当初决定和预想的一样。施以魔法加重了力量,毁了坚固的盔甲,一把剑就这样直直的刺入了凯撒帝的身躯内。此时立即拔出了剑扔下地,兰黛上前抱着已经站不稳的凯撒帝,后来他头上的铁头盔也瞬间裂开来,跌落在地了。 此时的凯撒帝年龄已经有四十二岁了,头发大部分都有些白色发丝了,脸上也有些老人斑和一些皱纹,面目已不如当年那般俊俏了。但看到后的兰黛,一点也没有觉得讶异或是感觉嫌弃,她还是紧紧抱着凯撒帝。两人以抱着姿态沉默了片刻,半晌,说:“我想,其实你是爱着我的。”兰黛轻轻的在凯撒帝耳边说着这非常肯定的一句话。“不然你怎么肯把自己的性命……给我呢?”因为早在兰黛直刺的那一剑下,凯撒帝明明就有闪避的机会,但他却没有闪也没有躲,只是直站在那里,好像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似的。 第七章:兄弟情。 见到凯撒帝嘴角流着血丝,眼睛呈现有些微闭状态,兰黛继续说:“而我也是,我也爱着你,是真的。”她依然充满自信。 “你还是一样……就如同十年前、二十年前一样,还是老样子,说出口的话和所做的事……都总是令人……感到傻眼……”凯撒帝从流露出的血丝,缓缓笑着说出口。 “谢谢。”兰黛轻语,一个微笑的回。 “真是的,你总是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次也好……好想赢过战场上的你……好想看你……另外一种不同的……面貌……”凯撒帝说完这话后,吐了口血。 “对不起。”兰黛表情虽在微笑,但言语的口吻上却感觉非常的沉重。 “别跟我道歉,这是你我的宿命。我想,与其死在国王的手下,不如死在你的剑下、你的怀中……还会比较好吧。” “谢谢,我也是……也是这么认为的。”兰黛闭上眼睛,像似挡不了此刻所快要喷发出来的情感般。后来凯撒帝没再回话,兰黛紧接着说:“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当初说要去娶未婚妻、为了家室、为了传宗接代而不便再与我纠缠不清的事后……真相啊。”兰黛再度笑着。“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曾偷偷派人去调查过你,你家中就只有父母和一个弟弟而已,根本就没有妻子、更没有当初所说的未婚妻,对吗?你之所以避开我、不与我见面,是因为你也爱着我,所以才不想让我看你到的这副模样……对吧?”见凯撒帝还是没回话,兰黛口吻更是有些焦急:“而我也是!我也是……一直一直的……深爱着你!这是真的,请相信我……我真的……”说到这里,兰黛语气有些哽咽。 “我……已经老了,”凯撒帝感叹的口吻诉说着事实。“从二十年开始一直战斗至今……体力,已大不如前了……我想,也是到了我该歇息的时候吧……” “凯撒帝……”兰黛痛心的轻声呼喊。 “我觉得……我能够与你相遇……今日又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凯撒帝的讲话速度越变越慢。 “如你刚刚说出的事实般……这……也是真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如此想的……谢……谢谢你--…”这句说完后,凯撒帝给了兰黛一个安详的微笑,接着就不再说话了。同时,兰黛很明显的也感觉到了凯撒帝体内心跳的声音停止、呼吸的气息消失、温热的身体也逐渐冰冷了。 “不要……不要阿……我……我其实…也是不想杀你的呀……”兰黛紧抱着凯撒帝身躯的手臂,越抱越紧了。“然而终结你的生命却是我的责任与使命……”兰黛一滴滴的,从刚刚一直努力阻止流下的泪水,此刻却像似断线般的珍珠,再也止不住了。“与你一同经过了漫长的二十年岁月……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那充满着你我回忆的湖畔边,对彼此来说,不只是交锋的对手,也是知己阿……”兰黛仰头看着天空,眼眸中的泪水却还依旧停不了。“你说你老了?体力逐渐衰弱已经大不如前了?”兰黛从喉咙中渐渐发出哽咽、有些疑问的高音。“可是,哪有这回事呢?你还是就如当年一样,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潇洒自如……英俊迷人啊”兰黛低头闭上眼,依然紧抱着凯撒帝,低声道:“所以……所以……对不起。真的好想要与你一起当凡人……当伴侣……来共度这一生……”兰黛在落下了最后一滴的泪水后,从此,兰黛恢复了她原本冷漠的表情,犹如当初没遇到凯撒帝的最初样子。只是在她的心中,原本冰冷的心已逐渐为凯撒帝而溶化,这是不变的事实,如同兰黛到最后依然深爱着已衰老的凯撒帝一样。 “当初她努力的在自己所爱的人的面前装作对一切不为所动、非常坚强、充满自信的样子,所以最后打算以凯撒帝他的死亡,舍弃掉自己原本的笑容。因为她的笑容……只打算为凯撒帝一个人而笑……”修斯丹闭眼哀痛的说完了自己姐姐的遭遇。“喂,那我故事就说到这……”修斯丹话未全部说完后则张开了眼,看到的却是我的一脸哭相。“喂……喂!你是哪根筋不对啊?”修斯丹有些呆愣,回过神后则出口狂妄的对我这么说。 “呜,你别管我啦!你别看啦!再看我打你……”边半威胁恐吓的说边擦着泪水,不想让人看到这么糗的一面。 “真是的……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修斯丹叹了口气无奈说,后来递起随身携带的手帕给我。还真是从没见过这么爱逞强、又死要面子的魔王啊! “呜呜,还不都是兰黛啦!平常一副****样的……又没什么表情变化!动不动就跟我对上眼后又撇开!搞什么嘛!背后过的这么辛苦却没跟我说!害我以为她是只会跟我找碴、做事乱来的一个叛逆份子呢!”边哭边说、甚至还毫不客气的使用那手帕。 “喂……”修斯丹不满意自己的姐姐被批评成这样,翻了翻白眼给我。况且这种事又不干你这新上任、没担当的魔王的事,告诉你干麻啊? “好啦!要手帕是吧?拿去啦!小气!借一下又不会怎样!”搞错白眼所传达的意思,直接把皱皱的手帕还给了修斯丹。 “不了,那条手帕……还是送给你吧……”修斯丹看到那手帕的模样,就连一向以冷酷为闻名的修斯丹也不禁冒了滴汗的拒绝承认那条手帕原为自己的。 “早说嘛!真是!”毫不客气的又继续使用那条面目全非的手帕。 修斯丹无言、无言、还真是无言阿!怎么会有这么肮脏又任性的魔王啊!不过,看到了魔王的哭脸,却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温暖,于是修斯丹在早已花容失色的我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为姐姐流的眼泪。”修斯丹后起身离开现场了,只剩我一个人留在那儿。而我理所当然的继续哭,我最受不了那种感情、悲剧了啦!! 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事件吗?这就是我不够了解他们的事实吗?脑中思绪不断质问着。心中声音却如此回答:是的,这些都是我……所根本没察觉到、没在乎过他们的……事实。第二天我得了黑眼圈。蛮重的,毁了我那冷酷绝美非常冰冷的美少女外表形象了啦……眼皮沉重的暗暗想着。不过这些我都不管了。 在天还未亮、亚兰迪也还未起床的时候,那时约凌晨四点,我走到了位于珈勒尔和兰特他们两个所暂时居住的那宫殿-静心殿前,推开了门,却意外的看到了某间房间正灯火阑珊着。 “你是这么早起来?还是根本就没睡?”穿着长裙摆的露肩睡衣,加多披了一件花边外衣,挑眉的问着房内那还在看书的人。珈勒尔见到了我在此时此地的出现,一开始好像非常讶异的样子,后则恢复,珈勒尔微笑说:“这宫殿某房间的书籍非常多,刚好可以拿来做消遣,所以我一直在看书。”回答了问题后则又问:“那么你呢?怎么了吗?” “我?才不过跟你约定的条件过了一天,我能怎么了?”夏尔微笑笑的反问。 “也对。那么在这个时候来到我这儿……请问有什么指教吗?”珈勒尔苦笑着回。 “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够来这儿吗?”夏尔微反问,说:“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这里吗?”夏尔微再反问,很明显的我就是在找他碴。 “这……也不是不行。”珈勒尔苦笑的说:“不过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只有你和我的房间总还是……” “怕被别人看到?这么担心自己的名声啊?”我毫不在乎的说。 “不,是担心你的。” 夏尔微听到后有些愣一愣,不过我随即转了头,说::“这倒不必,我堂堂一个魔王,若有人敢说我闲话或是非,那就代表他也要有承担这些后果的能耐。” “哈哈,也对。”珈勒尔又是一个微笑,真是让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珈勒尔合上了原本正看到一半的书,接着起身缓缓走到了我的前方。 “干麻?”我冷眼看着他的此举动。接着珈勒尔拉起了我的手,原本我是要狠狠甩开的啦!可奇怪的是……我却没有这么做。感觉他的手好温暖、好温暖喔……并不怎么排斥。后来他拉着我走到窗边有个火烛台灯的地方,并把我轻轻的往下压,坐到了椅子上。“你的手真冰,现在这个时辰很冷呢!万一感冒就糟糕了。”接着珈勒尔倒了桌边的一壶茶给我,那可能是他熬夜看书的精神饮料吧? “不、不用你管。我可是魔界魔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感冒了?”我有些口是心非的说着这话。何时轮到他来代替亚兰迪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啦? “是吗?”珈勒尔苦笑的,说:“但……总是有个准备会比较好。”夏尔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刻意别过脸不看珈勒尔。而珈勒尔只是低着头倒他那杯的茶,又缓缓的喝下去而已。看了看眼他,知道他并不是那种会强迫人说话的类型,于是我只好自己先说了。“你都没有感觉吗?”没好气的看着一直都是笑脸的珈勒尔。 “啊?”珈勒尔把茶离开了自己口边,一脸疑惑看着我。 “我正在找你碴啊!看不出来也就罢了!甚至还倒茶给我?自己也在喝茶!” “嗯……”珈勒尔先停顿一下,后笑着说:“看的出来。” “不问我原因?既然知道干麻不问。” “你想说自会说吧?逼了恐怕也没用,或许还会造成反效果呢。”珈勒尔眼神像似在打量着我一样,很直接的就透视了我的个性。额……被他猜对,因为我可不是那种来硬的就行的通的人。 “因为……我很不甘心!”我闷闷的说着,接着往桌上那一杯他倒给我的茶快速喝下。 “不甘心?”珈勒尔疑惑说。 “因为……真的被你给说中了。我的确对身旁的人……根本就不怎么了解!”我讨厌说中自己的他、更讨厌没有察觉到这点的自己! “哈哈……你真诚实。”珈勒尔捂住嘴巴笑着说。 “什、什么啊!?”当我白痴吗?可恶……这什么回话啊?早知道就不说了啦! “啊,你别误会,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珈勒尔笑笑摆手说着:“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什么?觉得我可爱!这是不是哪里搞错啦?我希望我在大家的面前是可怕冷酷而不是可爱啊!不行啦!再这样下去…我魔王的冰冷形象都快要没有了!若我恢复成以前的那个夏尔微。我不要……我不要这么温和、不要这么没有威严、不要被人更改我的一切和命运……我不要当个傀儡! “我才……” “不过,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在意。”在我还没说完话时,珈勒尔起身看着窗边说:“当局者迷,旁观着青,这是事实。人们往往会被眼前的权力、金钱、名誉等等所有东西给迷惑,进而步步的走入毁灭。”珈勒尔感叹的说。 “这话……让我想到了亚特兰斯的前任国王,诺德。”无意间的想到、无意识的脱口说出。 “啊?你也知道?”珈勒尔转过身,看到的是正拿着茶杯,用一只手撑着转、因无聊而在把玩着的我。 我懒懒的看着在我手指尖处旋转的茶杯说:“当然,曾经造成无数百姓们的死亡、甚至在最后魔界与人界的领土战争已经结束之时,却还要凭一己之力来取得魔界土地…真是太可笑、太愚蠢的人了!因为他而枉死在这些愚昧理由的人,根本就不计百人、千人呀!甚至为了追求永恒的不老、不死药而害惨了所有无辜善良的百姓,是一个充满罪孽的暴君……”却也是我的,父亲。语毕,“喀嚓”我手中在旋转的茶杯掉到了桌上。真可惜,竟然没有碎。 “记得你是……在这年新上任的魔王……对吧?” “嗯?”抬眼回看着珈勒尔,原以为他会对我这突然没来由的、为亚特兰斯前任国王下这段评语的话而感到不解呢!结果,不解?看来是没有。 “因为这风声在天元大陆上,传的各地都是。”珈勒尔苦笑着解释。 “那又如何?”我起身垂睫的看着桌上那倒地的杯子,丝毫没有想动手扶起归正的念头。“此刻我当上魔界的魔王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那么,原是人界人类,年约十七岁的女孩……”珈勒尔继续探问那些谣言的真假。 “那些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我没必要多想、也不打算回头。”从我口里说出了这冰冷的话,见到珈勒尔向我愣住,我立即再皱眉的对珈勒尔纠正:“而且我不是十七岁,目前是将要满十七的十六岁!”拜托,今年十七岁的生日我可还没过啊!别乱添加数字啦!也别说我这么爱计较……因为女人总是对于自己的年龄很爱计较的嘛……况且,生日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呢!没过到生日,就不能够代表我岁数的改变!自从当上魔王后,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到了生日那天的我,岁数才算!而且现在的我,摆明了还正在过二八年华的青春日子呢! 正当珈勒尔从呆愣中清醒,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话时,下一秒,“喀嚓”,此刻的门突然被打开来了,我和珈勒尔两人都下意识的往门的方向看去。“陛下?”而开门者竟是,兰黛。兰黛非常讶异为何我会在这种时间里出现在珈勒尔的房间。这个……兰黛总不会搞错些什么吧?于是当我开口忙着想解释清楚时,已经从讶异反应里清醒的兰黛突然低头并开口说:“因为刚刚得知了某些消息,在这个深夜里,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这两名人界人类的状况、甚至确认那则消息的真假与否而已……却不知道陛下已来到这儿,不小心冒昧的打扰了两人,在这里我敬向十二万分的歉意,望您能原谅。” “等、等等!没有那么严重啦……”我苦笑着挥挥手说,在得知了兰黛的一些往事后,不知怎么的,现在在我眼中,她已经不如昨天的我那般厌恶和排斥了。没想到她该道歉的时候总是这么坦白呀…之前都一直以为兰黛故意跟我作对的……我心里多少因为以往的误会而释怀了些,于是改轻松语气的问:“倒是你说的消息是?” “这个…”兰黛抬起头,正经的看着从开门后到现在都没说话或表示些什么的珈勒尔。不会吧?那则消息难道说跟珈勒尔有关?是她发现了以前跟珈勒尔的那段恩恩怨怨吗?还是人界亚特兰斯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整个人陷入疑惑当中,见到兰黛只说着两个未完的字后却又不开口继续说,于是我提醒着:“兰黛?” 此话一出口,这才发现自己惨了,“兰黛!?”珈勒尔马上激动的回喊,并且大力的拍了桌子,震得连桌上的茶壶和一只被我弄倒的茶杯都整个晃动了一下。珈勒尔他肯定自己没听错,确实是“兰黛”两字。而兰黛此时却只是沉默着。那么那个谣言……果然真的跟珈勒尔有关!看着好像早就接受事实的兰黛,我有点愣住,现在状况是怎样?不会要在这儿、在我面前就这样开打吧? “原来如此,你就是兰黛吗?杀了我哥哥……凯撒帝的女人!!”原本围绕在珈勒尔身旁的那股温暖之气,瞬间化成冰冷,我看着充满愤怒的他,拿起了挂在椅子上的宝剑,手握住把柄这边,随时都要抽剑、发出攻击的模样。 “哥哥?凯撒帝?”我惊讶的再度愣住,而在珈勒尔已经有如此动作后的兰黛,则只是低着头,没有什么行动。不会吧?凯撒帝……是珈勒尔的哥哥!记得凯撒帝他在二十年前那领土战争开始时,就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战争过后是四十二岁……后又过了一?年,如今若他还在世了话就是四十三岁了啊而资料中珈勒尔还十九……未满二十的岁数上吧?他们两个所相差的岁数……再怎么说也太不合理了吧!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这样也不枉费我来到魔界这儿了!不只是为了任务,同时也是为了向你报凯撒帝的仇!”珈勒尔眼神中充满憎恨和愤怒的珈勒尔,就像我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我整个人还是处于完全呆愣的状态中。直到珈勒尔下一秒已来到了兰黛的身前,当他抽出剑要快速的取兰黛的命时,“住手!珈勒尔!!”我回魂大喊着。 而珈勒尔的剑就在兰黛的颈子边不到0.5公分的距离停顿了。“为什么不反击、或防御?”冰冷的话语从珈勒尔口里说出。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兰黛则在此时开口回答了:“因为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来临。知道某天一定会有他深爱的家人、或是敬爱的部下,带着憎恨之火、复仇之剑来找我。”默默的说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就在珈勒尔咬牙切齿的一瞬间,我则开始行动了。在他们俩开始对话时,见机不可失,我以非常快的速度来到了他们俩的中间,一个手刀打伤了珈勒尔的手,让他的剑因此掉落在地上,接着两手朝他们两人的肩膀推,硬是把他们两个给推开了。兰黛只是被我有些大的力量给推撞到了门、而珈勒尔则像无力般的跌落在地上。仔细想想,打伤他的手就让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好像也挺顺利的。 “我一直……一直的非常恨你!因为你杀了他!杀了与我年纪相差甚多、我非常憧憬的哥哥!”珈勒尔无法克制的朝兰黛怒吼道:“是你让我父母心碎!是你夺走他的性命,甚至让他未娶妻生子、甚至留下个子孙来……就让心碎的父母走向黄泉……一切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们家整个破裂!多年来……多年来我一直想来魔界这儿直接找你报仇!就像现在一样,想要一刀杀了你以泄我多年之恨!要你血债血还!!” “那么,就以我的命来偿还给你吧。”兰黛悠悠说完,脚踏着珈勒尔掉落的宝剑,让那宝剑因反弹作用的效果而往上空飞去,正当她要接起剑柄的时候,我赶紧抢先一步的把剑拿走。“别忘了…我的存在!”我气势不输给他们的说着,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啊?竟然当众在我面前三番两次随意出手? “陛下…” “虽然我恨你恨到入骨……但是……”珈勒尔眼角此刻流了两行泪水:“凯撒帝最爱的是你……在死前为止,一直都是你!所以我无法……杀了他所心爱的你!”珈勒尔忿恨着,他想杀,却不能杀,这种心情无法让他发泄,于是他用拳头狠狠的朝地面磁砖撞击,而那范围的磁砖,裂成一个圈,圈内理所当然的全都碎了。 “珈勒尔……” “若你此刻不杀我、而这儿又没我的事了话,那么请两位恕我有事先告退了。”兰黛低头说着。 “嗯,也好,你先去忙你的事吧!”至于珈勒尔这边,我再看看情况好了。得到了我的许可,在兰黛走到门口时,传出了她的声音:“我所住的宫殿位于这儿的东方约30公尺的地方,你往那里走会看到一座独立在一座小花园旁边的宫殿,宫殿从右数过来的最后一间房间,是我的。在晚上12点到凌晨5点的这段时间内我一般都会去就寝,当你改变心意后,只要你一走进去房间里面,我的项上人头随时任你取。”兰黛无表情、无感觉的说着,好像这件当事者的人头跟她整个人无关一样。 “兰黛…”目送着兰黛离去。听到她这样的答话、这样的认命,又看到珈勒尔的消沉与伤疤,怎么搞的,事情怎么会变这样?没想到兰黛与珈勒尔这两人的恩怨,竟是如此悲哀啊。同样是为了自己所喜欢的人,两者处境却是如此的不同。我看着摊坐在地上的珈勒尔,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只不过是个外人,丝毫没有说出话的立场可言,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无法体会那种想杀、却不能够杀的心情,我没有过憎恨的人,恨到想与他同归于尽、或是那种牺牲生命也要他死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无法帮上他的忙。而知道自己目前份量的我,只能够任他在那边思考、自己努力去寻求答案、度过这段悲伤时期了。于是当我转过身、决定踏出脚步离开现场时,却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要走。”听到了这个低沉声音后,我蹲下身看看珈勒尔,说:“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对你说什么……”明白的跟珈勒尔说我自己对现在的他根本毫无用处可言。 “没关系……” “嗯……”轻叹了口气,后来我从蹲下变为坐在珈勒尔旁边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珈勒尔也只是一直低着头,甚至连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都没有呢!我们两个一直保持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始说话了!对我诉说以前的往事,“我和凯撒帝他……相差二十四岁。或许也因为这个岁数的关系吧?老爱让我不称他为哥哥,而直呼他名字。” 珈勒尔语气苦苦的笑着继续说:“其实,打从我父母在生下凯撒帝之后,是不打算再继续生下我的。直到人界与魔界开始为了领土而战争之时,每场都要赶赴上场的凯撒帝,深怕自己有个万一或差错而留下孤苦无依的两老,于是劝那时还在年轻期的母亲多生子,才诞生了我。为了怕这场战争长达许久,父母也要求我开始修练剑术等一些,至少能够让我往后在战场上帮上凯撒帝他的忙。只是……我还未上战场,战争却已经结束……而他,也随着和平的到来而步入……”说到这里,珈勒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我以前……一直很忌妒凯撒帝,他深得父母的喜爱,而我仿佛就是多余一般、根本就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一样,永远踏进不了他们三人的世界之间……”多余的人吗?不该诞生在这个世上……记得我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呢!紧抱着自己的双脚,夏尔微心中酸酸的想。 “但凯撒帝却不在意这些,他待我就真的如同一般亲兄弟一样,他不在乎我和他的年岁,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一般的弟弟样疼爱,在我年纪还小时常常陪我玩,等年纪稍长后则指导我剑术,不会的功课也教我,即使战争在即,却还是依旧抽出空来陪着我和父母,他是唯一能够与恶魔互相抗衡的人,也是人民们口中的英雄,所以我不只很敬爱、也很崇拜、憧憬他。”珈勒尔脸有些红的淡淡说着这些往事。“但在去年,在他死后,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时,父母承受不了打击、负荷不了这个结果,而纷纷生了心病倒下,不久即踏入棺材,留下了孤零零的我一人。那时的我被凯撒帝的好朋友,前皇家剑士团的副团长,也就是现任亚特兰斯国王-哈萨特给看中资质,加上他之前曾答应过凯撒帝会照顾我,于是我在他的皇家剑士团下接受锻炼,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苦练,总算爬到了现在团长的这个位置…心中努力的锻炼全是为了复仇这两个字……”珈勒尔表情越来越严肃,而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些。 “我其实知道自己……绝对下不了手杀她的……却还是来到这儿了……”珈勒尔脸上又挂上了两行泪水,让我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我恨着她!如果她能够再讨人厌一点、再多些让我憎恨和杀她的理由……或许我就可以如愿……不顾凯撒帝的想法……下手了……但事实却偏偏……偏偏……”珈勒尔哽咽的再也接不下去话了。 “嗯,因为兰黛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苦笑着回。不了解兰黛的人始终不了解她的个性和一切所做所为,就像我以前一样。但知道她当初发生事情的决定和想法后,一切都犹如拨云见日那般,他的心情,我不难体会。 待珈勒尔心情有些平静后,现场又是一阵沉默了。于是我打开了话题先聊道:“不过,这么说……你在小木屋那一战,是为了复仇而来到魔界的?不是因为担心兰特被抓而来的?”我疑惑问道。 “这也是……原因之一。”珈勒尔用衣袖擦拭掉那不甘心的泪水,苦苦的笑着说。原因啊……珈勒尔才恢复精神现在又在打哑谜?真无趣。 “杀不了她吗……那是因为兰黛她是凯撒帝唯一所挚爱的……女子……”我抬头望向天花板的位置,悠悠说着。 “嗯……”珈勒尔闭上眼睛,很努力的撑起笑容,这表情让不小心看到他一眼的我有些不舍,珈勒尔明明总是满脸笑容、笑的一副无忧无虑、自在快乐的样子的。 “或许一切都是命运吧!”我叹息着:“这件事我也有从她弟弟的口中听说过……要不是亚特兰斯前任国王下了道密旨给凯撒帝……兰黛也不会做出如此痛心的决定吧?她也很痛苦呢……”兰黛在爱与不爱、杀与不杀之间,真的很难取舍。 “什么?你说什么?”珈勒尔迅速转身拉着我的手臂问。啊?我说了什么吗?见珈勒尔反应突然这么大,我整个人有些愣住、同时也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珈勒尔。 “密旨?诺德下密旨给凯撒帝?”珈勒尔赶紧解释着。 “啊?对啊……咦?你不知道?”此话一说我就很后悔了。我怎么那么笨啊?问这什么鬼话啊?既然是“密旨”,那有谁会知道啊?当然,兰黛是派人偷偷调查而得知的,并不能算。 “内容、内容是?”此时珈勒尔的手抓的越来越紧,虽然以这种程度的力道对我身体是不怎么痛啦,但很不舒服啊! “你的……手?”我眼神示意我那可怜被紧抓的手臂。 “啊,对不起,一时之间没注意到……倒是,可以告诉我那密旨的内容吗?”珈勒尔赶紧松开我的手,认真的问。很好,看来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我揉揉手臂暗想。“好像是说……若在最后一场战争没赢得胜利,诺德就要他的人头……”我话才一说完,珈勒尔听完后则表现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整个人接着就往外冲了。而留在现场的我则愣愣的。 下一秒,啊!不会吧?他要去找兰黛吗?为什么?是去确认吗?还是……不管怎样!糟了,我得快点追出去才行!别忘了这里可是魔界的地盘呢!怎能让一个人界人类在里头晃?要是发生什么事、跟魔族其他人们起冲突、或被讨厌人类的族人们给暗杀怎么办?真是的!可别发生什么冲突或伤害事件才好呀!于是我起身边跑边想的往兰黛住所追去,因为我认为,珈勒尔是一定会跑去兰黛那边的! 还记得,在当初未当上魔王以前,曾有见过凯撒帝一面。那时的他年纪已有四十二岁了,而我,刚满十五。第一次见面却也是与他最后一次的见面,他受到国王的召唤而进宫奉旨,旨意我想就是在这最后一次战争若赢不了魔族就取他性命之类的事吧。那时的我偶然和他在花园相遇,看着他与一些小孩在花园吵吵闹闹的玩起游戏,和小孩子们玩的非常开心,乍看之下年老的他,依旧挡不了那颗还正年少的心。 “你不加入吗?”凯撒帝抬头望向我的位置,那栋有七层楼高的塔,而我就在最顶端。父王表面上说好听点是为了怕我出意外,因保护我而特别让我待在此塔的最上层的,但说难听、坦白讲了话,这儿只是个把我关起来、使我逃也逃不出去的一个监狱牢房罢了。 “你认为我能够下塔、并加入吗?”我语气淡淡的,反问着他。 “看来……有些困难呢。”凯撒帝苦笑着回,看了眼前的高塔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要攀爬上来可不易,何况下去呢。 “那就无所谓了。”我继续往阳台七楼下的地方看,趴在用砖块堆成的栏杆说:“我在这儿看你们就好。”微笑的说,这是之前在宫中我所学到的礼仪笑容,想想当时,连自己都觉得很虚伪。明明就只能够在旁看人家那么高兴玩耍,而自己却得装作成熟懂事、不吵闹的然后给人个微笑,那笑脸底下,只是一整片虚伪罢了!而凯撒帝,在看到了我的笑脸和听到了我所的话语后,只是露出了一个很哀伤的微笑表情,让人……好想哭啊!我静静凝望着他的眼神和他整个人、整个动作,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到后来他开口说话的声音。 凯撒帝朝我七层塔的高楼喊上来:“我有个弟弟!今年十七岁!跟你岁数差不了多少!你们两个所给我的感觉好相像啊!希望哪天你可以见到他!”啊?他在……介绍他弟弟?给我认识?我当场有些愣住,这是在相亲还是什么的吗?一想到这儿,我捂住口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期望你们两个会有相见的一天!”凯撒帝见我笑,又继续从楼下大喊上来了。 “是吗?那么我也会期待我和他相遇的那时候!”我往楼下大喊回去,见凯撒帝也只是一抹微笑。于是我们不断大声的回话来进行聊天,而内容都是在聊些他弟弟的个性、喜好等等之类的事。 第八章:一瓶药水。 凯撒帝说,他对他弟弟感到很愧疚,因为父母亲都只偏心爱他,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儿子,所以他尽可能的陪伴弟弟、不让弟弟感到寂寞、不放他一个人孤独…我听他聊着这些,看得出他眼中那种宠溺弟弟般的眼神,真好呀,能够当他弟弟的人一定很幸福,就像我能够有幸成为姐姐的妹妹一样。想到这儿,心就不禁暖暖的起来了……没错,我跟他弟弟的身世、以及所处环境的确很像,他有一个爱他的哥哥,而我,也还有爱我的姐姐,一个我最喜欢的姐姐。待我们聊到了某部份时,突然想起了双方的名子可都还未讲呢!于是他喊出了他的名字,凯撒帝,而我正要喊出我的名字时,却见到了有个慌忙的士兵跑了过来,那士兵抬头与我对上眼后就赶紧把视线转移,转头看着凯撒帝跟他说了些话。太小声,因为我这儿可有七层楼呢!不大声喊我根本就听不见。而凯撒帝与士兵交谈结束后,只是一脸苦瓜子的望了我。 我大概知道那士兵跑去跟凯撒帝说些什么了。一定是他告诉凯撒帝我就是亚特兰斯那体弱多病的二王子,说些不能够打扰我休息的话等等来请凯撒帝离开。因为父王早在这塔的四周安排了眼线,他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来亲近我,只因为我,是个对他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他实现他那长生不老计划的一个实验品!而宫中的人也就因为知道这件事,怕惹父王不高兴,几乎都没人敢靠近我这座高塔…就算是有些顽皮小孩不小心接近,眼线的士兵们也会赶他们回去。父王他,难道要我一辈子孤伶伶的待在这儿?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凯撒帝常常为国去出兵,根本就不知道宫中的事,今天也是因为有他进宫来见父王,甚至和小朋友在这儿附近玩,我才有机会可以多少打掉些无聊、寂寞等等心情的。但没想到楼下这个士兵却来碍我的事,告知了他我的身分,我真气。但却也觉得无可奈何,无所谓了,要走要留都随他吧,因为这是他的自由,不像我,一个没有自由的王子。正当我回看着他,并想到这儿的时候,没想到凯撒帝却露出了感伤的微笑,并继续朝我这儿大喊:“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我很高兴能够跟你聊天、并且认识你!可惜我现在有任务要办,不便久留了。希望有天你真能和我的弟弟相见,相信到那时,以你们个性定会处得起来的,因为你们的感觉是如此相像……”凯撒帝苦笑的停顿在这里,让我想起之前他曾跟我提到的他弟弟的事。 “再见了,夏尔微。”凯撒帝微笑着并在最后一句话道出了我还未亲口跟他说的名子,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微笑,苦涩的笑,我相信他今日进宫接任务,一定受到了父王的逼迫打压等等,但我,无能为力。再见?这句话好远好远,好久好久,同时也好哀伤啊。 而隔天,宫中就传出了凯撒帝死在战场中的消息,他是在这领土战争中死亡的人,却也是最后一个。宫中的谣言众说纷纭非常复杂之多,而父王不知听了哪一篇,竟然因为凯撒帝没有成功赢得胜利甚至还在战场中死亡,使之成为了亚特兰斯的国耻,于是对外宣称他为“叛国贼”,硬是冠给了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我,此刻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果然,父王的昏庸与愚昧终于使得人人愤怒而不满,为凯撒帝这位忠心爱国的人发动了暴、动,其中,父王隔日被杀了。我对于这些,依旧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没任何表示和行动。因为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办不到,即使我想尽力去做,却终究还是会落得个无可奈何的下场。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以坚定的语气说着。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是有权有势、有力量的魔王了!我绝不要再度体会那种什么都无法做的悲哀。“所以,要等我啊!兰黛!珈勒尔!”我加快了脚步,直直的往兰黛宫殿位置的方向奔去。 当我穿过一些树林、跳过些草丛后,来到了兰黛所处宫殿的庭院,看到了兰黛一人就站在前方喷水池的边边。风吹草动的,兰黛那土黄色的头发开始随风摇摆着,而我则一步步谨慎的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竟有种紧张感。而尽管是走动的声音非常细小,却还是让敏感度强的兰黛察觉到了。原是背对我的兰黛,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忧愁和勉强撑起的笑容问:“怎么了吗?陛下。”惊跳了一下,我停下脚步,眼神并没有看着兰黛,反而左右张望着,问:“珈勒尔……他人呢?” “他?我没见到他。”兰黛摇摇头回答。 “是吗……”奇怪,珈勒尔跑出去后不可能没找兰黛啊!是迷路了吗?还是真的被其他魔族的人找麻烦了?要不就是我的脚程比较快,比珈勒尔早到了?见到我此刻正一脸疑惑的猜想,兰黛苦笑了一下,说:“陛下您去找修斯丹的事……我听说了。” “额?”听说了?听谁说啊?可恶,那个修斯丹一定有恋姐情结啦!什么事都向他那亲爱的姐姐报告。 “想了很久……或许我也该告诉您一些实情……才行了。不然魔界……难道真的要如长老所讲的那般,快速迎向灭亡之路?” “啊?”我有听没有懂。在兰黛叹了一口气后,接着她无任何表情的直说:“亚特兰斯前任国王,诺德,是我杀的。”什、什么意思?这话说得太突然了吧!我整个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刚刚所听到的只字片语。 “而我也知道您就是当年人界亚特兰斯失踪的……第二公主。”兰黛缓缓说完,眼神带有些悲伤。 “还有呢?”夏尔微渐渐从愣住中恢复了平静,说:“请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跟我有关的事全都说了吧!我不想要在惊讶与恢复平静这两者之间不断更换。”而兰黛听了起初是愣住,后则失笑了起来。微笑,里头却有着淡淡的忧愁,回答:“说得也是。”后来兰黛就对我说出了一长串的过往,当初,两年前,兰黛的的确确爱上了敌方的人界大将,凯撒帝。但在无奈之余,只能够狠心下手杀了他,结果最终是以悲剧收场。 但不料在凯撒帝死亡后没几日,亚特兰斯那昏君国王却给他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兰黛一时气不过,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潜进了亚特兰斯,从恃女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诺德跑到位于七层楼的小公主夏尔微,也就是我的闺房去。那高塔四周无任何建筑物,只有一些草丛杂草等。从高处往下看,塔就像独立在这片青草上一样,威风凛凛。既然那里这么清淡无人,那么暗杀国王时所遇到的阻碍也会比较少一些,自己的行踪也比较不会露出破绽。见机不可失,于是兰黛朝着七层楼的塔上去了。 “你跑到……塔上?”听到这儿,我讶异了下:“我一直都待在塔上,那么兰黛你…那时候有见到……我?” “嗯……见到你了……那时的你才十五岁岁。”兰黛苦笑着,眼神中带着一股懊悔的感觉。 十五岁?我那时候,接着我不断的在十五岁的记忆中搜索着,一直努力的在想当初到底是怎么见到兰黛的,而自己又怎么会遗忘这些?既然父王和兰黛当初都在塔上,那么,“父王…是在我面前死的?”我觉得我好像想出了些什么,只要这个问题一问完,我想我大概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是死在你面前。” “果然,这些都是云梦露的效果吗?”我淡笑着摇摇头说。一瓶小小的药水却可以左右别人脑中思考的一切,甚至完美无缺的成功覆盖我记忆的中间部分,即使覆盖,却还是让我前面的记忆和后面的记忆搭配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奇怪和可疑的地方出现,搭配的使我本人一点都没有任何不协调感。大魔王啊,你所创作出来的东西可真是神奇呢! “陛下……”兰黛别过脸,表情有些忧伤。直到今日,听到疑点,我开始怀疑起我那一段十五岁的记忆…这感觉就犹如一颗小石头轻轻落进一坛湖水一样…波面,不断的散开出来,一圈圈的涟漪也让我想起来了……没错,我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些曾经因为这药水而把我记忆给覆盖的东西……全都想起来了。一点点、一点点的小片段不断的聚集起来,也是可能形成个东西的。纵使那些我不想要想起的过去回忆,我也都全部想起来了,我遗失的中间记忆,我知道了。 大魔王所创造出的云梦露是种很神奇的药水,它可以让喝下它的人,遗忘自己当时脑海中所想、所发生的记忆。但这些遗忘的记忆并不会永远遗忘,其实只要轻轻一点醒、哪怕是一个小指头的触摸或是不经意的碰触,就可以全都想起来了。只要想到当时的那个片段,那么记忆就会全部苏醒。可是,问题就在于有没有人肯当那位触碰的人呢?没有开头者,那么要想起这些被云梦露所覆盖的记忆,根本不可能。 云梦露的能力就在于它能够让当事者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缺少的哪段记忆,它能够把喝下前和喝下后的两者记忆巧妙的覆盖、搭配。你记得前半段,也记得后半段,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少了中间的部份,这是最特别却也是最恐怖的地方。若没有人提起你的中间记忆,你将永远不知道你记忆缺少的事实。而兰黛,她的说法使我对自己的记忆感到疑惑,十五岁是吗?是与凯撒帝相见的那一年,接着我继续想、继续回忆着那些,渐渐的,脑中突然闪过几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片断。顿时,我就知道我少了哪些部分的记忆了,同时也想起了我那些应该想起的记忆,即使是痛苦的。 我前半段的记忆是打从我有自己意识的那时候开始,那时的我,有母后、父王,还有一个姐姐,葛妮尔。他们三人就像和乐融融的一家人一样,而我,就像是不该诞生、不该存在的多余的人一样。我一出生就已经被决定好了我的命运,我是父王为了创造长生不老药的一个实验品、白老鼠。一出生断奶后,就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七层楼高塔上,那里只有两两三三的侍女们陪伴在我身边而已。而这就是当初凯撒帝跟我说我和他弟弟珈勒尔相像的地方吧?不该诞生在这个世上…是个多余的人。 父王表面上对人民非常好,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个幌子,因为他私底下不断的想要创造出长生不老药,妄想做一个永恒、长久的国王。就像神界的神王、天界的天神、魔界的魔王、冥界的冥王、甚至于七族的首领们一样,有着长生不老、比人界人类都还要悠久的生命一样。他要的是不老不死、永远青春的身体,他明明是个人类,却一直妄想得到能够拥有比人类还要多的享受,他野心非常庞大,当初人界和魔界引发领土战争时,我相信也是他去百般说服另外五国国王而开战的。总之他在我的心目中,不是一个失格的父亲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国王。而母后她知道这件事,知道我身为父王白老鼠的事情。十岁以前都还会有空没空的就来关心我、和我聊天说话、陪我在这座七层楼高塔上解闷的。但自从十岁之后,那该死的、制作药的庸医,看我有了些成长,于是把我的药量加大、喂食的次数从原本的一天两次变成了一天四次,每每和母后聊天到一半就跑来房里说该吃药了。而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那些药量中有些后遗症吧?毕竟制作的长生不老药里头总是乱加些怪东西嘛!搞得我身体越来越差,不断咳嗽,有时还会发烧甚至吐血的。那时的我脸色苍白,终日只能够躺在病床上了。 而母后看到我这种情况后,都只是掩面哭泣,尤其是看到我在喝下了一碗又一碗的恶心诡异的药之后,她心里总是无法负荷的跑了出去。久而久之,母后像似要把我打从心底遗忘一样,她再也没有到我的房间里来了,而没有自由、无法离开这座塔的我呢?也就再也没有见到母后了。姐姐葛妮尔的命运跟我则是截然不同,她一出生父王就已经决定要她成为亚特兰斯日后的备用继承者,也因此全心全意的的栽培葛妮尔,对她所付出的关怀和爱,我知道,远远比我多,这是早就知道的一个事实。也因为如此,父王对我才产生了可有可无的念头,他心中打算着,若是这长生不老药真成功,下一步就是让葛妮尔嫁出去,帮他跟各国国王建立邦交、多拉拢些势力,而自己则享受的做个亚特兰斯永久的王。姐姐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对于最亲、一直在受苦的我有着深重的愧疚感吧?于是姐姐她对我非常的溺爱、宠爱。 葛妮尔对我丝毫不觉得有隔阂问题,即使那药真的触发了我的病情,使我身体不好,姐姐依然对我不离不弃,宠溺般的爱护。在某次我喝下碗药,莫名的连发高烧几天后,医生竟然诊断了我将活不过明年的生日,十六岁的消息。后姐姐每次看到我在咳嗽时的样子,脸色都会有些变化,她总是铁青着脸,接着大声呼喊那些侍女们,要他们赶紧去叫医生过来。从葛妮尔焦虑不安的眼神中,我知道她非常非常的担心我,但我又何尝不担心她呢?我担心她也会像母后一样,最后受不了这些而抛弃我,而她像似知道我所担心的一样,每次在侍女们去找医生过来时,总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开。她就像那时的我的心灵支柱一样,我无法想像要是没有她的这个假设,若是真的如此,我想我再也没有任何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了吧?中间的记忆,我那被覆盖的记忆,是在领土战争结束后,父王开始变本加厉的强迫要我增加灌药的期间。他看到魔族力量如此强大,心中也非常焦急。在那一晚,父王意外来了,把我关在这里,总是不想见我、不接近我的他,竟然来到了我的房间,身边只带了两名侍卫和那该死、长久以来一直灌我药的庸医。我看到他们四人的来访,我知道,今晚我恐怕没什么好事了。明天的日出,我有幸能够看到吗? 夏尔微直直的看着父王的脸孔,我不害怕任何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快点、快点杀死她!”父王指着我,对他身旁的侍卫下着命令,我看到了他眼中那冷漠的眼神,如寒风般刺骨。我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早没我这个女儿了。好像是那庸医跑去跟他说的,说什么我食了长年累积的药物,现在身体突然发作,开始发烧、咳嗽、吐血等等的症状是好的,甚至还拿出了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等这话,要父王杀了我,看看我之后还能不能够复活起来的样子,若是真如此,那么药就成功了,但若不行,反正死的是我这个实验白老鼠,对心中早已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国王,根本没什么感觉。后来侍卫照着父王的命令,突然往我方向冲过来,把我压倒在地,我的脸部瞬间也贴着冷冷的地板了。侧脸转过看到了父王的脚,他根本就不为所动。接着那侍卫从腰带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剑,仔细想想,这件事可真好笑!他的起初问题本身就可笑!杀了之后还要看能不能活?那还不如干脆去当僵尸或妖怪的同类算了!记得父王只是想要可以长命百岁的仙丹吧?难道连那种刀枪不入、被砍死还可以再生、再复活的身体也要?人心……果然是贪婪的呢!这种谎言偏偏也信!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因为我知道身为人类的极限,能够活多少就是活多少,这是定律也是宿命,是个不变的法则。只有被永恒生命四字给诱惑住的人,才会妄想想要推翻这个定律、打破这个规则。同时,这种人也是最可悲的。 侍卫锋利的剑倒映着我的脸,事已至此……看来今晚我不死也挺难的,十六岁生日吗?好令人向往、好梦幻、好遥不可及的愿望阿。我淡淡想着这些,不做任何的抵抗,脑中最后一个浮起的脸是姐姐的。希望姐姐别为我的死而难过,因为我知道,这早已是该来临的。就在一瞬间,原本应该割破我喉咙的利剑,却突然停顿了下来,“砰!”的一声,感觉我背后重量似乎减轻了不少,从趴着起身到跪坐样,看到了现场原本压着我的那名侍卫倒地了。再来又有“砰!砰!”两声,仿佛是连接般的声响一样,转头看,而身边的另外一位侍卫、和那庸医,也一并随着刚刚的声响倒了。看了看离我最近的侍卫,他们都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怎、怎么回事!?”父王突然慌张了起来,他对眼前这一切感到恐惧。我看到有闪光穿过去,那应该是剑出鞘的锋锐光芒。望着父王看,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把剑架住了他的脖子,有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传出:“你该为你过去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这话一落,父王的喉咙被划了银色的一刀,头颅也伴随着大量的喷血,在此刻落下了。头颅染着血迹,顺势滚到了我的手边,我跪坐着,看到了父王眼中最后带着不甘愿、不瞑目的神情,我苦笑着,流了滴滴的泪水。父王你最后……总算还是死了吗?人类,根本就不该妄想永恒的生命、永远的青春年华的…一切都是你太过于疯狂、执迷不悟的结果,最后还不是落得这种下场?根本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啊!后来我哇哇大哭了起来,为父王以前的作为而哭,害死了多少人?害惨了多少人?又连累了多少人?最后结果还是一样啊。人……总是会死的,最后也是会踏入尘土、回归天与地之间的。 虽然这里是独立的高塔,但或许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吧。那杀了父王的身影以瞬步的方式,立即出现在我面前,我瞪大眼看了她,停止了我的哭声。她是女人,土黄色头发和异常有些发亮的土黄色眼眸,美丽的女人,没错,她就是兰黛。她很讶异,或许是忘记对我做出把我给敲昏之类的动作吧?竟然当场让我看到了她杀死父王的那一幕,这应该算是她的失策吧?于是她立即的从衣口里拿出了一瓶小小的药水云梦露出来,马上灌进我嘴里,而我也“哐当!”的一声直接倒地了。 这瓶药水是大魔王所调配出来的一瓶珍贵的药,他赐给了在最后一场与人类的战争仍然赢的兰黛以做为奖励。据说原本是因为兰黛下手杀了凯撒帝,而心中一直不好过,每到夜里睡不着、导致白天精神又不济、身体和力量也渐渐有衰弱的现象,于是这让大魔王看不过去,亲手为她调制了这药水,主要是希望兰黛不要再如此自责下去。这药水能够让人把失眠治好、让人安心的在夜里睡着、并且补给他人精神上所需要的能量,甚至,也可以用来忘却痛苦、悲伤的回忆往事,是瓶非常神奇的药水。但没想到兰黛在领过药水后,对大魔王也的确有着感恩的心,但却无法接受最后面的那功用--忘却。兰黛就是因为爱上了凯撒帝而使得自己的身心如此劳累的,她并不以这样的身体衰弱现象而难过,因为她知道,这是表示他爱凯撒帝爱的深刻的证明。 而现在,怎么能够忘记所有与他一起、两人之间的回忆、甚至在战场上每每交锋的记忆呢?于是迟迟不肯喝下。最后想到药水功用又看到了我,希望我忘掉这晚上的记忆,才灌给了我喝。谁知道我那体内有着长年累积药物的后遗症,与这瓶云梦露起了冲突,不知道是药物互相冲击到还是怎样,让我的身体越变越差,最后,我连下床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终日在床上发烧、痛苦的呻吟着,妄有谁能够杀了我。那时的我非常恨老天、恨命运、恨一切事物,为什么不让我痛快的死一死?现在却让我在床上百般的痛苦、被烈火般焚烧、受近一切折磨的苦难?好几次我都认为这太过痛苦了,我不行了,但却怎么也死不了。我每每发着高烧承受着一切的病痛,有时甚至疼痛到不断惨叫、呼吸急促、快速喘气的地步,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有谁能够体会?而又有谁想要这种体验? 在那一晚过后,宫中传出父王死在他寝宫的消息,怀疑是人的暗杀所为。而那两个侍卫和庸医则倒在父王寝宫的外面,对一切当时所发生的事件也都犹如惊魂未定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我房间来到这父王寝宫的外头的。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够说出些什么,因为父王的死全是在他们昏倒后所发生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情。不过面对于姐姐的逼问,他们倒是把当天父王所要做的打算全给说出来了。当然,是对我的打算。姐姐听了后相当愤怒,立刻下令把那两个侍卫和庸医都给斩了,以想谋杀我的罪名处他们死刑,并进而断绝宫中、甚至是国内有人相信长生不老药的这无聊谣言,这举动同时也算是为我出了口气,以灭那庸医他多年陷害我之恨。母后,则在父王死后的隔天披白凌自杀了,好像是对于父王所做的一切罪孽而无法以人妻的身分阻止的样子,她非常自责,于是以死来做赔偿。在父王、母后相继死后的姐姐则是非常忙碌,她之前有被父王强迫去作备用继承者的教育,所以现在,她也正努力稳定亚特兰斯目前无王的一切。 而我这房间原本流的血迹也意外的全部消失、根本不留痕迹。我想这一切都是那晚的那女人所做的吧。而或许也因为这事发生的关系,我病情加速,被人推测说是父王和母后死后,我一时承受不了而导致病因扩大的。对于这些传闻想想还真是可笑,母后就罢了,那么父王呢?他可是要我命的啊!如今为了他,我凭什么再多受些苦?紧抓着床单,那一晚我依旧在床上,感觉不断的痛苦中徘徊,那根本就是人间地狱!如果现在有人肯给我一刀,我或许还会笑着说感谢呢! 可是姐姐不允许,她说无论如何也要救我,派了好几次的医生过来、全国最有名、最好的医生也都来过了,却都对我这病非常不了,既然不了,那也无法根治了。他们全都对我这病束手无策。而我也在这痛苦的地狱般生活,受到了药水最后一个症状的影响,遗忘了一切。我后半段的记忆,则就是那晚大魔王潜入到我房间,邀我成为魔界魔王的事了。那是我病情加重之后的第三天,看来在这三天里,想必是兰黛请求大魔王救我的吧?因为大魔王的来临,的的确确救了我那渺茫、厌厌一息的生命,同时也改变了我整个人所有的命运。 “你愿意当魔王吗?”当那人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立刻顿时傻了眼,魔王?我睁了大眼看着眼前的他,他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听没有懂? “什……”因为非常讶异他的这句话,竟让原本已对任何事都没兴趣的我开口讲话了,但发不出来!才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却完全无法说出来,喉咙有些像似烧坏般的疼痛感,心里其实早该清楚自己病的程度了……以前讲话根本就不是问题……但现在却……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阿!为什么……只有我得这样?为什么我即将早死?为什么我的寿命活不过今年?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在失去了中间那段记忆之后,我完全不了解中间那般临死的感受、和之所以得这病的事实,反而在当下那个时刻开始怨天尤人了起来。这些好不公平的想法瞬间让我把以前很早学会的懂事这两词给抛开来了。总是在大家面前装做认命、无所谓、没关系、别担心等等的感觉出来,但其实……我真的好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为什么我无法出外玩?为什么我得一直待在七楼高的房间里?我也好想好想……跟一般人一样,得到该有的东西阿!想到这儿,顿时,原本在泪框里打转的泪珠已汇成小河,簌簌滑落了下来。 突然,一只洁白纤细的手靠近了我的脸颊,替我擦拭了那因不甘心而流下的泪水。“对不起,我好像吓到你了,请原谅我的突然和失礼。但是请相信我好吗?其实当一个魔界的魔王并没有这么难、这么可怕的!虽然你不是魔族的人而是人类,但只要有我的许可与交付给你的力量,大家一定会接受……”就在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连串还未到尽头的话时,一只细长的腿,往他后脑直扑过去,当时的我傻眼在场,而遭受一脚的他,则倒在了我的床上…接着看到了一名黑色长头发的女生,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间房间里的人,不只有我眼前这个人啊!只是这儿的光线实在很暗,没有开灯,我看不太清楚这两位进到我房里的人,甚至是模样。 “好痛啊……丘吉尔大人,怎么这么突然呀……”他边摸着后脑,边从趴着的我的床上起身,转头往身后看,用着疑惑和无辜的口吻说着。 “是你自己没搞清楚状况,怪得了谁?”对方用着似笑非笑感觉的口气回。而我眼前的他在听完这段话后,则转头直盯着我看。不会吧?她说她的,他转头看我干麻?被别人一直注视的感觉好紧张喔…难道他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吗?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就在这时,他又再度对着我微笑了!“请放心,等我把“力量”交付与你后,你身体的疼痛感很快就能够完全制止住了。而你这一身已经无药可治的病也会一并给除掉的。”什么?是真的吗?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我满脸错愕,甚至惊讶的从原本的躺着起身为坐着的了。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的这病吗?因为,就连人界最有名的医师们,都说我的病无法治好了啊,而他像似看穿了我这还抱持着些怀疑的心态,接着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是真的喔!有办法治的。请你相信我、并代替我,当魔界魔王,管理着我们魔族上上下下的千万子民,好吗?”他语态是如此的恳求、如此的认真,让当下什么都搞不太懂的我都快要脱口而出说一句“好”字了。 那时天气原本就是乌云密布、下着滂沱大雨的,只是那天月亮奇迹似的并没有被覆盖住罢了。现在想想,当时他们两个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因为有他们,也才没有让我在十五岁那一年,为自己的生命画下句点。而我也在那晚,因外头突然出现的闪电和紧接而来的雷声,看清了在我房里这两人的面目。一个绝美成熟的女人。是在我心底浮现的形容词,她留着比我还要闪亮漆黑的黑发,有着一双不同于一般人、既稀少又珍奇的鲜红色嗜血眼眸,冷酷的表情、高傲的态度、和无形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强势威严、高贵气息。真的是一位好美好美的女人啊……这是当时的我打从心底所能够想到、描绘的形容词,是诚心的,在我这几年隔着高塔望去,见过了所有贵族美女之后,就属她的美是最特别的了。而我面前的男人呢?我想他的外表应该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男人的人了吧!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迷人的磁音,让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男人,而结果呢?没错,他的的确确也是个男人!可是,当他的外表展现在我眼前时,让我不禁心中怀疑:“他真的是刚刚与我对话的男人吗?” 非常耀眼有些微卷的金发,在断断续续的闪电当中不时显现出来,同时也遮盖住了半边美丽姣好的脸孔,金黄色的眼眸与这金发的搭配,照整体感觉来说,真的是美极了。再次感叹这世间万物的一切,真是非常神奇奥妙。世上什么种类的人都有,而他们两个就是我所见的特别的人。我不想对这世界感到失望、不想把对这世间的好奇心给收走,因为如此,我更想要多看看这个世上的一切,我更加强了我想活下来的意念。绝不要什么都没做到、没看到,就这么恍恍惚惚的死去,我要活着。“当魔王……”努力发出声音只为了说这个字,当我确定自己不想要就这样死去后,我坚决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当魔界魔王。后来他只是用着温柔微笑的眼神看我,“那么,魔界交给你了。”他握起我的手,我感觉有股力量从我体内流进,温热舒服的,在我俩身体都发出黑色的黯光之后,那美丽的黑发红眼女子走向前,摸着我的额头道:“睡一下吧。”就这样,后面的一切我都没有任何知觉了。只知道经过了昨晚,我的病痛那些的确已经全部消失了,身体有种无比的轻盈感,之前的沉重全都一扫而空,心情好的不得了呢! 第九章:魔王的过去。 隔天醒来,已经是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了,原本以为昨晚那一切都是个梦,但从动了一下手指到起身下床为止,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疼痛和不顺的感觉,接着我看到了正在对话中的那两人,同时也意识到了原来这些都不是梦,是真实的,真的发生的。后来也才知道,金发金眼的男子是魔界的最初魔王,布莱特,大家都敬称他为大魔王;女子的名子则称作-丘吉尔。兰顿。兰顿?我听到后起初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在异想大陆上造成轰动的兰顿一族?传说她拐走了好几名在异想大陆各界各族的人才,而她现在又跟魔界的魔王在一起。 难道魔王被拉拢走这件谣言,也是真的?所以现在才来找我做魔王顶替的位置?我愣愣的边看着眼前这两位美人,边努力的回想着在侍女们无聊时候说闲话的那段记忆。只见大魔王看我醒来,缓缓走向我的位置,来到了我身前对我说声早安,接着并摸着我的头说要我跟他回魔界,他会花一个月的时间教导我一些关于魔王的基础力量、和一些该知道的权利、该做的公务等等。但是我说我担心姐姐,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健康、摆脱了一些累积多年的病痛,想让姐姐看到这样一个全新的我。 可大魔王此时却闭眼摇摇头,以低沉的口音告知我姐姐她失踪,我见不到她了。我听到后整个人愣住:怎么可能?姐姐昨天不是还在打理亚特兰斯的一切事物吗?怎么今天就立刻失踪?而大魔王他则是用温和中带有一丝无奈的眼神、苦笑着说我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我看到他那为难的表情,知道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向他问下去、甚至是吵着要答案,于是我沉默不说话了。后来丘吉尔走来,一手插着腰,一副高傲的模样说:“喂,一切已经都布置好了,该传的消息也都传出去了。” “嗯,谢谢,真是辛苦您了。”大魔王微微笑着。而我则大大的讶异了一下。魔王对她用敬语!而且好像还对丘吉尔她必恭必敬的?这、这是怎么回事?想想之前丘吉尔甚至毫不犹豫的用脚踹魔王,这难道丘吉尔的身分比魔王还要大?可不对啊,兰顿一族,不过才是个最近这几年兴起、未被各界各族所认同的一个族群而已啊。就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只听到丘吉尔淡淡、没什么表情的说:“还好啦,那么废话就别再说了,快点办正事吧。” “好的。”大魔王还是一脸微笑。这情况到底是两人的关系又是……我满脑子疑惑。接着看到了丘吉尔她用细长手指,轻摸了一下在我房内某个角落的一面普通大镜子,镜子上顿时显现出许多涟漪和波纹,大魔王此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牵着我的手,毫不犹豫就带我往镜子所在的方向去。眼看我就要亲到镜子了,赶紧闭上眼。没多久,在感觉不到任何撞击的疼痛感时,我当下就立刻张开了我的双眼。看着四周景物呈现一片水蓝色的景观,我不由衷的赞叹着。而大魔王则是看着我笑笑的说:“这是一种穿越地点的魔法哦!因为那面镜子已经先被布置好了,所以可以这么做,但过个几分钟后恢复正常就行不通了。”接着他继续带领我走进这水蓝深处内。 而当时的我,就这样穿越过镜子里了,转眼间已来到了魔界的大厅上。只见地上那时跪着四个人,那就是亚兰迪、纳兰尔、兰黛、修斯丹等这四名恶魔。大魔王对我说,他们是来迎接新的主人,要我的命令和许可他们才可以抬头起身。而我只是微微怯怯、用着细小的声音说“起身”两字。就见他们四人都立刻抬头起身甚至看了我一眼,不断的评估我全身上下。 亚兰迪一脸笑盈盈的看着我;纳兰尔只是温柔的对我点点头;兰黛那时候或许就是因为心中有些愧疚,把我害得这么惨,折磨了个几天才让我轻松的关系吧?所以不敢抬眼看着我,对当时的我来说则是觉得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而既然修斯丹他那亲爱的姐姐都不跟我对上眼了,那么他又怎会看我一眼呢?当时他或许是会错意,以为姐姐讨厌我,而他也要讨厌我,于是面对我则是甩头不理,气得我当时可是心里牙痒痒的呢! 大魔王只对魔族的各个子民说要放下作为魔王的职务,转而由我这个从人界来的女子作为新魔王。我的名子和他将来的打算等这些都并没有透露给魔族的大家知道,就连丘吉尔。兰顿的事,大魔王也一概没说。这件事在当时可是引发各界各族的激烈讨论和喧哗呢!不过大魔王只是懒懒的跟大家说这是他们魔界的作法,不用其他人管。好一个随性自由的魔王啊。我发觉我好想要有这种个性、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呀。 而经过了一个月的大魔王教导后,我也大概知道些魔王的工作了,魔界中运作组织并非只有魔王一人,还有负责提供些建议、辅助魔王的长老会,以三人为首席的代表。或许是看我年纪小、历练不够吧?百般刁难我、刻意找我麻烦。在气不过之下,我跑去跟大魔王抱怨,而他只是淡淡的微笑,回我一个多相处就好类似的句子,可是当时的我怎么也不懂,因为不管我多么想做好魔王这个职务、多么认真费心的向他们请教魔界的人、事、物等这些问题,却总是被泼得一身冷水。难道,是我不会转弯?还是他们真的存心跟我过意不去?在思考这些后,大魔王他的确也在教导我的一个月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有跟任何魔族的子民、甚至恶魔、长老他们说,就只有我一个人目送。 “为什么不当魔王?魔王的力量是这么的神奇伟大、那么的浩瀚无边;魔王的权利是这么的至高无上、那么的尊贵无比,为什么要轻易放弃它们而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我?”我眼看着即将要跟随丘吉尔离开的他,赶紧开口问着心中一直埋藏的疑惑。尤其是在我得知身为魔王所拥有的力量之时,我真的感到相当困惑。把这种可以为所欲为的力量交给我,真的好吗?真的不后悔?虽然我现在只能够学到一些大概的魔法招式,还无法像大魔王拥有魔力之前那般的随心所欲操控着,但,交给我真的好吗?对吗?我心中依然还是很迷惘。而他只是给我个温柔的微笑:“因为我找到了比我生命、比这魔王职位、甚至那强大力量等等都还要更重要的东西。” “是因为丘吉尔吗?你喜欢丘吉尔?”脑中突然有这种想法闪过,我赶紧问着。像丘吉尔这么漂亮霸气的女子,世上的确少见,但有必要因为这个“喜欢”两字而跟随她、抛弃魔界魔王的身分、转而加入兰顿一族吗?以魔王的身份和她正大光明的在一块儿不是很好?他则是回给了我一个很甜蜜的笑容:“是呀,我喜欢她。”见我了然的样子,他又赶紧笑笑的回:“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所心爱的人……留给我在这世间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我所存在的生命意义,我想守候着她、陪伴着她、弥补她、甚至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旁。我,不想失去她,没有了她,我的存在意义仿佛被否定般,无法想像当她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将会在何处……”心爱的人所留给他的?之前也有听过些些传言,魔王的孩子遗落在人世间…难道就是丘吉尔?创造兰顿一族的人竟是魔王与智慧女神所生的小孩? 我满脸疑惑着,而他只是再度微笑说:“其实,在你眼前所出现的一切,并不代表就是真实;你所见、所听、所闻之物,也不一定全是正确、绝对的。”他说了最后这句话后,就被走在前头的丘吉尔挑眉轻喊:“还不快点?”等话而赶紧离去了。这真是一个意义深远的话,到至今,我也还未能揣测出来。 在接下来六个月待在魔界的日子中,我与亚兰迪两人的感情越变越好,同样的也常和纳兰尔聊天,甚至与他们一起度过了那年我十六岁的生日,那对我来说原本是个虚幻、遥不可及的十六岁生日,就这样,我们好的感情一直越好下去;不好的感情,如长老会他们和兰黛、修斯丹吧?也一直不好的下去。直到六个月一到,算算一个人独自当上魔王好歹也半年了,已经不需要长老会他们的辅佐了,终于对他们忍无可忍,提出了废除长老会的这想法,一切的一切,直到现在的如今,也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原本紧闭的双眼再想起这些后,也睁开了。现场兰黛还是低低着头,不敢直视我。或许现在的我应该能够稍微理解当初大魔王对我说的话中涵义了吧?我所见的并非真实。苦笑的看向兰黛,对她的偏见、排挤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原来我们是在充满误会的状况下而结怨的呀?可真是讽刺。”我摇摇头说着。 “陛下?”兰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那么,你对我的愧疚感,都是源自于…杀了我父王这事?”我想确认这个问题。 “不,我从来就不后悔……当年血刃诺德的夜晚。”兰黛神情冰冷的说。 “那么……” “是你。对你怀有深深的歉意……”原本冰冷的神情瞬间布满了忧虑和哀愁。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的问着。照理说,是因为有兰黛的关系才让我活到今天的阿…为什么她这么说? “一个人界的小女孩……何况还是长年居住于城堡中从没出去见过世面的公主,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怎么说都无法让你担任魔界的魔王……当初应该尽全力反对的呀……”兰黛咬紧嘴唇说着,看样子相当后悔当年的往事。闻言,我苦笑了一下。原来我这个深居在城堡不懂事事的公主,在大家的心中都是是如此耐不住苦呀? “可我好歹也是在城堡的高楼中度过十五年的,世间冷暖、人心险恶我却还是会分辨的。” “但还是……” “那么你希望此刻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我打断了她原本想说出口的话:“退下魔王的位置?让其余魔族人等担任?”我挑眉问着。 “不,属下绝无这个意思!”此话一问,兰黛连忙澄清著,她低头道:“魔界里已因为大魔王的离开而造成一片动荡不安了,而您是大魔王所选、所钦命为下任魔王的人,万一在这个时刻又要换人来继承下位魔王,而且非大魔王的意思,我想魔族子民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只怕骚动扩大、阴影加深,让有心人士来挑拨离间就为时已晚了……” “停、停……”我伸手要兰黛别再继续讲下去了,怎么事情发展越讲越恐怖啊?总归结论就是我现在处境相当于赶鸭子上架这词了嘛!这个魔王的位置还是非要我继续做下去就对了……除非找到大魔王,要他宣布下一位继承魔王的人我才有可能真的不做?况且,刚刚那句疑问词其实只是随便问问的,若是兰黛真回给我说:“是的,要您退下位置”等话时,我想我第一个一定会反应不过来、接不住话的,因为我从没想过会有脱离魔王这个身份、位置的一天…若是真如此,我岂不是违背了当初允诺大魔王要好好接手管理整个魔界的誓言?岂不是让这条已经重生的我的生命完全失去存在意义了? “陛下……”兰黛见我喊停了之后却又在发楞,她一脸不安的看向我。 “大魔王他曾告诉过我,虽然我拥有魔王的力量,但本质上终究是人类,有自己一定的寿命和年限,”我垂下眼帘淡然说:“所以,在我还未统理好整个魔界、还给魔界一个失去大魔王前该有的繁荣样之前、只要我还有足够能耐能够撑起魔王这职位之时,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断然退位!”以肯定这词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兰黛一个放心的微笑。看到后不禁让我有些愣住了,可真难得,很少看到她在笑呢!每次看到她,神情上总是摆着冰冷的脸孔和淡淡的忧愁,我想,若是没有以前那些事的发生,相信她的笑脸一定是全魔界最美的! “既然如此,请你也释怀吧!”我叹了口气,为一直沉浸于伤痛和后悔中的兰黛感到有些痛心,“别再耿耿于怀那些过去往事了……你要怎么回想你那些幸福的回忆是你自己的事,但你要知道一点,就是:现在的我,并不怪你、恨你,反而想要感谢你。”我走向前,与对我此举动有些慌乱的兰黛正面对看,拉起她的双手以温和的口吻说:“是你,在当初救了我的,不然我早就惨死在父王……不,是那昏君国王的剑下了,这是不变的事实。而也要不是你,在云梦露事后赶紧去跟大魔王报告关于我的这件事,我想他那晚也不会来,而我可能撑不了第四个夜晚,早就甩甩衣袖,因病痛缠身而直接归天了吧!更不会有幸能够经历到这十六岁如梦似幻的生日……”苦笑的说着。 “所以,能够认识你、遇见你,以及和凯撒帝萍水相逢的那一次,我都真的很高兴、深深感到自己很庆幸,认为命运之神果然还是是很眷顾我的。”我微笑着,这不是做作所表现出来的。我是真的打从心底感谢那天那时刻有兰黛的出现。 “陛下……臣不敢当。”兰黛轻轻拉开与我的距离和松开我原本握住的双手,低头说。她明白因自己的鲁莽和所作所为带给人的伤害后遗症,纵使自己不愿意或是不得已,但这都是已定的事实,她总认为自己有罪、有错,根本就不敢以此居功。瞧瞧,现在的兰黛一定也认为自己非我所讲的那么好了吧?多么柔情贴心的女人啊……为什么我之前还老是看她不顺眼呢?对以前自己待她的态度有些后悔着。应该早一步就和她认识、化解误会才对呀!想想自己怎么这么傻……老在意那些王与臣的关系呢?或许现在还来得及,只要自己有心想要改变,那么就一定还来得及!我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自由、力量,要的是以前我所做不到、得不到、拿不到的东西。想要拥有那种任性又霸道、充满威严和给人依赖的感觉。随意自得、无拘无束,就像当年所我崇拜的大魔王,以大魔王为背影、目标,梦想自己哪天经过努力后,能够成功追上他。但不知不觉我却遗忘了很多很多的事,那些都是以前体弱多病的我拥有的,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够因此而忽略了身旁周遭的人啊!什么叫做好的感情继续好的下去、不好的感情也继续不好下去?这根本就不是处理事情的方法吧?我简直大错特错! 大魔王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身边人的几两重,他能够加以善用他们,以继续维持好整个魔界的平衡,甚至于让魔城身处在异想大陆上,坚定百年之久、屹立不摇啊!而我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妄想自己有着以前那根本不该有的个性,却刻意遗忘了原来我有的个性,这就是顾此失彼吧?根本就错得离谱,倘若我还继续执迷不悟的没有想清楚这一点,那么只怕我会再继续错失很多东西的,就像亚特兰斯前任国王,诺德一样!我不要变成这样,绝对不要! 或许是见到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兰黛查觉,出声道:“陛下?” “没……我没事。”迅速找回意识,摸头苦笑:“只是在想自己……怎么以前那么蠢啊?” “陛下……”眼神中有些担心。 “啊,现在几点了?快六点了?糟了,原本就失眠一整晚的我,现在美容觉一下子更是少了好多时间呀!”突然察觉到此刻时间的我,摸着脸慌忙讲着:“要是再不多少睡点觉,万一脸色太过于难看,见不得人怎办?这可糗了!”顺带一提,一般我起床的时间都位于上午十到十一点的时间,然后接着十二点马上再吃午餐连早餐都省了的。 亚兰迪平常的任务只是单纯的巡视皇苑各个宫殿的四周,所以是标准的七点起床。纳兰尔则是负责帮忙分摊魔王的公务,有时还得常常熬夜通宵到凌晨,比较辛苦,所以都是九点起床。至于兰黛,之前她就自己说了,她五点就寝时间就结束,是负责巡视魔城各地的,看有无发生任何事。最后一个是修斯丹,冷漠的个性下却有着非常冲动易怒的性格,但兴趣却是喜欢看书?所以意外的,只要负责管理皇苑中各个宫殿的书籍资料就好,于是很大牌的比身为魔王的我还要晚起下午两点。 长老会他们则都是不固定,一般魔王也都不会干涉任何人的作息时间。四大恶魔他们的作息时间是自己决定的,而原本的任务是当初大魔王所指派的,因为一定各有用处,所以我也没为此变动过。 “陛下明……不,是今早有要见的人?”兰黛疑惑问。 “对啊!今天可要去找那两笨蛋长老谈论公事呢!”我笑笑的眨眨双眼,“要是谈论到一半,因睡眠不足而当着他两面前打瞌睡,可就惨了啊!”而兰黛听到后只是捂住口笑着。先别论我可能在他们面前打瞌睡好了,若是我真直接跑去找他们,一想到他们两人的傻眼情况,或许倒是蛮有趣的呢!没错,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想做,凭现在的我,做得到。 “那么,我就先回房啦!”接着我往原本过来的庭院方向跑去,跑到一半,突然问:“对了!珈勒尔他……真的没有来这里吗?”,转头再次的朝兰黛方向进行确认。 “是的。”兰黛只是恭敬的点头。 “这样啊,那你也早点去就寝吧!记得你睡觉时间到五点嘛?还有一小时可睡,可要好好把握!期待遇到今日神采奕奕的你。”微笑叮咛后,我就转身跑离开了。 第十章:像普通女人一样。 正当兰黛才刚抬眼打算看夏尔微离开的背影时,却看到人影在不远处又转头过来了。“啊,忘了跟你说,”夏尔微再度跑到一半,又转头继续说那未说完的事:“珈勒尔…他只是还在他哥哥死亡因素的阶段中游走而已……看到他之后可别对他说一些激起想杀你**的话呢!我相信你们,只要好好的谈、好好的沟通,一定会没事的!答应我,别逞强,别随便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好吗?”接着夏尔微忧郁的眼神回望着兰黛。 “陛下……臣,量力而为。”兰黛苦苦的笑着。 “嗯。”后来夏尔微转身跑走了。在确定夏尔微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现场后,珈勒尔缓缓从另一方向的草丛后出现,而兰黛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并没有多大的讶异。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假话?”珈勒尔挑眉问着,他也早知道兰黛查觉到自己在这儿了。或许就只有警觉力还不太够的夏尔微一时之间没注意到吧?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从没有说过珈勒尔不在我这座宫殿里等话呢!”兰黛淡淡说出。 “好了,这些闲话不谈了。”脸沉了沉,开门见山直问重点:“我想问的是……当初凯撒帝收到诺德他所传下来的密旨……这件事你知道?”珈勒尔一脸认真的问着兰黛。 “我知道。”兰黛直接承认。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说?”珈勒尔有些激动:“若是你刚刚直说了,说你是为了凯撒帝好才这样做的,那么我也不会硬拿着剑逼着你了!” “兰黛真的无所谓。”兰黛淡淡说着:“我杀了凯撒帝是千真万确的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且我也很荣幸死在凯撒帝的亲人手上,特别是你,改变我们魔王的人,珈勒尔。” “我根本就就没有改变你们的魔王,你太高估我了。”珈勒尔撇头说。 “陛下悄悄的……一点一滴的…正在改变、逐渐蜕变,我相信往后有她在的魔界,一定可以一扫大魔王离去的那般阴影和不安。那么我也再没有些遗憾了,这些反而都应该谢谢你呢。”兰黛忧伤说着,她还在为夏尔微受苦、并因为因缘关系,而被大魔王拖着当魔王的事感到在意。兰黛一直认为是自己害得夏尔微掉进了这魔界魔王的深渊里,而不能够堂堂正正的当人界亚特兰斯的二公主。至少当个人界公主总会比当魔界魔王还要好多了吧? “不管我是不是知道这一切的原委,我想我最后一定还是会下不了手杀你。因为我还是在乎着凯撒帝他本人的想法和他所想守住的东西。”珈勒尔无奈笑着说:“你不用谢我,在得知了密旨这件事,顶多只是让我对你的憎恨不再加深、让我心里好过一点而已。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打算。” “珈勒尔……”兰黛淡淡自嘲着;“或许,我真的是个很不听话的恶魔吧?不仅无视了刚刚才离去的陛下劝导,反而还一直对你说些希望能死在你手下的话。”想想自己刚刚竟然还对陛下说量力而为,兰黛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到半点力嘛。 “只因为,我的心,早就在凯撒帝死亡那天就破碎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是大魔王托我照顾新魔王的躯壳罢了,就只是这样。”兰黛咬紧嘴唇,自己的命,早就不再重要了。 “但是,你有继续活下来的义务和责任!”珈勒尔愤恨的说:“他的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悲伤而已!你有义务完成他想做却还来不及做的事、有义务的要为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义务的代替他享受活着的乐趣、有义务的看着他还来不及所看到的和平、那繁荣的整个异想大陆!这些都是你的义务!” 兰黛明显愣住着,想必是这些“义务”和“责任”,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吧?见兰黛愣住,珈勒尔叹口气无奈说:“我想你只知道在失去凯撒帝的悲伤世界中盲目徘徊,却从未想过在他心底中的愿望和他个人对事物的看法吧?” 兰黛低头沉默,珈勒尔则正色继续道:“他要的不是你的死亡作为陪伴!而是想与你共同迎接、看到那和平的一天啊!在凯撒帝的有生之年里,一直一直的都在为他所爱的亚特兰斯和异想大陆奉献牺牲,甚至是在岁月不断的流逝当中,他都不断的在战场上搏命战斗,为的就是想看到那和平的一天啊!可命运对他就是如此的不公!在他生命最后燃烧时,却从未看到异想大陆上真正的和平,哪怕是像现在的一个片刻小安宁也好啊……”感伤的口吻带有着激动的情绪。 “而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大魔王要辅佐新魔王,那么就不该把自己的生死看得这么轻!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活下去、保重自己!因为这等于是凯撒帝把后半段、还未用完的生命托付给你一样!所以,我代替我那烂好人的哥哥,为他对你说这些。”珈勒尔说到一半时,脸有些红,眼神中带有些无奈和难为情。因为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兰黛的神情有了些变化。 “嗯……嗯……”兰黛喃喃的回应着这些,双手五指张开放至脸前,呈现快碰到脸却又还没碰到自己的脸的状况,因为此时的她的泪水已缓缓流了出来。或许是从来就没有人对她说这些吧?要自己在亲手杀了所爱的人之后一人独活?这实在太困难了。若不是当初被大魔王看出自己的不对劲,硬在战争开打前,对自己强制下着活下去的命令,借着要绝对服从命令的因素关系,不然她早就在杀了凯撒帝那一刻、在他闭上眼、呼吸和心跳都停止时,就一了百了了吧!不过现在经珈勒尔的提醒,兰黛找到了。 兰黛无法与凯撒帝一起死,那么,就连他的那一份生命一起活下去吧!兰黛这一年多来一直希望有人能够赐她死、或是被凯撒帝他所重视的家人、部下给杀死,这些一直都是她苟活在世上的动力,如今,现在兰黛这想法全都改变了。 “啥?你问我是为什么而战?当然是为我国家而战啊!就好比说你也是为你魔界而战不是吗?” “额,不是为魔界而战?只是因为你们的魔王命令你来你才来的?这…怎么你这原因怪怪的啊?难道你不爱你的国家?” “真的不爱?那我问问你,若在魔王与魔界这两者之间只能择一了话……” “哈哈哈,好一个只为魔王牺牲而不愿为魔界牺牲的恶魔啊……哈哈,你真有趣!” “不过,拥有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不觉得,这样很美好吗?” “而为了守护住自己的那个家,就得保护整个国家,这是不变的道理。” “为此,我将继续向你们迎战下去,而这也是我对我自己的承诺。” “我想要知道、想要看到…在这所有一切战争结束后的那一刻…会是如何……” 凯撒帝……和平,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有了和平,你可以看到你所渴望的世界,包括你想看的那段画面,那家庭和乐、快乐融洽的画面。 “没错,我们一起看着这个世界到最后吧!你不是曾悔恨自己的青春岁月吗?那么用我的代替吧!用我的来延续吧!我代替你活的长长久久的……为你看透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直到我的时间过去、我也死亡、生命也结束的那天为止……。” “你想哭就全哭出来吧…但别忘了,刚刚你们魔王陛下说的,今日要看到神采奕奕的你。”珈勒尔知道此刻让人哭得痛快是最好的宣泄方式,但也不希望兰黛哭到眼睛肿肿的,万一被夏尔微看到,岂不是让她更担心了? “嗯,我知道。”兰黛笑了,她边用手擦泪水边微笑着,这是兰黛自凯撒帝死亡后第一次因释怀而展露的笑容。 “没事了话我就先告辞了。”若不是珈勒尔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否则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对这让天下所有男人心动的笑容无动于衷。“今天…很高兴有来见你、跟你聊开了很多。”说完嘴角淡淡的笑着。 “是,同时也被你知道了许多我们陛下的秘密呢!真是被你赚到了。”兰黛悄悄暗示着。 珈勒尔转身要离开,他知道兰黛话中意思,道:“放心,这些事…说出与否是由当事人她决定的,我不会多此一举。” 兰黛听了听,只是点头感叹的说:“命运、缘分、因果、可真是个特别的东西,不管经过多少年的时光流逝,依然把我们这几个有关的人全都绑在一起了……”兰黛苦笑着继续说:“真没想到以你的个性竟然会对我们陛下……真看不出来呢。”对前半段的话一直没回应,直到兰黛说到的后半段“少啰唆!!”背对着兰黛的珈勒尔,耳朵明显有些红。 “会很辛苦的啊……”兰黛提醒着。 “我知道……可我不后悔。”珈勒尔淡淡且用着坚定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后,就离开现场了。 因为这和平来的实在太迟,把那段温馨的家庭画面全都给粉碎了。眼前的这名男子,虽然几度落入阴影,但现在却很努力的试着摆脱,往光明之处走去,看来他也是很努力的在挣扎呢。兰黛看着珈勒尔的背影,浅浅的嘴角往上勾起。所以,我要代替你看着他,看着他此刻开始所有的成长也代替你好好照顾他。你最重视的是你的家庭、你的亲人,那么你的遗憾,就由我来弥补,好吗? 一阵风吹来,叶片沙沙的发出声响,风过去后,叶片们停止摆动,又是一阵宁静。 “光看着他,仿佛自己又多出了个弟弟般呢!是吧?修斯丹。”兰黛在现场缓缓叹息说着:“怎么?宫殿有床不睡,偏偏要睡在树上?”兰黛早知道修斯丹这小子在自己没睡着,来喷水池前晃晃的时候,就借机跑到这树上来了,后来珈勒尔、和夏尔微也才来。而在兰黛这话说完,喷水池边缘的树,叶子上悄悄有些了变化,从里面发出个懒懒的声音:“警觉度吗,或许魔界就属姐姐你第一、我第二了呢。” “魔界他人也加入一起算了话,这我不知道。但若把你、我、陛下以及珈勒尔也一并加上去算了话,你第三。”兰黛纠正道。 “他知道?”在树上的那人语气明显有着怀疑。 “早知道了!你没察觉到他知道的事,证明你还有待加强训练呢!”兰黛没好气的说,“不过若是陛下也加强了这种警觉度的训练,相信以她魔力的判断,可就要盖过我俩了呢!”兰黛分析着。 “啊!”从树上一跃跳了下来,仿佛猫一般的灵巧,果然是修斯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兰黛看看修斯丹,接着苦笑说。 “无所谓。看到了你的笑容……再多的担心都是值得的。”修斯丹别过头脸有些红的说着。 “贫嘴!”兰黛轻笑。说:“还以为刚刚见到陛下和珈勒尔对我说话的那些态度和口吻时,担心你会有所行动呢!不过好在结果并没有,看来,我家弟弟总算有些长大了呢!” “也没有啦!”修斯丹扁扁嘴撇头说,后往自己与姐姐同住的那宫殿方向走去了。 “这孩子……”兰黛在现场,伤脑筋的笑着。 其实,修斯丹在刚刚看到夏尔微与兰黛面对面说话时,心中一度想要跳出来挺身保护姐姐的,想要阻止她俩的继续对话。因为知道姐姐身上的疤痕,所以一直不想让夏尔微和她太过于接近,为的就是怕自己姐姐再度受到伤害。可正打算行动时,不知为何,心中却想起了当初在花园前面,与夏尔微谈话的那段情境,接着再看看下头的夏尔微,脑中丝路不自觉的暂停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信任,没来由的就断然认为夏尔微不是那种会在人疮疤洒盐的类型,所以才没有任何动作。至于珈勒尔,知道他有意要来杀姐姐后,自己就对他处于防备状态了,但听了刚刚的谈话和看了刚刚的举动,对他原本有的敌意也渐渐转轻了。修斯丹心中想着,或许他也应该感谢他,让姐姐能够想开,甚至是放下心来。 第十一章:撒娇的女王。 在一个华丽宽广的房间,四周无人,一片安静。只有夏尔微一人穿着人界时的公主装,那白色上有许多花边蕾丝的大裙子,站立在这房间的中央。“这里……是哪里?好眼熟……有种熟悉的感觉。”夏尔微喃喃自语的说着。 “你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吗?你与他人的恩怨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谁?是谁在这里?”夏尔微觉得这声音也很熟悉,可是记忆中,并没有这么冰冷的语气啊。“你…忘了我了吗?”接着夏尔微前方出现了一道光芒,从天花板上垂落至地毯上,光芒中缓缓走出了人影,继续道:“忘了我吗?我是你亲爱的姐姐呀!” “是……姐姐?葛妮尔姐姐!”夏尔微不敢相信的重覆着,可是那道光芒太过于强烈,以至于让夏尔微无法,正眼往人影看,只能以单手遮住视线以防止光芒刺进眼睛。 “没错我最亲爱的妹妹……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人影一口一字的笑着说出来, “要一直一直的在一起……不论哪一时刻、那一时期,我都最喜欢你了……最喜欢你……” “姐姐……”夏尔微对眼前这位自称是葛妮尔的人,不断重复着最喜欢这句话而感到疑惑。“也因如此……”这道声音由原本的温柔笑语变成了严厉而沉重的压迫,现场所有的*顿时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的光芒也垄罩成了更黑的一片,已经与*整个融合,接着人影消失了。 “姐姐!”夏尔微慌忙喊着,她四处张望想寻找那人影的踪迹,可是这儿除了自己以外,全部的一切都是黑色,她找不到。“也因如此,不愿看到你再如此痛苦,所以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你!”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口气非常冰冷且严厉,加重了音量在最后一句要杀夏尔微的这段话。 “姐姐……姐姐!”原本从慌乱中的夏尔微,顿时大喊了起来:“你在哪里?在哪里!”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弃我啊!姐姐!!”夏尔微快速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前的则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淡蓝色的帘幕因自己突然的起身而不断摆动着。这是……我的房间?对了,我在我的床上。原本今天早起是要去找珈勒尔碴的,却没想到后来跟他在聊天,直到兰黛出现……与兰黛这一段事解决告一段落后,想说时间还有一些,就先睡个觉来补眠好了的…没想到却不小心做了个,我根本就不想做的梦……梦中,就向光明与黑暗的迅速转变一样、天堂与地狱的距离掉落一样,真是真实啊。回想起梦中的对话和一切情景,“她终究……还是放弃我了吗?”拉起柔软的纯白棉被,闭上眼,把原本被这梦惊醒的水滴全擦拭掉。 “陛下!”下一秒房间门则快速被开启,进来的是位碧绿眼眸和发色的女人。她明显还喘着气,可见是用很快的速度冲过来的。 “亚兰迪?” “陛下……您没事吧?”亚兰迪缓缓朝我所在的双人大床方向走过来。 “嗯……” “我起床来您宫殿附近做巡视的工作,却从外头听到了您大喊的声音,于是赶紧来了…”抚摸着脸颊上有两条泪痕的我,“果然,又做恶梦了是吗?”亚兰迪表情心疼的说。 “嗯……”夏尔微低下头,说:“跟以前有关……这是很久都没有梦到过的呢!”苦哈哈的说着,看来想起了中间的记忆,不免也勾起了我的所有回忆吧?有种往事历历在目的感觉。 “没事的……”亚兰迪突然紧紧的抱着我,“一切都过去了,陛下。”在亚兰迪的怀中,觉得温暖好温暖,从亚兰迪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像似有定心效果一样,让我非常的有安全感,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而在我睡前还有些清醒时,脑中浮现出了一句话:“无论如何,不?管用尽什么手段,我都不愿意再度体验那种,失去我身边所有属于我的东西的感受了!” 现在已是下午时段了,夏尔微和如往常般、一直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亚兰迪,走在正要返回自己宫殿的路途上。回想起上午去找那两个长老时的表情,个个都一脸讶异、眼睛像颗突出来的鸡蛋、嘴巴像似塞了馒头的样子,想来可真是爆笑啊!哈哈……从不知道他们也会有这种表情呢!从不知道……好一个深远感叹的词啊!夏尔微苦笑无奈的摇摇头。不管从前事了,决定了!那么明天下一个目标就是米萨兰那臭老头了!哈哈……我等着看他那惊恐到不知所措的另一面呢!夏尔微窃笑的狠狠想着。 亚兰迪从头到尾一直注视着夏尔微的情绪,先是喜悦、再是无奈的苦笑、后又是窃笑的样子,这些表情亚兰迪都默默的跟在一旁,一一的看在眼里。陛下……真的改变了?包括今早竟然主动去找那两个长老谈公事?怎么会这样……如今的陛下,感觉就像个我所不熟识的陌生人一样,亚兰迪望着夏尔微的背影,惆怅想着。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当想到这里时,亚兰迪突然双手拍打自己的脸颊,用意是要自己快点清醒。不行!不可以这样想!不是个人!而是对魔界!是对魔界的全部才行……只要未来走向是对魔界好的,那么无论变成怎样……都是可以被容许的! “亚兰迪?怎么了?”听到了巴掌声,夏尔微脚步停下,讶异的回过头看着双颊有些红的亚兰迪。“你在……做什么呀?”夏尔微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问着。 “不……没、没有!”亚兰迪别过头说着:“请别为我操心,只要为整个魔界就好……”额?亚兰迪今个儿是怎么了呀?要我别为她操心而为魔界?这我倒是有点糊涂了。 亚兰迪看到了夏尔微一脸纳闷的表情,亚兰迪接着像似要开口说些什么话来澄清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有股影子闪过去。“陛……” “嘘!”感应到那影子的气息,是之前交过手的兰特的。不过他还真是好大的自信阿!竟敢在周围全是魔族的地盘上,恣意离开宫殿出来游走?无非是对他自己的能力有很大信心嘛!不一会儿,夏尔微掌握到了他的气息,眼睛自然的也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他的样子……像似在寻找些什么?夏尔微猜疑。而后,兰特他像似注意到了夏尔微的视线般,一溜烟的,快速离开并消失于这现场。哼!被他发现了?不过……他的速度果真不是普通的快啊……夏尔微暗暗分析着,却不知不觉改变了回皇宫的方向,反而往养心殿过去了。 “陛下……”亚兰迪看着夏尔微脚步脱离了原本预定的路程,亚兰迪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着。 魔界,皇宫养心殿一进到里面,夏尔微直往今天去过的那房间走去。“珈勒尔和兰特……回来了吗?”接着夏尔微见到门,连敲都不敲,很顺手的就把门给直接打开了。而这话虽是疑问词,却在夏尔微的口吻里变成了肯定句。 “你说呢?你不是早从你身边的人打听到我回来了?”珈勒尔温和的笑着,坐在今早位置上,桌上依旧放着本已敞开来的书。 “那兰特呢?回来了吧?”夏尔微四处张望着,想寻到兰特的踪迹。 “嗯,他现在在他的寝宫里。”珈勒尔老实回答。“寝宫啊……”正当夏尔微思考要不要闯进兰特寝宫看时,听到珈勒尔问着:“那么,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要警告他那小子,以后没事别外出、别在皇宫里头晃啦!”夏尔微没好气的说着。“万一出了什么事,看怎么办!”闻言,珈勒尔笑了起来:“放心啦!以他的能力和速度,不会有事的。” “但万一……”正当说到这儿的夏尔微,突然整个人停顿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她干麻去关心一个人类啊!而且,就为了在路上看到他,因而担心他这个原因,竟打乱自己原本的目的地,跑到这儿来了?真是……夏尔微闭眼抚着额头无奈着。看着夏尔微话说到一半,后又一脸无奈着的模样,珈勒尔失笑。“啊?”听到笑声,赶紧回过神,皱眉说:“笑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你们要是在这儿死掉,离约定也才过两天而已就挂掉,不就没后面的好戏可看了吗!”听到后,珈勒尔回答:“嗯……是的,感谢陛下你的担心……”当然,见到回过神装正经的夏尔微,依旧在笑着。 “到底搞什么嘛……”夏尔微无奈的投了白眼给他。一直笑一直笑的,难不成夏尔微被珈勒尔给耍了?敢情他还把她当成了开心果? “咦?亚兰迪呢?”夏尔微一直觉得背后无人,感觉怪怪的,回过头,却没看到亚兰迪的身影。怎么会呢?亚兰迪平常可都是寸步不离开我身边的啊,不会……刚刚走太快,不小心没让她跟上了吧?夏尔微冒着汗的想。 “陛下!陛下!”亚兰迪在这养心殿某一头喊着,而这方向刚好是夏尔微和珈勒尔所在房间的反方向。惨了,怎么会把陛下给追丢了呢?追逐到一半,竟然恍神想到不该想、不该担忧的地方去,怎么会这样,亚兰迪非常懊恼的想着。“陛下……”亚兰迪原本大声着急的叫声也瞬间变得无力。自己真是个大笨蛋!这一切都要怪那两个该死的人类啦!就是因为陛下碰到他们后,才渐渐变得怪怪的!不再是亚兰迪所熟悉的,不行!我不可以又这么想!我对陛下来说只能相当于辅佐她的四大恶魔之一而已!王与臣的关系是要分清楚、要有所界线的!所以我不能够再这么想!只要是对整个魔界有帮助的不管我个人感想如何都是最好的!这样的我好矛盾啊,亚兰迪苦恼着,但这些事都先别管,目前最主要的是快点找到陛下!谁知道那两个该死人类会不会躲在暗地里暗算陛下啊?要是这样就实在太危险了! 最后正当亚兰迪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准备要开始大喊特喊甚至一度接连狂喊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拜托你不要再喊了好不好?宫殿这么大,你到底要喊多久啊?想吵人睡觉也不是这样吵的阿!”而亚兰迪听到后则迅速转头,看到了正站在自己房间前面的兰特,他一脸很没辄的说,敢情是自他在睡眠期间,就已经忍受亚兰迪很多的噪音了。 “什么嘛!是你呀?”亚兰迪用着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他在我面前就代表陛下还不会被遇害啦?但这么说……有问题的是另外一个什么团长的!他才是对陛下最危险、最有威胁感的存在。 “干麻?是我不行吗?拜托你安静点让我好好睡觉行不行?”兰特忍不住翻了白眼给亚兰迪看,拜托,昨晚他可是一夜没睡耶!一直在皇宫里头穿梭来穿梭去办任务的,直到今天下午才好不容易回到这儿的呢! “少管我!”接着亚兰迪很不客气的对兰特扮了个鬼脸,说:“我在找陛下,陛下的事比你的睡眠还要重要得多了!”闻言,又见到亚兰迪那幼稚的态度,一向漠然对待任何事物的兰特头上,不免也冒出了青筋。 “那你就快去找你的陛下啊!别在这儿妨碍我的睡眠!”兰特说完,转身用力的甩门。“砰!”的一声,亚兰迪眼前的门立刻关上了,而且还是关的非常响亮的那一种。 哼……这可恶、该死的臭人类!竟敢这样对我!好个口无遮拦的大胆狂徒啊!这仇,亚兰迪记下了!亚兰迪正当怀着满肚子的怒火要转身离去时,亚兰迪却突然想到了之前夏尔微曾经跟她提起过的词,于是轻口念:“杀手?”只不过是轻声念罢了,偏偏兰特的耳朵就是这么好,于是门随即被他给打开了。兰特脸色凝重的问道:“你说什么?”因为,耳朵和眼睛,是作为一个决定杀手天生能力高低的重要器官之一。 “啊?”见到兰特打开门,亚兰迪脸上明显出现了找到好玩的东西的表情,说:“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亚兰迪无辜的扎了扎大眼,嘴角还在话边后面浮出微笑。 “你怎么会知道?”兰特不管亚兰迪脸上那神情,一脸严肃尽自的问着。 哼!就这点反应?真无趣……亚兰迪又一个白眼投给兰特,见到兰特表情还是一贯严肃,唉……算了。 “是陛下告诉我的啦!就是她在跟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该死人类战斗的时候啊!” “是她察觉的?”兰特只听重点,其余的话根本就没听在耳里,他此刻正陷入沉思中。废话……瞧不起陛下也该有个限度吧!亚兰迪看到沉思的兰特,心中就是一肚子火。“因为你用的武器呀!剑士怎么可能擅长用匕首!就算是防身,也不该像你用的如此顺手呀!而且你那无声无息的脚步声、还有那快到让人无法看清的速度,说你是亚特兰斯费尽心力培育的剑士?倒不如说是萨哈维拉别有心机养成的杀手呢!”亚兰迪插着腰,没好气的从头到尾把夏尔微对她说的话全解释给兰特听,当然,有些话是自己加上的。 “萨哈维拉国王才不是别有心机呢!他那是另有计策!”兰特大声反驳。只见亚兰迪非但没被这声音吓住,反倒只是“啊?”的一声,一副“我赢了”的样子回:“这么说,你承认你是萨哈维拉的人啦?”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是亚特兰斯的人了啊!”兰特不甚满意的回。 “那么我很想知道……探查魔界是否为毁了那小村落的凶手,应该是各国同意交予亚特兰斯的任务吧?干你萨哈维拉啥事?干麻连你也要混入这亚特兰斯的皇家剑士团里?难道……连萨哈维拉也私自参杂其中?那么另外的其他国家莫非也……”这问题也是陛下一直纳闷的,若现在能够把这问题解决,找出原因来,相信对陛下一定可以有莫大的帮助!毕竟,与其要陛下跟一个区区人界的亚特兰斯开战,还不如让整个魔界再度对所有人界开战还会比较好呢!至少后者比较不会伤到陛下,所有战争的事全交给我们四大恶魔来解决就好! “其他国家才……”兰特愕然想到,下一秒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冷漠,挑眉的反问。“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把这消息告诉你?” “你……可恶!”亚兰迪眼看消息就要到手,这该死的人类却依旧紧咬在嘴边不松口!难道非要我动手吗?就当亚兰迪想到这儿的时候,两人中间的走廊却传出了一道声音:“咦?不能说啊?可是我也挺想知道的耶!”夏尔微用着一副相当惋惜的神情说着,手还摸着下巴,接着看向了夏尔微身旁的珈勒尔。 “但离这约定日期……可还没到啊?”珈勒尔苦笑的抵挡夏尔微那楚楚可怜所装出来的脸孔。虽知是假,但总觉得还是会有一个不小心就落入陷阱里。 “啊,是吗?”夏尔微接着恢复了冷酷的魔王姿态,转头往亚兰迪和兰特的方向看过去。好险好险,再差几秒、再差几个瞬间,就真的全说了呢!珈勒尔在心中喘口气。 珈勒尔一向看惯了强势、骄傲、霸道有着魔王姿态的夏尔微,却没想到她扮起温柔婉约的小女人竟是这么合适!万一她若在此时发出个令人心痒难耐的娇声了话,真怕自己再也把持不住呢! “陛下!”亚兰迪飞也似的跑到了夏尔微身旁,而且很明显的,是站在了夏尔微与珈勒尔的中间。 “陛下您怎么会来到这儿?” “这是因为……”夏尔微笑着看向兰特,说:“因为刚刚听到了兰特的怒吼啊!于是珈勒尔就循着声音带我来到这儿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正要动火的亚兰迪你?”夏尔微挑眉说着。知道自己在那时若还不出声,恐怕两人就要真的开始场战斗了啊! “陛下……”亚兰迪知道自己又险些出错了,于是羞愧的低下头。但眼神不断的往珈勒尔方向喵,可恶!这宫殿里头住的是你们,本来就是你们较为熟悉,还要你假惺惺的带陛下来找我! “唉,真不知该怎么说你,看看你这小妮子,又惹人家生气了?”夏尔微看到亚兰迪如此的不专心,于是轻捏着亚兰迪的鼻子,要她把注意力全给拉回来。接着朝兰特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我家的亚兰迪给你添麻烦了。” “哼!”兰特撇头,在珈勒尔“咳……”的一声,赶紧接着道:“没什么。” “陛下……”亚兰迪即使自己的鼻子被夏尔微捏住,也丝毫没有任何怨言,“好好,我知道了,我们该回去了。”夏尔微接收到亚兰迪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的眼神,夏尔微停止动作,苦笑着说。今天亚兰迪还真是怪的很呢! “那么,恭送陛下。”珈勒尔身子有些弯的回答。 “这倒不必,你们是与我有约定在的人界人类,不用对我这个魔界魔王这么客气。”夏尔微笑笑的摆摆手,说:“倒是刚刚亚兰迪所提问的那些问题…一个礼拜约定的日子一到,我期待听。”眼神直盯着珈勒尔看。 “是。”珈勒尔依然以一脸爽朗的笑容回答。 “那么你们就在这宫殿里好好保重吧!外头都会有些巡视的侍从,需要什么尽管向他们吩咐即可,我短期内也没那么多空过来了……到时,约定日子见!”接着夏尔微掉头离去了,而亚兰迪也赶紧跟上前,甚至不忘回头瞪着珈勒尔。只是珈勒尔依旧笑笑着说:“是,那时再见。”,若仔细看,笑脸中有着一丝寂寞。而兰特看到亚兰迪瞪着珈勒尔,也只是狠瞪着亚兰迪而已,在团长面前,自己可别再出些什么乱子才好。 第十二章:女王出宫。 隔天,夏尔微向米萨兰要求一趟短期旅行,时间是一个礼拜,而这也是她为什么短期内无法来养心殿的原因。亚兰迪打算,不仅要让魔界恢复得跟以前大魔王在时一样的和平繁荣,甚至还要为魔界洗清此次发生的毁掉小村落之名。 “啊?难得陛下会来找老夫,为的就是要告知我这件您即将出远门的事?”米萨兰依旧挂着笑容,问。 “没错,所以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会有段时间不在魔界里,而我认为,在这魔界里,你是继大魔王、甚至是我,都还要有资格管理好整个魔界的人选。”面对于开口竟如此坦承的夏尔微,米萨兰的笑容消失,原本眯着一条线的眼睛也渐渐睁开了,说:“陛下夸奖了。” “我说的是事实。”接着她低下头对米萨兰鞠了个躬。 “陛、陛下!您……”米萨兰见到这情形,原本一向经历沧桑、什么大小场面都见过、总是以老神在在的模样面对各式各样突发状况的他,瞬间却被个小小的惊慌给取代了。 “请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期间内,替我照顾好魔界。”鞠躬的夏尔微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并不在意米萨兰的反应和神情,只是很直接的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夏尔微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着米萨兰,为的就是魔界的一切,这让他又怎能够拒绝帮这区区的小忙呢?一个礼拜的管理魔界,对他这种经验已经相当丰富的人来说,根本不难。 “老夫知道了……陛下请起身吧。”米萨兰叹了口气。因为照理说,对于调查小村落这件事,根本就用不着魔界的魔王亲自出马啊,交给其他属下甚至命令四大恶魔这种种的途径,也都是可以的啊。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接着夏尔微微笑的朝米萨兰点了点头后,离开大厅。 “也好,就让长年居住在城堡中的公主、一直都待在魔界皇宫的新任魔王,到处去看看这人世间的一切吧,就当作是种磨练,愿您,能有所收获。”后来米萨兰对着夏尔微离去的大门,微微做了一个躬。而在经过了米萨兰的同意下,夏尔微总算放心的离开了魔界。 夏尔微带着亚兰迪,为了重整魔界,平定魔界魔族们的恐慌和不安,就这样两人,准备动身前往遭毁掉的那部新兴村子。而在前往目标的路途中,因为总不能一直靠着亚兰迪的黑色翅膀作为交通工具,加上得细心观察沿途所发生的变化或是可疑的事物,于是夏尔微和亚兰迪他们两个是以马代步的方式,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到达目标再作为视察。 夏尔微对上一次来到人界与魔界边缘地带的那小木屋时的装扮,做了番调整和变化。因为这次不打算扮演人界的某家隐居在边世的村女,于是此次把原本漆黑亮丽的头发给绑成了高高的马尾,比较好方便行动。这次穿的不是比较粗糙的人界村民衣,而是依自己喜好所搭配的黑色花纹露肩上衣,加上左边开岔到大腿的裙摆,与上衣同款,同一颜色和花纹,再披挂上一件质感有些透明的薄纱。而亚兰迪还是如一般在魔界里所穿的衣服调调一样,都是上半身一件简单式的纯白小可爱,有露到小肚,下半身则穿比较宽大有微膨胀的米色系列裤子(像阿拉伯那种的裤子类型),短短的绿色头发还是如往常那般,只在左右两边耳朵旁的头发各串了两颗珠珠,看起来清新爽朗的发型就这样完成了。 途中,“陛下,您还可以吗?已经连续赶路快整整两天半了,不喝口水、不吃口饭、不休息,这样对身体会不太好的……”亚兰迪神色略显担心,担心陛下因为太过于在意任务的时效,而搞伤了身体。毕竟夏尔微之前可还有答应珈勒尔要在这一个礼拜听到她所要听的消息呢,自然的,夏尔微她们也定要在这一个礼拜内赶回去魔界,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趟旅行是短期而不是长期的原因了。 夏尔微,一向就讨厌不守约定的人。想当然尔,对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没守到约定或毁约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她对她自己一直以来的要求和一种认定。“我没事,亚兰迪,你太过于操心了。别忘记了,我现在不是人界人类的脆弱小女孩,而是一个有着魔王称号和力量的魔王,再怎么说也不会弱到几天没吃、没喝、没休息就倒下去的状况的。”夏尔微叹口气,无奈的对一直紧紧跟在旁边与她并肩骑马的亚兰迪说。 “属下不敢,属下并不是怀疑陛下您那至高无上的力量,只是,陛下……”亚兰迪的脸色依然还在担心状态中。而夏尔微看到后,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了,前方有棵大树,我们在那里休息,好吗?”这句话让总算一直在说服陛下休息的亚兰迪听到后,精神为之一振,“嗯!” 到了生长相当茂密旺盛的大树下,“亚兰迪……目前我们已经出来了皇宫、魔界了,甚至已经踏入整个人界的领土了。所以,你能不能够讲话不要再这么拘谨啊?开口闭口都是属下和陛下的,这我虽然听久了,但还真的是不太习惯……”夏尔微取了羊皮的水袋后,喝了一口,对着亚兰迪说着。 “陛下!这、这……”亚兰迪面有难色,这已经是自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有的习惯和口癖了,怎么可能事到如今说改就改呢?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准许你,不用对我加敬语。”夏尔微认真,以命令式的口吻对着亚兰迪。 “是,属下……不,我遵旨……不对,是我听到了。”亚兰迪知道夏尔微的认真个性,于是这次很乖乖的配合了。但却因为太过于有些慌乱的关系,毕竟要把原本的对王说词突然改掉换另外一种对待平常人的版本,这让亚兰迪……似乎有些混乱和复杂呢。 “嗯嗯,没关系,以后就会慢慢习惯的。”夏尔微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要求对亚兰迪太过强人所难了一点,所以并不会在意,反而希望她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毕竟我们所调查的目标并不只是经过村子的路途和那村子四周而已,就连附近的国家我们也都要进去,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某些情报的消息呢。所以,关于不让人起疑这一点,对亚兰迪和我都是必要的。就麻烦你忍耐一点,改掉以前那些对我的敬语吧。”这话虽说的头头是道,但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本身的私心。最近的夏尔微,总是心不在焉、若有所事的。她异常的、想和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亚兰迪两人,有更进一步的距离。她不要这种王与臣的关系,绝不要。 “是,陛下……不,是……我知道了。额,那,请问一下,陛下的名该如何称呼呢?”亚兰迪滴着汗珠问,总不能要她直接叫夏尔微三个字作为本名吧。先不略有关皇族的姓,光是这样,越权的部分就已经蛮多的了啊!她怎么敢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的名字啊……这倒也是,不然你就称呼我的小名好了!”夏尔微扁头思考着,后给亚兰迪一个灿烂的笑容:“薇薇。” “薇……薇薇?噗!”亚兰迪重复的念了一次这个名子,在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薇薇=夏尔微=魔界魔王”的念头,于是到后面,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啊……亚兰迪,你这样好过份啊!”夏尔微对亚兰迪的失礼感到难堪,脸颊红红又鼓鼓的,插手生气并语带指控亚兰迪的无礼。 “对、对不起陛下……不,是对不起薇薇……额,只是属……我有点好奇这名子的取法是出自于何人呢?”亚兰迪手忙脚乱的再度转换称呼,甚至在途中转移了一下焦点。 “你说呢?”自己的手指就这样指着自己的脸,接着夏尔微的脸上,又笑的非常灿烂。 “嗯……薇薇,好名子……”亚兰迪脸上略带点尴尬,但依旧微笑的附和着。陛下,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呀。 “骗人!你脸上的表情明显就不是你口中的意思!”夏尔微对亚兰迪投了个白眼。还真以为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呀?连看别人脸色也不会? “额……”接着,亚兰迪词穷了。于是,后来的两个人就在嘻笑打闹声中度过了。其实夏尔微今天所装出来的孩子气,是刻意的。目的是要让亚兰迪能够再放轻松点,不要这么紧张、不要这么忧虑、不要这么的……不安。所以才百般想办法和亚兰迪聊开来,甚至是演变成最后的互相追逐,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两方都再更自然一些、更亲近一点,不要有那些王与臣的疏离感。同时,这也是要给那些在这几天赶路的过程中,悄悄盯上他们的人的一个机会。 原本在路上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人的跟踪了,但夏尔微却一直没有戳破这个事实,而亚兰迪则忙着担心夏尔微的身体,也丝毫没注意到这件事。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躲多久、耐性又能够撑多久。这是夏尔微原本在心中的打算,对象则是对那些只会在远处悄悄监视他们,似乎再找时机而展开行动的谨慎、又自以为聪明,已经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感却还不知道的迟钝者们。原本是想互比耐力,看谁第一、谁最后、谁露出破绽、谁是输家的,但后来在路途中,夏尔微却悄悄的改变了此想法。 因为在亚兰迪的不安阴影逐渐扩大下,夏尔微才总算下定决心,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还比较干脆!不如就制造个时机引发他们现身,再把他们给通通制服好了,或许还能由他们口中套出一些对自己这一方比较有利的情报呢。 “你们就别再躲了,通通都出来吧。”夏尔微停下与亚兰迪的追逐游戏,从原本开心的笑脸变成了冰冷的脸,眼神转向另外一边比较茂密还有些阴暗的草丛。 “杀气都在不自觉中流漏出来了,当真以为我是笨蛋,什么都察觉不到吗?”对那些愚钝者,夏尔微有些火,杀气都已经很明显的流出来了,还要她继续视而不见、闻而无声?该不会,他们这些家伙实在太过小看自己了吧?把她当笨蛋白痴吗?一想到这里,夏尔微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尔微讨厌不守约定的人,但也很讨厌瞧不起自己的人。 而此时的亚兰迪瞪大了眼,恍然大悟,总算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做错了什么,亚兰迪竟然完全都没有发现到陛下所察觉到的这些!杀气明明就只感觉到一丝丝,可陛下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而这一丝丝的杀气,只要自己对于周遭的警戒心再强一些,也是可以察觉得到的。这、这样的结果,不是代表陛下所操纵的魔王之力如此进步之快速,就是自己怠忽职守的罪过越来越深重……这一喜一忧,该拿这种心情如何是好呢?当夏尔微很明显的向对方挑衅后,那个草丛,不,该说是草丛身后的人影,总算是现出了原形。而他们一出现,速度就非常的快,其中一个,瞬间来到了夏尔微的后方不到五公尺的距离;另外两个,则在她的左右方约四公尺的地带;最后一个,则在亚兰迪的后方,也就是正对夏尔微的前方,亚兰迪卡中而已。而这四人一出现,就团团的把亚兰迪和夏尔微给包围了一个圈圈。 第十三章:围杀。 四人的模样,共通点是全部都穿着白色的衣裳,披着白色的布纱,样貌全身上下不同的就只有露出眼睛的眼瞳颜色而已,二黑、一棕、一蓝。 “看来,挺识相的嘛。”夏尔微以招牌微笑问着,“是谁,要你们几个过来的?” “无可奉告。”夏尔微身后棕色眼睛的那一人,冷冷回答。 “哼,早知道是这样了。亚兰迪,要开战了,当心点。”夏尔微提醒着脸色变得不太好的亚兰迪,夏尔微察觉自己太过猴急了些,没顾虑到此刻亚兰迪的心情。毕竟,亚兰迪一直是对保护陛下这四个字非常严苛的阿,危险在即,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这让一向守着这铁则的她,怎能不受到打击?亚兰迪……对不起。 接着夏尔微快速的冲到亚兰迪后方的那个蓝眼之人,她不想让那些贼人有任何机会去偷袭此刻状况不佳的亚兰迪。这也是为何不是先冲到自己身后的那棕眼之人身旁的原因。以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一个回旋脚扫去。蓝眼之人紧察觉,瞬间跳上,夏尔微见机不可失,跃到上空,又是一腿扫去,直接命中那蓝眼之人的腹部,他则被冲击力给甩到别的树林里了。后来在其他三人立即察觉到自己身旁已经有一名同伴被迫淘汰后,也都纷纷展开行动,加入了这场战局。 左边黑眼之人以跳跃的方式到达了比夏尔微还要更高的上空,右边黑眼之人也跟着跳往上空,两人身影回旋交叉在空中,双手击掌,在比较位于低空的夏尔微,才刚抬头看到这两人的人影之时,击掌后手又分离的他们,瞬间,有股强大的风压和火药的味道袭来,接着,“什…”眼看一团大爆炸就在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而且还随着风压的风力,快速往夏尔微的方向袭来。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才一个空中旋转不到结束落地的时间,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强烈的魔法,这是火系和风系的联合魔法,等级是中级,这毫无预兆的情形让在空中的夏尔微根本来不及闪避。 “小心!!”恢复清醒的亚兰迪,瞬间护到了夏尔微的前方,张开风系魔法的防护罩。 “亚兰迪……”爆炸在前方被防护罩给挡住,但里头参杂着同样是风属性的魔法,并无法双双都克制得住,于是有些许的锐风划过了防护罩甚至来到了夏尔微的脸上。等这一灾难停过之后,四处都是刚刚所残留的灰烟,正当亚兰迪要收走魔法的防护罩以看清楚敌人的行动之时,一道人影-棕眼之人,立即出现在亚兰迪的面前。忘了还有另一个人,这是敌人的障眼法!想要弄得我和陛下两个都在看不清楚的时候击垮我们!可恶!卑鄙小人!亚兰迪在心里懊悔自己发现的太晚,但同时也在破口大骂那些该死、鬼鬼祟祟、只会躲躲藏藏的卑鄙敌人。没关系,才一个人而已,攻击力能有多大?杀不死我的。亚兰迪衡量着这道理,抱持着这种态度,丝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伤,只要知道这种伤重不致死就够了。 “亚兰迪!”来自背后的夏尔微声音立刻传出,一把推走亚兰迪,一个拳头狠狠打在该人的胸口上。“别忘了她后面还有我。”夏尔微接着再立即发动快速魔法,把身后那两个想要趁乱偷袭的黑眼之人们给轰走。快速魔法,轰走的能力是风系,等级为高级。若不及时在心中先主张发动,不然是很难配合着时机给敌人来个出奇不意的效果的。 “陛下……”亚兰迪在愣住之余,只能轻声喊着。陛下从来就没有参加过打斗的实际经验阿,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熟练呢,反倒是自己,战斗时该有的警觉心和敏锐度都渐渐消失了似的……怎么会这样?是自己太过于荒废了平日的修练吗? “陛下、陛下,您不要再练了啦!您只要有大魔王陛下所教的基本魔法、和那些基础的魔法知识就够了,因为只要您身边有我这个恶魔-亚兰迪跟着,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行,我可以理解亚兰迪你的好意,但是,身为一个魔王,我不要当的有名无实!” “可是陛下……” “亚兰迪,要是你累了,就到旁边先休息一下吧,等我这边施放魔法的变化能力到达另外一个阶段后,我再去叫醒你。” “陛下……” “当作是等我一会儿,好吗?” “我知道了,那亚兰迪我就在旁边待着,一有事要立刻通知我啊。” “嗯,好。”于是您自那天开始,天天日日夜夜,都非常努力的修练魔法。反倒是我,自以为有我保护您就够了,拿着时时刻刻需要陪伴在您身旁、守在您身旁的名义,而渐渐的不再进行四大恶魔们每天固定所需修练的魔法操控、甚至强化的能力。就因为刚刚施展的防护罩强力不够,所以现在您脸上的伤,连我都无法守护个彻底……亚兰迪一想到这儿,眼框红了起来,别过头,咬紧下唇,握紧拳头,样子感到非常的痛苦。 接着,爆炸一个接着一个,火属性的中级魔法不断出现,像似非要把敌人全给炸个精光一样,夏尔微不断的朝那三个手脚伶俐、不断在空中闪来闪去的人影们施放。亚兰迪……你保护、守在我身旁的日子已经够多了,我不要束缚到你、凡是靠着你,当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的饭桶。所以现在,有我保护着你、守护着你,好吗?现在,要一直一直的用魔法轰炸他们,别让他们有任何时间反击、甚至来到我和亚兰迪三公尺内的距离!所以,我要引开他们,让他们忙得分身乏术。 这刚好也可以用来测试一下这魔王的魔法能量,它所拥有的潜力,究竟能够到达什么地步。在夏尔微连续脸不红气不喘的持续施放中级型的魔法后,她的一张小脸,每施放一次魔法后,就显得越来越兴奋,整张脸都写满了她无尽的期待。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让她,这个她所重视的人,看到她如此努力的进步成果,希望她看到后,可以露出那种会心一笑、以自己为豪的笑脸来。于是夏尔微趁魔法还在发击的时候,抽空看向了在旁别过头的女孩,不看还好,一看就很不得了。别过头的女孩,已看不到她的整张脸、整个表情了,却从她的下颚,看到了滴滴落下的珍珠。为什么?亚兰迪在哭?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夏尔微开始惊慌了起来,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过亚兰迪这落泪的一面的啊!她总是一脸笑容,有温和的、和蔼的、宠溺的、调皮的、鬼灵精的、尴尬的、为难的、无奈的等等,这些都是笑容,却从没有看过这悲伤的一面啊。 “亚兰迪!你怎么了!”夏尔微停下了连续的魔法攻击,整个转身过来,紧抓着亚兰迪的双肩,慌张的问着。是刚刚哪里让她受伤了吗?是那些该死的贼人们做的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亚兰迪脸颊上挂着泪痕,缓缓抬起头,“陛下…”从眼瞳中流露出了不甘心和自责的泪水,“亚兰迪……四大恶魔中的风之使者-亚兰迪,不配待在您的身边……”亚兰迪紧咬着下唇甚至到流了些血的地步,她艰涩的开口说着这些。 “亚兰迪!?亚兰迪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开口说这些我听都听不懂的……”夏尔微话还未说完,因夏尔微不加思考就贸然停止了行动,于是被身后的三个人影给逮到了机会;而同个时刻,亚兰迪后头的第四个人,原本那早就先被淘汰出局的蓝眼之人意外的也重新回到了战场,也再这时候找到了机会。前后两道魔法、正在酝酿,两边的敌人们都开始念咒语起来了,看这咒语的长度应该是高级型的,在毫无任何防御的状况下,被这破坏威力一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呢。于是夏尔微顾着闪亚兰迪后头的敌人,而亚兰迪也想帮夏尔微挡她后面的敌人,原本默契好的两人却因为刚刚的事件而整个乱了手脚,两方后头的魔法也在一瞬间发动了起来,一场两段式的爆炸又炸开来了。 烟雾弥漫,黑眼双人待互点头完之后,立刻伸手一起使用了风系魔法,不一会儿,就把现场这些烟雾全给吹散了。在一大片烟雾消失殆尽后,看到的,则是倒在地上的两道人影画面。人影也渐渐呈现出,黑发女子在上面,以自己的身体护着下方的绿发女子。 “啊……痛……好痛……陛下,您没事……”亚兰迪睁大了双眼,亚兰迪总算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夏尔微趴在亚兰迪身上,而在夏尔微的背后有一大片几乎是烧伤的痕迹,而她就这样闭上眼睛、头靠在亚兰迪的左肩上,无声无息的。 “陛下!陛下!!”亚兰迪不顾身上原有的伤口,赶紧起身看着已无意识的夏尔微,不断慌忙的喊着。毕竟那些跟夏尔微的伤势比起来,都只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口罢了。 “不……”亚兰迪出口不断的叫着夏尔微为陛下,甚至连薇薇这名也叫了,可夏尔微却依然动也不动,这让原本就不安、恐惧于结果的亚兰迪,更加害怕了起来:“不要……不要……这不是……真的……”躺在亚兰迪怀里的夏尔微,脸色苍白,嘴角流着鲜血,背后又一大片因刚刚爆炸所挡着的烧伤。 “陛下,请您醒来啊……哪怕是睁开一眼也好……您知道的,亚兰迪禁不起吓,也承担不了这后果啊……”亚兰迪说着说着,刚刚才擦好的泪水又不自觉得流了出来。就在亚兰迪心整个快破碎、整个人快崩溃的边缘,突然察觉到了夏尔微的呼吸气息,虽然呼的气息很慢、很短,但组织里的系统还是真的有在运作的。 “太好了……太好了……陛下……”亚兰迪紧抱着夏尔微,流出了几滴安心的泪水。只要您没事、只要您的身体系统还在运作着,相信这自然的复原能力很快的就会自己发动,到时您就会醒来、就会真的没事了。 “喀嚓”亚兰迪听到有人正缓慢靠近她和陛下的脚步声,原本开心的亚兰迪,眼神瞬间整个变样了。变的冰冷、变的无情,而这种眼神几乎从没在夏尔微当上魔王时出现过。“原来,魔王手下四大恶魔中的两个,就只有这点程度啊……”出声的是蓝眼之人,声音温和而细柔,是女声。可语气上却带有着一股惋惜和瞧不起人的意味。 亚兰迪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夏尔微,接着在她身上施展了双重的风属系防护罩。她起身,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名蓝眼女人。“哼,大话,你也只能趁现在说了。”从亚兰迪嘴巴出来的话语,是低温到可以冻死人的境界。现在的理智几乎已被冰块给取代,丝毫未察觉蓝眼女子口中所说的四大恶魔只有两个这句话的涵义。 “啊?生气了?只因为我伤了你的同伴?” “何只?你伤的是我心中此刻唯一的王。”接着亚兰迪靠着风力加持的速度,瞬间飙到蓝眼女人的面前,在对方错愕之余,给了风系高级的风弹。 “你!!” “愤怒了?是在指责我的卑鄙?因为毫无预料的对你开打?嘻嘻,反正我本来就是魔族的恶魔,道理,在我面前全是空气。”亚兰迪微笑着,冰冷的眼神和语调中,带着轻蔑、嘲笑她对魔族的无知。 “这该死的魔族杂碎!劝你最好别太小看我!”蓝眼女人火气一大,直扑到了亚兰迪的前面,身后的则是对她目前情绪有些担心的她的同伴。 “兰儿薇!别太认真、别太在意她的话!她只是为了激怒你好让你坏了方寸罢了!” “就是啊,别让火气……控制了你的理智啊!” “这样下去不行,她话完全听不见去,走,我们也去帮她!”就在三人打算援助此名蓝眼女人,兰儿薇时,一道土墙,马上隔开了亚兰迪与夏尔微,以及兰儿薇等人的交锋对峙。 “谁?”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着,这才让双方明了,原来双方并没有援军? “啊?看来你们的宴会…开的挺盛大的嘛!介不介意……让我也加入呢?”灵活的蹲在土墙上、身体微斜,脚踏着土墙的平地,手肘放置膝盖上,一脸热血沸腾、兴致勃勃的开口问着底下的人们。在阳光的烈艳下,双方人马都有些看不太清楚此人狂妄的面貌。但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声音,“你这该死卑鄙下流的渺小人类!跑来这儿干嘛!”一扫刚刚得意的轻笑话语,亚兰迪瞬间摆出厌恶的脸,破口骂着。 “副团长!” “咦……”原本要赶去支援兰儿薇的三人组,在听到此人熟悉的声音后,三人中最左边的棕眼之人立即喊出了这三个字的名词,于是让原本在身后、以高速移动的方式打算要暗中先解决掉他的珈勒尔,愣了一下。可惜冲过去的速度已来到那棕眼之人的后背不到十公分之处了,这时就连紧急煞车也没有用。而刚刚透露出的一个字立刻让棕眼之人疑惑此字涵义是……于是转头,而转过去后则是一个人影直接扑倒自己的画面。 “苏拉!!”在旁边,黑色眼瞳的两个人察觉到后,立刻对此状况惊呼了一声,而发出的声音全都是细柔的女声。眼前状况到底是,这不是他们被魔王给强行带走、导致于失踪的亚特兰斯皇家剑士团团长,珈勒尔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甚至还非常“强势”的一个劲儿的压倒在苏拉身上?样子有如只激动的大野狼扑倒在反应非常迟钝、来不及逃跑的小绵羊身上啊!难道这部小说,终于也走到了这个地步! “不、不是啦!我不是激动的大野狼啦!是刚刚看到你们把她给伤成这样,一时有些克制不住怒火……不想跟你们纠缠过招浪费时间,所以才想先来个声东击西,暗地里把你们给通通先做掉的……”珈勒尔一眼就看穿了在惊讶之余后,又流着细小口水的莉莉莎,就算她再怎么的掩饰、怎么的把生理反应控制得再小,但相识多年的心声,难道珈勒尔他这个团长还不会不了解? 样子清秀,有着一头紫色短发到肩膀的黑眼瞳莉莉莎,别看她外表是如此的出色,但其实骨子里倒是个标准、不折不扣、老爱胡思乱想、帮人乱凑一对送做堆还附赠个领养,当做祝贺之礼的同人女!而且还是有越来越严重的腐女倾向。 “啊!!?团、团长……表面上那位温柔、和气、客气、甚至连脾气都非常好、简直好的不能再好的团长……竟然想要暗中……把我们干掉!!”莉莉丝睁大那黑色的双眼,以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团长。难道、难道团长很早就想要把我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团员给做掉了吗?怎么可以!!泪眼汪汪的莉莉丝边说边想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之所以不退一大步的原因是想要听到珈勒尔对自己解释的安抚? 第十四章:沉睡的魔王。 “不、不是啦!莉莉丝!你别误会、别想太多、别流泪啊!我不知道那三个披着白布的人影是你们啊……别哭啦……我拿女孩流泪最没辄了啊……”现在的珈勒尔感觉非常哭笑不得,谁知道那整个包着密不透风的白色布纱是自己的团员啊,结果弄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这么麻烦啊。粉色系长发的莉莉丝,个性活泼好动、又很任性孩子气,脑子里跟她的双胞胎姐姐一样,都喜欢想东想西、爱胡思乱想的,每次越想都越悲观,老是把自己给当成悲伤故事中的可怜女主角。 “那个,团长……可以麻烦你话等下再聊……先起来一下好吗?”从头到尾一直被珈勒尔压在底下的苏拉,非常无奈的问着:“一直被压着,感觉怪难受的……” “啊!啊!啊!一直被压着,感觉怪难受?难道此刻的苏拉是想拒绝当小受吗!也想要换个口味当个攻!?哎唷……这种说法还真是颇暧昧的啊……”莉莉莎的腐女天线瞬间转开,切换频道,说的名词几乎都是同人术语。莉莉莎脸上红的像苹果似的边害羞说着,手掌虽遮住脸,但透露出来的指缝却足以看到现场的一切画面,此刻正为幻想而兴奋的她,一扫刚刚原本的清秀佳人样。 “一点也不会!!”珈勒尔和苏拉满脸黑线,异口同声的对莉莉莎喊着,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被当成莉莉莎幻想中的主角呢。总算可以起身的苏拉,对着在旁的莉莉丝轻声细语说道:“拜托你不要再哭了好吗!从刚刚一直哭到现在……感觉很厌烦!”苏拉语气虽然温和是没错,但说法却足以让莉莉丝,“呜呜……”莉莉丝揉着眼睛,比刚刚变本加厉了几倍:“呜哇哇……连苏拉你也在凶我!嫌我烦!好嘛,我就是一个烦人精、惹人厌,所有人都嫌我烦啦!大家都讨厌我、所以大家都凶我啦……”接着莉莉丝继续哭。 蓝色些短的发型,棕眼、体型比珈勒尔矮了点的苏拉,或许是小时候学教育的机会不多,对认那些单字片语的都还可以,但说话的句子方面就比较直接、不懂的婉转了些,所以老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得罪他人:“啥?我并没有啊……” “呜……你还想骗我!!”接着莉莉丝继续的大哭。 “啊,天哪……”珈勒尔抚着额头,一边在发腐女痴、一边则在嚎啕大哭,他头痛样的望向天空,却看到了从头到尾一直在上头当局外人的兰特。而他,样子很认真的在看土墙另外一边的状况,好像那里有什么好戏可以看的样子,而且随着戏中剧情的**,他中途还会吹个口哨、搧个风,样子看起来好不悠闲呢。在看土墙的另一边?那不是恶魔亚兰迪和魔王的所在地吗!?原本土墙就是用来声东击西、和用来隔开亚兰迪与那另外一位白衣蓝眼的人战斗的,而如今那人呢?怎么也不见了?难道他越过土墙到另外一边去了?他们两个打起来了?那么,她呢?珈勒尔思考着,瞬间想起了原来的目的,于是对他们三人喊着:“等等,现在不是你们在这边玩闹的时候,若有什么问题要问了话,就请先去问在土墙上比较闲的兰特吧,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后的珈勒尔,于是往有些高度的土墙跳了上去,瞬间来到已从戏中反应过来的兰特旁边,轻拍他的肩膀,道:“他们三人就交给你了。”接着往另外一边的土墙位置跳了下去。 啊?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代表……自己无法继续看戏下去了呢?不会吧?这戏已经到了精采的地方了啊!就当兰特摸着被珈勒尔拍过的肩膀,默默的想着时,一把箭突然往他此刻所在的方向射过来。兰特早已感应到,于是空手接住这把没带任何杀气的箭。往土墙的另外一边看去,只见苏拉笑笑的向自己挥手说:“好久不见”;而莉莉丝则吵着要自己快点下来,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希望自己能够把她心中所有的疑惑通通给解开;至于莉莉莎嘛,额,那什么眼神?彷彿看到她眼睛中各有一个英文字母似的,左边一个b、右边一个l?该死!谁把她那令人不快的腐女联想能力开关启动的啊!正解,你的团长。唉唉,看来自己没这福分在旁吹风看戏了……于是兰特皱眉,带着一脸不悦的神情跳下了土墙,往那三人的方向走去。 在土墙的另外一边,是早已大打出手的两人,面对已发怒的亚兰迪,和毫无理由、有任何退却之意的兰儿薇,这两人的战争可以说是非常激烈。以兰儿薇的能力,竟然可以跟魔界恶魔亚兰迪的能力抗争到底、甚至到纠缠不休的地步,这种情形让亚兰迪非常怀疑兰儿薇的真实身分到底是……尽管两人实力是如此的不分上下,但,面对以鬼灵精和耍赖为闻名的魔界恶魔亚兰迪,加上此刻因为护王不周、让夏尔微受到伤的缘故,使得亚兰迪她渐渐脑火、并开始认真了起来。招招出手毫不留情也不手软,而对如此来势汹汹的她,兰儿薇终究还是挡不住这一直占上风、比她略胜一筹的亚兰迪。 “你!!卑鄙!从刚刚就一直往我后面攻击、总是神出鬼没、左躲右藏的!然后在阴暗角落处偷袭、甚至连我的弱点、死角,都频频出重招、暗招!”兰儿薇不甘心,以趴倒之姿狠骂着,眼神中带有熊熊怒火,像似想要把那只毫不客气踏在自己身上的脚的主人给活活烧死似的。 “哼,你现在才发现我的这性格也未免太慢了吧?”亚兰迪冷笑说着,同时也加重力气继续用力的踏在兰儿薇背上。“况且,我的作战方法本来就是这样。只有像你这种硬着头皮去作战、不想办法拐着弯、靠着脑筋去动脑找敌方弱点的家伙,才正是愚蠢呢。” “你、你们魔族的人……果然够可恶!!”这句以篇盖全的话立刻让亚兰迪感到不爽,于是扭转了在她背上自己的那只脚。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魔族的人,个个可不像我会这么精打细算呢,今天你遇上我,算是你活该!”接着亚兰迪伸长衣袖亮出了一直在她袖口下的爪子。“我一看到你这女人就非常的讨厌!假装自己多自命清高似的,战斗就是战斗,不管用什么方法,管他明的暗的,能赢最重要!了解吗?你这个笨女人!” “你……你……”兰儿薇听到这种话,简直气到快不行,要是现在可以起身,她真想直接呼她一巴掌。但此刻…连自己都命在旦夕,根本无法动弹啊,接着兰儿薇不断扭动着身体,企图想要从亚兰迪的脚底和手上拿的飞爪下逃脱。 “别傻了!已经来不及了,敢伤害她?去死吧你……”一眼看穿兰儿薇行动的亚兰迪,决定加快步骤,直接杀了这个胆敢伤害她王的该死女人。“住手!请别这么做!!”此话已出,却见亚兰迪手上的动作,对这声音和那慌忙来到的人影,丝毫没有任何的停滞行为,她明明有听到,却故意视而不见。因为亚兰迪她此刻一心只想快点帮夏尔微报仇,管来者的声音是谁,她决不手软,也不打算就此放弃这个机会,能命令她的就只有陛下而已,谁,都别想左右她所下的任何决定。 于是正当无情的爪子要落下到兰儿薇的头顶,直接给她来个致命一击之时,突然一道强劲的剑气,立即扫在亚兰迪的身上,而这力道让瞬间使用风系魔法来阻挡剑气的亚兰迪,不得不节节败退。“混帐!该死的人类,你做什么!”就因为认清了刚刚那声音是那该死人类所喊出的,所以亚兰迪才坚决不肯罢手,但没想到他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强逼自己停止这报仇行为! “请住手,别这样。”珈勒尔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 “好样的,你凭什么命令我!?”亚兰迪怒火未消。 “你会意错了,我并不是命令你,是想要请你停手。” “那么我有必要听从你的请求吗?”亚兰迪手上的飞爪依然紧拿不放,她瞪视着珈勒尔这该死的人类,敢坏她好事。 “胜负已分,何必这么执着呢?即使对手是个女孩,你却依旧还是要继续?”珈勒尔转身喵了眼身后的她,她果然是女性。在刚刚的打斗中,早已把她覆盖的白色布纱和头盖都给打烂了,于是她的面貌也立刻呈现了出来。金黄色的长发,随风飘逸着,淡蓝色的眼珠,宛如河水般清澈,她是名很美、样貌可人的女性。 “废话!敢伤害她的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即使她是女人又怎样?管她是普通女人还是来历不明的其他女人都一样,我一概照杀!”亚兰迪狠狠的说。 “为她而杀人……那么,你想她会喜欢吗?”声音从亚兰迪的身后传出,冷冷中却带有些惋惜、轻柔的声音,是兰黛的。她手中抱着已满身是伤的夏尔微。兰黛悠悠的说完,一来到现场的她,早已知道亚兰迪口中的她指的到底是谁了。毕竟,普天之下,她知道,能够让亚兰迪为了此人而动手杀人的,就只有魔王两个字了。 土墙,是魔界四大恶魔中的土之使者,兰黛所召唤出来的。此次从魔界出发、探查村落被毁这一事的人不只有夏尔微和亚兰迪而已,还有另外临时才决定追加上去的三名人物,其中两名分别是人类的珈勒尔和兰特,另外则是负责看守、监督他们,并自愿出来参与旅途的兰黛。却不料在途中发现了夏尔微和亚兰迪跟人打斗所遗留下来的痕迹,于是他们三人理所当然的也加入了这场斗争。 依照原先的计划顺序,应是先由兰黛使出的魔法来分散注意力,先隔开两方的人马;另外珈勒尔和兰特两个人,则在这时趁机去攻击夏尔微和亚兰迪他们的敌人,以减少敌方的战力,而兰黛再趁这个时候,去查探夏尔微和亚兰迪他们两个的伤势情况,以顺利达到援助他们的效果。却不料这原先的计划通通都改变了,只因为他们并非敌人。 “啊……”亚兰迪原本对于兰黛这话有所想要反驳的,却没想到在转头之后,看到了她手上所抱着的她,这翠绿色的眼瞳顿时给睁的大大的,满腔的怒火也在瞬间全都消失殆尽了,脚步,不自觉的快速来到了兰黛的旁边,“陛、陛下……陛下。” “等等,亚兰迪,你先解开这覆在陛下身上的双重防护罩吧,你若不解,我得用魔法才能移动得了陛下,这种没意义的举动会很耗费我们双方各自魔法的。”仔细一看,其实抱着夏尔微整个身体的并不是兰黛的手,而是一股有些偏暗的黄色能量,随着兰黛手掌摊开朝上的状态而再紧包裹住夏尔微身体的。 “啊,好……”从惊愕中清醒的亚兰迪,话不多说的就收起了飞爪,也不论兰黛这句话是不是会让亚兰迪联想到她所讨厌的,亚兰迪目前只想要乖乖照做,接着马上施展出了魔法,以解除此道双重防御的屏障。亚兰迪,她只要一谈到夏尔微的事,眼前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都可以立刻马上全给抛开来,连刚刚那有意要与珈勒尔和兰儿薇两人开火的气氛,也瞬间被她给丢的老远的,亚兰迪的心中,只有她的王,能够守护好整个魔界的王,夏尔微。 另一方面,见到亚兰迪总算停止了这沉重至极的火药气氛,珈勒尔实在不得不感谢兰黛的即时出现,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最后会变的怎么样,若是让夏尔微知道了自己和她所亲近的人战斗,那么他想,这件事大概会变得更加复杂,甚至让她讨厌他、拒他于千里之外吧?因为,以他们两个主仆情义的理论上来说,这可能的机率与不可能的机率相比,前者实在是大的太多了。一想到这儿,察觉到身后人儿的动静,珈勒尔赶紧转身,对着已翻过身,但还在倒地阶段的兰儿薇,善意的伸出手,表示想扶她起来。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耶,何况还如此的秀丽,对她是一脚踏背又转脚的,实在是太狠毒了啦! “额……谢、谢谢。”兰儿薇没料到眼前这位跑来阻止战斗的人,竟还这么有礼的想出手搀扶她,这让她愣了一下,后被珈勒尔那爽朗的笑脸给吸引,于是当下低头道谢,脸有些微红的就扶着他的手起身了。 “不会。”珈勒尔注意力不在这儿,并没察觉到什么,以一贯礼貌性回答着。 “咦?这么说,团长和副团长你们两个只是被魔族那几个家伙给请来作客而已啊?”莉莉丝好奇的问着。他们此时已到人界的某一荒野小屋了,正在与苏拉他们几个解释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经过。 “嗯,是呀。”珈勒尔微笑着把事实的真相给委婉和美化了一点。原本是兰特先被强制给带到魔界,而自己又随后自愿到的,虽然途中经过了一连串的火药气氛,但最终还是以协调做为结束。 “啊……那我们几个……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些啊?”莉莉莎有些担心的问。只要没有人按下她那无等级差别联想式的腐女开关,她还是跟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的,而私底下也只有与她息息相关、常混在一起的同伴知道她的真面目而已。 “啥?”苏拉疑惑着。 “笨啊!就是一发现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开火攻击、先下手为强的这个策略呀!”莉莉丝在苏拉的耳朵旁边说得非常大声。 “啊!说话就说话嘛……何必在我耳边提高音量的说啊……”苏拉揉着耳朵无奈的抗议。 “哼!”莉莉丝则撇头不理。可见莉莉丝还在记恨苏拉训她的那一幕?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总之我们两人都没有事,你们突如其来的发动攻击的确有些过火,等等去跟她们道个歉,我想应该会没事的。”珈勒尔苦笑安抚着这个场面。 “哼,以为道歉就能解决吗?”亚兰迪冷冷的从门后走了出来。因为兰黛说,让陛下自己治疗自己的这方法有些费时,所以她打算从旁辅助,注入魔力给她,好让她的身体加快恢复能力。 第十五章:伤心的魔王。 而对于这治疗方法并不了解的亚兰迪,就只好摸摸鼻子离开现场,别妨碍到他们两人了,虽然知道陛下已经跟兰黛解释误会了、已经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相处不融洽了,但亚兰迪她心里,却依旧对兰黛有着戒心和不满。要不是兰黛此举动是为了救陛下,否则自己才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有他们两人独处的现场呢!都怪那些混帐人类啦!该死的他们!! “道歉不能解决,那你希望我们怎做?”从刚刚在旁就一直默不做声的兰儿薇,看到亚兰迪出来则打破了原本的沉默。“何况对我们来说,又不只有你们那一边损伤,你自己还不是在那边乱来开战的?”兰儿薇耸耸肩,语态有些不平的说。要不是自己平时的锻练够,自己的治疗能力又相当好,否则现在可能也得跟另外一位魔族的人一样,躺在床上静养休息了呢! “你!废话!要不是你们先主动攻击,我们哪会反击呀!?你还说的真是理直气壮呢!”亚兰迪向前,立刻拍桌大吼,毫不保留的把不满情绪给发泄出来。 “哼。”兰儿薇则撇头不理。再跟她一般见识,恐怕连自己也会抓狂吧? “好了,亚兰迪你也别这么冲动……”珈勒尔看着火大的亚兰迪和冷淡的兰儿薇,这两人一冷一热的对比,可还真是伤脑筋呀。于是珈勒尔起身安抚着,可没料到,原本就非常、相当、极度讨厌人类、以及珈勒尔这个字这个人的亚兰迪,一听到讨厌的人叫了自己的名。 “亚兰迪!我跟你这渺小人类有这么熟吗?你凭什么直呼我名讳!”亚兰迪面对完全不理她的兰儿薇,于是一时火气克制不住的亚兰迪,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气也发在了无辜的珈勒尔身上。 “你好了吧!”就这一句话,冰冷的话从兰特口里发出,现场一片沉默。刚刚已经很受不了向苏拉他们解释事情的发生经过了,已经忍受了莉莉莎那跟原主题毫无相干的腐女问答话、莉莉丝狂回什么什么的聒噪语音,以及苏拉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很不爽的他,要不是因为珈勒尔途中赶回来帮忙解释,否则他早就把这三人给打晕、敲昏、拖走、甚至拿刀给解剖脑袋,看里头到底是装了些什么鬼东西!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够再变得正常一点了!而现在,火气大、口出恶言的亚兰迪,更是让兰特的不满达到最高点。他才是最该火气大的那一个人呢! “你……”不甘心被这么一句话就给堵回的亚兰迪,要开口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好了,亚兰迪。”随着声音,后面的门也被打开来了。这熟悉的声音语调,是少数能够制服亚兰迪脾气的人。“陛下醒过来了!” “陛……”亚兰迪转身,正当要跑向夏尔微的亚兰迪,瞬间脸整个僵掉了。 “嗯?”因为夏尔微露出了相当灿烂的微笑。 “额……薇薇……”亚兰迪察觉陛下的微笑中,目光有在对准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类,于是亚兰迪机灵的改口。 “嗯,我醒来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夏尔微边说边走,直到站在了亚兰迪的前面,于是伸手主动抱着已在自己近距离处、正感到腼腆的她。 “不会,薇薇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亚兰迪感动的回抱着。而在夏尔微一旁的兰黛,看到这主仆两人的情形,则是觉得有些好笑。后自己对上珈勒尔微笑的脸,她也点一下头,以示敬意。 “嗯嗯,多亏了兰黛的帮忙,身体复原的能力比我原先预想的时间还要快。”夏尔微摸摸亚兰迪的头,谁让自己身高本来就比亚兰迪高个五、六公分呢。 亚兰迪虽然对兰黛还是不满,但现在的亚兰迪面对着已康复的陛下,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怎么啦?你这小妮子又在乱闹别扭了?”夏尔微的眼光离开了亚兰迪的身上,扫射到了在场的其他人。“哎呀呀……真不好意思,看我忙着自顾自的说话,而完全忘了其他人呢,真是不好意思。”夏尔微尴尬笑着。 “不,这没什么。”珈勒尔礼貌笑笑回答着。 “刚刚在房里,我有听兰黛说了一些叙述。那么,我们也该聊聊正事了。”夏尔微微笑对着珈勒尔,笑容中有着话中之意。 “嗯,没问题。”珈勒尔领悟到了夏尔微与平常不一样的招牌笑容,珈勒尔依旧笑笑的答覆着。 “为什么……兰黛你来了?我在作梦吗?还是我回到魔界了……”我躺在床上,发出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我问着在我身旁、一直对我注入魔力的兰黛。不等兰黛的回话,我摸了摸这床上的质感。“嗯,很粗糙,我还没回魔界……”这自顾自的答话,惹来了兰黛的一阵轻笑。 “咳,回陛下的话,属下和另外两名人类,珈勒尔以及兰特,通通都得到了米萨兰长老的许可,允许前往人界陪伴、以照料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是吗……为什么呢?”我意识有些不清,没顾到此话的重点,只是茫然回答着。兰黛笑了笑,“等您恢复好伤口、意识清醒后,我们再解释这原因,好吗?” “啊……”此时的我,没来由的又想要继续睡了,但在我快要陷入睡眠之中,我补充了一句话:“兰黛。” “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不要叫我陛下…” “啊?不叫陛下,那属下该称呼……” “叫我薇薇。”短短的说完,不管瞬间脸色僵住的兰黛,我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再度醒来后的我,身体完全康复,精神好的不得了。看了眼此刻正背对着我,还在偷偷颤抖、偷偷笑的兰黛,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唉,难道我没有取名的天份?还是说这名跟我真的很不配?无奈呀,接着我迳自的走向房门,打开了门,就看到了亚兰迪,以及后来才注意到的那些人类们,在这群人类中,大家我几乎全都认识。 我们围在一张圆桌坐着,我的左右旁边分别是兰黛和亚兰迪,亚兰迪旁边空了一个位置,后依序则是莉莉莎、莉莉丝、苏拉、珈勒尔、兰特,还有那位金发蓝眼的白衣女子,名子是?不清楚,待会再问好了,总之她的身旁位置就是兰黛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刻意还是凑巧,我的正对面刚好就是珈勒尔。看到他一如往常的瞇眼微笑对着我,这视线像全放在我身上似的,让我有点倍感压力啊。喂喂,好歹你也是个皇家团的队长呀!去去,看别地方啦!我表面微笑,内心却很失礼的想着。 “此次因任务而打算来到魔界的皇家剑士团的各位,相信我们都已经见过面、知道彼此的名了,那么,这一位没看过的成员则是……”我率先发表我的意见。不要说我强势,是大家围在这个圆桌、坐在这个已有五分钟的椅子上,却一直都鸦雀无声……是怎样呀!有问题快问、有话快聊啊!这种安静尴尬的气氛,我不太喜欢。 “对啊,刚刚在混乱之中,完全忘了把小兰介绍给你们认识了!”莉莉丝突然击掌,一脸想起来的说。混乱?刚刚很混乱?是我还没出房间的时候吗?发生什么事了啊?接着我看了下亚兰迪,而亚兰迪则像个小孩做错事、被妈妈给发现时所会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她有意的避开我的视线。啊啊,我想我大概清楚混乱的意思了吧。 “咳咳,那么我就直说了喔!当当,坐在我对面的她,就是小兰!”莉莉丝甚至还站起身,伸出手掌往对面的兰儿薇整个人给介绍着。可是,感觉这种介绍法……很主观啊?客观一点好不好?告诉我她的本名嘛!小兰这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昵称。 “她是天界的四大天使之一啊!”就当我在心中对这介绍法有些皱眉的时候,赫然才发现,原来后面那一段话才是主要重点。天界的四大天使?我打量着左眼旁边谁叫这里只有圆桌,视线则跨过兰黛,停留在兰儿薇的身上。嗯嗯,好一个眉清目秀的金发蓝眼之女子阿,在仔细察觉后,果真带有着些许的神族气息呢。因为她身上气息相当的少,所以之前才没有感觉到……看来她在踏入人界国土的时候,就把气息全给抹消掉了呢。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只因为方便?我猜测、有些怀疑着兰儿薇这多此一举的举动。盯着兰儿薇看、正在思考的我,却忘了还有另一双眼睛,很耿直的一直注视着我。收回思绪后,才注意到那是珈勒尔的眼神。看、看什么看啊!?她是天界的天使、是你们新的成员伙伴,你应该看她而不是看我吧!与珈勒尔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眼神给移到别地方去。 “哼,难怪!刚刚对你所造成的那些伤,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比陛……比薇薇早先治好,起初还在后悔是我刚刚打的太轻了呢!”亚兰迪带着满满敌意的对兰儿薇说,难怪这个女人可以跟她抗衡到势均力敌的地步,原来是善于治疗和防守能力的天使呀。唉唉,这孩子好歹也是个恶魔呀,恶魔对天使,本来就是一场宿命?互相排斥和厌恶,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呢…何况是刚刚还有些过节的他们两人……我无奈的看着发言的亚兰迪。 而兰儿薇非常的冷静,只是狠狠瞪视着宛如她仇人的亚兰迪,后说:“我才没想到你们这两位魔界的恶魔,才不过就这么点程度罢了!要不是你们有两人,否则一对一,我绝对有办法胜过你!把你给解决掉!” 啊,好有自信的说法、好大的口气啊。不过……啊?两位魔界恶魔?是啊?原来兰黛也跟她有过一些过节啊?而且好像还“输了”?是吗?是这个意思吗?于是我把原本烙印在兰儿薇身上的视线,移右了一点过来,回到兰黛的身上。只见兰黛像似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样子,于是对我摇摇头,用唇语对着我说:“不是我”这三个字。额……不是兰黛,那第二个恶魔……算了算此刻在现场的魔界的人,也就只有我、亚兰迪、和兰黛三人而已阿。而在这二者之中排除了兰黛之后,那……不就是我?我疑惑着,接着喵向了对面珈勒尔和兰特,没想到他们两个的视线则驻留在苏拉、莉莉丝、莉莉莎他们三人身上。察觉到他们五人的眼神变化,嗯,我可以肯定这第二个恶魔就是在说我了。好吧,战斗途中因受伤过重而昏倒的我,算输了,这点我就不争了。 不过不懂的是为什么他们,没人跟兰儿薇说我是魔王呢?只因为她是天界的天使?还是说想给我留些面子啊?毕竟魔王败在区区天使的手下……可能会让我国人民士心大减吧?而这传了出去,我想我也没脸见人了。但想想他们之前对我毫不犹豫的展开攻击,应该也没道理对我这般好吧?这渐渐的让我感觉……事有蹊跷!看来有必要再和他们私下请教请教了。毕竟我是魔王的事,早在之前那小木屋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不太安心,再喵一眼亚兰迪,嗯,很好。她依旧是满怀敌意的对望兰儿薇,看来她还没会意到这件妙事。 “这种大话你还真有脸说?请问,最先从战场中淘汰的是谁呀?被薇薇先发制人给打飞出去的那一击,又是打在谁身上呀?”亚兰迪不甘示弱的说着,她途中转换殿下为薇薇的反应越来越顺口了呢,不错,这代表她会很快就习惯了吧。 “你……”眼看兰儿薇气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赶紧把那些无关的思绪收回,出声安抚。“好了,亚兰迪,别嘴里不饶人的。”真是,原本亚兰迪就不是这种嘴巴灵活类型的人的,看来是她之前常在跟能言善道的瘦长老-清石吵架所造成的影响?也因如此,才能够像刚刚一样,把敬称转换的反应越说越习惯吧,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但是……薇薇!他们先出手打人的!害的你这么惨……还浪费我们一大堆时间!要不是他们中途乱事,我们早就到那被毁、消失的村庄了啦!”亚兰迪还是很不满的说。啊,看来不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我想她的不满一定会一直藏在心底的,这样多伤身啊?而且,老是拿着我的权势一直压着她,这对她来说也不太公平呢。 “那么,我就直说好了,苏拉你们是一开始、从我们两个踏出魔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跟踪我们的吗?”因为我是到后来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所以关于跟踪前的事,还真是不太清楚呢。 “不,我们是半路的。”苏拉正经八百的说着,像似要回应此刻态度非常认真的我。 “半路?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会出魔界?我们外出旅行的消息,可是对外界、甚至国内的子民们,半句都没透露呢!”我瞇着眼问,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公告、通知的事,却还是有人知道?真是见鬼了。 “这是我国的国王所推论的,他推论,近期内你们一定会有所行动,于是命我们在某一段路上开始停留等待,直到你们出现为止,再从旁悄悄跟上。”莉莉莎开口。 “啊?”我挑眉,督维纳果然就是督维纳,做事永远都是这么精打细算、谨慎的有条有理。不过关于跟上的那部份,一点都不能算悄悄吧?杀气摆明了就非常重嘛!现在想想,这杀气到底是他们之中的谁所发出的啊?到底是谁……这么恨我恨得入骨啊阿?我疑惑的边想、边看着当时袭击我的皇家团、包含天使共四人。见到他们四人同时都盯着我的脸上瞧、并且在我扫射视线时,都个个与我对上眼。 “咳、咳!”我假咳了一下。算了,一直盯着他们看,玩那种你看我、我看你的游戏好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还多尴尬啊!这事就先暂且搁着吧,日后再追究。回到正题,督维纳固然精明,但若没有人在我魔界内部的帮忙、负责传送此份有利的消息和情报了话,相信这也做不到如此肯定、有把握的举动吧?人都发出了、都命令他们前往了,不管怎么说,这怎能叫做不肯定以及没有把握呢?接着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兰特,而他一对上我的脸,则迅速撇头离开了。哼,这种反应,只会让我更加确认这件事实罢了。毕竟当时在魔界皇苑内飞来飞去又穿梭自如的,我看也只有他了吧。相信他一定是在听了他们团长的话、按照他的命令之后去行事的。结果这两人,还是出卖我了。把我们魔界的私事去跟他们的国王讲?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内奸!面对不想看着我的兰特,那我就只好看着那位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我看的团长吧。接着我冷淡的眼神,直看着珈勒尔的方向,心中对他则是有一小片隐约的失望。 “对不起,但我们向国王所答覆的这些消息,并没有恶意,也没有要加害你们魔界的意思。”珈勒尔诚心诚意的道歉:“所以……” “好了,我又没说要怪你们。”我微笑的阻止他把这些话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想要听到这些,这些话语在我听来,都很令人讨厌。“我很好奇,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躲过我们魔族的守卫网,而把这些消息给传到外头、甚至是你们国家的国王去的呢?”于是我转移了话题。 “空间转换魔法。就如您之前对兰特和我所施展的那一招。”珈勒尔很老实的说出。 “但这种高级型的发动魔法,势必需要高能量的魔法聚集和酝酿,就算你们时间再够、就算你们的魔法再高明,也总会露出些许的魔法气息吧?而察觉到这些的我们,一定会循着气息而找出你们的……”我纳闷的想,何况珈勒尔和兰特这两人又不会使用魔法,这要怎么办到呢? “这是因为这个……”接着珈勒尔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发着亮光的菱形式水晶。水晶是金黄色的,身旁发出微微的金光,样子非常朦胧和漂亮。而面对于这颗金色水晶,我的直觉告诉我,它的来头不小,力量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小看的。 “那是…”我疑惑着。 “啊!我知道这个!这是在我们要来魔界的途中,经过水晶森林时,向里面的好心的人借来的,对吗?”莉莉丝抢先说出了答案,但句子中却还是有些许的疑惑,可见她对于此水晶的事一定没有当事人珈勒尔还要了解。 “水晶……森林?”夏尔微听到这熟悉的词、熟悉的话的我,当下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原本皇家剑士团就知道此事的各位,在现场的人,也就是魔界魔族的我们三人外加一个天界天使兰儿薇,一概都用着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珈勒尔手中的那颗水晶。水晶森林,天元大陆新兴种族,诺亚一族的栖息地?也是大魔王……所在的地方! “你进了……水晶森林!为什么!”亚兰迪率先拍桌大喊,因为,那是初任魔王所在的地方呀! “亚兰迪……”情绪激动的亚兰迪,令我顿时有些愕然,“亚兰迪,别无礼,退下。”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计划什么!为什么要跑去找大魔王陛下!你们想干什么!” “亚兰迪…!”我站起身,直看着一脸怒意和惊恐神情的亚兰迪,她眼神哀伤、一脸不安的狠瞪着此刻手上拿着水晶的珈勒尔。亚兰迪是怎么回事?异常的情况,异常的反应!而且还对于我刚刚所说的话……她竟然无视?是没听到吗?我的命令,那么这次我所叫唤的名呢?她的眼中非常异样,只看着关键人物的珈勒尔一人,而完全没注意到我这个人? “亚兰迪……”面对于一切非常异样情况的珈勒尔,珈勒尔也愣了一下。 “你说!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此刻非常激动的亚兰迪,不顾珈勒尔是不是又唤了她的名,甚至自顾自的爬上了桌子,直抓着珈勒尔的领子。“团长!”所有皇家剑士团的成员全立刻站了起来,可每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察觉到了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一触及发的地步了。 “我不会让你毁掉魔界的!我不会让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毁掉大魔王陛下的宝物的!!这是他唯一所遗留下来的东西!”风的魔法在大家毫无任何警觉的情况下,围绕在亚兰迪和珈勒尔的身旁,而且随着操纵者的心情,非常的暴躁。恐怕一有所指示,这里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战场、形成一片敌我不分的魔法大混乱了,而这也是大家不敢擅自有所行动的原因。现场只有兰黛和兰儿薇坐在椅子上,冒着汗,静观任何的变化。 “亚兰迪!你快住手!”夏尔微对于异样的亚兰迪,我有些担心、慌张,朝她大喊着。可惜,亚兰迪终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大魔王?这么说来,在亚兰迪心目中的地位,我终究是没有大魔王还要来的重了……正当我灰心这么想的时候,兰黛的声音传进我耳里,“陛……薇薇!请快点清醒过来!”就当我回神的时候,竟发现兰儿薇手上拿着一把魔法杖,且还开始聚集光的魔法,目标是紧抓着珈勒尔领子、迟迟不肯松手的亚兰迪。而亚兰迪呢?则是愣在那儿不动,魔法也因此只有徘徊在他们身边而已……为什么呢?是我刚刚说的话引起了一点效果?不,哪怕这种效果只是一点,我都很高兴。 “兰儿薇!快点住手!”我施展黑暗性的魔法,阻断兰儿薇所要聚集的光之魔法。 “你……别忘了,现在是你们先动手的!所以,不要阻止我……”兰儿薇见到有人阻碍她,心中非常不满,严厉的对我说着。 “那么就让这场笑话结束吧。”说出这话的是非常冷静的兰黛,跟刚刚提醒我的惊慌语气,完全判若两人,接着兰黛拍下桌子,跳了起来。而在兰黛拍下那张桌子的同时,土的魔法立刻发动,变成了藤蔓,顺延束缚住了亚兰迪和珈勒尔两人,接着迅速的来到了亚兰迪的面前,一只脚半跪式的蹲在桌上,正眼看着呆愣的亚兰迪,瞬间给了她一道非常响亮的巴掌。正当全场人都讶异于兰黛此种大胆的举动时,兰黛却用着毫无温度和重量的语气,垂下眼轻声说:“你果然不适合待在她的身边……”接着直视亚兰迪的眼睛,加重语气继续道:“请你回去。”话说完后不管亚兰迪的惊愕反应,兰黛若无其事样的跳下桌子,原本缠绕在两人身上的藤蔓也在同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挨了巴掌又从惊愕状态中回神的亚兰迪,情绪并不是我原先所预想到的愤怒。 亚兰迪只是用着愧疚的表情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我非常害怕的神情,悲伤。“对不起……”亚兰迪抚着被打的脸,朝我低头行弯腰礼,用着非常细小微弱的声音,对我说着。亚兰迪……我愣愣的看着她,还在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之下。 接着亚兰迪转身,看了眼态度非常严肃的兰黛,咬紧下唇,撇头道:“我知道了……”亚兰迪快速的往这屋子内的大门方向走去。在与我擦身而过的一剎那,我警觉情形不对,赶紧拉着亚兰迪的手,说:“不要走!亚兰迪!”我真不敢相信!一向只听我命令、听我话的亚兰迪,今天竟然听兰黛的话、甚至照着她的指示而行动!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她要离开我?长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她要离开我?怎么可能?我不能接受!根本就无法接受! “对不起……一直给您添麻烦了……”亚兰迪回头,用着无奈、非常无奈的笑容说着。这种笑容,好悲伤,夏尔微好害怕。 “什么麻烦!我从来就不认为亚兰迪你是麻烦!不要走!我不准你这么说、不准你走!!”我生气、带有着任性的口吻说,“你不可以离开我……” “薇薇……”亚兰迪在听完我这话的下一秒,亚兰迪像似受到感动,瞬间流下了泪水,而她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生理现象感到讶异。亚兰迪又哭了。自从与她一起离开魔界后、自从和她出来这趟旅程后,怎么亚兰迪,好像变得不再是亚兰迪呢……跟之前我所认识的亚兰迪,几乎都不一样了!这是亚兰迪的本性吗?如果是了话,虽然或许我会感到寂寞,但我依旧会很开心的接受她的一切变化,因为好多好多不知道的亚兰迪,此刻才正要显现阿,所以,亚兰迪怎么可以现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夏尔微呢?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来挽留亚兰迪时,兰黛的吼声却打断了我要说出口的话:“还不快走!” “啊!我知道了啦!”亚兰迪瞬间把感动的神情给消去,烦躁的回着兰黛的话,此刻脸上的泪水也快速的用手臂擦着。接着亚兰迪用另外一只手,握着我紧抓住她手的那只手。“对不起,我为我这些天的失礼感到抱歉,我想我该回去了。所以,请您……好好保重。亚兰迪会在魔界的皇宫里,等您这趟旅行结束,会等您回来的。”亚兰迪微笑,苦涩悲伤的微笑。覆盖的手轻拍打着我的手,带有些力道,让原本紧握着她不放的我的手,不自觉得放松了,我放亚兰迪离开了,亚兰迪一个转身,她的两只手都已抽离我的身边,我就这样,让亚兰迪离开了。夏尔微茫然的看着亚兰迪离去的背影,我在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下,一头雾水的,就这样让亚兰迪离去了,此刻的我,彷彿进入了冰窖,心凉了一半,发觉这里,好冷好冷。 或许是看到了我呆愣的身影,兰黛在旁补述着:“这很正常,适合留在您身边的就继续留在您身边,不适合的,理所当然就该离去。请您宽心……” “闭嘴!”夏尔微冰冷的心在听到这段话的瞬间,燃起了火。我怒气冲冲,转身回着兰黛喊:“什么叫做适合?什么又叫做不适合?你凭什么资格叫她回去!我不能够没有她、她不能够没有我!你怎么可以……”夏尔微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兰黛的神情,夹带着悲伤,又是悲伤!我知道兰黛她是在为我好,但这种方式我没有办法接受!亚兰迪和我的……和我的关系,怎么可以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人给切断!我和她不能够……突然,我突然发觉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后面的不能够到底又该是接什么样的话呢?画面倒映在兰黛悲伤的神情上面,我其实并不想要看到这些啊!接着我转身,离开了现场,我不想要再待下去了。 而在夏尔微离开之后,兰黛很有礼貌的对身后个个一脸都是不解和疑惑的大家,鞠了个躬。“非常抱歉,让大家看到了不好的一面,请多包含。”接着兰黛也离开了现场。 “等等。”紧追在兰黛身后,第三位离开现场的是珈勒尔。 “真是……到底在搞什么嘛!”一脸无趣的莉莉丝闷闷说着,因为他们几人,打从水晶现形后,就一直在说着他们大家听不懂的事。 “我总觉得……刚刚他们三人的气氛……怪怪的啊……只是又说不上是哪处奇怪。”莉莉莎摸着脸庞,用着异样、与正常时期不同的神情,偏头说。其实这是莉莉莎沉思中的一个情绪之一,因为鲜少用到这一面,因此让看到这一幕的苏拉。 “喂喂,知道你是bl的迷,但gl的部分……不会你也相当迷吧?”苏拉吞了吞口水问。 “拜托,苏拉你还真是失礼!我只对bl而感兴趣好嘛!我只想看两个男的、尤其是那种脸蛋俊美型,和那种酷帅威武型,身材一个强壮、一个瘦弱的在那边做出oo又xx,再xx又oo的事好吗!”莉莉莎也不管这话的反驳涵意是不是有牵扯到限制这两个字,不管苏拉幻想一下后的脸色铁青,莉莉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啊啊……还是bl的魅力大,阿阿,还是两个男人的禁忌之恋好阿,蔷薇啊啊……这真是太美好了啊……”接着,莉莉莎陷入了极度的幻想之中。 “唉唷……都你啦!”莉莉丝手肘用力的撞了苏拉腹部,说:“干麻没事提那两个字母啊!看啦!姐姐又变成这样!不正常了啦!你怎么负责!”虽然两者都有幻想极度严重的症状,但由此可见,莉莉丝认得清现实与幻想中的差别,看来还不是最严重的。 “这、这我哪知道啊!”苏拉委屈的摸了摸腹部,怎么气势老是被这个小他一个头的小妮子给压过去啊?这样下去自己的面子到底要不要顾啊?正当苏拉无奈的想时,却无意中看到了莉莉丝气嘟嘟的红润脸颊,和手叉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感觉非常的可爱。或许,这样好像也不会太糟?想着想着,苏拉嘴角不禁往上扬起,这让看到此情况的莉莉丝更是不高兴。被我打还笑?笑死活该啦!当下,莉莉丝毫不考虑的,左脚狠狠的就踹了可怜苏拉的右脚,让他痛得只能抱着单脚直跳,拼命忍住哀嚎声。或许,就因为苏拉有此想法,才使得莉莉丝的欺负变本加厉吧? 这一切兰特都看在心中,只能为天真的苏拉默默哀嚎个两秒,够义气了吧!但另一方面,刚刚那两个恶魔和魔王的事……说真的,不在意倒是有些困难,毕竟连自己的团长都追着出去问原因了嘛!况且,再怎么说,他们三人之间各自所流露出来的“和谐”都非常的诡异!这点倒是有要查证的必要了。于是第四位离开现场的是兰特。在经过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闷不坑声的兰儿薇身旁时,兰特恰巧看到了她疑惑、以及认真、非常严肃思考的模样。虽然不知道那笨蛋三人组是为什么不告诉她有关于魔王的事,是因为暂时的不信任?还是真的只是不小心忘记?这些他都无所谓,他想,此刻认真的她应该开始怀疑刚刚发生的那些情况和气氛,以及他们对各自彼此的尊称了吧。这下,可有趣了。 打算旁观这一切的兰特,嘴角在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之后,就这样离开了。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或许只是齣单纯的好戏,却没料到对他门的团长而言,日后将会演变成一场更大的灾难。因为,当天使发现了自己身旁就有个死对头魔王时,一切的一切,将会改变……重重的改变。 我没办法释怀!对亚兰迪突然就这么从我身边离开的事根本无法释怀!离开了现场刚刚那一点都不算大的大厅,我在这荒野小屋的周围四处游走。亚兰迪……如果离开我对你来说是好的,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强留你在我身边呢?但是,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就这般离开我身边。在这个世上、整个天元大陆上、无论是在魔界还是皇宫里,你是自姐姐以来第一个待我要好的,或许也因此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依靠心吧?察觉到这点的我,不愿就此束缚你,禁锢你,于是我很努力的向上,非常的努力直到可以当个独立的魔王,以达成你的希望符合大魔王的期望。可如今,终究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不了解我呢?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离开了我?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多干脆和潇洒啊! 第十六章:女王很孤单。 难道亚兰迪不会有任何一点的不忍心吗?懊悔又或者是遗憾在吗?还是说,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单方面的想留住你、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因为在我心中,你是我安全港湾的最后堡垒吗?我闭上眼,任风在身旁轻抚而过,很凉快,但心中却很难过,觉得悲伤……我闭眼边走,直到听到了某段耳熟的声音,珈勒尔和兰黛? 我睁开眼,对这两道声音之所以在一起而感到疑惑,于是循着声音方向走去,静悄悄的走着,接着看到了他们在小屋的边缘阳台栏杆上,说话。而且说的好像还是很严肃的话题?于是我更走近一步,此时我的脚步声音和整个感觉气息,都已立刻化为无声、隐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亚兰迪?”此为珈勒尔的问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这是兰黛温和却又没有温度的声音。 “你知道的。趁着亚兰迪因不小心所犯下的错,逮到机会而把她给赶回魔界,这是你的用意,不是吗?” “赶亚兰迪回去!”此时我的头稍稍探了出来,想再听更多、看更多。 “你默认?”接着兰黛还是没有回话,而珈勒尔则继续说:“毕竟,也是。以服侍魔界魔王为主、跟其他魔族子民们身分地位不一样、绝无仅有的四大恶魔之一的她,才不过是掐着我这个渺小人类的领子、对我态度非常失礼罢了,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要她回去吧?”珈勒尔语气加重了人类和恶魔这两字。见到兰黛此刻还是不肯开口,珈勒尔依然直看着兰黛问,像似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这难道不是你的用意?我实在不了解,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兰黛看了一眼珈勒尔,则叹了口气。她缓缓的说:“因为亚兰迪……不适合待在她的身边。” “这不是主要的理由吧?你说这话、虽只说这小小的一部分,但小心被她听见,当真了,可又是会生气的啊?”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双能够看清事实的眼睛呢。”兰黛无奈的说着,看了眼珈勒尔炯炯有神的那双褐色之眼。 “谢谢夸奖。” “我……是魔界第一个被黑色羽毛所选上的恶魔,亚兰迪则是第三个。”接着兰黛摸了摸已经长满青苔的生锈栏杆,继续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笑容满面,她给人的感觉非常好,温和单纯、举止行为虽有时会恶作剧、贪玩,但对于自己所身负的使命与责任,该做的通通都会做到。她,与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她的确有这个资格被称作为魔王手下的四大恶魔。” “那么……现在呢?” “现在,她变得……非常奇怪。”接着兰黛苦笑了一下,说:“亚兰迪现在与我当初所认识的……根本完全判若两人、根本不一样。自初次见到她之后,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大魔王陛下对我们这四位恶魔宣布要让位的时候。她当时的神情,我犹记在心,整个来说就是非常的怪异。”珈勒尔没做任何回覆,只是默默的听着。 “最后一次察觉到她异样的时候,是在大魔王陛下宣布新魔王……也就是现在的陛下的时候。她当时虽然面带微笑,但全身上下就是散发着一股气息……和我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气息。”兰黛紧紧的抓着栏杆,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陛下,不可以接近她。如果可以,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 “为什么?” “我呢,老实说好了,我自认为我是位只为魔王牺牲,而不愿为魔界殉命的恶魔,而在有了异状后的亚兰迪,她却是相反的。这样说你就知道这意味了什么吧?她后来的所作所为,撇开陛下两字不说,实在是对魔界太忠心了!忠心过头了,这样如此忠心的她,再继续让她待在陛下的身边了话,总有一天,陛下一定会……”兰黛话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 “那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吧?真实和感觉是不能够相比的。”珈勒尔皱眉说着。怎能因为这感觉的关系,而就这样让他们主仆两分离呢?况且,就只因为对魔界忠心而怀疑对魔王的忠诚?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你还是不懂吗?”兰黛苦笑的看着他。“我们四大恶魔……都是第一任的,从来就没有替换过、也没有过从别人那儿继承过这体内的黑色羽毛,所以我们对大魔王陛下的忠诚,是百分之百的。因为他,赐予了我们足够的能量来达成我们的愿望和希望,所以我们四个,绝对誓死遵从大魔王陛下的命令。” “但是在魔界魔王换了人之后呢?我敢肯定原本不服新任魔王的两大恶魔中,有一个,也就是我的弟弟……修斯丹,已经渐渐对陛下敞开心房了,可就唯独只有亚兰迪,在她的眼里,只有魔界和大魔王,根本没有陛下的影子。陛下在她的眼里,只是魔界这名词的替代品而已。” “怎么可能!亚兰迪她对她的付出和关怀,可是……” “你想说的是很多?对吗?但是,你确定那些东西的对象是陛下,而不是什么……其他的吗?好比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好了,她的眼中……确实就只有大魔王陛下一个人而已啊。当我在肯定了这些事之后,我只能够……尽我所能、无所不用其极的隔开他们两个人而已。”兰黛感伤的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未雨绸缪不是件坏事啊。” “可是她……” “陛下她还什么都不懂。她以为,只要第一个对她敞开心胸的,就是她的最后一个、就是她的一切了。这无非是因为以前的种种因素所造成的……面对还如此这样天真的陛下,亚兰迪,不适合接近她、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待在陛下的身旁。” “一个需要爱,一个需要被爱……这两者,难道不能够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吗?”珈勒尔的话语中非常温和以及低沉。 “没办法,”兰黛轻摇了头,道:“他们眼中所需要的东西,都不在对方眼里。” 不行听不下去了……我听不下去了!泪水,早已不知不觉在眼框中打转了!怎么办,我快,承受不住了!!我不要听这些、不要再听这些了!!即使这是事实,我都不想再听!我只想关紧我的耳朵不让任何声音跑进来,我不愿再听任何一的一句,只怕我再也承受不起。 我快速的冲进了暂时成为我房间的一个地方,我锁紧门,样子慌张,呼吸也显得特别急促。我刚刚到底听到了些什么?这是骗人的吧?不是真的吧?我不要相信.我缓缓往床的方向走过去,想要扑个满怀,想要当作自己不过是作了场梦一般,是个恶梦,夏尔微才不要面对现实。却在途中无意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是张有着惊恐、害怕表情的自己,瞬间眼前的一切,全都变为黑暗了,好暗,好暗。 亚兰迪……她从头到尾根本就不在乎我、她从没在意过我。对我的好与关怀,都只是在于魔王吗?就好像……好像是……此时,脑中清楚的刻印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是姐姐,葛妮尔的。她用着悲伤不已的神情看着我,这个眼神使我好害怕。接着脑海里画面不断的转换,像是播放影片那样,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又记起了什么?一切的未知让我从心底产生了恐惧,好可怕。 “我一直很后悔,要是夏尔微你不是我的妹妹…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原本就该有的身为平民的幸福呢?” “姐姐?可是我并不觉得后悔呀,因为我有你……” “如果你没有生在亚特兰斯的皇家、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就好了……” “姐姐……请你别再这么说了……纵使我真有不该生在皇家的念头,也绝对没有过不当你妹妹的想法……” “这样或许,夏尔微你就不用继续这么的痛苦、受到这种折磨了……” “我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有姐姐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这样一来,会成为我勇敢面对一切的勇气,不会再惧怕于任何事……” “如果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灰暗、人们是这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掉一切了话……” “姐姐?” “是这么的如此贪婪、自私、可恨、丑恶了话,那我宁愿让你现在就解脱!” “姐、姐姐?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夏尔微已经没希望了再这样下去,会陷得越来越深会没办法得到救赎的!” “救赎?什么……救赎?” “只能这么做了……这个世界,你不适合生存……生存下来不过是增加你的痛苦罢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有姐姐你陪着我就好了啊!我什么都不奢求、什么都不希望,就只有这个心愿而已啊!” “与其继续让你这么的痛苦下去,不如现在就让你……永远长眠吧!” “不、不要!我不想这样!姐姐!难道…先是父王、后来母后,再来是你!连你都要开始放弃我了吗?” “夏尔微……” “不要、我不要……不要放弃我好不好?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直到我生命凋零的那一刻为止啊!” “夏尔微?姐姐是最爱你的……” “为什么……连夏尔微这仅有的愿望……也不肯施舍给夏尔微?最后你还是想放弃夏尔微!连你都是!这么说你以前曾经对我说的话全部都是骗夏尔微的吗……” “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听到的、感觉到的又是什么!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好像发生过……不,这确实发生过,那么,我怎么会忘了?这记忆应该不包含在那“云梦露”里面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尔微头好痛,好痛,好痛!接着夏尔微不断的放声大叫,即使遮住耳朵,即使叫的有多用力,脑中的影像却还是清楚的播映着,未中断。此时画面陷入黑暗,传来的,却是今天从阳台那边听到的兰黛的话。是实话,这些我早就在隐约中察觉了,不是吗?姐姐和亚兰迪都一样,他们眼里面,都没有夏尔微。 “啊!啊!啊!”泪,不知流出了多少,我只知道我的头好痛,快炸开似的,陌生的影像、残忍的声音,好可怕……我该怎么办?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不断的涌现,它忽略我的意志、不顾我的意愿,自己跑了出来,一瞬间强大的魔力全在这房间内,疯狂肆虐着。 甚至,还袭上了夏尔微的脚边,直到了夏尔微的腰际:“不要!!”不论夏尔微怎么的喊叫,肆虐的魔力依然没有停止,他们不断的乱窜着,好像是因我内心的恐惧害怕所形成的?那么,只要我停下来我的一切情绪,是不是会没事?是不是就会恢复成原样了?可是,如果可以,夏尔微也想停下来阿,停止夏尔微的一切。可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心中的情绪依然混乱着,我做不到,为什么此刻魔力会控制不住?为什么会随着我的情绪而有所变动?难道是因为这些本来就不是我的魔力吗?不该是夏尔微的?对,它们的主人本来就不是我,会造成混乱是一定的?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魔力!是大魔王的!!眼看魔力不断往我身上袭来,我心中真的好害怕! 这股力量已经不是我先前所能够自由控制的了!它好强大,而且它正一步步的侵蚀着我,快要把夏尔微整个人给吞噬掉了。夏尔微到底会怎么样呢? “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谁来……帮帮我、救救我啊!!有谁可以……救救夏尔微……”在夏尔微脑海中,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暗,依稀看到大魔王他那金黄色的长发,随风摆荡的背影,接着渐渐的离我的目光越来越远,人影同时也变得越远越小,我别说想要超越他了,我根本…连追就追不上他!连他的脚边、甚至是周围,都到不了啊。大魔王!大魔王……被他完全抛在脑后的我,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想要到达他的身边?别开玩笑了!我的脚底此刻就像是被钉在地面上的木板一样,连抬起来、踏一步、走出这个原点,都根本不可能!而当大魔王的身影已经小到我看不见、看不清的时候,手中,早已抱着这股挫败和沮丧,夏尔微一个人怅然的待在原地了,夏尔微只能够停留,无法前进。 接着,在我画面中,第二个出现的是亚兰迪她的身影。依旧笑笑的表情,每每看到她那开朗活泼的笑容,就能够让身心早已疲累的我,顿时精神百倍,她可以说是我的依靠、我的心灵港湾,但在下一秒,她整个身影却消失于这片黑暗之中了。亚兰迪还是不够为我停留是吗?画面不停的转换,接着看到的是兰黛,纳兰尔,笨蛋修斯丹,米萨兰,还有……还有……看到了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可遗憾的是大家都只有出现一下下而已,随即就消失了踪影,我的吶喊、我的求救、我的痛心…他们通通都听不到、看不见、帮不上任何一点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我了对吧? “夏尔微!!”突然,我听到了这股慌张的声音。是谁?谁叫着我的本名?我用着仅有的力气转身,此时却看到了我原本已锁住的房门,被狠狠的给踢开来的画面。接着那道人影快速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不太清楚,总觉得视线好模糊,感觉也好难受。他抱着我,我们两人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我现在的情形,等于是躺在他的怀中了,而且还是横躺着的方式。好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我以前是否也曾躺过这儿? “喝下它,顺口气,请冷静一点。”接着,某种柔软的东西立刻覆盖住了我的嘴唇。 我隐约知道那柔软的东西是指什么,在仔细听了他刚刚说出的这段非常礼貌性的话后,加上头后面顶着的结实胸膛,我知道这个人影是谁了。是刚刚在我本能性的向他人求助时,完全没有想到、甚至理会到的人。他是人界亚特兰斯的皇家团团长,珈勒尔。 “呜……呜……”情绪渐渐抚平下来了,原本狂乱的魔法也全都中止、回到我体内去了,身上原有的疼痛感也全都消去了,而我,却还像个小孩一样,惊魂未定般,呜呜噫噫的哭着,渴望有人能够给我安慰。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珈勒尔作轻柔的替我擦掉从眼角偷跑出的泪水,抱紧我的身躯,用着非常温柔的口气安抚着,语气中隐约夹带着心疼和不舍。 第十七章:人类国王的目的。 过了段时间后,我的情绪、我的整个神志,都已经渐渐清醒过来了。事后回想起来,我刚刚究竟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天哪!我堂堂一个魔王,竟然、竟然去向珈勒尔、一个人类求救!不,等等!我是在珈勒尔破门而入前求救的,况且也没有指名道姓,所以,应该不算是在向他求救才对!嗯嗯,很好,关于这点我的面子还可以保得住,但保不住的是我竟然在他面前掉眼泪!而且而且!他刚刚竟然还、还、还吻我!!虽然说好像是喂了些什么液体给夏尔微。 “没事了吧?”此时在我面前的是珈勒尔的特写。我与珈勒尔的额头就快要撞到了啦!接着我反射性的推开他,想要挣脱于在他的怀抱之中。虽然这里很舒服,但为了颜面,以及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还是避开来的好。谁知他竟然是这么的不顺我意!反而紧紧的抱着夏尔微。 “别乱动。”这句话我没听错,百分百是从珈勒尔的口里传来的。啊啊!什么?叫我别乱动!我停止挣扎,反而直瞪着他看。 “你刚刚所施展的魔力太多了,现在休息恢复比较要紧。”珈勒尔解释着。夏尔微才刚说这一个字要准备反驳珈勒尔的话时,却意外的发现到体内的魔力能量几乎是零!同时身体也觉得非常疲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记得之前在跟苏拉他们对战的时候,明明连续发动魔力都没有事的啊,难道真是刚刚魔力失控所造成的副作用! 而珈勒尔像似看出了我所查觉的事时,安慰道:“放心,你的魔力只是暂时性的沉眠而已,等你的**恢复、跟得上魔力的拍子后,一切将会恢复正常的。”不太甘心这种好像被人摆布的感觉,于是我好面子的张开口发问:“为什么……你会知道?会来这儿?”甚至还撞坏夏尔微的门,虽然这房间也是暂时的。 珈勒尔微微笑着:“因为它一直在发着光……”接着他拿出了在他怀里的东西,水晶。继续道:“我猜测……应该是你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才对……果不其然……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珈勒尔跟我道歉?为什么?来得太迟总比迟迟不到来的好吧? “对了,那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我脸有些红的问,因为关于那进到我嘴里的液体,我可是非常在意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这么神奇、这么有效,顺利的把我原本慌乱不定、恐惧不安的那颗心给渐渐抚平了呢。 “啊,那只是普通的水。” “因为我想说在那个时候,让你喝水、分散你的注意力会比较好。”是啊是啊,还真是好一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呢!害我还以为这水真的是有些什么神奇功效似的。 “那么,你应该还有些什么事没告诉我吧?”我叹口气,朝他问着。 “不知陛下您所指的是……” “别叫我陛下!”我严厉指责着:“反正你本来就没有把我当作一个王看,你该服从的终归还是人界的亚特兰斯国王,而不是这个为了配合才逢迎所称我王的魔王!”每每一想到他是为了收集情报以及救出兰特,才将计就计的被我带入魔界…甚至还听从督维纳的话,把一些内幕消息全传回去给他知道,我就一肚子火!简单来说我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简直就像夏尔微被耍了似的,表面上尽管装做不在意,但在心底内,只要一想到夏尔微就愤怒!可能是我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大转变吧?珈勒尔有些吓到,不久才缓缓回道:“我并没有……” 而气在心头上的我,在口上也很不留情的阻止珈勒尔继续说下去。“不用多说了,陛下这两个字从你口里、听我耳里,格外刺耳,换一个。” “我知道了,那么我该称呼您为……” “薇薇。”我很顺口的说,但说出口之后,却让我感觉非常的懊恼,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算了。我怎么还在管这个名子啊,不是都说这名子根本不适合我了吗?怎么不换另外一个说去?反而把这名……唉,我在心中叹气,或许珈勒尔也会如我所想的、跟前面两者的亚兰迪和兰黛听到时的反应一样都是在笑。我又出糗了,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要聆听珈勒尔那会失笑、不小心笑出的声音时,却意外的反而听到了他一派温和、毫无改变语气的话语:“嗯,薇薇。” 夏尔微睁开眼睛,我盯着他的脸庞看着,正巧就对上了他那双非常漂亮,每次注视都会让我久久不能自己的眼睛,褐色的,像似参杂了橘色的鲜丽、咖啡色的暗沉,好漂亮,好率直,同时也好热情。 “怎么了?”珈勒尔像似眼神中散发着什么光芒一样,他一直盯着我看、和一直盯着他眼睛看的我,不知不觉中,我的耳根子马上整个火红了起来,我别过头说道:“你、你看别地方啦!不要跟我对上眼……”真难为情,怪尴尬的! “为什么?”珈勒尔露出不解。 “因为……因为这个姿势很奇怪呀!你又一直看着我,更是奇怪!不然你抱我回床?”夏尔微不经大脑思考,直接回着。可在话说出口后,却又让夏尔微万分的后悔。什么叫做抱啊!为什么不是扶!即使是面对亚兰迪,我也一概都是用扶的说法的啊?啊,或许是因为亚兰迪是女的、这家伙是男的的关系!毕竟亚兰迪虽然有那种力量抱得起我,但她好歹也还是个女孩子呀!在言语上,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男女性别和力量有差的关系,所以我对她会比较婉转的说,但此时面对的珈勒尔他是个男的,所以我才会这么毫不客气!嗯,没错,一定是这样!我在心中大大的肯定着我刚刚不小心脱口而出所说错的字。 “你想回床?现在吗?”珈勒尔边说他边正起身,且还抱起我。啊……珈勒尔来真的?虽然我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被他抱过了吧?但还是……我咽了下口水,摆出一脸正经的样子,道:“等等,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所问的所有问题。所以,先维持原样吧,我压在你身上,也可以防止被你四两拨千金的逃离话题。”语毕,马上得来珈勒尔的一阵轻笑,而他也照我说的一样,没有动作了。 “笑什么?”我态度不好的回着,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把我当傻子耍吧?该笑的时候不笑,现在笑个屁啊? “不,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可爱。”珈勒尔依旧在笑。 “我到底……”正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珈勒尔很贼的学我转移话题:“那么你要问的是?”啊……虽然现在如我原本所打算的一样,要问一大堆的问题的,但照着珈勒尔的步调、配合他的节奏,让我不太高兴。于是我手毫不客气的直拉着珈勒尔领子,挑眉问:“为什么兰儿薇不知道我的身分?”而或许我这动作真的太过于粗鲁了吧?珈勒尔愣了一下,后恢复笑笑的面容,答道:“关于这点我向苏拉求证过了,这是国王陛下……督维纳陛下所要求这么做的。”可能是怕我对国王陛下这四个字又反应过度,觉得不顺耳,于是中途改了改暱称,但依旧不减他那尊称的礼节口气。哼,我才没这么小心眼呢!就装做没听到那几个字吧,接着我松开抓着珈勒尔领子的那只手。 “你们的国王……到底有何打算?”我皱眉问,督维纳先是派他们几个来我魔界东调查、西调查的,结果得知我们要前往那被毁的小村落查询消息,则派人来阻饶我们?还外加一个对于这整个情况都还不清不楚的天使?什么跟什么啊。 只见珈勒尔苦笑着,哼,离一个礼拜的约定期限还没到是吗?那么守口如瓶干麻呀?多透露一点是会怎样……等等!好像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呢? “等一下,那老头……啊,不是,是米萨兰长老……怎可能会轻易的放你和兰特出来?”这才是整件事中最关键的啊!途中的我不小心把平常对长老不敬的话语给拿出来讲,好险勉强给改了过来,不然怕是又闹了场笑话给人笑了。 “即使是有魔界四大恶魔中,骁勇善战的兰黛跟随,照常里说也不可能啊!你用了什么方法?”是三寸不烂之舌?还是死缠烂打?哪一招才对?顺便学一学好了,可以等回到魔界时,适时候使用,只见珈勒尔又是一脸苦笑。 “不准笑……回答我!”我用左手捏着珈勒尔左边的脸颊,再笑啊、再笑啊!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好,我知道了,我回答就是了。”珈勒尔依旧在笑,但这次却换成了无奈式的笑法。呵呵,偶尔多一点别种的笑容方式,好像也蛮有趣的?我放手,佯装生气道:“快点!” “好吧,”珈勒尔叹了口气:“既然这件事都已经先让魔界的长老知道了,那么现在提前告诉你这位魔界魔王,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珈勒尔嘀咕着。但这嘀咕的声音偏偏对此刻正躺在他怀里的我来说,太大了,听见了啦!! “这么说……一个礼拜之约……这也是你跟他的交换条件?换来这离开魔界的自由?”搞什么嘛,为了这约定而交换条件的不只有我一个?到底督维纳的口令是有多大的吸引力啊,每个人都为了知道这消息而得无所不用其极的套出?虽然我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啦。 “是的。”珈勒尔面带微笑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接着露出了一脸正经的表情,“其实,被毁村落这一事,对于犯人凶手我们大概有了些眉目,只是还不敢肯定罢了。”那表情,就如同当初亚兰迪与他在小木屋对战时的那般,冷漠,像丝毫不留对方情面、不给对方任何一点转圜余地似的。 “是谁?”我吞了口水,正色问。总不可能真的是我魔界族人做的吧?这应该不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天界。”珈勒尔缓缓的说出了这两个令我非常讶异的字。 “天界?”我愣愣的重复着,后神色紧绷的道:“你们可有证据?”毕竟这件事可是事关重大、一点都马虎不得呢!就跟当初有消息传出,怀疑凶手是我们魔界的严重性一样大!因为在天元大陆上,好歹魔界与天界都算是各自独立的一界一方,所以相对的,各自占有的份量也非常的重,何况现在都已经大致确定、锁定好是天界了。若是不确实的消息,传到天界耳里,恐怕他们也会像如今我们魔界一样,对人界有所动作和防备吧?这么说,兰儿薇。 “证据目前是没有找到,不,或许该说已经不存在了。”珈勒尔摇摇头说着。 “是凶手……做的吧?连证据都不存在……做的可真彻底和仔细啊,真是棘手,那么你们……”我边思考,无意间也边为人界他们担心着。 “但是我们有证人。” “不会早说啊!”我乖乖闭上嘴,不再讲任何一句话了,否则真不知道是他太晚说到重点还是我太早讲出话来。 “因为有人就从那侥幸的村子中……逃了出来,并且来到了我国,禀报此消息。而我们也是在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的状况下,通知各国国王,并发出消息到人民的街上,才让这件事整个开始慢慢扩大的……” “扩大……消息?你们是想用此方法,引出敌人、给对方来个警告不成?”我猜测着。因为既然是新兴起的村落,连名都没定、招牌也都还没打响,像这种默默无名、鲜少有人知道的村落,那么即使这村落被刻意的遭毁,压根儿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而这招刚好可以引起大家的注意力,顺便给凶手个警讯:我们已经知道你做出这种事了,将会特别关注、着手调查于这件事。 “正是,结果就如预料般的一样,不久在这整个天元大陆上,大家都知道有个新兴村落被毁了的这一事,各国因此开始纷纷讨论,并推派国家去做调查,而我国,就抢先下手拿到了调查权,并得到各国的热烈支持。” “所以,原是萨哈维拉、萨哈维拉的杀手兰特,才会跑来你们亚特兰斯客串副团长这个角色啦?”我问着。因为在这个大陆上,六国之间都各有各的皇家团队和固定职业,好比亚特兰斯的亚特,拥有着皇家剑士团的称号,自然里头的剑士就是特定职业了,只有在亚特兰斯内才会有;而萨哈维拉的萨哈维拉则拥有的是皇家杀手团,是国王花费心血所培育而来的,而这杀手两字,也是在六国之中为他们国家所拥有的。杀手,他们是一群对暗器、毒药、甚至是拷问、逼供、凌虐等各种相当残忍的刑罚、甚至不人道的手法等,通通都还要了解的人。简直比罪犯的邪恶还要更加狠毒、比刽子手的冷酷还要更加无情,总之就是对于这方面“没天良”的知识都非常了解透彻的人就是了。若是简单一点来说呢,就是一群心理变态!每每想到他们的方法和技巧,总会让我心底起一股恶寒。 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都是精致化,国家出产、团队所专用的。而且听说这支杀手团队跟其他国家的皇家团并不太一样,除了是国王所拥有、所直属的这点以外,比较特别的是他们都是在“暗中”自由进行活动的。不管是国王要他们调查些什么、甚至是杀掉些什么人,全都是在暗中进行,而且,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来无影、去无踪,这点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过也因如此,他们的面目很少人看得见,自然的,碰到的阻碍也相当少,侦查起东西或情报来,消息可以说是非常的迅速又精确呢!也因如此,让生长在沙漠地带、本身处境就有些不利、离其他国家较偏远一点地区的欧国,因这支皇家杀手团,而让他国都相当对此畏敬三分,得以长期坐足六国之中的排行第四名。 “原来你知道啦?”珈勒尔嘴巴上说是这样说,但口气却一点也不惊讶。 “嗯,很明显。”我无意跟他继续聊这话题,只是眼神飘往别地,随意敷衍。“那么,既然你们几乎都百分百的断定此事是天界的所为,只不过是差一个证据罢了,又为何找上我们魔界?那件说要攻打我国的消息也是你们放出的吧?为何这么做?”我皱眉问着,因为这又是一个重点了,而且还是很大的!因为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很莫名其妙!有没有搞错啊?既然怀疑的是天界,那为什么不是去找天界,反而平白无故来找我们魔界啊?甚至还放出那该死的谣言!说什么要跟我们开战!然后又打算跑来魔界这儿撒野,让我这个魔王感觉被小看,逼得自己面子无法摆下,实在是不能不去亲自招呼你们。 第十八章:人类的王位。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废话!我当然知道关于这一层的问题,可还是很奇怪呀!天界的问题你们就算不直接去找他们也没关系啊!暗中调查不会啊?被毁的是你们人界村落、凶手百分百也是跟天界有关,到底这是干我们魔界什么事啊,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好歹天界跟魔界势不两立,万一真让你把我们两界搞得对立,那岂不是……等等,这么说……有如恍然大悟般,接着我瞇起危险的眼,狠瞪着珈勒尔,冷声问:“莫非你们人界,打算煽动我魔界和天界之争?” “不,并不是!”珈勒尔态度有些激动的回着:“这件事只是很纯粹的,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啊?那么是想来个声东击西?让天界以为你们人界把矛头指向我们魔界,然后你们再在背后找个适当的时机……”我猜测、再问着。从督维纳下令不告诉兰儿薇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见他根本就没有多信任这名天使吧?假借自己国家人手可能不够,无法对抗百年屹立不摇的魔界,因此向各地各界要求精英协助,自然的连天界那边也派人来参与……这么一推想,督维纳的城府还挺高的,他当然也不是不可能不这么做。 “一半……一半……”珈勒尔语气明显吞吐着。 “果然你们……就是想利用我们魔界来打天界他们!”我再度紧紧抓着珈勒尔的领子,眼珠子像快要喷发出火花似的直直瞪着他。结果!到底是搞什么嘛!就某些方面来说,实在是对我们魔界来说太不公平了吧!事先也没有跟我们套好招,就这样冒然的把我们给拖下水!拖下这场跟我们毫无相干的天界与人界之战的混水! “薇薇!?”珈勒尔伸手想要安抚我的情绪,但后来被我一拍挥掉了。 “别碰我!”我气在头上,朝他吼着:“你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生气了!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乱来!真是气死我了!真相一大白,发觉自己根本就是被耍了嘛!我这些日子到底又是在做什么?亏我这么认真、这么担心!不断的在想如何不让事情变得更严重!如何不让战争展开、不让现在情势扩大!如何平抚这一切、如何寻到凶手还我魔界一个清白!!结果、结果的这一切都是被套好的!被骗的!我这几天来……这几天的心血和努力……还有追不上大魔王脚步所带来的压力、和亚兰迪干脆离开所带给我的担忧。夏尔微这几天到底牺牲掉了什么啊?一些时间?不,是好多好多的时间啊!以及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而这些,就只为了浪费在这完全跟我们魔界不相干的人事物上!啊!越想越不甘心!我实在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接着我一把推开珈勒尔,起身,我不想再躺在这一直欺骗我的人界人类的身上!哪怕怀中的温暖有多吸引我,也不再留恋! “薇薇!请你听我解释……”珈勒尔话还没说完,我毫不留情的打断。 “我不要!你走开!我不要听!!”我两手摀着耳朵,做势我什么都听不见,背对着珈勒尔,正打算走出这个房间,反正这间房间的门早就被踹坏了,即使我两手忙着遮住耳朵也照样可以离开!我现在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我要回魔界!没错,我要快点跟兰黛回魔界! 我要去见亚兰迪,我要跟亚兰迪说清楚、讲明白!我要问亚兰迪,我、魔界和大魔王在她心目中的份量!我要知道答案!我要面对这些…哪怕最后的结果会将我伤的体无完肤…那也可以!因为我不想受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我才不要像以前一样,活在一个充满虚伪的谎言里!就当我完全不顾珈勒尔的喊叫,正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那个就算我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掉的名子。 “夏尔微!”原本遮在耳朵旁的两只手放下,我下意识的回头。对了,珈勒尔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本名的?夏尔是皇族的姓,而薇这个名又是他们亚特兰斯失踪、下落不明的小公主的…刚刚他进来的时候也一样,同样是呼唤着这个名,为什么……珈勒尔会知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或许是我原本的怒气被这一瞬间的讶异给取代了吧,我忽然恢复了原有的理性,不确定的问着。 “夏尔微……公主。”珈勒尔见到我总算停下脚步,松了口气,接着露出那种感慨、却又很无奈的笑容。我沉默着,眼睛则直看着珈勒尔。 “你默认了,对吗?”珈勒尔随即脸上有着担心的神色,他问着。 “你都肯定的朝我说了这名字,难道还希望我否认或有所辩驳?”我在心里觉得好笑,接着蹙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兰黛说的?”这可是件机密的事啊,到底是从哪儿泄漏出风声的呢?难道真的是兰黛说的?毕竟在近期内知道我身分的也只有她啊,况且她跟珈勒尔谈笑自如的画面还被我看到!虽然好像在讲很严肃的事啦,那个笑也全都是苦笑。 “不,是督维纳陛下,早对你的身分有些怀疑了。” “早?为什么?”我不解的问,机密的事到底是从哪儿泄漏出去的? “其实督维纳陛下,自继位成了亚特兰斯之王的这一多年来,不断的就暗中搜寻着关于前任国王失踪的两位公主的下落,因为他对此事,相当的懊悔不已。” “懊悔?” “他对自己身为一个臣子,却以下犯上、提刀要求前任国王下台的这一事非常后悔,尽管这些事后来所发生的结果,都符合了他自己、以及人民百姓的希望,但这么强制又冲动,事先也没有多加的深远考虑和多做一些防范……”珈勒尔叹了口气,继续道:“这种未彻底思量的结果,导致在前任国王下台后,当晚就让他顺利的被贼人血刃,甚至让接二连三的惨剧一并发生……皇后因内疚上吊自杀、两公主莫名其妙的双双失踪,整个皇室也因此造成这样的下场。”我面无表情,静静听着珈勒尔说的这些历史。 “尽管得到了人民的爱戴而成了一国之王,但督维纳陛下他那颗臣子之心却从未因为权位的拥有和地位的升华而遗失过,也因如此,造成他非常的懊悔和长久的自责,知道若是如今皇室的公主都还在,顺利继承王位的再怎么说也该是他们而不是自己,因此,督维纳陛下自那天开始就不断的在暗中寻访两公主的下落,甚至动用到了萨哈维拉引以为豪的皇家杀手团,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坚持一定要找到两位公主……” “原来,这就是你们和萨哈维拉有所交集的起因?”我挑眉,笑了笑,笑容像似在嘲笑着。 珈勒尔没有错过我的这张笑容,他虽然有疑惑和脸上隐约浮现的担忧在,但还是很尽责的继续讲完事情的始末。“而在皇家杀手团们的探查之下,发现了比较可疑的部分……面貌、身材、甚至是当上魔王的年份,都非常符合亚特兰斯小公主的形象,问了从小到大负责服侍小公主的女仆们后,更加确定这一点。” “再加上,兰特这位杀手在魔界的皇宫里的斟酌调查?以及你曾问过关于我真实年龄的这件事?”我回想起这些,见到珈勒尔点头后又开口道:“你就罢了,这么说连兰特这家伙也是故意被我给“邀请”来魔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我是否真为亚特兰斯的小公主?”我挑眉问着。看来夏尔微真的是引狼入室、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哈哈,这可真有趣!计算你们不成反而还中了你们的计、如了你们的意,这真是……太有趣和……糟糕透顶了!”夏尔微摸着头,表面上虽是笑着分析,但心中却越说越觉得沮丧。原来这些都是他们的计谋啊,我果然如米萨兰那老头说的一样,太过年轻不懂事了,说白一点就是太嫩了!当初还以为自己所自编自导的剧情有多么好,顺利的把他们抓来魔界,不止可以套出国王口令的消息,还可以作为万一战争发生时,用来威胁亚特兰斯的人质呢!当时心中,还真有几分得意,结果一切,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啊,不对,我们是魔,所以应该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唉唷!不管这些怎么想、怎么说、怎么自嘲解闷,心中都不太甘心呢。 “你憎恨夺你父王权位的督维纳陛下吗?”珈勒尔见到我的表情和口中的话不搭,加上刚刚说到督维纳寻找两公主时的我的怪异笑脸,于是珈勒尔脸色有些担忧的对着我问。但,这些担忧都是白费的。 “不会。”我笑的干脆的说,甚至还补充:“我反倒还很敬佩他,巴不得他继续坐在亚特兰斯国王的这个位置上呢!” “但在你脸上的笑容,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珈勒尔果然眼尖阿,细心的他连我现在的反应都一一的紧盯看着,眼睛眨都不眨,就像似怕漏掉了我脸部表情上的任何一丁点变化。 “我是在笑我自己的天真和愚笨……还有你们的国王,对于这一事而烦恼,也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毫不避讳,直接说着这句若是让亚特兰斯人民听到,可能会痛宰我一顿的话。没事,反正他们听不到。那么对于眼前这位效忠督维纳的忠心团长呢? 珈勒尔的表情却非常的讶异,后来转而深沉,道:“无聊?我并不这么觉得,因为他实在太过仁心了。” “却也显得软弱。”我再说。 “你……”珈勒尔的表情中明写着疑惑,他不懂我为何三番两次如此带刺的说。 “因为他分明就是在自寻烦恼,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我叹了口气,卸掉我那可以让人发火、拥有百分之八十挑衅成分在的笑脸,双手环抱,直看着珈勒尔。没被我挑衅成功?还以为对国王敬重如山的珈勒尔听到我那失礼的词,会对我发一顿火呢?这家伙心思还真够缜密的,完全猜不透他脑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见到珈勒尔没再出声,又是我讨厌的沉默和尴尬气氛,于是我起了头对他说:“那么如今你找到了我,又该拿我如何?” 毕竟我现在好歹也是魔界的魔王,总不能要我放弃魔界,回到亚特兰斯,登上亚特兰斯的王座吧?况且我之前被训练的目的是当上魔王,魔界之王啊!要我当人类的国王?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在人类国家的制度下,可不比魔界还要简单明了呢!印象中隐约记得还有什么伯爵、什么大臣、行政官等等的职位呢!开什么玩笑?一个魔界的长老会就够我一个头两个大、甚至到难以招架的地步了!若再多些人、多些官了话……别了别了,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不过,既然你查清楚了我的身分,相信关于这件事也已经通报给你们国家的国王知道了吧?他对此事怎么说?有什么样的想法?呵呵,总不会……希望我把人界的亚特兰斯和魔界两者一起都收吧?”见到珈勒尔又不回话,于是我只好无聊开着这个一听就很荒谬的玩笑。 “如果……这离和平很近了话,我绝对支持。”不料珈勒尔说出口的话立刻让我当场听止笑声,哑口无言。见到珈勒尔那依然认真的神情,清澈的眼神,好像诉说这是件事实! “别闹了!我不过是说说的,用来无聊解闷的,别轻易当真好吗!”因为一时的惊愕,导致我脾气有些大,态度和口气都不是很好。把亚特兰斯和魔界都一并收入在我的掌下?开什么玩笑!连大魔王有实力能够做出的事情都没做了,我怎么可能,我夏尔微何德何能可以同时兼顾人魔两界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连眼下的这魔界都难以整个顾好了啊。 “但你是现任魔王,又是亚特兰斯的公主,这两种身分若能够合而为一,对人魔两界的和平相处,并非无可能啊!天界灭了我们的村,就连人界六国加起来能否抵抗他们都还未知,若神界突然来干扰……那更是困难中的困难……” “别说笑话了!你们六国联合若还敌不过天界,那更是荒唐!”我讽刺的打岔:“别以为我没在注意你们人界的,你们六国早有那般实力跟我魔界甚至是天界任一抗衡!放心吧,神界的神王已心死,手下的苏尔曼女神更是在当初被大魔王给赶尽杀绝,剩下的,不过不到几人侥幸存活罢了,各自活动的他们,能有何作为?没人会与你们为敌!” “引发战争,必有伤亡,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有战争……”珈勒尔顿了很久,最后像似泄了气的皮球般,叹息的说。 “这才是你心中的真正原因吧。”我闭上眼,也放轻了原本激动的口吻。若人魔两界同样归在于我掌中,那就绝对不可能再发生战争,面对人魔联姻成为一家的两界,实力更是加倍、如虎添翼,这样天界即使再怎么嫌我们人魔两界碍眼,也绝不可能来打这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的。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无战争?珈勒尔。 “没错,而督维纳陛下也的确有此打算,希望把王位归还给遗失的公主……” “够了,遗失的公主又不只有我一个!”见珈勒尔这家伙还打算继续说服我收纳亚特兰斯,于是我下意识的大声反驳着。在话说出口后,我赫然想起来……对了!还有姐姐!接着继续道:“姐姐呢?你们找到她了没有?她之前都有在做身为国王备用继承者的训练,比我还要懂人界、懂亚特兰斯一切的状况!她拥有天生的领袖资质,比我还要好上很多……所以,她一定可以担任亚特兰斯国王这个位子的!那么……她呢?”问出这话后,只见珈勒尔无奈的轻摇着头,说:“找不到她。”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拜托了萨哈维拉的皇家杀手团吗!他们探听调查的能力可是一流!连我这个人类当上魔王的事情都查到了……怎么可能连姐姐的消息都没有?”我简直难以置信。 “是真的,杀手们的消息就只查到国王被暗杀后的第三天晚上,那时大公主还正在宫内办公,尔后,就再也无任何的消息了。” “被暗杀后的……第三天!?那不是我和大魔王相见的那一晚上吗?”我喃喃自语着。莫非那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何况那晚之后的隔天,想要去见姐姐的时候,大魔王也说她不见了……那时他的脸色,回想起来,是很怪!非常的怪!这一切到底是个纯属巧合?是个意外?还是……我纳闷的想。姐姐,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踪影?到底怎么了?想着想着,忽然脑内回想起了几天前梦中姐姐的话语和刚刚记忆中有关于姐姐的那片混乱,这一切的一切,再度化为不安拢上了我的心头。或许是今天真的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导致对于我的身心有些难以消耗,我脚步突然一个站不稳,在快要倒的时候,看到珈勒尔边说着:“小心”边往我的方向跑来。连这点事也要你帮我?不需要! 我赶紧挥开他的手,快速移动另外一只脚往后退,勉强让我撑住了原本要倒下的身体。“夏尔微公主……”珈勒尔摸着被我不小心打的有些用力、导致发红的手,眉头深锁的看着我。 第十九章:人族和魔族。 “不要叫我这个名子和称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夏尔微说完后,而我只是侧身的对着他,眼神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打转,只是停留在这间房间的某一角落。我们双方沉默着,各有所思,各有各想要思考的事情,即使场面沉默,我也不再开口,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去好好整理了一大堆的迷团、一大堆的疑惑,我没有任何的心思在这儿继续打闹说笑了。 “珈勒尔……薇薇。”为我们两人打破僵局和沉闷的是站在门口刚来到现场的兰黛。 “兰黛?”见到兰黛的来访,我感到有些讶异:“你怎么会来这儿?”记得这儿相当偏僻吧?不过是个荒废的农庄小屋罢了!就连我刚刚的尖叫声大家可是都没有听到呢。 “刚刚察觉到珈勒尔突然快速的移动步伐,往薇薇您的房间奔去,就大概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恕属下来时已晚。”兰黛对我欠身,说明着。 “珈勒尔……”我转头看了看脸上有些感伤的他,再看了看兰黛,沉默了不久后,出声问:“珈勒尔把关于天界的事……都跟你和米萨兰代长老说了吧?” “是的。”既然兰黛早知道我是亚特兰斯的公主了,那么米萨兰代,想必也早就知道此消息了。“那么你们是在对这一切什么都知道的状况下,才答应让珈勒尔和兰特两人出魔界的!” “是的。” “为什么!让他们两个人类出魔界,不单单只是为了来援助我和亚兰迪吧?若是这个理由就太好笑了!你和米萨兰代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我语气和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了来。事到如今,我非要打穿这团挡在我前方不散的迷雾不可! “薇薇……不,陛下,请您冷静点。” “要我怎么冷静!?现在所发生的事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团乱!包括你们稍早在走廊上说的那些……”我脸色暗沉了下来,下一秒抬起头看着他们,严厉道:“倘若你们两个今天不把这些事全都给我交代清楚,那么谁都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我丢下狠话,接着发动了刚刚已经稍微恢复的魔力,一瞬间,庞大、顶上尖锐的冰块,立刻从地面上冒出来,整个覆盖住了门方向的出入口。 “你已经恢复魔法……到这个程度了?”而见到这情形的珈勒尔,愣了一下,原因不是听到我这脱口说出的威吓话语,而是因为我所施展的此魔法,这是利用水分子而聚集凝结成的高级型魔法,对于在稍早之前,魔力完全是挂零状态中的我来说,这股恢复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原本因为情绪和记忆的混乱,使我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和影响。但此刻,体内原本已消耗的能量,现在却正以一点一滴的方式、以这惊人、连我自己也有些吓一跳的速度,不断加快恢复着。 “您当时听到了走廊上的谈话?难道当时您也在现场!”兰黛则是讶异于我能够毫无声响、毫无气息的躲避他们两个的耳目…在光天化日之下窃听到他俩的谈话。记得当初在魔界时,陛下连珈勒尔的气息都没有感受到啊! “难道魔王的力量,正以不知不觉的状况之下,加速进行着?”珈勒尔自顾自说了起来。 “是水晶的关系吗?”兰黛快速的转头看着珈勒尔怀中那发亮物体。 “不,或许这也是……一半一半。”珈勒尔把水晶拿了出来,放置空中,任它漂浮且散发淡淡朦胧的金色之光。 “大魔王陛下他到底……” “等等,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双手叉腰,皱眉的看着他们完全不顾我的存在,一搭一唱着,全都在说些我听不太懂的事。 “陛下……”兰黛看了眼珈勒尔,等珈勒尔回个点头后,她才又继续缓缓说:“陛下,想必您也知道为何人界他们……要来魔界这儿调查事件的真相了吧。” “还不就为那公主两字!”我脸色不善的说:“加上可以转移目标,误导有可能是凶手的天界!” “那么您也知道亚特兰斯的国王,督维纳他的希望吧?”兰黛察觉到我的不悦,有些怯的问。 “兰黛!我要先声明!我已经答应亚兰迪只为魔界而做打算了!况且,我也并没有那个心思要接管亚特兰斯!”我对着兰黛慎重强调,再转头对珈勒尔道:“回去跟你们的国王讲!如果想要让人民生活真的安稳富裕了话,那么就抛弃掉那无谓的臣子之心!那些都是多余、累赘、是没有必要的!”夏尔微深呼吸,再说:“因为早在他当初选择逼那昏庸国王退位时、早在他当初在国王和人民这两端天秤中选择人民时,就该有此打算!亚特兰斯已在他的手下重建安稳之日了,若是执政者再一下退位又上位的,难保民心不会动摇,届时,只会造成更多混乱罢了!你们亚特兰斯无疑就是找死!!”我毫不留口德的直接说着这些狠话,望那自寻烦恼的督维纳能够改变心意! 珈勒尔整个对我突如其来的话语而傻住时,我把握时机,不管言语是否有多难听,对他喊着:“要让那聪明又无聊的国王知道一点,那就是现在…他所管理的国家就已经很好了!事到如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再多此一举的干这换国王一事!除非他真的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好不容易分段喊完了心中的这些话,我闭眼顺了顺一下自己的气,却不小心喵到此刻正在对看的珈勒尔和兰黛两人,呼,再顺一顺气,拍拍胸浦,不料却听到了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笑声。兰黛用手遮挡住的轻笑,和珈勒尔原本忍着、到后来却转变成哈哈大笑的声音。一个娇柔,一个爽朗他们两个的契合度还真是该死的合呢! “所以,那些都别再跟我说了。”我挥挥手,要兰黛换下一个话题,再继续把话绕在这个问题上,我怕我到后面越说越激动,会真的发怒! 而兰黛轻笑完后却又看了眼珈勒尔,接着继续对我道:“可是陛下,珈勒尔顶多也只能够算是皇家团的团长而已,只是听命令出任务而行事的……既然督维纳希望找到您、让您继承王位,那么光是一个皇家团团长所给的报告和答案,恐怕他是不会满意的。”听到这话,我没好气的说:“那么你们到底希望我怎么做?难不成还要我跑到亚特兰斯去当面跟他说,“免了!王位留给你坐,我不坐。”这样是不是?” “这样的确可行的通。”珈勒尔的这番回话,令我差点当场岔气。 “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我惊恐的回着。不会吧?真要我去人界的亚特兰斯对现任国王督维纳那样子说?那里可是人界、人类的地盘啊!虽然我是前任国王的女儿,是个公主,但现在可是贵为魔王,到他们地盘去说那种不识抬举的话,好像在嫌那王位似的被听到后,难保我不会发生怎样的事啊……我皱眉的看着兰黛。 “陛下,那些词语您可以换另外一个比较婉转的代替,至于珈勒尔所提出的这办法,经我推断,可行。”兰黛像似一眼就看中我所担心的那些芝麻小事,她恭敬的解释着,并提出想法。 “况且督维纳陛下是真的很担心两位公主的下落……即使找不到另外一个,但起码现在还有一个。所以,我也恳请薇薇你……到亚特兰斯一趟吧,就当作是回怀念的故乡好吗?”找不到另外一个起码现在还有这一个?敢情是拿我当奉命交差的东西是不?我白眼看着珈勒尔,心中嘀咕道。不过,回怀念的故乡?喔,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的确,我的确好久没回亚特兰斯去了,知道亚特兰斯发生什么事的情报、消息等,都是我去派人调查的,而那人再转而通知我,文字上的叙述,的确是比不上真实所看见的情景还要好哪,但要我去见督维纳?这就有点困难了啊,我从小就被关在七层楼高的塔里,见到、认识的人并不多,在当初的皇家团成员里,也就只认识凯撒帝一人啊,督维纳的人格和事迹,也是后来口头上所听到的,若是我俩见面,第一句话,就该说些什么呢? “额……”我抚着头,有些为难。 “陛下,您就当作是完成亚特兰斯国王的心愿吧,处理好外交,也是身为王的责任阿。”兰黛看到我的为难,担心我会拒绝,于是说服着,但兰黛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外交的确是王的责任,但我现在是魔王啊!是魔王啊!自古以来,我们魔界并没有跟其他界、其他族或是其他国家有任何来往啊!现在的外交状况,换句话说,魔界根本就是在实行锁国政策啊!当然,这一点连处于天元大陆高空上方的天界也是。不过听说在他们之中,还是会有几位个性贪玩又是个好奇宝宝的神族来偷跑到人界土地上游晃啦,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于魔界。魔界自古以来,之所以不和其他的各界各族各国家做交流,不是因为喜欢耍自闭,主要的,是因为在当初,大魔王相当的讨厌人类! 那时只能够怪人类自私又贪婪,加上后来他们又打算夺魔界的这块土地,因此引发了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战争,这样的结果,使得魔族对人类更是加倍厌恶和痛恨。所以,在这天元大陆上,只有七族和人界有在做些文化或物资的交流,魔界和天界,并没有融在于其中。而神界和冥界两地本来就是个异次元,加上神界的苏尔曼一族已全被灭、而冥界里头藏着的又是大魔王重要的宝物,两者都没有族人,又何来的交流?况且冥界这个地带,是个连我也摸不着、管不着、接近不了的神秘地方,记得里头是由大魔王所千挑万选的人组合而成的,有一个管理此区域的人,号称冥王、身旁则有守在他身边的六大死神,共计这七人来负责统管这个界。他们这一界的入口就位于魔界皇宫内的某个宫殿里头,大门上有道锁,可我不知道钥匙在哪里,或许知道的就只有大魔王一个人吧?而既然他都没告诉我关于这钥匙的位置,那我想门内里头的东西,大概也是我所用不着的吧?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所没办法使用的。 大魔王在当初对于冥界的叙诉,曾告诉过我:“孩子,记着,这大门里头的东西,并不是以你一人之所能够操控和掌握的。里头掌管冥界的冥王,终身在里面守护着我的重要宝物,是不可能开启大门让他人进入的。而你,也请你千万别对这扇门的另一边有什么感到好奇,因为那是个不够资格的人所绝对不能够碰触的地带……你只要知道,魔界里头确实存在着通往冥界的道路这一点就行了。”从大魔王淡淡的温和微笑中,我看到了哀伤的影子。里头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从他那哀伤的神情中,我隐约可以知道那个宝物对他而言,是有多么的贵重了。就因为实在是太过于珍贵,于是不忍心把那东西放在自己的身边,深怕会有个闪失或万一,所以选择离开它,让它留在能够完完全全守护它的地方。也因如此,自我接管魔王之位后,大门终年未开启,进去过里面的人有谁,我猜测,可能就只有大魔王和魔界第二位年长者的米萨兰代长老而已吧,因为不管我如何问着四大恶魔中的亚兰迪还是赛德,他们通通都对门的另一边--冥界里头有些什么的事,一概不清楚。也罢,既然大魔王都要我别干涉冥界太多,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回到话题。 于是我白了一眼兰黛,而她会意到我的眼神才连忙捂住口,总算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真是想不到,兰黛在我面前竟然会有这慌张和出错的一次?在我印象中,她一直都是走冷傲成熟风格的啊,会这样,难道是因为珈勒尔?她想要帮他劝我回亚特兰斯,免得督维纳因为请不到我回去亚特兰斯而怪罪于他?这么说兰黛对珈勒尔的着想可真是好呢!好到要说服我这个魔王去如他们的意,这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情感做基础呢?因为珈勒尔是自己所深爱的男人的弟弟?还是有其他的因素在呢,这点蛮耐人寻味的。我摸着下巴思考着。 珈勒尔而见到我沉默,好像在思考、甚至对于这件事有点动摇的样子,珈勒尔立即开口求道:“好吗?薇薇?”这一语还真是惊人! 珈勒尔此话一出,兰黛也同时望着我,接着她和珈勒尔两人的模样在我眼中…就像是对夫妻,甚至还一同用出那种“求求你”的眼神看着我,这、这真是让我不太习惯啊!虽然没有那种跪下、泪眼汪汪的状态,但是此时此刻也实在是,会不会现在的我还比较像个坏人啊?而且还是那种喜欢棒打鸳鸯的坏婆婆,啊,搞什么嘛!我才不是坏婆婆! “好啦!就当做给兰黛你一个面子!”我皱眉,忍无可忍道。虽然后者用了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但我不管啦! “太好了!那么明天我们就启程出发到亚特兰斯去吧!”珈勒尔一听完我的话后,马上非常高兴的说,深怕我在下一句会立刻反悔?我才没那么没风度呢!虽然对于以上他所做出的反应和联想,都只是根据我的小小想像所猜测的,并不代表是真的,但心中看到他这么高兴的表情,不知名的,总还是会想要刻意的让他在我自己心中的坏印象增加,好像珈勒尔的坏印象不增加,我就很不好过似的、我的心就会开始有罪恶感,一颗心砰砰跳跳的,骚动不安,活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什么事似的,为了避免自己不正常的情况发生,所以,我要彻底的在心中把他描的越来越黑!把珈勒尔当作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辜负他人心意的烂人、很会假腥腥的骗子!额,这样对他好像越说越过分啊,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他目前在我心中的印象很差!地位也很低!这样应该就行了! 第二十章:前任大魔王。 “但是,那颗水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把话题拉回来,看着那潜意识处隐藏着某种力量的水晶,问着现场的两人。 “啊,这颗呀……说来可归功于这奇妙的缘分呢。”珈勒尔傻笑着说。 “别想装笑蒙混过去!”我没好气的说:“这颗水晶……太厉害了,不止可以隐藏自身的气息让人难以发现到它的存在,甚至还可以搭配魔法的运用而加以覆盖住属于的那股魔法气息……而且它好像还有增强力量的功效?”我审视着那颗发着微弱亮光的金色水晶,边称赞也边仔细的分析着。 “增强力量?何以见得?”珈勒尔显然对我这猜测感到有兴趣了。 “莉莉丝……当初在小木屋那里时,她的魔法……明明施法者都已经中断咒语了,但到了后面,当我要用魔法对苏拉下手时,原本中断的魔法却意外的成功发动了这个根本就还没有办法成立的高级型魔法条件…这不管怎么想,都实在太奇怪了!”我摸着下巴皱眉解释着。而现场的他们两人像似知道我还未说完话似的,默契非常好,都没有出声打断。 “再加上刚刚……因为我心情极度混乱和动摇的关系,体内的魔力竟然开始在我毫无任何旨意或意愿的情况下,自己发动了,无疑这是增强到我魔力的护卫性,因为施法者的失控,魔力像似乱了章法的化为元素魔法开始在我周围、在这房间内暴、动着…甚至险些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把最后那一句要我的命给重声强调了一下,接着看往珈勒尔的方向。而珈勒尔如我预料中的一样,摇头否定了我的最后那一句话。 “不,不是。你的魔力虽然是来自前任魔王-大魔王的,但现在他既然已经把这些都传给你了,那么自然也就是属于你的。要相信一点,那就是魔力,是不会危害拥有者的,甚至是伤及本身的性命。” “这么说刚刚那一切,以为魔法要吞噬掉我整个身躯的,都只是我的幻觉啦?”我笑笑的回答,早知道这题题目的答案了。因为现在我伸手踢脚的,都完全没事,没任何一点的疼痛,而回想起来,刚刚那场混乱也只有感到头部非常的痛而已,那种感觉,就像似快要被炸开来般的剧烈,痛的要是珈勒尔再晚一步来,我可能就拿整颗头去撞墙了吧?宁愿头破血流没有知觉,也不要有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的确是。”珈勒尔点头道。 “那么这颗水晶可更是稀有了呢!”我脸上露出招牌微笑的说着:“可以隐藏气息并混合搭配魔法使用,又可以随着当事人的心情而有所增强、并提升力量……” “就像小木屋那时一样,水晶帮助担心苏拉安危的莉莉丝,补足她魔法条件的不足,刚刚则是与我混乱的心态有所共鸣,无意间的加强我魔法本身的护卫性…而且都是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甚至连持有水晶的人也不清楚……这可真是神奇呢,你说是不是,珈勒尔?”我言下有意的问着他。 “额,对……对啊。”珈勒尔看着我脸上的特别笑容,加上我的话中带话,珈勒尔干笑着附和。 “那么,大魔王为什么要把这颗水晶送……啊不,是借给你呢?这点你可就要讲明了喔。”我再继续笑着说。 “水晶是……大魔王的?”兰黛讶异道,反问:“为什么这么推断?照理说,不是该是水晶森林内的兰顿一族的吗?” “水晶……自是兰顿一族的,但我想,也是大魔王他的。”我边思考边缓缓说着。 “什么意思?”兰黛疑惑的看向我,我倒从珈勒尔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诧异,看来被我给说对了呢。 “在一开始,在这天元大陆上,所流传关于大魔王的谣言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说大魔王之所以离开魔界的原因,全是为了一位黑发红眼的女子,诺亚。兰顿。而她就是最近在此大陆上的水晶森林内,新兴起种族的兰顿一族。但这些谣言在他进入了水晶森林后,就再也无任何的消息和情报了……”我从大魔王离去后所大略传着的谣言,开始说明着。见兰黛一脸不太了解我为何要说着这些各界各族众所皆知的话,于是我又继续补充:“还记得兰顿一族他们新增族人的仪式吗?签下一份名为水晶契约的魔力文书,就可以给那名签契约者一颗与众不同的水晶……” “等等,照陛下您的意思说……大魔王陛下成为了兰顿一族的族人!”兰黛愣了一下问。 “说实在话的,这也并非无可能呀。”反应何必惊讶呢,我笑着:“毕竟大魔王在当初把力量全部授与给我后,就没有了半点的魔力。而在这种状况下的他,毫无任何反抗和排斥的理由,听闻他反倒还有些高兴……的与诺亚她签下了水晶契约呢。接着从这拥有的水晶中,得到了基本的魔力和力量,正式成为了兰顿一族。”见到珈勒尔用着佩服的眼光看着我,让我心中不自觉有些得意了起来。 “这……”兰黛表情则是明显有着担心,可能是担心在她心目中伟大的大魔王所发生的事吧。毕竟堂堂一个魔界魔王降了地位,成了在各界各族没啥好风评的兰顿一族的族人,可能任谁都会开始担心目前大魔王生活的状况吧?但我不会,因为这是大魔王他自己所选择的。当初曾不安的再三询问他是否真要这样做,而他却用着坚定、一副满满的幸福表情告诉我他并不后悔,看了看他的表情后,在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了,没错,大魔王就是大魔王,他是不会后悔的。 即使我对于这水晶的程度已经猜测到这里了,但我心中可是有一纳闷还没解决掉呢,这题你可要帮我解!于是我转头对着珈勒尔继续道:“但还是有一疑问,听闻水晶契约将会给那位定订契约者一条新的生命,水晶,将取代生命,拿出水晶,人将死亡。但如今大魔王的水晶在这里……这该不是代表……”我对于这样问题非常的不安,紧蹙着眉,声音有些迟疑和停顿。我知道他所选择的决定是不后悔,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不后悔会做到哪种地步……大魔王放弃生命吗?以大魔王当初如此坚定的神情,我认为,这并非是无可能的。若是大魔王已经……不管是真是假,我都绝对不可能相信!也不要相信……因为那个男人,那个美到脱俗、甚至到不像男人的男人是不可能死的!绝对!因为他拥有他所想要守护的东西,即使用尽一切、即使牺牲自己的所有,也想要守护……他是这么的柔情、是这么的坚毅、是这么的哀伤、是这么的高明、这么的完美,对我来说,是永远这么的遥不可及,所以绝对不可能。 “放心,他还健在,而且还等着我去归还这水晶呢。”见到我脸色已有些惨白,兰黛的脸则是铁青,珈勒尔赶紧答道:“不过,你还真是说的好呢,推断的非常详细、解释的也很清晰。没错,这的确是大魔王的水晶,同时也是与兰顿一族订下契约所给予的水晶。” “那为什么如今……会在你身上呢?”这题是兰黛发问的,看来兰黛对大魔王还是很关心的,非常,毕竟她曾宣言过只肯为魔王牺牲也不愿为魔界嘛。 “哈哈,只能说是因缘际会吧?其实在我和我的皇家团成员们-兰特、莉莉丝、莉莉莎、苏拉五人正要准备前往魔界的时候,路途中却意外的受到不知从哪儿漂来的迷雾扰乱,因此五人各自分散,而我只能在这一大片广大的迷雾中游走,希望快点找到另外四人以继续赶路……”珈勒尔详细说着自己在几天前所遇到的事。 “回想起来,这迷雾来的时机还真是恰巧,不包裹着到处游走各地国家的商人,而是我们这群来自亚特兰斯,奉命调查魔界的皇家团……” 在这茫茫大雾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为了要快点找到其他的队员,只能够不停的走动,往前迈进,渴望能有个收获。“那里,往你的左边走,右边是树。”一道非常迷人又低沉的嗓音,传来,这么告知着。而在这一片模糊的情况下,不知道此人是出自于好意还是恶意,眼下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照着他的说法去做了。接着又传出声音:“对,一直往前直走,往你前方十二点钟的方向走……待会,就能够穿过这层用来掩饰和扰乱的迷雾了,届时,我就在那儿等着你……”语音一落,回声不断,这种感觉,彷彿此刻他就走在一座森林里! 而且他刚刚说珈勒尔旁边有树?这么说,这里真的是森林了?因为受到迷雾的引响而乱了步调,来到了路途中会从旁经过的森林?等等,仔细想一下,从亚特兰斯到前往魔界的路途,会经过的森林就只有一座,一个已经被封闭的森林,水晶森林。传说没有人能够进到里面,也不曾看过有人从里面出来,包括兰顿一族的族人,他们应该都是用着魔法来进行移动的,自然是不可能堂堂正正从森林出口踏出的,而这里既然已经封闭,那自己就算再怎么被迷雾干扰,搞错方向,也不可能进得来这座森林啊。 一定是珈勒尔猜测错了!或许从亚特兰斯前往魔界的道路上,还有另外一座还未被人发掘的森林也不一定,或许就是因为规模狭小的关系,导致没有人注意到…对,一定是这样!他相信着这机率非常低微的答案,边走边随着刚刚那段声音告知的方向前进。终于,迷雾散去,他才看清楚了周遭的环境。后头是座高大耸立的树林,也就是他刚刚所在那边打转、绕来绕去的地方;而身旁则是片广大的翠绿色草原,个个绿草如茵,从草的不高不矮长度来看,可见一定有人在定期修剪他们;而眼前,有一棵开着樱花的大树,古老、看得出有年龄的一棵树,就这样伫立在这片草地上,样子显得很得天独厚,场景就这样把那棵树的雄伟壮硕全都给展现出来了。 风儿轻轻的吹,夹带着绿草的摆动,以及从树上飘散在风中、空气中的樱花花瓣,现在,已是黄昏时刻,这绝佳的黄昏景致立刻衬托出了樱花树和这一切大自然万物的美。“好美……”珈勒尔由衷感慨的说。 “谢谢你的称赞。”声音从樱花大树下传来,与在树林中那清柔的语调一模一样。是他!那位刚刚好心指引他方向的人!接着珈勒尔小跑步的往树所在的方向来,这才看清楚刚刚只顾着观赏周遭风景,却遗漏了树下的那道人影。 金黄色的头发,随风摇曳着,长发虽然遮盖住了脸上的左大半边面积,但却依旧不减他那只剩半边的脸的姣好容貌,脸上,透露出了金色鬼魅的眼瞳,眸中带笑,轻微的温柔笑脸,他实在是好美。但是这外表与他刚刚所传出的嗓音,那声音虽然轻柔又迷人,但却比不上一般女人所该具备的甜美和高音感。 “你是男人?”珈勒尔疑惑的问着,下一秒马上因为这冒然的失礼之话而摀住口,连忙向他道歉他的失礼之处。 “没关系,这是常有的。”金发金眸的美丽男子,面带微笑的挥挥手,示意要他不用介意。 “这颗水晶,给你。”男子从怀中拿出了散发着淡淡金光、漂浮在他手掌上约十公分距离的水晶,对他说着。 “这是……” “拿着吧,他会对你有所帮助的,你不是要到魔界去吗?”男子金眸中带着一派的柔和。 “为什么您会知道……” 只见眼前的金发金眸男子,只是面带微笑,沉默不语。珈勒尔脑中顿时想到了这座森林、这名男子,以及手上的那颗水晶。“这里是水晶森林?你是……兰顿一族的族人?”他毫不迟疑的推翻了之前自己曾在心中下论这里并非是水晶森林的这个答案,问着。 “是的,我是。”男子点头坦承。 “那么你……”珈勒尔话说到这儿,他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讶异着,迟迟说不出话来。 “给你。”男子带笑前进,把漂浮的水晶轻推,移到了他的面前,同样是在半空中漂浮着。 “收下吧,暂时借给你,你会比我更需要用到的,里头藏有的奥秘,由你自己发掘吧。”男子说明着。 “大魔王……”珈勒尔回过神,手已经间接拿着这颗漂浮的金色水晶了,珈勒尔有些不确定,缓缓说着。 “正是。”男子,不,是大魔王毫不隐瞒,大方的承认了。“这颗水晶……虽然会对你所即将要去面对的人,或多或少有着影响,但是,适时候了,她所要接受的事实来了,无法避免无法逃避,这是绝对……”眸内黯淡了下来,有些阴影。 “她……?” “就是你们暗中所要寻找的她啊。”大魔王微微笑着。 他怎么知道!珈勒尔小队表面上放出消息说是要侦查村落被毁一事,而从魔界下手进行调查…但实际上则是要确认魔界魔王是否真为亚特兰斯失踪的二公主这一事…若是了话,依照国王的心愿,把她带回亚特兰斯,看一眼,只看一眼也好,因为这是国王心中徘徊不去的一个痛。而这明明就是机密!国王的口谕,当时就只有他和兰特两个人知道而已!怎么会……珈勒尔有点错愕的看着大魔王,他脸上依旧是满脸的笑容。啊,他知道了,见到他那一派温和的笑容,就知道了,因为他是大魔王。 “水晶,要还我啊,万一被诺亚大人知道我私自解开水晶契约里的水晶,转借给你,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大魔王左额上有着一小滴的汗。接着他继续道:“而若她有任何的疑问,那就在回程时,带她顺道来见我吧,我曾答应过要帮她解谜的,她的姐姐,你们所要寻找的第二个人。”这道话语,重点并不只有后面那一句,前面的也是。彷彿他已经坦承了现任的魔界魔王就是当年失踪的亚特兰斯二公主一样!而且还非常的肯定,她一定会跟随自己回去亚特兰斯! 在珈勒尔露出惊愕的眼神看着微笑的他的时候,他两手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个透明的布纱,“往前直走,不久,你将会走出这片森林,你的伙伴,此刻就正在森林的那出口外头,等待着你。”大魔王叮咛完,接着他在一个动人的微笑后,对眼前的他说了声再见,两手便拉起两边布纱的一角,撑开了那一大片的透明薄纱,遮盖住了他自己的全身,并且身影还逐渐消失在那薄纱之中,最后连薄纱也整个消失了。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美的犹如虚假,好似不是真的般。 珈勒尔眼角瞧见发出淡光的那金色水晶。对了,它一直在他身边,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珈勒尔带着它,依照大魔王所给的指示,离开了这片迷雾充斥的水晶森林,到了外头总算看见了成员们。 珈勒尔对兰特实话实说,希望可以有助于帮忙调查她的下落,而另外则草草对三人解释说,这是里头的一位好心人所借给他们的法宝:“咳,事实大概就是这样。”珈勒尔说了一长串的话,咳了一下,看到了现场脸色非常异样的两位。 第二十一章:青梅又竹马。 “大魔王陛下……原来您一直悄悄的在守护着我们魔界,您果然还是没有完全忘了我们啊!无法割舍的下我们啊!”兰黛一脸的感慨,非常动容,泪珠的开关就快克制不住了。 “这么说,一切果然都在大魔王的掌控之下啦?”我的脸上跟兰黛感动的表情应该算是成反比吧?我则是有些阴沉。啊,大魔王果然就是大魔王啊,果然是值得作为我追上的目标!下一秒我则是斗志全都来了,*就像有熊熊火焰在燃烧般。 “嗯,的确。”珈勒尔没有反驳,看来他也同意了大魔王的精明之处。 “姐姐的这个谜团吗?”我苦笑着,强忍心头上的不安,“也对,该是我去向大魔王请教请教了,该来的,躲也躲不过,除了面对还是面对……”在心底深处真的好希望,事情,不要如我所假设的那般糟糕啊。 珈勒尔淡淡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着复杂,接着唸出了明天所要做的行程。“那么,我们就依照计划,明天往亚特兰斯的方向前进,路途中再到水晶森林里,一是带薇薇你去见大魔王,二是我把水晶归还给他。” “嗯。”我没有意见,反正这一切都如大魔王所料的一样,我会回去亚特兰斯,也会在路途中见到他,解开我心底的一切迷惑。 “那么,就让陛下……不,是薇薇你早点睡吧。”或许是现场紧张意识消除了,兰黛把尊称给改了回来。而我回应了一声,一个响指,把门口的冰块给瞬间化为空气了,利用高级型的灼热魔法,瞬间把跟门一样高的冰块全给溶化了。只是,同个时刻,大量的水蒸气也跟着一块儿冒了出来。 “咳咳!薇薇?”两人,不,其实是三人,我们都非常讶异这大量的水蒸气的出现。 “啊……不好意思,忘了拿捏,收回冰块魔法的这用法有些粗暴了点……”我爬爬头,腼腆的笑着说。何只粗暴?太夸张了吧?使用魔法回收术不就好了吗?施法的毕竟是你啊……现场两人无奈的心想,但谁也没敢说出来。 过了隔夜,想必珈勒尔已经把此趟旅行有我和兰黛同行的原因告知大家了吧?不知道是确实的全部都说出口还是有暗地留着一手呢?我只知道,对天界天使的兰儿薇来说,版本一定是另外一种,不同于告知大家的那一种。一早起来,待兰黛细心的服侍完我梳洗装扮后,我们来到了餐桌上,全员都到齐,而此刻大家正在享受宁静的早餐时间。 “那个东西给我。”莉莉丝一手拿着面包,另外一只手则正剥着手中拿的那块面包,然后撕成小小的形状,直到能够一口吃下的那大小时,再放入口中加以咬嚼食用。莉莉丝此种优雅的举动,活像似位有钱人家的贵族小姐一样,行为还非常的标准呢,完全想像不出她就是平常那个开朗、活泼、好动、爱讲话的那聒噪女孩…再仔细看看她,其实莉莉丝的皮肤相当的白嫩,身上穿着的一袭与以往循规蹈矩的正统魔法师道袍也明显有些不同呢!每个群摆边缘都还有加个蕾丝,显然就是那种可爱改良版的,而她,对着坐在她对面苏拉,说着以上那句话。 “啊?”苏拉与外表成正比的豪迈大口大口吃法,霎时停下动作,用着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莉莉丝,嘴边还挂着细微的面包屑。 “就是那个啊。”莉莉丝又一个优雅的小块面包吃法,她睇了一眼苏拉,再补充这段内容相当模糊的话语,有补充等于没补充。 苏拉这次对莉莉丝口中的话越来越多存疑了,那个到底是哪个啊?为了怕接下来自己会发生怎么样的未知惨剧,于是他求救似的眼神接着看了看比较了解自家妹妹个性的莉莉莎方向。而莉莉莎在收到视线的讯息后,微微低头喝了口浓汤,眼神漂向苏拉左边的小瓶子,暗示就是那个东西。小瓶子就是调味料,但却不只有一瓶,另外还有两瓶其他的,共有盐巴、黑胡椒粉、番茄酱等这三样东西。再看了看莉莉丝从刚刚到现在都只有在吃面包,身前的浓汤倒是动也没动过。啊,这下苏拉就知晓答案了吧?浓汤该配什么?一定是胡椒粉嘛!这是众人都会搭配的口味呢。 而苏拉也很不负大家心中所想的那般,直接拿了瓶黑胡椒粉的递给莉莉丝,而莉莉丝淡淡的看了眼,伸手打翻瓶子,“啊!你白痴阿!我又不是要黑胡椒粉!我要的是番茄酱啊!”莉莉丝起身拍桌,大喊着。众人包括我,傻眼。 “你、你不是要搭配……浓汤的吗?”苏拉脸上有着无辜两字,怯怯说。 “对啊!我比较喜欢搭配甜的酱料吃啊!这里就只有番茄酱,你应该拿它,而不是胡椒粉!”莉莉丝没好气的说。啊?浓汤加番茄酱?此话的意思是要那浓浓的汤,再搭配黏稠的红色番茄酱! 我心中空白了一下,这是哪门子的吃法?不会有点重口吗?是大家的吃法都是如此这般,还是我太久没跟人类用餐,以致于跟不上这种新口味的吃法啊?虽然我之前好歹也是个人类。但看到了苏拉一脸的委屈,以及珈勒尔和兰特脸上都有着汗滴,并装做没看到、各吃各的这种情况。呼,好显,不正常……不对,是口味独特的是莉莉丝她而不是我……虽然这很失礼,但说实在的,我在确认这想法成立之后,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在一旁的兰黛、莉莉莎和兰儿薇,这优雅的吃相,与莉莉丝她先前相比,也丝毫不逊色,三人自然的也是装做没看到这种场面,视若无睹般,连看一眼在他们两个身上也不愿。但我却隐约看到莉莉莎好像还在心里头偷偷闷笑?接着我不管眼前的那伙人,正确来说是那两个人,在餐桌边缘玩的你追我打的游戏。 苏拉抓着咬到一半的面包逃,莉莉丝则脸上冒出条青筋,拿着刀叉再追,口中嚷着:“你实在太不够了解我了!你这个笨蛋!!”简直一扫莉莉丝之前那般优雅的标准吃相嘛!两人根本就是在上演一对恩爱小吵架的夫妻嘛! 我撕着一小块面包,也提醒自己的吃相绝对不可以比身旁的那几人还要差,接着慢慢咀嚼过着我的宁静早餐的时刻。啊,该说是吵闹的早餐时刻。因为耳边传来了苏拉被莉莉丝逮到的哀嚎声。 我们现在各自骑着匹马,走在前往亚特兰斯的路途上。目前大伙的阵行,走在前头的是自顾自己、完全不理后方动静的兰特和难得希望走在我前方的兰黛,第二前的是听到珈勒尔要垫中间而希望能够选到这中间前方的兰儿薇,以及说是想看看风景、挖掘新鲜好玩有趣事的莉莉莎。而或许是因为我和珈勒尔各自双方是代表魔界与人界的领导者吧,所以当我说要走中间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也同我这么做,于是我们并肩骑马走在中间,后面跟着的则是并没有任何主见的苏拉和莉莉丝。 兰特想到:“走在前头可以比较远离他们,总比走在后头被他们几个吵个不停要好的多吧?” 兰黛想到:“不管我走前还是殿后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但看到珈勒尔一直似有似无的望着毫不知情的我们家的陛下身影……加上陛下对于这方面的事原本就很钝,毕竟很少到外头嘛,看得出来薇薇的指数几乎是零呢,为避免“皇帝不急而急死太监”的状况发生,我看我走在前方,莫管他俩的事心中会比较好的多……” 兰儿薇想到:“人界的皇家团团长……令我有些许在意。走在他的前方,回头察看后面情况时,应该可以很顺利的看到他的脸孔……” 莉莉莎想到:”总觉得这一路上好像会发生很多新鲜有趣又好玩的事呢,走在前头才是上策,或许能够看到、听到些什么好事呢……呵呵……“ 苏拉想到:“其实我很想走在前方的……但莉莉丝说太前面会比较有危险,不准我去…可当我想要走在第二前方的,不料莉莉莎却说位置已满,她和兰儿薇刚刚好……而当我要选择中间的时候,一向亲切的团长此时却露出有杀气般的笑脸,并轻声细语、彷彿命令般的告诉我,“这位置我要,你走后面。”连丝通融的余地也没有给我,于是我只好被迫轮到后头……” 莉莉丝想到:“走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事,反正他人就在旁,苏拉跑不掉的。” “啊,好痛,莉莉丝这次出手也太过重了吧?”苏拉摸着被刀叉弄伤的脸庞,小声的嘀咕抱怨着。 “哼!还不都是你!从小时候就在一块儿了,都这么久,总是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猜不透我心中的想法!”莉莉丝粉嫩脸颊气鼓鼓的说。可能是后面的两人跟着有些近的关系吧,明明就是他们吵架说话的声音太大声,所以从我现在的这个中间位置上,很清楚的听到他们两个宛如小新婚夫妻般的吵架模式。这、从小时候就在一起?听到这话可真是暧昧呢!到底苏拉此刻和莉莉丝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可真是令人好奇呀!于是我汇聚凝神的仔细聆听来自于后方的谈话。 “毕竟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想法啊……”我的眼尾余光,喵到了苏拉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写着这大大的委屈两字。 “闭嘴!那是因为你太笨了!没有用心去感觉、去聆听我心中所说的话!”莉莉丝破口骂着。 “这太强人所难了啦……”苏拉的声音有些在哀嚎和叹气。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心中有些纳闷,总觉得这话的意思,加上之前小木屋那时的情况,好像这两个青梅竹马的家伙。 “呵呵。”笑声在我右边响起,于是我望去,却看到了珈勒尔憋笑的样子。 “你笑什么?”我白眼看着他,要笑不会光明正大的笑喔?爽朗的笑容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嗯?他们,可真是对宝呢。”珈勒尔看了看我,解释后又笑了起来。我的耳根顿时有些红,该死,说到爽朗、爽朗立刻来!珈勒尔的笑容可真是够爽朗帅气的,即使是非常不礼貌的闷笑,也一样。 “真是对欢喜情侣啊。”我装做冷酷、纳凉的附和着。 “不,他们目前还不是,是莉莉丝单恋着苏拉。”珈勒尔又笑了。 “单恋?苏拉他不知道莉莉丝的心意吗?”我愣了一下,问。 “因为他对这方面的事非常没辄……”接着珈勒尔又看了看我,原本的爽朗的笑容也顿时变得有些无奈。 “那莉莉丝怎么不快点明说?”我又问。喜欢就喜欢嘛!大声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不就好了? “这个是需要勇气的吧?”珈勒尔顿了顿,苦笑答:“万一对方并不喜欢自己,告白失败,那不就惨了?以后见面多尴尬啊?得要有勇气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呢。”是我看错了吗?竟从珈勒尔的苦笑阴影中,看到了一丝的忧伤? “但是就这样一直隐瞒自己心中的情感……也不太好吧?”我想了想,道:“况且这对同是当事者的苏拉并不公平呀!不明说,怎知道苏拉是否也对莉莉丝有好感呢?若是只顾着怕这失败的后果,那莉莉丝心中的想法永远也不可能传达让苏拉知道。”我样子非常笃定。 “那么,若是来个暗示呢?”珈勒尔此时的眼光竟有丝闪耀,继续问:“告白需要承担后果的勇气,想必莉莉丝的勇气显然不够,不然也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未对苏拉说出半句好话…但若是来个暗示,你认为,苏拉会有发现到莉莉丝情意的可能吗?”额,珈勒尔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倒让我有些难回答了……这个嘛……不过,未说出半句好话?原来莉莉丝和苏拉这青梅竹马的关系,一直都是建立在严厉上面的? “对于这个可能,我实在是没有万分的把握。毕竟我不是苏拉,不知道他所谓的没辄程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而你也不是莉莉丝,不知道莉莉丝心中的所想的暗示会是什么吧?就算真的对苏拉做出了个暗示好了,暗中的指示,若是有一方没有领会亦或是另一方的暗示有些模糊不清楚,我相信这效果也不会很好吧?甚至还会有些不同呢……一个不同,这可能性就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的习惯,食指和拇指顶着、摸着下巴思考,这足以代表我此刻的确是很认真的在角度上思考这个问题了。 “那么,你倒认为莉莉丝她该怎么办呢?”珈勒尔非常无奈的苦笑着问我:“既没有表白的勇气,暗示又不一定有效果,究竟她该如何让苏拉明白自己心中所藏有的感情?”额,这又是个难题啊……看来莉莉丝可以说是从小到大为了吸引苏拉的注意,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负他?但是直到了现在,即使莉莉丝的暧昧和强势型话语是这么的明显,可苏拉却依旧迟钝到对这个疑点都还没发现……喜欢苏拉的莉莉丝,以及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莉莉丝的苏拉…这两人,怎么那么复杂啊?我皱眉想着。 或许是见到我的脸非常严肃、神情是非常认真的在思考这几乎没办法确定答案的问题,珈勒尔安慰道:“没关系,想不出答案也没有关系,毕竟这没有一定的标准。如你说的,我们都不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各自双方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所以你不用为这点而感到苦恼……”我对珈勒尔的那些安慰充耳不闻,还是自顾自的在思考。 “薇薇……?” 接着我像似有些开窍似的,喃喃道:“就因为如此……所以,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试验啦?”听到我这自言自语话的珈勒尔,则是看着我发愣,久久不回神,对他的此情形感到怪异,我连忙招手在他眼前,问:“你有听到吗?怎么了?”而珈勒尔也在我这动作之后才回神。 “你在想什么?”我用古怪的神色看着珈勒尔,因为珈勒尔真的很怪。 而珈勒尔却纳纳的笑着回:“的确,这是他们的考验……而我们,也自有属于我们的考验。”珈勒尔说出这句话的声音极度细微和小声,我实在听不清楚:“什么?” 第二十二章:怪异的魔王。 “不,没有。”珈勒尔笑笑的说。该死,又给我打马虎眼了……真以为我这么好敷衍啊?我又赏了一个白眼给他,算了,不想说就罢,不希罕!不跟他啰嗦了,继续赶路吧。虽然在走路的是马并不是我,在心里下了这个断语后,接着我不理会他,非常专注的看着前方。 珈勒尔或许是见到我不理他了,珈勒尔依旧笑笑的把视线也给拉回了前方,顿时看到了与他四目相接的兰儿薇。基于礼貌上,珈勒尔对她点了点头,而兰儿薇则也微微点着头,两个人的礼貌交流让被不小心恰巧瞄到这一幕的我,不自觉的起了阵鸡皮疙瘩,两人还真是够客气的啊,让我感觉好不自在。 不过,妙的是在兰儿薇点完头之后,抬起来并别过头的那一瞬间,我怎么好像看到她脸上有些红啊?不会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吧?还是说她原本皮肤就是非常的白嫩透红啊?又或者是如我心中所暗暗猜想的那样?在这趟赶路的过程中,我频频注视着走在我前头的兰儿薇,我真的注意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兰儿薇几乎每几分钟就会转头往后看一下这边啊!而且眼中注视的对象是……我又偷偷喵了眼看了看身旁的家伙,却没料到他瞬间与我的眼对上!天哪!搞什么!?我立刻转头看往别的方向!是珈勒尔察觉到我一直往旁边不礼貌的视线吗?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刚好的与我对上眼,还是莫非珈勒尔一直都在看着我?问题想到这里,我不禁发觉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回想刚刚,因为是吓到而起的反射动作,于是我的头转的有些……不,应该说是非常的直和明显。珈勒尔……应该不会介意吧?很想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但我现在又不敢转头看向他的位置…好像他是什么狼豺虎似豹的。 真不懂我刚刚干麻一看到珈勒尔的脸、一与他对上眼就立刻别头啊!一直直视前方,偶尔看看旁边也没什么大不了啊!仔细想想,其实这根本就很稀松平常啊!偏偏我反应却这么的大,而且还立刻别头别的这么僵……希望他不要对我有所误会才好……啊……心中就这样思考到这里,我不禁反问自己,误会?什么误会?为什么会认为珈勒尔会误会?他能够误会我什么?是讨厌吗?不会吧,难道我怕珈勒尔会误会我讨厌他?唉唷,这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耶…他误会我讨不讨厌他,关我什么事阿!我心中会很在意?是因为于情于理我欠他一份情过?我纳闷着想。脑中回想到昨天他抱着我、用嘴喂我喝下水的画面。那一瞬间,不可否认的,我当时是真的冷静下来了……难道是基于对珈勒尔的这份感恩和情?可不对呀!那水晶是他带来的啊!昨天那次的事件发生,说到底也是因为珈勒尔的关系啊!珈勒尔起的头、理当由他来还,这样才算公平、才两边抵消啊! 而且,不论昨天好了,珈勒尔那水晶可是都三番两次的害了我的好事啊!拿第一次的小木屋来说吧,无缘无故害我被莉莉丝她的强力魔法给击中到,害夏尔微险些以为夏尔微玩完了!虽然伤势现在已经全部都好了,一点疤痕也没留下。但还是……不过这水晶是大魔王给的,用水晶来把罪怪在珈勒尔身上……这样好像不太对啊?但这水晶毕竟是大魔王用来帮助他的耶…他好像也没有不收的道理?嗯,就因为珈勒尔收下了,所以珈勒尔就要把这水晶所闯出来的祸全给负责到底。嗯嗯,这么解释就对了,所以我跟他根本就两不相欠!但为什么刚刚在我的心中,却会如此在意着他对我的想法或看法呢?脑中不自觉得又回到了珈勒尔昨天抱着我、替我擦拭眼泪的那一画面,甚至一些与珈勒尔同在魔界的那些过往,让我重新了解了兰黛和修斯丹…以及那些在我心中总是认为自视甚高的长老们。 “夏尔微!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这样好心对你,而你却还一直处处的在计较打算?”此时,心中善良的声音,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声音它是白色的,总之它就是代表非常纯洁的那个就对了啦!在最深处响起。“而且,就算是为了弥补水晶闯的祸的关系,也没必要牺牲他的怀抱让你躺、和他的嘴给你这个与他种族敌对的魔王吧!别再衡量那些恩不恩、怨不怨的事了!你的确欠他!这是事实!” “承认吧!夏尔微!!“最后的这一句话,非常坚决的打断了我原本要继续反驳的一个字。 啊!好啦好啦!我承认啦!!在内心深处的我,抓着头并歇斯底里的朝那善良的声音狂喊着。珈勒尔牺牲的可真是伟大啦!为了我这样做又那样做的,而我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处处这样怪他、不断在脑海中加深我对他的坏印象啦!是啦是啦!是我的错、是我所造成的啦!我这样做简直就是在恩将仇报、简直在做丧尽天良的事好不好!!真是对不起他啊!!一股脑儿的朝着那善良声音的位置喊着,喊完后回神,我发觉,我就快要精神崩溃或是人格分裂了……我到底在干麻? “薇薇……你怎么了?”这带着浓厚的关心慰问,正是那个要害我人格分裂的人的口中所说出的。 “不,我没事。”我转过头,对上珈勒尔的担心眼神,露出了一套我非常擅长的招牌笑容。 “你累了吗?我们先休息一下好了。”谁知珈勒尔这么的不领情,完全无视于我脸上的灿烂笑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啊?累?我什么时候说我累了啊?别乱猜测好不好! “我想你误会了,从今早出发的时辰来看,到现在,不过才走了一个下午罢了,我怎么会累呢?”我带着呵呵的微笑,语中带话的说着。而证据若是从我刚刚那脸色有着挣扎和有些茫然或怪异的表情来看了话,别说笑了,那都是因你而起的,才不是什么累呢! 接着珈勒尔用了个纳闷的眼神看着我,继续道:“或许大家、或是马儿们也都累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停下休息好了。”你耍我阿!?那我刚刚说的话全都是白搭的?在我努力撑起的笑容中,嘴角明显有着抽蓄。后来眼看珈勒尔向后方的苏拉、莉莉丝,以及前方的兰黛、兰特、莉莉莎甚至兰儿薇他们,知会了一声,打算真的停下来休息了。 “我都说不用了!”我对珈勒尔皱眉,有些慌张,也有些在赌气。就跟珈勒尔说我没有累、没有累了嘛!怎么还是要休息呢……想想,之前我跟亚兰迪在一块儿的时候,连续骑着马走个两天两夜都没有怎么样的,额!既然亚兰迪在当初都劝不动我,珈勒尔,就凭你?别想! 我驾马,上前骑到正要把马骑回来,打算像其他人一样,以珈勒尔为圆心,坐在边边的兰黛时,在擦肩的那一瞬间,我问:“兰黛,现在做一个抉择,你要跟他还是我?”其他人是其他人,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挂的,一个皇家团和跟人界有合作关系的天使!但兰黛不一样,她是我这边的。当然,也要兰黛自愿跟随我才行,我不想在这时候拿出魔王这个称号。 “什么?”兰黛愣了一下,问,对我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不解。 “若是你想要跟他们一块儿休息那就去吧,我不需要!”感觉到后方人影有些骚动,看来是珈勒尔他们察觉到我们这边可能怪怪的吧?知道他们要往我们这边来了,于是我来不及等兰黛的答覆,急忙的对她抛下这句话,立刻用力拉着缰绳打了下马,快速的骑着马离开,往更前方的方向去了。 “薇薇!”喊叫的声音是兰黛的,用着惊慌和讶异的口吻。可惜现在的我就像支被强而有力的臂弯给射出的箭一般,已经停不下来了,而我,也不打算停下来。 我从原本宽广的大路上,渐渐的来到了比刚刚要狭窄的道路,甚至途中还绕过了许多弯弯曲曲的小路和岔路…面对初次来到这条路上的我来说,对于陌生的这些,我并不害怕,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亚特兰斯的所在位置,其实在出发之前,我有多去揣摩和观看珈勒尔手中那亲自规划、笔记的地图。说实在的,他真的规划的很详细、记载的也很清楚,甚至注明、标记的那些也都非常的好,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完完全全明白那张地图的整个地形了。知道继续往前走下去会碰到些什么,知道我该走哪条路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所以我对眼前的路,不怕。 在这条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施压给马的步伐已经渐渐的放松,完全不像刚刚那般的冲刺速度了,频频往后头望,不知道兰黛跟上来没有?其他人呢?珈勒尔他们呢?我不是害怕在这路途上的寂寞和孤单,只是我发觉自己刚刚…好像太过意气用事了?有些后悔。我刚刚干麻这样啊……仔细想想他们也没做错啊!别说还未给我答案的兰黛好了,连珈勒尔也都没错啊!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嘛!就算我真的不累好了,但其他人呢?我是魔王,跟随在我旁边的除了兰黛外,他们说到底都只不过是人类啊……拥有魔之力的我,怎能跟这些人类的体力相比呢?回想一下,在离开前曾瞥眼看到脸色有些白的莉莉丝,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了,那时更是一脸的惨白,其实珈勒尔做的判断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珈勒尔表面上看似一副笑笑、好好先生的模样,但其实他的观察非常敏锐、心思也很缜密…这早已是兰黛和在我心中所暗暗承认的,不是吗?怎么那时候我却还在赌气呢?奇怪的人不是别人,我想应该是我吧?怎么搞的?自昨天开始,只要与珈勒尔所有扯上的事…只要一和他有关,我的心、我的情绪就会开始不受控制这是怎么一回事?很难受、很不习惯…尽管我多想在他、在大家的面前装的有多镇定、多冷酷到头来,都没有用。心,到现在都还很慌乱、紧张甚至不安……怦怦的跳,我到底该拿这种心情如何是好呢?这种心情简直就快把我给逼疯了。手紧抓着胸口,好想握着我自己的心脏求它别再跳了!啊,别跳的意思不是要我直接翘辫子啦!是至少不要脱离这原本的跳动规律…不要再发生这种不规则的跳动现象了啦!拍子加快,我会很难受啊。 而偏偏,就在我身体不舒服的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了身旁有身影缓缓聚集的气息,大概是七、八个,而且个个都是充满敌意的。光是敌意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不会是珈勒尔他们了,他们应该还没追上来。而身影他们的气息,不知道是用了哪门子的方法,非常巧妙的把它给隐藏了起来,让我实在不知道这对我抱有敌意的家伙们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种族的。 “您就是魔王?”突然传出道声音,但却未见人影,且声音还非常沙哑,听得出来这是刻意所弄成的,而且还非常专精,使我分不清楚此人的性别。他们这样问的意思是目标就是我?而既然有人摆明就是指定要我,我又怎能够拒绝这桩美意呢? “我就是。”停下了握住胸口的这动作,我想,我找到可以分散我情绪起伏、和注意力,让我恢复正常的东西了。 “那就请您去死吧!”说的话中虽然有给我加尊称,但句子一听感觉就是很令人不爽,接着感觉到那现身在我面前的八个人影,直往我的方向奔来。 他们披挂着灰色的衣服,跟之前搞跟踪偷袭的苏拉他们的装扮很像,不过颜色不同,因为从头到脚都是同一色系,灰色的。只是服装上面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连身衣帽,制作的相当大又宽,加上他们又刻意盖的蛮低的,使我也看不清楚他们的眼睛、甚至眼瞳颜色。哼,有趣,敢找我当目标,那也要看你们是否有承受后果的这心理准备。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回合了,他们相当的难缠且还不好对付。边这么想时我边低头躲过一个从上方来的攻击、以及另外两个左右两方的夹攻,迅速蹲下,腿往上,扫了上方的那一个一腿,接着手肘往左边的腹部攻击,但因为顾两边就已经很麻烦了,结果接下来的右边没防守到,被揍了一拳,所幸用出早已准备好的魔法防御。他的攻击只有打到我的防护罩上,没事。 接着另外的五人可也都没机会和时间让我闲着呢!不断的往我的方向快攻…他们的速度和力气,都不是我随便使用**防御个几下就可以完全没事的,我时时刻刻都得施展着魔法。而且他们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不管怎么奋力一击给打下去后,却又慢慢的爬上来……真是烦呀!怎么会有这种耐力啊,就像似有某种驱使他们这么做的决心和毅力般,一直奋斗不懈的样子,而从他们的体力和所能够使出的魔力上来看,我敢肯定,他们绝对不是人类。那会是神族的吗?可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杀我这个魔王?若是真的跟人类有冤仇了话,也应该去找人界的国王呀…怎么会是我这个魔界之王? 而且还偏偏逮到了只有我孤身一个人的时机,这点让我非常纳闷也想不透。若是古老的七族之一了话……别傻了,那更是没有理由。因为在历史上面,记得七族曾经在还未分立神天人魔冥五界的时候,与神族、人类们,展开一场族群战争的,那时要不是大魔王所率领的魔族们,看不过去神族和人类他们仗着有神力的神王给他们撑腰,而大肆破坏并践踏七族的家园们,挺身与七族一同对抗神族他们了话。否则,七族他们哪能够存活至今呢?换句话说,我们魔族对七族有恩也就罢了,怎可能会有仇?甚至还想要来除掉我!还是说原本早看我们魔界不顺眼的天界他们……总算开始对我们有所行动了?不只人界,连同魔界也打算一举除掉?就在我想着这些、认为眼前这些人应该是天界所派来的时候,突然那八个人,竟在这时候刻意往上跳,八人一起,还非常的有默契。 额,等等,总觉得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耶…他们现在八个就在我头上方,我记得…这好像是我在吃了莉莉丝和莉莉莎双人魔法攻击时的那个败仗?不会吧?一样的联合攻击?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双人而是八人?双人的威力就让我险些招架不住,那这八人的魔力不就…我冒着汗,后退了一步,脑中可没忘当初即使是亚兰迪挺身挡在我前方,架起防御网却还是没成功阻止到风狂肆划过我脸庞的伤痕呢。顿时想到,现在我就在他们的下方,空中往下的攻击…我想我短时间内是逃不掉了,接着我只好任命的挥了手,扬起我所擅长的黑暗系防护罩,没问题的,这防护罩的能力我可是练到高等的,是不会有问题的。想是这样想,但我心中却不免担心……他们八人就像当初的莉莉丝和莉莉莎一样,在空中相见,不同的是他们不是拍手,也对,八个人要怎么拍手?八人各自又该拍哪只手啊,但奇怪的是,却是只有一人还在空中,八人中的七人则是往下跳了下来,接着在空中、我的正上方的那个人,举起手来,往我的方向,施展出了魔法,那是光的魔法! 这么说他们果然是神族的?因为擅长使用光明系的魔法呀!接着一道光束,顿时冲破我所扬起的坚固防护罩。在光芒中,感觉到光所照射而来的亮光,化成了一根根与针大小的刺,虽不大,可数量多却又相当尖锐,接着那些东西往我的方向一根一根的急速降下,光芒太过耀眼,我实在看不清楚身边的周遭,同时也因为黑暗防护罩的瓦解而处于惊讶状态中,我没有闪躲,只是单单的用手臂在努力防护着。依稀感觉得到我彷彿就快要从这片光芒中,整个消失殆尽了一般,很难受!真的非常的难受!这**上的痛苦…甚至比当初接了那双胞胎魔法师的魔法攻击…还要痛!整个人简直快晕了过去,真的好痛。 第二十三章:魔王很弱。 “呼呼……”我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不停喘着气,好不容易承受了刚刚那有如时间暂停般的魔法攻击…我勉强的全部承受了下来,甚至还保有着我的意识。身上的服装几乎都被那光的利刃给刺穿了,不只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甚至连我的伤口也在一瞬间变得非常多。若是真的要比较起来了话,莉莉丝和莉莉莎他们两人的攻击算是属于一击毙命的,伤口都集中在同个地方,而这些家伙却是分散的!反正故意要让我痛就是了啦!或许这也是让我在这次的魔法战中没有失去知觉的一个主要原因。眼看着身上残破不堪、甚至沾到灰尘而变得非常肮脏的衣服好在还能够穿,心中顿时有了几把火。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啊! “该死!你们到底是谁!”我用手撑着,勉强起了一些身,朝他们那八个站的笔直、在我前方约四公尺距离的身影,喊着。 “无可奉告。”八人之中就只有他会回我的话。可恶……这口气和这四个字在苏拉之前视我们为敌的时候,就曾用着这般态度这么对我说过…不管是想到当初的还是听到现在的,我都非常火! “就请您放心的死去吧……”那人的语气像是在为我默哀似的,好似等等我真的会如他所说的一样……夏尔微想到这儿,原本心中的火把就烧的更旺了。 “你这个……混帐!”我缓缓站起身,一只手伤的比较重,举不起来,于是就这样垂掉着,接着用另外一只手,施展高级型的魔法火焰。我要把你们给烧个精光!成灰烬! “轰!”的一声,他们几个速度果然很快,全都跳开了,看到其中一名、也就是刚刚说那些令我发火话的那个人影,飞快的往我的方向而来,甚至手上还在此时多了把剑,冲着夏尔微的项上人头。 “土啊,请倾听我的声音,化成栅栏,阻挡一切。”就在那一眨眼的情况下,原本面对着我人头的那把剑,现在离刀锋砍下的距离只有短短不到一公尺,就被唤出土魔法的土栅栏给卡住着,剑动弹不得。 我看着那人很想要把剑给抽走,但无奈卡住的土栅栏不管怎样就是不肯松开那把剑,眼看另外一把直冲过来的剑就要往他的肩头给直劈下去时,那人只好赶紧松开剑柄,跳离开去。目标已离开了,但兰黛手上所持的剑却还是照样直劈了下来,理所当然的,最后劈到的不是空气就是自己所施展出来的魔法。剑身在碰到了土魔法所制作成的栅栏时,瞬间化成了土沙等细小的石子,而飘往到别处去了,我推测她在那一瞬间也使用了魔法回收术。原本卡住的那家伙的剑,也随即铿锵掉落在地上。 兰黛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剑,随即用力的踩了下去,那一踩,剑的腰身立刻截断成了两半。“兰黛?”那土黄色头发、虽不及大魔王般的金发灿烂耀眼,却自有另番美感,我不可能认错,轻声唤了这背影人儿的名字。 “陛下……”转过头来的兰黛,脸色尽是担忧和松了口气的模样。啊啊,无庸置疑的,我让兰黛担心了……我羞愧的低下头,不知道给她添麻烦的自己该说些什么。 “请把头抬起来,陛下。现在您还能动吗?”兰黛戒备的眼神看着前方,压下声音对我说。对了,现在可不是在意东在意西的时候,前方的八人可是不容轻敌和大意的,很难对付。 “我可以!”我以坚定的口吻说着,同样注视着前方那刚刚把我伤成这样的八人。有了兰黛的支援,我不是一个人了,没有道理继续再吃亏被占便宜。可恶!刚刚竟然敢这样对我,等等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那么……”兰黛看了看我。 “嗯。”此时的我也看着兰黛,朝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那么,第二回合,就在我心中要喊开始两字时,突然被一个转身的兰黛给拉着手臂,没受到严重的伤的那一只跑,而且速度相当之快,咦?怎么了?不打吗?为什么? 我停下来,手臂示意要拉回,不打算被兰黛就这样继续给拉着跑。眼神直定定的看着兰黛,渴望她能给我一个与刚刚那八人默契严重成反比的好理由!可就在兰黛转身拉着我跑的那一时刻,八个人影也相继去追,也看八人就快要追来,而我们两个这时候却还因为默契不佳、不了解对方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裹足不前着。见我不肯合作继续跑下去,那么拉着我的手臂也没有用了。松开了我的手,结果兰黛她竟然不发一语的就把我给打横抱了起来,离开现场,甚至与原本快要追到的八个人影拉开了距离。 兰黛跳跃奔跑的速度和那八个人影,说真的,根本就完全不能相比!结果这样一想,反而是我的速度在这九人之中算是最烂的?这此时额上留了滴不明显的汗珠。“兰黛!?”不是我要说话让她分心,但我毕竟还是吓了一跳啊,兰黛她到底是怎么搞的?神情非常的严肃,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不的了的大事似的,不会他们八人的来历或实力都不是我们两人所能互相比拟的吧,怎么可能?因为她现在的速度摆明了就在他们之上啊!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也不愿多想,只想赶快直接问到答案……因为再想下去,我都快用脑过度、头都快痛死了! “放心,等等就到了,我刚刚发现到的地方。”兰黛看我满脸愁容,安抚道:“再一下下,请耐心等待……”发现到的地方?就在我一脸疑惑的状况下,兰黛毫无预警的在某一次高空长跳时,现出并张开了她那黑色的大翅膀。兰黛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展开,这漆黑色的羽毛,不断有几根几片的飘散而落了下来,看着这些掉落的羽毛,我感到有些轻微的惋惜。 其实在兰黛打开翅膀的那一剎那,连躺在她怀中的我都为之感到震撼。好美……样子真的好美。人类常用来形容的话语好了,兰黛她美的就像坠落于凡尘的天使那般,是这么的自然、是这么切实,如此的令人印象深刻啊,黑色的羽翼天使啊,是与亚兰迪的可爱淘气而不一样的优雅与美丽。 兰黛抱着我降落在一处都是树林的地方。其中有一棵非常高耸庞大的树,而树下有一个洞,蹲一个人进去里面还恰恰好呢。就当我看这那棵树,脑中在想着这些无关紧要又玩笑心态的事时菈却轻推我到那个树洞前方,说:“委屈您了……陛下,麻烦您待在里面稍等一下。” “什、什么?”我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兰黛,想不到刚刚随意乱想的玩笑竟然会…落实到我自己的身上?而且,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我堂堂一个魔王躲在树洞里?我不要!或许是看到了我眼神上摆明着我拒绝三个字,兰黛好言相劝的说:“陛下,待会他们几个人就会追上了,麻烦您待在里头,这样较安全,好吗?” “我不要!为什么我要躲在树洞?难道兰黛你要去应战?既然你要去,那我为什么不能去?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没错,我的实力应该还轮不到被小看的地步吧?兰黛可以不用顾虑我,尽情的去作战,我也会帮忙! “不行,陛下您会让我分心。”兰黛缓缓说出了这令人难接受的事实。 “你!!”我气愤。难道连一个魔界恶魔都小看我这个魔王? “之前亚兰迪……不就是这样才分心?害得你们双方都陷入了危险里?”兰黛翻着之前我跟亚兰迪先一步一块儿去旅行时所发生的那些旧帐。 “那不是亚兰迪的错!”我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反驳着。 “那就是陛下您的问题了。”兰黛说话还真是够一针见血的,这下我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亚兰迪她自己也有错,既然不能够完好无缺的照料好你、没有办法一方对敌一方又顾你,却还是任性的把你给带在她身旁,无法衡量这事实利益的状况这的确是她的疏失!” “才没有!亚兰迪她需要我!”我对兰黛这方面的责怪亚兰迪,心中感到不服气。 “魔界恶魔本身有多少斤两重,各自都会在心中有个谱。”兰黛闭眼说着:“现在的我们,这副模样还只是半形罢了,拿出全形的自己,实力有多少,自己心中都清楚的很。” “半形……全形?”我愣了一下,这么说光是展开这黑色羽翼的只是半形,那么全形,我还从未看过全形的恶魔…而且这些事情亚兰迪也丝毫都没有跟我说过。 兰黛或许是看到了我眼神中的不解,兰黛继续说道:“全形的恶魔,实力根本不需要考量,这是大魔王当初为以防万一所赐与给我们的力量,就像个开关一样,开与关,全都由我们自己作主。而恶魔在战场上,根本就不需要魔王。胜者留下来陪伴在魔王身边,而败者则是被迫离去,这一直都是很自然的法则……” “我不知道为什么亚兰迪要保留实力,一直不打算幻化成全形模样的自己,但为了这一方面的任性而不拿出原有的实力来对战,犹豫不决的她最后竟需要沦落到您来帮忙?结果反而落得了个顾此失彼的下场……这点恕我直说,实在是令人很无法接受。”兰黛口中的话带有着满满的不谅解。 “兰黛!”对这话感到不满,我斥责着。虽然不知道全形后的亚兰迪会是什么模样,又无法辩解亚兰迪是否真一直在保留实力,但我对兰黛这样的控诉实在是听不下去。 “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理,但我都是据实秉告,请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您的。”她垂睫说着这番百分百忠诚的肯定之词、却又要求得到我宽恕的话。但在语气上,兰黛并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这就是兰黛吧?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时候,就绝对不认错。对与错,实在很难抉择阿,从兰黛的角度上,她的说法的确没错,可是,我也不认为这是亚兰迪的问题啊,难道真的是我的因素吗。 “你当真要一个人去对抗那八个家伙?”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咬紧下唇继续道:“若我不是魔王……那么以我现在的能力难道真的帮不上忙吗?”说完这话的我,兰黛并没有马上开口回应,她只是轻轻抓起我的手臂,那只垂下去、无法举起来、甚至已经伤到整个感觉都麻木的手,轻声道:“现在您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怎么会!”我推开兰黛抓着我手臂的那只手,难以置信的看向她说:“我一直……一直都很努力的啊……”难道我至今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吗?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管是政事上的远见度,还是武力上的实力好了,通通都是白费的!闭上眼,我咬破了下唇,流了些血痕,这是非常悔恨与不甘的痕迹,因为我实在是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陛下……是的,属下知道,属下也看得出来……”兰黛握起我的另外一只手,安慰性的拍了拍手背,继续道:“陛下进步的非常快速、也对武术和魔法方面下的工夫非常之多,只是这些家伙真的不好对付,书上这种静态化的东西并不是光用读、用讲、用说的就能够决定胜负的,以及那种只是单纯的练习施放魔法的熟练度也一样,陛下缺的是太多的实战经验,现在您确实无法招架他们。”所以兰黛一出来搭救我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想把我放入自己阵方的!因为兰黛只打算自己一个人来解决他们!而我,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苦笑着,非常艰涩的笑着。 “现在的陛下,对各界各族的人来说,坦白一点,根本就不足为惧。而魔界恶魔的使命本来就是保护魔王,没道理让魔王受到半点伤害,又或者是让魔王亲自去应战。请陛下一定要体谅这一点。”兰黛非常担心我现在态度消沉的状况。如果我继续让眼前这位对我一直这么忠心耿耿的恶魔为我担忧了话,不论文还是武那些方面的事好了,我想我都没资格有魔王这一称了吧。 “嗯,我知道了,我没事的。”我低着头,眼神看着地上,缓缓答着。 “陛下……若回到了魔界,请陛下答应,让属下成为教导您实战经验的老师……不,是对象,好吗?”兰黛提出建议。对这突如其来的建议感到讶异,我看了看脸上有些红的兰黛,玩笑着说:“不当老师?是对象?你太看得起我了,万一被你给公报私仇怎办?” “陛下!您知道属下不可能这么做的……”兰黛脸色有些铁青。 “哈哈,我知道啦,玩笑嘛,”毕竟兰黛曾经是多次上战场的大将,实战经验理所当然的要比我丰富许多了,她来指导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可能回答不好呢? “没问题!那么,一言为定。”夏尔微笑笑的说。 第二十四章:恶魔和天使。 “是。”兰黛说。 “倒是你……要小心一点……”我露出无奈的微笑:“若真的时机不对,快点解除全形也好,尽可能的别让自己受伤……”像个妈妈在叮咛小孩般的,我叮咛着兰黛。能够在不受半点伤的情况下把敌人全给解决,这是最好的。 兰黛见我有些打起精神,也笑着:“放心,就凭他们几个,用全形对付他们倒是太小题大作了些。” “兰黛……但他们是神族的,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速战速决会比较好……”我有些担心兰黛的轻敌心态。 “神族?不,他们才不是,他们是叛徒!而我会为陛下您所处决他们的。”兰黛看了看我手臂和全身上下的伤势,原本柔和的眼光竟变得有丝严厉。 “叛徒?”我疑惑着,不是神族的家伙们吗? “还记得刚刚那把敌方的剑吗?仔细一看,那是在魔界里所打造的……上头还清楚的标明魔界专属的印记。毕竟魔界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物资交流,而我们魔族的人的随身武器,更不可能会沦落到他人、甚至是天界之人来使用的。因为是魔界所精心打造的剑,绝对是非魔界之人所能够驾驭,所以他们,一定是魔界魔族的人。”兰黛肯定的说着。 “魔族?”我惊呼着,怎么可能。魔族子民竟然要杀我这个魔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提,倒让我想起了在刚刚兰黛来搭救我的那时候,她一看到那把剑,毫不留情就把它给直接毁掉了,可见她那时候是在得知敌方是魔族的这件事而正在气头上吧?生气的兰黛阿…我很少看到呢。 “陛下……很早就潜伏的叛乱现在已经开始了,其实魔族的子民们,并没有像陛下您心中所想的那般好,您认为的表面上的好,一切都只是个假象%”兰黛皱眉,闭眼摇摇头说着。 “为、为什么?”我现在脑中越来越混乱,搞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吗?叛乱是因我而起的吗?”我紧抓着兰黛的手臂,要求问个清楚。 兰黛原本为难的眼神,顿时在瞬间变的锐利了起来,她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来是那些家伙已经悄悄跟上来,甚至是往我们这个方向一步步的接近了。“陛下,现在时间不多,请让我去把那些琐碎的事情先给处理好吧,到时,我一定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嗯……”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喊着:“等等,兰黛。” “嗯?什么事,陛下?”原本要转身离去的兰黛,回过头柔声问着。 “你要把他们全给……”我不确定的问着。 “杀了。”兰黛微笑,简短的说着这两个会让旁人感到战栗的字。 “那……留一个活口给我好不好?”我这话听在旁人的耳里,或许很怪异也或者是很变态吧? “您想要哪一个?属下定当去办。”兰黛没问我原因,只是领命行事。 “刚刚使剑的那一个。”同时也是回着令我火大的话的那一个。 “遵命。”兰黛恭敬的说完后,就迅速离去了。 现场,就留我一个人孤单的在这树洞中,额,脚有点酸了,先去里头坐一坐好了,避避风头也好……无聊的我只能想到无聊的事、做出无聊的举动…等坐下后,原本要查看一下现在的伤势时,却在远方的天空中看到了一串激烈的烟火。 啊?白天放烟火?这什么道理啊?瞇眼仔细看,发现这跟一般的烟火不一样,它虽然与烟火一样会发出五颜六色的七彩火花,但不一样的是那些火花在几秒钟后一定都会化作烟雾,消失个踪影。可现在在我面前的这烟火在绽放火花后,竟闪耀发出一股白色的光,而且更奇的是,在那股光不偏不倚的照射下,正好直接命中到我所栖息的这棵大树上。啥?那白色的光好像是……光明系的魔法啊?魔法烟火?正当我在讶异的时候,突然在我前方不到五公尺的草丛中,立刻有了动静。在还没有办法马上思考、以及理解烟火和草丛的这两段画面之时,草丛瞬间被一只手给挥开,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个总是在我心中徘徊不去的脸孔。“珈勒尔!”我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讲话竟开始结巴了起来。 “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珈勒尔一出现马上奔到我的前方,半跪的对我说着这句话,松了口气后的表情,笑的非常的柔和。我也让他担心了吗……我痴痴的看着珈勒尔的笑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笑容常常像这样令我着迷……心中非常深刻似的,脑中也一直徘徊不去。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还很痛吗?”珈勒尔见我看着他发愣,他心疼的语气在我耳边响起,双手捧着我的脸,继续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咦!?干麻啦!我的脸好像有些发烫!别碰啦!我想举起手把他推开,但右手还好,受了伤的左手却令我实在抬不起来。而或许是我体内的自我恢复能力开始发挥了,渐渐的在治疗我这已经没有感觉,甚至宛如脱节、毁损的手臂的关系,使我这只受伤惨重的手开始有了知觉,甚至是痛觉,而这疼痛的感觉立刻传到了我的大脑神经细胞,“痛……”我不愿多说半句,只是小声的哀嚎着,原本推开珈勒尔的手也赶紧回来抚着这只可怜的手臂,渴望能够分担一点痛,至少不要都痛同一只啊,真的很痛啊! “薇薇!”珈勒尔担心着,赶紧松开捧住我脸庞的手,但看到我手又随即抚着伤口,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实在是没有办法为我多做些什么。正当我们两人陷入在这种僵局里时,一道喘气又语带抱怨的声音从刚刚珈勒尔所走过来的草丛中传来:“团、团长!怎么不知会一声就突然跑了起来啊?”而那人正是紧追在团长身后的苏拉。 “苏拉!你来的正好!莉莉丝和莉莉莎还没跟来是吧?快去把他们带过来!”珈勒尔看到苏拉后,紧急下着命令。原本苏拉是打算要开口抱怨的,毕竟他自己好不容易勉强的追到了在刚刚二话不说就离开的团长,没想到才一到目的地,却又要因为团长的命令而得往回走去再跑来一趟多折腾人啊?但他在看了身受重伤的我,明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后,于是快速的回答一声就又离开了现场。 “真是……兰特这小子到底又跑到哪里去玩了……”珈勒尔头痛样的小声唸着,第二个跟来的是体力较好的苏拉,而不是身手敏捷的兰特,可见他对兰特的实力和评价有着一定的水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抚着伤痛,额上冒着大汗滴,勉强的问。 “你的伤……”珈勒尔视线往我嘴角上的血看去,可能是希望我不要多讲话吧,但这嘴角上的伤可是我自己刚刚咬破嘴唇所造成的,所以无所谓,根本不碍事。 “没关系,这不重要,回答我。”疼痛的感觉让我的口气无法转弯,于是我劈头直问。 “刚刚在天空绽放的东西,是人界近几个月来所开发而成的光火弹,里头注入了亚特兰斯大魔法师的光明和火焰魔法,会依发动者在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位置而发动魔法,指出那个人所在的正确位置,顺利带领他人前往。而在与兰黛分开去找你时,我曾经把这东西转交给兰黛,刚刚也是从空中看到讯息而找到你的……” 原来啊,在天空中绽放的是火焰魔法,而指引方向的却是光明魔法啊……我在心中了然的喃喃唸着。啊!那火焰魔法干麻做出七彩的光啊?害我起初还以为是烟火!近几个月啊,难怪我不知道有那种东西的存在?看来兰黛是在离开后就发动了那东西,要珈勒尔他们来接我吧?兰黛…心思也真够缜密细心的呢,跟我完全不一样,我该跟她多学习学习些,可别再因为大意和冲动而坏了好事呢。我边推算边自嘲的想着。 “薇薇……”见到珈勒尔的眼神依旧在看我的伤口上打转,这真是令人尴尬啊。 “我说了我没事……这种伤很快就会好了……”我苦笑的说,应该吧,毕竟从刚刚到现在也没经过多少时间,就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我的痛觉,那我想离全部恢复好的时间也没多少吧?于是我索性转了转话题:“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说出这话时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因为“对不起”这三个字…我真的很少在说的,特别是从口中说出来…即使在对亚兰迪时,多半也都是在心中所想的,所以,我的脸不自觉有些红了起来。 “不,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珈勒尔赶紧慌忙的答覆。没有什么?这算什么答覆啊? 我身子边半俯下,边对珈勒尔笑着,只见珈勒尔的脸上也红了一片,看来他对于我道歉的这件事也同样感到不自在吧?原来道歉者与被道歉者两方的心态,几乎是一样的呢。 “兰黛她一直很担心你!”脸红的珈勒尔,转了转话题。 “嗯,我知道。”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配合他的转移话题吧。 “你到现在……还依然讨厌着人类吗?讨厌那些对你见死不救的人类……”珈勒尔语气吞吐的说着。 “啊?为什么这么问?”听到这话“宫中的人,不管是大臣还是侍卫们,明明就知道亚特兰斯的前任国王是什么样子的人,对你、对百姓他人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差别待遇,却没任何人肯出面阻止和拆穿……”珈勒尔脸上有着感伤和些微的气愤。 “即使是旁人阻止或拆穿,你认为,这会有用吗?”我微笑的说着,对于这些往事,我早已看开了。“就连母后当初都没出面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会!”珈勒尔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认真且还红着脸的继续道:“如果换做是我,我在宫中,我还知道这些了话,我一定会!”啊,怎么刚刚没想到呢,珈勒尔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我漾开一抹微笑,说着。只见珈勒尔霎时又红了脸一下,接着连忙对我道歉说他害我回忆到那些不该记起的痛苦往事了。 “没有啦……这没事,你太夸张了……”我苦笑的看着一直连连对我道歉说对不起的珈勒尔。总觉得现在的这种气氛真奇妙!魔界的魔王竟在这儿跟人界的人类谈笑风生?或许,如我自己所预想的未来那幅蓝图,已经是时候要呈现了,那是我的愿望,从以前,我就有的一个打算,那打算默默的生根在我的心中,陪伴着我多年、很多年了。可惜的是这愿望却在我当上魔王后,就完全彻底的遗忘了,因为站在魔界魔王的思考角度上,我完全忘记了。其实,我也是个人类呀,只不过是接受拥有魔王之力的人类罢了,还是有我做得到与做不到的事的,直到近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和混乱后,我总算想起来了。我的计划、我的打算、夏尔微年幼的愿望是……就当我漾起微笑,打算开口与人界的珈勒尔说起那个他一定会相当认同、甚至还会为此高兴的愿望时,恰巧,却看到了苏拉背着莉莉丝过来了,左右身旁还有莉莉莎和兰儿薇跟在后头。 “太好了,你们总算来了!”珈勒尔欣喜道,彷彿现在受了重伤、正在等待救援的是他而不是我一样。 “薇薇她怎么样了?”莉莉丝是第一次开口叫我这个假名,语气显然是有些不顺,但看到现在我的模样却又担心的问道。 “很痛的样子……快帮她治治吧。”珈勒尔看着我皱眉,接着转头对莉莉丝和莉莉莎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两位双胞胎魔法师,一个是风属性的莉莉莎,另外一个则是火属性的莉莉丝。两人靠着风和火原本就会顺势助长情形的混合魔法,渐渐的在亚特兰斯皇家团内声名大噪,被称作为是天才的这一对,想必对他们来说这区区个治疗系魔法应该还难不倒吧? 眼看我的伤势就要有救、手臂马上可以脱离这痛的行列时,却意外的听到了莉莉莎口中尴尬的话语:“没有办法,我不会使用治疗系的魔法。”什么!莉莉莎不会使用治疗术?可是……可是你不是魔法师吗?而且还是那柔和的风的属性啊!这么温和的魔法怎么可能……我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正在发窘的她。在开我玩笑吗?我看了看她团队的伙伴,想确定这是不是一桩笑话,却见到了苏拉和珈勒尔脸上的震惊以及纳闷?什么什么?苏拉迟钝,对于这些不了解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珈勒尔这个掌管团中成员的团长也……这是什么皇家团啊?难道默契和熟识度根本就不如我心中所原本想的那般高? 接受到我一脸不敢相信和大家疑惑的眼神后,莉莉莎赶紧澄清说:“因为我主修的是辅助系列的强化能力呀!对于治疗系的能力我并没有研读过……”啊,莉莉莎这样的说法好像也没有错,毕竟就连也是风属性的亚兰迪也曾表明说她对治疗系和辅助系的魔法并不擅长,她只主修攻击系的。不然在昨天当我受重伤的时候,她早能帮我了,不必等到兰黛和珈勒尔他们的到来。好吧,既然莉莉莎没办法帮我治疗,那么莉莉丝呢?我转头看向最后的一线生机。 却听到了莉莉丝那带着绝望的言语:“莉莉莎不会,我当然也不会阿。顺代一提,我主修的魔法是攻击系啊……”她眨着无辜的汪汪大眼说着。我的天哪,难怪她的攻击系魔法的威力总是那么强,丢出来的魔法就像个着火快要起爆的炸弹一般!真是一个皇家团所带出来的两位魔法师却没有一位会使用治疗系魔法?而且团长本人对他们的能力好像还不够了解?这、这到底……难道他们就不怕在这趟前往魔界的旅途中发生些什么意外吗?啊,先不管他们,看看现在的我,也真是够悲哀的!要是我也会使用治疗系魔法就好了……也就不用把希望寄放在他们身上,最后再来落得体会失望的下场了。可偏偏在大魔王当初教导我的基本魔法中,有辅助系、攻击系,就是没有最后的治疗系嘛!可能是他认为我身旁有四大恶魔的保护,并不会受到些什么伤或发生些什么样的意外吧。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自动自发的去请教他、多学一点才是啊……我真是后悔。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心中是在懊悔当初的没有及时把握,后来莉莉丝像似又想到些什么的样子,欣喜道:“对了,虽然我和莉莉莎不会,可是小兰她会呀!她之前对战时所受的重伤轻伤,可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全部治疗好的呢!而且毫无疤痕,效果相当好呢!” “对啊!刚刚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她呢?就请小兰帮忙吧!”苏拉一脸后知后觉又恍然大悟样的垂手击掌,还配合着莉莉丝称呼兰儿薇的叫法说着。这……这对欢喜小夫妇一搭一唱是来闹的吗?我额边有着一条不明显的青筋,边想着。 我才不像苏拉那般呢,自然是知道这儿还有个会使用治疗能力、而且又是一等一高手的天使兰儿薇啊!可问题就在这里,她是天使,天界的,而我是魔界的,还是魔王呢,于情于理我都不想拜托她、甚至欠她一份情啊。我相信在场的珈勒尔和观察细微的莉莉莎两个都看得出来,但偏偏这一对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阿? “那么就让我来帮忙吧。”说出这话的是兰儿薇,“若我再继续保持沉默,只怕大家就要把我当隐形人了。”她微笑边自嘲的说,并缓缓走来。 “这个……不用了,没关系!我身体的复原能力很强的……还是让我慢慢的……”任谁也看得出,当然,莉莉丝和苏拉这两人除外,我有意避开这条路。 “没关系的,即使你我种族和立场不同,但见他人伤亡,无论说什么,我都不可能会见死不救的。”她说出的这番话非常的宽宏大量,实在是让我不好继续推辞下去,在我没说话时,兰儿薇来到我前方,尽自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着我斜对面也就是我前面旁边的珈勒尔,微笑的说:“放心,就交给我吧。”接着兰儿薇看了看我,也回个要我放心的微笑,闭上眼,开始了她的治疗魔法。 天界的大天使……果真不是盖的啊!在内心深处,没考虑到立场而不由衷称赞的我,此刻正来回自由大伸展那只曾痛到我低声哀嚎的左手,全部都恢复了,就连身上的伤也是!兰儿薇的能力可真是令人敬佩!但另一方面却也相当让人棘手。面对着喜和忧,我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正在与珈勒尔谈笑风生的兰儿薇。谈什么呢?当然是珈勒尔感谢兰儿薇对我施加的治疗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道谢者会是珈勒尔而不是我啦,而兰儿薇则很礼貌的笑笑说不用客气呢。这两人又来了……那些礼貌性的对话,真是够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接着我被自己幻想中的冷给影响到,做势上下摩擦了手臂。 “薇薇?你冷吗?”这一幕刚好被莉莉莎给看到,问着。而这问话立刻就吸引了现场大群人的注意。啥?注意?注意我什么?正当我笑笑要回着“没什么”时,一件白色的披衣却自我身后递了过来。 “快穿上吧,团长刚刚悄声示意要我拿出的。”莉莉丝笑吟吟的对我说,手中拿的是昨天他们突然出现在我和亚兰迪面前时,所穿着的那套白色大衣。的我有些疑惑,怎么话题转到这儿来了呀? 第二十五章:暧昧。 “不,我并不觉得会……”话就说到这儿,莉莉莎轻拉我的手,打断并对我小声说:“你想,拿衣服这种事明明是我们团长可以做到的,但为什么他没有拿呢?”这话一问,看到正与兰儿薇谈话未间断的珈勒尔,我立即思考。顿时,我想起来了此刻我身上所穿的衣服!会意过来后,立刻拿走了莉莉丝手上的白大衣,立即穿戴了起来。真是!刚刚太粗心了啦!完全忘了我现在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状态了……虽然还能穿,该遮住的地方还是有遮住,但总体上看来还是不太雅观吧?而拿衣服给我的这档事,不是女人、要是是一个比我这个女人还要细心的男人来提醒了话,我一定会当场羞到谷底里去了吧?一定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下去……也多亏珈勒尔还有注意到这一点呢,导致我没发生这种羞于见人的场面,我在心中微微叹口气想着。 “如何?我们团长人还不赖吧。”从刚刚就一直在我身旁的莉莉莎,对于我刚刚所发生的事当然一一看在眼底,莉莉莎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着这句话。 “什、什么!”我不明白心中到底是对这个突然非常错愕,还是对莉莉莎口中问的这话意思而感到讶异,总之我就是很惊慌的回着,甚至还与莉莉莎保持了一点距离。 “嘻嘻……”莉莉莎彷彿看出了我心中那不明白的事物一般,莉莉莎她笑着。说真的,她这样子的举动让我感觉不太好过,我皱眉且带有警意的看着莉莉莎。看来这个人得小心一点。 “哎呀,别这样防我嘛,我没其他的意思。”莉莉莎慌忙的摆手解释道,话的后面还附带一句小声的补充:“只是很对于这种事,感到很有趣、喜欢在旁观看而已。”这女人……我白了眼给她,看来真的是要离她远一点了,直觉告诉我,她是属于袖手旁观和喜欢在旁纳凉看人受苦的那一类型,这种人最好是小心!就当我在心中已经把莉莉莎给打上小心人物的黑名单时,却听到了后头莉莉丝发出的问题:“团长,那么现在我们该干麻?” “对啊,人已经平安找到了,那现在是要继续赶路呢,还是在此地继续等另外一个人?”苏拉也问着。另外一个人理所当然指的就是兰黛。 “这个嘛……薇薇你的打算呢?”珈勒尔结束了跟兰儿薇的谈话,把这问题交给我,毕竟现在等的人是可我魔界的兰黛呢,要等与不等,本来就是该问我决定的。 “两者都不……”我笑笑回着:“我想出发去找兰黛。”顺便看看我所指定要的东西。 珈勒尔对我还是有着一定尊重度的,所以依照我所要求的,带我去找了兰黛,甚至还不惜与我共骑一匹马,没办法,我不知道我的马跑到那儿去了。自从被那伙人袭击后,在与他们的战斗过程中,因为当时的我非常专心应战的因素,以致于完全忽略掉了我从魔界所骑来的那匹马。回过神后,它已消失在我面前了,也或许是我自己消失在它面前的,毕竟打斗中,是我和那些人在周旋环绕的,甚至离开了原本的现场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为什么会是珈勒尔呢?问我为啥不是跟莉莉莎、莉莉丝、兰儿薇、或者是苏拉一同骑?等等啊,对于这点我可是要先声明清楚呢,可不是我自己喜欢赖着他、靠他帮忙的,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这个建议的!当然,为了我自己的面子问题,我也有问问其他人意见啊!问他们可否跟我共骑一匹马,但想不到大家的答覆真是有够怪的!说有多怪就有多怪!啊,其实也不能算“大家”啦,因为我就只有问莉莉丝一个人的意见而已。因为不想再多欠天界天使兰儿薇的一份情,于是我自动忽略过兰儿薇,而在小心黑名单上,有着莉莉莎两字,所以很自然的,我也跳过了她。接下来才是真的比较奇怪的,因为当我问到天真的莉莉丝能否跟我共骑一匹马时,她却噙着一抹很尴尬的笑容说:“这还轮不到我出面……麻烦你另找他人吧,啊,可是我要先说,并不是我不愿意喔!”莉莉丝虽然口中强调不是我不愿意这句话,但却还是把我给推给了别人。 好吧好吧,从莉莉丝尴尬的脸上看来,或许她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呢!于是我转过头想要问最后一个人选,苏拉时,却发现珈勒尔竟然站在我背后!这吉拉尔究竟站多久了啊? 莉莉丝眼神交流道:“刚、刚刚……团长竟然瞪了我一眼……瞪了我一眼,温和善良的那位好好先生的团长竟然瞪……瞪……” 珈勒尔解释道:“我没有瞪啦……那只是暗示!暗示啦……” 夏尔微看了眼在珈勒尔旁边脸色已经发青的苏拉,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啊,脸色不怎么好看说,我咽了下口水,想着如果此时还麻烦到他好像也不太好,于是我就只好选择这团中的最后的一个人啦!也就是珈勒尔。 苏拉眼神交流道:“拜托别找我、拜托别找我、千万不要找我说甚至跟我说到任何一字一句的话啊……”这是苏拉脸色发青的主因,珈勒尔沉默的微笑。 珈勒尔既没有推托之词也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理由,加上我更不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路去,在三方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我就只好与珈勒尔共骑一匹马啊!基于这点,可别说我是偷吃豆腐、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到了现场,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画面。伫立在树林间不动的是兰黛一人,脚边躺下的尸体则是那八个人。一、二、三、四……没错,是八个,我没数错。的确是八个尸体。正当我要唤兰黛问怎么一回事时,珈勒尔比我早一步叫出口,可叫出的名不是兰黛,却是兰特的。我这时也才发现,原来现场不只有兰黛挺直的背影,连站在树林上方的兰特也在场。 兰黛惊觉转过头,看到了我们,对着我一脸愧疚的说:“实在是万分抱歉,陛下……” “为什么?”我一脸疑惑的看向她,问。这问话不是在问为什么兰黛要向我道歉,而是问她为什么没有留一个活口给我?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因为此刻我要的那一个人现在竟已成尸首,倒在兰特所站的那棵大树下了。怎么没留活口?是因为他太强、不得不杀了他的关系吗?可是看兰黛身上都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刚刚与我一比陷入苦境的样子啊,何况还有兰特在一旁,相信他的实力水准也没多差,掩护兰黛应该也足够。 “因为……”正当兰黛犹豫该不该继续开口接下来的话时,兰特却面色凝重的替她接下去说了:“亚兰迪那家伙来过。” “什么!”我没管这两个人犹豫和凝重的表情,直接回问着:“那她呢?在哪里?”接着我下马,左右四处的张望看,渴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没用的,她离开了。”兰黛轻摇头说着。 “为什么?”我再度提问:“兰黛你又赶她走了吗?”我皱眉猜测着。 “不,这次是她自己走的……”兰黛脸色有些发青的说。 而我也在此时注意到了兰黛情况,“你怎么了?”我再问:“你们两个……不,是三个,到底怎么了?”眼角喵到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兰特,看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肯定都跟亚兰迪有关,于是我问着。见这两人没答话,莉莉丝这个好奇宝宝却比我早一步的催声:“快点说啦!不要吊我们胃口啦!”显然她已经沉不住气了。但却见到兰特还是不发一语,而珈勒尔和莉莉莎只是用着怪异的神情看着此刻也是相当怪异的兰特。 于是我转而目标道:“兰黛,由你说!把你刚刚所见所听所闻之事,统统全部说出来!”这是命令的口气,我相信在场任谁都听得出来。 “亚兰迪……在我正与那八个家伙对打时,突然现身了,并带了一支隶属于她自己的部队,毫不犹豫的下手杀了那与我在对战后,屈居于下风的八人……”兰黛果然照实说出经过的大概了。 “是吗……想必是她已经知道那些是魔族的叛徒,才会出此下策吧?那么也没关系了,死都死了,不打紧。”我安抚着兰黛,要她别介意那些她曾答应过我的事。接着心中有点小期待的继续问:“那亚兰迪她后来呢?就真的这么走了?有留下些什么要你传达给我的话吗?”但兰黛却在这时沉默了,当我觉得奇怪、欲开口追问的时候,兰特却意外的接下去了这段话:“亚兰迪那家伙不只打算要杀了那八人,甚至连兰黛她都也想杀。”听到后我整个愣住,看了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的兰黛,我蹙眉问着,口气有些急冲:“这是真的吗?兰黛!”见兰黛还是不回我话,我更是心急,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珈勒尔却问着兰特:“此事当真?兰特你又怎么知道?” “在中途,感觉到那家伙的气味,我循着她来到此地,就刚好看到了亚兰迪和她部队围绕着黛拉一人,等我出现后她才丢下一句话要我转达,接着就撤退离开,再来就是你们几个赶到的时候了。”兰特耸耸肩的解说着。 “什么话?”语气依旧显示出我的着急,心中一股不安也油然升起。 “人界与魔界的开放交流,我们并不反对,甚至还会尽可能的助您一臂之力。但若是您没有严守您该肩负的责任与义务了话,那我们势必将会引起更大的叛乱,以全面阻止您继续留在魔界,甚至不惜封杀……那家伙是这么要我转告你的,至于话中的涵义想必你应该也听得懂吧?”兰特凝重的神情对着我说,他实在是不了解亚兰迪那家伙昨天明明才一副哭丧着脸回去,想不到今日一见却宛如脱胎换骨般,挂着冷漠无情的脸孔,究竟哪一个才是她?而我在听到后面的封杀两字后,整个脸都惨白了起来,往后倒退一步,好在珈勒尔很刚好的就站在我身后,不然我一定因为后退的脚步重心不稳而一头栽了下去。 “薇薇!”兰黛看到我连站都站不稳,可想而知我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亚兰迪虽是带话而已,但亚兰迪对我连杀这个字都说出了口……怎么会这样……光凭此言,就真的足以亚兰迪表她是真的没有把我给放在眼里,脑中所真正挂念的也都只有魔界这个事实了,夏尔微的心绝望着。 “没事……我没事……”夏尔微口是心非的摆脱了珈勒尔好心的搀扶,得勉强自己努力振作,绝对不能再这个时候展现软弱的一面! “薇薇……其实亚兰迪不是真的要杀我,是兰特太夸张、会错意了,那只是个警告而已!”兰黛跑了过来,朝我解释着,她伸手也想扶着我,但我摆手示意真的不用了。要是我的内心真的脆弱到禁不起这一两个字的打击了话,那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身为魔王的自尊心,如此在我脑海里回响着。 “是吗……她的事我自己会衡量,别管她了……”我神情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接着问道:“那么,可以跟我说了吗?这八个魔族之人为何要做这种叛徒的事?”想杀我这个魔界的魔王,还不叫做叛徒吗?当然,这名可不是我先取的,只是为了方便好称呼他们所先替代的。 后来兰黛当然也告诉了我这些事情的背后,这时的我也才恍然大悟……真的,是真的,魔族的子民们,在我眼里看来、耳里听来的,根本就没有比人界的人类好到那儿去!没有比天界的神族好、没有比古老七族中的任一族好,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心中太过于美化的关系。 第二十六章:魔王的本性。 因为知道领导他们的魔王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自然的也知道、也以为魔族的大家都是如此这般这样的人,但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一相情愿所自认为的罢了!因为现实中根本就不是如此!例如人类会做的那些事,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对魔族来说可都是样样都有,出手的对象也并非是自己同族的,也有人类、七族和其他的,知道这点的我,不禁心寒。而此刻对我所出手的那群家伙们,是百分百宣布要反抗魔王的那一份子,原因起初就在于大魔王。 兰黛她告诉我说,此刻在我心目中的大魔王已经被我自己的幻想和憧憬给过度完美化了,他变成了个是可远观而不可靠近接近的伟大、甚至于更崇高的目标了。兰黛说我忘记了,忘记大魔王不是完美的机器人,也是个有情绪的人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是对统领千万子民魔族的一界王者来说,也是如此。一心只注意到大魔王所建立的伟大丰功、流传的千古佳话,说他豪气干云、义胆相照,不仅帮助了七族对抗神族和人类,帮他们把土地给保住了,还在历史的后面,不计前嫌的帮助过往不是的人类一同对抗神族,要求他们还回人类一个自由,甚至在人类忘恩负义为了自己本身的利益着想时,为争夺领土而不惜与魔界刀锋相向,而身为魔界之王的大魔王,却都还是心胸宽大的包容了这一切,没伤任何一名无辜的百姓或是上场的战士,只以一个人类的死亡来作为结束。像大魔王这般成熟稳重、思想如此深谋远虑的人,却反倒遭人厌恶?这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像大魔王如此宽宏大量的王,要上那儿去找?到底是对他有何不满之处呢?后来兰黛叹了口气,也才缓缓的说这一切都只是我正面思考的态度,说我只顾虑到这些,却压根儿没注意到从其他人们的各方面角度来看待的大魔王,会是个怎么样。 拿第一个说好了,在第一场的战争中,基于立场因素,魔族根本就没有义务帮助七族对抗神族和人类。保家为国?但保护的却是七族的家园,为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国!有什么样的原因需要跟神族和人类挑起战争的?因为身为魔族的他们,知道自己是大魔王所制造出来的,算是副身,而他又是正身,没办法也无法说不,只能够听从他所下的每一个命令。 第二场战争,是帮助人类夺回自由而对抗神族。实在是不懂大魔王到底有何打算,因为这也是一起根本毫无立场可言而出手相助的战争。一声令下,再度与神族他们杠上了,魔族子民们只能无奈的上去战场,又间接形成了另外一场战争的开端,这时候也才确认了“势不两立”的这个场面。 在当初,没有跟在大魔王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大魔王对一切的做法和态度,真的是因为太善良、不忍心看到他人被他人欺负的因素吗?那么,请问真正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叫自己的部下去加入一场危险的战争呢?跟人类对打或许还好,可两次对手都有神族啊!神族的能力,就与他们魔族相当了,并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啊,可大魔王在当时就是没有管这么多,两次下令,发动了战争。而知道这一切行为的人,在当时的魔界中就只有少数几部分,他们知道大魔王之所以会下令发动战争的原因,知道这整件事根本就没有这么单纯!一切都是大魔王为了让神王难堪!是魔与神的战争,是魔主动对神挑起的战争,这是大魔王的打算,就是把神王给击垮! 既是击垮,那在第一场战争中直接杀个神族他们片甲不留、打败他们全部不就好了?但可惜的是大魔王并非如此想,他并不是只要打赢神王就好,而是为了要让祂的身心衰弱减退,甚至到足以支撑不了他精神的状况之下,简单来说就是要神王身心崩溃就对了啦!好一个凶暴残忍、为了一几之私而牺牲大量部下的魔王啊!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在那些叛徒心中所想像的大魔王,与我所真实看到的大魔王那一面截然不同的实在是差太多了!而且还差的很彻底啊!正与邪竟然可以在一个历史事件中面面反衬!这什么跟什么啊。前两次战争这些都罢,姑且不提,但其中最让叛徒他们无法置信的,是最后一场与人类的战争。为了领土的争夺而背弃那些曾经冒死帮助他们脱离神族控制的魔族他们,最后竟然又因为大魔王对苏尔曼一族的智慧女神动情,而下令要他们不准杀了任何一个人类?这、这样的结果,说什么都没有办法使魔族那些在心底浅意识深处、存有的反抗份子们心服!他们根本就无法接受大魔王这般的打算和命令!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情,为了神王造就出魔而升起的这份厌恶之情、为了完成与心爱女人的承诺所订下的宠爱之情。 这一切都只是凭着情而行动的大魔王,真的还有资格被称作为魔界之王吗?王不是更该为子民处处打算和思考吗?怎么如今为了一个仇人和女人,却忍心牺牲掉上百魔族子民的血呢?应该大爱,而不是只单单对待一个人啊,这些都是那些反抗份子所想、所思考的,先声明,可不代表我的逻辑方式就是如此。大爱连我自己都不敢有如此的把握,因为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他们的态度,也都是全然不同的。对待亚兰迪是特别、对待兰黛、珈勒尔、莉莉丝、莉莉莎、苏拉、兰特、甚至连兰儿薇亦也是和其他人所不一样的。一视同仁?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认为反抗份子他们的那些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偏激了……要死啦?谁说王就不可以有女人的啊?难道魔界子民可以拥有魔王,魔王就不可以有个私订终生的伴侣是不?照这样的说法,那我以后怎办?我只不过是个拥有魔王力量的人类罢了,身体原本就是人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族的啊,理所当然,我的寿命也与人类相当啊,在过个短短的百年,甚至更快或提前,我就将逐渐变老变成一具尸骨了。难道在这段期间内,莫非也要我一个人孤老终身?虽然我现在也还没有想要“纳夫”的打算啦……没办法,我是魔王嘛,总不能嫁人吧?当然要男人入赘啊……咳咳,话说到那儿了?总之对于这方面的事我可还没接触过,但光是用想的,就已经百分之两百不太可能和愿意了啊!回正题,所以这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嘛!我皱眉,而且还皱的非常严重。 “薇薇?”兰黛讲解完后,看到我紧蹙的眉,有些一愣。 “这就是那八人想要刺杀我……我们魔王的原因?”我忘了兰儿薇的存在,差点顺口说了出来,冒着冷汗挑眉问。见兰黛像似了然我这句话的措辞,对我点点头。 “胡扯!”我生气低喊。 “嗯?你在为魔界那个初代魔王抱不平吗?”在场的大家都听到了兰黛的讲解和叙说,莉莉丝也不例外,反倒很好奇我听完这些的反应。 “当然!而且还是非常!”我闭眼答道,这种事只要心中一想到就很生气。 “为何?有啥好抱不平的?就连我听到这番话的事情经过,不禁也莞尔起地上那八个人了,也才知道原来初代的魔王竟是如此这般的人啊,让我对于以往的好印象都有些覆盖上黑的一面了呢。”苏拉不解也不避讳的问。后来遭了兰黛冷冷的一瞪,她道:“大魔王的印象,是好是坏都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早就知道这些反抗份子之所以反抗的原因和理由的兰黛,果然无庸置疑的就是站在大魔王这一边。 “是因为每个人,不,该说是每个生物,都一定会有着这个名为情感的东西吧?”珈勒尔缓缓出口说着,由这话可见,他对大魔王的看待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改变。“毕竟有着情感的,才可以被称作是生物啊!活在这世上的生物。” “可是他三番两次的插手管别人的闲事,本身的选择就做错了!被自己子民所怨恨,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说出此话的是天界天使兰儿薇,依照她的立场来说,理所当然就是站在天界神族这一边。这感受我也是多少能够体会一些啦,毕竟自己长久养的一条狗,竟在最后连同其他人来反咬自己一口,这感觉的确是很不太好受呢!养老鼠咬布袋。 “兰儿薇小姐,现在这里就有两位是魔界的人,说话请留点颜面好吗?”瞧见兰黛脸色的神情不好,莉莉莎赶紧跳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一时忘记我自己现在的立场也是站魔界那边啊,没想到我听到兰儿薇那段话的反应却像个置生于事外的没事人一般,不像兰黛那么有反应……于是在听到莉莉莎的帮忙说话后,我反而觉得有些羞愧。 “是,我为我的轻率下言论而道歉。”这次的兰儿薇,或许面对的是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类吧,所以此刻的模样与我脑海中所记忆的画面有着异常现象发生。 我顿了顿,直到莉莉丝轻推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解释着:“小兰是个很注重对与错的人啊!对的是对的,错的就错的,而且她很在意礼貌这回事呢,也只有对讨厌的人才会有不礼貌的举动与行为啊!”听完后,嗯……或许兰黛和兰儿薇有着相同的气质和这种顽固坚持的性格吧?我看了眼因为兰儿薇诚心诚意的道歉,表情明显缓和许多的兰黛,心中暗忖着。 “那么魔界反抗份子的那些人讨厌大魔王,这话说的还过去,可为什么此刻却苗头转向……这一边呢?”珈勒尔一语惊人,拉回了又快要被遗忘的重点,他望着我、话中意思就指向我这边,问道。没错,此事最主要的重点就是为什么这八个家伙要我的项上人头。 “其实早在当初大魔王宣布退位并要让位给现任魔王时,反抗份子们,在私底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因为他们又可以多颁一项不配当魔王的罪名给大魔王了……打着轻易让位给他人,没有责任和使命感、甚至让位对象不是第二长命的长老会首席长老米萨兰,反而是个人类不满十六的小丫头,简直是在污蔑全魔族的子民、把大家的生活生命都当作个玩笑这招牌……” “那么后来呢?”此刻我的表情已经没有任何愤怒和震撼了,在无表情的面罩下,只剩藐视和不屑,滑稽的人就永远想着那些滑稽的事吧。 “那些家伙后来全被亚兰迪给暗中作掉了,歼灭的速度和手法,既是快速却又残忍……一个都不剩的在某次围剿他们根据地之下,全被打的体无完肤、灭的溃不成兵了。”我思考着亚兰迪如此拼命达成任务的理由,恐怕是因为新魔王,我的继位吧?或许浅意识中,亚兰迪也对大魔王有着极大的失望吧?毕竟大魔王以上所做的这些,其他魔族子民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就不信在四大恶魔之中会有人不了解这一切故事的背后。为了我的新来临,因为我有可能是会带给魔界新一切的人吗?我猜测着,因为对于魔王之位的传承,我实在是想不出这对亚兰迪会有什么坏的影响。快速的消灭掉反对新魔王继承的那一伙人,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她在那时应该是相当支持、赞成我继位的……那么现在呢,是否我也让你失望了,亚兰迪?我有些怅然的想着。 “但狡猾的他们所在的根据地,并非只有一处而已,所以还有一些剩余的残党侥幸存活。而他们在亚兰迪暗中调查并加以除掉的压力之下,只好被迫接受现任的魔王,改由默默的观察新任魔王的一切动向。而此次的复出……我想是因为那段谣言吧?” “谣言?”我拉回我思绪,问。 兰黛直定定的看着我,说:“还记得魔王陛下把两名人类给带进对魔族来说是非常荣耀且尊贵的皇宫里头吗?再加上陛下又没打算取他俩的命,与他们订下了个秘密条约,甚至还把他们给安排在里头的某宫殿居住一个礼拜,这样的结果让许多魔族子民们都相当明显的不服气,加上此次陛下……又派出人马想要到人界去了解状况,此种举动加上众说纷纭的因素,最后演变成了魔王打算和人界国王签下开放交流之条约。”兰黛总算完成了她的解说工作,而我对于兰黛的解说感到非常的讶异!真的是!而且我还非常错愕!非常的吃惊!!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以上他们所掌握到的推理和证据,虽然不确实也不怎么有命中到核心,而且还猜测错误!误会了我的原本用意啦!毕竟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没有这般谣言说的如此简单!我也是很努力的、左拐又弯又在走进一次次死胡同的教训内,才总算找到这个终点站的……总之他们虽然什么都不了解,但推算出来的结果,却还是导向了正确的答案……这真是太妙了!因为,夏尔微小时后的愿望就是如此,而这也是此次旅行中,在昨天我所想起来的,还未来的急开口告诉珈勒尔的这个好消息。以前那心中原本就拥有、一直藏在深处的单纯小小愿望。 在七层楼上高塔望着的我,总是用着羡慕的眼光俯瞰着塔底下的人事物。人魔之战,是打从我出生就一直延续的一场长达二十年的战争。而在这战争的那段期间内,每次,我都会看到城内城外的卫兵们,忙进忙出的传来与魔界战争有关的最新消息。那时的我,不禁都会在心中疑惑的想:“为什么要和魔界开战呢?不能够和平好好相处吗?如果以后我有能力、有办法了话,一定要让双方都停战……不要再打架了……”这就是当时的我的愿望。而此刻想起这些往事的我,就是要把当年天真所假想的那个如果,给如今加以现实化!对讨厌人类的大魔王来说,他所做不到的这件事情,我想以我自己的能力做做看!哪怕魔族子民有谁不服、甚至有什么障碍阻挡在我前方,我都想往这条路试着挑战看看。因为,对人界和魔界来说,现在这件事,是只有我,夏尔微,所能够做到的。 看了我一脸吃惊的神情,相信在场的大家就只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一者是被说中了,我确实有想要与人界开放交流的打算;二者则是这谣言错误的太过荒谬了!使我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道此刻大家心中所猜测到的到底是一者还是二者,反正这些都与我无关,就算此刻突然问我这问题的答案,我想我会选择保持沉默,在还没有见到人界亚特兰斯国王哈萨特之下,还没有与他讨论商量甚至有更进一步的合作之前,我一定会保密!啥?如果问我若是珈勒尔那家伙问起呢?毕竟我之前本来就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啊……不过我还是会照我刚刚所更新的想法一样,当然是会拒绝说答案的啦!没办法,错过那时说出的地点于时间点了嘛,况且现在看大家除了兰黛外,个个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是有趣,我才不要提前公布呢! “就为了这件事而打算与我……我们魔界为敌?”差点又忘记兰儿薇的存在了,于是我保持镇静,僵着脸道。 “是的……”兰黛垂下脸回。这时的我就非常纳闷,为什么在场的人连同兰儿薇,对于这件魔界与人界开放交流的事都非常错愕和百般猜测思考这事的去向,但独独就只有兰黛依旧是板着严肃且毫无任何表情变化的脸孔呢?难道她对于这些完全都不在乎吗?现在的我,还真有些搞不懂兰黛此时此刻的想法…甚至她所在意的事?惨了……那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之前还不明了兰黛她一切处境的那个样子了,陌生。算了,这些事想归想,不方便在这个时候提问,目前也没那个功夫让我想,反正以后慢慢想就是了……现在我得快点在下一秒做出个反应才行。“真是无聊。”冷冷说完这句后,我转身离去。 “薇薇?”珈勒尔疑惑喊着。 “我想快点到亚特兰斯去,不想被这些无聊事给耽搁了,”停下脚步,我人没回头却自顾自的说,“反正这些事应该全都交给魔界的魔王来处理,我们不过就是几个部下,对于这些,魔王他自己会有主张,轮不到我们几个来为这事操心。”说出这句话的目的,一方面是掩饰我魔王的身分,另一方面是给在场除了毫不知情的兰儿薇外,摆明告诉大家这事就全交给魔王,而并非是现在我的假身分,魔界恶魔的薇薇。换句话说,对于此事,我不做任何回答。我看了眼刚刚叫住我的珈勒尔,补充道,“至于你们要不要跟上,那是你们的事。”接着脚抬起来,正打算要跨上马时,却发现我的身子整个轻了许多,我被腾空了!而且还被整个抱起?接着我看向了身后双手环抱着我柳腰并腾起的那男人,珈勒尔。 “如果不跟上,那就糟了呢。”珈勒尔面带微笑的说。啊!又是这种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耳边,感觉又温温热热的了。没说任何话的默默看了他一眼,想说能多少不使力就不使力吧,于是我借助他抱起身子的力道,很轻易的就上马了,接着他也轻巧的跨马,一气呵成的动作就坐到了我的身后。 “你们还愣着干麻?走吧。”珈勒尔笑笑的对马下的一群人道,就在大家也都开始有了行动后,他突然轻拉起我白色大衣的连身帽,覆盖在我头上,低声:“那么,我们就全力冲刺,快点到目的地吧。”话语中有着些微的悠闲和愉悦,他驾马、像似早已熟悉这附近道路的地图一般,毫不考虑和犹豫的就这样快速驾马而离去,在毫无任何预兆之下而做出这些举动的他,实在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这、这也骑太快了吧!比我刚刚生闷气时随便骑的都还要快耶!对于这种根本就还不习惯的速度,天哪,我快晕马了。 第二十七章:怪异的种族。 水晶森林里的兰顿一族,我听过一些流传在这大陆上关于他们的传言。水晶森林,位于天元大陆索尔玛的索尔玛国和塔伦亚的塔伦亚国之间,也是此次前往亚特兰斯的旅途中所会必经的一条路。传说,在宇宙中漂泊徘徊不定的创世之神中的第五位神,来到了这块天元大陆上,开创了一切天元历的开始,而他也就是后来我们所称呼的神王。妙的地方就在于神王来到天元大陆上,才不过短短的八年时间,水晶森林就出现了!不是神王的创作却也不是原本就存在于这块大陆上的东西,到底里头藏有着什么?这一切都还未知。此森林据说是以自然形成的方式所出现的一个特别区域。里头有树林、小河、花园、原野等一些天然、未受过污染或破坏的东西,一切都非常的完整。在里头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宁静的时刻、可以过着安祥不被打扰、与世无争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清境地方。凡是进去过里面的人,心中都一定会充满了讶异和觉得神奇。因为在里头,不管是地上、树上、水中等各处地方,都有许多亮晶晶的闪亮石头,水晶出没,于是后来的人们,很理所当然的就把这个地方给取名为水晶森林了。 也是后来才发现,水晶森林里头的水晶,其实不光只有漂亮和美化的作用而已,他还有可以安抚人心、缓和情绪甚至防毒、驱邪等等的妙用,而在森林最深处的尽头之地,更是藏有着神秘的十二颗水晶,那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水晶森林内出现的女神所创造出来的。有人说女神是森林的化身,也有人说是这位女神创造出这座森林的,总之大家的说法各有千秋,都不尽相同。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位女神,确实的存在于这座森林内,甚至还拥有强大的魔法,证据就在于她所创造出来的十二颗水晶,颗颗都有股奇妙、特别的力量,而且各种水晶的力量也都有所不同。例如在魔法基本的七元素当中,水的水晶拥有水的魔法力量,而火的水晶自然就拥有火的魔法力量,以此类推,其他还有些别的能力、别功能的特殊水晶呢!好比说影之水晶,可以控制住影子,任意的拉长拉细或变短变粗,当然也包括能够藉由影子控制该个体的行动自由;乐之水晶则是除了本身的持有者要有一定的音乐知识之外,还可以弹奏出非常悦耳的天籁之音呢,甚至可以靠着“乐器”所弹奏出的音乐进而来催眠、控制他人,总之那些水晶千奇百怪就是了。 只是,森林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水晶,但重点就在于有谁能够取下那些水晶呢?能够顺利摘下、并成功取下此种特别水晶的,很可惜,除了掌管该森林的女神之外,并无他人。就连当初感叹这一切的神界神王,也都无法把那些水晶拿在手中自由把玩着。而兰顿一族就是在如此神秘又富饶着未知状况的的森林内,诞生。在天元1241年时,传说中水晶森林的女神,借用了一名在外地,被妖怪给残忍杀死的塔伦亚国小公主,,可可的**,回到了塔伦亚国去,甚至与该国达成交易,愿意担任守护塔伦亚国不被妖怪清扰的守护女神之职。一切本该是如此太平才对,却不料在五百年后,幻元1751年时,塔伦亚国发生大乱,卑鄙的官臣与狡猾的妖怪合谋,一同造反,不仅背叛了国王,还在这混乱之中伤害了一直长期守护南国的女神。女神也因而大怒,召唤大型魔法在这人界的国家内,导致塔伦亚国上上下下所有的百姓几乎全亡,塔伦亚国,瞬间成废墟,险些成灰烬。这样的结果造成了天元大陆上各界各族的反弹,尤其是人界,非常的悲愤。也因此引起了掌管人类命运的命运三女神,格外的注意。他们是神界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有三个人,分别掌管着人类的出生、秩序以及死亡。因奉当初神王的命令而来到了人界国土上执行任务,如今到了现在,人界正式确立,人类已经自由,不再需要命运三女神了,可她们却还是得到了神王的许可,依旧徘徊于人界和天界之间。 而也因为如此的关系,他们三人从当年魔王失去理智,疯狂斩杀苏尔曼女神行列的手掌下逃脱,侥幸存活。即使命运三女神已经丧失了掌管人界人类的命运资格,但,一夜之间毁了人界六大国中的南国,这终究是件很大的问题,国内原本该诞生的婴孩瞬间死亡,更别说是那些原本可以活得更久的人类了,出生与死亡的秩序整个错乱,因而引来命运三女神中的秩序女神深感大不满。于是在人界其他五国和天界他们的协助下,命运三女神带着人类和神族的部队,准备找水晶森林的女神理论,讨伐的意味照我看来还颇重。不知道在里头的谈判内容是什么,双方人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在里头就这样突然开战了起来,森林内也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眼看森林内的一切都快要烧个精光了!女神她非常的哀伤,下定决心,把这些擅自闯进森林内的人通通全给赶走,并从此,封闭了这片美丽的水晶森林。 封闭的水晶森林,找不到入口,从此再也没有人踏入进去里面了,而听说,原本在森林里头的女神莫名的失去了下落。而兰顿一族,就是在水晶森林内被封闭的第六年里,也就是天元1757年时,开始诞生。领导人是一位自称诺亚兰顿的黑发红眼之女子。他们为了要找到失踪的水晶森林女神,兰顿女神,而在天元大陆的各地上,掀起了一阵阵波澜,靠着女神所遗留下来的十二颗特殊能力的水晶,誓言要找到十二位有资格、被挑选所看上的兰顿一族的族人,因为他们深信,当找到所有族人后,靠着十二人特别的十二种力量,一定能够找回他们的女神的。 为此,他们不惜跟想要消灭他们兰顿女神的命运三女神为敌,甚至连同站在三女神身边的天界神族们,以及所有对他们这一新兴种族感到厌恶与鄙视、惊恐与防备的其他人,这些不看好他们的人也都是。兰顿一族的情形简直就像是在天元大陆上被孤立一般,但他们却还是是如此坚毅的存在于这块大陆上。想到这里,我对兰顿一族的人们不禁感到有些莞尔。突然想到,对了!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因为兰顿一族被孤立于在这块大陆上,所以大魔王他才会选择了兰顿一族呢?或许他做出的这个选择,并不只限于诺亚是他亲生女儿的关系吧?面对于在天元大陆上刚新兴起的种族──兰顿一族,族中能有个军司、参谋或者是对大陆一切等都明了、内行的人,是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呢。所以大魔王他才会……总觉得越想着这些,角度的视野就越大,想的事情关联也就越多呢……反正这些我推论所思考的,也没有一定的准,倒不如等见到大魔王后,再顺道问问吧。 大魔王……好久不见的他,不晓得自六个月后,他过的可还好?有跟美艷的诺亚共享天伦之乐吗?还是一直在兰顿一族内忙东忙西、寻找兰顿女神的线索呢?不管如何,希望一切都愿他所想的那般幸福如意。等到真的与他见面后,夏尔微真的……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他!有很多很多新鲜有趣的体验和得来不易的经验想要跟他说。 “在这里的前方,继续直走,就可以到达水晶森林了。”珈勒尔看着前方左右两旁林立的树丛,若有所思的说着。没错,这条路再直走过去,就可以往亚特兰斯所在的方向更进一步了。而水晶森林的位置就在这条路的某一处边缘地带。这里算是前往亚特兰斯或经过水晶森林的一处必经之地,两旁各自有树林站立着,虽然没有到整齐一致的地步,但整体看起来也非常的井然有序。 据珈勒尔之前所说的话做判断,他之前之所以会来到水晶森林,绝对不可能是恰巧,一定是大魔王带领他而踏入水晶森林内的,换句话说,若大魔王真的有打算要见我们,那么在路过的这条路时,他一定也会用方法把我们给引进水晶森林去。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会到森林去的心理准备,然后开始往前直走着。一踏入里面,这里简直就像个用铁丝架起的拱门一样,只是装饰的东西没有花阿、石像、雕刻什么的精美物品,只是非常单纯的浅绿、深绿两者有些偏差的颜色树叶罢了。原本通往水晶森林的道路是开放的,这里不单单只有一条直线路程,其实还有通往水晶森林的岔路的,可在森林封闭后,原本通往岔路的那条路也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了。 但既然是大魔王先提出邀请要我们进入的,那么岔路在我们进来这儿后,应该也会出现吧?可就在走了没多久后,眼看这条路的终点出口就已经快要接近了,我不由得有些纳闷了起来。奇怪……都已经快到这拱形树林的出口了,不是会有条岔路通往水晶森林吗?怎么还没看到?难道……大魔王他改变主意不打算让我们进入了吗?我抬头望着珈勒尔,用困惑的眼神示意。 珈勒尔早察觉到我所想的不对劲,于是也喃喃猜测着:“是大魔王……发生什么事了吗?”看来珈勒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如果岔路不出现,我们要怎么进入水晶森林呢?更别说是见到到大魔王了……就当我边想这事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拱形的出口前了,马儿若是再踏一步,就真的完全走出来了,而就在这一步之差的时候,珈勒尔怀中的金色水晶竟然突然发光了,并且随着金色的光芒,右边部分的树林也发出了白色的大雾,不久,两尺宽的岔路,也立即显现了出来。我顿时大悟,原来……岔路是在出口的这一步?还真是一个好妙的安排啊! 我想大家一定也想不到,若是从亚特兰斯来的方向看,才刚进入这个拱形的树林门,通往水晶森林的道路就在这第一步啊!然后若是由像我们南方魔界的位置进入了话,也绝对不晓得出口的最后一步才是关键吧!这样的设计,让我不禁对水晶森林的一切更加好奇了呢。正当大家往旁边的岔路看了下后,欲骑马往那条路走时,兰儿薇却轻声唤了声:“等等。”所有人控制马,让马停下脚步,都不禁用着疑惑的眼光看往兰儿薇的方向。 “我的任务……只有协助你们人类而已,进入水晶森林内,甚至与魔界前任魔王、兰顿一族的族人相见,本身对我毫无任何意义,同时这也不在我所需要协助的范围之内。所以…可以了话,我不想要进去。”兰儿薇她脸色有些不善,语气也是冷冷的,但在眼神上,则是正缓缓询问着皇家团团长珈勒尔的意见。或许对神族的兰儿薇来说,不论是去见魔界前任魔王还是去见兰顿一族他们,都很无奈吧。毕竟这两者都曾经跟神族发生些争执和过节嘛,进去后也不知道能够干麻吧?加上历史上还有记载着那些疙瘩再,若是真进去,恐怕也只有干站着、当一个哑巴的份吧,与其受这种苦,那还不如不要进去算了。突然发觉,我好像颇有能够体会兰儿薇处境的感觉呢。我打趣的想。 第二十八章:魔女。 “嗯,我知道了。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就麻烦你在这边等我们了,兰儿薇。”珈勒尔苦笑了一下,答道。 “谢谢。”兰儿薇则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很腼腆的笑容。接着珈勒尔看向身后的兰特、兰黛、莉莉莎、莉莉丝、还有苏拉后,对他们点了一下头,就操纵着马的缰绳,往右边方向绕过去了,后面的人也跟着追上,只有兰儿薇独站在岔路的前面,目送着我们进去。 面对于眼前充斥着一片白雾的景象,金色的水晶就像个指引小船位置方向的灯塔一样,依旧不停的绽放出光芒,也让我们这一群人没有发生像之前珈勒尔他们那样与团员三三两两分散的事件。途中,珈勒尔轻拉起我的手,让我手掌朝上,把金色水晶就这么的给放在我手心里了。“怎么了?”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水晶他不是拿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交由我拿了? “这东西,交给你会比较好。”珈勒尔依旧是微笑的表情。 “为什么?”我皱眉,实在是不懂珈勒尔的用意。 “等等你应该会跟大魔王好好的叙旧吧?由你交还给他比较适当,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为了让你使用而转借予我的。”他笑笑的解说。 “啊?”珈勒尔笑的倒是轻松阿,我可是什么都听不懂呢,心中不满的嘀咕道。见到珈勒尔还是一张笑脸,我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好吧,就由我拿着吧。”或许是我无奈的样子和口气被珈勒尔给瞧见了,他只是轻声的笑着。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原本紧闭上眼的我,在珈勒尔用手臂帮我挡着前方较强劲的风时,我睁开了些细微的眼,这才发现这阵狂风并不寻常,风中里头夹带着漆黑的颜色。我敢肯定,这是用暗元素的的魔法所使出来的!是暗系的吗?那太好了,我本来就是主修这一门系的,刚好可以与这阵狂风比较比较一下,看双方哪一方的暗系的能量比较强?我感觉浅意识的好动因子,不停的在我体内跃跃欲试着。 或许被珈勒尔知道了我的意图,于是他也很配合我,在他当下掩护我的那一剎那,我把手举起来,因为我的魔法熟练度很高,加上魔力充足,早在一般人之上,所以根本不必唸那些什么咒语之类的。接着,被我唤出的黑色暴风魔法,瞬及出现。两股黑色的风的魔法互相冲撞在对抗着,我不用看眼前的情形就知道最后是谁胜谁负了,因为光凭我的暴风所藏有的黑色元素之深,我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直接断定这场对抗赛,最后一定是我赢。 不一会儿,果然不出所料,我的暴风魔法把那股狂风给打平了,眼看狂风变得越来越虚弱,就快要消失似的,于是我让我唤出来的暴风,依照我心中的意思,渐渐的消去了。但奇怪的地方又来了!那股狂风虽然明显减弱了很多,但它到现在却还没有消失?反而依旧在我们位置眼前不到五公尺的平面上,绕着转。等等,我这边的魔法都已经消失了啊!怎么这明明已经摇摆不定、开始转弱的魔法到现在却还没有消失啊?就当我疑惑的想到这里时,突然有道声音自前方传出:“嘻嘻,不愧是魔王陛下,关于魔法的召唤能量和应变时机的掌握,可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呢。”一道轻声却又带着媚人般的娇柔声音,说着。 对方个是女的!这是当下我们在心中所下的结论。而且还知道我魔王的身分!不简单!在还未清楚眼前敌人的底细前,得小心防范着才好。而正当我们从这小小的黑色狂风中,发现里头渐渐有人影显现出来时,她出声了,并补充上一段的话:“只不过……倒是天真了些,技术还不够纯熟呢。”从里头传来了些微惋惜的语气。这句话听在耳里,对我格外的刺耳,我反感的看着那人影。明明就是我赢,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 后来她继续娇柔的说着:“我的狂风力量虽然没有魔王陛下您的强,但至少里头也弱不到那儿去啊!光看表面的判断可不一定百分之百的准的。况且,见识到魔力的减弱并不代表对方认输了,轻而易举的收回自己原本占优势的魔法,这可是很危险的啊!”听到这里,我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接着开始在心中假设这女人所说的话。 “因为要是对方是故意减弱魔法的呢?那么收回魔法后的您,有办法立刻招架或许已加强魔法攻击力量后的我吗?何况您对眼前有关于我的一切和力量,根本就毫不知情。魔王陛下,您的实战经验真是太过于少了。”最后一句话,就这么干脆的说完,甚至还对我个人做了个结论,简直一针见血。而且还说到了我的痛处,我根本无语反驳,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刚刚我在脑中假设过了,若她真的跟我认真起来,或许现在输的就真的是我,她说的都是对的,我又犯大意和粗心了,怎么没想到这或许就是她的陷阱和计划呢? “够了!陛下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到底是谁!?”眼看身为魔王的我一直被戳到痛处、被分解的体无完肤,兰黛忍无可忍,开口冷声问着。纵使我心中有些不甘和失意,但都得等到这场面先告一段落再说,因为现在没那个时间让我低落!在心中暗忖了一下,接着我带着戒备的神情看向前方身分不明的她。 “我吗?嘻嘻……”狂风在她一挥手后,整个瞬间消失,由此可见她控制的魔法技术非常高超,她带着娇柔甜美的声音,说:“我乃是兰顿一族十二贤者中的暗夜王.奥泽瑞尔。”眼前的女子现出了她的样貌,那可以令男人为之着迷和疯狂的美貌。女子娟发如瀑布般漆黑的直发,长到于臀部偏下的地方,金色的眼眸中带着十足的骄傲和自信,身穿黑色低胸的连身衣到大腿旁,充分的表现出她身材完美火辣的曲线。腿的下方不到十公分处又穿挂着黑色的吊带长袜,直到脚下的尖头黑靴子,她头上还戴着膨膨的大顶尖帽,就彷彿是那种童话故事中的魔女或者巫婆所戴的一般,非常的显眼,活像是个性感火辣的魔女。不过怪异的部分是眼前这位火辣魔女,手边拿的不是扫帚,竟然是把黑色毫无任何光亮的大镰刀!而且还全黑耶!连反光都不可能,只有刀刃的边缘非常的亮,亮到可以媲美镜子清晰的程度了呢!就当我在心中对她的身穿打扮做一翻评论时,却意外的听到从后面莉莉丝所发出的惊呼声。 “难、难道!您是那位住在西南方、住在海边、住在人鱼族附近、住在塔伦亚国附近的那一位!”听到莉莉丝突然说出口的这话,我差点没摔下马。这是什么话啊?怎么一个方向、一个地方、然后一个族群又一个国家的啊?没有明确位置吗?而且后面竟然还是没有提到这眼前女子的重点!毕竟那一位到底又是哪一位啊……后来听到莉莉莎咳了两声,把莉莉丝句中的意思给整体表现出来:“她的意思是,请问您是“暗夜魔女”吗?住在东方森林的木屋里,位于精灵族和妖精族的树林边界之间,并且靠近巴比伦这国度的四方女神之中的其中一位。”还是懂得妹妹心思的莉莉莎厉害!她一说出“四方女神”这名号我就知道了。 在这个天元大陆上,有四位奇异的女子,生活在这块陆地上非常的悠久,不同于一般人类的短少寿命,不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就开始存在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这世上共活了多少年,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种种族。只知道他们是突然就出现的,连神族和魔族、甚至其他七族,都不知道有关于他们的一切。他们各自在某方有个名号,也不清楚是谁为他们取的,因为他们的名号是在天元大陆这众说纷纭的传言中所流传的,与水晶森林的出现有些类似,都是同样被神秘一纱所蒙盖上来的。他们被人们称之为四方女神,也有人唤他们为天元大陆的先知,因为他们对于这天元大陆的历史非常熟悉,甚至还懂得旁人所完全不懂的部分,听说他们还知道这天元大陆上的禁忌,懂得这世界一切的真实与奥秘。 而且这四方女神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竟然都拥有在天元大陆上人界人类的职业,超魔导士的证照!这就间接等于他们拥有这种超魔导士的魔法水准了啊!可别小看这区区一张证照呢,要知道这个证照可是非常难取得的!首先要从见习魔法师成为基本的标准魔法师,然后再努力修练、拼命升等,从等级上的b级进阶到有a级资格的大魔法师,然后再以变态超人般的耐力和毅力,不断的往上面升级才有可能呢。换句话说,超魔导士的水准,就等于是拥有s级型态的魔法师啊!若撇开这些非常厉害到变态等级的四方女神好了,在这整个人界之中,就只有独独两名人类当上超魔导士而已!而在这六国之中,一个国家若是顶多有两、三个大魔法师等级的人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啊!何况还是世间少有的超魔导士呢!虽然我没考过,但我知道超魔导士的证照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难考!想想看,六国之中上上下下加起来可是共有几百几千万的人呢,结果竟然才只有两人通过?大家说,这还不够难考吗? 四方女神,他们四个分别有住在东边森林木屋的暗夜魔女,也就是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一位。另外三个则是西边沙漠地下石洞的西方圣女、北边住在鲁吉宾鲁国某条街的北方天女、以及位于海岸线边缘地带西南边的南方巫女。不要问我为啥最后一个南方巫女她不是住在南边而是西南边,因为在天元大陆的版图中,很不巧,我们魔界地带就刚好位于正南方,所以身为四方女神中的她,一个人也没有我们魔族子民这方多,自然是只能乖乖的往偏西的方向闪……言归正传,没想到竟然在水晶森林内遇到了这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只见眼前的暗夜魔女用着娇娇羞羞的笑容,甚至还加上玉手上下摆动的动作,说:“哎呀!小妹妹,原来你知道呀!没错,我就是“暗夜魔女”的奥泽瑞尔。不过那只是在天元大陆上为了收集情报而在表面上做出功夫的样子而已,其实兰顿一族的“暗夜王”才是我的主要。”她愉快的解释着,但我脸上……哦不,是众人的脸上,都有着三条线。原来我刚刚解释那么多的四方玄女的她!竟然只是做表面功夫用的样子!?夏尔微真是快昏了……那她考什么超魔导士证照啊!而且还有分什么主要和次要的?她根本就是把职业闹着玩嘛!好险我不是人界人类的魔法师,不然一定被她轻挑的举止行动给气到某个地步去。偷喵了一眼看莉莉丝和莉莉莎的状况,只见莉莉莎脸上挂着很无奈的笑容,但莉莉丝眼睛却依然闪烁着光芒,可能是看到她所崇拜的超魔导士,太过高兴了吧?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苏拉没搞清眼前此人身分的状况,呆呆问着。下一秒马上被对苏拉的话感到耳尖耳熟的莉莉丝给打了个爆栗。 “好痛!你干嘛!?”苏拉既无奈又吃痛的叫喊,他眼尾快痛到流泪了。 “不是有这么厉害,是她本来就非常厉害了好吗!”莉莉丝龇牙裂嘴,恶狠狠的吼着。这、这真是一桩诈欺啊!因为她的外表根本与她的言行举止不搭啊!看到苏拉头上那颗肿大的包,我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一定是诈欺啊!心中抗拒着莉莉丝表里不一的样貌,同时也暗暗为苏拉默哀。 “那么你在这儿出现的目的是在于……”这句命中核心的话是珈勒尔发问的。 “啊啊,对啊,我差点忘记了呢。”奥泽瑞尔偏头柔笑着,接着正眼看向我,道:“我是负责守在水晶森林内的看守者。关于魔王陛下您手上拿的东西,请原谅我冒昧的失礼请教,是否为我们兰顿一族的水晶呢?” “啊?”对啊,我差点都忘记这颗水晶的存在了,就因为有这颗水晶,我们大家才可以若无其事的平安到达这里的。 “正是,是大魔王借给我们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接着她露出一抹苦笑:“你们没错,只可惜的是时间不对。在前几天时,大魔王大人不巧就被诺亚大人给发现到了这件事。”发现?借水晶给珈勒尔的这件事吗? “那大魔王陛下……他怎么样了?”兰黛忽然开口说着,语气中听的出她非常担心大魔王的状况。不知道把契约的水晶借给他人,算不算违反这一族的法则呢?若是违反,那么受到处罚就是一定的。 “哎呀,别这么担心。大魔王大人他其实也只有被诺亚大人给说了几句而已,最后则是罚他在这段水晶未归还的期间内,不准接近诺亚大人、也不准离开他的居所,罚他在森林内一直待着,“面树林思过”。”奥泽瑞尔笑着安抚并答道。啥?只有被说和被要求思过……而已?那其实也还好阿,没我们想的多严重嘛。再看了眼兰黛,她的神色又渐渐恢复、情绪表情安稳了下来。呵呵,不过不能够接近她自己的女儿啊,那对于这个身为人父的他,或许就真的蛮可怜的吧!我在心中窃笑着这个只有我知道的事。 “嗯?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呢?”珈勒尔察觉到我的偷笑,笑笑问。 “不、不……没什么……”赶紧镇定的随便敷言一下,哎唷,珈勒尔坐我后面,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给透视、监视着一样,这对我来说还真是不太方便呢,大大的不方便,感觉没啥**权了啦。 “就因为此刻大魔王大人他还在反省思过中,所以没有办法前来接待各位,于是就只好转托比较有空闲的我来帮忙了!”奥泽瑞尔面带微笑说。 “那、那你刚刚怎么还对我们攻……不对,是施放魔法?”苏拉因为刚刚被莉莉丝给“教育”过,所以现在连对奥泽瑞尔她说话的方式都唯唯怯怯的,生怕自己嘴巴讲出的话,再一次把自己给推入深渊里。 “啊,你说那个啊?嘻嘻,刚刚是因为一时好奇心大起,想突然来确认一下各位大家的“程度”罢了,不过看来这测试中的角色,就只有魔王陛下一个人呢,唉,想到这就有点可惜了。”奥泽瑞尔手撑着手,再撑着脸的轻叹一口气,惋惜的说。 “那敢情是要我们再跟你奉陪一次不成?”兰特这时挂着非常冰冷的笑容。因为这女人还真是够欠扁的!先毫无预兆的来袭击他们不说,现在竟然还用这种惋惜和无奈的口气说这种话?摆明了就是想要再来场测试嘛!就这么想知道大家的实力?那好啊,这次大家一起上,看你一个人怎么办! “啊啊,兰特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此时的莉莉丝些许恼怒,她不容许有人侮蔑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好了,莉莉丝……”见莉莉丝话还没说完,但兰特冷光的视线却照射在莉莉丝红通通的小脸上,苏拉为避免他们两人闹起来的画面发生,于是赶紧插话安抚着这边的小妮子。 “兰特,你也别闹了。”珈勒尔面对这情况,知道莉莉丝有人安抚,而兰特的视线却依然紧紧盯着莉莉丝不放,于是他出口轻斥责着。 “哼!”兰特冷冷撇头,同时也把视线移往了别的地方。 “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平常就算脾气再怎么冲,应该也不会被这些无心之话给引过头吧?他到底……在焦急些什么东西呢?从再次见到他和兰黛的那时候,就一直感觉他不对劲……”坐在身前的我,听到了珈勒尔小小的呢喃和疑惑。 “哎呀?你们怎么现在就吵架了呢?”不知道奥泽瑞尔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笑着继续道:“这可不行啊,你们可是要继续前往目的地的伙伴呢!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在吵呢?”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众人无言的在心中想了一下。 “嘻嘻,至于刚刚的测试嘛,测完就罢,再玩一场若是耽误了时间那可怎好?所以就算了吧。”奥泽瑞尔面不改色,满脸笑容的道。 “放心啦,这次我会好好引领你们到他的身边去的。不会再发生像刚刚那样的事的!”解释完,她甚至朝还我们这边抛了个俏皮的媚眼。“真的,保证不作怪。”呜哇,不是我要说,但她的媚眼……若是对一般正常的男人,一定早就把魂给勾去了吧!因为即使是身为女性的我,对于她所放射出来的光线,不免都有些心动啊……惨了,要是她再多抛几个媚眼,万一让我心动加倍怎办?我记得我应该没有那一方面的倾向才对啊。 第二十九章:她是男人! 在奥泽瑞尔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一层又一层非常茂密繁盛的树林。途中所经过的树林,树上,一定都有好几颗好几颗的水晶,如同果实般的结在那里,原封不动。而且这里的水晶真的是非常神奇漂亮啊!就跟传言中的那般一样呢!姑且不论长在树林上方、地上边缘如石头般存在的一颗颗水晶好了,这里的水晶形状,可是令人感到惊讶!不只我们一般所认定的圆的,竟然还有方的、长的、三角的、菱形的呢!还有怪模怪样的,总之这些水晶可真是够“千变万化”的呀!原来水晶也能有这样的自然形状,对于这点可真是让我大大开了个眼界呢。不久,我们穿越广大的绿色草原,来到了一棵雄伟的樱花树下。 “这里……就跟我之前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当时是黄昏的景致,现在则还没到那个时间吧。”珈勒尔想起之前来过的样貌,带有着感慨的语气说。 “嘻嘻,因为这里是大魔王大人的住处呀!这儿的花花草草,就连现在我们所看见的这颗大樱花树,也全都是御大人一人所亲自包办、照料的喔!”奥泽瑞尔笑笑解说着。 “奥泽瑞尔……你刚刚说你是十二贤者中的暗夜王,这代表兰顿一族的族人现在就共有十二个人了?有包括大魔王或者是诺亚吗?”看着樱花树,我忽然没来由的问着。 “嗯,照理说兰顿一族应该是十二个人,可惜的是现在所找到的族人,只有九个人。当然,连同大魔王大人和诺亚大人,他们都是兰顿一族中的十二贤者呢。”奥泽瑞尔后来指着我手上拿的水晶,继续道:“魔王陛下,您现在手中拿的,就是御大人身为药王贤者证明的药之水晶喔!” “药之水晶?”我愣愣的看着这个散发淡淡金色光芒的水晶。取名一个药字?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代表七元素:水、火、风、土、雷、暗、光的元素水晶了!应该归类于特殊水晶吧?那么这又代表着这颗水晶有啥特别的功能吗?药?跟药有关?制药?我狐疑的想了下。 “好了,不多说了,前方樱花树的后面,有御大人的住处,就请魔王陛下您一个人往前去吧,我相信御大人一定迫不及待等着想见您了呢。” “我一个人?”为什么?兰黛应该也很想见见她心中好久不见的大魔王陛下吧?接着我转头看向兰黛,只见兰黛她苦笑着摆摆手。摆手?干麻?这是在说明不用了吗?为什么? “因为大魔王大人只有交代说请您过去一趟。”奥泽瑞尔解释。 “为什么?”我蹙眉,一方面是对兰黛的不用感到奇怪,另外一方面则是对大魔王的交代感到不了。 “属下只要知道……大魔王陛下过的好好的,这就足够了。”兰黛闭眼柔声的说着。为什么?想见面就见面啊!现在能见面,又为什么不见面?我看着闭上眼睛的兰黛,心中实在是对她的想法完全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四大恶魔真有心想要见他们的前任魔王,位置就在水晶森林内,跑也跑不掉,搬也搬不到哪去,难道还怕见不了面吗?又或者是说他们其实随时都可以见面?只是看要不要见而已? “好了好了,我是不知道大魔王大人的打算如何,但我只要把这些话传达给你们就是了。”奥泽瑞尔见我和兰黛眼神的交流一点都没有对上,一个睁大眼看、一个闭上眼的,感觉不和谐,于是阻断我的说。她甚至还双手轻推我去前方,好啦,我去就是了嘛!真是的……回头看了一眼珈勒尔、兰特、苏拉、莉莉丝、莉莉莎和一直不肯张开眼的兰黛,“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叮咛后,接着往大樱花树的方向前进。而在我离开现场后,奥泽瑞尔面对着剩下来的人,微笑开口:“可是会讲很久的呢,这点可就要请你们多多包含啦。” 缓缓来到了樱花树下,东看西看,脑中渐渐回想起刚刚奥泽瑞尔说的话,大魔王的住处,是在树的后面吧?于是我越过大大樱花树的旁边,看到了在后面原本被大樱花树体型所遮掩的小木屋,木屋离这儿大概有将近五公尺的距离,而它的前方则有着大小不输给魔界中、皇苑里头御殿的那一大片药圃,药圃里头所种的东西也是非常希奇古怪,花草那些等等也全都是我从没看过的。看来又是片大魔王细心栽培出来的珍贵药园呢。看到这些,我更加确定大魔王一定就住在这里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往前走去,越过了药圃,来到了木屋前的门,轻敲了几声,叩叩叩的,里头却依旧迟迟没有人回应。啊?不在家?这是我在脑中第一个想到的问题。不会吧?不是请奥泽瑞尔带我们来到这里了吗?而且他不是被诺亚下令、在里头反省思过的吗?不会事到如今才给我搞个有事外出的乌龙吧?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道久未听见、又相当熟悉的声音传来,立刻否定了我脑海中的愚蠢想法。“在这里,木屋的后方。”听到这般声音,当下我毫不犹豫和考虑,整个人慌忙的照那话的指示,冲到了木屋的后方!在那一瞬间,我总算…看到了他,“我总算……见到你了……大魔王!”我带着感慨和有些激动的口吻,看着眼前那依旧比女人,甚至是我、兰黛都还要美的面容,道。 原来木屋后还有着一大片茂密的樱花树林,树上开满了很多很多的樱花,明明这个时候就不是樱花季盛开的时候啊,这里的樱花树林,虽然棵棵没有刚刚的那大樱花树还要来的高大和粗状,但数量非常多的樱花树总还是形成了个小小树林,不时飘落下来的樱花花瓣非常繁盛,样子看似唯美与梦幻。而大魔王此刻就坐在樱花树林正中央的白色椅子上,椅子连同他坐的共有两把,桌子跟椅子同一系列,是白色的一个圆形桌,桌角和椅角的边都有雕刻非常精致典雅的图案,样子看起来既是高贵又华丽。 “别来无恙啊,魔王。”大魔王放下他手中的白色茶杯,那瓷器上的花纹款式,我看得出来也是与桌椅同一款的,大魔王还是用他一贯的温和笑脸面对我。这张温柔的脸孔,柔的彷彿可以包容我的各种缺点、甚至是情绪上的所有一切……我知道,他依旧没变。下一秒,夏尔微流出眼泪了。 我想若是在场有人,只要任一人看到,全都会因为对我突然发生的此现象而感到诧异吧,而看了这现象会有的反应,包括了大魔王他本人也是,愣了下,马上站了起来。“呜……呜……”我努力忍着不发出哭声,只是小小声的抽噎着。可是,我虽然可以勉强控制自己哭的音量,却控制不了我眼底彷彿源源不断而流下的泪水。 “如何?心情平复了吗?”见我缓缓的放下大魔王为我亲手泡的热茶,他关怀的问着。 我没答话,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精致的杯盘,脸则是非常的红。回想起刚刚,还真是有够糗的!原本想说见到大魔王后,要给大魔王看自己一个最自信灿烂的笑容的,要给他个好印象、让他明了自己对于魔王第二代的选择,也就是我,并没有选错、甚至看走眼。但没想到在实际见到大魔王后,脑中竟然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回想起了他当初挥手跟我道别离开魔界的那片段,甚至在他走后,没几个月,接二连三不断发生的麻烦事也全都如流水般冲进来,再加上为了来到这里而在途中所发生的种种事件……这些的这些,全都在看到他那一张柔和的面孔后,放下了原本压抑的深层一面,心里头原本紧紧锁住的悲伤与哀痛,也全都在这一刻给释放出来了,结果反而让大魔王看到我最丢脸的一面了! 还害大魔王这位高深精明的人被自己给吓到,这真是够糗的!真是够丢脸的!我的形象!原本要建立的形象到底在哪里啊!!我无语的在心中不断的吶喊又哀嚎,真是万分后悔刚刚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呵呵,看到你的表情如此“丰富”,我可以推断是代表没事了吗?”大魔王优雅的笑着问。 “啊,嗯!好多了……”一直在意着刚刚的糗事,不小心忘了回答大魔王的话了!于是我慌忙的回着。 “那就好。”闻言,大魔王露出个笑容。见我只是红着脸,腼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大魔王开了个话题:“我是否……把过于沉重的担子,过分交由于你了呢?”他看着我,语气有些哀戚。“啊?”对这突然的话,我愣了下。 “近来魔界发生的问题,很多,对吧。”这话虽然本该是疑问词,但在大魔王的发言下却成了个肯定句。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啊……”我神色不安,不敢直视大魔王的脸。“你后悔……把魔界交给我管理了吗?” “你认为呢?”大魔王不做回答,反而把这问题给丢回给我。 “不会!我会管理的很好的!一定会……我目前,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着!”我有些激动的回着,因为我现在才刚要往前迈进一步阿!我已经很清楚我想把魔界的未来推向于何处了! “这样,不就好了吗。”只见大魔王一反刚刚的哀戚脸孔,他露出微笑的说。 “大魔王……你……”大魔王是有意试探我对魔界的坚定性吗?或许他在测试我会不会对当初接下魔界魔王的这王位而感到后悔吧?而我刚刚坚定的承认了这一切?这男人还真是的……总是这么体贴和温柔。 “嗯?”大魔王笑着问。明明就懂得这么多人情事故和人间冷暖,这样子的大魔王。 “为什么?我至今还是不懂,为什么大魔王您要……为了诺亚,而把所有权力和力量都交予给我呢?即使诺亚真的美到足以让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的地步,但还是……”这样子的大魔王,为什么要放弃王位……是不是真的只为了诺亚一人呢?或是真如我刚刚所猜想的一般,同时也是为了兰顿一族? “这句话……可最好别让诺亚大人听到呢,不然她可是会大发雷霆的……”大魔王无奈的笑着。 “咦?为什么?我刚刚是在夸她吧?她会生气?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照理说被说成这个这样,每个女人,就连我在内,应该都会很开心才对呀!以她的面貌,不可能对自己感到自卑吧……”连我都不对自己感到自卑了,她若自卑,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撞破镜子去死了啊? “噗!”大魔王优雅伸起手,遮掩着笑容。“看来你对诺亚大人是个女人的事,依旧深信不疑呢。” “啥?”我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诺亚她不是女人!此刻的我脸上三条线。不会吧?可是诺亚她,在我脑海中的她的身形,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啊!虽然身材没有比兰黛那般的玲珑有致、和刚刚奥泽瑞尔那般的令人垂涎,但至少,比起夏尔微的已经算很好了阿!至少的至少,胸部就是比我大这么一点点。 “她是我的孩子。”看着我表情的大魔王,收回了笑容,反而一脸严肃的说出这突兀的话来。 “嗯……我知道。”早知道了,在你当初与我离别之时,十之*,我早已猜出来了。 “我想我再说仔细点好了,”大魔王见我口中知道,但脑中却还是不知道的样子,于是决定直接把话全说出来。“他,是我的儿子。” “他是男的!他真的是男的!”下一秒我不顾礼貌和形象,失态的大声加拍桌站起的喊着。这怎么可能?他是如此的真实的甚至具体的标准的就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啊! “先冷静点听我说。”大魔王悠哉的拿了桌上的一杯茶喝着,接着从他的眉宇之中,透露着浓浓的哀伤。 “啊……”我这时才意会到自己的反应是有多么失礼,于是乖乖的坐下,也顺手拿起刚刚大魔王已倒好的茶水,静静的等待大魔王的下一段话。 大魔王喝了口茶后,他缓缓说着,“他的灵魂是男的,目前,依附在女性的**上。” “为什么?”我不加思考的直问着,明明是男的,灵魂却在女性的身体里?这是怎么造成的阿? 第三十章:遥远的故事。 “这还真是说来话长呢,事情的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我找到她的时候…不,是她自己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是靠着血缘的牵绊,才认得出她的……”大魔王苦笑的说着。“当时的她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杖着自己手中所持有的兰顿女神所留下的水晶,闯来魔界皇宫的大殿,跟我谈判。”大魔王回想着往事。 “谈判?”我惊呼一声:“为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吗?” “不,我才没有呢。”大魔王顿了下声明:“她说她是要找寻一位很重要的人,说需要藉助我的力量。” “找寻很重要的人?就是历史上记载、以及你刚刚口中所提到的那位兰顿女神吗?” “嗯,是啊,只是当时的我还并不知情。她甚至还向我提议,反正我也在找人,不如顺便也帮她找吧。”大魔王说到这儿的时候,大魔王又捂口笑了起来,接着继续说: “那时的我,觉得她还真是有勇无谋,非常的可笑。我急着想要快点寻找我那失踪已满十六年的孩子,怎有空管她呢?后来也才知道,她要找的就是兰顿女神,一个无辜被人类和妖怪间的利益纷争给卷入是非的女神。” “嗯……”我蛮赞同大魔王这番话的,水晶森林的女神,也就是兰顿一族的兰顿女神,严格论起来,她的遭遇还蛮惨的,加上现在还被苏尔曼一族的命运三女神给追捕呢。 “或许现在,也是该把这世界所有我所知道的知识都传授给你的时候吧,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实。”大魔王轻叹了口气后,口吻严肃的道。这时的我,看大魔王的表情,总觉得大魔王好像要开始讲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了,于是我屏气凝神的仔细聆听接下来由大魔王口中所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话。 “当初的离别只是暂时的,因为不论你在之后是如何的带领魔界、引导着魔界,到头来,始终都将会遇上我的。由我来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当一个魔界魔王了吗?现在…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我决定,我不后悔。”我几乎是在大魔王问完这话的后面马上接着回答的。因为这件事不只关系到我对兰黛和亚兰迪答应、都曾有过的承诺,同时,也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对魔界,总还是抱持着一份特别情感存在的,所以,我不会说放手就放手的!我不打算回到过去!!除非,在我生命到尽头的那一天为止,不然我一定会继续扮演好魔界魔王的角色!我要引领魔界走到更光明耀眼、世人们所期待的和平和未来!我坚定的意志,传到了大魔王的眼神中,大魔王再问:“即使现在的我,和现在你所知道、所原本幻想中的魔族子民形象有所差距,也不做任何更动?” “是的。”魔族他们形象动摇也就罢了,但我可不认为大魔王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半点受到毁损。我依旧以他这位前任、初代的魔界魔王感到为荣、自豪,对于他做事一切根本的要领,我都相当欣赏和佩服。不论如何,大魔王在我心中总是完美无暇的,依然是我心底所追寻崇拜的那个人。 “好,你合格了!”大魔王接着露出了个大大温和的笑容,继续道:“那么身为一个魔王,绝对不可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 “这件事情是有始末的,非常深远。还记得在历史上最初的记载吧,“创世之神,发现了地球这颗星球,其中的第五位神,并进而发现了在星球中所存在的这块天元大陆,于是在这里开创了一片新天地,造就了如今现在的万物”。” “嗯,而最初的第五神,是神王,而大魔王你则是他因为孤独而造就出来的半身……”我缓缓接着大魔王话的后面说,说到后面才发现这件事不该由我说出口的,因为半身这两字。 “不,你前面说的没错,但后面,之所以创造出大魔王的原因,不是孤独。”大魔王没有在意那有些不礼貌的半身这词,只是纠正我他被创造出来的原因。 “咦?”因为历史上就是这样记载的啊。 “其实人们口耳相传、历史上清楚记载的创世之神,并不是最初,这是比他们更早、更要久远的亘古神明,它的半身,所创造出来的。” “啊?”最初不是最初?亘古神明?它的半身?怎么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啊?只见大魔王看我满头雾水,耐心的进一步向我解释:“其实最初的神明,叫做幻神,在她的面前,谁也无法说谁是最初的。她徘徊在宇宙的太虚之间,把自己给二分之一,创造出了另外一位的恒古。而祂,正是创造五神的人,其中当然也包括我这个后来的半身。” “幻神”和恒古?”我皱眉,对于这陌生的两个词藻表示不解。 “也可以称做为幻神和恒神。”大魔王笑笑着说。这两者有差别吗?怎么不笼统一点全称做初神好了?像似看穿了我的疑惑,大魔王解释:“因为幻神有**,是女性,所以可以被称为女神;而被创造出来、拥有二分之一灵魂的恒古,并无形体,没有性别之分,所以改用神来加入替代神名。”啊,原来如此啊!还真是项蛮奇怪却又似乎合理的规定呢! “那么你刚刚所提到的……不是孤独,那是……” 大魔王则露出了抹无奈的笑容,继续说故事,啊不,是讲真实、曾发生过的历史:“就在它创造出了五神后,他们发现到了地球,因为过于激动和兴奋的心情,于是他们五位对这颗星球私下打了个主意,并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抛下了原本创造出他们的恒古之神……那位相当于他们母亲的神。而第五位神,就是因为在抛下之后,因这所怀抱的愧疚之心,才诞生出我的。” “愧疚?”我不解这词的道理:“为什么?神王他可以回去找那位恒古之神啊!而且恒古之神不是跟幻女神在一块儿吗?那么……” “没那么简单。”大魔王打住我的话,摇摇头道:“幻女神早在恒古之神擅自动用魔力,创造出这五个精神体之后,感到气愤,早就离祂而去,只留下了恒古之神它一个人……五神中的第三位神,在彷彿听到它哭泣般的声音后,自动退出了参与地球这颗星球的创造计划,留下来陪她、甚至带着它而离开了。目前也不晓得祂俩究竟到了哪个时空、哪个世界去了。” “而发现到这一切为时已晚的第五位神,才会相当自责和愧疚,这种产生的心态渐渐增强,最后随着魔力的拥有和溢出,才会有了大魔王。它懦弱、无能,不断逃避这个事实、不敢面对这些心态,也因如此才使得我对祂备感厌恶。才会千方百计的……”大魔王说到这儿,深邃的眼眸也越来越黯淡,但嘴角还是挂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的笑容。怎么办?这时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这就是大魔王之所以讨厌神王、甚至憎恨祂的原因吗?创造出祂的自己竟不愿承认是为何创造出他的原因,彷彿在否定他的一切般……这可能就是让大魔王最主要的动怒原因吧。而现在不称呼他为神王,只用第五位神来做称谓、做说这历史故事的区别……是否也代表着他压根儿就认为第五位神没有当上神王的这能耐呢? “最初五神中的第二位神,是冥界的冥王。” “啊?”我脑海的思绪还在整顿阶段,却立刻听到了这则意外消息。 “他与第三位神一样,对创造生命一事并无兴趣,不同的是第三位神最后选择留下来陪伴恒古之神。而他,第二位神,他在踏入地球后的那一刻,就与其他三位神分道扬镳了。我与他的相遇、甚至基于因缘让他当上冥界的冥王,这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么说……剩下的三位神……就创造了你刚刚所提到的两个世界?”不过这要怎么分啊?若是两个世界两位神,那第三位神又该怎么办啊? “历史上记载的,发现大陆的,其实不只有第五位神,第四位神在那时也一并来到。他们达成共识,切割陆地,使之成了两大块的土地,一块就是现在的天元大陆,位于这颗星球的极北之处。而另外一块位于极南之处的大陆则是取名为,爱丽丝,两块大陆完全的分开,有各神所创造并统驭着。” “而地球,被三位神给分为两个世界,左半边部分是第四位神和第五位神的领域,叫做“天元大陆”,右半边的则是第一位神的区域,叫做“原始之地”。” “爱丽丝……原始大地……”我喃喃说着,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从未想过,除了现在我们所生存的这块大陆外,还有其他的大陆!甚至于其他的世界!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世界就如次元或星球一般,宇宙间是如此的浩瀚无穷、无边无际,不可能就只有单单这颗星球而已。在别处,一定还有更多大大小小不同的时空、或是星球和次元。”大魔王看到我的表情和举动,笑着解释。“而也因为这颗星球所蕴含的神秘,让当下被创造出来的四位神,都因为这股新鲜的心引而进了地球,留下第三位神和恒古之神……”大魔王感慨说。 “幻女神、恒古之神,以及不是最初的五位神,就是这颗星球和这个世界的原本了。原以为也只有如此罢了,却没料到这颗星球还藏有的东西……”大魔王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人类的诞生,让原本这个世界的东西,沾满了邪恶和黑暗,因此带来了负面的效果,罪恶的开端,也从这里开始蔓延出来……” “邪恶负面……是在说邪神吗?因为人类的负面、消极心态而创造出来的这濒临神级的怪物!同时也是在天元大陆上散发大量妖怪的组织!” “不只有天元大陆,包含原始之地与爱丽丝大陆,各地也都是如此。”大魔王苦笑了笑:“在当初邪神降临于天元大陆,放出大量妖怪作为开端和罪恶根源的时候,因为各界各族都受到了妖怪残暴的肆虐,加上邪神的分身和组员们在各地到处扰乱,于是我们五界七族的长者,全都站了出来,一同对抗它们。其中也自然包括了原本下定决心不再管这一切的第五位神……”大魔王顿了顿,感叹说:“个性悲天悯人的它,总是如此细致的思量着,下令这是最后一次插手管有关于人类他们的事……等到了这场战乱结束后,它才又退隐回到了神界。” 在天元大陆上,共有四场关系着界与界、族与族的战争。第一场和第二场之前也曾提到过,第一场是神族和人类,对抗魔族与七族的战争,为了争夺天元大陆这块广大陆地的战争。可简略成:神和人与魔族和七族→为争夺整个天元大陆。第二场是人类为了要有自己的一界,为了要摆脱神族他们的控制,而延伸发展而来的神族对抗人类,和后来加入帮忙的魔族之自由之战争。可简略成:神与人和魔族。为拥有属于人类自己的自由。 而现在大魔王口中叙说的则是天元大陆上的第三场战争,神族、魔族、人类以及七族所共同联合对抗邪神的一场大规模战争。最后的一场,第四场战争,才是在去年画下休止符的人界与魔界的领土之争。可简略成:神、魔族、人、七族和邪神,因为妖怪所带来的麻烦和混乱。魔和人,为了取得魔界的领土。 “嗯,这段故事我也知道。打赢了邪神后,却无法阻止妖怪不断的滋长与再生,他们同样还是存在于天元大陆上,打又不一定打的死、杀也不一定杀的完,成了个天元大陆永远刻骨难除的祸患……”抵抗力较弱的人界国家们,就只能够在边塞和城墙部分加强防守人员才可以了。 “虽然那场战争,名义上是我们打赢的,但我们其实却连邪神这组织的中心边缘都摸不到……”大魔王摇着头道:“是幻女神。她封印了邪神的核心,才得以让其他邪神组员给撤退离去。” “幻女神?”我讶异,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出面了呢?莫非女神也对地球放不下心? “所以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秘密了。在想些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做法,全都不是旁人所能够预料的。”大魔王看我对此事不解,也只能苦笑的说。“而现在的邪神他们……正在蠢蠢欲动着。从天元1221年开始到现在的1721年,长达五百多年的时光流逝,封印逐渐瓦解,何时他们会对这一切来个大反击都还不清楚,我只能劝你要小心,对他们多堤防点。因为他们的魔爪已经悄悄往天元大陆开始伸长了……甚至针对于这个兰顿一族。” “针对兰顿一族?邪神?为什么?”我不懂,要嘛邪神就对抗其他、一群或是大伙人啊!为什么连他们也开始在意这个新兴起、不过才十二人的小小种族呢?以大欺小,这感觉还真是不公平! “这我到目前也还不清楚…一切只能先静观其变再说了。”大魔王考量着说。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魔王他才会选择留在这里为了保护他的亲生女……啊不,是亲生儿子吧。 “那么兰顿女神呢?你们可有对于这方面的眉目了?”邪神之所以会找上兰顿一族,会不会极有可能是因为兰顿女神的关系呢?我想要帮大魔王一些忙,可以帮忙分析这事,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忙,对我来说就够了。 “目前还没有,并不明确,只知道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原始之地内。”大魔王苦笑了下:“诺亚大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刻不容缓的就马上奔去那个世界了,所以目前不在这儿。” “而大魔王你却得留在这里……啊!对了!我得还你水晶才行!”接着我赶紧从这件白大衣的口袋掏出水晶来,之前一直因为拿在手上感觉不怎么安全,所以就放进口袋…结果没想到在见了大魔王后,我几乎都快要忘记还他水晶这一事了!要知道,就是因为这颗水晶才害得大魔王他不能陪伴在他女……儿子身边呢!不然他也不会被强制留在这儿思过了……我感到有些愧疚,赶紧双手捧上水晶给大魔王。 没想到大魔王只是笑笑的答:“没有关系,不急着还,我看这水晶就些放在你那儿好了,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的…甚至于面对眼前一切的考验和难关。”话中带意,我实在听不太懂。 第三十一章:两个女神。 “为什么?要是不还你水晶,害得你一直被迫留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大魔王不焦急,我都替他担心了啊!后来大魔王的笑容好像更加苦了:“就算水晶还我,我还是得一直在待这里才行呢……” “啊?” “这说起来也是诺亚大人的一片好意……她知道我还有未做完的事,对于擅自解除水晶契约并借给他人的这一事,也只发了顿脾气,后把原本是跟随在她身边的我的职务给调了过来,并关锁在这水晶森林内,甚至只能够待在这小屋的附近……说等一切事情全部搞定后,才允许我离开这里。” “跟随在诺亚身旁的职务?”我讶异,这是什么性质的职务啊?保镖?侍卫?“那么,现在的职务……又是指什么呢?只有你一个人做的吗?” “嗯,现在的职务就是守护这片水晶森林。不过不只有我一人,如你刚刚所见,这座森林还有奥泽瑞尔和另外两个兰顿一族的人,加上我一共四人,都是负责待在水晶森林的…只是我的情况较特别,非必要时刻不可以在水晶森林内游走,甚至是到外头……只能够待在这小屋的附近罢了。” “怎么这样……这个针对你的要求会不会太过严苛了一点啊?好歹对一个亲生父亲来讲……”我心中有点为大魔王的委屈抱不平,限制自由?这还算是要求吗?应该是命令吧?好过份的命令啊!况且哪有人对自己儿女还得必恭必敬的啊?一下用敬语的,到现在大魔王也总还是在诺亚这名的后面加“大人”两字,对有着紧密的亲生父女关系的他们两个,难道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吗? “不,其实这照她的性格,对我来说已太好了。况且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她的父亲。”大魔王悠悠的说、缓缓的喝了口茶。 “啊?她不知道?其他族人也是吗?你不跟她说吗?”为什么?骨肉重逢,应该会是更高兴、开心的事情吧,干麻还要遮遮掩掩像似件什么避不得人的事呢? “不了,不该跟她说这些的。因为我一点也没有身为她父亲的资格……”大魔王放下茶杯,露出了一抹非常苦的笑容。“她当了孤儿十六年多了,从小一个人就让她养成了独立的个性,事到如今,我不该打扰她的生活…我只愿在她身旁默默守护着她所想要守护的一切就行了……假使,她都不知道这件事了,那么其他族人也不可能会知道。而你,答应我,保密好吗?别说出去。”大魔王食指放在嘴边,比了比。 “嗯……我知道了……”不知怎么的,大魔王在说出这话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想着,若是把我跟诺亚两人互相对调,若有大魔王这种人当我父亲了话,一切应该会是很美好的吧……至少我会以这种父亲为傲!但毕竟我不是诺亚,诺亚一定不懂我这种羡慕的心态,而我自然也无法体会她孤独十六年的感觉……或许这真的很苦吧?毕竟我身旁还有个偶尔会来探望我的母亲,和一直处处关心我的姐姐……姐姐…… “若真的要我跟她相认了话…也不是不可能。在那之前,我一定要赶快找到唤醒她母亲的方法才可以。”大魔王看了眼我,苦笑的说。 “诺亚母亲?你是说智慧女神?”对于这话我有些讶异,智慧女神不是死了吗?可是唤醒这用法…… “嗯,”大魔王露出了个哀伤的笑脸:“但她是沉睡,陷入一个很深很沉的甜美梦乡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满脑子疑惑,原以为智慧女神之所以沉睡是受到诅咒的,可是大魔王他却又说是甜美梦乡?那就不是会是使人做恶梦的诅咒了啊! “最初神明的半身……恒古之神,是我所关心、所一直在意、也是更要寻找的一位神……”不知为何,话题突然跳到了大魔王的哀伤上。 “关心?在意?”听到这儿,我只是满头的雾水。这些心情不应该是在智慧女神身上吗? “因为它是……在我铸下大错之后……唯一一个有线索,可以唤醒我那沉睡已久的妻子的神……”大魔王的神情,非常的哀伤和痛苦。 “铸下大错……”看着痛苦的大魔王,我茫然的唸着,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去追问人家的痛苦!于是我赶紧两手摀住口,想让大魔王当作我没说过。 “没关系,孩子,告诉你也无妨……”大魔王温和又哀伤,包容我的一切失礼举止,他对我笑了笑。“你知道,关于我的历史吧?知道当时我斩杀所有苏尔曼一族女神的事吧?那么你知道…最后我为什么没有把连同赶来的神王,一并给解决掉吗?” “这……”这件矛盾的地方历史上的确没有详细记载啊,只有说在神王赶到在现场后,看到惨不忍睹的画面,非常痛心疾首之后就没有了下文、面对着一脸凝重却又带着哀伤的大魔王,那么考虑着历史留下的前后逻辑,我猜了猜:“是因为当时服侍神王的双胞胎女神……和平和希望赶来,成功阻止了你?” “不对,当时在现场,和平和希望并没有随着神王的脚步而火速赶来,况且就算他们两个真的来到现场好了,面对已杀了二十多名女神又失去理智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大魔王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接着叹了口气:“用身体阻止已发狂的我的,是神王所挂念的苏尔曼女神、也是我所心爱的人的好朋友,轮回女神。”大魔王苦涩的笑了笑。 “轮回?掌管人类轮回的……女神?”我靠着字面上的意思猜测。 “嗯,同时也是她告诉了我关于诺亚这孩子已经诞生、并存活于人类世界内的事……”大魔王忧伤的闭上了眼,“甚至告诉了我,我这辈子所爱的人……李米尔,要传达给我的话……” 当时李米尔她肚中就已经怀有我的骨肉了,神界对女神的规定是不可以有恋情、得终身侍奉神界的神王,而理所当然,这法则内也自然包括了不能够有孩子阿。为了怕她肚子的模样被人看出来,甚至一同与我的恋情曝光、恐怕会遭受到的伤害和处分,于是我们的见面相处都比往常更要小心。 我在一处广无人烟的郊区上,为她搭建了一座宫殿,设有多重结界和屏障保护着,从外入侵不了,但内,她却可以自由的选择要离开与不离开。而在当初得知的消息当中,她是自愿离开的,而且离开的方向竟然是神界!这摆明了无庸置疑就是寻死啊!我当下并没有想太多,为了她的安危,我赶紧跟随着直闯神界。不料却为时已晚,我看到了那一幕,我所无法承受的悲剧。 李米尔躺在血泊里,这血淋淋的模样,是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一段画面,我知道此生我都将会永永远远的记着。 “记着那些自以为是正义的女神们,秉持着所谓的伦理与和平、拿着所谓的令牌与法则,制裁了当下怀有身孕却毫无任何反抗的李米尔……或许这是神界们制裁恶人的一个庄严仪式,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场非常残忍、令人所无法接受的虐杀罢了!”大魔王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原本哀伤和柔和的表情已变换,现在挂着的是冰冷的一面,也是我自认识他以来,从未看见过的一面。 第一时刻就把其他围绕在她身旁的女神给挥走,抱起她冰冷的身体,无论我怎么的叫、怎么的呼喊,她始终听不到,紧闭的双眼,也从未睁开来,看了她一身的血迹,心中满是想着到底该怎么治、到底该怎么把李米尔给救活,结果顺着血迹延下却发现,原本该突出的腹中,已消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大片的血渍!而那摊血的位置,照理说,原本应该是我在过几日即将出生的孩子的。 “连孩子也不放过?实在太残忍了……”怎么这么残忍!不是代表纯洁象征的女神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或许魔王与女神的恋情真的是不被容许,但连小孩也被牵连其中?这实在太……大魔王沉重的表情并没有回答我的任何疑问,因为这是个难以言喻的事实。 当时,那一大片的血,立刻让我染红了双眼,看着李米尔深睡不醒的脸庞,孩子的消逝与鲜血,不论如何,我绝对都无法原谅他们。于是,我屠杀了当下所有在场的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们。脑中想的、身体所做的,都只是为了报仇两个字。才不过区区的这两个字,却让我在那一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无一留下活口。 “纵使我多么知道这报仇的意义有多可笑,后果又是多么的空虚……但当下的我理智全断,彷彿停止一切脑中活动运转的思量般,我别无选择……”大魔王的表情收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叹息。也是在那时,杀完了在场的所有苏尔曼女神之后,我看到了第五位神。那时认为这一切惹出事端的罪魁祸首,应该全都归咎于他。于是我移转目标,打算在下一秒就立刻取下他的人头。因为他实在不配继续留在这世上。 我要让他灰飞湮灭,至少让他回归于原来“无”的状态,眼中只有他的我,一时之间却没有注意到、那时候快速往这儿奔来的轮回女神。接着,她确确实实的替他给挨了一刀,刀子是由左上到右下的大片血痕,让轮回女神的脸整个显得苍白,她很痛苦,看她的情形,我知道,她也支撑不久了。那时的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杀了李米尔最要好的好朋友!我犯下了这无可挽回、多么不可饶恕的错啊!但她却还是不计前嫌的开口,为我带来了李米尔遗留的话。 “我亲爱的魔王阿,请你等我,虽然不知道会耗掉多少的时间,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我都希望你能够等我。我现在只是陷入了完全假死状态的梦境而已。我会醒的,一定会醒来的!只要你能够替我先一步的找到“恒古之神”……一切,就都会没事的。我很好,我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那是你和我的回忆共同交织而成的美梦,梦中有你、有我、以及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我顾不了他,于是让这孩子放逐到人类世界,请你……替我找回他……好吗……"这话确实的传到了我心里,原本已经流干的泪,也再度不止的往下流…… “依兰……”神王带着万般痛苦的神情轻喃,抚摸着轮回女神此刻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接着他把视线给看向我这边了。失去珍爱这种痛苦明明自己才刚体会过的啊!而我现在却同样施加予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或许,杀了他的珍爱,这后果应该就如我斩杀所有苏尔曼一族的女神的道理一样吧,报仇两字就是这么的可怕和盲目。原本,以为他下一秒也会与我一样,理智全断,陷入疯狂的境界的。但结果,却不如我所预想般的那样。 神王的所有举止行为,却都不如我想像中的那般暴怒,他只是流着两行清澈的泪水,平静道:“魔王阿,打从创造出你至今到现在,你做过了许多让我痛心疾首的事?而你这次,也如愿做到了……你让我尝到这种犹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折磨……你真的做到了!我多想、多希望……你可以直接一刀杀了我,或者是把这些伤害全都加诸在我身上而不是她啊!”神王出这话时,情绪有着明显激动,那是他心底的吶喊,那是他的痛。以为他会杀了我以报此仇的,但结果却不是。神王很成熟,他只是很平静稳重的对着我继续说道:“我想,这就是我欠你的吧?因为我的懦弱、我的逃避……我否决了自己为什么之所以在无意间创造出你的这个理由……所以,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吧……”神王感伤的说。 没错,我之所以一直与神王做对,就是因为瞧不起他、打从心底鄙视他,想知道他的能耐和他的极限在哪里,想知道他的心到底在哪里,而如今,我该高兴吗?因为我找到、并深刻留下了他这道永远都抹灭不了的伤痕,他创造我的理由,不是孤寂。而是因为对第一位神明的半身,也就是创造出创世之神的那位,恒古之神,感到愧疚。 “就在他说完话的那一时刻,奇妙的事发生了啊。”大魔王原本悲痛的脸,瞬间转换成很无奈的苦笑,继续道:“在轮回女神死去后,她的身体发出了强烈的白光,原本以为她的灵魂将会出现、甚至进一步的化成云烟,但结果却不是,反而是一阵夹带着愤怒和骂人话的声音给传了过来……” “你们是白痴啊!一个灵魂也就罢了,还要我一次接收两个?想累死我、害死我阿?脑残!废物!猪狗不如!没用的东西!”正当那时我们都对这股声音产生呆愣,甚至往四周左右看去,想知道到底此粗鲁之话是从何女子口中传出的,但却又听到了那句百分百的女声:“哼,想找我?省省吧你们,既然灵魂我收也都收了、骂你们也骂好玩的,那么我就告诉你们个消息吧!躯体留着,两个灵魂我就收下了,条件是……帮我找到恒古之神!否则,他们一个也都别想醒来。” “你到底是谁?你把李米尔的灵魂…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一扯到与李米尔有关的事,我完全无法克制我的理智,我分不清楚声音的来源,只能朝着天空上方大喊。 后来只听见女子的声音夹带着轻笑。“拜托,你现在应该感谢我吧?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不,是在这颗星球内,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可通通都没有所谓的轮回转世呢!一旦灵魂离开了**的那一时刻,可是会自动毁灭化为尘土的啊!” “那么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的灵魂直接还给我们!还要如此折磨对待我们!若是真有事相求,也不用做到如此的地步啊!”我几乎是伴随着泪水吼出这句话的。竟然拿他们的灵魂做交换的条件?这叫人怎能接受! 或许是我的动怒让她心情不太好,于是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变的尖酸刻薄了起来。“哎呀,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们哪!原本只收一个灵魂的……想不到刚刚情急下又多收了另外一位……耗损体力浪费魔力的可都是我啊!不过那正好,你们正好都欠我份情,那么就帮我找吧,恒古之神,我需要他。” “你……”正当神王要开口说话时,只见女声打断,并传来“放心吧,灵魂在我这里,我敢担保个个都将平安无事,谁都无法加害到他们……而这条件的代价是你们所欠我的,别说为我,是为了他们也为了你们,去找出它吧,找出恒古之神……”这话说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第三十二章:魔王的记忆。 接着神王他缓缓的开口,对我说这里再过不久一切都将封闭,连接外面的道路也将全毁,要我快点离开。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神界神王的异次元空间,对他虽然没有任何影响,但对我这个外来者就不确定了。或许是我对于他刚刚的坦白和面对现实,以及刚刚所表现出的那般与我截然不同的成熟态度给改观了吧。我开口问着:“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不管吧?”神王抱起轮回女神的躯体,微笑着看着我道。 “绝对不可能。”我冷声,也同样抱起李米尔。 “那么……麻烦你了。”接着神王只轻微的说这一句话,没有任何的犹豫,头也不回的就抱着轮回女神往出口的反方向走去,人影渐渐消失在神殿里头。接着,在我眼前神界里头的所有建筑物,全都塌下,天摇地动,场景非常危险。 “当时的我,也只能够抱着李米尔快点离开这危险之地,就这样回到魔界了。”大魔王说完这段往事后,喝了口茶,苦笑着:“就是这样。” “抱着智慧女神的躯体……这么说,埋藏在冥界的宝物该不会是……”有时候还真是讨厌我这张老爱探人家**的嘴巴!刚刚明明就在心底打算,决定不可以问、不可以说这些话出来的啊,结果想不到总是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而开口说出来!这张嘴巴可真是够讨厌的!见我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语有些恼怒,大魔王只是微微笑着,坦白答:“就是李米尔没错。” “那、那道女声……”我正在思考我该如何才能够问出不要太失礼、但是又可以完整表达我心底疑惑的词句,因而在说出这话的开口时,有些停顿和结巴。 “我想,不是幻女神就是第三位神。”大魔王看穿了我想要问的问题,直说道。 “何以见得?”而我下一秒也回答了。 “严格说起来我只是第五位神的半身,记忆没他那么丰富,不知道所谓的神的能力和底限……究竟能够到达哪个程度……但既然他们都可以做出开天辟地、创人创世的事情来了,那么我想,停留灵魂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而指名要找恒古之神,那么就代表着此人跟它关系不斐,而在我记忆中,唯一与永恒之神所相处要好一段时间的……就只有这以上的这两位了。”大魔王缓缓说出他的推测。这些虽然都只是大魔王的猜想,但听进我心中彷彿就证实这件事是真的一般,有莫名强烈的一股说服力。 在我眼中的大魔王,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决心和打算。大魔王知道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大魔王没有迷失方向也没有徬徨犹豫,他一样勇往直前的面对……真的,大魔王真的是个很坚强很坚强的人哪,与我完全不同。纵使在眼眸的最深处,藏有着谁也无法触摸的哀伤与悲痛,有着无尽的懊悔与悔恨,但,这些对于大魔王来说,也都远远高过于我的一切了。 “对不起,今天问了你这么多不快的回忆……”我有些歉疚,之所以会谈到大魔王的往事上,有一大半都是我在那边东问西问的大魔王,总是经历过沧桑的人啊。 “不,没这回事,别放在心上……”大魔王轻摇头笑着答:“倒是……我的事就到这一段落好了,接下来该谈谈你的事了。” “啊?我的?”不是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吗?难道还有些什么没告诉我的?我不解的眼神正看向大魔王。 只见大魔王朝我柔柔的一笑,一个响指打出,原本拿在我手上的水晶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告的发出亮光了!而且还非常的强烈,“孩子,这是你另一部分被诺亚大人给封印在这水晶内的记忆……无论如何,请你接受,并看完它吧。静下心来,别害怕,面对这一切……”亮光实在太过于刺眼,导致我看不到大魔王的脸孔,但从大魔王的声音处却听到了浓厚的忧愁。 这里是哪里?樱花树林呢?白色桌椅和茶呢?还有,大魔王他呢?当我被刺眼的亮光给照的闭起眼睛来后,再度睁开,却发现四周景物不再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看似豪华宽广的广大房间,窗户挂着的蕾丝床帘和地上铺盖的绒毛地毯,都充分显示出这房间的华丽。 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我好像有一点印象?对了!这好像跟我之前在魔界内所做的梦的场景一样!接着我再看看我身上的装扮,果然没错!这的确就是当时我在梦中所穿的那般!白色的蕾丝大洋装,是在人界公主装时的那模样。那么这里就是……我额上冒了些微的汗珠,不敢再猜想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只知道心中非常害怕这即将会上演的…所有戏码。 冷风一阵吹过,吹的我心里头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害怕、颤抖了起来。风的方向吹入了在这个房间内更深入的地带,将原本被覆盖围起的大白纱给吹动了一下,也在这时,白纱露出了一小角,让我立刻看到了白纱内的一小部份东西。 我知道那些东西……这么想的同时,我明显在喘气着,我双手紧压着胸口,希望可以抚平现在跳动不已的心,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却不敢靠过去、不敢去求证! 我怕我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戏就这样的上演了起来,这可怕、一直令我心里头非常不安的戏!于是我一直停留在原地,裹足不前……渐渐想起了大魔王之前曾在我进到这里时所说过的话,要我静下心来,别害怕这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因为,这些都曾经发生过,是吗?逃避没有用,纵使我有多么害怕、多么不想面对这些……但,都是行不通的,到头来,总该是正视的问题。接着我很努力的克制了我心中藏有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向前,一把用力掀开了白纱。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瑰丽大床,床上躺着一名气色饱满、正在睡梦中的黑发女孩…我苦笑着。那人……我上前仔细一看,从被子没覆盖到全身衣袖的服装样式来看,我知道,这个女孩的衣服跟我现在所穿的衣服是同一款的。而我也深深的知道,这个在我前面躺着、睡得正舒服的女孩,就是夏尔微自己。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而这里,就是在我被灌下夜安水后的第三天,大魔王和诺亚来拯救我的那一时刻,而现在的夏尔微想必是我成功获救了吧?所以才可以这样安然的熟睡着。画面之所以停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事吧?而现在的我,就要唤起这一切了……对吧,大魔王……我勉强撑起一抹笑,接着伸手,轻抚了这个十五岁、刚完成交接魔王力量一事的我的手。而就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有股强大的吸力,往我这边卷来!身体整个都快要被拉进去了一样……天旋地转的,身旁的东西全都在绕着转,彷彿我所站的地方就是个暴风的圆心,四周的景物就这样不断的绕呀绕、转呀转的……我睁不开眼睛来。 我现在应该就在刚刚那女孩,也就是当年的我的身体内吧。依稀记得刚刚自己整个人都被这具身体给吸进里面去了!那么现在之所以无法张开眼睛,或许就是因为当初接受了大魔王那强大的魔力而使身体整个疲累的因素吧。因为要适应,所以选择了沉睡,是吗?也就是说,现在这具身体还在熟睡的状态啦?可笑的是,就算现在身体沉睡,我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这就代表,等等,会发生些什么事吧?不安的感觉隐约在我内心跳动着。 “砰砰……”这时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可惜这时的我起不来、也根本无法开口出声,所以对这敲门者只能感到些些抱歉。 “夏尔微……”一道轻轻的脚步声、和非常小声的呼唤声,从打开门房的方向传出,我知道那位敲门者进来了。声音……我知道这个声音!这从甜美嗓子所发出的轻柔声音是姐姐的!是好久不见的姐姐的!心里好想好想她,好想赶紧睁开眼来看看她、或是动起身体来抱抱她!可无奈的我就是没有办法动!这个身体到底在搞什么嘛!姐姐都亲自驾临这个房间了啊!快点给我动啊!我想要见姐姐!我真的好想好想她啊!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不管我在内心怎么挣扎哀叫的,到头来却依然连根手指都不能够动!这烂身体!!还真是够了……正当我正在抱怨自己这副烂身体的时候,却在听到了姐姐口中的第一句话后,立刻停下了原本处于非常兴奋、一直在雀跃不已的心。 “我……一直很后悔,要是夏尔微你不是我的妹妹……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原本就该有的身为平民的幸福呢?”这段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我非常确定,我一定有在哪听过! “如果你没有生在亚特兰斯的皇家、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就好了……”记得这段话简直伤痛了我的心,我内心还因此痛苦的非常久。 “这样或许,夏尔微你就不用继续这么的痛苦、受到这种折磨了……”那是在荒野暂住的小屋时,情绪不稳造成魔力失控的事?果然吗?那不是一场假象的梦、不是一场我所害怕的梦!是真实的!真的是真的。 “如果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灰暗、人们是这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掉一切了话……”这句话转眼间就说到这里了,我耳朵也还清楚的听到姐姐往我这边靠近过来的脚步声了。 “是这么的如此贪婪、自私、可恨、丑恶了话,那我宁愿让你现在就解脱!”如果说,这真的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我的记忆遗忘或者是被封闭。那么当时的我内心之所以会对这些话做出另一翻回话的一个反弹,就代表着。 “你已经没希望了,再这样下去,会陷得越来越深……会没办法得到救赎的!”不对,是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完全睡着! “只能这么做了……这个世界,你不适合生存……生存下来不过是增加你的痛苦罢了……”原来如此现在这具身体的我,还醒着是吗?只是没有办法起身动弹罢了,其实内心。 “与其继续让你这么的痛苦下去,不如现在就让你……永远长眠吧!”依然悲伤的哭泣着。 “夏尔微……”啊啊……隐约听到自己内心整个都快被撕裂般的声音。 “夏尔微?姐姐是最爱你的……”而我现在,不只接受、回收于这段记忆,也同时再一次的舔食着这段令人痛彻心屝的伤痛,发现到这具身体,从紧闭的双眼中,眼角,流出了些些泪水,这令人心痛的泪珠啊。 “住手,你在做什么!”我听到了大魔王的声音,口气中有着惊呼和冰冷。这才得知原来他在传了魔王的力量给我后,一直都没有离开这房间啊,或许是担心我体内对于魔王的力量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效果出现吧?毕竟魔王的力量传给一个人界的人类,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呢!所以才这么放不下心吧…不过,既然大魔王在这里,不晓得诺亚是不是也会在这儿呢?后来听到“哐当……”的声音,猜想应该是刀子掉落了吧,原来姐姐带刀进我房间了,她真的下定决心要杀我了。 “放手!无礼之徒,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姐姐的愤怒声传来。 “原以为你只是来探望你妹妹的病情……却看到你竟然拿把匕首进来?你想杀你妹妹!”大魔王对姐姐的话丝毫不理会,只是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着。他的这段问话,让原本一直不想相信事实的我得面对。 “闭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姐姐说话的口气中,夹带着愤怒。后来听到了衣服被割破裂开一点的声音。 “你带两把匕首?” “干你什么事!这是为了保险起见。”姐姐原本的生气话语到了后面,变成一种无奈。 “布莱特,退下!”这道更寒冷的语气,自我的床旁边传来,我认得这股声音,是诺亚的。诺亚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的床上,甚至在这张床上,还没有留下半点她所坐下去的重力。若不是我记得这张床的左边是个平坦的墙壁,没有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加上声音的的确确就是从我的左边传来,非上方,否则我绝对不知道诺亚她原来就在我的旁边!而且照这声音传达的距离推断,诺亚她甚至还离我不到两公尺之远呢。即使都已经这么近了,可是我之前就是没有感觉到什么阿…她的存在简直神奇的可以!甚至连映在床上的重量都没有,若她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那我还真怀疑诺亚她到底有没有在这现场中出现过呢! “诺亚大人……因为刚刚一时大意……”这是大魔王无奈的声音。 “算了,谅在你才刚把魔王的魔力全传给她,体力现在还没恢复到某一程度,就暂且不计较了。总之你先退下吧,交给我来。” “魔王的魔力?你们对夏尔微做了什么!?”姐姐原本纳闷的声音忽然有着惊恐的语气。 “哼,我们做了什么?你会关心吗?这重要吗?怎么不问问你到底想做些什么?”诺亚冷冷的语气从口里传出,其中不乏有挑衅意味。 “你、你们!” “看哪,这眼角流下的泪水……你还真是残忍哪。”感觉到诺亚纤纤擢手正轻抬起我的下颚,她发出一声唯不可闻的叹息。 “住手!别碰她!!”接着听到快速往这里奔跑来的脚步声,“她的命理当由我来了结!” “诺亚大人……” “哼。”在听到诺亚最后一声的冷笑后,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切竟然都没有了声音。没有声音的状况下大概停顿了两秒,下一秒也就是第三秒后,则是非常混乱,声音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说明,只能说那时我所听到的,就是魔法对抗魔法的那种无声却夹杂着有股破坏力冲劲的声响。但却不会很大声,可也没有到刚刚前两秒的无声境界。 “诺亚大人!您没事吧?”大魔王的口气有些焦急。 “哼!死不了!”话语中显得诺亚有些动怒,接着听到了她的喊声,那时她的声音大概已经离我有六公尺的距离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温尔逊!”听到了这名,我不禁有点讶异。记得这名子好像是统领天界的天神的? 第三十三章:天界之主。 “你对这女孩的出手还真是粗暴啊,想杀她?”这道寒冷却又带着看戏那股轻挑语气的声音,我从没听过。虽然非常低沉,但却也非常沙哑,不如一般男人深厚或女人纤柔的声音,实在让我听不出来此人的性别。 “你胡说什么!诺亚大人才不会杀她,她只是为方便起见而先打昏……” “没你的事!”这话的方向是对准上一句话所传出的方向,我断定应该是诺亚在对大魔王说这话吧,接着她开口说出的话则又换了另外一个方向,简直是雪上加霜,冰冷到一个不行境界的语气:“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做什么?” “哼,你说呢?竟敢把我可爱的小猫咪给拐走了,这笔帐,要我怎能不跟你算?”冷冷的口气虽然比不上诺亚的冰霜,但感觉就像是冷风中的一把火,有潜藏的愤怒意识在里头。 “笑话,你家的小猫咪可是自愿跟着我走的呢,只因为你领导无方!不过,你抱着她究竟要做什么?”原本冰冷轻蔑的话语到了一半,非常凝重。 “四大天使之一的风之能者……竟然被你给拐走了,那么我自然是该找人来替补这个位置了。”对方语气笑笑的回答,但照这声音听来,应该是属于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方式吧。 “你要让人类当天使这个职位。”诺亚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讶异,只是口气非常的严肃,疑问句显然已经可以变成肯定句了。 “就好比你们不也要让这人类当任魔王这一职?而若这与那相比较了话,你们搞的可还比较轰动呢。”他此话中说的人类应该就是指我。 “这你不用管!” “那么我也……” “不!这一定要管!”情急之下说出这话的是大魔王。“既然这女孩已注定要当上魔界的魔王了……那么说什么也不能够让她的姐姐当上敌对天界的天使!” “为何?”对方的笑问方式隐含着某种阴谋气味。 “因为他们是亲生姐妹!”大魔王非常理所当然的说。 “即使现在这位姐姐要杀了自己的妹妹,也没关系?” “这……” “够了布兰特!别跟他废话这么多!把他手上的东西给夺下来就是了!”诺亚这话一落,我听到了刀枪相撞、魔法咒语和一些冲击等此起彼落的声音,想必他们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诺亚大人……”而只有被下令退下的大魔王留守在我的身旁。 “省省力气吧,兰顿一族的,现在我可没这功夫跟你闲耗呢。” “站住!留下你手中的东西。” “不可能。这孩子得当我天界四大天使之一的风之能者!”这话的语气是多么强烈,感觉到说这话的天神声音渐渐变小,我不禁在心中猜想他要走了吗?就想到这里,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开始有了动作! 眼睛睁开的那一剎那,身体也起身了,我看到了大魔王在我身边的错愕眼神,他的袖口上有被刀子撕裂的痕迹,想必是刚刚在跟姐姐争执时,因为突然拿出了第二把匕首所一时不小心被划到的吧。而眼前的是诺亚,她侧身过来斜睇了一眼我的脸孔,我看见她那白皙的手臂上则挂着一条鲜艳的血痕,应该是刚刚被那位正在诺亚前方的天界天神--温尔逊所伤到的。 天神他身穿白衣和外撘的白纱,头上又戴上了白布,看不太清楚眼睛的部份,只看到鼻子和嘴巴。不只声音,加上这么保守的衣裳,实在是无法让人判断性别啊。而他此刻左手抱着的是已陷入昏迷的姐姐身体!接着在这身体的眼珠看往前方,看到了姐姐整个人后,当下并开始有了动作,她飞快的奔向诺亚和天神所在的方向,这身体还边在哭,边大喊着:“你要带姐姐去哪里?不要走……” 在夏尔微的手指快触碰到天神的衣角时,天神冷哼着,接着不知从那儿跑出来的一把白色之剑,立刻在这具身体的眼前,甚至还非常快速的往自己这边给砍了过来。“混帐!”挡下剑的是拿了把红蝶黑扇的诺亚,“夏尔微,你别乱来!”她的力道抵不住天神的,于是抓着我的后领飞快的往后跳了一步,以躲过天神那附带着魔法的剑。 “姐姐!姐姐!!”夏尔微身体不断的从口中大喊出这段话,四肢不停的左右摆动着,想挣开不让自己白白往前送死的诺亚手的束缚。 “哼!”虽然诺亚没说任何话,但从她这语助词的口气,一听就知道她是很不高兴,甚至还有可能在心底偷偷的骂我一些死小屁孩不知死活等等的话呢。唉,没办法,谁叫现在的我简直像脱了缰的马,一直躁动个不停呢? “诺亚大人,当心啊!”大魔王慌张的声音突然传来。 “吵死了!布兰特你少说几句!”边这么回答的诺亚,边拖着我这个大油瓶,有惊无险的躲过了来自天上掉下来的好几把白色之剑。 “哼。”冷哼声自温尔逊口里发出,他用魔法把原本一把的白色剑瞬间变了好几把,然后从高空中让那些剑对着我们快速降下!被躲掉、已经降落到地面的剑瞬间全怪异的消失了,感觉就好像刚刚温尔逊所施展的“让那剑繁殖”的魔法,是个幻影一样。虽然像幻影,但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剑上的利度,这可不是幻影呢!被它所割划到的地方可都是真的呢!假不了!地上还有那些剑刚刚插在上面的深刻痕迹!而最后一把剑还在天上,它正接受着温尔逊的操控。眼看他缓缓举起手后又快速往下摆的这速度,让这上方的剑正以垂直加速度的方式,快速的往从头到尾就没有抬头看上方的诺亚和这具依然在吵闹翻动的我的身体方向而落下。 “你少小看我了!”诺亚口气冷咧的说,她轻退了一小步,上方的剑垂直掉落在地上,原本该像其他剑就这样消失的它,却从里头突然闪出了一把有着极快速度的白色剑!原来是剑中剑!这把里头的剑才是本尊!?面对如此快的剑,和这令人惊愕的真相,诺亚她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不,或许是她根本连躲都不想躲,她只是自顾自的提起另外一只拿着扇子的手,飞快的挡下了同样速度很快的白色剑!“哐当……”一声,白色长剑与诺亚手中的那把身型小剑一倍的扇子,立即化成了碎片。而至始至终只盯着温尔逊看的诺亚,这时眼神也才缓缓的看向那把已不成扇子的红蝶黑扇,那扇型很独特、扇面整个都很漂亮的啊……我在心中惋惜的叹气。 “诺亚大人!”其实照我刚刚的叙述来讲,以上所发生的打斗画面都才不过短短的几秒而已,可是连半分钟都不到呢!大魔王快速的赶来担心他心中的女……不对不对,是儿子! “这把扇子……可真烂!”诺亚睇了眼化成碎片的扇子,如此冷酷的说。而在说完这句话后,化为碎片的扇子立刻飞快的聚集成一团……放心,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康的又恢复成一把扇子,然后再拿去跟人对打使用,碎了再用、碎了再来那种。不过照理说,扇子不是用到断掉而是碎掉?这又是一个奇怪的迷团啊。因为那些碎片后来也只是聚集在一起,然后一团的飞出去窗外而已,片片就宛如一个有着可怕的魔鬼母亲在家中的逃家孩子一样,一离开现场后,然后就下落不明,从此失去了踪迹,咳咳,总之这把奇怪的扇子就是如此的奇怪。 “哼!没想到这扇子被施下的魔法……不是组合而是返回?看来制作这扇子的人的本事也没多大嘛!”诺亚语带不屑的说。武器共分两种类型,一种是有形,一种是无形。而对于有形武器的制作,其实又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一般人所持有的普通武器、另外一种则是附带有魔法的“魔法武器”,施魔法的种系非常广泛,不限定。就拿眼前诺亚所提到得这两型来比较一下吧!所谓的组合型就如同我刚刚所解释的那般不死扇子一样,不管怎么用烂、怎么搞坏,都可以再度恢复成完好无缺的超级武器。总之是个耐用的武器就是了。而返回型则是属于比较中级的武器型态,一用完之后扇子并不会组合还新,只是会连同尸骸一并回到当初创造它的主人的身边去。若想要知道该武器的等级,除了拿去给拥有专业眼光的鉴定家看外,另外一个方法则是非常的干脆和普遍,就是用尽任何的办法,无所不用其极的把武器给拿去毁掉!毁掉后呢,立刻就可以从这效果里头看出来了,只是一般人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因为若被施加的魔法不是组合型了话,白白浪费掉一个比普通武器还要高贵稀有的魔法武器,那可是种会捶心肝捶到不行的痛呢。 “真是,要不是当初看到这把扇子属名要给我、要不是这把扇子顶多有些魔力好歹能够用,不然我才不会选择接受这把来历不明的扇子!”诺亚语气不太高兴的说着,可能是对于自己的武器被毁掉而感到不满吧。 “诺亚大人……”大魔王对诺亚的抱怨插不上话,只能够在一旁无奈的苦笑。 “看来你大势已去呢,兰顿一族的。”前方的温尔逊,语气听的出是在冷笑。 “少在那边得意,你自己还不是。”诺亚似笑非笑的回着。因为温尔逊的武器也就此报销了,毕竟刚刚藏在剑中剑的那一把才是真剑。 “放心吧,今日我只是来找替补天使的,无意与你一战。” “若我说不呢?竟敢从我面前拿人,休想我会放过你!”诺亚低沉寒冰的话率先发了出来。 “姐姐!姐姐!”这具身体从刚刚到现在,只要一看到温尔逊手中抱着的姐姐,手脚四肢就会不断的踢动摇摆,口中总是会惊慌的喊着。因为夏尔微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挣扎一点了话,等等,姐姐就真的要被带走了!这件事对于之前的我来,是非常重要的!不可以被带走!不可以离开,可是那时还天真不懂的夏尔微,却完全不知道她此刻所做的举动全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 而眼前的天神看到此场景──妹妹叫着姐姐的感人画面,无动于衷,并不加以理会,只是带着诡异的笑容道:“放心,你们迟早有一天会见面的。在战场上!”语毕,温尔逊就消失了,藉着不知道在哪时候所预先施展的次元魔法,连同昏迷中的姐姐给一并消失了。 而诺亚此刻也放开了我的衣领,“被他逃掉了。”冰冷又不甘的语气来自于诺亚。 “姐、姐姐!姐姐!!”剩下的是这具身体缓缓跪在地上的哭泣和吶喊声。 “诺亚大人!您的手还是赶紧……”眼看诺亚手上的伤痕,在刚刚我那样乱来大闹的,血迹流量有扩增现象,大魔王显得非常紧张。 “没那个必要。”对于自己手的此种情况,诺亚毫不在意,甚至还甩了甩手腕。“倒是你,还不快点解决这小屁孩!”这话的意味,我此刻也才了解。随着这具身体最后一次的叫喊着姐姐后,停止了哭声,不再有动作,但这并不代表一切归于平静,而是一段暴风雨前的预兆! 我感觉得到,隐含在这具身体里的大量魔力,此刻正渐渐的在快速增加,就快要满溢出来了!对一个才刚刚拥有这股非常强大力量的女孩,这悲伤和难过的情绪,会使这力量逐渐不受控制的!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事情果然发生了。这具身体疯狂的叫喊,原本灌入她力量的魔法全都一拥而现,充斥在这房间内! “真是麻烦……”诺亚低声说道,接着朝大魔王喊着:“把你的水晶给拿出来!” “诺亚大人?” “水晶与你的契合度应该还没有完全完成,拿出来,待会再重订契约!”诺亚这命令又无庸置疑的口气,让大魔王当下赶紧从身体内拿出了那散发金色光芒的水晶,他手放置胸前,接着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光芒,不一会儿,手中就已经拿出了金色水晶,并交予到诺亚的手上。 “诺亚大人您打算……”大魔王带着忧心的口吻问,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已经知道诺亚打算做些什么了。 “废话!现在不把她这段记忆给封印起来,要等到何时?等到她自己着魔发疯,把这七层楼高塔给毁掉不成?” “可是这样一来,光是云梦露的问题就……她的记忆会错乱的。”大魔王坦白说出他的担心。 “那也没办法,心灵弱小的人就是只能如此!”啊,这句话还真是够狠的!诺亚她果然是属于嘴毒的角色。但面对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我来说,顶多只能够偷偷抱怨诺亚的狠心。 “那些都等到以后再说吧!选出这人类当魔王,是你的主意,这些发生的后果你也只能够接受!若哪天她心智随着时间慢慢坚强了话,她自然会找你一问究竟。”诺亚的补充话语,听在我耳里有股暖暖的感觉,诺亚果然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 “是,我知道了。”大魔王没再说多余的话,因为他了解了诺亚的意思。后面的后面,诺亚以超群的速度来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拿着金色的药之水晶,另外一只手则覆盖在我的额上甚至还遮住了眼睛的视线,眼前又是原来的漆黑了。 “安心的再睡一觉吧。”耳边传来是诺亚虽然冰冷却又温暖的呢喃。 而当我再一度的睁开眼后,一切都回来了,回到了有樱花飘落的美景、有白色的桌椅茶水,以及大魔王那张无奈的笑容上。我回来了,我原本被这水晶给封印的记忆也回来了。我擒着一抹很苦很苦的笑,回望着大魔王。 后来在听到大魔王的详细解说,才知道原来是天神和诺亚中间有一段过节。因为天神底下四大天使之一的风之能者,他放弃了白色羽毛、放弃成为天使的骄傲,选择了兰顿一族,理由我是不怎么清楚,大魔王也没有提到,只知道这件事使得天神非常的愤怒,认为是诺亚她妖言惑众,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而拐走他的天使,于是双方埋下了纠结恩怨。在得知连魔界初代魔王都要站在兰顿一族的身边,甚至还打算另立新任魔王,并且还是人界六国之一的亚特兰斯小公主时,天神像似逮到了长久以来的机会,于是动脑动到了同是亚特兰斯的大公主身上,想让她替补为天界的天使,和已变成了魔界魔王的我来场骨肉相残的画面…这是天神非常残忍又歹毒的计谋,为的就是表达对于兰顿一族的不满。 “最后姐姐也选择了成为天使这一条路吗?”而我们两个就是被牵连于这恩怨其中的无辜者。 “嗯,继承了风之能者的名号。”大魔王淡淡哀伤的说:“真是对不住,让你们给卷入这场痛苦的是非之中了……”可仔细想想,纵使有了白色羽毛,若持有人坚持不肯继承这天使名号也没有用啊!而现在如果姐姐继承了四大天使那就代表她愿意踏上这条路!她愿意成为天使!愿意与这个成为魔王的我在战场上相见! 第三十四章:大天使和大恶魔的来历。 我赶紧撑起笑容:“怎么会,要不是大魔王和当初诺亚你们两的出现,或许我不是被药的能力而折磨死,就是被姐姐给……”讲到后面,我发现竟然无法再讲下去了! “被姐姐给……”倔将的自尊心不准我把讲到一半的话给吞下肚,我很努力的想要把后半段的“杀掉了”这三个字给丢出口,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非常的艰难。为什么我自己说不出这个事实?不过就是把接在后面的杀掉了那三个字给说出口而已啊!为什么我的嘴巴在这个时候就是这么没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别说了。”见我非常的生自己的气,情急下都快要飙泪出来了,大魔王不忍心所以打了个岔:“别再责怪自己了……你该正视前方,想想以后总会面对的……亲人或者是敌人……”我紧咬着下唇,应了一声,大魔王的这番建议,我绝对会好好考虑的。 “至于亚兰迪的事……可能就要请你多多担代了。”大魔王突然天外飞来一笔的话题,脑中一空白,下一秒我只是很沉着的应付。“亚兰迪……她……”夏尔微想告诉大魔王亚兰迪之前和现在的变化,可我又不知该从何说出口。 “我都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大魔王口气非常轻柔,抚着我的脸庞,道。 “那可以告诉我吗?哪一种……才是亚兰迪的面目?”是整天腻在我身边、跟我如影随形非常要好的亚兰迪,还是那个要人传话给我,说若到了不得已的情况时,会下手杀了我的她到底是哪一个? “孩子,这并没有任何的答案,一切只能由你自己去寻找。”大魔王听到我的问话后,顿了下,手离开了我的脸颊,照实回答着。果然,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我在心底自嘲。 “我只能够跟你说,亚兰迪她非常的单纯……也非常的可怜。”大魔王忧伤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她是在战争中所被遗留下来的孩子,在第二次的战争中,人类为了摆脱神族他们的束缚,于是和他们所展开一场大战。而我们魔族在那时,也一并也加入了场战争。这一切,又是因与果的循环阿。” “大魔王?”我不甚了解他口中说的意思。 “在那大场战争的回合里,其中胜利的一方是魔族与人类的军队,却没料到他们打的非常得心应手,竟然在私下开始互相切磋、较量了起来,因为过于得意忘形,忽略了率领他们的上级指示,一路的打到对方神族他们的休息营区去,因为是毫无预兆的夜袭,导致神族整支队伍和军营都来不及招架,落得全被歼灭的下场。” “而这支军营里头,不巧的是有那位轮回女神的双亲在,不晓得那时神王到底是倾心于轮回女神她多久,又注意了她多久。只知道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的气愤,在天还未亮之时,派领另一批军队,由他自己带头,起军讨伐他们,甚至也以同样的方法一路杀到我们的休息营寨、甚至是我们魔族部份暂时所建立的村落去。” “而当我们魔族的援兵赶到现场的那小村落时,一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到处是尸横遍野、死伤无数的画面,其中的尸体自然的也是包括了神族和人类他们……并不只有单单我们魔族的……” “好残忍……”听到这里,我脸都不禁吓白了起来。杀来杀去,一报还一报,这就是神与魔、和人类所对抗的战争吗?实在是太残忍了! “孩子,毕竟在战场上,刀剑不长眼,谁伤了谁、谁杀了谁又能怎么办呢?”大魔王哀痛的再叹气:“这些情况,在那时的状况下,都是很正常的。战场上,本来就有赢也有输,今日你杀我个片甲不留,来日我定要个血债血还,这些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失去亲人的哀痛,也只有活在那时的人们才能够深刻的体会……” “但就算如此!这也实在太……”我此刻心情渐渐火了起来。实在是对那些枉死的无辜百姓、不论种族都一样,都实在是很为他们抱不平!他们难道就该这么无辜的被卷入这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吗?所以我才讨厌战争!讨厌这毫无人性可言的战争!! “而也是在那时,在一片犹如废墟空城之中,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小孩的人影,越过层层的断垣残壁,我看到了那女孩,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倒卧在这屋貌全毁的家园前,而那个女孩,也就是,亚兰迪。”亚兰迪!一听到这个名子,我的心整个缩紧了起来。 “那时的她虽然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但眼睛始终睁开着,没有闭上也不曾眨过眼,彷彿自己整个意志和灵魂都已经被抽走,不在这块躯体上了……事后也才听人报告,她在这空无一人的小屋内,一直一直的等待着还未归来的双亲们,而事实上她的双亲也早在上一回合的战争中逝去了。”大魔王在这里停顿了,而我却因为这几秒的停顿而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毫无疑问的,我在为她心疼,为亚兰迪她被这场战争给无辜牵连而心疼着。 “她其实心中也早就知道这件消息了,只是依然不愿正视这个事实罢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她,那无神的空洞双眼,我顿时深刻的体悟到,这孩子,是不可能再回去过“平常”的日子了…因为她整个人已经丧失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为了避免救了她之后又去做傻事、甚至贸然的去找神族或人类寻仇,同时也为了她好,于是我赐予了我身边第三根、还未找到任何宿主的黑色羽毛……” “赐予!”我惊呼,因为照理说黑色羽毛都是自己去寻找主人的啊!怎么会……或许这时我再解释的详细一点会更好,话说在历史原本的记载上,在天元1431年时,是神族在魔族与人类的逼近下,不得已只好放弃了人类、终于决定让人类自由的这一年。同时,在对与错、是与非挣扎中的创世之神,也就是当今神王,下了个重大决定,把天元大陆中的某块陆地带到了空中,以之创造了天人界,它用了4根白色的羽毛,创造出了4名有神力却无灵魂的天使。四根只有神力的羽毛,空只有力量罢了,没有会使用的人才在,终究没有用。白色的羽毛会去寻找他们的主人,而且一定都会是同族,也就是神族那一派的人马,找到后若该人同意继承天使的名号,白色羽毛就会赐予他们“天使”的力量,依照属性所选择,目前天人界上就有水、火、风、雷等四种,合称四大天使。 后来神王派遣了一名能干的神族当管理天人界的天神,而自己则在天元大陆、甚至天人界上头,开创了与冥界一样的异次元世界,命名为神界,自己称做神王,与最了解神的神族们共同居住在上头。而最接近神的神族们就被称做为苏尔曼一族。它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地上天元大陆的人类各族们。而同一年,在不知道神对以上如此做的用意之下,于是魔自己也展开了行动,他制造了冥王、死神等职位,并派遣到异次元的冥界留守。而在天元大陆上那通往冥界的出入口,则开始建立了宫殿、城堡,边界划分为魔界,宫殿取名为皇宫、城堡那范围则称为魔堡。 魔称号为王,仿造神王的手法,用着4根黑色羽毛,创造了与天人界天使所对比的魔界恶魔,黑色羽毛也同样的只能够选我方魔族人马的灵魂和躯体作为“恶魔”,目前属性有水、火、风、土四种,合称四大使者。就这样,魔王、恶魔以及魔族们,一同定居在天元大陆上的此魔堡里。所以天人界天使就跟魔界恶魔所一样,力量的来源都是在于羽毛上,而羽毛就相当于力量。换句话说,天使与恶魔,这个名号就跟我现在身为魔界的魔王一样,都不过是种延续。只要拥有这些名号的人死去,若是没有指定的下一位继承者,那么与羽毛同样代表的翅膀,就会离开前任主人的身上,转而去寻找下一位继承者,已达到守护自己一界的责任。也因为现在的初代恶魔,黑色羽毛或者也可以说是由羽毛延伸出来的黑色翅膀是它们自己所选出主人的,所以我才会对兰黛和修斯丹这对亲姐弟而感到讶异!毕竟在羽毛所选择出的恶魔当中,会有血缘关系机率的,还真的是很少、微乎其微呢! 天使与恶魔,我是知道传承方式就是如此,但魔王和天神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者的延续方式一定不会是这样!拿魔王来说好了,这一定是只能够做传承选择而不能够让力量自己选择的吧?要是真如此那我也不会这么好轻易的就当上魔王,然后,虽然魔王已经传承给我了,但天神至今可还没有呢,“能不能传承以做延续?”这件事我可没有把握说声“能”呢,说不定哪天传出个“天神意外死亡,无下一位继承者,然后天人界瞬间崩毁”的消息呢!我在心中暗暗的想,非常在意当初那残酷黑心、披着凶猛狼皮的羊的天神把姐姐给掳走的那个夜晚,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所以,亚兰迪是在四大恶魔之中,是唯一一个不是由黑色羽毛选出来的恶魔。她是我所选择出来的。”大魔王给了我这个肯定的消息,顺便拉了拉我快要溜走不知道跑到那儿去的魂。四大恶魔,大魔王挑选的亚兰迪! “可是第二次战争……黑色羽毛的出现,不是在第二次战争过后才……”历史上的记载,在第二次战争后,黑色羽毛不是仿照神王的白色羽毛所后来制造而成的吗?对啊对啊,而且天元1431年,确认了神、天、人、魔、冥这五界的基础呢!而这年就是在神王终于答应让人类自由的第二次战争过后啊!而亚兰迪她又是因为在第二次的战争之中才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境界的啊,这两者互相矛盾?怎么回事? “不,其实选择白色羽毛或者是黑色羽毛作为一界守护者的这件事,并不只有创世之神才想到……我和他曾是一体的,不容置疑,这个构想都曾诞生在我们的脑海里,只是当时的我先一步制造了它。” “那么,历史上怎么会说是先有神王的白色羽毛出现,才有大魔王你的黑色羽毛呢?”我大大讶异了一下,难不成连对于这创造羽毛一事,也有分抄袭着魔王的? “或许是大家先入为主的观念吧,毕竟我并没有公开关于黑色羽毛的事,最早让大家知道的是神王,会理所当然的认为神王创造的白色羽毛是第一的,也没有什么。”大魔王耸耸肩,笑着答,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糊涂的历史描黑说是仿照两字。 “那那亚兰迪她到底……”回到主题,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成为恶魔所选出来的“过程”不一样,所以亚兰迪才会和其他的恶魔不一样?在性格上是不是也…… “她很单纯,她没有愿望。” “什么?”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她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也或许该说,她的愿望……希望再回到从前、回到双亲还健在的那段时间内的这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以她放弃了……放弃这项她唯一的愿望。”在当时毫无任何求生意志的她,即使接受了黑色羽毛却依旧在反抗着,因为没有任何的愿望…所以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勇气,当下实在没办法,于是我只好给了她一句魔界,作为寄托生命的地方。” “魔界?”这下我又有疑问了,只得等大魔王赶紧喝完茶、润润嗓子再为我说明。“那时我们其实还并没有分界,但我却给了她这个没有任何根据的两个词,告诉她未来会有这个国家,我会建立这个国家……这个值得她用一生来守护的国家……” “还没建造好的魔界?”用这种话来当亚兰迪寄托生命的理由,会不会有些太过迁强呢?我喃喃说着。 “那时的我在心中其实也在考量打算着,把魔族的所有人给统合成一个国家,作为一个区分种族边界的领域……虽然在那时,魔界并没有出现,但我要求她成为四大恶魔,协助我一同建造,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出生到未来,甚至更遥远的以后……”我沉默着,还在思考大魔王说这话的含意。“至于一生的这用法,那是因为我知道,魔界可以存在到永远,甚至一直一直不断的交替流传着,但大魔王,却不会。那时的我其实心底早有谱了,早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成为某人存活的凭依,所以我选择告诉她守护魔界,为了坚定她的存活意义。而她……单纯的她,只是流泪含笑,回一句知道了。” “那么这就是亚兰迪所执着的地方吗?”听完了大魔王当年和亚兰迪相遇的描述解说,我缓缓问着。 “单纯的人……往往总是做出最残忍的选择。” “所以她才选择了魔界是吗?”我问这话的神情有些凝重。 “是的。”而大魔王也回了我这大大的肯定词。在听到了答案后,我全身力气简直就像被人给抽去,整个耗尽一般,只能够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仰天长叹着,天哪,事情怎么会这样?要亚兰迪把我和魔界,在她的生存意义上做出个选择?我怎么可能对她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我不可能啊,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憎恨神族和埋怨人类、只为魔界的未来而存在的亚兰迪,势必会和我所期望决定要成功做到的未来而有所擦撞啊。 就当我在想着这些不断接踵而来的迷宫出口在那儿时,大魔王忧心的看着我,道:“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什么也无法为你做……既然如此,起码只有这颗水晶也好……我希望它可以留在你身边,帮上你的忙。”夏尔微从迷宫中回过神来,听到大魔王这么说,整个愣了一下。 “就当作是借给你的,好吗?相信它对你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行!大魔王的水晶……即使是借的,我也不能收!”看着浮在桌上的金色水晶有发出些微小光,我赶紧说着。 “为什么?别看这颗水晶这样,它其实……” “不是的!我并不是看轻这颗水晶……而是这颗水晶对大魔王你来说有重大的意义……”夏尔微低下头,我淡淡的说,“还记得,兰顿一族的契约主要就是靠着水晶森林内的水晶而构成的,所以……”我有些紧张的拒绝这件自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手不自觉得紧抓着长裙。 “但是,换个说法,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因为我所而留下来的,我不能够陪在你身边,至少要让这颗水晶……” “这更不行!”我抢先一步,坚决的打断大魔王的话,“烦恼是我自己的!早在我当初接任魔界魔王这个职务时就拥有了!事到如今,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以无赖撒娇的要求身为前任魔王的你帮我!”夏尔微倔强不服输的心态,在我脑海幻化而成,“所以,这颗水晶纵使它有多么吸引人的力量,我都不收!” “可是……” “大魔王你自己不也对我说过吗?当上魔王后就不能够再依靠任何人!”我站起身,样子像似非常理直气壮的拒绝不接受贿赂……不对,是不接受大魔王他的帮助。 “不是的,那句话其实在当初是只有针对冥界冥王而说的,因为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是不太可能接受除了我以外的命令的……”大魔王见我这样子,长袖遮起了嘴脸,苦笑着解释。 “啊?”这么说来我会错大魔王的意了?顿时有些羞愧,我赶紧乖乖坐下。 “是真的,我希望这颗水晶能够陪伴在你身边……即使是暂时借给你一段时间也好。反正诺亚大人也曾说过,在这件事还无法顺利落幕之前,我依旧得一直待在这里它放在我这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在这段时间内,帮上你的忙吧。” “顺利落幕?”我有些疑惑:“诺亚的落幕到底是指什么阿?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大魔王你赶紧回到诺亚的身边去呢?” “那当然是得先让我放下对魔界和你的事了。”大魔王笑笑,恍若没事般的说着这件事。 “为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但其实内心是多过于感动和雀跃的,不只珈勒尔、兰黛他们,就连此刻的大魔王他也在担心着我? “为什么要一直在意着我呢?”夏尔微见大魔王有些不解我的措辞,我赶紧加强补充着:“是因为对于这新任魔王的不安感吗?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话还没说完,大魔王的温暖大掌正放在我的头上,轻拍着,叹息道:“孩子,没有人是万能的,压力过多,包袱沉重,都总是要有个喘息的空间的……一切都照你的想法去做,随你去吧,不要被大魔王左右了才好啊……” “大魔王……” “愿你的心境能够像荷花池中间的荷花一般动人的、挺直的、不受世俗的想法而动摇……”抬头看着大魔王清澈又正直诚恳的金色眼眸,乍看之下,眼眸中的意味跟珈勒尔曾紧盯着我的有些相像,但其实仔细一看,这两者终究还是不同的。至少,我分得清楚这一点。 第三十五章:四胞胎女神 我抬头挺胸,几乎是把背给挺的直直直的,走出了大魔王的庭园,看见了远方的珈勒尔、兰黛他们,回到了他们几个的身旁。我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自看到我出来后因放心所扬起的笑容,说道:“走吧,得快点赶路才行呢,前往亚特兰斯。” 奥泽瑞尔非常的好心,虽然用来做遮掩、防范敌人和路过旅人进入这儿的迷雾已经消失了,但她怕我们在这奇妙、总是会不自觉吸引人停留的森林内发生些问题,所以愿意继续当我们的指引人,带领我们平安直到水晶森林出口的方向为止。路上,我们走路的顺序几乎还是和之前上马的那般,不过不同的是,现在走在最前头为我们带路的是奥泽瑞尔,接着依序是我和珈勒尔的并肩走、莉莉丝与苏拉,莉莉莎和兰黛、以及垫后的兰特,此刻也才发现他们那股若有似无的奇怪视线一直往我身上打转着。 纵使我已经看出了他们几个藏在眼底下的的纳闷,个个表情上,也都好像写着“我和大魔王到底谈了些什么”的几个大字,但此时的我就是很坏心的不愿多透露个半句,也或许是我在心底下其实正在慢慢咀嚼消化那些得来的故事和情报吧。姐姐和亚兰迪的……我多想,当听到的一切都是个谎言,然后不要面对啊,可是不行,不行啦!绝对不行!!我的想法不可以这么懦弱也不可以这么消极!甚至还妄想要逃避,绝对不能够往这方面思考!因为我将来可是,得完成身为曾经是人类、现在是魔王的这件梦想大事!既然如此,我就更该早点抛下犹豫,快点做决定才行!不可以软弱! “薇薇……关于刚刚那个……”第一个想要向我打听情报的人是莉莉丝,她上前到我和珈勒尔的中间来。其实我早听叙述知道了,知道她是个好奇宝宝,对于不了解的事情,会莫名的非常执着,就是被人说成是死缠烂打也想要知道解答的好奇狂热份子也不为过! “对了莉莉丝,兰儿薇还在森林出口等着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和你一样都怕无聊呢?”我笑笑的问。利用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职业笑容来达到转移话题的焦点。 “额?嗯,对啊!她一定跟我一样很怕无聊!但是薇薇……”就知道莉莉丝的狂热不是这么简单的,我赶紧打岔继续扮着笑脸说。“是啊……这么说让兰儿薇一个人待在外头,好像蛮寂寞孤单的呢,不晓得她会不会跟莉莉丝你那般的勇敢,能够撑下去……”我强调着这两句,因为据我的情报网了解,莉莉丝的弱点就是悲观幻想!自莉莉丝帮兰儿薇取个暱称,小兰后,我就认为莉莉丝一定待她没有如同陌生人那般心态,那么想必她在她的心中总该还是占有一部分的量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她发挥一下她那超人般悲观的想像能力吧!看是要想像一个纤弱的金发蓝眼女子在森林外,独自一人苦苦守候她迟迟未归的同伴,还是怎样的,总之就是随便想个一通来转移焦点吧! 因为我不是莉莉丝,所以实在不知道她的悲观程度能够到什么地步,但是看了她在我说完话后就一直缄默、面带铁青的脸色,我猜想她是真的想到了些,什么不好或糟糕的事吧? “怎么了,莉莉丝?”我轻声提醒。 “不!绝对不可以让这件事发生!”莉莉丝忽然没来由的握紧拳,朝天大喊一声。 “莉莉丝?”苏拉不解的看着身旁的她,实在是不懂她口中的是什么重大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走!我们得加紧脚步,赶快与小兰她会合才行!!”莉莉丝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下一秒松开手上的拳头后紧抓着身旁苏拉的手,接着快速的冲向水晶森林出口的的方向,当然,是照着之前奥泽瑞尔直直往前走的指示,只不过他们两个却是直直往前冲!简单,一次解决两个人。我微笑的目送着前方那快要看不见的人影,不过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莉莉丝所想到的东西呢? “她还真有精神呢。”走在最前头的奥泽瑞尔,见怪不怪的笑笑说。 “嗯,对啊。”我也是露出微笑的回,而微笑的嘴脸却不是对着正在我前方带头正确之路的奥泽瑞尔,而是我背后冒着汗滴的莉莉莎。 “你也有要问的事吗?”夏尔微微笑的眼神,传达出了我心里的话。 “不,我没有……能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是最好的……”而莉莉莎也如我期盼般的,回应了我。我相信其实莉莉莎她也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莉莉丝的弱点,那莉莉莎的弱点我一定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莉莉丝的症状可比莉莉莎轻多了呢,万一莉莉莎也来问我刚刚的事,我照样可以用她的弱点,bl来把莉莉莎给草草打发走,相信这点对她这个标准甚至还要更沉迷的腐女来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至于兰特,我担保他会为了他这个杀手的名声,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暗中调查而感到相当自豪,不会明目张胆的向我问这种秘密的,所以兰特一定不会问我!纵使,他知道这秘密是暗中调查也绝对查不出个所以然的有关于神秘兰顿一族的这些事。简单,四个人解决。或许该说这是我最擅长的吧,搞定好敌人弱点再来个对症下药,省时省力啊。我在心中大大的笑着,心情乐的可以,好久没有耍人了,不过我这种心情几乎都维持的不长久,因为还有另外的两个更棘手的人物,珈勒尔和兰黛。 “薇薇……”珈勒尔柔声唤着我的暱称。 “什么?”我带有戒备的神情看向珈勒尔。他的弱点是什么?脑中瞬间快速的翻转资料,但翻转到最后一页时,这资料上没记载?那我好像不知啊?不过夏尔微脑中依然记得他是属于那种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得对珈勒尔当心一点,免得又被他知道了些什么、或是看穿了些什么! “你其实不用这么防备的看我……”珈勒尔好笑的看着我。“我不会问你些什么的,等你自然想说的时候再说就行了。”真有那么好?我收起了戒备的眼神,但怀疑的眼光却在他身上打转。 珈勒尔哭笑不得的强调:“真的,我发誓。” “啊……”夏尔微纵使心中很想要回珈勒尔一句,无效!你又不信神!但再想想,若是真回了这话后,接着我自己又该怎么收尾?不想要有自己难堪的场面,所以还是算了,这些纯想想就罢。 “陛下,我也是。所以您别再用那股有意无意的眼光偷喵着我们俩个了……”兰黛神情带有些为难之色的说。啊,原来他们之所以主动澄清,主要之处就在于我的眼光啊?偷瞄?我哪有! “我才没有!”快速的反驳兰黛对我的不敬,对珈勒尔他俩像孩子般的扯个鬼脸后,我快速的走到一直一个人直走、替我们带路的奥泽瑞尔旁。 “魔王陛下您可真忙呢。”奥泽瑞尔对刚刚的事,一定不是看见就是听见,她漾着笑容道。 “也没有啦。”我有些羞,好像刚刚做出的糗样子全都被奥泽瑞尔给知道了。这时也才发现之前对奥泽瑞尔的疑问可是多到没个底呢,要不是因为天时、地利、和人和而不方便问的关系,不然心中的谜团早解了!趁着非常崇拜于眼前此人的莉莉丝不在,这是个绝佳大好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所要问的问题或许在旁人来看是件很失礼的事。 “请问你是原本就隶属于兰顿一族的,还是四方女神那四位先知的呢?”这是我自听到奥泽瑞尔是四方女神之一时,就一直有的问题,提出来感觉或许真的很失礼吧,可是不问清楚对自己又不好交代。 “我啊……”话题到了奥泽瑞尔身上,她毫不在意,朝我笑笑的答:“原本是四方女神。” “那为什么……”后来会变成兰顿一族的族人呢?难道奥泽瑞尔也是被诺亚给拉拢过来的?可是传闻四方女神都是很孤芳自赏、和光同尘或飘然出尘的阿,都是神秘、在传说内躲藏,不现身于人前的啊,虽然现在成为兰顿一族后也差不多啦,但怎么还会。 “因为我诞生的一开始,就被赋予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守护在水晶森林的兰顿女神和诺亚大人。”奥泽瑞尔此刻的笑脸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接着她又补充:“不只我一个,连我的姐妹,达芙妮,四方女神中的西方女神,现在也以光明皇者之名,一块踏入兰顿一族的契约,生活在这儿呢。” “姐妹!”早知道四方女神的来历个个都很不简单,可是没想到暗夜美女跟西方女神却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那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当然,我知道后一段话是属于无关紧要的话题,所以没打算问出口。“那么你们……也、也是亲的吗?”为了避免像之前没大脑意识的不小心说出失礼的话,而使修斯丹生气,这次我小心翼翼的问着,虽然问出的内容可能跟之前问的没什么两样。 “嗯,算是吧,毕竟我们四方女神是一同被创造出来、因为守护而诞生的,所以若说我们四方女神是四胞胎,是亲姐妹,也是事实,并不夸大。因为是同一时间诞生的,所以并没有分谁是大谁是小,谁是姐姐还是谁是妹妹。”奥泽瑞尔像似看穿了我上一个的疑惑,于是体贴的为我特地解答着。奥泽瑞尔歉疚的笑笑继续道:“可惜达芙妮她现在有任务去办,出了趟远门,不然我现在一定可以马上介绍给魔王陛下您认识呢。” “为什么?”我喃喃问着我不懂的地方。“究竟是谁创造你们四方女神出来的?究竟是谁传出四方女神这神秘名词的?又到底是谁有这么高强的本领,让被世人称呼为先知的你们诞生的?”奥泽瑞尔听到我这问话,起先愣了一下,后则淡淡的笑着答道:“对于魔王陛下您所提出的所有问题,很抱歉我几乎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的记忆曾经被销毁过,记得的不多,只知道我们四方女神是为了守护某种东西而诞生的。直到过了段岁月,直到当初天元大陆第三战争过后,与邪神奋力一战而虚弱不已的幻女神,找上我们,再次托付给我们一个重要任务,我们才以四方女神的这名号复出。” 虽然为什么诞生的原因奥泽瑞尔已经记不得了,但至少她知道她为什么身上会平白无故多揽上了四方女神的名号。复出?这么说四方女神名号的由来,一切起因都是幻女神的缘故?又是她?我有些震惊,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她都完全知道,甚至好似一切都是经过她巧妙的安排而出现的!她究竟想干麻呢?是真的想完全制止邪神这强大规模的组织集团吗?那么又是基于何种心态?因为听闻大魔王的叙述,我不认为幻女神真的会因为慈悲为怀这四字而想来个悬壶济世,拯救天下苍生。在叙述中,她因为愤怒抛下了恒古之神,又为了寻找它而扣留了智慧女神和轮回女神的灵魂,我不认为她会有这么好心! “那么幻女神所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又到底是?”这点我是不解也好奇。 “我们四方女神的任务,位于天元大陆的四个方向,居住地点各自有座高达五公尺的石像,那是封印邪神之主的东西,可以说是类似于拥有镇压功能之类的封印石,但自从那年过了到去年,我和达芙妮一直负责守护的封印石,却碎掉了。”原本微笑的脸孔换成了严肃。因为这代表邪神的封印瓦解了!原来的核心人物封印解除!见我一脸愕然吃惊的样子,奥泽瑞尔马上了然,主动回答:“不,目前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和芙妮西亚的封印石碎了而已,其他的女神们可就不一定了。但照现在天元大陆的风平浪静来看,我认为邪神他们还没有完全解除封印。因为就只有在四方的封印石全部碎掉后,邪神之主才有可能复苏……” 第三十六章:又一大波刺客。 “那么这件这么严重的大事,为什么天元大陆上的人却完全不知情!”我不敢置信,这件消息连在天元大陆都没有传开来了,何况魔界呢? “诺亚大人示意要我们先别打草惊蛇。”奥泽瑞尔轻摇了摇头,说:“因为这件消息是只有四方女神所知道的事,这么梦幻于谜的人所说出口的风声,只会泄漏我们的踪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被有心人有机可乘,甚至于造成整个天元大陆上不必要的躁动与不安,所以没有公开说出口的必要。”嗯,这么判断和决定也是合理正确的啦,但……我蹙眉思考着。 “请魔王陛下您就别管邪神的事了,别他们有任何的瓜葛和牵扯,不要遇见他们是最好,更不要……有向他们许愿的想法。邪神的事,诺亚大人自然有几分打算,她会拿捏衡量的。”奥泽瑞尔看到了思考中的我,接着像似在叮咛或告诫般的对着我说。 “嗯,我知道了。”见奥泽瑞尔一脸凝重铁青的表情,夏尔微只好允诺答应,绝不在不必要的时刻插手。 “那就太好了。”奥泽瑞尔恢复原来轻挑的笑容。 “对了,那么关于天元……不对,应该说是两个世界的事,你们四方女神也知道啦?”毕竟先知先知,我想应该不是白叫的吧。 “没错,这些在我们接受了封印石的看守者这工作后,幻女神就告诉了我们这一切,甚至也赐予了我们这具长生不老的身体……和极高的魔法知识与能力,才有幸考到了人界罕见的超魔导士证照呢。”奥泽瑞尔笑的可乐的呢。好险好险……早已离开现场的魔法师莉莉丝没听到,也好在走在后头的后头的魔法师莉莉莎也没听到,不然,信不信这两人的哀怨表情会出现?而且若让那在人界上千辛万苦、百般波折才考上此证照的那两名人类听到,我想一定会当场落泪吧?不过,不老啊……我茫然的想着,这真的就只有神才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了,因为人类,根本就不可能自己主宰自己的这身体时间,我们,只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在这生命有限的时间里,活出自己。 “而也因为我们守护封印石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就离开了原本停留的居所。经过了五百多年岁月的流逝,因为诺亚大人的关系,才让我想起了我原先之所以为什么而诞生出来的理由,我是为了守护兰顿女神和诺亚大人而诞生的。”奥泽瑞尔闭眼说着,语气中满是感慨。听着一脸满足的奥泽瑞尔诉说着心中感慨,但我所听到的重点却非常的失礼,不是在于她有没有找到她诞生的理由,而是……什么!五、五百!这看起来明明就这么年轻火辣的身材和脸蛋,竟然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了!我整个人呈现震惊状态中。回想起来,大魔王他自己还不是也是活了千年以上的人,但他的外型却依旧……这、这是不是代表越有能力的人就越能够长生不老啊?我汗。不过,若真这样想那就更奇怪了!因为,既然大魔王是这个样子,那为什么在魔界年龄中次于大魔王的弥尔利代长老,却依旧是那副老头样呢?啊啊……看来这也是一个非常艰深复杂的问题啊。 “所以,关于邪神的事,魔王陛下您就甭管了,专心好眼前的一切就够了。”奥泽瑞尔呢喃般的话语,突然在整个思路快要打结的我的耳边响起,“就让我看看好吗?” “嗯?”有些听不太清楚,但勉强还是有多少听到,只是不了解她的意思。 “新任魔王陛下,有您所在的魔界,会是个怎么样。”奥泽瑞尔用回了平常的音量,笑着道。 我此时嘴角向上弯起一弧完美的曲线,道:“繁华和平!”眼神中带着百分之两百的坚定。没错,我更加的确定,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击倒的,因为我还有我所想要完成、想要守护的东西! 等到奥泽瑞尔送我们到了水晶森林的出口外后,也跟兰儿薇互相重逢了,奥泽瑞尔朝我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开口笑道:“我期待啊!”发觉到所有人突然都把疑惑的眼光注视在我身上时,我赶紧干笑说声:“好,再见!”然后一人自顾自的上马,等着珈勒尔也快点上马,然后就此慌忙的离开了水晶森林。虽然途中刻意想忽略掉莉莉丝她那愉悦的笑容啦,因为,当我们看到在森林出入口的兰儿薇时,莉莉丝和苏拉早都到了,那场面已经是整个呈现失控的画面了。 “啊啊……好险小兰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莉莉丝紧抱着兰儿薇,满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眼泪也如瀑布般大肆的流了下来。 “嗯?什么?怎么了吗?莉莉丝?”不要说兰儿薇了,就连我们也完全在状况外,只能呆看着兰儿薇被莉莉丝所紧紧拥抱的样子。直到苏拉确定莉莉丝式的拥抱法就快要把兰儿薇给当场勒毙了后,他才赶紧快去阻止。当然,苏拉途中一定少不了挨了莉莉丝一顿“不要烦我啦!走开!”的拳打脚踢。或许是在把心中满怀不安全都化成了拳头施加给他人可怜的苏拉身上的关系吧,之后,莉莉丝的心情简直好的不能再好,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和饱足的笑容。相反的,要好心阻止却反被施暴的苏拉,偷偷看到他那副模样,鼻青脸肿,像块破抹布,简直破到不能够再破的样子,和莉莉丝的好心情瞬间成了个反比,我在心中不免都真的为他所遭遇到的行径而默哀以及叹息。 “没关系,苏拉早习惯了,过下子又会好起来。”见我有意无意的转头撇向苏拉他的方向,珈勒尔声音忽然响起。 “我、我知道啦!我又没说我担心!”夏尔微迅速转回头,面向前方。可恶,还真的是连一点**权都没有了,而珈勒尔面对于我的这些态度,都只是苦笑着。 在往前方的路上,就是索尔玛,简称索尔玛国的地方了。索尔玛国是这天元大陆上中间最强盛的国家,领土遍布于整个大陆。它掌有四面八方的贸易和商务管理,堪称是人界公认主要的代表国都和商城聚集地。在这个国家里不只贸易发达,就连跟七族的种族交流也都非常频繁,这是个广大兴盛的国家。现任国王为李洛克,手下拥有着皇家骑士团,整个国内都以骑士的高傲灵魂和圣洁精神为主。他有两名非常优秀的儿子,大儿子聪明过人、小儿子骁勇善战,索尔玛国可以说是因为有了他俩,才更加繁荣强盛。 ,可据说在天元1721年时,在魔界与人界领土之战的最后一场里,大儿子坚决的反对此一战争,但却在父皇的压迫打击下,所有的反抗都霎时成了无效,于是他气愤的离开了这长久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此处的祖国,以作为反抗的代价。而事后后悔想要找回儿子的国王,虽立即停止了加入这场战争,但却再也找不着大王子他的下落了。为了永记这份懊悔的心情,于是国王以乍看之下非常好笑的方式,决定终生戒荤改吃素,同时也祈祷大儿子还活在于这个天元大陆的某处上。面对于这场在去年所发生的亲子间隔阂和闹战,我心中只是感到一阵钦佩,那是对那位索尔玛国大王子油然升起的一股佩服之意。因为他有勇气,敢对他父王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甚至敢反抗起那高高在上的国,他以他在他父王心中所占的份量做筹码,成功的要胁国王就范,为国家免了一场战争,我对他的此种做法,既是羡慕又佩服。羡慕是因为他和我不同,在国王是自己的父王面前,那种份量是我和他同是生为王族的人所不可比拟的,我相信我在我父王的份量,绝对远远比不上他父王心中的他的份量……佩服的话就则是因为他有勇气敢这样抵、制国王,明明就还没有到身负国家百姓的能力,但他却英明的果断这么做了,对于他这一方面的考量,要我不佩服都难。只是,这些都成历史,已经过去了,若是真有机会,我还真想认识认识这样子的一个人呢。我在心中感叹着。 马儿逐渐进入了索尔玛国的边界,踏入了这索尔玛国的领土。现在,这里是街上,而我则是四处左右的张望着。唉,虽然难得到人界最强盛的这个国家里,但可惜现在有任务在身,一分一秒都非常宝贵,实在不便下马去参观看看啊……真遗憾,恐怕只能等下次了吧。我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景,人潮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的画面,这只能够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景色,实在是令人有够叹息。只能够赶快穿过此国,到达亚特兰斯,等一切忙完之后就再说吧。 “若是回程……薇薇有空了话,可以路过这儿再来逛逛啊,这里无论是白天或是黄昏,只要是在日落前,街上都总是那么热闹的。”珈勒尔突然小声的在我耳旁提议着。珈勒尔看出来了!?他看出我其实是想要逛会街。 “谁、谁说我要来这儿的啊!这里的街上又没有比得上我们魔界的街上!我干麻非要来这儿不可!”心底与表面同样是不一的我,非常倔强的说。虽然这里的确跟魔界的街上热闹程度没相差多少。但一边是人界,一边是魔界啊,说实在话的,我心中还是对人界的索尔玛国之城感到有些许的好玩心的,但偏偏我就是属于那种死鸭子嘴硬,无法放下身段的人,我在心中缓缓叹息着自己的不成熟。 “那么就当作是我邀请你来这儿玩吧,好吗?”珈勒尔对我说的话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笑回。 “啊,可以啊,既然你这位皇家团的团长都邀请了,就给你个面子吧。”夏尔微一副施恩于人的话语,我知道我自己说的有些过分。 “嗯,感谢魔王陛下您的赏光。”珈勒尔并没有生气或表现出怎样的情绪,依旧是笑笑的回。这几段交谈的对话,从中就可以看出我和他的心胸、器量到底在哪里了……我在心中有些感觉不是滋味的嘀咕。为什么……珈勒尔总是这么的包容我的不礼貌言词呢?不会就因为珈勒尔是个好好先生吧?若是这样……珈勒尔这会不会也太蠢了些啊?我眼角瞄着珈勒尔的脸庞,在心中暗自想着。 忽然,驾马的珈勒尔突然拉起缰绳,不仅让马立刻停下甚至还往后退了一点。而这在这一瞬间我也警觉到有人正在密切注意着我们!下一秒看到地上的小刀,就知道是有人想偷袭我们了! “薇薇!”兰黛驾马到我们的旁边问:“怎么样?没事吧?” “啊……没事,只是那把小刀……”据我目测的视力来看,“那是魔界出产的武器,这么说这些人是魔族的……”我微瞇起眼仔细盯看小刀刀柄,边对他们说。 “可恶!又派人来了吗!你们魔族可真闲耶!”这番不经大脑思考的话理所当然是由不会看脸色的苏拉所说出口,话一说完,发现我和兰黛的脸都沉了下来,莉莉丝赶紧补了一拳给苏拉的胃。莉莉丝陪笑补充:“别介意,他说话就是这样直,没有恶意的。” “先别争那些了,得想想,这次要把他们给如何?”兰儿薇察戒四周,冷问着这句好似我们一动手就可以解决来偷袭的人,啊,不是好似,是一定。 “可以了话,请留活口……一个也不剩的全留活口。”这次我把话讲的更清楚明白一点,“当然,这件事插手与否全看你们,但因为他们是魔族,理当应由我们魔族的人来动手。” “别这么见外,现在我们的立场就等于和你们站在同一艘船上,我们的任务就是护送你们到亚特兰斯晋见国王,若是你们在这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不仅会没有脸见国王,我更无法原谅我自己。”珈勒尔说出这番义气非常浓重的话,可能是他的正义感太过强而使然吧,所以最后一段话对着我这个魔界魔王说,显得特别的沉重。 “嗯,那好吧,各自行动。”眼见人影有偷袭不成、四处逃窜已躲避我们耳目的迹象,我赶紧下着指令说。就在我这话一说完之后,珈勒尔非常的配合并发布了行动的命令:“莉莉莎、莉莉丝、兰黛,你们去东方!兰特、苏拉,你们去西方!兰儿薇,可以了话麻烦你与我们同行,到北方去,然后三组人马照我之前曾给你们仔细观看的地图上所指示的,到更前方的中央小街一同会合!” “好!” “没问题。” “交给我吧!”众人信心满满的声音一同传来,接着都非常合群的散队去了,各自往各自所被指定的目标与方向去。 珈勒尔带着我和同样驾着马的兰儿薇,则是并列型的在这大有人潮的街上快速穿越,而且都非常精准,完全无误,既没有偏离街道却也未撞到任何一人。真是非常高明神速的驾马技巧啊……我在心中默默的佩服眼前和身旁的这两位。而且照刚刚珈勒尔的安排人马,我也挺满意的,因为换做是我,虽然无法保证能够和他的下令速度成正比,但我想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可能也会照他这样子的方式来分组。 双人魔法师就该双人行动,这时不就该夹杂着私人的因素,不该天真的想成全莉莉丝和苏拉两人的单独相处而导致分队混乱,所以莉莉丝和莉莉莎注定是要一起行动的。而说到行动较不便的魔法师,那么身边就一定需要个高明的剑术或武术者来保护才行,不会是擅长远距离攻击的苏拉和短距离暗杀的兰特,所以派兰黛这善剑高手是正确的选择。好在兰黛也非常的识大体,一接到指令也就乖乖的行动了,说是她成熟,或许也能够把她对于此做法给归类为信任珈勒尔所做出的决定吧。至于第二组,理所当然就由远距离的苏拉和短距离的兰特这对相辅相成、能够互相照应的人马来担任了!而到了第三组,使剑的珈勒尔和善长治愈的天使兰儿薇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也一同呢?面对于这有点想不透的结论,我只能暂且归类于“谁叫我现在和珈勒尔坐在同一匹马上呢?”的这方向去了,不然照我这辅助性外加攻击性的能力,我应该是被归类于苏拉和兰特的第二组才对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珈勒尔这样分配方式意义的一个问题。 “看到了!他们又散开了!在左边和右边!”珈勒尔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接着只听到他继续说:“兰儿薇,你负责左边!” “好,我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在珈勒尔下令要正在我们左方的兰儿薇去追赶同样左边方向的敌人时,她竟突然有些停顿,沉默的看了我们俩,而后才赶紧回神,应声而去。是什么原因让兰儿薇愣了一会儿呢?这个我不知道,而且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去多想多猜测,目前得先把眼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先闪来闪去的人影上! “薇薇,抓稳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在我一个点头,他随后急忙高拉起缰绳,在速度依旧不减、不放慢的情况下,紧急把马匹给导入了右边的巷子里。眼看人影在这巷子里到处乱窜,或许是已经玩腻这种官兵抓强盗的型态,珈勒尔又开口了:“现在一直处于他跑我们追的状态,实在是对我们很不利,得尽快把他给制服才行。” “嗯。”马儿冲刺的速度,拨风也似的,实在是令我挡不住眼前快速吹过的风,害我只能微瞇着眼应声。 “记得这条巷子的前方是另一条人潮拥塞的大街上,那里有个索尔玛国百姓几乎都会聚集在那儿的大广场,照这样下去迟早不是办法,怕就怕惊动到这个国家的皇家团来,到时就比较麻烦了些……”早已经大略摸透索尔玛国地形和人民们生活重心的珈勒尔分析着。 “嗯。”我现在只能够这样回声,不然还能怎么办?而且他这样说也没错,魔界已经与一个人界排名第三的亚特兰斯有牵扯了,再多个排名第一的索尔玛国?岂不是自找苦吃?谁想做这么麻烦的事啊。 “所以,我现在会全力冲刺,直到要接近那家伙时,会跳出去压制他……” “嗯。”我应声。 “这时,就由你来驾驭这匹马好吗?只要尽量在马冲出这条巷子前让它停下来就可以了。” “嗯……”我下意识的回话,心想这可能又是些客套性,问我这样子做好不好的话。但却在回话后,才赫然发现珈勒尔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我控制这个速度简直就快要把我给弹飞的马!?难道他不知道吗!这马现在的速度简直跟开始胡乱暴走的马匹类型一样啊!要不是有珈勒尔坐在我后面护着,我还真难撑过这马狂暴冲刺的时间啊! 第三十七章:吃里爬外的马。 “等……”夏尔微话才开口一个字,已来不及叫回往那人影,那纵身一跳的珈勒尔……夏尔微完了……夏尔微拉着缰绳,马却依旧的狂冲着,有拉简直跟没拉一样,这一定是惩罚!一定是因为夏尔微刚刚心不在焉的关系,结果随便允诺所闹出来的,夏尔微闯祸了。记得当我第一次接触到马这个动物的时间,可才在七个月前的两三天而已啊!是大魔王教给我的呀!纵使我现在驾马驾的非常流畅,但并不代表我可以跟你们这些一定从小就有在做马匹训练的家伙们相提并论啊!何况大魔王也没有教的如此深度,况且的况且,自当上魔王后我几乎都是深居简出、足不出户的呀!在这个时候会骑些马充充面子,能够上的了台面让人看,心底就该偷笑了!可恶!珈勒尔刚刚一定是把我给当成他们团里的成员了!不然怎么可能把这暴走的马留给驾马经验又不长的我呢?纵使是认为我有那个能力好了,但也太高估我了吧……我在心里非常无奈的想。 马儿快速的奔驰在这小巷子,眼看就要穿出这条巷子了,但问题是,在穿出这条巷子的前方,有个障碍物啊!堆积的杂物约有两尺高!比我的身高还要高啊。眼看就要冲撞到这些看似颇重的杂物,我赶紧用尽我所有的力气高拉起缰绳,要马迅速停下!谁知暴走外加疯狂的它竟然一点情面也不肯留给我!明明就看到眼前的障碍物,它却还一直给我冲冲冲!我真是气!看来我今天注定要带着一身灰去晋见亚特兰斯国王了,等等真撞到,一定要说说珈勒尔的不是……虽然是有经过我许可答应换人控马的,但他的这匹马也实在……宠物有错,主人照骂!就当我认命的想着以上这些的时候,一秒…两秒…三秒,时间都过去了,记得以这马的速度,应该早就冲撞到那些货柜了吧?总不可能撞了之后还继续不停速的往前冲吧?若真撞了,那么怎么没有痛击或是尘土飞扬、灰尘到处瀰漫的那些感觉呢?睁开眼,看到了前面是这条巷子的出口,也就是位于索尔玛国中心的大广场,我疑惑的转头往后方看了下,这才愣住……后头的杂物依然还在,屹立不摇的被堆放在那边,一点变动都没有。 这匹马难不成越过了刚刚那两公尺高的杂物!?我半信半疑的低下身看了看马,心里暗想,这匹马它可真有如此能耐?却意外的发现,它在注意到我盯着它的视线后,竟从它鼻孔喷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气体,样子就像似在炫燿它的多才多艺!而视线往面上看,它眼睛部分甚至竟还有几处是白的……它给我白眼!难道它还趁机在讥笑我的孤陋寡闻!简单意思就是它,这匹马,瞧不起我?在认知到这件事的寓意后,下一秒,额上的青筋马上爆出。这支臭马!敢情是把我给耍着玩不成?既然你都做到这样子的地步了,我若还乖乖任由你胡闹,那我歌雅娜这三个字就给你倒过来写!!我再度的猛力拉着缰绳想控制住这匹可恶的马,至少总要完成好刚刚珈勒尔委任给我的任务吧?毕竟我自己也都答应了,不管是不是为了我被这马给耍的面子,还是因为我不想食言,让人感觉威信全丧的问题,甚至到后头来让事情越闹越糟的画面发生,于是我使力的拉起马的缰绳,铁了心决定,总之一定不可以让它到街上去!可它偏偏完全不理我!不仅不放慢速度反而还给我越冲越快! 这匹欠揍的马果然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我拉的力气太过大的关系,使它更不想理会我吧。我猜,它一定在对我这么粗暴的待它而赌气!因为它的脖子已经被拉的很紧、都红通通的了,看来,若我就算把这马的头给扯下来,只怕到最后它的身体还是照样冲,这就恐怖了……而我还得去跟珈勒尔赔罪道歉把它的马给搞死,他的马?等等,记得珈勒尔在被我带入魔界时,我并没有好心的为他多带一匹马吧?何况依稀也记得他们在前往魔界的路上是用步行的方式,根本就没带马啊!而这匹马的出现是在我和亚兰迪离开魔界后被他们所快马加鞭追上路程的……意思就是说这匹马是从魔界给带出来的?那这不就是我们魔界的马吗!?我此时恍然大悟。毕竟我从没有去过马厩嘛,管马匹的又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认出这匹马的总源头在哪啊?不过虽说他是魔界的马匹,但却对我这个魔王视若无睹!反而还对珈勒尔这个人类非常的言听计从!我猜它表面是效忠魔界,吃魔界的、住魔界的、用魔界的,但其实内心却是偏向于人界的!好一个胳臂往外弯的马啊!就当我不知道发些什么神经的在心中暗想这堆疑似被莉莉丝给传染到的名为“想太多”病名症状时,马儿却稍稍有了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它感觉到我的精神错乱外加胡言乱语的心中想法,突然在奔驰的时候,左摇晃右摇晃的,好似要把我给甩出去一般……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被摇晃的快飞出去了,手中依旧紧握着拼死都不放的缰绳,就像把这条细长的绳子当作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块木板一样。我宁愿被摇晃到把头晕、脑袋不清楚,甚至把今早的早餐都给吐出来,也不要放开这条绳子然后往后面摔个四脚朝天……夏尔微想想,一个魔王被摔下马,这能看吗!?我才不要,我绳子依旧紧拉着,抬头看了前方那巷子的出口,夏尔微无奈叹了个气。这匹马可真难驯服啊,真不知道珈勒尔平时到底是怎么让这马看起来乖乖的?看着这匹马的后颈,红色的绳索都让它的脖子露出了圈圈血迹,是我刚刚拉的太大力的关系,我看了实在有点不忍。夏尔微心想若我再这样以暴力强押它就范了话,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了,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啊……好吧,我认了,既然我驾驭不了它,至少总该给帮我去追我魔族子民的珈勒尔一个交代吧! 夏尔微下了决心后,接着我放轻了原本拉的紧紧的缰绳,只见马的速度越变越快,我静默不语,看准时机,在马的前脚快要踏出这条巷子的时候,在千均一发之际,立刻动用了黑暗系的防护网,牢牢的布置在左右两边的墙壁,就这样让马给直直冲上,最后因为防护网的弹跳伸缩功能,把原本直冲的马儿给向后弹退了回去。见马还处于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加上我也不想发生这非常糗的跌马事件,于是我在往左上的方向轻拉了拉缰绳,示意要马把它的脖子给转过去,让它看清楚现在的形式。结果,一让它看见目前的身体转向姿势,马儿马上了解似的用前脚和后脚以那种扎马步的方式,稳住了不在向后退的身子,停止了原本伸缩防护网的冲击。等停下这些混乱状态后,我不禁呆愣了。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看我能真不落地就不落地的,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顺利。回神,我低头又了看一脸非常神气的马儿脸孔,此刻在我的心里所翻滚的不是恼怒,而是一阵阵的赞叹,它好厉害!它的悟性……可真高啊! “薇薇!你没事吧!?”珈勒尔的急促声音自我后头响起。谢天谢地,珈勒尔总算回来了,马让你骑吧,我在上头吹风纳凉就好了。 见我没回答,珈勒尔的口气更急了,珈勒尔来到马的旁边、我的下方,担心问:“怎么了?伤到那儿了吗?” “啊?没、没有……”我有点愧疚,“反而是这匹马……它的脖子不小心被我给勒太紧了……”语毕,接着听到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在发出声音的马儿,“嘶嘶……”的叫,样子看起来……我不太会看马的情绪,但它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不会吧,我把它的脖子弄成这样,应该很痛吧?它还这么高兴?不要告诉我它其实有病…一种名叫做被虐狂的病,简称m。 “啊,看来它对此伤不甚在意呢。”珈勒尔朝我笑笑,但面对此脸孔的他更让我罪恶感加重。 “但……”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要我老实的招供,因为这匹马它用鼻孔和眼神藐视我,才把自尊心稍高,稍微一点点高的我给惹毛了,结果用力勒呀勒的,然后把他的脖子给害成现在这样吗!? “它……”珈勒尔双手抚摸着马的耳朵,说:“个性非常的固执、倔强,同时它也很不服输呢,别人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它,它自然就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回敬对方……”在珈勒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竟异常的温柔。 “那、那你是怎么驯服这匹马的啊?”柔情似水的眼睛真的好漂亮,不管看几次我都不会腻。为了掩饰我一直在看着他眼睛的这举动,我藉着这个话题问。 “就像待你一样,只是它的表现方式比较明显。”珈勒尔突然看着我微笑,而这话立刻让原本已渐渐隐藏的青筋展露了出来。因为这不就代表,我就是那个个性非常固执、倔强、不服输,以及那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吗!对啦,我也承认啦,我的确就是这样,可是不代表我真的就是这样啊,唉唷,我有点混乱了,总之就是不高兴珈勒尔他竟然这么直接的回我!而且还用这种指桑骂槐的方式! “你追到那个人了吗?我要下马去找他。”我冷声问着,话题回到原本的目的上。 “抱歉抱歉,我这话比喻的太过分了些。”他边道歉边扶我下马。 “哼。”我撇头,一个不理,自顾自的前进。何只些明明就过火了!话虽这么想,却不经意的看到了珈勒尔牵起马,来到我后头旁边的那张苦笑脸上,珈勒尔的每一种眼神、每一种情绪和微笑,都总是令夏尔微久久难以回神,到底是为什么? 等到了前方,我就看到了那些被绑着粗大绳子的叛乱者,不只一个,共有四个,而在旁看守他们的是苏拉、兰特和兰黛,以及站在比较远一些,以防万一可随时发动魔法的莉莉丝与莉莉莎。 “他们……”看着被绑住的他们,明明我是魔王,他们也是魔族的子民阿,可是现在却是刺客与被行刺者的敌对立场。 “我们不会承认像你这种女流之辈是魔王的!”四人之中的一人,率先开口朝我破口喊着。啥?女流之辈?这什么烂词啊?女的就不可以当王啊?我挑眉,神色不太高兴。“喔?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所有由女人当王的国家都不应该存在、该灭啊?”听到这话我差点没气的跑过去打他!不过他的确被打了,而且还是一个头一个大爆栗的那种。但请别误会,打的人不是我,是原本站在离这儿有段距离的莉莉丝。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耳力是怎么的好,连这才不过两个字又没啥特别引人注目的音量就把她给引过来了。 “什么蠢话啊!你歧视女人啊?现在什么时代了?真是不要脸!差劲!”虽然我不知道歧视女人跟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但看到莉莉丝一脸气愤的样子,我实在找不到时机好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我就是!不行吗!”被挨打的那名魔族男子非常生气,赌气的大叫。 “啊?这么说你承认你不要脸了啊?看不贯女人当家,就忌妒他人!真是小心眼!”这时莉莉丝又贯给他了一个小心眼的罪名。 “我、我哪有承认我不要脸!我又没说我小心眼!我是……我是看不贯我们魔王的作风好吗!”男子不甘示弱的说着,语气有些结巴,我相信他是莫名其妙的把话题移开,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把话题给转回并绕到我的身上。 “对我?”我食指指着我,面带无辜的看着大家问。而大家没回应我,只是把目光默默放在我的身上。 “还不就是你!好好当魔王、管好魔界的事也就罢了,干麻没事想个人魔界开放交流的无聊事啊!”什么!?无聊!他竟然说我无聊!不对,是说我在这踏不出去又无法回到原路的迷宫内,左转右转好不容易总算找到出口的这件事无聊!?他竟然说这是无聊的事!竟然这么说! 接着我一脚踹到他身上,精准的瞄准他的肺,让他咳了一下。“什么无聊!你胆敢再给我胡言乱语一次我立刻就要了你的人头!”我愤怒的直瞪着他,并在他被我拉长的耳朵旁吼声道。 第三十八章:人魔交流访问。 夏尔微见到那魔族男子被我吓的或者该说恐吓,脸色苍白,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结果反而是他旁边的另一位男子答话:“不就是吗?人界与魔界好端端的,无故生一个互相交流的事端出来干麻?不是无聊是什么!”他的语气夹带着隐含的炸药,听在别人心里就是不爽两个字,但此刻还是先把我的愤怒给吞下去好了,吵架的人总是不明事理,我不想当那一类型。 我缓缓收回我的脚,回个问题给他:“生事?那我问你,人界与魔界……和平相处,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但我认为各自过各自的就好,井水不犯河水就够了!没必要来个交流!”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让我联想到了之前火爆冲动的修斯丹。那时的我,真的是很不够了解他。虽然现在不得不承认也没有了解修斯丹多少啦,但是……当初的修斯丹就好比现在我也完全不了解这位魔族男子所说的话一样。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够重蹈以前的辙!不懂的事就要问!他们不了解的地方,我来解! “那么我问你,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就真的是好事吗?”我收起我的怒意,淡淡问。 “什么意思?” “我此次出发到人界的目的,从原本的调查村庄被毁一事中,改变了!我现在要去人界的亚特兰斯,晋见国王,有必要跟他商讨人魔和平相处的契约这一事!”我讲出了这段让众人都相当诧异的话,因为我之前一直都保密着,根本就没有跟他们任一人提过。虽然我总觉得兰黛好像隐约中察觉到了?因为不管是当时的兰黛还是现在的她,每每谈到这个话题,她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无动于衷的那一个。搞什么……连平常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兰特也皱了一下眉、愣了一下啊! “那、那当然不行!”那名魔族男子气愤回话,拉回我原本紧盯着兰黛的视线。 “为什么?”我反问。 “凭什么……我们魔王得去向人界他王低声下气请求和平!!你想毁坏我们魔界的信誉吗!败坏我们魔界的名声!你想毁了整个魔界吗!!”听到这原因之后我真是够无言的! “这话怎说?我的叙述中是有用到低声下气这四个字吗?什么败坏信誉名声、毁掉魔界的,你会不会想太多啦?”我耸耸肩的说,完全不把他那气急败坏的吼声和神情收纳眼底。 “难道不是吗!我们魔界……可是堂堂一个大界啊!竟然要去跟人类求和!你是想让我们所有魔界千万子民都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是吗!” “我说你……是不是脑筋秀斗了?”面对于他的吼声,我只好两手遮住耳朵,有些不耐烦,说:“真搞不懂为什么你这小子会有这种想法呢?不过就一个魔王找一个人界的国王去签一条和平契约罢了!我要的是一个和平的保证,又不是什么……” “我们不会跟人类共处的!绝对不会跟那些卑鄙无耻、下流低贱的人类……”不只是因为他开口没礼貌的打岔我的话,另一方面则是这句话听在我耳里,实在是很不高兴,加上我本身也没那种耐性了!接着我一个拳头往他的方向打了下去。啊,不可以打他,想要搞懂他人想法的我,不可以因为实在是不了解对方的想法,因而失去耐性而动用暴力,紧急想到之前我自己在心中制定的这一条规则时,原本快速落下的拳头,赶紧在途中把它给往右偏了一些,结果,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他身旁的砖墙。 我很高兴我没有犯规再动用到暴力,可是我的手,这打到砖墙后,几乎碎裂掉了墙壁这一大片面积的我的手,不可否认的,真的很痛,我快哭出来了……可恶,都怪这家伙说那什么狗屁话。我勉强止住因我手红肿疼痛而快要落下的泪水,愤恨的看着他严厉道:“你以为你是谁!魔族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还不是跟人类一个样!如果你说人类低贱,那么你呢?你又尊贵到哪里去了!你敢说在我们这些魔族的身上,就没有卑鄙下流无耻这些东西吗!你敢说吗!你们终究也跟人类是同一个样的!在我看来全部都一样!那么到底又有什么好区别比较的?根本就通通跟人类没什么两样,凭什么去说别人!你这样的行为假装自己有多清高似的真是叫人看不顺眼!”最后面那句话我几乎是瞪着他、眼中就快蹦出火花似的朝他吼着。 而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当然是引来他极大的不满,或许是气愤让他高涨了意识,突然,发觉到体内热热的,察觉到是大魔王借给我的药之水晶在发动,加上眼前的他的魔力又不断的在高升。不会吧?这颗水晶在加强他力量?在帮助他吗?怎么可能……不会这颗水晶在还没帮我之前,反倒就先害了我吧?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他绳子全断,正要把自己硬打在墙上的手给伸回来时,他却早先一步抓住我的手。 “薇薇!!”莉莉丝的高分贝叫喊声回响在我脑海内,不,或许是这整条巷子都有回音了。原以为会让他有机可乘、变成我是弱势的那画面,并且立场整个给反转过来的,但在一瞬间,两道人影闪过,并让我这心中以为的糟糕下场没有发生的机会。 “放开你的手!”珈勒尔的声音变得相当低沉,他拔出剑,架在此紧抓住我的手不放的魔族男子颈子旁,隐约可看出剑上流露出了一些男子的血痕。哇,还真的流血了耶,珈勒尔你可别玩太大啊。 而站在旁边的是同样拿着一把剑的兰黛,剑是横放在魔族男子的脖子前方,她的身旁散发一种冰冷的气息,冷到恐怕只要我一声令下“杀!”兰黛就能够毫不犹豫和面无表情的把这颗头和身体给分开来一样。 莉莉莎此刻也从大老远跑到了莉莉丝的旁边,兰特则拿着匕首,比我更靠近此魔族一步了,而苏拉和其他前进的人不同,他缓缓后退,手上还拿着以随时都可以发射出箭的弓,摆出了战斗姿势。 魔族男子或许是在此时也注意到自己现在处境的不妙,于是松开了我的手,我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波动渐渐缓和了些,原本体内中药之水晶的躁动也安分了下来,松了下心,我揉揉我的手腕,还是看着此男子。“为什么……兰黛将军……”他的战意显然已经消失殆尽,他用着非常沮丧失意的声音轻说着。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兰黛外,连同我,个个都愣了一下,接着把视线全都锁定在兰黛的身上。 “云……你太傻了。”她毫无任何表情,说出的语气中也只有感到冰冷和惋惜。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兰黛将军……那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您,怎么会允许人类和魔界的交流!?您忘了吗!凯撒帝大将的死啊!!他是被无能的人类所害死的!被不分青红皂白、不论是非对错的人类啊!” “云!”原本脸上波澜不惊的兰黛,此时闭上美眸,皱眉吼了一声。 “兰黛?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吗?”面对此情绪反常的兰黛,我愣愣的问着。 “回禀陛下,此贼人是属下以前战场上的部下……但现在,他却是此反叛、想造反的主谋者!正好,我们逮到了他,请陛下为了您所期望的人魔和平,立刻做出裁决。”以前战场的部下?还有凯撒帝大将这称呼,是指天元大陆上的第四场,魔界与人界的领土之争吗?那么为什么昔日的部下却变成了今日想造反的主谋呢?兰黛将军……我用着错愕和疑惑的眼神看向兰黛。 “请陛下相信属下的一片忠诚!”兰黛察觉到我的疑惑视线,马上脱口喊着:“属下与这些反叛者毫无相干!一切都是他们自不量力、自食恶果,老是妄想天开,所以今日才会落的如此地步。”此刻完全冰冷的兰黛,面对于昔日部下的无情,实在是让我看的很奇怪,同时也觉得兰黛她真的怪怪的!这一路上……都是!实在是搞不懂兰黛内心的想法到底为何。 “兰黛将军……难道您就不憎恨人类吗?”名为云的魔族男子,话语中并未责怪兰黛对部下的狠心,只是用着将近绝望的语气,问。 兰黛见我还是愣着,兰黛眼神落在烟的脸上,缓缓道:“无论如何……不管陛下您愿不愿意信得过属下,属下都会支持陛下您所做出的任何决定的。”兰黛再说:“即使是要与人类握手言和、促进文化交流,这些属下也绝无意见。只要……这是能够到达和平的方式,只要这是陛下您曾答应承诺给属下的,能够完成凯撒帝他的心愿了话,属下就一定会跟随您,无论如何、不管会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这时我也才恍然,原来兰黛的心愿凯撒帝完成心愿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而已!是我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她明明就是因为凯撒帝而重生的!她明明就是一心向着喜欢人类、喜欢和平的凯撒帝的!而我竟然还渐渐怀疑自己当初与她的相互沟通,我甚至还为此开始不了解兰黛的心思、不了解她的想法。但其实,兰黛的心愿和要求,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兰黛将军……” “如果,你们是将会是阻挡在我前方的障碍,那么我将会毫不犹豫的一一铲除!”兰黛这段含意非常深重的话,我彻底的领悟了。因为兰黛有非要这么做的决心,所以她不害怕可能会失去的东西,她可以为了这个理由,变得心狠手辣,甚至残暴不仁!或许这就好比跟亚兰迪一样的状态吧,兰黛也是为了魔界,她也可以变得如此。为了想要的东西而势必要有所牺牲是吗?如果这个定义真是如此,那夏尔微恐怕目前最欠缺的就是这种东西吧?我有兰黛和亚兰迪他们的那种觉悟,却没有办法与他们拥有同样的心态。我在心中叹了一口长气,这就是我所欠缺的东西。 “住手,兰黛。珈勒尔和其他人也是,把剑和武器都收下吧。”夏尔微在心中搅尽脑汁的结果,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是我,既不是兰黛也不是亚兰迪。我没必把自己搞得跟他们一样,因为就算不这样做我也会努力到达我要的未来!大魔王也曾说过,要我做的像自己就好…不被她人动摇左右,我就是我。 “陛下?”、“薇薇?” “收下。”我不理会众人对我的不解神情,我再重复一次。而他们在看到我认真的表情后,个个都如我所说的,收下了武器。 “你?”云和他的三名同党用着戒备的眼神看着我。夏尔微弹指,我用风刃把綑绑在另外三名身上的绳子也给弄断,现在四个人是完全无拘无束了。我柔柔的笑了下:“你们走吧,自由了,离开这里吧。” “你这是在做什么?”为首的不愧是云,不同于其他三名男子的错愕,他只是在我这么说后的下一秒,满脸怒意的问着我。 “放生。”我再一个微笑。 “你……你瞧不起我们吗!?”眼看云又快要被我激怒,我想我再这样嘻皮笑脸的下去,等下难保不会又再度发生像刚刚那样情绪与水晶起共鸣的问题。于是我摆出正经的脸出来了,说:“你不懂我的想法,而我也无法体会你的心情,再来你动不动就想动手,既然如此,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啥?别忘了,刚开始动手的明明就是……” “我有动手吗?”我强调句中的一个字,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 “不,你是动脚……” “那我有伤到你吗?”我笑的灿烂,要是这家伙敢说一句有,我决定重补一拳给他!毕竟要不是因为他,才不会害我刚刚遭受到那些皮肉之苦。 “是没有,但你有伤到……”不理会云后半段的话,我自顾自的说:“没有就好。况且,我不认为人魔两界彼此封闭就是件好事,也不认为不过就一个魔界魔王去晋见一个人界国王,谈一场交易、达成一桩和平契约,这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就是想这么做,谁也无法阻止我!即使你依旧狗改不了吃屎、死性不改的再多派几个人来阻挠我们,也没有用。” “我现在就郑重的告诉你,不管来再多,我绝对都会把他们全部给再一次的轰回去!因为,既然是我决定的事,那么谁也别想阻挠我!!”我放出锐利的视线,直瞪着云,我说到做到!即使在我前方的是层层的阻碍,但我并不会单方面的选择铲除或杀戮,因为我要硬冲,勇往直前,自己开创一条自己满意的道路。 “魔族与人类的开放交流,会造成多大的动乱与麻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云见我决心已定,他非常焦虑的提醒着。 “我当然知道,这还轮不到你操心。”我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看着云。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原本各自分隔的两界,一但开始互相交流、流通了起来,这将会发生多么混乱的场面啊!魔族一定会有人不服人类,相反的,人类也同样会是如此。那么这样的结果,就只会造成两方面的纷争罢了!这一暴、动起来,小的还好,但大的你又该怎办?你说你知道,但在我看来你根本就完全不知道这事情后果的严重性!若是这样你也不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看着云没头没脑又乱七八糟的直接劈了我一顿,这时的我却没有感到懊恼,心中只是充满着欣慰,原来云也是在为魔界担心嘛!或许云成立这个刻意与我相对的反叛军团,就只是单纯的在用他的方式来关怀魔界罢了。 夏尔微想到这儿,我只是淡淡的微笑,问道:“人类的军团就罢了,你难道信不过我们魔界的?”云这时也愣了下。 “这些反叛造动我也想过了,我希望在契约达成后,由我们魔族军团与人类军团携手合作,一起维持这两界的平衡,会重订法则,会努力压制那些心有不服的人,一但造动,判的罪刑必然重,以做警惕。虽然过程中可能多少还是会有些家伙来以身触法啦……但是,我相信这些牺牲比那种无辜被卷入大场界与界的战争中的人们所牺牲损失的事还要好的多了!”至少想引发战争、乱来造次的人,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因为现在,不该是区分魔族与人类区别的时候了!战争已经过了,总是该迈向和平的吧?魔族与人类,一直以来都是处于两方面的平行线,但不代表并不会有垂直的一天,而我就是要把这条垂直的线给建立起来,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做到。而且两界交流,撇开那些心里的讨厌与不讨厌的,其实正格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坏事呀!还是有优点和好处的!人类与魔族他们可以互相传播一些知识或有趣习俗呢,农作物的栽培方法、蔬果的多选择和变化、医学的相关理念或概念、甚至是建造物品东西的技术等等呢,不全然像你所想的那么糟啊!”我补充和强调着。 “为什么……你就非得要魔族与人类的交流呢?为什么你对和平的定义是如此深远?放近一点,现实一点,就让一切维持个根本、维持现在的样子,不是比较好吗?就像当初大魔王所管理的一样……魔界不需要这些进步或变化,也是照样可以存在的啊!” “关于这点可能就要请你先搞清楚了,大魔王是大魔王,我是我,我不想乖乖的再度被魔界当作一个替身傀儡,重回那段枯燥无味的生活!虽然我可能无法做到像大魔王他领导的那般好……但我会尽力!你只要知道,他做不到人魔开放交流的事情,我会去做!这就行了!况且现在,已经无法维持根本了呢……”我苦笑了下,道:“随着时光的飞逝,各界各族或是非这些的人,采取的行动已经都这么明显了……而魔界不该是一直呈现故步自封的状态,它也要改变,一定也要有所改变才行!而能够改变、起变化的,就是与各界各族展开交流,别再让魔界封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懂得不多,对这些得来的消息也不怎么清楚。但我只知道,若是我再不把握这些,将来恐怕连变动的能力都没有了。况且,如果魔界与人界依然处于平行线,在完全没有和平契约的一个条件下,双方匪夷所思、互比心机并不断猜测对方想法如何。这样,你想会好吗?一个契约一个证书都可以当作构成和平的要素,我要的,不过就是这样而已。与其双方都在互猜测对方、心存怀疑,不如和平共处,靠着契约以来维系安宁,不是很好吗?声誉对一界之国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人胆敢贸然毁约的!” “互相厌恶的魔族与人类……怎能够让他们好好和平相处呢?”在我说完话后,云顿了下,用着非常无奈、拿我没办法的语气说。 “会的,因为这两者不管在外表上还是内心里,其实都没多大的差别。我相信久而久之…当两界之间的政局都渐渐稳定了下来,那么子民们一定也会没问题的!”夏尔微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但我敢这样保证。一定会的。我是如此的深信,并承诺着。 “随你吧!”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对这件事并不茍同,但依照你的看法我也无法反驳……” “啊?这么说你肯让我自由发挥而不再参与其中了?”我嘻笑着问。 云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兰黛,说:“我们私下集会的反叛军团,并不是专门为魔王反叛而反叛,不是不再插手,只是当身为现任魔王的你,若有任何思考不周的地方,我们都将会阻止,以最狠劲的方式!我们立场所代表的是魔族所有人民们。” “我知道。”我微笑着,早知道云会这么说了。看来在魔界,大家对于我这名新任魔王实在是很不信任呢,不仅有长老会监督,连这些反叛军团也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该为此而气馁沮丧吗?不,才不呢,我会以这些为动力,当作成为一名成功魔王的基础的!我会让你们从原本的不信任改为信任,让你们刮目相看!一定会做到的! “对了,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好了,踏进亚特兰斯国土时,最好当心一点,据我的手下探查回报,那里有陷阱在等着你们……”啥?陷阱?在亚特兰斯?我看了看珈勒尔,而他脸上也是一阵错愕。 “兰黛将军,您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领袖、最好的领导者、最好的将军……”云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即随着身旁的三人一块儿消失在现场了。而兰黛的头却一刻也未抬起,我想她的心中也是惆怅万分吧。看来,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吧?当我松了口气,心中这么想后,却赫然发现还没完呢! “兰儿薇呢?她还没回来?”夏尔微想到这点的我赶紧问着众人。 “对啊,小兰到哪儿去了?”莉莉丝率先顿悟。 “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是因为对手比较难缠吗?”莉莉莎分析着。 “不,最难缠的是当初实力次于我的副军,云而已,其他士兵们的水准都比不上他。”兰黛缓缓开口说着这段含有褒赏之意的话。 “那么该……”苏拉皱眉。 “去看看不是更快?”兰特说完就自走自的,往兰儿薇所在的对面巷子走去。而后,我们一伙人相视点头,跟上。但却在途中的那巷子里,发现到了人影渐渐往这儿前进的方向走来。谁?不是侥幸的反叛者就是兰儿薇,哪一个?而后来走出来的人影的的确确就是兰儿薇,兰儿薇像是失魂落魄一般,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我着实感到奇怪,走上前正要拍她的肩,问兰儿薇:“怎么了吗”时,兰儿薇却突然像似意会到这一切,急忙出手,用力拍掉了还未轻拍在她肩上的手,“啪!”我愣了下,不是感到疼痛,而是这有些大的声响,和她那双眼夹杂着愤恨的眼光,令我闪躲不及,有些错愕。 “薇薇!”、“小兰!”、“兰儿薇!!”众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接着快速的跑来我俩旁边。 “薇薇,怎么样了?”兰黛握起我的手,看到了那巴掌印的手背,蹙眉:“她怎么这么做!” “没事……”夏尔微伸回手,我摸了摸些红的印,正错愕不已的看着一直对我放出此怨恨眼神的兰儿薇。奇怪,我是有哪里惹到兰儿薇吗?之前看她还很宽大、不计较的让莉莉丝大方拥抱,甚至快要到窒息的地步也从未有任何反应呢,但相较之下,怎么对我就这么粗暴啊? “小兰……你怎么了?”莉莉丝握紧兰儿薇的手,担心问着,下一秒却被兰儿薇给甩开。 “兰儿薇?”珈勒尔愣着问。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你们大可不必勉强来理我。”兰儿薇低下头沉声道。 “小兰,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怎么可能……” “拜托!不要再理我了!别管我!”兰儿薇突然莫名的激动起来,脸色难看到不行。 “是和刚刚那反叛者其中一人有关吗?”夏尔我问道,因为她就是在去追那家伙之后,才整个人变得怪怪的,兰儿薇焦躁不安,情绪又莫名激动,我猜一定是在那里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死了。”兰儿薇淡淡瞥了我一眼。听到这个答案结果,不可否认的,我愣了一下。因为这和我原先所说的。但如果兰儿薇是为了这个而心里在意,那么,“没关系,其实你不用……”夏尔微话没说完,兰儿薇也没特意听进我说的话,她突然朝我吼着:“怎么样?死了就死了,不行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别杀他就别杀他吗?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要去听从你的命令!反正魔族的人本来就该死!死了也无所谓!根本就……” “够了,兰儿薇!!”珈勒尔低声吼出,让兰儿薇的话语停顿在一半。现场是鸦雀无声,没人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场面顿时变得非常僵硬。 “或许这话的立场由我来说并不恰当,但你可要搞清楚,一是这女人一开始就没有在命令我们,她也开口先说了,这是他们魔族的事,理当由他们动手,插手与否全看我们自己……虽然是他这家伙硬要插手,但只侷限于他所领的团,并不代表你也是。二,况且你先动手违规也就罢了,现在还这样到处飙人,你不觉得这样子很难看吗?”从头到尾就一直没说话的兰特,赫然开口了,而且还破天荒的说出了一长串关于自己的看法,客观性的。而且他还在说话的途中先很没礼貌的用手指了指我,在指着他们团长珈勒尔。 “你!!”兰儿薇此刻是用愤恨的眼光看着多此一举的兰特。 “对啊,若是旅途中有什么误会,趁现在讲清楚也比较好……”莉莉莎劝着。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误会!没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兰儿薇情绪有些不稳。 “到底怎么了……小兰……我们不是朋友吗?”莉莉丝说。 “不是!别说朋友了!我们连伙伴都不是!只是因为任务关系!”兰儿薇气极态度又很干脆的反回着,随即转身。 “兰儿薇你到底……”珈勒尔向前轻拉着兰儿薇的手,问。 “放心……我的任务是听从这个团的团长指示而行动……未到目的地,我不会贸然脱队的……”兰儿薇回头,给了珈勒尔一个凄惨的笑容,随后离开。 “我们不是朋友吗……”莉莉丝轻靠在一直守在身旁的苏拉上,喃喃问着。看着莉莉丝的表情抹上一层阴影,苏拉样貌非常心疼,安慰:“别想太多,可能只是她心情不好罢了……” “但愿如此……”莉莉丝闭上眼,看来今天也够她累的了。夏尔微对于身后的这两小无猜,心有些愧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早知道当初我就直接和兰黛两人合作缉拿他们就好了!干麻没事多给他们些差事做啊,到底夏尔微在发什么疯啊!他们原本就与这件事无关。 “薇薇,你别太在意了……”珈勒尔看到我懊悔的脸,补充着,顺道把我扶上马去。夏尔微没回话,大家也各自上马了,就这样继续赶路前往亚特兰斯了。夏尔微脑中想的问题都是兰儿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此之外,就容不下些其他事了。 珈勒尔一行人踏出了索尔玛国后,此刻正穿越这一大片的绿色草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路途中有发生些许动乱的关系,导致目前夕阳已西下了,我们却还迟迟未到达目的地,亚特兰斯。不过珈勒尔补充了,他说就算这一路上真的没发生什么事,以距离方面的计算和考量上,照理说,到达亚特兰斯也已经是凌晨几点的事了。而这么早到达,相对的,自然也得有所等待,毕竟国王又不是不用休息的万能机器人,不可能时时刻刻或者不眠不休的等着我们去报到,况且在夜幕时分还去扰人清梦,这也太不识相了吧?基于礼貌因素上,这说什么也不太好,于是珈勒尔提议,说与其现在熬夜赶路、凌晨早到去亚特兰斯,不如现在早点休息,好养精蓄锐,等明日上午在进入国城内也不迟。 夏尔微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的关系,面对于是该时候好好休息的众人,这次我没再耍脾气,也不再无故发什么疯,从珈勒尔跟大家讨论、甚至商量的过程中,我完全没插嘴说任何半句话,都只是默默的听着,与珈勒尔对上眼,他询问我意见时,我也只是沉默的点点头。真的,夏尔微完全没意见,所以拜托,别再看我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只要一把视线转到我身上,其余在场的人马不包括兰特、兰儿薇,就都会也通通望向我的位置吗!真是够了,我没有反对的理由和意思了是。拜托,夏尔微不敢了啦。一场讨论会就在夏尔微非常困窘的状态下结束,珈勒尔,这让我难堪的帐,我先记下了。 简而言之,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在这广大的碧绿色草原上,扎营露宿吧。为避免我跟兰儿薇再有所冲突,所以此次发号司令、负责分派各自工作的全是珈勒尔一人。珈勒尔首先让莉莉莎去照顾脸色已经开始有些惨白的莉莉丝,接着要苏拉负责组帐棚的部分、然后请兰黛利用那黑色大翅膀去这广大的翠绿草原的对面那小林子里,捡些木材回来,因为路途离这儿有段距离,所以若要到此林子里,一定非要有翅膀这个交通工具不可。而兰儿薇因为是天使,也拥有白色翅膀,于是工作也是被分配到小林子里,不过位置是在比兰黛捡木材地方更深处的溪流里,珈勒尔请兰儿薇去那边提些水回来,而兰儿薇并没有任何反抗,兰儿薇只是在点一下头后,就默默的去做这件事了。 至于珈勒尔他和兰特则负责晚餐和生火的部分,而夏尔微呢,要做什么?不知道他们是不敢劳烦夏尔微这位魔王做这些粗活、还是不放心把这些生活琐事交给夏尔微。所以,夏尔微并没有分配到,大家有而夏尔微却没有的工作。不知道是好是坏呢,因为我现在就很无聊,整个人可以说是闲的发荒呢!只能在这有些广大的草原上到处走走而已,夏尔微走到某处,在远方看着苏拉非常卖命的正一一组合着那些帐棚,好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和非常疲累的莉莉丝能够早点进入里面休息。此刻的我,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也想要帮些什么忙,于是缓缓走向了苏拉的位置。 “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我笑笑的靠近。 苏拉埋首在敲打木桩中,抬头看了我眼道,“啊?啊,你来的正好,帮我把那边的木桩敲一敲。”苏拉随后又继续忙他的。 “敲?拿什么敲?”我不解的问。而苏拉没什么理我,可能没听到吧,苏拉只顾着忙他的。 “额……我说,要用什么东西敲那个木桩?”我耐住性子的重复一次,另一方面也对怎么敲木桩的这件事感到些许疑惑。是拿苏拉手上现在拿的那个东西吗? “啊?就那边的木锤阿!在那边!”苏拉以理所当然的口气、样子却又像似随口的应了我声的方式回答,眼神依旧没离开那个彷彿是他情人的木桩!苏拉小看我!他敷衍我!心中不禁有点气,但看到苏拉那么认真的样子,夏尔微气顿时消了。唉,没办法,怪夏尔微活该,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夏尔微转身叹气的离去,在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是最悲哀的…在心中缓缓的想,视线上则不停的飘移在草原上,想要快点找到那边的木锤的位置!毕竟夏尔微对于这些日常生活中的事,可是完全一窍不通呢!换句话说,夏尔微是一个生活白痴,这也没办法嘛!打小就关在塔中,夏尔微根本就不知道这人世上生活的一切基本嘛!虽然有书可看、可以了解,但做的比读的还要困难吧?而且在我看的书本之中,野外求生这几本概念或法则,夏尔微根本就完全没印象。 毕竟一个一国公主,有必要知道这些东西吗?而且在短短一个月内教会夏尔微许多事物的大魔王,大魔王压根儿也没教过夏尔微这些啊!理由就是,堂堂的一个魔界魔王,有必要学习这些东西吗!?所以夏尔微不知道、不清楚、不明了、完全不会、甚至到了根本就不行境界的夏尔微!根本就没有错嘛! 第三十九章:娇生惯养的魔王。 毕竟一个一国公主,有必要知道这些东西吗?而且在短短一个月内教会夏尔微许多事物的大魔王,大魔王压根儿也没教过夏尔微这些啊!理由就是,堂堂的一个魔界魔王,有必要学习这些东西吗!?所以夏尔微不知道、不清楚、不明了、完全不会、甚至到了根本就不行境界的夏尔微!根本就没有错嘛! “对!所以我完全没有错……”夏尔微喃喃自语着,想要以此来减低刚刚被看不起的心中感觉,但却在最后一个字时,让我的声音几乎细小如蚊蚋了,好啦,想这么多也于事无补,不懂就学是吧?我知道啦。 夏尔微皱眉,眯眼,总算在这草地上找到了那个那边的木锤。真是,明明就在这边,应该叫做这边的木锤才对啊!害我还往反方向找,在心中真是有够抱怨苏拉刚刚那随口唐塞我问题的什么回话。后来我找到了那边的木桩,于是用着这边的木锤在离苏拉不远的草地上,敲着那边的木桩。好啦,文字游戏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直接叫木桩和木锤就好,不然等下又多了那里的帐棚、这里的什么东东的,害夏尔微在心中反覆的想反覆的说,等下脑筋和头脑甚至记忆都罢工不干怎办? 夏尔微架定好木桩,后来,在我用木锤轻敲了一下木桩后,木桩它很理所当然的是一点事都没有,包括根本就还未扎到土地里。于是我又加强了些些力道,结果如上。看来这木桩是很耐敲?那我就不客气的用力敲了啊,在心中做了没意义的警告后,这次出了一些的力气,敲完并看到木桩后,我整个愣住,桩没事,又是还未扎到土地的那情况,可莫名的,我手上拿的木锤那上面的锤子!却裂开了!随后还断掉,木锤头断了下来。这、这木桩虽然很耐敲,但这木锤就不是很耐敲吗!我大悟。嗯……无奈的看着这已经完全不能够使用的木锤…为了不耗掉太多的时间,于是我又去找苏拉了,想问问看他那边还有没有别的木锤。 “啥?坏了?可是我这边没有了啊……”苏拉连看我一眼都没看,边用这种无奈的口气说,好啦,他手上的木锤不算啦,他要用,不能够给我啦。 “不如你去拿那边那一个铁锤好了,轻轻打在木桩上就好。”苏拉依然是用那种让我有股想扁他冲劲的态度说着,难道他娘没有告诉他跟一个人讲话时,眼睛必须看着对方吗!可是他很忙,这点我是再知道不过的,夏尔微吞下这一口气,我开始去找那边那一个铁锤了。 夏尔微依照之前的体悟,把那边那一个换成这边这一个,结果没多久就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途中,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苏拉语言能力的那边和这边有分不清楚之现象。不过不管了,先完成好我的工作吧!边这么说的我,再度架好了木桩,接着用铁锤轻轻的打了个下去,结果后来,大家猜,怎么着?铁锤上的那尖头锤子,竟然就这样给我飞了!!这太扯了吧!是因为夏尔微是力气太大的关系吗?还是因为我是新手?两个都有可能?所以这种荒唐事才会发生在我身上? 接着,“砰!”的一声和“啊!啊!”的一声传来,我知道前者是锤子飞出去的声音,而且是往我后面的方向,而后者的声音嘛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在我后头组帐棚的苏拉的惊呼外加惨叫声。有点不敢往后头看,因为我好像做错事了。可是,有错不承担,算什么一界之王?反正就算苏拉再怎么愤怒也不会吃掉我嘛。应该吧,只要不要突然凶起来就好……啥?请别误会,不是我没胆,只是面对于这种事嘛。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打从小长到至今,可是从来就没在被人凶过的!毕竟,有谁敢凶一国公主的?父王无视我,母后心疼我,姐姐宠爱我,照理说,我的人格教育没有偏离正轨走向歪路就算不错了呢。 夏尔微后来怀着一点点的怯怯心态和要勇于承担过错的精神,挺起笔直的身子,一步步往苏拉的方向走去。来到现场,我笑笑的爬爬头,看着锤子铁的就不偏不倚的掉落在帐棚的布上,把原本已经扎好木桩、绑在上头的那帐棚布上,硬声声的给往下挤压了,现在帐棚呈现四方膨胀,中间凹陷的可笑画面。而造成这样中心点整个往下陷的结果,就是我那不小心又把它给搞断、甚至飞起的锤子。 “你、你、你想杀我!”苏拉一看到我手上拿的那断了锤子的木柄,惊呼着。 “不,我没有,若真的想杀,不会用这种方式。”我一脸正经和诚恳的解释,显然这时我的逃避心理多过了勇敢面对的心理。 “你、你、你……”苏拉像似惊魂未定般,说话断断续续。我想他刚刚真的是被吓到了,因为从天空中掉下了一把铁式的锤子,或许立场互换,换做是我,可能还会破口大骂是哪个夭寿的家伙这么做的呢!但事实就是如此残忍,做错的是夏尔微,其实苏拉的个性和脾气,与我相较之下实在是好多了。 当苏拉抚平刚刚那场惊魂后,起身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似的,可珈勒尔却在这个节骨眼意外出现了!珈勒尔满脸微笑的看向苏拉,悠悠开口说:“我想你现在应该不会是打算做出责备的动作吧?” “啊?责备……”苏拉一脸愣住,看着他团长的笑脸,脸色不自觉的铁青了:“没、没有,我只是想说……叫她下次……不,或许没有下次,总之就是小心一点而已。”苏拉无辜的说。看,就知道苏拉不愧是苏拉!脾气这么好!换做是我才不会一句下次小心就好呢!我在心底暗自拍手叫好。 “是吗?小心就好?”珈勒尔依旧笑笑的,见苏拉点头,苏拉继续说:“但就我所知,对于刚刚的事件,你也不完全是没有责任的啊?”苏拉神情疑惑。 于是珈勒尔讲解着:“面对于这些让薇薇第一次所做的差事,若不打算好好教就没必要派她去做或是需要到她的帮忙。况且,你知道吗?铁锤不该是用来打在木桩身上的,你该考虑的是铁钉。但面对于现在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上,泥土松弛,施展体积小的铁钉并不一定有效,而体积较大的木桩就该是由同样木制品的木锤来使用。”珈勒尔继续说:“所以,当薇薇问你“还有没有木锤”的时候,你该做出的选择不是告诉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她去拿铁锤钉木桩,因为对于这类东西力道的控制她并没有经验,而是该考虑你先忙你的,请她等会儿再帮忙,或是把你手上的唯一木锤借给她,然后你改用铁锤她用木锤,情况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这下你懂了吗?”哇……好长的一段解说句子啊,在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起从头到尾都挂着一号微笑表情的珈勒尔。 不过珈勒尔的话中三番两次都提到我和苏拉当时交谈的事啊,这让我有些疑惑了起来,到底珈勒尔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珈勒尔不会从头到尾就在旁边观看吧……这样就感觉有些恐怖了啊……应该不会才对。我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面对于珈勒尔挂着微笑、由他口中所说出的这段长篇大论,苏拉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对、对不起,非常抱歉,其实错的是我……”苏拉突然向我鞠躬道歉,甚至还把手上的木锤交给我,然后迅速打包刚刚原本已经组好却又被我搞毁的帐棚,离开了现场,甚至离我和珈勒尔所在的距离大概有十公尺之远。啊?不是我的问题吗?怎么现在整个立场……我有些傻眼的看着这景象。 “你想要组帐棚?”珈勒尔忽然转头问着我,依旧满脸笑容。 “嗯,因为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尔微这话感觉越说越心虚。但夏尔微可要先声明喔!我绝对绝对没有利用魔王的职权而偷懒不做工作喔!!是真的珈勒尔没派给我啊。 “那么我也一起帮忙吧,两个人会比较快。”珈勒尔微笑着。 “那你负责的晚餐部分……” “放心,兰儿薇的水和兰黛的树枝还没送来,兰特的火生不成,我的菜也没水可洗、米也没火可煮。所以尚且还有些时间。”珈勒尔清爽的笑着解释。 “啊,那就来组吧。”我也漾起笑容说。 多久,单凭珈勒尔一人就完全搞定好这些了,而我从头到尾就只有帮忙拿木桩、帐棚、包裹等一些东西的份而已。算了,好歹也有出到一些力、帮到一些忙,就结果没搞破坏而言,算不错了。 只不过,“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啊……”我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这完美的帐棚,“是有哪里出错吗?我组的时候一开始就状况百出的……”但珈勒尔这家伙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搞定?他钉钉子没事,我就有事?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铁锤被打飞,莫非我的力气其实异常惊人?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大力士啊……”夏尔微这段脱口说出的话,立刻惹来珈勒尔一阵轻笑。但我并不搭理他,还是专心在思考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因为,既然我力气真的这么大,那为啥不是木桩被毁而是铁锤断头然后往后飞呢?这问题真的很怪,很令人想不透啊! 可能是见我一脸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的纠结点吧,珈勒尔突然开口解释并笑道:“其实,这跟力气大小是无关的。因为一开始薇薇你在出力敲钉子的时候,不自觉的放出了些魔力而你本人完全没发现罢了,所以最后导致的不是木桩裂掉,而是被突然灌入魔力因而承受不了的铁锤这个容器瞬间上下分裂。” “原来如此!”夏尔微一听到这个详细的解说,我终于了解了!我知道这个道理了!原来是这样啊!可能是我面对第一次的东西过于紧张的关系吧,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铁锤和木桩身上,导致不自觉施放了魔力却还浑然不知?哎呀呀……这又是一个粗心大意惹的祸了,不过这件事的因果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了。而让我意会到这件事的珈勒尔,说真格的,珈勒尔还真不是普通的聪明呢,这也让我对他突然有了个疑问,“你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知道的还真清楚……连我敲木桩的动作和与苏拉的对话都这么清楚?” “嗯,这是我在等待东西送来的空档中,无意间刚好看到的。”他笑笑说。 “那还真是巧呢。”世界果然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对啊。”珈勒尔应道。 “嗯?那是什么?”夏尔微这时才注意到珈勒尔的手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包袋子。 “这是驱兽粉,因为粉末有刺鼻、强烈的味道,所以把它洒在帐棚周围,就可以防止那些蚊虫或动物们的靠近了。当然,这对人体无害,没什么怪味。”接着珈勒尔从里头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在帐棚的四周围。 “啊……”夏尔微应了一下,想不到珈勒尔懂的可真多啊,至少比夏尔微这个生活白痴实在是要好得太多了! “珈勒尔!回来!”在我和珈勒尔的中间,突然传来了兰特大声吆喝的简短话语,我想是水、树枝等那些东西都送来了吧。 “那么,我先离开了。”珈勒尔才走不到两步,珈勒尔就停下并转过头,补充道:“对了,之所以不帮薇薇你找事做,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在外头露宿,对于这些杂事会比较不太清楚,希望你别在意。不过没关系,若真的很无聊,你可以去陪伴系在大块石头旁的那些马匹们。”珈勒尔解释,后提议,然后离开现场去兰特那边了。 珈勒尔这话说的也是没错啦,我闭眼沉思,马儿当然是等等一定要去看的啦,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先到处游晃一下好了,或许还会有人需要我的帮忙呢。打起精神,我继续在这草原上毫无目的的游走着。夏尔微途中看到了莉莉莎正在扶莉莉丝进入帐棚休息的画面,看来苏拉已经把那些帐棚都组好了嘛!可真有效率呢。这也才想到,轻便外加组合式帐棚一共有五组,其中两组是原本苏拉他们所安装在马匹上的,莉莉丝、莉莉莎、兰儿薇等这三名女性为一组;苏拉则分别为另外一组。 而另外三组是细心的兰黛为防万一所准备的,她说她最低限度是只能够扎营在我帐棚的附近,因为不可以上下权位不分,所以坚决不肯跟我一起入同一个帐棚睡…所以我们两个女人是各自住在一个帐棚里的。另外两个男人都表明没事,所以原先就是安排要凑合凑合一起睡的,毕竟让马扛那些帐棚组合包也蛮累的吧?原本的设定是以上这样,可是途中却发生了些小意外,加上我们这两方人马会合后,所以分组睡的方式有了些些改变:莉莉丝与莉莉莎,珈勒尔与兰特、苏拉,而我、兰黛、兰儿薇这三人则是分别组一个帐棚。结论来说,真是可怜了这一路上的男人们啊。虽然这种轻便型帐棚满额限制是三个人啦,但三个大男人一同进入这帐棚内,他们还真是够委屈的啊!夏尔微想到这儿,忽然怪同情他们的。 夏尔微可仔细回想,又想到了珈勒尔在讨论会上的那笔帐,以及在索尔玛国损夏尔微的那些话,纵使他刚刚有帮到我,但惹我生气和记帐,可不是这么简单就消的呢!所以我不要理他……而兰特给人的感觉又使我不太想靠近,毕竟夜晚了嘛,接近他,我还真怕我会被他给冷到,加上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处于不好之中?于是我就只好去找头脑简单的苏拉啦! 夏尔微去跟苏拉说,“帐棚,让你进来睡?” “啊?”苏拉听不清楚我的言下之意。 可是要夏尔微把这话给挑明说:“唉呀,你们男人真可怜,三个人挤在一起会很不方便吧?很辛苦吧?不如我把我的帐棚让你睡好了,我去跟兰黛睡好了,不然莉莉丝和莉莉莎那边也不错,至于兰儿薇心情可能还没有平复,等睡过一觉后,心和身体整个彻底放松后,明天再去跟她聊聊好了。”讲这种话好像在同情,事实上就是和施恩或施舍的方式,应该会给人很坏的印象吧?怕对方就不领情,勉强自己说没关系呢…更要不得的是,无意中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就糟了!不知道苏拉的自尊心算不算高呢?不能容许这种败笔发生,于是我只好采取简略的回答。希望脑筋对爱情稍有些……不,是有够非常迟钝的苏拉,能够对这一方面的领悟有所了解。 “就是帐棚,让你睡。”总而言之,就是简单、少许的字数最好。“啊?”可是眼前的家伙就是不开窍他怎么还是听不懂?我这么对他说话的音量不可能不清楚吧?我叹了一口气,再说:“我简略的说,你要听好啦!”夏尔微皱眉,朝比我高的苏拉嘱咐着。 “嗯……”苏拉一脸很困扰的样子,看着比他矮的夏尔微。 “帐棚,给你睡。”见苏拉沉默和一脸的呆愣,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或许是因为听懂,对于我的好心而感到感动吧?感动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可以用来解释沉默,但一脸呆愣呢,这可怎么解释才好?他还是听不懂? 我相信我现在的眉头已经纠结在一团了,说:“你……听懂了没?” “听不太懂……”苏拉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逐渐铁青。而我听到这句话,一团火就上来了,我相信我现在的眉头已经打了死结!我吸口气的模样,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我这是准备大声唸出来的模样了。因为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时的我就不管他的什么施舍、同情心的了啦,真是不大声、不仔细说清楚不行耶!那么我就挑明的简略讲好了!但就在我才刚吸这一口气的时候,苏拉着急的话语传来,“等等!我有听到!可是意思怪怪的!你或是我可能搞错些什么了!拜托!所以请不要说的太大声……”搞错意思?能搞错什么?于是我不等苏拉句中的话完整出来,接着毫不客气的大声喊了出来:“我说!苏拉!今晚你要不要进来我的帐棚睡啦!!” 我确定这话的声音蛮大声的,耗尽肺活量所发出的声音果然厉害,让在场的一干人等,即使是距离我有一段距离远的大家,全都在这一刻转头往我和苏拉的方向看了过来,而且脸上的神情全部都是大大的错愕。呜哇,吓死人了,从空中突然掉下了一个水桶和水?这搞什么,提水的好像是……咦咦?怎么莉莉莎和莉莉丝的帐棚好像有些摇晃?是我看错了吗?兰黛她怎么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连原本抱来的树枝都洒满地了啦!恐怖!兰特生的火,火势有必要突然变大吗?要是烧到这片广大草原怎办啊?唉唷,惨了,这样的状况是不是代表大家都听到了?那苏拉的自尊心可能保不住了吧?但愿别伤得他太彻底才好哪……我在心中有些懊恼的想。这想法才刚出炉,下一秒却看到众人突然往我的方向奔过来,最先奔来的是莉莉丝,咦?她不是已经入帐棚睡了吗?怎么也起来了啊? 莉莉丝一来,立刻就给苏拉呼了一个巴掌,破口骂着:“不要脸!!”然后莉莉丝又一脸哭样的冲也似的奔回帐棚里去了。看着苏拉神情满脸莫名其妙的巴掌印,我猜想很痛吧,一定比之前兰儿薇打我手背的还要痛!因为他的眼角下还悬挂着两串泪珠,看来真的很痛,于是我此刻正上前想要去摸摸他的脸庞印记,要安慰他时,下一秒我的手马上就被突如其来的兰黛给紧紧抓住! 第四十章:吃醋的男女。 夏尔微吓一跳,“兰黛?”我疑惑的看着兰黛满脸认真和冒汗的脸。“求求你,薇薇,不要碰苏拉了!如果不想要让苏拉更加的倒楣、更加的……”兰黛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苏拉的哀嚎。兰黛马上转身去看,而在我视线也同时往那地方看去时,却发现原本应该站在那位置上的苏拉不见了! “咦?他人呢?消失好快啊?怎么做到的?” “惨了……已经来不及了……”兰黛缓缓放开我的手,抚着额,头痛似的说。 “到底怎么一回事啊?”现在真的是换我满脸不解、满头雾水了啦。 “我说怎么又是你啊?”珈勒尔散发着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双手的手指“喀嚓……喀嚓……”的发出声音,接着他缓缓走向被兰特强力架住的苏拉。虽然是笑脸,但在珈勒尔的身旁周围,却是充斥着一股阴险的气息,与那笑脸整个就是呈现不协调的画面。现场场景正在草原上一块大岩石的后面。 “我、我也不知道啊……”苏拉或许是感应到了那股阴森气息,苏拉发着抖的看着他家团长,一脸欲哭无泪。 珈勒尔转眼间已经走到苏拉的前方不到一百公分之距离,这让苏拉吓的都快流泪来了。“真是拿你没办法,”结果很意外,只是敲了敲苏拉的头,珈勒尔叹着气道:“莉莉丝样子好像快哭了,快去安慰她啦。” “啊?她快要哭?”苏拉不解,刚刚这妮子还不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却又很有朝气的跑来那儿赏他一巴掌吗?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身体不舒服吧,你自己去看看。”珈勒尔没好气的说,这家伙真的是迟钝到一个不行的极点了! “啊……”兰特放开了手,让满脸不解、头上还不断冒出问号的苏拉离开了。 “真是受不了苏拉呢。”珈勒尔看着渐远的苏拉背影,珈勒尔双手环胸道。 “可你自己不也把他玩的很开心?”兰特小声的话语传来。 “啊?怎说?”珈勒尔听到了,挑眉问。 “你对她的表现也太过明显了些吧,连对这一事完全不行的苏拉,也隐约察觉你们两个之间巧妙的关系……待在你们的周围,就像似有种谁都无法介入的界线一般呢。”既然被听到就被听到,况且兰特他本来也不打算有所隐瞒的。 “这样不是很好?或许多少可以把苏拉给弄得开窍一些,莉莉丝会很开心的,一举两得。”珈勒尔挂回了笑笑的面容。 “可她到现在……还是不甚了解呢,连你刚刚从头到尾视线都在她身上打转的事都还没发现呢。”兰特纳凉的提话,让珈勒尔的笑容上多了几条阴影。 “看来你也在默默观察我呢。反正有什么关系?桥到船头自然直……”珈勒尔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忽然从大岩石旁边听到些声音,转过头来看,竟发现是夏尔微,珈勒尔呆然了一下。 夏尔微何时过来的!有听到了些什么吗!?这女人应该不可能是从刚才那边就过来的,这么说她在这里已有段时间了?没想到她的脚步声竟然可以隐藏的这么好?兰特开始打量起了夏尔微。他实在不得不承认,夏尔微自在出来魔界之后,魔力就一直有悄悄上升的趋势,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的影响吧,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因为对于好战的兰特,碰到比自己还要强的对手时,不但不会退缩,这样反而能够更加的激起他的斗志。现在从夏尔微身上感觉出来的魔力她还可以以体力和技术的方式取胜,但就不知道她体内隐藏的还有多少?若是现在夏尔微真的认真与他应战了起来,不晓得自己到那时还有没有这个能力当对手? “啊?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其实我只是要来解释一下刚刚发生的事件而已……”夏尔微爬爬头,尴尬笑的说。 “解释?”回神的珈勒尔问。 “嗯,是兰黛要我这么做的……我只是想说你们三个人睡在同一间帐棚好像有些拥挤,不如我今天搬到兰黛棚内去睡,而我那一个帐棚就留给你们……”夏尔微脸蛋有些粉嫩,夏尔微越说越不自在。虽然不清楚兰黛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她来去跟他们解释,但自己坦承,的确把刚刚说的简短话语给太过简短了!竟然忘了提自己该去睡哪里的这一项,导致刚刚脱口喊出的话语颇有几分暧昧似的。顿时夏尔微也才搞清楚,难怪莉莉丝会勉强自己抱着虚弱的身子,冲出来打苏拉然后再一脸挂着快要哭的表情冲回去,反正莉莉丝当时听到一定气急了,顾不得该思考些什么了,直觉就是非打苏拉不可。 “啊,这个你放心。”珈勒尔了然了,说:“今晚我们三个会轮流去守夜,所以理当来说,帐棚内只会有两个人在休息而已。”珈勒尔笑着回答。而这一语、这一笑,让为了这件事而思考做决定的夏尔微,立刻羞到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夏尔微忘了,因为她的举动同时也害惨了苏拉这一事。 “嗯……没事了话我先走了。”夏尔微匆匆说完匆匆离开,夏尔微几乎是非常匆忙的来到又离去,甚至途中还有些小跑步。 “她有听到些什么吗?”珈勒尔看着夏尔微的背影,喃喃问着。 “天晓得。”有没有听到些什么本来就不关兰特的事,他是旁观者,所以毫不在意。而且就这两位刚刚的现场模式来看,兰特想,除了哪天夏尔微发疯或是发神经说要找他决一死斗或切磋武技之外,否则,只要一天有珈勒尔的存在,那他自己就休想去一挑魔界魔王的战! 夏尔微就像逃命似小夸张的她跑了回来,实在错愕刚刚听到的那些事,虽然前面没听清楚,但后半段可是有啊!兰特口中的“她”一定就是指自己!应该错不了的。让苏拉的爱情开窍?要怎么做?而且什么我不甚了解?我是不了解什么啊……好奇怪,脸颊烫烫的,总觉得…脑袋里头也开始怪怪的了。 夏尔微脸上,也渐渐浮现了淡淡的红霞。天啊,夏尔微到底得了什么病,怀抱着这样不安想法的夏尔微,很快的就迎接了夜晚。 夜里,在这广大的草原上,非常非常的安静只有野火燃烧树枝那批哩啪拉的小杂音,其他的,都非常安静。等等,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这脚步声停在兰特升起的火堆前。到底是谁呢?接着我屏气凝神的听,听出这脚步声的方向来源是莉莉丝和莉莉莎两人睡的那帐棚。是他们两人?那么他们好端端的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干麻呢?这问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起身,步出帐棚,想去一探究竟。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她们对于这突然来的一道声音,错愕了一会才回答我。 “有心事。”莉莉丝愁眉苦脸的说。 “在闲聊。”莉莉莎则有心避开这话题,结果她们两人双胞胎在当下同一时间所回答内容的都很不一致,啧啧,难道他们的默契渐渐开始失效了? “怎么了吗?”看在苏拉今早被我不小心害的很惨的份上,我就来帮帮忙吧,当个倾听兼表达想法作为参考的意见者吧。想当然尔,原本要隐瞒这件事的莉莉莎是不会回答我的,但却连莉莉丝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吧。 “苏拉他今天……不,是今天我对苏拉说的那段话,其实你们不用特别放在心上,因为那都是我一时口误的关系……”于是我率先开口了,想解释今下午发生的那乌龙事件。这整个经过真的很乌龙,就连我现在想起来也是自愧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都知道……”莉莉丝很直接的回在我这话的后面,但在说到了尾部的地方时,声音越变越小,非常吞吐。 “那么你到底……”我实在不了解莉莉丝的这个状况,既然她已经知道这是一件误会,那么,莉莉丝到底又还在意、或是牵挂些什么呢? “他到现在还是不了解……光我一个人知道,又有什么用……”莉莉丝说出这话的时候非常沮丧。话中的意思我大概猜到了。那就是莉莉丝开始灰心了起来,是对苏拉的喜欢。因为莉莉丝的喜欢,一直得不到她想要的回报和结果,莉莉丝陷入低潮了,感受到挫败的她,开始变得畏缩胆怯,没自信了起来。这样子的莉莉丝,不是我认识的她! “你后悔了吗?”看着莉莉丝一脸失望的神情,我下意识的问着。 莉莉丝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即甩掉迷惘,取而代之的是坚决:“才没有!” 我笑开了,我就是喜欢这个表情的莉莉丝,说:“那不就好了吗?” 莉莉丝此刻又愣住了,一脸呆然的看着我,口中喃喃吞吐的叫着我的名子:“薇薇……” “既然你没有后悔,你还是喜欢着他,那不就够了吗?” “可是他并不知道……” “你不直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在我和莉莉丝的对话知中,插口传来了莉莉莎的声音,语气中有着令我讶异的不耐烦。 莉莉莎继续说:“从小到大,你不是想要什么都说得出口吗?但为什么现在却连要个苏拉的回应都不说呢?” “因为这不一样!这两者是不一样的,这点莉莉莎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又怎么样?但他就是不知道啊,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呢?哪怕是破坏了现在的关系好了……至少你努力过、你付出过!这样对你来说不够吗?” “我不要我不敢想像那样的后果……” “那你就永远这个样子下去吧!永远自艾自怜的!永远就这样怨天尤人的继续消极下去吧!”莉莉莎说完,莉莉莎冷淡的转身离开了。第一次看到莉莉莎与莉莉丝两姐妹的此种状况,我顿时哑了,迟迟不知道该说出些什么,毕竟安慰这一事我本来就不太行的,再说,原本非常懂得分寸、说话份量拿捏适宜的莉莉莎,竟会说出刚刚那般残酷的话,整个就让莉莉丝陷入打击中了,莉莉丝脸色沉的比刚刚更重了。 这时候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呢?怎办,我喉咙有些干了,这时候要是有那懂得安慰、体恤他人的好好团长珈勒尔在就好了,因为珈勒尔一定知道此刻他该说什么。等一下,我干麻好端端的没事扯到珈勒尔?在这种状况下,他本来就知道他该回什么了啊!毕竟莉莉丝是他的团员啊!他们两人的认识时间绝对比我这个非团队之人的还要长啊!既然如此,熟识程度够了,了解度当然也足够!他懂得在这时候开口说些安慰话是正常的!就在我想着这一大堆有的没有的自我内心问答对话时,莉莉丝突然淡淡的开口了:“我和苏拉……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常常互玩在一起的玩伴。小时后依稀记得,那是在年幼的时期,就已经好喜欢、好喜欢他了……”在莉莉丝说最后那一段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是着迷和沉醉,这样子的莉莉丝,感觉特别成熟,美丽极了。 “薇薇你相信吗?其实我在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跟苏拉告白了啊!而且还很多很多次呢!”莉莉丝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我,表情是兴奋。 我故作惊讶的附和着莉莉丝,说:“啊?真的?那苏拉当时是怎么回答啊?” “他啊……当时的反应却只是笑着呆呆的,一脸白痴样的一直点头而已……”莉莉丝说到这里,苦笑了起来:“因为他当时还只是个懵懂无知、什么都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孩嘛!我也是连勇气为何物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到长大至今,懂事多后,想的也多了,受到的限制,也多了……” 第四十一章:大胆的姑娘。 “人嘛,总是会成长的,换个角度想,这代表莉莉丝也成长了啊!懂得思考事物道理了呢。”我笑笑的说,有些僵硬,因为莉莉丝苦闷的表情又回来了。 “对了!那对于这感觉很呆又很白痴的小孩苏拉,莉莉丝是怎么开始喜欢他的啊?”夏尔微发觉,要想融入莉莉丝的话题,并成功转移她烦闷心情的焦点,这个时候就要尽快利用话题来发问。 “他这个笨小孩,在更早之前,其实我也是很看不起他的……”莉莉丝手指点点交缠着,她羞赧的继续说:“但是在有一天,贪玩的我跑到了城外去,无视于大人们的警告,太阳下山却依旧还在外到处游荡。这时,我碰到了那一直在城外虎视眈眈、想要吃小孩**的妖怪……”妖怪?邪神留下的产物……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因为当一个小孩碰到会吃人肉的妖怪,下场可想而知?虽然目前莉莉丝好端端的在这里是一个平安的例子,但是一听到这种叙述,我脸色还是会很紧绷,一反刚刚的开朗感觉。 莉莉丝察觉到我脸部表情,莉莉丝推了一下我的肩,笑笑:“哎唷!放心啦!这只是当时最糟糕的情况罢了!我最后还是没事的!”我点点头,收敛一下严肃的表情,继续听莉莉丝讲故事。 “因为后来啊,苏拉他出城找我了!他那时和我一样都还小,也没有什么能力,面对眼前这强悍的妖怪,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对付,看到本就该逃的,可他在当时,却鼓起勇气舍身救了我,他朝妖怪扔石头,目的就在于引开妖怪的注意力,他利用自己那时身体小的优势,东躲西窜的,争取到了不少时间,最后城门的卫兵总算发现,紧急大通知,然后一批军队就这样出城赶来搭救我们了。” “虽然在途中,苏拉有多少次被那妖怪给逮到,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在我眼里来看,当时挺身出来保护我的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身上所受的每一道伤也都是保护我的一个证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发现我自己的视线,一直都专注于在他身上,彷彿片刻都舍不得移开一样……那时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他,有多喜欢他了……”莉莉丝脸红的说着,莉莉丝视线专注于在苏拉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那、那种感觉是不是……脑海里想的也全是他?彷彿挥之不去一般,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是会念着他、惦记着他?”我几乎是在没有自觉的状况下问出这一串话。因为此刻我脑中所联想到的,全是他。 “嗯……嗯,就是这种感觉!”先不论莉莉丝言语中的肯定好了,光是看到莉莉丝那灿烂中又带点羞愧的笑脸,摆明就是告诉我,那种感受是,原来一切,全都被我给说中了!莉莉丝对苏拉是这样子的感觉,而我呢?却是对他也就是她们的团长,有着这般的感觉?这两者是不是能够相提并论呢? “薇薇你也有体会这种感受过吗?”莉莉丝好奇的一问,立刻彻底的搅乱了我的心。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了我自己的心情。没错,是对他的,是对珈勒尔的。现在也才想起来,珈勒尔早上讲的那句对马儿说的话。驯服?把我当作马?难道他真认为他会把我给彻底……这时,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渐渐热了起来,我摸着,知道这并不是错觉。我对他今早回想起的话竟然起这种反应!又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真的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原因、这个病情的预兆在书上曾看过,不就是……想到这儿我就没再继续想了,我迟迟不敢再往下想。作梦也没发生到的事,既然发生在我身上!怎么会……这到底是从哪时候开始的?他对我、我对他,这变化又到底是从哪里产生的呢?夏尔微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因为现在已经明了自己心情后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逃避,就算不敢往下想,却还是无法改变这件事实。那就是我喜欢他。 夏尔微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也是那种和莉莉丝一样的好喜欢、好喜欢吗?如果真是那样,真有那么强烈了话那么,我该怎么办?想不到心会加速跳动、脸颊会发烫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我的确如我之前所猜想断定的一样,我得了病,那是情病,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感染到的。此刻我想已经到了末期了吧,因为我的心跳的好快啊。我抚着胸口,我知道这心是为谁而跳动的,是为谁而念着、为谁而眷恋不已的,现在才真正知道,原来我喜欢着珈勒尔,好想见到他,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虽然或许会对莉莉丝很抱歉,但我还是草草敷衍了一下莉莉丝,说天色不早,想先回棚去休息了,而莉莉丝呢?则带着一脸困惑的神情看了看我。 而后,莉莉丝朝我一个鞠躬,笑了一下,说很感谢我听了她这么多心事,让她松了一口气,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莉莉丝甚至还跟我说,她是不会放弃的,对自己所喜欢的人,莉莉丝会坚持到底,不会再发生像今天晚上失去自信的样子了!莉莉丝对我保证,要回帐棚前,还反覆的向我道声谢。但其实,我才是最该向她道谢的人,因为我总算发现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份心情。只是,苦恼的时刻来临了,人类魔王与人类剑士,国家和私情,我又该做如何的取舍呢?哪边都不想放弃,我不想后悔,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看来今天,将会是我外出旅行后第一个无眠的夜晚。 “实在是很气!莉莉丝明明就一直是个有话直说的性格,想要的东西就说,想做的事就做,一直都是个毫无拘束的任性丫头的,应该很开朗,很自在,成天嘻嘻哈哈的过日子,总是欢笑到满处的才对。但这回,莉莉丝面对情事却整个人完全变了!加上那段我从没听过的丧气话,而且不只当着我这个姐姐的面说,连薇薇她也……”莉莉莎想到这里,不自觉就烦忧了起来。 莉莉丝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她一直认为除了双亲外,自己在这世上是最了解她的人,但今天一见到这几乎从没看过的她的面貌,加上连夏尔微也都看到了,她心中就是有着些许的不甘。莉莉丝与苏拉一个是双胞胎妹妹,一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立场,而且她这个看的很透彻的旁观者,也不打算拆散他们两个。只是对于他们现在的纠结关系,感到很着急而已,不自觉的关怀与担心,都是摆明在意着两人,但愿他们两个真的能就这样继续下去才好啊。莉莉莎惆怅的边往树林里面走,边想着这件事。等到她会意过来后,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森林的深处里头了。 莉莉莎敲了一下头,暗骂自己愚蠢后,她回头正要往帐棚的方向回去时,却突然听到了一股熟悉的声音,只是这股熟悉的声音,却异常的冰冷,“大人……衷心的恳求您,请您降罪吧,秉持公道,制裁那位罪人吧。” 莉莉莎循着声音来到现场,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她看到了说上一句话的主人,那是兰儿薇,冰冷声音的兰儿薇,神情满是愤恨。 “别急,该部署的都安排好了,明天,有的是好戏可看。”与兰儿薇对话的是一道白色的背影,音调忽高忽低,听不出此人性别,只知道他好像有着什么阴谋!而且就在明天! “大人……” “倒是你,快点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整过来吧,别太早卸掉伪装,否则那群小狗们可是会起疑心的。”最后这句话,言语中夹带着刺,结语说的也非常寒气慑人。 “是,大人。”接着白色身影咻的一声就消失在现场了,而兰儿薇没察觉到异状,张开白色翅膀,飞天而去,方向是回去帐棚所在的那位置。而看到这一幕的莉莉莎,心中大感不妙,直觉明天好像会有些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会是最糟的! 第二天,昨晚扎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珈勒尔驾马带队,继续启程往亚特兰斯所在的位置前进了。 在旅途中,莉莉莎一直非常在意昨晚的事,怕那最糟的预感会真的发生,于是三不五十就紧紧盯着兰儿薇看,非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深怕一有个变化闪失就糟糕了。对兰儿薇戒备的莉莉莎,立刻引来了身旁兰黛的注意,兰黛相信昨晚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心有警惕着。反正自己主要的使命就是保护魔王,无论如何都要夏尔微平安,哪怕是要牺牲兰黛的生命,至于其他的一切,静静观看着就好,因为这些都还不到需要明说的时候。而自己也得比平常还要提高警觉,随时应付接下来可能即将发生的各种状况。 其实这种状况,面对于莉莉莎若有若无的盯着,兰儿薇早有了疑心,只是,现在不能够揭发。因为兰儿薇得伪装,遵从上面的指示而不露出马脚,所以现在的她只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城门前,珈勒尔他们丝毫不用出示任何的证件,因为卫兵们一见到他,都纷纷上前打个招呼,并很快的拉起了大门,甚至一致有礼的恭请他们一行人进入,场面声势虽有些浩大,但整体队形却意外的非常整齐,想必是这位团长严格训练要求的杰作吧,而踏入城门后,来到的就是,亚特兰斯。在天元大陆上,位于西北方的国家就是它了!在此大陆上,这西边部分的地理环境非常的复杂,从西南由下到上的西北位置,领土的生长环境是从荒无的沙漠开始到旺盛的草原为止的,而此国就在原野旁边,也因为有翠绿的草原关系,所以国家拥有玉都这一称。国家的位置离古老七族中的兽人族也较近,常有贸易上的往来。所以在城中难免可以看到一些兽人族或动物之类的商团,而这就是督维纳开放与七族交流的一个结果。若是魔族也一并加入,与人类和平相处,那该会是一个怎么样美好的画面呢?夏尔微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细细想着。 毕竟虽然这里是夏尔微的国家,夏尔微生长的环境,可夏尔微对于这边路的一切、卖的事物、甚至人民的大小事情可以说是完全不清楚,一出生就被关在七层楼上的高塔,使她彻底的绝缘了这外来事物的一切,只知道这个国家,玉都,是个很美好、很自然单纯的一个环境。与七族中的兽人族开放交流,其实也是在这几年中完成的,以前并没有。而如今可以演变成现在如此般美好的景象,夏尔微真的不得不承认,督维纳他的确有一套!果然是适合做王的人!这就是夏尔微的家乡。夏尔微嘴角弯上了,她感动,内心受到这愉悦的震撼,非常开心。而对夏尔微来说,这只是笑一下的简单举动,却让坐在身后的珈勒尔,看得出神,也看得心动和心怜。 “我们……就在这里多逗留一下好了。”珈勒尔看着夏尔微,神情温柔的提议。 “咦?为什么?不赶着进宫吗?”夏尔微此次就是要赶快进宫面见国王,而现在却……难道要让国王等不成?珈勒尔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我想……毕竟难得回到好久不见的家乡,用闲逛轻松的态度一步步进宫,这样也不错。”珈勒尔笑着说。 “可是你们国王他……” “没关系,不急,就算慢一点到,我想他也不会多说些什么的。” “对啊对啊,我们的国王可是很开明的呢,他会体谅的!”莉莉丝笑着附和。 “毕竟已经好久都没看到这副景象了,真令人怀念。”苏拉看着一团小孩在那边聚集玩闹的情景,有感而发的说。而苏拉的一举一动,夏尔微看得出来,这些全都在莉莉丝的眼中。或许是莉莉丝看他的视线有些强烈,使苏拉察觉到了,他怯怯的转过头来面向莉莉丝,“额,怎么了吗?”两人对上了眼。 “没有。”莉莉丝眼神依旧直直的看着他,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那我脸上有什么吗?怎么一直往我脸上盯着看?”苏拉被看的有些不自然,讷讷问出这句话。问完之后才警铃大作!因为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夸耀自己嘛!以莉莉丝的个性来看,一定会回什么少臭美、什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秤秤看自己多两重的话,然后就这样和他大吵一架,纵使,那并不是自己原有的意思和问出这话后所想要的结果。可料想不到,莉莉丝说话了!但在莉莉丝的话语中,却不如往常般带有浓浓的火药味,而是一反风平浪静的轻声回道:“因为我喜欢看着你。”这么坦白和直接,外加有些肉麻和令人直脸红心跳的言语,说出口的怎么会是莉莉丝呢? 就在众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告白场景时,苏拉下一秒的干脆回话却整个彻底毁掉了这股瀰漫情爱感觉的气氛,“为什么?”众人简直傻眼,个个都纷纷想要去痛扁苏拉外加安慰莉莉丝。原是想要给莉莉丝一些鼓励,要莉莉丝下次再接再厉的,但就这次的情况而言,异样的莉莉丝,丝毫不需要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莉莉丝几乎是毫不避讳众人存在的回答,眼神直盯盯的注视着苏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错过。好一个大胆又直接的示爱啊! 莉莉丝这话一出口,让就算平常再怎么迟钝到不行的苏拉,彻底有了个大大的震撼!接着只见苏拉的反应由错愕变成惊讶,再来个脸红与嘴巴张开开,支支吾吾迟迟开不了口、说不出个完整句的样子,“莉……莉……丝……” “砰!”苏拉摔下马了。 第四十二章:嫉妒的天使。 “真是笨啊,到一个不行境界的大白痴。”夏尔微在心底冷笑着想。 “不管你怎么样还是我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到底喜不喜欢我?”莉莉丝看到苏拉的反应,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心有些慌的关系吧,故作镇定没办法掩饰住她的整个激动心情,于是接下来简直就像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样,开口闭口问的就是这么直接又简洁有力。 “那个我……我需要时间……整顿我的思绪……”苏拉面对如此这般的答话,左右抬头看了下众人,尴尬的吞吐回着。因为他现在简直就被众人给包围在一个圆圈的中心点里。也对,谁叫他摔下马的位置就正好在众人驾马围起的圈圈中呢?注目的焦点一方面让苏拉些感不自在,加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表白,也使他很错愕,所以他的确是需要些时间搞清楚自己的心情。众人能够谅解,这时也多少能够体会苏拉的心情了。 “好,我等你。”莉莉丝就这短短的四个字,简直把男方与女方的浪漫立场给彻底反了过来。可是就在这下一秒,心急如焚的莉莉丝又开口补充了:“那你要我等你多久?” “啊?”众人包括我和苏拉,愣了一下。 “给我时间啊!最好不要超过三天!我没耐性!”莉莉丝理所当然的回。 “可是……”苏拉似乎想多要求些时间?不然就是对莉莉丝的这段补充感到有疑惑。 “别可是了,好了,就三天!青春不等人,时间不留白,我只给你三天,你三天之后就要回覆我,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而已,不准加第三个词!”莉莉丝叉腰又是霸道的说。全场的人,当然还有苏拉,都流了一滴汗,而且还是非常大的那一种。哪有人这个样子的表白?这算表白吗?口气怎么像威胁? “这就是莉莉丝……”夏尔微心中有了结论,笑开了,这是细小的轻笑声,但不巧这沉默的气氛就是没能遮掩到这股笑声。额,大家听到了?见到全场的人都在注视着小偷笑的自己,夏尔微尴尬笑了下:“好了好了,那莉莉丝和苏拉的这件事就先这样了,我们不要再这儿逗留了,还是赶紧入宫吧。” 珈勒尔笑了下,相当的配合,应了个声,率先驾马,接着众人也很配合的跟着行进,阵型恢复,一行人一步步的往皇宫迈进了。苏拉也在同时起身跃上马,表情就像个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没事人那般,只是,脸颊上却是有着非常明显的红霞。当然,包括想要对这件事装作毫不在意的莉莉丝也一样,两人掩饰不住脸颊上的粉红。 途中,珈勒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莉莉丝,又看了看苏拉,最后的眼神则是停留在自己前方人儿的夏尔微上,看了良久,为避免让夏尔微察觉,感觉到不自在,才惋惜的把视线挪开了。不然,珈勒尔真的很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的注视着夏尔微下去,直到永远。这一切的一切,兰儿薇全都看到了,眼神散发出来的是愤恨的余光。她恨!她恨这一切!她恨所有骗她、甚至隐瞒并帮助她的人!她同时也恨在面对自己时,所有人所表现出来的虚假!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是她害的!所以,等等她就要揭穿她的这一切!等等就要毁了她! “该是时候了……”兰儿薇喃喃念着这段没有人听见的话。而或许,这段词也是代表着某种行动开始的契机吧?因为突然来了。就在这个时刻,突然,一个长柄剑就这样飞了出来,直达莉莉丝与莉莉莎两人所各乘的马儿前! 马儿被眼前突然窜出的剑吓到,纷纷骚动了起来,莉莉丝一时没反应过来,疆绳一个没拉稳就重重跌了下去,后头的苏拉一看,马上驾马前往在旁。一方面是此刻落地的莉莉丝在一堆马的周围很危险,自己过来的这个举动可以阻挡在她旁边,多少能顾虑到安全,抵挡到其他马的视线,另外一方面则是苏拉想要看看她的伤势,表情很是担心。 “好痛啊……”莉莉丝哀嚎中带有些小抱怨:“什么东西嘛……” “莉莉丝你要不要紧?”苏拉边问边伸出手,要莉莉丝抓住并上他的马。“非常要紧……屁股都快痛死了!”莉莉丝这话说出来后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因为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莉莉丝!别赖在地上,你快起来上马,有些不对劲!”莉莉莎担心的预感发生了,还是坏事的! 插在地上的剑不是普通的剑,反光的剑身开始瀰漫出了魔法的气息。外貌像似紫,加上这股感觉。 “大家!注意一下,这是精神上的扰乱魔法!不要闻到这味道、不要靠近这把剑,会陷入疯狂的!”夏尔微一察觉到这事,连忙通知。但不料已晚,剑的出现是插在众人阵型的中间,在夏尔微与珈勒尔的马的后方、在莉莉丝、莉莉莎和刚刚赶来的苏拉的前方,谁能够巧妙避开呢?前后共四匹马一闻到这魔法气息的味道,纷纷陷入暴走狂乱的状态,四匹马连同一气的摇摆,不停疯狂扭动又不接受驾驶人的指挥,反而开始横冲直撞了起来。 “乖,快听话啊!”夏尔微试着想要安抚马儿状况,可全然束手无策。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会伤到无辜的!”已坐在苏拉前座的莉莉丝,看着旁边自己原本所骑的马的后脚开始不断摩擦陆地了起来,像似等等要尽全力冲刺般。毕竟,现在的它根本就没有驾驶者来制止它。 “团长!兰黛、兰儿薇!你们快点全都散开,尽可能离我们远一点!莉莉丝的马快按耐不住了!”为避免等等马儿在这狭小阵型之中横冲直撞乱伤到大伙,所以苏拉赶紧告知着。兰儿薇!一提到这名子后,莉莉莎反射性的往后方她所在的位置方向看,却正巧看到了兰黛被水的魔法给綑绑住,连同马、身体甚至是嘴的部分,全被一圈一圈如水的缎带给控制着行动,而发动这能力的人就是早已下马在兰黛一旁的兰儿薇。 “啊……”兰黛实在是太大意了!因为很担心前方的状况而一时间忘了防这个人!这天使,兰黛试着想要发动土的魔法来挣脱这束缚,可是完全都没有用。 “放开她!”莉莉莎大喊,情急下只念了小段的咒语,发动初级魔法往兰儿薇扔去。 “哼,昨天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果然就是你!”兰儿薇对这初级魔法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 “放开?可以阿。”兰儿薇接着把水的束缚给松开了,弹一个中级水球往兰黛打去,硬生生给打下马,这冲击力道甚至强到让兰黛往墙上狠狠的撞去,好险机伶的兰特瞬间以自己的肉身成功挡住了,靠着一股蛮力来停止冲击,只有背部擦撞到一些而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真是多此一举!反正你们全都会在这里完蛋。”兰儿薇淡淡笑着说,接着拿出一瓶小罐子,里头装有紫色的药水,用力往地上摔,大量紫色气体全冒了出来,而那跟刚刚前方剑身上的魔法气体是一样的,这下好了,前方一下中标现在连后方也沦陷,现场的五匹马全都中了这魔法陷阱了,接着只见兰儿薇身后的马和原本兰黛与兰特的马都开始发狂了,而且药效比前面中魔法的那几匹马还要深。毫无驾驶人控制的三匹马就这样开始狂乱冲刺着,而且还是往前面夏尔微他们所在的方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这么做的?难道这就如之前那几个家伙说的一样,陷阱在前方等待着我们吗。”面对着这场异样的骚动,完全不清楚后方发生状况的夏尔微脑筋有些在混乱状态,“这到底是怎么了?”夏尔微就在想到这里时,突然两匹后头的马冲撞了过来,让在思考这些事的夏尔微险些不稳直往地上摔了下去。 “夏尔微!”好在珈勒尔紧紧的抓着正要掉下去的夏尔微的手,夏尔微背朝地,与珈勒尔的方向对视,正好看到了后面第三只马要冲过来的画面。不行!现在这姿势不稳,再这样下去,连珈勒尔也会跌下来的。 “快放手!珈勒尔,快归位驾好马!”夏尔微情急下甩开了珈勒尔紧握着自己的手。 “不!”第三匹直冲过来的马正往要掉下去的夏尔微方向撞了过去,借住水晶的力量,快速施展中级类型的风的魔法,全扫过马的脸,让它连退几步,因这冲击而停下了动作。 “啊!”而摔下马的夏尔微,非常无奈的体会到了刚刚苏拉所发生的痛了,现在看来笨的是夏尔微自己了。 “夏尔微!”珈勒尔非常担心,想要下马察探伤势,但自己驾驭的这匹马却还在发狂中,不肯让他轻而易举的下马。 “没、没事……”夏尔微忍着后头下方的痛,夏尔微故装镇定的起身并拍拍下方衣沙,突然感觉到后头有人的身影,一转身,就正好面对了张开白色翅膀的兰儿薇,她怎么会在这里?记得阵型的位置中,她好像应该在更后方不是吗?怎么会。 兰儿薇推了夏尔微一下,“没错,就是那里,红黄线的交叉处,这是你该进的地方,所以,进去吧。”兰儿薇面带微笑的说着,把夏尔微斜推了一把,往墙角边的方向。 “什么意……”夏尔微不懂兰儿薇这话的含意,想试着站稳,把倾斜的身子给挪正,但就在后脚一踏到后方陆地的这瞬间,地面上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白光,“这是什么……”夏尔微下一秒理智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强烈的疼痛感,“啊!啊!啊!”照着这块陆地圆形的图腾,一股非常强大的光脉就这样直冲了上来,目标就正是夏尔微的整个身躯,这股白色的光明魔法,里头不知道参杂了些什么其他的,让夏尔微一被这光照射到,身体整个就是难受,口中发出了难忍这股痛意的哀嚎! “夏尔微!!”珈勒尔察觉到事情整个明显不对劲,珈勒尔很是着急,奋力跳下了疯狂的马,往夏尔微所在的位置冲过去。 “不可以。”兰儿薇阻挡在他的前方,双手展开不让他过去。 “让开!兰儿薇!”珈勒尔此刻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和原有的基本礼节,不管兰儿薇的阻止而硬冲了过去。没想到珈勒尔会有如此强烈反应,被撞倒在地的兰儿薇愣了一会才回神大声喊着:“不要去!珈勒尔!”就当珈勒尔也快进入这散发白光的圆形图腾时,伸手就快要触碰到夏尔微时,却看到了夏尔微凄楚的神情中,流下了一滴泪,“好难受……”夏尔微细小的声音霎时传进了他的心里,他着急,也在看到夏尔微这副模样后更是心痛,但无奈的是珈勒尔却碰不到她。因为在夏尔微背上的服装突然裂开了两条长痕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从**中展出的黑色羽毛的大羽翼,顺着白光直冲向上的方位,摆翅飞了上去。 “夏尔微!!”珈勒尔碰不到,完全碰不到夏尔微,而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珈勒尔看着上空中的夏尔微,懊悔自己刚刚的速度应该要更快一些是对啊! 白光中的夏尔微,随着黑色羽翼的出现,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本来痛到闭上眼的夏尔微,再度睁开眼时却是冰冷到谷底的一个眼神,而脸上神情有的则是异样的冷漠。就像无感情那般,面对这笼罩在她四周、几乎覆盖她全身的白光,她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到后来还嫌这白光碍眼极了,手一挥,大量的黑暗系魔法出现,马上吞食了这白色的光。现在,在她四周徘徊的是一片漆黑,而这黑暗散发出浓浓的魔气。 “有恶魔!魔族的!在上空,他们来了啊!”不知道是哪个人突然喊出了这番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往上看了,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真的是魔族的!! “啊!!快来人啊!谁快去通知骑士团阿!” “魔族的来到王国了啊!他们要攻打我国,要开战啦!!” “快点!快点把那魔族的给打下来啊!快找骑士团来!”人民嚷嚷的声音非常多又杂,实在不敢相信魔族竟然跨过了国界来到王国里,而且此刻还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上空中,身旁又是怎么看大家都知道的黑暗魔法,而且为数众多,难道她真的要开始袭击、侵占王国了!大家猜测到这里,个个都非常的不安,这场意外把所有人的心都给搅得惶恐不安啊!突然一只箭往空中夏尔微的方向射过去,明目张胆的箭理所当然的立即被围绕在夏尔微周围的黑暗魔法给吞噬了下去,化为腐烂。 “那只箭箭上有骑士团的徽章!是我们这一方做的!是谁?”珈勒尔慌忙的张望着,总算在一栋民宅顶楼上看到一排的弓箭手正拿着弓箭指向夏尔微的方向。 “住手!不许你们这么做!快收下弓箭!”珈勒尔往那方向大吼。 “珈勒尔团长!”骑士团的弓箭手们纷纷停下了动作。 “是团长啊!” “他要我们收箭?可是……”可是他们是接获到王国出现魔族的人来扰乱民心才过来的啊,而且指挥他们的人是副团长。 “珈勒尔!你在说什么?这么久不见难道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吗?现在可是一个魔族的人入侵到我们国土啊!要应战,而不是放下武器吧!”这段斥责的话就从珈勒尔正后方不远处传来。 “鲁克韦!听我说,现在发生事态很紧急,状况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待会我再解释,所以现在先快点收箭!”珈勒尔看到此人并没有重逢与怀念的感觉,反而还是一脸的焦急。 “珈勒尔!”面对于珈勒尔的说法和他的态度,名为鲁克韦的男人皱眉了起来,有些不太高兴,虽然他现在职务是骑士团的副团长,但好歹他也是这国的王子啊!以前珈勒尔对他都还是必恭必敬有礼貌的样子,竟敢大胆这样命令他!若鲁克韦还乖乖照做,那他这王子两字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啊! 不服的鲁克韦不肯妥协,对着弓箭手大喊:“现在魔族都已入侵到这里了,再往前一点就是国家的皇城重地了……我们岂有乖乖不回击的道理!珈勒尔团长可能是太久没回来而有些小看这魔族之人了,我代替他,向你们发动指挥权!”这番有道理的话自一国王子口中说出,各个弓箭手们也认为说得不错,于是不管珈勒尔的命令而听从了鲁克韦的话,纷纷朝着夏尔微所在的位置放箭。 面对如雨般多数量的箭,原本眼神有些阴沉的夏尔微,淡淡的看了那几把箭一眼,手一挥,下场又如刚刚那般,全被黑暗魔法给吃去了,落在地上的都是不成箭的腐烂物体。“你们!”虽然夏尔微目前情况是平安无事,但面对于弓箭手的动作和鲁克韦的这番言词,珈勒尔神情不由得大变了起来,那种神色一般人都看得出来,是震惊与愤怒。 “团长,别管那些个家伙了,弓箭手的栽培和锻鍊本来就是鲁克韦副团长所负责的,而我们则归属于您,绝对相信您的判断。现在既然发生了这些事,就请您放心的对我们下令吧,团长。”在珈勒尔身后赶来的是一群非常忠心耿耿的士兵团,看得出来,带头的人一直都只有珈勒尔一个。 “我知道了……”珈勒尔轻吐了口气,让原本高涨的火气瞬间收下了许多,抬眼道:“现在立刻分成两小组,一组去进宫紧急报告国王陛下这件事,另外一组则负责去把在顶楼那些弓箭兵给拿下!”“是!”众人在听完珈勒尔这番话的命令后,毫不迟疑的非常迅速散开各自去完成工作了。 第四十三章:暴走。 “真是不错呢,看来这几个家伙没有因你不在而疏于锻炼或散漫呢。”苏拉吹了口哨慢慢走来,身后的是一群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毫无意识的马儿了。 “这是当然的……你以为,我是谁?”珈勒尔并没有转过头来看身后的状况,只是轻问着:“那些马解决了吗?” “那当然,而且我们并没有伤及到要害啊,只是让他们暂时昏睡了一下。”抢话的是莉莉丝。 “那么……接下来有什么吩咐呢?”莉莉莎接话。 “团长……”兰特短短的以这两个字结尾,充分的表现出了几个人彼此间的默契和互相信赖的和谐关系。 “鲁克韦个性比较顽强,刚刚那第二组弟兄们应该没办法轻易制服他……为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你们几个去协助他吧。” “这有什么难的?”苏拉笑了下说,毕竟鲁克韦的实力若与他相比,光凭他要对付他,有什么难的? “让兰特去就好,苏拉你和莉莉丝联合用魔法弓箭的方式阻止那些士兵继续放箭!” “好!”、“没问题!”接着这两人去远处忙这事了。 “要我去?真难得,不怕我伤了他?”兰特明知故问的答,因为在团中大家都知道兰特的性格,他跟人对打决不手软,就算对象是阶级高的人也一视同仁! “那样最好。”珈勒尔沉着音说。 “看来这次团长可真是对鲁克韦的做法气坏了呢,之前多少都会礼让他的…纵使总是默默的在背后帮鲁克韦所一时冲动乱来的行为擦屁股也都不曾有任何怨言的……没想到如今却……看来又有场好戏可看了!”兰特边好玩的想着边已迅速的动作去执行他的工作了。 珈勒尔交代完自己团员之后,珈勒尔抬头往天空夏尔微的位置看去,“我该怎么……才可以接近你呢?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落差……” “陛下……”兰黛看到这样子的夏尔微后,大感不妙,想要振翅飞上空中到达魔王的身边,不料死缠不休的兰儿薇就是不肯放过她。水的魔法一**的不断往兰黛的方向袭击过来,而身上再也无任何束缚的兰黛,发动土的盾墙,很轻而易举的阻挡了攻击,只是,“兰儿薇!你够了没有!”现在是王重要,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到兰伟尔啊!兰黛怒吼。 “够?怎么会够?你们联合起来一直都在欺骗我,我心中的这股愤恨怎么可能会足够?”兰儿薇也狠狠的回道,语气中带着不甘。 “欺骗……”兰黛顿时大悟,想到了刚刚兰儿薇听到了珈勒尔正喊着陛下的本名,就连自己现在也对她称呼为陛下,而她,竟然对这些称呼都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半点惊讶!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薇薇就是夏尔微、是陛下的这件事的? “所以我要让你们后悔!反正天魔两界本来就是对立的!既然魔王就在身边,那就别怪我不顾之前那些情面而动手了!”话完又是一**水弹过去。 “住手,兰儿薇!既然只有天魔两界的恩怨那你现在此种的做法不就已动荡到人界这边了吗!你造成这么大的骚动,难道就没有牵扯到人界了是吗!”兰黛再挡,土墙依旧还在。 “牵扯人界有何不可?”兰儿薇惨笑了一下,“反正你们都在利用我,连人界也是!”兰儿薇话才一说完,一把剑立刻就在她的颈子前,而她早知道对方是谁了,只是没有加以反抗罢了。 “兰儿薇,虽然对你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请你停止你的所有作为,好吗。”柔调的问句,搭配了手上的剑,在最后话的尾端已不再是一个询问他人的问句了。 “珈勒尔……你总是有那股深沉的特质吸引着我,我很欣赏你。”兰儿薇苦笑着继续说:“可是要我抛下之前那些的一切……你们瞒着我、对我做的那些我做不到。”兰儿薇话说到这儿时,珈勒尔的脚立刻被水的魔法水带给缠住了,水带甚至还往上延伸来到了珈勒尔的手臂上,间接控制了那把架在她自己颈子前的利器。 “兰儿薇!别忘了你是奉你们神界神王的命令来人界协助的!现在你胆敢在人界造成动乱,甚至对人类下手?这样的下场你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承担!”兰黛情急下吼着。 “呵,呵呵……”听到这些话的兰儿薇,轻笑了声,“看来你们都还不清楚呢,没错,现在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奉我们王的命令!也是仁慈伟大的他,告诉我一切遮蔽在我眼前的真相的!不然我到现在,可能还在傻傻的为你们人魔两界的和平而辛苦做事吧。”兰儿薇凄楚又哀怨的神态,诉说了兰儿薇心底的无奈。 “你……”兰黛看了这样的兰儿薇,兰黛内心也没办法,毕竟这件大事本来就是会牵扯到人,哪怕是伤到他人的心,所以,自己就是只能够往前走,随着魔王的脚步。 “兰儿薇,我再对你说一次,现在停止你所有任何的行动,之后你要到哪儿去,我不会管。”语气再坚决不过的兰黛,低音量说着。 “停止行动?我不要。”兰儿薇察觉到等等会有着激烈的一场架,兰儿薇丝毫不退缩,打算硬着头皮一切都豁出去了! “不要闹了!”珈勒尔眼看情势和时间上的不对,珈勒尔低吼着,剑中的剑气立刻被发动了出来,斩断了兰儿薇的水带,她直觉有危险,快步运用翅膀跳离了珈勒尔的身边和原本挡在脖子前的剑,现在就在某一栋屋顶楼上。 “兰儿薇……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是现在……很抱歉,我们并没有任何陪你在这儿的时间。”语气诚恳的珈勒尔,实在让兰儿薇既愤恨又心软,毕竟照刚刚情况,若说真的,那时的珈勒尔其实要杀了自己也都是可以的,可是他没有,他反而还给自己多了些几秒展开翅膀的时间。 “罢了,反正我任务也已经算是达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自己去收拾吧……”兰儿薇最后让步,含着语意未明的词,退让给了珈勒尔。 “我所欣赏的人界男人,珈勒尔……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或许是对于莉莉丝先前曾表白于苏拉的关系吧,这也让上头的兰儿薇情不自禁的对底下的他诉说了情感。 “你……”珈勒尔惊愕这个消息,他没想到原来兰儿薇是对他存有着这样的情感。 “再会了,希望下次还可以看到你。”兰儿薇对于这样表情的珈勒尔,苦笑了下,因为她证实了珈勒尔从头到尾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的事实。兰儿薇振翅飞走了,那白色的羽翼。 “珈勒尔,快点回神!现在陛下的状况怎么样了?”虽然打岔珈勒尔的思绪很失礼,但现在的兰黛非常焦急担心于他们的魔王。 “对了,薇薇!现在她的魔力大量外泄,连一般普通人都察觉得出在她身边围绕的就是魔气!情况闹得很大……而现在我想要制止她却没有办法,希望你可以出面帮忙,运用你身后的大翅膀到达她的身边……并且陪伴着她,代替我安抚她的情绪……”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兰黛一听完大致上解说后,兰黛立即展开黑色翅膀准备飞上天去了。 “你刚刚是认真的吗?”在兰黛已经离地有些小距离的时候,珈勒尔仅开口问着。 “你指哪件?”兰黛边拍打翅膀边停下回头问着。 “刚刚真的要与兰儿薇动手吗?那番言词之中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我却还是发现到了里头微微的杀气。” 兰黛听完笑了下:“还真是瞒你不容易呢,没错,我就是要杀她。”接着兰黛像似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对上他的双眼,问:“而你就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特意发动剑气而让她有那几秒个缓冲时间往天上跑是吧?这么做一方面可以给她些打消念头的几会,另一方面也可以用那蓄势待发的剑气以防止我突然所攻击过去的这番杀机,对吧?”毕竟,若是兰黛刚刚真有意跟兰儿薇动手,凭她当年在战场上的丰功伟业和那些战斗策略与技术能力,还撂不到一个天使小丫头吗? “嗯……”珈勒尔虽然直接承认了,但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兰黛的这般做法,“兰儿薇好歹也是与我们一同旅行过的人,犯错、对不起她的怎么说都是我们,而你此刻却要杀了她,这说什么我都没办法接受。” 兰黛听到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有着仁义心肠的皇家骑士团团长,珈勒尔啊,你的这种想法实在太过天真了,在战场上,有着这种想法的人全都已经死了……因为那是个不容许有情感存在的世界。可是,你的这番想法却和凯撒帝和陛下一样,我并不讨厌……”兰黛苦笑的神情,显示出碰到此类型人的无奈。“所以才要有我!”兰黛接话后的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有我在,为你们铲除那些你们下不了手的人,这就是我的任务,而我要追随现任魔王直到永远,在那之前,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铲除那些挡在前方的人,哪怕下一个或许会是你家的团员,莉莉丝、莉莉莎、苏拉、兰特……” “不可能!这些人就算我拼了命也会保护他们!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珈勒尔口气也非常坚定的说。 “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相信陛下她也不可能会让我这么做的……”兰黛苦笑了下:“无关兰儿薇的种族,只是她若要阻碍在陛下的前方,我就会毫不迟疑的铲除,这是我给你的答案。”接着兰黛振翅飞走了,往夏尔微位置的方向去了。 “头好痛……到底怎么回事……浑身都感觉到好痛,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了……那些箭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断的往我所在的方向射过来,却总在半途中被其他箭和几个小型魔法给轰下来到底是怎样啊?” “可恶!你们这几个人别老是妨碍我!”鲁克韦眼看着那些阻挠他旗下弓箭手的攻击,咬牙切齿朝苏拉与莉莉丝的方向吼着。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的团长指示的呢。”苏拉笑笑的说。 “对啊,是团长的指示啊!”莉莉丝意有所指的重复着,而且还加强团长两字的语气。 “你们!!”鲁克韦面对这两人对他的如此不放重,简直快气炸了,“会受他们两个扰乱的你们几个通通是饭桶,这都代表了你们的训练修行根本就不够!都不到那个水准,不如我自己来!”于是伸手抢来了某一弓箭手的武器,一把就是三只箭,直瞄就是对准在空中、几乎毫无任何意识状态的夏尔微。拥有着国王的力量作靠山的鲁克韦,小时后自然也以父亲为傲,修练了不少的武艺和才能,自然的,连魔法初等级左右的招式也学会了。鲁克韦拿着弓箭时,在三只箭上注入了不少光明的魔法,毕竟围绕并守护在夏尔微身旁的是黑暗系魔法,那么他就要使出光明系的魔法来冲破这黑暗! “咦?他要做什么?”察觉到鲁克韦有不小动作的莉莉丝愣着问。 “要放出箭了,快,把它打下来。”接着两人发动魔法和放出箭矢,全朝着已射出去附带有光明魔法的三只箭攻击,却不料刚刚那些弓箭手早照着鲁克韦的话,不攻击,反而做出援助行动,目标就是莉莉丝的魔法与苏拉的箭,被阻止了!莉莉丝和苏拉所放出的攻击通通无效了! 三只箭立刻就这样来到了夏尔微的位置不到两公尺处,或许是光明系的魔法很耀眼,让原本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的夏尔微转过头、看到那把箭了。箭的确是冲破夏尔微身旁的黑暗,但并没有如鲁克韦所想的那般可以给她来个重创。散发黑暗气息的夏尔微,只是轻握着那把箭,就这样把光明上的魔法给全部吞噬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新注入在里头的黑暗魔法。 夏尔微接着循着箭来的方向看到了鲁克韦本人,她嘴角轻笑了下,手轻轻的扔,把箭还给了鲁克韦,在魔王水晶的加持下,以及夏尔微注入在箭上的黑暗魔法,一扔去的速度完全就不能够跟刚刚的相比,极快的速度立刻往鲁克韦等其他弓箭兵所在的方向打过去,要不是大家眼看不对劲,该逃的逃该闪的闪,否则“砰!”就像这顶楼上的专墙瓦砾那般,开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大坑! “这……这!?”鲁克韦受到实力差距的这震撼,让原本意气风发的鲁克韦久久不能回神,同时也很气愤! “这你就知道实力差别了吧?王子陛下,请您让开让我们家团长解决好吗?”站在鲁克韦身后的是从刚刚到现在就在一旁看戏的兰特。他早知道鲁克韦的能耐就是如此!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老是恣意行动、以王子的名义来压制他人,到处乱来,但其实在他的脑中,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甚至连后果也是是一个名副其实,不用大脑做事的大白痴! “你!兰特,你这是什么口气!是对我说话的态度吗!也不想想,你们那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事的团长又有什么能力可以解决!?” “至少我相信能力比你多、甚至还快要满出来的他,一定可以顺利解决。”兰特好无忌惮的大胆回。 “臭小子!!”鲁克韦说完拿出腰带上的剑,就是往兰特方向直接砍过去:“我今天就要代替你们无能团长所带领出来的无能团员,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 “哦?那我可等着见识见识呢。”兰特挑衅的笑了下,毕竟这个王子他从来就没有有那个机会好好见识过,像今天这连团长都允许的一战,他怎能不趁机把握呢?来吧,就看看谁才是无能的人。 “陛下,请快点清醒过来!”兰黛此刻离夏尔微的距离就在五公尺,她希望能不要伤害到陛下就不要伤害到陛下,可惜无任何意识状态的夏尔微,根本就像没听见那般,毫无动静。只感觉到兰黛的距离已经离她越来越近,甚至在可以攻击的范围内时,夏尔微才有所行动! 夏尔微一挥手,黑暗系的多种初击魔法就往空中兰黛的方向打去,虽然全都是初级,但为数众多,实在是让兰黛很勉强的接下,不得已只好降低了高度,远离这攻击范围圈内。可恶!到底怎么回事,那道光芒…到底是什么系、什么性质的?为何能让陛下变得如此的……这时兰黛才定眼仔细一看,她不敢相信,在她上空中的是真的是夏尔微吗?她现在还是人类吗?或许底下的大家都还不太清楚目前夏尔微的状况,毕竟她是在上空,其他人都在底下,没有与兰黛相同、拥有翅膀的人,根本就无法在空中、这更近一步距离的看到夏尔微的完整面貌。 夏尔微纵然拥有魔王的力量,但她现在的整个外表面貌就像个正常的魔族人一样啊!微尖的耳朵、锐利的前齿、以及周围散发初的纯血统魔气,甚至是那背上、比现在兰黛和其他恶魔们都还要大的黑色羽翼,难道,这就是魔王的模样吗?是因为受到魔王之力影响的关系吗?那么…这到底是好的现象还是坏的现象呢。 底下的珈勒尔见到空中兰黛的僵住,察觉到不对劲,命身旁的莉莉莎展出了魔法到空中,让兰黛回神,再做手势要她先下来一趟,这才知道夏尔微的整个状况。珈勒尔看着空中的夏尔微,珈勒尔在底下忙着想到底该如何让她毫发无伤的下来。绝对,不能够伤害到她! “兰黛,你可以把我给拉上天空吗?”这是珈勒尔历思良久后所做出的打算。 “可以,但是你打算要……”聪明的兰黛多少猜出了珈勒尔的心思。 “就当作是个奢侈的要求吧,我想要多靠近她一点。”珈勒尔苦笑着回。 “靠得越近,小心摔的更痛……”兰黛若有所思的说出这番话。 “无所谓。”珈勒尔意志再坚决不过了。 “好!就你这一句话,我答应,同时也会尽量多注意些不让你摔下来的。”珈勒尔果然就是凯撒帝的弟弟,是他们家族的人,因为跟他实在是太像了!他们就是如此重情又重义的人,一直都是,也因为这种个性,才令兰黛深深着迷于凯撒帝而无可自拔。如果是他,或许真的有可能和陛下,真的有可能成为陛下心中重要的人。 珈勒尔命人找绳子,绑了一条再坚硬不过的绳子在珈勒尔、兰黛的腰上,准备好后,一展翅,双双就都飞向天空了。在兰黛刚刚与夏尔微的接触下,这次很顺利、几乎毫无费力的找到了她发动攻击的范围圈圈。而在此刻,珈勒尔发现围绕在她身边的黑暗魔法,波纹不断,都处于随时可发动的状态,但是,魔法刚刚不就用掉了一笔?就算魔力不强、耗掉的魔力也不多好了,但黑暗的防身反击魔法,真能一直不断的持久不减弱?或许大魔王有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但夏尔微呢?现在的她是否也能做到如此地步了?再更仔细观察一点,原本潜藏在她胸口的大魔王水晶也是在这个时候不断的发挥金光的,就像在为夏尔微补充魔力、引出她那几乎用不完的魔力一样!难道有一半的关系是这金色水晶! 珈勒尔顿时察觉到这一点,突然大声的叫唤着夏尔微的名,因为他好像已经多少找得出让这件事平息的方法了,其实珈勒尔本来对呼喊夏尔微名子的这一事,并没有抱持太大希望的,毕竟刚刚兰黛在空中也是喊了老半天,可她却依旧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所以自己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好希望的,正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来引开夏尔微的注意力时,却意外发现到她的状况。不知道是什么因素的关系,刚刚珈勒尔所叫的这一声,却立刻让夏尔微有了反应,那失神的一幕被他俩逮到了机会! 珈勒尔照着刚刚跟兰黛紧急商量好的计画,让兰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夏尔微的方向,就在这擦面而过的瞬间,珈勒尔迅速并准确无误的把夏尔微胸口的大魔王水晶给拿了起来。水晶一离开夏尔微的身上,就像是源源不绝的力量突然中断般,黑暗的魔法能量瞬间消失,尖耳朵与锐利牙齿,甚至是黑色的大翅膀也全化为幻影,彷彿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是真实、不曾发生过一样。 夏尔微昏了过去,加上没有翅膀的她,立刻就从空中掉落下去。珈勒尔一看到,拔出发动剑气的剑,轻松砍掉系在身上的坚固绳子,抱到了夏尔微的身躯,连他一同的往下跌落了下去。 兰黛面对这一连串的反应,不慌不忙也很随机应变,为了要救这两人,她用尽速度直冲下去,却在看到了骑士团的魔法师赶到现场后,甚至开始朝他们两人施展辅助系列的魔法时,兰黛才减缓速度,放下心了。因为她知道,他们会平安无事的,把这一切都交给人类的骑士团吧。 “啊……”夏尔微睁开眼睛来,夏尔微看到了兰黛一脸担心的脸孔。 “太好了,陛下您终于醒过来了。”兰黛扶夏尔微起身坐起。 “现在这里怎么了?”夏尔微看了看四周,这装饰华丽,空间非常广大的房间,使夏尔微几乎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状况。 “您现在在亚特兰斯城堡内的某间房间,事情是这样的……” “可恶!实在是太大意了!”城堡的庭园,在这一大片城墙旁有名男人的背影,他手握紧,不断一次又一次的敲着已经微裂的砖块瓦墙,如此责怪自己的说。 “别再敲了,待会要是城墙垮掉你看怎么办。”兰特从男人的背影缓缓走过来。 “重盖。” “珈勒尔你疯了阿?”兰特看着珈勒尔,有些讶异他竟然会一脸认真的如此答话,“垮掉再重盖,你以为要花多少时间啊?没有城墙的城堡有多危险你不会不知道吧!”珈勒尔沉默,没有答话。 “怎么?这次的事造成你很大的打击吗?从没看过你这模样的。”兰特叹了气,毅然坐在城墙下的绿地,对珈勒尔道:“认识你的时间没比其他人短,有什么话就说吧。” “昨天扎营的夜晚,刚好是我轮班职守的时间,莉莉莎明明就慌忙的跑来告诉我……她刚刚所看到、听到的事!那是兰儿薇变得不寻常的事,而我知道后,要她别打草惊蛇,一步步观察、再对兰儿薇多加强些戒心的……” “难怪……今天的阵型是如此啊。”兰特突然想到今早待装出发的场面。在珈勒尔状似草率编排的队形中,排第一的是珈勒尔和夏尔微,接下来第二个的则是莉莉丝与苏拉,再来是莉莉莎和兰黛,后面是兰儿薇,而兰特则殿后,同时,在这跟以往风格不同的阵型排完后,珈勒尔也提醒兰特多看紧一点兰儿薇,这才让兰特在今天这件突然发生的意外中,顺利的以肉身帮忙挡住兰黛,以免她真的被扔去撞墙,身体受到重创。 “只是我责怪的是我自己……明明就知道这件不寻常,但最后结果就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些的发生…我实在是很气自己的无能为力!”珈勒尔说完,又是一个拳头往墙上打去,也不管他的手背上是否已有着深红的伤口。 “那有能怎样呢?”兰特从口袋中拿出了烟,抽着,再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然你还指望时光到转吗?” “若是可以,我非常的希望。” “珈勒尔,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从刚刚到现在,你所说的话都不像你!一点也没有你的个性!”兰特再吐了口气,兰特语气有些不耐。一向务实个性的珈勒尔,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些空话了呢?珈勒尔又沉默了,不回应。 “后面那混小子突然的搅局,以及在更后头,你成功的收拾了这场局,不都处理的相当漂亮吗?结果很好,何必去回想这些过去、在意这些呢?”兰特对于这沉默非常不耐烦,可是又得忍着,于是又吐了口气。兰特口中的混小子不用怀疑,指的就是贵为这个国家的王子殿下,同时又是皇家骑士团副团长的鲁克韦。 “这些都不够……根本一点都不够……” “你对你自己的要求也太过高了吧?自责这些过去,何必呢?应该看开些,往前进啊。” “这用不着你说,我当然知道……” “可是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在消沉。”兰特一语毫不留情的道出事实。 “我不知道……感觉很疲累,没什么干劲……或许有些紧张吧,因为苏拉的进步,兰儿薇的勇敢,而我却还在原地,只因为与她的差距很高。”天使与人类告白,种族的界线,殊不知道这事要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天界天神那边去,那会是一场多么不小的风暴啊!而她,却很勇敢的承认了这些,甚至把它给表明了出来。但珈勒尔自己,反而受到了今天这场差距的影响,不禁有些动摇了起来,若是当时没有兰黛的帮助,那他究竟还有没有办法能够更靠近一步的到达夏尔微身边。 “疲累?没想到以你这种个性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啊……你是笨蛋啊?”兰特思考了一下,拍拍灰尘后站了起来。 “什……”珈勒尔面对兰特这莫名的责骂,珈勒尔疑惑的转过头来面向兰特的方向,没想到迎接他的脸的却是一个重力的拳头。“砰!”珈勒尔因为冲击的力道关系,很用力的撞到了城墙,后面砖瓦裂掉部分的线条,又加长了。 “兰特你……”兰特打的是珈勒尔的脸,而正面突起的部分就是珈勒尔的鼻子,他百般不解的抚着伤口。 “我说,你是笨蛋吗!为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啊!你就干脆一点啊!总是东想西想、为他人着想的你,能不能够这次就不要想太多啊!怕造成她的困扰迟迟不肯说?怕和她的差距太大而不愿说?你到底要为这种小事烦恼到何时才满意啊!” “兰特你没遇过,所以话才说的这么满……”珈勒尔的语气满是无奈。 “我有!我自己不也是吗!也是在这种族的方面上啊!真不懂你们两个明明是人类,不像兰儿薇、兰黛甚至和我一样,有种族界线,不过就是个权位和立场关系而已!这种事情自己突破就好了啊!”兰特发飙了,这次的兰特不止情绪激动、大声说话,甚至话也蛮多的! “你?”珈勒尔睁大眼看着兰特。 “我从哪时候开始怪的……你自己在心中早有谱了不是吗?”兰特边抓头视线边看着其他地方,脸上有些微红! “亚兰迪?”珈勒尔还记得,在兰特和亚兰迪见最后一面的那时候,树林里的战乱结束,表面上兰特虽然事后装做若无其事,但事实上从兰特的言行举止来看,都充分显示出的他焦躁,是为了他与亚兰迪的事焦躁不安吗? “够了,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名子不用提!” 珈勒尔讶异了一下后,珈勒尔突然笑出口了,他没想到兰特这家伙竟然喜欢上曾经与他明显不对盘的亚兰迪! “该死的!别再笑了,再笑等等我就让你再也笑不出来!”兰特低吼。 珈勒尔停止笑声,有意的看了下兰特,突然露出了一般对待敌人的冷笑,轻声问:“啊?那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让我再也笑不出来呢?” “你……啊!”珈勒尔接着一拳就毫无预警的往兰特的腹部打了下去。 “这已经算很好了,我可没往你的脸打下去。”珈勒尔甩了甩手腕,若无其事的说。 “你这混帐!”兰特被这力道打到站不起来,半跪着。 “现在多少出完气了,心情也平复许多了……”珈勒尔看着蓝蓝的天空感慨说:“看来自己的事,不快点找时机处理真的是不行了。” “哼!”兰特依然站不起,冷哼一声,刚刚丧失斗志的珈勒尔,样子非常不像他,使他过于不小心,完全忘了他家的团长性格根本就是恶魔! “谢谢啦。”珈勒尔转头,对着兰特笑着,那是如阳光般的爽朗笑容,也是珈勒尔总给人的第一好印象。也对若没这种魔鬼性格的团长,又怎能够有本事带动一个国家所有的军事组织呢?怎能够带动皇家骑士团,这就是团长。倒在地上的兰特,想到这儿,嘴角弧度不自觉的往上弯了。 “珈勒尔、兰特!总算找到你们了!”苏拉慌张的来到,他奉命寻找这两位失踪人口,好不容易现在总算找到了! “额……你们这是……”苏拉看到一脸非常灿烂笑容的团长,以及半跪在地的兰特,他冒着大汗滴的问。 “你想知道?”珈勒尔的笑容又来了,他的周遭空气明显流露出:“你再问就代表你也想要知道啦?” “不、不……不想……谢谢,不用了……”苏拉犹如摇波浪鼓那一般,苏拉迅速的敬谢不敏这桩事。 “那你到底找我们有什么事?”珈勒尔继续笑着问,周遭空气的反应是:“若没有什么事你还特意来找我们,那你就有好事可体验了……” “是、是这样的!刚刚薇薇醒了……啊,不对不对,是魔王陛下她醒来了,国王陛下也接到了消息,唤她进宫,并要求我们这几个外出踏上旅程的骑士团成员们一起到齐……”苏拉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感觉到珈勒尔周遭空气所传来讯息的无辜苏拉,心里莫名的有股沉重压力,他怯怯外加有些抖音的报告完这一事。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珈勒尔顿时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后来他很自然的走过兰特、苏拉身边而离开现场了,往宫殿的方向。现在在现场的,就只有半跪不动的兰特和呆愣在一旁的苏拉。 “兰特你……”苏拉说,兰特听完这严重的事,毕竟是国王召见嘛,怎么还赖在地上,不起来行动呢? “闭嘴!待会我再去,你再问等会我就打死你!”兰特能力虽然在团长之下,却不代表连苏拉他都打不过,于是放出威吓话语。天晓得兰特的等会会等到何时? “好、好!那、那我先去了……”苏拉被兰特的杀气眼神瞪到,苏拉的魂几乎都快飞了,现在能走就走、能跑就跑才是保命之道啊。接着第二个离开现场的是无辜遭受波击的可怜苏拉,现在,只剩兰特一人。 ”该死!伤口到现在都会痛,这混帐打这么用力搞什么!”珈勒尔才不过挨了他自己这不算太重的一拳,珈勒尔是有多痛、多记恨、有必要真的生起气来挥这一重拳吗!顿时,兰特脑中想起了刚刚珈勒尔挥拳完后对他笑着说的话语:“这已经算很好了,我可没往你的脸打下去。” “莫非打他的脸……就是引发这重击之处!这个臭小子!!”不久,兰特连半跪都觉得吃力,索性趴在地上好了,等到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耐痛程度过后,即刻前往宫殿,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在珈勒尔迅速的赶到宫殿途中,看到了不远处的兰黛,她黑色翅膀是开启的。“怎么了吗?”珈勒尔不解翅膀开启的时机,是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看来刚刚心情暴躁的你,反而没注意到我的气息呢。”兰黛意有所指的说。 “你刚刚在现场?”珈勒尔大悟。兰黛未开口,只是点点头。 第四十四章:国王与王子。 “真没想到,会被你看到这么糗的一幕。”珈勒尔苦笑的说。 “这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啊。”兰黛接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绿色落叶,缓缓说:“你的疑虑和在乎,很正常。” “是吗……”这算是兰黛的安慰吧,珈勒尔接受了,露出非常无奈的笑容。 “还记得,在当时空中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呼喊陛下的名子,陛下依然没有回应我……可是你却不同,因为她对你的声音有了反应。” “兰黛?”兰黛的话刚刚是安慰,那么现在这是鼓励?珈勒尔有些不确定,不懂兰黛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 “请你给自己多些信心好吗?纵使期待越深,得来的失望也越大……但是,这些你早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兰黛回想着先前珈勒尔曾经对她说的句句箴言,问。兰黛相信,珈勒尔口中所说出来的那些话,以及那双耿直再诚恳不过的眼神,是不可能动摇的。 “我知道,这也是一个属于我的难关和挑战……不管未来的结果会是如何,是失败或者成功,只要在这之前,谁先退出的就是输家!”珈勒尔认真模样的继续道:“这道理我一直都懂,就不劳你费心多提醒这点了。” “那就好。”兰黛转身走了几步后,回过头说:“我不想给你压力,只是我是衷心希望看到你们的好……” “我知道。”珈勒尔摆了摆手,苦笑着。这家伙果然是属于会为他人担心的那一类型,不过这想法或许就只有对他们的魔王吧?无所谓,反正站在朋友的立场就好,若是敌人,那应该会更难搞吧?对你的爱意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不断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到底该如何开口,才能够让你明白、了解呢? 兰黛很奇怪,在对我讲完兰儿薇设下陷阱想要害我的时候,兰黛她顺势拉开了窗帘,却在看到窗中景色后,皱了下眉,连忙对我说有件重要事要办,请容许她先下去处理一趟。而我嘛,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搞的长官或是不通情达理的婆婆啦,她突然对我用恳求的态度,叫我怎么能忍心拒绝不答应,要她继续留下来讲完再走等对她做出这般强人所难的事呢?况且,事件后面还有的是机会讲嘛,不差这一时啊。于是我笑笑的准许她了,还叮咛她要快去快回啊。毕竟我真的很好奇,在我被兰儿薇弄昏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呢?激烈的斗争?火爆的场面?胃口总是有些被勾动了起来呢。就当兰黛离开房门后的下一刻,我后悔了,因为有人进来了!进房门的是莉莉丝也就罢了,但要命的是她还带了个消息给我:国王陛下昭见我! “天哪!!莉莉丝、莉莉丝……现在、现在要去见你们国王吗?”我几乎是不敢相信,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可是在心理准备这方面的部分还不够充裕啊! “对啊!国王陛下派我来和你说的呢。”莉莉丝很干脆的答覆。 “能不能请他再等等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啊!不,那再一天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啊?”莉莉丝不解的问,偏头的样子固然可爱,只可惜用错对象了!我不是苏拉,心动不了我! “快点啦!你去帮我跟国王说一下嘛!”我有些焦急,说。 “不行啊,薇薇,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啊!”莉莉丝突然手叉腰,一副大人口吻样的训斥着我,让我实在很不习惯,加上后面所说出口的话,更加让我想吐血,莉莉丝说:“况且我本来就是为了要帮你挑选衣服穿而来的呢!”真的要晕倒了,此刻的我,非常想要试试从腔中倒吐一口血的感受。 “这可是国王陛下指名我的啊,他一定很相信我的眼光!”莉莉丝毫无察觉我脸上苍白的变化,光凭这笑嘻嘻的口吻,就让我严重怀疑该不会是城堡人手不够,刚好看到闲闲没事的莉莉丝,国王灵机一动才让她当跑腿兼打扮的侍女吧,不然,这种明明是负责梳妆打扮侍女的工作,何必由千金大小姐的莉莉丝来做呢?啊,我忘了先说明,也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莉莉丝和莉莉莎这两位双胞胎姐妹,竟然是出身名们的贵族!家庭环境、教养等礼节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非常的好!得知这消息后,再想起旅途中的莉莉莎我并无感觉不妥,但看见了眼前莉莉丝这号人物之后,我简直快跌破了我的眼镜!啊,真不好意思,我形容的或许有些夸张吧?毕竟我没戴眼镜的嘛,哈哈……视力两眼算不错吧?不过,归根究底的回到话题和这场面来。 “这……”看到兴高采烈的莉莉丝这样子,我实在是无法多说些什么,因为多说无益阿!要是兰黛在,她一定可以了解我的感受并支持或配合我,啊,兰黛,你到底去哪里了嘛!这时候的我就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刚刚没任性的要求兰黛多留下来陪我。 莉莉丝在这豪华大房间内,从一座满是符合我身高尺寸腰围等细微部份、甚至简直到量身订做地步的大衣柜中,挑选了件她比较看上眼的水苏拉色蝴蝶结礼服,为我换好一身装扮后,此刻的我在这长长宽敞的大走廊上步步慢行,正要进入人界亚特兰斯城堡内的重要大厅。 “督维纳……我就要见到你了!这应该算是初次见面吧!第一次与你的面对面……”路途中看到了兰黛,我不禁稍微松了一口气,在沉稳只是挂着微笑的她和兴冲冲的莉莉丝两人互相击掌后,莉莉丝就不再与我一同前进,反而停留,像似在等待其他人一样。接着跟在我后头的就是兰黛了,我一路上只是用眼睛默默看着,既没开口询问他们俩的事,也没停下步伐来等待他们的追上。因为我根本就懒得问,只是默默的在心中思考着这两人。 “嘿,换手!” “是,辛苦你了。”这两句是他们在互相击掌时所说出口的话,据我大胆的猜测,应该是在兰黛慌忙离开房里之后,才刚出门就碰到了正要进到我房里的莉莉丝,于是两人利用这种勾结的方式,就这样给把夏尔微卖掉了呢。毕竟,照我如此这番的推算,兰黛应该早就从莉莉丝那儿得到消息,知道国王要昭见我的事了!所以兰黛才会在这前往大厅见国王的路上等着,而兰黛既然都知道了这件事,她却还选择冷眼旁观!这不是出卖夏尔微是什么,好过份啊。 夏尔微用着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兰黛百般疑惑的样子,我、我……好吧,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就只好乖乖认命了!抿着唇,心里一昧的叹气。毕竟到了现在,感觉一切就像是那么自然,被这大命运给牵着走一般,此刻的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达了门的前方,我停下脚步,看着门。那扇们的背后是通往什么样的一条路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一定要前进、要跨越出去才可以! 夏尔微强压心中不断涌出的紧张,让尾随在后的兰黛向前几步,替我开了那一扇精致大门,接着,我看见了他。大厅长长的走道那端,有着小些高的楼梯,而上头是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棕发中带有着白,留着一小段的白胡子,年老的模样诉说着他今年已经有四十好几了。 传闻督维纳为当年率领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因为果断有迅速的智谋,被当时身为团长的凯撒帝称为最强力的左右手。同时他们两人也是聊心事、共同奋战的一个好伙伴。直到过了二十年的现在,往日的威风模样早已从他年迈的身体消失,现在遗留在他身上的,就只有那些永传不朽的事迹了。虽然年老改变了原有的人、事、物,但是用时间所换来的经验和决断能力,这却是怎么也带不走的一个宝物,因为现在,督维纳就是因为这份能力而得以为这个国家效力、为这个国家创造如此丰富的和平时代,他用青春所耗去的岁月,不断的在为他的家乡祖国而奋斗,这是我认为他最能够以此来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当我与他对上眼睛时,那同样也是一双很清澈、很美的眼睛。就当我看着他的眼睛不久时,他突然落下了泪,让站在他身前的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差点乱了手脚!好在大小场面怎么说也有经历过一些的兰黛,这时候就指引着我,要我再向前一些,最好是能够到达他眼前不到五公尺的距离,而夏尔微当然乖乖去照做了啊。夏尔微一步步的靠近……额,怎么夏尔微感觉他流的泪水越来越多了啊?莫非引起反效果了?那么夏尔微是不是不该再靠近呢?转过头看着已经离我有距离的兰黛,只见她还是点头、眼神看向前方,指示我再继续往前。好吧,顶着等会大厅内可能会发生淹大水的夸张事件的心理,我走向前了,真的不到五公尺的距离了! 督维纳突然下跪,而且还跪在夏尔微身前!夭寿啊……年老、怎么看都像是我长辈的爸爸级人物,竟然就这样跪在我前面?跪在一个未成年、未满十七才不过区区十六岁的的少女面前!这、这难道是要夏尔微折寿是吗?我背后狂滴着汗,整个就是非常错愕到不行。 “恭迎亚特兰斯夏尔微公主归来!”他情绪有些激动万分的低喊。听到了这一句,说实在的,我这个夏尔微实在是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是神情淡淡的看着他向我跪下、那老泪纵横的模样。现在的这个国家是他一手经营的,人民都生活过得很好啊,难道,这样子的结果还不能够让他回心转意、三思而后行吗?偏偏就是要让王位给我这个未涉世、经验历练又不多的小丫头,就只因为良心的谴责?这实在是太傻了! “请别这样,人界的亚特兰斯国王。”没办法用公主夏尔微这个身分,那就用魔王的吧!夏尔微用着平稳的声音和浅显易懂的词语,我如此搀扶着他起身说道。 但就在我的手扶着督维纳肩膀起身那一刻,他站起了,突然反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公主!”我抱持镇定,不慌不忙笑着答道:“请称呼我魔王。” “您……”我轻轻的把他原本抓紧的我的手给松开了,退一步,与他保持了适当距离。 “好吧,魔王。那么相信珈勒尔团长应该已经告诉您我之所以想要见您的原因了吧…希望您可以撑起魔王与公主这两个名号。”见我做得如此坚决,督维纳只好迁就于我的举动。 “我知道原因,但我应该也有向珈勒尔团长要他回话给你,希望你能妥协我的每一个决定。”或许是礼貌上的关系吧,总觉得他都称呼他为珈勒尔团长了,我若是不这样称呼,就会很奇怪吧?毕竟现在谈的不是私事,是公事。 督维纳没回话,只是看着我,而我则继续说:“我只要魔界,其他的一概不管。” “您真能如此割舍得下这个国家吗?纵使这个国家所带给您的是不好的回忆,但毕竟也是您生长的故乡阿…十五年的,不该会是这么轻易就割舍得下的啊……”督维纳的情绪带有着伤悲。伤悲?是对我的吗?现在的我…不需要啊。 “夏尔微可以……夏尔微可以割舍得下,因为国家太平,有你这个国王就好了。” “公主!” “我不懂,你已经继位了,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了,那么又何必要多做要求的,一定要我这个正统公主来继承呢?正统这词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那么对百姓呢?也很重要吗?我想答案应该会是否吧。毕竟人民百姓们不过就是想要追求安稳又平淡、健康又祥和的生活吧,只要现任国王可以做得好,让他们满意,他们才不管领导他们的人是不是正统的呢!” “公主……” “不对,是魔王。”我再次纠正,道:“真的实在是不懂国王陛下你道德理念的关系,你现在就已经是个好国王了啊……何苦要多此一举的让我多加重担、多扛责任呢?莫非是嫌我现在日子过得太过悠闲,不够忙碌了?”我苦笑的说。 “不!我虽然会退下王位让你继承,但我会成为辅佐官来辅佐公主您的!您只要……” “表面上是由我掌控整个国家,但私底下却通通由你负责一切大局,莫非你是要夏尔微再当一次傀儡不成?”我语带轻挑的说。不是我刻意这样子说的,但他所表达出来的词语…真的让我很不是满意!辅佐官,身为辅佐一个王的官,把所有的政局大事全都操之在手不是吗?而王呢?是个傀儡感觉就像当初在魔界刚继任为魔王那般很难受!虽然事后的结果我已经没在计较了,和长老会他们的瓜葛也多少随着时间过去而开怀了些,但是当时内心曾有过的感受却依旧留存,那是无法从心中抹灭掉的一个痕迹!夏尔微才不想要这个样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督维纳很激动的解释。从他这点反应看来,心中原有的不满意多少也减轻了,督维纳的为人和资历,真的是不容他人怀疑的。 我微笑的看着督维纳道:“别介意,刚刚纯属玩笑性的猜测。” “是吗……您这猜测还真是吓到我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苦笑着,看督维纳松口气的模样,看来我也对他施加了不轻的压力……只是……只是很抱歉,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的提议。” “这……” “若是你真的想要和平,那么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努力开创啊……以我魔王的身分,而您也以您的国王身分啊,这整件事其实根本就用不着我再纳一个国啊。” “莫、莫非与魔王陛下您开创和平的那谣言是真的!”督维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则朝督维纳笑了下:“你与我,不也是同个立场吗?同样都是拥有一个国家的国王……不也希望子民幸福?拥抱和平的来到?”督维纳总算笑了,这是我对他第一个笑脸的印象。“是啊……我们都是啊……”督维纳笑的慈蔼又柔祥,像是已经认同我这番话了。这么说,夏尔微的希望已经成功了吗?人魔和平的时代啊。 夏尔微思及此,却突然听到了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后头身影急速走来,口里大嚷着:“父王!父王!” “退下!谁准你进来的!没看到我在谈重要的事吗!”督维纳突然一扫刚刚那和蔼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疾言厉色! “父王!这您先别管了,听说您取消了珈勒尔那家伙所带领的团的团员对我不敬之事的罪,是真的吗!?”啊?珈勒尔带领的团的团员对这家伙……额,从称谓上来看,这家伙应该是王子吧?是珈勒尔他们的团员得罪了王子吗? “这用得着你管吗!人家本来就好端端的在执行任务,你没事插手搅和什么?我没定你的罪就已经算不错了!” “父王!您怎能这样说?当时是有一恶魔在街中扰乱人民啊!我的所有行动全都出自于保卫王国和人民安全啊!谁知道珈勒尔这家伙却要我别插手、甚至也要我别对这恶魔出击迎战的…实在是不懂他到底中了什么邪、着了什么魔!害得街道上某一区域的几户人家屋顶被毁损严重哪!”恶魔?是兰黛吗?听珈勒尔摆明护着她的这样消息,那么想必应该就是兰黛了!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兰黛在城中作乱?毁人家屋顶?为什么?是跟兰儿薇展开战斗时所不小心波击到的吗?哼哼,真不敢相信,作风一向谨慎又小心的兰黛,面对同样等级的兰儿薇,终究还是没能有法子轻松制服啊,想必这一定是场激烈的打斗!也因如此,战况火热而没有办法小心的顾左右啊,说穿了,这整件事不能够完全怪兰黛!大不了,那几户人家的屋顶维修部分就由我们魔界付! 夏尔微接着看了一眼正在瞪着那王子的兰黛,对她摇摇头,示意要兰黛别介意这件事。兰黛看到了我的反应,则偏头递给了我一个问号。问号?为什么是问号?难道此刻兰黛三不五时就再瞪着那王子的原因,不是因为现在他在国王面前告兰黛一状吗? “住口!你可知当时在这城中上空的恶魔是谁?是我所邀请来的这位贵客,魔王陛下啊!大堂之上,岂能容许你在这儿给我放肆!”嗯,贵客,这样说兰黛也不错,毕竟好歹她也是在我这魔王身边的……想到这儿,我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青,我、我刚刚有听错些什么吗?魔王!他刚刚说魔王!说我!我是恶魔?在上空中乱来?毁人屋顶?有这回事?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下一秒,精神开始有些混乱化的夏尔微。 兰黛见我呆愣的眼神,兰黛轻咳了几下,后迅速走到我身边,悄声附耳道:“那是在您中了兰儿薇设下的陷阱之后,在毫无意识的状况下,做出的无心之过,请您别过于在意。”什、什么!这么说这真的是我做的!无意识毁人家屋顶?天啊!夏尔微怎么尽干些蠢事啊!那么现在这对父子所争吵的原因就是在我身上了?看来自己造成的祸得自己收拾…真的是如此呢! “不、不好意……”夏尔微原本想稍微低声下气些,好让旁边这个王子不要再瞪我时,却没料到他突然开口打岔,又是用手指不礼貌的指着我、又是对我喊的:“原来你就是魔界的魔王!” “额……好说好说……”夏尔微对震惊的一指,夏尔微感到有些尴尬。 “到底怎么回事,魔王在此,却没有任何人出面拿下!!” “啊?” “住口!拿下什么!?难道你刚刚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她是我从魔界请到人界来的重要贵客,谁敢对她不敬,就视同对我不敬!” “父王!为什么事到如今您要如此袒护她!她可是魔界之王哪!二十年前与我们展开战争、甚至在六国中哪个军队哪个成员都不杀,偏偏就只杀了我们亚特兰斯唯一的骑士团团长啊!让我们亚特兰斯总是成为别人茶余饭后闲谈妙事的笑话!”啊?有这种事!因为别的国家别的人民好端端的没事,而亚特兰斯……也是啦,二十年来第一个死在魔族手下的亚特兰斯团长嘛,或许真的很有议论的话题吧,可是把这当作一件好笑的事就太不应该了吧! “我叫你住口你没听到吗!”眼前的父亲亚特兰斯国王在吼了一声后,这名身为儿子的副团长就再也不出任何话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必管他人说些什么话题呢?再说二十年前的魔王和现在这位魔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要迁怒到何时?我再跟你说一次,现在我在跟魔王陛下谈论重大商事,你现在马上给我退出去!”督维纳几乎是用尽所有的耐性,好言好语的说着,低沉的声音透露着快要克制不住脾气的消息。 “可是父王……” “我说这位王子殿下,麻烦你先请离开一会儿好吗?”站在鲁克韦身后,从门口传来的话语是珈勒尔,他已经赶过来了,后面的则是莉莉丝、莉莉莎和苏拉三人,可见刚刚莉莉丝在等的人就是他们! 珈勒尔眼看自己国家的国王陛下就快要大发雷霆了,珈勒尔只能用劝说的方式插话,希望鲁克韦可以识相一点,不要太过白目、不看人脸色了。 “你、珈勒尔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离开那你们几个挡在门口的呢?既然是父王要商谈的大事,岂容你们在这儿胡闹!”鲁克韦气急败坏的说。 “是我唤他们过来的。”国王顺了顺心,平静道。 “父王!为什么您留他们下来,却反而要我离开?” “因为他们是此次有参与带领魔王陛下回到亚特兰斯这儿旅途的人,所以我要他们全员到齐,至于没有参与的你就不必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们?再说您当初也只派他们却没有派儿臣去!这说什么都实在是让儿臣…难以服气!”鲁克韦忿忿不平道,想自己要是在之前也有被这任务派出去,那么自己也不用把今天搞到这种这么难堪的场面了。 “你说呢?鲁克韦,我是最了解你个性的人,火爆的脾气和草率的行动,加上自我主张观念过于强烈,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有王子这个身分,因而常拿这事作为挡箭牌驱使他人,难道你以为,和你同队出任务的人,就能够完完全全忍受的了你吗?我就挑明直讲好了,之所以不把这重要任务交予给你,是因为你的实力无法让我信服。” “父王!” “够了,别说了,退下。”督维纳举起手掌面向鲁克韦。 “您就只在意着珈勒尔……为什么您不能够看我一眼呢!”鲁克韦眼尾看到了珈勒尔,鲁克韦口气非常不甘的说。 “那也要你能够让我正式看你一眼啊!好比说今天的事吧,我记得我早有发布单子并传令予你,不论发生什么事,不准动珈勒尔所带领的一行人,而你呢?却非常固执的完全打破这个指令!我对你…太失望了!” “父王!可是那时候是因为有一恶魔……不对,是这个魔王啊!她在上空扰事,珈勒尔这家伙又不愿扛起责任……” “喂喂……你说这什么话?我们团长应该有叫你这位副团长别插手了吧!”莉莉丝突然理直气壮的说,为珈勒尔抱不平。 “他是有说,可是他没有告诉我理由啊!在无任何理由的状况下,叫我如何相信?”鲁克韦反驳。 “但问题就在于这是桩紧急的意外事件啊,难道你不认为,在今天发生这么紧急的状况时候,还要花时间跟你讲理由等那些废话,不等于是浪费时间吗!”莉莉莎说道。 “而且你身为这团里头的副团长,却不能够完全的信任团长,这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苏拉摇摇头。 “住口!你们这几个根本是风大哪边倒!你们凭什么在这儿指责我的不是!”鲁克韦面对这一连串的指控,非常不高兴。 “你看看你,一点礼貌都没有,魔王陛下这高贵的称呼,岂容你直呼?珈勒尔好歹也是你的团长,这家伙的用法根本不对!纵使莉莉丝、莉莉莎和苏拉他们三个成员说的话让你不服气,但也不该用这口气对待他们啊!现在想想,若是我当初真把这任务派给你,搞砸和成功的机率一定是前者居多!”督维纳抚着额头伤脑筋的说。 “父王……”鲁克韦明显的还想再多说些什么。 “退下吧……”国王根本已无兴致再继续听鲁克韦说的话了。 “不好意思,请你先下去吧。”珈勒尔看着国王为难的神色,无法坐视不管,用着坚定的眼神和有礼貌的话语,直看着鲁克韦说。 “你!!可恶!”鲁克韦挥摆衣袖,鲁克韦在很不满的状况下总算离开现场了。 “这孩子真是难搞……”督维纳叹了叹口气,满脸无奈。 “额……”这一连串的激烈争吵,我完完全全插不上半句话,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嘛,这还真是挺令人尴尬的呢。看了看旁边与我同样立场的兰黛,想不到她根本完全不管这些,不止闭上了眼睛,我猜她想必也关紧好耳朵了吧?因为她完全置身于事外,视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切为无物!好好啊,夏尔微也好想像她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魔王在这边的立场上,能闭上眼吗? “真是非常抱歉,让您看到这场笑话了。”督维纳如此有礼貌的说,实在无法想像刚刚那一位和他的的确确有血缘关系! “不、不会,别介意。”我赶紧陪笑着。 “一切都是当初过于溺爱所造成的结果啊……”督维纳这段话突然让我想起魔界四大恶魔之一的修斯丹了啊!傲慢的态度和自我的主张,接着我看了看兰黛,不知她是否也在鲁克韦的身上看到修斯丹的影?兰黛眼睛睁开了,无奈的表情在她脸上一览无遗,这代表我的猜测完全命中了。 “不过,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兰特还没到吗?”督维纳看了看在场的皇家团成员,国王纳闷问着。 “启禀陛下,兰特他临时有事,有先向我报备,会稍慢再来。”珈勒尔不慌不忙的笑着答道。真奇怪,兰特这家伙也真大牌!国王下的昭见竟然还敢慢来?也不想想,我可是很准时报到、一点都没有逃避偷摸着时间的呢!我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嘀咕道,突然发现苏拉脸色此刻有些铁青。 “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们进入正题。”国王也没多加指责,只是很干脆的说,不愧是通情达理的人呢。 事后,我们开始进入了话题,首先是国王对珈勒尔等他们那一团的表现极为满意,赞誉有加,于是宣布凡是有在这旅途中帮忙的人都可以获得应有的奖励和荣耀,而目前整个歌琴兰斯帝国的皇家团、甚至宫外所有的卫兵们,现在全部都只听命于珈勒尔一人,下达指挥权的权力仅次于国王而已,就算是王子,也丝毫起不了作用。这是对身为一个皇家骑士团团长的最高荣耀,也是至今亚特兰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我在一旁看着国王又是命人送高等型宝剑、高等级权杖等武器装备的,又是给金牌颁荣誉奖的,心中真的是蛮高兴的,因为他们几个真的做到了,成功把我给带回了亚特兰斯,我的祖国,而这些奖赏都是他们应得的。高兴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直到感受到被盯着瞧的视线后,我才和珈勒尔对上了眼。 我见怪不怪,弯出嘴角道:“恭喜你。” “哪里,这也是因为你我才能如此。”珈勒尔的眼神异常的柔和,看了心里暖暖的。感受到心有些在不规则跳动了,我连忙别开视线,开始仔细听国王所发表对珈勒尔带领的皇家团感言,以及关于这人魔和平理念的想法,并说以后这些外交部分全由珈勒尔来处理,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珈勒尔在团中地位不只是一个团长而已,他竟然还是跟兽人族有所交涉的亚特兰斯代表!他好厉害阿。这也难怪国王他会这么赏识珈勒尔了! 督维纳和夏尔微因为要谈关于人魔两界开放交流之间的细节,而这些是一时半刻所无法商讨出来的,于是国王要求我留下个几天,一起讨论这一部分的事,而我也欣然同意了,毕竟才几天嘛,刚好也有些时间可以在这里多逛个几下、到处徘徊去回忆从前呢。那些与姐姐在一起的好多快乐时光。话题到了这一个段落,经过时间大概有一个小时多了,此刻大厅的门再度被开启,出现的是慢来的兰特和在他身后的一位少女,年约十九吧,桃黄色的头发编成辫子两束挂在前,黑色的大眼非常灵活,脸蛋标致却又带着一副成熟韵味。穿着部分则有些偏向旗袍风味,在大腿斜边还有个开岔的地方,细白的肤色就这样显露了出来,样子看似性感与华美,但从服饰上的佩带品以及图纹甚至等这些小东西来看,都很清楚的在说明,这并非亚特兰斯国家该有的特色服装,那么她是。 “参见陛下,属下来晚望请恕罪。”兰特非常恭敬且有礼貌的说,此刻的我是站在国王旁边前方,面对这般有礼的兰特,心中不禁小愣了一下。这、这家伙根本是人前不一啊!在跟他旅途的那段时间,也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这般! “啊,兰特你总算来了阿,我打算待会去写封奖赏函给埃尔呢,要他多多奖励你对于这趟旅程的贡献!”国王笑得开怀,顺带一提,埃尔是萨哈维拉国王,埃尔德曼,这两字一直都是督维纳称呼的小名。 “感谢陛下的厚爱,但属下有要事秉告,请容我先插话题。” “要事?”国王疑惑,看了看他身后的少女,问:“与她有关吗?这服饰的装扮……是萨哈维拉的人?” “正是,此女是萨哈维拉的枪手,名叫做迪瓦,特地赶来协助属下。” “参见陛下。”女孩非常有礼貌的鞠躬。 “枪手啊……”国王喃喃说着,后来看到了女孩手臂上衣服的金黄色臂章,纹路典雅而大方,复杂又难以伪造,这是……你是六国之中的神枪手!” 人界六国之中,除了各国特有的固定皇家团职业外,一般公认的团中成员,职业共有战士、枪手、弓箭手、猎人、女巫/巫师、武器师、召唤师等七种,魔法师因为还有向上发展的空间,还会进化成大魔法师以及超魔导士这些,所以另当别论,没列在里头。公认的七种职业中,都有位最顶尖的实力派,那是神才有的名号,分别以彩虹的颜色:红、澄、黄、绿、蓝、青、紫分别代表臂章,判定此人非一般兵,权位是更上等的,等级也是高阶层的。而关于这场判定,其实是在一年前我离开人界地盘、继任为魔王这个位置后,人界六国的国王他们所协商一起举办这个神武会的,让这七种职业中的精英们各自互相较量挑战、切磋和琢磨,最后,从中获选优胜的人将享有这个名号。当然,这场武斗会所能够出席的选手,就只有这七种职业的人,并不包括各国特有的职业,例如:索尔玛高贵的皇家骑士团中的骑士、自由之都,巴比伦,不等于皇家专属任用的自由佣兵团中的佣兵,亚特兰斯英勇的皇家剑士团的剑士、萨哈维拉隐密的皇家杀手团中的杀手、沙尔特神圣的皇家教士团中的特殊职业修女、修士、牧师等等,塔伦亚善战的皇家战士团中的武士。 第四十五章:强大的人类国家。 凡是这些各国专属并固定的职业,通通都不能参加。而在这其中,除了鲁吉宾沙尔特有两位外,其余五国各有一位优秀人才。顺代一提,也是到了很后面很后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亚特兰斯其实也有这么一位!而且这一位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那就是被称作为神箭手的苏拉,拥有红色臂章!这件突如其来、毫无任何预兆的消息,让我足足错愕了好一会!心里整个就是非常的讶异!因为在这段与他相处的时间内,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苏拉因为这件盛名,传闻让亚特兰斯在各国家之间有个良好评价,为国争足了面子,所以当时举办了一场非常盛大的欢乐会,当然,庆祝地点并没有开放,只在亚特兰斯内,外人连同我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很理所当然的。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的是,亚特兰斯上上下下所有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自然的连皇家剑士团成员们通通都知道,却只有夏尔微……啊,还有根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件事的兰黛两人不知道,夏尔微心中多少感到些不是滋味呢。 夏尔微后来也才听到消息,好像是因为苏拉他不太喜欢红色,觉得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孩颜色的物品在身上很丢脸,但又因为是国王赏赐、所公认的一种荣耀,于是苏拉只敢把这酒红色臂章默默的收在怀中,打死他也不拿出来,更何况炫燿了,或许是颜面难存的关系吧,他还特地嘱咐莉莉丝不要多嘴、乱嚼些舌根呢!当然,苏拉在当时当他对莉莉丝说出这种话之后的下场,理所当然的是两个暴栗外加莉莉丝的疯狂乱打!在莉莉莎辛苦努力阻止与耗费口舌说服一番后,这场痛殴事件才告一段落,最后也才妥协这这个嘱咐,总而言之,这场议论是用牺牲来成立的。 “那么,千里迢迢从萨哈维拉赶来的迪瓦巫师,请问目的是……”国王督维纳轻问着。 “是这样的,陛下。在兰特这家伙奉我们国王命令前来这儿协助时,他曾向我要求了一个精密型的小小探听器,这是结合了我们国家高等技术和我研发的神术所诞生出来的产物,只要一装在身上,就可以听到该名物体在当时所发生的人、事、物了,启动者不需要他人引导,但开启者却需要我这个本人……而今早听闻他已经使用了这个机器,所以我才特地接受他的请求快速赶来这儿帮忙的。”名为迪瓦的女子娓娓道出事情原因。从这一段话中我可以发现这名迪瓦的女子,在萨哈维拉的皇家杀手团里,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毕竟能够做出这么精小又仔细的东西,然后又需要她的能力才可以窃听到许多情报,更重要的原因是,从萨哈维拉到亚特兰斯来,这段路程好歹也要有个一、两天吧!没想到迪瓦下午就来了?速度竟然这么的快?这是靠着他们魔法师的能力所办到的吗?还是新发明的物品呢?毕竟萨哈维拉所出产、发明的器具,是六国之中产率最高的!我可真是好奇呢,希望有机会可以私底下多问问她。 “喂,你会不会讲得也太过无辜了啊?明明是你自己察觉到自己所发明的器具正在被使用中,所以才来的啊……说得一副你不愿来,还要我求你来一样……”兰特白了一眼,小声嘀咕的向她道。 “这也没办法啊,是你当初跟我立下条件,说在使用了我的东西后,我就一定要赶快到现场,好帮你的任务多探听到消息的耶!”迪瓦皱眉,对兰特说的话有些不满意。 “明明就是你当初很欣然同意接受这个条件的!说你也很想知道我会在怎样的状况下使用它,说很想知道我能够探听到什么情报让你知的。”兰特反驳。 “啊,可是团中成员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就只有你从未跟我拿取、也从未使用过啊……第一次你主动跟我要的时候,我可是呆愣了快半分钟呢!”听到后面,兰特的情绪差点没暴走,萨哈维拉之中除了小公主是盛名中最令人难搞的一位之外,第二个一定就是她!还真是有理说不通呢。 “那么兰特,这探听器……你又是在何时装在何人身上呢?”国王督维纳问着我心中一直很想很想问出口的话!毕竟现在主持大局的不是我嘛,冒然插话给人感觉不太好说。 “回禀陛下,天界天使兰儿薇身上。” “什么!!”我惊呼。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心中的坚持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最后我还是冒然插话了。 “那是在兰儿薇一直专心对兰黛施放魔法攻击时,所顺利装置在身上的。”兰特并没有顾虑到我,或许是对我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他照实的向督维纳回答。 “难怪在那场斗争中,他在我眼底出现的次数很少!”兰黛边想边看着兰特,原来当时他早就在那儿打着这些主意了。 “啊!那太好了,或许从兰儿薇的身上,我们可以得到一些有关于天界的情报呢。”国王督维纳欣喜说道,接着便要迪瓦这位天才枪手来开启这道感应功能,好让我们能从中获得更多有利的情报。 迪瓦领命,要大家各自退步给她一些空间后,闭上眼睛,双手合掌,接着她前方的底下产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算是中的圆形透明物体,迪瓦说那是她感应东西的一个魔法能量,接着里头开始传来了对话的声音:“珈勒尔……”配合着翅膀摆动和风吹过的声音,大家很自然的就认定为这是兰儿薇飞往某处时的时候。只是,为什么她会是叫着珈勒尔的名呢?这个原因恐怕就只有兰黛和珈勒尔两人知道吧?因为他们两个在听到这段话后的神色都各有异!而且很奇怪的,竟然一同往我的方向看过来!怎么?珈勒尔这三个字是长在我脸上吗?真不懂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的有默契!我装做没注意到的样子,继续认真的听那感应球里头所传出来的话。 “是你?让开!少挡我路!”粗暴的言语,千真万确是从那文静、非常有气质的兰儿薇口中说出。到底是谁如此让兰儿薇的情绪变得这么愤怒啊?我汗。 下一秒听到的是嘻皮笑脸的男童声音,“唉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糟糕?是不是鼻子碰到什么灰啦?”语气轻挑,态度明显的就是欠扁!看来这位弟弟有再教育的必要呢。 “我说幽燕啊,人家可是被人一下又是抛弃、一下又是背叛呢,心里呀,积了一肚子火呢,而你就别再火上加油啦。”懒懒带有着性感的女音传出,让兰儿薇再也忍受不住这些言语上的讽刺,下一秒则是伴有水声的魔法被发动的声音。 “哎呀,真的生气了阿,不过你也真好笑,对我这个火之能者用水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掌管雷的雷之能者-幽燕弟弟用?那么你可当心啦……” “够了,你们三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再来是风划破一切的声音,接着听不到了原本应该有的水声、和即将轰隆轰隆出现的雷声。看来是她阻止了这场斗争。她再说:“难道你们忘了,天神大人曾告诫过的旨意,那就是同伴之间不可以互相残杀?何况还是在这天界的天原上!”说这句话的人,虽然语气冰冷无调,但其实我知道,其实…这声音本来不该是这样的!这声音应该带有着甜美和温柔才对,不该是这样的啊!声音听在我耳里,我认得,认得在清楚也不过了,那是……那是……葛妮尔姐姐的…我默默的听着这声音,表情是很无奈、很无奈的苦笑,一年没见了,声音语调的变化,却可大了,不晓得样子又是如何呢? “可是、是兰儿薇这家伙先攻击的!”语气带有着无辜,自称为四大天使中的火之能者不平的说道。 “要不是你们先惹我!”兰儿薇语带愤恨。 “我们哪敢?谁有这个胆子惹第一位被羽毛选中的第一天使生气呢?”幽燕依旧是挑衅的口气。 “找死!”兰儿薇生气的说完后,接着又是一**水的魔法攻击。 “好啊你!敢玩真的,那我就陪你到底!让你瞧瞧雷与水的魔法到底是谁占上风!”幽燕或许是被水的魔法给伤到,于是发狠了,他甚至还下着命令道:“云桃,你阻止那个新来的风之能者的女人,别让她打扰我们,我负责收拾她!” “没问题!”云桃非常同意。听到了这里,画面可想而知的是分成了两派!一个水对雷,一个风对火,站在元素相克相援的立场上,不幸的终究是水和风啊,因为雷助长水、而风助长火呢,这两组分派后,分明就是代表不利啊!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从那魔法能量传来的声音,却意外的不如我心中所猜测的那般。 “咳、咳咳!为什么你……”这是幽燕呼吸急促、甚至还有些被水呛到的声音,里头带着满满的不解和疑惑。 “愚蠢谁让你管什么元素性能强或弱的?只要实力差距够大,我的水照样可以流到你的雷中心点去,给你个反扑!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懂了没?小鬼!”兰儿薇冷冷的讽刺。 “幽燕弟弟!”火之能者的云桃,口气有些焦急。“为什么!你刚刚怎么不阻止!那最后一击你明明可以像刚刚那样用你的风给挡掉的啊!为什么放任不管,让兰儿薇这家伙施展这么大的破坏魔法!”回答的是葛妮尔姐姐,她冷笑的说着冰冷的言语:“不是他要你来阻止我别插手吗?那么我不插手了,你却反倒怪起我没插手阻止兰儿薇?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要我阻止你?可是你分明就不打算插手啊!所以我也没有阻止啊!”云桃反驳。 “所以啦?你我当时可都在旁边静静观看呢,那么同样是观看者,你不阻止就罢了,怎么反倒说起我不阻止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火的……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水!你这人怎么……你刚刚不是有阻止他们吗!还说什么同伴之间不可以互相残杀的!” “是,我是说过了,可是你们又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反正只要到头来伤不致死就好了。”残忍的字句从她冰冷的话语中传来。 “你!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种行为发生吗!兰儿薇明显触犯禁忌!她伤了同伴!” “同伴?”兰儿薇突然插话,她语态轻声的重复这两个字,后说:“你们配吗?” “你这女人!!”云桃恐怕也控制不了情绪,听到了她发动火魔法的声音,目标可能就是对准兰儿薇!再来又是一番魔法激烈的对打声,只是这次声音的维持不如刚刚的长久些。 “啊!!” “既然你明知道你是火,还敢挑战我这个水,该说你不自量力还是愚钝呢?”兰儿薇冷冷嘲讽着她的手下败将们。 “为什么这次你也不插手呢?”云桃满戴着疑问,语气中听得出她的不甘。 “我从来就不站在公平与正义的一方,刚刚只是一个提醒罢了,我并没有想要介入你们几个之间的战争。”葛妮尔的口吻,是笑着的:“如你们说的,我不过就一个新手,只有继承一半白色翅膀的风之能者,有什么能耐介入你们的战争呢?”一半翅膀!! 葛妮尔再说:“触犯禁忌的是兰儿薇,但谁是最先挑起这场斗争的始作佣者,全都交给天神大人自己判断吧,反正他还蛮闲的!闲到可以一直在旁以愉悦的心情观看着这一些……” “什么!!”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呵呵……”一个不高不低的笑声传出,我认得,这就是一年前从我眼前带走姐姐的那个该死的天神!不男不女的家伙! “虽然只有一半翅膀,但葛妮尔你的修练程度却足以独当一面了,察觉到他们所没发现到的我的气息,这就是证明。不枉我这么的帮你……” “这些恶心的话你就留给自己听吧,现在,看是要先来处理哪一件事?”葛妮尔毫不领情的打断。 “啊?我看看先宣布这场诉讼成功的是兰儿薇吧,毕竟不管事情原由是什么,我只想看最后的结果。因为我要的是一个有实力的天使,不要只会说空话的废物。” “天神大人……”幽燕的口气很沮丧。 “请您别这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求您原谅,天神大人……”云桃哀求着。 “可以啊,那么败者就听胜者的话吧,听兰儿薇的指示,展开后面计划的行动吧。”天神语气从头到尾就是微笑的口吻。而这微笑,背后却有着令人无法想像的可怕!他绝对百分百是一个笑面虎!两个人都同意了,面对于最有权威的天神大人,谁还敢多说半句不是? “快点,第二件事!”葛妮尔催促着。 “好嘛,你真猴急。那么第二件是兰儿薇,你过来。”天神语带微笑的命令着。 “是。”声音中有着步伐声,看来兰儿薇到达了天神的对面,接着只听到了一个非常清脆的巴掌声。“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天神温和的口吻,问。 “望大人恕罪,属下并不清楚。”兰儿薇的语气有着些微的惶恐,她不敢多吭半句。 “就是这个东西。”接着,从迪瓦的感应球里,我们听到了天神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格外大声,至少,比刚刚前面的音量都还要大。 “哼!被发现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迪瓦警觉的说着。 “这是……” “渺小的人类们所搞的玩意。”他毫不避讳的直说。 “是……是那个家伙!兰特!”兰儿薇语气非常愤怒,回想当时的混乱,他百分之百的断定就是他做的没错! “没关系,顶多也只让他们听到这儿罢了,后面的计划可没有呢。”天神依旧是笑笑的说。 “给我。”葛妮尔说着,再来是脚步声。 “啊……我看的正仔细呢。”天神惋惜说,看来是葛妮尔毫不顾忌的从天神手上拿下的。 “这是现场直播?”葛妮尔问。 “不,那只不过是一般融合魔法的探听器罢了,发明者运用魔法开启这东西时,大概已是几天之后了。”“是吗……”听这声音,看来葛妮尔另有想法:“那也没事,反正我只想要对另外一边的人说几句话罢了。” “好啊,请说。”天神笑着答。 “夏尔微……”听到这已经放大了些音量的话语,我可以感觉得到,姐姐是面对着这个探听器,唸着我的名子,这声音传到了我的心坎,我无法回神,也无法管他人的眼光视线是否正在我身上。我就只能够默默的注视着那颗感应球,就好比姐姐是确实、如实的站在我身前只是我们双方都看不到彼此的形体。 “你在那里对吗,知道吗,我好想你啊……”这句话就这一句话让夏尔微原本努力压下的情绪,瞬间暴涨!夏尔微哭了流着泪,捂着口,眼神依旧还在感应球上,笔直的看着,从未移开过视线。 第四十六章:被逼婚的公主。 “陛下!” “薇薇!” “魔王陛下……”我也没管那些人怎么喊我,只是一昧认真的注视着那颗感应球。 “我所亲爱的妹妹啊,再几天、再等我个几天……我就去找你。”葛妮尔姐姐! “好了好了,后面感人的话就留到这几天过后再说吧。”天神的声音传来。“可以把这东西毁了吧?”姐姐没有回话,接下来就只听到天神用着非常冷酷的声音、不同于刚刚一般那沉稳却隐含着可怕的笑声,我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到时再见了,可悲的人们。”就在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迪瓦利用魔法能量所制作出来的感应球,突然裂开并产生了小型的炸裂状态,之后则是消散个灰烬,不过才短短一秒的时间,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带给众人非常大的震撼。索性不是什么大爆炸的,大家都没事,只是都感到非常讶异。 “看来照这感应球的情形,他们是把我的探听器给毁掉了,而且还是用最让人讨厌的方式,爆破。”迪瓦开口,满肚子牢骚:“因为我感应的魔力是循着探听器而制造出来的,所以这颗感应球与这探听器算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对,在他们执行任务途中而被发现的下场,自然的也是一样的……真是过分,面对别人这充满心血的作品,竟然用这种毫不留情又快速毁灭的方式……” “陛下……”虽然耳里有听到迪瓦的碎碎念,但我的思绪还是无法完整调整过来,视线锁定在刚刚感应球还未爆破的空中,我无法回神,直到兰黛递给了我条白色手巾,我才像似醒了一样。“谢谢。”我笑笑的接过,擦拭完刚刚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泪水后,眼神回到场景,这才发现大家……大家竟然都在盯着我看!这、这干麻啊?莉莉莎和莉莉丝那什么同情的泪水啊!?你们姐妹是怎样,不要露出那种眼神好不好?看了后会开始连我都认为自己很可悲啊,讨厌啦,转头、转头!不要看我!迪瓦也是,你继续抱怨啊,我会听你说,所以拜托不要连同苏拉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夏尔微会崩溃,还有珈勒尔请你把你的担心神情收走好吗!你在乎我我是很高兴,但重点是不是现在!说实在的,我真的、就是很不太喜欢…别人看到我哭的这个画面!这懦弱无能,又觉得自己很可怜的画面。这时候就觉得兰特他比较好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若无其事、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神情,我就还比较喜欢呢,或许他根本看我就像看空气、连我存在的有无都忘记了也说不一定。 “魔王陛下……”这是国王隐含着担忧的声音。真糟啊……刚刚那段话大家全听到了……而我的反应大家也全都看到了……这样,可真难下台。我心中百般无奈的想。 “放心,这件事你们没必要放在心上,人魔两界交流的话题依然会继续。”夏尔微无奈归无奈,表面上我还是只能苦笑的再做一次保证。 “大公主的事真是令人感到遗憾……”督维纳摇了摇头,叹息的口气。 “一年前的变化是初端,而这些都已经开始了,确立了我们之间现在所有人的立场,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眼神笃定的看着督维纳的脸孔,道:“现在,你不再是亚特兰斯皇家团的副团长,而我也不再是亚特兰斯当初的小公主、至于她也不会再是小公主的姐姐,亚特兰斯大公主……” “魔王陛下!难道您真打算与昔日最亲密的姐姐……” “国王,这些过去已经唤不回现在了!”我出声阻断他的话:“如今的她对现在的我有什么想法我是不清楚,但夏尔微依然会照着我自己当初所选的路走!虽然心中依然还是把这位新天使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不过,若真有万一,我会做出抉择的,我心中,自有打算!就请国王你别再追问了。” “薇薇……” “陛下……”见我意志说的如此坚决,谁也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不管未来跟姐姐会有多么大的接触,该面对的,始终都是我。在我心中并没有任何一个肯定词,既不想乖乖被宰掉也不想先下手为强什么之类的,我只想做好我自己能够做的事,这就足够了。 “今日发生不少风波,有些劳累,望国王见谅,允许我先下去休息了。”看着窗外天色不早了,已经到了傍晚时刻了,总觉得今天都过得好累,虽然上午睡了一大觉。 “这当然没问题!莉莉丝、莉莉莎,快带魔王陛下去房间!” “咦?”我不禁感到疑惑,莉莉丝和莉莉莎不是有名的贵族吗?记得好像是什么伯爵的掌中千金啊!怎么国王他却老是要她们两个去做这些侍女们做的事呢?或许是听到了我这声语助词,国王才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他们两个有出这趟旅行任务,跟魔王陛下相处时间会比其他人来的长,比较不会让您感到些不自在,所以我希望他们两个可以陪在您身边服侍着。”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怕我对陌生的人群感到不自在?督维纳这家伙还真是够贴心的呢!不过我想我身旁有细心的兰黛一人就好了吧?让贵族小姐们服侍我?姑且不论我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之外,面对于昔日同伴的他们两个来说,这怎能说得过去呢? “不必了,”我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往大厅门口方向走过去,道:“我有兰黛在身旁就足够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先下去了。”接着国王也迁就答应了,后来跟上我脚步、现场内第二个离开的是兰黛,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问,只是忠心的、像似几乎了解我的想法一样,静静的跟在我后头走。 夜晚的来临,梦中的世界,本是该如此美好,但这些对现在的夏尔微来说,几乎成为了一种只对夏尔微的折磨!因为夏尔微根本就睡不着完全无法安然入睡,昨天也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珈勒尔的潜在心意,然后今天又因为姐姐的部分,连续两天无眠的夜晚,在床上不断翻来覆去的,实在是好痛苦,索性起身去花园那儿走走吧。 兰黛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隔壁,她这几天为了顾虑到我也够她受的了,实在不想让她跟我一样尝到夜晚无法入眠的下场,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她的房间,用着几乎无声无息的脚步,并屏息而过,心中真的很不想吵醒到她。到了宫中的花园,我有些感叹花园更前方的位置那里现在是一片绿地,广大茂盛的绿地。原本,中间应该会有座塔的,只是在当初亚特兰斯国王死亡后,塔就被亚特兰斯大公主给拆下了,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妹妹,亚特兰斯小公主。她很疼我,也很宝贝夏尔微,但是现在却演变成了她想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事情怎么会发生这个样子!?难道她其实是恨着我的!一点都不爱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的,那她以前对我所付出、对我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温柔?和善?慈蔼?宠溺总是包容我的她,这各式各样的她都是虚假的吗!? 我不要,我也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夏尔微脑中想到这儿,我蹲下来,心情很烦躁,神情犹似痛苦。就算这是事实又怎样?我根本就不想要接受这些!不能相信也无法相信…或许法西丝的事我可以站起身来勇敢面对,但是对于葛妮尔姐姐,对不起,就算说我胆小和懦弱好了,我就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样,就好像把一年前、甚至更早更早以前的我的存在给抹煞掉一样!毕竟当初若没有葛妮尔姐姐,根本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啊! 在闲言闲语、心机各有的这深不见底的皇宫大海中,我早就被这些一**海浪给打的喘不过气、无力潜上来了!却只有她!只有她,是我当时存在的依靠,能够让我疲惫的心灵得到喘息的空间和平静的抚慰,是我当时的容身之处啊!而如果,这些都是虚假了话,那么我今后又该怎么办呢?在国王面前为了保住我身为魔王的决心和责任,于是我隐藏了心中的小公主夏尔微,把话给说得这么坚决,但其实我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现在夏尔微是魔王,魔王就是夏尔微,如果毁了任何一边,夏尔微将不再是夏尔微。 “魔王陛下!”一道女声传来,我记得,这个声音是今天的迪亚。 “您怎么了?蹲在这种地方?脸色好差呢。”夏尔微抬头看着她,迪瓦她神色有些讶异。 “不……没事。”这时候魔王又要跑出来了,因为夏尔微的脆弱,不可以被人看见,绝对。夏尔微站起身,冷静答话:“因为早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比较不好入眠,刚好想到这国家名称的大特色,才来到了花园这里……” “啊,原来是这样啊。”迪亚接受了我的这个解释,毕竟,迪亚也没有理由不接受。 “是啊,这儿的草原很美。在夜晚走到草堆中,聆听风与草的窃窃私语声,感觉真的很漫妙呢,魔王陛下您的眼光真不错。” “嗯。”我苦笑的答,只是单纯的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其实也没迪亚说得这般好吧。 “这一点啊,就希望我们家的公主能够多学一些!”迪亚突然叉腰,鼻子喷气的说。 “萨哈维拉小公主?”我问道,话题突然扯到他们国的公主,难免有些疑惑呢。 毕竟萨哈维拉,萨哈维拉是天元大陆的西方国家,环境位于沙漠和风暴圈中,有着风沙等沙尘暴作为天然式的屏障,因而拥有沙漠之都之称。就地理和战略方面来说,条件是非常的优渥。国家离古老的七种族,巨蛇族较近,和他们也常有物资方面的交流。而掌有这整个国家的该名国王,是位年仅三十六岁的年轻国王,埃尔德曼,天生就有个娃娃脸,因此老遭人猜忌他的真实年龄到底为何、是否有隐瞒或是误会等等。已当上国王有一段时间了,拥有皇家杀手团,主要是以暗中培养杀手作为特别用处的高明之人。在魔界与人界的领土之争里,所拿出的武器都是高科技、高水准的!就连在天元大陆上所贩卖的职业长枪手武器的枪,也全部都是由萨哈维拉所出产并制造而转卖给他国地方的。 虽然此国在天元大陆上只位于六国中的第四名,但其实天元大陆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些都只是表面上的,要是他们有心真想夺得榜上第一的排名,也并非是无可能的。而说到他们国的公主嘛,听说是任性第一名、顽皮第一名、爱搞怪第一名、爱闯祸第一名、爱得理不饶人第一名、爱撒娇第一名、爱强词夺理第一名、爱大惊小怪第一名、爱小题大作第一名……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很多的第一名啦!看似完美?但其实这些却全都是负面、让人头疼的。或许,也是因为他们国王和皇后的宠爱过度吧?唉,说真的,这年头对孩子溺爱过度而不造成走到反道这条的人,真的不多呀。而我就是一个不多的稀有例子。 “是啊,我们小公主今年满十六岁了呢,但却还是一副问题小孩……”迪瓦抚着额头伤脑筋样的说。满十六!啊!跟我同岁啊!这数字都已经到了国家之间可以正式结婚的年纪了啊!我满脸错愕。 “嘻嘻,魔王陛下先别为这点小事惊讶嘛,因为精采的秘密在后头啊。偷偷告诉今天心情有些不好的您,不过这可不行跟别人说啊。”她突然笑的很暧昧的样子,这是诡异的笑是诡笑!话说,有她这样会掀人家主人底牌的仆人,实在可怕啊,看到那笑容我来没来由的这般想,好在我家的恶魔应该都还蛮上道的吧? “那就是啊,今年我们国王陛下已经决定把她给嫁出去了!当然,这件事还在安排和计划,预计今年八月实行。”她笑得得意了起来。嫁?真的要结婚了啊?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国家公主的个性了话,那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是一定不可能乖乖妥协的吧?”夏尔微因为记得在她的性格中,最有名的第一名就是倔强、绝不轻易妥协自己不想做的事! “所以啦,这是秘密啦!全国上上下下一致保密呢!是秘密计划.实行的一场婚礼啊!”迪瓦一只眼咪了起来的笑,也举起食指在唇边的跟我说。 “咦?”还有这种事!不知道结婚、不知道要嫁丈夫老公的事? “不、不会……她连她的人生另外一半也不晓得吧?”我冒着汗的问,不会这么扯吧? “当然!”迪瓦又笑了起来,继续以有些八卦的口吻道:“而且还是跟六国中排行第一的索尔玛,索尔玛的二王子唷!”啥!就算你们国公主真的都是第一名好了,但也不用刻意去挑一个第一名国家的,额,好吧,既然是二王子,不是一王子,但这整体来说,总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吧?就是索尔玛大王子在当初为了向自己父亲反抗发动与魔界的战争,而在气愤之下选择离去,离开了索尔玛,所以自然的是不可能他被赐婚。 “公、公主认识他吗?曾对他有过好感?”既然是嫁人嘛,哪有女方没对男方有好感的,父母亲就这样擅自安排婚姻的啊?虽然重点是公主她不知道她即将要嫁人的消息啦。 “不,他们两个完全不认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迪瓦正经八百的说。“我国公主讨厌社交场合,所以从不出席国家之间的宴会,于是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点。”啊?不认识的未来的人生伴侣!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所以啦,以公主的态度一定会非常……不对,是极度不愿意的,我们才要彻底隐瞒她!”废话!毕竟有谁会想让自己去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连话都没说过半句的人结婚呀!这真的是叫做结婚吗?太夸张了吧!一个选错对象可是会后悔终生的啊!这是一生的事情是人生大事啊!就算是她的父王和母后好了,怎么可以连这种事都帮她决定好呢!难不成这是,“为国家牺牲的联姻!?”我惊恐的问。可是我听说这方式是只适用于快要灭亡、或是经济能力不足而快要倒闭的王国啊,藉着联姻成为亲戚的方式,好得到他国全力协助的一种挽救国家的方法。不过重点是,我从没有听说过萨哈维拉或是索尔玛有面临到以上这些困境啊! 第四十七章:温柔的小女人。 “不,这名词不太对啊,应该说是索尔玛和我萨哈维拉的皇后两人是关系匪浅的好朋友呢!曾经一起约定若生同性就当知己,若是异姓,则结为亲家啊。”所以说这是奉子成婚式的联姻!我傻了眼,现在都几年了,人权民主的时代早就开始了,结果还是在流行,不对,是传承这项仪式的啊?不过若这就是解释的答案,说实在的,一切都还蛮符合的啊,因为索尔玛已经没有大王子了,所以让今年满十六岁的公主下嫁于二王子,这就是奉子成婚的道理呢! “于是啊,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瞒着公主才行呢,等到最后一刻,再把她推上马车,带到索尔玛去举行婚礼。”迪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貌道。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整件事的做法都实在是太过牵强了啊! “因为国王和皇后忍受了这顽劣性公主很多年的关系吗?所以才这么着急的想要把公主给嫁出去?” “不,我们国王和皇后可是非常疼爱公主的呢,只是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小小在身边服侍公主的侍女,实在是无权过问这种事,不清楚呢。”也是啦,就因为太过于疼爱才变成溺爱,最后也才养成公主今日的这种性格嘛,那名闻国家之间的第一名公主,夏尔微再度汗颜。 夏尔微听迪瓦说自己是小小侍女,也太过谦虚了吧?毕竟迪瓦可是拥有神枪手的名号呢!等等!迪瓦不是皇家杀手团的成员吗?杀手还要兼职当侍女?以保护这一举一动都受到万众瞩目、被父母亲所捧在手心的公主?这突然让我想到今下午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呢。 “对了迪瓦,那么你在这萨哈维拉的职务……不就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神枪手了吗?”我问,毕竟是要保护公主的嘛,总要有贴身这两个字吧。 “嗯,不过也还有另外一个啊,我同时也是皇家杀手团的团长啊。”迪瓦笑得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说:“管理团员的任务全权交给身为副团长的兰特,我则还有其他的业务呢……也就是改良或是发明武器!”啊,副团长果然是兰特,我就想嘛,身手这么的好,若只是一团里头区区的团员,那皇家杀手团这团不就很恐怖了?啊,等一下,刚刚迪瓦说什么。 “迪瓦你刚刚说你是皇家杀手团的……”我不确定的再问。 “团长。”迪瓦笑了出来。咦?十九岁的她!这样一想跟珈勒尔不也同岁吗?现在是这样?年轻人都往上拼了是吧?还是精英年龄部分开始层次化了?连未满二十岁的人都这么有能力可以当上一团之长,天哪,不是我太过小看他们,只是这样的阶层年龄实在是让我有些吃不消啊。就连当初精英中的精英的凯撒帝,也才满了二十才当上皇家剑士团的团长。额,好吧,我这个未满十七才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当上魔王的这个消息或许比较让人轰动吧?突然想到这一回事的夏尔微,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世界真是变了,很不巧的,夏尔微也在这变化的潮流中。 迪瓦见我未答话,迪瓦则继续说:“不过那天界天神也太过狠毒了吧!竟然破坏我呕心沥血所开发出来的产品……真是过分哪。”迪瓦依旧忿忿不平、念念不忘这一事。不过我想这样子的演变是正常的吧?偷听别人对话的器具被发现了,很明显的就是要尽快毁掉嘛!这是正常的啊。 “啊,对了,我可要先澄清他在探听器里头那自以为是的话啊!”迪瓦表情不太高兴的说。 “嗯?自以为是?那个人那时有说了些什么吗?” 迪瓦见我不解,她解释道:“他当时不是跟另外一位天使说,这探听器的消息公布会是几天之后的事吗?结果才不是呢,因为我已经特地赶到亚特兰斯这儿了,所以你们是在当天下午就知道这些内容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看迪瓦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相信她是因为神王瞧不起她的作品才心里不高兴的,毕竟人类的玩意这话,对一个身为人类的发明者来说,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嘛。 “要是我能够做出跟沙尔特的天才武器师那般的东西就好了……”迪瓦突然有些叹气的道。 “沙尔特的天才武器师也会发明这一类的混合产物?”夏尔微记得沙尔特有两个天才,第一个是神武器师,拥有神秘的淡紫色臂章,第二个的则是神巫师,拥有的是海洋般的深蓝色臂章。 “嗯,对啊,不过……嘿嘿,这也是秘密啊,因为她已经隐居起来了。还记得,在当初武斗会的颁奖典礼上,每一国的国王都在颁奖给他们国家获选并胜出的优秀人才,轮到了沙尔特教皇要颁臂章给她,并要求她永远留在沙尔特担任一份条件非常优渥的职位时,谁料想得到,当时她想也没想的只是浅笑了一下,接着就一口干脆的把这些奖赏给回绝掉了!甚至敢对沙尔特的教皇扬言说,她完全没有这个兴趣,根本就不想为国家卖命呢!还很勇敢的说,她之所以参加这场天才武斗会,只不过是临时起意的,只是因为她在宣传单中看到了这浅紫色的臂章,一眼就中意,喜欢上了的关系呢!”迪瓦表情一扫刚刚的忧郁,迪瓦喜孜孜的道。 “这、这……她不是为名声和权力!只是单纯的冲着那浅紫色臂章!”我愣了一下。 “是啊,听说原本要当场大发雷霆的教皇,在看了她所带来、甚至可以说是要当作交换浅紫色臂章的一本古书后,教皇整个人受到极大的震惊呢!最后允许了她,同意让她拿走臂章并还请几乎在场的所有卫兵们,连同他自己,低头鞠躬的送她到宫殿门口啊!这可是非常大的排场呢!” “好、好厉害啊……”连一国之主,因为沙尔特没有国王,最高领导人是教皇,所以称一个国家的主人为一国之主也要低头的场面?但比较吸引我的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本古书,可以让沙尔特当今的领导者,教皇性向转变这么大,对她而这么崇敬呢? “不过迪瓦,你是怎么知道天才武器师的她会做这类的东西呢?而且还羡慕?难道这和你所做出的产品有哪里不同吗?” “那当然啦,因为她所做出来的魔法物品可是高等级的货啊!好比说我的那微不足道的探听器好了!若是她,一定会多加变化而改良成别种版本吧?像似一被毁就产生强大爆炸阿,或是不只听得到,也能够看得见的功能啊,要不然就是再把东西毫发无伤的召唤回来等等的一些特殊能力!我想,这一定是她所会做出来的东西!还有还有啊……”额,被毁就产生大爆炸?这道理是因为偷听不成,索性全灭口?或是因为东西被发现,所以才进行报复?我有些傻眼的看着说得没头没完的迪瓦。不过若能够看见影像,倒是蛮不错的一个提议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当我看到犹似幻影的姐姐身影了话我会做出什么反应呢,虽然在表面上是用想的就很期待,但私底下的心中,却隐藏了更大的害怕。 “不像因为研究还不够透彻、请来的团中魔法师技巧也没太过精密,所以才会落得被人一施魔法,产品就只能够面临完全摧毁的下场……”迪瓦说到后面是苦笑着。 “可是我认为迪瓦你能够制造这些东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呢!已经很好了!”我安慰道。毕竟产品一发动,可以连带通知发明者嘛,好让该人快速到达这个地方,我认为这点就非常贴心、创意很好呢。何况迪瓦她本身就只是拥有枪手这职业罢了,又不是正统的武器师,兴趣和嗜好能够培养得跟一般武器师不相上下,也算是相当厉害了吧。 “但我认为这样还不够!我还有很多的进步空间呢……”迪瓦的样子依旧振作不起来,脸还是苦苦的。这样的模式突然觉得好像在那儿见过!接着我回想起了当初和莉莉丝谈话那时的情景,把从中学到的技巧拿来现学现卖,我转移焦点,用着不解和困惑的神情继续道:“那么那位天才武器师又是如何呢?高等级的货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迪瓦起初在听到这话后是小愣了一下,后来摸着头,用着腼腆的笑容缓缓说:“说到这位神武器师啊,魔法武器本来就很难做了,一般职业的武器师或工匠,好歹也要花上个半到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做出一件呢,但她却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做出来,而且花不到三天的时间!而赋予的魔法还是最高等级的再生啊!不过她曾说再生这种东西很麻烦,因为会有些微的副作用,会吸收持有者的精神能量后才能发动这再生功能……所以她几乎都只做返回的,让武器受到受创不能使用后,再飞回到她身边,她本人再进行修复的工作,持有者只要回到她所在的地盘再去取货即可……所以啊,她不只好心又聪明,她还简直超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那照你先前这么说,天才武器师应该是个很神秘的人吧?到底迪瓦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报的?”我对于这样子的神秘性和传奇性的人物都非常有兴趣,所以比较在意这些情报的来源。 “啊啊,这个啊……”迪瓦干笑了几下,说:“因为我一直很仰慕她,所以靠着杀手团的情报去找寻她,最后却反被发现了那是一个男人,样子清秀非常美丽的……男人,棕色飘逸的发型长度有到肩,和那双迷人的银色眼睛。接着他用着温柔的口气,请我别再继续追下去了……尔后从他背后出来的是一名少女,黑色到腰的细长发,紫色的眼睛,手上拿着一把非常精致的扇子,那是黑色且还有红色蝴蝶在扇身上盘旋围绕的美丽扇子,非常的美,那就是天才武器师的她。”红蝶黑扇!听到她对于扇子这一番的详细描述,我脑中瞬间有个影象传来,听着这些,就彷彿看到了那把扇子一样! “那她呢?她后来有说什么吗?”再加上迪瓦刚刚说的,她喜欢制作拥有返回魔法的武器,这么说,感觉就好像跟那时一样在时间上不仅非常的巧,这种种的一切都还非常的吻合! “她说她正在制作这扇子,是制作第二天,问我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别再跟着她了。而我见机不可失,先报上自己的职称,那时还只是杀手团一名小小成员而已,接着是报出在不久前赢得的神枪手这个名号和名子来,并说出了我的愿望,希望可以以她做为学习目标、崇拜对象!而她却只是笑笑的跟我说,没有那个时间,而且她也不喜欢跟人接触太深,所以只让我在旁见习一天而已。当时,她就是正在创作这把扇子,并对我说明这是要赠与他人用的,要弄得漂亮一点才行呢。”迪瓦回想一年前的那一天,满脸幸福的。“也因为从她那儿得到了些作魔法物品的知识,我之后才得以顺利开发这探听器的!一切都该感谢她呢。”迪瓦笑得好幸福,这让我想到了莉莉丝,因为当她在谈论她所崇拜的对象,四大女神时,她的表情也是如此,幸福和沉醉,真令人心暖。 不过,从这段话我也才正式确定,一年前送给诺亚魔法武器的就是目前位于沙尔特的神武器师!只是不懂的是她干麻送呢?难道她是想以这份礼来表达对兰顿一族的支持?可这又为何要隐瞒姓名呢?害羞?我想不可能吧。或许这情报很不错,等要回魔界时,再顺道经过水晶森林把这件消息告诉大魔王或诺亚好了!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太好了,看来魔王陛下您的心情已经逐渐好起来了。”迪瓦看着我深刻的道出这段话,让我着时吓了一跳。 “迪瓦你……” “因为刚刚看到魔王陛下您蹲在这儿的背影……有种很哀伤、很困惑、很烦恼以及很无助的感觉……这跟我们家小公主沮丧时候的样子很像,不由得就拿每次鼓励她的这种方式来转移你的情绪了。”迪瓦苦笑的说。原来,途中以为是她心情低落,才想要帮她转移话题的我的这般想法,根本就在她的计算内呢,因为迪瓦一开始,本来就是想要引开我的注意的!以为是我帮她,却没想到是她一直都在帮我,这种感觉真令人难为。不过千言万语总还是缠绕在心头,使我久久说不出话来。面对迪瓦的温柔,我实在感动的无言以对。今日也才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罢了,但她却肯如此关心我,或许我是托她口中的萨哈维拉小公主的福吧,不过心中难免还是很开心的。 迪瓦见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迪瓦微笑着补充:“魔王陛下,人生总是要面临很多抉择的或许也可以说,我们就是要决定这一些,才叫做人生!不管在未来还没有下决定的期间会发生什么事,都请您照着您想走的方式去走吧,不论结果是好是坏,只要您作出了不会后悔的选择,这就足够了。因为能够自己作主的,往往比什么都做不了主的人要好的多了。”迪瓦再说:“还记得,在当年的人与神的对抗之中,人类们,就只是因为一个想得到“自由”,所以才不顾一切后果的引发这第二次大战的……而如今持续到现在的这个自由,是当初我们祖先所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那么在脱离了神族们的控制之后,我们就更应该懂得学会珍惜和运用。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迪瓦笑笑的说。自由吗……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茫然的重复着这个词。 在天元历里头,确实有提到这一此案例,这是古书历史上所记载、不断流传下来的。后来也才从大魔王那儿明了,这些历史谈不上是真实、谈不上是绝对的,因为里头所发生的每一件案例似乎都不像古书般那样纪录的多么简洁又干脆!其中背后隐瞒的是多到数不完、写不完、举例不出来的原本,而那,才是这整个世界,不对,是整颗星球的真相!那是连大魔王或被唤作为创世之神的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我深深的相信,知道这一切最初事情的,就只有那一位最初女神了,所以对于现今只要在街上书店随便拿起一本翻阅看,这普遍广为流传被大家视为史书的书籍那一类型,顶多也只能够称呼它们是这个世界大概情况的历史纪录罢了。而在大家相当了解的一般历史书上,曾有这么一段对历史的叙说,若不是大魔王之前已经告诉我“这不是真实”的这件消息了话,否则直到今日我依旧还会以为这一本书就是这整个世界的历史呢! 在历史书上记载着,神,第五位神明,初来到这块天元大陆,花了百年的时间开发了这儿的一切,有山有水的自然美丽生态。而在百年后魔才从他体中诞生,原因不是书面上记载的孤单,而是对最初神明所造的那位半身的愧疚。 天元200年,正是两个世界的人类被创造的同时。人类,一个拥有丰富感情和特别情绪的智慧生物。因为神太过于疼爱,为了保护人类,所以决定主宰人类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告诉他们什么是能做、什么是不能做;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等等,教导着他们所有的一切,一一的控制着他们的命运、操控他们的生活。在神指引人类他们的方向道路之时,天元700年,发现到这块大陆上除了神、魔与人类以外的其他生物--龙族、吸血鬼族、妖精族、精灵族、人鱼族、巨蛇族以及兽人族等七族出现。而这些族群都是发现到的、都不是在神的控制下所诞生的东西,可以大胆推断他们大概是在神未到这块大陆上前就有的生物吧!这些族群原本就是生存在这块大陆上的这个事实,让神因此对和自己同是外来生物的人类,更加的产生了怜惜之心,对人类也从疼爱,渐渐的变成溺爱。 天元900年,神、魔都只有一个精神体,他们也在这时刻不断的制造分身,以扩张自己的族群。神的分身为神族、魔的分身为魔族。神与神族和人类们,都居住在同一样的环境,天元大陆上,魔族他们则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异空间里。 天元1000年,人类的繁殖力过于强,人口在短短几年间快速增多、密度也同时迅速增高,于是开始虎视眈眈着原本就占着这块大陆的龙族、吸血鬼族、妖精族、精灵族、人鱼族、巨蛇族和兽人族等七族他们所拥有的土地。而因这七族本来就存在于这块大陆上,说什么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把土地让给外来者的人类。于是后来两方开战,由人类与这七族为敌。虽然人类们靠着一些武器、法术上的发明全是之前神所教导的,但还是难以抵挡这七族他们原有的特殊能力。而这件事传到了溺爱着人类的神族们,自然的他们加入了战争,帮助了人类对抗七族。经过多番的战争后,眼看七族就快要以战败收场,魔族却在这时候现身加以阻挠。他们不同意人类与神族们的此种做法,进而加入了这场浩大的战争,站在七族的阵营里,主要的人事物条件都组成了,这就是构成了天元大陆中的第一场战争。在魔族的帮助下,原本七族的劣势也因此渐渐的与神族和人类他们给抗衡了。 天元1200年结束了这场长期200年的战争,最后两方没进也没退,一切平手,以谈判为终曲。但这时候却也让神族与魔族结下了梁子。 天元1300年,人类意识抬头,他们开始想要脱离神族们的控制了!他们不想再被神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们想要决定自己的命运、走自己的道路,即使是错误的他们也不后悔!因为此事,惹恼了几千年、几百年不断指引着人类走向正确道路的神们,开始了一场人与神的战争。但可惜的是,战争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人类就已败在神族伟大的神力之下了,后来魔族又故做巧合般的插手管这件事,使得战争延长,再度开始神与魔的对抗了!而人类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主权,是加入魔族这一方的。同时,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第二场战争。 天元1304年,战争才经过短短的四年,神族们却举了白旗,主动停止了战争。据说他们是在魔族与人类的逼近下,不得已只好选择放弃了人类,终于决定放手让人类自由,但照我的观点来看,这项原因应该是不太可能成立。毕竟当时神族的能耐跟魔族与人类,可以说是互相抗衡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理由举白旗了?我相信在这场战争里头,一定还有些什么因素在!而就是因为这个强力因素才得以让神决定放手!传闻,神也在这时候开始绝望了一直以为掌管人类就是对人类最好的方法,帮助他们走到正确、安全无误的道路上,但没想到此刻的这个想法、这个定义却被反驳了?还被自己所爱的人类、自己心底的另外一个自己魔给打败,在万般不舍与悲伤无奈的情况之下,神痛下决心,它切割了天元大陆上的某块地,并把它带到天空中,成了块漂浮大地,创造了所谓的天界。从神族中选了一位做为天界的领导者,天神,用四根白色的羽毛和加注的力量,创造了所谓的天使,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管理其余的神族们。而安置好这些后,神在天界的上头开创了异次元,自封为神界,号神王,与最了解神的三十个神族的人,定居于此。后来外界把最了解神的那些人称为“沃里斯一族”,但也因为族人全是女性,所以也有人称呼他们为“女神”,他们是得到神所信任的一群神族,他们与神族的外表不同,耳朵为羽翼,背上和天使一样有翅膀,同时寿命和能力也比一般的神族还要高,任何一个女神都可与天界的天神所媲美。 神也从此之后,不再参与天元大陆上的所有一切事物,只愿在这天空上,静静的看着地下的人类,到底脱离了神的控制之后的人类,最后是会走向灭亡,还是迎接繁华呢?而在同一年里,见了神以上的此种做法后,在不知道神所面临怎样的情况、怎样的打算之下,魔族们也跟着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由神的人格、神的另一面所诞生出来的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率领魔族所有一切的魔王,他保留了百年之前曾经开创在大陆下的那异次元,冥界。魔王从中派遣了魔族那最有领导能力、判断能力、最为忠心的人做为冥王,把自己些微的魔力分给了自愿驻守在冥界一辈子的六位魔族之人,使之成为了冥界中的六大死神。异次元,也就是冥界,它的出入口因设在天元大陆上,于是魔王开始在大陆上的边界划分领土,并把这儿封为“魔界”,在里面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堡,号魔城,照着与神的相反做法,用着四根黑色的羽毛创造了大恶魔,与自己、与魔族们就此生活在这魔界里。 天元1371年,自从人类他们脱离了神的控制和摆布之后的两年来,人类所居住的土地也渐渐被称为了人界。他们开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王国、家园。自立了国王、伯爵、大臣、行政官、甚至皇家团等一些职位兵名等等,就在那时,各地的国家、村落也开始兴建,接着后来造就了人界繁盛的六国。人界共有六大强势、武力、繁荣的国家,此乃六国。在天元大陆上,从左介绍到右,分别有位于西北方的亚特兰斯、位于西方的萨哈维拉、西南方的塔伦亚、中间的则是索尔玛、北边的是沙尔特、东方的则是自由之都,巴比伦。其余的就剩名声比较小、或是一些小小不为人知的村落了。而更后面的年历部份就是邪神的到来以及妖怪的出现了。 天元1390年,由人类心中的邪念所诞生出的邪神们现身了!大规模的灾祸随着邪神之主而降临,妖怪们也一并来到。这是它所送给人类们的礼物,打算让这些妖怪们带领所有天元大陆上的一切人、事、物走向灭亡之路。因为各界各族受到了妖怪残暴的肆虐,加上邪神中的各主神和副神等等们在各地扰乱、制造混乱,不止伤害,更加害死了许多人。在这一年内,别说是人类了,就连神族、魔族、甚至是七族他们的族人,死亡人数都不计上千,而且还有一度狂飙的趋势。 神族,在神王心软、不得已之下,下令这是最后一次插手管理与人类有关的事件,于是加入了战局。再来是魔族的魔王,无法做视不管自己的子民所遭受到的伤害,放弃了曾经与神王的仇恨,选择站在神王这一边的立场,并连同原本大陆上古老的七族、甚至是人类他们也都在此时全部站了出来,一起对抗邪神,共同维护整个天元大陆的和平和保护自己子民或是族人们。历史上虽然如此这样解说,但事实上,我知道当时加入战争的还有其他世界的人!照大魔王之前跟我说的,邪神们所带来的礼物并不只有在天元大陆上发生而已,其他的世界或陆地也通通都有,一个都少不了。而他们也都在那一年加入了这场战争,换句话说,这一年的战争,不单单是对天元大陆上的,也有各世界各陆地的,也就是说,这是场世界大规模的战争,只是在历史上不能公布还有别块大陆、别的世界的消息。除此之外,这场战争之中还有最初之神的那一位,她甚至封印了终极boss的邪神之主,在四方建立起封印石,并挑选四人来负责看管这颗石头,而这被挑选出来的人就是在天元大陆上行踪和*都非常神秘的四方女神! 在当初,集合了众人之力的各族群,成功且顺利的打败了邪神,但遗憾的是他们却对那些靠着邪念而增加、甚至是再生、不死的主神们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够打败他们却不能够把他们给完全解决掉。这件事得以让战败的其余主神们逃脱,下誓言定会卷土重来,并不断的在各地进行破坏!风波过去后,另一场风波却又将再起,因为接着在天元大陆上的,就只剩下那多到数不尽、繁殖力、生命力超强的妖怪们了。他们就如邪神之主所说、所期望的一样,开始在各地四处做乱、为非作歹,而这些事件的发生地点都不单单只有人界而已,姑且不论异次元的冥界和神界,光是在魔界城堡和人界六国城堡的外围,就有上百个妖怪都在虎视眈眈着!等待时机以利作怪、破坏、摧毁这一切现有的短暂和平!而在和平这词之中,自然的也有包括天元大陆上原本就存在的七个古老种族。 各族附近也都有妖怪的出没踪迹,不过以上所提到的这些国家、部落都有足够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家园,但悲哀的是另外的人界兴起小村落,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些能力,导致有些部落都不幸惨遭毒手、被妖怪给攻陷了呢!虽然人界六大国家不断的派团去支援村落,明明砍杀了妖怪,但妖怪就像不死一样,源源不绝的出现,丝毫没有减少的效果。加上兴起村落的规划并没有得到完善的整治与统合,有没有这个村落?、到底有几部村落?等问词到现在都还不确定、还是个谜。既然如此,那么六国之中某部村落少了某团的支援,谁也不会知道、最后,谁也无法去挽救,不止村落家园、连同人命。此刻在天元大陆上,因为有着妖怪这一族的到处扰乱和制造混乱,战争四起、烽火燎原、就这样不断的持续下去所有的人们都只能够做出补救的动作,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斩断这一切,从这天元1415年开始,各大陆,不对,是各世界,就已经永无安宁之日了。而这件历史最大规模就到此一段落,更后面、比较最近的大历史了话,可能就是后来在天元1721年开始的人类与魔族的争夺领土之争吧,也就是从那个历史开始,夏尔微的故事,也才顺延下去,直到如今的天元1741年。 夏尔微看着天色渐渐不晚了,再三感谢迪瓦的关心,我们两个就分别离开了。我回去自己原本的寝宫,而迪瓦则是快马加鞭的赶回萨哈维拉了。原来她大半夜的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她当初是靠着萨哈维拉魔法师的团员施展传送魔法才来的,不必浪费很多时间就能轻而易举的到达这里。可是来得快,却回的不易呢,因为亚特兰斯这儿的魔法师主修并没有在传送这一方面,所以鲜少人能有办法施展这高等级的传送魔法,可以通往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之间的距离。毕竟萨哈维拉是杀手的聚集地嘛,要想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大量情报网,没有三两三会使用传送魔法的魔法师,那还得了? 虽然我的能力是有到这个地步啦,只是我从没到过萨哈维拉,根本就无法帮迪瓦她施展啊,看来我这个魔王还真是见世短小啊,若未来真的人魔开放了话,我一定要找个时间多去各个国家和他国国王见面问候,以及去当地好好的逛个过瘾!面对于在这天元大陆上的所有奇怪事物,我敢担保我的好奇心绝不少于莉莉丝爱东问西问的那股好奇宝宝强烈求知欲呢!所以啦,迪瓦打算连夜赶回萨哈维拉去,毕竟她总是小公主的贴身侍女嘛,自己几天不在她身边,若她又闯了什么祸、捅了什么搂子、发生什么意外,这行吗?而因为来得匆匆去也匆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所以想在回去之前先来这儿看看绿都那广大草原的美丽景象,以此来平静自己的心…后来也才会恰巧在这儿碰上了失眠的我,猜想这就是缘分吧。 而我也和她的对话中,从中获得了一些蛮特别的情报,以及跟她聊完天后,原本心情低落的乌云都被扫过一般,犹如拨云见日那般感觉很清澈……回想起大魔王之前才对我说过的话,以及我曾对他人下过承诺的那些词,我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在这边犹豫不决的时候!该面对的要面对,因为即使想逃,也全部逃不掉。这一切还是有时间能够做变化和调整的,只因为夏尔就是夏尔微,只愿做夏尔微自己。 夏尔微接下来的这几天,除了每天一定会跟在夏尔微身边的兰黛外,和偶尔恰巧在宫殿走廊上、会见面打个招呼的莉莉丝、莉莉莎外,其余的人,夏尔微几乎就没再看到了。因为夏尔微的这段时间全都献给了督维纳一人了!啊,夏尔微这段简短说明的话请大家可别会错意啊!这段涵义不可能会产生到暧昧层次部分上的。毕竟督维纳的年纪再怎么说也可以当我爸了嘛!加上我们两个每天从上午到晚上的行程,总是排的满满满的,不为其他,就只为公事!在一间倘大的房间内,就夏尔微他们两个人而没有第三个,每天每天不断的在说话、彼此在对话着。首先,第一开始一定是规划问题、再来架构问题、然后假设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接着讨论问题、最后一定要解决问题。方案各不同、每个话题都不一样,但却一直照着这种循环模式走,或许彼此都感到很厌烦了吧?但没办法,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一个观念性与随机应变的调整反应,总之一定得把万一发生事情的后果给先想到,最后再来个不慌不忙的处理完善来落幕才行! 第四十八章:国王的担心。 这一切当然是夏尔微他们两个对于完美和成功的执着程度,所一同产生共识而严格订下标准起来的。不过事后回想,这样的等级根本就已经到了变态了啊!这般如此变态般的要求水准,每每总在最后工作的结束后,简直快要了夏尔微他们两个的命!从早上就忙到晚上,若不是兰黛要求我们两个一定要正常吃饭,否则早变成工作狂、身体也早就搞坏掉了呢,因为面对于非常认真专注于这一事的督维纳,加上这又是符合我未来理想的一块小拼图,不拼了命执行、回应他根本就不行!于是卯起来的我们两个,早上只要两人到齐,身为第三者的兰黛和督维纳随身侍从关起大门并退了出去后,接下来就是我们口沫横飞、高谈论阔、编织理想的时候了。 等到晚上这一切都暂且结束后,话题总算有到达了双方原本要求的进展时,才停下来,各自回去休息呢,然后明早再来,就这样这满满的行程维持了第四天,最后终于有个眉目和开头了,有了可以行动的开始了!真是想不到,这原本是一个空空的梦,但随着我们一针一线的编织,现在这个梦却逐渐将要成型了!而我们现在就要开始执行,一同去创造这个梦。详细的计画和交流已经多半都谈好了,这项极高机密的政策也会在近期的一到两个礼拜内实行,会正式由我们双方两地同样时段内发布,但其实这些实施照原方案来讲是可以更快啦,毕竟在我们谈的这四天可是分秒必争呢!不怕嘴巴说到干,就怕没有明天这个时间可用呢!总是抱着时间根本不够的心态上场,最后再口干舌躁的下场。 在我们这段节省了许多时间中,谈的话题和层次可以说是非常的上等又多样呢,时间上配合的也通通很赶,而这样的辛苦所换来的代价,其实也该是更好的才对,只是这边比较麻烦的问题却是出在于人界部份上,魔界了话,当家之主只有我,顶多我再回去跟长老会的他们多凑合或交流表达一下意见就好,看他们有没有其他建议就罢了,但人界这边不是,国家有六个,想统合整个人界?那么就得先跟另外五国的国王再商量才行!想想,国王可是国家之王啊!有多少空闲时间可以拨出来啊?而且就为了这还无法正式确立毕竟还不清楚其他国家国王各自想法的这个与魔界和平相处意愿呢,麻烦比较多的是人界,比我还累、还得多用心去说服他国国王的人也是督维纳呢,他还真是辛苦。 纵然亚特兰斯国王同意了与夏尔微魔界开放交流之事,但这却不代表其他五国是否也真同意此事呢,总不能人魔交流的部分仅限于亚特兰斯的人民吧?然后我们魔族的子民就只能够到亚特兰斯去?总之,若是他们同意,那么各国也得开始建办类似于人魔事务总理会等等的建设措施才行了呢,反之,不同意了话怎办……当我问出这问题时,督维纳他却非常沉重又认真的向我保证,会说服到他们同意为止,绝对! 夏尔微看到督维纳如此坚定的口吻和神情上所下的决心之后,夏尔微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问出口的话。哼,自己的嘴巴到底是用来干麻?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呢?毕竟他可是督维纳耶!那个可以让原本一年前就该衰败的王国,平稳的保持在六国中的第三名耶!而且还逐渐走向最好的发展!所以督维纳做得到!他一定做得到!这根本不用想、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 夏尔微面对于督维纳的认真态度,夏尔微不禁胸中也燃起了一把火,这可不是怒火,而是热血的火焰!夏尔微对于此事渐渐的有信心了起来,心中相信着:这绝对会成功!后来他们两个源源不绝的讨论就正式开始,滔滔不绝的连讲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夜晚凌晨,为了今日脑中的休息,和明日再战的口舌,才各自回房去休息呢,每天每天都不断的重复着这件事,直到第四天终于宣告结束后,督维纳说会准备邀请函,在短期间内去索尔玛这个国都,会见来自他方国家的其他国王,一同再详细讨论这个问题,我当时问着:需要我的协助吗?但督维纳笑笑的摇了摇手,再三向我保证,还不需要劳烦到我的出场,这接下来的一切全交给他全权办理就可以了。 夏尔微听着督维纳的保证,夏尔微微笑的点头,同时也相信他是绝对可以的。顺代一提,因为索尔玛是各国公认的国都,所以与他国之间的会议,或是有关人民或事件部分的交流,全部一律都是在索尔玛举办,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一个贯律。而这第四天也因为比较早谈完这案子,夏尔微也得以比其他三天还要早的离开那只有夏尔微和督维纳两人的会议大厅。 夏尔微看了看时间,嗯,很好,才傍晚左右而已,比之前的半夜都要好得多了,夏尔微捶了捶肩膀,这几天好累啊,一方面想今晚早点回房就寝好了,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些不舍,难道,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吗?若是加上今天,已经整整四天没有见到他了啊,这话当然不会是指兰特或苏拉,而是他,珈勒尔。莉莉丝和莉莉莎是贵族的伯爵千金,自由的出入宫殿内是很正常的,但是珈勒尔他们呢?好像身为皇家剑士团团长的关系吧?公务特别繁忙,总是要到外头去巡视人民百姓的安全或处理些什么大小事之类的,要不就是他得待在某一间工作房内批改阅读文件。毕竟,他好歹也是与兽人族有所交流的唯一代表嘛!不少事情总是都聚集在他身边的,照这样看来,珈勒尔还真是忙。所以才会忙到没时间进宫吧?或许是因为与我的时间错开了?毕竟我都只有早上和半夜会经过宫殿嘛,其余的则在房间与督维纳一对一计划着未来,也才因此没见到他吧……四天了,说实在的,夏尔微不想还真的很困难。 “陛下……您累了吗?早点回去休息好吗?”兰黛或许是见到了我在自捶肩膀的这个动作,兰黛突然拉下了我的手,轻声问着。 夏尔微左看右看,怎么办,虽然也知道早点回去休息对我来说是一项好的选择,可是夏尔微就是想珈勒尔。 “陛下,若您在找珈勒尔……他今天在探查百姓生活有无障碍后,就已经先行回家休息了。”兰黛像似看穿了我心中的所有想法,突然直说着。而我起先是点点头,表示了解,原来如此,他已经先回去了啊,正当心中想到这儿的时候,赫然讶异!兰黛!她、她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我记得…在我刚刚的句子中,根本就没有提到珈勒尔的名子吧!才不过一个啊字而已,到底是怎么让兰黛联想到珈勒尔的呢!我错愕的看着她。 兰黛见到了此种反应的夏尔微后,兰黛无奈的苦笑了下,道:“陛下……或许有些人看出来了,也有些人没看出来,但是我可以坦白的告诉您,我是前者之一。” “你、你看出什么?”兰黛看?能看出什么?听兰黛这话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我以外的人来替我承认这件事实,所以我很顽固的装做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懂! “陛下……”兰黛苦笑的看着紧闭上眼、努力装不知情样子的我。 “不说了,兰黛你先回房去吧,我大概在这附近多逛个一下,看个宫中风光就会回去就寝了,在这之前,你先去休息,不用顾虑我了。”我边叹气边自己找台阶下。 “可是陛下……” “兰黛,这是命令。”我认真说着,难道我累,她就不累吗?这几天也都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去谈商事的前后也都是她在门口迎接我的,等待,也是很累的吧?固执的我想装不懂来找个台阶下,最后就只能够找到再逛个一下的说法了,没办法,这死要面子的个性,就是如此,难改。既然是我自己说出口的,那当然与兰黛无关,所以就请她先回去休息吧,事件也已经差不多谈好了,没道理继续让她留在我身边受折磨。 “是,陛下。”兰黛纵使心底不愿意,但兰黛的忠诚之度还是很高的,乖乖照做,离开现场了。看兰黛离开后我松了口气,再看看左右四方,我苦笑了下,心里打算,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逛去才好呢? 因为第四天的会议比较早开完,所以目前得到了小时片刻平静的亚特兰斯国王,督维纳,此刻正一人在这会客用的大厅上悠哉喝着每位可口的茶,等待来人。“打扰陛下,珈勒尔团长敬见”:侍从说道,督维纳放下精美的瓷器茶杯,笑了下,道:“请他进来。”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亚特兰斯国王督维纳与皇家剑士团团长珈勒尔两人的了。 “陛下,不知您今日昭我到宫中晋见,是为何原因?”珈勒尔单膝跪下的行君臣之礼,并语带恭敬的说。 “啊,免礼,起身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一直非常信任你的眼光和你的头脑智慧,所以有某些事想跟你私下谈谈、问问你的意见和看法。” “哪里,陛下过奖了。”珈勒尔依照命令起身,谦虚继续道:“某些事?是指哪方面正困扰住陛下您的事呢?” “嗯,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困扰我蛮久的……最后才想干脆问你的看法好了。” “不敢当,能够帮得上陛下一点小忙,珈勒尔就倍感荣幸了。那么请问陛下的烦恼是?” “我有意让鲁克韦王子与既是魔界魔王又是亚特兰斯公主身分的她,完婚。”督维纳这句话一说完后,从督维纳的眼中,明显就看到了在珈勒尔脸上神情的些微讶异。那突然皱缩的眉尾和一瞬间震惊的眼神,是不可能逃过非常精细打算的督维纳眼底的。哼,这小子果然……就当督维纳想到这儿的时候,珈勒尔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人在心底留下个震撼。 “陛下,既然这是您的决意,那么就照您的方式去办也不为过。”珈勒尔意思是就算如此也没关系吗?话语说的多么冷淡,这真是对于心上人要跟他人成婚的一种该有反应吗? “唉呀,别这么说,这件事困扰我许久,想跟你谈谈,问问你的想法的。”督维纳心底确实有震撼的,不过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显示,他平稳道。 “陛下您言重了,既然是您决意的事,那么全权就由您做主吧,无关属下的想法。” “是因为你自认为无法阻止这桩婚事吗?”督维纳挑明质问了,因为照珈勒尔现在的说法来看,珈勒尔根本就是在躲! “陛下您何出此言?” “传闻,珈勒尔团长对魔界的魔王陛下有不同于一般的崇敬情分,我想问问,这是否为真?” “是的。”珈勒尔很坦率的直言,却没有问起这件传闻是从哪儿传来的,想必在这句话中崇敬情分的意思,他应该也心知肚明才对。 “那么若是我要鲁克韦这小子来迎娶她,而你不打算阻止,难道要袖手旁观、默默看着不成?”督维纳很直接的问了,明明爱她却愿意让别人来娶她,这真的没关系吗?督维纳问出这句非常浅显易懂的话了。 “是的,因为这是陛下的决定,属下不会阻止。”珈勒尔一脸正经却又带着恭敬的回话,正是珈勒尔对于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唉,珈勒尔你是受了你哥哥的影响吗?对情爱的观感……”督维纳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道出了这句话。督维纳原先是因为从兰黛那儿听到的消息,是说珈勒尔对魔王陛下有心意,但却因为层级的因素而迟迟未下于决定。有话不说,一直保持沉默,总不是最好的办法吧?于是督维纳才想来藉此激激他的,但却没想到珈勒尔这番毫不动摇的状态,反倒让他自己有些大吃一惊了!不自觉回想起来,这是因为当初对于凯撒帝的选择而造成的后遗症吗? 凯撒帝和兰黛他们明明有着可以改变两人缘分和一切命运的方法的,但双方偏偏就是不退让!任由命运擅自的玩弄和摆布,不抗拒、反而顺从的接受了这一切的悲惨命运…最后,双方竟然选择了一个个离去的方向。督维纳每每总是想着,若是当初凯撒帝深爱兰黛的那份心意,可以再自私一些、可以再狡猾一些、可以再对自己更好一些!这样或许两人就能够得到该有的幸福了。而兰黛也同样是如此,若是他们当初两人的相爱,可以抛弃国家、使命等那些东西,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阴阳分隔的相思,纵使兰黛这位当事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获得了她所想要追求的东西,但此刻在督维纳心中,依然还是怀念着这些往事和那些没有办法结果的遗憾。而如今,这样相爱的结果、这般如此难受的回忆,是否也让年幼的珈勒尔受到打击了呢? “陛下,虽然当初凯撒帝给我的打击很大,但这并不代表我因此对情爱产生了退缩或畏惧,我此刻只是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在建立着属于我自己的情感罢了,并没有打算放弃。” “但是珈勒尔,你刚刚那毫不在乎的答复……” 珈勒尔撤下了原本正经八百的脸孔,他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许陛下您会错我的意思了。是的,面对于陛下您所决定的事,我是不打算插手或阻止的。但这些的前提是在陛下您真的会这样做?的假设状态上,毕竟恕属下失礼了,属下认为陛下您是绝对不会把王子,鲁克韦指婚于魔王陛下的。”这是珈勒尔今天在晋见督维纳时的第一个笑容。 “哦?”督维纳听到这话,不气也不恼,只是轻挑眉,出声问:“这话怎么说?或许我会因为我对亚特兰斯皇储的自责和忠心,满脑子想着要弥补这一切,想让魔王陛下重回人界而要身为王子的鲁克韦迎娶魔王陛下而正式确认她名份也说不一定呢。” “不,陛下您不会这么做的。”珈勒尔摇头,断言着。后补充:“因为对象是鲁克韦。”珈勒尔这句话对一个父亲来说,是极为失礼、羞辱的言语。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身为国王的督维纳,他却只是爽朗的大笑着:“是啊、是啊,你说得可真一点都没错呢!” “我想是兰黛吧,把这些事全都告诉您了……” “因为今日讨论提前结束,在魔王陛下去宫内逛逛后,兰黛在前往寝宫时入经过这里,我们两个恰巧也遇见,刚好聊了一下最近双方发生的事……别怪她,她也很是担心。” “不,属下并不怪她,只是说来惭愧,竟然要陛下您也跟着来为属下操心这种事……” “别这么说,珈勒尔。你知道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成一般的属下看待的……你是我答应凯撒帝要好好照顾的重要的人,多年来视你如同亲生儿子一般,而你所做的事也一件都没让我失望……在我眼里,不只是我最忠诚的属下,也是非常优秀的儿子啊。”督维纳感慨的说。 “陛下……” “就因为是你,所以当时听到了你们两个可能成为一对佳偶的时候,我心中真的是感到很开心……魔王陛下的优点相信是你比我再了解不过了,也应该懂得若是失去她这么一位人生好伴侣会有多么可惜吧……” “是的,这些我通通都知道……”珈勒尔柔笑着,那是只要一想到夏尔微,神情就会不自觉柔和的神态,不会对谁,就只对夏尔微一人才有的反应。 “很快的,和平就要来了,立场不是问题,重要的或许是…在你心中的层次吧?相信你…如果是你,一定能够克服的,珈勒尔。” 第四十九章:魔王很伤心。 “是,感谢陛下的鼓励……属下一定会谨记在心。”场面看似融洽的样子,珈勒尔他们两人都专注于在魔界魔王夏尔微的对话上,殊不知特意挥开了国王随从的鲁克韦就在大门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里面两人对有关于他的谈话,那足以让鲁克韦认为是侮辱他的话! 原本在走廊上散步游荡的鲁克韦,听到了国王要召唤珈勒尔的消息,于是打发侍者他们而到了门口,鲁克韦企图探听门里的所有消息。而如今,鲁克韦的的确确的探听到这些了,但此刻他的神情却高兴、得意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那个家伙到底凭什么可以这样看轻他,还有那个女人也是!这话是指他配不上她的意思吗!离谱!简直离谱到不行!那种女人谁要啊!气愤之下的鲁克韦转头离开,心中所燃起的愤怒,莫名的连带烧起了夏尔微。怒气无法宣泄的鲁克韦,在夜晚的宫庭凉子中,与他那可怜、被临时唤过来并要带上两壶酒的属下,一同在这儿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 “混帐!他到底算什么东西!”鲁克韦喊出这话的同时,也摔了出去一壶已经见底三分的酒。在这夜晚如静的世界中,这股声音听起来就是格外的清脆。 “好、别这样嘛,鲁克韦……”目前已是夜晚十分了,自己被挖起来就算了,还被强制命令要带酒出来进宫,这也就罢了,现在却还要听鲁克韦的满腹牢骚?而且还要非常努力和小心的劝导鲁克韦别再如此扰人清梦了!不然,最后若是引起宫中大家的注意,王子糗事这消息一传出去到一向严谨的国王耳里了话,那最后的下场将会不堪设想啊!为了不让此事发生,现在这位属下,可是非常努力的阻止呢!而这种倒楣事不发生在别人身上,却偏偏在他身上?有谁能够告诉他,他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还有那女人,到底算谁啊!”有些醉意的鲁克韦,心中的愤怒全都在无意之中从珈勒尔身上给移转到了无辜的夏尔微上,他破口骂着。 “好、你说得都对,你说得都对……”不断努力做好安抚着鲁克韦这份工作的属下,非常有耐心的附和。 “那女人!那女人不过就是个有着魔王和公主双重身分的人类罢了,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鲁克韦继续带着些微酒意的说,语带批评之意。 “对、她没什么了不起的……”为安抚情绪,属下依旧选择了附和。反正现在是夜晚嘛,没多少人会起来走动,更别说是听见这番可能会引发战争的国家间污辱话题了。毕竟,先不论夏尔微的前身份公主好了,光是辱骂一个现今的魔界魔王,难道这事还能不严重吗。“啊?人类?”突然,像似想到了些什么的鲁克韦,蹦出了这一句问号。 “咦?”属下不懂这词,自然的没有附和声,发出的是疑问音。 “哈哈,我刚突然想到,这是件很好笑的事啊!怎么先前从来没想到呢?哈哈……”下一秒的鲁克韦,则是大笑了起来,有着酒意的他一笑,样子显得好疯。不禁让属下好奇了起来到底什么事可以让王子笑成这个样子啊,“好笑的事……”他问着。 “就是那女人啊!那女人不是有着双重身分吗?魔王、公主啊!”鲁克韦停止笑声,笑脸的说出这话。 “额……是啊,这怎么了吗?”属下还是不懂王子的意思。 “你想,魔王和公主的种族是什么?是魔族和人类啊!”鲁克韦自问自答,接着又笑了出来。 “对啊……魔族、人类……”属下喃喃的讲着,完全搞不清楚鲁克韦笑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那她以前是人类的公主,现在却是魔族的魔王,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想,那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到底是什么生物?” “额……”总觉得这话的尽头有不好的言词,属下顿时沉默了。以为他的沉默是不知道,于是鲁克韦自认为好心的替他解答了:“本来就不是魔族了,现在也不是人类啊?那她不就是个怪物吗?”鲁克韦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鲁克韦属下现在很尴尬,他也很后悔刚刚不该对这件事产生好奇的,因为这句话…实在嘲笑的太过火了。见他不出声,鲁克韦继续补充道:“四天前早上的那一场景你不也看到了?虽然是在空中那很高的距离……但依旧可以看到那女人散发出强烈的魔气……可以很自然的想像出那可怕的怪物模样呢!也因为如此,珈勒尔他们这几天团中几小人的,都还在半夜晚上去开小组会议呢!好像是……好像是讨论那怪物的事呢!啊不,是那女人变成怪物的事呢!这可真是好笑啊!”意识有些不清的鲁克韦,想了想后不断修改口中的话语,说着这些他这几天来不断监视珈勒尔一举一动的这般情报。 “珈勒尔团长?”鲁克韦属下讶异着,“可是珈勒尔团长白天可都是一直很忙的啊……,所以才会选择在夜晚讨论!”属下彷若自言自语般,理出了一个头绪。 “哈哈,这些都不管啦,反正这件事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啊!那个怪物……同时……”鲁克韦突然打住了笑声,换上的则是嫌恶的表情,继续道:“同时也真是恶心死了。别说喜欢了,有谁会想跟那种怪物结婚啊?要我娶她,就算再奉送给我一整个魔界我也不要!”这话一到尽头,顿时一道冲击猛烈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身后传出来,两人疑惑的往后头看,却看到了一头飘逸散乱的黑发和女子转身跑离去的背影。 现场,原是砖瓦沏成的砖墙,也破裂成了一个很大的圆形坑,中间的原点则是引发这形状力道的一个证据,那大小千真万确的是来自女人握紧拳头的宽度。那么刚刚那位女子是,此刻,先不管眼前那有些疯言疯语、神智不清喝醉酒的王子陛下好了,鲁克韦属下的脸色已逐渐惨白,他脑中线路已经断线了,实在是无法想像明天会是怎么样的日子。 “那个男人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夏尔微受到了酒壶破碎而产生出清脆声响的吸引,独自在宫中逛的夏尔微,很自然的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听到了一切恐怖言语、令人心碎受伤的地方,不是魔族也不是人类是怪物。夏尔微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再度被冠上这名号的一天,夏尔微想起了自己从小就被监禁在七层楼的高塔中,曾在无意中听到宫中闲言闲语的侍女们,说自己在别人小孩中的称呼是怪物公主,那是夏尔微第一次了解到这个词的涵义。 夏尔微身上常有许多一般不同的健康小孩所会发生的症状,于是自己渐渐的被人家给批评成这样。可是!他们有想过自己的立场吗!这些又不是自己所愿意的!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讲出这种恶毒的话呢!当初比较看开的自己,认为这是不懂世事的幼稚小孩所会说出口的,但如今连一个已经是大人甚至比自己岁数还要大的男人,被一国的王子给批评成这样,夏尔微怎能够接受?鲁克韦怎么能够这么说!夏尔微最大的震撼还不只如此,鲁克韦刚刚说珈勒尔半夜开会,讨论这个她身为怪物的事? “那个魔界怪物……同时也真是恶心死了。别说喜欢了,有谁会想跟那种怪物结婚啊?要我娶她,就算再奉送给我一整个魔界我也不要!”夏尔微不自觉的想起了这番话语,恶心吗……夏尔微记得当时听到这句话后,冲动控制不了理智,夏尔微对旁边的墙壁出手了,这不是愤怒,是哀伤的证据。 夏尔微流着泪逃离这一切宛如地狱的现场,夏尔微摀着脸快步离去了。夏尔微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只是不断的拼命往前跑、往前冲。夏尔微的泪水无法收回,情绪也无法立刻平静,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番狼狈的模样,于是只能够就这样往前奔去,想要逃到一个没有人的世界去,慢慢抚平心中所有的伤痛只靠自己一人。 “夏尔微!”夏尔微在一个转弯处撞到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人这股熟悉的味道,不自觉让夏尔微抬脸看,五指所无法遮掩住的泪水,也不断从指缝中泄漏。 “你怎么了……”夏尔微这一画面,立刻让珈勒尔整个人呆愣,原本是走在宫中路上正要往大家聚集的房间去的,没想到才刚从督维纳那儿出来后,却在下一刻碰到了一直跑、不看前方的夏尔微,觉得危险,于是挡在了夏尔微前方,却发现她如今竟然在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你也认为我是个怪物……”夏尔微手指所掩饰在脸庞下的神情,是自嘲和悲哀。夏尔微用力的推开了珈勒尔,夏尔微看到前方就是直往前跑。 “到底怎么了……”珈勒尔听到夏尔微这一番话,喃喃说了了几声后,夏尔微皱紧眉,眼神很是尖锐,接着快步的追了上去。是谁跟她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谁把她当怪物看待了!珈勒尔气愤的心理无法完全压抑住担心,珈勒尔虽然有着这几个疑惑,但最后却全都抛开了,因为现在要紧的就只有一个人,自己所深爱的女人那身心疲累、受到伤害的女人。 “夏尔微!”珈勒尔不断追着夏尔微身影跑,口中不时的呼喊着她的芳名。 “不要再管我了……”夏尔微察觉到身后珈勒尔的声音,夏尔微悲伤又无力的说着,脚步依旧没停。不管你?这怎么可能呢?听到这番话的珈勒尔,只是一个苦笑,若是在当初真的能够下定决心舍弃这份心情了话,那么今日的他又何必这么苦恼呢? “不管你……这是不可能的。”珈勒尔屹立不摇的话语,最后在珈勒尔抬眼认真的神情中停止。听到这番话的夏尔微,心明显动摇了许多,从她的背影有些晃动来看可以证实。 “夏尔微!你听我说……”珈勒尔话的声音出现在夏尔微背后不到一公尺的距离,夏尔微惊讶珈勒尔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的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夏尔微一时慌了,脚步不自觉的偏离了一些,踩空!人和身体一整个就是往下给跌了去!这搞什么?凹洞吗?不对,景色不对,洞的大小也不该如此,这里怎么会有防波堤!这不是宫殿吗?怎么有这种东西!夏尔微脑中混乱的,夏尔微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虽然知道自己从小待在宫中,但也只有熟悉于那庭园中的七层楼高塔而已,对于这算是广大的宫廷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很不清楚的地方,好比说,这里竟然有防波堤!这么说,下面不就有一摊湖了?啊,真的有啊。 夏尔微往下跌,看到了在晚上中汐湖的美丽、又闪闪发光的模样,不禁有些呆了,完全忘了自己在这下一刻内,将会承受到的伤痛,就在此时,一只大手和比夏尔微身型还要壮硕的身躯,突然紧抱着她,一同和她一起往下给跌了下去。不痛……原本紧闭双眼的夏尔微,缓缓睁开来,夏尔微早知道她大概会没事的,因为她身边有珈勒尔的关系,夏尔微相信他,相信那突然在这低空、往下摔的这危机中所即时出现的珈勒尔的怀抱,那温暖、紧张却又令人脸红心跳的这怀,珈勒尔就这样紧紧又小心翼翼的抱住自己深怕玻璃娃娃的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摔碎一样。 “没事吗?”珈勒尔担心又带着满满关怀的问,而被抱在珈勒尔怀中的夏尔微,只是淡淡应了个声。 “这次鼻子没事吧?” “你!”夏尔微因为这段话语,让她想到第一次与珈勒尔相遇时的过程,猛然起身,神情恼怒又羞红的看着他。夏尔微还记得,当时珈勒尔和她所产生的糗态,那非常暧昧的姿势,那让人事后想到还很难为情的画面! “太好了,看来是没事。”夏尔微看着珈勒尔的爽朗笑容,听着他的坦白话语,夏尔微赫然发现了他脸颊、肩膀、手臂上的伤,原本恼怒的神情顿时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你受伤了……快起来!”夏尔微离开了珈勒尔身上,夏尔微马上想搀扶着珈勒尔起身。 “啊,等等……”珈勒尔一碰到伤口,珈勒尔忽然有些急性的喊着。 “什、什么?”夏尔微见到这样子状况的珈勒尔,夏尔微更是慌张!这样的情况代表伤很严重?很痛吗? “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珈勒尔见到慌张的夏尔微,珈勒尔笑了出来,安慰道:“骗你的,这只不过是轻微的擦伤,没事啦。”这番话立刻让夏尔微玉手垂了珈勒尔几下,口中碎碎念道:“去死啦!害我还真的担心了几分!” “你真的会担心我吗?”珈勒尔突然伸手握紧了夏尔微垂来的小手,神情认真的问道。 “你……”夏尔微见到珈勒尔认真的眼神,夏尔微的心跳不自觉又漏跳了一拍,故做无意的说:“当然,因为是我害你一同摔下这防波堤的……” 闻言,珈勒尔苦笑了下,接着道:“那么你又为什么流泪了呢?”珈勒尔神情布满心疼,他温厚的大掌抚上夏尔微泪已流干的脸颊。 “这你不用管!”夏尔微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脸温度有变热的讯息,赶紧挥开大掌,态度也因为一时的情急而说的很绝。一个怪物喜欢上了在人界亚特兰斯中非常有名望的团长…这传了出去,多难听啊……夏尔微咬紧下唇,她决定把喜欢珈勒尔的这件事给彻底隐藏,夏尔微喜欢珈勒尔这件事绝对不能够让第三者知道!自然,也包括珈勒尔这个当事人。 第五十章:魔王的爱人。 “怪物……”珈勒尔缓缓说出的词,让夏尔微立刻脸色大变了起来那是惊恐。原只是试探性问的珈勒尔,几乎知晓了夏尔微所在意的部分,珈勒尔看着夏尔微的神色,他很心疼。接着他身体突然向前,把夏尔微给抱在满怀。“你、你做什么!”下一秒,从原本失魂状态中清醒的夏尔微,脸颊明显泛着红润,抗拒珈勒尔的怀抱,有所挣扎的说。 “你才不是怪物。没有人可以这样说你。”珈勒尔语调深沉的说,短短的言词,不只暴露了他心疼夏尔微的哀伤,也让想起刚刚难过一事的夏尔微瞬间落泪。 “少啰嗦!别管我!我本来就是怪物!本来就是!”夏尔微察觉到泪水滑落,已经自暴自弃的这样说自己了,是贬低,还是自嘲,她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你不是,你绝对不是。”珈勒尔双重的肯定词,语气说的是有强烈就有强烈,从珈勒尔紧紧抱着夏尔微身躯的动作就足以证明,他有多在乎她。 “我既不是魔族……现在,也不是人类,不是怪物是什么?”夏尔微笑了,流着泪的惨笑。 “你是夏尔微,不仅是亚特兰斯小公主,也是魔界的第二代魔王……这就是你。”珈勒尔语意再坚定不过了,说得彷彿比夏尔微她自己本身还要更了解自己一样。 这让夏尔微原本自嘲的话语有些动摇了,说:“那么你为什么暗中和大家在讨论我前几天模样的事?”夏尔微问了这一直让她有些在意的话。不是把她当怪物看吗?所以才暗中讨论她啊……那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坚决的反驳说她不是怪物了呢? “原来是这件事啊……”珈勒尔只是对知道此事的夏尔微讶异了一下,接着很自然的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因为前几天你体内的魔力突然大量的散发出来,不仅外型改变,也让你理智突然间的失控……我们在讨论,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所以才会引发出你的这些变化的……” “状况?”什么意思?当时还有发生些什么吗?夏尔微疑惑。 “当时,在你中了那奇怪的魔法符号陷阱时,你不是说出你很难受的话吗…后来一道白光让你外型开始改变了……那魔法符号的真相到底为何,我们就只是单纯的在讨论这些而已。因为这种状况。很不寻常,万一要是再多出现个几次而我们没有办法解决的,那就糟糕了。” “是这样啊……”夏尔微点头了解的说:“那你们后来有讨论出什么吗?”夏尔微再问。 “那种魔法符号和阵型,经过印象中的描述和绘画,最后确认是光系的魔法。不过这种型的魔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施展出来的,加上本身属性就特别的关系,推断那应该是早先设计好的埋伏,就等着你踏入……”珈勒尔说,早先设计好的陷阱记得那家伙之前不也这样提醒过我们了吗?结果还是没能防范到,真是失策!夏尔微想起这些,心有余恨。不过,“一般人……也包括兰儿薇吗?这么说那魔法不是兰儿薇所施展的?” “据我们请教王国中的大魔法师后,有可能有这番作为的就只有魔力深不可测的天界天神而已。”可恶!又是这不男不女的!一想到又是他搞的鬼、又想来暗算她,夏尔微心底就有气! 珈勒尔见到夏尔微忿忿不平的样子,珈勒尔苦笑着问:“你在气……把你推入陷阱的兰儿薇吗?”原来是珈勒尔会错意了,误以为夏尔微是在气兰儿薇设计的一事。 “兰儿薇才不是呢,我是在气那个天神!他一定跟我有仇,每次都陷害我!”夏尔微想起姐姐被带走的那一晚,还有这让她理智失控、丑态百出的事件,心中就是有把火在燃烧,不管浇多少次水都熄不灭! “那么你对兰儿薇有何看法呢?”珈勒尔关心的事并不在于什么天神,他比较在乎夏尔微和兰儿薇这两人之间的问题。一个是深爱着的人、一个是被爱着的人。 “她……”夏尔微回想起兰黛在大厅事后,珈勒尔又有重新的向夏尔微解释当时所发生的状况,以及完全被排除在外、被彻底隐瞒着的兰儿薇的愤怒,听完这些后,夏尔微不是不能够了解她的心情,毕竟,若是把今日立场给对换过来好了,假设是夏尔微一直都这么努力的在帮一个完全不信任她的人做事,事后,知道这些真相后,一定会很生气的!同时也会失望难过甚至在最后,转变成讨厌! 夏尔微这样一想,所以兰儿薇她的心情,夏尔微不是不能体会,可问题就是,我不是她、她不是我,实在是无法改变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会怨恨他们、责怪他们都是很理所当然的。 “会对她愧疚、对她感到抱歉……但也只能仅止于这些,因为其他的我实在是不能给……”夏尔微淡淡的说。兰儿薇是天界的人,本来与夏尔微魔界就不对盘,欺骗了她,是源自于夏尔微把她曾经当伙伴来看待所产生愧疚的关系,论身分了话,夏尔微她自认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夏尔微从头到尾都没有必要告诉兰儿薇真相,她不是魔界的恶魔,而是魔界的魔王。因为兰儿薇是天使,没必要知道这些。况且帮他们两个介绍的人都是人类,要隐瞒这些的也是人类,所以几乎有一大半都可以说是与魔王夏尔微她无关,夏尔微无须亏欠于她什么。或许这样的想法、说法很自私、很过分吧?但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撇开产生的私情后,夏尔微和兰儿薇身分的立场,本来就是如此。这是夏尔微在心底的一个结论。 “是这样啊……”珈勒尔苦笑的说,表情很是勉强。 “你怎么了?”夏尔微听闻亚特兰斯皇家剑士团团长是位很重义气、讲究情分的人,这么说珈勒尔他现在难道在为这兰儿薇的事苦恼?在公,还是有私?毕竟在这几天的旅途上,夏尔微早就清楚的察觉到,兰儿薇偷偷在看珈勒尔的眼神就跟莉莉丝看着完全毫不知情自己被盯着瞧的苏拉一样!那神情几乎是一模一样!加上前几天在那样探听器中的兰儿薇,口中喃喃唸着珈勒尔名子的口音,根本就像是就像在深深呼喊着自己心中所爱的人的名子一样嘛!那样的柔和、那样迷恋般的声音这从口中无意所传出来的痴心的感觉,实在是无法不让夏尔微做出这样子的一个总结:兰儿薇千真万确的爱上了珈勒尔,并不是她的想太多! 所以,珈勒尔现在知道这件事了吗?他很在意吗?夏尔微紧盯着珈勒尔的脸看,想从他些微变化的神情中得到些什么讯息。 “没什么……只是觉得兰儿薇其实是个姿色不错、个性柔和的好女孩,无奈我无法回应她。”珈勒尔苦笑着说。无法回应吗……这么判断,珈勒尔对兰儿薇并没有什么特别存在的情啦?这样是不是代表,换做对象是夏尔微了话,她的机率是不是就会比兰儿薇还要更来得大一点呢? “她是个好女孩……那么我呢?”夏尔微在意珈勒尔心中对她的看法,想也没想的轻声问着,眼神专注的看着珈勒尔。 珈勒尔听到后,珈勒尔小愣了一下,回神后眯眼笑着答:“你希望我如何回答?”问句丢还给了夏尔微,夏尔微也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问出了这么劲爆的问题!天哪,怎么会这样!?这种问题…不就等于表示出了她对他的情感吗……不行!这得藏起来!因为她已经不打算说出口了!像她这样的怪物,连嫌弃都来不及了,还有谁会喜欢?十六年来从未遇到一个能够让她心动的男人,当初老想着,若是碰到自己看上眼的对象,就要极力去争取、去行动,甚至不惜打着魔王的招牌、动用身为魔王的权利来让对方折服、藉此败倒在自己的脚边等等也都可以,但是现在呢?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后,夏尔微已经明显动摇了,行动的积极也转为消极了。 “珈勒尔是个很好的男人,不该配上像自己这般的人……”夏尔微心中自嘲着。 “算了,你不想说就罢了。”夏尔微赶紧把这问题作罢,好回去睡一觉,愿这些可以随着时间淡忘掉,哪怕是要用再多的时间也无所谓,不可能的东西,自己根本就不会多加妄想去得到、或者是拥有,包括这份情,这些道理,就是亚特兰斯的前任国王,被人民称为昏君的父王,所教会夏尔微的唯一一件事,用着他的下场来印证这一切。 当夏尔微正要起身时,珈勒尔一个大掌,却再度把夏尔微拥入怀中。夏尔微不知道是被这温暖的怀抱所吸引,还是一时被如此这般的对待而感到震惊,所以有五秒的时间她是没有反应的,等这短短的时间过去后,她才回神加以抗拒,并试着想要起身离开。 “珈勒尔!你在搞什么……” “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着你……”珈勒尔一向以礼貌为优先,礼节为中心的,此刻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珈勒尔只是加紧了他的手臂,轻柔的,坚固的包裹着夏尔微不松手。珈勒尔语调深沉的说,那种温柔中包含着严肃的话语,完全就不像是开玩笑! 夏尔微又愣了,珈勒尔呆了,摇摇头后要自己清醒,很否定的说:“你喜欢我……这怎么可能!这玩笑不好笑!”夏尔微接着加以挣扎。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珈勒尔一字一句的重复,面对夏尔微的否定,不恼不怒,只是坦然的再度对她表示自己的真心。不管要珈勒尔说多少次,只要是面对着夏尔微,他总有这份耐心和毅力来坦露自己的真心,不管几百几千次,都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我是个怪物!有谁会喜欢……” “你不是怪物。” “可是,你明明就看到了我的模样不是吗!那有着黑色羽翅、尖嘴獠牙的非人类证明……”夏尔微听兰黛说的叙述,身体发生的异变,加上是她把珈勒尔带上空中让他唤醒自己意识的,所以,他一定看到了自己最丑陋、恐怖的模样! “那很美……” “什么?”夏尔微睁大了眼,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会认为怪物很美的?珈勒尔的眼睛或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 “在我心中一直认为你是最美的,那副模样,即使是非人类的状态,也很美……毕竟那简直美的不像人类。”珈勒尔慢慢松开了怀抱,看着夏尔微愣住的神情,轻声柔和的说。 “你、你在说什么!美的不像人类?你在拐着弯骂我吗……”夏尔微面对珈勒尔柔和的言词,夏尔微突然有些混乱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觉得很美?不是人类?什么跟什么? “黑色羽翼,犹如黑宝石般的那样璀璨;尖耳和獠牙,在你的面容下,是那般的艷美,我并不认为那样的你会是什么人口中的怪物绝不认为。”珈勒尔带有些叹息和坚持的说,毕竟他说的真的是实情,当初在兰黛的带领之下,他眼中视线所看到的夏尔微,就是如此。只有无法近距离看到夏尔微面容的底下人群,才会被黑色的大翅膀和高高在上的影子给完全遮蔽了视线,因诡异的想像而擅自丑化、定型了别人,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夏尔微面带有些羞怯,第一次听到这么坦白不做作的实话! “真的,你很美。”珈勒尔再次慎重说着。 “我本来就知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夏尔微早知道自己很美,她不需要别人刻意强调,虽然在实际上听到这些还是会有些害羞。 “那么我对你的告白说完了,可以也让我听听你对我的说法吗?”珈勒尔手轻轻的抚上了夏尔微的脸颊,这次,信心逐渐恢复、重起的夏尔微,已没有像刚刚那般的强烈反感了,看着珈勒尔热情如火般的眼神,夏尔微视线不自觉避开,手握紧放在嘴前,脸带羞红的看向别地。 “可以跟我说吗?”珈勒尔轻握着夏尔微握紧的小手,柔声问着。他很想知道他在夏尔微心中的地位,可是又怕吓坏了眼前的人儿,他很注重礼节,所以用着仅有的理智来压抑这股对夏尔微满腔爱意的所有行动,就怕一不小心,毁了现在两人之间非常微妙的气氛! 夏尔微依旧看向别地,夏尔微思索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开口说呢?“没关系,不说也可以。如果这件事对你来说来得太过突然,那么我可以给你时间,用珈勒尔这一生所有的时间来等待你……”珈勒尔看到了有些在烦恼的夏尔微,苦笑了下,这般说。 “只是希望,你可以在我这一生的时间里,给我个答覆,不论结果为何……”珈勒尔一定要一个答覆!即使是用上自己所有的时间也没关系!对于这一点,只有这一点一定要要求!要贯彻!这是珈勒尔所坚持的地方。 夏尔微心头突然有了动摇,感受到珈勒尔放开手的余温,夏尔微心中有了惋惜,察觉到眼前的男子已经有意要起身,让自己离开他的怀抱中了,夏尔微心中有股躁动!这样就要结束了吗?她不想,她也不愿!她不希望这个样子!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夏尔微是魔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顾及他人之前,自然也得先顾及自己!这是她所学到的,一个任性的王有权,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往后的生活权,甚至是未来人生的伴侣!已经出现过的人、在心中驻留过的人,怎能够轻易的淡忘得了呢?一个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着自己,一个用未知的时间等待着忘掉自己所爱的他…这不论旁人怎么看、怎么说,都实在是太过于傻了! 夏尔微不想做傻人!珈勒尔喜欢她,而夏尔微其实也喜欢着他,如此难得的两情相悦,说什么都不该如此放手!现在未来两人变化的决定权就在自己手中,她不想做出后悔的事,为人民而烦忧的魔王,为人民付出时间和劳力的魔王,一定有权去选择自己的爱情!不为公事了,现在,就算自私也无所谓!她要说,她一定要说!要大声的说出来! 夏尔微接着马上双手回握着原本已经离开她的那只手,很认真,神情专注的看着有些讶异夏尔微举动的珈勒尔,她开口倾吐:“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听到了这番话,珈勒尔有些不敢置信,他其实早在他把真情表露出来之后,就不奢望能够得到夏尔微的回应了,但没想到现在。 “你认真的吗?”表情明显再认真不过的夏尔微,珈勒尔虽看在眼里,但总还是不可置信的重问了一次。 “你认为呢?”夏尔微笑了,错愕、和样子不确定又怎么不肯定自己话语的珈勒尔,很有趣,说:“一界之王,怎能随意扯谎?” 夏尔微下一秒迎接而来的是拥抱,非常强力的拥抱!珈勒尔紧紧的抱住夏尔微,在夏尔微柔软的发丝中,闭眼温言说着:“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很好……彼此喜欢着彼此,是件很美好的事,我很庆幸,有你爱我”夏尔微依偎在珈勒尔的怀中,感叹说着。 夏尔微十六年了,到了女子可以正式成婚的年龄了,自己贵为魔王,碍于身份地位悬殊的差距,加上人魔两界年龄和成婚礼节的不定,以及她该如何在人魔两界之间的人材等部份去做个挑选?所有种种,本来就让她对于未来人身伴侣的选择而感到茫然了,所以之前在她当上魔王之后,才立誓,往后自己只要看上眼、对到眼的,不论用什么方法或手段,就是要把他给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要强留,也要留个彻底! 第五十一章:被背叛的魔王。 夏尔微不论种族,只要她能够珍惜心中所喜欢的人的那段时间那就好了,不管未来谁会先离开谁都将无所谓,可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却不像夏尔微当初负面想法的那样!珈勒尔的出现,整个完完全全改变了夏尔微。珈勒尔让她原本对自己所要求的性格全都崩毁,珈勒尔让她想起了自己原本小时后所拥有的愿望,珈勒尔让她把自己根本不曾发生过的心动给体验到了,珈勒尔的出现所带给她的变化,夏尔微很感动,也很感谢。 珈勒尔是第一个,自愿踏进她心中,并永远驻足,发誓永远停留的人,她好喜欢好喜欢这样子的感受,这样的唯一和独特。因幸福时光的芬围下,双方陶醉并享受着这般,珈勒尔轻柔的抬起鹅蛋般的小巧脸蛋,一吻,深深的烙印在彼此两人的心中。今日的夜,有月,是个很美好、迷幻、适合所有坠入爱河中的眷侣们沉醉。 当晚,夏尔微几乎是捂着口,面带红润的回到寝宫,恰巧碰到了来查看自己魔王心情状况的兰黛。夏尔微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没事,没想到兰黛怎么会突然来到这儿见自己的意图,只是一个劲的想独处一人,并要黛拉快点离去。夏尔微一直都是红着脸,一直都是不开口说话,眼神也一直都看是在往别地,手掌一直都捂着自己的口。这种情况让兰黛看到了,联想了一下,怎可能猜不到、不清楚她家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珈勒尔……”兰黛苦笑了下,点头,决定遵从命令,就这样退下了。 夜晚,夏尔微的心跳动得比一般时段的速度还要快,闭上眼睛,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如此美好的事,她好幸福,也好喜欢这个样子。兴奋?睡不着?不好意思,夏尔微希望能够在梦中遇见珈勒尔,于是熟睡得很快,她这次,很安心、安稳的熟睡了,因为她知道,她的未来,不会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夏尔微这种好可怕、自己好害怕的假设,不会再发生了。因为珈勒尔会为她停留,这是多么确切又真实的话语,她相信,甚至深信不疑着,知道珈勒尔绝对会为她真的如实做到。 隔日,当珈勒尔一踏入宫殿,霎时有一抹身影出现,珈勒尔见到此来人,没多讶异也没多大的反应,像平常见面一般的打招呼,只是时间不对,现在是早上而非夜晚。“早安。”平常见到兰黛都在夜晚,一向是回晚安居多的珈勒尔,很自然的配合时间场地给把话改口了。 “你昨晚到底跑去那儿了?”兰黛完全没回应珈勒尔的招呼语,只是难得面带笑容的说道,不过额上有个很小很小的青筋,若是普通人或一般人一定不会察觉得到,但这些立刻就被珈勒尔给看了出来。 “兰黛……你不会因为我昨晚有事,临时没去参加聚会这事而感到生气吧?”珈勒尔猜测,记得他临时有请卫兵赶去通报一声阿。 “不,这点小事我怎可能会动怒?反正昨晚我也没去……倒是你……我开门见山的直说了,你别以为你对我们陛下做的事我会不知道。”兰黛笑容到一半收起,她认真回。魔王陛下可才刚踏入爱河的浅滩,纯的很!这就是兰黛她所想表达出来的话,珈勒尔听了出来,苦笑了下。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珈勒尔哭笑不得,他的人格何时变得这么没保证了? “我知道你不是。”兰黛想也没想的干脆回答着令珈勒尔出乎意料的话。 “那你到底……”珈勒尔疑惑问。 “昨晚陛下一直抚着唇,都红着脸入夜……我可以百分百猜想得到你对她做了些什么事。只是,这几天不只是她,连你也都很疲惫了,感情的事可以慢慢经营或者培养,不要太快出手。” “总之现在就是以健康、公事为重,私事先放两旁啦?这就是兰黛的意思?”珈勒尔想到。 “额……我知道了,也承认昨晚才刚诉说情意,后来就下手实在太快了,但实在是有些情不自禁……”珈勒尔苦笑说。在当时的状况下,面对着红着脸也向他表达自己心意的夏尔微,他实在是不能完全无动于衷啊。珈勒尔也被这件天大的好消息而打动,才进而就这样。 “算了,你才十九,生长于还不算太乱的时代,要你克制自己的情感的确是困难了些,这点我也只是稍微提醒你,就不强求了……”兰黛叹了口气后决定让步了。 “谢谢……”珈勒尔只是一脸无奈的笑容。 “至于昨晚陛下发生的事……我已经找出起因并自己做主了结了那些,往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听到就罢,别管它。”兰黛语毕,她转身就离开。而兰黛刚刚所说出口的这句话,就是兰黛昨晚为什么没有去参加聚会的原因了。 闻言,珈勒尔笑了下,忠心的兰黛,就是这样,处处都为夏尔微的事着想,不管是遇到什么不平或麻烦,通通都以夏尔微立场为优先,再自做主张的把事情全都安排、搞定好,这就是她。也不管当事者有没有这样下命令或拜托,主张擅自行动、独来独往的她,非常让人摸不透,先前也才因为这般个性而让夏尔微怀疑她的忠诚、甚至怀疑起她别有企图!但其实,她不过就是太过自主了些?太相信自己判断了,不论当事人有没有要求或追究,她就是这样的固执、坚持到底,说起来,是优点却也是缺点呢,一个致命的缺点。珈勒尔相信兰黛对于这点也早已经发觉了吧,只是她并不想改变。珈勒尔看着渐渐远离的娇小背影,叹了口气,看来她也很是顽固。 在兰黛今天给珈勒尔这些忠告后,往后的几天,宫中传出鲁克韦王子得了类似精神症状的病,全身颤抖的缩在棉被里头,像似在害怕些什么东西的样子,口里不时的喃喃说出:“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的……”这句话,并还不断重复着,终日未踏出宫殿一步。 当珈勒尔听到这件消息,回想起兰黛的话后,只是充耳不闻,当作没听到般的没事人就这样离去,未插手这件事。同时也因为鲁克韦的这般症状让他无法继续在皇家剑士团中担任副团长一职,于是后来由国王宣布撤换,换上了身为国家荣耀、第二栋梁的苏拉继任皇家副团长。如此可喜可贺的消息,只可惜,这隆重的仪式夏尔微却无法到场亲自祝贺,因为事情发生了。 在与珈勒尔相互倾诉爱意的隔天晚上,那是在半夜,女侍们唤醒夏尔微,因为哈萨特国王紧急昭见。半夜紧急昭见,可见这是般很严重的事情吧?果不其然,魔界里的暴、动和叛乱开始了。不论是哪一个国家,只要是身为一国之王,都一定要对在异想大陆上各界各族的状况都相当了解才行,所以若是在魔界边缘上有人界士兵们扎营看守等也不足为奇。而这次在魔界上看守的士兵却从中得知了一段消息,那就是现在的魔界里,一片混乱。有位风之使者的恶魔挟持了长老会一甘人等,扬言要撤换魔王,让长老之首来继位,其余反对的恶魔水之使者和火之使者,通通被监禁了起来,魔王擅自外出的消息也传遍了所有魔界,子民们纷纷骚动、开始不安了起来,扬言要进皇宫见魔王,而守在门外的魔族兵都快抵挡不住这人群众多的子民们,照这场面失控的状况,简直是一团糟。 夏尔微听到如此事态严重的消息,双腿都快不稳了,幸亏身后的兰黛赶紧搀扶。亚兰迪要换掉自己这对夏尔微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为什么……不是说好要等她的吗?是哪里做错了?是哪边出问题了?怎么会这样……夏尔微思绪陷入混乱中,想起的记忆都是当初在人界的荒野小屋亚兰迪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但现在却……夏尔微咬紧下唇,夏尔微决定尽快赶回魔界解决这一切!辞别了要夏尔微路上小心、好好保重等话的哈萨特,与兰黛一同驾着原本从魔界中骑过来的骏马,火速朝魔界的方向赶回。 魔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后来夏尔微也才注意到,回魔界的事情并没有跟珈勒尔他们几个明说,也来不及跟珈勒尔先告别,在兰黛安抚,他们会体谅的等话后,夏尔微拍拍自己脸颊,夏尔微才决定振作,别再想这些事了!魔界平定好这些后,还怕以后人魔开放交流见不到面吗?别傻了,往后要见面多的是机会和时间!夏尔微在心中安慰好自己后,夏尔微驾马赶回,心中想的全是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一切都给平息!魔界的混乱,由她来平! 夏尔微就在骑着马急速奔驰赶回魔界的路上,埋伏启动了。见到白色的人影就这样挡在通往魔界上唯一小路的中央,两人都紧急煞车,戒备的望向前方看。白色人影脱下了那非常长又宽的白色大袍,看到的是一名年约十二,浅棕发绿眼的小弟弟,他正用着笑咪咪的神情看向夏尔微他们。 “小弟弟,快让开!我们没空陪你玩!”兰黛非常认真的朝那小男孩喊着。现在魔界都已经一团糟了,事态非常紧急,一点小事都耽搁不成! “嗯……可是,我想要跟大姐姐们一起玩啊……”男孩双手放在脑杓后,无视于兰黛眼里的紧急,以一副悠闲口吻又带着撒娇气息的音说。 “你……” “等等,兰黛!”夏尔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小男孩出现的时机和场地,毕竟现在这儿可是通往魔界的唯一快速小道啊,普通人应该是不会想多此一举经过这里的,万一要是遇到山贼或妖怪什么的,求援无助,那不是更糟吗?加上他给人的感觉……好像哪里有问题?就是感觉怪怪的。 “小弟弟你……”夏尔微话才一出口,原本想问他些什么东西的夏尔微,被这天空突然响起的一道雷声给吓到,抬头看了上方,只见兰黛突然着急的喊着:“陛下,小心!”等片语后,夏尔微就被兰黛舍身离马的给推下了马,把自己给护在地上。后来夏尔微才看到自己原来所乘骑的那匹马,被突如其来降下的雷电给差一点击中,因为惊吓而往前冲,离开了现场,不见马影了。 “这是……”几乎串联这一切的夏尔微,这才清楚明白,眼前这小男孩就是天界的天使,是叫做幽燕的雷之能者,声音也跟几天前从探听器中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陛下……现在您的马跑掉了,可否委屈一下暂用我的马来替代呢?”兰黛轻拉起夏尔微,并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用你的马?那兰黛你呢?跟我一起坐吗?”正当夏尔微心中在想该坐兰黛的前面还是后面时,兰黛苦笑了下,道:“不好意思,属下可能无法陪着陛下到魔界了……” “咦……”夏尔微眼神注视到了兰黛的身上,一脸不解。 “因为这橡皮糖似乎没这么好摆脱。”兰黛冰冷的眼神,兰黛直看着那名天界天使的男孩-幽燕。在雷击落下的那瞬间,让马给吓跑了,但其实兰黛心知肚明,若是这幽燕真有心了话,就算把现场的两匹马都给打死也是有可能的!而现在没打死就罢了,还放走了另外一匹马。 “啊,大姐姐们,一起来陪我玩吧。”幽燕依旧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可以啊,只是这一位她有事得先离开,所以就让我来陪你玩一玩吧。”兰黛皮笑肉不笑的提议着。 “嗯……是吗,那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反正这有符合到我原先被预定的计画,没问题,就你陪我玩吧。”幽燕起初是露出惋惜的表情,再来则是神情得意的样子。 “原先被预定的计划?果然是这样吗……”兰黛暗想着。 “小屁孩!我们两个有事要忙,谁要陪你……”原来一直默不做声的夏尔微,听到这番得意满满的话,实在很不高兴,没料到话才出口到一半,兰黛却伸手要夏尔微别再说了,因为多说无益。 “嗯?”幽燕偏头发出疑惑,神情依旧愉悦。 “陛下,还记得前几日天界天神和天使他们所谈到的计划吗?而夜晚他们又预料到我们出发的时间,并且埋伏在这里……属下几乎可以大胆的推测。或许,我们魔界今日所发生的暴、动和叛乱,也有他们天界一杯羹!”兰黛低声说出自己的判断。 “什么意思……”夏尔微愣住了,因为这番话,不就代表暴、动和叛乱的主使者,亚兰迪和和天界他们串通吗!这以亚兰迪厌恶天界他们的程度来说,有可能吗? 兰黛见夏尔微震惊,怕陛下情绪慌乱掉,于是兰黛赶紧转了转话题:“那些还没关系,都之后再谈吧……总之现在以魔界的事为优先处理。这天使小孩…并不如外表般那样容易对付,纵然我有把握可以赢得这场胜利,却无法掌握这场胜利会使我们两个在这儿所消耗到的时间多寡……就算有百般不愿,也请陛下一人先快马加鞭的赶到魔界吧。” “兰黛……”兰黛在旅途中,一向都是以保护自己为优先,几乎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兰黛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这代表这小屁孩的本事也很不得了吧,不然也不会让兰黛只能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出此下策,而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不然兰黛刚刚的那番措辞,也不会说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对付他了。 兰黛望着神情有些灰暗的夏尔微,兰黛补充道:“放心,等我这里一解决,会尽快追上陛下您的。他特意留了这一匹马,又照刚刚说的原先被预定的计划这点来看,我相信,在前方的路上一定有隐藏些什么机关或陷阱!或许这对陛下您来说会是很大的阻碍,但请您请您一定要平安回到魔界!回去皇宫……” 第五十二章:魔王与她最爱的女人。 “嗯……我知道了……”夏尔微现在不能够停止,不可以停下脚步,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都非得要继续前进才可以。夏尔微握紧拳头,夏尔微一脚踏上去,样子轻易的就坐上了兰黛的马。这是她之前观察珈勒尔上马方式而跟着所学习到的。 “答应我,兰黛,要赶快回来……不奢求毫发无伤,但要平安无事!然后,一起跟我摆平这混乱的魔界……”夏尔微稳重又认真的说,这是誓言和承诺,她要兰黛一个答覆以做约定。 “是,属下……定尽力遵从。”兰黛苦笑了下,承诺着。 “很好。那么,回头见!”夏尔微听到这一句,夏尔微稍微放松了下,随后打起精神,有朝气的说。黛的实力她不是不知道,她也相信兰黛是个守约定的人,就跟她性格一样,都是说到做到的类型。所以她一定会没问题的!想着这些,夏尔微驾马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兰黛目送陛下的离开,直到远方看不见人影为止,兰黛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神从远方给收回来,并转而留到了幽燕的身上。 “怎么了,大姐姐?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想药跟我玩啊?”幽燕故意开口说着。 “怎么会呢?我现在这不是就在陪你玩了吗?”兰黛笑了,兰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眼神,有的是锐利与狠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全都是杀气。这场游戏,自己要速战速决,一定要快点回到陛下的身边才可以! 夏尔微快马加鞭的从夜晚的亚特兰斯赶回魔界,即使路过了索尔玛,不留恋;即使经过了水晶森林……夏尔微也只别过头,一咬牙的依旧快速冲过去,速度丝毫不减。魔界是大魔王所托付给她的,这是他对她信任的证明!如今魔界造成了动乱的局面,夏尔微现在哪还有什么脸去见大魔王?夏尔微得先处理!这些都得先快点处理!夏尔微之后再趁有空的时候回到水晶森林跟大魔王和诺亚他们几个详谈,并告知那沙尔特天才魔法师的情报。没错,这些都还有可以挽救的时间!还有补救的办法!夏尔微只要这边的事情一解决完,夏尔微自己就可以像之前所计划的那般,去找珈勒尔他们,去找大魔王和诺亚,然后人魔和平开放,自己仗着去各地巡视的名义,来游走人界六大国,充分了解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人、事物,可以更加的了解这整块异想大陆。 夏尔微能够自由到各个国家各地方的旅行,这一直都是自己所渴望的和平。富裕的生活、快乐的时代,没有任何战争的痕迹,这是自己所幻想的世界,也是将要实现的梦想。所以兰黛,等到那个时候,我的身旁一定要有你啊,一定要回来,马上追上夏尔微。 夏尔微在离开兰黛后,夏尔微感觉越来越不对,因为这次从兰黛的脸上,看到的不是以往的冷静,神色表情有些微变化的兰黛,是不是因为魔界发生动乱在前,所以才显得焦躁或不安呢?兰黛是在担心着她要替凯撒帝看到的和平会有什么变化吗?就希望她担心的是这一部分才好,不要有什么突发状况或意外发生啊。 现在已经是上午时候了,夏尔微已经来到了皇城之外,这一路上完全就没有出现兰黛之前预想的那般危机,难道会是在前方?皇城里?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夏尔微来说,还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怎么办?若魔界混乱,那正要踏入皇城的自己,若是碰到魔族的子民们,会不会更加混乱?这点之前自己也有想过,可是要怎么解释这一切才好呢?说是因为去侦办关于人类怀疑是魔界灭村的谣言?还是说因为魔界已经答应人界亚特兰斯国王开放交流了?还是……正当夏尔微思考这些该用什么理由时,突然,皇城上的士兵一看到夏尔微,马上大喊:“魔王回来了!魔王回来了!”的消息。 “额……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形迹败露?”还未理清任何思绪的夏尔微,简直还在状况外。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她会被民众攻击吗?还是痛殴?因为她丢下魔王的职务跑走?不不,她应该要先澄清这是为了公事才对,可是魔界现在不是在混乱中吗?然后人民产生暴、动呢。那么他们会乖乖听她的解释吗?还是也认同长老会之首的米萨兰代继任魔王呢?如果真是这样如果她不是魔王了话,那她对魔界来说充其量就只是一个人类啊!那这样她还可以进入皇城、甚至皇宫吗?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若是进不去,她要如何找亚兰迪?甚至对她说明一切还有自己不能够让步的想法、以及想要做的事? 再说,米萨兰代有想要继任王位的野心吗?这点夏尔微的心中也很是在意啊,因为他一直都是担任长老会之首,所以夏尔微自然的也没想到这些问题。但万一米萨兰其实有心想当魔王,只是大魔王觉得不妥或是自有别的看法而不让他当,然后被大魔王选来当魔王的她,会不会在他眼里成为眼中钉啊?可是她记得他在政治会议上并不常与她作对啊,顶多都没说话、没看她、自然的也没啥理她而已啊。会不会他其实心理是对夏尔微很不削的?但之前在她要离开宫殿时,曾经低头麻烦他代替她看管魔界,米萨兰的表情是讶异,并没有太大的高兴或是愤怒的反应啊,这算不算他想当王的一种看法?惨了,夏尔微现在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了? 夏尔微想的会不会太过深奥了些?或许其实这整件事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复杂?没错,夏尔微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听那士兵报告的内容,亚兰迪之所以挟制长老会他们,是因为米萨兰代不愿继承王位的关系吧?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愿当王啦?也对,毕竟米萨兰代好歹也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虽然受到人民爱载的程度比夏尔微多一半,但至少,他并没有想要称王的这份野心。不然,夏尔微早就被比了下去吧?所以没事,那些都纯粹是她自己多想罢了。再说,她对魔界来说,才不会只是一个区区的普通人类呢!别忘了自己身上可是拥有前任魔王亲自授传的魔王之力。再怎么说,只要这个力量还在她体内,她就还是前任魔王大魔王所钦点挑选的下一任魔王继承者!夏尔微好不容易安抚好心中想法的夏尔微,夏尔微在拍了拍胸后,皇城大门立即打开,出来的是一整齐的士兵们。 “恭迎陛下平安归来。”带头的是士兵们的长官,他俯身低头说着。 “额……那个……我是去办公事的!”夏尔微实在是想不到第一句该说些什么,于是夏尔微率先开口澄清自己不是出去游玩,而是去办公事! “是,陛下您辛苦了。”后面士兵们则接着异口同声的回答:“陛下您辛苦了”这话。啊?只有这样啊?不是说魔界暴、动吗?怎么士兵们看起来还非常训练有术、整齐如一呢?嗯,看来兰黛管教士兵们的方法非常有一套呢。 “那魔界最近有发生些什么事吗?”暴、动的下场很严重吧?既然他们还当夏尔微是王,那她就尽量当个王吧!她想要听取所有一切的情报,到底亚兰迪想做什么? “禀报陛下,最近魔界治安非常平稳,没发生什么问题。”他恭敬且认真的说,让她想说他骗人也不行,平稳?怎么可能!不是有人民暴、动吗!难道他怕她怪罪下来,所以想要掩盖事实真相! “说实话!”夏尔微此时口气突然有些冷冽了起来。 “禀报陛下,属下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陛下。”他依然恭敬且认真的语调。但是怎么可能呢?暴、动、叛乱那些难道都是谣传?是误报?因为眼前这名非常尽责的士兵长,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在说谎啊!若真是有事发生,怎可能不向她报告、不希望她去平息摆定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亚特兰斯那些侦查兵搞错了些什么吗? “那皇宫里头有发生些什么吗?亚兰迪?长老会他们呢?还有纳兰尔、修斯丹,被囚禁起来的事呢?”一大串侦查兵曾经禀报的事,夏尔微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些是否如实! “陛下……”此时他抬头,用着不解和疑惑的眼神看向她,与她对上眼的一秒,他马上低头道:“禀报陛下,皇宫一切正常,陛下您所说的事,属下并没有听说或发生过。” “这就奇怪了……”夏尔微呆愣了,这些事难道都是假的?是搞错的?可是怎么会搞错的那么离谱?还是说,那亚特兰斯侦查兵有什么问题不成?因为一直监视着魔界边疆领土,觉得腻了、烦了,开始幻想东些西的,结果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所以精神不正常?编造了这一些莫须有的事?又或者其实魔界是风平浪静的,亚特兰斯侦查兵身分被调包?天神那家伙搞的鬼?拐骗她和兰黛回来?是这样子的吗,抱持着怀疑的心态,夏尔微在士兵们恭敬的状态下,迎接进去了魔界。 夏尔微甚至到后来踏入了皇宫,这才发现事情不对,“纳兰尔!纳兰尔!”怎么会夏尔微都踏入皇宫了,经过了看守皇宫的禁卫军了,怎么没看到纳兰尔迎接她呢?若夏尔微在皇宫里头没人跟随,他若没公事处理,几乎都会跟在她身旁的啊,只因为他是随时在魔王身旁的四大恶魔之一,但奇怪,这次他却没有在夏尔微这个魔王身旁。 夏尔微接着喊着:“修斯丹!修斯丹!你也差不多该出来吧!我身旁没人啊!好歹你也是四大恶魔之一啊……”因为夏尔微在这皇宫里头,身旁左右竟然没有恶魔在旁,这怎么说感觉都很奇怪!夏尔微平常都是亚兰迪跟随的,可是自这趟旅行回来后到了现在,都没有再看到她的踪迹,也是因为亚兰迪她在忙吗?怎么会这庞大的皇宫里头,竟然就只有她一个人,四周左右都没有人,就算宫殿是如此的清静,但也不可能变成这样的荒凉吧?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可是看皇城那边都好端端的啊!刚刚经过市集时所看到的子民,都很亲切的向她打招呼、甚至还有献上小花小草给她的可爱孩子们这些都很平常,就像真的没发生过些什么事一样啊。那般真实不假的场景,让夏尔微确实的怀疑一定是亚特兰斯那位侦查兵有精神疾病的幻想症状呢!但现在进入皇宫里头却……莫非,真正发生事情的其实是在皇宫里头!那么始作俑者的亚兰迪。 “亚兰迪……”正当夏尔微轻念了这一声,不一会儿,原来无风的庭园却突然起风,并轻轻的吹动草儿,接着眼前马上就出现了一位小巧的碧绿色身影,是亚兰迪! 夏尔微睁大了双眼,看了看眼前那好久不见的面容,碧绿色的发色和曈色。那的确是亚兰迪啊!是本人! “好久不见了,前魔王陛下。”亚兰迪用她那如往常般对夏尔微笑着笑容,说着这番暗示的话语。 “前魔王……”夏尔微喃喃重复着,后来才想起,亚特兰斯侦查兵没精神方面的疾病,亚兰迪帮他证实了这一点,同时也认清了这边的现实。 “亚兰迪,我是魔王,没有前这个字……外面的子民还不知道皇宫里头所发生的事吧……”夏尔微闭上眼后,像似下定了什么决定后,张开眼来一脸认真和严肃的强调。 “有的,因为现在的魔王是米萨兰代陛下。的确,因为前魔王陛下您的力量还没有转移到现今魔王陛下的身上,所以我没让外头子民知道这里一切的消息。”亚兰迪不笑了,她用着几乎看待陌生人那般的眼神,看向夏尔微。如果是以前的夏尔微,或许会很心痛,受到打击之类的,但现在已经逐渐分清现实和整顿自己想法,想要追求自己想要东西的夏尔微已和以往不同,她不会因为眼神这点小事而心灰意冷!夏尔微纵然会有一小部分的心痛,但还没到受到创伤的地步! “但是米萨兰代长老,他并没有这个心想当王吧?”夏尔微避开了亚兰迪的眼神,一语道破。 “有的!只要纳兰尔和修斯丹他们两个都在我的控制下!”亚兰迪突然大声反驳,神情有些激动。因为面对于夏尔微的冷静和所说出口的事实,亚兰迪实在静不下心! “控制?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夏尔微皱眉问着。 亚兰迪话还没说完,亚兰迪身后突然产生了股大爆炸,夏尔微定眼一看一座宫殿就这样被燃烧殆尽了,从那建筑物出现的人分别是扶着修斯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纳兰尔,和米萨兰代、以及威多和清石两人互相搀扶的画面。 “纳兰尔!米萨兰代!威多、清石,还有修斯丹!”夏尔微欣喜的喊着他们的名,不过从这呼喊的方式来看,有一半分明就是故意这般叫的,因为夏尔微知道下一秒会吐她槽的一定是他! “混帐!什么叫做还有?别这么故意好不好?”修斯丹忿忿不平的朝夏尔微口无遮拦的喊着。 “啊……因为这样才知道你现在没事嘛。”夏尔微说,修斯丹脾气火爆还是老样子,就跟平常一样,没错,这是没事的证明。想到这儿,夏尔微微笑了下,这是她从夜晚一直到隔天现在的第一张笑脸。 “哼!”修斯丹撇过头,脸有些红。 “喂喂,陛下是在担心你啊!那什么态度!”扶着修斯丹身躯的纳兰尔,实在是对修斯丹这种不懂礼貌和礼节为何物的性格感到头痛。 “呵呵……”夏尔微看到他们两人相处融洽,没有之前般冰冷的擦身而过或是火药味如此重的气氛,夏尔微轻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对这情形感到大吃一惊的亚兰迪,完全不懂他们是怎么有办法从宫殿里逃出来的,毕竟亚兰迪下的那份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来源处是在哪里了,应该无人能解啊! “我说亚兰迪啊,你也太小看我们米萨兰代大长老了吧,你以为光凭那区区几粒奇怪效用的药,就可以制服得了我们长老们、并且成功止住我们的魔力,好让你如意摆布吗?别说笑话了!”清石讽刺的话开始传来,从这点来看,他们几个的确是没事了。 “对啊,好险我们这一行人之中还有一位能够使用魔力的大长老,不然早就继续被关在那宫殿里了!”威多语气不好的说,自从当上长老这资格后,努力到如今的现在、爬到了这个地位,就从来没有人敢让他们几个受到如此般的对待限制自由! “你、你做了什么吗?”亚兰迪完全无视于他们两人抱怨的话,亚兰迪怨恨的视线朝米萨兰代看去,只见米萨兰含首笑了下,道:“老夫不过是把大魔王大人先前曾经赐予的万能药拿来使用罢了,那是可以解开任何附带功用药物的神奇药啊……倒是不懂,丫头你怎么会有来自天界的药呢?”这话一说完,现场所有人都讶异的紧盯着亚兰迪看。 “亚兰迪难道你真的跟天界联手,连同魔界,一并把我们给出卖了……”夏尔微是现场里头最吃惊的一位,她没有想到,亚兰迪竟然真的这么做。 “不!不是!我没有!那是别人拿给我的……”亚兰迪一听到夏尔微这么说,这语气中带有着对自己很大的失望感,顿时她的胸口就像被什么给紧紧掐住一般,因而感到非常痛苦,于是当下急忙澄清着。 “别人?”夏尔微看到亚兰迪慌张的解释,原本心中有些难过的夏尔微,莫名的突然有些高兴。 “不管如何,亚兰迪!你下药给我们几个,甚至把皇宫中所有的士兵们全都调离……到底想要做什么!”脾气火爆的修斯丹,大声吼着,他不懂同是四大恶魔之一的她,想法究竟为何,是造反?还是另有隐情? “不就说过了吗!我要换魔王!要让米萨兰代当魔王!”亚兰迪连忙想起原来的目的,亚兰迪不甘示弱的说着。 “亚兰迪!你当真这么做吗!你疯了吗!魔界换王岂能由你做主,说换就换!”纳兰尔朝着亚兰迪大喊,希望可以喊醒亚兰迪,别再神智不清了!自亚兰迪第一次从人界跟随陛下回来时,纳兰尔从她的对话和型态上,就隐约察觉些不对劲了,有怪异的部分,不懂到底亚兰迪那时在坚持些什么?对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轨了!亚兰迪逐渐从原来的目的地脱离了!只是那时还不懂一切为何的纳兰尔,只能选择静看和沉默。等到第二次她自己独自一人从人界回来后,就把自己给关在宫殿里,除了例行的工作会做外,其余的时间就一直待在宫殿里不出来了。 纳兰尔听闻时,还质疑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以亚兰迪这种活泼、好动而无法安静下来的类型,竟然肯乖乖待在同个地方怎么可能,但事实证明这件事就是发生了,而且这种情况竟然还维持了有天的单位!纳兰尔这个时候就已经深深的觉得亚兰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并开始怪异的了! 纳兰尔明显的感觉到,逐渐脱轨的东西还没有归正,甚至还以反方向的方式快速行动着,这是纳兰尔见到第二次亚兰迪时所深刻想到的,那是匆匆一撇,当时正要去出勤的亚兰迪她,很认真在想事情,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纳兰尔。却不料,虽然纳兰尔对她悄悄起了戒心,但终究还是没逃过被她下药的一劫,因为亚兰迪竟然在魔界皇宫里的所有水池源下药!而且支开了所有皇宫中的士兵们,就只为他们五个,这无色无味,连中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中了的药。到底亚兰迪的坚持究竟为何?当初还很纳闷怀疑,但如今听到了这股想法后可真是荒谬!荒谬个彻底! “不管如何,不管用什么办法魔王要下台!魔王要下台!”亚兰迪伴随着坚决的话语,亚兰迪施展风的魔法往纳兰尔、修斯丹他们的方向。 “可恶!这有理说不通的白目!”修斯丹低吼着。 亚兰迪在茶水里下的毒未消,只有米萨兰代长老一个人服下解药而已,所以现在魔力根本就使不出来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要不是查觉事态有些不对的纳兰尔,只喝下一半茶水而让毒陷入不深,肯扶着修斯丹自己,不然现在可还在地上趴倒着呢! 纳兰尔拖着半中毒身体、努力扶着修斯丹的纳兰尔,没有办法一边顾着他、一边成功的施展已开始有些失效的魔法来招架亚兰迪,所幸,夏尔微一看到此情形,马上在另一处发动黑暗魔法,直线的黑暗光束马上把亚兰迪的风刃给打了下来。 “不要阻止我!我不想对你动手!”亚兰迪样貌为难,这让夏尔微看到了,夏尔微心中有股希望升起,亚兰迪还是在乎自己的吗? “亚兰迪!是我哪里做不好吗?为什么要我下台,让位给对当王没兴趣的米萨兰代呢?”夏尔微不解,她真的不懂!为了魔界而不断付出的她,到底是哪一点做不好了?一定非得要恶魔看不下去,请夏尔微下台? “陛下……”亚兰迪为难的看着夏尔微,后来咬紧下唇,气愤的说道:“因为您动情了!对人类!对那名剑士!” “动情……人类剑士……你指珈勒尔吗?”夏尔微愣住了,想不到被恶魔逼着下台的理由竟然是因为爱上珈勒尔! “没错!就是他!”亚兰迪语意坚决。 “亚兰迪,我不懂,就算你再怎么讨厌珈勒尔,但是,怎能因为这个理由……” “不是!我才不是只因为讨厌这个理由!只是陛下,您不可以动情!不可以爱上别人!绝对不行!”亚兰迪几乎是用喊着的说出这句话,非常激动。 “为什么不能动情……”夏尔微百般想不到原因,她不懂,动不动情跟当不当魔王,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陛下您答应过我的!您曾答应过我,只为魔界牺牲、只为魔界付出的!”亚兰迪看着夏尔微的眼神,就像被背叛那般,是如此的哀怨。 “对……夏尔微是答应你,但这部分跟……”夏尔微这承诺的那一个夜晚,夏尔微说什么也不会忘。那是在人魔两界边缘的小木屋时,她所承诺给亚兰迪的。 “心中若是有了想要珍惜的人,那份重视的心情……就将会比过了魔界的存在有无……那么,您就骗了我!”亚兰迪依然情绪激动着。 “亚兰迪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是有了喜欢的人、重视的人、想要珍惜的人没错,但我并不会因此而舍弃魔界啊!我还是我!还是会以魔界为主啊……” “骗人!你们都骗人!这都是骗人的!什么爱阿,情的,你们把这些都看得比任何事物重要,所有旁人的死活你们都不会在意的!你们就是这样的人!大魔王大人、神界的神王,你们都是那一类型的人!为情而伤人!”亚兰迪大喊着,精神情绪很不稳定。听到这话,夏尔微顿时明了了一切,原来是这样啊!亚兰迪的所作所为,和精神上的不安定感,以及常常有时冒出来的奇怪话语,原来亚兰迪一直都担心着、害怕着这件事啊。痴情的一界之王,拿大魔王和唯一的神王好了,他们都为了深爱的人,可以冷血无情的牺牲掉所有人,而在所有的牺牲者之中,自然的也包含了亚兰迪。 亚兰迪的双亲,就是因为神王为了要报他们杀害轮回女神双亲的仇而如此赶尽杀绝的,大魔王则是为了曙光女神而主动加入战争,并在最后舍弃魔界,这两人都为了自己所心爱的人。所以,在亚兰迪的定义之中,王不可以有心爱的人,因为爱情是主观的、不理智的,所下的决定,都只为了一个情字,哪怕后果将会如何的牵扯、牺牲到他人。亚兰迪的生存意义就是为了魔界,不把皇宫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公开,恐怕也是考量到怕造成魔族子民们动荡不安的心情吧,这是她的贴心和为魔界所有子民所着想的部分。面对于有过这段心理创伤的亚兰迪,夏尔微深感同情,心中也很痛心,原来亚兰迪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发觉呢? 夏尔微先别论亚兰迪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和珈勒尔关系明朗化的问题好了,换句话说,因为夏尔微自己动了情,所以才被亚兰迪断定为不配当王。而米萨兰代从开始到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加上他是魔界第二年长的重要角色,长期又都是在进行幕后的工作,是代替子民发声的伟大人物,对魔界的所有大小事几乎也都了若指掌,也因如此,亚兰迪才会认为米萨兰代是下任魔界魔王的最佳人选!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夏尔微就要乖乖的退位吗?不,夏尔微不要。 夏尔微不后悔爱上珈勒尔,也不认为夏尔微对他动情是件坏事!夏尔微假使今天若没有遇见珈勒尔,也难保日后不会有她看上眼、想争取到底的人出现!这和当不当魔王、动不动情两件事根本毫无关系!因为夏尔微还是夏尔微啊!就算爱情是盲目的那又怎样?夏尔微可以公私分明阿!况且现在也没有发生什么危害到各界各国家之间的事!夏尔微说什么她都不想因为这样的理由而退下王位! “夏尔微不要退让。”夏尔微低下头,缓缓说着。 “什么?”夏尔微声音说得有些低沉,亚兰迪一时没听清楚。 “夏尔微才不要因为这个理由退让王位!”夏尔微专注的看着亚兰迪,毫不做任何修饰的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不行!动情的王会毁了魔界!不可以!”亚兰迪坚决的反驳。 “谁说的!我会做好、会成功做好给你看的!”夏尔微对这反驳不满意,再反回去。 “不行!不行!我说了不行!”亚兰迪死命摇头,总之就是不行到底。 “亚兰迪!”夏尔微严声阻断,问:“到底谁是魔王?” “陛下……”被严厉叫了名子的亚兰迪,愣了一下看着夏尔微,后来她露出了一张很无奈很无奈的笑容。“陛下您成长了呢,变得敢坦露心中所有的话了……只是,对于这点,亚兰迪绝对不能让步!” “亚兰迪……”就当夏尔微喃喃说着这话时,风的魔法不断聚集在亚兰迪的身边。 “糟了,亚兰迪的顽固要让她彻底认真起来了!”纳兰尔有些惊慌的喊。“喂!你还没办法跟有着恶魔之力的她为敌,快闪开!”修斯丹朝着夏尔微的方向喊。 “不可以………要是夏尔微在此时退缩了,那么往后我要如何在魔界、和私情上面站得住脚……”夏尔微面对于现在这状况的夏尔微,平静沉稳的道。 “大长老……”威多有些不安的看着这场面,魔王对抗恶魔?这种根本就已经违反了恶魔之间的纪律法则了啊!怎能这般乱来!恶魔的存在理当就是为了魔王啊! “没关系,静静看着吧。”米萨兰代依旧眯起着眼,看着这一切,说:“若连这部分的事都无法摆平,那么陛下的成长根本没有多大。” “但是陛下年纪还小,经验不成熟是一定的,现在不帮她好吗?”面对大长老的严厉话语,清石不免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啊?软心肠的威多也就罢了,怎么连清石你也开始站在她这一边了?以前不嫌她嫌的一无事处吗?”米萨兰代笑了起来。以前夸她,他们就立即批评和反驳,现在损她,他们却反倒站在她那边? “大长老您明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硬要跟陛下做对的心态的……以前那是因为她实在太没有主见了,加上年纪小又不懂怎么判断,老是出些纰漏要人收拾的,令人实在有气!但现今不同了,她开朗许多,公事上处理的方虽然自我些,但也懂得通情达理了些……不再怀疑现在的夏尔微是否有资格当上魔王这一事了。”清石老实的说。 “我、我也这么认为,大长老。”威多也直说着。 “哈哈……看来她这做魔王的还不算失败嘛,一向以严厉指证为出名的你们,竟然也开始承认起她来了。”米萨兰代笑着道。 “大长老……”两人心情还是很焦急的,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在开玩笑啊。 “放心放心,现在这五人之中就我一个好端端的没事,若非必要,我还是会出手的。”米萨兰代安抚着,这才让另外两人松了口气。有他们大长老的出马,就算拥有恶魔的力量好了,也不会是个轻易好对付的对手。因为位于长老会之首、最顶端的米萨兰代,可是魔界中最接近大魔王大人的人,实力若没有三两三,怎能配站在他的身边?只可惜关于这方面的对话,离他们有些距离的纳兰尔和修斯丹根本就没有听到,还是处于担心夏尔微能否顺利应付亚兰迪的部分上。 “请您让开,亚兰迪现在一定要米萨兰代长老成为魔界魔王!”亚兰迪心意已决。 “但是他根本就不想继承。况且夏尔微没道理因为你的个人偏见而退让王位。”夏尔微也豁了出去,亚兰迪已经吃了秤驼铁了心,现在跟亚兰迪讲那些道理根本就没用,不如来硬的吧,设法把她留在身边,让亚兰迪看看她所掌管的魔界,绝不会重蹈大魔王的彻!或许,这也是大魔王会把王位让给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那就得罪了!”亚兰迪话一简洁说完,亚兰迪带着风的环状球往夏尔微的方向冲了过来,她反应到,瞬间张开黑色防护网,挡下亚兰迪的球,并用黑色元素渗透到球里面,进而破坏靠风元素所组织好的构造,就在这一瞬间,从袖口中亮出的飞爪急速的往夏尔微身上一扫,她连忙用暗黑系的风之魔法给连退了好几步,夏尔微此时再顺势发动黑色风的中级型魔法,跳跃上去到亚兰迪的上头,空中一个回转,目标亚兰迪,手中拿的是暗黑系的高级火球! 夏尔微却在途中,与样貌有些吃惊的亚兰迪眼神一对到,夏尔微犹豫了两秒,而这一瞬间立刻让亚兰迪的飞爪有机可乘!察觉到亚兰迪动静的夏尔微赶紧把火球转化成风的辅助魔法,自空中跳离开来,只可惜转化的时间有限,伴随着风压的魔法之爪一扫过去,结果受到伤的部分是整条手臂,那是深刻的爪痕,伴随着破烂的衣服和鲜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在手臂上。 “您的技巧提升了许多呢只是心还不够稳。刚刚那两秒的犹豫就是你现在失败的下场!”亚兰迪说完,亚兰迪完全不顾夏尔微的伤势,就这样带着刚聚集好并缠绕在飞爪上的风之魔法,往夏尔微的方向冲去。因为她知道,在战斗中,谁犹豫、谁动摇、谁就是这战场上的输家!一分一秒甚至一个瞬间都是扭转局势的契机!不能有丝毫的停顿,一切都得赶尽杀绝! “因为夏尔微根本不想和亚兰迪打……”夏尔微忍着伤口上的疼痛,夏尔微勉强挤出笑容的看着即将要来取自己命的亚兰迪,不做任何防护或闪避措施的她,只是悠悠的看着她说着自己的心情。 “不可以犹豫!不可以输!魔界不需要有情的人!谁动了情谁就会毁了魔界!魔界要存在,因为是自己的存活意义…要为魔界而活,魔王只是用来支撑魔界、装饰魔界的东西。 第五十三章:魔王的左右手。 亚兰迪所以一直以来跟在夏尔微身边,陪伴在她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监视她周遭的一切就是不能够让她对任何人动情。不可以让她成为像大魔王大人那般类型的人!那样会伤害他人的类型,不可以是她!因为她是……她是……”想着这些的亚兰迪,不自觉的流出了泪水,只是速度没减,手上的飞爪也没有放下,爪上魔法也未曾消失,笔直的依旧朝着夏尔微的方向前进。夏尔微是最适合温柔这词的人,夏尔微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温柔善良,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她,但夏尔微却伤害不了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本来就是这一类型的人,可爱、可怜却又令人可憎! “大长老!”这场怵目惊心的情景,威多和清石两人同时看着米萨兰代的方向,只见他依旧笑笑的模样,轻声开口道:“解药给了你们,想怎么做就看你们了。”一瞬间,替夏尔微挡下飞爪的是一根金色钢圈的海洋色棍棒,上头有着精美的雕刻纹,而握着这武器的主人,正是以火爆脾气为闻名,深蓝色头发和眼曈颜色的修斯丹。 “你、你这家伙怎么能……”亚兰迪吃惊的看着修斯丹,记得她所下的药应该是没有期限才对的啊!药根本不可能过了无效的时间啊! “大长老也真是的……万能药是一袋而不是一颗,这种事也不早说……”修斯丹口中碎碎念着:“不过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残忍啊,人家都没有那个意志要跟你战斗了,而你却还依旧死缠不放,非要致人于死地不可……” “你、你不用管!这种胜败之事本来就是正常!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战斗!”亚兰迪不喜欢修斯丹口中的残忍之词,她不满的反驳着。 “战斗?我看你是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当成战场了吧?不如你意的就下药给对方,或是把对方给杀掉?”修斯丹挑衅的说。 “你、你懂什么!”亚兰迪气急败坏的吼着,战场……亚兰迪讨厌的战场,不要让她联想到这么令人不快的事! “没错,我是不懂,就好比说你现在的思考模式。纵使你以前有过不愉快的往事,但事到如今却还紧紧抓着这些不放,不看开、不往前走,只会在原地踏步的家伙,我看了就烦。” 修斯丹白眼,脾气暴躁的继续说:“若是你一直不肯向前,那么往后你失去的东西…将会更多!其中会有几件是你再怎么样也无法挽救的!”这话说得有多肯定就有多肯定,让亚兰迪听了后更加火大。 “关你什么事!不要把书面上的那些道理全搬来台面上!这个世界才没有像你这整天只喜欢窝在图书馆,啃着书那般过着闲情逸致生活的天真!书中的世界都是假的!只有现实是残酷、才是真实的!什么都不懂的你不要太早下定论!” “那么若是懂了话呢?” “什么?”亚兰迪皱着眉头,不清楚这话的含意。 “如果懂了之后得站在你这一边跟你一起大闹乱来了话,我压根儿就不想要去懂!” “你这家伙!!”亚兰迪明显的被自大的修斯丹给挑起衅来了,目标转移,先解决眼前这名恶魔再来对付前魔王,后来亚兰迪靠着风之魔法加速度的影响,冲到了修斯丹面前。随心所欲的控制、使用风,这是亚兰迪的最大擅长,聪明的修斯丹当然不会不知道,早在亚兰迪视线顺利从夏尔微身上移转开来时,修斯丹就大致猜到亚兰迪的攻击方式了。毕竟,在战场中,谁先失去理智和耐性者,谁就是这场中的输者!这是两人对于战场上各有不同的说法和自我解读。 修斯丹拿出棍棒抵挡着亚兰迪的飞爪,修斯丹大喝了一声,力量一冲就这么把亚兰迪给甩到了天空上,有着操控风能力的她,顶多只是在被扔出去的时候调整好自己的身躯,换个姿态漂浮在空中而已。这次,亚兰迪张起黑色翅膀加上风的魔法,直快的往下朝修斯丹的位置俯冲。 再一次,双方的武器摩擦撞击的瞬间,亚兰迪在空中退开一下就发出了风的魔法,那是中级型的风刃,有七八片往好不容易挡下亚兰迪这因为从高空中冲下来的力道而提升攻击力的修斯丹身上去,他在看清眼前状况后,皱了眉头,接下来风刃很快速的就直接往他的地方打去。正中?四方都是因为不长眼的风刃横扫到地面上而产生的尘埃,看不清楚现在修斯丹的状况。 “修斯丹!”夏尔微有些担心,毕竟修斯丹的实力,夏尔微可是连一次都没有看过,就连修斯丹的棍棒类武器也都只是听说,不像今天总算看到了真实面貌。若说大魔王指派他们的工作职务是亚兰迪负责巡视皇宫安全,而修斯丹只是掌管一间说小不小的图书馆了话,一个武,一个文,若这是他们两个的特殊专长,那不就摆明这场战争谁最有实战经验、对谁最有利吗?修斯丹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他那口无遮拦的嘴巴说出的大话那般表里不一?外表看起来强势,但其实他的实力却很弱? “陛下,请别担心。”同样服下解药而能够自由行动的纳兰尔,不知不觉已经在夏尔微的身后,看着正出神、心中非常担心焦急的她,于是他轻声安抚着。 “纳兰尔……”夏尔微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摆明就是写着,你叫我别担心但我就是没有办法不担心啊! “陛下……”纳兰尔苦笑了一下,陛下的内心话总是很容易显现出来,因为他又看到了夏尔微的心中话,万一修斯丹实力很弱、修斯丹打输了被打挂了怎么办? “还请您宽心,陛下。当初大魔王大人之所以分配给修斯丹为掌管魔界中最重要的图书部份,只因为这是修斯丹他自己的兴趣罢了,其余大家的工作也大致都是这样的一个类型,并不代表这是实力差距的一个比较。”纳兰尔详细分析的解说,纳兰尔后也一脸认真的继续说:“况且,说真格的,魔界四大恶魔的实力,从来就没有一定的比较和标准,谁也没有跟谁对打、或是在大魔王大人当家的期间内搞对斗、内乱过……”这么说,四大恶魔的和谐偏偏就在夏尔微的上任这几年发生了?那么归根究底的错误,不就是在指她吗。 纳兰尔话一说到这儿,瞧见夏尔微的脸有些阴沉,纳兰尔赶紧咳了一声,继续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离题了……总之,恶魔之中从来就没有分过一个高下过。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兰黛的实战水准,因为曾经是率领魔族军团的首脑人物,所以水准是绝对排在我们四大恶魔之中的首。而若以此推断,总是跟在这位排行之首的姐姐身旁,做弟弟的难保不会有压力、或是想要与她平行的一个想法吧?比起这一年来开始有些荒废修练的亚兰迪,依属下之见,实力并不会很弱的修斯丹,应该还是会有战胜的机会。” “真的是这样吗……”夏尔微纵使已经听了纳兰尔的讲解和他非常专业化角度的假设,也认为修斯丹并没有输的理由。可是夏尔微心中依然半信半疑着,或许这个时候应该帮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修斯丹加油,但夏尔微她的视线总会不自觉的盯着亚兰迪看,夏尔微好希望,亚兰迪可以不要受伤,如果可以,不要伤得太过严重才好啊。夏尔微但却又不希望手下留情的修斯丹被一向以狠毒为出名的亚兰迪给暗算,受到创伤。两个人,都不愿看到他们有任何受伤的一面,可是现实的残酷和无奈下,又没有办法,夏尔微心中矛盾,只能胆战心惊的继续看下去,无法做出些什么实质上的帮助。 夏尔微回想起来,还真是意想不到,当初一直以为当四大恶魔们开始造反时,第一个面对的一定会是修斯丹,然后第一个保护自己的也一定会是亚兰迪,夏尔微但没想到,如今的立场却反了过来,真是讽刺阿。尘埃过后的画面是修斯丹全身被包围着火的魔法,顺利的挡下了亚兰迪的风刃,反应快的她,瞬间再来个速度,提起飞爪想给火的防护魔法慢慢退下的修斯丹重力一击,不料棍棒在手的他,迅速挡下,又是一声金属与金属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修斯丹大叫道,是修斯丹快速的接连攻击,左挥一棒右挥一棒的,力道一次一次的加强,最后亚兰迪的飞爪承受不了重击而飞了出去!没有武器在手的她,顺势赶紧飞向天空避难,却忘了眼前与她对打的人也是恶魔,拥有着黑色羽翼,一展翅就飞到空中追上了亚兰迪,火焰魔法与武器融合,一击,就把亚兰迪给重重的从空中打到了地上。 亚兰迪与地板撞击的冲力,让场面更是黄沙飞舞着,夏尔微见到冲击力如此大,心中很是着急:“亚兰迪!”修斯丹缓缓的降落下来,羽翼未收,他用着不太高兴的表情看向夏尔微:“别同情她!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夏尔微在战场中竟然还有空担心敌人的安危?真是败给她了! “亚兰迪……”黄沙渐渐消失,地面一个坑洞,看着前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夏尔微,心中无法就这样坐视不管,于是决定向前想要去前方探究一竟。 “陛下,要小心哪……”纳兰尔伸手阻挡,不希望夏尔微进去眼前这两人的战场范围,万一被波击到,那还得了。 “让开,纳兰尔,让我去看一下亚兰迪。”夏尔微不领情,挥开纳兰尔的手,也因为这是他王所下的命令,所以纳兰尔也不敢再开口阻拦,于是用眼神示意修斯丹,要他多留神陛下一些,后者表情很无奈,但也不得已,点了头就戒备的看向那亚兰迪掉落的坑洞。 “可恶……你这该死的……”突然,坑洞中伸出了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给撑了上去的亚兰迪,怨恨的说着。好在自己刚刚有临时施展风之魔法来护身,虽然伤势不轻,行动也还可以,但修斯丹竟然把自己给打进了有六尺的地底深处,亚兰迪黑色羽翼受到刚刚撞击地板的关系而有所毁伤,况且在那不大的坑洞中根本就无法展翅,结果害得自己还得拖着重伤慢慢的爬上来! “啊?还行嘛?”修斯丹脸上表情明显就是修斯丹赢了、占上风等等的字句,他又带着挑衅意味的看着亚兰迪,由上俯视着下。这种感觉让亚兰迪简直气到不行,最后,亚兰迪连一根名为理智的线也立刻被气到断线了! “修斯丹!你别闹了……”正当夏尔微开口劝阻修斯丹自傲的行为时,前方坑洞中的亚兰迪,渐渐有了变化。 “臭小子!我一定要杀了你!!”亚兰迪满是憎恨的眼光,若眼神可以杀死人,她早就可以把修斯丹给杀个几百、几千万遍了。亚兰迪视线眼角有不小心看到了夏尔微……亚兰迪脸上表情明显大变,接着她苦笑的道:“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让你看到这副模样的因为这很丑陋……”风的魔法,现在已经是魔气了,大量的魔气不断出现在她的周围,她闭上眼,音也冰冷了许多,继续说:“只是,这魔界里的王,现在开始不该由已经改变过后的你来当。”亚兰迪再说,言词和缓轻柔:“你是最温柔的人……所以你绝对没有办法,伤害任何人,所以请你退下,让出王位吧……” “亚兰迪……”夏尔微悲伤的看着她,亚兰迪她一向都很坦白,亚兰迪性格也一向都是如此。就拿现在的这番建言好了,诚恳又自然,这样子的心态,也才会在当初吸引了夏尔微,进而让眼兰黛在她的心中造成了一个不小的影响,有了一个不小的存在。 亚兰迪接着,亚兰迪的外形逐渐改变,那是一个非常黑暗庞大,丑陋恐怖的生物,全身漆黑并有绒毛覆盖,两腿站直手臂上也有着锐利的刀片出现,有犄角,面目獠牙,指甲彷彿渴望着撕开**般的尖锐细长,身后黑色的羽翼也变得比之前人型时的画面还要更大,臀部方位有着一条尾巴,眼瞳瞇眼般的锐利,微张的口中不时吐露着东西腐烂的恶臭,周遭甚至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那是……”夏尔微看着眼前约有七八尺高的生物,呆愣着。 “那就是亚兰迪全形,看来她是真的要认真起来了。”纳兰尔在旁边补充,神态凝重。 “这是被赐予黑色羽毛的恶魔原来模样?” “是的,同时也是亚兰迪她最不想被您所看到的一面……因为她一直都很在意自己在您面前的外表。”纳兰尔仰头看着眼前外型全然改变的她,深沉说道。 “真是傻……被我看到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隐瞒我呢……”夏尔微眼框不自觉汇聚了水,抚着头无奈说,原来亚兰迪一直都是很在乎自己的,不管自己是不是魔王其实她还是在乎着自己的,只是亚兰迪心中自己并不清楚罢了。 “陛下……”纳兰尔担心的看着夏尔微状况。 “我没事……比较有点担心现场的这种状态修斯丹该如何收拾?”夏尔微视线望向离她不远的修斯丹,修斯丹听到了,只是冷哼一声:“白痴,有什么好担心的?” “喂,修斯丹你的口气也未免太……”抱不平的纳兰尔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尔微举手阻止了,夏尔微说:“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面对全形的恶魔,自己当然也得用全形的姿态应战啊!这是常识!”修斯丹白眼的说。 “喂!我说修斯丹你的口气有必要……”纳兰尔又来了,话都还没说完全夏尔微又打断他了。 “没关系,纳兰尔,我习惯就好。”面带微笑的夏尔微以温和的口吻向纳兰尔说明,但夏尔微头上明显的生气符号,纳兰尔却看得清清楚楚,那种大小已经比一个握紧的拳头大小还要来得大多了,难道这代表陛下的容忍度就快要超过了?纳兰尔流下了颗不明显的汗珠看着笑容很是灿烂的夏尔微。 “只是……”修斯丹眼神看向前方的亚兰迪,语气有了些迟疑。 “嗯?”夏尔微忙着笑,没怎么理的回应。 “会是两败俱伤啊?后面的部分……你们得自己处理。” “没问题,只要你们伤不致死就好了……简洁一点的再重复一遍,就是不可以杀了她,但你自己却也不能被杀啊……这是我下给你的一项难度极高的命令。” “愚蠢,谁要听你命令啊?”修斯丹冷笑了一声:“倒是这种类型也算是难度极高,小看我,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顺便帮你达成好了。”爱耍嘴皮子的家伙!夏尔微微笑了下,胜卷在手的修斯丹,她相信他说到做到,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只要这两人最后都平安,那就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因为夏尔微自己知道她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同样日子的上午,是战争,傍晚则平息了这一切。最后这两人战争的结果,是双双都在魔界皇宫各自的宫殿里熟睡。两败俱伤的他们,即使是有着身为恶魔力量的恢复力,但被同样是拥有着恶魔力量的毁灭性攻击给打到,身上的重伤也不可能是一两天就能够完全康复的,夏尔微轻抚着亚兰迪的额,神情满是悲伤。“欢迎你回来……”夏尔微轻声念着心中想说出口的情感,正当夏尔微伸回手要离去时,亚兰迪的手却突然动了!并且紧抓着夏尔微的手不放。 “亚兰迪?”夏尔微讶异了一下,转过身来却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流着泪。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原要离开的夏尔微,实在无法丢下这场面而去,索性又坐回了椅上。亚兰迪摇摇头,泪水不断掉落着。 “那是伤口痛吗?因为会使用高等级治疗魔法的纳兰尔服下解药后,魔力还在不稳的状况下,我不太敢让他对你们施展……”好像是因为纳兰尔的体质对药有些敏感,虽然毒解了,但现在所聚集的魔力十次中就有三次会失败!加上治疗魔法是纤细型的,面对的是伤患,一点都出错不得呢。而皇宫中也不是说没有专属的治疗师,只是现在发生的事算是不可告人的事,除了当时在场的他们七人外,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不可以让第八者知道才行!于是,夏尔微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就放这两位恶魔一段休息假,让他们的伤口自然的靠着本身的恢复能力来复原了。 “不是都不是……”就当夏尔微疑惑时,亚兰迪语气哽咽的突然说:“对不起……” “亚兰迪!”夏尔微对说出这话的亚兰迪愣了一下,亚兰迪怎么好端端的说出个道歉的字句呢? “很对不起……”亚兰迪泪水浸湿了枕,亚兰迪不完全的话语巧妙的传达到了夏尔微的心。 “事情过了……就算了……”夏尔微苦笑的说,柔和的口吻不禁让亚兰迪又多掉了几滴眼泪。 “以前让你受到创伤的事,我很遗憾……但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在人魔两界边缘的小木屋外,那夜晚,曾对你曾经许下的话语。我不是大魔王也不是神王,纵使我爱上了人,但也绝对不会放弃魔界……请你相信我,好吗?” “陛下……” “所以,请你走出来吧,我在这里,我会站在这整个魔界的前面等你……”夏尔微心疼的摸着亚兰迪的手。 “好……亚兰迪回来了……”含着泪水的亚兰迪,手反握着夏尔微的手,脸上出现了抹灿烂的笑容。一直以来都在魔界和夏尔微这两个心中天秤而做苦恼的选择,一个是自己生存的意义,一个是把自己当作特别存在一般的人,若说情分是后者居多,但前者也无法割舍啊!到底该如何从中做取舍?亚兰迪其实心中一直都很犹豫,很不安。直到有人告诉了亚兰迪,夏尔微的消息受到爱情甜蜜逐渐滋长的她,已经不像是她了!亚兰迪发现到这个事实,只好做了抉择,舍弃了另一边挂有夏尔微名牌的天秤,也才尽速的展开了行动,对在皇宫中会成为她阻碍的人先下手!但事实上,这次发生的事件却让亚兰迪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还是很在乎她的。那原本被亚兰迪所舍弃的天秤又回来了,回到了亚兰迪的心头,并且比另一边的天秤份量更显得重了!或许,她应该相信夏尔微的,夏尔微的性格,亚兰迪一直都在跟在旁看的,所以她应该再了解不过,怎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态而拒绝相信夏尔微呢?这是错误的吧? 当时脑中混乱又不清楚的亚兰迪,在魔力全然解开,自己露出了恶魔力量的原形在夏尔微面前时,却见到夏尔微从头到尾都是注视着这自己丑陋的画面,并没有看到厌恶的表情或是想要回避离开的举动,加上亚兰迪昏睡期间还感觉得到她一直在旁小心翼翼的看顾着自己,亚兰迪只要一想到这儿,亚兰迪她心中就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她很感动,对夏尔微对自己所有的行为而感动,这是真的。或许,亚兰迪的存在意义就算没有魔界,只要自己还存活在某人的心中,亚兰迪就没问题了!对,会没问题的。 人界,亚特兰斯。 “陛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您那时不通知我们呢!”莉莉丝激动说着,完全不顾谁是君、谁是臣的立场。 “好了,莉莉丝,对国王陛下说话怎能如此无理!”莉莉莎皱眉说道,虽然知道自家妹妹本来就是个很容易为他人而情绪失控的人,可是,也要看看君与臣的立场啊! “姐姐!你怎能还这么冷静!魔界发生叛乱啊!薇薇和兰黛两人连夜赶回去,万一招架不了怎么办!为什么当时不找我们帮忙嘛!”莉莉丝心很是不甘,都与薇薇和兰黛有那般交情了,但为什么发生这么重大的事,却不考虑寻求他们的帮助呢?莫非是两者对两方的交情看法各自不同?是自己太过厚脸皮、臭美了吗? “莉莉丝……”莉莉莎看着妹妹嘟嘴生闷气,莉莉莎相当无奈。 “之所以不知会你们,是希望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啊。”督维纳悠悠的叹了口气,现在在场的只有他和这两名皇家剑士团的魔法师,通知也是刚刚派人去的,因为这两人本来就在宫中,所以赶到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还要来得早。 “为什么!难道陛下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吗!”原本沉闷的莉莉丝,语态激动的又开口回了。 “莉莉丝!注意你的礼貌!”莉莉莎开口责备着,因为她说出口的话越来越超过了!对一个一国之王这不该是对他说话的语气! “没有关系,莉莉莎。”督维纳出声安抚,并没有因为刚刚莉莉丝的种种不礼貌而动怒,因为督维纳知道,她也是为了小公主他们担心,督维纳道:“莉莉丝,这不是相不相信实力的问题,只是,这是魔界方面的家务事,以我们人界六国之一的立场,不方便干涉。” “但人魔马上不是要开放了吗……为什么还不能干涉……”莉莉丝语态带有着失望和受伤,因为有听进莉莉莎的话,所以这次声调中有稍微放软了些。 “问题就在于现在人魔两界还没有正式开放。人界的人类,若是贸然插手管魔界魔族他们的国事……那将会造成多么不小的风波啊!别说牵扯到亚特兰斯这个国家,就连其他国、只要是人类的种族,通通都会被拖下水!事态严重,绝对不可擅自行动。”督维纳严肃说着这件有可能会化为具体的事实。 “但……”看样子莉莉丝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刚好大厅的大门打开,一时被转移了注目焦点而没有继续完成词句。随着门打开进来的是听到通知、当下就迅速赶来宫殿这儿的珈勒尔和苏拉,没有兰特,又缺了一个他。 “兰特呢?他又不见了吗!”莉莉丝对三番两次重大集会都不在场的兰特很有意见。 “他有事先去办了,会晚点到。”苏拉顺着回覆。 “晚点晚点……到底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比得上魔界发生混乱的事大啦!”莉莉丝口气很差,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非常浮躁。 珈勒尔听到后只是为兰特简洁的解释:“莉莉丝,别怪兰特,是我要他去查一些事情的。” “但是……”莉莉丝咬紧下唇,莉莉丝心中就是很不甘,莉莉丝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不高兴根本不在于兰特有没有晚到的状况。为什么薇薇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来找他们呢?是没时间?还是种族问题?又或者其实她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朋友不就是互相帮忙的吗?还是说夏尔微不认为他们是她的朋友?一想到这儿,莉莉丝的心就很浮躁,整个都静不下来! “好了,莉莉丝……”莉莉莎劝道,希望莉莉丝不要为这点事而开始钻牛角尖起来。 “难道珈勒尔你都没关系吗?发生这样的事……你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莉莉丝看着珈勒尔如往常一般的表情,莉莉丝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珈勒尔就不担心薇薇他们吗!莉莉丝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其实珈勒尔对薇薇她……这两人之间一定有存在着属于双方的情感!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感觉?现在若是莉莉丝你再继续问下去……我就快要发狂了。”珈勒尔紧握的手连青筋都看得出来,珈勒尔微笑的回答莉莉丝的问题,但这笑容背后却是更黑暗的一股阴气,莉莉丝彷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莉莉丝倒抽一口气,后面就不再开口继续问珈勒尔话了。 “等、等等,请留步、请先让我们去通知陛下一声……”大厅门外传来了侍卫慌忙的怯音,除了督维纳本来就面对门外,这道声音让在厅上的大伙儿都转向后头大门的方向,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是被兰特踹开来了,跟在身旁的侍卫满头大汗,想要制止兰特的无礼行为但自己又不够那个格,在不能阻止又挡不了兰特的状况下,只能无可奈何的跟在旁边,随着兰特的进入而来到了厅上。 “兰特……门是用手去推开的,不是用脚来踢开的……”苏拉悄声提醒正往自己这边方向过来的兰特。 “少废话,这种事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兰特连看苏拉一眼都没看,就出口说。 “啊,兰特你总算来了啊?不过很可惜啊,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了呢,详情去广场看公告吧。”莉莉丝叉腰没好气的胡口说着,是故意的,因为兰特每次都迟到,而且晚到的兰特口气还敢这么大?真是烂个性,所以莉莉丝想耍他。 兰特偏偏就是不吃莉莉丝这一套,不止没有理会莉莉丝的话中之话,反而还很随性的回道:“少啰嗦,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的!”接着,完全不管一脸气得鼓鼓的莉莉丝,兰特直朝大厅前方、国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兰特!你的脾气很暴躁喔,大厅之上、国王面前,怎能如此?”莉莉莎无法坐视不管自家妹妹遭受的委屈,加上现在兰特冰冷的表情很是怪异,于是发起声来了。 “我说了少烦……”兰特话还没说完,就在沿途经过珈勒尔的那一剎那,被珈勒尔给一拳从后脑杓给打了下去,拥抱了美好的大地。因为是兰特自己走过去的,路经过珈勒尔,而珈勒尔又很刚好的出手打他,所以场面一气喝成的动作,从背影来看这就像是兰特自己走过去让珈勒尔打的,着实有些好笑。 “不好意思,此团员兰特可能心情有些浮躁,若有任何失礼之处,望请见谅。”珈勒尔闭起眼面向陛下的说,完全不理会趴倒在地的兰特。 “你……”兰特慢慢爬起来,生气的看着珈勒尔。 “清醒些没?”珈勒尔温和的笑语,对兰特轻声说着。 “托你的福,好多了!”兰特瞪着珈勒尔,兰特几乎是咬着牙所蹦出话来的。 “那就好。”珈勒尔又笑了,还是那般的爽朗笑容。 “好了好了,真不懂你们团中的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兰特你的反应这么失礼和不安?”眼尖的督维纳一眼就看出了兰特心中的焦急。兰特的失礼,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本性。不过不安这一点就是真的了……包括也已经察觉到的珈勒尔和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莉莉莎。果然,兰特就是瞒不过这种眼尖的人!或许该说他是对这一类型的人最没抵抗力吧? “我从我的皇家团那儿得知了些消息是很严重的消息。”兰特的脸又是严肃又是凝重的,他继续道:“天界有意向魔界开战,突袭的,这几天内将会采取行动……” “什么!!”众人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魔界不是才在叛乱中吗?怎么会……”苏拉愣着了,他就是因为得知这个消息才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儿的。 “或许就因为这个叛乱,是天界消息灵通,知晓了这件事,所以才想趁魔界搞内乱的时候再来个外患,一举灭了这一界。”莉莉莎小心翼翼的推测。 “怎么可以……”莉莉丝心头担忧着,担心夏尔微他们的内乱,以及忧心天界他们对魔界的企图。 “在天元大陆上要灭一个国或是一个界,都是相当惊人的啊。”督维纳闭上眼,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产生的风波也太大了,接而连三的消息也太过于杂了,督维纳神情满是疲累。 “兰特,这消息可靠吗?还有其他的吗?”现场就只有珈勒尔深沉到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没了总是挂在表面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再认真不过的眼神。 “消息千真万确,天界近日开战,魔界似乎还不知道这一方面的事。” “那好……”接着珈勒尔单膝跪下,面向督维纳,双手交叠呈握拳状,举高置上,道:“请陛下容许珈勒尔带团到魔界通知消息,也请在必要时给我们一份对抗天界神族们的权力。”众人听到此话,睁大了眼。 “珈勒尔,你疯了吗!!”督维纳原本的疲累换成了吃惊和愤怒。珈勒尔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吧!通知魔界他们这件重大消息那也就罢了,但对抗天界神族们的权力!这摆明了不就是要人类这一边也一同加入魔界和天界的战争吗!刚刚曾和莉莉丝他们提过的,亚特兰斯的种族是人类,而人类贸然的加入这场魔族与神族的战场,这等于把天元大陆上所有的人类给拖下水啊,这么大的罪罚说什么也不能全由亚特兰斯国担任啊! “回陛下,属下没疯,是认真的。”珈勒尔依然回着话。 “珈勒尔!”督维纳就因为知道珈勒尔是认真的,所以督维纳才会如此发火:“清醒一下!你要让全大陆的人类都送命吗!” “陛下!”珈勒尔闭眼大喊,这是他第一次对督维纳不敬,所有人甚至连同兰特,都再度愣着了。 “人界与魔界的和平这政策早该完成了不是吗!现在魔界有难,人界这边能看得下去吗!” “但是也只有我们亚特兰斯同意这事阿!其他五国的国王可分明没表示……” “会的,他们也会同意的!因为陛下,您有把握的不是吗?”珈勒尔这句话传到了督维纳的心,督维纳愣着。 第五十四章:长老们。 “陛下您绝对有办法让其他五国的国王同意这桩事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们这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再说,天界灭了我们人界一部村落,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姑息这一切吗?如果此时不帮能够与天界抗衡的魔界一把了话,日后,想想还有谁能够对抗灭掉一界再威风不过的天界呢!历史上也是魔界帮我们人界居多,现在我们反过来帮助他们,这不是应该的吗?所谓的善与恶,好与坏,我相信世人都会了解这些道理的才对啊!不论公还是私…现任魔王的她也曾是亚特兰斯的一份子,是您所想要弥补过错的对象,是您对她所产生愧疚而想挽回的对象……我相信不论哪一点,在您心中的决定应该都比我说得还要果断才对啊!”“因为您有很多的原因和理由都必须帮她、帮她所掌管的魔界度过这一难关啊!”珈勒尔有些激动的说:“所以,恳请陛下您答应属下的请求!属下不是用身为好友的儿子这身分,而是身为皇家剑士团团长的这份骄傲恳求您!” “珈勒尔……” “团长……”接着,众人除了兰特外,一致下跪一同请求督维纳,“恳请陛下答应团长请求!”而兰特没跪,只是低头鞠躬道:“萨哈维拉代表副团长,也恳请亚特兰斯国王陛下您答应!” “你们……唉,真是的!”原本气得从王位上跳起来的督维纳,很无奈的又座回了王座上。“历史的潮流……1721的今年,难道不该是和平的年代吗?没有办法……相安无事的又过一年吗?”督维纳叹气时光年代的流逝。 “时间是不等人的,如今事情转变已到如此,我们只能自己把握,甚至择一眼前的事物。若有一界真的非得在今年画下句点……那么到底是该留魔界还是天界,陛下您心中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知道了,我就准许你们吧……”督维纳神情看向别地,督维纳语气无奈。的确,时间的潮流谁也无法跟得上,只能适应这时代的变迁,看是魔界灭还是天界灭,主要权都应在每个人的手中才对。 “是,谢谢陛下的谅解!” “其他团员你自己从中选吧,只是,我希望由你所率领的骑士团都能够平安的归来。” “没问题,我以我的性命起誓,他们个个绝对会平安的归城。”殊不知,只为团中成员发誓的珈勒尔,却偏偏少掉了自己那一份。 在亚兰迪安心修养前,曾告诉过夏尔微一段疑点,那是连自己也都无法理解的部分。夜晚的皇宫中,亚兰迪依旧巡视着各地,却在此时碰到了名白色身影,擅闯皇宫?很有胆量嘛,原要应战收拾那人的亚兰迪,却被他所放出来的光球影像所吸引,一时之前忘了眼前,那是珈勒尔告白于夏尔微的画面,而夏尔微也坦承了自己的心意,亚兰迪看到这儿后,很是心痛。 “够了!把那画面给我除掉!”随着亚兰迪的怒吼,风刃纷纷往白色人影飞去。只见那人轻而易举的就闪过了风刃,并跳跃到空中皇宫的某棵高大树上,轻声说:“她爱上了别人,抛下了你啊?” “胡扯!什么抛不抛下的,这和我无关!”亚兰迪不知道是刚刚画面的影响还是对现在眼前人的话语而反感,亚兰迪脾气火大的说。 “哦?和你无关?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到底是对亚兰迪还是魔界呢?”他再说,声音带有着笑。 “住口!住口!给我住口!!”亚兰迪脾气陷入暴躁里头的亚兰迪,不断的乱施放魔法,不是瞄准白色身影,而是现场周遭的所有东西。亚兰迪心中很烦,觉得这一切都碍眼极了,亚兰迪想毁掉,全部都毁掉!! “呵呵,你真是……顽皮啊。”被狂肆的风轻扫到的身影,上半身白色的布裂开了些,顺利的看到了那人的面貌,金红色的长头发,和犹如宝石界中最湛蓝的那颗蓝色珍珠一般的眼瞳,俊美,是在他这个男人身上所能够看到的形容词,同时,邪恶也存在着。 “你到底是……”亚兰迪讶异了下,原本的脾气也消失了一大半。 “我能够帮你哦。”他柔和的笑了笑,解释道:“因为我的小金丝雀和你站同边,都无法接受这两人的未来……”注视的眼神和口中所说出口的话语,就如同拥有魔鬼的甜蜜诱惑般,使人无法抗拒,并一步步的前进,所以罪该万死的就是那个男人!竟敢怂恿亚兰迪!夏尔微此时回想结束,她愤恨的想着,只要一想到亚兰迪边哭边开口说着这些事情的经过,夏尔微既是心疼又火大!因为一切都是他所引起的事端! 夏尔微忿忿不平的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窗外,夏尔微一抹忧伤在脸上闪过,她手掌轻轻的贴在玻璃窗上,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安。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兰黛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呢,是战斗时间拖延得太久吗?还是有了什么万一呢?自己此时到底该不该追回去、回到那个地方看一下呢?但是现在眼前的情况,夏尔微垂下睫看望着三楼底下右方尽头的亚兰迪宫殿,以及转头后看着左方尽头的修斯丹宫殿位置,这两人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还在休息疗养中,实在是不能擅自离开魔界啊。 “陛下……”一道声音打断夏尔微,她迅速的往后头转,在看到了米萨兰代后不禁稍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陛下,在想些什么吗?老夫可有这个荣幸帮您一解困惑呢?” “不,没什么……谢谢你的好意。倒是,你来找我有何贵事?”夏尔微在看了眼高深莫测的他后,夏尔微并不打算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告诉他。毕竟她总还是魔王,自己的事当然得自己处理才可以啊!夏尔微心中的不安再怎么说也是在心中,说出来后不就表明自己不相信兰黛了?那这样不就太对不起她了吗?别忘了她的实力!以及纳兰尔解析中的保证,她可是第一个被黑色羽毛所选上的是率领魔族大军的人物,实力更应为四大恶魔之首的啊! “是吗,既然陛下不愿说了话,那么老夫也不勉强了。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明了一点,那就是您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听了后明显愣住的夏尔微,以疑惑却又错愕的神情看向他,说:“米萨兰代长老你……” “这算是一种鼓励或打气的话语吧?却也是某种暗示性的说法。只要您在危机与绝望之中,能够想到这一句话就没问题了。”米萨兰代的话中含有着很深的语意,夏尔微听得出来却也理解不出来,心中想法有些矛盾的她,转移了话题。 “我要开放人魔两界的交流。近期内会再召开一次会议,紧急的。”夏尔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却意外的见到了他的笑容。 “老夫听见了,那就等待您所主持的会议了。”他笑笑的回。 “你同意?”这是夏尔微自己第一次所召开的紧急会议,没想到提前告知会议的内容,却没有反对声潮,她不确定的询问。 “陛下所决定的事,何需取决于老夫的同意?” “但是……” “若是陛下您真想做的话,那就尽量去做吧,看这一趟在您的旅程之中,到底成长了多少……”米萨兰说完,朝夏尔微鞠了个躬后,调头离开现场。现场剩夏尔微一人呆愣在原地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么说米萨兰代是同意了!一个长老之首的他同意了!这么说夏尔微她成功了吗!夏尔微不费任何的力气和排除所有冲向她来的反对风潮,真的成功了!! “太好了……”夏尔微有感而发的说,这样一来,往后的路,夏尔微将会更有自信的走下去。 夜晚,兰黛依旧没有归来,音讯始终全无。这夜的夏尔微,觉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的她看着窗外,回想着往事种种直到天明。如果成为魔王对夏尔微来说是种命运,那么她会接受欣然接受这股命运,依照命运的要求,带领魔界,这是原先夏尔微所想的,直到来到了这魔界后,发觉自己所做的每件事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是如此顺利。 “陛下!陛下!”宫殿走廊的远处,传来的是勒尔瘦长老气喘虚虚的声音。 “怎么了?勒尔长老。”走在后头闲情散步的布莱特,问道。布莱特与勒尔那一副疲累到不行的画面,呈现严重反比。 “大魔王陛下!”勒尔长老讶异大魔王的出现,不过还是回到正题马上报备:“新任的陛下她又跑走了!从会议上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虽是前任魔王,但在大魔王的面前绝不可以如此自毁形象,勒尔很努力的压抑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心理。 “跑?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大魔王笑着问,句中的又充分表示这种事件的发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新任陛下一直想要推行她突发奇想的城内无贫穷这政策,可是那本企划函所交代的处理方式实在是太不让人苟同了!甚至还可以说是荒谬!于是被我们长老会的大伙们一致给否决掉,她眼看不满,就拍桌子大喊几句跑离开现场了……”勒尔有些尴尬的说,因为这话一说完,好像代表夏尔微跑是他们长老会的责任?也对啦,所以事后还是得由长老会的人马派出来寻人。 大魔王没把责任不责任的问题归属于谁方,只是轻笑的问:“喊了些什么呢?” “这……”谁都看的出来,现在勒尔的表情整个就是非常铁青,样子难以启齿,不知如何开口,或许该说是他根本就不想开口。 “没关系,说吧。”但偏偏大魔王就是想知道,大魔王再问。 “你们都不服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会议有我做什么!还不如你们自己开啦!”很无奈的勒尔,面对大魔王的要求,只得重复一遍这如此幼稚的话。结果,惹来的是大魔王清脆的笑声。 “大魔王陛下……”勒尔愁眉苦脸。 “嗯?阿,真是不好意思。”布莱特收回笑声,他柔声问着:“那么,这次推行的政策城内无贫穷又怎么了吗?为何全都否决掉呢?”记得长老会的会议中,三三两两中总有支持与不支持的一方,可如今已经第三次让夏尔微开这实习会议了,却总是三次全部一致的通过否决,这就某种方面来说,算是厉害吗? “因为她的做法根本乱来啊!”勒尔语气极有着非常大的不满。“她竟然说为了不让魔城中有穷困潦倒又露宿街头的人,于是要把他们接进皇宫里头!并且还替他们引份工作,在皇宫找份差事当当,让他们安心的待在这皇宫里过生活!您说,这扯不扯!?皇宫岂非一般魔族之民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何况还包括了生活在地下街的那群人!要是她这种政策真的实行了,那么以后魔城中谁还愿意居留!地下街的那群有罪之身受到如此良好待遇,她又如何对得起其他安分守己在过日子生活的魔族子民们!?” “地下街?要接进皇宫的人也包含了地下街的?她当真这么说?”大魔王轻蹙眉了一下,脸色有些严肃的说。 “是啊,这实在是件非常令人伤脑筋的事啊,真是位任性的魔王!”勒尔叹气道。 “你们没有解释那个地方的危险、没有把地下街的事跟她说吗?”布莱特问道。 “大魔王陛下,可不是我们不说啊,而是她固执的根本就不听我们解释!凭着自己那一点小主张,总是突发奇想的出些点子,纵然起因全是为了我魔界子民们好了,但这样的做法如此乱来,实在是不让人苟同同!”勒尔最后一句话,勒尔几乎是非常干脆又严厉的说着。 “嗯……的确是呢,思想的确不周虑,对于地下街这方面的资料搜寻得也不够完全。不然,这样的后果不该没有考量到,更不可能轻易的做出这般判断……”大魔王边听抱怨,边喃喃的讲着。 “就是啊!而且听到大家都反对的声势,就自顾自的生闷气、跑离开现场了!完全不懂得礼让和体统何在!真是不知道该拿这现任陛下怎么办才好啊!”勒尔脸上显示相当的无奈。 “嗯,这样好了,我待会儿去找找她,顺便也把这件事转达给她,说说她一番好了,勒尔长老就先别气了,会议还在主持中吧?这次也就由你们长老会先定个局吧。” “可是大魔王陛下……” “放心,你就跟米萨兰代长老说,是我把这一切全权交给他负责,相信他定会接受,也会服从我的指示,定局拿主意的。” “好吧,我知道了,就劳烦大魔王陛下您帮忙寻找这糟糕的现任魔王吧。勒尔面对前魔界魔王,勒尔就算有再多的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只能够乖乖的退下了,勒尔语气带有着些微不情愿,从最后所蹦出来的糟糕两词就可以证实这一点。 “嗯……他已经走远啦。”布莱特瞧见勒尔长老远走的背影,大魔王用着不小也不大的音量,在这个彷若无人,只有他一人所处的走廊上说着:“那么你是要出来呢,还是要我把他刚刚对我所说的话语再转达给你呢。”这道豪华奢美的大型走廊,旁边皆设有尊尊美观的花瓶,而大魔王的眼神就停留在其中第三尊花瓶之后,他如此轻声说道。 探出来的是夏尔微小小的头,她正蹲坐在花瓶身后,脸上表情全是不甘心,和赌气的样貌。见到,大魔王又轻笑了起来,走向前,大魔王蹲下身,问:“出来吧,这里不好谈,我们去花园里边欣赏花朵边谈谈,好吗?” 夏尔微默默的起身,头低低着,不发一语,双手则是紧抓着那长度到膝盖,算是有些膨的裙摆。“那么走吧。”大魔王当夏尔微同意,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朝他宫殿所种植的稀有花园和珍贵药园走去。 “怎么了?一直不开口说话,不像是我认识的小公主啊,难道勒尔长老说对了?连你也知道是自己……”布莱特打破原本沉默了将进五分钟的气氛,大魔王试问到一半,却被夏尔微的话给打断了。 “有什么不好!反正……反正皇宫大得跟什么一样,让那些无处可归的人……给他们一个避难的港湾、温暖的居所不好吗!”夏尔微完全不服,夏尔微这份心情充分显示在那一张小巧倔强的脸上。 “或许皇宫可以收留那群在魔城街上流浪乞食的人,但那些却只是短暂的,只是一时,并不是永久。只是靠着皇宫的资助罢了,并不是他自己、他本人所要的。” “什么意思?帮助他们不好吗?有份很好的工作、有个安居的场所、有了可以归属的地方,这样对他们来说难道不好吗?应该会很美满才对啊!” “但那是不对的,那只是一昧的依靠皇宫所得来的生活……夏尔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今天真的要一份工作,那应该是自己争取,而不是沦落到靠他人安排,如果希望过这样的生活,那么早就自己去追求了,又何必事到如今需要你出面帮助呢?” “或许他们在等待!等待有谁能够从千百上万个子民中看到他们!并伸出手来援助他们啊!他们只是还没有找到被赏识的机会罢了!”夏尔微反驳,为那些流浪在外的魔族子民们发声。 “所以,这就是你前天要求亚兰迪偷偷带你去魔城逛的结论吗?因为你已经找到赏识他们的契机了?”闻言,夏尔微愣住,睁大双眼的看着带笑的大魔王,颤颤问:“你怎么知道……” “只要你还在魔界,不管是魔城或是皇宫,你的事,我就通通都知道。”布莱特样子说得肯定又自然。 “我在魔城看到了很多很多特别的东西。魔族的人个个都有着微尖的耳,跟我曾在书上看到的精灵族的短尖耳,不一样……他们还有强硬到连石头都可以咬碎的牙,跟吸血鬼族的虎牙又不一样,细长的手指和尖锐的指甲,除了这些所举例的外,其余的就跟我所知道的种族,人类一样了……” “然后呢?” “看到了有些无家的流浪者…露宿街头,甚至有的暴毙在外,死相凄惨。”夏尔微低下头,无表情说。 “可怜的孩子……”大魔王摸了摸夏尔微的头,说:“或许这年纪就要你负起承担一界的责任,对你来说困难多了……” “后来我们还进到了个地下街道,那里的子民比上面的更惨……那是哪里?我当时被场景给震住了,忘了问亚兰迪。”夏尔微并不在意大魔王的这番话,夏尔微只是问着当时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 “你来到的地方是地下街,位于皇宫外北方十公里之处的地方,那是在地底下,巷子中有道阶梯,上头设有重重的看守人员,一般子民是不可能进得下去的。而那也就如你所见,那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没地方可去的人,通通都会聚集到那儿。不过亚兰迪她也有些超过了,别的不去,偏偏就带你去那儿逛。”大魔王语气中多了分叹息,道。 “不要怪亚兰迪!是我要求请她带我逛所有魔城一切的地方的……自然也包括那部分……”夏尔微有些紧张,反握着大魔王抚上自己头的手,说:“而她很乐意也很开心,说我能够主动了解魔界现在的状况,这点非常的好……” “我没怪她,只是很担心你们两个人的未来相处……”大魔王放下了手,忧心说着。 “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倒是你们,在绕完那儿一圈后,有发生些什么事吗?” “没有并没有完全的绕完,因为在路途中的一半时,碰到了个看守员的关卡,和一扇黑色、有些破旧腐朽的大门,亚兰迪见到后就不再带领我往前了……说再过去一点,是很危险的地方,要我马上回头……” “我想也是,因为前面的深处不是一般人可以继续探前的。那么,在经过那里的路途时,还有发生些什么事吗?” “嗯,有一件……或许是我体内拥有着你的魔王力量的关系吧,每一个从我身边靠近的魔族,我都能够感觉得到他们的气息,就像颜色一样,很轻而易举的就感受到魔力了……除了有些完全感觉不到的之外。” 第五十五章:天使来临。 “夏尔微,那么你在经过感觉不到魔气的人的身边时,亚兰迪有做了什么吗?” “亚兰迪拿下了他,并把他交给巡逻中的另外一队士兵们,我也在那时看到了他们打斗过后的血迹……” “是吗……”布莱特神色悄然。 “为什么亚兰迪要突然这么做?那个人明明就没有做出什么坏事啊,只是徘徊在那附近,没有家可回而已……” “夏尔微,这个国家有个规定,凡是在这个国度里,隐藏气息者,斩。”布莱特沉重的说。 “为什么?”夏尔微又是讶异,又是一脸不解的。 “因为可疑。魔族就有魔族的气息,反之,其余种族也都如此,若是特意隐藏住自己的气息,那就相当诡异了,为确保这儿所有子民的平安,确认对方种族、甚至身分,是件格外重要的事。再说,此人的目的真的只是因为没有家可回,而到处徘徊吗?”布莱特问着,见到夏尔微的沉默,大魔王再说:“没有办法肯定不是吗?要处处堤防着他人才行,皇宫有长老会他们在,都尚可安心,但在魔城内,结界是否有漏洞?防范是否有疏失?这些都有必要纳入考量的范围,要记住这一点,子民们的安全与否,就全部掌握在执政者有没有这个细心和处理周到的部分上了。” “管理一国甚至一界,一点小小的疏失,都有可能导致一瞬间的灭亡。何况还是在这个故步自封的魔界、外头又有妖魔鬼怪横行的大陆上……”布莱特蹙眉,语重心长的说。 “所以地下街那里是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没错,因为那儿是地底下,结界也因如此特别薄弱,效力比较没有大陆上的结界还要强,所以……” “所以我才想要毁掉那里。” “毁掉?”布莱特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么恐怖的词会从夏尔微口里说出。 “我想把所有是魔族子民们的人全都接收,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然后把那条通路毁掉!这样就没有任何一方能够对魔界造成威胁或影响了!” “毁掉魔界的死角,遮蔽住这所有的弱点,来个永除后患是吗?” “嗯,没错!”夏尔微点点头,这才道出她提出这番政策的主题。 “但这是不行的。”布莱特总算了解夏尔微的想法了,但大魔王只能苦笑着说出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夏尔微百般不解,她想不透! “因为地下街的存在也是魔界的核心啊,毁了那里,那么那边的所有流浪的子民们,该如何是好呢?” “所以、所以我才要把他们全都接进……”夏尔微没听进有关于核心这重点的部分,夏尔微还有话想说,只是被大魔王坚决的打断了,“这行不通的。”布莱特摇摇头否决这一点,“皇宫乃是魔界的重心,魔城是支柱,地下街则是核心。” “为什么?核心是皇宫这儿也就罢了……怎么可能是几乎荒废的地下街?那里弥漫着腐蚀的气味,沉重的魔压,一踏入那里,彷彿整个时空都被扭曲变形了越靠近深处,越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夏尔微注意到核心这个问题,她不懂这意思的再问。 “那里……不,该说那个位置,是通往冥界的走道,是个神秘与诡异的地方。也是你不该再往前踏入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亚兰迪在你踏入更深处之前,就阻止你继续向前的原因。” “冥界!”夏尔微惊呼,记得通往冥界的大门,不就设在大魔王宫殿的御殿里头吗?记得是最深最深之处啊。 “两者相通,门的后面是走廊,就是地下街,地下街的更后面,才是冥界。那是魔族之人犯罪,而被放逐的地方,幽黑的洞穴中,隐含着各种会发生的可能和恐怖,而待在地下街的那些人,都是快要进入里面的人……” “为什么?”夏尔微还是不了解,不了解这些魔界整个位置的设计构造。 “魔王可以杀了世界上的所有种族,但就惟独魔族的,凡是在我底下的子民们,不杀。” “可是对那些家伙们所犯的罪又不能够宽容、隐匿这一切,所以,放逐到地下街?”夏尔微几乎有些想通,夏尔微问道。 “没错,犯恶更大、更让人头痛糟糕的,才让他们进入冥界,接受拥有铁面无私称号的冥王所安排好的酷刑,后悔这一切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单位是百年。” “那么地下街的人……” “不可能会接进皇宫的,也不可能让你毁掉这地下街的,因为那里是冥王所管制的区域,是他的地盘,没人能动。”布莱特以肯定的口吻说。 “是弱点却也是核心所在,这就是地下街吗?”夏尔微几乎领悟了这些,夏尔微问。 “没错。”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这样放着那片区域不管吗?”夏尔微有些着急的问着,因为她对于这件事完全毫无任何治理头绪。“那些人个个都像快要死了似的,他们都很痛苦、很难受无助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看下去!而且若是魔界的弱点这一方面一直存在,那么往后也极有可能发生些什么意外……” “夏尔微,那么现在这就是身为魔王的你的问题了,是你的烦恼,是你自己所要思考、判断的地方了。该放弃这片区域,还是拯救这片区域,全都要看你自己的抉择了,因为这一切已不再是我所该负起的责任,或许我这么说很卑鄙,但如今现在的魔王是你了,或许我能够以上一任魔王的身分出些建议或点子帮你,但你应该知道,主权终究在你手中,做出决定的也永远会是你。” “大魔王……” “魔界子民的事,当然就跟长老会他们有关了,你不妨可以把这问题和他们去讨论,说不定双方会想出个好点子,有个很好的……”就当大魔王很高兴的说到这里时,却被夏尔微的话给打断了,“不,我不要!”大魔王建议还没说完就被夏尔微给贸然打断了,见到她有些激动的情绪,大魔王不解,也讶异了一下。 “夏尔微……” “夏尔微不要找他们!夏尔微即使是死也不想要找他们求助!更不可能找他们讨论!何况是这些话题!”夏尔微固执得很,样子非常坚决。 “夏尔微,话不是这么说……”大魔王出口想安抚。 “反正他们就只知道会反夏尔微!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把夏尔微放在眼里!他们根本不服夏尔微!只因为夏尔微是人类!而且还是未成年的人类!”这个大陆的定律,女子成年是十六岁,男子则是十八岁,现在的夏尔微才刚踏入魔界领域一部分,连十六岁都不到。 “夏尔微……”大魔王苦笑了下,面对于气到泪水出来的女孩,他知道夏尔微心中一定藏着很多无法解说的委屈,但事实上的证明,却也不能够不站在他人立场想阿。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或是如何解说,才能让这女孩知道事情的重点和严重性到底在哪。 “你现在还不懂。没有关系,等你以后多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久而久之后,自然也就会看开了、想通这一切道理的……明白其实在这整个魔界中,最接近魔王的不单单只有四大恶魔,长老会也是,你会了解,掌握权势大局的长老会这个组织,才是魔界真正的强力后盾阿啊……”布莱特叹了口气,道。当时的夏尔微并没有把大魔王这番意义深远的话放在心中,一心认为这是大魔王为了劝她对长老会改观才随口说出来的,认为那时从大魔王口中说出来的话,不过都是他为了帮自己跟长老会那边调和罢了!所以根本不把这句话放在耳里。 夏尔微不相信,夏尔微才不相信长老会那群家伙真的会如同大魔王说的那般,是多好的人呢!后来这件事就这么做罢了,大魔王领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夏尔微回宫殿,隔天刚好就是满一个月的前任和现任魔王交接时期的结束,这场会议在米萨兰的另开主题之下总结了,最后这项政策也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也是自那时候起,夏尔微就视长老会全体,包括首席的三人组,米萨兰、勒特、威尔曼为敌人,是政治立场上的对头,两方也从此竖起下了对立。 夏尔微一直到这一天,这一切误会都冰消冻解后,夏尔微才稍稍明白长老会他们的立场和辛苦,而他们似乎也认同了自己?这么说来,现在应该算是很圆满、和平的局面了吧?魔王和长老会这两方的立场。就当自己满心高兴的想这一方面的同时,夏尔微忽然察觉不对劲,先别大范围的魔界好了,光是这整个广大的皇宫就很不对劲,是气氛!诡异的气氛和陌生、突然冒出的气息,接着一阵天摇动地的,整个皇宫就像在晃动一般!这异常肯定跟冒出的气息有关联!谁!到底是谁闯进这个被施有好几重的层层魔法罩里头来了!震动随来随停,夏尔微见状马上出了皇宫所有人每天几乎必会去个几趟的会议大殿,那是专门办公事的地方。不料才一踏出宫殿外,却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魔族士兵们,横躺在地。 “这是……”夏尔微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因为士兵们的数量几乎与皇宫中巡逻组的人头数一样,现场总人数八十八。 “怎么会这样!”夏尔微余愣过后,夏尔微赶紧跑到一名受伤的士兵旁,问:“你还好吧?振作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 “陛下……恕属下无能……挡不住闯来魔界的天人界……”士兵接着头一转,闭上了眼,士兵还有气息,只是重伤的关系而导致昏迷。 “天人界……”夏尔微轻放下士兵,不可置信的脸孔在她身上表露无疑。怎么会……到底是……正想到这儿的夏尔微,却突然听到天边的一声非常小的雷响,夏尔微迅速跳离原位,不出所料,原本站的位置遭到了雷劈,现在很明显的清楚感觉到了,天人界的气息!顺着气息抬头向上看,看到了天人界四大天使之一的雷之能者,幽燕,他一脸笑嘻嘻的从高空俯视着夏尔微。夏尔微就像看到害怕的东西一样,夏尔微倒退了几步,表情很是恐惧。 “怎么了?原来大姐姐这么怕我啊?嘻嘻……”幽燕对于夏尔微惧怕自己的这件事,幽燕心中可满意极了,毕竟一个堂堂魔王惧怕天使,这种滋味还真是不错。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兰黛呢!她在哪里?”夏尔微毫不在乎幽燕这话,夏尔微顺了下心,夏尔微吸了口气后像似鼓起勇气般的朝幽燕喊着。 “啊,你说这个啊?她早就被我给收拾掉了啊。什么嘛,反应原来是因为她啊,真没趣……”幽燕耸耸肩又理所当然的答。 “骗人!你胡说!”幽燕的话一落,夏尔微马上激烈的反驳。 “我说的是真的!”幽燕叉腰没好气的说:“就算她在你们魔界很强好了,但你认为,她有可能打得赢我们这两个天使吗!” “两个……”夏尔微那时的感觉不好的预感和气息! 第五十六章:副团长的另类示爱。 “对啊,你们也真笨,竟然没发现隐藏在风中气息的那女人!”幽燕摇摇叹息着,要是发现了,一方还会丢下一方跑吗?是风之能者!是葛妮尔姐姐! “啊,不然就给你看一个好东西好了。”幽燕见到大受打击的夏尔微,邪笑了起来,并施展空间魔法,从里头拿出了一个被包裹着布的圆形物体。 “什么?”夏尔微被话吸引,眼神集中在那圆形物体上。 “这是你心爱的四大恶魔之一的尸首啊。如今只剩一颗头……”幽燕坏坏的笑,看到夏尔微在听到这段话后脸色大变的情况,他实在无法压抑自己弯起弧度的嘴角。 “兰黛的头颅……”夏尔微茫然的听着这个单字,夏尔微脸上布满了惊恐。 “怎么了,大姐姐?你的脸色很不好哦?”幽燕依旧笑笑的说。 “不!这不可能!不会是真的!”夏尔微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夏尔微只是一个劲的很本能否决这件事。 “嗯?不相信吗?还是大姐姐你要亲眼目睹之后才能死心呢?”幽燕再笑着说:“这么说大姐姐你想看吗?我可以好心的帮你打开啊?”接着他做势另一只手正要掀开那圆形物体的样子,夏尔微马上低头吼了一声:“不要!”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兰黛做这种事!!”夏尔微咬紧牙忍住泪水,她从不向敌人示弱的,就连现在也是! “那有什么?”幽燕嗤之以鼻,“战场上就是如此,败者失去所有,胜者夺得一切。” “你们好过份!好可恶!”夏尔微泛着泪光,抬头狠狠的瞪着幽燕,后者则只是笑笑的。 夏尔微沉静了一会儿,夏尔微开口:“我要你们血债血还!”一字一字的,夏尔微脸色严厉的,深沉的道出这句话。周遭则是不断聚集着魔法,以备等会儿的大战! “那好啊,看你要我怎么还!”他依旧嘻皮笑脸的说,毕竟,这样的场景是他所乐见的,是符合他所被指定的计划中的一段。 被愤怒所取代理智的夏尔微,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猜测到这步田地,就这样,两人之间的一战开始了,夏尔微发动黑暗魔法,情绪随着身上的金色水晶起反应,强化了许多夏尔微的魔法,地上黑暗魔法图腾一显现出来,宛如万剑般的黑色魔法就这么集中的往幽燕所漂浮在空中的某一个定点射来,后者吹了声口哨后,利用雷的特殊效果雷闪而轻而易举闪过。但这黑剑的数量就像夏尔微心中源源不绝的愤怒一般,一个、十个、甚至百个,一鼓做气的目标指着他,就算雷闪的效果再怎么迅速移动又高明,但终究抵挡不了这股如排山倒海般袭过来的攻击。发动如此这般大量的魔法,不禁让幽燕有些大为吃惊,不知道夏尔微身上拥有可以加强力量金色水晶的幽燕,只能快速又奋力的闪过这些一看就知道杀伤性极高的魔法,不过,乱枪打鸟,总会有一中的机会吧? 而就这么一击,这外型看似小,破坏力却强大的一击,立刻就把幽燕给打了下来,夏尔微从刚刚开始就冷眼看着上空中的一切,见到幽燕被击落,表情也没什么喜悦,只是狠瞪着这个目标,加快速度的移动到了幽燕掉落的位置,一看到幽燕在尘埃中缓缓起身,夏尔微更是一拳就把幽燕给打飞在地。幽燕受的伤不轻,不只是被空中所打下来的那击,连带的吃了夏尔微参杂着火焰的烈拳后,更是吐了口血无法再起,眼看幽燕痛到没有体力能够再起身应战,此时夏尔微眼神中的愤怒之火却没有被浇熄的一秒。 夏尔微跳起来扑压在幽燕身上,抓着他的领子,硬生生的往幽燕的脸打去,当然,拳头上依旧燃烧着如熊熊火焰般的烈拳,那是她为自己的攻击所增加的杀伤力,可以提高很多。不止一拳,连带的是几拳,无力反抗的幽燕就只能够承受着这些拳击,无法反击。而在每一挥拳过程的夏尔微,次次毫不手软,但是在她每挥几拳时,总是会有几滴泪就这么悄然的落了下来,“你该死!你这混帐!竟然……竟然对兰黛……”夏尔微咬紧牙根出口的话,终究止不住哀伤的泪水,愤怒的话语毅然而出,“血债血还……杀了你……” 夏尔微见到已经有些昏迷的幽燕,夏尔微停下了拳头,右手张开聚集了光的魔法而造就出来了一把短剑,锐利的剑,准备下手往幽燕的颈子一去,夏尔微从没杀过人何况是神族呢?杀了他会怎么样?这点,她从没想过,也不想去想,因为她现在满是愤怒与哀伤。就算这件事会因此造成魔界与天人界、全神族的开战也没关系吗?对,没关系…因为现在天人界天使在此魔界撒野放肆,杀了她一名恶魔,那么她该回报!回报天神,也杀他一个天使,天人界有债有还,本来就是如此的,不是吗?一命还一命啊,但却无法再让想念、想见的人醒来,那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至少伤心者的立场可以得到安抚,至少她相信在她杀了他后,眼泪可以得到平息,不会再轻易掉落了,兰黛,闭上眼,满是你的脸孔,那哀伤的笑容。 她们的相遇明明比任何一个魔族之人都还要来得早,但为什么,真正开始认识你的时间,却这么的不足够呢? “陛下?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呢?” “陛下,或许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在身分上有些逾越了,但属下希望您能够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无关您是否为大魔王陛下所亲选的,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您,我只知道,那就是能够指挥我的王。您是王没错,是可以让属下看到和平的唯一一位,能够达成此目标的不二人选…所以,才为此效忠于您。或许这样子说的话很自私,但就我眼里所看到的一样,真的认为您是非常出色的王。不,这不是安慰,属下认为当初大魔王陛下之所以选择您,这并非无道理的,请陛下对自己再更有信心一些,因为您真的很了不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语,让我好心动、好感慨、好高兴、又好惊讶和羞愧你这么极力褒奖我,把我看得这么了不起。就算,你只是帮我看作为一个可以达到和平的王,不是看到我的真正模样,我也很是高兴阿啊,只是,这样如此没用的我,却无法保护得了你。 夏尔微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等会儿会发生的事,夏尔微不管已流到下颚的泪水,举起光之短剑,就这么往毫无招架能力的幽燕下去了。兰黛,人头,我为你夺下,算是对你的赔罪。 “别这样,薇薇。”一道轻柔却又有着稳重口吻的嗓音,直传到夏尔微心内,原本手上的短剑也被那人给制止了下来。夏尔微转过头,看清了那人抓着自己手腕,不让她下手的面孔,夏尔微讶异,道:“珈勒尔……”而珈勒尔苦笑了一下看着流泪不止的她,随即察觉到突然往自己这边方向的火焰,一瞬间,横抱着夏尔微跳离开了原地。 施法者是名样貌成熟妖艷的女子,澄红色的头发就像在描绘她的性格一样,危险又火辣。“幽燕弟弟,你大意成这样有些夸张了。”她拉起趴地的幽燕身子,皱眉说。 “谁、谁大意了啊!是她自己突然发什么疯的狂出手的!”被拉起后的幽燕,很不客气的甩开了女子的手,左手用力的擦掉嘴边的淤血。 “也是啦,但没躲过这些的你……” “少啰嗦啦,不要管我!谁你弟弟啊!我年纪比你大啊!”幽燕说都快成了大叫,他真的非常不高兴,尤其是自己此时身上还挂了这么多彩。 被打横抱起的夏尔微,只是喃喃的问着正横抱着她的人,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珈勒尔苦笑了笑,正要回答的时候,夏尔微却阻止他出声,硬是挣脱了怀抱,对着幽燕和澄红发女子怒目而视。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跟珈勒尔说这些的时候了,眼前的两人气息很明显的就是天人界天使的!照着她所施展的魔法属性,夏尔微可以大胆推断这名女子就是天人界天使的火之能者,也就是,云桃。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对于兰黛所做的种种行为!”夏尔微不忍看到角落旁的那球体物,夏尔微咬牙只得看着幽燕和云桃说,以转移注意力。 “刚刚是我闪躲不及,这次……”幽燕吐了口淤血,发出锐利的眼神,继续道:“我才不会让你这么如意!” “那就来啊!”夏尔微直口大声喊,开始酝酿手边魔法中。 “不要这样,薇薇。”珈勒尔顷身抱住了夏尔微,不让她继续战。 “珈勒尔……”夏尔微愣住了,下一秒脑海中浮现的是兰黛的脸,大叫道:“放开我,珈勒尔!” “请冷静一点。” “不!这叫我怎么能冷静!他们……他们……杀害了兰黛啊!” “没有!兰黛她没有死!” “什么!”夏尔微讶异,手边正在酝酿的魔法瞬间消失个踪影,她转过头,看着珈勒尔的眼神。珈勒尔那坚定不摇清澄的眼珠,不是虚假。 “是真的,兰黛没有死。”珈勒尔语气再坚定不过的说。 “真的吗!兰黛还活着!”下一秒,夏尔微非常激动,反身过来紧抓着珈勒尔的手臂,不断问着:“这是真的吗!” “嗯,我为你起誓,真的。”珈勒尔点了头,加强了语气,再三的肯定。 “真的……真的是真的……那太好了……”夏尔微听到这番比什么都还要肯定的话语,她双手摀住口,夏尔微泪水此时不断落了下来,这是喜悦。 “嗯……我们在赶来魔界的路途上,看到了厌厌一息躺卧在路旁的兰黛,已经派了另外一组小队护送重伤在身的兰黛回国接受治疗,所以她会没事的。”珈勒尔进一步解释着当初看到撞伤昏倒在路边时兰黛的情况。 “那么那个……”夏尔微视线转往角落的球体物,刚刚在和幽燕争斗时,夏尔微其实早暗暗施展风的魔法把它小心翼翼的给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绝对是假的没错,我看我帮你解除疑惑好了。”珈勒尔笑了笑,从刀柄中快速拔出剑,剑一出窍的那剎那,一道状似透明的气流急速的往角落的那球体物奔去,“喀嚓!!”被切开来的球体物,大量喷出了红色液体。 夏尔微看到这血红色的液体,倒抽一口气,好在珈勒尔搭着她的肩膀,给她十足的温暖和安全感,甚至不忘提醒她,说:“要看清楚一点。” 夏尔微鼓起勇气瞇眼仔细看,血红色液体上有一点一点黑色的东西记得兰黛,啊不,是在兰黛的头颅之中,不论何种种族,构造都是一样的吧?但怎么会有黑色的东西呢?大脑中有斑纹?这说不过去吧?原本球体物被覆盖的白色裹布,也在这时因切割的关系而破碎,随风摆动后,夏尔微总算看清了那外体,那不是她最害怕的兰黛的脸孔,而是绿色圆滚滚,又有几条黑线上身的,“西瓜!!”夏尔微震惊加错愕,非常大的反应。夏尔微没想到她刚刚竟然被一颗西瓜给骗!竟然为了这颗西瓜而流泪!而抓狂!在制造了这么多心声后,原因就只为一颗西瓜!这怎么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吧!夸张啊!想起刚刚发生的莫名事,夏尔微知道了球体物就是西瓜的这真相,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要是有个地洞可以钻,她一定钻到个千百公里去!最好永远都不要爬出洞、看到大家! “看吧,幽燕弟弟你的玩笑还是被拆穿了。”云桃悻悻然的说。 “少啰嗦!要不是那个多事的人类出来碍事!”幽燕语气相当不友善的说。 “可是,要不是那名人类碍事,或许现在因为这个玩笑而付出代价、损失惨重的,可是你吶……”云桃叹息的说,刚刚任谁都看得出来,局势压倒性的是偏向哪一方!要不是眼前人类的现身,或许现在被毁的,可是幽燕你自己啊。相信关于这点,伶俐的幽燕是不会不知道的,也因如此,他更难咽下这口气! 幽燕怒目的瞪向魔王和人类剑士的方向,察觉这道锐利视线,夏尔微先是不解,再来是生气!因为别忘了,她这个被骗的受害者,才是最应该生气的人吶! “你竟然敢用个区区的西瓜来骗我!”夏尔微生气的说,一半是恼羞成怒吧,毕竟被骗了,而且自己情绪还差点爆走,显然失控……夏尔微这脸,可真是丢大了。 “臭女人!少啰嗦,你自己还不是很乐意的乖乖被骗!”幽燕毒嘴的说。 “臭女人?”夏尔微有些愣着,这家伙到刚刚为止可都还是大姐姐、大姐姐的在称呼自己的耶!谁晓得他现在变脸了!脾气暴躁的跟什么一样!加害者竟敢这样对被害者?这还有没有道理啊?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怎么?回话啊!蠢女人!”幽燕再说。 “蠢女人?”很好!这个幽燕是真的惹到夏尔微了!夏尔微非常不满意的说:“你这小鬼,变脸还变得真快!上一秒以为你多有礼貌,下一秒就看你多没家教!在年纪比你大的人面前,一点分寸都没有!到底还懂不懂辈分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啊?辈分?你比我大?少开玩笑了!我的年纪敢说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位都要大得多!你们两个才不过短短寿命的人类罢了,拿年纪在我们神族的面前现?真是不自量力!” “比我们都还要大?这么说也包括……”夏尔微手指不礼貌的指了指旁边的云桃。她其实大概知道神族小鬼比人类成人还要大的道理,但比这位充满野艷的女子岁数还要大?这他们不都是神族吗?那么这比例就不对了吧? “嗯哼,我是比幽燕弟弟小唷啊”云桃看起来很自傲的说。 “闭嘴!就跟你说在我的名子后面,不要加弟弟两个字!”幽燕愤怒的朝云桃大叫。 “哎呀呀,干麻这么说?以你的身高来看,这称谓多适合你阿,很可爱呢。”云桃面不改色,成熟的笑脸依旧。 “你……” “等一下,那你之前大姐姐、大姐姐的叫我和兰黛是……”夏尔微打岔,她问了一个突然想问的问题。 “哼。”此时幽燕收下了火爆的脸孔,冷笑了下:“当然是存心要把你们叫老啊!” 夏尔微不问出这个问题还好,不解释这段问话也还好,但,当这两者都做到的瞬间,燃起的却是夏尔微想要冲过去把幽燕给掐死的一个动作!忽然,珈勒尔察觉到了些什么,睁着眼看了下云桃后就直盯不放。会意到珈勒尔突然的视线,夏尔微和幽燕也全都转往云桃的方向看,不看还好。 “喂……喂……你怎么搞的!你在出血啊!”幽燕口气焦躁了起来,他看着身旁几乎完全在状况外的云桃。听到这话,云桃疑惑的往幽燕所注视的肩膀上一看,是大片的血迹。 “怎么会……”云桃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臂、腿上就向一剑一剑被砍的那般,又是出血。这次云桃明显觉得不对劲了,她的身体被人攻击了,一分一秒对方都不放过的样子! “你……你是用火的能力所制作出的幻象来到这儿的吗!”幽燕大声问:“快回话啊!” “嗯……因为我察觉到你的伤势有加重、气息有逐渐转弱的趋势,所以才赶紧……” “别说了!那你还不快回去!快回你的身体啊!” “这到底……”现在一头雾水的是夏尔微,身旁的珈勒尔很快就掌握了状况,跳出来解释:“现在在我们面前的云桃,只是幻影。真正的本体,应该在别处受到某人的攻击。”他的解释中,有着自信的笑容,为什么这么自信满满?这又是夏尔微另外一个疑惑了。 “是你!你的同伴对吧!该死的!到底来了几个!”幽燕听到解释的珈勒尔,幽燕马上往珈勒尔的方向大声吼骂着,甚至还用了肯定词。 “同伴?”夏尔微转头看向依旧爽朗笑脸的珈勒尔。 “嗯,从你身上的伤推断,你目前在亚兰迪的床边对吗?”珈勒尔撇开这两个人的问话,珈勒尔迳自的问着云桃。 “亚兰迪?她在亚兰迪身边!?”夏尔微听到后是大慌。因为现在亚兰迪还在静养啊!在休息啊!根本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珈勒尔从云桃带有警意的看着珈勒尔这种状况来判断,珈勒尔完全猜对了。珈勒尔弯起笑脸,对夏尔微解释:“放心吧,不只我一人来到魔界,我最忠心、最讲义气的团员们也跟来了。现在在亚兰迪房里的是兰特,对云桃下手的也是他。若是她再不肯回自己身体内,恐怕面对老人、女人甚至是小孩,下手都决不心软的兰特,就要杀了云桃吧。”这话一出口,幽燕马上激动的朝云桃喊着:“快回去!!”突然被幽燕这样一说,云桃吓到,身影马上消失在现场。 “她回去了那么亚兰迪和兰特!”夏尔微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若是现在可以,她真想快点冲到亚兰迪所在的那一座宫殿去! “没事的,就算她回去也没关系,有兰特在,他的实力差不到那儿去。”珈勒尔笑笑的安慰着。 “嗯。”夏尔微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安慰。纵使在夏尔微心中原本很想要向珈勒尔说:“但他们两个之间的种族,一个是天使、一个是人类啊!”,但却在想要说出这话的那一秒,夏尔微在看到珈勒尔的笑容后,改变了,决定把这话埋藏在心底,不打算说出口了。因为在她心中,也是很想要相信他们两个啊。相信他们两个,能够战胜身为天使的云桃!夏尔微是如此的希望着。 “你们……你们这几个……”两人无视第三者存在的话,让幽燕情绪高涨、逐渐发火了起来,他满脸怒意的瞪向珈勒尔和夏尔微两人,活像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吃般。 “薇薇,可以了话我希望你退到后面去,这绝非是看不起你,而是……”珈勒尔原本拔出来的剑,尖头正对向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幽燕,珈勒尔这句虽是希望的期盼词,但却带有想要解释的余地。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了,我退到后面去就是。”夏尔微闭上眼睛,点了头后就退一步的站在珈勒尔身后了。若换做是以前的夏尔微,一定说什么也不肯退!虽然这种状况是珈勒尔高兴所乐见的,但却对突然这样的夏尔微感到有些在意,是因为刚刚事件发生过后的震惊,还是受到些刺激什么的吗?珈勒尔转过头问。“薇薇?” “我没事,只是魔力还可以,但刚刚体力耗尽了大半部分,我需要储备些体力养精蓄锐的时间,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但是,若等下该我出场的时候,可要换你妥协我的决定才行呢。”夏尔微苦笑的坦白说,在最后面的话语中有加强语气的意味,这也算是种暗示。珈勒尔接受到了语调中的暗示,堆起笑容允诺。 “你们!不过是两个渺小的人类,以为带着剑士与魔王的称号,能有什么作为!敢胆藐视我们神族,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幽燕发狠的说,随着他的气愤,天上的雷不断做响着,就在这时,有好几道雷一刻往珈勒尔的方向过去。 珈勒尔他不像一般人一样,面对好几道雷的降落,既没有闪也没有动,无动于衷眼前的一切,他只是很认真着看着这几道雷后方的幽燕,像似在思考些什么事情一般。眼看雷击就要降落在珈勒尔身上,终于,他有了行动!珈勒尔迅速抽出腰带上的宝剑,瞇紧眼之后再开启的那剎那,左闪右闪以灵活的动作闪过了原本全对准他位置方向的雷击,就在最后一道雷要来临之时,他停下刚刚闪躲的脚步,往后踏了一步,身体侧身,宝剑由左方向右方挥舞,不慌不忙的把最后一道雷给打去了幽燕的方向,不偏不倚。 幽燕冷笑了声:“你以为,我自己发动的雷伤害得了我吗?” “不会。”珈勒尔的脚步的确够快,他竟然在幽燕看着这道雷轻笑他的愚蠢之时,来到了向幽燕袭击而来的雷的后方,那是不简单的,因为这代表他的速度可以跟雷的速度有所比较了! “因为我打算速战速决。”就在幽燕错愕之时,珈勒尔再一挥剑,往前方雷击和幽燕所在的方向挥,那是带有着剑气盘绕,也是国王赏赐给他价值连城的宝剑。被这种东西给打到还得了?幽燕紧急的操控眼前的雷,想让它们做个暂时性的防护罩以减低这接下来会受到的伤害,这些珈勒尔早看透,不然刚刚以他的实力,就算要斩断这几道雷击也没问题。或许有人会问,这雷击不是魔法吗?斩断了还是会自动复合啊。但偏偏珈勒尔就是有这种实力,功夫好的人所发动的剑气,就是不一样。拿在手上的这把缠绕剑气的剑,将会阻隔魔法的自动复合,藉此让魔法失效。剑的挥动斩断了幽燕所勉强撑起的雷防护罩,剑头直砍了幽燕一击,他吃痛的低喊着,伴随着剑气所产生的风压而飞,一飞,有公里远。 珈勒尔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夏尔微面前露出此本领,让夏尔微自从头到尾看了这场战之后,心底是吃了一惊。她知道珈勒尔的身手不是浪得虚名,也知道他绝对不只这么简单!可是今日一见,还是让夏尔微震惊了好一会。 “这样应该就行了。”珈勒尔缓缓收起剑,转头对还在震惊中的夏尔微道:“放心吧,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没那么轻易的会要到他的命。只是在短时间内,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恢复行动。” “嗯……”恢复神智的夏尔微,只是点点头的看着珈勒尔。 “不用担心,他们那边的状况,应该会很顺利才对。”珈勒尔抬头看着天空,肯定的说,他们这词,不用说也知道,是冒着生命危险、跟随着珈勒尔而来的,他最忠心的团员们。 亚兰迪宫殿这一边,睁开眼睛的云桃,察觉到身上的痛楚,不由得身体蜷曲,轻抚着伤口喊了几声痛。 “啊?总算回来了啊?”在云桃眼前的,是一副轻挑口吻的兰特,他搂着旁边满脸怨恨瞪视着兰特自己的亚兰迪。 “你们……”云桃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只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前面男女。记得她轻而易举的就来到恶魔的宫殿,看着还在休养无法挣扎的她,因为任务的简单和没什么挑战性的因素,使得她实在没什么好下手的意愿,加上突然察觉到不远处幽燕气息逐渐有转弱的现象,所以自己才运用魔法脱身跑去幽燕那边。原本想说等幽燕那边安心了点,再回来解决眼前这恶魔的,但没想到云桃摸了摸身上各处的伤口,疼痛让她回忆起来,终于搞清楚现在发生的状况了! “你偷袭我!”云桃瞪着兰特,他手上武器的匕首,就是造成现在她多处地方疼痛的一个证据! “你不也打算做同样的事?”兰特冷笑着说,搂着亚兰迪腰的手道紧了些。 “喂!好了没!不要抱太久!”察觉到这一点,亚兰迪埋怨的说。 “不行,松开手后你又跑了。先乖乖不要动,等这儿解决完再让你行动!”兰特的口气就像个正在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一般,让听到这话的亚兰迪有些愣住!而且亚兰迪还怀疑严重的怀疑这眼前的人会不会是什么敌人幻化而成的!目的是要松懈她的心防!毕竟,依亚兰迪的了解,兰特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般如此体贴的话!他一定是敌人变的!没错,一定是!接着亚兰迪把魔力全都凝聚在双眼上,想要看看眼前这幻化成自己熟识的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喂,你做什么?浪费魔力也不该是这样浪费吧!她又没有使用幻术……而且你看着我干嘛!这是在对我施展?”兰特百般搞不清楚眼前这妮子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没事好端端的施展起魔力来了?聚集在眼睛?这想干麻?有谁施展幻术不成了?但干麻是看着自己啊! “你是敌人吧。”亚兰迪坦承直说,虽然从她眼睛中看不到些什么伪装,但既然这看似敌人的家伙都开口问了,自己不妨也老实说吧。听到这话,兰特差点没跌倒,拜托!他都特地来救她了耶!现在还把她当敌人看?这什么状况啊! “你双眼聚集的魔力,有看到我身上有另外一个人影吗!”兰特没好气的说,万一她真说个有,他一定马上把她带回他的国家,萨哈维拉去,找医生给她好好治疗眼睛看有没有问题! “是没有,所以你是本尊?”亚兰迪皱眉,可是本尊会说出那般与平常相识言行不搭的话吗? “你说呢?”兰特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虽然句中的几个字也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兰特其实在心里就快要吐血了,是被气到吐血! “你来这儿想杀我?”接着亚兰迪警戒的看着兰特,记得这家伙在人界小屋、魔界宫殿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何况那一次她带队袭击想要对王不利的那群反叛军时,在那树林里,还曾和他一度差点起火开战!这么说他是来复仇的! “你说这什么话!我想杀你?那么你先说,你现在倒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你了?”因为,现在兰特不就正在帮她吗!竟然说他想杀她?这还有没有道理啊! “或许你正打算害?”亚兰迪眼神缩回,再猜测。 “要是我真要害你,何必挑时机!甚至还跑来这儿搭救你!不然,你以为凭你现在还在静养中的身体,能够跟人家抗衡吗!” “或许你想先让我卸下对你的防备,再最后给我来个致命一击!” “你……”兰特发觉自己还真的是对亚兰迪有理讲不通!也对啦,毕竟再更之前,他们两人就曾互看不顺眼过或许这种心情要兰特谅解不难,可是,至少不该是目前对于现在的这时刻!兰特压抑不下他的脾气,和这些为明显的大男人主义心态。“总之你先不要插嘴多话!我要先把这边的麻烦事给处理好!”后来兰特自己话一说完,不管亚兰迪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就把她打横抱放置房间窗台上,并要她乖乖待在旁边看,等这边一切处理好后,再对亚兰迪好好说明。但是,依亚兰迪的个性,怎么可能接受呢? “亚兰迪不要!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想做什么!”亚兰迪紧拉着刚刚兰特放她下去时伸回的手的袖子不放,硬问、硬是要一个答案!没想到兰特回头看了眼亚兰迪,嘴角轻笑了起来,低头就这么吻了下亚兰迪。那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让从未被这般对待的她,整个僵硬,瞬间化成石头。“如果我说,这就是我的企图呢?”回想总是对他人恶作剧的亚兰迪,这下兰特可找回扳回自己一成的颜面了! 亚兰迪耳边低喃着有挑逗意味的话语,使得化成石头般僵硬的亚兰迪,脸上全是熟透了的苹果的颜色,瞧见这儿,兰特就觉得有趣!觉得她实在可爱的有趣! “你们真讨厌,把我唤回来,却又无视于我?”云桃不满的说,双手叉腰心里有些不悦!因为他们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不把她看在眼底! “啊?你还在啊?”兰特起身转头看着云桃,冷笑着:“可以阿,我这就来陪陪你。”猛然,一串烈火往兰特的方向烧去,他迅速跳跃起来,却不料火意外的往上空蔓延,兰特皱了下眉,一把匕首挥舞,就以强劲的气道熄灭了火,虽然这招让兰特成功躲过了火焰的追捕,但却无法幸免到右肩膀上衣服的烧毁。 “陪我?少说大话了!我是你陪得起的吗!”云桃语带火药,瞪着兰特说。因为瞧兰特刚刚郭德说的是什么话!陪她?有没有搞错!把自己给说得像似倒贴上来般的那种女人一样!这让对自己身材姿态还有些满意的云桃实在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别人这般的对待!就连话语也是!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污辱! “陪不起吗?我以为很好陪的。”兰特依旧不怕死的挑衅,他拍拍已经烧焦的衣服削,死性不改的说。 “你这狂妄的家伙!”云桃不高兴!非常明显的不高兴!火焰随着她的怒火而燃烧着,彷彿加了好几桶油般,火焰燃烧更加旺盛,只差没有一个响指作为契机,就爆炸了! “真是个笨蛋……”已经回过神的亚兰迪,看到此情此景,撇了脸、连看兰特一眼都不想看的说。因为有哪个笨蛋,会在还尚未明了敌方实力的状态下,如此激怒对方啊?这无庸置疑是找死嘛!这就是狂妄的下场,活该! 亚兰迪心里虽这么骂、这么想,但亚兰迪却又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看看兰特在把天人界天使给惹火后的下场,是否能够如他所愿,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呢?或许,今天能够看到兰特吃一场败战也说不定!亚兰迪打着这个看戏的心态(就宛如当初她和兰儿薇打时,兰特在旁纳凉的立场一样),准备睁大眼睛,看清兰特的糗态! 此时兰特和云桃的打斗可以说是如火般的激烈,两人都是敏捷型的,烈火一串一串的猛烧,而兰特则是高速的快步移动,眼看两人距离落差渐渐扩大,云桃赶紧追上去,让火焰的串烧范围可以扩展成大。最好烧死这狂妄的小子!看来云桃真的是被他激怒了!兰特虽然闪躲火焰闪得渐渐有些吃力,身上衣服不禁也多处有烧焦痕迹,更别提被烧毁衣服下被烈火灼烧的伤口了!虽然是如此弱风的趋势,但他嘴角却不免还是弯起了一下。 第五十七章:天使尽出。 因为这一切都如兰特所希望的一般,把云桃惹火,就是他的主要目的!可别以为这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可是他们团长亲自传授的呢!屡试不爽,好用的很呢!方法就是尽可能的用自己的动作或语态,把对方给激怒、把对方惹到一个火大到不行的境界!或是让对方以为自己会得胜,有那种胜卷在握的感觉,然后!以自己最冷静、最理智的思考立场,洞悉四周围所有的变化,从分析对方的心态中找到破绽,一击!这一击就是一个关键!不能致人于死,但至少要把她的行动完全封死!不能够遍体鳞伤,却也要让她体无完肤!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允许动!或许每个人在战场上都有他们的一翻见解或作风,但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型态、找到自己所要求的原则,那么在基本拟定的战术上,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在云桃忙着追赶兰特,一心想要用她的烈火把他给活活烧死,当这样的心态如此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却忘了留意脚边。“我忘了提醒,我对太主动的女人,可是没什么好感的。”兰特冷笑着说,因为他的计画一小步达成了!在拼命追赶的途中,云桃的脚边有个陷阱型的魔法图,虽然未踏入图内,但靠近不到一公尺距离,云桃的脚马上被从图中的泥巴给围上!一只脚踏入这陷阱就罢了,谁料陷阱还蔓延,往她的另一只脚给缠去。 “啊!!这、这是什么!泥巴!?好脏、好恶!缠住我的双脚了!!”云桃看到泥巴那恶心黏人的样子,整个惊吓过度,却又慌张、毫无形象的大喊。 “啊啊,顺代一提,我对会高声尖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兰特捂着耳,有些受不了这足以媲美,是比莉莉丝更上一层的尖叫音量!非常尖锐!杀伤率百分之四十! “你、你刚刚偷袭我,现在又设这陷阱!?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肮脏小人!”云桃被泥巴搞得心服气躁,听到始作俑者的闲话,不禁火气全开,破口骂着。 “嗯,关于以上我说的种种几点,你都不是我所想要的那种女人呢……”兰特边自顾说这话的时候,兰特边明显朝着亚兰迪的方向看去。这让一直想看兰特落败那瞬间的亚兰迪对上了眼。这、这家伙干麻看她!莫非兰特在暗示!他正在做和自己有关的暗示!难道他又想做些什么乱来的事吗!其实刚刚兰特轻吻亚兰迪的这动作,只是让她稍稍变成化石、安静了片刻下来罢了,对兰特来说这算是一种对亚兰迪的明示,但在亚兰迪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觉得兰特这是为了报复她的“戏弄”,所以只悄悄怪自己不注意,让他有机可乘,下回一定要好好注意而已。而现在他又看着她,她想,他可能又想要对她做什么了吧,于是亚兰迪戒备的回看着兰特。 兰特看到这情形,若有所思,直到瞬间察觉到周围都是浮在空中的烈火时,“你去死吧!”云桃发狠的说,接着围绕在兰特四周围的漂浮火焰,瞬间往中心的他给轰去。 兰特高速跳开,使得火焰对撞了火焰,虽没直接命中,但火焰对撞后的冲击还是影响到了上空中的兰特。兰特用匕首不断挥舞着四周,靠着气流形成了屏障,顺利的挡住了有些喷出来的小火苗,顺利化解这场刚刚有可能造成他重伤情势的场面,他吹了口哨的说:“看来陪你是没有什么价值了……不如趁早解决掉你,我还会比较好过呢。” “你这无赖!”云桃虽然双腿被困住,但云桃依然能够运用自如的使用火的魔法,一挥手,又是几十团漂浮火焰,别小看这几团火焰,碰撞后所产生的威力,可是跟一颗颗的弹药有的比呢,多被炸到个几次,不是重伤就肯定挂点! 兰特依照刚刚的体悟,兰特是不可能不会知道这一点的,况且兰特刚刚也说他想要快点解决这场战了。于是,兰特接下来他从怀中抛出一颗金色小珠子,迅速的往云桃的方向扔去,在被扔去的第五秒,金色珠子发出金色的光芒,刚好就在云桃眼前不到两公尺之处,金色光芒大量从珠子内涌出,刺眼的亮光亮到让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变成瞎子。 兰特不慌不忙的拿出有对亮光魔法无效的全黑眼镜,藉此在这片大金光内活动,灵巧的速度瞬间来到云桃的身后,咬了颗绿色药丸,快速酝酿出靠着药丸所显现出来的短暂、但威力暴增的风之魔法,兰特然后配合自己所使出的得意招式,朝云桃毫无防备的身后用力挥刀! 兰特一挥,云桃的尖叫声马上传出,冲击力大到原本利用陷阱绊住她双脚的黏黏泥巴都无法招架,使得云桃的身体马上往前飞冲出去,甚至冲破了亚兰迪宫殿房间的水泥墙,几乎有百公尺远,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泥沙的飞舞,亚兰迪好不容易等亮光消失,睁开了大眼,看到层层烟雾中,唯有兰特一人独立着。 “总算解决掉这场战了!”兰特叹了口气想,毕竟刚刚云桃的种种攻击,对自己不可能没造成伤害的,真是场苦战啊、要不是有迪亚强力推荐、甚至是要求他一定要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法宝在,否则,这场战可能还要再花费许久的时间!因为天使,可不是这么好对付阿。 兰特缓缓走出这堆泥沙飞扬的圈圈,兰特一抬头就看到了呆坐在窗台的亚兰迪,呵,在发呆啊?不会是对自己的实力开始刮目相看了起来吧?正当兰特有些得意的想着这些的时候,岂料亚兰迪从呆愣中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啊!!你这个笨蛋!毁了我的房间!!” “不知道亚兰迪那边的状况怎么样了……”夏尔微不自觉的想着,心中还是挂念着离现在路程反方向的亚兰迪安危。是的,现在是夏尔微和珈勒尔两人穿梭在前往长老会殿内的路途上。魔界被天界天使们给入侵了!甚至,之后将会有天界士兵们大举攻入魔界,在从珈勒尔口中得知这消息时,夏尔微几乎不能反应过来,夏尔微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可却不知道事件发生竟然是这么的早! 现在可还在与人类讨论和平的边缘游走啊,或许就是因为和人界他们走得太近,所以才让天界因此起了戒心,并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先下手为强了起来吧,先不论魔界整个范围好了,光是皇宫就已经被大举的隔界网给隔离了,进不来也出不去!要不是珈勒尔所率领剑士团的魔法师精英们,在外头施展魔法做干扰,才得以让他们顺利的进来。而几乎毫无防备的魔族子民们呢?照珈勒尔所亲眼见证到的情况,是说他们还在安乐日子的状态中,目前还完全不知道皇宫这重心之地发生的大变化。 亚特兰斯剑士团就算是精英的魔法师们,魔法能力也是有限的,面对天界魔力强大所施下的沉重大隔离网,顶多也只能让剑士团中的几名能战团员进入罢了,光是进入就已经这么吃力和困难了,何况出去呢?这样下去不行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能够商讨这项对策的也只有什么大小场面都见过的长老会他们了!毕竟现在是年纪和靠着经验所判断的能力最佳!见见他们也好,听听他们的话语也好,总是能从中获得一些对应这突发事件的办法! “不得已时今天就是必要开战的一天。提早为战斗做准备也是迈向她所想要的和平的一幅蓝图!”夏尔微默默的在心底做了准备,虽然她真的很想要极度避免战争。但现在,夏尔微已经是迫在眉睫、大火就烧在眼前了!再迟都有可能来不及!只能这么办了! 而好不容易下了这艰难决定的夏尔微神情,一一的都看在珈勒尔满是担忧的眼中。珈勒尔的出现很重要,一来就适时的保护了夏尔微,事后也不问为什么夏尔微不把这些事告诉他,他没有像莉莉丝那般取闹说她不相信她,也没有像苏拉在这个时候说出一些不识大体的话,更没有像梅琼那般开口质问这些发生的事情。珈勒尔只是把一大堆的问号全都深深埋藏在心底,珈勒尔只要知道,现在他所心爱的人是平安的就好,他只想默默的站在她身旁,默默的支持她所做的所有决定,他对夏尔微的这份情不是占有、不是独吞更不是霸道和强求,所以他把这对旁人来说的一肚子苦水,心甘情愿的喝下了,只因为,珈勒尔真的很爱她。珈勒尔如此宽宏、简直浩瀚无边的这份体贴之情,却也意味着珈勒尔接下来注定发生的悲哀。 跑在前头准备去长老殿的夏尔微,和尾随在后的珈勒尔,途中的路上,察觉到了纳兰尔的气息,以及兰儿薇的。那是在不远处,从纳兰尔丝毫不减的气息、和兰儿薇微弱的气息上来看,她面对分析能力、战略指数高略一筹的纳兰尔,肯定陷入了苦战! 夏尔微和珈勒尔他们两人相互一看,点了个头,双双朝一天使一恶魔的方向奔去,毕竟,那里也是通往长老殿一个所必经之地。“或许还可以顺便给纳兰尔加油一下呢。”夏尔微暗暗的想。 夏尔微一到现场,看到的是伤痕累累、身上衣服不少破烂的兰儿薇,和明显比她少挂很多采的纳兰尔,果然这场输赢注定是纳兰尔获胜! 夏尔微心里大好,喊出了这话:“纳兰尔!加油!” “陛下?”只专心于战斗中的纳兰尔,一时之间忘了周遭的变化,这时也才发现夏尔微的到来。 “珈勒尔!!”惊呼的是兰儿薇,她的视线根本不在夏尔微身上,有没有夏尔微都没事,只是兰儿薇看到了令她魂牵梦系的人。 “又来了!兰儿薇灼热的眼光又在珈勒尔身上打转了!她到底懂不懂现在的胜败局势啊!都到这时候了还敢大意分心……”夏尔微看到珈勒尔面对兰儿薇那种笑容中带着为难的表情,夏尔微心中不是滋味的嘀咕。“虽然纳兰尔也差不多啦,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也因此分心了。”夏尔微后面心中补述着。自从夏尔微知道当初一切都是兰儿薇联合天神设下陷阱害她之后,夏尔微并没有感觉怎么样,甚至在后来察觉到兰儿薇喜欢珈勒尔的这份心意后,夏尔微也觉得无所谓,只是那时心中有个小小的抽痛感,小到不用心查看伤势,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而这些没怎么样、无所谓的情感,却直到珈勒尔向她表露真意后,夏尔微也才察觉到自己的真正心意。 夏尔微不怪兰儿薇对她所做的种种,毕竟之前自己真的是过分的在对待兰儿薇。面对旅途中伙伴的一员,自己完全把她蒙在鼓里,任何事情都把兰儿薇撇除在外,完全就是不信任她,这对同是伙伴的兰儿薇,实在是很不公平。尽管原因是因为兰儿薇的种族也很残忍。虽然如此,但是终究是女人的夏尔微,在面对心爱人的脸孔时,是容不下对方眼珠除了自己所映照出来的一颗沙子的,嫉妒的心态,夏尔微总还是有的,因为她心中也在意着珈勒尔。 “陛下!您还好吧?没事吧?恕属下不周,来不及在这些天界贼人闯来我们魔界圣地这儿时,第一时刻就到达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全,还让您这么匆忙的赶到这儿为属下加油打气,属下真是倍感惭愧、倍感羞耻啊!真是……” “纳兰尔,别说了,我没放在心上就是了……”夏尔微突然有些头痛的说,她好久没听到纳兰尔这般集担心和关怀为一身,还附加个有满满忠心指数简称碎碎念的话语了!夏尔微几乎都快要忘了,纳兰尔原本就是这个个性!这般老爱像个妈妈叮咛孩子般的唠叨个性! “兰儿薇……”珈勒尔缓缓的喊着这名,纵使现在兰儿薇是与他处在敌对立场,但这对一向重情重义的珈勒尔,依旧难以外怀曾是昔日伙伴的兰儿薇。不是对兰儿薇有什么情愫在,就单单的,只是曾经一同旅行过的伙伴。 “纳兰尔,我们现在要去长老殿看长老他们的情况。这里就交给你来应付了。”夏尔微的心随着珈勒尔对兰儿薇的态度,有些小小的抽痛。只是,现在是关键时期,公与私不能混合,珈勒尔不是她的族人,夏尔微没有资格下令于他,但是,这边的情况和立场,不可能会因为珈勒尔的介入而有所改变。现在是天界攻打魔界啊!天使的兰儿薇理当是敌人! “没问题,这些都包在属下身上。陛下您请赶快过去吧。”纳兰尔会意到夏尔微要找长老的用意,他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并简洁的说完这一段。 “好!”夏尔微接受这承诺,夏尔微打起精神的往旁过去,甚至眼看快要穿越了兰儿薇所在的位置。 “站住!”兰儿薇眼看情势不对,想要阻挡夏尔微的去处,原本施展的水的魔法,却在这时被反弹到她自己身上。 “啊!”兰儿薇连退几步做防御,狠瞪着刚刚妨碍她的恶魔,水之使者纳兰尔。 “自古以来,外界都说天界的水之能者和魔界的水之使者,能力旗鼓相当。那么我今日就要来看看,我们这同样契约的水之魔法持有者,实力悬殊究竟差在哪里。”纳兰尔边推了眼镜,边有条有理的说着。 “你!不要阻挠我!”兰儿薇一条水鞭就这样往纳兰尔方向打去。 纳兰尔站直脚步,锐利的眼神看着快速往自己这边袭来的水鞭,一个飨指,兰儿薇地面一条水绳马上扯住她的脚,硬是往后拉扯,让原本就有伤在身的兰儿薇站不稳,一时倒了下去,水鞭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看来精神性的魔法攻击,我总还是懂得比你多,也不枉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月了。”纳兰尔毫不在乎的说着,因为就凭兰儿薇对操控的魔法能力与精神方面的这一点来看,兰儿薇显然不够成熟,这也代表自己一定比兰儿薇还要年长的事实。不然兰儿薇也不会把自己给逼到这种地步。情势都已经如此了,情绪却还一直处于焦躁状态,不肯退下,要知道精神的强弱可是稳住魔法能力的重要关键!这两者是息息相关的,无法静下心来的稳定施展出魔法,那么只要对方有任何一点的小动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分散她的注意力,把兰儿薇给彻底封死,让兰儿薇魔法毫无用武之地! “你!!”兰儿薇站不起身,握紧拳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夏尔微从她眼前跑走了。而夏尔微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对纳兰尔更是信心增加了许多,说声:待会见后,就离开现场了,尾随在后的是珈勒尔。 “若是可以了话,她总是女孩子……麻烦你,手下留情。”珈勒尔一剎那经过纳兰尔身旁,珈勒尔快语的轻声说着。纳兰尔虽轻皱了下眉,但却没回任何半句。 “等等!珈勒尔!”兰儿薇看到珈勒尔也要离开现场,有些惊慌的大喊。而珈勒尔只是用为难的眼光看着兰儿薇一眼,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要啊!珈勒尔!不要去那里!那里不能!”长老殿的方向,前方会有什么,只有天界神族的他们自己会知道。或许就因为兰儿薇知道,所以兰儿薇非常着急,希望珈勒尔不要再往前。 纳兰尔等他两人影确定消失于现场时,纳兰尔看着倒地却还在呼喊珈勒尔名的兰儿薇,推想以她身上的伤和现在情绪的状况,应该是没有战意了吧。纳兰尔轻叹了口气后转身,对刚刚兰儿薇在慌张的话语下,无意透露而出的那里也感到有不好的预感,怕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陛下他们!于是正当纳兰尔想要直起脚步快速追上夏尔微他们时,一道强而有力的大水柱却在他后方的方向传来,由地底直贯上天际,纳兰尔对还保留这魔法实力的兰儿薇感到讶异。 “若是魔王去也就罢了,反正我本来就阻止不了她。但是珈勒尔你不可以去!那里你不可以去!”站在水柱中间的兰儿薇,睁开了眼睛,原本被纳兰尔弄得伤痕累累的的白色翅膀,瞬间张开,她的魔力竟然在这一瞬间全部恢复,甚至到了平稳的地步。 纳兰尔讶异,若是魔王与神王原为一体,创造天使和恶魔这件事曾在他们脑海里想象过,那么,恶魔会拥有的全形,天使是否也会有呢?这是他的疑惑,却在还没找到答案之时,一阵阵强烈的光柱由下往上冲刺着,原来纳兰尔和兰儿薇所处于的现场,瞬间被一大片光芒包围着,里头的状况无法掌握。 第五十八章:魔王与她的姐姐。 “纳兰尔!”夏尔微就在这时,夏尔微转过头看,天空数道神族光明系魔法的白色光柱,让夏尔微完全呆愣了。她会在这时后转头不是偶然,也不是感觉到神族大量的惊人气息,而是纳兰尔那微弱的,夏尔微瞳孔渐渐变成惊惧了起来,若是她想的没错,那纳兰尔他意识到这点,夏尔微想也不想的就往反方向跑,却在这时珈勒尔拦手阻止。 “你做什么!?你没有感知吗?你应该知道刚刚两者的气息……” 珈勒尔沉重的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我要回去!现在马上就要回去!”夏尔微气愤,她完全不能理解珈勒尔的行动!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却要阻止她呢!他不是一直都很支持她的吗!支持她的所有行动。 “现在不行。现在要前往的目的地是长老殿。”珈勒尔轻摇了头,沉重说。 “谁管什么长老殿!我要看我的部下!我要去找纳兰尔!我要去看他!”夏尔微推开他,却无奈他站得非常直立,脚步不受动摇,自然的也推不走。 “珈勒尔!”夏尔微因为纳兰尔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夏尔微怎能够继续放着这样的情况下去呢?她的部下好像就快要消失不见了一样啊!夏尔微快抓狂了,她不希望再度体验到刚刚那失去兰黛的心情!因为那实在太可怕了,夏尔微会承受不起的! “对不起,魔王陛下,现在真的不适合走回头路。”珈勒尔虽然用了恭敬词,也改了改称呼,但手臂依旧未放下,不肯让夏尔微过去。 “珈勒尔?”夏尔微难以置信,忽然数道中级型的狂风吹过来,夏尔微第一个直觉念头就想到天界的风之能者。葛妮尔姐姐! “不管你们要到那儿去,我可一率不准啊。”这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夏尔微认得,那是天界天神的,天界最大的boss。 夏尔微吞了下口水,转过头来,不出所料,眼前漂浮在空中的是那飘长的两个白色身影,一个蒙住头,另外一个则有着金红混色的微卷长发,和犹如纯蓝色宝石般珍贵的眼瞳和俊美的脸孔,唯一可以确定的那不是姐姐,所以那一定就是不折不扣该死的天神的! “一年不见,想我吗?”蒙住头的白色身影,缓缓脱下了头罩,一道碧绿色的柔顺长发就这样华然而下,那张脸孔和那翡翠色宝石的眼瞳,是夏尔微就算化成灰烬也不可能遗忘得了的葛妮尔姐姐的! “姐姐!”在头罩被掀开,秀气的脸孔昭然若揭之时,夏尔微下意识的激动回喊着。 “我亲爱的妹妹,真高兴你还记得我。”葛妮尔柔笑了下的说。 “哎呀,难得看到你例外的笑容呢,不晓得你对她这么的独特,可是会害我吃醋的?”天神温尔逊,玩笑话的委屈说。 “你省省吧。”葛妮尔收回笑容,冷眼看了旁温尔逊边这么说。 “嗯……也对啦,反正这一年后的重逢,也是你跟她最后一次的见面了。”温尔逊把视线拉回到夏尔微身上,面带意有所指的笑容说。 珈勒尔听到这儿,珈勒尔马上向前挡在夏尔微前方,武器就在腰间立即抽出,摆好阵势戒备的看着温尔逊和葛妮尔。 “姐姐……”夏尔微有些灰心的看着地上,夏尔微多希望在这儿能够不要碰到姐姐葛妮尔,她真的很希望,不要在这时魔界大乱的时候碰到她啊! “夏尔微,抬头看看我,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解了。”葛妮尔的笑容在面对夏尔微前,从未丝毫减过。 “啊?那么快就决定了阿,也好,就照你原先所希望的那般,魔王留给你。那么我的对手就是你这个渺小的人类啊?”温尔逊缓缓飘下来,正眼看着珈勒尔,笑着说。 “魔王陛下,不对,是夏尔微公主,或许我这么说有些自不量力,但现在请把天神交给我,而您,就去解决您们之间的事吧。”珈勒尔看着前方的两人擅自决定的配对,不仅没意见甚至还同意,并向夏尔微如此提议着。 “珈勒尔!你开什么玩笑,天神可是天界的首脑人物啊!当然该由我这个魔界的一主来对抗!”夏尔微听到这儿,夏尔微马上抬起头来提出抗议,显然对珈勒尔这般的决定不满意。 “不,现在不该是争这方面问题的时候了,他们可都已经悄悄认定谁是谁的对手了呢。”珈勒尔苦笑的说,他就知道夏尔微会抗议,但这又能怎样呢?比起对实战经验还不够成熟的夏尔微来说,若让她真去对抗天神,那岂不是完蛋?说什么也不能够让夏尔微冒出这么大的风险!因为至少面对一个风之能者,夏尔微能赢的机率还大有得在!而珈勒尔自己知道,他的唯一任务就是跟天神抗衡以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这是他目前所要做到的或是该说,目前他只能够做到的一件事。 “他们认定的对手?谁管他们啊!”夏尔微不高兴了起来:“他们可以选对手,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反而还要迁就他们啊!” 珈勒尔苦笑了起来,只好继续劝道:“但是你跟葛妮尔公主……不,是前一任公主,还有什么总结要做的吧?”面对于就在前方十公尺距离处的葛妮尔,夏尔微语气一时顿住了。 “所以,就先这样吧。”珈勒尔加强了这个决定,不过怕夏尔微还是有所不满意,于是只好再补一句:“不然,哪边事情解决的再去帮忙哪边,这样好不好?”不甘心,夏尔微只好不甘心的把这些给吞了下去。因为珈勒尔说得没错,虽然时间太早了,但现在真的是时后该跟葛妮尔做个了断了。哪怕结果是惨忍的,她逃也逃不掉,总是该面对的。 “很好,那么我就先开始啦。”珈勒尔终于听到夏尔微的退步之声了,珈勒尔松了口气,后提起精神,面对眼前拥有神级力量的天神这个猎物,开始率先展开攻势了。因为珈勒尔知道时间的悄悄过去,对于两人之间所产生的实力差别,也会很大!所以,自己一定要尽可能的撑下去! “哎呀,看来你还真心急呢,跟你,性情差不多啊。”温尔逊笑笑的看着前方朝自己冲过来的珈勒尔,还悠哉的转头看看旁边已经往前方奔去的葛妮尔。 “哼,要你啰嗦!”葛妮尔受不了比较,听到这话的途中,葛妮尔让一刀小小的风刃往轻而易举就闪过的温尔逊扔去。 “你真坏。”温尔逊面对胆敢这般对自己不敬的天使不见怪,依然不改性的笑笑着说,甚至还用了光之防护罩,挡下了已快速冲过来的珈勒尔一剑。 “你也很坏。”温尔逊这般说,但珈勒尔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无意义之词放在心上,再一用力的数次挥剑冲打防护罩,只可惜的来的珈勒尔的攻击结果都是无效收场。无效?不对,奏效了! 温尔逊眼看自己所施展的高级型防护罩有所细小龟裂之时,温尔逊收起玩笑心态,眉头轻皱了一下,仔细端详珈勒尔他究竟是从那儿拿出来的力量,竟破坏得了自己的防护罩?莫非真是人界实力提升许多,真的到了各界各国都不可小觑的地步?亚特兰斯帝国的骑士团团长,温尔逊细想这些的同时,忽然一个反应过来,温尔逊跳开,防护罩已完完全全的被攻破,原本他所站的位置也不免受到了珈勒尔的无情破坏。 “原来你手上的宝剑是神器的等级?莫非你是使用从你们祖国所传承下来的那把宝剑?由之前神与人类和平相处时,神王陛下所赐予的大神器?”温尔逊看出剑所展现来的力量,和这淡淡散发出来的气流,他想起来了,几百年前,神王陛下曾有赏过几名人类这种超高级型态的魔法武器,因为是稀有的器具,也因如此让温尔逊记得其中几样宝具的名子。 “正是如此。”珈勒尔只是简洁的应答,这是犹如他父亲的亚特兰斯国王,督维纳所赏赐,正确该说传承给他的魔法武器,是珍贵神器之一。 “看来再这样下去,若是我继续低估你了话,不只对你失礼,我也可也是会尝到苦头的呢。”温尔逊了然的笑了笑,眼前能够持有这把高级型神器的人界人类,说什么都证明他的实力不是亚特兰斯帝国的第一,就是第二! “那儿的话,还请你手下留情才是。”珈勒尔谦虚的微笑说。 现在场面是朝夏尔微扑向的葛妮尔姐姐,是天界的风之能者,第二次继承白色羽毛的葛妮尔! 就当夏尔微还在犹豫的时候,葛妮尔身影已经快速的来到她面前,手握一把亮得有些刺眼的剑,“不要!”当剑身的光芒反射到夏尔微双眼时,马上会意到现在情况,夏尔微连忙后退一步并大喝一声,赶紧把自己所擅长出来的暗系魔法发挥出来,阻止了这把刚刚即将对她自己所造成伤害的剑。黑色魔法瞬间化成了盾牌,施力点在夏尔微手臂上,虽是很突然才开始聚集的魔法,但却还是很牢固,顺利的挡到了葛妮尔这一击。 “不要反抗,”葛妮尔身子倾斜,靠在夏尔微的耳边小声说:“反正一年前,你的命本早该由我亲手拿下的。” “不要!住手!”夏尔微听到这话,夏尔微心里产生了些微强烈的反抗,金色水晶的共鸣也在此时发动,暗黑的魔法忽然加强了力道,把原本吃力挡住葛妮尔剑的这魔法盾牌,改成反弹性质,一瞬间,就让面对此情形的葛妮尔相当讶异,赶紧跳开以免反被自己攻击的力道给伤到。 “夏尔微不要……夏尔微不想死!”在葛妮尔跳到了安全距离的陆面上时,夏尔微站起身子,运用魔法具现化的功能,形成了一把蓝色的剑,上头缠绕着水的魔法,然后她摆好战斗状态,坚决的说。 “夏尔微?”葛妮尔皱了眉道:“死,是为你好。” “什么……”夏尔微对这话虽然有着许多疑惑,但只要一想到眼前的她打算杀死自己,夏尔微就完全无法理解,更加不能接受。“夏尔微不要死!什么为夏尔微好……夏尔微不要死!夏尔微还有好多的事没做、还有好多的事等着夏尔微去达成,所以夏尔微不能死!” “夏尔微……”葛妮尔口气冰冷了起来,“死了,你才能解脱。”葛妮尔话一到尽头,葛妮尔的白色细剑立刻往夏尔微的方向砍去。 夏尔微已经有了求生意志和未来目标,这次当然不可能再乖乖的接受葛妮尔的攻击,夏尔微想要活命自己只能打赢这场,夏尔微要反击回去才行。于是夏尔微也向前挥砍剑过去,剑剑相撞的声音一出现,葛妮尔依照以往被天神所教导模拟战斗的实战经验,当下迅速起动作,马上抬腿毫不留情的踢飞夏尔微,夏尔微痛到,一时间任自己的身体由冲击力过大的关系往空中冲,反应过来后,赶紧顺势利用风的魔法稳住身子。不料这魔法还没发动,像似分秒必夺的葛妮尔,一点都没有浪费到时间,早已在旁操控运用自如的风,迅速的飞到夏尔微的前方,又是一脚,从上往下夏尔微被踢回了地面上。 葛妮尔原以为本来夏尔微对痛的敏感度就很重的葛妮尔,猜测她会痛得再也起不身,这样正好可以砍下她那虚弱的身体好解救她的人间折磨时。却不料早已在自己身上缠绕土的魔法来护身的夏尔微,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夏尔微身上还是有着一定伤的程度,她表情痛苦的直起身,摆好姿势,面对葛妮尔,准备再继续。 “为什么要站起来?”葛妮尔有些愕然的看着夏尔微的举动,缓缓的开口。 “夏尔微岂能就这样乖乖被你给宰下?”夏尔微勉强的扯开嘴角弯着笑。 “倒在地上就好了啊!这样我就不用这么费力的还要打昏你、或是把你打到不能动弹再杀了你啊!你现在的站起,不过是会多受皮肉伤、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葛妮尔看到这表情的她,葛妮尔突然大吼的说着,扫开了原本第一印象的和颜悦色。 “因为夏尔微不想死啊!!”夏尔微面对大吼的葛妮尔,虽然夏尔微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坦白的喊了回去。就因为夏尔微自己不想死啊,否则又怎么会这么拼命呢? “不行!你得死!要解脱,就得死!”葛妮尔忿忿的说,非常的直接,接着风的速度一聚集到她脚下,赶紧一蹬,来到了夏尔微的面前。 夏尔微连忙拿起刚刚水的魔法所组成的剑来接,但才刚站起身,在本身就还没站稳的状况下,接不了这奋力一冲的一击,于是往更前方的地方飞去,撞石,又是一个倒地。这时葛妮尔打定主意绝对不让夏尔微再站起来,葛妮尔快速到达她面前,现在的葛妮尔就站在倒地、连再站起都有些吃力的夏尔微旁。 第五十九章:魔王的真正实力。 夏尔微一看到葛妮尔手持剑又离自己这么近,想要快点避开后面的攻击却又力不从心,葛妮尔瞧见夏尔微的意图,连看都不看,一把剑直接就往夏尔微的方向,插了下去。夏尔微睁大眼,夏尔微急速呼吸着,脸颊旁边留下的是被剑猛然划一刀的血痕,和被剑插入土的断掉发丝。剑就在自己的脸旁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再歪右一点,自己不是毁容,就是险些小命因此没了! 葛妮尔冰冷的眼睛,直盯着夏尔微看,后慢慢微笑了起来,回到了在夏尔微心中原来姐姐的那般笑容。葛妮尔轻声道:“放心吧,这次我会赶紧做好决定,一刀杀了你做个了断,让你好过,不会再像刚刚那般多让你吃些皮肉苦了……” “姐姐……”夏尔微见到以前葛妮尔常对自己露出的那种许久不见的怀念笑容,夏尔微喃喃喊着,但是当看到她举起那把沾有她脸颊些微血迹的剑、而方向面对的正是她颈子时,她突然回神,心里警觉性提高,脑中回响着一件事:绝对、绝对不能现在就死在这里!夏尔微哪怕面对的是她昔日的姐姐!这样的心情马上让夏尔微体内的魔力涌现,伴随着金色水晶的鼓舞,纷纷骚动了起来。 葛妮尔眼看不对劲,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加快自己手中剑的速度,一刀就是要挥下夏尔微的头让她解脱,却在剑到达颈子时,黑色的魔力浓浓散发出来,护住了原本剑所插入而下的地方,夏尔微赶紧再施力,马上把剑给弹开了,甚至魔气的力道还毫不客气的伤了葛妮尔的手腕。正当葛妮尔手中武器已飞到别地时,正在想自己现在该用什么方法让夏尔微一剑毙命时,惊觉底下的身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背后一团浓重的魔气。 “我不想伤你,真的。”夏尔微站在葛妮尔的身后,沉重的说。虽然心里真的是不想与葛妮尔刀刃相向,可惜现在的立场和时间,不容许夏尔微有丝毫的犹豫或马虎的一刻!她伸手推了下她的背,手中所大量溢出的魔气则把葛妮尔的身子给震飞。 葛妮尔来不及施展魔法护身!没关系,葛妮尔灵巧的张开白色羽翼,挥动两边的翅膀来平衡自己,以致于身上的伤才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地步。“这么做,是何必呢?”葛妮尔站稳,直看着夏尔微,葛妮尔的眼瞳中竟是一层层忧郁所包裹起来的哀伤。 “是姐姐还是天界的风之使者?”夏尔微愣了,她不清楚现在在她眼前的,究竟是谁,或许夏尔微心理知道眼前的人有这两种身分,但是当葛妮尔露出了是姐姐才会显露出来的表情时,夏尔微还是无法完全狠下心。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夏尔微僵着身子,葛妮尔不进攻,夏尔微也无法主动出击,夏尔微现在就陷入困境了! “我多希望你能够快点摆脱痛苦……”葛妮尔哀痛的说,这一语到尽头,葛妮尔的翅膀就渐渐越变越大,一扬起,整个就很惊人。 “姐姐……”夏尔微顺了下心,暗忖自己不要太大意、不要想太多,因为刚刚葛妮尔都是在跟自己闹着玩的,现在,葛妮尔才要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而自己就随机应变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原本是不打算使出全力的。可是因为单纯的你还无法了解苟延残喘的可怕,而我也不打算让你了解……”沉思一会儿后的葛妮尔,缓缓开口,眼神尽是冰冷和绝情,“所以要直接取你性命才行!” “为什么你从刚刚开始都说那种话呢?那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夏尔微突然会意到从这一战开始之后,葛妮尔就常常对自己讲着一些自己不了解的话,这些话的涵义到底代表什么?夏尔微忽然担心了起来。什么才叫做为夏尔微好? 只可惜神态彷若变了一个人的葛妮尔,并没有回答夏尔微心中不解的疑惑,她下一秒只是很直接又强而有力的拍打翅膀,朝着夏尔微所在的方向,飞行,再度拿起白色细剑,并加上了她现在仅有、也就是全部的神圣系光明魔法和风系魔法,准备这一剑过去,让夏尔微就此长眠!被加附上魔法的剑一看就很不得了,洁白色的剑缠绕着绿色元素环绕的风,这光明与风的魔法融合,强大的威力足以让夏尔微未踏步,却硬是退了两尺。 “姐姐她是认真的!她打算把现在所有的实力,全累积在这一击,一战整个给结束掉!”夏尔微即使有千百种不解在心里回荡,夏尔微此时却没办法分神多去想些什么,夏尔微无法去想,葛妮尔刚刚说那些话的意义,想着为什么她要用这种表情这样子说。现在,夏尔微她只能够专心的想办法接受眼前这疾走的速度,并挡下葛妮尔。就在那一瞬间,夏尔微为了保身,也为了回应葛妮尔的心态,几乎把所有的魔力都拿了出来。 夏尔微一个身为魔王的潜在魔力,几乎都全施展了出来,就对着葛妮尔冲向这里、离自己不到一公分距离的剑,魔力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挡住这把剑,这奋力的一击,很快的就看到了战斗后的结果。强大的黑暗魔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净、那一点一点闪亮的白光,照耀了整片土地,也在那飞舞的尘埃中,看到了遍体临伤、倒地不起的夏尔微。 “夏尔微!!”珈勒尔大吼,边快速的奔向夏尔微所在的方向。而摔在较远方岩石堆里,伤痕累累的却是葛妮尔。 旁边有神王温尔逊赶紧飞冲过来所制作而成的治疗罩,他此刻正埋首运用高级型的治疗力量帮葛妮尔缓冲伤口。不然以夏尔微她刚刚那般所对她造成的重击伤害,葛妮尔现在恐怕早已经一命呜呼和尸骨无存了吧,好在他有急时察觉到这一点、察觉到这被释放出来的强大魔力,有飞快的抛下战斗中的珈勒尔,替葛妮尔她来做掩护动作。 珈勒尔也是,在与温尔逊的战斗途中,忽然看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讶异的神情,结果咻的一下温尔逊他就消失在战场。正觉不对劲时,珈勒尔突然感受到黑暗魔法的气息,并不断释放出来甚至还大肆破坏周遭的事物,直觉跟夏尔微有关。珈勒尔没想到才一个转身,已经是场大量魔法满溢的爆炸场面了! 珈勒尔一心担心夏尔微的他,二话不说冲入了这满是爆炸过后的混乱场面,在看到重伤倒地的夏尔微时,珈勒尔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魔法是夏尔微放的,照理说施法者本身自然是应该没事的。但却因为魔王潜在的魔力并不是一般人所可以承受住的,于是施展出魔法后的冲击力过大,和一向还不怎么适应这大量魔力的夏尔微有些受到撞击和擦伤,身体无法招架住这些才干脆弃权趴倒在地的。但不论怎么说,总还是没有比葛妮尔从正面被击中而来得要严重多就是了。夏尔微缓缓站起,受到珈勒尔的搀扶,起身静静看眼前的温尔逊和葛妮尔两人。 “你真傻,金丝雀,明明就只有一半的天使能力,竟还想胆大的挑衅对抗施展全力的魔王……”温尔逊看着满是伤口的葛妮尔,口气轻柔又心疼的说,纤手则轻拨开了挡住脸旁的发丝。 “少啰嗦,什么金丝雀……”葛妮尔气息微弱的说,手则吃力的抬起来挥掉温尔逊的手。现在治疗的防御罩正包围着两人,以活性化的快速方式恢复着葛妮尔身上的伤势。 “姐……不,葛妮尔。”夏尔微下定决心要把眼前的她当作是天界天使的风之能者,于是夏尔微才喊一个字就改了改称呼。 葛妮尔全身无力,就算身上有强力的治疗光芒在急速的治疗她的伤口,但依旧完全使不上力,受到的伤口创伤远超过治疗速度得重的多了。她只是不发一语,静静的看着已站起的夏尔微。 “你这该死的!”满满转过头来的是温尔逊,面目不如以往那般的风流邪笑,而是满脸狰狞,狠瞪着夏尔微。那一瞬间温尔逊所释放出来的杀气,强到让离他有段距离的夏尔微一人,倒抽一口气,接着整个被杀气给袭上了,就快要被震慑的给喘不过气来了!原来天神对夏尔微的杀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累积这么多,这么强大!该说是葛妮尔这部下在温尔逊心中占的份量重,还是他其实是重情重义、对自己部下本来就很好的人?不对,他是那种会毫不犹豫给犯下错误的人一巴掌的严厉类型,对兰儿薇的态度就是一个好例子。云桃和幽燕怕他也怕得跟什么似的一样,所以一定是前者!葛妮尔在他心中绝对占了很重要的份量!就当夏尔微不断想着这些细微的怪异之处时,同时也正忍受着杀气所带给自己的压迫,那就宛如千根针一般,不断的扎在她身上,是种小而锐刺的痛感。 下一秒,珈勒尔挥动大神器,挥挡了这压迫十足的杀气,挺身站在夏尔微的前方,不让温尔逊继续对夏尔微造成伤害。 温尔逊就在此时,温尔逊冷笑了起来,转头以温柔的口吻向已经无法动弹的葛妮尔说:“放心吧,你心底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接着温尔逊站了起来面对珈勒尔和夏尔微两人,表情已没刚刚那温柔语气的样子,反之,配上的是阴冷的脸:“竟敢打伤我的金丝雀,我定要向你们身上讨回十倍不可!” 珈勒尔摆出了战斗架式,低语对夏尔微说:“虽然我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保护得了你……但珈勒尔会尽力而为!”珈勒尔剎那间,他带着大神器冲上前,一定要想办法在温尔逊身上多留些伤口,最好是致命的! “珈勒尔!”夏尔微听到这段话,夏尔微先是错愕、感动,再来是万分的不舍。凭什么我有这个资格,把你卷入这场战斗,我是魔王,你是人类,这是天界与魔界的事,人界的人类阿,你何苦为我牺牲这么多。 温尔逊见到珈勒尔想先发制人的模式后,温尔逊当然不是省油的灯,手一扬起就是用土做成的坚固如铁的墙,挡住了珈勒尔这一奋力速击,一剎那墙消失,还未回神收剑的他,马上被温尔逊从地面上再唤出来的怪石给击中下颚一拳。 当然,天界王者的温尔逊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高级型的数颗魔法火炎弹,就这么的往珈勒尔飞去的方向发射出去。珈勒尔察觉这迎面而来的攻势,没靠任何魔法,自己摆动身体已达到稳定在空中平衡的一个步骤,面对突如其来的火球,不甘示弱的发出剑气,配合着超级型的宝剑,威力大增,一击就把这些高级阶层的火球给打击回去。火球回击的方向是温尔逊没错,却在到他眼前时,不快不慢的就正好施展了魔法回收术,再来是他对珈勒尔露出一脸邪笑,有阴谋似的。 正当珈勒尔皱眉觉得不对劲时,夏尔微慌张的大喊一句:“小心后面啊!”珈勒尔猛然回头,那是超级型的雷球!原来温尔逊早已在发放高级型的火球时就已经暗中指挥了超级型雷球,甚至让它潜伏,就为了给珈勒尔来个出奇不意的重创!先遑论防御是否来得及,光是这魔法级数,让珈勒尔就根本毫无招架得住! 珈勒尔受到这强烈的雷球一击,珈勒尔自空中掉落在地上,途中夏尔微看准时机,硬是在千均一发之际利用风的阻力让珈勒尔摔在陆面上时,不至于受到太重太大的损伤。可是,就凭之前打斗中所受到的攻击伤害,和超级雷球的这一击,珈勒尔就已经重伤加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珈勒尔、珈勒尔!”夏尔微慌张的想要过去察看珈勒尔伤势,却不料心中残忍的温尔逊,绝不会这么好心的一如夏尔微的愿,他瞬间在夏尔微的前方,微笑了一下,摊出手掌面着夏尔微,接着施放光的魔法冲击,把未反应过来的夏尔微给震回原来位置。 夏尔微倒在地上,光的魔法痛得她很难再起身,睁开眼后看到的是朝自己这边这方向飞来的四、五根水刀,夏尔微不管伤口硬是爬过边来狼狈的闪过这几刀,不然夏尔微若刚刚晚一步闪开,温尔逊战斗一开始就想置他两于死地了!夏尔微先不论自己的伤势好了,她最在意的还是现在状况不明的珈勒尔啊! 可是现在温尔逊一眼看出夏尔微的想法,一步也不移,就这样站在珈勒尔倒下的前方几尺之处,形成一股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地带一般,不可侵略或横跨过去,使得夏尔微这次无法再贸然过去那范围。 “我们魔界到底跟你们天界有什么深仇大恨!神界都已经不管我们这一界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管!”夏尔微眼见这令她焦急的状况,她朝着温尔逊吼问着,一方面是不懂天界毫无预警的向魔界开战的原因,一方面是想引开注意力,为自己找个机会。就算天界真的耳闻魔界打算与人界交流好了,但又不一定代表两界联合想对天界怎样,何苦插手管这两界的事呢?加上这次依夏尔微的估计来看,潜入魔界皇宫的就只有天神和天使们,连天界的神族天兵他们都还没到又怎么会如此做出开战的鲁莽举动呢?天界他们真正目的是什么?以他们的实力,就算两界真有心联合毁掉他们,也不可能是件容易之事,到底他们在担心什么? “哼,这跟神界没有关系。”温尔逊冷哼一声,继续道:“反正现任魔王阿,你的寿命也只到今天,那么我就好心的帮你解答疑惑好了。你们魔界的存在一直都很碍眼。不过是神界高高在上的神王陛下所创造出来的产物,也配在这天元大陆上以一界自称?你们跟人界一直都很碍眼,只是在时代的长久中,我们大方的容忍了你们这些罢了。” “产物?碍眼?”夏尔微震惊这两个词,心情接着慢慢转成了火大,因为她非常的不高兴。 而完全无视于夏尔微情绪的天神温尔逊,只是依然固我的继续说:“要不是最近风不再平静,水又再起波纹,加上消息传开,诺亚一族的兴起、邪神们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和你们人、魔两界型态开始的改变,否则一直厌恶你们这两界的我们,怎也会开始采取行动了起来?”既然时代改变,甚至转动了起来。那么在天元大陆上原有的各界各族型态,也应当有所变化。就像诺亚一族的兴起一般,根本就是再添风波、扰乱秩序。而你也是,不自量力的想开放一直以来非常保守的魔界、开放人魔两界交流一样,都间接成为了我们的目标,连初代魔王都没做的事,凭你这个人界小丫头能做出些什么。预定在毁了魔界这儿所有一切之时,我下一步就是毁掉人界!诺亚一族我们势必也会慢慢的摧毁,邪神他们的不安分也会由我们来收拾,这点你通通不用担心,你只要在今天的这里,安静的死去就可以了。” 夏尔微虽然原本就没抱太大期望可以从温尔逊那里得到消息,但现在可好了,一得到,夏尔微也彻*了起来。“容忍?包容?再添风波?扰乱秩序?”夏尔微生气了。“你又是什么东西啊!敢在这边批评所有界、所有族?你算什么!神王创造魔王出来,干你什么事?看不过去就想毁人家?你以为你是谁?有多了不起?”听着这些,温尔逊的脸色渐渐凝重。 “我说的不对吗!邪神的再起不是大家所愿,百年前的战争大家也不是遗忘,诺亚一族的兴起只不过是想找回她们的女神,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抗邪神啊!我们人魔两界开放的交流也如你刚刚所说的,是为了因应时代的潮流啊!和平的世界,有什么不对?你却把大家说得这么不值!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秩序的维持,要毁掉原来不该诞生的诺亚一族,甚至还要把本来不该存在的人魔两界给破坏殆尽!在你眼中所希望的和平,根本就只有你们神族、天界所存在的世界罢了!”夏尔微即使察觉温尔逊的火气也渐渐攀升,夏尔微就是气急了也不肯停口:“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伟大、公私分明的天神!你根本不配拥有神王赐予给你的天神名号!因为你从头到尾根本就只是个自私自利、只想让你们这一界独存、只想凭一己之力来对抗邪神这种可怕组织的愚昧之人!” “住口,你是说够了没有!”温尔逊严厉打断。 “不够!完全不够!邪神的可怕你不了解,大魔王的担心你也不能体会,否则你也不会想清扫魔界这些人……不会这么愚笨的想把我们给铲除!百年前与邪神的战争,要不是各界各族全都呼应一起来对抗,否则哪能轻而易举的打散他们组织?不说封闭起来的神界,你以为这个天元大陆上就只有你们天界能够完全对抗的了邪神吗?根本异想天开!不自量力说的是谁?根本就是你!”夏尔微这话一毕,温尔逊忍不下这口气,马上施展高水准级的光系魔法,直往夏尔微的方向去。但生气的不只有温尔逊,夏尔微也因为刚刚温尔逊说的这番言词而脑火起来,她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够输给这种人,否则愧对于初代魔王布莱特钦点之名! “这是五级的魔法吗……”夏尔微面对这股强大魔法在前,夏尔微回想了一下刚刚,她与葛妮尔对战时,所施展的魔法级数又是。夏尔微闭上眼,感觉心中的魔法依然造动不定,刚刚施展的不是全力,夏尔微体内源源不绝的魔王之力还未到耗尽之时,魔法单纯的共有分七种阶级,最低是e级,是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魔法,一般具备者多半是刚踏入魔法师领域的普通人,也就是大家所称呼的魔法学徒。再来是d级,这是一般正常魔法师所应具备的最基本魔法攻击,只能够放射魔法元素的能力出来。后面是c级不仅威力增强了一倍,甚至还多了个可以自由变换造型的特殊能力。例如放出水系魔法的水绳就是,可以比初级多改变魔法造型的意思。接着是b级,威力一口气比中级程度跳了三倍,可任意操控把玩着,甚至还可以设下条件限制。例如追踪敌人,直到敌人受到攻击魔法才消失,一般拥有这种级别的魔法能力的,就是各国必有,但数量却不多的大魔法师了。 再后面是a级,威力增加更是不可小看,一气喝成的爬上了b级的五倍,可进行隐身等高难度技巧的魔法操控指令,同时也包含了最特别的魔法,空间转移术。当然拥有这种魔法能力的持有者,已经可以算是独当一面、不倚靠任何国家的魔法师了,那是职业,超魔导士所具备拥有的,传说中神秘的四方女神就是有此魔法程度。最后面的s级,只要遵照一定的魔法程序走,只要没有跨越过负荷以外的定理,什么魔法的形成都是有可能的,甚至还可以把魔法加以用文字改写或自创。而这,只有王或神以上的资格。第七级的特级魔法更是不用多说,是传说中的等级魔法。据说魔法范围非常广大,几乎可以到毁万物灭天地的地步了,只是它的神秘性更是无人得知。而且此种魔力和强大的气息从来就没有在天元大陆上出现过,哪怕短短的几分或几秒,都没有过。 夏尔微甚至还一度怀疑这个名词是不是因为当初研究魔法的学者为了无聊,因为六这个数字不喜欢,所以多凑一个虚幻词的来达成七种魔法阶级的定义,总之回到话题,而若是推测最初的五神之一,s级魔法的神王拥有这般能力了话,那么他所选出的天神也绝对不可能拥有与它媲美的神力。所以现在温尔逊所拥有的魔法顶多也只是在人界的职业中,只有超魔导士和传说中先知的四方玄女才可以上得了的a级魔法,绝对不可能跟夏尔微这个拥有未知魔力的魔界魔王相提并论!因为这般a级的魔法夏尔微刚刚也是有看到,照珈勒尔受到的伤势来看,并没有刚刚比差点对葛妮尔所造成的致死伤害还要大,这么说刚刚自己所施展的会是比a级魔法更上一层! 撇开传说中的特级好了,比a级魔法更上一层的,也是所有魔法中站在最高点的s级了。那是威力强大无限化,除非是王者或是主宰者,否则鲜少有人,是不可能有人可以达到此阶段。连人类最上层能力的大魔法师和超魔导士,以及一开始就拥有a级能力的四方女神都没有办法再上去,只因为这股魔力是需要体内强大的魔法作为酝酿的基础的。若照阶层来看,s级无庸置疑的比a级还要更加强大。这么说现在唯一能够对抗的了温尔逊魔法的,就只有这级段的力量了,夏尔微若是可以、若是可以再唤起这股力量,照着刚刚水晶帮自己的忙,把自己的魔法能力更推一层,推到较容易发出高阶段级的魔法了话,那么夏尔微自己一定没问题! 夏尔微与温尔逊的光明魔法有所对比,施展黑暗魔法的是夏尔微。现在以夏尔微的能力,就算凝聚所有魔力,最多也只能够召唤到a级的阶段而她现在就正用着这级能力与温尔逊互相抗衡着! “金色水晶啊,求求你回应夏尔微,再为夏尔微增强些魔力吧……夏尔微需要以你为主的增化器,夏尔微需要打败眼前天神的能力,夏尔微不能够让他得逞他的阴谋诡计拯救魔界和人界,夏尔微需要这份力量!”夏尔微越是坚定的心,越是有情绪波动作为召唤的动力,就越能够让金色水晶回应他人的心思,以达到增强魔法的一个增幅作用。 刚刚葛妮尔与夏尔微的战斗来看,温尔逊不可能不会知道有关于这金色水晶的功用,他的消息情报并不糟,他当然早已经知道,这是诺亚一族的东西,更知道,这是从布莱特手上所拿到的东西,在两方光明与黑暗的魔法互相较量之时,温尔逊这边的魔力却突然递减了许多,夏尔微有些惊喜,以为这是金色水晶所施展的关系,让夏尔微的魔力就快要胜过温尔逊的魔力了,却不料,这是温尔逊的计谋!先把自己施展的魔力收回一些,暗中用在别的地方上。 夏尔微看到温尔逊嘴角弯起,微笑的样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夏尔微赫然察觉到怀中冰凉的滋味,低下头一看,竟看见金色水晶完全被冰冻住了。夏尔微就在这一瞬间的大意,早已完成冰封金色水晶这一事的温尔逊,忽然把魔力快速收回来,再度施展的,则是全力。也就是身为天神所应该具备、所也会拥有的s级魔法。 夏尔微错愕、会意到这件事的夏尔微完全吃了场亏,夏尔微眼看s级的光明魔法急速的冲破原本刚刚压倒性要赢得这场胜利的黑暗系魔法,夏尔微心中警铃大作,完全无可奈何了,一场大爆炸席卷了整个场面,葛妮尔在温尔逊所施展的治疗罩里头完全无事,但周围其他人事物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a级的魔法抵过了s级的魔法一半,让现场尘埃中的夏尔微留下了最后一口气,只可惜现在夏尔微伤重不如之前,这一击已成为她的重创,也是致命伤口,留着一口气,却毫无再战起动力,她夏尔微等于完全输了这场决斗。 大魔王的能力是可以跟神王所相抗衡的,而夏尔微自己却败给不过是神王所选的区区一个天神上!这让夏尔微说什么也不服气,心有不甘和悔恨。一切,都是因为夏尔微实在太弱了,夏尔微对于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自己感到不甘,夏尔微咬紧下唇,她努力的不让自己流出任何一滴泪。大家都还在努力,兰黛、纳兰尔、修斯丹、亚兰迪、兰特、莉莉丝、莉莉莎、苏拉、长老会还有珈勒尔! “咳、咳咳!”夏尔微忍着身上的痛楚,即使拥有魔王超强的恢复能力,却远不如现在自己被温尔逊所造成的创伤。夏尔微咳着血身上已找不到一丝完好,她想站起来,脚却不听使唤,重伤让她的双腿无法站起来,现在一动就是一股难忍的痛! 夏尔微趴跪着却无法起身,痛楚所传达到脑神经的感觉,让她几乎每动个一下,都无法压抑自己嘴上会哀叫个一声。夏尔微努力抬起头,她看见前方是刚刚被爆炸的风压所波击到的金色水晶,那是大魔王借给她的相当于大魔王第二生命的重要水晶。现在即使它被温尔逊的冰所封印着,但她相信,只要她能够把水晶拿到自己手中,能够解开这冰的封印,让金色水晶重新甦醒,那么夏尔微自己的这场战还不至于输,胜败难说!夏尔微心中升起最后一丝希望,无法站起来,就只能够撑着身子,哪怕是用爬的!也要爬到金色水晶的身边!因为那是现在能够挽回这一切的重要东西! 夏尔微每爬一步,身体的伤口就因为这些小动作而喷出血,而她也体会了深刻的痛楚,夏尔微忍着这一切,夏尔微爬着爬着总也发出了几声悲鸣,但她不停止,不停止现在所做的一切。夏尔微就是要拿,拿回金色水晶。伴随着夏尔微的低声哀嚎,夏尔微终于来到了金色水晶的旁边,现在只要伸出一只手,就能够马上拿到水晶了,夏尔微距离有点远,手的长度构不到!夏尔微只好咬着牙,再忍痛把身子给娜前一点,就差一步,细长的手指,距离不到水晶五公分的地方。 突然,一个脚却狠狠的用力踏在夏尔微手上,夏尔微手腕已经有刚刚在施展魔法时所反伤到的部位了,现在这用力一踩,让夏尔微耐不住痛喊叫了一声。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吗?单纯,是单蠢的二代魔王啊,你可真窝囊。”温尔逊挂着一丝冷笑,从刚刚就俯视着夏尔微自爆炸过后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夏尔微当想要的东西就这么摆在想要的人眼前时,让她看得到,却摸不着、要不到,这种犹如心被割划千万倍的苦痛,残忍的温尔逊硬是要夏尔微体会这一切。夏尔微并不想管温尔逊心里怎么想,她现在一心只想要拿回金色水晶!纵然手腕的关节痛得就快要断了,然而夏尔微此刻拼命的不是为了想把自己的手自温尔逊的脚下移开,而是要更往前、更往前的拿回金色水晶! 温尔逊瞧见眼下夏尔微的这般决心,看在温尔逊的眼里只是不削,脚更用力的往夏尔微手指踩了下去,还扭转,几乎让夏尔微的手背红肿、皮就快要被剥下了一层一样。夏尔微痛得低叫连连,即使被这样残忍的对待,她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留下一滴泪,刚刚是吓一跳才一时喊叫的,现在夏尔微知道阻挠她的人是温尔逊了,夏尔微努力的把痛苦的声音给降到最低。夏尔微不希望有谁听见,有谁因为这声音而担心她,夏尔微倔强的忍着温尔逊这般无情的对待。 “不可能的,你别妄想你手中会再度拿到金色水晶。”温尔逊冷笑着,“二代魔王啊,瞧你现在的模样,你真是糟糕透顶了。” 夏尔微不理会这些,忍着被羞辱的那种难受、忍着想要痛哭的心情,现在只是一心想拿金色水晶,即使手腕已经断了骨,也渴望用着手指,哪怕是指间也好,只要让她碰一下就好,那一剎那,夏尔微也满足。 正当温尔逊冰冷的脸看着毫不受任何事物而动摇的夏尔微时,一道风刃往温尔逊颈部劈来。温尔逊头一闪很快的闪过,原本冰冷的脸再转头看后头人儿时,瞬间变成了笑咪咪的脸孔。“好过份啊,金丝雀你的伤大半才一恢复起来,就马上攻击我的致命部位……”温尔逊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尔逊夹带着一丝委屈。原来丢出风刃的不是其他人,就正是伤几乎好一大半的葛妮尔。在刚刚与夏尔微相互施展全部魔法时,险些在夏尔微的手里致命的她,在温尔逊眼看不对劲的状况下,即时出手掩护她,并用a级的治疗魔法医治她,才让葛妮尔至今还能留着一条命。 “你住口!你现在在做什么!谁准你这样对待她的!?”葛妮尔满脸愤怒的看着温尔逊,现在只要一瞧到夏尔微厌厌一息的趴在地上,手还被温尔逊如此折磨,葛妮尔心中就是一把火! “我也是为你好嘛,谁让她刚刚这般对待你……”温尔逊无奈的看着葛妮尔,语气里还是委屈。 “少啰嗦!收回你的脚!快给她致命一击!”正在治疗罩中的葛妮尔,丝毫不在意刚刚自己险些死在夏尔微手里的事,现在葛妮尔只是火气大的破口骂温尔逊。 “好嘛……”温尔逊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踩在夏尔微的脚,原本温尔逊还想继续羞辱、继续折磨夏尔微的。 夏尔微虽然听到以上这些,知道葛妮尔已经恢复大伤,甚至还到了可以发动低阶级魔法的能力。但夏尔微还是拼命坚持她的,原本手上的大负担随着温尔逊的脚离开了,她就快要碰到金色水晶了!只是夏尔微手指却也因为刚刚的二度踩伤,变得不听话、有些力不从心了,怎么办,就差这么一点就摸到水晶了啊……夏尔微焦急,心里非常慌张。 第六十章:大魔王的礼物。 温尔逊手一扬起,地上的土堆立即冒出了尖锥物体,“就差一点点摸到水晶了……”咬着牙,夏尔微拼命的想让自己的手指,碰触到金色水晶! 水晶缓缓升空,找了夏尔微头的位置,接着迅速往下,“夏尔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夏尔微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悲伤和绝望的心头瞬间涌起,她没有紧闭眼睛,她只是眼睛睁开的一直盯着前方,她想努力的看到最后。接着,当指尖终于触碰到金色水晶时,夏尔微心中却已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夏尔微原本该有的希望瞬间幻灭。因为在那一时刻,血渍大量溅起,夏尔微眼瞳猛然放大,脸上布满的尽是惊恐的神情,最后她,终于流下了一直坚持不肯流的、那一滴令人心怜的──泪水。 “珈勒尔!!”夏尔微哭喊着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背影,被尖锥物体给贯穿而出,血腥的画面映照了这不是个梦的事实。当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夺走生命的那一刻,那种疼痛难耐,简直是上万把刀插入心扉的感觉,让夏尔微原本的固执、倔强、自尊全都放下了,泪水宛如溃堤的水库般,不断的流泄了出来。 “啊!啊!啊!!”夏尔微不知道是心痛的感觉,还是身体重伤所痛的关系,夏尔微凄惨的哀叫着,她爬向前方倒地、不断出血的珈勒尔身边,紧握着他的双手,一直哭着。生命的消逝第一次让夏尔微如此害怕,她看过她父王断气的那一场面,虽然心在抽痛,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却没有比这一场还要更让她心难以承受!那种痛根本就完全不能比! “珈勒尔……”夏尔微还在哭,看着珈勒尔的伤势和所流出的血液,脸色逐渐惨白珈勒尔的样子,夏尔微知道,他就快要让夏尔微崩溃了。 “对不起……珈勒尔保护不了你……”珈勒尔心中也是难受的很,单手反握着夏尔微那已经伤痕累累的手,现在的夏尔微伤口不比珈勒尔少,重伤之处更是比他还多,珈勒尔后悔着,憎恨着自己的无能、责怪着自己的没用。 “不是的,你很了不起……很拼命、很努力的保护了夏尔微……”夏尔微流着泪,微笑的说。夏尔微知道珈勒尔一向责任心重、正义感强,他绝对无法不在乎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于是夏尔微咧开嘴笑,不断安抚着珈勒尔。 “但是……不够……”珈勒尔双眼有些失焦,他的声音小如蚊蚋,就像只有发出气,而没声音那般。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或许我早就……”夏尔微努力的说着话,泪水却不断不断的掉落下来。如果没有你了话、没有珈勒尔了话……夏尔微不要,夏尔微好怕这样。 珈勒尔为夏尔微挡下的不是一般轻伤,是致命之伤。土系魔法的尖锥毫不留情的刺进了珈勒尔的心坎,不断大量流溢出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据,那是他撑不久的证明。 “请不要……离开夏尔微……”夏尔微这是第一次,她哭着哀求珈勒尔。因为从他身上,她几乎察觉出珈勒尔渐渐消去的生命,不只心脏跳动的规律减少了,大量血液也像快要流干似的,明明没有止血,流出的血液量却渐渐减少许多。 “对不起……”珈勒尔吃力的抬起手,缓缓擦拭了夏尔微一边的泪水,他微笑的说完,就这样的闭上了眼。纵然心底有更多的不甘、更多的不舍,和更多的心痛和更多的悔恨,身体的使用度却已经到了尽头,珈勒尔无法抗拒强烈睡意的这股侵袭,他只能留着这些遗憾,怀抱入睡,纵使他知道,珈勒尔绝对不可能睡的安稳。 “不要!珈勒尔!!”夏尔微在看到珈勒尔闭眼的那一秒,她几乎崩溃,大声喊叫并不断摇动珈勒尔,但无奈如何就是唤不起已经陷入深沉熟睡的他,“珈勒尔!!” “温尔逊!”伤痛欲绝的夏尔微,这一幕一看到葛妮尔的眼中,她立即大声斥责温尔逊,要他赶快下手!因为葛妮尔不希望再继续看到这般如此痛苦的夏尔微了。 温尔逊会意到这一点,什么话也没说,表情变回冰冷,当下举起手中利用风元素所形成的魔法剑,对准正在为珈勒尔生命的消逝而感到难受万分的夏尔微!而夏尔微,她根本就毫不在乎周遭任何一切的变化,所有的集中力和所有的眼光全都注视在唤醒珈勒尔的身上。因为夏尔微到现在还非常排斥这件事,难以消化这件事!夏尔微不想去面对珈勒尔已经死亡的这件事,她不想承认,不愿相信,哪怕这是事实。 忽然地面摇晃了一下,紧接而来的是一大片白光直冲而上,样子看似不详与糟糕!神族的气息!突然强大了起来再来是一片大白光,也是直冲而上,这让夏尔微一感觉到,视线不得已只好离开了珈勒尔身上,往那几道脉光看。夏尔微心中错愕万分,心里恐惧下的影子,却也渐渐扩大,“大家的气息……不……不可能……” “呵呵,看来他们总算认真起来了呢。”此时温尔逊诡异的笑了笑,说。 “什么……”夏尔微从悲伤中清醒,却也陷入呆愣,脑中不断在思索温尔逊这句话意思。 “哼,你还是不明白阿。也好,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绝望,也不错。”温尔逊轻笑了几声,后一个响指打出,身后面的是几个犹如屏幕播放片子般的景象画面,“这可是现场实播喔,分秒不差。”夏尔微一看到景象,夏尔微整个呆愣住了,不论是哪个视窗,她的眼神都无法离开。画面中的影像,其中一幕是位于亚兰迪的宫殿旁,景象是浑身被烧伤的兰特,护着伤痕累累的亚兰迪,双双倒卧在一大片岩石堆中,而对他俩做出这番事的是怒气高涨的云桃。画面中的云桃,俨然如脱胎换骨般,身体和头发全身包围着火,鄙视着倒在岩石堆上的双人,手中依然握着强大火焰,看样子是还不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 “亚兰迪!兰特!”夏尔微对着视窗喊着,纵使她明知道他们两人并不会听见,但夏尔微就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担心。 “看来云桃总算是发挥实力了呢。难道二代魔王啊,你以为凭着一个伤势未好的恶魔和人界的人类杀手,有办法解决掉我的天使吗?你太天真了!再来,还有旁边的呢。”随着温尔逊话中的指向,夏尔微看了旁边的另一幕影像,那是已经陷入昏迷,倒在尘埃中的纳兰尔。 “纳兰尔、纳兰尔!!”夏尔微原本停止的泪水,不断又流了下来,她不断大喊着,期望屏幕中的纳兰尔,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并进而醒过来,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没用的!那两个恶魔今天就注定和你死在一起!不过先别急,还有其他人啊……” 夏尔微已经无力再承受这些痛苦万分的打击了,但她又无法狠下心来不看跟其他人有关的那些画面。纵然是坏的,是她所害怕看见的,夏尔微也无法真的不去看。第三幅画面,是长老殿的所在地方,周围全被施下了天界的咒力网,在宫殿内的人几乎全都被困住,动弹不得却也无法出来。不只如此,宫殿内的每一处都还被施放了毒气,照这种情形来看,里头的人要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更狠的是,咒力网施下、毒放了不说,现在宫殿外不到一公尺的距离,满满都是已经踏入皇宫的天界士兵们,他们守在宫殿外,只要一看到有人出来,定马上向前杀个片甲不留! “连条活路也不给长老殿……”夏尔微了解长老殿的周遭状况时,她刷白了脸,喃喃的唸着,至今所流出的泪水也已经无法衡量了。 “哈哈,看吧,连原本你们要去找他们求救的长老殿,也毁了呢!完全就拜倒在我们天界神族的威力下!” “还有这个呢!你瞧,在我们与你们缠斗的这段时间,我们天界大兵早已经攻向你们魔界之地了!就连你们的魔城也岌岌可危!”天神这番话,整个打碎了夏尔微心中的希望,画面出来的是天界天兵们,到处在魔城作乱,虐杀魔族子民的画面。原本就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没料到天兵们的埋伏,城中子民一个个像似无头老鼠般的到处乱窜,想藉此躲避天兵们无情的斩杀。 “还不止这些呢!我对天兵他们下达的命令是:一个都不放过!”温尔逊邪恶的笑了起来,继续说:“包括在外头的那些人类魔法师们啊,现在,别说想进入或踏出皇宫这儿了,因为他们的魔法罩已经全部消失了,我想现在应该早就死在天兵们的手下了吧?活口可是一个都不留喔。” “不可能……不会的……”夏尔微一听完这话,夏尔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双胞胎魔法师,莉莉丝和莉莉莎。“不会的,他们不会的!”夏尔微完全就不敢想像,自己不仅连珈勒尔都救不了,甚至连整个皇家团难道都沦入血海、自己挽救不了了吗?其中,夏尔微在这些各地发生躁动的屏幕中,看到了一个天兵拿起剑要往一个根本无法自己防备的魔族小孩时,夏尔微几乎崩溃的大声尖叫:“不要啊!!” 温尔逊见到夏尔微的状态,温尔逊满意着哈哈大笑了几声,大声说:“看到了吗?现任魔王啊!你的魔界,不,是初代魔王那家伙的魔界,就这么毁了啊!毁在你的手里!二代魔王啊!”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夏尔微的魔界不可能!!”夏尔微惊恐大叫,夏尔微的魔界灭亡了。 “温尔逊!”葛妮尔一把狂风扫起,把所有显示在空中的屏幕通通扫个一干二净!她大步朝温尔逊走来,一个风掌,这次把温尔逊给打伤了。“金……金丝雀?”温尔逊抚着嘴角的淤血,温尔逊满是诧异。 “你太过分了!”葛妮尔很有礼节素养,她把满腔的愤怒全都用这五个字来表达,聪明的温尔逊是不可能不会知道的。温尔逊知道葛妮尔现在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中,不然葛妮尔之前顶多冷眼或轻视温尔逊罢了,还没曾真的下手伤过他。只因为现在温尔逊把夏尔微玩得太过火了,让夏尔微多知道了些她本来可以不用知道的事。 “啊!啊!”夏尔微依旧在崩溃边缘,现在的她,皇宫已经被破、魔城陷入火海,自己所在乎的人们,个个都生死未卜,连自己的子民族人们,也都惨遭死神的召唤,夏尔微说什么都没有比现在这件事还要难过了!魔界毁了啊,毁在夏尔微的手里,毁在夏尔微的愚昧和无知里!现在夏尔微将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方法,夏尔微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别再痛苦自责了……让葛妮尔了结你吧,很快,就能解脱了啊……”葛妮尔看着现在这般在大喊大哭下,已回复到无神状态的夏尔微,心中是沉痛万分。葛妮尔温柔的说着,手上拿的是刚刚从温尔逊手中抢过来的风元素之剑,把剑高高举起,要毫无感觉的让夏尔微死! “珈勒尔!”一声女音,当她看到珈勒尔浑身是血的倒在夏尔微旁边,她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理性,运用魔法起了阵水波,挥过夏尔微和珈勒尔身边,并把两方给彻底的强制推开,“你走开!”而这伴随着愤怒与悲伤的声音,就正是兰儿薇。也因为这魔法,使得原本兰儿薇砍下的剑,没要到毫无任何反抗之意的夏尔微的命。 “兰儿薇……”夏尔微一离开珈勒尔周遭的范围,夏尔微终于肯把视线给拉回现场,夏尔微错愕的看着此时此刻兰儿薇的出现。这么说纳兰尔……夏尔微一股不安哽住喉咙,夏尔微想发出声音问纳兰尔的情况,却没有那份勇气。因为刚刚的屏幕,等于播放了最真实的事实。 “都是你!我早说过不要让珈勒尔过去的!因为这儿有风之能者和天神大人的埋伏……是怕珈勒尔有甚么不测啊!你就罢了,你是魔王,这是你跟我们神族的战争,但这跟人界的他有何关系!”面对兰儿薇指责,夏尔微只是低下头来,哀伤的看着紧闭双眼的珈勒尔。 “结果到头来还是这般的下场……”兰儿薇闭上眼,咬紧下唇甚至到微微出血,因为她对自己很生气!要是当时有成功阻止珈勒尔前进,也不会落到这种结果。可归根究底的,却还是魔王和她的恶魔部下是!要不是他们一直不断阻止着自己……于是兰儿薇不管同样自责的夏尔微,直骂道:“原因全部都在你!要不是你,珈勒尔寿命也不会只到今天!是你害死了珈勒尔!一切都是因为你把他拖下水的关系!”兰儿薇气愤的对着夏尔微说。 夏尔微听到这些,心中就像是被插了好几把刀剑一般,更加难受了。夏尔微何尝愿意把珈勒尔他们给拖下水啊?就因为不愿意牵连到他们,当初魔界发生大事时,自己才不愿和他们说明,连夜快马离开的啊。夏尔微闭上了眼,夏尔微试着把自己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变得比较没有刚刚那般激动了,但夏尔微心中的痛苦和哀伤是不变的,夏尔微只是默默的,任由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有如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兰儿薇看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尤其是看到已经了无生气的珈勒尔时……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转过头对后边的温尔逊说:“天神大人!你明知珈勒尔对我的重要性,你怎能!!” “啊?这么说现在天界天使的兰儿薇,你是在责怪身为天神的温尔逊啊?”温尔逊不同于面对葛妮尔的态度,温尔逊不怎么当一回事的把话给分明讲了清楚,包括地位。 “正是!”兰儿薇为了珈勒尔,一切都豁出去了,在珈勒尔面前,她不再觉得温尔逊可怕,而是觉得气愤,兰儿薇对温尔逊所做的行为感到生气! 温尔逊听到这种答覆,温尔逊起先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兰儿薇,后则是撇撇嘴的坦白说:“谁让他一直挡在她的前面,不断妨碍我啊?我把所有妨碍我的人通通都杀掉,有什么不对?”堂堂一个天界天神的温尔逊都如此语气说了,纵使心中有千百万句话想说的兰儿薇,也无法再多说,她哀伤的看着珈勒尔,摸着他的心脏,忽然,察觉到了还有跳动的现象! 兰儿薇睁大眼,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好现象,珈勒尔还有救,虽然心脏跳动的次数很少很少,相离间隔也很长,但还有机会!珈勒尔还有机会获救!兰儿薇发现了这件大事,兰儿薇选择冷静,当然是不打算公布这些给下手杀过他的天神和害他死于非命的夏尔微! 兰儿薇运用水的魔法缓缓把珈勒尔身体给抬起,这样的举动让夏尔微不解:“兰儿薇!你要做什么!?” “魔界魔王……别忘了,你是要死在这里的人,珈勒尔的尸体自当只能由我来埋葬。”兰儿薇冰冷的说出这般与事实不符的话。 “不!兰儿薇!珈勒尔一定还没死!他一定还没死!你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不要这么早埋下他,好不好?”夏尔微听到珈勒尔就要入土为安了,心不得有些大慌,她哀求了,向兰儿薇哀求。只要是为了珈勒尔,不管要夏尔微放下多大的自尊,她通通都做得到。 兰儿薇当夏尔微哀求兰儿薇不要先这么做的时候,兰儿薇心里产生了些微动摇,因为,明明对一切医疗状况都非常不清楚的夏尔微,竟然到现在都还相信着珈勒尔并没有死的事。是夏尔微自己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不愿意面对现实而想要逃避,还是说夏尔微其实感觉得到珈勒尔并没有死的这件事?不,后者不可能。因为兰儿薇她绝对不承认,不承认在夏尔微与珈勒尔之间,有条羁绊很深刻的羁绊存在。 “我自会做打算,用不着你多操心。”兰儿薇冷冷的说完后就离去,拍起白色大翅膀飞向另一边。 “兰儿薇!”夏尔微看到这情形,夏尔微急忙大喊。只是夏尔微的大喊根本就不能够阻止得了兰儿薇的打算。无奈不会飞的夏尔微,就是没有办法去追,纵使夏尔微现在自己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珈勒尔……”夏尔微默默低喃着,夏尔微眼泪又缓缓的流下来。“夏尔微不懂,真的不懂……到底夏尔微有甚么资格……让你为夏尔微就这么的付出生命……你珈勒尔甚至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夏尔微越哭越哀痛。夏尔微宁愿相信,珈勒尔是抛下她,跟着兰儿薇离去,也不肯相信刚刚那般地狱中的景象,魔界毁了是事实,所有人都难逃一死,最后,难道就只剩下现在的自己,在这里,一个人的苟延残喘了吗……夏尔微茫然的想,她泪水已经耗尽了,哭不出来了。夏尔微双眼失焦,就算感觉到痛,她也不会喊出来,夏尔微的魔界全没了,一切全破碎了,夏尔微也再也无法一人独自扛着这些了。对大魔王曾有过的承诺,奥泽瑞尔、迪亚、督维纳,对不起,夏尔微再也无法达成了,这么沉重的担子,夏尔微一个人负担不起,夏尔微就和魔界同进同退吧,灭亡了,也终结夏尔微的一切吧,夏尔微无力再一人独自存活、负担这一切了。夏尔微紧闭双眼,脑中除了对所有人的愧疚,就再也无任何想法了。 温尔逊看出这点,知道夏尔微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只是冷哼一声,“初代魔王的眼光可真烂!挑的是什么样子的二代魔王?可悲至极!” “这本来就很正常,魔界的包裹对夏尔微来说,一直都太沉重了……负担不起是料想得到的,所以葛妮尔才想要在更早之前就杀了你的啊……”葛妮尔叹息着,并缓缓走向已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夏尔微。 “看到我们把魔界搞得天翻地覆的,难道她就不想提起所有剩下的力气或精神来向我们报仇吗?最后竟然连一点悲痛的眼泪都流不出来,真无聊!”温尔逊依然在旁边讽刺,鄙视着夏尔微。 “住口,温尔逊。”葛妮尔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因为她哀痛大过于心死……她本来就是这样。极度悲伤、极度痛苦的事,夏尔微不像一般小孩会大声哭嚎,夏尔微只会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接受这些……”接着,葛妮尔依然一步一步的往不哭不动的夏尔微方向走去。“现在的她,才是我认识的她阿。亲爱的妹妹,你终于回来了……”葛妮尔感叹的说,在自己刚刚与夏尔微的对决中,葛妮尔原来有些不安的,以为自己妹妹变了,但照现在夏尔微的状况来说,这才是原本的夏尔微阿。夏尔微放弃了一切希望,接受绝望,并且等着死神的宣判。这是葛妮尔记忆中所认识的夏尔微,却也是最想杀的对象。 忽然,夏尔微的心底随着葛妮尔脚步的靠近,心中不断起了个回音,就像是在心中有人曾告诉过她一般,有人告诉她,自己绝对不是一个人一般,他们都会站在她的身边,支持着她的所有决定、跟随着她的前进脚步,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不会松开紧紧抱住的怀抱,有人曾这样说,有些人曾这样对她说,夏尔微心中在心底,其实是知道、再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只是希望陛下能够明了一点,那就是您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这算是一种鼓励或打气的话语吧?却也是某种暗示性的说法。只要您在危机与绝望之中,能够想到这一句话就没问题了。”那是米萨兰老头曾经说给自己听的一句话。那是什么话、那是什么道理?相信就有用吗?可以挽回一切吗?即使是错误的。 天界毫无预兆的攻打过来,而自己就身在魔界之中,夏尔微却还迟迟没有发现,夏尔微能力不足无法察觉到这些的代价这么大,要夏尔微如何承担的起?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自己后,夏尔微又还能够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夏尔微目光模糊的看着地上,心里存在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重大哀痛,夏尔微悲观的想法、悲观的心态,都是夏尔微无法再做反抗挣扎的关键。 夏尔微虽是这样想,但心中,不时的就是会有当初米萨兰长老告诉自己的那一句话,纵然夏尔微压根儿根本就不信!不敢相信但声音却总是会回绕在耳,挥之不去。夏尔微在无奈之余,夏尔微只能够照着这句话,静静的感受,静静的想──她明白自己不愿意再当回毫无能力的小公主,夏尔微也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去过个傀儡生活。夏尔微自己发给自己的誓言,自己对自己曾经许诺过的,怎么可以这么简单的就违背自己意愿呢?夏尔微在想什么?真正了解她的人又是谁?不是一直长期相处的姐姐,而是至始至终一直默默支持着她的人们。他们一直都夏尔微的身边,一分一秒,甚至是一步,都从未离开过。而夏尔微怎能轻而易举的说忘了就忘了呢?夏尔微突然有如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夏尔微要相信他们,要相信她的身边,不会只有夏尔微一个,因为他们都在,他们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夏尔微要这么相信! 而珈勒尔也会没问题的,珈勒尔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夏尔微纵然刚刚明知道珈勒尔他那般的伤势和惨状,但夏尔微就是心中有股愿望,夏尔微想要相信,夏尔微相信其实珈勒尔他并没有断气!正当夏尔微思考到这边的时候,手中原本就牢牢抓着的金色水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葛妮尔自金色水晶一发出光芒,葛妮尔直觉事情不对劲,直觉就是拿起刚刚的剑,往夏尔微方向冲上去,一定要快点一刀杀了夏尔微,“喀嚓!”但葛妮尔还是为时已晚,金色水晶的发动,形成了一股天然屏障,保护着夏尔微。 夏尔微愣了,后看到金色水晶,感觉到它所散发出来的温暖光芒,她微笑,“原来,夏尔微还有你,还有大魔王留给夏尔微的最珍贵的宝物。”夏尔微握在手上的金色水晶更紧了,她又流出了泪,“因为你察觉到了夏尔微心中还存在的一丝丝夏尔微希望,察觉到夏尔微还相信着这份希望,所以你才启动了,是吗?还真是瞒你不容易呢,心情的对比,敏感的你通通都感觉得到……” “夏尔微!不要被水晶所捏造出来的假象给骗了!没有希望了!魔界毁坏成这样,所有人几乎都死了,根本就没有希望!不要再挣扎了!”葛妮尔不断在金色屏障外头,拿起剑盲目的砍,渴望能亲手了结夏尔微的生命。 “不,哪怕是一点点、一丝丝,夏尔微还能感受得到……那些对你们来说的渺小生命,都不断的在挣扎着……他们都说,他们不可以输,不可以死,个个都想要生存,要活下来……” “夏尔微你在说什么?”葛妮尔愣住了,停下动作,有些颤抖的问。因为在葛妮尔眼前的她的妹妹好像变了!夏尔微也是现在才终于感受到,才终于正式这件事,夏尔微是不是哪里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了。 “姐姐你曾爱过我吗?”夏尔微沉默一会,抬起头突然这般问。眼里闪耀的是沉重,却又有些许期待的目光。 葛妮尔被这般问道,错愕是正常,惊讶是一定,但心中对于夏尔微提出的疑问,更是苦笑了下,道:“不是曾经,葛妮尔到现在,一直都还爱着你。” 葛妮尔说了,葛妮尔说出口了,这句话是夏尔微此时最想听,却也是最害怕的,“但你却不了解……”夏尔微低下头喃喃的说,表情是惋惜。 “不了解,什么?”葛妮尔缓缓问,她发现夏尔微的表情和此刻言行都怪怪的。 “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夏尔微猛然抬起头,灿烂的朝葛妮尔一笑。 “笑?这代表什么?”葛妮尔虽然皱眉表情疑惑,却还是回答:“永久的沉眠。” 夏尔微脸上神情是一抹苦笑,她想她知道葛妮尔看待自己的想法了,她终于知道了,综合以上自己之前不了解的几点,经过连贯和整理,思考和归类,不敢说完全,但夏尔微敢说她已经大略知道葛妮尔的想法了。“你的记忆原来还遗留在一年前,你还没清醒过来。”夏尔微看着葛妮尔,深沉道:“你到头来,还是不了解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夏尔微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神情是落寞。 “你要的东西?”葛妮尔愣住,后看到夏尔微的神情,有些激动回着:“沉眠!不是吗?死亡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啊!”只见夏尔微淡淡的轻摇了头,尔后面对葛妮尔的还是一个笑容,那很哀伤,“不是。” 葛妮尔完全搞不懂状况时,夏尔微默默的拿起手上的金色水晶,低头轻吻了一下,缓缓说:“我──以魔界二代魔王之名,向你许愿,借用你的力量,代价是我能给的所有一切。”夏尔微这话一说完,自金色水晶上,蹦出一大片刺眼的亮光。 “金丝雀!!”温尔逊眼看事情不对劲,温尔逊赶紧来到葛妮尔旁边,把还尚未清醒明了一切状况的她给护在身后,扬起高阶级型态的防护罩。现场的光芒非常刺眼,照这程度来看,即使是戴上了太阳眼镜也难以说能够完全抵挡得住吧,这比太阳光还要刺眼的金色之光。 “那么选择夏尔微成为魔王,是因为你早知道夏尔微有想要实现人魔和平的这想法吗?” “是的。那是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听到了夏尔微的愿望。” “就因为这个愿望,你选择了夏尔微?”夏尔微语调到后面有些偏高,后来夏尔微摇摇头,降了下来:“实在太冒险了,你太高估我了。”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照现在的事实来看,我依旧认为,你的确有这个实力。”布莱特温柔的笑了笑,“因为,你能够做得到我所无法做到的事。”无法做到人魔和平的原因,我知道,因为大魔王非常讨厌人类。 “人类就真的让你这么厌恶吗?”明知如此,我却还是想问。 “是的,只要我是魔王的一天,我还被这个地位给束缚,我就讨厌第神王、讨厌人类……”布莱特苦笑了下,“这算是大魔王自己的业障和迷宫吧,而既然这样的大魔王讨厌人类,那么自然是不可能与人类一同开创和平的,只有你,做得到。” “就只凭一个身分吗?” “不对,要身分,我也可以选择你的姐姐。但我并没有,因为你这单纯的愿望,使我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心,逐渐归正,受到了你童稚无私的影响起初是因诺亚大人,我结束了这对我来说就像开个玩笑似简单的人魔战争;再来是因为你,我决定了人魔两界的未来,而我并不后悔我的这番决定。” “那只是一个对于世事现实一切什么都不了解的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女孩所说的梦话罢了……” “但是,现在的你,会让这梦话成真,对吧?”布兰特优雅的笑了下,“这样,不就行了吗?”布莱特再度用那张温柔笑容的脸孔对着夏尔微,咬牙心一横,夏尔微大步向前,走到了他的面前。 “水晶,我借走了,来日必当奉上大礼一同归还。”夏尔微两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这颗金色的水晶,夏尔微恭敬的说着。那是在水晶森林内的樱花树下,夏尔微和大魔王双方都还未说到尽头的对话,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说服了固执的夏尔微收下这颗水晶。现在那些情节,就如历经眼前般的,在夏尔微脑海里一闪而过。对于我的让步,当时大魔王点头微笑的这神情,随着接下来所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变的稍稍严肃了起来,说:“孩子,你要记好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这颗水晶我想你也已经知道它的大概使用方法了,可以随着周围不分敌我的人的心态来作为增幅效果的基础,增强能力,可以说是把双刃的刀,要如何控制,如何让它变成自己这一方的强力武器,全都要靠你自己一人来掌握揣摩。” “嗯,夏尔微清楚。”夏尔微在大魔王好心说要借给夏尔微水晶的剎那,夏尔微心中本来就有意打算在这趟旅途中摸清这颗水晶的底细、对我能够产生多少的帮助,为此,才不会辜负到大魔王的一番好意。 “但是,其中有个最为严重的要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和注意。”大魔王严肃的说:“那就是,绝对不可以使用到这颗水晶本身的能力,魔药。” “啥?” “水晶真正的属性能力就只有与它订下契约的人才可以使用,但这条规则却不代表其他人就无法使用的出来那能力。其实非订下契约的人也的确可以做到,只要一个关键、一个与水晶共鸣的关键。只不过一但非订下契约者使用了水晶本身属性的能力后,同时使用水晶者也要付出一个严苛的代价。” “代价?” “代价是什么并不一定,要看水晶属性发挥的能力有多少……但严重者一定是使用者的一条命。所以,除了这种增强魔力的装置效果外,对待这颗水晶,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可以了话,尽量不要在它面前流露出太多的情感,不要对它有所期望,甚至进而对它许下愿望。” 第六十一章:远古女神。 “夏尔微你的情感、期望、愿望、在这颗水晶面前都是禁止的?”夏尔微覆颂一遍,总结要点。 “嗯……”大魔王对这些要点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夏尔微笑了一下,勉强的笑,因为这样的难度有些高!人若能自己控制情感,那该有多好?可是,好比我眼前的大魔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了。就连身为神明半身的他,以及那创造出这一片天元大陆上的人类、神族、天使等等种族的这高高在上的神界神王,他们两者都没有办法自由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了,那么又何况我们这些人类呢?虽然无法做出绝对的保证,但至少我已经知道这一点了,若非不得已,否则我不会乱来使用的。 如今,夏尔微打算使用这颗水晶的力量了。因为夏尔微已一筹莫展、已经没有办法了,除了让夏尔微这垂死的生命达到物尽其用的功效,夏尔微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到了。夏尔微要许愿,要许愿。至少请让夏尔微的牺牲变得有价值,让夏尔微挽留住魔界,让夏尔微可以看到魔界的完好,求求水晶了,夏尔微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给水晶了,所以求求水晶完成夏尔微这个唯一愿望吧?请守护魔界。 忽然,在夏尔微流下可以说是最后一滴的泪水时,滴在水晶身上,立刻凝结成珍珠般的大小,液体化为固体了。也在这一瞬间,发出更耀眼的白光的,不是这颗水晶,而是夏尔微这滴形成水晶的泪。从金色水晶里,冒出了大量的绿色藤蔓,粗壮又高大,不只一棵,好几十棵一并蔓延出来,没了还继续冒出新的,夏尔微感到讶异。魔药?夏尔微喃喃唸着,脑中顿时开悟。魔药的意思?这么说这水晶,或许也包含了植物作为关键?大量藤蔓不断蔓延出来,覆盖了宫殿,挡住了温尔逊和姐姐,甚至还以我们这边作为中心点,四处扩散出去。 夏尔微看到温尔逊不断施展光与火的魔法,想要驱逐或烧掉眼前这些妨碍视线、甚至阻隔夏尔微和他们位置的碍眼东西。但无奈这些魔法在庞大的藤蔓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效果,不痛不痒似的,毫无起任何作用。好坚固啊,等于刀枪不入了嘛!明明是植物却还不怕火?真可是违反了自然法则啊!夏尔微感叹的想。 “坚固是因为你的愿望,违反自然法则的代价,是你的生命。”忽然一道声音传进夏尔微心中,没有所谓的男或女,就是这么神奇的一道声音。或许这连个音都没有发出的,根本就不能够被称为声音。所以这是某人的意念?为夏尔微解答着?夏尔微皱着眉头的想,正在咀嚼那道解释之时,赫然看见从金色水晶蔓延出来的藤蔓,不只往四周围扩散,甚至连近在眼前的夏尔微,一棵大藤蔓毫无预警的向夏尔微袭来,甚至把夏尔微给整个人一秒覆盖,夏尔微的眼前是一大片黑影,看不见东西,夏尔微就像全身被它给吞噬一般,夏尔微死了吗? 不会吧,这是代价夏尔微知道,但也来得太快了吧。夏尔微还没看到夏尔微愿望的结果啊!说不定水晶没搞清楚夏尔微愿望的涵义啊!万一它不只把神族他们那些东西赶出去,还把夏尔微族子民和人类都给通通送走怎么办!夏尔微心里一阵大慌,还看不到夏尔微要的愿望后情景,夏尔微实在是不甘不想要就此瞑目啊!简单来说,夏尔微死不瞑目啦!!夏尔微想看、夏尔微想知道!夏尔微的代价不是该在愿望后收取的吗?哪有人愿望中就收的啦!夏尔微不要!夏尔微不依啦!夏尔微心里起了一阵排斥,夏尔微真的好希望至少让夏尔微看到最后。 忽然,黑暗中一点亮光显现出来。那是什么东西?陷阱?在这一大片的黑暗中,夏尔微只看得到这点小亮光,夏尔微下意识的操控着我的手脚。夏尔微还可以动、还会听夏尔微的话呢。夏尔微虽然对这东西的出现起了戒心,但同时也感到讶异。夏尔微想与其待在这黑暗中,不如牺牲些多走点路,去看看那点亮光是什么东西也好,夏尔微满足好奇心也是很重要的呢。就当夏尔微走去看时,近距离一看,发现那是刚才那颗珍珠!夏尔微所流下的泪,凝固化而形成的!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夏尔微快步、小跑步的走近珍珠,当手要碰触到的那一剎那,又是一道亮光往夏尔微双眼袭来,撇开之前战斗时发生的大小爆炸和闪光来说好了,光是刚刚经过这一连串一金一黑又一白的画面影响,夏尔微发现夏尔微眼睛都快瞎了啦!夏尔微心中暗骂完这些之后,没两秒夏尔微眼前映出的是片广大的蓝天白云!夏尔微低头下看,大小宫殿坐立在一个金色大门的后面,大门前的则是大小建筑和一些市集,虽然没有比大门后的建筑还要华美、奢侈,但形形色色的建筑却还是富有彩色感。 “这是魔界?”夏尔微愣了,底下的情况不就是魔界吗,大门后面是皇宫大门前面是魔城,这不是魔界是什么!而夏尔微怎么会在天空上呢?而且照底下魔界来看,随处可见的都只有建筑物,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子民,连神族、人类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在夏尔微底下的这个魔界,不是现在被灭亡的那一个?夏尔微怀着这样的疑惑,恰巧看到了夏尔微自己的脚,夏尔微再看看手,摸摸脸,夏尔微赫然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在半透明的状态下!不会吧!这算灵体吗?夏尔微灵魂出窍?还是夏尔微已经死了,夏尔微剩下灵魂要赶去投胎?夏尔微现在一头雾水,满脑子的不解疑惑都在夏尔微脑中转圈圈。 “这是没有任何人的魔界。”突然一道声音传出,这应该不能够被称做“声音”,因为这就跟我之前所感觉到的一样,这是浮现在我脑海中的一个意念。 “那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夏尔微在哪里?为什么身体……”它打断夏尔微的话,意念传进来:“想必你从来没有从上空俯瞰整个魔界,或是这两个世界、整颗星球吧?” “啥?”夏尔微对它这样的回答,夏尔微简直傻眼。什么意思啊?好像语意非常深的样子。 “这两个世界我都看腻了。那么有幸让你看看,不好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给夏尔微看这些?”夏尔微皱气眉头问,因为夏尔微现在根本就没有那欣赏风景的闲情雅致,魔界夏尔微所担心的魔界……夏尔微这个时候也突然想起在意的重点,他也知道这颗星球、两个世界的事!? “不想看?那好,我给你看看为什么魔界会灭亡的原因好不好?”这意念传进来,夏尔微的脸整个苍白了。因为这是夏尔微所犯下的粗心与大意所构成的,这是最不可饶恕的罪,大魔王的魔界,夏尔微的心此刻整个凉了一半。 忽然,一道像似线条般的刺眼白光,横扫底下整个魔界,而被扫过的魔界全然变色,人影霎时出现,整个画面就好热闹,跟刚刚的冷清、空荡荡状态简直不一样!底下的人影,夏尔微看到了,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花纹的黑岔腿连身衣的,那是自己,自己就在底下,而那时的夏尔微才刚走出探望亚兰迪的宫殿,这么说过一会儿底下的这个夏尔微就将会见到米萨兰,为什么画面呈现在这里?这场景难道就是在这时候被天人界他们,正当夏尔微恍然的想着这些时,忽然一道漩涡式的强风把我给卷进去,彷彿被风带领般,我此刻这半透明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位于北方的地下街!又为什么带夏尔微来这里?这跟天人界入侵的事。 “难道说!!”夏尔微诧异的大胆假设,因为这假设的后果,脸色实在是铁青到不行。 “没有错,你想的就正是答案。”意念提醒着夏尔微这个假设成立。夏尔微记得大魔王曾经跟我说过,那儿是地底下,结界网也因如此特别薄弱,效力比较没有大陆上的结界还要强,所以天人界他们就是知道这一点,可是地下街又不能毁掉,不然我早在一年前就把那里给夷为平地了,也不可能让天人界轻而易举进入魔界,甚至让魔界遭受到今天如此的下场。 “可恶!那到底该怎么办嘛!”夏尔微气恼着,因为是冥界地盘所以不能毁、不能动又不能管,但是结界网却又相当弱,被人家入侵根本就是早晚的问题啊,后来夏尔微被一阵强风由背部往前推,一眨眼就来到了地下街的深处。 四周都是石墙,看着前方那扇自己一年前曾经到过的腐朽、甚至快要崩坏的木门,我在地底处的木门后方,再往前,是一团漆黑,笼罩着一股强烈的气压和胁迫感。那是我所无法踏入的地带,或许也因如此,强风只把夏尔微给推到这里,而没继续让夏尔微往前探索。正当夏尔微观看四周围时,前方突然有了躁动,漆黑的地方出现了一点一点的小小亮光,越变越多,接着形成了一道大圆,不妙!是天人界!是神族他们要闯进来了!就快要来到我们魔界了!我见到这情形很是错愕。 “快啊!魔族士兵们在搞什么!快点来啊!快点察觉到这边的状况……快点发现……”夏尔微往漆黑地方的反方向跑,想要快点回到那出入口、回到有魔族士兵们看守的地方,想快点把这天大的消息告诉他们。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意念又来了。 “什么……” “这里不过是重演当时的状况,是过去,那么你的呼喊有用吗?能引得来你重要的魔族子民们的注意吗?” 夏尔微顿住了,对啊,这里是过去,夏尔微人还在皇宫,亚兰迪和兰特还在各自宫殿的病床上,纳兰尔也还在休息调养,所以这里是不可能会有人发现现在的种种状况的。夏尔微有些灰心,当时的自己就在皇宫,面对于现在这里发生的大问题完全一无所知。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神族他们大批入侵吗?”夏尔微语气夹带着不甘问。 “那么若是他们发现,光凭守着出入口的区区几个魔族子民们,有办法阻挡的了天人界他们的大举进入吗?” “但至少、至少一定会有一人,想办法传给远在皇宫的我阿!我会做措施、我会做心理准备!” “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意念到这里打住,接着夏尔微眼睁睁的看着大型圆圈所带来的光芒,一束的冲破了黑暗,甚至还在其中看到已经来到魔界、甚至以快速飞行姿态的娇和雁海,两人被作为开路先锋,把原本三三两两守在出入口的士兵们给一举秒杀。 夏尔微白了脸,天神轻轻松松就夺走了魔戒曾被严格锻炼过的士兵的命。夏尔微想到这儿我更是懊悔又怨叹!懊悔自己为什么没多派人手在这儿加强、没多盯着这里一些?怨叹自己的能力这么不足!天人界人马都闯入了,而夏尔微竟然还在皇宫中一无所知的度过了一夜。接着后面的神族人影也有几名快速的窜出,跑到魔城去做乱了,那股速度太快,夏尔微的眼睛甚至连看都看不清楚。 突然,那道意念又来了,“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为什么大魔王在位时,天人界没有想到从这儿进来?而偏偏轮到你这位二代魔王接管时,才闹出这么大的风波?”突然被这意念给指到,夏尔微一时说不出任何的话。 “因为若是初代魔王,他一定有办法感觉得到。” “我知道……因为我还太弱了。”夏尔微低下头,沉重的说,若是大魔王,大魔王早知道地下街这边有人入侵了,大魔王也不会像我,完全仰赖士兵,还盼望他们能有活口留些消息给夏尔微,就凭刚刚那快如风的速度,大魔王也早就会一眼看穿,甚至把他们挡下。 “夏尔微就这么没用吗……”夏尔微说好不哭的,不难过,不沮丧,不自怨自艾,不显现软弱的。 “看来,你也已经累了呢。那么就休息吧,从现在这儿开始,在这儿,永远的休息吧……”就在夏尔微意识就要消失之前,这个意念所传达给夏尔微的感觉,是有些叹息、有些扼腕的。 “嗯……好像睡了一个很长、很不好的觉……”夏尔微虽然现在脑海已经有了意识,但我就是不想起来,还想继续安眠在这张柔软的床上。直到那股声音的出现,“夏尔微,你该起床啦。”那股总是无法让夏尔微忘怀的声音,柔柔的音调,总是会对夏尔微微笑、会温柔的为夏尔微做任何事的人,夏尔微是不可能忘记的,是姐姐的! 夏尔微慌张的醒来了,斗大的汗水在夏尔微的颊上,夏尔微四处左右张望着,试图寻找姐姐的踪影,而她就在夏尔微的床前。夏尔微赫然想起,她现在已经变成了魔界魔王,而她则变成了天人界天使,夏尔微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夏尔微知道,姐姐她想要杀她! 夏尔微脸色有些白的看着她。心中不断想着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保住性命、或是可以阻挡得了她所要对夏尔微造成的伤害,甚至那里有出口,渴望能够逃过这一劫! “嘻嘻,夏尔微,你怎么了呢?慌成这个样子。”突然,姐姐如铃铛般悦耳的轻笑声,从夏尔微耳边传来。她不像之前那般想要快速了解夏尔微的生命,而是选择慢慢的朝夏尔微现在所坐起的床上缓步走来,床上?夏尔微在床上? 夏尔微愣愣的看着她自己的双手,肚子、还有双腿。这些不是半透明?夏尔微灵魂回来了?夏尔微**还在?夏尔微没死?怎么可能,那夏尔微的愿望呢。 “夏尔微?”可能是察觉夏尔微没怎么回应姐姐,她疑惑的到夏尔微床边。 “你要做什么!”夏尔微大声说,甚至在无意识的状况下,毫不留情的拍掉了她的手。 接着只看见了姐姐用着一脸错愕的表情看夏尔微,手伸了回去,用另一只手不断的左右来回抚着刚刚被夏尔微拍打的红伤痕。 夏尔微打了姐姐?夏尔微到底在干嘛!夏尔微仔细想想,她的手的方向好像是往夏尔微的额边,她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发烧吗?那夏尔微刚刚,夏尔微有些后悔刚刚的下意识举动,真不懂夏尔微到底在干嘛!干麻这样对待姐姐嘛! “没关系。”声音快速的传来,当夏尔微清醒时,发现自己已在姐姐的怀中了,这非常令人怀念的温暖怀抱。 “姐姐?”夏尔微完全不懂现在姐姐的用意到底在哪,她不是想要杀她吗?不是恨不得快点让夏尔微断气、了结这厌厌一息的生命吗?那么她怎么现在,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像之前在战场上,说要快点取下夏尔微人头的她啊! “夏尔微,你做恶梦了对不对?不要怕,姐姐在这里,姐姐一直都在这里……”葛妮尔摸摸夏尔微的头,用着轻柔到令她好想哭的嗓音说。 “梦?是梦吗?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夏尔微茫然的想着。姐姐的态度和动作都跟之前的判若两人,这么说综合以上几点来看,也许是,或许夏尔微真的做了个梦,是个很长的恶梦,原来如此!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个梦!夏尔微一想清楚这些,分清现实和梦境两者之后,夏尔微当下那一刻,扑向她的身子,那久久未闻的香味、体温、触感,紧紧的回抱着她。已经一年了,夏尔微好想你啊。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姐姐见夏尔微把她身子抱得紧紧的,忍不住笑出口说。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抱你!就算是现在已经满十六岁了,或是以后变成老太婆了,我都要这样抱着你。”夏尔微很赖皮的说。 “满十六?嘻嘻,夏尔微你在说什么梦话啊?你现在才十五岁啊?” “咦……”夏尔微离开了姐姐的怀抱,疑惑了起来。夏尔微看了在记忆中完全是与以前一模一样面貌的姐姐,夏尔微对这时候的发现有些感到惶恐。后来夏尔微起身下床,走去床边柜子旁的大镜子,掀开了原本被覆上天空蓝绒布的镜子,看了一下那模样的自己,清清楚楚的是一年前瘦弱、营养不良样子的夏尔微。当时的夏尔微讨厌镜子,每碰到一面镜子就摔个一面!因为夏尔微讨厌镜子中的我的样子,好丑、那病厌厌的模样,夏尔微看了连我自己都很讨厌!直到摔镜子摔到了床边柜子旁的这一个立身镜,因为是姐姐送给夏尔微的生日礼物,大型的,为得就是希望夏尔微不要这么自悲,她说夏尔微其实很可爱,长相不差,只是没有好好调养过罢了,她曾对夏尔微说,哪一天把父王给赶下台,要为夏尔微找全国最好的美容师,天天把夏尔微打扮成最美的公主。为此,葛妮尔送夏尔微这一面镜子,以作为增加夏尔微信心的一个礼物。也因如此,这面镜子并没有在夏尔微的无理迁怒下而毁掉,是这房间唯一的镜子。 夏尔微看了看镜中的她,夏尔微茫然了起来,现在的夏尔微没有健康这个东西吗?难道夏尔微还在地狱之中吗。大魔王还没出现吗?诺亚呢?亚兰迪又在何处?兰黛、纳兰尔、修斯丹、米萨兰、勒尔、威尔曼、莉莉丝、莉莉莎、苏拉、兰特还有,珈勒尔呢?你们都在哪里。 突然,姐姐走到了夏尔微的身后,双手环抱着夏尔微,笑笑的说:“怎么了吗?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啊,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趣的梦呢?说来给姐姐听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 梦!那也是梦吗?姐姐的这番话,使夏尔微震惊了一下。刚刚那恐怖的姐姐是梦没错,那么难道一年前的那些也是梦吗?可是都好真实!真的好真实。这一切真的都是梦吗?是夏尔微妄想而制造的一个梦?渴望有人能够带夏尔微离开这地狱,而编造出来的一场梦?这真的是假的吗?是海市蜃楼?夏尔微回想前往人界旅途上的所有点点滴滴,与他们几个快乐相处的时间,以及重新认识了身旁的兰黛、修斯丹、亚兰迪等周遭恶魔,甚至连魔界三大首席长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夏尔微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因为这是如此的真实啊。 “珈勒尔……”夏尔微喃喃唸着这名子,每当有危急的时候,总是他在身边陪着夏尔微,即使是现在,夏尔微只要一想到他,胸口的心还是会有所反应。 “夏尔微,珈勒尔是谁?”姐姐皱眉,说。 “他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 “夏尔微?现任皇家团骑士团团长是凯撒帝啊!才不是什么珈勒尔呢!” 现在的夏尔微是梦中一年前的夏尔微,那么依照时间判断,若这边这一个才是夏尔微,那么这里就是一年前的时间了,现在的珈勒尔,是因为还没有跟夏尔微相遇,所以姐姐才不知道吗? “珈勒尔是凯撒帝的弟弟,也是未来会继承骑士团的团长。”如果说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梦里发生的一切是未来,那么夏尔微这样解释了话,姐姐应该会比较好懂吧? “夏尔微……”姐姐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消息是你从哪里来的骗子胡说的?凯撒帝根本就没有弟弟!何来的未来骑士团团长呢?” “怎么可能!明明就有珈勒尔这个人!”夏尔微愣住后的下一秒,夏尔微有些激动的反驳。 葛妮尔或许是头一次见夏尔微用这音量,这平常人会发出的音量,加上激动的神情反问着姐姐的关系吧,让姐姐惊愕了一下,后她清醒,非常坚决的回道:“没有!凯撒帝是独生子!他没有弟弟!” “怎么会……”现在是夏尔微受到了严重打击了,因为姐姐没有骗夏尔微的理由。可是明明就有珈勒尔这个人,明明就有他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人啊。如果说这里真的是现在,是夏尔微梦中的过去。 “魔界魔王是大魔王吗?他跟兰顿一族的诺亚在一块儿了对吗?”夏尔微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夏尔微……”姐姐用了一种很狐疑的眼光看着夏尔微。 “什么……” “大魔王是谁?魔界魔王根本就不叫做这个名子!而兰顿一族又是什么东西?诺亚?没听过。”什么……夏尔微不懂!夏尔微完全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就像她也听不懂夏尔微在说什么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这话题的落差到底在哪里? “那么现在的魔王叫什么名子!不叫大魔王,那叫什么?” “不知道。魔王的名子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姐姐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葛妮尔见我呆愣,姐姐关心的问:“夏尔微……看来你真的是睡糊涂了……还是说这又是这种病的症状?让你梦到奇妙的事而把它给加以现实化了?毕竟你刚刚说的那些人名,根本就没有听说、出现过啊!”不对吧,这不对吧,有什么东西,什么微小的东西开始改变了?细小的东西逐渐异常慢慢扩大了起来,这一切,都不对了吧?全都变样了? “夏尔微……还没有得到自由吗?”夏尔微心底一阵冰冷,夏尔微我看着镜子,淡淡的问出口。 “自由?夏尔微你怎么突然说出这傻话呢?自由这种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有呢?又怎么能够得到呢?”姐姐轻笑了几声反问着。也对,十五岁的夏尔微,自由,根本就不存在。 “放心吧,有我陪着你,就算你没有自由,你只要有我一人就够了,我愿意为你舍弃我原本的自由、愿意为你舍弃我的所有一切,陪伴着你,一直一直……”姐姐后来安慰着。 “姐姐……”夏尔微或许此刻对于这番话,夏尔微是应该感动吧?可是好奇怪,夏尔微的心却没有任何的感动!总是觉得这一切好奇怪,可能有许多令夏尔微无法懂的道理涵义在吧? “但是如果夏尔微有自由,该有多好?这样就……不用让你牺牲来陪夏尔微……” “你这傻孩子,自由是你所无法碰触到的东西,这座城堡是你的牢笼,你是不可能出得去的,夏尔微终生得待在这个黑暗里直到永远。”葛妮尔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抱住我:“可是我不同,或许大家都会离你而去,但我不会,我会永远在你身旁,一直陪着你。只要有你、有我,就足够了。这世界,是由我和你两人组成的。”不会有人陪着夏尔微,夏尔微是一个人的只有姐姐,她肯陪在夏尔微身边。 “宫中的人,不管是大臣还是侍卫们,明明就知道亚特兰斯的前任国王是什么样子的人,对你、对百姓他人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差别待遇,却没任何人肯出面阻止和拆穿……即使是旁人阻止或拆穿,你认为,这会有用吗?就连母后当初都没出面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呢?可是葛妮尔会!如果换做是葛妮尔,葛妮尔在宫中,葛妮尔还知道这些了话,葛妮尔一定会!”夏尔微的脸颊湿湿的,看着镜中那脆弱的模样,发现镜里头的人儿哭了。 “怎么了?夏尔微你这么感动啊,那么你认同姐姐这番话了吗?姐姐好高兴阿。” “珈勒尔……如果是他,或许他会愿意陪夏尔微……”夏尔微泪滑落到下巴,镜里的人儿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姐姐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说:“我不知道这个珈勒尔到底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天底下除了我以外,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会愿意陪着你。” “珈勒尔……”夏尔微脑中想起的是他爽朗对她笑着的模样,笑的真切、笑的自然、笑的也会让旁人勾起一抹回应的真诚微笑。 “不对……不对……”夏尔微闭上眼,语气有些强烈的否认。 “怎么了?夏尔微?” “珈勒尔他会等我!他愿意陪我!他说他会一直陪着我的!其他人亚兰迪也是、兰黛也允诺过追随我、纳兰尔也愿意效忠我、修斯丹可以勉强妥协、大魔王会尊重我所下的任何决定、长老会他们也会说愿意协助我治国,而莉莉莎、莉莉丝、苏拉甚至连兰特,都说不管如何会站在我这边的,他们说我是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们会陪我的!”夏尔微几乎是伴随着泪水说出这串话。 “夏尔微!他们都是虚假的!你不要被梦中的影像给搞混了!”姐姐的神情有些焦躁。 “不对!”夏尔微强烈的反驳,语气大声了,超出夏尔微平常讲话的极限了,“他们是真实的!他们是存在的!他们是真的!” “夏尔微……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为了那几个外人!?” “因为你不是啊。”夏尔微对着镜中的她,惨笑着,眼角还伴随着泪水。 “什么意思!!” “姐姐不是姐姐啊!” “你不是姐姐!姐姐对夏尔微的爱,不会是这样!”夏尔微转身过来,边哭边对她喊着:“她是因为太爱我而不想让我痛苦,所以才想要早点让我解脱!可是你不是!你给我的爱只是你与夏尔微而已!只是两个人就只有两个人而已!”葛妮尔愣住了,没说出任何话。 “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你与夏尔微的世界,好孤独、好寂寞,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这是你同情的眼光吗?你在同情我吗?”不是姐姐的她,苦笑了一下,道:“可是,只要有你、有葛妮尔就足够了不是吗?葛妮尔拥有一切,旁人是什么东西、发生了些什么事,这些都不重要啊” “不对!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那么,是我错了吗?想要达成只有他和我在一起的这心愿,错了吗?” “也没有……只是你的想法如此自我,和你所组成这个世界的人会很寂寞的……” “所以我才想要不要让他这么寂寞啊……葛妮尔为他,做了好多好多,可是他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别人,而我也做了选择,只能离开了他……”她的神情很是落寞。 “你果然是幻女神吗?” “真是聪明,机伶的丫头。” 夏尔微这样一想,那道意念一定就是她了。突然一片白光袭来,再度睁开眼后,这是一个全是白色的世界,而她已经坐在一块灰色的大石头上,与这个空白世界成为最明显的对比。一头银白色长到地板的头发,金色的美眸透露出哀愁,神情忧伤的让人想哭,她若是笑起来,一定很美,美到足以让人屏息。而她,就是幻女神。 “你相信了你心中所浮现的那个人的笑脸,否定了我这个幻影,并推想到初代魔王曾说明对我的描述,进而猜到了我的真实身分,思绪清晰,真是聪明呀,是个可造之材呢。” “哪里,不敢当……”夏尔微刚刚差点被那些幻影给拐走,夏尔微心有余悸的回覆。要不是刚刚听到的话中玄机:这世界,是由夏尔微和你两人组成的。不然夏尔微还真的有可能就这样被骗走或许会一直迷失在这个梦中吧? “这已经是千年前的事了……幻女神当初,就是对他这个样子说的……到头来,是幻女神亲手扼杀他的所有一切的……”幻女神神情哀伤,说:“想要补救,却身不由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在寻找着永恒之神吗?” “不,我已经找到了。”幻女神凄惨的笑。可夏尔微不懂她脸上笑容和这回答的意义。找到了?那会是这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吗? “一切都很复杂,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讲的明的事……”幻女神闭上了美眸,叹息道。 幻女神下一秒的出现是在夏尔微面前,速度快到夏尔微连扎眼都还来不及。幻女神轻巧抬起我的下颚,表情已经一扫之前那层层的忧郁,取而代之的是骄傲的笑脸,真的是好美。 “第二代的魔界魔王啊,今日你私自动用水晶里头深处强大的力量,代价是你的一条命!” “嗯……夏尔微知道……夏尔微早有这个觉悟了。”不说出这些夏尔微压根儿就忘记了刚刚那件事呢,那激烈的打斗、那千均一发的危机,没有关系,夏尔微尽力了,虽然丧失了自己的小命,可是夏尔微真的努力了,夏尔微发动力量,保护了夏尔微的国家,夏尔微很高兴,也很满足了。 “你脸上的泪水,却滴滴代表着不甘呢。”幻女神柔声的音调,诉说着夏尔微脸上有着泪水的事实。 “因为夏尔微有很多事没有做、没有说……”这就是夏尔微不甘的原因了。 “女神知道,所以我来给你一个机会。”幻女神笑了一下。 “什么?” “兰顿一族的十二颗水晶,你知道里头的力量为什么会这么大吗?若真的只有来历不明的兰顿女神一人创造,真有办法超越万物的定律和变化吗?控制生物、控制重力、影子等这些根本不合逻辑、无法合乎自然法则与定律的能力吗?”幻女神又笑了。幻女神见夏尔微一头雾水的呆愣,解答着:“因为,我的力量也参杂其中。” “咦……” “或许如你现在脸上的疑惑一样,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要找的永恒之神……就是兰顿女神!” “她们原来是同个人!”夏尔微愣住了。 第六十二章:长老会如此强悍。 “所以,不管是帮我找到我的永恒之神还是在初代魔王那儿寻找他们的兰顿女神,道理都是一样。他们又或者你们,绝对都有那个义务要去寻找出她。” “不过你刚刚不是说已经找到她了吗?那么为什么又要我们……”夏尔微完全理解不出这个原因,既然找到了,又干麻要他们去帮幻女神找?这太矛盾了吧。 “什么意思?”夏尔微发现她脑中一片混乱,不是某条神经错乱可以形容的。 幻女神默默看了我一眼,开口继续说,那声音,犹如在叙述悠久的长远历史一般,是如此飘忽,“在亘古的太虚,宇宙的深处,飘邈间有两个灵魂,是唯一的两神。一是最初的创造,也就是我,另一个则是最终的破坏。如字面上意思一般,前者力量擅长创造生物、后者力量则是毁坏万物,他拥有可以毁掉天下万物的权利和资格,甚至是一个弹指,就可以弒神。” “弹指之间就弒神?这会不会太……恐怖了啊?”夏尔微吞了吞口水。 “只是拥有如此可怕强大力量的他,却选择沉眠了,他是第一个离我而去的神。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阴就有阳,有正面就有负面,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和规律,我们两个人就是如此对比的存在。只是他离我而去了,在最早之前,记忆最原始、那最初的开端。” “对他记忆不深,只知道他离我而去,在千千万万年的岁月中,我一个人徘徊漂泊,去各地、各个星球世界或者是次元不断旅行着,只有我一个人,任孤单与寂寞不断侵蚀着我的精神体,也因如此,拥有了各种知识的我,创造了这副**,并分割了自己一半的灵魂出来,那就是我的半身,也是你们所悉知的水晶森林的兰顿女神。也因为如此,我不再是创造,我自己用了我喜欢的词,成为了虚幻,并为另外一半的我,取名为恒古。” “但是永恒之神被称作为神,没有性别……”夏尔微突然想到永恒之神和兰顿女神的差别,是因为后来永恒之神有了**,是女性,所以才被称作为兰顿女神啦?幻女神没有当下回答出夏尔微的疑惑,只是静静的看着夏尔微,就像看穿夏尔微心中所有思绪一般,她轻点头的说:“是的,就如你现在表情上所猜到的那般,永恒之神没有**,当初,他还没有被你们定义为兰顿女神时,她的灵魂就附身在一名十岁已亡小女孩的身体,也就是你们从历史上所悉知的塔伦亚,塔伦亚小公主。” 历史上的天元1321年,那是名被妖怪给无辜虐杀的塔伦亚小公主,年纪轻轻才不过十开头而已,就惨死在妖怪的手下。但邪神的到来却是在1321年的战争中,由此可见,在更早之前邪神他们早就偷偷的在这两个世界,是整颗星球放置了妖怪,也是在1321那一年,妖怪这个词才被世人广为知道,而塔伦亚小公主悲惨的就是死在第一个诞生的妖怪手下。之前听听这些也只是感觉到奇怪,妖怪谁都不杀,偏偏就挑一个塔伦亚的小公主来杀,那时候心里还想说怎么有这么可怜的公主,心中只是对她感到惋惜和同情罢了。但如今这么一说不就代表,第一个妖怪杀死的小公主,是后来永恒之神所进驻在里头的那个**!这有这么巧的事吗?因为两边都是特别的,所以就感觉好像是那妖怪故意杀塔伦亚小公主,好让永恒之神可以取代她作为**的主人一般。若是照着这样的方向想过去,不就代表永恒之神跟妖怪邪神他们有勾结!历史上的人们在还不知道永恒之神跟兰顿女神是同个人的事时,也曾大力怀疑过兰顿女神是否跟妖怪勾结,让所谓的第一个妖怪杀死了小公主,好让它取代塔伦亚公主的所有一切,不只是公主的身分,更是整个塔伦亚国。那么,第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妖怪,就真的是邪神所放出的吗? “好了,别继续想了。”幻女神突然拉回夏尔微的意识,继续道:“不管你怎么想、对这件事怎么看、自己有些什么想法都无所谓,我只能说,这些对你来说都是没必要的。因为兰顿一族的事对你来说还是个大谜团,连里边的人都摸不着边际,你也别费心去探讨这个问题了。”幻女神轻摇着头说。的确或许事实并不如我所想的那般,我的确还没有这个把握和资格跟愚昧的其他人一同下这定论。 “那么,我想知道!既然你对永恒之神,是对兰顿女神发生的事情几乎都知道,这么说其实你早在更早之前就找到她了?”夏尔微推测,甚至有些怀疑。莫非就在大魔王失去曙光女神之前,幻女神其实就已经找到她了,那幻女神为什么又要大魔王去帮她寻找已经变成兰顿女神的永恒之神呢?这样根本多此一举嘛!故意的?或许是夏尔微的眼神漏馅,也或许是夏尔微的神情出了乱,幻女神又看穿了,朝我幽幽的说:“没错,如你想的,我早在更早之前就见过她了。可她却不认得我了……要初代魔王寻找她是一种计划,因为照他的发展,本该踏入兰顿一族的领域。你不也知道了,那位兰顿一族的发起人是他的谁。”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明明就是再隐密到不行的秘密,她竟然也知道!就因为大魔王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毅然退下魔王之位,进而找夏尔微来接手魔王之位。 “你知道诺亚……” “停,不要跟我提到她的名子。”忽然,幻女神口气有些冷冽,我吓得后面的话都不敢继续说了。 “你很讨厌她?”夏尔微怯怯的问,莫非骄傲自信的诺亚曾经踩到幻女神的地雷?或是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可是她明明就是传说中的幻女神啊!若是诺亚见过她,哪可能就这样认识归认识,不会想在她身上多挖些秘密出来啊? “非常讨厌。”幻女神的表情更是冰冷。 “为什么?”夏尔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夏尔微想她问了个可能会自讨苦吃的问题。 “因为她这该死的!竟然把我好心送给她的武器,蝶舞扇给搞坏!拜托,她竟然拿我这a级法宝去打和天神同样等级的圣剑啊,最后变得两败俱伤,双方武器都毁坏不说,她竟然还给我冷哼一口气,说我不怎么样!还藐视我做出的高等级宝贝!这有没有搞错啊?是存心气死我是不是!”幻女神突然说出了这一大串气话,和刚刚那般冰冷、淡然、轻飘又有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完全不同,气质,她刚刚的气质呢?跑那儿去了?夏尔微整个傻眼。 “等等!蝶舞扇?扇子!难道说……扇子是蝶舞扇?你是之前曾匿名送法宝给她的沙尔特的天才武器师!”夏尔微几乎把这个重点给连贯起来了,整个人就是很愕然、带有些不确定又很肯定的矛盾心态问。因为,当初听缇卡的描述,沙尔特的天才武器师应该是位普通的黑色到腰的长发和一般的紫色眼睛啊!怎么会是现在这位颜色完全不一样、头发长度也不同的幻女神呢。 “嗯哼……”幻女神显然气没消,只是继续直口说她的:“什么天才武器师的名号,一点都不希罕。你要这么称呼我也无所谓,毕竟那巧夺天工的淡紫色臂章我已经拿到手了。” “额……”夏尔微只能够无言的继续在旁看着她那绝美的脸孔生起气来的样子。嗯,生气归生气,照样很美啊!夏尔微想当我有这种想法时,夏尔微就知道若有一天她挂了,一定是毫无危机感、笨到挂的,或许是一直盯着幻女神的脸孔看吧,忽然察觉到刚刚心中的疑问,于是夏尔微出口想问问她。 “那么你的颜色到底是……”夏尔微问出这话的同时,夏尔微赫然想到,现在的幻女神才是原本的发色和眼睛颜色吧,那么之前的那副模样,应该就是用魔法加以改变或是调出药水做出魔药,所办到的事吧。毕竟,在天元这整块大陆上,眼瞳颜色和发色的部分,若为金色或银色,是神的证明,红色则是邪的征兆。这么说若是幻女神在众人面前以这种颜色的姿态出现,肯定会引起宣然大波吧!双神的证明啊!同时拥有两项神的颜色,还能不够引人注目吗?就连现今神王,也没达到同时拥有这般颜色过。要知道在天元大陆上因为崇拜这样的两种颜色,所以不是天生拥有的、若是加以人工化,调色或自己制作色剂加以染成这种颜色的人,被抓到可是可以被叛为欺骗世人的死刑啊!而天生拥有这颜色之一加持的人,都在暗示着神明转世的显像特征,可以说是身分极度尊贵的人。未来不是走向神的阶级或是帝王之路,免不了就是前途备受看好的能士、或家财万贯的商人。 “难怪……”夏尔微想到这些而大悟的,只是心中嘀咕着。 而幻女神或许明了夏尔微不接上下句的莫名问答话,垂眼淡然的说:“什么颜色不颜色的,在我眼中都一样,不过是分稀有少见或者是普通广泛这两者罢了。我会改变身上原有的颜色,不过是不想造成骚动,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颜色祥与不祥,就根本上来说,不过是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偏见和定义罢了。”嗯,虽然夏尔微曾经身为人类,但对她这话也是极大的肯定。先不论金色与银色代表好的象征好了,谁说红色就一定是不祥代表、灾祸化身?这对同样拥有血红之眼的诺亚和其他人来说,实在很不公平!也或许是童年回忆的不快和现实残酷的认知,造就了如今诺亚独立又冷酷的性格吧。这也让我再次知道,盲目的习俗传说,颜色差异的好与坏,真的都只是无聊的人们因为无聊所造就出来的,并没有实质根据,也没有个一定。什么迷信、谣言阿等等的,都是人们口耳相传中最可怕的东西。 “好了,我们回到原来话题吧。”幻女神见夏尔微有些恍神到别处去,幻女神小拍了一下手,把夏尔微意识给拉了回来。待夏尔微眼神回到她身上时,她才开口继续说:“在当初,听闻她非常喜欢水晶,甚至开创了一片水晶森林,于是我在其中,暗暗的赠与了她十二颗水晶,也就是现在他们所称的水晶石。” “重点来了,而你违背了初代魔王那家伙好心的忠告、那千交代万交代的警告,运用了最深层的水晶力量代价原本是夏尔微的一条命,可是因为我这个主人的介入,所以可以让这个代价消失!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夏尔微的另外的代价。” “夏尔微的另外的代价?” “没错,至于代价是什么,一切看我心情而定。”幻女神微笑着,甜美的笑容下,却隐藏着可能会让夏尔微后悔一生的可怕。 “那该怎么看你的心情?”夏尔微再吞口水的问。 “这个嘛,就一个约定做赌注吧!”幻女神想了想后,干脆道。夏尔微猜她关于这部分的事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现在的思考模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毕竟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谁知道夏尔微在最后会使用水晶深处的力量呢?谁又能够百分百肯定当夏尔微的心愿传到这水晶里头时,它会坦然的接受并与夏尔微生命作为价值交换呢?这是谁都料想不到,也是夏尔微自己突然下定决心的!没有任何人左右夏尔微,而关于这点,若她没有十全十的把握,事先准备好魔力并加以运用,埋伏在这颗水晶通道的力量上,夏尔微想他也碰不到她吧?换句话说,幻女神其实是有备而来的! “赌注什么赌注?”夏尔微即使知道了幻女神是有准备才来的,夏尔微也实在是无法猜测出她的想法,以及她究竟为何要来这儿帮夏尔微? “聪明的你,不是已经在想很多很多的事了吗?”幻女神淡笑的看着夏尔微,像是彷彿已经知道夏尔微刚刚在脑海中对于她的那些分析,夏尔微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丫头,你的神色又露馅囉。”幻女神轻笑着,后说:“放心吧,这赌注就只有一和二,不是生就是死。”夏尔微脸变严肃了,同时对于她的这番赌注的意义,也更不了了!死?还是有死?那么她现在的帮不就只是稍微延后夏尔微的死吗? “现在装严肃没用了啦。”幻女神吐槽夏尔微,继续说:“我就坦白跟你说好了……现在,我在计画着、我在编织着一场神与神的大战!这是最后的战斗,也是一场将会是历史性、轰动性的大规模战争!而你们都只不过是我手里所安排的棋子、任意操控的小兵罢了。”幻女神用着认真的表情向我说了这些非常残酷的话。 “战争!?为什么?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夏尔微不能谅解此种做法,甚至夏尔微无法同意!战争?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它发生。 “丫头,这并不是一句你不要就可以解决的事,因为这是数千年、数百年来的一个心结所在。不打破、不解开,这个世界……不对,是这颗星球,将永无和平之日!” “没有和平……为什么……”夏尔微喃喃的说着,完全不敢相信并想像这些事。 “听我的话,从来就没有害过你们魔界,而且站在现在的立场上,你也只能够乖乖接受我的摆布。”幻女神用着冰冷的语气说。 夏尔微没有说话了,低下头,咬紧下唇。是啊,现在的夏尔微的生命就还得靠幻女神来延后呢,现在的夏尔微的确是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说不要。 “战争,又不是我开启的,也不是我所能够制止的啊……”幻女神看着表情有些倔强的我,她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原来我也只是想站在旁边来个隔岸观火的,才不管你们这些界、这些人的生死呢。但不料,兰顿女神是多么的牵挂着这颗星球、多么在乎她所创造的一切生物……”说到后来,她沉下了脸:“哪怕是曾经抛弃她的神王、哪怕是由他们间接所创造出来的人类,她都一样牵挂在乎,放不下啊……而我,也不怎么愿意让这场战争就这样发生,让她心里万分难受……我想,既然我准确度百分九十九的预知和占卜,都已经料到这是场注定会发生的事,那么,我就只能够全心应战了!从好几百年前、从当初我介入邪神那一场战争的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事了……所以我不断的在各处游走徘徊、不断的累积人情、好让他人能够日后归还……其中甚至不乏有当今神王和前任魔王的。”幻女神说到这里,夏尔微心中顿时讶异了起来,她的确把神王和大魔王所心爱的人。 “难道,为了保证让他人顺利归还这份人情,一定要用人质的方式吗……”夏尔微突然说出口的这句话,夏尔微相信幻女神她听得懂,因为与相爱的人分离,这是多么难受的事啊!神王和大魔王又不是信用破产或是不良好,给他们寻回爱人不好吗? “唉,就说你还是个丫头。”幻女神又叹了口气:“难道你认为我和永恒之神的分离就没有什么痛苦可言吗?相思之苦我也受过阿,只是,那两个女人的灵魂……我的的确确都不能够归还。在时机未到时、在这场决斗结束前都不行还!” “为什么!”夏尔微下意识的反问:“他们并不会赖账啊!只要你帮了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报答的……哪怕神王和魔王是加倍……” “我不要报答。”幻女神突然态度坚决的说:“我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报答,他们是谁,我是谁?我要的是他们的协助和力量,以及配合还有完全服从我的指令!这并不是因为我把那两个女人当作人质……说实在的,对于神王和前任魔王他们两个是生是死我根本就管不着!只因为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女人,和我订下了契约,我得保护她和她的朋友,就只是这个原因罢了!其余的女神根本一概不管。” “保护……什么意思?”夏尔微赫然想起当初大魔王告诉她故事时,眼前的幻女神就曾说过女神敢担保他们在这里个个都会平安无事等之类的话语。这么说幻女神是在以她的方式保护他们两个吗?为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伤害当今神王或前任魔王的女人呢?夏尔微不懂。 “女神没办法跟你多说太多,反正赌注就是这样。预计是两个月后也就是1721年的四月底,会有场各世界、各界各族各神之间的战斗,是与邪神和妖怪们的这将会是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正因如此,我需要多召集些人手,多让他人欠女神一份为女神牺牲的人情……而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只能跟你说,如果两个月后不想死,就请在这段期间内,变强!加强你的体力、速度、甚至魔法运用等,否则两个月后的大战,魔界派出的代表也就是身为魔王的你,将会死!”幻女神样子说得有多坚决就有多坚决,让夏尔微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只能接受,无法拒绝!这是命运时代的潮流,所以请顺着脚步跟我走吧,这样一来,天元1721年,四月底,你们将会拥有安宁与和平,一切都只是为了另外一个神,女神的永恒……是不再是属于我的兰顿……”幻女神话中的句子后来改了,从幻女神的笑容中,夏尔微看得出来神情上多了几分无奈。 而夏尔微,面对于幻女神的这般震撼消息,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音都让夏尔微丝毫没有反驳的立场和权力。是啊,幻女神这么做是为了这整颗星球,整颗因为兰顿女神所爱的这颗星球。她没有什么大慈大悲的心里,也没有想要悬壶救济、拯救天下苍生的心态,她只不过至始至终都只想要守护着兰顿女神所爱的这颗星球罢了!也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吗?就跟兰黛想守着凯撒帝的承诺、就跟亚兰迪想为魔界而活的希望、就跟珈勒尔想保护着夏尔微的誓言、就跟所有其他人都为他们的生存意义那般努力一样,就跟夏尔微想拼命守护我身边的所有人的愿望一样对吗?夏尔微认了,她想我真的是没办法拒绝了。夏尔微露出了一抹很苦、苦得在不能苦的笑脸回望着幻女神。 “这场战争是必然的,五百年前的封印逐渐瓦解,邪神他们已经渐渐甦醒,并开始在暗中蠢蠢欲动着,我不打没有胜仗的争,既然要打,我的准备一定会是最充足的!我在布下棋路,你们是我手中的棋子也是替代的筹码,所以欢迎你的加入。”幻女神笑了一下,那是非常有自信的笑容。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不过看在你刚刚还有些安慰我的份上好了,就在最后,我让你看看在你被这水晶所发动的代价给缠住之时,外头发生些什么好事好了。” “咦……”又是一片大亮光,再这样下去夏尔微的眼睛真的要瞎了啦,夏尔微紧闭着双眼,很怕自己现在虽然性命保住了,但被救活后,难免不会发生了个眼睛失明的意外。 “嘻嘻……”幻女神或许是看到夏尔微的这可笑举动吧,也直到我听见了这股幻女神柔美又有十足安全感的声音后,夏尔微才敢睁开眼。这个时候,夏尔微回到了原本在空中鸟瞰整个魔界底下的那时状况了!又来了,身旁是一片蓝天白云,下头则是……夏尔微眯起眼,仔细的看,脸色有些惨白,因为夏尔微发现:“这里是……” “快要灭亡的魔界。”幻女神豪不在意的直接说出了口,但令夏尔微讶异的是快要灭亡这个词,魔界现在不是早就被灭亡了吗?底下的是几乎毁了个大半的建筑物,再来则是藤蔓四处扩长延伸的大片模样,几乎包围住了皇宫、魔城、甚至整个魔界!藤蔓的坚固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打破的,它的生命力和生长的速度,更不是一般普通植物所能够相提并论的,不过这样藤蔓的大量窜出,究竟跟夏尔微所许下的──请守护魔界有什么关联啊?夏尔微实在不懂耶。底下先不论皇宫其他没人居住的宫殿好了,就连底下包括亚兰迪的住所,也给被破了一个坑。 “亚兰迪……”夏尔微这个时候又莫名的伤感起来了。“大家……大家都还在吗?还活着吗……” “我说你啊,会不会也太早放弃魔界了啊?”幻女神或许是看到夏尔微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忧的样子,幻女神没好气的跟夏尔微说。 “啊?”夏尔微先愣了几秒,会意过来的下一秒则反驳:“我哪有放弃,要是真放弃了,干麻还许愿啊?” “那你就别露出那种表情!”幻女神突然跑到夏尔微身旁,出奇不意的用握紧的拳头打夏尔微的头。啊!幻女神打人啦!哪有人这样的啊!说就说,干麻出手嘛!同时夏尔微也恨恨的在想自己刚刚怎么没闪过,夏尔微不过说归说、想归想,其实幻女神打人的力道并不会太痛啊,她今天没吃饭? “你啊,别再想些有的没有的事了。虽然现在还不是紧要关头,但我想你多少抱持一点紧张的心情会比较不错。”幻女神突然一语道出这句话!那夏尔微刚刚的表情是碍到你了啊?你说的两句话完全都不合逻辑啊!上一句跟下一句非常不协调啊!! “来吧,我让你看看你魔界还不至于全部灭亡的原因。”幻女神突然扬起一抹笑容,一挥手,自她们身边突然有股风的气息流动,从旁窜出,甚至气流集合在同一个地点,也就是她们的正前方,接着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的大框框,而里头浮现出了在魔界四处各地的大大小小景色,人、事、物也全都一并在里头出现。相信夏尔微这一次看到这些不会再感到讶异了,因为这就跟温尔逊之前所放出来的屏幕影像效果差不多,只可惜的是,这只有一个四方形框框,夏尔微一个时间内只能看到一种东西。也好啦,这样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夏尔微也才可以慢慢惊讶,不会一次全都出现,让夏尔微讶异到几乎忘记呼吸,发生这生死一瞬间而显得太过刺激的糗事。 “放心啦,这些影像是水晶制造出的藤蔓所纪录到的影像,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我们现在要看哪一边都不急,可以慢慢来。已经纪录到的情报和影像,是不可能在完全没有我指令的状况下而因此全部消失的。” “啊,这样啊……”夏尔微讶异的点点头,说幻女神不厉害?那还真是骗人的!迪亚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论是幻女神还是天才魔法师,或是更有其他些别的称呼。总之她那些匪夷所思、千变万化的身分,真的都足以代表她对某一方面的领域有深入的知识,不只有资格接受这些称号,更有那份实力在! “那么,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魔界还没有完全灭亡的关键所在吧。”幻女神朝我媚笑了一下,一个响指打出,本来在浏览各地灾害的四方形屏幕内,突然显现出了一栋屋顶被毁个大概的宫殿。而夏尔微认得,“这是长老殿!”也是夏尔微原本要出发前往去请教长老们的目的地。 “嗯哼,长老殿的长老们,就是一个重要关键了。”幻女神富饶着兴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宫殿,纤纤手指顶着下巴说。 “喂,你想媚惑谁啊?”当然,聪明的夏尔微并没有把心中所想到的话告诉幻女神。夏尔微只是讶异的回答她的话:“魔界没被灭亡的重要关键是长老会?” “嗯哼……”那慵懒的声音又是想勾引谁啊?夏尔微私底下心中很白眼的想,但表面上还是很惊讶的说:“怎么可能,长老会他们又没多大能耐,只不过是桌面文件上的发声人物罢了……”意指只会批改文件、参与讨论、甚至不懂战斗为何物的人物。 忽然,夏尔微看到了幻女神的一个鄙视眼光是对着夏尔微,“什、什么!干麻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说得有什么错吗?”血癌而为脸有些红,她这样一看,好像血癌而为是什么非常白痴或脑残的人一样,想到这儿,夏尔微不得不承认。 “我说你啊,到底有没有搞懂魔界这整个组织结构啊?难道大魔王那家伙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幻女神抚着额头,无奈的跟夏尔微说。 “魔界组织结构?是指皇宫是重心、地下街为核心、魔城是支柱的这件事吗?”因为现在夏尔微脑中所推想到的只有这个。 “不只这些,这是组织地理结构的一部分,再来是职位!” “职位?”夏尔微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词。夏尔微一脸不懂的开口问:“职位有什么分吗?”,夏尔微再缓缓说出:“由上到下不就只有最高、坐在王位上的魔王,下五层阶梯、站在中间的长老会们,以米萨兰做正中心点,长老们一字排开……然后最边边、也就是站在与长老会们同一层的边缘,则是四大恶魔。他们各分两位,排站在长老会左右最边边的外头,再来下方又五阶的楼梯旁,则是专门的直属皇宫军队,以及外围两边的左边魔族禁军,和右边的一般军队,最后才是最下方的正中间,聚集一团的魔族一般子民吗?” “很好,你知道这点是不错。那么你知道为什么对于同一阶层的位置,长老会是站在恶魔的中间吗?虽然论职位他们比恶魔还要低一些,但传闻就连大魔王也得让个三分,尽个礼仪之道呢。” “所以说?这代表能力的关系?长老会只会文不会武,于是只能够站在中间受恶魔的保护不是吗?那么你说的重要关键又怎么可能在他们身上?” “你说你当上魔王只有一年左右?”幻女神忽然抬眼看着夏尔微,思索一下后问。 “嗯……怎么了吗?” “大魔王也只教了你一个月?” “嗯……” “难怪阿,看来大魔王带领你时也太轻率了,怎么这件重要的部分就是没告诉你呢?我想不是他认为你还不够格,就是有他信任的人身在魔界,并且知道会好好辅佐你,否则……” “什、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夏尔微皱眉,实在不了解幻女神从刚刚到现在的话中意思,不够格?什么话嘛,答案自然一定是后者啊!因为连大魔王都已经承认夏尔微了啊。 夏尔微突然好像会意到些什么一样,夏尔微问:“所以说,长老会的米萨兰长老是大魔王所最信任的人?也是扭转整个魔界命运的重要关键?”若说其他长老印象都还好,除了勒尔和威尔曼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印象,既然长老会的当家之主又是米萨兰,位置上也站在最中间,那么我把他归类为大魔王最信任的长老也无不可能啦? “嗯,你终于开窍了。”幻女神满意的笑了下,继续道:“现在全魔界最有能力的,就是他。”见夏尔微没答话,心中承认这个事实时,幻女神继续说:“当天界他们入侵到魔界的那一剎那,也只有这个长老感应到所有一切。” 夏尔微愣了,米萨兰他知道?那老头知道天界入侵的事?那么、那么怎么都没有跟夏尔微说呢?夏尔微记得发生这件事之前,我就快要遇到他了啊,等等,遇到他?被幻女神刚刚那样一说,夏尔微现在仔细回想,当天界他们开始入侵魔界之时,夏尔微真的是恰巧遇到他的吗?不对,米萨兰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特地跑来见夏尔微的,还给了夏尔微那些忠告,给了夏尔微唤起水晶力量的勇气! “所以,他就是大魔王派来辅佐你的。也只有他,从大魔王那里继承了钥匙……” “开启位于异界时空的冥界大门的钥匙!”夏尔微突然省悟,夏尔微大声说着她的猜测,甚至肯定。 “完全正确。”幻女神露出一抹微笑,接着看着正方形屏幕的框框,从那里头是米萨兰走出长老殿的模样,接着是陆续一贯的其他长老们,勒尔和威尔曼则在那时间快步跟上眼前的带头长老,服侍在左右。 “快进去啊!”夏尔微下意识的朝萤幕说,纵然知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因为现在在长老殿四周的都是天界他们的士兵,那时毒气已经被流放了进去,所有长老殿的长老们都只能够缓步走出宫殿来。但是有天界士兵们的埋伏啊!我不舍的看着天界士兵们快步提剑朝着一群手无寸铁的长老们攻过去,“不要!米萨兰他们不要再死了……”夏尔微看到这副景象,她都快无力了。 “别担心,长老们不会是省油的灯。”幻女神瞄了一眼夏尔微后,意有所指的继续看着屏幕。接着夏尔微愕然的看着一群长老围成一个圈圈,以米萨兰为首,勒尔为右、威尔曼为左的画面,不断施展元素魔法,纷纷把天界士兵们给击败退“怎么可能?”记得当初,威尔曼连亚兰迪都造成不了伤害的啊,现在却能够对抗天界他们的精英士兵们?怎么可能就算长老会们秉持团结力量就是大的定义。去。 第六十三章:女神和冥王。 “刚刚忘了纠正你,谁说长老会的长老们,不懂武的啊?”幻女神笑了笑:“难道你不知道?魔王身边所站的人,是不配站在台上的。” “但是他们先前……”夏尔微讲到这里,她顿然察觉了,当初要长老会们废除的那一场景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放水,全都是米萨兰那老头所示意的吧!而亚兰迪他们其实也早就知道长老会们不是省油的灯,但因为我当初的任性,所以才去迎战长老会他们的吗?长老会他们当初根本没有拿实力应战!亚兰迪他们在没有我继续下达指令的状况下,也没拿出根本力量来对应!而当时的夏尔微却一直天真,夏尔微愚蠢的以为,长老会的实力就只有那一点,光靠夏尔微身边的两个恶魔就可以压抑住他们全部了。夏尔微想想,这真是荒谬,也真可笑。 大魔王当初说的没错,其实在这整个魔界中,最接近魔王的不单单只有四大恶魔,长老会也是,掌握权势大局的长老会这个组织,才是魔界真正的强力后盾,长老会主要就是辅助魔王在位的公事职务。而保护魔王,随侍在魔王身边的,则才是四大恶魔的工作!原来魔界是这样分的啊,大魔王……夏尔微感叹着。 “对了,刚刚不小心让画面延后了一些,其实在更前面……你知道为什么长老们全都蜂拥而出,终于踏出宫殿了?” “额?”感叹中的夏尔微没料到幻女神突然这般问,夏尔微这才回神。 “即使那个长老都已经知道天界他们入侵了,但他却秉持着教育、不干涉你行为的立场,护全了你身为魔王的颜面,于是自己默默的展开了行动。他首先来到四大恶魔中的火之能者身边,再集合所有长老会们到这办公才用的长老宫殿来,在那边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场所。并耐着性子等着你,因为他早已有把握,知道你会来这儿。”夏尔微愣愣的咀嚼这些消息,这是真的吗? 幻女神见夏尔微呆然,幻女神继续说:“可惜的是天界士兵们,一来到魔界就照着完美的演练方式而散开,四周布满了所有眼线和各自分派有能力的能者,让天神不一会儿就入侵了皇宫的多重结界。更不幸的是,在所有恶魔全都无法守在你这个魔王身边时,不懂藏身或掩饰气息的你,被天神给发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魔界四大恶魔中,其中就有两个抱病在床,一个待在人界国家等着急救,另外一个则遇到天使而无法分神乏术护卫着你时,这就是那个长老打错算盘的时候。好在后来因为你的关系,人界亚特兰斯派出兵团前来援助,也让你的小命苟延到了刚刚……”这些事实,夏尔微全没有任何的话可以反驳。面对这些好心帮他的人们,这些关心他、一直默默守护他的人们,夏尔微通通都只能够回以抱歉、只能够,即使是夏尔微都无法赔得了这些。夏尔微低头沉痛的想。 “知道吗?在你的气息完全被水晶给覆盖、遮掩的那一瞬间,察觉到魔王的气息消失之时,你猜猜,你的部下们发生了什么事?”幻女神说到这儿,原本平板的语气有了起伏。夏尔微抬头,看着她朝夏尔微面对的笑容。 “原来你做人还不失败嘛,你的部下们一个个可都不简单啊。”幻女神信心的朝夏尔微一笑,接着转头看着屏幕,而夏尔微的目光也随之跟上。这个时候,忽然位于魔界上空的她们,有四处黑色光芒直奔而上,而且都伴随着非常强烈的魔气,跟刚刚天界天使他们所散发而出的白色光芒的神气,不相上下!怎么回事?夏尔微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想知道这些黑光的出现是代表。 “以为在宫殿外分派天界士兵驻守、又以为从外往内放置毒气进入,能够对魔界的长老他们,和一个恶魔有什么大的伤害吗?既然早就知道天界的入侵,那么那个聪明能干的谨慎长老,是不会把自己和其他人给步入最危险的状态的。”夏尔微沉默,眼神依旧定定的看着幻女神的那张笑脸上。“难道你不好奇,既然他们都可以长时间的捱过那些毒气,但又为何在之后反而步入宫殿而出呢?因为那时是察觉到你的气息被吞噬的瞬间,迟迟在宫殿内等不到你的到来,你那些忠心的部下只能现形,迎接这些天界士兵……也是在这个时候,找不到魔王气息的四大恶魔们,纷纷发狂、解除了自己的封印,开始大闹扰乱眼前这些入侵者了。”幻女神一个冷笑。 屏幕上面显现出了原本被压在石头堆旁的纳兰尔,恢复了原来恶魔的真面目,怒吼着周遭徘徊的天界士兵们。再来是在亚兰迪宫殿旁的兰特,只是一人站在墙堆边,看着也恢复原貌的亚兰迪,大战之前早已解放力量的天界天使,火之能者的云桃。而原本就在长老殿的修斯丹,伤口在米萨兰的帮助下,已经全然恢复了一大半,同样察觉魔王气息的消失,因而狂暴化的他,不只把宫殿给弄了个破坏,也同样联合底下的长老们把赶来援助的天界天使,雷之能者的幽燕给伤的不轻。甚至,不管自己伤势如何、会不会加重等这些问题的兰黛,甩开了一心遵从珈勒尔团长指令要照顾她的其余人类兵团人马,在踏入魔界的瞬间,因为没有感觉到魔王的气息而暴走,用原形开始飙速度似的到达皇宫,甚至在途中杀红了眼,把所有在空中的天界士兵们给斩下了。 “看你的部下们多么恐怖啊?造成很大风波呢,天界人员死伤不断啊,情势逆转?”幻女神朝掩面流泪的夏尔微调侃着说。没错,夏尔微又哭了,这次不是悲伤,是放心、是开心的心理,太好了……你们都没事,你们都没事……接着夏尔微脑中一边重复着这样的讯息,一边哭的一塌糊涂。 “还有呢,别急着低下头高兴感动。”幻女神的语气有偏向越说越高兴的音调。屏幕上面的是在稍早之前夏尔微所看到的、要被天界士兵给杀的小女孩,在那一瞬间,由云他们一行人给制止住。他们在暗地里和其他剩余的反魔王部队联合起来,作为一个地下组织。并开始在大街上行动,替大批的魔族子民疏散人口,维持秩序和保护安全。因为有他们的关系,索性使大部分毫无反抗能力的魔族子民得以保留性命,他们的组织行动对魔界子民们来说可真是帮了一个大大的忙! “而且那个首脑人物还干得挺不错的,不只做好了这次会发生事件的临时准备,指挥部下们个个也都精确又果断。途中不乏还帮助了那亚特兰斯队长所带领的其他剑士团呢。” “这么说他们也平安无事?”夏尔微眼框又泛红,哽咽的声音使她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嗯,虽有重伤,但都还勉强活着。”幻女神朝我一个柔柔的笑,说:“好了,这些消息不过都是些前菜,真正主要的可口主角正要出场呢。” “啊?前菜?可口的主角?”夏尔微疑惑的边擦干眼泪边问,突然怀疑起幻女神的程度了有人这样比喻的吗? “不然呢!可口的主角当然是要他人自行去做主菜幻想啊!看主菜是要高级的牛排还是顶级的鱼翅啊!”幻女神突然没好气的说。顶级一点不就比高级厉害了?笼统一点的称呼不行吗? “别说了,回到话题吧。”接着幻女神带着趣味的笑容看着四方形屏幕,缓缓说:“你猜,既然刚刚那位长老都拿出钥匙来了,猜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位于地下街的冥界大门里头埋藏着大魔王的宝贝由六大死神看守,而那里是由冥王所统治的领域! “他想召唤冥王!”两三条的线索,此刻已经被夏尔微给全部拉起来,重整而出的这绳索,一拉出,另一端就只有这件事! “嗯,”幻女神淡淡看了我一眼,抬眼道:“被愚昧的你们所称呼的创世之神就要现世了。” 忽然,从上空俯视着底下周遭的一切之时,位于北方的地下街,直向前方冲出了一股强力的黑暗,带有着强烈压迫感往四面八方给袭来,几乎同一时刻,整个空气都被凝结了起来,快喘不过气了。而这空间的扭曲异变,几乎让每一位察觉得出魔力气息的人都受到了沉重的压迫感,磁场的改变,空间的交替,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这就是通往异世界冥界所被开启的沉重负荷吗?”夏尔微此刻答话已经有些断断续续了,不是夏尔微要说,这个让过去重现的影像可还真是逼真到不行啊,不过就是过去的片段嘛,重演、重新拨放出来而已啊,但那股气息却彷彿就是真的一般,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一样,不说夏尔微喘不过气那样夸张好了,但就连体内拥有魔王魔力的夏尔微现在也几乎动弹不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霸气啊。 幻女神察觉到夏尔微的状况,幻女神眼看着那团黑色力量直笑着说:“素来只听说冥界冥王公正无私,铁面无情,没想到他还蛮注重门面、在意礼面,甚至极爱这种奢华风格的架式啊……”后来幻女神收起笑容,冷脸说:“才会搞出这么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夸张排场!真是无聊。”而夏尔微只愣愣的在旁看着幻女神,实在不懂她这话的讽刺意味。 幻女神她突然转头说:“啊,丫头,你可别会错意啊,开启次元门就开就开嘛,看是要无声开启还是像这么夸张的开启方式可是都随开启者本身的高兴啊。而那强烈的霸气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虚张声势、甚至只是单纯打个招呼的无聊排场罢了,换做我,才不会把精力和魔力浪费在这里呢。”夏尔微能不能把幻女神的这一串话,比喻为,开个房门看你要小力还是大力都随你高兴等这类简洁有比较易懂的话呢?夏尔微自己在心中想完后,后来看到底下从这黑暗中快速冲出的人影共有四人,是五人,还有最后一个在更后头,骑着一匹非常圣洁的白马。 异世界大门冲出来的四道人影,三男一女,个个拿着不同的武器,有法杖、飞鞋、盾牌和魔板,比较相同的是他们都拿这些武器当作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飞行工具,拿法杖的可就厉害了,不是用坐的,反而是跟其他人一样,都采取站的姿势。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王是坐着出来的骑在白马上,所以没人敢跟王一样坐吧?他们四个人虽然都是采取站着飞行的姿态,但速度一点也不减,个个简直都用冲的一般,就连风的速度都可以追得上、互相抗衡一般呢。他们四人都穿黑色系列的衣服,就像礼服系列那般,男的是长袖衬衫加西装,有的嫌麻烦不拉领带,女的上半身则穿着和男的一样,不过下半身是偏短的百折裙,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露出了洁白的嫩、腿,样子非常性感,实在很养眼。真的要说这四个人的共同点了话,夏尔微只能够说,他们实在是漂亮极了,脸蛋身材都非常好的! 而在最后冲出的黑色人影,虽然骑着白马,颜色乍看之下有些不相符合,但其实近看之后,竟然意外出奇的搭配。灰中带有些红色丝条的长头发直到腰侧,最耀眼的金色之朣,黑色的装束与他整个身型相比,非常的合适完美。他坐在白色马匹的上头,光是他的眼神,横扫过去的整个画面几乎都要冻结了。他是俊美的男子,目光却也是最锐利凶狠的一个。彷彿能看清所有迷雾一般,说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更不是一般人能够完全抵挡得了的。就算是再有勇气的人,若没有个一定程度,绝对无法就这么简单的站在他面前!因为他所产生的空气流动与四周施加而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就连夏尔微也是,先是被前面他们还未出现的那种压迫给震慑住了,现在则只是单单从上头往底下,看着他的出现而已,那种感觉、那种心中所无法相较量的力量,就像种强力麻药一般,把夏尔微给彻底麻痺。眼光只能够看着他,身体却像没有了感觉。 “就说你还是个丫头吧。他才出现一剎那罢了,你已经汗流浃背了呢。”幻女神轻轻笑着说,可见女神丝毫完全不受冥界他们出现后的种种影响。果然幻女神这样神级的人物嘛,或许可以形容传说中的特级了吧。 “就这样刚好让你了解现实的残酷,和实力的差距,等级的比较这些也不错。”幻女神又笑了,说:“你就争气些吧,再过个月,我想看看崭新的你……”这话的说法,丝毫没有任何夏尔微能反驳的余地。因为如她说的,再过些日子,夏尔微的命运一到,不是生就是死。 异世界大门,冥王带着四大死神们的出现,魔界情况整个完全逆转,甚至到了一面倒戈的现象,这就代表天界他们麻烦不小了,光是恶魔突然发狠的涌起、魔族的互相救援、甚至人界剑士团插手的那一刻,其实这场战已经决定谁胜谁负了。天神应该不是盲目追求战争的笨蛋,在冥界他们的现身帮助之后,现在情势再怎么看,结果都已经明了了。而姐姐见到还没死的夏尔微,会想再度杀她吗,夏尔微惆怅的想。就在夏尔微想着这些的时候,画面中的影像传来了冥界冥王拔出一把镶有几颗蓝色钻石的银色大刀,骑着白马一到了夏尔微被吞噬的那个场地,瞇眼细看着众多几乎同样大小和体积的藤蔓,突然对着其中一棵偏左的那巨大藤蔓,给一刀用力的劈下。 “啊,冥王那个家伙来接你了,与你分别的时刻也到了,你也该醒来回到你**上了。”幻女神突然这般朝夏尔微悠悠的说道,夏尔微下一秒的反应是,啊?接她?他不是单纯砍藤蔓吗?还是说他其实是想把夏尔微从藤蔓给救出来?冥王眼力好,或许选对了把夏尔微给吞噬的藤蔓好了,可是这哪叫做接、那叫做救啊?难道他不知道刚刚的力道几乎劈过了藤蔓,甚至在后头砍了好几栋建筑物吗?并进而在那些建筑物的身上留下了非常惊人的痕迹,万一他若没个砍好,会不会夏尔微最后不是生命和精力被水晶当作代价吸走、死在藤蔓里,而是被他的银色蓝钻大刀给砍死啊,夏尔微面无表情的想。 “哼,真是粗鲁的家伙。看来他也早知道我参与其中呢,出手不留情,就这么想试我能耐?”幻女神脸色有些不悦的喃喃说着。夏尔微则淡淡的看着幻女神的一举一动,察觉到夏尔微视线后,幻女神转头过来,撇开了刚刚不悦的脸色,只是微微笑的对我说:“好啦,事已至此,我也该跟你告别啦。” “你要离开了?”夏尔微惊呼,那她呢?她怎么办? “放心吧,既然我跟你的协议已经达成了,粗鲁的他也来这儿搭救你了,那么你会没事的,迟些,你会回到原来地方的。”幻女神又看穿夏尔微的想法,朝我悠悠的解释道。有的时候还真的很怀疑,会不会她会使用些读心术的可怕魔法,然后每次都对夏尔微施展呢?不然,她怎么每次都这么刚好的猜到夏尔微在想什么? “丫头……我想你真的很不擅长掩饰自己或是说谎话骗人……想说什么话,心里想的东西,根本就在你脸上表露无疑啊。”幻女神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啊?是这个样子吗?原来凶手是夏尔微的脸!不对是夏尔微的脸部表情彻底出卖夏尔微!夏尔微愣了一下心中从这个时候就暗暗发誓,以后表情一定要谨慎、自然、镇定,绝不可以有慌乱、露出马脚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底下的魔族子民和那些其他士兵们。夏尔微不要让大家猜透她的想法,毕竟好歹也是一界之王呢,该有的神秘感和威严总是要表现出来的,不能成天露出那种痴呆的脸孔。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棋子。虽是如此,但不要忘了,你依然是个统领魔界的魔王。怎么做?怎么办?全都照你的意思。有人可以给你意见,却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决定,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幻女神见夏尔微点点头,她继续说:“来日,我们将在最后一场神与神、界与界的大战中相会……”后来幻女神缓步走向夏尔微的身后,用握手把的方式对待无任何型体的空中,在夏尔微有些愣住、不解这动作时,空中突然有道开门的痕迹,就这样空中的门开了,里头出现了一位棕色头发的高挑男子,犹如月亮般的银色眼朣,俊美到可以被看作为是男或女都不成问题的脸孔!是他先开门的,在女神转动着透明手把时,男的就先门给打开了,女神对这场景没有惊愕,像似习惯一般,知道他一定会跑来这儿似的,于是幻女神只是朝他笑笑的道:“走吧,埃拉尔。” 是被称为埃拉尔的他,在与夏尔微对上眼之后,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而夏尔微马上也做出了一番回应,也点一下头,夏尔微心中赞叹着:好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啊,他的教养一定很好。 “那么,就此暂别吧,好好加强自己的不足,过些个月,让我见识一下二代魔王的真正实力吧。”幻女神朝夏尔微扎了一个眼,接着埃拉尔动作优雅的开启门让女神进入,自己则随后关了门,倏的他们就这般从夏尔微眼前、从这一整大片空中、从这段过去影像的场所离开了。 当一秒、两秒、甚至五秒、十秒都过去后,夏尔微依旧愣愣的看着门,直到五分钟过去时,夏尔微想她快要发狂了,因为夏尔微现在还是依然看着那已经化为空气而消散的门,他们走了啊!离开了啊!而夏尔微却还在这里,在这片空中,在这个过去的影像片段里,搞什么!?不是也要让夏尔微回去的吗?迟些?不是一下下而已吗?都快要十分钟了啊!夏尔微却还在这里无法离开?开什么玩笑!幻女神骗人啦!她欺骗夏尔微!夏尔微才乱七八糟的想到这里时,忽然夏尔微的身体就像变得非常笨重一般,急速的往下坠落!正当夏尔微在想要不要尖叫的时候,黑暗遮蔽住了夏尔微的所有视线,直到夏尔微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子,是叫着魔王的这个称号,夏尔微才张开了眼。 冥王拉起并抬高着夏尔微的手臂,面无表情的帅气脸孔自上方俯视着底下的夏尔微,夏尔微茫然睁开眼顿时大惊,他不就是那个霸气十足的冥界冥王啊! “二代魔王,你要赖在底下多久?还不快挣扎着这些起身。”冥王见夏尔微好像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冷冷的说着。这时夏尔微也才发现,夏尔微倒卧在四周满是藤蔓蔓延的凹洞内,甚至还有些几条藤蔓覆盖在夏尔微身上,夏尔微想他若此刻松开了拉住她手臂的手,或许夏尔微会真的就这样被关在这些藤蔓里,然后被吸光所有生命力作为代价、或是没有空气般的缺氧而死吧,夏尔微脸色刷白赶紧想要起身,可是这些藤蔓却不让夏尔微走!或许该说他不让夏尔微移动!夏尔微不断努力的挣扎挥着另外一只能够移动的手,想要挣脱这些藤蔓,这时的夏尔微不禁在心里有些抱怨幻女神,不是说要让夏尔微走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难走阿!夏尔微眼看上头冥界冥王那冰冷加深的神情,外加额头上浮现了一个生气的符号,夏尔微实在很欲哭无泪的倒楣想。 “拿回你的东西再出来!”冥王语气低沉,样子看似不耐。夏尔微的东西?什么东西啊……夏尔微左看右看,四周都只有藤蔓,这时的夏尔微心情差不多静下来了,靠着感觉,夏尔微感应到了水晶的存在,以及那颗珍珠。夏尔微的东西……夏尔微仔细想想冥王对她说的这句话,金色水晶是向大魔王借来的,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那么那滴由夏尔微的泪水所形成的珍珠总该是她的吧?这么说,只要她拿那颗珍珠出来就行了吧。夏尔微凭着气息,在一个藤蔓上头发现有个小小凹洞,手深进去就这样拿到了那颗透明色、里头带有滴淡淡蓝色的珍珠。 夏尔微一拿到手,原本被冥王砍裂的藤蔓马上退开夏尔微的左右,此刻的夏尔微坐在地上,刚刚被藤蔓整个从下到左右给包围、使夏尔微寸步难行的那个状况,完全消失了踪迹。看着自退开夏尔微身边的藤蔓跑到了前方金色水晶的周围,夏尔微顿时感到疑惑。是因为藤蔓们只跟着金色水晶走吗?那么若是夏尔微刚刚拿的不是这颗由我泪水所化而形成的珍珠,是大魔王的金色水晶了话,那么那些藤蔓刚刚就不会是退开,夏尔微忽然有个寒颤,不太敢继续去想那个后果。虽然幻女神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场交易,是用来延续夏尔微的生命,订下那个契约成为她的棋子的,但其实她也多方面的在考验夏尔微吧?要是若夏尔微还无法自己自我增强,那么幻女神说的是真的,四月诸神的大战一到,死的绝对是夏尔微。 “看来你还不笨嘛。”冥王早在藤蔓退开之时,冥王就已经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夏尔微的手,他此刻就站在夏尔微的身后,坐在马上,一样用着居高临下的神情看着夏尔微。在夏尔微的眼中,忽然她有了一个形容词,那是比嚣张的修斯丹和狂妄的兰特,还要更高一层的形容词两个字,傲慢。 正当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夏尔微要起身时,下一秒,马上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给抱住拉起,错愕的那剎那,夏尔微不禁在心中百般猜想,是谁。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那双手,夏尔微不知不觉又红了眼框,待夏尔微脚步站稳,身体站直后,那人还从夏尔微后面绕到前,很贴心的弯下身帮夏尔微拍了拍身上的衣尘,最后,他抬起头来,又是那抹爽朗的笑容,又是那般温柔的音调,说着:“对不起……珈勒尔回来了。” 珈勒尔!!夏尔微下一秒,什么也不去想的,只是前进了一步,双手紧紧的环抱着珈勒尔,然后任原本已经流到要干的眼泪,不断的往他衣服身上滴落。 “对不起……”珈勒尔语气中的他带有着深深的愧疚和温柔。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好努力、你已经尽力了……”夏尔微依然边哭边哽咽的说。而珈勒尔只是大掌来回的轻轻抚摸夏尔微的头,不知道正常时间过了多久,夏尔微只觉得,抱住他的那一秒,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转动了下来,依恋着他的怀抱,夏尔微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给珈勒尔紧紧抱住不放手。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冥王不耐烦的冰冷声音,夏尔微知道是冥界冥王的。 “咳、咳咳,老夫深感认同……”再来这有些尴尬的语调,是米萨兰的。 “臭小子!放开陛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般非常忠心的话,不用想一定就是纳兰尔说的。 “啊啊,臭人类不要把陛下抱这么紧啦!!”一直喜欢跟夏尔微搂搂抱抱的,除了亚兰迪就没有其他人了。 “团长也真是,太露骨了吧!”夏尔微眼角有瞄到一些他的身型,他耸耸肩、会称呼珈勒尔为团长的,在这皇宫内就只有兰特了。 “真是恭喜两位啊。”笑声带有些戏谑,一直都很支持夏尔微她们这一对的是兰黛。 “哼,真是不害躁!”短短的话就只有修斯丹会短短的说出,把他嫌恶的心情都给表示了出来。 现在啊,对啊!夏尔微一听到这些,赶紧把心中刚刚对声音所有的揣测都给丢到老远去,轻推了珈勒尔,夏尔微红着脸看了四周,夏尔微看到了,夏尔微所爱的大家,他们都在夏尔微的身边,在夏尔微周围都回来了!夏尔微感动的笑了,夏尔微再一个转身却看到了在眼前的天神温尔逊,和有着一半风之能者力量的姐姐葛妮尔。 温尔逊表情是阴沉,姐姐的却是一脸的茫然、和神情哀痛的眼神,她毫不避讳眼光的,直直看着夏尔微,看得夏尔微也莫名哀愁了起来。 “兰儿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吃里扒外,在没有我的命令与许可下,救治这名人类!”温尔逊虽然此刻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们,但这句话百分百却是对着站在他身后某一处破碎、已截半的大柱梁说。兰儿薇拍拍白色翅膀,兰儿薇才刚自空中缓缓降落这根大柱子上时,却被温尔逊所发出来的怒气和杀气给整个震慑到,抵抗了一会儿,依然徒劳无功,脚步硬是给退了一步,平衡部分则是靠现在未收起的两边白色翅膀所撑着。 “住手!不要这么做!”珈勒尔不知不觉手中已经拿出大神器,珈勒尔大声喝着。 “你?不过就是个刚刚险些丧命的小小人类!!”温尔逊收回这些杀气,转而怒瞪着逃过一劫的珈勒尔。 “刚刚是珈勒尔太大意,现在不会了。”珈勒尔摆好战斗姿势,珈勒尔的眼睛犹如老鹰般的锐利,他一字一字的说着。 “不要勉强!”夏尔微看了一眼在他胸口大片未除去的血迹,夏尔微心中不禁一痛,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正在保护此刻站在敌方立场的兰儿薇,还是有什么打算或想法,夏尔微都不管,夏尔微赶紧站出来面向温尔逊,说道。毕竟,夏尔微要感谢兰儿薇,是兰儿薇救了珈勒尔一命。 “你伤的好重。”珈勒尔心痛的看了我身上的伤口,后神情异常冰冷的说,“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还不住手!你们两个伤势都还未全,就别来乱了。”突然在夏尔微和珈勒尔身后的冥王大喝一声。 “住手?怎么可以!他取了我魔族中好几十人的性命!”夏尔微刚刚在幻女神那边看了那场她昏迷前和昏迷后的可怕片段,虽然那时稍微明白大部分的人也都安好无事,但夏尔微自己还是默默的在掌心上点点算算,得出来的结果,少说魔族子民中也有二十几个死亡,一条命就是一条命,现在不追讨,叫夏尔微怎么服气! “如果是担心陛下的魔力稍嫌不足,那么我们也会辅佐在旁。”纳兰尔跳出来说。 “请冥王殿下就别担心了,如今我们四大恶魔全都到齐了。”兰黛也默默走出人群中,恭敬说道。 “既然姐姐要插手,说什么也不能少了我!”有着强烈恋姐情节的修斯丹,立即跟在兰黛身后步出。 “不管是魔界也好,陛下这个名称也罢我绝对支持薇薇!”亚兰迪愤慨的说。 “看来我家的名义团长都已经现身了,那么我这个名义副团长也自是该入海吧?”懒懒的口音,兰特依旧不减他那挑衅风格的说。 “白痴,不是这个意思!叫你们双方都给我住手听到没!”冥王眼看夏尔微她们这边人马已经摩擦拳掌、蓄势待发的样子,对方那边也赶来了负伤在身的云桃和幽燕,还有其余其他几名天界士兵时,冥界冥王忍不住大吼一声。 四大死神一听到自己王的声音,加上魔界大半部分神族的其余残党士兵们也大致收拾完毕,四位死神马上跑到了我们上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这群人,恐怕若是我们再无视冥界冥王的这番话,他下令一声,可能就会有死神从背后偷袭夏尔微她们吧。为避免这种不幸的事发生,毕竟冥界的存在是为了援助魔界,所以魔冥两界本来就是兄弟界嘛,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啊,于是夏尔微停下警戒的态度,带着沉闷的心情回头看着一旁吼叫的冥王。 “陛下啊,请容老夫几句,事已至此,已没有再多添加鲜血和战乱的必要了,请息怒、宽下心吧。”米萨兰同意冥王的看法,此刻就站在他那一边。 “息怒?宽心?他可是杀了我魔族二十多条性命的啊!”夏尔微愤怒的指着温尔逊的所在位置,向米萨兰说。先不论夏尔微自己身上的伤势好了,毕竟有魔王魔力的复原能力,在刚刚沉睡的那段时间内,因为呼吸还在,所以这份系统也依旧照常发挥,多少起了些功用,恢复了身体上下不小的伤口,但是那些生命,那些已经消逝的生命,却没有办法再恢复了啊!夏尔微哀痛的想。 “哼,你怎么不说说你们自己,我带了多少士兵来,如今你们可杀了我剩下多少士兵?”温尔逊一脸不满的冷哼着。可恶!不说话反驳回去,夏尔微还是魔王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引发这莫名其妙的战争!这天魔一战,我们和你们又哪会有什么损失阿!战争可是你们先挑起的啊!竟然还敢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要是你真无辜,世界就没天理、没秩序、没天良,天下就整个大乱了啦!!” “胡扯!一界之王竟说出这般戏话!”冥王毫不留情的斥责夏尔微刚刚的态度和语气。要不是看你就算再怎么冷冰冰,口气再怎么傲慢,好歹也是个美男子、好歹也是个冥王,而你竟然敢对夏尔微这个魔王,几乎从没被人这样当面斥责过的夏尔微,一听到冥王这般说,夏尔微整个火气就是非常大! 第六十四章:妖神登场。 夏尔微生气的瞪着冥界冥王,而他也以不高兴的眼神直看着夏尔微。“陛下,请冷静下来。”纳兰尔有些担心现在夏尔微和冥王的双方状况,整个就很慌张,他跑到夏尔微左边轻声说着,斗大的汗珠在他额上若隐若现。 “陛下,静下心啊。”这种状况兰黛也很是担心,来到夏尔微的右边,提醒着。毕竟魔冥两界一直都是情同手足的关系,现在若是恩断义决,这可要魔族大伙情何以堪啊! “唉呀,我说冥王啊,经过这么多年,你性子总还是这么烈。年纪也不小了,与我们家年轻的陛下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多难看啊。”此时米萨兰摸摸他的白色长胡子,有些感叹的说。 “哼,若不是你家的年轻魔王现在这么不识大体,我还有必要动这怒火吗!”冥王甩了黑色披风的下衣摆转身,不悦的说。你真是个什么烂冥王!越说越过分!不识大体的是夏尔微吗?夏尔微为魔界子民的性命争取个交代、要个公平,有错吗!若是眼睛可以射杀人,夏尔微相信她早间接把眼前背对着夏尔微的冥王后背给射出个千疮百孔了!! “陛下,老夫也赞同冥王的意见。现在谁胜谁败已经清清楚楚了,何必多来几场争火呢?”米萨兰叹口气的说。夏尔微咬紧下唇,其实夏尔微也不是不懂冥王和米萨兰他们的意思,只是那些被夺走的,可个个都是魔界的生命啊。 “啊,你们说谁胜败清楚啦?我可没说我这一方要打道回府呢!”突然喊出这道声音的是温尔逊,他不甘示弱的说着。 正当夏尔微要开口说些什么话时,却马上被人给硬声打断。“天神!现在已经这种状况了,难道这副样子你还想要继续吗!不妨看看我们这边的四周吧。”米萨兰冷声的说着,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完我这一边,想不到这个不识相的天神又想再来个火上加油,搧风点火,被人如此看扁成这样子,米萨兰的脸神也和善不到那儿去,与平常一相比较,差异大的吓人。 “再晚些,可就不只这些了。去帮忙其他地方修复工作的其余长老人马们,以及现在正和发起魔族义兵的他们、跟我们魔族禁军和皇宫军正在交接中,迟些也会在待会全部聚集过来,到时,你能有把握对抗的了这些吗!”米萨兰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虽然没有杀气,却快要把夏尔微他们给压垮了!现场能够抗衡得了的恐怕就只有在场的冥王和对面天神一人吧,喂,等等,压垮他们?有没有搞错!他们是什么?有人界精英的团长和副团长、有实力毫不逊色的在场四位死神和其余天使、神族的人马啊!以及四大恶魔和这个身为魔王的夏尔微,真是吓死人了,原来米萨兰这个老头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那又如何!”温尔逊毫不在乎这股压迫,大声喊着:“魔界和冥界这里算什么!直接说吧,这里所派出的人马只是天界大兵的一小部分,只要我一个通知,再晚些,大兵全部都会赶到,到时谁真的胜、谁真的败,一切可都自有变数!别忘了,这场战场就是你们的这魔界领土上!到时是伤亡的子民多又或者是崩毁的建筑物,都还不知道……” “够了。”葛妮尔淡淡的,把手放上了温尔逊的肩上,说了这两个字,脸上神情满是倦容。 “葛妮尔……”温尔逊剎那间所有冰冷的气息都被打散,温尔逊睁大眼看着她,惊愕她突然说出口的这两个字。 “还真难得,自你第一次呼喊我的名子,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是个好漫长的一年啊。”葛妮尔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我,默默说道:“到这里就够了,没必要再继续了……” “这和你之前的不同,你之前……” “葛妮尔想通了,早在我认清夏尔微已经改变之后,连同葛妮尔的愿望,也改变了……”葛妮尔愿望……姐姐……夏尔微愣愣的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心中对于姐姐的这般累了的神情,很是难受。记忆中的姐姐,从未在夏尔微面前露出疲倦的神情。 “或许,我真的是一直都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葛妮尔低下头朝我说着:“对不起,是我不够了解你,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知不觉中也间接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葛妮尔边说,她边缓缓走过来,低着头的她,是往夏尔微的方向走来。而夏尔微,只能不断的摇着头,视线全都聚集在正缓步走过来的姐姐身上,对于她的道歉,满是不舍。因为葛妮尔也是一直在用她的方式为夏尔微好啊。 “这一年内,我逼我自己接受这件你想死的事实,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给你制造伤痛。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到头来最不了解你的,原来就是刚刚看到了你对每个人的神情,看到了你在我面前对别人所展现出来的不同模样,我想,在这一年多的转变,你真的改变了……而我,却还在回忆的边缘,不断想着你以前的愿望……那时的你,想死。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但却不忍自己身旁只剩下孤寂的一个人,硬是让你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直到,当你在那一晚疯狂吶喊尖叫时,我才认清这样的自己多么卑鄙、自私、丑陋……紧握的书籍掉落了,因为你的声音,几乎让着了魔的我,不断撕裂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和原本已经批改好的*。而我在那时也彻底下定决心,放开你的手……因为那个时候,死了,对你才是最好的解脱。” 夏尔微泪水又快要流出来了,夏尔微双手放在脸前眼下的位置,捂住鼻口,心头感觉顿时有些难受。原来当初夏尔微在这么痛苦的时候,姐姐也在这地狱煎熬中,她一直在跟夏尔微受罪,一直陪着夏尔微受苦、受折磨!! “总而言之,我为我等天界所带来的骚动和混乱,敬上十二万分的诚意,和最大的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葛妮尔与夏尔微面对面之后,她意外的说出这串话,甚至在夏尔微面前鞠躬起来。 “等、等……”夏尔微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再次抬眼看着夏尔微时的姐姐,脸上拥有的是一抹很懊恼、勉强的笑容,“请您接受我的诚意,魔王陛下,来日天界这边将会正式发出信函道歉。对于你们这边的损失,我们天界也定当全力补偿,未来,盼望能与贵界携手合作,一同面对、并撑过这艰难的四月底大战。”四月底大战姐姐知道,这代表天界他们也知道,怎么会呢……夏尔微愣住了,整个傻在现场。 “至于关于毁掉人界未兴起的小座村落一事,我们这方并不否认,的确是我们人马的所作所为。是果断的天神大人所下的命令,而几天后,我们这边也会发出信函告知人界六国国王和你们贵界这边这个消息。” “毁掉……”夏尔微脸色刷白了,真的是天界,而且现在竟然还是由姐姐口中告诉夏尔微的! “是的,村落的确是我们所毁掉的,但我们这一方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因为当时那整座村落已经被凶恶的妖怪给灭绝了,住在村落霸占民房的的都是妖怪,里头村民躯体已都被啃食殆尽,发兵到现场时,根本无一人生还。为避免妖怪在此筑巢,以此作为灾祸之源,向外扩大,因此我们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毁了当地的所有一切,甚至为了使妖怪的繁衍功能和复原细胞灭绝,我们的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的残酷却也非常的彻底。”听到这意外跟妖怪扯上的消息,夏尔微完全愣住了。就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存活的人类,那珈勒尔曾说过的,侥幸存活的那个人类呢?如果照姐姐这般说法那么他不就不是人类了? 夏尔微转身,正要询问珈勒尔这件事时,却也看到珈勒尔很吃惊的神情。这么说那个侥幸存活的那个人。“他在哪里!那个在当初侥幸逃过一劫的那个人在哪里?”夏尔微面对于姐姐说出口的这番话,夏尔微当下毫无猜想喘测之意,因为夏尔微非常的相信、非常的相信姐姐对夏尔微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因如此,夏尔微更担心现在亚特兰斯的状况!那个人只能够被称呼他,因为夏尔微根本无法肯定他就是人类! “伤势太重,还在亚特兰斯宫殿内静养。”珈勒尔如实沉重的说。 “快!亚兰迪你飞行速度一向很快,配上风属性的辅助魔法,快提起翅膀赶到亚特兰斯去!”夏尔微心中有的不好的预感,夏尔微只希望、希望一切都不要太晚啊! “啊,是,属下遵命。”亚兰迪会意到我的紧张和我的担忧,亚兰迪连忙领命行事去。 “等等,现在这般状况恐怕也来不及赶过去了,发动空间传送魔法吧,这比较实际。”兰特突然一把拉住亚兰迪,另外则向夏尔微说明。 魔法……空间传送魔法,夏尔微有去过亚特兰斯,夏尔微会空间转移术,但是,夏尔微在衡量自己手上的现有魔力后,却发现若是想要发动这a级的传送魔法,恐怕有些困难,毕竟刚刚好歹也经过了一场死斗嘛,魔力还没恢复个完全啊。 “呵呵,这时候可就有老夫派上用场的时刻啦。”米萨兰或许看到了夏尔微的困窘,知道夏尔微现在的情况,于是米萨兰笑笑的走来并突然这般说道。 “米萨兰……长老?”夏尔微差点习惯性的说出老头这个不敬之词。 “交给老夫吧,活了这么大把岁月,别说一个人界亚特兰斯了,天元大陆老夫可是游遍全部领土、踏遍每个角落过呢,加上老夫从开始到现在,魔力的程度可还没消耗到多少呢,请陛下您尽管放心吧。” “嗯,好,那就拜托长老了……”夏尔微想了一会儿,夏尔微信得过米萨兰,自然把事都给交代他去办了。 “来吧,要跟亚兰迪一同去亚特兰斯的,到老夫这儿来吧。”米萨兰意有所指的说,他看着兰特紧紧不放开亚兰迪的手,就猜得出兰特想法的大概了。 “兰特、亚兰迪?等等!他们什么时候感情变这么好了阿!莫非是因为兰特出手救了亚兰迪那一事?可是后面也不想想,是全靠亚兰迪的全形恶魔力量,才完全摆平云桃的啊!喂喂,亚兰迪你也不要光顾着跟随米萨兰走,就让兰特这样吃你豆腐啊!甩开他的手啦!!”或许是夏尔微的心里话兰特大概想得到,于是在看了夏尔微一眼之后,以一副非常欠奏、你奈我何的这模样看我,让夏尔微实在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夏尔微哪天一定要把他的皮给剥下来,臭小子,敢打魔界亚兰迪的主意。既然这件有些棘手的部分已经暂时转交他人处理了,所以关于现在夏尔微的这一边嘛。 “那么……”夏尔微忽然转身过来,面向了葛妮尔姐姐,夏尔微想开口,却又把话给吞了回来,夏尔微抿了抿唇,吞吐不定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口。 “怎么了?”姐姐以疑惑的神情看着夏尔微。怎么办,都这个时候了,夏尔微却还是有些胆怯。 “没关系,说出来吧,我喜欢看着你说话,更喜欢听着你的声音。”葛妮尔满脸的微笑,温柔的甜蜜言语,让夏尔微顿时脸整个红透顶了。 “我还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夏尔微说了、他说了,好丢脸啊,先不论身分上的一个魔王称呼一名半个天使的姐姐好了,更是现在已经有些长大的我,问出这么别扭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羞愧不已。 葛妮尔起初是愣了一下,后咪起笑脸,脸颊也带有些红润的回:“当然可以。” 这件事后来有了个算是完美的结局,天界愿意赔偿魔界这儿所发生的所有损失,而魔界毫无疑异的也坦然接受了,这样的举动,使得外界各地都在传闻,天界跟魔界的关系有了可以期待的未来。虽然,夏尔微知道那还会是很漫长的一条路,而且还会是夏尔微连想都不敢想的重大之事。 “若你也跟天界他们结盟,签订些友好条约了话,那可会怎样呢?”珈勒尔带着笑容的说。 “拜托,那一定轰动整个天元大陆了!连我自己都没那样的把握,可以消除掉神族与魔族两人之间的歧视和仇恨呢……不可能会像人类这么好解决的啦。”夏尔微摇了摇手,不置可否的说。 “啊?这可不一定啊。传闻天界的天神可是对于他旗下的风之能者特别看重呢,一切琐碎政事可都是由她全权负责的啊。或许在你们两姐妹的有生之年,会有关系交好的一天呢。”珈勒尔依然嘻笑着说。 “那当然,姐姐是最厉害的!她之前被培养成亚特兰斯女王时,可是被人家称为政治、文书上的举世天才啊!那些什么天界的公务,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个牛之一毛罢了,难不倒姐姐的。不过啊……你所提议的这些,或许也有可能也说不一定呢,总之就看看我们的命到底有没有办法活得这么长吧。”长到哪天可以让神族与魔族的隔阂清除掉,夏尔微淡然的想,丝毫没有把这件天方夜谭般的事给放在心上。 “哈哈,问你这段话的结果,没想到你把姐姐的比例放这么大,前面句句可都是在夸奖她呢,后面才草草回答我问题。”珈勒尔爽朗的笑着说,字面上却隐约散发着些微的醋味?” “啊,吃醋?这有什么呢?我说的可是事实呢,有何不可?姐姐本来人好就温柔的,说的话甜言动听,做起事又优美自然,她个性可以是体贴他人的绅士,也可以是优雅不做作的淑女,在我心中,她永远是我的最佳榜样。”我调皮的笑着说,毕竟我本来就是站在姐姐这一边的嘛。夏尔微仔细想想,或许在很久以前,夏尔微就已经有这种倾向了吧,恋姐情节!夏尔微赫然想起,在失去姐姐的那一天后,夏尔微从未停止过想念她的一天,原来这种心态就是夏尔微常常说修斯丹的恋姐情节啊,夏尔微没想到这种情感也会发生在夏尔微身上,难怪夏尔微总抗拒不了美丽成熟女人的那一类型。 一直让夏尔微有些念念不忘的魔鬼身材的奥泽瑞尔?夏尔微再次想起她,先撇开那豪爽又带着邪美的脸孔好了,光是身材就已经快要让夏尔微流了满地口水了啊!使夏尔微非常羡慕又忌妒不已的,至少夏尔微认为比兰黛好,说是说真的,看来夏尔微不只恋姐,或许夏尔微还有好色的潜能呢?总之不管是恋姐还是好色,都决定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绝不可以让修斯丹知道,不然以后夏尔微就没机会好好取笑他了!夏尔微邪恶的在心中想。 “真没想到……原来我的情敌不是和你关系在模糊边界的修斯丹,而一直都是你的姐姐啊……”珈勒尔喃喃的唸着,声音虽然细小,但不巧的是就是被夏尔微给听到了啦!修斯丹?有没有搞错?珈勒尔扯到他! “你!!笨蛋!”夏尔微霎时红了脸,没好气的骂。 珈勒尔勾起一抹完美微笑,身影下一秒已来到夏尔微的面前,珈勒尔低下头来,夏尔微不闪避的抬起头则看着他,因为已经不是初尝经验的丫头了,怎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呢?夏尔微微笑了,身子也往前,嘴与他的嘴,有了个最亲密的互动,两舌之间互相交流,享受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无尽甜蜜。不久,夏尔微她俩才有些惋惜的分开唇与唇的距离,他看着夏尔微的那双眼睛,就像有万把燃起的烈火那般,烈到快把夏尔微给吞噬似的,正当夏尔微有些尴尬和羞愧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给夏尔微的一个满满拥抱,此刻的夏尔微充分了解,他们两个都已经彻底的陷入了这场爱恋之中,是轰轰烈烈又缠绵牵情的温暖恋火之中。 “珈勒尔究竟是从哪时你会喜欢上我这般这样的人?”刚开始初次遇到时,夏尔微脾气未改,性子也未变,不把周遭的人当一回事,完全自顾自的,硬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要来得高。“这样的我,你到底怎会喜欢上呢?”夏尔微叹气了,太过幸福的生活,使夏尔微感到不安,这种心态依然把夏尔微给推向了忧愁的地带。“若是只是一时的,那么现在你也总该看开,应该……”话说到这儿,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彷若自言自语的夏尔微,被轻巧的抬起了下颚,又是一个深深的一吻。至少,这吻把夏尔微后面想说的话给全部堵住了。珈勒尔到底从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明知道夏尔微对这招毫无免疫力! 珈勒尔深吻完,夏尔微都快喘不过气了。珈勒尔一次一次的吻都是又深又长的,迟早会把夏尔微的氧气给吸光,让她缺氧的。夏尔微涨红了脸,别过他,有些怨叹珈勒尔这般堵她嘴的做法。或许见到夏尔微的神情,珈勒尔轻笑了一声,后来把我给搂在怀里,轻声道:“别怀疑了,这是真的。如果连你都不敢相信这件事了,那么又要我怎能说服自己也相信呢?” “你也不相信?骗人!”夏尔微突然推开他,有些错愕。他不相信她会喜欢他?夏尔微还怕他不相信他会喜欢她啊! 珈勒尔见到夏尔微的话语和神情,他又笑了,并再抱着夏尔微,道:“是真的,我曾想过要守在你身边,却没想过能够真的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夏尔微被他抱着的感觉她很喜欢,所以夏尔微也没反抗,只是柔声的问着。 “从以前从凯撒帝那边我就听说过你的事了。”珈勒尔笑了笑的继续说:“凯撒帝那时是说,城堡里有位公主,孤单寂寞、被关在塔中等着人来救、在痛苦边缘徘徊的小公主……然后再几句描述关于你性格,比如小小年纪就如此成熟看开等等的,之后,年幼的我,在听完这段叙诉后,突发奇想的希望自己可以赶快长大,成为像凯撒帝那般了不起的剑士,当名厉害的勇者,甚至可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想办法从塔中救出这名公主,并守护着她一生……”珈勒尔温柔的顺着我的头发摸。夏尔微没打岔,只是静静的想听完这个故事。 “原先,我只知道我将来长大之后也会跟凯撒帝一样,进入皇家团里为国效忠,所以我把救出公主这一事,当作是剑士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为此不断的拼命努力,不只是为了追上凯撒帝,更是为了救出那在一片痛苦中过活的公主……一直一直的,直到去年得知公主失去踪迹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盲目的爱上了凯撒帝曾对我说的那位故事里的公主了……”珈勒尔的语气有着惋惜,也有着些微遗憾。“是,非常遗憾。想不到我爱上这故事中的公主,却是在你这公主消失踪迹之后才发现到的事。不然,若是我早点发现,我那一年也不会拒绝凯撒帝的好意,早当起副团长,一块儿进宫去见你了……” “早当起副团长?”这下夏尔微更不懂了。皇家剑士团这副团长的位置,还可以分早或晚坐的?这么随兴啊?最重要的不是就靠着实力吗?难道以去年的珈勒尔来说,有这个实力当上副团长了?比现任国王督维纳还要强?啊?是这么说的吗? “皇家团不论是团长还是副团长,只要有后辈可以赢过其中之一,就有这个能力升任。”珈勒尔解释着。 “这么说你当初打败了督维纳?”夏尔微有些讶异,是珈勒尔起头挑战督维纳的吗? “不,在凯撒帝的怂恿下,只是单纯的切磋而已,还没正式的比过一场。不过当时凯撒帝说我的确有这份能力升任这个职务,而当时身为副团长的国王陛下,也愿意退让这位置给我。”啊,真的假的阿?珈勒尔有这么厉害啊?嗯,想想也是啦,前阵子他毕竟还有这份胆量迎战天神嘛,至少可以从温尔逊手下撑个五分钟,而且去年的珈勒尔或许真的有资格当副团长也不一定,毕竟他现在的今年就已经当上了团长啊。夏尔微这么一想,好像也很有道理呢? “这是真的。靠着我幼年的天份和勤勉,在凯撒帝这个擅剑高手的教导之下,我的实力成长至今,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珈勒尔像似知道了夏尔微在想什么,微微笑的说,语气带有真实。 “我、我知道啦。”夏尔微脸红了,夏尔微更躲进他的怀中了,不想让他看到她这鲜红的脸庞。珈勒尔见状,又笑了几声。 夏尔微觉得更羞,赶紧扯开话题,问:“不过你竟然爱上一个连长什么模样的公主?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对嘛,明明就没看过夏尔微!不知道夏尔微的个性和脾气,还敢说喜欢夏尔微?该说胆子大还是该说太冒险了?要不是夏尔微天生下来的如此丽质、脸蛋又姣好、身材还能看,不然若你喜欢到的是个丑八怪的胖公主,夏尔微看珈勒尔还笑不笑的出来!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公主失去下落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难受的紧,这一时刻我也才了解,原来我早已爱上故事中的公主了,而且还不浅。”珈勒尔说得非常认真,而且说到那个心难受的紧时,还加紧了环抱在夏尔微身上的手臂,可见他真的是很难受啦。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注定爱上你的。”珈勒尔带着宠溺的口吻,自主的解下了夏尔微的发带,又摸了摸夏尔微那飘逸的漆黑长发。 “那么为什么初次见到你的时候,而我也向你介绍我当时的伪名亚兰迪时,你干麻一脸扼腕啊!”夏尔微忽然想起来,当时他还说什么很遗憾我和亚兰迪两个都是魔族的人啊!该不会他其实并没有多爱故事中的公主,而只是单纯的迷恋上罢了? “不,当时不管你叫做什么名子,自你从天而降的那剎那,我就有直觉,你是故事中的公主了。” “啥?直觉?怎么可能?”珈勒尔凭一个直觉就断定夏尔微是故事中的公主?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啊?而且从天而降……不好意思啊,夏尔微那时是故意从崖边跳下去的。 “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一直有着这个感觉。直到国王陛下派出这项极机密的任务给我后,要我去确认现在故事中公主的身分时,我就有预感,我一定会碰见你,在踏入魔界之前,一定会碰见你。”珈勒尔的话语中带有着认真,他是很认真的在叙述着件事的。这般认真口吻的珈勒尔,不自觉让夏尔微收掉了想要继续嘲笑他的心态,反而也跟着认真的想这件事,缘分吗?直觉吗?或许真的是有可能的吧。因为命运,总是这么神奇,总让人这么惊奇。此时夏尔微的心中暖暖的,洋溢着非常充实的感觉,很舒服,很暖和又很祥和,这是幸福吗?算了,不管珈勒尔是不是对故事中的公主有什么执着,反正珈勒尔现在人就已经在夏尔微身边了,翻这以前的旧帐、吃这以前的醋也实在太好笑了,而且重点还是,那是以前的夏尔微的名号啊! 夏尔微微笑了,依然静静倚在他的怀中,闻着珈勒尔身上淡淡、只属于他的味道,闭上了眼,享受着这幸福的一刻。夏尔微相当明白,这份情不会是一时,这份爱不可能不长久,她们已经成为了彼此中的唯一,注定就此缠绵一生。 虽然现在在夏尔微身边的是如此和平又美好的感觉,但我可还没忘了基本要明说的事件。好比说,就在当初在的那个时候,派亚兰迪和自愿跟随的兰特一同使用米萨兰的魔法传送到亚特兰斯时,听说那边又是一场骚动了。原来被接进宫殿中休息静养的那名男子,在亚兰迪和兰特还未禀报督维纳时,就强制要人把他们带往那名男子的静养位置,坚持两个人是有事情要处理,甚至不多说解释的,还很强制的让人要胁迫服从。这次很意外的,闻到风声比督维纳早知道他们两这毫无礼貌规矩行径的鲁克韦,赶到现场,非但没有阻挠妨碍亚兰迪和兰特的胡闹举动,反而还大力支持,硬要侍卫们顺从他们两个的意。 鲁克韦真的就如传闻那般,听说他之前莫名的生了一场大病,也因如此被督维纳强力撤下了皇家剑士团副团长的职称,并在大病初愈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似的一样!鲁克韦开始力发向上,勤勉努力,埋首于一般帮忙国王分担工作文件的王子公务中,不再整天游手好闲、荒废课业,做些草率的勇猛无智之举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历程般到底是如何转变的,不过,总算是有个很好的开始吧,是好现象呢。 那一天当亚兰迪和兰特闯进男子的静养房间时,男子就像是早就知道魔族和人类会来找他似的,他露出了一个非常阴深的笑容,后一跃而上,就这样漂浮在空中,俯视着底下的这两人。见到此人有这等漂浮在空中的实力时,亚兰迪二话不说,不管兰特的出声等等,马上一跃而上并亮出飞爪,就是要狠狠撕裂眼前有着不是普通能力的家伙,没想到男子嘴角又是勾起了笑容,手一挥,四周马上布满了黑色的空间,整个场面都充斥着诡异! 亚兰迪瞧见四周变色,亚兰迪愣了一下,马上被男子逮到机会,一来到亚兰迪前面,抬起脚硬要在空中攻击无法改变自己此时姿态进而闪躲的亚兰迪,他就要趁她这个时候给她来个措手不及时,兰特警觉马上赶到接住这一脚,并顺手亮出了匕首往男子腰部划去。男子一个旋身逃过这一劫,他回到原来在空中的位置,依然笑着看着才刚落脚的亚兰迪和兰特。经过刚刚那一乱,以及现在的空间变化,兰特这次紧拉着亚兰迪的手,要她别再轻举妄动,因为眼前这人绝不单纯! 男子见到底下的两人没有了再向自己挑衅的念头,男子撇了撇嘴,自觉没趣,于是率先开口说话了,“我乃邪神中,副神之一的云与月,拜见各位了。”接着他做了个揖,弯了下身。 “这是什么动作啊?弯腰?是仪式还是什么吗?”亚兰迪眼神透露着不解。“这般招式没看过啊!难道其中有诈!”兰特边这般想,兰特边依然提高警觉的看着他,眼前邪神中的副神,兰特不是其他层级的妖怪,竟然是次于主神的副神。这难怪他事到临头还能够如此临危不乱,而且这周围的空间有变动,应该是类似于魔法师他们施展的次元空间那般。那么,兰特自己这边可得小心了。 云与月瞧见亚兰迪的不解眼神和兰特戒备的看着四周围漆黑的空间,自称云与月的副神笑了下,解释道:“这是领域,在我们的国度里,我们都是这般称呼。而我刚刚做的这番动作,是用来打声招呼的,含有礼节意味。”这是与人面对面打招呼的方式?怎么他们两个完全不晓得啊!就连人类和魔族都不了解这番涵义了。难道他是由古老七族演变而来的吗?传闻邪神中的多半成员,也并不是由一开始被创造、诞生出来的,而是由各界各族的“堕落”而演化形成的。就跟许下了愿望,出卖了自己本身的灵魂和自由一样,永生永世都献身于邪神这组织,没有灵魂没有转世,生命完全掌握在他们的直属上层,各自副神的主神上。而他们的主神数字,目前就只有八位,这八位主神是由里头最上层人员的邪神之主所挑选而出的,它挑选了主神,而由主神再进而挑选这些副神,形成这种自然的定理和管理阶层。 “你们的国度?”兰特眯细了双眼,兰特发出杀气的问,面对于实力深不可测的敌人,兰特不会执着这战到着魔的地步,他没有这般愚笨,他依然只想速战速决。 “啊!啊!对了,你们压根儿就还不清楚,那就是位于你们这块大陆的极南方,爱丽丝大陆啊。”云与月意有所指的说着:“没关系,你们现在还不知道不打紧,四月大战一到,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云与月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看得亚兰迪心中不是很高兴。云与月好像很有自信似的,四月底一到,好像他会得到些什么奖赏好处似的,而亚兰迪这边好像一定会惨兮兮的,这种状况真是让人很不能茍同。简单来说你嚣张个什么劲啊?是亚兰迪很想骂出的话,但因为自己贵为魔界在王身旁的四大恶魔,言行举止好歹也是要给魔族子民一个榜样的,所以自己万万不可动怒到粗话或那些脏乱的话都出来,自己的素养,一定得跟上他们王的步伐才行。 “既然已经被你们知晓了身分,那么事到如今我在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了。这次与那名四方女神中的北方女神沾上边的,是你们的魔王吧?”云与月带有刺探意味的深入问着现场魔族的亚兰迪。 “北方女神?陛下?”亚兰迪皱紧眉头,陛下跟北方女神有所关联?她怎么不知道?就连在水晶森林的事,依据派出的情报组的调查,顶多也只是跟暗夜魔女互相寒喧一番而已啊!是暗夜魔女啊!那么,眼前的这个古怪副神,又怎么会突然冒出北方女神这词?是他们荒谬的搞混这两者? 第六十五章:魔王的训练计划。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无所谓,反正只要我们这一方清楚明了就行了。我之所以坚守留在这里的任务是,请帮我转告给你们的魔王,说邪神的事,若不要你们魔族的子民再继续缺少,就请不要参与这一事……”云与月话还没说完,亚兰迪愤怒的喊声:“大胆!竟敢威胁陛下!” “不,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单方面的忠告。”云与月听到这番怒喊,他并不恼,反而泛起很深的笑意解释:“若是插手了,那么这后面的后果,可是要由你们一界来承担。” “就单凭此事,你杀了村庄中的所有村民?并掩饰罪行把自己由加害者当作是被害者的立场,一直窝在亚特兰斯为保护你而设立的这安全范围中?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村民并不是我所杀,是妖怪所为。而我只是顺理成章的坐在这儿看你们魔界、人界与天界的好戏罢了。” “那么就是你指使的!是你把妖怪给引到村庄去杀了那些村民的!”亚兰迪斩钉截铁的说,果然就是云与月唆使妖怪来残杀人类的,因而让魔界跟人界对彼此有所偏见误解,甚至还辗转多搞出了天界这一事,想造成三界混乱而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太可恨了! “也不对,那些村民是自己愿意跟妖怪们作协议的。以利益作为代价而交换所构成的。只是妖怪们不怀好意,表面答应,却暗地里违背誓言罢了。毕竟,有谁敢跟从不守信用、狡猾多变的妖怪谈誓言交易的?他们只是用了他们自己的生命,领悟到与妖怪交易后的代价。” “村民跟妖怪协议?” “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却有想要媲美六国规模的野心,与妖怪谈了场交易,把所有村中村民们的性命,最后得到输了的下场罢了。” “这件事有必要回去禀报陛下……”亚兰迪脸色有些铁青的喃喃唸着,想不到村庄被灭的原因竟是如此这般?那到底这罪恶根源的到底又是谁?是为了野心并赔上自己性命的村长,还是不守任何信用的狡猾妖怪?论理,违反任何道义信用的妖怪本身就有罪,但论根源,招惹妖怪并与他们谈出这场交易的也是罪,这下人命与妖怪的定夺,真的是很难区分。 “反正大概就是这样,我的任务就是待在这儿等你们来,再转而通知你们这件消息。” “你想离开?”兰特眯紧了眼,冷声问着,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很有可能就在这片刻飞过去。 “是的,我直属的主神大人并没有交代我要掀起争斗。”云与月不动声色的继续说着,丝毫没有把兰特的举动放在眼里。 “兰特,我们这一方也别惹事了,事情好坏无法断定,先回去通知陛下吧。”亚兰迪有些担心现在的状况,亚兰迪知道副神不好惹,何况还是目前还有伤在身的他们两个。原以为躲避在亚特兰斯宫内的人会是剩余残党的妖怪,没想到却是邪神中的副神,这下若真的打起来,那可能真的很难收拾了。 兰特点点头,也明白亚兰迪现在担心的状况,也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于是退下了,看着云与月含笑微躬的说声再见,就从一方旁边有些扭曲的次元脱身离开现场了。鲁克韦从头到尾看在一旁,却也没有介入的打算,他只是很忠实的把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事物,后来辗转一字不少的全禀报给督维纳国王了。鲁克韦的个性,看来真的多少受到刺激而成长,进不了不少呢。这是来自兰特的评语,非常破天荒的一个好评价! “所以是村民们自己招惹妖怪的,而妖怪又被见义勇为的天界给灭了,那么这笔帐自然是没有道理算在天界上了。”夏尔微想到这儿,夏尔微不免很卑鄙的松了一口气。这帐若是算在天神上还差不多,但现在天界大小事务可都是姐姐在主导啊,何况她都那般诚心诚意道歉了,夏尔微并不想再多为难她,这些事,原来也并非她所意啊。至于他们魔界兵中无辜惨死的二十余人,夏尔微用了最盛大的丧礼埋下他们,并为他们在地下街处附近的领土上,建立了一座宫殿,供奉着他们的墓碑,算是夏尔微无法为他们讨回公道的小小补偿吧,同时也给他们的家属获得了最好的安抚和理赔效果,夏尔微真的很抱歉,牺牲了你们。 表面上,天界的天神温尔逊,说是要来测试他们魔界的实力,挑战夏尔微这个二代魔王的能耐,说是因为四月大战的因素,想要看看魔界军的素质和份量究竟有多少,于是才擅闯进入魔界开始大肆破坏的,但其实私底下的魔界他们这一边,多多少少都知道天界早就想要铲除一直是他眼中钉的他们魔界了,加上后来姐姐这希望夏尔微死的愿望,才更加坚定了这整个计划的进行。而关于他们神族为什么也会知道这四月大战的这一事,也是后来夏尔微问葛妮尔姐姐之后才终于水落石出的。原来天界他们早就知道这般消息了。而告诉他们的不是别人、也不是虚幻女神,就是那消失已久、因为失去轮回女神而哀痛到不再对他人现身的神界神王! 神王亲自传派下来的命令,要求天界别泄漏风声,保密到底,甚至还有这般意愿希望可以跟魔界进一步合作。因为神王就相当于他们所有神族的王,连天神也只能乖乖的领命行事,而神王所说的话就是一个绝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要天界他们跟魔界这类的家伙合作?怎么可能,就因为此事,让温尔逊心烦意乱,好几天下来都显得不大高兴。毕竟先不论界来说好了,两族一直都是死对头和天敌。合作的那一次就只有对抗当初初次在众界众族面前显现的邪神而已,那时是因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生物在,所以才临时成兵一起攻打的,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或许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能够对应得当,照理说是没有问题才是,这是当时温尔逊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盘。加上葛妮尔姐姐当时的愿望,以及最近因为妖怪的猖狂所滋生出的很多麻烦,还有对现在已经改王换主的魔界能耐极度不信任,所以温尔逊没办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先来个对他们魔界的试探。 若是发现魔界根本不符合对抗邪神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程度,就要夏尔微他们放弃这场战争。至少,温尔逊没这么好心的会进行劝说方式,他起码会把他们的魔军给打得溃不成军,然后最后再杀了身为魔王的夏尔微,让子民们陷入群龙无首的恐慌状态中,再让魔军们休养两、三个月的严重创伤,直到差不多过了四月左右那就可以了,到时不能、或来不及让他们魔族一起参与对抗邪神的战争,那对温尔逊来说,更加是最好的结果,温尔逊当初就是如此狠毒卑鄙的计划这般阴谋大事的。不过若说温尔逊真要击溃他们魔军,那也代表他们必定准备个像样的军团一起过来魔界,而这样的声势太过浩大,举动也做得太过明显了。怕这件风声一个不小心就是传到神王的耳里,一来有伤天神的颜面,二来违逆了神王的话,不管怎么说也是件大不敬的事,所以温尔逊只好把这样的计画给改掉,改从夏尔微率先开刀。 原来温尔逊他们只是打算在魔界引发小规模的爆乱就好,速战速决取下夏尔微人头后就走罢了,没想到却在途中被夏尔微给激怒和挑衅到,加上葛妮尔姐姐受到的那快要魂飞魄散的重伤,导致温尔逊被怒火给冲去了大部分理智,才贸然决定在当下对他们来个重大开战的,那时场面气氛其实可以说是有多惊险就有多惊险。不只冥王和其余死神在场,就连早已看穿天界他们事情个大概的米萨兰所好意给的台阶也不肯下,要不是当时最能撼动温尔逊的葛妮尔姐姐出面停止,否则这场争斗真的会是以最悲哀的结局来收场。 当然,先不论从头到尾夏尔微都无辜的被挂上真正目标,温尔逊强烈决定要取下夏尔微的项上人头这一事来说好了,光是天界私底下想攻打他们魔界得这种消息,可不能胡乱公开呢。免得他们魔界子民气愤难耐,不听夏尔微行事又或者怂恿夏尔微去攻打天界要个交代怎办?现在兵力和战力都得尽可能在四月前保持在最佳良好的状态下,因为,那场最终大战,才是最重要、最不能够忽略马虎的。在魔界与天界这段疙瘩风波过去后,经过几日的开会讨论和进行收尾的修复工程后,终于把魔界原来被天界侵犯的混乱给平息了。 这场会议同时夏尔微也让云他们一伙人参加了,对于他们在魔界这混乱之时毫不吝啬的伸出援手相救,夏尔微心里是充斥着数不尽的感激。冲着烟他们说他们只是为魔界子民好,善尽在自己能力许可下的范围内做好本分之事罢了,并不是刻意想讨好他们皇宫这点来看,夏尔微决定建设一个组织,让云就此担任魔族子民的民意代表,并要求每次开会都请云务必来参加。像云这种会为子民们谋求福利的个性观点来看,几乎所有人都同意夏尔微这项决定,因此这件创设另一大组织的案例,在毫无任何人反对的状态下,一致通过。夏尔微也很高兴,这是夏尔微第一次在政策上全数通过、并立刻达成协议的,而且依照先前幻女神的说法,她对云的评价并不差,所以夏尔微对把这魔族子民的民意代表会,简称代表会的组织全权交给云来管理,对于云的指挥和处理公事方面,夏尔微还是充满信任的。毕竟连幻女神都打包票了嘛,夏尔微有怀疑的机会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虽然云起初推辞,说自己只是善尽子民本分帮忙罢了,还说光凭着云曾经带人来刺杀身为魔界魔王我的这一点来看,说自己实在是无法居功享有个官位。但是在兰黛和云约谈劝说之下,云才为难的接下了这份差事。后来云要求离开皇宫,说是为了想要更加确实的体会民意,坚决住在外头的城池。而云既然都这般提出要求了,夏尔微还能说什么吗?当然一个威风的挥手,夏尔微就是准许了啊。所以云成了魔界有史以来第一位得到了官阶却没有居住在皇宫里,反而住在魔城中的稀有官员。已经设立了代表会,但夏尔微想到后面还要选出跟人类交流一事的魔族与人类调解和平交流会,简称两界会,夏尔微就有些头痛,还有什么好人选能够客串这份角色呢?再经过历番挣扎后,狡猾的夏尔微决定把这问题丢给长老会,米萨兰要忙其他,于是只能够把这问题继续往下扔给米萨兰的身旁左右手,勒尔和威尔曼。 当勒尔和威尔曼两位老长老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都是一阵青和一阵白,显然他们原来也是对人类相当不看好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权力在夏尔微和米萨兰之下,夏尔微他们丢下来的东西,他们能不捡、或是能再把这烫手山芋转手吗?不可能嘛!都指名了啊!于是两人个个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尔微,边领命行事去了。丢给你们这工作的又不是夏尔微,怎么不瞪瞪米萨兰反而是夏尔微啊?虽然原先丢下来的就是夏尔微啦。总之,很高兴关于代表会和两界会这两组织目前总算开始进行了。未来在这些精英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加的进入状况、有个好的成果的!夏尔微满意的想着。至于夏尔微嘛,看他们都在忙,夏尔微自己这边可也没闲着啊。 夏尔微每天早上跟随亚兰迪处理例行要办的公事,要中午时,则再赶去跟长老会的首席当家米萨兰,从中多请教一些关于魔族子民生活的探讨部分,甚至午休时还得跑去听听代表会代表的云想跟夏尔微提出的一些什么政见,然后再赶紧冲去找两界会的勒尔和威多跟夏尔微说说还需要怎样的设施、准备或什么与人界使者的企划案之类的,下午更是在纳兰尔身边学习多范围广面的攻击和辅助系列魔法,傍晚则是跟兰黛一对一的剑术指导,最后夜晚,夏尔微则得去加强补充自己知识的不足,夏尔微跟一副跩样的修斯丹学习。自从那一战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而夏尔微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紧凑的时间下,每天不断不断的加强夏尔微个人所缺少或不足的部分,再多的辛苦都值得,因为一切就只为了四月的那一战。 若夏尔微生命没用尽,那么夏尔微可以活得更久,但若是不幸丧生了,那么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吧?因为就现在夏尔微的努力来看,夏尔微真的是尽力做到最好了。当初在那一战的隔天,珈勒尔他们就带领皇家团离开我们魔界的国土了。那一次的谈话和那一刻的脸红心跳,那份拥抱幸福的感觉,就等于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什么?当然是最后一次在魔界他这般对夏尔微啊!因为后来,夏尔微就算生活的再紧再忙碌,夏尔微还是努力、秉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跟长老会、亚兰迪、纳兰尔、兰黛、修斯丹他们,放假夏尔微一天的夜晚时间啦! 勒尔嘀咕道:“什么放假,明明就是利用强权……”修斯丹铁青着脸:“说得自己多无辜无奈一样?那么当初在大家举手表决最后反对的时候,上课发呆、练习剑术不留神、听报告又恍神的是谁啊?摆明就是威胁我们嘛!”兰黛回想总是心有余悸的道:“那一次……就那一次……差点砍中了不做防备也不闪躲的陛下!她就好像站在那边想任我砍似的……”纳兰尔则半掩脸庞,一股哀伤的说:“陛、陛下竟然在我教导她魔法的时候,应也不应,连理都不理我,说了一半的课程,几乎就有一半内容原封不动的从左耳进右耳出啊……真是好伤我的心啊!”威尔曼叹了口气:“不管跟她报告什么,她总都分神,心无旁骛的……而且这种状况的开始,分明就是在我们举手表决不通过时的隔天阿,这么明显,若我们还看不出来,是成了瞎子吗……”云抚着额头说:“没想到我们魔界的魔王,权威性荡然无存也就罢了,孩子脾气竟然这么重……别扭闹得这么明显,叫人怎能不发现呢?”亚兰迪神情哀痛的描述:“在、在陛下遭到反对意见后,那时下午,陛下就开始不吃也不喝,都只是闷闷的看着窗外,虽然很高兴她没有像以前那般意气用事的跑掉,但这样折磨着自己,又让亚兰迪怎能忍心看得下去呢……”米萨兰挂着一派微笑的面容,缓缓道:“就某方面来说,陛下这也算是成长了啊……” 总之,夏尔微在每个礼拜日的夜晚,就是夏尔微启用传送魔法,溜进亚特兰斯宫殿那座蓝色大湖的时候啦。那里是夏尔微当初跟珈勒尔相互表白自己心意的浪漫地点,作为夏尔微他们夜晚下的私下幽会,真的是再适合不过啦!!每晚,当夏尔微几乎伴随着无声无息的魔法,传送过来时,总会在散发着浅浅亮光的湖的前方,看到那令人怀念的宽大背影。而夏尔微,总会偷偷摸摸的跑近一些,然后出奇不意的就抱着珈勒尔,虽然夏尔微知道珈勒尔其实私底下早就察觉到她的现身了,不过,珈勒尔也总是没有夏尔微所预料到的反应而吓一跳,只是轻轻的挪开夏尔微的手,转身,用那双温柔的眼瞳看着夏尔微。直到夏尔微被看得快要全身着火、羞红了脸似的,珈勒尔才抱紧夏尔微,用那温柔的口语对夏尔微轻声的说着:“我好想你。” “我也是。”夏尔微接着也紧紧的环着珈勒尔,夏尔微她们就以这样的方式,不断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那天四月的到来。对夏尔微来说,是结束还是开始,都只能从最后那场大战而知。珈勒尔也在那天那魔界的战乱之后,一直努力不懈的训练自己,他常笑笑的跟我说,不会再轻易输给其他任何人了。不论是真是假,是事实还是有夸大,夏尔微都只是回以珈勒尔一个笑容,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因为,不管珈勒尔心里是怎么想的,夏尔微只知道,夏尔微的男人,应该由夏尔微自己来保护,这次夏尔微绝对说到做到。 至于夏尔微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个邪神中副神的云与月,竟然跟夏尔微说她跟北方女神有一腿?更正更正,是说有关系……拜托天晓得这种关系究竟有多广泛、到底代表什么啊,夏尔微真无言,夏尔微顶多也才见到四方女神中的奥泽瑞尔而已啊,害夏尔微事后还被亚兰迪一直追问她是不是又有些不愿意让亚兰迪知道的秘密!害夏尔微为此被缠了好久、被亚兰迪哀怨的眼神看了好几遍!夏尔微遭受了这种莫名有的冤屈,简直莫名其妙!夏尔微气冲冲的想着。都是那个副神害的啦!他真是可恶至极,要说也不会说个清楚或完整,把夏尔微害得好惨啊。事后夏尔微还得一直向亚兰迪解释,说她并没有不相信亚兰迪等等什么有的没有的。 夏尔微忍无可忍又或者是好奇心作怪、想把事情给查个究竟的关系,于是在某一晚的睡前,夏尔微悄悄去图书馆查了一下关于这北方女神的资料。毕竟夏尔微不相信堂堂一个邪神的副神,会犯这种小儿科的认错人事件,他说出口的话一定自有他的道理或含意在才对,而夏尔微就是为了这点正要去查证。只可惜,面对于有关四方女神这类的书籍资料,真的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要不是他们魔界的图书馆从收集着手方面来说,跟一般人类的大不一样,其中珍贵稀有的书籍多寡,自然也无法跟人界某国典藏的图书馆来比较,否则就算夏尔微找个一百年还找不出些什么所以然来吧?总之在夏尔微找了好久好久,才总算有一点消息出现,那就是北方女神是居住于沙尔特,沙尔特某条热闹的街,并靠着强力魔法所隐身的地带! 在四方女神之中,北方女神跟另外一名的南方神女这两大先知,都是最为神秘的。跟目前夏尔微所知晓的暗夜魔女奥尔瑞尔,和她姐姐西方天女的达芙妮可有所差别呢。关键就在于对前面两者的女神消息部分来说都是非常罕有,资料上更是少得可以!要不是收集这魔界图书馆珍贵书籍的前主人,是颇有些能力的米萨兰老头,否则这些书籍可能也不会保留得如此齐全和完美吧?至少,这些一定比人类他们的典藏书籍还要来的丰富多元些才是。夏尔微自从见识到米萨兰的另一面后,加上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夏尔微应该改口对他以往的种种不礼貌之词,尊称他为长老的。夏尔微吐了粉舌,夏尔微倩倩然想。不过目前所知道的一道消息也就只有,北方女神目前身处于沙尔特国的国境之内某一条街而已啊!夏尔微无言啦!这么微小的答案,这么一条细到像丝的线索,夏尔微是能怎样想啊?丝毫看不出来夏尔微到底是在哪个时候跟这位神秘中的神秘人搭上关系的啊,那个副神乱说的吧? “啊?等等,北方女神身处于鲁国?这告诉她一切关于邪神四月底大战这等大事的是幻女神……而拥有鲁国天才武器师的称呼和淡紫色臂章的也是她啊!!”夏尔微心中猛然一惊,夏尔微知道了,她猜到了,她也分析到了。原来幻女神的另一个身分就是北方女神,夏尔微突然一个击掌,恍然大悟般的想。不过也真是的,幻女神好端端的当一个幻女神就好了嘛,没事搞那么多身分出来干麻?不要说不只她喜欢淡紫色的臂章,连那个她目前身为女神所守护的封印石颜色她也爱!虽然夏尔微从没看过封印石,不知道有哪几种颜色啦,也有可能没什么颜色?但是夏尔微记得奥泽瑞尔曾经说过,四位女神是由幻女神她所选择出来的,莫非真正选出的女神只有三名?第四名的幻女神只是凑热闹?夏尔微细细的思索这些关联,猜测着这一些可能,因为当这些细微丝线终于连在一起时,夏尔微相信其中所有之所以会这样的道理通通都说得过去了! 夏尔微就在要步出图书馆时,我察觉到另外一端的走廊内部,有明显的气息而且还两个!这两股气息都好好熟悉啊,在哪儿察觉过?是谁的呢。于是夏尔微小心翼翼的隐藏着气息,悄悄的来到了一扇门前,里头的房间是这座图书馆的休闲室,专门给在馆内好不容易寻找到要看的书籍时,所放下心,轻松读阅的地方。毕竟这座图书馆是魔界最高最大的资源系统,位于皇宫内部,一般魔族根本连进都进不来,而就算有幸进入了,也无法借取图书馆里的任何一本书,因为每一本,都珍贵稀有,没有权限和资格在的人,是不可能借得出的。 当然啦,夏尔微这个魔界第一大的魔王就没有这项限制啦!哪怕是半夜要进入里头、或要借出书籍,都只要跟在图书馆内巡守的卫兵们讲一声就好,连繁杂的登记和手续通通都不必,只要是夏尔微取走的任何一本书,没一个人敢说话,更没有任何一人敢拦我或是让夏尔微多耗费些等待时间做啥登记。这就是当魔王的好处啊!至高无上的权力!夏尔微窃笑着,而此时还不忘悄声的偷偷打开门的一点小细缝,夏尔微往里头瞄个几眼。 毕竟现在能够在这大半夜里通过巡守卫兵们的许可、并进入图书馆的除了夏尔微之外的,还真没几个啊!何况这两个人影的气息还真是相当熟悉啊!等当夏尔微几乎快要贴在门上时,看到门微开一点的缝时,夏尔微才真正确认,那两个气息分别是,米萨兰长老和冥界冥王的! 夏尔微目前看到的是正在茶几旁喝茶的米萨兰长老,背后站着的则是冥界冥王,想必他也是尾随米萨兰长老而踏入进去的吧,走路的高明技巧更是无声无息,不得了呢。此时,从房内里传出了声音,他们仿若好久没聚的老朋友一般,闲话家常了起来。 “真是的,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丑样子……”冥王冷霜低沉的声音传来,人影就站在他的身后,原来他们是有段长距离的,而现在呢?在夏尔微揉揉眼睛后,才真正确定,此刻他两距离竟然就只有两步之差。瞬间移动的瞬移?也移得太快了吧,夏尔微才刚眨一下眼呢。 “丑?我想你该说是老样子吧?”米萨兰对此人的突然现身并不感到讶异,对于此人的速度和脚步声转眼就来到他后背更接近的位置,更是没什么好疑惑的。因为凭他们两个熟识的程度,他早知道冥王会来找他叙旧了,尤其在半夜这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也是,传说魔界第二年长的他,自然是跟冥界冥王交情不菲啦,因为他们都是一开始就在的人。照这样看,他们是否有几百年没见了? 夏尔微接着继续安静的听听他们的谈话。虽然偷听不是件很好的习惯,可是看这米萨兰长老和冥界冥王的相处模式,夏尔微光是想像就够夏尔微倍感兴趣了呀!夏尔微此时不偷听,更待何时?毕竟一个擅于心理细腻的部分,另外一个则火爆粗鲁的样子,真不懂他们两个几乎南辕北辙的个性到底是怎么合起来的?瞧他们,当个朋友彷彿当了个百年似的也或许啦,真的是也说不一定。谁叫传说中的创世之神,就是眼前这位冥界冥王嘛。 “还不都一样。”冥王冷冷的说,“又老又丑的明明有那个能力可以降低外表年纪的,但你却不要?不当个正值二十的年轻男人,却希望当个糟老头?真不懂你怎么有办法忍受现在这样子镜中的自己!” “哈哈哈,或许是我习惯了吧,况且现在这副模样对我来说还恰恰好呢,瞧我,魔界第二年长的人,论表面上,我看起来不非常有份量?” “少来!份量这种东西,只要稍微施放些许魔力就足以压倒眼前那群弱小的东西了!靠表面来做障眼法?米萨兰,你的头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糟了啊。”冥王冷冷讽刺的说。 “什么时候啊……或许是当米萨兰的年华慢慢退去,却依旧不肯改变外貌的那一时候吧……”米萨兰听到这番带刺的话,非但没有起火,反而还回忆起当初,“你不觉得,让一切就这么自然的下去,很好吗?无论是外貌还是寿命……” “米萨兰,若是你硬要把你现在的年纪和你的外表给配成正比,这也很不符吧。”一个魔界第二年长的人,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人,竟然到现在都还只是一副老头样,这也算欺骗社会大众了吧?还说什么自然,对嘛,不然照常理说,活了百岁的人,早该归天、不存在了才是。当然前提是包括早已化为尸骨的人类这个种族。不过,若真的要说不自然了话,最适合的人选总归还是那一位吧?是魔界的创始者,又是有着一张非常年轻美艳脸孔的男人,夏尔微冒着大汗滴的心中暗想。 “哈哈哈……那么我换个说法好了,因为年轻的我实在太过于俊帅了,怕惹事生非,滋出一大堆有的没的情爱的麻烦事,所以就维持在这老头的模样吧,反正我也没差,久而久之的习惯,一时要改也挺困难的。” “你真敢说,在我和大魔王大人的面前,敢说自己俊帅?”冥王挑眉,眼里满是不削。 “大魔王大人啊……自那天起,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还记得我们三人的聚会是在哪时候吗?”米萨兰突然感慨了起来。 “在天元1712年的3月13日。”他正确无误的回答。 “啊啊,对啊对啊,就是那时候呢!这个庆祝之日,还是当初李米尔小姐给这日子取的小名呢!瞧我,都给不小心忘了!”米萨兰忽然一个大击掌,他想起来了。 “我说你这老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冥王眼神冰冷的看向米萨兰。 “嗯?你指什么?”米萨兰笑笑的反问。 “你明明就记得这个日期!为什么故意绕在这个话题上?”冥王声音依然冰冷。 “或许是我想起了她吧……李米尔小姐……”米萨兰苦笑着,回想道:“是大魔王大人向我们介绍小姐她存在的一个庆祝会,却也是我们三人和小姐最后的聚餐会……” “你想说什么?” 米萨兰此时白了冥王一眼,嘀咕道:“你这家伙,说话就是很煞风景啊!多一点幻想和感慨又不会少你一块肉,老是没什么情调的……” “那你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况且,你应该知道你对谁感慨、对谁幻想什么都可以,就是对我不可以,因为无效!”冥王语气高傲的说:“你到底又想说些什么了?别暗示,这太烦人了!” “啊,我这么情感丰富,交上你这没什么情调幻想的朋友算我悲哀。”米萨兰不管对面的冥王头上已经有一小青筋,自顾自说:“大魔王大人所深爱的李米尔小姐……复苏就快有眉目了,这是因为他不断的努力、寻找方法而来的,那么你呢?究竟要逃避到何时才愿意呢?才肯去面对他啊……摩尔迪兰。”前面的话冥王总还是能够接受,但后面的话,是冥界冥王的摩尔迪兰,神色更加冰冷黯淡了,他沉默不回话。 “你啊,到底要逃避到何时呢?面对,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困难吗?”米萨兰边说边绕离了摩尔迪兰。或许是因为说的是事实,又或者是因为米萨兰是他的老朋友,所以面对这番充满讽刺的话语,以冥王摩尔迪兰的脾气来说,并没有当场大发雷霆。 “或许冥王就在等一个契机吧,只要有那个契机,冥王就可以面对……”摩尔迪兰只待在原地,他神色痛苦,深沉的说着。这段说词让才刚绕过冥王的米萨兰听见了,只是摇摇头叹气边说着:“坠入爱河的人,总是会变得懦弱又胆小,盲目又愚笨。你说,爱情的力量,可真有这么伟大?从拥有英俊才华的你、和拥有权势和力量的大魔王大人来看,这亲身所体验出来的例子,我可以断言:没错,就是真有这么大。” 夏尔微听完这一连串的话,察觉米萨兰长老已经要离开这房间了,夏尔微赶紧在早一步之时离开此地,不然被发现到堂堂一个魔界魔王竟然在门边偷听魔界长老和冥界冥王的对话?那多难听啊!而且若是引起了冥王的怒火,那夏尔微有几条小命够让他烧啊?这太危险也太冒险了,于是夏尔微赶紧开溜。正当夏尔微好不容易快步出图书馆,眼看另一只脚也要跟着踏出这门的界线边缘时,那可怕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哎呀,陛下,原来您还没睡啊。” 夏尔微就差这么一点!声音是米萨兰的!夏尔微此刻身体整个僵硬,仿若石化一般、影片停格一样,不仅不敢转头去看米萨兰,也没那份勇气把另外一只脚整个踏出,更别说是想要以光速来逃离这可怕的现场了。 “陛下?”米萨兰像是没问到原因不甘心的样子,他缓缓走过来边说边问。 第六十六章:冥王之子。 夏尔微秉持着无奈的精神,“怎么样,夏尔微是魔王啊,你不过是区区个长老,就算是长老之首又怎样,就算你比夏尔微年长,是魔界第二年长的长老又怎样,夏尔微的权位依然还是比你大,大就赢了”等等之类的无赖辩解做开脱时,夏尔微转头过去,夏尔微看到了那张快要让夏尔微心动的脸孔。啊,啊!这是谁?米萨兰老头?那个满脸皱纹又有大串白胡子的长老?怎么可能……眼前的人影明明就是俊帅有型的男子啊,又是一个美的极品,天哪,这几天都在碰到美男子啊!要不是夏尔微心中早已有了长相跟其他人根本差不到那儿去的珈勒尔,夏尔微对珈勒尔的爱意也没淡到需要用世俗眼光的美丑来定义。 夏尔微愣了一下之后,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赶紧马上回神并出声问着:“米萨兰长老?” “是,老夫是。”米萨兰露出淡淡的笑容肯定着,这由笑脸所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绝对可以把天下女人的心和魂给夺去了一半! “很抱歉,刚刚,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夏尔微怕被笑脸给勾到魂,于是夏尔微眼神飘往别地,决定把刚刚的偷听坏举动给说出来,至少自己心中可以少掉一半的罪恶感。 夏尔微说到这儿时,米萨兰长老原本微笑的神情之中竟然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讶异?什么嘛,还真的这么看不起夏尔微啊?夏尔微假咳了几声,缓缓道歉:“不好意思,那时我并不是故意的。” 米萨兰回神后,迅速收起了些微慌乱的神色,维持镇定的微笑道:“不需要特别在意,陛下。既然您能够悄声躲过我和迪兰那家伙的耳目,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您的。”迪兰是什么?不用说,一定就是冥界冥王摩尔迪兰的小名嘛!没想到米萨兰竟然坦承了!而且还大方坦承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夏尔微踪迹这事?夏尔微有些讶异,原以为收起这讶异神色的米萨兰长老,会装做一脸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呢。 “再来您又是魔界的最高掌权者,老夫怎敢多说您几句不是呢?”米萨兰笑笑分析的说,听在夏尔微耳里,真是顺耳多了。“不过,老夫倒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陛下可否允许?”当米萨兰说出这番带笑的话时,原本眼睛已经不知不觉眯着起,在愉悦的心情中倘佯的夏尔微,脸色马上铁青了快一半。夏尔微张大眼,有些担心米萨兰这心机老头。 夏尔微还没想完,看到夏尔微这副就像吃坏肚子般脸色发青的表情,米萨兰笑了起来的解释道:“放心吧陛下,老夫问的话,真的只是纯粹问问而已。相反的,相信听到里头那些谈话的陛下,应该也会有想要请教老夫的多种问题吧,那么,不如就这般跟老夫交流交流,可好?”这话说的也是,夏尔微刚刚在门外听得虽然出神,但脑中的疑惑不知不觉也变得多了些,李米尔是曙光女神没错,但是这苏醒有眉目一事又怎说,而且刚刚照冥王痛苦的脸色来看,难道他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许多奇怪的疑点部分,夏尔微真的很想知道呢。 夏尔微接着看了看依旧一脸诚恳样的米萨兰的笑容,也是既然米萨兰都这般说了,之前在开会上或是替夏尔微代管魔界、甚至是天界入侵这件事,都从来没有害过夏尔微,反而还甚至还帮了夏尔微许多忙,好歹夏尔微也欠了他莫大恩情。那么米萨兰的为人应该不难相信,而这样的交流,也未必对他们两个来说会是糟糕的。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找个位置坐坐,聊个一下吧。”夏尔微点点头,内心虽然短短的交战了一下,但终于有了这番决定,夏尔微露出一副如释负重的放松神情。 米萨兰哈哈的笑了几声,后随夏尔微再度步入图书馆内部,这次他们挑二楼的休闲室。忘记说明了,图书馆一共有五层楼高,每一层面积可都大得吓人,因此每一层楼都各自有一座豪华、提供浏览阅读的休闲室。既然楼下冥王摩尔迪兰还在,那么他们就去二楼吧。毕竟是夏尔微和米萨兰长老的一对一聊天嘛,多出一个总是说话冰冷又带刺的家伙,难保这股聊天气氛不会尴尬到极点!接着夏尔微与米萨兰一同开了这房间,不是啦,讲得太过暧昧了,别想歪啊!是说开门的是米萨兰,关门的是夏尔微啦,夏尔微都已经有珈勒尔了,就算再正点的美男在我面前,通通都当作没看到一般,当作空气一样不存在,视而不见! 夏尔微是说,夏尔微都会把努力的克制、尽量的把持住自己的理智的啦!夏尔微不小心瞄到一眼会让夏尔微有些脸红心跳的脸孔,夏尔微赶紧把话给更正。这样一来,至少万一、真的是万一,万一要是小出墙了一下,好歹夏尔微也能有个台阶下嘛。就在夏尔微心中想着这些在旁人眼中来看根本没什么,但在夏尔微心中却非常像是万般火急大事的乱七八糟想法时,目前,他们就已经在二楼的休闲室内了。 米萨兰一挥手,现场的灯火马上通通都亮了起来。米萨兰是施展了火元素的魔法点燃房内的灯火的,速度快到不行,简直就是他开门而夏尔微关门的那一秒,这男人……夏尔微看着挂着笑脸愉悦神情的米萨兰,夏尔微只得暗暗叫哀希望不又要像之前那般被摆了个一道。之前哪样?就是一开始要废除长老会的事啊!那时的夏尔微明明早就把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和顺序都给规划出来了,甚至连剧本脚本什么的台词都给背得滚瓜烂熟了啊!夏尔微进了会议室时,还很得意高兴的想,今天的自己绝对是胜卷在握!夏尔微却没想到,这心机重的老头一个话题就把夏尔微给转到别地方去,还逼得夏尔微不得不烙下狠话首先去解决人类那边的事,夏尔微也因此惹出了一大堆事端,最后废不废除长老会?当然是不废啦!夏尔微经过这一事件后,夏尔微也明白长老会在魔界的处世地位,和对魔界的不可或缺性,若是照废长老会?拜托,夏尔微又不是嫌魔界寿命太长,想帮它折寿。 “那么,请陛下先就坐吧,烦请与老夫的见识交流交流了。”米萨兰把夏尔微那早已经不知想到那儿去的魂给招了回去,示意要夏尔微先入座,长型大桌子前方的米萨兰也才能跟着坐下。君不坐,臣就不敢坐?这老头,是男人还真是挺注重君臣礼仪典范的呢,即使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依旧遵循着这个规范而不改。姑且不论米萨兰有大魔王和冥王的信任或交情好了,这样品行的米萨兰,怎么可能会对魔界宝座有意思呢?不是嗤之以鼻的观念,而是只想站在宝座边缘,就这样以他的方式来守护魔界。突然夏尔微为自己当初曾怀疑米萨兰这家伙想要篡夺魔王宝位的事,感到有些好笑。 米萨兰或许看到了夏尔微脸上的轻笑,又或者他耳朵好的听到了夏尔微的低沉细小的笑声,他饶有兴致的问:“陛下?您心情相当不错呢。” 夏尔微真是失态了,夏尔微赶紧回魂,夏尔微面带微笑的回道:“是,刚想起以前的年轻不懂事,我突然觉得好笑。” “啊……这样阿。”米萨兰点点头,开始挂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问:“那么有件事老夫一直很想问问……陛下您见到了幻女神时,是本体吗?” “额……我说米萨兰阿,那些问题等等在谈,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原来的样子?”米萨兰笑容真的好闪亮啊,原本应该是秃头和白胡子搭配的米萨兰,此刻竟然有着璀璨的金发和深沉的咖啡细眼,纵然外表变了,但米萨兰的口气依旧老夫老夫的开口,这种老人的口气实在是让我无法跟他的外表形成正比啊!而且重点是笑容太灿烂了,夏尔微每一次开口对待米萨兰的笑脸时,夏尔微都需要先做心理准备,来产生这股勇气去对抗,这样实在太吃力了,光是一场聊天的交流对话,就要夏尔微这么费力?那夏尔微还谈的轻松吗?可不可以换一个?看是要变另外一个养眼的,还是要恢复老头的模样都好,拜托想个办法救救夏尔微的眼睛吧,其实它禁不起刺激的,上次被幻女神那样一个黑又一个白的玩,现在冒出一个金,说实在的,夏尔微实在不想要去戴眼镜。 “啊啊,您说老夫这身外表啊,是啊,这原来就是我的模样。当我们魔族的魔力达到了某个一定阶段时,所有的青春就会固定的停留在那边。因为我约略魔力的等级是在青春期这个阶段,所以我的外表后自此都没有改变,生到死都会是这副型态。除非我施展魔法有所改变。” “这么说,平常那老头……不对不对,是长老的面容,都是你……” “正是。是老夫自己刻意用魔法给改变的。”米萨兰笑笑的点点头。至于为什么要刻意用魔法改变,这点夏尔微倒是不过问了,不只是因为没兴趣知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刚刚听到米萨兰跟他老朋友冥王说的那故意草率回答的答案,不管究竟是真是假,还是真的不想说,总之夏尔微才不会去追这种自讨没趣的无聊问题呢。 “那岂不是所有长老殿里的长老们都如此?那这样不就变成长老不再是长老,反而是年轻力壮的有为青年了?” “不,那是依照个人魔力到达一定程度时才会保留下来当时模样的一个变化状态。好比说,我年纪轻轻就勇于擅战杀敌,不断勤奋的鞭策自己的魔力,以致于在这等模样时,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魔力,我的样子才得以在那个时候给保留下来,不会再改。顺代一提,我的出生是在于魔族与神族第一次开战的时候,那时开战原因是因为人类想要强占七族的领土,战争长达两百年。”也就是说,神族和人类,与魔族和七族的第一场战争?那时不就才一千多年而已吗?如果换算到现在,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有八、九百岁了?魔族的最长寿命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底、还没有真正一个魔族是老死的啊,撇开这个开创界与领土的魔王好了,现在全魔界号称最年长、最年轻又最有实力的,恐怕就是这家伙了! 米萨兰或许是夏尔微的白眼让他看穿了夏尔微,他突然低低的笑着说:“倒是别说老夫了,陛下您才是呢。全魔界最年轻又有实质潜藏的魔力的,自魔界开创以来就只有您一位了。”夏尔微一听到,夏尔微顿住了。现在夏尔微真的是魔界中最年轻的,就连一个看似十岁的魔族小孩,都还比夏尔微的年龄大,而且因为有初代魔王的魔力,纵然现在我还无法把它给发挥个完全,不过其潜藏的远大涵义可真不假呢!毕竟未来是无可限量的嘛!那么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是魔界最年长跟最年轻的交流互动啦?这是超妙的组合啊。 米萨兰见到夏尔微突然得意的嘴脸,米萨兰苦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那么,可以请陛下您回答老夫刚刚发出的问题了吗?” “啊,对啊,我一时都忘记了。”夏尔微赶紧正色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本体,不过我的确在大魔王借给的水晶的带领下,见到了幻女神。她身体为女态,有着一头温顺、长到地面的银色发丝,金色的尊贵之瞳和那绝美的容貌,举手头足都散发着高雅、不可违逆的姿态,见了一眼之后,回想起来不是记忆犹新就是刻骨难忘。” “这样啊……连陛下您都不敢断定是否为本体了?那老夫斗胆再请教陛下,当您醒过来前,记得幻女神是怎么消失的吗?是隐身,还是做了障眼法让您看不到她的去留?” “都不是。”夏尔微摇摇头,老实说着:“她是自己开门走的。” “开门?”米萨兰脸上有了些讶异,蹙眉问:“何出此言?” “我想她可能是在那个空间里,造了个次元的移动门之类的吧,一转开原本就空无一物的空气把手,前脚踏进后脚跟着,就这般离开了。”后来夏尔微把当时遇到幻女神的前后情况通通都跟米萨兰说了,途中还有几项是提到四月大战的事,还有夏尔微他们都是她的旗子,以及关于她有要保护曙光女神和轮回女神魂魄的一事。总之,当米萨兰听完夏尔微的叙述后,他的神情是惊喜,甚至眼神还闪烁着光芒,直问:“这是真的吗!” 夏尔微点点头,对于这般喜怒于形色的米萨兰有些诧异。因为米萨兰向来都不是个会表露情绪的人,就算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忧愁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生气也只是瞪着对方,然后总是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神秘的嘴脸总是挂在他身边,现在发现他还有这般惊喜的表情,说不讶异是假的。 “那么幻女神当时就是现出本体,然后从中离开空间的。”米萨兰惊喜完后笑笑的点点头,他确定了这一点消息,看来心中很是高兴呢。 “我不懂,这很重要吗?”夏尔微疑惑着,到底幻女神是本体离开还是分身再现的,区别了这两点,很重要吗? “因为若是幻女神是本体离开的,代表她已经现世了,那段您与她的相遇不是预先设定的埋伏,她是如实的出现在您的面前。” “现世?”夏尔微更加不懂了,虽然知道幻女神一直过着隐密的生活没错,总是把自己给藏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说到现世这词,就好像她几百年没出现过一样,那迪亚当初追踪的、看到的都是假的喔?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唉,陛下您不知道是正常的。在前几年中,幻女神的踪迹完全消失,根据非常彻底和隐密的调查结果,得知她肉身完全被毁、原来自封印邪神之主后所保留的一点点神力,也完全消失个殆尽,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异常或变动,自此之后,就再也追查不到幻女神的下落了。” “追查?”夏尔微惊呼:“难道你们之前有本事追查得到幻女神?”只见米萨兰笑笑的说:“幻女神其实是四女神之中的北方女神,晓得吗?” “嗯,我知道,我刚刚在图书馆找资料时,就把这些都给连了起来。”夏尔微诚实坦白的说。 “北方女神的住处跟其他女神们不同一般,她不像极好清静、过着与世隔绝的样子,她身处于沙尔特某条热闹街的一个异空间里,没人发现也没人敢触动、甚至惊扰到里头的那位。但对于高层、不同于一般子民地位的我们来说,通通都知道一件事,她就是住在这里。”这么说这个幻女神所替代的北方女神还真的是很有所不同啊!每个女神们都极力过着与世无争、隔绝的日子,就只有这我行我素的北方女神因为一个看得上眼的徽章而惊动到人家鲁国的教皇。 米萨兰正色的说:“但就在几年前,空间次元顿时消失了,没了幻女神的下落和踪影,所有一切不解之源都成了巨大的迷团。受到大魔王大人之托,所以暗中调查这些的我们长老会,对于幻女神的所在和安好非常牵挂,因为大魔王大人也差不多看了出来,冷静想想后就可以发现,其实幻女神根本没有道理绑架李米尔小姐,也就是曙光女神和她的好友轮回女神。”夏尔微点点头,尤其在听到了夏尔微刚刚假设幻女神是想保护他们的心态后,看得出来米萨兰更加确认了他们所认为的这个事实。 “虽然不了解幻女神究竟为何而做,但一定有她自身的理由,这是大魔王大人仅能够猜想得到的。”米萨兰叹了口气继续说:“可就在那几年的片段时,幻女神失去了下落,连同老夫,几乎派了大半的长老会成员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当初大魔王大人在临走的两天前,就曾嘱咐我们长老会,说无论如何都要追查到幻女神的下落,若他们发生了些事,也定当义不容辞的去帮助,若有任何获得的消息,也都要第一个时间通知他。”之前找诺亚的时候是动员三位恶魔,现在找女神则是动员全部长老会?这样的打算是有事吗?还是说其实长老会并不只有在危机时帮助魔界、并不只有在会议上探讨子民的生活,还有来个暗杀或探听情报的功能?我细细的想着,或许以后身边人手缺乏的时候,可以也派长老会的长老们去帮夏尔微处理些事。或许夏尔微这细细想的表情很像那种看钱看得发荒的商人吧,甚至连眼睛都变成符号的那种。 米萨兰轻咳了一下,说:“因为在之前曾发生大战时,魔界恶魔全部派出,有三名寻找大魔王大人的骨肉,另外一名则指挥魔族大军对抗人类……加上搜寻幻女神下落的又是极机密之事,所以当时是在大魔王大人不得已之时才派出我们长老会的。”听到这段话,夏尔微忽然更加肯定了,哪天魔族有用、能够指挥的人手真的不够时,夏尔微还可以多多考虑长老会的成员了!!基本上他们活到这么老,应该说达到魔法一定程度时的时候这么老,自然魔力也是不容小看的吧?既然如此加上活出了这么大把岁月又及富有相当经验这几点来看,真的是相当适合的候补人选呢。夏尔微表面对米萨兰说的话点点头,夏尔微背地里则是在心中贼贼的为往后或许会发生的突发状况做着想。 米萨兰或许是肩膀上的负担顿时变得较轻了一般,米萨兰呼了一口沉重的气,呼出来后他继续道:“现在能够确保幻女神没事的这消息,实在是太好了。”因为他先前还有些担心这位料事如神的幻女神,会不会一个掐指神算就算出了魔界换王的夏尔微,会不会发生些令人惊愕的灾变然后利用潜伏的分身在水晶里做个埋伏,已备等到触动之时再来个四月大战的通知,毕竟幻女神都能够从很久以前就算计到会有与邪神展开的这四月一战,这样一想,她若是能够计算到夏尔微会发生些什么性命攸关的变化也不奇怪。 “那么换我发问了,关于曙光女神李米尔,你们刚刚提到苏醒这又代表什么呢?”夏尔微既然已经知道幻女神没有理由要杀曙光女神,而又或许,那个跟幻女神订下契约的也正是幻女神。 “如您所知的,大魔王大人会留在兰顿一族里,一方面不单只是因为兰顿领导者的诺亚大人,另外一方面则是想掌握幻女神跟兰顿女神的关系。”兰顿女神就是永恒之神,是幻女神所想要找寻的那一位。这件事是前阵子那场混乱中,幻女神跟夏尔微讲的。也难怪当初的大魔王会不知道这件事,而义不容辞的跑去兰顿一族了。夏尔微点点头,了然的在心中想。 “苏醒这事是当初大魔王大人猜测*不离十的,他认为,若想得知李米尔小姐之所以为了什么而沉睡的,首先就得从兰顿女神的身上找到些跟幻女神有关的证据。大魔王大人认为,寻找毫无踪迹的永恒之神难度实在太高,他动员所有手边的厉害角色都完全一无所获。于是,他曾猜测,或许当初的永恒之神并没有隐居藏身起来,而是换了一个新的面貌和称号……”永恒之神这新的面貌和称呼,就是兰顿女神!看来大魔王猜测还真不是普通的准,可以去算命占卜了吧。夏尔微在心中凉凉的想。 “今日一听陛下您的消息所言,让老夫和大魔王大人的猜测更添加了绝对真实的证据。”米萨兰挂起微笑的说。 “那么找到曙光女神李米尔的沉睡原因了吗?是因为跟幻女神做出的交易?交易是什么,这就是大魔王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夏尔微问着。 “是,一切如陛下您所说的。不过原因至今还没有个水落石出。”米萨兰沉沉的点了头,曙光女神到底是跟幻女神做了什么交易才陷入沉睡至今的?这想必就是大魔王最在乎的事吧。毕竟只要得知了这个原因,曙光女神就算不靠幻女神的帮忙,她的苏醒也自然会有眉目的, 夏尔微接着像似想到些什么之后,夏尔微马上问:“那么冥王呢?他曾发生过怎么样的事情吗?”夏尔微一想起那高傲狂妄嘴脸的冥王,以及刚刚流露出哀愁气息和伤痛神情的他,实在很难把这两者给想像在一起。 “唉,说到这老顽固啊,就着实令人头痛。”米萨兰一听到我问起冥王的故事,他就抚着额头伤脑筋样的说。该死,伤脑筋的米萨兰也依旧散发出灿烂的光芒,还真该死的帅。 “罢了罢了,说给陛下您听听也无所谓。迪那老家伙,在年轻鲁莽时,曾和古老七族的龙族二皇女发生了关系。”啥?年轻?夏尔微看现在的冥王也没老到那儿去啊,不过听完米萨兰这席话,夏尔微则是有些错愕,那个自大傲慢粗鲁又目中无人的个性,竟然还真的发生过一段感情?而且对象不是魔界魔族的人,反而还是古老七族中的龙族公主! “龙族皇女的二公主,名子叫做薇尔咖。他们的恋情从起初的开始,甚至到后来的结束,一直都保密、隐藏的非常好。就连当初老夫和大魔王大人也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迪兰这家伙身边的亲密人存在。直到那一晚,迪兰发狂似的在座落于魔界皇宫中,属于他的专属宅院大吼大叫,开始毁坏魔界那一处周围地带时,老夫和大魔王大人才警觉到不对劲,连忙去阻止濒临崩溃、疯狂的他在我们两个合力之下总算解决了他。接着让他在强力酒精的灌醉中,终于使他紧咬着秘密的口中松口。这才知道原来迪是在人类与神族联合抢夺古老七族的土地,而我们魔族打定主意帮助这七族时,战场互相支援中所认识的。是在龙族山谷附近的小片森林所相遇……”人类和神族、魔界和七族这不就是第一场战争了吗?古老的七族,早在神族、魔族甚至人类未踏入这块领土之时,就是一直存在在这土地上的族群。 “那么,让冥王之所以如此发狂的原因是?”夏尔微就不相信,一个好端端的没事人会无缘无故发起疯来最后死都不说原因,还要人家灌酒、帮他导出真正心里话。 “薇尔咖死了。”米萨兰摇头叹息着说:“一场在七族间流传的大病,顷刻间,就夺走了薇尔咖的生命。七族不像人类,死后没有灵魂和转世,迪亚也是在薇尔咖断气之后,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大陆上,他最挚爱的人的消失,于是他为此疯狂。”死了?薇尔咖就这般死了?古老的七族个个都存在着非常强韧的**和厉害、毁灭性极高的精神性自然魔法,何况是剑术相当一流,会化身为空中霸者的龙!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这一场病就死了? “那场病不单纯,是只有古老的七族才会感染上的病,也是所有七族中的克星。那叫做族病,中病时是会有所感觉的,会开始接连几天梦到自己死亡的幻象,然而,没几日后,也必定会身亡。那是可以让所有七族最厉害、强壮的人在发病瞬间死亡的,因为发病速度快,初期也没有可以根治和预防的,所以对于此病,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中病的人只有气绝身亡的下场。” “既然中病时就有感觉,那薇尔咖一定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为什么不跟冥王说?或是让他想办法,看是要联合哪界哪王的力量或是哪族来讨论、根治这个问题、解决这个起始啊!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一定!”夏尔微疑惑,口里是有些焦急的发问。为什么薇尔咖要隐瞒这个事实,独自面对可怕的死亡?夏尔微只要一想到薇尔咖在最后是自己选择默默死亡、自己去面对**化为尘土那一刻的,这样的恐惧和心疼,让一瞬间就失去她的冥王,怎么可能无视得了那种伤痛?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么突然的一切?也难怪冥王当下会选择逃避,自己疯狂了起来。 “陛下,在当时的那个时代,是只有魔族和古老七族站在同一边的,剩下的神族和人类是不可能会帮助冥王的挚爱、又是龙族的薇尔咖的。先撇开敌对阵营的趋势好了,这种族病,是只有在古老七族间开始流传的特有病,那是很快就会被感染、很快就会死亡的病要能研发解药或是找出起病原因,着手于预防或防范措施,通通都是不可能的。”就连到了现在,古老的七族在经历那场大病之后,也依然对这病束手无策。之后勉强重建的种族通通都称那段可怕时代为大时代,因为当时在战场上,若不是我们魔族在他们前面做对抗神族和人类的护盾,否则以当时七族的人数来说,真的是有可能就这般从此绝迹……”米萨兰感叹的说:“至于为何当时薇尔咖要隐瞒这件事,到了今天也如同那族病的资料一般,都是个谜。只知道薇尔咖其实就在死前的当下,生下了迪兰的孩子,为了怕身为龙族首领的父亲给发现,在勃然大怒下错手杀了他,因此薇尔咖交代当时憧憬、崇拜她的妹妹五皇女,给转交到了人界某处,并请求该名人类代替薇尔咖抚养他长大。” “等、等等!”这故事我听着听着,忽然有些不了。“为什么薇尔咖的孩子不是交给冥王照顾?冥王不是那孩子的父亲吗?为什么……” “因为薇尔咖早知道冥王在失去她之后,会发疯、会崩溃的……孩子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吧。”米萨兰严肃的说,可从夏尔微耳里听来却觉得他只是在敷衍我! “怎么可能!薇尔咖又不是不相信冥王的为人!怎么可能一个爸爸在失去妻子时,反而错手杀了妻子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孩子啊?”或许这种事情真的在这个混杂的世界中,是有可能发生的,但以夏尔微对冥王和薇尔咖的爱这点来观察,因为她的死亡而开始大闹特闹的冥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哈哈,陛下所言甚是阿。”米萨兰看着夏尔微一脸就不相信这话的样子,原本严肃沉痛的脸庞转为哈哈笑了。 “这么说米萨兰你骗我?”夏尔微脸色非常不好的说。毕竟夏尔微对这种事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呢!在听故事时夏尔微听得这么认真又仔细,中途怎么可以乱开玩笑?万一此时的夏尔微若是真的把这些当真了,之后明白事情过程后,夏尔微才会为自己的天真而掉泪、后悔不已呢。 “不不,陛下,这并非欺骗,只是单纯的玩笑。因为老夫看您的脸色越听越凝重,想,这不过是迪那老家伙的苦事,跟我们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相干,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们这些旁观者替他着急个几分呢?他本人可是一点都不想与我们分担这些阿。”米萨兰笑笑的解释。什么嘛!就知道是玩笑,不过照米萨兰这般的不相干说法,怎么觉得他们的朋友交情立场,似乎有些薄弱啊? “纵然如此,也请不要在故事讲得这么精采的时候插出这段话好吗!”夏尔微没好气的说。夏尔微只是单纯的问问这回事、来听听这故事,看能不能增长些什么见闻的,没必要这么耍夏尔微吧? 在米萨兰连笑着应了几声,以及夏尔微催促快点继续说这故事时,他才继续开口道:“因为以固执、重视门面名声个性为闻名的龙族首领,艾迪尔,对于自己族跟他族之间的恋情,是相当反对的。他的冥顽不灵和食古不化个性格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此薇尔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也因如此,这使得着迷于她的迪兰点了点头,尊重她的所有决定。禁忌的隐藏恋情,也才从这岁月开始缓慢流出,直到薇尔咖死亡,身体火化后,迪兰这家伙就铁了一条心,从此再也没去龙族了。也因为从酒醉的他口中所探听到的这个消息,实在让人为之惊愕,老夫和大魔王大人都没把这件事传露出去给任何人知道,为了怕冥王因为无事可做,而想起与薇尔咖之间的回忆,并再度发狂,于是大魔王把最先开创的异世界封为冥界,派他进驻里面,等待时间的调养,好忘却了这一切的伤痛,那时正是神族现今神王开始有所行动的时候,是还人类自由的天元1219年。” 天元1219年?第一场大战是从天元719年开始……而这时间岁月所相差的是500年,不就代表他们两个的交往已经有了500年!夏尔微整个恍然大悟!这么久?就因为他们都不会老、永保青春的关系吗!夏尔微想想看,这身为最初第二神的冥王是有可能拥有这般不老不死的**,那么传说中古老七族的龙族,那不与人类相等的年差,也是有可能的?两个几乎都不老的种族碰在一块儿,夏尔微很怀疑、非常严重的怀疑他们真的是从天元719年开始相互认识的?其实还不一定!换句话说,他们交往的这段时间绝绝对对超过基本预算的500年,夏尔微好不容易把这些年份间的推算都摆平后,夏尔微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边心有余悸的想。 第六十七章:冥王的伤心事。 “既然如此,那么在薇尔咖死后,冥王去人界找他的孩子没?”夏尔微皱眉问,就算岳父不承认这个女婿和孙子,就算这位薇尔咖妈妈搞了个多余的担心,至少他们两个总还是父子或父女吧?至于为什么要说薇尔咖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呢?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不肯好生陪伴在自己子女身边的啊?发完了疯、消完了沉,当然赶紧回到自己子女身边啊。就连先前对曙光女神非常痴情的大魔王,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够在当初,踏平整个天元大陆好把诺亚给找到啊。 “不,即使知道他有个孩子,但迪兰依然对这亲生骨肉的消息彷若未闻。”米萨兰摇摇头道。 “为什么!”夏尔微有些激动,也有些不满了起来。这冥王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啊?伴侣死去所留下来的孩子,是很珍贵的吧?为什么不去理会他? “他逃避了。”米萨兰的脸色沉得很深,说:“他对薇尔咖动的情相当之深,没有了她,他就再也不敢将心交予他人了,连自己的婴孩也是。倔强固执和义无反顾并容的他,使得他害怕、不愿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记得他曾在踏入冥界这永久封闭之地时,曾喃喃自语的道: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相识,这是他的痛、他的哀伤,以及属于他的业障,综合种种因素,冥王等于是为他自己建造了一座座永远都逃不出去的迷宫。”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相识?”夏尔微愣愣的重覆这句话,下一秒大拍桌子站起,大叫道:“这太蠢了吧!他怎么会这么想?他真的是死脑筋死的很彻底耶!” “陛下?” “不是吗?我说得有错吗?一向足智多谋的大魔王或者是米萨兰,怎么不劝劝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口,代表着在他心里其实否定了他和薇尔咖之间的相遇吗?这样薇尔咖算什么?百年的伴侣关系又算什么!?” “陛下,您先静下来,坐坐,喝杯茶吧。”米萨兰瞧见我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米萨兰只是苦笑的安慰了下夏尔微,接着夏尔微眼前茶壶的液体自动倒入茶杯内。反正冥王都这样说了,自己的脾气也要稍微克制,于是夏尔微坐下椅,喝空了茶来顺顺气。 “迪兰这家伙,就是如此的人。”米萨兰利用魔法自动为自己倒了杯茶后的说:“就因为爱得越深,失去之后所伴随的痛也会越大。因此他不敢、也害怕触碰、见到他的孩子,因为那就像是个易碎的精致玻璃饰品一般,轻轻一碰,他很害怕这般脆弱的小生命就会消失不见、会离他而去。他承受不了继失去心爱人薇尔咖之后,又失去自己婴孩这两段的伤痛,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难道他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这样不敢不去见他的孩子了?连孩子是生是死都不在乎了?完完全全放弃了他?打算让他在外头自生自灭?”夏尔微瞪大眼,诧异的把自己脑中的想法给一一说出口,夏尔微面对米萨兰此时的沉默,夏尔微更加坚定了这份猜测,说:“这……这是为人父亲的想法吗?就因为这般,而实在太可耻了,太过自私了!因为自己的惧怕和哀痛,竟然给予这无辜的孩子这般无父无母的坎坷过去实在是太过分了!”夏尔微不断接连责骂这个当人父亲的冥王,胆子还莫名大了起来,连连说他的不是。 “陛下,请别这般说。他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他也在等待属于他的那份契机,他也在痛苦与绝望中,靠着一丝丝的希望来求存……”米萨兰神情哀痛的说,迪兰好歹也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自然不可能就这般让迪兰被夏尔微给数落个不是。 “契机……”夏尔微就是我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词,突然一惊夏尔微也才猛然察觉自己单方面的那套说词也很过分。冥王是什么立场?夏尔微是什么立场?凭什么夏尔微有这份资格为他的想法下定论、为他的做法来批评?况且这起故事也是夏尔微自己先前要求米萨兰给讲出来的,于情于理都不该是我这个外人来多做干涉的,这是起故事,这本来就是一篇故事,是一篇以冥王当主角所制作而成的故事,说穿了夏尔微不过就是个对一切事情完整经过都还不甚了解的外人罢了,夏尔微只是个旁观者、听故事的路人甲乙丙,不是故事当中的其中一环,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冥王心中所下定决心的那份痛楚、以及身为至交好友们米萨兰和大魔王他们两个的无奈了。所以,事不关己的妄下定论、以旁观者的清高姿态所下的结论,往往都是最不应该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尔微赶紧捂住口,后悔自己刚刚冲口说出的话,猛然清醒的夏尔微现在只能尴尬道歉着。 “陛下,您毋需在意……不过,米萨兰代替迪兰这家伙,收下了您的道歉。”米萨兰原来无奈的神情,突然转变为悠闲自在,他喝了口茶缓缓道。 “那么契机,指的到底是什么呢?”夏尔微纳闷开口。 “很遗憾,照迪这家伙的说法实在太过模糊不清了,老夫并不知道,也无以猜测。” “是这样啊……”夏尔微虽然在听到这答案时,心中不免还是有一些泄气,夏尔微说:“那么,夏尔微打从心底希望冥王能够早日醒悟,面对他的伤痛,并与他的骨肉相逢。”夏尔微闭眼祈祷了片刻,心中知道,他们的故事会自然的发展下去,轮不到我插手来管。若是真的有事而有求于夏尔微,夏尔微自然是绝对会帮忙的,不然其他的,说实在话,这绝对不会是夏尔微该过问的领域,夏尔微心知肚明,所以只能够闷闷的帮他们祈祷。祈祷是夏尔微从以前就养成的一种习惯,平常在大家面前夏尔微都只会是默默的在心中祷告,希望事情后续能够朝怎样怎样的好方向发展,并心中默默的想着。而今日对面也只有米萨兰一个人,自然是不担心他看到后会笑,或把这事说给大家来当笑话听了,因为夏尔微相信那份从他身上所感受到的成熟与稳重,不会这么无聊。 自从天元大陆第三场战争的那一次,人类从神明手中得到了自由后,也是从那年开始,这个大陆的人民,除了沙尔特沙尔特外,就再也不信仰神明了。虽然夏尔微不是出生于沙尔特,也不信神,但夏尔微总是会默默的祷告、祈祷事情能够往好一面的方向发展。夏尔微祷告完,夏尔微抬眼立刻就对上了那米萨兰的安然笑脸,现在多半对他的俊帅脸孔有了些抵抗力,果然夏尔微心中还是爱着珈勒尔的,每个礼夏尔微都期待着与珈勒尔共处的晚上时光。 米萨兰见夏尔微有些神游,米萨兰突然贼贼的笑看着夏尔微,道:“陛下,在想亚特兰斯剑士团团长吗?” “咳、咳咳!”夏尔微赶紧回神,不小心被幻想与珈勒尔甜蜜的共处时光而吞下的口水给呛到,夏尔微咳了一阵后来哀怨的看着这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狡猾老狐狸。 米萨兰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这个人界团长啊,也可真是顽强呢,即使冒着在当时会被温尔逊给瞬间秒杀的心态,就是要挺身护着您,他对您用情不假,是个相当可靠的男人呢。” 夏尔微不客气的白了米萨兰一眼,这男人是我选的,好与坏、可不可靠、有没有担当、值不值得托付终生,这些都轮不到你多此一举的来评论吧?夏尔微的眼光才没这么糟呢,虽然一开始选择夏尔微的是珈勒尔而不是夏尔微啦。 “什么秒杀?什么挺身护着我的?”夏尔微不解米萨兰的意思,因为这样就好像在说,当初珈勒尔护着夏尔微的那一击,好像不该是他最后应该受到的下场,这话就好像在说,当初面对天神这一战,其实珈勒尔若不是为了夏尔微,不可能败得这么惨?珈勒尔能够在天神面前撑了五分钟之久就很不错了啊!米萨兰老头,不要以为不看你是老头夏尔微就不敢出面指证你啊! “仿效当时的场景,陛下您何不换个角度想想?”米萨兰高深末测的笑着继续道:“当温尔逊这家伙脑中除了要杀你之外就没别的想法了,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最佳攻击时机吗?若是当时这人类剑士已经因为一时的粗心,在负伤之后而清醒了个大概,醒来后看到一味把专注力全放在您身上的温尔逊,当起身的速度和挥出大神器的时机,不亚于任何一位高手时,他的胜负可以说是在一瞬间就明显了。”米萨兰朝有些呆愣的我继续分析道:“况且依老夫所见,这名人类团长,他的水准绝对没有差到那儿去,论速度和力道、论看出的时机和对战斗的谋划,以及手中所持有的武器等级,真要说,或许也就只有剑术稍嫌不足罢了,可没有像老夫印象中那般弱小的人类那样低等程度呢。” “这么说珈勒尔当初是!”夏尔微大拍桌子再度站起,不敢置信,当初若不是珈勒尔为了保护夏尔微,或许他有办法给赛克多一个一时片刻好不了的创伤! “是,他当初以您为主了,无法坐视您不管,靠着这股如风的速度,早一步比魔法前奔来,挡在您身前。” 夏尔微这是一个打击,再怎么说夏尔微都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夏尔微一直认为我有这个义务和能力保护夏尔微身边周遭的所有人,但想不到到了最后夏尔微却是成了托油瓶的那一个,那如风的速度,现在想起来,就算珈勒尔当时把一时没注意到他存在的温尔逊给击飞也没什么好讶异的,只是珈勒尔怕摆平了温尔逊之后,温尔逊发动的魔法并不会因为他的重伤而有所变动,毕竟温尔逊还没到昏迷的地步,魔法不可能自动消失,所以被魔法给对个准的夏尔微,依旧逃不过这最致命的一击,夏尔微想着的下一秒,夏尔微像似泄了气的皮球愣坐在位置,心中可是复杂的很。 “不过,好在后来您和人类剑士也都没事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米萨兰忽然凉凉的安慰夏尔微,还真是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因为在夏尔微心里可不这么想,也没有这般的踏实来接受这个安慰,要是当时夏尔微能够……夏尔微咬紧下唇,当时发生的那一幕全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忘记,那心碎的时候、那心痛的难受,夏尔微一幕幕都不会忘记当时所发生的所有情形,而夏尔微也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保护珈勒尔、保护大家,夏尔微绝对不会是说着说着就过去的人,夏尔微握紧拳头,夏尔微下定决心把这些事情都刻印在脑中的记忆里,永远不忘!夏尔微只有变强、只有熟悉的运用并且使用力量,夏尔微才可以达到这般的境界!夏尔微要变强!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所有夏尔微所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夏尔微理了清思绪,再度抬眼直盯盯的看着米萨兰,眼神流露出的是最坚定的意志力,这一幕让米萨兰看到,他只是含笑的点点头。 夏尔微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他事,就这样接近了这场魔王跟长老双方交流的尾声。 “那么陛下,今晚的事恐怕就到此一段落了。老夫明日清晨一早,就会派人去水晶森林内知会大魔王大人一声今晚获得的情报。”米萨兰笑笑的站起了身,鞠躬对夏尔微道:“感谢陛下在百忙中抽空来跟老夫交流,老夫因此也获益良多。”正当夏尔微也站起身,要回礼和他客套个几句时,忽然,米萨兰身上一道金光乍现,猛然又变回了米萨兰的那老头子样。 “米萨兰?”夏尔微惊呼阻断了她原来该跟米萨兰客套的礼节,夏尔微只是讶异的望着米萨兰,怎么说变身就变身呢?虽然这样的确比较像是平日熟悉的米萨兰啦。 “啊,因为老夫认为,以这副面貌在魔界里示人,还是会好些。”米萨兰笑笑的回答。 夏尔微则愣愣的点头,也是啦,不然以米萨兰这副年轻旺盛的美男子模样,若是真的被人撞见,一传十、十传百,恐怕还会把他们魔界的女性同胞的魂给通通吸走!到时引发男性不满或抗议怎办?为这种事发生纷争可就糗大了,夏尔微事后也才知道,当时米萨兰把珈勒尔其实不弱这件事给说出来,是想给她当做坚定决心、下定变成强者所用的一副强力药剂,只对死要面子、不服输个性的夏尔微有效。不然米萨兰其实也可以装做没事般的让夏尔微毫不知情这件事,而夏尔微也会就在有一步没一步的魔力和战术进步当中,慢慢变强,通向王者的道路。 可是米萨兰并没有如上述般的这么做,他选择了把所有的实情告诉我。论理米萨兰是一个非常忠实的长老;论实,米萨兰是最懂得人心,还有魔王个性的心理学家。米萨兰巧妙的掌握了夏尔微的心态,把握时机,给了夏尔微下这么猛的强力药,让夏尔微不分日夜的加紧勤练魔法、操控魔力,最后变得运用自如,增强的时间还是原来预估的四倍。而就在夏尔微这成绩突飞猛进的进步之下,除了米萨兰长老外,所有的人一率都讶异、欣慰不已。不过这猛药也下得太过强了,米萨兰万万没想到我的魔力竟然可以大幅进步这么多。 第六十八章:爱管闲事的魔王。 尤其是夏尔微的感知方面,在凝聚部分魔力后,感知能力不一会儿就可以全开、遍布整个皇宫、甚至城堡了。而且自从知道怎么计算和调整魔力的分布之后,夏尔微总是能用少少的魔力发挥到夏尔微需要的最大效果,越来越有精打细算的妇人个性。而且夏尔微做起事来,比起以前小心、谨慎了很多,魔王的特权夏尔微更是发挥得极度良好,尤其是在必要的时候发威,不必要的时候摆个冷脸不出声音罢了,所有的人见到这跟夏尔微以往的个性大不同之后,对夏尔微的成长和改变都是颇有震惊的,谁也不敢再贸然的找夏尔微麻烦了,尤其是在公事的方面。当然,这样双面人的夏尔微的假象,就只有魔界里头四大恶魔的亚兰迪、纳兰尔、兰黛和修斯丹,以及长老之首的米萨兰、威尔曼、勒尔知道罢了,不过他们都不是会把这夏尔微些私底下德行给说出去的大嘴巴,所以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跟夏尔微或别人多说些什么。另外知道的理所当然就是人界亚特兰斯老是和我吃饭聊天、培养感情的剑士团他们了。 顺代一提,私的方面因为夏尔微滥用魔王职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没有危害到他人或给他人造成负担与困扰麻烦之下,有什么不可以?的这片大长词给堵住了每一个人的嘴,如果又反回答夏尔微说,她这样的做法会使长老会和四大恶魔感到麻烦了话,夏尔微则冷冷的用眼神扫视他们,冷冷说着,有什么麻烦?时,四大恶魔的他们个个都很配合的恭敬说着,不敢有麻烦。于是周日一整天从早到晚,都是夏尔微悠闲游逛亚特兰斯到夜晚、跟大家培养感情的美妙时光。不再只是悄悄的夜晚行动了,若说这不是夏尔微的进步,还会是什么呢? 况且对于夏尔微魔力大幅进步的极佳状态,私底下的亚兰迪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对夏尔微的要求有所辩驳了。况且撇开其他三名恶魔好了,每次周日的这个时段,亚兰迪可也得跟着夏尔微去亚特兰斯呢!当然,不是夏尔微强迫她来的,是亚兰迪硬要跟来的,为什么呢?天晓得萨哈维拉的杀手好端端没事的,干麻也每到假日就跑来这儿,来个游逛亚特兰斯做观光的例定行程啊?照理说亚特兰斯他们下给皇家团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可萨哈维拉这个杀手就是照样每个礼拜来一次亚特兰斯见见大家,公则说想探望好久不见的大伙儿,可是依兰特私底下的性格来说,他才不削做这么麻烦的事哩!在私的方面嘛,瞧每次夏尔微答应带亚兰迪去亚特兰斯时,她脸上明显的红、颊就可以解释了吧?亚兰迪分明就想见情郎嘛!连兰特这家伙也是他们两个还真是不怎么的坦率呢! 不像夏尔微和珈勒尔,礼拜日一见面,跟大家聚完餐后,夏尔微总是直接的说想跟珈勒尔两人在一起,接着大家都会用出一副了然和暧昧的态度看着夏尔微,然后摸摸鼻子各自散场,看到没?这样才叫做诚实和坦白啊! 莉莉丝,说:“拜托,你说要两人在一起没错,但你说的是要谈我们不方便听的公事啊!想在一起就更直接的说阿,还支开我们啊……”兰特说:“说的一副畏畏缩缩好像就只有我们这一对一样!怎不说说苏拉跟莉莉丝这已经众所皆知的两人情爱部分?”苏拉脸红,没好气道:“兰特!干麻扯出我们!”莉莉莎一个白眼递过去:“对啊,你们也是,明明也想恩爱在一起,还装做死要面子般的没事,这令人呕!”珈勒尔只是缓缓的看着各有话说的大家,无言苦笑着总之,变强就是有这种从天而降的大好处!夏尔微咧开嘴,笑笑的听着大家各有各的悄悄碎碎念之词,就算听到了,也完全毫不在意。 而夏尔微事后回想起那个副神的忠告,还真是够无言的啊!有没有搞错!忠告这么慢!不晓得夏尔微这边早已经在那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跟幻女神谈了个约定吗?拜托消息还真是有够不灵通的。结果最后他的什么烂忠告当然是对夏尔微没用啊,都已经订下约定守护魔界千万子民了,夏尔微岂有反悔的道理?至于有关于魔族子民会短少的一事,夏尔微是绝对不可能会让他做到的!只要王位上还有夏尔微在的一天,只要夏尔微还背负着千万魔族子民的性命,夏尔微就不会让你得逞!更不会再牺牲我魔界任何一个子民!夏尔微恶狠狠的发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每次在夏尔微修练完高等级的辅助系列魔法时,剩余一些魔法,总会来个全魔界涵盖的范围大侦测,查查看国家子民是否有些变动或奇怪的事情发生。 天人界的那一个开端是给夏尔微的警告,经过那一次的极惨遭遇,夏尔微也绝不再贸然行事和掉以轻心了。尤其是关于地下街的部分,即使夏尔微已经滥用职权和身分,硬是让米萨兰长老说服冥王那边帮个小忙,有空没空稍微监视或看个一两下,然后若有问题就在当下想些办法在最快时间内通知夏尔微。冥王大骂道:“妈的!竟然敢胆派出这个老狐狸出来威胁我!!”即使他俩也都同意会做到这一点了,但夏尔微却还是始终放不太下心,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说的可不假啊! 于是每天夏尔微几乎三不五时就放出这大范围的魔法侦查,好比有哪个子民中午吃了什么饭什么面的、或是某个男去跟某个女告白被甩、不然就是哪个他在街上某个地方给狠狠跌了一跤、又或者是哪个日上三竿却谁还在睡大头觉的,夏尔微通通都清楚这些个大概,有的时候还看到一些看不下去的部分,夏尔微还很好心的去提醒呢!例如那个不知该吃饭还是该吃面的子民,夏尔微就利用辅助系的传话魔法,为了不怕吓到他,音量大了些,但也没离他太近,估计四周邻居还是听得见的音量给他些建议:“不如两者都各吃一半吧,也别烦恼了。”会意到四周邻居都在偷偷笑他,顿时懊恼的羞红了脸的某子民,此时极度尴尬。 还有那个某男跟某女告白的,看到他被拒绝,鲜花被不领情的扔在地上,不免也给他几个安慰话语:“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加油吧,下一个会更好。”得知自己这般脸上无光的**给让人知道了,神色复杂的可以的某子民,是脸色惨白的沉默到底。 至于倒楣跌了那一跤的子民,夏尔微则好心的叮咛他下次要小心点,路面上不平,石头在这大街上突出的数量虽不多却也不少,后来还小小揶揄了他一下的说:“不过你也真厉害,石头这么大颗的都没看见,下次眼睛可得多注意注意呢。”听到这番好心的叮咛和小小的揶揄,某子民非常哭笑不得。 今天最后一个提醒的子民,则是因为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却还在睡大头觉?于是夏尔微就好心的用了一些偏大音量来叫醒他,还跟他耳提面命一番,滔滔不绝的讲道理,说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工作哪有饭吃?有时间在这儿悠哉的睡大头觉,何不起来找找工作或多做些运动,至少对荷包有个交代也对自己健康有个照顾啊,总之就是类似等等的说教吧。想不到自己这还在壮年的年纪,却被一个声音说什么都像比他小的女生给说教,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的某子民,神情很是无奈。毕竟对于能够有这种大范围感知魔力的人的身分,聪明的他可想而知,自己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原以为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现象的,毕竟你看哪有一个堂堂魔界魔王这么不分大小事的在关心他们呢?虽然后来那个睡觉被夏尔微吵醒的子民,在夏尔微说完长篇大论之后,用着一脸可怜的神情跟我说,他今天刚好是轮休,轮休?排班的轮休?突然夏尔微白说了他一个小时之久,夏尔微忽然觉得口干,夏尔微的声音迅速在那间屋子消失个彻底。其实心中是很想破口骂的啦,骂什么?当然是你不会早点讲啊?浪费夏尔微一个小时的口水!就这样夏尔微每天照三餐定期的去观看魔界子民们的状况,这样的情形维持了两天之久,宫殿管民事的长老会们突然冒出了许多上奏函,那数量犹如可以淹死长老会的某一座大房间那般惊人,上奏函多半都是恳求夏尔微,不要再去偷窥他们的私生活了。 什么偷窥,夏尔微可是光明正大啊!而且都还有发出声音提醒他们啊!说得多可怜委屈的样子,因为夏尔微是魔王,加上现在以他的能力,凭着信上的气息搜寻下来,只要那个人还在魔界里,夏尔微就不可能找不到他现在的位置。哪怕吃饭、睡觉、去如厕等等,夏尔微通通都有办法感应得到。这种变态级,是超高级的水平能力,让那些被夏尔微闯入私生活的他们,就算心有埋怨和不甘,都只能够往肚子里吞,也都不敢出来当面对夏尔微吭半句。预计那些表为上奏函,实际上则是抱怨函的东西,他们光是每提起一笔就斟酌、考量了很久,深怕言词夏尔微看了不满意而脑火。魔界还真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呢,有谄媚的,也有恳求放过的,还有害怕的,字都一抖一抖抖成这样了!拜托夏尔微有这么恐怖吗?虽然让子民们心中产生对夏尔微怀有某种浅意识的惧怕心态是感觉很不错啦,毕竟这样可以减少为非恶歹的人嘛!而且还可以在无形中,帮夏尔微塑造了许多伟大的形象呢。夏尔微喜孜孜的想。 因此夏尔微依然没有把那什么函什么信的给放在眼里。直到事后发生的隔天,也就是夏尔微开启全魔界感知能力的第三天,米萨兰突然大驾光临来到我的办公房,难得一脸正经的说要找夏尔微商量事情。而夏尔微呢?心中早已大概知道米萨兰要跟她讲什么了,夏尔微放上我的职业用招牌笑容,笑笑的说:“欢迎、欢迎。”后面的后面,夏尔微一脸为难、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米萨兰的要求,夏尔微接受了那米萨兰的条件。因此运用全魔界的感知能力也只有这不长不短的三天时间而已,因为之后的夏尔微就再也没有使用了。 米萨兰答应我,以后不论是魔界发生什么大事,一定第一个跟夏尔微报备,不用管什么颜面不颜面,也不用在乎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礼节,就是一定要向夏尔微报备,绝不可以有任何欺骗或隐瞒行为。就好比这次天界擅闯魔界的重大事件,以后绝对要第一个时间向夏尔微报备,不需要再有什么犹豫。再来,米萨兰也答应帮夏尔微说服冥界冥王的摩尔迪兰,多帮夏尔微注意注意关于地下街方面的部分,不再只是勉为其难的看看就罢。尤其是那边次元空间门与魔界之门的裂缝地方,万一若是有任何入侵者或是有任何可疑之处的地方,勿打草惊蛇、勿擅作主张,也是第一个要向夏尔微通知和报备。虽然冥王摩尔迪兰起初听到这段话时,是相当的嗤之以鼻,说夏尔微不过是二代小小的魔王,既没有与初代魔王相抗衡的战斗实力,更没有那般经验和岁月的证明,说他凭什么要听从一个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小屁孩的魔王的话? 当然,夏尔微不知道最后米萨兰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这个骄傲霸道的冥王给搞得很委屈似的,气得同意了这件事。原先米萨兰依旧是老样子,要跟人谈事情时,总是把对方给约进去某个房间坐下来谈一谈,之后,房内一直都是维持安静的气氛,却突然意外的从门外听到了门内桌子被劈开的声音,夏尔微探头去看,桌子果然被毁掉了。而米萨兰注意到夏尔微,才邀夏尔微进入房间,脸上表情笑咪咪的跟夏尔微说冥王他同意这事了。夏尔微有些讶异,再看了看几眼冥王后,发现他脸色是一阵铁青,一与夏尔微对上眼,冷哼一声并甩了个衣袖,转头离去。 夏尔微记得米萨兰那时还安慰她说要她别在意,说冥王那是害羞的表现,夏尔微心中大汗滴落下,害羞的表现?冥王这种人是会害羞的人?若真害羞了,那天下所有害羞的人不都……夏尔微顿了顿,夏尔微停止脑海中接下来想说的话,只觉这是一桩非常善意的谎言,因为冥王那家伙刚刚所流露出来的眼神,才不会是什么害羞呢!明明就是愤恨和无可奈何。后面听米萨兰的讲解是说,冥界之门是不能够贸然开启的,想要魔冥两家礼尚往来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夏尔微原来条件的念头之一,只好就此打消了。原来的夏尔微是想从米萨兰那边捞到个办法,逼冥王他也参加这四月大战,来一同助魔界一臂之力的,毕竟魔界,冥界一家亲嘛,好歹都是大魔王一个人所拉拔带大的,联合对付敌人是会怎样。 可是米萨兰坚决的说,哪怕就是有他的介入,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冥界有个很重要的大机构,大机构专门处理并掌管着人类灵魂、和轮回转世的这等大事。话说这原来是掌管轮回宫殿的轮回女神的工作,可是在当初,大魔王因为曙光女神的关系理性全失,愤怒之下杀了所有当时在场的苏尔曼一族女神,连同赶来替曙光女神带话的知心好友-轮回女神,也一并不小心给错杀了。大魔王为了赎罪,也为了轮回女神,因此她的工作世世代代由冥界冥王他们一手全揽,也因如此,人类的轮回转生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后面夏尔微也多少听到了篇小八卦消息,听说冥界现在之所以防守的这么严密,是因为曾经有几个可恶的邪神人员,悄悄的打着轮回机构的主意,那是在当时苏尔曼一族女神还存在之时,有女神受到黑暗的吸引而堕落,暗中帮助邪神的计划,因此很快的入侵在神界中,只有轮回女神一人所在的轮回宫殿。他们严重的干扰、打乱了轮回的组织和运作,并害得轮回女神因这怠工职守的疏失而被贬为人类去没收全力量,做个可怜的凡人。 也因如此所以冥界的次元大门至始至终全是锁着的,若非无必要,否则是没有这个权力打开这扇门的。因为这关系到在这颗星球上所存活两个世界的所有人类,因此万万不可公开门内之事,也万万不可让他人随意进入。于是夏尔微的这个想法,就算再遗憾、再不舍,也只能够把它硬生生的给打碎了。不过其实那些装不舍、装遗憾的,通通都没有什么啦,做给人家看的嘛,毕竟夏尔微要的目的其中之一,就已经达到了嘛。夏尔微贼贼的想着,因为在跟那自以为是的冥王中途讨价还价时,在米萨兰合适的出面劝说之下,他勉为其难只好答应,把手下掌管的六名死神之一的其中一名,给派遣到魔界内,听夏尔微差使。说这是为了方便有事联络两界的关系。毕竟冥王和死神之间,总是有着主仆之间的强烈羁绊嘛,什么心电感应的东西,总该能拿来用吧?这样两界也算有所联系了,就算发生大事,有冥界做后盾帮夏尔微遮挡,夏尔微也不怕啦。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名死神是男的,长的俊俏又有礼,温和的个性不如冷冰冰的冥王,深受夏尔微所看好呢。 这名死神也是养眼的美男子一枚,外表年约二十左右,名子叫做彼尔德,头发和颜色都是偏红色的淡紫,从旁看起来,柔柔的色彩却又有些艳丽的光泽,其实还蛮漂亮的说呢。现在这样的结果、这般努力的准备过后,不知道面对于四月的那一战,够了吗?这晚,夏尔微望着窗外茫然的想着。还有没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呢?或是没有准备、顾及到的呢?在之前那场与天界闹出的乱战之后,没几天夏尔微就亲自带着亚兰迪、兰黛,以及一些魔族士兵们和伴手礼,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靠着水晶而进入到水晶森林里,准备当面向大魔王致谢,特此奉上诚意归还水晶的。只可惜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来迎接他们的只有一位相貌不凡的精灵。那是一个脸蛋、身材、个性都相当完美的极品男精灵,谈吐非常绅士有内涵,最为印象深刻的是那头到肩旁的漆黑秀发,以及那双清澈的湛蓝眼。 第六十九章:前生今世。 “参见魔王陛下。”男精灵优雅的行了个礼。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不用这么讲究礼节。”夏尔微起先面对于他的礼貌而愣了一下,后来夏尔微赶紧摆了摆手,要他不用行礼了。 男精灵微笑的起身,夏尔微才顺道开口说明之所以来这儿的举动,“我来这里是要见大魔王和诺亚的。” “真是不好意思,布莱特和诺亚大人目前都在原始之地,发生了一起临时急事,因此无法在这几天内回到这个世界来。” “大魔王他不是还在面林思过吗?”夏尔微面对于这般两人都不在此处的突然,夏尔微有些愣住,随后开始问出不解的地方。 “是的。不过在前一阵子,处于原始之地的诺亚大人和邪神的副神间发生了些冲突意外,布莱特和原本守着此片森林的奥泽瑞尔,双双都在当下赶了过去,而改由我来先镇守在这边。”话说到这儿,优雅精灵停顿了一下,继续微笑的说:“我是受布莱特所托,在这儿恭迎各位的大驾光临的。” “等我们?因为知道我们会在这几天内还水晶?” “是的,布莱特大致猜得出天数。再加上,配合负责整个异想大陆风吹草动等情报的我们族人所带回来的消息,诺亚大人加减算也算得出来,知道在这几天内,你们会光临这片森林。而这原始之地那边所发生的状况,也正是需要水晶的到齐,待收回魔王陛下手中的这一颗后,连同我也得赶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与他们会合。” “严重的大事……”夏尔微脑海中想到这一事,赶紧拿出这漂浮在空中的水晶,并轻推过去给眼前的优雅精灵。 “谢谢。”男精灵道谢的收下,后缓缓开口:“那么,我的任务就到此告一段落了。等等我会先解除这片扰乱方向的迷雾,到时请魔王陛下您们往后方直走个片刻,就会到达出口了。” “等等……”夏尔微抬眼见到男精灵疑惑的神情,夏尔微也正在斟酌此事到底该不该问,不管了,就问吧! “他们还好吗?发生了很紧急的事对吧,需要我们的帮助吗?”不论是诺亚或大魔王,只要是兰顿一族的其中族人有难,夏尔微都认为夏尔微有义务去帮助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救过于夏尔微、甚至还帮助他们整个魔界,至少在论事论理的这一方面,夏尔微都觉得有这份责任去帮助他们。 “不,让魔界与邪神现在这一时刻就此杠上,不会是诺亚大人和布莱特所希望看到的。感谢魔王陛下的好意,这些事我们尚有余力能够应付,没问题的。”男精灵笑笑的客气说道。魔界与邪神,也是啦,毕竟现在夏尔微是魔界的魔王,所代表的立场自然就是整个全魔界。 或许见到夏尔微有些失望的面貌吧,优雅的精灵淡笑了下,安慰的说:“绝对没问题的,请魔王陛下就相信我们吧,这起事我们绝对能够完整摆平。现在的诺亚大人和布莱特也都还在良好的极佳状态上。” “嗯。”夏尔微苦笑了下,忽然想起另外一个想要提问的地方。 “对了,那个由大魔王这颗水晶所另外制作而成的珍珠……”夏尔微从怀中拿出它,猜想这颗珍珠也应当是还给他们兰顿一族的吧。毕竟这是从水晶内凝固所诞生的啊,就像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既然都要归还母亲,那么照理所也该把这孩子。 “不,魔王陛下,布莱特有交代,这颗珍珠是归属于魔王陛下您的。”优雅精灵笑了笑的说。 “我?但是这颗珍珠是……” “据布莱特的说法,这是由您的泪所隐含的魔力,加以诞生而来的东西。只不过是诞生途中,借由于这颗药之水晶的魔力而凝固罢了,就像是把原料放入到机器内,因此所产生出来的东西一般。归根究底,水晶只是制造机,这颗珍珠的归属权依然在魔王陛下您的身上。”既然男精灵都把这话讲得这么清楚又合理了,夏尔微不收下还对吗?夏尔微苦笑了下,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说,也麻烦替我跟大魔王和诺亚他们两人,道声谢。” “没问题。”优雅精灵爽朗的点头。优雅精灵、优雅精灵的这般叫,感觉还真是绕口和见外阿。于是夏尔微开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叫做夏尔微,请问你的名子是?”或许是对于以我这个魔王尊贵的身分,自己报上真名的行为实在太过大胆了,于是眼前的优雅精灵呆愣了一下,后才笑笑的回神:“真是万分抱歉,刚刚只顾着传话、交代任务中的部分,竟然迟迟没有像您做自我介绍。” “这也没什么啦。”夏尔微苦笑着说,夏尔微并不是要让他感到歉疚的。反正魔界魔王的名子就算让大家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何况还是一直处于神秘阶段的兰顿一族,这更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兰顿一族中的圣皇,艾伟兰。”男精灵恭敬的答道。 “原来如此。那么,有劳贤者替我转达致谢之意了。”夏尔微礼貌的说,接着一个眼神,让原本就一直站在夏尔微身后沉默不语的魔族士兵们,把一份份当初说好归还水晶时,也要奉上回礼的物品交给艾伟兰。 “额……魔王陛下您真是太客气了。”艾伟兰手捧着几乎快要遮蔽到他前方视线高度的礼物,微笑,嘴角却又带着无奈般的神情说着,隐约可以见到他额上有一滴汗珠。 “哪里。”夏尔微微微笑的说,对于优雅精灵的艾伟兰,好感可是一直都有在提升呢,即使是艾伟兰现在的神情,对夏尔微而言都还蛮有趣的。 后来,夏尔微和艾伟兰礼节的道再见,水晶还了回去,却意外的得回了这颗珍珠。也是呢,用夏尔微当时最后一滴落在水晶上的泪所形成的珍珠,这也算是个很特别到不行的回忆品吧?不知道这颗珍珠的功用是什么,之后的夏尔微也都忙着拼魔力、练魔法的,珍珠放置在我的寝宫梳妆台旁的精致小盒上,就再也没动过了。夏尔微细想着,就先让它在这儿休息个几个月吧,若是四月大战一到,夏尔微一定是需要它的,到时再带它风光上场吧。 夏尔微想完这归还水晶的事件,也一边计划好四月要带上它一用之后,看着不早的天色,此刻的夏尔微从窗边大软椅上起身,躺在床上,手一摆,房内的灯马上熄掉,准备就寝入睡了。夏尔微希望今天可以做个好梦,最好能够梦到珈勒尔。就在夏尔微快睡着的时候,夏尔微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幻女神的,夏尔微突然想到米萨兰很肯定的告诉自己,她就是四女神之中的北方女神。等等,那时的夏尔微不就早就知道了吗?毕竟才刚查完图书馆嘛,怎么突然浮现幻女神的脸呢?她就是北方女神,好奇怪的啊,夏尔微想他刚刚在回想归还水晶的几天前往事时,夏尔微可能不小心弄坏了脑子吧?所以夏尔微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都别想,快快入睡好好梦一场春梦,梦一场美梦吧!此刻的夏尔微心中正大大的想着夏尔微要做美梦,因而渐渐的从浅睡转变为深深的熟睡了…… “哎呀,我说这是谁啊,不是鼎鼎大名的魔界魔王吗?想你一个月前还只是个小丫头,如今这一个月后,可真有几分魔王的架式啦?” “咦……这里是?”夏尔微心底虽然讶异现在这一片的情景,但是记取之前表情上曾经有过的露馅,也想起自己贵为魔界魔王应该要有的尊严,所以即使面对的是夏尔微第一次见到过的脸孔,即使那脸孔还说出了可能会让夏尔微脸部神情有些僵硬的话,甚至让夏尔微万般不解摸不着底的话,夏尔微依然仿效着冥王摩尔迪兰不说话时的那冰冷神情,只是淡淡的左右看着四周的空间,装做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把原来应该会有的错愕神情给悄悄收了回去。忽然,夏尔微见到眼前那与我同样黑色的发色,以及紫色眼眸的她。她面带微笑,缓缓朝夏尔微的方向走过来,逐渐缩短了他们之间原来有的一段距离。 接着她定定的站在我身前,夏尔微赫然发现夏尔微在身高方面比她略低了些,突然她一个食指优雅伸出,弯曲,再展开,并直接击中夏尔微的额,夏尔微当下痛的快流出泪了,这就是所谓的弹额头?而夏尔微!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眼前这个只不过是外貌长的有些清秀的女人给弹额头了?而且重点是,夏尔微当时竟然还只是呆愣在现场而已!没有闪的念头? 正当夏尔微要说出些什么话时,那女人双手叉腰,突然比夏尔微早一步开口,用着一脸没好气的表情说:“拜托,你要在别人面前装酷、装冷、装**或是耍帅怎样的,都随便你,我可以不管你。可是现在这里是我的梦中,是属于我的空间,那么就请你脱掉那些没有必要和任何实质意义的面具。因为在我眼里,这些装出来的东西,什么都是虚伪的,看了很碍眼!而既然这里是我的地盘,那么就请你务必遵守这项规则。”这女的怎么那么泼辣啊!而且好霸道啊!神气的跟什么一样啊?等等,她的梦中?空间?地盘?夏尔微傻眼了一下,这样的口气,撇开她身上的颜色好了,脸孔好眼熟,夏尔微又想起之前迪亚跟夏尔微介绍沙尔特天才武器师的颜色特征,然后先前自己也有跟她提到她伪装遮掩的发色是黑色,眼眸颜色则是紫眼这么说该不会她是幻女神。 “你是幻女神!”夏尔微有些错愕,这样一想,模样就真的成形了,之前是因为有双神的证明,彼此相互搭配的颜色和五官整体来比,那是绝美的女人。可是现在变色了,纵然五官脸孔并无改变,但是少了颜色的搭配,原来艳美的女人瞬间在夏尔微脑海中,就只有清秀这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嗯哼,现在才发现?”幻女神发出慵懒的口音说,很满意看着夏尔微又恢复到之前那般痴呆的脸了。 “刚刚是因为颜色的关系,所以一时之间认不出你的……”夏尔微上次被她打头,这次又被她弹额头,夏尔微很怕下次又会发生啥事,毕竟夏尔微又不能对一个特级的传说之神给出手,打不过她是其次被她修理更惨才是最严重的!所以夏尔微态度很恭敬又诚恳的解释着。 “颜色?原来你这么想啊。嗯嗯,也差不多算是啦,我只是利用身上的色彩,好比发色或眼瞳颜色做媒介,大略的雾化了我的原来脸孔罢了,这就跟之前在沙尔特跟踪我的少女所看到的我的姿态一样。毕竟这样做,使得焦点不再集中在我脸孔上,纵然五官未做任何修改,但单是转移注意力后,我更加可以少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幻女神点点头细细说道。果然,果然是跟颜色有关啊! “那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梦中呢?”夏尔微忽然继续打量起四周,问着。夏尔微实在不懂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了幻女神的地盘?而且不是**上的,反而是睡梦中这精神的? “嗯哼,这就要问问你啦。怎么?分开才一个月不见,就这么想我啊?”夏尔微突然勾起了一抹美艳的笑容,好险她现在的笑容杀伤力不大,不然夏尔微可能又要失神许久了吧,真是最近老是碰到俊男美女的,夏尔微对她自己的脸可也不自卑、不觉得差的啊!现在天天这么几次碰到,夏尔微忽然有些担心了。 “那么,为什么想女神呢?”幻女神或许看穿夏尔微在想什么,不过并没有多少在意理会,只是悠悠的开口问着这个重点,而且还把这重点模糊的非常暧昧! “是,该不会是我在想你的另一个身分,北方女神的关系吧!”夏尔微突然想起在睡前曾无意中想到之前和米萨兰聊到的、关于幻女神与北方女神这两者关系的事件,夏尔微几乎可以肯定这猜测的说着。 “哎呀,不简单,你开窍许多,这么快就发现了?”幻女神的笑容中,有着一丝赞赏,夏尔微忽然感觉有些得意了起来,很高兴幻女神对她有这番特别的神情。或许是见到夏尔微高兴的表情,她笑了笑的道:“我才这样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这么高兴啊?看来我之前是对你太苛刻了?那好,现在给你个扭转我印象的机会吧。”幻女神眨了眨大眼继续笑着说:“我就是我,说到做到,进步就是有奖赏,说吧,你想要什么?或是想要知道些什么?三件事,要什么问什么都随你高兴。”这下夏尔微睁着大眼,神情非常的错愕!她、她在说什么?进步有赏?真的假的啊?赏什么都可以吗?想知道些什么都可以问吗?全部都问? “不过现在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能施展的魔力也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若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得多斟酌一下我现有的仅存魔力呢,所以期望可别太高会比较好啊。”幻女神看着夏尔微近乎闪耀光芒的眼神,耸了耸肩的说着。 “才不会呢,要东西有什么用?我这个魔王的地位,若是真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还怕得不到手吗?而且比起实体东西的拥有,我更好奇、更想要的是那些最为真实的传说,那些最有根据的真理,那些很多个原来,以及这颗星球上所有的迷团……” “所以,你这三件事都要拿来问问题?”幻女神听到我这番莫名坚持的理由,笑了笑问。 “嗯!”夏尔微大大点头,“首先,回到刚刚那话题吧,你的魔力还不到十分之一?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几乎想也没想的,我下意识开口问着。 “第一件事的第一个问题?”幻女神轻笑着反问。 “额……嗯,好啦好啦。”夏尔微思考了一会儿,发现夏尔微心中非常想要知道这答案,夏尔微只好妥协牺牲了这第一个。 “呵呵……”幻女神又笑了,后面依旧带着微笑的脸庞缓缓为夏尔微解答着:“在当初我分割自己灵魂,创造出恒古之神时,一半的力量就已经归于他了。也因如此,他后来也才有这份能力,创造出你们这些愚昧的后世所称呼的创世之神。再来我靠着身上仅有的一半的力量,勉强在和邪神一战时,与邪神之主给打了个平手,为取得胜利,我牺牲了我剩下仅有的全部神力,封印祂。直到它再度苏醒时,我的那二分之一的力量才会回归到我身上。” “这么说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神力了?怎么可能?”夏尔微惊呼着,几乎不敢相信,因为她上一次和这一次。 “第二个问题?”幻女神露出笑容再问,在夏尔微眼里,那是种邪恶。 夏尔微陷入思考中了,这样的第二个问题根本是第一个答案所延伸的啊,这次夏尔微也要妥协吗?可是这得来不易的发问权,夏尔微付出的代价却是很昂贵的,夏尔微舍不得啊,夏尔微虽然表面上是我占上风,但若照这样下去继续跟着她着走,反倒会换成是夏尔微被吃的死死的。夏尔微犹豫了,正当他抿紧唇思考时,在想到底要不要放弃自己所谓的好奇心时,幻女神悠悠的叹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付出的代价这么不干不脆,就给你个优惠好了。” 见到夏尔微欣喜的神色望向一抹苦笑的幻女神时,她继续道:“还记得我曾说过,在与邪神那一战对抗之前,我曾见到恒古之神也就是水晶森林的兰顿女神吧?那时候的她因为实在太喜爱这十二颗她所亲手创造出来的水晶,于是纷纷赐予了它们神秘的力量。而我来到之后,也在这十二颗水晶施展了些力量,双重的神力得以让水晶有足够发挥余地的空间。而这其中,那第一颗水晶,因为她过于喜爱,所以赐名恒古。那是我最先为她取的名子……纵然她不再记得我,却依旧记得这两个字,当时的我内心感动万分,在她去塔伦亚担任公主与守护神的身分时,我动了些手脚,几乎把我所剩力量的其中几分的神力给贯入进去,并使水晶进而分化,一个原来水晶还叫做永恒,另外一个,我带走,命名为与我同名的虚幻。”十二颗水晶之首的恒古,分化成了虚幻?是这个意思吗?这么说兰顿一族的水晶,不只有十二颗,真正的一共有十三颗!而且其中一颗还在幻女神那里?这么说,现在幻女神的神力来源,就是靠着那颗虚幻水晶了?可是一分为二的水晶力量,再怎么说也不该剩现在这般不到十分之一的魔力吧?夏尔微推想着这些,这次聪明一点,不把这些疑问直接问出于口,免得夏尔微又再不知不觉中被吊到胃口。 夏尔微静下心来看着顺了顺下气的幻女神,幻女神继续解释道:“我施展了后面几乎全部我所拥有的神力,在当初,勉强成功封印了邪神之主,接着在各地创造了四座封印石,分别有一颗宝石镇压着,总共有五颗,最后一颗就在镇压最彻底的邪神之主体内。透过宝石传来的讯息,靠着波动的起伏或改变,所以它的状况,我了解也感受得到。原来的我,只是失去了所有神力,而没有任何能力的神祇。我只有拥有手中剩下那十分之一能力的虚幻水晶而已。不料,在这些年之中发生了一些连我也意想不到的变化,我的能力被迫降到连一颗水晶都不足的严重地步……不过也因如此,我拿到了许多我放弃掉能力,并且应该所得的东西,也收了几名作为我的专属侍者来使唤,论结果,我不后悔这个决定。” “那么四方女神的原由到底是什么?总共有几个人?他们都在哪里呢?而在这其中又自然的有包含你吗?”夏尔微一气喝成问出这串我一直理解不来的问题。 “真要问这么多?”幻女神挑了挑眉,确认一下。 “嗯……因为都是连带,所以可以算是第二个问题。”或许当身为一个魔界魔王的夏尔微这般没脸没皮的说时,尊严就已经被夏尔微抛诸脑后,荡然无存了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懂就是不懂,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夏尔微的好奇心和想要更深、更探入这整个事件历史的强烈心,绝对没有比谁少过。 “哼,亏你有勇气这般说,可以。”幻女神豪爽的笑了笑,继续解答道:“四方女神一共就真如传闻一般,有四名,但并不包含我。想知道名子也可以,反正未来这些人迟早也会和你们相见的,就在四月。兰顿一族中,守护封印石,琥珀的奥泽瑞尔,和守护封印石,翡翠的达芙妮这两人,你应该早知道,也早查到资料了吧,所以就用不着我再多说了。至于后面的两个人,其一则是守护封印石,珊瑚的南方巫婆,拉威尔。以及正在暗中守在邪神之主身旁,并一同与它陷入沉睡,掌有云母石,却没有任何女神名份的艾洁拉。另外,名义上身为北方女神的手中,拥有的封印石则是玛瑙。” “啊?琥珀、翡翠、珊瑚、云母和玛瑙?这不就五个封印石了?而没有名份的女神和名义上的你又是什么意思?”先姑且不论有没有名份这档事好了,光是共有的五个封印石,那这样只有四个人的女神他们,人手哪够啊? “不,云母石并不能算是封印石,那是直接融入邪神之主并进而封印的镇压石,跟其他封印石不能比,可以说是混合度最高的。所以才需要有人在旁监视着,况且,那颗石头已经镶入邪神之主体内作为最后镇压的工具了,换句话说,若是四方的封印石全破了话,那么云母石自然的也会破碎,到时镇压无效,很快的,邪神之主将再度复活。”幻女神用了她的方式说出了最坏的一种结果。“至于掌有云母石却无任何女神名份的艾洁拉,原本北方天女就应当是她的名号,守护玛瑙这颗封印石的也是她,只是我们两个的工作任务交替罢了,监视邪神之主的行动,由我转成她,所以论实际上来说,她总还是女神。而他们的目的就在于共同压制住邪神的歹念,这就是创造出他们、赋予他们使命的由来。” “原来四女神真的是为此这般存在的啊……”夏尔微领悟了些,喃喃自语的说。 “那么,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幻女神微微笑,身子向我轻靠近了些,一副对我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在她脸上那带有些邪恶的神情整个表露无遗!那张令人快要沉醉的笑容,夏尔微发觉我自己都快要被那双紫色眼睛给溶化了,幻女神怎么那么该死的美啦! “呵呵,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只颜色,就连灵魂终究还是同个未改变过的灵魂阿。”见夏尔微有些困窘和害臊的样子,幻女神忽然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敢情刚刚那幻女神是在耍着夏尔微玩啊!太过分了,竟然一直耍夏尔微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虽然幻女神样子很美,真的很适合笑,但我心底的不满就是不满,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脸上表情也不客气的给了她白眼,但夏尔微依然问着她刚刚出口说出的话。 “啊?什么?灵魂?”什么意思?同个灵魂?难不成夏尔微认识幻女神?可是夏尔微不记得她啊,夏尔微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是说是夏尔微的灵魂应该认识她? “啊啊,抱歉抱歉,玩你玩过头了呢,因为你真的非常可爱,脑中在想什么事,全都放在脸上,让我忆起当初的你……”幻女神缓缓走来,拉了一搓夏尔微的黑发这般说。 “什、什么意思啊?听不懂,说给我听。不过不可以当做第三个问题……”夏尔微语气说到后面有些尴尬和小声,现在才发现,其实夏尔微真的很会找藉口赖皮啊。 “呵呵,可以啊。”幻女神豪不在乎问题或代价什么的,反而很大方坦白的问夏尔微:“当你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觉。” “嗯?那个女人?”哪个女人啊?夏尔微最近见到的帅哥美女可真是够多了!以前一直以为在她身旁的四大恶魔和诺亚、大魔王才是夏尔微见过之后,最绝美的人物的说。 “就是那个女人啊!”幻女神微笑的脸庞,突然起了些怒气,夏尔微顿时想起那个女人究竟是哪个女人了,能够把她给气得不轻的,除了她还有谁呢? “额,我想我知道了。不能说的名字是吧,她怎么了吗?”夏尔微有些胆怯的问,因为那个她,几乎百分之两百就是在说诺亚阿! “不管是初次还是再次,看到她,有什么感觉?”幻女神依旧握、依旧直盯着我的黑发,这种气氛感觉有些给她暧昧啊! “那是一个充满霸气、相当艳丽的女人。”夏尔微很坦白的老实说。 “不是问你表面,问问你的心里……”幻女神意有所指,眼神视线从夏尔微的头发直接正视到她的眼睛中了,夏尔微感觉她的脸庞莫名的涨红。拜托,你还是看头发好不好?夏尔微都快羞起来了。 “心中的感觉?是怀念吗……”夏尔微脑中想的是别的事,但嘴上却毫不考虑的立即说出了自己当初原本的想法。现在这话一说,反而换夏尔微讶异了起来。怀念?夏尔微看到诺亚心中感觉竟然是怀念?夏尔微疯了,明明当时就是初次见到她啊。 “呵呵,果然正如我所想的。”幻女神松开了我的头发,转头继续笑道:“知道为什么你会怀念吗?因为那女人的身体在前世,就是你的阿。” 夏尔微很没形象的张大嘴,看着幻女神彷彿说着一件不关她、也不关夏尔微的事,那般轻松自若的说出这话,夏尔微彻底的傻住了。夏尔微的身体?前世? “唉,真是可惜,纵然你的灵魂保持原样,但没有了记忆就是不一样。”幻女神轻叹了一口气后笑着继续说:“前世,你在另外一个世界,叫做洛菲尔,可惜刚满十岁之时,与你的亲生哥哥一起双双在意外中离了人间。” “啊?”这算叙述吗?是描述夏尔微前世的一生的吗?十岁就挂太早了吧,什么回忆和纪念的都还没有个完全。 “你与你的亲生哥哥有段密不可分的亲暱关系,那是犹如情人般的要好……”幻女神散发出一种兴味一来的感觉,双眼满是期待看夏尔微接下来的神情似的,亲生哥哥?亲暱关系?情人般要好?就像一个闪电刚劈上夏尔微脑门一样,转不过来,夏尔微整个石化了,简单来说,前世的我发生了禁忌之恋?夏尔微怎么这么笨!这么傻啊!谁不好爱,偏偏爱上自己的亲生哥哥! 夏尔微接下来的表情达到了幻女神想要看的结果,于是幻女神很没良心的哈哈笑了起来,该死的幻女神怎么笑起来这么合适啊!夏尔微突然怀念刚开始遇见她时的那对哀伤眼神了,至少绝对比现在她嘲笑夏尔微的这种烂情况要好的多! “在因缘际会中,女神完成了他们两个的愿望。其中是女孩的拯救他们家族,于是女神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他们家族的所有产业,并从小小的势力中,不断长期累月的经营,使之整个庞大了起来。可不是女神自夸,现在他们家中的产业可是达到了富豪总排行的第二名呢,这些都拜女神所赐,可一点都不假。而男孩则是苦闷的说明他们两个的身体与灵魂,是上天开的玩笑,于是对女神许下的愿望是希望当他们再度轮回转世后,能把这个玩笑归正……因为这两者对女神来说都很简单,于是女神接受了,代价是他们灵魂已经离去后所留下的两副男女**。” “上天开的玩笑?”夏尔微皱眉,不懂这涵义。 “因为他们两个相爱阿,可是**的禁忌却不允许……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还会是什么?”幻女神摇摇头的继续说:“那是轮回机构被邪神捣乱之后进而衍生出来的一场闹剧。而我就做了这件好事,那就是引导他们的灵魂去灵界先审后判,并帮忙坚守两个灵魂之后的去处,为了让他们转世后还可以相遇,也为了不让前世的影响扩大到你们这一世,我擅作主张,把你们两个给决定在天元大陆内诞生。” “邪神大乱轮回神殿……”夏尔微喃喃自语的说着,记得这件事之前还有从米萨兰那边听说过,夏尔微想不到自己却是那场意外中的受害者?太巧了吧。 “等等,那这么说前世我所爱的那位哥哥也诞生在天元大陆上?莫非就是……”就是那个打从一遇见夏尔微之后,就对夏尔微一见钟情的珈勒尔?甚至是只听到我传说中的名词故事中的公主就为此爱上夏尔微的他?天啊,有没有这么巧啊?吓死人了。 “嗯,是啊。”幻女神毫不在乎我那因为惊吓过度而发白的脸色,反而理所当然般的继续开口:“当初看他们两个才不过十岁和十二岁,就这么的配合,生长在家族财团的沉重压力之中,想法却如此老练成熟,没像一般哭闹的小孩吵着我说什么不想死之类的话……”幻女神顿了顿解说:“毕竟依照那时的伤势,治疗这几点伤口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们却和一般小孩不一样,很主动的配合,愿意听从我开给他们的条件选择,用**做代价,并毫不思考的直接把愿望给说出来了,于是我多奉送了男孩后来向我多要求的一个小小请求。”难道幻女神刚刚忘了自己怎么说的吗?他们两个谈的是兄妹的禁忌之恋啊!若是治疗好伤口还不是注定不能相爱,或是得违背社会良心的道德谴责而过活,还不是要以悲哀的结局做收场?那这样不如早死早超生,最好换副**再来相遇、再来谈场恋爱会比较好。 “哼哼……你的眼神好像对我说的不是很满意啊?”幻女神注意到夏尔微的白色眼睛,简称白眼,幻女神摇了摇手指,挑眉的看着夏尔微。夏尔微又露馅了是吗?夏尔微赶紧换上讨好的笑容,忍受幻女神递给夏尔微的一个白眼。 “女神当然知道这件事啦,只是对于他们两个完全毫不迟疑的态度给讶异到而已啊!毕竟说到现在,不管是哪个世界哪边的十岁小孩好了,个个可都是让人很想抓狂的好吗?”幻女神没好气的说,听着口气,她好像曾经被她口中的十岁小孩人类给气到不行过?见夏尔微点点头,识相的不再说话,甚至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宝宝模样后,幻女神才叹了口气继续说:“男孩跟我请求,说他希望来世可以再度遇到这女孩。” “可女神坦白的直说没办法,人类的命运三女神没这么好摆平,何况这个时候的三女神早就已经解散,不再担任人类命运的责任了,全都个大机构来抉择,那是公平的机器,以当时女神能力的状况,无从干涉。于是男孩抿了一下唇,接着跟女神说,希望保留他爱这女孩的这份情,永生永世。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份情什么时候才会觉醒,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碰到女孩,也只有因这份情的觉醒,他才会了解什么是爱,他当时是这么要求我的。” “什么……”夏尔微愣了一下,后有点慌张道:“那如果他没碰到女孩呢?一世、两世都没碰到呢?这份情没有苏醒呢?” 第七十章:女神的名字。 “什么……”夏尔微愣了一下,后有点慌张道:“那如果他没碰到女孩呢?一世、两世都没碰到呢?这份情没有苏醒呢?” “他就不要爱人了,没有情的爱,他不会选择。”幻女神苦笑着说:“你想想,这会是一个年纪才十二岁大的小男孩会说的话吗?他说他不怕错过任何一个生命中爱他的女人,不怕辜负于她们,因为他只愿意为了这女孩而去爱人,只有当遇见女孩的灵魂时,他才明白自己心中的这份情感。”听完这席话,不可否认的,夏尔微有些感动了,珈勒尔说的是真的,珈勒尔真的希望也愿意选择爱的是夏尔微的这灵魂吗。 “他真傻……傻得不行……”夏尔微捂住口,真的不感动是不行的,原来这就是命运?珈勒尔这个笨蛋、这个傻瓜! “我不想死。”夏尔微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用着最坚定的眼神看着幻女神。 “啊?”幻女神挑了挑眉,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夏尔微。 “我也不会死的。”因为夏尔微怎么忍心让珈勒尔体会那种自己心爱的人死亡的那种苦痛?那种折磨我曾经受过!心就像被万把刀给插着一般难受,那种痛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带过的!当自己所亲爱、最爱、最在乎、总是在自己身旁陪伴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谁能保有理智?谁还能够清醒?这种痛怎能要珈勒尔来承担!夏尔微想与珈勒尔携手到永远、到这一世过完、到下一世再续!夏尔微想跟珈勒尔生活到老、到生命自己结束的那个终点!说什么她们两个都谁也不想先离开谁!夏尔微不只要保护珈勒尔、守着他,夏尔微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活下来陪伴着珈勒尔!! “很好,看来你总算有点样子了。”幻女神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说:“这样也不枉我对你破例的透露了这么多,要知道,这些东西告诉与否,可都是得看我的心情呢。” “那么若照你刚刚说的,女孩洛菲尔的灵魂在夏尔微身上,**则在诺……身上?而男孩烨罗兰的灵魂在珈勒尔身上,那么**呢?而且你当初要这两副**到底要干麻啊?”夏尔微转回话题,夏尔微始终不知道幻女神要这两个肉身干麻。总不能说幻女神有什么极度的偏好吧。 “呵呵……”她轻柔笑了一下,神秘性的说:“至于烨罗兰的**嘛如你上次所看到的一样阿,见过面了吧,上次在空间那位和他一般同色发的人阿,我想他今天应该也会去梦中,找前世男孩的那个灵魂吧。” “咦?找珈勒尔?为什么?”夏尔微疑惑问:“而且你说珈勒尔的前世**是那位叫埃拉尔的男子?可是感觉不对啊。”自从认清之前与诺亚相遇后的怀念感觉,夏尔微几乎完全信任自己的第六感,任他们四处的怀疑夏尔微觉得不合逻辑的地方。 此时,幻女神闪起了一抹愉悦的神情,说:“瞧你这丫头,还真是机伶的很呢。” “那些等等再说吧,我比较在意不是拥有**的他,干麻去找珈勒尔?”夏尔微摆摆手,已经不在乎那些夸奖意味了。毕竟这个月的魔力进步,大家的夸奖之声早已经听腻了,如果夏尔微认同,那不就代表,你们以前都把夏尔微当白痴啊!所以夏尔微目前在这短时间内,是很不想要听到人家夸夏尔微的话。 “呵呵,也好,告诉你也无妨。”她挑了挑眉,道:“现在我身旁那位男人,是我的仆人,继承烨罗兰的这**的模样。真正的身躯,早已经在满二十岁之后就归还了,所以目前他所持有的身体,是属于他的本体,因为之前曾借用那副十二岁的身躯八年,于是今日想去梦中向男孩转世后的灵魂道谢一声。” “借用八年?满二十岁归还?这是规定吗?那诺……?”好险好险,差点把诺亚的名子说出来,当下看到幻女神已经微变的脸色,夏尔微赶紧把话给收回去,用诺这个称号来替代,看来幻女神还真不是普通的厌恶诺亚啊。 “那女人是从十岁的前世、你的肉身所继承的,现在用了八年,照理说还有两年的要让**双双都成长到二十岁我才满意。”幻女神继续嘀咕道:“只可惜依照今年的大战,你的前世肉身只能够留到十八岁的模样了,因为预计那女人在今年就会寻回她的真正肉身了。” “寻回肉身?她要恢复男儿身了吗?哇,这是大事啊!不晓得跟大魔王说之后他会怎样的一个开心表情!” “嗯,这是我的占卜,在没有邪神干扰之下所做的结论……至于之后的结果还会不会有所改变,一切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不过为什么大家的肉身都要变来变去的呢?一下换这个,一下又换那个……”夏尔微吞了吞口水问着。 “唉,这些也都是不得已的阿。”幻女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单单一个情绪的变动和不稳,都有可能导致力量突然产生的异变,甚至进而影响到**……使得原来**不堪负荷,又或者是强大力量的介入,而让容器无法承受,灵魂不得不先去寻个短暂之处来落脚……这世上有很多没有道理的事,换换**罢了,有什么?要不是我百年前早先料到这种事,留着我亲手改造过后、任何灵魂都容易进驻的男女孩身躯,否则今日那女人哪还有肉身可用?早就剩下一个灵魂沉睡在封印罢了。况且也不是只有一个这般委屈,那个女人反正迟早该归还的也都会归还的,纵然女神原来是不想这般计划的,因为等到双双都归还**之后,也意味着四月的大乱要就此展开,这可真是头疼哪。”幻女神说完又叹了口气,好像有什么心中很深处的沉重石头正紧紧的压着她一般。 “看来一个幻女神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呢……”夏尔微边擦汗边想。不过从她毫不在意透露的这点来看,莫非发生四月底大战的关键是诺亚找回**的那一时段?而且不只诺亚一个?难道还有其他人也是**与灵魂分离的状态?恒古之神吗?也不可能啊,幻女神没事拆了她的灵魂和**干麻?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况且照她这般叹息的口吻之所以拆开诺亚**与灵魂的这一事,好像也本非幻女神意呢,都是迫不得已的?这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你要知道,情感,是所有万物发生变化的起点;就因为有了情感,才会拥有情绪,有了情绪,也才会衍生出今日这么多的事端,一切都是为情所使,要记得,就连最初的神,也无法完全放下任何的情感……”幻女神说完这段话后,流泻、出来的表情,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的哀伤凄楚,这样貌,不管多少次,真的都让人看了好不难受。 “情吗,一切最初的源头却没有个最终的结尾,只要人类有情、魔族有情、神族有情、甚至古老七族以及在这世上的千万事物,都有个情字,那么一切灾难源头、因果循环就都还会延续下去,没有尽头,没有结局……”夏尔微怅然的想着这些,对于幻女神说的这番寓意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那为什么你先前会消失个踪迹呢?发生了什么吗?”夏尔微突然回想米萨兰的不解之处,不只是想要转移焦点换个话题,也想要调适一下各自彼此的心情,于是夏尔微缓缓问着。 幻女神淡淡抬脸看了我一眼,此刻的她已经好端端的坐在某张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的红色单人座的贵妃椅上。 “这是第三个、也是最后的问题了。”夏尔微不慌不忙的答道。突然想到,就这样卖给米萨兰一个人情对我也好。 幻女神眯起了眼,笑着答道:“还记得,我这百年来一直都在准备棋子吧?”夏尔微点点头,幻女神继续道:“最后,我连我自己也赌了下去。”一时之间,夏尔微只能睁大眼看着一脸无奈的她,夏尔微不知道自己该接下去说什么话了。 幻女神继续解释道:“八年前,因为水晶森林的大乱,我去收拾了善后。并把那家伙的灵魂安排到你前世的**上,阻止了即将在天元大陆上上演的一场大爆炸。因为此事我用尽了所有的魔力,过一年,确保我所珍爱的恒古之神也就是水晶森林的兰顿女神没事后,我预言了一下未来,那是非常糟糕的,想试着改变,我却没那份能力。”幻女神的表情非常的严肃,由此可见这件事的发生是有多么严重了。“在百般无奈之下,我选择了牺牲、选择了一场赌局。让正在追杀我的邪神计画成功,而在我的**强制被毁后,记忆封印,当**再生重回时,已经什么都记不得的我,没有了魔力。纵然后来我被我的侍者所找到,但依旧过着犹如凡人般无力的生活,就这么辗转过了六年之久,我是去年才苏醒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七年毫无音讯的原因。” “幻女神恢复成凡人?”夏尔微之前听说是有轮回女神被贬为凡人的例子,可是那是神族、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耶!而且还是被比她还要高阶的神王所制定下来的惩罚,而幻女神可是亘古的唯一两神啊!是阶级中的至高神,谁比她大、比她厉害的?够资格制裁她吗?而当她变成什么也没办法做的渺小人类,这可怎么办才好?夏尔微皱起眉,不由得为幻女神担心了起来。 幻女神看了看夏尔,半晌,笑了起来,说:“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自背负起四方玄女中的北方女神这名号,注定被死缠不放的邪神所追杀,曾经迷惘、曾经迷失,但如今这些女神都熬过来了……”下一秒,幻女神的神情覆上了一层阴影,尤为阴狠,说有多肯定就有多肯定,“女神会要那些曾让我吃过许多苦头的家伙还我千百倍的!为了这盘棋女神可是几乎牺牲了女神一大半的东西,女神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赢不了?哼,在女神字典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看来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够得罪幻女神,尤其是这种你划女神一刀口、女神就讨个一手臂这是最恐怖的。 “我的大概过往就是这样了,不知这些答案你可否满意?”幻女神站起身,笑笑的看着夏尔微,说:“问题结束了,天也要亮了,我想又该是到了我们的道别时刻了。” 夏尔微点点头,不发一语的看着这样动人又坚强的幻女神。从一个拥有操控天下万物能力的神祇降到一个什么能力都做不成的平凡人物,夏尔微就连想像就不敢想,因为那种无力感会让夏尔微害怕。说实话,夏尔微真的很害怕现在这些能力的消失,因为一个人类公主和一个魔界魔王的差别,就在于魔力的拥有,一瞬间的拥有归回到无,那样子的落差,真的让人很难负荷,而幻女神却把这些都熬过来了。幻女神的所作所为,都在帮助她们,不只是以前,更是现今,她无时无刻都在计划、打算着与四月的那一战。幻女神说得对,她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她的个性不容许自己打一场毫无胜仗的战!她是最强的!有她在,光是一个神与神、界与界、族与族的大战好了,在她眼里都没什么好胆怯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因为有她在,夏尔微知道她们这一边一定会没问题的会赢的,夏尔微是这般的义无反顾的打从心底相信着幻女神。 天亮了,现在又是该到了离别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次一别,有多久会再见,夏尔微总不可能这么巧的天天都可以在梦里见到她吧?这是很偶然的偶然,巧合中的巧合,夏尔微心底是再清楚明了不过了。那么下一次的会面就是在四月那场大战了吗?夏尔微大略想了一下。 “一个请求,答应我好吗?”夏尔微没来由的,夏尔微开口说了这句话。 “说看看?”幻女神没怪夏尔微得寸进尺,接二连三的要求答案,反而只是简单的回头,兴致盎然的道。 “你的名子告诉我好吗?”夏尔微不相信幻女神就叫做幻女神,一定还有一个名子才对,夏尔微想要知道她的名子,这代表夏尔微是多么强烈的想要记住她,在夏尔微成长过后的那天到来之时,夏尔微想亲口喊她的名子。 闻言,原本愣一下的幻女神,随后会意过来,扬起了一抹再灿烂不过、再美艳无比的脸庞,朱唇微启,轻吐道:“青新月。” “谢谢。”夏尔微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感动,对于她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夏尔微,她的真名。夏尔微一个鞠躬道谢完,夏尔微眨眼间,下一秒睁开眼的时候,夏尔微已经在床上了,“青新月……”夏尔微看着天花板,夏尔微喃喃唸着,记忆这些夏尔微都还保留着,所以这绝对不是一场单单的梦境。 夏尔微挥开窗帘,看着窗外的一片光芒,又是美好的早晨、新的一天的开始了。从现在起,夏尔微会努力、会打起精神,努力的赶上你的脚步的,追着你,直到完成了青新月和夏尔微的约定,结束了这场四月大战,夏尔微会再叫着你的名子,再死缠着你身边种种的秘密,不停的嚷着、吵着跟你要解答的。 夏尔微走到落地窗前,推开门窗,看着窗外明媚的暖阳,再低下头看着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以及为数不少在广大皇宫中正忙碌穿梭跑来跑去的其他卫兵们,还有正要赶来夏尔微宫殿这儿帮她做今天行程整日规划的亚兰迪,夏尔微漾起了微笑。没错,夏尔微新的一天,就从现在开始。 第七十一章:天使的爱情。 “不行!为什么明明有心跳声哪怕只是微弱的都还是代表着心跳运作的啊!但为什么却救不醒他……”一滴滴,女子喃喃自语的边说边流着泪,她不断的在男子身上施放治疗魔法,哪怕是已经到超过她自己极限的a级境界了,却丝毫唤不醒失血过多,且苍白脸孔,毫无血色的昏睡男子。他就像具尸体般,逐渐昏死。虽然心脏不断的跳动着,用着非常缓慢的速度,但是男子身上越发越冷的体温,却骗不了女子,他已经没救了的这事实。 “不要啊……珈勒尔……”不只是魔力的耗尽,眼看自己依然对心爱的人的死而无可奈何,兰儿薇心底是一阵痛,她哭倒在珈勒尔的身上,非常惨痛。如果可以兰儿薇宁愿早在一开始就向你表白,早在一开始就阻止你接近那个女人!早在一开始兰儿薇就舍命奔到你身边,阻止你跟随那可恶至极的魔王,去见天神大人,这样一来你也不会这样了。 兰儿薇哭的很伤心,很多个早知道都在她心中徘徊,但她却忘了,为什么兰儿薇不选择一个早知道别爱上你的假设性愿望呢?因为若是如此,兰儿薇也没必要因为一个人类而惹得天神温尔逊看不顺眼,更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对温尔逊不敬,并甚至出言抵抗他,这样如此以下犯上的罪恶行为,将会成为日后温尔逊的眼中钉,并成为兰儿薇所犯下的其中一个罪罚开端。兰儿薇会这样想吗?会后悔吗?不,不会的。 “珈勒尔!哪怕是我用尽自己的生命,我也一定要救活你!兰儿薇从不后悔爱上你。”兰儿薇亲吻了一下珈勒尔的额头,下一秒兰儿薇魔力全开,全部都放在治疗魔法上,她打算用她的生命使原本已到尽头的魔力限度全开,就像熊熊火焰燃烧兰儿薇的生命一般,兰儿薇即使是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救回珈勒尔的性命!兰儿薇哪怕一个搞不好,不只救不了珈勒尔的生命,还会因此赔了兰儿薇自己的命。 “够了,停止吧。”一道如艳阳般温暖的声音传进来,兰儿薇听到后的剎那,不知怎么搞的,原本酝酿要用来燃烧生命而化成魔力的魔法,却全都在这个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了。 “谁?谁在阻碍我的魔法、阻止我!?” “阻碍?这种盲目乱施展而耗尽生命的魔法有什么不能阻止的?”从魔界皇宫的边围地带,这隐密的树林中,一名女子缓缓走来。 “你是谁?”兰儿薇皱眉的看着眼前那黑发紫眸的女子。 “你好啊,初次见面,我是来找现在躺在地上血迹斑斑的这个男人的。”黑发紫眸的女子,态度和善的先是自我介绍,并巧妙的带过自己的姓名,后又坦白说明自己的目的地,她朝兰儿薇打了个招呼。 “你到底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兰儿薇一提到她是要来找珈勒尔的,兰儿薇马上戒备堤防了起来。 “哎呀,别紧张嘛,我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女子悠悠的笑了起来,后道:“反正他到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了,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我问了,你到底是谁!”兰儿薇眼看自己喜欢的人被说成这个样子,即使是事实,兰儿薇感觉还是又恼又怒,手中变出一把水的透明剑,想要以此来威吓眼前女子。 “我是谁?这你不用管,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女子彷彿没看到兰儿薇手中那把冷得令常人发抖的水剑,女子依旧面带笑容,甚至还缓缓的朝兰儿薇和珈勒尔的方向走去。 “可恶!你不要来妨碍我!”此时的兰儿薇一心只想挽救珈勒尔垂死的性命,要不是眼前这女的施展了些什么东西来干扰她的生命魔法,否则或许珈勒尔早就已经活过来了,现在时间宝贵,任何挡在她面前的人都是阻碍,她不容许有人阻碍她!忽然,兰儿薇拿着剑起身冲去,直往看似柔弱一人的女子,一劈下去。 “真沉不住气,就这么爱他吗?”水剑没有劈到女子身上,反而被一股风属性魔法的防护罩给狠狠挡在外头。“他不过就是名人类罢了,有什么值得你好眷恋的?”女子依然笑笑的说着她的话,完全没有被打断的时候。 “你懂什么!”听到此,兰儿薇更加愤怒了,她手握住的水剑更加在防护罩上沉了几公分下去,眼看就真的快要劈到黑发女子的脸上时,防护罩在此时发出光系的魔法,一个反弹,马上让兰儿薇身子被甩到空中。“哼!”兰儿薇张起代表圣洁的白色双翅膀,兰儿薇在空中缓缓降落,回到了珈勒尔旁边,柔美的左边脸蛋上,有着一丝血痕。 “哎呀,你流血了。”黑发女子呵呵的笑着,然后撇开责任的说:“不过可不是我们弄得,是你浮躁的情绪让收起的魔法把自己给不小心割到的。” 早知道这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兰儿薇,并没有多搭理黑发女子的话,“我们?”兰儿薇瞇紧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从刚刚到现在的魔法,都不是出自黑发女子的手,这现场还有其他人。兰儿薇就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兰儿薇背后突然一股凉意。那人竟然在兰儿薇背后,并且还无声无息的躲过兰儿薇的耳目! 兰儿薇欲转身过来,却马上被从自己影子中窜出的黑暗魔法给团团包围住,整个身体被一圈圈割不断、缠绕不完的黑色绳子给架住,完全动弹不得。“这魔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潜伏在自己的影子中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尽管兰儿薇想要发动魔法用力挣扎着这些,但凭她现在仅有的魔力,光是刚刚才跟魔界四大恶魔之一的水之使者纳兰尔打了一场架,光是刚刚用尽从小就擅长的光属性魔法后,兰儿薇仅剩下的魔力施展不出来,完全没有用。 “你到底想干嘛!你们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你真是健忘,我刚刚不就说了吗?我要找地上正熟睡的那个男人阿。”黑发女子面带微笑的边说,边缓缓走向动弹不得的兰儿薇位置旁。接着越过她,她的目标是兰儿薇身后的珈勒尔。 “等、等等!站住!”兰儿薇看着黑发女子已经走到了珈勒尔的旁边,情急之下的兰儿薇马上大喊:“你找他要干麻!杀了他吗?他可是你们魔王的恩人也是最重视的人哪!” 兰儿薇这话一出口,黑发女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愣住了一下。良久,她转头,缓缓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兰儿薇以为这句话奏效了,兰儿薇毫不迟疑的继续强调:“我说!他是你们魔王最重视的人!不仅是救了她性命的恩人,也是她所爱的人!所以不可以杀了他!” “我们魔王?”黑发女子喃喃自语说着这词后,黑发女子轻笑了一下,还未停笑声却反而加大,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还是没停,最后的最后,她状态变成了狂笑,简直笑得无法自拔的样子。“哈哈……在说什么呢,丫头!你真是、未免也太好笑了吧?笑死我了!哈哈哈……”黑发女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使笑出泪来了却还是依旧在笑。 “什么?” “哈哈……好痛苦……好难受……”总算抚平住自己情绪的黑发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不断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笑容从未停过,但从她的语气来看却很累很难受的样子。 “月殿下。”站在兰儿薇身后的人影有了动静,他来到黑发女子的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背,想试着帮她安抚住情绪。 “呼……没事,我没事。都怪这丫头,讲的话也太霹雳了,让女神差点没给自己活活笑死……”黑发女子总算停止住自己情绪,她很是无奈的说。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你们不是魔族的人吗?要来杀这人类的……”兰儿薇不懂,她完全在状况外,完全不懂到底眼前的黑发女子跟棕色微卷的头发和银色眼眸搭配的这男子,究竟是来这儿想干麻的? “拜托,我说这位天使妹妹,你不只耐性全被逼走了,连仅有的理智和判断,辨识他人是否为魔族的能力都丧失了吗?”黑发女子抚着头很无奈的问。 “是否为魔族……”这时兰儿薇才恍然大悟,的确眼前这一女一男身上通通都没有属于魔族的气息,他们不是魔族!但是他们却也没有身为人类的气息,或许该说他们是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藏了,而且还隐藏的非常完美,让所有从旁绕过他们两人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感觉就像是空气一般、就像平常走在路上的某个风景一般、就像是眼中所不经意看见、脑海中所不经意发现,瞄到的如此不起眼的一个片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兰儿薇原先是认为这里在魔界,而且还是最为贵重的皇宫之地,那么只要不是属于神族的人马又或者是拥有人类的气息,那么其他的人就应当是魔族才对。毕竟他们做恶多端、狡诈聪明,善于伪装又爱骗人,所以兰儿薇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眼前的这黑发女子特意接近他们,是另有别的目的。 “那么,你们到底想干麻?”兰儿薇弄清这原来是自己的失误后,兰儿薇顿时感到羞愧,简直把身为天使的骄傲都给抹灭一般,因此说出来的语气变得有些锐利。 “也没什么啦。”黑发女子耸了耸肩,道:“只是想帮帮这个就快要去冥界报到的灵魂罢了。”她毫不在意的蹲下身,把珈勒尔又是抬手抬脚,又是左翻脸右翻脸的,再摸了摸他的胸口。黑发女子看着几乎已经呈现频死状态,再拖个一秒就可以马上去冥界报到的珈勒尔,看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了弧度。 兰儿薇见到眼前黑发女子的动作和表情,俨然就是在吃珈勒尔豆腐啊,不管怎么看都像,兰儿薇立即羞红了脸,马上大喊:“不要碰他!”接着兰儿薇拼命的的挣扎这黑暗魔法、黑色的绳子,但始终徒劳无功。兰儿薇因为自己魔力的不足的关系,要不然兰儿薇早就可以把这些该死的缠人魔法给挣脱成功了。 “呵呵,没用的啦,”像似知道兰儿薇心里在想些什么的黑发女子,只是轻笑了声缓缓说:“一被埃拉尔的魔法给缠住,就算你魔力在最佳、还尚有充足的状态下、即使有再高强的本领好了,一时半刻也是脱不了身的。” “你们到底……”兰儿薇听到此话,兰儿薇心中不知怎么的也认同了,她开始有些无力了,停止了挣扎,睁着大眼,满脸疑惑惊恐的神情,完全在这两人的面前表露无遗。 “就说嘛,要帮他的啊。即使他的**致命处已经被毁成这个样子了,却还在努力不接受自己的死亡,他还在抵抗呢,心脏还持续缓慢的跳动着,就是证据。”黑发女子边分析珈勒尔的伤势边说着。 “只是很可惜,他的**的确已经到达极限了,他这般也只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他太大意了,以他这般有能力的人竟然会选择这般保护他人的死法真是太遗憾了。”黑发女子摇摇头,语气有些惋惜。说不欣赏他是骗人的,他体内的确还蕴含着还未完全发挥出来的实力,他脑中更是有深谋远虑的作战头脑,和分得清楚是非黑白的清晰判断,这般好的人才就真的在此废了吗?好可惜,好可惜啊。黑发女子严重的皱着眉直盯着珈勒尔看。 “不会的!珈勒尔还没死!你不是说他在努力了吗!所以!所以……”兰儿薇莫名激动了起来,并开始不断挣扎,边哭边说着。 “可是也没办法阿,你自己感觉看看,他不过是在靠意识撑着罢了,**的确不能够使用了啊。就算心脏还会跳动,等时间一久也会渐渐变得不再动了。到时他的灵魂自体而出,死神就来迎接他,他也只能乖乖回冥界报到,再经一番轮回转世的命运罢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兰儿薇停止挣扎,哭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她眼一抬,开始马上朝黑发女子大吼着:“所以!你不是说你会救他的吗!你办得到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吧!”因为兰儿薇其实心底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救助珈勒尔,即使是牺牲了兰儿薇的生命也没办法,黑发女子判断的没有错,珈勒尔全身上下的伤口虽然不多,可是他终究只是一名人类罢了,最重要的心脏可是被狠狠刺了一个大洞,这个要害等于是夺走了珈勒尔的性命,彻底宣判了珈勒尔的死亡。 “啊?终于想起那个魔法来啦?”忽然黑发女子从蹲着的姿态一个俐落起身,懒洋洋的表情中带着认真的眼神和兴奋的燥动。 “你……”这情形让兰儿薇瞠着不断流下泪来的美眸,惊愕的看着黑发女子。她有感觉,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她有能力的、她帮助得了他的!她可以救回珈勒尔的。“求求你,救救他吧。”忽然黑色绳子自兰儿薇身上消失了,兰儿薇马上跪下,向黑发女子求救着。 “可以啊,反正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而来。”黑发女子没多说什么,扬起笑脸,只是再度清楚的道明自己此次来这儿的目的。下一秒黑发女子轻吐出一个命令,“埃拉尔,过来。”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但其实在她说出口的那瞬间,额上隐约冒出了一小滴汗。因为她知道自己假使继续这样做的代价和后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或许会有犹豫,但是她的话终究说出口了,这证明她还是要插手管这事,也意味着她也打算认命的接受这一切后果了。反正违反自然道理法则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什么关系?可是名为埃拉尔的男子却有些犹豫了,因为他担心黑发女子身体的状况。 “埃拉尔,我说了,过来。”黑发女子眼神紧紧的盯着珈勒尔看,她头也没转的,冷声再度对埃拉尔下命令。没办法,黑发女子已经决定打算做的事,就不会再有任何变卦或退缩,劝服不了的。埃拉尔认清了这个事实,叹了口气,只好步步走到了黑发女子的身边。 “丫头,你退后。”闻言,兰儿薇马上起身,退离了他俩现场几步。 “给我你的血。”语毕,埃拉尔伸出了手臂,原以为黑发女子下一秒应该是拿出她的随身匕首,然后取下他的血的,却没料到黑发女子一下子拍掉他的手,在同个时间内,反而转身并粗鲁的抓着他的领子,垫起脚尖,一张口就是往埃拉尔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下去。埃拉尔虽然惊愕,可以闪躲得了却也不闪不躲,任凭眼前黑发女子贪婪的、不断的吸、允着他的血液,向自己索取着她的需求。在吸食血液途中的几秒,风的元素魔法轻柔的包围着两人,原本随风飘逸的黑色及肩长发,也在瞬间慢慢转成银白色到脚边的美发,然后,原来紫色神秘媚惑的眼眸,也渐渐转变成了金色富有庄严、神圣的眼瞳,就那一瞬间,黑发女子,现在该改称呼银发女子,就成了之前夏尔微所接触过的幻女神了。她就是幻女神,这样的真相,在场的兰儿薇自然是不可能会知道的,她只是直觉的认为眼前一男一女的来历,都没有这般单纯。 幻女神唇离开了埃拉尔的颈子,纤纤指尖抚摸着已经吸足够血而留下来的齿痕,幻女神正色道:“你要记好,你是我的专属侍者,埋藏在你体内的虚幻水晶,是我能够发挥出水晶力量的关键,无论如何,都不许违逆我。”从幻女神以上这句带有任性、霸道、强制、绝对的话语中,可以发现,幻女神还在因为刚刚埃拉尔不接受自己第一声下达的命令而有所不满。 第七十二章:天使的初恋。 埃拉尔纵然真的是为幻女神了好、是在担心她好了,但幻女神也无法领情,更别说完全接受了。因为这棋是自己布下的,是自己当初决定要玩这局棋的,说什么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全世界、全宇宙的人都可以否定幻女神的做法,嘲笑她的傻、她的蠢、她的痴、她的狂、她的坚持、她的复杂立场、她的莫名其妙和她的那份矛盾,甚至是一片苦心却落到适得其反的下场,但就只有埃拉尔,埃拉尔不可以,埃拉尔这名独独只能够听令于幻女神的专属侍者,绝对不能够违抗身为主人的幻女神! 幻女神金色眼眸中带有着绝对不准违抗和一丝丝的怒火,现在这个时候,埃拉尔也只能皱着眉头,点点头顺从幻女神的意,以非常无奈低沉的声音,回答着:“是。”纵然埃拉尔心中有再多对幻女神的心痛和不忍,也没有办法。埃拉尔不知不觉摆放在幻女神柳腰上的双手,原是紧紧的环绕,而后没多久,却只能缓缓松开了。 “女神说的话是第一,你只能服从,不能拒绝。”幻女神吸食完了血,拿回了水晶体内的力量,感觉原本环住自己的手臂已松开,她接着用力的推开了埃拉尔,幻女神一个转身,正眼看着珈勒尔,只是轻声道:“哪怕女神会陷入更深的黑暗、堕入万恶的深渊之内,你也不许救女神,不许在未经女神许可之下,救女神上来。” “是。”埃拉尔低头答道:“因为埃拉尔会陪你下去,陪女神一起到更黑暗的深处去,不离不弃,是埃拉尔对女神永恒的誓约,也是埃拉尔对女神永远的忠诚。” “你……”幻女神听到这里,幻女神黛眉紧皱,她不是很能接受埃拉尔说的这番话,正想回些什么时,意识忽然跑到了远方去,察觉到远方天神和魔王那边出了状况。“可恶!等我这边摆平再跟你算帐!”幻女神只能撂狠话,堂堂一个幻女神此刻只能很无奈的丢下威胁恐吓的话来,埃拉尔苦笑的回应:“是。”这一件事,又让幻女神差点气到吐血。 接着,自幻女神的脚底下,出现了两个奇异的魔法阵,不仅图形复杂难以绘制,文字更是千奇百怪无一精通之处,这就是幻女神所自创的独有魔法阵,是只有她才能够施展的出来的。召唤出来的两个魔法阵,一白一黑自左右散开着,中间圆圈交、合处站着的就是幻女神,口中朗诵着沉稳的咒语,喝的一声令下,黑色魔法阵马上自远方刚刚感应到魔王出状况的方向冲去,顺着这片树林的影子而连接急速奔走着,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 “再来就是他了……”幻女神蹙起黛眉,指使着白色魔法阵扩大范围,并移动,来到了珈勒尔的下方。又是以一个声音做指示,白色魔法阵顿时发出强烈的光芒,让珈勒尔的身躯漂浮向上,此刻他就在魔法阵的最中央,而幻女神的位置则在魔法阵的极北之地。“你想复活对吧?不想死对吗?”闭上眼睛,幻女神喃喃自语的唸着。良久,她扬起嘴角的弧度,轻笑了出来:“很好,那么前世我帮了你们是以你们的身躯做代价,那么这世呢?你想拿什么跟我交换?”现场明明就只有幻女神一个声音回荡着这片树林之中,幻女神依然笑着说:“很好,就一个约定吧,把你的性命托付给四月底大战吧,最后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了。” “那就一言为定!”幻女神张开双眼,笑得无比灿烂,口中朗诵了另外一段咒语,自她右上方的空间又冒出了一个绿色的魔法阵,幻女神伸手,就从里面引了一副身躯出来。那身躯全身上下为白色形体,白色的模子形状,显现出来的宽大肩膀和平板胸膛,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身体,那叫做复制体,只有现场的埃拉尔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是幻女神自以前从人界寻到的人类**,加以改造而成,拥有人类的模型,放入灵魂后,可以自由的随着灵魂的生前意识和记忆,转化为那人的面貌样子。复制的身体,顾名思义,所以被称为复制体。 而幻女神穿梭时空亘古至今,就只做过一男一女的两具代体而已,一具女体在兰顿一族的创始人-现在的诺亚身上,另外一具……埃拉尔细细想着,代体的拿取时,是从男童十二岁,和女童十岁开始改造制作而成的。而就这个,幻女神为了让这复制体的年龄提高,让埃拉尔他使用了八年后才回收完毕。换句话说,现在这复制体的年领恰巧是二十岁的男人**,刚好是眼前这名珈勒尔剑士下礼拜生日一到的正式年龄。 “就说吧,你的**毁成这样已经不能用了,不只一些伤残,主要来源的动力都没了,要不是靠着你不想死的意志和那强韧的生命力,以及想要保护她的坚持,否则原本应该早不跳动的心脏何苦还会死死硬撑着呢?既然你已经无法再使用这副**了……那么就舍弃吧,女神赐予你一副全新的吧。”幻女神看似玩笑的说着,其实脸上面孔则有些吃力了,她指使着代体进入了白色魔法阵,并让珈勒尔的灵体自**脱出,想要转移珈勒尔的灵体到复制体身上。 虽然只是一个看似简单的转移工程,但其实途中所要耗费的魔力是很惊人的,对于施术者的精神状态也是很吃力的,从现在脸孔已经铁青、手脚渐渐有因为施展庞大魔力而浮现血管快要爆裂状态的幻女神来看,非常的勉强。任旁人看到幻女神硬撑着这一点,无不都是感到讶异的,尤其是埃拉尔,神情越来越哀伤,紧皱的眉头从来就没有松开过的迹象,他只是很认命的从头到尾都看着幻女神,即使那是她故意装做轻松、毫不在意的逞强样子。 “啊,这就是你前世的躯体,现在就赠送……不对,是归还于你吧。至于为什么女神会这样说的详细原因嘛……你的爱恋之心还没在前世被消除,托谁的福应该大略知道吧?那么我想你也应该不难懂得我后面要说的这些故事吧?没关系,晚点我再要埃拉尔解释给你听。毕竟等等我可还得赶着去救你那故事中的公主呢,忙的很呢,尤其是在今天,大家都纷纷来找我,哎呀,人太走红就是没办法。”幻女神依旧表示出轻松的语气,不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更是希望让旁人别露出担心的神色。 果然,这代体是珈勒尔前世的身体。前世是珈勒尔自愿舍弃这副肉躯而换取愿望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就这么刚好的让这一世**毁损的他有了一个替代**,因为前世就是他的,加上代体能够适应各种灵魂的进入,并加以融合,所以这般的绝对是没有问题的,简直万无一失!这么一想,莫非幻女神早在当初寻找复制体时,就已经预知到今天会发生的这种事了吗?所以一方面,也才会要自己帮这代体培养到二十岁的年龄吗……想着这些的埃拉尔,苦笑了一下。幻女神不愧就是幻女神,做事总是这么的令人感伤。 忽然,魔法阵瞬间消失,所有魔法波动的气流也在一瞬间返回到幻女神的身体上,血管也顿时因为施力点的离开而爆开,血量大肆喷出,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在剎那间往后倒,埃拉尔以惊人的速度接住了幻女神的身躯,看着疲累不堪的她,他很是心痛和难受。如果可以埃拉尔真想代替幻女神承受这般折磨难忍的苦难。 自魔法阵的地方消失后,白烟环绕着,一名人影越来越清晰。即使用尽力气,兰儿薇也没有像埃拉尔那般神速的速度,当她跑来时,已经看到倒在埃拉尔怀中的幻女神,和白烟充斥现场的远方的人影。等到终于看清楚人影的时候,兰儿薇不受控制的泪线此刻发作,哭着喊着:“珈勒尔!!” 白烟中缓缓踏出步伐的珈勒尔,听到这声音,为难的起了一张腼腆的笑容。这种情况就如当初所说的那般,在亚特兰斯向督维纳发誓,一定会让其他团员平安归国的珈勒尔,少掉了自己对自己的那份誓言,而之后与夏尔微会合所暗示到的悲哀下场,也真真切切的让珈勒尔体会到了珈勒尔之后的凄惨命运。没错,珈勒尔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现在的他,是拥有幻女神制作的代体,和保有生前珈勒尔原来记忆、力量的整个灵魂。 幻女神缓缓睁开了眼,对上的是埃拉尔一脸担忧的神情。她撑起了一抹苦笑,道:“我刚刚已经听到她的愿望了……我要过去……我还要血……”刚刚血管爆掉让自己流失了不少的血,不对是流失了不少埃拉尔的血,这样的情况算是严重的了,影响了幻女神的魔力,于是她依然固我的继续向埃拉尔索取着血。反正,埃拉尔的血即使被吸走一口,下一秒还会再生一口,他从来就不会有自己血液全被幻女神给吸光的困扰,因为他的再生能力非常了得,再加上他的身分,是拥有着最顶级醇美的血液,跟古老七族永生永世都脱不了关系的魂魄,他是**最强韧的男人,却也是灵魂中最有统治者力量的男人,搭配上了体内深处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订下的水晶契约,成为了专服侍幻女神的他,是幻女神的力量来源。**所流出来的血液,更是幻女神力量来源中最重要的一个媒介。 “我明白。”埃拉尔一个苦笑,刚刚被狠咬的白皙颈子的齿印,早已经复原个彻底,看不出任何痕迹了。于是他的指甲瞬间变得又锐利又长,狠狠的往自己另一只手臂划去,大量鲜血瞬间泉涌出来。 “不需要这么多,浪费。”幻女神见此,皱了个眉头。反正失血过多而亡的,绝对不可能会是埃拉尔。因为那划去的伤口,乍看之下很大,但对埃拉尔的再生能力来说,没一分钟马上又是恢复个彻底,至于里头再生的血液,更是补得相当充足。只是她对于埃拉尔毫不吝啬的给取,实在太多了,毕竟那流出的血液自己又不可能全部喝下,既然如此就不该流这么多嘛,看了她很心疼。 “真是抱歉。”埃拉尔歉笑了一下,后喝着自己手臂下的血液,接着温柔的抬起幻女神的下颚,轻轻的从他口中喂入了他的血液给她。原本幻女神是以为埃拉尔认为她现在站不起身,不能咬他脖子上的血液,所以他才挺有自知之明的划开自己手臂,打算放在自己嘴边,让她喝下的,想不到埃拉尔心中所想的竟是这种口对口的喂食血液方法。也好啦,反正现在的她全身无力,刚刚用了太耗精神的魔法,而且爆出血液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现在就连自己吸食血液都觉得麻烦、费力,有个自动送上来的嘴巴喂自己喝血,补足魔力,这也不赖呢。幻女神懒懒的想着。 幻女神眷恋着埃拉尔口中那甜美香醇的血液,埃拉尔喂食完幻女神后,埃拉尔理当自她的唇中离开,却不料幻女神一手拉下他那酒红色的领带,还不断以舌灵巧的舔食着周遭刚刚他大口喝着自己血液而悄悄滑落下来的其他血丝。虽然现在的幻女神根本就没多大的力道,手拉着他的领带也只是故弄玄虚罢了,若埃拉尔,换做普通人,一扯开领带也绝对能够让幻女神马上松手。只是埃拉尔迟迟不肯这般做的原因,只因为是埃拉尔的主人幻女神。 幻女神待舔食完后,原本陶醉在血液芳醇中的幻女神,朦胧睁开眼,一看见就是埃拉尔忍俊不禁的笑脸,“别笑了,我要过去那边了啦。”幻女神一个白眼瞪着埃拉尔,说。 “啊,好。”埃拉尔瞧见刚刚沉醉在血液中幻女神愉悦的神情,埃拉尔想到就是感觉欣慰又好笑,不过还是赶紧出声问着自己不解的地方,“要亲自过去吗?不能靠精神状态的魂体、又或者是梦中吗?” “嗯,我会以梦的姿态出现见魔王,也顺便试试看这二代魔王的实力水平……不过我还是得亲自过去个一趟才行。” “为什么呢?”埃拉尔露出不解的表情。精神过去就好了,毕竟刚刚那黑色魔法阵也已经赶过去了,那么何苦又需要费力的自己跑去一趟呢? “没办法,那边有个魔界长老很想知道我的消息吧,我就如他所愿的用本尊实体,跟魔王会个面、打声招呼好了。何况刚刚那人类剑士珈勒尔的灵魂,原该是断了,理当去冥界报到,不然就是等死神抓的……但现在却因为我的介入,等于间接延长了珈勒尔这灵魂的寿命,交一个使用期限已过的**给死神,自然是不太可能说服得了他们的,但是也不可以让死神就这样来回收灵魂,不然女神刚刚的一切可都白忙了。”幻女神静静分析着说:“若照我预知般的能力,和计划的推算结果,冥王应该等等就会现身魔界,我想我有这个必要跟他商讨这人类剑士灵魂一事。” “那么……” “不用担心,我现在好的很。倒是死神察觉该报到的灵魂没有归来应该是早晚的问题,等等就让天使跟剑士先走,你留在这边断后,稍微处理一下死神。” “那么若是我这边处理完毕了话……” “都随你,去那儿、上那儿,一概随你。”幻女神摆了摆手,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埃拉尔知道,现在幻女神就要追上刚刚已不见踪影的那黑色魔法阵了。 “我会去找你的,请等我。”埃拉尔轻轻的,埃拉尔温柔的抬起幻女神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笨蛋。”幻女神扬起了一抹美艳的笑容,身体瞬间发出白色光芒,消失在埃拉尔的怀抱。 埃拉尔看着怀中消失的触感,埃拉尔茫然了一会儿,接着握紧拳头后,缓缓站起。向着从刚刚到现在,两人间气氛就非常尴尬的他们,行了个礼,道:“去吧,回你们天界天神和魔界魔王的身边吧,另外一副已无法行动的**,我会负责善后的。”埃拉尔后来指了指旁边一名珈勒尔的尸首。细细想着,既然珈勒尔已经在某种形式的状态下复活了,那么这具尸体自己自然得好好处理掉,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那么你……”珈勒尔对埃拉尔的态度是觉得亲切,倍感温暖的,他很在意接下来埃拉尔的打算。 “放心,之后会到您的梦中,对您娓娓道来一切事情的因果,包括您曾经借复制体这一事。这份恩情难忘,由在您的梦中相会吧。” “梦?嗯,好,谢谢你。”珈勒尔低头也行了个礼,后跟兰儿薇一起离开了现场。 就在路途,珈勒尔一直是跑前,而兰儿薇则是早收起翅膀,不厌其烦的陪珈勒尔跑着,她不敢跑在旁边,于是只能一直垫后。这样的情况在维持了几分钟后,珈勒尔很突然的停下脚步,心中想着从从刚刚到现在的这股异样沉默和尴尬气氛,不能这样!事情不该这样模糊不清的发展!有必要把一切事情都坦白、都说开!这样对双方来说才是最好的!于是珈勒尔不再继续向前跑了,反而回头看着刚跑来这边的兰儿薇。 兰儿薇见状,兰儿薇停下脚步,不跑,反而是以普通的速度朝珈勒尔的方向走去,直到已经来到了珈勒尔前方一公尺左右的距离。 “对不起,我终究无法回应你。”珈勒尔挂着一张很苦的笑容,再诚恳不过的说。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明白……”兰儿薇视线淡淡的往别地方看去,她扬起的微笑,非常凄楚悲伤。 “那么为何你还要奋不顾身的来救我呢?”刚刚那段兰儿薇与幻女神的对话,虽然珈勒尔的**在那时已呈现昏死状态,机能也逐渐停止,可是心脏还是有在微弱的跳动,也因如此,这并不能够代表他的神志完全丧失。他其实还听得见,还感觉得到,只是身体无法任凭自己做主,只能够摊死在旁罢了。 “或许是我还深深爱着你吧,爱到无可自拔。”其实从兰儿薇那一声声载满爱意的哭喊,那一句句愿意以自己所有一切、包括兰儿薇性命来做的交换,都让听见这些的珈勒尔动容不已。只是自己终究无法给兰儿薇一个承诺,因为珈勒尔对她,情是有的,但却不是爱,他不爱兰儿薇,这是他心理最原始的一个念头,然后循着路线传上来,化为脑海中的一份告知。对,他根本不爱她。即使是虚假,说谎言的,珈勒尔也假不了、说不出来。因为他不会这么残忍的,不会让自己用这种方式,缓慢的,并深深的伤害兰儿薇的。珈勒尔只能够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拒绝方式因为长痛不如短痛! “可我不爱你。” 兰儿薇听到后,瞬间的呆然,明白这其实也是珈勒尔的温柔。于是她回以一抹苦笑,眼角却流下了泪珠。 “兰儿薇……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珈勒尔看到兰儿薇的泪水,珈勒尔虽不忍,但也莫可奈何,他让自己不要这么残酷,于是换了一个比较婉转的拒绝方式。 兰儿薇闭眼,轻摇了头,说:“请别这么说,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否定了我对你完完整整、毫无保留付出的那份爱……” 珈勒尔察觉这一点,珈勒尔马上开口道歉:“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些早就知道的了。” “兰儿薇……” “给兰儿薇一个拥抱好吗?”珈勒尔愣住,兰儿薇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别担心,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从来没有过……只是单纯的,很想要知道那种滋味,想体验那种、被心中最喜欢的人,抱个满怀的滋味……” “兰儿薇……” “可以给我吗……就这么一次而已,今后,对你的这份情,我会彻底忘掉,我们还会是朋友的,好吗?”兰儿薇见珈勒尔沉重的点头,兰儿薇马上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抱着,泪水更是流不断,浸湿了珈勒尔的胸膛。 珈勒尔想抱住兰儿薇,想安慰她,想摸着她的头然后安抚着她,珈勒尔闭上眼,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珈勒尔不爱她,所以他不能够对她这般做。若是因为这一时的心软和仁慈,而间接带给了她希望,那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所以珈勒尔只能够静静的伫立着,让兰儿薇在自己怀中痛哭一顿来发泄心中哀伤难过的情绪。 不久,兰儿薇抬起头,漾着一抹笑脸道:“现在这个时间你很担心魔王吧?没关系,你就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好好整顿我的心情的……没关系,去吧……我随后也会到,现在的首先,我得先处理我的脸才行呢。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嗯,我知道了。”珈勒尔苦笑着道:“那么,再见了。”珈勒尔快速奔跑的离开了现场,不只是担心夏尔微那边的状况,更是明白兰儿薇对自己付出的关怀和这份好意。 兰儿薇待珈勒尔离开后,兰儿薇连头也没转,是刻意的避开了珈勒尔奔跑离去的背影,兰儿薇铁了心的终于下了这份决定,决定放下自己的这份情感。兰儿薇缓缓轻声有如呢喃般的说着:“对,珈勒尔再见了……” 兰儿薇在这趟旅途中,她不是瞎子,早知道珈勒尔对夏尔微的爱意不浅,是不可能就这般接受自己的。先不论种族身分的难度好了,光是看珈勒尔愿意为了夏尔微牺牲自身的生命这点来看,她其实心里有谱,认为自己早就应该放弃了这份爱意才是。只是表面上的她,却还是不肯完全释怀、不愿意放手罢了,还是希望珈勒尔能够看开,试着爱自己,这样兰儿薇即便是为珈勒尔放弃自己所有一切,兰儿薇也觉得值得。但兰儿薇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啊。 兰儿薇随着滴落的泪水,兰儿薇凄楚的微笑中,缓缓叹息着。最后,兰儿薇还是成全了夏尔微与珈勒尔,同时,兰儿薇或许也拯救了自己,兰儿薇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那好长、好长的一口气。 第七十三章:魔王的宣言。 天元1721年的一月,直到现在的同年天元1721年三月,不管是魔界还是人界,都历经了许多风雨,但这些总算都熬出个天晴来了。经过与天界的事件结束后,与天界虽未到达友好的状态,应该说从来就没有过,但两界关系却也没再像以往这般险恶了,传闻两界的王其实是葛妮尔主张,温尔逊由着她管都认为没有必要再大动干戈,继续以恶相向了。未来是否会朝着友好关系的发展?天魔两界这几百年来的仇恨是否又会完全放下?这类已经逐渐成为其他界和其他族们,茶余饭后相聊、互相猜测推算的话题了。 同时,这个月也有件惊人大事的发生。那就是魔界与人界六国正式签订友好条约,人界各国之间也开始相继设立魔族与人类和平交流会,简称交流会的设施,魔界早就先一步再半个月前就成立了,就现在状况而言,人魔两界的交流,正式开放了。虽然此事在各界各地都有不小的反对声浪,但总总都在各国国王和皇家团的协助下,强力硬是给压了下来。 再来,我们要谈到的是,这个会议的进行地点是在魔界皇宫内。当时里头可是聚集了人界六国的君王和他们皇家团的重要人马,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团长就是副团长,不是拥有天才资格和名号,就是大魔法师这类难能可见的人才,可以说是众国家领导人物齐聚一堂的庄严大会议。而这些都还不够劲爆重点,因为最重要的,就在于这整个会议成功结束之时,魔王竟然主动站起,并公然向人界亚特兰斯的皇家剑士团团长求爱,应该说是公众表白。也不对,他们早就表白过了,所以或许该说是公然宣布夏尔微和人界亚特兰斯的皇家团团长,珈勒尔之间的爱! 此时亚兰迪神情相当无奈的站在一旁,因为在这场会议之前,陛下曾忧心忡忡的来找亚兰迪和兰黛商量、倾诉烦恼,说若是成功完成了这一会议、签订了这份条约后,夏尔微往后就都有得忙了,问亚兰迪怎么办。兰黛苦笑的继续说:“当时的我和亚兰迪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陛下的意思,不了解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于是开口问了她,一问之下,之后我才彻底后悔我的这番好奇心……因为陛下她说自她开始忙起来后,就不能够随时随地往人界亚特兰斯跑了,而若是在这段期间内,有人打上了她心爱人珈勒尔的主意……”亚兰迪边回想后,接着亚兰迪她打了个寒颤,缓缓道:“那陛下就算是要踏平整个人界六国,也要让那些追求者死得很难看!要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知道,敢打魔王情人的主意,是怎么样的下场……” 那时纳兰尔瞧见一脸非常认真、脸上狰狞的不像是在说假话的夏尔微,整个就很慌张错愕的道:“不行啊!那个时候会议才结束,契约才开始成立而已啊!怎么可以就发生魔界踏平人界六国、搞得人人仰马翻、人界乱糟糟凄惨惨的反悔事件呢!出尔反尔,这样我们魔界的颜面究竟要往那儿摆啊?不只我们魔界长期以来的信誉会严重受损,甚至还会让我魔族千万子民蒙羞、受到他人种族的歧视对待,进而……”就在纳兰尔滔滔不绝的讲着几乎没有尽头的话时,冒汗的夏尔微会意过来,狰狞表情马上撤下,猛然恢复那万般灿烂笑脸的模样,缓缓道:“开玩笑的啦。”这才让纳兰尔倒抽一口气,才安然放下心头大石。此时这整件事被刚好被路过的修斯丹给看到,轻吐了一句:“她骗你的!” 纳兰尔转头那一秒,纳兰尔亲眼看到夏尔微撇了嘴、哼了一声,马上知道修斯丹说的是真的后,他神情整个大惊、大慌了起来,接着在这间并不怎么小的办公室里,说了更长一段的成功魔王论,说作为一界之魔王,可以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额,不对,总之作为魔王虽然可以为所欲为,但最主要的就是要以德待子民,招揽民心,保护民体,巩固子民对整个魔界的团结心,所以最基本的要点就是讲信用,然后纳兰尔就这样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信用何为重要等等类似的长篇大论,而且句句声音都不小,几乎可以说是传遍了整座宫殿的角落也不为过。 在兰黛狠狠瞪了一眼修斯丹后,为阻止吓得脸色发白又像似在演讲、希望夏尔微看开,懂得作为魔王不可不守信用的道理因而侃侃而谈的纳兰尔发表言论,于是提供了解决这件事的办法,终于解去了夏尔微的担忧烦恼,以及平复了纳兰尔因为惊愕而大长演讲的这份心情,间接拯救了当时在这座宫殿工作的所有魔族子民。结论,那就是召开天下,宣称珈勒尔的主人是谁……不对应该说是珈勒尔的情人、心上人是谁!而若是又有谁敢从魔王这边下手来抢人的,哼哼……下场绝对不会是死这般好过,而是生不如死!于是乎,贵为魔界之王、率领魔族成千上百万子民的夏尔微,同时又有着和一般普通的人类女人同样的情感,就这样让她决定向人界六国的各位公开他们两个的相爱关系了。 面对于魔王这般的意外举动,还让当场的六国君王都傻眼,在神志未理清的状态下,就得附和魔王,一同起身,并举杯干杯了。纳兰尔认为光是公布两人关系还不够,坚持要有这个仪式,才不辱魔界之面,于是送来酿了好百年历史的稀有葡萄酒,接着等他们回过神后,虽然都满脸尴尬和黑线,但还是一同祝贺这人魔两界虽然不同身分,但却是同一种族的人类了。 亚特兰斯国王的督维纳当场哈哈大笑,说魔界之主的不愧是魔王,做事情都总是这么干脆坦白。 莉莉丝两眼放出光芒,这、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告白!好浪漫啊! 苏拉冒着大汗滴的耸耸肩,突然庆幸喜欢自己的人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任性小姐,但总比这位胆大的魔界魔王要好的多了。 莉莉莎,说:“看来雅雅为了珈勒尔,可以说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呢。她羞的捂着脸说,这么肉麻又大胆的事,换做是她一定又做不来!” 兰特边听莉莉莎的话边点点头,还贼笑着重复,说:“为了珈勒尔啊……如何啊?作何感想啊,大团长?”珈勒尔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沉默的不答任何话。 自此之后,亚特兰斯皇家剑士团团长的珈勒尔名气大为提高,他和魔界魔王相爱的事件闹了个满城风雨,而且还不只是在魔界,就连人界各地也都有风声消息。若是魔族看到他,不论男女老幼,不论时机地点或场合,铁定都会纷纷向他弯腰行礼,毕竟魔界下位者对服从上位者的这项规定,是非常坚持和传统的。而人界非常仰慕他的女性,则是心中纷纷都感到一阵扼腕,因为谁也没胆去惹魔王发怒、甚至不敢在魔王身上拔根毛,于是珈勒尔的地位变成了众暗恋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神圣地位,就某方面来说,夏尔微他们的计画是百分之两百达到了。只是拥有这般好的发展却也有包含坏的。那就是珈勒尔在人类男性的风评中不是极好,竟然能够让魔王爱上,就是极差! 因为这样的关系摆明了就是魔王为了珈勒尔而愿意开放与人界交流,不然就是说珈勒尔是靠着魔王的关系而爬到团长位置等等的,总之有好的评价却也有极烂的评价,认识珈勒尔的人多半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认识的,则会藉此处处找珈勒尔的麻烦。当然,这些没品没个性的人,通常都会被苏拉又或者莉莉丝、莉莉莎等他身旁伙伴和忠心下属给挡回去,甚至再加一倍的还给他们,但这些都只是一时的,因为他们依旧都还会不怕死或者该说不甘心的再找上门来。有一次,一票人就趁着珈勒尔一人落单之后,去围堵他,动手打不过,于是他们只敢动嘴来灭灭他的锐气。但是论珈勒尔的真实性格来说,不论是动手还是动口,他都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对象。此话之意是从某位无聊一起加入这票人凑热闹而惨遭悲哀经历的小混混之言。于是这场看珈勒尔不顺眼的风暴,没有一个礼拜就完全消失了,至少,完全消失于亚特兰斯。 莉莉丝偏头想:“这还真是神奇!到底怎么一回事呢?”莉莉丝也搞不清楚状况。 莉莉莎似笑非笑的提示,说:“我想是我们的珈勒尔团长,暗地里悄悄做了些什么吧。”莉莉莎算是看珈勒尔为人看得最透彻的一个。 苏拉说:“难怪啊!我就想最近怎么这么安静!以团长的处理事件能力来说,不保证其他五国,但光是整整一个亚特兰斯,都不会有人再来乱了吧!”兰特爽朗的大笑着,完全不知道这段评论对珈勒尔来说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乍看之下是如此,但其实兰特对真实的珈勒尔也不怎么深入了解,只是迁就附和着。 第七十四章:选择魔王的人。 “你的剑术又进步了?”兰特皱眉,一个礼拜到亚特兰斯拜访一次,已经是兰特的照常惯例了。而这场自己临时起意的切磋比试,结果终究是自己败了。可兰特真正不敢相信的是,珈勒尔那原本应该已经到达最高境界的剑术,竟然又提升加强了许多。照理说论珈勒尔之前的剑术实力来说,他顶多只有次于传说中英雄王,费尔默这剑圣的实力而已! “是啊,托高人指点的福呢。”珈勒尔笑笑的收起普通铁剑,因为只是与兰特单纯的切磋比武,所以并不需要用到宝剑的地步。 “高人指点?谁啊?难道是用剑高手的英雄王,拥有剑圣之称的他的魂魄?”兰特跟亚兰迪渐渐的相处后,原来冰冷的兰特也会开始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只是以他的神情来开这类的玩笑,是非常冷的,话说兰特本人还完全无自觉。 “嗯……其实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素有剑圣之称的英雄王,费尔默好了,那也只能代表他在这个世界,剑术和剑法是一流顶尖的,并不能和其他世界相左相比。”珈勒尔对于兰特的笑话是苦笑了一下,但一脸认真的回答着这些。 “一段时间过去,原本就懂得不少的你,好像一下子开通、明朗了许多,你给我的感觉,不只是更成熟稳重些,还要变得深不可测!”兰特愣了一下后,兰特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谢谢。”珈勒尔面对于中肯的兰特,回以了一个微笑,道:“因为我曾经做过一夜梦,梦中,有位高人指导我剑术,并告诉我许多事情,说是前世的我借他几年身体,要报答来世的我的。”闻言,兰特脑中难得当机了个几秒,之后缓缓开口:“这么久不见,珈勒尔你的头脑是不是在去见魔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魔界柱子给彻底撞坏掉了啊?” 兰特连吐个槽都一定要扯到那远在魔界的珈勒尔心上人,由此可见,兰特的吐槽功力实在是越来越让人哭笑不得了。话说,兰特句子中去见魔王的这意思,指的是在去签下和平条约的那一天,以人界皇家团团长的身分进入魔界的那时候。在兰特毫不留情的吐完槽后又不觉得自己言行中有什么不妥之处时,看着珈勒尔依然未变的笑脸,顿时觉得无趣,于是讪讪然的离开现场,准备进宫殿的传送魔法阵那里,等待亚兰迪跟夏尔微的到来了。 因为今天,兰特恰巧会来的今天,就是礼拜日魔界夏尔微两主仆也会来的日子,只是时间不是现在,还要等些一阵,通常会是上午到下午的这个时段,后来现场就只剩下依旧一张笑脸的珈勒尔站在原地。珈勒尔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今日已升起的太阳、和白云朵朵漂浮的空中。这天,也是夏尔微意外早起,刚推开窗户,从外俯瞰楼下一切时的早上。四月大战吗,一定都要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夏尔微和珈勒尔,一同携手走向未来。 魔王殿,在一片祥和宁静的花园中,弯下腰,轻巧的摘了几朵水仙的大魔王,让金黄色的长发任意在后头摆动着,而金色的眼眸,依然还在正要继续摘取的水仙花上。此时却突然出声询问:“有什么事吗?兰黛。”大魔王从未转过身去看,就知道魔界恶魔已站在自己后方了,而且还是四大恶魔中贵为土之使者的兰黛。 “大魔王陛下……”站在大魔王身后的妙龄女子兰黛,此刻正非常的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问出一个一直潜藏在她心中的重要问题,兰黛想问,但她却又不敢问。因为这问题一问出口,对大魔王来说是只有唐突和失礼的,因为那样等于是在质疑她那既伟大又高高在上的大魔王做法。 “没关系,有什么事就说吧。” 当兰黛与自己内心交战而为难了许久,最后,这彷彿催眠曲一般诱惑人的嗓音轻声说出口后,她才终于提起勇气,开口询问:“为何您要突然停止与人界的战争呢?”若是连今年也一同算进,这场战争可是维持了长达二十年啊,或许对魔界来说,二十年永远都不会是个大数字,但是以人界人类这边的立场来说了话,二十年,却足以让一个年轻有为的战士,从一开始参与战场、战争直到可以退休的年纪了啊,已经是过了体力最好、青春年华岁月的一大半了。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每次不管是与神族还是人类的战争,一直都是以百年以上的历史做为单位的。 “因为我腻了,我已经找到我该做的事了,所以并不想要再继续拘泥于这种无聊的事上了。”大魔王摘了一捧满手的水仙花,他闭上那金色的帝王之眸,叹息说着。 “找到该做的事……”兰黛愣愣的重覆着大魔王所说的话,兰黛脸色渐渐变得恐慌了起来。“陛下!请您别这么说!”兰黛土黄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安,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因为这就好像好像您要抛弃我们魔界一样!” “不,不是抛弃。只是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想去做我该做的事罢了……现在,只要一找到能够顶替大魔王位置的人,大魔王就要离开这儿了。”大魔王看着手上的水仙花,表情一反刚刚的冰冷,满载着的是如水一般的柔情。 “陛下……果然如纳兰尔他们猜测的一般,就要离开魔界了……为什么?怎么可以!是为了前几天那擅闯魔界的女子吗?”兰黛马上开始进行推想,甚至解说:“若陛下真的是因为她,那把她接进皇宫来不就可以了吗?陛下您知道的,非常清楚的。只要是陛下您所做的任何决定,就算把一名不管何种种族的陌生女子给接进这非常隆重庄严的皇宫,包括长老会或属下、其余恶魔等,和魔界内外的所有子民绝对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绝对!所以恳请王再三思啊!” “没用的,她是属于自由的人,不是区区一个魔界就可以绑得住她的,更别说是才这几块地大的皇宫了。她就像风一般,带着迷团四处旅行,只不过恰巧经过了魔界,也顺便带走了大魔王的心……”大魔王仰起头,他看向天空,闭上眼,用心的感受着这股微风的吹拂,嘴角渐渐起了个弯度,接着一字一语清晰的道:“我要离开这儿,跟随着她,直到当她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陛下!为什么?您才是最初的人啊!任何人都无法比上您!没有人能够取代您的呀!”兰黛激动着大喊,想为魔界挽留住王。早在当年曙光女神死亡后,所有的人,包括四大恶魔的她,就再也没看过大魔王的笑容、听到过他的笑声了!而在这短短几天内,却因为那擅闯入的女子关系,虽然看到了他们王的笑容也听见笑声了,但大伙儿的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充斥着满满的不安。只因为擅闯的该名女子,从没有一整天好端端的待在魔界过,反而是像关也关不住的鸟儿一般,总是往窗外展翅飞去,他们担心总有一天就连他们魔界最重要的陛下,也会跟着被带走啊,不安的猜想就是如此,如今讽刺的是,这般被说是想太多的猜想,却成了事实。 “够了兰黛,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事,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大魔王转身面对着兰黛,直看着兰黛的眼神中,有着百分之百的坚定,大魔王缓缓问:“倒是你,为什么来找我?”大魔王眉一挑,他知道以兰黛的性格是不会特意为这个问题而来问他的。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大事作为前提之下,会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一切纯属于顺便。 兰黛面对态度如此坚决的大魔王,兰黛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多说些什么。后来想起那位还在病床上百般受苦的少女,于是兰黛突然向大魔王下跪,咬紧唇道:“属下闯了一个大祸!求陛下您能宽宏大量,救救她吧!”兰黛接着是磕头。 能够让兰黛除了对自己而做出这种下跪又磕头的大事?是什么事?这让大魔王不禁蹙紧了眉,命令道:“说。”后来大魔王也才知道了有关于亚特兰斯小公主,夏尔微的事。 “为什么人界要和魔界发生战争呢?为什么不能够和平的好好相处呢?如果……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让他们不要再发生这种战争了……”站在七层楼高,被关在塔中没有自由的小公主夏尔微,看着阳台外的远方一切,茫然又哀伤的说。 夏尔微或许是情绪起伏的关系吧,让原本就有重病在身的她忽然开始急促的喘气,张口与闭口,就快要缺氧一样,脸上神情的痛楚全显示于一张原本小巧可爱的脸蛋。以前在发作时,她顶多惨白一张脸罢了,但现在却没这般好过了。她会不断冒出冷汗,然后开始严重的发高烧,甚至意识模糊不再清楚,随时随地这条小命就有可能要到尽头!甚至从此香消玉损了!而且这般状况还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换句话说小公主的病情,是一分一秒逐渐恶化了。后察觉到小公主的不对劲,原本尊照大公主指示而侍奉在身边的女仆们纷纷上前,赶紧把她带进了屋内,并叫唤各国有名的医生前来紧急看诊。 “怎么?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黑色束起的高长马尾,鲜红色的眼眸,诺亚转过头对身旁正在阳台底下、彻底违反万由引力这个定律存在的大魔王问。他们两人此刻正违反自然定律的法则,漂浮在七层楼阳台下方的空中之中,运用风的双浮魔法,还有静谧魔法,以此消除风之杂音而不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我找到了……”大魔王原本睁大的眼瞳瞬间回神了过来,大魔王浅笑着道:“找到了魔界的魔王……”听到这般解释的诺亚,起初是错愕,后看着大魔王那傻笑的脸,收起表情唤回冰冷面孔,诺亚低声咒骂着:“笨蛋。”因为大魔王的笑脸有着认真,他是认真的。而这对象不是魔族却是别种种族的人类?而且不是平民百姓却是一个快要灭亡的国家小公主?看来以后要操心的事情又增加一个了,而且这牵扯到的范围可也深了,大魔王到底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是嫌自己太闲、日子过得太如意了,还是真的想给她存心找麻烦?诺亚摇摇头,心中是又气又无奈的想。 “可以吗?诺亚大人……”露出了一脸无辜样貌的大魔王,怯怯问,他有个近日养成的习惯,那就是在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事的之前,一定都会先征询诺亚的同意,之后才敢去行动作主的。看了大魔王这般楚楚可怜的容貌,彷彿就像个即将承受被狠心母亲抛弃自己那身为孩儿的命运一样,诺亚看了心中自然是愤怒! 诺亚于是踹了大魔王一脚,而且往脸,使得大魔王悄悄施展中的风之魔法极度平衡不稳,在左右摇摆不定之间,最后很悲剧的硬生生摔了下来,就这样从七楼,不,正确来算是六楼的天花板位置中,直接惨跌在了平地上。不是个女人却还像个女人那般畏畏缩缩的样子?他还是个男人吗!简直把所有身为男人的颜面骄傲给抛弃了!可别忘了,诺亚他本来就是个男人!只是现在万般不得已才只好当个女人的,而当一个男人在诺亚面前装的这么无辜又可怜,活像个女人样子,叫现在身为女儿身、脾气和耐心又一向不怎么好的诺亚她怎能忍受得了?同情心?为他感到可怜?很抱歉,根本就没有。 “诺亚大人……”大魔王抚着脸,他仰头望着,对于那心目中的诺亚大人泪眼汪汪状。其实现在跌坐在地上的大魔王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毕竟刚刚也不是真的就这么摔跌在地上。因为在最后那关键一刻,他还是很运用自如的施展土的魔法来做成温暖的包围网,使得大魔王除了那脸上被诺亚用力一脚所踹下的面容外,其他的一切毫发无伤。“呜……”见诺亚不理他,下一秒大魔王马上喷出泪来了。哼,真是烦人!他真是魔界当家的主? “我又没说不答应!况且你已决心,已既定的事,凭我,阻止的了吗?”诺亚没好气的冷语说着,当然,居高临下。 “太好了!”大魔王高兴的跳起来欢呼,手上还多了个不知从哪儿拿出来并装有花瓣的花篮,他欣喜的在原地转圈洒花。表面上虽然兴高采烈的开心诺亚同意他这番提议,但在大魔王心中其实知道,有的,夏尔微可以的。 若诺亚真的开口说了一句不愿意,那么大魔王也会乖乖照做不勉强,甚至绝不说第二句话。只因为,他是诺亚,是大魔王生命中第二个最重要的人。 所以,就因为这句话,夏尔微这脱口而出、似天真却又沉重,似期待却又悲哀的言语,打动了大魔王的心。大魔王才更加决定、更加确信,夏尔微就是大魔王所在寻找的魔王。是能够代替大魔王,让魔界走向未来的魔王,夏尔微是不二人选,谁也无法取代夏尔微,大魔王相信夏尔微做得到,一定做得到。所以大魔王将把魔界的所有希望与未来,转而托付予夏尔微。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可以被称作为初始的时候,我的预言就有了变卦。在预言中,我算到了他们将会卷土重来,算到了他们将会再度现身,算到了他们的甦醒,算到了他们这一波的争斗将带给所有各界各族的惨重损失,那数不计、成千上万的生命消逝,都会是与五百年前那一次大战中,所完全不能够相比的。这对这颗星球来说,会是场很大的劫难。如果今年没有办法顺利摆平,如果今年的四月没有办法有个结果,那么这一切原本平行的法则将彻底被打乱,原本三个平衡鼎立的时空将会交错混乱,进而引发世界,是这整颗星球呈现崩毁的现象。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施莱尔……难道你还无法靠自己独自一人醒过来吗?你还要继续沉睡到什么时候?整颗星球就要因为你而灭亡了。这样的占卜结果,我自然是不能接受。算了好久好久,甚至还不断重复的算了好几次,但出来的通通却都是一样的。最后连女神也没办法了,女神只好认了。心里想着,既然这就是未来,那么自己何不利用些法子钻出这条死路呢?没错,女神前面摊着的是死路,女神后面却也无路可退了。既然如此只能够想法子自己钻出去了!女神不要这种占卜结果,不要这种未来!既然我看得到,那么,在我的能力有限的范围以内,女神就该去做,女神所能够做到的,这样对不对? 于是,我开始下棋了。每动一步的棋,都是女神花了好久的时间与精力所累积起来的,是女神布满的心血,也是女神下赌一切的所有,甚至,我连女神自己也拿去赌了。同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做了很多窜改命运的行为,这违反自然道德常识法则的,所有不应该做的行为。女神心里非常清楚明白,这其实是犯规的,但是知道归知道,清楚归清楚,明白归明白,但又能怎么办呢?已经在悬崖面前了,停不了,女神只能够双脚跳下去,一头栽进去了!哪怕这场棋的输赢对女神来说,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黑色魔法阵,目前正赶到向水晶许下愿望的二代魔王那里……哼,动作得快点!要试着让水晶回应她的愿望时,让我的魔力更加穿插在其中才行。”不然,原先就隐藏了一些我魔力的这水晶,会因为那兰顿创始人多此一举多加一项的条件水晶契约,而进而与我的魔力有所相撞的!毕竟她所自己在水晶中多加一条的水晶契约,顾名思义,是只为她或者是兰顿女神所造出来的一个契约,不服者,只有死亡。而若是我的魔力在这个时候发动,水晶自然不会认清我是谁,反正不是那个兰顿创始人就是兰顿女神的命令,它谁都不听啦!这样一来,那女神以前在那十二颗水晶埋下力量,真是气死女神了!都是那多事的水晶契约干的好事啦!害女神现在得这么赶。 “得再快一点才行!”使出了刚刚从埃拉尔那边补充到的满满鲜甜血液,让他们自我体内化成了魔法,间接的施力在原本行动速度就不慢的黑色魔法阵上。忽然,因为接受到要更快速的指令和这强力的魔法,果然不负我所期望的,它成功进到了二代魔王和药之水晶两者的意识之间,作为桥梁,任我行走。 “求求你了。夏尔微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了,所以求求你完成夏尔微这个唯一愿望吧?请守护魔界。”她果然许愿了。我弯起一抹笑容,这些都如我猜想的一般,如我所计划推测的那样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看着跪坐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二代魔王,一脸露出彷彿白痴般的错愕表情,彷彿脸上就写着,明明是植物却还不怕火?可真是违反了自然法则啊!我顿时感到好笑。但现在我的形体和身分还不能显露出来,只好用心中传话的精法方式,给夏尔微一个没有言语的声音,跟她说,坚固是因为你的愿望,违反自然法则的代价,是你的生命。在看到她皱眉之后,我知道黑色魔法阵的魔法已经酝酿好了。是时候了,把夏尔微与外界所有的声音都给隔绝开来,因为我有话想跟夏尔微单独谈谈。当然,也要看夏尔微有没有那份资格。 在夏尔微的表情不断丰富万千的替换之时,她总算冷静下来,看清楚脚下的那副影像了。这影像中的风景很美,这是未被毁坏的魔界,不得不承认,其实初代魔王那家伙治国治得还真不赖,至少,整顿的就非常完美。在这充满艺术的层层建筑物之中,从上俯瞰到底下,风景相当漂亮。即使是已经看过整颗星球和好几个别的世界的我来说,也都会为这种宁静和平的美,而把视线给停留在这儿几秒。只是,或许现在心情完全没我这么悠哉和平静的二代魔王,她显得心烦意乱,而且看起来有好几百种的不解充斥在夏尔微的颜面神经上,换句话说现在的她是满脸问号的那种。 于是我很好心的,先帮夏尔微解开一个疑惑,告诉她现在这影像的位置在哪里,这是没有任何人的魔界。 后来夏尔微问我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东西。我想了想,很自然的回答,想必你从来没有从上空俯瞰整个魔界,或是这两个世界、整颗星球吧? “啥?”夏尔微对我这样的回答,简直傻眼。嗯,还是不懂吗?那我换个方式说说好了,这两个世界我都看腻了。那么有幸让你看看,不好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夏尔微眉头紧皱着,一点都不领情我给她看的这片可以堪称这世界十大绝景之一的美丽风景。想了一想她现在的状况……也好吧,夏尔微现在的确没有任何心思能够好好的欣赏风景。只是,这样夏尔微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好办,会干扰到我是否该对她如实告知的判断。不想看?那好,我给你看看为什么魔界会灭亡的原因好不好?这话一说,夏尔微的脸整个苍白了。不过也没办法,既然她这么快想要进入正事,那就来吧,认清现实的残酷,也是二代魔王应该经历过的责任。 接着后来,在我不断的引导夏尔微去正视,夏尔微能力完全不足的这个残酷的现实时,她顿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原有的斗志不再,反而取代的则是一股浓重的消沉和深深的哀伤,“夏尔微就这么没用吗……”当夏尔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一阵惊讶和不敢置信。是对夏尔微这个二代魔王自暴自弃说出这种话、有这种想法的关系吗?这感觉就好像夏尔微是要放弃了一样。 魔界的二代魔王,被初代魔王所挑选出来的,会是这样普通弱小的人吗?这样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纵然夏尔微是人类,但我也相信初代魔王的眼光阿。还是说,只是这丫头根本还没有自觉罢了!若是她连这种关卡都无法撑过,连这种挫败都无法克服,那么夏尔微其实也不怎么样。 “看来,你也已经累了呢。那么就休息吧,从现在这儿开始,在这儿,永远的休息吧……”心中带有着对于这顽石磨过去后,或许无法成为宝石,或许无法发挥出闪亮夺目的那种灿烂光辉,我心中有些叹息,也有些扼腕。如果你连接下来的虚与实,都无法完全看穿,那么,你连我的棋子都不够资格,连当我的筹码、当作给女神的代价来使用都不够资格。四月大战的结局,你也注定无法帮到我的忙,更别说出席参加了,那么倒不如就让魔界今日灭亡,再换个魔王出现,这样也好。 所幸,这个丫头最后没有让我失望。不只看穿了我这由虚虚幻幻、真真假假所组成的影境之梦,还进一步猜测到我的真实身分。不错,果然是有这么点水准出来了。我扬起完美的笑容,看着依旧还傻愣愣的她。 二代魔王,这是一场女神和魔王之间的交易,也是赌注,请在这四月大战之前,彻底锻炼、磨练自己吧,然后再与女神一同轰轰烈烈的合作,夺取今年的胜利,维持这般奥妙又复杂平衡的长久关系吧,这样一来,才不枉女神从一开始到现在,所付出的一切。 “那么,就此暂别吧,好好加强自己的不足,过些个月,让我见识一下二代魔王的真正实力吧。”我朝夏尔微眨了一个眼,笑笑的说。虽然是笑着说,但语气中却是认真的,认真到在我讲出这段话之后的气氛,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三个字就可以带过的。 正当我打算要开启次元门离开这个空间时,门却先一步的被打开来了。而打开门来的人正是埃拉尔。我直直的看着他露出的温和笑脸,心中并没有产生多少感觉。面对于他此时此刻的出现,我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他先前也说过会来找我的,而他跟我都一同个性,都是那种会说到做到的人,所以面对这种预料之内的事情,女神也没有什么觉得好奇怪的。接着他动作优雅的先闪身让我进入,自己则随后关上了门。 在门后的世界,是一条长到没有尽头的走廊,虽然四周是一片黑暗,但每随着我走一步路,左右墙壁上马上就会有一盏复古风格的灯具点亮,让女神在这漆黑之地不会发生看不到前方路的状况。 “死神那边怎么说?有开打吗?”我依然走在前头,并随意问着,没有那般好心的等待正在关门的埃拉尔。 “嗯,还没打。在我跟他们说你要插手管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虽然都面有难色,但还是姑且退下了。后来也因为刚好冥界之门的开启,四个死神也才干脆的让我先走一步。”埃拉尔一个小步就跟上我的速度,已经在我身后了,他解释当时的状况。一听完,女神现在的脸上一定摆出了一副感到相当厌烦的样子,然后口中说着:“真是,看来那个什么冥王的,早知道女神会亲自去淌这混水了吧,所以死神他们才这么守分寸……看来女神光是在魔界现身还不够,近期之内还得过去他冥界给他个回覆呢。哼,真是有够麻烦。”而埃拉尔只是苦笑的静静跟在我后面,没多说话。 “那么,珈勒尔的尸体回收了吗?” “没问题了,我把它放置在异次元空间,只有你和我能够开启。” “那就好,等等把尸体的伤口血渍给清洗干净,再送给冥王就当作交差、因为珈勒尔灵魂索取不回来了。”毕竟女神虽然用他前世的**改做成了复制体,给了今世的珈勒尔他的灵魂使用,自然的也等于为他间接延长了生命寿限,灵魂在代体未使用到尽头时,可是回不了冥界报到的呢。女神细细打量着这件事,之前是因为预言未来发生的事件所需要,才洽巧选择他们,改良了烨罗兰和洛菲尔这两个兄妹的**来做出代体的。但如今呢?当初预言也只缺两个复制体啊,现在?又不需要。而且自女神做复制体以来,从以前到现在也一直都只有两个,事到如今实在没必要再多出、做出这一个了,何况制作复制体本身就很费力,也并不是每一具尸体动不动就可以拿来做代体,甚至还一做就做成功的。所以说实在的,就算女神留着这个珈勒尔的尸体也不知道要干麻,之所以会选择回收,不让它安然入土,是为了怕有人发现这副尸体、或是被有心人士搞些什么小动作,而在天元大陆上闹出大风波的关系,不然女神也不想多耗费一些精力去开创一个次元空间来摆放这尸体啊。 不如拿去送给冥王算了,反正女神和他迟早也要见面的,有这个或许也不错?乍看之下,女神是非常认真的在想这件事的。 “没问题。”埃拉尔却依然一贯的微笑回答。没问题?这代表女神真的可以这么做?而他也支持我做这种事?就不怕冥王因为这等滑稽之事而大发雷霆、对我们怒目相向吗?我笑着。不过拿人家珈勒尔尸体当这一事,埃拉尔依照跟女神相处多年的语气来想,应该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女神开的其中一个不怎么冷的玩笑话罢了,毕竟以冥王这家伙动不动就皱眉头、爱发怒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大方的收下这种东西?他又不是有癖好。所以算了算了,女神就多少委屈牺牲些,耗费点精力来保留这副尸体吧。不过最后还是埃拉尔浪费的精力啦,毕竟开创次元空间的人是他不是女神嘛。 “那么月殿下你那边……”突然埃拉尔打破了女神脑海中一直在尸体与冥王的礼物这两者之间所打转的圈圈,他清朗的声音带有着浓重的担忧。 “嗯,魔王那边搞定了,今后若无任何交集点,应该不会再遇上了。剩下的,就只有在四月那场大战见了。”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当时的女神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在未来的两个月的梦中,再度碰到这个终于有了长进的二代魔王。 “那么现在应该?” “回去吧,回到那个小屋吧。” “好的。” 女神微微笑着,让埃拉尔走在前头,他举起手掌在这一片漆黑只有旁边点点亮光的走廊内,开启了另外一扇无形的门,那是通往女神之前所创造的一个空间,虚境。话说鲁国某条街的巷子里,女神也有放置了通往虚境的走廊。只不过现在的女神已经超过时间,目前是能力不足,于是开启次元门的任务理所当然的是交给埃拉尔了。虚境,是位于次元某一空间的住所,在那空间里,终年下着轻微细雪,情景非常唯美浪漫。里头有庭园、水池,就连房子本身样式也都为古典、颇有英式建筑物的风格。这栋英式古典的建筑物,并没有像富豪那般豪华大间,甚至奢侈到连一个房间就有好几百坪的那种款式。这建筑物其实只是一般普通小户人家住的外貌,不大不小倒为恰恰好的面积模式,是女神所喜欢的地方。它没有奢华的规模,只有不怎么朴素的外表,它是平凡中的不平凡,是我自己所亲手建设、所一砖一瓦打造出来的一个。当然,是靠着女神之前所拥有的魔力而创建的。 女神在来到了庭园内处,看着微飘下来的细雪,埃拉尔理所当然的拿出了摆放在一旁的油墨花色纸伞,撑起来,女神和埃拉尔走着轻缓的步伐,进入这栋已经开启灯光,代表里头早已有人在的屋子里。 几乎是隔天,一道娉婷的曼妙身影往我这边扑来。此刻的我是翘着腿的坐在一人座的酒红色贵妃椅上,翻阅着书籍,旁边是烧着野材批哩趴滋的火炉。那身影一来就挡住了我右边眼角的视线,硬把我右边脸颊给埋入他的柔软之地,柔软?我顿时感到有些无力,因为在这屋子内会这么对我的,百分之百就只有她了。 “月殿下,我好想你,真是好久不见了……”才猜到是她,她马上就开始比我先说话了,这充满陶醉般彷彿呢喃的女性低磁音,就是要让我认错人都难。她甚至双手还紧紧环绕着我的头,让我一时之间想偏头离开这个柔软之地也不行。 “我、我说芷云阿,我们前天才见好吗,还有,你的胸部离我太近了。”我没好气的说,不过通常这被我叫做芷云的女人,不对照我看来是女孩,都不会把我的话给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自多年前跟她说过这些后,多年之后还是照样几乎每隔几天就上演这一段呢?拜托若我这副身躯是男人还好,肯定大开双手的来迎接这非常有料的柔软东西,要不就是闲暇无事扮演一下所谓的纯情小男生,喷几个鼻血然后晕倒在她的柔软中间,享受着充满诱惑的魅力也好。 但不巧的是,偏偏我掌有这副女性身躯已有几千年的性格和身心意识,早就都一同沦为女人这种生物了,所以,这类你有我也有的东西对我是无效的。况且,这对丰满竟还比我这副女性身躯还要,整体来说大得多了,要我不想腻在里头,以免滋生出这种盲目的嫉妒心态也是正常的。 第七十五章:女神的孩子。 “但是月殿下,前天见,昨天却未见阿。而自古史书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我已有三年不见你了,也因此才更加想你哪……”白色的一头长发,有着代表高贵的金色之瞳,外表妩媚到足一倾国倾城甚至所言不假也不夸大程度的柳芷云,外表年龄约二十二的艷丽熟女,但其实骨子里多半是童心未泯、爱撒娇黏人的妹妹心态。埃拉尔苦笑补充:那是只有对欣殿下你,对我们其他人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好了芷云,昨天才未见而已,你越来越爱耍嘴皮子了。过去一点吧,这样很闷呢。”我无奈的拉下柳芷云环住我颈子的手,头甩一旁,一边躲过这傲人的双丰,一边轻巧的推她纤细的腰离开,腰比我的还细!毕竟刚刚她几乎整个都贴在我这边了,至少,让我俩保持个一定距离吧,不然我就快要缺氧而息了。 “呵呵,这是月殿下希望的?那就这么个办吧。”接着柳芷云也没前进再倒贴我,只是原地站着不动,边说这话的同时,宽大长袖边捂住口,如银玲般悦耳的轻笑声不断自袖下传出。这女人才一天没见,媚惑他人的诱惑本性,丝毫没减却还反增呢,举止依然一贯的高贵优雅又妩媚。 “那么,前天委托你去探听消息探听得怎么样了?”视线回到缓缓翻着的书上,我随性的问着。 “当然,想我柳芷云可是何等人物?这点消息当然是绝对有的呀。”柳芷云自傲的笑了笑,眼底有的是绝对的自信和把握,同时她也总算一反刚刚的轻笑嬉戏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嗯,说来听听吧。”我有一声没一声的问,反正芷云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了,上一秒可以说是玩笑全开,跟你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但下一秒又可以说是认真到底,恢复原来嘻闹的表情,摆出一副非常高深莫测的神情。而我自跟她相处的几年来,也早就习惯她千娇百媚的各种姿态了。 “邪神中的副神,云与月,似乎找过魔界二代魔王了,还给了些忠告之类的。” “啊,那也没什么,反正我已经比他先一步找魔界二代魔王了,完成了约定,她也自然是不可能拒绝当我的棋子的,这事跳过。”我懒懒的说,早知道邪神那边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不过这次我比他们早先出击,他们可是失算了呢。 “那么关于冥王那边,他已经回到冥界去了。” “啊,那更好,看来等会儿就可以去找他了。等下帮我通知埃拉尔一下,他那边事情忙完马上找我,需要他来开启通往冥界的次元门,与我一同前去拜访冥王。”毕竟事情能够越快解决的事当然越快处理呀。 “这没问题。不过月殿下,你只要跟埃拉尔两人去吗?”芷云此刻口吻有些闷闷的,“我也一同去,行吗?” 我苦笑了下,摇摇头说着:“不行,芷云你的身分立场敏感,不方便参与。” “是担心他以为我与邪神同伙,一怒之下杀了我?”芷云反问而轻笑了起来,说:“好歹我也是个邪神的八主神之一啊,真的要打起来了话,胜负很难说。” “芷云,你的确不弱,但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创世五神。灵魂没有像我一般二分之一过,实力也没有像神界神王分化成给魔界初代魔王那般,人格甚至也没有像仙界帝王闹了个分离,简而言之,追根究底他总是一个完整的神。凭着你身上的气味,他一下子就可以区分你是否为邪神一员的,再决定是否要处决你。” “凭他的能耐?”接着芷云转了个圈,原本宽松的袍子自肩上落了下来,剩下里面东方服饰的衬衣,她轻盈越起,跳上了屋内一棵略为粗状的摆饰圣诞树,在枝头上坐了下来,完全不以为意的冷声道:“我一个八主神中的灾厄之神,绝对不是这般好惹的。” “但是芷云,不要把他想得多简单,也不要太看不起他,面对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的他,不要看轻他。况且,我并没有想把场面闹得复杂。” 芷云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她始终是有把我的话给听进去的,接着只听她沉着音闷声道:“那为什么让埃拉尔去?若以身分来说,他的不是更加敏感?”瞧见芷云多半同意我的决定,我望着树上的她笑了笑:“埃拉尔不一样,敏感的或许是他的身分和灵魂,可他的**是我创造的,而且里头埋有我的虚幻水晶,必要时,他会成为我最大的助力。” “助力只有他吗?就因为水晶?我也好想得到你的水晶啊……”柳芷云叹息的说着:“若是我能够在早一些遇见你,跟你开口要水晶,那么如今站在你身边的就会是我而不是他了。” “芷云……”我苦笑,这大姑娘会有这般的想法,我是感到错愕又无奈。不过女神跟埃拉尔相遇的缘分,可以说是在百年前就已经开始的了,那时的他,夺去了女神所制作要给恒古的男性**,因而与女神大打出手。 “嗯,记得那个时候……”柳芷云见女神有些恍神,芷云灵巧的跳了下来,一眨眼就来到了女神的面前,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既然是你决定的,就这么个办吧。”她亲了我的右边脸颊,摆上得逞的笑容,笑笑就走了。 “有时候还真是搞不懂她……”我愣愣的摸着被亲的脸颊,喃喃说着。 “有同感。”随后进门的是埃拉尔,他苦笑说:“刚刚在门见碰到她了,她跟我说了等会儿要与你一同去拜访冥王的事,从头到尾都死瞪着我。”我笑了个几声,才连忙对埃拉尔正色道:“好了,不多说了,开启次元门吧,先把事情处理完毕才行。” “遵命。” 在走了这一长串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的那金银边典雅图纹的双扇门,我两手轻放在左右门上,闭上眼睛的说:“啊,我来找你了,准备好没?”门的对面自然是不可能会有所回应,但这状况不代表我刚刚所说的话传不到对面去,我不过是出声,示意他们,女神的到来罢了。一推开,看到了左右各两位站得整齐挺直的死神,以及中间那长长尽头处站在王座一旁的,冥王。 “哎呀,真的在等我?真不好意思阿。”我似笑非笑的,毫不理会左右各两边神情非常严肃、态度也非常正经,可以说是凶神恶煞的死神。迳自朝着那镶有钻石珠宝,好端端坐在王座上的冥王走去,当然,埃拉尔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后头。 “我们还真久不见了这是第二次会面了。而现在,你与女神这副躯壳的会面,则是第一次吧?”冥王会这么说自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在当初,第一次知道它们的存在、见到它们时,他并没有**,它们只是刚被创造出来的精神体,根本不像我拥有形体。其实不管眼前的冥王究竟有无形体,我都认得出来冥王的这股气,自恒古创造它们这些精神体的的那一天,见了他们的那一次之后,我就从未忘过它们创世之神的的气息。 “你变弱了,或许,现在的你连从离开我这位于异空间地带的冥界,想要离开我们的面前,也办不到。”冥王起了身,语气中少了分霸道和坚决,多出来的是叹息的无奈。 的确,现在的我已经过了几天前埃拉尔让我吸食血液,以藉此把体内虚幻水晶的能力转移给我的有效时间,现在的我的模样,黑发紫眼,就像一般普通的人类,在他眼中,是很柔弱不堪的渺小存在吧。从水晶那里取到的力量,对我来说只是暂时的,早在之前从二代魔王面前离开后,要在那次元走廊上开启虚幻境地的入口时,我就已经做不到了。超过了水晶给予我力量的有效时间,所以那时我才自动的乖乖站一旁,让察觉到我力量已完全流失的埃拉尔替我开门的。而现在自冥王这话的意思是,或许我可以解读成:他不想就这么一般的好心让我们走?哼,真的是这样吗?我打趣的想。 “当然,现在的我,以能力观点来说,的确无法开启这异次元空间的门,好回我的小屋里去。但是,要记得,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啊。”我示意的看了埃拉尔一眼,只见他礼貌性的笑着看了看冥王。 冥王把视线转移到埃拉尔身上,瞬间,脸上的讶异和涌起的愤怒,全没在他的脸上少过,“他的灵魂……” “嗯哼,那又怎样?他现在是我的侍者。什么话可都是会听我的、以我的命令为优先喔,好比说就像现在突然临时起意,想下一道杀掉你的这命令也是。”当我这话一说出口,左右两旁的死神都在有志一同的情况下,握紧了他们手上的武器。而埃拉尔也很配合我的演戏,眼瞳颜色迅速转换,成了慑人的金,一股沉重又强烈的杀意,顿时紧压着这整个场面。毕竟埃拉尔这么做我也认为没什么不妥,此次前来虽然是来和冥王商讨的,但若是不合,大打出手、打个你死我活或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一开始就是极力想避免这些无谓场面的,可是自看到冥王那深深的恨意之后,我觉得我先前的想法或许真的有些天真。只要是与邪神这组织有关的人物,冥王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心中的悲痛与愤怒,绝对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的无差别待遇类型。 “看来你转移话题的技巧非常高明呢。”冥王这声音在原本静默、充斥着一片紧张危险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悠扬清静。我不得不承认,听到这话时,我是愣了一下,但回神后的下一秒,原来冥王已经猜到我想藉此刚刚那句要杀他的话题,来移开他想杀埃拉尔的念头啦? “不,过奖了,虽然我刚刚就像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但或许,其实在我心底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啊。”我态度谦虚的微笑回应。毕竟现在若不是冥王要杀埃拉尔,那就是我想要杀他,因为我从很久以前从恒古瞒着我偷偷创造这五个神祇开始时,被我当场发现、抓到的那一时刻,我就一直很想杀了他们的,他不再是属于女神的了吗?看着眼前那五个发着微弱光芒,代表才刚诞生出来的五个精神体,女神察觉女神的心一片片的开始剥落,同时女神也知道,再不久,就将会面临整个全碎掉的命运了。为什么?女神是这么的喜欢、这么的爱他!不只灵魂与力量,女神几乎把女神所有能给的东西都割让给了恒古,给了另外一个女神、拥有女神一半灵魂与力量的恒古,但是恒古为什么却不是这么想?为什么恒古选择了除了女神以外的生命?为什么不是选择女神,夕云际。他不是别人,他原来就是女神灵魂的二分之一,是另外一个女神。 夕云际是女神,后来为恒古、被世人称作为兰顿女神的他所取的名子,同时也为了能够让他自由选择他所想要的躯体性别,女神创造了男女各一副的**,其一被邪神之主在当初那场五百年前的大战给夺走,其二则是在现在的埃拉尔身上。那时天真愚蠢的女神,还不够了解自己、对心底的情感也还不够坦白,不敢承认,其实女神早就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知不觉、悄悄的爱上他了,爱上了原来自我的灵魂而分化过后的恒古。这算是自恋的一种吗?女神不知道。女神只知道我对他就是产生了爱这般特殊的情感,那是无法自己克制、无法自己做选择,做改变的一种结果,而面对于这种情感,纵使女神再有能力、再有多厉害,女神始终无可奈何,无力去窜改这样的命运、更改这般的情感。也因如此,有了爱,伴随而来的忌妒,女神想就不难理解了吧。 在当初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夕云际创造的五个精神体,打破了这个女神所规定、只能够有他、有女神唯一两个的这世界定义。于是,女神当下的确起了杀意,想把这些才刚被创造出来的精神体给彻底毁灭掉,完全扼杀所有阻挡在女神和夕云际中间的一切。 “若那句话是真的,那么他会很难过的。” 原有的遥久思绪在这一刻全被拉了回来,我停止女神的回忆,抬眼看着冥王。他对于我先前说的那番挑衅和埃拉尔配合我而起的杀意,并没多介意,只是自顾着说出这番话。就像认清或认同埃拉尔现在的立场一般,原来有的杀意顿时消失个踪迹了。而我此刻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来,万一恒古知道,恒古会很难过的。而我就是为了不让恒古难过,至今我也从来没有对恒古所创造出来的孩子们,这抛弃祂的创世之神出手过,反而还默默的帮了他们许多。 “拿这种话题,真是狡猾。”我叹了一口不短的气,心中感到很多的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很是无力,于是那些原本要说出口的讽刺和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也不再多说了。埃拉尔察觉到我的情绪,沉重的杀意也收了起来,冥王一个眼神,左右两旁的死神也悄悄、有些勉强的放下了原来警戒的心态。 “对不起。”一向高傲自大的冥界冥王,此刻道歉了,那是隐含一种很深很深的歉意。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恒古,被你们擅自抛下的恒古……”我抚着头,开始有些痛了起来,“算了算了,刚刚只是闹了一场无聊的玩笑话罢了,今日我们的二度见面,不是要来谈这些的。我要跟你要求珈勒尔那名人类剑士的灵魂。” 冥王先是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后缓缓道:“为了你今后计划?” “正是。” “那就给你吧。” 女神又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会这么大方,女神说:“有什么条件?” “可以了话,这场计划,也请算冥王一份。” 我蹙眉,没料到他怎么会这般说。毕竟在这计画中,自然是不能够少了他的,所有创世之神,一定都要参加。“是因为龙族第二皇女吗?”我猜测着,能够让他这么积极加入的,不是他的心上人,就一定是他的孩子,就只有这两者可能。冥王沉重的点了点头。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龙族第二皇女因为这病而死的真正原因?她的死早就不单纯,光是这病的来源、这病的起头,就已经非常不单纯了。” 冥王只是很无奈的,闭上了眼,再轻点了点头。“果然呢,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够作为驱使你开始前进的动力吧?”我讽刺的笑了起来。“毕竟那场病,早已真切的代表他的疯狂,和他丧失理智的事实了,加入女神的这计画,就这么想为她向他报仇?”他指的到底是谁其实根本无需猜测,那就是冥界冥王一生想忘也忘不了、只能用着愤怒与憎恨来记忆的对象,也就是跟邪神有关,是邪神中最高领导人的,邪神之主。 因为早在当初,七族之间之所以会流传的疾病,并不是偶然产生、族人内因某些事物感染而发生的病变,其实就正是邪神之主所放下、到处散去的病毒,所以冥王才会这么痛恨邪神这组织,连带的也痛恨所有与邪神有关的人事物。也因如此,身分为邪神中七主神之一的灾厄之神-柳芷云,我才这么不希望她来。 “算是吧。”冥王悲伤的说:“我只希望,这病永远都不要再发生,永远都不要再有谁为这病而亡……” “同时也是为了拥有一半龙族血统,和你身上所流的血的孩子着想缘故?毕竟自染有此病的母体生出,恐怕也多少沾上了这病的他?”女神这话一说完,在冥王心头肯定是砸下了一个重担,因为从他的神情来看,是如此的痛苦不已。果然冥王乃为创世之神,再怎么说也是神族,就是因为这半神半龙族的他的孩子,跟龙族第二皇女一般,染上了此病,所以才不愿意去面对是吗,因为怕自他手中,生命的再次消逝。 “看在你这么配合的状态下,我就好心一点多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叹了口气,决定做个好人,接着转过身,示意埃拉尔要离开这里了。“你遗落的孩子他还没死。”这话一说完,冥王原本沉下的眼神猛然发亮,原本低下头貌似非常沉重的负担,瞬间消失一般,感觉得到,他目光直看着我的背脊,想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那样。而偏偏我的感觉和猜测又没说多烂,当然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于是我再度好心的多回答他。 “是真的。参有神族、尤为最激烈浓厚的创世之神血统的影响,让原本染上七族特有此病的半个龙族血统的他,成功的把这病压制了下来,好歹也足以存活了个几年。再加上,后来水晶所赋予的力量,成功解开了他的这病态,几乎重生的他,目前就在兰顿一族里。” 闻言,冥王是大大的震撼了,他征了征,身子有些不稳,倚靠着旁边的王座来稳住自己,依旧以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我,我转过头时刚好看到他的这副表情,想来一向冰冷的性格、却又隐含着火爆基因、一向没耐性、总是会乱发脾气的他,现在竟然这副表情和模样,感觉就是开了眼界那般,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而埃拉尔此时也差不多完成了开启次元门的魔法,现在只要我一踏入门内,这次的拜访冥王事件就会到此这般结束了。 “原来,契机已经到了……”冥王喃喃的念着,而我也还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在埃拉尔开启那扇门,让我先进去时,身后传来一句非常低沉、却正直诚恳的声音,道:“谢谢你。” 我没有回头,随意的摆了摆手,踏入次元门后,埃拉尔也跟着进来,并关上了这扇门。这下冥王这边的事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松了下口气,其实要面对夕云际的那些孩子,我也很是紧张的呢。因为由女神的另外一个灵魂,夕云际,也就是现今传说中的恒古和兰顿一族所称呼的兰顿女神,所创造的这五个相当亲生骨肉的精神体,冥冥之中有个理论在说着,那就好像是女神的孩子一般,让女神不自觉的也感受到一股难为之情。讨厌他们的存在,却也不得不接受他们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女神可苦恼了很久呢。 “月殿下,我们回去吧。”关上了门,埃拉尔指着最前方的走廊道路,朝我温柔的笑着说。 “嗯。”回去吧,这边告一段落了,四月大战的棋局也差不多完成了,只是还缺了一些,好比说魔界和冥界确定会参与了,只是人界那边干涉到一点亚特兰斯而已,其他五国都还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人界还在不能够完全确定的状态下,七族那边也得稍微动点手脚才行。看来下一步呢,就先去找曾经率领全人类参与第三场战争,讨伐过邪神的英雄王,费尔默的转世好了。据说费尔默的转世理由非常特别,成功说服了当初的三女神,得以让身为全人类英雄男性的他,通融,以女性之姿转世,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呢?这可真是耐人寻味呀。 第七十六章:另一块世界。 传说,创世之神来到了一个名为最初之星的地方,并进而把这星球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叫做原始之地,另一个则叫做神灵之地。 神灵之地共分为两块大陆,极北之地叫做天元大陆,极南之地则叫做,爱丽斯大陆,这两大陆彼此之间并没有所谓的交流,甚至双方人民也不知道除了他们原本生活的那块大陆之外,还有其他大陆存在的这件事实。两地的人民,就像个各自走各自路的平行线一般,若无万一,永远也不会有垂直交叉的一天。而凡是想要越过这一大片广大深海、想要探究海的另一边的人,最后,都一定会回到原点。因为这一切都是神明们的协议和约定,是他们一同所布下的障眼法。只有在这两块大陆内,拥有极高的权利和能力,能够打开次元门,跨越海的另一边空间能力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件最高机密。 而故事的场景主要是在天元1712年,轮回女神被贬下凡去的神灵之地中的爱丽斯大陆上。此大陆的文化偏东方风格式,而天元大陆则是偏西方化。两者最大的不同地方是在爱丽斯大陆上,所有人民都信仰着神明、崇拜着神明,对神明既是虔诚又恭敬。这是一个没有神明就没有办法存活的国家。换句话说,这个国家的一切都还在此大陆的神的掌控之中,就跟原先天元大陆,假使没有推翻神明,引发第二场战争前的状况一模一样。一切都是追随、遵循着神的指令和启示,完全尊重信仰,把一切、人生甚至连生命全都交给对他们来说的伟大神明。 话说,原来天元大陆也是奉养神明的,直到推翻神明的地位后,引发神族与人类的战争后,一切各界各族才开始分明、边界清晰了起来,简而言之,现在的天元大陆跟爱丽斯大陆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根本不再信神了。而现在的爱丽斯大陆,依旧是一个信仰神明极高的国家,共分有两界七城。两界分别指的是仙王界和大妖界。而人类所住的居所七城,就位于仙王界里头。就仙王界这个地方来说,几乎涵盖整个爱丽斯大陆了,可以说爱丽斯大陆等于仙王界,而仙王界也等同于爱丽斯大陆那般。在仙王界里头除了最主要的新月国是神明所居住的地方外,共有七城是人类的生活地方。 新月国,位于爱丽斯大陆的最南方,如同表面上的说法一样,掌管了大妖界和七城的主要之国,而同时,掌管此大陆之神的神明也就住在里头。是创世之神,神明中的第四位神,名号为帝王,而在首国内,里头住的不是神兽就是仙女、仙子、仙兵、元帅、天将等那些全都是入了仙藉所长生不老的人物。仙王界的帝王,共创造了七位神兽,使之称为七大神兽,并规定一个神兽负责搭配一座城,为人民带来富饶的生活与安全的保障。而七城的位置则是分别布散于西、北、东方,类似扇子展开型的方式,全都绕着最南方的新月国。七城是人类所生活的住处,由仙王界帝王座下的神兽负责掌管照料着,顺着该城的血统往下延续,神兽有义务和责任带领或辅佐城主治理该城。 目前由第一到后面的城开始介绍,神兽与城主治理最好的第一城是元镇城,守护神兽为麒麟;第二则是屯镇城,神兽名为九尾狐;第三是明德城,守护兽为凤凰;第四是明兴城的苍狼;第五是临源城的云龙负责;第六是蜀国城的银虎掌管;最后一个第七的,则是逍遥城的地蛇。七位神兽各负责七座城市,辅佐七位拥有该城之纯血统的七位城主,各自守护着城中人民直到得享天福、再度延续后代等新城主上任为止。 至于大妖界这个地方,那是在天元1314年和1371年之间,在爱丽斯大陆上所分割出来的另外一个边界。入口和一些些土地虽然位于此大陆上,但其实主要部分全部都在于一个无限量、无边界的异次元空间内。这是用来关住妖怪、封印他们的地方,是仙王界帝王所创的。而那里,这大妖界的所在位置,同时也涵盖着一小部分原始之地的领域。创造了大妖界,把那些到处做乱的妖魔鬼怪封印了固然是很好,但遗憾的是,虽然帝王在那时成功封印了绝大部分的多数妖怪,却有小部分侥幸逃掉,以他们生殖的繁衍能力,不断涌出大批小妖怪,虽然这些个妖怪妖力低等又弱小没错,并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却也隐隐约约对百姓们造成了不小的灾害。这也就是神兽该尽职责、除魔斩妖的重要地方了。 在历史上,详细的叙诉着,在天元1402这一年,不知何变故,天空莫名的覆上了一大片黑色乌云,接着称自己为邪神的家伙们来到,名为妖怪的生物也踏入了这个祥和的陆地,并接二连三的在各处大肆破坏,好在统领仙王界的帝王察觉,及时下令派出王座下仅有的神兽来出面保护和制止,连同尊贵伟大的神也亲自出马,一起对抗那些外来的敌人。而天元的1413年,在帝王和神兽英勇的出面迎战之下,总算把邪神那些外来家伙给打回去了,只是与他们一同来到的妖怪们,却没有办法解决。怎么数也数不清的数量、不管怎么杀、怎么砍都生生不息的超强生命力,他们,已正式扎根在此大陆上了,根本完全无法阻止。 帝王眼见这块大陆再也永无安宁之刻时,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之下,帝王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力量,在这片大陆上另开创了一个界,名子就叫做大妖界。用了强大的魔力把原本非常惊人的妖怪数量给大部分的封印到了里头去,并派了王座下的七大神兽来到七城内,采取一神顾一城的方式,积极努力的保障好人民百姓生活的安全。七大神兽们在这块有着属于自己管辖范围的大陆城镇上,到处游走巡视,斩妖或者抓妖,若是后者,则把他们全都关回大妖界里去,以不被那些侥幸逃掉封印之力的妖怪骚扰为主。就这样,如此生生不息的循环和不计代价的付出,不仅让神兽他们全成为了城中的守护神,受人景仰,也让这块大陆的和平逐渐来到。以上就是历史关于这两年部分的描述,一切在仙王界帝王的巧思下,规划的这些看似完美,但其实里头全含有一个严重的缺点! 那就是在仙王界帝王底下的七神兽中,帝王所创造的只有躯体!神兽里头的灵魂,则必须帝王自己去寻找。但问题就在于不是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以容纳得了神兽这个容器的。因此,对于没有灵魂的神兽躯体来说,也等于跟没有一样。而对于要能够找到符合容器灵魂的这一事,实在是既麻烦困难,又很复杂,找千万个人类来试验,却也没有一个能够符合资格的,原因就在于躯体的强韧程度不是每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可以进入的。推测,若要拥有可以驾驭这神兽躯体的灵魂,那么就得让躯体一开始拥有灵魂,这样魂魄才可以随着**的成长而越变越强、越能够适应这副躯体。而就目前来说,还有三大神兽没苏醒,分别是临源城的云龙、蜀国城的银虎,以及逍遥城的地蛇。对外的人民是说神兽未苏醒,但对内却是说这三具躯体的灵魂还没找着。毕竟对于守护人民百姓的神兽来说,七座城七个神兽,这是不变的发则,个个都是缺一不可。于是在没有适当灵魂选择的情况下,仙王界帝王只好另想方法,请求掌管世上各人类灵魂的轮回女神来帮忙了。 天元1321年,在轮回宫殿的最里头房间内,是我的寝室,自我当上轮回女神到现在,已有三年了。 “说说今天除了例定行程外的其他吧。”察觉到门外的两道身影,睁开眼睛,我比他们先开口说话。 “回女神大人,今日位于神灵之地南方上,爱丽斯大陆的仙王界帝王,与您有约。”我的直属仕女,琳娜恭敬的朝我说着。 “嗯,我没忘记,是约在下午吧。”从柔软的水蓝色双人大床起身,我揉了眼睛回道。 “是的,而现在已经到了下午时段,仙王界的帝王刚刚有消息捎来,不需一刻钟,就会来到这儿了。” “嗯……”我伸了伸懒腰,接着从床上下来。“那么请让我来伺候您更衣吧。”另外一位直属仕女叫做琳尔,是琳娜的双胞胎妹妹,也是在这倘大的轮回宫殿里,唯一一对我所中意、并允许轮帮我挑选进来的两个仕女。 “嗯。”在意识模糊还尚未清楚明确时,我已经被手脚利落的琳尔换了身衣裳,让琳娜帮我梳妆打扮了一下,并踏出了大门往办公处的方向走去。坐在办公桌前,我正在勤劳努力的批改关于人界某些人类生老病死的文件。脑中不自觉的回想,那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仙王界帝王派了青鸟传信来,说希望今天可以拨空见她一面,拜托我一件重大事件。当时还不了,什么大事能够跟我扯上关系啦?竟然还要亲自光临我这说不小却也不大的轮回宫殿,当然跟她的皇宫比起来,我的宫殿真的算是小了。向轮回问了问此事,也就是这掌管轮回机器整部系统的它的意见。 只见天花板凭空下来了一张纸,落在我的办公桌上,上头端庄的字迹写了一句:“您高兴就好。”由此可证实,轮它是一部拥有极高科技自我意识的机器,在这座宫殿内,轮,它是无所不在的。想问意见,怎么又把问题给扔回来了?于是我在只有我一人身影的房间内说道:“若我不想见呢?” 我桌上的白纸又冒出一句:“那就不见。”我扯了扯嘴角,天哪,我只是说说的好吗,也不想想仙王界帝王是谁,那可是创世之神啊!我才不过区区第五神所选上的苏尔曼一族、担任管理人类轮回转世的轮回女神啊!我哪有那般胆量说不见就不见阿。 “我怕被找上麻烦,见了好了。”我叹气,其实自己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是只能够说好而不能够说不好的,只是还是想问问看轮的看法而已。 第七十七章:帝王的承诺。 “不会的,若您真不想见,那么我绝对不让她见到您。”绝对不让她见到我哇,轮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啊?从拥有自我意识的一部机器来看,有这种想法也算是可怕吧?我有些傻眼。不过若是真不见,那轮回到底想怎么做啊?轰走堂堂的仙王界帝王不成?要是真这样,被我直属上司的神王大人给知道,那还得了!毕竟好歹仙王界帝王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姐姐阿! “不了不了,见见也好、见见也好。”我无奈的回,只希望一向认真、态度严谨的轮可不要真的把仙王界帝王给轰走啊!因为后面的下场可是会让这轮回女神大喊吃不消的啊。后面一阵敲门声传来,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是琳娜敲门的,在我许可下进来,并通知我说仙王界帝王已经来到,琳尔目前正忙着做些礼仪招待的迎接他们。而我点点头,反正这边公事也办得差不多了,于是停下手边工作,在琳娜的带领下,来到了迎宾房,首次见到了仙王界帝王。如传言所说般,在创世之神中,排行第四的神明以女性之姿,凭着强大的神力和惊人的美貌,交易的高超手腕以及行事相当冷静谨慎的作风与智慧,当上了王,统领着整个爱丽斯大陆。 一头浅红色的长发用了几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金钗盘上,和一顶镶有蓝色宝石的大黑红边帽,非常的醒目动人,小巧的额蛋脸搭配着几乎掐得出水的白色嫩肤,眉宇间有着高贵的气质象征,可底下的鲜紫色眼眸,却透露了心事重重与几分苦恼的模样。 “参见帝王陛下。”一到房间内,见到坐在桧木椅上的她,我不急不缓的弯腰行了个礼。 “免礼免礼。”她连忙站起身,苦笑着说:“这里是你的宫殿,我只是客人,不需要向我行这般礼。” 我微笑的抬头看着没有架子身分的她,不愧是第四神,不只因为她身旁无意间所流露出来的神力,更是因为她整齐的重装打扮,看得出她把今日拜访我这儿一事看得相当注重。而这身衣裳不只非常适合她,也连带衬托出她的美丽。听闻位于南方的爱丽斯大陆,流行的服饰是东方的打扮,与我之前待的天元大陆风俗民情完全不同。也曾经在图片上看过这类服饰,原本还觉得若是有人穿上这些衣裳那整体感觉一定会很怪异的,但没想到今日一见,真不错,非常的漂亮。斜眼瞄到了一旁不动、却挂上温和笑容的男子。他有着长长的浅蓝发和碧绿色的大眼,俊俏的脸孔搭配上一身淡粉的东方服装,有说不出来的相配,简而言之,他是名非常美型的男子。 忽然,桌上腾空出现三杯茶和一茶壶,不用多想,一定就是轮回。只是奇怪的是,正当我仔细打量、并注视眼前这名美型男子的时候,茶壶和茶杯被放置在桌上因而传出的“喀嚓……”的这清脆声音,让我感到困惑了。轮回怎么了吗?就算他要凭空拿出茶壶和茶杯好尽尽所谓的地主之谊,可是总不会犯这粗心的错吧?毕竟轮回可是贴心的紧、相当细心呢,以往来说,拿个东西出来也不会有声音的,何况是在这客人都还在房内的时候。 “呵呵。”忽然,仙王界帝王轻笑了一声出来,也因此把我从茶杯和茶壶与桌子擦撞出来声音的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而她帝王会意到了我的困惑眼神,只是眉中带笑的看着身后的那美型男子,后者的脸上虽然还是在笑,却不知为何多了分苦,所以他现在的表情是在苦笑? “咳、咳咳……”不自觉又盯了半晌,察觉到自己因为想要研究男子的苦中带笑而有些失神,我赶紧自己再转回注意力。总之仙王界帝王不愧就是仙王界帝王,什么大小场面都是经历过的,就算看到这凭空出现的杯盘也不感奇怪。 我开口解释道:“刚刚端出杯盘招待各位的,是叫做轮回的一个机器系统,在这座宫殿内无所不在。” “叫做轮回啊……”仙王界帝王眉中带笑的点点头喃喃这般说。这样的情况我并没有多少在意,只是猜测其实帝王也很好奇轮的这般存在吧?无形体,却充斥在这整座宫殿,要说它的身体就是这座宫殿我也不会觉得夸张或讶异。 后来我再开口问着眼前的尊贵第四神,说:“请问今日帝王大人拜访这轮回小殿是有何需要呢?”我一向不擅长那些太过复杂或委婉的客套话,虽然有在用词方面多加修饰,但我依然直接的问出了问题要点。 “嗯,说到这个,有件大事要麻烦轮回女神你帮帮忙才行呢。”仙王界帝王忽然一改刚刚的柔和微笑,变成了严肃和正经八百的脸孔。 “嗯?帮忙?这不敢当。”瞧帝王一脸什么天下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我赶忙虚应几句,后问道:“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后来也才得知,由仙王界帝王所创造的旗下七神兽,目前尚有三位神兽还为苏醒,该说是还未寻到躯体的灵魂,于是希望我这个轮回女神的帮忙,把这三个躯体推入轮回门,让原本要转生的灵魂能够正确无误的附着于上,这样大致在人间界等个十年或二十年,当灵魂能够完全适应躯体时,再让拥有同一血统的神兽们下去寻找,并带回,加以指导关于他们神兽的基本神力,那么一切就完美无碍了,真是个好方法。不过问题在于。 “把神兽躯体推入轮回之门?能够这样做吗?虽然我们的轮回机器能够掌控灵魂下去转生投胎的这份资格,但是在转生投胎时,计算出**、找出即将该诞生的婴孩躯体的所在,也是必然、必要的啊。那么……”我思考了一下,问旁边站在我左右的两侍女,琳娜跟琳尔,问:“这可行吗?就你们认为的观点来看。”只见两仕女连忙跪下,摇摇头道:“请女神陛下恕罪,琳娜、琳尔不清楚。”早知道这番答案了,毕竟第一个踏入轮回宫殿的好歹也是我嘛,而掌管轮回机器的也是我这个轮回女神啊,他们不过是小小被派来服侍我的仕女罢了,难道我还真会强人所难? “没关系,不用紧张,都起来吧。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的观点,再来考虑这番计划而已。”我连忙苦笑的摆手请他们起身,后抬头向天花板问:“那么轮回呢?认为此事如何?”因为轮回在这座宫殿无所不在的,也因此若是我想跟他对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目标,所以在有我跟轮回两者以上的地方时,为了不让旁人误会以为是与他们说话,于是我每次养成的习惯,就是望着天空、或天花板,问轮回问题或是跟轮回说话。 突然,桌上飘起了一张已经写好的纸,飘到我面前,纸上写着:“可行,扔入轮回门即可。”轮回们啊……我不自觉的回想着,那是在轮回走廊里最右边直走一段路的另一个次元地带,光是轮回走廊就已经很久没有进到那里了,不知不觉也忘记轮回门的这功用了呢。我苦笑着。 后来瞧见众人的不解,我解释着:“其实这轮回机器的系统,几乎包含整个轮回宫殿的运作,这里头除了固定可入的房间外,其余通通都在轮回系统的管辖范围内,那不大,却也不小的地带。轮回走廊,则是在这座宫殿深处的一座地方,中央摆放的是轮回门,也就是人类一般转世出生所要进入的大门。经过详细的缜密计算,算从这两个世界的人类婴孩诞生的时间内,等待时机的来到,并进入轮回门,才能够完成转世重生的这部分。” “而轮回门算是比较不按牌理出牌的系统之一吧,也是可以完成转世重生的这步骤,只是并没有经过非常细致的计算,不论是放入躯体或灵魂,通通都可以达成如愿转世的阶段的。因为进入轮回池内,没有灵魂的会自动安插灵魂,少了**的也会自动补足**。” “那、那若是我丢下这三副躯体……” “放心吧,轮回他会带领它们的。毕竟轮回门的功能虽然省略了繁杂和麻烦的计算,可是该有的平衡它还是自然有的。好比说,少了灵魂的**,那灵魂是由哪里补安插的?少了**的灵魂,那么**又该上那儿去补足呢?就跟不可能无中生有、有化为无的道理一般。所以这中间平衡的巧妙,自然是轮从中协助,并进而帮忙的。”我笑笑的讲解完,喝了杯茶,满意的看到帝王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笑容。“不过也因为轮回池中间的平衡的确可以靠轮来中间补足,但在没有经过仔细的规划和严密的计算下,就算这三具躯体转世了,我们这边也无法掌握到任何一丁点的消息,而且转世之后发生的各种意外,我们这边也无从得知,更是无法轻易干涉。”我沉了下脸,叮咛说。有些事就是要提早说的好,尤其是这种坏事和副作用。 “没关系,只要能够转世,找到适合躯体的灵魂就好。在他们年龄到达某一程度,心智也差不多成熟后,我自然会派其他神兽去寻找、迎接他们的,这点就不用轮回女神你操心了。”帝王的态度非常谦逊和客气,我不讨厌。“嗯,那就好。”既然他们那边有了对策,那么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就交给你啦,轮回。” 轮回一张白纸又递来:“遵命。”一切就这般谈好了,正在想这件事情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而我也放下茶,打算相送她们离开,然后自己再去准备一下文件资料,继续开始忙我的公务了。 “真的是太好了。”帝王把三副躯体交给轮之后,像似放下一直紧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现在可是开心极了。帝王起身并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道:“真的是太感激你了,非常谢谢你帮我完成我这心头大事。日后若你有任何困难,在我能力足够下,我一定帮你!” “额……也没这么严重啦,您客气了,毕竟主要是轮的帮忙。”我苦笑的站起,对于仙王界帝王这种纤细却又豪爽的口吻完全没有抵抗力。 “不不!若不是今日你可答应与我会面,否则我连求你帮忙都不可能呢。”帝王的表情说有多真就有多真,我不禁摇摇失笑了。其实根本就没这么严重吧,毕竟帝王好歹也是创世之神,也就是现在我的头顶上司,神王的姐姐啊!若今天不见她又不帮她,被上头一怪罪下来,女神可倒楣了。不过面对于她温和却又有些强势的谈吐,她硬是要说这件对她极为困扰之事是我帮她的,说来日一定会还我这份恩情,虽然我不懂女神这个从来就没有踏过她爱丽斯大陆领土的轮回女神会需要她什么还情,但人不要话说得太满,或许哪天女神也会有求助她的事件发生。 于是女神笑笑的接受了。帝王送我一块火红色的玉佩,非常古雅美丽,晶莹剔透,放在灯光或阳光下还会变成透明红的样子,隐隐约约有种朦胧的美。她跟我说以后若是来到爱丽斯大陆,去见各城主的时候出示这块玉,见玉等于见她,他们绝对会把我当作贵客一般招待,会完成女神的所有需求,并进而带领女神去找帝王的。 我依然面带微笑的接受了,心想若是哪天去爱丽斯大陆游玩一番时,一定要带上这块玉。虽然我知道,这对整天整年都在公事中度过、公务中繁忙的我,是不太可能的,自天元1321年接受轮回女神这一职,到现在的1324年,这整整三年,我可几乎都还没有出过轮回宫殿一步呢。不只是因为我公务繁忙的关系,同时也对其他身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不怎么有好感。因为他们曾经在我上任第一天,在我还未踏入这座轮回宫殿时,来找过轮回女神麻烦。所以在我的宫殿里,除了跟我比较亲近的曙光女神,李米尔以外,都不让任何人踏入,而轮也很好心,可能知道我曾经被欺负过吧,所以告诉琳娜和琳尔,一律有想要来见我的女神,通通都不接见,全都挡在轮回宫殿门外,不给进。 后来,神王甚至下令了一则,若非私下相好的神祇,不得徘徊于其他神祇的宫殿外。有了这一项指令,更是大大的帮了我的忙,从此再也没有除了李米尔以外的女神进入我这轮回宫殿了。在轮回宫殿里几乎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不大却也不小的天地,我依然悠闲暇意,当然要是能够少了这堆天天几乎都快要高过女神身高的文件外,女神会更悠哉、生活的更好。 第七十八章:被踹出来的女神。 在三年前,也就是天元1321年时,神王终于答应,放手还给人类自由,让他们自由选择、自由做主,还给他们一条靠自己所走出的路,也因此在这年创造了神界和天界,同时也引发魔王标立冥界和创造魔界,而有关我一切变化的开始,也都是从这年开始发生。当时的我还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神族一团中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女神,更没现在这被赐名一说。在当时,神宣布停止与魔族和人类的战争,并不再插手管人类的一切事物时,激起许多人的不解和不认同。“又还没有摆名我们神族与魔族和人类的对抗会输,为什么要采取妥协?”、“我们明明就还可以再战下去啊!让人类知道不依靠我们神族是不行的!”、“让他们了解,没有我们这些神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现在的他们!”、“要让他们后悔啊……”以上的心声都是来自神族中某几个不赞同神所决定的打算。而且这种心声并不是只有某几个而已,是很多非常多,大家都不了解神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是支持神王的一方与不支持的一方就这么激烈的吵架了起来,而当时的女神见到一大堆人都这样子这么亢奋,只觉得很烦、很吵啊?其中在激烈争吵的时候,神王却只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你问我为啥会知道他的表情?拜托虽然没亲眼看过他的面貌,但这种困窘局面用膝盖想也知道! 神王从不说任何一句话,帮他反驳不支持神王的决定的都是那些支持的一方,说,“这是神王的决定你们有什么资格批评?”、“是神比较大还是你比较大?”总之就是帮忙反驳就对了,完全没有说到任何关于此事的一点理由出来。于是不支持神王的那一方当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样,一直满嘴逼问着。而看看神王的样子,好像又不想多讲些什么,只是撇过脸从刚刚到现在就不发一语的,那现在到底是怎样啊?眼看支持神的那一方就快要招架不住不支持神王的那一方之时,依兰向前想要请大家先冷静一下,再请神王说个答覆,总结这个无聊争吵的结论时,不知道是哪个混帐,竟然踩到依兰的裙摆,结果正要向前的依兰就这样硬生生的往前方给亲过去了,此时的大家不断的争吵、要求神给个理由,当然也没空管她。而依兰呢?很幸运的,是很不幸的压到一个无关的人,听到了那人轻柔和讶异的长叫声,依兰猜想是一个非常纤细的女生吧?叫的声音可真长,看来被依兰压到的很痛吧?真是可怜她了,不过也好在有她,亲地板的是她而不是依兰。 于是依兰连忙站起并扶起她,而她一站起后,一直慌忙的跟依兰道歉,对不起和不好意思这两句都不断出现。啊?这不是依兰该对她说的话吗?怎么换她对依兰说了啊?被压到的人还要跟压到的人道歉的啊?看来世界真是变了啊,而依兰仔细的看着那名非常害羞、满脸红润的女孩,心想她真是个有些搞不清楚的傻女孩呢!而她就是依兰第一个所认识到的朋友,李米尔。 依兰发现周围吵杂的声音消失了,赶紧观望四周,这才发现大家都盯着她们看啊!而且竟然还顺着依兰和李米尔的周围让出了一个圆形空间,依兰该感谢吗?还是无奈?依兰此刻非常无言的想着。 那时候的李米尔非常怕羞,怕生又害羞,于是在大家观望她们的时候,竟然以光速的速度逃走了,李米尔看清四周,知道她是在场所有人的焦点之一后,竟然倒抽一口气自己跑走了。而大家该死的竟然没注意到这个李米尔的离开!反而注意到依兰,好像比喻错误,总之现在变成依兰好像是什么奇珍异兽之类的,个个目光都在依兰身上打转,真是说有多气就有多气,依兰也很想要一个人自己跑开呀。依兰事后回想起来,之所以在那时造成轰动、变成大家注目的焦点的,还不是李米尔害的!依兰压到李米尔,李米尔还跟我道歉,根本就是反了嘛,还道歉的这么无辜,这么委屈,这么可怜!好像是依兰对李米尔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似的,难怪那时李米尔以光速的速度跑走,大家丝毫不在乎,就这样睁大眼的看着依兰这个对李米尔做了极大坏事的恶人,才不过压到李米尔而已嘛,还不都是那个踩到依兰裙摆、害女神跌倒出糗的人! 那时的依兰,看到眼前的神王,这是依兰第一次这么近眼的看着祂,依兰与他相约个十多公分而已呢,但重点是神王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连个脸蛋都没秀出,那发色或眼瞳颜色自然是不可能透露啦,还真是无趣。神王只是现在的他好像很懊恼似的,完全不晓得怎么搞定现在状况一样。越看神王越觉得神王好没用,身为神族的首领,并且创造出神族这些人的神王,竟然搞不定现在此刻的状况?怎么这么没用啊,说到没用,让依兰想到一个词。 “懦弱……”依兰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全都以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依兰,干麻?这句话这么奇怪吗?用来形容一个高高在上、统治着神族的神王来说,会很奇怪吗?真的真的很奇怪吗?可是依兰说的是事实啊。当然在依兰内心如此反驳的时候,或许依兰该照照镜子,因为此时的依兰也是用着非常讶异和错愕的表情看着神王,依兰竟然敢对神王不敬,这只能算无意间的,依兰把内心话说出来而已,依兰不是存心的啊,依兰怎么会这样讲、怎么会这样说啊!该不该乱造些什么名词来掩饰过这条污辱神的罪名呢?拜托,就算依兰在这个时候想说糯米饭,别的无法掩饰刚刚的话好吗!这里的人这么多刚刚场面又是多么安静,大家没有耳聋,神族的特点之一就是听力特别好,两个字蹦出变四个字?还能进化是不?到时被发现,不只丢脸丢大了,还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到底该怎么办啊……快、快快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名词可以替代的呢!!”此时的依兰,心中不仅烦恼紧张、甚至还讶异到一个程度不行,只差下巴没掉下来了,既然连说出这话的依兰都非常震惊了,那么被说出这话的人嘛,神王也好似讶异,身体刚刚整个还震惊了一下呢。或许面对于神王这般反应还不错,依兰喜欢。后来依兰故做模样,轻咳了一下,缓缓的用着非常细小的声音说:“请大家,冷静一下……”周围的人这次不是错愕,而是整个都傻住了,可能没料到依兰会出这种发言吧? 不知道是哪个欠揍的人,嚷嚷着:“笨蛋!没你的事!快下台!”,接着下一秒,群众马上开始向依兰引起热烈的反弹,原本鸦雀无声的现场也顿时变得非常热闹吵杂,不要再吵、不要再烦了啦!!依兰的耳朵都快承受不了你们的噪音了啦!!就在依兰心中如此这么想时,青筋冒出了一半,正要开始发火骂人作为发泄的时候,一阵非常大的巨声响起。 “轰隆!”这是什么声音?打雷?不对呀!今天负责打雷的神族罢工,在这群群众里面啊!后来依兰感觉到有一阵凉风从她的后面往前方飞去,于是依兰疑惑的转头看,却见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场面,依兰身后原本平地的那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竟然整个裂掉了,而且还是围着一个大型圆圈开始裂掉的!仔细一看大圆型中有着一名纤瘦的女孩,而她就是始作佣者!那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个样子的啊?再仔细一看,原来周围的圆形裂痕并不是绕着她整个人圆的圆心,竟然是她那双细长白嫩的左脚!?天哪!原来是她左脚干得好事!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女孩竟是刚刚依兰所不小心压到的那一位傻女孩,是她!怎么可能?这太扯了吧?依兰震惊的看着站在圆中做出如此惊人举动的事却不说话的她。 “请你们不要再吵了好吗?”傻女孩边说边缓缓抬头,用着那傻傻的笑容问着大家。见到现场目光先是往她的左脚看去,接着又往上看了她的那张笑脸。这真是言语和动作非常不搭的一个画面啊!众人滴汗,不再出声。 而神王呢?依兰转头看去,神王也是整个愣住了,后来依兰藉这大家都安静的时机,轻声开口说:“请神您给神族一个答覆,只要一个答覆就好,将能够足以平息神族的愤怒、抚平神族的不安,不管结果如何,神族定将接受,都将誓死遵从。”如何?这招对不支持神的那一方够狠了吧?依兰话都讲成这样了,要是他们现在还敢再继续嚷嚷,摆明就是不接受、不遵从神王所说的话嘛!那么这结果和场面,无庸置疑就是造反!造反的后果,将是全神族的所有敌人,看你们还胆敢再吵来吵去试看看。后来大家如依兰所想的一样,不断回颂着:“誓死遵从!” 而神王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轮回女神和身后的那位傻女孩后,像似做好觉悟,终于开始说话:“既然人类是这么的想要自由,那么我们就大方的给他们吧。现在族群已经彻底分立,种族也开始有所划分,以后他们就叫做人类,而我们还是被称为神的神族,要记住人类不再是神族的傀儡,确立了双方边界后,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再也没有理由碰到困难转而求助于我们,反之,我们也再没理由去帮助他们……”神王说到这里,顿了顿,感觉颇是沉重和难受,不过神王还是继续把剩下的打算给公布出来,“往后,我们神族将不再插手于人类任何有关的事。原先命令掌管人类的命运三女神、时间三女神,全都唤回。” “启禀神王,那么我们,该何去何从呢?”时间三女神中的大姐,过去女神站了出来,问。 “你们有两种选择,一是回到神王这儿来,二是在人界徘徊或是观察,这些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去干涉人类。” “启禀神王,那么我们今后的能力,不就没有用处了吗?需要您来回收吗?”命运三女神中的大姐,出生女神发问。 “不,你们的能力通通都保留着,人类一样会出生,一样会死亡,只是,我们将不再约束他们的秩序、他们的生活。”神王说到这里,突然往依兰的方向看过去,接着又补充:“可是,我们需要一位领导人类灵魂轮回和转生的人,而我正式命名,在神王前面的这位女神,你上前。” 神王往依兰的方向看过来了,这不可能是依兰吧!un不会这么倒楣吧!倒楣?为什么说是倒楣而不是幸运?因为你听嘛,轮回和转生啊,这两个词一听就知道是很重大、很麻烦的事啊!依兰只想要安安分份的进入神族之中那赫赫有名的教学院,当个轻松的掌管秘书或监察学院运作等等方面的文书处理工作,接着依兰东张西望,左看看右看看的,周围大家都让路了,根本就没人在依兰旁边嘛!那傻女孩也是站在依兰后面,并不是依兰的前面。 “就是你,请向前,并告诉我你的芳名。”神王用着非常肯定的眼神往依兰身上扫去。依兰怎么这么倒楣啊,不过就是不小心跌了一个跤出来,又再度的很不小心的把心声给说出来而已啊!再来是看到依兰把场面弄得相当尴尬,害依兰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话来弥补,于是最后才说那几句马上遭反弹的话而已啊,依兰怎么这么倒楣啊。依兰心中说归说,依兰还是照样向前走去了,毕竟神王都指名是依兰了嘛,总不能不给个面子吧,依兰又还不想死得太快。 “名子?”神王微微笑着对依兰说。 “依兰……”依兰撇撇嘴,声音犹如蚊蚋般的大小,真是世上什么倒楣乱七八糟的都有啦! “那么,依兰,我将正式宣布你为掌管人类轮回的女神,轮回女神。”神王这一句话,在依兰脑海中不断的回响,而当初的那句话,也是如今造成依兰此刻烦恼源源不绝的话。 事后在依兰整个神智都还未清醒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开始接连不断了,神王分了天界和神界,给了最了解神、最接近神的一个族群称号,苏尔曼一族,而依兰因为有被赐名轮回这两字,所以依兰自然的,也被选为苏尔曼一族了,依兰离开了之前所生长、所被神创造出来并诞生的天元大陆,穿越了中间漂浮的大地,天人界,来到了最上层的一个次元,一个神王所创造出来的次元空间,开始和其他约略三十名的女神一起生活,别问依兰为什么是约略,依兰那时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当然不可能继续听到神王后来对各女神赐的名号啦!就这样,渐渐的开始依兰美好的瑰丽生活。 神王创造了一个叫做轮回的大机器,钥匙交给依兰保管,说这庞大机器只会听从我这个主人和创造它的人的命令。它是掌管人类死亡后所要迎接的出生时刻和地点的东西,它很勤劳和公平,依兰只要看看文件、再签上依兰那响当当,不管怎么算都只有两个字的大名,投入这个聪明机器内,这个叫做轮回的大东西,就会自动决定好那个人类灵魂所降临的地点。为什么说它很勤劳又公平呢?因为文件是它制造的呀!凡是已经离开**化成的灵魂,通通都会自动聚集到这个大机器的面前,这个机器在依兰接管它的那一天,钥匙启动成立的那一刻,竟然发生了天摇地动的大事!接着在依兰专属独有的轮回宫殿内,位于走廊旁,竟出现了一个花圈状的门拱,而门拱中空,有着漩涡状的水蓝色样貌,至于门拱内里头是什么东西嘛,依兰就不知道了,依兰可是女神啊,又不是将要转生的人类,怎么可能走进去里面啊? 而且就算走进去里面,凡不是那人该轮回转生的时刻,根本就只是穿越了门拱罢了,依旧还是在那五颜六色百花齐放的小花园内,总之聚集在它前面的人类灵魂,门拱上方有颗非常灿烂的黑宝石,会发出光芒。 依兰去请教神王,那万一神王用着哀伤的眼神看着我,问依兰为什么要这么问的时候依兰该怎办啊!那哀伤的眼神就好像依兰对神王做了什么极度惨忍和过份的事。比起那个李米尔流出一滴无辜泪水模样,这可是小巫见大巫,若要依兰选择依兰还宁愿选后者。至于前者嘛,依兰怕只剩下一点点的良心会因而感到不安,而依兰,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呢!所以依兰不要,结论就是依兰懒得问,懒得去请教、甚至是面对神王。总之发出黑光罩住那人类灵魂后,该人类生平做了些什么好事和坏事,通通都会化成书面报告出来,传送到我的办公桌上。而且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的出生年月日,性别、血型、星座、兴趣、家庭、出生*、为人如何、有无成婚、有无孩子、对亲人如何、对爱人如何、对朋友如何、从事职业什么等等杂七杂八的通通都会出来,真是太乱了啦! 要不是人类灵魂不可以接近依兰、不可以来到依兰的办公室内,而依兰也无法看清他们的生前容貌,只能看到一团有些蓝又有些白又有些透明的灵魂,不然依兰早就去找个帅哥来……不小心忘了依兰是一个不能够动情的女神了。况且那些都是即将轮回再度重生的人,若无意外发生,死的几乎都是些老人吧,所以依兰也没啥兴趣,那些非常详细的资料,也一概不过问,只看看他们的生平事迹再决定要不要让他们轮回,而这些理所当然,伟大的机器都会帮依兰算好和处理好,总之它真的是非常聪明和能干。 依兰为了不机器机器的叫它,显得失礼,于是依兰为它取了个名子,最亲爱无敌聪明到不行的小亲亲小轮回。啥?什么?别搞错啦!这种恶心到极致的名子不是依兰取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依兰取的,还不都是当初那个傻丫头,李米尔啦。在依兰浑浑噩噩不敢接受当上苏尔曼一族这个女神的事实之时,她可是被神王选上了,赐名为曙光。 虽然,依兰是不怎么知道神王赐名的这原因,好像是因为李米尔爱看书?所以李米尔就很有曙光?你确定吗?大家真的这么想吗?那为什么一个这么有曙光的人,竟然一听到依兰随口说说要帮轮回机器取名子时,用着这么热烈的这眼神直看着依兰呢?最后竟然还给依兰建议这种名!天啊,打死依兰也不要这样叫,于是依兰总是忽略那一些乱七八糟的字,只叫它,轮回。对吧?这名子比较酷吧?比那种又长又怪的名子还要好多了吧?虽然每次依兰一这么叫,李米尔就会马上用着哀怨的眼神看依兰,说依兰对它不好,叫得这么冷淡,不够亲密等等,总是喜欢嘀咕,活像个小妇人似的,但李米尔真的很单纯很天真,依兰非常喜欢李米尔这一点。 第七十九章:女神间的厮打。 而在那些资料一一显现后,很遗憾的依兰只有负责签章,接着是轮回的工作,它负责把资料和人类的灵魂运送到虚界去。那是另外一个世界原始之地内的组织,依兰没去过,所以不清楚实情,只知道他们虚界是负责审核人类灵魂的人,交出有关人类灵魂资料的不是只有轮回宫殿这边而已,命运、时间等这两单位的女神也得交资料,但基本上它们并不会与人类灵魂相见,所以主要参考的资料也是由这边轮回宫殿所发出来的。因为各宫殿管制或是处理人类的资料状况各不同,所以依兰也不太了解他们那边的做法,只知道命运与时间这两单位,主要是在调查该灵魂的一生命运、或是生活的岁月点滴等等,再做出一份份的资料送往灵界,给这些全都作为给虚界最高负责人做参考的。接着人类灵魂就会在虚界的审判中,决定上天庭或是下地窟,位置是在原始之地里的某段空间,而在这审判中决定上或下的时间,罪恶多端的要下地窟受苦一年、十年、甚至百年千年都有可能,是用来忏悔生前的恶行的,等做完这些苦刑后,灵魂们会再回来神族这边,经过依兰的签名和允许,他们才可以轮回,进入这轮回之门,重新转生当人。 反之热心善良的,将会到达极乐世界去享福,可时间上的规定却是不一样的,因为越善良的人享福时间就越短,越可以早点踏入轮回之门重新转世投胎,勉强没下地狱的鲜少善良之心的人类,则要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可以轮回。有人问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人吗?让他们享福最多?但这些其实都是公平的,虽然天堂是享福的地方,但寂寞和无聊呢?时间的漫长等待呢?这些个其中或许才是最折磨人的吧。至于为什么灵魂会先来神族轮回宫殿这边报到,甚至由神族把灵魂送往另外一个世界去审判呢?那是因为神族要确认该灵魂的数量,先让轮回之门看看后,才可以得知人类妇人生产孩子的时间,哪段时间可以让哪个灵魂转世,这些全都是要经过精打细算的,要安排的天衣无缝、要恰到好处,如此精密的工作,就是依兰的工作,其实算计的都是轮这部智慧型轮回机器。 只要是人类不管是哪个世界,原始之地还是神灵之地,一切的灵魂转世投胎手续,都是一样的,要投胎一定都得经过轮回之门。而是谁说女神之间就没有争宠两字的啊?那只是表面上的和谐好吗!某某女神今天说了某某女神的话,某某女神又去找某某女神的麻烦,这早就成为了家常便饭的事了好吗!为神王而争宠,这是众所皆知的,只有无知又单纯、没什么心机的笨蛋李米尔不知道罢了,像这样的她,到现在可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其他女神愿意跟她做朋友呢。当然,依兰这个好心又善良的女神跟她们可都不一样。争宠?博得神王的宠爱?不好意思,依兰对这些一概都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依兰只要做好她自己的事就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就足够了!总之好像话题扯远了?那反正就是这样吧!这就是依兰守在轮回宫殿的任务了,虽然有轮回这部超级电脑,但把工作量全部都塞给轮回也不太好,依兰怕她日日夜夜因为这一点点的良心而睡不安稳,所以工作、批改文章依兰多少还是有在做的啊。也因如此其实依兰的工作量整体来说还是比其他女神要大得多了都快压垮依兰了。 还记得,天元1321那一年,依兰莫名其妙成为了轮回女神,隔天正准备进到这座轮回宫殿报到,在还未启动轮这部机器的时候有多么可笑,刚踏入异次元神界的依兰,在前往轮回宫殿的道路上,心中是非常的不服气。一想到有人竟然在背地里批评她,说依兰是为了让创世神,现在该称神王,注意到自己,所以才故意摔出来的,而且还说依兰和李米尔是事先套好招,故意一起使出来的,说说这些也就罢了,大不了依兰当是一只狗在外边狂吠就好了,可到后面竟然骂她们两个不要脸。依兰真是当场气炸,大脑的运作瞬间全被愤怒给取代,依兰立即走出去到她们几个的面前,看见她们惊讶的嘴脸,才注意到了依兰的存在,而依兰面无表情,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直接呼那刚刚把依兰和李米尔说得相当难听的那位女神一个巴掌,来代表依兰无言的愤怒。 而她整个人则愣着,身旁的众女神也跟着发愣,随着她的疼痛感觉传到了大脑神经,知道此时正处于吃亏状态后,她下一秒也给依兰来个巴掌,“你这女人凭什么打我!”随着她气愤的怒吼声,依兰的脸颊立即红了个半边。明明知道对方一定会有这种要打回来的反应,可依兰偏偏刚好就是没闪过,好像也不能这样解读或许该说是依兰闪错边!这个混帐,她竟然是左撇子啊,而依兰的脸往左闪,正巧就这么直接被打到,这该死的怪力女,力道大的要命,依兰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了啦! “你活该!有胆在别人后面说坏话,怎么不敢到我面前说!”依兰抚摸着疼痛的左脸,怒瞪着眼前这个赏我巴掌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 “我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她强硬说着,好像自以为是谁的样子,也不看看她跟依兰同属一个阶级,或许理论上依兰的阶级比较高,毕竟依兰拥有比一般女神还要大的宫殿和庭院,这是因为要放得下那装有轮回的大机器,而且跟时间三女神和命运三女神不一样,依兰的宫殿不是共享的,是只属于依兰一人的,这么说依兰刚刚竟然被一个阶级要比她小的女神赏巴掌,依兰真不敢相信,下次见到神王一定要问他这里有没有上司与员工的制度,如果有了话,依兰一定第一个就开除她,敢打轮回女神,不要命了! 依兰怀着这样气愤的心理,于是依兰第二个巴掌问候了她另一边的脸颊,而她又愣了一下,意会过来后,她双颊发红,头上有着一团疑似气到蒸发的空气,她样子看起来非常的不甘心,两只手开始拼命挥舞,朝依兰猛攻过去了,“你去死、你去死、你给我去死……”她边打边大喊的。而依兰自从有刚刚闪错边造成脸颊更痛的教训后,这次她不闪,依兰也举起两只手,往她的方向狂打。“我不死、我不死、我就是不死怎样?看你能拿我怎么办!”依兰手忙嘴也忙,就是不甘心被打压,此时的依兰已满一百六十岁了。但这种场景看在其他的女神眼里,或许会想到,这就是在小时后神族学校的老师们所教的幼稚打架法吧? 只是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依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在互相狂打的途中,她让依兰受重伤,依兰也让她受创,她们两个攻击力势均力敌,毕竟同是被神王所赐予同样相当的神力只是福利不一样罢了,既然攻击一样,那就只好看防御的部分,不过那时她们两个忙着互相攻击根本就连防御也都没做,最后结果就只能看谁的身体比较耐打、禁得起打了,说到身体,有没有说过依兰小时后身体不是很好的事啊?没有?那好现在说出来了,那么大家应该知道最后这场幼稚打架是谁赢了吧?没错,依兰输了。 依兰脸上有那疯女人的抓伤,她还咬依兰肩膀,脚还踢依兰的膝盖,让依兰当时痛的缩下来,接着又在依兰蹲下来时用膝盖撞依兰小腹,让依兰痛得无法继续攻击,只能抚着小腹蹲下喊痛了,依兰接着就任凭被她的殴打,依兰被殴打的第一次既然不是小学生时期而是现在! 而此刻其他的女神则在一旁围观,虽然没有加入这场围殴战,但也很没良心的直看着依兰被打,也不阻止这场景,最后依兰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液体缓缓下来了,被打途中依兰抽空摸了摸脸颊边,果然看到了那是血液是她的血。结果依兰流血了,被打的头破血流了,依兰一瞬间头好沉好昏,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知觉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依兰不知道,也无力去管了。 依兰眼睛睁开,在她熟悉的床上醒了过来。依兰左边看一看右边看一看,这里的屋子摆设方式,感觉就好像她之前在人界上所住的那一个家,那一个有着母亲和父亲大人的家,是依兰最甜蜜、最心爱的回忆。 依兰眼框有些顽皮的水珠,她倔强的擦了擦,这些,都不过是相像的而已,什么感觉好像,都是骗人的,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依兰的家早就没有了,在神族与魔族和人类的开战时,双亲和其他神族的人们一样,都奉命去参加那场战争了,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加上拥有神力的并不只有男方,所以那时候,女方和男方是一同去作战的。而他们没有守约,没有守约要陪依兰一起吃晚饭。他们那天出去后,回来时已经是隔天,是躺着回来的了。 “依兰!”接着依兰感受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往她这边扑过来。 “好痛、好痛、痛……”依兰龇牙裂嘴的狂大着痛,“放开我啦!李米尔!” “没关系!你有痛就尽量说出来、大声喊叫出来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紧抱着你!以安抚你那受伤的心灵的!”李米尔一反平常那乐观和傻呼呼的神情,现在反而是一脸的悲痛。悲痛?她悲痛?悲痛你妹啦! “你放手!我的伤口好痛!”依兰拼了命的大叫,接着等她手松开后,依兰赶紧推开她,大骂着:“伤口很痛你是不知道啊!还抱着我!越抱越痛啊!有没有搞错啊!大笨蛋!!”谁知在依兰大声骂完后的李米尔,竟看不到李米尔了!不会吧?怎么了吗?是骂得太大声,把李米尔给骂到床下去了吗? “呜……依兰你好过份喔!人家是在安慰你耶!”李米尔那哀怨的小脸突然从床上蹦了出来,原来是依兰刚刚推她下床的。 “人家是怕你回想起那段被人欺负甚至到围殴、砸花瓶、扔鞋子的地步而感到害怕,所以才抱着你的啊!”李米尔非常委屈的说道,流出汪汪泪水了。 “啥?砸花瓶、扔鞋子?”依兰瞪了眼,难怪那时候依兰会流血,那个该死缺德的女神! “额……扔鞋子是为了逗你而加的啦……”李米尔爬爬头尴尬说。 “那无所谓啦!”依兰白了一眼李米尔,重要的是那女人贵为女神竟然还做这种砸花瓶的卑鄙手段,也不想想依兰和她都是用两只手空手而打的。 “而且我那时只不过被打的头昏脑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恐惧感可以让我害怕!” “啊?那依兰你刚刚在哭什么啊?”李米尔讶然的问着。 “你、你管我啊!还不都是这屋子的摆设!干麻跟我家那么像啊!”依兰没好气的说,害依兰触景伤情了一下, “屋子摆设?这里是你的轮回宫殿啊……是主卧房啊。”李米尔一脸暧昧笑的看着我。 “干麻露出那种猥亵表情啦?”依兰没好气的说。 “讨厌!依兰,人家才没有猥亵表情!”李米尔说没几句又要泪水大流了。 “是是,你没有没有……”依兰很无奈的警告道:“如果你又要在这边哭,我就以后不让你进来我房间了。”依兰现在头都还有点晕晕的,如果李米尔再这样哭着玩,依兰耐心不足会愤怒的。 “好啦,让你安静修养伤口个几天嘛。”李米尔听到我的警告,马上俏皮的又换了张脸孔,道:“不过……原来依兰你想家啊!”依兰一脸羡幕样的口吻说。依兰记得,李米尔很吵又很烦,总是喜欢在依兰耳边说些有的没有的,其中有一段是关于李米尔家里的事。她是个孤儿,是在神族与人类和魔族一战自然而留下的孤儿。李米尔曾说她这个孤儿很奇怪,从小就没有什么母亲和父亲的,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废话……回到话题,现在仔细想想,她和依兰目前的处境,共通点大概就是都没有家人的陪伴吧,那么以前呢?一个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东西,以及一个一开始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哪一种,会比较悲惨可怜呢?或许这两者根本就无法比较吧。因为这种比较,那怕是对成为女神的她们来说,都实在太伤了,依兰苦笑摇摇头想着。 “依兰?” “啊,什么?”我回过神。 “我说依兰你呀,若真想家,那你可以去跟神王大人说呀!只要说你想家,相信慈悲的神王一定会准许让你到人界一趟的!”李米尔笑笑的说着,还真以为依兰有家、有双亲在人界等依兰呢!依兰无奈的笑着。 “傻瓜。”依兰用手指轻巧的弹了一下李米尔的额头,并不打算和她解释依兰那破碎的家。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啊?”依兰转移话题,这时就是一个很好的用法了。 “啊?阿,说到这个啊!你真是的,依兰你的身体明明就没有这么强壮,干麻还去跟其他女神打架啊?要不是我正巧经过,看到了正在被围殴的你,否则你早就被打死了呢!”李米尔毫无知觉话题的转变,李米尔没好气的说教中。 “啊……是吗?”而依兰只能苦笑的抓头说着:“那背我回来很重吧?辛苦你了。”原来是李米尔去救依兰的,依兰想想,既然李米尔当初都可以对那无辜又可怜的地板造成这么深重的伤害,那么把依兰从其他女神手中救回来、背依兰回来,应该都还挺简单的。 “当然,别看依兰你外表那中等又纤瘦的身材,一背你起来,可是非常的重呢!差点背不起来,连你一同摔在地上了!这也让我初步了解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呢!”李米尔闭着眼睛说得相当得意又神气,彷彿从她鼻孔可以喷出气体一样。这傻女人……依兰忍着怒火,努力的不把她脸上那已经在抽蓄的笑容情态扩大。搞什么?自夸也不是这样的吧?可以轻而易举的踏破地板造成裂痕却无法把她这个娇弱的女子给背起来?这什么歪理?真是失礼啊!好像依兰体重重得跟当初那一堆肥油肥肉的猪一样。 李米尔或许是察觉我的笑容有异,李米尔也不再继续夸大说词了,而依兰在这时,注意到了李米尔胸前的一个东西,“李米尔,你胸前的那条坠子,闪闪发亮呢。”依兰食指指着目标,疑惑的问。 “咦……这、这……讨厌,依兰你好色啊!怎么可以随便指人家这里!”在李米尔说着那话语,在脸色一下的苍白,又一下的火红圆润之间,依兰的肩膀重重受到撞击,接着依兰的眼前又是一片天旋地转、昏天暗日的,排山倒海的漩涡空间不断朝依兰袭击过来,该死,最暴力、最有怪力女之称的人,想不到就在依兰身边!该死的李米尔!!于是依兰又昏倒了,失去意识。 其实,那天依兰才刚踏入宫殿的庭院而已,因为不喜欢轮回这名号和所有附赠的东西,包括那宫殿还有那个叫做轮回归依兰管的大机器,对依兰来说都是附赠品!依兰因为不喜欢于是依兰索性溜了出来,藉着要到处在神界逛逛的名义在外头四处走动,途中听到了被人嫌恶的声音,因为听不下去才跑去跟其他女神引发争执的,面对着刚刚清醒时所看到的景物,让依兰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太像了简直就跟依兰当初的家的模样一样,物品摆设、屋内设计、甚至从窗外看出去的景色,都一模一样。依兰不敢相信同时这也触动了依兰心中那悲伤的回忆,这情形让依兰心中,满是焦躁和不安。 第八十章:女神和人类。 四年前的那天,依兰父母亲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的了,他们连续打了几天几夜的仗,休息时间根本不到半天,就又要被征召出去,接受魔族与人类的迎击。因为那场战争正是天元1290年的神族,魔族,、人类的神灵之地第二次之战争。 那一年是人类意识开始逐渐抬头的年代,他们不希望一直受到神族的摆布、不希望神族去过度干扰他们的生活,于是为了自由,向神族提出了宣战。而这次自第一次战争神族、人类,魔族、七族之后,可恨的魔族,像似要与神族唱反调似的,又是站在与神族敌对的那一边,接着三方的战争也开始了。 依兰哭着要父亲和母亲他们别去,因为从依兰眼中看到了他们俩的疲累,而他们则勉强撑起笑容,摸摸依兰的头,要依兰别担心,说今晚会赶回来和依兰一起吃晚餐的,接着就转身离开了依兰,头也不回的,像似怕再看到依兰会动摇到他们此次出去打仗的意志似的,这些依兰都看在眼里,依兰知道他们也都很无奈。他们一向是最疼依兰、宠她的,如今要放依兰一个人留在家里,扔下依兰一个人,他们会这样做也全是逼不得已的,而这些虽然依兰都知道,但心中还是很不舒服,因为依兰不喜欢这样,依兰真的好讨厌这个样子。 依兰看着他们走得越来越远的背影,依兰的心好痛好难过,为什么依兰不能去帮忙?为什么依兰不快点长大?为什么依兰这么没用?为什么依兰什么事都无法为他们做?好多数不清的为什么在依兰脑海中不断徘徊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告诉依兰。依兰算什么?才不过是一个六十四岁的小神族而已,相当于人界人类十四岁的年龄。依兰能做什么?根本就没有!依兰只能够待在神王用着强力防护罩支撑的神族地盘里,也就是现在天界的陆地的一栋小屋子耐心的等待父母亲他们两个的平安回来。 依兰在家中不断的祈祷再祈祷,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依兰依旧祈祷;到了晚上,依兰还是祈祷。午夜十二点了,依兰不放弃,依兰继续祈祷;已经凌晨了,没关系,依兰有耐心等,所以依兰继续祈祷。已经是早上了,又是个崭新的一天,而依兰还要继续祈祷吗?父母亲从来就没有不守信用过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又代表什么呢? 依兰每一次的衷心祈祷、努力的盼望,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这让依兰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依兰也察觉到她的不安正渐渐扩大,害怕的心不断在依兰的心头上跳动,依兰想依兰快被这股无力的绝望给吞噬了,为什么母亲和父亲大人还不快点回来呢?没关系的,只要你们可以回来,就算要依兰等多久,依兰都可以等,依兰可以继续等一直等的。 依兰的祈祷终于奏效了,在远方依兰看到了一队人马,渐渐的往她家位置走了过来,眯起眼睛看,依兰看到了那队人马搬着两具尸体,依兰知道,他们回来了。依兰原本早已在等待途中所流干的泪水,再度顺着眼睛,缓缓流了出来。 后来战争的无情很快就蔓延到依兰所住的地方了,神紧急下令要所有神族的人赶紧带着小孩远离这边,神王要收起防护照以全力对抗气焰嚣张的魔族,于是这里接下来将成为第二个战火燎原之地。在所有人都在屋外手忙脚乱、慌慌张张、四处逃难离去之时,只有依兰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这间充满我回忆的小屋子里。而依兰的眼前躺着的是父母亲的两具尸体,他们并排在一个双人特制的大棺木里,手指紧紧相扣在一起,看得出其相爱的程度,关于这点,依兰可是一直都非常羡幕他们的,都可以死在一起,依兰也要,好不好?让依兰这个可爱的女儿也加入你们。双人棺木就是双人棺木,即使是年幼的依兰的体型也无法加下去,依兰为了不弄疼父母亲,于是依兰把棺木盖上盖子,蜷曲身体趴在他们棺材的上面,虽然手不长,但勉强还是多少环住了棺木。 依兰紧紧的抱着棺木,彷彿就像紧紧的抱着身下的父母亲他们两个一样。虽然依兰无法和他们同时死,但至少可以和他们一起死,这样很好吧。依兰这个愿望不过份吧?总之,依兰很高兴很满足。就让依兰三人一起化成灰烬,永远不要离开对方。接着依兰索性闭起眼睛,悄然察觉到有高温在旁边燃烧,依兰知道战火来了,这间屋子受到波击而着火了。依兰只想要到有父母亲大人在身旁的地方去,其他的一切,依兰都不要。 当依兰再度睁开眼睛后,依兰已经在另外一个神族的避难地点了。为什么依兰会在这里?怎么回事?父母亲大人呢?为什么依兰没有在他们身旁?为什么依兰看不到他们?他们在哪里?依兰好像要见他们,快让依兰出去快让依兰离开快让依兰去找他们!! 依兰接着发狂似的在这间不算小的屋子内到处乱窜。依兰流下来的泪水让她回神,接着依兰大声喊叫,开始哇哇大哭了,依兰叫着父母亲的名子,不断不断的叫着,你们在哪里?依兰好想见你们,好想你们好想跟你们在一起,不要抛下依兰一个人好不好?不要扔下依兰一个人。 “吵死了、吵死了!不要再叫、再哭、再喊了好不好!”随后打开房门的是一名有些年纪的女人,她抚着头像似很受不了依兰刚刚那持续长达快三十分钟的一连串动作吧? 而依兰对于她所说的话完全无视,见到一有人进来,只是劈头赶紧直问:“母亲、父亲呢?他们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我想要见他们!求求你让我见她们……”随即依兰扑向那女人的腿,希望她可以达成依兰心中的愿望。 “哎唷……你在说什么啊!?别过来,别拉着我的脚,你这肮脏的小孩!”那名女人完全不顾依兰的愿望,手一拉,把依兰紧抓着她裙子的双手给挥掉,一脚把依兰踹到一旁,虽然力道不大可当依兰一屁股坐在冷冷的地面上时,知道她不肯完成依兰愿望的那种无能为力感,使依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女人见到了我在哭的样子,有些慌的高声喊着,“你到底在哭什么哭啊?你已经是最幸运的那个了啊!你的父母可是在伟大的神的指引下,化作尘土、就这样安息、消失了啊!其他的人的父母,可都没像你这么幸运……”这些话听到依兰耳里,句句无不是一个打击,神算什么?有个屁用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依兰的父母亲消失!为什么!依兰不要、依兰不要!不可以让他们离依兰而去、不可以抛下依兰!不可以……”依兰接着发狂速度加倍,无法置信父母的离开和消逝,于是依兰哭喊的冲到已开启的门旁,准备就要踏出这房间的时候,却被那女人猛力拉着自己的领子,接着把依兰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等等!你做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现在不可以走!你是他所托付给我,命我要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不可以离开!”女人强拉着依兰,对依兰说着这些依兰根本就不希罕,毫不在乎的话。 “不要管依兰,让依兰出去。依兰要出去,依兰要找父母亲,依兰不要他们消失!”依兰不断与女人拉扯中,依兰指甲不小心划伤了她的脸颊,而女人一怒之下,给了依兰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这臭小孩!”女人愤怒果然是恐怖的,她那一巴掌,就这样让依兰足足飞了快要一公尺之远,依兰摔了过去,整个人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连爬起来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依兰只剩泪水,依旧不停不停的流着。父亲、母亲……依兰好想见你们,依兰想要跟你们一起安息,好不好?请你们也把依兰带走好不好?不要抛下依兰一个人。此刻在依兰眼前的是一片黑暗,一个黑到不行、黑到谷底的大黑暗,而在闭上眼后,依兰不禁天真的幻想,自己是不是终于可以离开这片黑暗了。 可惜的是依兰这在昏噘前在心中所问着的问题终究是没能实现,依兰再度醒来后,依兰人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房间,至少比上一间房间的屋子要小得多了,而且在摆设和物品方面,虽然应有尽有,但也没有像上一间那般的豪华富贵,奢侈极端。而在那里有位女生自称是专门照顾我、扶养依兰到独立的人,她很亲切、很温和,不会对依兰发脾气,跟之前赏依兰巴掌的人完全不同,虽然依兰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依兰也只能默默接受了。毕竟现在的依兰根本就还是个无法独立的小孩罢了,等依兰长大等依兰长大后,一切就会是不同的了。那时的依兰一直是如此的深信着,而这也是当时的依兰所能够支撑的目标。 之后又过了四年天元1394年,那时的依兰已经满六十八岁了,相当于人类的十八岁,。依兰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闲时间想起父母双亡的悲哀,依兰用心苦苦恳求着神,希望能够让依兰参与这场战争,可因为依兰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不到七十岁,没那个资格参与战争,所以神并不理会依兰,几乎是用尽了依兰所有的体力和毅力,依兰苦苦哀求着,依兰不断的祷告,而神最后也像似知道依兰的想法和哀痛,终于答应让依兰加入这场战争了。 只不过依兰这个未成年小孩当然不可能是去上前线打战的,而是被派到去做打完战后的神族士兵们幕后疗伤的工作,去治疗那些前锋战士们。自从知道神答应依兰的这无理要求后,依兰知道其实神的心非常的软,神非常的仁慈,既然如此那么依兰想神对于这件战争所发生的事也不是无动于衷的,有转圜的余地,有停止战争的希望。 依兰知道了这点后,于是在白天,依兰努力的工作一方面是想让忙碌冲淡依兰失去双亲的哀伤,另一方面则是想藉此以减少牺牲者,不想再看到有其他神族同伴的消逝了,依兰到了晚上依兰不断的写书陈情,并向神上奏有关停止战争、还给人类自由的这一事。并不是因为依兰站在人类这一边,说实在的他们有没有自由这些都不关依兰的事,依兰也对这些丝毫不感任何兴趣。之所以会上书替他们讲话,全是因为讨厌战争,不管是与讨厌又多管闲事的魔族、还是弱小没用的人类战争,这些依兰都很讨厌。 而在依兰长达这样日以继夜的工作、劳累伤神的两个月后,结果非常好的,神总算听到了依兰的祈求和依兰的心声,此时是天元1394年,神总算妥协不再插手与人类有关的任何事物了,和平总算再度来临了。后来的发展也就是创立神界、神王、天界、天神、天使、苏尔曼一族、轮回女神的故事了。 那是在天元1421年,也是依兰接管轮回宫殿和启动轮的隔年新上任之时,第一次遇见轮回那是个庞大而圣洁的白色机器。原本依兰在被命名轮回女神的时候是1421快年底时,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神王开创天界、造神界和赐予苏尔曼一族女神名号的时候。而原来的依兰应该在那年的一个礼拜内去启动机器、执行身为轮回女神的职务的。 只可惜依兰要去启动的那一天,依兰刚好与被忌妒冲昏头的苏尔曼其他女神有了些冲突,总之这个冲突之后的败者是依兰,依兰伤的不重顶多些皮肉伤而已,但神族非常仁慈好心的神王依旧还是下了道旨,要依兰修养一段时间,再过个七天后依兰身体状况恢复再去工作。 依兰真的伤得不重,依兰休养一个礼拜那也要看依兰是怎样伤的吧?依兰才不过被花瓶擦过一些额际,流了些血罢了、和被那女人挥着指甲又抓又巴的,是能受到怎样的重伤啊?不过就是几个擦伤和皮肉伤嘛。总之依兰在第二天时,身上的伤就几乎都好了。依兰剩下的五天我只能够听从旨意,很无聊的在修养期间内度过,没办法嘛,神王旨意难违啊,不要说依兰偷懒该做的事不去做,依兰也不想好不好?直到今天,终于要进行这上任仪式了。说是仪式也没多盛大,旁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因为这是很慎重的大事、机密的行为。所以就依兰一个当事人参加啦。 依兰这可真凄凉,人家命运三女神和时间三女神的仪式倒是很盛大,虽然神王没有亲自到场,但至少有传来神王的祝词,然后还有其他女神的参与,整个就是非常热闹到不行。虽然当时的依兰还在被下旨要养伤的期间内,因而没办法到现场去观看,可是听李米尔在那边说的口沫横飞,说有多怎样就有多怎样的,让依兰好生羡慕又忌妒。依兰羡慕没能亲自到场去参与这场热闹的仪式,只能够从李米尔这夸张和动不动惊呼的语气娓娓听出个大概,依兰忌妒他们这么热闹,相反之下而依兰这边却这般冷清。 依兰轻叹了口气,依兰目前就站在这座庞大的白色大机器面前。依兰抬头仔细一看,想不到神王竟然能把这房间就快要装载不下的这部机器,制造成如此品味化。精美的刻纹、古雅的图腾,一勒一勾都非常的十足十有韵味。依兰更想不到原来神王竟是如此有这番艺术品味的人啊。依兰哼哼了几声,心中失礼的竟感到些几分诧异。 第八十一章:最后的依兰。 依兰接着握着颈上挂着的金黄色、中间酒红的瑰丽钥匙,缓缓走到当时还未取名的庞大机器面前,依兰心中突然想道,今日是依兰启动这部机器的重大日子,一启动依兰将永远摆脱不了轮回女神的名号,依兰将注定被锁在轮回宫殿里再也出不去,忽然在这圣洁高雅的机器面前依兰犹豫了。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依兰却还是犹豫了,依兰拿自由交换这部机器和这身名号值得吗?不是说依兰多爱好自由,也不是说依兰讨厌做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只是伴随着依兰能够做的事的权位,依兰的自由不免也受到了威胁,试问一个权位高高在上的人,有谁敢让这般重要的人物出门逛大街的啊?所以依兰一启动,依兰终生都得待在这座轮回宫殿里了,只因为这里是掌管人类重要灵魂和轮回转世的地方。 依兰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依兰的工作是为了人类?为什么依兰要为人类牺牲自由?为什么依兰要被禁锢、被锁在这里?依兰讨厌战争,若真要说要不是当初人类的贪婪和野心,仗着自以为有神族的保佑,对古老七族的土地又心怀不轨,也犯不着与古老七族起了冲突,并间接惹出了战争的事端阿。难怪魔族也可以说是现今的魔界会看不下去,一同帮七族教训神族。惹出祸大闯麻烦的都是人类,他们引发了依兰讨厌的战争,那么依兰又为何要为他们付出、牺牲这么多啊? 依兰怎么想想都很不值得,依兰不要为人类做这么多,父母亲也是为了人类而间接被那场战争害死的,依兰讨厌人类,凭什么要依兰为他们做事?依兰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依兰决定不管如何,依兰都要请神王收回成命。纵然依兰很高兴可以为神界付出,但要依兰帮人类的忙?依兰果然还是不想当轮回女神,所以依兰不要去启动它。就当依兰念头已定,依兰心也一横,转身过去时,依兰却听到了一个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声音,依兰不得不承认,身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也是有个好处的。好比说背上长了两片巨大的白色翅膀,平常的依兰都是隐身,收起来的。这片翅膀可以自由翱翔于天际不说,依兰的耳朵也不再同于一般神族,同是长了白色羽翼的样子,连带的能够听到的声音也增加了几倍。否则依兰的听力绝不可能这么强,强到可以听到这非常细微、甚至可以说是不用心听一点就听不到的极小声音。 而且依兰的魔力也大幅增加了许多,恐怕一个施展就可以破坏大部分的东西,这跟以前的我是绝对不能比的。还听说这股能力和身体这般的异变,身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们通通都有,并且还可以跟现在掌管天界的天神抗衡的不相上下呢。要知道天界手下可还有天使等其他天兵天将,而女神的能力竟然相当于天神这位领导者?这说出来之后有谁不得意、有谁不高兴于成为苏尔曼一族女神的啊?至于依兰照李米尔当初的解释和说法,依兰可能是比较偏向于异类中的异类吧?因为竟然这么排斥当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这依兰也没办法嘛,若是能够撇开这份掌管轮回的职务,依兰倒还比较有可能高兴得起来啊!也不想想,依兰终生得在轮回宫殿里啊!依兰的这些强大又自豪的能力,是能够到那儿去炫燿啊? 依兰既不能下凡入人间,也不能随意在天界上乱来毁东西、试威力的,更不能去贸然攻击或挑战其他同族女神。依兰现在真后悔,当初那个来找依兰麻烦的女神,依兰真应该使用这般力量好好教训教训她,作为自保兼测试的。只能怪当时的依兰完全不知道这股能力的使用,更不知道这股能力的存在。不然当时应该让那找我麻烦的女神付出代价的,想到这里依兰就很是哀怨。李米尔,嘀咕道:“拜托,当时人家女神也不知道有这个能力啊,她也很后悔为什么在当初没使用力量来做掉你啊……” 依兰听到了那弱得不能在弱、细得不能在细的声音了,他彷彿在跟依兰说:“求求你,别走。”依兰回过头,四处张望着四周,想得知这是谁的声音。虽然做出了这般动作,但心里不禁又觉得纳闷奇怪,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啊,因为此上任仪式是神圣又庄严的,这整个轮回宫殿里就只有依兰一个,房间内更是只有我跟这个大机器而已。 “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那是带有急切、却又柔和、哀伤、害怕、甚至不敢勉强依兰,只能苦苦做出哀求挽留的声音,他怕什么?怕依兰真的会就这样的离去吗?留下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一个人?依兰顿然回头看着大机器,不再东张西望寻这声音的主人了,因为依兰几乎百分百的肯定声音是他的。而且这说到底不能算是声音,因为就依兰耳朵所听见的根本就没有东西,是刚刚搞错了这不是声音,没有抑扬顿挫,没有从声带中该发出来的音感,这算意念吗?那是直接从某人心中的渴望传到另外一人身上的非语言话语。 “是你吗?”依兰愣愣的,看着大机器,吞了口水问着,是你发出声音在和依兰说话的吗? “求求你,留下来……”这是哀求,他现在正苦苦的哀求着依兰,要依兰不要抛弃他,离开他。抛弃、离开这两个词让依兰回想到了她的父母亲,心中一痛,眼一酸,依兰努力的不让她的情绪在这时爆发,这是依兰之前答应给自己的一项原则,除非心疼的不得已,否则绝不再度哭泣,因为哭根本就没有用,对现有的状况根本无事于补。 或许是他见到我已经酝酿出来的情绪,他的语字突然放软了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依兰举起手掌面向他,要他不要再继续发这些意念给依兰了,因为依兰已经知道她心中的决定了。 依兰轻吐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高耸入殿顶的他,扬起了一抹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道:“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就像个小孩般的挽留,又叫依兰怎能忍心的离开他呢?不管是不是为了他,反正事已至此了,不留下依兰才是真正的对不起自己。 后面自依兰启动了这部机器的隔天,就要他把屋子摆设给弄成全新不同的样子,因为依兰不想再来几个触景伤情的桥段了。也是更后面给他取名为轮回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发出声或是意念给依兰了。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充斥在这整个宫殿里,也可以说这整个宫殿就是他的身体一般,他能够自由的操作宫殿里的所有东西,运作任何程式什么的,这样一看或许他才是轮回宫殿真正的主人也说不一定。 而依兰也开始了一段与他共同的生活。这百年来除了李米尔有事没事的跑来串插些,否则一直以来都只有依兰和他共度在这座轮回宫殿里。当然也是后来,因为李米尔的别离,依兰的生活中少掉了许多乐趣,轮回也在此时贴心的帮依兰引进了两名我所满意的专属仕女,双胞胎姐妹的琳娜和琳尔,自此依兰四个就这般一直的在里头生活下去。直到这段不长的幸福彻底瓦解消逝之时。 天元1702年,神界,“唉唷……好烦好烦啊!”某座宫廷里传出了一名女生极为厌烦的声音。 “亲爱的依兰,你又怎么啦?”轻轻推开了大门,出现的是名有着银色头发、垂至快要地面十公分之处的清秀女子,她面貌姣好,是清纯美丽的柔和型态。水汪汪的翠绿色大眼眸就这样疑惑的问着房内那位已经青筋出现、眉宇间严重出现皱痕的女子。房间内的女子此刻坐在大椅子上,身前有着一张古木的红色大桌子,桌子上放了好几十张的文件,而该名女子,有着长长的深棕色头发,把它取自一些绑成一个包包置于发漩的中间,包包边围再多挂些了铃铃铛铛的饰品,甚至还有比较素色的发钗,其余棕色长发则是任意垂直下来直到腰际,有着闪亮的咖啡色大眼,虽然比不上美艳或漂亮,但依然是一位容貌极端庄的女子。 “李米尔?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啊?”这名叫做依兰的女子,立即抬头用着犹如看到奇珍异宝般的咖啡色大眼珠,直盯着眼前叫做李米尔的女子看。 “呵呵……”李米尔对依兰这种一向爱大惊小怪的个性早已习惯,也不多见怪,说道:“因为最近人界都蛮平静的呢,想想我也没事可做,不如回来看看我的好姐妹,亲爱的依兰好了,这个理由还满意吗?” “少骗我了……”依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继续道:“人界平静?听说不是还在跟魔界开打中吗?好像是为了那什么人界与魔界的领土战争的……”在神灵之地的天元大陆,历史上共有四场战争,第一场从天元510年开始,长达漫长的两百年,最后没进没退,以平手收场,不过神族与魔族也因此结下了梁子。那是人类私心泛滥,为争夺土地,与七族展开了这场战争。这时的神族他们选择帮忙自己所创造的人类这边;而魔族们则看不惯人、神两族与七族抢夺土地的战斗,并进而加入了七族的阵营里。 第二场,天元1305年,短短的四年就结束了这场众人猜测以为会是长期的战争。这是场因为人类意识抬头,开始想要脱离神族们的控制,并进而引发的人与神的战争。这时魔族藉故插手而入,因支持人类的做法并想挑战神族能耐的关系。也是故事中提到,苏尔曼一族轮回女神的父母惨死、魔界恶魔法西丝双亲丧命时的战争。(简略记:神vs人&魔) 第三场则是天元1371到1375年,邪神的出现在这颗星球上,各世界、各种界和各七族都展开了严重的破坏与干扰,因而一同联合讨伐邪神。只是除了各几方的大领导人物外,其余底下人的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大陆这个严密消息。可以简略记邪神与原始之地的灵界、爱丽斯大陆的仙界、天元大陆的人界、神界、魔界、七族的一场世纪大战争。至于说到离所有故事中最近的一场战争,那就是第四场战争,天元1702年,因冥界的出入口位于天元大陆的魔界领域上,土地怎么说也有些大,让人界产生嫉妒心,因此引发私心,想要霸占魔界的这整块地,于是开始与魔界展开了有名的领土争夺战。而现在,天元1702年,第四场战争也才刚开始个两年而已。 “啊,那我就知道了。也就是说他,目前非常忙啦?而向来就非常善解人意的李米尔你,自然是乖乖的靠边站,不想妨碍到他让他分心,所以才跑回神界这儿,可一回来后,却因为自己跟其他女神间们的交情没比我深,而你又不敢去烦正在闭关养神休息的神王,所以就跑到我这儿来了,对吧?这才是理由吧?”依兰接着一脸贼笑的看着眼前脸上已经发红的李米尔。 “讨、讨厌啦!干麻这样说!我有一半真的是因为想念你呀!在宫殿外就听到了你的叹息和抱怨声所以才进来的啊……”李米尔撇撇嘴,语气越说越酸,想不到难得回来神界一趟,想看望久久不见的姐妹,如今却被贬得如此?李米尔真是越说越心酸啊! “况且他答应我不会杀任何一个人类的!不管是前来迎战的对手还是无辜的百姓都不会!所以我很放心,让他去忙他与人界纷扰的关系啊……”眼看李米尔那汪汪大眼已经快要汇聚合成流水了,依兰发觉情势不对马上苦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啦!我说得有些夸张了点……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嘛,我当然是相信你来看我的阿。” “嗯……依兰你最坏了啦……”李米尔把快要因不争气流下的泪水擦干,李米尔小声抱怨着,接着迳自走来站在依兰桌前的旁边。 “是是……可你不也早就习惯了?”耳朵灵敏的依兰,还是听到了李米尔的嘀咕,只能非常无奈的笑着说。 “还好啦……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叹气呀?有什么烦恼吗?”李米尔忽然想起来,总算把这整件故事的重点给拉了回来。“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就是轮回女神的工作啊!”依兰没好气的拍着桌子说:“我根本就不想做这份工作!根本就不想有这个名号!甚至根本就不想被选上,当什么苏尔曼一族、最接近神王的女神啊!”轮回,就是依兰的名号,也就是轮回女神,掌管各个人类灵魂来世的轮回。 “啊?你怎么现在还在讲这个啊?”李米尔讶异,还以为自天元1321年时,依兰与她一同被选上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时,依兰就已经认命了呢,李米尔记得刚认识她时,她口中也是一直喃喃念着这些。 “我就是不想当嘛!这些源源不绝送进来的文件,看了就烦!一大堆工作的,简直要烦死人了!”依兰歇斯底里的喊着,还不忘拍打桌上几十张的纸。 “还好呀,不过就桌上这点……”正当李米尔说到这里时,眼角余光却喵到了在依兰旁边已经批改好的一座山文件,而那做山从地板开始往上算起,足足却有三公尺多高,着实让李米尔也吓了一跳,冷汗滴出来。“这、这么多呀……”李米尔刚刚视线不在那边,所以才一时没有注意到的。要不是依兰相当敬业,对工作保持着一份责任心,否则这些份量还真不是普通的女神能够承受的起的啊。 “就是说嘛!人界的人类,此刻正因衰老而死亡的人,一度上升啊!还狂飙啊!现在是怎样?老人的集体死亡期啊?一天就这么多?根本是来增加我的工作量的嘛!真的好烦好烦喔!可不可以叫他们不要再死了阿!”依兰说归说,依兰却还是不断并认命的批改桌上手边的文件。“额……李米尔想那些人类可以了话,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要死吧?”李米尔苦笑的想着。 “好在,有轮回帮依兰,不然依兰准必死无疑!而且还是死在疲劳轰炸上面!”依兰没好气的说着。轮回,一部机器,神王所赐与依兰的,拥有极罕见的自我意识,为轮回女神,依兰所拥有,是轮回的主人。 依兰抱怨完后,李米尔苦笑着,后来她突然的、很自然的把身子给往后仰,就当她的整个背面快要到身后的那块地面上时,地板上缓缓冒出了把暗红色的古木椅子,上头还有个鲜红色的坐垫和背垫,这把椅子跟依兰现在坐着的椅子和正用着的桌子可是一体的,就这样椅子接住了李米尔要掉下来的身子,而李米尔也顺理成章的,就这样自动且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在那把椅子上了。“嗯,好久没坐这软绵绵、质料非常好的这把椅子了,真舒服。”李米尔闭上眼满足的想。 “啊?看来李米尔你已经习惯轮回对待你的方式了?”依兰打趣的笑问。 “嗯,对啊,轮回不愧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啊!算计着我大概脚酸的时间,身体才不过稍微往后倾斜了些,椅子就自动出现来招待我了呢,而且还达成想坐就坐的服务!真好。”李米尔笑着说。 “这就是轮回的体贴之处呀!”依兰说着,依兰伸手拿了杯突然出现在桌子上的淡紫色茶,杯内发出淡淡的薰衣草芳香,一口就喝了下去,而这就是薰衣草茶,而当茶出现在依兰的桌子上时,李米尔的眼前也出现了一杯,漂浮在上空中等待着李米尔的取用。 “谢谢。”李米尔对着房内明显只有她和依兰两人在的空间内回话着。轮回是部充满在这整座轮回殿的机器,在这宫殿内,无所不在。 “对了,那么你跟他,目前到底如何呀?应该还没有被发现吧?不然一定会造成很大的轰动……”依兰在喝完茶后,没有想偷懒的念头,于是继续埋首看着文件苦工作,但又突然想起关于李米尔最近发生的事,于是边工作边问,把话题从工作上而转到李米尔的情事上。 “咦?”话题绕在自己身上,突然有些转不过来,李米尔边玩着散落在肩膀的头发,思考了一下又说:“嗯……都还好……目前也还没有被发现……” “是吗?”依兰放下手上的文件,抬眼看着李米尔,叹气道:“非常的辛苦啊?你真的确定吗?不后悔?这段禁忌之恋是不会被容许、不会被世人所接受、认同的。” “即使真这样,李米尔也都无所谓,因为李米尔知道,他爱李米尔,而李米尔也爱着他,这样就足够了!”李米尔一副早已下定决心模样的说。“刚见李米尔时,活像是个左右不定、老是犹豫不决的胆怯小女孩呢,如今现在却爱情的魔力,可真有这么伟大吗?”依兰摇摇头无奈的想着。 “也罢,反正这是你们的自由、你们的私事,你们自己的事自己搞定。记得,我不会帮你们,却也不会害你们,不会把这件事给泄漏出去,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我会袖手旁观的静静看着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变化,当然,等到你甜美的果实终于到手之时,我会是第一个给予你祝福的人。” “依兰……”李米尔此时突然起身离椅,扑向依兰所在的方向,整个人趴倒在依兰的桌上,手臂却直直绕着依兰的脖子。 “喂,喂……”虽然这是李米尔受到感动所做出的一个拥抱,可依兰就这样被手臂给围绕住的感觉,还是挺不舒服啊。 “谢谢你!依兰!其实你不用以你的人格做担保,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去!因为,早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之时,就已经知道你不是这样子的人了!虽然你嘴巴上说不会帮我,但你现在不就在帮了?李米尔一个人根本守不住这个秘密,你总是当我谈心倾听的好对象、你总是说些话在背后默默鼓励李米尔,李米尔真的好感谢你……谢谢……”李米尔哭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呀?”依兰一头雾水,连忙问着。 “会长期不回来神界了……总是在神界与魔界上来回奔跑,很辛苦,却也很危险,总是提心吊胆怕被发现这些秘密的……于是他不忍心,帮我出了个建议,而我把这个建议转向给神王大人,我说我想好好的观察人类、了解人类,所以希望祂能够允许我长期留在人界,而今日神王答应了!所以……”毕竟苏尔曼一族的女神,除了跟人类有关的职务外,是不能够长期就这么一直待在人界的。好比说命运三女神和时间三女神,各自掌管的是人类的命运与时间,所以可以待在人界;但相反的,被封为智慧女神的李米尔,则跟人类半点关系都没有,自然是不能够长期待在人界的,要这么做之前,一定得请示神王才行,这就是规定。 “唉,什么嘛,原来你都早做好了这些准备啊……最后才来跟我道别的?” “依兰……” “傻女孩,这是你选择的道路,那就别后悔,坚持走下去吧。”依兰轻拍了拍李米尔的头,边苦笑道:“不能常回神界也没有关系呀,反正我的工作量多到吓人,可能也无暇在去操心你的事了,这不是刚好吗?” “所以,要好好保重啊,记得别老是逞强,态度坚决一些,希望你不只有在爱情上坚定而已,做任何事,也都能快刀斩乱麻,果断一些。”依兰像啰嗦的大婶一样,一向怕麻烦的依兰,不厌其烦的继续说完。 “嗯……嗯……”李米尔点头,每点一次,一滴滴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思念,一定的,因为他们两个一直是最要好的。别离,总会有的,只看时间的早晚,而现在,就正是。所以,再会了,依兰最喜欢的朋友,也是依兰第一个所认识的朋友,这个傻女孩。 依兰乃是掌管人类轮回的女神,是神王钦点指派给我的名号。李米尔则是一位相当爱看书的女孩,神王给她的名号是曙光。而李米尔,在前年,也就是天元1701年时,为了调息即将发生战争的人魔两界,而下凡到人界,试图劝说人魔两界的王别发动战争。只知道李米尔在人界各国内吃了很多的闭门羹,人界劝不过,傻女孩竟然妄想动到魔界魔王身上。丝毫没想到自己是处于与魔族对立的神族。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依兰是不知道,只知道李米尔在那年的某天,脸红的像颗苹果似的跑来找依兰,跟依兰诉说了这件禁忌消息,她和魔王相爱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对立的世界,女性和男性,却还是如此的被吸引,难道这就是属于非人类该有的命运吗?我们不是人类,掌管神祇们自己的命运,根本做不到。 而今年1702,李米尔离开了神界,和依兰有关的人就只有她,她走了后,目前就只剩下依兰一个人了,依兰要做什么?依兰该做什么?继续守着这个叫做轮回的大机器吗?继续陪轮回在这座不算辽阔却又不狭窄的宫殿里工作吗?继续就这样一直一直的批改着这些想要进入轮回的人类灵魂证明的文件吗?依兰不知道。爱是什么?竟能让一向怕生、内向又胆怯的李米尔改变成这样?为爱,离开了自己长期待在这儿,可以说是故乡的地方? 那么,依兰到底该做些什么呢?爱情让依兰有些迷惘,或许此时的依兰,也很想尝尝看这种滋味。可是不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爱情不管是对哪界那人哪生物,通通都可以,就是不能够对神界上的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啊。女神是被选中的,是被神王所看上的,是被认为最接近神王、最了解神王的一族,即使,依兰根本就不希罕这些,但这些都已成事实,依兰根本就无力抗拒。早在依兰当初启动轮回这个机器,与轮回开始每天的朝夕相处后,依兰就没有退路、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了,平常口中嘀咕不想当轮回女神的,也都只是一时抱怨罢了。爱情对身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来说,有被允许的机会吗?依兰看着李米尔平常坐在我桌前旁的那张椅子,依兰茫然的想着,愿李米尔,一切都顺利呀。 “轮回,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两名仕女的资料单?我这座轮回宫殿里,不需要侍女这职位。”浑身散发强势气息的依兰,把这两份人事报到表给摊在桌上,在一个只有自己身影的房间内说着,好似希望最好能有个人给她交代。 天上飘下一张白纸,写着:“我认为你会需要。”依兰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字,皱了下眉,依兰不甚高兴的说:“我不需要。这座宫殿现在除了你跟我以外,没必要再多容下第三或第四人。” “现在?那么若在以往呢?这座宫殿是不是就不只您和我了?因为在这之中也包含了李米尔小姐,对吗?”依兰愣住了,依兰愣了一下,后神情黯然,她低头沉默不语。 “自从李米尔小姐返回人界两个月了,您就一直心不在焉、没有精神的是舍不得李米尔小姐,对吗?”见依兰始终没答话,天空又飘下了白纸:“我认为您会需要两位辅佐您的仕女,有他们在,可以纾解您寂寞的心情。” “寂寞?”依兰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喃喃说着。 “是的。”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有什么感觉让我很难受,一直重重的压在依兰心头上……原来是因为寂寞?我很寂寞?”依兰说着说着,依兰原本苦笑的神情,就好似快哭出来一样。没错,少了唯一朋友李米尔的存在,依兰的确很寂寞。纵然这座宫殿不只有她一个,还有轮回,但他是无形体的,他就像透明人一般,无法抚平得了她的种种情绪,无法纾解的了她的种种心态,白纸不再飘下,就像沉默的认同这件事实一般,使得房间内都散发着一股忧愁的气氛。 “我挑选侍女是很严格的。”不久依兰从十指相扣中缓缓抬起头,悠悠说着。 “没问题,我选的这两位一定让您满意。” “那么,明天就让他们进来宫殿吧。”依兰转头看向窗外,神情是满脸疲倦。 “好的。”接着下一张白纸又飘下,补述道:“况且,有他们在,我也比较放心。毕竟他们手脚俐落,服侍和贴心的程度,绝对能够补足我这边的不足,让您满意。” “呵呵,怎么这话听起来,好像轮回曾经让他们服侍过?”依兰打了个趣笑道,只见上头再也没有飘下任何一张白纸,依兰又笑笑解释:“开个玩笑而已,别在意。” “我明白。”看了字条,依兰是哭笑不得,轮回虽然拥有自我意识,但他没有形体,于是连他的情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比说这种临时兴起的玩笑话,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接着依兰整个靠在椅子上,仰天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好吧,既然这是轮你所考量的,那么一定自有你的道理,就这么做吧。”依兰瞄了一眼那两位仕女的名子,琳娜跟琳尔,双胞胎姐妹。 “谢谢。”接着,在隔天的轮回宫殿,有三名女神和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在此生活着,彼此互相照应、互相合作,就这样生活,度过了平凡幸福的几个月。 得到了继承轮回这个名号的依兰,身旁自然的也有了轮回的相伴,一直一直的,依兰和轮回拥抱着这短暂,却也微小的幸福,撑到了如今。依兰看着窗外,回想的那些往事都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但在依兰心中,却彷彿都像昨日发生的一般,总是让依兰一想起,心口又是疼痛万分的。依兰原本拥有最幸福、最快乐、最温暖的家的,却因为人类主动挑起的与七族一战,渐渐的变成了神族和魔族的对抗,形成了今天这种分立仇恨的画面,这对依兰来说,还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依兰以前回忆的种种,如今都彷彿成了我最遥不可及的梦,实在太让人无法接受。 依兰抚着额头,神情满是惆怅,看着窗外突然下起的雪白风景,我只是摇摇头,一昧的叹息着。神界原来也有雪啊,以前的依兰喜爱看雪,但是现在的依兰,对雪却再也起不了兴致。只因为父母亲就是在下雪的那一天被宣布死亡的,以前还未搬到神界这女神殿时,是住在底下天元大陆。依兰不知道现在天元大陆的那个依兰曾住过的村落小木屋,是否还健在呢?还是早就已经被人打掉,盖另外一栋城去了?依兰茫然的想着,突然注意到窗外的风景不再是片片的雪花,而是名符其实那焉红的落花! 雪花变落花,是凋零下来的花瓣了?依兰讶异的站起,随后步出办公处,走出宫殿外,眼前原来应该是雪白的情景,现在却自己改变,成了春夏间的季节,满山遍野都开满五彩缤纷的花一般那样壮观!依兰伸出掌心,任一片紫色花瓣掉落下来,缓缓看着它。忽然一阵有些强的风吹过,在掌心的花瓣也随风而去,突然意识到有些冷,依兰下意识缩起了身子,正要转身回宫殿时,却察觉到平空中突然覆盖在依兰身上的白色毛毯,依兰顿时了然了,原来这些都是轮回你给依兰的。 依兰苦笑着,望着一抹天空看,好似没有形体的他就在上头向下看着依兰一般,真的,步出宫殿后,依兰就一直有这种感觉。“轮回,雪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是没错,不过可别因为我不喜欢雪,就把雪给硬改成花瓣啊,很牵强的。”就像自言自语般,依兰老是在当下没有第二个人在的现场里,独自一人说着,反正全宫殿就只有两位知道轮存在的侍女,依兰也不怕谁会把依兰当疯子看。而轮回总是会把依兰的所有的话给听着,而且从不错过任何一句。就在依兰说完的霎那,天空中的花瓣不再掉下,果然轮回就是轮回,永远只听依兰的。 依兰想做什么就帮我做,想要什么就帮依兰取,瞧见刚刚依兰的心情不好,制造了雪给依兰,就说神界宫殿的范围,若非自己施法制造,否则哪来的雪景看呢?而或许是察觉到了在依兰看了雪之后的心情变得更加闷沉,才转而改花瓣的吧?估计是想讨依兰欢心,可真懂得察言观色呢。也是消沉下去不是办法,往事的回忆已经停伫在依兰心中了,偶尔想想就好,不可以一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轮回的一片好意? 依兰打起精神,望着天空想给它一抹,依兰最高兴的笑容,道:“走吧,我要进宫殿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要忙呢。”进去后依兰边走边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所以,可没有时间让我感伤或挂念的,我们加紧工作去吧。”接着后面宫殿中依兰所走到之处,根本就不用开门,轮回就先自动帮依兰把门给开启了,由此可见,它的确跟着依兰进屋、甚至还走在依兰前面,听着依兰有一段没一段的话呢。 依兰已经渐渐的习惯、渐渐的依赖有你陪伴在身旁的感觉了。依兰无法想像,当依兰失去你之后,等待着依兰的,会是怎样的一个地狱生活。这种可怕的假设,依兰从来就不敢去想像,直到真的当你离开依兰时,美好的梦醒了,一瞬间依兰坠入了黑暗,失去了双眼,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流下的泪水,是多么的令人灼热、疼痛万分。 第八十二章:女神闯下的祸。 天元1711年,轮回女神宫殿,“轮回!你在哪里!出来好不好?不然给我一点暗示、给我几张字条证明你的存在好不好?轮回!”依兰在这广大的轮回殿里不断的跑着,推开每一扇门,依兰几乎都是这么喊着的。 “轮回,不要躲了、不要玩了……给我暗示、给我一个证明好不好?轮回……”依兰几乎疯狂的大喊,却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回答着依兰。即使轮回不会说话,至少,他总是能用他的行动来证明他的存在,就像依兰现在因为慌乱的跑步而一时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一般,他也没来救依兰,没搬出垫子,不让依兰摔疼,依兰趴在地上,摔下去的痛使依兰很难站起身。依兰有多久不曾感受到这痛的感觉了?答案是自从启动了轮回之后。轮回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依兰,充斥在整座轮回殿,就算依兰多精明能干,总还是有犯迷糊和一时不小心的性格。而每次总是轮回帮依兰的。 依兰不小心滑倒,软垫立即现身,深怕依兰摔了一身的痛;而当走路一时没看好要撞上迎面而来的墙时,轮回还自动让墙消失个片刻,等依兰穿过去后才回复原来。轮回是如此的为依兰着想、为依兰用心、贴心到这等地步。而如今轮回却不在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依兰趴在地上,不争气的流下泪水。“不要像母亲和父亲那般抛下依兰、留依兰一个人好不好……”依兰又哭了,自成年后从来就不曾再哭的依兰,这回又犯了原则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依兰趴跪着看着前方一片空荡荡的回廊,依兰伴随泣音大喊着:“轮回!你究竟在哪里啊!!” 事情的发生,现在想想,其实是在更早些前的变动开始,愚蠢的依兰迟迟没有发现,这些微小透露出来的变化,直到今日的酿成大祸。一开始,其实就是由依兰自己亲手所造成的,是最先开始所犯的依兰的错。 依兰依稀记得最开始的那一端,是启动轮之后、帮他命名,甚至察觉到轮有自己意识的隔天,当开始上任,指示灵魂进入轮回的时候。那时并没有规定依兰不能够接见那些灵魂,反之也是从这个今天过去之后,依兰才规定她自己不能够接见人类灵魂,因为依兰会心软、会开始同情,可怜那些灵魂,进而引导依兰犯下更严重的大祸。 依兰做的唯一的错事,就是当依兰上任之后,依兰给了第一个遇到的灵魂,不消除前世记忆的特权。人类灵魂是名相貌不凡的男子,生长于爱丽丝大陆的魂魄,却因为自杀而亡,他的名字叫做,云与月。 当云与月一见到依兰时,立刻趁依兰在打量他时突然冲过来,依兰愣住。幸好有机警的轮回架起罩膜保护依兰,否则还真怕依兰才第一天办公就图谋不轨的想对依兰这个轮回女神做些什么。现在回想真是惊险,第一次上任就碰到如此粗暴的灵魂,不只紧张依兰还有些害怕,或许轮回也知道依兰的想法吧,瞬间把这抹灵魂给推到最远方、旁边就是依兰办公大门的地方,并用一个金色的环给把他禁锢起来,他痛得动弹不得,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依兰,好像想说些什么似的,可是他嘴巴是闭着的,忽然依兰察觉到他不能说话的原因,赶紧扬手喊道:“轮回,让他说话!”语毕,男魂开始说话了,他激动且慌张的大喊:“求求你!让我见未来女神!求求你让我见蕾欧娜一面好不好!” 依兰一听到这段,依兰整个愣了一下,他认识未来女神?还知道除了称号的她的芳名?就连依兰这个轮回女神也不知道未来女神她的名子叫做蕾欧娜。 “你是谁?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认识她、知道她的名子?”我皱眉冷声问着,在不确定这名男子有什么企图之下,就凭他认识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来说,实在可疑至极! “我叫云与月!出生于爱丽丝大陆!她曾经下凡来人间阐述未来的美好理念!我跟她有些私事要说,我想见她,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好不好?”云与月非常坦白的回答了我的话,从他急切的眼神来看,不似假的。忘了说明,天元大陆人类所居住的地方是称为人界。爱丽丝大陆则是称为人间、凡间这也是可以啦。至于原始之地的就叫做人类世界。其实这些词也没差个多少啦,总是同种族的人类居住嘛,名词自然都少不了一个人字。 “我们的女神之中的确有未来女神,可我不知道她的芳名,也不知道她身处于何方,只因为我是这轮回宫殿的轮回女神。这里位置保守,地域广大,东西南北各各标明的非常清楚。而我们每个女神各有自己某处的宫殿,一踏入里头,向来就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所以就算你真的想见未来女神,很抱歉,我也莫可奈何。”依兰所言不假,除了私下跟其他女神要好的各女神,他们才会穿插跑到她处去聊天地是非,否则一率是禁止互相干扰的。尤其,是在依兰被其他女神围殴,或许该说是依兰与其他女神有所争执、发生冲突而打架这一事爆发给神王知道后,神王严重下旨才有了这项规则。神王甚至还直接宣布,以后谁胆违反这项神王规定的法则,就撤除谁苏尔曼一族的名号。因为神王生性不爱战争,只愿和平,所以在神王的地盘上做出打破宁静的行为,通通都是种大忌。 “可是你是女神!求求你,你一定知道如何联络的方法!求求你让我见见未来女神!一面就好、哪怕一面我也满足!”云与月激动的说,伴随着哀求话语,他赫然留下了泪水。现在男人是怎样啊?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吗?结果他说没两下就哭了。 不过就是想见见这位虽然贵为苏尔曼一族但职务却是徘徊于人间界游走不定的未来女神罢了,是有必要这么可怜吗?依兰白了眼,话说这女神又不是像依兰一样这么可怜和倒楣的得固定在神界的!想在人间界见她?还有别条路很多种方法好不好?她的职责可是掌管人类的未来,既然跟人类有关。加上现在不论人类的命运或时间,都已经改成机器化了,所以即使他们在不在神界根本就都毫无关系。不像依兰这个轮回女神,依旧得待在神界守着轮回这个大机器,即使机器都自动化了,却总还是要依兰的亲笔签名,还是要依兰批改公务。 况且虽然他们命运三女神和时间三女神的神力还没有被神王给回收,不过依然还是人类命运与时间这机器系统的主人。与依兰不同的是,依兰是一个人一个单位,他们却是三人一小组为一单位的。简而言之,即使回到了原来话题,结果答案还是不能够让他见,先姑且不论未来女神她到底在不在神界里好了,可别忘了现在这男子的型态,以及依兰这边的立场。 “我没办法让你见她。”依兰再次狠狠的打碎云与月的希望。 “你是已亡**所留下的灵魂,如今正要踏入轮回转世之门内,我的任务只是撤除你的记忆,让你下凡重新做人罢了,根本没道理完成你的愿望或是达成你的任何要求。”依兰冷了声的说。现在都几点了,依兰才见到第一个灵魂而已。依兰还要工作赶着接见下一个灵魂。 “云与月是自杀死的!就为了见她!求求你!让云与月见她好不好!!”自杀就为了见女神?谁告诉他这么愚蠢的方法啊?死了是可以见女神,那也只侷限于依兰这个轮回女神好吗!听闻未来女神所归属的命运三女神内,的确有参加凡间一年一度的下凡探望人类这活动,他不会抓紧这方法去守啊,谁要他去寻死的啊。 “不行就是不行!若我上工第一天就为了你破例,那我后面的魂魄若是想见过去女神或现在女神,那我又该怎办啊?有一就有二,既然如此,我宁愿把一给除掉!快,轮回你去消除他的记忆,推他进轮回!” 云与月接着横空漂起,全身发着光芒,魂归魂,他再也没形体,而成了一抹魂魄的云与月也知道事情的糟糕,于是突然大声哭喊:“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她啊!” 依兰皱了下眉,为难的说:“轮回!先慢!”轮回可能也很为难吧,因为这是处理魂魄最重要的程序,于是轮回只把男魂给放置在空中,停下那股光芒罢了。 依兰叹了口气,命令道:“轮,放下他,恢复刚刚他的姿态。”只见忠心的轮回还是照依兰的命令去做了,魂魄又回到了男子的姿态,他捂着脸趴跪在地上哭。哭的说有多哀痛就有多哀痛,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真是什么样的魂都有,爱哭的男魂! 依兰走向前,语态轻柔的说:“很抱歉,我没办法联络未来女神。一是我跟她不熟,就连名子若不是听你提起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私下去找她,被抓到或若是被我神王发现,我会死得很难看!二是你现在不过就是一抹魂魄,依照我的工作职务也无法放任你去找她,要是遇见各个女神,被他们看到,向上禀报神王,我照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结论,依兰帮不上你任何一点忙。纵然你真是为了想见女神而自杀?但照我看来你还真是自杀的可悲啊! “无论如何,云与月都要转世吗?” “没错。” “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办法通融吗?” “正是。” “那……” “你再继续问这些事已成定局的问题我就扁你。”此刻依兰的耐心显然严重不足。 云与月脸色发青,原本说的那声“那……”之后就不再继续说话了。好半晌,云与月才开口哽咽的说:“那至少,求求你,别让我的记忆消除好吗?”是因为记得这段记忆,才有机会在寻女神吗?一个人类爱上一名女神,种族的不同,明明就是罪过。若女神也动了凡心爱上这名人类,更是罪上加罪!依兰迟疑的看着男魂,而云与月也以泪眼婆娑之姿的看着依兰。 依兰抚着头,上任第一天就有些痛。“唉,罢了罢了,就这么一次,你可听好,就算真让你保有前世记忆好了,也得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这件奇怪的事若引发至大,被追查了下来,不只我,连同你也脱不了干系,同我的下场一样难看。”依兰冷冷说着外加没好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谢谢、谢谢您!”云与月完全不管我阴狠的表情,只是一味用力的磕着头向依兰道谢。依兰见到他的额上已有红肿现象,依兰连忙阻止云与月的行动,心里暗暗觉得他傻,却傻的率直。依兰无奈的,收回原本装出的凶狠神情,依兰扬了起很苦的一抹微笑看着他。也好第一个被依兰接见的灵魂,也算是有缘,依兰就依他,完成了他的愿望吧。而也自这件事后,依兰就再也没有碰触过其他的灵魂了。 因为依兰怕心软的依兰总是会违反自己的工作职责,答应那些魂魄不该成全的愿望,而轮回也相当同意这一点,所以往后带着灵魂去轮回的工作一概全由他负责,依兰只需要在办公处内批改文章即可,其他细节的张罗部分全由轮回一手包办。微妙的事情,也从那个阶段衍生。这一时的依兰的疏忽,开始逐渐变化、酿大,最后几乎完全把依兰给吞噬了下去。 异样的气息,闯入了依兰的轮回宫殿,灯光忽暗忽亮的,诡异的气氛充斥整座宫殿。这时的依兰即刻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一抹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女神大人!女神大人!”琳尔在这广大的宫殿中不断喊着依兰的名。以琳尔现在给依兰的感觉来说,可以说是慌张又混乱,焦躁又不安。依兰不免感到有些讶异,说实在话的以这几个月的相处模式来看,依兰对这两姐妹是只有赞赏而无从挑剔的。这对总是比其他侍女碰到什么多严重多重大的事,都总是临危不乱,小心翼翼的处理任何在旁人眼中那被堪称为大事的事情,所以依兰从来就没有听过琳尔这般惶恐不定的语气。而也就因为琳尔个性严谨,从琳尔本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看来,非常娴静怡然,况且对主仆之礼也看得相当注重,说一根本不敢回二,往东根本不敢想西,所以在当初依兰才二话不说的同意轮回把这两名侍女给接进宫殿来。 不然以依兰挑人的眼光,依兰可以大胆的直说,这里完全没有一个侍女是可以与琳娜、琳尔这两姐妹相提并论、能够让依兰上眼的。尤其是依兰讨厌碰到那种与到事情还会比依兰这个主人还要慌乱、不知所措的类型,因为这样子性格的侍女,对依兰来说根本就一点帮助都没有,连忙也都帮不上的那种不够精明、不够了解世事的小孩,依兰怎么可能让她踏入轮回女神的宫殿?所以在这比其他女神还要大几倍的宫殿里,依兰的唯一专属的一对侍女,就只有她们了。而连她们这样的人都在这时候不够冷静沉着了话,看来这下真的是发生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依兰头有点微疼,光是刚刚感应到的异样气息,依兰就知道真的大事不妙了。 依兰赶紧从桌位上起身,随便披挂轮回自空中掉落下来的披肩,在这宁静的寒冷夜晚,依兰快步朝琳尔呼喊我名子的方位走去,当然一路上轮回都自动的帮依兰开门。 “女神大人!有入侵者!他们目标是轮回机器,琳娜姐姐已经前去阻挡他们了,但是他们人数不少,而且以气息来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依兰边快走,而琳尔自在转角处一见到我后,便快速追来依兰的步伐并不断报告着,而依兰也边听着心中仔细想着这些事,谁?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够躲避天界的耳目,直接上来这儿神界的?因为通往神界的道路,就只有天界最深处、天神所看管的大门啊!还是说有谁那么高大的本领,自己切割这通往神界的异次元空间?不过这里可都是有着层层锁上的魔力封印、并加以保护防范着的,到底怎么回事。 “轮回!入侵者状况怎么样!他们进入轮回机器的那房间了吗?”不久一片白纸落下,依兰一接到也没时间研读,边推给旁边琳尔示意她念出来,依兰边快步继续赶路。毕竟依兰的体力不好,但是琳尔她们身为侍女,有做过训练,没几步路就可以跟上依兰的步伐,所以边走边念字条对琳尔来说应该成不了太大的阻碍。 “尚未,但闯入数量不少,他们各自在宫殿乱窜,看来想要藉此混淆我们。” “轮回,那么你先别管我们这边,集中精神在到处乱窜的所有入侵者余党上,我们这边会直奔轮回机器那一处去!”依兰这话一喊完,再也没有任何纸片掉落了,看来轮回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这突如其来的紧急事件,一感觉到踏入宫殿的气息,马上都乱窜了起来,要捕捉、要驱离,对单单启动自我防卫系统的轮有些吃力,可见入侵者的实力都个个高强、不容小看,看来这次连轮回也一筹莫展、自身难保了。 依兰想到这儿,依兰的火气不免就大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入侵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要不是在这半夜三更的,依兰工作还没做个完全,否则早已浅浅入睡了!扰依兰清梦不说,还敢擅闯神圣庄严的女神宫殿,依兰就要看看到底是哪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依兰快步走着,不一会儿马上来到了轮回机器的位置所在地,依兰赶紧推开两扇庄严大门,依兰一看见就看愣了一下。依兰眼前的是一头如奶油般些微白的长发,和金眼如鬼魅般的眼睛,身上穿着东方式的服装,双层衬衣搭配一件左肩已脱落大半的花色长袍,外表年纪约为二十却不过半的她,慵懒的坐在某个机台上浅浅笑着。那笑容美得如娇如艳,依兰敢担保,绝对可以迷惑天下所有身为雄性生物,果然有入侵者,而且还闯了进来。 “你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大胆擅自闯入!”依兰下一秒马上回魂,严声厉问着,不管这女人是有多美有多娇,公就是公,一旦触法依兰绝不宽待。 “嗯,让这魂魄落入轮回,尽早转世。”她优雅的一笑,从怀中抛出一抹幽青色魂魄。幽青色……依兰皱了眉,那是爱丽丝大陆人类的魂魄,而且魂魄周围没有散着点点白光,可想而知这魂魄并没有接受它天性就该来这儿报到的经历。而这女人应该就是她,阻碍了手中那一般魂魄要来这儿报到的天性,并以手掌之力轻而易举抓住了这魂魄。 “要入轮回要转世,哪有这么容易!他得先经过花园的轮回之门做审查,再交由灵界来裁决,是好人还坏人大概在天庭、地窟关个几年之后送回魂魄和文件,再等女神签名、再等轮计算出生时辰之后,才可以转!”依兰毫不隐瞒人类这般轮回经过的过程,直接拒绝她。 “嘻嘻,想不到你全说出来了呢,轮回宫殿的轮回女神果然有趣。”她低低笑了个几声。 依兰则没好气的叉腰道:“总之,你们特地来到这儿到底是想要干嘛!不会就真的为了一个魂魄转世吧?这种事你若不要插手干涉,他本来也是会照样转世的!” “可是那过程太繁杂,经历的时间太久了。”女子倩然笑道:“我等不了这么久。” “你!!”依兰差点岔气,难道你以为轮回转世是这么好转的吗?从一个人类出生到死亡,然后再重转一个人类,不断经历过这些循环是有这么简单的吗!正当依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轮回机器的右侧马上发生了大声响,依兰毫不犹豫的赶过去看,却在看到了几乎毁了三分之一的轮回机器时,依兰完全呆愣了,不只一个,这房间里不只有一个入侵者。 灰白色的飘逸长头发,深蓝色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尖耳、虎牙,一袭穿着白色服饰,外表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她光着脚,纤细的手指没入被摧毁、还有些丝丝雷电发出的机器,从中她取出了周围带点光芒的鲜蓝色魂魄。鲜蓝色……那是天元大陆人类的灵魂!而且这女人竟然破坏了轮回机器!并从中把来报到的灵魂给取了出来。 “王八蛋!你竟然敢毁了它!!”依兰整个气都窜了上来,破口大骂着。 而女子冰冷却带有忧伤的眼神淡淡瞪了依兰一眼,后看着手上的魂魄,用着再温柔不过的神情喃喃道:“终于找到你了……就算你化成灰、转为灵体,绝对都认得出你啊……” “放下它!那是今日要转的魂魄!”依兰气得冲上前,却被她那冰冷的眼神一看,顿时一股强风吹来,眼看就快要把依兰给弹飞了出去,一个花色长袍突然出现在依兰眼前,为依兰挡去了大部分的风,而依兰也没有被吹到后面去撞墙壁,反而只是跌坐在地上。 “灾厄,连你也要阻饶我?”冰冷的女子带着满满的杀气,看向刚刚那东方服饰、帮依兰逃过一劫的慵懒女子。 “不,我哪敢呢。”她媚惑的笑了一笑,“难得你经历漫长的等待,和长久的观察所得来的不易时机,终于在今天的这个时候,找到那个卑微惨死的人类……”听到这讽刺一话,冰冷女子杀气是全开,她绝不容许有人敢污辱她的男人! “好啦好啦,制裁你快走啦,找到情人、拿到灵魂就快走吧,别继续在这里逗留啦。”被称为灾厄的女子懒懒口音的说,毫不在乎这般杀气,甚至挥挥手、甩甩长袍,全都把这锐利的杀气给推回。 “灾厄!她是轮回女神吧?这宫殿的主人,理当杀了她!”被灾厄称作为制裁的这女子,冷冷的说出她的目的。 “嗯,不过我不打算杀,因为我还有事得请她帮忙。”灾厄笑笑的一说,瞬间她露出一副噬血的神情,对制裁轻声道:“还是你想杀?我可不依啊。”那眼神,带有着百分之百的怒意,现场所有气氛全都再沉重不过。 制裁知道现在和灾厄对峙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在临走前看到灾厄手上的幽青色魂魄,她幽幽抛下一句:“你可真奇怪,每个人来到这儿都是想抢回灵魂,你却来这儿让灵魂转世。” “哼,你管啊。”灾厄俏皮的说,只是眼前这制裁早就像化雾一般消失于这个现场了。她带走灵体了!依兰大愣,下一秒赶紧起身,使出她的力量,张开羽翼和白色耳翼,正要去追时却被眼前这灾厄给扑倒在地,一时没反应过来,摔在地板也就罢了,她还把依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依兰愤怒的瞪着她,而她则一副轻松相劝的语气道:“来不及了,不要去追了。” “你开什么玩笑!她破坏轮回!还带走今日要转世的灵魂啊!”依兰不断在底下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吼着。 “又不只她一个,大家都来这儿抢灵魂了,而且都抢完就走。”她撇撇嘴的道。 “你、你说什么!!”接着依兰的反抗更加用力了,她的手压制不了依兰多久,靠着翅膀一挥,依兰把她推下反倒站了起来,严声问:“一个爱丽丝大陆的人类、一个天元大陆的吸血鬼,纷纷投靠了邪神,一起来神界的轮回宫殿大闹、夺灵魂?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光听到他们各自称呼对方的名号,灾厄跟制裁,我就知道他们是在天元1327、1331年在各界各族造成轰动的邪神一员了,想不到当初被两个世界三块大陆的大家给合力破坏了组织的他们,今日却都跑来依兰轮回宫殿了,依兰这下可真的是麻烦大了。 “也谈不上什么阴谋啦。”她摆摆手,依旧慵懒坐在地上的说:“她是为了她的情人,而我是为了我的妹妹……嗯,算是各为了自己的私情吧。”她没有否认,她果然是邪神的一员! “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一抹灵魂就算不用你擅自闯来这儿要女神的帮忙,他也自然会转世投胎的!”依兰得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实力固然有差,但依兰还没笨到跟她正面起冲突。依兰在暗地里酝酿了缠绕的魔法,等时机成熟就要把她给逮住。毕竟他们大闹轮回宫殿,不论是破坏的机台、还是被带走的魂魄,这几项罪名都实在不轻,好歹也要抓她来折罪,不然所有的过错都由依兰一人来承担,实在太重了。 “但是这一般转世所经过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她看着那抹幽青色灵魂,苦笑的道:“我实在等不了这么久。而且我想让她转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并且,记忆全部保留着。”这抹灵魂是异想世界爱丽丝大陆的,这么说她想转到另外一个原始之地去?而且记忆还不抹灭消除的?让这魂魄拥有在这两个世界生存过的记忆? “不可能的,你的这要求实在太困难了!一个区区灵魂要违反这么多的规定法则,根本不可能。”依兰冷声说着。依兰现在差不多了,酝酿的魔法已经成功了,现在只要一个施展,纵然依兰的实力比不上邪神的她,但至少能够把这些魔法给缠绕在她身上,让她一时片刻也脱不了身,然后再来把她给就地正、法,带去神王那边折罪,就当依兰细细想着这些,手中魔法也正要发动时,眼角余光,马上察觉到一个熟悉身影朝依兰这边撞来。 “砰!!”那重击力道很大,依兰下意识的把魔法全拿来接住这身影的琳娜,踉跄了几步,才停止这冲击。依兰看了看满身是伤的琳娜,记得琳尔曾报告说,琳娜只身前往轮回机器这边,抵挡入侵者。“混帐!是谁胆敢伤害我的侍女的!!”依兰真的生气了,依兰很愤怒。这轮回机器的房间说不大是骗人的,因为这里全都摆放着所有当日必须踏入轮回转世的灵魂,所以各种精密的仪器和包括这庞大的轮回机器,可是在这房间内无处不有,现在来到的是轮回机器的右侧,可是刚刚琳娜飞来的方向是左侧,果然这房间内不只刚刚那两个入侵者,还有其他的残党在。 “怎么样?”一个庞大身影现身,那是一个有着圆滚滚的大肚,年纪已过三十的肥肿、佣俗男人,一副自以为老大、态度嚣张得意的样子。 依兰看了更是愤怒,“好你一个死肥猪!!”那些什么缠绕的魔法依兰全都不用了,聚集魔力全往肥猪身上招呼过去,他肥胖的身躯闪不过一两个,身上就挂彩了。 “靠!你这娘们说动手就动手啊!?” “那又怎样!不把你打挂、打趴女神绝对不罢休!!”依兰咬牙说着,虽然以依兰的身分本来就不适合战斗,但是空有这副可以与天界天神媲美的神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何况他们都是入侵者。就算满宫殿的都是邪神爪牙好了,不拖一个下来依兰是怎么样也不会甘愿的! 一**的魔法往他过去,他费力的闪躲途中,受不了的大吼一声,顿时整房间都是他的鸣响,震得我这双非常聪敏的羽翼耳朵好痛,依兰大概失神了几秒,因为没有过战斗经验,马上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到。他拿出了银色大斧一挥,就把依兰原来有些失神的魔力给打散了,甚至还往依兰这边袭来,依兰心里暗叫不妙,赶紧唤回魔法架起防护罩,但他邪气一挥,马上又把依兰临时组成、当然不够坚固的防护罩给打散了。 “妈的!这是怎样啦!他刚刚施展的魔力带有邪气啊!凭他这种肥猪样也算是邪神一员耶!那现在大家都比女神强,女神还混个毛啊!依兰只是个文书型的女神,不是战斗型的就这么亏!”依兰把受伤的琳娜往旁移,只能任命的接受这斧击了,依兰狠瞪着这个死肥猪,若依兰这击没死,依兰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忽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往这向依兰挥来的斧头一踩,斧头带来的冲击力马上停止,甚至还很顺的直接重重的埋入地面,地板上还因此蹦出了许多大小石块。依兰看着眼前的灾厄,还是愣愣的。其实在依兰刚刚唤回缠绕魔法攻击这死肥猪的时候,她那时就应该知道依兰原本是要攻击她的,想不到在此时她却不计前嫌的又多救了依兰一次。 “大猪,原来你现在的绰号变成了死肥猪啊?也不错嘛,很适合你呀。”灾厄笑笑的说。 “灾厄!你干麻阻止我!而且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要这个绰号!你后面那女神乱取的话也不能够当作是绰号!”眼前这死肥猪没好气的说,眼中燃烧的火焰并没有被灾厄这几句玩笑话给熄灭。 “啊?这样吗……也没事啦,管你什么绰号。”灾厄毫不在乎的耸耸肩道。 “反正你别来阻止,一定要砍死这个女人!!”死肥猪斧头用力一甩,灾厄轻轻的跳起,并间接跳到了他的手上,这一跳死肥猪的手臂马上重力加速度的向下掉了下去,死肥猪凄惨的哀嚎声传来。 “砍死?说你这猪脑啊,难道刚刚没在听跟制裁说的话吗,你想杀她,也要先过我这一关才行阿。”灾厄依然笑脸的说,可是语气多了几分残酷,脚下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让手臂完完全全陷入地板的瓷砖中。 “这莫非灾厄的体重不如外表那般,不是轻,反而是很重的?”依兰此时冒了大汗滴的在心中想着。 “你、你这女人!”死肥猪痛得受不了发出邪气,全袭击到灾厄的身上,她哼了一声,跳离死肥猪那目光推测已经骨折的手臂上。接着当死肥猪的身体好不容易站直时,他马上大喊着:“灾厄!我与你是同等地位!是贪婪!你要为了这一个女神跟我打吗!” “那若是两个跟你打呢?”悠悠的话语从自称为贪婪的死肥猪后面传来,那语气中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有信心可以打死这死肥猪。来者是棕发不过肩的浅蓝眼男子,因为不是依兰喜欢的型,所以脸蛋被评为是中等型的俊俏,他双手还抱胸,好整以暇的靠在墙壁上说。 听到这声音,死肥猪原本燥动的情绪降了下来,他闷闷的开口:“绝望,为什么连你也站在灾厄那一边?我们邪神各神,从来就不妥协谁过,也没跟谁交情好到哪里去过……” “贪婪,你别会错意了,我并没有打算帮你或灾厄,只是刚刚契约达成的我的下属,希望轮回女神别死罢了。”刚达成契约的下属,接着依兰又呆愣了因为站在这称作为绝望的男人的旁边,那副灵魂转而来的形体,是自依兰刚担任轮回女神这职位所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接见的灵魂,爱丽丝大陆那为了未来女神而自杀,依兰破例不让他忘记前世记忆,就让他转生的。 “云与月!”依兰大喊,原来是因为他吗?邪神来这边闹的其中一个原因。 云与月点点头,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你为什么……为什么……”依兰简直不敢相信,当初依兰好心放过的灵魂,没想到竟然在这百年后。 第八十三章:两个都很怪的女神。 “我依然找不到女神。”他淡淡的说:“即使重新转回了一世,即使保有这般记忆,我依然找不到她、忘不了她。那太折磨了,于是,我选择了对我来说最快的办法……在我这一世的生命也要到尽头时,我签订了契约,直到我灵魂转来轮回宫殿之后,这契约正式启动,也顺利的成为了与他们接应的人。”那么就是因为云与月的关系,让依兰这轮回宫殿被有机可乘的。就为了那个未来女神,就为了她而大闹依兰轮回宫殿! “你竟然为了这些事向邪神许愿!你竟然……”依兰满脸错愕与愤恨。折磨?早知道那时就该坚持消除他的记忆的!这样他也不会有什么折磨、什么痛苦的!可以重新再当一个人、可以重新再爱一个人!也才不会因为这些苦痛,想不开,反而去跟邪神契约,原来是依兰让他踏入邪神领域的,依兰该怎么办才好,依兰的一个心软、一个粗心,竟然犯下了这等大错。云与月现在应该是魂体,但他踏入了邪神的领域,那么今日要转世的这波魂体又该如何是好?而且刚刚被带走了一个魂体,那原先要转生的魂体,轮回神殿大乱了,依兰脸色铁青,原来一切发生的起因都是依兰一开始的疏忽,都是依兰的错。 正当依兰茫然的想着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该如何处理的轻重缓急时,另外一边的举动可没有因此就这般停滞,他们依然继续说他们的话。 “嗯?绝望也不希望轮回女神死?既然这样就好办了。那么我说死肥猪阿,还不快退下?不然我们等等可要合力灭了你啊?”灾厄懒洋洋的说着,依然挑衅着死肥猪贪婪。 “哼,知道了啦!”死肥猪面对此场景,只能摸摸鼻子咕哝几句退下了。 “那么灾厄,你会到这儿的事我略有所闻,我可以提供你一个情报,让你手中的灵魂得以顺利转生。”绝望不轻不缓,有条有理的说道。 “啊?绝望要卖我一个人情呀?这可真稀奇。那么,你要什么?说来听听。”灾厄瞇起了危险的眼睛,嘴角弯起的弧度非常艷美。 “也不是要什么,我只想要以这个情报跟你换另外一个情报。在当初,天元1327年时,自你在爱丽丝大陆的仙界里,扰乱仙界帝王后被神兽给封印的这五十年之中,是谁帮你解除封印、把你给放出来的?”这话一问出,场面散发的是更加沉重的气息,灾厄抛开了原本娇媚的一态,面目凶狠的瞪着绝望,咬牙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是交换情报。只有我问你问题,没有我回答你的义务。”他公式化的说。 听此灾厄不怒也不恼,反道轻笑了几声起来,说:“原来啊,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什么也不知道啊。”或许被灾厄说中了,绝望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他冷冷的道:“你是要答还是不答?” “啊,面对于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这场交易我倒也不吃亏。”灾厄恢复一贯的媚态道:“解开封印救我出来的那人,她自称为,北方女神。” “把我们邪神之主封印在天元大陆,掌管封印石的其中一名四方女神?”他想问得更详细。 “天晓得,她怎么说,就是这么样了啊。”灾厄倒一点对他回答的话题没兴趣。“可以了,情报换情报,轮你说出来了。” 绝望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认为这场交易真的是对他很吃亏,要套话到谁身上都没问题,就独独眼前这丰姿万千的灾厄,倒有些困难,因为她不如表面上那般只是瓶花瓶、装饰用的女人。“据我所得到的情报,若是撇开经过轮回正常机器的系统处理,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手中那幽青色魂魄得已转生。那就是把他给扔入这轮回宫殿的花园内,最右侧直走的一座轮回池。” “且慢!万万不可!”依兰惊喊着。从刚刚到现在因为现场气息的压迫和一些烦人像是真相还是假象的迷团,依兰都只是听听就过,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装聋作哑的,直到听到这个话题后,依兰才决定自己不可以继续视而不见! “轮回池或许真的可以让这抹魂魄不被消除记忆的得以转生,但是有利就有弊,能够转到那儿去、途中会发生些什么意外,好比说魂魄抵抗不了池中的燥动,承受不了池内的压迫,先散或自行毁灭的那些突发状况等等,都是不能够确定和肯定的啊!乱扔灵魂进入轮回池,实在太冒险也太乱来了!起码要有我的指令,要在轮回机器轮回的引导之下!”依兰这话一说完,两人都呆愣的看着依兰。怎么了?依兰说的话有错吗?还是依兰果然不该在此时开口说话的?因为他们现在的表情都分明写着,怎么你还在场这几个字。依兰不会又自己惹出事端了吧。 “呵呵……都差点忘记我们正统的轮回女神了呢。”灾厄是第一个先反应过来的,她清爽笑笑的说。差点忘记?依兰看不是吧,其实你们刚刚就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依兰的存在了吧。 “被她听到刚刚的一切了,包括我俩的交易。”绝望则是恢复到原来面无表情的脸色,直盯盯的看着依兰。被依兰听到?说这什么话,依兰从刚刚就在现场了,依兰又不是聋子,你们做的什么情报交易依兰当然听得到,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先忽略依兰的存在的。 “不会现在连你也想杀她吧?”灾厄回头看着绝望,又是一片迷人的笑容,说:“况且你刚刚的属下还不是听到这段谈话了?那么现在让我护着的这位女神听到,有何不可?”在绝望看了眼旁边也是一直不开口说话的云与月后,灾厄继续依然用着如魔鬼般蜜语甜言的说:“不要有想跟我对打的念头啊,你若敢动我这边的轮回女神,我就杀了你那边刚成立契约的下属。” “哼,不过就为了一个情报交换而已,要跟比我还早苏醒、实力差多少都还未知数的灾厄你打?免了,我不像贪婪那般愚蠢,没这个必要。”绝望冷笑一声,再看了依兰一眼之后,就转身打算离去。 “站住。你可别以为刚刚的事就可以这么轻易算啦?”灾厄虽然跟绝望同样背对着彼此,但可以看得出他们之间有某种激烈交加的隐藏电流,不断霹雳啪啦的作响。 绝望停下脚步,道:“啊?怎么说?” “你刚刚的情报没有完整,轮回池转世过程中的最后结果,还是需要轮回女神的帮助,所以这根本不算成立,你别想轻描淡写的带过。” “但是再怎么说,那也是我打听到的一个情报,只是途中还有个附带条件,要轮回女神她的帮忙罢了。” “那就是你情报的不完全之处!交易无效!” “这是你的个人观点吧?” “不,是客观的。而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跟我争?”灾厄瞇起了危险的眼。 “说这争倒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拿你刚刚的消息敷衍那般。” “这不一样,至少我如实回答了你的交易问题,其他问题一率没必要回答。”灾厄转过身,散发杀气,这证明她真的不只是个摆放用的花瓶,也不是这么好吃亏、能够受得了委屈、忍得下这口气的女人。 “哼,果然。就说你这女人不好唬。”绝望又冷笑了一声,缓缓转过头,说::“那么,等值情报还要继续?” “这你倒放心,现在没有什么我想要的。不过,你欠我这一份价值。” “哼,情报不完全、又碰到你这类精明、喜欢讨价还价的女人。” “知道就好,那么你可以走了。”灾厄换回了一张能够勾引男人的媚态笑容,柔声道。 “哼。”绝望接着转身,绝望这次真的离开了现场。而云与月则是默默的看了依兰一眼,鞠躬、低语轻快的向依兰道歉,后也跟着离开了。就以上结果来说,刚刚依兰又被她救了吗,依兰只能呆在现场,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名叫灾厄的邪神一员。 “那么,轮回女神,现在事已成定局,就请完成我的请求吧。当然,不会要你白白付出的,同样的,与我来场交易吧。”灾厄面对依兰,在说出这段话时,笑的很是妖娇甜美。 “交易?”依兰则愣愣的重复这词。 “就如你刚刚所看到的一般,我们邪神的一贯做法,就是交易,哪怕等值还是不等值的,只要当事人双方都同意,或是愿意商量来协调这场交换,那么这个交换就能够成立,这就是交易。它会形成契约,那是绑着邪神永生永世的契约。” 依兰脑中一片空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被毁坏三分之一的轮回机器、琳娜伤痕累累的倒卧在一旁、轮回和琳尔的状况都下落不明,然后眼前的邪神一员的灾厄,又要跟依兰来场交易,还有什么交易什么契约的,依兰脑中一片混乱,依兰完全无法思考,脚不听使唤,颓然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美丽的笑容底下或许藏着一颗恶毒心的灾厄。 忽然轮回宫殿一阵阵的光束从地板发出来,听到了房外不少凄惨的哀嚎声,依兰一愣,依兰想起现在不该是自己徬徨犹豫的时刻,可是有两个灵魂,有今晚的好几百个灵魂全被大乱、扰乱了啊!依兰不能够再这样继续任事情严重的发展下去,一定要做些什么至少依兰得补救些什么。 依兰赶紧起身,推开正要讲话的灾厄,道:“现在轮回大乱,我没多余时间管你,等我这边处理好再说!”原以为依兰的这番话,应该会惹来灾厄的怒火,毕竟她刚刚好歹也多番几次救了依兰,而依兰在那一次却想要对她下手,依兰没想到结果却不如依兰所想的那般,她只是点点头,乖乖的站在一边墙角,然后看着依兰忙进忙出的,依兰现在真的没有余力担忧她了。 “女神大人!闯进来的妖魔全被收拾了!可是轮回机器……”琳尔进入这房里,一见到依兰的身影,马上紧急报告着。果然刚刚那些哀嚎一听就不是女人琳尔的,轮回也不会发出声音,那么就只有那些敢在我宫殿乱来捣蛋的入侵者的,妖魔全被收拾这么说现在的威胁消失,比较困难有问题的地方,就在于那些等待转生的百人灵魂了。 “我知道了。琳尔,先帮琳娜那边做紧急治疗,等等再过来帮我!”依兰看了眼琳尔,依兰对她下达命令,并说出依兰现在的主要目的:“轮回女神要自行操控轮回机器!”自行操控轮回机器?那是得把自身的神力都化入机器内,然后加以干涉、手动操控灵魂,并引导他们紧急轮回转世的一种方法。这需要极大的精神力,而依兰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因为有轮回,有轮回的帮助,这机器一直以来都是自动化的,如今改成这个手动化是第一次,依兰说不怕、不紧张一定是骗人的。 可是现在这机器都已经毁坏成这样了,然后还有被扰乱或是被取走的魂魄,依兰不这样做,真的不行。自动化的功能已经偏离了,再怎么样让这毁坏三分之一的机器自动补修也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可以,可是灵魂转世的时间也不能够再等了,依兰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够耽搁。不然马上从母体内诞生好的**,就要因为没有填入的灵魂而成尸体了,还有就是好不容易诞生的孩子,灵魂大乱的影响会使精神受毁损,这样那孩子的一生不是瘫痪就是智障怎样的了。再来若再这样紧急不处理,原本要死亡、该来这儿报到的灵魂,也会因为轮回机器的影响,忘记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那条路,灵魂找不到出口,终生都得待在人类世界徘徊,永远也无法再轮回转世成人。 若是因此被妖怪捕捉到,吃下魂魄加强他的力量,那么那灵魂根本就是惨上加惨,彻底从这人世间消失,再也无轮回转世这等东西了。以上的结果都是因为轮回机器出问题的关系而间接所影响到的,所以依兰绝对不能够让这些事发生。至少依兰得把这些事情的发生,减到最低。依兰放置了神力进入机台,整部轮回机器一瞬间都发出光芒,亮了起来。他果然是依兰专属的机器,而依兰也是被选上的正统轮回女神。接着一排光型键盘和圆形控制器出现在依兰面前,手触摸这些,依兰靠着精神感应摸索着机器里头的一切,包括操作程序,以及问题起因和计算点。只是这些都很复杂,依兰一时片刻根本理解不清什么。 忽然原本被打坏的黑色大屏幕,亮起了淡淡蓝灯来,屏幕上接着出现了一串字,上头写着:“别紧张,慢慢来,我会带领你的。”一道温和的气息自依兰胸口缓缓流入,这安抚的语气、这总是包容依兰一切任性举止的口吻,依兰知道,是轮回的! “轮回!轮回!你没事吗?有没有怎么样!他们强得很变态对不对?他们……” “我没事的。放心吧,他们残余的同党都让我收拾了,外边没问题了。” “这样啊……那么我现在要启动这部系统,我需要你帮我。” “没问题,我会在你背后支援你的,补足你第一次操作的不足,一切就照你意思所想的那般吧。”轮回还是一样,一副云淡风清的口吻,那怕现在是真的发生了好几百个人类灵魂转生大乱的这等大事。不过依兰面对与轮回的安抚和包容,有轮回在依兰背后支撑着依兰,不知怎么的,依兰就是很放心、感到很安心。依兰有轮回的陪伴,有你的协助,能够认识你,依兰真的很幸运。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依兰胸口有一种满满的充实,依兰忍不住问道。接着一大片的白光充斥在这房间内,随着机器的发动,整座机台都亮起了这白光,一时间之内,所有的人事物全都笼罩在这白光之内,什么影子也看不清楚的,一切除了白,还是白。不过依兰并不害怕,因为依兰知道,轮回就在她身边,轮回会像以往一般,默默的帮着依兰的。 “真惊人,被大肆扰乱的系统竟然逐一恢复正常,且还开始运作了。”灾厄微微笑着说。 而依兰此刻摊在轮回搬出来给她用的桧木椅上,上头放了软软的大坐垫,依兰几乎是仰头整个摊在椅子上了,额头上琳尔还好心的帮她拿了冰毛巾敷着。 “不过瞧你也累得不像样了呢。”灾厄长袍遮起嘴脸,细细的笑着,觉得累成这样的依兰感到好笑。好笑?哼,如果说依兰这个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拥有的力量可以被称作为神力,那么是她把自己所有的魔力全耗尽、让给这轮回机器全吃下去,连半点都没留,依兰看你会不会累摊成这样啦。依兰这话面对于依然笑得高兴的她自然是没胆量说出来的,依兰只是没好气的道:“换你了啦,轮到你的事情了。” 毕竟这个邪神真的很乖,很有耐心的等依兰把这边问题给解决掉,而且还在依兰最后体力不支、神力也没留个丁点的时候扶依兰一把,让轮回顺利的把椅子拿出,让依兰爽快的直接坐下,最后摊死在这椅子上。况且她也在今夜这场大乱里头帮了依兰许多忙,救了依兰几次小命,那么这样一来,就算依兰破例帮她个一次于情于理也不过份吧? “呵呵……终于轮到我啦,那么,轮回女神就来订下契约吧。”她话一说完,地板上马上冒出鲜红色的圆形魔法阵,这是契约阵?不会吧?她真的要跟依兰订下契约!她是认真的! “你、你等一下!我不订!”依兰连忙抬头,拿开冰毛巾大声说。而这话一出,轮回也发挥系统功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硬是把灾厄的契约给弄清了。 “我的魔力竟然一瞬间无效了……”灾厄惊讶,接着喃喃道:“是谁呢,竟然拥有这般实力……” “那是轮回啦!他是这座轮回宫殿的主人,有自我意识的。”依兰看到灾厄错愕的脸庞,依兰无所谓的开口解释,毕竟就算让灾厄知道轮这个自我意识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轮回女神,既然他拥有这般可以抹灭掉我契约阵的魔力,那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轻易的让我们闯入这宫殿、任意胡作非为的呀。”灾厄用着一脸不解的眼神看着依兰。这么说轮回很强吗?依兰讶异了下,如果如灾厄所说的那般,那么入侵轮回宫殿的他们。 “不,这能力的使出不太安定,有个一定时间做限制,而我得等到那段时间过去后才能够完全发挥。” “嗯,难怪到了后期,你竟然可以毁掉贪婪擅自乱放的数百妖怪,要知道他对妖怪所要求的一定实力可是很高的呢。”灾厄看到屏幕上的字,点点头,了然说。什么嘛!害依兰刚刚还吓一跳!以为轮回身藏不露、有着高强实力却不帮依兰好好解决掉这些入侵者,不对,轮回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与他相处的百年来,依兰是最了解他的,他所有做的事都是以依兰和依兰的命令为优先,轮回不可能就这般放着高强实力不用,任入侵者在这里头胡乱非为的,这点依兰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照这样说来,邪神现在的处境是很危险啦?”灾厄一个甜美的笑容看着依兰,依兰我察觉不对,往她身后喵去,这才看到琳尔提着一把剑指向灾厄,就这么站在她的背后。 “琳尔,放下剑,我没打算伤她。”依兰纵然知道轮回的实力已经过了一定时间的限制,可以全部发挥了,甚至说不定还能够轻松拿下灾厄,但是依兰却没打算以这为理由来伤害她,毕竟她刚刚真的是多番救了我好几次。 “女神大人,她是邪神,擅闯神界、甚至踏入轮回宫殿,就是死罪一条。何况也因为他们刚刚的乱闹,导致其中一对应该成为情侣的魂魄混乱,现在恐怕成为了亲人的这等关系。” 依兰刚刚意识不及,来不及抓住魂魄混乱的那对情侣,依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同飘去,进了另外一个圈圈之中,圈圈是什么依兰并不清楚,只是那时依兰从这圈圈里头感觉到的,没来由的就是两个大字,亲属。看来这对魂魄注定是当上亲人这类关系的了。依兰来不及救他们,而且不只他们其他魂魄也有几名是另外发生的别种状况,而这些依兰当时完全顾及不到,依兰根本救不了他们,依兰淡淡的垂下眼帘,觉得头又隐隐再疼了。 “女神大人。”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无计可施了,放下吧。”依兰疲惫的揉着头,摆手说。 “女神大人,但是刚刚的妖怪全在轮回一时大怒下灭了,至少留下她一个也好,可以折罪……” “琳尔!放下!”依兰语气不耐的说:“这种指令平常不需要我下到三次吧?琳尔,你到底怎么了?平常的冷静、和听命行事的观念都到哪儿了?” “是,对不起,女神大人,请恕罪。”琳尔马上扔下剑,向依兰跪下。 “你到底怎么了,琳尔?”依兰起身,走到琳尔面前,柔声道:“是因为你姐姐琳娜被打伤的事吗?”是琳娜重伤的关系而导致琳尔现在的反应失常吗?可是依兰记得那样的伤口,轮回没几下就使琳娜完全复原了,现在的琳娜只是睡着休息,养精蓄锐储备体力而已阿。 “不,无关琳娜姐姐的事,是因为……”琳尔咬紧下唇,道:“现在轮回宫殿发生这么大事件,没多久全神界的其他女神一定会赶到这儿来关切,美其名是关心您,但私底下却是要判女神大人您的罪啊!这样的罪,就算女神大人您一个要全部承担,也担当不起啊!” “琳尔……”依兰恍然,琳尔是为了她,琳尔早知道依兰要一个人全承担这一切过错了。 “没关系,琳尔……”依兰正想要说些什么时,灾厄却打岔了依兰的话,她依然笑笑的说:“原来轮回女神你的人缘这么不好阿?看来每个女神都想要把你给推下这轮回宝座呢。这宫殿就这般这么有吸引力?”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由我们神王大人所钦点、亲自下达指令并挑选、任命此女神的工作。”依兰淡淡的往后头的灾厄看,面无表情的说:“所以,大家都想要这个位置,想要成为他们心目中神王大人最宠的女神。”依兰现在心情不是多好,语带讽刺的加了大人两个字,平常的依兰都是直呼神王两个字而已,对他那大人两字依兰平常是不怎么想要叫的。 “啊?那么你们口中的神王大人就这么了不起?现在连我们入侵一事可都没发现呢,他?那些女神们真的傻傻的认为有被宠的价值?” “因为神王大人在闭关,早在与你们邪神之主的战乱中,下令最后一次出手保护人类后,就闭关休息,从此不再干涉外头的世界了。哪怕人类,就连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神王也不再过问。” “不是的,女神大人,您误解我们的神王大人了。神王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才闭关修养,神王是因为要治疗伤口,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神王并没有打算放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自生自灭……”依兰听到这段话,依兰讶异的再回过头看琳尔,琳尔明明只是个小小被分配到我宫殿的侍女,怎么好像比这些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还要更了解神王呢? “我是从其他女神的侍女那边听来的。因为轮回宫殿已经与外界女神封闭很久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依兰了解了,也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神王的确是受伤才闭关修养的。可是与神王一同参与这邪神之战的魔王,也受伤了啊,却没个几月就完好恢复了。我们神王大人的这伤也养得太久了吧?养了四百八十多年呢。” “女神大人……” “由此可见,可以更加大胆的猜测,神王不是身体受伤了,而是心中。神王的心已经病了,而这心病,已不是经历千百年的岁月就可以养好的。被人类的背叛、不信任,甚至是魔王的诞生与被神王的憎恨,都不是我们伟大的神王大人那脆弱的心所承受的起的。”依兰再叹一口气。 “所以神王在逃避,逃进了他的世界,以为闭关、以为沉眠就是一切。真是个傻大人……” “女神大人!”琳尔惊喊一声,也不论我说的话到底是对还是错,她只是很自然的把重点回到原来话题上,“那么如今连神王大人也无法插手管理我们,神王没办法抽出空来分清是非黑白、为轮回宫殿判断一切,现在就只有轮回宫殿自己求生、自己自保了啊!拿下眼前这邪神之人,可以折罪,女神大人您才能……” “来不及了。”依兰淡淡的说:“事到如今,已经都来不及了。要审就审吧,要判就判吧。这样子的神界,或许早就**了也说不一定。” “**?这美丽的形容词,怎么说呢?”灾厄一贯的媚笑。 “云与月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放走的人类灵魂,我让他拥有特权,留下了前世的记忆。但是这样的他本质上原来还是个人类。那么你想想,不过是一个人类罢了,就算真的有办法靠着定理来巧妙的引导、并顺利接应你们,但是真的能够让你们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入神界吗?在与你们邪神契约还没完成之前,凭他这个人类,真的能够办到吗?” “啊?”灾厄听了我这一席解说,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笑容。 “不如就让我来问问你吧,你是怎么进来的?是切开神界重重魔力网的次元,还是打伤天神搭乘通道上来的?” “都不是。”灾厄邪邪一笑,说:“是大门开启,邀我们进来的。” “哼,邀请……”依兰勾起了一抹冷笑。“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们勾结邪神……叛变!”琳尔脸色惨白,再也无法平静的情绪喃喃说着。 “这就是答案了,也是我早猜到的了。”依兰走到椅子旁,又坐下了,说:“招招都要轮回女神死呢,依兰还能怎么办?” “这是很严重的大事!这下真的只有神王大人可以倚靠、可以救我们了!我马上去求神王大人出面、我马上……”琳尔一脸错愕的说着这些然后起身,在快要步出大门的剎那,被依兰给喊了下来。 “站住!” “女神大人?”琳尔还是很听依兰的话,她愣愣的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依兰。 “是啊,或许现在把神王大人给拖出来,才是保依兰命之道阿。可是依兰并不想要找他。” “女神大人!” 依兰叹了一口气,觉得没必要大人东、大人西的,接下来我毫不避讳的直接称呼神王了。“神王的心已经够脆弱了,若是让神王发现神王所选上的苏尔曼一族女神们叛变呢?会怎么样?” “女神大人……” “就让神王永远闭关、永远沉眠也不错,醒在神王属于自己的梦中世界,永远不知道现实的残忍与可怕,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可是这样!女神大人您就!!” “没有关系。”依兰闭上眼沉声说,脑中不自觉得回想起了刚开始。“第一次见到神王,是在神族与人类一同庆祝的祭典上,小小的我才刚满五十岁,相当于人类的十岁,那时不小心因为人潮的推挤给跌了出来,挡住了神王的路。那个时候,所有的神族和人类全都在耻笑我,要我别继续坐在中央丢人现眼。可就独独只有神王,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神王伸出手,我看得出来神王想要扶我起来,却被一旁的女神给制止了。一身白色衣帽让我看不清楚神王的脸孔和神情,但我知道,神王是很无奈的。在这所有神族与人类的面前,神王无法抛下自己神王的颜面和威严,去与我这个跌出来的笨女孩接触的。于是神王收回了手,从我旁边走过,并留我一人在那边哭从那一刻我就知道,神王的心太软,就像个傀儡一般,神王只有被人摆布,神王无法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却依然傻傻的保护着那想要离神王而去的东西,神王就是这样的神,也是统领这一界的的王……” “在第二次与神王会面,是神王挑选我为轮回女神这职的时候。我看出了神王与以往的模式都不同,只是这样的神王,却还是不够坚强、不够独立,还是太弱了,每看到神王就好像看到年幼的我一般,那是种很痛心的感觉……所以我宁愿神王继续留在那属于神王的美梦之中,也不想让神王接触到这一切的现实残忍。不要告诉神王,不要唤醒神王,琳尔,就让神王做着美梦,就这般沉睡下去吧。”依兰柔和的笑了笑,说:“反正,自神王让我担任轮回这一职,就代表着,其实神王心下还记得我、看好我的能力吧,那么,我就绝对不能让神王失望。一切的一切,全由我承担。” “女神大人……”琳尔被我这样一说,完全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低下头,状似凄惨的喊着依兰的名。 “这故事听完了?那么,就开始处理你手中那要转生的魂魄了。”依兰把大家的注意拉了回来,喊了声,却没料到轮回一直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轮回、轮轮回!”依兰不死心的再喊几声,这才在屏幕上看到一个大字:”是?“ “轮回,你怎么了?”依兰皱眉问,轮回从来就没有忽略依兰的声音过。 ”对不起,刚刚恍神了。“连轮回这部机器也恍神了?是怎样?刚刚的故事很动听?还是依兰的表情做得很写实?算了,依兰想到轮回好歹也是部自我意识的机器,拥有自我的主张和判断,以及感受,恍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把那抹幽青色魂魄扔入轮回池,你带领他转生于原始之地去。” “女神大人!您不仅不拿下她,还要完成她的愿望!?”琳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依兰。看来这侍女从今天开始到现在,已经变得不再镇定、不再一脸淡然了呢。依兰点点头无奈笑着。 “女神大人!”琳尔慌忙的喊着我。 “别说了琳尔,依兰欠她一条命,就这么办吧。” “不,这样的理由根本不算,只是不让其他人动轮回女神罢了,这不算。”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未出丁点声响的灾厄,一反刚刚的笑脸,正经的说。正经?从刚刚开始从没有正经过的她,突然正经了?这表情让依兰有点讶异到,不过依兰还是口头上问着:“那么你到底想?” “订契约,只有订下契约,轮回女身和邪神彼此的需求,才是这场交易得以达成的目标。因为邪神从不欠下人情。” “不,轮回女神不订。我刚刚就说了,还要轮回女神阻止了,你就该知道,轮回女神不跟你订。”依兰摇摇头拒绝。 “为什么?订契约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坏之分!甚至针对于你,好的还可以多过坏的,毕竟现在是我有求于你,所以你……”灾厄非常不明白依兰的拒绝意思,甚至蹙起黛眉,说出来的语气和刚刚相比真的是再正经不过了,可能依兰是第一个拒绝跟她订下契约的怪人吧? “我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神王所钦点的轮回女神,轮回女神不跟邪神订下契约的,因为那会成为勾结与叛乱的证据。”依兰即使被冤枉也好,诬赖也罢,依兰总得留一份自己的良心、自己的这份清白吧。 第八十四章:一群肮脏的女神。 没想到灾厄一听到这段,马上一扫刚刚认真紧张的样子。她呵呵的轻笑了起来,依兰狐疑的看着她,而她才开口缓慢道:“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果然是个有趣的女神啊。不过你要知道,你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可也有几个窜谋者跟我们订下契约的呀,不过就是多了个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他们真的订下契约了,还是跟邪神,就真的这么想要把依兰给踢出神界吗?依兰内心是一片冰寒。从来依兰跟他们都是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的,他们没有找过依兰,而依兰也没有惹过他们,究竟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即便如此,轮回女神还是不订。”依兰暗自叹了一口气,依兰说得话有多肯定就有多肯定。他们是他们,依兰是依兰,依兰可还没出卖自己的良心到这种地步。 见状灾厄收起了原来的笑脸,直盯着依兰看。依兰缓缓的解释:“说到这帮你,那也只是因为轮回女神身上背负的罪已经够多了,事到如今多加这一条也无所谓了,反正在帮你却又没有违反到轮回系统正常功能的运作下,顶多因为你的立场是邪神,与苏尔曼一族女神不对盘、顶多因为当初依兰一时的心软,没给这缕魂魄除掉记忆,彻底违反了轮回的规则。但以上总结来说,轮回女神并没有对不起谁,所以轮回女神根本无所谓,不在乎他们怎么对轮回女神。” “那么……” “也因如此,轮回女神不要你的契约,轮回女神并没有什么需要向你讨回的东西。” “若是你的一条命呢?”她又恢复原来的美艳笑容了,“帮你讨回这一条属于你的命呢?” “轮回女神不踏入邪神领域,神族,依兰以被钦点、被选上的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为荣。” “不不,让你踏入邪神领域未免也对你太失礼了,何况你根本没有对我许下愿望。而我性格也很古怪,是个不想欠人情、甚至不想拖的类型。但为了你,本神可以稍微牺牲一下原则,拖一点啊。”她朝依兰媚惑的眨眼,眨到依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见依兰没出声,她继续道:“况且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邪神成员彼此不信任对方,上一秒虽然帮了他的忙,下一秒却又可以因为与另外人利益上合作的关系而灭掉他,一切都很自然正常。可是却独独对所产生的代价或契约拥有兴趣,因为那是成为我们规范、互相抗衡、保持一定程度领域的东西。但是等值的衡量,我自然是也有所严苛,该给的毫不在乎的给,不该给却给多的,就讨……”她又再度笑了起来:“不如这样吧,我这块贴身手镯给你,必要时,若你还有一命苟活时,本神可以帮你……” “轮回女神不要。”依兰皱眉,只要是邪神的东西,依兰通通都不想要,哪怕这背后的一切涵义是有多么大。 “轮回女神,你别太天真了。”灾厄对依兰摇摇头叹息说着:“你可要知道,现在所有这神界的女神可都是巴不得想要看着你被扯下呢,你以为保有神族的骄傲和这份荣耀就足够了吗?撇开对你忠心的仕女或这机器好了,别忘记,整个神界中就只有被孤立的你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你!!”依兰不甘示弱的看着她,她把依兰说得好像孤独一人、四面楚歌那般。虽然依兰心里大概也有谱了。早在李米尔下凡去后,这整个神界里,依兰感觉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收下吧,我敢担保,你日后一定会有用到我的时刻。”灾厄朝依兰这边走来,脱下她的翡翠色玉石手镯,拉着依兰的手,硬是套下了。依兰想拿掉,这是邪神的东西,这不该是这个神族所碰到的! “还是,其实你嫌弃我是邪神的一员?”她忽然朝依兰微笑了起来,那离依兰不到两尺间的距离,让依兰呆愣了。下一秒会意过来,依兰喊着:“才不是!我并没有这么认为!” “那就收下吧,不许拔下。”她一脸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带有着强制的霸道,这是恐吓吗? “何况那家伙也希望你收下呢。”她突然抬头,依兰跟着她的视线,也抬头看,看到了屏幕上几个大字写着,“请收下来吧。”轮回你也希望依兰收下邪神的东西吗。 “那么,这缕魂魄就交给你们了。”她从怀中拿出幽青色的魂魄,手掌摊平,静静的使这魂魄漂浮于空中,在依兰点头之下,被轮的能力给传送走,消失于现场了。 “这样,这边事情也差不多完成了。”她优雅的伸了个懒腰,一脸闲暇的表情,那种媚惑慵懒的神情也隐约流露出。果然不愧是个美人胚子啊。依兰在心中边评语,边啧啧的想。她是天生的女王,举手头足之间都足以迷倒所有人、勾走了大家的魂魄。当然雄性生物是一定的,但照现在看来雌性生物也有难逃捕网的可能。 她转过身,又继续道:“也别怪我这霸道的个性,若是以前的我,一般我所想要求助的对象,早就在求助完之后就杀个抹净的,才不会想要什么交易、契约来换这代价的呢。当然,向我许愿并要付出代价的那类型另外,因为我会把他给榨干的一点都不留。”话中带有股无情与狠劲,和那绝对会说到做到的肯定。依兰没回话,依兰只是静静的看着灾厄的背影。 “若不是遇见了她让我完成了我的遗憾,让我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否则……”她眼神眺望远处,眼底留下的是丝丝的爱恋。 “北方女神吗?”依兰靠着之前她跟绝望交谈的记忆,依兰猜测问着,记得他们曾对话过,把灾厄给从五十年的封印中解救出来的,就是北方女神。她起初一愣,后转头过来,漾起了一抹完美幸福的笑容,轻点头。这时依兰猛然大惊,北方女神这四个字这个名词,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女的啊!难道灾厄她深深的爱恋着北方女神?她喜欢的人的性别是女的? “好了,我也该走了,那么就祈祷你还能够活着,并使用那块手镯吧。在睡前轻吻一下即可,既然你不肯让其他神抓到你与我这个邪神私通的证据,那么我们就到梦中相会好了。这是邪神的东西,我已经把主人改成你了,也让他拥有基本认主的功能,若非你自己亲自拿掉,否则其他人是无法为你取下的。” 依兰不要订下契约,她送依兰信物。依兰没有要实现的愿望,她选择破下自己的原则来等依兰。依兰怕被抓到与邪神私通的证据,她提议梦中与依兰会面的方法;邪神的东西个个都拥有邪神的专属气息,于是她自己主动放弃了手镯的拥有权,并让与给依兰,甚至还怕手镯不见或失踪,被人拿下或怎样的,特地施法让手镯会认主人,彻底使手镯变成了专属于我的东西,综合依兰以上顽固又任性的要求,她都将就的放下身段,配合依兰,还为依兰都安排好了,事到如今,依兰是只能接受,而不能拒绝了。 见依兰对她说的话点点头,表示了解后,她转身,一个巨大扭曲的黑的洞口,马上现身,这是她开启异次元的能力吗,依兰纳闷想着。 “祝你好运啊,有趣的轮回女神……下次见到你,或许你已经不再是轮回女神了。呵呵……”这句话还真是超级有够欠揍的,依兰一个白眼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的黑洞也完全消失为止。 “灾厄……”就当依兰茫然的时候,轮回机器突然在这时候发出了警报,现场一片红光闪烁不停。“发生什么事了!”警铃大响,依兰赶紧问着轮回。 “位于爱丽斯大陆,人间界有个**未亡,魂魄却不规律的被带走的奇怪迹象。”轮回如实的报告。 “爱丽斯大陆……是刚刚的混乱造成的吗?不对!刚刚的发生也不会影响到已经拥有**却突然没了魂魄的这种奇事……快回想!刚刚除了邪神来乱以外,到底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接着依兰的脑海中犹如跑马灯的快速回想着,想要从记忆中发现哪些微小的怪事变化,忽然彷彿预感般,依兰的直觉就停在刚刚绝望现身,旁边那云与月的身上! 依兰刚刚看到云与月就一直有种怪异感,依兰现在终于明白这股怪异了。云与月并不是原来该转生的魂魄,他还没有经过灵界那边的审判,他只是顺从天性、依照本能的回到这儿,要接受轮回花园那黑光照耀,整理出生前应有的资料阶段而已,而也因为归回轮回宫殿这边的关系,才顺带的帮邪神他们做这份内应工作罢了。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出在邪神他们与苏尔曼一族女神们的窜通上,是被蛊惑心智的神族,打开了通往神界的次元大门,让邪神进入的关系。 这么说云与月的**没有死亡,靠着邪神的帮助,让**呈现假死状态,灵魂自主的回到依兰这轮回宫殿,帮邪神他们带路,然后因为成功完成这一事,才顺利的与邪神成立了契约。依兰脸色铁青,惨了,刚刚错估了云与月的魂魄,以为他是要转生的,但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那现在发生的问题就在于一个人类,好端端的灵魂失踪,死是正常,可是若是那人的身分很高,或是能够影响的范围很大,那么神兽那边会感觉到,仙界帝王也会知道,不只对他们那边交代不过去,到时因为灵魂莫名消失的影响,扰乱了原本人类早该被排序好生死的秩序,到时爱丽斯大陆人间界的其他魂魄也会跟着大乱的,这又是一桩严重的大事了。 “这可怎么办……”依兰跌跌撞撞,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去机台,伸手想要再触入机台内。 “女神大人!”琳尔慌忙的制止依兰。 “再操作一次,寻找魂魄。”依兰神情有些疲惫的说,现在这方法不晓得可不可行,因为从中寻找的魂魄多半都是转生用的,云与月年龄好歹也有二十,那么回到的二十岁**上,就等于才刚如婴儿出生那般的精神,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这到底该怎么办!! “女神大人!您的神力已经不够了,再继续操作,您的身体会不堪负荷的啊!”琳尔满是担心。对啊,依兰刚刚的力量都耗尽了,现在哪还有余力继续操作机台,调动魂魄?可是不行啊!当初依兰一时的疏忽,当时依兰一瞬间的心软,这样的依兰代价太大了。依兰咬紧下唇到流出丝丝血液的地步,眼框不自觉泛红了。没有魂魄了,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 突然原本的红灯警铃全停了,屏幕上发出蓝色亮光,斗大的字也浮现了出来:“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我说过的,我不会骗你。” “轮回……”依兰彷彿重新拥有希望的感觉,依兰抬起头,愣愣问:“你有办法吗?” 屏幕上撤掉刚刚的字,再写出新的:“有的,只是多少要做些牺牲。” “牺牲?”依兰皱眉,依兰还有什么可以牺牲下去的?轮回应该懂依兰不懂的地方,只是他却迟迟不做任何回应,依兰有些着急,又喊了他几声。 “对不起。” “轮回……干麻突然跟我道歉?这归根究底都是女神惹出来的事端……轮回,你想做什么?”对不起这三个字让依兰心上更沉,轮回到底想做什么? 接着屏幕上出现的字,并不是告诉依兰的,“琳尔,女神拜托你了。” “是,轮回大人。”琳尔起初一愣,后点头领命。 “轮回!你想要做什么!你又在……想什么!”依兰握拳敲打机台,想要把轮的意识唤回到依兰身边,因为他给依兰的感觉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依兰好担心同时心里也感到好害怕。 “女神大人……”琳尔很担心依兰手上的伤口,连忙阻止依兰。依兰敲着机台敲到连手都红肿了,可坚固的机器依然没有半点擦伤甚至毁坏,这下终于能肯定刚刚能破坏机台的那制裁的力气,真的大到很变态。 “轮回!轮回!”轮回不再回应依兰了,他不回应依兰了,不论依兰怎么叫喊,忽然房内亮起了大片白光,依兰依然喊着轮回的名子,只听到低低的一句声音,这次真的是声音了。就跟第一次启动轮回当初那非常细小,小到不仔细听绝对听不见的声音一般。原来这就是轮回的声音。 “对不起,也谢谢你。能服侍在你身边、能陪伴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很开心……没问题的,没关系的,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的……” “轮回你在想什么?你想怎么做?你要干麻?什么回到我身边!你不是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吗!轮回!!” 依兰睁开眼睛,这是座已经没有轮回存在的宫殿了。依兰依稀也看不到琳尔和琳娜这两仕女了。宫殿里,就只有依兰一个人,依兰一个人。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依兰痛苦的回想终于结束了,依兰脸上的泪水却还是不断的流下来、不断的滴落下来。依兰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在干麻了,脑中一片空白,依兰趴跪在地板,只是一直掉着那些依兰已经认为无所谓的眼泪,依兰一直在哭。直到感觉到轮回宫殿的大门被人打开,感觉到陆陆续续进来这儿的苏尔曼女神气息,依兰忽然有种直觉,或许后面的结果,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掌管人类轮回与转生的轮回女神听令!昨晚你所管辖的轮回发生大乱,你怠工职守,罪加一等!有什话可说?”拿着纸令,短短的念出这段话的司法女神,冷酷无表情的说。而依兰此刻只得跪下,被其他层层穿着重甲的女神给包围,甚至手被强押在后面,被用力压制着头,就好像依兰连看他们模样都没那个资格一般。说?要说什么?被人陷害吗?有人开启神界大门邀他们进来的吗?或许都可以吧,轮回。 “我是被陷害的。有不肖之徒联合邪神闯入我宫殿,坏我轮回机器又抢夺灵魂,请查明真相,还我清白。”依兰想抬头,但下一秒马上又被压了下去。 “胡扯!据本女神这边查证,你私自违反规定,让一名将要转生的人类没按照轮回的规矩程序转生,以致于让他联通邪神来你这儿造谣生事,这又是一罪!” “但是!那不过就是一个区区人类灵魂罢了,连同邪神的能力好了,可以打开我们神界神王大人所布下的封印网吗?摆明了就是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有奸细!”依兰不舒服的扭动身体,后面那两个压我的女神力气也真大,压得依兰好痛,手臂应该已经肿了。 “放肆!” “我没胡说!一向公思分明、赏罚必分的司法女神可以自行再去调查!” “住口!本女神既然已经来到你轮回宫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你,就一定确定了所有证据!” “或许也有造谣、也有可能是假的!请别被事情的虚假蒙蔽了双眼!” “你这是在挑战本女神的威信!” “挑战?你也太过夸大了吧!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你!” “我怎样!你们仗着神王大人闭关就对我这轮回女神动刑,你们凭什么!”依兰好痛,依兰的手真的好痛。 “凭我被赋予掌管司法审判职责的女神!轮回女神,你到现在不要不知好歹,人赃俱获,你犯的就是神界的律法!” 依兰的话还没说完,马上被一阵恶心的女音给打住。发出的声音太过娇嗲,实在很恶心,不同于灾厄那般的自然,简直快让依兰反胃了。 “哎呀呀,真是可怕,竟然把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司法女神给气成这样,你真是太超过了啊,轮回女神。”说着说着也就罢了,可恶的是那背后女神还一脚踩着依兰的头,硬是让依兰的额“砰!!”的一声狠狠撞上了地板。 “祝福女神,你到这儿来干麻?”司法女神冷冷的视线在依兰身上游走不移,她问着这个一脚踩在依兰头上的祝福女神。祝福女神又是祝福女神,祝福女神,萨叶莉,她是之前曾让依兰看不顺眼的女神之一。在神王还没标立神界时,她时时刻刻腻在神王的身边,百般讨好、逢迎谄媚,然后在我们所有女神面前则是显现耀武扬威的样子,这双面人的假像,依兰看了就愤怒。 几年前在依兰还是小孩时,萨叶莉就曾经在公开场合大声斥责依兰,让依兰被其他当众看到的神族给耻笑一番,连点面子都没有。后面在依兰进入轮回宫殿后,造谣依兰的不好传闻一大堆的也都是萨叶莉。虽然萨叶莉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也没到让依兰大开眼界的地步!这种面善心恶的女神,依兰通常都给她一个称呼,母猪。 “也没什么,我看这女神本就不顺眼很久了,难得她今日这么落魄凄惨,当然要来这儿多看两眼啦!!”萨叶莉在脚上的力道狠狠的又加重了,依兰发觉她的脖子都要断了,萨叶莉果然是头重达几百公斤的母猪。 “够了,祝福女神,审判是我的职责,你要看就在旁边看,不要插手。”司法女神沉下音说,可见她不太满意审判我的这份权力落入祝福女神的手上。 “呵呵,也好啊,我就等着看一直以来仗着神王大人恩宠的轮回女神,最后会是怎么样凄惨的下场!”不过就是赐了轮回这个名号而已,别把神王说得好像对依兰特别好一样。 下一秒依兰的头发被拉扯了上来,刚刚头脑的重击让依兰现在神识有些不清,依兰眯着眼看着围绕在她身旁的众女神,心里只是一阵冰寒。如灾厄说的一般,所有女神都想把依兰给扯下来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只因为神王的宠爱,他们被自私、忌妒、不满、心里不平等这些情绪给蒙蔽了,已不再分是非黑白、已不再分对错与否了。整个苏尔曼一族现在简直,根本就是已经彻底的**了。 “依照神界的律法,轮回女神虽然私通邪神进来儿造成轮回大乱,但也因犯下的大错有及时修正过来,所以罪罚从轻发落。剥夺女神名号这一职,驱逐神界,甚至连天界大地都再也没资格踏上。发放于轮回池内,看是先自己魂飞魄散还是顺利降落于凡间,一切自生自灭不再通融。” “啊……只放她入轮回池啊?会不会对她太好过了啊?”祝福女神萨叶莉看样子是有些不太满意这司法结果。 “怎么?祝福女神对掌管司法的本女神做法有所争议?”司法女神挑了眉的问。 “不不,哪敢呢。”萨叶莉察觉到司法女神的冰冷中带有火药味,萨叶莉柔柔笑笑的说道:“只是这轮回池本为这轮回女神的,怕她使用她的轮回力量来钻漏洞,以此逃过这一劫……” 依兰追根究底还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好吗。谁说掌管轮回就该拥有什么轮回力量的?那被赐名祝福、掌管祝福的萨叶莉是不是又该拥有什么祝福的力量啊?毕竟对于同为被选上苏尔曼一族的依兰来说,与你们的力量、连同掌管天界的天神一般,能力都是旗鼓相当的。什么轮回力量?依兰听都没听说过!或许依兰拥有一整座轮回宫殿和自由指挥轮回的权利,但也不代表依兰有比你们还要特别突出、特别了起不起好吗!一切都只是苏尔曼女神无谓的幻想和猜测罢了。什么恩宠什么对依兰比较好的,也都只是苏尔曼女神加诸在依兰身上的一种愚昧妄想,事实上依兰没有,这些就不曾发生过。 “本女神的做法不需要祝福女神你担心。我自然会拆下她的翅膀,断绝她所有一切身为苏尔曼一族女神的神力。”苏尔曼一族女神的翅膀,是所有神力的来源,一但拆下,耳朵的羽翼即刻恢复原来,而体内原有的神力也不再,更别说是身为一般神族的基本能力了,也通通都会消失个殆尽。而他们现在要剥夺依兰的所有神力,把依兰给扔入轮回池,贬依兰下凡?依兰脑中意识渐渐回来,依兰总结了这个结果,心里只得暗吐了一口气。这是很无奈的。一切果然早是这样的安排,也也罢,至少依兰还留有一命,依兰还可以靠着这条命去追轮回呢。只不过这样的痛苦,依兰却得一人先承受过来。 “羽翼早在神王大人赐与的那一刻,就已经等于成为肉身的一部分了,强拆下来的疼痛绝非一般所能比。本女神见你愿意乖乖的配合,就不为难你,与其一边一边的拆让你承受这痛,不如直接拆下两边,就让你一次给痛个彻底吧。” “痛个彻底,讲得真轻松、说得可真好听啊!”依兰在心中不削的想。 “啊!一次拆两边啊?呵呵,也好啦,因为那也很痛的,熬不过来就只有痛死了的下场,这也好啦。”这副幸灾乐祸的口吻除了萨叶莉之外,依兰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的。 司法女神施展神力降下了一道光在依兰身上,虽然对依兰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是依兰的身体却起了变化。原本被依兰收起、甚至隐藏的那对白色羽翼,很自然的显现甚至展开,依兰惊愕着这个事实。后面依兰感觉到左右两边的羽翼各被身后的女神给牢牢架住,一股恐惧忽然在依兰心中成形。依兰敢说失去力量对依兰来说还算是小事,可是这般疼痛依兰能否撑过去,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依兰从小就很怕痛。无奈依兰此时连挣扎都没有办法了,被心中的这股恐惧给吃得死死的,双手双脚简直就像麻痺一般,依兰低下头不敢去想身后那跟了她几百年的羽翼硬生生从自己身上给拆下来的样子。 “行刑!” 依兰咬紧牙关,她强忍着泪水,感觉背后一阵强力的刺痛,痛得依兰就快要喘不过气,这一拉扯,后方的女神都毫不手软再一把用力,那原来灼烧发热的背瞬间被大量的血水给泉涌出来,翅膀被硬拔下的那一刻,依兰叫得是凄惨无比,那种**上的疼痛,犹如身上的肉被彻底撕裂一般,痛得依兰龇牙咧嘴,真的很想大骂几句。后面的依兰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倒在从依兰的背上所大量流出的血泊之中,依兰冒着冷汗,视线变得模糊,觉得自己好像完全不行了。 依兰朦胧之间被人给抬了起来带走,再一声:“扔下!!”,依兰扑通一声想必进入了轮回池。耳边传来的好像是琳娜和琳尔大叫“住手!”的声音,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因为依兰已经落入了轮回池的圈圈之中,在没有轮回可以带领的状况下,依兰连是生是死都没有办法自己掌握。还没有进过轮回之门的依兰首先就先被扔入了轮回池,依兰想来自己这百年也真讽刺,再平静祥和的神界,果然背地里也是汹涌不断的,怪只怪依兰的一时疏忽如今酿造而来的罪过,依兰被抓到把柄被别人先是给逮了个正着,拿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依兰,硬是让依兰戴上了犯人的帽子,接受这一连串而来的惩罚。可笑啊可笑,被神王钦典的轮回女神原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终究是这般的下场终究以失职、以串通、以勾结入名,终究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这般下场。 **的神界,若依兰还保有一命那么脱离这已经开始腐毁的神界也未尝不是件坏事。现在的依兰只能够任凭一**的水流给越沉越下去,直到依兰穿越这轮回池之后。再一波水袭往依兰这边打来,迷迷糊糊中依兰的身体又顺着另一波水袭过去,在没有轮回的安全导引之下,依兰再度闭上了眼,依兰心中只怀念只想着轮回。那为依兰做了许多容忍了依兰许多,给了依兰许多安宁生活的轮回。依兰不在乎神界不在乎所有苏尔曼一族女神的存活,依兰只在乎轮回。在那声紧急警报和红光的闪烁,通知这轮回大事时,在轮回跟依兰道歉说会尽快回来的那时,依兰就已经知道,轮回又为她做了些什么,拥有自我意识的轮回,也不晓得轮回是否能够灵魂归位,但依兰非常确定的是,轮回一定为依兰设想了很多,轮回变成那云与月的灵魂,轮回拥有了那**,因而止住了这场风波、平定了这场乱事。而依兰现在只祈祷能够掉入云与月之前所在的爱丽斯大陆,依兰要找到轮回! 依兰这下原本越来越淡的意识真的完全消失了,依兰眼前是一片黑除了多少感受到水波不断在她身上的流动,依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依兰想起来了,那片久远的记忆,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那是在依兰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依兰第一次初见神界神王的时候。那时依兰不是什么苏尔曼一族的轮回女神,依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单纯的、活了刚好六十年的小女孩。 在神族里,年龄可是并无限定的。正常了话,外表与人类的差别,就等于是人类的真实年龄再加上五十年。而在不正常的状况下了话,则是指其他神族使用了可以让自己变年轻的高等级魔法,或者是罕见稀有的药物,宝具等等之类的方式,以便来做外表的改变,来得到永久的青春与美丽。自然的,只要是比实际年龄还要更年轻的,所用的魔法和药物就要更上等。当然外表的实际年龄并不能当作我们神族从出生到死亡的寿命正确计算时间,因为就目前来说,越年长、活的久的神族,早就都在一开始天元大陆的第一场战争就挂了,所以神族又或者是苏尔曼一族除了当今带领的神王以外,没有一个是活得久的,但也还没有一个是因为年纪太大,或是寿命到尽头而自然死亡的。换句话说神族就跟魔族差不多,寿命不同于一般短短的人界人类,只要没发生意外,没得了重病或怎样的,几乎等于拥有了无限的生命。 而活了六十岁的依兰,目前还是在正常、未使用任何魔法或药物的状况下。六十减掉与人类相差的五十年外表了话,依兰现在的样子还是只能够算是人界刚满十岁的小女孩模样啦!换句话说若是要依兰配合人类的外表了话,那依兰现在的样子就是刚好满人类的十岁。那个时候的神族与人类,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依兰已经忘记那是几百年前的什么事了,总之,那时两方就是在友好的状态下,并没有像现在一般的各自分裂什么神界、天界、甚至人界等等的。而没有神界这词,自然的被神族称呼为神的创世神也没有挂上神王这个名号。毕竟在确立神界之后,神王这个称呼也才出现。不然在之前其实神族都跟人类一般的习惯一样,统一称呼创世神一个单字,神。当然现在不过是依兰回想记忆中的某一个阶段,依兰自然是改不掉现在的习惯,还是都称呼神为神王吧,反正不过是记忆中的一个片段嘛,其实称呼是不用这么在意的啦。 依兰想起来了,那是历史上天元的1305年,是在人类与神族,对抗七族与魔族第一场战争已经结束的时候。那时的人类,对神王的信仰还是很高的,对神族们的虔诚、尊敬的程度也很大。而当初初次遇到神王的那个地点,是用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红毯所铺成的路,路的起点是全身披着白色披风的神王,旁边以及后面,有着三三两两、四五成型的贴身女神们跟着。 没人敢走在伟大神王的前面。而依兰则在一旁,非常边边的地方,观看着这场声势浩大的场面。那时年幼的依兰跟一般人或是一般神族小孩一样,都对神王有着无限的憧憬和幻想,伟大的神王啊,在普通又年幼还小的依兰的面前,依兰可也是相当仰慕与尊敬的呢。 依兰为了可以挤到更前方去看神走过来的风采、为了更加靠近神王的面貌,于是依兰也很普通的、毫不留情、下手也毫不知轻重的,以依兰认为的轻轻就这样踹了下眼前这个一直挡在依兰前面很碍眼的大男孩。估略也才不过是一个约六十二岁的小孩嘛,虚长依兰两岁罢了。 而他也很没用的,才不过被依兰这样轻轻一踹,瞬间他马上倒地,而依兰边碎嘀咕的边以依兰认为的那轻快步伐,踩上他的身体甚至开始左踏右踏了起来,嘴里不时还喃喃唸着:“可恶!不过比我大个几岁而已嘛!长得比我高要死啊!一直妨碍我、一直在挡我的,去死啦!”依兰说完还不忘再多踩他个两脚,不要问依兰是不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他刚刚一下挡我左方又一下挡依兰右方,使得耐心一向不够的依兰,着实感到一阵烦躁。他的此种举动与行为,更是非常令人火大、难以忍受,不如趴下来给依兰当脚垫,帮依兰垫高算了。就当依兰踏在他身上,得意自己身高突然多个七、八公分的时候,依兰生平第一次了解乐极生悲的道理。因为依兰滑倒了,或许依兰忘了说明,这大男孩的体重有高达两百公斤的可能。之所以一下挡依兰左方和右方,那是因为依兰的小脑袋瓜不管怎往左方看、往右方瞧,依兰终究是看不到前方。这就证明他的体型是有多么的庞大、多么的有办法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让依兰的脾气变得多暴躁了啊! 第八十五章:被厌恶的神王。 依兰说明了他的体重,会不会破坏到依兰这轻轻一踹威力的形象呀?依兰真的认为在愤怒的边缘内,这只能算是轻轻的。依兰可是个天真又可爱刚满百年的的普通神族小女孩呢,依兰露出牙的灿笑。笑得非常无辜的依兰,却忘了此刻自己正在以滑倒之姿摔出去,而眼见伟大的神王殿下就这样要走了过来,依兰惨了,滑倒都是那死胖子害的,肚子那么大、肥油那么多要死啊? “砰!!”不要问依兰为什么这么小声,依兰的身高好歹没有超过一百三吧?摔起来当然不比大人摔的痛啦!但是依兰也算是摔的有些用力了,因为四周都扬起了一些沙子、灰尘什么的,等等,该死!那个铺红毯的人!竟然没有把这些灰尘和沙子给扫掉!害依兰吸到灰尘吞到沙子也就罢了,这样偷工减料的举动,是对一个神王该有的尊敬和态度吗!可恶,这个没有工作观念、责任道德的人!依兰心中虽这样恨恨的骂,但其实以依兰自己的立场摔在神王的面前好像也不怎么好啊? 现在的依兰看得到神王的脚,那才不过离我约几公分而已,全场原本在欢呼,现场热闹沸腾的人们,都因我这一摔,而安静了下来。 在这静谧的可怕的空间里,依兰听到有些人在悄悄说话,有没有搞错?也不说得再小声一点,依兰都听得到了。大叔你这什么话?什么怕依兰哭出来?这太可笑了!依兰,怎么可能因为这小小的一摔就哭出来!啥?臭老头!嫌我失礼?竟然还要帮依兰找爹娘出来把她带走?太扯了吧!凭你,找的出来吗?依兰这个跟他们相处刚满六十年的亲生女儿,这张可爱的小脸蛋他们都没找出来、而依兰这双清澈的像有灵性的汪汪大眼也都没认出他们了,如今,凭你这个不认识我和我爹娘的家伙,有办法找吗?有种你就给依兰找出来呀! 依兰听这老头的声音,怎么这么像她家附近的某个喜欢啰嗦的古板顽固老家伙呀?顺代一提今天是接见神王的仪式,父亲一早就被派去做护卫的工作了,所以带依兰来参加这仪式观望的只有母亲一人。 “依兰!”这声音好耳熟,温柔得动听的声音,这声音跟母亲好像。不会那老头真给依兰找出来了。不对呀,现在是依兰在出糗。任哪位为人父母的看到自己孩子正闯下大祸时……对啊,大祸啊,依兰惨了,怎么办?依兰该起来吗?还是躺在地上装死?后者好像不太适合啊,毕竟母亲都在召唤依兰了嘛。好吧,那依兰就爬起来吧。 依兰接着慢慢的起身,甚至跪坐了起来,甚至于为了表现母亲平常用心教依兰的淑女形象,依兰还把她身上的衣服灰尘顺便拍了拍,而依兰就跪坐在神王大人的面前。 瞬间,依兰突然警觉,她这个小孩是不是就该像个小孩一样啊?哪个小孩摔倒在地上还跪坐冷静的在伟大的神王面前呀?没办法嘛,母亲教的淑女的矜持,依兰不想丢脸啊! 硬装着冷静的依兰,就这样大概才跪坐个十秒吧?神王身后的女神竟然用着残酷的话语对着我这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是哪家的野孩子呀!?好大的胆子!敢挡神王的路!”那个女神,现在回想起来,依兰永远记得她,以她那种巴结谄媚的功力,她最后名正言顺的成了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赐名是祝福。那种女人也配赐这名! 那时的依兰气得牙痒痒的!野孩子!她竟然说依兰这个很淑女很淑女的小孩是野孩子!依兰真是不敢相信,当场,年幼的依兰整个快哭出来了!什么?依兰哭出来是十岁小孩正常的反应?那句八婆不应该?你管依兰呀!依兰就是不爽她啦!拥有祝福之称、依兰我讨厌的众多女神之中的萨叶莉! “还不快点把她带走!省得她在这边哭哭闹闹的!”萨叶莉依旧大声喊着,指使在她身后的几名女神们。而还是小孩的依兰,依然只能发挥哭。怎样?就是要大声哭闹,吵死你,活该! 就在此时,或许是依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功让伟大的神王大人受不了吧?神王竟然俯身,并伸出手,要扶依兰起来。当然这时的依兰也很识相,见到此举动,依兰不哭了,或许该说是震惊大过于依兰的哀嚎吧? 神王那时全身是披着纯白色的衣裳,甚至覆有头套,所以完全看不清楚神王的脸孔,好像是因为神王大人的面貌不容人类观看吧?而这又是大场面,不是只有神族的在场而已,所以才出此下策似的。总之神王对依兰伸出的手,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依兰竟然有幸可以握到伟大的神王大人的手,等下要握着神王的手起身,顺便摇个上下两下的好解除尴尬,让依兰这个十岁外表的人类小女孩好下台! 而正当依兰要握着神王的手以顺理成章的起身时,祝福女神马上冲来,打下了依兰的手。喂,又没有搞错!又不是依兰主动的?为什么是打依兰的手而不是神王,好吧谁敢打伟大无比的神王大人的手呢?这次就算依兰自认倒楣。 “尊贵的大人啊,您是万贵之身,不可以轻率如此做,这野丫头把她给撵走就好了,不用理会她。”什么?左一句野丫头右一句野丫头的,可恶,你当依兰好惹啊!而且你自己还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教训神王?瞧你比依兰更无礼呢!边揉着被打的手依兰边狠狠的想着:“神王大人啊,千万别被这该死、爱搅局的八婆给迷昏了神智啊……”当依兰再度抬头仰望神王,用着泪眼汪汪的攻势看着神王时,神王却避开了。 神王头避开了,很明显的转向别地方,甚至还被萨叶莉那女人牵着手走,绕过了依兰整个人,继续往前走他们的路。而依兰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那一幕,感觉就像被背叛了一样,依兰看着神王原本要扶起她身子的手,轻握在萨叶莉的手上,那交叠的手,令依兰看了很是心痛。 “真不敢相信!有没有搞错!我竟然比不过那女的!好吧,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身材没身材的毕竟我才只有人类外表的十岁模样嘛!”依兰心中不断的快速说着这些话。归根究底,那女人她毕竟是女人总是比得过依兰这个女孩的……可脸蛋的部分,依兰一向是很自豪的,母亲也说依兰的脸是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但如今怎么这样,依兰好难过。 “神王这个混帐!伸手却不扶我!呜……该死的!还鄙视我的面貌去找那女的……我讨厌神王、我讨厌神王啦!!要伸不伸,这个该死的懦夫!没用!胆小鬼!”依兰接着继续哭,不知道依兰是因为生气而哭还是悲伤而哭,依兰以身体不动,头却往后看的姿态,瞪着神王和那个女人,生气、难过、愤怒、悲伤,总之依兰心情低落中。依兰低落要喝酒,回家依兰要跟妈妈拿酒。 或许是那女人察觉到了依兰的视线吧,停止步伐,回头对上了依兰的眼,开口喊道:“还不快来人把她给拉下去,省得晦气!” 依兰眼见已经有女神要拖着她走了,依兰拼命的挣扎,可惜小孩子的依兰就是敌不过大人的力量,于是依兰后来放声大哭,哭的那时候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依兰比刚刚哭的还要大声、更大声。依兰要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变成耳聋,这是依兰那时单纯又可笑的小小心愿。 “住手,请你们别这样,这孩子才刚满六十,不懂一切状况。”依兰接着看到了她的母亲冲出来护着依兰,不让那些该死的怪力女托依兰走,依兰停止哭声,躲进母亲的怀抱。 “才刚满六十又怎样?难道小孩犯错就可以容忍吗?倒是想先问问她的教养如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吵又闹又哭叫的,多么晦气啊!”萨叶莉用着嫌恶的眼光看着依兰,摆明就是在对依兰说着。 “好了,萨叶莉,你也够了,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你在讲、你在回,当我们两个不存在是吗?拿开你的手,大人自己会走。”站在神王左边的浅绿色长发女子这么斥责着,依兰后来才知道,她和神王右边的浅黄色头发的女子,是对双胞胎,是最常在神王周遭照料一切的一对女神。后来在成为苏尔曼一族后,她们被冠上的名号分别是左边的和平女神,右边的希望女神。依兰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名子,因为她们跟神王都是属于形影不离的神秘人物,即使是到现在,依然也不知道她们的芳名。 “是,对不起,属下刚刚一时激动,冒犯了,望请恕罪。”萨叶莉马上头低的低低的,面红耳赤这么说。毕竟这里可是大庭广众,萨叶莉当众被其他女神给纠正,面子也挂不住。 “活该!敢这样说我!哼!”或许是依兰心中哼的这一声有些大,不自觉得鼻子出了点气,而萨叶莉,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呢。 依兰再度对上萨叶莉的眼神,此刻的依兰不再哭,狠瞪着她,彷彿她俩从以前就是敌人那样,在她们之间,感觉有道电流在流窜着,激荡出一波又一波啪滋啪滋的火花。 “哼!看什么看,臭八婆,再过几十、几百年,我这亭亭玉立的样貌,绝对可以变成打败你这个老女人的武器,给我走着瞧!”这是那时候依兰在心中对萨叶莉所放的狠话,而那一次,也是让原本崇拜、支持神王的依兰,转变成有所反感、排斥、甚至嫌恶神王的一个转折点。 事后回到家的依兰依旧还是泪流满面,不管母亲怎么帮依兰擦掉眼泪,依兰的泪水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还是不断的一直流着,即使目前没有大哭,但一般人看到还是会吓一跳吧?可是有什么办法?眼泪就是止不住嘛!依兰心中还是很悲伤的,依兰还是无法忘怀在今早红色有灰尘的那张大地毯上所有发生的事啊。说实在的连依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悲伤个什么东西,是被那多管闲事又没有礼貌和水准的女神给气哭的?还是是因为神王对我的无视所造成的呢?依兰不知道,即使到了现在,一直都不知道,后来母亲帮依兰擦眼泪擦到烦了,索性跑到厨房拿了盒饼干出来给依兰。 “这些是今早拜见完神的仪式后,回家时,摆在门口署名要给活泼小女孩的。原本想当你今天下午的点心的……不过看了看时间,下午的确到了,那么你就吃吧,嘴巴有东西比较可以让你分心,不再想起今天这段可怕的回忆了。”可怕的回忆?亲爱的母亲大人啊,你搞错了,依兰才不会怕今天这种场面呢!至于依兰脸上的反应了话,只能够说是泪腺太过发达、水龙头没关紧,自来水止不住的关系吧? 母亲那时是很腼腆的说着,这时依兰也才发现,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在悲伤什么东西的理由而哭了一个下午?而母亲还得放下手边事一直在旁安慰她?依兰真是不孝啊。依兰一想到不孝两个字就觉得很对不起母亲,今天已经让她受惊了许多,而依兰现在竟然还在劳烦她!于是依兰遵照母亲的建议,快速的拆开那有着水蓝色缎带、花布样式包装的纸,一见到里面左右甚至中排列各八个的精致饼干,就随手拿起来吃了。 “嗯,好吃,很甜,味道不错。”依兰一想到心中的酸可以马上被这股甜给覆盖掉,依兰还没咬完口中的那一个时,立刻又拿起了第二个饼干准备要再吃下。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竟然会送依兰饼干呢!不管送的人是谁,这股心意让依兰着实相当感动,心中暖暖的。果然,成功的转移了依兰一直所在意的事,原本对于胸口闷闷、有些难过的事也全都稍稍减退了。而母亲也见依兰不再流泪后,带着微笑的表情去忙其他的事了。 当时的依兰,还正在品尝着这美妙口感的饼干呢,这是依兰从未吃过的,相当好吃。而后来的依兰在当上苏尔曼女神之后,也才知道这种类型的饼干是专门向高阶人士、贵族等等进贡用的高级饼干,即使是神族的百姓,也没有几个是能够吃到的。现在的依兰依旧对那赠送与她饼干的人怀着满满的感激。以前的依兰不懂事只知任性闯祸,依兰总是让父母亲为背了很多的黑锅,而如今的依兰呢?早已满百岁了,面对于以前发生的种种事件,依兰只能苦笑的摇摇头,心中满是感慨。 当初年幼单纯的依兰已不再存在,现在的依兰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花雪月后,熬过了神界与人界和魔界的激烈大战,甚至撑过那段面对双亲死去的事实,依兰早已成熟,不再如当初那般幼稚无知了。虽然在当初那个年纪时,依兰是真的很彻底很讨厌神王的。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看见了人类生与死的遗憾、看透了世上多少种绝对会有的无奈,在经历一番沧桑后,依兰开始懂得站在神王的立场想了,这个时候依兰也才知道表面高高在上、风光如此的神王,其实私底下是有多么的无可奈何和悲痛万分了。 现在的神王,还在闭关养伤,养了有百年多却不曾好过的伤。依兰这对神王来说,那会是一种永远的伤吧?是被魔王的厌恶,是被人类的背叛所造成的。这就是现在统领苏尔曼一族的神吗,神王真的是太可怜了。依兰想到这儿,她不禁摇摇头叹息着,那么她呢? 神王像依兰吗?因为论情况来说,此刻的依兰,就与神王一样,都是被锁在一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哪儿都不能去、不管怎样都出不去。只是依兰他俩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神王是自愿这般做的,是神王自己把门给锁住,把心给封闭的,而依兰却不是,依兰是因为被选上的职务而不得不这么做的。这算不算一种强迫?依兰苦笑了一下。 因为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把依兰关在这座轮回宫殿一样,依兰只有一个人,依兰在发呆回想往事的同时,热茶出现在依兰的桌子上,依兰这才知道原来意识又跑到别地方去了,而且跑的还蛮有悲观意境的?热茶是紫色的薰衣草茶,依兰爱喝的茶,也是轮回特地为依兰准备的。 依兰刚刚说的话看来得调整一下才行了。因为依兰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依兰有轮回的陪伴。依兰跟神王还是不一样的,其实依兰还是有自由的,在这轮回宫殿,依兰照样生活着,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内,依兰还是拥有那属于她的自由。 轮回陪伴依兰过了好几百年,与依兰会一直就在这座轮回宫殿里的,她们有属于她们平淡和忙碌的自由生活。关于了解到这点的依兰很是高兴,依兰也总是该满足了。 依兰对着香喷喷的薰衣草茶微微一笑,开口道:“谢谢。”依兰喝下那一口茶,想必聪明的轮回应该知道依兰是在谢他的体贴,而不是真的在谢这一杯热茶。 轮回,依兰有你,所以依兰不寂寞,依兰不孤单,依兰不害怕她往后将要度过的每一天、不畏惧身为苏尔曼一族那几乎长到没有尽头的永远生命,因为依兰知道,轮回会一直陪伴在依兰身边的。 第八十六章:女神的愿望。 在夜晚从蒙蒙大雨中,一名凡星坠落于地。她是被位于异次元空间的神界给贬下来的苏尔曼一族女神,轮回女神。却在落入神灵之地爱丽斯大陆的今晚这一剎那,她将不再拥有轮回这名号。 现在的依兰只是凡身**,是一名貌似人类的神族女子罢了,未有任何丁点的神力,是完全没有神力的依兰,就连一般最低神力的神族*都比不上。依兰躺在被雨水冰冷打过的湿滑路上,浑身是伤,尤其背部更是大量血水洒出,样子好似凄惨与狼狈。 依兰半瞇着眼看着天空不断落下来的雨水,口中先是喃喃说着几句,后来因为伤口疼痛的关系,流下了几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的泪水后,没多久依兰的意识缓缓消失,依兰头一偏她彻底陷入沉睡中了。依兰在陷入沉睡、在失去意识前,她曾喃喃自语过的话:“太好了,我是掉落到爱丽斯大陆来了……这样就可以去找你了……轮回……轮回……” 依兰心中不断思念着曾经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的轮回忆起往事,有轮回在的轮回宫殿是这般的美好、这般的快乐自由,可是现在却已经没有了。依兰就像原本作得好好的美梦瞬间碎掉了一样,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到头来依兰的身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吗? 依兰心中感觉一阵苦涩,就像心里深处潜藏的一种烦闷感,浮现在心头,让她着实感到难受。表情有些痛苦的她微微睁开眼睛来,就像似一般睡觉自然睡醒过来后那样,她眨了眨这一双灵活大眼,看清了周遭四物的环境后,原本心中的那些苦涩,顿时被满满不可思议的心情给彻底取代了。因为依兰发现自己此刻正伫立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苑前,而这里四周都种满兰花树,不时的飘下几朵落兰,数量多到非常壮观,使得整座庭园都出现一股雅致的气息和兰花特有的香味。 “这里是哪里?”依兰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看见,这里只有棵棵非常庞大高耸的兰花树。 依兰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书上看过的样子,依兰记得这里好像是隐居最喜欢住的地方,那些被人称为隐士的神秘家伙,最喜欢这样子幽静、在广大的地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找不到的环境了。怀抱着疑惑,依兰开始在附近打量起这特别的地方,甚至脑海中不断思索一些之前曾经随意翻阅过的爱丽斯大陆特有植物的图鉴。 兰花,依兰以前在天元大陆上时根本没有这个植物,依兰搬到神界轮回宫殿居住后,这类型或是相似的花朵,就真的是再也没有见过了。要不是依兰之前曾经杖着自己身为轮回女神的这身分,翻阅过两个世界三块大陆的一些片面书籍资料过,否则她到今天恐怕连这朵花的名子都叫不出来吧。依兰隐约闻到前方飘来淡淡的书香味,猜测更前方应该有人,或许还能够回答她现在脑中所形成的问题,于是依兰缓缓踏出步伐离开原地。 依兰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座用着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东方风的古代建筑,上头用着几根竹子精细的编织而成的牌子上,还写着“兰亭阁”大大的三个字,笔划看似随意,但却勾撇出优美的字体,整体感觉就是在婉约之中带着霸气,温柔之中带着凶狠。 “这里到底是……”依兰正在犹豫该不该踏入这间状似某人宅院,依兰皱眉思考着。 “没关系,你进来吧。”突然一道熟悉的轻柔女声从屋内传出,她继续说:“能进到这里的就是跟我有缘。瞧你手上那镯子,可还是我给的呢。” “你是灾厄!”一提到手上镯子,依兰马上认出这股声音的主人了。 “呵呵,是啊。”掀开布帘,在竹子屋内的灾厄缓缓走出,她看着依兰笑笑道:“不过别叫灾厄,那不过是在邪神的名号罢了。既然今日你有办法使用镯子并来到这里,就是个缘分,告诉你真名也无妨。” “真名?” “当然,灾厄只是名号啊。”她失笑的再度解释和强调这一点,“好歹我也曾是爱丽斯大陆中,风评良好、备受瞩目、可也小有名气的人类呢。姓柳,名芷云,我叫做柳芷云。”她漾起一抹再妖娇不过的美艳笑容,让依兰整个瞪大了眼,心中不断循环说着:“她又再开始放电了、她又再开始放电了。” “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依兰甩了甩这有着白痴念头的脑袋,依兰回想了自己的不解之处。记得依兰被收回神力、断翼而被扔入轮回池,大难不死还好运的落入轮回也在的爱丽斯大陆呢。 “这里是我的空间,也可以说是存在于虚虚与实实的你的梦境之中,是我的镯子带领着你的精神体以梦中之姿进来的,这代表着,现在你的**已经彻底进入梦乡了。” “原来啊……”依兰点点头,身为苏尔曼一族曾经是女神的她,活在神界里算算也过了五百多年,而自己如今的真实年龄又已经五百六十三岁了,什么大小风浪和书籍知识的了解也不少,简而言之要理清这一切的思绪,对依兰来说并不难,自然是很快的消化了这个消息。这么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啊?虽然是她在作梦,但却是她来到了她的梦中场所,奇怪的体验,依兰只是微微讶异和简短推测,没多久也不觉得这儿特别奇怪了。 “这里很美。”依兰认清了这里是怎样的一个地带后,她甚至左右观望了一下这梦中虚实并存的空间,依兰由感而发的说出心底的赞美词。 “我知道。”柳芷云点点头闭上眼睛说道。 “还在吗?若可以,我想自己以肉身亲眼见识这个美丽地方。”依兰很快进入虚与实的重点所在,她轻巧问着。 “不在了。”柳芷云微张美眸,柳芷云的眼底是一片哀戚,“这里已经毁了,你所看到的这一切,是我利用自己的残存回忆所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柳芷云任已经开始些微凋零的落兰不断的瓣瓣飘落下来,这美丽如梦似幻的场景,是柳芷云的回忆。虚与实并存,换而言之,其实这种空间场所是真的存在过的,只是如今全毁了。实化成虚,这个空间这个场所,除了经过柳芷云这个主人许可以外,再也无人能踏入、能欣赏这段美丽风光了。毁了?没想到会看到柳芷云这副悲伤面容、会从柳芷云口中听到这个词语的依兰,依兰愣了一下。 柳芷云表情已恢复原来的自信妖娇,她笑笑道:“就算如今全毁了,又有什么关系?这些回忆全都在我这儿,利用空间的变化而整个全给保留住了。不要小看这里啊,这里可曾是爱丽斯大陆文人之士最多、最爱来到这儿交流知识或是畅谈天地的居所呢。” “就这间兰亭阁?”依兰往屋内左看看右看看,虽然这间屋子不算小,但也没大到那儿去啊,文人之士不就是爱丽斯大陆上,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知识份子吗?从这些人最爱来这里的词语观点看,人数不少吧,那么区区一个用着几根片片竹子所搭建的屋子,怎么可能容纳得下多人呢? “不,不只啊。”柳芷云失笑的摇摇头,“兰亭阁是我掌管的,所以我只给你看到这个空间,但其实不只啊,其实这里更大,是有四个空间所交织而成的,想看吗?” 依兰点点头,一脸好奇的样子,柳芷云更是呵呵的轻笑了起来,一挥手,四周马上呈现另外一种特别的风景。现在他们的位置可以说是在最北边的地方,往后方的南方看,有一处匾额上写着梅花坞的阁楼,字迹浑厚端庄,看得出写上这段字的人的品行一定端正仁义。这阁楼有两层高,也是一个非常古色古香的中东方化建筑物。 依兰看到此,依兰的好奇心不断增强中,她赶紧小跑步到中间的位置,仔细往东方一看,那里有个用着砖瓦建筑出来的大亭子,然后一根最大的柱子是立在前方耸立不动,柱上有飘逸的几个大字,写着翠竹园三个字,字迹飘然非凡,若说可以从字里头看出写字者的个性,那么他一定爱好自由,喜欢到处闯荡游玩。 依兰再往西方一看,不远处有一颗大石头,外型如鹅峦状,用着红色粉墨填涂所雕刻的菊香楼三个字,虽然外型是天然粗糙毫无修饰的一颗石头,但是看到用着特别红色墨粉所精心雕刻并涂绘上去的这三个字,如此细致又天然的灵巧手法,让这颗原来看似普通朴实的不起眼石头,并不简单。 依兰暗自评估一下这颗石头后,接着依兰在石头的后方看到的是一片橙色的亮丽菊花园,处处满菊花,情景非常可观。依兰站立在中间,往东西南北的方向各看一遍,每一遍都是一种特别独有的感受,那是佩服,那是觉得厉害、觉得美丽觉得动人的一片风景。突然,她的心里没来由的起了这样一个疑问:“四个空间……代表着连同你,共有四个人?”因为这四个空间的观感就是不一样。不论是以被命名的名子和题上字的那些字迹,品味、甚至艺术的观点来看,都有种直觉告诉依兰,这四个被打造出来的环境,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你问的问题还真正确。”柳芷云微微一笑道:“是啊,这四个空间就代表着四个人。而我们在这个爱丽斯大陆上可是一直都很有名的啊,被大家称作为四大才子,有梅、兰、竹、菊这四个代表物。我是排行二的兰,而这些都早已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 “四大才子……”依兰喃喃的说着,这样的名号一听,还真是了不得的呢。 “四大才子,顾名思义,代表着游戏人间、乐中寻趣的我们四个……那么言归正传吧,你进到这儿来了,虽然不能说是毫发无伤,但也总是好运的保留着一条命见到我了,有什么想要的、或是什么需要的吗?我可还欠你一份人情没还呢,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什么忙我都可以帮。”柳芷云上下打量依兰,笑笑说着。 依兰听完这一席话,顿然无语。因为老实说,她连要怎么搞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都不晓得,更何来的要柳芷云帮助呢?若真要帮助,那就只有一个。“我想找到轮回。”原本隐藏在心中有千百种话语是想要诉说的,但依兰最终还是选择简短的说出了她的希望。 “这是你的愿望?要拿来做交换的成立?”柳芷云不问过程或原因,柳芷云只要一个结果,一个答案。 “没错,依兰愿意做当初的那场,毕竟你说对了,被贬下凡间,也就是爱丽斯大陆人间界的依兰,再也不是轮回女神、再也不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了,所以依兰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依兰垂下眼帘淡淡说着,眼底透露的是种疲惫,是在神界被其他女神栽赃陷害,以罪入名,遭受到这样莫名对待的一片凄凉。 “啊?总算下定决心、总算要开始来这张契约了?”柳芷云依然微笑的说着,只是她的眼神中,隐约多出了一份同情。在邪神七主神之中排行第一的灾厄之神,柳芷云,竟然同情一个被贬下凡的轮回女神?这传出去,说什么也不会有谁相信。但事实证明,早就已经改变过一番,并且全新重生的柳芷云就真的是如此。 “我要找回轮回,我知道我现在落入爱丽斯大陆,我也知道轮回就在这块大陆上。而我……想要找回他,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计任何代价。”依兰想起轮回,依兰心中是相当坚定不移的,她的这个愿望,为了达成,即使与邪神来一场交易也没关系,要找到,依兰一定要找到轮回! 依兰欠轮回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是依兰该找回他,偿还这些的时候了。而且最主要的,被贬下凡间的依兰,其实早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对于自己该面对的未来、该度过的每一天,她都毫不在乎了,以人类的身分活着又怎样?就算会经历过生老病死,不再拥有神族长生不衰的特权又怎样?依兰照样还是会过下去。只是人生这段岁月长路上,依兰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和任何明确的目标与活着意义了,现在能够让依兰坚持的动力,也就只有在找寻轮回的这一方面了。 关于这点,或许现在的依兰表面上还没有感觉,但心中最深处,一定早就知道了。而柳芷云看穿了这一点,心底只是感慨,因为现在的依兰,就跟她以前好像,非常的像。“现在的你,就如同我当初一般,若是再找不到新的生活重心,你将像这些失去依靠而无法独自存活的落兰一般,片片枯萎凋零……”柳芷云这番感慨的话语,不深不浅的刺进了依兰的心,依兰面对于几乎喃喃自语而说出这话的柳芷云,反应是震惊与错愕。 依兰看来真的被柳芷云猜对了呢。见状柳芷云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依兰跟以前的她很像,若是那时柳芷云没有遇到她了话,那么今日也不会有柳芷云,柳芷云也不会站在依兰面前了。因为在那被封印的五十年之中,随着心中不断日夜被折磨的那种哀痛,无形中化成了一把锐利无比的刀,天天片片的在柳芷云心口割下一段又一段,到那时,心全碎了,血肉糢糊的,枯萎凋零的也一定是柳芷云了。 如果说当初因为她的出现救了柳芷云,那么现在或许柳芷云的出现,说不定可以救得了依兰。柳芷云想到这儿,柳芷云微微笑了起来。管人闲事,柳芷云不会忘记,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依兰见到勾起美艳笑容的柳芷云,隐约中流泄出幸福的气息,依兰是满脸不解,只能暗暗推测她可能又想到四方女神中的北方神女了。由此可见,这位北方神女在柳芷云的心中,真的是占了好大的一个位。 “那么你的这愿望,我管定了。”柳芷云语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藏在柳芷云和依兰脚底下的魔法阵,发出红色的艳光,那一瞬间化成一道光束,把她们两个通通都给包围住了。在红色光束中的柳芷云,神情与有些慌乱不解的依兰相比,是一脸闲暇平静,两人状况彻底成反比。 第八十七章:百无一用是女神。 柳芷云再度轻笑一声,接着朗声道:“柳芷云,愿还曾是轮回女神的她,一份人情。只要在邪神的能力范围内,不管这份人情要付出什么代价、要用什么交易来取、来换,邪神都定将达成,绝不毁言。而你,请告诉我你的名子吧,不是从前的那个名号,是真名。在这契约阵里,告诉我你的名子和愿望吧,让这段交易得以成立,让这段契约得以启动。”听到这儿,依兰顿了顿才大悟,想起自己从没把名子透露给柳芷云知道。后她抬头挺胸,直看着比她快要高一颗头的柳芷云,用着最坚定的神情缓缓道:“依兰,是名子。依兰要找到轮回,这就是依兰仅有的唯一一个愿望,不管交易代价什么都行,请帮依兰找回轮回。” “很好,交易成立。”柳芷云嘴角弯起了非常好看的弧度,在这句话一结束后,红光消失,从空洒落下来的是点点细细犹如碎片的亮光,纷纷包围着他们。 “那么现在到底该……”依兰看向这些落下来的细小亮光,只是淡淡问着,她知道现在和她站在同一线上的有柳芷云,有契约绑着,有交易作为代价,她知道柳芷云一定会帮助她,所以她心中原本焦急的情绪多少得到了平抚,原本的不安至少减掉了一大半。 “那么,你先把自我离开你那轮回宫殿后发生的所有关于你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听吧,或许我能够从中得到更多的情报或消息,会更方便寻找那个轮回的。”柳芷云边说边悠悠的踩着步伐,入了竹屋内,依兰见状连忙尾随跟在后。 柳芷云坐上竹椅,手撑在桌子上与下颚间,以媚惑慵懒之姿,柔声道:“说吧。”这场景让当下就快要招架不住她美丽面容的依兰,心里只能无限循环的吶喊着,她是放电女王、她果然是放电女王、她果然是天生的放电女王。 “好,这没问题。首先得从那红灯亮起,警铃作响开始,爱丽斯大陆的云与月……”再度甩甩这老爱乱想的脑袋后,恢复正经的依兰,接着如实的讲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基本看法,和大略的计划以及想要去做的一些行动方案。 毕竟曾是轮回女神的依兰,原来就擅长文科、资料处理的方面,因此在处理麻烦或棘手的事情时,她依旧能保有最根本的判断和理性。加上她不是那种乖乖被动的类型,遇到问题她会主动出击,会收集资料、会想尽办法整理出一个头绪来,她会思考、会做打算,纵然从前的身旁一直有个高智慧机器的轮回在,但是在自己不觉得麻烦或是需要人家帮助的范围内,依兰也一直都是样样亲手来,而轮回也都一直的配合着,在身旁辅佐、默默引导着依兰。 而现在呢?轮回不在了,但是她身边还是有个脑筋不错、一看就知道相当擅长谋划策略的柳芷云在!但即使如此,依兰对于自己惹出来的祸端,终究是想以自己的能力去收尾、去弥补,甚至是想只靠自己一人的能力,去寻找轮回。只是,以依兰现在的这种状况来说,是绝对、一定、百分百做不到的。她心底对这个事实相当清楚的很,一开始也早就知道了。 毕竟爱丽斯大陆的国界是这么的大,凭依兰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千千万万的人口中找到轮回一个的,而轮回对她来说又是这么的独一无二、这么的重要。就因为这件事情的难度实在太高,所以依兰才不计任何代价和不顾任何后果,转而求助于身为邪神的灾厄之神,柳芷云。 当然,柳芷云是爱丽斯大陆出生的,道道地地的家乡人,来新的环境找人,当然就是要找柳芷云这类型的对象。加上她给依兰的印象本身也还不错,人品也可以,就因为以这些来做判断和决定,才让依兰觉得她很能够让人信任,甚至倚靠,所以才会放心的与她做了场交易的契约。而且说真的,找柳芷云求助其实对依兰来说,并不吃亏,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因为依兰已经完全信得过柳芷云了,依兰信得了她。 柳芷云听完了这整件事情的大概,柳芷云喝了一口清茶,下一秒眼神锐利,以认真的神情看着依兰,轻声道:“去元镇城吧。” “额?”原本在说明完整个事情经过后的依兰,因为实在口渴,于是拿起茶壶倒了茶,喝了一点入口,却因为这杯茶不是她以前所习惯、所喜欢喝的薰衣草茶,吐吐舌,依兰皱着脸,猛然后悔喝下这杯对她来说实在淡得可以的清茶,依兰脑海中甚至不自觉的回到了以前被轮回给宠坏的年代。突然间又听到柳芷云所下的结论,整个才回神,神情是充满呆愣的。 “呵呵,又恍神到那儿去了?”柳芷云有一项最值得依兰佩服个五体投地的优点,那就是她耐心特好、耐性超优,并没为恍神、心不在焉的依兰此种举动而感到生气。 “对不起!我刚刚一时没听清楚。”依兰是个有错就认的类型,她诚恳的道歉,回想刚刚的失礼之处,她就恨不得找块土把自己给埋了。依兰因为刚刚的自己怎么会在这时候这么失态啊! 柳芷云并没多挂意这点,只是微微笑着,重复刚刚的话:“我说,你就出发到元镇城去吧。” “元镇城?爱丽斯大陆第一商城,是最富有也是最有权利的大城?为什么?怎么会突然要去那个地方?轮回在那里吗?你找到了吗?”依兰一瞬间不断抛下了很多不解的问题,她不断发问着,因为她心中真的起了很多个疑惑、很多个问题。好比说,为什么柳芷云突然要她到元镇城去呢?是刚刚在叙述事情经过时,柳芷云用了什么力量或管道消息的,查出轮回的位置了吗? “不,在我的能力之中,并没有这类感应方面特别强的能力,所以我找不到那个轮回。加上因为照你所叙述的那般,听在我耳里,他不过是一个拥有高科技自我意识的意念体罢了,没有灵魂也没有所谓的精神体……我甚至连他的气息、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就算是感应再高强的人好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余多也绝对找不到。”柳芷云以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了依兰后半段的问题。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余多,依兰脸上此刻挂着三条线,对说出这种概念数字的柳芷云满是无言,但无言归无言,要问的主要问题还是有的。 “那么……那么到底该怎么样才好呢?” “虽然不是包含两个世界的三块大陆,但其实光是要从一块大陆上找这个没有形体的轮回,实在是很困难。就因为没有他的样貌和关于他的一些片面资讯,所以若是盲目的想利用力量来寻找,那是非常浪费的,只会耗损,绝无找到半点的可能性。于是我想我们只能从人力的这方面来寻找了。” “人力?自己动手找的意思吗?可是要是能够在这茫茫千万人口的爱丽斯大陆上,动用人力寻找,那简直海底捞针,根本不可能。”依兰忍不住开口,心情很是沉重的继续说:“而且,若是可能、这个办法有效,真的找得到了话,我早就自己去寻找,也不会事到如今死皮赖脸的拜托你了……” “拜托?这有什么?”柳芷云听此,轻轻笑了几声:“忘了刚刚的契约吗?既然已经订下了,那么以后这就不会是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事了,柳芷云会帮助你找到轮回的,柳芷云敢说敢做,说出口的话、承诺过的事,必定会做到,一定会。” “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依兰听到再三强调会帮助自己找到轮回的柳芷云这番话,依兰脸色有些愧疚,想解释她原来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只是我不要你这么见外。”柳芷云三言两语就带过这番话,再喝了一杯清茶,看了一眼低头、脸上还有些歉意的依兰,她笑笑的把话题绕回去,再继续道:“好在我原来就是爱丽斯大陆上的人类,至少,我知道一些关于爱丽斯大陆上发生的种种事件,甚至是比起那些你从书面上所了解到的资讯,可都还要清楚啊。会要你出发去元镇城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第一从你叙述过程中的云与月这男人说起好了,云的姓氏,只有元镇城云家出生的公子或小姐,才会有的这种特定姓氏。就好比你们天元大陆人界六国那般,每国王族的姓是不可能更改,外界或外族者也不能拿来随意使用的观念一般,爱丽斯大陆的人间界也同样如此。” “所以说!云与月姓氏是云,所以他是元镇城的公子!而轮回顶替了他,那么他自然就会在……”依兰心里忽然涌现了一股希望,她满脸惊喜的看着柳芷云。 “嗯,他在元镇城的机率,至少有一半。如果说他替代魂魄的这方法是为了延续**云与月不该死亡的命运了话,那么想必他帮他接替下去的人生,势必就得用他的名、他的肉身了。” “好!那我得赶快从这梦中醒来,即刻动身前往元镇城才行!”依兰高兴的站起身,决定了她的行动。 “不,你先等等。”冷静的柳芷云,摇了摇头要依兰别这么冲动,说:“刚刚才说到第一,我后面还有第二和第三要说呢。” “还有吗?”依兰彷彿原来的热情被浇上了一桶冰水,依兰有些怯怯的看着态度非常镇定,不似笑又不似怒的柳芷云,她有些害怕刚刚兴起的期待会在下一秒转变成沉沉的失望。 柳芷云点点头,面对正经的事情脸上就不再露出微笑了,柳芷云继续道:“第二,依照你刚刚的叙诉,被取走了神力又被扔入轮回池,不只背部受到了严重创伤,还有因为被扔入轮回池后所遭受到的大大小小的擦伤,照这样说来,你现在的肉身显然受伤不轻吧?何况你现在是在梦中,没有任何疼痛和知觉是正常的。但若是你清醒过来之后呢?我想你现在可能就得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免等你的精神离开梦中后,才一醒来,**就先撑不过去了。” 换句话说,若是依兰伤势过于重,那她自离开梦中,**清醒后,恐怕会因为重伤的关系失血过多,依兰刷白了脸,若不是经过柳芷云这边的分析和提醒,她刚刚的确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严重的问题。这攸关于她生是还是死的问题。毕竟在没有轮回的引导下,贸然踏入轮回池,本就该要有承担生死风险的问题,她是自己靠着这副没有任何神力的神族躯体,勉强捱过来的。但若是到了最后却还是得面临死亡,神族躯体不像人类拥有轮回,她可是得化为尘土,回归于无的阿! “再来,现在固然有个行动方向是很好,但你得先了解你的肉身目前身在何处……爱丽斯大陆的国界并不小于天元大陆,那么你可知道,一个城镇走到一个城镇的正确距离?在没有马匹或无任何交通工具之下,光靠行走,不花个十天九夜是不可能到得了的。而若是你位置身处于荒地,那更是危险、路途也会更加遥远。”柳芷云继续帮依兰分析着:“加上虽然在爱丽斯大陆上有个妖界在,是专门把妖怪关进去的地方,但小部分的妖怪依旧在某处伺机等待着,他们在等那些单独一人或是落了单的人类,下场就只有被吃的份。纵然这块大陆上会有神兽们神力的加持,帮忙扫除那些弱小却又为非作歹让人头痛的妖怪,但那也只侷限于城镇、城市的范围内,并不包含模糊界线的荒郊野外。所以论总体上来,爱丽斯大陆上表面安好,但其实私底下还是不得安宁的。” 现在的依兰,在听完这一段又一段不怎么短的叮咛又或者说是警告话语后,整张脸都苦了下来。毕竟现在的她没有半点力量,随便一只妖怪,不,或许随便一个拿着谈不上利器,只是粗状棍子的路人甲乙丙,就可以把她给活活打死了。因为依兰的体力真的很差,运动神经不足就罢了,小时后身体更是动不动发烧生病的,原来身体就不好了。 “既然没有办法如愿赶去元镇城,那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做才好呢?”依兰顿了顿,语气苦涩的说。 “你也别多去想,以上我所说的这些,只是先提醒你罢了。毕竟爱丽斯大陆啊……并没有如表面上那般的繁华和平,私底下的混乱总还是有的。尤其是就目前现状来说,七大神兽中,还有两大神兽没有苏醒,等于有两座城镇没有神兽的庇祐与守护。虽然有替代神兽管理,但效果总没有正统的好,若是经过,你可得小心点。” “剩下两大神兽?那么之前有其他神兽苏醒吗?”依兰讶异的问,记得先前的仙界仙帝曾经把三副神兽的躯体交给她,也是利用扔入轮回池的方式,不同的是他们有轮回的带领,所以是平安无事的经历过轮回池来转生。只是在入了轮回池之后,他们的消息与踪迹也都将化成迷团,这就是经过轮回池转生的缺点与不方便之处了。 “嗯,几年前掌管临源城的云龙已经苏醒了,现在就只剩下逍遥城的地蛇,以及蜀国城的银虎了。所以在经过此两城时,一定要务必小心。” “好。”依兰看着柳芷云不似玩乐的神情,依兰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在寻找轮回的过程中,恐怕会遇到的难题或生死攸关之事,另一方面则是对柳芷云如此叮咛告诫自己的行为而感动。 依兰自从踏入轮回宫殿,李米尔也离开神界后,一直在身旁的就只有轮回和两仕女的陪伴了,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他们以外的人的关怀了?又有多久,从没感受过这种暖暖又温馨的心意了?依兰接受这段好意的感觉,好让人难为情。 柳芷云看着依兰脸上浮现的红霞和淡淡的笑容,柳芷云恢复了一般的嘻闹轻笑:“怎么了?又恍神、想到些什么好事去了?” “嗯,一点点。”依兰不隐瞒,反而避重就轻的带过。“那么我现在得先做好心理准备,然后赶快醒过来,去接受、面对这一切了。” “没错,你先从这梦中醒来,在能力足够的范围内,尽可能把你的伤势先给养好,至少不要到恶化的地步。若是可以了话,再观察一下附近周遭情报或什么的,最好是地理环境的位置。然后当你晚上要入梦时,记得睡前亲吻一下玉镯,我们可以再继续藉着梦中来商讨日后的问题。” “好。”依兰点点头,接受了柳芷云的这番建议。 柳芷云看着依兰乖巧的点头,柳芷云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说:“唉,要不是邪神中出了点乱子,还派了别的任务给我,让我忙的抽不出身来,不然我早就一口气穿越空间到爱丽斯大陆、到你身边去了,也不至于用这种梦境来与你见面。毕竟你已经被逐出神界,再也不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了,跟我这个邪神见面也没什么顾虑的。” “邪神的任务?”依兰愣了愣,几番思索、不断简略心中原本想问出的话语之后,才战战竞竞的问道:“是坏事吗?” “嗯?也不算,不过在寻找个东西罢了。”柳芷云摆手,慵懒一笑。 “也是在寻找?是什么东西让你们邪神也难以找到的?”依兰不懂,再问。 “有呢,这世界上……是这颗星球上,对我们邪神来说,其实有很多难以找到的东西呢,特别是那些很会在暗地里搞怪、又特别擅于躲藏的东西……”柳芷云微微笑了几声,那笑容中有着轻蔑与讥笑的讽刺。在看到柳芷云这般可以被称作为阴险的美丽脸庞,依兰是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是什么东西了。不只是她怕她知道得过于多,同时也觉得一直挖人私事的这行为总是很要不得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离开梦境吧。你现在试着想像自己从睡着中的这片梦境中清醒的那种感觉,这样,你的精神意识将会随着**的呼唤而自动归回,离开这场梦境,自己清醒过来……”柳芷云的话语不断围绕在已经闭上眼、想试着让自己清醒的依兰耳里,就这么的,静静的,依兰感受到闭上眼睛的自己前方,原来的一片黑暗,有道亮光,渐渐的,越来越清晰,也感觉那道亮光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近,接着依兰醒来了。 依兰微微睁开眼睛,依兰等适应了这片亮光后,眨了眨眼睛,她的确醒过来了。张望四周好一会儿后,缓缓起身,再打量一下现在的所在地,以及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到底是。后来依兰也才从中了解,她目前在一张米白色的单人床上,她上半身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照这么看来,她是被好心的人给救起了? 周围是个很一般、普通的东方式小房间,不大,或许对依兰来说可以说是小、或者窄了。因为这间房间只有一张不怎么柔软的单人床、不怎么温暖的棉被、不怎么好睡的枕头、然后,不怎么好看的桌子,和两张不怎么坚固的椅子,再来,桌上摆放着一看就不怎么好吃的几颗水果,水果中的色香味,几乎没有一个能够让依兰产生食欲大起的念头。要知道依兰的胃可是很挑的呢,对食物也是很讲究。自然的小小的嘴巴更是馋、更是刁钻的可以,而这些都是之前在神界的轮回宫殿里,被轮回给养坏的。换句话说依兰可能是被一户穷人家给捡到,是被救起的! 依兰得知这个状况后,下一秒这间对依兰来说实在有够窄小的房间的门,马上被打开,进来的是一名年龄约二十好几的年轻女子,以及另外一位约有十几不过二的少女,少女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女子的仆人或仕女之类的身分,因为她都低着头的走在年轻女子的后面,怯怯不敢抬头的样子,让依兰就是直觉这般的猜测。 年轻女子有黑色闪亮的大长发、发上用着几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的钗子盘起来,其余的几丝发缕则随意散放在肩上,眉间的神韵中,流露出一种妩媚成熟的气息,那与长发同样颜色的眼珠里,更是散发出几分精打细算的感觉。“你醒了?”年轻女子起初看到醒过来的依兰,有些讶异,但后来则是笑得热络起来了。 “嗯……”依兰在看过柳芷云那艳丽妖娇的笑容后,或许是免疫的关系吧,依兰面对于眼前年轻女子的这一抹能够打动男人心的温柔微笑,自是毫无影响力,只是淡淡点头回应着。 依兰后来则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被包扎的地方,察觉不该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这名貌似救了她的年轻女子,于是赶紧客气笑笑的开口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不,这没什么。”年轻女子微笑的摆了一下手,继续道:“只是好奇姑娘为何会伤重如此,倒卧在夜晚的街头旁呢?”原来自己一开始是降落在街边的?依兰有些讶异,想不到穿越轮回池之后自己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降落在容易引人注目的街头? 年轻女子见到满脸讶异的依兰,年轻女子赶紧接着解说:“不过姑娘别担心,当我发现到你时,天色已暗,又下着滂沱大雨,在这种夜晚下着雨又视线不佳的状况,应该很少人能够注意到姑娘你的。” “啊,这样啊……那就好。”依兰松了口气,好险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并没有多人注意到,只有眼前的这名年轻女子。 “如果姑娘不愿提起这事,那么就这么个算了吧。邱艳也不是那种会揭人伤疤、挖人私事的闲人,所以我会当个儿没看见的。”邱艳察觉到依兰带有戒备的眼神,邱艳笑笑缓和这散发些许微妙气氛的场面。 邱艳这话一落,依兰马上收起原来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依兰怎么连点掩饰都不会?依兰的神情就这么大喇喇的在别人面前给显露出来了!依兰太过分了,别人这么好心救自己,结果自己小心翼翼的防范他人也就罢了,还露出马脚造成这种尴尬局面,最后这种局面还是靠她来摆平的。 “没关系……人嘛,心中总是有很多难言之隐、有很多方面的顾虑的,所以姑娘不用刻意把这事儿给放在心上。”邱艳说。 “谢谢……”邱艳这番话的确有道礼,依兰点点头,感谢邱艳是这般的熟悉人情世故,她面带羞愧的道谢。 “这没什么。”邱艳依然娩着笑脸道,后视线停顿在依兰身上的绷带上,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么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依兰喃喃重复着后面两个字,眼底透露的是不解。 “姑娘可有居所回?”邱艳说,依兰坦白的摇了头。 依兰现在身上连爱丽斯大陆的钱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地方住呢?更何况往后的食衣住行等这些日常生活方面了,依兰忘了请教柳芷云,一个身无分文又没半毛钱的她,到底要怎么在爱丽斯大陆上生活下去啊?依兰就连明天有没有办法自己温饱一顿都不知道了,更何来的出发到元镇城、寻找轮回之旅啊?对了!依兰不是有块玉佩的吗? 依兰曾经与仙帝和神兽有过一面之缘阿,记得仙帝曾经塞给她一个火红色的透明玉佩,说只要去见各城的城主,见玉等于见她,各城主都会竭尽所能的完成依兰的需求的,依兰想到这儿,依兰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平日裙摆挂上的玉佩。“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依兰脸色发青,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玉佩没了。 “请问……我原来的衣服呢?”依兰样子有些怯怯的发问,她现在穿的是正统爱丽斯大陆东方风的白色衬衣,而且上半身因为包扎绷带,可能是怕不透气会引发伤口恶化的关系吧,所以上半身的釦子是全开,也还好这屋子没什么男人。 “姑娘原来的衣裳都染着大片鲜血,就算洗也洗不干净了,索性失礼的作主,全把它们给丢了。”邱艳依然笑笑着回答。 “连原来衣服上的挂饰吗?玉佩呢?”依兰惊慌的问,因为这相当于现在能够在爱丽斯大陆上发挥功效的保身符,有了玉佩,依兰可以去见仙帝、去请求她的帮忙。 “玉佩?没呢,姑娘那一袭轻纱白衣未佩挂任何东西。”邱艳摇摇头。 “没挂……怎么会……”依兰脸色铁青,落入轮回池之前明明都还在身上,依兰记忆中隐约有的。那会不会或许是在轮回池的圈圈之中遗失的?这有可能,那时水波不断一**往自己身上打,而依兰有毫无任何招架能力。那么现在依兰这下可好?真的是身无分文、也求不得人帮助了,依兰想着想着,依兰铁青的脸顿时换成了白。 邱艳见到脸色有些苍白的依兰,邱艳嘴角勾起了笑容,建议道:“不如姑娘来我这儿工作好了。邱艳向来要人是看人而不看出生*或什么家庭环境的,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或是过去有什么一段不好回忆,都没关系。” “工作?去你那边工作?”依兰张大了眼,问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正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邱艳这话问得可乐了。 “可我不知道……我会做得好还是不好……而且我会的不多,也不知道你那边的工作是……”依兰犹豫了,她曾经在神界做过的工作中,就只有在大战中临时加入的医护救难组,以及轮回女神这方面的文书职务而已。若是什么需要动要劳力、做苦工的,依兰就不行了,因为依兰是百分百不可能胜任的。依兰的体力这么烂,身子本身从小又很虚。 “嗯,说得也是呢。不晓得姑娘可有什么专长?”邱艳思考了一下,后问道。专长?依兰在脑海中想了又想,依兰实在是一片空白,若是问到依兰从曾经做过的职务中学习到的专长。 “紧急包扎与批改公务?” “包扎?你是大夫吗?批改公务?那就是文官了?这些都是姑娘曾做过的行业吗?”大夫?文官?这些名词又到底是……依兰觉得脑袋混乱,不只因为这些一个个冒出来不了解的新名词,另一方面她又想不到凭这些在神界中曾经有过的经验,能够在这爱丽丝的人间界做些什么、找份什么样的工作。 于是依兰只能够摇摇头,虽然依兰也不知道自己在摇些什么,这让邱艳看了是疑惑又不解,问道:“姑娘到底是?” “其、其实在这重伤之前,头部曾有过撞击……虽然现在看似没什么大伤大碍的,但其实隐约中还是会有些疼,而脑袋也会有些乱掉、常常会搞不清楚些什么、或是忘记些什么……”依兰慌张之余,依兰连忙用着这些谎话来解释。不然依兰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摆平现在这对她来说有些混乱的场面。因为,依兰总不能告诉邱艳她不是这块大陆的人吧?这不管是对天元大陆的人界,还是爱丽斯大陆的人间界人类来说,可都是很不得了的大事啊!不怕说出去,就怕人不信!依兰宁愿用脑部受到撞击而混乱来掩饰,也不愿乱说些什么东西被人当做疯子或神经病。 “原来啊……”邱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难怪姑娘的口音这么奇怪,说话的方式又这么的奇异。”这话说得还真够好听,依兰汗颜。毕竟若说难听一点了话,就是依兰外表的全身上下,和以言行举止这两方面来看,都显得和这块大陆的人们格格不入。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生长爱丽斯大陆的神族。 “那么,我来为姑娘解释吧。刚刚提到的大夫,就是专门诊治病人、包扎伤患的行业;而文官又细分很多种,主要就是负责管理城中人民生活的大小事,甚至进而主导一座城的经济命脉,那是只属于在城主手下做事的一种行业,与城中特有的另外两种行业神官、武官拥有同等阶级。”原来如此,经过邱艳这般解说,依兰才知道邱艳刚刚所指的那些行业是天元大陆上人界人类他们所称呼的医师和大臣或是行政官之类的职务。 “特有行业?神官?”依兰不太了解这里官阶的模式。若说天元大陆上的人类,在于掌管国内事务文的方面的,主要大官有大臣跟行政官这些职位了话,那么管理国外事务,也就是动用武这一方面的,就是所谓的皇家团了?那么这里的武官不就代表与皇家团同等地位?既然如此,神官又是代表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们所生活在这里的这块大陆上,每一座城,都绝对会有五个阶级制度。第一个永远、也绝对一定会是位于新月国的仙帝,因为她是创造我们这片大陆的神明,也是我们所信奉的唯一神祇。而第二个阶级则是仙帝手下的神兽,那是传说中的,只有身为第三个阶级的城主有这份资格和权限晋见他们,否则以我们平凡百姓的身分根本不可能有幸看到神兽一面,因为那是极为尊贵、代表整座城市的守护神兽,相当于吉祥物,我们对祂是万分崇敬与百般服从的。而神兽这般就难以见到了,更别说是仙帝了,他们几个对我们这些平凡人类来说,可都是高高在上、就连远观都望不到的天差地别的大人物呢。” 这时依兰嘴角暗自抽动,心中暗想若是她说她曾经见过仙帝与神兽一面了话,会不会造成很大的很轰动啊?还是下场会是马上被送到精神院去?这块大陆上有这个地方吗? “第四个阶级则可以细分为三种,那也就是我刚刚举例的神官、文官、和武官。神官拥有可以与神兽沟通的能力,他们可以听到神兽的声音,毕竟神兽的行踪除了城主以外,是无法掌握的。虽然掌管我们这人间界的仙帝早有指令,要让神兽辅佐城主上任、处理公事来管理我们人民百姓,并赐给我们丰衣足食的生活,但就一般而言,城主几乎不需要神兽的辅佐。因为神兽主要任务在于铲除奸恶、降妖伏魔,给我们这些百姓平安无忧的日子,于是神兽的声音与城主的沟通桥梁方面,主要就在于神官身上了。所以在城中,能够跟神兽通话的神官是相当重要的。当然,神官是神兽所挑选出来的,就基本上而言,神兽辅佐拥有血统的城主上任,治理城中,而神官这职务则介于城主与神兽之间,是传递两者讯息、沟通管道的桥梁。” “第五个阶级则是一般的官兵了,都听令于以上这神官、文官与武官的命令。若是以上三者下达命令的其中,有相冲到的部分,则一概由城主全权做主,以城主的命令为第一、为最优先。” 依兰听完了这些,依兰只觉得越来越怪,“那么城主跟神官的权限,到底是谁比较大啊?”依兰疑惑的问。因为若神兽的工作是为了辅佐城主的,那么所挑选的神官也该是臣服于城主的吧?可是照神官这个职务,能够倾听神兽的声音并加以传达下去给城主,让城主听令,从这个观点来看,神官的身分好像又比城主更加的接近神兽,如果说城主有这份资格、权限来晋见神兽,那么能够倾听神兽声音的神官又算是什么? 第八十八章:跳舞。 “呵呵,姑娘这话可有趣了。”邱艳微微笑了起来,继续答道:“当然是城主大阿。不过在这块被命名为仙界的大陆中,最大的是仙帝,因为她是统领我们的神明,再来是负责传递她指示的神兽,其次才是七座城的主人,也就是各城的城主。”见依兰还是满头雾水,邱艳耐心的继续解释,甚至用了另外一个方法来说明:“不如我换个说法让姑娘听听好了。拥有一座城的城主,底下共区分神官、文官与武官。神官是神兽所亲自挑选的,两者以共同辅佐城主为使命,只是神兽并不会平白无故的现身,除非是有发生什么重大召集会议,或是很严重的大事时才会降临于该守护的城镇内,否则若说平常,就连城主也很难见上伟大的神兽一面。” “因为这算是一则不成文的规定吧,规定条上写着一个不明所以的规定,那就是神兽不能太过频繁现身于我们人类的面前,而且他们平日都在斩妖除魔,所以也很忙碌……而当城主碰到需要向神兽请示的问题时,就只有能够聆听神兽声音的神官来解答了。因为他们是神兽挑选、所签下契约的使者,神力与神兽共同拥有,自然不比一般我们人类。” 这么说,一座城市的城主,是靠着上任城主一家的血统所流传下来的关系,而名正言顺坐上位置的,接着再由神兽负责带领、并辅佐这名新任城主?然后又因为神兽不方便轻易现身,所以祂会从中挑选一名人类当神官,好进一步的在暗中引导着城主?那么或许暗中指引城主方向的真的是神兽好了,但其实一直待在城主身边的是神官。所以神官才是被赋予辅佐城主的任务,神兽只是守护城市的人民百姓免于低等妖魔骚扰罢了,就相当于在“外”的方面,而协助城主治理城镇内的才是神官。这两者就好比另外一对的文官与武官一样阿,都是为城主、都是为人民百姓。依兰渐渐了解了爱丽丝大陆的特有阶级,终于明白神官的功用了,于是她在心中总结了以上这几点。 “呵呵,姑娘现下可了解了几分?”邱艳见到依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后点点头彷若自言自语的样子,于是开口笑笑问着。 “八分。”依兰正视着邱艳看,认真的说。 邱艳见状,邱艳起先微微愣住,因为她没料到依兰竟然这么诚实坦白的用数字替代说出她的了解程度后,邱艳失笑了起来。依兰则是站在呆原地,感到奇怪,实在不懂为什么邱艳突然失笑、刚刚又突然说自己有趣。毕竟她不过是很认真的回答每一个邱艳问出口的问题而已阿。因为当别人有疑问要来问自己时,不是本该就以认真、谦虚的态度来答覆吗?难道这爱丽丝大陆的人不是这道理? “姑娘,你的个性真是让我喜欢极了,这下我更想让姑娘入我旗下了。放心吧,我邱艳向来惜才爱才,只要姑娘能够为我工作,哪怕只挣到一分一毛的钱,钱就是钱,全都你我六、四分帐。而且在我底下做事,包吃包住还附赠游玩费用的一些小额补助,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和任何亏待的。” 依兰听到此,依兰眼睛几乎亮了起来,邱艳要用依兰、邱艳真的要依兰。而且待遇还不差,拿其中一条来说好了,一个员工跟老板六、四分帐的,这甚至可以说是算好的了。依兰想答应,依兰好想答应成为邱艳旗下的员工,不过在依兰想到这儿时,原本心动的情绪马上被浇了一个冷水下来。因为依兰想到,就算她成为员工后,那么她能够做些什么工作?而且邱艳刚刚还没有回答完她的话呢,那就是邱艳又是做什么店、开什么行业的? 邱艳或许是察觉到依兰脸上原本喜悦的表情渐渐黯淡下去,变成了忧虑和疑惑,于是向来擅长洞悉人心的邱艳,赶紧补充再说:“放心吧,姑娘。邱艳的店绝对不比一般,但也不会怪异到那儿去,因为我们是移动式的表演团,名子就叫做,名乐阁,只要精通乐器、能歌擅舞的,或是有特别一技之能,例如琴棋书画等等,能够为我们增加客人、增加收入的,我们都不限,反而随时随地欢迎加入。平日的工作是在各地作场巡回表演,同时也会单方面的去挖掘人才。” 名乐阁?精通乐器?能歌擅舞?那就是一般在天元大陆的人界上所称呼的表演团吗?记得那是只有王家或是贵族中才有那种闲钱请来的职业专属表演团,不过看来爱丽丝大陆的表演团就是不一样呢?而且还巡回表演。这么说这组合团是完全没有任何固定的居所?难怪有补助游玩费用,也因为没有被人买下来做为专属,所以在这团拥有自由的同时,表演团也承担着没有一定收入的风险。 “而我们,也是因为停留在这个镇中做巡回表演时,刚好在夜晚下雨赶路的途中,碰到昏倒在路边的姑娘的。” “镇中?对了,这里是哪里?”依兰彷彿原来一直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流过,刚刚听了一大堆,都差点忘记之前柳芷云在梦中告诉自己,要快点弄清楚现在自己的所在地,因为依兰一定要尽快去元镇城、去寻找轮回! “这里是位于西方的明兴城,目前你所在的地方是较偏僻的小村客栈,因为我们居所无定,所以与你一同都暂且在这间小村客栈歇息个几天。”明兴城,依兰记得那是座养殖鱼业非常发达的城市,该地的守护神兽为苍狼。那么。 “你们现在巡回是会往哪个方向?会经过位于东方的元镇城吗?我想要去那里。” “元镇城?行,只要姑娘愿意来邱艳这儿工作,我们名乐阁就算要为此绕一大圈的路段,也定去元镇城。” 依兰的旅途有着落了,依兰眼睛发亮,心中一片大喜。毕竟跟着这个表演团不仅可以使自己得以温饱,而且还可以顺利到达元镇城,也因为是一票人、一群团体的关系,不算落单,就算妖魔前来胡闹也有办法自己救助。 邱艳见到依兰喜于形色的样子,邱艳轻笑了一下,接着道:“那么姑娘大伤才刚处理,身子还虚弱得很,就不打扰姑娘的休息时间了。明个儿一早,就请姑娘说明、又或者是示范一下,姑娘所擅长的一技之能吧。” 邱艳看到忽然想起这些入团条件而错愕的依兰,邱艳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笑容,接着与她的身边丫环缓缓关上门,退下了。 “怎么办……名乐阁……一技之能……要能够表演给人看、欣赏的才能算……”依兰几乎苦了一张脸,因为依兰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够让人观看表演甚至为依兰赚钱的才能。不行!得赶快睡觉,是赶快进入梦中告知柳芷云这方面的消息才行!希望柳芷云有法子可以帮上她,不然她这下错失一个入团的天赐机员,依兰日后一定会很悔恨的。 “跳舞吧。” “啥?”依兰睁大眼,完全不懂这句话出现在此时这个瞬间的涵义到底是。 “一技之能啊,就来跳舞吧。”柳芷云微微笑着,不厌其烦的解说。 依兰就在稍早之前,在依兰亲吻镯子,来到梦中与柳芷云相见后,依兰理所当然的把今天上午和邱艳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自己原有的打算想法通通都告诉了她。之后,从头到尾不吭任何一声、只在专心注意听依兰诉说故事的柳芷云,最后竟然在依兰好不容易讲解完,甚至问了一句之后,柳芷云她如此直率却又唐突简短的,回答了那么一句话。 “我不会跳。”下一秒依兰诚实坦白的说。毕竟跳什么舞,依兰根本就不会好不好?她顶多转个圈圈就算了不起了好吗? “可我会,而且我跳的风闻颇不错的。”柳芷云继续建议道:“我来教你吧。” “啊……”依兰傻眼了,不会吧,她这个天生体质差、底子烂的人,不是去学琴或其他乐器什么的,反而是要体力极佳的舞蹈。 “呵呵,跳舞不难,只要随心所舞就可以了。”柳芷云看到依兰一脸担心自己能否学上的柳芷云,微微勾起嘴角,以经验老道的口吻说。 “可是跳出的舞要能让观众满意,要能挣钱……”依兰闷闷的说,这话实际的不得了。依兰若是无法挣钱,那么邱艳再怎么和依兰算六、四分帐。 “挣钱?那又如何?”柳芷云慵懒一笑,继续道:“别担心,我会把我所会的舞蹈全都教予给你,到时所有人都会亲手俸钱上来请你跳的。所以先别管钱不钱的问题,照我说的去做吧,为自己而跳。” “嗯……”所有人俸钱上来只为了看我跳一舞?有没有这么好的事阿?依兰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疑惑和猜测。 “这是真的。”柳芷云朝着嘴上应话但身体却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依兰再次肯定道。接着她上前拉着依兰的手:“柳芷云所跳出的舞,世间无不一人肯定的,相信我吧,柳芷云定会好好传授给你的。” 依兰见到柳芷云都这样再三挂保证了,依兰顿时备感羞愧,点点头,毕竟现在帮她的人是柳芷云,依兰心中万分明了,柳芷云是不会害她的。依兰所以照她说的话去做也铁定没错。依兰学,依兰就学舞蹈这一门。 柳芷云看着终于一脸下定决心、做出这番大牺牲的依兰,柳芷云脸上挂起了有趣的笑容,接着道:“那么我示范一次,你可看仔细啊。” “嗯。”依兰点头回应。 “所谓的舞啊……应该是醉人的,诱惑的,柔美的……更是──能够勾走所有观众的……”柳芷云边喃喃的说着,边踏着轻巧的步伐走到了娴兰苑的中间,立刻,就自舞了起来。 柳芷云身轻如燕,挥着原本彷大的衣袍,先是自绕了一圈,接着修长的手脚开始摇摆舞动,从神宇中流露出一脸沉醉于舞的迷人神情,就这般搭配她天生就美艷的容貌,不说其他不同性别的人好了,就连同为性别、看过上百神族美女、甚至眼光还很挑的依兰,目光也移不了视线,彷彿整个石化在现场一般,身体动不了,就连视线也转不了。 现在柳芷云的一舞一动,几乎把依兰整个身体的时间都给固定住一样,依兰动也动不了,甚至有那么些几秒,她连呼吸都忘了,依兰全身无法动弹。依兰眼睛就只能够追随着舞动摇摆的柳芷云绕,那美妙的身影、优雅的舞姿、转一圈又绕一身的,就像蝴蝶般徘徊在花蜜之间,是多么的醉人与清丽,柳芷云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柳芷云简直就真的要把依兰的魂魄给勾走一般。 “好美……好美……简直美到足以令人屏息……”依兰这是在看完这场不到五分钟、算是柳芷云小露身手的舞之后,依兰打从心底说出的一种感慨话语。 “谢谢。”柳芷云保持着依然艳美的笑容,完全不意外依兰对她所说出口的赞美词,后道:“那么,换你试跳这舞了。” “啥?”依兰彷彿从唯美朦胧的梦幻中跌落于凹凸不平的地上,依兰猛然清醒,原来魂还未归的思绪瞬间回来,依兰现在整个吓傻了,就因为刚刚柳芷云后半段说的那句话。 “嗯?是啊,换你跳了。”柳芷云依先是困惑的偏了头,后再点点头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挂着一张笑脸。 “不、不会吧……”依兰大汗滴不断冒下,柳芷云这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真的要依兰这种连转圈圈都转的很糟糕、会头晕、会想吐的这种烂体质去去学这种一看就知道超高难度与技巧的舞! “来,该依兰啦。”柳芷云缓缓退下一步,一挥手,原来离柳芷云一段距离的依兰身影马上消失,下一秒则是出现在原本应是柳芷云站在院子中间的方位。 虽然是依兰在作梦,但这里毕竟是柳芷云的空间,依兰的所有举动完全掌握在她手中,她要依兰做什么,依兰便是得做什么。现在的依兰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呵呵,还是不会跳?那么来亲自带领你如何跳吧。明天一早,他们还等着看你的成果呢,今晚漫漫长夜会好好教导你的。”柳芷云的这般香软话语,接着就成了依兰今夜一个挥之不去的恶梦。 依兰这才发现,原来柳芷云是标准的腹黑,可怜依兰实在识人太晚,现在依兰的命运,真的由不得自己了。好一个漫漫长夜,依兰在柳芷云的面前,转了好几百个圈,舞了好几回,一直到白天早上的来临。 依兰经过这一夜柳芷云的细心教导,依兰也才更加了解了柳芷云的性格。乍看之下什么都毫无所谓,即使天塌下来也毫不在乎的样子,保持着游戏人间、闲情逸致来面对天下所有事物,如此玩世不恭的她,其实隐藏着最纤细敏感的私情。柳芷云妩媚动人的外表下,心境更是如此清明,她妖娇百媚的武装下,其实有着一道伤口。依兰不知道那是什么,依兰是从与柳芷云平日对话中,不时常流泄出来的一丝丝微薄哀伤气息所猜测出来的。 依兰的感觉很敏锐,所以只要在场气氛有一点小小的变卦,依兰都察觉得出来。而她就是发现了柳芷云心底下隐藏的另外一面,那是什么?依兰心底虽然会有疑问,但依兰却也没主动追问过,毕竟那是柳芷云自己的一段往事,加上依兰也不认为拥有跟柳芷云同契约的这种身分,可以贸然问她这种私事,因为依兰始终认为,若非柳芷云自己主动开口诉说,否则于情于理,她是没有这等身分和权利,擅自踏入柳芷云的心扉的。 因为依兰知道,踏入柳芷云心扉的,绝对不会是她。所以依兰就维持这样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装做什么都没有发觉,她们一直维持这样吧,依兰在心中喃喃的默念。 后来在柳芷云好声好语但却严格万分的教导下,依兰总算学会了柳芷云一开始的一两步舞。天亮了,依兰也下定决心把今晚察觉到柳芷云的一切微小状况,当作是场梦一般,梦醒了,就不在了,依兰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心态,也或许是依兰连自己本身都顾不了了,又何来的再顾其他人之说呢?于是依兰选择淡忘今晚这场梦。 第二天,依兰大致整理一下面容和装扮,下楼去找邱艳了。一到楼下,就见到约略二十左右的人,全都一同往依兰的方向看,每个表情都是一脸的好奇。依兰被那么多双眼睛给注视,感觉有些不自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名乐阁的团员了,这么说来,以后他们都是依兰的同伴了。依兰除了身边对自己忠诚的侍女外,除了轮回这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外,依兰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些。现在如此,今后也会如此。 邱艳看见依兰黯然的神情,邱艳以为是依兰不习惯这种场面,连忙出面打着笑道:“好了好了,不要看到姑娘长得标致就这般失礼,快收起你们的目光,可别把人家姑娘给吓坏了呢。” “呵呵,邱艳,我们哪有呢。”人群中,一名女性的甜甜嗓音传出。她一身水蓝衣裳,上头绣着精致典雅的粉色小花,如花似玉的脸蛋虽不及邱艳一般,但人也长的很是娇美。 “好了,云婷,邱艳打个圆场罢了,别顽皮多回嘴。”一长相俊容的男子轻斥名唤云婷的女子,后扬起微笑对依兰道:“在下玉鹤,为名乐阁副团长。刚刚大家只是恰巧谈论到你,都相当好奇姑娘你会带些什么才艺来入团,以致于若有任何失礼之处,还请勿见怪。” “不、不会,好说。”依兰看着刚好是喜欢类型的男人脸孔,加上这几句非常客气有礼貌的言词,让依兰察觉自己刚刚神情的失态,于是头低着,有些尴尬的说。 “还没请教姑娘的大名呢,所要表演的才艺又是?”邱艳笑笑问。名子,依兰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知道她叫做邱艳也是因为她的用词,是这爱丽丝大陆上用词的关系才从中得知道的!依兰恍然大悟。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告知名子。我叫做依兰,要表演的才艺是舞蹈。”依兰这话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显露一脸讶异的模样,接下来是好奇,好奇以依兰这般的身子能够舞出些什么。毕竟依兰的身材在这个爱丽丝大陆上并不突出。不过是前面还是后面,以依兰身材的大小来看,都跟普通女人一般,没有特别的出众或是具备能够让雄性生物血脉喷张的效果,但这不代表依兰的身材很烂,纤细的柳腰和洁白的肤色,清秀的脸蛋和咖啡色的汪汪大眼,容貌就与邱艳说的一样,很是标致。只是依兰的身材太过平淡,与其他女人大同小异。那么,若是以这般体态,想要表演着需要美感、需要身体柔软度来配合的舞蹈,坦白说,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吧。 毕竟若是要舞出一般艷丽、让所有人都喜欢、愿意拿钱去观演的舞蹈,身体的丰满均匀与体态的纤细优美是有着很大的落差的。这是每个对舞蹈有着见解的人所基本、都会看出来的部分。或许柳芷云可以轻松的完成这个外表的条件,但是对依兰来说,着实有些困难。而从百年来至今从没踏入过舞蹈这门学问的依兰,自然是不了解这些道理了,虽然她会紧张、会感到压力,但这些并不会太重。就因为她什么都不了解、不知道,自然的,她其实心底的负荷也不会比知道这些的状况还要沉重。 今日一跳,依兰不是入团就是与邱艳他们擦肩而过,做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或朋友罢了,只有前者与后者这两个选项,就这么简单,其余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所以依兰的观念非常清晰,不是入团就是路过,两个选择而已,因此依兰也非常乖巧甚至谨慎,步步的照着柳芷云昨日夜晚所教导她的第一支舞,然后开始跳了起来。 依兰一开始,首先对众人鞠躬,感谢他们的到来观看,深深行一个礼之后,再动作优雅的起身。再来,依兰抬眼一一的看着大家,用着认真的神情,不马虎,每一个每一个人都看过去,不忽略、不错过,再来,嘴角勾起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真诚的笑容。 依兰转身时,身体微微下弯,表情得做得深入动人,回身时,手姿在上从旁绕过,佩挂在手上的翡翠色玉镯,隐隐约约散发着亮丽的光彩,像似配合依兰、配合舞步那一般,整体感觉非常柔和。依兰拉着群摆缓缓转动,神情更是一昧的沉陷、沉入舞中。 “如果可以,就请你在舞中舞出自己,陶醉于自己的舞中吧。那种感觉,会是很美好的。”这是柳芷云在教导完依兰之后,看完了她的这梦中最后一舞时,所说出的评语。那语气中带有着宠溺、带有着关怀,甚至带有着欣喜与渴望。陶醉,沉迷,这是多么动人的形容阿,谁能躲得过这般情绪的捕捉?是的,为自己而跳。随心所欲的,跳着自己所喜欢的步伐,要像喜爱玩闹中的妖精一般活泼,要像举手头足都非常高贵的精灵一般优雅,要舞,也要玩。 依兰想到这点,微微勾起嘴角的依兰这面笑容,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发出了几丝赞叹。一舞跳完,依兰照着柳芷云要求的,姿态优雅的对众人欠身,当抬眼再度看到众人时,只看到现场大家几乎都傻愣愣的神情,原来就没有多大声响的场面,现在更是鸦雀无声,恐怕连一根针掉落都会是那般的清脆。 “大、大家怎么了?”依兰见到这场面,实在不解,接着脸色竟然悲观的想到坏事,而浮现铁青。不会是依兰跳的太过于糟糕,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吧?还是柳芷云教依兰的舞蹈太过于与众不同,给爱丽丝大陆人们的文化造成了有所差异的关系吧?现、现在到底大家是怎样啊!不吭任何一声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依兰看,这样的感受好难为情,依兰该出声去点醒他们吗? “额……”依兰话还没说来,在场一道响亮、拍子又缓慢的鼓掌声不客气的传来。这声音的位置并不在前方观看依兰跳舞的名乐阁人员里,而是由别处,这里是客栈,是个小小村落的客栈,虽然来住宿的外地人不多,但总还是有其他客人在的。 连别的客人也看到依兰刚刚跳的舞了?这让依兰感觉更是难为情了,不过她倒是很想知道刚刚是谁为她大礼鼓掌的,于是循着视线找,绕过名乐阁人员的身影,在客栈角落的就只有一名勾起笑容直看着依兰的男子。或许是知道依兰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男子站起身,赞赏道:“好!好一舞美人勾魂。” 依兰第一次被人当众赞美,依兰脸都红得像个苹果了。只能低头委婉道:“承蒙抬举。”这话一落,原来就自鼓掌声而回魂的名乐阁一行人,见到他俩的对话后,如雷贯耳的击掌声响彻不绝。 率先开口的是玉鹤,他露齿一笑:“姑娘好舞艺,令连某方才失礼了,真是对不住。” 邱艳也笑着道:“是阿是阿,不愧是美人勾魂,刚刚都把观众的魂给勾去了呢。”众人接着彼此开心的热络互了起来,谈到的话题还是刚刚依兰那舞的美与精的部份上,其中不乏还多出了几句揶揄云婷名乐舞团的大红牌位置恐怕不保之类的。只听云婷娇嗔:“讨厌,都乱说些什么!况且,名乐阁第一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好坐的。”接着众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场景是一片的热闹欢心。 依兰看着这些场面,原本刚刚是想要恭敬回礼,表明他们的夸奖太过夸大了,但现在看着温馨祥和的舞团人员,依兰心中感觉很是复杂。这就像一个大家庭一般,依兰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有着两个听从自己命令的侍女和忠心的机器在,而现在依兰真的加入的了这个大家庭吗? 依兰就在这么想的同时,玉鹤开口,引来全场众人的兴趣:“一舞已结,大家反应还那么激烈,甚至连一旁的路人旅客都赞不绝口。那么邱艳,想必依兰姑娘是符合了加入名乐阁的条件了吧。” 邱艳只管呵呵的笑着:“这还用说,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依兰加入这名乐阁。”接着场面更是一阵沸腾,喝采和鼓掌声不断,场面好不热闹。 突然,轻巧的穿越过层层人群,那名第一个回神、甚至第一个夸奖依兰舞步的男子,已来到依兰的面前。后者不讶异他的无声无息和敏捷迅速,毕竟他这样的身手从来自神族的依兰方面看,也没多少好奇怪的。只是依兰好奇为何他突然来到依兰面前。又是一个突然,男子在依兰面前站定好之后,一个行礼道:“在下单名一个玉字,今日巧见姑娘美妙的舞步,实在备感荣幸。先在此恭喜姑娘入团了,从今以后,我将是姑娘你第一个支持拥护者。” 男子这番话一说完,在场所有人睁大眼,都非常讶异的看着当事主角的两人。没想到来个试验之舞,竟然还会收到一个拥护者?这依兰也会不会太幸运了啊?名乐阁的名声还没红遍,想不到一个刚入团的依兰就有了支持者? 依兰看了看身边周遭大家惊愕的反应后,感觉更是不自在。不只是因为那个叫玉的男人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的关系。后来玉拿起了折扇,见到有些困窘、不知道该如何做番回应的依兰,爽朗笑了几声后,缓步离开现场。玉未回头,却喊话着:“要记得喔啊,不论身在何处,第一拥护者的位置,是玉啊。” “真是个怪人。”在玉这名男子走后,云婷嘀咕唸着。 “云婷,不要这么说。他好歹也是我们团里依兰的支持者,是个客人。”邱艳轻斥云婷的不经世事。虽不知晓男子的身分或是说出这番话与到底是,单纯的表现支持热诚,还是纯粹看不下去方才尴尬局面,总之依兰心里只有满满的感激,若不是因为他的因素,那么今日入团恐怕还不会这么快就敲定方案吧。 现在的依兰还信心不足,她不相信以她这个体弱的病身子,与完全毫无任何半条运动神经的自己能够经过一晚的柳芷云魔鬼训练,就能够跳出多动人、多勾魂美丽的舞步,现在的依兰只是单单的认为,是大家捧她的场、给她个台阶上而已。也是到日后,依兰才会知道,原来柳芷云教她的这门舞步,是柳芷云自创的,也是曾经在四百多年前轰动一时。 柳芷云跳的舞出世的共有十八支舞,而依兰跳的便是其中的云柔。好跳,但是却也难跳,这是这千奇百怪的舞步中唯一的优点和缺点,只有创舞者知道如何以最好的方式教予下一位继承者,也只有对舞刚入学的初学者,什么都还不懂、还不清楚时,最好教。因为所有的重点都是在神态,手势只要掌握几个要点,优雅的摆动以及身子的转身回绕,其实就很完美了。云柔主要就是在舞出自己,为自己而舞,而自己,也为舞而乐在其中,陶醉的神情以及柔美的舞蹈,总是能感染周围观看者的情绪的,也为舞,而痴、而笑。 就今天这一晚,团员们为了庆祝依兰的加入,多停留在这间小村客栈一天,大伙一同庆祝团中多出的新成员,而且还是为恐怕会给他们带来很多收获的团员。 依兰酒力不好,所以不沾一滴,她面有难色又带有愧疚抱歉的语气,婉拒众人想要与她对杯的念头,大家也没因此觉得生气或扫兴,还让依兰以茶水作替代,硬是完成了对杯这个仪式。就这样热闹的过了这一晚,依兰迎接早晨的来临。 名乐阁数辆马车集合,大型组合式的马车帐棚也开始缓缓移动,名乐阁今日出发。依兰一定要到元镇城,依兰一定要找到轮回。 在位于这个神灵之地最上方的异空间里神界内,远处有一座倘大、虽无极致奢华,却也跟朴素沾不上边的纯白建筑物,建筑物上就标明着大大的四个字,轮回神殿。宫殿中的某处办公房,在悠闲的下午之时,传来了两道悦耳少女们细细交谈的声音,原本应该只是单方面的聊天、互问彼此成为女神之后的近况而已,但后来却变成了单方面的哀怨和单方面的无奈。 而这些故事的发生,就在于天元1311年,苏尔曼一族掌管人类轮回转世的轮回女神,正式启动轮回、并开始上任的一个月后。那是曙光女神初次拜访百忙中只能抽个下午空闲,与轮回女神共聊彼此最近情况的一个下午。 “啊……感觉一个月不见,依兰你身分就变得好伟大啊,住的地方跟我的就是不一样,这儿不只宽敞舒适,还特别有艺术美感啊。”曙光女神,先是看左看右看后,又看上下的,她看着这间摆放着价值不菲的名贵之画、经典茶具、墙边的景观盆栽,在什么东西都不缺且不小的精致房间内,她边赞叹还边喃喃唸着。 “是吗?那些东西都是原本摆放在宫殿里的,只是加以布置罢了。倒不认为这跟轮回女神的身分伟大不伟大有什么关系。”轮回女神坐在靠着红色大软垫的办公椅上,耸耸肩毫无所谓的道。 曙光女神听完这整段话后又看到一脸无所谓的那副表情,身为曙光女神的李米尔,差点没听到吐血。轮回女神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以为轮回神殿的东西可有那么好得?可有那么好取?好比说,就这间房间内挂着的那幅山水风景画,可是掌管艺术的女神所画出来的千古名作啊!价值不菲啊!那幅画其他女神若是想出价购买,可都是碰了一鼻子灰的败兴而归呢。只因为此艺术女神,虽然才华洋溢,可以说是拥有着艺术最高境界美感的女神,但是缺点就在于她有个出名的古怪脾气。她喜怒不定,面对想要她艺术品的开价者,她所开出来要当做艺术品交换的,绝对都不是什么实质的物品。那是个条件。是什么条件?百年以来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女神可以达成。因为她性格反覆无常。开出的条件个个都说不出清楚、理不出个头绪。有的奇怪,有的莫名,有的困难,甚至有的更扯,至于怎样的扯法,不好意思,李米尔还没经历过,也还没对此事专注打听过,所以暂且还不知晓。 总之艺术女神她所创作出来的每一样作品,不论是画还是陶艺,都惜如宝贝,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不需金钱也不要什么力量,她更不是世间什么稀奇宝贝、稀有物品交换就愿意让与的女神啊!要从她那边拿到一幅作品画,那是犹如登天般的,那是人类们极困难之事,并不能拿来用于他们苏尔曼一族女神的比喻。毕竟现在他们的所在地点,就超越等同于天的天界大陆了。 那等于是让神王大人愿意打开闭关之门,重现在世人面前,甚至恢复往昔光彩那般的难啊。神王大人?对了,就是神王大人!猛然会意到一点的李米尔,心中顿时明了许多,原本用着夸大神情看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依兰,李米尔马上流露出了然的态度。如果是神王大人,那么他一定有办法弄到这些超高难度的东西。李米尔深深的思考着,脑中思绪如灵蛇般到处乱窜,快速的思考并计算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机率。 第八十九章:女神也是小女人。 轮回女神看着脸上神情从原本要吐血的白眼、转变为震惊,再来是深切的思沉,轮回女神依兰,感觉是一脸莫名,轮回女神挥了挥手,并出声叫唤,却一直没唤回李米尔的思绪。 李米尔她又来了!每次陷入自己的思绪就老是忽略周围身旁的人。依兰心里忍不住大翻白眼,后面静待几秒,再也无法忍受被忽视这种感觉的依兰,咬牙切齿喊着:“李米尔!!”这快变成吼的喊声,让李米尔思绪总算飘呀飘的回来了,李米尔干笑的看着依兰一脸因为耐性不好而快要爆发的火山,李米尔可爱的吐吐小舌,干笑道:“不好意思阿。” 依兰见李米尔装的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依兰没好气的问:“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哈哈,我想事情容易走神,这不是依兰早就知道的事吗?”李米尔干笑反问,她牵强的转移话题,因为她并不打算把刚刚想到的事情跟依兰讲。 “算了算了,不想讲便罢。”依兰就是依兰,不探问个人**是她的原则。纵然这个人是对她所隐瞒的李米尔,那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依兰的性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愿回想、或是触碰的往事,所以即使对象是与她要好的李米尔,依兰也全然释怀,不会有所在意。 原本靠着依兰这般不追究、不探问原因的性格,得了个便宜的李米尔,瞬间想起名帖、以及为什么在依兰上任一个月后,自己才出现在这座宫殿的这一事,于是原来偷笑的嘴脸瞬间垮了下来,飘荡在周围的则是一股哀怨的气息。 “你又怎么了?”这让依兰大感不解。这丫头上一秒是一个样,下一秒竟然又换了另一个样,依兰真是败给李米尔了。名帖,按照神界这儿苏尔曼一族女神的拜访规定,要拜访某位女神宫殿时,一定得先寄发名帖征求被拜访的女神同意,等回信后,再由被拜访的女神定个时间给要拜访之人,此次女神间的拜访规则才算是完全。 “而我一个月前就寄发卡片要求和你见上一面,没想到你半个月后才回信许可,再半个月后才说今日有空,可以来拜访。就这样让我足足等了一个月之久,如今的我也才能有幸身在你的宫殿之中……”李米尔语气中一开始虽然态度平平,但说到后面却是带有着无奈和委屈,李米尔撇撇嘴,像是被人遗弃的怨妇般刻苦的道。 “这也没办法啊。”依兰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你也知道,我那时刚就任掌管人类轮回这等大事,还有些事情未摸透,还有许多事情未了解,所花费的时间和忙碌公事的程度,并不是一般上任女神就可以匹敌的,我也很是没力啊” “也是啦……”李米尔斜眼喵到依兰身后堆成小山般高的文件,只好放下妇人哀怨的心情,将心比心的瞧,其实依兰也是迫不得已的。李米尔想着想着,李米尔脱口就关心的问:“那么现在呢?现在可好?适应了吗?” “嗯,现在是还可以啦。毕竟,好在神王那混蛋还算是有点良心啦!留了个好东西给我……”依兰轻松自若的说出在这神界里,非常不敬、甚至严重侮蔑到神的话语,而且还毫不在乎眼前女孩的惊呼气息。 “依、依兰你怎么可以……这么大逆不道呀!这里是神界呀!神王大人的地盘呀……”李米尔太过于惊讶,连话都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甚至到还未出口的地步。 “有什么关系?李米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有话直说,有事照骂,管祂是谁。”依兰理直气壮的回,完全没有罪恶感,也不想想她能拥有现在的所有一切,好歹也是托了神王。 “但、但是……”李米尔依然很努力的要帮神王大人说话。 “好啦,你别说这么多,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站着,不会累吗?轮回,帮我拿把椅子给她。”依兰无视于李米尔表情和话语,对着就只有她、和自己这两个身影的房间内这么说,以命令的口气叫喊着轮回。 正当李米尔纳闷依兰在对谁说话时、思考轮回到底又是谁时,从地板中,突然就冒出了一把椅子,暗红色,看似有些年代的古老椅子,上头有着鲜红色的软坐垫,仔细一看,外表就跟依兰身前的古木桌子相似,而那椅子就正巧出现在李米尔身后约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李米尔惊呼一声,睁了大眼愣着。 “怎么?有这么奇怪吗?还不快坐。”依兰若无其事的说,在心中对李米尔的反应有些好笑。 “这、这是那个轮回拿给我坐的吗?”李米尔直瞪着那把椅子,用手指还戳了戳那暗红色坐垫,还蛮软的呢,坐起来应该会很舒适吧。 “当然,轮回对我所说的话,可是绝对服从的呢!”依兰气定神闲的说,在看了一眼李米尔那警戒的表情和滑稽的动作时,不禁笑开了脸。 “这么厉害?那么那位轮回在哪里?他也有在这间房间里吗?不然怎么听得到你的声音?可是我在这房间里没有看到他、也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啊!难道这位轮回会用隐身术等些把戏吗?还是他耳朵听力好,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呀?而他是你的新侍女吗?因为我在这神王大人赠送予你的轮回大殿里,完全没有看到其他的侍女啊!堂堂一位被赐名的女神,怎么可能会没有随身侍女呢?想必应该又是被你的高标准和坏脾气给吓跑了吧?这么说这位轮回还真有本事,竟然可以受你信任并跟你和平相处呢!他还真是厉害呀……”李米尔连珠砲弹不停的狂发问,而且不知何时已经由站着的姿态变成坐着了!让听到前面那些的依兰在心中差点没笑岔了气。但听到后面,原本抱持有趣、想再多听听好玩话语的心态,立即中断,她连忙打断李米尔的疯狂发问。 “等、等等,你说什么?被我的高标准和坏脾气吓跑?我有没有听错呀!李米尔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个性,通常都是那些人做不到我所交代的事和我所要求的标准好吗!明明就是他们自己能耐不到家,怎能怪到我身上?”依兰明显不服的说。 “额……好啦好啦,算我多嘴了。”李米尔吐吐粉舌,自己问归问却没想到问到这个话题来了,而且李米尔还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也一并说出了。 拜托,交代的事?达不到标准?那请问有谁会限制别人要一分钟内泡好一杯热呼呼的茶呀?又有谁会要求茶的香味要不甜、不苦、不涩的这么刚好啊?而且温度还要不能太热、不能太冷,温度定要适中呢!这叫折磨和啰嗦了好吗?而且打扫要一尘不染、还要够机伶聪智才行。看到她驼了点的背,要迅速搬椅子过来给坐,而且还要有大靠垫的那种,咳嗽了两声还要赶紧加上外套甚至送上拥有以上诸多要求的茶才可以?对主人所说的话要必恭必敬,言听计从,一说就做,而且还要做到满意,不准不服,不准有议,不准出问题和各种乱子,而且还不可以找藉口,不能有理由,一定要先道歉?这、这些以上,根本就是非人、甚至是非神所能做到的地步了嘛! “那么那位轮回,既不是人也不是神是吗?”李米尔颤颤的问。 “答对了。”依兰听到答案先是有些错愕,但后来随即漾起满足的笑容,道:“是机器,神王那家伙送的。” “天哪……”李米尔闭眼抚着额头,完全忘了依兰竟然用那家伙来称呼伟大、至高无上的神王。没想到一个月不见,依兰竟然已经跟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们相处彻底远离了?现在竟然只能跟机器做主仆关系?依兰这也太过自闭了吧?万一要是再这样下去,和大家的鸿沟越来越深、离大家越来越远怎办?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交际不良啦?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啦。 “怎么?李米尔你头疼吗?那我叫轮回来为你服务……” “不、不用了!”李米尔快速的阻止依兰打算虐待轮回的事,直说道:“我没事。” “是吗?”依兰疑惑的问。 李米尔看着依兰一脸疑惑的天真样貌,看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侍女们的要求是多么严苛和多么的不神道、不合理呀!唉唉,也罢也罢,反正是机器嘛!当然可以百分百的完整达到依兰所提出的各种要求,或许这才是对依兰最好的吧?李米尔反观想想,在人类眼中高高在上的神族们,并不完全是纯洁的,私心?情谊?公道?伦理?忠心?信任?真情?这些所有的情感,有真必有假,背叛、陷害、恶毒、残忍这几词,在所有神族们的面前,也都有。与其这样,不如让毫无这些念头和杂心的机器,取代接近、甚至靠近依兰的神族们,我还比较放心呢。李米尔叹了叹口气。 “李米尔?”面对表情变化莫大的李米尔,依兰完全摸不着头绪。 “嗯?啊,不,没什么……”李米尔回神,慌忙陪笑着说,“那神王大人对你可真好呢!派了部机器伺候你……” “对啊,这就是神王还有一点良心的地方。”依兰说到这话题,话语中的酸词总是会出现。 “唉唉……依兰这笨蛋,又说这种话……”李米尔暗自叹气,也不想想,神王大人可是创造于神族,也就是他们存在的神呀!甚至还从上百上千的神族的人们,挑了二十余位成为最接近神的苏尔曼一族女神,甚至对每位女神赐了个名号、给了个力量,安排她们与神同住在一个地方神界里,甚至为她们每人造就了一座座不小、且又高贵而华丽的宫殿呀!当然并不包括宫殿内房间规模的摆设,而依兰和李米尔就是幸运被选中的那二十几位女神之中的两人啊!依兰现在会有的这些,可都是神王大人所赐予的呢!没想到依兰却还是这么不珍惜、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李米尔想到这儿,李米尔又叹气了,这次为了不惊动到依兰,叹气是叹在心里。 “说到轮回呀,我可相当中意它呢!”依兰展开笑颜的说,“其实做轮回这个工作可是非常的累人和麻烦呢!都是多亏了轮回,帮我分担大部分,以致于我现在的担子减轻很多。瞧瞧,旁边的这座山,有三分之二都是轮回做的呢!他真的很厉害,使我非常喜欢他。”依兰点点头满意的说。 李米尔看到依兰的笑脸和听到她鲜少赞美人的话语,李米尔不由的也微笑了,频频点头聆听着依兰高兴的谈论轮回的各种大小事情。举凡在依兰不小心工作太累而趴倒在桌上时,轮回还会贴心的为她加外衣或是棉被,怕她着凉呢!举凡有天依兰扛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时,轮回会自动的让这些文件通通消失,直到依兰指示要送去的地点后,文件就会出现,并且出现在那目的地的位置上。接着往后依兰只要一开口说轮回,把这些文件送到某某某地点后,就真的会成真。举凡有次依兰不小心失足跌倒了,轮回马上发挥那最大、最快的效果,在零点一秒钟内,立刻从地上出现软垫,让依兰平安无事的躺在软垫上。让有时反应会很迟钝、少一根筋的依兰到现在,完全没在宫殿内受过任何的伤。大伤小伤一概都没有。 “所以啦,轮回真的很好用!我保证!”依兰这么向人推荐着。 “啊?真的啊!好好啊,神王大人对你可真好!”依兰推销的口吻,句句如真,让刚成家的家庭主妇,是让目前还单身一神的女神李米尔,羡慕着有着神王大人恩宠的她。 “对嘛!对嘛!”被李米尔羡慕着的依兰,很自然的加以附和,完全没听仔细上一句的那段话。 “那么,完全没在宫殿内受过任何的伤这句话,为什么是在宫殿内呢?”李米尔突然想到,疑惑问着。 “啊,因为轮回就是轮回啊!代表整座宫殿呢,宫殿内他当然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但是一出了宫殿外,他自然没有办法多加以干涉啊。”依兰苦笑的答。 “啊?这么说在这个宫殿内,轮回,他是无所不在的?”李米尔问道。 “正确。”依兰笑笑回,但后来她迟疑了一下,“可,有的时候关于到个人**的部分时……他就不会出现了……”依兰说到这儿,依兰有些无奈的笑着。 “嗯?什么意思?个人**?” “就是类似……” “类似?”李米尔看着满脸通红又支支吾吾的依兰,不解的重复这个词。 “就类似浴池那种的地方嘛!”依兰大红着脸,后像似下定决心样的大声说。 “啊?”这下反而让李米尔更听不明白了。 “就是每座宫殿都会具备的大浴池嘛,有一次依兰不小心在里头滑倒,轮回他没来救依兰啊……”依兰说着说着,脸上还是红苹果两颗,语气则有些委屈。 “后来是大叫一声,轮回才有行动的呢……例如原本摆在一旁,离我摔倒有两公尺远的浴巾,突然消失,再次出现就已经绕在我的身上了……后来我的身体飘起来,接着我就以瞬间、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速度,送到了自己的床上,事后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丢脸啊!”依兰两手摸着红苹果、一脸娇羞的说。 “额……是啊?但,不过就是个机器嘛!有的时候也会有反应会动作慢一点的时候嘛!就像那个什么的呀……”李米尔看着脸红的依兰,苦笑的说着外来语翻译成的中文语音。 “但、但不只是这个啦!有一次我在更衣呀,我穿的是那种背后有拉链的那种嘛……”依兰说着说着脸又更红了。 “嗯嗯,我知道,就是那种需要别人帮忙用的洋装大礼服类的衣服。”李米尔点点头道,因为那种衣服她也有,而且还有很多呢! “后来呀出声叫轮回帮我用,可在我的房间内却迟迟未有动静,后来大喊一声轮回,拉链竟然很快的自动到位,后来我竟听到有东西撞到东西的声音……”此时的依兰两手食指正在玩着食指绕圈圈。 “啊?有东西撞到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呀?”李米尔讶异又纳闷。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有声音嘛!可我检视房内四周,都没有任何东西不自然呀!但心中就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李米尔好奇却又认真的问。 “活像那个某种东西自己突然动起来,然后又很不小心撞到东西的样子感觉是害羞的感觉啦!”依兰说到一半,快速的说完。 “害羞?你说轮回他害羞!!”李米尔快尖叫了,一个机器,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竟然会有害羞这形容词用,这不是活像是个生物吗? 依兰看到李米尔错愕的表情,依兰惊喜说着她的发现:“对吧!对吧!很像是有自我意识的样子,对吧?” “啊?咳咳,那,照你这么说,轮回是有自我意识的一部机器!”李米尔冒着冷汗问,轮回毕竟懂得害羞这个情绪嘛。 “嗯,我有这种感觉!”依兰肯定的点头、肯定的说。 “那、那很好呀!有自我意识的机器……轮回,简称轮回啊,这蛮特别的呢!神王大人真是送了一块宝给你。”李米尔苦哈哈的笑道说。 “嗯?什么意思?拥有机器的又不只有我一个,时间三女神也有时间机器啊!命运三女神也有神器啊!凡是掌管跟人类有关的事物时,都会有个操作一切程序和处理方式的机器以及引导并监督这部机器“女神啊!”依兰觉得李米尔太看得起自己了。 “嗯,话是没错,但我从没听过时间机器以及神器有自我意识啊!”李米尔回着,自我意识的机器?这怎么可能如此平凡、神神都有啊?那可是很难做成的高智慧体东西啊! “真的假的?”依兰惊呼,没想到自己手上竟然有着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真的。”李米尔很慎重的点头答道。“看来这事大有问题,我们要不要请教神王大人,问问关于轮回的事?或许轮回正缓缓出了些什么症状……而你是拥有她的女神,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后果可都要由你担当呢……”李米尔担心的说。 “那、那应该也没差吧!”依兰摇摇头,不赞成李米尔要请教神王的这主意。“或许是掌管时间机器和神器的女神有三个呀!而轮回女神只有一个呢!于是神王很好心的派给了轮回女神一部拥有自我意识的轮回啊!所以不用特地为这点小事去麻烦正在休息的神王啦……” “但还是……”依兰眼见李米尔还有什么话要说,依兰抢先说话:“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李米尔,你要知道,轮回的工作可是很繁重的呢!神王派给了我一个像轮回这样的好帮手,让我忙得过来,这是神王的慈悲心阿!我们不该怀疑神王的。所以,拜托啦,不要跟神王大人说啦……不然若真的回收了轮回的自我意识,那依兰以后怎么办?”一向嘴硬别扭的依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哀求着,采取软的态度了。 “真是……只有这时候才总算会说得出神王大人的好话……”李米尔对于依兰语气上的转变,直叹在心里。 “好不好嘛……”依兰不死心的央求着,依兰知道,善良的李米尔,最吃不了这种软的态度了。 “好啦好啦,我又没真的打算去说,何况神王大人在闭关休息中,恐怕还没进到祂的宫殿,就已经被喜欢巴着神王不放的祝福女神给赶走了呢!”李米尔招架不住,举双手投降。 “谢谢,就知道李米尔大人您最好、最善良了!”依兰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把某人的习性全给完全学上了。 “真是,贫嘴。”李米尔笑骂着。 霎时在李米尔和依兰的前方突然冒出了一杯装有冰块的淡紫色液体,杯内发出淡淡的薰衣草的芳香,是薰衣草茶。“看,这是轮回为了感激你所请你喝的呢!薰衣草茶,是我所爱喝的啊!”依兰见到此机会,笑着说出轮回的好意来,说完后还立刻伸手大口喝着这杯轮回的好意。 “是是,我知道你喜欢喝薰衣草茶。”李米尔闭眼无奈的笑着说。感谢我?若真的是要感谢我,应该也是拿我所喜欢喝的玫瑰茶给我喝吧?怎么会是依兰喜欢的薰衣草茶呢。李米尔在心中小些许的抱怨这差别待遇。之后在看了看依兰笑的高兴的脸庞,反正对于这杯薰衣草茶,她也不怎么讨厌。 李米尔拿起了杯子,慢慢的品尝薰衣草的芳香和口感,嘴角浮起的是抹甜美的幸福笑容。 如果依兰这样平淡美好的生活,可以继续延续下去,那该有多好?如果,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可以继续不断下去,那该有多好。今日的天元1721年,神界曙光女神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轮回殿。 曙光女神一踏入,她就焦急的在里头奔跑吶喊,跑过了宫殿内的所有地方,喊了她的所有小名,却依旧,未看到她熟悉的轮回女神。李米尔有一瞬间的诧异和失望,但下一秒,抱着不死心、不放弃的精神,马上赶到装有轮回机器的房间去,因为,她清楚知道,那是轮回的核心所在,谁知这一去,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庞大的机器已经被女神们给搬走,并收起、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此一来,失去轮回女神而依然自行运转的这台自动化机器,才不会打乱掉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类的轮回。这只能够说是当下最好的措施了。放逐了生死未知的轮回女神,他们选择再找个临时的女神来补上这个位置,反正轮回这台机器,一直都是自动化的,只是要有人来代理文书工作罢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职位,不可能有女神担任不起的。 里没人静静的看着一片空广、什么都没有的空空房间,曙光女神顿然流下了一滴滴的泪水,李米尔梦醒了,李米尔什么东西都化为乌有了,一切是李米尔本该没有,还是李米尔从来没有?李米尔已经分不清楚了,只能缓慢的跪倒在地,不断的流下那一滴又一滴,彷若李米尔失去幸福滋味的泪水。 第九十章:舞的来历。 时光飞逝,转眼间,两个月已经过去了。依兰还是找不到轮回,她该怎么办?依兰习惯性的靠在窗边,依兰惆怅的想着,离当初在自己心中下誓一定要找到轮的那天起,依兰算算,总也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如今,依兰对轮回的消息、对轮回的踪迹,却还一无所知,依兰毫无半点头绪。 依兰从那天在明兴城出发后,一路马车上,她们这一团所经过的每部村落和每座城镇,都一定会在那儿固定停留个三到四天。因为是表演团,所以图的不是钱财就是名,想要藉此打响她们这团的招牌名声。而起初依兰在这种组合团的旅行中,也因为这舟车劳顿、水土不服的因素,感到疲累烦躁,甚至还曾经差点为此生出一段病来。毕竟从小就是在安定生活中长大的依兰,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实在是对这种马车的长期颠簸而感到不适,好在团里的人也很贴心,尤其是邱艳跟玉鹤,都相当关心依兰的身体状况,到达目的地而要表演开始时,都同意依兰前两天可以先好好休息跟静养,等到第三或四天之后,才开始依兰上场。 依兰所表演的项目依旧是跳舞,而所跳的舞也依然是柳芷云日夜在梦中所教导依兰的。这舞共有十八支,依兰也整整花了十八天的时间,每一步每一舞的来教导依兰,直到依兰全都会跳之时,柳芷云曾经在第十九天看着依兰连跳完这十八支舞时,一脸诧异的说:“刚刚原来只是逗着你玩的,但想不到你全都记得,且还真的会跳,跳得也毫无任何一点差错,每一支舞的风格特色也全把它给展现出来了。虽不能说是淋漓尽致,但也总是完整,看来不只我教导的好,你有慧根也是件不变的事实。谁说你是舞痴的?我看那人根本就是瞎了他的眼!” 这时,依兰只是面带微笑的静静听着这段赞美,根本不敢开口其实当初就是柳芷云自己认为依兰是舞痴的也很意外的,连依兰自己也想不到,这些柳芷云才不过花了整整十八晚所教导给她的舞,她竟然都还记得。依兰且还不忘,这是用着身体所记忆的结果吗?现在只要依兰心中想跳哪一支舞,依兰的身体就像当那一个夜晚再回拨倒转那般,就可以真的舞出哪一段了。这算是天赋异禀吗?起初连依兰自己都不敢相信啊。 因此依兰每到一个村落或城镇停留时,依兰总是舞出不一样的舞,且都是十八支其中一支,有的村民看到都会喊希望依兰再来一段,但依兰总是保留着神秘,只微微欠身,婉转告诉他们,依兰一向拜访城镇做舞,只跳一支,可以重复却不会换舞,想看下一支舞的,可以跟随她们到下一个城镇。当这样的话语一说出口后,果然是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有的人觉得依兰太过骄傲了,觉得依兰太自大、太高估自己、看得起自己了。但也有人觉得依兰很会动头脑,很会用心理战术,甚至有些隐隐中还颇有一番认同的,觉得不妨可以趁此出趟远门见见世面,或者是看看她们名乐团日后有着如何名声和傲人成绩等等的。 总之这些不管是好是坏,原先以为依兰会因为这番话而让邱艳他们不好做人,毕竟他们总是客,而依兰竟然还摆明这样威胁。但依兰没想到,邱艳和玉鹤他们这两个团长与副团长,只是就这般沉默、若有所思的看着依兰,并没有当面跳出并打岔依兰的这番说词,好在事后,这起发言虽然让我声名狼藉,但有坏却也有好,至少,有大半部分因为气愤我这语的威胁,又或者是好奇我会再舞出些什么的心理因素,当他们二度与我们名乐团赶赴下个城镇,再看了我另外一支舞之后,都不得不心服口服,知道我并不是说说就算,舞出的步伐也不是什么毫无实质意义的夸大,而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因此她们名乐团现在可是红了起来,声名大噪到连下一个预定要拜访的村中村长得知此消息后,都会亲自到村门口来迎接我们。如此良好和照依兰推算的结果,一切都只能够归咎于柳芷云所自创出来的舞,真的是相当独特,具有神秘的吸引和潜在的诱惑力。其中几支,总是能让旁人看得如痴如醉,一舞未完,彷若完全醒不过来一般。而每当一舞一结,猛然回魂的众人才纷纷为依兰大力击掌,甚至对依兰这舞赞不绝口。后面,自年老一辈的人的形容,藉着后代流传下来,从他们那里得知,依兰也才知道柳芷云舞出的不平凡之处。 四百年前,曾经在爱丽丝大陆闻名一时,甚至还混着某些特殊传说而广泛流传的四大才子这个故事。曾经在此大陆的首都也就是仙界仙帝所掌管统治的城镇,新月国内,有个赫赫有名的学院,那是一间仙界仙帝亲自下令,并加以打造建设的继承人培养学院。谁是准继承人谁就拥有这份资格进去学院就读。而读到毕业、读出来的,无庸置疑的,就是人间界七座大城的下一代城主。每一城的城主都会派出他们的孩子或是更后代的子孙进去就读,读到毕业的,获得学院认可的,就让那人继承所有家产的一切。说好听一点,是入读学习身为一个城中城主继承人的训练和所具备的知识及各种条件,但说难听一点,就是各放自己的孩子在这间学院里面彼此互相厮杀打斗,暗中较量,看谁能生存下来,就能获得城主这个位置,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继承者之争。 争夺城主之位,就好比在天元大陆里,争夺一个国家、一个王位那般,都是种很可怕的经验。要当一个城主,首先就要学会心狠手辣,要残酷不仁,要踩着所有人的尸体,哪怕是血亲、甚至自己的亲兄弟姐妹,都要踩上他们,想办法让他们成为自己往高处爬的垫脚石,要让自己在学院里脱颖而出,不只要存活下来,也要完全的利用他们。这样的一间学院,是仙界仙帝所下达建造、并亲自对各城主宣布,要让孩子们卷入这些继承者之位的斗争的。虽然依兰到现在还无法相信那位温文有礼、精深高明的女子,会是这般残忍的神。但是依兰只要一想到就因为她是神,拥有着根本无法完全判定的个性,那么一切的这些不合理之处,总也是说得过去了。毕竟依兰跟她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不可能就因为这一面而彻底了解她的心态,和能够解析她的性格,所以她是神没错,是同时拥有着好与坏,善与恶,完全深不可测的神。 在四百年前,举世知名的这间学院,一读就要读完这整整四年。而在里头,有十个排行榜,称作为十君子,那是只有特别有才华、甚至特别受其他人爱载、景仰才能够登上的位置,名额在当时学院的上百人之中,就独独只有这十个。十个其中,有四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们这小小团体中又分别有个称号,就如柳芷云当初告诉我的那般,四大才子。其实四大才子的传闻根本不只柳芷云当初告诉依兰的那一丁点消息,反而是很多。这天依兰也才得知十君子其实根本不算什么,里头的四大才子才能算是真的有本领。 四大才子,四个人分别各有称号、各有自己专门擅长的领域。而由梅、兰、竹、菊这四个代表物所延伸出来的。依兰当天在虚与实并存的那梦境里,往南处所看到的梅花坞。虽然得到的表面上是君子之称,但其实他不该是他,是她,因为她的性别为女。而就因为她大方得体、温文儒雅,不亚于一般饱读诗书的男子,拥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本领,因此广受世人喜爱。她爱好弹琴,甚至谈得一手技巧卓绝的好琴,若说她第二,绝没人敢自称第一,所以贯有琴仙这名号。 第二也就是柳芷云本人。跳的舞步几乎从没看过,不只勾引世人的好奇心,其中,独特的步伐跟神情中总是流露出来的慵懒妩媚神情,几乎迷倒了所有世人,一身美艷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妖娇外表,更是为她加添了许多分数,于是当下夺得舞姬这称号,得的甚至是当之无愧。 第三是位于东方的翠竹阁就是他所拥有的居所。传闻他生性淡泊不好名利,更是完全不在乎什么城主之争的,他喜欢潇洒、喜欢自由,曾经有人亲耳听过他的志向,是游遍所有世界一遭,并把这些全深刻在脑海里,画遍天下来作为一张张到过此处的纪念。因此他画工非常了得,每一幅风景图画似是逼真灵活,过客的路人,随性而起的一幅画,因而拥有画王之称。 最后一个是也可以说是隐士。西边菊香庭那巧夺天工的精致刻痕,着实令依兰印象深刻,看得出他是属于心思细腻、缜密的类型。而就我所打听到的,也几乎如实一致。他是个很会动脑筋的人,可以说是这四人小团体之中的头脑,擅长各种计谋和揣测他人心思的角色,同时也是常帮其余三人想出各种解决困难方法的高人。他兴趣之一其中的强项,就在于他还下得一手好棋。有传言,棋场上就是他的天下,无人能及,到现在也从未有人解破他的棋局过,于是棋圣这名号非他莫属不可。 第九十一章:名声大噪。 这被世人称呼、甚至因此夺名的四人小团体,琴仙、舞姬、画王、棋圣,他们一开始并不是以十君子的名号来响亮天下的,而是以他们自己自取的四大才子这名称,来游戏天下、玩乐世界的。因为他们丝毫不理会什么城主之争,而是追求以自由、潇洒、快活、自在和那丁点的任性,来游戏所有人世间。依兰在梦中看到的那些居所也是在学院里,因为他们的出名而使学院特意允许他们自由开创出来的地方。他们个自在他们的兴趣领域上非常专精,很多名号也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播开来的,是如传奇中一挂的四人。 于是当依兰把从柳芷云那边所学来的舞蹈展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的反应都如依兰意料之外般的好,看来四百年前所延续到至今还未中断的传奇,也绝对不是什么夸大、被人吹捧出来的。面对于这些无意之中得来的消息,依兰并没有全然告诉柳芷云,毕竟她本人都不愿意多说了,那么依兰又何必再去追问呢?依兰只要知道,柳芷云所授与她、引导她的舞步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反应又有多么的热烈这几点就好,因为依兰首先要打量思索的一件事,就是希望能够打响她们名乐团的名号,连带的,也推销我自己。 因为依兰不想只是默默做个无名的舞者。依兰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算不算是野心变大的问题,依兰只知道,依兰想要让更多人看着她跳舞,然后从那些人的口袋里,赚取更多的钱。常听别人说,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就真的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代、在这块大陆甚至以依兰目前连普通的爱丽丝大陆子民都不够资格的这种特殊身分来说,钱对依兰是很重要的。 因为依兰有了钱,依兰可以更早一步独立,可以试着脱离名乐团,因为依兰知道,依兰不可能一辈子被绑在名乐团里的,跳舞挣钱只是一时的,依兰最终想要的,就是找到轮回,然后拿取自己努力赚了许多的钱财,搬到某间平凡舒适的屋子内,落地生根,甚至可以了话,在依兰这几乎没有**寿限的岁月里,过着平静、不愁吃穿的生活,这是依兰所想要的一个宁静。 依兰虽然被踢除了苏尔曼一族的名号,还被取走了全部所有的力量,但依兰的这副身躯至始至终都还是神族的,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是这身躯现在变得跟一般人类一样脆弱不堪罢了,虽然会生病,但却不会衰老,寿命也没有限制,毕竟依兰早在踏入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名单时,隔百年就喝下不老药水了。这是每个苏尔曼女神都会喝的东西,是神王所赏赐的,目的是让她们这些女神在喝下药水的那一刻,永远都一个样子,不会再长大,同时也不会再变老,也因如此,依兰担心的不是跟一般人那样,追求青春、掌握岁月的一刻等等的真理,依兰要的是如何平静的过一生、如何走完这不老不死的漫漫长路。为此,首先第一点,依兰要努力赚钱才行。哪怕是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还在我良心过得去、还在道德伦理的范围内,依兰就要去努力挣钱。 名乐团的声名大噪对依兰是有利的,不只依兰的舞蹈,舞团许多人的才艺也发挥很大的功效,好比说邱艳的交际手腕,竟然在经过临源城的时候,顺利的取得了在城中最有名客栈的表演权。起初我为这事不以为意,毕竟邱艳懂得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在适当的时间总是能够说出得体的一番话来,人长的也是甜美可人,所以能够拿到这表演权我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依兰只是在听说这表演权的令牌难以取得的困难度后,依兰才真真佩服邱艳的好本事,因为这种表演令牌由表演团取得,在临源城可是首次啊! 尤其是在听闻这代百年城主不喜表演这类玩意儿时,这种困境下竟然还可以讨得城主欢心,不过就是赴了一次约、谈个十分钟不到的会面就能够完全把城主给搞定,这种大事情不只我们,连城中百姓都是备感惊奇。由此可见,邱艳的交易手腕真的是超级高招。加上玉鹤副团长的古筝,以及名乐团第一红牌的云婷姑娘所唱出来的歌,还有其他擅长音乐表演,长萧、琵琶、二胡等等什么一大堆的庞大乐团,更是为名乐团人气窜红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只能说今日名乐团有这个丰收的成果,邱艳他们的苦心经营和到处游历宣传,都是值得的,这是他们应得的结果。 “依依小姐,轮回到您了。”丫环恭敬的开门,出声叫回了正回想当初往事的依兰。 依依是依兰的艺名,因为依兰不打算把她自己的真名献给世人知道。所以除了当时依兰在明兴城那间小村客栈,自己告知真名时的在场所有人知道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而邱艳和玉鹤虽然不明白依兰为何要使用假名,但他们也认为依兰自有想法,所以也没怎么反对。 毕竟,依兰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正的在名乐团里落地扎根。依兰之所以到了现在还会继续待在名乐团,只不过是一个巧面缘分和因缘际会所安排的关系。毕竟这对依兰来说,就像人间过客般如此短暂罢了,不过一个顺风车给依兰坐上而已。因为到最后,依兰还是会脱离、离开名乐团,就在依兰到达元镇城,找到轮回之后。 而现在依兰就正在林亭城最有名的风客栈里。这是在表演的前段,既然丫环刚刚都来唤我了,那么就代表现在该我上场了。准备时间十分钟,依兰从原来的窗边起身,迅速坐到梳妆台,不需要丫环来帮依兰盘头发做打扮,依兰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因为每次依兰出场跳舞,装扮都不一,有时打扮清纯却有时打扮妖艳,没个一定。毕竟要做这一行的,无疑就是得讲求新花样和造型变化,这样才能够抓住观众喜欢品尝新鲜刺激感的味。而这些衣服、发式等等的造型,甚至是有时场面的特别精心布置等等,都是在每一晚的梦中,依兰跟柳芷云做商量讨论而得出来的。这两个月多来,在梦里,依兰彷彿像是放下心中所有疲累包袱和那些强装的外表假像一般,总是以轻松又悠闲搞笑的氛围来面对柳芷云。 因为柳芷云是依兰在这个大陆上,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依兰放心对待的人。而且也总是很认真的细心为依兰想法子、做打算。就好比场面特效吧,一舞跳完总要有个给观众的刺激感吧?这样才能够印象深刻、这样才能够让他人对依兰或是名乐团产生更进一步的招揽力。而柳芷云总是把心中想法毫不隐瞒的跟我说,例如依兰哪件衣服应该这样穿才会美的得体,哪边发型应该怎样做变化才会耳目一新,甚至在依兰提议舞台落幕的那一刻是否要洒下花朵来时,她也摇摇头说不够震撼,反倒是比较浪费花朵。甚至还提议用纸片的方式,说是在另外一个叫做真实世界的地方,就很喜欢在表演完后洒这个。 依据这样的说法,依兰也顿时想起曾经在神界忙公事之余,偷瞄过几本出于真实世界里的书籍,这样一个提醒,配合依兰目前在名乐团所能够取到的资源后,依兰马上有了好几个不同的点子。 前次在明德城秀舞,依兰打扮的像春天妖精一般,一个头上绑着两个小包包,分别用着金色发饰来装扮,上半身是红色无袖衣裳,下半身则是穿着自己裁下的短短同色裙子,和搭配咖啡色的长筒靴子,不管底下男人看到而露出惊愕的神情,也不管女人看到则像是吃了一颗蛋的目瞪口呆,依兰只是依然故她的继续行使计划。然后在舞蹈结束甚至要尾声时,一个炮响打起,从空落下来的是用着五彩缤纷的纸片做衬托,甚至连布幕*,依兰也找名乐团里最好的画师来画,根据依兰所描绘的图案,让画师画出依兰所想要的那种感觉。 这样的首席出场,听说表演的非常有声有色,不少男人惊红了脸,不少女人看傻了眼。毕竟现在这块大陆还是属于民风保守的国度,就连明德城最有名的天香国色楼,里头的风尘女子也没依兰这般随意表演就露出大小腿的样子来。于是依兰的名声虽然不自觉的被提高──胆大过人,姿色聪慧,却也不自觉的被贬低,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依兰看着这两边的落差,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有什么关系呢?名声对依兰来说,有何重要?早在依兰被判怀疑与邪神暗通之时,以背叛者之名给贬下凡去后,所有什么正直啊,清廉阿的名声,依兰通通都不在乎了。 前一场在明德城的首席表演效果非常惊人,配合依兰舞的主题是妩媚的春之妖精,得来不少掌声,至少就依兰目前累计的,好的绝对胜过于坏的。毕竟依兰这点子非常新颖,光是从讲究的整个画面来看,纸片跟画布,服装跟舞蹈,就几乎赢了个大半。加上这个大陆并没有所谓的真的妖精,与人对话中,虽然偶尔也会出现妖精这个形容词,不过形容的时机往往都是在男人跟女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所以大家根本不了解真正惹火的妖精是什么样的东西,自然的也让依兰想主意、用头脑到这个地方来了。两个月前的首席表演如此成功,那一晚为名乐团挣了很多银两,邱艳对依兰赞不绝口,也毫不吝啬的依当初之言,分了依兰几杯羹,大家也对依兰另眼看待,说什么依兰不只舞技好,创新的想法更是妙。 自此依兰若是在名乐团要些什么道具或准备些什么器具时,大家自然都会定力帮依兰完成、取到依兰所想要的那份感觉。这点高速效率让依兰着实温暖了一下,被人需要、受人肯定的感觉,依兰真的很喜欢。但是并不是每一场表演我都这么盛大、这么隆重的,就好比只有在大城中依兰才敢要求舞出特别、不一样的东西。而若是到访一些小小村落,基于那里物资不够、准备也无法充分的因素,依兰多半都是朴素上场,找个人帮她演奏个音乐琵琶什么的,依兰就舞过去了。因为单调的因素,所以观众喜爱与否的这关键,自然就会落到依兰跳的舞是否能够让大家接受的地方上了。 依兰为了不让自己好不容易终于有些打响的名声落下,即使是小村跳舞一段,依兰也定当尽心尽力,依然严肃仔细的选舞来跳,通常跟柳芷云讨论总是有个好点子出来,而对这十八支舞的风格都了解甚深的她,总是会给依兰些建议,甚至到最后也一定被依兰给采用。 依兰与柳芷云相处的日子以来,每个夜晚都是她所期待的,她总是默默听完依兰对于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人、事、物的心得,然后适时的给依兰点意见或评语,而依兰也很喜欢跟她分享依兰来到名乐团后所有周遭的事情。从无意间来到这个爱丽丝大陆生活,依兰一直以为她只有一个人,所有的事情全像个大石般给压在依兰身上不得动弹。但其实依兰这种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因为依兰差点忘记了,其实身边还有个柳芷云在,她是能够让我安心、让我能够放心倚靠的存在,有她为依兰分担解劳,让依兰在段在还没有找到轮回的痛苦日子里,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了。 转眼的现下,依兰又是来到这种大城了,依兰不绞尽脑汁的再想个大舞来表演,实在对不起一路尾随而来的观众。于是昨晚在跟柳芷云商讨时,依兰又有一个新点子了。依兰收集了客栈里他们小户人家养鸭的羽毛,甚至有些不够,依兰还委托其他人员帮我去找找,鸟也好鹅也罢,只要有羽毛又是白色的,可以拿来洒落用就够了。 因为依兰第二个主题就是要表演另外一种天元大陆的种族天使,依兰要打扮的像是降临而下的纯白天使,身穿一袭洁白色的衣裳,背后背着让临源城的特色职,人偶师他们熬夜,依照我绘的要求,赶工制作而出的翅膀,然后配合着音质最接近竖琴的古琴,我请玉鹤帮我弹奏一曲柳芷云拿给我、要我在梦中背下,然后醒来后马上抄下来的一道谱曲,藉此舞出一段天使降临之戏。如果说上一城镇舞的是妩媚的春之妖精,那么现在这一次则是表演纯白的降临天使。看过依兰这两段表演,甚至脑筋转的快的人,都纷纷朝依兰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因为他们发现了依兰这两样表演主题并不单单只有新变化罢了,而是依兰都充分的利用城镇的特色产业来做表演。 前一城在明德城表演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是依兰首席隆重跳舞的开场。明德城最着名的是青楼,他们以建筑物为闻名,即使是被称做为青楼,被男人称做为寻欢之楼的建筑物,也都个个非常有独一的特色。而名乐团在那里租借到的不是客栈,依照依兰的要求,依兰是向邱艳提议次于城中最有名天香国色楼的另外一个,叫做风月楼。不只是因为后者的名子依兰喜欢,更是因为那天香国色楼的老鸨我看不顺眼,一听到名乐团是要租借场子来表演的,那副厌恶嘴脸全都显露出来了。 或许邱艳好脾气可以容忍,毕竟是谈场子租借的负责人,但依兰可没这种好脸色,于是依兰当场生气道:“不借就不借,拉倒,日后你若是看到你们生意门可罗雀,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狗眼看人低!” 那老鸨被依兰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名乐团其他团员更是有些闷闷窃笑,但依兰也不管,再提议就是到风月楼去了,想不到后者的老鸨比较识货、比较有眼光,依兰她们这一去,租借合约马上签下了,甚至还无条件供应她们一层楼来做表演前准备用,而这些并不算在原来租了一楼大厅的场子契约里,这样的被礼节对待,倒是挺风光的一件事。 一开始,当依兰提议这次表演不在客栈,反而在青楼时,所有名乐团成员几乎都是满脸不解,甚至是无法接受我的这项提议。毕竟我们什么团?竟然在青楼打名号?后面是邱艳想了想,看穿了依兰的心思后,不顾众人反对才同意的。再来是玉鹤,他也聪敏的会意到这一点优劣,好心的替我讲解了原本应该是依兰要向大家解释的长长一段句子,接着众人才纷纷赞成、并且心服口服的同意这个决定。 “以大家常喜欢去游乐的地方作为打响我们名乐团名号的第一步,依依姑娘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人,真是妙招啊。”玉鹤连副团长,笑笑的跟依兰说。 “不,这不过也是场赌注罢了。毕竟若是这事儿没搞好,恐怕我们名乐团的名声会更下滑,甚至与青楼一比还要低。”依兰谦虚婉转的说,为了不闹场尴尬画面,所以依兰没开口纠正他刚刚口中的大家,毕竟这个词应该改为男人,这样句子才会更顺一点。 “但我相信,依依姑娘绝不会做毫无把握的事,对吗?所以这场赌注,一定手到擒来。”玉鹤的眼神彷彿透出一层光,那精锐的让依兰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承蒙副团长的赏识。”依兰微微欠身,面带笑容离开了现场。于是当初那场子租借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而事实的后来证明,在依兰首席表演非常成功的状态之下,的确也为风月楼招揽了许多的生意。甚至于他们的老鸨还希望可以跟名乐团签下合约,终生在这儿表演工作呢。一个青楼竟然也开始要请一个表演团了?这不是代表他们肯定了她们这团还会是什么呢?依兰一想到这里,依兰可乐了。 毕竟依兰看着计划一步步的成功,她们名乐团越受到世人的肯定、注意、甚至越受到世人的欢迎、掌声,依兰就很是高兴,因为这好歹也是经历过一番心血所建立而来的。而面对于她这般的邀请提议,若是邱艳他们会接受,那么她们就不是名乐团了。她们是组合团,自由自在到各处去表演的组合团,这点目的和基本宗旨是不会改变的。于是最后自然的是邱艳笑笑委婉拒绝了这番好意。 因为明德城的特色,青楼,所以我当下时刻扮演的是妩媚妖艳、举止活泼陶气的妖精,非常符合他们城里的特色,甚至于代表他们城镇的一个形象。而今日来到的是临源城,这儿以玩偶、手工艺品和服饰为主,他们最有特色的是这儿职业人偶师。人偶师并不单单只代表制作人偶、操作人偶那般的简单自然,反而是被寓意为手工非常精巧的职业者。只要给他们灵感或是给他们图画,想让他们创造出与你脑海中要的东西的距离,并不远,因为他们几乎都通通办得到。 就好比说这些天依兰要的这双白色翅膀好了,当初只画了副草图给他们,跟他们说说里面大概需要用到的几个支架,然后外表需要裹上满满、片片的白色羽毛等等,这些原先都不过都是大概的话语罢了,却没想到给了他们个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之后,竟然真有办法把这些草图上的虚拟东西化成实体,然后特意给依兰送过来,实在不可思议!依兰想这就是人偶师对自己职业的这份骄傲、这份执着。以至于这么拼命的创造出了这副几乎半点瑕疵都没有、甚至让依兰无可挑剔的完美作品,藉着人偶师他们这份对自己超然的自尊和圣洁纯白的灵魂,现在,依兰发觉我扮演起这白色天使,是有多么的适合了。临源城就是一个这样子的地方,以白色天使做象征、做代表,都相当的合适。 所以这次依兰这一大舞完,夺得满堂喝采不是意料之外的。上一场打扮的妖艳火辣,这一场依兰扮演的是纯真无暇。两者的对比,两种的依兰的形象,纷纷让许多人喝声不断、拍案叫绝。而依兰在每一次村落的到访或是城中的拜访时,表演一开始,都一定会在台下观众看到当初的那抹身影,自称为依兰的第一个拥互支持者,名为玉的男子。一次、两次都看见,久而久之也从原来的惊奇慢慢转变得平淡了。他当初落下的话语真的是真的,对于我的每一场表演,不论是小村中还是大城里,他从来都没有缺席过,他绝对都是准时的来报到,甚至每每还抢了头香当第一个。 “他真的都来了……好惊人的意志啊。”依兰在这一次舞完下台后,眼底瞧见纷纷要散去的人群,简单换了个装扮后,依兰赶紧夺门而出,想试着在茫茫人海的观众里寻他一面。怎知名乐团的名声实在太红了,人潮如海水般拥挤不堪,依兰不断的在里头打转,却依然一无所获,依兰才正想脱身计算下一次表演后再寻他时,手臂却突然被人一个用力拉扯,脚步也不自觉的跟着走,穿过层层的人肉墙壁后,在一旁小巷街道里,依兰看到了他。 “依依姑娘怎能冒失来台下?若是发生什么万一可就糟了。”玉他一脸正经的朝依兰这么说。 “玉公子怎会喊我这艺名?”依兰对于他的担心,她不给解答反是笑笑的问。因为当初在那间客栈里的,也有他,他自然该知道依兰的本名才对。 “毕竟姑娘若想用假名来称呼自己,就代表不便让他人知道真名。那么玉某自当也该配合才是。”玉见依兰没回他的话也没恼,反而还若有似无的回答我的问题。 “也对。”依兰扬起一抹笑的看着他,接着开口道:“其实我来台下是想找泉公子的,只是不巧是被玉公子你刚好给先找着而已。” “找玉某?依依姑娘所为何事?” “普通一般。只是想问问……当初泉公子您在客栈时所说那番话的意味。”依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实在不了解,或者该说好奇,好奇他当初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想做依兰的第一支持者?难道那时候的他就知道依兰会有今天现在的成名吗?就为了那一支试跳之舞? “意味?不过就是很简单的,喜欢上姑娘跳的独特舞步罢了。”玉笑笑的回着:“相逢便是有缘,再相遇便是命运。依依姑娘也不必如此多礼在后面称呼公子两字了。” “那么我就单呼你一个字玉?”公子来公子去的,这大陆的民间传统和礼节用语,实在很绕口又费舌。 “正合我意。”玉露齿一笑,那笑容很是俊朗,想他也一副斯文书生样,怎会这么随意的就跟着她们旅团的尾巴走呢?而且这一趟还走了有两个月之久,就算要捧依兰的场也实在捧得太过头了吧? “那么也请玉你别再喊我姑娘两字了,看是要叫依依还是依兰,依兰都没话说。”依兰面对于这样热烈支持我的人,依兰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依依。”玉还是一副笑容,最终也还是喊了依兰的艺名。 这一晚依兰和玉多少也聊了一下,毕竟依兰本来就对这个男人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会被依兰当初那场试跳之舞而迷惑呢。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依兰又看到坚定无比、屹立不摇的刚劲,他真的被依兰的舞给掳获的吗?依兰看不透,也摸不清楚。哪怕是经过几小刻的聊天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因为在依兰和他聊到一半的途中,一名丫环前来找依兰,说是邱艳有急事要跟依兰商讨。 依兰在临走前,依兰忍不住频频朝玉望去,却依然看到的是那深不可测的笑容,就好像心有所图?可是图的又是什么呢?依兰?这根本不可能。以依兰看人的眼光来说,和依兰对事情的公式化判断来看,依兰不是他的那一型,他也不是依兰的菜,所以她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若图的真的是依兰,那也不会乖乖的守候在台下长达这两个多月,也不会等到依兰想出面寻他,他才悄然出现。更不会因为今晚丫环的打断而就这么顺利的让依兰离开,依兰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玉的衣裳华丽轻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低,根本不如一般平常人所穿。玉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起纹,依兰找不到曾经在李米尔眼中、或是那云与月的眼神里所看到的情字。若说这人世间的所有人类,心中都有想要的某一个东西时,依兰很想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怀着这几点疑惑,心中想着反正离元镇城还有一段路要走,在这期间内还要不断大小场的表演,到时碰见他个几次再从中套出些什么口风就行了吧?虽然他看起来神秘高深,依兰也无所谓了,就当作是一般打发无聊时光的休闲罢了,毕竟现在才刚进临源城而已,要到达元镇城这目的地,依兰看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其实当晚邱艳要告诉依兰的也并非丫环前来通知的那般大事,她只是用着叮咛和担心的口吻说,希望我不要太常独自一人离开名乐团这个圈圈中,因为现在的依兰身分已不是一般姑娘那样,依兰现在是舞步了得的依依,仰慕者绝对不只泉一个。尤其是当邱艳看到依兰还贸然闯进观众席去,她差一点没尖叫,当然这是后来听别的丫环口耳相传说的。 那时虽然依兰有卸掉装扮过,但谁也说不准,会有个视力好、认人功夫一流的人看穿我,所以依兰这样的举动这实在太过于危险,邱艳因为担心,所以想分派一个丫环给依兰。 依兰也是加入名乐团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大陆所谓丫环就跟她们神界宫殿里的侍女差不多,只是依兰认为后者比前者还要有身分地位,较前者有尊严了一点。有几次依兰都还看到丫环在搬粗重的东西和做些洗衣烧菜的杂事。毕竟名乐团是一个自由式的旅行团,若是无法在当天行村落或城镇,甚至是寻到一间荒郊客栈,那么她们当晚都得很克难的准备来个餐风露宿了。而团里头的丫环跟壮丁就是最需要出力的时候了,他们得去附近何边提水,得组帐棚,然后烧个饭菜等等的,而且对于她们这些表演者的要求都得努力去做到、甚至尽心去服侍,他们做得虽然很辛苦,但却做得丝毫不敢有怨言。听闻他们以前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些更是家境凄惨被转卖而来的,若不是邱艳刚好欠缺人手来组一个团,好心出钱买下他们,供他们吃住只为换取他们劳力的回报,否则今日恐怕饿死在哪个街头了,也不会在今日成为他们避风港的名乐团里头存活了。 可依兰习惯了独自一人的轻松生活,有丫环来服侍她?依兰不了,不需要了。以前的依兰几乎就对侍女没什么兴趣,要不是轮回看依兰寂寞、看依兰无聊才帮她引荐进来,否则依兰从来就没想过要一个人来伺候我。毕竟依兰要的要求,大家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达得到的。何况李米尔都说依兰这种要求是个变态级的程度了,所以依兰听听也习惯,想来不是依兰要不起丫环,而是没人敢认依兰这个主。 于是依兰婉拒邱艳的好意,谁料邱艳突然苦口婆心的规劝,甚至其中带有强硬和坚持,说依兰今日一定要一个丫环来,依兰有些傻眼,邱艳原本就不一个会逼迫依兰的人。或许是看到依兰诡异的神情,邱艳才开口解释,团里的表演者个个都有几名丫环来,红牌的云婷只需要一个,次红的谁谁谁就大口要了两个,邱艳不懂依兰为什么事到如今从来不要? 因为依兰不需要,依兰苦笑的答覆。丫环不过就是个来伺候的丫头,依兰有手有脚的,何需伺候?可惜这样的回覆不能够让邱艳满意,她就好像在坚持些什么一样。依兰莫可奈何之下,依兰直接抛下一句:“因为这里的丫环定达不到我要的要求,所以我不要!”这话一出,门忽然被打开,一抹青色身影窜出,她连忙趴跪在地,不断喊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依兰一头雾水的神情看向邱艳,邱艳则是低声斥喝这丫环:“谁准你进门来的!还懂不懂礼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接着邱艳拍手两声,门外大汉依指示进来,眼看她就要把泪流满面的青色丫环给强行押出去之时,依兰连喊声:“且慢。” 依兰正想问邱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见这青色丫环赶紧趁大汉松手之际,扑到依兰的脚边哭跪在地上,说求依兰救救她,不要不要她。“不要她……”依兰心底一股汹涌,那些原本被依兰抛在脑后的遥远记忆,霎时撩拨着依兰应该沉陷在更深处的心海,依兰连忙皱眉看着邱艳,渴望能从邱艳那边要出个解释。 依兰只见邱艳收起了原本不悦的神情,她淡淡开口道:“这丫环原本是归你的,可是既然依依你都说不要了,那么我们名乐团就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这话一说完,青色丫环肩膀一抖,马上哭音喊着,说她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肯做,再高的标准、再难的要求她也都会努力达到,只希望依兰不要不要她。 依兰有些傻眼,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邱艳刚刚那生气的模样是依兰打从相识她两个月多也没怎么看见过的,然后现在依兰的决定又全系在一个丫环生存问题上?事情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啊。依兰低头看看这名青色丫环,对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这事若真要说,就得从另外一个与依兰才能一样,也是有名舞技的表演者清荷来说起了。 那时是在荒郊野外露宿的晚上偶然路过,见到这位一向自恃甚高、任性出名的清荷,她不管其他丫环是不是正在忙碌,直接一拍她的头就是跟她要杯水喝,得赶紧送到她的帐棚去,也不想想人家那时丫环正在打水呢。丫环吓的脸色苍白,她手边的水是要送到烧饭菜那边的,若慢了会挨管饭组的骂,但是若是怠慢了身为舞技的清荷,她恐怕日后也不会好过,毕竟同是一个团体、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啊。 依兰那时看不过去,只好跟她提议依兰帮她送杯水给清荷去。毕竟依兰体力不好,力气也不大,要依兰从这儿提水到那头去,会要了依兰的命的,不如直接帮她送杯水给清荷好了。丫环感激的看了依兰一眼,而依兰也自当没事的拿了杯子取了清水,走走清荷的帐棚了,反正顺便嘛,依兰的帐棚就在她的帐棚后头。没想到当初那绑着两条麻花辫,瘦瘦小小的身子却提的起两桶水份量的丫环,如今竟然哭倒在我的裙下。依兰真是无言,看她哭得这么凄惨,彷彿依兰这一拒绝丫环,就等于否定了她今后在名乐团的生存一般。难道她没办法独自离开名乐团吗?难道这块大陆的人做丫环的就是这么没身分、没尊严、没自由? 依兰静默许久,邱艳也颇有耐心的等我答案,房间内虽然安静,但却可以隐约听到这青色丫环的低低啜泣声。依兰又心软了,再叹了一口气后,我道:“好吧邱艳,这丫环我要了。”只见邱艳原来刚刚的阴霾表情一扫而空,乐道:“太好了,依依总像个正常团员般,终于也要个丫环了。” 第九十二章:突然而来的告白。 依兰嘴角抽了一下,正常团员?难道依兰之前都不正常?天啊,这什么大陆,一个有了地位身分的人,身旁都要个丫环才算正常? “如果依依习惯了,甚至还觉得不够,尽管跟邱艳说,毕竟以依依的名声,就算要四个邱艳也说好。”邱艳乐得高兴,要临走关门前,还好意说着。之前依兰认为两个侍女的琳娜跟琳尔就很多了,依兰无言的看着关上的门想着,脚边的青色丫环迅速擦干眼,赶紧起来并恭敬的低头向依兰道:“从今以后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有什么事尽管让奴婢去做,奴婢绝对会努力达到小姐所要的。” 努力达到?依兰眉一挑,想起李米尔曾经对我把话直接摊开,说依兰那要求性格是变态级的水准,再想到以前服侍在我身边的琳娜跟琳尔,还有轮回,现在才分开几个月罢了,依兰就好想他们,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现在可过得好不好。 或许是见到依兰刚刚挑眉和现在若有所思的神情,以为依兰在生气,丫环吓得赶紧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失言!奴婢该死!奴婢失言……”就这样不断重复着这两句。 依兰见到这种磕头大举,依兰马上吓到。毕竟在神界里,磕头这种举动可是很大礼的。就连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拜见神王时,也只是来个鞠躬罢了,何来现在这大陆的人动不动就跪下磕头的呢?就连天元大陆的国王与君臣礼节,也都只是单膝跪下。 依兰连忙搀扶她起来,解释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并没有生她的气,谁料扶她起来时,她又是两行清泪挂上了,一双眼睛就是写满了委屈,样子着实可怜,依兰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依兰向来不要的,不要这种只会哭的侍女,现在是丫环。因为依兰对这种只会哭的人是最没辄了。 依兰于是在问了她的名子,叫做春儿后,依兰给她下了一个正式的命令,是第一个,若是没有到非常难过或是重大哀痛的地步,不过一点点小事,不准哭。而春儿后来也很听话的,不再像当初遇见依兰的那般爱哭了,毕竟她本来就是不爱哭的类型吧?只是自己常常落到这种只能哭、让人看了同情的局面罢了。 依兰隐约的观察和与她的主仆相伴中,依兰知道,其实春儿骨子里是很坚强的,哭,只是因为不得已,只是因为情势所逼,不然她其实是不爱哭的。不管她的背后原因如何,不管这件事整个事实真相又如何,个人单方面的**依兰从不过问,这是依兰的习惯,也是依兰的原则之一。所以对于邱艳为什么好好的一堆丫环不选,偏偏选中春儿来伺候依兰的这一事,依兰也认为没必要去想,反正事已成定局,当初是依兰自己开口要春儿的,那么现在说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好在春儿乖巧听话,手巧人也贴心的,虽然没到轮回以前服侍依兰的那般好,又或者是懂得看场面时机的琳娜、琳尔机伶能干,但依兰对她的整体评价来说还算不错。 临源城的表演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明日我们名乐团就会启程到下一个目的地去,听玉鹤副团长是说,下一个地方是小村落。其实就算不说依兰也早知个大概了,因为这里的地形就是如此,经过了大城镇后,下一个一定会遇到小村落,然后再下一个,有可能是接连不断的村落,也有可能是大城镇。总之,这块大陆上的村落、村庄就是特别的多,反倒是那种繁华的城镇比较少,在这整块大陆上,就独独只有七座,拥有各自守护神兽所庇护的七座城镇。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了,于是邱艳同意依兰在晚上未出场的时间前,可以多去这城镇上逛逛,当然依兰身边一定要带个丫环才行,而依兰身边的唯一丫环,自然就只有春儿这一个了,于是她为了不扫我逛街的兴,是尾随在后的。 依兰还记得,上一次在大城明兴城的时候,依兰一醒来的所在地,就是郊外其中一处村落的小小间客栈,同时也是在那里遇到邱艳他们的。因为那时所在位置就刚好处于城镇与郊外的边缘,所以第二天上路,来不及接触到繁华中心点就这般离开了,对于此城的印象实在少得可怜,让依兰有些遗憾。而之后出发下一座大城的明德城,因为那时都在忙着首席表演的演出问题,于是依兰实在抽不出空闲来游逛大街,这么大好欣赏艺术风格的建筑物机会,就这么完全被依兰给抹煞掉了,害依兰事后出城时,心里万分的懊悔呢。 依兰好在这次事情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东西都忙完、表演也都计划好,所以今天在告知邱艳一声后,此刻的依兰才可以这么悠闲的在这大白天里逛街。依兰决定,依兰要把前两次错失过去的机会全给在今天补回来!换句话说今天依兰一定要大逛个过瘾,见识见识爱丽丝大陆的热闹城镇! 就当依兰这得意的想的时候,依兰撞到了一棵高大的树,是一个高大身影。正当依兰以为她会摔倒跌在街上时,那人却一把环住依兰的腰,撑起她的身子,以致于没让依兰在这大街上出些洋相。 “副团长?”惊呼声来自春儿。当依兰站直身子不用他搀扶后,抬头看,果然是玉鹤副团长。 “没事吧?”玉鹤看都没看春儿一眼,只是单单问着依兰。这种感觉让依兰很是不习惯,可是又不能不接受,毕竟在这块大陆上,身为丫环就是这样,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权的,就算被人当做透明物无视一般看,也是如此。 “这么巧?在这儿竟也碰上副团长你了。”依兰心底在叹气这种差别待遇,但表面上依兰仍是笑笑寒喧,另外则有些讶异,没想到街上逛着逛着也能碰到团中之人,而且还是副团长。 “是啊,想不到依依姑娘真是好兴致,白天出门逛大街呢。” “不然一直待在客房里闷着也无聊的,我身上都快要长蘑菇了呢。不妨趁着晚上表演还未开始时,先来逛个几圈看看这座大城好了。”就当依兰笑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依兰看到了玉鹤眼中闪出了一丝复杂的光芒,但随即之后马上消失,这令依兰一度怀疑是不是她眼睛花了还是出问题了。 “那么副团长呢?也是好心情逛个街?”依兰不管那一闪而过的什么眼神,她迳自问出问题。 “不,我刚好是托邱艳的嘱咐去办事,现下正要回去呢。” “啊,这样啊,那就不打扰副团长的时间了,我们走吧,春儿。”依兰转头对着从刚刚就一直被忽视到现在的春儿,依兰知道被忽视、被人遗忘的难受,于是在后面依兰刻意唤着她的名,提醒她。原来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春儿一听见依兰叫她,马上赶紧点头跟着依兰,样子就像似深怕我过一个转角或是跟一个人擦肩而过,就这个样的不见踪影了。 依兰走过玉鹤身边时,猛然被他抓住了手,依兰疑惑转身看,却见他红着脸,样子支唔有些话说不出来似的。“怎么了?副团长。”依兰疑惑外加不懂,现在实在是不了解他这副模样和动作到底想干麻啊? “若是依依姑娘不嫌弃了话,可否让连某一道陪同去逛呢。”依兰隐约中感觉得到玉鹤的紧张,这让依兰实在有些愣了。紧张什么?拉着依兰的手不放还说要跟着依兰去逛?一个大男人的跟一个小女人逛?这什么场面啊。 “不了,我有春儿相伴,就谢绝了副团长的这番好意了。”依兰微微一笑的婉拒,毕竟性别有分的,依兰逛她的女人用品,若是后面跟了一个男人,那样子实在是有够怪的。 玉鹤终于正式看了春儿一眼,不过就这么一眼,春儿马上提出她的想法了,这是她当我丫环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出:“我、我想小姐若是逛累了回客房,若没有一杯好茶解渴实在不对,所以春儿想先回去泡一手好茶等小姐……”啊!这什么烂藉口!依兰逛累了要喝茶不会顺便在街上找间茶坊喝啊?虽然依兰对茶的品味要求是很严格的啦。后面依兰看到春儿双肩些微颤抖的样子,想着若依兰现在驳回她这项提议,那么旁边这个大男人与她的立场不是会很尴尬吗?啊,怎么这么麻烦啊。于是依兰最终还是妥协了,妥协春儿提出的这个烂理由!依兰下次要教她,编理由时好歹也要编个有条有理、似真非假的东西出来,不然要依兰附和这种烂理由,也很是为难依兰的良心好不好。 依兰于是今天一整天,不是依兰印象中两个女人在逛街,反而是一男一女的她们,像个情人般逛个大街小巷、吃喝玩乐的走了大小摊贩。这种感觉很是奇特,一路上她们都只是彼此聊着刚刚哪些东西好吃、哪些东西好玩、哪些店不错等等的话题而已,私人问题一概没谈上,团中话题也一率没碰上,真不懂是她们找话题的技巧太差,还是实在真的没什么好聊的。毕竟依兰加入这团才两个月多罢了,跟团长的邱艳也都只是闲话家常、嘘寒问暖一般而已,副团长玉鹤倒也没真的说上几句过。毕竟她们彼此都很客气,互相对待也很有礼节,像刚刚那般猛然不顾依兰意愿,迳自失礼似的抓住依兰的手不放,倒还是头一遭呢,有时还真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态,跟玉相比,或许该说这块大陆上的男人依兰都不甚了解。依兰想来之前也一直都生活在充满阴性空间的女神一族里,真正碰上的人类男子用双手就数得出来了,所以依兰不懂男人、不了解男人倒也是正常的。 今天这一逛就差不多到此结束了,途中依兰自己要购买的饰品或衣裳,理所当然的都是由依兰出银两。起初玉鹤要帮忙付的,依兰就立即劝阻下来,最后在依兰百般固执之下,硬是不接受,玉鹤也苦笑了一下只好摸摸鼻子,把刚拿出才见了一点光的银两给悄然收回去。 毕竟依兰自己要的东西,当然要用依兰自己挣来的钱财买,根本没有道理让他人负担啊,他又不是依兰的谁。这样的公私观念依兰可还分得清呢。其中在路上看到了条花色不错的浅绿裙子,当然一定是长的,想着若是这裙穿在春儿身上,倒也不错看的。虽然丫环他们都有各自的衣服,但那几乎都是捡来、或是人家穿旧、不要的,每次看到春儿那身有些快泛黄的绿色衣裙,依兰心中就很是不快。丫环的待遇真差,得终身侍奉主子,又得时不刻的被人当透明,显得没人权。然后穿新衣的机会除非过年时节,邱艳大发红金下来才有得更换,不然一年四季倒也只有那几套,看了真是令人不舍。或许别人怎么对待他们的丫环那都是他们的事,但是依兰的丫环,依兰自然会有所照应的,毕竟早在依兰开始要了春儿的那一刻起,依兰知道,依兰当的是她的主子,她当的是依兰的丫环,她服侍依兰,依兰照顾她,这些都本是应该,就好比以前在神界轮回宫殿里,依兰跟琳娜、琳尔他们关系那一般。 在黄昏落下之时,依兰与玉鹤走在街上正要返回客栈。她俩依旧无语,或许该说是上一个的话题聊完后,下一个就没有什么话可聊了,就这样她俩走了一段路后,玉鹤却猛然停下,直看着一脸疑惑却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的我,一开口就是一个霹雳,“我喜欢你。” 这一刻,依兰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谢谢,“副团长你……”依兰思索着该如何开口面对这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怎么以前从不知道,这双眼睛虽然时而锐利万分,却也有真挚无比的一刻,天哪,副团长这话是当真的吗?他真的喜欢依兰?上司和下属,男人和女人,究竟是哪个喜欢啊,依兰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情境。 “喜欢你的成熟思虑,喜欢你的新奇舞蹈,喜欢你时不时的提出的几份鬼灵精点子,更喜欢你那份总是带有着历经沧桑般的特殊气息。从在那一客栈初次见到你时,还觉得只是邱艳又征到的一个团员罢了,但久了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思都一直围绕在你身上,散也散不去……依依姑娘,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面对玉鹤这诚意真挚的告白,依兰是当场僵住,久久无法言语。怎么会一直都没发现呢?虽然隐约中知道每当玉鹤副团长看依兰的眼神总是复杂难分,但是爱情,就是如此吗?从没体会过的依兰自然是不知道。 若说玉的眼神是高深莫名,那么玉鹤的眼神却是复杂又难解,依兰完全分辨不出来他现在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喜欢依兰?等于爱依兰吗?依兰不懂,完全不懂。摇摇头,我退了一步,无比真诚的道:“很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无法厘清属于我自己的这份情感。所以不能够回应你。” 一瞬间玉鹤他给依兰的感觉,像似松口气一般,接着也只是苦着笑道:“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等你的答案。”从这一天开始,依兰和他的关系就很模糊暧昧,在边界分不清楚的地带上。他会三不五时的来看看依兰,会拿稀有糕点或是大暖外衣来给我,贴心的紧呢。 毕竟现在气候已到秋,再不久很快的就要进入严寒的冬了。依兰从小体力差、身子弱、抵抗力低自然也很是怕冷,尤其是这块大陆上的冬季,才刚入秋依兰就很难接受了,那冬之后不就要了依兰的命?之前好歹也是待在一年四季如花的神界里,除非施展魔法搞些浪漫飘雪下雨的小玩意儿外,否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炎热与寒冷之分。因此入秋的那天那一晚,还记得当时的依兰实在冷得睡不着,只得赶紧命春儿去邱艳那边要个炉子一用,好撑过这一晚。没想到隔天玉鹤就带来了几件上等柔软棉被和御寒大暖衣来给依兰,这番大举动让团里成员上上下下都猜测着依兰和玉鹤的关系。 谣言八卦满天飞,好在邱艳这个大团长并没有对这件事多介意,也从没因为好奇或纳闷来多问过依兰几句她和玉鹤的真正关系,这点依兰倒是松了一口气。至于接下来的那些八卦谣言,依兰也只是听听就罢,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日后见到玉鹤时,表面上虽然还是如往常般笑笑打个招呼,但是心底下,依兰总是有些疙瘩和尴尬,久而久之,我渐渐有想要避开玉鹤的念头了。 “为什么不接受他?”柳芷云就这一句简单明了的问话,让依兰差点落到在这虚幻的梦中,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的下场。“咳、咳咳,芷云,你在说什么呀?”依兰羞脑的看着一脸问得自然的柳芷云。如往常一般,每当依兰日子生活上,若遇到什么困难或苦恼的地方,依兰都会在每天每夜的梦中,跟她倾诉这一些,其中有喜有悲,有怒有乐,依兰都会跟柳芷云一块儿分享或是请她帮依兰分担这些。而就在依兰说完这几天玉鹤向她告白,以及对他的感想之后,柳芷云竟然平白无故说出了这一句差点让依兰被自己给呛死的话。 “你讨厌他吗?”柳芷云不理会依兰的话,反而自顾的再度发问了起来。 这一问让依兰当下愣住,接下来马上否认,“不,我不讨厌他,他对我很好、很关心、很体贴……”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他?”这句话终究还是绕回在依兰身上了,依兰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没有惊讶,反而是一脸的平静,“我不爱他。” 柳芷云听此,柳芷云轻笑了几声:“小丫头,瞧你说的,你倒懂得什么是爱了?”小丫头?这称呼,难得的让依兰嘴角抽了一下,有没有搞错啊,依兰好歹也是活了五百六十三年岁月的神族了,而柳芷云的年龄若是以四百年前就造成轰动、成为传奇的戏中四大才子来说好了,那时若他们都在继承者争夺的风雅学院中就读了话,好歹那时也才二十有余,那既然如此,怎样年岁都超不过依兰基本的五百年了话,那她到底凭什么称呼依兰为小丫头啊? 柳芷云察觉到依兰的嘴角状,她一脸笑呵呵的说:“哎呀,我习惯了嘛。我总觉得,我的年岁一直都比你们神族几个大,感觉就好像其实距离我的真正诞生,我的正确年龄,已经有千万年似的。”千万年?这次换依兰傻眼了,有没有这么夸大的啊?姑且不论这甚至比她们神族年纪还要大来说了话,一个区区的人类真有办法活到千万年这么久的岁月吗?即使当上城主,或是坐了个核心的重要官,得到仙界帝王的许可,入了长生不老的仙籍,但怎么说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吧?至少,这颗星球两个世界里,就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因为这样的年纪,已经可以跟那传说中创世之神一较高下了。柳芷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玩笑,只是单纯寻依兰开心的,依兰忽然怀疑起柳芷云的出世了。 柳芷云见到非常认真把注意力集中放在她年纪上的依兰,柳芷云又轻轻笑了起来。她道:“好了,这些好久以前的事我也记不怎么清了,这事就作罢,别一直在这无底圈圈中。倒是你,可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吗?为什么敢这么笃定的说你不爱他呢?” 依兰逃不过,原本转移开话题的,没想到还是被柳芷云给看穿,又给牵回来了。而且技巧还这么高明,无声无息的就把话题给绕回来了。若不是一开始是依兰先岔开话题的,否则依兰可能就这样好端端的被她给蒙去了吧?柳芷云果然跟之前绝望说的那般──是名精深聪慧的女人。正当依兰想再利用别的藉口来塘塞、呼拢过去时,柳芷云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如一根针,精准无确的朝依兰心头上插上去,一针见血,几乎完全看穿了依兰的心思。 “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一但接受他,真的会爱上他。你怕神族与人类**寿命之间的差别,你害怕被人抛下的感觉,你更怕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的时候……”依兰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忘记了吗?第一次你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你喜滋滋的告诉我,你很幸运,遇到一个刚好是你喜欢类型的男人……但接下来的两三天,你却再也没有告诉我关于这个男人的事了。是真的没发生些什么事,还是其实是你不想去碰触这些事?”依兰还是沉默,脸色很是低沉。 “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够由自己做主的,命运中,不见得会碰到两情相悦的现象的。他喜欢你而又刚好合你的胃口,那么为什么尝试不接受他呢?”柳芷云叹了一口很长的气,想必爱情的酸甜苦辣她都曾尝过、都曾体会过了,所以才能用这种看穿一切的心情来说明。 “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依兰抬起头来,面对柳芷云这番彷彿真实过来人的忠告,依兰没打算充耳不闻。依兰继续说:“他不过是我人生岁月中的一个小小过客,我跟他并无可能。或许你说对了,我是不懂爱情,也不想去了解这个东西。因为我根本没打算使自己身陷其中,不仅是害怕陷得太深而体会到失去之后的痛苦,更也是依兰没有时间。” “依兰还在这条寻找轮回的漫长路途上,什么人依兰都不打算为谁停留。”依兰摇摇头,证明我的坚持。 “傻丫头。”柳芷云又叹气了,说:“爱情岂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动心与否,又岂是你能够随意掌握的?不论是人类的情感、神族或魔族的情感,甚至于这个宇宙天地万物之间,只要有情,就绝对摆脱不了爱恨的纠葛情关……” “你到底……”柳芷云这番话寓意非常深远,依兰听得清楚却会意不过来,依兰明白,这种感觉是只有曾经身陷其中,在里头挣扎许久后才爬上来的过来人所能够讲得出来的这番大道理,让依兰对柳芷云的另外一面更加疑惑了,她还在为爱所恼、为情所困? “接不接受,就由你看着办吧。”柳芷云扬起笑容,脸上是一片柔和,继续道:“想要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只有自己跳下去,跳入这个满是混乱的漩涡中,历经几番挣扎和几度徘徊,你才会明白,才会懂得。“在那之前,愿不愿意接受、愿不愿意试试,就全由你决定吧。”这话一落之时,依兰还未有任何反应,公鸡就已啼鸣。剎那间依兰明白,天已经亮了,而依兰也醒来了。 依兰之后接下来在碰到玉鹤的日子里,每每总是想起柳芷云哀声叹气的这梦境,她说的那道理依兰不是不能了解,只是依兰有放开不了的东西。依兰于是在当下,依兰虽然少了闪躲的念头,但依旧还是保持着那般彼此之间作为一个上司跟属下的距离。 时间转眼过去,名乐团也依旧照着原来计画的路线行走,再经过了几部小村落后,终于明天就要进入元镇城的领域了。这晚依兰几乎乐得睡不着,只要一想到能够找到轮回、见到轮回,依兰这颗雀跃的心就是无法安静下来。以致于到了半夜十分依兰还在房里找磨子消,未就寝。 “春儿,你认为玉鹤副团长人如何?”依兰看着镜中正在为她认真梳发的春儿,依兰百般无聊开口的问。 “副团长?他、他人很好啊!不只长得英俊,在团中有身分有地位,还多才多艺,会古筝弹琴、会为您天冷加衣,是个相当好的……” “停,春儿,我不是在说他那广为人知的优点风评,我是在问,你,觉得他如何?” “这……”春儿面有难色,她才一个音出来就没有下文了。 “没关系,春儿,你说。” 忽然春儿一个跪下,颤着音道歉:“对不起!奴婢不清楚也不知道!团中表演者对我们这些奴仆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绝对不许在底下窃窃私讨的对象,春儿什么都不知道,求小姐原谅!” 依兰见到春儿这样举动,不免愣了一下。不过就是无聊的找人谈谈某些人,却也会落到这般局面?这简直让依兰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又很纳闷,这名乐团里头表演者与非表演者,两边地位是这么的天高地远吗?是这么的有待遇差别吗。 “春儿,快起来吧。我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跟你生气的。”依兰离开椅子扶春儿起身,只见她都是挂着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如果可以希望小姐您能够离副团长远一点,越远越好……”春儿这彷彿是希望、彷彿是盼望的语气,依兰一时之间没听懂涵义,正想再多问些什么的时候,房内“咚咚……”敲门声音传来,她俩不自觉的往房门方向一看。怪了,都这么晚的,怎还有人来打扰呢?依兰示了眼神,同意春儿去开门探探状况。 门开了,只听到门口处一道优柔的女声传来:“你们家主子呢?”接着没理会春儿的答覆,就迳自入屋来了。 依兰看到她,起初依兰不免是愣了一下。毕竟从依兰入团当下那一次,就对她一直有着深刻的印象。虽然依兰知道她的名子、她的人外,其余的时间,因为她是擅长歌唱的歌姬、依兰是表演舞蹈的舞孃,表演的戏码划分比较偏远,空档项目很少排到,加上团中人数整合起来也不少,因此依兰平日之中,多半都没有看见她人影,自然是也没有和她接触、有所交集过了。 “云婷姑娘?这么晚来到依依的房间内有何要事?”名乐团当下第一红牌歌姬云婷,没想到与依兰一向没有多少交集的她,竟然会在今晚光临依兰的房间?这可妙了。 “冒昧唐突打扰歇息时间,实乃抱歉。但是……”云婷接着左右张望,像似在寻找些什么东西一样。正当依兰要问起时,云婷却转头对着春儿道:“听闻副团长今早送来的棉被大衣呢?都收到那儿去了?” “这……”春儿要回答还是不回答,春儿现下可白了一张小脸的望着依兰。因为现在春儿的主人是依兰,而玉鹤送东西的对象也是依兰,很自然的是要看依兰这个主人脸色来听命行事了。 依兰瞧见云婷有些焦急的口吻,和在这大半夜的不顾礼节打扰,或许真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吧,于是依兰道:“没关系,春儿,说给她听。” “是的,小姐。”领命后的春儿解释道:“因为小姐觉得平白无故收下副团长的东西不太好,于是命春儿把东西先寄放在柜子里,等待明早再拿去归还。” 云婷一听到这儿,依兰看得见云婷的眼睛闪了抹光芒,云婷直口道:“给我!把那些东西通通拿出来给我!”春儿脸色发白了,她依旧茫然的看着依兰。 “云婷姑娘……”依兰面色有些僵,那是玉鹤给依兰的东西,怎么现在云婷半夜三更的跑来房里,就是要跟依兰讨这东西呢?扰依兰不说,性子急、口气重、失礼了点也不说,现在一副她要这些东西,依兰就要给她东西的样子,脸皮这两个字,难道云婷不识得吗? “放心,从你这边拿的东西,有多少我就补多少,明日一早我马上让我身边丫环给补过去。”云婷从头到尾都没看着依兰,她看的一直是丫环春儿,回给依兰的话也是对着她。一方面依兰是高兴到目前为止终于有人肯正眼看过春儿的,但是另一方面又很不愉快,因为现下反而是依兰被忽略一般,云婷怎么这般态度模式阿? 依兰眼看春儿只是静静的等待她的决定,于是依兰率先开口,一语就是决定了春儿的行动与否,“不准拿,春儿。”云婷听到依兰这饱涵不快的语气,云婷转过头皱眉看着依兰。 “皱什么眉,凭什么你要东西依兰就得给?”于是依兰委婉道:“不好意思,此物品乃是玉鹤副团长赠予我的一番心意,我不想辜负于他,况且这些东西也是明早要拿去归还的。若是云婷姑娘真的欠缺棉被或大衣,大不了我明日让春儿帮你买去,你说可好?”还用得着你补给依兰?不如依兰帮你去买好了! “不好。明日了话我也可以要我的丫环买,不需劳烦你的。可我今晚就要,现在就要,而且是只要副团长今早给你的那些。”云婷劈头直接说着。 现下依兰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了,额边隐约多了条几个青筋,依兰沉声道:“云婷姑娘,你的要求一不合常理,二也太专一霸道,望自重,莫要过分了!” 云婷盯着我看了半晌,吐了口气,才悠悠的道歉:“实在抱歉,我性子一向急,心直口快,刚刚若有诸多冒犯望请见谅。”接着云婷欠了一道身,后继续说:“我这是为你好,请你把副团长今日给的东西都交予给我吧,我明日就会帮你失去的给补上,你也不用担心对于副团长那边的不好交代,我自然会向他把事给说明清楚。” 事?什么事?只因为送依兰棉被和大衣?依兰纳闷的看着眼前很是诚恳道歉的云婷,心中只是大堆疑问。好比说云婷现在的举动,分明就是仰慕玉鹤嘛!以至于他早上前脚一来送给依兰的东西,晚上云婷后脚一到的就来跟依兰讨,这样还叫为依兰好?说得倒好听了。而云婷跟玉鹤或许两人之间有怎么样的私情是吗?看着云婷认真的样子,恐怕今晚云婷不拿到东西是不让依兰睡了。反正云婷自个儿会去跟玉鹤交代,也省得依兰再想些推三阻四婉拒的藉口把东西明早拿去归回了。 “好吧春儿,带她去拿那些东西吧。”依兰看着春儿说,最终还是采取妥协让步的姿态了,后看着云婷,意有所指的道:“新大衣就不必了,毕竟不是依兰的东西,依兰没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取走过。而云婷拿完了东西就请你快点离开,这夜深人静的,不只你累了,依兰也睡觉了。”这段话出乎意料之外的并没有惹来云婷的不满,反而云婷只是点点头,缓缓的又向依兰道歉了一遍,后双手捧起春儿拿给她的那些东西,就这样告退了。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结果,原以为依兰会因为这件事而跟她彻底摊牌、或是闹翻的说,也以为云婷会为依兰刚刚这番别有暗示又嫌烦的态度而火的,但没想到云婷却相当冷静沉着。依兰思及此,依兰对云婷突然有个想法,或许其实云婷人也没有多坏、多讨厌嘛。 第二天,一进入元镇城的领域,好在还算是白天,依兰马上跑去跟邱艳要个外出许可令。毕竟这里总是一个表演团嘛,团中成员全都是归邱艳和玉鹤所管,总不能贸然说想溜到那儿就去哪,向他们报备、得到口头上的许可总是必要的。 “可是依依,现下黄昏快落了,晚间还有场表演等你做开场……”邱艳建议道:“或许你明天一早再……” “不行!”依兰完全听不进这些建议,依兰飞快的打断她。依兰后觉得自己态度不对,语气太冲了些,依兰赶紧再换个口吻道:“刚刚失言了,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现在一定要去!” 第九十三章:尝试恋爱。 “那么若是你来不及赶上开场时间呢?”邱艳皱眉,颇有为难之色的看着依兰。 “没关系,那么依兰今晚的那身装扮和表演道具,依兰就无条件赠送给依兰的的舞女,清荷好了,她看过依兰那些日子的排练,她会知道哪个阶段该舞出哪样的舞,作为一名职业的舞女,依兰相信她会的。”至于舞的结果如何怎样的,依兰可不敢打包票。 今晚在元镇城第一个开场的装扮,人鱼公主,依兰在踏入元稹城之前依兰就已经构想这戏舞很久了。说是戏却又不单单是戏,说是舞却又不代表舞,所以依兰就直接称呼这为舞剧,很简单的一个表演,只是复杂在于顺序和排场的演练方面。 而且这次依兰可以说是横了一条心,决定此次表演一定要把名乐团的名声在这座刘皓城大作起来。为此依兰甚至向邱艳借用了好几名人力,一块儿来帮依兰演练这个戏舞,其中不乏有玉鹤副团长大力赞助的古筝、和他自己培养的乐团,虽然模式算小,加他大概也只有四个,但面对依兰这简单不失单调的戏舞,却也都绰绰有余。他们四人齐音帮依兰演奏柳芷云在梦中要我抄下来给他们的谱曲,然后跟其他几名丫环和壮丁,合演一场人鱼公主的戏码,这是依兰原先的设定,要在元镇城表演,当作开场杀手锏的。 毕竟元镇城好歹也是位于此大陆七座城中的第一大城,里头的繁华与热闹,城市的人口众多,陆商各店蓬勃发展更是跟其他路过的村落城镇所不能够相比的。面对如此大城,我自然也得多变些花招,一改之前原来的舞步,推翻舞蹈只是舞蹈的这个定义。有了戏的加入,会让舞更加精采,不只可以衬托舞的美感,也可以增加戏的乐趣,何乐而不为呢?只可惜今日路程时间超过依兰的预料之外,原以为会在当早到,然后依兰立即展开寻找轮回的计划,晚上再赶回来舞这段舞剧的,可惜时间转眼却已经要到傍晚了,要依兰延一天再去找轮回? 依兰朝朝暮暮、思思念念心头挂着的可一直都是轮回,如今月亮就在眼前可以伸手取得,依兰哪有还要跳去水里捞个空影的说法?依兰不要,就算依兰先前在小部村落为了这舞剧想了多少点子、试跳、试排了多少舞步,付出多少心血或努力,那又怎样?轮回才是依兰要的一切,他才是依兰所能够寻到的依归,即使依兰把这开场舞让给别人、依兰把这一切心血都让给别人依兰也全然不在乎! “依依,你明明知道,清荷根本不可能取代你,她没有你千分之一的好,你怎可以这么做主,万一清荷不肯接你的……” “会的,她会的。她曾经出高价购买之前在明德城、临源城的服装道具,知道她喜欢这些,她也想仿效这些舞出一段,她一直都很认真注视着舞蹈……只是当时还未开窍的依兰,认为那些表演道具都是依兰的心血结晶,舍不得卖,所以才断然拒绝了她……但若是换做今日,若她愿意替依兰上台舞出那一段,那么以往的那些服饰道具,依兰就算全卖了也无所谓!”毕竟依兰至始至终,想尽办法和绞尽脑汁来打响名乐团名号的目的,不是钱就是轮回。而既然现在能够拿到钱和找回轮回,那么这对依兰来说绝对是一桩好事。因为那些器材道具,虽然点子和构想是依兰提出的,也是依兰让人帮忙搜寻而来的,但背后所需要支付的钱财却总也还是我一个人垫的,而如今不但有人肯高价购买,还肯拨出那段时间让依兰寻找轮回,这无疑是一桩天上掉落下来的大好事啊! “依依,你!!”邱艳听到依兰这番自信之谈,邱艳干大眼看着依兰,眼底流露出来的是一片震惊,她或许没想到依兰会为了能够抽出这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肯愿意牺牲这么多吧?舞台开场,名乐团众多舞孃、舞者之中,有谁不想抢这光采的?可惜,若是把这光采跟轮回比,依兰就偏偏只要轮回。 “邱艳,你知道的,打从一开始依兰就告诉过你了。依兰来寻人,依兰是来元镇城寻人的,而如今千盼万盼总算来到了这儿,依兰只差一步、或许就只差这么一步,依兰可以寻到所魂牵梦系的人……所以依兰说什么都不能够放弃,或许之前的什么事依兰都可以由着你、让着你,但是关于今天的这一点,恕依兰没有办法!” “依依……你何苦这么执着于刘皓城的那人呢?”邱艳叹气了,这代表她终于肯退让了。 依兰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气氛,放宽字眼苦笑道:“因为他是曾经在依兰寂寞无助时,给依兰温柔慰藉的依靠……邱艳您就行行好,允依兰任性这一回吧。”接着依兰欠了道身,离开现场。 依兰在上一句知道邱艳肯让步后,依兰就再也没有好顾虑的了。这次不带春儿去,依兰一个人在这不熟的元镇城东奔西窜,直到看到了有些大的建筑物,确认一下招牌后,赶紧踏入这客栈里面。依兰一到达柜台,依兰很干脆的直接扔下袖口里的一张银票,开口第一句就是告诉掌柜:“一辆马车,去此城城主的家,越快越好!” 掌柜看着银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来他只要找个马车跟车夫戴依兰去一趟大家都知道位置在那儿的元镇城刘家,这张银票马上就可以入了他的口袋,对他来说这是多划算的交易啊? 依兰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在依兰焦急又很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快点!”后,他那笑咪咪的嘴脸才马上转为严肃,立刻传唤小二让他把车夫跟马车给带到了。或许是掌柜有交代车夫些什么,依兰一上车都还没坐稳,马就开始奔跑了,一路上马车是狂冲的,多次险些害依兰坐不稳,差点没从窗口震飞出去,好在依兰紧紧抓着窗台才勉强撑了过来,这样的赶虽然很是折磨,但依兰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见到轮回,那么其实就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依兰没过多久,依兰终于到达了元镇城的城门口。捂着口抵住想要呕吐的难受感觉,依兰下了马车平静的站在门口前,原来万马奔腾、不断骚动不停的心,也正渐渐的归于沉静,等到依兰总算做完了心理准备后,依兰大力拍了门准备在今日就要见到轮回了! “请问姑娘有何事吗?”门打开了,出来的守卫非常客气有礼的道。不愧是第一大城,连守个门的守卫也都这么有礼貌,可见城中管教一定相当良好。依兰在心中称赞着这些,表面上则是微笑询问:“小女子叫依兰,想见云少爷一面,望请大哥麻烦传话。” “好的,请问是哪位云少爷?”哪位?看来大城不愧就是大城,儿孙满堂这种场面不是不可能的,那么依兰报上名子总是行得通的吧? “他名是云与月。”依兰这一语说完,守卫大哥的表情很是尴尬,他苦笑道:“不好意思,依兰姑娘,云与月这名子是我们百年前一位云氏祖先的,他已因病过世,现在已不在人世了。” 依兰一听到这,依兰脑袋一片空白,等到清醒过来后,依兰脑中不断思索、旋转着。惨了惨了!依兰只知道刘观文就叫做刘观文,他转世后的名子又叫做什么去了?而且奇怪的是,刘观文当初明明在轮回宫殿是跟她说,他是因为想要见未来女神蕾菲儿而自杀的,难道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宣称是病故的? “那、那请问守卫大哥,云少爷在云家之**有几个?”依兰连忙问。 “啊,这我算算吶。原来云少爷共有三个,可是其中一个在两个月前,因为老爷退位给大少爷之后选择归于安宁,享受剩下人生去了,所以当家继承者一夕之间换成了大少爷……就目前来说,共有两名云少爷,分别是云津少爷和云长少爷。” “那麻烦守卫大哥,可以帮我去通报这两位少爷,识不识得一位叫做依兰的女子呢?” “这……”守卫大哥神色苦恼,毕竟依兰本来就是要来这儿找人的,让他进去通报一下后,他的任务本就该结束了,但不料依兰却提出这个要求,结果现在却变成得请他去帮忙问一下后再来答覆我了。要找人却反而来问人是不是依兰要找的人? “求求您了,守卫大哥,这事真的对我很重要!”依兰深深的恳求着,他若再不帮,或许依兰得考虑来个下跪了。 “好吧,我就做一次好人,帮帮姑娘你吧。”守卫大哥见依兰样子非常可怜,于心不忍,于是发挥善意决定帮依兰。 “谢谢!谢谢!您真的是个好人!”依兰感激道。 守卫就进门去通报,是去询问这两位少爷了。而依兰在门外左等右等,干等了一段时间后,就在脚快要酸麻之时,他终于出来了。只是他一脸尴尬的说,里头的两个少爷都不认识。 这一剎那,依兰原以为会有二分之一赌注的机会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起码弄错一个还有一个,依兰瞬间脑中又是一片空白,依兰该怎么办。是他们判断错误吗?不会以为在异空间神界里的轮回女神是不会下凡来到这块爱丽丝大陆的吧?还是他们真的听不出她的名子?认不出是她来?是记忆没有了?还是其实他们真的都不是轮回,依兰脑中空白后,依兰随即推想各种可能性的原因,感觉现在是一片混乱。 “那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或许他们之中有一个会识得依兰……”依兰天真的说。 “姑娘,这您就别为难我了。既然少爷们都说不认识,那么我也没有安排您跟他们会面的这份权力,只是个小小守卫,帮不上这份忙,请见谅。”果然要想见到云少爷,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既然都不认识一个叫做依兰的女子了,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想愿意见她呢,依兰叹气了。他们之中的其一到底有没有轮回阿?到底是不是轮回是不是啊。 “该怎么才好……怎么办才好……”依兰就这样颓然发呆的想着,连守卫大哥拍拍依兰的肩要依兰振作些什么,不知何时关上门离去的都记不清楚了。依兰只知道,一滴滴的泪,在听到重重关门的声音后,不争气的悄悄流出了,依兰哭出来了,忍住不发出声音,依兰在大门前默默哭泣。她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轮回?依兰到底有没有找到轮回?这些依兰全都不知道了,依兰原本就期待这一天的,依兰原本就一直在等待、依兰盼望这一天的,可是期待越深,依兰得到的失落就越大,好大好大,大到把依兰的眼泪逼出来、大到依兰的心无法负荷,大到依兰最后好难过好难过。 依兰好想你、好想见你,轮回你在哪里?这座城里面有你吗?你在这座城里面吗?有没有忘了依兰?有没有不要依兰了?依兰低下头,依兰握紧拳头,任眼泪不断滑落下来,不要抛下依兰,你说过的要永远留在依兰身边的,不是吗? 剎那间,身后不知何时到的人影,从背后给我一个拥抱,那温暖紧紧抱住依兰的感觉,让依兰又加快落了几滴泪。“别哭了……”身后的人安慰着依兰,那是如此熟悉的声音,依兰认得出他是有段时间依兰刻意回避、是有段时间依兰提着尴尬心态笑脸寒喧的副团长,玉鹤。 玉鹤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环住依兰的身子沉默不语,任依兰在那边独自啜泣。依兰这个时候哭成这么狼狈,实在太软弱了,依兰要马上振作起来,依兰背后还有柳芷云可以作为商讨的对象,依兰还是要找到轮回,不管他记不记得依兰。 依兰赶紧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依兰决定这事回去之后赶紧入梦跟柳芷云说,然后再重新策划一次寻找轮回的方法,又或者是讨论个如何认出轮回的样貌,总之现在就来个大哭痛哭绝对不是件最好的办法,依兰还有机会、依兰还没有被判出局。 依兰正当要转身扬起笑脸面对玉鹤,跟他说自己没事、没这么软弱时,一道急速的马车声音从背后响起。“快开门,城主回来了!”远方的车夫大声喊着,就这么一下子,厚重的城门马上被打开,而马车也就在那一瞬间很自然、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踏入了里头。接着里面传出非常响亮且多人嗓门的声音,有男有女,“恭迎城主归来!” 整个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一下子,依兰连转个头面对玉鹤他也都来不及,马车就这样疾速入了里头,他们整个动作非常训练有素,就像一气喝成那般,不只让旁人的她们惊愕,心底下却也有几分赞赏。 “这就是元镇城的管理模式,对待家仆,是一等一的严厉要求。”玉鹤见依兰呆然的望着被关起的大门,玉鹤在我耳朵旁边补充着。 “是啊,不愧是全大陆上的第一大城……”依兰则是感慨。 “如何?心情平静了?没事了?”玉鹤或许见到依兰茫然的表情,玉鹤低声笑笑的说。 “嗯……”依兰则停顿一下,后扬起灿烂笑脸朝玉鹤道:“还能有什么事呢?都没事了。” 玉鹤表情是一瞬间的困惑,但后来恢复了一贯的笑容神情,道:“没事就好,那么我们回去吧。” “好。”依兰也已经来到云家面前了,今天好歹也算是有收获。至少依兰知道轮回说不定就在这两个云家少爷里头,这点算是能够让依兰感到安慰的地方吧?依兰之所以不怀疑到云家当家之主的头上,是因为知道轮回不过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智慧体,他只是顶替云与月灵魂而进入的,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继承人考验,顺利当上云家当家的。因为七座大城的城主,并没有这么好当。作为一个城中继承者,这是需要多年的栽培和心血,从底下最聪明、最有才华的儿子之中做选择的,若没有年数的基础,否则绝对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造作出一名优秀继承者。 所以依兰在守卫大哥说这两个月内有新的继承者上任时,依兰才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新任城主上,因为依兰知道他不可能会是轮回,所以就结果来说,不是云家血统还有其他旁生枝节,那么轮回就一定是这两位云家少爷之中的一个,依兰在心中肯定的想。 玉鹤他主动牵起依兰的手,带依兰离开了这刘家门口,目标是名乐团暂落的客栈,他走得不快不慢,好似只是很单纯的在牵着依兰回去家的路。家吗?名乐团?那真的会是依兰的家吗?此刻的依兰不自觉的又想着这些,连走到路途一半,玉鹤对依兰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 “啊?不好意思,刚刚恍神,没听清楚……”依兰又发生这种糗事了,依兰是怎么搞的老是这么失礼。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你昨晚睡得如何?” “额?还过得去。”依兰不太了解玉鹤突然问出这话的涵义是,于是发出疑惑的眼光看向他。 玉鹤娓娓道来他之所以如此慰问的原因,“因为大衣和棉被……都听云婷说了,她昨晚都跟你讨来还我了,所以……”玉鹤讲到这里,他表情很是伤脑筋。“这丫头也真是的,不顾后果,总是这么贸然行事。” “啊,那也没什么,毕竟就算她昨晚没来讨,今天一早,在出发上路前,也会要春儿拿来还你的。” “这又是为何呢?”玉鹤问,表情有一瞬间是非常复杂的,而依兰自当没看见,毕竟总是一瞬间的事嘛,依兰也不敢多确定。 “因为不习惯用着人家拿来的东西。”依兰微笑的继续说:“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争、自己拿、自己取,所以就谢绝了副团长的一番美意了。” “想要的东西自己亲手拿取……”玉鹤喃喃重复着这段话,神情是深重的,“那么就算是玉鹤所赠送于你的,也一样吗?”玉鹤停下脚步,直看着依兰说,那眼神的涵义我实在探究不清楚,只认为这是大男人主义的的一个惯例吧。 依兰尴尬一笑:“是啊,很抱歉,依依向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玉鹤沉思一会儿,后继续看着依兰道:“可我不希望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身旁有着我或者谁,都绝对胜过一个人独处的好。”这话一落,有这么一下子,依兰的心头狠狠的被震了个天翻地覆。没想到玉鹤这般随意的一句话,竟然这么深深打动着依兰的心,那彷若最后一滴穿越过顽强石头的坚毅之水,让依兰就快要落了下来。 依兰勉强的撑起嘴角,旦笑不语,而玉鹤或许看到了我这张要哭不哭、要笑又不够自然真切的表情时,也不再继续多说了。昨晚柳芷云对我说的那句话,不时的又飘了出来,这次,非常深刻的烙印在依兰心底,“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一但接受他,真的会爱上他。你怕神族与人类**寿命之间的差别,你害怕被人抛下的感觉,你更怕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的时候……” 可是如果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依兰一个,而依兰连点回忆自己身旁曾有人陪着她的对象都没有了话,那也是可怕的。为什么不接受他?为什么不试着爱上他?或许是身为神王钦典的女神自尊心作祟,也或许是依兰正在逃避它。爱得重,失去后所受到的伤害,也越重。依兰曾经得到双亲之间的爱,但是当他们离开依兰的那一刻,依兰摔落的是深不见底的地狱,当这份爱离开,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依兰知道她都承担不起,依兰还记得童年那段折磨时光,失去家人的痛,依兰沉浸在她的一片悲伤中,好久好久。 那时的依兰感觉很混乱,是不是到了早上、中午、还是晚上?依兰都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个小时、又过了一天,依兰全都没有概念。只依稀记得当时依兰不吃也不喝,完全没有胃口,只是干呕吐,最后连胆汁都给吐出来,终日靠着药品和体内注射的补品给撑下去。那时的依兰不睡觉,因为依兰害怕作梦,不只怕作恶梦,同时也害怕自己若真的作到一个美梦,醒来后,这美梦自然消失,那依兰的心情一定更是跌落到谷里、糟糕到不行了。这样的落差让依兰害怕,所以依兰不敢睡觉、更不敢妄想能作个梦。 那时依兰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蹲在角落,不接受人群的介入、不敞开自己的心房,依兰记得那一段时间依兰就是这样过。依兰忘了是谁一直陪在身边对她说话的,依兰忘了是谁一直跟我陷入这片忧伤许久许久的。那片童年的阴影惨事依兰几乎都忘了个大概。依兰直到最后,在看到其他比我更惨、更可怜、更让人值得同情的孤儿小孩时,依兰才有了站起来的动力,依兰才开始想尽一份自己的棉薄之力,帮助他们。依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依兰加入了紧急成立的救难小组,开始接触人群,开始把原来封闭自己的这个小小空间给完全打开的。只是如今过了多少百年?现在的依兰又只是一个人了。 依兰不属于这块爱丽丝大陆,就连原先的天元大陆也不再是依兰的家了。依兰怀念的是在那遥远异次元空间,那专属于依兰一人的宫殿。依兰有着最忠心的轮回陪伴,依兰有着聪慧细心的一对双胞胎侍女。这样的过去,这样的一段岁月到头来,如今变成了依兰一场梦,这可真可笑。依兰还有梦可再寻吗?能寻得回来吗? 依兰看着眼前的玉鹤副团长,依兰又哭了。他是能够让依兰依靠的对象吗?他会是依兰能够依赖的人吗?他能排除依兰的忧伤、避开我的寂寞吗?他能带依兰远离所有恐惧源头吗?他能给依兰在他们这人间界短暂岁月的日子里,值得美好、值得依兰往后怀念微笑的回忆吗?如果都能,那么依兰不介意,那么依兰会试着,下定决心、轰轰烈烈的去爱他。 依兰思及此,当依兰看到她的泪滴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面上时,玉鹤猛然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这温厚的嗓音在我头顶上,只是轻轻道着:“别再哭了……” 夜里,柳芷云没有出现。这是第一次,在依兰来到爱丽丝大陆后,第一次过着没有与她联系的夜晚。之后的几天几个夜晚依然如此,即使依兰在睡前多次亲吻过镯子了,但是依兰每进入梦中却依然梦不到她。依兰等于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与她的联系也彻底断绝了。这样的状况使依兰开始害怕,焦躁不安,徬徨无助的感觉渐渐环了上来。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依兰原来开始有些颤抖的身子。 “怎么了?冷吗?”依兰转过头,对上的是一派悠闲笑容的玉鹤。依兰看着他,依兰不加思索的整个身体挂上去,攀上他,想试着从中寻个温暖的港湾。 “是,好冷……”依兰面对于玉鹤的问话,依兰带有些撒娇口吻的,如实答。这种冷,是冷到心底最深处的。 玉鹤起初身子颤了一下,可能是对依兰突然其来的大胆举动而吓到吧,但后来像是很能适应一般,双手也回抱着依兰的腰。这些天下来,自从依兰愿意敞开心房接受玉鹤之后,她们的相处模式一直很非常暧昧。团中人的猜测和惊讶依兰也丝毫不在意,管他们怎么看、怎么传去吧。若拿柳芷云的话语来说好了,玉鹤喜欢依兰,而依兰现在也正试着喜欢着他,那么就算旁人多说些什么,对依兰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柳芷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邪神中发生了些什么事? “冷了话就该多加件外衣再出门。”玉鹤像叮咛小孩般的这么对我说,忽然察觉到紧环住腰的力道有些紧,正抬头想问时,背后一道女声响起:“我说这天气最近怎么老是怪异的,上一秒还觉得冷了多,下一秒转个弯就看到个连体婴,煞是热多了。”这番带有挖苦话语的,是那清荷的声音。 “胡闹!”原以为邱艳这话应该是对我和玉鹤说,毕竟一大早一男一女就在这儿搂搂抱抱,对于爱丽丝大陆的体统很不雅观。但没想到转过头看,却看到邱艳是在对清荷轻斥着。 “邱艳,您早啊。”依兰心中虽有疑惑,但依兰表面上还是用着不动声色的笑容来打招呼。 “早啊,依依。”邱艳回头正视依兰时,笑意依然,就跟依兰第一次看到她那张笑脸盈人的表情一样,完全看不出邱艳在前几个礼拜曾差点断绝了春儿的后路。被邱艳这样出声的清荷,噤若寒蝉,不再说话。只是从头到尾带着不甘的表情死死看着依兰。 依兰耸耸肩,对清荷没什么特别好感,她不过买下依兰所表演的服装道上场表演一回罢了,或许依兰原该感激她,但想想那也不过算是场公平的交易,她取她的,依兰要依兰的,她们不过各有所需罢了。加上对于清荷那一向出名的任性脾气,依兰可不敢恭维。 “依依,是这样的,我们打算今晚再表演最后一场后,明早就出发到下一个目的地去。”邱艳忽然这般对依兰说。这消息让依兰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依兰整个愣了。以往名乐团每到一座大城都会提预定停留个十天半个月的,毕竟在大城打响名气是很重要的,连续两三晚的接连表演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如今怎么才不过停留在此城三天就变更行程了?依兰露出大大的不解看着邱艳,眼神中带有着惊愕。因为依兰还想不出办法见到这两位云少爷,依兰还没想出如何认出轮回的方法,还没有寻到轮回。 “固然元镇个大城,但也因如此,我们短暂停留快速离去,更能为我们名乐团的神秘带来迹象可言,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邱艳缓缓解释着。神秘迹象?太荒谬了吧?这什么道理?面对第一大城我们名乐团的打响名号是这样的?这个理由太过迁强了吧!依兰不认同,不管是不是因为私心想多停留在这儿个好几天,还是因为这番说法根本无法让依兰听进去,总之依兰不认同这种做法。 “哎唷,看依依姑娘的表情是相当不愿意呢,就这么舍不得这里?是不是在这城里头偷会了几个情郎啊。”清荷凉凉的说着。 下一秒邱艳脸色大变,转过身看着清荷时,因为背对着我,所以依兰看不清楚她现在的神情,但是邱艳接下来所说出口的话语都在在显示着她很生气的事实,“闭嘴!清荷,说这什么话,还懂不懂分寸!”被怒斥的清荷,脸上表情是大惊,恐怕她是第一次被邱艳这般凶吧?但后来回头瞪了依兰一眼,就甩手离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是因为清荷说的这番不识大体的话吗?还是在这爱丽丝大陆上,作为一个女人的声誉是相当重要的?目前依兰只能够朝这方面的想法去想了,不然依兰实在想不出原因,为什么清荷在说完这番讽刺话语之后,理当生气的应该是依兰,而不是乍看之下从柔顺的猫变成大发雷霆狮子的邱艳了。 邱艳把清荷凶走后,原来的火气被这怪异的气氛降到最低点,依兰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还是邱艳带起话题的,而玉鹤跟着附和,也加入了这场劝说,毕竟,他的立场是个副团长,还能不同意身为团长的邱艳吗?其中邱艳她一脸真诚的说,希望依兰能够同意这件事。因此还允许我今天这一整天放个空白假日,然后明晚再跳个隆重的舞剧。 邱艳见依兰疑惑,她继续补充,说开场既然是清荷抢尽了风采,那么希望依兰落幕之时能够再舞出与众不同的另一段,作为谢幕之用。 依兰看来今天一整天依兰有好一段时间要好好想清楚,舞剧不只是依兰这名身为名乐团第一舞姬、舞者的吃饭工具,也可以说是依兰现在的兴趣,更可以说是依兰的一个工作职责。一向把工作看得相当注重的依兰,依兰看来今晚有大半时间是要沉淀在自己脑子的思想了,话说邱艳的这番做法其实也颇有矛盾的。既然都提出了落幕之舞这方面建议,可见她也很是希望能够在元镇城大作名声的,可事到如今又为何要这么快的离开元镇城?是这里有什么吗?有不能够让名乐团继续停留在这儿的理由吗,依兰茫然的想着这个到头来始终无解的答案。 “所以,你希望我再帮你奏一曲?”他笑着问,手中拿着之前要舞剧人鱼公主时那一段的谱曲。 “不不,不是再奏一曲,是请你帮我演奏一曲。”依兰语带玄机的笑笑纠正。毕竟那晚人鱼公主的开场,玉鹤他并没有上场演奏,他只派他那四人乐团去跟清荷伴乐罢了。倒是依兰不懂,为什么当时玉鹤会不上场表演,反而出现在云家大门口呢? 依兰怀抱着这份疑惑,看着玉鹤悠闲的在这间客栈点菜单,依兰不禁脱口一问:“因为我感觉你不对劲。”玉鹤对旁边小二点菜到一半,朝依兰解释道:“你对工作的要求是很坚持的,你对那场人鱼公主的舞剧也是花费几番心血来的,当听到你要放弃舞剧这一段时,我就感觉奇怪了。” “所以你尾随我在后,就这么来到云家大门了?”依兰试探性的问。 “是啊,一到目的地,刚好就看到刘家门前一名少女默默哭泣呢……场景乍看之下,好似被人抛弃,场景凄凉的可以呢。”玉鹤打笑的说。 “哼,什么话!”依兰在桌子上虽然笑笑的跟他说,但其实桌子下正用脚尖踩着玉鹤的脚。毕竟现在场面上可还有个小二在呢,人前人后的,依兰总得顾一下自己的形象吧。或许我真的成功顾到依兰的形象了,小二看依兰被这么调侃也没多少生气,觉得我心胸宽大,他道:“姑娘跟公子感情可真不是一般好呢。”说到这儿,依兰低下头沉默不语,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是什么时候,依兰在玉鹤面前变得开始这么没形象了起来?依兰现在才想到,她们这几天暧昧归暧昧,依兰对他原有的客套礼让全都消失个彻底了,或许在小二面前会顾形象,但私底下依兰对他却再也不会。这是否代表着依兰对他的戒心减低,并且开始收起这身防备了? 依兰偷偷瞧了一眼玉鹤表情,实在是很想知道玉鹤现在心中的想法,只听到玉鹤笑笑的客气道:“是呀,完全看不出追求姑娘芳心是近日才不久的事呢。” “哼,又讲些胡话。”依兰没好气的说,刚刚玉鹤脸上挂的是什么表情?他心中到底又真的再想些什么?依兰全都不想去探究了。依兰看到就罢、管多看还是漏看,对依兰来说,其实维持这样一般就好。我不想花脑筋去猜测他人的想法,只要他喜欢依兰,而依兰目前也正一点一滴的喜欢着他,或许就这样过下后面的日子,也是可以的吧。 神族的一生哪里短过了?他是人类,藏有着许多心事和秘密的人类。有些事或许依兰不能坦承告诉他,但相对的对他来说也有些许事是依兰不能知道的,所以这种双方各自有隐瞒的状况,其实对她们来说,都是很公平的。探究?依兰想要从他那里得知些什么?根本没有。依兰知道她这一生的永远都会寻找着轮回,玉鹤他会陪依兰没错,但也只是陪着一段岁月、一段时间罢了,所以依兰并不敢对他有所奢望。 第九十四章:女神很傻。 依兰从白天到现在这中午,依兰一直都跟玉鹤在一起,依兰在愿意接受他后,对他倒也不客气了起来,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也都学会了,而且依兰还挺乐在其中的。或许人的一生之中,能有个伴侣陪伴,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美好。只是依兰知道他只是一时的,他的存在对依兰来说只是一时的,但回忆会留在依兰心中永远,依兰还不敢把心中的爱对他放得太重,现在的依兰只想要找个人依靠、找个人安慰,所以依兰要认清这个现实,先彻底做好这个觉悟。 “不过,依依你想用这首当初为人鱼公主伴舞的曲谱来配上你所预定要跳的落幕之舞?这开场和落幕都用同一首,是不是太腻了?而且也会跟开场的清荷所相冲到呢。”玉鹤一脸颇担心的问。 “就是要相冲啊。”依兰笑嘻嘻的答,依兰心中并没有少忘刚刚清荷对她一脸又瞪又怒的样子,或许清荷脸上要用什么表情对她都无所谓,只是她刚刚说出口的话还是很令依兰不爽。虽然被邱艳骂了,可这事归这事,她得罪依兰、惹到依兰倒又是另外一回事。 玉鹤接着,他若有所思的直看着依兰,沉默不语,在依兰的笑容实在挂僵了之后,才缓缓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啦,只是这样比较新鲜阿,你瞧,开场和落幕都用同一舞曲,不是很特殊吗?况且,这次加上你的演奏,再配上我不同的舞蹈和另一齣不同的戏剧,倒也是个可观的落幕之舞了。” “这么说,你真要其他跳过人鱼公主的舞者原班人马的上场?然后自己再用另外一支舞跳?”玉鹤讶异问,因为照这样看来,这主角与配角两种不同的舞,不是很混乱吗?根本不一致、不协调啊。 “正是。”依兰面带笑容继续答:“不过这戏的其中我要多做个改变……而且这次,我也想邀请云婷姑娘来帮我歌唱一段。” “云婷?”玉鹤讶异的重复。而依兰隐约的发现,他对云婷有着很是亲密的感觉。拿上次来说好了,他提到的云婷这丫头,以及现在提到她名子也不曾听过后面加个礼貌的姑娘两字。 “嗯,团中的第一歌姬,搭配依兰现在的身分,团里第一舞姬,双人同台上场,将会是个很特别的演出吧,也是唯一相当适合元镇城这座大城的落幕戏。”依兰心底疑惑归疑惑,她表面上还是笑笑答。 “这样是……也是。”玉鹤细想一番后,漾开笑脸说。 依兰和玉鹤再聊了聊关于表演歌曲方面的事后,小二上菜,她们开始吃着中餐了。其中,为了保持依兰落幕之舞的神秘性,舞剧详细情节我可是一概没谈,而玉鹤或许察觉了依兰这心态,于是也很识相的没有追问。 “你就只吃这几样吗?”用餐中,玉鹤看着依兰餐盘的两个包子开口问。 “嗯,是啊,等等还要去忙着张罗明晚的事,吃少些总能吃快点。”依兰边答,边随意撕开一小片包入嘴吃。 “还要去忙?你在这元镇城人生地不熟的,要去那儿忙?”玉鹤不解的问。 “这也没差,我等等再去楼下跟掌柜打听些事,跟他要个马车和车夫,自然可以指引我。”依兰继续边吃边说。 “那么我等等也跟你去好了。” “不行,刚刚你答应我要先去试谈这几首曲子,然后选一个合适出来的。”依兰断然拒绝。 “可是……” “放心啦,依兰一个人没问题的。你可曾看过依兰在陌生小村或城市中迷路走失过的?” “那是因为那些杂事一般都是让下人去做的,你倒没真的外出去寻过……况且前几个礼拜你第一次逛街,至少也有个丫环陪伴……不如我等等差人叫你的丫环过来吧。”玉鹤从头到尾都没提到春儿的名字,依兰很刻意把原来该有的点点不满给吞下去。 “不了,我让春儿去忙其他事了。”依兰随口答,继续说:“况且就因为邱艳对这次落幕之舞特别看重,所以依兰更想要亲手去做,再转交给其他人办?那可万万不成。” “依依……”玉鹤用着担心的口吻喊着依兰的艺名。现在虽然没加姑娘两字了,但他却打从第一次见面喊过以外后,再也没叫过依兰的真名了。虽然不晓得这是他的习惯还是什么的,但依兰也没多在乎,于是也没刻意问过。 “真的放心。”依兰边缓慢说边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再喝了一口茶后,起身道:“你要相信我,先回去吧,我自个儿会照料自己的,没事的。”依兰接着眨眼道:“依兰吃的与你相比倒少了些,那么这一顿理所当然就让你请吧。” 依兰便不听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样子,依兰就自顾自的下楼,转眼马上进了一楼的特别隐密包厢。这是依兰一开始进入客栈后,就跟这掌柜递纸条要求的,因为同样今天,正午要跟玉鹤商讨词曲的事,但下午依兰却要跟另外一个人来个叙旧,之所以不让玉鹤知道,那是因为做人,总是要有个**嘛。一楼有个隐密包厢这事,也是他跟依兰说的。 依兰之所以会在今天这地方叙旧,是在昨晚依兰表演了场轻快舞步后,舞台后,一个人影悄然靠近依兰,这无声无息的步伐旁人或许听不出来,但依兰却着时感觉得到。接着手被人轻拉起,塞进了一张纸条,明日可否抽空到客栈一楼的隐密包厢与依兰会面?跟掌柜说一声即可,不管依兰愿意与否,他会在那儿等你。 依兰看完纸条后才刚转身,那个人影就这般消失不见了。虽然没看清楚人影的模样,但依兰清清楚楚知道,那是玉的。自之前在明德大城见过他之后,就有段时间没跟他单独会面聊天了,或许今日特地约依兰来此,不只是单纯的叙旧,而真是有什么要事要与她一同说吧? 依兰一踏进这乍看之下不小的包厢,就看见玉盘坐在一旁,正在为自己倒茶边自饮,样子好似潇洒、自在悠闲得可以。茶几上一旁则放着一张依兰中午与玉鹤来这儿二楼餐馆用餐时,极其小心留下的简短字条。 “依依姑娘,冒昧唐突的邀请你来,真是抱歉。”玉一看到我来,马上起身,欠然道。 “这也没什么。”依兰摆摆手,不甚在意,接着尽自走到茶几另一边坐下,问:“玉玉找我可是着急?有什么重要之事吗?”依兰这一问,玉明显顿了下,像似在思索什么一样,一直没出声。 “到底怎么了?若玉还愿意把依依当朋友看,那么直说无妨。”依兰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左猜右测的,那些都太麻烦太累人了,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这……”玉又犹豫了半天,在依兰相当无奈,只能干下两杯茶后,他才吞吐开口说:“我想带你离开名乐团。” “咳、咳咳!”依兰基本的礼貌和表面的形象我顾到了,喝到口的茶没有干吐出来,硬吞下去的下场却是让依兰彻底呛到了。 “依依姑娘,你还好吧?”玉很是担心的看着依兰,还不吝啬的拿出条手帕,擦擦依兰刚刚嘴边呛出的茶水。 “没事……”依兰再咳了一下后,依兰眼神带有责怪的看着玉道:“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 “因为名乐团其实不简单,玉希望带你出来。”玉思量了一下用词后,一本正经的这么对依兰说。 这下让依兰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问:“此话怎说?况且……真是你要带依兰出来的?这又是为何?”既然是因为名乐团的试验一舞而成为依兰的支持者,那么事到如今怎么却要依兰突然退团,还要带依兰远走高飞呢?这真的是他本人的意思?怎么可能……依兰记得玉的眼中对她的情感,只是普通一般罢了。依兰现在再度盯着玉的眼看,虽有怪异,但依兰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玉根本不似爱依兰的样子。 “我的确是受人之托,但这事说起来复杂,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吧。只希望你答应我的这份要求。” “要求?让你带我离开名乐团?”依兰满脑子不解,继续说:“虽然依兰不清楚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拜托你带依兰离开名乐团……但玉,你或许误会了,因为依兰跟其他签约的名乐团表演者不一样,依兰没有任何契约存在,那种卖身契还是什么的,依兰根本一样都没有。所以依兰若是真想离开名乐团,依兰可以自己一人,根本不需要拜托谁。”依兰本来就不是这块爱丽丝大陆的人,那种可以证明依兰自己存在价值的纸面东西我是一个也没有。就因为孑然一身的自由,也才把依兰的舞蹈才能给开发出来,不至于沦落到被人们当作丫环使唤、人口买卖的地步。 “不,依依姑娘,你先听我说。即使是一个丫环或仆人,都会有个身为爱丽丝大陆人民的一份代表证,称之为户籍。或许管得不严的村子中并不会查看检视,但是一但入城,不管是哪座城都一定要看,而且一定会看,否则,即使名乐团今日多红多有名,规定就是规定,绝对无法入城。” 依兰惊愕不已,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入城时一定要看的东西?那不就相当于在天元大陆的身份证吗?也是同样证明出生于哪个国家、扎根于哪个国家的一张魔法磁卡,出入境某些国家或边界时,都一定要看的身分证,爱丽丝大陆,偏东方风调的古城,依兰以为这里没有这类东西的,但现在……怎么会……怎么从没人告诉我过?邱艳也从没提过阿。 “依依姑娘可否记得当初遇到名乐团时,里头团长或人员是否有拿纸笔要你盖章或书写名子之类的?” “书写名子……有!有一回!在依兰入名乐团那一天后的隔天上午,邱艳要依兰在一张密密麻麻的纸上签起真名,说这样才有办法出城……难道那份东西就是户籍?” “是的,出入城一定需要这份户籍。可见那时你们团长就帮你安排好这东西了。” 依兰松了一口,“原来邱艳已经都帮我准备好了啊,那么……”依兰话还未完,玉的脸色正经到不行,他低沉的开口问:“那么那份户籍呢?可有在你身边?”玉这话一落,依兰又是一个大惊。摇摇头,我道:“怎么可能,依兰连这个东西的存在都不清楚,这东西怎么可能又在依兰身边……” 当依兰自己说完之后,在心中隐约又是一股不安。邱艳为什么不跟依兰讲明这东西的存在?是因为依兰是名乐团的舞者了,所以把户籍这重要东西放在她身边,往后出入城检查起来也会很方便,是这样的吗? 此刻,玉叹了口气的道:“依依姑娘可知道,名乐团的丫环和壮丁等那些人,为什么宁愿受尽百般委屈和苦痛,却依旧得待在买主的身边,不逃不走吗?” “因为那是他们的避风港弯,离开了那儿,就哪里也无处可去了。”依兰照着她之前得来的资讯说,但心底却是胆战心惊,因为依兰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不,这不是答案。只要是拥有户籍的普通人,天下何小,绝对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聪明的依依姑娘,听玉某点到这里,应该就明白其中涵义了吧。”玉看着依兰惨白的脸,不忍的继续说穿所有实话。 依兰的户籍不在她身边,不只连当爱丽丝大陆的一般人民资格都没有,就连当拥有自由的普通子民也办法,现下依兰原来离开了名乐团,依兰哪里都去不了。 “但是!既然当初依兰的户籍可以被制作出来,那么若是再做一张呢?若是……”依兰不甘心,依兰不服,为什么因为一张薄薄的纸就可以决定依兰的自由?那些被綑绑不得离开、追求自由的丫环和壮丁不也是吗?为什么不能重新办理一张? “不,依依姑娘,你太天真了。户籍这种东西是一出生就会有的,一出生就要去村中或城中登记,经过允许才会核发下来……若是超过一个月未登记,是不容补登的,那么往后在爱丽丝大陆的身分就是无户籍了,这一般来说,若是被坏人逮住或利用,都完全没有任何权益和人身保障可言……” “当然,若是户籍不幸惨遭毁损,火烧、撕毁等那些意外状况,只要去任一村落或城镇,都是能够再补发回来的。只是,每份户籍上头都有个感应,若是原来那份还好好的活在大陆某个角落,那就永远都无法再办理一张,除非原来那一份已毁。”玉讲到这儿,顿了顿,继续补充:“所以那些没有户籍的奴隶仆人们,他们通常都会签下契约,经过核发才会拥有新的户籍。只是那些东西通常都会是在他们主人的手上,他们没有拥有的资格,这也是为何他们有苦只能吞、有痛只能自己受的道理了。” “这、这开什么玩笑!”依兰想起春儿,依兰从原来的惊愕变得气愤。“那么春儿呢?就因为她没有户籍?所以她一生都得被綑绑在名乐团做丫环仆人的?这是什么天大的道理!”依兰气得破口大骂。 玉虽然不知道依兰口中的春儿到底是谁,但从依兰大骂的字句中也听得出个几分,他缓慢道:“这块大陆的制度,本来就是如此。只有拥有户籍的人民,才有权自由生活在这块大陆上……不过也有另外一种特殊状况,在没有户籍却又可以不被当作丫环奴役签约的状况下生活着的,就是只有得到帝王的许可,入了仙籍,得到不老不病的权利,这样一来,不只可以随意自由踏进这块仙界中的仙境,新月国,也才有这份资格能依照自己的意思,轻松悠闲的活在这块大陆上。” “那么依兰呢?早就超过这条──刚出生后短短一个月未登入资料就不能补登、不能拥有户籍的这规则了,那么如今依兰这副二十有几的样貌却突然凭空冒出一张户籍来,又怎么说?难道也是被当作签下丫环仆人等的那种契约?”依兰在神界里,凡是核准成功可以入轮回回的灵魂单子,依兰都得落下大名,因此签名代表的道理依兰不可能不懂,纵然当初邱艳这么的好心,但依兰也才刚认识她,基本的防备总是有的。 “可是在她要依兰签下名子时,明明有看得很仔细,她没有任何一行字是依兰必须为丫环或仆人的字句啊。”当然更别提入不入仙籍这种对凡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幻想了。况且,依兰本身为神族**,早有不老的这种特权了,入不入仙籍其实对依兰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那么,她肯定就是用了别种方法。”玉若有思的说着。 “别种方法?在爱丽丝大陆上,户籍除了签下丫环仆人契约可以补发外,还有其他方法吗?” “有的,只有一种是例外。那就是拥有仙界帝王的贴身宝物,又或者口头命令、核准证书等等,不过若想拿到那些都实属如登天之难阿,管道非常独特,就算千想万想都实在不可能啊……”玉突然看着依兰道,眼神有一下子是驻留在依兰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但依兰此刻并没有任何精力能够花在玉身上,因为贴身宝物……依兰听到这四个字,依兰脑中一片空白了,只有记忆在打转着,打在一开始依兰与邱艳见面的那一天。 “请问原来的衣服呢?” “姑娘原来的衣裳都染着大片鲜血,就算洗也洗不干净了,索性失礼的作主,全把它们给丢了。” “连原来衣服上的挂饰吗?玉佩呢?” “玉佩?没呢,姑娘那一袭轻纱白衣未佩挂任何东西。” 依兰未佩挂任何东西?那么为什么可以在这爱丽丝大陆,让依兰这个外表二十二岁,从另外大陆来的女子,一夕之间拥有个户籍呢?那是丫环和壮丁们想要却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不要小看这块玉佩呢,它隐约中还藏有另外一种暗示功能,只要来到我们爱丽丝大陆,去见各城城主的时候出示这块玉,见玉等于见我,他们绝对会把你当作贵客一般招待,会完成你的所有需求,若有需要,还会进而带领你去寻我的。” “可别小看这区区令牌呢,这种表演令牌,由我们名乐团取得,在临源城可是首次啊!尤其是在听闻这代早已入了仙籍的百年城主,不喜表演阿、组团阿这类玩意儿时,在这种困境下,竟然还可以讨得城主欢心,从他那里弄到这令牌,实在不可思议!不过就是赴了一次约、谈个十分钟不到的会面,就能够完全把城主给搞定,这种大事情不只我们,连城中百姓都是备感惊奇啊。” 依兰捂住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我刚刚也说了,依依姑娘实在太天真了,从别处沦落到哪不好,偏偏就在这块大陆上,而且还遇到了一个这么不简单的名乐团……”玉此刻叹了气,帮依兰倒了杯茶的继续说:“名乐团的团长,邱艳,逍遥城快断绝的邱家血统所留的旁根枝节,依然苟延残喘的活着……野心着实不小啊。” 玉见依兰还是惨白着脸,玉一脸不忍,只得继续安慰道:“不过依依姑娘也别太担心。玉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对会帮你摆平一切。首先,就是要告诉依依姑娘你一件事,我打听到消息,明晚你们预备的落幕之舞一结束,你们就会连夜启程出城到下个目的地去……而这是一个好时机!” 依兰对于玉从刚刚到现在所说出口的话,虽然依兰表面上看起来像似被狠狠打击了一番,振作不起来,陷入消沉失魂状态,但其实依兰一直非常用心的,在听他所有的话,每一句,依兰都很认真听,好比说他真的知道的太多了,刚刚的那些话,不管是解释还是说明补充什么的,都几乎把依兰不是这块大陆的身分给全拖了出来。 “明天晚上,是带你离开此团此城的一个好时机!放心吧,这晚玉也会开始策划准备些东西,你只需养精蓄锐在明晚最后一支舞结束后,跟着玉走就行了,约定的时间与地点,玉会在让人去悄悄知会你,所以你万万不用担心,只是……”玉又顿了下,后继续开口道:“玉希望你能够在离开这团时,临走前为自己做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户籍给取回来。” 依兰直看着玉,呆然不语。“若玉没记错,你当初在的地方是明兴城,邱艳也是在此大城帮你办理户籍的……既然大城已有一份登记你名子的纪录了,那么往后若是再利用别种管道帮你再办一份户籍,恐怕有些棘手麻烦……若是一般村子我尚有法子应付,但是……” “但是大城规矩多也管得较严格。所以你希望依兰把代表依兰人身自由的户籍给取回来?” “正是。”玉带着笑容收扇击掌。 “依兰凭什么相信你?”依兰冷声打断他,刚刚的那些打击震撼着依兰,使依兰久久不能清醒,但不代表依兰从头到尾都可以完全无视于玉的话。现在的依兰不知道防人算不算晚?但即使如此,现在开始,依兰每一个人都要防,依兰下定决心,在这块大陆上依兰再也不信这里的所有人了。依兰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依兰再也不表露自己的真心了。这里好可怕,原来依兰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原来依兰一直都被欺骗着,依兰被利用了,依兰好不甘心,依兰想到这里,依兰咬紧下唇,不吭半点声音。 “依依姑娘……”玉看依兰这般,玉实在无奈的说:“玉真的是受人之托前来帮助你的,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玉。现在开始虽然防人不晚,但对象若是防玉,可就多此一举了。” “受人之托?是受谁之托?你从头到尾都不提出名子,要我如何信你?况且以你这文弱的书生模样,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好比说这块大陆的的南北两地,以及依兰的真实身分!”依兰冷眼看着他,现在他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是和依兰畅谈一番的玉了,现在这整块大陆依兰的戒心是一刻都再也松不得了。 “依依姑娘……一开始因为接近而瞒你,实在抱歉,但其实玉……”玉愧疚的道歉,眼神一直停留在这镯子上。 柳芷云赠与给依兰的贴身玉镯,依兰愕然抬头看着玉,才道一口字:“你……”却在此时,镯子表面开始龟裂,玉的脸色也越发越难看,喊道:“惨了!”接着玉快速起身欲离开这包厢,依兰连忙喊着:“你等等!” “依依姑娘,对不住!玉有急事得先离开,晚点会再差人口信或纸条传于你,请耐心等候!”玉说完,一溜烟的就跑离开现场了。留下依兰一个在这被满是怀疑与蒙骗气氛的包厢里,依兰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一般,抚摸着龟裂的手镯,依兰的心静的再也不能静了,原来这里所有的人一开始的接近依兰,都只是为了利用依兰、欺骗依兰。 依兰曾经在一开始见到玉的时候,他自称是依兰忠实支持者时,依兰就在当夜高兴的把这件事告诉柳芷云了,那时她还笑笑的同依兰说,想不到她运气这么好,舞出的这么有魅力,竟然当场收了一个人,虽然后面她也在自夸她教得好之类的,但依兰还是很开心的一直在说着这件事,那时被人喜欢的感受、那时被人肯定刚开始还学不怎么好的舞蹈时,依兰真的好开心、好高兴啊,想不到最后,他竟是为了这镯子而来的?那么想必在当初,依兰舞出那一段时,他盯着的、眼中望着的,根本不是我的舞蹈,而是这镯子,柳芷云赠予给依兰的镯子,他认识柳芷云,而且两人关系匪浅,这是确实的。 依兰这样一想,依兰在明德城曾单独和他聊天之时,他有提到这么一句话:“玉有一位朋友,非常有洁癖,别人送的东西不收,别人要的东西不给,除了特别或是代表着什么深重意义的人之外。” 那时依兰曾经感觉到玉的思绪飘进了久远的那片回忆中,但却隐约的看到了他的目光是停留在这块翠绿玉镯,只是当时的依兰选择不问、不追究,没有再当下继续追问他口中的那位朋友。 那天晚上,依兰也和柳芷云谈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中话题突然谈到了玉这个字到底怎写时,看了依兰大大书写一遍的字体后,她的脸色有一瞬间阴沉,但随即又漾开一抹微笑,夸依兰字好看,写了个好字。而依兰当时只是谦虚回应着,虽然多多少少感觉得出来柳芷云突然转变的怪异,却完全没有联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一个在想到对方时,是沉醉在遥久的回忆之中,另外一个则是有着复杂埋怨的样子。可笑的是依兰明明都察觉到这两个人的怪异之处,却没有当场追问,都选择了忽略不提,也因如此,依兰才落得了这般失望的下场,依兰的个性,不想追问人**的个性,想不是依兰如今吃亏的败笔之处,依兰讽刺的想。 依兰身边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瞒着依兰,对依兰没一个真心的是吗?夜里,依兰想起下午与玉的一切,依兰想到了上面那一句话,顿然一股惆怅之感油然而起,依兰哭了,明明在当时听到这些惊人消息时依兰都没落泪的,可是一踏进这温暖被窝,依兰就是哭了,依兰想着这几个月待在名乐团的所有一切,依兰很是不甘。芷云……玉的出现是你所要带给依兰的希望吗?助依兰离开……真的吗?依兰想起以上那些不合理之处,依兰知道玉的出现不是你刻意安排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依兰这些呢?让依兰一直沉醉于拥有第一个舞蹈支持者的优越感之中。芷云……今天你给依兰的贴身玉镯裂开了,是代表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依兰好担心,可依兰又没有办法追起跑得很快的玉,不然依兰一定问个清楚,一定从他那边把你最近消息给问个清楚。 从昨日玉塞纸条约依兰今天出来这事一看,你大概在前天或昨天就跟他见过了吧,所以玉也才开始有了行动,也才开始为依兰策划那些了,或许这块大陆上的人依兰可以不相信,但是对于玉,对于你找他来帮依兰的玉,依兰应该相信的,对吗?芷云……依兰好想再见你一面、好想再梦你一回,依兰眼皮渐渐有些重了,隐约看到刚刚一直吻了不下三次的翠玉手镯发出淡淡的绿色典雅光芒,依兰就快见到你了,对吗?在闭上眼之前,依兰清楚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非常开心愉悦的,今晚依兰或许能够睡得非常安祥也说不一定。 画面由黑到白,骤然转快,看着这满地飘落的兰花,依兰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么穷追不舍的在我后头,你到底想干什么?”隐含着怒气和如此熟悉的声音,依兰看着前方奶黄色飘散的头发和高挺的背影,知道这是谁的。 “芷云!芷云!依兰终于见到你了!”就当依兰这么想,依兰才刚踏出一个脚步要向前时,无形中却彷彿有种定力不让我过去,抬脚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出这一步,为什么依兰过不去?依兰茫然的想。 依兰仔细看,在芷云前方的是名相貌不凡的男子,以书生姿态模样的他,拿着折扇,脸上挂着无奈笑容的他,就正是玉。玉和芷云?他们怎么会一块儿出现在这梦中?难道玉也入了这梦了?依兰仔细看,他们两个的身影几乎都呈现透明状,依兰顿时大悟,知道依兰之所以跨不过去的原因了,因为他们两个所在的地方是过去,就好比之前芷云曾经跟依兰说的,这里是梦与回忆的编织所组成的,所以现在的这两个身影,都不是真的、不是依兰原先所识得的真身,都只是这回忆的片段罢了。 芷云,你给我看这些,是想要依兰了解这其中你跟玉的关系吗?好让依兰能够完全信任玉吗,依兰在心中猜测着。 “芷云……终于找到你了。当初在客栈遇见那手镯时,还不敢相信,直到看出它散发的独特翠绿光芒后……她认识你,她与你有关系。” “也因如此,你自称为她第一支持者,不断接近她,靠近她,却又与她保持距离,深怕一个打草惊蛇。这一切就只为了暗中寻得了我的踪迹,找着了我?”柳芷云语气不急不缓的说着,笑容里有的是一贯的轻蔑。 “正是因为只有接近她,我才可以寻到你。我已经寻你好久了,寻到最后,原本以为该是要放弃的,但是,直到我游遍各国所有客栈时,终于在赵城郊外客栈的那一处,看到了一曲熟悉的独特舞蹈和那只玉镯……如果说一开始真的只是巧妙的缘分,那么后来,就是我用尽了所有方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直在别处藏身的你……最后终于进来这充满怀念的你所编织的梦中世界了。” “就结果来说,你根本就是在利用她!”柳芷云一语道破这个事实,眼神燃烧的是怒火。 “对不起。”玉诚恳的道歉,可是芷云在听完这句话后,毫不领情的一甩衣袖,一道锐利的风就这么划过玉脸上的俊帅,边缘血丝缓缓落下。玉不闪不躲,只是闭上眼睛道:“原以为你这一怒会割断颈子的。”玉张开眼,再道:“毕竟,你个人向来不喜欢被人骗、被人耍着的,若真有人敢对你如此,那一定触犯到了你的大禁忌,此人日后绝无生还。” “周家公子……不,明兴城城城主.周玉,你今日说的话未免太多了。”芷云冷哼一声,不想再提这些关于她个性之事。 “或许你可以依照原来,称呼为画王。这名永远都只有你们够资格唤。” “别提这些烦人之事了,事已过去,芷云没想再提起。”柳芷云一个摆手转身,冷冷道:“芷云再问你一次,利用她来接近芷云……你到底想做什么?百年前恩怨已过,芷云和你早形同陌路,互不相欠,今后也应再无任何瓜葛了。” “如果周玉说……周玉来是为了向你道歉呢?这么多年的疯狂寻你,就是为了向你道歉呢?为那一次,在四百八十年前,因为不信任你而道歉……当时的周玉不知道梅已经疯狂了,周玉以为堕入邪道的你要杀她,于是听从神兽的话设下陷阱引你入宫,让你就这么无辜的被封印了整整五十年……”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都已过去,芷云也早不怎么计较你当初跳出来妨碍芷云计划的事了。至少在最后,芷云遇见了她,而她也完成了芷云的希望……怎么说芷云这被浪费掉的五十年时间最后也值得了,对你,芷云就再也没什么好怨、好恨的了。” “芷云……”赵玉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是这般性格的人。人人都说戏中四大才子的舞姬爱记仇记恨,其实不然,是他们把自己的想像给偏激化了。” “那么,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她依然冷着一张脸,语气如寒冰渗骨般的说。 “尚未。”周玉则是不快不慢的道,像似早已对这般冷脸冰语的芷云面貌,完全习惯又或者说是相当了解似的。“今天,我看到依依姑娘的表演了,她手腕的贴身手镯……颜色黯淡,此物与你是共通联系之点,这么说代表你发生了什么事吗?”听此,芷云微皱着美脸,轻叹了一口气。 “告诉我吧,或许周玉能为你做些什么……不,周玉一定能为你做什么。” “说得可真好听了,你只不过是想以此来消除你自己本身对我所作所为的那份罪恶感罢了。” 第九十五章:他的爱是虚假的。 “也许是吧,以前往事的种种,时不刻的占据着周玉的心。那时,有舞姬的你,还有琴仙和棋圣,游戏人间、畅游天下,过着不似人间烟火般的绚烂日子,那多美好……” “可惜,这些都已成回忆,全部都过去了……如今事已全非,当时的四大才子,再也不是现在的了。” “不!芷云,听我说,那只是你现在还未对我们以前种种恩怨放下的藉口罢了!你自己编织了这场象征我们情谊的熟悉梦境,就证明了一切!其实你还放不下、以你似重似轻总是捉摸不定的性格来说,你根本还放不下……” “是这样的吗……”柳芷云又轻叹一口气,缓缓正眼看着周玉道:“上任的妖界妖王啊,你杀了原来明兴城公子,周玉,妖王用了周玉的身分,甚至与我们共度了一段风花雪月的日子……如今你如愿当上了城主,却坚决的放弃了原本妖王的这个身分和想要取代仙界帝王,并一统这块大陆的野心,可是因为对我们还有情感?” 正当周玉要回些什么时,芷云打断,继续道:“冷血无感情的一个妖怪,统领成千上万妖怪的王,如今竟然会为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虚伪岁月而感到缅怀?这实在太可笑了,说出来,有谁信?又有谁敢信?周玉啊周玉,或许我们曾度过那段岁月珍重的悠闲日子,但如今所有身分都已被拆穿,所有的秘密都已被曝光,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而你也别异想天开的妄自想寻回这一切!还停留在过去的你,为了怀念而活的你,实在愚蠢。你早该知道的,琴仙并不是一般出于名门闺秀的大家淑女,而棋圣也不是一般喜欢搞神秘的隐居侠客,而芷云最后也选择堕入邪道,为邪神而行动,往事岁月已全部更替,四人再也没有相聚相逢的理由了。” “可是芷云,或许你说对了,我仍然放不下、忘不了以前往事的种种……不然我也不可能退下妖王之位让给他人,继续委身于这爱丽丝大陆只当一个赵源城的城主。毕竟当初的我,来到这块大陆上,本就是要开始搞破坏、瓦解这块大陆上所有一切,好称霸统治着这个世界,不,是这颗星球……” “哼哼,可惜你最后却因为芷云而放弃了这个理想,为了怀念这些回忆而放弃了这些?实在不值阿。”芷云轻摇头,语带惋惜说:“别再说了,芷云现下的时间已剩不多了,既然你想帮芷云,那就帮吧,不管是基于怎么样的因素芷云都可以接受。因为芷云这里手边出了些问题,可能很复杂难搞一时之间也无法照料到她了。” “芷云你是因为依依姑娘吗?你从不曾例外对人好过,你甚至不曾关心他人生死安危过,当然,除了那个让你日夜牵挂的她以外……那么依依姑娘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可以为她做这么多?甚至你连这点都愿意勉强妥协了……连那贴身、象征并代表你本身的最爱翠玉手镯……” 只见芷云甩开了原来一直严肃阴霾的表情,她慵懒一笑:“因为她很有趣。在她身上芷云彷彿看到了她的身影……况且她曾助我在先,而芷云也无条件的跟她订下契约,所以……” “她到底是谁?她不是一般爱丽丝大陆的子民吧?在她身上,甚至连人类的基本气息都感觉不到,反而是……” “神族,位于另外一块大陆的特别种族。她曾是掌管人类轮回转生的轮回女神,如今却因为神界异变被放逐而来到这里,丧失所有能力的她根本就无法在这块充满心机的大陆上苟活,而订下契约后的我,也定将誓死保护,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芷云……” “百年前,我在邪神中就一直有个任务,那就是铲除在这个宇宙星系中,被归为远古之神。至于什么原因什么理由,芷云无权知道,也认为没必要知道,既是上头派下来的工作,贯彻到底便足够了。” “铲除远古之神?”周玉皱着眉问。要知道,宇宙星系中,共有四个属于神的阶级,第一是圣神,第二是远古之神,第三是次等神,第四则是下位神,而若真的要归类了话,邪神之主同为远古之神,它所创造、分发力量给旗下的神祇了话,那就是下一阶级的次等神。而如今竟然要一个次等神去追杀远古之神?这力量之间的悬殊差距,无疑就是送死阿。 “放心,她只是完全丧失神力的挂名远古之神罢了,若以我的能力真要追杀她,恐怕还没一百遍,她早已死无全尸了。只是没了神力的她,实在太擅于躲藏了,隐藏气息换做人格,使我寻遍各地各次元,也难以找出她……这百年来,她不断藏躲于各次元、各世界各种族之间,我本体位于邪神那专属宫殿的中央,不断的利用元神来回穿找着她。终于在前阵子让我寻得了她的踪迹,却不料被她突然冒出的护花使者给意外打伤了……这伤重得很,一时之间好不了,甚至连性命都有忧虑……”柳芷云脸色沉了沉,“不过身子终还挺得住,只是需要很长一段的疗养时间。而在这期间,我恐怕无法顾到她……所以需要你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如今现下在这团里可不是过得好好的?得到你的真传,舞的是一绝,又何需担忧?” “表面上的宁静其实不如真实底下的凶狠,这是我以前常说过的吧?”柳芷云闭上眼眸,似笑非笑的说,“我底下的副神有了消息过来,结果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甚至可以说是一开始,就被迫跳进这大染缸里了,拉她出来,所以这名乐团她日后是待不得了。” “待不得?芷云你到底……” “比起我的说明,你自己查会比较了解吧。我想明兴城城主的情报本事,应该不比我手下几个区区副神的能力还要低才对。” “没问题,我绝对把名乐团的所有团员底细给一个不留的全查清楚!”他忽然收扇击掌,彷彿下了重大决定一般。 “那么……”芷云微闭美眸,缓缓说着:“那么请在你全部查清楚之后,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安排她周遭的事物,完成依兰所有要求吧。” “这就是唯一我能够帮得上你的地方吗?好生照顾她?” “是。目前,就只有你能够完成……” “我知道了,周玉定当尽力而为。”接着他们两个的身影渐渐呈现透明状,开始慢慢消散了,依兰知道这些回忆片段都要消失了,只是看着芷云一点一点的消失于整个现场,我心中就是有千百个石头压着一般,很是担心焦急。 “芷云!”而依兰此刻喊了出去,不管能不能动不管这是不是过去片段、什么回忆的,依兰都冲向前,想去抓住那渐渐消失的朦胧身影。好在后面终于可以动了,但是当依兰靠过去那已经整个消失的身影时,依兰扑了一个空。正当依兰跌落在地上,心情沮丧懊恼的很时,整个场景画面突然在流转,不一会儿依兰此刻已经跪坐在院子里头的竹屋了。呆了一会儿后,突然察觉竹桌那边有声响动静,依兰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喝茶,样似暇意轻松的芷云。 依兰正当要喊她的名子时,却看见了她的身影是透明状,这下依兰又知道了,这些都是幻影。不管我怎么叫芷云的名子,她也不会听见。在依兰这么想时,下一秒,竹屋的竹帘被掀起,进来的是一脸慌张的周玉。 “芷云!你怎么样了!周玉一进来就喊,在看到一脸没事样又在喝口清茶的芷云后,周玉大概愣了五秒。五秒过后,正当周玉的脸部表情有所变化时,芷云放下茶杯,抬头冷冷淡淡的问:“怎么了?” “芷云你刚刚!刚刚你的玉镯裂了……” “啊,这么说你见到依兰了?”柳芷云不回答他的话,反倒自个儿猜测着。 “是,我刚刚见到依依姑娘,因为我打算先告知她,好带她明晚就离开名乐团……等等,芷云,你先回答我刚刚的话。”周玉与芷云相处一段不短时间,熟知芷云这般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的功力,于是又把话题给拉回来。 “那么依兰怎么说?肯定很受打击、很是错愕吧。”芷云边又喝一口清茶,边说。 “芷云!”周玉则是有些焦急的喊着。 “好了,别喊了。你看,我这下不是还好好的吗?”芷云闭上眼眸,似笑非笑的说。 “你别再藏了,与你相处虽不久却也不短,认识你真正的样貌也不比他人少,你隐瞒的这等把戏,何时真正骗倒三人过了?” 柳芷云沉思了下,点头道:“也是、也是呢。” “你现在到底……” “也没什么大事的,只是吐了几口血,伤口恶化罢了……” “那你还不赶快沉眠、陷入医治中?” “这个嘛……可能是没有听到你亲手安排她好后面的事,还无法放下心沉睡吧……” “没问题的,今天有约了依依姑娘,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都全说了,除了你我的关系以外,其他的一切她都知晓了,所以……” “周玉啊周玉,还记得吗?四人之中最不擅长交涉的都总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因为你好自由、好随心,所以周玉讲出口的话都不经过大脑先思考,总是率性而为,想说什么就说什……殊不知,照你这般的说法,人家依兰或许在心中早开始采取防范的动作了。”柳芷云轻叹了一口气。 周玉被说到这要处,周玉回想起今天遇见我的状况,苦笑说:“是呢……依依姑娘今日的确开始防着周玉了。” “唉,就说你啊。”芷云站起身,无奈摇头。“好在芷云决定不提前入眠是正确的选择。看来今晚我是一定要进她梦中,向她好好解释了,又或者,没这份精力去说明,把我们这些对话影像给留存起来,全给她看看好了。” “芷云,别这么做。这样滥用魔力,对重伤垂死边缘的你,是极大的负荷。”周玉担心的提醒。 “放心,做事芷云自有拿捏分寸,今晚一入她的梦,便是芷云与她最后一次的会面,再度醒来恐怕一年两年都转眼过去了。”柳芷云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抬眼看着周玉道:“你也是呢,好生保重,依兰就托给你了。” “嗯。”周玉的一个轻点头,一个沉重的应声,换来了芷云的一抹微笑。柳芷云漾起了自周玉二度来到这个空间后,第一个的美艷微笑,这让一直以为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芷云对自己微笑模样的周玉给狠狠震惊住了。只是此刻芷云唇边的血迹却缓缓落下,这微笑的画面倒是非常刺眼多了。 “芷云!” “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这是芷云最后一次信任你……”柳芷云闭上眼睛,芷云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最后缓缓消失于整个现场,只留下周玉大喊一声她的名子。 依兰知道这也是回忆片段消失的因素,于是这次依兰没有扑过去,只是拍拍身上衣尘缓缓站起,从原来的跪坐姿态静静起身罢了。接着不一会儿,画面又再转动,此刻的依兰,转眼间已经在院里的空地中央。 依兰看着前方的竹屋,依兰喃喃念着:“芷云……”忽然一道柔美娇细的声音响起:“在……” “芷云!”依兰循着声音看,依兰骇然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倚靠在院中央的兰花树下,那美得动人的艳丽身影。若说刚刚的一切都是过去的倒带,都是幻觉或影像,那么现在的她、回应了依兰呼唤的,她一定是真的,是真的柳芷云,不过在她的衣裳上,肩膀和腹部处,却有大片惊人血红,让依兰看了实在不忍。 “芷云……”依兰缓缓走过去,语带哽咽的看着伤的实在不轻的她。柳芷云脸色苍白毫无气色可言,额头满是大汗,这样的她,却依然挂着一张美得如花的艳丽笑容,她就如空气飘邈般的存在,既是凄楚动人却又唯美梦幻。 “做什么一脸要哭的样子?我这下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芷云看着依兰,嘴弯起笑容道:“要是哭花了脸,找到了轮回,他认不出你来可是依兰吃了个大亏啊。” 依兰听到这揶揄,依兰赶紧揉了揉还未掉出任何泪滴的双眼,没好气的说:“还说呢,都伤成这样了,还这般闹……” “只是不想看到你掉泪。”柳芷云肩膀有伤,不能做出耸肩的动作,于是她语气只好无辜的说:“况且芷云现在这边是真的出了些麻烦……” “芷云……”依兰跪坐在柳芷云旁边,边说边为她打不平道:“到底是哪个混帐把你伤成这样的?护花使者个大头啦!远古神又算什么东西!” 柳芷云看着依兰这般像小妇人样的啰嗦,而芷云始终都没说话,或许是伤口刚好发疼,又或许是她喜欢看依兰自言自语的样子,所以都只是旦笑不语,没出半点声音。直到依兰跟她提到其中一段:“最近没有你在的日子里,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依兰或许找到轮回了,但是还认不出、还无法相见又或者他还想不起,依兰很是苦恼,烦着该如何做才好……后面芷云你曾要依兰试试一段感情的,依兰听从你的建议,最近跟名乐团玉鹤副团长在一起了……” “不,离开他!”此刻,芷云神情非常阴沉,她冷着音打岔了我的话。 “芷云?”依兰疑惑的看着柳芷云,从刚刚到现在都只是挂着一张笑脸听依兰报告最近之事的她,却在依兰提到跟玉鹤在一起时神色大变,什么原因? “当初是芷云不好,是芷云不对,不该这般建议你的。但现在听芷云说,别爱上他,并且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因为他根本配不上你!”柳芷云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掺杂懊悔和愤怒居多。 依兰眼见芷云的身影慢慢透明消失,依兰不禁大骇,“芷云、芷云!” 柳芷云看到依兰这般神情,芷云低头看了下自己,这才了然,接着朝依兰露出一抹苦笑,道:“对不起,芷云的时间到了……现下这一休息养伤闭眼醒来后就是个一年半载了……芷云这次粗心大意,被伤的实在过重,芷云自身难保了,目前把你托给刚刚过去片段中的周玉,他的身分虽然多重复杂,但良心总是还过得去,至少他对芷云还有愧,受芷云嘱托,绝不敢弃你于不顾,有他在你大可以把他当作芷云一般,照样倚赖他……” “芷云……”都这个时候了还担心着依兰,依兰面对这般情谊依兰实在感动得无法言语。依兰也很是担心你、挂念着你,只是依兰什么都无法为你而做。 柳芷云瞧见依兰自责的神情,芷云柔着音道:“傻丫头,别想太多,不过就是好好休息、睡觉个一段时间罢了,比起芷云,芷云更加担心你啊,接下来芷云的叮咛与嘱咐,你可都要牢牢记好。寻找轮回的事,只要芷云还活着的一天,契约就还在,不论用什么方法芷云都会为你完成这个心愿,只是依照芷云目前的状况来说,稍嫌需要些时间……” “没关系,依兰等。若是可以,依兰也会自己来。” “就知道你会这般想。所以芷云把这些事全告诉周玉了,若你有什么需求吩咐的,尽管让他去办,有这镯子在,他绝对不敢说什么。”柳芷云勉强挂着微笑,摸上依兰手戴着着玉镯,一瞬间原来龟裂的镯子再度完好无缺,原本听周玉说那黯淡无光的样子也通通消失个一空,恢复原来的翠色璀璨光彩。 “再来,我要说的是,你曾告诉过我,身上佩挂着原本仙界帝王赐予给你的火红玉佩……说实在话的,仙界帝王不是不认识,她就是在异想大陆上轰动一代传一代,代表四大才子的琴仙,陆清荷。依照相处多年的经验,她给你的火红玉佩乃是她的贴身宝贝,就如同我送给你的这翠玉镯子一般,若说我这翠玉镯子有认主的功能,那么她的火红玉佩就有不离身的作用,范围多少并不清楚,但百里有你之处,玉佩也一定在。所以放心吧,不用冒险拿回玉佩也没关系,只要当你随着周玉的安排离开名乐团,玉佩绝对也会尾随你而来。” 仙界帝王竟是四大才子的琴仙?而且他们各自的贴身宝物都有功能作用的?依兰诧异的消化这个消息,这下子原本心里头就存在的迷团多少减了些。 “到时,拿着玉佩去见琴仙,跟她说你的要求,她也必然会采用。你别怕,别担心,在这块大陆上,你不是一个人的,芷云的镯子就如同芷云在你身边一般,周玉也得照顾你,甚至连陆清荷也不能够忽略你,所以振作些,不论将来面对什么,遭遇到些什么,都请务必坚强,要想在这块大陆上生存,本就该有这种理念……”柳芷云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她的喘气时间增多了,在依兰面前的柳芷云脸色苍白,连原本应该娇艳欲滴的双唇都是一片毫无血色之气,此刻的依兰已经泪流满面,在她难得对她唠叨个不停时,依兰已经泣不成声,不能自己了。 “别哭……”柳芷云冰凉毫无温度的手,轻抚着依兰的脸颊,依兰想紧紧抓着她的手,却如透明一般穿越了过去感受到这儿,依兰的眼泪更是一股脑的掉个不停,完全止不住。 “真是个傻丫头,芷云才是最担心你的呢。”柳芷云看着低头哭泣的依兰,语气感伤的说:“早知会变如此,当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寻找并抹灭远古之神祇系列中──再生神的苦差事,我才不做。现下可好,一时粗心大意,被魔王给伤个半残,让我得好生睡个一阵子了……这可真够呕的。”听到这话,依兰猛然一惊。 柳芷云她是被魔王给伤的?是被魔王、魔界魔王给打伤的!在极北之处的异想大陆上,魔界的那一位?可是,依兰仔细想想,芷云的身分是邪神组织中的灾厄之神,是七主神之一,也相当于宇宙系列中的次等神,能把她伤成这般的,不是同等级就是比她更高等级的神祇。那么如果说魔王是远古神的护花使者?那么这朵花该不会是神族、被赐予苏尔曼一族曙光女神之名的,依兰想到这儿,依兰脸色铁青。 柳芷云只是用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因为震惊而一时忘了正在哭泣的依兰的样子,等依兰终于停止泪水,正想再多问些什么时,芷云的身影接下来完全的消失了,连个型体都没有,现在这个空间里,落兰花树下,只有不断飘零下来的落花。 “芷云……”依兰喃喃念着,还无法消化芷云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空间、完全消失于这里、消失于依兰眼前的这个事实。清醒后,依兰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最大音量,哭喊着:“芷云!!” 这夜依兰被惊醒了,依兰脑中残存的是刚刚梦里的记忆,下意识的看着手镯,发现那已经如全然换新一般,无裂缝痕迹、无龟裂碎状,当下依兰清清楚楚的明白,刚刚的一切是真的,绝对不会是依兰因为想念芷云,而做出来的虚幻梦境。 依兰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咬紧下唇,默默哭泣着,连你也要离开依兰了吗?依兰思即此,依兰赶紧用力摇头,试着甩开刚刚那些阴沉的负面想法。芷云不会离开依兰的,她的贴身玉镯、她最爱的翠色玉镯就在依兰身上,所以依兰要打起精神,要振作起来,咬着牙也要撑着,要在这块大陆上找出轮回、要好好的过依兰的后面漫长日子。 依兰一想到明天晚上就是她正式离开名乐团的日子,心中总还是有牵挂、不舍的,如果依兰就这般离开了,春儿怎么办?她是因为我才有留在名乐团的生存空间的,如果依兰离开,难保邱艳之后不会对她怎么样。再加上好不容易开始对玉鹤有了感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芷云坚持要依兰离开他,还说他配不上依兰,但依兰心底总也不想就这么不吭一声的离他而去。负依兰的是邱艳,欺依兰瞒依兰的也是她,名乐团论理来说也没有对不起依兰什么,更别说春儿和玉鹤他们了,放不下、割舍不了的是依兰。依兰刚刚被这么一吓醒,或许今夜的依兰是睡不着觉了,不如来想一下当依兰离开名乐团后所需准备的事物好了。 首先是春儿,依兰绝对不忍再让她继续待在这名乐团,这几个月她们俩之间的主仆感情不是假的,依兰不想就这般扔下她离开,所以依兰在心中暗暗发誓,当依兰要离开名乐团、要取回自己的户籍时,一定也要帮春儿取回来,让她跟着依兰远走高飞、就算接受周玉的帮助也好。 再来是玉鹤,依兰虽然不明白芷云的交代涵义,但依兰也不想去怀疑她,芷云说的,没有百分百,但起码有八十分的准确,依兰还没有为爱迷昏头到不听他人劝告的地步。所以依兰想先去找玉鹤,先说服他是否能够放下副团长的位置,并且与依兰一同离开名乐团,因为如芷云跟周玉讨论的那般,名乐团绝对不是一个好待、甚至能够继续待着的地方。 邱艳是逍遥城就快灭绝血统之一的邱家后代,从周玉跟芷云那般的说法之中,我知道,邱艳的野心不小,想必她成立这个名乐团的背后意义也不怎么低,依兰有些担心,不只依兰被卷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圈圈之中,或许连他们、连整个名乐团的成员们也都深陷其中而不明所以。依兰跟其他团员没有多要好或多有交集过,但至少依兰认为有这份义务,赶在离开名乐团之前,把这件事告诉玉鹤,至于走与不走、留与不留,就结果而言,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于是这晚,依兰轻手轻脚的来到隔壁春儿的房间,甚至把明晚离开名乐团的计画通通告诉她,其中一并带走她的事也跟她说了,没想到她张大眼看着依兰,刷的一下就落了一把的泪,看得依兰整个傻眼,还以为她不肯跟着依兰呢。 “不会……不会……春儿怎么可能不跟着小姐呢……怎么可能……”春儿边啜泣边说:“小姐待青青如此的好,甚至连这天大隐密的事都告诉春儿了,还愿意带青青这个托油瓶走……”春儿边擦泪边继续说:“啊,对不起,小姐说过不能哭的!可是、可是……怎么办,眼泪止不了,止不了……”春儿神情很是懊恼,一边擦泪但却又一边掉泪,泪水就像擦不完、擦不干似的。 依兰从袖口拿了条白色绣花手帕,轻轻的帮青青擦了那不断掉落的泪水,柔声道:“没关系,当初是因为你动不动就拿哭做要胁,搞得我很是心烦,我才会下那道命令的。如今偶尔的情绪发泄,我没有意见。” “小姐……”春儿点头时又多掉了好几滴泪,让依兰实在是哭笑不得。只是单单的带你走、要你跟随依兰离开名乐团,就这么感动吗?依兰大致猜想了以出身丫环身分的春儿这往事,依兰为她以前所遭遇到的不公平而感到心疼。 依兰等春儿情绪差不多平静了些,依兰手帕送给她,叫她早点睡觉,别明天露出马脚、让人起疑,就离开她房间了。这下依兰更加确定非要把这件事告诉玉鹤,甚至可以了话,依兰也想要说服他一同离开这名乐团。 依兰蹑手蹑脚的,依兰此刻终于来到了玉鹤的房门口,却意外的听到这从他房里所传出的女性声音,依兰仔细一听,竟莫名有些熟悉,猜想是云婷的还是清荷的时,那道声音却彻底否定了我的这些想法,因为那是,“你应该再多爱依依的,就像你对我的那样!”这声音不会错的,团中与依兰不熟的人都会在依兰艺名后面加个姑娘,可就只有一个人不会加,那就是名乐团整团的团长,邱艳。 “可玉鹤不爱,一点都不爱。已经试着把对你的爱转移到她身上了……但这已经是界线所在了,没法再前进。”玉鹤无奈的声音响起,这句话让依兰心几乎碎了个一半,他不爱吗,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爱依兰、不喜欢依兰吗,这突然会意到的消息让依兰一时错愕、甚至震惊到不行,依兰脑海中也就只打转着以上这几个问句,他不爱依兰吗?他不爱吗,怎么可能,那么他一开始的告白、一开始的追求、一开始的体贴、一开始对说依兰的喜欢,都是假的吗,他是拿他对邱艳的情感,来这般对依兰的? “怎么会没法?把你平常想对我做的那些都套用出来在依依身上啊!你根本不曾主动去轻吻她,这样的情人关系,实在太假了。” “不可能。玉鹤曾试着把她完全当作你一般……可后来玉鹤发现我实在办不到,能够牵着她的手、偶尔抱抱她,就已经是极限了。” “玉鹤,你这样不行!你们不够亲密,她对人还是有基本戒心,这样她无法爱上你,更无法为了你而永远留在团中……” “小姐,你就这么希望依依一直留在团里吗?甚至不惜用尽所有方法……”玉鹤这是带有着叹息的音。 “那是当然。”邱艳毫无任何犹豫的直口说着,接着缓缓叙述了那天那夜晚所发生的事,“当初在路边捡到她时,原本就是因为看到了她腰上佩挂的玉佩,别看那玉佩精致小巧的,其中所隐藏的奥妙,只有拥有一城城主血统的子孙们才看得见,那是块会自然发出帝王神息的玉佩,凡是见过此玉的城主们,通通都会服从拥有玉佩的主人。”这块大陆有七座大城,同时也代表着有七大家族,就像帝王世袭那一般,每座城的城主一直都是由那一家族延代流传,绝不变更。这就是一开始七个家族,七座城七个姓氏的原来。 “而我起初只是想拿了玉佩就走的,毕竟团中丫环一堆了,我没道理再添加一个。但是,在我离开当地没有多久,原本手中紧紧握着的玉佩却凭空消失了……当下察觉事有蹊跷,再折回去时,竟然发现玉佩好端端的挂在她的腰间上,彷彿我的手中从来都没有碰取过玉佩那般,这时我就知道,仙界帝王的宝物,果然是非一般。虽然不知道依依跟帝王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依依还在团中,还愿意留在我们名乐团,那么,只要我离她距离没有多远,她永远也不会发现其实她的玉佩就在我的手中,而我,也可以继续靠着这块玉佩对各城城主有所要求。” “原先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玉佩持有者,只要我拿着其他理由来绑着她,不让她离开名乐团,她就会一直待在这儿了,会不会表演什么才艺倒是其次,毕竟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她会给我们团里带来些什么。只是,想不到她不如外表那般,她总是有脑袋的人,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创新大胆的主意谁也跟不上,鬼灵精的妙点子也比一般人出得较奇特。甚至,以她的这般才艺舞蹈,还真让她稳稳坐上了我们名乐团第一舞姬的位置,才没几个月的功夫,就与在团中待了整整有一年之久的芷水一同齐名,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不能够轻易放手、绝对不能就这般错过她,她是我们名乐团得来不易的贵客,命运中让我李蓉秋遇见了她,这就证明我们李家还有生存的能力,不到灭绝的时刻!” “要复兴邱家,要靠这块玉佩和她与芷水扬名天下的才艺,顺利的打响名乐团在这块仙界大陆上所有的名声,要让另外的六座城全都承认邱艳是下任的当家城主,要让仙界帝王知道,邱家,逍遥城永远存在,绝不断亡!现下就只有等逍遥城的守护神兽苏醒了,到时,以它睿智的眼光,绝对会挑中在各城都有好名声的邱家继任城主之位,而这就是邱家要的。” “为此连玉鹤早对你抱有的情感,你也放弃,愿意将玉鹤喜欢依兰吗……”玉鹤语气中带着失望。 “玉鹤你和云婷从小就一直是服侍邱艳的玩伴……当李家上任城主触犯了禁忌,因而被仙界帝王下令赐死时,所有邱家血统的子孙都惨遭放逐,历经了多年你们无时不刻的陪伴在邱艳身边,甚至与邱艳一同面对所有难敖度过的时光,想想,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要让邱艳在这逆境中成长,让名乐团扬名于这仙界大陆吗?好苏醒的神兽能够选择我,奉我为主啊,这是仙界帝王为了挑选邱家这代城主所钦典的考验啊!如今,眼看名乐团规模越来越大,名声越来越响亮,你怎能放弃这些,不与邱艳一同走到最后?” “小姐……真的能走到最后吗?您真的是在说邱家吗?而不是玉鹤和依依……” “爱上依依、喜欢上依依有什么不好?她的身材脸蛋也是有特点是,她的才艺、她的舞蹈、她的创新点子,难道不能够让你心动吗?” “不可能。那些都只能够算是欣赏,和不可能爱她。因为今生今世,玉鹤就只爱你一个……” 今生今世,好个今生今世,不爱依兰还招惹她,依兰现在产生的感觉,已经不是心碎可以诠释得了的,那还有一种隐含的气愤! “既然爱邱艳,那么达成邱艳的愿望,也是应该的吧?玉鹤,听我说,我们名乐团,不可以没有依依。当她当初说要来元镇城时,眼神中散发的含意是这么的坚定,这么的绝对,彷若当初若邱艳一个失口,说没办法路经过元镇城时,她就不会加入这一团,对名乐团也不会再有所留恋似的。于是在当下,邱艳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这份要求。中间旅程,我把所有行径路线和停留天数都添加了些,甚至与掌车拿地图商量,多走了偏路、多绕了些远路、因此多过了几个天甚至几个月,直到名乐团名声全部红遍了大城,甚至不能缺少元镇城、不能再让依依开始有所起疑时,邱艳才只能勉强妥协的来到这儿……” 第九十六章:大陆的鲜血历史。 “一踏入这儿,我心中很是忐忑不安。深怕依依一个转身就离开我们名乐团了……当初早有这个担心不安的想法,于是,我才拿你出招了。依依在等待谁?她来刘皓城又是为了寻找谁?有这种坚定的眼神,无非就是寻找重视、所爱之人,于是我希望你能够转移她的注意,能够给她这份情感,好让她至始至终,心甘情愿的继续待在这名乐团……” “可是小姐,真的……” “停,玉鹤,这些都不必再说了。为了我你会做到的,对吧……”接着房间内幽静无声,没再任何声响传出,依兰微微打开了房门一小隙缝,烛光灯火,映照出来的是一对相互交缠的影子,这时我清楚的明白,邱艳拿吻堵住了玉鹤欲要张口反驳的唇,而一边的影子中起初有所要反抗,不过后来还是臣服于另外一个影子之中,依兰清楚的看见,原本要推开的手的影子,维持在空中,后来缓缓环抱住另外一个影子。 吻了,真的吻了?明明,与依兰时,也只有微微轻吻依兰的额头,从没有与依兰对嘴来个深吻过,果然在玉鹤心中依兰比不上邱艳,依兰无法打动他的心,他始终不爱依兰。最后,甚至连拿依兰来当邱艳的替代品,都不够格。 依稀记得这块大陆的目前局势,七座城中有两大城的神兽未苏醒,这也代表有两座大城是没有神官现身的,而这两座城一是逍遥城,二是蜀国城。逍遥城,曾经听人说过,几百年前从学院诞生出的一代城主,在外界人士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状况下,触怒了仙界帝王,因此降下大罪,惹来了杀身之祸。当下邱家一族全都受此牵连,但因为仙界帝王存有的慈悲,于是网外开恩,只让他们放逐于大陆各地上,不得归城。 同时也在那一年学院彻底封闭。这原本是仙界帝王新测试、想要作为培养城中子孙的继承者们当上一城之主的机构,却在那一年立刻倒塌。现在的各城城主们,除了曾经是在学院中脱颖而出、入了仙籍达到长生不老权利的佼佼者之外,就是没有仙籍资格,只能靠着流传,一代传一代而这般下来的城主了。入仙籍的资格与否其实全都得看仙界帝王的决定。从风雅学院毕业的城主通通都有入仙籍的权利,另外,表现良好的文官或武官,得到神兽或城主的推举,经过核准后,也有入仙籍的资格,只是这类的好事不多。至于神官原本就有神兽的加持,是神兽所亲自挑选的代理人,自然的,也一并可以入仙籍。 就依兰目前所知,七座大城──排行第一的元镇城,不知什么原因,一家族迟迟登记不了仙籍,所以只能靠着元镇城血脉子孙,一代传一代的顶替城主之位,而近日得知这代新任城主,名子就叫做云荷。 排名第二的屯镇城,在当年柳家自己产生了家族中,本家与旁家的互斗争执,家族正统血缘中互相厮杀、暗中较量,落得无一幸免的下场,因而由旁家的最小公子,柳琴得到城主之位,因为在位不到一年,百姓状况一切良好,治理城镇有功,神兽大力推荐,帝王欢心,于是核准入了仙籍,直到今日百年过后,柳心一直是柳宗城的不二城主,从未改变过。 而依兰也是在得到这些资讯的稍早之前,才知道柳芷云原来就是柳家正统血缘中之一,她拥有戏中四大才子的舞姬这称号,是柳家里头的二姐,原应该从学院中毕业后,理所当然的入了城主之位的,却没想到家族中萌生一场暗地内斗,在这阴谋诡计的混乱空间之中,她还来不及入仙籍,就被自己最小妹所端来的毒汤给毒死,从此远离人世。听闻在柳芷云死后没几天,传出的是那小妹,柳青枝的死讯。 “妹妹……转世……”依兰脑中瞬间想到,当初柳芷云闯入我轮回宫殿,为的就是请求依兰把她手中那一抹青幽色魂魄给转世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的,甚至还要求,此魂魄的前世记忆全部都要保留。突然,依兰有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柳芷云她是自杀的呢?毕竟凭她这样的才智美女,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被自己的妹妹给下毒害死吗?如果是柳芷云自己自愿喝下去的呢?然后触发了堕入邪神的契机,接着再过几天,在柳青枝死后的那一秒现身,空手抓住她的魂魄,使她灵魂无法自动依照这世界的转生规定,来依兰轮回宫殿报到后审判,反而取走她灵魂直接来见依兰,并要求我给她转世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特权,那么是这样子的吗?这有可能吗?若是如此,那么柳芷云这般的心态究竟是,或许就只是很单纯的,想让她妹妹离开这家族血斗,到另外一个世界平静的过生活吧,依兰这心底的想法忽然贯穿出来,这一刻,依兰几乎了解了芷云生在柳城柳家的无奈,尤其是这血亲权斗的。 依兰想信柳青枝的死绝对不是意外,是早有预谋的,而柳芷云也没这么容易被毒死。所以既然是她自愿喝下毒药的,那么她也不可能对柳青枝产生恨意,并下手杀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血亲乱斗之中,接替柳芷云毒发身亡后,第二个被人杀害,惨遭夺命的便是柳青枝了,只可惜柳家最后四姐妹的斗争之中全都两败俱伤,无一生存,讽刺的是城主之位则改由旁支血统的人来继承。只是最让依兰疑惑不懂的是,为何要在送她到另外一个较和平、无争执的世界转生时,还要保留她前世的所有记忆呢?是有什么特别的、不能够让那柳青枝给忘记的事情吗?一想到这儿依兰头就很是混乱,既然是芷云要求的,这么做一定自有她的道理,现在依兰脑子胡乱猜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而第三的明德城城主,这浑厚嘹喨的音喉,如丝如薄的高超音质,让她成功坐拥这份名号。因为在学院中之名,并且成功在里头毕业,因此以学业证书为由,照惯例当上唐城之主,并无条件入了仙籍。 第四的明兴城,入仙籍的道理与明德城同样,为四大才子而闻名,是谦谦君子,同时也有画王这一称号,现任城主就叫做周玉。也就是那名自称为依兰的第一支持者,为了芷云而特意来接近依兰,甚至身分是上任妖界妖王的男子。 第五的临源城城主也入了仙籍,他擅琵琶,弹奏的是一等一的好曲,曾经和身为四大才子的琴仙一同演奏过,那是堪比仙境还要更高美妙的乐响,奏的所有听曲的人都如痴如狂,回味三日而不间断。 第六的蜀国城也同样入仙籍,城主嗜好是品酒,有着千杯不醉的传闻,是豪迈一派的典型美女,要求酒的酿度品质非常高,所以通常她挂保证的酒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是酒馆们极尽欢迎的活招牌。 最后第七的逍遥城,上任城主兴趣是铭诗,原来也该入了仙籍,但就在天元1321年时,也就是距离现今的四百八十年,不知道因为何事,触怒了仙界帝王,因而被要求赐死一罪,从学院诞生出来的城主,本来就该是代表永远城主的,所以当这城主被下了死罪之后,家族中再也无人能继承城主之位。自此邱家不仅神兽还未苏醒,同时也再无城主,一切城中的维持都仅靠上任城主所钦点的文官和武官撑着,人民百姓即使是到现在,都还过着水深火热的痛苦日子,仙界帝王因不忍百姓如此,派了代理神兽去协助管理。同时也给了蝉连逍遥城好几百年城主之位的邱家一线生机,那就是让他们等待,放逐他们的后代子孙到外处去流浪、去经历大小风波,去从失败中学习成长,从困苦中努力求生,直到,等逍遥城神兽苏的那一天,让神兽自己开眼去选择城主,至于选择到谁、选择到逍遥城中的哪一家族,从此之后,就将拥有逍遥城的终身血统之位,子孙后代都将拥有这座城。 姓氏不同,城中之名也会改,若是选到李家血统以外的家族,那么逍遥城就不会再是逍遥城,会有新的一番名子,从此,这也代表着逍遥城将会没入历史的一个角落,也因如此,邱家后代子孙都非常紧张,因为这座城自百年以来,一直是他们一族的殊荣。 邱艳,团中人士从来就不知道她的本名,是邱家血统后代的这一事,反而都习惯的一概称呼她的名号,邱艳。就因为这以上仙界帝王所安排的这选出城主之位的测试考验,所以,邱艳她才处心积虑的想打响这团名号,让神兽一苏醒后,能够先听到她的传闻和名声,进而选择她来当城主,坐上城主之位,复兴他们李家,使得逍遥城这名永远不会衰败,这一直是邱艳所追求的希望,也是一出生就被赋予的使命与责任,同时这也是邱艳一直想要的东西。 为此邱艳不惜利用、并牺牲了身边所有的人,拿不爱依兰的玉鹤来牵住我,拿走了原该属于依兰的玉佩来绑住依兰,邱艳阿邱艳,原来你对依兰来说,才是最可恨的存在,依兰看着门内人影的交缠,依兰脸色铁青倒退一步,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时,或许是刚刚的震撼太大,脚步一个不稳,就踢到了旁边景观摆饰用的花瓶。 “谁!”冰冷的声音来自邱艳,隔着门,彷彿察觉到她锐利的足以贯穿一切的视线正刺着我,依兰心里一阵大惊,依兰被发现了。或许被发现就被发现,就算把一切都摊牌也好,因为依兰已经等不到明天了,依兰现下就要离开名乐团,正有这种冲动想法时,忽然一只手捂住依兰的口,依兰下意识的闭嘴不说话只往后头看去,却见到了云婷跟清荷这两人。 捂住依兰口的云婷朝依兰眨眨眼,又看了一旁脸色不善的清荷,像似在暗示些什么。清荷冷哼一声,轻把依兰往云婷的方向推去,就毫不犹豫的打开大门,进入房内了,“是清荷。”她直口说道,豪不在意自己失礼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云婷和清荷她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清荷她到底想又做什么?掩护她吗?可是依兰跟她的关系明明一向就不怎么好,依兰不懂的神情望向云婷,只见云婷小小声的道:“交给她来办吧。”听了这一席话,依兰之后选择在边旁听观看,看清荷和邱艳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清荷,看不出我们两个正在忙吗?这么晚的你来做什么?”邱艳皱眉头,语气不善的说。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真是抱歉阿,不小心打扰了你们。”清荷口气也不怎么好的说,后面虽然是在道歉,但语意中却完全没有道歉的感觉。 “说吧,来这儿有什么事?”或许邱艳对这一向任性口气的清荷也多少习惯了,没多计较这些,只开口问着。 “前几天云婷都跟我说了,邱艳您拿迷神香去对待依依了。” “啊?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没错,我是对依依用了迷神香,只是被无意中听见这计划的云婷这丫头给阻挠失败了,那又如何?云婷也真多舌,告诉你这些做啥。” “邱艳……您明知道迷神香是禁药。可以扰他人心智的恶毒玩意儿,下得轻些,呕吐头晕个几天就没事,但若下得重,是会造成人体脑袋短路,是会让人变白痴、变木头的!您怎能做出这种事?这一被发现,是死罪!” “那又如何?反正这些都已失败,现下依依还不是好端端的?” “邱艳!我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惜犯下这种大罪,也要留依依在团中?难道我比不上她吗?比不上那女人?”清荷在语尾后面,愤怒提高语气的说着。 “清荷,还以为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三更半夜的跑来,不过就是为了这等事?好,既然你这么想听答案,那我这就告诉你。没错,你完完全全比不上依依,或许皮相是比得过,可你舞艺比不上,你的头脑没有她机伶,没有她会转弯,心直口快,任性冲动一向是你的缺点,论这些,你没有一点能够比过依依!” 清荷未说话,双手紧握着拳头,不甘的看着邱艳。 “我有说错吗?从依依来到我们名乐团这儿,立刻窜红起来,甚至比在一年前就入团的你来说名声还要响亮,这不就代表着这点事实吗!” “无论清荷做什么,都比不上她吗?”清荷语带不甘的问。 “正是。” “谢谢邱艳团长的教诲,清荷确实领悟到了!”清荷说完,她一甩衣袖就离去,出了房门与依兰对眼神,眼底流露的不是轻视和恨意,而是伤心,这一瞬间依兰愣了。接着云婷把依兰往别处推,示意依兰先行一步,后云婷自进了房内,喊了一声:“小姐,您这么说实在太过分了!”云婷接着也摆手离去,回头看到依兰还不动,马上拉起依兰的手离开现场。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依兰满头雾水,其中最让依兰不懂的是,邱艳什么时候对她使用迷神香这种可怕东西了?会让人变白痴的东西。现下这是依兰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因为不懂、不明白,才不知道该怎么去防。 云婷带依兰到了客栈某一处的庭园。不愧是元镇城第一大的客栈,里头庭园造的是应有尽有,虽没到壮观磅礡的地步,但假山假石和一座小凉亭都总是有的,景色优美,晚间适合情人**,适合友人诉苦心事。 云婷拉依兰到凉亭坐下就不再吭一声了,想必她是为刚刚邱艳对清荷说的重话而气,只是现在这沉默的尴尬气氛,让依兰实在不能消化,想着刚刚的对话,有一个又一个的不解迷团在依兰脑海中打转,想全部都问出口来得到解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你们……”依兰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云婷马上打破这尴尬气氛,接上话来了。 “别怪清荷,刚刚清荷那样说,纯粹是因为自己心中不服。她入团的原因是为了与我齐名,没想到这愿望还没达成,就先被你给追上了,她之前对你摆出的厌恶态度也不是真的,她没多讨厌你,只是……唉,我想她内心其实是很矛盾的。” “嗯,知道。”从清荷刚刚挺身出来帮她解围,依兰心底就大略猜到了,加上清荷刚刚那悲伤的眼神让依兰很是罪恶。 “清荷这个人啊,心直口快,不懂得顺应他人,也不懂得讨他人欢心,她喜欢做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要什么便去要什么……却也因为这般自我态度,让她被贯上任性霸道之名……你也别怪她当初对你现在的丫环春儿不好过,她之前找春儿的麻烦,也是为了帮她。在名乐团里的丫环,都有身不由己的困楚,只有在名乐团里头被人需要,才有能在这儿存活的空间。清荷深知这一点,心地善良,不忍那些丫环受苦,硬是向小姐多要求要几名丫环,放在身边用用。只是刚满了三个小姐就不高兴了,所以最后一个加入的丫环春儿……为了不让她在名乐团失去生存地位,才有事没事找麻烦,找些工作给她做,要做给邱艳看,好让春儿能够继续待在名乐团……直到你开始窜红,邱艳认为你需要丫环的时候,清荷才二话不说马上推举春儿,这才让春儿顿时有了一个主人,顿时在名乐团里有了一个依靠……” “所以春儿之所以会留在我这边,全是清荷推举的?” “嗯,因为清荷曾说,你自动帮春儿的忙,送来给她一杯水过,她想你本性不坏,让一个还未有主子的丫环在你那儿过,应该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么,刚刚他们说的那些迷神香又怎么说?在依兰的近日生活之中,依兰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类的东西啊!”依兰光想到这个让她头皮发麻的东西,依兰就很是苦恼,依兰想不到邱艳对依兰,连这东西都用上了。看来邱艳是宁愿要一个听她指令的木头人,也不要一个会违抗她、或是会随时离开团中活生生的依兰了。 “还记得副团长送给你的被衣吗?”云婷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依兰,怕是也与清荷一并听到了刚刚那段话,明明不爱她,却假装自己多喜欢她的玉鹤。 依兰闭上眼睛,脸色惨白,这下依兰全都了解了。难怪当初云婷向依兰讨这些东西时,口口声声说都是为她好,原来迷神香是用到这里头去了,恐怕依兰一个盖上或穿上,一段时间后,依兰就真的彻底成了白痴,成了只会听从他人指令的傀儡了,依兰的心这下可寒了,寒的入骨。邱艳啊邱艳,依兰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过,非得要你使用这种狠毒手段来对付,玉鹤依兰待你真心,甚至我也试着爱着你,你待依兰虚情就罢,却还听从邱艳的话,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好在,我及时阻止,当晚也跑去跟小姐他们说了些劝阻的话,所以他们之后应该没再对你用这些方法……”云婷见依兰脸色不好,赶忙说。 那么这时的依兰该说什么?说很谢谢他们没再为了留住依兰,而继续对她使用这种烂法子?还是该说很感谢他们知道这迷神香的可怕,听了云婷的劝阻,放弃这条打算?说来说去都只是徒增云婷的辛苦立场,于是依兰选择沉默不做任何回答。依兰任心里的哀怨想法在脑海中流转。就如周玉说的那一般,依兰什么好的都遇不上,偏偏坏的全都找上了依兰。 云婷见依兰如此,坐在对面的云婷叹了一口,道:“其实小姐本性不坏……只是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实在过于沉重,所以当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邱家的世代子孙,不论男女老幼,都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扛起复兴逍遥城的这计画,小姐就是在这样的教育方式长大,所以想法不免有些强烈或偏差……”依兰尽管听了这些,依兰的气还是没消,依旧没答话,只是暗中思考其他,直到云婷后来问了依兰一句:“依依姑娘可知道我们大陆历史上,从老一辈那儿流传下来,最有名的血色史吗?” 血色史,依兰依稀记得当初曾在轮回宫殿内,翻阅各世界的历史书过。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邪神他们的涌起,那是在天元1211年,神灵之地,就连原始之地也是,都出现了邪神这组织,并带来礼物,妖怪作为灾祸的根源。在原始之地里,传闻出动了灵界所有的全单位组织,一并来到神灵之地,这邪神首先现身的定点,开始加入了这场各界各族生死存亡的大规模战争。 而天元大陆上,是神王不计前嫌,再次率领大批神族士兵,出手拯救了人类。魔族则因为领土与子民都受到相当程度的毁坏和损伤,于是魔王毅然而然的加入这场战争,七族和人类也为了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再度加入。至于爱丽丝大陆的仙界他们,也派了神兽与所有仙兵天将,一同在天元大陆的上方,与邪神他们展开这场恶斗。等到邪神之主成功被封印在天元大陆的某块地之后,面对于灾祸妖怪的做法,原始之地是全靠灵界组织的人员来寻妖、灭妖。天元大陆是各界各族自己寻求保护,爱丽丝大陆的仙界,则是靠着帝王酝酿累积的力量,自开创一界妖界,来加以封锁住妖怪,就这样彼此世界与各种族各自快速的收拾善后,在天元1321年的年底,才总算多少平息了这场突然降临而来的大灾难。 而在打败邪神后的不到两个月,天元1321年二月到底,爱丽丝大陆那边的仙界帝王发生了异状,传闻她夜夜笙歌,把酒当水天天喝,到处寻欢做乐,开始荒废了朝务,人民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状况过了三年,天元1321年,传闻邪神中的七主神之一,灾厄之神大闹位于仙界首都的新月国,神兽们为了保护情绪已经失控的帝王,强制武装宫殿,并任由帝王唤出的高昂火焰,连烧宫殿整整七天七夜,而灾厄之神自然是也因此被抓、被封印了起来。 天元1421年,帝王的荒废与失控,水灾干旱地震样样都来,百姓民不聊生,一直在水深火热的边缘中求活,直到新月国再度被人给闯入,并擅自解放了被封印的灾厄之神,他们离去后,帝王才恢复神志,重新振作了起来。传说灾厄之神被封印了足足有五十年,仙界同时也混乱了五十年,人民百姓也在这五十年之中因为天灾**而死伤千万,这震撼的数字和可怕的事迹,使得在天元梦德彼彼斯大陆上的历史一页,增添了一笔,血色史。那是柳芷云被无辜封印的五十年之后被四方玄女之一的北方天女给救走的一段故事。 依兰轻点了头,答了一声:“嗯,依兰记得。” “其实,我们逍遥城上任城主触怒帝王的原因,就在于开发禁药迷神香的关系。”云婷叹了口气,继续说着:“也因如此,才会落得邱家子孙血统全惨遭各地放逐的命运。” “开发扰乱人心的禁药?这就是惹怒帝王的关键?”依兰诧异的问。 “没错。在当初,其实我们城主喜爱上了四大才子之一琴仙,非常非常的爱,甚至爱到无可自拔、爱到天下世人都知道逍遥城城主想追求琴仙的这故事。只是琴仙不喜欢他,于是上任城主,暗中自行研发了这一系列的禁药,想藉此掳惑琴仙的心。结果这件事情被帝王知道,大发雷霆,才因此降下这一罪的……”依兰静静听着云婷说的这段故事,“而那段期间,刚好就是邪神战败离去,帝王开始产生异变的现象。再降下了邱家的罪之后,不知道是否跟禁药有关,仙帝竟然无缘无故的荒废朝务三年,接着灾厄之神的来乱,使得我们大陆上人民百姓痛苦的生活了这五十年……这一连串的巧合,我曾一度怀疑,家世*一向神秘,并不归属于七座大城哪一处的琴仙,兴许跟新月国内那高高在上的仙界帝王有所关联也说不一定。” “所以或许这可怕血色史,就是逍遥城所招来的也不一定,但猜测也只是猜测,无法肯定。现下四大才子的他们,除了棋圣以外,全部都分散消失,琴仙已失踪,画王已远去,而舞姬也早已离世归去,再也无人能亲眼看见这四人聚集一堂的传奇一幕了。” 云婷好惊人的洞察力,她明明就不知道这传说中的仙界帝王就是这个琴仙,但还是能有这般联想,或许也就因如此,逍遥城城主开发这禁药,拿去对付了仙界帝王的琴仙,所以帝王她才会开始产生异变,才会开始发疯。而早已离开世人,并基于怎样余念因素而堕入邪道的柳芷云,就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想前去阻止,不料却被误解一切的周玉给出卖,引柳芷云入宫殿的陷阱,而进而被神兽给封印了整整五十年,或许这就是芷云心里头对周玉的一个怨吧。 因为依兰还记得,周云对芷云说过的那一段话:”如果周云说……是为了向你道歉呢?这么多年的疯狂寻你,就是为了向你道歉呢?为那一次,在四百八十年前,因为不信任你而道歉……当时的周玉不知道琴仙已经疯狂了,周玉以为堕入邪道的你要杀她,于是听从神兽的话设下陷阱引你入宫,让你就这么无辜的被封印了整整五十年……” “云婷一直认为,仙帝待邱家已经算好了,没有下令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等罪,留了活口,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城市中有城市的生存法则,有这些繁杂规矩,甚至争夺城主之位在百年之中更是阴险黑暗。而云婷并不希望看到小姐身陷里头,云婷其实不希望小姐坐上城主之位……” “这就是你为何这么帮依兰的原因?” “是的,所以云婷希望依依姑娘知道这些后,可以尽快离开这里。云婷不奢望你能原谅邱家,但云婷却衷心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因为这对彼此大家都会是个很愉快的结果。” 依兰闭上眼,神情是一概疲累,缓缓道:“会的……依兰会离开的……我早就该离开、早就要离开的才是……” “谢谢!谢谢!如果有什么云婷能做的,就算尽上全力,云婷也一定帮你!” “这倒不用了,因为计划离开的事,依兰多少已自己安排好了,反倒依兰还要感谢你呢,在团中这样帮依兰,不然依兰这下恐怕真的成了个不能思考的人偶,就这样被困在团中不可自拔一般……”依兰微微叹气,想起那能够迷昏扰乱一个高高在上神祇的迷神香,就很是头疼。云婷困窘着,不知该如何应话,于是依兰继续接话:“那么你呢?名乐团不是可待的地方,这原因已知道。那么你呢?若要走,依兰也定当助你……” “不了,云婷是不可能走的。”云婷微笑,泛起的是一股无可奈何的面容,语意透露出来的是如此坚决。 “为何?也是因为户籍?” “不……户籍,云婷和副团长都是亲手奉上去交由小姐的。云婷继续待在名乐团的目的,不是为了小姐,就是为了副团长,只要有这两个必要的理由,不论如何,云婷就一定得待在这里……” “为了你家小姐这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玉鹤他……”玉鹤喜欢的是邱艳,真心所爱的也是她,莫非云婷真的陷下了这般无法再起的恋爱混水? “副团长是云婷的亲生哥哥。是云婷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家人。”云婷漾起一抹苦笑,而这一话一落,依兰心中原来对他们两个无行间表露出来的亲暱关系,更是了解了。 依兰这下一切全都明了了,依兰看着快要从东方缓缓上升的朝阳,又是一天到来,今晚不走不行,一定要快点离开这名乐团,依兰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是依兰来到这块大陆后,依兰在心头除了寻找到轮回以外,第二个最坚定的想法。 依兰一早依然如往常般和邱艳与玉鹤他们打招呼,后面以因为今晚要上舞台表演之事,想去市集逛逛为由,离开了他们。因为依兰怕,再多看他们几眼,依兰就掩饰不了那心底不自觉流出的愤怒和哀伤。 依兰一直认为她在这块大陆上,碰到了好人好心的邱艳,遇到了爱她真心的玉鹤,但依兰没想到他们两个都是最可怕的。被蒙在鼓里好久好久,依兰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对于他们,又或者是对于这块大陆的所有人们,依兰都不敢再抱以轻易相信的心态了,面对所有一切的人事物,依兰只能用怀疑的眼光,我只能用防备的戒心去看他们。因为依兰不想再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欺骗、被人利用摆布的经验了。甚至可以说依兰是恨透了这种感觉! 起初玉鹤原本自愿要跟着依兰去的,但经过依兰再三婉拒才好不容易摆脱他。他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对依兰,无疑的都是因为邱艳的要求,否则他根本不愿意跟依兰一块儿去逛市集。想必当初那一趟,牵依兰的或是抱着她时,也都是故意装做出来的,毕竟他也说了他打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可能爱上依兰。不爱依兰却还要利用依兰?这种男人是依兰最想躲的。 只怪依兰接触男人这种动物太过于少了,实在看不透男人的心态。依兰现在回想他眼眸里对她的从来就不是爱恋,那复杂只是因为想把依兰当做邱艳一般爱罢了,原来最会演戏的是玉鹤,最会装的也是玉鹤。 玉鹤那一句曾经在依兰心头扔下炸弹的话语,“可玉鹤不希望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身旁有着我或者谁,都绝对胜过一个人独处的好。”依兰此刻心里相当明白,这话也绝对不是在对依兰说的,他真的是把依兰当做邱艳一般的存在,玉鹤说的全都是自己想对邱艳说的! 依兰每想到这里,每想到这句话,那曾经让依兰心中涌起千百个希望的话语,依兰就很是混乱。现下不管逛市集哪处都好,依兰只想要离开他们。最好离他们越远越好,直到今晚一过,离开名乐团后,依兰希望她以后都再也不要看见他们。就当依兰胡乱的在市集游逛,心烦意乱的走走时,前面不远处一个人影,突然快速的跟依兰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依兰的手中硬是被塞上了纸条,依兰立即会意,了解刚刚的人影是周玉所派来的人,而这手中纸条自然也是周玉的计划通知信。 原来周玉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等依兰今天表演的舞一结,在依兰想尽办法支开邱艳或玉鹤他们,去她房里拿回依兰跟春儿的人民书后,约好在客栈的后门口,一辆蓝色敞篷的马车,依兰一看就上,即可永远摆脱、离开名乐团了。不过这时间订的好仓促,依兰怎么知道邱艳跟玉鹤他们会不会这么好支开呢,因为晚间照原来名乐团的行程计划,在客栈的大门口,是会有好几辆的红色马车等依兰呢。 依兰要怎么样才能躲开邱艳他们的耳目,好溜去后门口呢?看来这事依兰得先找云婷商量商量了,看云婷能不能先帮我出个法子来托住他们。 夜晚,精采的戏舞表演之刻来了。听说今天来到的客人不是赫赫有名的大城城主,就是城主手下的心腹,官位都不低,加上比前几座大城更要多的人民百姓来捧场,今夜的客栈,是高朋满座、人潮拥挤的大盛况。这样的场面让依兰着实吃惊了不少。尤其是邱艳,笑容在她脸上从没少掉一分过,想必她心里对这情况更是满意的不得了。后面从其他丫环们口中才得知,因为前些日子在元镇城表演的首要戏舞,是由清荷所主导,因此让有些相当支持我,甚至是为了看依兰跳舞才来捧名乐团的老顾客们不满而直接摆手离去,今日一听到这次千真万确是依兰要舞的,才特地号召亲朋好友一起来观赏。 第九十七章:美丽的舞剧。 加上邱艳很会做生意,实在很有商人头脑。把一些关于依兰的舞蹈和云婷的歌喉广告打的很是响亮,把场面都做足了效果,导致今晚名乐团所要离去而表演的最后一支落幕之舞,非常盛大。“名乐团各自齐名,都排第一的两大活生生招牌,舞姬依依,歌者云婷,首次同台演出,就在今晚!”这样的消息声响,让元镇城大街小巷的每个孩童或百姓通通都清楚明了,宣传效果是一等一的好,实在让依兰很惊愕。 不过这样也好,人多混乱也势必跟着多,或许依兰能够趁着这些小混乱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邱艳房里,幸运了话摸了个她和春儿的人民书,很快就能混出来,然后跑去后门跟玉鹤他们会合了也说不一定。 夜间在依兰我打扮等会儿要正式上场的样子时,春儿依然在旁帮依兰梳些头发。或许粉底化妆那些等都可以由她一人包办,可是头发比较麻烦,春儿不止力气大,手又巧得很,所以依兰相当喜欢让春儿依兰弄这些头发。 “春儿,我舞一结束,还得在台上多绕个几段……到那时你先去后门口等着,若是见着了一辆蓝色敞篷的马车,马上报出你的名,他们会让开,你就先到车上等我去。”依兰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边上淡妆边叮咛春儿。 “是,小姐……”春儿应了声,在依兰耳里似乎没怎么精神? “春儿,怎么了吗?”依兰问,依兰心中猜想,她会不会同我之前想的那般,舍不得这里呢?毕竟才刚加入这团两个月的依兰,先前就曾担心、舍不得这里过,直到昨晚依兰知晓了这所有一切真相后,依兰是恨不得早点离开越早越好,莫非春儿来这团好歹也一两三年了,虽然这里的人对她都不好,但依然放不下、割舍不下这儿的心态,依兰倒是可以理解。 “不,没什么。春儿只是在担心今晚这计划真的能顺利走得成吗?”听春儿这样说,依兰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险春儿并没有如依兰猜想的那般留恋这里,她只是在担心今晚的计划,那么依兰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放心吧春儿,帮助我们脱离名乐团的那人,背后有个大大来头,加上今晚人多混杂的,不怕走不了,别操心了。”毕竟明兴城堂堂一个城主都愿意算好计划策略的,前来搭救她们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要依兰一到后门口上了马车,依兰就可以如愿离开名乐团这可怕的地方了,这虚情假意的地方。 舞台表演要开始了,丫环恭敬的通报依兰一声,而依兰这边也差不多做好装扮,起身正要离开房门口时,听见了一阵非常细小的声音,“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全告诉春儿……为什么若您完全不说,您原来是可以走得了的啊,可以离开的……”那犹如呢喃般的话语,自春儿口中发出,声音太过细小,片段间格也太过长,依兰听不出原意,只是怀抱着疑惑看着春儿,她这话什么意思。 接着丫环再度恭敬的请我上台了,他们神情略感焦急,看来依兰这下真的是延误太多时间了。于是依兰没多加思考春儿这话的含意,也没再回头问她刚刚那如叹息般的话语,就这般上台了。春儿希望不要是依兰所猜想的那样,依兰希望你不要让她也对你绝望啊。 依兰一身男装样的水蓝衣裳,高贵优雅,戴着一张白色与黑色线条勾勒出弧度的艺术面具缓步踏上舞台。今日依兰所主演的戏舞,虽然是把原来排舞的大家再抓上来,原班人马不改的上场,但绝对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开场戏舞,人鱼公主。因为依兰所带来的是另外一场不同舞蹈的,龙太子。 人鱼公主这一戏,剧情其实就如之前依兰在轮回宫殿里,趁着下午闲暇时间,随便翻阅着原始之地里人类他们流传的一些小说故事,加以擅自编排而成,所以那一戏非常狗血,剧情着实经典也老套不已。故事开始,是位于水底龙宫的最小公主,某天偷上岸去游玩,一见锺情,爱上了一名人类男子,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法子接近他。男子是名长相斯文俊帅的书生,准备上京赶考做个官,好光宗耀祖、门耀名楣,自然的,丝毫不把儿女私情给放在心上,对人鱼公主是一点感情都无。 人鱼公主不死心,鲜花情书样样来,为了打动书生的芳心,人鱼公主是费了一番脑筋、折煞了一片苦心,直到这件事被龙王给发现,一怒之下竟去找书生算帐。可怜的书生,无缘无故被龙王恐吓不准再与人鱼公主有所关联,否则性命堪忧。这下,原来就不知道人鱼公主不是人类的书生,这会儿可全都明白了。在隔天的午后,见到人鱼公主又来现殷勤,黏着书生一天到晚不放时,书生拿刀趁人鱼公主不注意时,刺了她一刀,那一刺对身为龙族强壮的**来说,虽然轻但却也足以刺穿了人鱼公主的一片痴心,后面书生跟她说,他是人类,她是龙族,怎么可能配?甚至还下了其中的狠话,“你不要让我恨你。” 最后,人鱼公主只能铁了心绝了情,终于放掉对书生的一片痴念,后永远回去龙宫,不再上岸。但其实就在这一天发生后的隔天,听闻人鱼公主受伤回龙宫的龙王,早已大发雷霆的再度出现在书生面前,并对他说:“虽然你让我女儿离开了你,可是你伤了她的身心,就是罪该万死!”话一落,就夺走了早已闭上眼睛的书生这一条命。 其实书生早就知道了,龙王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与人鱼公主正式分开诀别后,书生早知道自己已被龙王盯上,没有活命的可能。他可以编造任何的理由来取他的小命,毕竟他是龙族有着强大力量的王,而他,只是区区渺小的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只要甩开人鱼公主就好了,何必故意伤她,好让龙王借题发挥,寻他麻烦呢,或许是这段时间他对人鱼公主早已产生了情感吧。当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迁就时,或许,书生早就对公主有了情感了。只是,不同种族的现实问题还是存在。 所以书生宁愿选择让人鱼公主对自己死心,也不要让夹在龙王与自己两边的她为难痛苦。这是他所能够唯一回报给人鱼公主的爱意。而划破人鱼公主肩口的那一轻伤,正是书生为了自己的私心,想留给人鱼公主的最后一道痕迹。 一年多过去了,人鱼公主始终忘不了书生,一到岸上同样的小屋同样的地点,却发现了书生的墓碑,慌忙之下赶紧追问左邻右舍,这才得知龙王曾找过书生的消息,甚至,还夺去了他的命,书生的至交好友,甚至把书生历经的痛苦情关和挣扎无奈全都告诉了人鱼公主。 人鱼公主得知所有一切后,明白一切都是书生为了她着想时,人鱼公主轻抚着肩上这一年都施法,不让它自动复原的伤口,看着墓碑,想起了书生,她眼泪瞬间溃堤,一头狠狠撞上了墓碑,哭倒在上头。身体渐渐恢复龙的形态的人鱼公主,身子紧紧一层又一层的环绕着这块墓碑,渐渐的,她闭上了双眼,不再睁开,同时也不再醒来,“心若已死,躯体留着又有何用?不如让这条小鱼永远追随着你吧。”接着人鱼公主身型化做了沙,围绕在书生墓碑的周围,杂草长不了,风也吹不走,沙子,永远都伴在墓碑旁,不离不弃。这可以说是一场龙族与人类两者界线不同的悲惨恋情,是由男女双方死亡做为剧情结果的。 而听说这戏舞一开场,由清荷带领所演上的戏码是非常轰动的,途中到最后的尾声,悲哀的乐曲与阴阳两隔的生死戏剧,也让人着实掉了不少的泪水,看来这场狗血戏剧很是能够吸引观众阿。只是不懂的是,为什么这样的新颖戏舞却还是在尾声未结时,溜掉了快一半的观众呢? “那就是因为清荷不如你的原因啊。”邱艳淡淡说着:“她戏照实演得不错是真的,舞跳得却不怎么样,放进去的情也没多少,就算故事再吸引人,身为戏舞主角的她,不过是穿场替代的,能舞的多么惊人呢?”上台前就听到这串话,让依兰心里不甚反感。或许是自昨晚那事件一过,使依兰对清荷有了另外一番看法,自然的也对邱艳有了全新的一番认识。以前对于他们的所有感观,现在全部更新似的了。 依兰现在是在台上,不该想着这些的,依兰听到舞台四周乐器声响起,她赶紧回神,不该想着刚刚要上台时,碰到邱艳时所说的那些话的。纵然是在夸依兰,但这样诋毁清荷,依兰还是很不高兴。 现在依兰要全心全意的跳着这支舞,这可以说是她在名乐团最后的一支舞,落幕之舞,对依兰来说还真的是挺合适的名称呢,依兰心里冷笑。接着红色大布幕拉起,依兰开始跳她这场,龙太子了。 故事与人鱼公主是同样场景。不同的是此次主角不再是公主和书生,这一场可以说是另外一种的故事版本。龙太子里头,主角的也不是公子,而是一个龙族一般的平民少女,她上岸游玩,女扮男装成公子,因为皮相过于清秀,于是转而带了块面具来遮脸,因为排行老三,而她又自称姓龙,所以世人都直接称呼她为龙太子。 依兰舞着舞蹈,一边旋转,一边跳着之前芷云曾传给她的舞蹈里,十八支中的第四支,其中依兰加以改编了另外一种风格,原先应该以速度为主的舞步,依兰把它弄得给生动活泼了起来,虽是活泼却也不失轻快,舞步速度不减,两者所强调出来的重点也都很明显,目的就是把一开始的角色,女扮男装的龙太子这个性给舞出来。她没有一个强势的父亲龙王,也没有绑手绑脚的龙宫规定在,她高兴在岸上玩多久也没关系,她父亲反而还很赞成她与人类相互动。她生性善良,好自由,调皮捣蛋是她的特点,喜欢说些笑话、闹出些荒唐事来博得大家开心,她活泼机伶、笑口常开的性格,甚至深受大家所喜爱。 或许还算是同样故事的桥段吧,她同样也自岸上遇到了个俊帅书生,一见就被他的面貌给掳惑了心,虽然爱上了书生,但是她深深明白种族之间的差距。龙族可以活过百年,但人类不行,龙族拥有强韧的躯体,可是人类会生老病死,与之相比,人类真的实在太脆弱不堪了。转着转着,与饰演他人的龙族演员相互交叉而过,其中依兰看了眼台下,果然是人山人海的状况,他们全都禁着声,看着依兰舞依兰跳的,态度认真、样子严肃的令依兰想笑。好在依兰有这块面具戴着来护住神情,不然此刻演戏不认真的,依兰可穿帮了。 依兰稍微看了一下现在观众的状况。坐在依兰最前头看着我舞的,依然是每次都抢头灯的泉,从他的眼神中,依兰看到了不同以往的纯粹欣赏,取而代之的是赞赏。这下我不解了,赞赏?赞什么?我的舞吗?还是依兰编的这戏本?不过舞的不都是十八支其中之一的舞蹈吗?依兰的舞功应该还没超过芷云的才是,至于依兰编的戏本也还没到精采地步,这么早就有这赞赏一面也太过怪异了吧? 依兰不想了,现在在表演跳舞呢。于是依兰又绕回去,不动声色的继续接着舞蹈,和其他客串的演员互动了起来。 于是龙族少女她以龙太子的这身分,与书生结为知己兄弟,甚至在一旁默默助他上京赶考,终于让他如愿以偿的做了个官。他们中间偶尔有暧昧、偶尔有情愫,但却全都因为龙太子不曾卸下脸上面具,不曾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性别的关系,于是书生一直以来,对她也只有友情以上,但未满爱情的情感罢了。反之,原来就活泼爱捣蛋的她,经过这一段自己对书生单方面的喜爱、单方面的在乎情感后,也慢慢成熟稳重了起来,原来那不经世事的她,也终于开窍懂事了。果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阿!龙族少女笑笑的回想往事,此刻带着一束鲜红捧花,缓步慢走的去参加书生的婚礼,对象是上头皇帝允配给他的公主。 当上了乘龙驸马,书生好不威风阿。他百感交集,若不是在龙太子默默的帮助下,否则今日书生也不会有这样的一面。于是在今天晚上这洞房花烛夜,他硬是要与龙太子多喝几杯才肯进洞房。实在拗不过他,龙太子含着一抹苦笑答应。这晚,书生向他提起,说希望今晚能够见识他这么多年来的庐山真面目。 依兰舞到一半,依兰赫然发现离我左上边位置最接近她的那一整排观众席上,好眼熟,有那个在元镇城看门的守卫,依兰诧异这个事实,看着他现在还是穿着官服,而且还站在那观众席一旁,依兰就知道他是在办公中,绝对不是因为轮班排假或是想找乐子闲聊来看我这戏舞的。这么说元镇城的公子们也都来了?见状依兰边舞她边回头多瞄了那边方向个几眼。真的不得不再次说明,能有个面具来戴可真好,大家只会注意到依兰的舞步而已,没人会看得清楚依兰的眼睛再往那儿瞄,是在哪里不专心的。当然前提是只要依兰没舞错,还是舞得自然生动,就不会有事啦。 依兰边舞边偷看,看见台下左边坐得离她最近的人影有四个,其中一个坐外边的,是年纪有些大的大叔,他们中间和另外一个边坐着的,则是三个貌似不凡的青年,其中,最中间的一位较为俊美,但他只略低着头只品着茶,没怎么看依兰舞。再来是旁边一直挂着笑脸在和他说话的少年,面貌端正,总也是称得上帅字,他不断的和他说话,虽然眼睛偶尔也会看依兰转舞,但是没怎么专心就是了。另外一个倒是专心了,一直盯着依兰跳舞,脸蛋长的也不错,让依兰舞得可是越有心得呢。就在他们几个之中吗? 元镇城的两名少爷,云津跟云长,果然他们今日也都来了吗?也来看依兰我这舞了吗?会不会在依兰舞到一半时,认出她来?至少你们之中有一个会是轮回的。若是了那就是依兰幸运,找到你了。若都不认识依兰,不是轮回了话那也没关系,日后依兰离名乐团,依兰会再打听情报,从长计议,绝对把你给出来的,轮回。所以你要等着依兰,一定要等依兰! 依兰舞着舞着,自从知道元镇城少爷就在这边,依兰更是有些不专心了。常有意无意的往那里望去,甚至舞出的步伐,还有几步是往那儿去的,依兰越靠近他们,依兰越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其中就听到了旁边的中年大叔那一句:“大人阿,您瞧瞧,她这一舞可舞得多美啦,把旁人底下观众的魂都给勾去了,不枉特地出示身分,坐了个这么好位置。”只见那俊美少年依然低头不做声。 大叔啊,你说这什么话,讲得依兰活像个妖精似的,若依兰真把人的魂给勾走了,怎么就你还好端端的继续在那边说话?依兰在心中不满的嘀咕着。因为现场所有人可都专心的在看着依兰的舞,怎么就你们这一席观众在那边出声说话的啊? “何文官啊,你就别再劝书表哥看舞了。他前些日子兴致一来,就来看过这开场之舞了,只是后面还没看个完全,最后因为无趣,还不是甩甩衣袖就走了?今日能应你要求来看个全程,就算不错了。”俊美少年坐另一边的爽朗少年,笑笑的如此这般说。 “云津少爷阿,这……” 城主大人?莫非这眼前的俊美少年就是刘皓城近日继承城主之位的刘云书?我心底讶异着,想不到这下不止引来一个元镇城少爷云津,还引到了元镇城主云荷?看来邱艳的宣传技巧可真有够高明的。不过舞不到结束,因为无趣,甩甩衣袖就走人?依兰挑眉,怎么这么没有全程观看的精神啊?想起邱艳说清荷舞的不好,加上他们说的只看一下就闪,依兰实在有些不满。再来,还说什么应你要求来看全程的?搞得看依兰这副戏曲这么委屈的样子?真是够了,依兰一想到自己的戏舞被人看扁成如此地步,依兰心中真是相当郁闷。 “唉,这位置可是很难占的啊……不仔细盯着看,怎行呢?神官可也说句公道话嘛。”神官?传说神兽的代理者,连神官也来了?而且就是那个一直认真看着依兰跳舞的男子?看来元镇城那一观众席,个个名声地位可都是响亮无比呢,可真是热闹极了。 依兰转舞之间见那俊美城主还不肯看她,只是低着头的品着茶,让依兰一时忘了自己正在跳舞,而迳自绕舞往他们的方向。现在就属他们这一长桌离依兰最近,而依兰也只差一步就能伸手碰到他们了,依兰或许是因为刚刚听了很不尊重表演者的那席话,依兰气不过,于是在今晚这落幕支舞之中,依兰做出了我表演舞蹈的生涯中最大胆,也是最破天荒的一件事,那就是依兰舞出了刚刚代表一个界线的那一步,依兰纤纤手指轻轻抬起了眼前这俊美城主的脸蛋,逼他来正式面依兰,这一动作一发生一看就知道根本不符合剧情中的一切,所有在场的观众,全都睁大眼看着依兰这般抬人下颚的意外举动。 尤其是俊美少年身旁入座的什么何文官、什么云津少爷、什么神官的,全都看着我,脸色可个个都吓得不轻,好不到那儿去呢。接着在他们的视线全都停留在俊美少年身上时,他们脸上表情,这黑白青的色彩,霎时都不断交替着换,照这样的情形来看,代表着依兰此番行为实在是太过于冲动!好玩,这下可好玩了,同时依兰也惨了。 当俊美少年皱着眉直看着依兰时,终于与她对上眼的那一剎那,依兰头上满条黑线,刚刚说的好玩即是相反词。依兰实在不敢相信,原来早已年过百,该是拥有成熟心智、稳重气息的她,也是会有如此冲动,做出这种荒唐事的一天,这下依兰可惨了。这样的困窘,让依兰想到自己曾在还未分化神天魔人冥这五界时,依兰与李米尔相识那一天,见到神王苦恼这一切场面混乱时,也是因为依兰这般忍不过去想说什么就说、想说什么便做的冲动后果,而在往后的未来投下了不小的石头,造就了所有一切很大的变化。 而如今依兰今天这样贸然做的后果,正当依兰僵硬在这儿正在烦恼该怎么化解这一切意外时,一道优美的歌声传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当然除了一直皱着眉看着依兰的俊美城主外。 依兰顺着歌声,依兰知道云婷在暗中助她,依兰得赶紧振作,自己乱来闹出的糗面得自己收拾。于是依兰脑中快速反应到目前故事的顺序。原先云婷歌唱的这部分,应该要等饰演龙太子的依兰笑笑回绝书生要求后才会出现的,可是现在既然这歌声已经入戏了,那么依兰索性改一下脚本吧! 依兰为了与书生演员搭配,依兰擅自临时把故事改成了,因为龙太子迟迟不肯卸下面具,在最后书生因为酒喝多了都要发火时,龙太子才只得无奈的终于拿下这在书生面前戴了许多年的面具。那在面具底下显露出来的,是一张会让凡人心动的脸孔,比俊美的书生还要有特色的一张非常清秀雅态的少女脸孔。书生愣了,没错因为依兰在这一刻拿下了面具。这是在原来故事剧情中不该有的地方,至少不该在这戏的这阶段有这种动作。 依兰顺着歌声舞转回去,旁边帮依兰伴乐曲的团队们也非常配合,音乐改成搭配云婷歌声的,使依兰更好舞了,依兰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又是观众们到抽一口气的声音。因为他们这几天终于看见了她。毕竟依兰自开场舞那一开始就没再出来表演了,这可以算是依兰首次在元镇城的舞台上以真脸识人呢。 依兰偷偷瞄了一眼刚刚的俊美城主,只见他也与观众那般,睁大着眼看着依兰,那画面在依兰看来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他的讶异程度甚至比旁边那些人都还要令依兰喜欢,尤其是最边边的那守卫,当他看到我时,知道依兰就是前些日子上门拜托他的那位依兰时,呆愣着大眼。 依兰这下舞得可乐了,看大家个个讶异的反应可有趣极了。依兰顺势用着其他旁观角度看不清楚的部分,以嘴型看着这俊美城主,轻轻示意着:“看着依兰,你只能看着依兰。”当然这含有暧昧的意思请不要误会,依兰只是希望他能够以一个观众的身分,把依兰这辛苦编排和思考好久所创新出来的戏舞给完全看个一遍。毕竟这是依兰最后一支舞了,依兰为了名乐团而跳的最后一支落幕之舞。 后面饰演书生的他才了然依兰的想法,赶紧接上剧情,装出一副:“啊,现在才完全知道龙太子的长相和真实性别!”的吃惊脸孔,顺利的解释出为何这些年来,龙太子都如此肝胆相助的帮他。原来龙族少女撤下面具的瞳孔之中,散发的浓重爱恋,全都一一在证明着这些事,接着少女不多言一个推手,就让已经有些开始醉得迷蒙的书生入了洞房。 过了今晚,少女或是龙太子,都从来不再出现在书生的面前了。虽然在她想念他时、在意他时,还是会偶尔偷偷的来看他,看他过得好不好、过得快不快乐等等之类的,但却再无正式的出现在书生面前过了。少女的心意已经被他发现,少女只是含着一抹苦笑的祝福他们。因为种族的不同,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要让自己或是他,介入这两难之间,更不想让这些烦人扰事来打断这一切。庸人自扰这句话,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要去体会的。直到百年后,书生与公主平静的老死甚至归土后,那是在一座非常壮观的墓园,龙太子才正式出现在书生的面前。此刻古筝的优美琴声传出,配合我这戏可真是天衣无缝极了。 少女平静的看着墓碑,只是淡淡的笑着,低声轻喃的问了一句:“最后,你过得可幸福吗?”风平静的吹动,现场除了依兰所扮演的龙族少女以外根本没人。后面听见脚步声,少女未回头,只笑笑的淡问:“今日什么风,把您这老人家吹到这儿来了。”原来来者的不是别人,正是龙族少女的父亲。 “你曾在他困苦时,送他自己的珠宝首饰,那些都是本王特意留给你的嫁妆……到底什么人让你在这块陆上特意花了百年时间陪伴的,今日本王可彻底体悟到了。” “啊,父亲这么说,可体悟到何事?” “他日后当官有钱时,把你那些珠宝首饰一个不留的全都赎回来了,并且保存的相当完善。今日我去看,东西一个不少的全都在,其中还有短短的一封信,是嘱咐要给你的。” “您看了?”少女缓缓问着,脸上未有任何神情。 “他其实早知道你是女子,并老早就深深爱着你了。”龙王没回答少女的话,只是透露出从信中所看出的端倪。 “是的,女儿知道。”少女一滴泪,无声无息的就这样落在那刻有书生名子的墓碑上,少女她平静的说着。 “并不是在他婚礼那一天才知道的。”龙王强调这一点。 “这女儿也知道。”在少女闭上眼轻点头时,又是一滴泪落下,她抿着唇,神情很是忧伤痛苦。至于上一句那龙族父亲所强调的台词,是依兰刚刚在*底下,要扮演少女父亲的那演员,多再脚本上加这一句说的。 因为婚礼那一天,本就不该出现书生惊愕得知少女性别那一场,不然依兰这本故事会出现许多矛盾地方的,毕竟依兰拿下面具这一场终究是提早上场的戏段,怪只怪依兰我一时冲动,沉不住气。 龙王沉了音,直言道:“你们可以在一起。” “女儿明白。” “那为什么不伴他共度未来?为什么把他给拱手让人了?若你真要这男人,你知道的,本王不会多吭任何一句,只要这是你所喜欢、你所选择、甚至,你所想要的……”少女打断了话,真诚道:“是的,父亲。这就是女儿所喜欢、女儿所选择、是女儿所想要的。同时这也是女儿所能够给他的。” “丫头,你到底……” “平淡的一种幸福,这对他和对女儿来说,不也是好事吗?”少女此刻已泪流满面,含着笑容静静看着墓碑道:“父亲,这也是一种爱阿。” “唉,你这傻丫头!”龙族父亲重叹了一口长气,转身离去。 “公主的亲事不能退,得来的官道不容易,龙族与人类的殊途更是无法改变。只愿留女孩一个,默默祝福着你,如此便好……便好……”依兰演的深刻,落了好几滴的泪来诠释这个无法有个圆满结果的恋情。不过就如脚本上说的那般,依兰换了另一种方式成全你,守候着你,这也是对你的一种爱。 布幕一落又再开,这次舞出来的是依兰和书生。那是玩闹剧情中的一段,也是刚刚因为依兰的乱来,而来不及演上去,只得跳过的侨段。这次场面效果弄了笛和萧声,悠扬的歌声响起,代表悲哀琴音的古筝也一同来到。依兰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段舞这段表演,是在演她们之间曾有过的回忆,那是在只属于龙族少女,和还未取得官位资格的书生的一段,美好回忆。 依兰背对所有观众,对着正在要退场离开的书生,以及不再有歌声、和乐器响起的整个安静场面,喃喃道:“女孩这般的对你,满足了你所想要的,成全了你的所有一切……相信你始终会明白的,女孩一直一直也是爱着你的啊。”依兰这般鸦雀无声的场面,让依兰悠悠的念完了这一句最后告白台词。依兰声音清淡哀伤的,彷若从幽远时空中的宁静,划破了一条痕迹一般,整个场面自依兰说完这话后,可以说是静得再也不能静了,直到布幕再度落下,让依兰的身影消失于现场,所有观众们才猛然回神大力鼓掌。 依兰这戏舞终于演完了,依兰一到台下暗暗叹口气。只能说是中间的过程不平静,一是依兰不专心,二是依兰太冲动,依兰最后一场落幕之戏嘛,只要依兰舞得问心无愧、演得妥当就好了。正当依兰想到儿的时候,忽见前方有道人影往她这边来。依兰看清样貌后,依兰笑笑道:“云婷姑娘!刚刚可真是多亏了你,吸引大家注意力了。” “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恭喜你,落幕之舞可在最后顺利舞完了,而这戏很美。”云婷挂起了一张腼腆的笑容。 “谢谢。”依兰只是很客气的谢谢云婷这番夸赞。虽然戏舞都搞定了,可是等等总还要去台上周旋个几段,对依兰来说还不到结束的一面呢,不知道春儿有看到她这表演吗?看完之后有分秒必争的赶紧跑去后门口,跟周玉派来的人马会面吗?依兰是真的很希望能够带春儿走的,此刻的依兰就非常挂意这些。 云婷瞧见依兰的担忧,以为依兰是在为自己今晚能否顺利脱身离开名乐团这事儿心烦,云婷上前拍拍依兰的手,道:“放心吧,云婷一定助你一臂之力,今晚一定帮你拖着小姐跟副团长的。”起初听到这话还不懂含意,等依兰了解她搞错我心态后,依兰也只是含着一抹苦笑,依兰笑笑接受了。 名乐团开始了一串又一串的表演。当然依兰这戏舞已经舞完了,自然是不到依兰该出场的局面。只是在最后面这一系列的表演都结束时,她们表演者都会在上台对底下的观众打个昭呼。而平常也只有鞠躬道谢或是感谢他们的热烈支持罢了,可今天的人潮状况特好,使得邱艳乐得开心,于是应了众人中其中一个少女要求,为表达谢意举酒干杯。 依兰真不敢相信,原以为这要求应该是某个彪炳大汉的,依兰没想到却是如此高挑的美人,而邱艳一听到这话后起初愣了一下,斟酌后竟然一口气的说声好字,害得依兰得在今晚喝下手中丫环刚递给她的酒。依兰迟迟看着杯中酒,依兰正想在大片人海里,随便唬弄过去把酒给倒掉之时,却见到刚刚那美人站起,甚至朝依兰开口,清脆的声音同时也传满了全场:“不愧是红遍大陆一大半的名乐团,看完了今日那么多精采表演,果真是名不虚传,团里是人才辈出啊。尤其是依依姑娘那一开始的戏舞,好一个撼动人心的守爱啊!” 守爱,只在一旁默默守候的爱,依兰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依兰心想就算如此,何必突然站起来呢? “所以,就让小女子敬依依姑娘一杯吧!”接着她豪气的干下了她手中原来的一杯酒,依兰顿时惨白了脸。怎么办,依兰酒性一向不好,既不想碰也不想喝,况且依兰等等还有连夜脱逃名乐团的大活动要办,依兰不想让酒精坏事。现在面对于这种大家情绪沸腾的干酒大场面,还有这不知有没有昏头、特地指定她敬酒的少女,依兰该如何推辞呢,正在思考这些的依兰,没发现台下身影的缓缓躁动,等依兰察觉到惊呼和疑惑声后,依兰往下看去发现了一同站起的周玉跟元镇城城主那俊美少年。 第九十八章:这个女人太恶毒。 “蜀国城主今日可真好雅兴阿,让玉某不自觉的也想与之一同敬杯呢。”周玉笑容满面,答的干爽,但说出来的话可让在场大伙都震惊了下。连蜀国城主都来了?那个传说中的品酒美人?难怪她要敬依兰这一杯了,依兰苦笑的听周玉跟她的对话。 “哎呀,明兴城主阿,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身分给抖出来呢?我今日只带几个丫环和护卫而已啊。”蜀国城主含笑说着,那口气说出来的话语竟有几分冰和几分火,甚至她也把周玉的身分给说了出来,这话一落又是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非也。”俊美的元镇城主面带微笑的说:“蜀国城主这么说可就过了,既然是在云家的地盘上,地主之谊绝对尽得到,哪怕是两位大城主独自一身来这儿,照样以礼相待,为了护全两位的安全,甚至可以以兵接送。”话一结,众人比前面两段的惊呼声更大了。因为连他们刘城的当家之主也都光临这客栈,为的就是看这场舞剧,这说出来能有谁不吃惊的呢?何况另外两座大城主的城主也都在,这惊人的三大城主巧遇一幕,是难能可见的。依兰想日后还会有些搥胸顿足,后悔自己今日没有来看这舞剧的人吧,毕竟今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令人震撼的事,不看?简直对不起自己。 “不了不了,周某跟喜欢劳师动众的蜀国主不一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不需要大批人马的伺候。”周玉笑笑,委婉拒绝,甚至语带双关的意指某人。 “你!!”周玉这番挑衅的话听入了蜀国主耳内,着实刺耳,她睁大眼睛瞪着周玉,而后者则是摆出一贯潇洒无所谓的笑容。现在他们三人的身分已经公开在这现场之中了,整个场面都是众人震惊的模样,其中不乏有元镇城城主身旁的那些文官、神官或少爷的。这让依兰感到疑惑,难道他们城主在此时说话、介入另外两个城主的战火之间,是非常意外的?就当依兰想到这儿时,突然察觉到一股视线,循着看过去,就刚好与元镇城主给对上了眼。他接下来又盯着依兰的手中酒杯看,依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帮她,周玉也是引开了蜀国城主的注意力,为的就是让依兰找个机会倒掉手中这杯酒。 于是,依兰赶紧趁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全都盯在这三大城主上时,把杯内的液体往旁倒去。这时依兰也才了解,原来邱艳之所以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少女的举杯对酒,为的就是卖给蜀国城主一个面子,原来她早就知道来访的这三人的惊人身分了。依兰倒完之后,再对上周玉与元镇城主时,依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前者也只是单单朝依兰微笑的点头,而后者此刻却露出了非比一般的笑容,从他那俊美的脸孔之中,彷彿散发着和煦的暖光一层层的照亮着依兰。而那眼神柔波似水温柔得闪亮动人,甚至让依兰久久不能回神。 依兰从呆愣中清醒后,蜀国城主已经停止了与周玉的招呼问话,甚至把话题又绕回依兰身上,最后还是要依兰举杯敬酒,而依兰也照做了,喝着空空早已无任何液体的杯子,依兰装的很像,应该没有人看得出来其实依兰什么东西都没喝到吧。甚至依兰还以酒量不是很好,开始头晕有些醉的理由,提早一步告辞现场,先回客房去了。但其实依兰去的方向并不是通往她的房间,是邱艳的。现在是个好时机,依兰这就要去拿回原来该属于她的东西,那就是她和春儿的户籍,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人心险恶的名乐团。就在今晚,依兰一定要离开。 “依……姑娘,请留步。”在依兰的身后方传出了细小的声音,依兰疑惑转头看。这声音不像是她认识的团中成员的,那到底是谁在叫着她?依兰这一看,竟然讶异的看到了元镇城那俊美城主。 他起初看到依兰回头时是一脸错愕,但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那笑容温暖如玉,真诚闪耀,深黑的眼眸中隐隐约约散发着如点点星辰般闪亮的异样光彩,俊美无比,又一次让依兰差点看呆了神、走失了魂。 “参见元镇城主。”依兰终于抓回了神志,她赶紧微微欠身打个招呼。虽然现在只是在个客栈小院里,而且还是名乐团全包租的地盘上,但毕竟人家是这座城高高在上的城主,礼节方面总也是得顾着的。 “不用如此多礼。”他含着笑容看着依兰。 “那城主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喜欢依兰上一套的气质招呼语?依兰瞧见四周无人,现场也只有她和他,于是依兰改换个语气,用着俏皮口吻问。虽然依兰此刻赶时间赶得要命,不过看他刚刚不记前嫌的帮她了一把,依兰想她就算现在多留些小时间在他身上也不为过吧。 毕竟刚刚的依兰真的很夸张,这糗真的出得很大,若是立场对调今日动手抬人下颚的是他不是依兰时,依兰恐怕还会大骂眼前是个疯子之类的吧?自然的在对方有困难时,换做是依兰也不会出手搭救的吧,谁让依兰刚刚竟然对素昧谋面的人做出这般擅自抬下颚的举动,没想到他肯原谅依兰的唐突和失礼,还帮依兰解围,只能说这元镇城城主还真有着一颗宽大心胸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与姑娘结个朋友。”他笑笑说。这番言简易赅的话语,让依兰着实吃了不小的惊。朋友?跟一个掌有一座大城、而且还排行大陆第一的城主做朋友?她有没有听错啊?一定是依兰听错了,不然就是他在讲笑话! 依兰苦笑回道:“城主大人可说笑了,依依不过是一介名乐团的小小舞姬,怎能有这等荣幸与城主大人以朋友相提论呢?而依依,又怎能高攀得起呢?”虽然依兰有着大好的第一舞姬名声,但也只侷限于一个团之中好吗,竟然无缘无故,要才跟他见上一面,甚至还闹了一场小尴尬的城主做朋友?怎么可能呢。 “请别这么见外。依依姑娘聪敏机伶、多才多艺,若能与姑娘结为朋友,那才是云某的一大福气。”就这么突然把依兰给捧得这么高?莫非依兰在他心中的形象真是如此?依兰脑中不自觉跳到了第一次见到邱艳的时候,她那时也是,她也曾夸过依兰,但最后呢?好心好意甚至没由来的特地接近依兰,其实都是各怀心思、按地里先计划好的吧。 因为依兰不相信。不相信区区一场单纯的表演、一齣精采的戏舞,就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这块大陆上的人、事、物,对现在依兰的来说,依兰是一个也不愿再相信了。百般接近她或帮助她,其实背后都是有目的的吧。好比说邱艳,她只是为了那玉佩,为了她出生时所背负的责任与义务,想要继承逍遥城城主之位罢了。玉鹤则是为了邱艳甘愿被綑绑住,接受邱艳对他的任何要求,即便是拿这种虚假的爱来对依兰。而云婷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让邱艳当上城主,以及为了弥补对依兰的愧疚,才这般义无反顾的帮她,大家都有他们的心思,都有他们各自的背后目的。 依兰再也不相信了,从这一刻开始这块大陆的人们若来接近她,依兰是一个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了。就像虚假一般,一切都是虚伪的,好比说现在这个俊美城主吧。或许他是对我刚刚的举动感到很懊恼气愤的,只是不想这么快给依兰来点苦头,所以才多说了我些好话,想要我与他当朋友,等交情有了一段时间,甜头尝完后,再给依兰个落井下石或是背后捅刀也不一定。毕竟他是掌管大城的城主,统领的手下尽是大好优秀人才,若有这几分可怕的缜密想法或阴险交恶行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城主这一大福气,恕依依承担不起。”于是依兰卑微的又欠了身,这次依兰特意与他保持距离,如此恭敬的说。或许他察觉到了依兰戒备心态的想法,只是沉默的看着依兰未出任何声响。依兰也低着头,没任何语言表示。依兰心里则正暗想等等该如何脱身,毕竟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得快点趁邱艳不在时,跑邱艳房间拿回她和春儿的户籍才行。 不久,他开口说话了,还是那般如甘泉温润的嗓音,他脸上也依旧挂着微笑,道:“现在,你过得可幸福吗?”这话一问,依兰愣了。依兰不解的看着他,他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问出同依兰表演时尾声的那段台词呢?幸福,依兰现在过得幸福吗,会的,依兰会的。依兰思考过后,她非常确信这件事。等依兰带着春儿离开名乐团,等依兰找到可以陪伴她一生的轮回,依兰想她会的,依兰会过得很幸福。于是依兰抬头,未答任何话,直看着他并轻点着头。依兰眼中的坚定意志不知道有无正确无误的传达到他那儿去。 下一秒,他又漾起了微笑。笑容依然俊美无涛、帅气无法挡,只是依兰却在他眸中发现了一丝忧伤和遗憾,为什么他起的笑容里头,竟有几分伤感?在依兰还没问出话语之前,他笑着道:“云某明白了。只要你过得幸福便好,什么都好。” 依兰不解、不懂,依兰果然还是不了解男人,尤其是这个奇怪的俊美城主,他说的话,依兰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依兰正要开口时,忽然听见远方有骚动和嘻闹声,猜想该不会那些什么干酒会的要结束了,他们正要散场各自回府或回家了吧?这么说再过些时间,邱艳也要回房小睡一下,然后等三更时,名乐团正是连夜出城,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时间了,现在时间紧的很,依兰还没拿到户籍,还没上马车带着春儿远走高飞,离开这可怕的是非之地呢! 于是依兰急忙开口:“若城主大人没事了话,恕依依先回房歇息了,告辞。”没等到他应话,依兰赶紧一个步伐的先踏出,开溜了现场。 “依兰……”依兰离开时隐约中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小小叹息,而且还正唤着她的真名。真名?怎么可能?依兰是以名乐团依依这艺名红遍天下的,依兰这两个字不可能,除了当天入团的路人们知道外,除了名乐团全体人员和周玉知道外,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名子,依兰现在时间迫得紧,无暇管这些奇怪之事了。或许真是依兰听错也不一定,于是依兰头也不回的跑离现场,直往邱艳房间的位置奔去,一路上没有太大阻碍,大家都还在表演场地谈天喝酒、庆祝道贺的。 依兰一进房门,她马上翻箱倒柜的狂找东西。终于在一层抽屉柜子里,发现了一叠户籍,那些都是这团丫环壮丁的,而依兰此刻就正从这里头之中寻找春儿和她的那一份。 依兰好不容易找着了春儿的,却怎么也没看见我的。奇怪、太奇怪了!这里明明有玉鹤和云婷的,为什么就是没有她的?依兰不相信的再重翻重找,结果一次、两次,甚至三次都是这种结果。 依兰抽屉柜子翻了翻,床边枕头甚至棉被,这里的东西依兰全部翻遍了,没有依兰的户籍,没有依兰的,甚至也没有邱艳的。突然,依兰心中一个想法闪过,若照之前周玉的说法来推测,自己的户籍应当由自己本身保管,理应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么说邱艳的户籍一定就在她的身上,那么依兰的户籍和那失踪、翻遍这儿珠宝首饰一切也没看到的火红玉佩,说不定也都会在。 “别找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边。”门口传来一道清脆女声,那是依兰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儿听见的,同时也是依兰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邱艳……”依兰愣愣转过头,心中复杂和糟糕的想法不断在盘旋转绕。邱艳知道她在找户籍,邱艳已经知道她晓得这户籍的事了?邱艳或许甚至也知道了,她想要离开名乐团,就在今晚的计划,这些她都知道了吗?依兰不能慌,依兰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 依兰努力压下心头的浮躁不安,依兰强装镇定的静看着邱艳,道:“依兰的户籍请还给依兰。” 邱艳听依兰这一话,毫不讶异,只是淡淡的问:“依依……为何?你想离开名乐团了?” “没错,依兰就是要离开。” “名乐团是哪里亏待过你了?为何非得要离开?难道不能有丝通融转圜的余地吗?” “名乐团的确没有亏待依兰……但是……”依兰深重的看了邱艳一眼,抿着唇,说不出口那原本在心里头闷着很久、其实早就想说的话。 “依依,别这样,我们有事可以好商量。”邱艳朝依兰缓步走来,柔声劝道。只是她现在的这般举动,那在依兰眼中是种可怕的威胁。 “不要过来!”依兰大喝一声,停住了她的动作,邱艳也愣了,吃惊的看着从来没见过如此激动状态的依兰,因为依兰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很文静和气的,没发过脾气、没任性胡闹,甚至,也没这般大胆无礼的对她说话过。 “你要离开……是因为你找到了你心目中朝思暮想的人吗?”邱艳斟酌了一下用词,朝依兰问道。 “你不是早让玉鹤跟踪过我,从他口中的消息情报里,得知结果了吗?”依兰冷笑回着。玉鹤当初会跟着她离开团中,甚至来到云家大门口,并不是真的看她奇怪,才来个单方面的关心罢了,而是在依兰拒绝开场之舞的邱艳后,应她要求赶来慰问、看看她的。 “依依,你怎么突然说这些?你若今晚要离开,那玉鹤呢?他与你之间的情……” “不要!不要跟依兰提到那个字!”邱艳不提还好,依兰一提就火,“他只是为了你才勉强、很勉强的跟我配罢了,他根本就不爱我!不爱我当初就不该追求我!”依兰总算把心中的事给当众说穿了,心里虽气愤,但看着震惊的邱艳,总是爽快了一番。依兰才刚刚开始接受玉鹤、才刚刚对他有了特别情感之时,得知这一切都是场笑话、是场闹剧时,依兰的心就彻底碎了。 芷云说的没错,玉鹤的确配不上她。依兰拿的是的真人情感,他拿的是虚伪敷衍,这场情爱,依兰根本不削一顾,一切都是假的。他对依兰付出的关怀体贴,什么牵手拥抱,都是逼不得已、全是假的!被这样一骗的依兰,不只心碎了,这也让依兰气、愤恨的不轻! 原是一脸错愕的邱艳,慢慢的恢复了她原有的冷静表情。她的眼神对上依兰,渐渐变得陌生,冰冷的很。她淡淡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依兰则挂起面具笑容,咬牙道:“是啊,邱家大小姐。” “连这个你也……”邱艳起初一愣,下一刻换上的是阴狠绝毒的眼神,邱艳道:“既然如此,更不能就这么就放你离开了!”邱艳这话一落,依兰就知道大事不妙。依兰不该喊这名刺激邱艳的,依兰这下真的得逃,一定要逃。 正当依兰推开邱艳要往身旁门口窜出去时,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依兰,于是只拍拍灰尘站起身,同时,嘴巴也没闲着,因为她猛然大叫:“玉鹤!别愣在那里,快过来!”一瞬间,黑色的大影挡住了依兰的去路,依兰脖子被紧紧掐得牢牢的,脸部瞬间泛红,就快因为缺氧而没息了。 “轻点!轻点!别把依依给勒死了。”邱艳没好气的说,依兰微睁开眼,对上的是一脸酷似冰寒的玉鹤,没有什么表情的他,一对上依兰的眼,马上撇头。 玉鹤好个薄情寡意的男人啊!依兰在心里面暗骂他好几句,不知他是否有察觉到,原来因为邱艳说的话而减轻掐住依兰的这力道,渐渐加重了。 “好了玉鹤,别光掐着她,快点,把这药丸给她喂下、吃下。”药丸?什么药丸?你们想要干嘛!依兰心里一阵惊恐,依兰开始不安的挣扎身子,甚至握紧粉拳敲打他,并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试着推开他,让他放开这双钳住她身体的手,但玉鹤宛如立在风中的竹子一般,已扎根入土,不动就是不动。 “咳、咳咳……放手,住手!你们要做什么!”玉鹤终于松开了依兰的脖子,但一手却牢牢架住依兰的肩膀,另一手则扣住她的手,不想让依兰脱身。邱艳也在旁扯着依兰的另外一只手,不让她再做另外的反抗。“听话,依依。把这药丸吞下,名乐团就让你走。”邱艳边制住我,边好声好语的说。 “呸!现下这一情况,你强押扣留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放依兰离开!药里头一定有什么古怪,依兰不吃!”依兰甩头,甚至语带粗暴,还在邱艳脸上吐了口唾液,当然,依兰的品行还没下落到那儿去,吐的并不多,只是这样一个举动,让玉鹤火了,猛力抓着依兰的肩膀和手,可以隐约听到她骨头喀嚓的声音,想来不只红肿发青,连骨头都要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道,而碎了一般,痛得依兰只能咬牙忍着。察觉依兰面部扭曲痛苦的模样,邱艳连忙边擦着脸边喊:“没事没事,别太用力了!” 玉鹤才终于松了一点,让依兰好过些。此刻依兰明白她的骨头还没裂,可是肉就像被刀给狠狠割开一般,血流不止。 依兰愤恨的抬起脸,瞪着玉鹤:“你果然一开始都是假装的!全都是装出来的!卑鄙无耻!你肮脏下流!”依兰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不知道是伤口的痛还是内心的痛,依兰当下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朝他破口大骂。 玉鹤反应是一脸泰然,对于依兰骂的这些话没回任何一个字,就这般默默吸收消化了也没怎么理她,当下依兰更是心寒到最低点,他从来就只关心邱艳,刚刚也是因为依兰夺门而出推了邱艳一把,所以他下一秒现身才这么死死的掐着依兰的脖子,或许依兰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依兰从来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是,依兰眼神黯淡下去,依兰看着地板不再做任何挣扎。 邱艳或许见到依兰一脸绝望,以为依兰为情而心碎,邱艳她继续劝说着:“依依别离开名乐团好吗?如果愿意待在这里,这药丸也不会逼你吃下,如果你真的这么爱他,那么就别离开,邱艳敢担保,他永远只会属于你一人的。” 这一刻依兰察觉箝住她身体自由的那双手臂微微震动了下。也是这一刻依兰才发现邱艳得病了,顺从她的玉鹤也病了,他们两个都病了、都疯了。一个发出命令、一个遵守这命令,把依兰当什么了?这什么要求、这什么烂理由什么烂条件!依兰实在越想越气! 依兰抬起头,狠狠瞪着邱艳,咬牙道:“你就这么想把你的男人分给依兰用吗?你夺走了他的心、只给了依兰他的身体,那依兰到底算什么?依兰到底又得到了什么?二分之一的男人吗?一颗心早就不属于依兰、不在依兰身上的男人吗?” “依依……”邱艳愣住。 “依兰不爱!依兰也不爱他!根本不爱他!”依兰面对这些有病的人、这些疯子,依兰几乎气得快要抓狂了,情绪异常激动的喊着:“你拿他绑依兰没有用、拿他色诱依兰、对付依兰也通通都没有用!一个不爱依兰的男人凭什么要依兰拿真心去跟他那颗早已经给了你而留下的假心?凭什么你用过的男人可以丢给依兰去捡!” “那药丸到底是什么?第二个迷神香吗!你以为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对依兰来说有用吗?够有吸引力吗?假设依兰今天答应你继续留在名乐团,难保你不会日后起疑心、认为依兰叛变又或者自己感到不安,逼依兰再吃下这药丸!又或者,以其他形式让这迷神香渐渐侵入依兰脑中,使依兰变得没有行动思考能力的白痴!” “这些你果然都知道了!昨晚你一定在场对不对!”邱艳脸色铁青,冷问着。 “对!依兰在场!而依兰也知道那些了!假设你今天会如此逼依兰就范、假设你今天会这般对依兰做,那依兰早就在昨天逃走了、早就在昨天离开这团了!”依兰恨恨的说,很多的早知道、很多的假设都在她脑中转,若是昨天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而依兰跟他们也不会闹成现在这般局面! 邱艳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缓缓道:“依依你的那些假设,终究也只是个假设。今日形式如此,只能说你命已定,没错这颗药丸就如你刚刚猜想的那般,也含有迷神香的成分。当初那些棉被大衣是以渗入迷香的方式,想一点一点的让你**、丧失思考判断的能力,只不过最后终究被阻止了,所以一直没对你真正使用上。而这颗药丸不同,直接吞下或服下,不出半个时辰,它可以更有效率快速的达到这迷神香的最后目的,让你的心智彻底麻木,让你永远待在这块玉佩旁、让你永远不离开这名乐团,这是邱艳最后、也是唯一可以选择对待你的强硬手段了。” “你打从一开始其实就只是要一个木头人吧!你名乐团要的根本不是依兰的才能舞艺,你要的只是一个娃娃!一个摆饰用、听你话的娃娃!”依兰大喊着这些。 “依依其实让你变得不再思考、变得木头或娃娃,邱艳也很是心疼阿。你的舞蹈是个才,你的聪敏机伶更是我名乐团得来不易的宝啊!但今日见你心意已绝非要离开了,那么再怎么心疼不舍,邱艳也得放下。为了邱家,这玉佩势必得留在这儿,即使让你变得木头或娃娃,邱艳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你疯了!你也疯了!你们都疯了!草菅人命、目无王法!难道无视这座城的城主了吗?支配这块大陆的是谁?是仙界帝王啊!是神啊!你们擅用禁药,你们的所作所为终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这样做……”依兰看着神情越来越冰冷坚毅的邱艳,她心底的寒冰再也无法溶解。依兰猜想或许她今日逃不过这一劫了,难道依兰命真是如此?依兰眼角流出了泪。 瞬间,玉鹤他粗鲁的制住依兰的脸,强压着硬是把一粒药丸塞进了依兰的嘴里。闭上眼,天昏地暗的感觉,这一刻依兰想她逃不过了,也是在这一剎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力在依兰心中成形,因为依兰不甘。依兰不甘就这样度过她的后半余生,连仙界帝王、堂堂一个神明都为此疯狂、丧失理智的药。 依兰猛力甩开头,她吐出了那原本被逼进去正要吞到喉咙的药,原本正要拿水来给依兰直接灌上的邱艳愣了住。依兰开始凄惨大喊,她开始不断挣扎,因为依兰不想就这般轻易的放下这股求生意志。依兰不要成为人家的傀儡,依兰不要当个木头当个娃娃,依兰更不要变成白痴的继续度过她后面的漫长人生。 “不要吃!不要吃!救命啊!快来人啊!谁来行行好救救依兰!这里的人全都疯了、都狂了!”依兰开始不要命的扯着喉咙大喊。 “芷云!芷云!不要抛下依兰,救依兰……轮回,你在哪里!轮回,琳尔!琳娜!周玉!云婷!春儿!李米尔,救依兰、救救依兰……”依兰不断激烈挣扎、不断拼命发狂似的哭喊着。现在算夜晚,这里是客栈,依兰不晓得这样的乱喊乱叫,能不能够为她带来一线生机。 “啪!”的一声,依兰的脸颊一个烫红毒辣的手印,嘴角流了血丝,这一打让依兰脑子沉了沉,玉华不愧是男人出手力气这般大就是这么毫不留情,对依兰是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依兰努力摇头,依兰想甩开这些快要眼冒金星、晕厥过去的意识。不然现在就被一个巴掌给打晕,那依兰刚才像个疯娘样的努力挣扎抵抗还有个啥用啊! “玉鹤!别下手太重了!你怎么可以把依依重要的脸颊给打肿!”邱艳看着依兰半边红肿的脸颊,语带责备的说。邱艳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前面的话全给收回,现在依兰还真想晕倒算了。邱艳,真是算依兰服了你了。 “她一嚷嚷会碍事。”玉鹤冷冷瞪着依兰,字语短短的说完。这个男人,依兰恨恨的瞪着他,这一巴掌,依兰会记住的,绝对! “那就快点喂她吃药啊!这次别塞药丸了,直接口对口逼她吃下!”邱艳慌忙的说,想必刚刚依兰那几声喊总是有那么点效果,她担心这事真的会曝光。这招还真够绝!你们一定要把依兰给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对依兰吗?当依兰心里头又要陷入绝望、逃不过去的滋味时,却听到了玉鹤一字一字的说道:“玉鹤不做。” “玉鹤?”邱艳不敢置信的看着玉鹤。 “除了你之外,玉鹤不吻任何人。”玉鹤沉着音说。 依兰听到这答案,表面上她是愣着,但依兰心底下则是在暗笑他的蠢,讥笑他的保守,还有他那一片痴心成枉然的可悲事实。至少这么在乎邱艳、这么唯命是从的他,给了依兰心中一线生机,给了依兰逃走的点子。依兰思及此,依兰猛然快速挣脱邱艳刚刚紧抓着不放的手,一个反转,得到自由的她的手,就是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拉。邱艳痛到,一个哀叫,下一秒依兰马上如愿的被玉鹤给推了出去。 只是依兰先是撞到了木桧圆桌,然后依兰狼狈的给跌了下去,桌子翻了,而依兰也趴跪在四脚朝天的倒桌上,先不论刚刚手脚被牢牢抓住的红痕,以及现在还有被桌椅撞到的淤青,甚至依兰还发现,依兰额角痛,依兰伸手颤颤去摸果然有片血迹。玉鹤,你待依兰可真是够好的啊! 依兰忍痛,依兰咬牙边想边赶紧起身,趁着玉鹤还在关心邱艳的伤时,依兰抓紧时间夺门而出,依兰绝对要逃离开这里! 依兰额角的血痕缓缓留下,刚刚被打被推的撞击,使依兰脑子到现在还意识不清,甚至平衡感还有些问题,走不到几步就有些踉跄不稳,隐约听到后头那一句:“快追呀玉鹤,别让她给真跑了!” 依兰更是一刻不留的,只顾着前方有无障碍物,不分东南西北的,只顾着跑。依兰不断跑着跑着,连依兰已经远离开客栈庭院里头,甚至是前门与后门的方向依兰都没发觉,直到夜晚的冷风吹得她抖着身子,察觉风太强烈了点后,依兰才发现只顾着哪里有路哪里跑的我,已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可怕的地方了,天下第一大客栈,天边客栈,为何叫做天边?只因为这眼前的情景,依兰望着悬崖,依兰想着这个曾经疑惑过的问题,何谓天涯,原来指的就是她眼前的这片悬崖啊。 天边客栈坐落于元镇城热闹街的中央,号称天下第一,但谁都不知道,原来在这广大的天边客栈里,它的后片大方,竟然是处悬崖,几乎面如死灰的依兰望着这深不见底的谷内,依兰无力感顿时而起。依兰听到了喘气声,她往后方一看,堵住依兰的那两个人邱艳与玉鹤,已经彻底追上她了,他们真的是非要依兰死了。 “你、你已经无路可退了!乖乖回来吧,依依!”邱艳喘完气,朝依兰喊着,她看着依兰空空的后方,看样子早就知道这天涯客栈的后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地带了。 “回来?回来哪里?要依兰就这么简单的束手就擒、让你把依兰变成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白痴?”依兰冷笑着,后头从底下吹上来的风实在吹得令她刺骨。依兰的心这一刻已经做了选择,它决定舍弃了依兰的生命。 “依依!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你一直以为,你可以轻松来名乐团,难道也可以轻松离去吗?你太小看名乐团、太小看我邱艳了!”邱艳见依兰不肯妥协,大声喊着,话语着实刺耳。而依兰此刻只是冷冷看着她,静静的听邱艳说话:“你以为我是何等角色?你以为你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会不知道吗?你以为,为什么我在今日会这么刚好的把你的户籍给带在身上?你又以为,我又是何时这么恰巧的在你翻找东西时,急忙从会客途中挣脱,火速赶到房间内的?你以为这些好多个为什么的原因,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不,不是,这些都不是巧合!是邱艳刻意安排的!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了解了吗!其实你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无路可退了!连你私下与那明兴城城主的计划,也一并被拆穿、一并被邱艳给毁了!” 依兰愣着没接话,只让邱艳继续往下说:“你难道认为我放一个丫环在身边,就只是单纯的伺候着你吗?其实你的一举一动,包括逃亡的计画、想离开名乐团的这主意都有人告诉我了!甚至,她今天奉我命令,一句话,就把来接你的那群人给赶离了、给说服离开了!现在,你再也无任何救援!再也无任何人能够带你离开这名乐团了!” “你说什么……”依兰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得意的邱艳,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好似她主宰了依兰的所有生死命运那般,她是如此可恨,如此恶毒。 第九十九章:女神最后的忠仆。 “她今天晚上,奉了我的命令,一句话就让那些家伙给打道回府了,小姐说今晚临时有事,不方便依照计划行事,望请改天再议,结果呢?你说结果呢?哈哈哈,那些傻呼呼来接送你的人,还真的相信了那丫环说的话,竟然真的调马离去了!离去了啊!”邱艳笑着,眼底笑的是依兰的愚昧和天真,笑的是依兰的可悲。 依兰闭起眼睛,依兰脑中不自觉回想起在上台前,春儿当初那般喃喃自语的话。春儿,原来你终究还是选择背叛依兰了,依兰摸着怀中的东西,依兰绝望的想,衣服里头放的是刚刚在紧急时刻,死命抓到就往怀里塞的那份属于她的户籍,原来你最终还是不愿意跟随依兰吗,依兰心凉了死了,这下依兰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依兰没有了来接送我的人,没有了谁谁谁的陪伴,没有了某某某说要陪她一起的诺言。依兰只有一个人,到头来依兰终究只有一个人。早在眼框早已打转的泪水,逐渐酝酿形成,全在此刻一同滑落了下来。彷彿失去了生命所有一切动力一般,不甘全写在脸上,余恨全放心底。依兰被人摆布的感觉是这么无奈,她被人主宰的感觉是这么可恨,而依兰再也无力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甚至无奈为依兰自己再做些什么了。 后方的悬崖好像就在呼唤依兰一般,彷彿依兰轻轻的一往后躺,所有的一切苦恼纷争,都可以从此远离,依兰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归于平静自然,世间,整颗星球,或许就再也无依兰这早被踢除轮回之称的无名女神了。这颗星球对依兰太狠了,给了依兰坎坷的过去,给了依兰痛苦的经历,甚至让依兰坠入了这块大陆,还给了依兰一连串可怕的灾难打击,而依兰也再也无力去承受了,一切的背叛、最后的结果是只有放弃与死亡能够带给依兰。 “依依!你别做傻事!快回来!”邱艳突然紧张的喊着,或许她察觉到依兰的脚步隐约间往后跨了一段。这是一个界线,一个生与死的界线,固然依兰拥有神族不老的躯体,却没有不死的权利。 依兰身为曾经苏尔曼一族女神的依兰终究会死的,而在死的那一刻依兰没有灵魂没有转世,依兰只能够化为尘土,回归于一片虚无空气之中,这是在另外一块的天元大陆上,所有神族、魔族和古老的七族都会走向的最终命运。死亡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依兰冷冷笑着,脸上流下的泪水,已经不知心痛为何物了。 “依依!”邱艳又叫着依兰的名了,邱艳身影有点激动,依兰看见玉鹤牢牢抓着邱艳不放,可能怕邱艳真为了那块玉佩而冲过来阻止她,然后一个不小心同依兰一起坠入悬崖吧,可笑,真是可笑。那双手曾经拥抱过依兰、给依兰温暖感觉的手,这一瞬间,依兰原来的记忆画面浮上了心头,他是曾经给依兰一个温暖怀抱,让依兰有些心动的男人,而同时却也是在刚刚给了依兰一段恐怖冰冷回忆的男人。爱还谈不上,因为依兰深知自己还没完全爱上他,可是恨却足够了。像这种只为了心爱人,而不惜蹂躏身边所有人心的痴情男人啊,依兰苦笑的看着姿势状似暧昧甜蜜的两人,依兰真是恨死了。 “现在,如你说的,依兰已没有了退路。”依兰清冷的说着,声音飘忽不定,宛若叹息已绝望一般,毫无求生意志了。“但是,依兰是不会回去乖乖当你们的木头人或娃娃的。如果真的得如此,那么依兰还不如选择以死亡作为终曲,结束这些算了。” “依依!你在胡说什么啊!别闹了!” “邱家大小姐,真是不懂你。”依兰摇摇头,打断了邱艳的话,“身边明明有个这么尽心尽力、甘愿爲你掏心挖肺的男人,还有很多个在乎你、甚至以你为荣、奉你为主的大批人马,那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呢?珍重你身边的所有一切吧,重新审视你身边的所有人吧,你会发现其实你所在乎的那些,你所追求的这些,都是异想天开、不过是虚幻飘邈的东西罢了……”依兰望天看去长叹一口气。天下世人都只是在追求一般虚幻飘邈的东西,那是不切实际的,那是不该存在的,名声、权利、富贵、荣华、美色以及爱情等这所有的一切,在依兰亲身所体验的这例子来说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虚假的。 “依兰其实真的很后悔遇上你们。”依兰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说道,那笑容虽是在笑,但其实早已冷绝,是冷的刻骨的笑容。 依兰静静的继续道:“若是可以选择,依兰宁愿一开始早在被扔入轮回池里头时亡在那儿了。这样依兰现在也才不会体验了这么多的情绪感受,才不会有这般对你们的恨意!”依兰流着泪说。依兰恨她们,恨把她逼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她们。 依兰话一说完,瞧见他们愣住的样子,她凄惨的一笑,一个往后躺去,身子就这般悄然无息的往下坠入了,最终依兰还是在劫难逃阿。 “对不起,轮回,依兰无力再去寻找你了……对不起,芷云,看来依兰这一消逝,你这一生都得欠着依兰这一条人情契约的……对不起,琳娜,琳尔,你们有依兰这般无能的主子,不晓得现在还身在神界的你们,过得可好,她们那些已经**堕落的女神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对不起,李米尔,依兰好想你已经好几十年没见到你了,想不到那一次的拥抱竟是最后一次,不晓得当你知道依兰已不在时,你会不会后悔自责,会不会难过想哭,真是……依兰本来就不想惹你哭的。”依兰的眼中只有一整片宽广大星空,夜晚的月色真美,只是星辰暗了些,看来今晚其实很适合赏月的,因为星星的羞敛,可以使月的朦胧之美彻底达到,这个很美的夜晚。 “你!!”崖上有道声音传来,这是邱艳的惊呼声。依兰看见上空有道人影直往她这儿扑下,而且还伴随着那一句相当坚持绝对的声音:“小姐!!” 这一刻,依兰心暖了。原来依兰在最后,不是一个人。依兰闭起眼睛,她微笑了,身子此刻也彻底坠入了这谷内,这黑暗冰冷的深渊里,不同的是,依兰知道,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心里顿时感到一片充实。 “小姐!小姐!”一声声,伴随着哭音的声音响起,依兰微微睁开眼睛,面前大脸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为了随依兰而跳下悬崖的丫环,春儿。 “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来了!您终于醒了!”春儿激动的说,眼底泪水更是掉不止,她哭在依兰身上。 依兰侧头一转,想努力看清楚夜黑的周围环境。突然这个举动让依兰全身上下兴起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意,依兰发觉自己骨头都要散了、碎了似的,非常痛,依兰想要大喊来宣泄,可是为了怕吓到还在感伤中的春儿,于是依兰低低呻吟着。 春儿察觉到,她缓慢起身,神情非常慌张的查看依兰的伤势。“小姐很疼吗?小姐……对不起,春儿身上没带药草,不能医治您……”夜晚中,依兰利用残余的月光,看到了全身伤痕累累的她,再想想春儿刚刚大脸接近她、并抱着她的姿势,顿时依兰领悟到现在的一切了。 依兰刚刚落入悬崖,春儿是抱着她、努力护着她跌下的。春儿刚刚之所以缓慢起身,一定是因为背后,依兰想到这里,她流下了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哭了!”春儿非常慌张,她从没看过依兰落泪的样子,而依兰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显示这一面过。 依兰答不出话来,连应个声也没办法。依兰于是伸起手,往她背后一摸,那一抚她的脸色惨白无比,春儿在依兰面前是忍得一个声音都不吭。而依兰也摸到了衣服的碎片和那全沾满血的肌肤,下一秒缩回手,依兰捂住口,哭个不停。“春儿啊春儿,你何苦……这么的傻呢?为什么要与依兰坠入这悬崖,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 春儿看依兰这举动也知道依兰哭的原因了,春儿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小姐……不要担心,春儿没事的,春儿没事的……”骗人!你明明是伤最重的!你明明受的伤比依兰还要重,依兰摇摇头,不想听到这种安抚。 “小姐……”春儿看着依兰流泪的越发越凶猛,春儿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手足无措,一脸担忧的在依兰身前。 依兰撑起全身上下涌现出来的疼痛,她努力起身,看着春儿,果然她的手臂、她的腿、甚至她的脸颊全都有被树枝划过、被石头撞击过的伤。 “小姐!”春儿也是惊呼的看着依兰,伸手轻抚依兰额上的伤,相信她此刻一定明白,这伤不是坠崖后发生的。“团长他们怎么可以这般对你!”春儿气愤,她为依兰抱不平的说。 而依兰只是回给春儿一个凄惨的笑容,她们,依兰根本连想都不想再想,连提都不想再提了。 “小姐别逞强,春儿不说了,春儿不说就是了!”春儿看到依兰这张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她突然慌张说。 春儿同依兰推断了一下这附近的地理状况和现今局势,她们各自也彼此检查了伤口,她果然如依兰想像的,伤的真的比她重多了,起码跟依兰一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只是虽然依兰其他地方都算小伤轻伤的,但比较要命的伤大部分却都在腿上,现在的依兰就跟半个伤残一般,连站也站不起,动也动不了。原本要提议让现在还能够走路的春儿去附近村落或城镇什么的来寻求支援的,可是春儿却不同意。 春儿一是不同意让依兰一个人留在这一片漆黑、只有微弱月光的崖底,二是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村落或城镇,万一找不到,又或者万一找太久,这样来回两三天的,难保最后找到依兰时或许,已经成尸体了,当然是被饿死跟渴死的,毕竟依兰行动不便嘛。基于以上这两点费力又费时,甚至更多可能的假设因素,所以完全否决。正在想还有什么别的救命方法时,春儿看到依兰的伤,春儿皱着眉,非常干脆的撕下那之前依兰帮她买的新衣裳一大段,就这样先帮依兰腿上的伤口给包扎了。其中春儿还拿出了原本挂在她腰带上的一个小水壶,帮依兰冲洗伤口就这样把依兰的伤给简单治疗了。 “你在做什么!”依兰惊呼,依兰则是满满的诧异。 “小姐对不起,因为是紧急时刻,所以不得已才先撕下您送的这衣裳……”春儿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诚恳和不舍,难道她以为依兰在为这衣服生气?依兰才不是呢! “春儿!那水壶……现在的状况很是凄惨,这水是很珍贵的,所以……” “啊,原来小姐是担心这个!没问题的,春儿没有全倒完,有多留些水给小姐,路上渴的时候还是有水的。” “这样啊……”依兰听此,依兰不免松了口气。依兰察觉春儿这番话有许多怪异之处,“那春儿,若你只留那水的份量……那你要喝什么?”依兰几乎铁青着脸问。 春儿发现依兰的脸色不好看,春儿才小小声声,怕似触怒到依兰样的说:“春儿不会口渴……” “春儿!” 春儿见依兰生气,春儿很是慌张,她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可是现在……春儿只有这个方法了,春儿……”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依兰看春儿一脸快哭的样子,依兰实在是不好苛责她。只能说她心里头的护主忠心观念实在太深了,她实在太不会为自己着想了,这就是依兰最气的一点。 “你明明就不该跟依兰跳下去的,既然已经选择扔下依兰,那么就不该再追上来的……”依兰叹了口气。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春儿听到依兰这叹息,边鞠躬边道歉。依兰看春儿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大动作的做,实在让依兰于心不忍,连忙制止她。因为春儿最后还是选择跟随依兰了,哪怕是断崖,她也都愿意跟着依兰跳入了,有这样如此忠心的侍女,依兰还有什么好求、好怨的呢?依兰先前原本对她的绝望全都淡然而去了,一扫成空,依兰看着现在为了这事而懊悔而哭的她,依兰心里只有满满的不舍和感激,感谢你,还愿意陪伴在依兰身旁,以致于不让依兰对这世间的一切产生绝望。 依兰看着春儿的伤口,那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随意包扎就可以了结的,不由得就是一阵鼻酸。好好一个女孩家,最后弄成这种下场,后面因为一直待在原地到天亮早上不是件办法,于是春儿提议要背行动不便的依兰离开这儿。 “春儿!你在说什么!”依兰错愕,看着春儿背对她,摆出要背她的动作时,依兰简直傻眼。 “小姐……春儿是认真的,请小姐允许春儿这一回吧。” “春儿这不是允许不允许的问题!你伤都这样了……怎还可以背依兰?” “没问题的小姐。还记得春儿的力气吗?很大的!背得起身子极轻的小姐的!” “也不是这个问题!是你的伤口、是春儿你的伤啊!”依兰都要晕倒了,根本就不是力气不力气的问题阿。而且就依兰所知,力气大到可以打破石板地和铁墙壁的李米尔。 “啊,这个也放心。若是小姐不习惯看到春儿那难看恐怖的伤,可以用衣服勉强遮住。”依兰看着春儿正要继续撕开那件曾经送给她的衣裳。 依兰赶紧制止她,依兰很认真的道:“你不要再拿藉口、装傻来敷衍了!依兰明明就都不是这些意思!”这番话一落,春儿又掉泪了。 “春儿……唉,你啊,到底又怎么回事……”依兰看到这情景,依兰不禁觉得头痛,最近春儿好像动不动就哭,虽然哭的比以前真诚了许多,但依兰实在是不懂春儿哭的这原因。 “世上果然就只有小姐关心着春儿……”春儿边抽噎边说。 “傻孩子……”依兰则叹息,摸着她的头,眼底流出的是不舍的心怜。你不是丫环,你是依兰最忠心的侍女,也是依兰在这世上唯一仅能相信的依靠了,依兰弃你于不顾?这怎么可能。现在因为有你,依兰不想死了。依兰不想就这般消逝,原来的梦,依兰要自己重新寻找、再度寻回,那时依兰也一定要有你的陪伴。 “你要陪着依兰到好久好久,好不好?”依兰握着春儿的手,她问。春儿的手猛然动了一下,下一秒抬起脸,那笑容光辉灿烂,她应了声:“好,小姐。” 依兰最后坳不过春儿又要落下的眼泪,依兰只能妥协她的这项提议,让春儿背着她走了。虽然春儿的力气没有比李米尔大,虽然春儿背着依兰一步一步都很勉强的在走,但春儿那双背着她的手却紧紧交扣握着不松手。 春儿这样的如此坚持,让依兰心中既是感动又心疼,何苦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呢,如果你现在抛下依兰,自己一人前往小部村落医治伤口什么的,依兰都不会怪你的,毕竟你在最后选择了跳崖跟随依兰,那已经是依兰最大的奢求了。 “能遇到你真好。”依兰轻喃的唸着,底下的春儿恐怕听到了这一句,身子又是一动,起初以为她累了,依兰赶忙说要下来休息,没想到春儿却说她还可以还挺得住,直要背依兰到某个定点才愿意放她下来。 依兰看着春儿背上的伤口和额边不断滴落下来的汗水,以及听到她明显加重的喘息,实在不忍在这时候拿出主仆的制式化口吻,于是依兰连忙改口说自己累了,想下来歇息喝杯水。这话一说完,在夜晚的某个棵大树下,春儿才肯放她下来。 春儿动作迅速熟练的在树下找了几枝断木,拼凑后又用了几颗石头互相碰撞,不一会儿就激起火花打出火了。见依兰疑惑的看着那些石头,春儿这才笑笑的道:“这是打火石,野外求生时总会带出的东西,跟水壶配一对,两者都是缺一不可的东西。这起初是我外出时常会有的固定习惯。原想改过来,但总总克制不住,好似带着这些东西出门,我才能够心安似的……说来真讽刺,这样的习惯,不料却成为了今日春儿和小姐的保命之道。”春儿边说,边递了那水壶给我,依兰摇摇头,示意要她先喝。毕竟春儿从刚刚背依兰、出力的都是她,即使依兰再渴,水总得先让春儿喝。 “小姐,春儿不渴。”依兰摇摇头拒绝,连看水一眼都不肯。 “不行,春儿你一定要先喝,不然依兰不喝。”依兰倔强的说。 “小姐,春儿已是将死之人了,喝这些水实在浪费。”春儿叹了口气的说。 “春儿!你在胡说什么!”依兰生气,依兰气春儿怎能说出这种咒自己的话。 “你不会有事的!你的伤其实没有你想像中的糟糕!所以……所以……”依兰说到最后,依兰只要一回想春儿背后的伤时,依兰就快哭了出来。 “小姐、小姐。别哭、别哭。”春儿慌张了起来,无措的拿自己衣袖帮她擦泪。 “所以你不会有事的……”依兰努力的把话给讲完,抬头看春儿时,只见春儿露出一脸已经毫无遗憾的微笑。 “春儿……”依兰睁大眼看着那笑容,那变得好可怕让依兰好害怕,好像眼前的春儿就要离依兰而去、就要抛弃她一样。 “春儿!”依兰紧紧的握着春儿的手死死不放开。而春儿则反握着依兰的手,微笑道:“春儿在死之前能遇到小姐,春儿实在太好命了。多年来的辛酸苦痛,总也值得了。春儿想春儿一定是为了遇到小姐,所以才如此苟活着……” “春儿!你在说什么!不许说这种话!不许……” “好,小姐不愿意听春儿说这些,那春儿不说、春儿不说……”春儿好声好语的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依兰,“那么可以请小姐完成春儿最后的愿望吗?” “春儿!什么最后的愿望!不是都说不可以说了吗……”春儿看依兰一脸哭相,春儿苦笑,只好改口说:“就请小姐听春儿讲一段故事,好不好?”见依兰哭着点头,春儿又起一个微笑,接着缓缓说了那故事。而那是属于她过往一生的凄楚故事,是春儿的过去。 春儿原来是生长在逍遥城内的子民,本该拥有幸福和平的一般生活的。但后来却因为上一任城主的关系,使得仙界帝王大怒而降下了罪,邱氏一族全被放逐,城中之后的几年再也无主。虽然有靠着文官和武官的支撑来治理城镇,但神兽未苏醒、神官也未觉醒,没有了他们这两位的庇护,逍遥城还是濒临崩毁的境界。 农土荒废、洪水泛滥、地震不绝、天雷落下、妖怪做乱,百姓都在水深火热的痛苦边缘中努力求生,逍遥城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可怕的人间地狱了。而春儿就是在这样这座城镇里出生的。春儿的亲人全都死亡,无依无靠的成了孤儿,当初也因为没有及时报名户口的关系,她没有户籍。在这满是妖怪到处破坏做乱的废墟城镇中,她在贫困潦倒的街道上乞讨,恰巧被一个路过的猎妖师看中资质,于是收她为徒。 猎妖师是除妖法师的简称,也是这块大陆专门对付妖怪、妖兽的职业专家。他们是自由一派,不隶属于城镇中的任何一处,只要出得起价钱,猎妖师都可以亲自到府为民服务,斩杀那些为非作歹的妖怪。 春儿那些带水带打火石的野外求生习惯,也是被这猎妖师所教导的。跟在他身边,春儿学了不少,原以为会就这般安然过下去的,直到在除妖的旅途中,碰到了一个妖力强的大妖怪,知道自己实力打不过,那除妖师父竟然推春儿去做诱饵,丢下她而逃,为的就只是要保自己一命。不料大妖怪比较想要高强的除妖师父的肉,因为那可以化为它的妖力,甚至增长它的妖命,于是它追上的是除妖师父。侥幸逃过一劫的春儿,又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她同我一样,遭人背叛,想不到一直待她如亲生儿女般要好的师父,在最后生死关头之际,竟然轻易舍弃了她,春儿痛苦难受甚至也为此事消沉了很久。 因为春儿没有户籍,她不能够进入任一城镇里头,只能在外地过着野外生活,这就如同当初她那除妖师父教给她的那些东西一样。后来春儿被邱艳给捡到,在清荷暗地的帮助下,终于在名乐团有个丫环的地位,春儿甚至拥有了自己第一份的户籍了,更是在后面遇到了待她真心的依兰。 “春儿很感谢神明让春儿遇见了小姐您,真的很感谢,或许春儿以前学的那一些,说不定就是为了与小姐相遇,好在这个时候用上的。”当依兰从怀中拿出了春儿的户籍时,她眼睛散发光芒,连同依兰的手,紧紧握着这户籍。 “春儿……”依兰听到这些故事,依兰心里头更是对春儿产生了同情。她的一生比依兰还坎坷,她的过去比依兰还苦痛。逍遥城多可怕的地方,在面对妖怪众多的这荒废城镇里能够生存下来本就不易。 春儿突然把她的户籍缓慢推给依兰,“春儿希望若春儿遭遇什么不测,小姐能够带着春儿的户籍活着,活下去……”春儿眼框泛泪,突然的对依兰说。 “春儿!别乱说话!你不会有什么不测!你不会有事的!” “嘘,时间不多了,他们要来了……”春儿第一次打断我说话,接着脚迅速的灭掉旁边的火。他们是谁?邱艳他们吗?怎么可能竟然追她们追到崖底了还不放过她们。 “不是他们……是妖兽,会吃人肉的大群妖兽。”春儿看着依兰惨白的脸孔,猜出依兰心底的想法,她摇摇头解释着。妖兽!比妖怪还要更下等阶级,不会思考只会吃食的妖兽。 “春儿你……” “这里恐怕只有大树能够躲了,小姐忍耐一点,春儿这就背你上树。” “等、等等啊,春儿!”依兰话还没说完,春儿她不顾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劲自背着依兰一步一爬的上树,她扶依兰到某根粗状的树根上坐下后,直盯着依兰看,像似要在死前把依兰的模样给牢牢刻印在脑海一般。 依兰紧抓着春儿的衣服不放,依兰不让她离开,依兰不让她下树,或许知道依兰这般无意义的举动,春儿只是为难的笑了下,“小姐……小姐可知道天涯客栈的这后片悬崖,为何没人敢踏入吗?” 依兰咬紧下唇摇摇头,不只是因为不知道,更是因为依兰不想知道,只是在依兰还没说出话之时,春儿就已经先自动为依兰解答了,“因为在崖底的,一直都是那些饥不择食的妖兽啊。其实这崖与地的距离并不高,摔个一下,若是身体强健的人也不至于死亡。只是底下有妖兽群聚,只要一不小心掉进,马上会成为它们的食物。”依兰紧抓着春儿不放,眼睛死死的看着她,不答任何一句。依兰就怕春儿等等一个转身下树去做傻事。 “其实春儿背后的这伤并不是在摔落时被利石给割开的,其实是在护着小姐当肉垫时,被底下那些早已被妖兽啃食的白骨给划开的。今夜其实春儿很好运,那些妖兽在当下并不飢饿,所以也没在春儿摔下崖时立刻来,这让春儿更有机会探察附近情势,也让春儿发现了春儿能够逃走的渺茫希望。只是春儿错估了这批妖兽的脚力,春儿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有行动的,其实春儿当初会被师父看中资质给收为徒弟,就是因为春儿能够自己察觉远方妖怪的动静。原来的天赋在经过师父的锻鍊后,学的不多但也不少,甚至在方圆百里内,春儿总知道有几个妖怪或是妖兽躲着。而这一次他们数量不少,流着血味的春儿或许已经躲不掉了,但是小姐可以的。” “刚刚洗清了小姐的伤口,并且简单包扎了,血味的稀少至少可以躲过他们的鼻子,哪怕是一时的,这都足够了……所以小姐可以的。”春儿微笑,那微笑中是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哀怨,春儿是打从心底真的在为依兰高兴的。 原来春儿早就知道刚刚她们身陷在一个恐怖的环境里了,原来春儿早就知道她们现在不只在死里逃生,也是在妖兽边缘内求活了。依兰落下泪,春儿刚刚的那些动作都是依兰没能察觉、没能会意出的。不然春儿也不会在那个时候硬要下来,多停留在那树下歇息的,原来春儿早已经决定把命舍给依兰了是吗? “不要!不要!你打算做什么……依兰不想知道、也不想允许!也绝对不同意!”依兰咬牙说着,死扯着春儿衣裳不放,但以春儿的力气却轻松扳开了依兰的手,甚至反握着她。“小姐好聪明,很快的就猜到春儿要做什么了……”春儿微笑,她也流着泪,依兰知道她也害怕、她也不舍,因为等等面对的,是比简单一个死亡还要更可怕的体验。若是依兰,依兰宁可安静的拿刀对喉咙,干脆的了断,而不是去选择当一个诱饵,冒着可能会体验到看着自己身躯被那些恐怖狰狞的妖兽给咀嚼吃下的痛楚与惧怕。 “春儿!”依兰喊着,春儿却用食指再比了个“嘘!”,接着解开她衣裳的腰束,把依兰的双手给綑绑在树上,使依兰动弹不得,正当依兰不顾她的警示,要大喊时,她却从袖中塞了一条白色绣花的手帕到依兰口里,依兰永远记得,那是依兰在昨天夜晚送给春儿的东西。 依兰瞪大眼看着春儿,春儿却用着淡然的表情,看着树下,缓缓道:“他们就要来了。” 依兰开始慌张的想要摆脱这些困住她自由的东西,只见春儿蹲下身,轻摸上依兰那双被綑绑住的的手,心疼道:“小姐,请不要这样,这样会弄伤的。”依兰呜呜的叫,想说话却被这东西给捂住口,依兰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送她这条什么手帕! “这条手帕和这身衣裳其实一直是春儿的宝物。因为这是小姐赠送给春儿的,是第一次有人赠送给春儿东西的。不过现在这些若与小姐的生命安危一相比,那都不过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了。因为是有了小姐,才有了春儿的,这点春儿一直都很清楚。”春儿笑容坚定无比,灿烂耀眼。 “当小姐下了第一道指令,要春儿不哭时,小姐就等于看透了春儿,救了春儿……因为只有在名乐团里哭泣,才会引来人的同情,才能够让春儿继续在这里头存活。春儿一直都是这般想的。可是小姐不同,是小姐教会春儿如何坚强的,是在所有人都鄙视着春儿,不把春儿当一回事时,只有小姐看得到春儿,认得出春儿。”春儿很喜欢很喜欢小姐,春儿如果能够为了小姐而死,春儿再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这是真的。” “春儿很后悔,为何当初听邱艳的话,坏了小姐的好事。其实春儿不是有意要背叛小姐的……只是一开始,春儿就只是邱艳手上的棋,她给了春儿一个生活居所,给了春儿一个小姐,照理说春儿感激她、视她为救命恩人的。” “所以春儿内心非常摇摆不定,直到春儿打发了那些要来接春儿和小姐的人马之后,春儿才发现,原来小姐是这么的相信春儿,也因如此春儿一句话,就能够让那些人马毫不犹豫的相信,就这么离开了,春儿察觉事情不对,发觉春儿自己做错了,在回邱艳房去寻的路途中,听到她大喊的嗓音,春儿赶紧追去,而这路线竟然是悬崖那方向……最后,在看到小姐心冷绝死时,倒入悬崖的那一剎那,春儿再也顾不得些什么了,只想一心陪小姐死……这算是春儿对小姐您信任却背叛的亏欠吧,春儿原想就这样一起死,黄泉作伴不孤单的。但意外的春儿和小姐却活了下来,只是现在春儿对不起小姐,春儿要出尔反尔了。刚刚的那句诺言,春儿背叛过小姐的春儿,已经没有那份资格陪小姐到好久、甚至到永远了……” 依兰则只能够一股劲的猛摇着头,任眼泪不停的掉落。嘴巴被塞了这条手帕,依兰完全开不了口。 春儿看到依兰这样举动,春儿微笑了,她额对着依兰的额,闭上眼流着泪,喃喃道:“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春儿要毁约了,因为春儿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忽然草丛中有声音窜出来,春儿眼神一变,在看了依兰最后一眼后,春儿跳下树,在树下周围放了些东西后,又拿出匕首,在树上刻了些什么符号,接着快速的跑离开了。而也是在那一瞬间,她跑离开后没多久,春儿听到一阵犹如狼嚎的叫声,原本是一只在叫,接着却有其他动物一声一声的也在叫,春儿心里大略猜得到,那是妖兽发现猎物,想通知其他伙伴消息的声音。而当其他伙伴们知道这些讯息后,也互相发出声响,彼此回应着。也是同一时刻,春儿发现大批从草丛窜出的黑漆漆野兽,立即乎拥而上的追去春儿刚刚逃跑的路线,接着没多久,有着灵敏听力的依兰,耳边就传来了许多啃咬东西的声音。 第一百章:睡着的女神。 那一瞬间,依兰泪已溃堤,依兰完全克制不住自己,依兰双手被绑住动不了,嘴巴被塞了东西也出不了声音,依兰只能倚靠着这根大树干默默的哭泣。春儿很勇敢在临死之前,在面对成群大批的妖兽面前,是连一点哀嚎声音都没有。依兰这样的念头一闪,让依兰的眼泪更是落个不停。不知不觉身心已经完全疲累的依兰,陷入了昏睡,失去了所有感觉。 依兰脑中最后总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是恶梦,那么依兰想要快点醒来、快点清醒、快点停止这一切可怕的梦境。 依兰那是在意识清醒却又不太清醒,脑中有知觉却又没有知觉的朦胧之间,依兰听到了吵杂的声音,“真的是在这里吗?是这附近吗?大人要我们来找的东西……” “嘘,别问了!这可是神官大人特地请示过神兽所问到的地方呢!难道你敢怀疑神兽的能力?” “喂!你说些什么胡话啊!怀疑神兽能力?这等于否定仙界伟大的神明啊!这要是被人听见,可是亵渎神明的大罪啊!一般人承受不起,你可别乱栽赃啊!” “行行行,别再说了,还是赶快寻人要紧吧。瞧刚刚大人冷声发下命令时的样子,脸色可是铁青到不行啊!自小在府里待这么多年,可从没看过大人这般脸色过阿。” “对啊对啊,而且他神色还闪过一抹慌张和焦躁,甚至还特地要人在这大半夜的,把我们这些大批的守卫仆人们给调来,下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到这儿附近来寻人呢。我猜这被寻的人阿,肯定是大人的什么红粉知己或是爱恋对象!” “好了好了,别谈了,一向搞神秘踪迹的冰冷大人,难得都对我们发了这道命令,我们还是乖乖的寻人吧,别再说这些五四三了,若被发现,难保心情极度不好的大人,首先就拿下人给开刀了……” “哼,你说得倒简单。这三更半夜的,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就算了,还被派到这附近来寻人……可这儿就只有几棵大树草丛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到底是要怎么找嘛!” “唉呀,我说你阿,就别再抱怨了。总比得去另外一头的那些武官们要好得多吧,毕竟那里可是有妖兽出没的方向啊,武官们擅长对付那些妖兽,自保和护人都没问题,就连大人也担心到亲自率领人群,先前往那个地方了呢……” “大人也去那里了?真的假的阿!他竟然会亲临满是妖兽出没踪迹地方的现场!这样危险的地方就不怕吗?没有人阻止吗?他可是一城唯一的城主阿!” “有有有,劝过了,解释过了,甚至分析各个地方的危险部分过了。可是大人就是不听,固执得很,连神官大人和文官大人都拗不过这样的脾气,大人他甚至还冰冷的说,谁敢拦我,视同云家大罪,最后,大家只得妥协,几乎出动了城中所有武官来护卫大人,连神官大人和文官大人也亲自下场呢。” “啊……那这事可真是闹大了!越来越想知道,花费这么大精力、耗费这么多人力的那位被寻之人……到底长相如何、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既然好奇,就快点寻找,别再多说废话了吧。” “唉唷,痛死了,这棵树啊,怎么这么刚好的就在我眼前啊!” “哈哈,你也太好笑了吧,虽然夜黑的,但你都已经提了个灯笼了,却还会撞树?你可真是标准的走路不看路啊。” “闭嘴阿你,少幸灾乐祸的,还不怪这棵树,上面什么涂鸦啊!一个箭头是怎样啊,总不会告诉要找的人就在上头吧!” “箭头?喂,大头,你把灯笼拿过去看一点,这可真的是个符号、是个箭头吗?那是指引看过去的标志吗?” “好啦,别推啦,这不就把灯笼提过去了吗?等等若太近,火烧大树、酿起大火的,小一可一概通通不管啊!” “真的是个符号!小一,你块头较壮较高,把灯笼提上去些,树上可能真的有些什么!” “不要吧……等等若是妖兽那些什么会伤人的生物怎办,上面乌漆麻黑的,感觉灯一照,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扑过来似的。” “不要紧的,妖兽是没有脑子的,它们只会吃,不可能会做些符号或是设下陷阱引上勾的,他们若真要吃,就只会靠一双牙齿来吃,没这么多花招。” “那你看这符号又是怎么回事……” “喂!小一、阿武!你们在这儿找得怎样了?” “啊,是小虎阿,这儿嘛,也普普通通啦,倒是你们那儿怎么样了?你不是跟着武官和大人他们去另外一边了吗?” “唉,别提了,刚刚可看到了可怕的吓人东西了,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这两三天是不想看到、甚至吃到任何一块肉了。” “啊?我说小灿阿,你怎么突然改吃素了啊?到底是看到些什么啊?找到人了没有?” “唉,就说是看到可怕的东西了啊。不是妖兽,是人啊。我们那边的确是找到了人,可是……那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了!她身上骷髅洞洞的,连基本的人都不能算了阿,尸体不完全,身上到处都是被啃咬的痕迹,缺了肉又少了骨的……死无全尸,这样的死法很是可怜阿。” “小虎……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是人又不是人?什么尸体不完全的?到底怎样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小一,看到小虎回想起就脸色惨白的样子,小虎他是看到了被妖兽吃食个大半的人吧。那种恐怖的记忆,难怪他会不想吃肉,你就别提了吧。” “啊……这样啊。那小虎你们那边到底是有没有找到大人所要找到的人啊?还是说要找的人已经……所以让你来这边唤人们回去,终于能睡个大觉的?” “不不,那人不是我们大人要找的人……不过残缺不全的尸体在这荒郊野外的,着实也很可怜。大人自看了一眼后,当场就下令决定,要把尸体给带回府里厚葬。然后他们这一行人接着继续往这边这方向过来了。” “什么?大人他们就要到这里了?” “是啊,依照神兽传给神官的指示,大人要找的人可千真万确就是在这里啊!所以大人在还没找到他要找的人之前,说什么也不肯就此回去,硬是要我们往这边来了,而我是先开头做前锋的。” “这样啊……” “那么你们呢?这边可有收获?现在又在做啥?” “啊,我们在看树上的东西呢。在想上头或许有些什么……” “啥?” “照刚刚小虎那边的叙述,以及神兽绝对真实的指示,还有目前的假想推测……那符号的代表,恐怕这树上就真的有人在上头。” “真的还假的啊!还真的有人啊?阿武海亮你怎么这么肯定阿?” “是啊是啊,从刚刚到现在都不说话的你,这一语既出,可真惊人啊!” “不,刚刚只是边听边在旁边思考敲想着这些罢了。而且,我还大胆推测到,树上不止有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大人动员我们府里上下、城中官员所要寻找的一个大人物……” “这话怎说?” “因为,我刚刚靠着灯笼里的光看到了,这树下洒了个无味的白色粉沫,而我认得出,那是驱妖粉,是会混淆低等级妖物嗅觉的一种东西。” “连这驱妖粉都出来啦……是为了防止妖兽的迫害吧?这就代表着,有人是多想护着这棵树上的人了……” “什么?真的啊!树上真的有人阿?而且还是我们要找的?那我们这不就快点把灯笼都提高,往上看过去……” “有人影啊……” “人影还真的是个人呢!好像被绑在树上的样子!而且还真的跟我们要找的人一样!” “一样?这么说她是个姑娘?” “对,身型是个姑娘没错!或许真的是城主在大半夜时,下令要我们来这儿找的一位姑娘!快!快去通知附近伙伴,让他们去通知城主!说我们找到了!找到那位姑娘了!”接着,底下又是一串吵杂。 依兰在听到了这些奇特谈话,她的心依然静如止水。或许是感觉都已经麻痺了吧,手脚没力气,依兰身体只是倾靠在这大树干上,眼睛不再张开,感觉下面的所有一切都跟我无关,迷迷糊糊,朦胧之间,总是这般的听到有人在互相交谈的声音。谈的是谁?是她吗?怎么可能,于是面对于那些吵杂的谈话,依兰完全毫无反应,也没有多加理会,反正就这个样吧,依兰不在乎了,什么的一切,生与死,都不在乎了。 父亲母亲在依兰孩童时代就离开了她,接下来是李米尔,再来是轮回、是琳娜、琳尔,最后连芷云、春儿也离开了她,依兰手边还有什么?依兰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甚至也什么都看不到了。空空的依兰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或许世间凡尘的一切,真的是再也没有依兰任何眷恋、甚至存在的理由了吧。闭上眼后的依兰,最后只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醒来了。 依兰说是逃避不想面对也好,说是胆小懦弱没有勇气也罢,依兰都再也不想醒来、不想面对一切了。这种现实太过残酷,依兰宁可永远活在属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依兰再也不要醒来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依兰不要再醒来了,依兰心死了,也请让依兰跟随相伴吧。 依兰在意识似有似无之间,依兰又听到了底下传来的交谈声音,而且这次夹带了很多的惊呼声:“大人、大人!且慢啊,大人!” “大人!三思而后行啊!” “请保重身子啊,大人!” “你们,全都给我让开。”冰冷的声音,与所有焦急沸腾的场面完全成对比。 “大人,您就听听下官的劝吧,大人是何等的尊贵之躯,千万不可冒然上树啊!若要带人下来,您吩咐底下的武官们就是了啊!” “是啊,大人,您让小的大家来办就行了阿!” “不要,我要亲自带她下来。” “万万不可啊,大人!这么危险的事,怎能由您出马呢!求您了大人,万一您有什么闪失,下官难以对城中百姓交代啊!” “对啊,大人,请三思啊!” “再说一次,文官,你们全都给我让开。”这一次的语气,透露着杀意,那是既庄重又威严的低沉嗓音。 “大人……唉唷,我说你们这些饭桶到底在搞什么!还不快快把神官给请过来啊!快去啊,你们!” “是,遵命!” “属下这就去!” “来了来了!神官来了!” “快!快!神官来了!神官来了!你们通通闪一边去!” “神官啊!您可终于来了啊,我们已经挡不住大人,完全无可奈何了啊。” “求您了神官,劝劝我们大人吧。” “行,你们不用多说了,本神官全都明了。”远边另外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来人如此说着。 “神官……” “属下参见城主大人。”神官有礼的道。 “连你也想加入劝说的行列?”冰冷刺骨的口气,他问。 “劝说?这倒也算是。毕竟属下觉得文官说得实在不错,大人是城中之主,理当要保重身体、顾全安危啊。” “够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她就在我眼前,就在几公尺高的地方……本城主不可能再放手。”这道声音伴随着寒冷,却又相当沉重的愧疚。 “是的,属下全都明白。不过大人可要知道,以您现在这样子的身体上树,恐怕也无法轻易将她带下来吧,或许在这过程之中,您还会弄伤她……”另外一边无声,没有任何回话。 “大人请别忘记属下的存在,这也是为何属下特地快马加鞭赶来的原因了。请别让不安取代了您原有的理智和判断,什么事该优先谨慎去做判断的,相信大人您心中是清楚明白的。” 对方叹了口气,无力道:“去吧,把她带下来,毫发无伤!” “遵命。”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睡醒与沉睡之中,依兰没有听清楚个大概,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听到什么,或是听不到什么,其实对依兰来说都没有差别了,因为依兰不想再醒来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质问的口气,冰冷的声音,这原来应该温润的嗓音如今变成如此,这是依兰一个不解之惑,谁?谁没有醒过来?是她吗。 “属下能做的都做了,她的伤势多半也好了,至于醒不过来的原因些许她心里是有障碍,不愿意清醒。”依兰吗?也或许是吧,因为她对这个世界、这颗星球开始绝望了,依兰不想醒,因为醒来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陪伴她了,依兰只有一个人,所以依兰倒不如自己永远不要清醒还比较好。 “你可有办法?”他叹气了,每一声声都伴随着无奈和哀伤。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这简直可以说是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是吗……那救治她就全权交由你做主吧。”感觉到头发上的浏海轻轻被拨开了,依兰不为所动,依然闭上眼睛,静静陷入完全沉睡与这半沉睡的状况之中。 “或许沉睡是她的愿望。” “本城主知道。” “那么您不该试图触醒她的。” “是吧。只是本城主真的不希望她就一直这般沉睡。”声音又叹息了,语气中充满着苦闷。 “明白了,属下以神官和神兽之名,绝对想尽办法,带她神志回来。”神志?是吗,原来依兰的神志不在她自己的身上了啊,也是早跑到依兰这编织的美梦之中了,依兰现下一想到这些,外面的什么声音她全都没听见了,依兰知道,是她又沉睡了,所有外界的一切全被依兰给隔绝了。 依兰在这美梦之中,她静静坐在这一大片我所爱的薰衣草中央,轻拿起花朵,闻了闻芳香,依兰微笑的看着眼前一片宁静祥和的这个世界。这里很美,和平无纷争,可以说是人们心目中所幻想的仙境之地吧,不扰人世的生活,这里是最安全宁静的场所。 “您想就一直这般的待在这里吗?”一道声音传入,依兰认得是刚刚与云荷,元镇城主对话的那人,他好像是神官吧? “你进到梦中了?”依兰刚刚就听到神官说他要带依兰的神志回来,所以面对于拥有非常人一般神力的神官,依兰不讶异他会有进入我梦中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他马上就进来了,于是依兰只是淡淡的问。 “是,因为我要带您离开这里。” “带依兰离开?为何?依兰在这里生活过得可好了,这里是个安宁的地方,依兰一点也不想离开。” “这里或许真的是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但是外头的世界,应该更多采多姿,您不该故步自封的把自己给綑绑在这儿。”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依兰笑笑反问,继续道:“这是依兰自愿的,依兰自愿待在这个可以让我心中归于平静的地方。依兰喜欢这里,依兰不求外面的花花世界,只愿待在这片宁静祥和的幻想仙境之中。” “想一个人吗?这里就只有您一个人。”神官一针见血的道出这个事实。 依兰眼神黯淡了,看着手上散发淡淡芳气的薰衣草,他说的没错,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或许依兰可以在这属于她的梦中世界多造些人出来陪伴我的,可是依兰找不到有谁能够陪伴她。 父亲母亲已经在好几百年就死了,虽然容颜未忘,但因为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依兰也不愿乱造,做个他们的假人来陪伴她,至于轮回他本就没有形体,如空气般存在的他,依兰也实在找不出怎么制造他出来的身型。再来的其他人也几乎都有别的理由,好比说最后一个陪伴依兰的春儿好了,她尸骨全无,每忆起她我的心中就是一痛,不可能制造她这个假象出来,因为依兰实在做不到,依兰没办法找个假人来取代春儿。 “其实您不想一个人的。” “可惜依兰现在就是一个人。” “还是有人在乎您,担心您,关怀着您的。” “那又有什么?一切背后都有假象,依兰已不愿再相信了。” “这就是您迟迟不想醒来的原因?”神官顿了顿,后问。 依兰轻轻放开手中紫色花朵的,任它掉落在一片薰衣草中央。依兰淡淡说着:“因为依兰已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依兰醒来后也会一直是一个人……既然如此依兰又何需醒过来呢?不如就让依兰永远沉浸在这梦中之梦里好了。而你也无需费神费力的跑来这儿寻依兰,直接在外头处理掉依兰那副身躯,一切烦恼困惑就全部解除了。” “轮回女神说的即是,只是这些都是您自个儿的想法,外头那些替您担心、为您着急的人,却不愿意这么做。否则今日我也不会为了劝说,为了解开您的心房而来到这儿了。” “等等,你刚刚唤什么?” “轮回女神。”神官笑的一脸温和灿烂。 “你……” 是隶属于仙界帝王陛下手下的七大神兽之一,维尼尔,同时也是元镇城的神兽代表,麒麟,以及身兼元镇城的神官。”接着一道光自他面前闪过,除了原来的体型未变之外,他的模样完全跟当初依兰和那仙界帝王在轮回宫殿会面时,伴随在她身旁的浅蓝发和碧绿大眼的美型男一样。 “你是麒麟神兽?” “是的,好久不见了,女神大人。” “别叫依兰女神了,依兰早已被除名……”依兰摆摆手,示意别再继续说下去了。接着拍拍群摆,从这花海之中站了起来,问:“所以说,是元镇城城主命你这神官进来这梦中,好带依兰出去的?” “正是。” “在这块大陆上原来神官就是神兽?” “这倒未必。只是因为找不到满意的神官代理人选,加上奉帝王陛下的命令,得服侍好这代的城主大人,所以才直接以假样身兼神官这职位的。” “啊?服侍?这么说帝王对这代的元镇城城主可真是好。”依兰看着这梦中的宽广蓝天,依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所以恳请姑娘,离开这片梦中吧。” 依兰淡淡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现在,依兰谁都不愿相信。而且在外头的世界,也已经没有人在等依兰,没有人可以陪伴依兰了,依兰离开与不离开,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是为了另外一位姑娘?”他这番试探性的问,让依兰心口又是一痛。这次依兰诚实坦白的说,因为春儿的离去,这打击太过大,使依兰不愿意承担、接受这些。 “那么,若是神官有法子让那姑娘复活呢?” 下一秒依兰惊愕的看着神官,问:“这可是真的?” 神官点点头,露出一片灿烂笑容:“是真的,我有办法。” “就因为依兰是轮回女神的关系?” “不止,同时也是因为您是帝王陛下的贵人,拥有火红玉佩的持有者,不止全大陆七城城主该听令,连我们这些底下的其余神兽也该遵从。” “原来那玉佩的功能这么大?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依兰愣愣说,依兰顿了一下,继续道:“先说好依兰不要一个替代者,不要一个空有壳子的人,依兰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春儿,就连灵魂也是,依兰只要依兰的侍女。” “这没问题。灵魂的部分神官可以请求神界的死亡女神通融,至于躯壳部分……因为这块大陆法令规定的关系,恕神官无法再造,恐怕要另外找替代的。” “那么灵魂不变,心也不变,对吗?” “是。”神官说。 “呼,那就好。”依兰松了一口气,如果灵魂还是春儿的,那么形体再怎么改变,对依兰来说其实都没有关系。只要春儿还是春儿,依兰就满足、别无所求了。 神官见我终于放心的样子,神官笑着继续答:“那位春儿姑娘的事现下全部交给我来办,绝对没问题,您就尽管放心吧。”依兰点点头后,他继续说道︰“那么,您可愿意醒来了?”这话一问,依兰愣了下。 “你真是位负责尽职的认真神兽。为达成任务目的,不惜包容依兰这些无理要求……”毕竟这番的做法,怎么说也违反了这块大陆的法则。 “好说,其实不只是因为帝王陛下这贴身玉佩的关系,同时也因为这是城主大人的心愿,神官自然理当达成。” “他的心愿可也真怪异。”依兰苦笑,笑的很是无奈。这是个奇怪城主竟然对比他高一阶的神兽下这什么怪命令?要依兰醒来?这很重要吗? “那么,你刚刚说要为春儿这抹灵魂去拜托死亡女神,为什么呢?死亡女神的确掌管着人类生命的终结,但那只是**,论灵魂了话,应该是现在取代轮回女神职务的那位女神,所以你该拜托的不是死亡女神,是她才对,因为她才是掌管人类轮回转世的工作的。” 神官听依兰此发言,神官笑了笑继续道:“取代您职务的女神?那就只有死亡女神了。” “什么?”依兰疑惑,现在的机器虽然都是自动化运转的,不管是时间三女神还是这命运三女神,他们都只要签个文件、闲来阅览或批改一下公务就可过去的,或许这样很轻松,但死亡女神总归有她自己的工作,怎么可能又身兼轮回女神那部份的工作? 神官见依兰不解,他继续笑着朝依兰耐心解释:“您下凡很久了,难怪对神界上发生的大事毫不知情……现在轮回掌管的部分依然是由机器自动化系统来进行,只是负责该名机器管理的是死亡女神。” “死亡女神?就只有她吗?还以为会是祝福或其他女神……”因为当初他们就是想坐上这个轮回宝座,才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依兰给赶下来。 “您是说当初给予您下凡这一制裁的审判女神,和在旁看热闹的祝福女神吗?” “额……”依兰讶异,没想到他对于这件事这么清楚? “审判女神因为未查明事实真相冒然判罪,目前被关入神界反省一百年;至于祝福女神因为与邪神暗地交涉,被和平和希望女神给检举出来,于是惩罚她和您同等下场。” 依兰一听,她大愣,脚步甚至有些不稳,差点就这般出糗的跌坐在地上了。“这是谁做的?谁给予他们这般惩罚的?”依兰颤颤问。 “谁?还有谁呢?不就是神界神王。”神官不懂依兰的反应说。神王掌管神界的王,统领上千上万神族的王,甚至赐予苏尔曼一族名号的王。 “神王醒了?神王出来了?出了那闭关的门?”依兰下一秒激动的拉着神官的衣袖问:“谁?是谁把神王唤醒的?是谁打扰神王的沉眠?是谁……”依兰不断摇着他,每一句每一句都是开口跟他要答案。 “您冷静点。”神官被依兰摇得快口吐白沫了,不过还是很好声好气的安抚着依兰,他轻抓着依兰的肩,继续道:“听闻神界神王是自己醒来的,没有人触动神王,而神王下的那些惩罚也是如实的,是和平和希望女神告诉神王的,因为他们抓到祝福女神与邪神私下的交易证物,所以……” “太好了……这么说神王已经从那不可能再复原的伤口中正缓缓痊愈了……” 神官听到依兰这般喃喃自语的话,神官先是沉默的看着依兰,眼眸中竟然有着温柔,接着抬头望向这片依兰所编织的广大蓝天,道:“可真说的不错,您真是个有趣的女神。” “不是说别再称呼我女神了吗?依兰早已被除名……” “不,在我心中,您永远就是名女神,从那一次见到您,您就一直是。” 依兰面颊一热,察觉自己脸上发红了,他可真是的说就说,表情干麻用的这么生动迷人,害她被这番肉麻话给弄羞了。 “对了,既然神王已经苏醒,而且还察清事实真相了,那么你可知道,神王有打算要恢复依兰原来的女神职位和这轮回名份吗?”神王的心中是否还挂念着我这个遭人陷害而被除名的女神呢,从被贬下凡之后,是否又想再来接依兰回去神界,恢复依兰以前在轮回宫殿的那段虽然忙碌,却很自在快活的日子呢? “这对于这层消息依兰可能就不太明了了。毕竟神界神王从这闭关养伤中苏醒,甚至给予手下女神们与邪神合谋的这惩罚,本是一大件事,闹得神界天界都知道,传到仙界也是自然的。但关于原来无辜被陷害而落凡的轮回女神处置这一事……很抱歉这最后的细节并不清楚。” “这样啊……”依兰踢踢路边的小石,她语带哀怨的回。 这一情形看在神官的眼中,猛地闪着一抹光彩,他问:“那么您呢?您想回去吗?若是您想……” “不,不回去。”依兰打岔他的话转头,笑笑的看着神官。见依兰这么干脆,他愣了。 依兰刚刚那动作和那怨妇语气,只是装出来的,其实依兰心里对于神王这番做法并没有多少在意的吧?只是高兴神王终于肯走出他的阴影了,只是欢喜神王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事物了,终于下了最正确的判断,把那些和邪神勾结的女神给就地正、法。至于无辜被牵连的依兰呢?算了,依兰既已下凡,那就这样吧。反正依兰回去之后,她也找不到轮回了,现在的轮回宫殿,只有依兰知道,轮回已经不在那里了。 依兰想要去找轮回,这也是为什么依兰甘愿落凡的原因。在还没找到他以前,后面的事依兰通通都不想去想、不想再管。 神官听到依兰这么坚毅的答案,神官下一秒依然挂着笑容,也没有去追问依兰为什么不愿回神界的原因,后面他只是继续道:“那么这件事可就这般说定了。那抹魂魄的去留会请求死亡女神的同意,让她入这块大陆的仙籍,重新以另外一种姿态活过来。而您也该是时候醒过来了。” “春儿……”依兰喃喃唸着她的名,如果这世上还是有依兰所挂念、她所唯一能相信的对象。那么就醒来吧,连神王都醒了,都跨出了那道冰冷大门了,那么依兰还有什么不能醒的原因? “来吧,外头还有在等您、在关心您的人。”神官弯腰,一手在背,另一只手则举起掌心朝向依兰,那笑容如真如切。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依兰腼腆的笑,小小声的说。 “别客气,因为您是陛下的贵人,加上也是城主大人这么要求的,哪怕再有多艰苦困难的事,神官也该去照做。” “你们的城主真的很奇怪。”依兰伸出手,同时也再度下了这个评语,他没为他们的城主多做辩解,只是眸中带笑的看着依兰。 依兰手就这么放在他的掌心上,他没有紧握也没有移开,而也是在那一瞬间,大量白光窜出,依兰的眼前又是一片空白,依兰真的醒来了,出现在依兰眼前的,是房间那东方式优美花样的天花板。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依兰侧头一望,看到的是那昨夜见过的俊美脸孔。只是现在在他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憔悴和疲惫。 依兰想起身却不知身体怎么搞的软软无力,虽无任何痛处,但这状况却让她连起身下床都不行。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臂伸来,轻轻的把依兰身子给扶上去,再一个大靠垫放置她腰侧,不一会儿,依兰已从刚刚那起不了身的画面给更改为靠坐在床上了。对于这一连串彷彿自然般的反应,依兰是讶异的看着他。 而他则有些面带红云的道:“你不是想起身吗?”他怎么知道?刚刚依兰的确想起身,可是身体怎么也无法施上力,更别说刚刚有所挣扎或扭动的状况了,依兰想归想但依兰还是看着他,依兰愣愣点头。 “你身上的大小伤……神官已经全部医治好了,只是这种医治有种副作用,那就是这一两三天,身体会一直呈现无力状态,无法下床。”云荷解释着。原来如此,这么说依兰这一两三天的都得待在这房间的这张床上?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以前在神界里,谁都知道依兰坐不住,若非公事要办,否则她根本不可能乖乖坐在办公椅上好几个小时,毕竟就这样坐而不去动,那感觉对依兰来说实在很不习惯,或许依兰有天生的忙碌命吧?而现在要依兰在这房间里坐上个两三天?这房间的精美摆设,红木桌椅、精美瓷器、璧上图挂、艺术梳妆台,这其实也还好啦,依兰只是一想到这几天她的行动不便就很烦,先不论后面那两个字,但光是前面的吃和喝怎办? 云荷或许是见到依兰沉下来的脸,他急忙补充,但开口竟是:“放心,这几天云荷也会在你身边伴你的,有什么事、或什么想吃想玩的,都交代即可。”听了这一话,依兰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到。有没有搞错?他不是一个万事缠身、忙碌万分的大城城主吗?怎么这话说的好像要当我这行动不便的丫环一般啊?拜托,他什么身分,她又什么身分啊?光是下令要神兽带回依兰神志这一事就够她震惊了,加上现在讲得如此暧昧的话,这岂不是要让依兰受宠若惊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依兰直盯着云荷,开口问。这是依兰一直从梦中开始就存在的不解之惑。云荷起初对于依兰这句话是愣了,可是后来却只是笑笑的不作任何回答。 云荷那笑容依然温柔似水,有股如沐春风的清爽,依兰知道那是没有任何利益和算计的笑容,同春儿当初对依兰展开的笑靥一样,那灿烂真诚。 第一百零一章:太过温柔的男人。 依兰想到春儿,依兰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了,云荷笑容顿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他从衣袖拿出手帕,依兰顺理接过,在他要说些什么话时,依兰先一步开口:“为什么又要唤醒依兰?让依兰在梦中静静沉睡不是很好吗?” “你很难受吗?醒来对你来说很痛苦吗?”云荷伸手,轻轻触碰着依兰曾经被玉鹤推出去而撞到桌子伤口的额角,现在已经全好了连条伤疤都没有。这暧昧的举动让依兰有些吓到,依兰赶紧甩头不让他继续碰,下一秒恢复情绪,平静的道:“不会……再说既然依兰自己都愿意醒了,那么就算有所后悔,或是感到痛苦,也该是由依兰一人承担,依兰自愿应得的。” “你……” 依兰又打岔他的话,认真道:“不要对依兰这么好,依兰不值得。”光是命令神兽救她一事,依兰就觉得倍感惊奇了,现在又说的好像愿意照顾她一生似的,这让依兰手足无措。依兰不值得,不值得他这般付出心力的在我身上,不值得他对依兰这般的要好。毕竟,在这块大陆上,所有凡尘的一切对依兰来说都是过客,经历了邱艳和玉鹤那一关,依兰更加确信,他们都只是她这长久生命中的小小过客,依兰已不愿再为谁停留,就算是他,依兰也不愿。 “值得,对云荷来说,你值得。”云荷抬眼看着依兰,对依兰一字一字的认真道。云荷就这句话,这句再认真不过、再真诚不假的话,让依兰着实吃惊了不少。表面上故做平静的依兰,心底下却起了个天翻地覆,依兰脑中左思右想和他至今为止的接触,从昨天一舞的晚上到今日,而在这非常短暂的片刻时光里,他到底凭什么这么笃定的认为依兰值得?到底对他来说什么是值得。 依兰就这般的睁大眼看着云荷,依兰想试着从以往看人的经验里看出端倪,看出云荷心底的想法。就像当初看邱艳和玉鹤那般,这次依兰绝对不要再受骗,不要再忽略他们眼底的那份怪异,绝对会小心防范。 只是,依兰从云荷的眸中,依兰看到的却是那股坚毅和绝对的信念,再更深处一点的地方,彷彿被遮盖虚化般,依兰看不清楚云荷眼底最深处的情感。 “因为我欣赏依依姑娘。我们交个朋友可好?”云荷这一话,依兰摇摇头笑了,那笑容是苦的。就为了朋友两字,认为依兰值得?元镇城主云荷啊,依兰真的是完全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心底下的情感被你包的是非常扎实,一点都不通风。相信不只依兰看不透,就连旁人也无法看穿,你的心是隐藏的,你的意对依兰来说,她是最该小心的,就因为不了解,才要小心防范,因为依兰不想再度体会到遭人背叛、受人欺骗的那种感觉了。一舞可以你对依兰的朋友和值得?依兰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再也不会轻易的、傻傻的相信任何人了。 “还是不愿意吗?”云荷见依兰刚刚摇头苦笑的那动作,他看着依兰,语气有些失望。 不愿意?怎么可能?依兰想到这儿,她笑的更是苦了。即使,在依兰心中有千百种、几万种不相信他这番话的理由,但面对于这样如此大好的请求,依兰又怎么可能不愿意呢?毕竟现在受伤、行动不便的都是依兰,倘若有云荷这位大城城主的帮助,依兰怎可能不愿意?就目前状况来说,依兰只想要把自己的伤给快速养好,至少度过这几天身体副作用的无力期,然后等神兽帮我接回春儿,到时依兰可以选择一走了之,毕竟依兰还有要在这块大陆上寻找轮回的动力,或是以这朋友的名义多待在府内,或许可以找到些云城那两名少爷是否为轮回的这方面消息。 于情于理来说,和大城城主交朋友?何况还是元镇城的当家?这绝对就是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依兰若有此种好机会,依兰怎能不好好把握,牢牢抓紧这线渺茫的希望呢?依兰笑了纵然在笑容的底下是另外一连串的想法,甚至还藏有着另外一翻的计划,但依兰还是扯了嘴角,微笑道:“不,小女子愿意。小女子能有这个荣幸和大城城主结个朋友,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缘分。”要生存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是该这样;要在这块大陆上活下去,事情本来就是该如此。就算是要利用他人也好,就算是要欺骗他人也罢,只要依兰能够在最后找到她要的、得到她所希望的,那么在依兰的良心许可范围内,在依兰没有伤害到他人之前,她都要尽情的把握这个机会。 即使是当这个朋友也好,或许在云荷那藏有万重心事的想法中,也是在利用依兰、也是想欺骗她,那么若依兰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目的而结交云荷这个朋友,各有心思、各有想法的她们,怎么说这也是一场公平,至少依兰就是这么认为的。 云荷在听到了依兰的这答案后,他松了口气,后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天真无邪,纯真自然,在这俊美爽朗般的笑容里,依兰找不到任何算计,依兰看不到任何阴谋,甚至依兰也没有寻到他有想害她的这念头,为什么会没有?难道他从刚刚到现在说的都是真的? 依兰现在脑中一团混乱,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云荷伪装太好,躲过了依兰这双曾经看透过邱艳和玉鹤怪异之处的眼睛,还是他真的是打从心底的毫无任何阴谋诡计的想与她真心交朋友?可能吗?这可能吗?不相信,依兰不相信。 依兰看着云荷的笑容,依兰有一瞬间的呆愣,心中千百种的想法在脑海打转。看不透他、完全不了解他,面对这如阳光化雨般的微笑,依兰竟然有不敢抬头去直视的念头,这一刻,依兰心底竟然觉得这样待他的自己很残酷。 依兰垂下眼帘,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任自己身子全靠在这大腰垫,依兰闭上眼想厘清自己的所有思绪。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环住依兰的腰,把依兰给身子给轻扯下,后来又巧妙的抽掉垫着她腰的大靠垫,让依兰的身子顺理就这般给躺了下去,现在是躺在了床上。 依兰诧异的看着对她突然做出此种举动的那俊美城主,只见他与依兰耳面不到一公尺的距离,他微笑的看着依兰,朝她解释道:“你很累了,该休息了。” 你为什么又会知道?依兰睁大眼看着他,实在是无法把自己心底的这番问话拿出来问云荷,或许他很擅长观察人的表情或动作,能够从一些只字片语和微小的蛛丝马迹之处,了解到什么,也或许他很会猜测一个人的情感与想法,能够从一些再平常不过之处的地方,瞬间了然、明白些什么。所以依兰镇定,她要镇定。依兰在面对于这类聪敏细心、又神秘高深的类型,依兰应该步步小心,更应该谨慎得体的去应对,千万不可冲动莽撞,更不能自乱阵脚。因为在人心的面前,依兰不得不承认,其实依兰已经输不起、赌不下去了。 依兰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更深的创伤、不让自己吃到更多的悔恨,所有的人依兰都应该要去防备,依兰拿着戒备的心去面对每一个有可能会让依兰跌入深渊的人,这是必要的。 “谢、谢谢。”于是依兰平静了她的心,虽然也回以微笑的跟他道谢,但依兰选择了平稳、不怎么大惊小怪的语气。虽然在一开始要说出这两个字时,她有些口吃。 “哪里,若还有需要,随时可以告诉云荷一声。”云荷贴心的为依兰盖上了棉被,笑容依旧那是温柔的。 依兰看着这般的笑容,心底没来由的放松起来,原本因为猜测怀疑、不解困惑而感到不安的心,也突然瞬间得到平静,依兰原本全身绷紧的戒备也正一点一点的瓦解。依兰睡意泛起,依兰的意识渐渐脱离了。 依兰在闭上眼的这一剎那,她看到的依旧是那张温柔似水的笑容,灿烂耀眼,温暖动人,依兰事后回想起来,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上这张笑容了也说不一定。当然依兰自己清楚也相当明了,就只是这普通的喜欢而已。 翌日在依兰早晨清醒时,依兰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皮相不错、面貌姣好的丫环,她腰挺得很直的站在依兰床边。一见到依兰醒来,才跟她对上眼后的下一秒,她马上领悟,迅速的搀扶我起身,不用依兰开口问,她第一句话就是向她解释。她说她名叫做兰珍,是云荷城主特别指名要来服侍我的贴身丫环,还真是个机伶聪明的丫环呢。至于之所以会派这个兰珍丫环来服侍依兰,恐怕是因为男女有别的因素吧,他知道若真的想要好生照顾依兰,助依兰脱离这两三天的身体无力期,那自然还是女的来照顾她较方便多了。就当依兰这么推测猜想的时候,房门传出敲响声,依兰看了那丫环一眼,她立即会意赶紧去开门。 来人就是刚刚依兰在猜测此人想法的云荷城主,“早啊,依依……姑娘睡得可好?”云荷笑着与依兰打招呼,虽然在说出那一句依兰的艺名时,他明显有些尴尬。尴尬?是不习惯吗?也是吧,毕竟现在的依兰离开名乐团了,那艺名对依兰来说也着实刺耳,之前待在名乐团的那些片段往事,那些恼人回忆依兰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要再记起了。 “既已是朋友,那么城主大人就不用这么生疏叫了。依依是艺名,现在的依兰已脱离名乐团,艺名将不会再使用,所以您大可直呼我真名,依兰。”依兰笑笑的说。 “依兰……依兰……”云荷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光芒,他喃喃的念着依兰的名子,彷彿他一直都很想要叫出这两个字一般。 “一直?这怎么可能?”依兰在心中为自己的这个形容苦笑了一番,云荷明明就是才知道她的真实名子的,现在多念出来的几次,恐怕是为了让他自己习惯。毕竟要他从依依改成依兰,这念起来虽然只差一个字,但习惯或许就是很难改的吧。 就当依兰这么想时,云荷却意外的自然、顺口又毫无任何犹豫的喊了她的那真名,道:“那么依兰如你刚说的,既已是朋友,那么也不用再这么顾全礼节的唤了,直接叫云荷,或单名一个云或荷字都可以。” 依兰听此,她呵呵的笑了。也是原来自昨天她们两个开始愿意结交这个朋友时,都像表面顾虑礼节一般,还感觉很不切实际,还没有身为朋友的这个自觉,彼此依然客气生疏,距离如同陌生人一般遥远。从以前开始,因为父母双亡的影响,依兰变得孤僻不爱说话,甚至不与他人有所交集,所以从来就没有个朋友过,当上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时,又因为跟其他女神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除了李米尔以外,依兰是再也没有跟任何其他一个女神好过了。 依兰跟李米尔的关系百分之百是朋友没错,但那也只侷限于同性的,所以面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异性朋友云荷城主,依兰感觉还有些茫然不懂,究竟同性或异性的朋友,可有多大差别?尤其是在名子的称呼上。就当依兰想到这层问题时,云荷城主比依兰早一步先说:“如果可以能叫你兰兰吗?”云荷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部竟泛着红光。 依兰傻眼了,云荷是在害羞吗?还是觉得很难为情?既然如此又何苦要叫她这个名?依兰睁大眼看着他。毕竟兰兰?这个名也太过亲昵了吧?而且感觉好像是他丫环或什么身边人似的,先不论后者但就依兰目前的状况处境,应该还没有落魄到要去伺候他人吧?况且依兰反应迟钝不说,笨手笨脚的要真让依兰去伺候一个人,那人肯定是倒大楣的。 依兰见云荷虽然态度难为情,但眼神又像似很坚定,真诚的希望依兰认同这个名子时,兰兰就兰兰吧。依兰摸摸鼻子,依兰选择退让了。“请便。”依兰扯着嘴角道。 事后依兰也才知道,兰兰这名就只有云荷和她或是加一个兰珍在的时候,他才会这般喊,在外头他依然顾全礼节的唤依兰姑娘。依兰猜想,或许他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甚至在乎她的名誉吧。毕竟在这块大陆上,一个女孩子家的贞节、清白名誉什么的,其实是很重要的,甚至跟依兰自己一条命的价值还有得拼呢。好像有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两天里,云荷总是会带着书来给依兰在床上打发时间,意外的他和依兰的兴趣几乎一致都喜欢看书,她们常在用过午膳之后的下午一同在这宁静的房间内看书。就好比在今早上午,在依兰苦着脸吃了些平淡无奇的粥后,云荷笑笑的,突然要兰珍从别处拿出了许多书籍进这房里,说是要给她看的。依兰虽然还没看到书中内容,只是一双眼睛单单喵到了几本书上的名称罢了,依兰下巴就马上要掉下来,整个人都讶异到不行了。原因没有其他,就只因为这堆书籍中,都是我所感兴趣、喜欢看着、研究着的奇异书籍。 有奇珍异宝大百科、这块大陆的年建历史、这块大陆上谣言中的谣言、衣服花样款色、神的信仰、传说的下落等等,这些书名综合起来,难道都还不够特别吗?毕竟说到底,他难道知道依兰喜欢看这类稀奇百怪的书吗?因为记得在这块大陆上的女子,不是都喜欢追求知识,追求诗啊、曲啊什么等那类高内涵、可以提升自己知识水准的有智慧书籍吗? 对于云荷这番的行为,像似早了解依兰的兴趣、摸透依兰这个人的嗜好一般,让依兰实在有些错愕。然后他也从这堆书籍中,挑选了其中一本书,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面向窗的椅子旁,也就是依兰床边不到两公尺的侧面方向默默看着书。这时不免让依兰松了一口气。依兰直觉想着恐怕他平日的兴趣,看书就是一种,因为不了解她兴趣的关系,所以才要依兰迁就于他的兴趣吧。或许他这些从中选出的书籍,恐怕也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兴趣的因素使然吧。 依兰这样一想,感觉就什么都通了,什么都好说了。只是最让依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原来她跟他的兴趣这么相像,连看书、书中的品味和大概内容,几乎都一样呢。依兰想到这儿,心底也自然就这般了然的同意了他此番做法。也因为那时依兰手中有本好书看,心情愉快得很,也就没继续计较这个问题了。 云荷拿出来给依兰看的书籍中,大半部分全都是在这块大陆上所发生的新奇好玩之事,以及在这块大陆上,那些被封为神器、神药的一些珍奇宝贝图鉴,让依兰看得实在上瘾,越发觉得有趣。其中依兰的视线老是停留在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紫罗花上,翻完了这一本书后,总是会想再翻回这一页看。书上说,这紫罗花很神奇,世上最稀奇古怪的花朵就属这一朵了。百年开一朵,因为特殊,所以不可能栽培,历年有多少人想研究这种花、或是自己培养这种花出来都实在不可能。 它被列为这块大陆上最美丽稀有的花朵,只有神兽和帝王有资格拥有,象征拥有财富、权势等最顶级高贵的一朵花。而这花开在悬崖峭壁上,难取难采,夜晚会发出点点淡淡如同星辰般的光,只需给空瓶,不用灌水即可存活,百年不凋萎,是每个有权有势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一朵花。依兰看了书这上图解,虽觉得这花外型没有比其他鲜艳花朵要好看,但只要一想到它的功能,夜晚中会散发柔柔淡淡的光芒,依兰就很是好奇,不知道那样的光芒有多美。 依兰幻想着点点萤光的样子,无意间抬头刚好对上了云荷的眼,依兰吓到了,依兰犯花痴的表情被他看到了。依兰摸摸鼻子,我有些糗的低下头来翻开书的下一页,继续看她的书。不过依兰心中则有一半好奇,他是从哪时候开始看着我的?也是无意间的刚好看到她、甚至与她对眼的吗?还是打从一开始就已经,依兰想到这儿,她更是紧张不得了,不晓得他心中想法到底对她是怎么想的。后面等依兰提起勇气,颤颤的抬头看,再偷偷瞄了他一眼时,他的视线已回到他手上的书中了,这时依兰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只是与依兰同样,都不小心对上眼的,依兰刚刚心底下不自觉的那段自恋假设还好是错觉。 再来,依兰为了避免这段尴尬的气氛,也或许是依兰心中有鬼的作祟,她提出了玩棋这个游戏,因为不知道这块大陆的棋叫什么名,于是依兰脱口而出了西洋棋这种东西,依兰一说出之后,她才发现她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光从名称上来听,这块满是东方化风格的大陆上,怎么会有呢,依兰想不到在她提议这东西后,云荷他是凝着我沉思一番,接着马上要兰珍过去,在她耳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后,就让兰珍踏出门去取东西来了。 不久兰珍进来,拿了一碗黑白棋和一块画着格子的板子,其中的黑白棋上,共有三十二颗用着毛笔写上的字。黑棋用白字,白棋用黑字,字上分别有国王、皇后、城堡、主教、骑士、兵等,这些都是西洋棋的工具。 “原来你会下棋!”依兰惊呼说着。 “嗯,初涉略懂一些。”云荷面带微笑道。 但是其实依兰真正想说的是,原来这块大陆上还真的有这种西洋棋?依兰一直以为这类西方古怪的玩意儿在这块满是东方风地带的大陆上,是不可能会有的呢。不过依照这些不怎么专业的西洋棋工具来看,或许依兰可以肯定,这块大陆上是没有西洋棋这种游戏娱乐的,但是云荷他却知道,他还可以马上把这明明就是五子棋、围棋的工具拿来加以擅用改变,变成西洋棋的玩法。或许当初依兰想错了,他不是要来当她的丫环,他是来当依兰玩伴的,真的只要一感觉无聊,想要些什么、想玩些什么,他都总是可以拿得出来、总是可以成全依兰的这些小小任性。 若说服侍依兰、照顾她的是兰珍,那么帮依兰打发这无聊时间、做消遣活动的就是云荷了,因为他真的做到了。依兰想玩什么,真的都拿出来,面对于昨日般他对她承诺过的诺言,依兰心底一阵温暖。拿五子棋来改编做花样,变成了西洋棋?这事依兰不说穿,也没问任何问题,只是默默看着棋,依兰脑中有很多种想法一同窜入。 云荷见依兰只看着棋而沉默无声,有些慌张道:“兰兰,怎么了吗?” 慌张?依兰听见这声音口吻,依兰赶忙抬起脸看着云荷,笑道:“不,没怎么。既然要的棋都拿来了,那就来猜子吧,看谁先下。”或许他知道了依兰眸中的意味,没有说那些什么女士优先,或是女方先请的客套话,只是点点头,依旧挂着笑容的看着依兰,道:“请,那么就劳烦你先抓子了。” “好说。”依兰笑笑,想着这个围棋的对话都被她们给用尽了,拿着五子棋来玩西洋棋,又用着围棋的猜子方式决定谁先谁后,依兰想这些事要是被那些发明这些有趣棋子来玩的先人们给听见,肯定活活被气死吧?就这样,经过了两个时辰的努力奋战,她们开始了十回合十大场胜负划分的比赛,而胜败结果呢。 “这样叫略懂?”依兰扯了嘴角,无奈笑看着眼前的双方棋步局势。再看了眼兰珍手上拿来帮她们做胜败纪录的卷子,依兰挂着笑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条黑线。九比零啊,有没有搞错啊?虽然依兰所缜密布下的棋局没有到值得让人称赞奖赏的地步,但其实也不差的,记得依兰之前在还没有被封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时,在天元大陆上,依兰布下的棋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攻破这个局面的。 在棋场上,依兰虽然不是第一,但也好歹有个三、四名吧,没有最好但也没有最差,况且若照以往,都是依兰百分之九十七或八的准赢李米尔、准赢他人的。今天是怎样?依兰手气太背?还是心里头有杂念,导致依兰分神,落得棋子都到了被人轻易给封杀的地步了?依兰睁大眼,看清了棋盘上的优劣后,依兰只得硬着头皮,默默说出她第十次的战败结果:“依兰认输了。” “承让了。”云荷依然有礼的朝依兰回了这第十次的胜利者之言。说真的即使他赢了我十盘,但他心态从来就没有那种骄傲或自足感,从刚刚到现在他每一场每一盘都是很认真的在跟依兰下的。 依兰看着这副认真模样的云荷,依兰心底虽然有吃了十次败仗的哀怨,但也只能吞下,不再继续抱怨了。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依兰不要刻意去在意,不要特地去注意,至少依兰得承认,他所下的每一步棋真的很高明,比她布下的还要精深许多。 或许云荷看出了依兰现在心情的挫败感,依兰现在就真的很郁闷,于是他朝依兰开口笑着道:“不如云荷弹个一曲,让你转换一下心情,可好?” “弹曲?你会什么?”依兰原本的烦闷心情几乎一扫而空,依兰像似又发现些什么新奇宝物似的看着他,惊喜问。因为他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身上就像有什么数不完、记不清的宝物一般,每一次的每一次,都总是让依兰备感惊奇。些许是为了安抚依兰这不平衡的心理状态吧,他提出弹曲逗她开心的建议。 “嗯,云荷略懂琴一些。”云荷笑笑说。经过刚刚历历在目、铁证如山的事实,这次话中涵意依兰大致了解了,他实在太谦虚了,依兰想云荷对于懂琴的这方面,绝对不只这一些些! 云荷要兰珍去外取琴回房,那是一把有着黑龙作为点缀装饰的古琴,龙上的精细雕刻,让依兰不自觉得有些面熟,好似从这艺术品上所带给我的感觉,在那儿见过一般,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这琴优美古雅,与之前看到的玉鹤那把宝蓝之琴完全不一样。若说一个像大海般沧穹广阔,那么这把就是在细微之处有着最动人之美的一把琴。 “这琴刻的好美。”依兰静静凝望着兰珍交予云荷手上的这把琴,由衷的赞叹。或许是之前在轮回宫殿里,被那宫殿摆设给宠坏眼睛一般,依兰对于所谓美的艺术品,都总是保有着极高的眼光。毕竟照之前李米尔跟她说的,轮回女神宫殿内的那些摆设,个个可都是价值不斐的作品。其中有好几处依兰看得上眼、觉得极其完美的,都是那苏尔曼一族传说中孤僻性格的艺术女神伟大创举之作。而这美不胜收的多幅作品摆在轮回女神宫殿好歹也有百年了,依兰或许是因为看久了的关系,依兰的眼光和品味自然的也提高、提升了许多,至少,对于美的要求还是有一定见解和看法的,而依兰现在就对这把琴有着莫名着迷。 “就知道你会喜欢。”云荷微笑了,笑的很是温柔,接着缓缓道:“它有个名子,叫青玄,是世上被誉为最完美的雕刻家所做出来的杰出品,若把这琴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摆第一。” “这倒是。”依兰微笑回着,果然杰出的作品背后总是有着完美的创造者。虽然这琴还没有发出声响,还没有被拨弄出音,但依兰知道从这外表的细微雕刻上来说,这把琴绝对有它的价值,绝对有它带给依兰之所以完美的那份感觉。 “那么,就让云荷为你而弹。” “小女子蒙受大礼了。”依兰微微低下头,客套说。 云荷一指拨弄琴弦的同时,一道彷若天外来的清音响撤整个房里。依兰抬起脸来看着他,他的笑容正好面对她,那温柔的眼神就像平稳的水流一般,静静的注入依兰心中泉源。他的眼睛明亮温暖,彷彿要照遍依兰心中每一寸对人而起的戒备,对所有人的不信任和猜疑一般,像似要溶化依兰心底那宛若寒冰的大山。 依兰闭上眼,选择不去看云荷、不想去面对他。因为差一点,依兰就把持不住、又陷入失神的境界去了。少了视觉的干扰,依兰只得靠着耳朵静静去享受琴音的美好。接着一指一音逐渐开始传来,飘邈悠扬的乐声,像似诉尽心底的期待和盼望一般,他弹的不是凄凉哀伤的曲,而是反而会让人开朗活泼的音。也因如此,就有这么一个片刻,依兰竟然忆起了以前在轮回宫殿时发生的美好过往,那是在当上女神后度过一段调适时间,跟李米尔打闹,整天嘻嘻哈哈的快乐岁月。 李米尔、琳娜、琳尔,依兰脑中一个个窜起他们的面孔,对他们拥有的是无限的思念与缅怀。依兰思及此,回神后的她大愣,直叹音乐果然是种神奇的东西,连把依兰心底所期盼、所向往回到原来的这种生活都给勾动了出来。一曲终结,最后一个响透清澈的音拉长,依兰也从思绪中回神,缓缓睁开眼,对上了对面人儿的视线。从这眼神中竟意外的依兰看到了不若以往的平静沉稳,他藏在眼眸里的深处,彷若有把闪耀的烈火在燃烧似的,一对上像似也把依兰烧个不平静一般。 怎么了?他的情绪、他的气质波动,好像有一瞬间改变似的,依兰垂下脸淡淡想,不想为这事困惑太久,但一想到他已经大力弹完了,依兰好歹也该说句些什么话吧,毕竟他弹琴原由总是为了依兰来寻开心解闷的嘛。于是依兰不吝啬的连击鼓掌,赞口道:“好一曲动人之乐!想不到现今城主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各有才艺呢。”像云荷这么会下棋又会谈琴的城主,可也够让人讶异不已的。他简直聪明、贤慧得可以! “过奖了。”云荷笑笑的谦虚回应着。 “哪会,云荷可真好,会下棋又会弹琴,依兰一定搞不定这些东西来。”依兰若说棋还可以,但要依兰去玩这千奇百怪的琴?依兰才不想多花时间和浪费脑力的去学这项东西呢。言下之意,依兰实在羡幕会弹琴的他。因为从一曲琴中可以纾解心情,解闷玩乐,让自己尽情的投入于自我音乐之中,其实这样的生活兴趣也是恬淡美好的。 “如果兰兰喜欢,以后云荷可以天天为你而弹奏。” 以后?天天?为她?红霞马上布满依兰的面容,依兰只得静静低下头,不说任何一句。因为这个时候要说什么?面对这番很是暧昧的话语,她能够说什么?说好也不对,说不对也不好,她还能够回什么?或许他这番话只是单纯的率直说出他心底的想法和感受吧,但听在依兰耳里,加上视线瞄到的那双温柔眼,此刻她到底还能够回些什么呢? 那盘与众不同的棋和那把价值不斐的琴,就这么样的放在了依兰房里。第二天云荷依然进房来陪伴依兰。只是云荷一进房门就看到了依兰肩膀上被编织好的完美大辫子,着实愣了一会儿。 依兰抱着书,气色不错的笑着解释道:“换个发型,可以改变今天一整天的心情。” 云荷瞧见依兰原来昨天苍白的面容上,此刻恢复生动红润、气色饱满的样子,漾开脸笑着道:“那很好,这样子很美。” 依兰这次面对于云荷这番没来由的赞美,依兰只当作客套笑笑回应着。毕竟说她漂亮其实也没啥不好,若依兰否定了这件事,不就间接摆明她否定生这张脸孔的父母亲吗?若说小时后依兰是可爱,那么长大后的依兰被冠上一个漂亮,这也挺不错的。 “今日依兰好多了,那么依兰可以出外走走吗?”依兰假装看着窗外,其实此刻云荷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依兰眼底。毕竟面对于她这般近乎任性的要求,他会做何反应呢?断然拒绝?好言相劝?照依兰看来应该会是后者吧。依兰在屋里待久、都要闷透了,正当依兰失望的想着这些时,云荷却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还是很不一般的话。 “兰兰真这么想出去?”云荷看着依兰,笑笑继续道:“可以啊,那么云荷陪你一块儿去吧。”下一秒依兰的反应有些大,不是在于说要一块儿陪她出去的后者,而是前者,“真的?真的答应让依兰出去了?” 云荷失笑道:“是啊,就让你出去。既然你身体状况已经好个完全大概了,又何需勉强你继续留在房里呢?”接着云荷缓步走过来,一双温柔的眼堵直看着依兰,“况且,到外头照照阳光,其实对身体也没怎么坏的。”听了这一些,依兰可乐了,心情愉快的不得了,笑开了脸赞同道:“这倒是。” 依兰靠着兰珍左边在旁的搀扶,云荷则在右边陪着她走的阵势下,依兰终于踏出了这个整天闷在同地方的房间内。依兰不是嫌房间小,只是就算房间再大,也没有外头的宽广辽阔好,这是依兰个人认为的。虽然平时依兰也不是多爱好自然、多喜欢去晒太阳什么的,但一整天总是待在房间内怪闷的,偶尔也要出外走走,多看看云府这美丽的宅邸风景或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第一百零二章:主仆久违的相见。 依兰走没一阵子,她才彻底领悟云府的伟大,说实在的云府果然不是普通的大,依兰几乎走了好几条路却还不到府里的半圈?这也大得太夸张了,虽然依兰身体多少恢复,但不代表她能够忍受这么长远的路途吧?虽然依兰想到这里心有抱怨,但依兰还是乖乖认命的走吧,毕竟是依兰自己提议、这么要求的,旁边已经有人陪她走了,何况他们都没有抱怨,她还有啥话好说的呢?当依兰苦恼的想到这里时,却听见云荷说了一句:“兰兰还行吗?不如让兰珍背着你走好了。”听到这儿,依兰怔了一下。 春儿,依兰几乎是连带回想的关系,依兰原本应该不动如山的表情却在此刻难看无比,彷彿世界末日般,惊恐不定。 “兰兰!”云荷突然上前拉着依兰的手,满是担心问。这一呼喊声把依兰神志拉回来,依兰看着他没有恶意的脸孔,轻推开,揉揉头,“依兰没事,只是有些累……” “那让兰珍……” “不!不要!”依兰第一次语带激动的打岔他的话,后察觉此言行不对,赶紧苦笑改口:“我是说云府这么个儿大,不走完全程也太过失礼抱歉了……放心,可以的,刚刚只是脚步不稳,慢了下来罢了。” “那……那么前面那处有座凉亭,现在太阳大得莫名,不如到那边先坐坐,歇息一会儿吧。”云荷起先被依兰的激动给怔到,但后来又像是能够适应依兰后面说的奇怪理由,依了依兰,毕竟依兰事后回想,连她也认为这次找的理由不太对,怪奇怪的。 “嗯。”依兰保持笑容的点点头,接着一步一脚的继续走。不知道依兰这副模样看在云荷眼底,到底形成了什么,只知道依兰下一秒突然被人打横抱着,也就是在天元大陆上,被大家俗称的公主抱给抱了起来。 依兰错愕,一时之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云荷给抱得稳稳当当的,他走入了凉亭内,直到把依兰小心翼翼的放下来,她这才从惊愕之中完全清醒过来。 “你……”几乎是一转眼发生的事,依兰想不到这个看似体弱多病的元镇城城主竟然这么有体力,先不论抱着本就不重的依兰来说好了,以他那步伐走得竟如此快,她几乎整个傻眼。 “吓到了兰兰,实在抱歉。”云荷苦笑解释着:“只是想兰兰若不要兰珍来背,那不如就由云荷来效劳……毕竟看你这样走,实在难受。” 她刚刚走路到底是走怎样的啊?看了她会难受?可是依兰记得她也没有一跛一跛的走啊,还不是照平常一般人一样,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的走啊,怎会难受呢?依兰虽是不懂,但好歹也接受了云荷的帮助,于是依兰连忙笑笑道:“没有的事,总是感谢你的帮忙。” 正当云荷看着依兰想再说些什么时,一道声音就刚好这么巧的传了过来,“啊,然哥你刚看到没,竟然让云家之主效劳到这种地步,连走个路都要人背人抱的!与其身体不适还勉强出门,那还不如不要出门,省得拖累他人倒还比较好。”这番话明显就带着刺,而且是针对依兰。 依兰看着对面云荷虽然脸色凝重,但在云荷自顾着帮他自己和依兰倒茶完后,却也没闻声理会。依兰摸摸鼻子,她压下心中对这股声音所强烈浮起的排斥感,反正依兰现在是在人家家里坐客的,自然也是安分一点、少惹事生非好。 “小声点,云长,别唐突冒犯了礼。”另一边则是小声的斥责,这声音依兰有丁点印象,相信在前些日子里一定有听到过。不远处,瞧见两人并肩走来,他们一入凉亭范围内,立刻就是跟云荷行礼打招呼:“参见云荷表哥。”他们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这般说。果然是元镇城两位少爷,是云津跟云长。依兰心里此刻相当确认这一点。太好了,寻找是否为轮回的线索就在他们两个的身上,依兰这简直是大好的运气啊! “免礼。倒是今个儿什么风,一起把你们给吹到这里来?”云荷看也没看一眼,就淡淡喝起了自己的茶。 “啊,是这样的,听闻那前些日子在大半夜里,特地调动守卫奴仆们,去崖底附近找寻的女子已经醒来,于是特来此处看看的。”那道刚刚讲话带刺的声音,依兰这才明了,原来是云长的。不过前些日子?正当依兰疑惑的时候,站在依兰身后的兰珍立即看穿了她的思绪,不愧是云家选来的女婢,就是这么擅长察言观色。接着兰珍低下头来,小声对依兰附耳道:“其实小姐已经睡了将近一个礼拜了。” 一个礼拜?这么长?依兰讶异。原来在她逃避现实、躲进梦中的这段时间内,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礼拜?难怪最后在梦前听到的那句声音,问依兰怎么还没醒的那个问题,是如此慌张和焦急了,因为她乍看之下就等于快睡死了一般。 “云荷记得没惊扰到你们。”云荷淡淡的说,看似柔和的字词,语气中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和那沉重的压迫。依兰这才知道,即使先前在我面前总是对她绽放微笑,说要她把他当作朋友的云荷,终究是城主,一个城主该有的强势,他表现得相当良好。 云长被云荷这番话给堵得说不出来。说了是冒犯,不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对词,好在一旁的云津看不过去,出口解释道:“表哥,云津的个性就是太直接,别跟他见怪。其实今个儿只是刚好得到消息,知道你们正在这花园街上游逛,特来看看姑娘的身体状况,慰问一下的,其他则别无有意。”云津连忙为这有些闹得尴尬的场面赔笑打圆场。毕竟刚刚那云长说出的话分明句句都对依兰,纵然依兰只是默默在旁观看一切、做个旁观人,但听在云荷的耳里也定是相当不痛快吧?好说歹说也是云荷要人大半夜的去寻她的嘛,找她碴?等于间接把水往云荷身上泼去。 云津或许是一直看着我在旁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感到恼怒的关系吧,云津接下来竟对着我开口道:“你又是什么身分?见两位公子的来访竟没对礼问安的?还懂不懂礼数?” “咳、咳咳!”依兰刚喝下的一口茶,她险些喷出。在依兰咳的时候,细心周到的兰珍赶紧拿出凤图金绣帕为她擦擦口,拍拍背。此刻依兰隐约察觉到,云荷的眼神有一抹寒色瞬间闪过。 不过这些不是依兰要追究的问题,反倒是她要行礼吗?依兰知道在面对大城城主她是要请礼问安的,可是城主底下的血统呢?也要行礼吗?兴许是依兰从未遇过这类人物,所以她也不明白这其中规定,没办法依兰本来就不是在这块大陆上土生土长的人,并不是在这块大陆的教导民风下生长的嘛。想说现在补请安应该也没差吧?于是正当依兰要起身时,兰珍却不动声色的把她给轻压回座位上,并小声道:“小姐没必要行礼。”就当依兰讶异,想回头看兰珍,问兰珍是不是在开她玩笑之时,却听到了云荷淡淡的声音,道:“依兰姑娘本是云府的贵客,有云荷许可,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云荷这话一出,依兰感觉到对面的视线全都盯在她身上看。有不解、疑惑、诡异、奇怪、埋怨、忌妒、还有些什么呢?依兰低下头,不敢再想这些,她只是继续饮着刚刚的那杯茶水。 “依兰?她就是依兰?那前些日子上门问是否认得她的怪女人?”云长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哼,什么话,怪女人?好歹那也只能算是依兰异想天开的策略吧?怎么能用个怪字来,好吧,或许依兰此刻不得不承认,她那样的做法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很怪。 “放肆!不许这般无礼。”云荷口气虽然说得清淡,但是依兰感觉到他在面无表情下的些微怒火。火?他在火什么?因为他们云府教出了个这么口无遮拦的少爷?为他而火,实在不值啊。 反观,这次云津并没有出面再为他弟弟说话,他只是看着依兰,打量依兰上下,后笑着道:“原来是依兰姑娘啊,恕太晚介绍,云津,和云荷表哥是表兄弟,也是这云家之中的公子之一,排行老二,刚刚若有任何失礼之处,望请海含。” “哪儿的话,云津公子才是,多礼了。”依兰略低些头,微笑轻声道。 “不过刚刚可也讶异了。想不到从小一向就不近女性的云荷表哥,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番举动……这倒是头一遭,让表弟彻底大开了眼界呢。”面对于直处在一旁瞪着依兰的云长,云津反倒不同,开朗的性格使他对云荷如此搭讪,笑笑说。 不、不近女色?而且还从小开始?莫非这云荷从小就有断袖之癖?是真的还假的啊?而且还是属于女性类的?难怪他对于女人的心思总是这么敏锐又机伶,而且外表这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其实若真扮起女人来,该也是不差的。就在依兰脑中晴天霹雳的乱想一番时,相较之下,云荷则继续品茗着香茶,心情平静的可以,他只是淡淡道:“这没有什么。依兰姑娘本是云府重要的贵客,自然是怠慢不得。” 云长些许刚刚对于云荷压迫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云长看着依然一脸置身事外,摆明写着天塌下来也跟他无关字样表情的依兰,不甚高兴的说:“什么贵客?云长看不尽然吧?” 云长冷笑一声,继续朝依兰道:“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些什么把戏,又是用什么方法把书表哥给迷得神魂颠倒的,但是就凭你也配在这云府有一席之地?别妄想天开了!不过是名乐团的小小舞姬、不过又是个自动送上门想攀门富贵、麻雀变凤凰的乌鸦女子罢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云长这番一看就是个下马威的话语,着实让依兰脸色几乎铁青了一半。 依兰想不到云家二少爷的云长竟是这般看她?以为她是这种想攀门捡便宜的女子?还说依兰把云荷给迷的团团转?这什么跟什么啊!把依兰说得这么不要脸的样子。就算你是云津少爷、是轮回,不对,像他这种没品又下三烂的人绝对不会是轮回,只会看人外表而胡乱捏造谣言,这怎么可能是轮回,就算你是全大陆排第一的云家最小、最受人宠的少爷,那也不代表你可以把依兰说成如此。正当依兰气得要站起身时,对面的云荷却早就扔出了杯子,这让依兰又傻了一下。 杯子“砰!”的硬声而碎,眼看云荷冰冷的神情准备要开口发难时,一道爽朗稳重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哎呀,这不是城主大人和两位少爷吗?刚好依兰姑娘也在这儿呢。”他挂着笑脸,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参见神官大人。”云长和云津他们两人再一度行礼对他说话。 而依兰看到此人,一瞬间马上站起,甚至朝那方向喊着:“神兽……”这一喊,依兰愣了,察觉到在场奇怪和疑惑的视线,她眼珠转了转,继续道:“的代理者神官大人,依兰正好有事想请教你……”依兰越说到后面,依兰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声了。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转的很僵,但总也是希望能够蒙骗过去,只盼望刚刚开口那个神兽,大家能没注意到就好了。想不到才第一天逛云府罢了,又犯了一次粗心大意了啦,依兰,你真是个大笨蛋!大家明明都不知道神兽就是神官的事,而依兰竟然看到本人就叫得这么顺口,真是依兰到底在干麻啦! 表面上依兰虽然僵硬的扯着嘴角微笑的,其实心里很是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的。原本想说依兰刚刚那样一长串的称呼句会让人起疑,要不就是下一秒被那个云长给冷嘲热讽,说她神兽神官字还分不清楚,还随便乱叫什么的,却没想到一旁的云长,只是脸色有些惨白的看着离神兽没有几步距离的碎杯子,呆愣着。他是吓到了吗?因为云荷摔杯子了?依兰看着地上的碎杯而想着。 神官或许是因为依兰视线的关系,这让神兽也顺着眼神望了去。看到了离他脚步不远的碎杯,他嘴角竟勾起一抹微笑,抬头朝云荷道:“参见城主大人。大人可也真是好直觉啊,知道属下会在此时来,特地扔了个杯子在属下的脚边……这样的欢迎方式可真是独特。” 依兰几乎看到云津和云长的背后冒出了一滴大汗,而依兰也相差不了多少。这话比依兰刚刚转得还要夸张,扔个杯子还可以比喻为欢迎的方式?是神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这般好兴致说,还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有意挑这个时候站出来,照依兰推算和猜测,以及前天在梦中和他小聊一番的经验来说好了,绝对是后者,依兰看了他嘴角的笑脸她就有这种没来由的感觉了。 “不是给你的欢迎方式。”云荷气定神闲的说,摆明了不吃这一套。而现在他说出的此番话,竟然云长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彷彿这句话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在依兰抬眼再看他时,刚刚缠绕在云荷身上冰冷的怒气,彷彿一闪而过似的,现在在依兰面前的,是已经恢复平常冷静理智,甚至会对我回以温柔微笑的他了。这让依兰心底不禁讶异,难道云荷刚刚真气得失去理智了? 神兽见云荷不搭理、不愿顺着他的话,他反而转移话题的看着依兰,笑道:“看来依兰姑娘身子已无大碍了。” “谢谢神官大人的关心。”依兰连忙笑笑应答。现在开始为了不让自己再有口吃,不小心叫出神兽这名的现象,依兰改叫他神官或是神官大人好了,当然前者的名称一定是在依兰和他两人左右的时候这般说,后者则是现在这类大家都在的局面。 “好说。倒是刚刚依兰姑娘说有事要请教属下?不知是何事呢?” “额……就是那个……依兰和神官的约定进行的可还妥当?”要依兰当众问春儿**转生的结果如何吗?是否有碰到些意外或阻碍什么的呢?虽然依兰担心归担心,但若要把这类言词全给摊露在这众人之间,这怎行?毕竟她们是当初私下约定好的事嘛。于是依兰途中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提醒他这一事,也希望聪明如他能够从这不完全的话语中会意到这一事。 “啊,那件啊。”神官领悟了,说出话的模样没我扭捏羞红,反倒一脸神青气爽的道:“还正在悄悄进行中呢,别急,近日就有消息。” “那就好。”依兰松了口气,环顾四周,除了还站着没找到座位的神官,以及旁边那两位压根儿没打算继续坐下陪聊的少爷外,就依兰一个身后有椅子不坐还站着的,于是依兰连忙坐下。依兰回想自己刚刚的举动,可真是尴尬无比。 “这下云津可终于明白书表哥口中贵客的意思了。”云津在此时轻笑出声,他紧盯着我,看着依兰道。 贵客的意思?云荷认定的贵客,可还有别的意思?就当依兰疑惑时,云津又笑笑道:“原来依兰姑娘跟传说中的仙界帝王有一面之缘啊,索性有这块来头不小的宝物在身,照这情形一看,依兰姑娘不只是单单的贵客,可还是大陆各城主们很重要的贵客呢。” 宝物啊,火红玉佩!依兰记得在她起床清醒时,就已经见到它安稳的佩挂在依兰腰带上了,果真是不同凡响的宝物,方圆百里之处,有依兰在的地方必有它,不离身的这作用可真是够令人咋舌的。而他为什么会知道?或许就是因为依兰刚刚站起的那一时候,腰带佩挂的火红玉佩就这么个儿刚好的亮了出来,说到底那云津眼倒挺尖的,一瞬间看得仔细,竟看出了这块火红玉佩的特别之处。毕竟这块玉佩的奥妙不同之处,就只有各城城主血统子孙的后代才能看见的。 依兰略点头,微微笑着并不答话。依兰心底其实恍然,原来云荷就是因为这仙界帝王的宝物-火红玉佩才视她为贵客的,那么朋友呢?他心中可真的有把依兰当朋友看待的?毕竟在前几天第一次初见的那晚,依兰的玉佩不在身,是被邱艳给藏去了,那时云荷跟她提出交朋友的这提议,也不像是冲着这块玉佩的,是真巧还是有意?依兰面对于这一点,依兰全不想再去做深入追查了,因为依兰越想就只是越感觉头疼。同时依兰也很害怕,眼前的这一切,边这般想的依兰,边看了云荷一眼,见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依兰才连忙笑笑做回应。 担心什么呢?担心是否依兰会以为,他是以火红玉佩这东西来接近她的?依兰并不会做这般猜想,先是刚刚的例子不成立,再来是现在朋友这事已决定,也容不得依兰有再去更改的想法了。如果说你对依兰付出的真的是无条件的真心友情了话,如果你真的愿意把依兰当朋友,而不是像刚刚那云长他所讲的,或许是这云府上上下下所乱传造谣生事的,把依兰当成那种攀门富贵的女人了话,那么依兰是不是也该全心全意的信任你这位朋友呢? 从神官的眼里,依兰知道他信任着你、在乎着你,对你的话唯命是从,对你的命令是一概遵守,他是如此的对你忠诚,而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又系着了春儿的生死大权。那么即使从现在开始,依兰敞开心扉的让你当她的朋友,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吃亏,即使是利用,依兰暗中悄悄的利用着你,被你发现或知道了以后,你又还能够包容依兰吗?云荷,你有这份胸襟自认为交得上依兰这种朋友吗?莫名的,依兰垂下脸,竟对自己产生了与他不配的感觉,彷彿只要一跟依兰有所牵扯上的人,通通都很可怜、很不幸似的。 “兰珍,去差人驾车过来,依兰姑娘脸色不好,该送她回房歇息了。”这道声音传来,依兰猛然清醒,抬头看着依旧是温和笑脸的云荷,什么时候,依兰脑中的混乱,他又清楚了,依兰苦笑有时候觉得云荷真像是她肚子的蛔虫,依兰在想什么,又想要些什么,他好像都总是知道、万分了解似的。的确现在依兰的思绪很混乱,依兰不想逛了,就是想回房了。依兰微笑颔首,这举动不是代表着她心里的确就是这般想的,就是依兰同意他此番的行为主张。 神官漫步走来,拉了个位置来坐,神色轻松道:“那么两位少爷,神官和城主大人还有话要谈,就麻烦你们暂且委屈避一避了。” “嗯,那正好。看天色也不早了,云津和云长也有事要去做,那么就不打扰各位,先行告辞了。”云津望了望天上浮云,后也识相的笑着开口道。在云荷轻点头许可后,云津拍拍还未有任何举动的云长肩膀,道:“别发愣了,该走了。”只见云长闷着音,道一声:“告辞。”就转身了。而就在他俩离凉亭还未走远时,云荷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悠悠的开口:“下次说话注意些。” 依稀看到不远处的云长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后他越走越快,甚至比原本在前的云津脚速还要快。再看了看他们身影,不一会儿,个个都已经成了两个小黑点了。不愧就是男人,体力这么好,走几段路都气不喘、没事儿的样子是习惯,还是体力真是关键之一?我看两者都有吧,真是羡幕他们。边这样想的依兰,边在兰珍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要出发到依兰的房间时,云荷朝我苦笑着道:“希望今天刚发生的那几个事儿,不会造成你心里不快,请千万别放在心上。” “发生事?有什么事吗?”依兰含笑装傻问。 云荷看到后,愣了一下,后也笑着继续道:“没,什么事都没。” “明天……依兰大概身子都恢复了,你还会来房陪依兰解闷吗?” 云荷的笑容依旧灿烂:“一定。”依兰看着远方已经逐渐变小的凉亭,看着云荷回到位置上,和神官准备要谈事的样子,依兰心里可是系得紧呢。 朋友,朋友,真的会是朋友吗,依兰茫然的想着,连不知何时回到了依兰这间房也没多加注意,是兰珍轻声叫唤着依兰后,她才回神的。 自依兰醒来后待在云家的第三天,一大清早的,就被兰珍给轻摇唤醒了。“额……怎了?”依兰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揉揉眼睛,问道。好在依兰没有那些恼人的起床气或低血压什么的,不然一早起床的好心情一定全在这被人唤醒的时刻上,完全给破坏殆尽了。 “奴婢惊扰小姐睡眠了,请恕罪。只是大人要奴婢先通报小姐您一声,说是想带您去见一人。但倘若不愿,那么大人也无所谓,他还在门后,会静静等待小姐睡到自然醒的。” 大人,哪个大人啊,依兰思及此,她猛然想到自己此刻就身处于云家内,云家有哪个是当家大人的?自然就是只有云荷嘛!其余的他表弟什么的,才是被称为少爷,然后有职位的则是直接称呼职位,当然还要外加一个大人。好比说神官,他们这些奴仆的很自然就会尊称为神官大人。 而大清早的,云荷既然都比依兰还要早醒来,并在门外等了,她此刻又哪敢好意思的继续赖在床上,睡个回笼觉呢?于是依兰赶紧起身、漱口、穿衣等做足了早上必备的自我整洁,再来快速的要兰珍帮依兰好好梳妆打扮一番,这样才好出去见人。整个过程加总起来没有超过二十分钟,在兰珍动作敏捷的帮她打开房门那剎那,依兰脸色微些冲慌的步出门,就算依兰努力的加快刚刚一连串繁杂却不可省略的程序,但毕竟要一个城主平白无故的等了她二十分钟好歹也是个罪过啊!谁料,依兰还没走好路差点就撞到了这棵在她房门前的树了!树?又是树,哪棵树不好好种,偏偏种在她的房门口几步前,就当依兰纳闷想的时候,只听到身后兰珍微微传来一句:“参见大人。”那语气中有着百分之百的忠诚和信任。 大人?云荷!依兰抬起脸,看着那依然俊美的微笑脸庞,很是尴尬的笑着:“早啊。”真是瞧她刚刚急成什么样了,依兰早知道云荷在等她,却忘了仔细听刚刚兰珍老早就说的,大人在她房门前等! “早啊,兰兰。”云荷的笑容依旧温柔似水、神圣的不可高攀,彷彿天地万物都没有办法比得过这张绝美脸庞。一时间又让依兰失魂看呆了,只见他微微笑着,用那几乎细白的和女人有得拼的手指,轻轻帮依兰拂好似杂乱的头发,顿时依兰脸色浮起了一道非常尴尬的红云!尴尬?为啥呢?只因为依兰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还让他帮她弄平,实在很是尴尬。 虽然刚刚有让兰珍帮她整理过头发了,但因为不能托太久时间的关系,于是也让她随便意思个一下而已,而依兰此刻头发还有些散乱,感觉很是一脸狼狈的模样,面对如此神清气爽、态度从容的云荷,依兰实在是困窘啊。 云荷在依兰头发东摸摸西弄弄后,脸上是闪过一抹愧疚之色,他道:“这么早打扰你睡眠还真是失礼,因为云荷有个好东西想尽早给你看。” “没、没关系,好东西该和好朋友分享嘛,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来看吧。”回过神的依兰,脸上是一抹羞赧,此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又在胡说八道、乱扯些什么东西了。依兰一大早脑子都还没怎么清醒,就碰到这种让人神魂颠倒的妖物美男,真是造孽啊!依兰在心底为自己的反常有所哀怨。 “这里,马车在这儿,跟云荷去趟神官府吧。”云荷面带微笑,指向不远处停在树荫底下的马车,轻拉着依兰的手上前。而依兰连应个话都还来不及,就被云荷给拉着走了。 依兰看着云荷的手紧紧握住她手的这画面,温暖的触摸感受,不自觉刺激了依兰脑海记忆中的一段,途中就这么闪过了那时玉鹤曾经牵着她的手,走回客栈路的那片光景。记得那时的依兰在心底下还傻傻的以为,他是在牵她走回家的路,但其实不然他只是在带领依兰回去那没有自由这东西存在的囚牢,为的只是邱艳的一片欢喜,好讨厌的感觉。 依兰从心底下,依兰起了阵阵寒意,心寒彻骨,依兰永远忘不了他们两个曾经把她逼到的绝境,依兰也忘不了就是因为他们才间接害惨了春儿死骨无存的下场。恨吗?怨吗?对他们昔日的温暖回忆早已全部淡忘,依兰是该恨、该怨的。 “兰兰?”云荷走到了马车前,云荷转头看着身后的依兰。依兰抬起头的望着他,没有回话。 “你的手突然变得冷了……还有,你额上汗珠落下,面色苍白,是吓着了吗?”云荷抬手轻擦下我刚刚冒出的冷汗,面对他突然这般的问话,依兰一时之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思实在是太细腻了,太会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了。就某种观点来看,这也是恐怖的,因为这就好像无论如何,依兰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的手掌心似的。 云荷见依兰没答话,而他也好耐性的等她,在依兰沉默个一分左右后,垂下眼帘,再度抬头的依兰,笑容是一片灿烂,那是只有依兰自己知道的面具。依兰挂着笑容面具,朗声道:“不,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刚想起了不快往事,你莫要操心了。不是还要让依兰看东西的吗?快走吧,别耽误时辰、浪费光阴的。” 依兰不动声色的抽回她的手,正要抬脚上马车时,想起那抬脚高度有些高,一只脚虽然跨上去了,但很怕在这期间会平衡不好给跌下去,于是依兰正要转头,连叫兰珍帮她一把时,一抹身影突然来到依兰我身后,一只手就这么刚好的扶住了她另外一只手。依兰讶异的回望过去,果然看到了云荷。 “别担心,云荷会在你背后,默默支持着你的,只要是在云荷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云荷都会,哪怕是永远。”云荷的笑容一片温柔,他说出的话更是让依兰心跳漏了几拍。当下她只是红着脸,面对这番动机莫名、暧昧不明的话回了声谢,依兰就这样靠云荷帮忙入了马车了。 在马车开到目的地的途中,依兰坐着他对面,看着闭上眼歇息的云荷,依兰反覆思嚼着刚才上马车前他所说过的那些话语,意外的竟感觉到有些熟悉。恍若好似谁也曾经跟她说过这么一段话的?谁呢,是谁呢,依兰就在这个思考圈圈中转阿转的时候,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神官府了。 神官府,如片面上意思来说,那就是神官所居住的地方。依兰被云荷轻拉着直走进府邸,好似他早已摸透这里的所有路线,笔直的走,拐了两个弯,经过了小桥池塘,绕过了假山假石,她们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大厅,看样子就是这府邸的主厅了。在厅里几个仆人一见到云荷,纷纷要向他行礼之时,云荷只是淡淡的比他们快一步先道出口:“都免礼。神官在哪?” 在几名仆人正要开口之时,只见神官从左侧旁的房间里缓步现身,微笑道:“在这儿呢。” “那么她在哪里?”云荷几乎是安神官说话的同一时刻,云荷直接问。 “你突然变得这般性急,可真不习惯。”神官苦笑闭眼,嘴上喃喃唸着,后又继续道:“就在后方房间走道内的第二间房。”神官一说完,云荷赶忙拉着依兰去,理都没理安神官。途中在依兰路经过安神官时,他对上依兰眼,竟对她眨了下眼,这俏皮的涵义是?依兰愣了一下,没多久被云荷给轻拉过去了,她们最后终于来到了这扇精致的门面前。 云荷朝依兰温柔道:“进去吧,想带给你看的东西就在里面。” “你不一起吗?”依兰愣愣问。 “不,等你看过后,自然会不希望云荷在场的。”云荷又来了,那种口吻、这种言词,好似他真的了解依兰,完全摸透、又或者熟悉依兰的种种性格似的。 依兰虽是疑惑不解,但她也应声照做了,推开门,踏入里面之后,身后的门缓缓关起,依兰自然知道这不会是闹鬼现象,而是体贴入微的云荷帮她关上的。这房间不小,里头摆满了各式精致小物,走上前,依兰绕过了圆形桌子,抬眼看到最前方有张床,上头放下了粉色布缦,里头坐了个娇小身影,这让依兰不自觉得好奇,又更走进了一步。 “站住,餐食放到桌上就好,别再靠近了。”一道纤细娇柔的女声传出,语气中有着懊恼。 云荷要带她看的东西在这房内?是个女人?他要给她看个女人?依兰会意到这里,依兰愣了一下。这女的声音依兰压根儿就没听过,这么甜美娇嫩的嗓音,依兰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这比歌唱的云婷还要柔软呢,若是发音吟唱起来,或许还可以跟云婷一较高下呢。依兰不解再走向前,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样子,同时也想知道云荷叫她特地来看这女人的涵义。因为依兰不相信他一大早的把她挖起来,满脸愧色的看着她,就只是为了让依兰一睹这个女人的面容。至少依兰猜测,照他刚刚的那般样子,应该还有些别的吧?是什么呢?依兰怀着疑惑,她再走一步。 第一百零三章:女神在寻找。 依兰这一步走的,几乎让帘内察觉到她动静的女子很不满,她掀开帘,很不高兴的朝依兰道:“不是说叫你停了吗!心情不好,不要再靠近了!”依兰愣住,当场真的停止不前了。 依兰看到的是即肩浅黑的长发女子,精巧的五官,深褐红的眼眸,整个脸型为她勾勒出漂亮的轮廓,是个相当美丽的妙龄女子。怎办?惹美女生气了,依兰正在想该怎么说明自己刚刚的举动不是故意,是无心时,那美女却在一对依兰吼完、一把挥开帘子、一看到依兰之后,完全呆愣住了,不再说任何半句话。 怎么了吗?她的脸上有什么吗?依兰下意识的摸摸脸庞,发觉什么东西都没有,当依兰正要开口问她时,她却哗的一声落下了泪,而且不少。依兰吓到,这女的怎么回事?情感也太丰富了吧?而且依兰才第一次见到她而已,依兰正要往后退的时候,那女的看到,即刻扑上来,好险面对她极轻的身子重力,依兰还站得住脚,不然她差点就把依兰给压倒在地了。这女的怎么搞的啊?依兰没有这种倾向,依兰要推开她时,却听到她一声声的哭喊:“小姐!小姐!终于见到小姐了!小姐……小姐……”一声声,一声声的叫唤,瞬间打入了我的心底。 会叫她小姐,还会对她哭得这么惨的,那个力气大得跟男人有得比的,那个绑着两个小辫子,总是喜欢穿青色衣裳的,那个在临死前,跟她诉说往事、跟她诉说心中愿望,并要她听她遗言,保管她最珍重宝贝户籍书的,那个最后对她使出强硬手段,但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她好的,那个宁愿做饵护她,也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那个在恐惧与害怕的面前,为了不让她担心,连一声哀嚎惨叫都没有发出的,依兰最勇敢忠诚的侍女,依兰的春儿。 “春儿!”依兰激动的喊着,紧抱着她,此刻的依兰忆起那些往事,也流了满脸泪。是的,云荷又说对了。依兰自看到转换身体过后的春儿,自相信了春儿还活在人世,只是以另外一个姿态重生的这些消息、这些事实,她因为感动而落下的那些泪水,她的失控情绪,她的这副模样,的确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看到,这就是一向倔强、有着爱逞强个性的依兰,他真的说对了。 待她俩情绪都平复后,已经过了个大半天,再聊了聊,知道此人的确是转换身体过后的春儿时,她们又继续诉说在那天树上分离后,彼此的遭遇。首先春儿现在的这副躯体,已经入了仙籍,拥有着长生不老的寿命,是仙界帝王赐予给她的,一听到这儿,她心里大为高兴,因为她能够伴依兰、陪依兰一生了。她拥有与依兰同样的青春年华,她拥有与依兰一般的不可限量寿命! 春儿真的能够陪她到天长地久了,这么美好的事,是依兰心底曾经盼望,却不敢奢望的。春儿,她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不再是幻想、不再是天方夜谭了,是真的,都是真的! 依兰或许在这一刻,心底有说不清的喜悦与无法言语的感动,她只顾着沉浸于自己的那份欣喜,却忽略了春儿那眼神中底下的一抹哀伤了。这抹哀伤藏得很好,面对于微红着脸感到高兴的春儿,当下的依兰也没能会意得出来这笑容底下的东西,于是直到更后面的时候,依兰才后悔于今日的粗心迟钝。 天晚了,在依兰跟春儿聊到自己交了个大城城主云荷做朋友的时候,察觉到时间已不早了,依兰赶忙拉着春儿走出房门,因为她心底总有中不好预感,很担心他会不会,或许还在房门外等依兰! 依兰推开门,她踏出一小步,张望左右四周,在确认自己没看到任何人影时,才不免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还没有这般好耐性的等她,没有连累他,让他从白天等她到黑夜,不然依兰心中一定愧疚死了!不过说实在的,真的让他等她等这么久?其实也不太可能,毕竟人家是城主嘛,又不是多有空闲可以把时间给花在她身上的,所以说依兰刚刚心底的那些预感都是假的,想的都是多此一举的。就当依兰心底松口气这般想的时候,却听到一旁的春儿疑惑声。 “怎么了?”依兰转头过去,问身旁的春儿。 “小姐,那座不远处的亭子……好像还有灯火啊,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有谁在那边赏风景的啊?”这话一出,依兰心脏都要跳出了,莫名的心中竟然自有个底了。 依兰赶紧朝春儿疑惑的方向望,那亭子的确有烛火,在灯火的照耀下,的确也有个身影,而那个身影,记忆中的确也还记得,而那抹身影是,果然也的确是云荷的。 依兰快速拉着春儿朝亭子的方向迈进,途中心底一直是慌张不安的,因为依兰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愿意花这些时间等她?浪费了这一整天大半的时间?是有什么巧合或是原因吗?否则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依兰就这样,怀着讶异和惊愕,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臭美,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在等她的这类心情,依兰和春儿都一起来到了亭子内。 或许,是他听到了她们刚刚急速靠近这儿的脚步声,于是突然转过头的他,在看到是她们两个之后,露出的依旧是一张温柔的好似挤得出水的笑容,那平静温和的面容,顿时自依兰心底下起了很多波动。 这一刻,依兰心中很是汹涌澎湃,但是隐含在内的却是更多的不知所措,她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着,面对于他的默默等待,其实依兰很是感动的。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依兰心中的千百种感受无法化作言语,依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甚至开口,于是逞强的她的这股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云荷或许是看到了还有些小喘气的依兰我,他笑道:“跑这么急做什么?我一直在这儿,不会跑掉的,下次慢慢走来就好了。” 下次?还有下次?依兰挑眉,继续闷着音道:“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就这样的从早到晚都在这儿吗?” “嗯……”云荷先是闭眼思索一番后,睁开眼,笑笑的回答:“因为这里的风景实在太过美好,这安的亭子山水景观也都不错,一时之间看着发呆了,连时间过得这么快,现在都这么晚了也不清楚,实在是个老毛病啊。” “为什么你还不回去?回你的住处去!若你是担心我认不得路而回不去,只要交代安神官或是马夫一声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依兰面对这番明显就是假的谎话,她不拆穿却也不打算刻意让这件事就这般过去,于是依兰只是继续沉着脸,再度问道。 云荷还是一般微笑的看着我,这次总算说出了比较实在的真话:“因为我想等你。不是担心你回不去,而是怕你……”云荷讲到这儿,顿了顿,苦笑道:“怕你不想回去。” 依兰脑中忽然“轰!!”的一声,这一刻依兰一片空白,只能愣怔的看着云荷。自他脸上,她清楚看见,那隐约埋藏了一抹失落和担忧之色。 “小、小姐……”不知道过了多久,依兰一直维持和云荷互目对看的画面,脑中自然是一片的空白,这种呆愣样直到春儿轻手拉扯她的衣角,小声的叫唤她时,依兰才终于甩开那可怕的空白影像,才终于回过神来。 依兰微低下头,低音道:“不会的,我不会在这儿待太久,因为春儿也会一同随我回你府上去叨唠的。” “到时,你可小心,想摆脱云荷还未必摆脱得掉!”依兰抬起头,依兰调皮眨眨眼的道。依兰不等答覆,不去看云荷此刻的表情,她转身叫上春儿和兰珍,就是要打道回府了。回谁的府?自然是云家的! 云荷耳边隐约听到了那一句:“谢谢你。” 回程途中,倘大的马车里头,云荷依然是坐依兰对面,可能春儿今天哭累了,斜靠在她肩膀处熟睡,兰珍则在外头与车伕同顾马匹。依兰静静的看着夜晚的柔和月亮,眼睛若有似无的瞄到了依然闭眼养息的云荷。 依兰在那张苍白如纸的沉静脸庞下,她隐约在他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可是想想,这怎么可能?天下之人何不是相识就是相似居多,他顶多也是我所遇到过的一个相似之人而已。是他在依兰所认识、所接触的人之中,有一个跟他很相像。害怕孤独也害怕寂寞,他与依兰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类型的人。或许也因如此,不知不觉中依兰被云荷他给看穿了,他也才会如此在意着她。 依兰收起目光,她淡淡的望着天空上的明月,那静得不可深测的月亮,跟那夜对人世间一切已经抱有着极度绝望而选择跳崖的一样,都是这么个儿大,这么的迷人。 之后,依兰顺理成章的成了云府的贵客。而且也因为依兰想在这里头多打探一些云家少爷的消息,哪怕是他们的先祖云与月的事也好,依兰都想知道个大概,于是她就这般继续赖在云家不走了。在依兰身上的火红玉佩被云津发现后,隔天云荷忽然正式对家仆们下令,先说了依兰在云府的存在因素,再严力声明若是有冒犯到依兰的任何失礼之处,视同于冒犯当家城主,家法伺候。 是,云府的家法是,依兰一听就觉得恐怖,听闻云家之所以会被称为大陆七城之首,绝不只有商业上的蓬勃发展,他们的家规律法也是相当严格可怕的,看样子这事情可大条了。冒犯到依兰是家法,那对她来说也还好。但若万一她不小心触犯到云家家法呢?即使依兰有这块玉佩作为保身屏障,但依兰不自觉搓搓手臂,感觉心里还是怪毛的。 “小姐,天冷了,多加件衣服吧。” “小姐,天气凉了,我们进屋内吧。”忽然uil身旁两个年纪相当的女孩,异口同声的对她这般说。不过照依兰看来,兰珍的年纪应该比春儿要大上一些。 依兰转了身,笑了笑:“兰珍,谢谢。”依兰起身让兰珍帮她披上大衣。 “小姐……” “春儿,我想在这儿看看,还不打算进屋。”依兰同样的笑容,在面对春儿时,她脸色突然苍白。 “怎么了?”春儿脸色不对,依兰靠近春儿,她却是退了一步。 “小姐为什么要让春儿复活?”春儿沉默一阵,突然开口问依兰就是这么一句。 依兰不解这话的看着春儿,只见她低头,嚅唇半晌才开口道:“您身旁已经有位比春儿还要了不起、懂得察言观色、知您喜好的丫环了,您无须春儿的伺候也无所谓了……何苦还要让春儿再一次复活呢……” 依兰看向脸色依然没多大起伏的兰珍,这才了然。或许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一切是该说开了,包括依兰的想法。“春儿……的确春儿已经死了。”听此,春儿脸上的苍白是更白了一分。 “但是,现在在依兰面前,是重生的春儿,又或者可以说你不再是春儿,不再是我的丫环春儿了,你复活,却也重生,你该自由了,你不是我的丫环。” “不!不要!”春儿慌忙的突然朝我而跪,依兰着实吓到。 “对不起!春儿该死!春儿该死!春儿不是有意要跟兰珍姐姐争风吃醋的!求小姐原谅!求小姐原谅……不要讨厌春儿……不要离开春儿……”在春儿又要做下磕头这种大举时,依兰马上制止。 “春儿!你做什么!”依兰惊呼:“我没说不要你啊!你会错我的意了!我是说……” “不行!小姐!春儿现在只能够待在你身边了!以奴仆女婢的身分留在您身边、伺候着您!除此之外……春儿再也什么都不是了……”春儿还是跪下了,而且跪下不起,原本体力就差、力气就比不上她的依兰,是怎么也扶不起。 “春儿你这是何苦!”依兰猛然放开手,叹气转身。春儿的心思瞬间她领悟了,她在兰珍更加了解我的这个部分上,无形中产生了莫大的压力,就好比刚刚那不过对依兰来说的一点小事。毕竟,依兰一开始的丫环就是她。她起先不解依兰为何要浪费时间讨人情的找人来救她,但现在即使她知道了依兰的用意,她还是坚决待在依兰身边,哪怕赖也要赖上。 “小姐……的确春儿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为了小姐而重生的春儿,就只能够待在小姐的身边了,您让春儿重生了,那么……请不要抛弃春儿、不要春儿……” 依兰狠狠的再叹一口气,看着远边风景,严肃道:“重生的你,不该再沦为丫环奴隶!” “春儿是为小姐而重生的!只能待在小姐身边!”春儿这字说得铿锵有力,依兰转过头,正要好好再说说她时,她却又流下了两行清澈泪水,依兰瞬间愣住,天下怎么有这般最固执死脑筋、却又最忠心耿耿的丫环啊! 依兰示意眼神,让从刚刚到现在都不吭任何一句的兰珍扶春儿起来,依兰看着她,无奈再度叹气:“那好吧,你,还是我的丫环,还是就留在我的身边吧。”听此,春儿双眸发亮,朝依兰感激道:“会的!会的!春儿会一直待在小姐的身边!和兰珍姐姐一起伺候着您的!不会再像今天这般乱发脾气,乱找兰珍姐姐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真实姓名,那原来的名字。” “小姐?” “在春儿你……是在春儿这个人消失于世上时,我怀里的户籍瞬间烧毁……事后我有再去请教神官,他说如今春儿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入了仙籍,有了仙人的资格和印痕,那么就再也不需要什么补办户籍等的事宜了。”况且依兰也曾问过,若是还能够补办呢?毕竟春儿之前是多么期盼和宝贝那张户籍的。想不到安神官却对依兰说。 “其实很多为了取得户籍这东西,而牺牲自由放弃尊严做丫环奴仆的他们……并不代表是用真名。” “什么意思?那春儿这名是假名?” “是,所以,就算再补办一张户籍也没办法。假名的户籍毁了,再重报一次也是白报,这种情况,通常作为她主人的,都会再帮她重取一次名子。” “那春儿……” “她既然不是用真名,也不必重报户名领取户籍,所以您可以选择。” “选择?” “一,照原例就这要叫她春儿也无所谓;二,再帮她重取一名,证明你是她主人,无庸置疑。” 依兰我敛眸半晌,直道:“她不是我的丫环,而我也不希望再当她主人,所以这两个依兰都不选。〞可是既然现下春儿都这么强势的要求依兰让她以主仆身分来留在她身边了。 “至少,你要恢复你的本名,我要你用你的真名。先说好,依兰会坚持到底,绝不再让步。”既然春儿没有忘记她先前的那些过往记忆,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忘记,她原来的真名,依兰笃定的想。 春儿见依兰正等待她说出她的真名,春儿愣了,后来她笑了,怀着泪水的笑容,一字一字的道:“柔云,上官柔云。”很美的名子,非常符合现在春儿的这开朗样貌,我也笑了,依兰喜欢。 后面的两天依兰依然继续待在云府里。身旁不只有这两位贴心的丫环服侍,还有云荷三不五时的来找依兰,陪她打发些无聊时光,日子过得相当睱意自在。或许这样的安逸生活,就正是依兰所喜欢,甚至向往的。毕竟在这儿不愁住、不愁吃和穿,每天都有人的陪伴,帮依兰打发那些无聊的时刻,日子过得完全舒服的可以。只是这样的平淡生活,却是依兰想要,而要不起的。因为在依兰身上,还有要一个未找到轮回下落的这份遗憾在。 加上依兰并不是那种行为举止太过的人,没得了便宜还卖乖到这种地步。因为身上拥有这火红玉佩的关系,依兰得以在这儿静养休息、愉快的渡过了这几天,但是依兰并不打算以这块玉佩为开头,从此就这般赖在云家不走。依兰有她想要的梦想和想要去追求的生活,当然这些的前提靠她一个人完成。而不该是像现在这般利用这玉佩所带给依兰的便利和优渥,而安逸过这些日子。 好在依兰之前在名乐团里挣的钱不少,所存的钱也有在路经过大城镇时,去钱庄存了下来。这儿的钱庄在各地都有开分店,只要凭着依兰当初用的媒介,玉指来做确认即可顺利的在各分店领回依兰当初所存的钱。这些钱虽然不少,但照依兰估计来看,若是找到轮回、带走春儿,现在该称呼为柔云,连同她也需要的三人生活费,按照依兰的精打细算来看,就算再省,这笔钱恐怕也没有办法撑到依兰所向往的永远。 所以依兰打算把这些钱拿去做投资,由她当老板,看是要开个小吃或客栈旅社之类的店,一方面营业讨个生活,一方面也可以当作这漫长岁月中,打发生活的无聊日子用。因此钱庄里的钱未到时刻,绝不能滥用。现在的生活是能多靠云家过日子,就多靠,等依兰寻回轮之后,就当依兰边走边想到这儿的时候,前方的兰珍停下,缓缓向她说明已经到达目的地的消息。 依兰在刚刚,依兰开始思考往后那些想法时,依兰就要兰珍带她来这儿,云海阁了。原因不为什么,就只是因为这儿是云家云津少爷的居住地。现在依兰最要紧的就是在云府里打听各种有可能是轮回的消息。云家少爷绝对不止云津跟云长,怕是像这样的云大世家,旁枝血统一定不少,而依兰就打算从这几个人之中做出抉择。 依兰幸运的话找得到,不幸运了话至少依兰可以靠着他们之间流传的消息情报什么的,从中在旁推测总是会有几个关于可能是轮的消息的。依兰在心里几乎做好计划和准备,笃定的想。 依兰才刚靠近他的居所,他的仆人见到我腰上的玉佩,马上知道她是谁,必恭必敬的先请依兰入内,并奉茶上来要她稍等一下,他火速去通知他们家的少爷。依兰笑笑,踏入屋内坐在厅中椅子上,开始好奇于里头的摆设了,这儿几乎都是山水鸟画,非常闲情宁静。 其中,这个仙鹤不愧位于本居之宝,几乎每一幅画都有它的出现。不过最让依兰讶异的是,仙鹤搭配黑笔水池的这类图画,竟然不止一两幅。虽然没有一幅是有重复到的,但是画中场景却几乎都大同小异。仙鹤不是在芦苇边,就是池塘旁,不是池塘旁,就是船只周围,总之这类的墨笔图画,仙鹤的附近都一定搭配跟水有关的东西,还有一只竟然是在水井旁呢。 依兰再望望四周,虽然此地跟她所居住的小院大小差很多,依兰那处全部加起来,整个房间顶多也只能占这个厅堂的一半吧?但是论里头有的精致瓷器或远山花草画等等的,倒是依兰那边略胜一筹。至少种类相当多,确实比这里要丰富多了。这儿虽然连个华丽的大地毯都没有,但是桌椅却是由红桧木所漆绘的,价值也不凡。虽单调却不失贫乏,或许这样的词只能够拿来形容这个地方吧,仔细一看,其实这里还真的很像是那种世外高人所居住的清幽之地呢,若是再搭配个竹子什么的或许会更好?依兰思即此,她偷笑了下。 “看来依兰姑娘心情特好呢,莫非是想到了些什么趣事?何不说来听听,分享一下呢?”屋内走入浅蓝色长袍人影,来人面带如秋冬般的笑容,云津这般说。 “咳,不,没的事。只是看你这儿粉饰得相当不错,有清远幽静之意,忍不住会心一笑罢了。”依兰拿出之前在团中,面对人群应酬等所学习到的那张亲切笑容。 “是么?”云津笑着应声,后又道:“那么今日依兰姑娘光临孟然之地,所为何事呢?” “这个嘛,”依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柔云,端上来。”接着一直在旁默默帮依兰提东西的柔云,把一篮面包小心的放置桌上,布巾拉开,厅内霎时散发出浓重的面包香味,这股伴随牛奶香的烘烤味道,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云津眼神闪过精光,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这道自小就从没碰过的食物。 这块保有东方风的大陆上,怎么可能会有类似西洋玩意儿的面包呢?就好比说,她们天元大陆那边,也没有过什么包子油条烧饼的东西,这类依兰当初从宫殿里头的书上看到时,可是迫不及待的要轮回想办法,帮她把这些食物给弄到手呢!那是依兰还在被轮回宠坏的年代,依兰在那里,我要风就风,要雨有雨,日子过得更是自由自在,如鱼得水呢。可惜,这些都过去了。依兰在心底一方面得意云津错愕的表情,一方面却又感怀过去那去不复返的年代。依兰阿依兰,总是喜欢表面逞强,实际上却相当懦弱的你,总还是放不开过去,抛不开一切啊,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需要你的回来啊,轮回。 总之,看到云津吃惊于依兰这些费尽千辛万苦,东找西找替代器具和材料而烘烤出来的面包,她心底就是有股说不出的成就感和得意。 “这是依兰家乡特有的食物,为了前些日子依兰的失礼之处作为补偿,想欢迎你一同来品尝看看。”依兰面带笑容的解释。要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或是得知些什么,依依兰之前在名乐团里头生存过的经验来看,就是要先讨好别人、送上自己的诚意,拉拢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以跟对方做进一步的接触。结论:就是要先套好交情! 回过神的云津,了然的笑了笑。“哪里,前些日子云津和云长弟也有对姑娘的失礼之处,还未登门拜访致歉,想不到就被姑娘给捷足先登了啊。” “好说好说。既然双方都承认前些日子的失态,那么你也别再麻烦的致歉来去了,就以这一篮面包做句点,笑开往事化屡烟,彼此都不要再追究过往那些个事儿了。”依兰笑得可开了,既然对方也有诚意道歉,那这样一切就更好说话了。 “行!一切就听依兰姑娘说的!”云津也微笑的回。后面云津先是问了依兰这关于面包的做法,说他下次也想尝试要人做看看,而依兰大概说完了以上必备的材料和能够替代的烹煮方法等这些后,看他也几分饱了,赶紧巧妙的拉扯话题,一步一步的拉着线,要他把他所知道知道的关于血统家族的事告诉依兰。哪怕这其中有什么微小细节的,通通都告诉依兰。 “啊,这件事可复杂了。我们本家的血统的确就我和表哥、云长,不过旁家血统了话……那已经在别苑外头流传许久了,到几代甚至有多少都已经不清楚了。”听此,依兰嘴角扯了一下,不愧是大家族,就是这么多子多孙。 “那、那有无办法得知这些讯息呢?” “嗯,这让云津想想啊。”云津咬完最后一口面包,他喝了杯清茶沉思,依兰心上是忐忑不安,见他放下茶杯,悠悠开口道:“不然依兰姑娘可以去拜托表哥。” “拜托他?”依兰皱眉,她就是不想去麻烦和打扰他,所以才来找云津的。 “毕竟贵为云家城主,只要一声令下,说是要召开家族会议,那么不管我们本家,其余旁家血统的代表人物也通通全都会出席。” “这……”依兰面有难色,要人家平白无故为她一个外人召开家族会议?这么隆重庞大的事。 “太强人所难了啦。”依兰嘀咕。 “哎,依兰姑娘这话可说不过去啊。先姑且不论姑娘身上所掌有的帝王之宝好了,或许这事只是单方面的要求表哥,表哥也会欣然同意的啊。”云津朝依兰露了一个另有涵意的眼神。这什么眼神?好像跟暧昧扯上关系了?他不会以为她和云荷的关系唉唉,怎么可能,铁定是他想太多,要不就是她误会了! “不行。”依兰摇头,坚定的打消这个念头,转个方式又问:“那还有无方法可以得知这些旁家血统?” “依兰姑娘……”云津面带疑惑的看着依兰,“怎么你会突然对这些产生兴趣呢?” “这也没什么啦,只是好奇排行大陆第一云家人口的血统里,究竟有多少罢了……”依兰干笑。 “那你可能就要翻很多本家族谱了啊。”云津静静的再喝了杯茶,缓缓道。 “嗯?家族谱?” “是啊,宗祠那处,是摆放所有书籍府库的地方,里头也会有云家详述记载的族谱,若你不要书表哥的帮助,那么不妨到那儿去查查,或许也可以从中发现到旁家血统的人数……甚至,好运了话,这其中就有你要找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云津说这话的最后一句时,眼神是牢牢看着依兰的,那带有着复杂、依兰解读不出来的情感,什么眼神?说到这一句时,竟然这么认真,是看穿了依兰的谎言吗?依兰虽是这样想,表面上的她还是挂着笑脸道谢:“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好生善用那个地方的。” 依兰再寒喧小聊了几句后,她就告辞,一出这依兰赶紧让兰珍帮我带路去宗祠那里了。因为对现在的依兰来说,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她蹉跎不得。到了宗祠,依兰也如愿在里头看到了好几本好几本的书。 依兰仰头一看,没想到书籍多到还有两楼,书籍多到总共有三层楼,而要依兰在这片大书海里寻一根针?依兰几乎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堆书。 “小姐,您要找什么呢,兴许我们两个可以帮得上忙。”柔云好听的声音在旁提醒依兰,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他们的存在。 “嗯,”依兰点点头,心安了不少,下令道:“那么找一下云家的家族谱,依兰在一楼,柔云到二楼,麻烦兰珍你去三楼。”不要说依兰偏心,派最高楼层的给兰珍,存心虐待她。只是就依兰这几天的相处来看,兰珍是我们三人之中最有体力的人,当然,力气应该大不过柔云吧,当依兰这么想时,他们两人早已经领命去寻书了。 依兰也得该开始干活了,依兰卷起袖子往最里头书籍奔去,她要把握时间,一分一秒都要!依兰心里大喊。 依兰察觉到天色已晚,在搜寻了大半天后,依兰把柔云和兰珍给叫下来报告一下寻找进度,这才发现不止她,大家全都一无所获。依兰叹气,成千上万种书籍自然是不可能在她们三人牺牲掉的下午时间内,给全部搜寻完毕的。天色晚了,马上就到了晚膳时间,昨天云荷说他要把今日公务的处理速度弄快些,所以一大早就出门去整顿了,因为他说他希望能和依兰一同用今天晚餐。不要把这事想像成暧昧模糊的部分,请用份纯真自然的心态去看,其实就只是普通朋友一起相聚吃顿饭那般,因为他怕寂寞,可能自小也没什么朋友吧,所以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才会这么引人遐想。 书籍这事就先到此告一段落吧,赶紧吃饭去。哪天顶多再找个云荷不在府里的时间,再来寻找这些东西吧。毕竟要依兰一时之间把这些线索全都找出、套好完毕的,也实在是件难事,依兰早有心理准备了,会耗在云府这里的时间不短。最重要的,依兰又不希望这件事麻烦到云荷,又或者让他发现依兰背着他暗地里翻找这些东西,若是发生什么误会冲突,以为依兰别有居心等这可就糟糕了。 依兰就在踏出这里时,眼角瞄到一本家族传说,天怒,基于好奇又无聊的心态,我把它随手放入怀,装做啥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出去了。天怒这词貌似很严重的样子,是云家的历史吗?还是邱家的呢?应该不可能是李家,邱家犯下的是灭族大祸,这对仙界帝王不敬的大罪,怎么可能留下一本书来传颂?或许,是拿来当作对后人们的警告也差不多。等用完晚餐,睡前再研读一番,探个究竟好了。 依兰来到了用餐地,旁边原来脸色焦急的仆人一看到我,就很是高兴的迎我入门。“怎么了吗?瞧你刚一脸慌张的。”依兰边走边随口问。 “没、没有。只是刚刚大人带了几个朋友来,一进屋内就是要寻您,寻不到,他们脸色可个个糟了……” 依兰看看天色推想时间,她应该还没有迟到吧?之前不是都说大约这个时候来吃饭就可以了吗?而且还带朋友来,城主的朋友会是怎样的朋友呢?依兰茫然想着。依兰踏入里头最后一扇门,答案就出现了,城主的朋友,自然也会是城主! “玉!”我讶异的看着坐在餐椅上,云荷隔壁的明兴城城主,周玉。 “依依!”周玉原先面色凝重,后见到依兰进来,惊喜的站了起来并朝我喊道。 “不,现在的依兰已不再是名乐团团员了,今后请称呼依兰吧。”虽然依兰回答的语气和善,态度有礼,但此刻她的笑脸却是还有些僵。依依这昔日的艺名现在已经变成了依兰所讨厌的字了,因为这会让依兰联想到以前那些被蒙在鼓里谎言的日子,会让依兰很是心烦。 “嗯,那好,以后就称呼你依兰。”周玉笑了,笑得依旧一脸洒脱自然。 第一百零四章:护犊子。 依兰面微红,用这种爽朗的笑容真这样唤她的真名,依兰还真有些抵抗不了,若是要说依兰喜欢的男人类型,应该就是要这样的吧?潇洒自如的性格,和亲切的爽朗。 “咳、咳咳。”依兰听到干咳,思绪回神,我这才发现云荷左侧空了一个位置,跳过这个的则是神官。刚刚只顾着看云荷右侧的周玉,倒完全忽略了神官。 神官咳完,他笑笑的朝依兰道:“那么也要唤你依兰,可行?”若真要这样唤,也不是不行啦。毕竟以前在依兰那块大陆上,可从来没有人别扭的加姑娘两字吧?依兰表面微笑应声,嘴角却微微抽搐。因为他又喊了一声,而且有拉长音,再来他也叫得太过理所当然了吧? 依兰察觉到刺人的视线,她看向神官的隔壁,一头墨蓝的长发,搭配着深灰偏黑的眼睹,有着桃花眼,笑起来简直跟狐狸有得比的男人。他虽然长得皮肤细白相当好看,但此刻的眼神却相当冷,彷彿要把我给看得起火或是穿透过去一般,就好像其实要看的是依兰背后的人,而不是她一样。在依兰有这种想法时,想挪个一步看是否如她心中所猜测的一般时,背后的柔云,却莫名的拉紧了她的手。依兰还未转过头回去看柔云的表情时,就听到她前面那个桃花眼狐狸男冷哼一声。 依兰嘴角抽啊抽的,现在这啥情况?柔云不让她移步?柔云不想面对他?难道柔云认识他么? “兰兰,怎么了?站得都累了吧,快过来这儿用餐。”云荷温润的嗓音此刻适时的帮依兰解围了,不然依兰还不知道她就要在这门口旁的僵多久! 不过云荷刚刚那一句话,马上让同桌的周玉和神官狠狠颤了一下,除了一副无关他事样子的狐狸男,其余的他们都用惊愕的眼光看着云荷,其中带有复杂和困惑。 “咳,咳咳……”依兰自己在心里干咳,谁让之前云荷在其他人面前也都只管唤她依兰的,今日突然爆出这依兰早就允许的昵称,兰兰。任谁都会错愕不已的吧,毕竟那就好像宣示依兰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依兰想多了想多了,不过就一个名子一个昵称嘛。依兰吐吐小舌,她带着柔云来到了座位上。坐哪?当然是坐刚刚空出来的位置啊!云荷和神官的中间,周玉的对面。 途中,柔云也一直拉着依兰的手不放,走过那个狐狸男时,她抓的格外是特别紧。到底怎么了,柔云?依兰虽然心中自己在问,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无事的样子,等回到她座位后,柔云才悄悄然放开了手,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依兰用不解的目光直盯着那个狐狸男看,他竟然有本事让才路过一边的柔云给紧张到冒汗了?他到底什么身分。 或许依兰这般行径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吧,他没看着她,只是自顾望着餐桌,开口说了一句内容满是挑衅的欠扁话语:“怎么,兴许这依依姑娘是没见过男人是吧?一直用那火热的双眼盯着我看,就算没见过我这等美男也不必如此吧,因为那样只会显得你像个乡巴佬,实在太没见识了。” 拐着弯骂她?呛得很呢!而且还自恋的可以!甚至还叫出那个她刚刚说过不想提起的名!摆明就是跟她唱反调、要当众挑衅她就对了啦!正当依兰要提些什么话来反击时,柔云却在此刻搭着我的肩,抖音说:“小、小姐……” 依兰轻轻的放下柔云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来安抚她,可恶!依兰总也得让柔云出一口气吧!依兰要站起来时,只听到大桌主人云荷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吃饭吧。”一家之主的云荷都这般说了,依兰人在屋檐下,就算忍也要忍下去! 接着神官拍上了那个狐狸男的肩膀,笑容堆满面,意有所指道:“快,肚子都要发出抗议了,先吃饭吧。毕竟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哼,看在云荷和神官的面子上,她才懒得理你!依兰狠狠想,边瞪着他那张依旧笑得很是欠揍的挑衅笑脸后,边动碗筷,依兰开始吃食了起来。经过刚刚那一句话,这一顿晚餐都吃得特别沉重、冷清了起来,不过这些依兰也不管,低着头就是乖乖吃自己的饭去,在人家的家里,能不给人惹麻烦就不惹,这一向都是依兰寄人篱下的原则。 依兰也是到了吃饭尾声,她才知道,那个桃花眼狐狸男是神官的朋友,叫做娄云。神官的朋友,那若照依兰刚刚那城主朋友的逻辑推论,神官的朋友,依兰推测可能不是什么神官就是什么神兽吧。当然这种认定推论就只是个假想的猜测,并不能拿来当作什么实质意义的根据,不过奇怪的事,他这家伙怎么会跟柔云扯上关系了呢? 是之前柔云在神官府的时候,与这个娄云的有些牵扯什么吗?依兰悄悄回头问柔云时,她一副欲言又止,又惊又怕的样子,三不五时就小心翼翼的往那狐狸男的方向看去,好似若柔云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就会越过神官或是她,把柔云给吃掉一般,这副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依兰余心不忍,索性停止追问,打消了这个念头。罢了,反正柔云现在好端端的在她身旁,这样就好了。至于其他的那些什么也都无关紧要了。 用完膳,来了仆人把桌面大部分都清了些,再端出来的不是清茶就是饭后的切片水果。吃了几片后,周玉站起身,突然邀依兰去外庭园走走,说是要当作给自己餐后的消化运动。依兰欣然同意,毕竟其实她也有很多事情想跟周玉说的,当然这里人这么多,肯定是不方便的。 神官看了眼正在沏茶的云荷,朝依兰提议道:“那正好,我也想去运动。”可是她只想跟周玉两人独处啊!正当依兰要堆笑婉拒时,没想到周玉的话比依兰早一刻出来。周玉道:“我想跟久未相见的依兰一起,就两个人独处。” 字说的这么直接,周玉果然还是一样,就是这么不会说话!尤其是那后面那一句,不该再转弯或是委婉一些的吗?等等人家误会她们两个在这晚上、月亮刚露出脸的时刻独处要干麻啊! “不,神官,周玉的意思是,我们是老朋友,有很多话想聊,要叙旧的。”依兰诚恳解释。 “这样啊,那如果加一个我在旁,会打扰到你们吗?”神官面带微笑说,但他的笑容看在依兰眼底,却有股想狠狠打他。一定会打扰,怎么不会?正当依兰要再努力想些委婉之词来推拒时,云荷悠悠开口道:“没关系,兰兰你现在去吧,这拖久了会太晚回来,不如现在尽管去吧。” 神官复杂的眼神望向云荷,才出一个音,依兰赶紧打断他的话,说了些类似感谢云荷着想的客套,就立马拉着周玉出去了。依兰踏出门的那一步时,她看了看那个一直在望向她们家柔云方向的娄云感觉很是不爽。 可恶,刚刚才看你一下就被你说成那样,而现在你又看她们家柔云看成这样,而且不要以为她没发现,刚刚吃饭时,你几乎有大半部分的视线全都放在站在她身后一旁、默默无声的柔云上!这臭小子,想拐她家的柔云?你还早得很啊!于是依兰沉下脸命令道:“柔云,你先回房去休息,有兰珍在这儿守着等我回来就够了,免得在你身上,被人偷吃了几口豆腐都不知道。” 娄云愤恨的转身看着依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真好,可真让她喜欢的,因为这比那张做作的挑衅狐狸脸要好得多了。 而柔云则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朝依兰笑着说是,然后听她话的乖乖回房去了。依兰也赶紧趁此,头也不回的拉着周玉的衣袖走。 依兰才刚走到了云家那人工小桥流水的地方,原本她扯着周玉的手,就马上被周玉给两手牢牢抓紧住。 “额?”依兰吓到,手心里多了份不该属于她的余温,依兰转过头讶异看着周玉。只见周玉一脸满是欣慰感慨的看着依兰,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那是打从心底真的在为她的安危着想、真的在担心她的面容,让依兰不自觉难为情了起来。 依兰尴尬笑着:“额,是啊,有好运在,索性捡回这条命。” “嗯,真的是万幸。”周玉依旧感慨。周玉见依兰眼里的视线正盯着他紧握住她的那双手,他才会意到她们男女有别的关系,于是连忙松手,苦笑解释:“真是抱歉,刚刚实在太激动了。” “不,不会。”依兰轻摇头。 后面,周玉告诉依兰在那天晚上,她藉酒醉脱逃庆祝会之后所发生的事,“在庆祝会散去的那时刻,当看到你们团长一脸诡异和焦躁的离开现场后,就有股不好的预感。赶紧派人探听你们那边的消息。到底事情过得如何,有无顺利逃脱的等等状况。”周玉讲到这儿,顿了顿,接下来继续说:“也是后来我才得知,那时你只派一个丫环来,简略的带过事情原因,就推掉了我今晚准备的所有策划……” “那时,不是说我不信你的能耐,只是我直觉认为这事不简单,有蹊跷,就赶紧派人事后去探查那丫环的底细。也是后来我知道,她是你的贴身丫环没错,你还曾经因为她人民书的事而大动怒火的。只是,我的人却发觉她形迹可疑,有可能是你被摆了一道!于是我亲自出马追踪她,见她一脸慌张的跑去崖底方向,结果就在那时,我看到了跳入悬崖的你……” 依兰愣住,原来在那时,周玉就已经看到她了,“那么你是亲眼看到依兰跳崖的?然后柔云接上去跟的?”依兰说。 “是。”周玉愧疚的说:“只怪那时你我的距离实在太远,而我也是在这遥远的目光中,勉强认出你的,不然我绝对不会任由你就这样跳入悬崖,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那时的我实在发现得太晚了!”周玉在说这话时,周玉低着头握紧拳头脸上满是自责,让依兰看了心中除了感动而没有第二情愫。原来依兰身边还有他,她还有他,芷云派来帮助她,可靠的周玉! “没、没关系,你不用再多做道歉了,毕竟依兰现在活得好好的,什么大小事都过去了。”依兰苦笑说,当然依兰心中的那点恨对他们一男一女各自的恨,却是怎么也抵不了的,他们在她心底留下的烙印,绝对不是单单就可以轻易算的。 依兰见周玉露出苦笑的脸看着她,依兰赶紧岔开话题,不好意思让他在这片愧疚中兀自流转:“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云荷……不,我是说云家的城主大人府中的?”因为依兰记得在要踏入厅上时,刚刚那仆人对她说的话,他说云荷带来的客人因为没看到她,而面色显得难看。那自然的不会是那个叫做娄云的狐狸男,那么一定就是对她持有愧疚的周玉了。 “派人寻的。”周玉回答,眼眸中有着那深不可测的黑洞,他静静道:“那晚,崖底下的东西全都清空了。只是途中费了些时间与力气,不然绝对是我比他更早先找到你的!”这种话听在依兰耳里,可以想像成他们在是竞争还是在较量些什么东西吗? “我是后来才找上云城主的。因为他这几天踪迹消失,没按正常的城主责任去中央城办公,也没去麒麟庙处理事情,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我实在难有机会寻到他。” “啊?既然你知道是云荷找着了我,那怎么不来云府呢?” 周玉摇摇头,“不行,这块大陆为了怕七座城的城主有所争斗,或是明目张胆的暗算和挑衅行为等,于是帝王设有个严厉规定。那就是七座城的城主,若是没有经过对方许可,绝不准擅自入他府,也不可自己或是派他人在他府门口处徘徊。而我,只能够要人守在身为一座城的城主,几乎每天必会去的中央城和麒麟庙旁,就等着见他,让他同意我入府。” 在这块大陆上,每座城各有一名守护神兽,自然的城中也一定会有类似神兽的专属神庙那些必然设施。就好比说,排行大陆第一的云皓城是麒麟庙,第二的柳宗城是九尾狐庙,第三的则是凤凰庙,第四苍狼庙,第五云龙庙,第六银虎庙,最后的第七则是地蛇庙。而每位城主与各城的家臣──文官、武官、甚至神官等那些人,他们相聚在一起办公的地方,就被叫做中央城。每座城的办公名子都是如此,毫无任何不同之处。而这些诸如此类的设施,全都是仙界帝王所订下,并统一七城,一概如此延续下来的。 “啊,原来如此啊。”依兰一脸恍然大悟,不过其中最让她疑惑不解的是如周玉刚刚说的,中央城和麒麟庙是云荷每日该去的地方,但如今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去呢?莫非是依兰平日生活实在太过无聊,老是让他帮她去找乐子,而使他忙到没那个时间去的? 依兰想了想,或许起初的前面是如此,但她后面有这么麻烦人家的吗?记得他都有按一定时刻出门的,若不是去办公那么又会去哪里呢?之前还以为他这个城主真好命,闲得不像话,但就依兰看来事实好像不是如此?那么他这几天下午出门的到底是去做啥呢?忽然间,不知怎么的依兰对一个排行大陆第一的城主平日无工作时的去向,感到好奇了起来。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见你好端端的没事,又在云家的庇护之下,那我就放心了。”周玉松了一口气,展颜笑着。 “也是,毕竟芷云莫名的把依兰交给你,着实让你背了个重担,可真不好意思。”依兰苦笑,对于周玉的担心实在有些愧疚,早知道当初伤势和身体好的差不多、能够自由行走时,就该请人捎信通知明兴城城主的周玉的。如今让周玉这么费心的担忧她的生死安全,可真是难为周玉了。 周玉听到依兰这话,顿了顿眼底看到的是一种我无法解读的讯息。见周玉愣着,依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有哪里又怎么了吗?今天是兰珍帮她亲手上的淡妆,没掉吧? “起初会开始注意你,或许是因为芷云的关系。但渐渐的,却不单单只是如此了。”周玉见依兰举动,轻摇摇头边认真说。好似依兰的淡妆其实没掉,他要依兰不需要这么怀疑自己,是别怀疑相当细心的兰珍所上的化妆技巧。嗯?现在不只如此?什么意思?还有其他涵义吗?正当依兰要再度问起些什么时,远方神官的身影却逐步走来。 周玉才说一个字,或许察觉到后方有人,于是停顿下来。“神官?”依兰不解,他怎么现在跑来这边?莫非还真怀疑我跟周玉的关系?担心她们在他们云府乱搞,不可能吧。 “啊,找到依兰跟周玉公子了。”神官一见她们两个就是满面微笑,他道:“是这样的,现在夜已深了,城主大人担心你们两个天凉身子不暖,于是要来给你们送件外衣。”说着,边拿起了手上的两件大衣。这么说现在夜入深,温度逐渐有些低呢,不说还好一提醒倒让依兰真的感觉到冷了。依兰笑着要神官多谢云荷的体贴好心,接着正当依兰要接过其中一件来穿时,恍然间依兰看到周玉的神情,他好像会意到了什么。 “在这么紧要的时刻,云城主让神官你天冷送衣啊……还真是贴心的紧呢。”周玉面对神官笑着如此说,那话语中就好像包含了些什么意思一样。 “哪里,只是刚好我碰巧找到好时机罢了。”神官也保持着笑容说。 “怎么了,周玉?神官?”依兰见到周玉迟迟没打算从神官手中接过这片好意,而神官的笑容中又感觉有哪里说不出来的怪,于是依兰率先发问。 周玉他首先是用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依兰,后面突然朝神官莞尔一笑,道:“神官说得是,那么城主大人的心意周玉某也感受到了。今夜的打扰,也该是到了尾声的时候,周玉某就此告辞,改日必再登门拜访。”神官双手握拳,交叠在胸,对神官做完此种告辞礼仪后,朝依兰眨了下眼,后就离开现场了。 依兰面对突然要打道回府的周玉,她则是愣着还以为他会多留下来陪她聊个彻底,或是讨论芷云当初对他说好,要完成依兰所需要的一切要求呢,依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惆怅感。那就像好不容易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而他却突然说要默默离去的苦涩感觉那般,就当依兰失神时后经神官的轻轻点醒,依兰同意让他挡风带路,就这般带她回刚刚那用餐大厅去了。 厅上只剩下一脸悠闲的云荷跟站在一旁的兰珍。“回来了?”云荷依然满是温柔的问。见依兰和神官进来,兰珍缓步走到我身边。 “是啊。不去休息吗?”依兰看看厅上也没什么事,奇怪问。 “不,我还要和神官先讨论些东西。倒是兰兰,还要早点睡呢。” “这样啊,那好吧,我和兰珍就先回房了,晚安。”可能大城城主真的有很多烦人扰人的事吧,依兰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 “晚安。” 正当依兰转过身的时候,回头不巧撞到了疑似发愣的神官。“不好意思。”依兰只是轻撞,不管对错是谁,在人家家里嘛,总是客气些,况且论理来说,也是我突然去撞到人家的。 “哪里,刚刚只顾看着城主大人,才……”神官边说边低头道歉,帮依兰捡从她身上掉出的一本书。那是依兰今天在宗祠那里随手一放的书,家族传说天怒。神官看到时,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到一半就卡到喉咙,他愣了脸色还铁青了,正当依兰不解,不过是帮她捡一本奇怪名子的书,依兰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她蹲下身要去捡,却听到云荷快速走来的脚步声,以及那轻声却含带焦急的声音,自依兰后方传出,“神官!”猛然依兰一回神于眼前的书籍上时,那书顿时着火。 依兰伸手就要去触碰,想要扑灭那火时,后方云荷已经来到她身旁,他轻手制止依兰这种无疑是自残的举动。 “你做什么!”依兰看着书籍一篇篇被这烈火给焚烧成黑纸,她又气又恼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拉着她手、阻止她这行为的的是这座云城高高在上的城主。 “别捡了,会烫伤。” “那是你的书!兴许很重要!” “没关系。若这样的书会让你受伤,不要也罢。”恍然间依兰看着云荷依旧一张温柔的脸孔,刚刚那一连串的过程,依兰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依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冷看着地上那本已经成焦黑,甚至点点火星也慢慢消失的书。神官不愧是神官兼神兽,放出来的魔法不一会儿就成功达成目的。刚刚的那些都只是靠个几秒动作就完成了。依兰已经知道了,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烧了那本书,不让依兰看的。 依兰气极,可是又能怎样,书是他们云府的,能借她看就不错,现在就算烧了书没给她看到,那依兰又能怎样?只是,依兰心里就是很不爽。 “兰兰……”云荷站起身,担忧看着依兰。又是那种表情,又是那种眼神!很讨厌!真的很讨厌!现在火气上来的依兰,连看到什么人什么脸,都是反感的。 神官拍拍衣尘站起来,依兰猛然推开挡住她路的他,他踉跄往旁一步,依兰头也不回的只说一声:“依兰累了,告退!”依兰不管兰珍有没有跟上她,依兰自顾快着走,依兰回想刚刚的那件事就是很不高兴。神官这家伙烧了她今晚要看的书,而始作俑者还是云荷给指使的,搞什么嘛! 依兰换个角度想,莫非她无意间放进怀里的那本书是什么相当严重的书?里面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或重大的消息吗?当依兰细想这些时又不自觉想到了现实问题,那本书已被烧毁,就算里头有什么秘密消息的,也没有再得知的可能了,依兰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很是扼腕,怨叹。气死她了啦!不过一本书嘛!借我看又不会怎么样!臭神官!臭云荷!依兰气冲冲的哼一声,回房漱口、整理面容后,依兰就让兰珍关门灭灯,闷在被窝里不说话,抱着怒气就这样睡着了。 依兰迎接了第二天的早上。“柔云呢?她到哪儿去了?”起床后,依兰边让兰珍帮我穿上衣裳,忽然想到平时总爱喜欢抢先这份工作的柔云,边问着。 “柔云到管事那边取暖炉了。”兰珍细心的帮她顺好裙子,道。 暖炉?依兰瞬间了然。现在天气越来越寒冷,每晚睡觉都是冰着手脚入睡的,实在很难熬。昨天例外火气大到没怎么注意这回事,很快就睡了。而以前在名乐团的时候,那光是一个秋季就令她很是害怕了,现在来到云府后,怎么说都已经到了冬季,若依兰还迟迟不再准备些御寒措施,那若是哪天柔云或兰珍起床来她房间服侍她时,依兰恐怕已经变成冰块了! 或许因为前阵子是秋冬交换之季吧,入夜后还没感觉到特别冷,是昨天神官奉云荷命令,拿给依兰大衣时她才特别想起这段的,不提不提,不提他们两个了,想到他们两个昨天瞒着我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依兰气就是还没消。不是说朋友的吗?那么应该不能瞒她的吧?,看来今天下午再去趟宗祠寻看看有无任何关于此书的线索,不然就是再跑去问看看云津好了。 总之关于近日温度越变越低的这问题,原本想说早上再要柔云或兰珍去帮我拿些暖炉或被子等等的,没想到柔云却先一步帮依兰去拿了,她做事可真是越来越有进步。依兰看着房边角落的棉袄,猜测肯定是柔云准备的,依兰点点头笑着,心里对她的进步感到欣慰。 “啊,这是今早城主大人拿过来的。”兰珍见依兰望着角落棉袄笑,以为她不解这东西的由来,于是开口解释着,顿时依兰的笑容僵了。 “你说云荷拿过来的?”依兰皱眉问。 “额,回小姐,是这样没错。城主大人亲自拿过来的,还特地嘱咐奴婢先不要吵醒您,后就出门去办公了。”兰珍起初见到依兰的神情很是不解,但却还是照实说。 “而柔云则是因为一早来我房间时,看到这些棉袄而想起近日天气变化,于是去管事那边多要了几个暖炉?”依兰再问。 “是。”兰珍说,依兰听到这答案,她此刻脸色可闷着呢。依兰想不到最了解、最体贴、最先关心她的竟然是云荷!一个男人,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却完全比过了与依兰相处有两个月之久的柔云和聪敏细心的兰珍。这什么世界,这块大陆的男人都如此吗?细心体贴和服务周到的素质简直都比丫环仆人的好,依兰看他们就算不当城主,改行做丫环侍童的也绝对能混出一口饭吃! 兰珍见依兰脸色沉闷,兰珍识相的不作声,她静静帮她梳理头发。忽然门打开的那一刻,依兰就知道一定是柔云回来了,转身看她,苦笑道:“辛苦你了。”毕竟柔云还是注意到我怕冷、需要暖炉的这件事,没有夸一下也不对。只见柔云拿着手中那个暖炉就往脸上挡,恐怕很讶异依兰会在这个时间内起床吧。她静静低声道:“没有的事,小姐。” 嗯?不过才拿一个暖炉而已,又不高,怎么柔云有本事可以把暖炉拿到脸边的?这样都挡住她的脸了,使依兰看了好不习惯。依兰见柔云又拿着暖炉在前,迟迟不动作,依兰问:“柔云,暖炉放我床上就好,不用一直拿着。” “没、没关系,柔云觉得有些冷,想多拿着。”柔云的声音好像带有着结巴和颤抖?依兰细眯眼睛,今天的柔云又再玩哪一套了? “柔云,暖炉没点火,怎么会暖?而且一直拿在脸庞也不对,觉得冷,橱子里有大衣,你穿着便是。” “小、小姐,谢谢小姐的好意,只是柔云的脸怕冷,就这样拿着暖炉没关系……” 依兰眉挑阿挑,这丫头的谎话技巧一样烂,让她实在不想继续这般附和下去而不去做拆台的举动,“柔云,放下炉子!” “小、小姐……”柔云抖着音,依兰看这情形她越来越肯定柔云的脸一定是怎么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拿着炉子不放。 “兰珍,帮柔云拿炉子。”闻言兰珍马上迅速的拿下,柔云立刻低下头,连看依兰一眼都不看。 “柔云,你怎么了?”依兰越来越觉得奇怪起身离开梳妆台,走向她每靠近她一步,她身子更是颤抖得不行。 “小姐……柔云没事,柔云想回房……” “既然没事,那又干麻回房?莫非柔云厌烦依兰了,不想再服侍依兰了?” “不!没有的事,小姐!”柔云突然有些激动,只是头依旧死死的不肯抬头面对依兰。 “柔云,把头抬起来。”柔云未抬头,也没说话。 “柔云!”见依兰的忍耐极限已经到达边缘了,柔云才缓缓抬头,原来秀丽美艳的脸庞,一边却红肿了起来。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一旁莫名其妙染了红色大块,实在是破坏美景。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活像被人欺负一般。 依兰脸色沉了下,轻抬起柔云的下颚,用着毫无任何感情的声音问:“谁做的?” 柔云一听到,马上跪下:“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 “柔云你做什么?起来!”依兰现在已经被惹毛了,气色差到极点,语气实在缓和不起来。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动她的丫环! 依兰见柔云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我示意眼神,让兰珍把柔云扶起。好在刚刚被她喝一声而吓到的柔云,为了避免不要继续往依兰身上火焰做出加油的动作,她这次很服从的起身。 “再问你一次,谁做的?” “请小姐别管柔云这件事好不好?这是意外,只是单纯的小事……”柔云试着劝和。 “小事?小到可以对依兰的丫环动手?赏她一个巴掌?”依兰高音问,冷笑着。 柔云又沉默了,又不说话了。或许昨天关于那个狐狸男的事情依兰可以选择不过问,但是今天这件事已经动手了,动到她丫环脸上来了,依兰绝对不可能继续闷不吭声。 “兰珍,赏人巴掌是件大事吧?”依兰脸转向兰珍问。记得这块大陆对于打巴掌的事很是在乎,毕竟是面子上的事,除非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然不会严重到对人一巴掌下去的。对待下仆也如此,顶多也只骂人或不给吃喝等等的惩罚罢了。 “是。”兰珍乖巧回话。 “那柔云,你到底要不要告诉这是怎么一回事?”依兰再转向低着头的柔云,问。 依兰只见柔云依然保持沉默。依兰冷笑,继续道:“没关系,你不说,依兰自己查!最好不要让依兰查到,是哪位公子找你麻烦的!又或者是这府的城主大人!”依兰撂下狠话,转身。 “不是的!不是公子!更不可能会是城主大人!”忽然柔云急忙向依兰澄清。 更不可能会是云荷,这依兰当然知道,懂得关心、体贴他人的他怎么可能在未经过依兰的情况下,真的对你动手?依兰苦笑,依然背对着柔云,没让她看出她的情绪。只是,能够打她身边丫环的人,依兰只能够往这府里的大人物开始寻。而这既然也不是云府那些公子打的,那这话倒也好说了,毕竟依兰身上手持火红玉佩,动她的人?等于动她!依兰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敢伤她丫环?依兰要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 柔云见依兰背过她们不说话,柔云以为依兰气急了,她也很是担心,怕依兰后面真有办法自己查出来,于是她轻缓口气,终于开口了:“其实柔云是活该,自讨苦吃的,所以请小姐千万不要为柔云争这口气……” 后来柔云告诉她那巴掌的原因了,依兰才知道原来今天柔云去管事那边取炉子时与其他丫环有了争执。起先是有人窃窃私语在说依兰坏话,说依兰靠着运气得到帝王的宝物,才有办法在人家府中作威作福怎样怎样的,然后柔云听到不甘心这样有人毁谤依兰,于是上前理论。 而那些丫环本来就有心是要找柔云麻烦的,因为她额头上有红心两点的印记,那印记在这块大陆上所代表的意义,谁都知道这是入了仙籍的宫女,也就是小仙女或仙仆那些所会拥有的。而她们故意说柔云是靠依兰有宝物的关系,才得以走运入了仙籍,可以享受长生不老的这躯体,这是平凡人高不可攀的梦想,更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登入仙籍、每一代的历任城主都妄想得到却无能为力的好事。于是柔云很自然的被众人成为忌妒又羡慕的目标。毕竟在这块大陆上,就从没有发生过以一个小小丫环的身分,竟然能够登入仙籍的这等大事,于是造成了府里私底下许多丫环仆人对柔云的不满。说依兰坏话只是开头,重点就是要入圈套等柔云踏入的。 这云府的规定向来严厉,对丫环仆人的管教也很是苛刻,上位者与下位者,资深与资浅的界线关系也一向清楚分明,纵然入了仙籍而长生不老,但却没有不死的权力,断手断脚也不可能有再生再长的神迹。 第一零五章:女神如炸翅的老母鸡。 他们想陷害柔云吗!依兰气愤着,后面没管柔云说了些他们之所以为何吵架的理由,依兰气的是柔云竟然平白无故受到这般委屈,还被人冠上以下犯上的名义,被打了巴掌而不能还手!甚至还担心她为她出头,怕因为她的因素而给她添麻烦,竟然要默默忍受这种事?这说什么依兰都无法接受! 依兰拍桌起身,脸色沉得吓人。“小姐!求小姐您别冲动啊!要冷静……”柔云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忙着安抚依兰。 “要依兰怎么冷静!”依兰伸手摸了摸柔云另外一边没伤的脸颊,柔声道:“他们对你下手可真毒,若非必要你不爱哭的,可他们却把你打哭了……”那水汪汪的眼睛,那红肿一边的脸颊,依兰看了很是心疼不已。 “不碍事的。小姐别担心,晚一点柔云再去拿些药膏来抹,明天又是一个无伤无痛的柔云了。”柔云撑起笑脸,毫不在意的说。 “哪行!脸是女人的生命!?”依兰不赞同这个提议,继续道:“兰珍,你先去我柜子拿几瓶外伤药应急,晚一点再出外去帮柔云多拿些消肿擦伤等等的药罐回来。”兰珍点头遵命,立刻去依兰柜子拿药了。那些药是之前云荷命人给依兰摆放在房里的,那时他说他平日有些要事要去处理,无法时时刻刻在旁看顾着依兰,怕依兰受了些意外的莫名小伤,于是先准备个几瓶伤痛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这么让依兰先放在这房里的,那时他的担忧口吻,真的让依兰觉得莫名诡异了起来,好似他真的完全清楚依兰原来的个性一般,虽依兰表面精明,看起来能干强悍,但其实对于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事物,依兰很是迟钝的。 好比说依兰连开个抽屉都有办法在关抽屉时夹到自己的手,而且还不只一次。记得在以前轮回宫殿的消遥时代里,这件事一被轮回知道,往后都不用依兰开抽屉的。只要她暗示一下轮,抽屉它就会自己打开,待依兰取完里面的东西后,它又会再自动合上。 如今只能说是此一时不彼一时阿,万事小心总是好的。那好就不提这些过往了。其实回想昨晚发生的那些个事,依兰越想越觉得云荷他对她真的是无时不刻的用心在照顾,是对她出于一片好意的,他体贴善良,温柔细心。 而她呢?相较于昨日她的那般表现实在太差劲了。不过一本书,还是一本他的书。依兰实在没道理也没必要真的跟他这般计较赌气下去的。依兰叹气老觉得自己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任性的毛病想说要改却总是改不了。 依兰看着柔云,沉默了一下,只缓缓道:“柔云你乖乖让兰珍上药,依兰出去一趟。” “小姐!”柔云抓着依兰的衣裙不放,就怕她真的去找人家麻烦。 “柔云,没事。依兰不会乱来的。”依兰换上笑容对柔云道:“你担心依兰会为你在这云府添麻烦、惹乱子不是吗?你的这片好心好意,依兰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所以,依兰不会让你为难的,依兰只是想去外头吹一下风,不然依兰现在的火气可是降不下来啊。”依兰在讲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笑容顿时变得很诡异起来。至少诡异到柔云只是一脸恐慌的点点头。 “嗯,这样才乖。”依兰微笑的摸摸柔云的头,看着兰珍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抹在红肿的柔云脸上,柔云倒抽一口气,那吃痛的表情,令她眼神黯淡了下来。依兰只是去外头吹吹风,找那些丫环来玩、来好降她自己的火气而已。才不是什么找人麻烦,毕竟依兰没这么无聊。淡淡的,依兰笑了笑着离开了房门。开什么玩笑?忍气吞声?不可能! 依兰在路途中,她随手抓了家丁过来,问了些问题后,微笑的目送满脸困惑的他离开。看来这个叫做千华的女人很爱面子,她把她亲手打柔云的这事给让大家都知道了。当然,是只有那些丫环仆人等的知道,毕竟打了依兰这个拥有帝王宝物、身边又是入了仙籍的丫环一巴掌很是威风。 依兰冷笑着,快速走过刚刚家丁告诉她,那个叫做千华的女人的所在位置。才不过一个公子身旁的贴身丫环罢了,竟敢打她家的柔云?根本是活得不耐烦。而且更糟的是那个公子还是云家的云长,这让依兰看不顺眼的他,不愧是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仆人,主仆一个样,专爱找人麻烦。 恐怕柔云就是因为如此,怕依兰跟人家云家公子给杠上,怕引起麻烦惹来风波,所以才这么自认倒楣的把苦给吞下去吧?柔云硬说是她自己说错话,所以活该被打巴掌,但就依兰看来还是很不高兴,凭什么因为说错话就给柔云一个巴掌的?她们两个同是个丫环,论身分地位也没怎么好比的,有什么权力啊? 依兰又抓了一个丫环过来,问问这个千华到底是怎样的人。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女人靠着云云长那浑蛋对她的宠爱,在丫环的天地里呼风唤雨、颐指气使的。原先那个丫环甚至还不太敢讲千华的坏话呢,要不是依兰拿出玉佩来逼她,威胁她再不说实话,就要贯给她对依兰不敬的名义,她这才吓得哆嗦跟我老实。因为云长这家伙对这丫环相当宠爱,于是这番表现,使得千华在他们奴仆的世界里,足足往上攀登了一尺。在他们心里,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千华是有个地位的丫环,不可不敬。 曾经有一名丫环让她看不顺眼,结果她不知道跑去云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那个丫环最后挨了个被逐出云府的大惩罚。其他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有被罚没餐没饭吃的,有被罚去砍树劈柴的,打扫茅坑、提水搬石的,甚至还有严重的杖棍伺候的,总之,大家都敬她、怕她跟什么一样似的,只因为她得宠、还很会打人小报告。真是作为一个丫环,这女的也实在太嚣张了吧!依兰依然气愤不平,路上又抓人询问,每一听到那些丫环家丁告诉这女的的种种事迹和消息,就很是不平。 哼,嚣张也该有个限度,打人都打到她地盘上来了,实在夸张至极,今天碰上依兰,算你倒楣,不给你个教训苦头吃,依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很快的,依兰就到了云长房间的附近,听说这千华的工作就是负责服侍云长,所以常进出这儿并不奇怪。就当依兰在这假大石后面等了一下后,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名容貌端庄,身材娇小的身影。只是还不能确定这就是那个叫做千华的。 况且瞧她那样子,面色凝重,左看右看,甚至冲着袖口遮遮掩掩的倒也奇怪了,隐约的我就算没有了苏尔曼一族的女神能力,视力依旧好,眼力良好一向是依兰的专长。所以,依兰看到了从她袖口中微微闪出金光的东西。 依兰思及此,她冷笑了下。云荷阿云荷,原来你在不知不觉间,竟养了个老鼠啊。不管是前面的事件还是后面发现的,我想,此刻拿着玉佩的我,总有办法好好修理这个丫环吧? 依兰见到她走出房门后没几步,就跟了一名丫环会合,两人有说有笑的。想必是刚刚在门口徘徊把风的吧,看来这些丫环倒还有几分头脑。就当依兰这么想时,她已经正大光明的从假石后头走了出来,两人一见到依兰,惊慌和错愕的表情都在他们脸上一览无疑,只是其中有一个,就是刚刚那袖口发出金光的丫环,倒是比旁边的把风丫环镇定多了。 “小姐好。”他们两个都赶紧低头欠身的与我打招呼,毕竟依兰在这个云府总是贵客,好歹在丫环仆人的眼中,也是有一席地位的,当然一定比千华的地位更上层。 “都免礼。”依兰摆手,随意问着。“哪个丫环叫做千华?”话一出,隔壁把风的丫环就看了旁边她一眼,眼底有的是紧张和担忧。看来刚刚那从云长房间走出来的丫环,正巧就是千华!依兰的猜测果然没错,毕竟要是不先问个清楚,反而怪错人、找错麻烦的,这可就尴尬了。虽然单单只凭着那丫环袖中藏起的东西,要治她对依兰现在的身分来说,倒还不是什么难事啦。 而那千华一被依兰指名,是感觉有些莫名的看着她。不过那种神情在依兰看来也有几分虚假。毕竟她早就知道,当她打了依兰的丫环后,身为主人的她会怎样了吧?当然就是找她理论,帮柔云讨回一个公道! 忽然,依兰走向前,“啪!”的一声,就这么给了她一记耳光。依兰回想柔云脸颊上的那一毒辣巴掌,依兰倒觉得她这记还轻了些。毕竟力气本来就不大的依兰,能打出个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就不错了。 千华被打下去,捂住脸,咬牙看着依兰。“千华!”一旁她的朋友用着很是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后不解的看着依兰,问:“小姐,您怎么突然……” “问问她!对我家的柔云做了什么!”依兰打断她的话,冷声问着。这一问,使得旁边的丫环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什么。反而就这个千华,瞪着依兰,后在丫环的耳边叽哩瓜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见那身旁丫环点点头,马上跑出去了。就算依兰没听见千华她对丫环说什么好了,依兰光是想,她也知道她要去找云长来救援了。依兰不急着阻拦,反正她等等就要掀千华袖口里东西的底,让云长来?那正好看看谁才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你那眼神,这样**的瞪着我,算不算以下犯上?”依兰笑笑问着,反正现在时间还多着,闲得很,没事跟她扯一下也好。 当依兰这话一完,见千华神情很是慌张,眼睛马上转往别处后又看向地板,依兰心里就是很是得意,云家的家规果然够严! “为什么找我丫环的麻烦?你不像这么笨的人。”依兰挑明说着。 “人的情绪,哪能跟聪明与否相提并论。”千华依旧低着头,低音回。 “哦?这么说你是因为在气急的状态下,失手,狠狠打了我家柔云啊?”依兰冷笑反问,把这失手两字加重语气。 “不敢。”千华继续微低着头,声音明显有着颤抖。此刻的依兰清楚知道,她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或恐惧心态在作祟,是因为她在忍,她要在这段云长赶来救她的时间内,彻底忍住自己的情绪,她在忍依兰。 “不,你胆子很大,敢打我家柔云又敢像刚刚那般瞪着我。”依兰微笑,轻声的说。见她未答话,依兰继续问:“倒是奇怪了,依兰记得跟你无冤无仇,好像没惹过你,你就这么喜欢找麻烦……又或者这么喜欢找罪受、自讨苦吃吗?”她还是不答话,依兰越讲越过分了:“怎么,不说话?是哑了吗。” “或许有些人是不会明白的。像你们这么好运、好命的人,是永远不会懂得这些下人的感受的……” “就为了这块玉佩!就为了能够入仙籍的资格!”依兰提起这点,语气很是冷冽。 “呼风唤雨的权利,长生不老的身体,这些都是所有人们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东西。对于轻松就拿够取到的你们来说,实在忌妒得让人厌恶。”或许是依兰口气的关系,千华回的话也更是直接明白了点。 “啊?终于肯说出来了?之前没听完柔云说完这整个故事,就先擅自跑出来吹风,原本还担心要是错怪人就糟了呢。”依兰接着冷冷一笑,继续道:“但现在,一听你这般说,我倒庆幸,好在我没错怪你。”千华咬紧下唇,未说话。 “你要忌妒还是要厌恶怎样的通通都随便你。毕竟我管不了你的心情,只是,在你出手伤害我身边的人时,我要告诉你,你同时也惹毛了我!像你这般只知道愤世嫉俗,这样怨天尤人的,不断怪天地怪命运却不肯自己改变的人,没资格教训我和我的丫环!” “改变有什么用!你又懂什么!人命是天生下来就如此,命运操控在神的手里,能反吗?能够反吗!”千华气急的朝我大吼,依兰一愣,见千华脸被她气得红通通的。 “就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上位者会说这种好听的话!假如千华和依兰身分交换,你也能够这么豁然开达、说得轻松好听吗!” “的确你们人类的命运都早已注定了,就连生死也是。”依兰沉着气,想试着把话给说得平静一些,可是她发现我说到后面实在做不到,“但是,你们可以自由做主!你们有能够选择未来的权利!你们有不被神所玩弄于股掌心的资格!是你太看不开了!一昧的怪天怪地、责怪世人愤恨一切的,又有什么用!出生的家境富裕代表一切吗?做到的第一份工作和拿到的薪水多寡,就代表未来的一切吗?往上爬啊!想要成立大业、想要成就自己的梦想或希望,就往上爬!自己去争取啊!这边的神又没有限制你们!她没有绑住你们的手脚、没有取走你们的智慧,你们有思想有行动能力,还有改变的余地!有向上的潜力啊!” 千华被依兰一喊这些,愣住了。“连这些你都不懂吗!”依兰则越说越上瘾,后面还直问千华这句。毕竟在这块大陆上,虽然是由仙界帝王所统治,但却不代表这里会像天元大陆以前人权自主还未苏醒的那个时代。像千华这般类型的人,在以前的天元大陆上,是满满都有的。自怨自艾,一度恨天恨地,恨自己有才能却被绑住、限制住,甚至恨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的类型等等,都有很多很多,有才能却被绑住,有思想却被限制住,因此人类才会产生反抗神的念头。反抗神,因而引起那场大战乱。而现在这里呢?明明就没有任何束缚,她不过是被自己的出生环境给绑住罢了,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为自己争取过。 “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依兰垂睫,缓缓道。 “你!你!!”千华脸上更红了,气急的看着依兰。 “同样出身寒苦,同样家世凄惨,但论柔云你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依兰斩钉截铁的说。 “你!!”千华几乎咬牙切齿的狠瞪着依兰,依兰看得出来,若非她手上掌有这块火红玉佩,否则千华其实很想冲过来狠狠打我的。 “你们在做什么!”愤怒的吼声从我和千华的旁边传出,依兰看见了刚刚那丫环,此刻她正慌忙的带路,后面跟来的是云长。很好现场角色应具备的人物都到齐了,千华你不要怪依兰狠心,有的时候让你更加面对现实的残酷,也是一种成长的方式。能够从深渊里真正爬起的,日后绝对很难再度被人踩在脚下!至于遇到挫折困难后,是跌进深渊还是东山再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云长少爷!小姐她刚刚出手打我。”千华见到云长后,千华下一秒就跑到他身边,手摸着刚刚被依兰打的那脸颊,一脸楚楚可怜的委屈样貌,哭诉着。 依兰怔住,都还来不及掀她的底牌,千华就比我早先一步,当场告她一状了,依兰冷眼看着他们两个的举动。 “千华……”云长很是心疼的看着千华的脸,后则咬牙瞪着依兰问:“你做什么打千华!” “这个时候你不该问问她,我为什么打她的原因吗?追问打过她的我,立场不太对吧。”依兰毫不在意他这口气口吻的,把立场两个字特别强调,她凉凉说,是不打算回答云长的话。毕竟依兰好歹也是云府的贵客,贵客出手打一个丫环,论理论情来说都是该先问问丫环原因状况的,而不该是以这种指责的口气质问我! 云长瞪着依兰,知道她说这番话的含意,自知理亏也没再怎么问她,云长转头柔声对向千华:“千华,她为什么打你?”果然徇私护短阿!正常来说,当主人问一个丫环这方面的问题时,应该是:“你做了什么事挨打的?”又或者“你惹了些什么麻烦?”等等之类的吧。可云长却不是如此,一脸彷彿就知道是依兰故意或有意去打千华的!什么跟什么嘛!云长这种待客之道若是一传出去,肯定让云府蒙羞! “千华也不知,小姐一见我就一个巴掌……”千华说得委屈极了,眸中带泪,很是无辜的样子。“啊,或许是因为今早千华与小姐的一个丫环起冲突,所以小姐才来上门讨这事的……”千华讲这话时,语气说有多婉转就有多婉转,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根本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与依兰对话,甚至摆明把怒气火气都对上她的那副凶悍样,这女人表里不一,根本虚伪做作嘛! “就为了丫环而打你?”云长愣了,后他表情一脸很不爽的看着依兰:“你就因为这种事打千华?”千华千华的,烦不烦啊,看在她事实说得也没错的份上,依兰给个面子,点了下头道:“因为她打我家柔云!”谁知云长下一秒说出口的话,让依兰火气整个都上来了。 “打你家丫环又怎样?” “她叫做柔云!”依兰瞪着云长,一字一字的说。“而且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打你家柔云又怎样?那依兰打你家千华又怎样! “随便!不管她叫做什么都好,而你,就为了这种事情打千华?”云长一脸不耐烦的说,这让依兰看了倒是越来越火。 “随便?你竟然跟我说随便?”依兰高音反问,后沉声道:“我家丫环有名有姓,就叫做上官柔云!好比说站在你旁边的那贴身丫环一般,她叫做千华!你不该这么任性偏袒!”依兰摇头,很是不满的说。 “偏袒?我爱偏袒谁就偏袒谁,那又怎样?”云长冷哼一声,毫不在乎的说。“别拿千华的身分地位跟你那低等丫环相提并论!千华她虽然表面上是我的贴身丫环,但实际的职务却相当于代表我们云家的大丫环,府里的丫环理所当然的都全由她归管!她处罚或训令丫环,乃天经地义之事,谁都不便插手,就连我们云府贵客的你也不例外!”云长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大声,且还正对着依兰说。 “柔云是我的丫环不是你们云府的丫环!”依兰几乎是对云长大吼,依兰已经被气到一个极致了,再这样下去依兰想她发火的临界点就要全部被他给引发出来了,此刻在依兰心底,对于他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是愤怒。 “都一样!你那丫环的命还不是我们云家救回来的?那她就是府里的丫环!”云长这话一落,依兰愣了。的确是神兽帮依兰把柔云的灵魂、她的命给取回的,但是云长,你很好,原来想说你好歹也是个云家公子的,很好,非常的好。依兰咬牙瞪着他。 “怎么?知道黑白了吧!既然那丫环她说话不对、不得体,那么千华理所当然的去制止,此行为乃再正常不过之事,你根本不该藉此踏入,干扰我们云府教管丫环的做法!”云长这口气,几乎是指着依兰的鼻头对她一本正经说叫,暗骂她多事无聊。而依兰为她家柔云平反冤屈有什么好多事无聊的? “够了你,云长!”依兰直叫出口云长的名,“就算千华真是府里的大丫环又怎样?她有名有份吗?我问过了所有丫环家丁,千华不过就是你身边的一个贴身丫环罢了,就我所知,她还没有这份资格权利能够随便对府里的任何一个丫环出手!”在云长要开口反驳时,依兰马上打岔云长的话,继续说:“要是这千华真有名份了话……那么,这是谁准的?当家城主云荷吗?有种叫他出来给我当面对质啊!希望最好真的是云荷有给她这般命名啦,而不是你这个连管理云家大事都没有资格、就擅自作主帮她加大帽子的云少爷!”依兰特别加重他的云家的地位,语带讽刺。不然就依兰所知,若非城主以外的人,就算有城主的同代血缘又怎样,除非权利有转移或割让的,否则一座城或一个家族依旧是属于城主一人所管辖的,谁都无法擅自干涉! “给我住口!你不要太过得寸进尺,竟敢搬表哥出来压我!再说谁准你跟我这般说话的?不要以为自己有那块玉佩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跟我这般大小声的!在云家,我再怎么说也是少爷,你不过是个客人,就算仗着玉佩撑腰也不能狂妄到如此!”云长眼睛几乎瞪到快掉出来了,他气得恼火,而依兰呢怎么说也不可能心中一潭水,被说成这样也波浮不起吧!狂妄?竟然说她狂妄?明明就是你欺人太甚!依兰胸中一把火,依兰完全灭不掉,才要回嘴,云长立刻有样学样的比依兰早抢先一步。 云长道:“早告诉过你了,你最好别得意太早!不要以为在这云家事事都得按着你的心、顺着你的意样样来!若论起管教和处理公务能力的,千华的存在性总是比你那什么名子的丫环高多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个名份好给她,等我再稍微提醒一下表哥,她马上就有个名份,晋身为领事丫鬟后,我看你还能跟你的丫环继续嚣张多久!” 嚣张?骂她还骂柔云?还把柔云的名子和价值说成这样竟说成如此不堪。依兰气了气极了,不等他下一句继续开口,依兰吼道:“你才是该给我闭嘴!你以为云荷这么不会看人吗?做领事丫鬟的人选在云府里多得跟什么一样,你以为云荷听到你的推举建议,就一定会选择她吗!况且,既然这千华目前连个身分地位的都没有,我管她是不是实质上有当丫环长的能力,我要跟你说的是,目前的她除了是你的贴身丫环这一部分职位外,其他的,在我和众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管日后云荷是否会准许她这个莫须有的职位,我告诉你,只要她一天没有这可以动手处罚或管教其他丫环的名份,那么她就没有资格和权利对府里所有的丫环动手!若她真的有身为一个领事丫鬟的自觉,那么就不该善恶不分、是非不辩,甚至公报私仇!”依兰几乎是连骂出来的。 “我管柔云是否真为你们云府的丫环,反正柔云她今日服侍的是我,她主人也是我,今天没名没份没任何资格权限的千华你莫名其妙打我家柔云就是一回事!这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管定了,要是有任何不满,尽管找你们当家城主出来给我理论理论!”这句话依兰几乎是在极度愤怒的状况下说出来,甚至也把云荷给拖了出来,因为依兰不爽极度不爽,说完这句话后,依兰还甩袖往别处看,彷彿再看到他们两人,依兰心底的怒火又会立刻燃起,越烧越旺,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依兰!”云长气得发颤喊着她的名。依兰努力平息心中旺火,表面上装做连甩都不甩他的无视模样。 云长被依兰这一动作激怒,冲到她面前把手抬得高高的,凶狠的瞪着依兰看。此时依兰心里相当清楚,看来他这一巴掌真的是要给她打下了,当然这些都是依兰原以为。原以为他要对她动粗的,毕竟先动手打人的就是不对,至少依兰后面会更有理由去为这事而跟云荷,是跟整个云府讨这公道。只是可怜了依兰身体某一处部分,得先委屈受罚了。 没想到千华却在此时破坏了依兰的计划,她拉扯着云长的袖子,制止云长,“不要阿云长少爷,你这一打下,会落得把柄在她这种阴险小人上!实在没有必要为千华做到如此啊……”又来了又来了,那种虚假的声音,那种虚伪的态度,别以为依兰不知道,刚刚在旁还悠闲的观赏我跟云长龙争虎斗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依兰转身瞪着千华,心里不忘千华刚刚竟然骂她阴险小人。突然依兰眼前随着她拉扯云长的举动,使得袖口那金光又被依兰瞄到了,依兰这一看之下,她更加确认这个东西了。于是下一秒,依兰抓起千华的手,趁她错愕时,拿出了她袖口的东西,两个不大却也不小的黄金块,体积刚好是一个小零钱包那般的大小,但小归小卖出去后,得到的却是有千两银票的价值啊! 千华看到,惊叫了一声。而云长看到,却是愣住,再皱眉头。 依兰总算扳回一成了,她心里的怒火越降越低,冷着音问千华:“你说,在你袖口中的东西是什么?” 千华苍白着脸迟迟不答话,看到这儿,依兰心里更乐了,依旧冷声道:“你一个小小的丫环,怎么可能会有千两价值的金块!你刚刚进去云公子那无人的房间,到底是去做什么?” 千华的脸色更苍白了,依兰看得出来,她在颤抖,可能是害怕这被抓到偷东西的后果吧。于是依兰更加好奇这云府的规定了,转头问一直在旁被人忽略快到尽头的小丫环:“云府的规定,偷窃府里不属于自己财物的小偷者处罚是什么?”毕竟这丫环把风也有一份,只考她问题,没把她抓出来就算不错了。 丫环沉默不出声,看着地板,也颤颤的发抖。“快说!”依兰严厉出声。 “偷、偷窃者……自、自废……”她说的话断断续续,依兰隐约发觉她眼角上头还有泪光闪烁。废?废什么?才不过说出这家规条则的,有这么害怕的吗?正当想再问出口的时候,却听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用着冰冷、毫无任何情感因素的口吻回答:“府内偷窃者,自废一只手。后听从城主判决,是该继续留在府里还是逐出府外。” 依兰转头果然看见了云荷。此刻在他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冰冷的面容,是依兰第一次这般见过他的。依兰虽然之前在沉睡、逃避现实生活时,曾听到这段冰冷的声音,但是依兰自醒来后看到他,每每与他对话的声音都总是很温柔温暖,使她久而久之也忘了这回事,依兰忘了,其实云荷是城主,掌有一城、统领大陆排名第一的大城主。 云荷后面站着的是兰珍,当下依兰立即猜到,一定是兰珍在帮柔云上药时,瞧见她脸上神情不对,怕她会有麻烦,所以连忙把云荷给请了出来。 不过断臂!依兰听到这答案,她愣了,依兰想来不过就是偷了点黄金,却要落得自废一只手的下场,云家的家规果然够严,依兰几乎是带着错愕和有些同情的眼神,看着全身上下还不断瑟瑟发抖的千华。 云长瞧见云荷的到来,云长眼中有着不敢置信,千华的眼眸则有着惊恐和害怕,他们两个在云荷的面前,就像一只只脆弱的蚂蚁一般,彷彿云荷只要开口说一个叫他们去死的字眼,他们也会当真,也会照做,不敢不从。 “饶命啊!饶命啊!求城主大人开恩!饶千华一命啊!”千华流出了泪,她跪了下来,朝云荷用力磕头求罪。 “命?我没说要你的命。”云荷依然用着不起温度的口吻说:“按照云家规矩,只要留下一只手就行,我准你继续留在府中。”当这话一出口,千华惊恐惧怕的看着云荷,流下的泪水更是不断,哀求道:“不要啊,大人,若失去这只手……少一只手的千华怎么继续服侍云长少爷、怎么继续留在府中为大人您做事啊!” “服侍云长并不专属于你的工作,可以另外派人去,不用你来操这份心。加上我手下人才还没这么缺乏,根本不少你一个来为我办事。” “不……不……”千华哭喊,朝云长求救:“云长少爷!求您救救千华……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千华啊……” “表哥……”云长看到痛哭失声的千华,云长心里很是不忍,他转头看向与他几乎同等身高的云荷,才刚开口几个字,后面就被云荷给冷声打回了,“云府的规定,不可能为谁更改。云长,你以为城主的位置是什么?儿戏吗?这么好坐上的吗?”云荷不看云长,就只看着不断落泪痛哭的千华,冷冷说。 云荷果然是一城之主,这一句没有任何声音起伏的话,立刻让云长乖乖住口,甚至无法继续为千华求情,只能用同情心怜的眼神看着哭倒在地上的她。依兰心底诧异云长这番的行径!他跟刚才那模样也太判若两人了吧!依兰先前才打千华一巴掌他就这么火、这么的对她和柔云出言不逊,而现在呢?云荷要了千华她一只手,云长竟然连半句都不吭不讨的?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是云荷身为一城之主的威严吗?还是因为千华吃里扒外的背叛?这两者之间都是决定云长此刻行为性格的关键吗,又或者是说云家的规定规矩,本来就是这样?因为执法严苛才保有比其他大陆更优秀忠诚的家仆,就当依兰思考这些时,有些事却不会因此而停格或中断。 “来人啊,把她拖去用刑房,断她一只手!”云荷冷声下令,接着从他身后两旁出现了两名侍卫,上前左右各自抓住千华。 千华流出的泪水依然不止,她还是在哭还是在哀求,看着她死命挣扎却无奈被侍卫架住动而弹不得的样子,那面如死灰的脸庞,依兰突然觉得于心不忍,总认为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同时依兰也在懊悔苦恼,想着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做得过火、做得太过绝了,虽然知道自己很蠢,也认为自己这想法很假。但不知怎么的依兰就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到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在不知道这云府规矩是多么严苛残忍的状况下,揭发千华的,其实依兰本来不是要这么做的,依兰一开始原来只是打算从旁敲测,用另外一种暗示的方法跟云荷讲,要他多注意府里有一只会偷东西的老鼠的。只是因为刚刚那千华说的话实在有些过头,后来又被云长气到失去理智。依兰不是故意也不是有意的这种情况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第一百零六章:她像傻缺一样。 依兰看着只剩泪水在脸上打转的千华,依兰越来越愧疚其实是不想这样子的,依兰并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并不想做到如此狠绝的地步。 “等等。”依兰出声,眼看千华就要被带走,她赶紧向前移动一步往中间一站,彻底挡住云荷看着千华被拖走的那视线。心虚的依兰此刻却又不敢直盯着他的脸看,于是依兰看向地板,缓缓说:“或许刚刚是依兰看错了也说不一定。”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两个侍卫也给了我面子,没有硬是把千华给拉下去,他们都停止动作,就看云荷怎么回答。 依兰感觉到云荷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不定,最后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用着颇是无奈、无力的声音开口:“兰兰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依兰听到这原来冰冷的声音似乎在此时加了点暖意,她突然莫名有股勇气继续开口道:“不对一开始就是依兰先起头的,闹成这样是依兰不对……” “你后悔刚刚帮柔云出的那口气了?”云荷看向依兰,直问。 依兰马上下意识回答:“没有,绝对没有。依兰并不后悔为柔云出了一口气的事实。只是……”依兰意有所指,看向已经泪流满面、很是可怜的千华,真的认为这个断臂的处罚实在太过严重了。此刻的千华没有刚刚的虚伪造假,现在所流出来的泪水也都是真实的,是最真最令人同情的。 依兰不后悔她帮柔云出这一口气,但她却后悔,她不清楚事情轻重,就以这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如此这样的对待她,之前依兰天真的以为,做了这种事顶多也只是食物性的惩罚或是挨几下仗棍就可以的,但没想到事实却不是如此。若依兰此时再不跳出来为自己造成的这种局面收拾善后了话,那么等到千华真的被断了一只手,依兰知道最后最后悔、痛苦难受的也一定是她。因为依兰这般心态,就等于跟千华一样以看好戏手握把柄靠山的,抓柔云小辫子那般,不管是为她还是为依兰,依兰都不要做这种代罪羔羊,如果说任性是她的特点和改不掉的坏习惯了话,那么请再让依兰任性这一回,好不好,云荷?如果依兰在你心中还有朋友这一席地位了话。 “她犯了云家的规矩,理当……”正当云荷要继续往下说时,依兰发觉她胆子越来越大,因为依兰开口打断他的话了。事后连依兰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很不要命。 “是依兰误会了!”依兰慌忙承担,“对不起,依兰以为这是千华在云长公子房间内私自擅拿的,却没想到原来这是因为千华平日认真努力工作,云长公子为奖励她,所好意赠送的。”这话一出,依兰感觉到众人许多惊奇和不解的眼光直看着她。可依兰也不怎么有那功夫理,我抬起头,一脸诚恳和做错事的愧疚样,直看着云荷。 云荷皱眉,他只得同依兰按理,继续道:“赏丫环两块价值千两的黄金?” 依兰愣住正想这话要怎么回的时候,云长却在此时开口,并出面解释了:“是真的!因为平日千华那么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她的努力成果云长都有看到,为了聊表她这番心意,感谢她这般的付出,于是云长赠送黄金千两给她!”这男人总还是有些头脑嘛。此时的依兰很失礼的竟然对他刮目相看了,原本想说他已经烂到极点,个性糟糕到透顶了呢。 云荷转移视线,直盯着云长看,云长则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是真的吗?千华。”接着,云荷看着即将被拖走的千华,求确认。 可此时怪异的是千华在此刻竟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双眼失神,泪水在脸上早已流干,她此时不回任何一句话。 “放肆!大人在问你话!”旁边的士兵对千华吆喝,可后者依旧不答不应。正当另外一旁的士兵要再出声时,云荷伸手制止。怎么回事?为什么千华不点头?若是她一点头下去,代表真的是我看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乌龙一场啊!如此一来她不就可以解脱、免去这场血腥风波了?莫非她是爱足面子,不想接受身为敌人立场的依兰的救援?可是,就算面子再怎么重要,总也比不上一只手吧,正当依兰不解的看向云长时,希望他能够再劝劝千华别这么想不开,却看到他脸色是一阵铁青。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有依兰不清楚、不明白的事了? “看错?这种事情能够看错吗?”云荷依旧不赞同的摇摇头,他的视线不再对上我。“兰兰,你可知道你若是想以一个简单的看错和误会带过,别人会怎么看?你呢?这件事你又认为会怎么想。”云荷眼神看向千华旁边的那个把风丫环上,如此问。 丫环吓得流出了泪,可是面对城主云荷的话又不能不回答,她老实说:“会是小姐污赖栽赃于千华……”这话一出,依兰怔了怔,云家家规果然没这么简单! 不是城主妥协依兰的建议、卖她一个人情、买她一份帐就足够的,其实还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的,此时若是依兰真的承认是她看错,而千华也同意她这番说法后,而若是又有人认为是依兰污赖栽赃了话。 “栽赃污赖他人者,按被污赖者罪名同下场,视同窃取府里物品一般,断手一只。”云荷的声音又恢复原来的冰冷了,只是在这冰冷之中,依兰却依稀能感受到平日他对她的担忧。 此刻,依兰清楚的明白,千华刚刚是在为她着想,因为她若是点头承认依兰这番话,那么依兰无庸置疑的就是被冠上了污赖栽赃他人的名义。而云荷打断士兵的说话,也是在为她着想。同时,他也只给了依兰两条路选,一,她沉默无声,乖乖的看千华被打断一只手;二,呀担当起后果,被打断手的换做是她。 当云荷刚刚那句话一落后,沉重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场面,不知不觉连众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依兰倒退一个步伐却发现,此刻的依兰已经陷入两难,一只脚抽不来也退不回,原来依兰早已进退不得了。 依兰不想就这般冷眼旁观,看着事情之后的继续发展,可也不想为了千华而自毁她一只手,因为她没有理由要依兰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若不是基于自己的良心和道德谴责,否则我也不会冒死、冒着与云荷昔日友谊的消散而铤而走险了。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真的做不到吗? 依兰猛然想到火红玉佩,把它缓缓拿出来,举着它,就是想试它一试,接着向云荷道:“依兰明白你的意思。这是插手与不插手的选择,而如果依兰选择前者呢?” 云荷看到依兰手中的玉佩后微愣了下,后缓缓叹息,视线全不在依兰脸上,他平静的看着别处道:“兰兰,仙界帝王的宝物可以给你很多方便,却不能让你随便。各座城主有各城的家族规矩,素来,不到重大要事,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云府的规矩延续百年至今,别说这块玉佩好了,就连仙界帝王在此,也无权插手干涉我们云家。再来,这火红玉佩所下达的指示是要我们各城城主尽其所能的帮助你、给予你物质或需要方面的全力支援,却没有办法干涉他城他人的家务事,甚至免其他人的活罪死罪。兰兰,这完全是两码子的事。” 依兰听完后,这一刻她笑了,笑得很是勉强、很是为难。纵然是私底下的好友,但是城主的面子要顾,云家的家规更是要守,所以这回你不再让依兰任性、耍脾气了吗,你不肯给依兰台阶下了吗。 “拖下去!”云荷又是一发命令性的强制口吻。这次千华没再落泪,没再哀叫大哭了,静静的,就这般无声的被拉走了,当依兰看到这背影越变越小时,身旁的云长身影也越来越摇摇欲坠时,依兰已忍受不住,无法继续就这么看下去了!云荷,来赌吧!就一场,定胜负! “依兰承认!是依兰看错的!”依兰大喊,大声喊出来。 前方人影停止步伐,隐约可以看见千华用着几乎不敢置信的神情回头看着我,我还感觉得到,云长那复杂奇妙的视线,以及云荷错愕和心痛的感受,如果依兰这个朋友还有这一点功效能够发挥,那么请让依兰利用到最后,请让她任性到尽头吧。 “兰兰,你在胡说什么!”云荷讲话的口吻着急了,他原来冰冷的情绪几乎在瞬间崩堤。 “云府家规是吗?连仙界帝王都无法干涉的家族规则依兰愿意接受。”依兰说了,终于说出口了,这是一场赌注,一只手臂为代价,胜利是幸运,失败是命运,依兰全赌上去了。 云荷面色忧容的看着依兰,突然开口朝兰珍道:“依兰姑娘身体不适,带她回房休息,刚刚的话当作没这一回事!” “不对,依兰说了,是依兰看错的!我误会千华了!”依兰就知道云荷会突然玩这一招,她赶紧伸手制止兰珍别过来,抢先把话给说得更明。这次对不起,可能换依兰不给你台阶下了。 “兰兰!”云荷几乎是第一次,用着不高兴不满意的表情对着依兰,她知道他在对她生气,在为依兰竟然扛下这个责任而生气。这让依兰着实有些感动,因为他没有对像其他人那样那般的冰冷,他对她的表情还是有温度的。也因如此,现在不论胜败如何,依兰不会有怨言,因为依兰接受这赌注的结果了。 “你可知一个不小心的小错、一个一时的疏忽、一个不该有的心软,都将会造就日后很多坏事的争端!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依兰知道阿,一定知道的。”依兰苦笑,接着凄惨道:“因为再没有人会比依兰更懂得体会这个感受的了。”好比说云与月就是一个例子。当初一个心软、一个妥协、一个不消除记忆做为开端,造成了今日依兰从轮回女神宫殿被踢下来、被流放于这块大陆上,甚至在这尔虞我诈的残酷现实中求生存直到撑到如今,历经了种种依兰想来,不过是断了一只手罢了,也不是等于要她的命,依兰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毕竟若因为依兰一时的大意而导致连累到他人、陷害到千华了话,那么那才将会是依兰一生的遗憾、一辈子的痛吧。依兰承认她不会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代表依兰会是那种恶毒的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闯的祸、造的业,理所当然的,更应该由自己接! 云荷先是对依兰这话一愣,后他的表情哀痛万分,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 今天是依兰向天借胆子的第二次,因为她打断了云荷的话,直言道:“依兰不管未来或是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依兰只知道,假设依兰今天冷眼看着这件因疏忽、因调查不够清楚的关系,而使得她得接受如此不人道的安排……那么依兰才会后悔!依兰这一生,才会痛苦懊悔!” “她是罪有应得根本不关你的事!”云荷严厉说:“她在府里已经惹过不少风波小事了,丫环他们的风声也没少听过几句。况且,今天这种事情的发生也不是第一次!若不是平日忙着没空搭理她,还认为没牵扯到我认为的大事上,只要在还能够允许、未被触犯的禁忌里,否则她哪能单单靠着云长就这般撑到今天!”云荷正经着脸说。 “如今她已触碰到云家的底线、云家的禁忌。那么就算谁来求情都一样,此人绝对不得完好的继续留在府中!” “依兰不管!”依兰挑明说了:“依兰不管什么禁忌底限的!这些依兰都不想管!因为依兰只知道绝对不能够让这件事情就继续这般发展下去!云荷,不对,云城的城主大人!请收回这命令惩罚,事情因依兰我而起的,依兰愿带受罚,不是以朋友的身分,是以云府贵客!” “没用的!火红玉佩根本……” “依兰不拿它!即使有仙界帝王的宝物又怎样?如果它没有办法帮上依兰的忙……那也不过就是一枚装饰用的道具罢了!”依兰狠下心,把这火红玉佩往旁一扔,所有人全都睁大眼看着依兰这无疑是亵渎仙界帝王行为的大罪。加上这宝物虽然无法在此时此刻发挥它的方便功效,但是它应有具备的权利是说有多大就有多大的。而此刻的依兰随意乱扔,看在众人的眼里,实在太生在福中不知福、太过暴殄天物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所有的错依兰都愿意承担,既然如此,犯了错也不想去逃,就地正、法是吧?云家犯下这错的规矩又怎样?依兰不愿意做上后悔一生的大事,依兰倘若一个断手惩罚罢了也甘愿收下!” “兰兰!”云荷气急,却又担心的看着依兰,有时她会在想,或许现在的这个局面,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原来依兰也把他逼到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依兰想到这儿,心是沉重的愧疚。也因如此,不想继续看他为难,于是不论胜败的结果如何,依兰都接受,不会有怨言。反正只是断一只手罢了,想当初,依兰被拔掉两片紧扎根在背上的翅膀都熬过来了,也没怎样。而现在不过一只手,顶多日后不方便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 “云荷……不管你听了我这话会怎么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和什么颜面来对你……只是想直接坦白的告诉你……你现在是这座城的城主,规矩是一定的,残酷刑罚是不变的,传承下来的传统也不会就此断绝!可是,如今你是这代城主!一统大城的城主!很多事不用人家来看你你也可以自己闯出一番做为!或许你需要对所有人负责,却没有道理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是你,做为一个城主,你拥有的是支配他人、掌管大局的权利而不是被线操作的木偶!”依兰话一落,不管云荷脸上的复杂表情,她心一横,拿了袖中藏起,原先用来防身的匕首,喊道:“反正栽赃污蔑的是依兰,犯错的是依兰,依兰接受惩罚,请停止这一切荒唐乌龙的闹事吧!” “兰兰!不要乱来!”云荷回神后的下一秒看着依兰手上的匕首。 “对不起,依兰不是有意要让你为难……依兰只是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依兰铁了心想起刚刚那可怕的云府家规:污蔑栽赃者,断手一只。 依兰伸手就是拿高匕首往下一刺,云荷却彷彿不要命的突然冲上来,硬是挡住,结果匕首直刺进他的手背,看得很是疼痛趁依兰愣住的当下,他立即抢了依兰我匕首直扔了出去,此刻,他的右手背却鲜血溢出,被刺的不浅没想到依兰最终还是给他添麻烦、还是伤了他。依兰惊恐,害怕的不断倒退,看着那些血不断往地上滴落,想到那些后面要承担的代价后压力的负担,依兰心里只是一股没来由的害怕。 “城主大人!” “表哥!” “没事!兰兰,你……”云荷原本脸色就很是苍白了,在刚刚听到依兰那些失去理智说出口的话,加上现在出血不只,更是白了几分。他没管那些上前看他伤口,甚至有人开始撕下衣袖帮他紧急止血做包扎的动作,他只是想上前,一脸依然担忧和温柔的看着依兰。 “你……”云长转头看着依兰,此刻他却愣了,他看着依兰突然发愣了。正当依兰不解时,忽然感觉到脸上有湿湿的东西,她摸了上去。也是第一次吧,依兰竟然就这般在人群面前哭了,而且还是因为她起的事情源头、是因为依兰自己的因素。 “怎么有人像你这么傻自己揽下的责任就应该由依兰自己来扛啊!人赃俱获,证据确凿!都是依兰污蔑她、诬赖她、栽赃的啦!难道都这样了还不能够完全承认这个罪吗?你到底要依兰欠你几次才甘愿?”依兰几乎快要发狂了,硬要判罪给人,而她接了云荷却又自己承担了?怎么有他这种奇怪的人! “不要你扛……如果可以,云荷一直都很想帮你分担。云荷只想与你一同共进共退……”依兰听到云荷这段话,她捂住嘴口,眼泪流不止。依兰又闯了大祸、又做了蠢事,她伤害了一直待她如真心的云荷! “兰兰!真的别担心!没事!”云荷慌忙的想要向前,可是被眼前几个侍卫和赶到这儿的仆人制止,他们都柔声劝告云荷,伤口要紧,要他到房里歇息,已经有请大夫和安神官前来了。可云荷不听,他挥手推开他们,他越向前,依兰下意识的却也害怕的越后退。 云家今后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依兰闭上眼,依兰的意识随着她的动作转身逃了。依兰又来了,她逃离开了现场,依兰就像个打了败仗只知道逃跑、逃避的丧家犬一样。 依兰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她就像个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最后开到了一间房间,寻找熟悉相似的东西后,依兰莫名冲进去,然后一股脑儿的流下泪哭个不停。这里是一片黑暗,可是却暗得令人感到宁静、感到有安全感。至少依兰的情绪可以在这片黑暗中完全释放,她不用在人群面前逞强,她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她可以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小天空里,让心,慢慢沉淀、慢慢的感到毫无负担,感到轻松。 依兰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觉得我的心总算差不多平静,要打算想后面那些发生个事的后续状况时,忽然眼前依兰的黑暗小天空开出了一片光亮,最后完全打开。刚接触到外面的光线,依兰眯起眼睛,有些不适,等看清是怎么回事、谁闯入她的小黑暗空间时,依兰眼上的泪停止,她征住,直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终于找到你了。”他满头大汗、如负释重的,挂着那张温暖温煦的笑脸,与刚刚冰脸淡然完全不同。 “为什么……你会知道依兰在这里……”依兰愣愣问,原本要流的泪此刻都停止了,好似她忘记此刻她的工作就是要继续哭、继续发泄来减轻这压力的。不用怀疑,依兰所在的这片黑暗小天空就在某房间的柜子里。这是依兰自小养成的一个习惯,一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时,都会往衣柜跑,因为黑暗能够让我平静。这是在孩提时代就无法改变的小小习惯了,日后当上女神,懂得许多事后、看开不少,加上在轮回宫殿里没人会惹依兰生气或伤心难过,所以依兰已经有好几百年都不曾躲进柜子里了。所以是谁又为什么会找到她? 依兰就当诧异的在心底想这个问题时,他只是笑笑的,不给依兰答案。后面他柔声问:“要出来还是继续待在里面呢?” 依兰低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竟然有人能找到这里,依兰实在真的很不敢相信,因为这种小时候的怪癖好本来就很奇怪。现在她的心平静了吗?依兰才想到这儿,云荷又传来了一句:“如果不想出来,那云荷陪你一起进去。” 依兰听此,她大大的错愕,不会吧,这个柜子最多也只能挤下她一人的吧?挤两人会垮的吧?旁边吊挂和平放的衣服都被依兰给挤压弄皱了,她还在想希望这房间的主人,能是什么丫环或仆人的,因为这样依兰比较容易道歉,再送他们几套新衣裳就足够证明道歉心意的。 “别别,依兰这就出来……”依兰有了要出柜子的动作,可云荷听她这话后,却只是淡淡的笑,一伸手就把她抱出了柜子外,依兰征住,他温柔的把依兰抱到了床上去,床上?依兰更加错愕,想来他看透了她的心思,于是在云荷脸上,起了抹尴尬之色,云荷缓缓道:“这里是丫环房,没有桌椅。”听此依兰才了然观看四周,简单不多余的摆设,一张床一个柜子,果然是丫环的正统房间。 “你……”依兰讷讷的,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依兰实在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该说什么,依兰猛然想起他手上的伤势,抓住他的手,边看边问:“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你的手……” “没事的,神官帮看过了。”云荷微笑,不介意依兰擅自拿他的手左看右看、上抬下抬的,果然手上缠好了完美的绷带,血不再流,看似已经上好药膏了。 “会留下疤痕吗……”依兰开始担心,毕竟那一刀是她刺下的,而且依兰记得她怕痛心里意识下,想要让自己痛得彻底、麻木一些,给个一刀痛快,于是当下依兰是很用力的刺进去的。 依兰现在想想也真难受,云荷拨动琴弦的手指是这么纤细白皙,弹琴时是这么光彩动人,耀眼夺目的。此刻却硬是得被包上了这白色的丑绷带,依兰心里实在很是懊悔,没事刺这么用力做什么,依兰把他的那受伤的手往自己的脸上靠过去,愧疚问:“还会痛吗……” 依兰有这么一剎那,她看见了云荷静白的脸上,起了抹红霞,而且他还对依兰撇头,声音有些慌的道:“不,不会留下疤痕……不会痛的……” “骗人!依兰不信!你不敢直视依兰,就代表你伤口很痛很痛,一看依兰就会想到伤痛,所以才转头!”依兰打断,以为云荷想起伤口,痛得不能直视她和这伤口才转头,才这般说好言好话的。 “没有,是真的!”云荷突然转过头,对依兰一脸认真道。不知怎么回事,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竟让依兰觉得云荷好孩子气!孩子气,怎么可能!在依兰眼前的云荷明明就该像个成熟稳重般的大人的!云荷这样红着脸,非常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可爱啊! 依兰想是想,脸上表情的她却是笑得很僵硬,依兰想笑又不能笑,好痛苦。 云荷或许是察觉依兰脸上笑容的奇怪,云荷以为依兰很介意,于是再度补充:“是真的,不会痛,也不会留下疤痕的……不会让你感到愧疚感到难受,所以即使是用尽任何手段,也会要神官治疗得完好无伤,一条伤痕都不留下。”在云荷说这段话的时候,原来的可爱感觉竟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样冰冷,依兰感觉四周气氛顿时变得如冰一般,温差变化太大了,同时这让依兰更加好奇一件事。 “云荷……”依兰咽了下口水,怯怯问。 “嗯?”云荷回话的这一刻,他的笑容竟然恢复到原来往常般,那温暖温和的样子。 “你今年贵庚?”那些问题跳过,依兰就只想问这! “前几个月才刚过完生日,二十。” 二十!当场在依兰的内心里吐出一口血,因此依兰脸上的表情更是铁青。依兰记得,她是在神族当上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后,隔几年才正式喝下了可以让外表停留在某一阶段的青春魔法药水,而依兰深刻的记得,那时她的岁数是七十二岁,扣掉与人类外表相差的五十岁好了,那么依兰现在的外表模样,就相当于人类二十二岁的样子啊! 这么说原来就孩子气、任性,总要逼着云荷让她、宠她、体谅她的云荷,依兰比云荷还老啊!不不,依兰真正的岁数比他大、比他大是正常,毕竟她是活了百年的神族嘛,可是依兰不敢相信就连她的外表年纪,也一样比他大。此时晴天霹雳,依兰回想往事,她恨以前为什么不在上任轮回女神这职务时,那时恰好就六十九岁,相当于人类的十九,就隔天冲到神王那处去,逼他,是请他赐下这药的,让依兰现在这么后悔和憎恨。依兰实在是很不甘心,依兰皱眉,看着云荷一脸二十的年轻模样,她比他大两岁,真该让他叫依兰一声姐姐的! “兰兰?”云荷看着依兰脸上的青色,云荷难得的面带困惑问。想必聪明如他,也绝对猜不出依兰现在又是哪根神轻不对、哪粒药丸没吃了吧? “没有……”依兰声音闷闷的很介意这种岁数差别的事,“只是讨厌为什么你现在是二十岁。” 云荷意外的明明不知道依兰在胡扯些什么东西的云荷,云荷却点点头,苦笑道:“也是,云荷很讨厌为什么现在自己是二十岁。而不是再更年轻一些。” 忽然依兰感觉原来铁青的脸色更加青了,你这种年纪也嫌自己老?还希望更年轻?有没有搞错啊!那依兰该怎么办阿! 云荷低着头,没看到依兰那青上加青的表情,缓缓说道:“这样,云荷好怕剩下的时间不足,好怕云荷太早离开你……” “太早离开依兰?”依兰讶异,怎么突然说这种事? “还记得你昨晚袖口中的那本书吗?” “嗯,被你烧掉的那一本。”依兰一想到她就很是扼腕,虽然说过这种事不能全怪云荷的,因为依兰没资格,但此刻他提起、依兰想到就很是想要给他好好挖苦一下。 “对不起,是我太没顾到你的感受了,云荷向你道歉,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云荷苦笑。 依兰听完这一话,她是大愣,一个堂堂城主的云荷,竟然真的为这种摆明就是依兰在耍脾气性子的事,跟她道歉? “不,那本书原来就是你的书,你爱怎么烧就怎么烧,依兰没有干涉的权利,而你也没有向依兰道歉的必要。”依兰慌忙开口。 云荷深重的看了依兰一眼,后摇头,轻叹气。“你还是在生气。因为依照你的性格来说,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你不会如此干脆推让,甚至笑笑的说这种过去就算之类的话语。”云荷分析。 依兰大愣,你知道的真是详细,实在是够了解她的,当然这种话是原来依兰想这么跟他说的,可是有着那种性格的依兰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是用了什么管道、什么方式,或是从哪处取得了依兰这些个性情报的,但是别以为你真能事事看透依兰的心、猜测到依兰的个性好吗! 于是依兰扯着笑脸道:“你几乎对依兰的个性方面了若指掌?甚至,还能够加以分析判别到这种地步……这样的精神,依兰很是佩服。虽然不清楚你的管道或消息模式,但是依兰要先郑重声明,依兰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自然的就算依兰再气,只要想到平日你的好,看清了眼前现在你的立场状况,那么将心比心同个道理,依兰当然也不会为这种事而迟迟放在心上,一直小家子气的。”这话落下,云荷脸上是吃惊愣住的表情。依兰又一次看到除了笑容满面以外的云荷反应了,依兰心里觉得好笑,后面她俩不说话,就这样大眼看小眼的。 直到云荷闭上眼睛,露出一抹苦笑回着。“是,没错,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不然你也不会出手去救那丫环不管改变的你是好是坏,要记得云荷永远在你旁边,支持着你……”忽然他伸出手轻搂着依兰,并把依兰抱在怀中。依兰一时错愕他突然的行为还来不及反应。 “只是,看到蜕变之后、整个焕然一新的你,云荷感到很是空虚,很是伤神啊……”云荷口吻忧伤,继续道:“云荷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信任你的话……当初云荷相信你说的,你过得幸福,你会找到你的幸福,于云荷亲眼看着你走,放你离开云荷的视线了……但是却在那一晚,得知你的噩耗消息后,发现你所说的跟云荷想的完全不对、完全不一样时,自那次开始后,你要云荷心中怎能释怀呢?”云荷下颚顶着依兰的头,带种后悔自责的口吻。“云荷不该让着你的。至少云荷知道了,除了让你停留在云荷的身边外,除了真的亲眼看到你幸福外,云荷别无他法,因为云荷没有办法再接受另外一番有关于你坏事的刺激了。” “云、云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依兰耳根一红,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让她身体整个当相当不适应,依兰慌忙的想要脱身,却无奈被抱得更紧,这种紧得温柔,像是母亲照顾小孩一般的那样呵护宠爱,完全没伤到依兰或是使她哪处痛到,使依兰彻底无法反抗。 “不要推开云荷……就让云荷静静的再抱着你一下好不好?” “你……”依兰才说一个字,依兰就泄气了。依兰不知道该继续讲什么,原来无措的心态也在他的温和软语之中,渐渐消逝,平静的她的心,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享受着属于男人的体味芳香,感觉为此着迷。 “不然,云荷就跟你说个故事好了,告诉你昨晚那本书的内容,将功折罪,好不好?” 依兰身子动了一下,想不到被抱一下就可以听到这个让她整夜满是好奇的秘密啊! “不说话,云荷就当你应许了。”云荷笑了,他轻摸着依兰的头发,笑得很是愉悦。接着从他温润迷人的嗓音,开始述说了书中故事的内容。 “那是关于云家百年前的故事,是由上代、甚至上上代一直流传下来,关于祖先们的故事。从前云家一代之中,在还没有订定家族严厉规矩时,更早之前,出了名非常疼爱儿子的一代城主。因为过于疼爱,造成溺爱,也因如此,造就了他儿子生性风流、爱惹事生非的麻烦性格。在那个最早的时代,三不五十会有时间三女神,下这人间界来这边进行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解说内容。而云家公子因为母亲自小离去,加上又是家中唯一独子,于是,城主的宠爱是盛名的,也是让被得罪、受到羞辱的百姓们头痛却无可解决、发泄的。云家公子得天独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任性妄为,风流爱玩,最后招惹上了时间三女神之一的未来女神,骗她甚至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最后,当利用价值不再,当感情玩意过去之时,他狠心、不留丁点感情的一脚踹开她。” 第一百零七章:小丫鬟是城主。 “简而言之,他玩弄了她,他辜负了她,使得伤心伤神的她,对他说出了一句句狠毒未完的话,而这些话最终成了诅咒,围绕在云家一代又一代的诅咒,也就是我们云家现在流传的天怒……未来女神因为情感因素而擅自降下这种天罚,处罚往后所有世代云家的子孙,没有未来。正确来说,是没有二十岁以后的未来。若说人类的时间掌管,是由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接替而成的,那么取消了二十岁以后的未来,就无庸置疑的是步入死亡了。”云荷充满叹息口吻的说。 “云家没有二十岁以后的未来?”依兰忽然紧抱住云荷,紧紧的感受着云荷温热的体温,这是真的吧?云荷还在这里的吧?这到底只是单纯的云家故事,还是是真的实际发生过的现实?依兰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是下意识很用力、很用力的紧抱住云荷,深怕一瞬间那样的体温已变得冰冷,那样如真的存在,将会变成幻觉。 “兰兰,你突然把云荷勒得好紧。”云荷红着脸颊,取笑依兰。 “那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会消失吗……”依兰没管云荷那些暧昧的玩笑话,依兰只是一脸认真,抬起头的问。 云荷笑了,笑得很淡,“若是真的,已过二十岁的云荷,怎么还在这里呢?” “但也不会是假的!因为那些故事都这么吻合!”这就好像那个云与月的故事,都跟未来女神蕾菲儿有上关系,或许故事主角真是云与月所以他才懊悔,才因而引发了一连串的骚动,依兰咬紧下唇这一切不是假的,绝对不只是单单的流传故事,依兰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兰兰果然聪明。”云荷继续拥着依兰,缓缓道:“还记得刚刚对你说过的吗?云家也自得到这天怒后,家规严明,不可违逆,就算是跟城主有着极深的血缘关系,有着良好的互动情感,也不能犯。犯者以家规论,绝不宽待。而,不论那火红玉佩本身的权利好了,就连仙界帝王在此,也不能有所干涉。因为,这是她欠云家的。” “欠?”依兰讶异。 “她贵为掌管此大陆七城的所有人民百姓,却顺从未来女神的私心,默许她擅自降下的天怒,最后造就了云家世代都只能活到二十岁生日那天,并永不入仙籍。这种对云家后代世人很不公平的因素,使她事后感到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亏欠于我们云家太多,于是,为了弥补云家所欠缺的,所以她也包容了云家许多。” “所以……神官,不对,你应该知道,神兽它才这么听命于你?对你的所有要求都做到百依百顺的地步?甚至连让柔云起死回生、踏入仙籍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破天荒事件,也做到?” “不只,火红玉佩是一条引导线,城主下的命令和我所本身拥有的决定权,又是另外一回事。”云荷摇摇头,认真道。 啊……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先不论火红玉佩那东西好了,云荷的身分不就是云家城主吗?那么他下令和代表云家城主身分下令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同?怎么个另外一回事法?依兰思即此,她脑中越来越复杂。 “别想了,兰兰,会伤脑筋。”云荷柔声道。听此,依兰笑了一声:“依兰脑筋不就是用来动的?管他伤不伤。” “也是。”云荷在环抱住依兰的力道加了些,呢喃道:“真希望云荷能够再活得久一些,好想就这么跟你在一起……” “你、你在说什么!”依兰诧异说,甚至推开他,“对了!你还没有说!如果说云家真的有这个无法活到二十岁的诅咒……那你呢?云津和那个云长呢?他们又怎么说?” 云荷望着空空的怀抱,苦笑对依兰道:“云津今年快十九,云长才十六,至于云荷……是例外。可是云荷也活不久了,因为等到了二十二岁,就是云荷寿命已到的时候。因为云荷跟第一代惹怒未来女神的祖先很相似,于是我和他都一样,拥有活到二十二岁的权利。而在这期间内,云荷的身体器官将会逐渐老化,渐渐的步入死亡,就在二十二岁的生日那天。只因为云荷没有以后的未来。” “这怎么可以!”依兰惊呼,很是不服:“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事实就是如此。连仙界帝王都再也无法插手……云家后代子孙的命,都只能如此。”云荷一脸淡然,早已看开。 “有方法的吧?一定有方法的吧!有什么可以解开诅咒、有什么可以逃开这命运的……”依兰努力静下心,思考一下这故事的其中逻辑。 “兰兰……” “如果说!未来女神当初是真的用心爱上了那云家风流公子了话……那么她贵为女神,绝对狠不下心!即使被抛弃、受了一身的情伤,她也无法做得这么绝!无法就真的要了那公子的命!所以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一定有给他留下一条唯一的后路!” 瞬间,云荷的脸闪过一丝黯然,他垂眸不语,更加验证了依兰这答案。“云荷……”依兰看了那副模样,依兰想我刚刚的推测,几乎*不离十,“云荷!依兰说得有道理对吗?依兰推论的……是对的对吗?那么你会知道吧?方法是什么?能够免除诅咒,间接延续活下来的方法!” “兰兰。”云荷抬头,深切的看着依兰,“这不该是你再继续步入的了。” “不对,云荷。你说的,朋友不是吗?依兰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朋友步入死亡!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告诉依兰这个方法好吗?如果依兰能为你做到了话……” “兰兰,不谈这个话题了,好不好?”云荷的眼神充满担忧,他的神情很是哀伤。 到底怎么了?依兰完全不解。见依兰茫然困惑,云荷转移了话题,“柔云是你的丫环没错,无关云家。云荷已传令,全府上下,谁敢得罪柔云,等同于得罪身为云府贵客的你,同样大罪,让他们自己斟酌去。”依兰见云荷转移话题了,知道此事再继续问下去也没有个结论来,索性就按他的步伐走,抛开这些个不解疑惑吧。 “真的?柔云的所有权此刻全在依兰身上了?”依兰再次确认这个问题。 “不是此刻,她一开始的主人就是你。”云荷纠正,接着脸色转为深沉:“因为她是为你一人而重生的。不是你,她的重生将完全没有意义,不是你,她宁愿做孤魂野鬼,也不愿转世投胎,甚至重生。” “啊……什么意思?”这话可弄糊涂依兰了,怎么说得好像柔云是为了她才愿意重生的?不然原本不愿意? 云荷见我不解的表情,轻笑几声后,缓缓解释那日发生的情形。“在庄严隆重的阵法中央,柔云……不对,那时是春儿,残全不齐的尸块,由神官,也就是神兽施法,带领其残余在体内还未到转世时间的魂魄,现身。那一抹洁白的魂魄,一现身的瞬间,吸引了所有在场的注意力。因为是神兽施展这转魂之法,怕中间过程有些遗漏或疏忽的,于是请了地蛇的神兽前来站阵。” “地蛇神兽?是娄云吗?”依兰诧异原来当初的猜想都没有错,神兽的朋友也肯定是神兽,不过比较重要的是地蛇?它不是还在沉睡吗?依兰记得芷云跟邱艳当初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嗯,但他其实早在几个月就醒来了,只是他不愿意去负担神兽的责任与义务,选择了逃避。” “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地蛇神兽肉身的身分,是在明德城,青楼当*们学琴的夫子,也因在这龙蛇混杂的青楼中,看透了不少世面,因此人也变得消极、孤僻,甚至火爆了起来。他在这一大片的人群之中,每每都听到人们只为自己的私欲贪念,而许下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因为大家都太倚靠神兽的神力,于是他认为这种不靠自身努力却以为许愿有效的想法实在过于肤浅,因此他赫然决定不再插手人世间红尘的一切。” “加上仙界帝王曾经在**转身前,就托付给予他的使命,成为了他的压力来源……那就是要他选择邱家的下任继承者,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增加他的重担。使得早已经苏醒过来的地蛇,消失踪迹,自行藏匿起来,不再现身于众人面前了。是安前阵子托帝王的命令,总算把他给找出来的。也因如此,他对安总是有一份敬畏心,接着跟在他身边学习关于做为一个神兽所要掌领的要事,因此有一阵子住在神官府,跟安相伴在一起,也不是件什么怪事。” “住在神官府?那狐狸……不对,是那娄云果然住在神官邸过?那他到底跟柔云有什么关系?”好险好险,差点就把这对地蛇不敬的词自然而然般的说了出来,要知道,它可是神兽,若是它在现场,怎能这么失礼的对他不敬呢?虽然它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很差,很讨厌啦。 “也因如此,春儿重生为柔云的那场面它也在,它也看到了这一切过程,甚至看到了那抹洁白如净的灵魂,神官首先把早已具备好的**放在一旁,接着施法想让灵魂进驻到这**去,却不料灵魂相当排斥,这让在场的人都完全不明,为了怕太过抵抗而伤害到本身的灵体,安只好转换法术,改让灵魂化为形体,想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那洁白如净的灵魂,首先一出场就夺得了众人的注目。尤其是地蛇,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正当灵魂化为形体时,只见春儿低头不看人们,只自顾自的开口问,问要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神官为了时间上流程的方便,简略了要点,只直接说要让她灵魂转移,用另外一个方式,重新为人。” “没想到,那时她缓缓抬头,终于肯看着人们时,却是一眼先对上了神官的,她不带任何表情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她流下两行清泪,一字一字的清楚拒绝:不去,除了小姐的身边以外,哪里都不去。” “柔云……”依兰捂住嘴,心里大喊柔云果然是个傻丫头,接着静静的继续听云荷讲的这故事。 “也因为这般坚毅的态度,以及那浑身散发威严的洁白灵魂,孤傲而美丽,让地蛇因此臣服了……在神官还错愕、未反应的状况下,它突然向前,并向她跪下磕头,直道它选定了主人……上官柔云,从此身分就将是下任邱家城主。” “砰!”的一声,依兰的脑中有一瞬间又爆炸了,刚刚云荷说什么来着?柔云是邱家下任城主? “邱家城主!那贵为守护神兽的地蛇,应该只能够选住在逍遥城的人民!是只能够选择逍遥城他们……”依兰话还未说完,她猛然想到一件事,一件柔云曾经把这事当作遗言,曾经告诉过她的一段辛酸往事,“春儿生在兵荒马乱、天灾**的乱城,逍遥城,原本应该拥有美好幸福的家庭生活的,但后来却因为上一任城主的关系,使得仙界帝王大怒而降下了罪,邱氏一族全被放逐,城中之后的几年,再也无主。虽然有靠着文官和武官的支撑来治理城镇,但神兽未甦醒、神官也未觉醒,没有了他们这两位的庇护,逍遥城还是濒临崩毁的境界……”没错!柔云是逍遥城的子民!她生在濒临崩毁、乱世不堪的逍遥城! 云荷像似看穿了依兰的心事,没追问依兰刚刚说到一半就消失的话,只缓缓道:“对于地蛇突然的认主行为感到讶异,神官立即查了一下关于春儿的人民书,甚至因为在里头没发现什么些特别的,更是调出她的生前档案,继续往里头查,总算得知了她的出生经历。她是上官家没落大族的独生女,自然的也拥有争夺逍遥城城主之位的资格权,这是不可否认的。” “这么说柔云真的是下任的逍遥城城主?”依兰愣愣的接下问。 “没错,七大城主的守护神兽,只会对七座下任城主而下跪,即使是在仙界帝王的面前,它们也绝不会这么做。神兽的地位确实比城主高、比城主尊贵,可是,它们却拥有着天生的自我本能,只忠心于城主。这是仙界帝王自开创神兽之后,所发现到的错误矛盾行为吧。只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所有神兽几乎都诞生觉醒,这是已经不能够改变的事实。虽然神兽有着听从帝王规则的不可违抗使命,却也有效忠城主的潜在本能,当两者命令互相违背之时,只能择一的神兽,却会站在自己的立场、站在自己认为对的那一方……” “而既然地蛇已经下跪求主了,除非柔云死亡,否则它不会再另选。掌管该城的神兽,其实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否为出生于自己领土的百姓,知道有关于她的家世*,并进而依照合理判断来选出城主,这种不是像云家这类世袭的继承行为,照某方面来看,也算是神兽潜在意识的一种忠贞本能吧。” “那、那么柔云对地蛇的态度又是……”依兰连忙问,怎么想都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并不怎么融洽,也不怎么像是主仆之间的关系。 “因为柔云拒绝了,她只想留在你身边,她是为了而重生的,为了不让你愧疚、为了不让你因为她的死而难受,加上,她只愿意、只想跟在你身边……所以拒绝了地蛇的请求,舍弃城主之位,甘愿化作丫环仆人陪在你身边,供你差遣。” “怎么会……”依兰满脸错愕,“这个笨女孩……这个傻丫头……” “或许真是笨,真是傻吧,如果立场今日云荷与她颠倒,云荷也宁愿就这般留在你身边……”云荷帮依兰把头发揉顺了些,语气充满宠溺。 “你……”依兰睁大眼,看着他对她此刻所做的一举一动。依兰现在才发现从刚刚的一开始到现在,她俩的发展是不是又往暧昧模糊化更进一步了呢?依兰想到这儿,面颊一红,依兰赶紧跳开话题问:“那地蛇呢?依照你刚刚那般的叙述观点来看,相信它不可能会狠下心杀柔云的……那么它可怎么办、又怎么想呢?” “面对于柔云坚决不低头妥协的态度,地蛇拿它没办法,只得跑去跟神官讨论……甚至它有意无意的来府,都是想藉此观望着柔云,渴望她能够回心转意。” “柔云……”依兰垂下睫,思考着柔云昨日对于地蛇视线左右闪避的画面,柔云是不愿意做城主,是真的想跟在她的身边的吗?而现在摆明柔云所有权就在她身上的依兰的立场,依兰知道这件事后,又该如何做取舍呢? “可能得回去跟她好好谈谈这事的。”因为这事关重大,关系到现在逍遥城的生死存亡问题,依兰相信其实在柔云的心中也是很犹豫为难的,她起初是因为依兰而重生,而重生过后呢?竟然马上得负担一座城的人们生死问题,她不能够对依兰无情,却也不能对上千百姓无义。不然她也不会在地蛇面前,展现害怕懦弱、紧张恐惧,想处处避开它的那副样子了。因为她怕自己犹豫,她怕自己心中动摇!其实柔云如果能救自己的故乡、能救助上千百姓,那么牺牲一个陪伴在依兰身边的位置,又有什么好难取舍呢?傻柔云真是傻柔云。 “如果你舍不得柔云,又怕被地蛇动摇,那么云荷下令,让地蛇永远不准踏入府中。”云荷突然如此说道。 依兰苦笑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说的这做法,以前那任性妄为,以依兰为尊的她或许会这般做,但踢了现在不会,因为了解柔云,也明白她的想法,依兰知道她犹豫不决的原因……” “你想成全她是吗?”云荷垂下眼,淡问。 “有什么关系,放她自由,让她做其实自己想做的事,也是件好事啊。柔云对自己的生存意义一直感觉薄弱,如今她的一个决定就将左右逍遥城剩下苟活的千人,那对她来说,是种脱胎换骨的肯定,这会激起她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也只有懂得生死的苦难、经历过存亡的险境,她才有资格做王……”依兰试着往好处想。“这样的柔云,会是个贤明的君王的是好事……”依兰不断说服自己这般说。 “别再说了,你的表情和你说的不搭。”云荷眼里满是关怀。 “啊……依兰知道。”依兰惨笑,凄惨的笑容。想不到刚得来一个柔云,结果她可能马上又要失去这个柔云了,“一时得知这些突如其来的意外大事,依兰需要时间,自己慢慢做消化整理。” “如果可以,云荷真希望今天发生的这些所有的事,都可以不必告诉你。”云荷苦笑。 “那怎么行?反正事情迟早都会知道的,不过分早晚,有什么关系。”依兰赶紧补说,“况且总要面对的,逃得了一时,但却逃不了一世,就好比刚刚。不如赶紧趁逃跑一小段的时间,想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这问题,等拿够了勇气、做足了准备,再转身,彻底去正视这个问题。” “兰兰……”云荷感觉很敏锐,他注意到了我的话中有话。 “刚刚……”依兰吞吐一口气,问:“刚刚的结尾,怎么样了?”云荷垂眼,未答话。 “千华的手……千华的手都还在吗?”依兰再问。 “兰兰,你可做足心理准备去面对了?”云荷果然察觉了,甚至还一直默默配合着依兰,毕竟依兰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的逃离这个话题,而他竟然继续顺着依兰如此下去,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明白,到底你是有多了解她,云荷,依兰心中感叹。 “没关系,依兰静下来了,结果如何依兰都接受。”依兰静静看着云荷,事到如今就是要个答案,刚刚依兰脑中混乱,竟然自己先逃跑去了,反而没有留到最后,听完整个故事的结局。毕竟在那当下,虽然是依兰自己要揽罪的,可是身为城主的云荷阻止,她没得揽上成功,那么剩下的散落局面,云荷又该如何处理收尾呢?这一点在依兰心中很是复杂难受,一直很想知道在她逃跑过后,事情到底变得如何。 “你说得不错,当时是你看错了,误会了千华。不过你也不是有心的,旁边那小丫环可以为你做证。她说她当时跟平易近人的你聊天聊得正起劲,结果看到从云长房里出来,因为收到太贵重的奖励而感到有些惊慌失措的千华,你不自觉的开始为云家担忧了起来,猜测的方向也一时错误,认为千华偷窃,以为如此于是才和她当场起了些口角之争,直到我来之时。” 额?依兰愣了,这个故事好像不太对?毕竟先不管那些剧本好了,其中有一个矛盾呢。 “可房间那时空的,这嫌疑……” “云长当时就在房间里,他只是在里头睡觉。”云荷突然笃定的说。 “额?”依兰愣了。 “是他本人亲自这么说的。”云荷再补充。骗人!云长明明就是后来才来的!我在心里大反驳。唉,他们这几个,最后竟然把整个故事都给巧妙混杂过来了,反正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依兰、千华、小丫环、云长、甚至后来的云荷等人了。只要跟这些故事角色给套好招,剩下的再想个法子堵其他在场人的嘴,那么一切故事就会像现在这般,轻易的就这么被改变了。 “千华她没事,只是因为顶撞拥有贵客身分的你,让她闭门思过一个月。”云荷一眼就看出了依兰心中的担忧,解释着。得到这个结果,也不管中间那故事多么怪异。此时,依兰笑了,微微笑着道:“谢谢你,云荷。”他一定明白她这道谢中的涵义的。真的,很谢谢你,云荷。你最后还是妥协了,还是包容了依兰所有任性的举动,还是退步、让给了依兰台阶下的机会,真的很谢谢你,或许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与你相遇到相知,也是一种依兰的幸福。 造成云府的骚动也很快的全部解决了。在身为城主的云荷命令下,都过两天了,依兰想这事能不平息也很困难吧?反正最后一切的事情都做出了结论,依兰也没好意思继续留在府里了。 “表面上的宁静不如真实底下的凶狠”这句话是依兰当初在看芷云她的记忆片段时学到的,现在云府或许表面上是平静,但私下呢?也很平静吗?依兰问问自己后,摇摇头,不这么认为。现在,早点离开云府,对依兰来说才是最好的上策,当然对云荷也是。 至于这件事若是提出,云荷必然会反对到底的,既然如此,依兰只能暗中进行,每次都趁云荷外出去工作时,她在规划外面钱庄的财产量,想要另求其他生路,依兰想让云荷知道,就算她没有倚靠他,没有他的的帮助下,在外头依兰一样可以过得舒服自在。但依兰不懂这云城的土地,也不知道该在哪儿买土地造房子才好,甚至要通过些什么管道、什么人脉关系等等的。于是依兰问了府中第二个权高位大的云津去了。原本是想问神兽的,可是突然想到他是云荷身边的小探,所以依兰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在小仆恭敬的去唤云津出来时,依兰则在椅上,细细斟酌等等该说的话。好比他问她为啥要搬出去之类的呢?依兰还没想完,云津就已经走了出来,步伐不比一般人慢。 “真难得,依兰姑娘又光临寒舍了。”云津见到依兰后,原来慌忙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笑。慌忙?怎说? “怎么了云津,才两天没见罢了,这么想依兰?”依兰眨眨眼,好笑的说。 “或许是吧。”云津苦笑:“前天不该指引你去宗祠的,后来多少被表哥给说了一顿。” “啊?为何?云荷连这种事也说你?”依兰讶异,“告诉依兰宗祠又没有什么关系!回头找他说说去!” “不、不了,”云津摆手,“恐怕表哥只是担心你会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吧……” “那么什么是不该看的东西?”依兰皱眉问,难道宗祠里头还藏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这个嘛……最后你还是看到了,而且还被毁尸灭迹了。”云津苦笑。 “毁尸灭迹?”依兰疑惑,依兰脑中连带记忆瞬间靠这词想起,“啊,是那本家族天怒吗?没事,已经从云荷那边知道了这故事。因为是禁忌之书,所以深怕有人看见是吗?那这也没什么啊。” “表哥说了?”云津瞪大眼看着依兰,“他真的跟你说了这故事内容?” “嗯,是啊。”依兰毫不迟疑的点头。 “那你可想过要为他解除诅咒……”云津在问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后是一片哀愁。 “解开诅咒?是想,可是云荷一直不肯跟依兰说。”依兰只能叹气再叹气。 “是吗……原来表哥没跟你说啊……”云津笑了,那是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怎么?你知道解开诅咒的方法吗啊,你们同是云家血统嘛!自然知道怎么解开啊!那么,要不现在先告诉依兰好了?”依兰提议。 “不……表哥不愿说,云津自然也没那资格说。”云津为难的拒绝。 “这样啊……”现在可依兰愁眉苦脸了。 “那些个事就先别提了吧。难得你来找云津,是有什么要事吗?”云津很快的切入主题,果然是个懂理分析的男人,依兰笑了。 “是这样的。依兰想请你帮忙,在外头找个繁华的地帮依兰给买下,要越热闹越好,最好在市集的中心点。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越昂贵的地价钱越高,这道理依兰还懂,你只要先帮依兰出上钱买下那块地,帮依兰这个忙,依兰过两天去钱庄取钱再来还你,到时……”依兰正说得头头是道,说得有条有理又没让他感觉吃亏甚至被依兰占到丁点便宜时,云津却突然慌忙的打岔:“不不,等等,你要我帮的忙,以云津的人际关系和权力部分云津都还可以担,钱的事以我们云家的财力那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既然云津有人际权力和财力,那当然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只是你做什么要在外面买地啊,而且还挑这个黄金地点?” 依兰被云津这样突然一说,依兰很是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依兰要开店啊!开店做生意,本就该在黄金地点开啊。” “你要开店?”云津诧异的说:“为什么?云家哪里待你不好吗?非得要你离开云家的庇护帮助,去外头自食其力?” “哎,依兰没说云家待我不好啊,只是认为继续白吃白喝的赖在云家这种行为,总是不好,又不可能赖上一辈子,所以想另谋生路……” “不不,依兰姑娘这话可说得见外了,府里仆人丫环的就有百余名,管是多了几个你,即使一辈子两辈子的,都不成问题啊。”此时依兰被这么堵上一句话,她有些愣了。这是她问题的重点吗? “况且这件事表哥还不知道吧?他若知道,也定不同意的。”听此依兰囧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以他城主的面子和私下朋友的立场,他当然不会希望她这么做,所以才来找你的。 “你还是没搞懂依兰的意思。依兰是希望能够靠自己的能力在外面求生,而不是靠着这块玉佩,也就只有这块玉佩你们才敬我如上宾、当依兰为贵客的不是吗?而依兰不想要,依兰不想继续倚靠这个东西。依兰未来的日子,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目标。”依兰坦白明确的说。 “但是表哥那边……”云津皱眉,明显的为难。 “所以依兰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他说。倒不是一辈子欺瞒……只是得等一切收拾妥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 “依兰姑娘……”云津脸色很是担忧的说:“你再多多思考一下吧,在云家的庇护下,有什么不好?玉佩的权利是真的没错,可是表哥待你的却也是真心真意的。”真心真意?啊,依兰最怕听到这词,因为这会让我有股莫名的压力。好比云荷的朋友一说好了,哪有朋友像几天前那样抱她、又或者抚她头发的啊?整个状况都非常暧昧不清,而依兰挺讨厌这种感觉。这种状况再持久一些了话,难保依兰不会疯掉!理清彼此各自的情感因素,就此划分开来是很重要的! “依兰已经思考得很清楚了。总之,云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依兰这个忙?”依兰沉下脸问,摆出再正经不过的神色。 “依兰姑娘真的要想清楚啊。表哥为了你,已经破例网开了很多很多那对我们云家上下堪称大事的事了啊,他的那份心意,相信在你心中是再清楚不过……” 依兰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打断他的话,冷声问:“一句话,帮不帮?”不帮了话,依兰也可以另找他人! 云津或许是看到依兰眼中还有其他另外适合的人选了,云津只是轻叹了口气,抬眼再对上依兰的,一个字吐出:“帮!” “为什么只在云城开店?”云津这话一出,那原来正在喝进喉中的茶水,差点全部吐出。但为了表面礼仪的显现,依兰勉强咽下,换来的下场是满脸通红甚至快要喘不过气的咳嗽声,这小子怎么跟柳芷云一个样儿,不愧是四百年前就同个组织的小团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共同兴趣和癖好,甚至同样性格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原来就是指这个,依兰今天切切实实的领悟到。 因为他们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每每都总是让人咋舌,差点得内伤,依兰下次不管什么话题,只要他们开口说话问话的,嘴边绝对不可以有东西,甚至连吞吐一抹唾液都不可以,毕竟因为口水或是喝茶呛到是还好,要是吃个什么东西噎死就大了,这是依兰今天在心中下的绝对定论! “怎么了?要不要紧?”害依兰呛得要命的罪魁祸首,此刻用着很是担心的眼光看她,还伸手过来要帮她拍拍背。 一脸就写着无辜,让人怎接受啊?于是依兰拍开他的手,只是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刚说的那话,什么只在云城开店,拜托,若没先在云城开这个主店,难道你希望跑到别城去开分店啊?”名号都没打响,哪能贸然随意的在别地方开其他店?或许一开始扩张开店那也还好,但若放长久目标之后,细水长流的道理适得其反,可是会让依兰面临做空吃空的危机,甚至导致后面的经营成本陆续而来,一片赤红的帐单抵不过盲目扩店的压力,是会害依兰垮店的,依兰可不想努力赚下、辛苦存下的钱,还未到达能够养活依兰一生的目标,就全都付诸流水啊! 依兰今天带着柔云和兰珍,来到了元镇城的次等大客栈,云海客栈。 云海客栈,这就是之前瞒着名乐团玉鹤而与周玉秘密会合的地方,依兰记忆深刻。今天约周玉出来,原本是要去第一大的天涯客栈的,毕竟约人帮忙总是要请客的,而既然要请客,在阔气海派一点的地方,就绝对是个相当好展现诚意、甚至让人不好意思回绝的帮忙必备条件之一,但是原来想是这样想了,可是一顾虑到之前在那天涯客栈的后处,曾经给了依兰一个很不是值得回忆的记忆刻骨难忘,而且还是坏的,于是依兰选择了名次位居第二的这间。 意外的周玉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他也点头很是赞同。依兰追问之下她才知道不管他到哪间客栈去,其实感觉都无所谓。依兰真的真的也是这时也才知道的。为何周玉会明白这间客栈竟然会有隐密包厢这种东西。原来在爱丽丝大陆上,几乎九成九的客栈权力来源,他们的总源头,全都是明兴城周家的! 第一百零八章:小姐和丫鬟。 周家在各地各处甚至各角落或是荒郊野外的,都有着他们专属的客栈,甚至是势力范围。而且一座城中不单单只有一家,拿这间天涯客栈来说好了,元镇城另外一间的客栈也是,每间几乎都会有一个被称作为暗格的隐密包厢,只用来招待经过明兴城核准特定的相关人士,贵宾级的礼遇。换句话说,以周玉喜欢来去自如、四海为家的自由奔放性格,根本不需要行宫这个东西。因为不管到哪几乎都有他们周家的势力范围,而只要进入里面,这个叫做暗格的房间内,里面都有几乎就是为他一个人而特地准备的专属密室。周玉不愧是立志走遍天下、游山玩水的人,依兰今天才彻底领悟到。 难怪那时在芷云的记忆片段里,周玉曾经提到,已经寻你好久了,寻到最后,原本以为该是要放弃的,但是,直到游遍各国所有客栈时,终于在明兴城郊外客栈的那一处,看到了一曲熟悉的独特舞蹈和那只玉镯。就在中间游遍各国所有的客栈,就是这一句,依兰回想过来,脑中迷惑终于开通了之后,实在感觉这句话,还真有够令人欠扁的。游遍所有客栈?说得多了不起似的,依兰闷闷的在心里想。 她也喜欢自由啊,可就是没有到处游山玩水的本领,因为她害怕这种没有归属、自身漂泊于外的感觉,没有安心的港湾,没有能够陪伴的人,一个人的旅途,总是寂寞。所以依兰才不像周玉,这么向往外头的花花世界呢。 每次当周玉回想到天涯客栈那一夜的情景时,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喃喃说着:“早知道那晚你会发生这种事,压根儿就不该让天涯客栈的老常答应你们名乐团在那儿表演的,至少,要去的地方不该有悬崖这种危险的地方!” 依兰面对于这种有如懊悔般后悔的声音,依兰则是苦笑的劝他事情都过了,别这么想不开,但是周玉却每次都会用一种难以形容的愧疚表情,看着依兰,继续道:“真该把这天下第一的招牌给拿掉,把天涯客栈给拆掉的。”正当依兰错愕时,他继续点头道:“没错,像天涯客栈这种危害世人的东西,不该存在。” 依兰傻了,干麻好端端的把天下第一大的客栈给拆掉啊!若真要说本身有错了话,怪也怪是我不懂天涯客栈后方的奥秘了,因为她曾经问过柔云和兰珍知不知道天涯客栈的秘密,先不论兰珍本是土生土长的于云家丫环好了,但是连生在另一边的逍遥城子民的柔云都知道!依兰看这广为人知、家喻户晓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就只有愚笨、消息不灵通的依兰不知道了! 换句话说,事情出发点在依兰,实在没必要去怪罪那可怜天涯客栈的。后面在依兰三番两次建议后,甚至带有些强性的意味,周玉总算同意退让,不拆了这客栈,反而只在那悬崖附近,建个路障标示什么的,直说再也不让人去了。而天涯客栈的后门大口,也全部封死,再也不让人开启踏入了。听此,依兰的良心才缓缓松一口气,这件事也才就这般完好的过去。那么,话题扯太远了,回到正题吧。 早在开始谈话不久前,依兰就把柔云和兰珍给支开,好让她和周玉能够单独坐在这个暗格里头,进行一些秘密式的聊天呢。依兰跟他说了最近托云家二公子的云津帮她买地,因为要开店等等的因素,解释完这些理由后,谁让他马上就堵我那一句害依兰呛到的话,见依兰刚刚发话反驳的下一秒,周玉马上接话了。 “不,不是。周玉的意思是,为什么你只挑选在云城里开店?其他城不好吗?好比说明兴城呢?”周玉他思考了一下刚刚自己上一句突出冒来的话,一脸恍然,赶紧重新解释自己话中的意思。 “啊,原来是这个问题啊。”依兰了解的点点头,这话问的倒是情有可原。想必之前芷云也只交代他,好生照顾她,或是尽全力完成我的需求和支持依兰所想要做的事,却没有告诉他关于依兰的真正原因吧。那是依兰特地千里迢迢,从原来一开始降落地点的明兴城,不惜搭乘名乐团这台看似草食绵羊,其实是吃人老虎的顺风车而到元镇城的原因,只因为,依兰在寻找那对她来说相当重要的人轮回。 “依兰在寻找朋友,曾经与依兰一同享乐、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最珍惜、最亲近的朋友。他的名子是轮回,与依兰一同来到这块大陆,只是分散了,而依兰,就在寻找他。芷云依据她的消息和推断,告诉依兰他有可能在元镇城,因此待在元镇城,寻找轮回的线索,是依兰唯一所要追寻的目标。”依兰坦白如实的说,虽然途中与事情的发生点部分简略很多,但她想也没必要完全把神界苏尔曼一族女神,和邪神部分的琐事告诉他吧,毕竟他没问,依兰也实在没这份心情去说。 神界多遥远的一界啊,那曾经给了依兰一切,却又夺走依兰一切的地方,说故乡不是故乡,毕竟依兰原来就是在天元大陆的某个神族部落而出生长大的,是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天界大陆被分割而上,神界次元开创,依兰才有幸被选上苏尔曼一族的女神,才掌有轮回宫殿所有的权力。 所以对于轮回宫殿,依兰不再有憧憬,只是感到满满的怀念。不管是人是事是物,依兰都依然想念着。不是渴望回到过去那般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是想要重新以现在的她的本身姿态,再度掌握、再度拥有,这就是依兰所想要的! “轮回吗……”周玉低吟一声,喃喃道:“想必能够被你当作朋友的一定很幸福。” 闻言,依兰笑道:“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啊?你不也是依兰的朋友吗?” “不,周玉不想,周玉不想只是当你的朋友。”周玉摇摇头,苦笑的说。 先别管他说的这句话好了,依兰赫然发现,在他此刻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以前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是情绪的关系?还是相处过后所衍生出的情感,如果是后者的情感这可麻烦了,因为它又可以细分为很多种,所以实在很难分辨定义甚至近而猜出他的想法。现在在他的眼眸中,到底倒映着什么?关于这点,着实让依兰好奇了起来。这感觉就跟当初认为他很神秘、总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或是看不出他想要的是什么的道理一样。他就像盘散沙,每用力想要抓起一大把时,都只是碰到他的脚边一点而已,总是无法完全的把沙给掌握、甚至紧紧抓住。 “那么……轮回是男的?”周玉起头,把话题拉过去,连带的把依兰那飞到九霄云外的意识给抓回来。他问出的这句话不知为何,搭配他的笑脸,感觉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额,不是!”这种诡异感,马上让依兰当机立断的回。毕竟她也没说错,轮回没有形体,自然的也无任何性别之分。 “那就好,那么周玉也一起来帮你寻找吧。”周玉笑了,拿起折扇边搧边说,跟刚刚用着那诡异表情问出问题时的笑容,完全截然不同! “嗯……就拜托你了。”依兰听到这答案、知道原来我所想要达到的这目标成功之时,此刻她缓缓松了一口气。毕竟依兰今天单独约他到城内客栈,甚至有意无意的把柔云跟兰珍给支开过去,无非就是想要请他帮我这个忙,以依兰的感觉,云家势必是待不得了,可是依兰还没有找到轮回、还没有轮回的消息,于是依兰动脑到了玉的身上。 因为玉他好歹也是一座城的城主,底下能够派遣的人手铁定是比依兰这个渺小、微不足道的人来说,多很多很多的,加上他活了也有百年之久,又在各地各处游山玩水去过,见多世广,一定比一般人懂得还要多,况且以他的这般特别身分,别说靠着底下人手的管道了,或许连这特殊的妖道他也多少有沾上一边。若真的能够人、妖两者彻底结合了话,不过是查个人、查个名单罢了,难道还真怕有什么风声查不出来吗?也因为如此,依兰相信以周玉他们赵城底下的情报网,一定能够有希望,就是有这股可以倚靠的依赖感,它带给了依兰希望。 既然玉也已经爽快答应了,那么这样就好了。依兰离开了云海客栈,再度回到云家之后,她总算有松口气的感觉,接着迎面而来,碰上的是柔云跟兰珍他们。不管是在跟云津说的那些,还是在云荷客栈暗格里头跟玉说过的这些,依兰可是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跟他们两个提过呢。原因很简单柔云不会继续跟着她,她的身旁不是她唯一的归宿,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更没必要让她为依兰操这份心。 至于兰珍,她百分之百是云荷身边的人,是云荷为了看顾她而安排的忠心丫环,既然想瞒着云荷,那么打发她、隐瞒不对她说、不让她知道这些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因此,在稍早到这云津那时,早跟他们嘱咐说有事要单独跟云津聊,把她们派去忙些别的事了,而云海客栈时也差不多是同样几个理由。 先不管他们会不会起疑心、觉得奇怪的部分好了,总之现在这关于依兰独立的计划,百分之九十的是照依兰的步调走。再来就是柔云这丫头的问题了。边走依兰边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察觉,依兰在想,凭她这颗顽固到底、甚至跟她有得一比的石头脑袋该,如何劝说呢?明里?暗里?算算可也真是个麻烦事。 还有寻找轮回的部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个进展,眼看季节都要进入下一阶段了,时间所带给依兰的无形压力,让她对于这点也很是担心阿,于是才尽快和玉商量,请求他的帮忙的。 依兰曾经想过要直接靠云家的势力帮忙,但另一方面又想到,不想给他们家族添太多麻烦,而且若是追寻轮回的下落是跟他们祖先云与月有上关系,家族天怒的禁忌传说,那么依兰怕事情会弄得很复杂麻烦,甚至扯到那个云家家规的,上回依兰擅自主张去碰触这家规,没打断她一只手已经算便宜了,还给云荷惹了个不小风波,依兰已经很无地自容了,而现在呢?抱歉恕依兰实在没这个胆子再去招惹。 那么委托云家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还有玉嘛,有着周家势力的他,依兰虽然信得过,但心底下却不免还是有些着急担心,毕竟依兰只跟他说轮回这个名子,而且性别非男的资料,但实际上呢?真的找得出来吗?依兰依稀记得,在轮回宫殿发生大乱的那一天,她见到的云与月依然是从前那副流泪可怜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选择了原来上辈子生前的形体,那么转世后的身体呢?是男是女,长得又是什么样?一切都是谜。此刻到底是慢慢等消息的好呢,还是自己先发制人,找些好地方下手去查资料? 哎,这也很是头疼阿,安身立家跟寻人归回都不是件简单事。轮回,你到底在哪里呢?这云家,事到如今可还有你的消息没?你的踪迹还会遗留在这里吗?是不是她该换个方向想、换个法子寻会比较好呢,依兰一直被云家给锁在这里,要不到消息找不到出口也很是折腾阿。 依兰不小心转头与柔云对上了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办法了事情接踵来,一个个的闷在心里实在不痛快,依兰只好先把眼前的状况一一都给处理个清楚,其他的事再用其他办法想吧,柔云,就先拿你开刀了! “娄云公子来了。”依兰这话一落,柔云慌忙的转头,左右张望。依兰笑道:“这么慌张做啥?” “小姐……没看到娄云公子啊。”柔云瞧见四周都没看到人影,疑惑的跟依兰说。此刻她俩就在池塘中央桥上的一座红柱大凉亭里。若炎热夏天的季节来临,这里四周都是水的,一眼望去,感觉一定很是清凉畅快。不过现在已经快到了冬季,这么冷的天来池塘边看景,虽冷,但心不冷。看着红枫缓缓飘落到水面上,诗情画意,也挺是一番美景,够养足心灵的。依兰刚嘱咐兰珍去帮她拿些点心来,现下她和柔云两人就单独在这亭子里,她坐,柔云站。 “啊,那么是刚刚看错影了,可能把哪里来的仆人看成了娄云公子。”依兰笑着解释。 “这样啊。”柔云松了口气,想必是真的很害怕见到地蛇神兽吧,因为每见一次她的心就动摇一分。 “城主之位,果然令人动摇。”依兰轻轻的叹息,似有无意的喃喃唸着。而这话一落到柔云的耳里,柔云神情大惊,她忽然朝依兰跪下,直道:“不会的!柔云不会动摇!柔云只会在您身边!”聪明如柔云,听依兰这话一说,明白了她暗示,肯定认为她知道这件事了。于是不先问原因,倒先向依兰解释、坚持了自己的立场打算。 “动摇有什么不对?待在依兰身边又有什么好?”依兰早习惯柔云动不动下跪了,现在她也没那心情去扶她起来了。反正她再跪也没个几天,以后她真当上了城主,依兰知道,下跪的再也不会是她了。 “柔云不会动摇!绝对不会!会一直待在您的身边!” “柔云,待在依兰身边做依兰丫环仆人的,没有什么好。”依兰再次重复这句话。 “不会的!能够待在小姐您的身边是柔云的生存意义!是柔云重新转生的意义!” “今非昔比。或许依兰从前需要你,可现在不要了。”依兰话讲得凉凉的,毕竟她也明白,在依兰身边还有个很是贴心机伶的兰珍。 “小姐……小姐……”柔云慌忙的抬头,她的眼眸中是一片惊恐。还记得,她曾经因为与兰珍争风吃醋的关系,跪下来一直向她道歉个不停,求她不要不要她,依兰心一紧,依兰看了她,她眼里又聚集了泪水。 “要当上城主的人,怎能这么爱哭?”依兰皱眉,她又要使出这一招了。 “柔云不当!柔云不当!”柔云用力摇摇头,坚决说。 “第一个丫环只有春儿。”依兰沉下脸,严肃道:“而既然春儿早就在崖底为了依兰而被妖怪食亡了,那么重生为柔云的你不该再是依兰的丫环!当初那段受你哭、受你要胁而讲出的话,依兰现在一句不漏的收回!” “不能收回!”柔云大叫,原来聚集的泪水,此刻流下,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柔云将再也不是依兰的丫环了!她是逍遥城的下任城主!是城主!”依兰再度强调。 “不要!不要!柔云不要这样!”柔云哭了起来,莫名的哀动。一双眼睛哭得肿肿的,那梨花带泪、那让人心疼不舍的泪水,依兰起身到她面前,拿出白帕,弯腰为她擦泪。那是当初的那一条,送给她,她却用来堵依兰的嘴,而后又转回到依兰手上、一直没时间机会拿给她的那条绣花白帕。 “小姐……小姐……”柔云边哭边喊着。柔云……傻丫头,依兰叹气了,转过身不再理她,就这么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依兰望向亭凉外处的蓝天白云,只觉得一口气能够说开这些,还真是畅快。毕竟当初让柔云继续当作我丫环的,她心里感受很是不好。原来是想把一切说开都摊开的,却没料到那时又在犯了心软,在柔云泪眼汪汪的威胁下,依兰不得已妥协,结果才造成今日又要让柔云再度面临事实的困境,其实最残忍卑鄙的人是依兰。只不过这次依兰清楚的知道,她是不会再退步了。经过了前几日那千华和云荷的事件,依兰发现原来她的心软退步,才是对人最严苛残酷的。今后依兰为了自己所决定好的事绝不再退步,长痛不如短痛,让柔云静静的哭那几个下子也好,反正依兰已经决定的事实她也更动不了、改不过来。 没一会儿,此刻场景突然变得宁静了起来,只剩柔云呜呜咽咽的哭声,感觉到时间滴滴答答不断的过去了,耳边这柔弱细小的哭声,却丝毫没有消失、甚至音量还没怎么减少或中断的,依兰心里顿时大囧了。怎么这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哭够啊?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水娃娃做成的,流出的泪水明明就不少,时间也没怎么短,从刚刚哭到现在,却迟迟还没个尽头实在是怪可怕的。 “哭完了吗?”依兰好一会儿,她问。 柔云这丫头,之前受名乐团的影响实在太过深广了,身为丫环奴仆的命运,若是有想要、希望和渴求的事情,都会选择用哭来替代。纵然她根本不爱哭,却没办法改掉这个习惯。也因如此怕看到人家伤心难过甚至到哭的地步的依兰,才会在每次的紧要关头,都被她给吃得死死的。只是这次的我立场很坚定,依兰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不管是因为任何人还是任何事物。 柔云似是知道依兰下定决心的这种情况了,柔云擦干了泪水,虽然偶尔还会有一两滴眼泪滑落下来,但是她还是抬头直盯盯的看向依兰,坚决说道:“柔云不想当城主。” 顽固阿顽固,石头就是石头!依兰在心底直叹口气,决定不管如何,就算是讲也要讲出个让石头变成宝石的道理即使有多难! “逍遥城的**堕落你还能够继续冷眼看下去吗?无动于衷?心里就真的完全一丁点感觉都无?”依兰回身坐了下来,不管柔云渐渐困苦的神情,她拿起早已凉去的茶,抿一口再继续道:“即使你早已出城离开了,但那曾经是你的故乡,是你最不忍看见的荒凉地狱……已经被神兽跪下而选上的你,还能够当作没有看见、没有这回事、惘若事闻的独身于事外吗?”柔云被依兰说的哑口无言,一双清灵难受的眼光直看着她。 “你做不到,柔云,否则你也不会怕见着娄云公子、怕自己因而产生动摇。”依兰直接下论。 “不……不是……”柔云苍白着脸,默默低下头,又一滴泪跑出。 “不要拘泥在依兰身上,不要执着于依兰,待在依兰身边,是最浪费时间、也是最要不得的行为。”依兰一字一字的断下,“春儿为依兰而死,她的生存意义已尽,重生后的柔云,不该再对依兰负责为依兰奉献,而是该对逍遥城那尚有的千余百姓,那还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努力求生存的他们,你应该做的是,赋予他们能够摆脱灾厄困苦,继续活在世间的勇气……” “不是!不是!在小姐的身边,绝对不是浪费时间!”柔云忽然激动的喊了一声,她彻底反驳依兰上一句的前话,依兰愣了,一时之间回不了什么,就这么任她说去,“柔云托了小姐的福气而重转生、入仙籍拥有千千万万数不尽的时间……”她说这话时,语气悲凉哀伤,“而逍遥城困苦了百年,他们能撑过一切直到如今,代表还有着本事和抵抗周遭恶化的能力!可是小姐却只有百年不到的时间,柔云此时还若不陪你,还能伴谁呢?”这话一落,依兰惊了。 依兰惊讶的原因,从柔云这话的意思,是她终于坦白自己放不下逍遥城,但是她也说明比起依兰和逍遥城,原来时间最不够的是依兰,所以她想要在这百年时间内陪伴依兰,等依兰生命到尽头、等依兰逝去之后,再去接管逍遥城?瞧瞧这想法,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啊! 依兰在这一刻笑了,朗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明白,原来柔云的牵绊是如此,原来柔云的挂念是如此!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傻丫头!柔云不懂依兰大笑的原因,她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这种事怎么不先跟依兰说去呢?傻柔云!傻柔云! “好吧柔云,那么我给你个假设好了,若依兰百年之后还死不了,你该怎么办?是要继续陪依兰还是伴你那逍遥城去?” 突然,柔云睁大眼,很是错愕的看着依兰,“柔云……依兰拥有帝王赠予的宝物,你又是托依兰的福而转生入仙籍的,怎么就这么认定依兰为一般人、只够有一般人的寿命时间呢?”依兰站起身,背对柔云说。 “小姐……小姐!您也入仙籍了吗!可您没有红心两点的证明……”柔云突然激动,但话到了后面,气就弱了下来。 “对,依兰是没入仙籍。可凭依兰拥有仙界帝王的宝物,证明依兰也认识她。既然如此依兰怎能算是凡人、一般人呢?依兰话不多说,直接坦白告诉你吧,依兰的生命也是无限、没有尽头。与你入仙籍同等立场,天荒地老,依兰都能够存留到那时。”柔云,很抱歉。有些实话不能先对你说,因为一时片刻要依兰解释说明也是困难,依兰只能够把她这永恒的生命先告诉你,让你安心的去做城主去。来日够有时间了话,再把依兰的真实身分、另块大陆神界的事情,当个故事说给你听听。 依兰刚刚那话一说完,察觉到身后人影一直没有动静,疑惑之时,依兰连忙转身去看,却见到柔云突然朝她扑向而来,不过因为刚刚跪地太久,一时脚软,整个扑到了依兰身上,依兰后脚赶紧一伸,总算站足立场,把柔云和连她自己同等的体力重量全给揽了下来,不然现在,可是依兰又四脚朝天的大糗状了。 “太好了小姐!太好了小姐!”柔云哭在依兰肩膀处,不断的边说边哭:“柔云一直好害怕!好害怕小姐比柔云还要早离去……好怕您的离开,真的好怕、好怕……” 唉,这么要紧、担心在意的事儿也不先跟她讨论讨论,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瞎猜瞎想的,结果把自己搞得哪边都不对、哪边都不是的场面傻丫头!依兰拍拍柔云的头安慰她时,一道咳嗽声音却自依兰背后传来,“咳咳。”依兰转过头看去,看到了地蛇神兽,现在是娄云公子。 娄云一脸铁青着看依兰拍拍正在哭泣的柔云的头,一手拿了个红边金色的小锦盒,就这么站在依兰身后。旁边的是满脸微笑的神官,另外一边的,则是向前端上糕点放置桌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存在的兰珍。 据依兰猜测,恐怕是在兰珍去跟厨房要几个糕点时,好死不死的看见神兽和地蛇神兽,于是神兽笑笑的提议跟兰珍一起走,这样就能快速的见到这个整天跟在依兰身旁的小丫环柔云了,而地蛇神兽自然是点头赞成了这个点子,简而言之,真是该死的巧合。 接着依兰笑了,笑的很是灿烂,恍若刚刚心底下的咒骂都不是她的心声:“哎呀,这不是神官和娄云公子吗?怎么一块儿来了?”依兰说完后,隐约察觉到伏在她肩上的柔云身子明显的动了下。看来要柔云正视东神兽这家伙也还是要些时间呢,毕竟刚刚才摊开好一切的说,晚点还得多跟柔云商讨、继续说这关于城主之位愿意与否的深入问题呢。 “好了柔云,刚刚不过是不小心把茶给翻到依兰裙子上,一时大怒,让你多跪了几下罢了……没必要这么哭哭啼啼的,在外人面前,显的丢脸。”依兰笑的很娇很暖,把柔云推离开她身上。这说出的话和动作,一来表达了依兰刚刚体罚柔云的事,二来还讽刺了她一番。 柔云眨了眨眼,虽然明白依兰说的并非真话,但她不懂依兰我为何这么说。为何呢?很简单啊,依兰眼角瞄了瞄,果不其然看到了地蛇神兽的脸色很是发黑,他拉下亭凉的椅子,很不客气的用力坐下,手上锦盒还重重放在石板桌上,“砰!”的一声,非常响亮,足以证明他内心有多么火大了吧? “唉呀娄云公子,好大的脾气呢。什么人什么事惹得您这么火啊?”依兰笑的很无辜和心虚,就看你这桃花眼狐狸怎么说! “依依姑娘可真是好兴致!大白天的就对个不懂事的丫环斤斤计较,传出去,怎能听?”娄云神兽皮笑脸不笑的说。果然他刚刚大老远处就看到了柔云跪下的样子,所以迅速走到凉亭后,才这么不给依兰好脸色看,好你个死狐狸,不是说依依这名不想提的嘛,依兰的怒火也被勾了起来,只是目前咬牙忍着不烧。 “多谢娄云公子担心依兰的名声阿,只是丫环做错事,不给罚不给点教训的,难不成让她日后猴子当老大,骑到依兰头上?”依兰含笑说着,甚至有意无意再度提醒她的名子。 “那也犯不着跪这么久!”娄云皱眉说,想必刚刚在凉亭远处就已经看到一直跪地不起的柔云了吧。 “好了好了,娄云你别这样,反正事情也过去了,就算了吧。”神官眼看依兰和地蛇神兽僵持不下,神官赶忙笑笑的缓和彼此情绪。 “就是嘛,体罚都体过去了,难不成还要依兰再这么对她一次?”依兰眨眨眼,语气无辜心底却故意的说。此时,娄云狠狠瞪了依兰一眼,依兰全当没事的看去别地方。哼,自从知道你跟柔云之间的关系后,把柄在依兰身上,想跟依兰玩?你省省吧!谁让你前几日敢这么对依兰无礼! “倒是今日神官和娄云公子,特来寻依兰是有要事吗?”依兰问,虽然大致猜得上原因,是地蛇神兽想要来看柔云,于是神官来带路的,但于情于理之下,总要问问,毕竟依兰可还没有和这娄云神兽好到愿意让他看来她们家柔云呢! “怎么?凉亭摆在这儿,谁规定来这儿就等于要见你?依依姑娘,你不要太把金块往脸上贴了,当心落下来,难看!” 依兰气得牙痒痒的!好小子阿好小子!管你是公子、神官神兽什么的,竟敢当众挑衅她! “云,别这么说。”神官小声斥责,后面抬笑脸看依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前日子听说云家这儿有些杂事发生,其中你家柔云在这意外中,脸上有些擦伤,于是清特地拿这上好药膏来送给她的。”啊,担心柔云被打的那一巴掌?特地送药当礼的?可真有心啊。依兰看着地蛇神兽脸色满是浮躁,心底恐怕在怪罪安神兽干麻把他的名子给提上去吧?有趣,这实在太有趣了。 接着娄云把那桌上的锦盒向前移到柔云面前的桌子,撇头说:“给你的,要擦不擦,随你。”柔云受宠若惊,她看依兰又看看他,脸上有些为难,不晓得该不该当着她这主人的面收下人家礼物。唉,说这柔云的身分就是有影响啊。若今日她是城主而不是依兰身边的丫环,想必那什么神兽的也不用这么小心吞吐的送药给依兰的身边丫环了,而柔云也不用这么为难的思考自己的身分到底该不该收、能不能收,总之麻烦都归咎于身分阿。 于是依兰笑笑:“娄云公子对柔云可真好,柔云,还不快收下。”后面柔云低声喊了个是,就收下样子很是豪华昂贵的锦盒。而地蛇神兽看望远方别处的脸色上,才有了松口气的现象。 纵然依兰知道以上这些身分的束缚点,可眼下是大整地蛇神兽的好机会,依兰不想就此放过啊,依兰的恶性来了。于是依兰柔柔开口:“怎么,就丫环有东西赏,依兰这个主人倒没有?”别说依兰厚脸皮,她只是想要玩玩他嘛,毕竟玩心大起,若这个时间点不恶整、玩闹一下他,实在是够对不起依兰自己的。 “你倒是哪点伤到了?”娄云回过头,白眼看着依兰,如此道。 依兰笑脸有些僵,继续柔声道:“可依兰也在事情的牵扯范围内阿,弱小的心灵也是不得安抚,没有擦伤却有心灵损伤。”话一说完,除了依然没什么表情可言的兰珍外,依兰能察觉神官隐隐约约的偷笑,还有柔云尴尬难为的样子,而独独只有地蛇神兽一脸见鬼般的表情看我,正眼道:“要疗伤自己去别地方静养!别再这儿发梦。” “喀嚓!”娄云这句加上刚刚前一句堵依兰的,这两串话联合起来,几乎把依兰脑袋中,某个被称作为理智线的东西给剪断了。 依兰收起她那僵笑的脸,撇撇嘴道:“反正可我家丫环只不过是擦伤,一巴掌罢了,拿点什么膏药涂涂抹抹随便就好,倒也不需要这么破费,要人家东公子的东西……柔云,东西退还回去。”柔云很乖很听话,不问原因也没有任何犹豫,就把刚收到的锦盒放回桌上,退回给地蛇神兽。 “你!!”此刻地蛇神兽瞪大怒火看着依兰。 哼,柔的软的对你都不行,非得要人家给你硬的?地蛇神兽啊地蛇神兽,你可真是所谓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实在不会做人,是做神兽!况且依兰给柔云敷脸擦上的药,都是请兰珍帮她拿最好、全府最有疗伤消肿的药呢,不然柔云那红巴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消去?简而言之你也太看不起依兰爱护我家丫环的心态了吧?最后依兰家柔云的伤,根本无关你的事,轮回不到你管,依兰撇头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娄云你也别气了,人家柔云的脸上伤口也好了,其实收了你这药的,也没法用上啊”神官拍拍东神兽的肩,安抚着。 地蛇神兽好不容易把火气降到低,他突然起身对神官道:“那么带娄云去那出手丫环的房里!”出手丫环?他找千华吗?要做什么,依兰想到这儿,已经会意到意思的依兰,猛然站起,直言道:“不准去。” 地蛇神兽表情非常不爽的看着依兰,咬牙问:“为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一对冤家。 “她因为出口顶撞依兰,被人给关去房里面壁,不到一个月她不准出来,在这期间内,谁也不准去看她。”千华打了人家柔云城主一巴掌,等于间接也给了娄云另外一边耳光,谁叫城主是他选的嘛!以他这种傲性这个神兽说什么都会讨,让他去见千华?那等于把绵羊给老虎口里放! “那无所谓,娄云看看她就出来!”地蛇神兽摆手,一脸无关紧要的样子。笑话,让你看看她?恐怕弄些什么魔法神术的,就把人家千华给搞死了这还得了! “娄云公子,到底做什么要去看人家面壁丫环的?还是说,你有啥身分权位能够去看的,不过是客人,请尽好自己本分,莫管他人家里闲事。”依兰意有所指的道,甚至把狠话给放在前面去见千华,先看她准不准。其中依兰把那个臭云长元当初对她的话给翻套,换了一句来压压娄云。 看来这句话不管是对谁,谁都会火大生气吧。于是娄云脸色很差的回我几句:“你呢?也不过是个赖在云家的客人,有什么资格对安颐指气使的?要他不准带我看就真不准?你算什么!”这话一完,依兰我有些怒了。 神官看看依兰的表情,加上刚刚地蛇神兽对她说的话,察觉不对,连忙从中想缓和气氛,而我完全不给他机会,一个手高举上来,握着火红玉佩,用冷清的声音道:“就凭这个!” 地蛇神兽和神官一见到玉佩,正错愕时,都不自觉得微低了下头,不愧是帝王的宝物,见玉佩如见帝王,加上神兽本来就有对帝王保持恭敬服从的态度。现在有这玉佩在依兰手中,她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对我目中无人。 “出去!离开云府!”依兰火气正大,她咬牙吐了这八个字。 地蛇神兽很想抬头狠瞪着依兰,可惜在带有某种神秘力量的玉佩面前,一切都免谈。神官恭敬的答了声是后,拍拍地蛇神兽的肩膀,就把他带走了。 娄云回去时,他三不五时的往依兰这边看,想必对她气得是咬牙切齿,很想冲上来把她给碎尸万段的,谁让他惹依兰,管你什么神兽神官,也不看看她身上的权势是谁给的,敢挑战依兰底线,去死吧你!依兰在心里对他叫嚣着,若真可以,真想给他比个中指。 依兰前面说的怒不怒,说生气不生气,其实这些什么的都还好。因为依兰的目的就只在于把他给请出去罢了。现在,总算把他给弄走了,连忙吩咐兰珍,要她去跟守在千华门边的那些小仆说,在闭关开门以前,谁都不准见千华一面,说这是依兰的意思,要是还有哪个谁谁谁执意要见,无论如何都先过来禀报她,得先通过她这一关。千华,对你,依兰真的是已经尽力在帮了。 从池塘桥上的凉亭走出,往回房途中,我看到了一个身穿水蓝白色衣裳的妙龄少女。就像视线被锁定般,我不由得的停下脚步,回看着她。她就这般静静的,站在我回房路上的一旁树下,靠着粗大树根,直立站着。她很美,是属于文静典雅型的美,她身上穿的是由高贵丝质的上好布料所制成的,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 少女摸着上头的一片树叶,眼光却是看着我。那眼神中,很柔很柔,甚至隐含某种刻意隐藏的复杂情绪,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瞧,让我着实有些不自在。 同时,我也在暗地里猜测少女的身分,从衣服方面来看,定不是下仆。莫非是府里的什么人吗?思及此,见我疑惑,兰珍马上向前轻声道:“她是城主大人的亲生姐姐,是云津少爷和云长少爷的表姐,是朵云小姐,从小身体病弱,久居云府深苑而不外出的。” 朵云小姐?嗯,真是特别的名子,再继续看看少女,我了然的点点头。因为从我这儿的视野距离来看,就这么点远的看着她身影,彷彿就有种进入梦幻世界一般,果然啊,人如其名,她就像画中角色一般的唯美存在,果然是幅画,还是幅美画。后面,想说自己虽然是云府的贵客,可是面对云府家人的,好歹也是得打个招呼做个礼节的,于是正想上前和她说话,跟她来个客套、嘘寒问暖时,兰珍却踏前一步,阻止我,“小姐不要,不要接近朵云小姐,我们快回房吧。”兰珍虽然表情平板,可是在说出这话时,却微微透露着焦急和担心。 “为什么?”我不懂,不也是云家的一份子吗?为什么不能接近她、靠近她?就连个说说话也不行吗? “小姐……”正当兰珍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不远处的朵云倒是开口了,清幽的嗓子,没有任何声音起伏,彷若说着一般,道:“到底什么而言,对你才是最重要的?能够留住你的,到底又需要多少?”这话是听进了,却一头雾水。好一番相当神秘又内含哲理奥妙的话啊,我睁大眼,看着远处身影既是唯美,却突然莫名又带有着落寞感觉的她。 朵云举起手,扯下了叶子,接着,用力撕成两半,虽然对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但是当那眼神再度与我对上时,意外的,却是刻骨的冰冷。接着朵云扔下那两半的叶子,转身而不留恋的离去,再无回头。 她到底搞什么啊?看着越离越远的小小背影,就我一个人呆愣在这边,直到兰珍轻声劝我回去,直到柔云轻摇晃我的手,才终于回神。怪、怪女人!这是我自心底浮现的一个相当失礼的形容名词! “最近,兰兰常往外跑?”云荷轻柔的声音,没带任何质问和不自然感,彷若就只是好奇那般。 现在是晚膳时间,最近云荷都会早些时候回来,不像以往那般总是忙到晚上*点的。而且他每每回来刚好都总是赶上用餐时段,于是现在的晚餐时间,我们都会一块儿在这大厅内用,当然,这里头的我们,就只有我和他。 因为我不希望柔云和兰珍连这点吃饭的自由时间都没有,于是我都会让他们回房开动先吃他们的,不必像一般下仆那般,非得主人吃完才能吃。好在云家对待奴仆丫环的方式虽严格却不残忍,该给他们吃喝穿用的都还是照给,一件件新衣裳年年发,一顿顿与我们这些主人地位的饭菜也没差多少,虽得牺牲一点时间比主人们慢吃,但是属于他们的那份美食可个个少不了呢,也是餐餐有的。 不过该服侍的部分还是不能马虎,就像大厅外,有两旁的站岗仆人,他们都是先提早用完餐的,然后轮回值交班后换另外一批,接着依旧接替,在门外守着我们,听我们门内主人的随时差遣。 “嗯,我跟玉约出去外头的海角客栈。”面对这番自然的问话,我当然也是自然般的回,甚至还很诚实坦白。心底猜想,一定是守门大哥说的吧?毕竟最近云荷的作息都很正常,要想了解到他的时间并不困难,于是我都总是比云荷晚出早归的会被他注意到我常常外出的这点,可见不是常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兰珍说的,就是感到奇怪的守卫大哥无聊提的吧。 “何必约出去呢?可以给周玉城主一块令牌,让他自由进入府中,也省得兰兰你舟车劳顿多跑这一趟了。”云荷好听的声音提议着。 “舟车劳顿?不,这词给我的感觉和现在一比,可差多了。以前我还在名乐团的时候,总是不停赶路赶车的,很少有停下空闲来,逛逛附近周遭热闹小镇的。而现在,路不算远,加上途中必定会经过一些市集小摊,能够看到些新鲜不错又有趣的画面,我倒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所以我并不会讨厌这种感觉。”我笑着说,不等云荷的开口,我又自顾自说:“况且玉也不太好意思一直来府上叨唠,这事我也曾有意跟他提过,但他说,他觉得还是在自家的客栈、自己的地盘较好。” “这样嘛……”云荷低头似是思考了什么一会儿,接着抬头直问:“兰兰,很喜欢外头的世界吗?” “说很喜欢嘛,也还好,只是觉得有趣,比起成天待在这里要有趣多……”话说到这儿,我猛然住嘴,瞧自己说了些什么。因为我这话的涵义不就在嫌弃云家、云府的一切吗?和平宁静也是一种享受,我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出这种失礼至极的话,我慌忙的想要找词开脱。 “没关系,会说实话的兰兰,才是兰兰。”云荷面对于刚刚那些失礼的话,云荷全然不当一回事,他轻笑着。 “额……”云荷多么大方宽广的心胸,我则尴尬了。 “明天……” “嗯?”云荷声音有些小,我没怎么听清楚。 “明天我可以陪你去外头逛逛吗?” “啊?”我愣了,急忙说:“可是云荷你不是有很多杂事缠身吗?你不是……” “就因为工作份量太多了,才需要休息阿。”云荷笑笑说:“兰兰,明天陪我一块儿休息一整天,好不好?” “好是没问题啦。毕竟……的确,工作太重太忙也是需要适当的玩乐休息的!”我理解的点点头,对于这层道理很是清楚。就好比以前在神界的轮回宫殿里,就算人类转生的轮回公事有多忙,我都会跟轮回要求,一天之中,一定要有个喝下午茶的休息时间给我,不然我一定罢工、一定控诉神王虐待员工,话题扯远了。 所以看着他这双似是期待和担心我拒绝的眼神,点点头,肯定道:“好吧,明天一定带你好好去玩,让你知道你所掌管的云皓城,多么富裕繁华,让你感觉自己的成就感、感觉自己有多么伟大!”我好笑又大胆的说。大胆?毕竟这城可是他自己的阿,由我这个外地人、而且还非这块大陆上土生土长的家伙来当他的向导,等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不过看着眼前云荷轻轻笑了几声,对于能够把他逗乐的自己,我还真是有点得意。 云荷的笑容,很优雅,也很柔,跟那俊美的脸蛋相比,我竟然脸红了。我低下头,感觉很是点点点,毕竟依照云荷的外表,固然俊美俊帅好了,但那不是我的喜好、不是属于我的菜。我苦笑,我看上的人不喜欢我,那么会不会我意想不到的人,是真的在用心,喜欢我呢,可能吗?连云荷自己都对我不够诚实坦白,连他自己都对我暗中在隐瞒些什么了,这点我的直觉,我的心里感受是这样告诉我的。 云荷也是个谜团缠绕的人,既然如此,就跟当初玉鹤那般绝对不可再轻易相信、甚至踏入沦陷,什么人都该防,什么人都该小心、都该注意,自然的就连他也是。在心里头下了这般觉悟后,心情感觉顿时也轻松了。能够区分这两者之间,信任与非信任,对她来说其实不是坏事,依兰为感觉还没有完全深陷下去的自己,松了一口气。 记得要在这出发前的今天早晨,我起得是特别早,想喝水吃个什么东西来填填肚子的,可因为不忍心把睡梦中的柔云跟兰珍给吵醒,所以只好自己一人跑厨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充飢的,起太早,也饿太早。途中,恰巧碰到了神官。 “神官,早啊。”我笑笑的看着他,但是,他自看到我后,却是用着很惊愕和错愕的表情,睁大眼的看着我,正当我觉得困惑时,他猛然开口说:“没想到!他竟然肯出去逛街!出去逛街啊!那个城主!那位大人!结果!听到是跟你后,我才彻底明了!果然是因为你!是因为依兰你吧!是依兰你邀请他去的对不对!对不对!”神官神情突然很是惊喜的,接着不断发出连环炮弹的往我这边砸。 我说不对也不行吧?可是回想起来,昨晚的那些谈话之中,我实在是找不到哪句是我说过我邀请他去的,换句话说,我真的没有要邀请他的意思,我皱眉。 “咳,算了,不管是不是,总之我很开心我们的城主大人终于肯踏出家门和办公处外的地方了。”神官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为难,神官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他清咳一下,然后如此说。 “干麻?怎么把云荷说成这样?足不出户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我疑惑的继续问:“他上次不是才去天涯客栈看表演的吗?而且还有头有尾,共两次呢。”一次是甜儿的开场,第二也是最后一次,则是我的落幕。 “是啊,我还陪他去看呢。”神官一脸没好气的说:“可是,那也是因为何文官和云津少爷好不容易把他给说服、一块儿出去的呢,不然他原来就不肯。” “我知道,那时我稍微有听见你们的谈话。”我则阴着一张脸回。就是因为这种不肯来却委屈自己来的自大感,才让我当场做出了丢人现眼的举动,回想起来,这最后的落幕之舞总是没个完善的感觉。何况后来还发生了这种和那种的事,现在就算想不回想起来都难。 “额……怎么了?你的感觉好像……”神官虽然笑着一张脸,却拿出白帕擦擦汗了,恐怕他也感觉到我情绪的不对劲了吧。我摆摆手,要他别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了,反正对于那些个过往,我是能够别提就不要提,能够别想就不要想,甚至一个字、一个瞬间也都是!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你的那手镯。那是四大才子之一的舞姬的吧?也是现在邪神中的灾厄之神的芷云大人的。”神官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忧愁。 瞧见这个话题还能够接受,我马上甩开刚刚的阴沉,问:“你认得?那么,你当初之所以很认真的看我跳舞,莫非就是因为这手镯?”或许是刚刚的记忆连锁反应吧,不自觉想起那日安神兽这么专心认真看我跳舞的神情再搭配他现在总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还真是完全的不一致呢,由此可见第一次人与人相处前见面的印象都是假的、不能信的,因为跟原来本人的性格一定会有落差,而且还会差很多。 “嗯……这个嘛,一大半吧。”他苦笑继续说:“因为那手镯是一位大人创造的,他一共创造四个这些我们被称作为仙物的东西,每个仙物都拥有特别的能力,拥有这所谓独一无二的性质。因此,不管是依兰你身上持有的我们帝王的宝物,还是现在手上挂上的手镯,我们底下神兽都认得出来,甚至良好资质的神官也会看得出此物的不同。” “所以,曾经看过舞姬跳舞身姿的我,那日就在猜想,这面容下的虽然不是她本人,可也一定跟她有所关联……” “是吗……那么,你……不对,该说你们现在还很在意她吗?会在乎她的生死、担心她的下落吗?”我试探性的问,现在连神官脸上一个眨眼的表情都不放过。因为我没忘,当初芷云想要帮那个仙界帝王,可到了紧要关头就是被这些不明事理的神兽给阻挠,甚至还把她封印在漆黑深处、把她关起来,让她一个人就这么让她在那永无光明的世界中,平白的度过五十年岁月,煞是残忍。 “当然!我、不只我!我们帝王其实一直都很在乎、很关心、很在意、很担心她啊!”忽然神官突然激动的对我说,那是在我试探性问话之后的下一秒,他很干脆的直接说,从表情从口气从他整个言行举止看来,不是假的。 见到此,我轻轻的笑了:“那就好。”如果是这样,那就好,芷云她在依兰心目中的地位,不仅仅只是交易对象,是契约主人与被契约綑绑的仆人,她也是依兰的恩人,更是依兰的朋友,她不希望,有天会因为这层关系,而改变对仙界帝王甚至安神兽的观感,她不希望会有天到了讨厌他们的地步。 芷云,当他们知道真相后,都纷纷后悔了,懊悔自己的冲动,不该盲目的制止、伤害、甚至污赖你、乱下惩罚给你的,相信如玉当初说的,你不会是个记仇记恨的人,相信你也一定会原谅他们的,对吗?这样一想,依兰心情豁然好了,之前身上原本就感觉存在着一条疙瘩,那缠绕在身,清也清不掉。 只因为我的手边戴的是芷云的翠玉手镯。靠着它,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这块大陆上,我不认为我是孤单的,因为我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帮我挡掉、帮我想办法甚至出点子的芷云在。后面,更是与芷云之间的关系加进了一步,也让我更了解她那些表面上的坚强,和私下所隐藏的细腻之情,后来更是因为这个关系,找到了玉这个有力的帮手。 手边是这样戴,可我的腰部,却佩挂着仙界帝王的火红玉佩。靠着它,虽然不甘心被利用被蒙骗,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最后还是到达了云城,这只能说是托这块玉佩的福。后来,我在云府也是因为这块玉佩,有身分有地位,有了这贵客的权利资格,让我受到了很多平凡人所无法享有的对待,更是让我更加有这份自信站在身分远远高到一座山的云荷旁边,敢跟他平起平坐,给了我能够与他结交朋友的这份勇气。 所以若是连这两者的主人基本上都不合了话,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又想起,如果这个所谓的四仙物真是那么了不起了话,那么这块火红玉佩是先来到我身边的,加上芷云在套给我翠玉手镯时,应该也会发现这东西才对,可她却没管怎么多,还是把手镯给了我。 加上,在听到我娓娓到来那些故事时,她当下的神情也没有因为这玉佩的事而改变过一分,最后,也是她大略隐约告诉我玉佩所持有的功能的,可见这四仙物各自拥有的能力,除了原来创造他出来的那个什么人的以外,并无他人知晓! “或许,芷云早就原谅你们了。”听此,安神兽张大眼的看着我,那眼神是惊喜和感动,“真的吗?依兰,她真的这么说吗?她没恨我们、没怨我们吗?她原谅帝王陛下了!真的原谅帝王陛下了……”神官很激动,甚至比前几次那样还要激动,他两手抓着我的肩,边摇晃边这么问。 “等、等等,不是啦,那是我猜想……不对,是推论出来的。”都要被神官摇的眼冒金星了,我赶紧制止。 “推论吗……”闻言,神官终于停下动作了,可表情是落寞,是叹息。 “喂喂,别这么不相信我的推论好吗!”我没好气的叉腰说,“况且芷云可是已经原谅玉了,她没有道理继续怨恨你们仙界帝王吧?”若照此话同理,应该是如此才对吧。毕竟当初我在提到他们两个时,从芷云的眼神和她整个人带给我的感觉中,可是真的没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恨呢。 “若是能真这样,就好了。”神官泛起一抹苦笑,“我们的帝王陛下……还很愧疚、陷入自我厌恶的状态呢,她很想见到芷云大人,可是,芷云大人自封印解除后就完全失去了踪迹,再也无任何消息。当初手镯在你身上的事,是玉先察觉到,并暗中通知我们帝王陛下的,因此,她把这份希望托付给了我……” 仙界帝王曾是四大才子,到现在自然跟竹的玉有联系我不觉得奇怪,不过玉的身分妖界妖王,莫非真的愿意放下一切身分权势,改当七城之一的区区城主吗?这倒令我好奇起来了。 “什么希望?”依兰从刚刚神官的断话到现在,就察觉神官那灵亮大眼一直看着她,似乎就正等着她说这句,心情感觉颇无奈的,被那样一直看,于是依兰投降了。 “你认识芷云大人是不变的事实,你有她的手镯就证明了你还有跟她联系。那么可以告诉我们,她目前在哪吗?”这就是神官希望我问他的?然后好让他这般问我。 依兰低头思考了下,问:“为什么现在才问我?” “刚见面时,我不想逼迫你,怕你起戒心或疑心。认识后,更不想让你以为现在我们的接近、套交情关系,是因为当初的那场戏舞中,你有芷云大人手镯的因素,所以……”听此,依兰摇摇头笑了,“有什么关系,就算让我这么认为,或是你们真这么做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在这块大陆上,生存这玩意儿本来不就是如此吗?今日你把人踩在脚下,来日一定也会有人踩着你登青云。套句芷云教的一句话好了,什么东西都有代价,只在于你付出的多寡。” “依兰……” “为什么不问玉?这件事玉也知道,他甚至还有本事本领的,苦苦追寻并进入了芷云的地方。” “这因为玉大人生气了,所以不再提供情报给帝王陛下。”神官苦笑的看着我说。 “为什么?”我愣。 “这个牵扯很深呢,一时之间也无从说起。”神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我又一愣,干麻用这种眼神?好像说得他们吵架跟我有关系是不?怎么可能,我还没那份量入他们的眼中吧。 “那依兰,还是由你说吧。可否告知这件消息呢?帝王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而这也是我其中一个任务之一。”任务?想当初,那个娄云也是神官寻到的呢,然后现在又再向我寻找芷云的下落?或许,他服侍在帝王的身边,所分配到的任务就是负责寻人吧。想到这儿,我笑了。 “依兰?”神官不解我为何而笑。 “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芷云她沉睡了,因为重伤所致……”讲到这儿,不觉心里一酸,接下来我把她因为邪神上级交代的任务,寻找并抹灭上古系列的再生之神,却被她的护花使者给打伤的事情说了,当然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到魔王和曙光女神这两个名词。因为那些是我的假想推论,所以没必要说,我只要告诉他事情原来的经过发展,后面的那些,则没有必要。 神官脸色凝重,向我点点头,“我知道了,看来事情变化真是相当迅速莫测……总之我会尽快禀报帝王陛下的。” “那么你们那边会采取什么措施吗?帮芷云报仇,找那个再生之神和护花使者的麻烦?”我有些担心的问。 “怎会呢?”神官听我这席话,苦笑了起来。“芷云大人假使有仇也非得自己报,若旁人插手,她会大发雷霆,甚至把原来的怒气出在那个好心帮她报仇的人身上呢……而且几乎从不手软。”我愣了,这种形象和作风行为果然是芷云呢。毕竟她本来就是那种傲心很深、态度强势的人阿。 “放心吧依兰,报告这件事只是让我们帝王陛下安心罢了,证明现在的芷云大人还在养伤,虽差点消逝,但目前却安好无事,要她别操心,以重国事为主。” “这样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后面,我们小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神官眼看现在天色就要亮了,赶紧办事去。 办什么呢?原来,他之所以大清早的来到云家,就是为了帮他那伟大的城主大人云荷给整理好今天要和我出去逛街的东西!诸如,马车用的马匹阿,车帘的款式,还有车内里头的垫子、枕头、小几、糕点、清茶、芳香粉等一些出门必备用品。当听到这些清单时,依兰傻了,接着愣愣问,不会是云荷这么仔细的要求他的吧?结果神官笑笑回,怎么可能。还说这是他所想要表达、奉献给他们家城主大人的一番心意,只因为在他昨晚一如往常的用完餐,闲闲觉得不够饱,接着还吃了几个什么切片水果后,突然得到夜间云府快马报到的消息,说城主云荷亲自下令,要请他准备明天一早出外逛街的用品。 这话一到,让他大吃一惊,接着足足高兴了快要两个时辰。说什么云荷主动难得想要出去,而且还是到街上逛街,实在是很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天要下红雨了啊,实在太可怕却也太高兴了,话说这就是神官矛盾和担忧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安排今日逛街用品这一事,云荷命令的不是府内的总管或其他心腹手下,例如俩武官等之类的角色,也不是离他云府够近的何文官,而是这个不常在中央城好好待着,甚至与他云府又有段距离的神官府。 于是,神官说什么都认为这是个极大、荣誉、觉得光荣的事,于是夜不着眠,很是兴奋的跑进云府,说什么想提前展现这番心意回报云荷的看中,不想辜负他的期望,于是的于是就演变成今日的现在,我和他遇到的这种状况了。后面,看他还要去忙,依兰肚子也还是空空的,就跟他挥手说再见,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我依然寻找觅食地点,走了片刻,总算看到了厨房。进去后,想不到厨房的厨娘大伙都醒来了,原来是神官想要表现自己的诚意给云荷看,为了在车内的甜点该如何准备而苦恼许久,最后把厨娘大伙都给叫醒,说出这个天大的任务! 什么任务?就是想法子做出云荷在逛街途中,会想要吃、甚至吃了后,会有回味无穷的那种甜点出来,这到底是算怎样的天大任务。依兰又再度傻眼了,可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也就因为这点的关系,我才得以在这大清晨的,有个粥可吃、可暖暖肚子,依兰知道,她也是很矛盾的。 “停,在这边下车,我想到前面那个市集去!”有着金边金顶看似豪华奢侈的马车,在这平顺行驶的途中,我拉开那窗口华丽金边的蓝色水点布帘,似是平常熟悉那般的喊出声。 云荷看出这点,轻笑:“看来兰兰你常做这种事呢。”马车果然停下了,我眨眼对上对面一双温柔眼堵的云荷,提议道:“要一起下来吗?外头很好玩的,很热闹,逛逛很不错的。”虽然现在太阳有些大,一方面有些担心云荷白皙的皮肤会不会晒黑,一方面也担心他那娇弱的身体会不会撑不下去?毕竟人家是城主嘛,之前可还是个少爷呢,而且我听神官的小道说,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大少爷呢。可是也正因为外头天气是如此的好,外头才有很多有趣的存在阿。或许,偶尔多走走、出外晒个太阳什么的,对身体才好、才有帮助。 于是在我又要刻意的鼓吹和强调外头的多种好处时,云荷却很干脆的笑着回:“好啊。”什么跟什么,太干脆了吧?依兰都想好要努力说服他的台词了,没办法也让她表现一下吗。 云荷或许是见到依兰差异化的神情,云荷感到奇怪,柔声问:“怎么了吗?” 我赶紧甩开那张脸,换上了客气的假面微笑,轻声道:“不不,没什么事,那么我们下车走吧。”像老样子般的,吩咐好车夫自己驾车去找个地方停、找个地方歇息乘凉的,然后等到两个时辰后,在海角客栈前来接我。一切都一如往常,这就是我平常约玉、或是他约我出门时,外出的一贯作息。 当然,因为今天没约玉,而他也没约我,于是这约定地点就改了,改成某间特定茶店,不过时间照常,还是两个时辰。嘿嘿,每次这两个时辰之中,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到海角客栈去见玉,结果平日也没怎么好好逛,而今天没有时间的压力,依兰这次要好好的逛、玩个痛快,依兰满意的想。 “兰兰的心情真好,跟在府中时,就是完全不一样。”云荷那温润的嗓音自我身旁传来。丢脸了,笑得太奸诈太狡猾了。依兰猛地红着一张脸,刚刚太得意忘形,自己平常伪装的真面目都显露出来。 于是我回到原来的招牌微笑,只是嘴角有些抽,道:“不好意思,心底只顾着后面那些景观,完全忽略了你……真是感到过意不去。”当然连他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的依兰都不知道。 “不会,今天虽然是陪我出来逛街解闷的,但是,我更喜欢看到你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样子,这也是我想要出来、解开那些忧郁烦心的打算。”云荷笑得真诚温和,说出的话却令人快要脸红窒息! 可怕这个情场杀手,依兰差点就被秒杀,依兰阿依兰,把持住自己,他不是你喜欢的菜,你没必要动不动就被砍个几刀、戳个洞什么的啊!坚持住自己!他所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你心底下的那些事!绝对不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关系,不该在暧昧模糊边缘游走,要撇清,要正式两者立场和距离。在对自己那受到惊吓的心狠狠训诫一番后,我脸红的糗态总算平静,渐渐回到了原来的客气微笑上,当然在这期间不超过一分钟。 云荷依旧笑笑的陪我走这段摊子处处都有的大路,后面跟着的是柔云和兰珍,而云荷那边的身后也带着两个人。应该说,他平常身边后面跟着的就是这两个人,他们是兄弟,静默无声,总是默默的跟在云荷的旁边。当然原来对于化作为空气、甚至隐藏气息的他们,我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的。直到接触了千华那件事后,在云荷的命令下,他们从云荷的身后突然冒出,拖走千华之时,或许该说,他们原本就是一直在云荷的身边,化作为影子。 也是那个时刻,依兰才恍然大悟般的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一直处于黑暗中守护云荷的保镖! 而现在依兰转头,云荷后面依旧连个影都没有。因为他们藏匿于黑暗,化作为街上走动人群的其中一员了,依然谨守本分不敢踰越,就在后头,这般默默守护着云荷。真是可靠啊,依兰心里没来由的感叹。 云荷见依兰往他后头看去,觉得奇怪,轻声问:“怎么了吗?我后面有东西?” 第一百一十章:她们都因为一个女人。 “不不,”我慌忙摇头,正要开口请教云荷后面那高手们的名子时,眨眼间却撞到了前面走过来的人。 “啊,对不起!”依兰刚刚只顾着看云荷的后头,却忘了看她自己的前面,依兰撞到鼻子,抚着鼻头,踉跄的退了几步。好在身后云荷帮我扶住,后方的柔云惊呼一声,跟着兰珍赶忙向前看看依兰的伤势。 “怎么样?兰兰。”云荷担心的声音自依兰耳边传来。 “嗯……还好。”我揉揉鼻子,恐怕红了,刚刚前面的是什么东西,**竟然硬成这样,该说结实吗?简直就像铁块。 “喂!撞到老子的是你们啊!怎么只关心你们那边,倒把老子给遗忘了啊?”前方粗旷粗话的声音不满说。 我抬头向前看,原来刚刚撞到个彪炳大汉去了,算她倒楣,他的肌肉这么发达扎实,真是可怜我那小小的鼻子了。 “你说什么!刚刚明明是你撞到我们家小姐的!”柔云为我报不平。其实是我撞到人家的啦,因为是自己理亏,所以我也无法多说些什么。拉拉柔云的袖子,要她别再为我强出头了。 “小姐!刚刚我亲眼看见这个莽夫只顾和左右旁边交头接耳的,所以才撞上了没怎么看路的您的……”柔云解释着,但解释到最后我头上三条线了。换句话说,我们两个都有错。原以为这样撞一下,双方都不对,点头一下就这么应该没事的。却没料到在我经过他身边时,猛的被他使力拉回来。我身子差点不稳,愣了一下。 “兰兰!” “臭娘们,你刚刚那一撞可撞痛大爷我了,以为你可以就这么没事的走过吗?也不想想我在这区地头蛇的身分,凭你,是得罪的起我的吗?”他抓住我的手,一脸凶狠的说。 “放肆!放开她!”云荷不悦的说。 “啥?你说放开我就放开?那我算什么……”大汉的话还没说完,云荷冷冷的声音说了一句:“人渣。”下一秒,大汉抓着我的那只大手扭曲了。他痛得龇牙裂嘴,不断吼叫哀痛中。 我则愣了,直到柔云过来我才回神。刚刚那速度很快,可是我却还是清楚看见了,那是云荷身后的其中一个保镖这般做的,出手那是一个快、狠、准!别说我好运有看见,但就是看见了,却也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果然是个可靠、却又可怕的存在。而这样的高手全都听命于云荷一人,只要他一声令下或一个动作,那些高手都会立马争锋的为云荷出这口气。 “兰兰,还好吗?”云荷在我旁边,担忧说。这般口气跟刚刚那冷冽的音调完全不同。 “我没事,只是吓到些。不过他的手……”我视线往手臂整个扭曲的大汉看去,他痛到眼泪流下,还在地上哀嚎打滚,再看看那只扭曲到诡异部分的手,感觉很是毛骨悚然。 “珠,他的手怎么了?”云荷不带任何一点感情的开口问。 “回大人,没废,只是弄骨折罢了。”云荷身后、刚刚那扭大汉手的人如此恭敬回答。 “这样可以吗?”云荷的眼神在我身上打转,我面色苍白,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大哥!”原本在大汉身边的那些小弟,看到他家老大都如此这般,纷纷都惊慌大乱起来了,“混帐!你们竟敢对我大哥下如此毒手!” “力。”云荷先是喊了一声,后又看了眼我,再补充:“一点教训就罢,别伤及性命。” “是。”他恭敬的说,接下来,刷刷的没几下,那些个小弟的身影都缓缓倒了下来,只有几个还在抖着脚硬撑。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刚刚这样一闹,已经造成了大批人潮退开、甚至围观的举动了,实在尴尬。 “额,我们……”瞧见我为难,云荷轻拉起我,带着我自顾往前走。不管后头急忙追上的柔云或兰珍,也不在乎还在跟那些小弟们缠斗的保镳,就这般带着我走。而途中,原来挡在他前方的人群,都在他的一个视线之下,纷纷退让避开。 一路上,云荷牵着我的手带领我走,不知不觉间,我感觉到刚刚收拾完那些小弟的保镳们很快就跟上我们这个队伍了。同时,也因为刚刚造成轰动混乱的关系,我们这一团人理所当然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加上,云荷此刻虽冰冷的神情,但却拥有出众的俊美外表,顿时吸引了许多路上姑娘们的注意,她们纷纷都让路,甚至大胆的围绕着我们看,更加扩大了人潮的趋势。 “每次出门都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云荷才讨厌出门。”一直被人注目的云荷,突然发出了声唯不可闻的叹息。 “那是因为云荷你有本钱啊,当然这么说。”我玩笑式的抱怨附和。本钱就是他的那张脸、那张俊美外表。毕竟能够被这些大票姑娘女孩看的,可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呢!当然,云荷上句说的那些话,也一定是每个男人一直很想说的心底话。结论:云荷阿,你简直生在福中不知福! “如果这样的皮囊、这样的躯壳可以留得住你的视线,云荷愿意这样,以后也都这样。”云荷笑了,毫无任何羞涩之意,他简直说得理所当然般。路边几个姑娘女孩的,一听到云荷这般话和看到他的这灿烂笑容,几乎都被电到、纷纷呈现快昏倒晕厥的状态,依兰怕也沦落到此种地步,她别开脸,头冒大汗的想。 “我、我觉得有些热,口渴了,想去休息喝茶。”若是不想被云荷再电个一次,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转移话题,于是我找了这个很正式正常的藉口。 “嗯,就依你的。”云荷含笑说。后面我们来到了一家茶馆,点了几样小菜和香茶,就开始用起这些午餐了。因为身分地位的关系,当柔云和兰珍要去别桌用餐时,我赶紧喊声:“等等,这桌子不小,你们用不着到隔壁桌去,也一块儿坐下来,一起和我们用吧。” “可是……”柔云面带难色的看了眼云荷。兰珍则是面无表情等候云荷的指示。 “兰兰说得对,就照她说的做吧。”云荷淡淡开口。听到这些话,柔云和兰珍都领命,喊了声是后,就乖乖坐到旁边位置上。 “等等,不是还有两位吗?就是常跟在云荷你后头的那两个。”我故做想起般的说道。“记得是叫做珠和力吧?他们也一块儿来用餐吧。”我刚刚的刻意,以及现在的提醒,不知道云荷有无注意到这点。他只是微笑道:“听见没?兰兰要你们一起出来用餐。” “是。”两人恭敬的回答,接着一边桌子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嗯,这种感觉真好,大家同桌,不分身分地位,不分阶级职称,这样大家一起用餐的感觉,是自我来到这块大陆的头一遭,还不错。 吃到一半时,门口传出许多吵杂声,我才刚往那方向看过去,马上看到一个椅子被踹飞出去,而且是踹在我旁边!额,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接着,我看到了小二苦苦哀求的戏码。他们一脸恳求的样子,望请眼前的那几团脸上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恶霸、我们是坏人的人马,请他们千万不要在这里搞破坏,我是说,请他们要高抬贵手饶了他们一条命、给他们一条活路等等的,毕竟人家的小店是禁不起这样一闹一破坏的。 “小何!刚刚那打伤你们的那对狗男女就是在这里吗?” “是、是的,老大,他身手了得,还扭了我们大哥的手啊!”这话让我疑惑,狗男女?指我和云荷吗?可是刚刚又不是云荷扭的,是他的暗中保镖,真是个很不负责解说、随意呼拢老大的小弟。 “喂!小二,把那对狗男女给我叫出来!” “我的好大爷阿,同是混口饭吃的,我们也是开店做生意的小本营业阿,实在是禁不起闹的阿,请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少给我啰嗦!我就要让你把里面那对狗男女给叫出来!”那人声音一吼,坐我对面的云荷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表情很是难看铁青,他啪的一声,重重放下筷子,我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 那一个晚上,一切骤然的转变,一切情节发生的快慢,竟然全都混乱掉,全都聚集在同一个时空里。只差个零点几秒,只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发生,就决定了所有后面故事的尾声,所有的结局,就像被人给锁定、被固定、全给被绑死了似的,就像一本已经编织好的剧情书一样,都照着命运的故事走,根本窜改不了,甚至再也无法回头。好多种光全都聚集,有黑白、有七彩,所有的场景全都交织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全都快速的流转,所有的思绪也不停的在她心海中打转,而她却──无力挽回。 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到背后是一根顶天粗状的大钢铁,那宽度,足够十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绕着一圈了。而我,全身上下被一条条冰冷的铁鍊给綑绑住,所有的行动完全被封死。他们断绝了我的一切自由,就让我在这见不得光的无尽黑暗里,永远的待着,以这不死、没有尽头的身体。即使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她的心依然一片沉寂枯死,所有脑海中画面的闪过,勾起了她那些过往回忆的片段,这些回想的涌起,使她开始纽动身体,想试着解开束缚,挣脱这一切,可惜换来的却全都是徒劳无功的下场。 在这无尽黑暗里,在这没有自由的空间中,她整整被封印了五十年。早堕入邪道,与邪神订下契约的她,拥有不老不死的身体,要想毁了她,除非是与她同等阶级的神,又或者是更上一层阶级的神祇,才可以完全灭掉她。否则刀枪不入的身体,绝对不是一般人类挥动剑釜、施展些魔法就可以轻松解决掉我的。当然持有神器的例外,那虽然不至于简单取走她的命,但却可以让她的这副身躯受到难以抚平的重伤。 而她在这五十年之中,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她被封印着,却无法沉睡。闭上眼睛,脑海中拨放的都是过往回忆,心底下深处思考的,都是他们的安危,她所牵挂的她所无法放下的那些渺茫希望还有救吗?到底有谁可以拯救她?还有谁能够替她完成那些心愿、那些希望,在这黑暗中,她过着整整五十年没有光线穿透、毫无自由可言的日子。 她脑中思绪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因为她根本无法入梦。神兽们很聪明,知道她有个特殊能力,擅用梦境当作开启次元的大门,怕她会藉此脱逃,于是在施展封印时,一并的夺走了她入梦的权利,彻底封印了她这份能够行走次元的能力。 但是这让她连普通养精蓄锐的睡意都没有,她没办法睡着,在这整整五十年的封印之中,她知觉一直都保存着,而日夜缠绕的苦痛,她也一直都吞咬着。 她心中的这股惋惜和怨恨,这种遗憾和失落,她该如何是好,她只要一想到这儿,她情绪特别糟糕,无意识的咬紧下唇,其实她心里很是无奈的。 “哎呀,别咬了。瞧你这姿色美人的,咬破了唇,流了点鲜血,样子可还真够诱惑人的。”一道轻微的柔软声音从上方处传递过来,她知道那是女声。她语气中有些惋惜,又有些兴奋,使她搞不清楚这话的含意究竟是如何。 “你真可怜,用心良苦却无一人知。”这里所有一切全是黑暗,彷彿是被黑夜所吞噬的空间,所以她依稀靠着感觉,知道女人正缓缓从空中降落下来,而在降落于她面前、于地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亮光全都突然涌现,并且聚集在女人的身上。这也让她看清楚了女人的身影,银白色如月牙般梦幻的飘逸长发、和那与我同样,应被尊为最高贵、最耀眼的的金眼之瞳。 “你到底是……”这里的空间不是随便一般有能力的人能够进来的,就连她这个实力不差的神,都被完全封死在这个空间里,而这一封就是整整五十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根本完全不懂你呢。这五十年的岁月,待在这里,过得可真郁闷痛苦……”女人往这四周一片黑暗虚无的地带望去,语气中有的是同情和惋惜。 “不要你的同情。”她冰冷的声音说着,撇过头,她没怎么看女人。虽然讶异这个女人的出现,却讨厌女人看她眼神中的那股神情。柳芷云何时需要人家同情、怜悯过了? “对不起,刚刚一时的有感而发而忽略了你的自尊,道歉。”意外的那人的身影一转眼就来到了柳芷云眼前,并诚恳的向柳芷云道歉。柳芷云有些讶异的转过头,还以为有这高强能力的人,自尊心绝对不比我低,要开口说出那三个字绝对不可能。 “那么为了补偿你,就带你出来吧。”她笑了,笑得如暖冬一般的太阳一样,化解了柳芷云心中的千年寒冰,还有柳芷云清高至远的脸孔。后面的柳芷云才知道,当时的她,就是故意这般说的。因为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够让一向傲视他人的柳芷云,心甘情愿的让她带走,她先是对柳芷云失礼、说出那种令柳芷云不快的话,再来委婉道歉,说为了得到柳芷云的原谅,无条件的助她离开这儿,其实她一开始进到这儿,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柳芷云走。 只是自尊心一向极高的柳芷云,是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说要带我走,柳芷云就这么乖乖跟她走的,不求人帮助,不给人有帮忙的机会,这一向是柳芷云的原则。而她像似知晓了柳芷云这片心态一般,所以才出此下策。 柳芷云看着底下宛如地狱再现般的爱丽丝大陆,她心中是一片凄凉。连排行众城第一代表的元镇城,和素有仙界境地之称的新月国,也一概逃不过此劫。土地荒废,水灾泛滥,经过大火焚烧的焦黑田土,经过地震和打雷而龟裂的家园,底下的一切,都是如此怵目惊心的情景,仙帝你已经疯了。 “心疼吗?”她就站在柳芷云旁边,陪我俯瞰着底下一切,一直在旁沉默许久,突然,她开口出声就问我这么一句。 柳芷云依然看着底下,并没有正眼答话,她却继续说了起来:“为了人民百姓生活在痛苦边缘而皱眉的你真的是太像了,你的个性,就好像一位朋友。” 柳芷云并没有搭理她,她依然继续的朝我说话着:“那是在另外一个星球时空里,掌有一个大国的大帝,他拥有雌雄同体的特殊躯体,他的美貌是不论男女都完全比不上,甚至会自叹不如的。而他的身分,乃是宇宙星系中,名列上古神之一……他拥有随意操控次元、玩弄结界的能力。”她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他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就所有神祇之中,最优秀、最有资格拥有的强大操作之力,这是所有其他神祇们想要都要不到、想比也比不上的。”见柳芷云从刚刚就没理她,对于她说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她往我旁边上前一步,突然认真道:“而你,会是他吗?” 柳芷云缓缓转过头,只是平静的说:“不是,你认错人了。”纵然柳芷云自小拥有操控次元的特殊能力,但也不代表她就会是那个人。生活了几十年的这副身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它是不是雌雄同体的呢,况且若柳芷云真是那位名列上古神之一好了,那么她当初又何苦因为对自己能力的不足,而踏入这邪道呢,她认错人了。或许她只是因为柳芷云的这惊人面貌和能力,把位于传说神秘的神祇.次元之神与柳芷云给搞混了。柳芷云只是个区区的次等神,根本谈不到上一阶级的上古神去。 “也是,也是。”她闭上眼点点头,柳芷云看不出她的表情,接着听到:“我和他的事情也早已过了千百年了,是该时候彻底忘记他的。毕竟……我明明就不爱他,却还始终在意他……这样的念头可真好笑。”这般喃喃自语的话,柳芷云虽听见了,但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算了,无所谓。既然让你出来,就当是有缘,来完成你心中的那份愿望吧。”原来口吻还在感伤的她,突然变得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实在让当下的柳芷云看了心里很不快。 “愿望?有吗?”柳芷云冷哼着音,嗤之以鼻。“你只不过是因为认错人而误打误撞让柳芷云出来的,最后还说要完成柳芷云的愿望?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不对,第一点你错了。在进来这被封印的次元里头时,并不知道你跟他竟然如此相像……第二点,既然认错了就认错了,重新结识你也没什么不好,给你个愿望我也没什么损失,毕竟……”她讲到这儿,顿了顿,接着意有所指的看着柳芷云,那眼眸中像似含有很深很深的寓意。 “毕竟,一个女人跟你的愿望都一样。”那一张回头的笑容,凄美哀伤的脸孔,直到今日,柳芷云始终忘不了。 她一个人独自进入了层层神兽们所制造创立的结界,柳芷云不知道她在里头用了什么方法,只知道当柳芷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外头,就像着魔般的执意要在这儿,痴痴等待她回来时,她却已经不再出现了,她在达成了柳芷云的那份心中愿望后,用了别的方法离开了。那的确是柳芷云的愿望,她让疯狂的仙帝清醒了,让她变得再像以前一样,让她回到从前,开始了她的治国天下,建造人民百姓安康富足的生活了。这块爱丽丝大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重新复活了。 而柳芷云也是从那一天起,已经了结心愿的柳芷云,开始彻底迷恋上她了。那是种好几百年,甚至每当有种一千年、一万年以上的错觉的痴情爱恋。原来柳芷云爱上她了。就从那一张面容,就从那一时刻开始,柳芷云彻底爱上了她,只是柳芷云找不到她。 寻了四百多年也是同样的下场,柳芷云找不着她,甚至也无从找起。爱恋一吋一吋的在柳芷云心底蔓延,柳芷云对她的思念远超过柳芷云所想的,柳芷云对她的迷恋甚至都快变成大水把我给淹没了。柳芷云从不知道我对于她的渴望竟是如此之深。爱上她却找不着她,柳芷云为此烦闷了许久。 直到那道声音的响起,如恶魔般的低语呢喃:“想知道当初从那无尽深渊中放你出来的,是谁吗?” 柳芷云想知道,就因为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的名她的称,仅靠着从她那处得来的一点点微弱气息,柳芷云实在无法在这上百次元世界中寻到她,她也彷彿就像个空气消失般,像滩水彻底蒸发掉一样,完全无留下任何她的丁点踪迹。 “那么,玩玩邪神最擅长喜欢的游戏交易,可好?”原本对于交易契约什么的,都应该精打细算、谨慎小心的柳芷云,竟然在当下无任何思考之际,点头允诺,一开口就认同了这场交易。 后面那道声音的主人告诉柳芷云,她就是封印我们邪神之主的四大女神之一北方天女。即使只是知道这小小的讯息,柳芷云却也甘之如饴,愿意为这场交易付出伴随的代价,寻找上古神祇之一的再生之神并抹灭祂。这任务也只能说是任务,没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柳芷云可以用她永恒的时间来完成,没有个一定这也让柳芷云对这场交易事后回想显得不会太吃亏。 毕竟就算柳芷云慢慢的找,也是一种找。况且那再生之神实在是太会躲藏了,竟然可以化成各种种族和气息波动,流转于所有次元世界之中,躲藏于各个世界,以致到目前为止柳芷云都总是寻到一点迹象,起步去追后,就没有了下文。而这次柳芷云有预感,她终于找着了它。擅用柳芷云最特殊的次元能力,她造了个结界,甚至突破了它所在的地方,凭着气息和感应,终于找着了它。它的肉身是女的,银色般的梦幻发丝,她背对着柳芷云,完全就不知道柳芷云在她的后方。 一股做气灭掉她,柳芷云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她就可以开始专心的去寻找北方天女、那她所深爱的人的所在之处了。一把长剑从柳芷云宽大的衣袖冒出,她持着这把剑,朝她背影奔去,无声跃起,就在一刀要斩断她的头时,柳芷云看到了她侧面流下的泪水,以及那喃喃般的低语,不论是眼力还是听力,自从小起柳芷云这两者就非常的与众不同,能看得远能听得广,因此她也听到了她的那般话,“依兰……”她认识依兰,她认识那个柳芷云现在正分神到梦大陆帮她的依兰,认识那个有趣的轮回女神,认识那个莫名被陷害而坠凡的凄惨女神! 柳芷云一瞬间的失神,她彻底尝到了败仗。被一道黑暗系的高等级魔法给打伤,我被轰到了砖块墙壁上,甚至还烙下一大硬痕在上方,我跌下那刻,瞬间咳出一抹黑血,得知这魔法里还混合着奇毒,这种双重级的魔法,魔法中伴随着侵骨作用,这种三重级的魔法,世上更是少有人能使出,也只有与我同等,又或者比我更高一阶等级的人,才有办法施展的。听那家伙说的,再生之神隐藏气息以躲避她们邪神追捕长达百年了,她的实力早已分化出去或是消失殆尽,否则也不会一直随处躲藏,而是正大光明的与她们对敌了。 这么说打伤她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从刚刚到现在都背对着柳芷云的她。柳芷云脑中混乱,重伤让柳芷云神智不清,她抬眼却看到了三道漆黑身影,右边的男子有着灰白色的轻柔长发,和那双金色眼眸,表情很是阴冷的看着她。 中间的身影则是金黄发、咖啡色的深沉眼朣,朝柳芷云露出了悲悯之色。左边的身影,则快速跑到了再生之神的旁边,他有着金色的璀璨长发,比刚刚那中间身影的还要闪耀。他拥有罕见的双色之瞳,一边是鲜红噬血,另外一边,则是透露出金色帝王之尊、散发高贵的眼眸。他虽然担心着再生之神,但还是狠瞪着柳芷云这边,不断小心观察柳芷云这边的情况。 小心观察?都被你们给伤个半残了,她还能怎样呢?柳芷云思及此,她更加知道刚刚那伤她的人是谁了,就是这个金发红、金眸、担心再生之神安危的人。同时柳芷云镇定一点后,脑中思绪也靠拢了些,她认出了眼前这不平凡的三个人物。右边创世之神排行第二的神祇,冥界冥王的摩尔迪亚;中间魔界素有参谋将军之称的长老之首,米萨兰;再来,那旁边的那身影,英俊柔美的脸庞,必然是魔界魔王布莱特了。 “邪神的走狗!闯入魔界究竟有何阴谋!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突破设下的层层结界……但今日你胆敢踏入此地,就休想完好离去!”摩尔迪亚冷眼看着柳芷云,很是狂妄的说。 “把她的命给留在这儿。”魔王布莱特,冷言说着。这番话的意味自然不是柳芷云可以留下命来,他是要柳芷云把命给留在这里,无疑就是要柳芷云在这儿死。 两个脾气都这么冲的男人,火药味可真重,看到他和再生之神的亲昵,以及依兰曾经告诉过我,她在神界唯一的好友,曙光女神的外表和性格,柳芷云斜眼看着她,瞧她那副露出水汪汪大眼,一脸可爱可怜的吃惊模样,柳芷云更加确定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原来再生之神就是曙光女神。没来由的,看着眼前那两人愤怒的冰冷脸孔,意外的柳芷云竟仰天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摩尔迪亚最先沉不住气,他亮出剑,咬牙问着柳芷云。 “先别冲动,摩尔。”最中间的长老米萨兰,擅长观人言语察人心思,他安抚着摩尔迪亚的火爆情绪。 “你们可真是无知。怎么进来的?自然是靠着次元结界的连影,轻而易举的穿透啊。你们算什么东西?论结界和次元能力的实力,以为能拦得了灾厄吗?”不是柳芷云要说,只是被她曾经夸耀柳芷云的这能力后,柳芷云对于自己的这份特殊之力感到很是自豪,因为这是能够让她微笑、甚至感到怀念的东西,自那次与她初次见面、却也是最后一次分别之后,柳芷云每分每秒,时不时的都在运作、提升她的这能力,欣慰的是在这百年之中,总是有了番大成长。 柳芷云对这能力的评语很高,她也相信,世间鲜少有人能把这份特殊的次元之力给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柳芷云胆敢说,就连神界最有次元能力的异次元女神,也绝对比不上她。既然如此,何况是最初的这些神,柳芷云也有这份胆量跟他们力拼。 “那么对魔界来说,你实在很危险。”魔王布莱特,看到柳芷云如今一人身处于这个有着他们三人层层把关施力的结界,很快的就明白柳芷云不是在夸大,因为事实胜过于一切雄辩。于是在他这么下评语后拔出剑,立即飞快的到柳芷云身边。现下是他采取最快的举动,他要柳芷云的命,因为柳芷云是会给他带来,是会给他的女人带来祸患的危险之人,就凭柳芷云能够轻而易举的突破他们所设下的层层结界网! 柳芷云看着他拔出剑要取她人头时,柳芷云身体早已经力不可支,刚刚被伤成这样,现下一个防御也来不及面对这惊人的速度。可奇怪的是面对于他的斩击柳芷云竟然不害怕,心底甚至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柳芷云闭上眼,她最后只有些惋惜和遗憾。 柳芷云想她的临终愿望,只是想再见那位北方天女,想再看着她,想触摸着她,甚至想拥抱着她,爱恋,绝对不是从那百年开始的,绝对是从亘古至今,千万年以前就悄悄存在的,正当柳芷云心底有这种想法时,她猛然惊愕,开始讶异自己这番想法的突然涌现之时,忽然察觉到前方动静,柳芷云睁开眼,只见一人影快速的飞来挡在她身前。 人影甚至口里慌忙喊着:“不要,布莱特!”剑迅速停下,甚至因为这股冲击,险些停不下,魔王很是干脆、毫不保留的,索性就把这剑靠着作用力给扔了出去。不惜扔掉手边武器也绝对不允许伤害到眼前女子,魔王就是这般痴心。 柳芷云逮到机会,她发动那属于我的结界,把再生之神给层层困住,甚至结界中还有几个特殊性质的结构产生异变,成了最坚硬的圆椎,左右各四面八方袭来,目标都直指着她的咽喉,只要柳芷云一声令下,她就会被柳芷云的结界给绞杀,再徒手穿心的取出她那躲藏于神族肉身的元神,加以毁掉,柳芷云百年来的寻找任务,就将在这一天的时刻,如愿完成。这些盘算,在那抹身影挡来之时,一瞬间假想全都在此成立。虽然她心中曾经讶异这番临危举动的,也对自己惊人的反应和脑海中的计算感到不可思议,但柳芷云想一想或许天生就如此这般懂得算计害人吧,也觉得没怎么差。 “李米尔!”担心的声音是魔王的,也因这一声叫唤,柳芷云突然间愣住,迟迟没动下杀机,毁了这再生之神。 “原来你就是神界苏尔曼一族中的曙光女神,李米尔。”柳芷云冰冷的问着,心底已经彻底确实了这个消息。 “是。”李米尔克制住自己等会儿可能会被柳芷云穿喉下场的恐惧,颤着音答。 “柳芷云是邪神中的灾厄之神,奉任务之命,要杀了你。”柳芷云坦白直接说着。 “知道。”李米尔心境逐渐平静,早该知道她被邪神各地追杀的事由了。 “为什么要挡在柳芷云身前,护着柳芷云?一瞬间的慈悲,让柳芷云逮到机会,你将就此灭亡。”柳芷云冷着音道,纵然她本来就不是那种愿意接受同情和怜悯之人,但是看到有入口的羊,岂有虎不吃的道理? “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也是会要上一命的,不是吗?”李米尔缓缓道。这一时刻柳芷云终于明了,刚刚她知道了柳芷云瞬间失神的原因,她知道柳芷云因为那两个字而差点毁灭的事。 柳芷云抬头望向前方,她看向魔王满是焦急的脸孔,看向冥王铁青的阴冷,以及长老之首他的面色苍白。视线越过他们,她更看到刚刚再生之神所站的位置,她那时眺望的方向,口中喃喃唸着的。 那时她的前方是一片薰衣草。她看着花朵而感怀,她看着花朵而落泪,因为那是她所喜欢的花,她叫出的名子,甚至跟柳芷云认识的那人名子一样,她真的认识依兰。柳芷云想到这儿,她没来由的笑了起来。 “因为依兰而失神,落得如此田地,你因为依兰而怜悯,落得如此下场,你可有何遗言要说?”柳芷云语气轻挑的问,纵然她是依兰好友又怎样?她是柳芷云百年来追捕的对象,要我放过她?一个字,难! “不!求你!不要伤害她!”魔王放下了所有的阴寒冷酷,他害怕眼前女子的消逝、他焦急眼前女子的状况,他如此恳求着。堂堂魔王为了一个神界女神,是再生之神而向她这个邪之主神恳求?这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柳芷云心底冷笑着,正打算听完再生之神的遗言后,毁了李米尔。 第一百一十一章:薰衣草香。 “遗言吗……那么可否告诉我,依兰的下落……”李米尔颤抖的嗓音说着。 柳芷云听此,不免困惑了下:“知道下落又怎样?你是有把握你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去寻她呢,还是你只是想要一了心中的百般不解,除去重担,死的安心呢?” 李米尔背对着柳芷云,戚然的声音响起:“或许两者都有吧。我只知道,我好在意她,好想念她,好想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有没有吃苦喝痛、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平安……”李米尔语气中隐含哽咽,柳芷云知道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 “李米尔……”李米尔一声声的叫喊,都让魔王彻底心痛了。 “她只是你一个朋友!”柳芷云面带怒意的点醒这个事实。因为她的这番话,讲得实在太过于缠绵不断了,只是一个朋友,只是一个朋友,为了性命而换她一个去处平安?实在是太可笑了。 “是,她只是我的朋友。或许没有对恩的情爱重要、没有迪和弥的情义重要,但是她却是我从亘古天地之中,第一个,第一个朝我伸出手的朋友,忘不了,自失去她的消息后,李米尔脑海中的回忆里,没有一刻是忘却得了她的身影的……” “没有一刻忘却得了她的身影……”李米尔这番话,狠狠的打击了柳芷云的内心深处,脑海中的片段记忆,似有似无的浮现,那些个缠绵悱恻、那些个爱恨痴情,那些个,她最宝贝珍贵的回忆。 “唉,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孤单寂寞,就只是要个朋友吧,你文武大臣对你忠心耿耿,你四方圣兽视你为唯一君主,要朋友有他们就罢了,相信他们对你绝对掏心挖肺,连个不字也不会说到底你如今要了我做啥……”一名女子面貌模糊,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很是头疼困惑的说。 “不,不只是朋友。有他们在根本不够,全都抵不上你一人的好。我恋你爱你,从千余甚至万年以前的那一面,就深深思慕着你了。”伴在她床边的男子,猛然握着女子的手,深情款款说。 “一见锺情?我才不相信。就连我爱人也是得经过朝夕相处的度过,才会爱上的,你的这套一见锺情的理论,我不相信。”女子撇撇嘴,正要站起身离开床边,却被男子一个轻柔却带有着力道的给拦住,躺回了床,男子利用自己身势的宽大,自然压住了女子行动,当然,这其中不带任何丁点重力。 “我后宫至今悬空,只因曾幻想这些能够为你一人所独留,而如今如梦般的你就身在我怀中,难道,这不能证明我爱着你的心、恋着你的意吗?”他与她的距离,就只有一个拳头般大小。 女子还来不及说完话,男子俯下身是一阵热吻,不爱男子的女子,却意外的没有拒绝和反抗,反而顺着吻回应对方。火辣的舌尖穿梭,灵敏小心的回应,如银丝般的牵扯,造就了一段不解情缘。倘若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又怎能让这桩无心情事继续下去?女子心有其意,男子却痴心不悔,心全独系在她身上,理智无法阻挡冲动,床幔放下,又是片旖旎春光。激情过后,女子小巧的身躯躺在男子的怀抱,一个机伶的睁开眼睹,眨了又眨,理清所有思绪后,未然喟叹:“这是第三次了,加上今天,你又要了一次……” “到底该怎么证明我有多爱你呢……”男子早就察觉到怀中女子的清醒,他很是伤感的低语说。 “唉,得了吧。就算你爱我又如何?我不爱你是事实。”女子语带无奈,她最后只能让步,成全男子是爱着自己的事实,不过她也得在尾声强调,她根本不爱他的这提醒。 “如果不爱我,又为何肯三番两次的允许此种行为?为何放纵、为何回应?”男子说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话,他的确在女子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影子,也因此,他才为此心碎。 “打从一开始你要了我的第一次后,其实接下来的两三次,我早已无所谓了。我注定得不到我所爱的人的心,也注定要毫无洁操的放、荡下去。**与**不过就是一线之隔,你要了我,我不会拒绝,因为你也孤单寂寞,我同情你,但不代表爱你,虽是如此,心却总不由自主的在意着你,这是最分明清楚的矛盾。” 男子想回话,女子却食指顶住他口,继续道:“这样的残败情感不会持久,这样的糜烂春夜终会有结束的一天。而我,也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离开这儿纷纷扰扰的一切,只为寻他……” “那么我会跟随!天涯海角,你到那儿我就在那儿!即使身躯不允许踏入这早已被规定的乱界法则之中,我就算改换身体、封印力量,藏于平凡渺小的人类之中,也定将跟随你!永不离弃!”永不离弃,一瞬间窜入脑海的是这四个字,柳芷云茫然的看着自己这副俨然女性的身躯,从原是弱小的人类,踏了邪神的领域,而得予重生的这些力量。 “那是在另外一个星球时空里,掌有一个大国的大帝,他拥有雌雄同体的特殊躯体,他的美貌是不论男女都完全比不上,甚至会自叹不如的。而他的身分,乃是宇宙星系中,名列上古神之一的次元之神,他拥有随意操控次元、玩弄结界的能力。他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就所有神祇之中,最优秀、最有资格拥有的强大操作之力,这是所有其他神祇们想要都要不到、想比也比不上的。而你,会是他吗?” “也是,也是。我和他的事情也早已过了百年了,是该时候彻底忘记他的。毕竟我明明就不爱他,却还始终在意他,这样的念头可真好笑。明明不爱,却还始终在意的矛盾?” 猛然,柳芷云头一瞬间的疼痛,她仰天吼叫一声,再生之神被我给推飞了出去,落入赶来搭救的魔王怀抱,而我也不断发出惨叫。 “太惊人了,那毒是大魔王陛下发明的,精狠无比,一般神祇应该早在中毒之刻就毒发身亡的啊。” “但是能够撑到现在,邪神的主神也很是不可小看呢,只是应该现在就发做的毒,却没有如愿让她灰飞湮灭……” “是某种东西吧?她体内有某种力量正觉醒,甚至还保护了她?” “那气息……”听着他们的耳语,柳芷云有一瞬间想起那片段记忆。 “次元愿跟随你,不管哪里,哪个次元哪个世界,次元都要追随你。即使是被你底下那五神给拒绝次元进入的这颗星球,次元也要改换身分,封印神原有的力量,化作渺小平凡的人类,与你一同,进入这颗星球……就算会连带的封印神的千亿记忆,神的所有能力,神也毫不犹豫、绝无后悔,只为了与你同在!〞那是脑海中一瞬间的,柳芷云想起了这些过往,也是一剎那,柳芷云猜测出了那记忆中模糊的女子,以及男子的身分,她现在的身分是北方天女,名子是青新月。 柳芷云猛然起身,脑海非常复杂,不断微小记忆来回穿梭,有她的有柳芷云的,有过去的有现在的,弄得柳芷云思绪繁乱。现下柳芷云不在乎她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是她得承受记忆若有若无的涌现。柳芷云摇摇晃晃的起身,手一挥,次元结界立刻出现。 柳芷云没在乎此刻伤重在身的自己为何还有余力施展结界,她只打算立即回邪神的宫殿所在,沉眠静静调养,柳芷云理清这片所有记忆,或许在这之中,柳芷云会找到她原先所想要的那一段,纵然痛苦难受,纵然冰冷绝情,但我相信,这是属于她的那片记忆对她的。 “等等!求求你!告诉依兰的位置好不好!请告诉她的消息、她的下落!”声音自柳芷云背后大声传来,柳芷云停住脚步微微回过头,冷眼看着李米尔。 “拜托你!我知道你认得依兰!我知道你是最后一个在大闹轮回宫殿后,最后一个离开神界的邪神灾厄!所以求求你!告诉依兰的下落,告诉她在哪里好不好?”李米尔推开魔王,迳自跪了下来,她不断苦苦哀求着。 柳芷云现下头还昏昏沉沉的,看到对她又是下跪又是流泪的,柳芷云心底也没高兴到那儿去。柳芷云轻叹一口气后,她自顾望天的道:“我曾经听过她与她的好友,你个性喜好等等的种种事件,却从来不知,原来曙光女神是跟魔王一起的……”不然早在寻到再生之神时,柳芷云也会警戒四周,防范边围的,不会这么贸然的闯入这个看似弱小的结界之中!更不会因为一时之间的粗心,成了这副模样。其实心底柳芷云很是懊悔的,被伤成这样,使她短时间内只得靠着沉睡调养来存活了。 “不!请不要责怪依兰!因为这是李米尔和依兰当初的约定,是李米尔自己……” 柳芷云冷冷看了她一眼,无奈说道:“你担心什么?我又没说我讨厌这种守口如瓶的女人。”反正柳芷云原来也不知道这个再生之神竟然躲在这个女神的壳内,自然的也不知道她就是依兰的朋友,李米尔了。不得不说虽然他们险些要了柳芷云的命,但是也在无意之间唤起了她几乎破碎的记忆,体内原来有的东西也好像正在蠢蠢欲动着,朦胧中她好像知道了自己是谁,明了了自己之所以在这儿的理由,但转眼间却又好像什么都遗忘了,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可真是难受! 加上柳芷云现在虽未死,体内原来应该承受的奇毒和蚀骨好像完全消失殆尽一般,现在在她的身体里,除了肩上这快被黑暗魔法袭击而来的大伤口外,其余的一概没事,真没想到,为了依兰这两字,她竟会被逼到这种困境。想当初大闹新月国时,神兽因念在她与仙帝的昔日交情上,加上柳芷云并不是这么好抹杀的人物,也只能够封印住她,无法给她来个受创的。 柳芷云摆摆手,她声音冷清道:“她此刻在爱丽丝大陆上,至于是哪处,就你们自己找吧。”柳芷云抬脚,她跨进了我的次元空间内,隐约可以听到后头那再生之神不断向她连连道谢的声音。不过此时柳芷云也无心去管了。 柳芷云身子就这般摇晃的回到了她的宫殿内。抹杀再生之神不成,任务没完成是最失败的,可是柳芷云猛然间好像回想到了什么重要的,这却是唯一能够令她高兴的。北方天女就是青新月吗?好想找你,好想见你,好想好想,朦胧之间,连何时合上了眼柳芷云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得先尽快把剩下来的依兰的事情都给处理好,这样她才能够进入这调养梦中,理清所有思绪和回忆,才可以更进一步的寻到你,这样对不对?青新月殿下。 此时,原本坐在一旁不动的保镖高手们,珠跟力都猛然起身,拿起佩挂在腰部的剑,齐齐看着云荷,恐怕是在等他下达的指令吧。不过是一双筷子放在桌上的声音,可云荷放的却很用力,而珠和力猛然站起并拿起剑的举动,马上吸引了那个叫做老大的刀疤男子的注意,他看着我们这一桌,带着不削的表情走过来,一掌就拍在了我们用餐的桌上,我看见杯子餐盘什么的,都狠狠震动了下,“就是你们吧?打伤我二弟的家伙!”他脸相狰狞,咬着牙说。 “你刚刚说什么?”云荷缓缓睁开眼,直看着他问,脸上竟然恢复到跟刚刚之前的平静,彷彿我刚看到那铁青难看的神情都不是他的一样。我一直认为,云荷对于情绪或情感方面,都控制的非常好、非常厉害阿!换做是我,绝不可能在这么火大的状况下,还能够平心静气的跟对方说话回话的,可见云荷的修养气度真的是非常好。 “我说,你们这对狗、男、女!”刀疤男好像很不喜欢云荷的口吻,于是咧着嘴,一字一字的故意喊。 下一秒,云荷轻皱眉头,说了声:“给我掌嘴。”话一落,突然一把刀炳凭空出现,就这么的往他脸上给招呼过去了。男子瞬间被击中、被用力的挥甩出去,但他身手也不错,马上跳起来落地在其他刚好无客人的桌子上。他擦了擦嘴角,发出一股狠劲,咬牙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见刚给他一刀的力,缓缓抽出刀剑,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似的,冷声道:“不知道。” 正当刀疤男子怒火攻心,气得跳脚要开口说话时,云荷声音轻吐:“位于东北郊区的大宅,是云府城主当家手下的文官,蒋玉副官的儿子,蒋庆。”好像猜中又或者说对了,刀疤男子微愣了下。 “蒋玉副官年岁甲子,在文官府上约有二十年的青春岁月耗在上头,为整个云城贡献不少。可没想到他却忙于公事而忽略了教育自己子女的这个责任义务,才养成今日的你在他门外狗仗人势、欺善霸民、到处为非作歹给他惹祸收拾的恶劣病!” “你、你……”刀疤男子脸色发青,他张大眼睛看着云荷,迟迟说不出个完整句子。 “镇上人民百姓的抱怨我没少听过几句,只是因为公务繁忙又看在蒋玉副官的面子上而没出现制止你。而你却变本加厉、倒是越来越放肆!敢在我面前接二连三的撒野、喊出那种不知体统的话!”我看得出,云荷生气了,可是他的表情却依旧心平气和。接着他冷眼看着刀疤男子继续说。 “信不信我明天一个辞职令给他,让他从云府德高望重的文书副官降职为一个平民小老百姓,甚至给他派遣书放他去别城生活,让他永远不得再踏入云城!以免他那为他惹下大祸触怒我的儿子再出现在我面前!”话一落,刀疤男子马上跪下惨喊:“饶、饶命啊!大人!”照他样子来看,恐怕他不是从珠和力的剑柄,云府的标志上发现云荷的身分,就是从这段话语的足够职权所推论出的。 “蒋副官就你一个儿子,还不争气点往上爬,难道要他老人家做官做到七老八十的你才满意吗?”云荷重重叹气,脸上的平静阴沉却未退下。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求您开恩、求求您开恩啊……” “现下被我遇到那正好!你最好立即给我把你那帮狐群狗党解散掉!从今天开始,你的职务给我降到最低等的位阶去,在没有做出相对的贡献之前,不准复职甚至升职!” “是、是……”他狂磕头,头冒大汗的回。 “而且,今后不准再出现在我和她的面前,否则下一次,我一定要人打断你的腿或是毒哑你的嘴!”刀疤男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我的方向,后领命连声答应,喊说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之类的话。 “还不快滚。”云荷这话一落,刀疤男子马上起身,叫喊在旁从头到尾都目瞪口呆的小弟们,接着拔腿就跑,速度相当了得阿。而我也是,在他们走后,也才从发愣中回神,再看看眼前喝了杯茶,表情依然心平气和的云荷真是可怕。 城主的权威就是如此啊,好险我从没与他为敌过。我暗暗捏把冷汗,边这么想。权力大的人就是如此,一句话可以改变人的个性和作为,甚至也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生命就像蝼蚁般渺小干脆。在他们一伙人走后不久,我才刚拾起碗筷要继续进食时,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啊,大人在这边。”这声音我认得出来,转头看往门口方向果然是神官,而旁边的是,我眯起眼睛细看,竟然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地蛇。 “唉呀,看来这边才刚发生过一场不小的躁动啊。”神官左右张望着,看着小二忙碌的收拾四处因为刚刚所带来的杂乱。想必他大概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苦笑了下。 “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小意外。”云荷并没怎么搭理他闭起眼,继续喝着自己手边的茶。 “不过这也让我挺吃惊的,毕竟这云城十几年来一直都很安逸祥和的,想不到今日却见到这意外动乱的,实属难得啊。”神官看着我笑笑说。啊?看我干麻?是我的问题吗?我头上立刻冒出三条线,虽然一开始是我自己没看路、撞到人的啦,但是把后面的事全推到我头上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 “今天不同,有那个人在。”地蛇看着我说,同时也带上那副讥笑、欠表的表情,看得我牙是咬得紧紧的。你这个死桃花眼狐狸男!表面上要顾形象,加上云荷又这么有修养,于是我不敢说出这串话,只得暗暗的在心中骂。 “你们别在这儿瞎说,离开,坐下,自己选。”这句话一听可见云荷原来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可能还在为刚刚那几句话而气吧。看来云荷也很注重面子呢,毕竟那声狗男女我是没多在意啦,反正会骂人的家伙都总是在吠、在出张嘴罢了,其实别把这种低水准的话听进耳中,就实在什么气也上不来了。 云荷算是有高等修养的贵公子,无法接受得了这种低俗说法倒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发起脾气时,却是这么的令人可怕、毛骨悚然啊! “啊,属下只是特先来向您禀报公事的,一完马上走,也不扰大人的休假时间了。”神官笑笑说。 “既然是我的休假时间,那么公事那些是否也可以留到明天听?”云荷不动声色的把话还回去,神情带笑,依然平静。 “大人啊……”神官垮着一张脸,摆明就是云荷为难他,“这算急事了呢,稍微花点时间,听听可好?”一听到急事,原来笑得温柔的云荷,脸色却稍变了些,他看着杯中茶,再看了看我,缓道:“不听,回去吧。”在神官要说些什么之前,我突然急急开口:“为什么?既然安神官都说是急事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云荷被冠上一个怠工职守的称呼,他是城主今日肯陪我这个小小一名某角色用餐逛街的,就已经是天大、荣幸啦!当然,一开始并不是我约的,这点要先强调。 “兰兰……”云荷轻叹口气。 “去吧,我等你。”我苦笑的回,城主的工作总是不易阿,顾虑到现场我这个外人的存在,那么那个听听绝对不是我能听的,于是我明了的这么说。 “我明白了,我去去就回。”云荷放下杯中茶,起身离座,神官见状马上紧跟在后。现场就留我、柔云、兰珍、地蛇、还有那两个保镖。 “你们不去吗?”依兰疑惑的问那两个人。 “大人交代,只要是他跟神官大人独处,我们都得退下,不得靠近。”珠这么说。听了这话着实愣了一下,看了看刚刚云荷和神官离去的方向,是说他们这么神秘,害我原来安下的那股好奇心都蠢蠢欲动了,到底什么对他们来说,是急事呢,依兰茫然的想。 “有些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就算知道也要装做不知道。”地蛇此刻竟擅自拉出了椅子,嚣张的坐下后,就是自己添茶喝茶的。 “你……”正待回话时,他竟然抹起嘴来了。“呸!这什么茶!”突然,抹完后,他竟然忿忿的爆出这么一句话。 “薰衣草茶啊,你不知道吗?真是孤陋寡闻。”依兰并也为自己倒茶喝着。呿,明明就这么好喝,瞧人家云荷刚刚可是喝这喝得过瘾上瘾的。 地蛇见我如此数落,青筋浮现,回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薰衣草茶!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这块大陆会有这种洋味的玩意儿?” 我愣了,听他这话薰衣草,原产地是为原始之地某块岛屿上,因有着美丽芳香的花穗和浪漫的色彩,素有芳香药草之后美誉。它的花香,淡而清澈,略带木头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薰衣草的传递的确是从原始之地流传过来的。 而我与它的初次相见,原来是天元大陆上。虽然记忆早已随着岁月而逐渐遗忘,但是,记得当我再度看到它的面貌、闻到它的芳香时,我莫名的感到熟悉、感到怀念,并想起了童年那段可以被称为幸福、美好的回忆时光,于是在那一世界的人们正要进贡给神王这类花束时,被我看到,就这么全给我半路拦截下来了。 甚至对于当下数量还不满意,回宫殿也一直念念不忘,于是任性的要求轮一定要帮我找到这类花的种子,还因此而开辟了一座专属于薰衣草的小花园,那是要给我安心养神用的地方。因为薰衣草那对我而言,是种很特殊、具有安心性的疗养花朵。 “如果说这块大陆没有,怎么可能?那这个小店怎么会卖出这种茶?况且云荷家明明就有很多!”依兰愣了甚至还想着这个问题。毕竟云荷所安排给她的住处就有这种花啊! 窗边花瓶摆设的,满是围绕的紫色薰衣草,连枕头和棉被的图样都是薰衣草的花形,甚至连门口处的边边花园都是薰衣草,所以这块大陆怎么可能没有薰衣草这种花朵?而如果真的没有,那么我这边的那些花朵,又要从哪儿蹦出?话一落,这下换地蛇愣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的所有疑问,首先找个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部份,这间茶馆怎么会有薰衣草茶?于是他挥手找来小二问问。 “你说这些茶点是云荷先让人安排的?”这下换依兰傻了不敢置信,她还重复反问着。 “云、云荷?”小二先是愣了,后来想到这个名子是他们耳熟的此城伟大统治者的,于是他赶紧拍打了几下嘴巴,说什么自己怎么这么没礼貌等等之类的,不久才结巴说:“不、不是啊,是、是一位自称神官大人的手下要我、我们这么准备的……” “神官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会选择这间茶馆……”依兰不懂还是不懂,她喃喃唸着。 地蛇一脸鄙视:“这还不简单?要全城所有茶馆都准备一份这种样式的啊!” 对啊!城镇是他们的啊!不过是要全城茶馆这般做,有什么难的?这记当头喝棒立即让依兰清醒起来。 “这么说问题总归在一点,为什么云家会有这薰衣草?”我思索这个问题的看着地蛇。 “别问,自己想啊,没脑子吗?”地蛇接触到依兰的视线,地蛇懒懒的说,反正这事八竿子跟他打不着关系,所以他无所谓。 “你、你的口气真差劲!”我没好气的说。 “多谢抬举。”地蛇轻打了个哈欠,随意说。 一想到要把柔云交给这家伙,实在是说什么都不舍、不甘啊!我在心中暗暗想。 “不、不如问问城主大人吧。”柔云看着这充满紧张的气氛,柔云连忙提议着。 “不,这事暂且这般就好,先别打草惊蛇……”依兰喃喃说说,突然想到地蛇在她面前,柔云在她后面,于是在话题还没落下句点前,依兰脑筋一转,话题也跟着转,声音加重甚至严格一点,冷声道:“谁准你开口说话了?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话一落,眼前那地蛇的眼光发出熊熊烈火,原来慵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全都消失殆尽,他狠瞪着我,就不满我对柔云说的那句话。 柔云吓了一跳,俨然她跟不上我的节拍和我的表演,她慌忙道歉:“是,对不起小姐,柔云下次不敢了。”唉呀,傻丫头当真了,是说我的演技真这么好?后面我继续装着冷音回:“叫奴婢!你现在的身分是奴婢!” 柔云首先愕然,后来完全明了。恐怕她已经清楚明白我的话中涵义了,知道我现在是演戏、是假的!是为了要整地蛇的!毕竟在更早之前,我曾经对柔云说过,不准她用奴婢的字眼来这么称呼自己。而现在的我,却改口纠正,这当然不会是代表我说话不算话的証明啦,而是我现在要柔云乖乖的演好这奴婢的角色。 “是,奴婢明白了。”柔云会意后,这么说。 下一秒,地蛇沉不住气的拍桌站起,眼睛像是要喷出火般的看着她。又气到他了?依兰心里可爽的。 “娄云公子,桌子是用来放东西的,不是给人拍的啊。”我皱眉,语带纠正的说。 “我不是你的仆人,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倒是你,这么对你自己的丫环、这么整你自己的丫环,好玩吗?这种恶趣性,实在叫人作呕!”地蛇气急败坏的说,无法忍受我刚刚对柔云那几串污辱的话语。恶趣性,作呕,依兰挑眉直看着站起、并大发雷霆的地蛇。看来真把他惹火了?不过依兰不后悔,她也没打算反省。依兰打算要开口回击一番时,云荷和神官正好回来。 “怎么了?”云荷瞧见地蛇脸上的火,还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我那张嚣张嘴脸,云荷脸色阴沉的说。完了,真玩过火了?我猛然回神,收起嚣张表情,紧张的看着地蛇。就怕这个地蛇给我那么告上一状,这会让我在云荷面前以后难做人啊! 当我担心在意这些的时候,地蛇意外的,他并没有。他只是负气转身,跟他们两人说声有事先告辞后,再偷偷看了眼为这尴尬场景而吓出冷汗的柔云,就这么离开了。后面,神官也是笑笑的跟我和云荷说也有事,也告辞离开现场了。 目前,保镖又这么的隐身下去,柔云看着地面不敢开任何口,兰珍则跟刚刚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现场就我和云荷互看着。依兰终于觉得心虚,知道自己刚刚闹得过火,于是她率先苦笑的出声道歉:“不好意思阿,刚刚开他玩笑过火了,让你尴尬真是对不住。” 云荷愣了下,后别过头道:“无所谓,这种事不算什么。”啊?以为云荷会站在好友或是中间立场说说的呢,毕竟她老是这么爱闯祸,刚刚他们若没过来,不晓得那地蛇会不会在这间茶馆光明正大的打人呢,因为她刚刚看到,他的拳头握得很紧,其实依兰也挺是紧张的,挨痛一向不是她的强项,依兰受不了,可是依兰的劣根性却丝毫不受影响,换句话说依兰的个性也真是有够欠扁的。 “可是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咽了下口,怯怯开口问。 “我没有生你的气。”云荷摇摇头。 “可你到现在心情还是很不开心?” “没,只是为刚刚那几个低贱的东西而烦,他们竟然敢这般污辱你……”云荷坐下,语调低沉的说。啊?她有没有听错?低贱的东西?污辱她?云荷气得就是这一点?依兰傻了。接下来的是依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坐在这桌子上,吃着喝着刚刚还未食完的东西,感觉有些尴尬。 “额,何必为这种小事而烦呢?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依兰苦笑的劝说,但云荷的脸色依然阴沉,看来面对于这种时候,她果然不是个好安慰人的人啊!或许该说依兰完全没有安慰人的天赋? 正当依兰失望的想着这些时,忽然云荷打破沉默,扫开刚刚的阴沉脸色,他恢复原来的温和笑容,这么对依兰提议:“西边的摊子听说很有趣?” 依兰咬了最后一口包子,猜想了一下云荷的这话用意,是个好台阶呢,给她下刚刚好,于是依兰笑了:“当然。” 原本想说逛个下午之后就打道回府的,不过中午却发生了那一连串的意外,加上因为今天有人陪她彻头彻尾的大逛,实在太高兴结果后面一个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听云荷的说法又刚好赶上了人家某酒楼的一年一度庆祝开店大会,于是赶人潮搭热闹的,她们跑去酒馆吃晚餐了,然后就继续在里头这么留了下来。 “烟火……真漂亮啊。”依兰感叹,目前正坐在酒楼第四楼,也就是最高贵顶级的特别厢房,享受着从高处望远、这般视野美好的景象。 “你喜欢就好。”云荷微笑。他的表情依然自然,从言语和动作方面来看,中午发生的那些不快他通通都让它过去了。 “要回去了吗?”依兰望着天色,她突然说道。 “兰兰想回去了吗?”云荷轻声问,依兰问他意见怎么反推给她了啊? 依兰再看了看已经过完放烟火时刻的平静夜空,依兰想着毕竟人家城主很忙的,或许她回到府里,刷牙漱口洗脸洗澡的,就可以躺在床铺上,进入香甜的美梦。但是城主的云荷呢?或许不是,照今天神官跟他说的急事,恐怕全府中最晚入睡的会是他,这样子实在是很担心他的身体。 “嗯,依兰累了想回去了。”依兰点点头,诚实的心中一半是如此认为的。 “好,就回去吧。”云荷笑的温柔,说得干脆。 依兰回想起今天这一整天,所有做主的都是依兰,每到要做了什么决定之时,都是云荷先开口问她的,然后他都会顺从依兰的决定,这让依兰突然对他有些愧疚,明明说是要让他解放平日连续累积下来的压力的但怎么今天一逛后,反而是依兰玩得开心、玩得愉快呢? “你……”转眼已经回府了,依兰看着马车被其他仆人牵走,看着还在她后头、才刚下马车的云荷,她才开口说一个字,却突然对上了云荷的明亮眼眸。 “怎么了?”云荷微微一笑问。 “你今天玩得开心吗?”依兰看着地面,那种温柔微笑使心虚的她不敢面对,不敢抬头往他脸上看。 “若没有哪几个畜牲在,或许今天就完美无缺了。”云荷直言,甚至在提到那些来乱、来闹事的家伙时,声音一瞬间阴沉。 第一百零一十二章:送走小丫鬟。 我吞了吞口水,正要说些什么时,他却开口再度补充:“不过,今天很愉快。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愉快、很幸福。”我的脸马上红,这男人跟最会放电的芷云,比她丰满均匀的身材、比她三不五时的妖娇笑容都还要慑人啊,简直是棘手的存在,我手心都是汗,继续低着头淡音,道:“嗯,那就好。”后面不敢再留在现场太久,于是正当要转身离开时,云荷却轻唤一声:“等等。” “嗯?”我面带疑惑的转头,心里有一大半除了心虚还是心虚,难道他发现了我脸上的脸红症状吗?惨了!怎么圆谎才好?天气太热?不对,现在是晚上,不小心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拜托,我也太自恋了吧!正在想这些问题时,云荷快步走向前,已经到了我的面。 “都差点忘记了,这是要给你的。”云荷笑笑,把怀中的东西给拿出。那是一个蓝色金边的小盒子,看似很华美高贵的东西。 “这个?”我愣着,甚至还很下意识的接手过来,只因为很好奇里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云荷要给我呢? “开看看,希望你会喜欢。” 轻轻的打开小盒后,我看见里面是一条由三颗纯白小珍珠聚集而成的金色坠鍊。“这是……”我认出来了,这条项鍊,是刚开始曾经在街上引起波动时,云荷忙牵着我离开,因为不用看路,所以我随便看摊子。而其中在我的视线上,就刚好瞄到了这个小摊子,那时还正摆挂着这条看似高贵、价值不斐的东西,原本想让云荷停下让我好去看的,可是又想到今日是带他出来逛的,看一些女人的首饰感觉很奇怪,好像他是我的谁,而我也故意暗示,要他帮我买似的。于是我当时把视线停留在这东西上几秒后,就转过头的。 再加上,我也怕自己看到这类高档货,会克制不了自己的购买欲忍不住买,虽然我的服饰打扮一直都是以简洁朴素为主,但也不代表我不爱这类女人的玩意儿,我只是想把钱给花在真正的刀口上,买该买的、和必要的东西,目前恰巧我就正缺一条项链的说。 “你……多少钱。不需要你那么破费。”我赶紧从手袖里抛出我的小红绣花包。毕竟云荷不是我的谁,没道理买这种东西送我。而且既然他已经买下了、而这也是我需要的,那么自己的东西更应该自己出钱。 “不用,这是送给兰兰你的。”云荷摇摇头,手按住我的小红绣包,不让我从中拿钱。 “不行,一定要付,不然不会收。”依兰说的比云荷还坚决。 “这……”云荷的脸上起了少见的为难之色,他苦笑:“这难道不能够当作今天陪我一整天的辛劳代价吗?” “我今天没做些什么劳力苦力的事!反倒是自己逛得愉快高兴……”说到这句后,我声音实在有些小声,因为感觉羞愧。“所以!一定要付!” “这个……好吧,十文钱。”云荷苦笑,最后决定让步,告诉我这价钱。十文钱还真便宜,正当我从里面拿出这块大陆通用币的时候,猛然想到些什么,于是又把那个项链上下左右端看。 “怎么可能十文钱!这是纯金的项链啊!这三颗珍珠虽然小,可是也白的均匀透彻,这是真品!怎么可能只值十文钱!”我不敢置信的说。所以一定是云荷骗她,他没告诉她真正价钱,反倒提出这种落差非常大的金额差距来框,她也真是的没看出他这点心思,竟然真的差点被他给蒙骗过去。 “额,那只是小摊贩。”云荷试着说服我接受这条项链的平凡价值。 “小摊贩也是会卖很贵的东西!”我反驳:“毕竟那是真品,兴许他是从别的商店正式批发过来转卖的。”云荷沉默,他脸色还是很犹豫。 “快点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一定付得起。”我安慰性的说,暗中拍了拍小红绣包,里面金额应该还足够。 “一百两。” 依兰听到这话后,瞬间依兰看得到我可怜的小红绣包在流泪,可怜你了刚好目前手边现金就这一百两,不愧是真货,好贵可是依兰却又很喜欢,又来了矛盾的依兰啊。 依兰表面上她努力扯着嘴角微笑,私底下则心痛的从彷彿正在流泪中的小红绣包里拿。你不要哭,拿了一些东西你才可以变瘦,太胖不好看的。 “云荷不想收你的钱。”云荷看着我手上拿出的一百两纸票,盯着看,沉默了下这么说。 “可是依兰没办法平白无故的收人家赠送的东西。”我也很坦白诚实的说。后面忽然想到或许还有其他因素,于是我赶忙补充:“是担心这钱的来历吗?放心,那是……” “不是,绝对不是。你的赚钱管道我知道,那是合法行业,那没有什么,我不会因此就否定你这种方式。” “那么你在犹豫什么?”依兰愣了。 “首饰那只是不过是我作为一个好友所要感谢你的东西,我不想跟钱扯上关系。”忽然云荷这样一脸悲情难受的说,我很是错愕,心里也满是羞愧啊!对啊!他的身分是什么?城主啊!拥有家财万贯的家族,拥有统理一座大城的权利!他根本就不需要钱这种东西!他要的,或许就只是一颗真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脸色刷白,苦笑说。 “兰兰?”云荷突然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我。 “你说的没错,朋友之间礼送往来是规矩。不该为了自己的个人原则而这般乱来的。”云荷不是别人,他是朋友,既然如此,我不该这样固执死板的!若要真的和一个人交心,那么首先就得信任彼此,要放开自己,而不是老是照着自己的步调、自己的世界这般走。云荷不要钱,他要的是真心的友谊,而这也是依兰能给的。 “我收。很谢谢你的东西,我很喜欢。”拿起链子,我笑笑说。 “这样实在太好了。”云荷微笑,松口气的笑容。 “下一次,就轮依兰送你了。”我眨眼预告着,后面云荷说天色已晚,希望我早先回房休息,而我也照做了。当背对着他离开现场后,我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他那孤寂瘦弱的身影,我私底下的心突然有些挂意,他很不一样,对他的感觉,与跟其他人相比,很是不一样。他果然是个让人捉模不定的人。我只能够会意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却无法完全猜测到他心中的每一个想法,他让她感觉很是措手不及,带给我的每件事都是惊讶和错愕,这样子的云荷,真的会愿意继续下去,当依兰的朋友吗?依兰茫然的想。 过了几天,云荷依旧如往常一般,在这个时间点,出门办公了去。而依兰呢?原本还想让人约泉来个今天会面的,不过看着眼前的地蛇,依兰自心底苦笑了下,看来今天就要把柔云给拱手让人了。 “娄云公子,还要再来一杯薰衣草茶吗?”依兰微笑问。在云府,要多少这种茶就有多少,她曾经私下想找总管问问,却没料到总管已经换人了。 新的总管还蛮年轻,二十出头罢了,外表斯文,一派书味。也不晓得经验够不够?待人处世又行不行?能不能够撑住云家府内大小的所有事。当然,我这样的担心不会是没道理,因为连他也不能够帮我解答、甚至完全不知道全云府这个薰衣草的来源地啊! 话说前任的老总管为人面善,处事能力总是有个两把刷子,资历也比较不错,看似精明的很,是个好人才。只是实在是不懂云府干麻突然把总管给换了,因为听柔云暗中向其他丫环们打听到的情报,是说这个老总管不是自己愿意辞职的。真是麻烦。简而言之,这下总管这条多方面小道消息已经不能用了,只能找个时机去厨房又或者茶水房问问看资历比较久的了。 “我不要喝这种花味的茶。”地蛇皱眉说,这突兀的话突然把我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我表面微笑,不过嘴角扯了一下,道:“但是这类花味的茶,我倒觉得很适合娄云公子您啊。”狐狸啊狐狸,很适合桃花眼的狐狸。 “才不像你。”娄云不怎么甩我,四周左右观看后,轻说:“府邸不见神官……府内人马也不知道神官的去向。我还以为他来这儿了,结果根本就没有。” “他们去办公不是吗?跟城主云荷啊。”我奇怪的问,神官现在的职务还是神官吧?神官跟城主去办公,正常吧? “你脑子清楚吧?我当然有想到这里,就是派人问也没寻到他啊,不然我何苦跑来这里。”娄云满脸不削,语带抱怨的说。你又来了,人身攻击、口气恶劣、我微笑,但嘴角微抽的看着他。 “那你不也该派人先来云府问一下有无神官的下落吗?”我挑眉问:“还亲自来到这里,白跑一趟,怪得了谁呢?”下一秒,地蛇的脸色有些不自在,他转头道:“要你管!” 剎那,我立即会意出他省下仆人通报查看的时间,之所以亲自白跑这一趟的原因了。 目前这个厅上,除了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兰珍和柔云,就剩下两人面对面坐在旁边椅上的我和地蛇,至于中间的主座嘛,我可还有自知之明,不是云府的掌权当家或谁谁谁,那是不可以坐上的。柔云啊,还记得昨晚回房歇息前,我突然心血来潮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在某个话题上,不着痕迹、有技巧性的悄悄试探过了,也从她口中得知,她的确想尽自己一份心力帮助逍遥城。但是她心中却也有一半,是大半,她舍不得离开我身边,就像我也不希望她离我而去那般。 于是,当我笑脸提议说要帮她找地蛇来,帮她引见,给他找个交代的理由时,她才推托了、才又婉转的拒绝我了。说什么可能还要再过几天,又可能还要再来几个月的,她才会主动选择面对。为什么要这么晚?我问。结果她跟我说,因为她现在还需要些时间去完全接受这些,但照我这边看来,她只是还在我和城这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罢了,一切都是藉口,我不能当真,也不能真的同意,因为我知道,她这么说的缘故不是她完全没有要当城主决心,而是有东西牵绊住了她。而那东西,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依兰,无奈啊无奈。 于是,今日眼看地蛇这块狐狸肉免费大放送上来,所以就藉此顺水推舟吧,刚好把这两人的事情全部搞定,毕竟一直拖下去总不是办法,相信从那天我们两人互相表明想法到现在,已经给了柔云很多天的准备时间了,现在的她只是还不敢站出来,还无法选择主动面对的时机,而如果我不帮她制造这个机会,那么之前说得再多、说的一切也都只是惘然。于是就今天了,把这两个给通通送走!…我可以再表现得果断一些、再严酷、再残忍一些才不会让心中留下的丝毫不舍给坏了柔云的未来大路! “怎么?又不说话了?这么喜欢当哑巴?”听到这种讽刺话,我那遥远的思绪立即被拉回来。正眼看着面前的地蛇,我知道,他又故意了,因为没话题,因为不懂得跟我这个人谈话,所以又用这种口气、又用这种态度对我,这么想引我不高兴?就这么想跟我嘴战?而我就偏偏故意不这么做! “没,我只是神游一下。”我淡淡说,甚至还装作毫不在意,对那句话感觉不痛不痒的样子。 “哼,神游?说得好听,明明就是在大白天里发、春发梦!” 依兰深处,某根原来上次断裂,好不容易融合的线又再度面临分开的命运,竟敢这样子激她,刚刚前面的那些话就当作她打从心里一开始就没这么想过吧。她虽然微笑,但嘴角抽的非常夸张,现在任在场的哪一位都看得出来:本姑娘心情差到极点!如果说,做主人的心情不好,那么倒楣的会是谁?心里的魔鬼出现了,她又想到个有趣的点子了。地蛇,可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是你自己逼的! “柔云!这杯茶凉了,快帮我换一杯!”我故意毫不客气的指使她,还对她喊的大声,这证明这狐狸男真的是惹到我了!惹得我不得不拿柔云出气,当然出气一定是假的。毕竟我品行还没有真的烂到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牵连左右无辜的人的,总之辛苦你了柔云,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让我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彻底耍耍人吧。 “是,是、是的。”柔云起初有先吓到,因为我竟然这般对她。虽然她脸上应该是不会有任何不满的啦,好歹她的主仆观念也是很深的嘛,不过在看到了我对她暗示性的眨眨眼,她了然微笑了,相信她一定看出我的整人计划,会乖乖配合我到底的。 “你!!”娄云看着柔云慌忙去换茶的背影,狐狸男瞪着我,这么快就被我给撩起怒火,看来这家伙也没有多聪明嘛。一只笨狐狸!没多久,柔云又拿了一杯茶给我。 我粉舌轻舔一下茶水,马上重重的放在桌上,“喀嚓”的一声,我沉下脸道:“这什么茶,那么烫也敢端出来?是想烫死我吗!拿回去!重换!” “啊,是的,奴婢遵命。”看来柔云真的很上道,配合起我演这出戏了。因为我之前就正式告诉过她,一定她把那些奴婢阿、奴隶阿等等的用词给戒掉。而今日会这样一讲,恐怕就是为了让自己地位变得更卑微一些,好让那狐狸男动怒吧。呵呵,好样的柔云,不枉我从前这么疼你。反正今天的一切,都是最后一次了。依兰感叹想。今天过后,你彻彻底底的不会再是我的丫环了。所以就让我今天彻底当个心眼坏的大小姐,过个干瘾吧。 “啪搭”声音响起,我往狐狸男的方向看去。见到他手狠狠的握紧椅杆,甚至刚刚那啪搭的声音就是因为他把人家椅杆给弄裂了,这个破坏狂,也不想想事后还要赔给人家云荷,于是我很是故意的轻笑了起来:“怎么,娄云公子的脸色很不是好阿,要不要我叫我的丫环来好好服侍你阿。”我笑得很贱,还特意加强我的丫环这四个字。连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这张脸,还真的是有够贱的。 “依兰!你莫要过分了!熟可忍熟不可忍!你明明知道她对我的重要和意义!还有她的身分!竟然还这样颐指气使的使唤她!”娄云站起身,朝我愤怒骂道。 听此,我笑了,笑得很是欠扁。“哼,总算肯愿意叫我依兰了?之前还不是一直依依、依依的叫个不停?”从他铁青的脸上来看,我在他心中,一定就是贱、就是欠扁的模样。但,那又如何呢?我就是想玩他!想耍耍他,以报先前那些他对我的不是! 于是我也站起身,欲要开口惹他时,在看到柔云从远处赶来送上新茶的她,我脑筋转了下,一个点子在我心底浮现。我带笑的喵了他一眼,后者则是狠瞪我,摆明就是警告我,若我再有意刁难柔云,瞧这**裸的警告,还真的是威胁我呢。可惜我依兰性子向来倔强,我摆明了就不怕!不吃这一套! 下一秒,我收起笑容,在柔云恭敬的朝我递上新茶时,我狠狠的甩下来,任那些杯茶瓷器的东西全给打翻在地上。怒道:“这么久是去干麻了!莫非偷鸡摸鱼去了?等这么久,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喝了!” 柔云吓到,可能没想到我会入戏这么深吧?怎办,看她有些发白的面容,怕让柔云真当真,我正想要眨眼在给她示意一下时,耳边突然一阵风吹,察觉不对,屋内好端端的吹什么风?而且还靠我靠这么近,再迅速看向旁边时,我眼角只瞄到一个大手掌。 原来柔云吓到是因为娄云发黑的脸色,依兰好像玩得太过火了,人家都要打她巴掌了。 “小姐!”柔云惊呼。 “住手。” “你敢!”这几道声音突然传进来,那手掌的主人停下了,就在要巴到我脸颊一公分之处,脸颊上还感觉有些热热的,这刚刚停不下来的掌风一吹,怪恐怖阴森的。来人是站在门边的云荷跟玉,他们两个表情很是凝重。 “没我允许,不准动她。”云荷冷冷道。 “有我在场,谁敢动她!”玉也脸色不善的发出音。当这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话后,他们相互看各自一眼,却又在下一秒同时撇开视线,接着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个默契阿,后面,一个云荷到我身后的椅子旁坐下,一个玉则是到我和娄云的前方站着看,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柔云看情况,赶紧硬拉着娄云的手移下去,而后者还死命的狠瞪着我看,看来我真的是闹过头了。我发出歉意的笑脸,回望他。他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从柔云身上抽回自己的手,旋过身。这男人是神兽,还以为他会趁机吃柔云的豆腐呢。看来是我想多了,或许把柔云交给他来照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场面整个冷清,我赶紧赔笑圆场。“不好意思阿,戏演得太过深了,不要介意啊。” “戏?”娄云脸上立即发出肃杀之气,他狠瞪着我,像似要把我给生吃活吞那般。 “不过你动不动为这点小事就发怒,我又怎敢把柔云交给你呢?”我叹气,垂垂自己肩膀,无奈说。 “小事?”娄云挑眉,语带火药的继续说:“这点叫小事?把堂堂一个城主的尊严给踏在地上踩,这叫做小事!”我知道他后面其实很想再加一句,何况她还是我亲手挑选的。 “唉呀,娄云公子,话不是这样说嘛。我们柔云又还没有愿意当这个逍遥城的城主,她自然还是我的丫环嘛,既然如此……”我话还没说完,娄云就生气打断,“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当着我的面这样整她!”娄云怒道。 看来我真的把他给激得有些过火了,毕竟他知道,我对柔云从不曾这么无理苛刻过。虽然要求多了些、又管理严了点,但照以往都总是在道理方面打转的,而今天见到我如此对她,摆明了就是故意欺负她,这叫他怎能不气呢?面对这样火大的他,虽有良心不安了一下,但是想到之前与他的不愉快种种,这不安事儿很快就过。我自然是冷笑一声,缓缓回:“啊,这笔就算在你刚刚刺激依兰的份上好了。看到如今你这副表情,依兰倒也是回本,不吃亏了。” “你!!”他被我弄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的。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动肝火了,谁让你之前都在试我的?我也不过藉此跟你闹着玩罢了。”正当他要说些什么话时,我打岔,能够断人家话的人可不代表只有你呢,道:“看你今日为这事气成如此……我想你也总是可靠,总还有一番良心诚意的。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的把柔云交给你了。”这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我是那个要送女儿嫁出门的母亲心情?感慨吗?怎会变成这样呢?虽然我的确是有这个年纪当柔云的妈了啦,是祖母级的。 “你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娄云带有警戒的眼神看着我。我想若不是云城城主和赵城城主在场,否则他一定很想把我吊起来给严打拷问一番吧,拷问我到底又想再耍些什么花招。 “哎呀,瞧娄云公子您说的,这句话可真伤人啊。因为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喔?”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柔云赶忙轻扯他的衣袖,道:“是真的。小姐,决定让柔云跟您回去,学习如何当一个好城主,撑起一座城。”这年头竟然是好好一个城主对神官用敬语的?而且原来柔云也猜测到我的用意了吗,猜到我要逼她去面对、想到我会这般如此做了吗?我看着她,茫然想。而柔云接触到了我的视线,她露出苦笑的表情。柔云不愧是我的第一贴身丫环真够了解我的。 “你……”娄云用了一个很是复杂的眼神看我。因为他知道,若非我自愿放柔云离开,或是鼓励她离开,否则柔云绝对不会答应、不会离开我半步,绝不会的。就因为这般固执死忠,以及对主人的真心真意,才会吸引了娄云,让他选择她当逍遥城下一代大城城主。所以,这可真是矛盾的地方阿。我抚着头,无奈笑笑。 “既然是个桃花眼,要当个好狐狸,就不该随便动怒!否则只会害柔云无所适从!”虽然与他有段距离,但我食指毫不偏移的、失礼的指向他,义正言词说。我突然当众说开了一直以来我对他心底的想法,什么桃花眼阿狐狸男的,使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等到全部会意后,娄云才语带不满的反驳:“你还敢说!明明就是你!总是有办法挑战别人发怒的底线!”娄云几乎咬牙瞪着我吼。 都要他别随便发怒,上一秒我才刚这样说,下一秒却又马上犯了,真是学不乖。耸耸肩不管我挑战人家发怒底线的事实是如何,反正我也不在乎。 “哈哈哈,你们怎么搞的?这欢送会闹得很隆重盛大呢。”神官笑着走进来,刚刚的一切他一定全部看在眼中。 “还不都他!动不动就发火,怎么说也说不听,真让人头疼。”我又指了指这个狐狸男,类似嘀咕抱怨的唸。 “你、你这……”娄云为之气结。 “哎呀,依兰别这般说嘛,人家娄云是很少发火的呢。因为通常都是他惹人发火的……我看他最近动火的频率,已经几乎把一整年都给用尽了呢。”神官苦笑道。 “啊?那这样正好。一年份全发完,这样谅他也不敢随便迁怒到我们家柔云上,欺我们柔云的不是。”我笑得格外灿烂。 “你这女人!我才不会对当家城主如此失敬!”娄云先是看了一眼满脸感动望向我的柔云,后咬牙对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笑开了,甚至还笑得有些敷衍。 “真是……真是!”娄云转过身,不想再同我说话、甚至待在同一个室内空间里。不然准定把他给活活气死!因为我总是喜欢挑战他发怒的临界点。呵,这点这么变态的想法,当然不能跟他说。 “城主大人,小的在后院等您,若您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即刻启程,越快越好。”娄云在经过柔云身边时,温和有礼的说道,连说话口气和模式都一百八十度大改变了。 启程,柔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依兰脑海空白,只有这几个字在里头打转,连神官追去找娄云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 我以为,至少我决定让柔云跟着地蛇走,还要些时间打包行李或是整理些杂事等等的,但没想到,看来打从一开始,在地蛇每次踏入云府来会见柔云时,就早就已经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带着柔云离去了。 “小姐。”兰珍的提醒在我耳边,我赶忙回神。 “柔云,那么你呢?都准备好了吗?”我向前拉住她的手,柔声问:“别担心,我早知道这家伙会突然玩这一套,行李部分等等让兰珍陪你一起整理去。不过这些行李家当的都是前几日在市集帮你多买的衣裳,虽然你当上城主后可能这些衣裳都太过寒酸朴素了,但至少能够先给你撑这几天,等日后有新的,不需要了,可以再扔……” “不,不会的!小姐送给柔云的衣服,柔云一定好好保存!绝不会扔掉!绝不会!”柔云落下泪水,肯定的说。 “柔云怎么又哭了呢,这样养成习惯,会成为爱哭鬼啊……”我取笑她,但这笑却笑得很是勉强。 “小姐!”柔云一个用力跪下,而我只是迅速转身。我不希望让她看到我现在的表情,也不希望此刻看到她的,因为我怕那早已累积在眼框的大水,会不小心流泄下来。 “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下次,也不要跪我,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我的名。我喜欢听你那喊出我名的温柔声音。” “好的,小姐……” “现在,你应该是所有人向你下跪的地位了。下次慎重点,别莽撞的再做出下跪磕头的大举动。” “是,小姐……”柔云哽咽说。 “若是那个狐狸男……不对,是娄云公子敢对你不好、对你不敬、吃你豆腐或是占你便宜的,马上跟我讲,虽然我没什么法子可以教训他,但好歹也会为你出口气,帮你气气他。” “是……”柔云还在哭。 “还有,我不会忘记你的,那些生活点滴的岁月,我通通都会记得。刚开始当上城主会很忙这我知道,但是不要搞坏身子,自己健康要顾,若想要偷闲或是来看看我时,我就在这儿,云府,随时欢迎你来。” “一定会的,小姐……” “最后,要跟你说的是答应我,好好整顿那一座城,你一定要当上最好的城主!”我忍住发颤的音,顶着哑音,好不容易把话给说完。 “会的!会的!小姐的话……柔云通通都会记得!不会忘的!”柔云激动的说。 “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包袱那些东西,还是都让兰珍帮你打点好了,你先去整理一下仪容,等等出去见娄云公子吧,我还有些话想跟他说。”依兰没等柔云的答覆,迳自往门口冲出去。依兰怕她若起步再晚,她脸上的泪水,就会被她给看到了,舍不得,不舍得,这种心情很是伤悲,如果可以了话,依兰真的不想要去体会这种感觉。又来了,分离,离别,最后,又是留下了依兰。还没走到墙角,心态也还没调整,依兰就听到了他俩的对话, “别怪依兰,刚刚的失礼唐突。”神官苦笑说。 “我知道。”娄云睇了一眼他,缓缓道。 “她只是很矛盾,她其实不愿意的。”神官补充。 “这我也知道,她的眼睛是红肿的。”娄云叹了一口气,再度声明。被她发现了?亏我今早还要兰珍帮我多抹些淡粉呢,我想这个时候,我也不要再做些什么偷听的多于举动了,用衣袖随便乱擦眼泪,我站出来,顶着微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俩,他们见到我,起初一愣。 而我直看着娄云,认真道:“娄云公子,我们家柔云……今后就拜托你了。”接着是一个很有礼貌的鞠躬,当然,不到九十度,这点我相当清楚,因为我的腰下不去了。再度抬起头看他时,他脸上闪出一抹惊愕,后马上回神,噙着笑容道:“城主大人真幸运,有你这么一个主人。我会的,她就交给我了,我会好生照顾她的,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甚至吃到任何一丁点苦。”这一刻,我笑了,打从心底,感谢、真诚的对他笑了。谢谢你,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柔云,珍重。 依兰说完了这些,心里虽然轻松了一大半,但她可也是没什么闲着,得赶忙回去看看厅内的那两人。哪两人?当然是两位高高在上、权力大得要命的城主啊!说也奇怪,云荷提早回家门本身就够怪异了,竟然今天还多带了一个玉来,要知道依兰原本上午就想让人差信,约玉出来一趟的说,这倒好不请自来够省人力资源了。毕竟这几天日子一过下来,很高兴依兰所担心的事情都终于有所进展了。 举例一,刚刚送走柔云的部份。举例二,昨天有仆人告知,云津那边的事情搞定,我的店面终于有落脚处了,接下来只剩下要选择何种类型开业、要如何装潢等等方面的问题了。听那个口风不怎么紧,三两下就被我给套话的下人说,这间店的其中是云长找的,而交涉部分才是云津,云长?云长? 记得当下我愣了,还反反覆覆说着名子,直到那仆人提醒我说他是云家二公子时…,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当场我没好气的扔白眼给他。只是就是不明白他干麻要帮我?我还以为他对我应该是犹如见到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呢,毕竟曾经因为我的关系,而带给他和他的丫鬟一场灾难,算算时间,再过两天就刚好满一个月了呢,该是千华的解禁日了。我不想平白无故的欠那个云长的人情呢……看来还得找些时间,拜访下他,礼貌上道谢一下才行了。就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入了大厅,却只看到玉一人。 “怎么了?云荷不在?”我奇怪的问。 “嗯,他有事先去别地方了。”玉苦笑着说。 “怎么了?你那个笑容?”我不解。 “不,这没什么。只是心里头有些感伤……是错愕,也是感到难受。” “额,玉,你得了心病是吗?这么复杂?”我愣着问。向来就只有心病这种东西很是复杂麻烦。 “也许是,也或许不是吧。不对,百分之百是。”周玉按着心口,苦苦带笑说。可他说的话却让人一头雾水,不愧爱好自由,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连描述自己心情的方式也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额……看看大夫可好?我帮你找,云府的大夫可是非常有名,听说他曾经入新月国帮过某位仙女……” “不必,云府算什么?周府的大夫也不差!”周玉忽然大有反应的说。 “你……”做什么把云府跟周府比在一起啊?依兰满头黑线,不知该说啥。 “为什么是这个云家呢?”周玉先是喃喃自语般的说,后面看着依兰问:“为什么只选择这个地方?”啊?他到底在问什么?又或者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第一百零一十三章:找到了他。 “我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我坦白说,后自顾自的走近桌边,拿起茶壶就是要倒水、喝茶。没想到他下一秒就来到了我的旁边,这原来距离有两公尺,请别无视这个距离远近的规律好吗?就算你不是人类也不能. 周玉忽然开口道:“我帮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委婉拒绝。接着周玉仗着速度快的本领,抢了我的茶壶,默默帮我倒茶了起来。 “你……”这速度快,虽然我看得清楚,但遗憾的是我的反应就是不够,眼睛与身体的功能就是会有这么一个差。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来来明兴城、或是周府。”周玉噙着一抹苦笑,说。“而不是只继续、一直只留在这个云家。” “你到底……”正要说些什么时,不知为何,脑中突然一个机灵,记忆不自觉回想到从刚刚到现在,周玉在场时所听到的那些东西,“若想要偷闲或是来看看我时,我就在这儿,云府,随时欢迎你来。”回想完的瞬间,我恍然大悟。他、他是在因为这句话闷闷不乐吗?因为认为赵府没有比云府差?因为认为我以为云府比赵府好?天啊,那句话好歹也是基于礼貌的客气话阿,他怎么这么像个孩子?接着我没好气的看着他。“原来你也会闹别扭。” 周玉手抖了一下,旁边的茶漏了些出来,表情很是困惑。“你就是闹别扭没错。”我强调,“就算是大陆排行第一又怎样?我会因为这个关系,而认为只有云城是城,其他什么第二第三的,都不是城吗?” “我们是第四。” “好,第四!不管如何,我要先跟你声明,我并不会这样。刚刚对柔云说的那些离别话,是因为我的铺子店面是开在云城阿,因为是瞒着柔云跟兰珍,甚至是云荷他们,所以一时之间要对柔云解释也有些难度,于是我才选择云家云府这个大地标啊。” “那么……”周玉还在思考这番话的涵义。 “所以,你多想了,我根本就没有对哪城哪府的有偏见和主观意是好吗?”我总结,白眼看着他,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 “那……如果,找到了轮回,你会放弃在云城开的店吗?” 依兰喝到的一口茶,她呛到,“咳、咳咳!”依兰忘记自己心中曾经立下的警戒训之一,那就是别在芷云又或者玉讲话的时间内,喝或吃东西! “依、依兰!”周玉愣,连忙拍顺依兰的背。 “你啊,干麻要放弃店啊?你想让依兰自断生路?”依兰白眼接下来不客气的看他,害她刚刚痛苦的咳了这么一下,而且他说的话也是很莫名奇妙。 “你想开什么店我都可以帮你。在周城……我会出资一切任何费用助你开店,即使是分店也好,我都希望你可以在周城开。”出资一切任何费用,我愣了,同时也有些心动。 “你到底做什么非要我在周城开店啊?”我皱眉说,纵然这是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饼,不过在经历了飘香团那个故事后,我从此对这种平白无故冒出的大饼是敬谢不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这个教训和道理我到现在还深深记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我也别妄想能够从别人身上获得、要求到些什么。大家会这么做的背后,一定都有个原因,哪怕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玉起先对我这问题愣了一下,开口似是要解时,却只出一个字,句子都还没出来就被人给硬生生打断了。“两位可谈完了?”云荷挂着笑容,态度从容的轻踏入门内,他什么时候在的?刚刚只注意玉说话,倒是没注意到门口的动向。 “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玉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说,那表情自然说不上是开心,反而还有点像是潜藏在底下的微微怒火。 “好,那我就再给些时间,希望到时后周城主不要言而无信,草率做出反悔的决定来。”云荷以带笑的脸孔这么说,但我心底却感觉他心情好像也没多好,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云荷深沉的看了一眼我,似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但后来他却转身,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厅内。我一直好奇、甚至注视着云荷离去的背影,直到玉的声音把我给拉了回来。“依兰,这东西给你。” 我抬头,就看见了一个乌漆麻黑的笛子。那纯黑色的笛身中,竟有些点点亮光,它的表面光滑细致,不粗糙,几乎每个细节角落都是精心制作出来的完美作品,非常讲究,甚至连切口部分完整无痕,整个雕琢都非常精致细腻。 “这是墨笛,给你。”周玉把依兰的手摊开,就这么接受了这个巴掌大的小东西,摸得触感很不错。就当依兰这么想时,她连忙收回手,可是他却拉着依兰不让她这么做。 “你……玉……”我愣住。 “送给你。”周玉微笑,笑容中带着真诚,“这瓷笛很是特殊,只要一吹,不管你身在何处何方我都知道,定能寻找到你。” “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待在云府了话……那么,请一定收下这东西,至少让我能放心。”周玉很深重的看着我,眼眸中有着担忧,“只要碰到危险或麻烦,有事找我了话,就用这个,尽管吹、尽管呼唤我都没关系。” “为什么……”我愣愣问。为什么玉突然要这么做? “事实上这个云家也不简单,这个城主,你更要小心,多些防备和安全措施总没错。”玉看着我,突然这么说,那表情正经又严肃,彷彿这里真的如他所言。 “玉,你到底查到些什么了吗?这里云家怎么了?云荷又怎么了?”我赶忙问。 “目前线索还断断落落,毫无头绪。只是,我查到的片刻线索来源,却都是手下妖怪绞尽脑汁所寻找到的,他的资料在我人类手下的调查里头,竟根本毫无线索,无从查起。”听此,我退了一步。“这是什么意思?云荷不是人吗?” “不,他是,至少在两个月前他的确是。他的线索消息,也全都是在两个月后完全消失断迹的。”两个月后完全消失?什么意思?云荷被人掉包了不成?现在的是妖怪?我满脸困惑,神情也越来越惨白。 “放心,再给我些时日,我定把完整的真相双手奉在你面前。”玉笑笑安慰着。 依兰听到玉的保证,不知为何,原来发毛感觉不知所措的心理,就是顿时有了安全感,那很充实。她感激的笑看着他。 “如果可以,真不想把你留在这里,真想带你直接回去我们周城。”周玉看着我,突然这么说。 “啊?”我又退了一步,纵然玉是芷云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好好照顾我的,我相信芷云,所以知道就算盲目的跟着玉走,也一定准没错。 “放心吧,现在还在云府中,我还是客人的身分,也无法在这儿犯下诱拐他人的躁动。”周玉见我此动作和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表情,他突然哈哈笑着说。就当我还愣愣听着、消化这些时,他没好气的继续说:“忘了吗?仙界帝王的规定啊,一个城主不能够在别人城中作乱的,何况还是城镇中心的府中。”依兰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一条,她赶忙点头和赔笑。 “唉,也不晓得梅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一直愧疚云家也就罢了,何必还让神兽化身为神官,进驻于府中或穿梭自如呢?”玉看着门口方向,突然碎碎抱怨着。 “神兽化身为神官是帝王的指示?”我愣了,问:“可是神官是说自己找不到满意的神官,才自己身兼两职的。” 玉看了我一眼,摇头正经的说:“不对,经我的情报网和猜测来看,神官是特别插在云城主身边的,兼任神官也是因为这个方便。” 正当我努力消化这个消息时,玉又继续望着门口,彷彿从他的眼睛可以神奇的看到更远处的风景。他说:“神兽之所以替代神官职位,降临该城城主的身边,主要就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照顾和指引城中未来方向的道路,但同时也是为了就近监视。” “监视……”我捂住口,感觉这个词挺奇妙的,这不会是云荷跟神官两者的现况吧?可是我看神官在看云荷时的那双眼睛,都总是充满恭敬、佩服和绝对服从妥协的。 “不过这一个说法也不一定套用在他身上啦,毕竟每个神兽之所以甘愿受苦下人间,化为神官陪伴在城主身边的,多半都有很多理由。”玉语气放柔的说。 “就好比我现在的神官好了,也是神兽啊,是苍狼,原来应该是对我的身分而保有敌意,甚至还以监视者的身分在我身边的。不过这几年因我的收敛倒是没带给我太多的束缚,加上他又很爱碎碎念,婆婆妈妈似的,所以我一向把城中事务扔给他管,自己跑去外头云游四方。”周玉忽然哈哈大笑的这么说,还颇不知耻的这样说,甚至还为那个神兽感到悲哀。他也真倒楣,城中竟出了这般的主,还记得,因为玉是学院毕业的,所以无条件踏上城中之主的位置,于是那不是一个神兽举行跪下磕头的仪式,而心甘情愿选上的。 “那柔云一接城主位置,娄云公子就会以神官的身分现身?以神兽的能力帮她?”总不会让她当当就好,把事情都丢给她,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去旁边乘凉吹风吧?我边问,却也不自觉的边猜测回答。 “正是。这就是标准的神兽辅佐城主的例子了。”周玉收起摺扇,笑笑说。下一秒却又困惑的样子,“所以,我才不懂为什么云城神兽要化身神官呢?论云家城主的能力,他没必要辅佐;论没有比我还要奇妙的身分,更没必要监视。而依兰你刚刚说的那个例子又不可能成立。毕竟一个城主没有神官有何关系?蜀国那女人还不是没有神官的位置就这般过了二十年?本来那种东西就是要看神兽选到喜欢或满意的家伙为主……简而来之他大概随口敷衍你的吧?” “啊?”就当我惊呼时,一直看向远方的玉却突然低声说:“好了,那神官很快又要进来妨碍我俩谈话了,刚刚看他不知道又在禀报些什么东西给云城城主了……” “你、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我瞪大眼,原来他刚刚之所以一直注意远方动向,真的是因为他全部都看得见啊! “我当然只有千里眼。”周玉苦笑:“要不然早就可以窃听到他俩的谈话了。毕竟我本来就与一般人类不同嘛,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方圆百里的事物,认真一点,甚至还可以躲过神兽他们的第六感觉,一目了然所有的一切。” “那、那也能穿透吗?”我有些提心吊胆的问,这双眼睛能拥有这种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穿透啊……”忽然周玉定眼看着我身上的衣裳,我马上激动的伸手从桌子上,随意拿个空杯子砸向他,怒喊:“不准看!” 周玉哈哈笑着把摺扇拿起来挡,甚至在缩手的一瞬间,平着手,让杯子完好无整的掉落在扇子上。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刚刚就不要把水喝完!我瞪眼看着杯子想。 “唉呀,别生气嘛,逗你玩的。”周玉苦笑的抬了下扇子,扇中杯子完好无误的又落在桌子上。 “我的眼睛只注意那些平行的动态视线,若是有东西遮掩住,我自然是看不到的阿。所以,放心吧,我没有透视眼,我的眼睛不能穿透任何的东西。”周玉解释。 “你也早说嘛,真是!”我脸上的火红还没消,差点就被他气到。 周玉看着我的表情,他依然很没良心的开怀大笑,直到安神官进来,他才收起笑容以似笑不笑的表情看着他。“看来我打扰到两位了?”神官微微一笑。 “不,你会来我早有看到,刚好我与依兰聊天也到一段落了,就这么个样吧。”在玉笑脸说那一个加重语气的看字时,神官的脸色微微变动。 “再会啦,依兰。改天约在我旗下经营的客栈去吧,那里自在的很,没人干扰我们。”周玉经过我身旁时,他这般轻声低喃笑着说,暧昧的语气,果然不改他的风格,我白了他一眼,他依然哈哈大笑,接着往我身后的大门大步迈出了。 “依兰,你该知道赵城城主的真实身分……”神官表情看似有些担心忧虑。 “身分?是妖怪吗?那又何仿?”我轻笑了几声,玉刚对我说的随意敷衍,我可还记在心底,“总不会现在神官要我跟这个妖怪保持距离吧?” “不是!依兰,我不是这个意思!”突然,声慌张的向我解释。 “神官……不,神官,我曾经在我的那片草原梦中,把我的真实感受都说给你听,甚至,在你问我的每一字每一句里,我也从不回答你假话,更不会随意敷衍!而你,至今……扪心自问,你可有隐瞒过我些什么?”我微微带着怒火,感觉很是心痛的问,却在见到神官一脸慌乱的表情,事实好像就已经决定了。 “这个云府,可真有事瞒我?”我语气提高的问,却在神官低下头,冒着汗而紧闭唇不说时,我才感觉恼怒的转身,拂袖而去。经过门旁时,却见到了脸色苍白的云荷。他看着我的样子,彷彿就是一脸愧疚、无奈可怜。这个该死的玉,刚刚这么强调那个看字,一定有看到云荷,知道云荷在门外却不事先提醒我,我在心里狠狠把玉骂了一遍又一遍。 依兰停下脚步,看到云荷又不能够装做没看见,何况他刚刚好似要找她的样子。“你……可有话要跟我说?”我沉住气,把刚刚在神官那边燃起的火焰收下。 “没……”云荷看向别处,语气万分沮丧的说。两个人都这样!要说不说,不说就真的不说!我继续踏着步伐离开,没走几步,却听到后面云荷喊着:“依兰!” 我转头,云荷抬起头来,一脸苦笑歉然的表情:“如果决定了店开张的时间,请一定要知会我,我想参加陪你一同见证生活点滴的所有喜悦。”依兰愣了,听到这些话都傻了,只能在旁愣着。 “如果开店途中碰到些什么困难,有需要我帮忙、或是我能够帮忙的地方,也请一定要跟我讲……我一定支持你。”原来云荷早就知道我要去别处自立更生的事儿了,想想也对,我在他面前耍的那些把戏花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些计画规划,又怎么能够彻底瞒得住他呢?而他明明早就知道,却也配合着我,不揭发我,没问我原因、没问我理由,他却还一心一意没头没脑的说要帮我。 我猛然转身,抿着唇往前走,越走越快直到离开这个院子,也没有转过头来,彷彿这么做是为了不要让自己有机会,用着动摇般的眼神多看云荷一眼。 其实依兰错了,回想云荷那张似是无奈、受伤的表情,她知道她错了。依兰不该怀疑他,不该因为玉说的那些,对他再筑起心墙。因为云荷是这么毫无保留的付出、相信她、包容她、体谅她,还有,尽其可能的宠她、让她发挥任性耍大牌。 夜里,依兰坐在床上,很是后悔懊恼的想着白天种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要怀疑他?哪怕他当初说的,神官的陪伴是因为帝王的旨意,因为帝王亏欠于云家,所以才派他来人间,处处帮助云荷的,纵然上代、上上代的云家城主不是如此,那又怎样呢?我就该以我的认知观点来怀疑云荷的可疑吗?真是够了,依兰,你错得离谱、简直糟糕透顶! 云荷是第一个这般这么用心善良对她的人,至少依兰得相信这一点。依兰决定了明天早上在云荷还没出门办公前,守在门外向他道歉吧,有错不道歉,我依兰还怎么有脸在云家继续白吃白住的待着?就当依兰打定主意这么想时,准备要早早睡觉好明天早早起床,却发现怀中有个硬物,依兰拿起来看原来是玉今天送我的墨黑瓷笛,他的设计可真不错,风雅高贵,隐约中依兰彷彿觉得这样如此品味的设计,好像在哪里看过。 算了,先睡吧,这些费脑的事情明天再想吧,依兰把东西放到床头,安稳的躺下,不一会儿很快就入了梦中。 依兰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却彷彿来到了一个奇幻奇怪的地方。云彩是粉色的,然后四处都是高大的树,接着不时的有兰花飘落而下,兰花园?是兰花园吗!依兰大惊,环顾四周,赫然发现我就坐在这些树的下方,原本是躺着的。 进入梦中,进入兰花园?莫非芷云你还没进入沉眠吗?还没休息、还没养伤吗?怀抱这些疑问,依兰站起身,慌忙的想找到兰花园的主位,想看见芷云,却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对话声?循着声音,依兰拐了几棵兰花树,终于在画王,也就是玉住所的竹里亭内,发现到身影。有四个,两女两男。 一个女的极其慵懒之姿,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反转着茶杯,伏靠在亭里的桌子上;另外一个女的则盘坐在亭边的梅花大地毯上,抚琴微笑着;男的坐在位置上,似是发呆的望着西方满是菊花盛开的美景;另外一个男的,则背对着我的方向,手放置腰后,仰天望着,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觉得里头身影有些面熟,靠近一看,赫然发现这不就是芷云、玉、仙帝吗?那么最后一个,背对着依兰的,应该就是依兰从未碰过面的棋圣了,毕竟现在待在这里的,就是正牌的四大才子所聚集的地方啊! 依兰再更靠近一点看,发现他们身影都几乎透明,这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在梦中,还是在回忆的梦中。可说也奇怪,之前的依兰无论怎么想梦到这里,想进来这儿怀念芷云的一切,却总是没办法。因为在没有芷云的带领下,她是不可能入梦的。 忽然依兰看到原本背对的身影,缓缓转过,从怀中拿出了四样东西。那四样我还认得,是芷云的翠玉镯子,是帝王的火红玉佩,还有玉的墨黑瓷笛,另外一个金色钗子就没看过了,还以为玉送的只是一般警鸣用的陶笛,没想到却是这四个宝贝之中的其一! “这些是什么?”玉在看到这些东西后,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似是知道这些的不寻常之处了。但他依然笑笑,状似不解的问。 “而且还带着可口的能力?”芷云舔舔舌,极具诱惑之力的说。原来她在还没踏入邪神时,就这么会放电了,依兰是说这么极具有观察之力,知道这些东西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是!”帝王站起身也凑近看,看到桌上的东西后,她眯着眼,恐是察觉到能力的来源接着很是错愕的看着棋圣。 “没错,如你所想。”他先是淡淡的看着帝王笑了一下,后解释道:“这是我要求我弟弟,最近制作出来的东西,四仙物,顾名思义,神仙的宝物。”棋圣有一头深蓝色未到肩的短发,和一双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黑眼,他带着眼镜,很是斯文帅气的样子。 “啊,神仙,可真大牌的。”玉夸大的说,不过下一秒,则接着笑道:“但这名真好,我喜欢。” “是啊,很配得上四大才子。”芷云一双眼睛灵活的在棋圣身上流转,她甜甜笑着。 “啊,芷云猜得没错,这是送给你们的。”逃不过芷云的猜测,棋圣苦笑:“里头的能力,我用说的还不如让你们亲身去体会,就让你们自己去寻找。” “啊?先不论做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你那神秘的弟弟好了,竟然会去拜托人家做?这可稀奇了。”芷云双眼直看着玉镯,笑笑说。 “就是,最喜欢玩雕刻艺术等东西的你,怎会把这么有趣的事情给让人呢?”玉也跟着附和。 “哈哈,因为我弟弟喜欢上我的作品了,他想试着创作,于是我先让他创这四个来试验一下。”棋圣眼眸带笑的说。 “那……这试验结果也真不错,真是漂亮啊。”芷云拿起玉镯把玩着,带有感慨的说。 “啊,连你这个超级会挑剔的人都说漂亮……那么就真的漂亮了。”玉也上下看着,他拿的是陶笛。 “弟弟还有说些什么吗?”琴仙看着桌上的玉佩,苦笑的缓缓问:“他真的要把东西给我们?也包括我吗?” “当然,他知道我们四个,所以依照我比喻简洁的个性做出了这四个,有我的,自然也有你的。”他拉起帝王的手,抚开掌心,把玉佩放入她手中。 “为什么他突然想做这些?”帝王看着玉佩的眼神很是温和温柔,她抬眼看着棋圣,淡淡问。 “这个嘛,他不愿多讲。”棋圣耸肩苦笑,“不过我底下有消息指出,他身边的女子喜欢我曾经做出、甚至赠送给他的一个花瓶,所以他开始学习、接触这些,想要继续赠予女子。原本是想仿造我的作品,后来改计划,自己去创造新的,想找到自我风格,让那女子真心喜欢。” “女子?他喜欢那女子吗?”忽然仙帝眼睛闪着亮光,她抱持着欣喜的态度这么追问。 “这个……”棋圣露出苦笑的表情,想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仙帝的话吧。 “啊,哈哈,琴你问这话还真奇怪,人家弟弟喜欢谁,干麻这么开心?好似那不是棋的弟弟,是你弟弟一样。”玉突然哈哈笑着打岔。 “要你管,我的确视他为弟弟阿。”仙帝轻手拍了下他的头。 “哎,怎么打人了?”玉抚着头,很似夸张的说。 “怎么,拍你一下也不行?真的要打才甘愿?”仙帝勾起那不自然的笑容,带笑看着玉说。 “别用那种笑容啊,真是,算我怕了你。”玉汗笑着,无奈说。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在一旁嬉闹。而当我以旁观者的立场来看,视线却独独顺从感觉的,只停在芷云身上。大家或许在一旁耍闹聊天,但就只有芷云低头抿茶,甚至视线在棋和仙帝身上徘徊了下,不动声色,她继续喝茶。 那毫无锐利之色、不起他人疑心的眼神,我知道,其实里头藏有着若隐若现的猜测,以及毫无止尽的探究,但她都掩饰的相当好,所以旁人若没注意到她的那一视线,那么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发现芷云或许从她的观察之中,发现了什么。其实不管玉的千里眼也好,还是这个彷彿能看透人心的棋圣也好,在芷云面前,我浑然有种他们都比不上芷云那微妙金色之瞳的感觉。 “好了,既然大家都选定好这四仙物了,那么我们就散会吧。”棋圣拿起了最后一个的发钗,收到怀里,带笑说。 “棋,你真的不稍微讲解一下啊?我倒是好奇这些东西的功能。啊,毕竟是四仙物嘛。”玉道。 “也是,我大致简略说明好了。玉镯有梦知的功能,玉佩有不离身的效果,陶笛有呼唤的作用,钗子嘛,则是守护。” “很奇怪的能力。”芷云看着玉镯,不以为意的说。 “因为是在想着她的时候做的。”棋回答的很自然。 “什么?既然是想着她做的,那送给她不就得了,送给我们做啥?”玉大愣,后马上跳起来提出问题。 “额,因为是我要他出来让我看看的……没关系吧,就送给你们,不如哪天当你们重要的人出现,再送给他们好了,同样是这种心情啊。”棋圣尴尬了一下,后转弯着话说。 “哼,真的会出现吗?”玉撇嘴,无奈的看着刚刚收下的陶笛说。 “拜托,重要的人又不是代表情人,对你而言,感觉重要的,就是答案了。”琴一脸拿玉没办法的样子,摇头说。 “总之,要就要,不要拉倒。那么棋,我先收下了,代我向你那神秘弟弟道声谢。”芷云起身,看了看空中颜色,这么说。 “没问题。”棋温和的微笑。 就当芷云跨出亭里,就站在还发愣的我的面前时,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可是眼眸中却没有我的存在。霎时我知道,她看不到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一定不是对我。那个温柔动人笑容,或许是对未来是否会碰到那重要的人而笑的吧。当然,就我所知,她最后碰到了,可惜寻不到她的踪迹,给的镯子自然只能给我这个替代者了吧?想到这儿,就很是为她惋惜。 忽然,他们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接着渐渐消失了,我大惊,想挽留住这些身影,上前赶紧去抓芷云的手,可最后依旧徒劳无功,只抓着一片空虚。人影都消失了,我走回兰娴苑,发现原本该落下来的兰花也不落了。这边场景,就像是停留在这一时刻画一般,徒留我一个人寂寞的在这儿。看完了这些,照理说,这梦不是该醒了吗?可为什么我却还在这里?呆愣在原地,我抬头看着已经落下夕阳的红天,看了好一会儿,愣着想。 因为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不觉就好奇于早上发生的那些事。好比说,云荷的各种奇怪之处,玉的疑惑猜测,还有神官的真正使命。其实在玉告诉我那些话之前,我也隐约发现不对劲,只是迟迟没有勇气开口去问、去寻找答案罢了。因为心里相当清楚,其实云荷和神官都是待我真心真意,就算是隐瞒,也绝对可以被归类为“善意的谎言”。但是,那让人好奇的部份,却还是不停徘徊、在我心中打转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该知道,却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的东西。就当我这么想时,画面突然如水中晃影般变动,一瞬间,我竟然来到了云荷书房的门外,而且外头天色还是是黑的。怎、怎会这样!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不是梦中吗?这是梦里的吧?后来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声音,我都认得,就这两个让我心中很是挂意的人,云荷,还有神官。 “新上任的总管适应得如何了?”云荷发出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还可以。因为还年轻,资历不够,府中大小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是相反的,他的学习能力进步得很快,只要近日再多训练他一下,很快就能够上手。”神官也是公式化的回答。 “那就好。毕竟云府的总管,不要那种风吹哪边倒的家伙。”云荷这话说的很冰冷,连在门外的我听到,都感觉一阵颤栗。 “城主大人可还在为上次那事而生气?”神官小心的试探性问,云荷没有任何回话。 “也是,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千华去找柔云麻烦呢?贵为掌管一府大小一切的总管,风声自然不比他人弱,反倒灵通,而没即时向我们汇报一切过程,甚至看着事情由小往大的地方发展本身就是犯了大错。”神官冷笑。 “别说这事儿了,这两天你照我嘱咐去外地打听消息,可有什么动静没?” “别的地方目前都相安无事,倒也没什么风波发生,只是……”神官突然停顿,似是思考用词的样子。 “没关系,全说吧。” “在天涯客栈的崖下,近日有妖怪从外地群聚、蠢蠢欲动的现象,甚至,他们的位置就在轮回的墓碑附近,属下担心……”听此,依兰愣了,捂着口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到底听了些什么,轮回的墓碑,依兰仓皇的退了几步,甚至步伐都要不稳了,他们说的轮回,是她认识的那个轮回吗? “无所谓,不过就是块墓碑罢了,他们爱在那里待多久就待多久吧。”云荷的声音依然冷冷冰冰的,“兰兰睡了吗?” “是,她已经睡下了,还睡得很熟。”神官恭敬答。 “那就好,原本还担心早上的事会给她带来的影响,睡了就好。”云荷原本应该冰冷的声音,此刻却有了一丝丝温暖。这是代表什么?我都不管了。毕竟这些探究的意味,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依兰现在要做的是,去见轮回哪怕那只是墓碑。 依兰擦了眼角不小心落下的泪水,她脸色惨白,希望自己能够再拥有一对翅膀,即使破烂不堪也无所谓,只要可以立即飞去那个天涯客栈的悬崖下,她要回去,不管是不是轮回,依兰一定要回去亲眼见证。就当依兰意志如此坚定时,突然画面一切变得模糊,再度睁开眼时,她竟已经在床上了。 是梦吗?依兰摸了摸眼角的泪,不对那不是梦,是真的,有轮回的消息了,依兰想到这儿,她又莫名的哭了,接着依兰几乎失去了理智,就要往门外冲,想要到达那个目标地方。 “小姐!您要去哪儿?”兰珍的脸突然出现在依兰眼前,她很是惊慌的看着依兰。 “依兰要去崖下,依兰要去崖下!”依兰边哭边推开她,边说边走,脑袋已经呈现快要混乱的状况了。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云荷这么了解她,知道她的喜好和那些以前过往的个性,就好似当初伴在她身边的轮回一样,这样一想,那云荷跟轮回他们两个有所认识也不奇怪,为什么她没有追问、没有主动向云荷去打听轮的消息?而如今今日靠着仙物,听到这些情报,她才这么悔恨、埋怨着自己。 “小姐!现在夜黑风大,您……”依兰被兰珍给拉了回来,她原来面无表情的脸孔,此刻布满了担心。 “依兰要去!依兰要去!”依兰哭闹着,兰珍出力,她竟变得无法推开兰珍,于是依兰采取软的态度:“让依兰去……兰珍,依兰一定要去!” “小姐……”兰珍看到依兰脸上的泪水,兰珍被依兰吓了一跳。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强大的亲友团。 “让我去!让我去!”我拼命喊着:“我要见他啊……让我见他……” “我、我明白了,小姐,兰珍带您去。”兰珍见我这样疯狂,竟也同意让我了。 “我们坐马车,我去准备……”当兰珍下一秒这么说时,我赶紧拉她,对她摇摇头说:“我想快一点……” 兰珍愣了一下,恐怕不了解我在急什么,但还是迁就于我的任性:“即然如此,那就骑马吧,兰珍带您。”兰珍准备的很快,几乎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连夜骑马骑出了城门。 途中甚至理所当然的被守门大哥给拦下,但是当他一看清楚披上黑色斗篷的我的面目后,他慌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在深夜出城。此时的我心里焦急如焚,连个解释也不给,立刻拿出象征权力至高的玉佩,就是一个字:“让。”他碍于我身份的关系,尽管抱着疑惑和不解,也照样服从。于是我和兰珍很顺利的离开云家,驾马走往偏僻小路,往天涯客栈底下的悬崖小道奔驰。 我坐在兰珍身后,忍着第一次坐马颠簸的不适,我紧紧抱着她,心却一分一分的凉。 “小姐,怎么了?兰珍骑太快了吗?”兰珍抚上我的手,察觉到冰凉,她担心问。 “没关系……不用降慢速度,越快越好……”我闭上眼睛,虚弱的回,脸色是一片惨白。轮回墓碑是真的吗?那真的是你吗? 我不敢相信,被迫下人间界,依附于人类**上的你,如果遭遇了一次人类的死亡,可还会存在?如果没有,那一直追寻、找寻着你的我,又该如何是好?不要抛下依兰,你说过的还记得吗。泪水模糊了双眼,我靠在兰珍的背上,很是不争气的又流了几滴泪。 兰珍或许察觉到我的情绪,兰珍没问原因也没继续追问我何苦半夜跑出来的理由,她反握住我的手,“喝!”的一声,用力甩上缰绳,加快了马的速度。 很快的就到达了目的地。山崖下,我曾经在这里跟柔云,那时是春儿,我跟春儿在这里患难与共,跟春儿在这里度过了一整晚可怕、恐惧、哀伤、后悔、无力的种种过程,这原来是我阴影笼罩的地方,想不到今日我又再度回到这里了。 兰珍站在我旁边,拿着不知道从哪带出的灯笼,两只分给我一只,朝我点点头,彷彿在安抚我:别担心,还有我在你身旁。这样子的感觉,让我心里顿时暖和,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夜黑没有仔细看清楚这边的地方,现在提着灯笼才发现,这里四处长满杂草,木屋破毁,水井荒废不堪,原来就算是有人居住,恐怕到了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吧。轮回呢?轮回在哪里?后面我要求请兰珍帮我,在这块荒废、却还算蛮大的园地里,帮我寻找一个墓碑。听到我这要求,兰珍的反应不是像一般人那样觉得我胡闹或是开玩笑。反而是先愣了一下,甚至表情有一瞬间令我觉得复杂的难以捉摸。但就在我感觉奇怪的眼神注视下,她连忙点头回应,并慎重的跟我说,若是万一有发生些什么,一定要大喊她的名子。 我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分开,她去左边那木屋附近搜寻,而我则去野草杂草茂盛的地方。轮回墓碑,好希望那不会是你的,依兰来就只想证明这一点。拜托请你好好活下去,活在这块大陆上,我依兰发誓,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找到你的!所以请你活下来,不要离开依兰。 当我边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边沉重的拨开这些杂草后,忽然,感受到背后一股锐利的视线,我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却在这个漆黑的草丛旁,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鲜红似血,我一时愣了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如何是好。那是什么东西?血红的眼睛还有难闻的恶臭气息,恐惧霎时瀰漫全身,我害怕、浑身颤抖个不行,脑中断断续续的想到梦中他俩曾经被我忽略的对话。 “在天涯客栈的崖下,近日有妖怪从外地群聚、蠢蠢欲动的现象,甚至,他们的位置就在轮回的墓碑附近,属下担心……”因为那时我只注意到我在意的重点,于是其他的都被我给彻底忽略了,包括对于现在来说,这山崖下最重要、最可怕的危险,要跑,要逃,随着草丛晃动越来越大,依兰彷彿听到潜藏在恐惧下,心底的另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依兰要跑。 或许是依兰转身的动作被他看穿了,从草丛中快速的伸出了一只手,那手非常大,是黑色的,而且上头布满了许多的黑毛,力气更是大得吓人,一出来就把依兰纤细的脖子给一把抓住,依兰的逃跑计划失败了,反倒被他给抓得死死的。现在彷彿只要他再施点力气,我的头和身体马上就能够互说掰掰,然后分开了。 为什么妖怪会在这里?怀抱着疑惑,我的身体渐渐上升,双脚理所当然的离开地面,在空中左右挣扎着,脖子的力道越来越紧,我发现我就快要喘不过气了,不论我怎么搥打这只黑色怪手,还是脚踢他,通通都起不了作用,那时真该专心把神官的话给听完的,在这种荒郊野外,在云城与楚城的分界点上,在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候,依兰竟如此倒楣。 随着力道的紧迫,依兰就快要不行了,在依兰彻底断气之前,忽然前面这只大黑妖怪嘿嘿的笑了一声,马上把她给甩扔在地上。 我头昏眼花的趴在地上,想起来,却发觉那一摔真的很痛,痛得起不来,眼角飙出泪,正在想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却听到那妖怪很是开心的道:“终于找到了!没错!就是这个气味没错!这种非人非妖,只独属于神的气味!我找到了!快,把大家叫过来!”接着后面,听到一群妖兽好几十个的狼嚎叫声,我才有些清醒。那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的一个恐怖经历。那个声音,是我就算想忘记也忘不了,就在这个地点,就几乎也是在这个时候,隐藏于心底深处的一个恐怖回忆逐渐被撩起。 那是当时春儿舍命当诱饵,引开大批妖兽时,他们找到猎物、为了聚集同伴所发出的死亡叫声,会呼朋引伴,接着过来的会是比这批更大批的妖兽。我脸色惨白,现在发生什么事了,脑中也一片空白,或许是不敢往后面想,也或许是我根本已经无法继续想像了,因为当他们通知他们的所有同伴后,那后果会是多么可怕!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那个妖怪会说话,代表他的头脑等级不低,于是我开口害怕的问。直接杀了我吃了我也罢,为什么要说刚刚那些我不了解的话,还特地通知他们的伙伴。 “为什么?”为首的妖怪,也就是刚刚掐住我的他,站了出来,很是残忍的笑着说:“那当然是要你等等被我们兄弟生吃活吞,要你生不如死啊。我可不会忘记你身上的气息,就跟我在一个月前闻到的味道一样!就跟我底下的百名妖兽一夕之间惨死的那个味道一模一样!”一个月前,依兰脸色越来越白,那是她掉落于这个山崖底下的时间。 “一百名?我、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连一个妖兽都伤不了,怎么可能对你那一百名手下下手?你、你会不会是认错了……”现在的我就和一般人类相差不远,被没收走了神力,我就连那基本、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还能反击? “哼!这我怎么知道?要不是我的兄弟在临死前,曾留下幻化成我们独有文字的妖气给我,要我帮他报仇,不然我早就把你一刀两断,省得搞得我这么多麻烦!” “文字?” “是啊,文字上头指得刚好就是你这类神族女人!”妖怪很是冷酷的笑了声:“我是不知道如今没有神力的你,究竟是如何把我兄弟给做掉的,可是主要的,说穿了我的兄弟是因你而死的,这点绝对没有错。”接着,从他的手腕上化出了一把尖锐的刀。 “不……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原本害怕的感觉再度笼罩上来,当刀子出来的瞬间还映照出了我的脸,可见这把刀的锐利程度,要死了吗?今天的依兰命就该绝在这里吗?依兰想着、害怕着,甚至不断往后面退。 妖怪聪明马上看出依兰的逃跑意图,一把就抓住她的头发,阻止她。“误会?我的手下兄弟死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呢?”他笑的很冰冷,但是在眼眸中,却有着深不可测的宁静,那是无所谓、甚至完全不在意的眼神。而这种眼神,我就好像在哪里、在谁身上看过。 “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云荷,我是说云家的城主大人府中的?” “我派人寻的。” “那晚,崖底下的东西我全都清空了。只是途中费了些时间与力气,不然绝对是我比他更早先找到你的!”清空?清了些什么?他的那些手下吗?想到这儿,依兰大愣,同时也哭笑不得。这是种非常深刻无奈的感觉,依兰想这绝对是命运的作弄、因果的报应。 “说也真奇怪,刚刚就发出叫声叫他们了,他们却还迟迟不来……算了,既然他们这么懒、这么不守纪律、不想和我分这杯羹就罢了,我看也不用等到他们出现了,现在马上亲手折磨你,慢慢送你上西天好了,嘻嘻。”说完一把刀往依兰脸上划过去,脸颊霎时留下不少的血量。 “嘻嘻,神族的血可真够特别的。”他变态的舔了舔沾了我血的刀口。而我被这么一划,可是痛得哭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变态暴力!依兰心中还没骂完,他突然拉扯依兰的头发,并更加使依兰往他脸上靠过去。他笑的很恶心很变态:“不管哪一族,你们女人不都很宝贝脸蛋的吗?我看,我就先让你毁容好了,在你的脸上割下一刀又一刀,最好挖出你的眼睛,割断你的舌头,切掉你的鼻子,然后再从身体──拔你的指甲开始,每个脏器都挖出来,然后砍掉手和脚那些,你说好不好阿?”依兰光是想到这些她就恶寒,眼泪还是不断流下。 好可怕,怎么有这么变态的虐法,这样还不如让她死的干脆一点,依兰脑中还是想逃,还是想离开,只要一找到机会就要试着逃命,却发现刚刚因为我血味的关系,许多低等妖兽都纷纷向前,有的饥渴,已经开始在舔嘴巴了,他们甚至毫不保留的用着那一双又一双嗜血的眼神看着依兰。彷彿依兰已经成为笼中鸟,插翅也难飞,注定是他们的猎物了。 “哎哎,别急阿,等我好好把她折磨个够本,再让你们吃食玩去。”他猥亵的笑了笑。那种笑容,顿时让我心里起了大寒颤,原来想逃、想跑的动机也全都在这个让我害怕的笑容里,灰飞烟灭。 今天依兰或许真的躲不过了,突然一股无力感升起,现在的场面看来,好像真的不行了,依兰凄凉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好几只妖兽,他们把依兰团团包围住,让依兰连逃走的空间余地都没有,甚至还想虐杀她,然后再活吞生吃她,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依兰咬紧牙忍着哭音,就怕那大妖怪嫌她一个太吵,马上再来一刀让她哀痛到底,却还不至于死亡的伤口。 依兰算算自己还真是倒楣,被轮回的消息给冲昏了头,变得这么鲁莽、这么不会思考。不过依兰不后悔我半夜出来的决定,她只怪没有把话给听完全,第一个跑去跟云荷求证、甚至找神官来当护卫,否则今日也不会遭受到如此对待、面临到这些可怕恐怖的事情,真的依兰一点都不想回忆这些,倘若我死了那也还好,可是兰珍呢?突然依兰这般想到。 不行!兰珍是被依兰连累的,原本就没有她的事的,依兰不能这般做,不能有这种到死也要拖一个陪她的想法,她是无辜的。所以即使是冒着被毁容对待的风险,依兰都该豁出去,出声警告兰珍的,毕竟毁容虐杀那些,对依兰来说都是早晚的,现在的依兰,说什么也逃不过去了,在那变态到令人可耻的妖怪,嘿嘿的又要拿手上刀子毁伤我脸时,依兰赶紧抢先一步,大叫了一声:“兰珍!快逃!!” 依兰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横竖都是死,依兰只希望兰珍有听到她的声音,并警觉性提高,有快点离开、逃离这个可怕的妖怪巢穴。 “你这女人真是学不乖,很不会讨好人呢。”妖怪先是被依兰大喊的声音给吓楞住,但后来马上哈哈笑了起来,另一手很快就要下刀往依兰脸上来。忽然后面妖兽发出了惨叫声,大妖怪不管依兰了,扔下她就是转身过去,他危险的瞇起眼睛,看着倒地的一个小弟头被斩断,一刀就致命,可见此人拥有杀妖的底子和不弱的武功。 “哪个混帐?”妖怪口出恶言,接着所有在场的妖兽全都往那树下身影的方向看去。走出阴影,是浑身浴血的兰珍,她拿起刀子,放出杀气,勇敢的面对这些妖兽群。 “兰珍!”我愣了,连忙大喊:“不是要你逃的吗?你怎么、你怎么……” “小姐……兰珍怎么可能扔下您一个人?”兰珍表情依然平静的说,但眼神却狠瞪着在场所有的妖兽,怕一个不小心,让这群妖兽有机可乘。这也证明,兰珍根本无法一个人对付得了在场约二十名的妖兽,何况还有妖怪的头头那个大妖怪,依兰心急了:“不!扔下我也没关系!兰珍你……” “你身上有我兄弟的血味!”大妖怪打断了我的话,他发出凶狠的面容:“你把我的那些手下给怎么了?” 兰珍依然面无表情的回答,只是在于口吻上强烈了一些,“怎么了?如你所见,身上染上的血,有我的,却也有他们的。” “哈哈,好啊!原来你把我那十个小弟给宰了?怪不得我怎么呼唤他们都没过来。”大妖怪不怒而笑,但是他越笑一分,表情就越是狰狞一分。 “看来今晚收获真不错。找到了一直想宰的女人,现在还多了一个送上门来的食物……兄弟们,今晚尽情的享用这两个、尽情的大开杀戒吧!” “啊!!”接着是一群妖兽们的低吼回答,那伴随着兴奋的精神叫声。就在我呆愣的一瞬间,还正在消化兰珍竟然可以一人砍了十只妖兽时,眼前的争斗马上开始。 兰珍马上从怀中扔出了长型的小筒子,目标是以我被妖兽层层包围住的中心点,后来小筒子在落地的瞬间,发出了紫色的烟雾,场面形成一片混乱。我既没有神力也没有武器,当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眼看有些妖兽要接近我靠近我时,我都只能够盲目乱窜,哪个地方可以逃就往哪边去。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同时,我也不想放弃这对我来说难得的求生希望!哪怕很渺茫,因为我知道兰珍还在现场,她没有扔下我离开,她选择勇敢面对。 忽然,映入我眼帘的是片闪光,而我大概猜到了,那闪光之间是妖兽的一排牙齿,后面就听到了兰珍慌忙的声音:“小姐!蹲下!”不疑犹他,我赶紧弯腰蹲下,感觉上头一阵风过去,来不及完全蹲下而闪躲的头发,就这样被削了几刀。 “兰珍!”我惊喜的抬头看,兰珍果然已经来到了我的旁边,她砍了一只原本张大血口要咬我的妖兽。 “小姐……您的头发……”兰珍带有抱歉的眼光看了下我,视线迅速在周围虎视眈眈、包围着我们妖兽的身上打转。经过刚刚的混乱、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有三、四只妖怪战败,除了大妖怪在旁边看戏还没攻过来以外,现场不到二十只,我突然心中充满了希望。头发?几根毛罢了,那都无所谓,毕竟现在是生死存活的大事啊! “没关系!”我赶忙说,但在我看到兰珍背后的大伤口时,我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兰珍……你……”她的背上,有妖兽的五指爪印,而且还非常深刻,红似血,肉被抓下了,几乎都可见骨了,多么残忍又惊悚的画面。 “我没事。”然而兰珍的语气依旧平静,彷彿现在背上的伤根本不是她,该说是现在这副身躯不是她的一样。 “骗人……”依兰脑中回忆到春儿,当时她也是笑着跟依兰说没事,依兰眼泪缓缓的又流出,依兰知道兰珍刚刚的伤是因为她,她是在急忙冲过来到依兰身边时,被几个妖兽给得逞的。然而她可以在边冲过来时边砍下几只妖兽的头,代表她原来实力就不弱,一次可以应付得了那些想要冲上来围攻她们的妖兽的,可是却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因为依兰! 兰珍听到我的声音不对劲,兰珍面对这些妖兽而无法分心顾我,她只能边警戒的看着妖兽边安抚我说:“小姐,不要紧的。您会没事的,兰珍保证让您平安离开。” “让我离开?平安让我离开?那你呢?兰珍你呢?”我流着泪,表面笑着问,但其实心底下不知道又滴了多少血。“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小姐……春儿要毁约了,因为春儿……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兰珍没有回答我,这次我的猜测也一样精准,果然正确。“兰珍!若没有我,你全身而退的机率有多少?”我突然喊着。 “小姐?” “快说!告诉我!” “起码有六十。”六十?比我想像的还高,有六十,那就好了,那就都不错了。 “兰珍,离开这里。” “小姐!”声音的主人开始着急了。 “这是命令,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管。” “小姐!这是不可能的!兰珍……” “你不遵守命令了吗?”我严声说着:“忘了我刚刚对你说的吗?一开始就命令你了,要你快跑、快离开这里的!而你怎么能够不遵从我的话,硬是不顾危险、不顾安全的来到我这边呢!” “小姐,这种命令兰珍恕难从命!”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违抗!”依兰气急败坏的说,兰珍沉默不语。 “兰珍!你胆敢抗命而为?”依兰的声音透露着愤怒和隐隐约约的颤抖。其实依兰心里很害怕,毕竟原有的一线希望却在几秒过后,又化为满满的失望这种落差,使依兰很害怕,甚至恐惧即将可能面对到的一切。可没关系如果此次依兰保得住兰珍,她也才会解开一直缠绕在她心中的疙瘩。当初救不了春儿,一直是依兰难过、心中耿耿于怀的事。而如今若能够帮助兰珍,甚至让她脱离险境,不用在背负依兰这个只会碍手碍脚的拖油瓶,那依兰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生死关头,依兰能够看开、能够这般想的也只有这样了。 所以依兰要坚持下去,强制让兰珍听她的命令,退开这里。当依兰打定主意这般时,下一秒兰珍的话传来,那语气中有着即使抗命也无所谓,即使依兰真的生气也绝对没有丝毫退让的成分。 “小姐!”兰珍就这么突然喊了一声,侧脸看依兰,眼底闪过的是一抹忧愁和凄凉:“兰珍不可能扔下小姐您一个人,这是绝对的。兰珍一开始就是为了您或许的可能来临而准备的是一个专门为您准备的仆人、下人,兰珍如今身上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生是小姐的人,死也是小姐的人,不会对您做出不利、不忠的事。这是不会改变、绝对不会发生的。” “兰珍!”依兰急了心里是更难受了,依兰不要她像春儿一样,什么为她生为她死的,什么生存价值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都是最让人心疼、伤心的不要这么说。接着依兰什么都不管了,依兰脑中想着,如果兰珍只是一个被我綑绑住的娃娃,那么被当成线的依兰,就要自己剪断。 依兰眼看对面以妖怪为主的妖兽群已经有些动静了,她也不能这么胆小怕事,机会是一定要制造的,就看兰珍肯不肯愿意接,是一定要逼兰珍让她接受。 接着依兰不知死活的扑向那个大妖怪,大妖怪一个嘲讽的眼神闪过,手臂的利刃,一刀就砍向了依兰的肩膀,鲜血大量涌出,他甚至一把推依兰,那力道让我这弱小的身体退了两尺外,甚至一个脚不稳,身体倾斜摔下,往不知道哪里的山坡给滚下,滚着的同时,全身大小伤口不断增加,最后我撞在一个非常坚硬坚固的岩石上才停下来。 “小姐!!”兰珍的喊叫声从远处传来,但听在我耳里,非常非常的小声,依兰意识开始有些不清了,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是因为失血过多吗?还是脑部所受到的撞击? 比较让依兰挂意的是,就这样离开现场,不晓得兰珍有没有把我当作死了,就这样离开,依兰多希望她可以快速的离开,快点回府里包扎伤口,以免恶化,因为依兰清楚明白,刚刚妖怪是故意往依兰肩膀砍的,不是致命之处,又把她推开,恐怕是怕依兰又自己想不开,一个扑上去,错手把她给宰了吧?毕竟他是想要慢慢折磨依兰、虐杀她的。 早知会有今天这般的发生,事前就该先做好准备的,起码把玉的陶笛给带在身上阿,毕竟玉的身分好歹也是已经退任的妖王,实力还是有的,至少有他在,凭这种妖怪妖兽的,怎可能把我和兰珍给逼到绝境呢?我后悔的想,因为现在那东西,可还好端端的放在床边柜子上,而不能拿来给我吹、当作保护保命用的。视线模糊之际,侧头,我看到了石头上的血痕,心里冷笑,原来我是撞破头在这个石块上了啊?忽然发现石头上好像有字,拨开那些碍眼的杂草,手一挥之后才赫然发现,这石头上有个字,而且就这么一个字。我睁着大眼,呆愣的、死死的、恐惧的看着那个字,“轮回……”用着气音,依兰颤抖的说出字来,眼泪同时一滴滴一滴滴的断落掉下,最后我的声音哽咽,原本就没有力气说话的依兰,却开始想痛快大哭了起来。原来这不是单纯的石头,是块墓碑,是依兰朝思暮想、千里寻他的轮回。 那是轮回阿!是轮回啊!死了?依兰不敢置信。他死了?依兰再一次问着这根本不会有人帮她回答的话。为什么!最后依兰相信了。为什么!!心中的悲伤排山倒海的涌来,因为相信了,依兰哭了,因为相信了,依兰才发现,她就快崩溃了。 现在的我,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咬紧牙,张着大眼看着轮回的墓碑,不断落下那根本没有用处的泪水。现在的我,多想跳起来挖这墓碑底下的土,多想看看以云与月躯体死下的轮回他的形体是如何。因为他一直都毫无形体,他一直都如影随形的陪在我身边,而这一伴,就是百年对他没有丁点感情?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依兰本来就不愿相信轮回已经死亡的消息!所以才来到这里!可是依兰在看到这个墓碑后,她却不能不逼自己去相信。 轮回,依兰原来这两个月的寻你、想你,都是空谈,都是幻境一场,都是个梦,从头到尾都是,这叫依兰如何释怀?依兰头轻靠在墓碑上,不断哭着。也该死在一起,就算是死,依兰也该回来找你的,依兰悲愤的想。轮回,依兰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了,从哪里离开你的,依兰就在哪里回到你身边,依兰不断哭喊着重复这句话。 过了许久,等依兰的情绪恢复平静后,嘴角渐渐勾起了个微笑,那是讽刺、是残败的。现在伤势太重,动弹不得,依兰只能够左右转着头。依兰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依兰的心已经完全冻结,寒冷遍布依兰的身体,几乎所有的血液全都停止。 即使依兰不愿相信这个事实,那又怎样?已经发生了,来不及了,你死了,依兰没有找到你,依兰没有保护到你,依兰流着泪,在这看不到半点星辰的寒冷夜晚,气息逐渐缓慢,因刚刚的擦撞跌伤,披风早已破烂。失去温暖的毯子,依兰这单薄衣裳已经寒彻入骨,牙齿的颤抖,不知何时却早已停止。原来依兰在不知不觉,所有的触觉渐渐消失。 依兰咬破唇的血,不再感觉到血腥味,听觉丧失一般,一切空间全都停声了,依兰听不到任何声音五感全消失,剩下的只有视觉,依兰认命的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只想着:轮回,你在哪里,依兰都要随你而去。无法陪伴在父母亲的身边,起码让依兰死在你的墓碑上,轮回。 依兰干涸的泪水不再落下,就让这世间一刻停留在这里,就让天地万物在依兰的眼中这般停止。 “依兰!!”忽然原本早该消失听觉的依兰的耳朵,却意外听到了这两个字。是女声是依兰最熟悉、最想念的声音。错觉吗?可能吧。依兰当作没听到的想继续闭上眼睛。 依兰却在闭眼之际,看到了夜晚的天空中,那白色皎洁的翅膀,听到挥动羽翼的声音,还有感觉到伴随着翅膀而来的清爽的风,以及那飘散过来的清丽氛香,依兰咬紧唇,一咬发现到痛,依兰才终于确定这不是梦。还有那最令人怀念的身影,和足以令依兰动容的声音:“依兰!!你在哪里!!” 依兰半闭的空洞、眼眸,霎时全部睁开了,原来应该干涸的眼泪却又不断落下,不知道从哪里使出的余力,一股气突然在依兰胸腔流动,依兰忽然可以开口了。依兰急忙大喊,大声回应,像似要把她的思念、依兰的无助全部给发泄出去一般。“李米尔!!”依兰朝空中那丁点的白色身影,这么大声、使出了依兰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唯一一次,会用这么大的音量哭喊着。 恍惚间,见到有着双翅的白色身影,迅速的往她的方向飞来,她的背后,诡异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龙,甚至背后还有六片翅膀,那黑龙没有脚没有爪,所以他不是龙那是依兰瞇起眼睛看,赫然发现那是蛇! 接着就在这六片翅膀的蛇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头神圣白色的麒麟,是神官吗?终于找到她了吗,依兰这么想时,感觉有股视线,依兰循着方向往边边望,最远边依兰意外的看到一匹深蓝色的双头狼,他们两颗头两对眼睛立刻对上我的,甚至还眯眼、像似要看清她在哪个方位的样子,对上双眼后,接着她跳跃,此时此刻,依兰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们个个都往依兰的方向奔来。 “依兰!依兰!”李米尔拿出早已经预约的拜访卡片,进入轮回宫殿的大门后,她不断的在宫内边喊狂奔。忽然在她奔跑的走廊最尽头,那扇金黄镶边的白色大门打开了,彷彿示意她进去那般。 李米尔见了,不疑犹他,大喊一声:“谢了,轮回。”后就冲进去那扇门里了。 “李米尔你的嗓门还是这般大啊。”在办公桌前的依兰,正在处理公事的她,微微抬起头来,皱眉说着。想必她从刚刚就听到自己的名子被人不断呼喊着吧。 “依兰!!好久不见!!”李米尔看到熟悉的身影,有朝气的大声大喊,那种情况彷彿就差没有扑过去那般。 “你阿,可真是有精神,都过百年了却还是老像个孩子般,活泼好动,精神饱满。”依兰停下正在动工的笔,一脸无奈苦笑的望着她。 “依兰!那些都不重要!我跟你讲!讲一个最重要、最重要的秘密!”迅速跑到依兰的办公桌前,甚至还把她正在处理的文件给移到旁边去。 “啊,等等啦,那个还没看过也还没签名,你不要放到那个区域……” “不管啦依兰!先听我说一个很重要的大事!”李米尔见依兰的眼神还在刚刚被移走的文件上游走,李米尔嘟着嘴,似是任性的说。 “你啊……刚刚不是说是秘密吗?这会变大事?那不就天下人都知道了?”恐怕不把眼前这妮子给搞定,自己就做不完今天这份量的工作了,于是她只能没好气的这么说,这次抬眼面对她。 “啊……大家是还不知道啦,可是这对我来说是大事啊!但同时也是秘密……”李米尔一张小脸陷入挣扎,她细想了下这么答。 依兰见她这么认真纠结于这个问题,实在哭笑不得,“好,那么李米尔,你究竟有什么重要大事的秘密要说给我听呢。对了轮回,帮我拿两杯薰衣草茶过来,要冰的。” 李米尔犹豫再三后,终于红着脸,说出口了:“我和魔王相爱了!” “啊。是那在异想大陆上,自拥一界的魔界魔王?”依兰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问。李米尔红着一张苹果小脸,连忙点头。这动作一做完,也更加确认了这件可怕危险的禁忌之恋!可依兰脸上却依旧没任何动静,除了挑眉以外,而原本要送过来的两杯薰衣草茶此刻却纷纷掉落在地上,像是不小心打翻的样子。 天花板飘然落下一张纸:“对不起,我马上重准备茶,请稍待一会儿。” “啊,没关系,轮回你慢慢用,我们不急。” “啊,我要改茶啦!我不要每次都喝依兰爱喝的薰衣草茶!我要玫瑰茶!” 天花板又落下一张纸:“遵命,好的。”然后现场两人把话题拉回来,李米尔想起刚刚爆的料,“依兰!你怎么反应这么平静啊!”她指着一旁冒出扫把畚箕,正在被扫起的碎掉茶杯,不满说:“连轮回的反应都比较正常!毕竟错愕和震惊是一定的啊!而没有起这两种反应的你,不正常啦!”说她不正常?依兰又挑了下眉。 第一百零一十五章:昏迷的她在等谁。 “我有什么办法?我生来就是这种脸。”依兰在看了一眼认真的李米尔后,依兰耸耸肩,不以为然,决定不和她计较这种事,好歹自己也是活了百年的女神,没必要像个幼稚小孩般,对什么事什么话都斤斤计较。 “你骗人!难道你已经在这个冷血无私的环境里丧失了所有情绪吗?因为忙着审核人类的轮回转世,你迷失了自己、已经在此沦陷了吗!”李米尔突然很是夸张的说,甚至还戏剧化的倒退三步。 依兰忍着额上的青筋不发,没好气的说:“并没有,我在这里生活的自由自在,如鱼得水。倒是要问你,这就是你跑去人界一个半月的收获?” 一个半月中,有一整整一个月是住在魔界里的,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性服务,而且仆人还是堂堂一个魔王。李米尔吐吐小舌的想,不过这点当然不可能老实招供啦!于是下一秒她迅速转换表情,口气不甘示弱的说:“哪有,人家也有很努力的为人魔两界卖命阿,他们战争已经开始了,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类是死在魔族手下的。” “也是,审核过程中的确没有。”依兰点点头,确认性说。 同时,总算也知道了近日以来的疑惑答案,战争开始却没有一个人类是因为魔族而死?这点实在很匪夷所思,原本还在猜想会不会是魔族手下留情,又或者人类实力深不可测,连魔族也无法杀死他们?但最后结果,原来是前者阿,至于原因为何呢?这点恐怕自己不用继续问,对面人儿马上就会自我解答了吧?依兰思考性的想。 “所以啦,这些都是我的功劳呢。”李米尔听到依兰的确认,李米尔抬高鼻子,很是得意的说:“是李米尔努力的代价。” 看吧看吧,如她猜想的那般,自问自答了。这状况让依兰忍不住想吐她槽:“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努力的关系,让魔王满意你?” “满意?哪有啦!他应该是被我吸引吧!”李米尔“唰!”的一下,李米尔脸又红了。瞧瞧,这妮子想到哪里去了!依兰忍着心中的白眼,继续说:“而你也被他吸引,不是吗?” “啊……”就知道辩嘴说不过依兰,李米尔皱着张小脸。 “好啦,回到正题上,你爱魔王吗?”此刻依兰很是认真的问。 李米尔毫不犹豫的点头,那眸中带着点点亮光的闪烁,那是无法形容的觉悟,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哪怕面对后头等东窗事发后,所有的罪罚,李米尔也都甘愿承受、不后悔不逃避那般。从这对眼神中,甚至看不到以往李米尔孩子气的模样,彷彿陷入爱河之中,经历风波,变得成熟稳重、彻底改换过的一样。而那种眼神,依兰打从心底认为很美。 依兰笑了,“既然爱了有什么办法?就去大胆追求所谓的相依为命、相守不离吧。不过因为他和你的敏感身分……这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接着她离座位,去旁边的书柜找公务上处理的书籍。李米尔感觉不对,就这么一句话?这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 “只有这样而已吗?”李米尔转头看着正在从一尺八的书柜寻找书籍的依兰问,“依兰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或是继续问我的吗?” “我不用问不用说,你自然不是会告诉我的吗?”依兰视线还在书柜的书上,她这么说。 “啊,也是……”以李米尔这种无法守住秘密的个性,这话还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可是依兰,你总得问些什么吧?”李米尔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还是不放弃这个问题。 “那么换个**,李米尔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依兰叹口气,面对这死缠烂打的话题,自己只能乖乖认了,不过还是把话题扔回给李米尔。 “人家不是要听这种啦!我当然是有备而来!所以……” “既然有备而来,那么在你想让我问你的问题中,又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啊,你从不对我说假话,那么,有哪些是你已经能够隐藏或是敷衍我的呢?” “当然有很多啊!我为这个你可能问出的问题想了十天啊!”李米尔话一说完,李米尔囧了,既然把这种事情都跟她坦白说了,李米尔怎么那么笨、那么傻啊! 现场尴尬了整整一分钟,李米尔受不了这气氛,打破沉默,用着干笑和哀求的语气说:“依兰问点什么嘛。” “反正我问什么,你都是有备而来的,对我有什么得到真实、又或者完整资讯的好处可言?”已经走到第二架书柜的依兰,声音有气无力的说。 没个两下,甚至已经不用装傻来朦胧混过去的李米尔,原来的脸上干笑都冻结了,她皱起了小眉,闷闷道:“依兰你上次也是这么说,这次也一样真的不继续追问下去,跟我要答案吗?”听此,依兰边找着书籍,边淡淡说:“哪一次我苦苦逼问、或是强迫追寻过你不想继续说下去的事过?既然不想说,那么我不继续问,对你不是件好事吗?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想好那些临时转变词了。” “啊……是这样没错啦。”李米尔被说到中心点,李米尔点点头坦承,毕竟若是让依兰这样追问下来,苦恼的的确是自己。 “啊,依兰,对于我发生的这些,难道你不会好奇吗?你每次都表现的好淡漠,这让我几度以为你都不再关心我、不想再跟我好下去了……”李米尔嘟着小嘴,坦白心中感觉。 依兰面对一向单纯到老是跟人坦承心中想法的李米尔,依兰转过头,只是无奈的笑道:“你心底清楚的,李米尔,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认为有些事应该点到为止,既然当事者不愿多讲,那么我这个识相者就不应该继续追问。” “啊……”又被睹回话的李米尔,感觉还是闷闷的,她每每都觉得依兰心中有什么沉重事件在压着她,可是她却小心翼翼并每次都用着非常巧妙的方法自然带过。她把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让李米尔就算是想问也无处可问,就算是想说也没有个源头而无话可说。 每当这样的依兰在李米尔眼前时,她就是会感觉一阵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辛酸,就好像哪一天依兰若继续保持着这种淡然的态度,李米尔就好像会失去她一样会消失,她就好像会消失那般,李米尔不要。忽然李米尔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心中所产生的一种无形刺痛,就这样让李米尔小巧的脸蛋布上满了泪痕,这让依兰是整个当场错愕在现场。 怎么这丫头的泪水就像个开关自如的水龙头那般呢?毫无预警的,竟说开就开,这让完全一头雾水的依兰更是无从安慰起。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够让李米尔停止落泪。 “依兰……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李米尔边抽噎边哽咽出声。 “啊,嗯……”依兰看着哭成这样的李米尔,依兰又是被这天外一笔的问话给问得满是问号。 “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不要消失……”李米尔边哭边说完,这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说出来的一瞬间,紧紧的扣住了依兰的心。 “不会的。”依兰温和说:“依兰还有心中的愿望,那想要完成、编织的美好梦想,所以在那之前,依兰不会消失的。” “我不要听这种话!难道梦想完成后,生死就可以不顾了吗?李米尔不要!李米尔多么希望……依兰你可以永远、永远的存在!活下去!当个神界年长的女神!”李米尔突然反应极大的这么说。 依兰当场又愣住,年长的女神?什么跟什么,下一秒,依兰哈哈大笑着,她克制不住自己,只要脑中一想到最年长的女神,驼着背弯着腰,拿个拐杖还有满头白发的样子,就觉得有趣。见到笑得莫名的依兰,李米尔嘟着小嘴擦了擦脸,没好气的说:“依兰你干麻啦!人家话说得正精采、讲得这么严肃……” “啊!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在想李米尔你阿,莫非是要我当个长生不死的妖婆了?”依兰脑中想到那画面,是又气又好笑的说。 “啊?妖婆……”后面像似想到依兰反应如此这么奇特的原因,李米尔擦掉最后一滴泪水,没好气的说:“谁说年长等于当妖婆的阿?” “因为你看嘛,活了百年千年的,就算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长生不死的神族,可是也会跟着人类老化,等过了上百年后,到时脸上若增加了皱纹雀斑那些什么东西的……” “停、停停,依兰,我们虽然会老,可是也有办法不老的啊!你不知道神界宝库内有一种叫做长生不老的药水吗?那是每个人类都想得到却一辈子……是好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啊!” 倒还想问问你为什么会知道神界宝库内有那种东西呢,依兰白眼看李米尔,很是无言的想。因为那明明就是神王大人的东西,那明明就在神王大人私有的宝库里,那里头明明就是谁都不清楚的地带好吗。 “总之!那个东西是曾经某个神族为了讨好神王大人所进贡的超好东西啊!是超级稀有、限量的!当然,那是对人类来说。”李米尔乐此不疲的继续爆料:“而且听说那东西进贡数字还蛮大的,数量都够我们这些女神用的了。所以李米尔决定明天去请示神王大人,请他把这些药水分给我们喝。” “啊?为什么?干麻找神王那家伙要这种东西?”依兰听这料听到一半,彻底愣了。 “啊,怎么可以称呼神王大人为那家伙呢?实在太失礼了。”李米尔皱眉说。那么公开去要求神王赐下为数不少的稀有限量药水的你,就不会很失礼吗?依兰内心复杂,超级无言的想。 李米尔或许是察觉到依兰的视线,李米尔苦哈哈的说:“总之,要尽快去请神王大人发放这些长生不老的魔法药水呢,不然等到天还没荒地还没老的,被允许有这份权力、陪伴在神王大人身边的我们,都快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如此形象,哪还有资格被称呼为最接近神王大人的苏尔曼一族女神呢?我可不想再过个几百年,换个老态龙锺的模样出现……” “这也是啦。”依兰想到过了千年,神王大人身边围绕着约莫三十名的老婆婆,这也蛮吓人的,依兰微抽嘴角这么想。 “啊,等我们全都喝下药水后,都会一直一直的维持这个年纪、这副模样呢。到那时,依兰可不能嫌我这张脸看太久、感觉厌烦或是太腻喔!”李米尔事先声明。 “拜托,我又不是你。”依兰真拿这想法乱七八糟、层出不穷还爱搞小变化的这妮子没办法,依兰没好气的说。 在李米尔闭眼很是得意之际,依兰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心,“倒是……真的有办法吗?透过和平和希望两女神,得到与神王大人对谈的机会……”依兰到这里她顿了顿,后继续说:“当然,我相信以你的能耐不可能面对面,大概就是他在遥远的另一端坐着,然后你在遥远的另一端跪着吧。”听此,李米尔小脸不服气的说:“差别太大了吧?什么坐着跪着的阿?有没有这么夸张?反正我就算站着也是可以跟神王大人面对面说话的啦!” “面对面?”依兰皱眉,满脸写着不相信,依旧强调刚刚说出话的这三个字。 “真的啦!有办法啦!”李米尔小脸红通通,这么再三确认、肯定的说。“我就是有办法跟神王大人面对面说话啦!当然,是以另一个形式……”李米尔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音量明显小声。不过那句小声的词怎么说也不是依兰在意的点。面对这么信心十足的李米尔,依兰没打算继续闹,反而是突然来了个兴致,问:“啊?有什么办法呢?说来听听?” “嘿嘿,这东西既然被称为秘密麻,那就自然是不能跟别人说啊,包括你。”李米尔意有所指的窃笑。 “哼。”依兰忍住想拿手上书把巴她的冲动,依兰撇头。 “当然,若有好处我也不会忘了你的,毕竟总是沾着你的福气嘛。”李米尔摸摸自己颈前的那蓝宝石项链,灿笑着这么说。 霎时,依兰的目光理所当然的被吸引到那条蓝宝石项链上去了。脑海中想起自己曾经因为这项链突然发出小小亮亮的光芒而好奇的向眼前人问起,结果呢?没有原因没有答案就罢了,自己还莫名奇妙被当时不知道在发什么三八神经的大力女李米尔给一掌拍昏。依兰想来也只是一瞬间的呕气,还有一时的三条线,回过神来,依兰的视线早已经离开,就只停留在项链八秒整。 “嘿嘿……” “真是实在越来越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了。”李米尔还在不知道傻笑些什么,依兰见无趣,摇摇头叹了口气后就继续把视线埋在眼前书柜的书堆里。 “所以,要答应李米尔啊。”突然这道声音这么说。 房间内除了不会说话、发不出任何声音和字句的的轮回外,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依兰这么想的同时,声音主人的答案也就出现了,因为只有一个,根本不用多加猜想。 “如果我真的顺利请求神王大人赐下了长生不老的药水……”而那声音是这么轻、这么温柔,却又那么极具严肃和正经。这真的是李米尔的声音吗?是的,以她和她百年的相处,这股声音是不会认错的。只是心底讶异于这般语气,就好像是这才是原本的她?那么之前的她呢?那个几秒前还在自己面前傻傻笑着的她呢,依兰手上的书本越看越不专心、越看越起不了劲,彷彿一切都被这声音给彻底勾走一般。 “依兰……” “嗯?”依兰听到叫唤,她终于有勇气把视线离开书籍,直看着李米尔了。但那种感觉,彷彿就像在看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因为那张熟悉到几乎不用特意去看的面容,此时此刻竟然温柔到几乎美丽、几乎陌生,甚至随着她一字一字的清晰声音,散发出些许的温暖,她这么说:“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请你不要消失。”良久,背对着阳光的她,在窗户玻璃前这么对自己要求的模样,依兰到现在还无法完全忘记。因为她为此失神了好半晌,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甚至久到依兰差点无法回神。 最后依兰已经忘记自己点头了没、答应了没、允诺了没,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记、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就只记得那时李米尔她的神情、她的模样,焕然一新的蜕变、截然不同的改变,那情景,整个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无法忘怀,只要一想起这一过往,就会连带的触碰到这些回忆。她当时认真的面容和之前曾经相比的天真、傻呼呼的形象根本完全不同。就彷彿以前的是伪装,现在的才是真实。其实依兰自己心中也无法拿捏、无法准确甚至清楚的分开这两者,可是照她的感觉来说,李米尔就是不一样,那是从很早以前就有的一种隐约的不协调感觉。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已经许下的约定还会在吗? “求求你,不要忘……”真的还存在着吗? “答应李米尔,请你不要消失。”白色的身影,那带有颤抖的手臂,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抱起依兰的身躯,一滴滴落下的泪不断打在依兰的脸上。 “依兰……依兰……你伤的好重、好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依兰的眼睛无法聚焦,只能以白色身影和这声音来做判断,依兰知道那是李米尔的。想出口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想给她个安心的拥抱,依兰却做不到,最后连扯出一点微笑的简单举动都做不到。依兰眼皮越来越沉重,耳边还多少听到了李米尔对着其他人的嘶哑叫喊:“喂!!你们谁有带药!谁是医师!谁快来帮忙啊!快来救她啊!谁都好!快点救救她阿!救救依兰……”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依兰,眼皮特别沉重,抵抗不了想睡的**,没多久,眼睛就这般合上了,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虽然感觉还有些对不起特地赶来的李米尔、还有前来救助她的那些神兽,但是依兰终于走到这里了。怀抱着刚刚用尽全力后的最后一丝力气,任原来夹边的泪水滚落到下颚,感觉渐渐抽离,依兰能够解脱了是吗?此刻依兰天真的以为、烂漫的这么幻想着。 依兰身体好沉重,动都动不了,从不知道眼皮这么厚重,连张开眼般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都变得如此困难,或许是不需要吧,毕竟对现在的她来说,或许能否张开眼睛的也没怎么重要吧。轮回不在了,她应该回去陪伴他的。即使是在身体死后化作尘土,至少让这代表依兰的土能够洒在轮回的墓碑上,此刻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此依兰才能弥补对他的亏欠,还有谢谢他一直长久以来的陪伴,那长久的百年啊,一陪就是百年,一个失误而被强迫下凡的她们,怎么说也够了,真的,都够了。就让这一切都停在这里吧,曾经答应过永远在一起、曾经答应过永远陪伴依兰的你,此刻依兰将兑现承诺,好让你也有机会完成对依兰的誓言。 “依兰……”断断续续似是非常模糊的音,那声音是依兰即使过了百年千年也永远不会忘记的,李米尔的。努力保持清醒而不要受到昏睡的迷惑,依兰想再听听李米尔那久违再逢的声音。 “依兰,你答应过李米尔的,不要消失……”那声音悲伤凄凉,语气是无奈与哀怨。 依兰想到此,她愣了。是的,依兰曾经答应她的。可是轮回,依兰只要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也是为难。毕竟现在的依兰,半分力气都没有,动不了也无法张眼开口的,唯一灵敏、到现在都完好无事的恐怕就只有耳朵了。 “依兰你听到没?想起没?依兰和李米尔的约定……说好的不能忘!忘了是小猪!所以想起来、记起来,千万不要忘……张开眼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们说好的,我们曾经说好的……”依兰听这浓厚鼻音,依兰知道她哭了。这傻丫头又哭了,每次都这样,动不动拿哭来威胁她,难怪她之前老被柔云给吃得死死的。真糟糕,可是现在动不了,依兰就算心急、担心李米尔的状态,想伸手抱她个满怀,想拍拍她的背对她说没事的,但那又如何?此时此刻什么都无法做的,依兰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依兰随着眼皮渐渐的沉重,依兰发现她的意识也快要消失了,“依兰!!”李米尔最后哭喊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此时此刻依兰才这么厌恶自己的那份没用。 神智半昏半醒之间,我隐约听到一些声音,因为是男性的音,所以我可以推断那不是李米尔的。“脸颊边的伤口、后脑杓和额边被石块的撞击、左肩处的砍伤、右臂的手骨断裂、甚至还有全身上下不少的磨伤擦伤,这太重了……况且还不知道大脑深处实际有无受到撞击或脑震荡等等的后遗症,加上那砍伤竟然还抹有些许妖怪分泌的蚀毒,这实在……”带有震撼错愕的分析,应该总是帮人看顾伤口的神官的。 “我不要听这些,快想想办法!”云荷的声音挟带着潜藏在宁静水源下的愤怒,几乎很少听到他这般动怒的声音过。 “城主大人……” “把云府上下所有此刻能够使用的药都拿出来!不够了话,奉我口信进仙界要求仙帝的帮助,还有灵界那边,通知大哥。”隐隐约约,模糊不清又带着一些窸窸窣窣的杂音,不管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我都无法多作思考,只能继续感觉意识又渐渐的脱离,不知又过了多久,等再度听到声音时,那是一声声哀凄的叹息,很小很小。 “神官,还能入得了梦吗?” “这……非常抱歉。此次依兰不是不愿醒来,而是她无法醒来,她没有做梦……” “该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般暴怒的声音我认得,是玉的。 “玉公子您……”柔云?这是柔云的声音吧,她怎么还在?按照原来计画,她不是在晚上就应该跟着东神兽回去了吗?我记得兰珍把那些行囊包袱的都准备好了,那天晚上自听到玉说的那些事之后,我整个恍惚、心不在焉的,加上又提早睡觉去,所以或许错过了某些偏离行程以外的预定也说不一定。原来柔云还没回去,那么在山崖下我看到的六片翅膀的蛇,就是地蛇的了?那地蛇的原始状态。 “安静一点。”云荷冰冷的声音:“要吵去别地方吵。” “现在人迟迟还不醒,能不能醒都是问题了,而你就这么冷血、这么无动于衷吗?”我听到暴怒的声音,还有杯盘瓷器摔落的清脆声响。 “玉公子!”柔云的惊呼。 “玉,快住手,别这样。”这般低沉的嗓音我没听过,加上能够如此直接称呼玉这个当家城主的,我想不是玉认识的至交好友,就只有他城的守护神兽兼神官一职的那双头苍狼了。两颗头的狼,脑海中曾经有与他对上眼的印象。 “玉大人!请别冲动,先放开我们城主大人!”这是神官慌张的声音。 只听云荷那非常平静冰冷的声音说:“哼,你以为这件事的起源是谁害的?要是你当时没有多此一举的到处惹事坏事,你以为这样的莫名事件还会发生吗?归根究底是你的愚蠢所招惹上的麻烦!” “你说我愚蠢?你竟敢说我愚蠢!那些东西害得她上次险些发生性命危险,你认为就此放过他们就好了吗?是的,或许你这伪君子会这么做,但我不会,我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至少那时她没有受到他们的伤害。” “云城主!”地蛇着急的声音,此刻我才发现原来他也在这房间里。 “我、我没事……”柔云发出颤抖微弱的音,恐是回想起那天那夜惨死在妖怪牙上的记忆。 “对不住,我失言了。”或许察觉到自己说出这话之后的失误,云荷道歉着。听到这儿我有点愣了。原来应该一直保持平静心态的云荷,竟然此刻也有沉不住气、说错话的状况。 “不,别、请别这么说……”柔云还不习惯自己城主的地位,一想到被云荷这个大城主给道歉,还一时无法接受大礼,显得惊慌的样子。 “放开我。”后面我听到类似的推撞那种声音,再来是云荷说的:“换作是我我也忍不了。可是我与你不同,至少我做事不会像你这般莽撞乱来,我会收拾的干净,绝不会留下半点可能隐含的那些日后危机。好比说,让那群东西有机会留作复仇记号。”或许说到了事实,也或许刺到了玉的痛楚,他没有答话,后面我听到快速的脚步声,还有打开门后那重重关上门的甩门声。 “玉、玉公子……” “没关系,别理他。他其实自己也很气自己,刚刚也因为这个缘故而找上云城主的麻烦吧。只能说是万分抱歉,请多包含。”那双头苍狼耿直的声音这么说。 “都无所谓了。”云荷恢复了一般平静稳定的声音,他继续说:“或许我也是吧,也用着同样的方式,在找藉口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气……发现太晚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所追寻的东西呢?”云荷那是后悔的语气。 “听说之前听说小姐受了那次重伤后,只要度过三天的全身无力期,身体就能完全复原了。那么现在何不使用这个方法呢?” “那不一样。”地蛇说:“那是只有接受神气,也就是我们神兽的一些神力所能提供效率最快的疗伤方法。不过也有个缺点,那就是间隔时间若是没超过两个月,否则不能使用。” “虽然能够让濒死之人过了三天后完好如初无任何症状,但也因为这神气的神力效果太大,若是在两个月内施展了两次,那么第二次将会对**造成伤害,负荷不了神气的下场,那将会比直接死亡更快。”神官补充。 所以距离依兰上次坠崖是一个月的事了。那时候才不过几个伤口就用这种大手笔的神气,而如今现在换上了这个大伤却只能束手无策?都怪命运可真爱作弄人的啊。 “那么现在……”柔云浓重伤感的意味又来了,我知道又是她担心快哭的症状。正这么想时,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想必是门被用力的打开呢。听到那很有朝气的李米尔喊:“快!快把这些药水药汁让依萍服下!对遭到妖怪攻击重伤很有效的!” “这些是……”不知道是否见到了李米尔带的那些东西的因素,地蛇愣了下,语气隐含怀疑。 “放心!都是好药!我向我老公拿来的!他在我家乡大陆上是有名的医师,医术高超好的吓人!比起你们那些补品补药、什么金创人蔘治疗外伤内伤的都非常有效!”天哪,李米尔这家伙会不会也太过夸大了啊?根本把魔王的名气给捧上天了嘛!明明当初从她口里听到的都是一些什么,哪里,只是小有丁点名气罢了、没多厉害啦,不过是对药草有兴趣、喜欢钻研的伪药师而已,等等类似的谦虚客套话。 “那么这些药该怎么服?”想必李米尔真是拿了这块大陆上所没有的东西,竟然让懂得这些野外求生和基本药物观念的柔云都困惑了。 “啊,这个啊,只要准备……” “小芸,去厨房里拿点糖水或糖果。”云荷抢先并准确的下达命令。 “对!就是这个。”李米尔马上击掌这么说,因为那东西很苦,真的很苦啊!早在这东西靠近依兰的嘴时,依兰闻到那飘来的恶臭味道,她就知道是个了不起的东西了,不喝、不想喝,好在依兰虽然身体动不了只能任人摆布,可是目前嘴巴张不开,就算被强迫张了,也喝不进这些药,恶臭药只能够欺负得了依兰的鼻子,却进不了依兰的身体甚至进一步的帮助她。 什么烂东西烂药水啊!依兰怒极,竟然不能够做到无色无味的疗伤药水,那怎能还可以自称名医?魔王骗人啊!医术是兴趣也是骗人!钻研这些都是假的啦!毕竟在这药水的面前,依兰就只有耳朵和鼻子能够使用?什么东西阿。慢着,记得刚刚,她好像无法闻到离她最近的柔云的清香味道呢,怎么这时候在这恶臭药水的面前,她竟然能……恢复嗅觉了?莫非这药还真的大有来头不成? 可惜在后面李米尔他们轻手轻脚把我身体给抬起来,要让我喝下这碗或许有用处的药水时,我却迟迟卡在嘴里而无法咽下,试了大半天,领口衣襟都湿了一大片,结果最后是云荷下令不要勉强我继续喝下,还是等明天我的伤口好了些后再试试。于是我目前只得先过着靠那些高等疗伤药的东西治理外部伤口的日子。每当意识渐渐模糊之际,我总是能够感觉到有一只手紧紧的在握着我,然后,在我沉下睡去之前,手都迟迟未松开过。 意识清醒,依兰感觉四周都没人了,恐怕现在时间已经是夜晚了吧。真是大半夜里莫名的就是有意识是怎样啦。下一秒喉咙感觉干涸酸涩,好想喝水,好难受,甚至有那种快要让人窒息的不舒服感,有没有人在?谁行行好,帮依兰倒杯水啊。 可惜开不了眼也张不了口的依兰,就算有意识、就算在受折磨苦难也没人理她,想想自己怎么这么悲惨啦。委屈不甘之际,依兰忽然感觉到腰部有只手环上,然后身子被人轻轻抬起,脸颊上有片阴影,鼻息之间甚至有种淡淡的檀香味道,这味道意外的就和当初我被他抱入怀中的一样。 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半夜还不睡觉的跑来我房里是要做什么?我心带疑惑,等察觉到那股恶臭味的药水,还有一张柔软的唇贴上我的之时,我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彻底呆愣、真的傻了,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脑中一片空白。药水果然很苦,苦得不能再苦!不知怎么有办法的,我竟然开始呻吟、不断发出细小柔弱的声音,面部应该扭曲了,因为那真的很苦,苦到我无法忍耐得住!后面或许是他察觉了我的状态,一口清水马上喂入我口中,在我只能乖乖喝下还没有任何反应之时,他不知道又再度含了些什么,俯身又灌入我口,我这才知道是糖水。 感觉虽然好多了些,只是口里那残留的苦药水实在是,天哪!糖水都喝完了还是苦!手指不知道何时有感觉的,我紧抓着床单呻吟,因为那药实在苦的不能再苦了!太夸张了吧!就连苦瓜也没这么苦的!或许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那声音的主人大喊:“小芸!快去厨房准备多些糖水!快去!”后面听到些脚步快速的声音,我还没有仔细聆听之时,又是一个嘴巴的碰触,他继续灌清水给我。 “忍着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安抚的声音在我耳边,那应该比我还白皙还要大的手,此刻却覆在我的手上,温暖温柔,他紧紧的握着,就跟每当意识在沉睡与清醒之间游走的感触一般,总是这样包容我、宠溺我,直到我深睡前的一秒手也都没有松开。 再度醒来时,眼睛意外的已经可以张开了。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侧头一看,是李米尔趴在床边的天使睡颜。闭起眼睛的她总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保有着那般神秘美感。但实际上是只要一睁开眼,却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成天呱啦呱啦不停的东说西吵,实在很受不了阿。不过,看在她这么努力的守在我的床边好了,总是得好好感谢她这般的照顾。 第一百零一十六章:一直在她身边的人。 就当我起身想要去拿一旁椅子上的披衣时,身上的疼痛却突然迅速蔓延开来,最严重、最痛的尤其是从我的肩膀上那曾经被妖怪给砍下的一刀,我痛的流出泪,然后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啊!!” “依、依兰!”李米尔被吓得跳起来,见到我的状况整个慌愣在一旁,后赶紧上前握住我的手:“依兰?依兰!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阿,依兰!依兰!”察觉手上的热泪,她又哭了。真是,我原本就不想让她哭、不想让她担心的,心里感觉一阵酸苦,可是身上的痛没多久就掩盖了依兰所有理智,她只能不断大声吼叫已宣示她身上的痛楚。 “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怎么了?” “啊,小姐!” “快!昨天的药水有效了!她身体恢复知觉了!快点拿麻药!拿麻药!” “啊!!”我不断歇斯底里的大喊,连身边周围越来越多人、还有那些声音都没听个清楚,全都是模糊的影子,看得到天花板,感觉很多人在抓我的手,可是我却不断抵抗排斥,依旧还是无法理清这一切,这种难受感就快使我彻底发疯了,身上的伤口也彷彿炸开般的回应,鲜血不断在眼前跳跃。 “快!压住她!她在自残!” “等等!轻一点!她手都瘀青了!” “这……我没办法阿,若是不出点力,以她这般发狂的力气……” “都让开,我来!” “我也可以!” 我不知道我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体不断在挣扎拉扯,伤口火辣辣的,甚至还带着刻骨的痛,几乎恨不得把骨头全部给拆掉一般算了,那种疼痛我几乎无法忍耐,根本完全不行痛死了,不如还真的一刀让她死会比较快。 “这伤口有怪,跟我一起张开结界来舒缓她的苦痛和伤口带给她的躁动!” “好!”然后我瞧见有只手可能以为我太吵了,想伸手捂住我的口,可我偏偏不让他得逞,见那手往我口中来,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甚至还紧咬不放。神官突然惊愕大喊:“城主大人!您的手!” “没事,我只是不想她咬到舌头。” 略带狐疑的声音是玉的:“你……” 地蛇摇摇头这么说:“唉,您这是何苦阿,塞个纸巾布团给她不就得了?” “如果可以……云荷一直想分担她的苦痛,想与她同进同退。” 似是那个叫做非的双头苍狼的声音:“云城主……”好痛!身体还是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那已经是无法形容的痛楚了,不是被大火焚烧、不是被寒冰冷冻、不是被雷击电到、不是被全身撕裂、不是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可以轻易形容的了,依兰宁愿被火烧、被冷冻、被雷劈、被撕裂甚至化作为虚无的存在也不想体会这般如此刻骨般的难受。 抬眼间,手上被我狠咬的手背已经露出让人兴奋不已的鲜血,依兰就好似快失控、快疯狂一般,竟然没有对这手的主人感到半点愧疚,反而面对全身上下的难受,我甚至心底还希望那血越流越多,彷彿这样才可以和我身上的伤口公平并论。 神官惊愕、不敢置信的声音说:“血!竟咬得如此狠绝……” “无所谓……” 神官依旧不能够理解:“怎能无所谓!您脸色都已经苍白成这样了!而且她也已经疯狂到如此了!” 地蛇突然这么说:“你们让开一点,我打昏她!” “不!不许动她!”几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其中我认得,有玉的。 “云城主!周城主!” 李米尔插话,语气中有着不忍:“我实在无法继续看她这般难受下去了!我来吧,让我用个轻柔的方式,洒些睡眠粉,让她好生再睡一觉吧!”原来两人的声音都在此时停顿了,似乎没有过多久,原先那说无所谓的声音缓缓开口:“不,如果可以了话,我也不希望用这方法。” 李米尔不解,愣愣的问:“你到底……这是为什么?” “难得她醒了……这次她若轻易沉睡,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醒过来。”随着这声音的落下,我紧咬在口的手微微颤抖,以为是他想要逃离我的牙下,于是我咬得更加用力。 神官突然着急的喊:“城主大人!” 柔云的声音有着恐惧:“血、血已经……骨、肉也都……” “别看了城主大人,这场面我们不适合待在这儿,先出外一趟好了。” “现下这一情况,要去哪呢?” “进仙界。我们先进仙界紧急找帝王陛下。” “可是……” “没关系,你若不放心可以先留在这儿,我去去就回。” “我……我明白了,我相信小姐、相信他们大家,我这就跟你一起去,顺便以未来李城城主的身分,拜见帝王陛下。” “城主大人……事不宜迟,各位,这边交给你们了。” 神官那一向稳重的声音带着苦味:“那是当然,可要早点回来呢。” “没问题。”听到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过了不知多久,神官担忧的声音率先打破这整片沉静。“城主大人,您的手……” “我没事,在她还没有放弃自己、还没有陷入昏迷时,我会静静等着,直到她清醒的那一刻。” 从刚刚一言不发的玉暴怒着:“该死!拿药的怎么这么慢!”神官耐着性子回答:“周城主您稍安勿躁,脚步最快最稳的兰珍已经火速去拿了。” 神官问着:“还有什么法子没?才不过一晚……她怎会如此这般?” “这……我想主要关键是……李米尔小姐,您的药到底是……” “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啊。”李米尔的声音也带着不解和为难,“此刻她体内就像彷彿有两种气息互相共存一般,而我昨天带上的药草乃特别之人所做出的特殊之物总之很不巧的成为了现在的引爆关键。” “两种气息?”这是玉和神官的惊呼、不敢置信声。忽然我察觉到口中的手微微震动,跟刚刚那似乎是在颤抖的感觉不一样。 “对,我的眼睛天生就看得到这种类似波动。此刻依兰的体内就是这两种气息互相碰撞着,不断爆发出火花、和因此而产生的激烈动荡,导致依兰的瘦弱身体和精神几乎无力支撑……” 神官的语气带着满满困惑,“莫非除了之前我灌给她的神气外,难道她体内还有其他?” “是这个吧。”一声叹息过后,下一秒依兰额上的浏海被人拨开了,那里此刻正热的发烫。 李米尔惊呼:“这是!七彩瓣花的图腾?是幻女神的标志!” 神官诧异:“是的幻女神?依兰见过她?” 玉的声音是勉强镇定中而带有着微微惊慌的语气,他质问着:“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印记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 “你说话啊!真要追究起来!依兰晚上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不是为了要寻人!你究竟到底对她隐瞒了些什么?” 神官似乎转移话题的劝道:“周城主!您先别激动阿,小心依兰的手腕……”完全没把这等伎俩放在眼底的玉冷声继续说:“哼,想必你也发现我悄悄在暗中探查你的消息举动了吧,那么现在说开也好,我是不知道你跟梅到底千方百计的在隐瞒些什么,但近日之内,我绝对把你的底细给查得一个都不漏!若你有任何一点想伤害依兰的动机,天涯海角,天堂地狱,哪怕神界魔界仙界灵界,我也绝对穷追到底、赶尽杀绝!”或许是不了解他们在谈些什么,于是从刚刚就闭口沉静的明兴城神兽,此时听见这般似乎乱来的话语,突然着急喊着:“玉!” 神官突然这么说:“麻药来了!你们稍安勿躁。”后面我见到神官的影子,他拿着一些蓝色的粉对着我的伤口靠近,伤口本身就很痛了,如果碰到之后呢?想到这里,我又惊又怕,嘴巴马上放开了那只被我咬得血淋淋的手,我开始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 盲目的推开他人,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有了可以行动的力气,不过全身上下还是很痛很痛,想逃、想离开,却被人按住而无法动弹,我挣扎出力,我使劲的想移动,却总是被人给牢牢扣住而无法离开,那动作很强制却也出奇的很温柔,紧紧的握着、抓着、抱着,却没有出到任何蛮力而抓痛我。 “放心,不会有事的,没事的,都会没事的。”彷彿能够催眠人一般的好听嗓音,此刻竟意外的让原本躁动不安的我的心,逐渐平稳。这声音、这语气、这场景,好似在那里发生过,似曾相见,在依兰内心的深处。有发生过,是谁用那种声音的?是谁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紧握住我的手,陪我撑过一个又一个苦痛难关的?表面上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其实记忆却一直翻涌而现,我真的记得,就是有这么个身影陪在我身边的,不管多苦痛多难熬,他都不离不弃的默默陪在我身边,谁呢?是谁呢? 依兰流下了两行泪水,望着一片粉白的天花板,甚至接受了那些似乎毫无恶意的粉末。静静的,就这般让时间过去,依兰听不到任何声音,彷彿走神一般,依兰回到了记忆深处去寻找这些被遗忘的东西。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旁边人影的骚动我也没管,没用心去听他们的声音,只是就这般茫然的看着、望着好似这样我就可以寻到心中想要追寻的答案般。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只温热大手突然轻轻的覆盖在我眼前,那声音又传了进来,这次是传到心底里的:“你累了,先睡一会儿吧,放心,我就在你身旁,不会离开你的。”安静的闭上眼睛,感觉有人为我擦上了脸颊原来还在的泪水,我深深的进入熟睡。 这一睡,意外的我竟然能够做梦了。虽然这次无法以形体的方式进入这整个梦中,可是我却也能够更加的清楚看见梦中的所有内容,那是在一个迷幻大雾里头,白袍男子抱着那梦中已经陷入沉睡、昏迷的依兰,在一左一右的两位白袍女子前,不断走了一层又一层、彷彿怎么走也走不完的楼梯一般。 那时的依兰还只是个小孩模样,大概才神族六十上下的年龄吧。看到这幕情景,依兰的心头染上了一面面忧愁,是父母死亡的那几年。他们不断爬着这些几乎没有尽头的阶梯,途中,或许是抱着我的那白袍男子体力比较差的关系,次次都是他率先停了下来,休息、喘了几口气后,再继续往上爬。而那两个白袍女子则每次都等待他的休息,她们只微喘几下,后看到他开始行动后,马上就跟上,并相伴在他的左右身边,好似那就是他们独有的特定位置。 这样反覆来回共四十七次,他休息喘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就算是再有体力的人也无法承受得起这般严苛残酷的考验。终于在最后四十八次时他跪下,无法再站起了。筋疲力尽的他,恐怕也无法继续行走下去了。 “大人……”白袍女子为他擦了擦头上汗水,虽然面纱遮盖住了她的情绪,但我想她心中一定很是不忍、很是难过吧,连这般声音都是如此悲哀。 “可恶!你这女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我们大人都已经肯亲自下地走路了,你却还弄出个什么无尽阶梯出来的,一定是故意的吧?想整我们的吧!”忍耐不住、无法完好控制自己情绪的另一个白袍女子,对着依旧一望无际的长长阶梯这么吼。 白袍男子还在喘气,他想阻止旁边女子的冲动,却见阶梯上有个身影缓缓落下──银白色落地的长发,还有那金色尊贵的帝王之眸,一身白色衣裙,白皙的肌肤和她整体穿着搭配起来,彷若根本不是活人一般,她实在过于梦幻。 就连她颈上的七瓣淡色花朵,都比她身上所有的颜色还要清晰。她的脸孔,美的清冷残酷,眼里满是戏谑。她微微瞇眼,看着底下那三个已经气喘吁吁的人影,还有被紧紧抱在怀中的依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讽刺:“这么没用?爬了七天也只能够爬到这里?就这么点程度?” 被这话而激怒的白袍女子,此刻不满的望上吼着:“你实在太过分了!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创造这种阶梯就连一般利用魔法辅助的神祇都未必能够爬得完,而你不只要我们自封印魔法,还要我们设法在九天内爬完?我看你摆明了就是不想帮我们吧!” “住口。”喘完气后的白袍男子,轻轻开口,才说出这两个字就马上让骂得几乎正气愤难耐的女子安静闭嘴了。 “哎呀,怎么了呢?我还想听你继续骂下去呢。”银发金眸的女子环抱手在胸前,毫不在意的媚惑一笑。 “她不懂事,请别跟她计较。”白袍男子低头看着怀中的依兰这么说:“离约定还有两天,继续爬完,然后请你也在最后履行我们的约定条件,务必救她。”或许是打从一开始这般如此坚定不摇的意志,撼动了怀中的人儿吧,原来紧闭不醒、了无生气的她却在此刻落下了泪水,小小的手竟然主动握紧,抓着白袍男子的衣裳,然后她很小声很小声的哭着,似是悲伤的在啜泣。 白袍男子用着非常温柔的声音,对着怀中的依兰这么说:“怎么了?作恶梦了吗?别怕,我会在你身旁,一直一直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银发金眸的女子瞇了下眼,后微微叹气,原来欲要继续整人的感觉也完全都消失殆尽。 “心还没死嘛,还有知觉的不是吗?真是,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不可……上来吧,都上来到我的宫殿吧。” “你?”白袍男子讶异的往银发女子的方向看,恐怕难以置信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说你这么喜欢爬阶梯?” 他紧抱了怀中的依兰,神情有些黯淡的说:“不,是想问……那女神约定……” “既然都肯让你们上宫殿了,那你和女神约定自然算数。”银发女子冷哼一声,甩手离去,所有爬也爬无止尽的阶梯霎时消失,那是她使用的一个空间转移术,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无声无息的把他们给传送到另外一边去,那是开满紫色薰衣草的花园。 “这是……”白袍女子非常讶异此刻的景色,明明自己在决定封印神力踏入这永无止尽的阶梯时,就想说或许无法这么顺利、轻易的离开那场景,而这银发女子才不过一个转身,连个字语都没说,好似吃饭一般如此简单的就能发动这种高阶级、毫无任何感触的空间转移,重点还不是转移他们三个,而是把那长长的阶梯转移成这个花园,可想而知这需要多大的精神力啊! “这就是幻女神的神力吗?已经分化二分之一的她,想不到却还有这般余力……”另边白袍女子摸着这些是真非假的薰衣草花朵,喃喃说着。 “没错,那就是她的能力。所以也只有她能够救得了她。”白袍男子缓缓站起身,刚刚原来软弱无力的双腿此刻竟然已经能够行走自如了,原来疲惫不堪的脸色也起了丝丝光采。 白袍女子见状马上也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刚刚所有的疲劳、不舒服感觉通通消失了,彷彿刚刚刚刚就只是一场幻影!而他们被困在那幻影整整七天! “不对,那不是幻影,时间流动、空间转移,我们确实发生过刚刚那些。这里的花园恐怕被设有恢复身体疲劳等高级活力的魔法元素,所以我们才……”似是知道另一女子心中的想法和心底下的那片惊愕,白袍另一女子她开口缓缓解释着。 “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她总算有感觉了。”薰衣草花园的前方,站着的银发金眸女子,叉腰一脸无奈说着,那神情退去了原来的冰冷和残酷,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像个有表情的女人那般。 “您一直在等待她动容的这一幕吗?”轻轻的擦拭怀中人儿的泪水,他不解的问。 “当然,若你为她做到如此地步,都还无法感动她、让她有所知觉,麻木不仁早已心死的状态,那么我说什么也救不了。” “世间会有你做不到的事吗?”问出这话后,白袍男子身影顿了下,恐怕他也知道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只见银发女子凄惨一笑:“当然有,我做不到的事可多着呢。不然早在当初,我也不会离开它、甚至允许它创造你们。” “很抱歉。”他低下了头,真诚说。 “那些都过去了,已经追不回来了。”她闭上美眸,微微叹了口气:“我一度想歪斜时空,扭转那个时间,重回到过去,阻断所有的源头。可是我却做不到,过去的事情不断上演,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的我,因此不论试了几次,我都失败了。我无法这么做,即使我曾经想过毁了这个宇宙平衡,把所有的时空时间都打碎,可预言过后依旧做不到。或许早在一开始,我的能力就不是属于终吧,幻女神没有那份资格结束这一切,没有这个权限……” “因为您是最初,只能够创造……” “哼,谁晓得呢。”她耸肩微笑:“不过我不会就这么屈服于在我自己限有的能力下的,寻人也好、找棋子来替代也行,只要我真正想去做的我都会做到。就像你,不是也肯为她放下些什么一样吗?尊严、权力、王位?呵,还真是什么都能放得下啊。”他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用着温暖的眼神看着怀中的依兰。 那是无怨无悔,没有半分懊悔的决定,一切都为了怀中的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愿望,就只有希望女孩幸福,把这希望当做愿望,这些年来都是他守在女孩的身边,直到女孩身心已经无法负荷承受,他还是依然不离不弃的陪伴在女孩身旁。 “她叫什么名子?” “依兰。”他这么笑着说,看不清楚脸孔,但是那声音却异常温和平静。 “好,那么依兰,我给你一口我的神气,我给你一个能够让你重新振作的契机,让你摆脱双亲死亡所带来的阴影,给你活在阳光下的权力……只要你还有心、不想死,我就成全你,让你再度有机会能够睁开眼来。”接着她慢慢走近他们的身边低头,在怀中的依兰的额上吻上,那形成一个印记,淡紫色、乍看之下类似七朵花瓣的简略图腾,我愣了,从旁观看一切的我愣了,她果然真是幻女神吗?原来我在这个时候就与她有所牵扯、接受她的帮助了吗? 这么说我对薰衣草的情有独锺,还有柳夕姬曾经对我说我的气息很像那虚幻女神的那些话都是因为这一口神气的关系吗?原来早在当初我就已经和幻女神有所交集了是吗。 那一吻,淡紫色光芒发出,显现出印记后马上消失。原来似是在做恶梦皱眉流泪的女孩,表情渐渐舒缓,最后变为平静安宁的睡容,从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看,一定是做了场美梦。 “谢谢你,真的。”当白袍男子正要摘下衣帽好好道谢于虚幻女神,恰好,也让我有机会能一睹他的面容时,我的整个身体却突然被一声声的叫唤给拉扯过去了!等、等等!我很想看看、我一直很想知道那童年日夜不分陪伴在我身边的那张面容啊,再等我一下,五秒,两秒也好!让我看到、让我看见! 忽然风吹过去,依兰的身影也剎那消失,可是依兰却清楚的看见那一头白色的长发,曾经抓过,因为非常的柔软,曾经大胆触摸过,因为依兰耍任性,曾经在依兰记忆深处的那颜色,原来是白色,原来这个时候的依兰,已经受他这么多照顾了,可真的一点都不少。 依兰嘴角弯出一抹苦笑,她眼框泛红,含带泪水。这几乎是第一次她对他真心的使用敬语,谢谢你,神王大人。 可惜最后满满的感激无法化做言语而确实的传达到他的心,睁开眼后,是天花板。然后旁边依然是那熟悉的身影,紧握的手还在,看着紧紧扣住的手,我发自内心的微笑,感觉温暖,也回握住了。若是从现在开始那应该不晚吧?或许察觉到我回握住的手,在床边椅上睡着的云荷他醒来了,看了正在注视他的我,马上从惊愕的表情化成一抹安慰开心的笑容,他静静回道:“睡得还好吗?现在状况可好?” 我想开口说话,可或许是之前乱叫乱吼的把嗓子给搞哑了吧,能够张开嘴却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困窘了,正在想该怎么让他帮我去拿杯水喝、润润嗓子时,却见到云荷像似了然我的状况一般,不一会儿温水就已经在我眼前了。我怎能忘记呢?轮对我那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相依百年之久的陪伴,我不该忘记的,总是知道我的想法、总是能够猜测到我需要的东西,轮回那百年期间所产生的和无形依赖,竟然是种爱,而这种没有形体的爱恋此刻却是如此的刻骨烫人。 静静喝水才一半,热泪却滚烫的落了下来。前方的云荷不懂我哀伤的原因,看似着急慌张,回想之前他对我温和、对他人冰冷的落差形象,那场面重叠,实在让人觉得有趣。 “兰兰?伤口还很痛吗?麻药退了是吗?你再忍忍,我去让人多拿一点。”他很温柔,看到我懦弱的泪水却还是帮我轻轻擦起,后面他慌张的要让人去拿麻药,见到他要离开,我赶紧伸手一个圈住,抱着他而不让他走。 “兰兰?兰兰?”或许第一次瞧见我的主动碰触吧,他愣了,更加不知所措,一开始想推开我最后却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的环抱住我,说着那之前在梦中看到“另一个他”时所对我说的那段话:“怎么了?作恶梦了吗?别怕,我会在你身旁,一直一直……直到你不需要云荷的时候。”这句温柔的话,再一次的撞击我的心,他无怨无悔的为我付出这么多,百年,很多个百年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了,原来他一直一直的就在我身边,想到这儿,眼泪更是落个不停,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埋头在他怀里痛哭。 “兰兰,你……” “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轮回还是神王?”我哽咽说着,说出了我从第三者看到这梦境的一切真相。眼前的身体愣了下,我随即会意,只能噙着抹苦笑。吻合了,一切都吻合了。包括之前那些说的话,还有那些故事一开始的盲点全部都吻合了,真相大白了,神王就是轮回,而轮回就是云荷! 轮回没死,他没死,一直一直的都在我身边,不过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另外一种方式,他希望我幸福,从来就只是站在角落边界这么祈求我得到幸福,轮回根本是个傻人! “爱得重,失去后所受到的伤害,也越重。我曾经得到双亲之间的爱,但是当他们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摔落的是深不见底的地狱,当这份爱离开,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我知道我都承担不起……还记得童年那段折磨时光,失去家人的痛,我沉浸在我的一片悲伤中,好久好久……那时的我感觉很混乱,是不是到了早上、中午、还是晚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个小时、又过了一天,我全都没有概念。只依稀记得当时我不吃也不喝,完全没有胃口,只是干呕吐,最后连胆汁都给吐出来,终日靠着药品和体内注射的补品给撑下去……那时的我不睡觉,因为我害怕作梦,不只怕作恶梦,同时也害怕自己若真的作到一个美梦,醒来后,这美梦自然消失,那我的心情一定更是跌落到谷里、糟糕到不行了。” “这样的落差让我害怕,所以我不敢睡觉、更不敢妄想能作个梦。那时,我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蹲在角落,不接受人群的介入、不敞开自己的心房,记得,那一段时间我就是这样过。忘了是谁一直陪在身边对我说话的,忘了是谁一直跟我陷入这片忧伤许久许久的那片童年的阴影惨事,我几乎都忘了个大概。”但其实带着心碎的我去寻找幻女神来救助的,就是他!是那拥有一头柔软、印象中一片雪白头发的他。 “刚刚端出杯盘招待各位的,是叫做轮回的一个机器系统,在这座宫殿内无所不在。” “叫做轮回啊……” “弟弟……还有说些什么吗?他真的要把东西给我们?也包括我吗?” “不过我底下有消息指出,他身边的女子喜欢我曾经做出、甚至赠送给他的一个花瓶,所以他开始学习、接触这些,想要继续赠予女子。原本是想仿造我的作品,后来改计划,自己去创造新的,想找到自我风格,让那女子真心喜欢。” “女子?他喜欢那女子吗?” “这个……” “噗,哈哈,琴你问这话还真奇怪,人家弟弟喜欢谁,干麻这么开心?好似那不是剎的弟弟,是你弟弟一样。” “要你管,我的确视他为弟弟啊。” 传说创世之神,只有三位对当王这一事产生浓厚兴趣,于是在地球这颗星球上开发了两个世界、三块大陆。排行第一位的神祇是灵界的灵王,第四位则是仙界的帝王,最后第五位就是神界的神王。因为爱丽丝大陆仙界的帝王是天元大陆神界神王的姐姐,所以当初她才会对这名子特别在意,饶有兴致的。 “把云府上下所有此刻能够使用的药都拿出来!不够了话,奉我口信进仙界要求帝王的帮助,还有灵界那边,通知大哥。” “哇……感觉一个月不见,依兰你身分就变得好伟大阿,住的地方跟我的就是不一样,这儿不只宽敞舒适,还特别有艺术美感啊。就这间房间内挂着的那幅山水风景画,可是掌管艺术的女神所画出来的千古名作阿!价值不菲啊!那幅画其他女神若是想出价购买,可都是碰了一鼻子灰的败兴而归呢。只因为此艺术女神,虽然才华洋溢,可以说是拥有着艺术最高境界美感的女神,但是,缺点就在于她有个出名的古怪脾气。她喜怒不定,面对想要她艺术品的开价者,她所开出来要当做艺术品交换的,绝对都不是什么实质的物品。“ “那是个条件。是什么条件?百年以来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女神可以达成。因为她性格反覆无常。开出的条件个个都说不个清楚、理不出个头绪。有的奇怪,有的莫名,有的困难,甚至有的更扯……” “总之,艺术女神她所创作出来的每一样作品,不论是画还是陶艺,都惜如宝贝,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不需金钱也不要什么力量,她更不是世间什么稀奇宝贝、稀有物品交换就愿意让与的女神啊!” “就知道你会喜欢。它有个名子,叫幽玄,是世上被誉为最完美的雕刻家所做出来的杰出品,若把这琴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摆第一。” “这是墨笛,给你。” “他的设计可真不错,风雅高贵……隐约中,我彷彿觉得这样如此品味的设计,好像在哪里看过……”到头来最后真的有这个艺术女神吗?如果真的有,为什么那些宫殿里的全部设计,还有这四仙物都这么如此相像呢? “不只是因为我公务繁忙的关系,同时也对其他身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不怎么有好感。因为他们曾经在我上任第一天,在我还未踏入这座轮回宫殿时,来找过我麻烦……神王甚至下令了一则:若非私下相好的神祇,不得徘徊于其他神祇的宫殿外。” “按照神界这儿苏尔曼一族女神的拜访规定,要拜访某位女神宫殿时,一定得先寄发卡片征求被拜访的女神同意,等回信后,再由被拜访的女神定个时间给要拜访之人,此次女神间的拜访规则才算是完全。”原来那些个命令法则的现在从我的观点看,我可以大胆又自恋的说,都是为我而定下的吗? “拥有机器的又不只有我一个,时间三女神也有时啊!命运三女神也有命阿!凡是掌管跟人类有关的事物时,都会有个操作一切程序和处理方式的机器以及引导并监督这部机器的女神啊!” “话是没错,但我从没听过时以及命有自我意识啊!” “或许是掌管时和命的女神有三个呀!而我只有一个呢!于是神王它很好心的派给了我一部拥有自我意识的轮回啊!所以不用特地为这点小事去麻烦正在休息的神王啦……李米尔,你要知道,轮回的工作可是很繁重的呢!神王派给了我一个像轮这样的好帮手,让我忙得过来,这是神王的慈悲心阿!我们不该怀疑它的……所以,拜托啦,不要跟神王大人说啦……不然,若真的回收了轮回的自我意识,那依兰以后怎么办?“ “你现在不可以走!你是他所托付给我,命我要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时候,原来他早已注意到我了,原来默默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一直就是他。 “魔力竟然一瞬间无效了,是谁呢,竟然拥有这般实力……” “难怪到了后期,你竟然可以毁掉贪婪擅自乱放的数百妖怪,要知道他对妖怪所要求的一定实力可是很高的呢。” “女神大人,但是刚刚的妖怪全在轮一时大怒下灭了,至少留下她一个也好,可以折罪……” “因为神王大人在闭关,早在与你们邪神之主的战乱中,下令最后一次出手保护人类后,就闭关休息,从此不再干涉外头的世界了。哪怕人类,就连我们苏尔曼一族的女神,他也不再过问。” 第一百零一十七章:王的柔情。 一直追寻的东西,原来依兰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就在她身边,就是你。所以那些都是你,全都是你,瞒着我的你,实在让人可怜,又可恨! 依兰紧抓着云荷的衣裳,满脸泪水,气得牙痒痒的说:“我讨厌你!欺骗我这么久……这么久……原来你一直在我身旁却不说……原来你一直……”后面依兰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依兰回想往事以前的种种,还有来到这块大陆上所碰到的挫折难关,那些伤人脑筋、那些方向错误的,只要一想到这些所有过去过程,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兰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听到他的道歉,我的泪水更是无法停止,我情绪更加无法控制,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碎。 “我讨厌你……”我哭着这么说,已经不了解心中还剩下什么情感了,是感动是愤怒是心怜是欺骗,还是惋惜,种种复杂的情绪我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我只能照着字面上的意思这般说。 “我恨你!!”爱的反面或许就是恨吧。我如此口是心非的想。 察觉云荷的身影愣住了,后面他轻抚上我紧抓着他衣裳不放的手,在我耳边低声呢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道歉着。 “我……我没有爱过人,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你……我只能够把我所有的……身边的全部……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你……最后连同我自己……”云荷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在我的额上,如喃喃般、痛苦的忏悔道:“虽然我不懂该怎么去爱人,可是我却真的想要爱你、想要珍惜你……所以……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的缓慢、说得伤悲,一遍遍的说着这些道歉话语,在我还正在咀嚼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何时他已有法子让我松开了手,甚至独放我一人在床上,且他转身不再回头,就这么朝着大门方向走了?他要走了?等等!难道他听不出来我刚刚的涵义吗?爱的反面是恨,恨的另一面也是爱啊! 等等不要走,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要让误会就这般离去吗?要让这种乌龙继续发生吗?这个呆子!这个傻子!正当我气急心急的想要开口挽留他时,声音却在此时无法说出话来,从刚刚到现在都还没喝水的沙哑嗓音,加上刚刚那几乎哽咽到无法开口的那状况,总之此刻我的喉咙就是很不妥协的不肯让我发声说话,眼看云荷再一步就要离开这个房间了。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好不容易终于相认,相认那原来一直就在我身边的他,我怎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接着我用尽全力让身体歪斜,往床下方,不一会儿就跌下床了。我还尽量让我的手去用力打在这结实的地板上,只盼望能够造成丁点声音来挽留他。哪怕是一点、一点点也好,只要能够让他听见,我是如此真心的盼望他能够听到这般声音回头,再看我一眼,就一眼,为我留下来。 “兰兰?兰兰!”云荷听到声响,他果然回头看我,甚至着急的来到我旁边,抱我回床上。 “兰兰!有没有怎样?哪里痛着没?你……”云荷话未说完,我早已泣不成声,双手环抱住他颈子,埋头在他肩窝处哭得不能自己。他就是这样总是让人心怜得不能自己,让人痛心到无法自拔。 “兰兰……”云荷轻轻拍着我的背,似是安慰、拿我没辄的语气:“我真不知道……到底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怕因为现在的感动情绪又把我原来想说的话给全部堵住,等等若是让他再度上演离我而去的戏码了话,那我肯定受不了,于是我开口用着发粗沙哑难听的哭音,一字字却又有些模糊不清的说道:“我喜欢你!……喜欢你啊!”他的身影再度颤抖了下,我继续顶着干涸的音说:“喜欢你……原来我喜欢你……所以……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兰兰……”云荷忽然紧抱住我,把我深深的揉进他怀里却不带有任何一点疼痛,“傻丫头,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 “那你刚刚还……”虽然听到这般的再三保证,也明白不管是神王、是轮回还是云荷,也都是重承诺、没有不良纪录的,于是我依旧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很是心疼表情并轻擦我脸上泪水的他。 “我只是想帮你多拿些药。”云荷眼中充满疼惜,擦完了我脸上那些懦弱象征,他轻抚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你才刚醒来没多久,若是麻药时间一过……我不想再看到那般如此痛苦的你。”原本哭肿的眼,搭配霎时红成苹果的脸,我整颗头除了头发外,几乎都是红的了,真是该死的害羞、该死的肉麻。可是不可否认的,我却喜欢,我喜欢听他这般说,亲口说,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用着那种制式化字迹的白纸来诉说想告诉我的一切。 “陪在我身边……从以前开始,你就说好的。”边这么说,我边紧紧的回抱着他,他被我的徒然举动吓到,但后来好似也能了解这份拥抱对我的意义,于是他没有推开也没有抗拒我,只是轻拍我的背,一切都顺着我的意。神王、轮回、云荷在这温暖熟悉的怀里,或许是因为感到安心,又或者是因为真的找到了一直所在追寻的目标,终于放下了肩上沉重的压力、内心情感的负担,和紧张逼人的告白过后,连不知何时陷入熟睡时都没有自觉,只知道等我再度睁开眼睛醒来时,他还是在我床边。 “小雯,我怕府里的麻药不够,你去城中传达我旨意,买下城内所有的麻药,若有人急需要用的再到我刘家取。”感觉到紧握着的手未放开,记得这天我睡的很甜、很沉,那已是好久没有发生过的事了。 我知道她,她是一个非常娇小可爱的女孩。如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开朗活泼、聪明又机伶、任性却又很乖巧、懂事又很无理取闹,是个相当非常矛盾却又非常有趣的女子。我在她身边,一直守护着她,陪伴了她很久、很久了。 她在赐予轮回名号时,我总算知道了她的芳名,她叫做依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我还未能够放弃掌控、领导人类命运时间的时候,那时,也是人类和魔族,未和我们神族开战的时候。 天元1213年,小依兰刚满六十岁,若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外表了话,那才十岁。 我披着一身到脚的白布,甚至连头上也都披戴上了纯白的布纱。只因为琳娜女神,也就是后来被我命名的希望女神,如此希望我这么穿着的。她说我的尊容是很高贵的,可不是随便任何一人、甚至是连路边的老伯都可以一睹我的面容的。正当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来反驳的时候,琳尔,后来的和平女神也跟着附和,说什么要是让低下的人类看到了我的面貌,万一全被我给迷的神魂颠倒,纷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向我告白甚至扑拥过来发生了危险怎办? 听了后我蛮无言的,真的觉得她们两个的说法太过夸张了!我知道我的脸蛋非常的俊美,但又不是代表我的俊美都是大家刚好喜欢的那种口味啊,让别人看看我的脸,有什么关系?毕竟这身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可是大哥特地为我所准备的。我忘了说明,我是在这宇宙间太空太虚中,由最初之神的另一半灵魂所诞生出来的五个精神体之一,因为我垫后,是最小的一个,所以被后来的人们称为是传说中最初的第五神,而我也是后来统领异想世界中的天元大陆,神界的神王。 而我刚刚提到的大哥,乃是创世的第一位神,也就是目前在原始之地中的灵界,担任灵王一职的人,非常精明高深,戴着一副眼镜,样子显得非常的斯文,但发起脾气来可是会毫无口德的破口大骂呢,当然表情总是冷冷的他可是很少会发起火来的,但若有谁能真的惹毛他,我可是会非常佩服的。 他有着金色的眼睛和深蓝色的头发,在他的外表下,这些颜色都显得与他非常相称,而他也是最早创造人类身体的人,甚至也为我创造了这副躯体,被比喻为非常美型的脸蛋和适中、不胖不瘦的身材。或许我该感谢他吧,因为对于每次照着镜子中的我,看起来的确是相当顺眼了一点。而就在我踏着这么一段非常长、离目标好像非常遥远的红色地毯时,途中,我注意到一个很强烈、很强烈的视线,感觉很飢渴,像是要把我给生吃活吞了一般,我不禁在心中打起了一阵冷颤。 可事实总是要去勇敢面对的。到底是谁这么讨厌我、这么恨我?不管是基于好奇的心态还是不解的疑惑,我悄悄的,以不转任何头的方式,用眼神循着这锐利的目光而看望了过去,很清楚的看到了,是一个小女孩,非常可爱的小女孩,也就是后来在沃里斯一族中,少部分被我所钦点女神之一的轮回女神,依兰。不知道为什么,依兰小时后竟用着那么锐利的光线直瞪着我,她讨厌我吗?她恨我吗?为什么呢?这种带有恨意强烈般的眼神,害我刚刚一失神差点就跌倒了!要知道,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出这种大洋相,虽然我事后并不会怎么样,但面子可是会整个都给挂不住的,所以不能够分心。 那时的我,实在不知道年幼的依兰她到底在想什么,面对刺的入骨的视线,我只好努力装做毫不在意、装做完全没看到,专心走在这长到已经走了超过十分钟却还未看到尽头的红色地毯上。 忽然,在前方的道路上,一名小女孩摔了出来,初步判断可能是因为人潮的拥挤推撞所造成的。但如果仔细看了下现场,会发现女孩倒出来的后方,是一名身材稍胖的男童,俯趴在地上的姿势,而据我这副身躯完美的绝佳视力来看了话,男童的背上还残留着灰色的脚印,而且脚印都是同种,不过却有明显重叠的痕迹。进一步判断,小女孩是依兰,个性不服输的依兰,有仇必报的依兰,人小鬼大的依兰,回想起来,收集现场证据以做分析后,我可能得把我的初步判断给收起来才行了,因为人潮拥挤的事态发生,而把机伶的依兰给推了出去?这照依兰流的道理来说并不可能。 不论当初事情真相的结果是如何,目前就先把注意力给重拉回当时吧。跌出来的依兰,就这样趴在地上,缓缓起身却不站起,跪坐并正身面对我的样子,不禁让我印象深刻。觉得这女孩正经的老成反应令人感到有些好笑,只可惜当场并没有任何一位是打从心底在为这孩子的可爱而会心一笑的,反而是窃窃私语和冷嘲热讽的方面居多。 “是哪家的野孩子呀!好大的胆子!敢挡大人的路!”负责走在我后头的女神,后来被赐名为祝福的那位女神,萨叶莉女神,突然大声的说了起来。 而依兰小小的脸虽然稍皱了一下,但她依然处在跪坐的状态下,不动如山。是因为颜面关系吧,老成的依兰从小就是如此了,小小的年纪,自尊心却可强的很呢。虽然起初是有些小惊吓,但我并没有表现于言行举止上,我迈开脚步,依旧是向着前方前进,只是到了跪坐在我前方的依兰面前时,我才停下脚步,并蹲下身子,伸出手,不理会众人的惊呼声,就是想要扶她一把。 眼看那时可爱的小小依兰抛弃了一本正经的脸孔,取而代之的是措手不及。她这时也怯怯的抬起了那粉嫩的小手,正当要碰到稍嫌比她还要大的我的手掌时,却有人阻止了!原本在我身后的萨叶莉女神,突然跑到我的前方,她不顾我的反应和面子,直接狠狠的拍掉了依兰的小手。甚至还语带奉劝的对着我说:“尊贵的大人啊,您是万贵之身,不可轻率如此做。这野丫头把她给撵走就好了,不用理会她。” 在白纱的覆盖下,我皱着眉看着一旁的萨叶莉女神,觉得她这样子的做法真的是很不应该,可是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彼此双方的颜面,实在是不好多说些什么。 小依兰被打了手后马上就把手伸回去揉一揉了,而我举在半空中的手又该怎办?当下只能随着事情的演变而做出反应了。于是当我正要伸回手的时候,萨叶莉女神却赶紧轻接了过去,或许是要解除我的尴尬吧?但这尴尬的场面好像是她造成的呢,当下没想这么多,我也就适时的接受并站起身。 不知道那时依兰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才一起身站直,让萨叶莉女神扶着我的手离开走了一段路而已,小小依兰马上就哇哇大哭了起来,顿时让我有些错愕。她不断的一直一直哭,想到她那双快要哭红的那咖啡色大眼,实在令我心中着实感到心疼。事后她的母亲现身带走她了,虽然过程中祝福女神很爱计较些有的没的,但我用眼神示意要跟在我身旁的姐妹女神,琳娜和琳尔插手这件事。后面的事情也才总算平息,但从那一次开始,我知道我就再也忘不了小小依兰可爱的身影了。 很担心她后面的情绪,于是我命人从人民向我进贡的众多礼品之中,挑选最好的饼干糖果,依照对于依兰的性个想像,亲手提笔署名是给活泼的小女孩后,就让人送去了依兰的家,甚至还向那人千交代万交代绝不可以曝露有关于东西来源、是什么人送的行踪。毕竟神王送礼给一个小女孩,我担心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会给依兰他们家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们是适合活在和平之中的一家人。 只是和平终究还是无法如世人所愿的长久、无法到来。天元1311年,人类意识抬头,开始想要脱离我们神族的控制,并进而引发了一场人与神的规模大战争。原以为只是个两族之间的战争罢了,胜利对我们这些神族是唾手可得的,毕竟人类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知识、文明甚至力量,都是我们神族带领、教导、甚至所赋予的。所以对于两边压倒性的强方势力,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通通看得出来。只不过,人类却依然自大的想挑战神族,而这时魔族藉故插手而入,因为支持人类的做法,并想挑战我们神族能耐的关系。 但我从中得到小道消息,魔族并不是单纯因为与我们神族对敌而插手管人类这方面事的。人类之中,某个德高望重的人,也就是现今人类六国之中的沙尔特教皇,是他在当初起头,带领所有不愿意再臣服于我们之下的人类,并与魔王达成某种协议、进一步来寻求他们的帮助,为的就是想要战胜我们。当时在所有神族的坚持下,于是我们就这般开战了,与人类、与魔族。 为了人类所要求的自由,与魔界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在其中的一回合,无情的刀刃夺走了依兰父母亲的生命,这也让本该是欢喜的童年的依兰,染上了一层很深很深的阴影,她身边的消息,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明了,只因为自从那次后,我无时不刻、无法不去想起她。可是,碍于身分的关系,我无法见到她。好在琳娜琳尔够机伶贴心,提议让人暗中去调查,不管依兰他们发生什么事,一天天的都得向我回报,告诉我状况,我也才总算一了这个心头之解。 或许爱情就真是如此这般吧,我没爱过人,甚至没有体会过那种感受,所以我并不清楚明白到底什么是爱。几百年过去了,我就这么一直的在暗中,隐藏自己的所有气息,默默的,只愿平静的守候在她身旁,即使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只要她幸福快乐,我也都甘之如饴。 于是,当过了几十年后,战火蔓延到她的村落去时,当我再一次看到她,似是安息般的躺在棺材上,在这熊熊烈火之中静静沉睡时,我的心几乎要裂开、要跳出了,擦了她的眼角泪水,我向她发誓,这笔血债,我会要回来。 接着,我做出了一件生平最令我不可思议的事,我让琳娜琳尔去拿出我从未使用过、只放在一旁却不生灰尘和生锈的绝世宝剑,主动提起这个玩意儿,我冲向前锋,带领神族士兵们杀进魔族营区里。这是我第一次愿意主动拿起剑伤人,因为他们伤了我最在乎的人。 我担心她,非常的担心,尤其是在听说我吩咐的底下手下对依兰动粗之时,我是第一次,有了想杀自己部下的心情。被惊恐不已的琳娜琳尔给强压怒气下来,把那人关入天牢、听候发落等这些后续部份全都任由他们去处置摆平了。因为那时没有审判女神,所以我把所有生死的决定权,以及生不如死的选择权,全都交给他们,这时候的依兰非常恨我。 因为我让她的父母安息了。不论是神族还是魔族,甚至是存在于这块星球上原来的七个古老种族,只要生命消逝了,就再也救不回来。因为我们这些精神体,不像人类那般,没有灵魂,更没有所谓的轮回转世。而精神体的强弱,是靠自己本身所拥有的能力,那是一开始的,没的决定甚至选择。 平凡神族的依兰父母,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能力,于是自然的死亡过后就不可能再度复活。而我没有能力让他们复活,于是选择了送葬他们。却没想到,当依兰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些父母后,她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好段时间过后,她停止流泪,却彷彿连心也都跟着静止一般,情绪时而不稳的她,不再踏入人群、不再加入团体,常跑去角落一个人静静发呆,又或者突然的在一旁默默哭泣,依兰只因为想到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我化作形体,换上另外一个平凡容貌,只披上白布,就这么靠近、接近她,站在她身旁。我心底清楚,其实这些自己制造出来的遮掩动作,实在很蠢,因为我入不了她的眼。她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因为她已经完全不在乎周遭的人事物了,她只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愿再起。 这种心灵或精神上的伤害,我知道,不能强迫甚至要求。于是我都只静静的待在一旁,陪着她。是发呆也好,我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是大哭也罢,我抱她入怀,拍肩安抚,哭累了再把她送回去。日复一日,一年一年又过,我心中总是抱持着期盼,等待她重新站起来、等待她直到神智清醒为止。 后来当我无意间听到幻女神那一方面的动静之后,我利用分身离开此处,不带任何一个神族将兵或侍女,藏身气息而到了人类的小城小街,终于在那片结界中,寻到了她的踪迹。结界很牢固,可是对我来说破解并不困难。只是我有求于她而不能贸然失礼闯入,于是我在门外守着,不知不觉七天七夜就这样过去了。 不论风吹日晒雨淋的,我意志坚毅不摇,就这么苦苦在外守着,相信以幻女神的神力,绝对不可能没发现我在门外的气息。而就在第七天的夜晚,我终于见到她了。原来漆黑、根本看不到里头一切的结界,霎时化作透明,─一间英式建筑物,绵绵下雪的场景,就这么的入我眼底。 “真是,我若不出来,你到底打算要站在门外多久?”她出来了,撑着鲜艳的红色玫瑰纸伞,避开了绵绵细雪。黑色的即肩头发和紫色的眼睛,抚着额不耐烦的跟我说。这跟我印象中那银发金眼,神清冰冷高傲的模样不太一样,早过了一千四百多年了呢,除了发色和瞳色的改变外,那还如当初一般,真是好久不见的面孔。 “我有事找你帮忙。”我坦白直接说。她是位阶宇宙中最高的至高神,是独一为二的存在,只要有她,我所担心烦恼甚至困惑的事情,她一定有办法解决。因为当初她所创造出来的半身,就是间接创造我们出来的母亲,所以如果是她一定没问题,她救得了依兰那濒临枯萎绝死的心。 “我说……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啦?不要以为神就这么无所不能,什么不可能的事都会变成可能!所以,不要对我期望太高,也请不要忘记了……我连留住我心爱的人都没有办法!”她语气不满的说,但说到后面那一句,是悲伤哀叹。 “可是,你救得了依兰,对不对?”我开门见山的说了。相信以她占卜和预言的能力,早就知道我会有一天向她求助,甚至这求助的原因了。 幻女神顿了下,后轻叹了口气:“你就为了这种原因,在我门外守着七天七夜?” “是。”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后面鞠躬弯腰,诚恳道:“求求你,救救她。” 幻女神沉默很久,最后轻叹口气:“女神的价码很高。” “随你开。” “女神的要求很多。给女神一个代价吧,一个守承诺的代价。即使……是要你付出整个神族的命,你都得给女神的这种严重代价。” 我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她,她要我在我的神族们和依兰这两者之间作出选择。 “如何?愿意不愿意?给不给?”她脸色正经的再问。 我则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很苦。不愧是幻女神要的东西果然就这么不一样,要人付出的代价,要我付出的一切,果然很沉重,这就是在那一千四百多年前,在那当下放出杀气,用着刺裸裸的杀意看着我们的最狠毒的女神。想到这儿,心里头微酸。放弃千万神族他们,就为了一个从没把我看入眼中的女孩依兰值得吗? 下一秒,我闭起眼睛,仔细思考这两边所给我的意义。以及我能从他们两方中,得到些什么?因为我的放弃,对两边来说都是很伤阿。思考片刻,前方原本就一直一脸不耐表情的幻女神,此时竟也没刻意催我,只是让我静静的,就这般思考。当心中结论出来后,张开眼,我脸色沉静,心里头也很平静,直看着一直默默等待我答覆的幻女神,我开口了,这次,没有任何质疑。 “神族都给。” 幻女神一听,露出了很苦涩的笑容,接着仰天轻笑了起来。那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在耳里却很是哀伤,简直跟哭一样。“就为了她?值得吗?这是你思考过后所下的决定?简直莫名奇妙!”她突然对我做出这般评论。 “认为值得,不计任何一切代价,只想求你救救她。” “为什么?”她表情正经的问。 “或许……是神族欠她的吧?她是适合活在和平幸福的世界中的,这场战争……当初的我不该准许,当初懦弱无能的神王,不该秉持那不让步的主义、不该护卫自己的尊严立场,而害得所有人这般的痛苦难受,尤其是依兰。” “就因为亏欠?愧疚?”幻女神语带不信的回话,甚至说到后头还有动火现象,“你是这种家伙吗?你还有这种心吗?如果有,你们当初就不该离开夕云际!如果有,你们当初就不该抛弃他、不该离开他!” 我马上明白她是在说那个创造我们这创世之神的母亲、她的半身,也是她所最爱的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平息她的怒火,我选择沉默,用行动表示。于是我跪了下来。 幻女神愕然,甚至皱眉说:“你……在做什么?你是神明!是神!是神族人类通通敬仰崇拜的神族领袖!” “依兰,对我很重要。自认识了她后,我发现我对周遭任何事物,再也起不了注意。以前的愧疚和辜负,我全都吞下熬过了,甚至为此有了魔的诞生……但是,我没有办法忍受依兰现在的委靡不振,我没有办法……继续看到她那双失神的眼眸,那容不下任何事物、没有焦点的眼神。” “因为你害怕再度看到你自己所做下的所有错事。”幻女神缓缓走过来,语气笃定的说,我愣了一下。 “起来吧,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和决定付出这种代价了……订的要求条件,你也愿意给,那么什么话都不用多说了,女神帮你。” “你……”我站起,愣愣的看着她。 “代价不会现在付,也不会马上要,甚至不见得真的会让你一手创建的神族全部灭亡……我刚刚只是想要一个保证才这么试探你的,其实要救她也很简单,只要你再帮我、又或者是她,再做一件事。” 我静静等着她的后半段。“两天后的夜晚带那女孩来这里见我,而你这次不可以用分神,我要本体。如果为避免单独行动的事件发生,看你要带上谁都行,总之你的本体和那女孩都一定要到场,因为我有场考验等你。”我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简单条件。 那晚,我带着琳娜琳尔,还有陷入昏睡的小依兰,来到了幻女神的住处,在那里,等待我的却是走也走不完、爬也爬不尽的永远阶梯。 自接受了幻女神的那一吻神力,依兰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转,原来有些惨白的小脸渐渐的恢复该有的红润,失神的双眼也开始染起了丝丝闪光,每一天看到她的进步变化,我都感到一阵欣慰,那是说什么也无法比得上的喜悦幸福。接着时间转眼过去,在她六十八岁的某天,牵着她一如往常的走在散步街道,她突然停下,往河堤旁边正在受训的人员看,我也跟着停下,陪她一起看去,甚至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打转,不只是默默等待她想离开的意愿,更是希望能够再从她身上看到些什么令人欣喜的征兆。 河堤旁,那是在这战争阶段中新生的急救小组。他们正在训练成员那些基本的抢救动作。而依兰当时看得目不转睛,这一停就停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我也渐渐的从她脸上神情发现到不一样的地方。她眼睛此刻闪亮亮的,直盯着前方看,即使只是一瞬间,我也彷彿在她眼中看到了她那已经复活的希望。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吗?我不禁猜想。 “想加入他们吗?”我柔声问。她终于听见我的声音了,可眼神心绪却依旧不在我身上。她只是点点头,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仅此而已,我也很是开心,开心高兴的不得了,活像现在得到希望、获得重生的,是我。 后面,依兰开始奋发用功,钻研那些医疗书籍,太过复杂深奥的她读不下去,她只能够从简单的部分开始进行,好比说包扎伤口。也是后面我才知道,原来她的野心不小,她不只是想要当个救护医疗队上的其中一员,她还想要上战场打前锋。当然这种危险的事情,不管她百般上书的苦苦哀求身为神王身分的我,我自然是不会因为心软而答应的。 以年龄未满为由,我多番耐着性子回信,一一拒绝她。相信她从来就不知道在她身旁的,一直是我。眼看她越来越灰心失望,我只能从中安插,她去做关于急救医疗的见习部分,把她和战争那一界线给用力的划开,一定要区分这两者,因为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可不料她却偏偏爱往前线跑,让我在后头总是看得苍白冒汗、胆战心惊的,也是那个时候,与魔族长期的大战,也是要接近尾声了。那一个礼拜,依兰突发奇想的希望我停止战争。甚至夜夜不眠不休,写书上奏给我。人类,已经被我逼到这个地步了。他们却还是在苦苦坚持想要得到属于他们的那份自由,神王静下心,思考、厘清了所有一切,最后决定神族让步吧,神族最后决定放手了,都无所谓了。 战争的不幸,我已经从依兰身上看到、确实体悟了,如果要停,那么就停吧。神族收手吧,对于人类们,将不会再做任何干涉了,从今以后,你们,自由了。后面,我只想静静的找个地方歇息,或是安宁独处。累了倦了,不想再听到些有关人类方面所有一切的事了。神族人马数量实在太多,于是我挑选三十名女神,陪我在我创造的异次元空间内,甚至为他们命名,派些事情给他们做,让他们不必在这将来数也数不尽的日子里,这么无聊的度过。 自然的,我一定带上依兰,或许其他女神是交给琳娜琳尔他们几人做判断来决定是否去留的,但就独独只有依兰,她是被我亲手所选上的女神,所以,我再也没有任何放手的理由。轮回这个名号和职务,起初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过于庞大,把她给压垮了。因为她不喜欢跟人套交情甚至是和其他女神相处,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名号适合她。 轮回,拥有大半权利,拥有能够自由规划、安排的东西,甚至就算一个人做独行侠也不打紧,因为这是个不会跟任何女神有所交集甚至接触的职务,我认为很适合她。 可一方面又担心她的体能状况,于是表面上的我闭关休息,养心口被人类背叛的伤,私下则搞精神出窍,我进驻到轮回这个机器里头,接着,所有轮回宫殿内的一切,全由我做主、由我掌控。虽然我没有形体,可是这也等于轮回宫殿就像是我的身体一般,我可以自由随意,甚至尽情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从中帮助、指导依兰。这是我能够陪伴她的唯一选择了,我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陪伴她下去。 第一百零一十八章:神亦有情,神亦老。 轮回宫殿,依兰上任第一天,听到的却是她被其他女神找麻烦,甚至流血昏倒的下场,听到这个报告时,神王精神体都要出来了。可惜神王现在在轮回里头,要解除这个术法很麻烦,神王的身体就等同于轮回宫殿,自然的里面神王可以管,但是外边的呢?神王却连一角都不行。 听着琳娜琳尔的叙诉,我有些生气,在他们两个的安抚和劝阻下,我才没有把这个术法强制解除,毕竟让我这强大的精神体附着在一个无生命的机器体内,不管是进去前还是进去后甚至想要出来时,都是种耗损魔力相当大的负荷。 于是,我从消息中知道,依兰受伤后是被路过、被冠为曙光女神的李米尔给救起时,猛然想到这两人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在那次宣布停战时,她和依兰的互动。我下令让琳娜琳尔领着我的旨意,把银色项链交给曙光女神李米尔,要她带着这个项链,在去探望依兰时戴上。 神王把神王的精神体勉强分割一小部分出来,依附在这个银色坠链上,并嘱咐什么都不要让曙光女神知道,说是我的用意,项链借她之后,探完病再拿回来,我收回我的精神体后,项链无条件送给她。 虽然此刻依兰是静养在轮回宫殿的主卧房,那是我让人精心打造、甚至挑选好质感器具的房间,虽是在轮回宫殿的范围内,可是,别忘了依兰还没有正式开始轮回这个机器呢。于是,我现在还是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上,因为还没有启动,轮回自然的,也还没办法开始。所以若我现在想急着去探望依兰,也只能靠坠链这种媒介的东西,要曙光女神帮我这忙,送我到她面前了。 听见他们两个愉快的谈话,又见到依兰看似没事的样子,我心里很是高兴。结果不小心让心情反应到了坠链上,于是闪闪发亮的坠链,惹来的依兰的好奇,接着就是曙光女神打晕依兰的结尾收场了。神王在轮回的里头,真是不断在心中捏着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上任仪式拖了一个礼拜,我想让依兰养伤,把自己的身体状态提到最好。我怕当她启动轮回这个机器后,会给她身体带来不适感或觉得难受,于是我用我的精神体,一直刻意压抑着这些,当她终于要启动轮回的时候,我内心满是汹涌澎拜。 因为这一启动,我们就能够在一起了。我就更加能够静静的守候在她身旁了,寸步不离。因为轮回宫殿全部归我掌管,宫殿内的所有动静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而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相信就绝对没有人敢再伤她一分一毫,同时,我也下令制定一个规则,那就是拜访名帖这一事,若没有拜访卡片,绝对拒绝其他女神踏入此领域,因为我会毫不留情的全部轰出去。再加上也多加了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法则,反正依兰若非必要,或许该说没有必要,就绝对不会出去这轮回宫殿,换句话说,她会永远待在这里,也永远不会有人再敢、甚至有机会动她、伤害她,这是最安全的场所。 只是在后面,当要启动轮回的时候,依兰却突然犹豫了,于是我开口挽留她,“求求你,别走。求求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是你吗?”依兰带有着错愕和不敢置信,愣愣的说。可是在瞧见她面目上的为难后,一方面我又在反省思考,或许自己自以为的好意、自以为的帮助和守候,其实对她来说,是很有压力或难以负荷的吧。于是,她才会犹豫,犹豫自己该不该启动轮回。 “求求你,留下来……”我已经尽可能的挽留她了,打破化身为一个机器的原则,明明就还没有启动,我却沉不住,擅自出声喊了她。却在看见她无奈难受的样子后,我有股想全部都收回来的冲动。或许,我放了人类自由,那么她呢?她不是我的宠物,也不是什么笼中鸟儿,我不该拔下她的羽翼,禁锢她的自由的,想到这儿,虽然心中很是难过扼腕,但是我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所有一切,以及她所做的每一个选择。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依兰忽然举起手掌面向我,彷彿已经下了心中的某个决定,一瞬间神王几乎脑中空白一片,不敢想答应,也不敢想不答应,甚至有种好害怕听到她口中那抉择的心情。只见她轻吐一口气,抬起头仰望着我,接着扬起了一抹最灿烂美丽的微笑,静静道:“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而她最让我高兴的就是这点、让神王重拾希望的是──她最后并没有舍弃神王,她愿意接管轮回这一职了。 当启动了轮回的一瞬间,也同样把神王的心给开启了,往后生活的每一天,虽是平凡,却也是快乐无限的。与她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如今我最珍贵宝贵的回忆。也是到了现在我才完全、清楚的明了,我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就悄悄、偷偷的,喜欢上你了,依兰。 只是我不晓得我心中那样的喜欢,究竟算不算是爱呢?一开始的在乎,后来的喜欢,最后若真的是转变成了爱,那么我该如何去爱?这是存在神王心底下的小小疑惑,也是自我翻了无遍万本书籍都无法找到的生命真理。 后面也是自那天她第一次在轮回宫殿流泪时我才知道,原来依兰不喜欢寝室这样的摆设,于是第二天神王全部更换。 为了让她的房间展现出更有品味气质的特性,我拿大哥之前送给我的一幅画挂上来,依兰见了也没说什么。后面我更加肆无忌惮,想着不只她的寝室,还要彻底改造这整个轮回宫殿。而因为大哥那阵子繁忙,没来得及再跟他多要些摆设的作品,于是我只好把之前无意间创作出来,自认为还不错的一幅艺术画给挂出来。谁知这种拙画依兰却相当喜爱,不断追问我是出自于哪个高人高手。 我草草带过,是说这是艺术女神所做的作品,依兰深信不疑。从此这个虚假的艺术女神名号就不断被夸大,甚至最后传到曙光女神李米尔的耳朵后又再传回来,看着这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我只能挂着很是无言的微笑。平静安稳的幸福,在曙光女神诉说她与魔王的相恋后,渐渐开始有些崩塌了。神王的另一个分身魔,那是因为神王以前极为不理智成熟的心态,而分化出来的半身,他现在过得可好?也有在追寻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吗?看着曙光女神脸上的红潮和对依兰的甜蜜诉说,我淡淡的微笑了,彷彿刚刚那心底下的问答已经有了个最满意的回覆。 曙光女神离开了,像我请辞后,离开神界不再回来看依兰了,宫殿缺少了她的热闹与活泼,这俨然是个冰冷、了无生气的宫殿。看着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依兰,孤独和寂寞我是最了解的。于是当下我马上引荐了琳娜琳尔进来,为的就是想陪伴依兰,虽然轮回宫殿有轮回,但轮回却是无形体的,根本比不上一个能够陪她聊天谈心的人,我无法完全解决得了她的寂寞孤愁。 幸福一点一滴的瓦解,到最后那群该死的恶徒闯了进来,把秩序法则都打乱了,不安扩大的更加迅速,原来不起眼的一个细节也渐渐加快滋长,最后酝酿成几乎无法弥补的大祸了,所有一切的发生全都悲哀上演,到最后,只能开口说出那最后一句:“对不起,也谢谢你。” 精神体从原来轮回的这机器中脱离,随着轮回的根本追寻,进入了爱丽丝大陆的领域,依附于原来那踏入邪神而抛弃的**,云荷。 清醒时已经是在床上了,问了下旁边丫环后才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前不久才投河自尽,虽然好不容易救上来了,却也染上了风寒留了病根,换句话说这可真是一具非常瘦弱软弱的**。 神王精神体依附在这具身体上,彻底成了云家大公子,云荷。同时也得知了云家血统的过去史,还有这块大陆帝王之所以百般宠溺云家的原因,罢了既然这个身驱只能够活到二十,那么也蛮好的因为我只要再待几个月、等扮演完这个角色到这具身体死亡的期限,到那时我就能够回去再与依兰相聚了吧。当时我是抱持着这份等待心情而想着的。 不料事情的发生却超乎我意料之外,依附于这具身躯没一个礼拜,这块大陆的帝王就已经察觉到了,甚至还派了她最忠实的仆人,云城守护神兽,麒麟,想要进而辅佐或是从中帮助我。更糟糕的是他还带了他所查询到的消息,轮回女神被判罪,处以断翼贬凡的刑罚,听到后原来就是病态、很是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惨白了。 依兰表面上是这么爱逞强,但私底下明明就很怕痛的,她虽然总会对这份工作抱怨东埋怨西的,但其实我知道、我明白,她对自己这份工作是相当自豪、很是满意的,她的人格、她的品行,明明是这么清白正直、明明是那么一丝不苟、明明是这般如此对自我要求相当严厉高的人,但是却因为那份莫须有的罪名而全部都毁了。 震惊和心疼过后,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要这送上门来的神兽帮忙,以扮演的身分进入神界,披着我那熟悉怀念的白布,在琳娜琳尔的左右辅佐下,郑重出现在所有被聚集而来的沃里斯女神面前,彻底的颁发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女神们所判下的惩罚。 后面没等审判结束后的消息回来,我已经疯狂的去寻找她了。天元大陆人界那边,我派了在那处徘徊、拥有不回神界也所谓许可的──时间三女神、命运三女神、还有异次元女人。让他们去就近寻找依兰的下落。原始之地则拜托剎大哥,至于最后的这块爱丽丝大陆神王自己去寻找,对于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人,我是一个也不会饶恕。 两个月过去了,依然找不到她的下落。人界和原始之地那里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顺着轮回池的洗礼,依兰,你究竟落到哪里去了?我不相信你会被这股逆流给击败,所以,我知道你还在。所以,回应我好不好?每天每天,看着毫无任何线索的报告纸张,我总是这么问。神王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原来最后留下的只有遗憾,还有那无止尽的后悔。 当初不该以这种形式帮依兰解围的,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做结论,不该以这种结果做收场的,那时即使是拉别人的精神体又或者魂魄下来都是无所谓的。我应该陪在她身边、应该就这么陪伴在她身旁的。 当下的我应该更加理智思考于这点的,因为我就真的只想陪在她身边,想跟她没有丁点距离,静静的就这么陪伴在她身旁。而不是在后却反而让她离我越来越远。几乎每天我都如此不断的自责着当初的自己。同时也在吶喊、并难过于那句心底最真实肯定的话,我不想离开她。 当发现到自己这份心情意念时,我总是会陷入久久无法回神的沉默里。失魂了很久很久,直到那相处已有两个月之久的神官的声音,总是带有着一抹忧愁的那声音不断响起、提醒我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神官慰我还有转机,事态没有个一定等等,我才叹了口气,回神过来,拿出点余力来回应他。 那一天,他跟我报告了一个消息,说最近在这块大陆上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名乐团。为什么与众不同?因为他们的精湛演出、乐器声响、美妙歌喉、甚至是那几乎独一无二、不属于这块大陆、这个东方世界的舞蹈。听此,我眼睛顿时全亮了。舞蹈、不属于这个世界,接着抬眼看神官,示意他继续报告下去。而当我在途中听到那些名乐团的惊人过程,屯镇城的妖精、还有临源城的天使,妖精、天使俨然就不是这块大陆风格独有的东西,那是在天元大陆,神王思及此她几乎可以断言肯定这名乐团团员之中,必定有一个不是这块大陆的人,那么那会是依兰吗? 后面云荷甚至欣喜的听到他们已经正式来到这座元镇城了,甚至要在今晚那天下第一大的天涯客栈开场做表演。第一次云荷几乎第一次有了来到这块大陆、并进而当上城主的喜悦了。只要能够找到她,只要我还能够再见到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辛苦的等待、不断的默默自责和懊恼这些都足够了,接着云荷兴高采烈的去看了今晚的开场表演,结果却落得了个失望而归的下场。 那不是依兰,不是依兰,不想再忆起,神王心中的每一句却依然如此强烈的告诉着自己要不失望很难。期待的越大,失望的总是也很大,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神王惆怅想。 眼看云府的大门离我越来越近,每当想着自己又要无功而返,那种感觉实在是很沮丧。忽然视野中的门外有着模糊的两个影子。马夫驾驶的很快,一瞬间仅仅也只是一瞬间,我在云府的大门外,看到了男方抱住女方的经典画面。因为看到时就只注意到身影背影了,而我也没怎么注意到长相那些等等,只是那时心底无限感慨,这块大陆的人的风俗习惯可也真与众不同,谈情说爱不到茶馆小店去,结果打情骂俏到人家大门前来了?后面当我回府后,更替了那些体面的衣着打扮后,听到门口卫兵的求见、还有他向我禀报的事情时,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刚刚那抹身影的女方竟然是依兰,是依兰,她说她就叫做依兰,她是来找云公子的,她是来找轮回的,是来找我的,欣喜之余,忧愁却也随之染上。因为大门前的那一幕,男方环抱住女方的那一个场景都在在显示依兰的身边已经有人了,而那人并不是轮回,应该说是轮回根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虽然一开始只要在远方远远的看着她、注意她的所有动静消息我就很满足了。可当我离开轮回宫殿,踏入这块大陆并进驻到这个身体时,在没有看到依兰、得到她任何消息的这两个月,思念已经胀满,想念再也无法抵挡,我发觉我无法继续忍受下去了。从很久很久前暗恋的那颗心,已经迅速膨胀,无法再停止了。想你、恋你、爱你,这都是不会再更动的事实,已经认定的心中唯一,就只能是唯一。 所以想见你,无论如何都想见你,快速的冲出云府,大门外再也无人,只剩凄凉的风和寂静来陪着云荷。云荷低下头,只能无奈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擦肩而过,缘分的漩涡里,命运的大门前,云荷和你就这般如此的擦肩而过。 失望了很久,不想再管任何的事。接了城主的位置纯粹也只是因为取代了这个身体主人的关系,毕竟下任城主的宝座本来就该由他接任,我的取代就单单只是顺便。这几天面目阴沉,我的心情几乎到谷底里了,实在好不上来。身旁的人似乎都在担心着我,不只神官和孟然,就连那个何文官也都在想法子逗我开心、想帮助我平复原来心情。 那天,他朝我开口提议名乐团之舞的事,说这次的舞剧,剧情很是独特,是公子的故事。我一摆手要他别再继续说了,因为我看过,我当天第一开场所看到的戏码是龙姬公主。 可文官却依旧像是不死心那般,说上次舞剧是人鱼公主,可这次不同,是龙三公子,而且还是这个名乐团在这个城中最后一场表演,且编进这道之舞里。听到这里我也没有起半分兴趣,毕竟上次的满怀期望,结果换来的是失望落空,那差距很大,我压根儿就一点都不想再提起。况且要不是因为赶着去看当初那场戏,否则在回程途中我也不会跟依兰擦身而过,这遗憾留到现在都是一种痛。 无心听他的过程甚至名乐团那些伟大历史等等,就连何文官一直感慨说上次没看到什么依依很可惜、没亲眼见证她本人的庐山真面目也很是惋惜之类的,我只听大概,详细的部分都没怎么注意听。后面文官恐怕也是词说到尽了,吱唔了半天却也说不出句完整话了。叹口气,他也实在有心,一个主题讲了两个时辰才到尽头,就真的这么想我去看这舞剧吗?名乐团的表演、尤其那什么依依的舞蹈,就真的这么好看、影响这么大吗? 恐怕难说,因为山不知海深,海不知山高,不然等他看到其他更高阶级的舞蹈,他恐怕也会难以忘怀吧。好比在这块大陆上,曾经风靡一代那传说中的四大才子,里头的舞姬,那跳的舞步才称得上美丽新颖、华丽柔媚至极。 最后妥协,去就去吧,无所谓了。已经在私底下加派人手寻找依兰的消息了,包括那天的小店市集等等,我都让那个曾经看过依兰一面的门旁侍卫去领头带人找了,只希望以这样的寻找方式,能够真顺利找寻到依兰才好。 后面连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坐在名乐团的贵宾座里都没感觉,等再度回神时,刚好听到了何文官利用自己身上的权力所跟小仆丫环们打听到的消息,说这次舞演出的那位依依,脚本全由她构想,甚至连这舞剧的部份也是她鬼灵精的妙点子所提出来让团长给采用的。 甚至进而打听到的舞剧──龙三公子,戏码部分也几乎都被完全知道的何文官给说尽了。我无奈摇头,都已经提早知道的剧情部份,又何必继续看呢?真是无聊。现在也才发现,原来这次有来观赏这名乐团表演的,不只我这个云城城主和何文官,连神官跟孟然这两个也都来了,加上我不动声色的往四周围看了过去。 加上连蜀国城城主跟赵城城主也都驾临这座城市,亲临这个地方了。虽然这让我更加好奇依依这个谜样舞者,还有名乐团的里头当家,但其实更多的是回想到上次那个男方抱住女方的亲暱画面。只要想到站在依兰的身边的不是我,心里总是会有种莫名失落。苦笑,为这个哀愁究竟伤神了几天。我想是我该看开、该释怀了。反正有什么关系呢?就算站在依兰身旁的不是我,背后,也会有我。这是不变、是一定的。 只要依兰喜欢,只要她过得快乐,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接着,恍神期间,脑中意识不自觉飘像原来遥远的彼方、宛如幻境一般的虚幻之梦。想着的是过往,那在轮回宫殿与依兰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管是有智慧女神丽妃儿的时候,还是莎娜莎荷在的时候,那些都是我美好的一个回忆、一场美梦。而我此刻却相当希望,能够把这份回忆再拉回来、能够让这场梦再做一场,且不完结。 舞剧渐渐开始,故事的戏也一幕幕上演。而我只想着那些回忆,丝毫没有理会舞台上的动静。细细品茗着芳茶,直到所有人微微发出的疑惑声,还有轻柔的脚步声,以及我面前的那道阴影靠近过来之时。故事最初的根本源头,其实早就开始了。不管命运的神官排,不管因果的牵扯,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就上演、一幕一幕接续了。 那是在宇宙中一颗星球,地球里在被分割的两个世界中,其中一个就叫做天元大陆,里头有南北两大陆,而故事的发生,就在于极南之地的爱丽丝大陆上。 天元历,爱丽丝大陆上,共有七座风格特色独有的大城,城中各自有一名守护该城的神兽,他们奉此大陆上的神明,仙界帝王的命令,百年来不断的守护该城的繁荣、并引导该城的城主走向正确的道路。而其中,七座大城之一的,元镇城,这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是连仙界帝王都无法亲手干预、只能够默认允许的事件。 那年云家闯下了个大祸,生性,爱玩乐的云家公子,有个令人厌恶的性格就是风流,爱以玩女人为乐,却不料这次竟玩到了掌管人类时间的三女神之未来女神的头上。 元镇城的城主,因为妻子在孩子小的时候就归天,所以为了弥补孩子,城主非常的溺爱家中独生子。但却因为宠爱过度,让这名富贵子弟品行渐渐下滑,甚至还很风流!仗着自己家财万贯、家世显赫的力量,处处做乱搞怪。其中最令人无法忍受的个性是以欺骗他人的心、感情为乐。因为是城主最宠爱的儿子,城中人民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因此对于他的种种行为也都不便在多说些什么,只能够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直到某一天,云家一直以来为所欲为的公子,为了一时兴起的念头,也为了童年不快的回忆,于是玩上了时间三女神之一的未来女神,因而展开了场牵连云家无辜后代子孙的千古罪罚,那天是时间三女神照例下凡来到人间界,探望人类的大日子,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等这三位女神。 过去女神告诉大家过去所发生的真实故事,希望人类们不要做错傻事、走错方向,重蹈这些覆辙。现在女神则告诉现在眼下的人类是多么的幸福、和平,希望大家可以及时把握,珍惜现在自己身边所拥有的东西;而当时的未来女神则是在推广未来的美丽、未来的一切,只要努力的撑过现在,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大家等等之类的。而当时的云家公子就是看不顺眼未来女神口中的未来,他觉得这很好笑,未来?这种东西有吗?说得这么肯定,结果还不是满嘴谎言。 在当初,有位算命的也曾告诉娘亲会有美好的未来,结果现在呢?早就已经踏入棺材、回到尘土了阿!什么美好的未来?全都是狗屁,根本就不该说这些的。现在就是为了度过现在,那些什么遥远的未来全都在远方,现在思考这虚幻飘邈的一切,根本毫无道理、毫无根据可言。不管是出于轻蔑还是气愤的心态,是恶作剧还是报复的心理,于是公子以云家之名,顺理成章的招待女神们居住云府一段时间,说是想要更加的了解人类这三个永远不变的时间理念,而女神们也欣然同意住下了。 后来他甚至有意图的藉机接近未来女神,假装爱慕女神已久,渴望女神能够回应他的心意,而未来女神起初只是轻柔的婉拒了他,不料云家公子却不死心,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般缠住女神,为的就是要打动她的心。天天日日夜夜,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甜言蜜语、鲜花卡片一直拢断不绝的攻势,直到最后,未来女神招架不住,总算接受了云家公子的心意,原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但却没料到云家公子自始至终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跟原先的目的丝毫没有改变,强摘的瓜不甜,已经追到手的猎物,却再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和刺激了。 于是,在云家公子骗上了未来女神的心后,一个月的时限,他一如往常的向对每位曾经被他抛弃过的女子一般,对她说了冰冷残酷和讽刺的话语,为的就是甩掉她。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未来女神用着近乎哽咽的声音问道,她不懂,昨天明明还和她约定好今晚要一起来看光明璀璨的星光的。 而云家公子毫不留情的对她说了些已经厌烦追求她的话,说他既然已经把她追到手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感觉了。因为原先本来就是要把追她拿来当作消磨时间、打发无聊时刻用的一个挑战罢了,证明他不只是女人的感情可以玩弄,甚至连女神,都一概逃不过他手里。由此可见,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 而在听完了这段话后,得知自己被耍的未来女神,她非常不甘愿,她不甘心,无法容许自己堂堂一个神祇竟被人类玩弄于手掌心上,在云家公子转身离去时,女神出口,冰冷的喊了一声:“站住”。未来女神在伤痛欲绝、悲痛万分的情况下,愤怒,取代了原有的哀伤。 后来她闭眼吸了一口气,彷彿下了重大决定般的,等再度睁开眼后的未来女神,眼神中带着冷漠、坚决和冰冷,她流着两行清澈的泪水,用愤恨的眼光瞪着回过头来的云家公子,食指也直直的指向着他整个人,接着她所说出口的话,全都即为现实。 “像你这种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不配拥有爱与被爱的资格!不配去体会那种感受!假使,若真遇到了一位肯义无反顾爱上这样子的你的女子,那么你们之间,也不可能会有未来!我可以给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一个美好、他们真心向往的未来,但唯独你,女神不给。因为你,不值得拥有未来!”这句话就是她降下的惩罚!也可以说是诅咒。 往后云家世代的男子,都一定会得一种不知名的病,而这病绝对活不过二十岁。许多高明的医师都对这病束手无策,男子的身体在年满十九岁时,虽然外表不变,但身体机能却会开始渐渐衰老,甚至急速老化,就这样到死为止,中间过程最多活不过明年,也就是二十岁生日之时。 “你没有拥有未来的资格!你和教养出你这种人的云家世代都一样!罪无可恕!你们云家世代子孙的未来,我不会指引、也不会带领,我要让你们在未来的这段旅程中迷失方向、过着与自由完全无牵扯的生活!”可未来女神却在此时因为念旧往事的那些片段回忆,咬紧下唇,于是也给了该名男子一个回转的余地。“但若是你要想活命,就只有杀了那位爱你爱到非常深刻的女子!我要你对她抱持着愧疚的心态,继续苟活在这个人世!因为你对我的伤害……绝对不是让你死了个痛快就这么简单!”这是一种最歹毒残忍的天罚,也是一种最狠的解脱方法。 “我要让你体会到那种想爱不能爱的痛苦!要你尝尝那种亲手扼杀了心爱的人的感受、那种滋味!这是你应得的!”在女神的身影,消失在一时错愕、还不知道怎么反应的云家公子面前后,耳边还不时的伴来刚刚未来女神含泪带恨的所有话语。 当时云家公子年满二十,未来女神所下的天罚并未直接夺取他的性命,是基于还存在的一点点爱,还是为了让他更痛苦的恨,这一切,都还未知。在看了女神那因不甘心而留下的悔恨泪水后,以及那些不知是否为真实的诅咒,云家公子总算下定决心,改头换面,不再到处惹花拈草了。不到两年,有名痴情女子动心爱上了他,云家公子对这名女子也相当有好感,或许是时候该定下居来了吧,于是他接受了女子,与她一起步入了礼堂,结婚,怀子,这一切都非常的完美。 直到女子产下一子后,婴儿有个红色胎记,就位于肩膀下处的手臂上,红色胎记形成一个被分开的心型,就这样两半位于手臂上,而这,也就是云家世代被诅咒的印记。过了两年半,云家公子此时已有二十四岁,某天他从家中接到了一封信: “我曾深爱的人阿,现在,是否还记的我呢?你是我在这漫长岁月中,曾经动过心的男人,同时也是云家唯一的香火,于是我愿意为你破例,让你拥有孩子,甚至允许你活到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只因为你是我所诅咒的第一个人,这是你该享有的特权。要想活命,除非杀了那位真心爱你的妻子,否则你只有等死的份!而待你死后,我那天对你降下的诅咒将不会消失,永远不会消除,而你婴孩的命运,将同与你一样的诅咒,一并步上你的后尘。这是天罚,也是一定会实现的诅咒,会一直一直的,直到你云家之后绝子绝孙为止!一直看着你的人。”即使在这封信上并没有写明亲笔者,但云家公子却早知道了这封信的主人是谁,原来未来女神一直在神界上默默的观察着云家,她从未一天放下过对云家的仇恨。 包括连他和另一名新娘步入礼堂之时,她也去参加、去见证了。而历经了这四年多来,她一直就是在等待这天、这年绝对要让天罚形成,要让云家公子后悔,后悔当初对她所造成的可笑举动和带给她的耻辱,接着云家公子身体的变化在这个月悄悄发作,而且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要想活命,除非杀了那位真心爱你的妻子,否则你只有等死的份!”这句解除诅咒的方法不断在云家公子脑海中重复,但无论如何就是没有办法。因为云家公子在这几年当中,早已动心,爱上这名愿意与自己长相厮守的女子了,所以他根本就无法做到杀害女子的这件事啊!因为爱得非常深,所以无法下手杀了女子,即便自己将逐渐因这诅咒,快速老化而死。 可一向爱子如命的云家城主,却无法坐视不管。无法做到视而不见、视若无睹的地步。在某天无意中恰巧看见了那封未来女神写给男子的信后,他打定主意,偷偷的、背着自己儿子,狠下心杀了女子,也就是自己的媳妇。云家公子知道此事后,痛哭失声,总算了解了未来女神所说的话,“因为你,不可能会拥有未来!”接着他的病意外的好了起来,诅咒果然解除了,但事到如今却已经无法换回云家公子所心爱的结发妻子了。 第一百零一十九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未来女神在神界上观察到此,这场戏的结果终究还是女子死亡、男子独活,这早已是预料中的事,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还给男子有个转圜的余地,可女神却万万没想到,云家公子竟在女子的守七当晚,举刀自尽,留下了个刚满三岁的云家子孙。而那天,正巧是男子刚满二十五岁的生日。 未来女神得知此消息后,慌忙的下凡来到了人间界的云家,那时正举办着云家公子与女子的丧礼,两人尸体,并排在一起。看样子,死在一起的他们,显得相当幸福,为什么? “是吗?风流爱玩弄人心情感的你,最后却因无法忍受最爱的人死亡而跟着踏入棺材?这可真是讽刺啊!”未来女神站在丧礼后面,摇摇头凄惨笑着说,眼底下旁却缓缓流出了泪水,难道就只有她一人,得承受这份痛苦吗? “一介女神为了你,不顾神界的法令,为你动心、为你动情,想不到却是如今如此的下场啊……”闭上眼,任眼泪就这样滑落下来,她神情非常的痛苦。你死了,跟随着她,解脱了。那么,她到底又该如何是好呢? “为你动心的情已不可能消逝,被你伤害的疼痛也无法复原,我将守着这一切,直至永远……这就是属于我自己对你动心的惩罚吗?永远有多远?身为掌管你们人类时间的神的我,永远,还真是好长的一条路啊……”女神痛心的说完这些话语后,伸手擦干了泪水,转头正准备离去时,无意间却瞥见了云家唯一的香火,正值三岁的男孩正哭喊着要找爸爸和妈妈,场面着实令人心酸,可未来女神的唇角,却在此时微弯了起来。 “哼,也罢,反正云家的子孙,会陪我到永远,甚至永世,对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牵绊。”未来女神凄惨的笑颜,很刚好的成了个对比。随即,她的身影整个消失在现场。白色的身影,身穿白色细长轻柔的衣服长裙,她,有着一头淡黄色的长发,而在她的水蓝色眼珠中,有着无法抹去的阴影,和哀伤。 这段刻骨铭心的悲哀恋情,只因为一开始心血来潮起的念头,一个月的虚伪爱情,然后一瞬间的背叛,再来四年的报复,最后,成就了云家永远流传千古的诅咒。天罚,是人类曾经自大到玩弄神的惩罚。仙界帝王看着这段事情的开始到最后,只能摇摇头叹息着。 欺骗神、愚弄神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即使她掌管这个世间人类的命运权利,却默默准许了未来女神此番的作为,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应许了这对云家后代子孙不公平的天罚,她漠视了一切,也造就了往后云家世代男女的凄惨宿命,无法忘怀。最后究竟是爱还是恨,是悔恨还是憎恨,哪边份量占得比较重?全都已经分不清楚了,也无关紧要了。只知道,这样的诅咒循环,永远不会变,永远不会改,因为这是云家往后所有的宿命,之后呢? 离那件真相大白的事情过了一个月的我,理所当然的还是继续住在云府,就这么依然赖在他们那里过着吃喝免钱的生活,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是目前再小住几天,等三天后我的店开张我才正式搬过去。已经都规划好了,一到三楼当店面,后边后门的三合院才是我的居所。那算是一栋双面的优良房子,前门当店面,后门可以通,就是通到我的居所,当然另外的方向还是有大门的,让我方便兼顾店与家两者。 而且价钱虽然不便宜但似乎也没贵到哪去,我严重怀疑云津又或者云荷给我减低这屋子的房钱了。 那日上门算帐去,却意外的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是云长的好意,得知是这样的内幕消息时,我当然是相当错愕。不过却也觉得有理。仔细想想也没错,毕竟这块地和屋子都是云长帮忙找的,只是关键点就在于不懂为何他要三番两次的帮我呢?记得他一个月前好像还恨我恨得入骨呢,谁要我这样对待他的宝贝心上人?于是顺着这条线索寻,我找到他了,并要求这个解释。怎知他给我的答案却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再次声明,我对千华并没有任何的爱。”云长白眼、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帮你不是要还恩,而且一开始或许我讨厌你,但却从来没有恨过你。”云长叹口气的强调。 “而如果你最后的选择是表哥,那云长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云长忽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可是像你这么古怪的人当我的表嫂也很奇怪呢。”像是想到未来的生活,他脸色复杂。 正当我要发火时,云长眼底却布满哀伤,突然像是忠告般的说:“表嫂也无所谓,不管当什么都好,只希望你能过得了解姐姐那一关,又或者想尽各种任何办法,活下去。”依兰不解,正要开口问清楚时,他却又说:“真的,表哥又或者是你,我都不想看到你们哪一方的……”后面他脸色沉重,下半句话迟迟讲不出来。 虽然心中感觉莫名,可是我表面上依旧装作不在意,随手从这房里的某个书柜上,拿起一本颇有厚度的书,接着往他头上狠狠打下去。他霎时痛得抱起头并蹲在地上,尔后抬起头来用着哀怨的眼光看着我。我享受着居高临下看着他好笑的表情,微笑道:“哎呀,真看不出来云长少爷您这么个样儿,却还爱看书呢,瞧这本书的质感、和那厚度,轻轻拍打下来这效果可真……” “够了,你才不是轻轻拍打。”云长站起来,头上的痛或许还在,原来生气的表情搭配手依然摆放在头上的姿势,实在是少了几分威严跟气势,所以我不怕。 我继续微笑道:“轻轻拍打和用力拍打有何差别?重点只是要你别再乌鸦嘴了。我和云荷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我们会过得很好的,这份担心你别乱瞎猜着。”在云长表情依旧是一脸低落,我苦笑的往书柜放回手上的书,踏出这房静静道:“就说你别再瞎猜了,会没事的,珍惜的东西我不会轻易割让给人,后续的生活是否幸福我也会自己拿捏,最后,得再三强调,我和云荷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啊!对了,感谢你送给我的店面跟房子呢。”我回头笑笑道谢。 “那是给你们的订婚礼物。”云长或许是听完我那强调的话的关系吧,他原来皱起的眉稍微放下了。 “哼!”说起这个订婚,我面红耳赤的用力甩上他的房门,离开他的住处。身后传来的是云长哈哈大笑的声音:“原来你也懂什么是害羞阿!” 这个家伙……我在心中暗暗骂了几句。没错,我跟云荷订婚了,就在一个礼拜前。而六天前,那时候李米尔还没回去天元大陆,她留下来一同见证了我和云荷的订婚场景。 六天前,云府盛重的订婚当天,“为什么你把头发给剪了?”其实之前一眼看到李米尔时就很想问了,只次碍于当时我有伤在身,无法随心所欲。 “因为这样比较凉爽啊。”李米尔笑笑这般回我。虽然理由正当,而且看起来自然也无碍,只是我不信。 “少开玩笑了,记得天元大陆跟这块大陆的气候季节是同步的,而目前转眼就要入冬了,凉爽个毛啦。”我拆下李米尔这根本构不成理由的理由。 “啧啧……这依兰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这般凉爽,所以才有理由机会可以扑进对方温暖的怀抱啊。”李米尔一脸我不懂这种情趣幽默的这么说。 我给李米尔一个白眼,说道:“我从不知道李米尔你扑人是需要什么理由的。” 李米尔的笑容顿时僵硬,但是吱唔半句她依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这……因为……” “好了,既然不想说就直接跟我讲就行了,别再想些奇怪理由了。”我对于李米尔的这性格模式是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决定打断。因为她说不了谎,又或者每当要说谎时,她都需要事先打草稿、想这理由,而若是被戳破了呢?再想一个?很抱歉,以她脑子整理的速度,她根本赶不上。所以她的谎是最容易被我看穿的。果然呢,依旧是个非常单纯、天真的傻女孩。这点从一开始初见到她就没有在改变过。 “不,依兰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行了,这些我都知道,毕竟有些事是能说,有些事是不能说,这道理我明白。”我再次打断李米尔,希望她不要再露出这种愧疚表情。 “可是你难得会对我的事产生好奇嘛……之前你都从不过问的……”李米尔忽然张着水汪汪大眼可怜兮兮的说:“只是现在就算人家想说也不能说……” 我面带微笑,青筋却在额上隐约跳动,“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才不过问了个剪头发的原因罢了,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若要我的关心,那么以后三不五时写信给我,跟我报告最近的状况消息如何?” “啊……”李米尔显然有些愣住。 这女孩啊……我苦笑的看着李米尔道:“不是吗?今天在见证完我和云荷的订婚后,你不是要回去的吗?” “原来你知道了……”李米尔低下头,像是被妈妈发现做错事的小孩这么说。 “干麻?”我没好气的拍了李米尔的头,“你有你的事,有你要做的事,能够抽空来找我,甚至在那天我有难的时候帮助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事到如今,怎能因为如此关系而继续拖着你时间呢?” “依兰!那些事是李米尔甘愿、是李米尔希望做的,你没有拖李米尔时间……” “但是,还有在等待你的人吧?”我笑笑。李米尔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去吧,今晚……能看到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喜宴,我已经很开心满足了。” “嗯。”李米尔露出了一抹腼腆的笑容,说:“正式结婚、喜筵的那日子,要等我,我也会到啊。” 第二天一大早,怀着就算再不舍也要给李米尔送别的这份心情,来到了她所暂时居住的那间客房。敲了几声门后无回应,转动手把竟然轻松开起了。这时映入我眼底的,只有那几根飘落而下的白色羽毛,这丫头竟然半夜偷溜、悄悄回去了。是知道我会一大早送别所以想避免这种场面吗,真是都不知道最后是我暸解她还是她清楚我呢。看着那些白色羽毛,心里不免一阵感慨。因为那是我曾经拥有却失去过的东西。带着复杂的感觉,我把羽毛一根根的捡起来,像是李米尔还在我身边陪伴我那般。听见后方有声音,回过头,我看到了面带微笑的云荷,那眼底却似乎有着一抹担忧。 “怎么了?昨天应众人要求,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庆祝酒……今日怎不多休息还一大早醒呢?”我苦笑问,昨天那订婚场面,神官和那神兽不知道搞什么鬼,一直猛灌云荷酒。原本我是要上前劝酒的,可当下却被李米尔给支开带走,跑去外面讲那些悄悄话去了。 “她回去了……”云荷边说视线边落在我手上刚捡起的羽毛上,“你……现在心情可还好?”瞬间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早起担心的是我的情绪。这么一想也是,当初在轮回宫殿,也是因为李米尔的离去,少了她的陪伴的我,整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温暖霎时缠绕于心,我回以一抹最自然的笑容:“放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离别和相聚,乃是人生接触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不会再因此有所介怀了,因为离别的另一方就是相聚,所以我记起这次离别的回忆,期待下次的相聚,不会因此就这么消沉难过的。 当天那晚,或许是因为李米尔剪短头发、又或许是因为我在意她的离别、想念她的因素,于是那晚,我又入梦了。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对于梦的疑惑我找云荷来问了。那时听他的说明也才明白,原来手边这三个宝物可真是宝,聚集后竟然还有真相大白的能力。 首先是我因为困惑、或是心有所芥蒂而烦恼,使得当初帝王给我的玉佩有了感应,然后芷云给我的玉镯则是引我入梦,最后配合泉的瓷笛让梦还出原来,所以之前那晚带着三个宝贝入睡,我才有幸做到了这样一场关于轮回的下落的梦。说穿了依兰该庆幸有这些玩意儿,否则今日的我可能还在茫然寻找轮的旅途吧。 不过云荷后来也先跟我强调了,这样的宝物引发能力,并不是谁持有、谁都可以做到的。主要的是因为我体内留有虚幻女神的那一口神气,所以基本上这才是引发关键。而我幸运的刚好就是引发的那号人物。入梦时,我记得我把这三个宝贝依旧放在床柜旁边,原是没打算入梦的,毕竟我明白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可就是没想到他们齐聚一起的感应力竟然这么好。一入梦中,马上就带依兰去看那些真相了。 梦中,微薄轻纱覆盖于头,一身粉紫衣裳的女子走到池塘边。虽然不明白她是谁,可是我的额却隐隐发热,心也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这种突然发生且不明不白的躁热感,恐怕在我看到了这紫衣女子的背影后,我大概就可以猜测个所以了,她就是幻女神。 “你来做什么?”幻女神轻声开口,未回头。 啊?是我吗?可是我记得当我入梦后,不靠任何谁的力量带领之下,我是以无形体、以旁观着的立场入的啊,怎么可能是我。 “哼,不说是吗?”过了半晌,没人回应她。“如果你来的目的只不过是要看我站在这里唱独角戏,那么你来错地方了。”幻女神话落,她离开池塘,目标是更前面屋子的大门,听到这句话我都急了。 走了?她要离开了?就这么简单、这么轻易?这梦的出现不是要带我去看见什么的吗,罢了罢了,先别管究竟是不是我,总之先开口好了。可是正当我要说话时,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等等……”背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不用转头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之所以会做出这场梦、寻到这个真相大白的梦,其实多半原因也都是她呢。果然我在这个梦里面,也是当*的吗?不过是个透明的*,我苦笑。 “啊?不是哑巴吗?”幻女神声音冰冷。 “只是……只是在思考该如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予您。” “告知?确定是告知?”幻女神冷笑继续说:“而不是在思考该编织如何的理由来面对我吗?又或者把小事情跟我坦白、重要的事情则心里留底?”她几乎一眼就看透了李米尔内心的想法。李米尔虽然沉默不出声,可脸上的惨白却代表了这件事的真实。 李米尔果然就是李米尔。总是单纯直率、就连谎都不会说的天真傻女孩。我摇头一脸无奈。 “全说吧。来这儿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若你的告知中敢有任何一个欺瞒……那么最后就别怪我的狠心和袖手旁观。”幻女神此时的口吻,平淡中带着强硬,声音却意外的相当平静,她不冷不热的问。 而李米尔沉默了,皱着小脸沉默。虚幻女神也没有催她,就这么站在池塘边眺望整个池上风景,当然,那是一片雪白、早已经冻结的冰池,因为水池的结晶反光而使得湖面闪闪发亮着,就像成千上万的小颗小颗水晶一般,凝聚在一起彷彿成了天然的景观,看了很美、实在很让人动心。我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这里是个很古雅奇特的地方。 好比说,在池塘前方不远的距离,有着一栋大建筑物,上头的屋顶却不是我所见过的平的,那是尖塔的模样,而那样式我没亲眼看过,可是因为曾经浏览的书籍之中,就有几页是它的,所以我印象深刻。从它的外观我判断得出来,那是在真实世界里头的人类他们所称呼的“英式建筑物”。那栋屋子建造得非常雅致,不是一般我看到的红色砖瓦屋,却是由白瓦雕砌而成,显得不华丽却也不朴素,墙壁虽然是白漆,可壁上的雅致雕花却让人印象深刻。窗户是七彩玻璃,隐约看得到屋内,那大大的红色布帘细在一旁。 下雪了?注意力离开那布帘。我抬头望上,看见纷纷细雪降落下来,这才明了原来这里的天气是这么的寒冷,难怪连刚刚那池塘都冻结成冰了。伸开手掌,透明的我让这透明的雪理所当然的穿过了我的掌心。无聊的自我娱乐。在察觉到后方人影的动作,我转过头看,却恰巧撞见了李米尔下跪的场面。她明明……在依兰记忆深处,明明除了比她地位还要高一阶级的神王就没看过她在跪其他人的,此刻我心中是满满的错愕。 李米尔流着泪,对幻女神哀求道:“求您救救恩……救救我的孩子!”魔王?魔王他怎么了?还有孩子?李米尔的孩子?依兰惊愕在场,脑中好几个思绪不断在打转,想试着把这些打转的东西给绑在一起、理清几个矛盾和疑点。 幻女神虽然没回过头,但不知怎么的,在我心里相当肯定她知道李米尔此刻的下跪举动。而她呢?即使知道了,却依然不动如山、视若无睹。我想不是她早已经习惯有人跪她、膜拜她,那就是这种情形早就是在她意料之中了。 正当我对这场面这么推测解释时,她突然悠悠开口说:“救?何来的救呢?据我所知,魔王过得好好的,而你胎中的孩子……在他细心体贴的照料下,也同样过得好好的。” 李米尔此刻竟然怀了孩子?这是真的?依兰错愕,因为现在眼前的她还是长发,她的头发还没有剪掉!这证明还没碰见在另外一处的我!而既然没碰到我,那么她之前就是顶着个大肚子、住着个怀中小生命的来探望我? “实不相瞒,女神大人。在万年以前,李米尔曾与这星球的主人作了血之契约,李米尔无法反抗它,若是被它得知李米尔怀有本不是这颗星球生物的孩子……它会抹杀李米尔的,求您救救李米尔……” “哼,血契?这份血的契约,黑纸红字写的字字清楚,女神怎能救?即使女神是原始之神,也是得照规矩办事的。再生之神的李米尔啊,你实在太高估女神了。”幻女神冷笑一声,踏开步伐没再停留。 “不!您可以的!您可以的!”李米尔激动得大喊,一滴滴泪就这么滑落了下来。“求您救救李米尔的孩子……救救我!救救!” 幻女神或许是因为这番吶喊而动摇,也或许是因为想知道故事的剧情发展,总之她就是停住脚了。可那看似瘦弱的背影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因为同情,而是一抹与自身毫无相干的冰冷残酷。这让我更把以上两者的猜测给完全推翻了。 “就说了,血的契约……” “请女神大人听李米尔缓缓一说。在几万年前,自踏入到这颗星球后李米尔就已经跟这个星球主人作了血契!经过了万年,它恨你们这些擅自在它领土作乱的外来神……布莱特是创世之神的半身,自然也是它恨的其一,而如果被它知道李米尔怀了它的孩子……它会毁了他的,同时也会毁了李米尔……” “既然你还有作为血之契约的用处,那么它不会杀你。”幻女神声音依旧冰冷。 “不!会的!毁了孩子……等于间接毁了李米尔!毁了李米尔,那么布莱特怎么办?没有李米尔的布莱特怎么办?”李米尔看着地上的一片雪白,李米尔情绪平静,任由泪水滴落在这不知不觉累积的雪堆里。 “你倒是很有自信他这么如此深爱你?”幻女神的话语充满讽刺。 “会的,李米尔相信。”李米尔抬眼看她,神情中露出一抹苦涩。“没有了李米尔……好怕布莱特撑不过去,漫漫长夜、日出日落,谁来陪伴他?谁来理解他?谁来抚平他心中的伤痕?谁来拯救他?”李米尔一字一字的缓缓说完,她用力往雪地磕下一头,似乎听到了这微小的磕头声音。幻女神的背影有些微微轻摇,感觉出来那是动摇,而不再是原来事不关己的残酷气息。 “李米尔无法想像这样的到来。李米尔的消逝可以说是小事,可是李米尔却无法放开布莱特……李米尔无法去想像这样子的他……在没有李米尔的陪伴之后,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李米尔好怕他的疯狂……李米尔只能求求您了,您是原始之神、是恒古中唯一的两神,您与它的地位几乎旗鼓相当,您一定有办法可以破解这个契约,您……” “已经二分之一的幻女神,再也无能为力。” “女神大人!求求您……求求您!” “那么……”幻女神似乎叹了口气,继续说:“剪掉你的头发。” 正当我听到这下半段的话,都还在消化之时,李米尔竟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头发,依兰看着纷纷落下的银色发丝,眨了眨眼,她真的是错愕到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头发这么满意、这么爱护有佳、保养这么一丝不苟的李米尔竟然会有一天自己把头发。 “那么你和女神的另外一个契约,成立。”幻女神这话一落,四周突然起了变动,白色的光芒霎时笼罩所有。那不是一瞬间大量的刺眼白光,而是一片一片像是白色灯光打上来那般,现场几乎都在朦胧的白光之下,色彩显得有些模糊,两人的影子也使我越看越不清,抬起手放置额前,我想试着让自己在这朦胧白光下的视野看得更清楚些,却隐约看到了幻女神转过的身影。 虽然看到了正面脚跟衣服,却迟迟不见她的脸庞,白光越来越亮眼了,无法正眼看她的面容,虽然在之前的梦中我不是没看过,不过其实最好奇的是她的表情,当她不得已只能妥协、接受别人的请求时,她的神情究竟是戏谑?恶劣?藐视?不当一回事?总之种种的神情都可以表现得出她的心态,懂得这层道理、甚至眼力观察入微的我,就很想看到这一面,想知道她的用意、她的居心为何。 “你与它的血契我无法干涉是确定的。可是我可以从中改变,至少,从微小一点的地方。你无法毁约,所以只能躲避,躲避它的血契。我给你九个月与魔王相处的时间,直到你正式产下孩子的那一天,我会让你从这个血契解开束缚,但取而代之的,则是与我的代价契约。那会使你陷入沉睡,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你的沉睡不会超过二十年,而当你在时间过后甦醒,所有的契约代价也都将结束、婉如回归到没有发生过这些事一般……” “作为扰乱血之契约的银色发丝,我就收下了。” “谢谢!谢谢……” “十大上古神的再生之神,李米尔也是与我从小有几面之缘、从小相逢的孩子……自母星彻底毁灭后,还侥幸存活的十神之一,与你的缘分还真不浅,但愿女神的计划都可以完美上演才好啊……”最后一幕,幻女神苦涩的面容、李米尔感动并不断道谢的笑容,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察觉自己身影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虚幻时,我的眼神牢牢的锁定在幻女神的神情上而无法移开。尉迟那,竟然与她对眼了,她看着我、彷彿就看得到我一样,露出的是抹无奈的笑容,瞬间我的额越来越烫,心也开始加快跳动速度,顾不得眼前白光是多么亮了,我抚着心、闭上眼,试着让我自己那因为不明所以而处于兴奋状态的情绪给回归于平静,等到再度睁开眼时,依兰已经在床上。依兰回来了,从梦中, 随着目的地的到达,我原来那六天前的回想也不知不觉结束。还记得梦醒时,心里一股酸苦卡在胸腔里,很难受很难过,原来最不了解李米尔的是我。一直以为我了解她、明了她,过了这样漫长的百年,我以为我是比魔王更加了解她、明白她的存在。但是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她隐瞒了自己那一个月的身孕,也隐瞒了自己所有的身世,包括那传说中十大上古神的那身分,李米尔是再生之神,是与这颗星球、这两个世界的主人有所契约而被绑在这儿动弹不得的神祇。 依兰想着想着,回想结束、内心疙瘩却还在,转眼间就要撞上了眼前人影,赶紧脚步踩煞车,却还是硬生生往人影给撞下去了。原本应该预料来临的疼痛感却没来,我张开刚刚下意识闭上的眼睛,抬头望上那人影,连原来被他给轻手扶住身子的感觉都没有。 依兰眨了下眼,深蓝色未到肩膀处的俐落短发,漆黑的眼眸星子,除了身上穿的服饰跟戴上了眼镜的那感觉不同外,其余的一切都这么符合她脑海记忆中的其中一个人影那是谁呢?记得那称呼是,“棋圣?”依兰脱口而出。对方听到这名后明显愣了下,依兰这才会意到她的失态。 我赶紧连连道歉,在心中则暗骂自己也太过大惊小怪了吧。毕竟对方原本就不知道依兰的存在,那她干麻还这么没大脑的把对方的名给称呼出来呢?即使是在这个云家、在这个云荷的府邸里,就算是仙界帝王大驾光临我也不该这么失态! 棋圣或许是感应到我身上所带的那三个宝物,明了我刚那脱口出现那两个字的举动。他微微笑了下,点点头说:“不用这么生疏客气,棋圣只是我的名称,我叫做尉迟。”而且还是个灵界最高负责人的灵王,也就是依兰之前担任轮回这职务,审核依兰手下人类灵魂是否要转生、该上天堂或下地狱的一界统领之王,依兰在心中为自己的震撼这般补充。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是抱歉,原来受要求请托是该早来探望你伤势的,可没想到那段时期处正好与我的公务相冲,等到可以挪出空闲来这儿时,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耽搁错过了,以致于现在这么晚才来,这点请包容见谅。”尉迟直直看着我,似是愧疚、诚心的这般说。而依兰呢?听了实在惶恐至极。凭什么一个因为失职而被贬下凡间的堕落女神得接受这般如此大礼呢?她赶紧以礼回之。 “不不,您才客气了!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你……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才惊愕万分、才愧不敢当、才……”依兰结巴的话语才讲到一半,依兰实在是不太会那种有礼貌的客套阿,还是从小到大将近几百年的她的习惯用词已经根深蒂固了呢?或许两者都有吧,总之我窘在现场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依兰听到细小的笑声,原来因为窘得低下头的她才抬起脸来,看到了这个棋圣,是尉迟的笑容。“你真有趣、真有趣。”他边笑边这么说。而那笑容的涵义我还真不知这话究竟是夸还是贬,不知是觉得依兰单纯还是单蠢,总之依兰只能愣在原地任头顶上的三条黑线就这么降下来,虽然他没有像云长那家伙哈哈大笑的让我想拿东西扔他,但是他这样的取笑方式似乎也是挺让依兰没面子的。 站了一会儿,等尉迟笑完了之后他突然这么对我说:“这个给你吧。”接着他手从怀中拿出一只钗子,金色的叶片形状,质感滑、顺外表也不失华丽,因为金子的定义而显得雍容华贵却不俗。这东西我认得,那是曾经在梦中所看到的最后一个宝物,跟我身上现在戴有的那三个是一套的。 “你……”迟迟没有收下这钗子,我心中满是不解。如果在梦中当初他们所说的,这种宝贵东西是用来交予对他们心中来说、那重要的人了话,那么跟依兰分明无缘无故甚至毫无半点任何牵扯关系的他干麻给依兰呢?真要说,重要的人的定义范围很广,并不侷限。好比当初的仙界帝王,她是因为感谢,邪神中灾厄之神的芷云,则是因为契约,至于玉。那眼底流露出来和对在我昏迷期间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情感,我只能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那对我来说是不被猜测、不能够妄想的结论。 “收下吧,你是他所选上的女孩,对我来说也是意义不凡。”弟媳?我愣了,听完他的句子后我脑中就是出现这么两个字。 “很抱歉晚了些时间,不然这原来是给你的订婚之礼。”尉迟苦笑,可态度依旧文质彬彬、不失礼节。 “如果说依兰收下了这钗子……那是代表你对依兰存在的一种肯定?”依兰愣愣的说,毕竟这钗子的定义是被赋予送给重要的人,若依兰收下,正这么推测时,尉迟听了我的话后,脸上依旧微笑,可那笑容却跟总是会发出耀眼光芒的云荷截然不同。他短短几句这么说:“你的存在早已经被赋予意义了,不需要我的肯定。”我面带困惑,尉迟继续讲解。 “这钗子送给你,四仙物的所有东西原来就是属于你的。如今因情因理而正式回到了你的身边。你的存在,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尉迟这话一落,我恍然大悟。脸上布满红潮,久久无法消退。 依兰淡淡的笑着说谢,心里的感动和感慨万千,为云荷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无条件付出过的一切,都感到温馨温暖,那种情感无比动人,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胜过于眼前这些如今发生过的事实。依兰由衷感谢命运的安排,还有缘分的带领,让她就这么认识了世上独一无二的云荷。 第一百二十章:惊天秘闻。 其实在一个月前,事情真相大白、把神王、轮回跟云荷的关系给全部串联起来之后,那一次的安稳入眠,依兰是整整睡了两天。那时的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她依然看到了他那温柔、让人温暖的脸庞。 依兰漾着笑脸,恍然有种回到以前在轮回宫殿睁开眼、每天几乎习惯性模式的那感觉,因为她记得自己都是重复着那句话:“早啊,轮回。” 轮回微笑,微微的一笑却足以化作冬天的暖阳,照亮了依兰内心彷若寒冰毫无丁点生气的世界。紧紧握着的手他从未放开,原来他守在依兰身边不眠不休几乎要整整两天了。后来从神官的口中知道这件事后,依兰虽然假意生气,多说了他几句不懂得怎么爱惜自己之类的话,但其实隐藏在心中更多的是心疼。因为他很重视与依兰的约定,即使那原来只是依兰一个当初小小、近乎不可能的任性愿望。 这样好的云荷、这样忠心的轮、这样痴情的神王,现在一心都只属于依兰,他喜欢她,甚至还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她,爱着她,这样的他,这样的她配吗?适合吗?真的能够在一起吗?想到这里,依兰猛力摇摇头,试着打消心中这些怀疑和猜测,依兰只要知道他现在是属于她的,只要知道依兰也深爱着这样的他这样就足够了。足够?真的吗?这样就足够了?心底下的猜忌不断,依兰的理智无法掩盖这些来自最底层的担忧和自卑。 不然那天,也就是那整整睡了两天、醒来后的第二天。我也不会拒绝了云荷的求婚。没错,虽然我了解这层道理,知道把握现在、珍惜一切的道理,可是我却在那天胆怯了,懦弱了,因为我不敢接受他的求婚。面对于他许诺伴我永生永世的誓言,我愣了、迟了、犹豫了,尴尬的在那里而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那时他却笑着转而退其次,更改为订婚。 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面带微笑,虽然他装做不在乎、掩饰的也都相当好,但是那一面微笑却使我的心彻底痛了,可表面上我还是苦笑着点头,然后为我自己的担忧与懦弱找寻藉口. “我想我们结婚还太快了。”低着头,我几乎是背着我自己的心讲这种伤人而不溅血的话。 “也是,这太快了。”云荷依然微笑。明明,我们相拥过。 “都怪我不好,提得这么突然。”云荷道歉。明明,我们亲吻过。 “是我太冒失唐突了,竟开口提这种事。”云荷还是道歉。明明,我们互相坦白过。 “这些话你别在意,我只是……”云荷顿了下。明明,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过。 “只是看今天这夕阳落得美丽,旁有香味酒菜的,恰巧气氛浪漫极佳,正好适合……”明明,我们是这么的了解彼此,听他这些话说到这里,我的心渐渐抽痛了起来。 “不过,显然云荷这未经大脑思考的话让你受惊了。”云荷苦笑。依兰脑海中就打转着这两个字,可她却一个字一个音都无法发出。依兰彷彿感觉到全身血液渐渐变为寒冷,心就像掉到冰窖一般,越来越冰。 “但是,结婚虽然对我们来说太早了,可订婚却刚刚好。”云荷还是那般微笑,可眼眸中却彷彿有股精光闪过。“太早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们相识不久,对现在彼此都还不了解。那么以订婚为前提,可好?”我愣了下,后来才知道这是云荷转而退其次的法子。 那时,云荷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比一般珠宝箱又或者门锁都还要大一寸。古铜色,顶端缕空兰花,外表既不抢眼也不华丽,甚至连一般的朴素还扯不到边,上头还有些像是经过岁月洗刷而留下的乌黑痕迹。这种看似年代已久的东西,却在云荷亲手交给我的那一刻,感觉潜藏在这里头的意义,还有钥匙本身背后所代表的涵义都突然变得相当厚重、庞大了起来。我继续呆愣,还在思索刚刚云荷说的那番话。而他则轻握起我的手,打开,放下,这把有重量的钥匙就这么放在我手掌心里了。 “这是云家所代代相传的钥匙。每代当家都会流传下来给下一任当家之主。里头掌有云家、甚至是云城所有的权力,那所代表的身分,甚至可以说是一城城主也不为过,包括地位。”听此,平躺在我掌心的东西不像是个钥匙,彷彿是个火红滚烫的铁块,慌的想把手给伸回来,想把钥匙扔回给他。可云荷却在这时牢牢把我的手抓住,甚至还握紧,让我的手就这么紧紧握着这把钥匙。 “它还有另外一个涵意。”云荷看着被紧握住的我的手,目光温柔平静,微笑道:“那就是只交给与当代城主有婚约的伴侣,那视为一生的伴侣,是唯一。”话落,我的眼框瞬间泛红。明明我的任性、我的担忧、我的自卑我的没自信,这些笨拙表示都在在使我狠心的拒绝了他,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真的就这样愿意等我吗? “接受我的婚约,好吗?” 依兰泪水落了下来,点点头,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够回以一个笑容,苦涩却又幸福的笑容。然后那天,依兰在心中发誓。这样的云荷、这样的他,她依兰根本不配拥有。纵使自己收下了这意义深重的钥匙,也如期和他举办了订婚之礼,但是依兰不会就此安乐或无忧下去的,因为她要成长,她要再长进,她要到跟他平起平坐的目标,靠自己,靠实力,直到依兰能够真正配上他的时候,她才接受他的求婚。 首先我要在云城有一番自己的势力,要跟他平起平坐就要有一定名声。这块大陆最注重的是门当户对,这里没有重男轻女等等的性别歧视观念,所以我要彻底发挥自我的长处,先让自己有番事业,最后再风光的出嫁于云家!我不要让人家说我闲话,即使我和云荷都早已有过以前的过往,可是那又怎样呢? 现在真正深刻且存在于这块大陆上的,是那曾被贬下凡间、而不再持有轮回女神之名的依兰,和同样转生于云城当家、不再是神界神王、不再是轮回宫殿那尊机器的轮,而只是个平凡人类,云荷。 现在,属于依兰和神王她们两个的生活才正要精采开始。 见完尉迟之后,过了第三天,刚好也就是我的店铺,依轮酒楼的开张。之所以会取这个店名,原因很简单,轮回,恋情,这些个词几乎都息息相关。毕竟我原来就是想为了寻找轮而开一家店的,然后经营完善到足够过我们这永久的一生。开店存钱,存够了游山玩水,没钱了再开店存,如此反反覆覆,在有轮的陪伴下,我相信这段岁月既会不寂寞也不会孤单无聊,然而事实总是超出预料之外的。 以前在依兰还未开店的想法是这样,可现在开店之后的想法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恋,我和云荷正处于相恋相爱之中,可是我明白这样的我根本配不上他,于是只能把这个恋给收藏起来放置于心底,等到我能够真正摆脱自己的自卑,能够与他有所匹配,我才会下嫁给他。而我目前就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为我自己所坚持的坚持。 那天开店后,依兰也彻底搬出云府,从此不再与他们有所瓜葛才怪,又不是躲仇人没这么严重啦,只是当她进到了我的新宅院,依兰彻底傻了。因为那步行的时间、那依兰的新宅院和云府距离的位置竟然就只有十步。为什么呢?为什么依兰之前竟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呢?原来云府屋大地大,他的后院竟然就在依兰新宅院的隔壁,当初神官带她去看新屋子的时候,不过就是从云府的前门绕啊绕、转啊转的沿着墙壁边缘到达的,当时还觉得有一段路程、还以为很远,以后要见到云荷他们很困难呢,结果没想到这几天想要清静,恰巧改房移位、搬到后院来住的云城城主,正好通过一个门走个几步路,就是依兰新宅院的的侧门。 什么东西啊,恰巧想要清静?还真的是恰巧吗?对于这一点,依兰真的是完全服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安和总是神通广大的云荷了,毕竟云城就是他云家的,自己还真以为能有法子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吗?依兰无言了,当邻居就当邻居啊。反正迟早,依兰是说当她目标达到、心中计划彻底完成后,他也是依兰的,不可能他入赘于她,所以当然就是依兰嫁给他了,到那时或许现在的邻居培养对于将来也会有个好照应就是了。 说到依轮酒楼,里头整体规划、安排措施、一流设备、又或者是厨师、接待生等等的人手招募,惊讶吧惊讶,其实都不是依兰主导的,全都是神官和云长两人携手完成的。没办法依兰所擅长的不过就是个文书文物等处理方面的领域,根本就没有这类开店知识,何况还是在这种他乡大陆上,加上地理环境和人民习俗依兰都根本不熟,没开个路边小吃店,倒是有了番雄心壮志而开起这家酒楼就很不错了,否则真要依兰一个人自食其力的独自开店?那还不如让依兰尽情来个大破坏、彻底毁了一家店还比较干脆。 当然,开店基本的观念要素依兰是一个都没有,可这不代表她没有经商的本事和能力,其他的准备事项或许可以聘人解决,都是神官和云长找好的,听说是从哪处哪个有名地方动用权力什么的给挖角过来的,可背后的出资规划可全都在依兰身上。 若说我现在对于依轮酒楼的地位,恐怕就是股东吧,只管努力砸钱的股东,可诡异的是几乎砸最多的却不是依兰,而奇妙的神官和云长两者的地位却神奇似的变成了我的经营伙伴。当然不是那种分阶级的,只是每当我有酒楼的问题与不解之处,都会去寻他们商量讨论,最后再做决定,这已经变成了一种奇妙定律,看似规则却又不规则。顺代一提,我经营途中所碰到的困扰难题,打死我也不去找云荷求救帮助。若真有危难,我宁可选择让这酒楼关门倒闭也绝对坚持不让云荷帮任何一点忙、甚至靠他救助。这是我的个人原则,也是我之所以要开店的基本动力。 毕竟开店本来就是为了能够跟这个高高在上的云荷门当户对的,若还需要以他这个云城城主的身份来帮忙,那依兰不是自打嘴巴、互相矛盾了吗? 依轮酒楼共有四层,下面三层开放给一般民众用餐而维持营业,第四层则是贵宾层,专门开开贵宾级的人物前去用餐的。里头不只有一间厢房,共有十大间,而我每天记帐算帐的也是在这个地方,所以用去一间。另外两间为了感谢神官和云长的帮助,我不考虑赚钱或赔偿等方面,不惜成本、做主长期性的留下来只给云家人而不供外人使用,剩下的七间在这个月几乎都被预订光了,而其中一间,意外的还被玉给无期性的预定下来。 贵宾层当初的构想是我提议的,然后让神官去打理、让云长去设计。之所以用这地方来招待这些贵宾,价钱方面理所当然的也高人一等。那到底高多少呢?两倍?三倍?四倍?都不对,不好意思,那是十倍。当然,想登记贵宾厢房的人首先都得先在楼下付出五百两的预约金。于是这个月包含玉的那份,我有七间贵宾房的超厚业绩。我喜孜孜的在这个月的帐书上面作帐,心里那个美的。 原来云荷也打算另外包一间来做长期的,可我怎么会准呢?拜托他是我未婚夫,已经订了仪式昭告天下的,而我怎么可能作买卖做到自己将来的丈夫身上?那太夸张了,所以打死我都不准让底下的人去收钱,就算是云荷莫名奇妙自己想给我也不准!加上,早就另外留两间给云家人使用了,没必要再赚一间自己人的钱吧,于是云荷的那个打算被我彻底给拒绝掉了。依兰才想到这儿,突然门外一声清脆的扣扣声响,立即拉回了她的神智,再来传出的是个娇嫩嗓音:“兰姐姐,红玫瑰厢的客人找您。” 我愣着抬头,十间贵宾级的厢房各有一个名,而且因为跟我的这间厢房──薰衣草厢同层,加上那一顿吃起来的价钱也贵得吓人,所以住在贵宾级的客人不只能够享有贵宾级的特殊待遇──点食、点歌、点舞、点其他接待生,不过一般这类厢房都会配有两个服务生等等全都不用额外加费,甚至可以在这间厢房里耗上一天等等都无所谓。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权利,可以指名点依兰。 而今天指名点这个不在外头抛头露面、只规规矩矩在依轮酒楼当个幕后老板算帐记钱的依兰,依兰皱眉玉的是芬厢、留给云家两间的分别是桃厢跟花厢,那么这今日红玫瑰厢的客人到底是,因为开店已经快半个月了,每天贵宾厢的客人都是爆满的,却从没有这三厢房以外的客人点过依兰。 “今天登记名子的是什么人?” “苏梅贞。”听到这名子,我惊得跳起了,“红儿!快进来帮我看看衣装打扮,我得马上去见他们!”天啊,什么风把这个仙界帝王给吹上来的,乱吓人一把的。不快点慎重打扮我还拿什么脸去见这个大人物。 等外表体面安妥后,我赶紧小步伐跟着这个新来的丫环,红儿到红玫瑰厢房去。红儿是红玫瑰厢房的服务生其一,另一个在现场服侍的是玫儿。每个厢房都会固定有两个服务生,然后如果厢房主人不满意,大可以再多点其他服务生来,只是规定并不能指名别厢房的服务生。 而我呢?我身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贴身丫环,就连薰衣草厢应该规定有两个伺候丫环的我也没用上。因为身后悄悄跟上我步伐的是兰珍。这下知道我不用其他服务生的原因了吧?因为云荷早把兰珍给了我,所以我有了兰珍便什么都好,其他什么的都不需要了。毕竟兰珍的能力和其他人相比,对我来说可以以一抵十呢,甚至不止。我在心中打趣的想这件事。 转眼,门到了,我再拍拍身上因为刚刚加快脚步而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裳,后面等红儿缓缓开门,我也踏入了这间厢房。厢房内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红玫瑰厢房。里头虽然摆上的是东方式的桌椅,但是布景用的花朵却一律都是红玫瑰。好比说窗台上、墙角边、茶桌上、甚至连无底的柔软小床边,摆放的也都是红玫瑰,简而言之,在这一厢房内,除了红玫瑰外就再也无其他花朵的踪影,满屋子都是玫瑰花的芬芳香还真是够醺的。 我想,等这些花凋谢枯萎后,下次一定只放上几朵红玫瑰,其他的用红色纸片做人造花来替代就好了,不然这芳味真的好重,重到都快晕倒了,此时依兰在心里这么盘算着。虽然心底下对这些香味很是抱怨,可是表面上我还是热情的招呼这个风姿绰约、浑身上下都散发高贵王者气息的帝王。 “参见帝王陛下。”我微笑打招呼,还弯腰道礼的,眼角瞄了瞄,这间厢房除了仙界帝王之外,还有一个一身穿得火红的男子。他就跪坐在离帝王不远的地方,银红色的柔顺长直发,金色且稀有的眼眸伴随着恬静,即使他只是单单的跪坐、即使他只是单单的低头品茶,但他的所有行为举止都非常与众不同,真的,跟所有的人方式都不同。因为他是那么的宁静,那,才真的叫做优雅、才真的是美丽,好个清晰艷美的脸孔啊,又是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妖孽。 “快快请起,不用如此向我这般。”帝王起身,似慌张的搀扶我。而那火红男子也站起,但他不显得急、不显得慌,看得出来他有个很稳重的性子。 “您才是,是您客气了。”我比个请坐的手势,毕竟现在立场虽然我是老板,可是她却是出高价包这间厢房的客人,况且还指名点我了,那我不就得完整的做到宾至如归的任务吗?待我们两方都双双坐下,那火红男子也优雅的跪坐后,她先是打开了话题,“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阿。” 别来无恙?那是当然,因为我喝下了神水,长生不老,不论再经过多少年,外型模样一定都是这样。而她呢?想必也有其他维持这个躯壳外表的法子才对,所以虽然这只是种谦虚且客套的招呼方式,但我这个做老板的理所当然要含笑接受。尽管事实根本并不符合我们。眼前的她,尽管笑得多温和多灿烂,但其实曾经听闻过她的另一面、甚至藉由梦境中看到她的另种姿态,依兰对乍看之下这么平静亲切的她依然保有着恭敬且不逾越的态度。 或许是察觉我脸上笑容有异,她也收下了那些客套而没再继续如朋友般的闲聊寒喧,只是露出苦笑的看着我说:“你也别这么防我,我今日来见见你,也没什么心思,就只是想见。喏,我还带了一个伴,”她指了指端坐在一旁的那火红男子,继续说:“若我有什么失礼行为,放心,他会制止我的。”我看向他,他则彷彿慎重般的朝我点点头,目光是一片祥和清澈。 “哪儿的话,其实我能够在这块大陆上生存、能够撑到今天、活到今日也全都多亏了您当初的宝物。”依兰心底虽然大愣她的心思敏锐,但表面上她赶紧干笑接话,顺便道谢当初那一恩情。 “那宝物原来就该属于你的,不过物归原主罢了,那倒是没有什么。” “但若不是您使这宝物变得不平凡,否则依兰早就……”毕竟当初云荷转而送给到她手上的东西,在名义上就单单只是一个玉珮,是后来她的下令、是后来因为她所赋予的命令,才变成了今日一个权位象征的不凡玉珮,几乎每个流有城主血统、又或者神兽等等才能够从这玉珮看出惊奇所在。 “那些都无所谓,对我来说只是如同举手般的简单事儿。”仙帝笑得坦率自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些,“毕竟东西原来就不是要给这个姐姐的,留在我身边也只是让这个姐姐徒增空虚。”她的笑容说到这里就更加苦涩了。 我不解,脱口竟然一问:“您到底跟云荷……”这下她笑不出来了,落寞在眼底滑过,她看着旁边的玫瑰芬香茶缓缓说:“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如你知道的,他和我的姐弟感情特别不好。” 为什么?我心中虽有疑惑,也想问个大概清楚,可是后面又觉得问这种私事怪是失礼唐突的,于是决定放在心底便好。反正有些事对我来说没必要知道。通常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没有好下场。我在心中这么为自己提醒着。“芷云的事……神官都转说了吗?”这或许是我唯一对她所牵挂、在意的吧。同时,我知道那也是她心中的另外一个伤痕。 仙帝原本正要喝下的茶,才到口边,一听到我这番问话,她愣了下,茶没喝,反而把杯子给缓缓放回了桌上。从茶内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她的情绪相当平静,可说出来的话语却非常轻,很轻很轻,“她恨我吗?” 我摇头,综合之前心中所有的猜测想法,我这么断然说:“不恨。” 仙帝笑了,即使知道这有可能只是个单纯安慰她的话语,她也还是一样,笑了。笑得非常灿烂,有如松了一口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气,她感觉舒坦了许多,笑的渐渐有温度,让我感觉现在正在自己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几乎高高在上的仙界帝王,不再是创世第四位神,感觉她就像是,就像我认识那样活生生、有血有肉甚至有情感情绪的人,至少她的笑容是这么如此刻画在我心中,是这么告诉我的。 “艾薇薇这一生做过的第一个错事,就是与五个人的创造者,也就是恒古之神分清界线,甚至忘恩负义般的离它而去……第二个,则是当初在艾欧尼亚痛苦自责时,我挥开了已走投无路、甚至前来寻我相救的手,也因此让魔王顺利诞生了。”艾欧尼亚是神王的名字,自然也是轮的、云荷的真名。在神界里,除了身边的左右女神之外──希望女神莎荷、和平女神莎娜,再无任何人知道。而这名字也是我在和他订完婚礼仪式那些,他亲口告诉我的。不过魔王诞生……无视于我眼中的诧异,仙帝继续把自己犯下的错事给一一讲完。 “艾薇儿第三个不该做的,就是伤害了一个深刻爱艾薇薇的男人,艾薇薇的犹豫不决,艾薇薇的胆小懦弱,使他走上了不该走上的绝路,那是艾薇薇逼他的。第四个,就是艾薇薇的精神性发狂。虽然这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可却也因为来自艾薇薇心底层最深的自卑所使然。药物让艾薇薇渐渐受到心下自卑的影响,先是擅自妄想大家对艾薇薇的存在定义,于是开始曲解了所有人对艾薇薇的一片好意,艾薇薇甚至认为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想要加害、残杀于艾薇薇,所以艾薇薇也决定,打算先下手为强,想把他们给一一铲除,结果艾薇薇背叛了她的朋友、误会了他们、甚至在最后还冤枉、并封印了她……”仙帝口中的她是谁,我几乎不用猜测推理,直觉就断定是那无辜被关起来整整五十年的芷云。 “即使是原值或创世之神,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个世界是因情而生,因情而动的……就连我们这些神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正与恶、良与劣,通通都是同一个道理……因此,艾薇薇的另一面诞生了,那是艾薇薇犯下错误的第五件。因为,在他起初诞生的那一瞬间,艾薇薇有了想亲手摧毁他的念头……”另一面?摧毁?听完这些像是自白、像是告解的话,我愣了,还愣得久久不能回神,刚刚她说了些什么?到底说了什么?那五件几乎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她怎么这下自己给全都说了出来?我没打算问!没打算知道这些的啊! 仙帝或许是看到我的神情,知道我内心的震撼,她似是了然的苦笑了下,“其实今天我的拜访,只是为了前几天因为公务繁忙,没来得急参加到你们订婚典礼的关系,算是补救挽回的一种吧。”仙帝说完,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精细的金色宝盒,在我面前打开,里头是个珠子,似乎有着五种色彩的混合珠子。 “这是五彩珠,我将它送给你,算是迟来的贺礼。” “等等……”帝王召见我是这个原因?这还真是有够让我受宠若惊的!还没想好要拒绝的台词,突然手就被她轻拉上来,宝盒就这么落在我手里。 “你都没拒绝尉迟大哥了,怎能忍心拒绝艾薇薇呢?” “但是……”尉迟是说他是归还那金钗,不容依兰把后面的话说完,仙帝一个哀伤的眼神就堵住了依兰原来要说的下半段话。她道:“艾薇薇希望你能够多陪陪他,不管是这里,还是在你们熟悉的那神界,都希望你能够一直一直的陪在他身边。”仙帝这话的语气很是凄凉哀伤,在我还不懂为什么她要用这种口吻说这种话的时候,她已经起身,笑笑的说今天玩得很愉快,且还在后面玩味性的看了我这整间房间的布置摆设,眼底有一抹赞赏。 “您……” “哎呀别用这种敬词,那太生疏了。毕竟再过不久……你可是我未来的妹子呢,如果叫声姐姐是最好了。”仙帝微微笑着,语带淘气不做作,不会让人反感或讨厌。“等一下!”察觉到红衣男子已起身,知道他们要走了,依兰有些慌张喊着。 “那么,后会有期。下次见面,就是在你们的婚礼上,我绝对亲临到场。”转眼我起身要上去追她时,她和另个红衣男子已开门出去、甚至连带把门给关上,在我连忙开那扇门后,外头却是空无一物,那里依旧是片毫无人影的走廊跑下楼去,问了几个仆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有什么人自楼梯经过,好家伙,来无影去无踪,最后仗着神力还搞神秘。 今天晚饭是在我的薰衣草房里用,因为上午帝王的来访,害我慌乱了一整天,心里对她所说的话几乎句句挂意、无不放在心上的,好比说那中间的五件大事情,还有最后一句不知怎么的,虽然知道她无心或许也无这个恶意,可就感觉这句有些刺耳和诡异,好像藏在这句话的背后真实会是多么可怕,心里忐忑不安、总之依兰无法安心。于是接下来,我的查帐和记帐工作就一直空着而没行动,时间转眼过去,不知不觉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原来对于时间观念不怎么清晰的依兰,还是在门外小红通报一声云荷来访依兰才知道的。虽然现在依兰在外头有自己的房子,可离云府、云荷最近搬去的侧门侧院,也才不过几十步,所以每当他办完公事回府后,总是会特意绕到依兰的宅邸来。而面对于他的探望关心,依兰能拒绝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因为就连依兰也想见见他。 依兰一整天不见的,最后总是会格外想念。因此我也有了请他来依兰宅邸用餐的习惯,又或者依兰到他府白吃白喝,总之双方也没多少吃亏就是了,毕竟这是采取轮流式的。而今晚照顺序来说应该是依兰邀请他来我房子里吃的,可依兰却因为上午那件事而担搁到时间,导致把这件事给彻底忘光了,不然现在的她早该在宅邸欢喜等他来,而不是继续待在这个办公用的厢房里等他自己察觉奇怪来找她。也因如此,今晚在这薰衣草厢房用晚膳的依兰,是跟她未来的夫婿云荷一起用的。 当然这种情况起初就不是我乐见的,本来嘛,好端端的在府里用餐不就好了?干麻还要陪她一起窝在这间厢房里呢,虽然这儿大是大,可总也没有府里的餐厅大吧?况且依兰那边东西样样齐全,而这里呢?唉,虽然同是依兰的地方,都是精心布置策画过的家俱和装饰,但仔细一比,这相较之下还是不同、对依兰来说这里还是只能够算是个小地方呢。 “怎会呢?这里这么舒适,瞧这靠枕,你做得栩栩如生、柔软舒服。”云荷听到我的小声嘀咕,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听他说到这儿,心底某一处不禁软了起来。先别论那个羽毛靠枕,这里所有的东西可全都是出自于我手、是我做的自豪作品呢。别说这间薰衣草厢房了,其实这整层贵宾厢房里头的摆设,都是我一手精心策划出来的,自然也包括这些原来并不存在于这块大陆上的家具。 以前在轮回宫殿时,住进去时东西都早已被陈列摆放好了,或许那些都是轮帮我出主意、做的装饰设计。而我呢?理当自然接收了下去,东西全都照他的规划,原封不动。顶多哪天自己看不顺眼,偶尔稍稍改了下位置而已。可这一次呢?是我自己突然心血来潮想下功夫、做个适合自己办公用的地方的,所以当我这些辛苦都被称赞时,早上那帝王的眼神和现在云荷的提起,一想到这儿,我心里能够不得意吗?瞧瞧,那褐黄色的地毯,用类似羊毛的纺织品铺盖在整个地板上,然后搬了块看似干净整齐的大理石所制成的桌子,再放两到三个的坐垫在一旁,很自然的就当作吃饭用的地方。 另外后面的屏风边则有另外一个古木茶几,下半身微弯、特意削的那种,边边放着几排矮柜书籍、册子等,那显然的就是我办公记帐用的地方。这里还在窗口旁边布置了绣花窗帘,各角落或是桌上也都一定摆放着我最爱的花朵──薰衣草。在这充满悠闲的环境里工作,这会是让我心里最能放松的地方,就像以前的轮回宫殿一般,我努力的把自己现在这种心态与以前重叠。那是轻松、愉快、满足、愉悦的。或许是我的表情露馅,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大好,云荷呵呵笑着提醒:“菜都要凉了。”回神后干咳了几声,我赶紧继续吃饭。 吃不到几分钟,老样子,由我率先开口打破这片用餐的寂静了。“额,今天工作状况还好吗?”吞完这口饭,我努力的在这片沉默气氛中找话题。几乎每天和云荷吃饭时我都会如此做,当然,会这么做的原因绝对不是我吃饱太闲、实在太无聊,而是我认为,以后做夫妻的嘛,总是该找个时间点来培养感情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同意云荷向依兰提出的每天晚饭一起用膳这提议。不过后面是依兰自己擅作主张,要求在这点上提出轮流啦。不然天天都往云府跑、在云家吃传出去这怎像话呢?总之这事还太远了,等依兰先嫁了再说。 “嗯,都好。”云荷也吃完一口菜,笑着这么回我。依兰一接触到这种温柔目光,她赶紧低头继续扒饭,后面的话实在是接不下去。又来了,每到依兰问出这种类似话题,总是在他笑着回她、告诉她答案时,依兰就自己说不下去、不知怎么完好的结束这类话题了,这还真是该死的窘。 说实在的,要是以前的云荷、就是依兰还不知道他那些多重身份时,依兰都还有把握可以把话题给接下去,又或者后面自己说些什么,类似那种自问自答、自言自语的,自从知道他就是以前那时刻伴在我身边、对我周遭一切都相当清楚明了的轮回、同时也是高高在上、曾经在依兰伸手而不可及,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的神界神王的时候,每次和云荷用餐,依兰都总是吞吐半天,毕竟在他的面前,把那两个天差地远的身分、还有那与依兰生活片段的关系给结合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历史场景。 半个月了,吃饭今天算算好歹也有十多天了,没想到现在的依兰还是这种程度,实在接受不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眼光,虽然这比一开始、什么话题都没有找到而尴尬过时间好多了。难道这几天的日子一下来,甚至连依兰也开始渐渐远离人群了吗?简直搞孤僻了依兰。 “兰儿,不需要拘束。也不要特意勉强自己。”云荷这句话突然传出,依兰抬头愣望着他。 “希望你可以再像以前一样,在我还是你的朋友云荷的时候。虽然眼底多了条警戒线、多了分陌生感,但至少不会让现在的你如此困扰。”依兰低头,看来她的表现也太僵了,连他都看得出来依兰的不自在,这点真是该好好反省的。 “在以前神界,我还是神王立场的时候,都总是希望能够跟你两个人独处,哪怕是用餐、看书,即使没有谈天说地,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很开心。”云荷说到这儿,依兰脸霎时红了,太肉麻了。 “可这个想法换在另外一个身份上时,却彻底不同了。”云荷苦笑摇头说着:“因为在轮回宫殿的时候,以轮回的身分,希望的却是能够与你聊天、陪你谈心说话,而不是只能够用这种当你开口发问、然后我写字回覆的机械化方式。”依兰静默不语,眼睛直看着云荷那双温柔却带有着悲伤的眼睹。 “看来不只人的野心欲念会增大,其实就连神也都……” “即使是原始或创世之神,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个世界是因情而生,因情而动的……就连我们这些神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依兰脑中忽然想起白天帝王告诉她的话,她脱口而出的说:“因为有情吗?”。 云荷愣了下,随即点头,那笑容中带着忧伤,“宁愿你回到不知道我身份的那时候,至少你不会像现在如此困扰、不会像现在如此这么拘束,甚至在与我用餐时是这么不快乐。” 不快乐?不快乐?依兰脑中忽然一片乱,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词,无法相信这个词从云荷的口里蹦出来、无法相信他以为我的心态竟是如此,一想到这儿,心底一股闷气忽然吵着要我发出,就在不知不觉时,我已用力放下筷子,神色整个凝重铁青。 “兰儿?” “你太过分了!你这么说实在太……”不行,就算再怎么生气、再怎么火大,都不可以用那两个字,不可以对他说自私,因为他是与这个词最不相干的神。 依兰脑海的理智这么警告她,所以她只能干眼瞪他,很生气的继续用其他话语来充当:“你说,希望我回到那个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说希望我再继续踏上茫茫人海寻找一根针的时候?云荷,你好绝,你知道你这么说、这么想时,那对我来说是种残忍!” “兰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荷慌忙的澄清。 “你就是!欺骗我隐瞒我这么久,明明认出了我、明明比我先找到了我,结果却,却……”依兰惨了惨了,越说越委屈,泪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你这个混蛋……”她狠狠骂。 依兰饭不吃了,她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再这样气下去对自己或对云荷来说都不是很好。依兰需要找发泄的出口点,她需要调适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回来再面对云荷,理智的声音这么告诉依兰此刻正确的作法。可就在依兰要接近门口时,原来坐她对面、背对门、甚至本来就比依兰更接近门口位置的云荷,他立即站起身来挡住门不让她过去。 “让开!”依兰负气的说。 “对不起!兰儿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的说!”下一秒云荷抱依兰个满怀。 “你……”那个词没想到他竟然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因为我在乎他是神王的这身份,知道他被那些自私单蠢的人类给遗忘、给抛弃,所以我知道这种词对他的杀伤力,所以我是这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说。 “是我不好,是我只顾到自己而没想到你被隐瞒、被欺骗的心情……”云荷毫不犹豫的承担自己的过错,他道歉、他这么对我说。 “你……你真是……”被气完之后,现在遗留在我心里的,更多的是难受。没错,现在看到他这番诚恳道歉、那么低声下气的求我原谅,这样的落差实在很大,我很无奈,然后原来满满的怒气和委屈全都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感。 “兰儿……”云荷轻声呼唤。 我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那复杂还真是难以言喻。我露出一抹苦笑,回想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当下现学现卖的搬出来用:“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依兰苦笑。 云荷闻言,露出一抹似红的温柔微笑。那单纯天真的微笑涵义,这时也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依兰的错。是依兰的错,是我先让他感到不安的。 云荷没有错,他说的、他提议的,按照他的思考方式以及逻辑推理,通通都没有错。是我自己的掩饰方式太烂,是我自己的心情转变无法接受。只因为现在的身分地位,只因为昔日的怀念与想念,只因为那崇高的尊敬、那起初因习惯、依赖而成为的爱恋,使我陷入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该以哪种身分模式来与他相处的思考圈圈中,找不到出口的我,绕了一大圈回来,口里说是要和他培养感情,可实际上依旧没有进展。看了眼前勇于承担犯错的他,我心里更是愧疚难受个万分。 因为我的关系,才因此进而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他感觉与我在一起的不安、不踏实感,结果让他碰到了依兰生平最恨人家欺骗我的这个地雷。依兰把心中的想法给一一厘清出来,伸手环抱住让人心怜的他,垫起脚尖,埋头就在他的肩窝处。而如果,和依兰在一起还得受这种苦,他又何尝不委屈呢?看着这般委屈求全的他,又怎能让人不心疼呢?明明我知道,他对我的爱对我的情,都是这么的真,明明我就知道这些。 闭上眼,我紧紧抱住他。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我内心的自责和难受,他什么话都没说,后来也静静的双手环住我的腰,我们两个彼此拥抱,彼此沉默了很久很久。后面也忘记是谁先放开谁的,也忘记是我先主动抬头一吻,还是他先低头落吻的,就因为那轻轻、浅浅的一吻,已经让我彻底忘记了后面的所有一切,我沉醉在这吻之中,是心疼、是心怜、是愧疚是赎罪,我什么都分不出来了。爱,我确切认为我是爱他的。 而他也爱我,这是我肯定、绝对相信而不容置疑的。只是他的爱,我依然承受不起,这样的爱,我没资格拥有,也是到了后面我才知道,原来起初我开这间依轮酒楼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与他齐名才好嫁给他、这种这么理所当然的好听话。原来那只不过是我心里的自卑感所使然,为的就是拒绝他、为了推掉他的追求。 傍晚因为突如其来的那事发生,结果也没跟云荷好好聊到,尤其是关于仙界帝王──他亲姐姐的事。可心里依旧很是在意她上午说的那段话,于是今晚,我带着四仙物入睡了。这是自与芷云分开后、她陷入疗伤沉睡后,我第一次这么渴望能够入梦、去探索真实。 梦里,火红的一片,我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四周花火延烧着,这什么状况啊? “已经不行了……已经不行了……”听到女音的哭声,那凄凉绝望的声音使我从这片火红呆愣中清醒,循着声音而走,被火燃起的窗帘轻摆动着,一名坐在这大厅中豪华大椅上的女子,捂着脸不断哭着、难过着。从指间留下的泪水几乎源源不绝,她哭的很是凄惨、很是绝望。我看到那女子的脸孔时,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再来的是两个字,仙帝! “陛下!陛下!”背后焦急慌张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不就是在今天上午、陪同仙界帝王一块儿来探望我的那红衣男子吗?记得好像是叫做什么名字来着,回想上午那记忆,仙界帝王根本没有把他正式的介绍给我好不好?我心中很是无言的想。 此刻的他额冒大汗,恐也是着急万分,与和他初次见面的斯文稳重样是截然不同。他先是脸色惨白的看着仙界帝王,一言不发,就这样在她前面站着不动。然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在帝王终于有其他动作──边哭边点点头时,红衣男子的脸色却是一片铁青。怎么回事?实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我这个旁观者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戏中里面所演的戏码。 “陛下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随后赶过来的那几个人,认识的一个也没有,里头还有几个认识的,是神官和那苍狼的神兽。算算在场的人数,包括刚刚那火红衣袍的男子,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在场的六人都是神兽了,毕竟神兽才有这份资格接近仙界帝王啊。燃烧的大火、帝王的悲泣、神兽的痛心,难道这就是在五十年前的宫殿内部情况吗?也就是说这是苏芳首国最崇高珍贵的宫殿啊,帝王所居住的贞宝殿。 “琉璃!让开!”这声斥喝把我不小心游走的神智给拉了回来,转头一看,一名身穿些微暴露的女子,轻披一身透明的粉色薄纱,头上有对狐耳,怒火的眸中带些媚、额上红心两点,这是否就是帝王座下那八大神兽之一的天狐?被娇斥的红衣男子是琉璃,他让也不让,此刻就站在痛心哀伤的帝王前面,面对同地位的另五名神兽,一动也不动,眸中闪烁坚决。 “琉璃!”神官慌张大喊。 “你到底想做什么!”非神兽也克制不住情绪的喊起来。 “陛下现在很痛苦。”出乎意料之外的,琉璃此刻的情绪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与刚刚那冲进来找仙界帝王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们当然都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快点齐心去医救陛下!我们……” “陛下刚刚用心中的感应,给我下了一个指令。”他打断其中一个神兽说的话,语气非常冰冷、似无感情的说。 “琉璃?”或许是察觉琉璃的神色有异,其中一个年纪乍看之下最小的神兽──年约十二的他,认真且慎重的轻喊他的名。在这大火劈啪燃烧的噪音下,还有所有人都慌张失措的情绪对比下,他所表现出来的是相反,是更加的稳重,且说出来的音竟然在这种状况气氛下,格外清晰有力。 “陛下要我杀了她。”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全部倒抽一口气。惟独刚刚发问的那小神兽,虽然没有露出多大的神情,但眉头却紧紧皱着。 下一秒,九尾天狐愤怒大喊:“琉璃你给我清醒一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我说的是事实。” “琉璃不会骗人。”小神兽与琉璃的话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口。 换来的却是神官的冷声质问:“那么琉璃你想这么做?遵从命令吗?”他的眼神中散发了一丝狠戾,而更多的杀气则是来自于旁边非神兽的。这让我相当惊愕,因为那些都是我从没有看过的面目。神兽们服从创造他们、给予他们生命的仙界帝王,那是基于为帝王着想的根本原则上,而如果当其中一个神兽要遵从命令了结帝王的生命时,正常状况下大家的反应都是正常的,那就是解决被冠上叛徒、想忘恩负义的那名神兽! 而琉璃毫不畏惧眼前几位神兽所发出的杀气,他轻闭上眼,身体出现了红光,接着开始蔓延开来,就连痛哭失声的帝王身边也都有。 “这是不死火!”听到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琉璃的身分是拥有着不死火的凤凰,那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甚至毁魔灭神的不死火,虽然听说它的破坏性威力强大,但是只要能够在浴火中撑过一场考验,换来的却会是起死回生的大效果,只是就我目前在书上翻找看过的,那最重要的几点,考验是什么?关键是什么?都没一个底,因为自古至今从没有人在凤凰火燄中重生过。 “琉璃!快清醒啊!”眼见他的认真,其中一名神兽焦急大喊。 “陛下想死……我想完成她的心愿。”琉璃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么说。 “然后自己也尾随而去吗?”小神兽冷笑一声,继续说:“完全把我们给踢除在外?” “你们也想获得死亡吗?”这话一落,九尾天狐已经沉不住气,妖狐的几个青蓝色火焰弹就这么往琉璃身上招呼去了,它嘴边狠狠骂:“要死你自己一个去!” 我愣愣看着眼前两方的躁动,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打起来了,而这就是神兽们的战争?整个激烈壮观无可形容的,他们用的不是肉搏不是体力,完全是精神,双方魔法攻防不断,就连这个在现场应该是毫无本体状态的我,也都不敢靠太近,深怕一个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有这种本事能力攻击到我,这简直太危险了! 不过表面上虽然是神兽们的战斗,但实际上却是只有九尾天狐跟那琉璃的,原来神官、苍狼神兽和其余其他的都忍不住想要插手,却都被这个十二岁的小神兽给伸手挡下,也不知道这个小神兽是有什么能力或本领的,大家竟然选择表面上的服从、心底下的咬牙切齿,他们什么都没有动作,就只是在旁紧紧握住拳头而没有硬闯小神兽他那一关。听到依然发出哭鸣的帝王声音,我的注意力从神兽们的战斗给拉了回来,我悄悄的往她身边靠了过去。 现在的她想必因为药物的关系而很痛苦吧?被迷了心智,分不清东南西北,简直要到崩溃边缘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底下的神兽下这种要他杀了她的命令,我想或许是因为她早已在心中判定──死了还比较痛快的关系吧。曾经历经过这种感受的我,突然很能了解帝王此时此刻的心态。 我继续不动声色的靠近她,赫然发现,椅边有个圆木镜子,手掌大小而已,虽然讶异它为什么会在帝王坐的椅子上出现,但在乎更多的却是那闪闪发亮的镜面。然后从镜中,我隐约看见一团黑影膨胀,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即使是原始或创世之神,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个世界是因情而生,因情而动的……就连我们这些神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正与恶、良与劣,通通都是同一个道理……因此,我的另一面诞生了,那是我犯下错误的第五件。因为,在他起初诞生的那一瞬间,我有了想亲手摧毁他的念头……” 另一面?就当依兰脑中浮现这三个字时,忽然在仙界帝王的背后出现了一双白皙的手臂。我愣了,怎么好端端的空中无故长出了一双手?再仔细一点看,我发现事情原来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因为在手臂的出现处,周围看到了一层层很细小、根本不明显的白光,那是不用力的仔细看绝对看不到的接触点。换句话说,那不是灵异现象,而是次元带。 异样的空间、与平面上所不符合的次元是芷云吗?此刻我脑中推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因为我知道芷云有淌入这浑水过,而且她的次元时空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到此,眼前的一抹娇影已经现身,长发飘逸着,大花袍的衣袖摇摆着,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姿色最美、最性感艳丽的女人降临了。 “哎呀,神兽也起内讧了?今天的戏可真精彩呢。”尽管是用着讽刺般的口吻,可一搭配起这娇柔的音调,芷云的笑声还是这么动人。在场的所有非人,在听到芷云的这般声音后,全都打住了,身子几乎僵硬的看着那抹妖艳身影,因为此刻她就近在仙界帝王的身边。 “如果……”芷云轻喃唸着,她专注的看着帝王,金色眸中所倒映的是帝王那张受尽痛苦折磨、因无助而流下泪水的面颊。芷云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手突然快速深进那抹有奇怪黑影的镜子里,然后狠狠一说:“如果这个家伙是让你的心无法继续承担那份罪恶了话,那么我将让它出来、让它完好的站在你面前!”或许是听出了芷云这话的涵义,也或许是知道了她后面所要采取的行动,于是帝王凄惨的喊叫一声:“不!!”接着,事情的发生就在转眼之间,那双纤白的玉手竟然已经鲜血淋淋了。 我知道,这是帝王刚刚情绪不稳而发动魔力所造成的,可芷云却依旧不放弃,像是把手给埋入镜中很深很深地方似的,突然她一个迅速抽起,一团黑色的影子就出现了,从镜中被芷云的手给牢牢抓出来了。 帝王看见,原来的表情变得惊恐害怕,最后她不断流出泪水、不断大叫大喊:“不要!住手……不要!!” “陛下!”几乎所有神兽都冲了过来,把刚刚的内鬨乱斗情况全都抛诸于外,全部聚集在帝王的身边,戒备紧张的看着芷云。而被围在这保护圈圈中的帝王,情绪则是相当不稳定,口里喊着那些激动话语,五指整个遮住脸旁不断哀泣着,“不要……不要……不要阿……” “柳小姐!您快住手!您到底……”神官见到帝王这副惨状,几乎所有神兽都怒瞪着芷云。 芷云虽在表面上轻笑一声,但我看得出她此刻眼中的无奈。她晃了晃自己从镜中抓到的那团黑影笑着说:“都已经抓出来了,琴的另一面已经诞生了,又怎能轻易停手呢?这已经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事了。” “那就杀了它!”帝王突然从五指中微露出眼睛,发出低沉的嗓音。 “陛下……”所有神兽都还在恍惚之际,帝王又再度下了道命令,尖锐的喊着:“杀了它!给我杀了它!”听此,芷云的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但她依然不改那讽刺口吻。“仙界的帝王阿,你是傻了吗?看不出这家伙了吗?它明明就是另一个你!另一个无法承受起责任愧疚、无法承受起任何情感的你!” “住口!住口!给我住口!就因为如此,仙帝不想背负这些,仙帝不要承担这些!所以仙帝不要它,仙帝不要它,仙帝要杀了它!”帝王突然大哭大叫着。这话一落,芷云手中那团黑影晃动了下,然后逐渐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它似乎听得到这边的所有声音,包含那应该代表自己本身的帝王声音,那说着不要它、要杀了它、想毁了它的这种狠心的话。 芷云微眯起眼睛,芷云那眸中存有的已不再是几乎对好友无尽的包容了,她渐渐动怒,原来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否定它等于否定你!你根本已经疯了!” “不!没疯!没疯!不能够容忍它的存在,神不能够接受!” “琴!清醒点!它就是你!它是你!是你心中的另一面!” “就因为如此……所以神不要它,神不要有这种心、神不要有这种情,神不愿意背负这些,神不要承受这些!” “你!”正当两方人马各执一说,都无法冷静下来时,芷云早已在暗处酝酿起魔力,正当要施展之际,忽然芷云的身上被抢先给缠上了一条似坚固无比的银色粗重锁链,那是在她眼中只有帝王的时候而不知不觉被缠住的,芷云慢了一步,到底是谁?她寻着锁链的源头回头,看到的却是玉。 “玉!”芷云满满的魔力只得化消失而空,芷云的计划被扰,她愤怒的喊。 “对不起芷云,不能够让你继续这般伤害琴。” “混帐!你看不出来琴已经疯狂了吗!你让我进入这个结界!让我轻而易举的躲过神兽的追踪进入到这里,不就是相信我这句话吗!”芷云破口大骂。 “不对,芷云你错了,我那只是在试探你。而琴她没有疯狂,是你……是你想杀了她……” “玉……”芷云闭上眼,似乎试着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想把自己心中那团火焰给努力平息。她张开眼缓缓问:“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想杀了琴的?” “琴……”玉的眼中流露坚定。 “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芷云……你的身分怀着怨念和遗憾而死去的你,堕入了邪道,你的身分、你的立场,要怎能……” “玉!”芷云忍无可忍的打断,“踏入邪神的领域只为了得到力量!因为只有力量才能救得了琴,这全是他造成的,他一意孤行的后果,现下你这般做不过是助纣为虐!” “芷云……” “快清醒!她的药已经过了时效,我带领它出来就是为了让琴的心重获自由,你不要让她变得更加执迷不悟……” “不要相信她!”帝王突然开口打断,她原来不稳的神智此刻竟已逐渐恢复,甚至还冷声道:“不要相信芷云,堕入邪道的芷云已经与我们势不两立,她想杀我、想夺我这帝王之座!就如同你当初接近我这般!” “琴……”玉似乎被说到痛处,他愧疚的低下头。 “当初是当初,玉,我早就不怪你了。可是现在……”仙帝说着,往芷云那逐渐铁青的美艳脸庞看去,“芷云已经堕落了,如果你还愧于神,就该想办法帮助神!” “玉!你看清楚!她不再是琴!不再是你所认识的琴!”芷云大吼。 “玉……”仙帝哀伤的喊着。 左右为难的玉,原来低下的头抬起,他冷眼看着芷云,尽管那眼神中所代表的涵义已经完全表达了,但他还是加重那句让芷云可能吐血的话:“玉相信琴。” 芷云听到,脸色已经说不出是青还是白了,她仰天哈哈大笑:“是吗是吗玉,为了你所谓的好友,你选择她?被身分立场所蒙蔽的你、被眼前的事物而扰乱的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称昔日的妖王呢?你这个瞎子!” “芷云……” “玉!疯的是她!不需要对她感到抱歉!只要毁了她那手中的东西,只要杀了她……” “不行!琴,我虽然相信你甚至答应你要帮你,可是却不能让你杀了芷云,那道理就如同我不能让芷云杀了你那般!” “坚守两个圈圈的矛盾吗?玉,真不知该说你蠢呢?还是残忍呢?”芷云苦笑,眼底透露出的是讽刺。 “芷云?”玉的为难表情起了点困惑。 “好!不杀她也好!那就封印她!把他们通通都封印!神兽听令!把他们拆散!一个封印于原来的镜中、一个则封印于次元中!”仙帝突然大喝一声。 “封印,你们要封印我?”听到这词的芷云,她表情微微动怒,“就凭你们!” “没错!我就是要封印你!就像当初封印妖怪乱党一样!既然现在的你已经堕落于神的领域了,那么我理所当然就要,封神!” “封神?你要封神?”芷云的状况突然怪怪的,她瞳孔微微张大,嘴里喃喃唸着这几个字:“封神、封神……”看到现在似乎失神的芷云,我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痛。芷云明明是表面坚强的芷云,明明是好心好意的她,然而看到现在谁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这场面,实在令我心寒,对这些现场盲目的人。多想抬手碰触她,哪怕只给她一点安慰、哪怕只能够给她一点温暖。 正当我走上前时,忽然发现,芷云的瞳孔完全没有对焦。芷云似静止不动一般,我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神兽张结界布阵法,而芷云却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她到底怎么了?凭着感觉,我向前往她额头抚摸过去,却意外的不仅碰到了应该是虚幻而无法碰到的芷云,甚至我感觉到我的额头也正在发热中,一手摸了自己的,一手贴在芷云上的,忽然之间,所有时空再度转变,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了一个洁白的广大宫殿,就在走廊上。而外头漆黑的夜幕高挂着,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听到了后方远处传出的某些声音:“没用的,那些东西……杀不死我。” 我闻声走近,几乎透明的身影轻松的穿过了宫殿房门,最后终于在某个房间里发现到人影。向前几步,我看到了一名一头黑色发丝到腰际上方的女子,还有那紫色的眼眸,那熟悉的脸孔是幻女神,是她没错!那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幻女神竟然在这里!她就在我的面前!那刚刚的时空呢?刚刚那些危险场景呢?刚刚芷云、仙帝、神兽、玉他们所待在的地方呢? “那么这个呢?”金黄色的身影,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出他的脸孔,只知道他有着璀璨的金色长发,甚至长的夸张,到脚边,都快拖地了。然后从声音听来,判断绝对是这个他没错。他拿起那把金黄色的剑,高高举起。或许剑的本身有什么玄中奥妙吧,幻女神在看了那把剑的纹身剑柄之后,竟然愣住。 “你……为什么……”接下来,幻女神原来高傲的脸孔撤下,她抚着心,似难过似哀痛的看着他问。 “忘了吗,封神之术,这还是您曾经教我的。” “你要封印我?为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幻女神的表情中带着惊愕,再多的是哀伤和不敢置信,她不断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一角落,然而面前的金黄人影依然不放过她,一步步的逼近。 “您是会给诸神带来灭亡的原始之神,诸神因您诞生,却不愿意因您灭亡,所以……” “不要!!”幻女神惊恐的想逃,她猛力推开那金黄人影,却在要逃离的一瞬间被扯住长发,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意外的,她的求生**非常强烈,抬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迅速斩断了自己的发丝,正当要跑出这宫殿房门之时,手腕却被拉扯住,一刀迅速毫不偏离的从胸中刺进,鲜血霎时染红了她整个衣裳。 剎那,鲜血涌出,幻女神倒下的瞬间,恰巧这场景在门外的十一个孩子全部看见,其中有几个想冲上来,却马上被金黄人影另外一手给全挥出去。接着他冷冷抽出刚刺进幻女神心脏处的刀,正要以幻女神残留下来的剑上鲜血为封印点,要念出封印咒语时,或许是自觉无望、或许是感到害怕,也或许是还有牵挂,于是她无助的放声哭喊着一个名子:“北奥丁!!” 忽然周围点点黑光、白光齐现,原来宛如平面中的时空,忽然被划出了好几刀,而就在其中相互交叠的刀刃中,也就是所有时空的交叉点中,一个棕色的大熊布偶现身赶来,然而在看到幻女神血泊于地的画面,还有那高高举起正要立下封印誓约的剑时,布偶的眼中满是血红色的光芒,它仰天大大怒吼了一声:“住手、住手……不要动她!!”接着四周围的所有场景全部更动,一场大地震来临,天地都在摇动,后来所有的一切全部化成无尽的漆黑,虚无是只能够拿来形容这样感觉的词。黑暗过后,我再度睁开眼,当自己能够看清楚眼前事物时,现场所有已是片火红了。 这红的诡异,红的伤悲,跟在仙帝的贞宝殿有所不同,这烧得凄凉却也干净俐落。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刚刚那座应该是很庞大雄伟的宫殿,那几乎无尽的走廊、那几乎数不完的柱子,那宽广到几乎不可思议的房间全部都消失殆尽了。这才离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到后来的张开眼,不过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真的,所有原来在我面前的东西都不见了、都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几块应该算是建筑物地基的东西,然而那些都不是完整的,不是碎掉的几块,就是看不出原来是从什么地方剥落下来的。 如果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事实,而不是单纯的东西集体转移时空到别处去;如果我的闭眼再张开眼的时机点是真的,而不是为了缩短时间而跨越过去,这不是梦境场景的迅速转换了话,那么我只能说,那只大熊布偶真的是超可怕的存在。因为它是拥有着这么庞大惊人的破坏力,甚至可以说是毁灭。在独自想着这些的时候,眼角忽然被白色身影给捕捉到,我转头望去,发现在这烽火连天,似是烧不完、灭不掉的火海之中,一名女生在废墟断垣残壁之中,不断哭喊着一个名子,我想那应该是幻女神的。 幻女神此刻手里抱着刚刚那突然现身的熊布偶娃娃,只是现在手中抱着的那只比起刚刚的实在缩小许多、且还全身破破烂烂的。女生有着白色的微卷发,甚至长到小腿处,那对血红色的眼睛,越看总越觉得跟刚刚那个布偶发出的火红眼很像,只是现在的眼睛较清澈,没有刚刚布偶眼中那般的嗜血鲜红,现在的布偶婉如没有生命一般,就静静的躺在白发女孩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若没有看到刚刚布偶发起怒火、召集毁灭魔法的那一幕,恐怕到现在我也依旧会以为那只不过是个普通得再普通的布偶吧。小女生,年约十五十六吧,她不断跑在这片火海中,哭着喊着幻女神的名子。而幻女神呢?已不知去向。 至于原来在场的十一个孩子,全都在幻女神倒地的瞬间,悄悄用了魔力而送到别处去了。而就在刚刚就在十一个孩子化成光圈离去时,我隐约看见,是清楚看见了,其中就有两个非常眼熟,虽然尺寸大小有差、虽然脸孔也有些陌生,但我认得出来,我知道那是李米尔跟芷云。先不论芷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好了,但我可以确信,圈圈中有一个就是李米尔,她是上古神祇之一,如果说现在的她真的就在这里,那么这也间接的代表这十一个孩子,错不了,就是十大上古神。如果依照最后一个排行榜,邪恶之神的双胞胎来看,那十一个孩子就是十大上古神。 第一百二十二章:上古秘辛。 “十大上古神系列的再生之神.李米尔,也是与我从小有几面之缘、从小相逢的孩子,自母星彻底毁灭后,还侥幸存活的十神之一,与你的缘分还真不浅,但愿女神的计划都可以完美上演才好啊”到底这话代表什么涵义?母星?难道现在我所处于的这块梦中大陆,根本不是爱丽丝。 我稍稍往前,如果说刚刚触碰了芷云之后来到的是她的梦境、她心中所执念的回忆了话,那么如果是眼前的现在这个白发红眼的女孩呢?如果我触碰了她,是否可以更加知道目前现在的所有状况?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就当我怀着这样的念头,一步步靠近因为找不到幻女神、得不到幻女神的回应而蹲在地上,抱着娃娃沉默痛哭的白发女孩时,一道声音突然自我背后响起:“住手。”这声音非常平静,却又隐隐约约散发忧愁,我转头看,刚刚消失不见的幻女神已然在场,就在我的眼前! “快住手,别再靠近她,她的那份能力不管在过去还是未来,都有办法间接影响到你,前提是你再继续靠近她了话。”她声音轻轻的,面容静静的,身上毫无半点伤口,与刚刚在回忆中看到的那般情景完全不同。 她是真的?她在对我说话,这么说她不是梦中的残影,依兰停下脚步,愣愣回头看着哭泣的白发女子,再转头看着一脸决然的幻女神。 “回来,别再往前,那已经不是你所能够负荷得了的事了。”她垂睫说着。依兰看着她,身体似乎感觉到什么怪异,她往身下看,竟发现自己已处与半消失的状态,她的下半身不见了,不再是隐约透明、隐约虚幻的样子,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幻女神或许也察觉到依兰的异状,她皱眉下命令:“快离开梦中!”不知道最后是她运用魔力送她离开,还是依兰本能的听从这命令而自己离开,总之依兰脱离了这片奇异的火海之梦,后面依兰的画面又是一片漆黑。 “那是在另外一个星球时空里,掌有一个大国的大帝,他拥有雌雄同体的特殊躯体,他的美貌是不论男女都完全比不上,甚至会自叹不如的。而他的身分,乃是宇宙星系中,名列上古神之一的次元之神……他拥有随意操控次元、玩弄结界的能力。他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是,就所有神祇之中,最优秀、最有资格拥有的强大操作之力,这是所有其他神祇们想要都要不到、想比也比不上的。” “而你,会是他吗?” “也是,也是。” “我和他的事情也早已过了百年了,是该时候彻底忘记他的。毕竟……我明明就不爱他,却还始终在意他……这样的念头可真好笑。”我看到了芷云的梦,那想要杀李米尔的片段,那魔王出手相救、弄伤芷云的画面,我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同时,我也才发现一个事实。“芷云要找的就是你,而你认识她,她就是你说的十大上古神之一的次元之神。”依兰冷静思考过后,依兰说出了她脑中的推理以及她所下的心中结论。 再度睁开眼,已经离开了那片黑暗空间,我站在一个装饰华美的房间,对面坐的是幻女神。她独坐在单人的宝红色贵妃椅上,翘着腿,撑着下颚看着我,似是无聊一般,神态慵懒的样子。 “真是聪明的孩子。”幻女神站起身,一身洁白衣裳缓步朝我走过来。“懂得使用我所给予的能力,即使只是一个神吻印记,你也把它的功用发挥到最大,甚至依照你的……好奇心?”幻女神笑着继续说:“而因此看穿了这些被一层一层所掩盖的真实。” 当幻女神说到好奇心时,已在我面前,我不自觉的想退步、觉得自己这种因为好奇而去窥看他人事情的性格,实在糟糕。正心情低落时,她却又轻抬起我的下颚,后面说出夸奖我的话,不让我把头给下意识的继续低下去。 “我不是在责备你。” “我、我明白……”我只是认为在表面上从不过问他人的**,可私下却又动用这些鬼灵精能力点子的、去探索寻找那些更实际真相。即使那些原来就不是我愿意的,但这感觉就像双面人一般,这表里不一的自己实在很恶心。 “既然明白就不要低头,既然清楚……就抬起脸看着我,你是我所落上一吻的女神,该对自己更有自信,因为你是我选上的其一。” “你到底……”我真的抬起头看幻女神了,眼底满是困惑错愕,实在万般不了解幻女神这番话的涵义。 “如你所看到的,你竟然往梦中芷云的梦中寻,甚至寻看到了那应该被称为禁忌的过往……你啊此刻也是共犯之一了。” “什、什么……”我讶异,完全不懂这套说词。因为幻女神这一说,怎么好像我看到了一大堆不该看的,结果我成人杀人凶手的帮凶一样。 幻女神带笑看着我,又轻转身离去。走了几小步她打住,背对着我,幻女神轻声问:“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吱唔片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番话。 “没关系,说吧,既然已经被你看到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禁忌过往……我想你心里该是很困惑、不明了吧?无所谓,你说,我答就是了。” “刚刚的那场景……刚刚的白发女孩……”这大概是我最感到疑惑、最感到奇怪的地方吧。如幻女神在那时候警告我的那套说词,这证明她其实有能力干涉到在别处时空中,且非实体的我。那么究竟毁灭掉刚刚所有一切的到底是不是她?还是另有其人?就真的是那原来巨大、最后却缩小、宛如没有生命迹象的布偶娃娃吗? “她是原始之神。” “但是刚刚那只熊布偶……”我还是不解。 幻女神听到后,则轻笑:“那就是她,是我曾经愚弄她的。在浑沌初开的时候,没有躯体的我俩,自己寻找、自己学会了如何制造、如何成型的这副躯体。就好比现在来说好了,现在的我这副躯壳,就是第一个由我自己亲手制作的,而后来也才发现,这身体其实有许多盲点……可惜我偏偏就是自作孽,无论如何都抛不下、放弃不了自己这第一次做的心血成品。” 幻女神依然背对着我,她继续说:“在那时,它也做了一副,瞧瞧,如雪般纯洁的白色微卷发,还有那带有些危险而走火入魔的迷人眼瞳……我这才知道,原来不管是在面容上或是身材上,还有魔力的承担负荷上,我所做的都比她的第一次还要失色许多……于是当时我起了逗她的念头,在她绕一圈问我合不合适、喜不喜欢她这副模样的时候,我故意闹她,跟她说我最爱的就是熊布偶,其余的一概入不了眼……” “结果,你猜怎么着?在她去翻遍人类那熊书籍大册后,问我喜欢的颜色和喜欢的熊型,没几分钟,那棕色的大熊布偶就诞生了。而里头自然有着她的灵魂……至于原来她所制作的那躯体,则被缩小化在熊布偶的体内留着了。放弃人型,以熊的那愚蠢姿态陪伴我经历这些千千万万年?”幻女神语气轻呼,转头对我笑的一脸灿烂:“这可真是够好笑的!” “可是我却几乎看不到你在笑。”我老实坦白的说,因为从那张灿烂的容颜中,我实在看不出来她的笑在哪里。 幻女神沉默了,原来讽刺的嘴脸、原来似是恶作剧般的厌恶神情全部消失殆尽。她苦笑:“是,她实在蠢的可爱,但也蠢得太令人痛心!当时的她什么都不懂,明明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却还口头说喜欢我、说爱我,不断长期陪伴在我身边,就这么一直一直……”似乎神志迷荡在那遥远的过去回忆里,幻女神似恍惚的说:“我不过口头说说要造人,她却马上帮我造个适合人生存的国度;我偷懒只想造个简单的容器物来将就将就,她却想得比我更远。她造山引水甚至取整颗星球的天地精华,就只为我一人而奉献……她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比我要完整、比我还漂亮。连当初我心血来潮吵着说好要做的事情,最后,热度过去后,我放弃的后来都是她接手、继续完成。” “她每次每次都这样,什么事都做的比我多、承担的东西也比我还要重,累到趴下的次数更不计其数……都只因为我一时的任性。她对我几乎是完全的纵容,甚至,把自己也推下去,在这波浪起伏的海水中。”幻女神叹了口气,露出可悲的讽刺神情:“真是愚蠢。” “她并不愚蠢,在我眼底看来。”一连串的叙述下来,我皱眉,实在不得不开口帮那最终之神讲话:“她不蠢,她是支持你。她是全心全意的待你,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使你开心,就算再苦再累她也都全往肚里吞,因为她……”说到这儿,我猛然住口,因为脑海的影像都在在显示着一个曾经为我做到如此地步的身影,云荷。 “是啊,是啊。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呢?这种爱,我承受的起吗?”幻女神冷笑,嘴角勾起不削的弧度。我皱紧眉,我知道她又再说反话,因为脆弱这种东西不只有人类有,连神明也都有。幻女神这么说是想逃避。于是我沉默,选择静静听完她的那些谎言。 “爱我?真的这么爱我?爱到最后怎么还会忍心杀掉我呢?”幻女神依然不削的说:“说来可笑,女神因为不愿意被封印于小小的剑身之中,不愿意就此沦陷、甚至失去所有知觉而让他为所欲为靠着封印容器的剑来使用女神的神力,这是因为不甘!这是因为不服!甚至进而产生的害怕无助!于是女神呼唤她前来相救……” 第一百二十三章:相似的两个女人。 “想不到,发怒发狂的她竟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无法控制那可以灭了女神这个原始之神的破坏性神力,接着竟然就真的把女神给灭了。好在女神这副躯体乍看之下平凡不起眼,但实际上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女神的元神、精神体还在,女神的躯体就可以不断以此重生,只是会有副作用,会需要很多时间来重生。甚至女神的记忆还会全部归于零,直到某个契机想起,才会有现在的幻女神。”看着她无所谓的冷笑表情,我有种话卡在喉咙里,想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 “真的很讽刺,救不了我却反杀了女神,这比原来得知自己将要被封印的事还要凄惨,因为毁掉了女神的躯体,女神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再重生,回过头来,当再有能力踏上这片废墟……已经连被称做为废墟的资格都没了,因为这颗星球早已体无完肤,已被灭得连点渣都不留下。这已经是个过去的消逝国度了。”尽管幻女神表面装得多么坚强,表情上又装得多么痛恨厌恶。可事实上要相信一个原是自己最亲近的神祇狠心灭掉自己的那份心情绝对不会是愤怒的。因为以他们当时的立场状况,以他们那样紧急窘迫的发生点。 “其实你是不愿意的。”忽然依兰照着心情、照着自己心中所感觉到的这么说。 幻女神微愣了,后低下头,沉默不再说话。而依兰也没催她,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待。良久,她才低喃道:“对,女神是不愿意,而且女神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的语气中是带有着懊悔和苦恼。 “当时……只是得知自己要面临被封印的命运,女神只是放不下她、女神只是无法丢下她、无法放开她!好想再多看她一眼、好想再多拥抱她一秒、好想再……却没想到,女神这般贪心的下场,结果却是让女神和她都痛不欲生!”幻女神咬牙苦着脸说,心情上隐约都是满满的压抑,“她愧疚甚至躲避于我,而女神之后也被她完全的抛弃、撇之不理了。因为她只怕再一度发狂、再一次的杀了女神……” “原始与恒古是无法在一起的,觉醒后的我们才渐渐懂得这个道理。越靠近她,甚至连我也会惨死在她那庞大且致命的魔力之下,不变的宿命,阴阳对比的她们,再也无法相见。知道这个事实后,女神武装自己,女神把她曾经对她的那份满满爱意都给扭曲了,事实上的心情,其实我心底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或许只有这样,女神才可以忘掉这份伤痛,女神才可以有勇气面对她那看不到终点、无止尽的生命道路。” “女神不想再接受被谁抛弃的事实了,哪怕那起初只是好心!哪怕那只是对于自己问心无愧的一种残忍的自私方式!女神认为,神的命运神应该自己掌握!其实在当初,女神根本就不想和她分离……”幻女神一连串坦白真实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让我是备受惊讶和意外的。她每段话讲到最后,都是挂着凄惨的微笑,那面容哀伤的让人想哭! 看着这般的她,心里一股悲伤感蔓延,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我却说不出口。最后,似乎了解我这个局外人无法开口的难处,她缓缓抬头,眼神对上我,露出静静的苦涩笑容,道:“你啊,别像女神一样,老是在自己设下的圈圈内转也转不出来。就在一旁钻牛角尖的……”她深呼吸一口气,眼中带着的是认真:“你被我赐上一吻的独一神族……就你一个,是因为我和你的性格极为相似,是因为我和你的魂体几乎共鸣,是因为你是在所有我遇过的万物之中,最有缘份牵引的一个。所以女神真心的期望你,千万不要步向女神的后尘。无论如何,都不要走到女神这一步……”当她这么深刻入我心的说完这段话后,感觉到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身影和我的身影似乎也开始不清了,不好!梦醒了吗?醒床的时间到了吗? “等等!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是我、是芷云、还有他们……”焦急的心情使我这断断续续的话没办法全部问出口,她听我这些后,只微笑的比了个“嘘!”的表情,制止了我后面想问却发不出完整音来的话。 “放心,我和芷云会没事的。” “不、不只!其实……” “女神的这段痛苦往事你就当作给自己个警惕,看看过去就罢了。不用特意问起、或是特别想起也无所谓。” “可是我……” “这些事就连这些刻骨往事,我也是在几个月前才知道的。你倒厉害了,一下子就挖掘到这些,我老实对你告知当年过往,和我的心声坦露,想想对你也不错了。”还是一样!才出口没几个字却又马上在下秒被她给打断!怎么这幻女神这么爱抢人家的发言权力啊? 先不论后面那几串,我的关键点在于几个月前?幻女神是在几个月前才知道的?那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不知道我的直觉有没有中,因为依兰清楚记得,长发的李米尔就是在我陷入生死困境之前,与幻女神见面的那时间点,刚好就是前一个月。 “难道!!”心中隐约有了大概,或许我的猜测反应到表情上,幻女神只得露出一抹苦笑。 “不错,就如你梦中看到、此刻所想的那般,女神是靠着与再生之神签下的契约保她和孩子一命,才换来这份属于她的过往记忆,这才知道,原来最终之神她当初不得已而抛下女神的苦痛原因。” “这段记忆是靠着她与女神签下的契约而来,而你不过是因为芷云,是次元之神的记忆而寻觅过来的,说到底,你总是比女神还要聪明多了。” “不!依兰完全是误打误撞!”我慌忙澄清,怎也料不到原来一开始就是想抱着入梦看仙帝的伤悲过去、甚至寻找芷云悲痛的原因点的,实在真的想不到,最后我竟然连最初和最终之神的过往之梦。 幻女神没有打断我的话,却发出一抹苦笑,那张笑容苦的凄凉哀伤,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别开,甚至连后半头的话都自动瓦解消失,我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这招打断人说话的方式可真有一套的,“梦醒了,时间到了,你回去吧。下次入梦小心点,对于危险的东西就要有所警觉。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当时我若再晚个几分喊住你,恐怕在你碰到她……在你碰到最终之神的霎那,哪怕只是一个指尖的轻微触碰,你都将元神毁灭,就在弹指之间。” 我听着听着,简直惨白了一张脸。这最终之神的力量果然是变态,因为那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像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无差别待遇的保护启动模式,都实在令人太惊悚了。 “毕竟那是足以让我这个原始之神,躯体被破坏的魔力啊。”幻女神苦笑摇头这么说。而我不过是一介被扯下羽翼、夺去神力的无能小神,只披挂有长生不老牌子的伪人类罢了,神力自然的怎能跟最初之神的她而相提并论呢? “那么,再会了,奇怪的女神。”幻女神最后一个带笑的话语落在我耳里,四周景色早已模糊,我的眼前一黑,等再度张开眼之后,看着天花板发楞了一会儿,我心底没来由的只有一句话,似乎毫无道理可循、就单单只是反驳的话,去!我哪里奇怪了?你才是吧!奇怪的原始之神! 睁开眼之后,突然感觉到手心一股温热,似乎被紧紧握住一般,我转头却看见了趴睡在我床边的云荷,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似乎疲累的面色,似乎憔悴的样貌,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痛。想起身,却突然感觉力气全无怎么会这样?而且身体似乎冷冷冰冰的,可我身上还盖了许多厚棉被的啊,到底怎么搞的。 或许察觉到我的醒来,云荷也醒了,是惊醒的那种。抬起头来他看着我,一脸吃惊欣喜的模样,下一秒他把我的手紧紧握住,喃喃道:“终于,你终于醒了……” “云……”才一个字出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怎么我的声音竟然这么沙哑难听啊!到底怎么搞的啊! “睡了多久了?究竟是睡了多久啊?”直觉告诉我眼前云荷和我现在这样的状况不可能只是单单一晚! “现在中午,你睡了七天半了。”云荷见到我的反应,苦笑说,后帮我去桌上拿水来。七天半啊……细细咀嚼这四个字,我接过水杯,一股脑儿的全部喝光。 “别急,水还多的是,慢点喝。”他又起身再帮我去倒。 “不,云荷你整壶拿吧,我口好干。”好不容易受到滋润的嗓子终于能够让我开口说出完整的话了,可还是不够,这还不是正常状态的声音。 云荷听到后,轻笑了几声,后真的帮我去拿了,接着我一手拿起茶壶,一手拿起杯子,边倒边问,拜托我还没有饥渴到拿着茶壶在未婚夫云荷面前,不顾礼貌和形象的喝! “我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纳闷问,才不过带着四样宝贝仙物入梦罢了,怎能有本事睡这么久啊?是因为在梦中发生些什么事的关系吗?可我入梦状况都好好的,啥事也没发生啊。 “这个我也不明白,是一早兰珍慌张的跑来我刘府,并焦急告知我你一觉不醒的状况的。”云荷边解释那天发生的事,边轻接起我没怎么估量反而快倒到满杯的杯子,他细喝一口,以八分满且确定我不会弄翻在我腿上的量递给我。 “那之后的六天半……”我依然疑惑,也依然仰头一杯喝下这白水。啧,这杯子真小。 “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我猜也猜测得出来。就是那四个东西的关系吧。”云荷垂睫,淡淡说:“因为在你入梦而无法醒时,它们隐约发出凡人所看不见的气息,我原先想拿掉,可怎知东西的确是离开了你的身上,你却依旧未醒,而且身体隐约有发寒发冷的迹象……我吓着了,东西马上全搁在你手边放,你这才气色好转。”啊?云荷吓到?这可真让我好奇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他是机器和人。 “傻丫头,别净想这些让我不安的。”云荷拍拍我的手,没好气的说。啊?似乎又被他知道了我的心底话,真的是我脸上表情不会隐藏?还是他跟我相处百年已久,真的已经摸清楚我全部性格了?又或者是他本来就是擅长察言观色、默默暗中分析对方心理状态的那款黑料?不然嘛!就是三者都有啦!越猜测到这儿我就发现我越沉不住气,至少是在他面前。后面他摇头苦笑,又轻拍拍我的手,边叹气边又往我手上拿的空杯子倒水,又是一个精准的八分满。 “总之你现在醒来就好,到底为什么入梦,又在梦中碰到些什么事,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好好的再静养个几天,别再想些尽是让人伤脑筋的东西就行了。”这话让我心中一动,一股暖流再度来袭。我猛然想起在梦里,幻女神用假话来欺骗自己、甚至彻底扭曲恒古之神对她那份心意的谎言。那是多么的傻啊,云荷他从来就不强迫我做不愿意去做的事,一直一直都是,不论是神王的它、是轮回的他,还是现在的云荷,他们都是。 “我会说的。”这杯水喝完,我静静说着,举起他的手贴至我的脸颊,我再说得清楚明白些。“等我情况好些,厘清梦里梦外关系时,我都会跟你说的。”不知道幻女神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无法认真直视恒古之神的情感,甚至需要用到谎言来伪装、要用到扭曲事实的假话来抚平心中的伤痕,但我不是她。是的,如梦中那般所说、她所盼望的。依兰绝不会沦落到那样的地步,我不对云荷说假话,那怕是伤人又或者是好心的,都不说。依兰得正视自己与云荷的情感,依兰要和幻女神那鸵鸟心态、那左右为难三心二意的态度完全相反! 云荷听完我这番如此真心认真的话,云荷愣着看了我半晌,眸中闪过一抹光采,见我对他这番表情是既好奇又疑惑时,他别过脸来,我似乎看见那脸庞上的一朵红云。没多久,他开口说:“那、那我会期待答案的。现下你醒了就好,睡了七天半,已经许久没进食了,等等我让兰珍端东西来给你补补。”云荷这副模样,摆明就是害羞脸红嘛,而且还结巴,结巴的云荷可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这样的你,才终于有人的感觉。”而不再是我的头顶上司神王,也不再是我的底下仆人轮回,这样的云荷,不远不近的距离,或许感觉才更容易靠近。不知道云荷若是知道了此时此刻我心中的这般想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先姑且猜测到这边,我只知道眼前的云荷在听完我这番话后,脸上完全的呆愣,他回过头正眼看着我,那眼眸底下依然有我摸不清楚、看不透的情绪。 依兰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云荷也没有顺着依兰的话接,她们两个都不说话,沉默安静的气氛飘散在整个房间,依兰不急也不显得尴尬难受,因为我知道云荷在思考,又或者脑中心里都有一番思量打算,依兰不催他,也不讨厌这般的感觉,毕竟会思考会揣测甚至有自我想法的才是人啊。 云荷无声了一阵,他抬头发出一抹微笑说:“如果你喜欢这样的我,认为这样才是真的我,那我愿意以这副模样来面对你,永远。”许久,许久,在过了许久之后。今天这番话的意义,我到之后都还不是很能摸透。 在喝完了水,门外的兰珍端了饭菜进来,云荷不打扰我的用餐时间,毕竟依兰现在身体虚弱柔弱的跟什么似的,还要依兰逞强装面子的在自己未婚夫面前注意礼貌、维持形象的用餐?那不是等于折了依兰命、摆明是给依兰的苦难惩罚吗,而相处百年之久的云荷,自然的就是这么贴心、思虑周到,于是在问问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后,他才重展笑颜,起身离去。在门口处,云荷这么说:“原来的那四个东西,我怕在你熟睡调养之际,又闹出来打扰你,所以东西都暂时放在我这边保管。” 对啊!那四仙物现在全不在依兰手边了,白痴啊,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依兰还想拥有再度入梦、甚至梦见那幻女神、听她说完整个故事或芷云现在状况如何的权利,依兰想再入梦啊,因为云荷是背对我这般说,所以他可能没看到依兰脸上的惊慌,因为云荷在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房间了,所以他没听到依兰后面喊的,也或许,他早就靠着猜测,知道了当我听见这句话后会有的反应和表情,甚至在后来也应该隐约听到我的声音了。只是他想无视,对于这点他不想让步。 依兰靠着脑海中的神王、脑海中的轮回的性格来推断,这就是两者重叠后的结论。于是依兰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靠在之前云荷帮她铺起的大枕上,脸上出现的是大大的不满情绪,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想到这儿,尔后依兰又叹了口长气。 “小姐,热腾腾的饭和小菜都来了,吃几口吧。” “不吃。”依兰几乎赌气耍任性般,她撇头这么说。心底是盼望兰珍最好如实的把依兰因为云荷不肯妥协而闹脾气的这事儿跟他讲,这样他自然就会来找她了。 可惜几乎明白整个事情过程的兰珍,没依兰如意算盘打的精,她依然面无表情的柔声再劝。“小姐您别这样,多少吃一些吧。” “我就是不吃。”依兰双手交臂,她继续固执她的。 “小姐小姐……您怎么老是这样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呢?”一道带着稚嫩的甜甜细声传进来。依兰转头看,果然是她。胆敢未敲门就直接进入她房里的,除了这个玫儿以外不会有其他人。她是轮恋酒楼贵宾房,红玫瑰厢房里的两服务生之一,是大红儿一岁的姐姐,玫儿。而红儿就是之前仙帝指名找我时,带有着娇嫩嗓音、比较识大体懂大礼的另个丫环。 说到这两个服务生啊,在酒楼里面兼差的身分可以说是服务生,可进入我的屋子,就变成了我的丫环了。起初我希望以老板和员工伙计的立场,让他们付低额房租住入我的客房就好了的,可他们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竟然说不愿花这笔钱租屋子住屋的,宁愿再多兼职,当个丫环来我屋子白吃白喝。我说这什么世道啊,有低额的租金不住,就这么想来当当丫环这份差?这不是这块大陆较低等没尊严的工作吗?是说还真不了解这样一对二八年华的姐妹心理啊。坳不过他们,反正府里的确也是需要人手,于是丫环除了我最贴身的兰珍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了。至于其他的家仆、屋内的厨娘啊,都是安神兽和乙元去府里挖人才来的,反正都是他们挑选的人,或许也有云荷一杯羹?所以我也很放心,没什么好担忧的。 至于为何会认识这两个姐妹呢?大半原因是那天心血来潮,想去市集逛逛的关系吧。原来他们都是我在街上挖到的宝。为什么说是挖呢?因为他们那天就恰好在街上贩卖书、亲笔字画等那些。这两个姐妹不只生得如花似玉,还有个特殊才艺,他们会识字,不只字写得好、画也非常逼真漂亮,当下我就抛出腰包想买几幅回去,想说这些挂在新开张的酒楼里也挺不错的,不料那时半路上却杀出个程咬金,“让让!让让!”粗大的声音从远而近,突兀的在我背后这么响起,害我一个吓到,原本要拿钱买画的小荷包就这么滚落在地上。 “啊。”几乎下意识的轻喊,正当我蹲下身要去捡起荷包时,感觉到头上有大片阴影,和背后一群人的嘈杂声。 “小姐小心,让兰珍来捡。”明明是和我手掌差不多大的手,底下却有一层茧皮,经过一定时间太阳光的洗礼下,这所产生微黑的肤色,我当下会意到这是兰珍的手,她果然是有练过功夫的。 兰珍迅速的捡起荷包,同时我的手臂也被人轻轻拉起,小心的把我搀扶了起来。一切发生都很快,在我还有点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时,我的左右四周都是人,而往我的手臂看过去,轻扶着我的却是云荷。 “啊?这什么状况?刚刚我要买画时明明就没什么人%”而且云荷怎么在这里?今天应该只有我跟兰珍两人相伴去逛街晃晃而已。 “小心,这里人变多了,你要买画吗?让坤替你买就好,我们去旁边歇歇。”云荷轻把我拉过来,恰巧的闪躲过了一个略微粗嘎的莽夫。在我还没来得急反应,且跟上这紧快节奏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往旁边看去,隐约看到刚刚那卖画卖字姐妹的桌子被人给掀倒在地了。怎么回事?我皱眉,随手推了人想挤过去。 “唉唷!那个王八敢推老……”正当我转回头要道歉,请他们多包含包含时,那个人影和还未说完话语的声音就不见了。下秒,云荷步向我,轻喊了一声昊的名字,霎那刀剑的铿锵声音传来,似乎只是单纯在看热闹的众人马上察觉不对,纷纷退开到一旁,现场就我们几个被围在中间。我嘴角抽了下,虽然大概知道这都是云荷搞的鬼,却还是不免感到惊吓。 一大群黑影消失,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开阔,我看到一个乍看很是凶狠的男人带着两三个小弟,对两姐妹嘿嘿笑着,说了一些反正卖画卖字也没怎么赚钱、没有搞头等等,然后又说他心好心善良,可以无条件提供一个让他们一夜发财的好地方。接着他们用那双近乎贪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两姐妹。这种情况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男人是想拐他们到妓院。似乎是看出这一点的两姐妹,于是用着敌视的心态看他。可那男人还是不断用他那对色眼扫过去,使得姐姐跳出来立刻破口大骂:“你、你个……窝囊废!走开到一边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捡到一对妹子。 众人听见这似乎没什么杀伤力的喊骂声,纷纷哄堂大笑。我也掩嘴小小笑了几声。姐姐恐怕也知道自己骂得根本是让人笑话的词,脸羞红了大半。反正是男人哈哈笑完之后,突然上前拉扯着从刚刚就躲在姐姐身后的妹妹的手,以比较强势的语气说:“软绵绵细粉粉的手,触感真好,不想入花场,那不如从了大爷我,以后包吃包住还有得玩!” “窝囊废!放开我妹妹!”姐姐不忍妹妹被调戏,于是气愤的上前反抓着男人的手,要他放开她。 “哈哈,两姐妹的手可真娇小好摸啊……不如两个都随我回家吧!”男人用另一只手反摸姐姐的手,后者一脸感到恶心。可他们两个看起来就非常文静气息,脸蛋也长的白皙好看,骂人的话又没有几分真是骂人,不知为何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可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怎么会沦落到在街上摆摊贩卖字画呢?正当我思索到这儿,猛然发现那男人竟然踩上了我刚刚正要买的画! “喂!你快把脚给我移开!”这家伙这家伙!竟然把我要拿去挂在酒楼的画给踩了一个脚印,这怎么好不知道轻轻拍掉或细细擦拭,能不能把这灰色沾有泥土的脚印给弄掉。原本还在拉扯不断的三人,现在就因为我这句话而纷纷看向我。 依兰吞了下口水,察觉到云荷轻轻握紧我的手,顿时觉得安心,接着我更加毫无顾忌的对着那个男人说:“谁说卖字卖画赚不了多少?今天我就正要买,而且出高价!所以麻烦把你的脚给移开,那是我看上眼的宝贝。”话落,男子哈哈笑了起来,“就这东西是宝贝?”才一秒,他就被揍飞了出去。 “兰兰的眼光岂是你能怀疑的?”云荷轻轻、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传进了现场每个人的耳朵,几乎同一时间,大家都感到冰寒的冷风。 我没管这些,忙上前弯下身的去拍拍那幅画上灰印。他身旁的小弟从呆愣中回神,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直觉就是我做出的,于是纷纷对我呲牙裂嘴的吼:“你这女……”可还没吼完,却也马上倒下,看来也是一瞬间就被干掉的。众人惊呼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而我呢?自从知道云荷来到街上了,而且就在我旁边,且他身旁会陪伴的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后,面对事情我倒也是没怎么惊讶了。缓缓站起身,任兰珍帮我拍拍身上衣尘,让云荷帮我拿起画,轻用手袖擦擦上面污泥,可怎么也没有效果,那家伙踩的泥土倒是哪儿来的啊?又多久了啊?竟这么顽强,“别擦了,你的衣服都要脏了。”会意到擦拭的云荷是用衣袖擦的,我赶紧拿出白色花纹小手帕。 “有什么关系?这是兰兰看上的宝贝,擦脏了是它的荣幸。” “你……”我耳根有点红,没多久,看了几乎没怎么退去污泥的画,我皱了下眉问道:“擦得掉吗?若不行,那……”云荷轻笑着接口说:“这只是小事,回府后我定让人清理掉。” 在我要继续接话时,略带尴尬和细小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额,那个……姑娘,公子,若是你们喜欢这幅画,我可以再帮你们画出一模一样的,分笔不差。”姐姐看了四周围被我们撂倒的男人,很是诚意的这么说。我转头,朝她和她的妹妹笑了下,就在等你们说这句话。而这一相逢,就开始了我们对彼此的缘分。看他们亲切和蔼的态度,也颇有诚意和热心的,结果不小心好奇他们的故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无依无靠,连今夜该去哪儿睡都模糊不清。 似乎是被赶出家门的,他们回到我府里时什么话都不说,就只谢我,因为是我让他们至少有个地方可以留、可以睡的。他们身上的钱财不够,最多也只能买几张纸来画图写字,希望一天可以卖出去个好价钱来求得温饱。冬季已经到了,把他们留在这么寒冷的夜晚街上?我实在做不到,于是不管他们是否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还是什么,我主张让他们留在我屋子内,甚至把他们两姐妹给推去酒楼当服务生,好歹赚点钱打理一下自己未来也不错,不然光是靠卖字画来维生过下去?真的不得不承认那男人说的,实在太困难了。 这两姐妹一直有股独特的气质,先不论竟然会写字作画这些好了,至少他们浑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就不像一般平民百姓的,而且也不会显得是矫柔做作的哪个贵族人家,反而应该是某某官家的小姐才对。虽然不懂他们为何会沦落到此地步,不过想再多似乎也没用,他们不说,我也不打算逼他们说,就这样悠哉过日子倒也好,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的**和秘密,有的时候真要追究起来,那只怕追究个没完,不如就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直接跳过去吧。 一个月过去,跟他们原来似乎客套的关系又更进一步了。瞧,现在不敲门就直接进来我房里的丫环就真的只有他们了。正确说,只有这位应该是妹妹榜样的姐姐,玫儿才对。 “小姐小姐,您又再闹脾气啦?”玫儿几乎三步当一步的蹦跳到我床边。看着她一脸无忧无虑的笑容,我没好气的说:“哪来的又和再?我不过就不想吃东西。” “骗人,小姐您骗人。”她似乎早看出我玩的把戏,一语就戳破这些谎言,她理直气壮的说:“这七天您半点粮食都没进口,我就不信您真的成仙了,全然不会感到飢饿。”白了眼看她,我本来就是神族,虽然也会感到饥饿或是需要喝水,但好歹我的忍耐度可也比你们人类强。起码我三天不吃不喝都还是可以忍受得下去。 而这些内幕消息玫儿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于是她无视我的白眼,依然说:“要不是这几天城主大人一直陪在您身边,寸步不离的给您口对口喂食补品和药水,您才不只有现在的瘦一大圈,说不准早去地下报到了。”这话一出,原本没什么神情变化的兰珍,皱了下眉,喊道:“玫儿!” 或许兰珍这番制止是因为玫儿说到了“地下”这两个不吉利的词吧。毕竟在这块大陆的观念,死去的人类都会到地下、地府、冥府、又或者黄泉去,而好端端无故的随意说这词,怕是有些失礼不妥吧。听到这句话,不可否认的我愣了下,可不是对玫儿提到的那些失礼词,“云荷他看顾我一整天?”我几乎愕然的问出口。 玫儿听到,撇撇嘴道:“何只呢,小姐,整整七天的时间他都在您房里。一样不吃不喝。除了神官大人来这儿多少劝问一番,他才终于肯喝水,不过每次在喝水前,都总要您先喝,于是都先喂给您……” “等等!前面的你说云荷他……”捂住口,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重覆说些什么了。云荷他竟然为我做到如此狠绝、对自己这般残酷残忍的疯狂事,他怎么可以!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掀开棉被,就要跳下床去找云荷,却马上被兰珍给轻压回去。 “放开我,兰珍!我要找那个不爱惜自己的混帐……我要找他……”我边骂边企图挣脱,只要一想到云荷这般伤害自己、为难自己,我的心就好痛好痛。同时也好气,气他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 “额,小、小姐……”恐怕玫儿还没见过我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她愣着了,一时之间呆呆的,心里恐怕还在摇摆着,不知道自己该帮我还是该帮兰珍。 “小姐请放心,城主大人已下去休息了。”兰珍冷静的声音传来,而我听到这话后,也停止了挣扎,原本全身像是绷紧的神经都瞬间放松了一般,我叹了口长气。 “怎不早说呢?他这个傻子……” 兰珍依然用着冷静的口吻道:“在端饭菜之前,兰珍见到神官大人,想必在城主大人出了您的房门后,神官大人自然会……” “我懂我懂,我明白了……”重新靠在大枕上,这些我都明白,神官这么重视身为城主、兼任帝王弟弟的云荷,那么以这作出发点,神官帮云荷想到的、打算的都一定是好事,百利而无一害。 “真是乱糟糟的,一大堆混乱……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几乎把所有重力全都靠在大枕上了,闭上眼,我皱起眉,很是烦恼不耐的喃喃自语。一醒来就是这种结果,怎么想都不明白。是因为梦中遇到的那最终之神的影响吗?可我毕竟在碰到她之前就被虚幻女神给阻止了,究竟为什么需要睡到七天这么久?还得把云荷给拖下水,让他陪我一同心惊胆颤的。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当时我若再晚个几分喊住你,恐怕在你碰到她,在你碰到最终之神的霎那,哪怕只是一个指尖的轻微触碰,你都将元神毁灭,就在弹指之间。”如果说那真是最终之神的能力,如果说只是单单的看见她,依兰的身体就发生了这种一觉不醒的状况,那么万一那时,只是一个指头碰触。还没想完这最坏的情况,玫儿的声音马上把我给拉回来。“小姐!吃点粥暖暖胃吧,别再想这些想不通的事情了。”她倒是催我吃饭催得急,都不晓得是她饿还我饿呢。失笑的看看她,微张开嘴,我让自告奋勇的玫儿喂粥去了。 胃口特好,这添加了多种香料和牛肉蛋黄的营养粥,使我喝了三碗还不过瘾,是说从刘府出身的厨娘手艺就是不错,总能把我想要的菜色或花样全给做出来,这不,已经喝第四碗了呢,我这才有饱足感,稳稳的躺在床上,睡意涌起,开始想睡了。依兰这几天都是病难日,等她明早好起来、精神状况和体力都好了之后,一定要多去外头走动走动,是观察酒楼状况或民生情报也好,不然依兰这下醒来就吃、吃了又睡的循环,难保没一个月,依兰的体重就直接狂升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登基大典。 睡前,依兰看到的是玫儿下去收拾餐饭等那些东西的背影,还有细心的兰珍帮她往上覆盖的棉被,渐渐的对画面感觉朦胧,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真是疲累的一天,是几天。 我睡得太好了,睡到第二天午时才醒床。这贪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昨天以前睡了七天左右快睡死的人。到底怎么搞的?看了看镜中自己,黑眼圈微浅算是我睡得充足、睡得饱了吧。 “啊,小姐,您恍神了呢。”后头帮我盘发的玫儿嘻笑着说。“啰嗦,快弄一弄。”我没好气的笑瞪着眼前镜中的她。回想刚刚,一觉睡到清醒时,只见玫儿和红儿进来通知消息,说请我快点打扮打扮,要跟云荷出趟远门。我听到时还以为是个无聊笑话,正要仰头继续睡的时候,是听到红儿着急的声音我才真正清醒:“小姐小姐!别睡了呀,是真的、真的。”竟然是从不骗我、对我说谎话的红儿开口了。 玫儿接着赶紧搭话:“是啊小姐,玫儿这次不开玩笑了。云荷大人等您可等了一个中午呢。”原来正要装睡装死混过去的依兰,只好很无奈的再坐起身,揉眼道:“到底怎么回事阿?兰珍……她到哪儿去了?”左右看看,竟然没有常时刻伴在我身边的兰珍身影。这才知道,兰珍跑去整理我这几天的行李了,因为要出趟远门,而且还是连连好几天不归府的那种。而远门原因跟目的地呢?原来是因为柔云。 自那天告别后,她总算熬过了两个月的就任风波,在那神兽的带领下,终于稳稳的坐上了城主之位,而且一切都往繁盛的方向目标发展,好不威风呢。其实只要有神兽的认可,柔云无论如何就是一座城的城主,这是无法改变、无庸置疑的。可偏偏她这小脑袋就是顽固的不得了,竟然说无功不受禄,非得要等到城镇逐渐好转、经济缓缓往繁荣的方向发展时,她才有名符其实的城主感觉,才愿意昭告百姓,说她这位逍遥城城主已经诞生,今后李城再也不会发生无主的现象了。 于是就这两个月内,她坚决不肯举行继任仪式,甚至瞒着逍遥城上上下下所有人民百姓,暗中并默默的帮助李城,推行计划,和那城最后的死守底限──李城文官跟武官一起商量公事,并把城镇治理打点,将其带领走向平顺道路上。而现在,就是历经了下田耕耘的过程,到达丰收的结果了。昨天云荷接到消息,说柔云城主的名义已定,要召开其余各六城的城主一起共襄盛举,见证逍遥城的复兴。 这傻丫头啊,明明两个月前可以做的事就偏偏等到两个月后的今天。不过,这果然是柔云固执的样子阿。我轻笑着,边跟着前面红儿,后头是玫儿,三人快步的走去城门口,等着坐马车来趟出城的长途旅行。开玩笑!就任仪式这么大的事件我当然无论如何也要去!我要一同陪柔云见证那一幕!想到这儿,我脚步更是越走越快。 自从柔云在参加完我和云荷的订婚之礼后,踏了远路去逍遥城,我就一直和她保持联络、一直有在笔信往来。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大路上,靠的当然是一只神奇的信鸽,牠有着白色的羽毛,翡翠色的眼瞳,牠是城主们专用的信鸽,小信绑在小脚上,展翅时会有微亮的金黄色光圈护体,不管是小石头还是大弓箭,任何东西都伤不了牠,甚至无法擒拿、无法碰触,当然这点是除了城主和神官外。于是我总是仗着自己跟云荷的关系,请他帮我把信给绑在信鸽脚上,让它为依兰送信、带着信件给柔云,甚至把依兰的思念给送得远远的。 如今,柔云啊柔云,两个月不见,你可过得好吗?虽然在信上你总说没事没事,但其实我压根儿就不相信,因为治城管城这般艰难的任务,根本一点都不轻松。哪有真的没事就这么简单呢?想着想着,不一会儿,我很快就看到了府邸门口。在门边就见到几辆马车在旁随后,看到云荷一身轻柔白衣,和那熟悉的一派温和笑容在那边等着,旁边的是一脸神清气爽的神官。 说到在这块大陆上,交通工具最多最快就顶顶是马车了,而大陆这么大,前往一座城镇,这一趟旅程可是有十天九天的阿。果然就是远程旅行阿。我曾经在想,既然仙界帝王可以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现方式,那么我们呢?有可能吗?可是一想到神官的身分不能曝光,加上其他五城城主也是规规矩矩坐马车去拜访逍遥城的,另外还有就是在帝王身边的男子我已经从之前的梦中知道了,叫做琉璃,他是三眼凤凰,是屯镇城的守护神兽,而凤凰的体积自然是大的,展翅就能飞到老远,做为帝王方便的交通工具也不是不可能的。而相反之下,神官的面目只是只白色麒麟跟马匹差不多大小,要他把我和云荷等其余行李下仆都带过去,也实在困难了些。 毕竟是千里迢迢来祝贺嘛,总是要这么住上个几天的,我当初那场订婚之礼也是让大家白吃白喝住了两三天,其他人才纷纷离去的呢,虽然那次订婚之礼因为来得快,也怕耽搁到柔云回逍遥城的出发日子,所以也去得快,就开放几个百姓,和所有城中上下官员来共襄盛举,祝贺我和云荷,之中因为时间的关系,也无暇通知其他城主的光临,索性就让这件事快速过去了。 走到云荷前面,我一如往常的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先朝他打招呼:“早安。”后面想到红儿玫儿他们说过的话,说云荷已经等这个贪睡的猪──也就是我,等了一个上午了,我搔搔脸,很不好意思的继续说:“真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不久,因为值得。等再久也值得。”云荷原来张口也要回我一声早安的,可是看我后来僵硬尴尬的说出那句话,于是马上出招再度电到我了。天啊,一大早的,我这颗心怎么这么不听话,又再跳来跳去了,现在不早了,而且心不跳了话就算依兰与人类再怎么不同也是会挂的。 “昨晚睡得好吗?”云荷轻握起我的一撮头发,柔声问,眼眸中有着担忧。 依兰一想到昨天的混乱,无意间得知云荷在这几天虐待自己的消息,加上刚刚他对她说的值得,依兰苦笑,笑得实在很尴尬,现在以我的立场和资格,又还能说些什么呢?“当然好,你瞧,我万年堆积的黑眼圈都渐渐消了,睡得是当然好。”我朝他比比自己眼窝,好气又好笑的说。 良久,云荷也笑了,笑得很自然很开心,宛如昨天他什么都没对我做过的那样,没有把那四仙物给从我这儿取走、硬是说要保管,算了算了,看到云荷这般总是为我牵挂的脸,再多的责难跟苛责都无法使出来,因为他是这么体谅、包容依兰,罢了罢了,如果四仙物他真的认为放到他那儿比较好,那么就都放那儿吧,毕竟那原来就是他的东西,虽然途中经过他人之后又转送给依兰。况且在我的认知中,有一点是依兰相当清楚明了的,那就是云荷他是绝对不会害她的,绝对不会。 在神官催促启程后,我也在云荷的搀扶下进了马车,我们这趟远程出门,以简单、量少、减轻负担等等的方式,所以刘府就只派出四辆马车,一辆理所当然是我和云荷共乘坐的,驾车者是云荷的影子之一,坤;第二辆是神官独坐,驾车者则是影子之二的昊,第三辆是红儿、玫儿他们两人和一些衣物行囊,由兰珍驾马,第四辆则是标准的行李马车,都是外出必备的生活用品,只有两名男性仆人看守驾车。 我们这一行共计十人出门,浩浩荡荡的游走在街上,虽然已经轻车简从了,可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小道消息,说今天这个时刻是城主大人出远门拜访他城的重要时间点,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惹来许多人的围观注目。我拉开小帘子望向看,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啊,几乎整城三分之二的人都到齐了吧,壮观到有些可怕。 途中,更有些对城主相当景仰爱慕的,纷纷都在这个时刻窜到马车边边,甚至一路尾随我们马车,不断丢鲜花小花的,纷纷祝贺我们早日归来、平安顺利等等。有些小孩更是一路跟着马车走阿走,不由得的,我们也把马车速度给放下,毕竟这个出城机会是大家难得可以见到高高在上城主大人的踪迹的,有这么多人来对我们道别我倒不意外。 马车缓缓行驶,终于看到城门口,后面追寻的百姓孩子也越来越少,我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却看到城门旁边的是满城的文官武官,几乎只要是有官位官职的全都聚集在城门口,他们微弯下身,口念祝贺我们行车平安等词,就这么热烈的恭送我们出城门了,这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虽然已经离城门口有段距离了,但我就是忍不住往后方帘子轻掀开,看着他们依然微弯未起的身影,略有所思,久久看着而不回神。直到云荷轻笑一声:“兰兰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吗?” 我一惊才赶紧回头坐好,脸上有些红:“哪有,我刚刚连出城都没什么感觉,只是你的人气……”偷偷瞄一眼旁边云荷,我小声继续嘀咕:“还真是大啊,他们给你好大的面子。”说完,只听见云荷又笑了几声。 我扯扯云荷袖子,没好气的说:“我想这大半部分都是因为你爱搞神秘的关系啦!办公事就办公事嘛,干麻还要隔帘子铺清纱来挡的?然后若有人要呈上奏摺*的,竟然还要别人跑上跑下来传递,根本不想让人看清你的庐山真面目嘛。除了一些你的心腹、和官位较大较高者,才见识过你的脸孔外,我想其余大半的人,都跟城中百姓一样,连你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话落,又听到云荷在笑,他边笑边说:“傻兰兰,难道你希望我在众人面前现身吗?让他们知道我的模样?然后牢牢刻印在心中?知道这张脸孔就是掌管他们一城的城主大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带妹子去酒楼。 我皱皱鼻子回:“这样不好吗?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好奇你长得怎样,刚刚也才不会一直追着我们的车,好像看见你的出现实属难得、天外之喜的样子了。想到他们其中还有几个年轻女子对你流口水,怕是你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被假想成美若天仙、艳冠群芳了!” 云荷轻捏我的鼻子,依然笑着纠正道:“艳冠群芳不是拿云荷这般用。”被捏了,感觉却不讨厌也不会不舒服,我继续嘻笑道:“可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丰神俊美,所有不管是形容男女的词,通通都适用在你身上!” “贫嘴。”云荷失笑的说:“但是,若我的样子真的让全城人都知道了……”忽然,他轻靠近坐到我边边,我则因为我们突然的近距离接触而紧张了起来。但我还是顶着好奇心问:“知道了会怎么样?” “那以后我怎么若无其事的陪你出门逛大街呢?”云荷轻点我的额头这么说。 我这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呢。毕竟云荷本来就不爱出门,因为每次他一出门,总是会有几个控管不了自己眼睛和口水的女子,朝云荷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那情景让我看下来总是升起一把莫名火,而那名字就叫做吃醋。这下一想,万一他们若知道眼前这样绝美非凡的男人是有权有势的城主了话,还不全部纷纷倒贴过来?这样我们怎能甩开他们?我又怎能安然无事的逛街?要知道每次的逛街,可都是我把云荷给拖出来的,虽然他不会很难拖,每次都很愿意、一脸开心的陪我去逛。 “啊,那刚刚那些都当我没讲过吧。”我赶紧甩头看窗外,抛开前面那些可怕的假想猜测。我的云荷、云城城主、轮回、神王,这些不为人知的好几面,全部都留给我吧,我可不想跟人共享这些情报秘密呢。 云荷笑了下:“综合以上和刚刚的言论,我可以把这些当作兰兰在为我吃醋的证据吗?”脸上更加羞红,可恶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耍嘴皮子的,还是他原本就会?害我脸上都搁不下来了,我只得笑骂道:“你少来!” 原本按照时间的估算,去一趟逍遥城也要十天的,不过我们却离城主庆贺大典几乎提早出门了两个月,两个月?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很错愕。云荷提早两个月出门是有什么打算吗?单单去逍遥城也只要花上那十天,那后面的五十天怎么度过?而且逍遥城明明在我们城的隔壁东边,可我们现在这条路的行走方向却是相反的西边,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云荷却云淡风轻的笑笑承认:“没错,昨天收到逍遥城提早两个月发的邀请信函给我们。” “那你怎么还……”我困惑,大不解。是还有什么事要去办吗?可是我想不透要让一城城主亲自出马的大事是怎样的,就算要晋见仙帝,可有神官在啊,他可是隐藏神兽身份的神官呢,法术一出,让水面或镜子直接通到仙帝那儿,一个影像交流即可完毕。而且以一般来说,自见过仙帝当上城主后,其实鲜少有机会再和仙帝他们有所交集的,因为彼此都各自为政,各自掌管手下的所属城市,而来回游走在这之间的,就只有仙帝的代理者神兽、和城主的代理人神官两者进行相互沟通了。 “兰兰,剩下多出的天数……我们一起外出走走、看看这块大陆好不好?就当作是出来游玩那般,玩个尽兴而归,好不好?”云荷突然牵起我的手,双眼载满柔情的看着我问。 “你……”我眨了眨眼,霎时想到我们的相处一直都只有在元镇城打转、绕圈,从没有两个人一起走出那城过。毕竟他是事务繁忙的城主,而我则曾经认为自己只是恰巧路过这座城的旅客不会停留,可现在他总算有机会可以出城,而我也有那份名义能够陪同他一起,哪怕这开头只是藉着柔云的缘故。想到这儿,脸颊热热的,我微微低着头,小声答:“当然好,能跟你一起,到哪儿都好。” 我不敢看云荷现在的表情是会多么让人沉沦,只是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察觉到被他握住的手松了下,又紧,心里总觉得那股甜蜜的。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云荷之所以提议出城游玩的念头,其实有一大半他也知道我好奇心强、热爱自由,可却没有这份勇气离开习惯居住的地方。就像以前在神界轮回宫殿那般,虽然我很好奇神界里头是什么样子的地方、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好玩东西、什么样的天然美景,可我因为一来神界就和大家犯冲,对我来说,感觉那里气氛变得陌生诡异,虽然好奇另一头的花花世界,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踏出轮回宫殿。 因为我知道在我踏出后,没有人可以保护我,没有那个在宫殿中无所不在的轮,所以一直一直的,我都待在安全、属于自己堡垒的轮回宫殿,故步自封,从没踏出一步,也没让除了李米尔、莎娜莎荷以外的女神或侍女,进来里面过。 “这次,我很开心,我能够和你出来,能够陪伴在你身边……”云荷轻轻环抱住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以前在我感慨自己的懦弱胆小,没有勇气踏出轮回宫殿时,原来轮回也就是现在的云荷,他也曾经懊恼自己的无力保护,因为在他选择了没有形体的守护、能够无时不刻的陪伴依兰时,同时也放弃了自己、和依兰的自由。 “所以我们要痛痛快快的玩回来,以前的、现在的,通通都要玩回来。”我倚靠在他怀里,静静的说。 从元镇城出发往西边走,我们到达的是明德城。好久不见了,坐在这城中最大最知名的客栈二楼,栏杆旁,我几乎很感慨的看着底下忙碌吵杂、却又热情活泼的小店摊贩。 明德城是在这七座城镇中,繁华程度排名第三的建筑城。它是由非常传统普遍的村子所形成而来的一座城镇,以建筑业的发展最为浩大,城市中的建筑千奇百怪都有,非常受其他城市的羡慕崇拜。同时,他们所制造出来的武器工具等利器,都相当受欢迎。城中最有名、最为特色的建筑物就是风尘之楼,也就是男人们寻欢做乐的地方,意外的,夺了城中之冠,票选最高的风俗景点。 传闻该城城主是从学院诞生,为花中皇后,月季花,因此理当踏入了仙籍,拥有长生不老的生命。而守护明德城,简称唐城的代表神兽,为象征睿智的九尾天狐。我愣愣的看着神官拿给我的爱丽丝大陆七城典籍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家伙可也真是会为我着想,怕我的脑中资讯融不进去这块大陆吗?开玩笑,我可是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三年了呢,或许有些大陆或城镇、甚至历史的细琐小事情我是不知道,可好歹我的基本认知度还是足够的吧。 起码我知道,我曾经在这边赚钱,在风花楼里,大跳艳舞,扮演了个妩媚的春之妖精,我还曾惆怅的在这里,想着那不知从何找起的轮回。 “兰兰……”啊?猛然听到似乎不只一声的召唤声和感觉上方的阴影,我抬头回神,看见了一脸好气又好笑的云荷。“怎么了,失神了?”云荷轻刮我的鼻子,笑笑说。 依兰正视看了云荷那笑容,她几乎感觉到她开始神游了,云荷他的微笑依然有着挡不住的动人春光。曾几何时他原来在依兰眼中只是客套的表面笑容,竟然如此撼动她心彷若他的一个微笑能够让天地为之失色,接着依兰就呆呆的直看着他的春风微笑,眼睛连眨都没眨。 “嗯?怎么又幌神了?”云荷几乎一脸无奈的苦笑说。我这才马上甩头清醒。 “没、没有的事。只是想到一些在这儿发生的过去……”我赶紧红着脸,撇开视线说。又出糗了,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吗?可皮相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老是勾引我、吸引我,明明他这款菜色就不是我的胃口啊。 “我刚刚和神官说好了,天黑以前会回来。”云荷突然轻握着我的手,笑笑这么说。 “啊?我们要去哪儿?”为了怕又被这样的放电男给电倒,我故意把视线一直锁定在楼下人来人往的市集小贩里。 “风花楼。” “啥?”云荷居然想去那种地方?曾经是明德城男人最常寻欢作乐,排行第二的场所,曾经在我们飘香团大演一场秀戏后,高朋满座,现在已经拼下原来榜上的第一,成了名符其实的首榜呢。其实这些后来展转得到的资讯都还足够,毕竟这早在当初芷云推敲下来的预料之内,只是现在依兰纠结的困扰点是。就算男人要偷心好了,就算男人之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想要跑去风月楼看看、玩玩、增长见识好了,但有哪个男人会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正大光明的去呢? 下了马车,云荷牵起我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我这边脸色可还冏的呢。“云荷你……”这个时候我相当认真思考自己的身分立场是不是该做回避?我是未婚妻,反应不能只是呆愣错愕和最后的默认许可吧?我应该据理力争,应该耍大牌脾气的!毕竟未婚父要去找女人耶!只是意外的还是当着我的面。 “嗯?”正想发难,却刚好对上了一张俊容笑脸。 “没,我没事。”所有原来我逼自己生气、甚至寻找火大的理由通通都被一桶水给浇个彻底,嘴角随着他的笑容也跟着弯起来了,我笑得很尴尬,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火星。这时么道理啊!云荷这个不正常的!好吧依兰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以依兰现在的心理分析和情况来说,她也很不正常就是了。 回握云荷的手。其实心底隐约猜测他带我到这儿来其实是有别的目的的吧?绝对不是为了单纯看几个女人吧,以云荷的身价来看,是可以看很多的女人,还可以挑回去做小妾,当依兰妹妹呢,不对不对!她在干麻啊?想这些干麻呢真是!总之我相信云荷他就算对生活小事再怎么迟钝单纯,可总不会不知道风尘楼的道理吧?何况还把我这个正统未婚妻给带进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带着媳妇喝花酒。 一踏到门内,还没等旁边姣好的女子来招呼我们,眼尖的老板就马上呵呵笑着朝我们走过来。这老板还是一样,比起站在幕后翘着腿、抽根烟管什么的悠闲在房里数*,他更喜欢亲自招呼人呢,尤其是像我们这几个服饰一看就很尊贵的客人。我瞄旁边数了数,我、云荷、神官、兰珍、红儿、玫儿,以及被吩咐可以不用隐身、可以出现在人前的昊和坤,照这阵仗来馆子,我们还真是大排场呢。 “欢迎莅临小店,小的是这儿的木总管,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招待不周的地方也望请包涵啊。”他一脸笑盈盈的说。这个年纪三十有的老板有着奇怪性子,就是明明是老板,却不只喜欢接触第一线,还喜欢以总管的身份自称、并且接待客人。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老板呢?因为当初谈生意谈条件的都是由他进行,而且完全都是他一个口令招呼底下人的,那时他也是因为顾及到老板所应有的权力才苦哈哈跟我们透露,接下我们借租屋子生意的。 “那么各位客倌是喜欢在一楼呢,还是想上二楼?我们这楼……”就当他要滔滔不绝的好心解释时,我赶紧插嘴直说:“二楼,我要最边边,最好是靠窗的。那里离小二房近,有什么需要都能马上随传随到,而且越靠近里边越离艺妓美人近,我想先点几首曲子听听。”伪装总管的那老板一听,虽摆着笑容却明显愣了一下,后会意马上接:“好的,姑娘的要求我们马上去办。看来姑娘很懂这里的规矩呢!是常客吗?奇怪我之前似乎没怎么看过……” “好久不见,老板。”我打岔,微微笑了下。不然以他这喋喋不休的性格,真得把我们给说到天昏地暗去了。识人的老板记忆涌起,曾经对我的印象深刻马上回笼,他惊讶:“哎!这不是依依姑娘吗?瞧我老了,居然把风花雪月楼您这位大恩人给忘记了!”边说他边拍自己的头,似乎认为在我踏进馆子时,没在第一时间里就认出我的这种行为很忘恩负义。 不过听到依依姑娘这名,我脸沉了下,也是在这时,旁边云荷清清朗朗的声音出现:“是称呼木总管吗?可否先带我们俩人到包厢坐坐?” 木总管也是懂大体的人,看到我的脸色又听到云荷的话──俩人,可想而知我们两个的关系,马上恍然大悟的说:“哈哈,瞧我这唠叨性子的,怠慢了各位真是对不住。没问题,小的麻上带你们上去!来人啊,先准备茶水到楼上五号贵客厢房去!”楼梯很宽,云荷和我俩人齐肩走上,我顺便跟他说我刚刚慌忙打岔的原因:“这个老板每次介绍东西都总是滔滔不绝的,若你不来个打岔,把话的主导权给抢过来,就怕他一股尽的说个没完,我们天黑也甭想上楼了!” 云荷轻声笑笑:“这么严重?” 依兰继续打趣的接:“可不是吗?想当初她们一票人可是傻傻的吃了几次闷亏才……”话止,她脸上表情似乎僵了,想到以前名乐团的成员,心里头总是闷闷不乐。那结,还紧得很。 云荷牵着我的手更加紧了,他柔声道:“别害怕,我站在你这边,过去有过什么事都别怕,无论如何要记得,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苦笑,点点头,后面什么话都没说,继续跟着小二屁股走楼梯、进包厢去了。 几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中间阶梯上面是那种上好的榻铺和质感舒适的座垫,榻铺中间一张木色茶几,大家不吵也不闹,非常有秩序的进坐,我和云荷坐了中间的主位,神官坐云荷的左手边,其他的则都退自一旁站着,当我想要开口说话时,云荷声音传来:“你们也都坐吧。”大家听到后也才领命,纷纷坐下。我的右手边是玫儿和红儿,兰珍和两侍卫都坐在桌子最下边两旁,似乎若遇到些什么要紧时刻,他们会是能够移动最快、判断整个场景大概的最佳人选。 这包厢是顶级的,连当初名乐团来的时候,都是邱艳挑首要团员才能进入里头的。刚刚一时情急说出了习惯性的这个地方,现在人事面目全非,我看着和半年前似乎相同模样的厢内装饰,心里总是沉甸甸的,纵使云荷到现在都还没放开我的手。厢内一点都不朴素。华丽、美轮美奂的布置,大家似乎见了也没有多大感触,这让我心底不免有番震撼,先姑且不论云荷和他的侍卫,还有神官跟兰珍好了,他们大户人家总是看得多、眼可贯得很呢。 可是玫儿和红儿呢?两个年纪轻轻就沦落于街上的姑娘,对这些摆设一点都不好奇吃惊?可让我更加肯定这两人的身世背后,一定有多么不简单了。我不动声色的拿起古典花纹的瓷杯,喝了两口清爽的茶,就听到见我们各就各位后的小二,恭敬的向俨然就是男主人身份的云荷,请示问:“敢问各位大人是要先请美人出来呢?还是用餐?” 云荷看向我,眼神中询问我意见,由我做主的样子。我见怪不怪,说道:“两个都来吧。我的餐单就跟之前那样……”见小二一头雾水,我脑袋转了转,赶紧在话后这么说:“额,看样子你是新来的,问问你们总管先生就知道了。” “好的,那么……”小二努力记下,在要询问云荷时,云荷也喝了口茶,悠悠道:“我的跟兰兰一样。” 神官笑笑:“我则是想要能够搭配些酒的小菜,酒不要太烈,菜不要太腻,尽量以清爽入口。”说完又看看兰珍他们,问:“你们呢?出门在外,大人说过在你们有安份做好自己的事务前,可以尽情点餐和玩乐,不用顾忌的。” 玫儿跟红儿俩人互看了会,后都摇摇头说随意,没有神情变化的兰珍和另外两个,似乎也没有表情的侍卫,也都摆明着随意。神官头上一滴大汗降下,干笑着脸继续对小二说:“那他们几个也跟我一样的好了,不过烈酒改掉,茶就好,尽量把馆内的招牌菜给通通拿出来。”说完又嘀咕:“真是两对同胞胎,够省事的。”我耳力好,听见了,噗的一声笑出来。神官似乎也感觉到尴尬,咳了几声。 没多久就上菜了。同时间舞姬们也陆陆续续进场,个个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扭腰摆臀的小步小步走,一身粉色薄纱,里头是红色抹胸跟大红长裙,脸上带着白色面纱,他们头上装饰闪亮华丽,个个都画了妆,的确有惊艳人的本领。他们跳着舞着转着,每个人的身子都软到可以瑜珈的功力,圈着绕着嬉戏着,舞中有序,序中有舞,除却默契有些小失败外,其余的一切都舞得很美很漂亮。 可是基于好奇的因素,看了旁左边云荷,再看了看右边红儿、玫儿他们,甚至围绕一一看过去,怎么没有人有“迷恋”或“惊奇”的样子呢?真是怪哉怪哉。想我之前在名乐团底下做事时,每舞出一回,从台下那样望过去,灼热的眼神可是代表信心十足的优越感关键呢!曾经受过的崇拜和虚荣感,几乎隐隐作祟。眼看大家都不怎么热烈似的,为了做足体面,在他们舞完一回时,我率先拍桌喊好,然后热烈的鼓掌,似乎只有我一个在鼓掌。 结果这么莽撞的我的举动,似乎惹来了舞姬们的白眼。啊?依兰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吗?似乎隐约察觉到兰珍他们的暗中视线,还有玫儿跟红儿刚刚怎么感觉都没有感觉到的讶异眼光,还有听到了神官很小很小的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啦!!我边鼓掌边纳闷,最后从原先的激烈拍掌到后面根本不敢继续拍下去了。 “舞得好。”云荷清朗的声音随着轻轻的拍掌声传来,就像是蚂蚁入油锅那般,轰的一声,大家也都回神般的跟着拍掌了起来。其中好动的玫儿还一直大声喊舞得好之类的。我这边脸色实在有些红,刚刚云荷这般的作法,这算不算是帮我解围呢?因为他这个城主都这么做了,所以大家也都跟着这么做,反而我原先的拍手声都已经被盖过去,不像刚刚那般的突兀了,不过也很奇怪,这楼到底搞什么鬼?难道之前跟我们的舞团不一样吗?拍手和喝采都不对? “神官,等等发些小赏给他们。”云荷说。 “是。”神官恭敬回答,完全不像刚刚那般偷偷窃笑的样子,这最会变脸的家伙。 “兰兰似乎很喜欢这曲舞?”云荷朝我开口问,还是一脸笑笑的温柔神情,好似刚刚我没拍桌没鼓掌,也没大声喊好做出那种奇怪举动似的。脸红了,此时此刻我居然感觉到刚刚做的那些实在很难为情,尤其是被人解围后的感受心里很暖,脸很红,很羞很窘,虽然滋味不错,可是如果要我选择,我绝对不要再选一次,太丢脸了! “嗯。”我小声应答,头都低低着。 “那就再让他们舞一场吧。”云荷说。 “不!”突然一个女声爆出,在她喊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神官站了起来,坤和昊也随后,三人的表情都很是不满,脸色非常低沉。我转个念头想,也是堂堂一城城主,居然因为想要再请舞姬们舞一场而被断然拒绝?这样的面子怎么摆得下去?他们三个也算好脾气了,没有大喊一声“无礼”之类,然后冲上去抓人,我也想多了,目前都是贵家打扮呢,原本就因为要去外头玩乐,而没打算公布自己这方资料的。 云荷倒是不气也不恼,淡淡说:“你们坐下。”然后看着舞台上刚刚拒绝的女子,问:“为何不?跳得好了话,我可以再给赏。”女子听到后,表情颇是不屑,但依然说出恭敬有礼的话,我想是这家楼的老板给他们教育得很好吧。 她语气谦卑的说:“公子这话伤情了。不是赏不赏的问题,而是我们姐妹混楼一向只为客人跳舞一场,不再跳二,这是多年来甚至明德城每楼的规矩。再者,刚刚那位姑娘已经对我们很是不尊重了,我和我家姐妹贵为一楼之柱,每逢舞完一回后,应是敬酒和赞美,而不是做出这般如此粗俗之举。” 第一百二十九章:往日与今日之舞。 啊?拍手跟叫好是粗俗举动?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我久居名乐团这类平易近人的亲民舞团,所以才对于这些感到陌生吧。搔搔脸,这我还真是不了解上流的贵族生活究竟是如何呢。 “粗俗?我家夫人自小久居府内,对于这些新奇玩意也是头一回见到,觉得新鲜而做出的举动,也被说得起是粗俗?”云荷静静说,在喝完一口茶后,原来和缓的气氛突然有了压迫感,“姑娘可是在欺侮我家夫人?” 女子脸色铁清,在听到云荷说到府内,还有刚才的重赏和这番谈吐时,我相信她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冲动的话语,定是得罪哪家大人大户了吧,只是她可能真的想不到,一城城主居然会跑出来观光、游天下的。我也蛮惊讶,云荷居然对外人称呼我是夫人,而且还放出这么刺骨的寒意。瞧,不只坤和昊,就连兰珍也不动声色的摸上刀柄上了,恐怕云荷若有再下一个指示,想到这里连我也紧张起来了。 “不,小的没这个意^” “就是嘛!居然敢欺负我们无知的夫人,胆子真不小。”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好动的玫儿就抢先打岔了。不过无知?所以这话怎么看似乎都是拐弯骂依兰吧?她到底懂不动这句话的意思啊! “小玫!再怎么样都不能说夫人无知啦!”脸红的红儿用力的扯她衣袖。见到红儿慌张的样子,在这种气氛尴尬的状态下,我不小心又笑了出来。 眼看那为首的女子铁青着脸无法下台,后头的舞姬神色恐慌,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着。在滥好人的神官想说话缓和气氛时,我接口了:“既然姑娘楼有楼的规矩,那我们也不好意思强人所难了。或许你们是刚刚临时被叫进来的吧,木总管没有交代好我们算是熟识的,若有莽撞处也是情有可原。” 女子听见我这般话,似乎松了口气:“正是正是,夫人说得无错,若小的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 “所以真的不跳了吗?可是玫儿好想继续看舞!夫人刚刚也说要看舞的!”玫儿一脸惋惜,甚至在后头依然不死心的把我给拖下水了。我猜她是看准我的背后有云荷撑腰,想是云荷为了我,定会强人所难吧?那我前面说的那些不给人添麻烦的话,不是自打嘴巴了?才不让你这小丫头藉机得逞呢。 在云荷欲要开口时,我拉拉他的袖子,顽皮笑了下。“那我来跳吧,既然各楼又各楼的规矩,玫儿,若不嫌弃,我跳给你看就是了。”依兰笑的对她说。 她似乎也会意到自己闹得过份,僵着脸点头干笑:“原、原来夫人您会跳啊……哈哈……那真是太好了,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玫儿迫不及待想看到您惊艷的舞姿了……” “那就好。”我点点头。 后面的舞姬一听到我说要跳舞,更是从头到脚把我的骨架给打量了一番,而后他们的眼神都是困惑和不解。也是,我不是从小就练舞到大的,没有那种练舞体格也是正常,可是我曾经经过传奇的戏中四君子,那里头的舞美人教导,好歹在团中这两个月的磨练也是有到正常水准,于是无视那些以为我只是跳舞想缓和气氛的同情眼光,我微笑的向他们身上借了红纱跟似乎透明、遮住脸庞的白面纱,其中一女子见我这身打扮似乎稍嫌不够,她忍不住开口:“要不要再换整套衣服?” 我还未答话,下秒她马上被刚刚为首的女子斥责:“胡闹,舞团的衣服也是有规矩的!”听到这儿,我苦笑,因为这些道理我都懂。当初坐上名乐团第一舞姬时,也是一样,可以自己做定制的服装,费用算是从团中扣的,而且因为是自个儿设计、制做出来的花样,就算第二个第三个拿到设计图或版图,都不能够被制成出来。因为那就相当于舞孃自己的独有戏服。所以当初清荷见我那身新鲜玩意和服装道具时,才这么肯下血本的跟我买,因为她知道她拿不出第二套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是她却又很想要,依兰思及此,她不免叹息。不晓得她现在在哪里?跟芷水又过得好不好呢?说实在的,其实依兰是很感谢他们、很喜欢他们的。 “失、失礼,小的并不是……”瞧见为首女子结巴,以为我刚刚的叹息是在对她的,她神情有些慌乱。 “没关系,我只是想起一些事而已,与你无关。”我笑了下:“而且我懂你们舞团里的规矩,哪怕现在是这风花楼聘请来的。无所谓,你们就是你们,戏服这种事我还不需要担忧,或是跟你们借。” “夫人你……”她睁大眼,愣着看我。 “云荷,想不想看一场好舞?”转头,我把刚刚的红纱和白面纱都脱了下来,转推给刚刚借我的那舞姬上。坐在榻铺上位置的云荷对着我的眼,起初一愣,后来温柔道:“想。” 我苦笑,恐怕云荷刚刚也是直盯着我、又在观察着我的脸上神情、不断猜测我的内心世界了吧。云荷你何苦呢?我跟你已经两情相悦,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还这么放心不下我,这怎么行呢?我眨眼,边用力扯下金黄色刺绣的窗帘,拿在手中秤秤看,不轻不重,不愧是高级的织品,还不错。不包括榻铺上的那几人,刚刚在我身边的舞姬们则纷纷倒抽一口气。 我笑问他们:“很贵吗?”舞姬们面面相觑回不了话。 “一点都不贵。”见没人答我话,反而是云荷轻轻松松的把话给接起来。 “那你呢?对于我的舞,又有多想看到?”我依然顽皮性的说着。 云荷很配合我,他勾起笑颜,再次深沉的看着我,彷彿这个世界中就只剩下我和他,而他只能够注视我,云荷一字字说:“非常想。”我笑得更欢了,脱下碍事的鞋子,我裸脚走自窗的另一边,随手再度扯下那与它同相称的布,结果又是舞姬们吃惊的眼神。 “既然如此,无论依兰做出的什么举动,依兰破坏的什么东西,你都得照单全收喔!” “小事。”接着依兰像是恶霸一样,把做的所有坏事全都扣押在这个愿意为依兰付出所有的善良人士身上,依兰毫不手软,扯着这两块上等布料,圈至手臂上,然后对他轻声说:“那么,为了报答你……就让依兰为你而舞。”打点完乐师,要他们演奏比较让我好发挥的舞曲后,我轻走在舞区地带,虽然刚刚说是这样说,但心里不免有些纠结。或许,该是时候我自己解开这条纠结了吧?谁要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在逃避这种事呢?明明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不面对也是不行的,而依照依兰的性格,这种休息方式,真的休息了很久了,也对事到如今够久了。 我笑笑的看着榻铺上的众人,一个一个望过去,从云荷隔壁的神官开始,外头的坤、昊、兰珍,玫儿、红儿还有云荷,我的视线,就只停留在他的脸上,就像他也是,从刚刚到现在,都把所有的注意全部放在依兰一人身上一样,这个世界或许就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了吧,已经很久没再舞一回了。 依兰以为在摔下山崖,历经春儿的死亡,还有柔云的再度复活,我以为经过了在云府的烦忧,兰珍的忠诚、神官的坦白、千华的处罚、泉的相逢、孟然的紧张、乙元的脾气,还有云荷的亲近,甚至更后头,坤和昊的出现、东神兽的搅和、非神兽的帮助,然后轮恋酒楼的成立,玫儿和红儿的缘分。 依兰转圈,手臂上的装饰品开始舞动,她拿起不厚的纺织,遮住自己半边脸孔,眼神依然紧盯着榻铺上端坐、正屏气凝神看着她的云荷。一切的一切,依兰以为她不会再跳舞了,起码不会再为任何人跳。不是忘却,就是因为依兰心里头那道伤疤,因为那太深太重了,依兰选择逃避,不去碰触这些,但其实自依兰出城之后,离开云城这温暖的避风港时,依兰就该有所心理准备,一离去,会碰见的,还是会再碰见他们的,以巡回旅行为目的的他们,以及曾经和他们一同走过、一同所认识的人们,那些回忆、那些事实都清楚的摆在眼前。 裸足的脚步随着凄凉乐曲的拍子转圈,依兰扭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让自己全心配合着这古代曲风,妖艳自己,装得哀伤惨澹,演得深刻细致,彷彿融入这原来曲风的故事那般,下秒音乐节奏的转变,我的哀伤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嘲笑的神情,彷若藐视红尘、藐视他人那般,全力的搭配着这些乐音。 说来名乐团的成立也实在可笑,为了权力和**,想要靠着打响人气的方式巡回各地?好让觉醒过来的东神兽能够许名乐团团长为逍遥城之主,可笑啊可笑,最后东神兽选了谁呢?费尽千辛万苦的组团卖技,最后呢?邱艳,你可真的当上城主了?没有,根本就没有,全是天方夜谭。然而这些事情依兰都应该抛下才行。 因为自那天,在依兰决定踏出云城的时候,这就是依兰所该想到的。也是云荷紧紧牵住我,不放开依兰手的时候,依兰就已经在心底默默做好的觉悟。所以往后若发生什么事,依兰自己千万都要记得,这是她选择的路,而依兰也不打算回头。 眼神紧紧的勾着他,嘴若有似无的开合,依兰像是想把刚刚的话全部都对云荷说、对他说,像是想把所有心中的想法,全部传给他知。是勾引吗?是诱惑吗?现在沉醉于舞中的依兰,似乎完全分不清楚这些了。只知道每到音乐的一个转折点,依兰就想改变表情,随着音乐的性质而变,有苦笑,有为难,有羞红,甚至有装得楚楚可怜,淘气俏皮的样子。但其实依兰更多的是快乐,她很开心。 第一百三十章:昔日女神,今日舞姬。 云荷,对于你的真你的意,还有从更早更久之前的陪伴,不管是神王,是轮回,因为依兰知道你会在她身边了,所以依兰才愿意为你离开这个安全地带,只要有你在,你就是依兰的港湾,永远都不会改变,永远。依兰几乎愉快的沉醉在这舞曲里,想着以前过去、和现在的云荷,依兰看着他,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有他。依兰开心的笑,高兴的随着音乐哼着歌,几乎完全醉了自己。所以今日的依兰就该跟昨日的依兰彻底了断,她要跳,她会跳,依兰要为你跳着这一曲舞,只要你喜欢,依兰就为你跳,不管如何都会为你而跳,直到依兰再也跳不了为止。 舞落,我蹲下身,整个身子都弯下去的那种,双手平行举至身侧展开,纺织品也一边绕在我右手上,一边完全脱落于地,我为我千回百转的舞下了个弯身鞠躬,感谢众人的观看,同时也为这舞蹈做了个最后的舞结,结束的意味。而当这一舞结束后,察觉现场鸦雀无声的诡异情况时,我抬起脸看大家,那秒,不知道是否悲伤感染了所有在场众人,我居然看到一旁原来的舞姬们,还有榻铺上方的玫儿跟红儿,都留下了泪水。还看到了其他人的情绪似乎还未平复,都是如此哀伤。 再抬头看了云荷,他眼中的却是炽热,那曾经将要使我燃烧的火焰,原来一直都没有平息过,是藏在云荷心中最深沉的地方,他不断压抑,不断忍耐,为了怕烧伤我、烫着我。我呵呵笑了下,现在,他可因为我这一舞,全给打散了,云荷啊云荷。 突然一道道的鼓掌声传出,站在门边的木总管这么说:“夫人跳得可好极了!”居然改口叫我夫人,可见他刚刚定也在现场。我微微颔首,知道这总管,是这老板总是喜欢在暗处观察人、甚至以此看清人的这种嗜好。 “木总管好。”一排排的舞姬都微微低头跟他打招呼。 “我说莲儿啊,虽然你入楼年龄是最长的,也懂大体,可是一向性格孤傲的你,可有给我这几位贵客添麻烦没?”木总管表面上哈哈这么说,但是我从那位为首的舞姬,也就是莲儿的神情看,她有一丝苍白和慌张。看来这位木总管也不是个吃软的,管人的功夫总是不差。 见莲儿一直不敢抬头回话,我呵呵笑了声,说道:“哪儿的事呢?是我比较急躁了些,瞧,一来个跳舞兴致就把这些东西给扯坏了……木总管可别嫌我粗手粗脚,莲儿姑娘也别嫌弃我是粗莽之举才是。” “哪、哪敢呢,夫人的舞堪称一绝,小的不敢多言,您这么客气,怕是折煞了我。”莲儿流下冷汗,巧妙恭敬的回。 “哈哈!看你们俩相处好就好,夫人曾经是我们风花楼的贵客呢,后面她抽空帮忙指导的经营理念,可是让我受用无穷呢。稳当唐丽城楼中第一!夫人这点区区小举,木某怎会计较呢?来啊!差人再换上新的帘子!” “木总管好说。”我微微对莲儿一笑,木总管会意到,也摆摆手让汗流浃背的他们欠身下去了。临走退下时,我看到莲儿对我点了点头,似乎是感激之意。我也没当做什么,笑笑转身,坐回云荷旁边了。 依兰坐下,云荷拿着娟帕帮她擦擦额上的汗水,他一边温柔的轻擦,一边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呢,就是心太软、太用情了,别人家的事与我们何干?瞧,坐都没坐暖就上去跳,累是一定,可万一着凉怎办?”我苦笑,什么时候云荷这么婆婆妈妈了。接过玫儿递过来的茶,我回嘴道:“用情深可是好事呢,这不让你赚到了?况且就算病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有你顶着,不是吗?” 云荷听完后愣了,手就停顿在那边,呆愣的看着我。我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反握住他的手,他这才找回意识,迟疑问:“你可……愿意依靠我了?不再把事往自己身上担了?”就知道他愣住的原因是这般,怪我性格坚强又太独立,一点儿都没给他安全感。我笑笑:“那当然,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倚靠你,还能倚赖谁去呢?”良久,云荷笑得开怀,温暖而灿烂,他轻轻点头,眸中满是我的倒影,彷彿这温柔的微笑只对我一人绽放。 “我以为刚刚那曲舞已经表达我对你的心意了。我想跳,就只为你一人而跳。”我继续笑笑,补充道。 “嗯,我明白,都明白,你的心思我全都收到了。”云荷轻轻的在我的手上吻了下,正当我脸红之际,忽然传出旁边的咳嗽声,“小、小玫你不可以这样打扰夫人啦!”接着是小红慌忙的声音传出。 “可是我的疙瘩都一颗一颗冒出来了,实在忍不住嘛……”玫儿无奈又委屈的声音响起。接着我彷彿听到神官细小的笑声,莫非刚刚被这群人看了一场免费情戏去了?这下我和云荷好好的气氛都被打断了,他们可真是不会挑时机,不过我们甜蜜蜜放闪光放到这个地步也是苦了他们啦。 我轻咳了几声,当作没听见刚那三人的声音,纹风不动的对着木总管呆滞的脸轻笑:“真不好意思,让木总管见笑了。” “哈哈,我就猜想夫人的这回事,原来已经成亲、退出团了呢。”木总管马上抓住重点,了解般的这么说,他以为我是因为成亲的关系才退出名乐团,也以为在楼下门口时,我是因为他叫出我这样的艺名感到不妥而让气氛一时僵着的。虽然被误会了,不过也误会得好,毕竟要我对不熟识的人提出这些曾经过去,我也挺为难的,至少我身旁的玫儿跟红儿他们就还不明白这些事呢。除了跟我一起经历过风雨的大伙儿外,我是真的不希望这种事越多人知道。 后面木总管说要为此庆祝,给了我们几折优待,又多陪我们喝了几杯,不过都是云荷或安神兽,要不就是兰珍帮我挡酒的,我可是一滴都不敢沾呢,最多以茶代酒就是了。说也真奇怪,木总管的酒量好得不像话,简直无底洞似的。其实回想刚刚木总管说的那些经营理念的偏方,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提供的,我还记得,那是我和芷云共同规划想出的。 因为那时要跳开场舞,而且还是在这风花楼,或许是感到新鲜而兴奋莫名的关系吧,导致夜间还睡不了觉,想说下去走走吹吹风,却无意间听到楼下总管他们跟小二的谈话,小二们疑惑为何木总管要让我们名乐团来演戏舞,木总管则有条有理的提出了很多这么做的原因,还有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好处或利益的,他甚至在后头对他们强调,无论如何都要让风花雪月楼登上城中第一的宝座。我一时听得专心,也来了兴致,不动声色的回房努力让自己睡着,才好梦到芷云。 我把这些事跟她讲,芷云却笑笑的反问我如何让风花雪月楼登上第一的作法,我想起了地理位置还有风花楼与他楼相比的的优缺点,还有套用威胁跟机会的作法,和芷云叽叽喳喳的商量好久,这才提供个就算当我们名乐团不在,如果照着我和芷云的宣传方法,也能够持续稳坐第一的计画。天亮刚醒,我这就坐在桌几前动笔了,也是等我们名乐团舞完、要离去之时,我把那份和芷云动脑想的经营理念计画草纸,拿给了他,在他瞪大眼的状态下,目送我们离开,之后我再也没回到这里。 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风花楼终于成了第一,鲜颖的宣传戏法果然在这块大陆上就是这么特别、这么吃得开。刚刚那群舞姬带来的效益也可谓功不可没,木总管识人的眼还是这么直、这么好,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日后应该也会持续第一吧?每每想到芷云,心中总是感到闷,夜越来越晚,我起身说要去解手,摆手别让喝得有些微勋的玫儿和红儿陪了。 兰珍在帮我挡了十杯后,虽然脸色未起变化,可是我也看得出她的举手投足都有些迟了、缓了。真怕说要陪我一块去的他们,会不会回头一个转身就压在我身上,让我扛回来呢?想到这儿就觉得可怕,还是免了吧,不过去解手小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还怕走丢不成? 于是我笑笑的婉拒他们,靠着之前在这楼住过的记忆,一个人去了。一路上状况都还好,完成目的后我打算回楼,却突然感觉到锐利的视线,而且还是往我背后射出的,我反射性想要转回头,对方却比我快一声喊出:“不要回头。”那是一道冰冷、又夹带怨恨欣喜的声音。我吓得莫名,同时也不懂这样的情绪。 “你是依兰吧?”她是谁,女声?可在我认识的女音中似乎没有这么冰冷诡异的。认识我的人,知道这名的也就只有云荷、安神兽和泉他们几个,其余下人也都只管喊我小姐或姑娘,而且我在外头扬明的时候也是用依依这个艺名,连这里大当家的木总管也都不清楚我本名了。 我未迅速答话她的话,因为我还在震惊思考中,可这样的反应或许是惹怒了她吧,她突然粗暴的把我拉转身:“快回答我!”。这时候我也对这声音起了排斥,似乎就快想起面前这同样白色面纱、同样是舞姬打扮,同样刚刚在现场的人,我想起来了,她不是人类,是神!是曾经同我一样,苏尔曼一族的女神! “依兰!哈哈!你果然是依兰!”她很用力的掐着依兰的肩膀不放,依兰也不是省油的灯,赶紧反抗挣扎,甚至依兰非得确认她是不是同她心中所猜想的那般,于是依兰慌乱中扯下了她的面纱,那秒,心有些冷,因为她果然是萨叶莉!那个同样遭遇拔翅,被扔下凡间的祝福女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女神和神王之间。 在我还正错愕,震惊这个消息时,一巴掌猛然打下来,我的脸火辣红痛,在还没有完全清楚现在状况是怎样时,我已经被她压倒在地,她坐在我身上,用力的拉扯着我的头发,我痛到不行,隐约看见她带着愤怒到要喷火、却又惊喜的异样双眼,她喊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都是你害的!因为你的关系让我吃了不少苦!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的贱女人!”眼看她又要对我胡乱下手,我当然没想过以我这体力糟糕至极的身子能够与她对抗又或者还手,我想起我在这块大陆上的身分云家的未婚妻,在人前还是正统的身份呢,于是在她还没有聪明到堵住我的嘴时,我放声尖叫:“啊!!” 而萨叶莉在被我的声音吓到后,下秒她想立即再给我几个巴掌,顺便抓花我的脸,可是最后她没有如愿,因为她突然被人一掌给拍飞了出去,我也迅速被人扶起。而这是在我尖叫完的两秒左右。还真是够冤的,早知道刚刚就先喊叫好了,也不用受这些皮肉苦,真是活该,日子果然安逸太久,依兰这个惊不起吓的白痴,依兰抚着发痛的脸,依兰很懊悔的想。 “兰兰?兰兰!你怎么样了?”云荷在我身后,他慌张跑来到我旁边。我这也才看清楚,原来自我喊叫后,坤和昊两人就力马冲了过来,拍掌的是坤,扶我的是昊,然后还在想刚刚的白痴自己时,我只能用着很是郁闷的声音回:“都没事了。” 云荷冰寒的眼神扫过我受伤的脸,他转头看向被打趴,现在却被坤和昊强制抓起来的萨叶莉说:“你到底是谁?兰兰跟你有何冤仇……”他还没说完,我就扯了下云荷袖子,小声道:“她是祝福女神。” 云荷愣了下,随后明白我的意思,他皱眉,对面的萨叶莉却已经开始叫嚣了:“都是你害的!害我不得不沦落到这个地步!全是你害的!居然事到如今还敢逞威风!原本还没认出你,要不是你这么爱面子!这么计较输赢!还想跟我们比较!跳个舞全把我们给比下去!我会认出你吗?你是想炫耀什么?藐视什么吗?”她疯狂的连骂,身躯扭动四只不断乱挥,相信若此刻坤和昊没有架住她,她恐怕冲上前要把我给生吃活吞了! 云荷轻拉我到他的身后,他冷眼看着再也没任何神力的萨叶莉,冰冷说:“还以为给你的处罚已经重到足够让你反省了,没想到你却还是死性不改,依然执迷不悟。”现在的云荷,用的彷彿不是云城当家的口吻,而确确实实的就是神界神王的名义。可惜神王的面目,除了总是服侍在他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位双胞胎女神清楚,不然白纱下的面容根本无人看过。于是萨叶莉根本认不出。 “哼,不过区区一个渺小人类也敢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萨叶莉继续怒骂,后面看了眼站在云荷后的我,忽然了然似的仰天狂笑:“哈哈哈!他?他是你的男人吗?曾几何时像你这种女人也配有人爱你?你这冰冷、永远都像机器一般毫无情感的女人!只会困在属于自己的世界!继续装清高!继续过那只有你一人的封闭日子!我从以前就很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想得到的通通都能得到?神王的宠爱!众姐妹的对你工作能力的赞赏!像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伙,凭什么能够得到所有特别的一切!” 云荷皱眉:“够了!” “不够!不够!完全不够!明明同样是父母双亡惨死在战争的!神王宠你!姐妹疼你!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明明只是个自闭儿却能够百般得到他人的赞赏跟青睐?开什么玩笑!我恨你!恨你入骨!轮回的权力是这么大,工作往来四面八方,灵界买你的帐!仙界还要靠你帮忙!可你却像潭清水一般而不与我们同污,这样的你被淘汰、被父母、被所有人抛弃放弃,本是应该!是应该的啊!” 遥远的轮回宫殿,人界大陆那原来的村落,父亲和母亲几乎糢糊不再清晰的脸孔……依兰脑中随着这番恶骂想到远处,等我回过神时,面颊已经流下了液体。 “坤!掌嘴!”啪的一声、两声、三声,甚至四声都非常响亮,我紧抓着云荷衣袖,他回过头帮我以指擦泪,这才喊停。 “我没有错!我才没有错!活了百年之久的女神,只能在这小小的天空飞翔,邪神的诱惑近在眼前,你却不为所动!你太奇怪了……明明只要你配合,只要你点头让邪神大举进来,之后神王是死是活都与我们各不相干,我们不该被这捆绑住的神共生共亡!”脸颊被打肿的萨叶莉,眼神充斥血丝,不断吼叫着。 “住口!”我踏前一步,越过云荷,虽然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泪水,但我气势不弱的狠瞪着眼前的萨叶莉,因为她说得实在太超过了。 “你背弃苏尔曼一族的荣耀!身为被神王选上的女神,你违背旨意擅自与邪神共同来往,伺机让神界圣土染上血红战争,甚至嫁祸栽赃于我,让我被贬为凡界,如今你东窗事发同样获罪,自己咎由自取根本怪不了人!” “轮回!”萨叶莉低吼一声:“掌管轮回的女神……人类生死转世的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每样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邪神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愿望!被束缚的小小的天空,在这没有自由的世界,永远百年、甚至更久的永恒生命!就只有你!真的无愿无求,甘愿一辈子过吗?没有任何**吗?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有!”我回握着云荷刚刚牢牢紧握的手,我态度坚毅的说:“以前的我或许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东西都不想要,只要能活、只要有人能陪我在旁,随便哪个人都好,只希望自己拥有宁静生活就满足了!但是现在……我有了无论如何也要牵手握住的人!萨叶莉,我跟你不一样!” 萨叶莉听完后呆愣住了,眼角流出泪水,仰天大笑:“哈哈……依兰!你这个自视过高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声娇斥传出,我和云荷转过头,看到的是刚刚那位莲儿。 “莲姐姐……”这个时候的萨叶莉,摆脱了原来气焰嚣张的嘴脸,她愣着直看莲儿,所有原本要继续说的话语都全然消失。 “庭儿,你……”莲儿想探问现场原因,可是萨叶莉只是低下头,一句也不吭。 我对这状况愣了下,以为她会告状,说我们仗着人多如何如何欺负她,然后让莲儿再一一告状告到木总管的耳里。 忽然,我看到一抹心疼自莲儿眼中闪过,她什么原因都不问了,看向我们就是深深一鞠,柔婉道:“庭儿刚来不久,年纪小性格又强了些,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大人,恳请各位海函,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刚来?年纪小?就可以这么顶撞客人?”云荷笑脸依旧,说出来的话却冰冷万分:“她不分原由就给了我家夫人一巴掌。” 莲儿震惊,她愣抬头看着我脸上未消的红肿,我也以为她会去问萨叶莉原因,因为我看到萨叶莉脸上是很想要反驳云荷这番话的表情,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如我想的这么做,莲儿轻步上前,走到被架住的萨叶莉面前,一巴掌就打过去了。莲儿清冷开口:“还记得楼里规矩吗?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打客人,就算客人打你,也只能讲理或是让比你更高一职的人员出面调和,不能还手。” 这是我和芷云一同想着、写下的经营理念之一。而被打的萨叶莉完全不吭声,就是默默承受这一巴掌。莲儿转过身,低头:“我代她向大人、夫人道歉。” 云荷未回话,笑容如刚刚依旧冰冷。察觉云荷脸上神情的莲儿,毫无异样的转身,抬手就是要再给萨叶莉巴掌,我想她是打算打到云荷说停才停吧。 可在云荷俊美斯文的儒雅外表下,终究还是藏着贵为神界之王的冷酷与慈悲并容的心,他从前怜悯人类和纵容女神,今日人神分界,女神叛乱,全都一一离开他。他本该与人类和其余女神再不所欠,那么而今再度触怒到他的祝福女神,拥有神王之心的他,又真的会把她小小的生死给放在眼里吗? 突然的,心里什么东西被扯痛了,看着倔强到连一句道歉话都不肯说的萨叶莉,还有跟刚刚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她脸的红肿程度已是我的几倍了,我赶紧出声:“够了!我不在意了!”隐约看到莲儿松口气的侧脸,她微微转身,向我深深一鞠躬:“谢谢夫人的体谅与包容。” 云荷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他抿着唇,原来的笑脸收起了,他认真的看着我,眸中的涵义我似乎猜得到,他在告诫我,此人不可不除,否则日后必有大患,可是该怎么办?现在的萨叶莉什么都做不了,羽翼被拔掉,神力被收回,她就如同我一般,是个空有永恒生命却毫无任何能力的神族罢了。我轻摇摇头,觉得有些疲惫,说:“我想回去歇息了。” 云荷看了下我,轻叹口气,开口:“放下她。”下秒,少了坤和昊支撑的萨叶莉,马上跌跪坐在地上,莲儿则转身想要搀扶。我和云荷默不作声调头离去,离开现场时,萨叶莉虚弱却夹带哀怨的细小声音响起:“萨叶莉恨你。”在这个静默的空间里,这声音对我来说是听得一清二楚,我想其他人也是吧,因为云荷停下了脚步,坤和昊自然也停住脚,他们齐齐的看着云荷,似乎是在等待下个指示。而我心情没多大起伏,我察觉到他们的状况,却继续牵着云荷远走,自己未回头,同时也不让云荷有机会回头。 我只是悠悠的回答着萨叶莉的话:“我知道,而我也讨厌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花美人。 上了马车,没几分钟的时间神官他们也都出来了,我们驾马回去原来客栈,真的感到累了,我就靠在云荷身上,我们两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沉默状态,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看似冷清状态,可是私底下的手却是紧紧握着的。马车上的避震效果非常好,随着小小轻微的起伏晃动,闭上眼睛,我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隔天了。 后面无意问问,听紧不了口的玫儿那里才知道,昨天那件事情被木总管得知,大怒后下令一声就把萨叶莉给逐出楼了,听说莲儿还是很护着她,可是萨叶莉却几乎反常的不做任何解释或挣扎,乖乖收拾行李,临走前也只是抱了莲儿一下,含泪说着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等话,说完最后一声珍重后,她就转身离去,再不回头了。 依兰坐在窗边椅上,她望外看去,今天哗啦下大雨,使明德城变了天,似乎碰上了这难缠的雨季。依兰的心依然闷着,照她看来,虽然萨叶莉与依兰落到同等下场,可是她似乎不排斥这样的生活,她和以前神界上的态度真的是转变极大,至少对这莲儿就是。 莲儿应该是她的贵人,或是受她帮助极大极深那样吧?我不由得猜想,难道萨叶莉她还忘不了邪神承诺给她的诱惑?纵使她现在已被逐出神界,再无用处了。难道她就没有想要共同生活的那个人吗?待她好的,待她不好的,如果她昨天能够沉得住气,不要曲解我的舞,不要认出我,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打扰她平静生活的,或许是依兰。真是讽刺啊。依兰望着窗台,心里东西堵着慌,叹了口气,清晨的梳洗完毕后就让玫儿红儿他们下去了,依兰呆然的看着窗外雨景,纵使她其实什么都不打算看见。 昨天被萨叶莉这样一番提醒,依兰记得我曾经在轮回宫殿收到一封信,信上写着就是对于邪神所能够给的无尽愿望,男仆女宠,金银财宝,权利富贵,甚至还可以允依兰另开辟一荒土,让她称做为王,过着什么都不缺、永远消遥快乐的生活。至少,比起被束缚在轮回宫殿,天天一大堆做不完的公务公事,是要好得多了。记得信上特此声明,能够换得这一切要什么有什么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帮助他们推翻神王。 “怎么了?眉可皱得紧着。”温润的嗓音,他的柔暖大掌贴在我的额上,盖住了依兰原来因为想起这些而紧皱的眉。 “云荷。”依兰不用转头看就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怎么了?似乎闷闷不乐的。”依兰转过头,云荷放下大掌,看着依兰这么问,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心。又让他担心了吗?依兰更是心慌了,念头一转,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下雨呢,而且还是大雨。听说城主未确保安全,下令这几天都不开城门,怕来往的商人碰到这般大的雨势,在城外山路里,遇到些泥土松弛、土石崩塌等现象,怕途中他们的安全出现什么差错。看这不定时的滂沱大雨就延误了几天行程,心情自然闷了。”依兰说得振振有词,差点连她自己都说动了。 “贫嘴。”云荷温柔笑着。虽然他是这般回应,但依兰猜,他其实有看出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也不是依兰要瞒他,相反的,或许在他面前依兰几乎是什么秘密都没有的,尤其是昨天还跟他坦承那些脸红心跳的甜蜜事,可依兰刚刚在想的事,就算她想告诉他,也不知怎么说出口啊,难以启齿呢,这可真是麻烦啊。 “如果真的想出城去,还不简单吗?”云荷轻抚着依兰的发丝,突然这么说。 “咦?”依兰愣看着云荷。 “走,我们去找明德城城主吧。既然是城主下令不得出城的,那我们找她就无错了。”接着云荷轻把依兰从椅上拉了起来,牵紧一拉的手就是往门口步出,在依兰还愣愣未来得及消化他的意思时,耳边听到他同时传来的命令声:“玫儿红儿留在这里,神官和兰珍快些准备,坤和昊一同随我们出发去城主府。” “咦?”这下依兰消化过来了,知道云荷不是说笑的,他几乎从不说笑的。 依兰还未回神,转眼却已经来到城主大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大厅贵宾座的位置,依兰紧拉着云荷衣袖很是徬徨。毕竟谁都想不到,上一秒才刚唬人完的她,现在可马上体验到如实的事了,这是惩罚吗?或许是看到了依兰的愕然,云荷开口柔声问:“兰兰,怎么了吗?” 此时此刻,依兰毫不犹豫的投了白眼给云荷这个让她如此的罪魁祸首,依兰没好气的说:“我当然是紧张啊!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一切都这么措手不及!”想来就觉得哭笑不得,因为讲到后面依兰根本说不下去了。 云荷笑道:“见个城主很紧张吗?你不是早见过几个了吗?而且还见过大哥和二姐了。” 早见过几个?下秒依兰就想到玉跟柔云了。拜托!他们的情况怎么能够跟人家相提并论啊!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啊!而且虽然早见过比他们还要更高几层的灵王跟帝王,可是那些都是在惊愕下直接遇见的,都是他们自己来找依兰,依兰连点心理准备都还没完全好吗!跟这次特地上门去寻人家这感觉就是大大不同啊!紧张?这是在所难免、理所当然、人之常情的吧,而且原因居然还是因为雨季,请求他们下令开门这等事,说到底依兰就是个不怎么喜欢去请求人、拜托人的性格吧,常言道:施比受更有福,在能够帮忙的状态下,依兰自然是宁可选择帮助他人的那一方。 于是要依兰低声下气的请求对方,她皱着眉,对云荷的举动和话语,还是消化不过来。而这样的状况似乎逃不过云荷那双观察入微的眼睛,加上以他对依兰似乎了若指掌的性格,他继续说:“傻兰兰,不过就是要他们通融帮忙开城门罢了,这根本没什么的。你别想太多,若真的发生些什么,后头可还有个我。” 依兰眨了眨眼,她愣了下。虽然明明知道云荷总爱对她说这些要她放心、宽心的话,说会做她的避风港、甚至承诺过会一直永远的支持她、帮助她,还有照顾她,依兰明明自己听着听着也很习惯,也是该习惯了,可是,每每这一席话总是有意无意的触动到依兰内心深处。原本紧张的心也因为这几句话而渐渐安稳、不再躁动起来了。依兰苦笑,真是的,就拿云荷这几句话没辄,依兰看来还真的被他给吃得死死的了。就当依兰这么想后,下秒大厅的门开启了。 进来的是一群美人,他们姿态优雅,脚步整齐。为首的女子甚至貌美如花,压过后面一群。她桃腮杏脸,眉目如画,脂粉上得不轻不重,打扮得雍容华贵,非常得体端庄。头上两旁小环圈,珍珠钗子虽是满圈,可在红色的华纹缎带下,一切都相当合适。服饰上琳琅满目的挂件,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根本就是标准的气质美女啊!一看到这类型的人,依兰几乎起身,从原来的坐姿站立了起来,虽然眼前的美女没有芷云那般的艳丽,没有帝王浑身散发出来的雅贵,但是遇到这种天生的美人胚子,依兰还是有些激动。因为这很刚好的是她喜欢、甚至崇拜的那一型。于是依兰几乎看呆了。只因为她的美貌刚好合她这一胃口。 “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站着了呢?”美人拿着龙凤金边的绣帕温和说:“免礼免礼,你们可是贵客呢,还请快快就坐。”让人怦然心动的面容实在让依兰无法正常答话,依兰绞着手指,断断续续的回道:“好、好的……”虽是这样说,可是依兰慌乱的心绪似乎还无法平静,美人渐渐的来到她面前,依兰发现她心跳加速,甚至隐约有快要蹦出的可怕趋势!现在这般心境,就算要依兰一屁股坐下这椅子,依兰也实在难办啊。 “城主,别来无恙。”巧的是云荷也跟着站起,拱手说道。 “云城主这么说可见外了,别忘了您几月前的登主之宴,妾身可还是有去观礼的呢。”她字句淘气,声音温婉细软,非常动听。 “也是。”云荷也不客套,笑笑的回。 “只可惜,听说上月的云城主订婚礼举办得突然,只开放云城百姓,我们这些他城的没被发到贺帖,也没参与到,实属遗憾。”依兰感觉到美人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依兰脸红,不由得低下头,她继续道:“瞧瞧,看来这就是夺得云城主芳心的美人了,秀外慧中,温柔婉约,一看就知道娶到她是谁的福气了。” “不……”依兰小小声的想把她的夸耀词给推回,毕竟美人这种称呼才配得上她。可奈何她被夸得面红羞色,连声小小的反驳也说不出来。 “那是当然,能娶到兰兰定是我的福气。”云荷面对这些,依然笑得温柔坦荡,眸中散发的尽是真诚。 “哎,云城城主这话一出,可真是羡煞旁人。还不快快帮我介绍介绍。”后面经过云荷简单俐落的介绍,我才知道眼前的美人城主有张甜嘴,她芳名为唐玉,是百年前从学院脱颖而出的唐家继承人,在被盛名广为流传中,是花中皇后的月季花,擅歌曲,由她声喉所唱出的音色被冠上天籁两字。同时,她作为城主已经有百年的经验了,城镇排名一直维持不变在前三,治城非常成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的经验甚至可以说是云荷这个新任城主的前辈! 依兰耳听着新生云荷在跟这位城主前辈的对话,她都不禁汗颜一把了。因为人家云荷根本是用平辈的口吻,似乎完全没把对方给当作一回事。想想他好歹也是个有千年历史的神王了,自然而然,根本不会把区区百年的唐美人给放在心中。只是这样的事实只有我知道。所以我才很汗颜。好险人家唐美人心胸开阔,语气柔媚卑微,也没在意云荷这番理所当然的性子,平辈就平辈吧,总之他们两位城主的家常话就只是来往的谦虚过招,问问对方最近的状况罢了。可云荷就是云荷,或许是对于谈公事的无趣无聊,于是没怎么提出看法,但这也就罢了,可他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却总是把话题给缠绕在依兰身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抢手的美男子。 瞧瞧,现在他们两个正巧说到依兰和云荷自订婚过后,按照流程走,不出三个月,计画性的就要举办隆重婚礼等等话题,然后云荷还说了些什么内人不喜无聊事物,于是在城内开了间酒楼叫做轮恋,然后里头的摆设新奇怎样怎样的,依兰头几乎低得更低了,这种现象让她不由得猜测,可能对云荷来说,依兰就是他的最近状况了吧?可是有必要这么跟人介绍、讨论的吗? 再加上这位唐美人也很顺势的附和话题,就这么继续接着讨论依兰,什么结婚时送帖绝对不能少了她,什么轮恋酒楼的贵宾层也给她包一间,兴头来了就去云城玩,听着这些,依兰看来原本想装作哑巴,不想在偶像面前丢脸的这小小心愿恐怕完成不了了。 “啊?这么说云城主就要跟未婚妻抢先来个游玩之旅了?”唐美人抿嘴笑:“妾身就想嘛,离新上任的逍遥城城主就位,好歹也有段时日。况且也和唐城这边不同方向,原来两位是想先来个游山玩水、逛逛这块大陆,好见见这辽阔的世界啊。”来了来了,当我想着以上这些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时,转眼话题就已经谈到我和云荷的近日计划,甚至这些游玩行程了。我苦笑的对眨眼、一脸新奇看着我的唐美人点头,不然除此之外,我实在很难开口插上些什么话题。 “为了这趟旅程,我们这边带上城中神官和几名优秀人才来。所以唐城主不用担心这雨季会给我们带来的不便,或是对我们旅途造成的影响,今日前来,是特请唐城主开放城门的。”云荷在家常话题中,云荷几乎是绕着一圈,终于把主题给绕回来了。 “啊,原来这就是云城主特地上门拜访的原因啊。没问题,等等我就吩咐人让他们大开城门。”唐美人了然的笑着说,不过她一下子看云荷,又一下子看着我,继续道:“只是最近真是滂沱大雨不断,云城主可真的是赶时间,非要这几日动身离去不可吗?不如趁这大雨势而休息在我的府内,妾身可以把自己细藏的奇异珍宝,如数介绍给你们知,让你们再也不无聊。”从唐美人这句到尾调有些遗憾的音,甚至后面的提议来看,我可以把这当作是舍不得我们吗?想到此,我不免又脸红了,这美人偶像的杀伤力对我来说可真大。 “实在遗憾,迫于时间宝贵的因素,原本就预定在这座城停留这些固定天数的,如果临时更改计画,我怕后面日子会赶车赶得相当辛苦。于是唐城主的邀请,云某就此婉拒了。”云荷握着我的手,笑笑对唐美人说。 唐美人看了我们两个十指相扣的手后,点点头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也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那么我们两个月后,逍遥城再见!” “没问题。”云荷回道,我则在旁微继续笑着点头,努力扮演个死要面子的笑脸娃娃。 “请!”接着在唐美人气势盛大的喊出这一字后,云荷就拉着我起身,向她拱手告别,就这么离开大厅了。 我们在唐府门口碰到神官他们,云荷当场要坤快马回去客栈,通知玫儿和红儿要他们驾车出发,剩下的我们一行人,则浩浩荡荡的前往唐城北门,让马儿轻步漫游在这雨日中,等待玫儿红儿他们的马车跟上。“怎么了?兰兰今天的态度特别反常?”马车上,云荷面带好奇的轻问。 我先是低头吱唔不语,后面却还是在那双探究的目光下老老实实说了真话,说唐美人很恰巧的就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不管她的性别是女人还是男人,不可否认,她是我的菜。实话吐露完,反而是云荷闷笑了好久,久到我不再脸红,伸手捏他他才出声:“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兰兰喜欢这类面容的女子?”见我又脸红,且还不断点头如捣蒜,云荷又轻笑了起来:“不如等我们真正成婚后,我把府中女婢都换成和唐城主面容相似的女人好了。”一听此,我愣了下,随后赶紧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云荷笑着问:“不要?为什么呢?” 我几乎是又把白眼投给了他。先不论是否真的能找到与这面容相似的女婢好了,但是开什么玩笑?拿唐美人相似面容的女性做女婢?这根本就是在污辱她嘛!好像想把她当女婢使唤那样,万一哪天她心血来潮跑到云府做客,看到这情形,不是会大发雷霆吗?这种结果还真是可怕。而相信这种答案云荷自然是知道,于是我只能闷闷回答另一个答案:“在我的字典里,偶像只能有一位。” 云荷听到后又是笑了出来:“哈哈哈!我的兰兰真可爱。”察觉脸上温度又升高了,我伸手又去捏他的手背。 “不过兰兰也别担心,这唐城主万一知道这件事,也只是笑笑表示了解的带过,还不至于为这种小事生气。” “咦?怎说?”为什么只单单表示了解就可以了呢?而且这算小事?原来这情形对一城城主的面子来说算小事?我就说嘛,当初地蛇那家伙见到我对柔云呼来唤去的举动而一直生闷气,肯定是小鸡肚,容不了什么大量的,现在一听云荷这般说,可还真是确定了*分! 云荷微笑:“可听过唐城主爱美的事物胜过一切的传闻?”在我摇头疑惑后,他继续说:“唐城主喜爱搜集美的事物,挪为自己身边用,不管是美人美物,她都依言拿到手。就好比她说过的奇珍异宝,一点都不假。所以早在大厅上时,她其实就偷偷的打量着你,好在昨天那伤口未全消,她又知道你是我的人,因此才打消念头……”抬手,云荷的手就这么的伸在空中,离我的脸颊几公分距离,似乎想摸,却怕摸痛我那样。 我苦笑,提起他的手就往我的脸上触碰。现在伤口只是淡淡的红了一圈罢了,跟原先比还有得差呢。其实早在云荷当天的细心上药,涂了上好药膏后,我也不管伤口究竟怎么了,因为心中满是甜蜜,就算真的会痛,我却也丝毫感觉不到了。 “这么说话题中总是有意无意的缠绕在我身上……又是?”我突然想到云荷跟人家城主聊天的时候,居然是聊自己的未婚妻子,而对方也还顺应而下,莫非中间真的藏了玄机? “只是想藉此宣示要她不准动你,与其让那双好奇的眼不断打量着你上下,我还不如先把你的事情都给说出去。” “云荷你……”这一刻我真的困惑了:“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光是唐美人,我是说唐城主对我的看法,还有那些动不动的事儿……”毕竟我要色没有,要姿也没有,怎么会引起喜爱搜集美物的唐美人注意呢? 这话一问,只见云荷脸上起了尴尬的神色,我原本识相,想说若他不说,便不用继续说的,可是他仿若看穿我这想法,我还未开口,他就抿了嘴,道:“因为她来过我的登主之宴,甚至在云府的后院,她曾经想把我给收入旗下。好在那时候神官赶来,结束我和她的单独聊天,总算摆脱了那双若有似无、散发诱惑勾引的双眸……依稀只听到她最后轻叹,可惜我是名城主等等的话语。” “那也真的太危险了!”我几乎是下秒说,对这位唐美人偶像的另番见识又多增长了几分。 “也是自那之后我才明白,当她的双眸散发诱惑之时,就是她的搜集嗜好大起,想要藉此勾引他人落入她的圈套中了。甚至,听安的说法,她那双超脱凡间的仙眸,正是守护明德城的代表神兽,九尾天狐所赐予的。” “他、他们主仆一个样?狼狈为奸?”依兰几乎颤声问,原来这事件牵扯到另外一个主谋的神兽?而这个主谋就是九尾天狐?依兰往这方向细细一想,脑中开始清晰了起来,因为这就难怪了!以前在轮回宫殿的时候,依兰就曾经听闻九尾天狐和三眼凤凰的种种事迹。他们的身分地位几乎是并列一起,是七神兽中无性别的两位高阶级神兽,是站在离仙界帝王最近的位置。他们的躯体因为无性别,于是可男可女,前者会不自觉的散发媚香诱惑他人,后者则是会放出温暖柔和的舒服气息,吸引他人,双双就因为无性别的特征,因此不论男女老少,几乎都沉沦在他们绝有的魅力之下。 “或许吧。”云荷对依兰这句成语用词感到好笑,摸了摸依兰的头,继续说:“好在她还有分寸,知道不可动我们。” “可是若说云荷你的这副样子,唐美人定是睁大双眼欣喜的,可……”怎么会想要没姿没色的我呢?这就是我最大的不解了。 “呵,或许是她那双仙眸看穿了我的兰兰的好,又或者是她察觉你那独特、不属于仙或人的气息吧……”云荷轻搂着我,继续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动你的。” 依兰微愣了下,她低下头无视心跳的加速,似贪恋的闭上眼睛,依兰依靠着云荷,享受着这温暖怀抱。耳边听着哗啦的雨声,原来自昨天那事而烦躁的心情,几乎一扫而空,或许摸得到的才是真实吧。眼前这什么都为依兰好的云荷就是真实。依兰思及此,心中已有了一个结论的她,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裳,紧紧回抱着他,让马车就这么出了唐城大门,度过这天雷阵雨后。 我们下个目的地是北方的蜀国城,在七城中排名第六的位置。它原来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但在帝王的改革变化下,逐渐发展成了一个粮仓重地。此城以农业稻米、小麦甚至家禽家畜等为主,是此大陆粮食的重要来源之地。虽看似乡下落伍的地方,但其实里头却不然,因为他们拥有着可以跟其他城镇水准同步的风俗文化。若真的要比喻了话,这块大陆就像完整区分东西或南北两边一样,一边时尚一边淳朴,是个落差和矛盾点非常特殊的大陆。虽然如此,但在楚熙城里头所保留的乡土民情,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很受欢迎、受他人喜爱的,不会发生那种别城人民嫌弃或厌恶此地的状况。 第一百三十四章:山贼。 里头城主乃是由学院毕业,是凌波仙子水仙,入了仙籍,按理自然也当上了该城的城主。而守护蜀国城,简称蜀国城的代表神兽,名义上为象征的十爪虎。之所以只用名义,是因为直到现在神兽都还未苏醒,包括必须由神兽选出的神官也是,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神祇介入的城镇。而目前居然还能经营得如此安稳平顺,没出些什么大乱子或天灾**,我想这都得归功于这位厉害的城主吧。 蜀国城城主,我对她的印象并不低,因为在那次为名乐团跳出最后一支的落幕之舞时,就是她因为那戏舞拍手叫好,还想敬我一杯的豪气女子,只是那天时机恰巧不便,被我侥幸逃过了。她嗜好品酒,似乎品得出人间喜怒哀乐,所以她生活的很洒脱,比泉的热爱自由与随意闯荡,更增添了一份保守和义务责任。那是一位城主对于一座之城,肩上所扛起的种种责任。起初在听安神兽简单说她的过去经历和种种过往时,我对她的人生价值观感到非常赞赏。因为她自百年过后,入了仙籍,得到长生不老的殊权后,至今却未有与人同婚、甚至未生过孩子的消息。那就跟唐美人一般,只是与蜀国城主大不同,因为她只爱品酒赏酒,又或者自己亲自酿酒,并以此作为兴趣,没有与唐美人那般想搜集天下美丽的人事物在自己身旁,陪伴自己。 难道她不怕永恒的岁月所带来的寂寞与孤独吗?这是在我听完神官的说法后,第一个脑中想到的问题。虽然现在早已经出了唐城大门,可是天气却不见得好转,滂沱大雨不断,使得马车行进的路线变得更加危险,甚至也变得相当缓慢。在时间的催促下,心中对于与这品酒美人的相识,有了更浓厚的兴趣,我还真想早点见见她,再度亲眼看看她。 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依兰她们在还未进城门、踏入蜀国城之地时,就在山郊野外处遇到了山崩,所幸神官的第六感很准,在山崩的前几秒就察觉到,吹笛响出信号,要后面追赶的驾车者注意,因此这次山崩才没有给依兰她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是,这山土石块挡住前面道路就罢了,马车行走间不由得是一个困难障碍。依兰耳朵灵,听见后头似乎有刀剑兵器的声音,正觉奇怪之余,依兰愣愣一想,莫非前有山崩,后头还有追兵? 下一秒,一群戴着斗笠、穿着黑衣的人从山间小路窜了出来。 神官见状,似乎紧张的呼喊:“快!保护中间马车!”中间的位置,自然就是我和云荷两人共同乘坐的马车。还记得我们出发的马车数量,一共四个,第一个总是行走在前方,怕危险、怕有个万一而带路的是神官和昊,第二个是我和云荷,跟驾车者的坤,第三则是红儿跟玫儿,还有驾车者的兰珍,第四才是一般的行李车,由两名看守仆人使用。 现在黑衣人马从四面八方把我们这四辆马车给牢牢綑绑在中间,这我不担心前方和后方,因为车上都有身手了不得、有武功底子的人,只是最后一辆普通的家丁又该怎么办呢?我掀开帘子,甚至有想要下车去看看现在情况的冲动。云荷出手拦我,他食指放置嘴边,要我先稍安勿躁的意思。 “大胆!拦车者是谁?”坤率先吼问一声,那声音威武宏亮,散发着严肃和压迫感。可见他想先用音量的强弱来压过那批黑衣人来势汹汹的气势。 “这你没必要知道!你们车上有女人是吧?那么劝你们最好乖乖把所有女人给我交出来!这样至少我还可以保你们几条小命!”听此,云荷皱了眉。我则有些茫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过有山贼土匪或是杀手间谍,特地在这种大雨天埋伏于城边郊外,且只要女人,而不要钱财的传闻,从云荷未继续下达指令、昊和坤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来看,这种传闻还真是与众不同,百闻不如一见啊! 刚刚那黑衣头头的回覆,显然让坤不知如何应话,云荷也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的样子,我见在场人群全都立马无声,或许是无聊,也或许只是好奇,轻轻的问了一句:“你们……禁欲太久了吗?”我发誓!我真的就只是轻轻的问!只是问而已!句子后面也还是问号,谁料这小声的音量,在这种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地方,实在算是太大声了,至少,这句话原封不动的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不知道是外头的谁先“啊!”一声出来的,下一秒,我听到拼命忍住的轻微笑声,还有哈哈大笑的声音。 转头,云荷肩膀正在轻轻晃动,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如此甚好,耳边也渐渐听到神官和玫儿的大笑,还有兰珍、红儿、昊和坤隐忍的陆续声音。这真的很好笑吗?我相信不只我现在脸色发青,外头的黑衣人也应该发黑了吧? “混帐!她竟敢污辱我们!杀掉她!不交出女人?那就把车上所有人通通给我杀掉!女人本来就不留活口,现在连男人也不例外!” 啊?听完这句命令声,我愣了,彻底傻了!不会吧!那黑衣头头也太没有肚量了吧!就因为我这无心的句话,而打算把我们全部给杀掉?怎么回事!我惊讶的同时也郁闷着,尤其是看到不断继续笑的云荷,该死!都这种紧要关头的时刻了,怎么还可以笑得这么优雅!这么俊帅啦! 听见外头刀剑铿锵、马儿嘶鸣声,我知道外面已经打了起来,埋头推了推还在轻笑的云荷,他这才抬头面对我,回我一个笑容:“放心吧,有神官在,我们会平安无事。” 我皱眉,挑小缝隙问:“只有我们吗?外头第四辆马车怎办?” 云荷括了下我鼻子,轻笑:“忘记我在唐城主面前说过的话吗?此次带出来的随行者都是我们云府精英……还是,兰兰就这么看轻这些家丁?”我跟上这跳跃的思绪了!这么说我根本不用担心!面对眼前云荷的笑问,我赶紧讨好般的回笑:“哪儿的话?要我选原因,我当然是选前者。” “贫嘴。”云荷这温和带有宠溺的声音才刚落下,外头一阵威严女音马上响起:“大胆!敢在我蜀国城门口动手行抢人命?来人!全部给我拿下!” “前方车辆是我好友,居然敢抢到我明兴城主的眼皮底下?你们听令!不论死活,通通一概不准放过!”听这一女一男的声音特别耳熟,接着我和云荷相互对视,想必心中都各自有底,都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加上他们已经我蜀国、我赵城的这般说了,别把云荷列入假设性,光说我好了,若我还能认错声音认错人,我就是聋子!只是现在我和云荷的眼中都带着疑惑和惊讶,不敢置信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会齐聚一城? “我说明兴城主啊,请认清楚,这里是我蜀国,要你手下别妨碍我人马的行动,行吗?”这娇音几乎非常尖锐。 “蜀国主快别这般说,维护天下百姓治安,本是城主之责,况且今日这群家伙敢动到我好友身上,若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我怕交代不过去。” “瞧你明兴城主说那什么话?为何伤人夺命乃是其一原由,你把人都杀光了,我还怎么问话?枉你饱读圣贤诗书,如今说出来的话也不过只有草率与鲁莽这几字!”这句听起来似乎很咬牙切齿。 “玉某实在不懂,娇生惯养的蜀国主到底明不明白这世态炎凉的困境?伤人夺命还能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钱财就是为了能混得一口饭吃!做就是做了,理由原因自己可想而知,而你却还要抓人、苦苦追问原由?我说蜀国主啊,你高高在上的奢侈生活也过得太享受了吧!”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轻松口吻,可是语气听起来却是如此。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女音已经维持不了原来的表面形象了。 “我是实事求是!”男音毫不在乎的表面下,似乎也隐隐动气了。 我再度从对视的云荷眼眸中猜到结果,果然是这两人,蜀国主跟玉。耳听这两人声音似乎僵持不下,下一秒云荷却开口发声了,那清冷的声音这么说:“留下为首的一人来,其余的全部杀掉。” 外面鸦雀无声,但在片刻后,马上发生暴、动。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蜀国主跟玉达成共识,大喊一声:“好!”之后,外头的刀剑兵马声再度响起,我和云荷静默坐在马车上,我有些不安的想拉开帘子看看外头状况,可是云荷伸手拦我,说有很多东西是看不得的。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想,我还真的是被他给保护过头、宠爱过度了。乖乖的收回手,我无聊的拉扯着手中绣帕而不知该做何事,就这么等时间过去,耳听那些临死前的惊悚惨叫声。 云荷拉我入怀,似乎想为我造出一片幽静的空间,他抱紧我,轻叹一声:“原本就不想让你碰到这些事的。”或许是这怀抱来得突然,又或者是太温暖,我迷迷糊糊的回:“那你应该站在蜀国主那边。” 上头云荷低低笑了几声:“他们很奇怪,刚刚他们说女人原本就是要杀的……”他的手忽然抱紧了我一些。“不像赵城主那般猜测的是为钱财……又或者是,本来就是为钱财,只是锁定目标,是我们这四车的女人……” 我惊呼打断:“他们不是一般强盗土匪?有人买人杀我们?”而且还只杀女人?这什么逻辑道理? “嗯,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留人问,可是我不能放过那些污辱你的……既然掌握消息、能用的只有一个,那么其他人就算死光了,也无所谓了吧。而且这刚好可以给蜀国主跟赵城主一个台阶下,甚至一解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手下。”几乎是在听到话语中的前半段,我自心底起了个寒颤。对于一向掌有生杀大权的神王,和排名这大陆第一的云城主,究竟被他所喜爱,是好是坏呢?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为这件事感到迷惘、困惑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孤男寡女,一间屋子。 “劳烦二位城主的相助。”云荷拱手做礼,我也做做样子欠身。 “来,让我看看,这就是云城主的未婚妻了吧?”对方忽然围绕着我一圈打转,手被她拉起,她笑问:“怎样?刚刚没伤着,可总是吓坏不少吧?”她的笑容很豪迈清爽,跟上一回见到的唐城主完全不同,若说前者是性子豪爽,大方潇洒的那一种,后者就是娇滴滴的名门闺秀,他们两种给我完全不一样、甚至是相反的气质,尤其是蜀国主这种不管哪次见面都非常坦荡的俊气,不生成男人真是可惜了。她的亲和力十足,飘逸的直发长度连腰际都不到,她绑个大包包于头顶,其余的垂落下来,非常有公子哥的形象,身上的穿着随性而不随便,胸前几乎是呈现敞开状态,好在她内里有黑布,不然以这样姣好的曼妙身材,一出现可会让大群男人鼻血狂流、最后尸横遍野的啊! 只是这样直率性子的她,却有着张清秀脸蛋,虽然也有擦粉画眉,可总归与我见过的胭脂美人相比,还真的算是清秀了,跟唐城主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她的右边浏海总是过长,会遮住另外一只右眼,不管是上次见面还是这次见面都一样,长度丝毫没起变化,我想这应该是刻意留的。或许是见到我在观察她的外观,她笑问:“怎么了?真的吓着了?而且还不轻呢,乖,让姐姐来疼疼。”在我还未消化完这几个词的意思时,马上被她一把抱入怀中,她还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如何?用身体实际感受到的,总比在旁单单的看要好得多了吧?”原来依兰的视线太过明显、太强烈了吗!下秒,依兰大脑空白,几乎说不出半句话,脸一下子火热冒烟,依兰已经无法了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 “我说你这女人,有必要对人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吗?又是拉手,又是熊抱,都不怕人家真的是被你给吓坏的!”玉讽刺的声音响起。 我头上不甘示弱的女音反驳:“哼,你这大男人懂得些什么呢?瘦弱的姑娘心里受到惊吓,以为递给她一杯茶,喝几口压压惊就没事了吗?终究是肤浅无知的生物!都不知道女人是玻璃做的道理,这样的惊吓,就该给个温暖怀抱来安抚!” “蜀国主说得是,那么要抱也是为夫的该做。劳烦蜀国主提醒还真是过意不去。”接着我由后被拉去另一人的怀抱里了。熟悉的檀香味,听这低沉磁性的声音,我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云荷的。 “那是,那是,就你们讲得都有理。”玉全当没看见般的撇过头。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有种被狠很重击的感觉,那是一股自心中所潜藏的,对他深深的愧疚。 我没忘记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管是暗示的表白还是在依兰发狂自残、昏迷不醒时,他也都跟云荷一样,不离不弃的守候在我身旁,甚至找了一堆人也想救依兰,虽然那时候的我根本无药可救,虚幻女神所烙下的神吻,与丽妃儿跟魔王要来的草药性质相互碰撞,因为异物的进入使得无法容忍的神气,不断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草药的功效也在神气的感染之下,去除了大半,甚至让我身子越来越糟,在身心疲惫的状态下,我只能不断靠着麻药在半昏半醒之间撑过去,一撑,就是整整七天。 而这七天中,依兰都在梦与非梦的世界里徘徊,直到与幻女神对上那眼后,依兰才终于完好无事的醒过来。说到底,这也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跟际遇,是我跟这位神秘的幻女神的。好在后遗症过去后,我身上的伤口几乎恢复了大概。也是那时候,自我醒过来甚至了解事情始末,与隐瞒我许久的云荷相认后,玉隔天就离开云城了。在他离去前我也没见到他,他彷彿很自然的就这么离开,这样的情形其实在我心底有些淡淡阴影,说不在意他?根本是骗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对云荷的感情一推再推,从原来的嫁娶推出心门之外,在坳不过云荷退而求其次的状态,才终于心软,决定举办订婚之礼。两人也小规模的商讨好未来事之后(开设依轮酒楼,与云荷门当户对的事),就这么度过了一个月。依轮酒楼开张至今,在神官和乙元细心的照料下,还有他们瞒着我的云荷偷偷帮助下,其实我的酒楼营运都还蛮顺利,相当稳顺的。再过了些日子,算算,离上次玉的不告而别到现在的相遇,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有些想念,有些怀念,有些愧疚,有些扼腕,甚至有些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都环绕在心中,徘徊不去。 而在看到他熟悉的面容,和与从前相当的性格后,更多的是感觉心安,还有亲切。他是我在这块大陆上,第二个愿意打从心底相信的人,因为是夕姬所推举的,是夕姬曾要他来照顾我的,而他也真的完全做到了。看着他,心渐渐变得暖和起来。我微笑打声招呼:“玉,好久不见。”他愣了下,转头看着我,又低头,良久,他迎面对上我的笑容,苦笑道:“是啊,还真是久。” 在我还打算回下一句话时,却被满面春风的蜀国主打断,她提议都这个时间了,先去大厅用餐来个久别重逢。提起用餐这两个字,我这才想起在这大雨莫名的日子,我们夜间赶路什么东西都还没吃,被前面的那堆挡道的土石,还有那群杀人土匪给弄乱了,现在一空闲下来,才发现肚子还真的很饿。 至于土石挡道的部份,稍早之前,在蜀国主和玉他们带人帮忙挖路下,才终于让我们这四匹马车顺利的入了楚熙城,甚至在蜀国主的热情款待下,我们住进了蜀国府,其中最让我意外的,是玉不知何原因,坚决不过夜于蜀国府,就连单单的用餐也不愿。 玉离开楚家大门前,笑望着我,叮咛我要早些休息,因为明天一早,他要带我们几人去蜀国哪风光地游玩。说完,他自己一人潇洒的回去暂居客栈了。毕竟在梦德彼斯大陆上,他们赵家的经营名产,就是各城各地都有的分店客栈。想来,这倒还真是方便,至少对喜欢云游四海的玉来说,是天大的方便呢。因为不论到哪一地去,都有他们的旗下经营点,都有人能够罩他。 晚间用餐,咳,照理说该算是宵夜了,大伙儿赶了一上午的车,想不到傍晚又被些突如其来的意外给耽搁到时间,实在够累的,一看到食物,感觉到饥饿的我,双眼都似乎发出光芒了,无奈主位上是蜀国主,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一枚,身为同是城主身分未婚妻的我,不能够没礼貌、没气质,不能够丢了云城的颜面,不能够给蜀国主一个不好印象,于是我硬撑着笑脸,坐在云荷旁边,那是厅上的贵宾座。我硬是不去看前方的美食佳肴,彷彿注意力就不会被吸引过去,空空的肚子也不会这么饿了。 “哈哈,我知道大家都忙了一天累了一天,有喜欢的菜尽管吃,不够我再让人去端,都别跟我来这套客气。”蜀国主突然豪迈的边笑边说。 正当我还困惑搞不清楚时,云荷已经转眼夹了几块肉,兰珍则是夹菜,通通都放进我的碗里了。 “你们……”我睁大眼看着他们的举动,脑袋还是一头雾水的状况。 “咳,依兰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饿。”尴尬的声音自旁边传来,神官边咳边说。我一听,底是有这么明显吗!依兰低下头,她红着脸快速用餐,好在后面大家也都各自开动,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对依兰落井下石,或是取笑她。这看似困难重重的一餐终于告段落了。走进蜀国主为我和云荷安排好的客房后,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人前装形象装样子,就是这么麻烦又累人。 “小姐,蜀国主的丫环刚刚来通报,她说蜀国主想邀您一同去浴池擦背,增进情感呢。”甜甜嗓音的玫儿此话一出,我原来呼出去的气体,瞬间倒抽了回来。因为突如其来的这种举动,使得我自己活生生的,硬是被呛了几口。 “咳、咳咳……”这一咳就咳不停,我脸都红了还在咳,这呛到的感觉还真是难受!我在心里很是郁闷的想。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红儿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下秒我感觉到有人在轻帮我拍打背,可是依照红儿跟玫儿刚刚说话的声音位置,他们明明就在门口。于是我转过头,果不其然,这就看到了云荷。云荷!他怎么在这儿!我震惊了。 “兰兰还难受吗?”云荷问,我惊愕得摇摇头。 “兰兰不想和蜀国主去浴池吗?”云荷再问。这时我沉默了,纵然脑中思绪千百个乱跳,可依旧是张惊讶的眼神看他。因为他怎么会在这儿?现在都是休息时间了!该熄灯睡觉的!就当依兰脑中想着这样的困惑,还未回答他的问题时,云荷却已经转头对着红儿玫儿他们说:“回覆蜀国主,兰兰累了要休息,就不便去了。”话落,我猛然回神,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两个却纷纷点头退下了。眼看他们连问我一声都没有,就只听云荷的,我皱紧眉,还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我的丫环还是云荷的,虽然我没说要去,可也没说不去啊,贸然拒绝蜀国主的一番好意? “要不要紧?会不会很失礼?”我有些后悔自己干麻在那个时候沉默,干麻一心二用去了。 “不会,若非傍晚的变故,你累了想早些歇息,她自然该体谅的。”听着也觉得有理。我点点头,反正他们两个也都去回话了,现在反悔说什么也太晚了,就这个样吧。转身,我面对这房间唯一的床,想起云荷也在这个房间,又想起蜀国主似乎是一起为我和云荷准备房间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堪入目的睡姿。 不会吧!蜀国主就只帮我和云荷准备一间房吗?她不是知道我们是未拜堂过门的“未婚夫妻”吗?是还没拜堂、娶进门的啊!就连离开云城住进客栈后,也一直都是我一人一间房的啊!摸摸鼻子,我再度回身,打算跟云荷提起这件事,看是要他去别间房,还是我换其他房,再不济跟兰珍一起挤挤也好,反正同是女人嘛。至于红儿跟玫儿两人本来就共同一间房了,再挤下去就有一人得睡地板了,实在不方便打扰。谁料云荷他居然好端端的就坐在房间大椅上,悠然自得的看书!依兰脑中思绪穿梭又跳跃,她突然有种直觉,似乎是想到、猜到了些什么。 “额……” “嗯?兰兰怎么了吗?想睡了?我这就熄灯让你睡。”云荷合上书,依旧是那张温柔温和的笑脸,可是我却觉得在这种笑容的背后,似乎有诡异。真的能够相信吗?好比说,蜀国主为什么会安排我和云荷同一间房?难道在安排过后,当云荷踏入这间房时,他会不知道我心中所在意的这件事?不,不可能,他一定早就知道,或是猜到了。这么说他刻意不提的涵义是。 “咳、咳咳!”我故意咳嗽,知道云荷对这件事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我想就算我再委婉、再把话给绕弯也是种蠢事。于是我把那些什么“天色不早,你也该回房休息”的用语都给省掉了,直接挑明了话说:“你今天也要睡在这儿?” 云荷的温和笑容不变,他点头道:“看来蜀国主会错意了,只帮我们两个准备一间房。”此时云荷的脸上神情一点也没有为难和伤脑筋的样子! “那……”我吞了口水,想知道云荷的后续说法。 “不如我们也别再麻烦人家了,就顺着接受这般好意吧。”云荷依然微笑着说。 所以真的今晚要睡同一张床吗!下秒我用着很冷静的表情回:“那今晚我睡地板,云荷睡床。” 云荷听了后愣了下,可能没想到依兰会这么快接受事实,甚至还提出了反击对策,当然,这是依兰脑海对云荷这反应所进行的解读啦!跟云荷本人的真正想法无关,毫无丁点关系! “依兰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在同张床上?”云荷对于我的提议是完全困惑。 依兰继续冷静的回:“因为我还没嫁,你也还没娶。” “可是兰兰,我们订婚了,而且我也只娶你一个。”云荷虽然是一脸疑惑的回,但语气中却说着有如铁一般的事实。不知道为什么,依兰觉得这个时候的他特别孩子气,却也该死的觉得他特别可爱! 依兰或许是脑袋混乱的关系,也或许是云荷的回答句句属实,依兰一下子无法应对,以至于他已经坐在床上,且还一手轻揽着,依兰却还无法找法子抵挡,又或者反击! “就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云荷把脸埋在我的肩窝处,轻轻的,恳求般的声音这么说,那语气轻柔得就像个一不小心就会弄碎的玻璃,实在让人无法狠下心肠真的拒绝。贵为一界之王和一城之主的他,如今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恳求于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会如此呢!我心中大大错愕着。 “今天……你到底怎么了?”在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蜀国主和玉身上的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云荷如此变化呢? “永生永世,云荷都只爱你一个。”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依兰面红耳赤,依兰脑中再度转呀转的,忽然有什么片段闪过,依兰似乎了解云荷此番举动的理由了,依兰颤着音,小小声回:“依兰和玉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云荷是在担心这件事吗?对,他是在担心这件事吧。 云荷没有对这句话有所回应,只是低低的笑了下:“拥着你入眠,云荷才安心,才能感受到拥有你的充实感。答应云荷,就今天这晚好吗?相信云荷,云荷不会乱来的。”依兰脸一下子火热,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甚至也说了心底话,一解依兰的困惑了,这个时候依兰还能说什么?拒绝吗?狠心的拒绝也太残忍了,依兰狠不下心,于是依兰无奈,良久依兰只能小小声的妥协:“好吧。” “那么,我们睡吧。”灯熄了,就这样过了一夜。原来拥着人入睡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天已到中午,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当我睁开眼睛看清楚四周环境,还有我手边正大喇喇抱着的东西时,这是我第一个亲身体会到的想法! 云荷真的没有对我乱来!他只是轻轻的拥着我!反而是我!双手不规矩的拉扯着他的衣裳!那一边衬衣还稍稍有被脱落的迹象!啊!那香肩!半裸的模样搭配那张清俊脸蛋,也实在太杀了吧!我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几乎是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就差没有双脚一起来凑热闹,天啊我!睡姿怎么会这么难看?丑到爆!真是太糟糕太糟糕了!忍住心中想要大声吶喊并狠狠责骂自己,还有眼看快要克制不住自己脸红大爆鼻血的冲动,我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抽离他的身边。 下秒,云荷原来拥着我身体的手,突然往上移动,它们抓住了我这双不规矩,是正要装规矩的手,等等!重点来了云荷他醒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和这项认知讯息给吓到,我差点就要尖叫,没想到罪魁祸首的云荷轻轻张开眼睹,一对上我的眼睛,就是那温柔笑容,他的香肩,他的微笑,他衣衫不整,他什么事都没对依兰做,依兰眼角瞄到我正脱离他衣裳的狼爪,再看看云荷那张温柔俊帅的脸庞……明媚的阳光虽然是照耀在我俩身上,但云荷整个人却感觉像是,他彷彿清丽得像个天使,他是神明之王,是神王,可是哪有这么美到脱俗、那么耀眼的王呢?还是说,这就是原来神王的形象?正当依兰脑中圈圈复杂转的时候,听见云荷似乎慌张的喊:“兰兰?兰兰?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怀抱着疑惑,我这才扼腕的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正困惑不解他为何这么问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衣裳上有点点的红色痕迹,感觉似乎在这瞬间回神了!我感觉到鼻下有温热的液体!再看看眼前焦急的云荷,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真要命,该死!一大清早的居然发生这种事,依兰捂住脸,恨不得现在能有个地洞让她钻,最好还是有个大洞给让她我跳下去,拜托!把依兰活活给埋了吧!最好不要让她有机会再爬出来,因为实在太丢脸了!! 那一中午,在云荷紧张的叫人进来看看我状况后,当我鼻下血迹都被处理完之后,我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趁云荷还在更衣时,快速溜走,闯进还正在大睡特睡的玫儿房里,红儿这时候已经在梳妆镜前整理自己仪容了,她看到我阴沉的面容(据后来红儿说的),似乎吓了很大一跳。 可是我当下也没怎么理会,我跳上他们昨晚睡的床,二话不说的就拿红儿的棉被把自己给裹成一圈,当做毛毛虫的趴死在上头,连午餐也顾不得吃了,我只想蒙头大睡,最好是再狠狠睡上一大觉,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当作是梦,最好不要醒来!或许是我这番举动太过粗鲁了些,熟睡的玫儿被我这个巨大毛毛虫给踢下床去滚了,她捂着头爬起来,睁大眼看着只露出一颗头的依兰的阴沉(据说啦)模样,接着神智还未清醒,脑袋可能还没有完全运转的她,却居然开始尖叫了。啊!该死!这下连依兰的行踪都被曝露了。 “发生什么事了!”兰珍率先打开房门。她看到眼前我们的情况,不由得楞了下。这反应似乎让我有些怀念,因为自从我重伤生命垂危的那次事件过后,还真是好久都没看到总是一张扑克脸的兰珍有其他表情变化的说。再来出现的是神官,还有坤和昊,等等!既然坤和昊都现身了,代表云荷已经到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果不其然云荷窘着一张脸就站在他们两个后方,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上前探我,或许他就是担心给我增加了些刺激,怕我又鼻血喷飞吧?于是他踌躇不决,就只待在他们的身后。 我想,就算是一向聪敏细心的他,也绝对猜不到我现在到底是哪根神经错乱,或是哪里不对劲!只能说是一睡醒就碰到这等人格打击(睡姿)和香艳刺激(露半肩),遐想实在克制不住啊!于是造成的生理冲动(流鼻血)在面对云荷这样几乎的完人,让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丢脸丢脸太丢脸了!我实在没脸见人了!悲剧想到这里,原来把自己身体给卷成毛毛虫状态的我,更是把头跟脸给缩进去了。 “小姐!” “哎呀哎呀!这里可真热闹呢。”爽朗的女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笑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了。当我蒙进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时,接着听到了一声“嘘!”的声音,然后感觉到床上有下陷的迹象,不知道谁坐上了这张床,虽然好奇,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让脸出来透透气。 后来我听见了蜀国主似低喃轻微的笑声:“依兰姑娘?你这可是在干麻呢?闷在被子里难不成你想闷一整天?那可是太无趣了。不如跟我一起出来逛逛吧,我带你去逛我们蜀国的山光水色。”我的身子扭动了下,可依旧没开口说任何话。毕竟玉也说会带我们去逛的,要他明日或改日再带,应该也不会有差。因为今天的我就想一整天窝在床上,哪儿都不去。或许该说,没有什么动力能够吸引我出去的吧?光是见到云荷的脸我就心虚!活像我做了亏欠、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当然,事实证明我也的确是如此,所以我才不要出去!不想要见到云荷! 第一百三十七章:相互关心的欢喜冤家。 见我还是没任何的动作,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的庞大阴影,接着依旧是蜀国主的声音传来:“嗯?怎么?依兰姑娘此刻心里该不会正盘算着反正今天不出去,明天或是后天也会有那烦人的赵城主带路,为你们做蜀国的观光导览吧?”一惊!听到这话的下秒,我不顾刚刚的纠结,猛然掀开包裹的棉被,惊愕回:“为什么你会知道?”毕竟昨晚玉在临走之前,刻意避开他人,就只这么对我一个说的!只见蜀国主笑脸盈盈:“因为据手下消息来报,他刚刚就到了城主大门口。” 所以只要略一所思,就能够猜到这件事吗?包括这约定?我不免有些疑惑,下秒蜀国主微笑的放大美脸已经近在我的眼前,我本能的吓到,慌忙的想把身子往后退,却不料她按住我的肩膀,依旧是那张笑脸。 “所以真的是这样啊?依兰姑娘,这可不行呢,这里是我所一手主导的蜀国,该尽宾主之力的是我,怎能让一个不相干的家伙来取代呢?就算是别城的城主,邻近的城主,也不可以这样的啊。” 我额冒大汗,她温柔的话语搭配那张戴有阴影的笑脸,这句话的其中涵义就算我再笨也不可能没有领悟出来,她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我蜀国地盘!宾主之礼应该是我尽才对!那个爱搅事的城主想跟他争?门都没有!于是依兰只能苦笑,连忙点头称是。 蜀国主或许是见到我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大好,拉起我的手说:“那就快点起来准备吧!我带你看看我们蜀国的田园水色,这里分两端,一端是现在的城中心,另一端则是隐居园,虽然算是乡下地方,但里头藏有的自然山水景观,可是让人叹为观止呢!我们走……”边解说的同时,我边被她给拉起身了。也是同一时间,我看到现场不管是男士还是红儿玫儿他们,都红着一张脸,而且其中有些还往旁边瞧,显得很不自在的样子,到底怎么了?注意到这点的我,也是这个时候想起,因为自己早上的睡姿邋遢,使我羞愧得不能自己,从衣柜随便扯了件外衣就夺门而出跑到这里来避难了,于是衣衫上结扣不整,那是自然的,这下被兴致盎然的蜀国主给连人拉起,外衣掉了不说,显露出来的东西虽然没到露点地步,但这小片尴尬可就惨了!真是够糟糕的。 于是我轻叫一声,躲回了棉被,还听到了云荷似乎微带恼怒的声音:“安!坤!昊!全部出去!”我小心翼翼的从棉被露出双眼睛窥看,发现原来在场的男士都溜得跟什么似的,一下子就消失了,惟独云荷一手抚着脸,缓步离开,我看到他手掌底下的一片红泽,想来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吧。接着等男士们全都离开后,我就被红儿跟玫儿迅速拉起,他们两个小ㄚ头慌张的要我快点更衣,蜀国主则是带笑的看着我,就像刚刚看到一幕很有趣的戏一样。我还没问起她究竟干麻插上一脚,跟着我们一起乱呢?因为无聊吗?还是好奇?有的时候还真是不懂每位城主的想法,活了百年以上的他们,脑中都是深不可测、无法猜想的。 “那儿就是瓜果镇,田大地大,灌溉水是取自于天然的冷眼山,顺着小溪河流下来的,纯天然、清静得可以,有不少不问世事,喜欢隐居的士人都跑来这儿居住呢,他们不定期的会举办诗歌文赋,非常有才情……”蜀国主热情的拉着我的手,遥指一端山边这么对我讲解。 我们在上个落脚村落就舍弃了马车,改为一步步的前行,为的是让掌管城中大小事的蜀国主,一方面可以巡查、探望百姓状况,另一方面则是可以对我做进一步的讲解,不得不说蜀国主还真的是好热情,每到一个颇有名气的景点,马上滔滔不绝的对我解说这一切。 “如何?赵城主可知道、懂得这些?”她每次讲解完的句末都会刻意加上这类大概讽刺玉的话语,似乎还在记着他居然敢越俎代庖,带我参观她的蜀国那一笔帐。我咽了下口水,巧妙的松了下她原来拉着不放的手,悄悄的跑到兰珍那一端,因为这口水战争又要开始了。 “蜀国主这话可有趣得紧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自是明白这些,何必问玉某的意见呢?” “哦?原来周城主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呀。既是如此,就不该多此一举,抢着要帮人导览!连自知几两斤重的道理都不懂,赵城主,别太丢人现眼了!”不得不说今天的蜀国主来势汹汹,话语犀利无比,几乎是一针见血。 “我说蜀国主啊,你也想太多了。原是怕你公务繁忙不便尽地主之谊带人参观,玉某可是自告奋勇的一片好心呢。如今居然要遭受你的践踏质问?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蜀国主,眼疾的问题建议你该找时间治治了。”玉话语中明显带着嘲讽,今日的玉似乎也不怎么好惹,这对冤家啊冤家,真是结孽啊。 “周、玉!”蜀国主双眼迸出火花,咬牙切齿的喊着。 依兰缩缩脖子,一路上看他们吵吵闹闹的到现在,虽然不是双方大声谩骂很难听的那种,可是每句词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刺,一开始听着若还觉得有趣好玩,可是长久下来听到最后,每次都担心他们是否真的要打起架来了,幸好打架这两个字到现在还没有从他们的带刺话语中实现,看来他们也是有拿捏分寸的。依兰思考完这儿,反正放着他们不管也不会怎么样。 我就专心的观赏着蜀国一地的风光吧。不得不说这里真的是有反差,一边是热闹繁华的城中心,一边则是祥和宁静的隐居园?很有趣的两极呢,况且原来这就是掌有七城粮仓之镇的楚熙啊,有的时候换个想法来想,既然是这么重要的粮食重镇,真的只排行七城倒数吗?我觉得不尽然,这块大陆有着仙界帝王的统治,七城的地形又都是环环相扣、息息相关的,还记得逍遥城自触怒天罚而降下大罪后,其实它的左邻右舍元镇城跟屯镇城生活得也相当辛苦,记得曾经在云府的书库就看过类似书籍,说那百年前帝王大怒的重创,不只是对逍遥城的处罚,几乎也连带的成为了元镇跟屯镇当代城主的考验。 想想还真是可怕,每个城镇都有一定的兴衰历史,现在存活下来的这七城,已经可以说是通过帝王考验,由学院所被推举出来,被选上的独一无二城主了吧?至于之所以用排名比较,每座城镇擅长和铸造的东西都不同,七城连成一气才是生存在这块大陆而不被淘汰的胜利者!因此排名就只是一个数据吧,哪怕这数据其实是用治城有功,或是收入高额等等的依据。正细细思考、推断这些的时候,察觉有人跟上了我的行走速度,甚至一下子就来到了我的旁边,不用转头看也知道是云荷的,就凭着昨天紧抱他一夜、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檀香味!霎那想到这点的我,脸又迅速发热发红了。 该死!该死!明明不该想起这些的!为什么却又偏偏的,想到了今早那香艳刺激呢?鼻子都快招架不住了,正郁闷之际,云荷的手已经牵上了我的,他语带担忧的轻声问:“还在生我的气吗?”脸迅速窜红!没有!我没有生气!我从来就没有生云荷的气!我气得是我自己!我怎么会这么把持不住!明明居住于神界轮回宫殿,居住于满是沃里斯一族女神世界的我!居然会对男人的身体起这种反应还是对神王!这下我可如何是好?等等,或许也就是因为这因素,太久没碰过男人的我才会。(依兰自从搬到神界被封为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就再也没看过了)这么说!是依兰自己太饥渴的因素吗!该死!这样的结论也很糟糕! 云荷或许是看着我脸色一下红又一下青,云荷轻摇着我的手,连声呼喊:“兰兰?兰兰?”我反应过来,心虚的看了一脸担心的他,又撇开头闷闷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兰兰……”云荷的语气伴随着我什么都不跟他说的失落,显然是完全不相信我这几个字所组成的回答。真糟糕,云荷虽然凡事聪明机伶,就是对这点没辄,从早上和现在发生的状况来,其实一般人推个一下都大略知晓一二了,现在他却还是不明白,莫非真要我直说这些吗?可是这真的很丢脸,羞死人了。咬紧下唇,我红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哎呀呀,小俩口吵架呢,可真热闹。”轻笑的声音自蜀国主。惨了,明明家丑不能外扬,现在却似乎搞得大家都知道一样?终究是我太放不开了吗?我低头不知该如何表态。 “你是吃饱太闲没事做吗?管别人这么多干麻。”玉突然开口插话,虽是面带微笑,但私底下却是在数落蜀国主,这任在场的哪一位都看得出来。依兰三条线马上落下,原以为这两个刚刚吵完之后就没事了。 “我说周城主,若说我真的太闲来添乱那又如何?你管我可也管得太多了吧?”蜀国主瞇着眼睛,彷彿散发锐利的视线般,质问着玉。她的语气完全与上一回的轻挑不同,几乎是很不耐烦的回。看吧,又来了。他们两个又要开始了。 “有吗?只是谁说话我应谁罢了,是蜀国主多虑了,疑心太重也。”扇开墨色山水画的纸扇,玉凉凉回答。 “哦?周城主,这事可真有你说的如此?”蜀国主显然余气未消,她下一秒跑到我旁边,勾上我的手臂说:“莫不是因为依兰姑娘与我相好……不,论理我大你一岁,称呼依兰妹妹较为贴切好了。莫不是赵城主因为这个原由而吃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吃醋的玉。 “你这疯女人说什么疯话?”玉一反刚刚不在乎的常态,他突然有些激动的回答。而这话一出口,不只我们愣了,连他自己也完全傻住了。后来他轻咳了几声,瞪了蜀国主一眼,对上我的眸子后,慢条斯礼的回:“我的意思是,要吃也是那边的云城主吃,我吃醋什么呢?”话题扯到云荷,这下子连我也尴尬,不知该如何接口了。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云荷依旧是走在我的身旁,我们一行人行走的路线没变,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边走边说的,现下虽然没人出声,可是也没人再开口接话了。 就在大家正比着谁的耐性比较好时,率先打破沉默的,依旧就是玉。他几乎受不了这种快让他窒息的气氛,说了一声想去前方翠野看,就快步离去,把我们给扔在原地了。这个时候,蜀国主推了我一把,我疑惑的转头看她,她却是一脸苦笑:“这小子平常爱跟我拌嘴拌得起劲的,总是让我最后火冒三丈,可这一次,我发现每每扯到你们俩,他原来的尖牙利嘴就不见了,正吵得天翻地覆时,他就突然住口不出声了。平时就爱在其他城镇乱晃乱游玩,这次却独独不去云城……是在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吧?就在我那晚离开的日子,之后发生的。” 我张口就要出声,她却比我快一步的继续说:“什么都不必跟我说,不管如何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只是与他认识也有些岁月了,表面上我受不了他这种性子、这样的人品,可是不能否认,我与他的关系,就算不是知己,却也是朋友,虽然是那种互扯对方后腿的损友,但其实,我很看不下去他这种有话不肯讲的心态,因为不像平常一般的他啊,不是他的作风……” 我淡淡垂下眼,什么话都没说。原来感觉到玉的怪异的不只有我,原来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什么事都不提,不说,不问,就还能够回到一开始的最初,但其实不对,这么做错了,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就真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依兰一直以来逃避、不敢去往这方面想的事实。 玉喜欢我,虽然他从来没有跟我表白过,可是我却从他对我渐渐改变的态度上,开始明了他这份潜藏在底下的心意。他以前没有的,这点我非常确信。而若我没记错,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总是散发着光彩,那是自依兰逃离名乐团,甚至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山崖底下活着归来,然后开始住进云家的那期间。还记得,当玉知道依兰没死,知道我好端端的还在云家时,他看着我的眼睛,真的非常真挚且火热。原来那就是爱慕,是看着喜欢的人的时候,玉独有的神态。 “这次你的出现,以及和他的相遇,不只是巧合,我觉得这还是缘分,你们之间是该时候做个了结了吧?”蜀国主斟酌后用词苦笑的说:“当然这是个旁观者的想法……而我说的也未必都准,当然我也只是给你些建议方向,我这么说没恶意。” “其实你也只是站在关心好友状况的立场吧。”我顺口接话,顺便平抚她突如其来的焦虑感,我微笑接:“我明白的,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早该这么说、这么做了,只是迟迟以准备这里由做为掩饰的,还是太残忍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 “去吧。”云荷温润的嗓音传来,就算刚听见了什么要事,他此刻却也什么话都没说,只单单的这两个字,就加定了我原来想要去行动的那颗心。我看着他一脸坚定的神情,点点头,云荷就是这样,总是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做的任何决定。 “依、依兰妹妹……”反观是蜀国主,似乎还对我的决定、还对这件事放心不下。 “没关系的,真的不用担心。这就去把事情给解决。谢谢你,玉的身边能有你这般好友他真是幸运。”我鞠躬道谢,后不等她回覆,转身就往刚刚玉离去的方向追去。耳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她小小的声音:“才不是自愿做这目中无人家伙的朋友……” “奇怪,玉这家伙走这么快,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对于眼前一片绿野茫茫的情况我实在是百般无奈。原以为这里只是小村,有田地河流就罢了,没想到还有草原,顺着玉离去的方向走,居然在穿过几棵树后来到这里!一片大原野,从这里望过去,前方影子都没有,根本完全没有路途可行,要是方向一搞错,重新转回原点是还好,但万一跑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就糟了。 毕竟在这块大陆上,横行着妖魔鬼怪的认知我可是亲身体验过呢,要我一个人在这边东闯西晃的,坦白说,我有些不安。前几次的危机关头我可还历历在目,或许该说我天生就特别跟邪神啊、妖怪他们有缘?所以现在要继续下去吗?不顾一切的莽撞追上去找玉,然后把事情都给摊开、说明白?还是就这么乖乖打道回府?现在我可在这里困惑、纠结了。 烦恼之间,脑中突然一个机灵,我摸上了身上配挂的四仙物,顿时想起了云荷昨晚在蜀国府餐后,在小仆为我们带路去客房时,他终于把一直保管不还的四仙物还给我了。我记得那时我还震惊了一会,因为云荷当初说要代替我保管四仙物时,神情明明是这般坚决,到底那晚他怎么还会妥协呢?而他所回答的原因,实在的让我感动了一阵子。 “就算我已经陪在你身边了,我却还怕我保护不了你。” “云荷?”看着说完这句话后就正在低沉思考的他,我试着喊出他的名字。因为他没来由的说出这句话,我感觉心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上了,格外难受。 “白天为首的那盗贼死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死,看是被酷刑折磨还是被下药而死,那都还无所谓。但是他却是暴毙,且死法莫名。” “怎么会……”我惊呼,难以置信这个消息。 “重兵把守的审问牢里,没有任何的踪迹,他的神情甚至没有任何挣扎或痛苦……他是很平静的死亡。” “那在他死之前,有询问到些什么吗?而那是否又跟这有关?”我继续追问。 “嗯……有询问到一些原委。”云荷低着音说:“起初他是被银票僱来买我们这车人头的,可是他们的雇主却只说要买车上女人的,不论老少,只要是女的都别放过,其余另外的则随意。从他透露出这点消息来看,他并没有想自杀的念头,他甚至还想出卖对方以保自己的性命安全……”还真的只要女人的性命吗!虽然原先就纳闷猜测了,可是现在结论出现,我还是感到荒唐,“那么到底……” “蜀国主跟周玉得知这件事后也是一头雾水,他的离奇死因到现在都还查不出,其实我有些担心这背后埋藏的东西……或许是我较敏感,也较小心了吧,我担心……以现在这副身躯、这副模样,有我所无法顾及到的地方……”云荷在说到这里时,口气有些艰涩,我原来要说什么的已经忘了,就只因为他的下一句话:“云荷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他的双眼满是柔情,轻轻抚上我的脸庞,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却只是露出一张苦涩的笑:“但愿就真的是我多心了,已经有了牵挂的我,再不能为所欲为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有什么都东西哽在口里,使我说不出半个字。良久,等心思平静下来后,望着目光柔和依然看着我的云荷,我轻按上他的手,玩笑道:“认识我,这就是你的不幸了。”若真的要追究,从认识神族年幼的我开始,他就很不幸了,实在不幸太久了。 没想到下一秒云荷却反驳了我这番冠给他不幸名义的话,他这么说:“不对,认识你、遇见你,这在云荷永无止尽的岁月里,是何其的幸运。”云荷也被我的反应给逗笑了,那笑容非常温暖、很温暖。温暖的感觉在心里发烫着,对于云荷保险的作法我没再继续说话,后面自我默默收下了四仙物时,感觉到前方视线,才发现小仆已在前头看着我们了。原来我和云荷彼此在走路谈话之间,已经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想必小仆也是感觉到后方无任何脚步声,才疑惑回头,甚至等着我们吧。 也因为现在这一想,我更是想到了后来云荷说要陪我睡这一晚的后续,冒着汗,感觉这些都超级不自在,而且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这颗总是慢半拍、且迟钝的脑袋!明明在公事处理上,我就是精明,精打细算、反应快、判断果决的女强人,但是一遇上爱这回事,却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栽入里头了呢?不用怀疑,因为依兰就正悔恨依兰昨晚和今早那些没转过来的脑袋!就在我昨天揣测云荷想跟我睡的心思时,若我能够再往前推想四仙物的这件事,那么我就不应该觉得难为情、或是尴尬!后面的丢脸事件也才不会蔓延开来。 因为现在已经冷静过后的我,想着云荷突然要跟我同睡一张床的话时,我一直以为他是吃醋,怕把焦点过于集中在蜀国主跟玉身上的我,会忘记他的存在。但其实从刚刚我与蜀国主的对话来看,就算是谈论到玉,云荷也完全没说话,后面甚至还以简单两个字来鼓励我,这么说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蜀国主跟玉的事啊!什么吃醋有的没的,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过! 依兰到底在干麻?依兰!你昨天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换个角度看,从拥着四仙物就会入眠作梦的这点角度来看,他晚上陪在依兰身旁睡,若熟睡的依兰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也能够马上摇醒依兰、或是唤醒她的啊!所以原来事实根本不是依兰想的那样!依兰这个为爱发、春的女人!自作主张的以为云荷是这般想、这般认为,依兰简直无药可救! 依兰双手摸着微烫的脸庞,依兰蹲下身,很是害羞又为难的想。可是,若再换云荷的角度来想呢?这是不是可以当作他其实是很信任依兰的呢?全新全意的相信她们两个之间,打从心底的认定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他和她还是朋友。 可恶,现在想到这些,加上早上云荷一直用着困惑不解的神情看着我,现在再转过身来,看看已经会意过来、明白这些事的我,这两者的差距,使依兰感觉自己实在好白痴、依兰真的好想找棵树用力一撞,或是投河自尽还比较干脆。就当依兰脑中尽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同时,后头树上的乌鸦发出叫声,成群的飞了出来,依兰那白痴的想法也才终于抛开,回归于现在这边的事上。 “真可怕,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留一会就感觉恐怖。”刚刚太沉浸于自己的回想圈圈了,导致我忘记了现在之所以在这里的因素,还有这里或许危机四伏的事实。 “得快点找到玉才行!”拿出怀中其一的四仙物──墨黑瓷笛,第一次使用……希望能够顺利啊,玉,你一定要找到我啊!在心里做完打气准备后,拿起瓷笛,我大大吸一口气,当瓷笛接触到我嘴边时,我狠狠的用力一吹,以为会有锐耳的鸣音,结果那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就是四仙物的大宝其一吗?没有声音的瓷笛真的能够代替我呼唤到玉吗?吹完之后我不免有些困惑,当初玉赠予我这把笛子时,就只有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罢了。 正当我愣想着这些时,后方居然传出了沙沙声响,在这块大陆上我早就不敢抱持着掉以轻心的态度了,更不可能乐观到会以为要找的人就在自己身后,冷汗随时间滴落,正疑惑自己是否该转头一探究竟时,我却听到了那正在找寻的人的救星声音:“依兰?” “玉!”我马上把所有烦恼困惑,甚至刚建立起来的戒心全都抛诸于外,开心的转过头回应着,却在转头的那一秒后悔了。 因为眼前的家伙哪里是玉呢?光是看到眼前这四只脚、甚至全身银色毛茸茸,还有跟能够撕裂肉块的尖锐指甲,跟咬断任何硬物强壮牙齿的动物时,我愣了,谅我平常胆子再大,第一次见到书上曾经提过、写过的这传说中的森林之王、万兽之王我也是会尖叫:“啊!啊!”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我这慌张丢脸的尖叫在这个广大草原上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跟威吓力,只有眼前这头银毛狮子似乎被我尖锐的声音给吓到,退了一步,后面我张大眼睛,亲眼看见这头狮子从原来的四只脚站了起来,他每后退一步,银色身影就开始改变,最后居然,“玉……玉?玉!”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我眼珠子瞪到几乎要蹦跳出来了。 “啊啊,抱歉抱歉,依兰还没见识过我的原型吧。”完整且穿好衣物的玉此刻就在我的面前,他尴尬的拿着扇子扇啊扇,可见他自己也很不自在。毕竟不只他的原型被我给看见了,连回到人身的过程也都入在我眼底、刻在心里,实在造成我一番着实不小的打击啊。 “你、你为什……”玉见我早已在刚刚被吓到的那秒就跌坐在草地上,于是尴尬的伸手扶我起来,而依兰彷彿惊魂未定般,结巴问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因为你是第一次使用瓷笛呼唤我,我以为是危险时刻,光是两只脚跑太慢了,索性直接恢复原型,循着你的气味才顺利找着了你。”玉苦笑解释着:“结果没想到反而把你给吓坏了,真是对不住呀。”暸解了这件事后,原本绷紧的心才终于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到底也是我太小题大作了吧,居然吹这种笛,不过若没有这瓷笛,我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玉呢,好比说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我的前方,结果没想到他却是从我的后方蹦出,看来我这路痴的性格还真的是很严重,回去之后一定要叮咛兰珍或玫儿红儿,要他们以后跟我逛街时,一定要多看着我,不然哪天我迷路回不了家,这可就糗大了。 恢复了原型的玉,看了看四周后,纳闷问:“怎么了?这里居然只有你一个。” “额,因为我想找你聊聊,就跟随着你离去的方向给了跑出来,没想到……反而在这里迷路了,还是得靠你才找到了我。真是万幸、万幸啊!呵呵……”我汗颜干笑的回。 “找我聊?怎么了吗?”玉显然还在状况之外,他很是困惑的问。 “额……其实……”依兰被刚刚那一吓之后,我原本作好的心理准备此刻居然全部消失了!原本第一句见到玉就该说些什么来着的?惨了惨了,依兰这下可全都忘光了。 “那个刚刚那头银色的狮子是你的原型?”无法找到开头话题,没办法,我只能慢慢的套、慢慢的代入、慢慢寻回刚刚那种感觉了,不然可就辜负了蜀国主跟云荷的一片心意呢。 玉听到我这转移话题后,先是愣了下,后干脆爽朗的接着道:“是啊,万兽之王,银狮,这就是我妖怪的原型,很俊帅有型吧。” 不愧是妖怪,还是妖界妖王,银色的狮子可真稀奇呢。听到玉这番自夸话语,我不免呵呵笑了出来,原来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玉虽然好自由,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但是跟他相处在一起,却好像什么烦恼忧愁都消失了一样,很自然,彷彿不需要东顾虑些、西担心什么东西的样子,不用彼此猜测对方的心态,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相处,那感觉真的很棒。 “谢谢你,玉。谢谢你……喜欢我。”我垂睫,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人,和些许微风经过的大原野上,我小声说着,相信以他的耳力应该还是能听到的。 “依兰……”良久,上方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抬头看他,他只是一脸苦涩的笑容,“对,我喜欢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够幸福……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你一直在寻找的人,我很开心,很高兴,却不免有些失落,因为玉终究没能取代他,占有你心任一处……” “玉……” “其实在想想之后,你们的缘分或许早就已经注定了吧,那是我遥不可及、永远所追赶不上的羁绊。不管是他在面对你时不经意展现出来的温柔,还是你在他面前笑得幸福灿烂的样子……那些情景,我到最后都只能够化作一句一句送给你们的祝福……”我正担心的要说些什么时,玉继续苦笑的接:“就算放不下,始终也得放下。” “依兰,你相信吗?其实自我最早开始注意到你时,或许是因为挂念着从前友谊岁月的芷云,可是当你消失踪影后,不断缠绕于我心的锁链,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个时候我也才发现,原来我喜欢你,每一次次看着你上台舞转,当你的头号支持者、拥护者,我一直也以为是因为芷云的因素,但其实不是,原来自我眼中,早就不知不觉的在注意着你、看着你了……只是愚钝的我,一直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就只站在一旁,任玉像是吐露心声、找人诉苦般的陪伴在身边。 “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好吗?”这句话玉说的诚挚且深情。 “玉……我相信……我相信你……”听完了这些,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妖界妖王居然这么痴心,或许早该从他和芷云那时的梦中对话,早该从他拼命的想追回四人之间有情的过往岁月,我就该知道,玉是那类重情重义的人了吧?只是我却还很残酷的伤害他。一而再再而三。 “已经订婚了,一定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吧。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对原本就没有时间概念的我,这一次,过得真的很快……”忽然玉上前几步,紧抱着我,用着如此痛心的语气说。 “我祝福你,依兰。一定要过得幸福……”玉深刻说:“不然,下一次我的出现,可是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抢走!我可是胡作非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妖怪,你……可要记住了。”在玉怀中,我闭上眼睛点点头,回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与玉的周旋或不擅长相处,与他的刺探和后来的谈天说地,那些都是得来不易的珍贵宝物。“因为有你的帮助,才让我在这个艰难的大陆上,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信心和勇气,谢谢你,玉,其实你早在我的心底就有一个不容许取代的位置了,你是独一无二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这天,我们想说的话通通都说完了,就在这片风吹得起劲的大原野上,有天有地,有风有他,一同作证。我心中角落的沉重包袱,似乎也缓缓放下了,我想他应该也是吧,感觉好久都没晴天了,心情格外开阔,世界也原来是这么宽广。后面玉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去与大家相聚的目的地。他说过,如果无法把第一次初恋的我当作伴侣,那么就当朋友,又或者是亲人之间的关系吧。听到这种建议我是愣了下,不晓得这算不算奇怪呢?原来妖怪世界的定义是如此啊,这个时候我也才恍然,不得不承认世界大不同的事实。 回到原地的乡村小屋旁,我发现就只有蜀国主跟兰珍,还有红儿玫儿他们。 “云荷呢?还有神官呢?他们都去哪儿了?”同时我也发现坤和昊都不见了,不过不用问他们的行踪,就算是用膝盖想我也知道他们一定是跟云荷在一起,所以我没特别过问他们两个。 “这个嘛……”蜀国主视线瞄到了我和玉相握的手上,回答问题时显然心不在焉:“神官好似有什么话要单独跟云城主讲,于是他们去另外一边了,那两个隐卫自然也跟过去了。” “这样啊……”我喃喃回答,同时也会意到蜀国主的视线,我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抬脸只是微笑的看着蜀国主,而她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弄怔了,还没清醒过来。 “他们去单独会话了?”反观是玉皱眉问着:“好吧,那你们先在这边慢慢聊,我去别处转一圈再回来。” “怎么了吗?”突然要转一圈?是发生啥事了?我看着皱起眉似乎不太对劲的玉,不解的问。 第一百四十章:掉到怀里的天使。 “感觉这里气息……有些奇怪,想必他俩也是注意到了吧,我去查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玉说完,不等我们的回应就潇洒离去了。这种状况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不过也没办法,目前就只能够跟蜀国主他们乖乖留在原点,等待他们的顺利归回吧,希望能有收获,最近疑神疑鬼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满是谜团的感觉,真令人厌烦。 正觉得口渴,问问蜀国主这附近有没有水可以喝的时候,她也笑笑的引领我们过去,似乎毫不在意(不感到扫兴)这原来带出的观光团中间少了哪几个人。我们顺着路走到小河边,抬手取了些水来喝,突然注意到水中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大型的白色花纹瓷瓶! 蜀国主见到我一脸惊奇的样子,笑笑走过来为我讲解,说这是当地人民的风俗,他们认为万物都有神在暗中指引着,毕竟这块大陆本身就是信仰神明极高的地方。于是村民理所当然的信仰这条河的河神,他们甚至感谢河神所带来的恩惠,于是在浅河处的底下放满了一只只精致纹彩的花瓶,在阳光照耀下所折射出来的影像很是漂亮美丽,传说这是让河神变得更加美丽的秘诀,也是感谢河神的作法之一。 “还真是特殊呢。”离我最近的中型花瓶,上头的纹彩实在好看极了,对于我这个艺术眼光极挑又高的人来说,实在有些爱不释手啊!好漂亮!好棒!不晓得是哪位大师作的!依兰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啊! 或许是见到我眼神亮晶晶的光芒,蜀国主哈哈一笑:“依兰妹妹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级货色呢。如果想要麻……没关系,只要出得起与这尊花瓶同价值的东西,不论是钱财还是宝物,都是没问题的啊。放入水中答应跟这河神交换即可。”一听此,这真是个好消息!依兰没有什么可以跟他相比的宝物,那么在有些时候,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所想到手的东西,于是依兰当下对掌管我荷包去落的兰珍笑了下,轻吐:“五佰两,帮我放进水底吧。” 此话一出,除了兰珍的面无表情跟乖乖照做外,玫儿跟红儿都纷纷瞪大了眼,因为在这块大陆的币值观,五佰两已经够两户贫穷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就算是身兼官职的为官者,论最低的好了,一月的薪水俸禄也才十几两而已。而平常人他们这可是要存多久呢? 玫儿惊呼:“小、小姐……这、这太大了啦……” 我抱着这个花瓶疑惑问:“太大?可是我抱得动啊,而且这跟其他尊相比之下,应该算是中等的吧?” 红儿则弱弱的解释,显然她也被这数字给吓软了:“不、不是,小玫的意思是说……您出的价码太、太高了……” 我疑惑:“会吗?可是……这是它的价值啊,我们辛苦赚钱存钱的,不就是为了追着人生的享受吗?有了它,那才是生活享受的其一啊!” “唉唷小姐,大家辛苦赚钱是为了生活,存钱更是为了下辈子的不愁吃穿啊……照您这样的花法,这物质享受的层面……也太高了些……”玫儿继续紧张的劝说,听完我一愣,正要开口时,红儿继续搭话:“就是、就是。虽说依据这村中传统,得拿出符合相同代价的东西,才可以进行交换物品的动作,但是……只要是有心,慎重的拿出几两银子搭配一颗满是尊崇真诚的心意,河神自是能够感受到,相信也不会多加为难的。” “你们等等。”我慌忙打岔,赶紧在玫儿要继续接口时,抢先发言。不然就怕这对姐妹继续来个一搭一唱,我最后真的被劝服了也说不定。此时此刻我在心中对他们两个的顶好默契感到诧异。 我故做样子咳了下,缓缓道:“好的东西有一定有好的价值,就看对方有无眼光,是否同伯乐相中千里马一般。而难得我碰到了个这么喜爱的东西,既然是在我能够付得起的金额内,又有何不可呢?”玫儿听到这儿却是缓缓叹气了:“小姐您还是不懂……” 红儿在旁轻拍玫儿的肩道:“或许小姐就是天生这般老实、没心眼的性格吧。是好,也是不好呢。”默默听完这几句话,我是一脸莫名,喃喃回着:“究竟……赚或是存到五佰两……会是这么艰难的事吗?可是我记得轮恋酒楼的开张营运都相当顺利啊……扣掉那些贵宾厢房的租约和使用费,一个月最低好歹也有百两入账……况且,云荷上回买给我的小小发饰就值一佰两了呢,那么如今这个花瓶价值五佰两总也是过得去的吧?”我不解还是不解。 红儿听完后几乎要尖叫了:“发饰一佰两!”接着她真的软脚往后倒去了,好在后头有个玫儿快速搀扶才免除这虚惊一场。怎么之前玫儿红儿见到那些富丽堂皇、昂贵的春花酒楼摆设都没事,现在我只是动个小小私房钱,想花个五佰两买个我喜欢的收集品收藏罢了怎么就这么困难!依兰简直冏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哈!依兰妹妹的花钱方式可真豪迈干脆,两个小姑娘的安慰劝说也很有趣,哈哈哈,你们真是有趣、有趣呢。” “额……蜀国主……”看到这种场面居然是在旁哈哈大笑,真是十足十的幸灾乐祸啊。我无奈的想。 “啊?这怎么行呢,我都已经称呼你为一声妹妹了,这个时候城主城主的叫也太绕口了,如何,我原名为楚芸芸,叫我一声芸姐就好。”依旧是那张爽朗的大笑容。这个时候我则是显得有些难为。若说起我的年数,他们曾经是四百年前声名远播。而我比其衣的芷云大个百岁,甚至也跟她确认过,这是肯定的,这么说我自然的就一定也比这位蜀国主大,而现在她居然要喊我一声妹妹,我却还得称呼她一声姐姐?这会不太为难我了呢?我也怕我有装年轻、被叫小的嫌疑啊。 “怎么?这么害羞不肯叫?”蜀国主见到我面带难色,却依然是哈哈笑着,后来她改变口吻,放柔语气说:“乖,叫声姐姐来听听。如果你叫,那花瓶我就帮你买下了,作为赠送给你的姐妹之礼,这样你也不用跟你的小丫环们在那边拉拉扯扯、说东说西了,这样大家也什么事都没有……”她的话还没说完,可在我听到这般建议之时,双眼早已绽放光芒,不等她继续说完这些诱使我的话,我很顺的就直接喊了声:“芸姐姐!” 她显然是被我这番判若两人的态度给吓着了,一时没反应。而我心底可是乐得很,能够摆脱这两位让我冏得不行的两姐妹,又能够顺利存下我这笔私房钱,得到这宝贝,还能够顺便跟这位蜀国主攀上点关系,给些好印象,这种三全其美的好事管是芸妹妹还是芸姐姐,依兰都豁出去了,照叫不误! “妹、妹妹这声叫得真好。”看见我的灿烂笑脸,反应过来的蜀国主依然是那张爽朗的笑容,只是头上的细微汗水出卖了她。后来在我们嘻嘻哈哈要离开河边,甚至让一向谨慎小心的兰珍,缓步走在我后方,好让双手开心抱住这美丽花瓶的我,别因为这河边石子弄巧成拙给摔出去,所以一路上我也专心着走路。或许是也因为太过专心,只顾着看地上的样子,眼尾在扫过一边石子时居然看见白色羽毛。 张大了双眼,我几乎是瞪着这羽毛。或许这里是河边就算有人养鸡养鸭似乎也不是怪事。只是我原先以为这里是农耕田地区,看来自己不是多心就是想错了。于是我没怎么当一回事,继续踏出步伐越过那片羽毛,却发现在我经过之时,白色羽毛散发出一种熟悉薄弱的气息,接着一瞬间居然就消失不见了! 那气息我明白自己曾经感受过,不陌生,可现在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对于这些未知的一切,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突然,我想起在李米尔悄悄告别我的那天凌晨,她展翅离去所留下来的那片片羽毛,自我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后,把它们全给放在玻璃罐里珍藏留念,就当作是我每每想到丽妃儿时的最佳信物。可是不知怎么的,一放到下午,原本七八根的羽毛却全部凭空消失了,就只剩下那唯一还在的两根! 我当下焦急的找云荷来问问这件事,后面由他口中才明白,苏尔曼一族身上的羽翼,片片都是有魔力的,只要离开了主人身边,原有的魔力就会渐渐消散,因此羽毛的消失是迟早的。或许是见到我一脸难过失望的样子,云荷找了神官来,要他往玻璃罐里注入些许魔力,最后再完全的封死玻璃罐,才让那两根羽毛侥幸的完整保存了下来。 于是依兰沉着脸,心里的不安在扩大。除了因罪被拔翅而贬下来的祝福女神外,究竟还有哪个女神也一同下凡了?可是羽毛还在!这说明了她的翅膀和神力都完好无缺,而从这羽毛刚消失的状态来看,可见掉落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么说!莫非之前的云荷和神官,还有后来的玉,他们三者所察觉到的怪异的感觉。 接着我加快脚步,不顾后方还未有所觉得他们,就想回到刚刚的原点一看,结果,前方从天而降的白色身影,立即攫获了我的所有视线,在我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我看见她紧紧的抱着在名义上,与我有亲密关系的未婚伴侣云荷。 “终于找到你了……百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你了……”带着感慨的口吻,蛋黄色长发到腰的女子,看着云荷深情款款的说。原先震惊她这般举动的云荷,反应过来后是一脸厌恶的神情,他毫不犹豫的推开她,冷声说:“请你放尊重一点。” “无礼!”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使爱错了人。 “大胆!”坤和昊的声音响起,他们就护在云荷身旁,而依兰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依兰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女子的出现让依兰惊愕,女子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依兰心里一股烦闷,感觉胸口什么东西就要爆炸了,那很复杂,很难以言喻,依兰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微酸,苦涩,而这股异样的感觉正在支持着依兰放下手边东西,是扔下它,狠狠用力的丢下它。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人把注意力给放到依兰这边,他们才会了解现在这个地方,还有依兰的存在。而依兰是什么人?跟眼前这个被女子莫名其妙抱住的人又是什么关系呢?名义上,对,名义上,依兰还是他的未婚妻! “小、小姐……那五佰两……碎、碎了……”傻玫儿,碎的是花瓶,怎么会是那五佰两呢? “小姐生气了……她是故意扔花瓶的,她的脸色……比今早的都还要阴沉……”红儿?红儿的声音又怎么了?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脸色?我的脸色?有变吗?有吗?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变了?对嘛,怎么可能嘛。 感觉到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正如我刚刚所做所为的初衷,于是我抬起头,笑脸灿烂,温和的对前方黏在一起的两人说:“夫君,你在那儿干麻呢?快回来我身边。” “惨了惨了!小姐真的在生气了!生了好大好大的气!” “好可怕……” “兰兰……”云荷似乎紧张我现在的情绪,他转身才往我这边的方向踏出一步而已,结果背后的那疯女人居然再度缠上他,从背后紧抱住云荷不放。看到眼前这幕,胸口似乎有团火就要喷出来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情绪该如何明说,我只知道,不管是云荷先碰她,还是她紧紧巴着云荷不放,对于两人相拥或是有所接触的画面,我都不能够接受! 啊!我终于明白这股情绪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满!是火大!是生气!是愤怒!是吃醋!还是特别大坛的那种!因为我不能够接受他们两人这样的举动,所以我很不开心! “放开大人!”坤眼看自家主人脸色铁青,虽然没有发号施令,但怎么说也明白行事。于是一掌劈过去,不料眼前女子并不是普通货色,她只单手一挥,空气就形成一股天然屏障,让向前冲的坤硬是被反弹回来,连地翻滚一圈才停下。他单膝跪下,看着眼前女人满是困惑,恐怕不解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吧。 比较稳重的昊则是瞇细眼,拔出剑,似乎是在打量这女人,想找些什么漏洞或破绽之类的吧。而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如果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还无法从这女人身上的白色洋服长裙和她刚刚流露深情的对话里头看出什么东西来了话,我干脆自己撞墙,退出这个苏尔曼一族好了! 时间三女神中,排行老幺的未来女神蕾欧娜,那与堕入邪神的云与月拥有一段深情往事的她,甚至因为被云与月玩弄丢弃,狠心降下诅咒,祸延无辜的云家世代,这样因爱而恨的她,此时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巧合因故?可是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吗?不!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自刚刚看到的白色羽翼,还有她现在施展出的这神力后,我更加确认这是个事实,于是我推翻了刚刚的巧合困惑,不过,现下虽是明白了,却着实难以接受。转念一想,她并不认识我,眼中从头到尾就只有对云与月的思念,哪里还有云荷的身影呢? 眼看昊抬起左脚,不容我多细想这些了,因为以我多次看他出招的举动,猜测他想要一气呵成的举剑攻过去,于是我赶紧一喊:“你们现在全都退下,昊也是。”我要昊此时千万别轻举妄动,因为对手非一般人,正确来说,她本来就是神,拥有接近神的地位的苏尔曼女神。 或许是听到我第一次出声命令他的这举动吧,也或许是因为我居然能看出他的下一步动作,总之他是微愣着身影,视线往我这边扫来。先姑且不论后者的推测,前者我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们是云荷的部下,所有言行举止都在云荷这两个字的规范之下,我这般贸然的指挥他们,就算是未婚妻、还是城主妻子的身分也太强人所难了,这么看来果然是不妥。可是又不能让他们在还无法摸清对方底子的状况下,就冒险犯难。正当我还在想要怎么样才有身份和名义指挥他俩时,他们却非常乖巧的,不顾眼前主子的安危,遵从我的命令,纷纷退到了我的身边,原来猜测的后者才是事实吗! 我心底一方面是惊愕这个事实,另一方面又得不动声色,装作自然般的冷眼看着前方那个疯女人,“放开他,他是我的夫君,大庭广众之下搂抱着已有家室的男人,姑娘,你连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家室?”她不理会我的冷潮热讽,只看着云荷惊讶问:“你结婚了?” “咳、咳咳,是拜堂成亲。”面对这问话我感到无奈,我都已经用这么符合这块大陆东方风格的方式说了,居然一句西方词的结婚就抹灭了依兰刚刚的气势。 “看来是我来晚一步了。”未来女神看着我缓缓道:“既已如此……那也无所谓了,只要还是你,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在我还在消化未来女神这句话的意思时,隐约看见他们两个所站的那圈土,有动静!不好!她要施展神力,强行带走云荷吗!情急之下我赶紧大喊,甚至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刻意的喊了她的真名:“你快住手!蕾欧娜……” 神力如我猜想的顺利停下了。她一脸震惊不解的看着我,缓缓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后来她的眼神变得警戒锐利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我还讶异她这番神情和语气完全转变的同时,她冰冷的声音依然说着:“刚刚使唤那两个手下攻击我的……也是你吗?”下秒,我四周围的土地居然碎裂,这些碎石漂浮于空中,且还往我的方向袭来,太奸诈了!连开打一声都没说!而且还仗着有我所没有的神力,就在我正抱怨的同时,坤和昊即使没有指令,却也都纷纷往我的位置跑来,我摆下手,要他们别在意,因为我有抱怨的本钱,不是,我是说我有可以抵抗这些攻击的法子。 在碎石要靠近我的几公分之处,马上被一股天然屏障给挡下,乍看之下很像刚刚那蕾欧娜防御的那招,但其实我眼力好,就连神息的微小波动也看得清楚,我看得出来这招比刚刚她使出的还要强,所以三两下就挡住了攻势,甚至在我后方,还为此惊愕于这些的红儿玫儿也通通没事。 “你怎么会有这股力量?你胸口藏着什么?”连我都看得出这般神息波动了,还拥有神力的蕾欧娜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我冷冷笑着,拿出四仙物其宝之一,剎大哥说是物归原主的宝物──金发叶钗,就因为他曾经说过这宝物的功能是守护,所以我才敢这么大胆挑衅的面对拥有神力的蕾欧娜。毕竟怕什么呢?同是苏尔曼一族的女神,她所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吗?我敢说,她不知道的事我还通通都知道呢! “我再说一次,放开他!”不理会蕾欧娜一脸的错愕,我严声喊着。 “你凭什么?就你一个小小人类也敢与吾等神明作对?”蕾欧娜不甘示弱的回,手里依然紧抱着云荷。这番举动成功的刺激到我,正火起来思考着四仙物有没有什么厉害招式或攻击绝招时,却已经有两道声音摆明站在我这一边了。 “放开我们家的城主,女神,不然休怪我以神兽之名,对你动手。”神官就正好出现在蕾欧娜的后方,他的出现几乎带动了原来就紧绷的气氛。 “神兽?”蕾欧娜转头疑惑的看向后方。 “就算是女神,当众跟别人抢男人也太难看了吧,实在有**分!你们的神王是这么教导的吗?”玉就站在神官旁边,刺耳的话语伴随着浅浅的杀机,不过在他这么说的同时,我心里也汗颜一把。因为他还真是标准的属下犯错,上司受罚的例子呢,居然骂到神王管教无方上,我记得他其实心里头早已明白,当今神王就是现在这个被害人的云荷吧,这么说他是故意说的? “放肆!胆敢侮蔑吾王!”蕾欧娜狠狠回嘴。而我心里吐槽正来劲的,也不想想看她现在对神王的举动又算不算是侮蔑呢?毕竟贸然的强抱高高在上的神王也是个失礼行为吧?我和神官不约而同的对上了眼,眸中旁人所不解的笑意,就让大家也一直都不解吧。 “怎么可能?云家的神兽是从不下凡的!帝王陛下不可能会干涉我的事的!”蕾欧娜看着眼前散发神兽气息的神官,依然在不可置信中,她的记忆可能就还停留在当初云与月玩弄她之后,得到天罚的那阶段吧,事实上也是帝王的心软而造就出她在这块大陆上胡作非为的态度。 “未来女神……蕾欧娜小姐是吧?”神官看了我,我点点头,确认是这个名字没错,他才又继续开口:“我奉帝王亲口谕令,此代城主由我负责守护,劝女神有话好好说明白,先放开我家城主。”由此可见苏尔曼一族女神的名字还真是多么机密的事呢。世人外人们也都只以称号来称呼我们,而女神名字重要性的其道理,可见她当初对第一个透露她名字的云与月来说,真的是付出了真心诚意。 “不!蕾欧娜不要!蕾欧娜不会再放手!就算已经娶妻又怎样?”蕾欧娜表情大变,她看着云荷,真切的告白喊着:“云与月!蕾欧娜喜欢你!这百年来蕾欧娜时时刻刻的都在想你,蕾欧娜这才知道我已经彻底爱上你了!爱到就算你不爱蕾欧娜、不喜欢蕾欧娜,就算娶妻生子蕾欧娜也都无所谓!蕾欧娜还爱着你……蕾欧娜后悔那件天罚了!后悔对你下过的诅咒了!蕾欧娜要还你一个未来,只希望你的未来能够有蕾欧娜相伴……”痴心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被云荷用力一推才推开了含情表白的蕾欧娜,云荷拍了拍身上的衣沙,对她的一番情意完全不放在眼里,恐怕是因为自己并不是那位当事人吧,所以他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第一百四十二章:神界的铁则。 “胆敢伤害依兰的人都不能够饶恕。”云荷淡淡的说,可是身旁冰冷的气息却似乎带刺般的直直刺入她的胸口。 “依兰、依兰?依兰……”蕾欧娜先是心痛于眼前云荷对自己的态度,再来是感觉到这个名字的奇怪,她不断重复唸着这两个字,忽然,眼神往我这边看来,她几乎是用着不敢置信的口吻看着我,并对我喊着:“这怎么可能!依兰是谁?你就是依兰?不可能……不可能!不该有你才对的啊!怎么会有你的存在?”她情绪激动,我则是对她这句话大为不解,而云荷也轻皱了眉头。毕竟此刻的她就算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的身分、不知道我与她同族却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从没跟她交好过。可是我不能理解她怎么会突然,困惑起我的存在了呢?这种被人怀疑起自己存在、被否定的感觉,还真是有够诡异的。 “对……这是不可能的!曾经看过轮回册的祝福女神、以及偷窥过命运簿的蕾欧娜……书上并没有提到云与月会跟你在一起啊!云与月的生命中没有一个叫做依兰的人!他此生会孤单到老!会孤单到死!你们根本是不该相遇!是不可能相遇、甚至结婚才对的啊……”听到这些喃喃自语,我会意过来后,赶紧出声打断:“他不是云与月!”我终于明白蕾欧娜的意思了,可惜眼前的云荷就真的不是云与月! 如果是云与月的转世灵魂,那照蕾欧娜说的,这的确是他的“命运”没错。是独独属于云与月的命运。可要不是真正转世的云与月,他舍弃了现在的这副云云荷躯体,也不会连累到依兰,拖依兰下来这趟梦德彼斯大陆,更不会让这个依兰,无意间的走入已经被神王精神体给取代的云荷命运里。言而总之,现在,因为云与月的愿望,因为邪神的介入,因为神王的于心不忍,甚至是因我的到来因素,导致原本的云云荷他整个人的“命运”都乱掉了。其实不只是我曾经掌管的轮回,虽然已经靠着一些意外给修补过来,却也因为这个修补,而导致命运簿完全改变。 改变最彻底的我想就是云荷他吧。由神王的精神体所取代,成了这副躯体的灵魂,与我乱来插入后,基于非巧合意外的相遇下,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甚至是这份命运簿上完全没有的因缘。追根究底,这环环相扣的一切,都是因果注定的吧。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感慨。 而她却似乎还看不清楚、理解不过来的样子,“那当然!我明白!他当然不是云与月!”接着她神情略微慌张的转头望向云荷,“这一世的你是叫什么名字……云荷吗?云荷?对吧?这就是你的名字!” “蕾欧娜!”听到这些,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因为照我角度来看,她根本就还在自欺欺人,我相信她不是听不明白,只是无法理解,因为她不敢接受“眼前的人若不是云与月”这种可怕的假设念头。 我冷声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口口声声说爱着对方,可是,你却连眼前的人是不是你心爱的他你都不知道!” “不……不可能,轮回册上……云与月转世了,就在这代!好几个选项之中,就你的岁数和轮回册上是完全吻合的,你是云与月,是文没错……只是遗忘了蕾欧娜,忘记了蕾欧娜而已!”蕾欧娜清丽的脸蛋流下了泪痕,她哭得好不伤心,“蕾欧娜爱你啊,在你面前,蕾欧娜放下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神界的规矩,还是苏尔曼一族女神的法令,蕾欧娜所有的尊严和情感都放在你面前……而你却怎能这般狠心践踏呢?”蕾欧娜眼泪流不止,她跌坐于地上,又是委屈又是哀伤的看着云荷说。 谅是云荷在听到这段话时,冰冷的神情也崩解了,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于是默不作声,只是眉尾透露着些微同情的线条出卖了他自己,恐怕是感同身受吧,这种无奈的辛酸与苦闷,想爱却不知道如何爱,而当从不断的失败摸索中,学会了、明白了、知道了,两者却早已错过。 “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蕾欧娜呢?伤蕾欧娜这么深!蕾欧娜是这么的爱你啊……” 我叹了口气,放轻语气,打算将知道的全部实情通通告知,“蕾欧娜你听我说,他真的不是文,轮回册上并不完全准确,因为那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就在邪神闯入轮回宫殿的那个夜晚。真正的文也放不下你,早在我上任轮回那年,他就要求保留所有在世的记忆,我这才也明白了你的真名,知道他所言非假……或许是他的真情流露打动了我,因此也让我答应了他这份无法无天的要求。” “尔后,他诈死做虚招,在我心软被拖下水所发生的那天,他来我宫殿只为寻你一面,因为见不着你,等待了二十年头拥有那些记忆的他,再也熬不过来,他在契机之下堕入邪道,甚至忘恩负义出卖于我,只为达成与邪神的约定,拥有神力,才能继续追寻着你……” 蕾欧娜红着眼框,从看云荷的视线茫然转到我身上,疑惑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什么上任轮回,什么保留在世记忆,你究竟是谁……” 我泛起一张苦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猜不出我是谁吗?” 忽然,蕾欧娜像似想起了些什么东西,对我惊呼:“莫非你是那个自神界被陷害而下凡的轮回女神!”果然,邪神与我的那件事已经从神界中真相大白,并还我一个清白公道了。不过总归是真相大白的好,不然现在认出我来的蕾欧娜,恐怕说的不会是这么好听的一句了,而会是因为跟邪神有勾结,触犯规局而被罚下来的轮回女神了吧? 于是我沉着脸点头,蕾欧娜却在会意过来我刚刚的那段话后,斗大的泪珠不断落下,她摇头颤音说:“邪道,云与月为了我堕入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看到我一脸的严肃认真后,蕾欧娜又开始哭了起来:“他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后面是她的痛哭失声。 自蕾欧娜那下午大哭完之后,我们也因她的介入而取消了后头行程。蜀国主,我是说芸姐姐,非常好心的提议,带一时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些噩耗的她回府,并把她安排在神官的隔壁房间。万一她若有什么好坏举动,凭神官的力量也有所照应。至于玉还是一样,坚持不过夜于楚府,还是那样潇洒的背影,回去了落脚之处。 “这下子事情变得很混乱……”我皱眉,趴在桌子上呆看着蓝色花纹的精致瓷杯。“还能怎么混乱呢?说都说清楚了。”对面的云荷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可她爱云与月爱得如此之深……千里迢迢下凡到这人间界,用尽各种方法寻找转世过后的云与月,却没料到居然如此收场……”其实我也很是为她的痴心感到钦佩。先是被追求,初尝到爱果,却在未开花之时,莫名其妙的被捏碎。爱转恨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恨居然恨不起来,相隔百年却还是苦苦在追寻那所爱之人的身影,甚至为这当初降下的罪罚感到愧疚和痛苦,这样痴心的女神,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不同种族的男人,我只能说她是勇气可嘉。 至于之所以明白蕾欧娜寻找辛苦的原因,是因为我白天从她口中得知她居然为了轮回册而跟曾经保管此册的祝福女神接触过!这么说在依兰被赶下凡之后,在真相大白、祝福女神被降罪之前,其实她就隐约在意着云与月的之后去向了。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偷窥命运簿,要知道早在百年前,命运三女神就不再掌有人类的命运大权了,“命”这个机器的运转自然是隐密、严格的,就算贵为时间三女神之一的她,跟命运三女神走得近,又是干姐妹,但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擅自干涉、并打乱人类的命运。况且就算是命运三女神好了,也不能够偷窥命运簿,所以她的此番举动无疑就是违背神族令法。 这罪若是被人给发现,禀告上层了话,上层再告诉上上层,按照神界律法,后果可不是单单的被贬下凡间就这么简单了。思及此,我偷偷瞄一眼正坐在我前方闭眼喝茶的上上层,不知道云荷在白天听到这些蕾欧娜的自白犯罪话后,又是什么感想呢? 突然,云荷像是感应到我的好奇,突然张开眼睛就对上还在幌神的我的,他笑的温柔:“就算如此,剩下的选择权也全都在她身上。兰兰你就别为这事操心了,现在的神王的确是云荷没错,而你是云荷的未婚妻,依兰,就这么简简单单。”我听到后愣了下,脑筋转几圈后,我笑开了脸:“对,简简单单。你是云城现任当家,云云荷,我只是你的未婚妻,叫做依兰。” 气氛一片融洽合谐,原以为这些事全部说清楚讲明白后,我和云荷还是过着我们两人的甜蜜生活,蕾欧娜则是自己去打算下一步要走的路,两者之间,照理说应该毫无交集处,不只现在,今后也该会是这样的,可依兰心里头隐隐约约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神界小两口闹别扭。 那很重要,那是不能忘的,可此时的我沉浸在与云荷相处的恬静氛围下,却硬是想不起来,只是心中那淡淡的恐惧让我有所芥蒂。 直到半夜三更,我才想起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看着熟睡的云荷,我轻手轻脚的起身,随便拿了件外衣披上,顺手拿了已经熄灭的烛台,缓步走出房,往蕾欧娜借住的那客房方向去了。夜间的灯都熄了,我小心翼翼的拿着刚点好的小火灯,敲了几声门,却久久未闻里头回音,里头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不对,我直觉的推开门,想不到门根本没锁,房间内空无一人,连床上棉被都是整齐的放置一旁,根本没有用上的痕迹。怪了,大半夜不睡觉的蕾欧娜是跑去哪里了? 只要一想到她或许连夜飞走,离开这个伤心地,我的心忽然有些着急,因为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大的事得问她,一定要问她!除她之外,很难再有人能够给我答案了!尤其是在云荷的眼皮子底下!心急的离开房间,我猜想着当她展翅飞离这个地方时,最该会是去哪里,首先一奔就来到了宽广的庭院,我看见白色的羽毛缓缓落下,唇一勾,心里终于有些放心,在我还未继续踏步朝她走去时,蕾欧娜却在一里处就已知道我的动静。 “找我何事?”蕾欧娜转头,眼神是黯然无光,声音是沙哑干涸,想必她不只在下午哭了很久,连晚上这种寂静深夜,心绪也无法安稳吧。虽然同情她,可是有些事、有些话一定得找她问问。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已经展翅飞起,高我两颗头的她。我微微抬头问:“云荷他……我是说云城代代相传的诅咒……你下午说过,要解开的,还记得吗?”这其实是依兰心中最挂念、无法搁下的东西。 也是当初云荷总是神神秘秘瞒我,不肯跟我坦白说的东西。就算他那天真的全跟我说了,但说出来的尺度呢?那也只是他的“自以为”罢了,在我眼里看来,他还是在四两拨千金的想办法把我给唬过去,我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完全明说。至少,对于这点我相当有信心。即使他的演技真的很难到说烂的地步,但至少我相信我的直觉,那心中所带给我的感觉。 蕾欧娜深深看了我一眼,缓缓叹息道:“我明白,我都还记得的。我可以解开祸延云城子孙的这诅咒,毕竟那本身就是极为残忍不公的天罚,说是天罚,我还真是污辱了这词。其实说穿了,那只是在我自私的泄恨下,所莽撞用出的下三两招数。” “那……”眼神萌起一丝光彩,我感到雀跃无比,云城长达百年的诅咒终于在这天要宣告结束了!云荷有救了!他不用再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撑过二十二岁的生日了! 依兰心底的话都还没开心完,蕾欧娜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像是把尖刀,狠狠刺碎了我的心,在它还来不及缓缓流出红色液体时,我的眼泪就忽然直直落下了,因为蕾欧娜她说:“但那也只能从下任云城当家开始。” 怪了怪了,明明依兰是不爱哭的,怎么这会儿却……赶紧胡乱拿袖子擦脸,却见到一脸茫然讶异的她的表情,恐怕是她对于我的此行为感到不能理解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依兰也没管她这么多,边擦脸同时边闷声抛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只能从下*始?这代不行吗?那这样此任城主的云荷又该怎么办?你下午不是说过可以的吗?” 依兰连环炮弹的话未完,蕾欧娜却抢先一步硬是打断了:“前提是,蕾欧娜许给他的未来之中,要有蕾欧娜。”依兰不服气,甚至对这解释完全不能满意,红着眼框,虽然气势有些薄弱,可依兰依然瞪着她咬牙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蕾欧娜是降给他诅咒的唯一之人,而他……虽然蕾欧娜不明白这个灵魂究竟是什么来头,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副身躯的的确就是云与月所转世的,诅咒的羁绊,蕾欧娜可以收回,因为都是这场诅咒原来起因的人,但是……” 一滴泪又不小心落了下来,依兰抬头满是怨愤的问:“所以要云荷接受你、喜欢你、娶你才可以了?是吧?” 蕾欧娜低下头,却没对上依兰的,单看着别处淡淡说:“自从知道他不爱我,看我的眼神不是我认识的文的时候……其实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爱他,我对他没有一点爱。”听到这里,我胸口的火都快爆发了!我冷声回:“解开这代云城诅咒的法子中,原来也要你爱他?就因为你们是原来起因的人?这也太可悲、太可笑了吧!”简而言之,现在蕾欧娜对云荷没有丝毫感觉,更别遑论从头到尾几乎无关他事的云荷了,要这两人相爱难上加难,根本不可能,所以云荷他是没救了! 一得知这个结论,我心里又恼又急,不等蕾欧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已经率先发狠话了:“诅咒是你下的,你却不能完全解,蕾欧娜,你够自私的!”纵然知道现在口头上的责怪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心中一股气好歹也得出出。虽然我同情她的过往,却不能原谅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她的这个诅咒天罚,可是害惨了代代云家子孙啊,不管最后有无当上城主,光是死去的人、苟活的人好歹也千百个!而这些脆弱无辜的性命,完全没有选择权,就这么任由她的诅咒给摆布,生死一率等等!苟活的人?对!刚刚在慌张找蕾欧娜时,还有现在的正在气头上,依兰居然忘记了还有解开诅咒的方法! 可是是什么方法呢?那连云荷都瞒着我、不肯对我透露,看着眼前她愧疚的脸色,我也不管这么多了,我劈头一问:“告诉我!解开云家诅咒的方法……还有的对吧?古老书上唯一记载的一条!快告诉我!既然这代的诅咒已经不是你能够选择取消与否了,那就用尽法子,不管是任何手段都行,只要能够解开诅咒!” 蕾欧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嘴微微张口,可是却面带难色,恐怕还再思量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可我都已经问到这个地步了,眼下急着,说什么也不容她继续思考了。我忙着催促:“快!快告诉我!”得趁云荷还没醒过来。 “不准说。”熟悉的嗓音从我后头传来,我懊恼的看着眼前蕾欧娜,咬紧下唇,只能责怪时机不对。因为终究是晚了一步。云荷怎么大半夜的还不去睡呢?莫不是刚刚下床时吵醒到他了?依兰一直以为他睡得很熟,现在这情况,简直糟糕透顶了。依兰捂着脸,心中很是苦恼。 蕾欧娜的脸色发青,我不晓得云荷是否又在暗中施压给她了,不管是神王的威严还是城主的气势,总之我心里很郁闷,如果这种解答方式能够由云荷亲口告诉我那是最好的,但若不能由别人口中也没关系!至少得让我明白!让我知道啊! “蕾欧娜!说下去!”我硬着头皮,顶云荷刚刚那句。 “不准。”云荷再一次驳回。即使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蕾欧娜一下看我又一下看我后方的云荷,她一脸为难,最后当视线看到云荷时,她肩膀微微颤抖,别说一个字了,连一个音似乎都吭不出来。! “蕾欧娜,时间不晚了,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你也该决定自己的路,准备一下往后的打算了。”云荷依然是那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他残忍的提醒蕾欧娜,暗示她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等等!”依兰开口挽留,却见到蕾欧娜居然点点头,说声告辞和不便继续打扰我们,说感谢我们告知真相后等等的客气话,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和挽留,就乖乖的展翅飞走了,非常的听云荷的话。依兰抬头望天,眼看她飞得离我越来越远。 “兰兰,我们……”沉默的空气里,云荷温柔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全然刺耳。 “这下,你可满意了?”依兰打断云荷,侧身冷问着,从来未回头。接着不等他开口解释些什么,依兰就甩袖离去了。 当天夜晚,我跑去兰珍的房间跟她一起挤了。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原来惊醒的身子在看到来者是我后,微愣了下。我趁这个时候,不说二话的就爬上她的床,自顾自的,拿起她的棉被就往自己身上盖,连头一起,硬是霸占着这张床的一处位置。 耳边听到了兰珍轻微的叹息声,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覆盖在我头上的被子,就像拍拍头,轻抚的安慰那般。本来这样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就像个母亲在安慰小孩那样,摸摸头,对,真的没有什么的。可是因为那几下轻轻柔柔的拍,却突然让依兰原本就泛红的眼框,落下了一滴不争气的泪水,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可恶的云荷。 这夜,我应该是睡得不安稳的,可是托兰珍的福,虽然心中伤悲,难过,怨忿,可是待在兰珍的身旁,却渐渐变得安心,原来的不快几乎远去,我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谈不上愉快,却也谈不上不愉快,只是很自然的,就这么沉沉睡去了,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 一早,兰珍早就比我抢先一步醒床了。照旧是她服侍我穿衣洗脸和漱口,昨天下午发生那样事件,今天行程也没定好,不晓得是该干麻。毕竟早在踏入楚城,甚至来到楚家作客后,其实我们的停留时间很充裕,原本游玩行程都是楚城主跟泉毛遂自荐,自愿带我们观光城镇的。 可是昨天晚上却和云荷发生了那样郁闷的事,今天若还要再一同出门赏玩,那样的气氛肯定会让依兰窒息而死的,依兰实在不敢继续想像那样的尴尬。其实依兰是很气闷的,云荷神神秘祕的瞒着她就算了,居然还当着依兰的面赶走蕾欧娜,依兰原来是抱着那份希望可以听到我一直好奇、想听的事的。之前总想问清楚云荷这回事,他却总是四两拨千金的回避问题。如今依兰当他的面清清楚楚的明问他人了,他居然还有本事的打发掉那位能够回答依兰问题的人,这简直是不把依兰放在眼里!根本是存心让依兰难堪嘛!到底有的时候依兰会想,依兰在云荷的心中,究竟算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傻傻的女神要出走。 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够资格让我知道吗?我没有权限知道吗?想着想着,心中那口气就这么闷着,实在让我很不痛快。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轻易原谅云荷了!因为他简直不把我当一回事!不把我放在眼里!实在太过分了!在他愿意回答我想问的问题之前,我要跟他冷战到底!因为我生气了!这次真的生气了!气愤的推开房门,却看到了云荷整个人。怎么会这样!惊愕之余,情急之下,我迅速的反手关回门,却没料到早被他猜测到以我这种性格会做出的这种奇怪事,下秒他的双手硬是顶着门,不肯让我关上,而我这个时候也有些退缩,就怕关门太过用力,一个不小心夹伤了云荷那好看的白皙双手,于是我并没有使出全力,虽然气归气,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云荷受伤。 或许心里只是小小的想报复一下吧。把那无法发泄的情绪,全部转移到他身上,想让他偶尔为我烦恼,或是小小的苦恼一下吧。真的,我就只有这个小小的坏心眼念头,绝对没有到非要伤人流血不可的地步。察觉到此,我也收回了力气,不再跟他争这门了,我双手环胸,头撇一旁,就想看云荷大清早的跑来我这儿究竟想要干麻。虽然十之*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这种性格、这样子的人。 “兰兰,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果然,云荷就是会来跟我道歉。可刚刚在心中我已经摆明不会轻易原谅他了,就算现在他已在前,真的来跟我道歉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妥协,谁让他昨晚坏了我的好事!于是我头依然偏在一旁,并不理会他的低声歉语。 “兰兰……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原谅云荷呢?”好!就是这句!我就在等这句!于是我正眼回看一脸诚恳的他,“把解开诅咒的唯一方法告诉我。”既然我都开出了这条件,也以为他或许会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坦白的全部跟我说。可这回,没想到云荷干脆的点不在于前者的妥协,而是他居然不加思索的就拒绝了:“兰兰,还有其他的消气法子吗?”跟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心里堵得慌,我气极,推开他冷声说:“没了!就这一个法子!你要说不说,随你!”脚才刚踏出房门,手硬是被后方的他给轻拉不放。 “兰兰……” 我转过身,还在气头上的我忍不住用了尖酸淡凉的语气反问他:“云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高兴的事、难过的事,不管我想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通通都知道。而我也极尽所能的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你知,而你呢?三番两次为这种攸关你性命的生死大事隐瞒我、且还不断阻挠我……云荷,我是你的未婚妻,将来也是你的生命伴侣。因此我自然把你放在我心头的第一位,可你呢?你又把我给放在哪里?”听完我这一席话,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硬是铁着心不去看那面如死灰的神情,甩开他的手,我大步离开了现场,身后的兰珍只来得急低低喊了声:“小姐……”,可这回,别说云荷亲口喊我了,就算谁叫我我也不回,不应。 这天,我离开了蜀国府。未通知任何一声消息或留下任何一张纸条,很顺利直接的离开了蜀国府。可是在踏出了蜀国府之后,依兰仰头望着渐渐亮起的天,心中是一片茫然,现在她可怎么办?该到哪儿去呢?一肚子的气还没消,休要我轻易回去!依兰打着这样的念头,她就当是散心般的漫无目的闲逛,好在现在天也亮得差不多了,不至于视觉困难。 我笔直的朝着大路走,看了看屋瓦砖房,再看了看乡间野村,最后看到绿树花草的时候我才惊觉不对。回想刚刚的风景景色,从大清早商家店家忙忙碌碌摆摊或卖食开始,依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的?不会吧!这也迷路的太夸张、太彻底了吧!吃惊之余,我回过头望去,但后方的路哪里还是我原先走过、有印象的路呢?压根儿都不认识!这可怎么办,这下糟糕了,原本气闷的想发泄随意走走,好歹也让云荷操心或苦恼一下就罢了,结果没想到居然依兰先迷路、先遭报应了!这都怪依兰该死的小心眼。 不对!不该怪依兰!就算真有千错万错,都不该归在她身上的!是云荷他!他实在太过分!太目中无人、太不把我给当作一回事了,依兰越想到这儿,依兰心里的怨气虽是少了一分,可那无奈的复杂感受却多添了几分,同时好夹带了一些委屈。该死,真是糟糕透顶了。依兰踢踢路边小石子,懊恼的想。 平日装着零用金的小荷包全都在兰珍身上,而当她一不在我身边,基本上,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唉,平日啊,就是身边太习惯了总是跟在我后头的兰珍存在了,所以今日才会落得这么凄惨、这么狼狈吧。因为我现在根本是身无分文,别说银两了,身上连几个铜板都没有。我想我若是继续赌气,迟迟不肯回蜀国府求助了话,恐怕最后依兰不是迷路在荒野,遭遇狼狗啃食的命,就是逃不过饿死渴死的下场! 真讨厌,才不过出来透气了一上午,下午却还得乖乖回去,然后再面对云荷?这说什么也真够没志气的,太难堪了啦。依兰转念想,她缓缓摸上了胸口旁的四仙物,现在这四个法宝都在她手,看是依兰要继续使用帝王给她的玉佩权利,在其他城呼风唤雨,还是单单的召唤玉过来借我几个银两,或许依兰就还有选择的余地了! 正在细想这些事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依兰!”听着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握紧瓷笛,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声音的主人,诧异问:“玉?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蜀国码头的小村,我正要去港口。”这句话就像道雷,当场把依兰给劈得浑浑噩噩,她居然走到码头了吗!不过依兰又想想,码头离楚府的地盘也不算远,我也真有本事,从大路走到小路,穿过小路后迎接依兰的居然是海路,或许这也是一种缘份?那我何不顺着这缘分走下去呢?于是依兰问:“你要回赵城去?” 毕竟在这块大陆地图上,大家都知道蜀国的隔壁城镇,也就是我们出发的下个目的地,就是明兴城,也是玉做老大的地方。而明兴城以天生的地理环境优渥,四周环海,自然以港口商业发达为主。于是想要到达此城不只有一种方式,可以海也可以陆,不过基本上大家都会选择前者,因为速度比路线快到四五倍。至于其他城镇也的确是有开通海运,只是碍于位置和海线分配的关系,他们普遍的只有一两个港口,没有向玉他们那样数个,所以相对的,他们在等待船只往返的时间时,还不如直接租辆马车或买匹快马上路,这还比较不会拖到行程。 于是,依兰今天闷气出走,让她走到码头,又碰见恰巧在这儿的玉,这是天意吗?虽然我自己就是女神,但依兰不免还是这么想。 玉疑惑的看着左手拿瓷笛,右手拿玉佩的我:“依兰你怎么了吗?碰到什么困难了?”接着他左右张望问:“你的丫环呢?还有那个家伙呢?”不用问那个家伙是哪个家伙了。我还是单单的那个问题,一脸正经严肃的问:“玉,你现在要回明兴城吗?”恐怕玉也被我这严肃的表情给感染到了,他一甩刚刚的微笑和疑惑模样,也正经老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我只是差人从明兴城送东西来这边,想先看看东西……”他话还没说完,我打断:“那看完之后呢?要回去吗?” 玉犹豫了一下,后说:“应该是不……”我再度打断:“既然要回去,依兰就跟你回去吧!”他明显愣住,在他还未开口时,依兰决定换个说法,暗示不成依兰就来明示吧!于是依兰改换一张非常认真的脸,对他说:“请你带依兰走吧!”自依兰刚莫名被自己的路痴给轰得头昏脑胀时,此刻很开心终于能够看到也有人被轰的模样了,而且还是玉的。看着眼前瞪大眼睛错愕的他,依兰在心中幸灾乐祸的想。 “依兰,你和那家伙到底怎么了?”玉用着颇是无奈的口吻问,依兰这边没怎么应他。 “依兰。”他只好再度开口询问,语气中多带了点不说出原因不罢休的意味。而我呢?静静的坐在大船内的用餐区,不发一语,拿着筷子和汤匙,还是自顾着自己吃饭。事实上也是因为我没有多生张嘴,能够在这种正要咽下食物的情况下,分心而开口说话。而玉看到我这种似乎摆明就不跟他说话的举动,硬着头皮,很是无奈的继续追问:“别光着吃,可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依兰瞪玉一眼,好不容易把咬碎的食物给全部咽了下去,拿起方巾擦擦嘴,边顾着用餐形象依兰边碎碎念着:“到底急什么呢?也让我先吃点东西,饱腹一下后再面对这种会伤脑筋的事情好吗?”玉听完后,表情几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了,“你自己算算,从刚开始吃饭吃到现在,已经过几个时辰了?三不五时的发呆神游,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儿,要我不继续在意这个问题也很难啊。” 依兰恍然看着窗边天色,还真的如玉说的过了不少时间呢。再看看依兰眼前几乎只有吃个四、五口的餐点,依兰果真神游到不晓得是哪里的地步了。目前所在的位置,依兰可还没有完全忘记呢。现在依兰就在玉的私人船饭厅内用餐,而且还是开往明兴城的。 “其实也不算发生什么大事……就是……只是离开了蜀国府,离开了云家一行人罢了……”放下餐具,依兰叹口气的解释,虽然解释得很无力,依兰甚至话才刚起头就想马上敷衍过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女神被教育了。 “什么!”不料玉听完这句话后,脸色却是变得相当严肃。“你一个人在这种大清早的时间偷偷离开蜀国,还不带个随从护卫!”看到他那激动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焦躁了:“不是偷偷!我是光明正大!有人看到我离开的!”而且还是兰珍,她这不会说谎的性格刚好可以帮我作证。 结果玉的脸色更是难看:“这都一样!你一个人离开了云家的守护范围,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啊?若是在城内那也还好,但独自一身的离开城外,实在太有勇无谋了!忘记这块大陆的危险标语了吗?忘记这块大陆潜藏的处处危机了吗?在这妖魔妖兽横行的世界,只要离开了城镇的守护兽范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说一般商队了,就算只是一般旅人,他们若要出门到下个城镇,好歹也会准备个一、两辆马匹或马车,甚至弄个……” 眼看玉这爱任意发言的嘴巴把话给说得这么沉重,甚至把我给训得狗血淋头,我赶紧发言打断:“可是我有找到了你!我是在港口找到你的!还在蜀国的范围内,这不能算是出城!” “都一样!你一个人离开温暖的避风港湾就是不对!离开云家和蜀国的守护范围就是危险!” 原本被迫走到得离开他们的这地步就够委屈了,想不到现在还得被如此数落下去,这叫我怎么能服气!于是我心中一把火也来了,我瞪着玉,不客气的回:“那是你的观点!什么温暖的避风港湾还是什么守护范围,都是你说的、你想的!最后我根本就没有事!玉你根本就是太小题大作了!”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你这么聪明,都没有察觉些什么怪处吗?在上次匪类发生的那件事过后,为首的头头又离奇死亡……你到现在难道还没有一点警觉心吗?” 说实话,我不是对玉这种步步小心的思考模式感到排斥,可是现在,我却对他一连串的反问而感到厌烦。老是猜测来猜测去的,想平静安稳的过日子都不行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轮,我们应该过着幸福快乐美满的日子才对啊!对!我就是想要过童话生活,这难道不行吗?童话生活真的不能够存在吗?爱情与面包就真的不可能两者兼顾吗,依兰话题扯远了。 总之,依兰又不是天生犯贱,喜欢自找麻烦!依兰何必为这种事纠结再纠结呢?早在云荷那天告知她盗贼背后人的诡异意图之后(专杀女人不诡异?那什么才叫做诡异?),依兰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也认为这种悬疑案件交给他们,把自己放心交给云荷那就足够了!依兰根本没必要继续淌这混水,让自己身上再多添些烦事! 可是考量到玉也是在为我着想、在为我担忧的这份心情,我努力让自己焦躁的情绪给归于平稳。于是我这次很顺、很自然的回话:“想这么多、烦这么多到底要干麻?我们就不能够单纯的相信那背后指使人,不过就是个对女人的存在感到厌恶,甚至心里受到创伤而得了毛病,极度憎恨女人才出钱买通盗贼,想要对来往进城的路人或商人,进行一律斩杀女人而不留活口的宣示?”话一出嘴后,依兰稍微想了下,依兰那些话几乎不经过大脑思考,根本纯属猜测,毫无实据可言。 而玉在听到后是完全愣了,恐怕他还在思考我这句话的意思。可意思不就明摆着,再明显不过了吗?我根本不想淌入这浑水!为了加强我的这信念和说服力,于是趁他发呆的时候,我继续高谈阔论的发表意见──那显然天真、毫无根据,似乎是来闹来乱的意见。 “换而言之,他们不过就是刚好挑中了我们这四辆马车,以为里头有什么显赫的人物,最好还是满车都女人,才能杀个过瘾,于是才来拦车,想要大开杀戒,赶着完成这项工作的。不料却反而被我们回击的一败涂地,甚至生命就此画下句点。”也真够可悲的。我在心中为他们这简单的人生做小小补充。 “依兰……”玉回过神了,但他的脸色却是相当阴沉,他一字一字的看着我问:“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你真的就这么想?这么认为?”玉那看的表情几乎都成了瞪,他根本是很用力很用力的瞪依兰,突然之间背后彷彿有种压迫感紧紧压着依兰,从他身上发出了危险的可怕气息,他周遭的磁场似乎都完全改变了,他的神情更是不对劲,分析他到这儿,再不能让他继续等依兰回话了,依兰就怕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于是依兰只能咽下口水,小心谨慎的回:“啊……”不过才回一个字,玉就收回了所有会让气氛变沉重的压迫感,一脸皱眉的打岔:“这种事……开起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这种严重大事……你应该自我警惕的,而不是当做轻松趣事般的一笑而过。尤其在你面对时,应该更加小心的……” “玉你……”我愣看着他继续训我。 “好比说,他们的幕后人,给他们下的──只杀女人,这指令就够有话的了,可为什么他们却又偏偏只挑云家的便衣马车呢?你别跟我说他们不知道!做盗贼这行的,消息情报网应该很是灵通,你们自云家出城的过程中也没有多隐密,反而还有大张旗鼓之势……那么,我就不认为他们会不知道他们所袭击的正是云家的马车!知道马车上有城主,身旁就一定会有随从护卫,甚至是几名的高手相伴……那么,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又为何还要贯彻始终这份任务呢?明知道胜算不大,完成任务的机率根本微乎其微……” 在依兰开口想说些什么话时,玉看了她一眼后,继续说话,依兰看他现在根本是不想再听她说那些天真玩笑话了。虽然依兰个人是没有什么差啦,只是依兰不能理解刚刚玉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气呢?依兰看得出来,刚刚面对于依兰的那些乱来发表,他听着听着就真的生起气来了,他甚至认为这是胡话,是依兰在胡说八道,这家伙的脾气地雷到底在哪儿呢?听了他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为他原本想继续发作、继续火下去的,可火不到一半,他自己却又突然收了起来,刚刚收回那些沉重的压迫感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么矛盾且让人混乱的行为,导致依兰现在是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比说,依兰那些话分明是故意说的,是这样乱来的发表,他难道都看不出来吗?如果真看出来了,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可看不出来了话,又为什么把话给挑明,要依兰别再说这些玩笑话了呢?为这种玩笑话而生她的气,依兰根本无法理解他的心态!男人啊,真是个难懂的生物!好比说云荷就是! “你得自己想想,在云家的马车上,究竟有什么样的人物非得动用到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接单盗贼?因为某些缘由而接单,接了单就立即下手,不为钱财所惑、不为女色所诱,不为权势所惧,专心一意的完成自身任务,彷彿那比豁出性命还要大的缘由……”玉继续把这疑团给说下去,彷彿有股不到真相大白就不肯罢休,不到水落石出就不肯放我一马的固执。而我这边脸色也因此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根本就是要我说出那句话,那句我明明不想要往这方面做推想、甚至根本不想去搅这麻烦的话! “依兰,你自己想,在这里头,唯有其一的原因是什么?让那家伙也开始担忧,甚至暗中让他那两个贴身的影子护卫,归于你身下的原因!”听完这些后,依兰表面上沉默,心中却是一片苦涩和无奈,同时也是对云荷的。因为早在和蕾菲雅对峙那天,见到坤和昊两人都忠心的听依兰命令,甚至以保护依兰为主时,其实依兰大概就知道这又是谁的杰作了。真是受不了,每次都这么的顾虑依兰、为依兰着想,云荷却又不肯把所有苦痛给分担于依兰,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啊,可是他却是不肯!云荷啊云荷,你的这种过分保护,过度宠爱,殊不知对依兰来说,才是一把最伤人不见血的刀啊。 “依兰。”玉不死心的喊着,话都说到这里了,真的不让依兰说出这句话不行了。 依兰叹了口气,如玉所愿的下了结论:“他们的目标……是依兰。而这幕后主使者相当不简单,不仅有钱有权又有势,还有相当的能力。”这样的推断应该不至于错得太离谱,毕竟他们能够在城主眼皮下作怪,还能暗中搞死掌有消息的唯一侥幸人,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地府死者了。或许是依兰讲出了他颇为满意的话,他原本严肃的脸孔也稍微松懈了下来,继续用谆谆教诲的口吻说:“即使已经知道目标是你,却还是不明白原因为何,也不清楚他们在计画失败后,后续还会做些什么更危险的打算。这也证明了,在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前,你的处境都非常堪忧,在这种紧张时机上,根本就不应该……” 依兰居然会沦落到被玉念念有词的一天!这种打击可不小啊!而且依兰之前一直以为玉因为心性的关系而多话,喜欢聊天找话题,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喜欢说人!用那种老师口吻!用那种长辈口吻!天啊,连依兰这种都再也听不下去了!依兰马上出声打断:“玉!我明白!我都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时候,反倒是玉皱眉困惑了起来:“你都知道?依兰,你真的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他居然用这种怀疑的口吻!之前不是还夸依兰聪明的吗!依兰闷闷回:“我、明、白!拜托你别再讲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陆史记。 “啊,就知道依兰的脑筋还是跟以前一样灵活的。”玉突然笑笑的说,而这句话非常的牛头不对马嘴,依兰皱紧眉头,用着复杂的眼神看他。 玉会意到依兰的视线,讪讪解释着:“我以为,你在那家伙的身边待得太久,连怎么思考都忘记了,过于依赖、倚靠他,渐渐得对这些都觉得似乎不再这么重要了……原来,那只是懒,依兰,你懒得动脑筋了,甚至是这些与你息息相关的事情。” 原本皱紧的眉松了,我愣了下,前后想起玉说的那些,还有今日他的态度,那莫名火大却又自己收回,那明明知道真相却又不道破,非要出自依兰嘴,逼她说出,换我郁闷着一张脸了,我声音很淡的问:“你……刚刚都在试探我?” 反观是玉,他一脸讶然:“试探?依兰你怎么会说到这里去了?我不过是认为你待在那家伙身边太久了,连思考都忘记,想帮你回想这些,顺便现况整理罢了。”听到这里我更郁闷了,我抚着额,叹了口气的无奈解释道:“玉,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思考,不是懒,不是不动脑筋。只是我认为这些既然云荷都说要全权处理,他都要帮我了,那么我就不该为这些担心、为这些麻烦多添一脚!” “那么现在呢?”玉这句话让我原本要继续说出口的话彻底消音了。 “为什么你会离开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跟另外一位城主在这艘船上,在同个饭厅用餐,坐同桌位置,在这里说话?”玉忽然连珠炮的不断向我发问,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也定因为这些话而渐渐难看了起来。后来,在我沉默不语的时候,他问出了另外一个同是我不想提、不愿再想、再讲的问题。 “所以,这就是你离开他的原因?” 忍耐有点极限,突然有种想打玉的冲动,该死!他今天是怎样啦!存心拆她的台吗?把依兰当犯人,在心理方面不断对我严刑拷打问一大堆到底是想干麻啦!或许是他看到我刚刚的叹气吧,也或许是他也晓得我心中的难处,所以他才这么问。不过不论是基于以上哪一点,我都觉得问当事人这种事情还真的很郁闷。于是我闷声不吭,没继续用餐,也没应他话,看着桌面上就是发呆,耐心等时间过。 “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跟你讲?”对面的那家伙显然是对我这种不冷不热又不回应的态度不死心,依然继续问着。 “不然,依兰你又是为什要要赌气离开他们?”玉见我不理他,于是把问题的走向放到了另外个地方。 赌气,还真的是说到了我的辛酸处!乍看之下我多幼稚一般!瞪着玉,我在心中懊恼的想。看来真的不好好回应他,他还真的不知道罢休这两个字怎么写!问到这问题,这下可换我摸摸鼻子了。这种事要提也不对,不提也不是,现在依兰可怎办,只能眉头深锁的带过:“就当作小吵架吧,或许时间过久了……自然会合好的那种。” “依兰,我想知道吵架原因,真正的。”玉没被我的打哈哈给呼弄过去,他很是专注于这点。 “就……就……”依兰低下头,这算是家务事吧,不过为了这种事而离家出走的她,想想也真幼稚。至少幼稚到依兰实在不敢老实的把这些事一一跟玉说。要说吗?这种事真的要说吗?到底能说出些什么呢。 “依兰。”玉认真的眼神盯着我,不仅打断了我纠结的脑中思绪,还让我后背都起了根根的刺,我这也才终于老实,坦白说出纷争原因。 “他有事瞒着我……” “果然如我第一个猜想的吗?那到底是什么事?犯人有眉目了?”啧,他果然没这么大方放过这点。心思没缜密到能够察觉我根本不想继续说下去的脸色,反而还继续连环炮击的追问,玉你这家伙。于是我只能继续闷闷的说:“云家天罚诅咒的解开法子。”话落,反倒是玉一扫刚刚的疑惑,讶异了起来:“这诅咒能解得开?”看吧!他果然也不知道!这可恶的云荷!明明有这样的方法却硬是不告诉我!若不是我亲耳听到这消息,从蕾菲雅那边得到证实,不然至今我可都还被瞒在鼓里,完全不明了事情根本呢! “可以!能够解得开!昨天你不也看到了那个女神吗?她就是下诅咒的源头,既然她都说有法子可以解开了,那就一定能解开!”依兰笃定的说。 “可是既然诅咒有方法可以解开,那么那家伙又为何迟迟不去解?”这是玉的疑惑,也是我没能明了的其中一点,我皱着眉不说话,想必聪明的他自然也明白我的难处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别说为什么云荷不去解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云荷不让我知道这解开的方法! “所以……依兰才闹脾气。” “你们啊……相处之间,什么都为对方着想,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诚实了。”玉深深看了我一眼后,突然对我跟云荷两人的感情下了个旁观评语。 我感到委屈:“这能怪得了我吗?你说他就罢了,干麻把我也给拖下水?不诚实的根本是他。” 玉却摇摇头:“他不诚实,你就是把心给藏太深了,他根本碰不到。”这话我听着更是难受了:“依兰有在改变!依兰也有在尝试依赖他!只是这需要时间,而依兰也有在一点一点的进步……”郁闷到这儿,我推开餐桌上还未吃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趴在桌上,连玉一眼都不想再看见。 “依兰,我觉得你有些事真该自己想想了,就算想过了也得再想。他碰不到你的心,是因为你根本不让他碰,还是他没有努力、尝试着去了解你的心结……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清清楚楚的证实了一件事──对我来说,他根本就没资格拥有你。”即使是趴着,脸朝桌下,但听到这些话之后我还是心惊了。玉怎么突然说到这种事。不管依兰脑中怎么想,他继续依然故依兰的说:“我想你也知道的,你们的感情相处模式,我是不怎么愿意踏进的……可是,这种看似坚固却又漏洞百出的感情丝线……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我,好似在给我机会一般……每让我忍不住的想要亲手斩断,把所有因果给一了百了。” “不要!”听到这种句末如此寒冷冰凉的字,我整个激动了起来,马上抬头愣看着保持一张笑容的玉,我甚至下意识的说出拒绝话语了。只见玉原来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挂着那张不为所动的笑脸。“那么,你就再用心一点,再多想想吧。而在想出个头绪之前,就让我陪着你吧,陪你在明兴城玩。”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即使是想为自己离家出走的旅程中,找个小小避风港,巧遇他,甚至刻意的赖上他,都不见得是个好方法。因为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厉多了。尤其是在事关他的权益利益上。当然如果以依兰在他心中的份量,真的能够算在他的权益利益上了话啦。 或许是白天的事还有所芥蒂,心事搁着的关系,导致于夜晚我还睡不着,无奈之余只好跑到船板上透透气了。倚靠着栏杆,我看着这一片祥和的海上宁静,陷入淡淡忧愁中。云荷没有追来,我上了这条船已经一天了,整整一天他都没有追来。还没来得及猜测云荷想法和分析原因时,依兰头上一重物压下来,还是有温度的,我马上抬头看对方。 只见玉面带笑容的拿着杯温热牛奶给我,“睡不着就喝这个吧,在船上能找到牛奶这东西,真是件奢侈不易的事呢。” 我苦笑接过,道了声谢,往杯中吹了口气,慢慢喝下。而玉也只是与我趴在栏杆上,观看海上风景。不自觉的,边喝边看着这样的他,依兰脑中思绪跳到了之前神官曾经拿给我的艾丽丝大陆七城大册,上头不仅有几百年前的当代照片、复杂难解的关系图,以及各城之间的历史讲解。甚至还有每代城主,那在当时,还没有开放城主登入仙籍这事,因而消逝的短命城主的详细说明,代代都是夺权当家的纷争,不过那些都太长太沉重了,请容我短短的为现任赵源城的故事来明说吧。 明兴城,该城主传说的戏中四大才子之一的谦谦君子,为竹之代表者,学院毕业,自然入了仙籍,更自然风顺的坐上了城主之位。守护赵源城,简称明兴城的代表神兽,为双头苍狼。是全城中经营客栈的龙头老大。各七座城甚至其他小部荒郊村落,都有各自专属于他们的经营客栈。采取的分店方式非常广泛浩大,甚至在一座城中,并不单单只有开一间客栈,两间是必要,三间是一定,四间则是需要,五间甚至以上了话,目前就只有他们管辖城镇的赵源城,共有最多的分店七间。 而他们城镇中最有名、甚至有口碑的,其实不只有客栈的品质和高优等的享受部份。因为另外一个更着名的就是钱庄,也就是全城市面上金钱往来交易的场所。分店规模虽然是有规定一座城或村庄部落的,顶多只能一或两家,但是依照他们如此豪迈的阔气经营模式,几乎到哪都吃得开。但其实这些都只是片面的资料。因为我知道更久以前的故事,那曾经也是夕姬一时兴起告诉我的,这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哪怕我想要追查云皓城跟云身上的诅咒都没有办法,恐怕这些家丑、不为人知的事都成为了**,被禁止记录、甚至阅读吧。我讽刺的想。 芷云那时在告诉我的神态,非常柔和,声音非常轻柔,接下来所说出口的每个音,每个字,都彷彿回荡在悠邈之间,她说:“明兴城,曾经拥有为数众多的开放港口,更别说是私人港口和船只了。四周环水,位于如此良好的地理环境,却心甘情愿的把这些优渥条件给拱手让人,让给了以造船闻名的屯镇城,使该城成为这块大陆上的海上霸者。而他面对世人的不解,居然只回了个名剑就该配英雄的怪词,弄得当时所有人啊,一度以为明兴城出了个昏庸无为的城主,闹得人仰马翻的呢……”说到这儿,芷云轻笑了几声:“航线的开放权力,海商交易的本领,能够拿下大陆排名第二资格的这最佳利器,这个笨城主啊,居然通通不要了,全部撒手让人了,笨得可厉害呢。”虽然是在贬人、酸人,甚至用着如此刻薄的词句,可是这语气听在我耳里,居然是这么的轻柔、温柔,我听着这轻喃柔细的声音,慢慢消化词句,久久不能回神,我甚至感觉不到夕姬她的脾气,因为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他的儿子。 把这故事接到现在,依兰看着一脸平静柔和的玉,马上就能够猜出这其中关联了。以前不明白的这个笨蛋城主,现下依兰可通通都明白了。 “屯镇城排名第二,海上的霸者,都是为了芷云吗……为了屯镇城百姓。” 玉忽然转头看着我,眸中那灿黑星子似乎隐约跳动,但随之不久马上归于平静,他沉默了许久,我亦同。最后终是他开口打破这片宁静:“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笑笑回答:“没什么,只是在今天这个夜里这个场景,突然把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给想清了。” “好比说?”玉带笑的语气问。 “明兴城与屯镇城的兄弟关系?”说完,我继续喝着我手杯快要凉掉的温牛奶。听此,玉朗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边笑边纠正:“不是兄弟,是父子。现任城主柳心是我的义子。” “咳、咳咳!”依兰刚饮下的这口牛奶还没完全吞下啊!居然给她来这么呛的!更蠢的是,依兰居然忘记了绝对不可以在玉和夕姬讲话时,进食东西的法则!忘记教训,得此报应,依兰还真是名符其实的活该啊! “依兰!你还好吗?”玉轻拍我的背,关怀问。 依兰白了玉一眼,真的很该死,他又是无辜的了,我真是自作孽。他被我瞪着困惑,却迟迟没开口,还是那担忧的眼神。后面等我不觉得难受后,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转开现在的僵局,问:“你们认作父子?”如果我没记错,柳心在被神兽推举登入仙籍时,那也才十八、十九好吗!现在的玉明明就还是二十不到五的样子!有这么大个儿子,虽然知道他真正年龄也是有本的,可是!可是!这种心理假想要转过来也是很费力的好吗! 玉听到我这疑问,微笑道:“是啊,我养了他十年,之后让他成为城主去了。” 十年、十年啊!又是个不把时间岁月当作一回事的人!虽然以我的立场也没资格说什么啦,毕竟长生不老又不是玉这前任妖王的特权。说到底,入仙籍这项创举,本就是从风雅学院毕业后才开始进行的,所以在风雅学院成立之前,其实那些代代相争城主之位的城主啊,不是病死,就是被杀死,最终能够平安老死到最后的,恐怕寥寥无几,或是根本就没有吧。 在这块大陆上,家族权位就是这么明争暗斗,我生在一向和平宁静的神族小村,无纷争、无忧扰,那几乎是个世外桃花源,要是当初没有与魔族的战乱,我现在,不,其他神族也是,说不准大家各各相安无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包括现在的依兰也不会在这里,更不会知道这块大陆的黑暗,更是从中体验到。 是的,现在,我想起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邱艳,邱艳娘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团之首,那昔日的温暖恩情,终是不灭的。当初,设计依兰、害依兰、想要杀依兰的是邱艳,这点依兰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是应该区隔开来,却每每只能无奈收场的憾事。 或许见依兰沉默,也有可能是依兰神情黯淡,满脸愁容,玉笑笑开口,接话问:“依兰也认为玉这么做不妥吗?” 依兰没对玉这问题多做回应,事实上她也还在思考,想不到玉却继续接着说话了:“收柳心当义子,抚养他,栽培他,甚至把所有的技能倾囊相授,让他城得有一技之长能够求生自保……当初外界啊,可是纷纷揣测我的行为和举动呢,非但完全不看好,城中城官,居然还有几个想要委托神官禀告神兽或帝王,把我这城主位置给撤下,想要辞了我呢。”依兰一惊,收回所有思绪看着现在笑得开怀的玉。 “当然,神兽这家伙本来就是站在我这边,他们的反对自然无效啦,我也在某次开朝会的期间,对他们用了些手段……啊,现在想想那应该是威胁吧?不过也不打紧,我只是给他们选择的余地罢了,撤下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撤下他们,却轻而易举……” 我就知道,玉不是无能弱智,更不是什么善良鼠辈,看他不管杀同族的妖怪,还是杀人,他都毫不手软。想跟他为敌,那敌人也得先做好十二万分的心理准备。我暗暗补充。 “不过我后面还是很好心的给了他们一点共识,那就是我会把赵源城整顿、规划的完美,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倒的。我会当个好城主,这是我给他们的暗示,也是我对梅的决心,彻底放下妖王之位,转而停留在这块大陆上的决心。”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信心满满,意气风发,他潇洒自若,看似任性作为,其实每番都是有思考过,细想过的。他容易动情,一旦发生事情,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我有的时候会想,玉就这么乖乖的被束缚在这块大陆上,委屈自己当个一城之主,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友情的牵绊,那些以时间作为自由的枷锁,被束缚起来,随着岁月年复一年,都不觉得难受吗? 正想提起这些问他时,玉却又自己开口了:“给了他们一点谋生的技能,这不是很好吗?”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会继续在这个话题打转。一开始的提问,纯粹只是心血来潮,我是说真的。 玉见我神情愣着,以为是疑惑,哈哈笑了几声继续解释:“不如我换个法子说好了,排名那些可真有多么好?越上头的,所代表承受的压力更大,你若不好好做,被梅那家伙插手给管下来,这可是件大麻烦呢。什么第一第二,那些我根本不屑。” “所以航线的经营权,你全权都让给屯镇城?包括那些获利条件?”瞧玉都说到这里了,不回些什么也不对。于是依兰顺着玉的话问,心中另个念头想起,就算不要这些排名,全都是因为芷云吧。 “依兰你这可错了喔,”玉又是一笑:“不是全部,至少这私人港口我可是保留了几个吗?好比说现在这艘船,可是我们周家所有呢,至于其他的港口管是不是私人的,多了其实无用处,全都租借给屯镇城他们了,教会他们经海商的本事,按月付收益的四成给我们,其他的生意法子,可一概凭他们城主本事。” “只因为你不想当第二?”刚听玉说到排名,这使我反而有了稍微的好奇心。 问完后,玉更是乐得起来了:“第二?傻依兰,若我动真格的,要第一,那家伙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呢。”居然在我面前贬低云荷?我挑眉,不服气的回:“那是因为人家才刚来到这块大陆没多久,怎能跟你耗在这儿有百年多的老狐狸相提并论?” 或许是我这话太呛,还用动物来形容回击他,玉听到后起初愣了一下,后面更是笑得开怀,他边笑边说:“哈哈哈哈!或许也是呢,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老狐狸,我是聪明又凶猛的万兽之王!那家伙才是个狡诈的小狐貍呢!”翻白眼,懒得听这些,我转身背趴着栏杆,懒洋洋的说:“你几乎把话题给岔开了。” 玉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无奈说:“其实妖王的位置,还是这块大陆第一的位置,于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了。时间这么漫长,做些新鲜有趣的事,才是所谓的自由啊。不然闷着闷着可真是难受。”自由这果然是他的风格吗?甘愿被这种自由给綑绑住的自由。 “当初屯镇城的崛起其实困难,在发生了芷云的家族事变,族人几乎死绝,城镇也濒临绝灭,这个时候,我来到了柳城境地,我想着,我该怎么帮忙,这一切的原来,我该怎么挽救……”玉苦笑的回忆当年:“想着走着,居然来到了河边。那时恰巧看见一名年纪只有*的孩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他在河边辛苦的洗衣服,大冷天的,双手都冻得红肿了,旁边却有满满几大筐的衣服在等着他。从日初洗到日落,夜深了,我一直在旁边看他,直到他完全的洗好。中间没有任何的偷懒和休息,他努力的洗、专心的洗,我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回家。那残破大门上方的匾额,就写着柳家。”心底的答案一下出来了,我接口说:“那孩子就现任的柳城城主柳心?”因为玉会突然说这种回忆往事,我相信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只见玉咧嘴一笑:“真聪明。”接着继续讲故事了。“我会无意间跟着这孩子来到柳家,可也是缘分的安排吧。后面我觉得这孩子努力、踏实、纯朴,是个一磨将来必会发亮发光的宝石,于是我打听了他的消息,才知道他是柳家的分家血统,是远亲、血缘淡的柳族人,连自家生活都无法过着丰衣足食的微不足道的小小旁系血统,贫穷让他学会节俭、学会刻苦耐劳,那时候的玉其实刚好陷入徬徨,玉不懂,对仙帝来说,城主这东西究竟代表什么呢?她当初设立学院,为的是挑选城主之位的人选,资质良好的入仙籍,永远长生不老,以杜绝从前家族权位的代代斗争。却不料由学院给的压力和影响,间接演变成这种家族杀戮,从中衍伸出来的罪恶,其实是她至今都还后悔的一环缘由。” “可是,她却与我一样,虽是后悔,却舍不得忘却。因为有了那所学院,才有我们的相遇……她曾经说过,假如时光可以从头来过,她依然会设立这间学院,依然会成为里面学生,在那里头,等着我们。”玉谈到此,面庞微笑,笑得非常温和。 第一百四十八章:特权人物。 “只是,这间学院却是她的痛,因此也只有那一届的我们,再无下一届了。”玉苦笑的继续说:“城主这东西,无论时间多久,带领百姓与城镇一同走向繁华,那是梅的初衷。而我,在看了这么惨不忍睹的柳城,突然之间,我居然也有了想要复兴的理念。我原来犹豫不决的心也才终于得到安定。我想,这就是我能够做的吧,不管是为梅培养出个好城主,或是为芷云临死前曾经放不下的柳城百姓,甚至,更是为了我对城主这东西有无必要存在的困惑。于是后面,我收养了柳心十年,并教导他治商理念,甚至于最后,当他旁边可以不再需要我时,以如此优惠的获利价格,出租他港口,任他城事业自由发展。而他后来也不付我所托,稳坐了大陆第二,这是让我备感欣慰的地方。” “虽然大陆强盛排名是如此,可也不代表周城如此微弱,各城之间一定都有隐藏他们的实力,强盛排名只是数据,正确的,真实的,其实各自城主心中都有一把尺,随着时势在变动。” 随着时势在变动……这句话让依兰喃喃唸了一遍又一遍,以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句话的意思,深刻的烙印在依兰心底的某个角落,久久不灭。依兰就这么听着玉像似颇有感触的说着那些过往,他越说越起兴,一个回忆一个回忆的说,有一直怀念那段时光的戏中四君子的,有各城主不可告人的秘密糗事,还有神兽的,还有、还有很多,他到最后根本完全说上瘾了。连自己观察、探查到的人家秘密都说给依兰听了。撇开依兰没有玉和云荷这样的权位跟本事,依兰还真怕哪一天脱离他们身边,依兰会一秒被人给做掉,理由是知道的太多。 可是面对于这样欢畅的玉,我却也没有任何藉口可以推脱掉,也不想扫他的兴致。他像似终于找到了能够倾听他声音的人,像似找到了能够屏除这块大陆所给他的一切,那能够与他互相聊天,聊这个世界、说这两块大陆的知音那般,那不再是寂寞,不再是一个闷着口说什么话都不自由的感受,使我很能体会、认同。我们就这样说着聊着,直到船已经入了港口,直到我们已经并肩下船,直到现在眼前这繁荣的小镇,就是我所看到的全部,是周源城最热闹的精华小街。 我们从周家私人港口下船后,就有马车接送,等到了城镇中心后,我愣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小贩跟几乎挤着水泄不通的小店,很是惊愕。撇开那些小贩所占据的空间好了,这街上明明是大道,有同时四辆马车可行走的规模,现下却只能一辆马车经过,旁边的人山人海究竟是怎么回事啦! 至于玉,他一下船就有人脸色凝重的在他耳边悄悄讲话,那好像是接送我们的另一批人,后来他一脸愧疚的对我说有其他要事急需处理,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他就单独的骑马另走他条偏僻小路,似乎是真的万分火急呢。不过现在的马车速度真的相当缓慢,一夜没睡,都跟玉聊天去了,又不想在人家马车上做出睡着的失礼糗事,可现下这样的速度,不晓得黄昏后我还能否撑着回到周家去礼貌作客?毕竟我现在的身分好歹也是代表着云城,总不能失了礼节吧,真是越想越烦燥。 或许是察觉到我微微起伏的烦躁,原本坐在马车外边的小厮不知去跟马夫说了些什么,后面原本行走就缓慢的马车突然开始爆冲,它在马伕的吆喝催促声下,勤奋的拉着马车带领我们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这街道已经够挤了,不要突然狂冲啊!等下撞到反应迟缓的小孩或老人怎么办?我紧抓着窗框,内心虽这样吶喊,可是又觉得以这样的速度,这马车居然还能如此稳定,不免刮目相看一番。不愧是专用来接送城主的马车,跟我当初在云城随便雇用的就是不一样,依稀还记得当时那摇晃程度可是让我差点把持不住形象,一下马车就到街边狂吐了呢。 “让开让开!全部让开!城主御用马车,急事过道!”小厮站起高喊,似乎拿出了代表周家的令牌,大家也都纷纷识相的让开,让出了至少两辆马车都可以并排路过的路。这还真是超级招摇又霸道的方式呢。不知道大家对此城城主的看法又是如何呢?是爱载憧憬,还是其实极为不屑,却不得以得接受?毕竟城主正确来说是帝王所命名的,其实百姓对于统治他们的主人根本没有半点拒绝的权利。这就跟血统式的帝王国家一样呢。那么他们对玉的治理方式究竟,忽然之间我有种很在意的感觉,毕竟他说过城中官员曾经都想推翻他的掌控。 虽然明知道小厮都已经刚喊城主御用马车了,但我还是克制不住,偷偷掀起了车廉一小角,我知道此时的举动自然是十分不妥的,毕竟让大家看到我,知道里头不是坐城主那怎么得了?等于打了刚刚说话的小厮一巴掌。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止不了这种好奇心,很好奇在百姓的眼中,城主的玉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一座城是否真的富裕繁荣,百姓们是否安康健强,其实不单看表面上那些经济啊,贸易什么,那些都只不过是肤浅的一种印象罢了。从面对里头有城主乘坐的马车,百姓们一一看望的眼神中,其实也是可以察觉理解的。 于是我看到了,崇拜、爱慕、依兰瞇起眼,远方有一小团黑影,他们拿着金边红纱白字布的旗杆,上头似乎写了什么,依兰更加集聚精神一看。那熟悉的一团,只是这距离真的太远,远看就只有几个小影子,连个人都认不出。但是那金边红纱白字布的三个大白字,足以证明我刚看的没有错,那是名乐团的旗帜。 依兰心里认知到这件事实,依兰慌忙的收手放帘,神情僵硬的转回注视前方车厢,不再继续左顾右盼了。依兰原来兴高采烈的心,徒然之间降温了好几度,一桶冰水似乎往她的身上给浇了下来,依兰身体有些颤抖,是寒冷,还是想起那晚夜色真的如此冰冷?依兰分不清楚,只知道她再也无法镇定,因为依兰看到了他们,依兰这辈子最不想看到,可是还是逃不掉,不得不去面对、正视他们,名乐团。 依兰咬牙切齿的恨过,她曾经在里面过得顺风顺水的生活,全部如满潮回忆般的往依兰脑海冲来,即使是在这么平稳的马车内,即使是这样的速度,即使只是那几眼的眺望,依兰都觉得好想吐。原来,内心的疙瘩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说忘记就可以轻易忘记的。在今天看到他们之前,依兰总是天真的以为,依兰只不过是要面对那晚可怕的凶狠记忆。那让依兰曾经睡不安稳的噩梦。但是现在连只是在远处不经意的看了几眼,依兰全身都在颤抖,那晚的恐惧害怕,那晚的悲凉凄惨,纷纷袭上依兰的心头,依兰难以忘怀,更是难以面对。 纵然依兰明白春儿已经起死回身,另有新的躯体、展开新的人生了,那名字还是她的本名,叫做上官柔云,她已获得了她一直想要的自由。但依兰还是无法克制住总是不自觉回想那可怕回忆的自己,无法不去想到这些。就像是一颗石头掉进池塘那般,涟漪涌起,总是回荡着那晚支离破碎的心情。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周城大门口,小厮在外头也恭敬的请我下车,可我却恍若未闻一般,动也不动,就这么僵硬的坐在马车上,头轻靠着窗框。我明白该来的逃不过,也明白这次的外出旅游也一定会在哪里碰到四处演出表演的他们,甚至,这趟去逍遥城拜访柔云的路,本来就不是这么好过。 逍遥城,继任城主之位的大事,邱家所有关系血统,甚至是城中百姓都会到场,一一见证这李城被归为历史的那一页。从此以柔云的上官家这姓为名,逍遥城不再是邱城,等城镇名字完整订好之后,那将会是新的城镇上官城。可是依兰真的没想到,原来面对好艰难、原来再度面对他们是这么困难。 “小姐?小姐?”马车外的小厮也似乎察觉事情不对了,可他依然在外头慌张的喊,碍于我是玉交代下去的贵客身分,他们谁也没胆子敢进马车探我状况。 “失礼了。”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外边响起,不一会儿就掀廉而进,在我失神的眼眸里,倒映出来的男子,有着黑色飘逸的长发,青蓝的眼睛,俊帅的脸孔,年纪二十好几,稳重的气质是这么怀念,熟悉的声音让人有种安全感,依兰还记得他,神兽苍狼。 他看了我一眼样子后,愣了下,接着又说声冒犯了,就把我打横抱下了马车,我从头到尾都没吭半句,只是任无力的自己倒在他怀中,一旁的小厮跟马伕已经额冒大汗,看见苍狼抱着我下马车,小厮着急的上前:“神官大人,幸好您来了,小姐她……”我大概知道他们冒汗的原因,依兰紧抓着苍狼的胸前衣裳,出了点力,他会意只是轻声向他们解释着:“放心,她只是刚好犯头疼,此事与你们无关。”听此,小厮和马伕总算松了口气。后面小厮又提起精神道:“我去传大夫!” 苍狼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这么抱着我进了周家。我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身体放松,回忆那几天生死边缘的他的独特嗓音,瘫软的倚靠在他身上,以抚平我内心的恐惧和焦躁。 “苍狼……”似乎来到了周家大厅,我听到了另个男性声音。他在喊完苍狼时,后面变成了抽气声,似乎是因为苍狼现在手上抱着我的关系吧。我微微张开眼,面前映入的是原来坐下却马上站起的男子,他关心的眼神看向我这边。 第一百四十九章:年轻的小辈。 我则在暗中细细打量他的模样。此男子身高大概比我高一些,他的头发盘起来,全部往上卷起,并结实牢牢固定在一块儿,卷成包样。他的其中几缕发丝还特意留了小撮在右边,看起来颇有独特性的。包包上则缠绕一些精细却不奢华的坠饰。他一身清蓝绸缎长袍,脸蛋清秀,低眉高鼻,微薄的双唇,俨然是鸿儒书生样。“苍狼,这位姑娘怎么样了?”他的眼光依然在我身上打转,恐怕以为我是哪位在周家门口昏倒的女子吧。 正当苍狼要答话,我又拉了拉他衣裳,对他点点头,示意可以放我下来了。果然,他马上会意,把我轻放在大厅侧边的贵座椅子,稳重可靠,善解人意的苍狼啊……此刻我对他的好感更是上升了数倍。 “拜见柳城主。”怕是安置好我了,苍狼才有余力转身面对那鸿儒书生拱手拜礼。一听如此,原本刚坐下的我马上也跟着站起了,这是被惊的。要命喔,原本刚一看这个男子就猜想他很不简单,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这么不简单!又见到城主了!依兰也急忙想拜礼,好歹也欠身或打个招呼,就算做一下礼节也通通都好。 柳城主柳心似乎也对我和苍狼的行礼感到诧异:“两位都别多礼,我是临时微服寻访义父的,你们这样都折煞我了……苍狼,咳,我是说苍狼叔叔,跟您说过别这么多礼的。”后面他转眼看到我,又说:“这位姑娘也是,把你我当作都是周家客人就好。”既然人家城主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推辞,一屁股坐下这软垫了,毕竟能坐就别站,没人会喜欢折腾自己吧?后面苍狼喊来人,马上要那些小仆去帮我们端茶上来招待了。 不过在小心的打量过这个柳城主后,回想一下他刚刚说的话义父、叔叔,我就三条线下来了。这怎么说他们的年纪都很相近,柳城主乍看之下也才二十出头,玉不过才二十五上下,至于苍狼嘛,那外表岁数,根本也没过三十,所以这种称呼听起来还真是不习惯,可柳城主依然没有自觉,一脸若无其事的喊着,听着听着,在我还未完全麻痺这样的称呼之前,还真是感觉怪别扭的。依兰轻抿一口茶,不动声色的想。 或许是见到苍狼入座,柳城主也后来坐下了,他看向正在喝茶维持表面镇定的我,又朝坐我对面的苍狼望过去,笑脸盈盈道:“叔叔,这位姑娘是?怎不帮我俩介绍一下呢,不然这场面也怪尴尬的。”毕竟同在一个大厅里嘛。我可以不动声色,那是因为知道他的身分,而他对我可完全是一无所知呢,我猜,他一定很好奇刚刚的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更猜他一定很在意我这个贵客身分,不仅可以来到周府,还能够让苍狼弯腰抱我进这大厅。我继续喝茶,眼角偷瞄了下苍狼的神情。只见他依然不动如山,态度沉稳却又不失疏远的简短回:“她是依兰姑娘。城主大人从蜀国城带回的贵客,这几日会暂且居住于周府。” “原来啊,还想说义父从不带人回周家的呢,若是经商,也几乎都是在外头客栈包厢谈的。”他微笑对我点点头。“非叔叔,义父把依兰姑娘接回舒适的府里,而不是选择外头的客栈,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缘由?” 依兰挑挑眉,这城主果然高明,脑中思绪如此清晰,看来他不只好奇依兰为何可以住进这周府,还更想知道依兰的身分,包括那背后势力。抿唇,我在想,我是应该出示玉珮,告诉他跟传说中的仙界帝王有渊源,所以严格来说是帝王的贵客嘛,还是直接说白一点,告诉他是云城日后的城主夫人呢?谁料,这主意都还未拿定完,苍狼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帮我解释了:“她是未来的云城夫人,今日因事到周城逗留几天,城主大人为照顾方便,安排夫人住于府上。” “是云城夫人?”柳城主一听如此,惊呼出声。我则小声尴尬的回:“未过门的。”他听了这补充,呵呵笑了几声。“还以为义父终于到了娶妻成家的地步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原来是那云荷公子的。”话落,苍狼微皱眉提醒:“现在该称呼云城主。” 柳城主听到这叮咛则是含笑不语。我疑惑问:“你知道云荷?”后面我差点有想自打嘴巴的冲动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城主的就任仪式上,是规定每位城中之主都是要来拜访、祝贺的,当初云荷在继承城主位置时,他一定也在场,那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不过……”他似乎看穿我的脑羞,又微微笑了下:“不过在他继承位置的那几天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因为我出发时间较早,原本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想去云城最热闹繁华的市集逛逛的,没想到就这么刚好碰见了他。那时他就坐在客栈二楼,身子椅在栏杆上,看着底下人潮,我和他居然就这么一眼对上了。”他似乎在回忆那段时间,边感慨说:“其实我还真没想到一向男色女色都不近的他,此时居然会蹦出这么一个未婚妻。”他眼里含笑看着我:“他不爱接近人,身上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哪怕只是友好的表面客套,他面对我们这些同阶级城主,做足了这些是没错,可态度却是相当疏远淡漠,嗯,虽然他表现的也没很明显,但偏偏我就是对这行事察觉得特别精。哎,别当这是我说给他的坏话,你纯当笑话看,笑笑就好。”语末还朝我眨了下眼。 我摇头失笑,正想感谢这番告知时,门外的玉就已经快步快脚的走进来了,“义父。”柳心看到他身影的那秒,马上站了起来,很热切的呼喊。 玉看到他,似乎愣了下,狐疑问:“柳心?你怎么在这里?”柳心短短说明:“我因为公事刚好经过这镇,想顺道来府里探探你呢。没想到却正好探到了云城主的未婚妻,这下可真巧。”当玉的眼神从他身上转到我这里时,我微微带笑的点头,他却是赶紧别开视线,对苍狼说:“在搞什么呢?依兰风尘仆仆的来到府内,你该先安排她房间下去歇息的。” 苍狼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斥责,倒是接受的爽快,完全没有丝毫的不甘:“万分抱歉,是属下思虑不周,我这就下去张罗。”他们两人压根儿就没事,对话从头到尾也都没任何停顿,彷彿自然。可我却对这情况感到诡异了起来,不晓得是不是所谓的第六感作祟,怪就是怪。正想开口说不用这么费心的时候,苍狼却朝我喊话了:“麻烦依兰姑娘跟我来。” 摸摸鼻子,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拒绝这词果然还是不好泼冷水、这么轻易说出口的。于是我跟着苍狼离开大厅,回头时已经看到玉和柳城主有说有笑的起来了,似乎刚刚这回奇事都没怎么发生的样子。看来真是我多心了。我自心中暗忖。后面苍狼领我到客房,说门外会给我安排两名丫环,里头东西若有缺什么尽管跟他们说,他们自都会补上。在他要步出门外时,我赶紧出声喊他。“等等,神官。” 苍狼,说:“依兰姑娘可还有其他事?”我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想交代一下:“刚刚那件事……我是说马车上那件事,我不想让玉担心。”他会意过来,微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先请依兰姑娘,好生歇息下吧。”依兰推开房内的雕花木窗,看了下这满花的院子,她微微出神。 其实刚刚柳城主提到的云荷那些,我还真有些新鲜好奇。不知道在神王当初下凡来当这“云荷”时,中间到底是怎么样的过程,怎么样的心境转变呢?好比说神王愿意当我这个小小女神的机器轮回,任劳任怨的供依兰差遣时,他那时到底又在想些什么呢?想到云荷,就不晓得他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都过了一天半了,眨个眼,两天,三天都要过了,为什么云荷还没有来找我呢?是因为我负气离家的关系吗?他低不下头?这也不可能,通常都是我占便宜、他吃亏的多。还是这次可真是我撒过头了?不然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踪迹?但这也这也不太可能。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是知道我在哪里才对,不然查查城门口,或是港口,总也有我一两个小小消息才对。 云荷定是知道我在玉这边的。可是,他却没有来找我。是想来,还是不想来?是能来,还是不能来?种种猜想使我最后只能朝窗外叹了口气。分离两天,渐渐开始想他了,或许,原来就真的只有我在想念他呢。关下窗,我倒头就躺,睡意渐渐袭上。玉说的还真是不错,我的身体开始乏了,自从在云府被云荷他们好生安养个段时间后,就真的变得娇贯了起来,不过一夜聊天未眠,不过船上左右上下的海浪晃动,不过马车的奔波赶路,我真的感到倦了累了,一躺下去,心情和身体也开始放松了起来,沉沉的想着这些,我不知不觉就这么睡去了。 醒来时是门外小仆恭敬敲门,请我去用晚膳的时间了。我迷迷糊糊的走着这个好似在哪里看过的长廊,心里暗想上午这顿觉睡得还真是不踏实,就算睡到现在也总觉得没饱,跟没睡差不多,还是特别爱睏。要不是这名小仆连敲了几次门,边姑娘快醒醒的喊,要不是心里良心过意不去,不想让他难做人,否则我还真不想离开被窝下床呢,毕竟依兰身体根本没感觉到饥饿。 在走过几个有印象的长柱,我发现小仆带我前往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却也觉得越来越熟悉。我困惑了。现在若说是要去偏厅用晚膳,那么不该走这条路吧?等等,这里应该是周府吧?我第一次来的周府,那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正确位置?偏厅在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但是眼前所见的景观对我来说却完全不陌生,好似在哪里见过,这里不是周府!是云府!元镇城的云府! 第一百五十章:她的宝贝。 得知这个结论后,我脸色刷白,却见小仆已经在房门口处停下了,我记得这是云府的其中客房!当初我抱病逛园子的时候,云荷就有向我介绍过这里!那时我直属的忆秤房还就在这儿的不远处! “姑娘,到了,请进去。”小仆打开房门,低下头恭敬的说。我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这里明明该是我熟悉、习惯的云府,那几天跟云荷互蹭饭时就到处游走过,闲来没事也来这边晃个两下的,所以我自然没有惧怕的道理才对。可现在依兰的不安却是建立在此刻她应该是在周源城的周府作客,而不是云府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就当依兰困惑,迟迟无法往那步踏出时,一只穿着墨绿色绣花鞋的脚,穿过依兰的腿就这么直踏出去了。依兰惊愕之余,没几秒,那只脚的主人居然顺理成章的进去这房内了。眼看小仆要再关上大门,依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拔腿进去了。里面是一片黑暗。可是有着浓重的血腥味,我下意识拿宽大袖袍往鼻间处挡了下,感觉还是有些不适应,有股想吐的冲动。 自进来后,依兰内心其实还惊惶不定的,首先是刚刚那小仆的举动,马上关门的反应,差点就夹住了她头发,由这现象可判断出他看不到依兰,或许该说根本不知道后头还有个依兰,也就是说他之前的对话全部都是在跟依兰眼前这位白发到腰,左右两头上戴着红色蔷薇的女子说的。从那两朵亮丽鲜艳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刚绽放不久的新花。她身穿露肩半袖罩的白旗袍,露出左边的白嫩大腿,脚裸上还挂着几串金色珍珠环圈,腰带处更是琳琅满目一堆金属铛铛的东西。从这婀娜多姿的背影来看,不难想像正面一定是个多美多惊艷的人儿。 我下意识的摸了身上的四仙物,他们微微发热着,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看来我又入梦了,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什么预兆都没有的情况下。睡前真不该贪图床上棉被,没有仔细把这几个宝贝给拿下的,看来这觉没办法睡得再多舒适安稳了。我在心中缓缓叹气,实在是浪费了床上时间。 忽然,前面白发女子双手插腰,发出了不太高兴的声音:“做什么把这里弄得这么黑、这么臭呢?还不快快点灯,等你这边事情告段落,我可有其他事要赶着去办呢。”那音甜美好听,就算是抱怨或表达不满,也终是那么好听。 “呵呵,抱歉抱歉,我只是怕吓着了你。毕竟你从小到大,最怕见血了。”这声音好耳熟!我听过!我也知道是谁!我激动的想着。而声音的主人在说完话后,点开了灯,小小的火烛照映着她的脸,果不其然,是那位曾经唤依兰妹妹的蜀国城主!可这会儿她怎么会在云府作客呢?云荷呢?依兰一想到他,她心里就有些着急,转过身就想推开这门踏出这里,不然让依兰穿门出去也行,反正这里只是梦中嘛。 “那些都是几百年的陈旧往事了,跟在她身边,她势必要见大量血的……可她从来不后悔,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白发女子似乎回忆到了往事,发现自己离题,轻咳了下,严肃道:“好了,我没必要再继续跟你客套了,让我看看你的伤……”伤?蜀国主有伤?我脚步慢了几拍,可后面两者相比较之下,担心云荷的部份终究来的多,我还是决定要先离开这里,可还没来得及移动脚步,蜀国主的声音却轻轻传来:“芸娘,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呢?等等再唤你进来。” 芸娘,这不是在叫我,可是蜀国主的这番话,却让我莫名的心惊。她看到我了吗,点灯之后的那瞬间,似乎也真的与我对上眼,可是,她与我对上眼的那秒,却把视线移在这位叫做芸娘的白发女子身上了,这转变速度快得让我以为自己是想太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才对。但是现在听她这么说,依兰真的没有想太多吗?她真的看见依兰了吗? 在梦境中,没有一定的能力,否则应该是看不到我的!无法知道我就在她的梦中!毕竟这是梦中,是梦啊!只不过,却是真实的梦!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因为这四仙物的关系,靠着云荷和安神兽的门外谈话中,找寻到了轮的墓碑,后面更不会在无意识之间,踏入仙界帝王缠绕不去的恶梦,甚至从这连结之中,寻到了虚幻女神。 “啊?为什么?你大半夜扰人清梦的,还用食物钓我上钩,把我给从床上挖起来,不就是因为伤口恶化,要帮你治伤的吗?居然这么大牌的使唤我?”芸娘口气写满了千百个不愿意。对,这对我来说是场梦,可是对他们这些梦中人来说,却是真实的,蜀国主现在就在云府作客没错,所以我才想要去探探云荷现在究竟在做什么,才会关心他、在意他,而与理来说,他们这些现实人物应该不可能知道我这个梦中人才对的,但是为什么蜀国主这番话却让依兰不得不担忧了起来。依兰硬生生的转过头,果不其然,她的双眼与依兰对上了,完全的对上。 “听话,芸娘,让我见见妹妹一会儿就好。” 芸娘的身体轻颤了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这一次她没再继续跟蜀国主吵,可她自始至终也没转过头来,只是依旧用那甜甜的好听声音说:“我只给你们五分钟,若不唤我进来,我就离开了,再回到这块大陆时,将会是十年之后。” “好。”芸娘得到了回应,接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于这片微弱火烛的面前,消失在我和蜀国主的视线所望之处。 自从刚与蜀国主对上眼后,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散发出强烈感压,一秒都没从我身上移开。我对眼前的情况很是诧异,综合刚刚我所推下的结论蜀国主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入了仙籍的城主,包括刚刚这位白发女子的芸娘在内,依兰被夺走了女神的力量,自然的也丧失了神觉,在我面前的他们,我根本就不晓得他们的来头又或者到底散发的是什么气息那么他们究竟是,正当我戒备的看着她,眼前的蜀国主却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中焦虑,哈哈大笑了起来。口边说着:“依兰妹妹,别来无恙啊!”吞了下口水,我顺从礼仪的喊:“芸姐姐。” “依兰妹妹,瞧你,大半夜不睡觉的,怎么跑来这儿看热闹呢?”她一直覆盖着黑布的手,毫无预警的裸露了出来,滴下了红色鲜血于地板上,那手已经伤痕,该说是血肉模糊,神经、骨骼、肉块,我几乎都看得出来。看到的那秒,我惊呼了声又捂着口,暗暗退了几步,瞧见四周的摆设,藉着火烛在蜀国主身边的圆心点作扩散,我隐隐约约看到了墙壁上的血迹斑斑,而且还是大量的。原来这就是刚刚进到房间内,那股腥红的恶臭味,居然如此强烈、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在未踏入这房门前,就算是大门打开,我也根本不晓得里头是这般! “看来你也不是普通花瓶,有点能耐呢。这四周我早布下了内外双层结界,放心吧,味道传不出去,就连声音也是。”蜀国主微微笑着:“自然的,就算踏入里头,普通人也应该看不到这些、闻不到味道才对。”说完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扶着受伤的手臂,朝我步步靠近,而鲜血一路滴落过来。 “所以,你能够看到、闻到这些,甚至对此产生一连串的惊恐反应,证明你并不简单,很不简单。”她边说边越接近我,我也继续退,直到退到了门板上,发现无路可退时,她已经近在我眼前。或许是她刚说的结界的关系,我这梦中形体,居然过不了门,离开不了这个地方,她轻声细语的说:“怎么办?被你看到这些了。想尖叫喊救命也来不及啦?”她的手掌此刻完全覆盖在依兰的脸上,眼前的视线是一片黑,我耳听着这些如恶魔般的呢喃细语,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我说依兰妹妹,这也得怪你,大半夜的用这半虚幻的身子,跑到云家装神弄鬼做什么呢?吓人吗?可惜却吓错了人呢……” 怎么办!尖叫?逃跑?都太迟了!如她刚所说的,现在这些通通都没有用了!身体早在她碰触依兰的瞬间就动弹不得,一股压力强压在依兰身上,依兰根本连动都没有办法!原本该运转的脑袋居然在这个时候当机停摆!现在依兰居然不晓得,她究竟该怎么办! 她的笑声就在依兰的耳边,如此轻喃着:“呵呵,依兰妹妹……”依兰到底是表达彻底的反抗,还是乖乖的让她杀人灭口呢? “依兰妹妹……” 到底哪一种!在依兰焦虑惶恐的想着这些时,突然听到她“啊!”一声的轻音,一切原来覆盖在依兰身上的压力通通消散一空,依兰张开眼睛,看到了她另只完好的手臂,此刻手掌上却是一片红肿。她咬牙,忿忿的看着我道:“不过是比我更下阶级的次等神破物,也敢弄伤我!” 我心中一惊,赶紧从衣服夹层拿出这散发微微热光的金发叶钗。蜀国主虽然愤恨的骂,但却没有再往我这边靠近,依兰脑中不由得联想一下,在次等神上面的阶级是……脱口问出:“你是十二上古神?”她皱眉,却没有回答我。可是这个答案已经是肯定的了。她现在受伤,或许比我现在看到的还要伤得重、伤得糟糕,就凭这支与她相比之下,等级应该较低却居然能够伤到她的这仙物来看。 依兰手紧紧握着这发钗,依兰就像好不容易抓到这张保命符、深怕一个不注意,它就消失跑掉那样。依兰缓缓靠近刚刚被伤到而退了几步的蜀国主,她注意到依兰的举动,狠瞪着依兰警告:“不要靠近!不准你动我的宝贝!再靠近一步,我马上让芸娘进来!虽然以她的眼力还看不到你,可在我的指示下,也足以重创你的!”现在场面似乎完全转换过来,可我还没有到不自量力的地步,我没敢激怒她,所以我如她所愿的停下脚步,愣愣问:“她也是十二上古神之一?” 第一百五十一章:宝物的奇迹。 “你……”她一时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只发出这个音而无法继续接下。其实很简单,我就只是好奇,对眼前的困惑想问清楚那般。好比说把发钗紧紧握住,吞了下口水,我衡量一下状况,在好奇的诱因之下,问出一个可能会让她抓狂发怒的话:“什么是你的宝贝?”没想到话一落,她也完全愣住了,紧张的气氛在维持三四秒过后,她突然从嘴巴迸出一连串的哈哈大笑,甚至抚着头,肆无忌惮的笑。依兰则困惑了,不懂这有什么好笑。对于不明白的事情,本不就该不耻下问的请教的吗?她这笑是什么意思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依兰妹妹?嗯?”她让身子缓缓滑落坐在地板上,边笑边问,依兰还是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他就安稳的睡在床上。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她的眼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集温柔与慈祥为一体,我则是对这个答案错愕了。 “你的儿子?你有孩子了?”我记得蜀国主没有结过婚,没有男人、没有伴侣的!莫非是私生子? “他就是我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刚满足岁呢。”她缓缓站起来,边拍了下裙摆灰尘,边这么对我说。转身,她轻挥开那原本垂落下来的白色纱帘,我这时候才清楚注意到,四周都是满片血痕,无一处有漏,实在惊悚至极。可是,却只有这片白纱帘完好无缺。 “既然你不是邪神的爪牙……就看看他吧。让你看一眼也无妨。”她转头,朝我柔和的说,那笑容俨然就是为人母亲般的庄严,神圣。邪神……依兰稳下心底对这词的惊愕,悄悄靠近,看见的是粉嫩的小脸,稀疏的头发,短短的小手和小脚,这白白胖胖安然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小婴孩。 “他……已是蜀国现下所有的一切了。”忽然,蜀国主这么说,那口气如此感伤苍凉,用原本就好听的她的嗓音,说出这么凄楚的话,连我也突然心紧了起来。 “蜀国乃十二上古神的创造神。利用男人的血脉,创造出了这个孩子……可惜,蜀国再无法继续陪伴他了。” “为什么?”依兰听见那哀伤话语,她没管现下什么立场,脱口就是一问。 她嘴角微弯,面上带笑,那神情却非常嘲讽:“因为这个宝贝被邪神给发现了,融合上古神所有神力、与第一妖怪之血的他,对他们来说是何其珍贵?现在的我,已没有足够能力再继续保护他了,只能将他托付高人,以保其全。”蜀国主语末,深深叹息。 我看了她那双血淋淋的手臂,以及四周血腥的房间,顿时对上一场她与邪神争斗的画面感到恐惧。年纪还小时,在那遥久的战争里,就曾经看到一大片血湖,虽然这两者相比之下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依兰有些犯头晕,早上身体就疲累不堪,状况如此不好了,现下又碰到这些个紧绷气氛,光是刚刚蜀国主想要对我动手的举动,我就紧张惧怕,战战兢兢了,这时候一放松,身体与精神都难免负荷不了,实在心力交瘁,累惨了。依兰索性一手撑在旁边桌子,继续等蜀国主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依兰妹妹,你老实跟我说说,你到底是谁?不是邪神身边的人,毕竟邪神不会派你这个糊涂蛋来我这边送死,”她缓缓转头,看我的神情多了一分探究和一分冷淡,至少,比刚刚温柔看着那婴孩的时候,真的冷淡多了,“但是,你也不是一般人。你瞧你现在的身子,半真半假的,假是因为现在哪个正常人的肉眼都看不着你,连芸娘这同样上古神的神位,却没有能耐用那双眼看出你,而真则有两点,因为……” 她越来越靠近我,眼神直勾勾锁定在我身上:“其一,你就如当初见到的那般,没有人类气味,我原先还想是你拿仙物给隐藏着,又或者是玉用了什么方式助你,想包庇你那部可告人的身份那般。但从另外一道与我们神祇有些相似的这古怪气味来讲,你却又似乎不是藏着的。其二,那就是现下你的身体情况,跟此刻远在他方的原来身体居然是同步的,这代表着,你这边一有事完蛋,那边的你,也同样完蛋。”她余音故意拉很长,推测是想要吓唬我,让我以为她还是想要我的命,好老实交待这些她提出的问题。 但根据依兰的判断,推测蜀国主根本没有打算接续刚刚未杀死她的那举动,况且依兰这边四仙物也还在手上,就算体力不济、身体虚弱,依兰相信她也没这么容易能够灭掉她。基于以上种种,依兰对她的威胁和吓唬根本不怕,可是想想自己也是乱闯进来、是先无礼的那个人,于是依兰在犹豫间,天人交战,又再推想了一下,赫然发现,其实依兰就算说真的说假的,似乎都无所谓。就算是编个谎言做假,她也不能对我做什么,当然说真话也是,这种既没有好处、且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坏处的事,我何苦呢我?是没事找事做?干脆什么都别说不就好了吗。 依兰皱眉想着这些,蜀国主也不知道是看穿了她的卑鄙心态,还是知道依兰明白自己有恃无恐的立场,于是换了个劝诱口吻的语气,柔声道:“我的好妹妹,你就老实说吧。你说了,一解姐姐的困惑,姐姐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现在在云城作客,包括云城当家急速返回城的原因。”一听这句话,下秒依兰一个机灵,立马抓住她没受伤的那手臂,马上点头成交,“依兰说、依兰全说了。” 在她整个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依兰抢先明说,我的气息之所以如此古怪,那是因为她是另块大陆的女神,虽然没有正统十二上古神那般强烈浓厚的神息,但好歹离这个“相似”也不算太远,所以依兰根本没有藏着,而是她本来就不是这块大陆的子民。边说,依兰手边动作可完全没停下,她很自然的拿出这四仙物,告诉她是它们引领依兰进梦的,依兰甚至把云荷当初对她说的功用给全说了。 当初有帝王给的玉珮、芷云给的镯子、还有玉给的陶笛时,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入梦,莫名来又莫名去,什么时候发生都不一定,可累惨、折磨了我的好身体一阵。可是当那位灵王剎大哥,以归还的名义给我这个发钗时,那原来不稳定的状况通通都消失了,推测是发钗连没事保护我、睡梦中也保护我的这些指令都做全了。而照理说,我应该是满意的,可是,若依兰有困扰、有心事搁在里头,睡前又抱着这四样宝贝而不自觉睡着时,我就会像现在一样,遵循着这个心中挂念之事,又莫名其妙的做梦做到这里了,而且还是真实的梦,连性命安全都有忧虑。 我话一说完,只见蜀国主还是轻皱眉头,似乎无法完全相信这件事。她试探真假性的开口:“妹妹说得一脸真诚,也的确不似骗人,可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这四仙物齐聚一堂,居然能够让持有者自由入梦的这能力,我实在没听过,猜是哪个无名小神做出来的古怪东西吧,且你还是第一个使用者。”面对她的集准确和失礼为一体的判断,我呵呵干笑了几声。心里小小反驳,人家云荷是很闭俗的好不好,他的名声哪里小了?撇开这块大陆好了,另块大陆可都是拿神话来膜拜、崇拜、尊敬他的好不好?还有圣歌歌颂他的呢。你现在所站在的这块大陆上,十之*也是因为当初他们最初三神所分割下来、开创南北两块不同风格大陆来的好吗? “但是,梦中的世界,进得去可真的出得来吗?梦中的出入口,好歹也是需要虚与幻的结界,这真真假假的地方,岂是这几样宝物就可以穿梭带领的?何况你还是用更高级点的同态感应。我说依兰妹妹,你是不是哪点少说了?”听到蜀国主这么清晰条理的分断,我有些诧异,可是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时,真真假假的地方、虚与幻的结界!依兰脑中闪过云荷曾经告诉她的共鸣,我想起芷云那操纵次元的能力,还有幻女神的存在,赶紧把前面浏海拨到一旁,我急忙说:“还有这个!幻女神的印记!这个是不是?” “砰!”的一下,那原来小片火烛居然熄灭了,我听到蜀国主的抽气声,我不晓得在这片黑暗中她是否还看得到我,甚至于我那空空、啥都没有的额头。但是我拨开浏海的手没有就这么放下来,云荷曾经跟我说过,幻女神落下的一吻,那是印记,彷彿被烙印下、永远不灭的印记,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当事者也根本毫无自觉。就连我,对着自己镜子照了百年也根本没发现额前有这个东西。可是,如果是蜀国主呢?眼力比那芸娘高,又是十二上古神的阶级,云荷都看得出来的东西,我有种直觉,蜀国主现在就是看得见!无视视觉光线的常理,她那双眼睛,就是能够穿透黑暗,看到我这额前印记! 后来我听到她惊呼的声音,那语气掺杂的情感太多,导致于我分不出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一方面暗想,就请保佑我这赌运别太烂,别发生其实她憎恨虚幻女神、甚至跟她有过节的这种乌龙事、别让事情整个糟糕化发展就好。下秒,在这黑暗中,我的头被她那双颤抖的手给轻捧过去,我顺着她,且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不去感受那另只沾满血迹的手抚在我脸颊上的恶心感。她哽咽的声音从我额顶上传来,一滴滚烫的热泪打在我的鼻子上,她语气又是惊恐又是欣喜的说:“她没死……她果然没死……她现在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她的疑惑。 这些家常话我自然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同她说。我张开眼睛,首先让她冷静,好方便脱离那轻抚在我左右脸颊的手的魔掌就是了,不然这样等时间一久,我的脖子一定率先遭殃。后面请她再度点灯,我才缓缓开口那些时候我跟她拥有的缘份,而这缘份,仔细一想还真不短、不小,因为那是从四百多年前,在我不知道、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开始蔓延的。 “她果然还活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胡乱抹了泪水,她一脸欣慰的说。正当我想要对此事多做询问时,却发现她捂住口,“你!”的一声,用那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我顿时了然,低头看了下渐渐消失的身体,我知道我就要“醒来”了,要离开这个梦中了。 可是、可是!我张开口,有些焦急的想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嘴巴动了,慌张的神情她也看到了,可是我的声音就是没出来,依兰就这么醒过来了。在那秒,我的心情又是恶劣又是糟糕,该死!早不醒晚不醒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太糟糕太糟糕了!被那蜀国主给占了便宜去,依兰告知了她所希望知道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来得及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云荷到底怎么了?到底为什么会在云家?为什么回云城了? 唉,依兰终于有些体会到上当受骗的那种无力感了,虽然蜀国主或许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这是一场哑巴吃黄莲的意外啊。但依兰心里还是不免懊恼着,真是吃亏吃亏了,被占便宜去了。难怪芷云对公平与不公平、等价交换等等法则这么斤斤计较,只因为被占便宜的滋味是这么不好受呀!原来是这样!依兰眼睛张开后,屋内摆设依旧。之所以会醒来,是被那一声声短而有力的敲门声给吵醒的。是谁呢?也不出点声音,就只知道扣扣扣的敲门。我不耐烦的起身,心情明显还在计较刚刚的亏本,揉了下眼睛,整理好服饰下床去,打开房门,看到的居然是苍狼。 或许是因为在梦境里头发生的关系,也知道眼前的苍狼是我认识的,不是梦里的小仆,可我还是会有些紧张狐疑的往四周,甚至后方探望。苍狼显然也对我的举动感到不解,问:“怎么了吗?依兰姑娘?”这下依兰的名字都出来了,她的确是醒了,没错!不会又是阴错阳差的跑到另外个接续梦境了,于是依兰松口气,微笑问:“怎么了吗?苍狼有事找我?”见我转移话题,不想谈刚刚的怪异举动,他倒也没继续追,对我的态度依然恭敬,面带微笑,他回:“猜想这个时候您差不多该醒了,来请您去大厅用晚膳。” 听完后依兰瞬间有想回头倒床的冲动。,这位苍狼的直觉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瞧见外头星光点点,明显夕阳西下已经过了很久,在走廊上又看到了小仆们点上的火烛灯笼,这种巡逻夜班交替的时间,哪里是适合用膳的时间啊?为难了厨房,还得半夜爬起来为我张罗食物,依兰嘴角上的笑容非常勉强。况且这个苍狼,早不叫晚不叫,干么偏偏挑依兰吃亏的时候叫嘛。坦白说依兰有些泄气,早点叫或许可以让她脱离那个与蜀国主面对面逼迫的危机,晚点叫依兰还可以进一步打听云荷现在到底过得如何,依兰思及此她偷偷瞄一眼身旁高大的苍狼,那神情有些哀怨。 没想到他居然马上察觉,依旧笑脸低下头问:“在下脸上有东西吗?”像是做坏事、心里骂他的事被发现了,我赶紧低头,头也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心虚直道:“没、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放心,你脸还是跟之前一样帅。”我亲眼看到他的笑容僵住了,场面停顿快一分钟,我试着想要挽回现在这样的局面,忙开口补充:“我是说帅很好,亲和力比较强的意思……”这回他终于回话了,依然是那带笑的神情说:“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依兰更加尴尬了,早知道就不要补充,越描越黑,越让人不知究竟该如何接话,唉,依兰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说出这种诡异的话呢?心虚也不该这样的。 好不容易撑过这段时期,终于来到了大厅,除了一些刚端上热饭热菜的小仆外,再不见其他踪影。或许这次知道我四处张望的原因,所以苍狼好心的为我解释:“柳城主在下午因为他事而出城离去了。” 依兰点点头,不似在意,毕竟他之前有说过只是因为公务路经过周城来这里看他义父的。其实我是在找那义父的踪影。显然这个答案苍狼也相当清楚,于是他又继续补充:“城主大人也是因为有其他繁忙杂务要处理,所以今日不会回来。”我愣了下,回道:“那这广大的地方不就只有我一个人用餐?” 苍狼笑笑:“放心吧,在下也会陪您用餐的。”我哦一声点点头,开始享用这些桌上饭菜。只是眼前那再精致、再好吃的这些美食,却不如我暗中打量玉的事,跟这位苍狼还要来得重要。看见后者依旧细嚼慢咽的用餐,那是若无其事,还是只是保持着单纯淡定而已呢?老实说在刚刚听到苍狼那样说明之后,我的眼皮在跳,隐约有股不是这么简单、不单纯的预感。 依兰虽然不晓得这到底是哪里出岔了,但依兰表面上依旧吃着饭菜,私底下则不动声色的去想这些事。终于吃完饭后跟苍狼道声晚安,他一样贴心的亲自带领她回房,跟依兰道声晚安、早点歇息等等叮咛话语后,就离开了。不愧是玉老是挂在嘴边,说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神兽啊。在他离开走远,依兰稍微打开了门,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淡去,然后消失在这个夜深人静里。 依兰默默关起门,坐在房内椅子上,越来越觉得有些事并不单纯,应该说是不再单纯了。云荷到底怎么了?而现在玉又怎么了?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其实在那用餐途中,依兰一直很想问苍狼,玉到底在忙些什么呢?可是又怕他只回给依兰一句城主的公务,那依兰可该怎么办?毕竟他在对依兰说明这些事时,并没有明白指出来到底是在忙怎样的事。似乎刻意的,不想让我知道,把语词限制于今天不回来,这又代表不想让依兰操心?可是这怎么可能两全嘛,真是太贪心、太狡猾了了,依兰皱眉想着这些。 依兰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这两天玉都没有回来。依兰鼓起勇气,决定问苍狼这回事的时候,他也说是那些公务太忙的关系,这答案早在依兰的猜测之下了,寻不到真正理由,依兰摸摸鼻子也就作罢。这两天苍狼还是非常尽责的善待依兰这位客人,每天都帮依兰安排好了行程,看是去热闹的东街游逛,还是以美食为着名的西街,玩得疯狂也尽兴,居然让依兰偶尔会浮出,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的情绪,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苍狼再怎么的好、怎么的风趣,也绝对不及云荷在依兰心中的地位。还有玉的那些要事,那就像一个重担,搁在依兰心中无法摆脱。 依兰坐在房内椅子上,郑重的看着桌上那四样仙物。如果可以,再帮帮她吧,依兰看着他们,虔诚的想。如果可以,依兰又何尝不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呢?那样美好的日子,反而还是依兰梦寐以求的渴望。只可惜,事实完全是不讲道理、不留情面的。不是依兰不愿意平淡安稳的度过这漫长的神族一生,而是事实完全不如依兰想像中的这么好心,依兰别无他法了。不是依兰不相信任何人,不是依兰要对这块大陆所有的人事物都筑起心墙,不是依兰要对他们产生怀疑、产生戒心,而是事关依兰和那些她所在乎的人,依兰不能不这样做。 依兰要去找真实,依兰要自己去找事实,依兰求求你们,帮帮她这个已经一无是处、毫无任何能力的小神吧。在桌上恭敬地磕了下头后,依兰拿起绣花枕头,压在这四仙物身上,趴在他们上头努力睡去了。希望依兰能借助这梦中现实,找到她要的事实。 梦中是片黑暗,跟依兰闭上眼睛努力进入熟睡状态一般。常有时候,依兰甚至分不清楚我这到底是做梦还是入梦,又或者不过单纯的未睡着而已。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的真。一般人在梦中时候,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可依兰呢?下意识往自己的手臂捏了捏,依然会疼痛。蜀国主曾经提到,说这是同态感应,还说这是入梦的高阶级状态呢。依兰想到这儿,她苦笑了一下。算算这样也好,这样依兰才能接近她想接近的、看见她想看见的。 黑暗过去,银白色的光芒出现,渲染了我整个眼界。此刻我这梦中意识,居然跨越几座大城小村,来到万里路不只的地方,那凭着快马好说也要走上十天半月、那靠着水路也要不眠不休的划上一天一夜的地方——没错,我回到了云皓城云家的门口。下意识的往自己暗袋摸索,摸到一股热流,果然这四仙物还是跟着我的。像是壮胆般,我吸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踏脚穿越过了云家大门。一路上景致都没变,只是越往云荷栖息的楼层位置走去,我却发现原来随处可见的家仆壮丁似乎有变少的趋势。不安的快速走着,眨眼到了云荷房门,做好了心理准备,依兰继续以这梦中姿态穿越过去,没有云荷的身影。 这个时间他却不在房里,很是奇怪呀。依兰皱眉想。因为照理说,依兰做梦的时间是跟外头同步的,而依兰一个人趴在周家的桌上熟睡时,那时就已是天色昏暗了,为了不让苍狼起疑,按耐自己迫不期待来这儿一探究竟的心情,也好好用过晚膳的,那么现在这个时间不回房的云荷,很是奇怪。 依兰眉头深锁,决定往蜀国主居住的方向过去,或许从她那里可以继续打听到上回没有得知的消息,她还欠我一份情呢。打着这主意,依兰更是毫无忌惮的连连穿墙而过,实在不想再左拐右绕的弯进去了。依兰记得蜀国主说过,她那间客房有施加结界的,所以当依兰快步移动与墙壁之间,也猜想自己会不小心撞到她的结界,弄得鼻子还是什么地方几个瘀青小伤的,也都早早做足了心理准备。 第一五十三章:杀机 玉贺一回神,连忙说声:“失礼了”,就把我轻松抱起,往玉家里头走去,甚至最后带我来到了侧门的地方。都不用小仆特意拿钥匙开门了,他只单手一推,毫不费力的就穿过侧门,那是我所居住的边界。这么自然的模式,可想而知,安丽玉一天绝对是少不了来回这几趟,因此也才不再多此一举的锁门了。 我心中一叹,早该知道的,玉衡不在自己房里,到底还会想去哪里呢……原来是我开的轮恋酒楼,而且还是那第四层、独属于我厢房,薰衣草房的地方。在厢房门前,我让安丽玉放我下来,神色严肃的嘱咐他:”等等若是听到这厢房内传出了些什么声音……不管大还是小声,都不准进来!” 安丽玉一听,面色惨白,惊愕万分,只差没跪下来再多流几滴泪了,他颤声,悲情且苦苦哀求的向我哭道:“求您啊夫人!开恩啊!城主大人真的是不得已的……他也是有苦衷的!求您看在他生命没几月的份上,格外开恩、高抬贵手!啊!求求您了夫人!” 我想也知道他这句话的背后想像是多么丰富,于玉衡来说又是多么可怜,于我来说却又是多么的残暴不仁!强烈压下想给他白眼的冲动,强烈制止他其实希望我跟他说不会伤害玉衡或怎样的保证,这种算计,这种小勾心,我依兰还会天真的上当吗?笑话! 于是我撑起温和的笑脸,在安丽玉面带期盼眼神的注视下,一句一句的说:“你听好,玉衡犯下的是滔天大罪,罪无可恕!你甭想得太美了!”无视安丽玉的泪眼汪汪和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样子,我一甩衣袖,大开房门后又快速关上,朝门外的他厉声一喊:”不准进来!否则定有你好看的!” 接着门板后面传出了小小的抽气声,真是被这家伙给打败了。实在也太会演这戏了吧?我揉揉额角,边走进房内深处,直到看见床侧,心突然有些漏了一拍。我神色暗沉,下意识屏住声息缓慢靠近,仿佛床上是个不堪清扰和不容些微声响的脆弱人儿,我在他面前,连呼吸吐气都是不行的。那就像是做贼心虚的诡异感觉。 熟悉的脸孔,苍白的面色,憔悴的神情,孱弱的体态。霎那,啪嚓,好像听到某种龟裂声,当泪水无声无息的缓缓落下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多无助、多么的渺小而软弱。原来那是我心碎的声音。 朝朝暮暮思念的人,白天黑夜都在想念、幻想他在哪里、做些什么、心里想着谁、注意谁、看见谁、甚至,有没有喜欢上了哪个谁。原来我在这块大陆上,不是毫无牵挂,是你教会了我这个道理,你总说,我背后有个你,会替我遮风挡雨,扛起一片天地的你,可是你的背后呢?又有谁了?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玉衡的床沿,看着他沉静而深沉的睡脸,我咬着唇,苦涩想,想玉衡为什么不许我站在他背后呢?他只愿意站在我背后,却不曾想过,我也多么希望的……希望他转过身,背后也就是我,能够看到的就只是我。我一直努力的也想当他的依靠,成为他的支柱,与他站在同个等级上,而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立场。我边茫然的想,边轻拉起他的手,抚在自己脸上。 可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是不懂呢……为什么总是这么一个人面对,一个人一肩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扛呢?会垮的吧,有一天,真的会垮的吧?而我不愿如此,不愿意,不愿意……我低头闷哭,或许不小心在这之中让玉衡的手触到了我脸上的泪水,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之后,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我盈、满泪水的眼。 玉衡愣了许久,接着缓缓微笑,似乎认为我只是他的其中一个美好梦境。我不甘心只成为他的梦中过客,不客气的咬了下他的手指,他神情没有感觉到多么的痛,反而是惊愕了下,似乎为自己居然在这梦中有痛觉而感到奇异。我苦笑,再也不想跟他玩眉目传情,和那套你猜我心思我读你神情的游戏了,我苦涩笑道:“玉衡,我回来找你算帐了,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 玉衡眨了下眼,似乎还在思考我是不是他的梦中人物。我原来就让他的手搁在我脸上的,现在那手却反过来温柔的摸着我的脸颊,用那温厚的掌心,轻轻帮我擦掉脸上泪水。 我取笑道:“玉衡,你以为你还在作梦吗?还是以为梦没醒?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我的追、债了吗?玉衡,这是你欠我的,我现在可回来讨了。”话一落,我凶狠的往他的手腕大咬了一口,原本是想咬个见血的,可终究不忍心,还是咬个伤痕作罢好了。 抬眼偷看玉衡的神情,只见他依然是刚刚那般的惊愕,搞什么啊?现在咬的跟刚刚的可不一样耶?你到底有没有感知啊?还是痛觉频率都维持在同个阶段啊?我郁闷的移开那双白皙手腕,看着那口咬痕,再看了刚刚轻咬现在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的指头位置,我非常的肯定,我咬的两者力道绝对是完全不同的!正想说些什么话时,玉衡却忽然有了动作。他迅速起身并一拉手,把我给抱个满怀,下巴在我头顶来回摩挲,他言语诚挚,但那却实实在在的听得人心暖,就算原本一肚子的火,满腔的怨气,但是其实早在踏入这里时,瞧见他的虚弱,整个都荡然无存了。 “兰儿……真的是兰儿吗……就算不是……就算只是梦中……我也满足了。”玉衡温柔的呢喃起初让我听得神魂颠倒,但是到了后面那声感叹,却让我不免有些火气。 我愤愤推开玉衡,纠正说:”我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玉衡,我依兰真的回来了!回来玉城、回来这个酒楼!回到属于我的薰厢房!” “不是梦……果然吗……是啊,其实我是该知道的,该知道的……”玉衡含情脉脉,喃喃自语的看着我说。 我顿时困惑:“既然知道这不是梦……” “因为我无法入梦。自从我的美梦在那天破碎之后,我再也没有入梦的权利和那份资格了。” 我有些不太肯定:“是哪一天?” “你只身一人坠入这块大陆的时候。”他眼光黯淡,又轻声问:”只是现在,依旧不敢相信这么美好的事……这真的……不是梦吗?” 我喉头酸涩,强撑起微笑,有些艰难的开口:“呐,所以这不是梦,我是如真如实的就在你面前啊,玉衡。”两只手捧起他的脸,我的额头就这么靠着他的额头,闭上眼睛,轻声说着。 “是啊,你回来了……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玉衡笑开脸,温柔又满足的愉悦笑容,使我久久不能回神。就这么看着他渐渐往后仰。好险,真是好险,刚刚于床上移动过的他,位置自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刚好了。在他的头差点要撞上后面床墙时,我赶紧用尽全身力气,这才总算成功抱着他往旁边闪。看着他已经安然熟睡的脸孔,我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玉衡到底搞什么啊?难道他之前都没怎么好好睡的吗?现在看到我回来,一放松,就这么乱来的吗?心中叹了口气,认命的把玉衡睡姿给侨放舒适点,替他拉上棉被,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嘴角往上弯的样子,不知为何,就只是单单的看着他熟睡,我居然也有种满足且充实的感受。 那是在李城,每天跟神兽东跑西跑,像是要把整座城都给玩翻、逛翻的忙碌感是不一样的。原来这样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眼中满满的都是他,容不下其他粒沙子,是如此的美好,我喜欢这样的充实。可是想起他身上被下的诅咒,我却又好害怕这样的充实再过不久,就得完全毁灭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玉衡在看到我之后,能够这么毫无戒备、愉快的再睡下去,可见他心中的牵挂一直都是我,从来都是我。而如果我不好好振作,强撑起这一切,那么他心里也会难受,对他来说,我的存在间接的,也会成为他的一种心里负担吧。他同我一样,一个人久了,孤独贯了,就是什么事情都想往自己身上揽、自己挑、自己扛。我害怕这样的美好日子稍纵即逝,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何况是那样子恐怖的话语——今年八月的生命。我光是想着这样的日子,没有玉衡后面陪伴的日子,我就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玉衡呢,他挂念不下的我的心情,他又何尝不会不能理解呢?所以他也在害怕,我们两个真的很像,很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才会彼此被对方吸引吧。这就是命运、可悲、可憎的神的命运呐。 迅速抹了下刚刚的泪,我再也没勇气继续待在含笑入睡的玉衡身边了。他的笑容对我来说是种渴望,而我好怕这样子的渴望,离实际的我来说,太过灿烂而遥远了。首先得先解决诅咒的事,我得冷静,在这个时刻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第一步,诅咒这种东西一定有法子解决的,那蕾菲亚都说过了,玉衡自己也承认过了。他们不去寻找、追着那法子,可见那十之八、九必然是跟我有关!可怎么个有关法呢?又是因为怎样的与我关系,他们才会迟迟不肯去解呢?如果能够厘清这点,理清这些,这对于现况来说一定是件大好事。对我来说,无论结果如何想必都会是好的! 推开房门,我没管安丽玉一见我出来,恭敬的向我这个夫人问礼后,马上冲去房内看玉衡状况的那慌张神情。我虽冷着张脸,但不经意在看到他那模样时,心中某个地方确实软了。唉,真是的,这个老爱慌乱的、呆傻的、总爱搞些有的没的的逗趣神兽啊。不过他这样也好,让我离开了他视线,我可以更加方便了些。后面我一出酒楼,也没来得及跟玫儿和红儿报个平安,就匆匆又顺着侧门位置,赶往玉家了。 虽然我知道玉衡是那种小心谨慎的性格,既然有一次那玉家天罚本被我给翻找出来,但说不定、说不定,我还是有机会在那集书册大全的智无居找得出些什么蛛丝马迹的。诅咒的法子。不管如何,我就要知道这诅咒到底怎么解!我打定主意在心中想,却没料到一踏入宅底,马上就有个神色慌忙的小仆跑到我跟前,恭恭敬敬的道:“小姐请留步,我家如画大小姐,请您过去她一趟翠阁。” 我差点被快石头给拌了一下,呆愣的想,如画……如画……这谁啊这?我认识吗?没多久,脑中记忆回笼,熊熊想起了那天刚整完东神兽,从池塘桥的凉亭走出来时,看到的妙龄女子。她与我对上眼,散发的却是一股诡异莫名的冰冷。 那时候,思雨还开口跟我解释她是玉衡的亲姐姐,还叫我不要接近她,现在回想,思雨脸上的那抹担忧和不自在还真是让我好奇。我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还是寄人篱下的客人,所以也很乖很老实,照着思雨的作法去做了,没这么无聊跑去招惹她。之后忙碌的往返玉家和这轮恋酒楼后,更是几乎忘记她,当她不存在了。现在,就连听这名字都不认识,还猜想玉家里到底有无这号人物呢。总而言之,我还真是有够失败的。我抹汗想。 不过现在,不是我找上她,却是她自己来找我了。论实际上,她好歹也是玉衡的亲姐姐,我这个夫人偶尔也是该跟夫家打好关系,维持一下礼节,以显示我这大肚容量……咳,想歪了。心中越想,我越觉得自己该去好好认识这位姐姐了。于是跟着前来传递邀请的小仆,毫不犹豫的走了。思平的担心,在和玉衡夫家维持好良好关系之前,就先被我给搁置一边吧。当然另一方面,也是我对这位姐姐感到有些好奇的因素。 毕竟是那对我不错的玉家的人嘛,瞧元一对我点头称好,还有自那件事过去后对我必恭必敬的态度,哈哈,玉家人可真是不错的呢。玉衡姐姐应该更是如此,总不会吃了我的吧。于是我放宽心大胆的跟着小仆继续绕着园子走。事实证明,结果还真是我错了。玉衡姐姐的确是不会吃了我没错,因为她只想杀了我。 手里一端起那杯茶,我暗袋里头的仙物隐隐发热,现在看不见,但我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金发叶钗所做的好事。为什么那东西会突然的发热呢?还记得大哥告诉过我这仙物的功能,在于保护我,只要我有致死的危机,他就会出来帮助我,当然,若没有这项条件,其实在当初面对楚城主凌厉的逼迫时,她当时若不是掐着我脖子想施力,让这仙物察觉到我的生命危机,否则断不会发挥它的神奇功效。换句话说它也是有漏洞的,若对方把我打个半死,只要没有危及到生死关头,它其实也不会出手,真是个现实的东西。 而现在我手上端着的这杯茶里,却有着足以让我致死的东西在。我不动声色的抬头望向笑脸盈盈的如画姐姐,再看了看围绕在我身边,表面上是侍候我的下仆,但另一方面,恐怕是当我不愿意喝下这东西的时后,对方就要架着我,给我来硬的了吧。这种事情我不是没有遇见过,早在轮回宫殿的那最后一天,我就被人强行给架住,被迫拔掉了两片雪白翅膀。 我感到一片心寒,脑海中当初的那股痛似乎又回来了,我吞了口唾液,翅膀的痛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晰,染血的地板,全是从我背上流下来的,我倒卧在血泊中,痛得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只能于黑暗中静静感受这寂静的死亡,虽然后面还真是神王保佑,大难不死的跌落于这块大陆上而已。我想不通,想不明白,为什么玉衡姐姐要我死呢。或许是我脸色的苍白和拿着杯微微颤抖的手指透露出讯息,如画看着我,微笑亲切的问:“怎么了呢?这茶可是从林亭城的高山上所采集下来的茶叶,集清晨第一叶片上的甘甜露水而成的。妹妹喝几口尝尝,不喝,就是太不给姐姐面子了。” 如果喝下了我都死了,谁还有空理你这面子呢?我无奈的想,看着眼前玉如画那满是带着希望与重生的灵水眸子,我还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做错、或是得罪了她呢。是因为我明明还没过门,却仗着玉家夫人的称号去李家大摇大摆?丢尽他们排行大陆第一之城的名誉?还是她其实是安丽玉的相好,因为我前脚才刚欺负他,所以她后脚这不就赶快来替情郎报仇了?当然以上推测都是没什么根据的。正纳闷之际,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徒然掠过。看着她那双灵性且带着许多复杂情绪的汪汪大眼,我突然有些东西都顿时开窍了。 如果真的如我猜测一同了话,如果诅咒的关键真的在我身上,如果这就是代表玉家的她的希望,以及玉衡迟迟不肯去解这诅咒的行动理由。是否,这杯茶,我现在是不得不喝了。 我把茶渐渐的往自己唇边靠近,暗袋处的仙物就越来越热,玉如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抿了下唇,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我不能够接受这只是单方面猜测、却毫无任何证据的赐死药。我看着玉如画,眼神中再也没有刚刚一踏入她的居处,嘘寒问暖、想跟她搭关系、套交情的那热络了。 我轻轻一问:”为什么要我死?” 玉如画原来的笑脸顿时一僵。我继续发问:“如果我死了……玉衡身上的诅咒就可以解?” 玉如画的神情是惊愕,我的眼神依然认真甚至锐利,我在观察她,也想从她的脸上读出我要的讯息,知道她到底说真说假的事实。我们两个皆是沉默,我在等她的答案,而她似乎也在重新审视、打量着我上下。不久,她淡淡开口:“不只是玉衡,他们都有救。只要你这杯茶下肚,往后的玉家世代都有救,诅咒将彻底解除。” 我听完一愣,怎么可能!蕾尔不是已经把诅咒都给解除了吗?只是玉衡已经过了二十之龄,除不了,我才只能够冀望找到诅咒的解药才对。对了,蕾菲亚是我和玉衡在前往李遥城途中恰巧碰到的,所以玉如画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诅咒已解的讯息。不过……现在想来,当初遇到未来女神蕾尔,真的只是碰巧吗?现在的我心中一片发凉,连自己也越来越不相信这套说词了。明明那还是我自己认为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决绝 或许是以为我的惊愕是不信,玉如画开口解释:”玉家的世代诅咒,只能够牺牲心爱的女人的生命,才能解除。可是这代不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让这可恨的血统继续流传下去,祸延我玉家后代子孙……”她缓缓占起,面带微笑,那种笑容非常的诡异,接着她掀开衣袖,露出手臂,那是一条刺骨铭心的红痕,似乎曾经被利刃给狠狠划上。 接着一股沉重的气压把这现场给压迫下来,我简直快窒息了。这种讨厌的氛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就是当初闯入我轮回宫殿,那邪神的气息!我动弹不得,汗水从额际渗出,这种绝望与恐怖的压迫不断刺激着我的五官,我现在似乎连开口说句话都有困难。 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条血痕应该是和邪神交换所作为契约的代价。其实,玉如画老早就跟邪神勾搭上了吧。 “我一直很想杀了你。但也一直忍着。只因为留你下来,他们的命就还有救。” “什、什么意思……”玉如画悄悄收了邪神的压迫,我这也才如愿开口问了问题,只是还有些喘着气,嘴巴利索不得。 “他们对你都有一份特殊情感,他们钦慕、欣赏你,或许现在还不是所谓的喜欢,可是要到达这个地步,也是不远的事。其实你若真的一死,救的不只是玉衡,连带的孟然和乙元都可以,所以我喜欢你的存在,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扼杀你的存在。” 这女人是疯了吗,都在说些什么胡话。等等,难不成!脑海中一个大胆的假设浮现,我颤声开口问:”难道之前那只杀女人的刺客……就是你派的?最后连那带头首领也莫名惨死在牢狱里,这都是你做的?”她一听见,诡异的呵呵几声,我这才肯定我刚刚的假设是千真万确! 毕竟在那个时候,不只非凡人的城主都查不出那刺客背、景,连玉衡动用玉家的庞大势力也依旧一无所获。而这有钱、有权、背后还有大片力量的不就是在说玉如画她吗?用玉家的人脉财力来对抗玉家自己的,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吗?难怪当初连玉衡和安丽玉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难怪上古神的城主和妖界前任妖王都被邪神给蒙蔽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凡人,居然会跟邪神有所勾结!而且还是玉衡的亲姐姐!见我不答话,玉如画反而好心情的自己解释了起来。 “呵呵,那是当然。我明明只下过嘱咐,说要杀了女人,也就是你的,想不到他们这么不识好歹,居然兴起不该多余的念头,他们,连我的亲弟弟也想杀呀……我就是为了他们才想杀你的,而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颠头到尾的荒唐决定呢?所以,仗着灭口的行动,我也就不客气的把他们给解决了。” 虽然刚刚就已经猜测到了,但是现在真正听到这种原因,胸腔中不免有团火在劈啪燃烧着。居然为了对我赶尽杀绝,连当时在车上的红儿、玫儿、思雨也都不放过吗?实在太残忍了! “邪神……此刻的你,到底知道多少了?”我斟酌用词,压下心中的不满,战战兢兢的问。 “我知道你的不同,依兰。你绝非普通人物,不然凭着一个舞、娘身份,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进入我们玉家?甚至结识了李城当家。上次你的失踪,可是造成玉府不小轰动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讲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有些重,我不禁愕然,那时我在被妖怪追杀到跌落山坑时,到底,谁趁机进了玉家?甚至与玉如画达成了契约? 虽然现在听到这些,脑袋还浑浑噩噩解不太开,但我隐约发现这其中的巧合。好比说,为什么蕾尔当初竟会知道我们不在玉城,也没有照预定计画那般前往逍遥城,而是以逆时针方向边游玩边行走的楚城呢?在这个背后,我深刻发现,隐约有个黑手在默默推他们一把,甚至想把我们给逼到绝路。而那到底是谁呢?又是冲着我、玉衡,还是谁来的呢? “玉衡是现在的玉家支柱,他不能死。”玉如画朝我靠近,沉着脸,认真说:“那就只有你死了。反正你也不是这块大陆的人,死了之后,或许玉衡他们几个还会为你流一下泪,但跟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也会放下你,忘记你,最后去寻找对他们来说更好的美梦,并做出更好的选择。没权没势没身份没地位的你,名不正言不顺,终究只能成为他们人生中的一个小小过客。” 看着玉如画的一脸肯定,耳边听着这些残忍刻薄,我很想大笑,哈哈大笑的那一种。先不管孟然和乙元的什么心思,如果玉衡当初能够像玉如画她现在说得这般简单,那么现在一切、缠绕在我和玉衡身上的苦痛之线就不会有了,彼此挣扎的我们两个,也不会这般进退两难了。虽然,在后面听到玉如画说玉衡可以去追求别的更好的女子这意思时,我还真是有些气,心中挺不是滋味。 “你笑什么?”玉如画神色阴狠,似乎明白了这是我对她的嘲笑。 我也毫无顾忌,冷着声音坦白直言:”我笑,是笑你的无知和愚昧!暗中勾结仙界帝王痛恨的邪神,你以为,这件事就不会被人给发现吗?禀到帝王那处,就算是排行第一的玉家又怎样?以为帝王就不敢动你们吗?照样不是被处以跟李遥城同等的下场!招来个株连大灭!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玉家好吗?殊不知你才是把玉家推入火坑的罪魁祸首!更遑论那些可怜无辜的后代子孙!你的一念之差,终将酿成大祸、使玉家厄运不绝!” 玉如画被我尖锐的言语给戳中,大声怒喊:“你住口!快给我住口!我的苦心、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玉家好!眼看着母亲、嫂子全部因这诅咒死去,父亲、伯伯叔叔们都因愧疚而郁郁于终!这样残忍可恶的诅咒,帝王无法出面干涉,只能让我们玉家自生自灭,甚至无法像其他城主登入仙籍长生不老!我们就算排行大陆第一,都也只是枉然!” 如画脸上突然挂上泪水,气愤的继续说道:”代代城主更替,我们的时光不同于他城城主那般青春永驻,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区区一个凡人的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对抗这些呢?玉衡不能死!有他,我看到了希望,只要他能活下来,他会入仙籍,会代替我们玉家完成这永远排名大陆第一的称号!我知道他会的!自从他登上城主之位时,我就从他的身影看到了希望!他拥有这般好的才华,优秀的领导能力和精准的判断,敏锐的直觉,以及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的这份忠贞!因此,我绝不能让他这样美好的大半人生,就这么断送在这该死的诅咒里!绝不!” 我正要开口,玉如画打岔我,命令道:“快喝!契约的代价让我得到邪神帮助,只要你喝下这手中茶,一死了之,这诅咒将会永远消失,在没有帝王的援手下,我玉家再也无任何苦难折磨了。反正帝王百年都没干涉我们玉家,如今我不过是以自身代价吸引住邪神,从中交易罢了,求的是这万恶诅咒离去,也不是什么天灾大祸,帝王的手还没这么长!大不了我一死殉葬,给帝王一个交待也罢!”她说得那样正义凛然,我不免内心动摇。好天真的想法,好慷慨就义的牺牲啊。可惜……可惜这样子的人儿,终究只能成为邪神的棋子,陨落于地。虽不明白邪神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我猜想个大概,就知道绝不可能是个好事。 我眼眸一转,还是告诉了她我曾经在楚城见到蕾尔的事,甚至告诉她诅咒除了玉衡外,玉家的子孙早已解除这些危机。话一说完,她如我猜想的,脸上尽是那片惊慌和不敢置信。 我更是打铁趁热,从话语中直接透露乍看是问题、实则上却包涵了各式各样的答案,一切全看听的人的脑袋怎么运作、怎么联想,全看人心怎么猜测解读!好比说,蕾菲亚为什么会那么恰巧的在楚城出现呢?分明就是邪神的安排!邪神明知道诅咒已解的事,却不告诉一直日日挂念这事的玉如画,存的又是什么居心呢?他根本就只是想让她乖乖做枚手中棋子吧。 我话语引导到这里,就听见玉如画一声惨叫,那原本手臂上的血痕颜色,此时居然变得更加鲜艳了,甚至还隐隐散发着邪气。我心下大惊,忙要上前,原本围绕在我身边的仆人却突然上前包抄我,他们面色阴冷,额间泛黑,冰冷的气息让我有了一股可怕的臆测。我颤声问着咬牙忍痛的玉如画,“你……是怎么跟邪神下契约的?我是说,怎样的吸引法……” 玉如画看了眼我,凄惨一笑:“我这屋子的所有人命。”我大愣,我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变得难看了。 玉如画是玉城城主的亲姐姐,又是深居苑内、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生活所需用品和一切打理规划,全部都是交待给这些下仆,最贴近的应该就是常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两个大丫鬟吧,其中一个我还记得,她特地守在侧门处,告知我玉如画要邀我到这儿喝茶聊天的消息。再来,扣掉里屋基本的伺候丫鬟六人,外屋整顿和外院修花剪草,以及负责餐饮的小厨房里的那些厨娘,这偌大的院子里,把这些人都给加起来,算算起码也十个以上。 我看着包围我的那些正值大好青春的丫鬟,心中满是扼腕与悲愤。玉如画好狠的心啊,你根本就是疯了。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两个大丫鬟,也同其他人一样,脸色泛黑,散发出阴森诡异之气,我心中更是深刻的想。那么现在,已成为死人的他们为什么还会动呢?我当然没有白痴到问出这种话。 原来我一开始,就踏入邪神的范围内了,我和玉如画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给观察个清楚,被看个明白。我暗暗摸下那装着四仙物的暗袋,原以为回到玉家会平安的,想不到却又是一场生死考验,现在可该怎么做呢?冲出去?在这满是邪神压迫的地方和他的人手,凭着四仙物,我可有几分把握?我心中冷静的做判断,正在努力从中找出逃脱的法子。 我顿了下,颇是无奈的看着已经跟邪神订下契约的玉如画。虽然她对我很是心狠手辣,对他人也残忍无道,但是她对自己,更是严苛可怕。因为她为了”玉家的未来”,居然牺牲了一切,最后也奉上了自己,在道理上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可怕、可恶之人。可是于立场上,我却非常能体谅她、了解她毕竟这种手无寸铁、迫于无奈的境地,我何尝不是没有过? 当身后是一片黑暗时,而前方有一丝照射下的小小光明,那危险、摇摇欲坠的破旧吊桥接着出现在眼前,那么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除了战战兢兢拉着绳索、攀着桥板处往那小小光明走,否则怎么渡过去这样难关呢?我懂她的绝望,和她挣扎之后的苦痛选择!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跟邪神打上交道!因为一个弄不好,不只两败俱伤,结果也是后悔莫及的!这是场危险的赌注!她在一开始就败了!而自己却还傻傻的不自知! 不能够扔下她不管!我咬牙,正想试试以这四仙物冲破这邪神屏障,赶到玉如画身边时,想不到她却已经站了起来,眼神冰冷,朝我说着:”差点就被你给唬了过去。玉家世代子孙的威胁已解,那么玉衡呢?玉衡可还未解!你,终究得死!”我这刻恍然,原来玉如画心心念念的还是玉衡的命、那玉家的未来?好,好,非常好!不管她担忧的是一种也好,两种也罢,都确确实实的是我依兰所在乎的!邪神的事有安丽玉在,玉家的命运也有玉衡操控,帝王苏梅香也定会为玉衡好好打算的。他们几个都会没事的,前提是只要我一死。 我紧紧端着手上杯子,心中算盘飞快的计算着,因为现在对我来说、对玉衡来说、甚至对这玉如画来说,都是一个机会。玉衡不会让我死,可是现在面临到的问题,是我们两人之中必定要有一个人死,而那毋庸置疑的,就是我。本来就该是我。心里只要想到,那在另块大陆上,受千万人类和神族所崇拜、景仰的、那高高在上的伟大神王,居然心甘情愿冒着危险,亲自下来这趟,只为了替代宫殿一名小小女神的失职之过,心中某地方就顿时暖了。他明明该是冰雪聪明、智慧过人、集勇猛五智为一体的神界神王,却跑来了这种地方当个凡人,而且还选到下下签,居然摊上了这个诅咒之壳。想想也真好笑。 玉衡的体内是神王的精神体没错,他不在乎诅咒,不在乎自己拥有的这躯壳是否亡灭,但我却担心,我却害怕。因为我们神族啊,是没有轮回转世的。当精神体离开因为躯壳达到再不能使用的地步时,是会魂飞魄散的啊。自古以来,神族谁没有试过?通通都是那一个下场。而神王呢?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初次,我又怎么敢去豪赌这一场呢?我赌不起! 万一玉衡死亡后,精神体的神王也消逝了,又该如何?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咬牙,回想之前见到帝王苏梅香和灵王刹的那次,都从他们眼神中抓到担忧和悲凄,可见他们也不确定这件事的后果,毕竟没有前人啊!所以才这么难受……帝王对我坦白她和玉衡的过错,灵王也交予我这样宝贵东西算是物归原主,恐怕也是想成全玉衡对我的一番心意吧。我苦笑想着。可是啊玉衡,依兰不胆小、不怕死,可是临死之前,有件事还是想对你说……还是希望能够亲自看见你,希望这件事能够亲口对你说。 “一定得喝吗?”我叹了口气,看着一脸坚决的玉如画,轻声问着。 “一定。” “非喝不可吗?” “非喝不可。” “会不会很苦。” “不会,甘甜可口。” “会不会喝下之后难受,痛苦致死。” “不会,毫无意识的沉睡,陷入死亡。” “我……” “还想拖延时间吗?都没用的。”玉如画自然看出了我这么明显的技俩,她神情依然冰冷、毫无变化,从刚刚的对话中也没显示出焦躁、不耐烦等情绪,看来她是真被邪神给控制了,或许连意识也是。她接着说:”四周都是邪神的结界,就算是神官,也未必察觉得到这里的变化。” 的确,神官不行,可是神兽呢?这倒未必。但是我沉沉的看着手中那杯重如千金的茶,如果玉衡能够活着,那就好了,如果玉衡能够没事,真的,那比什么都好。我心中苦涩不堪。原本内心想说的话若是就这么告诉玉衡,那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让我去死呢?呵,这注定不能如我意了。 “最后一句。”我苦笑。 “说。” 吞了口唾液,我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当面说就请人帮我转告吧。我试着让原来遗憾、扼腕的种种苦悲心情平静下来,悠悠开口:“帮我转告玉衡……依兰这辈子最美好的事,就是得到他的青睐,能够让他无怨无悔的在我身旁,陪我这么久、这么久、这么的久……”眼泪不争气的流出,回想他对我种种的好、数不尽的付出,从在人界大陆,到神界诞生,甚至是来到这个梦德彼斯之后发生的一切,原本该怨该恼的心态完全消失,全部化作那一句最真实的话语:“依兰爱他,至死不渝。” “可以。”她的冰冷面庞似乎有些瓦解,顿了下才回。 接着我仰头,想一口气喝完这杯茶,大有股生死看开、潇洒洒脱之意。却突然听到天花板一个撞击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后方一个拉扯,我手中的杯中茶顿时被他手夺过,他把茶给摔翻出去,就在白了一张脸的玉如画脚边不远处。接着那好听、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似认真的、严肃的、郑重的,他这么告诉我:“我不要听转告,我只想听你亲口这么对我说。”泪水在眼眶打转,我低下头一句话也不应。唉,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玉衡。 “姐姐,我来接我夫人回去了。” “玉衡……不准!不准你带她走!”玉如画的神情从苍白变铁青,她口吻坚硬如石。接着原本就在我周围的女侍都向我们靠近了一步。玉衡的眼神略冷,他一一扫过所有周围的女侍,后者在接触他那冰冷的眼神之际,都下意识的面露畏惧害怕的样子,明明他们不过是具尸体。 玉如画一看,铁青的脸色变得火红,她愤怒拍桌一喊:“不要逼我对你使用!”她指的力量定是刚刚那邪神的压迫,这么一想,似乎在天花板上一个冲击下来时,原本压在我身上的负担也是从那时候消散一空了。后来我听见玉衡冷笑一声:“姐姐,玉衡会来这里,自然是有备而来。”话落,我听见天花板又一个撞击,接着一抹白色身影翩然而下,尊贵的白色麒麟,在所有人瞪大眼看着这传说中的神兽时,玉衡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我请了城中的守护神兽降临下来,替我扫除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接着白色麒麟仰天嘶鸣,一层层的光圈在这屋内环绕,然后他的白色身影在屋内扫过一圈而又从天花板处窜去,原来我看得见的黑色淡雾渐渐消失,更后来,我听见玉如画抱着那与邪神烙印契约的手臂惨叫一声,众女侍抱头哀号几声,再也管不了我们,纷纷倒下化作一地白骨。 玉衡冰冷的声音响起:“别再跟邪神有所往来了,否则下一次,绝对不是单单废了一只手这么简单。”他拉起我,就这么往门口大步迈出。 玉如画焦急的声音响起:“站住!快给我站住!玉衡……为什么!只要除掉她,诅咒就能解了,人生漫漫长路,你要怎么样的女人没有?舍弃这份对你来说单蠢至极的初恋,看清事实!” 我此刻也非常认同玉如画这番话,虽然不能原谅她的作为,但是她的心情,那想守护自己家人、弟弟们、甚至延续玉家后代繁荣这股责任的心情,我却是能万分理解。我想甩开玉衡的手,可是玉衡却在这个时候紧握着不放,那力道隐约让我觉得自己手骨会不会就这样被外表看似虚弱不已,气势却如此强盛的玉衡给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折断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小山村的野丫头 “打架啦…………” “发生什么事情了?”村子就这么一点点大,从街道上传来的大叫不需要宣传,大家都听到了,一个个探出头来瞧着热闹,“这次又是谁被打了?那个流氓还没有学好啊?” 本菲卡是个很小的镇子,真的很小,小到你在镇子这头咳嗽一声,那一头都可以听到。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上有酒馆、道具店、武器店、打铁铺,还有教堂呢。位于中心的就是一个市场了,此刻可以听见一个少年的哭声隐隐传来,人群急急忙忙散开,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沿着人群让出的大道走出来。 什么东西啊?我揉揉揍到对方骨头有点发麻的拳头,冷眼看看大家又怕又爱的眼神,干吗这样看我?我又没错!我是流氓又如何?应该说,我是流氓我怕谁啊!这又不是我愿意的,说到这个……首先你得了解家的确是一个人的人生第一课堂这码子事,真的得了解!我的父亲大人也就是我老爸,当年可是这镇上第一的超级大流氓!听说,他一生中最大的好运就是在野外捡到了老妈,老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上车后补票的关系,居然答应下嫁老爸,最大的不可思议之谜啊! 听村长爷爷说,当初迷恋老爸老妈的人可多了,以至于婚礼的当天只有老人们参加,因为年轻的男女都跑去哭了。虽然后来好些人因此机会配成一对,但听说肖想老爸老妈分手还大有人在哦!听到这个我唯一纳闷的就是,居然有人迷恋老爸?还真是稀奇啊!不过,那老头老归老,说实话还是蛮帅的啦!嘘,可别让他听到。说到我,那就不奇怪了吧?有一个超级的流氓老爹,加上我家开的又是武器店,我当然从小就被磨着苦练武术与魔法。说到底,成为现在这样真的不是我的错! 绝大部分的原因,应该归功于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从我二岁被隔壁打铁铺的儿子欺负了之后,我温柔的母亲大人亲自抄起大刀杀到人家家里去,实地教育我:实力就是一切!所以,我继承了父亲的职业,成了小镇的噩梦——另一个大流氓。 至于镇上的人,一提到我就只有一号表情:先是张大嘴,然后摇摇头,最后用无比悲痛的表情长叹一口气。村长爷爷更是一提到我就哭笑不得,我先声明,这跟我五岁那年剪了他的胡子,十岁那年扁了他孙子,十三岁差点烧掉他的房子可一点关系也没有。郑重声明,绝对跟我没有关系,凶手不是人家啦!提到村长爷爷嘛,不得不说一句,他虽然是个老好人却有着老人家的通病,喜欢唠叨。 “你啊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哦!谁有那个胆子娶你哦!”这就是他老人家一刻不停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已经让我听到耳朵长茧子了。嗯,我没有说吗?我叫依兰,今年17岁,性别是女!够清楚了吧? “依兰,等等我啊!”身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我刚刚揍完人,心情不是很好。阴着脸回头望去,原来是隔壁打铁铺的儿子,那个唯一在小时侯欺负过我的笨蛋,赖马科。讲老实话,赖马科给我的感觉一直是笨笨的,可是小镇上不少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很是迷恋他,说他忠厚老实是好丈夫人选,我倒是没看出来。这个赖马科在小时候欺负我的时候倒是很威风,但被我揍回来之后,好象变得爱跟着我了,很烦人。而且,要知道女人妒忌起来可是很吓人的,同时被镇上的一半人口所憎恨也是很令人困扰的,虽然我不会在乎就是了。 “有话快说!”我冷冷的看一眼他,他这张大饼脸还是如此欠揍的样子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镇上我的人缘关系不太好,所以我的话也越来越少,其实也因为我不太爱说话的关系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只可惜其他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不是吗?说不定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引起我想说话的感觉吧。 “啊,那个……大叔大婶在找你啦!他们叫你赶快回去,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子,“还有,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那说啊。”我看看他,赖马科的脸红通通的,不知为什么。 “我……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依兰,请你嫁给我!!!!”赖马科几乎是吼出来的,激动的涨得脸红脖子粗。 啥?!我一愣,我耳朵没出毛病吧?我是不是听错了?赖马科他要娶我?!有没有搞错啊!别人躲我都嫌动作慢了,他还来凑什么热闹?娶我?他老娘若听到她宝贝儿子的爱情宣言保证一头栽倒,宁愿自己先把自己弄死,也免得我把她给折磨死!而且,这么拙的求婚誓言是谁教这个笨蛋的?怎么这么容易引起我扁人的**? “你……你再说一次?”我的脸发烫,但我自己清楚是气的而不是害羞,拜托!现在还是在大街上啊,这小子鬼吼鬼叫什么? 赖马科张口结舌,要知道这可是我对他说话最温柔的一次了,看他清清嗓子似乎真的准备再说一次,我的头就大了!赶紧阻止他,“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谢谢。” 赖马科满心欢喜的来到我身旁,似乎在等我的答复,看他这样我的头真的好痛!他妈的,谁来救救我啊!我看着赖马科那张忠厚却不能说英俊的脸,有一种无力感,老天是不是嫌我以前做人太失败,才会安排这么个家伙来破坏我的心情?!老天啊,干脆杀了我算了! “你回来了啊,依兰。”老妈亲热的招呼着刚进门的我,我也只好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给她,不然她可是会哭给我看的,到时候就头疼了! “哼,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给哪家的野小子给拐跑了呢!”老爸斜眼看着我,眼神尽是嘲弄。该死,我打赌他已经知道我和赖马科的谈话了。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妈的!他真的知道了!唔,不可以骂老爸,不然会问候到我亲爱的奶奶,那可不好。 “找我,有事?” “你他妈的,多说几个字会死啊?!”老爸一拍桌子,气势汹汹,明摆着和我过不去。但,我又岂是好捏的软柿子? “我妈是你老婆。”不好意思,你骂到不该骂的人了,等着晚上跪搓衣板吧!嘿嘿,老爸你死定了。看着女儿如同恶魔一般的微笑,玉衡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她话里有话,啊!老婆大人……活该!悠哉的从茶壶中倒出凉爽的香草茶,慢慢的品味着,耳边还不断传来老妈的怒骂声和老爸的讨饶声,活着真好! “依兰,你今天把包袱收拾收拾,明天起程可别迟到了哦!”这么一句,让坐在桌边喝茶的少女明显一愣,她此刻有些迷茫的表情十分可爱。不过,显然另一个正揪住老公耳朵的女人不这么想,她肚子里面蹦达出来的丫头她会不清楚吗?依兰此刻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要是真正让她知道自己只是嫌她碍事,自己想和老公出去度蜜月……呃!后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恐怖。 “那个,就是你外公嘛!他说想在他死之前看看你,所以我就答应他,送你到他开的贵族学校去进修,你看是住校好还是住外公家好呢?”老妈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我。这里面肯定有鬼,谁说没问题我头给他当椅子坐!而且,贵族学校?!没搞错吧?人家不是都把主角送到魔法学校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串味儿了!真是拎不清的作者!还有,我是打哪儿又蹦出个外公来?八百年都没来往的,现在又冒出来? “外公?”我怀疑……不,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呃,对!你的外公,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很想念你!”老妈的话都快不会说了,和老爸相互交换的眼神也是那么可疑,让我不由不往坏处想。他们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招?我可没有忘记,在我们家相互整倒对方是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要我相信他们是一对为我着想的好父母?哼哼,那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不可信!这个爷爷也有够奇怪,见都没见过……想念?当我是三岁的娃娃啊? “你咬到嘴唇了,母亲大人。” “好痛!依兰,你都不乖。”老妈抚着嘴唇,嘟嘟囔囔。她知道,我一叫她母亲大人就代表我真的发火了,所以她的眼泪攻势也收了起来,只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非常委屈的看着我,“你以前明明知道我骗你,你还是一样会听我话的。”拜托!那时候我还小,所以一直笨笨被骗,并不代表我一直会任人摆布好不好?!我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但我的抗议就这么多了。 因为老妈突然说:“我已经和赖马科的妈妈谈过了,她不反对要你这个媳妇哦!可是我有跟她讲,你外公给你定了门亲事,你明天就会出发去见他哦!还是,要我和她说给你和赖马科办喜事,你会比较高兴哦?”哦哦哦!喉咙不痛啊?我懊恼的把长发在手指上卷来卷去,恨恨的盯着得意洋洋的老妈看,现在她笑得就象只偷腥的猫咪,可恶得想让人扁她一顿。 “小兰……老妈撒娇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忍受不了,恶心!她这招对老爸是百试百灵,到我这儿也是,因为我嫌这种声音太肉麻了,“好嘛……去啦……”我轻轻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老妈还是不甩我的用她那双五百万伏特的电眼电我。唔,让我吐一下先,我又不是老爸!看了看老妈似乎会滴水的眼睛,我不得不屈服。谁叫我吃软不吃硬呢? “明早?” “明早!” “记得叫我。”我认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学院体验一下也未尝不可。而且,这么个小镇我也玩腻了,正想出去闯闯呢! “好!”老妈高兴的两眼放光,老爸的脸就臭得可以,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会答应吧?事实上,我自己也很意外,但既然说了就不后悔。如果要我留下来嫁给赖马科,那才是酷刑呢!贵族学院啊!真是,该说期待吗?我回到房间,凝视着随着轻风飘动的黑色窗帘,我有预感这次学院之行会改变一些事。这样,一定很有趣!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嘴角的弧度拉大,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我有预感,一定会发生什么的! 从窗口一跃而出,我沿着绿草生长的山丘跑去,唯有大自然可以令我卸下心防,我最喜欢的就是树木了!而且,明天我就要离开了,真有点舍不得咧!登上山丘最高的古木树梢,扶住粗糙的树皮迎着夕阳,望着这个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淡淡的离愁第一次染上我的心头。 山麓如同传说中巨龙的脊背一样蜿蜒起伏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带着自然的气息,树叶的清香让人沉醉不已,耳中听到的是虫兽的呼吸,还有流水的叮咚琴声。闭上眼,可以听见树木大山在落日的余晖中放声歌唱,然后是鸟雀的合鸣,接下来加入的就是上山采摘珍果、伐木、还有猎户,他们粗旷歌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山下,是错落有致的村庄。尖的、圆的各色房顶象一个个小小的花朵绽放在其中,傍晚的余阳中偶尔会飞过归巢倦鸟,背影被袅袅升起的白色炊烟所笼罩,似乎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即使距离遥远,似乎也可以闻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饭菜香,听着大娘们一声一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平凡而又淳朴的人们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是我不一样。 一个老人走上山丘,他眯起眼看着背影重叠着红色夕阳的黑发少女,她站在树梢的模样是那么豪气万千,却又是那样的无助,这种奇异的组合引发出人心底最深处的野心,似乎可以借由她的手来改变天下!黑色的长发飞舞着,衣裙猎猎作响,遥远的眼神都显示出少女的思绪。老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又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了吗?她经常都是这样,看着你的眼睛思绪却飞远,人虽然在你身边,你却只能够到她的衣角抓不住她的心! 一提气,老人在几个起落间来到少女身边,舒舒服服坐下。顺着少女的眼神往下去,村庄的淳朴质厚让他也不由叹口气,取出腰畔的红漆葫芦咬下塞子灌上一大口,“景色很美,对吧?” “老头?”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坐在身边的老家伙,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早就把你教的东西学会了,你又出现做什么?” “啧啧!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不会尊敬老人,我好歹教了你十几年,叫一声师父也懒?”老头咂咂嘴,不知道是感叹对方的无礼,还是因为酒太好喝了。亏他还想来养老呢,看样子丫头不会欢迎他了。 “你不也叫我丫头?”我针锋不让的回嘴,看见他尴尬的一笑。“不过……你很快就看不见我了,想说什么就趁现在快说罢,迟了……就算你想说我也未必听得见。” “看不见你……丫头?”老头放下酒葫芦,神色一正,可惜我没有看见。 “是啊。我要到别的地方去了,看不见我,你就不用被人气得蹦蹦跳了。”我轻笑,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稍微多说一点,在心里我也是承认他算是我师父的。是吗?这么快?她已经有17岁了吗?太少了,他教她的还是太少了啊,以后的命运是那么残酷,如果依兰知道了真相她会如何?老人暗自叹息,却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在乱想,未来尤其这个少女的未来,是已经被决定了的! “你会把那个带去吗?”我听见老头这么问我,我笑笑,是啊!它如果知道的话,它是我的秘密,老头是知道一点点的,但是却也只知道它是我的秘密而已。哀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去找它了! “老头,我先走一步!” “再会……依兰……”老人掂量着手中的葫芦,望向消失在碧绿草地上的衣裙边缘,在空无一人的树梢叹息。“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已经成为两个陌生人了。不过依兰啊,希望你记住:我是不会害你的,不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害你的!” 呆呆看向黑发少女消失的树林,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影,不用回头,老头也知道他是谁。再度叹气,伸手在脸色抹了一把,出现的是一张超级绝美的脸孔,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个老人。非但不是老人,而且还是个英俊到极点的青年。 “她走了?”人影单足立在树梢尖顶,也看向依兰消失的地方,言词虽然冰冷,脸上却带着一丝骄傲和一丝担心。 “是的。”青年的脸色堆满了担心,“我觉得这么做……还是…………” “还是什么?我们没有选择,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人影有些不解,“难道你现在想要反悔?” “不是……我们这么算计玉衡的女儿,好吗?”青年苦笑,毕竟和那个小丫头在一起十多年了,对她多少有那么一丝不忍心。最无辜,以后受伤最深的也是她啊,“父亲大人,她毕竟也流着你的血液啊!” “哼哼!是吗?我可不认为那个女人是我儿子的女人,当然那个小丫头也跟我毫无关系。”人影的语气瞬间变得冷酷,“罗天,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可不要说什么大道理,你知道她对我们的重要,那个人的未来就要看她了!” 是啊,可是依兰的未来呢?被人影称作洛伊的青年苦笑,身边的人影似乎觉得完成了使命,悄没无声的如同来时一样消失了。 淡淡的叹息消失在风中,黯淡的光芒最后一次照耀过来,高耸的树梢上依旧静悄悄不见任何生物的影子。不论是传说还是阴谋都已经拉开了序幕,直到某人倒下才会结束。 “依兰依兰!”来到森林的深处,一个声音快乐的叫着我,“你又来看我啦?好高兴哦!” “嗯。”我淡淡回应着,有点犹豫,把它带着真的好吗?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告诉我……”那个声音叫着、闹着,不依不饶。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虽然讨喜,却有点烦人。它就是我的秘密,不与任何人分享、没有人知晓、只属于我的——秘密! “啰嗦。”我不想理它了。 “哎呀,我知道你在烦恼哦!说出来听听嘛!好不好,好不好嘛!”它依然不死心的纠缠着,“我知道了,你晓得我最近很爽是不是?所以你哈得要死,对不对?问嘛!问我嘛!” 有病啊?谁知道你最近爽不爽啊?就算你爽好了,关我什么事啊?还要我问,我又没你那么三八!我不准备理它,天知道它一兴奋起来会烦死人,说它能把死人吵醒都不为过。突然,我有点后悔。我怎么会想起来来找它?失策!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告诉它了。“我要走了。” “不要这个样子嘛!不可以不要人家啦!”它好象很委屈?老天啊,委屈的人是我吧?我已经这么委屈的忍受它的噪音了,它还想怎么样啊。“你……要带我一起去吗?依兰,你会吗?”小心翼翼的声音,仿佛易碎的玻璃。 “明早,别让我看不到你。”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呢!嘿嘿,是你自己送死……不,送上门来的喔! “啊……怎么变这样……”听起来,是它差点咬到舌头的笨拙和略带哭腔的拖音,“不要啦……” 谁管你啊!在它的惨呼中,我总算有了一点好心情,希望我可以保持到见到那个所谓的外公。嗯,事情似乎开始好玩了……我期待着。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贵族 做为海港城市,同时也是苏丹的首都。洛阳泊,是一个繁华到让人厌恶的城市,越是繁华的都市越是堕落真是一点也不错!各种各样的商品充斥其中,商人的叫卖声和恭维声隐约可以听见,喧闹的街市传来滚滚车轮的响动,美丽的少女从街头走过留下一阵香风,玩着杂耍的艺人努力赚着他们微薄的未来。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恣意的谈笑着,角落里满身脏污的乞丐伸出他们瘦弱的手臂,佩戴着刀剑的贵族和冒险者来来去去,出外的人们渴望着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这就是洛阳泊,我将要生活的地方?我站在船舷,远远的可以望见港口和繁华的都市,还有庞大得令人无法忽视的城堡。哦,差点忘了,洛阳泊是苏丹的首都。这代表我以后会见到很多我最讨厌的贵族啰?希望外公不会介意我在看不顺眼的时候扁他们,不过只要我高兴就好,大不了回去本菲卡就是了!多大事啊!嗯?码头好象很吵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我懒洋洋的随着船的靠岸打量令众人喧哗的罪魁祸首,原来不知哪家的贵族也来接船了。 领头的是个胡子长长的老者,他的眼中却没有昏庸老迈的神色,反而流露出精明的算计,看来一定是个令小辈们头疼的老爷爷。身后跟着五个看起来同样精明干练的的中年人,看服饰长相可能是老者的子侄辈,个个神色严谨不拘言笑看来不好相处的样子。 旁边还有几个俊朗的年轻人,服色华丽而且教养很不错的样子,只有我在他们不经意的神色间看出这几个可不是什么乖宝宝。这群人的后面,跟的是数量可怖的大批身穿黑色衣服的秘书还是保镖啊?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虽然看不见自己的神色,但是我知道自己笑得颇为愉快,因为一定会很好玩! “喂,乡巴佬!”一只手在我肩上一拍,先前因为看得太入神而没躲过去,我皱了皱眉头。在这艘船上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一个人,真的是据说哦,她是一个什么贵族的孙女,自认为高人一等,叫什么来着?好象是玛莉纱吧?在我看来还真是个没教养的女孩,也不知道她爹妈怎么把她放出来危害世人的,太不道德了。说起来我的脾气还不是普通的好,不然等到我手痒的时候,她就要和她那漂亮的脸蛋说拜拜了!唉,我是不是很仁慈呢?我怎么这么完美呢?真是太崇拜我自己了! “我在叫你,听到没?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大场面都没见过,真丢人!”玛莉纱撇撇嘴,对我不以为然的态度很不满,“看到了吗?我爷爷来接我了,如果你肯好好巴结我的话,我会说你是我的女仆带你去过好日子哦!” 我斜了她一眼,原来如此啊!生怕自己掉了架子,所以想拐我充门面,她以为她是谁啊!我掸掉那支令我很反感的手,把背在背后的小背包带子系紧一点,面无表情的望着渐渐靠近的码头,准备下船。 “你……!!”玛莉纱没有受伤,但是自尊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吧?我这个人对打击别人的自尊和自信心有天分哦,老妈说的,虽然本人是没有什么直觉啦。看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真想建议她去学画画,可以不必买颜料,脸色就一大堆了! “爷爷!”踏板一搭好,玛莉纱就象只受伤的蝴蝶飞扑进老者的怀中,声声娇呼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跑出来了。我耸耸肩,慢腾腾的走下船,顺便看戏。老者眼中出现的是一闪而过的讶异,五个中年人的嘴都合不拢了,那些年轻人更夸张,每个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我扫了码头一眼,较为后面的位置还有一个胖胖的老头和几个护卫,看样子也是个贵族,不过也许没有前头的这些人身份高的关系,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寒酸。既然那个老头是玛莉纱的爷爷,那剩下的这个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我走到胖老头的跟前,打量着他,老实讲他还真胖!这就是我外公,“你好胖!” 胖老头的脸色立刻变得哭笑不得,身后年轻的护卫和一个看起来象管家的中年人神态也是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胖老头摇摇头,上下也在审视着我,又看到船上只有我和那个花痴玛莉纱后长吐了一口气。我觉得他好象是松了口气的感觉,看来玛莉纱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还是我比较好吧?不过对于这一点我的意见暂时保留。 “你来晚了,小甜心。”胖老头的神色是满意的,但他的话怎么那么甜啊?小甜心?恶,足以腻死一整窝小蚂蚁! “老爷,孙小姐一定很累了,先回去吧!”中年管家必恭必敬的请示着。 一大堆人转身就要走,胖老头看见我没挪动,又凑上来,“甜心,怎么了?”她妈妈说一定要叫她甜心,不过好象她的表情写着在生气,生人勿近!好危险哦!怎么办?他不要这个好漂亮的孙女讨厌他,他会好好照顾她的啦! 这个胖老头是什么表情啊?这么爱装可爱,他干吗不去马戏团?忘记了他好象是我外公?算了!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应该可以吧? “不叫甜心,我就走。”我对这个称呼真是反感到极点,用很拽的口气说着。 “哇,那个女孩好酷、好有个性哦!” “就是!同样坐一艘船来,同样是孙女,怎么这个和那个差那么多?” “唉,我宁愿那个有个性的女孩子是我表妹,也不想要这个花痴!” “同感!” “我们果然是兄弟啊,观点一致。” “嘿嘿……我们好象还是头一次意见相同哪!” 看来玛莉纱的个性也令人不堪忍受嘛!我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几乎笑出来,再看见玛莉纱七窍生烟的表情就更开心了。呵呵,笨女人!女孩子不是一味装可爱就是真可爱好不好。 “太好了,我也觉得很不舒服呢!那我就叫你小纱好不好,小纱。”胖老头的表情比我还开心,不过他叫我什么?小纱?操,再不明白我宁愿他叫我小傻!!! “你……叫我……玛莉纱?”虽是疑问句,我的语气却是肯定。 “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胖老头抓抓秃顶,有些疑惑。倒是管家好似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的望望玛莉纱又看看我,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就捂着脸不再说话。我发誓,我听到他叹了好大一口气,愿神保佑这两个老好人。虽然我觉得摊上这么个主子他蛮倒楣的,但是我也不喜欢被人冒认,包括冒认别人。 “还是,你比较喜欢纱纱这个名字?”胖老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喜滋滋的自说自话。 “我叫依兰。”虽然不忍心,但我还是报上了我的名字。 “依兰?!”码头所有人的大合奏还真是吓人,但我只是撇了撇嘴,好丢人!这些人,我拒绝承认认识他们!不过说老实话,我还真是不认识呢! “你是依兰?那你才是我们的表妹?”年轻人中的一个走过来,冲我挤挤眼睛,很顽皮的样子,“你真的是依兰?那她,”他一指玛莉纱,“又是谁?” “你才是玛莉纱?”胖老头跑了过去。好想哭哦,怎么这个女孩才是他孙女啊?唉,他就说嘛,他儿子那棵歹竹出得了什么好笋! “那么,你是玛莉纱,她才是依兰?”长胡子的老者脸一板,很生气。“你好大胆!居然敢冒充我托尔斯泰公爵的外孙女,你可知罪!” 接下来就是一场闹剧了,有哭叫的,有哭丧脸求饶的,有大发雷霆的,到日落黄昏时,一切总算结束了。胖老头带着哭哭啼啼的玛莉纱离开了码头,我那个外公——托尔斯泰公爵才带着我坐上马车回家,回他家。一路上,我的脸都板着。我就知道!公爵? “你怎么了?依兰?”依兰这个名字还真是好听呢!不过,她为什么绷着脸?说真格的,她和爱尔少女时代象极了,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但她可比她妈有个性多了,也美多了。只是,这般的性子不知道是象谁?一定是象那个把他宝贝乖女儿拐走的混蛋!反正好的部分一定是遗传自爱尔,不好的一定都是他调查得知的那个混球的部分,好想宝贝女儿!不过,总算把外孙女给盼回来了,也聊胜于无。 “你不是校长吗?”我撑着下巴,从车窗望着日落黄昏却依然繁华的街道,这是我在本菲卡无法见到的景象,好美!琳琅满目的货物堆满店铺和大街,各色各样的人在街上来来往往,大家脸上那种满足的笑容让我想起家乡淳朴的乡民。原来,幸福是一样的美啊! “爱玛说我是校长?”外公笑了,震得他的白胡子抖啊抖的,害得我手好痒,好想剪一刀。不晓得如果外公知道我这么想,会不会和村长爷爷一样用糖来贿赂我?不过我已经不是可以被几块糖给骗了的五岁小女孩了! “也没错啦,校长是我的副业,我的正职是当公爵。呃,你的话……一向都这么少吗?” “看情况。”我翻了翻眼,表示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老妈她……离家?” “爱尔这么跟你说吗?”外公长长叹口气,摸摸满头白发看着我,似乎透过我在看什么人,“我只不过是脾气急了一点,只不过说是一定要把她在舞会中嫁出去。我也知道,当时没有她看上的人,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啊,她怎么就闹脾气真跑了呢?我还以为她和哪个男人私奔了呢!” 咦?和老爸的口气好象哦!老妈有跟我说过原因,叫我这次''顺便''跟外公解释一下,“她说,在洛阳泊没有人追求她,她好怕没人要才跑的。”只是,没想到会跑那么远又碰到强盗,最后给老爸捡到罢了!至于这番话是真是假,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没人要?看来改成没有她要的人吧?不过…爸,何其荣幸竟然被看上了? “没人要?”外公先是错愕,而后哈哈大笑,“他奶奶的,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那丫头误会了。” 马车稳稳的在一栋豪宅门口停下来,所有的人都傻傻的听着外公的大笑,我摇摇头,知道是自己的最后一句让他发笑,“很高兴娱乐了你,外公!” “你这丫头,可真是个宝贝!我决定了,三十岁之前都不会让你出嫁!”外公捋着他的长胡子,笑呵呵的。三十岁?我靠!谁理你啊,没想到外公还是个老疯子,这下前途堪忧也! “爷爷。”一个俊秀的年轻人来到马车跟前,打开车门,“请下来吧,所有人都等着见小表妹呢!” “好!”外公依然身手矫健,不用人搀扶。“依兰啊,他是你大表哥,东邦。怎么样?是个好男人吧?” 我跳下车,忍下再次翻白眼的冲动。这老狐狸,刚才还说要把我留到三十岁,这会子就当起红娘来了!不过,既然是亲戚,我也只好认真看看。真不错!他高大英俊,笑容满面温柔无比的样子,彬彬有礼。只是,太过亲切的笑容总让人觉得别有居心似的,而且我不喜欢这种笑眯眯似乎像是好人的品种,一般来说礼多必有诈。 “好男人?我怎么没有看见?而且,我不喜欢笑得好象狐狸的人……男人女人都不喜欢。” 东邦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依然笑容不改,“小兰儿表妹,你的话让大表哥好伤心!” 在外公哈哈大笑着往屋里走时,他低下头在我耳边道:“有些事,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小表妹!”说完还抓住我的肩膀,好象很爱护我似的拖着我走向大厅,只有他和我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捉得我有多痛。好家伙,他肯定是故意的! 洁白的石砖砌成雄伟又不失优雅的豪宅,满园的玫瑰花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金碧辉煌的镶金边壁画在巨大的门楼上诉说着传说中的故事,而同样优美曲线的雕塑并非触目所见,而是很有品味的呆在他们应该呆的位置。 进门的一霎那不吝啬的秀出我最美的笑容,把乍见的众人迷得头晕眼花,顺便在那个叫东邦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下去,看见他脸色骤变,我的心情突然很好。哼,谁怕谁啊!笑得这么温柔果然有问题,不理他果然是正确的抉择。 “小兰啊,你还真是跟你妈妈长得一样美啊!看来,那些名门公子都会被你迷得团团转!”一个优雅的贵妇人拥住我,硕大的厅堂里所有的人都不停的点头,看得我头晕乎乎。 “初次见面,我是你大舅舅的妻子,自己人嘛!叫我大舅妈就好了!” “我是你二舅妈。”另一个有些富态的女人也走上前。 “我是你四舅妈。”这个就美多了,看得出比较会保养。 “我是你五舅妈哦!这个给你当见面礼。”她好会做人,在抱我的同时还不忘塞个好大的宝石戒指给我,只是那恰好是我最讨厌的东西。 其他的人一见,生怕丢了面子这个也塞那个也塞,转眼间我手上捧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老天!回来一趟我就变小富婆了?外公居然还笑眯眯的摸着胡子,也不管她们。只是,一、二、四、五?好象少了个三哦! “不要挤、不要挤,让个地方给我!”人群后面一只雪白的手臂摇啊摇的,众人憋着笑让出一条路,原来是个美女,一个有把子年纪的美女。她手上还捧了件好美、好薄、好豪华、好恶心的礼服。该不会要给我?可不可以不要啊? “依兰哦,来换上试试看!三舅妈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全洛阳泊的男孩子都迷死!” 不要!救命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在其中看到了笑意,尤其应该是我所谓表哥的那些,“我现在知道老妈为什么跑了。”老妈够明智,跑得够快,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根本就不会来,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这家人,不能用常理去衡量!太恐怖了! 瞬间,厅堂里安静了下来,又徒然爆出大笑,久久不散。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个打几个 早晨总是来的特别快,广阔的大宅好歹有个好处,安静!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有钱人了,因为可以随心所欲,真是舒服啊!一边听着窗外小鸟的歌唱,我一边睁开眼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大到可以在里面打架的衣橱里翻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件合意的衣服,换好以后来到楼下。不经意间听见了奇怪的响动,这种声音我并不陌生,什么人一大早这么闲?顺着声音,我来到一间宽广的练武室门口,里面两个矫健的身影正在你来我往的过招,看得我也技痒起来。 “呼,暂停!”身穿白色紧身练功服的三表哥——休斯顿,摊倒在地上喘着大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不行了,你找别人吧!” “三哥,别这样,再打一会吧!”斯斯文文的福贝尔是四舅妈的儿子,我的七表哥。昨晚看他一副学者的样子,说几句话都会脸红,想不到他的体格那么棒、身手那么好!好到我想狠狠的扁他一顿。“好不好?今天没人陪我打,我一天都会好难过。” “去你的,想打架去找老大或老二!哈,真看不出来,你长的那么秀气好象个大姑娘似的,身手却是全家数一数二的。比我厉害还找我?是想谋杀,还是想累死我啊?说不打就不打!你自己想办法。”休斯顿两手撑在身体后方,用脚踢踢福贝尔的腿,耍着无赖。 “那我怎么办?我会闷死的!”福贝尔可怜兮兮的声音让人有一丝不忍,好象落水的小狗刚被人救上来又被一脚踢开,有一点点好笑。 “我陪你。”我走进去,脱下碍手碍脚的长外套。想打架?哈哈,在本菲卡的时候谁都知道,依兰可以一天不吃饭,可是不能一天不打架! “你?!”两个大男孩相互望了一眼,看着这个一身傲骨的表妹,有些不能相信。她那一身的装扮,既清凉又惹火,打架方便倒是方便啦!但,她不怕春光泄露吗?看看,短短的绸裙只在膝盖上方而已,露出好长一截的雪白美腿,害得他们心跳漏跳好几拍! 我挑了挑眉,他们在看什么地方?这两个色鬼!我这下可找到正当理由修理他们了,不打都不成了!“我可以当你们的眼光,是在赞美我的大腿吗?” 福贝尔的脸又是一红,连连摆手,“你不知道,依兰。我不跟女人打的,而且我怕……会伤了你。”他又不是不知道爷爷有多宝贝这个外孙女,全家的小辈十三个中只有姑姑的这个是女孩,只怕比公主还娇贵三分,他粗手粗脚的弄伤了可怎么得了?!要是有个好歹……他的皮一定会被爷爷剥了,只能输不能赢,他又不是发疯了! “对啊,福贝尔的功夫可不是吹的。依兰,下次找机会再玩吧!”休斯顿在地上用手扇着凉风。 伤我?哼,很瞧不起人哦!打过才知道。不再废话,我上前就是一拳当面打去!福贝尔很明显的一愣,几乎是狼狈的躲了过去,马上认真了起来。他的拳头虎虎生风,毫不留情的朝我看似的弱点进攻,尤其是腰腹等要害,不过他还是太腼腆了,不敢向胸口和小腹这样的敏感地方下手。我一个转身半蹲下来用腿去扫他,福贝尔的反应也不慢,不但一个错步让开还从半空抡起铁拳当头砸下! “福贝尔住手!!”休斯顿大惊失色,从地上弹起来。 我看见福贝尔的脸色也变了,似乎想收手却力不从心。我微微一笑,这样就能打败我?笑话! 收腿上踢,将福贝尔的来势化解,反身只手撑地就势再利用转身之机蹬向他的面门,被我这么一逼,福贝尔只有放弃进攻收手格挡我的攻击。我也乘机站了起来,运气一吸从练武室靠边的武器架上''借''来一根长棍,棍子一上手我就暗暗叫苦。这哪是长棍啊,分明是三节棍嘛! 福贝尔也不示弱,在腰间一摸,抖手是银光闪闪,原来是把软剑。“依兰,当心了。” 我轻笑,他还有空警告我?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来吧!” “喂,不是吧?你们玩真的啊?!”休斯顿傻眼了。糟了,祸闯大了!本来只是早上的晨练而已,怎么会扯上小表妹,现在还动了真格的咧?!好想哭哦……难得手痒还有人陪我过招,我才不理哇哇大叫的休斯顿,手腕用力长棍直逼中宫。福贝尔侧身闪过,反而长剑一递直刺我的肩头,剑到中途突然一变,迎风七闪闪出七道银芒! 收棍,回防。我将长棍舞成不输剑芒的圆轮,让银芒无处可刺。不赖嘛!我的心情不由大好。不等福贝尔再变招,长棍主动出击,借力打力化出一片棍影,分点头、胸、腹、双肩、两膝。只见福贝尔一咬牙,暴喝一声:“来得好!”足尖一点倒退半分跃上半空,剑走轻灵举轻若重,双手握住剑柄向我劈来! “东方武术……力劈华山?!”休斯顿可急死了。身形一动,想要挽回什么,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楞了。 “老大?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托尔斯泰公爵的豪宅里,正上演着一场龙争虎斗,剧烈的打斗声几乎把所有人都吸引去了。所以,当休斯顿看见几乎满满一屋子人的时候,真是吓了一大跳。“老大,你们……怎么全来了?”看来他低估这个漂亮的小东西了,东邦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看下去。” 休斯顿先前的惊呼声我也听见了,沉腰下坠一个劈叉,长棍横扫分拉两头,“哗啦……”一声由长棍化为三节棍,同时将来势汹汹的剑招格挡,把剑拦在头顶。 “三节棍?!”不止福贝尔和休斯顿,这次连东邦也轻呼出声。怎么会是三节棍?怎么可能是三节棍? 好机会!我趁着福贝尔走神的工夫,再次反身踢去,不过这次的目标是他的手腕。同时,手上用份巧力利用三节棍的铁链缠住福贝尔的剑身,他为了保住手腕只能撤剑后退。至此,他已无力回天。 “打得好!”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啊,连外公都来了!眯着眼,我慢慢站起来,将三节棍和软剑都丢在地上。我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什么? “福贝尔啊,依兰的功夫……还过得去吧?!”外公笑眯眯的面容十足老狐狸一只,看来东邦还是遗传。 福贝尔只能苦笑,是他大意了,“何只过得去?我看我真是自讨苦吃喽!”我皱起眉,外公又在算计什么?有话直说。 “咳咳,是这样的。”外公老脸一红,“其实,我那个学校正好又到了一年一度招生的时间了,你也知道,那是贵族学院。但,不完全是。学院分两部分,男生苑和女生苑,其中不但教授基本的知识、礼仪和社交,还有大部分是魔法和武技。因为我的学院不但要培养出贵公子和淑女,也培养未来的骑士、谋士、家臣,包括高级佣兵。所以,入学考试也分为文考和武考。武考是由新生抽签对打,老师担任评委打分,可能同时淘汰也可能同时入学。文考就简单得多,只要基本常识答对就可过关。” “不过,我需要你调查一件事。”外公的神色正经起来,让我微微讶异,“前段时间皇宫的贡品竟然被抢,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事关皇室的颜面还是要调查的。而且,还有许多学生失踪了,也希望可以由你来调查。” 我冷冷的环视人员到齐的表兄们,抬抬下巴,“这一票,都是死人不成?!” “可惜他们身为男儿身。”外公摇摇头,憋着一肚子闷笑。哈,他有多久没看到他这些眼高于顶的孙子吃瘪了?这个外孙女还真是厉害,居然轻轻松松把福贝尔打败,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够冷、够狠、也够聪明,“失踪的全是女学生。”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表兄们难看的脸色让我很开心,再雪上加霜的添上一句:“废物。” “你……!”所有的温文面孔瞬间变得凄厉,我却大笑着走出练武室。身后,外公眯着眼不断点头,可惜我没看见,天气要变了呢。 在街上摆脱了狂蜂浪蝶之后,我一摇三晃的顺着外公给的地址来到了他口中的学院。映入眼帘的是宽阔得足以开进军队的大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墙延绵不绝,形形色色的所谓学生进进出出笑闹着。门口不远处居然还耸立着一块大牌子,上面标明了校园里面的地形,以及现在所处的方位!搞什么啊?我走近一看,差点被这个老疯子外公给气死! 这就是他口中的''一座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学院''?靠,他不说我还以为是城镇呢!哪有这么大的学院啊!如果我没有看错标牌上面的数字,它也没有写错的话。这个学院整整占了洛阳泊的一半面积!这叫小,那什么才叫大?这种无聊事,大概只有这个老疯子才干得出来罢!有钱人做事果然是不可思议的啊。等一下,我现在是不是也算是有钱人呢?哎呀,不管啦!晃晃再说。 不知道外公说的,新生报导的地方在哪里呢?路牌上面没有写……也许写了可是我没有看,讲老实话,又不是来观光,谁有空仔细研究?沿着植满林木的小道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大概是因为树木多得和本菲卡有点像吧?我是讨厌大道的,一晃就晃到比较偏僻的地方来了。眼前是一颗保养得宜的波比,枝繁叶茂的漏下点点金色的阳光,粗壮的树干比起本菲卡的古木要光滑得多,不过我喜欢! 波比——苏丹特有的一种树,枝叶繁茂,长得很快。但是木材并不是特别好,一般用来打造家具。不过因为可以当木柴烧又有淡淡的香味,颇受大家喜爱。 我在波比上面找了一处荫凉的地方舒服的躺下,嘴里无意识的叼着片树叶左右转着,双手枕在脑后享受舒爽的凉风。正当我舒服到想要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睡意跑光光的事。 “你就是这个学院的老大?哈哈,分明是个娘们,还是乖乖把老大的宝座交出来吧!这样我还会考虑好好的疼爱你呢!”一个下流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我不禁皱起了眉。老大?该恭喜吗?这么快就听到这么敏感的词。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清清淡淡的嗓音似乎不带一丝火气和人气,淡雅如菊是我对这个声音的第一个反应。真奇怪,居然声音也可以如此平淡,几乎全是一个声调,有趣。而且,被称为老大的这个声音是女孩子的,这下我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 “妈的,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下流的声音恼羞成怒,却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不经意的从树梢的枝桠中望下去,只见面朝我的三个男孩一副很拽的模样,脸上居然连豆子都没有挤干净,我吐!背对我的少女有着湖绿色的长发,发梢下摆带些卷曲轻轻随风飘扬,一身劲装勾勒出曲线,身后还跟了好些男孩子。手下吗?带着淡淡的笑,我继续躺回去,用眼角注视着下面的发展。哈哈,看来学院生活不会无聊了! “老大,干掉他们!”绿发女子身后的一个少年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去。 “对,他们太倡狂了。” “老大……”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现在,就看这个绿发女子会如何处理了,我也带着一点兴趣等待着。让我看看外公学院里面的人都有些什么本事吧!我很期待呢! 少女只不过轻轻一摆手,身后的帮兵全都住了口。乖乖,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她再度缓缓开口,“只要你们四人有任何一个打赢我,就照你们的意思做。”四个?我停下咬树叶的举动,我是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可是也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吧!人家乖乖躺在树上也有事啊?我摇摇头,为什么我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会自动长脚跑来呢?也许是我太有魅力了,也说不一定。 “老、老大,他们好象……只有三个。”先前开口的喽罗一壮起胆子进言,他怎么数,对方都是三个。哪里有第四个人? “是啊,老大。”喽罗二也附言。 少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树上的朋友,请下来吧。”说完抬头向我的方向看来,我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我们俩齐齐一震!好个慧质丽心的美女哇!只见她一双水汪汪的湖蓝色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人心,她有挺直的鼻梁和嫣红的双颊,还有一双不输我的美腿。温柔婉约的气质胜过任何一名大家闺秀,她细嫩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令人心生怜惜!脖子上一根黑色的皮绳垂着一个银质的狮子头装饰,在胸口晃来晃去。 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同时也在衡量我。好个无拘无束的美少女!黑色的长发随意松散的垂着,同样璀璨亮丽的黑色眼睛仿佛凝聚着星云,身上随意穿了件淡黄色的劲装,短裙下露出一双长腿也很休闲的搭在树枝上,口中还叼着片树叶双手枕在脑后。冰冷的气息从周身弥漫出来,散发着惟我独尊的傲气,这个女孩子很美也很不好惹! 不过她可以看出这个少女虽然冰冷,却打内心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接近,去怜惜她。她相信,这个黑发少女日后必定会和今日完全不同! 我眯起眼跳下树,才发现对方很高,虽然我也不矮可她还是高了我小半个头顶。吐出口中的树叶,不理会眼都直了的三个人渣,“贵姓。” “我叫丽??古里亚,是二年级的,也是学院里狮团的老大。你呢?”绿发的丽笑容乍现,好象邻家大姐在安抚一个顽皮的妹妹,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那蓝如碧空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打开了我紧闭心房的一把锁,让我了解什么叫温暖。 “依兰,准备接受入学测试。”我有点不习惯,依然简洁的自报家门。 “哦?那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啦?”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外,随即笑了。她早该知道,这样的女孩不会和人渣混在一起,对于这样的人她是不想与之为敌的,“看来,没机会和你过招了。” “喂,女人,你是不是把我们忘了!”三人帮看来很不服气,吵吵嚷嚷的。“快把老大的位置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马!” 丽的眼光望向我,我知道她在询问我的意见,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混的时候,这帮小子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巴呢,居然敢犯到我头上,活得不耐烦了! “好,你们三个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我不在乎比武的规矩。”丽微一示意,她的手下训练有素的退到较远的地方,很恭敬的样子。好象还蛮有两把刷子的嘛! 我有点佩服了,一个女孩子居然可以把男的训练得服服帖帖,这个方法我要学起来!手无意识的捋了缕头发,长发在手指上缠绕成一个个圆圈。丽的身上不但散发出强大的斗气,也有着魔法的气息,如果……我和她打的话,谁的胜算会比较大呢?我微微一笑。 “你们一起上吧,老子单手就能收拾你们!”三人帮的头头大放厥词,臭屁的样子实在很欠扁。 第一百五十八章:暴力女 “要我们联手?”丽发出疑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来捻虎须,更何况虽然不知道那个叫依兰的实力如何,单她散发的气势……连她也不敢小看,他们居然敢放话要她们联手?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转头问冷笑的少女,看看她的意思,“你认为呢?”把问题丢回给我?我斜了三人帮一眼,淡淡的开口:“如果比福贝尔强,可以考虑。” “福贝尔!你是说那个托尔斯泰公爵的孙子,十二星君中的福贝尔!那个每年都在前十名的福贝尔!!”三人帮大吼着,声音里透着心虚和后怕。 “那个福贝尔?真的?我的意思是,你打赢了福贝尔?”丽的语调也有些诧异。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想不到看来会是个好对手!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对手了,还是会变成朋友呢?丽的脸上也露出微笑。十二星君,那是什么玩意儿?十二,这个数字听起来好耳熟,耳熟到外公家好象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尊门神。 “十二星君是指,公爵的孙子们?” “是的。他们在学院里可是风云人物,魅力不下于学生会的六君子。”丽似乎很高兴为我介绍学院的情况。 我瞄了一眼打退堂鼓的三人帮,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新听到的名词上,六君子又是什么东东啊?比表哥们还要厉害的人物。真想会会,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学生会是什么。” “哦,因为校长托尔斯泰公爵大人不怎么管学院里的事情,所以学生们自发自动的组成团体在学生中指挥,最后六个最优秀的人脱颖而出。可以说,这所学院名义上是托尔斯泰公爵主持,实质上由六君子当家。”丽悄悄握紧拳,又缓缓放开。 我看在眼中,没有吱声。等一下,六君子应该全是男生吧?为什么他们可以管理整个学院呢?如果要我挑,直接把他们踢回男生馆不就好了,女生馆的事可以让不输他们的女生去做。比如我和丽?这个想法蛮诱人的,不过我不怎么喜欢管事就是了。 “六君子也管理女生苑?” “谁让女生迷恋他们,又……”丽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摊开手:“又没有合适和能力强的领导。”不能怪她们,谁叫那六个人实在太帅了,只要是女人见到他们都会尖叫。 “你、你们到、到底还要不要比……比啊……”三人帮中的中间一个边吞着口水边说,声音发颤,此时却是骑虎难下。他们怎么这么倒楣啊?打败福贝尔的女孩?好可怕好可怕啊。 我走到三人帮面前,出拳。拳在其中一人鼻尖前停下,但拳风还是把他冲出老远。我轻蔑的哼了一声,就这么点本事还敢在姑奶奶面前发横?找死!其余两人见状跑过去,拖着被我冲飞的笨蛋连滚带爬的跑了,他们裤裆处可以看出湿了一大块。真没出息!我发出不屑的冷哼,在他们背后连绵不绝,充分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我的眼神转回丽身上,她的下属紧张的跑过来,看来对我刚刚的那一拳很感冒。每个人都是用看仇敌的眼神看我,我却只注目在丽身上,除了她之外,在场的人谁配做我对手?虽然和她交手的想法实在诱人,但是我内心深处却很明白,我把她当朋友多过当敌手。这现在不过是一种感觉而已,却主宰着我的未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不想与你为敌。”丽笑着,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她伸出手,“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好姐妹吗?等你入学后,来女生苑宿舍''魔鬼地界''找我,我的宿舍楼只有我一个在住,满寂寞的。” 魔鬼地界地狱?我挑高眉,看来这所学院没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嘛!我认真看着丽的手,的确,在这种地方如果我真要调查的话,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划算。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朋友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一记。但是我轻轻一笑,我选择相信她!朋友吗?也好。我伸手与她的紧握在一起,我们心有灵犀的相互一笑。 令我与丽都想不到的是,我们的相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但在此刻,我只是一个连入学考试还没参加的新生,而丽也还是后来''狂狮军团''的前身狮团的帮派老大而已。但是我们的友谊,却确实是从此开始的,即使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也从未后悔今日和她相遇。 “大家好,我是战司学院的校长——托尔斯泰公爵。今后你们有可能是我学院的一份子,我希望……” 在丽的帮助下,我总算赶上了新生的入场,不过我还真想翘头,听着外公在高高的台子上大放厥词,我却在满广场的新生人选中无聊到打呵欠,顺便翻白眼给站在外公身后的表哥们看,气得他们一个个脸色难堪。管你的,你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外公也是,说这些又臭又长的废话干吗,谁要听啊?有这种闲功夫,不如让我去睡觉还比较好呢! “大家努力吧!我的话完了,接下来希望大家在测试中取得好成绩,成为学院的一员。谢谢!”外公终于做出总结。 老天,终于说完了!我周围的人,不论男女都热烈鼓掌,我咧咧嘴伸出手用两只食指的指尖相互碰了几下,意思意思。外公表情满意的走下台,在转头的一瞬间瞪了我一眼。唔,老狐狸看见我刚才的动作了,不好玩。我摸摸鼻子,在肚子里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上台,站在刚刚外公站的地方,清清嗓子:“大家好,我叫奈特,是学院的拳术老师。现在大家往右边看,那里有一栋红色圆形屋顶的武术馆,考武术的学生先到那里集合。在我的左手边再往左走,那里是考文考的地方,会有具体的说明考礼仪、社交或者是其他类别。 还有一点提醒大家,考试只有一次机会,参加武考就不能参加文考,同理,参加文考就不能去武术馆考武术。听明白了吗?如果有人违反,三年之内都不能再参加学院的入学考试。考试期间,成绩优异者,学院会视情况而做出奖励。好了,大家好好考虑一下要参加哪一项的考试吧!一个小时后在指定地点集合抽取号码,过时同样不能再参加学院的入学考试,学院不欢迎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请迟到的人明年再来。现在开始计时,解散!” 大家的头颅顺着奈特的指点左摇右看,我也觉得晃得有点傻,但是还是望瞭望将要进行比武的地方。红色不知道什么材料盖的屋顶,在阳光下反射出艳红如血的色彩,把大家比武的激情全部调动起来了!而庞大的面积,看来是个常常用来教授武学或者是进行比武的地方呢! 大家在奈特老师讲完后窃窃私语起来,看来很多的人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无意中看见表哥中最小的十二表哥——瓦尔加在一堵墙后偷偷朝我招手,好笑至极。我皱下眉,慢吞吞的走过去,他该不会是想和我''谈一谈''吧?除非有真正的高手给他撑腰,不然瓦尔加该知道没有胜算的。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他在想什么?真不知道外公是怎么教的! “爷爷要我来问你,你准备考武考还是文考?”瓦尔加边说边四下张望,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要知道,他好歹也是学院中的白马王子之一,让女生看见好没面子哪!他以后可以不用在学院里面混下去了,直接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得了! “他想我考哪个?”虽然我心里已经选好了,就当可怜他老人家随便问问好了。我很孝顺吧? “他没说。不过,爷爷倒是认为你无论文武都没有问题。啊,还有要请你手下留情,这是我要说的。”瓦尔加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参加武考的话,会要你在十二星君中挑一个过招,这是第二项测试哦!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要选我,因为我知道打不过你。还有,其他人也这么说。记得挑谁都好,千万不要选我,拜托拜托!”续而有些坏心,“要不直接挑福贝尔好了,反正他也输过一次,不会和你过招的,不就可以直接过关了?好主意吧!”认真想了一下,抬起头,“我选武考。” “好,我去告诉爷爷。”瓦尔加听我说完,一溜烟跑了,生怕我逮着他过招似的。 真没种!我摇摇头,慢慢向武术馆的方向走去。希望我的对手能厉害些,只有前些日子和福贝尔小试了一下身手,和丽又没打成,手好痒哦!唉,如果比试中间不能好好打的话,只好回去找个理由和东邦或是埃格打一架了。唉,手真的好痒哦!走到武术馆,门口已是人山人海。我没兴趣和一大堆人挤,干脆留在最后背靠大树聆听老师讲话。 “现在我宣布,这次参加武考的一共是……7620人,共分六组每组1270人。采取优胜劣汰,每组录取基数为600,也就是总共3600人。这3600人再进行第二次测试,分十二组每组300人,这300人和学院的十二星君之一过招,每组录取前100人。这最后1200人再抽签对决,从其中挑选菁英,可能这1200个人全部录取也可能一个都没有。大家明白了吗? 在过招中,离开擂台十秒、口头认输、晕倒、丧失战斗力、倒地十秒不起等都算输。请注意,不能伤及要害或是置人于死地,拳术、兵刃、暗器、魔法等攻击都有效,但不能用毒和迷药,一经发现永远丧失资格,严重的还会驱逐出城。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抓紧时间,不问就开始抽签。” 大家都紧张的一片寂静,先前公布规则的老师满意的再次张嘴准备说什么。我玩味着表哥们有些无聊的神情,想起刚才瓦尔加的话,漾出一抹笑,我缓缓的把手举了起来。 “啊,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说话的老师视力不错,这么远都看得见我举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表哥们的表情顿时化为一片狰狞,似乎想把我大卸八块。去,谁理你们啊?有本事下来找我单挑啊! “第二次测试,是一组的300人对同一人还是……自己随便挑?”嘿嘿,我绝对有阴谋哦! 听见我这样问,老师的神情也有片刻的犹豫,表哥们一见不好忙想阻止老师。可惜哟,慢了一步。老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高声说道:“这位同学的问题问的很好!这样,我先在这里介绍一下他们,最后请你们自己挑选。但他们每一位都只会和300人过招,一旦满了这个数字,其他人就不可以再挑选。” 看着表哥们脸上''完蛋了''的样子,我心里得意不已。他们也是聪明人,看来已经明白了,不过晚了哟! “来,从左至右依次是:东邦、埃格、休斯顿、多利、劳恩、库克、福贝尔、瓦伦、加也、那斯、维塔和瓦尔加。他们的年龄大小也是按这个顺序排列的,同时福贝尔和瓦伦是孪生兄弟,各位要看清楚了。”这位老师还真是热情呢! 我注意到,东邦冷冷的眼神片刻不曾离开我,其中有好气又有些抱怨。他妈妈的,我招他惹他了?而其中休斯顿的嘴唇动了动,我从唇形看出,他说的是“老天保佑,依兰应该不会挑我吧?”这个没胆鬼! “还有人有问题吗?”老师等了一下,没有人再举手,“那么,请大家过来排成十队。会有十位老师拿着坛子到你们面前,只需要从里面挑一张纸就可以了。记住,一人只能抽一张,上面会有你的号码。1-1270为一号擂台,以此类推请各个号码到武术馆属于你的擂台去,如果你搞不清楚,武术馆墙上会有详细的排列,也可以询问老师。每个擂台会有一位老师担任主考,在大家都进门后五分钟后会报出对决和晋级的号码,请被念到的赶快报到,三声不到者同样取消资格。都清楚了吗?现在,请大家排队。”我可有可无的随便抽了一张纸,看了看,笑了。十三号?我喜欢! 一进屋,我就找到一号擂台了。还没轮到我,我只好先到处张望看别人比赛的情况,来考武考的大多数都是男孩,女孩子就没看见几个。表哥们一个都不在,不知是不是在休息,好应付接下来的第二次测试。 “……十三号选手请上来。” 哦,到我了。我轻轻一弹,来到擂台上一股气味扑面而来,我厌恶的看着对手。他是在垃圾堆长大的啊,好臭!这个家伙长得比狗熊还大块头,可是身上的味道好似一百年都没洗澡,臭死了!见到我,对手和主考的老师同时一愣,台下立刻议论纷纷。 “哇,这家伙长的这副德行,艳福可不浅!” “就是,要知道十三号是这种美女,我也要抽十二号!” “唉,和女人动手,赢了也不光彩。” “万一输了呢?” “嘿嘿,那就更丢人了。”听着台下的调侃,我和大汉的脸色都不好,他大概是生气吧?我则是给他身上的臭气熏的。主考的老师看了大块头一眼,似乎很同情我却只能无奈的喊道:“比试……开始!” 大块头气势汹汹的扬起开山斧,流着口水冲过来,好象想将我一斧子劈成两半。 真没挑战性!我悠悠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松松的伸腿一拨将他的巨斧拨开,一踢,将他踢出场外。大块头躺在五号擂台的附近,晕呼呼的坐起来,半晌又''砰''的一声倒下去,晕菜了!所有人愣愣的看了半晌大块头,又慢慢转回头看我。在不到两秒钟的对决中,他们什么都没看清楚,怎么这个大块头就飞出去了?这个女孩到底做了什么,谁能告诉他们? “十三号,晋级!”老师宣布着,所有隶属一号擂台的选手大声抗议着,老师一句话就把他们堵死。“不服气啊?那有谁看清她刚才的动作了?说出来,我也给他晋级,说错了就当输。怎么样?” 没有人敢再出声,老师一边在手中的本子上勾勾画画,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好久没有人这么快晋级了!现在的小孩真是……” 我这次是磨磨蹭蹭走下擂台,背后还听见主考老师在喊:“十三号同学,请到主席台那里去,有人会告诉你晋级后该怎么做!”用不用得着叫这么大声啊?听见他的大嗓门,不光是考生连其他的主考老师也频频对我行注目礼,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代表我有听到。晃晃悠悠的晃到主席台,只见上面坐着几个人。 最中间的是个白胡子老者,眼中带着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输外公的老滑头。左手边坐的是个俊朗的年轻人,他也同样笑嘻嘻的,但我可不相信他是个软脚虾,他脸上招牌式的笑正好是我讨厌的那种。右边坐着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模样的少女,只是她美丽的脸上虽带着笑却很勉强,同时微皱眉头,眼底还有着不容错认的厌恶。 我没得罪她吧,好象没有。我抢了她男人吗?好象我的品味还没那么糟。还是我妨碍到她了?这个也许是哦!走着瞧好了,一向只有我嚣张的份,这个婆娘竟敢在我面前摆这种脸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