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红楼之环有空间》 1第一章谋性命呜呼哀哉落异世模糊不定 第一章谋性命呜呼哀哉落异世模糊不定 一阵嘈杂的声音唤起了萧虞,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可不相信宋志那家伙好不容易设计杀了自己,还会送自己去医院,可是现在他有意识,能听见女人们的吵闹声,难道有人救了自己?他记得宋志阴狠的看着自己倒下,捂着腹部,那里剧烈的绞痛,这种感觉自己清楚百倍,这是中了剧毒。最后的视线遗留在茶几上的茶杯上,上好的大红袍,呵呵,真是可惜了,没想到宋志那么看得起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命最后竟然断送在自己的‘亲人’手里。 昏昏沉沉的,萧虞觉得耳边那些女人吵得他头疼,所幸闭着眼,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姨娘,环哥儿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倒是姨娘这都守了一天了,还是歇息一会。”小鹊担忧的说道。谁不知道环哥儿是姨娘的命根子,可那个坏心眼的竟然做出这腌臜的事,唉,也不知道这环哥儿万一再没了,姨娘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想着一会,小鹊心里慌得不得了,面上却不显半分,倒是笑嘻嘻的道,“姨娘在这伤神,到时环哥醒了看到姨娘这般不爱惜自己,环哥可要生气的,谁不知道环哥可是最孝顺姨娘的了。” 小鹊这一番话下来,哄得赵姨娘忧愁也减了几分。‘环哥最孝顺姨娘’,这话就是赵姨娘也不信,可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尤其对赵姨娘来说夸她自己不如夸贾环来的高兴。 小鹊看赵姨娘没刚才那份忧愁,快嘴的道,“姨娘这般累着了身子,老爷若是知道了,可定要罚小鹊的,姨娘心最好了,可要救救小鹊啊!”先是夸了老爷对赵姨娘的宠爱,又是夸着赵姨娘心软,这一通下来,倒是赵姨娘找不到下嘴的地儿,且哄得心花怒放。 蒙心的话一通下来,床边坐着的赵姨娘眉色也舒展了不少。淡淡的道了句,“胡说八道!”不过那眉眼的喜色倒是被小鹊看的透透。又像是想到什么,赵姨娘一改刚才的喜色,皱着眉头,怒骂道,“这要是让我现是哪个贱蹄子害的环哥儿,我定是报了老爷撵他出去!”说完后又是一通大哭,抱着床上昏睡的贾环,搂的紧紧的,呜呜的哭道,“那煞死人的贱蹄子,呜呜......儿啊,你怎么命这般苦,到现在也没来个人看看,都是欺负我们娘俩......呜呜,都是群势利眼子......” 萧虞皱着眉头,只觉得耳边吵的要死,想好好睡一觉也不得安生。又觉得被什么给束缚似的,难受的紧,想着那群人果真是死也不会让自己死的舒服。可脖颈传来的湿润倒是吓了萧虞一跳,在仔细感觉了下,这扑在自己身上的一副温香软玉,明明是个女人,倒是引起了萧虞的好奇,他还不了解那群人,巴不得自己死了最好,谁还会为自己流泪! 缓缓的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的还没来得及看的真切,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姨娘环哥醒了......”说时便麻利的上前扶着赵姨娘起身,小鹊可没忘了,刚环哥还皱着眉头,估计是赵姨娘压了环哥不舒服了。 赵姨娘急急忙忙的坐起身,捏着粉色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看到床上环哥真的挣了眼醒了,喜极而泣的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倒是一睡不起了,可把姨娘吓坏了......”这就作势要打了。 小鹊赶紧拦着赵姨娘的手,脆生生的道,“姨娘这可是作甚?环哥好好的醒来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能做这呢?” 赵姨娘原本就没想着真动手,听了小鹊的话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倒是床上的萧虞听着一番真切,顿时一脑袋的浆糊,然然绕绕的。自己不是喝了宋志下了毒药的茶么?就算救活了也是在医院的,可这里那是医院?!还有床边那两个女人,刚刚的对话那叫个情真意切的,哪里像是拍电视的!倒是搞得萧虞一头的雾水,不过现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可不是什么好的,就凑着那个床边的女人说道,“我这是在哪?还有你是谁?”这一问不仅吓得是赵姨娘主仆,更是吓坏了萧虞,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就算是身体虚弱也不会是出这个声音的。不相信的举手摸摸自己的喉咙,倒是看到自己那一双瘦瘦白白的手,更是吓得浑身冒汗,这哪是自己一个二十八岁大男人的手,这明明是个小孩的手。 床边的赵姨娘听到这问话一愣,紧紧巴巴的转着头问小鹊,“环哥儿怎么、怎么会不认识我了?”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以后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是全都靠环儿了。 小鹊也是懵了,环哥不认人了?这可了不得,赶紧道,“姨娘先别急,赶紧找大夫过来看看再说!” “对对对,找大夫,小鹊你去让钱槐请大夫过来。”赵姨娘急急忙忙的吩咐道。转过头看着还睁着眼看自己的环儿,不由的悲从心来,呜呜的哭着,也不说话。 萧虞被这个‘姨娘’的女人哭的心烦,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么一哭更是没来由的烦,也许是怕眼前这个女人口中吐出自己不能接受但却是真相。 赵姨娘哭了一会儿觉得不能这么下去,打起了精神扯着一个比笑还难看的笑,哽咽的道,“儿啊!都是那个黑心肠的煞鬼做的孽事,我是你、是你......”赵姨娘吞吞吐吐的想着环儿这会不识人了,若是我说是姨娘难保以后离了心,只是说是娘,可身份上......在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小身体,在一想慈眉善目的慈菩萨王夫人对环儿还有自己的糟践,铁了心对着床上的萧虞说道,“儿啊,我可怜的儿啊!我是娘!”捏着手帕擦了擦萧虞额头的汗,接着道,“环儿,不过你可不能这么叫娘......”那个字吐出了口,后面的话也通畅了。“不能在人前这么叫,咱们不能让那大太太挑了理,探春已经被抢走了,环儿可不能再被抢走了......”说完又是一阵哭噎。 萧虞被眼前这个女人哭得受不了,而且话也不说的明白,倒是听到‘探春’这个名字时心头一跳,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吧?!心里如何的震惊面上却不显,再看还在边上哭哭啼啼的女人,也就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娘’还是个暗的!不过萧虞可是真心不怎么喜欢这个动辄哭啼的女人,面上忍着,声音也是弱弱哑哑的道,“娘,环儿知道。”纵使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人,可脖子那处的温热还像是会烫伤萧虞一般,他没忘记刚醒时这个女人抱着自己那般的伤心,或许这女人只是哭的这个身体,可这份感情萧虞却是实打实的享受到了,心里难免的有一处柔软。 此刻萧虞经过一阵的平静,再看自己的双手,更是确定这具身体不是名叫‘萧虞’的而是一个叫做‘环儿’的小孩的身体。冷静下后,脑袋迅的转动着,回想着刚才这个女人,还有那丫鬟的一番对话,还有刚才的对话,倒是得了不少的信息。第一,这具身体被什么人给害了,还不知道害人的是什么人。第二,这个身体名叫环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名。第三,这个身体所在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看那丫鬟的穿着也不是小户人家能有的。第四,自己估计就是这个大户人家的庶子。 综上完毕,萧虞果断的明白了自己这是赶了会潮流重生了! 能再次拥有一次生命,再重新活一遍,而且还是在古代,萧虞表示很好奇,也在感叹他真的是好命,这种事都能落到他的头上!又像是想到什么,萧虞赶紧举起手,扒开丝质的亵衣,在看到手腕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时,心也凉了一半。 赵姨娘坐在床边看到自己的环儿冒冒失失的拉着袖子,不由的纳闷,难道这孩子被人打坏了脑子,一想到有人要把环儿变成傻子,赵姨娘就气得浑身抖,这是要让他们娘俩在贾府活不下去啊!赵姨娘虽然不是聪明人也没念过几本书,可这也知道读书好能当大官,只要环儿当了官,那自己也不用整天去干伺候人的活了,老爷也会偏爱着环儿和自己了,还有那王夫人什么事?再一想到那宝贝疙瘩子--老祖宗当做眼珠子的贾宝玉,赵姨娘就更恨了。 萧虞当然不知道赵姨娘再怎么想自己,全然沉浸在那个丢失的秘密之中不能自拔,而赵姨娘在看到床上的萧虞痴痴呆呆的样子(大雾)更是悲从中来,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眼看又要冒泪水儿了,门口响起了脆生生的声音。 “姨娘大夫来了!”话说这边掀开了帘子,进门的赫然便是刚才去请大夫的丫鬟小鹊。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藏蓝长袍的老头子,留着花白的胡子,老大夫后面跟着手提药箱的小药童,两人都是低着头跟在小鹊后面,没敢东张西望。 大夫来了,赵姨娘硬是咽下去要冒出的眼泪,想着环儿福气这么大一定会是聪明伶俐的,到时候考个大官,自己就是大官的娘了。这边赵姨娘正做着美梦,而床上的萧虞也回过神了,看到老大夫的样子不由得吁了口气暗气,幸好不是半个光头,要真是半个光头后头留条辫子自己还不得再找个机会穿回去?! 老大夫把了脉,一边开着药方儿,一边嘱咐这不宜进食,哪些还有要注意的事项。倒是赵姨娘坐不住了,急急地道,“大夫环儿脑袋没事吧?怎么不识人了?还有该不会是伤了脑袋痴傻了不成?”这赵姨娘也是急了,问个话没个丁点的脑子,待说完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蠢话,暗暗的呸了呸口水,笑着道,“大夫我这可是担了心,问的有些急。” “姨娘说哪的话。”老大夫摸着胡子也不在意,话头一转道,“姨娘放心,环三爷福气大,这不识人是撞了脑子失了记忆,说道说道也就成了,至于那痴傻,我看环三爷耳目清明倒不像是痴傻的样子,老朽开些药方按着抓,休养个一个月的也就没了大事。” 老大夫的话就是定惊丸,赵姨娘在看萧虞果真是耳目清明,倒是放了心,至于那失忆不识人的毛病在赵姨娘看来不算是病,反正环儿还小也养在自己身边,倒是不怕什么牛鬼蛇神的勾搭了去! 定了神,赵姨娘看到自己的命根根没了事,平时抠门兮兮的赵姨娘难得大方了一回,让小鹊打了赏,钱槐送大夫出门,另派厨房嬷嬷用小厨房熬药。 萧虞看到赵姨娘还坐在自己床边,想着若是想尽早知道自己现在处身什么地方就不能在问赵姨娘了,这般想便道,“姨娘待这照顾儿子也累了,不妨休息会儿,儿子这另派个机灵的就好了。倒是怕累了姨娘。”叫一个陌生女人娘萧虞还真的是下不了口,至于姨娘就当做是阿姨叫了。 萧虞这番话说的赵姨娘心口软,虽未叫赵姨娘‘娘’可是自称儿子,加上刚小鹊才说道环哥最孝顺赵姨娘,这一会一听萧虞这话还不得心肝酥软。再加上贾环出事到现在一直是赵姨娘守在一边,虽没干个重活,可这提心吊胆心思百转的一趟下来也是个受苦的,这会儿贾环醒了赵姨娘也觉得累了,这般一说也就顺着台阶下去歇息了,临走时让林美花留着伺候着。 招了招手,冲着床边站着的小姑娘示意。搁萧虞看来这小姑娘哪是照顾人的,搁现代也就是上小学的年纪,这么小小的年纪萧虞,哪会真的让人家小姑娘照顾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过是看这姑娘年纪小能好套话。 “环三爷!”林美花穿着一袭淡紫色的小褂子,头上梳着最简单的小包包,眉眼一副没展开的青涩,倒是有几分姿色。走到萧虞面前拜了拜身,未变声的稚嫩嗓音道,“爷可是口渴了?” 萧虞摇了摇手,示意不用,手撑着床边想坐起,可是这身体也许真的是大病,一副酸软,那小丫鬟也够眼力见的,上前扶着萧虞靠在床上,一切弄妥,萧虞这才开口道,“你也知道爷有的记忆不太全了,现下就是让你给我讲讲咱们府里的事,还有我这是怎么伤的,你也别怕老实回答就行。” 林美花这次能进贾府,纯粹是因为贾环受了伤还没人现,贾政虽说不怎么在乎自己这个庶子,可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好歹也是贾府的三爷,这就下了令让王夫人给贾环这送几个聪明伶俐的。王夫人那有那般善心,倒是巴不得贾环死的透透,可面面上不能做的不好,这不从牙婆子手里买了几个还没长大的送过来给贾环了。 这林美花倒是新进来的,也没个心眼就把自己怎么过来的,还有贾环怎么受伤的都一股脑的说道了。 “爷是贾府的三少爷,这贾府可是京都的......” “你说这是哪?”千万不要是自己预感的那般,自己叫环儿如果还姓贾这可不得了了,虽说萧虞不爱看小说可是那巨作还是听过的。 “贾府啊!”爷怎么能连贾府都不知道。 知道这么问问不出个什么,萧虞换着法问道,“我是不是有个哥哥叫贾宝玉?”最后那个名字萧虞可是咬了牙问出的。 “对啊!”爷怎么这般奇怪,不是说失忆了么?“是有个哥哥叫贾宝玉还有个姐姐叫探春的......” 后面的话萧虞听不清了,也没心思在听了,满脑子现在都是红楼梦这三个字,他重生到红楼梦里人物身上了,这到底是真是假!

2第二章既来之则安之,前世宝失而复得 第二章既来之则安之,前世宝失而复得 萧虞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头顶,林美花站在一边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几天前自己给少爷讲完贾府的事情之后,少爷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那天从那个小丫鬟口中证实了自己确实到了红楼里还是最不受待见的冻猫子贾环,备受打击的这还不算什么,紧接着知道自己目前只有五岁,而且还是那种古代大家里所称的虚岁,实际上也就是四岁。一想到自己还要从奶娃娃做起,萧虞就有点受不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到底是一场虚构的小说还是真实存在的。想到这里,已经能坐起身的萧虞狠狠的在床边上一撞,哦!好疼!是真的。 旁边的林美花可是被萧虞这一举动吓得要死,脸色瞬间白,赶紧扶着萧虞道,“爷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奴婢就好了。”一边说着泪也滚滚而下。 “你先别哭。”把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吓哭了,萧虞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也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能拆,倒是不觉得那处疼。 林美花莫不声的掉着泪,也不说话。 萧虞叹了口气,既然已经重得一次命,在乎什么真的假的!这辈子只为自己而活,想起上辈子自己战战兢兢的养活那么一大家子最后还不是折在那群明面上亲人的手里! 林美花看萧虞也不理他觉得没趣,也抽抽啼啼的停了泪。 “美花我为你重改个名字如何?”这丫头以后自己得用着,虽然没有看过红楼可一大群女人待得地方能少的了阴私?自己初来乍到还是要培养自己的力量,他可没忘自己这身份可是庶子,也就是小妾生的孩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萧虞摸着左手手腕的一圈纱布,淡淡的说道,“就叫碧纱”后又喃喃低语道,“最好凌晨和露看,碧纱窗外一枝新......” 噗通一下,林美花跪在萧虞的面前,道,“谢爷给奴婢赐名!”林美花也就是碧纱抬头望着床上的人,只觉得最后那句诗从少爷口中念出又平白美了许多,没念过书的碧纱只觉得少爷真是厉害! 这一赐名不仅仅只是改个名字,更预显得从今往后这碧纱就是萧虞的人,有能力眼见的也知道萧虞这是打算培养自己,只要忠心,这往后便是主仆一船上的。 上次碧纱只说了这贾府的状况自己就打断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伤是怎么来的,这次正好问道,“碧纱我这是怎么伤的?还有伤我的是何人可查清了?” 端着药递给床上的萧虞,看到萧虞一口气喝光药,接过碗这才说道,“奴婢进府在少爷受伤之后,具体如何也不清楚,只是听府里人说现爷是在小花园里的假山边,寻到时爷已经晕了过去,手腕也划了一道口子,额头也肿着流血。姨娘气不过给老爷禀告了说是有人要害少爷,不过老爷说少爷那手腕估计是在假山上玩耍被那棱棱角角给划破的,还有那额头上的伤也是少爷顽劣掉下假山自己磕破的......”碧纱说的战战兢兢,这番话就是碧纱都不信,难怪姨娘会闹了! 冷笑一声,这身体还真是爹不疼啊!不过贾政竟然蒙着眼睛说白话可不符他那正直酸腐的脾性,定时现了什么替人遮了挡去的,诺大个贾府能让贾政这么做的也没几个人了,恰恰王夫人就是其中一员。 “去叫钱槐进来。”话音刚落,钱槐就打着帘进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着淡绿色的褂子,梳着古代普通的髻。 “爷!”钱槐向萧虞行了礼,这才说道,“这次爷受伤服侍爷身边的那几个丫头不顶用,都折了等级,二太太了话说在给爷这边送上新的,这不刚得了信送过来一个。”说完便安静的站着不说话。 那穿着淡绿色的丫鬟向萧虞行了礼,笑着道,“翘绿给三爷请安,愿爷身体早日安康。” 王夫人真是好计策啊!打着自己的名义降了自己院子里的丫头等级,这整个院子人心难保有了猜忌,再是先送上个十岁的没经验的丫头,这哪是照顾人连点经验没有在这院子只会让人做了筏子使。在隔个几天再送上一个,还显得人家大度慈善,处处体贴着自己这个庶子,真是会做人!这翘绿的一看就是懂规矩的,倒是没半点新人的呆愣,估计也是搁在王夫人那院子调、教了几天吧!给自己插针,倒是自信不会反扎了她! 也不叫起,萧虞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翘绿,但愿是个聪明的,要不然这花样的年纪......呵呵,自己可不保证会耍点什么手段,毕竟自己可是得贾政箴言‘顽劣’二字呢!淡漠道,“翘绿!这名字可不讨喜,既然跟了爷以后就是这边的人了,翘绿什么的还是改了好,叫什么好呢?最好凌晨和露看,碧纱窗外一枝新......既然有了碧纱,那就叫和露,省的麻烦!” 翘绿来时被王夫人好好叮嘱了一番,想着贾环不过是五岁的娃娃哪想到竟是这番的气势,哪像个浑浑噩噩的惫瀨性子?头顶那一束冷冰冰的眼光射向自己,翘绿想着自己这该不会还没站住脚就要被撵出去了?一想到撵出去,翘绿吓得脸色白额头冒汗,自己这种买进来的奴仆一旦不得主子喜欢撵出去最好的就是沦落到别的府里,可普遍的是被卖进那些个脏地方!就在翘绿腿软要跌倒时,便听见环三爷要给自己赐名字,心思活套的翘绿哪里不知道贾环这是给自己警告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当下连忙磕头道,“谢爷赐名,爷以后就是和露的主子了。”这算是投诚。 算是个聪明的,不过还是要看看。萧虞想着,挥挥手对着一边站着的碧纱说道,“扶着你和露姐姐去收拾收拾,钱槐留这伺候就行了。”待两个丫头都见不得身影,萧虞这才转头看着一边站着的钱槐,一改刚才看和露的冰冷,倒是笑着道,“都是一家人,按这情理儿说我还要叫这你一声表哥呢!现在倒是在我这生疏了,表哥倒是坐啊!咱坐着说说话。” 钱槐也不过是比贾环大个四岁,如今也不过是九岁。不过到底是在底下摸爬滚打出来的,萧虞这么一说话,钱槐也暗暗清楚几分,也不给萧虞下脸,呵呵一笑坐在一个圆凳子上,只不过只是挨着凳边。 心里点点头,看来自己身边也不是没有几个通透的,这钱槐是赵姨娘的内侄,最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这种人对于自己这个刚到这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助力!暗中打量着,钱槐身体拔高瘦的像是麻杆,在同龄人中算是顶高的。头上像是小道童一般挽着小包,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眼睛,脸颊还有些雀斑,皮肤也是黑黑的倒是那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一笑有些傻了憨憨的样子,可眼里的精光显示着这人聪明着呢! “少爷想说些什么?钱槐陪着少爷逗逗闷子!”既然少爷说了是自己人可这礼不能废,钱槐还是叫萧虞少爷,可却将奴才换了自己的名字,算是两全了。 果然是个聪明的,萧虞也不想跟聪明人打太极了。这一次倒是露了几分真笑意,道,“我也不跟表哥说框框话了,直说这次受了伤脑子里记忆不全,可也知道这次表弟受着伤绝不是老爷说的那般,估计表哥也不信表弟‘顽劣’到自己摔自己吧!”说到顽劣之处,萧虞着重咬重了音,他倒是挺喜欢贾政这么说自己,多明晃晃的借口啊! 钱槐眉头一皱,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少爷不要怪我当初不说真话,只是老爷那么一说,我在说出真相这不是明摆着打老爷的嘴么?赶出府算是小的,拖累了姨娘和少爷才最不值当!后来又听少爷失了忆,更是不敢贸然说了!......那天少爷拉着我说是去小花园抓蛐蛐去,抓了几只少爷不满意,说是叫声不大,让我去深处找找,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少爷躺在地上,而旁边站着的是二奶奶的二等丫鬟绮香。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二奶奶做的......”最后那句话倒是有几分弱,想也知道如何了。 萧虞点点头,对着答案像是早猜到般,不甚在意。又和钱槐聊了几句私的,就放人出去了。倒是站在门口的钱槐却觉得自家少爷经过这伤脑袋一事变得聪明稳重了许多,以前的少爷可不会怀疑二奶奶的,府里谁人不说二奶奶慈眉善目菩萨心肠的,哄得少爷乖乖的帮着抄写佛经,弄得没了精神,夫子向老爷这么一说,老爷怪罪少爷不知上进!唉!也不知道少爷这次是不是真的聪明了! 看到拆掉纱布的左手腕露出一道狰狞的疤口,约莫铜钱大小,倒是正合了上辈子萧虞喜爱的那块玉链子。上辈子萧虞十六岁时替一富豪看过病,富豪倒是重金酬谢,可萧虞可是看上了人家脖子上挂的那块铜钱大小的玉坠子,那玉坠子倒是圆圆薄薄一片,连个雕花都没有是真的天然去雕饰,买的就是本质。那富豪也是个豪爽的,虽是自己心爱之物可是比起自己的命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上一辈的萧虞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对着自己喜爱的东西都是抢过来再说,什么手段不重要,到手的才是好的。也只有那群亲戚能使得萧虞心软些,要不然也不会全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家族。 不过那玉倒是个好的,起码萧虞不是夺了过去把玩几回就扔了的。这也算是萧虞幸运,觉得戴在脖子腻歪,便找人重新编了绳子宽在手腕上,也就是因为在手腕上,萧虞有次不小心划破了手几滴血滴了进去,然后现了一片神奇的空间。 后来在网上查询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作弊神器随身空间。不过对于萧虞来说既不是末世自己又是有钱有权的实在是想不到这有什么好处,不过后来现里面的黑土地营养旺盛而且不同于普通的泥土,泉水长时间饮用身体的五感也变得特别灵敏,本来记忆力就好的萧虞更是过目不忘。现这些好处之后,萧虞倒是在那片土地里种了一些名贵的草药,人参、灵芝、三七花等等。最好的便是在这片土地里适合种各种药草,功效也是普通药草的百倍。本就是中医神手的萧虞现了这块宝地,倒是全国寻找了不少稀有珍贵有的甚至是传闻中的药草栽种在此。 而空间之中盖着的小竹屋倒是放了不少萧虞收藏的医术,有的是现代的,也有古代留下的珍藏。不过屋子里本身就有一部分主人留下的炼丹制药的书籍,都是竹子刻制而成的,有点像是春秋时期的竹简!那上边的字也是小篆刻制的,为了知道上面的内容,萧虞还下了番时间学习,不过对于从小学习中医来说,写的一手好毛笔字都是最基础的,各种字体也是略懂一二,学习小篆更是对喝了空间水的萧虞来说毫无压力。 此刻的萧虞看到手腕上留着的疤痕,心里想着试试,总不会在坏了!这么一想,萧虞集中念力想着进去,然后萧虞捂着头现自己真的在自己的空间里,医术、草药,还是自己亲手种的,一点也不少。不过也许是这句身体太弱的原因,用了念力进来竟然头痛无比,赶紧找到泉水,狠狠的灌了几口,这才好些。 大略的看了看,萧虞不敢在里面久待,就怕有丫鬟进来现自己不见了就不好了,默念了出去之后,一晃身影萧虞还是坐躺在床上,只不过原本苍白孱弱的身体因为泉水的原因竟然好了许多,起码力气足了,能够走动了。天知道这几天自己在床上是怎么渡过的! 苍白的脸蛋上有了红润,萧虞不更该说此刻的贾环去掉了那身猥琐的气息,五官倒是有几分的精致,再配上萧虞此刻的好心情,勾起的嘴角更是妍丽了。

3第三章初请安拍的贾母欢心 观绛珠心下暗叹 第三章初请安拍的贾母欢心观绛珠心下暗叹 自从贾环重伤了,王夫人特准赵姨娘每天不用上前打帘子伺候了,可这也没多几日,那边便传了话,道,环哥既然已经苏醒无碍也该过来立规矩了。气的赵姨娘撕着帕子,咬牙切齿的道,“立规矩、立规矩!”恨得在心里嘀咕着,若是那凤凰疙瘩蛋伤了你还能去老祖宗面前立规矩?都是些捧高踩低的贱蹄子。 王夫人派人这么一传,话也流进了萧虞的耳里。哪能不知道王夫人在暗示些什么,既然特地派人来传话,明面上是给赵姨娘下脸暗地里又何尝不是暗示自己贾环的出身处处不及贾宝玉,也是给自己一个示威,这府里日后终究是贾宝玉的!话已经到这了,萧虞也不是上赶子让人家奚落的人,明面上的礼还是要做到的。虽然萧虞最恨的就是这个‘礼’字,尤其是这封建古代大家族的‘礼’,本想着重来一次应恣意潇洒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可奈何自己的力量还是很弱尤其是在这么个看重脸面的贾府中,自己这个庶子真的是主踩奴骑的。 翌日,赵姨娘早早的在小鹊小吉祥的服侍下梳洗完毕,便往王夫人的住处去了。刚出了小院便看见原本还应在床上躺的环儿,一下急的抱住,摸着贾环的额头就道,“我的儿啊!这可是做什么?天还未亮不去歇息,可是那几个贱蹄子伺候的不好,原本就是病中,又穿的这般单薄,我就知道那边的不安什么好心眼,尽弄些不会伺候人的骚蹄子......” 眼看赵姨娘越说越不着调,萧虞赶紧打断道,“姨娘这话可是在这儿说的?”话音里还有丝冰冷。这个赵姨娘美是美就是不长脑子,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难怪斗不过王夫人,且不说地位如何,这本就是硬伤萧虞也没想着让赵姨娘上位,就单是笼络贾政的身心也是个不成功的,也不看看自从自己伤了之后贾政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人一来赵姨娘嘴就冒泡,歪歪咧咧,竟是些王夫人要害环儿之类的话,是个男人也不爱听这些个糟心窝子的话。 说实在的萧虞对赵姨娘还是有好感的,抛去两人同坐一船不说,单是为那天苏醒时脖颈上的那片湿润,就对赵姨娘心软不少。再者说,赵姨娘虽是三句离不开脏话还是那种最难听的,可另一方面又说明这赵姨娘心眼起码是个直的,不会那些弯弯肠子,自己教教以后也是个好的,起码不会是如今这样。 赵姨娘听这话,先是看了看四周,两人站的是院门口,天还未亮,远处倒是有几个婆子在打扫。拍着胸脯,赵姨娘吁了口气,这憋屈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再看向萧虞的目光里难免多了些期许,只要环哥是个挣气的,自己以后的日子便好了。 萧虞哪里能不知道赵姨娘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赵姨娘对贾环有母爱但也参杂着不少的功利,这也无可厚非的,赵姨娘再怎么没读过书也知道三从四德,要是赵姨娘当真一点想法也没有,萧虞才觉得不可信。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对于人家的老母只要是不过分的,萧虞都是可以忍让满足的。 暗自叹了口气,想着以后自己便是贾环了,要是还整天的沉浸在上辈子萧虞的记忆力是不妥当的,就单是别人一叫自己环哥之类的,自己连个反应也没有,这阵子还能托个上了脑袋不清不楚的,以后日子可长了,还是尽早适应的好!再看面上愤愤的赵姨娘,萧虞觉得自己真的很头疼,看来自己任务还多着呢! 温声道,“姨娘说话这般不小心,太太本来就挑着捡着寻姨娘的错处,可姨娘倒好巴不得送了小辫子给人拿捏,环儿自从摔了脑子倒是清醒许多,姨娘想要富贵想要权势倒是也懂得韬光养晦,避其锋芒,一切都有儿子在前面谋略,姨娘只要暂忍些时日!万不可在听了哪个婆子挑唆做些没脑子的事。”能懂几分是几分,还是要慢慢敲打。 沉思了会,赵姨娘只觉得儿子醒了之后说话也明白了许多。在细细嚼过儿子刚刚的那番话,回想起以前自己做的糊涂事,每一次状倒是告了可后果还不是那样不了了之,有时更甚的责骂自己,更是连累的老爷也不怎么待见环儿了。想起以前的蠢事,越觉得儿子真的是懂事了,以后对萧虞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后话揭过,待看两人此时。 红了眼圈,赵姨娘拍着贾环的手,软软的道,“环儿,姨娘知道了。” “姨娘心里明白就好,眼下天也不早了,姨娘先去太太那,我先给老祖宗请安去。” 萧虞也就是贾环,到了老太君的住处,门口站着两个打帘子的小丫头,模样倒是一般称得上清秀,一个圆圆的脸盘看着讨喜,穿着粉色的对襟褂子淡紫色的褶子裙,另一个下巴瘦瘦尖尖的眼睛大而圆,不笑都像是盈着笑,身着淡绿色的对襟褂子底层秀着不知名的花样,两人都是梳着双丫髻。 看见贾环来了,那瘦瘦倒是先开了口道,“环哥今个这么早?老祖宗还未起呢!可是进去等着?外面雾气正重着,小心感了风寒。” 萧虞听了面上淡淡的道,“老祖宗既然还未醒我这个做孙儿的等等又是何妨?前些日子伤了脑子倒是累的老祖宗受了担忧,这下身子能走动了就赶紧给老祖宗请安赔罪了。”这一腔话下来,恶心的萧虞不行不行的,贾府谁不知道老太太只看重贾宝玉一个,自己这个庶出的孙子还排不上面,不过这戏倒是要做足。 那淡绿色的丫头听了,也不回话,只是站着。萧虞对此倒也没什么,估计自己这具身体以前混的也太糟了,不得人见都成这个样子了。不过贾府的下人们能这么有恃无恐,家教不严,作风问题,不用看书也知道这个大家最后是怎么败了。 那银盘似的脸蛋的丫鬟倒是笑嘻嘻的对着萧虞道,“也不见得有个姐姐伺候着,也是环哥小小年纪就这般的孝心。”女孩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站着的淡绿色丫鬟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那圆脸姑娘明显是不对付这个绿衣服的,向贾环瘪了嘴,道,“环哥还是进去等吧!”理也不理旁边的丫鬟。 贾环毫不在意那个绿衣服的给自己甩脸子的事,现在自己年岁还小,又是初来咋到,门口这个打帘子再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的,大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笑盈盈的道,“环儿还不知两位姐姐名字呢?”贾环底子本来就不差,光是看赵姨娘的外貌就是顶尖的,以前可能是气质问题,所谓的相由心生那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不招待见的岂止是一位两位,可如今萧虞钻了贾环的身子,再加上这个身子不过是五岁的孩童,这般一笑倒是伶俐可爱,玉般的童子。 圆脸的丫鬟笑着道,“环哥伤了身体好了后倒是越长越的俊秀伶俐了,果真是大福。婢子名为芙笑,哪敢担环哥一声‘姐姐’呢!” “婢子芙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说话这空子功夫里面也有了动静,估计是老太太醒了正收拾呢!老人年纪大了觉少萧虞又是在出门的时候被赵姨娘耽搁了一会儿工夫,这下时间也是刚刚好的。门里出来个端的铜盆的丫鬟,看样子年纪比门口这两个芙笑芙绿大几岁,不过搁在萧虞这个现代人看来还是雇佣童工。 萧虞还未说话倒是门口的芙绿芙笑先开了口道,“鸳鸯姐姐好。”问了好,那芙笑紧接着说道,“鸳鸯姐姐可不知道环哥儿可是一早来了,这回都等了半天了。” 将手中的铜盆递给一个粗使嬷嬷,鸳鸯这次道,“你这蹄子倒是个好性子。”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对着还在院里等着的贾环笑道,“环哥儿小小年纪就是个孝心的,这大病初愈的穿的这般单薄......还是进去等着,要是老祖宗知道了环哥儿扒着院子等可定不饶我。” 萧虞没怎么看过红楼里面的剧情也是大概得知一二,所以这就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个丫鬟的名字萧虞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看在刚刚这个叫鸳鸯的做派定是老太太跟前儿的,便笑道,“鸳鸯姐姐好。”便跟着一块进去堂前。 上了茶,萧虞喝了一口,才觉得浑身上下能有点热量,毕竟是个不到五岁的奶娃娃不比自己前世成年男儿,就这一段路弄得倒是浑身冰冷,暗自想着该调理调理自己个的身体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个鸳鸯的丫鬟才出来对着萧虞道,“环哥儿等久了吧!老祖宗在内屋等着呢!” “并未久等。”口里说着便随着那丫鬟去了内屋。这内屋也不过是穿过大堂深处内设的一处,估摸是府里妇人姐儿们过来聊天的地方。一进门倒是一阵的香甜热浪扑面而来,弄得萧虞暗里皱眉,在他看来这大早上的尤其是这古代的空气多好,非得整着熏香什么的。不过面上不显,端着走到中央,看到正中央榻上一个老太太坐着,也未细看先跪着道,“孙儿贾环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对赵姨娘生的这个儿子不是太喜欢,毕竟有个衔玉而生的宝玉在前头这个庶子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也不过是眼皮一掀淡淡的道,“起来吧!是个有心的。” 待萧虞起身后,贾母这才又道,“你老子说你顽劣也没有个错,这次受伤也是叫你长个记性,说是不记人事了这些也没个大碍不过以后可不能这般了。” 听这话萧虞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得表现的一副听取教训的样子,道,“老祖宗教训的是,此次也是孙儿自己顽劣平白惹得老祖宗担了心。”要真说贾母担心贾环这个孙子萧虞是打死都不会信的,就是这几天冷眼看着贾府的人事也是知道这贾环在府里的地位。 萧虞这么一说,贾母也不在这多做纠缠,令道,“你母亲将你屋里的丫鬟调了也是为你好的,令派的丫鬟可合心意?” 贾母口中的母亲自然不会是赵姨娘定时王夫人,想到此萧虞笑道,“孩儿知道母亲这是为我好,令那碧纱和露也是个伶俐的。”萧虞一说完碧纱这个名字时屋内倒是安静了几秒,后来想起碧纱曾经给自己说过自己起着名字倒是和老太太后院宝玉住的地方重名了,宝玉此时正是住在碧纱橱里。思及此,此时五岁的萧虞也不怕丢脸,卖萌笑嘻嘻的说道,“老祖宗也知道孙儿顽劣不通文采,倒是觉得老祖宗这院子起的名字都是秀气灵中的,住的人能沾了福气就说是二哥哥养在老祖宗这更是聪明了,倒是苦了环儿整天被父亲捏着耳朵说是二哥哥如何如何的好,环儿一想自己已经是资质愚钝了可身边的丫鬟可不敢再是蠢钝如猪这不想着借借老祖宗这边的灵气沾沾光,老祖宗是不会怪孙儿的吧?”说道后面竟还有一死怕怕。 贾母一听贾环这一通下来,本来还有些恼怒的心思全都散了,笑呵呵的道,“诶哟!这个讨人怪的,嘴竟是这般的甜,罢了罢了,我这老婆子再不同意岂不是误了你这沾灵气的了?!”说到后来又是一通笑。贾母本身对贾环就不上心,元也是有几分贾环的错,每次一见贾母便是藏头尾的畏畏缩缩不成个样子,书也读不好,人也不端庄,这才厌了。可这贾环毕竟流着贾家的血脉,如今又是这么一番甜言蜜语的,贾母也少了几分对贾环的不喜,乐呵呵的道,“我看这猴子竟不像个失了忆的,怪精的,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怎样贾母也不细说。 把贾母哄开心了,萧虞心里暗暗的道了把卖萌可耻什么的,也不做他想了。又是捡着一些子细话说与老太太听,逗得老太太乐呵呵的,没多久就见门口打着帘进来一个粉雕玉琢灵气逼人的孩童出现,不做他想这个一定就是贾宝玉了。 贾宝玉一进门就扑向贾母怀里,被贾母一通揉捏,口中又是‘肉啊’、‘肝啊’的叫,看的旁边站着的萧虞忍不住想笑,这贾宝玉比自己大五岁,十岁的孩子还跟个未知事的一般,又想着如果自己再是投在贾宝玉身上每天得经这么一回,想想都觉得毛骨耸立。幸好自己落在的是这个无人问津的庶子身上,想干些什么也没那么多限制。 这祖孙在一旁亲热,萧虞也乐得在旁边看戏。不多一会,门口又是进来一个,丫头口里还报着‘林姑娘’,萧虞猜想着林姑娘必定是林黛玉了。这般想着心里也多了分好奇,毕竟这未沾惹尘世的绛珠仙子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到的,便看向门口。 只见来人不过是□岁大小的女娃娃,眉头一颦一簇几分哀愁,身段端的是潇洒风流姿态,小小年纪愣是有着分仙气儿,看着便不是普通女孩。 众人都是亲亲热热,只见萧虞心里一叹,自己前世是杏林国手宋如晟的继承弟子,医术也是得了真传,如今一见这绛珠仙子便知道这黛玉为何短命了,本就是娘胎带来的弱症又在贾府这般复杂的地方生活能长命才奇了。心下倒是有几分不忍,算了,自己以后照看着便是!这般一想,又想到小说里林黛玉的脾气,想着若是林黛玉瞧不起自己,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上杆子给自己找不痛快。心里想着也不露声,只是暗暗的观察林黛玉着,却不想他着一行径倒是被心思敏感的林黛玉看个正着,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想些个什么。

4第四章 妙空间不同前世语 假贾环真思红楼途 第四章妙空间不同前世语假贾环真思红楼途 却说林黛玉自从那天从贾母处回到碧纱橱便心里一直不安,猜想着贾环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林黛玉本身心性多想敏感,这自己一人独想,想着想着难免犯了小心思,又想着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父亲又不在身边......想着便暗暗的垂泪,倒是吓得身边的丫鬟紫鹃又是宽心又是捧茶也问不出个原因来,急的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的在旁边陪着。 这边不管林黛玉怎么因为萧虞闹心,萧虞这几天却很是忙碌。每天一大早先去贾母处请安之后还要去王夫人那里请安,通常王夫人面上都是冷淡淡的说着一通子不酸不痒的话就打了萧虞。虽然没怎么读过红楼可是大概的剧情还是知道点的,就算不知道剧情也该知道哪个大户人家的主母能真心对待丈夫小妾生的孩子?再说还有这具身体真正受伤的原因也疑似是王夫人做的,这么一想,萧虞对待这个王夫人也就是遵守了面上的礼节,也不去卖萌讨好,对待贾母这么做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人家的年龄就是在上辈子当自己奶奶也够了,做这些也没什么,可是面对这个口慈心毒王夫人,萧虞却做不来! 每天请完安,萧虞都是借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且不要丫鬟伺候,只说是自己要休息不用人伺候,暗里见没人注意便进了空间,伺弄伺弄自己的宝贝草药,在竹屋里慢慢研究原主人留下的医术,有医人的也有做毒的,这些书本都是老的方子,有的萧虞在现代根本就没有听过,后来借机问过自己的外公也就是杏林国手宋如晟,得到的却是失传已久的老方子,两人都是醉心医术,一起钻研研究,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外公也不会就这么去了...... 神色黯淡的萧虞淡淡的看向手中的竹简,便放回原位。自己再怎么苦读医术,还是挽救不了自己唯一亲人的生命,那一刻,萧虞曾誓,凡是被自己保护的人谁也不能再次从自己身边夺取! 环顾着空间里的竹屋,从得到这个空间已经有了十多年,刚开始自己视作惊天秘密,想着怀璧其罪谁也没有告诉就连自己最亲的外公也不知道,不过时间久了萧虞对这个随身空间也就淡了很多。宋家本身便是医药世家,家主宋如晟又是一代中医高手,不说钱财如何富有权力如何倾天,就单是这一手的好医术,哪个有钱的有权的不给宋家几分薄面,天下不是谁都不会生病的?越是有的,越是珍惜自己的命!上辈子,萧虞虽说是宋如晟的外孙,父母又双双辞世,可谁不知道宋如晟却最疼爱这个外孙,自小养在身边一手的好医术也是倾囊相授,外人看来宋家的下任家主不一定落在谁手! 这么一个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的萧虞对待着这个随身空间也淡了原先的喜爱,只是用来种种名贵的药草之类的,后来又现空间里的泉水对人身体有特别的功能,比如说五感灵敏,过目不忘,身强体健之类的疗效,不过要持之以恒的使用,而前世,萧虞曾经用泉水熬过中药,药效出奇的好! 不过这一世失而复得这个随身空间还没有仔细看过,刚来的时候每天和露碧纱跟着,自己能有时间进空间也不过是在里面待上不到一个时辰。现在自己身体好了,支开两人,萧虞每天待在空间里整理整理前世遗留下的珍奇宝贝,竹屋里还有前世自己留下的喜爱的家具,还有一些经常爱把玩的物品和一些外公送给自己的礼物之类的都一一整理。 沿着竹屋出门,院前一片的草药,各自整齐的安放在地里。种植药草对于一个学中医的来说尤其是中医世家来说一点也没有难度,前世外公的后院就开了一片地,自己经常帮着外公打理药草。再往前走,是一条宽宽的溪水,溪水中央驾着一座小拱桥,走过拱桥是一片的森林还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峰,这片山峰萧虞曾经也往上走过,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生命,不过还是失败了。那山峰像是屏障一样只能远远的看着走到山脚下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幕阻隔了他的进入。 空间没有四季之分,随时进入都是白天的样子但是却没有太阳,萧虞曾经也是很好奇既然没有太阳空间又是如何照亮的?未果,又想着,这随身空间本身就是一个神器哪能用什么科学解释!也就作罢! 萧虞沿着溪水一路向上走,绿茵茵的草地放眼都是绿色,刚还阴霾的心情也不由的放松许多。寻着溪水就看到源泉,源自山脚口缓缓流下的清水,捧了一口很是清甜。踏过溪水中的石头过了小溪,绕着竹屋走,后院处就有一处泉水,椭圆的,四周开着不知名的花草,萧虞知道这里的水和刚才的源头的水都是疗效极好的! 这里的泉水是温热的,常年活水,萧虞经常在这里泡水,洗的一身白腻光滑的肌肤,头也是一头的乌黑亮丽。摸着自己的长,感叹一声,若不是自己拥有这个逆天的空间,就是这头长还不得乱糟糟的!?要让自己学着女人抹什么油还不是要自己作死!! 从后门回到竹屋,最左边是药房炼丹的地方,炼丹炉底下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常年保持火热,不需要材火,而且竹屋一点都不热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温度。只不过萧虞对炼丹没什么兴趣,后来在炼丹炉里现了三颗丹药,不知药性如何的萧虞自然不愿意轻易尝试。将三枚丹药放在玉瓶里,又在丹炉下摸到了一个凸起,按了之后,炉里的火热便熄灭了,又试了按下,火热又出来了。想着这个空间的原主人还真是有造物神力,不用丹炉的萧虞熄灭了火。炼丹室与药房只隔了一层竹帘,药房里一排排横放着中药常用的柜子。以前萧虞也曾经过愁,地里的草药种好后怎么保持药性,后来试了后才现,只要将药草分门别类的放进药柜里,再打开看,已经自动的晒干、切好,保持原有的药性,比外面的药房买的药还好! 中间是类似客厅的地方,中间处只放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正上方挂着一幅肖像,浓重的水墨渲染只留着一个男子的背影,萧瑟挺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不过在看画脚的留言----‘卿’,感觉又不像是主人,琢磨不透,萧虞也不愿轻易动这幅画,不管是空间里的任何角落,萧虞看不过都会规划规划可是唯独这幅画,十几年如一日的挂在原来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萧虞看着画中人的背影,呆呆入神,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触到画中人背影了,触手及温倒是吓了萧虞一跳,赶紧缩回手,不料画被挂了一下掉在桌子上,在萧虞还未来得及收拾重新挂的时候画中的人物像是活了一般,转过身只露出半个侧影,慢慢的旁边空白的画纸一点点显现出另一个男子的背影,这个男子比原有的男子背影要高出一头,一只手搂着那个男子,样子亲昵熟稔。一阵头晕,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谢谢,以后这里是你的了......’,努力的保持清醒,在抬头时不禁大吃一惊,话里的两个男人像是活人一样,慢慢的走向画的远处,直到只能看见两个细点,在看时画里哪还有什么男人?只剩下白纸一张,而那张八仙桌子上倒是出现一片薄薄的玉简,上面寥寥的刻着字,大意便是自己放了画中的羁绊,两人功德大成为了感谢自己便留了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云云。 等自己看完,玉简上原来的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刚才所说的强身功法,只是第一层,上面第一次配着玉生丹更好。萧虞也不知道什么是玉生丹,再者说他本来就不是个轻易信任他人的性子,只有被他当做自己人是才会放心防备,这也是为什么宋志能轻而易举取了萧虞性命,从某处来说萧虞是非常护短的! 在往下看,便知道那第一层要用的玉生丹就是刚才自己在炼丹炉里取出的三颗,玉生丹颜色泛着乳白,用于筑基。等到第五层是个分水岭,要用下的便是赤红色的炎程丹,至于最后还剩下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上面也没有说明,萧虞也不怎么感兴趣。心里想着,就算是这个功法是真的,那什么丹药也不能让萧虞放下心来,只好徐徐而图之,一步一步慢慢来。 想到这,再看到桌子上的白纸,萧虞摇摇头还是将白纸挂在墙上,算是留下个十年多的念想。 低头看看自己这刚过一米多点的小身板,只好爬上旁边的椅子,将画挂上去。又想着自己这个小身板刚才也能把画挂掉可见不是人为,或许真的是画中人所说的定数。将画挂好之后,萧虞不禁要仔细的考虑看看自己以后在这红楼里该怎么活!贾府这么一个大家族,要想改变最后抄家流放的结局,萧虞想想都头疼!上辈子为了外公临终的嘱托,担起了中医世家的担子,结果呢?表弟叔叔都不愿家族落到自己这个外姓人手里,暗地里不少给自己下绊子,劳心劳力一辈子结果呢?一杯无色无味的毒要了自己的命,想想都觉得讽刺,重生这回,萧虞便过誓不会在重蹈覆辙,这辈子自己要活的恣意。 就算自己想挽救贾府这个*的老旧家族,人家也不会领情,还认为自己狼子野心吧!?他可没忘了王夫人整天惦记着自己能力出越过了贾宝玉,还有贾母虽然对自己不错可这也是跟个宠物一般,只不过自己嘴甜能哄得人高兴,真有什么大事,牺牲的一定是自己这个庶子,保全的也是那个凤凰蛋!至于贾政这个便宜爹,萧虞根本没放在心上,在萧虞看来,贾府整个就是一蛇鼠一窝,个个都是人精。 若真有几分怜惜也是给了赵姨娘还有几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空间温泉中,萧虞摸摸自己滑腻的肌肤,本来小孩皮肤就很好了,现在经过这温泉一泡更是好的过分。不过空间的泉水对智力身体都是有帮助的,低头看到手腕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光滑如新,还有原本额头上的伤疤已经慢慢淡化。或许是受伤的地方在额头,伤口好的比较慢点,但是总比留下疤痕强,要知道在古代不管是考科举还是干点别的,伤在脸上很不齿的。 冥神想着以后的路,定定神倒是有几分想法。古代对于出仕考科举的地位都很高,经商是最不齿的,要不然就是仍继续自己前世的老路---中医。有了想法不过碍于自己现在年龄还小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来,心里有了计划,萧虞拿着旁边的浴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古代的衣服还真是麻烦,尤其是大家里,先是亵衣亵裤再是褂子对襟袍子之类的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挂饰玉佩之类的,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就是贾宝玉每次出场那一身行头,瞧得萧虞眼花,没见过一个男子穿的花红柳绿的,好吧!贾宝玉现在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就原谅那种奇异的审美! 刚出了空间,门口就响起碧纱的声音。萧虞心道幸好!让碧纱进门,才知道自己在里面已经呆了两个多时辰,现下已经申时了,看着外面的天色也就是现代的五点多点,到了用膳时间。古代没有电灯电视之类的娱乐,都是早早吃饭早早休息,顶多也是隔段时间晚上来个戏曲节目。上了菜,和露碧纱站在一旁伺候,布菜、挑鱼刺、舀汤一顺手的活计,萧虞默默的吃下,也不说话,心里却想着此刻赵姨娘正是像和露碧纱一样跟在王夫人面前伺候着,想到这,萧虞皱着眉,心想既然接了这具身体,顺的情承的恩自己慢慢的还。 旁边的和露碧纱看到萧虞皱眉还以为自己有伺候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虞,看到萧虞没什么表情还是依旧吃着饭菜,心里同时舒了口气,安心不少。尤其是和露,本想着自己待在这个不受宠的庶子身边,自己又是二夫人派过来的,什么话还不是自己拿捏,现在看看却是自己想的简单了,又想到自己初到那天环少爷看自己的眼神,想到这,和露赶紧定了神,既然已经入了环少爷的门,就不要再想别的了。 用完餐,萧虞以养伤名义让两个丫鬟不要打扰自己,躺在床上,睁着眼,心里却思索着明天该如何和自己的便宜老爹说呢?

5第五章 贾老爹书房训假子 贾探春心机表心意 第五章贾老爹书房训假子贾探春心机表心意 第二天萧虞早早起床,收拾好后,先给贾母请安后直接去了贾政在的荣禧堂。这次受伤倒好一个多月,贾政也就是看过他一回,还是刚开始的时候,后来赵姨娘一闹,贾政留下那一句‘顽劣’在也没来了,倒是刚开始的时候赵姨娘整天抱着萧虞哭,嘴里歪歪咧咧的骂着难听的。每到这时萧虞心下暗想,这书里的贾环不变猥琐才怪!还只有不到五岁的年龄,赵姨娘整天耳边叨唠着什么月银晚来、婆子手脚不干净,或者是哪个丫鬟不规矩心大了,想勾引贾政这类的话,不扭曲变歪才怪!幸亏自己是个成年人,不过就这样子萧虞也耐不住赵姨娘整天这么叨唠八卦! 直到有一天萧虞实在是受不住赵姨娘那惹狗撵猫的性子,暗着话语问道,“姨娘,环儿好久没见父亲了!”贾政确实好久没来了,哪个男人喜欢听女人讲是非,而赵姨娘不仅讲是非还话语粗俗,难怪贾政不怎么过来。 萧虞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话头,赵姨娘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哭啼啼的也不说话。 头大的萧虞耐住性子,语气还要装作小孩气派,懵懵懂懂的道,“姨娘父亲下次过来的时候姨娘还是不要讲府里的是非了!上次我见姨娘一说到这些碎事的时候,父亲皱着眉头不喜,孩儿想父亲不喜欢女人家家的琐碎。” 赵姨娘止了哭,捏着手帕沾了沾脸上的泪,一只手却揉了一把萧虞的脸蛋,嗔道,“你小小年纪懂得‘女人家家的琐碎’?不过你父亲确实好久没来了......”赵姨娘只是性子直愣有没读过书,话里难免粗俗。可从一个丫鬟能被贾政开了脸做了妾,还能让心胸狭小的王夫人下连生了一双儿女可见也不是个真蠢的!起码还是知道男人的性子懂些手段的,想了会,赵姨娘便笑了,对着一语点醒自己的萧虞说道,“环儿怕是想父亲了......” 隔天贾政便歇在赵姨娘的小院子里,而赵姨娘果真在贾政来的时候再也没怎么提府里的鸡毛蒜皮,贾政虽是好奇赵姨娘改了性子,不碎嘴了,可心里也高兴,难得放松。倒是以后往这儿跑的勤了,赵姨娘一看贾政勤往自己这里跑,也明白了贾政不喜自己说的那些话,倒是在也不提了,心情也好了,萧虞的耳朵也不受累了。 话且说赵姨娘这边现下乖巧了不少,贾母看在眼里倒也有几分赞赏,王夫人就是想找茬也没处可找。人家白天一早给自己请安端茶递水,打帘子布菜什么的规矩很到位,连个矛头也不留。贾政一看赵姨娘这般懂规矩就更加宠爱赵姨娘了,赵姨娘晚上得了贾政的宠爱,心里对白天的立规矩也不那么的生气,心想着就算你是正牌夫人可是老爷每晚待在我的房里,你还不是一样守着空闺! 给贾政恭恭敬敬的请了安,面上严肃道,“请父亲的安。” 贾政如今年过三十,经常沾惹书卷惹得一身的酸腐书生气息,为人又过于刚直。留着美髯,斯文白净倒是好相貌。看见自己儿子给自己请安面上也不喜,反倒严肃道,“这次受伤也是你性子顽劣,本你年纪小,上了学堂没个几天就出了这起子事,现下好了该是要去学堂了,以后可要收敛你那性子。” 萧虞躬身一拜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醒的了。”面上严肃,嘴上道,“儿子这次受伤醒来,失了记忆却也明白了事理。以前儿子贪玩不学现下想来后悔万分,父亲自小便教儿子好好读书,这次儿子前来一是给父亲请安,二是想说身子已好,不得辜负大好时光,想去学堂念书。” 贾政一听萧虞这番话心里也欢喜,面上不露,仔细盯着萧虞看了半天,现自己这个庶子自受伤后还真是乖巧多了,不像是偷奸耍滑蒙骗自己,当下便道,“我已给学堂大儒说了,明天你便上学去。” 萧虞道了是,贾政又是询问了几句,萧虞一一答道,便退出去了。 回去路上,自园子走过,却见探春迎面而来。说真的,萧虞自受伤后醒过来,自己这个明面上同胞姐姐也是在半个月前派了丫鬟过来看看自己,自己却没来过。平时在给贾母请安的时候碰见过一两次,自己有心想说些什么,可人家愣是跟没瞧见一样。若说不气那是假的,萧虞前世的时候便听人讲过这个贾探春,明明是赵姨娘所生抱在王夫人跟前样,一身才华,通有男子抱负可空是女儿身。不过也有一样那就是这个贾探春自认王子腾为舅却不认赵姨娘贾环。 萧虞病时也听赵姨娘抱怨过贾探春,自己兄弟受伤也不见上前瞧瞧倒是给贾宝玉秀衣鞋有时间了,气的赵姨娘吃不下饭。当时萧虞也不觉得难受,毕竟他不是贾环没有贾环那种切身之痛感受不来,对于萧虞来说贾探春与他不过是名义上的姐姐实地里则是陌生人。如今在院子遇见,不过搁在萧虞眼里这种‘遇见’可像是故意为之,早早等待了。 心下好奇,想着平时连理都不理自己,用赵姨娘的话说就是拣着高枝去了的贾探春如今堵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定时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一想萧虞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穿着绯色袄子绣着莲花下穿绿色褶子裙梳着垂蓖分肖髻,饰也不过装着一支莲花样子的簪子,带着粉色的绢花,倒是一副的利落精干样却也不损美丽。 此刻探春也不过是十岁左右,却端的亭亭玉立。探春自小养在王夫人身边却也知道自己不是王夫人生的而是赵姨娘所生,自小便在嬷嬷口中似懂非懂的知道嫡庶有别,自己是个女孩若是养在赵姨娘名下以后嫁人定不会好到哪去,可养在王夫人名下起码自己以后所嫁之人定不会差,身份也是高了一截,就单是从自己和环哥儿的处境可看一斑。从小便学会看人眼色,端的在王夫人面前卖乖受礼从不越过大姑娘一步,这才讨得王夫人上心,下人们也不敢骑上自己的头。可是自己这边每日的规规矩矩提心吊胆却到了赵姨娘那里便是‘捡高枝’‘忘恩负义’之类的,她也有她的难处,自己步步为营处处小心的为自己打算,可赵姨娘不仅不体谅着自己反倒整天给自己拖后腿,难道要让自己的处境真如环哥儿一般或者以后也如赵姨娘一般小心处事才叫做‘恩义’、‘仁惠’? 在萧虞暗中打量贾探春的时候,贾探春也是在暗暗观察着迎面而来的贾环。自从贾环受伤之后自己也派侍书去看过,回来说是环哥儿自从伤好了之后越的伶俐明识了。探春听了,心中暗叹如真是若侍书那般所说自己心里也好受了,说真的环哥儿与自己毕竟是一母同胞,两人在血脉上亲的不能再亲了,若是环哥儿以后出息了,自己也是好的。单不说以后的出人头地就是以后不再随着赵姨娘胡闹,乖巧能得老爷几分欢心也便是好的。 “环儿!”如碎玉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探春步步摇曳而来,冲着萧虞微微一笑,犹如杏花般的柔软美丽,轻声道,“环儿可是去见了老爷?” “正是!”萧虞也摸不着贾探春这出是弄什么,不过静观其变的好。 探春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淡蓝色的荷包,正面正红色的丝线绣的海棠花,绣工精致细腻,可见是费了不少的心血功夫。将手中的荷包递给贾环,探春道,“环儿伤处可好了?这些伤处定是要细细的听从医嘱,必不得顾了口腹之欲而伤口不利索,以后玩耍也定当仔细些,莫要姨娘和我担心......”说道此处,探春也有些顾虑,而后心中细细一想,再次开口道,“我猜的出,你心里必是想着,你受伤卧床这么些时日来我也没去看过你,只让一个丫头去了成什么样子......姨娘说我什么,我心里也仔细清楚,可不是我寡情狠心,实在是逼不得已,身处荣禧堂也少不了一个‘寄人篱下’处处看人规矩行事。再者,我心智坚强,若是个男儿也罢了,可偏偏托付在这闺中女子身上,只能巴巴的将满身未来期望托付在你们这些儿郎身上,可你以前行事作风......”说道此处犹如触及伤心之事,探春双眼微红,再看面前双眼清明的胞弟不由得心下一软,泪珠滚滚而下。 个人有个人的苦楚,谁都说不得谁,没有设身处地自己有什么资格评说这个从小被王夫人抱养的女孩,不说书中对王夫人如何评价就单单是自己来到红楼贾府中的一月有余也对此人可见一斑。自己是庶出,平日里请安规矩这些不细说,就单是王夫人每每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其下人丫头婆子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哪里像个少爷比贾宝玉跟前得宠的丫头还不如呢!背地里编排自己顽劣蠢笨不一一细说。 萧虞心下暗叹一口气,看着眼前泪湿的探春,手下摩挲着探春递给自己荷包,另一侧则是用了银线细细的绣了四字簪花小字---平安泰祥。谁道红楼之中只有林黛玉一人心思细腻敏感,探春也不遑多让。赵姨娘只不过前几天跟自己私下抱怨过几句‘放着亲兄弟受了伤没时间看,却给人家做衣鞋有时间了’这个人家也就是宝玉了。却不想被探春留了心,今天这一出又带着这个荷包给了自己,想着原本探春对赵姨娘说的那几句什么‘我爱给谁做就给谁做’的赌气话,背了身还不是念及着自己和赵姨娘。又一想,探春如今也不过是十一岁就算再怎么心思成熟也不及成年,若是自己这几年贴心相处,也远不会让探春和赵姨娘离了心,不认人,更别提以后说的‘我只道王子腾是我舅舅却不知赵国基?’这等让人心寒的话。 心中定思,萧虞笑着道,“姐姐这般作何?莫要让外人瞧去还以为是环儿如何不懂事气的姐姐如此了!”这声姐姐下去,连带着一句外人,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果真,探春一听这话,心思敏透又如何不知萧虞是何意思,当下用绢子擦了泪,扑哧一笑道,“你小小的人儿哪能气的了我?净说胡话,再者说我是你姐姐,凭着咱俩的关系,弟弟犯了错姐姐能没有容人之量?” 说开便也好了,萧虞举着手中的荷包笑道,“姐姐好手艺,弟弟喜欢得紧,必是每日带的,只是有一样便是这针黹活计费眼,即使说了咱们不分彼此也不需客气,这些子费眼的东西还是没得必要,又不是外人何必劳了姐姐?”这一通下去又是亲近了不少。 “你这小猴子,什么好话净是让你说了。莫不是嫌着姐姐手艺不好怕着我多做,又这般说话,心里指不定巴着高兴少戴得这些东西玩意!”话里调笑之意显胜,耳边更是银铃般的脆笑,脆生生倒是多了几分小女孩的活力。探春止住笑,细细的看着面前的胞弟,细看下才现原来环哥儿的颜色也是好的,精雕玉琢般的,像是画中的小童子不必宝玉差。拿着绢子揉着贾环的头顶,看到环儿皱着小眉,探春放下了手闻声道,“你这一伤好了之后可比以前灵秀了......”话语里也不知是什么好坏意思。 两人说说笑笑的这一会子功夫,院子里人声也开始活动起来,探春心下一动,便轻声道,“时候不早了,环儿也该用早膳了,莫要坏了身子。” 萧虞将荷包放进怀里,细细的对着探春道,“我晓得了......姨娘嘴坏心却是再好不过的,又时常念着姐姐,姐姐若是有空可过来看看姨娘。” 探春点头应是,两人这才各自归去。

6第六章 贾政送玲珑小厮入环下,赵姨娘劝贾环母子交心 第六章贾政送玲珑小厮入环下,赵姨娘劝贾环母子交心 却说探春萧虞自院中抒怀之后,没得几天探春便带着糕点来赵姨娘的小院子了。赵姨娘嘴上歪歪咧咧的说了些没把门的,不过萧虞在跟前截着话也没让赵姨娘说了些让自己后悔的,探春也见赵姨娘嘴上虽说的不好听,可是见到自己眉眼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因此也忍了那些子话。 这边赵姨娘与探春感情慢慢的相处,那边萧虞也该进学堂了。 话说贾环这次受伤也是有受伤的好处,最起码在人手方面给了几个。原先贾环身边的小厮也不过是钱槐一个,这钱槐还是赵姨娘的内侄,是个家生子。而自萧虞来了之后,那天在贾政书房那一通话语也让贾政对这个庶出的儿子重新看待几分,想了一会便重新在外买了个小厮给萧虞送了过去。 这重新买的小厮名曰戴荣年纪不过八岁,卖给贾府是死契。原因无它,家本是南方的,乡里了洪水淹了村子,他老子娘还有一群弟弟妹妹靠着沿途乞讨来了京都谁却想他老子沿途不过是染了风寒又没有银钱看病眼看就奄奄一息了,他又是家里的老大又听说荣国府里缺一个小厮,死契银钱多,他便背着他老子娘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带回去的银钱给他老子看病抓药又在郊区村子里置了茅草屋,总算是有遮头的地方,看到他老子慢慢好了起来,这才小心的把自己卖给荣国府当小厮说给了他老子娘。他老子一气之下病情又加重了,吓得戴荣跪在他老子床边呜呜的哭,口齿却清晰说道什么爹只要把身子养好,以后的日子总会好的,自己养着弟弟妹妹,每个月还有月钱什么的,总之一句话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熬不过的,总比丢了性命强的多。 戴荣他老子一一瞧在眼里,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悲凉,总归是自己不中用,连累了儿子。自己这大儿子从小便乖巧聪明,知道家里经济不景气,累活脏活从不托辞,帮着照看弟弟妹妹,原先想着自己在租王财主家的田地,赚了银钱就送儿子去村里的张秀才家里读书,那想着会遭洪灾,还累的儿子入了奴籍,以后入仕是不可能的,都是自己这个爹不中用啊!!可自己这把命还不能断送了,起码就像为了儿子的前途也合该好好地。 父子两各怀心思,不过情景却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贾政瞧着戴荣有孝心又是个肯吃苦的孩子,也因贾政本性正直索性对着戴荣倒是开了几分恩情,容着戴荣一家老小安顿好之后再来贾府报到。不过那戴荣虽说年纪小却是个心思活泛之人,虽是老爷开了恩典但也不好久久滞留,便收拾好之后马不停蹄的到了贾府。 贾政身边的小厮胡成笑着对萧虞道了安,冲着戴荣喝道,“还不快给环三爷磕头!没个规矩的!” 噗通一声,戴荣冲着萧虞跪下,又不停的磕了三个头。 萧虞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胡成,既是送给他的人又怎容你这个奴仆多嘴!不过又一想这是贾政身边的,怕到时又在贾政身边给自己上眼药,自己可没贾宝玉那么大的面子受了老子的打还能请来贾母!当下只好将不快忍下,可心底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那胡成正在幸头上又不顾及萧虞也就是贾环这个庶子根本没有看见萧虞眼底的冷然之气,反而看到戴荣这般听话,颇得意的对着萧虞道,“这刚进府的就是呆笨,还得三爷调、教,调、教。”又不及萧虞说道便将戴荣的身世来历一通好说,末了还狠狠的对着跪在地上的戴荣说道,“你以后必得好好伺候三爷,若是犯了什么错,就仔细你的皮!”又转过脸,眉开眼笑的道,“三爷若是没什么差事,小的先回去了。” 等了一会,萧虞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没什么劳得你大驾的,你先回老爷那,等过会我便亲自去谢。”那个‘大驾’着实讽刺了一把。萧虞前世就不是个善主,可谓是小心眼之极,凡是犯了他的可谓是瑕疵必报,锱铢必较的主,现今是没了能力,可也不会让自己受了白气。 那胡成哪听得懂萧虞话里的意思,或者说就算是听懂了可也不怕这个庶出又不招人待见的‘环三爷’!所以说这贾府的奴大欺主不是没有根据的,看着胡成那小人嘴脸,萧虞一下子就失了心底那份火气,罢了,罢了......现下只觉得可笑而已。 待那胡成去了,萧虞冷眼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戴荣,也不叫起,先是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饮着杯里牛乳,这还是自己让赵姨娘要的,目前自己的身高还是喝些这些有利。 直到萧虞一杯牛乳饮尽,拿着丝绢擦着嘴边的乳白色泡沫,待弄干净之后,又见旁边立着的和露机灵的端着一盆温水,待萧虞净了双手,拿过碧纱递过一方干干净净的棉帕细细的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挥了挥手示意和露递过来的润手膏子不用,这才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戴荣,冷冷的道,“你的主人是谁?”听那胡成一通说,这戴荣心下感激贾政以后也不是不会叛了自己,将自己一举一动偷偷告诉贾政去,自己身边要不就不要人,既然以后当做心腹那就定不可能让别人在自己眼底插上一根钉子! 前面就说了戴荣是个心思活泛的且又聪明机灵,虽规矩不怎么样可有一颗玲珑心,从跪下到萧虞过问的那一段时间,戴荣心下也琢磨着,眼前跟自己四弟一般大小的主子不是外面说的那般不作为没脑子的。 果真! 听到来自头顶的问话,戴荣心底暗道一声‘果真’!越的小心翼翼起来,再怎么心思通透也不过八岁,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粉雕玉琢的娃娃,明明跟自己四弟一般大,却端的高高在上,气质出尘。再观面上又是一派的严肃冰冷之意,吓得戴荣更是谨慎,又冲着萧虞磕了一记响头,心下如同水囊里的水一般晃晃汤汤的,道,“您是我的主子。”声音虽小,但其中坚定之意昭然若揭。老爷虽是对自己有恩,可这也是自己卖了身自己付了代价的,又且以后自己跟了环三爷那便不能一心侍二主,自己临走时爹也交待过这‘忠心’二字的重要,自己既然托给了环三爷,便奴才与主子便是一路的,自己的以后也托付在环三爷身上,这忠心必是要给环三爷的。 想通了,戴荣双眼更是清明坚定,望向椅子上的萧虞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定。 萧虞心下满意,更是对着戴荣起了几分好感。自己如今有两个小厮,一个是钱槐乃是自己的表兄弟,忠心暂且不说,这是必定的。且说为人擅是装憨厚,底里却是聪明通透又懂得贾府之中厉害关系,趋利避害可是拿捏个准!而这戴荣看似年纪小出身也限制了他没有钱槐懂得府里的阴私,可就是这份不懂却是好的。为人淳朴却通透,心思活泛,若是调、教好了,以后就是自己的一大帮手。心里默默的想着,面上不显,冷冰冰的点点头,道,“最好记住你今日之话。”便向边上站着的和露道,“你去叫钱槐进来。” 和露应是,退去。 不一会,只见门口藏蓝帘子一闪,和露身后跟随的钱槐气息不稳,待上前行了礼,端端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面上带笑,萧虞温声对着钱槐道,“这般着急?又不是什么重要事!” 钱槐乐呵呵的道,“爷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爷让过来还不赶紧得,爷既然让和露姐姐过来吩咐了,定是要事!”面上装的一副的憨厚。 自从上次两人敞开了心,钱槐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暗示着归忠自己,自己不是没觉到,心下也肯给钱槐一颗定心丸,当下也只是点点头默认了钱槐的表态,也不愿再跟钱槐调嘴,只对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戴荣道,“你先跟着钱槐学学规矩。”在对一边的钱槐道,“这是老爷刚给我送来的小厮戴荣,你先好好教教府里的规矩,莫要冲撞了府里的贵人还不自知......行了都下去吧!” 钱槐何等机灵,一看到萧虞的眼神在听到那句‘府里的规矩’时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当下心里有了数,面上乐呵呵应是,又亲自上前扶着仍在地上的戴荣,边道,“先起来,爷待我们下人是最好了,我们呢,只要好好听话就没什么事了!”至于好好听话,听谁的话这不是明摆的么!钱槐看出来爷对这个戴荣很上心,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和戴荣说道说道府里的门道,看样子是要栽培这个戴荣了,想到这,钱槐也不嫉妒,对他来说戴荣在怎么得爷的青眼也越不过自己的地位,先不说自己和爷顺带着的关系,单是自己一条忠心不犯了糊涂就没人越的过他是第一贴心小厮的地位。 不说钱槐戴荣心里作何感想,萧虞一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注意到周围没人探看,这才冥思想着‘进去’,在睁开眼便已经身处空间之中。 每次一进到空间,萧虞不管在外面身处哪里,到了空间一定会是在竹屋门口。萧虞先看了看院前的药草地,个顶个的茂盛,长得油光水滑,便转个身回了竹屋,在看到那正上方墙上挂的那张白纸,萧虞不由的一阵凝思,随着目光到了桌上的玉简,想了半天还是暗叹一声,自己还是没办法贸然吃什么玉生丹,经过前世被自己所谓的亲人所害,萧虞的心也开始多疑小心,让自己只凭那一片玉简就吃掉不可预测的东西,这是不可能的。 不在看桌上的玉简,萧虞推开后门,后院温泉水光泠泠,冒着热气,宛若仙境。自从有了这个空间知道温泉水对人体有极大的作用后,萧虞便每天都要泡上一个小时,前世自己初长成都有那般神器的作用更别提现在自己五岁孩童,若是泉水一开,体内的天分可想而知,当真是作弊神器。 凝思静想的跑了半个时辰,感觉到空间外有人流气息,萧虞快穿了亵衣亵裤出了空间。刚坐到床上便听见推门的声音,萧虞抬头一看,露出孩童天真的模样,笑嘻嘻的道,“孩儿给娘请安!” 门口赫然便是张姨娘,身着藕粉色对襟,淡青色的褶子裙,脚踩一双缎面绣花的粉色鞋子,柳叶弯眉,杏眼微圆,双颊不擦胭脂也泛着红光。可见赵姨娘这段时间过的确实如心如意,人也不似萧虞刚来时那般面黄刁钻了,看见心情很重要的。 关了门,快快的走过床边,赵姨娘嗔怒道,“你这泼猴口里说道什么呢!?被人听了去如何是好!”面上确实喜色。 皱着眉,萧虞实在是受不了这里对人的称呼,不管爱了厌了,左右不过是什么‘泼猴’、‘蹄子’之类的委实让人难受。不过又一思量,说了这么些年早已习惯,自己还是适应改变为好。有看到赵姨娘眼里紧张,怕是自己皱着眉不说话被赵姨娘瞧了去,心里不好受了,当下舒了眉,展颜一笑道,“这里哪来的什么外人?娘这是多心了!” 赵姨娘舒了口气,这孩子自从伤好了后变化真大,脑筋聪明人也灵秀了,都是老天爷开眼,让我们娘俩苦尽甘来了......一手摩挲着萧虞白皙的脖颈,赵姨娘缓缓的道,“环儿,姨娘知道我儿的心,不过这声‘娘’以后可叫不得了,今个没人听见难保证这府里没什么个听墙角的耗子,这话传了出去,咱们娘俩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姨娘自个不怕,就怕夫人要了你去,咱们娘俩见不了几面了......”收到此处,赵姨娘抹着泪,想到了什么哭哭啼啼的道,“当初探春就是,一生下来还没在我身边养几天便被要了过去,一年到头了就算见了面也说不到几句,现下我可只剩你一个了......” 萧虞心里不好受,对赵姨娘萧虞心里感情万分复杂,若说没有真的情感是不可能的,可每当自己想将赵姨娘当做亲人看,赵姨娘就会用功利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对她来说是‘锦绣前程’,是打败王夫人的‘凤凰蛋’的,是给她挣诰命挣面子的。不过此刻的赵姨娘话里情真,萧虞还真是狠不下心,罢了,人活着还能没个依托,不管是依托别人还是受别人依托都是好的,总比到头到尾孤孤单单一人,谁也进不了自己的心强的多。 “姨娘环儿知道了,姨娘心里有儿子,儿子心里也装了姨娘,这名头上的称呼不过是嘴皮子碰碰的事,心在一起就好。”萧虞一边说道一边举着帕子给赵姨娘擦泪。 赵姨娘如今也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搁现代还是风华正茂,可如今已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娘,还是一个整天受打压的小妾。虽不识书字但仍保留着几分真性情,还不是以后红楼那个满嘴脏话性情粗鄙的赵姨娘。当下被萧虞一番话说道心里,嘴上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姨娘没识得几个字,说不出什么蝴蝶似的话,只一心想着你和探春,如今探春有老太太照拂,姨娘跟前就剩你一个了,听你老子说了,明日便是要进学堂,姨娘不明大理可还是知道读书好,哪个大官不是读书读出来的,只有你哪‘母亲’宝贝着宝玉,学堂去了这么些年,可见真真待了能有几天,你可不准跟着学些什么污人眼的!” 说来也是可笑,古代大家子弟入学基本上都是五六岁左右,可贾家这个宝玉不得了,衔玉而生,本就比人多几分谈资,更是被她母亲还有贾母传的神乎其神,整天肉啊肝啊的揉着,到了五岁进学堂时,愣是被贾母一句‘年岁还小’给打了。孝子贾政也不敢多嘴念道,只好拖着,一拖拖了三年,这不贾宝玉八岁了还养在闺中,贾政着实看不下去,硬着头皮说道,贾母总算开了口同意了。就这贾宝玉去学堂也是比别人多几个小厮,就怕冷了渴了饿了的,没人照拂。那贾宝玉也是个聪明的,天生灵气,可总是看不惯那些满口孔孟之道、四书五经的正经书,反倒自己个琢磨的什么胭脂、诗词倒是好的,仗着贾母宠爱,三天两头的不是热就是不爽利,一个月去学堂也就那么几天。 萧虞也听过贾宝玉的进学史,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现下听赵姨娘这般一说,可见是将贾宝玉当做了反面教材,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泛着酸,都说赵姨娘为人计较粗鄙,可一番爱子之心赤忱,当下正了颜色道,“儿子懂了,定不叫姨娘操心。” “好好好”赵姨娘捂着帕子,哭着道。

7第七章 入学堂观众人 随后园活春宫 第七章入学堂观众人随后园活春宫 翌日,天朗气清。 虽说春天了,可一大早还是寒重,被赵姨娘裹得厚重的萧虞像个球一样,挪动在花园小路上,身后跟着戴荣还有钱槐两个小厮。戴荣背着笔墨纸砚一类用于学堂之上的东西,而钱槐则被赵姨娘一阵委托,背着披风、零嘴之类的。临出门前,一向抠门小气的赵姨娘还给了萧虞一吊铜钱,说是吃个零嘴之类的,但有再三说了不许吃些不干不净的,当真是自相矛盾。萧虞一阵点头应是,心里好笑不得,有泛着酸苦,前世父母去的早,外公待自己亲近奈何家族纷事烦扰,给自己的时间甚少,基本上都是在教学中渡过,还敌不过一阵表叔表婶的纷说。这一世,自己虽是投在贾环这个不出彩的庶子身上,可就是这样才能看得清谁才是对自己好。 先去给贾母请了安,得知今天贾宝玉身子爽利了,也一同要去学堂,又一一细说些什么互相照顾等话。不过在萧虞心里这互相照顾差不多等于自己要多多让着贾宝玉听从贾宝玉吧!在贾母那一阵好等,贾宝玉才磨磨蹭蹭的给贾母请了安,又是一脸不愿去学堂的说些什么舍不得老祖宗之类让贾母心疼的话,一阵揉搓,万分不舍的放了贾宝玉去学堂。 一旁从头到尾看戏的萧虞只觉得好笑,摇着头,跟在贾宝玉身后,还要去给贾政和王夫人请完安之后才能去学堂。 去给贾政请安无非就是一阵好说,萧虞只低着头挨训,面上不显。而贾宝玉一向害怕他老子,又被一阵痛骂,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两人待请完安,已经卯时了,差不多是现代的七点左右。 进了学堂,贾宝玉早跟着自己平日里喜爱的几位聊开了,而萧虞在钱槐的提示下找到自己的位子,开始用开早膳。示意自己这边吃着就可以,不用两人伺候,让钱槐和戴荣自己找地方吃些去,自己会收拾。戴荣先是不愿,后被钱槐说教了一通,听着主子的没错,主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多什么嘴之类的,戴荣才安安静静的点着头应是。 简单用过早膳,收拾也不过是将碟啊碗的放在篮子里,等会下午放学在一起拿回去。 贾氏学堂是供所有贾氏子弟念书的地方,由贾代儒管教,对于贾代儒这个人,萧虞的记忆只留下个凄惨的印象,儿子没了留下个孙子还被王熙凤弄得一命呜呼,一把年纪挺辛酸的。不过现在贾环年岁尚小,红楼里的故事才开始个苗头,而那贾代儒的孙子贾瑞现在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被贾代儒管的死死地,还没被带坏。萧虞初见的时候,那贾瑞正是跟在祖父身后,小模样乖巧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祖父面前的缘故,端的是方方正正的没得一点挑头,萧虞挑眉也不知道这么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日后怎么歪成那样! 贾氏学堂容纳了整个贾氏子弟,有离荣国府远的也有近的,当然家里情况不好的也是普遍的,不是谁都像荣国府那般家大,不过是挂了一个贾字罢了。有了寒士子弟,学堂每日管一顿午饭,一个月意思意思交了点月钱,不过可想而知午饭的质量如何了,不过学堂里大部分的孩子还是在学堂了吃,方便又便宜,不是谁都是上学还带着小厮的!当然像贾宝玉这种级别的都是让小厮回府拿着午饭过来,贾母可担心学堂里的饭菜没了油水误了凤凰蛋!好在贾环这身体虽是庶出不过由于萧虞的原因,最近有了上进的表现,连带着也沾着光也是吃府里的。 贾代儒是个酸腐的,有着读书人普遍有的清高,虽说年纪大了磨了棱角,可面上端的依旧。挺值得背脊,打理干净整洁的青色长袍,黑色的胡子修剪的整齐,四十来岁的模样,端的浩然正气。进了学堂,先是挑了年纪较大的抽查了几人的背诵作业,其中就有贾宝玉,不过此时贾宝玉已经开始初现苗头不爱这些‘劳什子’书,又休息了段时间那还背的全,结结巴巴的样子气的贾代儒皱着眉,戒尺在手里敲了敲,指着贾宝玉身后的茗烟道,“你出来!” 茗烟看样子像是经常干这种事,眼里闪过害怕,畏畏缩缩但又不得不上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手刚伸出去,就见贾代儒挥着戒尺,狠狠的打下去,一连着七八下才住手,就见茗烟白皙的手掌心红肿涨高。 用戒尺指着茗烟,贾代儒道,“好好看着你主子,莫要带坏了,不知好学!”说罢,转身检查别人去了。 贾宝玉擦着额下划过的汗,又看向手还红肿不堪的茗烟皱着眉,道,“回去千万不可让母亲知道,仔细没?”又想了想,接着道,“你这手伤的这般明显,母亲定时会现的,不好、不好,你还是出去买些药膏用着。”说完,在怀里掏出荷包,掏了银钱递给茗烟,茗烟接过钱,点头应是,嘴里也附和着‘定不会让夫人现’之类的话,两人悄声说着,不敢说太多,茗烟赶紧悄悄的溜了。 却说这学堂中,主子没背好书受罚的都是小厮书童之类的,没有小厮书童的只有自己受着,所以一般学生还是很听话的。 萧虞见了这一幕,眉头都没皱一下,对这样的事稀松平常了,想着前世自己虽处身现代倡导人人平等,可真人人平等?这类的事以前又不是没生过,比比皆是权大欺人的没什么好在意的。贾代儒检查完年纪较大的,点点头看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在路过贾宝玉的位置时,皱着眉瞥了眼也不说话就朝着萧虞走去。 贾宝玉一见先生看自己,心下紧张,想着又有什么事了?!又见贾代儒并不理自己朝着贾环走去,心里一阵放松,不自觉的擦着汗,赶紧低着头盯着书本。 萧虞见贾代儒走过来,先站起身朝着贾代儒鞠了一躬,口中慢悠悠的道,“先生好。”如今萧虞年纪不过五岁,经过一阵子泉水的滋润早已脱胎换骨去了贾环那瘦弱猥琐劲,端的是清雅玉童,虽是慢悠悠的讲话可在外人看来就是小孩装着大人成熟的模样,看起来一阵好笑,刚才还严肃的气氛一下也去了不少。 点点头,贾代儒对这个贾环本是没几分好印象的,一样的不知进取偷奸耍胡不成气候,没想到受了一会伤倒是知道礼仪了,明显受用的贾代儒也不负刚才的严厉,对着萧虞道,“你大病初愈便来学堂要注意身体,不过这学习可不是能放松的,看你如今的样子也是好了,以后可不能跟着以前似的不知上进。”又啰嗦一堆才布置了些三字经这类的启蒙读物,又兼着嘱咐了描写大字不可松懈云云。 萧虞点头应是,姿态大方得体,一点不怯懦倒是赢得贾代儒又一番感悟,不过萧虞不知,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有那一本三字经,提起笔,再看自己那白白嫩嫩小小的手,心下一阵唏嘘,也一阵懊恼,如今自己五岁幼童,说话没有威信,能用的目前也只有钱槐,而且钱槐此刻年纪尚小,做些什么也不是方便的,心里一阵感叹,面上不显乖乖的抄写着三字经,傍边的贾代儒看在眼里又是一阵惊奇。 一上午就在抄抄写写中渡过,前世萧虞学的是中医哪有不识繁体字的,毛笔字也会就仅仅是会写,如今身子年岁下饮得泉水智力记忆力倒是比前世还要好,看了一遍三字经就记住了,为了不突出自己,萧虞只好扒着练字,奈何自己年纪小手腕没多少力,字也是软飘飘的没什么力劲,看到已经中午,萧虞停下手笔,揉着手腕,等着钱槐和戴荣。 贾代儒布置了作业看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让贾瑞代着管一下。 午间一到,教室里也开始飘了香气,贾宝玉的小厮早已送了午饭过来,不愧是凤凰蛋宝贝疙瘩,就是那食盒也有四层,汤水菜肴还有糕点,从此就可见一斑贾宝玉在贾府的受宠程度,在低头看看自己的食盒只能说比学堂的好上许多罢了。萧虞心里也无所谓,他并不是受不下苦的,有条件的话他会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条件的时候他也不恼只想着创造让自己享受,不过萧虞也不觉得这是苦,就是吃的不精细罢了,味道还是好的。 吃过饭,萧虞打钱槐戴荣两人去吃饭,他自己不想呆在教室里,里面一股子人味混着饭菜味可想而知,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院子里,正是开春万物慢慢复苏,枝芽冒着绿尖儿空气清新,萧虞心情也好了许多。绕绕晃晃的走到后院一处偏僻地方,想着时间也不早了,提起脚转身回去时却听见一阵子的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还带着像是猫叫的软糯糯的嗓音,若是平时萧虞定时抬脚就走,可是今天萧虞心情还不错也乐的看乐子,也就不知道这乐子怎么样? 萧虞身子小,四周又是花草树木遮掩了不少,走了几步转了个小弯儿就看见声音的主。两个纤瘦白嫩的身影便出现在萧虞眼前,一人外袍铺在地上,上面躺着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男孩,雌雄莫辩的样子此刻因为情动越的显得妍丽,而身上律动的那位年纪明显是大了两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样子,身上挂的袍子松松垮垮的垂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景物,两人明显是不能自已谁也没现萧虞的存在还继续的做着那起子事,随着晃动身上男孩一阵摇晃便不动了趴在身下男孩身上,身下男孩一声拔尖的呻、吟,两人都不动了。 免费看了一场活春宫,奈何萧虞如今五岁就是看了也没什么反应,觉得无聊便转身就走。到了教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看见从门口进来两个学生,一个眼泛□唇红齿白,一个清清秀秀的,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地样子,这两便是萧虞见的活春宫的主角了。还未上课,学堂还是吵吵嚷嚷的,也没人注意两人的不对劲或者说是见惯不惯了,两人坐在座位上又是一番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样子。用完午饭的钱槐守在萧虞身边,随着自家爷的视线看去,不禁皱着眉,按理说这事不是他一个奴才多嘴的,原本爷再是以前的样子钱槐也不会多说的,劝不住,可现在爷明显灵清了有了大好的苗头可不敢弯了路,当下低着脑袋在萧虞耳边悄声道,“爷,那两个一个名叫怜香一个叫玉爱都不是什么好的,那妖妖道道的是玉爱整日里不念好的整天想着勾着书堂里的爷们做一些子那事......”说到这钱槐禁了声,贾环如今才五岁估摸什么都不懂,自己这么一说倒是不好,连忙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道,“反正就不是正经爷们该做的,爷只顾离得远远的就没什么了。”说完擦擦汗,撇着嘴明显是瞧不上那怜香玉爱。 萧虞心下明镜一般,知道钱槐是为自己好,当下也不戳破只做个五岁孩童不知懵懂的面色,顺着钱槐的话道了些知道什么的。 下午贾代儒精神不济待了一会便让贾瑞留下看着,布置了作业,吩咐了规矩就甩袖去了。留下的众人面色带喜,不一会就开始了吵吵扰扰,贾瑞虽说留下看管可哪是能看住的,这里不乏是家势大的,虽说贾瑞是贾代儒的孙子可平日里贾代儒对贾瑞管的严不说银钱也控制的厉害,本来贾瑞没了父亲家里所有的进项不过是学堂还有一些零散的庄子收益,哪有多的银钱让贾瑞吃喝玩乐逍遥自在?!所以每每贾代儒让贾瑞看管的时候,贾瑞总是松松的睁只眼闭只眼,有眼里见的总会给些好处。 本吵嚷的环境突然一声巨响,‘嘭’的一声所有人安静下来,纷纷转过头看向声音之处,之间贾宝玉涨红了脸一手指着玉爱颤着嘴,可见是气的不轻,而站在对面的玉爱则是双眼通红,要掉不掉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委屈的模样还真是勾起了萧虞的好奇之心。 “宝二爷这般又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玉爱怎么犯了宝二爷!”说话的是站在玉爱边的怜香,原本清秀的样貌此刻因为略微生气显得别有风情,凌厉却又妩媚。 这般一说萧虞更是好奇,却不说单单萧虞一个就是整个学堂都在暗暗琢磨事况。

8第八章 俏玉爱徒惹宝二爷 庶幼子装得妙心思 第八章俏玉爱徒惹宝二爷 庶幼子装得妙心思 “宝二爷这般又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玉爱怎么犯了宝二爷!” 却说这怜香和玉爱自从被薛蟠收了之后每日在学堂不过是*打闹,吃喝薛蟠的,调个胭啊粉儿啊的又是今个要个玉明个要个簪的,薛蟠也是个呆霸王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不知俭约为何物,三个人亲亲热热了一阵蜜里调油也不为过。可这薛蟠为何人,下流坯子一个,来学堂也不过是应付差事,本来就是个不爱读书的性子有了怜香玉爱也安安分分的往学堂来了那么几日,可也耐不住风流花心的性子,没了几日便对怜香玉爱失了兴趣,有了好几日没见过来。 怜香玉爱是应了惯得,薛蟠好几日不见过来,两人又是年少知情知味的,没得薛蟠又忍了好几日这不今天也是忍不了的,两人偷摸去了后院子颠鸾倒凤一阵,解了饥应了渴,就在穿衣的时候怜香听见了一声嘭的声响,当下吓得喝道,“谁?谁在哪?” 两人是什么脾性学堂众人心知肚明,可放在明面上确实没人说得,不外乎捅了篓子到贾代儒哪里,别说受罚唯恐是撵出学堂,众人都知道贾代儒酸腐最是见不得这些腌臜之事尤其还是在学堂后院,恐说了自家父母没得脸面。当下都急了,慌慌乱乱的扯着衣服待怜香随着声响追去只看见一个身着朱红色锦缎袍子的背影,玉爱随后而至看到那背影本来还紧张的面色一下缓了,反而扑哧一笑,对着怜香道,“莫紧张,我道谁呢?!” “你知是谁?”怜香皱着眉头还是不放心。 玉爱不紧不慢的穿好自己的袍子又将乱了的髻拢了拢,旁边的怜香倒是不耐再三催促,玉爱这才道,“学堂哪个最是爱红儿绿儿的不下身?”看到怜香缓了眉头,两人对视一眼,都猜了出来,要说爱穿红绿的不是贾府的宝贝疙瘩贾宝玉是谁?都知贾宝玉是个痴儿,平日了最爱以颜色认人,尽爱些颜色好的清清爽爽容貌艳丽的人了又跟薛蟠连着亲戚,心下想着等会子回了学堂示个软让其帮了掩护掩护今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两人心放在肚子中,回到学堂仍旧调笑捏揉后见贾代儒托了贾瑞管事便两眼一对知道该行事了。玉爱颜色妍丽嘴巴也乖巧惯是会哄人的,对着怜香使了眼色便柔若无骨风姿绰约的往着贾宝玉之处走去。 “宝二爷玉爱有礼了!”柔柔一拜,水灵灵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殷红的薄唇扯着笑端的是妩媚风流之资。稍稍低头露出一截白皙滑腻的脖颈,在抬眼眉眼之情溢于言表,好一个人比花娇!不出意外这个痴儿已经呆住了,心下不由为自己容貌洋洋得意一番,面上却是做着弱柳之资,柔柔道“咱们这院子若是冬天光秃秃的没得什么风景,可现今春风拂面万物复苏想必院子景色定是有看头尤其是后院子假山之后的景色更是......”玉爱顿顿,心下虽更定后院偷窥之人是宝玉可还是藏了一心,如今这番话正是试探之意,果不其然端看贾宝玉面色微微泛红,玉爱扑哧一笑,到有几分可爱又道,“二爷既然观了‘美景’可别忘了这造景之人。” “你这番话却是如何说得?”今日午后用了饭只觉得肚中稍涨便沿着后院走去那想着能看到那一番景色,吓得他转身便离去,哪知道回到学堂双眼前像是过画似的,玉爱软软的低吟还有怜香消瘦细腻的腰身无一不美。以前三人也厮闹过,自从跟了薛大哥哥三人倒是少了玩闹,今日猛地一见又是那般的处境只觉得心‘通通通’的跳个不停,却没想到世间的男子还有这般美丽性子肆意通透的! 却说贾宝玉心里作何想玉爱是不知道,只见贾宝玉呆头呆脑脸上通红,想着莫不是想着那处快活景色,当下了然一笑凑到贾宝玉耳边徐徐的吹了口气,慢声细语道,“宝叔叔”这声‘宝叔叔’显然是*私语,叫的贾宝玉一个激灵浑身酥麻,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爱嘴动了动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看着玉爱。 玉爱抚了抚自己的柳叶细眉,温声细语道,“叔叔若是想‘造景’不若随着玉爱去后院逛逛,看看后院是不是还和午后一般的‘良辰美景’?”这话说得不清不白弯弯绕绕,但贾宝玉心里却明白这‘造景’便是做那快活事!当下不知是羞得还是燥的全身都跟冒了气似的,火红绕缭。 自从在秦可卿闺寝做了一个快活梦,回去又跟着袭人初尝禁果,初识□滋味的贾宝玉怎么敌的住?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玉爱的玉面,嘴里不知心的开口道,“这般的玉人儿却不知道和女人家有何不同?” 一听这话玉爱就不怎么开心了,想着拿我做甚?还想试一试?心里冷了几分,却也知道自己现今是想着让贾宝玉向贾代儒隐瞒后院自己跟怜香做那起子事,当下只好扯着面,不知心的笑着道,“男人与女人有什么不同宝二爷何不试试?就是玉爱只求宝二爷一句话莫要将我与怜香后院之事告知先生,若是应了此事宝二爷怎么玉爱,玉爱也没得一句‘不愿’二字!”话音酸酸的带着几分的冷然之意。 座位的怜香一直看着这边,观的玉爱面上不对连忙起身走到玉爱边上。却不想旁边的贾宝玉听了玉爱这话跟被人气着了一般,魔怔的将桌上的墨砚狠狠的摔倒地上,双眼通红盯着玉爱。 怜香不知两人说了什么,跟着玉爱这么些年的情谊,学堂怎么说他们两人,他何尝不知,只奈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且不说两人情谊如何就单是今日之事玉爱一人揽了过去,若是自己去找宝二爷是不是也是这般对待?当下挡着玉爱面前,冷冷道,“宝二爷这般又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玉爱怎么犯了宝二爷!” 全学堂所有人此刻都被这三人吸引了注意力,贾宝玉注意到大家都在看热闹,忍下这口气不舒实在是不像自己,可若是说?说什么?本来还以为这玉爱性子肆意潇洒不似学堂一些只会读书写八股的酸书生,心里升了怜爱之心,岂知在人家心里自己竟是挟着把柄威胁他人造爱的混帐吗?贾宝玉心中又气又闹又委屈,当下冷冷的对着玉爱道,“若是你‘不愿’我更是没得‘愿’的!当真觉得委屈又来找我作何?亏得我把鱼目当珍珠,哪是清清透透的玉人儿不过也是臭不可闻的男人!哼!”当下甩袖而去,却对着门口的茗烟道,“这般浑浊不堪的学堂我只觉得胸闷气短哪里还能读进去几字?回府!”主仆几人扬长而去且不提。 只道学堂里站着的玉爱一张惨白兮兮的脸,旁边的怜香扶着摇摇晃晃的玉爱,虽不知玉爱怎得惹了贾宝玉可今日贾宝玉这番话却是伤人之极,众人或许听不太明白什么‘愿’、‘不愿’的,可心思通透的怜香一联想后院之事也猜个差不离,只觉得这哪是跟玉爱置气分明也是在打自己的脸。 玉爱先是惨白一张玉面,而后双眼泛着泪要掉不掉的惹的众人心里一阵嘀咕,不过大众纷纭却倒向了美人这边。美人泫泫玉泣,一张粉面难掩心中苦愁,欲说不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下怜爱,再想到宝二爷临走甩袖那一番字字诛心的话,嘴上众人虽不会说些什么,毕竟宝二爷可不是他们能说嘴的可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八卦云云一阵最后实在是贾瑞看不过眼,稍稍说了几句这才掩了过去,可不难保证出了学堂小厮什么的说道说道,毕竟学堂人多口杂就是想要怪罪也找不下由头。 萧虞盯着手里的三字经,对于刚才的闹剧如未看过一样,目无杂尘专心看书,是得要多认真便有多认真,低着头,众人只能看到贾环这个庶子勤勤恳恳的念书哪里会注意到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萧虞的双眼有多冷,嘴角那么讥讽的笑哪是一个五岁幼童该有的。 贾宝玉算是贾府中清澈干净的,可萧虞就是看不惯这个‘清澈干净’的‘二哥’!以颜色取人这个不提,但是那懦弱不明是恶的双眼看的萧虞就觉得笑,前世只觉得红楼中那贾宝玉有多宠?现在身临其中才觉得可笑,好好的男子愣是养的跟个女儿家一般或者还不如女儿家的果断坚韧!不过自己最讨厌贾宝玉也不是这些,旁人这些那些毛病关他何事,怨只怨贾宝玉摊上了王夫人这个娘!萧虞可没忘了这具身体因何殒命,不管是不是王夫人吩咐人做的,单是那个丫鬟是王夫人的人他就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前世萧虞最是睚眦必报,一个男人心眼小的跟针一般也算是奇葩一个!不过萧虞却一直以此为荣,犯了他的必报十倍还之!今日之事不过是顺水推舟,这才是开始,打人打脸,揭人揭短,王夫人让自己痛,那么他就找些王夫人的命根子下手! 却道萧虞午后撞见了那场活春宫觉得没趣便讪讪然沿着小路往回走不料正碰见贾宝玉迎面而来,贾宝玉对这个弟弟也没得好与不好之说,他惯是喜欢女儿家的清清爽爽见了这个庶弟也不过是点头便罢,正转身向着左边小路而去不料却听到萧虞道,“二哥哥那条路我才回来一点都不得趣,光秃秃的枝芽不说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二哥哥还是别去了!”端的面上一派天真,说道怪声时还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思其解。 听这话贾宝玉也打消午后散步消食,刚要迈步子往回走的时候又听萧虞道,“反正我年纪小胆子也小不敢探个究竟,等着我像二哥哥这般年纪定是什么也不怕了!”面上一副如慕兄长,大大的眼睛满是敬佩而后又一转做疑惑状,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像个小猫叫似的怪好听的!不会是小猫吧!诶呀!自己胆子也忒小了些,连这个也怕!”说完满脸通红,似害羞一般匆匆道别飞快跑了。 端立在小路的贾宝玉想了想便提起脚往左边的小路走去。自己这般年纪那还会怕些个猫啊狗啊的,听贾环这么一说反倒是勾起了贾宝玉的好奇之心,又没有什么危险看看又有何妨? 小路另一端正在喘息的萧虞嘴角噙着笑,那么好的春宫只顾自己一人欣赏怎么好呢!这般美景当与兄长才能体现出自己这个庶子尊爱兄长之心!瞧!我果然心善! 萧虞只是给了引子,事态怎么展还多亏了那两个美人呢!也不知二哥哥这般回府会不会遇上父亲,若是被父亲凑巧撞见了可不好喽!

9第九章 贾老爹怒打贾宝玉 贾环探兄伤遇黛玉 第九章贾老爹怒打贾宝玉贾环探兄伤遇黛玉 贾政今日沐休约着几位清流门客在前园子内谈诗作赋,其中一清客看贾政今日心情颇好,观着园内的景色略有讨好贾政道,“政公今日为何喜庆?连着这园子的花草都沾染了政公的心情开的甚好!” 贾政摸着自己留下的美髯,笑道,“子冉兄打趣了。”自谦一番,又道,“不过是我那不听训的孽畜今日去了学堂,没得说的,平日里尽是被他母亲惯坏了如今总算是长了教训!”口中那‘孽畜’不作猜想也知道是那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贾政每日虽口中骂着,可那个老子不喜爱自己儿子长进的?如今总算去了学堂贾政欣喜还来不及,虽是骂着可众人那个看不出来贾政的心意,当下又是一通好夸,不外乎什么天生福泽常人不及,头脑聪颖定能出人头地,反正是怎么好听怎么来说。 顿时贾政心下更是开心同时心里也稍稍吁了口气,宝玉不进学贾母护着自己平日也不能说些什么,一拖再拖,如今总算是长进了,贾政心下能不高兴!?嘴里说着谦虚之语,面上却欣喜洋洋。 众人在亭子之中正欣喜谈论,突然一阵吵杂像是有小厮在说‘宝二爷,前头可去不得......’贾政皱着眉,没得礼节的小厮!还未出口训斥,便听见贾宝玉怒道,“怎么个去不得?学堂我倒是能去得,可我偏偏不稀罕去那劳什子的学堂!再敢挡路,小心爷......”一阵嘈杂,贾政只听见贾宝玉那句‘不稀罕去那劳什子的学堂’,顿时血气上涌,连着疾步绕着假山,便看见贾宝玉威风禀禀的怒斥那开口说‘去不得’的小厮! “孽畜!好大的威风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做什么?”面色涨红,粗喘着气,明显是气头正盛。贾政看着呆愣叫了自己一句‘父亲’的贾宝玉,更是气急上前一脚便踢上贾宝玉。 看见贾政那一瞬间贾宝玉就呆愣住了,平日里若说贾宝玉最怕的莫不是他老子,如今他老子正火,贾宝玉当下就软了腿脚,再被贾政一踢顺势就倒在地上。 贾政看向地上软做泥一般的儿子,哪里有什么礼节风度,什么出人头地、常人不及!通通都是放屁!刚才那番夸语像是一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贾政脸上,再抬头看去自己那一流清客早早散去,给自己留着面子,可贾宝玉刚那番话语又是哪个没听见的?当下转着脸看向贾宝玉双眼冒火,一只手领着贾宝玉往书房走去。茗烟在后面看着不对,双腿战战但仍想着去后院报备,没想得刚转身便听见贾政怒道,“哪个今日往后院递话哪个便给我滚出贾府!”说完急急忙的去往书房。 书房外墨玉砚书守在门口,书房内气氛肃立。 贾宝玉跪在贾政面前,神色沧然战战兢兢,双目垂泪断断续续的道了声父亲。 “父亲?父亲?”贾政盯着贾宝玉低头那一截脖子上的玉项圈,上面挂的便是贾宝玉遂出生便有的玉,本以为是个长进的,是整个贾府的希望,哪里想......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 猛然抬头,贾宝玉看见自己父亲用冰冷的双眼看着自己,顿时一个冷颤,结结巴巴的道,“父、父亲......” 来来回回走个遍,贾政平息着自己的火,看着默默哭泣的贾宝玉心里不由一软,当下软了几分问道,“今日为何说出不去学堂之言?”心里想着若真的罚了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贾母还不知道怎么找你自己麻烦!心里刚升起的一分软立马变得不太烦,道,“问你话!” 贾宝玉哪敢对自己父亲说出今日原委,却不说内容就算说了他老子估计更是生气,当下便不吭气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 其实贾宝玉本是一个痴儿,虽说喜爱清清爽爽的女儿家,可若是颜色好,轻盈玉透的男儿郎也是喜爱的。所以今日午后贾宝玉对着玉爱那番作态是当真喜爱,确有了结交的心,哪只玉爱话音一转又说出那番话,利用自私心太盛一点也没有他心中所想所愿。 ‘啪’!贾政见贾宝玉不说话还以为不知悔改,取了鞭子当下就朝着贾宝玉背后狠狠一鞭。 ‘啊’! 贾宝玉一闷哼,背后火辣辣的疼又没有老祖宗来救自己,当下哭泣道,“父亲,我真的不愿去学堂......” 不说还好一听贾宝玉还是这番话,当下又是两鞭子,气的贾政用鞭子指着贾宝玉怒斥道,“你个孽畜非得气死你老子不可!好好地学堂别人都去得只有你去不得?怎得?你是比别人多只眼还是多个脚不成?顽劣不堪的东西!让你说说怎么得,你却一字半句的说不出口,莫非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混账事躲了不成?”说完见贾宝玉还是一副锯嘴葫芦的样儿,气的又是几鞭。 疼的贾宝玉呜呜呜的哭着,想了想只好挑着捡着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今日只是跟着同窗生了口角,一时气闷,堵了心才说出不上学堂之话......”至于口角原因却是支支吾吾闭口不提。 手里的鞭子搁在了书桌之上,贾政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挥了挥,声音里透着无奈闷声道,“现在家里养上几日,进学堂这事除非你老子死了,要不然再敢让我听到一句‘不进学堂’这几字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罢了罢了!回去罢!”贾政是真的伤了心,从贾宝玉出生那天起不仅全家对他托着希望,自己何尝不是!自己没办到的只托着他身上,只是如今.......唉! 托着背上的痛,贾宝玉巍巍然的站起来,道了声,“知道了父亲!”便转身出书房。 “等等,先去休整一番再去见你老祖宗,莫要吓了她老人家!”爱孙如命的贾母在看到此刻的贾宝玉还不得伤心死,想着晚间可能又要被贾母训,贾政心里也是一阵烦乱,连教训个儿子也不得痛快!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赶紧想让贾宝玉离了自己视线之中。 “儿子晓得了!”贾宝玉战战兢兢的答道,就怕他老子变了主意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呲牙咧嘴的赶紧往出走。 出了书房门口早早立着的茗烟看见贾宝玉弓着身子,一看就是挨了打的模样,赶紧上前扶着贾宝玉,边扭头对着旁边站着的小厮怒骂道,“你道老爷在亭子里为何不早早说?凭白了让宝二爷挨上这么一顿打!?”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扶着贾宝玉茗烟早早冲上去狠狠踹上一脚了。 茗烟口中怒骂道的小厮便是今天在园子里‘通风报信’的,此刻跪在茗烟面前,委委屈屈的抬头看着茗烟,哭诉道,“茗烟大爷可是冤枉小的了,给上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您作对。”又对着贾宝玉叩了一头,眼泪汪汪的对着贾宝玉道,“爷今天火气大,小的也摸不准二爷是往那边走,一路跟着眼看就撞了老爷这才出声提醒的,小的也是好心呀!可没想到小的嗓门是大了些......诶呦呦,小的真是冤枉啊!” “放屁!若是真心提醒为何不先报了老爷的名头,反倒是大声嚷嚷,你这......”没等贾宝玉说道些,茗烟先破口大骂起来。 那小厮着实委屈,哭的眼泪糊了脸怪可怜的,扑上前抱着贾宝玉的小腿,一个劲的道,“茗烟大爷可冤枉死小的了,小的、小的冤枉死了......”小厮也不做解释了,只是一个劲的哭诉。 贾宝玉拍拍扶着自己的茗烟,还未开口说道,只听‘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茶盏迎着门砸了过来,随后只听书房了贾政怒道,“孽畜!分明是你的错,不知悔改还一个劲将这错推到那小厮头上,当你老子是死了不成!还不赶紧滚,别脏了我书房这块干净的地儿!” 吓的贾宝玉脸色刷白,也顾不得说些什么,瞪了茗烟一眼,怪罪的道,“就你多嘴!还不赶紧走!” 跪在地上的小厮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呜呜道,“谢大爷谢大爷!”道完,一溜烟跑了。 茗烟扶着贾宝玉,听到贾宝玉嘴里出了那么一句‘就你多嘴’当下心里便不痛快了。自己尽本份,一心为着主子,结果只迎来一句自己多嘴!是道是道,都是自己多了嘴......茗烟心里委屈,等两人到了王夫人处,王夫人问茗烟何事挨了打的时候,茗烟心里泛着堵一点也没有提下午在园子小厮为提醒那些,只说到自己也不知道,自二爷下了学堂便这样了,倒是那小厮最是有心无心谁也不知道。此话先不提,直说茗烟扶着宝玉一路往荣禧堂走一路上丫鬟婆子一路迎着,贾宝玉挨了他老子的打已经整个园子都知了了。 王夫人一听丫鬟传来消息说宝玉挨了打,顿时吓得肝儿肉儿一疼,也坐不住了,赶紧吩咐金钏彩霞准备伤药,又是准备细碎的好吸收的饭食又是准备干净柔软的亵衣裤,总之是一通的忙活。 贾宝玉一到荣禧堂,丫鬟婆子一应而上,王夫人站在中央摆摆手吩咐众人各忙各的,身边从碧纱橱赶来的袭人晴雯一左一右上前扶了贾宝玉,往里厢走,袭人开口对着王夫人道,“夫人,奴婢和晴雯先给二爷擦擦上上药。” “用那金玉活血祛伤膏,这个管用!”王夫人抹着泪,也不知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若是打坏了宝玉该如何呀! 一阵鸡飞狗跳,待一切归妥。 贾宝玉爬在床上,裸着上身,才涂了药,一条条红痕肿的厉害,布满了整个背约莫着五六下,估计贾政也控制着力道,红肿暴高不过没有皮开肉绽。那金玉活血祛伤膏果真好用,用过后清清凉的,背后也不火辣辣的痛了,还散着一阵幽凉香气。 王夫人坐在床边,摩挲着贾宝玉白皙的脖子,哭道,“你这天杀的啊!上个学都能惹的你老子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宝玉哪敢说出那缘由,又是一阵推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便央求甜话哄得王夫人开了心。 在荣禧堂待了一个时辰,袭人晴雯伺候着穿了衣服,休整一番,贾宝玉便告了王夫人去给贾母请安。贾母那早早知道贾宝玉挨了打,派了鸳鸯过来看了,又带了好些伤药,临时不放心又让鸳鸯赶紧将宝玉接到碧纱橱将养着,道,他老子敢来碧纱橱打她的心肝试试!? 见了贾母又是一阵忙乱,搓啊揉啊的!等贾宝玉归了碧纱橱躺在床上,又是一阵姐姐妹妹过来瞧病。 黛玉因跟贾宝玉统住的碧纱橱,不过一个里间一个外间很是方便,第一个先去瞧了病,看着没有大碍,倒是她先哭了一通,推说累了,紫鹃扶着又回去了。 三春来了没多久薛宝钗也到了,因薛宝钗住的地方远了些,过来时又走的急,微微喘了会,坐在贾宝玉床边。 床上贾宝玉只见薛宝钗微微喘着气,随着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本身薛宝钗圆润透亮,育也好,胸前的柔软撑得衣服圆润好看,看的贾宝玉直了眼。 见贾宝玉只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薛宝钗待反应过来,先是羞红了一双面颊,呸了一声,打趣道,“我好心来看你,你却是这般样子?”话说的不清不楚,奈何贾宝玉本就做贼心虚,当下急忙爬起身一通的好话。 薛宝钗也不敢再说什么,旁边桌子上三春还在那看着呢!羞红着脸,嘤咛一声算是过了。 这厢贾宝玉一张巧嘴哄的薛宝钗一会是笑一会怒嗔好不热闹,三春坐在桌边无趣的看着床边的两人打趣。惜春年纪最小,觉得好生无聊,本来听说宝哥哥生病了好心过来看,结果为了个薛宝钗倒是把他们几个姐妹丢在一边,不由的撇撇嘴,不乐意的对着探春说道,“我看二哥哥乐的自在,在这不由闷气,正好林姐姐空闲无聊我去找她解闷子去!你去是不去?” 探春本是妾身生的,养在正房奶奶身边从小谨慎行事不敢越过半点规矩,今日听了宝玉挨打,不管是何缘由先赶紧过来看看,要的就是给王夫人看,哪敢跟着惜春恣意热闹,当下摆摆手,笑着道,“你去罢!我在看看,若是林姐姐得空不若一起邀了过来,姐妹们一起也是热闹热闹。” 惜春像是早早知道探春不去一般,先是点点头接着转头看着迎春问道,“姐姐可去?”又央求道,“好姐姐一起去吧!去吧!” 迎春如今年纪虽小却渐渐露出好脾气好说话的姿态,耐不过惜春央求,便点点头,弱盈盈的道,“嗯。” 三人说话声音不算小,耐不过床边的两人正热闹着,惜春盯着贾宝玉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也不说一声,拉着迎春就走了。探春一人坐着尴尬,再看床边两人跟个蜜里调油一般,心里也不好受起来,虽说自己在王夫人底下教养行事小心不便,可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是有的尤其是跟这个嘴甜惯会哄女孩的贾宝玉。想着自己巴巴的做鞋子绣荷包给贾宝玉,一方面是做给人看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哥哥看待,为这事赵姨娘没少给自己喊过,什么难听的没少忍着,如今自己坐在这里倒像是不之客般,把个客居的商家小姐都捧上天了,倒是自己反倒是一杯冷茶打算了! 探春不好走,又不愿过去□俩人话里,只好坐等着,心想着惜春赶紧把林妹妹请过来,一起玩闹才好,倒也让这个客居小姐知道知道宝玉的心性! 正想着黛玉却见门帘一阵晃动,随之门口的丫头报道,“环三爷来了!” 入了房间,一打眼先看到探春单独独坐在圆桌边的梨花浮雕圆凳上,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刮着茶盏里的茶叶,显见是无聊的慌,在随着房间不同探春的冷清那处热闹,便看见今天挨打的主角正喜笑眉开的同薛宝钗聊着天。萧虞心里嗤笑一番,却整到衣服走到探春前叫了声姐姐,还未等走至床边,就听见门口传来惜春的声音,铃声般清脆道,“三姐姐看我把谁邀来了?” 萧虞一回头,便看门帘一晃动,猜是何人?

10第十章 宝玉挨打黛玉缠心吵嘴 萧虞使计阴差阳错得玉心 第十章 宝玉挨打黛玉缠心吵嘴萧虞使计阴差阳错得玉心 门帘一晃,进来了三位娇容小姐,在打眼一看,说话的是惜春,娇娇小小的看着伶俐可爱,右手挽着林黛玉的手,两人身后错开不过半位的是默不言声楚楚可怜的迎春了。 萧虞只见黛玉双眼通红,暗香这其中又是一番委屈,当下却只道,“三位姐姐好!”本是人小颜好,一个鞠躬弯腰学着书生那么一拜,倒是一阵好笑,果真还双眼通红的林黛玉一见萧虞这般人小鬼大的做派,扑哧一笑,捻着手帕捂着嘴,只是好奇的盯着萧虞看不出声。 萧虞见黛玉那自己笑也不在意,搁萧虞眼底这些姑娘家的也就是小学生升初中的样子,自己还没小气到跟着小姑娘计较。不恼她们打趣,萧虞反倒微微撇撇嘴,对着林黛玉故意说道,“林姐姐这是笑环儿呢?” 林黛玉虽心思敏感但对着五岁稚童而且还是什么表情都摆在脸上萧虞没犯着一点心思,袅袅挪步的走至萧虞面前,伸出一指先指了指萧虞的额头,动作轻柔,缓缓开口笑道,“笑你人小礼大!你二哥哥可不见得有你这礼数,年纪小小的可不敢以后成了只会读傻书的呆子!” “环儿受教了。”萧虞也懒得做哪些规矩,只不过几人初说话还是规矩正点好,现下林黛玉这么说他自然不会在你找罪受,当下恢复稚子模样,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林姐姐想必也知道环儿生了一场病,以前的记忆模糊了不少,上次初见林姐姐只觉得亲切的很,若是以前的环儿有什么冒犯姐姐的,姐姐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个‘小人’吧!” 旁的黛玉还未说些什么,惜春倒是走上前白玉似的指尖戳着萧虞的脸蛋,道,“我现才现环儿这病一好倒是平白多了一张巧嘴,惯会哄人说话的!” 坐在桌边的探春站起身,笑盈盈的附和道,“谁人说的林姐姐说话叼,我看着环儿说话才真的刁钻呢!” 这边聊得开心,床铺上的两人自从三人进来早早都停了玩闹,只是宝玉在床上趴着看她们说的开心也不插话,只是呆愣愣的盯着林黛玉看,倒是旁边坐着的薛宝钗莫言,站起身等着走上前。 听闻探春这么打趣,薛宝钗自负自己在几个姑娘之中年长,每每几个姑娘玩闹都是端的端庄大度,如今插话对着探春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搁我看环儿如今年幼还比得颦儿那张利嘴?”说完顺手作势掐上林黛玉的脸蛋,笑着道,“颦儿这张嘴哪里有人比的过?” 薛宝钗和林黛玉都是客居贾府,王夫人和贾母或多或少总会对着俩人许些什么,林黛玉心思虽敏感却胸怀清直,而薛宝钗倒是每每见了林黛玉总是要暗地里比上一比,自衬除了出身选不得,学识、样貌、手段、做红......哪样不比人差,但宝玉的眼光为何总是绕着黛玉多些?一旦两人同时出现,宝玉总是先随着黛玉转动双眼。 薛宝钗是个有心思的有手段的,知道自己家虽挂着皇商的名号可说到底还是个‘商’字。商人低贱,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若是给自己定亲往好里说也是个小官或是大户富人之家,可她薛宝钗要的不是这些!心比天高,怀有壮志!若是男儿郎自当下场考科举,可女儿家只能靠着嫁人提高自己的身份!跟着妈妈来到京城虽说是来避祸的,可两人也打着进宫入选的主意,可宫里哪有那么好进?银子砸了不少,一审自己的身份,知道是商人之女,进了宫也是个最末等的打扫丫鬟。刚好贾府里的姨妈给自己妈妈透出想让自己许了宝玉这想法,薛姨妈也不想女儿离自己远还是干些苦活,当下就一通好说,薛宝钗心动之余举手之间平日里自可看出一二,而且古代女子一旦心里认了想法定是一心一意,起码是在男女之情上。 一旦上心,平日里贾宝玉对谁好?对谁上心?可不是一清二楚!薛宝钗自当不甘心,你有贾母我有王姨妈,你有你的仙子美貌,可我冰肌玉骨哪里差了?你诗书才情皆高,可我不止会诗书还懂得待人行事,这样的我还配不上贾宝玉? 所以就有了薛宝钗每每逢着黛玉总会比上一比,小到衣服饰髻荷包大到行事说话作诗用具!这不林黛玉刚一进门,贾宝玉便将目光转了方向,不气是不可能的,不过将自己生气外露可不是她薛宝钗的作风,她要的是端庄大方,可不能跟了林妹妹学的小家子气! 薛宝钗刚话毕,探春就先出口了,道,“林姐姐那不叫叼!那是巧言,不说这个了,今个可是来看二哥哥的,怎么先把正主儿给放到一边了?”转了话头。没看林姐姐已经恼了么?也不知道这个薛家姑娘今天怎么了,话里夹枪带棒的一通好指,反倒是自己开了个话头,原本意是想夸夸林姐姐的,自从跟环儿谈话之后,探春也是有意亲近的,今个环儿能那么说林姐姐‘亲切’自己也不好打对台! 床上趴的贾宝玉一听探春这么说,赶紧说道,“林妹妹怎么才来?外头日头毒不毒?莫要吹了风中了暑?” 众人往里移动,惜春早早感到气氛不对,当下有意缓解气氛只对着贾宝玉扑哧一笑,讽道,“二哥哥可不是被老爷打傻了?这四月才开春哪里来的日头毒不毒?又统共几步路哪里吹来的风?” 话音一落,众人嬉笑,倒是闹得贾宝玉红了脸皮。 自贾宝玉挨了打移到碧纱橱里,林黛玉是第一个过来看的,不过那时候贾宝玉已经睡着了,黛玉匆匆看过一眼,只觉得难受不想惹了宝玉醒来便回去一个人哭了一会,心里想着一会再过来问问,哪里想着贾宝玉和薛宝钗谈笑声惹得她都听见,心里又是一阵委屈,自己担心他一人流泪,他却美人相陪热热闹闹,总归自己一人......惜春进来时,黛玉赶紧擦了泪,不过还是掩不过双眼通红,心里也担着宝玉当下便跟着惜春过来了。只是见了面,第一句话却是‘怎么才来?’是了是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误了你和宝姐姐的热闹! 黛玉移步到床前,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哑着声儿,赌气道,“‘怎么才来、怎么才来?’你又是我的谁?我为何又要巴着巴着跑过来呢?徒得惹人心烦?”一腔担心腆着脸面过来,还被着宝姐姐取笑一通,留在这里做什么?当下扭头就走。 床上贾宝玉一听这话,气的双眼通红,气道,“我是何意你会不懂?我原以为妹妹是懂我的,今个儿何必说这些话?” 林黛玉走的脚步停了停,当下只扔下一句“我可担不起什么‘懂我’‘懂你’的”快步出了门。 两人吵架置气,弄得还在几人也不好久留,几个姑娘纷纷劝了几句,便告辞了。 萧虞本是下了学堂先给贾母王夫人请了安才过来看看的,若是按他本意还巴不得贾政打的在重点,过来看贾宝玉?没去王夫人面前笑倒是不错了!面子工程做了做,不过倒是看了场好戏,萧虞心里坏笑,贾宝玉也是个双插头,恶心不死人!这边上午扒着怜香玉爱,下午回了家又跟着姐姐妹妹纠缠不清,这个想要尝一口,那个又想沾上一沾!没得这么好的事! 贾宝玉在气头上,萧虞也不愿多话,更不想去劝两人,搁他看,贾宝玉配不上林黛玉!虽说林黛玉爱哭些爱钻个牛角尖什么的,但胜在小姑娘为人清直没什么弯弯道道的!随随便便说了几句,安康身体之类的,便也回去了。 出了贾宝玉卧室,沿着小路往回走,心里想了想,随即转身,往碧纱橱里侧走去。到了林黛玉房间门口,一个小丫鬟挡在门口打着帘,定眼一瞧便是常在林黛玉身侧的雪雁,萧虞心下疑道,“怎么站在门口不去姑娘身边呆着?”雪雁乃是林黛玉的贴身丫鬟,按理也是个一等丫鬟哪里用得着打帘子? 雪雁心里不好受,姑娘一回来又是一通掉泪,本来身子不好,原在扬州的时候家里哪里不是细养着,可到了这贾府姑娘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受了多少气?这才是一年姑娘身体就不好了,若是在待几年......雪雁想想都觉得心痛! 雪雁本是随着林黛玉从扬州过来的,从小服侍身侧,待林黛玉的心思更是忠心不说还多的是细腻二字!自然看不惯这贾府里的‘规矩’,可她人小位轻不敢多言,若是在姑娘耳边劝说,姑娘又是一通眼红抹泪自是更不敢惹得姑娘伤心。却说今天,本是好心地去看宝二爷,怎奈的一会会就又是哭着回来,犯了病连带着午间的薏仁莲子粥也吐得一干二净,自己心急的不成,却也不敢多说,只好叫了门口的丫鬟端着清水过来,却迟迟不见人影,只好守着门口等。小丫鬟没等到倒是环三爷来了,雪雁自是见过贾环的,不过自家姑娘和这贾府的贾环却是不熟的,怎的他来过?不却说心下如何想,先是行了个礼,答道,“我们姑娘今日身子不便,刚了病......三爷今日来是有何事?”却没说为何站在门口,话音道出‘没事赶紧走’的意思。 萧虞又如何不知这小姑娘的护主呢?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林姐姐今日不适我更是应当看看,或许还能逗得林姐姐一笑,身子也应爽了呢?” 小姑娘说嘴不过萧虞,又不能对着萧虞脾气,当下只能对着萧虞道,“三爷先进厅里坐等,我去告知姑娘!”转身便进了里间。 厅里端坐着的萧虞摸摸鼻子,自己这是被雪雁讨厌了吧?连个茶水也没得!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黛玉姗姗然的出来,身姿偏弱,如细柳吹风,两侧紫鹃和雪雁扶着待坐上软榻,双眼微红,掩着帕子咳嗽了两声,细声对着紫鹃说道,“给环儿倒上热茶,还有午间做的梅花糕、紫云酥也一并端过来!” “是。”紫鹃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萧虞敛着眼帘,心下不由一暖,自己说林黛玉看着亲切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可林黛玉拖着病体来见自己还细心的想着自己自下了学堂还未用膳,这份心思比之这具身体的亲姐还尤甚!本来自己从贾宝玉那里直接到林黛玉这儿,说真的不过是想趁着俩人置气,拆上那么一拆,前世自己再怎么不清楚红楼细节,可贾宝玉爱着林黛玉自己还是知道的,若是林黛玉厌弃了贾宝玉也不知贾宝玉该如何痛苦?王夫人看着自己宝贝儿子伤心欲绝,萧虞不信她还能高兴的起来!!断王夫人肋骨可是萧虞的爱好呢!若不是贾元春进了宫,贾珠去了西山学堂进修,两个都不在眼前不好下手,萧虞也不会拿贾宝玉下手! 不过现下,萧虞低着头密密的睫毛遮着眼底一圈阴影,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萧虞扯着一个笑,林黛玉这般对自己,自己更是不能让贾宝玉那个风流混账东西沾惹上林黛玉了! 抬起头,朝着林黛玉一笑,道,“林姐姐可是念着环儿呢!?”萧虞揉揉肚子,可怜兮兮的道,“只有林姐姐知道环儿还饿着呢!” 本还愁容的林黛玉见到萧虞作怪的模样,噗嗤一笑,又是咳了两声,摆摆手示意旁边雪雁自己没事,喝了雪雁递过的热茶,缓了口气,这才笑着道,“这般作怪!”却是嗔道。微微叹口气,低着头,哀愁道,“刚生了气,众人都知道,却也只有环儿一人往我这儿冷冷清清的地儿跑,以己度他罢了!” 听闻林黛玉这般说,萧虞倒是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移到榻边,却对着雪雁道,“我饿惨了,吃的怎么还不上来?” “雪雁你去瞧瞧!”林黛玉道。 “可是姑娘,外男......”雪雁急忙道。 “浑说些什么?环儿不过五岁,又是我的表弟,不过一会的功夫,你且去吧!”林黛玉怒斥道,说的急了又是一阵咳嗽。 雪雁不敢不听从,又见黛玉咳嗽,带着哭腔道,“姑娘别气了,我听着就是!” 待雪雁走,林黛玉只见本是幼稚可爱的贾环突然严肃起来,对着自己道,“林姐姐刚说的‘以己度人’,环儿心里念了三遍,既是林姐姐待环儿真心,环儿虽年岁幼小却也知道真心二字,今看林姐姐如此糟蹋自己身子,环儿不得不说些什么?”而后想了一会儿功夫,像是组织言语一般,正色道,“若环儿说自己能治好林姐姐先天带来的弱症,林姐姐信或不信?”

11第十一章 虚虚实实道奇遇蒙过关 为黛玉研制新药浮绿 第十一章虚虚实实道奇遇蒙过关为黛玉研制新药浮绿丸 “若环儿说自己能治好林姐姐先天带来的弱症,林姐姐信或不信?” 黛玉一愣!贾环口气严肃不像是玩笑说辞逗自己,但他小小年纪又何来这么大的口气?自己生来带下的弱症就是圣手国医也是无可奈何,他不过五岁孩童又哪能比得过太医?当下笑道,“怎得跟着你二哥一样,浑说开来!”想到贾宝玉又是一阵伤神。 萧虞也不管林黛玉作何想,心里想着自己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林黛玉信自己那么为的那份真心,自己拼的全身医术空间灵药也会保她与常人无异,若是林黛玉不信,那自己为那份真心只会以后顾念着人情世故不与她人欺负去了! 心里下了定断,又重复道,“林姐姐只说信或不信?”就是直勾勾的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心下一惊,不外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贾环不像是五岁的孩童,看着自己的双眸眼力充满了坚韧沉稳,吸引着林黛玉说不出什么‘玩笑’、‘浑说’,只是端端的看向贾环,却不见贾环双眼有任何的漂浮,当下鬼使神差的道,“信!”却不说这一字之差,却改变了林黛玉整个悲剧的命运,此乃后话,此刻只说,林黛玉说完‘信’字,自己也是一惊,不过却也觉得缘分使然。 待听到‘信’字,萧虞心里不由舒了口气,同时又提起了心,想着该怎么蒙混说自己会医术?一阵头疼,突然想到贾宝玉生来戴玉都可以被众人接受,还夸捧之高,可见这个时代的人是信鬼神奇遇之说的。当下敛了敛心神,一番说辞浮上心头,正色道,“林姐姐可知前阵子我受伤之事?”见林黛玉点头,萧虞接着道,“林姐姐猜的没错,我会医术这事就是自受伤之后有的。那次我伤在脑袋,失了以前的记忆,浑浑噩噩之间,脑里白茫茫一片,只见一白胡子老者念念叨叨对着我说,当时记不清楚,只是醒来之后每每见了人,脑里总会蹦出个病症或是症状,当时我不以为意,却是见到林姐姐脑里浮出什么‘劳怯之症’具体又是气血不足、先天体弱,又该如何治疗又是一道道浮现脑海......” “怪道当时你巴巴盯着我看......”林黛玉若有所思,想到当初贾环病好拜见外祖母时盯着自己瞧,自己还以为还以为.......怪道,原是这个原因。 见黛玉沉思,萧虞便莫言,等了一会见黛玉看自己,便低着头,茫然道,“当时我以为自己得了更重的病,谁也不敢说,怕大家说我是妖怪,捉了我要烧我!只好恍恍惚惚过了一阵,本想着这辈子守着这个秘密到永远,若不是今天为得林姐姐那句‘以己度人’怕是这辈子也不会说的!”乱七八槽的哄着林黛玉,口气怎么可怜怎么来,萧虞心里嘲笑自己演技很好么! 林黛玉心里如同无味夹在,什么都有,再看向低着脑袋的贾环,可怜兮兮的样子,什么五味全都化作一道‘酸’去了。自己本是一人来到贾府,众人只道林黛玉刻薄小气,哪有人想着自己?却不说见了一两面的贾环为着自己那一句‘以己度人’便将自己那么大的秘密说与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不由想到贾宝玉,平日里嘴上哄得自己,哪个姐姐妹妹一哄还哪有自己何地?两人一年的时间还比不得自己说与贾环那么一句话,比不得那么一份小心思......不由潸然泪下,滚滚清泪滴落帕上,透过泪眼朦胧看向贾环,满眼认真小心,就怕自己看轻了他,说的他是‘妖怪’!当下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坚韧,捂着嘴,哭道,“环儿环儿,别怕,你这是天大的缘分,众人想要神仙老头还不给呢!别怕,林姐姐替你瞒着就是,瞒着就是......” 哄了黛玉信了自己的话,萧虞心里舒了口气,刚要问黛玉服用何药的时候,只见帘子一阵晃动,一个紫色倩影并着粉色倩影缓缓而来,不是紫鹃和雪雁是谁?紫鹃端着托盘,上面端着两碟糕点,想也是刚才林黛玉口中所说的梅花糕和紫云酥,雪雁手里的托盘上一盅炖品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两人仔细将东西一一放在红漆木浮雕圆桌上,雪雁走过来忧心的看着又哭过的林黛玉,小心道,“姑娘燕窝炖好了,您今个不舒服定要多吃几口,莫要气坏了自己个的身体。”说完还瞪了一眼傍边的贾环,自己出去的时候自家姑娘还好好的,怎得一回来又哭了一通!不是贾环惹得自家姑娘又是哪个? 被小姑娘瞪的萧虞也不气,这个雪雁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就是年岁小不懂事!在看桌边站着的紫鹃,眼力划过一丝的厌恶,他可没看漏这个紫鹃眼底对自己的不耐与轻视。 记住这个丫头,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个丫头调离林黛玉身边,面上却对着林黛玉天真的笑道,“林姐姐我们还是先吃吧!环儿饿的肚皮都扁了呢!” “好好好,吃着吧!小心饿坏你这个机灵鬼儿!” 稍稍用过餐,寻着机会打了紫鹃雪雁二人,待房间里只剩两人,萧虞对着林黛玉道。“林姐姐今天我先给你把把脉,明日下了学堂我在过来,还有林姐姐有吃什么药?” 林黛玉伸出一只手腕,待萧虞细细把完脉,才道,“吃的是自小配的人参养荣丸。”说完便从榻柜里取出一小瓶子递给萧虞,道,“就是这个。” 萧虞倒出一个闻了闻,参味淡的可以,心里不屑王夫人做派,撇撇嘴,话却道,“我拿一颗回去看看,林姐姐今日若是可以不用便最好不要用,明日我拖着碧纱过来给林姐姐送药就是,至于这个人参养荣丸便不要再用了。至于新药的用法我会告诉碧纱,林姐姐有事告诉碧纱便是了,那丫头还信的过。不过姐姐这边,恕环儿多嘴,雪雁是个好的,送药递话倒是能用上,至于紫鹃姐姐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林黛玉点点头,心里也知道萧虞指的什么。自从萧虞将他的秘密告知林黛玉,在林黛玉心里地位一下子就拔高了不少,对着自己那份用心,林黛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若不是真心待自己,环儿又何苦说些不讨好的话? 看黛玉眉间若蹙,萧虞打笑道,“林姐姐作何忧愁,姐姐这病虽是生下所带,可姐姐年纪尚小若是好好调理,定会安康,更何况我这医术还是老神仙所赐的,就算姐姐信不过环儿黄口小儿却也该信白胡子老者!” 捏着萧虞脸蛋,林黛玉笑道,“你这小子!”眉间却放开了。 说了一会话,在等雪雁紫鹃回来便不见萧虞身影了。两人伺候着林黛玉早早入寝,黛玉躺在床上,无言默默想着今日之事,最后却咀嚼着‘信或不信’慢慢入眠。 这厢萧虞回到院子,赵姨娘担忧一下午,见着萧虞免不了一阵说耳。自从听闻宝玉挨了老爷的打,赵姨娘心里虽然欢喜贾宝玉挨打,却也担心贾环,就怕老爷一个牵连就不好了。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盼到下学堂,还未见着面却说去拜见贾母王夫人了,赵姨娘只好等着,越等越晚心里越等火气越大,等见萧虞回来,赵姨娘整个燃烧了小宇宙一般,暴躁了! 萧虞揪着耳朵,面对赵姨娘的唠唠叨叨,可怜兮兮的保证没有以后了,再也不让姨娘担心之类的话语保证,总算哄得赵姨娘高兴早早歇着。面对赵姨娘的暴躁唠叨,萧虞面上虽是可怜委屈,但心里甜的如蜜一般,这就是天下所有母亲对着孩子的疼爱吧!?心情好的萧虞,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吃着赵姨娘特地让人热的饭菜,萧虞突然觉得自己从现代来到一本书里好像很不错,还有种值票了的感觉。 晚上洗漱之后,萧虞撵了碧纱和露守勤,让两个小姑娘回去睡,这儿不用伺候起夜,以后也不用伺候起夜,吓得两个小姑娘一阵磕头哭泣,萧虞哄骗说伤好之后就不喜欢让人伺候,若是姨娘问起,我去说便是,安心的去休息,才让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出去。 前阵子萧虞未上学堂,每日去空间中总会在白天抽出时间,晚上赵姨娘担心自己受伤起夜问题,一阵子没退让,非要坚持着碧纱和露换着守勤。可如今萧虞去了学堂,白天时间就少了,只能趁着晚上去空间了,只好撵了两个丫头回去睡。开始两个丫头不肯,尤其是和露还搬出赵姨娘,气的萧虞板起脸,狠狠的道,“和露莫要忘了谁是你的主子?”萧虞虽是五岁幼童,可板起脸气势还是不容小觑的,起码吓得和露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不停道不敢了不敢了...... 碧纱年纪虽比和露小,可在碧纱心里萧虞就是自己的主子碧纱不愿离开,只是心下担心萧虞身体问题,怕没了守夜,万一主子出了事可怎办?只是萧虞下了命令,碧纱只好听命,不过心里还是担忧着萧虞身体。 总算是连哄带撵的让两个丫头走了后,萧虞先是把门关紧,然后凭借自己的强感官感受附近是否有人,确定没有人在自己的房间附近这才上了床,拉紧了床帏。待一切弄好,萧虞放心的默念一声进去。 不管是在外界哪里进入空间,进入后一定是停在小竹屋门口。 萧虞推开竹门,先是去了后院的温泉,待泡够半个时辰之后,穿好睡衣,这些衣服还是以前在现代准备的,除了竹屋里的沙茶几之类的现代家具,因为在现代萧虞是把空间当家住,一天的时间大半在里面,所以里面还有很多现代衣服鞋袜,虽然现在穿不出去,但在里面他还是习惯泡上会会温泉穿上现代衣服,总比这古代衣服穿得方便,一层一层不说又是这个带子又是那个盘扣,麻烦的要死。 不过萧虞如今矮豆丁点的身高,本想穿个浴袍,奈何穿上拖地很不方便,现在他穿的是一件棉质t恤,一件够把他遮到底,皱皱眉,现在才五岁,做什么都不方便,比如今天哄骗林黛玉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好,要是跟接触外面的人说,十有□是不信自己那一套的。 提溜着拖鞋,萧虞去了药房,根据自己今天替林黛玉把的脉,细细的想了一会,才下手准备。空间里的药草药性要比外面的好上百倍,又有泉水的辅助更是如虎添翼。 林黛玉这劳怯之症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好好养养心思放宽也就无碍,可入了贾府这两者都不挨着林黛玉,先说这‘好好养养’,萧虞一想到王夫人命人给黛玉配置的人参养荣丸就想笑,什么玩意,堂堂一个贾府那这么些烂东西哄骗幼女,参味淡不说关键里面还夹杂了些‘紮乌’,这‘紮乌’本是个好的,单用可以调节气血对女人来说是好东西,可坏就坏在这‘紮乌’跟人参配在一起能起到‘提味’作用,可见本来就淡的参味还是通过‘紮乌’提的,根子里的人参烂到什么程度。 两者陪在一起也无大碍,可却不能给林黛玉这种生来体弱之人食用,长久以来身体会越来越弱,心思在重点,还会出现咳血之症。 再说第二点‘放宽心思’,林黛玉在贾府就跟小绵羊扔在狼窝里差不多,主子一个个内里藏奸,心思通通都是十八拐弯,连带养的奴仆也一个个耍大偷懒,真真的奴大欺主也有!嘴里不干不净,整天的说道是非,林黛玉身在其中难免听见几句不如心思的,难免忧神费心。 萧虞眉头皱的紧,只奈何自己年纪小,外因自己如今还没有能力改变,只好用自己本事好好调理调理林黛玉的身体了。 忙忙活活一通,药丸制了三个葫芦玉瓶。药本是弄好了,萧虞想着女儿家的都喜欢甜丝丝香幽幽的,特意找了空间特有的浮绿加在其中。这浮绿是萧虞起的名字,外形如玫瑰花颜色却是绿色的,尤其是挨近花心的地方是翠绿,慢慢向上延伸,越来越淡,最后的花尖像是绿色浮上一样,花味清淡又有一种寒梅的冷香却又不渗人,持香也久。萧虞专门研究了这浮绿,对人身体没有大碍,到可以起到补血益气效果,正适合黛玉食用。用其所制的药丸,颜色偏绿,墨绿般的药丸上散着幽幽香气,萧虞坏心想着,贾宝玉见了定是要讨要,自己倒是给里面加上泻药也是不错的,哼! 伸个懒腰,自己如今年纪小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以后可不能在这么熬夜了!他可不想到时候成了个矮子,心里计划着以后给林黛玉制药还是抽着时间在白天为好,不过现下药方有了以后只是按着配制就好,省了不少时间! 也不敢在空间里睡去,万一自己睡实了,明个早上那两个丫鬟看自己不见了,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默念了一边出去,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哈欠,萧虞拉着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12第十二章 黛玉渐安与宝玉生疏 行事不便萧虞心起行商 第十二章黛玉渐安与宝玉生疏行事不便萧虞心起行商 第二天萧虞一大早起身,昨夜没怎么睡有些乏,只好灌了两口泉水,这才提起精神。将三瓶药丸交给碧纱,细细交代了一天两次一次两丸,饭后一刻实用,用了之后莫要饮茶之类的琐碎。心里想等一个月后再看,自己制的药量是一个月的,一个月后在把把脉,配点别的。 给王夫人贾政请了安,萧虞带着钱槐和戴荣去了学堂。贾母年纪大一般不会起得太早,所以去学堂的孙辈都是每日回来才去请安,不过对贾政还有王夫人要每天都去,晚上也是一定的。 这厢萧虞大早去了学堂,贾宝玉挨了打,贾母心疼不已先不说把他老子说了一通,揉着脑袋心疼的说什么也不让贾宝玉再去学堂了,萧虞乐得自在,估计着两个月是不可能在学堂遇上的。且说林黛玉这边,昨日虽说有萧虞宽心,但心思重的黛玉后半夜醒了哭了一场,今日起的晚,精神也不济。紫鹃拿着人参养荣丸递给黛玉,哪知黛玉一手扶着头侧躺在软榻上,摆了摆手,只朝着雪雁道,“我身子乏的紧,若是环儿身边的丫鬟碧纱过来,你直接引进来便是......这药今天先放上一放。”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紫鹃说的。 紫鹃心里奇了怪,姑娘平日里对自己很是重用,虽说不能比得上从扬州带来的雪雁可也不差,今天倒是怎么了?心里颤颤,越规矩体面起来,福了福身,道,“姑娘既是不想用药,那奴婢去小厨房做些好消化的。” 林黛玉头疼,心里也不顺,却也记住环儿昨天说的那番话,硬是没有用人参养荣丸。迷迷糊糊的的躺在软榻上小睡了会儿,雪雁本想在身边伺候着,可又想到自家姑娘吩咐的事,小心的去了门口,等着碧纱。 待林黛玉醒来,也不过是辰时。 旁边站着伺候的雪雁赶紧上前扶起黛玉,紫鹃麻利的将软枕垫在黛玉身后,林黛玉靠着舒服,一会会清明,才看向厅前站着的陌生丫鬟。 那丫鬟梳着平双髻,头上不过簪着一朵粉色的绢花,细细刘海齐额,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灵动非常,脸颊有肉,显示稚气未脱。身着粉色褙子,袖口领口处秀着鹅黄色的碎花,身下一条淡紫色的褶子裙,裙摆下绣着一圈碎花,显然是与褙子相应。显然便是环儿口中‘信得过’的碧纱了。 碧纱待林黛玉醒后,微微上前几步,福了福身,脆生生道,“碧纱请姑娘安。” 刚睡醒林黛玉嗓子有些干涩,不禁掩着帕子咳了两声,道,“环儿昨日说起过你,这般客气做什么?” 旁边的紫鹃见黛玉咳嗽,便轻声道,“奴婢炉子上热着碧米羹,刚见姑娘睡得熟一直温热着,现下姑娘睡起嗓子定是不适,此刻用些温热的碧米羹定是好的,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黛玉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雪雁,柔声道,“雪雁你一并和紫鹃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点心一并端了过来。” 待花厅就剩黛玉碧纱两人,碧纱这才从袖子口掏出一只宽大的绿荷包,递向黛玉道,“这是主子送与姑娘的,主子说这叫‘浮绿丸’,每日午间用过饭后一刻钟之后再用,饭后不能饮茶,待晚间食过晚饭略微消食半个时辰再用,服用后最好在半个时辰内安置为好。” 黛玉从绿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玉瓶,玉瓶是乳白色,玉质极好,拔开玉塞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香气不浓透着冷香,淡淡的,只是闻着人也精神不少。再看玉瓶内,白色的玉瓶透着暗绿的光,原是着‘浮绿丸’竟是绿色的,倒是让黛玉心里一惊,谁家药不是黑漆漆苦涩难耐,却不想环儿制的药竟是这般天地,心里对着药倒是有了几分期待,谁人不想要副好身体? “环儿这药是好的,玉瓶也是好的......”黛玉摸着瓶身,低声道。心里却想着,环儿说的‘信得过’的碧纱能信到哪种程度?是不是也将他得老神仙传授医术告知了碧纱...... 碧纱年纪小,不懂话里试探,心里对萧虞忠心,直言道,“主子给的药定是好的,至于姑娘手里的玉瓶,主子说了,这里是一个月的药量,等月末再送倒是给了玉瓶就是了!”传完萧虞的话,碧纱挠了挠头,俏生生的道,“也不知道这药哪里来的?真是奇了怪的!” 黛玉得知环儿未将他的秘密告知碧纱,心里有了思量,得知这是环儿的大秘密,他说与自己,冒着这般的危险,想着自己也应谨守秘密,莫要告知任何人才对。因此黛玉对着碧纱一笑,道,“环儿那般聪明自有他的法子,倒是你来的时候可用了饭?等会紫鹃来,尝尝她的拿手点心,环儿也是很喜欢呢!”顺带解释一句,然后就拐了话题。 碧纱嘻嘻一笑,开心道,“主子喜欢?那我可要好好学学。”顿了顿又道,“主子现在去学堂每日起得早,本想着早早过来的,可是主子特意说道姑娘昨日身子就不好,今日估摸着精神不足,晚点去让姑娘好好歇息。”碧纱学着萧虞的口气,逗得黛玉又是一阵笑。 笑了一会儿,黛玉眼泪都笑出来了,碧纱一看就不对了,急急忙忙上前却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听林黛玉幽幽叹息道,“一日的相识竟抵得过一年来的相处......”想起宝玉对自己的误会,在对比环儿对自己的贴心,环儿如今不过五岁,而宝玉呢?如此一想心里越难受了,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话说,林黛玉进贾府不过也是九岁,又适逢丧母之痛,人生地不熟的,步步留心,话不肯多说一句,就怕出了错处,如此行事小心也难掩贾府众多恶奴的悠悠之口。府里的姐妹虽是众多,可与同处碧纱橱的贾宝玉更是能说的上的。贾宝玉仅比黛玉大一岁,从小又是最爱与女子相处的,平日里妹妹、妹妹的叫着,好的香的都紧着林黛玉,又是一副天生风流爱写诗词的性子,两人相处更多的是谈论诗词。一年的相处,若说林黛玉对贾宝玉没有几分情是假的,可耐不住林黛玉年岁小,蒙蒙呼呼的感情她自己也看不透,在黛玉心里,贾宝玉也就是比常人多几分‘上心’,如今萧虞这么一破坏,林黛玉心里对贾宝玉这几份她自己都摸不清的情,一准儿的烟消云散。 正黛玉哭的上心,碧纱束手无措的时候,紫鹃和雪雁进来了,两人又是一通相哄,食了早饭,给碧纱备了些点心,说自己身子不适,就不留碧纱了。 事情虽小,也不敌心里的缝隙。也不知贾宝玉这次是怎么了,自从与黛玉置气后三天也没有过来,黛玉见了,心里那道间隙越生越大,哭了两天,像是想通似的,第三天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跟着园子里姐姐妹妹谈诗作画,活的也有那么几分潇洒。 却说这边林黛玉不论心里如何作想,反正是按时吃药,一个月匆匆而过,突然一天旁边的雪雁倒是说了那么一句,‘姑娘近来身子爽快了不少,胃口也好了’,黛玉惊醒,心里仔细一想,只觉得这一个月身子一日较一日清爽,食量也有所增加。 十岁的小姑娘哪个不爱体健?原先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身如浮萍无处依靠,又有丧母之痛啃食这她稚嫩的心,却不想还有一日能和普通姑娘一般,健健康康的活着。 黛玉捂着脸,莫不声的流着泪,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想着,环儿定是母亲派过来的!从小母亲四处寻医,娇养着自己,就想有一天能见到健健康康的自己,这一次总算能圆了母亲留下的心愿。 萧虞怎样激起林黛玉的希望,萧虞不知,因为这一个月来萧虞很忙。 自贾宝玉挨了贾政的打后,萧虞心里便有了想法。在这个时代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贾宝玉在贾府受宠成这个样子,贾政还能一顿抽打,若是有一天贾政看自己不顺眼是不是也能来上这么一鞭子?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怎能让贾府众人对自己有所顾忌?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自从自己到了贾环身上,开始那几天赵姨娘还处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可这一个多月以来,赵姨娘活在如何怎么样的环境中萧虞是看在眼底的。每天天不亮就去王夫人面前立规矩,干的活还不如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们,小心翼翼,就怕正牌夫人寻了错处一阵责骂,或许因为萧虞不定的影响,赵姨娘这段时间很受贾政的宠,这倒更激的王夫人寻赵姨娘错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活在贾府,萧虞是受够了,这可不是萧虞的处世之道,所以当下之急还是应建立自己的势力。 计划了半个月,萧虞总算谋划出一番前景。 如今他正处于求学年岁,就算是神童也不能考个状元出来,何况这古代状元可不是那么好考的。权,这还要等等,起码得等个十年之久。唯此只有钱了。没有权,有钱也是可以的。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能创造出‘钱’来,萧虞想了想,便决定赚女人的钱来的比较快。前世,一有节日,商场打折,一片人头几乎可以说全是女人,不管到了哪个时代,女子对于自己的容颜总是十分上心,尤其放在古代,正牌夫人慢慢人老珠黄,妾室外室层出不穷,比自己年轻貌美的笼络着自己丈夫的心,试问哪个女人不恨?又有哪个夫人不想自己丈夫重新回头看看自己? 为此,萧虞一个月里常常抽时间躲在空间里,研究女人们用的东西。加入中医的面膜、脸霜、胭脂、唇膏......空间里多得是药草,配上方子,在空间里原地取材,比如说,面膜萧虞做出了两款,一种是草药为重的,一种则是空间里溪边的软泥少加上那么一些药草,美白效果十分的好。至于胭脂,空间里有的是粉色、红色的花朵,有些不清楚的,萧虞便趁着学堂午休去了街里的胭脂水粉铺,买上一些回来仔细研究,一个月的时间,空间里的成品越来越多。当然,成品出来,先给碧纱和露试用,效果是惊人的好,导致两个小姑娘见了萧虞都大着胆子问萧虞是从哪家铺子买的! 有了好效果,萧虞自然是先紧着自家人用,赵姨娘先是各套一份,擦的抹的用的涂得,后又送给探春一份,当看见探春细致的肌肤时,萧虞又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将一些产品分了年龄阶段,重点有研究了几款眼霜之类祛除皱纹的,按萧虞想法,正牌夫人有的是钱,挣得就是深闺怨妇的钱,效果好了,还能打了广告! 货是准备妥当了,开店的资金却是没有的。试想赵姨娘一个妾,他一个妾生的儿子,每个月的月钱还没有姑娘们的多,就是有也多半被赵姨娘收了些,美其名曰‘你小孩家家的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说到这里,萧虞不得不吐个槽,赵姨娘可不是一般的爱钱,凡是院里值点钱的东西,大到饰小到布匹全被赵姨娘锁在一个柜子里,每当看到那个柜子萧虞真心觉得胃疼。后来,萧虞得只这个柜子是赵姨娘给探春攒的嫁妆,心下一阵酸楚,每次变着法子买些亮金金的饰哄着赵姨娘将东西存进柜子,看到赵姨娘喜笑眉开的脸,萧虞也觉得满足。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空间里,萧虞盯着药园地里一处出了神,皱着眉头心里不喜,暗道自己果真混到要卖人参才能开店的地步? 不下眉头消散,终有一天,终于一天,自己定会肆意而活!

13第十三章 临时起意资金缺当玉佩 惜颜楼前期准备迎开张 第十三章临时起意资金缺当玉佩惜颜楼前期准备迎开张 一个月来萧虞很忙,直到月底时,才抽出时间去碧纱橱看了黛玉。 把了脉,对着黛玉略微有些紧张期待的眼神,萧虞也不好逗小姑娘,笑道,“很好,吃上个小半年我在配点别的药辅助一下,也许用不到小半年身体就和常人无样,不过切记在吃药养病这段时日不可过度大悲,这样很伤身的,雪雁倒是看着点你家姑娘。”最后一句话是吩咐站在边上的雪雁来着,因着雪雁对黛玉的忠心,为人也老实,两人也没有瞒着雪雁,不过倒是没有说老神仙教医这借口,雪雁着姑娘心性只扒着黛玉一人,黛玉没说,雪雁也没有多嘴问,只知道小姐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比什么都好! 回去萧虞将浮绿丸一口气配了三个月的药量,连着弄了一些‘口服液’也就是泉水,这泉水对调养身体,重塑肌体作用很大,以前黛玉体弱怕泉水‘药效’大反倒对身体不好,可连着一个月的改善现在用刚刚好。不单是泉水,泉水劲道很大,前世第一次自己饮用的时候,那血液翻涌、骨头碎裂重拼的感觉依旧如新。这一世,萧虞有了经验,每每喝的泉水都是稀释之后才用的。对于林黛玉这种娇小姐,辅以中药再加稀释,反倒大用! 隔日,还是交与碧纱去送药,不过因了药量重,又将和露叫了过来叮嘱一番一起送药。 雪雁知晓今日是环少爷给小姐送药的日子,一大早便守在门口,看见碧纱和露,喜笑眉开的迎着两人进去。黛玉见了碧纱心里也喜,不仅是因为贾环的药原因,还因碧纱心性单纯。 两人厅中央福了福身,向黛玉行了礼,黛玉叫起,碧纱这才上前两步,向黛玉道,“林姑娘,今日随我来的是和露姐姐。” 和露又是欠身一福,黛玉寒暄了几句,碧纱将手里大荷包递与雪雁,笑道,“这里面仍是浮绿丸,不过主子说了近日课业繁重又见姑娘吃了好,便做了三个月的份量,至于和露姐姐手里的是主子另配的新药,说是‘口服液’”和露为人机灵,忙上前一步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雪雁。 “哦?口服液?这名儿还新颖!”黛玉好奇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是主子起的名字,说是配着浮绿丸的,吃完浮绿丸一刻后饮下两小勺,说是能更加的挥药性。”碧纱歪歪头,问边上的和露,“和露姐姐是不是这么说的?” 和露伸出一指戳了戳碧纱的脸蛋,笑着道,“就你鬼机灵!”明明自己年纪比碧纱大,但有些贴身活计,主子还是更愿相信碧纱而不是自己,和露层想过原因,估摸着是因为自己是王夫人那么派过来的人,主子还是不信自己,没有办法,和露只好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职责,相信终有一天,主子也能相信自己的。 这边递了药,满厅笑声不断。萧虞那边却忙的焦头烂额,不外乎为了‘惜颜楼’。 因着身边两个小厮年纪都小,出面的事不好办,便将此事托给了赵姨娘的兄弟也是自己的舅舅赵国基出面。不过是瞒着贾府和赵姨娘的,不是萧虞不信任赵姨娘,实在是赵姨娘太好哄骗了,随随便便哄哄都能套出话来。先是将两支百年老参托与赵国基去药店买卖,萧虞怕有人认出赵国基,到时候还未开业被贾府知道后搁浅了计划就不好,便告知赵国基去远点的药店买,虽然价钱估计要少些,起码安全。 两支百年老参,卖了一千八百两,本想着能少卖点的萧虞得此结果很是满意,看来自己舅舅对此很是上心。 一千八百两在京都想买个店铺还要装修什么的却是有点紧,不过萧虞看中的却不是人声鼎沸的商铺。对于萧虞开的惜颜楼来说,卖的都是女儿家的东西,开到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岂不是反倒不美,要知道古代对女子礼节很是严苛。还因为萧虞为人喜静,不爱那些繁杂的场地,惜颜楼走的是静雅高洁路线。 萧虞看中的地方,隔了一条繁华街,不吵杂却也不冷清。那是一个外层是两层的小楼,连着小楼往后走便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小院子,东西厢房加起来不过是十二间房子。外面两层小楼便是惜颜楼,一楼萧虞打算分为两部分,一边是胭脂水粉面膜脸霜这类的,称作‘容颖阁’;另一边萧虞打算做些饰什么的,簪、带、耳坠、项链、镯子等等,称作‘纤玉奁’;楼中央摆上结算用的柜台,到时候请几个姑娘堂中作介绍,要付账直接带到柜台就可以。沿着左边的楼梯往二楼走去,二楼左边用一面珠帘隔开,里面摆上几把竹椅几张竹桌,用来歇息聊天用的,右边则摆上一些刺绣,比如说,绣帕、荷包这类小的,不过重点是刺绣做成的风景,或是苏州园林或是自然风光或是花草虫鱼等等,称作,‘锦绣厅’,萧虞想着若是这块生意好,在添加一项专门刺绣全家福、人物肖像,权当是写真了。 本来只是想卖个擦脸的,结果看到买下的楼院,反倒是计划了一串串,没办法资金紧缺的萧虞进了空间,拿了一块玉佩,手里摩挲。这块玲珑玉佩是前世外祖父送与自己的,平日里十分爱惜,能放在空间里的,对于萧虞来说都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东西,玉的色泽十分好,浑然天成,雕工也是好的没话说,这块玉不仅仅是它原有的价值,更着重的是外祖父对自己的爱护情谊。 ‘祖父,若是您知道我要卖了它,一定会谅解我的......’ 不过最后,萧虞还是不舍,只好跟着赵国基去了当铺,将玉佩当了活期,为期一年,若是一年不归银钱玉就是别人的了。人参萧虞不舍得再卖了,祖父在世经常挂在嘴边的便是保命的东西一定要留着,难保有一天要用到...... 玉果真是好玉,当了五千两的萧虞也不愁了。惜颜楼开始动起来了,先是装修,都是按着萧虞的想法弄得,又是让赵国基买了八个伶俐模样清秀白白净净的小丫头,给那八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做培训,设计工作服,请铺子的店主,而且在萧虞的要求下这个店主一定要是女性,最好年纪大点,会写会算账,对于这个要求算是比较难了,一连几天也没人应聘,所幸只好先放放。 开惜颜楼杂七杂八的事情非常多,容颖阁的货萧虞倒是准备妥当了,为今只有另外两个临时起意的纤玉奁和锦绣厅的货品还没有下落。急的萧虞指挥着身边的两个小厮一一忙活,钱槐年纪较长,社交能力强,萧虞就让钱槐负责找些秀活好的女子,每天辰时也就是如今的八点左右在内院专门设立的一间绣房上班,中午后院管饭休息半个时辰,然后一直上到申时也就是五点,若是家里不便路途远的,也可以将活带回家里做。工资却不是按着天算,而是按着做多做少算,算是多劳多得!秀的花样先是按着萧虞给的图纸秀,以后在请些画工。而戴荣心思玲珑,最适合干纤玉奁这块。萧虞自己先是根据前世在现代的印象,画出一些小巧精致素雅或者富丽的簪子或是项链,然后吩咐戴荣请些手艺高的老师傅,吃穿住全包,工资给的也足,特意在离绣房远的外院设了一间工作坊,院子是两进的,绣女们一般是在内院活动,老师们则是在离小楼最远的外院活动。 林林总总的待一切安排妥当,也是一个多月的事情了。 女店主也请到了,女店主年岁双十有三,闺名三娘,曾是一梅姓商户的女儿,自小学跟着学习经商,会写会算,模样也很是标致。虽是商人之女,梅老爹却下了大嫁妆让女儿嫁了个秀才公,却不想这秀才公高中榜眼当了官,便开始嫌弃自己的正牌夫人,当真一个活脱脱的陈世美。本碍着岳父家中钱财,仍有一二忌惮,哪知一年后岳父突然病逝,出嫁的女儿没有继承权,家里上面两个哥哥分了家产,心大的秀才公一看,立马下了一封休书,连带着梅三娘生的八岁的女儿也不要了,算是禽兽之极。本来梅三娘就算被休,父亲给的嫁妆也够她和女儿活一辈子,可刚嫁给秀才公时,秀才公上京要盘缠,考上了还要四处打点,再加上时不时的还要和同窗喝酒谈事,八年下来,秀才公一笔笔的挥霍,等梅三娘拿着休书牵着八岁的女儿时,看到的只剩下不够买下一座田屋的银两,再加上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女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倩儿。 梅三娘不愿在待到同他丈夫管理的漳县,一路带着女儿去了京城,租了个小院子,梅三娘便开始谋划着日后的出路,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现了惜颜楼在招聘,看到招聘内容,正处自己的长处。 就这样,梅三娘带着女儿倩儿住进了惜颜楼后院。 历时整整两个月的惜颜楼真正挂上招牌的时候,正式六月中旬。 那一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惜颜楼一块红布遮掩,没有请舞龙舞狮,只是一串鞭炮咋响,梅三娘携着八位清秀的少女,一袭统一长裙,领边一朵绿色的花朵,赫然便是浮绿花。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围观,窃窃私语,谈论着莫不是这处开了一家‘红馆’,不过在一看,这里的女子穿的严严实实,身上也为沾染风尘味,实在是不像那里面出来的,勾的众人更加好奇。只见梅三娘笑嘻嘻的开口道,“今日是我们惜颜楼第一天开张,凡是入楼购买者都享有优惠价!”抬手一挥,牌匾上附着的红布随手垂落,众人只见木牌匾上刻着三个字---惜颜楼,令众人好奇的是,匾的左上方一朵绿色花朵的浮雕,刻得栩栩如生,再一看,这边是那些女子衣领上的标志么?这家店到底是买什么的?令人只想窥视究竟。 梅三娘一挥手,只见八位少女一一散开,手里拿着薄薄的纸张一一散给众人,待众人拿到手之后,仔细一看,噢!原来是买女人用的么!再一看,不止是胭脂水粉,还有些面膜?这是什么东西?饰?刺绣?可真是齐全。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梅三娘再次开口笑道,“各位若是家中已是成亲的不妨给夫人带回去看看,未成亲的,家中若是有小妹的也可看看......”眉目一转。八位少女一次分两边站在门口,弯腰齐声道,“欢迎光临!” 人群中不乏看热闹的众多,只是进了惜颜楼的门,新颖特别的装修紧紧地抓住众人的眼球,再看摆设货品,无一不惊。种类繁多不说,样子外观也是好看奇特,不管是胭脂水粉还是金银玉石做的饰品,一个个无一不透着精致。待众人往二楼移动时,梅三娘开口道,“各位,这二楼是不对男子开放的。只因这二楼是女子们的休息之地,还有一个专门卖绣品的厅,真是见谅见谅。” 楼中的男子闻言只好止步,毕竟老板已经严明,自己还上去,若是坏了女儿家的名节就不好了。而厅中的妇女却是好奇,一个一个的上了二楼,诶哟哟,我的天哪!这谁家闺女绣的,看这风景、看这花草,真真是要跳出来一样......砸着嘴,又摸上那一面珠帘,真是好看呐! 八位少女,一楼四个二楼四个,分别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下来都累的紧,柜台三娘算盘一阵霹雳巴拉作响,最后结果一看,露出一个笑容,今天真是开门大吉啊! 忙了一天,梅三娘爽朗一笑,招呼着八个少女,往里院歇息用饭。 因惜颜楼女子众多,货品众多富贵,萧虞便请了两个看家护卫,平日里便住在内院里。 晚间,萧虞坐在椅子之上,揉着脑袋,今日惜颜楼开业自己也隐在人群中。惜颜楼名挂在赵国基身上,不过对外宣称却是梅三娘打理,没办法京中众人都认识赵国基的,为了安抚赵国基,萧虞便让赵国基担任采买原料一事,这活计与钱沾手,还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想了会,萧虞觉得累极,便上床安置,临睡前想到明日该去林黛玉那里瞧一瞧了,而后便悄然入睡。

14第十四章 事事安妥萧虞赎玉起波折 快马扬州一封家书 第十四章事事安妥萧虞赎玉起波折快马扬州一封家书寄贾府 翌日,萧虞早早起身,坐在床上随即高声叫道门外的和露进来,吩咐和露去给贾政禀告就说昨夜里着了凉,今日头疼得紧迟些日子再去学堂。 和露心思灵巧,能言善道,走了一趟如实说道其中不乏夹着一些好听的话,再加上王夫人在旁边,本就巴着贾环不读书,一辈子没出息,也就在边上符合着说两句,贾政本就对这个庶子不太上心,摆摆手无所谓的示意可以了。哪知道刚还符合着的王夫人末了说道,“庶子就是庶子,不顶个用,三头两头休息,能有个什么劲,也不知道赵姨娘怎么教的?” 贾政听了只是皱紧了眉头,却也没说些什么。 和露行了礼,退了出去,到了无人之地,却勾了一抹笑,主子怎么样,她虽不说知道一清二楚却也略知一二,王夫人这般轻视主子,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这边刚说完,赵姨娘那儿就得了消息,听说是身子不适,赶紧巴巴的跑了过来,看人好好地,气的骂着身边的丫鬟,道,“一个个的小贱蹄子不给爷们教好的,勾引着爷们不好好进学,如今连着这些子谎话都冒了出来......” 话还未说完,萧虞便打断了,看着气的面红耳赤的赵姨娘,无奈的捂着头,本来没个头疼都能被赵姨娘喊出头疼,只是赵姨娘就这一副样子,什么事情都好说,一旦出现在自己身上,甭管什么大的小的,一率嘴上没个把门的瞎咧咧。好言道,“好姨娘,环儿本来就是头疼,不过是些小毛病,歇上一歇就好了,姨娘这么一说,关她们什么事?莫得整个院子都晓得我是装了病哄骗父亲的?” 赵姨娘一听,赶紧捂了嘴,小声对着和露碧纱道,“这儿没你俩什么事,出去吧!”再转头,走至床边,心疼的道,“环儿头疼?这头疼那是小毛病?净说些胡话,我看着赶紧找个大夫看看才好,莫不是上次撞得没根好?” 萧虞是连哄带骗的将赵姨娘哄了回去,心里对着赵姨娘这幅作态好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酸楚,这算是一个母亲对着孩儿的关怀?上辈子没怎么体会,这辈子时间还很长有的是时间。 为了那装病的借口,萧虞故意没立刻去找黛玉。哪知道刚起身穿好衣服,食了饭,坐在榻上看书,就听碧纱脆生生的声音门外传来,道,“主子,三姑娘来看您了。” ‘三姑娘’脑袋里转了个弯儿便知道这是探春,连忙穿鞋对着外面道,“还不将姐姐迎进来。” 帘子一晃,只见探春一袭绿色罗裙,梳着简单的洛英髻,侧边簪了一支梅花抱团缤落流苏簪子,相对应的一头贴着淡黄色的绢花,只身一人对着萧虞先是一笑,道,“我听弟弟是受了风寒,可如今一看,这活脱脱的小模样哪里是病了?” 听闻探春打趣自己,萧虞也不在意,先是一笑,道,“姐姐如今知道了我的小秘密,可得替我瞒着,莫要父亲知道了。” 探春用帕子捂着嘴笑道,“现下知道怕了,父亲若是知道可不是一通好话就得了,少不得一顿打,行了知道你身子没事就好了,我也不好多留......”话音里透着不自由,她如今养在王夫人身边在这边待得久了,回去难保不被王夫人说些什么。 萧虞心里知道,点点头送探春到门口,才看清砚书被探春留在门口,怕的就是自己装病被人晓得去,乱说话。 “行了,你身子不利索就别送了,莫要伤寒加重了,回去歇歇,捂上一身汗就好了。”探春细细的吩咐道,便转身离去。 萧虞进了屋,歇了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就听碧纱道,“主子,林姑娘来了。”萧虞又只好起身,心里不作想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干脆直接坐到圆木凳子上。 神情担忧的将贾环看了一遍,现没怎么大碍,黛玉心里吁了口气,在她心里早把贾环当做弟弟看待了,看着贾环无事,心里放松,想明白什么,笑道,“你倒是自在,难为这我替你白白担了心!” 萧虞也不接话,反而道,“我观林姐姐面色,气色红润,身体估摸着已经大好了。” 林黛玉点点头,想到自己身体能好,面上也露出笑意,道,“是好的,以前不怎么走动,动不动就累得气喘,要么是没有胃口,现下却好了,平日里更喜欢去园子走走看看,食量也增了不少。” “这是好的,不过这才是好了一半,往后的三个月才是重要,若是往后三个月养好了便彻底好了,若是出了岔子,又得费上一好长时间和功夫了。”萧虞这话不仅对的黛玉说,更是给身边的雪雁提醒。 “我省的了。” 萧虞见黛玉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两瓶浮绿丸,递给黛玉道,“这浮绿丸莫断,剩下的我给你把把脉在配药,明天让碧纱送过去。” 把了脉,算是好的,便道,“一日比过一日。” 林黛玉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贾府众人看在眼底,有人欣喜有人忧。贾母本来有意让黛玉配宝玉,本还担心黛玉身子不好,有些动摇,可如今玉儿身子好了就不一样了。王夫人本因为贾敏的缘故就不待见黛玉,又看出贾母的意思,心里更不喜黛玉这个病秧子给宝玉做媳妇,本黛玉身子不好,还能用此堵住贾母的嘴,可现下...... 王夫人心里如何计划,黛玉不晓,贾母如何心思,黛玉不知。 安安分分吃药养身子,萧虞日日乖乖的进着学堂,午间去看看惜颜楼,日子过得充实而自在。 一晃三个月过去。 萧虞坐在惜颜楼的后院,翻看着手里的账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着底下的梅三娘道,“三娘好手段!” 对着萧虞梅三娘可不敢托大,笑着道,“我只管人、帐,可这惜颜楼花样货物我可是一点管不着,算不得好样的,若是论好手段,主子才是好的。” 微微一笑,道,“三娘自谦了。”却话头一转道,“听闻三娘有位千金,如今也有八岁有余,是该请个西席了。” 梅三娘一听,面上露出喜色,道,“主子、主子、这这......” “我已经替令千金找到了一位秀才公,不日应到,倒是安排在外院西厢中就好,教书时便另在内院安排一间书房,算是教学用的。令要烦劳三娘在书房里设立一面书柜,放些关于刺绣方面的书,若是有绣娘认得字的,可在平日里看看。”萧虞一番话说完,梅三娘已是感恩戴得,连忙应是。 梅三娘是个顶用的,所以萧虞不在乎给些好的,而能给到梅三娘心坎里的也只有梅三娘的软肋了。看着手里的账册,账册分小账和大帐,小账是一个月以来每日的生意,一单单一笔笔什么时间什么日子,很细,堪比现代的电脑了。大帐是为了方便管理,将一月的小账总结,还有平日里的采买支出,在这块,赵国基也跟着一起做,所以账目很是清明。 三个月的盈利可以说很客观,导致萧虞都不得不感叹一番,女人的钱真是好赚之类的。不过花销也比一般普通的店费些,萧虞讲究的是‘包装’二字,凡是惜颜楼出品的面霜、面膜、胭脂之类的,包装一律都是木盒子上面雕刻着浮绿花,精细非常,这些盒子还要专雇着人做。金银饰玉佩装饰什么的统一是绣娘绣的小抽袋子,面上一朵浮绿花,这个倒是方便的很,对于绣娘来说,那种小抽袋用料少,绣的花也快。 将赚的银子先给惜颜楼留上一部分做流动资金,萧虞拿着五千两跟着赵国基去了当铺。 “老板,我是赎当的!”赵国基拿着当票问道。 老板接过当票,仔仔细细一瞧,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好言笑道,“这位,不介意咱们去后面坐着聊如何?” 赵国基本是不愿的,贾环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呢!可是看老板这幅姿态,恐怕是另有原因的,只好尾随着进了后堂。 老板先亲手给赵国基倒了茶,然后施施然一拜,歉意道,“老朽就直言了,这件事确实是本店不对,当初大兄弟是当得活期,可当了第二天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传了出去说本店有有一块宝玉,话传者传着,传到了六皇子耳里,大兄弟你也知道,近日恰逢是六皇子生辰,而六皇子又是个爱玉的人,听闻本店有美玉当场扔了一万两拿着玉就走了,老朽话还没讲全......”说完顺手从袖里掏出一万两银票,又道,“这一万两老朽双手奉上,那五千两老朽也不要了,只求大兄弟莫要穷追下去,要不然不止是老朽倒霉,你也......唉......” 赵国基手里捏着银票,将事情原委说清,只见贾环沉着眉,小小年纪却散着冷列气息,看也没看银票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六皇子?” 赵国基虽是贾环的舅舅此时也不敢贸然答话,只好静静立在一旁。 萧虞扯出一个讥笑,那当铺老头说的那般好听,一推二五六的责任全倒在六皇子身上,想着他们一个平头百姓知道了还真的能跟皇子叫板不成?估计是自己想拍马屁,推了玉佩上去,却在他们这边装起了无辜,萧虞心里虽然生气,却也知道目前自己还真的不能讲当铺老板怎么样,接了那一万两银票,问赵国基,“六皇子今年多大?” “六皇子今年刚过四岁生辰,生母乃是一个贵人,据说不怎么得宠。”赵国基道。 萧虞心里冷笑,一个四岁的屁孩能干出强抢玉佩的事?估计连那是哪都分不清,那老板显然是说胡话想哄了他们,虽是明面上骗着,可他们还真的说道不成。不过君子报仇分十年,可他萧虞却实实在在是个小人物,十年?哼! 回了贾府,萧虞将十万两银票搁在空间里的一处木盒中,今日不得势任人欺辱,终有一天他要一一讨回来! 出了这事,萧虞冷面了几天,连带着给王夫人请安也不带一个笑脸,气的王夫人面上一副我为你好慈悲像道,“环儿这几日心绪不定,莫要是绕了心思,为娘想着抄写佛经最是定性,环儿意下?” 萧虞心里不爽,面上无情道,“孩儿省的。” 此后几日,萧虞一下学堂便去了荣禧堂抄写经书。每日面无表情,王夫人看着虽不喜,却也挑不出刺,只是见了贾母时隐隐约约道上几句,什么‘环儿面上冷的,莫不是记着我让他抄书了’之类的。 贾府中,安安静静的环境却被一封来自扬州的快马给打乱了,确切的说,碧纱橱里乱了。 贾母看过扬州林如海的家信,不由双眼一红,她可怜的玉儿哟!当下叫了黛玉过去,揉着黛玉,道,“你看看,这是你父亲的书信,他身子有些不好,想接你回去.......” 林黛玉一目十行却字字印心,父亲病重?若不是病重,父亲怎么会说要接自己回去这种话?当场满脸潸然,泪如雨下,厅里姐姐妹妹一众都是面有愁容。 林黛玉回了碧纱橱,恨不得立马飞回扬州,待在父亲身边伺候着。 最后收拾找人送行,贾母派了贾琏随着黛玉回扬州,可黛玉眼里一闪,立马跪在贾母面前,不出声直掉泪,道,“祖母,黛玉想求您一事,望祖母成全!” 贾母一看黛玉跪着,一惊,赶紧上前要扶起,黛玉摇着头,掉着泪,满脸的凄惨,哭道,“祖母,玉儿求您了,求您了......” 看着黛玉这个样子,贾母不禁痛到心里,跟着哭道,“我的好玉儿,你母亲去了,如今你可不兴这么糟蹋自己个的身子,你说要什么,凡是祖母能办到的,祖母应了你,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众姐妹一众搀扶,王熙凤更是跟着红了眼。 黛玉起身,声音带着哭腔,柔弱却坚定道,“我只求祖母同意环儿跟着我一起去扬州。”看众人不解,黛玉也不能直说贾环有一身好医术,只言道,“我跟环儿有缘,如今父亲病重,我想让环儿一起去......父亲身下无字,我又将环儿当弟弟看待,只想趁这次带着环儿给父亲看看......”说到此,黛玉又是一通掩面而哭。 众人听闻林黛玉这么说,不禁心里替黛玉难过,贾母更是觉得黛玉不容易,当下就道,“环儿能得你眼缘是他的造化,去且去,政儿他媳妇儿,你回去赶紧帮着环儿收拾收拾,随着玉儿回扬州。” 王夫人闻言,心里一喜,暗道,总算把这个丧门星扫到外面去了,也许指不定就被拐了去别回来了!

15第十五章 云家书宝玉痴缠林黛玉 心急切黛玉心厌贾宝玉 第十五章云家书宝玉痴缠林黛玉心急切黛玉心厌贾宝玉 虽家书急切,黛玉归心似箭,但一路上的家什用品还有人员护送不是一一安排? 贾母安排了成亲不久的贾琏护送黛玉返家,一干丫鬟婆子侍卫护从哪一样都是小心安排,为此也费了不少时日。 黛玉自从见了家书双眼就没有见过正常,每日都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雪雁身侧宽慰着黛玉,却不见黛玉听进去,想着亏得小姐身子大好,若不然放在以前这个样子哭下去还不得大病!心里又是喜又是愁。 那日萧虞自下了学堂还未换的衣裳去请安,便看见黛玉通红双眼立于自己的院外,一见萧虞回来,面上一喜,随后又是忧愁,萧虞瞧着有事,便比划着进屋说。 才进屋还未上茶,黛玉便走上前,哭着道,“环儿,我有一事相求,其实此事我已禀了祖母,若你生我的气,你尽管说我,可这件事......你、你......” “林姐姐你这是做那般?且不说我唤你一声姐姐,就是这半年来的相处,林姐姐还不信我?有什么直说就是了。”萧虞道。 林黛玉一听便将事情本末一一说道,字字情真意切,萧虞在听得黛玉求了贾母一并去扬州时,皱了眉,自己这边惜颜楼才开不到半年,现在自己突然这么一走,还要安排安排。 黛玉说时便观着萧虞的表情,一看萧虞皱眉,黛玉心下一颤,哭的更是厉害。 萧虞一看,也能猜了去。林黛玉什么都好,就是心思过重,虽然现在身子好了,可在这么重心思下去就是常人也会不好。不过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萧虞道,“林姑父既然身子不好,我又有一身医术又怎会推辞?不过是我这边有些杂事需要安排,林姐姐先回去整理好自己该带的,药啊!衣服什么的拿齐整了,还有身边该带什么丫头婆子也好好思虑思虑,我也趁着这些日子忙完我的杂事,到了时候林姐姐唤丫鬟叫我便好。” 黛玉一听,心里放心许多,自己生来而带的弱症都能治好,别说父亲的身体了?!有了信心,黛玉带着雪雁赶紧回碧纱橱收拾收拾。 自黛玉离去,萧虞便通知碧纱让她唤钱槐和戴荣过来。 待二人安安静静站在萧虞面前,萧虞坐在椅子上,喝着牛乳,细想了会才道,“你二人估计也听了我不日要去扬州一趟,京中的惜颜楼需要有人看着跟我联系,你们二人有一人需跟我一起去扬州,一人留在京中。” 钱槐戴荣默默而立,未说一句,二人心中知晓主子一定有了想法,不需自己说些什么。 果然,静了一会,萧虞先对着戴荣道,“戴荣我给你三百两,再放你三天假期,这三天你拿着这三百两不管是去乡下村里给你家人制田买屋还是用作它途,我都不管,不过三天之后你要按时回来,去扬州你跟着,我不知这次一去几年,或是长或是短,你先安排了你身后,我要你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莫要让我现了心大,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说道最后一句,萧虞眼里一片冷冽。 戴荣打了个寒颤,定神望了一眼萧虞,双手接过桌上的三百两银票,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砰砰砰’,再抬头眼里神色坚定,道,“戴荣定不负主子”(o(╯□╰)o) “行了,你先去罢!”萧虞挥挥手,看戴荣消失后,才对着钱槐道,“咱们俩个是表兄弟,虽然明面上我是主你是仆,可这府中能有几个把我当做主子看的?我看在眼底,庶子如何?姨娘生的又怎么样?未来还长着呢!如今我去了扬州,京中的惜颜楼我不放心别人,只有你和舅舅我能信得过,我走后的日子,惜颜楼仍是按着现在制定的方案走,三个月一封信寄过扬州,有何事信中商讨。表兄,京中就交托你的手中了” 钱槐抬起头,双眼红,噗通一声已是跪在地上,哽咽着道,“主子......” 萧虞扶起地上的钱槐,两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萧虞知道这次去扬州时间之多不少,林如海若不是病重不会给黛玉家书,所以病情估计棘手。又一想,扬州离贾府相去甚远,消息又不灵通,自己去了扬州干什么也不会像京中这般畏手畏脚,所以觉得此番去扬州也许比留在京中造人暗害来的好。 这厢萧虞一一安排身边的人和事,惜颜楼打理好了,碧纱和露一定要带走,还要给赵姨娘说妥原委,不得叫赵姨娘受委屈。偷偷的给赵姨娘塞了二百两银子,直说是林黛玉给的,赵姨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偷偷将银钱藏好,也不敢去问林黛玉,按她想,林黛玉既然要自己的环儿去扬州,给点银钱又怎么了?有了银钱的赵姨娘为了此事的不快也淡了不少,想着环儿去扬州也不过一二个月的事,一二个月就回来,除了不放心身体方面也没什么担忧了,在听闻碧纱和露还有戴荣一起跟着,就彻底放心了。 林黛玉回到碧纱橱,还未安定,便听见门口一阵急促促的声音,乱糟糟的慌。抬眼看去,只见宝玉一袭红色衣袍,咋眼的慌。心里想,自己父亲病重的消息现在全府都知晓,莫不说让你同我伤心,哪怕换个衣裳也是有心的,此刻一看的急慌这是做哪般? 贾宝玉一听林妹妹要回扬州,心里一痛,又是一急,自上次两人置气,虽说后几日自己下了脸哄了些日子,不过好像自那次之后,林妹妹就对自己淡淡的,连着自己去她那还要通报,哪里是以前那个自由无束的地界?现在林妹妹一回扬州,要是不会来怎么办?要是忘了自己怎么办? “林妹妹你这是要回扬州?不回去好不好?贾府不好么?我以后好玩好吃的一定先给着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回去好不好?”贾宝玉急忙道。 林黛玉一听,心里一气,什么叫做‘不回去’?扬州本是自己的家,如今父亲病重我不回家,待在贾府作何?什么叫做‘好吃好玩的紧着我’?我巴着你那些吃的喝的?想到此,双眼一红,却是气得,怒道,“家父病重,我不回家留在你家做什么?我父亲说来你也要叫一声姑父,可如今你却叫我不要回家,这是安得什么心?”心里更是瞧不上贾宝玉了。 贾宝玉一听黛玉这般讲,心里又急又气,急自己最笨说不了话又得罪了林妹妹,气的是,林妹妹口中‘你家我家’分的清楚,又是那么看待自己的,一时潸然泪下,嘴里只道,“我一颗心捧着你面前,你摔它置地又如何、又如何......”说完转身离去。 贾宝玉一通气跑到了贾母那,贾母一看宝玉哭红双眼,气道,“这是谁惹了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下人们做错事,打了骂了任凭你,何苦生气呢?” 宝玉缠着贾母一只胳膊,央求道,“好祖宗好祖宗,你让林妹妹不要回去好不好?” 贾母闻言,先是一笑,接着板起脸道,“你林妹妹父亲身子不好,玉儿回去是尽孝心去了,天下哪有不让子女待在父母身边的,好了好了,你林妹妹没个几月就会回来的。”贾母看过信,知晓林如海病重估计黛玉回去也是匆匆看过一眼,心里这般想却不能说出来,只好哄着贾宝玉,道,“过几日你湘云妹妹会过来小住几日,我看你那有些好玩的,去给你湘云妹妹准备准备。” 果然贾宝玉闻言,喜道,“湘云妹妹要来,我这就去。” --------------------------------------------------- 因着黛玉心急如焚,原本半个月的收拾愣是缩短到一个礼拜。 黛玉和萧虞坐在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三两全是丫鬟婆子还有些贵重东西。贾琏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小厮跟着马车边上走着,晃晃荡荡的一行人往渡头走。 萧虞给了戴荣三天时间,两天后戴荣就回来了。银子拿了回去,戴父一阵惊心,就怕儿子偷主人家的银钱,一阵责问,戴荣说明原委,戴父听了久久不语,摸着银子,只对儿子道,“你遇上贵人了,以后定要好好听话。” 戴荣当应是,后又在村里制了田地,陪着戴父去请盖房子的瓦匠,原本是租赁村里的房屋,现在要重新买了地产盖一座属于自家的院子,弟弟妹妹也该去念书了,以后的日子也该越来越好。戴荣心里高兴自家安好的同时想到给予这些的人,心头一阵热,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众人浩浩荡荡到了渡头,早早安排好的大船已经停在岸边,京中到扬州走水路比较快。贾琏下了马,仔仔细细的安排人手,搬卸东西,林黛玉随身带的贵重细软些,都是有力的婆子搬。萧虞因着有空间,很多贴身贵重物品都移在空间中,只有些衣服为了遮人耳目,收拾了一个小箱子,戴荣早早就搬了船上。 等着杂物收拾安妥,黛玉头戴着一顶纱帽,雪雁紫鹃随身而立扶着着黛玉下了马车,碧纱和露两人也站在马车下要扶萧虞,萧虞哪里让扶,不过再看看马车的高度,最后还是让两人扶着下去。 一行人船上停停走走,一晃两个月过去,终于到了扬州。码头边早早已经有人来接,一行人规矩有礼的见了他们弯腰行礼,其中带头的林忠先走上前对着贾琏行了礼,笑着道,“老奴林忠请琏二爷大安,早些日子接了京中来信,老爷估摸着就是这几日到便早早吩咐了来接,这不总算是盼到了。”说完,眼睛却是看向大船,心里一阵激动,小姐终于回来了。 贾琏客气了一两句,后随着林忠的目光一起看向身后的大船,笑着道,“林表妹看了家书恨不能飞了回来,如今贾某总算是不负所托......” 随着目光,船帘一阵晃动,边看紫鹃打着帘子,雪雁扶着头戴纱帽的黛玉缓缓走出。待走至甲板,却停了下来,像是等什么人似的,不一会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出了船舱,身后跟着两个年级不大的小丫鬟,姿态却端的稳重,黛玉一见,纱帽一晃,上前几步,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小公子点点头,两人携着身一起上了岸。 岸上的林忠自老爷口中也知晓这次来的不仅是贾府的琏二爷还有一位小三爷,只不过却不知自家小姐对这个小三爷态度这般亲昵,看样子这个环三爷是个好的。这般想着,对待萧虞上的礼节更是恭敬的不出挑,比上贾琏更是一筹。 林忠见了黛玉不说一阵老泪纵横,喜极而泣,就是黛玉也掩着眼,低头一阵细问,父亲如何?家中如何?....... 因是外面,众人不好多说,稍稍纾解了心中的思念之情,黛玉便上了傍边早早准备好的软轿。萧虞也坐上软轿,身后的行李细软自有林家家仆收拾。贾琏仍是骑着马,林忠自最前领路,一行人晃晃荡荡的走向林府。

16第十六章 黛玉心急切到扬州双眼泛红 萧虞书房密谈林如海 第十六章黛玉心急切到扬州双眼泛红萧虞书房密谈林如海病情好转 到了林府,管家林忠早早有安排,一行人早已安妥。 萧虞、贾琏两个小辈要先去拜见林如海,黛玉自从进了回了林府便跟两人分开了。 初次见面萧虞站在贾琏身后,细细的观着林黛玉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姑父林如海,观面相却是不好,难怪信中那般急切想要林黛玉回来,估计他自己也有所察觉。看了会,便将注意力移向身前的贾琏,那人正笑着与林如海说道。 贾琏为人处事圆滑,说话也是看人下菜,说京中贾母如何担心又是对黛玉如何如何的好,又说这次跟着过来是因马上年关,贾赦贾政有事缠身不得前来怎的,总之一通好话。 萧虞在身后等的不耐烦,却也要顾及面上,心里却对这个堂哥不高兴到极点。终于两人客套完了,萧虞这才上前对着林如海行了礼,道了自己的身份,林如海面上虚应了几句,便让仆人领着两人下去休息,只是领走之前看了萧虞一眼,若有所思。 萧虞回到自己的院中,打量着自己分得院子,按着这个院子可不是自己这个庶子能分到的,明显是示好。可又一想刚才厅中林如海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摸不得其中意思,只好作罢。 和露碧纱早早收拾好了细软衣服,戴荣也安顿好了,现在正站在门口随时等着萧虞吩咐。 用了点心垫了垫肚子,又洗了一个热水澡,去了去身上的乏气。晚上还要跟着林如海一起用膳,这样的晚膳能吃饱才怪,无外乎就是客套问话之类的。 洗了澡不过一刻钟,便听见门口戴荣传话,道,“主子,林姑娘来了。” 屋里的和露赶紧帮着萧虞擦头束,碧纱也不停歇,忙着给萧虞穿着外袍,系带子、整理衣襟还有鞋袜。萧虞见状只好对着门外道,“劳烦林姐姐暂且去花厅等等,环儿立马过去。” 约莫一两秒,门外传来柔柔的声音,道,“莫要劳烦了,我找你却是有事,等上一等又有何妨?不过也不牢去什么花厅,我就在这等等就好。” 萧虞闻言,便知道黛玉找过来所谓何事,也不推却,道,“那就麻烦林姐姐稍稍等上一等。” 门外无话,屋里和露碧纱一通急忙下来,萧虞又是端端齐齐的一个小公子模样。 开了门,黛玉先是看到萧虞上仍有湿意,关心道,“你这头不擦干小心头疼,我这事又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不碍事的,林姐姐莫忘了我的本事,这些小事林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摆了摆手,一副随意的样子,萧虞不在乎的道。 林黛玉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转了话头道,“我猜你这副聪明样儿定是知晓我的来意,原是我求你,不该这般心急,你才来还未歇上一歇我就这般着急,不过、不过......”说到此处眼睛泛红,眼见马上就要哭了。 萧虞赶紧作揖,打趣道,“好姐姐,你说的求我着,若说要求环儿倒是有一事相求......”看黛玉好奇,便做严肃状,道,“环儿只求林姐姐莫要在掉泪了。” 黛玉扑哧捂帕一笑,道,“你这聪明的机灵鬼样!竟敢作弄我!” 两人笑了一会,萧虞严肃正经道,“林姐姐刚才我说的也不尽然是逗弄之意,如今你身体虽说安好,可就是一个常人女子经常哭泣也会哭坏了身子,更别提你现在还是初好。林姐姐心思不宜过重,凡事做会有人出头,莫要累坏了自己的心,开心些好。” 黛玉点点头,心里酸楚。父亲身体如今不好,自己怎么能开心呢? 像是明白黛玉的担忧,萧虞笑道,“林姐姐莫要忘了我这身本事!既然林姐姐夸我是聪明,那么环儿定不负林姐姐的赞美之言,我们这就去如何?” 黛玉闻言,眼泛泪珠却硬是未掉,点点头,笑着引路。 两人到了林如海的书房,门口的小厮见状直接将两人带了进去,看样子是早有吩咐了。 书房内,林如海坐在靠窗的红木浮雕软榻上,榻上矮几上散放着一本书,翻了几页,边上搁着一杯茶,只不过早已放凉了。原是盘腿而坐的林如海看见两人,对着小厮道,“上茶。”却对着黛玉萧虞招手。摸了摸黛玉的顶,温声道,“玉儿乖,先去玩玩,我有话要对环儿说。” 黛玉想了想,点点头,只是温声道,“我知道。”便转身出了门。 小厮上了茶,出去关了门。 书房剩下林如海和萧虞两人,林如海一改刚才黛玉面前温柔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萧虞道,“玉儿的顽疾是你医治的?” 萧虞看着林如海的双眼也不做回避,也不回答,先是坐在了塌的另一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想必林姑父早已从林姐姐那处套了话,现在这般套我的话,有什么想知道的,林姑父不妨直说。” 林如海闻言也不生气,摸了摸腕子上的一串檀木珠子,话音一改刚才的严肃,温声道,“我晚年得玉儿一女,疼她如珠如宝,你姑姑更是视她如命,可惜玉儿自小身子就不好,说是娘胎带下来的,为此你姑姑一阵忧心......”说到此,林如海看向手腕上的珠子,回忆道,“怕是你不知,玉儿原本还是有个兄长的,只不过那孩子命浅,早早去了,为此你姑姑伤了身子,还未调理及时又有了玉儿,玉儿自生下来便比别的女人家弱上几分,为此你姑姑自责不已,她未去之前,一心想着玉儿的身体,如今玉儿身子安好,想必你姑姑也能安心了......”思及此,林如海幽幽一叹。 萧虞仍是默不出声,心里却想那个短命的姑姑还有表弟又不关自己何事,他也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而已! 林如海见状,只好道,“我身子不好,想是好不了了,本想着见玉儿最后一面,也不悔,却没想到这次玉儿回来身体竟然大好。你也别怪玉儿将你的事透给我,她是个好孩子,见不得我身子不好。”林如海一通话说完,顿了顿,对面的孩子如同老僧入定般不动不言,完全的看不懂,只好接着道,“说明白的,我自是不信鬼神那一套说辞,你那什么‘梦中托医’我是不信的......” 林如海还未说完,萧虞便打断说道,“林姑父你不管信或是不信,反正林姐姐身子大好却是明面上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萧虞顿了顿,想到什么接着道,“不管医术哪里来,能医得了病治得了命就是好的。林姑父敢说若是有机会活下去,见林姐姐长大成人,幸福美满,还想着纠结我这点医术来源?林姑父是大儒,文采定是一流,却不想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难得糊涂’?” 给林如海思考时间,萧虞喝着茶,默默不出声,约莫一小会,笑着道,“诚如林姑父说的,林姐姐是个好孩子,一心为着林姑父的病。贾府三年的生活,林姐姐或许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凭着林姑父才能又哪能想不到一个客居的小姐无所依靠能好到哪里去?怕是多用上一两的参也会多些口舌的丫鬟说道说道......”一剂重药下去,果不其然,林如海一副惊讶表情,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玉儿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堂堂一个三品大官的嫡女竟然沦落到凭着丫鬟说三道四。 看林如海悔痛的神情,萧虞接着道,“这还是林姑父还在,说句难听的,若是林姑父去了,可曾想过林姐姐的处境?” 林如海闭着眼,心里悔痛不如,当年就不该送玉儿过去的。在此睁开眼,眼底通红,却一片清明,对着对面只有五岁的孩童说道,“你想如何?” 闻言,萧虞摇摇头,失笑道,“林姑父怕是问错了话,‘我想如何’?该是林姑父想怎么做才对?怕是林姑父已经知道我擅医这件事,林姐姐求我来扬州,我也是看在林姐姐的面子上,我虽不才,却也知道林姐姐是真心待我,别人对我好一分,我自当十分报答,若是别人对着我自有利益,那自当以益换利才是。” 这简直不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该说出口的话!林如海心里一阵翻涛,面上却道,“你想要写什么?” 像是猜到林如海心中所想,萧虞虽然不想让林如海将他小看,却也不想让人家把他当怪物看,只好一只手捂住眼,惨笑两声道,“林姑父怕是在心里早早把我想恶了?!”哼笑两声,道,“林姑父也该知晓,我早些日子撞了头,说是失了些记忆,却也不是,若不这般说,我怕是早没了活命的机会......” 闻言,林如海一惊,道,“怎会?” “怎么不会?推我的丫鬟不是母亲身边的又是哪个?”这里的母亲自是指王夫人。萧虞心里把着尺度,犹过不及,当下转了话题,对着林如海道,“环儿不敢提别的要求,只求林姑父留我在扬州三年,我怕此次回去还有没有命也是一说!待我有了能力......”坚韧一笑,又道,“只要林姑父不问我的医从何处,我自敢保证林姑父身体健康,能见到林姐姐大婚之日。” 一番话下来,林如海一心又是惊又是痛又是怕,待稍稍平复心情,对着萧虞那双干净的双眸道,“我不问你医从何处,就算你医不了,我也定能保你扬州安全三年。” 两人在书房的谈话谁也不知,只是自那日起,黛玉慢慢现父亲常常看着自己,一副愧疚的模样,吓得黛玉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萧虞也是搁七日一把脉,常常将泡茶的水换做空间的灵水。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林如海气色不复半月前的灰败,稍稍红润,林府上下也是一片井然有序。 却说贾琏却忍耐不下去了,原本信中说林姑父身子不好,有可能去了,派自己过来一方面是护送黛玉另一方面却是接收林家的家财。可这半个月过去了,林姑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怎么也不像是大去的模样。心下疑问,却也不会傻得上前问,你怎么身体越来越好了? 贾琏忍不下去了,京中贾府众人也心里焦急,贾母自是心疼黛玉,贾宝玉却是盼望着林妹妹回来,而王夫人却也是巴望着贾琏带回来的钱财!直到年关将近,众人再也不好等待,只好一封去往扬州的书信,信中表明说道年关将近,让贾琏赶紧带着黛玉回来过年。 自接到信,贾琏婉转一说,不料,林如海直接说道,“我如今身体渐好,想是玉儿留在身边的缘故,你也说年关将至,我怎么能放玉儿去京中呢?”说着递给贾琏一叠银票,道,“这些是玉儿这三年来受贾府照顾的谢礼,莫要推辞。如今年关将至,每家团圆,我也不好留你在扬州过年,早早备好了扬州特产,托你带回去给众人尝个鲜。” 贾琏心里一阵烦忧,带不回黛玉还不知贾母怎么说自己,可人家父亲要留女儿在家里过年天经地义的,自己怎么好插手!只好接了银票,道,“那晚辈收拾收拾就行出,待来年,我在过来拜见林姑父!”想着明年再来接林黛玉就是了。 林如海不置可否的一笑,也不接话,直接道,“随你而来的环儿很得我眼,想着收了他做弟子,我早早给他父亲表了书信,他父亲也回了信,信中说明这次就不跟着你回去了,留在扬州跟着我读书罢了!” 贾琏心里一阵苦笑,来的时候三个人,回去却只剩自己一人,不仅丢了林黛玉来带着贾环也不回去了,唉,也不知道怎么交代! 既然贾环的老子贾政已经了话,就没有贾琏说话的余地,心里再怎么烦恼,只好笑着收拾行李,距年关还有一个多月,贾琏坐着船连着换着马,一路紧赶慢赶的在年三十到了贾府,还未歇息,便叫人传了话去贾母处问话,在得只林黛玉不回来的时候,傍边的贾宝玉听见,又是一阵撒泼哭闹,这年三十却也是热热闹闹了。

17第十七章 众人逛花灯黛玉解心结 萧虞拜师林海贾林两家疏 第十七章众人逛花灯黛玉解心结萧虞拜师林海贾林两家疏远 一晃一月过去,春节已到。 前几日,扬州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惊得府里众人都是笑呵呵的,道,“瑞雪大丰年”之类。林如海虽不信这些,但面上心里却也高兴,不为别的,单是黛玉身子安好还能围着自己身边就是好的。自己原以为就撒手扔下黛玉一人,心里一直记挂,没想到如今还能一起过个团圆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更是对贾环好上几分。 林府规矩甚严,府里的下人到了年关尽然有序,不像贾府查查嚷嚷的。林忠府里大小事务安排妥当,林如海只看对亲戚同辈之间的礼单就好。原本黛玉在贾府只是客居的娇小姐,什么也不管,也不知是不是到了自己家,身体也好了,看着父亲拖着病体仍然忙前忙后,便主动接下了后院的事务,林如海也乐的黛玉长大,懂事,欣然同意,不过黛玉初次接手这些内院私事很多东西都是跟着林忠学习,林如海一一看在眼底,觉得以后日子还长,黛玉失母无人教养一直是个问题,若是来年贾府中再派人以此为题要接黛玉过去就不好了,当下急急忙忙的托人寻找教养嬷嬷。 当真找到了两位教养嬷嬷,原都是王府里出来的,一位是姓马,一位姓冯。姓马的年纪四十多岁,主要是对外礼节还有院内行事颇有有段,另一个姓冯的,年纪能小点是三十多岁,主要教黛玉规矩的。有了两位嬷嬷帮忙,黛玉一下轻松不少,慢慢的也学会为人处事,行事起来很有规矩,愣是稳重不少。 林家一切安稳,萧虞日子过的也快活。自从书房和林如海那一番谈话,林如海怎么看自己,萧虞也能猜上那么几分。分给自己的院子很清静,人手方面贴身的都是他自己的人,一些粗活什么的也只是安排了一个小厮和两个粗使嬷嬷。虽说简单些,但省的自在逍遥。 此时萧虞躺在躺椅上,边上的暖炉上热着汤水,碧纱和露在另一边矮凳上绣着花做衣服。碧纱擅绣活制衣,和露擅厨艺,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晃晃悠悠的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块羊毛毯子,遮的萧虞不见了身子光看见露在外面的两只脚。屋里热,萧虞又盖的厚实,不一会脸上就出现潮红,红扑扑的衬得肤色越白皙,倒是消了几分平日的稳重,更活泼了些。看的碧纱和露两人抿嘴偷笑。两人跟了萧虞有一些日子了,也摸清了萧虞脾气。平日小事上,主子很好说话,有时两人犯些小毛病,主子也不会生气,两人单单记桩忠心’二字,还有‘分寸’便好。 萧虞是第一次在古代过年,年味很浓厚,有时无人的时候也会想想赵姨娘,于是派人给钱槐传了信,尽量在钱财方面照顾些赵姨娘,却也不可太多,以免招惹是非。 十五元宵节,扬州晚上有花灯,这一晚很是热闹,就连平日里整天养在深闺的大家千金也可以出门游玩,虽然仍需薄纱围面不过相对于整年不出大门的小姐们已经宽松很多。所以十五元宵节又称花灯节,一些青年才俊,偏偏儒生也会趁着夜色寻着花灯找寻佳人,若是两人情投意合倒也能促成一桩姻缘。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很少,小姐们出门前前后后又是丫鬟又是亲人的跟在身边,就算是瞧对眼了,也要有门第的限制,很少有男方门第够,女方有看对眼的。 这一日,早晨黛玉便早早收拾好了,就等着晚上随着爹爹和环儿出门看花灯。以往,自己身子弱,年岁又小,母亲唯恐外面冲撞了自己,再加上母亲身体不好,自己要随身服侍,花灯节都是错过了。再后来,去了贾府,从此便再也没能瞧一瞧外面了。如今有了这机会,身边又有爹爹随着,不开心是假的! 林黛玉心里急切想着去瞧热闹,萧虞也对古代这花灯节充满了好奇,从自己到贾环这具身体里,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压抑许久,如今有了这机会玩闹,或许真的是身体年岁小的缘故,他竟然隐隐期待,心里面上也忍不住高兴,面上泛着兴奋的红光,林如海瞧了去,心里幽幽一叹,这才是孩子的模样,贾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竟然能逼一个五岁孩童至此...... 林如海心里怎么脑补贾府,怎么对贾府跌了好感,萧虞不知,他正忙着晚上出去玩闹。 碧纱和露两人年纪还小,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又到了新地方,在得知今晚要出去玩闹,可把两人美坏了!连带着平日稳重戴荣也跟着高兴。两个丫鬟准备了一些出门的碎银子铜板,又帮着萧虞从头到脚的一通打扮,收拾出来越显得像是菩萨身边的小金童,看着就可口!(我不对了!) 天才擦黑,黛玉便去央求林如海。林如海默默女儿的头,心里暗叹,幸亏将女儿接了回来,要不然......看到女儿难得露出活泼的一面,温暖一笑,道,“天儿才黑,街上灯还未点上,咱们先用过饭再出门也不迟,不过待会玉儿可要少吃点,街上有许多小吃,估摸着你会喜欢的,到时候找个地寻人打包了带到酒楼用了就好。”林如海对林黛玉不可谓不宠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的女子不怎么读书,只学些女则之类的,林如海倒是教授林黛玉诗词道理,连带着平日里能迁就的一定会宠着。 “你去叫环儿过来,今日咱们一起用膳。”林如海对萧虞也是很宽松,两人还未正式行拜师礼,所以整个年间,萧虞都是自己在他的院子吃饭,落得清静,也不用受些规矩。还能睡些懒觉,倒是重生后最轻松的时日。 黛玉点点头,开心的往萧虞的轻啄园走去。 三人用了饭,时间也跟着刚刚好。林如海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林忠,黛玉走在最中间两遍是雪雁和紫鹃虚扶着黛玉,而萧虞则跟在最后面,身后跟着碧纱和露还有戴荣。 古代的节日确实很是热闹,虽然没有电灯,却也花样百出,心思巧妙。街边两侧具挂着花灯,伴着夜色很是美丽。人群熙攘,面上都挂着喜色,穿着也是光鲜艳丽,携孩子老婆的,或是兄弟姐妹一起的,热热闹闹的。 街边摆着摊,有饰品挂坠的有小吃的,五花八门,惹得几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孩眼睛都直了,林如海看着好笑,便吩咐林忠买些小吃,正好众人都逛累了,所幸便去了前面的酒楼,在哪处等林忠。萧虞心里痒痒,点了几个看着模样不错的小吃,吩咐戴荣跟着一起去,另给了一些银钱给碧纱和露,吩咐两人跟着戴荣一起,看见什么喜欢的,买了自己玩耍。哄得两个小丫头欢天喜地的,旁边的雪雁紫鹃看了都心生羡慕,黛玉瞧了过去,无奈一笑道,“你们两个一起去吧!”给了些银钱,二人欢欢喜喜的随着戴荣几个走了。 就剩下三人,店小二见了林如海赶紧行礼,问着要了二楼的包厢,小二笑嘻嘻的引着三人上去,点了茶水糕点,林如海嘱托小二林忠几人等会要来如何。 小二点点头,说了一车的吉祥话,林如海打了赏,小二笑嘻嘻的谢过老爷便退了下去。 二楼包间窗户是开着的,视线更宽阔,远处河上的花船还有玩家灯火一一收在眼底,黛玉瞧了,脸蛋因为欣喜红红的更是美丽,双眼也闪着亮晶晶光芒。 等了片刻,几人回来,手里拿着小吃,三个主子坐在正桌,边上放着一方小桌子,下人们便在此处用了茶水小吃。 欢欢乐乐的玩了许久,天色越的暗了,街上的行人开始稀疏起来,林忠早早安排了马车在边上等候,林如海见状哄着黛玉上了马车,许诺明年再来玩。 黛玉坐在车里,双眼泛红,掖着帕子,哭声道,“父亲、父亲......”只是叫着林如海,未说一字,却让林如海双眼泛红,动容久久,拍着林黛玉的背,林如海哽咽道,“苦了我儿、苦了我儿......” 三年的客居小姐生活终于结束了,林黛玉有了依仗,有了父亲,有了家.....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生活离着黛玉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京中贾府的日子像是做梦一般,没有了刁钻的家仆,没有了浮夸的规矩,没有了隔着心的亲人....... 自此花灯之后,黛玉性子越的活泼开朗,也不再动不动流泪。 年过了没几天,林如海便将萧虞叫到书房,严肃道,“环儿你医术了得,可曾想过以后出路?” 萧虞拱手一拜,对着林如海的双眸,正色道,“医术于环儿不过是救人的善举,若要安稳肆意活下去医术救得了病重之人却救不了环儿,环儿出身庶出,京中又有虎狼,没了林姑父的依仗,环儿只能靠自己。”说到此处,萧虞朗声道,“愿,林姑父收环儿为弟子,环儿愿出仕。” 林如海看着朗声的萧虞,仅凭五岁,能有这么一副头脑,这么一副心计,若是用于正途,此子无限量,若是歧路,唉!罢了罢了!当下正色道,“贾环,今日我林如海收你为徒,若他日你仗此本事不行好事,便不要道出我是你师傅。” 萧虞见状,知晓事成,当下一跪,脆生生的喊道,“师傅,请受徒儿三拜。”扣头三下,敬了茶水,正式入了林如海门下。 自此之后,萧虞便开始跟着林如海学习。林如海以探花做了官,在扬州做盐官这么些年,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做了这些年,安然无恙。不论是学识还是官场阴谋,林如海都有一套他的处事,萧虞认真学习,有的地方理念不同,他也不吭声,默默的想着自己的解决方法。林如海是文官,有时处事心还是软了些,搁在萧虞身上,定是要那些敢打自己主意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如海身体不好,跟林黛玉的还不一样。自贾敏去了,林如海便思虑过重,再加上扬州官场盐这一块要费多少脑子,跟着地方豪绅打交道,又要对着朝廷上面做文章,盐税一分不能少,也不能不贪,要不然自己这个位子要换人坐了。两面夹着,后院又不稳,林如海便熬着熬着,身体熬坏了。 萧虞用灵水慢慢滋养,平日里用的野参也是空间里上好的千年老参。灵药好药用着,一年下去林如海身子才慢慢有了起色。 这一年,萧虞忙着读书,忙着调理林如海,忙着跟戴荣一起开惜颜楼的分店,很忙很忙。 这一年才开春,贾琏便赶着过来,说是要接林黛玉过去,没办法家里的小祖宗贾宝玉闹换的厉害,才过了年,便被贾母一阵催促,贾琏没有办法便过来了。林如海见状还是原话,身体不好,要留黛玉在身边,就算是见了贾母亲笔书信还是留下那么一句话,颇有点闹翻扯烂脸皮的意味。贾琏没有办法,只好无功而返,而萧虞也就是贾环的存在像是被贾府众人给忘了一般,提都未提一字。 贾琏走时,林如海负了一封书信给贾母,又道,“三年前玉儿去贾府临行前我给了玉儿五万两银票,算是玉儿的日常花销,可三年下来,五万两不见踪影不说,不知道实情的怎么说玉儿?白吃白喝?哼!”这一句话算是真的扯了脸皮,闹翻了。 贾琏心里大惊,还有五万两银票一说,他怎么不知?莫不是......想到王夫人慈眉善目的表情,贾琏一个冷颤,赶紧回京准备将实情告知贾母。 林如海那么一下,京中贾府却是翻了天。贾母看了信,气的一度晕了过去,贾政得只情况,气的一通好骂王氏。手里捏着信,贾母两泪纵横,抖着信纸,对着贾政道,“如海这是跟咱们分了心啊!”这等丑事,贾母也不敢让人知晓,屋里就是贾政王氏还有贾母。恶狠狠的盯着跪在面前的王氏,贾母骂道,“政儿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媳妇儿坏了贾林两家的关系,你妹妹独独一个苗苗这个毒妇都容不下,看看、看看,你妹夫信中所问那人参养荣丸里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若是害的玉儿,叫我以后怎么去见你妹妹?!!毒妇啊!毒妇!” 贾政结果信,一看心里怒火中烧,对着跪在地上的王氏便是一脚,脸色通红,气的! 事毕,贾母夺了王氏的管家,交给了新媳妇王熙凤打理。王氏彻底跟着菩萨作伴去了,贾政自此也不爱去王氏那处,倒是便宜了两位侍妾,对此贾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默不言声,心里还恨着王氏对黛玉的作为,贾母是真心疼爱贾敏,连带着这个外孙女也是宠着,怎能容王氏这般毒辣行径。 此后,林贾两家便慢慢疏远了。节礼也是按着平常人礼节准备,并未看重。

18第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扬州这些日子,在以后的萧虞回想起来是他最轻松最无忧的时光。 在扬州,林如海对萧虞自学业要求严苛,其余的时间和精力都凭着萧虞自己规划。萧虞忙着读书,忙着经商,期间有收服了两个小厮,买进了两个丫鬟给和露碧纱调1教,日子过的萧虞都觉得有些模糊了意志。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萧虞进了空间,看到墙上挂的一片空白画纸的时候,一阵凝思,他犹豫有思考,老天让自己重新走上一遭,来到书中的红楼到底为何?自己到底是怎么个存在?每每想到这里都是无解,萧虞嗤笑自己的多愁善感,转头又盯着桌上放着的药丸,还不确定要不要修武? 出了空间,萧虞想了想觉得明日禀了林如海一声,携着黛玉一同去郊外山上的寺庙走走。萧虞倒不是想去拜佛,只是在这保守的古代若女子想外出,只能去拜个佛捐个香油钱,外界知晓了还道一句‘孝心’,若是只顾着自己玩乐却抛头露面却会被人指点的。 林黛玉自回家一年多,性情开朗许多,如今管家也是头头是道,偶尔放松放松也是有利于身心健康。萧虞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想出去玩了。 翌日一大早,念过书,布置了作业,禀了林如海。林如海爱女如命自然同意,再加上与萧虞相处一年多来,也知晓萧虞是个稳重的性子,黛玉跟着不会出事,便同意了放行了。 林黛玉收到消息,可是乐坏了。 现正值四月桃花盛开的好时日,那郊外钟林寺仅隔着便有一片桃林,如今踏青赏花正是好时日。戴荣驾着马车,旁边随着两匹大马,上面是林如海派来的护卫,马车分两辆,一辆黛玉和紫鹃雪雁坐着,另一辆是萧虞和露碧纱坐着,如今萧虞七岁,古代所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怎么说萧虞也要注意林黛玉的名节问题。 到了钟林寺,丫鬟们扶着黛玉下了马车。寺庙烟火鼎盛,两遍皆是卖香烛锦囊的小贩,人来人往众多都是女儿家或者是母亲携着女儿一起上香的。 黛玉如今十二岁,身姿仍是消瘦挺拔,亭亭玉立,端的一股风流姿态。却消了原本的病气,更是出落的健康美丽,出仙人之资。正直天暖时日,今日黛玉身着鹅黄色长裙,外间套了一层绣着花样的鹅黄色薄纱,随风一吹更像是天仙下凡,头上一把黑梳成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碧云髻,斜斜的垂在肩上一小缕,髻上只插着一串寒梅七星流苏钗子,另一边星星点点的装饰了一两个淡蓝色的星子饰品,阳光一闪,璀璨生辉。面上自眼睛下围着绣花的纱巾,恍恍惚惚的能观到几分样貌,却也看不真实,更添的几分神秘。 萧虞今日也穿着淡色,却是淡蓝色。原本五岁胖乎乎的小身板慢慢抽长,肌肤因着长期的灵水滋润白皙细腻,阳光下像是泛着光泽,五官也开始精细起来,到随着赵姨娘多谢,有些雌雄莫辩的样子,却因着长期读书,身上自有股稳重儒雅的气质,不会让人认错性别。 钟林寺是座老寺庙,据说很灵,所以来往的人也很多。庙里有位大和尚名为善唔,佛法精通,逢初一十五便会在寺里开讲座,传说善唔大和尚解签也很拿手,一些小姐往往来此处都是想求求姻缘,让其解解。今日不是十五也不是初一,人不是很多,却也不少,萧虞先陪着林黛玉上了香,林黛玉瞧着萧虞心不在此的模样,便悄声对着萧虞道,“你想玩自是去玩,我这里有她们还会丢了不成?” 萧虞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跟着一群小姐们拜佛无趣,又怕黛玉出事,便把身边的人全都留给黛玉。戴荣原是不肯的,心里想黛玉身边有和露碧纱就好了,主子身边却无一人出了事怎办?奈何萧虞不让跟,戴荣只好听命令行事。 虽说自己放下黛玉自己一人玩闹,可萧虞也不敢走太远,万一出了事自己也好赶过去。便跟戴荣说自己去旁边的桃花林转转,戴荣得了准确的消息这才安了心。 萧虞一人慢慢悠悠的往桃林走去。远远看去,桃林正是花开繁盛,粉的白的一片片随着风飘摇,美不胜收。萧虞身量小,桃树又多而密,花枝又高,穿梭在桃林中倒是寻不出来。 桃林十分幽静,花香气浓,待得久了,香味香的萧虞不舒服,便往深处走去,那处一块空地,桃林围绕四周,倒是遮了路人的眼,好地方!香气却也不浓,淡淡的随风而散,更添上春日的暖阳晒得萧虞昏昏沉沉想睡觉,耳听四周无人,萧虞便从空间里掏出一把竹子做的躺椅,扯了一张薄毯子,便窝在躺椅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徒臻宝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略带婴儿肥的面上讽刺一笑,他与母亲弟弟三人的尊严就是这块玉佩值得的?回想到京中那人掷玉佩的场景,弟弟的哭声,母亲跪在那人面前委曲求全的屈辱,一一历历在目,晃得徒臻宝心里难受,像是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胸口,把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弃之如履,步步践踏。 这玉,原本弟弟是要摔了去的,可他偏要留着,不在乎这玉的价值,只是提醒自己那日的屈辱总要报了回去。 思及此,徒臻宝望着满眼的桃林,花开的如此妍丽,而他母亲如今也不知是如何光景?颜色正好,奈何无人欣赏,空留了颜色,反倒平白添了忧愁。小芝怕是要埋怨自己了,留着他一人在那豺狼虎豹之地。心里默念道,‘小芝,小芝,你与母亲等着,等着我......’ 徒臻宝年岁也不过十四而已,脱了家庭,出来办事,只为了让他那薄情的父亲正眼能瞧上他们母亲与弟弟。此时也是刚到扬州,随行的不过是两个护卫一个小厮,简单的可怜,一点也不像是从里面出来的人物。骑着马,路经桃林,徒臻宝停了马静静的站在桃林面前,如此安静美好的画面,明明自己就站在眼前却跟远的不能触手摸到似的。 吩咐侍从不必紧跟,徒臻宝像是着了魔一般,步步往里深处走去。待峰回路转,眼界开阔,只见桃林围绕中一竹椅上睡着一个小童子,年岁比自己弟弟大些,却是眉眼精致,微风细吹,花瓣洒落,沾的那人一片静好,如画中仙子一般。 亦步亦趋的慢慢靠近,徒臻宝低头看着椅子上熟睡的孩童,细细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面颊,自己竟然心里欢喜,好似待在这个孩童身边什么烦忧都去的无影无踪。 萧虞五感灵敏早在徒臻宝靠近的时候便醒了,只是徒臻宝身上气息干净不像是要作恶的,萧虞便闭着眼倒是想看看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想干些什么?直到呼吸迎面扑来,两人呼吸交融,萧虞这次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徒臻宝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眼,在看,一脸的婴儿肥,稚气未脱,比自己这个七岁孩童还像个小孩。 徒臻宝见那玉人般的孩子醒了,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赶紧站直了身子,明明自己比他年纪还大,怎么会如此惊慌?心里懊恼自己的行为绝对会惹得那孩子讨厌,不知怎地,一想那孩子会讨厌自己,徒臻宝就觉得闷闷的。待看到那孩子盯着自己,徒臻宝不知怎地,全身血液都像是会跑一样,一个劲的往脸上冒,不一会脸蛋红的冒血,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醒了”说完就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看到这副景色,萧虞感叹,这人还真是人比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说的就是此人。坐起了身,萧虞看着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少年郎,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何看我?”却有逗弄之意。 徒臻宝听到问话,更是结巴了,不知怎地作答。局促不安的样子逗得萧虞捧腹一阵大笑,徒臻宝见此,只是皱着眉,婴儿肥的脸蛋缩成一团,也不知是喜还是愁。 萧虞见状更是笑得不可收拾,待看到那人有恼羞成怒之意的时候,赶紧停了下来,温声道,“我叫贾环,你呢?” “我叫徒臻宝。”徒臻宝低头羞涩的说道。心里却惊讶自己竟然将自己的真名字说了出去,不过又一想贾环又不是其他人,无碍的。却不细想,才见了一面的怎地就不是其他人了? 缓了一会,徒臻宝终于恢复正常,温声道,“贾环?我可以唤你环儿吗?” 萧虞倒是觉得此人好玩,贾环这个名字他如今还没有归属感,倒也无妨叫什么,点点头,道,“我母亲还有姐姐们都那么叫我,你若是喜欢便随意。” 徒臻宝听了,倒是叫不出口‘环儿’这个名字,嗫嗫的道,“我还是叫你贾环吧!” 听此,萧虞只觉得此人估计嫌太过亲密,叫不出口,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徒臻宝看到萧虞点头,心里也不知作何感谢,有些酸,又觉得自己莫不是病了,怎么会乱想呢?赶紧转了话题,问道,“贾环你有字吗?”还想着怎么叫萧虞呢! 萧虞到不觉得徒臻宝麻烦,只觉得这个少年可爱的紧,道,“我还未成年,没有取字。” “哦!这样啊!若是有了字,我就可以......”唤你了,最后三个字咬在唇间。徒臻宝显然还是对萧虞称呼不满。 也不知怎地,萧虞对着徒臻宝可怜巴巴的模样道,“要是不介意你也可以唤我萧虞,这是我的小名,旁人都不知晓。”萧虞觉得徒臻宝一定很喜欢最后那么一句。 果然,徒臻宝双眼放光,欣喜道,“小虞?真好听!” 萧虞懒得追究,既然说了是小名总不好连带着姓吧!还是旁的姓氏。算是默认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个徒臻宝还是这个世界唯一知道自己前世名字的人。 两人在桃林深处无人打搅,闻着桃花香气,聊着天,萧虞只觉得那个少年不像十四岁,倒是如孩童般纯洁,人就是这样,越是没有什么越是重视什么。纯洁搁在萧虞来看,这辈子估计与自己无缘,反倒是喜欢一些简单清洁的人,比如林黛玉再比如眼前的徒臻宝。 二人聊得深切,等各自仆人寻来的时候,徒臻宝仍是念念不舍。萧虞见状,只好报了自己如今居住林府的位置,言道无事可以来找自己,徒臻宝这才作罢,跟着仆人回去了。临行前,萧虞若有所思的看着徒臻宝腰间的玉佩,若是没看错那块玉赫然便是玲珑玉佩。而萧虞自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么明明说的玉佩是六皇子拿去了怎么落到徒臻宝身上了? 看来这个当铺老板果真的满嘴谎话,回去该问问林如海了。 徒,是这个国家的掌权人的姓氏,徒臻宝啊徒臻宝......

19第十九章 林如海书房细讲天家事 心不安有只傻兔子去救灾 第十九章林如海书房细讲天家事心不安有只傻兔子去救灾 “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请师傅解其困扰?”萧虞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正在喝茶的林如海。在教学期间,萧虞一直称林如海为师傅,而不是林姑父。 林如海毕竟是当官的,而且还是大官,平日很忙,只有下午才回抽出一个时辰为萧虞解答疑惑,一般都是布置了书还有作业下去,让萧虞先背熟了在问。今日林如海不忙,空了时间就逮着萧虞去了书房抽查昨日吩咐的作业。 说真的,林如海本来收下贾环只是为了帮其躲避京中贾府,也有报答其救命之恩。可真到收了之后,才现此子十分聪颖,拥有过目不忘之能,还可以举一反三,其聪慧灵敏往往让林如海心生宽慰。但也更加明白了京中贾环嫡母为何会容不下这个庶子,确实凭借贾环的能力以后确实会对贾宝玉起到威胁。这个念头也只是有了几日便打散了,无外乎,林如海现贾环似乎对贾府还有贾政留下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反倒偶尔还会流露出厌恶和不屑。 林如海点点头,温和的说道,“有何不会的直说就是,那有那么多的规矩!” 萧虞倒是不知道怎么先开口,想了想才道,“姑父也知晓,前两日我和林姐姐去了钟林寺,中间有段时间我遇上了一个少年,年纪约莫十四五的样子,他却自称姓‘徒’名唤臻宝......”怎么遇上的那段萧虞下意识的不想透露,静静的看向林如海。果真在听到姓徒的时候,林如海一震,接着‘臻宝’的时候,林如海反倒是松了口气。 林如海先是抬头看了萧虞一眼,见其双眼坦荡,默默的站了起来,走至萧虞身边,敲了敲萧虞的肩膀,背手而立看向远处,叹了口气才道,“如今你也算是走上出仕这条路,有些事情知晓了也好。”回头看向萧虞,返回坐到椅子之上,细细道来,“若是不错,那个徒臻宝就是当今皇上第四子。”抚了抚手腕上的珠串,接着道,“天家无情,说来这个徒臻宝也是个可怜的。当今圣上十岁登基,十四岁亲征,娶得便是当年辅政大臣陈公的嫡女,那嫡女以十岁幼龄嫁与圣上,本是笼络安抚之意,没想到圣上却对其爱护有加,更是在五年后皇后诞下了嫡长子下才66续续有别的嫔妃诞下皇子,更是将太子之位传给未满一岁的嫡长子徒臻天,可见其爱护。不过说来也可惜,太子之位封了没半年也不知怎地,悄无声息的给没了,皇后更是忧心,又过了一年,皇后诞下三皇子,圣上宠爱之极却也没在行册封......”说到此,林如海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个福浅的孩子,唏嘘感怀,又接着道,“二皇子徒臻邢现今十八岁,早已有了自己府邸,其母乃是工部侍郎黄镶的嫡女黄帧所生,凭着诞下二皇子母凭子贵封了贵妃。三皇子徒臻鄂十七岁,是皇后陈香之所生。至于四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御前掌灯的宫女,一次圣上醉酒后便有了四皇子,其母也破格封了贵人。五皇子徒臻敦生母是一个四品典仪的嫡女,现在封了容妃妃子,如今不过八岁。六皇子徒臻芝与四皇子一母同胞,都是华贵人所生,今年不过六岁。七皇子八皇子是对双胞胎,如今还不满一岁,生母是回纥的公主,一年前被册封了贵妃,还设了封号---‘柔’字,算是鼎盛受宠......” 确实天家无情,原还是宠爱着皇后,一年年下来,皇子一个不断,皇帝也不嫌肾亏!这么说来,只有徒臻宝的母亲最没什么身份,现代大家里都能上演一番争财夺权的更何况皇帝那香饽饽似的位子,不抢破头才怪! 宫里那么黑暗,倒是养了徒臻宝这个小白兔似的性格,一想到那日徒臻宝的结巴还有脸红,萧虞不知的心里觉得痒痒的,逗着倒是挺好玩的! 萧虞想的入神,林如海心中暗叹,天家岂是无情,那些怀了未能生下的,或是生下了不足月的都是没资格上玉蝶的,都怕是无八也有十了。林如海倒是不想让自己那乖徒弟过早知道哪些污秽的东西,虽说这孩子早慧可年岁还是在那摆着! 当下哼了一声,打断了萧虞的跑神,萧虞一抬头看见林如海黑着脸,当下摆出一副‘我很乖我正在努力听讲’的姿态,端端正正的,弄得林如海摇摇头,心里好笑,看看还是一副孩子性格。 倒也不怪罪,接着说道,“你前日见的徒臻宝就是四皇子,半个月前四皇子朝堂上主动请旨到吴县救灾。” 吴县距扬州不过是小半天的路程,若是骑快马也是一个时辰的事。要去吴县途中必是路过扬州,倒也能解释为何两人会遇上。 “救灾?”萧虞疑声道。 “吴县出了瘟疫,死了不少人,朝廷里都是爱惜自己羽翼之人,哪有人干着不讨好的事?若是万一成了,确实大功,可说句不好听的,一个不小心将命留在那也是常事......”林如海说到此,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叹吴县的百姓还是叹四皇子。 听此,萧虞心里一震,那个兔子要去送死?不仅是个兔子还是个傻兔子!也不知的,萧虞怎地就为了那见了一面的徒臻宝担心起来,或许只因那徒臻宝看自己双眼的清澈?或许是那内敛通红的样子?萧虞摇了摇头,虽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但是担心徒臻宝是真的,萧虞做事从来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管他原因! 心里暗自下了决定,面上不显,却是‘咦’了一声。 “怎地?”林如海好奇道。 “我自上次见了四皇子,却不像去救灾倒像是游玩?”游玩也不像,最像的是被人流放!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引得林如海注意才好套话。 自然林如海一听萧虞这么一说,皱着眉头,不怎么相信四皇子竟是这般为人。 萧虞怕林如海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上次见他神色匆匆,风尘仆仆,身后也只是跟了三个人而已,一个小厮装扮,另外两个倒是护卫装扮再加上一个车夫,实在是不像救灾的!救灾不是要带上太医药材什么的么?”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模模糊糊的说道,声量却够林如海听清。 林如海身下一震,当下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弟子与那徒臻宝不过一面之缘,又何必替他说谎。”故意憋了憋嘴,萧虞委屈道。 当了数十年的官,林如海如何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救灾是大事,事关民生,宫里的那几位就算再狠也不能拿这事开玩笑。闭了眼,林如海啊林如海,枉你当官数十载,竟还是未看惯这些...... 萧虞如何聪明,自林如海说徒臻宝是去救灾时在一联想到当日见徒臻宝的情形时,如何还不明白!?吴县是个小县城,经济又不达,虽说有了瘟疫,但有地方官坐镇,只要流民管的严不往别的地方去尤其是京上就好。本来当今皇帝对此事也就是抱着观望状态,上的折子也不过是寻个说辞,给个交代,不过既然有个不受宠的皇子愿意揽下这差事,皇帝也乐得自在,派皇子去救灾,让老百姓看看,皇上没有放弃他们,倒是赚的好名声。而且,今日若是任何一个皇子揽下差事,皇帝都不会同意,其一是皇帝对其他皇子的宠爱程度没得跟四皇子相比,另一个更重要的是,其他皇子身后站着的势力不能牵动,中庸平衡才是皇帝想要的。相比日益跟着皇帝的皇子们也看懂了他们父皇的意思,动动手脚什么的,既能保证徒臻宝这次砸了差事,又可以让其一不小心丧了命,无形中解决个威胁自己的人,虽然这个威胁很小很小...... 打量着林如海的表情,知晓此刻最是能说动人的时候,萧虞使自己看上去一副感怀天下的模样,同情的道,“这么说,那个徒臻宝还真是可怜?” 林如海仍没有回话。 萧虞撇撇嘴,真是的,不就是等着自己先开口么?算了为了那只傻兔子自己先说就是了,当下正色道,“吴县的百姓真是可怜!” “只是百姓可怜?”林如海淡淡问道。从开始到现在,环儿的话题一直离不开四皇子。 好吧!“徒臻宝真可怜!”萧虞乖乖说道。 “嗯......”等着环儿继续。林如海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他不信,若只是同情四皇子会这么坚持不懈的问,肚子里的花肠子还是没有掏空。 真是败了!萧虞收起了刚才的腔调,那个悲天悯人不管用,只好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着林如海道,“姑父,好姑父,环儿想去吴县看看,你也知道环儿的本事,我去哪不会帮倒忙的,让我去吧!好吧好吧!!??” 为了傻兔子萧虞连撒娇都派上了,心里却在磨牙,等到了吴县非得在傻兔子身上讨回来不可! 林如海看着小孩撒娇的模样倒是惊奇了一把,自从这孩子来到扬州一切都是稳妥自持的样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倒是一个一面之缘的徒臻宝让环儿让步至此,真是不容易啊!心里好笑的同时却也暗暗警醒,对着天真的笑脸道,“环儿你可知在仕途哪个是致命的?最是要不得的?”也未想贾环回答,林如海接着道,“仕途是圣上给的,自然也能凭圣上一句话抹杀了你,而天子最忌讳的是什么?”神色忽冷,严肃道,“结党营私!站错位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两头不讨好......” 萧虞眼里泛红,这番话,林如海说的严重却也是为了自己着想,现在他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楚哪里能给林如海作保证?当下只好模糊其词道,“我就是看徒臻宝可怜,跟我一样不受父亲待见,还有那一票不见得他好的兄弟们,哪里来的那般严重?姑父想多了!” 林如海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倒也觉得自己想的深了,环儿如今才七岁,那个四皇子又是个最无可能的,日子还久着呢!却不知,抱着这个心思的人都小瞧了那个最不可能的四皇子,也正如林如海所说‘日子还久着呢’!未来一切的变数,而最大的变数就是萧虞! 林如海也是担心吴县的百姓,清楚萧虞的医术也不阻拦,只是临放行前给了不少银票还有药材,又派了不少护卫跟着。看着马车远行的影子,林如海说不清楚心底是怎样的感觉,只是有种不安,好像环儿这一去要改变什么似的?摇摇头,想着自己多想,转身便回了府......

20第二十章 萧虞备车救兔子 兔子他爹是个渣 第二十章萧虞备车救兔子兔子他爹是个渣 萧虞坐在马车里,心里细数着所带的药材,从林如海口中知道瘟疫病源是从家禽身上感染的,尤为重点是鸡。吴县经济不达,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养着或多或少的禽类,所以感染面积很是可观。林如海估计也知道情况,准备出行时便问了萧虞药方,特意备好了两马车的药材,大多还是便宜又管用的。萧虞想了想又让下人们连夜赶制了一箱子口罩,还有一辆马车的石灰。所幸这个时代还是有白酒的,就是纯度不是很高,用作医用酒精总比没有来得强,用来杀菌也好。 晃晃荡荡的五辆马车,前头一辆就是萧虞坐的,赶车的是戴荣,没让碧纱过来而跟过来的是和露,和露为人稳重心细,人手安排也是顶尖的。此刻和露就跟着萧虞坐在第一辆马车,前面还有两匹高头大马护卫开路,紧跟后面的是两辆拉药材的马车,然后是一辆拉石灰还有一箱子口罩的马车,最后随着的马车上摆放整齐,一坛坛度数较高的白酒,这些白酒度数高口感却不棉厚,故而价钱不是很高。 马车中央两边随着两个护卫骑着马,后面还跟着两个。护卫都是林家的,一个个身强体壮,林如海派着六人过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萧虞安全,另一方面也是给萧虞当人手用,到了吴县,维持秩序、放药材、搭建棚子......哪些不要劳动力?! 萧虞这么壮实的队伍跟着徒臻宝那个真正救灾的皇子一比反倒是到了个颠倒。萧虞倒像是真正救灾的!不过萧虞心里门清,这次说是看不下去吴县百姓受苦,其实都是放屁,他们受不受苦关他什么事?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那只动不动就耳朵红的傻兔子! 马车装的东西多,萧虞他们人手也多,原本去吴县不过小半天的行程,他们一行人愣是用了大半天,一早出,等到了吴县已经下午了。众人午间都是吃的干粮,现在正值五月多,天慢慢热了起来,吃干粮就凉水还真是难熬,起码萧虞就没怎么吃,所以到了吴县,萧虞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儿,总算是能吃口热乎的了! 吴县因瘟疫横行,城门紧闭,不许出只许进。城门两边一排排守卫,严查的紧。戴荣有眼力见,到了城门口就跳下马车,小跑到门口,跟着守卫头头,讲明他们这是救灾的,人是扬州林大人派过来的,找的是救灾大臣四皇子,说完又递了林府的腰牌,那守卫一看,派了小兵去禀报四皇子,他们众人放行,进了城先安排在衙门。 四皇子虽说封了府,不过也是一座小小的府邸,搬进去的身份也就是个皇子,在众位出府的皇子都封了官职位分,只有四皇子还是皇子的身份,没有个一官半职的,这次主动请辞一是想立功让他弟弟母亲在宫里能好过些,二便是想让他父皇对他另眼相看得个一官半职的。不过四皇子主动来救灾,不给个甜头确实不好看,临行前皇帝就封了四皇子为救灾大臣,算是挂了名却没有实权,就是这名儿在朝堂上也无迹可寻,显然是圣上随口封的。 却说萧虞一行人往衙门走着,衙门里住着的徒臻宝此刻头都大了。父皇给了他这个救灾大臣的名头算是好听,却没有实权,临行前让自己需要什么去管财政部要,可财政部是他三皇兄管着的,要什么不给什么,说是路途遥远,带些药材什么的拖累行程,吴县的百姓可不等人,再说了吴县不是有药材铺子么?就地取材!那药材不要,行!太医呢?结果太医一个也不愿去,三皇兄还帮着道,“这太医去了,京里哪家官人有个病痛找谁去?不是说了‘就地取材’么!怎么那么不上心呢?!”气的徒臻宝去找他爹,好不容易见着面了,还没说上几句,他爹就说了,‘皇儿说的对,就地取材么,怎么还不出?’听听听听,人家三皇子就是‘皇儿’他徒臻宝就跟个草似的,给白干活还搭上随时丧命的可能,就这,还落不下好! 徒臻宝心里不是没有委屈,从下到大这样的偏心已经是屡见不鲜了。从二皇子到最小的八皇子人人比他和弟弟得宠,谁都能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一番,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五岁年那,他因不小心打碎了三皇兄最爱的白玉瓶而受到父皇的责骂,骂什么来着?‘不敬兄长’!‘顽劣不堪’!‘无一点皇子教养’!最深的痛不过是边上的皇后说了句,‘一个下人养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的?’那淡漠的语调,像是他就不是个人,看上一眼都会污了眼睛。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怎么表现的?急着解释,却被父皇默认的态度刺伤了眼连着那,‘皇后难道说错了?真是不懂规矩,去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懂了,什么时候起来’淡淡的那么一句,自己跟个傻子一般跪在大殿门外,受着众位皇子妃嫔的嘲笑,连带的累及母亲闭门思过一个月,缘由只是‘不善教养’四个字打了。 自那时起,他便知道什么血缘亲情?什么父慈子孝?都是乱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总算懂了。整个宫里都知道四皇子算什么皇子,最是可欺。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得过且过,安安分分的过完,也不再期待那位给予的关怀注视,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保着母亲安泰才是要紧。却不想,他有了弟弟,自己怎么被人忽视,被人践踏不说,他却不能让弟弟走上自己的路,不为别的,单是为了弟弟自己也要努力。 弟弟那么小,他那位父皇可真下的了狠心!徒臻宝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攥的手青白,也为松开。这么多年的努力,那场宴会还是让弟弟受了当年他受的苦!主角没变,施罚者没变,只不过受罚者从自己变到弟弟身上,所以这次的疫情自己一定要做出成绩,让他们看看! 抱着雄心壮志,怀里揣着三皇子给的两万两银票,匆匆的带了三个忠于自己的仆人,经过半个月的风尘总算是到了吴县。可,一切问题都开始了。 地方县官知道京中派了大臣,还是一位皇子过来,很是开心,这责任总算没那么大了!徒臻宝有名无实权,到了地方,要药材,地方药材铺药材早在瘟疫开始的时候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倒是有些药商屯了大批的药材,可药商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哪能那么便宜买卖?! 徒臻宝虽说是皇子,可也不能强抢人家东西。年纪又小,没有经验,哪能让那些药材商乖乖拿出药材?好不容易费了高价买了买了药材,大夫呢?大夫是有,可小县城的大夫面对瘟疫都不敢开方子,医术不精啊!因为疫情,县里的粮食价钱哄抬,百姓们这天围着县衙门口要吃的,眼看着手里派的银钱越来越少,而疫情越来越重,愁得徒臻宝原本婴儿肥的脸蛋一日日消瘦。 萧虞在县衙见到徒臻宝的第一面,便是皱眉,狠狠的不高兴。瘦,原本白里透红的肉脸蛋一下子成了瓜子脸,越显得眼睛大了。面上像是营养不良似的,有些泛黄,穿的灰扑扑的跟个难民似的......这种感觉不好受,像是原本高兴地要见自己的宠物,等见到了便会,啊?这是那个兔子?我看瘦老鼠差不多! 萧虞心情很糟糕,面无表情,黑着脸。旁边站着的戴荣和露见此,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两人是见过主子生气,很恐怖,却没见过生这么大的气,更是谨慎。 徒臻宝听闻下人禀告说扬州林大人派来救灾人员的时候还很开心,没来得及换衣物,就出来到大门了,一看,这么不是小虞么?心里一喜又一惊,吓得徒臻宝顾不得规矩,赶紧跑到萧虞面前,急吼吼的道,“你自己跑来了?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一不小心会送命的!赶紧回去赶紧回去!”说话倒是溜了,不结巴了。 萧虞挑眉,这家伙刚见着自己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笑意,泛着红光,可不一会又煞白,原来是担心自己啊!听闻徒臻宝说完,萧虞心里吐槽,若是我在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着立功?!他倒是知道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还会送命,怎么巴巴的往这跑?他那个老爸也真够渣的!让自己孩子来送死,真是儿子多了没地方去了,若是有一天他儿子都去的差不多了,我在看看那皇帝是那一副表情! “你倒是还知道么!我以为你不知道这里危险啊!把这儿当个香饽饽,愣着头往里钻,够可以的啊!”萧虞不无讽刺道。 不知怎地,徒臻宝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像是个被主人训了的宠物,看着也怪可怜的。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刚才那股子气势被萧虞一句话扎的放了气。 见他这副模样,萧虞到不好生气,只见徒臻宝的双耳动了动,慢慢红了起来,看到此景,萧虞小声咕哝道,“真是个傻兔子!” 也不等徒臻宝害羞过来,萧虞一挥手,身后的护卫帮着卸下马车上的货物。环绕一圈,萧虞皱起了眉,开口问徒臻宝,“怎地不见地方县官?” 萧虞这副气势倒是哄得徒臻宝忘了担心,只觉得此人年纪明明比自己小那么多,却行事规章老成,倒也心生信服。听闻萧虞问话,赶紧忙不迭的道,“吴县令说我全权管理。” 萧虞恨不得上前拧上拧这个傻兔子的耳朵,怎么那么呆呢!他真的有十四了?转身对着戴荣道,“你吩咐人将东西搬到后院的空房......”转头看向徒臻宝,这下徒臻宝像是明白了,赶紧答话道,“后院有两间仓库是空的,我让福子带路。” 福子是个二十五六的太监,中等身高,身材清瘦,五官白净秀气。从小跟着徒臻宝,对其及其忠心。追根溯源也不过是徒臻宝母亲还是御前掌灯的时候救过还是八岁大的福子,福子是个感恩的,后来跟了华贵人一直到现在,勤勤恳恳。 福子先是给萧虞行了礼,转头对着戴荣,道,“奴才为小公子引路。” 戴荣摆手,笑着道,“没那么多的礼节,你我不过都是仆从,那叫得什么小公子,叫我小戴即可,福大哥。”戴荣一眼便看出这个福子是个公公,又能跟着四皇子过来可见是心腹,自然不好托大。那句福大哥倒是真心的,同是伺候人的,戴荣更欣赏对主忠心的,自然多了几分礼待。 福子眼有些温润,倒也没怎么说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转身给戴荣引路。 几人进了衙门,坐在大厅,萧虞正色道,“你徒臻宝是四皇子,就算再怎么不受宠也是龙子,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县令爬上你头顶。”颇有点很铁不成钢的语气,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徒臻宝,耳朵有慢慢爬上红色,叹口气,真是败给这个傻兔子了!厉色道,“你信不信我!”敢说不信,心里想,若说不信立马扭头走人,什么东西都不留给你这个呆子! 听闻萧虞厉色,徒臻宝抬头看了眼正在看自己的萧虞,只觉得萧虞双眼光亮,像是否定他是罪不可赦的事情,原本红彤彤的耳尖慢慢消了色,徒臻宝心里一阵激荡,从没有这么正式的答过话-----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信!

21第二十一章 颁法令解瘟疫受民心 红耳朵的兔子徒臻宝 第二十一章 颁法令解瘟疫受民心红耳朵的兔子徒臻宝 吴县县令姓许名安字清流,没什么背景。举人出身,被分到吴县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许清流倒是也不埋怨,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没人没后台待在京中只有死路一条,到了吴县倒是好展,一辈子安安乐乐的过着,挺好的。 许清流算是一个好官,在吴县当了二十年县令,没怎么贪过百姓的银子,也不强抢民女。但是若要吴县的百姓对这个县太爷说上么一句,倒也说不上来好不好。不外乎别的,单是许清流胆子小,性子懦弱,只想着不作为,只要不作为朝廷也逮不住自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许清流做官的法宝。 若是吴县一直这么安安分分没什么大事生,许清流也许真的会如他所愿平淡的过一辈子,可惜啊!吴县瘟疫了。许清流怕,他怕朝廷归罪与他,幸好朝廷派下了皇子,自己只要将全力交给这个四皇子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二十年的无作为,越磨得许清流胆子小,行事也平庸起来,面对着次的疫情,许清流真的是没办法啊! 哆哆嗦嗦的躺在家里,心里乞求着上天赶紧让这场瘟疫去了的时候,四皇子派人来请了,说是有要事相商,本来软和的性子突然强硬了,孔武有力的侍从跟在自己身后,许清流吓得腿软。 萧虞第一次见这个许清流只觉得这个人不像个县令,倒是挺像鲁迅先生描写的那个孔乙己。瘦弱高挑的个头,穿着蓝布袍子,一副儒酸气息,头干草似的被他服服帖帖的收拾好,估计抹着什么油,油光油光的,其中夹杂了许多白,看到这个样子萧虞心里无奈了,本来还想找个免费的劳动力来着,看样子这个许清流也干不出什么壮举。 趴在徒臻宝耳边,细细交代一番。毕竟徒臻宝是这里最大的,而后坐在椅子上的萧虞盯着刚才被自己爬过的耳朵瞧着,不出所料,真的红了,心里一阵乐呵!这个兔子! “你去召集县里百姓到菜场几何,还有将衙里所有的衙役招到大堂,我有话要吩咐。”徒臻宝在不面对萧虞的时候还是挺有威严的,颇有几分气势。 萧虞摸着下巴,看的有意思,兔子不像是兔子啊!也许是披着大尾巴狼的兔子! 萧虞告诉徒臻宝自己从小跟着名医学过几年,到会几分药理,又有林如海身边的护从根本没事,徒臻宝虽然心里还是不放心,但还是选择相信萧虞。尤其在看到萧虞做事有条有理,安排细致,竟能拿出一套从事方案来,那一刻徒臻宝对萧虞更是信服。 很快,全县衙役召集齐了。林如海派的护卫也将带来的东西分类好,搬了一般到大堂。 衙役们还算行事规矩,静静侯着未有一人问。等徒臻宝过来,站在大堂上,高声道,“今日吴县遭受瘟疫,这并不可怕,只要我们有信心有决心就一定可以克服的。我知道吴县是你们的家,这个家正遭受创伤,家人的安全更是受到威迫,而此刻正是需要你们站起来的时候,听我的吩咐,不要乱,这个时候更是考验大家的时候,齐心协力,退却疫情!” 一番话下来,堂下不少儿郎红了双眼,期待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吴县了疫情,都害怕他们吴县,只有四皇子过来帮助他们,心中自是激起感激,静静的听着吩咐。 徒臻宝看到心中所达到的效果,一挥手,旁边的侍从打开装着口罩的箱子,那一大箱子口罩大约两千多个,对于吴县这个县城人口是够用了。侍从们一一将口罩放给衙役,徒臻宝这时开口道,“这是口罩,戴上后可以防止感染疫情。”接过一个,亲自戴上后,众衙役护卫带着东西朝菜场走去。 许清流虽不作为,但毕竟当了二十年的官,品行还是好的,号召力也很不错,此时菜场四周围满了县里的县民。徒臻宝登上台子,萧虞站在人群前方,和露戴荣守在两边。 徒臻宝去下口罩,先是将自己身份说了一遍,又告诉大家疫情一定可以渡过。接着高声道安排,“一,凡是家里有感染瘟疫的病人都需要隔离开,我们在教善堂开辟了床铺,凡是家里受感染者一律送到教善堂治病。凡是有感染者的家庭需出一健康的人来教善堂照顾病人,煎药喂药。大家放心,我们请了大夫,只要做好防护措施,来照顾的人不会感染。二,县里不管什么家禽都必须马上处死,等会会有衙役上门搜查,凡是私藏家禽或是掩盖家中受感染的病患都按我朝法令处置。将家禽全部集中到乱葬岗进行集体焚烧,掩埋。三,衙役在这段时间也就是疫情没有结束期间,会安排成疫情小组,每四个人一组,分为五个小队,维护秩序,保护县民安全,若是有宵小之徒在此期间做些趁火打劫的事情,凡是捉到一律砍示众。四,凡是哄抬粮价、药价的黑心商人便是跟整个吴县县民过不去,他们这是想害死吴县百姓啊,不给百姓们活路那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活路?” 民众被轰煽起来,一时间都想到了前阵子的粮价还有药材,个个义愤填膺的,口里都是嚷着,‘杀了那些黑心肠的商家’什么的。 徒臻宝看着民众气氛上来了,反倒一转刚才的严厉,温声道,“我知道商家也不容易,但是也不能赚这人命换来的黑心钱。我会组织两小队衙役,去吴县四周村里购买粮食,县里每日两顿白粥送,这是救命的粮食,是给最需要的人,一人只限一碗,不可多领。” 底下衙役们已经将口罩一一送到县民手中。 徒臻宝接着第四条讲,“我希望,正义的商人们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陪着吴县县民一起共度疫情。还有全县凡是懂药会医的可以自觉来教善堂,另我不会让大家白干的,每日可以领着工资二十文。还有每日领粥是在县衙门口,门口会有大夫坐诊行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过来。” 徒臻宝才讲完回到县衙,县里四中到处贴了徒臻宝所说的方案,不过更具体了。 和露跟着县衙的妇人做了一桌子的菜,萧虞看着徒臻宝蜡黄的脸就觉得气不顺,偷偷给厨房的大缸里掺上一半空间里的灵水,特意吩咐和露用这个缸的水做饭熬汤,洗碗什么的就真心不用这里的水了。和露是个乖觉的,知道主子有他自己的秘密,只听吩咐也不多嘴问。 因家禽全部烧死了,鸡汤是没了,还好畜类可以吃。萧虞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最爱吃排骨,不过为了徒臻宝好吸收,就让和露将排骨和着人参熬成了汤,打算给徒臻宝这个瘦老鼠补补。 晚饭吃的很满足,徒臻宝觉得这是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了。吃了饭,众人歇息,明日事情还多着呢!原本徒臻宝是不愿意这么早睡得,还要在想想怎样样防疫情,不过被萧虞一个冷冷的眼神,默默退撒睡觉去了。 废话,我三天没见你就能把傻兔子变成瘦老鼠,给你喂饱了喝足了不去养膘要你干什么!? 翌日,吃过早饭。 徒臻宝跟着萧虞走在县里巡视。萧虞全身上下散着冷气,不外别的,只因今天早上徒臻宝听说萧虞要跟自己一起去巡视,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口罩递给萧虞。萧虞冷着眼瞧着徒臻宝,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草吧!自己的身体会染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病?你当我这么些年的泉水白泡了?灵水白喝了? 平日里一个冷眼搞定的徒臻宝同学,今天特别特别的执着,非得让萧虞套上,要不然就不许萧虞出门。气的萧虞真像撂下橛子走人,个王八蛋的!让你渣爹弄死你算了!这么不可爱!果真是瘦成老鼠就变了!心里怨念不断,萧虞更坚定了养胖徒臻宝的决定,真的是不能动摇啊! 最后,萧虞戴着这个成人版的口罩,捂得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随着徒臻宝巡街。 昨日搬得条文已经井然有序的执行,也有些人对此不满,想来闹事被衙役一一镇压。徒臻宝谨记萧虞所说的那句话,在这里自己最大。两队人马去村民处收购粮食,给的钱比平时收购的时候还多两成,不怕事情办不好。 两人先去了教善堂,教善堂平日是收留孤寡老人或是流民的地方,一个大院子四周盖得平房,里面全是砌成通铺的炕,围着房间四面,中间摆放着大长条桌子,很能住人。俩人进去的时候,平日里乱糟糟的院子已经被人收拾的很整齐,院子中间架着炉火熬着药,断断续续的有妇人熬药端进房子里。四间大房子住了不过一间,大部分还是原先这里的县民得了病。徒臻宝也不急,昨天才的命令估计断断续续就会有人进来。这些自愿来熬药伺候人的妇人都是有工资的,一天十文,家里紧张的都会过来帮忙,能拿钱不说还管饭。 萧虞身后跟着护卫,手里抬着白酒,用特制的水壶插上喷头,里面装上白酒,先给住人的房间洒上白酒,院子也是洒了一圈。然后禀了萧虞一声,去挨家挨户洒上些。街道上,倒是不用白酒,没那么多不说还易挥,就让他们细细的洒上石灰。 萧虞率先进去房间,他要看看病症,把把脉,最后决定方子。病人感染时间长短不一,最短的才一天,起初都是冷汗然后高烧最后烧退了人却迷迷糊糊的,昏睡不醒。又把了脉,细细想着。药材不能尽用贵的好的,徒臻宝消耗不起,只能选些常见又好用的。思了一会,将方子几味珍贵药材找了别的代替,这才给徒臻宝让其寻人配药,熬药。 忙了一天下午防疫小队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千金粮食,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不过徒臻宝的银子算是剩的不多了,这些要支付县民帮忙干活的工资不能动的,还不知要到何时疫情才会好。 萧虞的药方是温药,徐徐图之那种。本来疫情严重,病人伤了本,在下猛药的话,估计就算是好了,以后多半身体也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药方是好的,疗效却慢。萧虞虽然不怎么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却也受其外公影响,医德是好的,若是答应了要治便不会随便应付。 吴县就在这有条不紊的制度中渡过了一个月,慢慢布上了正轨。其中有的病人体质好的,已经痊愈,疫情也得到了控制。百姓生活也恢复到从前,不再是战战兢兢的活在恐惧中。徒臻宝在吴县很受爱戴敬重,这一个月萧虞也将徒臻宝养的白里透红了,婴儿肥小孩脸又重新回来了。 三个月过去了,吴县的瘟疫彻底的根治了。徒臻宝走的那天,吴县全体百姓十里相送,由此可见徒臻宝真的很得民心。 徒臻宝携着萧虞坐在马车里,静谧的空间就只有他们二人,和露跟着戴荣驾车。车厢里,萧虞较有兴趣的盯着徒臻宝,果不其然,一会会徒臻宝的耳根子有红了。见此萧虞满意一笑。 “去扬州玩玩?”萧虞问道。 “不好吧......父皇等着我回去交差......”徒臻宝说的很犹豫,他十分不想回去,但是万一被三皇兄拿着把柄折辱母亲弟弟就不好了。 “嗯?”萧虞挑眉,那一下声音像是在喉间婉转一般,听得徒臻宝一个哆嗦。 结结巴巴答道,“可、可一去、去的。” 摸了摸徒臻宝的软,萧虞笑眯眯的道,“这才乖么!”真是个红耳朵的兔子!

22第二十二章 为玉佩两人争执 洞心意萧虞另作打算 第二十二章为玉佩两人争执 洞心意萧虞另作打算 两人在吴县待了三个月,默契也有所加深。 萧虞知道徒臻宝并不是见了谁都会耳朵红,好像只有自己才会。后又相处一个月,熟稔之后,徒臻宝就算见了萧虞的面也不会耳朵红,为此萧虞又开始挖掘徒臻宝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耳朵红这一命题后,在以后的两个月留心观察,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徒臻宝在窘迫或者害羞的时候才会耳朵红。为此,后两个月,萧虞没少折腾徒臻宝。 徒臻宝长了副糊弄人的皮相,随着母亲华贵人的童颜,又在三个月里被萧虞养的白白嫩嫩的,婴儿肥的脸颊也是肉呼呼的,看上去就是一副好骗天真的样貌。说是十四岁,若不是那纤细的身高,还真会让人误会是个□岁的娃娃。 此刻徒臻宝皱着脸,心里作想,为什么自己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就那么容忍他呢?他知道自己长得面善,可自己的脾性自己了解,若是别人这么逗弄自己,那有那么简单!天家威严不容侵犯!偏偏就折在这扬州的路上了。这个问题徒臻宝想了三个月还是没想个明白,只觉得这个小孩亲切的慌。或许说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徒臻宝遇见萧虞那天,桃花深处,寂静无人,萧虞那张脸睡着的时候吸引力确实非常大,徒臻宝错把饿狼当绵羊也是情有可原。 思考了一路,终于淡淡的想出个苗头,或许第一次见小虞只觉得很安详,连带那片桃林也安详无争起来。真真的越缺什么越是想要什么...... 小虞年纪那么小,当做弟弟哄哄也是好的,自己那么大了,哪有跟个小孩置气的理?想通了的徒臻宝,皱着的脸又恢复成了苹果蛋儿,圆乎乎的。 回去扬州,没了繁重的药材白酒,众人骑着马,萧虞他们坐着马车,小半天也就到了。 到了扬州,萧虞原想着徒臻宝跟自己一起去林家,可是徒臻宝倔的很,说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提前拜了帖子才好登门上访。萧虞拗不过,又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灰扑扑想着回去赶紧进空间泡个温泉,便也不多话。 福子跟着自己一起去了林府。福子是递拜帖的。 提前有人报了信到林府,府中下人早早知道萧虞要回来了,饭食洗澡水之类的早已备下,只等萧虞回府。 在空间好好地泡了一会功夫,还未用过膳,就听门口的绿痕通报说是小姐来了。 三个月不见黛玉又似长高了,天气热着,着着淡紫长裙外面套了薄纱,袅袅仙姿,很是美丽。其身后跟着雪雁,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了几碟小菜还有一盅紫薯玉仁粥。 旁边站着的红伤看见了,赶紧接手雪雁手中的托盘,将东西一一摆好,两边的丫鬟互相给主子行了礼。萧虞才招呼黛玉入坐。 黛玉坐下后,端详了萧虞一番,见其没瘦没病的才将一颗心安放在肚子里,温声细语道,“你这个惹人担忧的,你走了父亲才告诉我的,知道你医术好,可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幸好没事......” “好姐姐,莫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不让你担心。”萧虞讨饶了两句,便不说这个了,他每每这么说这么做总有股贾宝玉上身的感觉,慎得慌!便转了话题,道,“这三个月我不在,姑父可有按时进补?”林如海的病早已好了,现如今都是用补品固本培元,毕竟流失那么多的气可要慢慢将养。 事关林如海的身体,林黛玉一听果真不在纠结萧虞了,面上浮笑,道,“父亲现在身体越来越好,前几日还带着我去进香呢!” “那就好!”萧虞回道。两人闲聊了几句,黛玉便回了。 萧虞吃了林黛玉端过来的饭菜,垫了肚子也不怎么饿了,就吩咐下去不让碧纱他们忙了,等着晚上一起用膳。待一切梳洗妥当,萧虞去了林如海的书房。 见了面,林如海先是问了自己身体,得只平安无事,才问了吴县情况如何,待萧虞一一答了,又抽查了萧虞的功课,在听到萧虞准确无误的背诵之后,道了句,“算是没落下学业。”这算是过了。 林如海摸着书桌上放的帖子,淡淡的问了句,“明日四皇子要来?” 萧虞看见书桌上的帖子,想着林如海明知故问,却不知其意,只好老老是死回了,“是的。” “嗯”林如海也未在问,摆了摆手道,“去吧!” 翌日,早上巳时徒臻宝便上了林府。 昨日林如海收了帖子,帖子上道明了徒臻宝的身份,既然知道了,林如海便守着时间在门口迎接。迎了堂中,徒臻宝先是跟着林如海客套几句,最后表其意思,主要是为了萧虞。 林如海派了随从给徒臻宝带路,便去当值了。 萧虞住的院子清静,所以在林府最深处,走了好段时间才到。原以为,小虞寄居林府一定过得不好,住处也安排在这么深的地方,徒臻宝对着刚还印象不错的林如海大打折扣,在进了院子,看见一花一草都修剪的规整,用的家什也是上等,便觉得自己多虑了。 萧虞喜静,徒臻宝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两人相处一般都是静悄悄的。若是跟着别人看一定是非常尴尬,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确实静好,反倒多了多嘴的才会添上不美。 此刻,徒臻宝正坐在萧虞卧室间的软榻上,萧虞坐在对面,中间横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放了三碟子糕点干过果脯这类的小吃。丫鬟小厮都被轰到外面守着了。 徒臻宝手里拿了本萧虞做的文章再看,其心思却转在萧虞身上,几次被萧虞逮个正着,耳朵果真红了起来。 萧虞心里好笑,这真是皇宫那个黑暗地方养出来的。想着能教出这般的儿子,他那个渣爹已是不可能,可能的就是徒臻宝她妈了!也不知道徒臻宝的弟弟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心里想着,嘴上便问道,“小宝,你弟弟是不是跟你一样啊?”小宝这个称呼还是萧虞为了逗弄徒臻宝起的,第一次叫的时候徒臻宝红的都快冒烟了,红到了脖子根,笑得萧虞直不起腰,不过那一次徒臻宝真不是害羞才红的,是因为窘迫还有生气。 小宝这个名字,只有母亲才这么叫自己,还是在自己五岁以前,五岁之后徒臻宝强烈要求母亲叫自己臻宝,不能再叫小宝了。一晃十年过去了,如今又听见这么个名字,徒臻宝都快气死了!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叫,徒臻宝当然不准许了。抗议生气软言相道,通通试过,越不让叫,萧虞越要叫,弄得最后徒臻宝没了法子,又不能打又不能真的生气,怎么可能制的了萧虞。两人协商,只有在私下无人的时候才可以叫自己小宝,其他时候必须叫自己的字---皖枝。 如今私下里又听见小虞这么叫自己,徒臻宝有种被抓到小辫子的错觉,他感觉小虞一定是知道自己刚才在偷看他了!心不在焉的道,“什、什么啊?” 萧虞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 徒臻宝立马红了耳朵,结结巴巴的说道,“胡、胡说,小芝做事很认真的!”他以为萧虞指的‘跟你一样’是现了自己偷看他,不专心的缘故。 萧虞愕然,这个呆子!不怀好意的挪揄道,“哦~~原来小宝做事不认真啊!” 欺负了几句徒臻宝,看到徒臻宝一副快哭的表情,萧虞果断的收手了,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眼神无意间瞥到徒臻宝腰间的玉佩,玲珑玉佩!心思婉转几回,想着徒臻宝道,“你那腰间的玉佩挺好看的,怎么?那么喜爱?整天也不见你离身?” 话音刚落,徒臻宝原本嬉笑的脸上瞬间面无表情,也不答话,瞬间气氛冷到极点。 “怎地?不能问么?”萧虞面上也冷了下来。那玉佩本就是自己的,他知道当初抢走他玉佩的人不会是徒臻宝也不会是他弟弟,他们二人月俸加起来也不够十万两,再加上二人不受宠,谁会巴结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徒臻宝闻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连当初叫他‘小宝’时还要不好。萧虞心底更是生迷。 徒臻宝不说,是因为那段回忆是个屈辱。他可以自己留着回忆鞭策自己,却不能把它宣之于口,去博得别人同情,尤其是不能让萧虞知道。他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要保留的东西,有他自己要维护的尊严。 “我身体不适,先走了。”徒臻宝不敢看小虞的表情,转身开门离去。 榻上的萧虞心里第一次升起不安,徒臻宝刚才离去,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不叫。三个月的相处,让萧虞了解到,当徒臻宝真的生气时,便会可以回避生气的对方。摸着腕上的痕迹,萧虞烦躁起来。 萧虞不清楚自己对徒臻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算心里烦躁也耐着性子没去找徒臻宝。他不像徒臻宝年岁还小,他有上辈子的记忆历练,也知道自己的性向,可自己喜欢逗弄徒臻宝就真的是喜欢了吗?越想越燥的萧虞决定若是今晚失眠,那么明日就去找徒臻宝把话说个明白。 这一晚,萧虞失眠整夜未睡,而客栈中,徒臻宝睁着双眼,脑里回想着自己对小虞竟是那般说话,纠结了一晚也是未睡。 第二日,萧虞本着心意去了客栈,迎接他的不是徒臻宝本人而是福子递给他的一封信。 心不在焉的回到林府,还是坐在那天的软榻上,萧虞低头看着未拆封的信,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拆了信,信中先是给自己道歉?道歉!这个呆子。信中说明,昨天自己不应该跟他吵架,惹得他生气,也不知怎么见他,最后言明他爹派人过来,让他早日回去,不能久留,望他回京联系自己,还让福子交给自己一块玉牌。 萧虞捏着信纸苦笑不得,心里的烦躁倒是下去了。知道不是这个呆子真的跟自己生气了就好,那软绵绵的兔子整个信中都是跟自己道歉,不过,下一次若是让自己逮到了,非得给这个不听话又别扭的兔子一顿好打! 不过心里却在想,趁着兔子不在的日子,自己该想想了,自己对徒臻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有了结果才知道,下次见面,是打一顿还是狠狠的吓他一吓!

23第二十三章 喜从天降林如海升迁 黛玉再回贾府起波澜 第二十三章喜从天降林如海升迁黛玉再回贾府起波澜 自徒臻宝走后的一个礼拜后,林府收到了圣旨。 却说那一日天上细细的下着小雨,林如海一早去当值了。黛玉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萧虞正写着林如海布置的文章,府里下人一个一个的规矩行事。突然,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进了萧虞的院子,口里求见。 问命缘由才知道,宣旨的太监随后就到,先派人上林府告知,待林府收拾了香案,众人换了衣衫才过来宣旨。林忠听闻这个消息,早早派人去请林如海回家,又在府里按着来通知的太监准备好了规格的香案,而这个小厮过来只是通知萧虞一声,不要让院子里的人去前堂莫要冲撞了。 圣上下旨是给林如海下的,像他这种无关系的是没有资格在一旁听旨,倒也乐得清静。 “给小姐通知了么?”萧虞对着低着头的小厮问道。 “回爷的话,管家早早派了丫鬟过去,此刻估摸着已经知道了,正在准备。”那小厮喜笑颜开,圣旨啊!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行了,去吧!”淡淡的吩咐道,萧虞转身去写他的文章。 待林如海从办公地点回来,焚香沐浴穿戴朝服,林黛玉早早守在前堂。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门鸣响金锣,一串鞭炮咋响,林如海携带林黛玉以及众位仆人恭请圣旨。 领头宣旨的公公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一路到前堂,待看见前堂中央香案整齐,规格也没错,满意一笑,尖细的嗓音道,“大人咱家这儿先恭喜了。” 这话一听,林如海悬着的心总算是落进肚子里了。这是好事。 “大人接旨,闲杂人等退下。”那宣旨太监道。 这里所谓的闲杂人等说的便是林府的奴仆,他们身份低微,是没有资格聆听圣言的。 堂里只剩林如海父女二人,两人朝着门口望着天跪下,代表叩谢天恩。 宣旨太监一看,是个诚信的。便打开圣旨,高声念道。 先是夸了林如海在扬州为盐官这么些年勤勤恳恳的忠君,再来又说夸林如海为人正直,聪慧,勤勉反正是一通好夸,最后才说道提拔林如海为户部尚书,官居二品,着日归京。 圣旨内容不消片刻便传到整个府邸上下都知道,正在写文章的萧虞自然也是知道了。笔尖一顿,这算是升官了?进京?也好。 圣旨下达不足一个月,京中贾府便传了信过来,先是恭喜林如海升官,又道林如海如今在扬州还有后续事情安排,走马上任又赶,何不将黛玉先送过来?他们贾府照料,也别倒是赶得黛玉身子不好,又要犯病之类的。 萧虞就奇了怪了,这贾府距林府这么远,一有个动静就赶着过来,这还是信息也不达的古代么?真是闻着香的不管不顾的凑热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打的什么主意?自然是打的宝黛二人婚事的主意。王夫人近几年不管事,全是贾母一言堂说的算,本来林贾两家闹得疏远了,贾母的心思也就消停了,可没想到林如海升了官,又要上京,这么好的助力,爱宝玉如命的贾母又重新把这个散了的念头重拾起。想着两家再怎么疏远,不是还有自己女儿生的血脉黛玉么?原来在贾府的时候黛玉就跟自己亲近,若是重新搬了进来,自己在哄哄说说,小孩子哪里记得住那么些?都是自家人啊! 贾母算盘打得很,却忘了,如今黛玉不是孤女,而且父亲还升了官,二品大员的嫡女,哪是一个不学无术身无功名的贾宝玉能配得上的?! 萧虞是没往这个方面想,他想着再怎么厚脸皮的人,人家林如海已经把态度表的不能在明白了,若还不懂人家不想搭理你,还往这凑,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林如海自接到贾母的信,看过后便叫萧虞过来,说道,“你知道我不怎么待见京中那一家。”林如海早知道萧虞对贾府没感情,就直接道,“可那毕竟是玉儿的舅家,虽说这几年疏远了,可外人不知,如今我升了官,若是拒绝了,搁在外人眼里就是我好了不认人了。如今林家正处风头,眼红的不是没有,可我也不能让玉儿受了气......”确实如林如海说的,没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无所谓,真的达了顾忌也就多了。 萧虞点点头,他知道林如海早都决定好了,只是给自己说说,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意见。 林如海见状默叹一声,接着道,“你是个聪明的,我这里还不能立马动身,扬州官场上要办办,这边的家业也要规划整理,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船我已经联系好了,玉儿那边我通知了,这次回京你和玉儿先走,委屈玉儿现在贾家住上半年,京中有林家宅子,估计年久失修,林忠这次一起跟你们去,为的就是修葺宅子,这事我希望你能帮忙看着点。” 萧虞点点头,“姑父说哪里的话,能护得上的我都会帮着。”他指的不仅是宅子还有林黛玉。 林如海点点头,眼里有些温润,道,“说真的,这两年多看似是我帮你多些,外人怎么知晓都是你啊!”长叹一口,不是没有听见过有下人说环儿的闲话,一个京中姨娘生的怎地到了这里白吃白喝的还那般礼遇?说这些话的,早早被林如海打卖了出去。那时,林如海想起那个时候居住在贾府的林黛玉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姑父莫要说这些。”萧虞仍是淡淡的。 半个月后,萧虞林黛玉坐在去京中的船上,两人下着棋,几盘下去两人有输有赢,觉得无趣,便停手了,两人喝着茶,看着江中的景色。 旁边伺候的紫鹃自从听闻要回京城,心里一直兴奋不已。她随林姑娘来到扬州两年多,在林府一直不太受重用,一直是个二等丫鬟,林姑娘对自己也是淡淡的,紫鹃心里怎说不委屈!这下回了京,有姐妹有贾母撑腰,料想那个雪雁也不会爬上自己头顶。 萧虞将紫鹃的神情一一收在眼底,看样子这个紫鹃还是不乖觉,要跟林黛玉说说才好。 这次林黛玉上京,身份自然不可同上次一样,林如海怕林黛玉在贾府受委屈,这次回京硬是给林黛玉带了四个嬷嬷,两个是请来的教养嬷嬷,两个是看着黛玉从小长大的府里嬷嬷,四个一等丫鬟分别是,雪雁、雪晴、雪姬、雪灵,雪雁跟着黛玉最久,最是了解黛玉性子,雪晴泼辣,说话也是牙尖嘴利却是让人挑不得错处,雪姬略懂医理,擅药膳,血灵绣活最好,算是各司其职。又带了四个二等丫鬟,分别是紫鹃、粉蝶、蓝燕与白梅,还有两个粗使嬷嬷。 而萧虞在扬州两年自然是收了几个心腹,先不说调1教好的两个一等丫鬟,红伤和绿痕,就是留在扬州萧虞的产业惜颜楼负责人,花夫人还有裴成。 花夫人本是个妓1女,年轻的时候是花船上的花魁,后来跟一个商人好上了,没想到那商人骗了花娘赎身的银钱跑了,最后花娘辗转知道那个商人做生意赔了,本想着拿上最后一点钱逍遥一晚就自杀,哪想遇上了花娘,花娘交给的银钱本是让他赎身的,却让商人拿去翻本了,觉得无颜见花娘,偷偷走了。花娘自此伤了心,后来也有几个有钱的要帮花娘赎身,娶回家当小妾,花娘不从,接了几年的客,二十八的年纪算是老妓1女,后来又不知怎地花了脸,毁了容,老鸨更是容不下花娘,撵了出楼,被萧虞遇上了,训练了一些日子,当了楼里的经理,身份却不能用以前的了,因毁了容貌,变化大,众人也认不出这个就是当初的名1妓--花娘,从找了身份,此后世间没有花娘只有花夫人一人。 只与裴成,扬州本地人,顺顺当当的。萧虞也是偶遇裴成抱着他儿子找大夫,那个时候裴成的儿子像是快死了,几家店都说治不好。裴成绝望的时候,萧虞出现了,本来裴成看着萧虞年纪小是不愿让萧虞动他儿子的,后来听萧虞那句,‘有比现在更坏的么?’便同意了,没想到儿子病好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裴成从一家酒楼的管事跳到萧虞这了。 还有两个是从吴县收来的流民,萧虞给二人治好了瘟疫,二人本来就是流民自然就跟着萧虞了。一个十八,会些功夫,原本瘦高的个子养了几个月一下子壮实起来,另一个十四,瘦瘦小小的,会写会读。两人是兄弟,哥哥吴猛弟弟吴智。 因着俩人都不怎么急着回贾府,船开的慢了些,一路走走停停的三个月才到京中。倒是贾母还以为黛玉身子弱,耽误了,倒是心疼黛玉,这次不是管家来接,倒是派了贾琏过来。 林忠跟着贾琏打官腔,收拾了一些贵重的还有仆人往着京中林府去了。而贾琏像是没看到贾环的存在,巴着问了黛玉几声便送上了软轿,就在萧虞哀叹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不会没给自己准备轿子吧的时候,钱槐驾着马车过来了。 钱槐见到萧虞很激动,双眼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的萧虞一个劲的鸡皮疙瘩,倒是没怎么打断,主仆二人续了旧,萧虞又将吴猛和吴智介绍给钱槐认识,充分表达自己人的意思。 因着人多口杂不好多聊,萧虞上了马车,碧纱和露一起随着进去伺候,而红伤和绿痕坐上了另一辆马车,车里全是黛玉带来的丫鬟,还有一小部分跟着嬷嬷坐在另一辆。都是相熟的,不一会就聊开了。 晃晃荡荡的到了贾府,黛玉下了轿子,贾琏领着,一直到西侧一道角门。 萧虞看了直皱眉,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又是辗转在两个大家,萧虞自然知晓这里最重规矩礼节这些事。林黛玉一个朝廷二品大员的嫡女,竟然让其从一个小角门进去,贾家脑子进水了么?这算得上是羞辱林家了!这么不清不楚的,难怪最后都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自视甚高贾府自然认为就算是林如海升官了,他们贾府还是侯爵,承祖上庇荫,又在京中待了这么多年,可以称的上一句京中显贵。而林如海初到京中,没有关系,扎根不足,还不是要贾府拉拢关系给他?林黛玉既然能五年前能从这个门进,那么五年后怎么不能? 林黛玉下了轿子,看着这道角门,也不进去,幽幽道,“又是这道门......”却也不动。 萧虞一听,好呀!原来林黛玉第一次就是从这个门进的,实在是有点无言的萧虞跟在后头,给了刚下马车的雪晴一个眼色,让其上前。这里自己势弱,不好开口。 雪晴一看那道角门便懂了。扶着林黛玉的是雪雁和雪灵,刚刚俩人是跟黛玉在一个马车的,而雪晴是坐在后面的马车。雪灵见雪晴过来,会心一笑,倒是让了身边的位置往后站了站。 雪晴也不理贾琏,先是给黛玉行了礼,细声道,“小姐怎么站在这不动了呢?您身子不好,还是少吹风的好,要不然老爷知道了可指不定怎么罚雪晴呢?”也不等黛玉说话,转过头看向贾琏,道,“琏二爷,怎地一个劲的堵到这么一个旮旯拐角的小门做什么?不是说到了么?这么一个小户人家都不用的小门怎地?这是让我们小姐进去?” 贾琏打着哈哈笑了两声,道,“从这里进去便是贾府了。” “噢!”雪晴淡淡的噢了声,语气说不出的随意,道,“我竟是不知道堂堂一个二品大员的嫡女要从这个小破门才能进去,按着么说,贾府也不该派来帖子邀我们小姐!我们京中的林府宅子虽旧了点,但起码还是能走个大门,堂堂正正的。”最后转过头,语气温和,道,“小姐您觉得婢子说的如何?”

24第二十四章 罚紫鹃宝玉见徒生隔膜 梅清苑姐姐妹妹齐欢 第二十四章 罚紫鹃宝玉见徒生隔膜梅清苑姐姐妹妹齐欢聚 林黛玉到贾府的时候还是上午,因门口磨了时间又在贾母处说了话,等真的搬进梅清苑已过了午时。萧虞想让赵姨娘与黛玉交好,便使劲的在赵姨娘面前说在扬州黛玉是怎么怎么的照顾自己,午饭时,赵姨娘就派了丫鬟过来请黛玉过去用膳。萧虞原是想着黛玉那处院子冷清,平日下人绝对是会偷懒耍滑,打扫定要费一些时间,更何况还有行李要收拾。 午饭是赵姨娘亲手做的,一些家常菜。 赵姨娘见了林黛玉倒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原因无它,两年前,黛玉还在贾府时,被贾府下人传着‘冷漠清高’‘牙尖嘴利’什么的,而赵姨娘跟林黛玉也没怎么相处,想着林家嫡女身份贵重,两年前都是不好相处的更何况现在?听说才回来就给了贾琏一顿,又公然拒绝了贾母,博了贾母的面子。 赵姨娘紧张局促,黛玉是看到了,微微上前握着赵姨娘的双手,福身轻轻一拜,温声道,“环儿在扬州偶见提起过姨娘,黛玉那时便想,能教出环儿这么聪明规矩的姨娘定是好的,只可惜黛玉在府中住了三年却不怎么拜见,今日一见姨娘心里顿生亲切。”这话也道出黛玉心声,能得环儿看重的她也是敬重的,不是环儿对林家的恩情更重要的是她真心将环儿当弟弟看待,而他弟弟的亲生母亲,黛玉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闻言,赵姨娘面上一喜,心里纳闷,这么温和的林姑娘哪里被传的那般? 席间三人热热闹闹自是不在话下。 黛玉用过饭,萧虞原是起身相送,不过被一句,‘姨娘多年未见你,定是想的慌,你还是留着陪姨娘吧!’说的旁边的赵姨娘更是感动,日后不要萧虞吩咐也是隔空往黛玉那里跑。 因着人手多,王熙凤又拨了几个小厮帮着打扫,一个中午梅清苑就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黛玉因食过饭,午间犯困,在榻上小睡了会儿,朦胧中便听见一阵吵吵嚷嚷,什么宝二爷过来了?吵嚷的实在不得入睡,林黛玉便起身,因刚睡起头还有点昏,在仔细看的时候,就见贾宝玉身穿一袭猩红色大袍子站在自己面跟前,低着头正往自己面上凑,嘴里便道,“好妹妹你总算是回来了......” 黛玉‘啊’!了声,身子往后塌上提了退。嘴里不答贾宝玉的话,冲着外面喊道,“谁在外面?” 因是午间小憩,黛玉也就退了外层的薄纱,底子还是着着长裙,一点事也不碍。虽是这般,却也气的黛玉面上白,自己闺房,门外守着自己的丫鬟,却连通报一声也没有,就这样放了贾宝玉进来!若是自己退了里衣而睡,那是否还是由着贾宝玉进来?一想到这儿,林黛玉不由晃了晃,面上更是白了,见无人答话,高声几分道,“谁在外面?” 旁边的贾宝玉见林妹妹不理自己,面上又是惨白,唯恐犯了病,赶紧对着门口道,“紫鹃紫鹃你快进来,林妹妹叫人你怎么不应呢?” 黛玉一听,气的冒冷汗,好你个紫鹃?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还是养不熟! 紫鹃闻得宝玉唤她的名字,赶紧进来,笑着道,“宝二爷可有何事?” 黛玉抢在宝玉开口前对着紫鹃吩咐道,“你去让雪晴她们四个过来。” 紫鹃闻言看向宝玉,宝玉还以为林妹妹的药在那什么雪晴身上,赶紧道,“还不去?!” 黛玉冷眼看着紫鹃离去的背影,心里冷哼,连着自己的吩咐都不听了?那留在身边也是无用的! 一小会,雪晴带着头四个丫鬟急急忙忙到了,见这小姐卧房中有个眼生的男子,众人心里有个大概,噗通一声四个人跪在地上,雪晴开口道,“小姐都是奴婢们的疏忽,请小姐责罚。” 边上宝玉上前走到雪晴他们面前,扭着头对着林黛玉道,“好妹妹,这几位姐姐可是做错了什么?女儿家都是水做的,爱护还来不及怎么能责罚呢?还不赶紧起来,林妹妹心肠最好了,定是不会责罚你们的!” 雪晴在心里把这个分不清的罪魁祸骂了狗血淋头,却仍跪的端正,一点也没有听从贾宝玉的意思。 “你们先起来。”黛玉心里知晓,这中间定是有事。自己门前身边一定会留人的,就算今天才搬进梅清苑众人收拾,身边缺人很正常,可守门的一般都是两个二等丫头,如今只剩紫鹃一人,必有可疑。不过此时不是说清这些的时候,黛玉还没有蠢得将此事到处宣扬。 雪晴虽然进府没有雪雁早,跟在黛玉身边也没有雪雁久,可这两年下来,雪晴早已隐约成为四个丫头之。心思玲珑的雪晴自然看明白了小姐不是拿她们问罪,真要问罪的也是叫她们过来的丫鬟,若不是她离小姐最近怎地会有今天这出意外。想明白的雪晴看向仍懵懂不知,还在巴着看向贾宝玉的紫鹃,厉声道,“紫鹃今日你和谁值班?” 此刻,紫鹃才下苗头不对,赶紧道,“是我和粉蝶值班,不过粉蝶说她肚子痛,让我先照看着。” “照看着?那么你就是这么照看着?一个外男进了小姐的闺房可有通传?”雪晴厉声道。 紫鹃噗通一下跪在林黛玉面前,膝盖向前爬了几步,哭声道,“我知姑娘正在午休不碍事的,又看来人是姑娘的表哥,二人以前在府里也是这般玩闹的,从来没有通传过......”说完,嘤嘤哭泣。 贾宝玉在边上也看明白了,符合了两句紫鹃的话,“我跟林妹妹一向亲近,又哪来你这个丫鬟胡说的”说的是雪晴。 雪晴走上前,对着贾宝玉福了福身,行了礼,温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贾府中的宝二爷啊!宝二爷雪晴这厢行礼了。” 宝玉见雪晴也不是冥顽不灵的,挥挥手,笑道,“你知晓就好,便不要在这里无事生事了,扰了林妹妹午休。” 这话一出,不仅雪晴想糊贾宝玉一脸口水,就是旁边坐的林黛玉也不禁揉着额头,她怎么不知?这个宝二哥如今还是这般的肆意妄为!不懂人情世故,不懂行事规矩,说好听了是天真纯善,不好听了就是‘蠢’,十五的人了,还这般懵懂无状。 雪晴眼角抽抽,温声接着道,“宝二爷说着话,奴婢倒是不懂了,怎地是奴婢无事生事?您先莫急,听奴婢说完。以前我们家小姐和宝二爷年纪小,一起玩闹是说不得什么的,可如今宝二爷已是十五了,该定亲的年岁,若还是这般玩闹传了出去,恐怕会有损我们小姐的清誉,所以说这紫鹃不懂规矩放了宝二爷进来,这要罚自然罚不得宝二爷,那只有紫鹃的错了。” 雪晴一番话说完,跪在地上的紫鹃一个劲的口头,嘴里求着宝玉,却没去求黛玉,倒是令厅里的丫头吃惊。 黛玉被紫鹃吵得头疼,顾忌着紫鹃是贾母送的,一直忍让,却没想到生今天的事,她是不敢在用紫鹃了。想着紫鹃的卖身契还在贾母那里,那就由贾母处置便好,不过今天事情够多了,便对着雪晴道,“你先讲紫鹃关起来,明日我去找外祖母,这丫头怕是想外祖母了,想回去,我这里也不便强留。” “是。” 紫鹃一听黛玉说的,心里反倒是高兴,也不哭了,扣了头便跟着雪晴下去了。 有了这茬事,雪雁几个也不敢退下,陪着黛玉和宝玉转到花厅说事,又替宝玉上了茶,才退到黛玉身后。 宝玉经林黛玉这么一处事,心里突然畏惧起来。觉得林妹妹跟以前不一样了,没得以前的冷清孤傲和不务俗世,心里淡淡得有几分失落。 嘤咛两声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想问‘林妹妹你怎么变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黛玉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宝玉刚想开口找话,就听门口传道,“府里四位姑娘来了”却是白梅的声音。他们几人才到,还不认识贾府里的姑娘,不过却从紫鹃口中听说过,知道贾府中把小姐叫姑娘,也不知这四个哪个是探春哪个又是薛宝钗? 白梅上前几步,给众位姑娘行了礼,歉意道,“请四位姑娘大安,恕奴婢眼拙,未能认得几位姑娘?” 薛宝钗上前,大度的拍了拍白梅的手,笑着道,“快起来,快起来,你们随着林妹妹才到府里,不认得我们几个有什么说的,你们姑娘在吗?” 心中觉得这个姑娘好大的谱,三位姑娘都未开口只有她搭了话,怕是紫鹃口中说的那个‘端庄大度’的宝姑娘,心里纳闷,人家贾府正经的小姐都未开口说话,她一个客居小姐却抢着说,算是哪门子的端庄?面上却笑着道,“白梅谢过姑娘,我们小姐正在厅里跟着宝二爷品茶。” 惜春扑哧一笑,故意高声道,“我倒是什么呢?原来是‘品茶’呀!我也进去瞧上一瞧,看看宝二哥能品出个什么?”话里亲昵,却也挪揄贾宝玉对林黛玉一门的心思,那是世间品茶,算是说给旁边站着的薛宝钗听。 惜春率先进去,随后跟着探春和迎春,擦身薛宝钗的时候,薛宝钗面上淡淡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心思。 几位进去,待见主坐上的林黛玉容貌又出落的更是别致,几年未见,姐姐妹妹的情分自是有的,就连宝钗眼里也有几分动容,虽说她以前事事喜欢比较二分,又因贾宝玉的关系。可自从林黛玉走后的两年,王姑妈也不管事了,宝玉整天嘴里叨念着林黛玉的名字,她就认清了宝玉不喜欢她,对着宝玉的心思也慢慢的淡了,只是惜春她们不知。宝钗那般聪慧怎么能不知惜春刚才在门口给自己找的不痛快?不过是看着惜春年纪小罢了,却说也真的是自己不好,明明一个客居的小姐却说了主的话,她们能不生气么?这几年,到了贾府,自己唯恐别人小觑了自己,自己在意自己的身份,介意的容不得下人嚼舌根,处处装着大度端庄,待人和善,倒是模糊了自己真的性子。 自己啊!原来在金陵,哥哥虽说被叫做呆霸王,可她这个妹妹在家里也是肆意而为,潇洒去了!什么时候变了的?父亲去了?哥哥打死人了?还是入了贾府?这贾府处处讲规矩,却处处没规矩,丫鬟婆子说嘴的,赌银钱的,偷拿主子的财物的,欺主的......早早看明白的薛宝钗不是没劝说母亲搬出贾府,可哥哥不争气老是惹着烂子,母亲念着住在贾府外人还能忌惮一二更是不搬了。 想着前几日得到的消息的薛宝钗,在看到林黛玉越从容标致,心里更是坚定了注意,这一次,哪怕姑妈给她们母子花的饼再怎么大,她也不为所动了。 薛宝钗就刚才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定时,在座的谁也不知,宝钗面上笑着,很快的融入到姐妹的嬉笑中。 玩闹了一下午,待众人离去时,薛宝钗拉着林黛玉的手,红着眼,望着黛玉,细声道,“原在府中是我小心眼了,宝玉眼里心里有的也只有你,原以为你和他一样,今天看来却是我错了......”快手掩着黛玉要说话的唇,薛宝钗接着道,“好妹妹且容我说完,我管不了你和宝玉的事,爱怎么的都是你的事,我不管,却想说,虽是那几年我心眼小爱惹着你,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却要告诉你,那几年我对妹妹是有情分的。”说完也不顾黛玉要说什么,疾步而去。 待以后,黛玉成了亲,相公儿子相偎,却想起那天午后,夕阳西下照在宝钗身上是那么的美丽,也不知她如今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么?

25第二十五章 考科举众人偏心贾珠晕倒 宝钗进宫姐妹哀叹 第二十五章考科举众人偏心贾珠晕倒 宝钗进宫姐妹哀叹薛母哭晕 花香鸟语的过了几日。这几日黛玉每日去给贾母请安,贾母因着紫鹃的事心里有气,对着黛玉也是淡淡的。黛玉见了也不气,规矩礼数俱全,不过每日跟着赵姨娘聊聊天或者跟三春玩闹写诗,日子也算清静。因着打了紫鹃到贾母,贾宝玉那日见了林黛玉的行事作风,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倒是几日也没有过来,淡的很,林黛玉瞧了,反倒心里自在。 因着萧虞在扬州的时候已经取得了秀才公的身份,这次上京一方面是陪黛玉,另一方面是进京赶考的。搁着林如海的话就是这次先试试水,有了经验,反正他年纪还小没碍事的。 萧虞身有秀才功名贾府众人是不知,按着大家贵子的做法,一般都是不用考初事,都是捐了钱了事,有了可以考举人的身份,直接晋级考举人。又因为黛玉一进府闹了‘进门’的事,贾母头疼闹气,连带着对贾环也是淡淡的,没有精力过问,而贾政每日与他的门下清客谈诗作对连带着管教贾宝玉的学问都来不及,这般忙怎地会细心过问一个庶子的事务?按他作想,贾环小小年纪都能顽劣摔了脑袋,现在跑到扬州无人看惯的地方还不知道野成什么样子? 萧虞回京赶考,自是忙完收拾好后,便每天缩在书房读书,对于去学堂萧虞未问,贾政也忙的懒得管。赵姨娘刚开始疑惑,为何这段时间环儿这般用功刻苦呢?一日跟着黛玉闲聊,才知自己的环儿已经是秀才公了,还拜在林如海名下。对此赵姨娘一惊,赶紧回去,找到正在读书的萧虞,抱着萧虞的脑袋在哪哭,呜呜的边哭边道,“我儿出息了,我儿出息了......”听的萧虞心酸。 有了赵姨娘宣传,贾政晚间就过来看望萧虞了。对于这个老是被忽略的儿子,贾政心里也不清楚是什么感情,自打听了赵姨娘说环儿得了秀才的名头,贾政心里也是欣喜的。虽然秀才这名头搁在他眼里来看实是小了点,不过儿子努力着,还是高兴的。 萧虞对贾政这个便宜爹的感情实在是不怎么样,平日里骂来骂去,也许这个时代的父亲通是这个样子,追求严父。可现代灵魂的萧虞可不这么想,有了外公慈祥温暖的教育法子,对于这个动辄打骂的贾政萧虞真的提不起什么父子之情。 恭恭敬敬的朝着贾政一拜,嘴里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贾政点点头,对着贾环的规矩很是受用。两人相处时间短,贾政并不了解他这个庶子,口头告诫一番要努力,不要贪玩之类的话,便起身走了。 倒是旁边小心伺候的赵姨娘待贾政走了后,红了双眼,哭骂道,“珠哥儿考科举,全家围着转,轮到了我们环儿凭什么这么几句打了?”这是赵姨娘第一次心里升起对贾政的不满。 同是儿子,虽然嫡庶有别,可她赵姨娘从未想过挤掉嫡子,拥着环儿上去。她虽是小小侍妾,可从未有过害宝玉珠哥儿的心思,虽然两人犯了错挨了贾政的打,他比谁都高兴。不过环儿去了扬州这两年,探春时不时的来看自己,说与些从小的事,心里也看开了不少。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府里众人上到贾母下到丫鬟仆人能将环儿看重,能将环儿看成主子,不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浪蹄子都能欺辱到他儿子的头上! 第二天府里众人都晓得了环三爷也要考科举,又一联想大公子贾珠的聪明才学,对比着二人的身份学识还有关系,又是一干下人背地里偷偷嘲笑贾环的妄想天开! 探春得了消息,看了萧虞一趟,看着弟弟双目清明,身上自有种不能言的气度,更是对弟弟有信心。好好的嘱咐一声,看书也不要太贪,小心熬坏身子云云。 萧虞自是点头应是。 真到开考时日,赵姨娘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偷摸的交给萧虞,看的萧虞哭笑不得,连说用不上,硬是塞回赵姨娘怀里。门外停了两辆马车,第一辆锦绣无比,光彩鲜艳,想着因该是要有个好兆头,用的都是精细的东西。第二辆马车却是一辆蓝布包着的,车辕上坐着钱槐,一早早都守在外边,又是细细将马车马料检查妥当才放心,今天他是要亲自送主子去考试。 萧虞是第一次见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哥---贾珠。 一袭水蓝色的长袍,袖口领边具是金线绣成的花样,腰间别着一枚玉佩,垂着红流苏。皮肤很白,不同于萧虞的白皙,贾珠的白是苍白,像是整日不见天色一般,身材消瘦,墨似的长高高束起,不过梢却有些干枯。双眼死气沉沉,没得一点亮光,像是经常夜间看书的缘故,眼底有些乌黑,五官倒是随了王氏,清秀大方。 萧虞对着贾珠行了礼。贾珠一愣,看了一会,像是才想起一般,温声道了句,“我听母亲说过的,今日你同我一起科考,可准备好了?” 萧虞挺不怎么喜欢贾珠这个问话的,弄得他像是个长辈!又听他提到王氏,萧虞更是不喜,随便对付了几句,就上了马车。 贾珠在众位小厮丫鬟的搀扶下上了代表这锦绣前程的马车,两辆马车一路驱使赶往同一个地方。 马车里,萧虞闭着眼,他从昨晚一晚都待在空间里。空间灵气充足,很是滋养身体。他知道这次考试要足足考上三天,平日他一贯泡着泉水,身子很好,可他习惯了凡事多重保障!又想到贾珠刚才拖着那孱弱的身子,本想提点两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休养而不是熬心熬肺的考上三天的事,费脑!不过一想,只要自己真的这么说,不仅对方不领情就单是王夫人都可以想着办法把自己弄死的!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考场外,钱槐一脸欣喜的对着萧虞道,“主子你且去,钱槐在这边守着,等主子高中榜!” 萧虞笑了笑,打趣道,“你怎的知道我必是榜?而不是落榜?还有我在这考三天,你守着门外也不顶用,赶紧回去。” 顶着钱槐的‘我就是知道’,萧虞进了考场。 萧虞不知道的是,古代科举犹如万人学子抢着过一条独木桥,其中考了多少年而落榜的不在少数,也有经不住压力在考场晕了过去,或是疯了的也多不胜数。家人在考场外等候,凡是有晕倒或者病倒的,侍卫会抬着出去,交给其家人,今年这场算是白费了时间。 第一天考的是四书五经,第二天八股,第三天是命题文章,今年的却是针对南方的防洪问题提出措施。倒也务实。萧虞较劲了脑汁,想着现代的政策措施,凡是能往上写的都写了,等到喜洁的萧虞受不了全身的酸味时,终于能回家了。 门外,戴荣驾着马车,钱槐守在考场门外。碧纱和露也过来了,不过是在马车里守着。里面小几上搁着参茶点心还有干净的帕子。 萧虞状态还好,身子除了酸臭不想开口说话外,精神倒是还可以。钱槐见了,扶着萧虞,嘴里笑着道,“主子的精神头可真是好啊!” 上了马车,碧纱递过帕子,细细擦了手脸。和露在一边替这萧虞捏着肩,递过茶水先是漱口,漱过口,萧虞才开口道,“大哥呢?出来了?”他也是不想让贾府中人捏着话柄,才出口问上那么一两句。若是自己先回去了,而贾珠还没有回去,这就是事了。 马车外的戴荣低声道,“大公子早早出来了,不过面色看着不大好,身子也软塌塌的,让着边上的小林扶着先回府了,现也不知府里闹成那个样子了。”后又抱怨两句,“主子回了府也不得个清静,又不是只他一人考了!” 车里的萧虞闻言倒也没说话,戴荣是小心谨慎惯了,又跟自己这么多年,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早早都不用自己教了。此刻这么抱怨两句到也难得,也是为了自己,于是道,“行了,先回府吧!” 马车溜溜达达的到了贾府,原本规矩是萧虞回了府先要去拜见贾政,只是进了府,众人都是急匆匆的往后院子跑,萧虞见了奇怪,不用多吩咐,戴荣便拉着一个小厮问道,“这是怎地了?怎都往一处跑?” “大爷刚回府就晕了,老爷夫人急的不得了,太医都请来了。”小厮急忙忙的说道,接着又往里跑。 萧虞闻言,才知道,为了贾珠考前有了好环境,后院里深处有一偏的院子,十分清静,是供贾珠学习温书的地,就连着平日里的请安也免了,府里人也不得往那处跑,生怕扰了贾珠。 王夫人这么宝贝贾珠,此刻晕了过去全家还不得陪着一起操累?估摸着也没人搭理自己,于是自己先回了院子。 院子里,赵姨娘三天前就求神拜佛的,一直到今天,听闻说‘晕了’‘晕了’,吓得赵姨娘魂不附体,巴着萧虞的消息,一听是那边的大公子晕了,才稍稍放了心,不过紧接着想,大公子年纪长环儿几岁,如今都晕了,环儿那般小还不知如何?更是忐忑不安了。 终于见了萧虞,赵姨娘提起的心总算是安放了。早早准备好的洗澡水早都安置好了,衣服也备妥了,探春早早过来亲手熬了软和易消化的粥还有小菜也备在桌上。不过贾珠晕了,探春不敢在这多留,又赶着过去看贾珠了。 萧虞泡了个热水澡,待洗的一身酸臭味,又进了空间泡了一刻的灵泉水,才觉得劲射抖擞。出来吃了饭,宽慰了赵姨娘几句,赵姨娘体贴萧虞劳累,先让萧虞稍稍睡上么一会,此刻贾府乱草草的,贾政也没有心思管萧虞的规矩,儿子先休息好是头等大事,要是有事,不行她就耍泼! 萧虞一睡待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昨日黛玉来了,见环儿睡得安稳便走了,只不过她心里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事了,可众人都好好的,就是贾珠也平安了。 一晃三天,贾珠身子也有了起色,太医吩咐好好休养,万不可劳心费神,此事之后吓得王夫人一个劲的心思都往贾珠身上,对着贾环找事也没了,萧虞乐的自在。 却没想到,一日午后,黛玉神色匆匆而来,双眼通红,想必是哭了一回。吓得萧虞还以为有人欺负了黛玉,找其算账,黛玉赶紧拦住,通红这双眼,道,“宝姐姐进宫了!” 薛宝钗进宫了?! 萧虞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薛宝钗不是爱着贾宝玉么?如今没了林黛玉,他们不是更应该顺理成章在一起么?不会是自己这个蝴蝶连着薛宝钗的姻缘也扇走了吧?!自己果真跟着贾宝玉不和,连带着坏人姻缘。 不过又一想,就算是薛宝钗不喜贾宝玉,那么凭着薛宝钗的身份应该是进不了宫的!商人之女是没有资格选秀的。 后来仔细一听林黛玉说的,原来,前一阵子宫里逢着皇后大寿,特赦了不少上了年纪的宫女,一下子人员紧缺。本来按着一般程序走,薛宝钗入宫当宫女时间手续繁杂,根本不可能瞒着薛母进去。不过这次紧急要人,手续省了不少,薛宝钗有自己的私房钱,脱了关系塞了银子,直到人家官府上门要人的时候,薛姨妈才知道自己的女儿背着自己进了宫,一下子就气晕了。 等到薛蟠回来,薛姨妈苏醒,薛宝钗的人早早没了。薛姨妈一瞬间像是老了不少,生气儿也没了,旁边伺候的薛蟠难得安静稳重了,看着母亲流泪的双眼,攥着妹妹的衣物,不得哼声,薛蟠自己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却是从未痛恨自己的无能!若自己得力些,妹妹也不会傻的进那个吃人不眨眼的皇宫!且,妹妹还是从最低微的宫女做起,宝钗在家哪里会洗衣?哪里会伺候人?这不是寻死么!想到此,薛蟠哇的一声大哭,哭着嚷道,“娘,我去抢妹妹回来,我去抢妹妹回来......” 薛姨妈闻言,赶紧拉着了狂的薛蟠,但是她一个妇孺哪里拉得动,正乱撕扯着,门口进了个白衣少年,照着狂的薛蟠就是一巴掌,怒道,“若你是赶着送宝姐姐的命,那么赶紧去,别在这碍着薛姨妈的眼!” 那白衣少年正是萧虞。萧虞个子不及薛蟠,可薛蟠正跟薛姨妈撕扯,弯了腰,难免被萧虞得逞。听了黛玉的话,萧虞本是不想多拦闲事,无奈黛玉一个劲的在旁边说‘我该早明白的,她那日那番话明显是......’又是呜呜的哭,来着重复几遍,萧虞快受不了的时候,探春进来了,本还以过来劝人的,没想到跟着黛玉哭,哭的萧虞头都大了,赶紧哄着道,“薛姨妈此刻定是伤心,不如我们去梨香院陪陪薛姨妈。” 还未进门,便听见薛蟠的疯话,才有了那一巴掌!

26第二十六章 宝钗进宫薛蟠一夜长成 拔头筹中举人贾珠定 第二十六章 宝钗进宫薛蟠一夜长成 拔头筹中举人贾珠定亲 若你是赶着送宝姐姐的命,那么赶紧去,别在这碍着薛姨妈的眼!”萧虞怒道。 随后进门的探春还有黛玉此刻也顾不得薛蟠是外男了,围着哭的没气的薛姨妈,带着丫鬟一起扶着进了里屋,劝慰的倒茶的,一阵忙活。外间的薛蟠停了疯,软着身子轰然坐倒在地上,哭的不成气,一个高壮的男人哭成这样还真的挺不好的。 萧虞也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薛蟠哭,等薛蟠不哭了,才淡淡的开口,道,“我与薛姐姐不熟,却也能从姐姐口中得只一二,说是薛姐姐乃是一个温和大度,端庄规矩的人,不过我没见过,却也不知,倒是薛大哥哥可知我姐姐说的可对?” 薛蟠呆愣住了,怎么问起这个了?不过随之回想起,妹妹以前在家的时候是哪个样子,当下反嘴回道,“妹妹待人虽然温和,却也有些小性子的,以前我若是有了好玩的没带回来,她若是知道了,非得烦的我几天不得安生......”说道此处,薛蟠呐呐的,来到京中,自己好像好久都没跟妹妹还有母亲一起用过饭了,也不知道妹妹的脾性变了这么多...... “宝姐姐既然是这么温和大度的怎地会有进宫的想法?进去当得是宫女又不比在家里,哪里舒适自在?”萧虞看着地上的愣子,叹了口气,怎么说话就这么的累人呢!? 薛蟠随着萧虞问话又是一想,家里?舒适自在?这贾府是姓贾的家,关他们薛家什么事?自己经常外住,逍遥自在不会来,却不知道妹妹在这个贾府受了怎样的委屈?要得委身进宫干那服侍人的活!贾府那是逼得妹妹如何,妹妹才会下次决定? 想明白了的薛蟠只恨自己不是人,这么大的人,父亲临走之前,床前托着自己照顾母亲看着妹妹,可自己呢?混子!跟着朋友花天酒地,抢女人打死人,败了家里银钱,也不懂经商......一条条数下来,薛蟠恨得使劲抽了自己两巴掌,仍坐在地上不出声。 萧虞见了,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傻兔子,扬州临走时,自己问玉佩的那副表情,跟着薛蟠差不多,一副恨极了自己不争气的表情,却又杂着其他的。出了神,会过神的时候,薛蟠还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随手拿过旁边的巾子,递过去,温声道,“宝姐姐入宫已经是定事,改不得了。你现在已经知晓些事,就该为着薛姨妈着想,宝姐姐走了,薛姨妈伤心着,若是你在出个什么事,让薛姨妈如何自处?” 薛蟠闻言,胡乱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身,对着萧虞一鞠躬,嘴里多了分诚恳,道,“我知晓你,才从扬州回来的贾环,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我薛蟠定不推辞。” 薛蟠虽然很混,为人却很仗义讲义气。一般人都会说尽我所能之类的,这个愣子竟然连个铺垫都不称,也不怕自己以后狮子大张口! 从薛姨妈那处回来,日子还是要接着过,萧虞也将薛蟠的事忘到脑后。不过半个月之后,府里上下传薛姨妈在京中买了宅子要搬出去,又过了半个月,薛姨妈带着薛蟠搬了出去。自薛宝钗走后,薛姨妈精神就不大好,身体也不好,时常半夜抱着薛宝钗的衣服起来哭,一哭就到天明,如此过了一个月,薛姨妈偶尔眼睛出现黑点,或者眼前一黑,身边也没个知心的,薛蟠虽是悔改却生性大咧,也没看出薛姨妈的不好。 倒是这个月经常陪着薛姨妈的黛玉现了,自从宝钗走后,黛玉独处的时候经常会呆,更是时常想起宝钗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哀叹一声,自己以前在贾府的时候,何尝没有对着宝姐姐有几分情分?为了这个,便是经常伴着薛姨妈。 所以,在得知薛姨妈眼睛不好的时候,黛玉过来求了萧虞,不过萧虞不愿让薛家的人知晓自己的本事,不为别的,单是薛姨妈跟王夫人的关系就不可靠!不过碍于黛玉的情面,萧虞还是开了些明目的草药做成眼膜,递给黛玉,让其就说这是惜颜楼出的新产品,祛黑眼圈的! 薛家搬了贾府,贾府仍是贾府,该笑得笑,该闹的闹。不同的是,一个月到了,成绩也要出来了。 这一日,萧虞早早起床,赵姨娘忙活着,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忙什么。戴荣和钱槐两个去看榜单了,说是正房那边一早上王氏就拜了菩萨,贾珠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若是今日在得了举人老爷便是前途不可限量了!却连想也没有想到贾环能考中,像是根本没这个人一样。 府里众人心里不一,大房这边恨不得王氏这边不好,其代表邢夫人巴不得贾珠落榜!住着自己本该住的主房,逍遥自在,贾母又宠宝玉,什么好事都让那一房给占尽了!也有看笑话的,就是府里的小人们,巴着眼望着贾环落榜,他们几人打了赌,若是贾环落榜,自己可就是赚了啊! ...... 约莫午时,赵姨娘要去王夫人那边立规矩,打帘子,伺候用膳。萧虞一人好端端的吃着饭,就听贾府门口一阵鞭炮声咋响,紧跟着又是一阵敲锣声,随着‘报喜,报喜’一路高唱道正堂。 王夫人正心不在焉的用着饭,就听小厮说报喜,一听这个‘喜’字,王夫人也不用膳了,打了赵姨娘下去,又给了小厮银钱做打赏,喜得小厮眉不见眼,连连叩谢。 贾母那处也得了消息,正也笑得开心。王夫人整理衣服,彩云扶着,去了贾母处。原来她已经来的晚了,贾母的花厅里,王熙凤、邢夫人还有三春连着黛玉宝玉全都齐了,都等着传喜的官差。 约莫半刻钟,门口丫鬟朗声道,“前院的小厮回话,传喜的官差大爷正在前院,大老爷和二老爷正接待这。”这大老爷和二老爷说的就是贾赦和贾政。 贾母众人等的心急,也没人想着用茶,都巴望着帘子口,等着回话。 又过了半刻钟,门口的丫鬟接着高声道,“二老爷派了小厮过来回话。” 贾母连连说进来。 那小厮便是贾政的侍从砚书,进来给众位磕了头也不抬眼乱瞧,面上笑着,嘴里像是倒豆子似的,一个劲的道,“小的恭贺老夫人大喜,夫人大喜。” 王夫人等不及,接了话头,道,“可是珠儿中了?” 砚书听闻,又是一磕,嘴里并着赶紧道,“珠大爷中了,中了,是举人......” 砚书话还没有说完,王夫人就截了话,嘴了一个劲的念道‘阿弥陀佛’之类的,贾母见了难得的对着王夫人慈眉善目,温和的道,“老二媳妇辛苦了,教导了一个好儿子啊!” 听贾母这么说,王夫人又是几句退谦之词,话里嘴里全夸着贾母,不一会贾母乐的哈哈大笑。倒是苦了跪在地上的砚书,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黛玉听着,一直不见有环儿的消息。她对环儿很是有信心,却也担忧着,同着一并担忧的还有探春,两人等着贾母与王夫人说话,探春终是先开了口,道,“那环儿呢?可有中?” 自她话一说完,便感觉有道目光看向自己,吓得探春一个激灵,也不敢看过去,想也是王夫人。 砚书听闻探春的话,先是舒了口气,哎呀,憋死自己了。又重重的扣了,高声对着贾母以及王夫人道,“环三爷高中举人,此刻也是举人老爷,还拔得了头筹,现下外人都说咱们府里出了个小神童......” 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冷冰冰的视线禁了声,砚书小心抬起头,随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刚还笑着的王夫人黑着脸,眼神冷的跟个冰渣子一样,吓得砚书一身冷汗,再也说不出口了。 厅里一瞬间的安静。倒是黛玉听闻贾环拔了头筹,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见众人都不啃声,帕子捂着嘴,笑着道,“这倒是天大的好事,小小年纪拿了第一,也不知让那些大了他的该怎么自处?”黛玉这一话不可谓不犀利,刚还喜庆贾珠高中的王夫人此刻半点喜气也没有,心里怕是恨得啃黛玉的骨。 黛玉也不畏众人视线,自处安然的对着贾母行了礼,口中温声道,“玉儿给外祖母贺喜了,有这么个神童孙子,玉儿是把环儿当弟弟看,现下却等不及要给环儿道喜了,玉儿这就先退了。” 贾母心里复杂,按说贾环中了她也高兴,都是孙子,不过贾环却拔了头筹,一个庶子拔了头筹这让贾珠怎么看?连带着也会威胁到宝玉的地位......贾母想的复杂,等黛玉说完,温温的道,“那孩子估摸这等急了,你且去罢!” 黛玉能出去,探春却不能,战战兢兢的陪着众人说话,心里却是雀跃着,自己的同胞弟弟拔了头筹...... 花厅了众人心思不一,邢夫人看着王夫人黑的脸,心里突然对着能惹得王夫人的贾环有了兴趣,好啊好啊!让个庶子整天威胁着你的俩儿子,我看你还怎么高兴的起来! 黛玉出了花厅,呼了口空气,里面的气氛太压抑了,以前自己就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而不自知。想的王夫人黑的脸,黛玉捂着帕子一阵欣喜,扬州时,她拿人参养荣丸问过大夫,得了结果,黛玉能不恨?不过算了,如今一切安好,不过偶尔为之气气王夫人倒是也不错! 到了萧虞的院子,黛玉偶尔难得一见的调皮,挪揄道,“快让我见见这八岁小神童长得跟常人有何不一样?” 早早得了结果的萧虞闻言,黑线了一把!林黛玉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活泼了,哪里像那株病的绛珠仙子啊? 两人胡闹了一番,等了晚间,探春领着其他二春都过来了,又是一通贺喜。 却说这边赵姨娘等人喜笑颜开,那厢王夫人却嘱咐了下人们万不敢说漏了嘴,要不然......给贾珠报了喜,贾珠得知自己中了确实高兴,接着问道,“多少名次?” 王夫人支吾了一会,又怕贾珠起疑心,赶紧道,“我儿身子不好,估摸着没挥好,只得了二百三十名。”总共三百名。 贾珠一听这名次一愣,脸立马拉了下来,又想到自己的身子不好也就没多想。想着趁着三年养好了身子,等三年后自己必要拔得头筹,拿下状元! 晚间是好好地,也不知第二天是怎么了,听得贾环拿了头筹,气的怒火攻心,喷了一口血就晕死过去。吓得碎嘴的丫鬟一阵哀嚎,等王夫人急忙赶了过来,派人请了太医,告了周瑞家的,一并将那几个碎嘴的丫鬟卖了出府。 抱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贾珠,王夫人心里一阵恨,恨那个庶子当年怎地不去死?自己在下了狠劲是不是就没了今天自己珠儿遭的这罪了吧? 太医来了,说的很严重,这身子本来经了科举伤了底子,说是休养怎地把人休养到喷了血呢!胡闹啊!还要不要命了? 吓得王夫人脸色白。太医开了药,千叮咛万嘱咐的,莫要让病人动气了,定要病人心胸开了,莫要堵了淤血...... 贾珠自这一次元气大伤,偶尔望着窗子想着那个贾环得了头筹,便心里堵闷的慌,也不跟王夫人说,一日拖一日,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倒是贾母得知,凝思了会儿,道,“给珠儿娶个媳妇儿罢!有了依挂,心思也放了别处,省的整天胡思乱想的。” 贾母开了口,不出半月便订好了亲。女方是国子监祭酒李守忠的嫡女,今年芳龄十五,是个腹有诗书的女子,可见贾母对此事也是上了心的。不过王夫人得知女方只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便不怎么高兴,其一嫌着贾母代着自己管儿子的婚事,其二,嫌对方家底不殷实。 对此肚里也是一声埋怨。 一个月后,找了黄道吉日,两人正式完婚。

27第二十七章 听传闻萧虞心担忧 初次表白却乌龙 第二十七章听传闻萧虞心担忧初次表白却乌龙 过了那阵子人人恭贺的厌烦日子,贾政是对着萧虞更严了,让其上学堂,不过萧虞推说师傅林如海马上要上京了,又托了要事在身,不敢推辞。才哄得贾政没得话说。 话说贾政现在对贾环那是爱不得恨不得,看贾环上进,自己是他父亲当然面上有光,又一面害怕贾环被这种光环环绕久了怕心大,到时候盯着不该盯得就不好了,来来回回倒是弄得他自己不知该怎么跟贾环相处。 林如海确实要进京了。一个月前动的身,不过居家搬迁,行李杂物又重,慢一些是正常的。林黛玉自从接了林如海的书信,心情好的脸上每天都是笑容。 从扬州回来的时候,林如海托了萧虞照看黛玉一方面,还让其监管京中林府的修葺工程。回来之后,萧虞找人画了图纸,又商讨了一些现代能实用的地方,修修改改的倒是又费了一番功夫,剩下的事便交给了吴智和吴猛照看。 此刻,林如海马上进京,萧虞心下却有些虚,自己一推二五六,多长时间没去看看了?萧虞自己也记不清楚! 这不正直在贾府呆久了,每天府里都是草草嚷嚷的给贾珠办喜事,弄得赵姨娘都不得歇息。萧虞便领着戴荣出来查看林府修葺的怎么样了。 到了林府,林忠早早在门口相迎,按着的还是以前在扬州的规矩,叫着萧虞‘少爷’。听得萧虞还有些不适应!回到贾家,自己是环三爷,宝玉是宝二爷,贾琏是琏儿爷,探春他们一水的姑娘,倒是很少叫少爷小姐这些称呼的,萧虞也弄不清这是为什么。 在府里转了一圈,因着林如海父女都是住惯了江南那种雅致的园林,所以这次修葺改建了多处,引来活水,弄了两处小榭,亭台楼榭,花草葱郁,倒是很别致。又将林府原先的外围买了下来,扩大了一圈,反正林如海把钱给了林忠,却给林忠说听自己的话,弄的好坏全凭自己喜好,真的是把这个当自己家来办。 房屋弄的差不多了,就差几处景观还需雕磨。 萧虞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便想去看看惜颜楼,自己这个懒人,交给了梅三娘倒是跟个甩手掌柜一样。去惜颜楼转了一圈,生意挺是热闹,不过全都是妇女姑娘的,里面也被熏的香喷喷,萧虞受不了就先走了。去了一家酒楼,这里的酒楼海鲜是出了名的,不过也贵!物以稀为贵,京中又不临海,虽是贵,买的人却也多,赶早不赶晚。萧虞戴荣坐定,点了招牌,两人坐在二楼,面着窗外的风景,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倒也热闹,萧虞难得没怎么皱眉。 萧虞耳目清明,自然能听闻一楼一些客人的谈话,却被一男子的话头吸引住了。 “......四皇子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还没享受几个月,怎么跟不要命了似的,又要去边关打仗?听说那蛮夷之人,人人饮血吃生肉,个头都高咱的一两头呢!四皇子这不是送死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人皱着眉,神神秘秘的告诉同伴。 同伴先是不屑,嗤笑道,“能怎么想的?去振一次瘟疫回来圣上就封了官,这次估摸着还想立功,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贵人的儿子还想这怎么?啧啧......” 听着话,气的萧虞想拍死这个人,却忍着未出声。 接着听,原先的一人道,“你倒是懂个屁!四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圣上明显是偏了心,拿着命振了疫情回来,不过是封了个六品的小官,还是个不顶事的,这次去边关谁知到是不是四皇子自己请缨的......” “你是说三皇子......”疑问道。 “这话你能说!”那人喝道,接着四周瞧了瞧,见没人听见两人谈话,舒了口气儿,大声道,“喝酒喝酒......” 兔子要去边关?他还要不要命了!这个傻兔子! 萧虞心里急,在没有得到徒臻宝亲口承认之前,萧虞一刻也不放心,让戴荣先回去了,随便问了个路人,在得知四皇子府邸后,赶紧寻了过去。 紧着慢着到了四皇子府邸,大门两个守卫却不让进,萧虞无奈,只好道,“在下是荣国府贾家的贾环,特有要事来拜见四皇子。” 门卫一听,是荣国府的啊!贾环?怎么那么耳熟呢? 其中一人道,“原来是小神童啊!” 萧虞闻言脑袋挂着黑线,嘴里符合,其中一人确认了贾环的身份,另一人进去禀告。 不一会,只见门口急匆匆的冲出来个少年。少年带些婴儿肥,脸蛋肉肉的,因着跑的急,脸颊上的红潮还未下去,整个一个唇红齿白,模样十分讨喜。只见少年身后随着侍卫,巴巴的跑到门口,定眼一看就是自己想的人,却突然的不敢上前,像是犯了错,愣在原处。 那少年便是当初逃跑的徒臻宝。 此刻两眼水汪汪的望着萧虞,萧虞原本一颗急躁的心突然的平静下来。对着呆愣不动的人,作势下跪行礼,眼尖的徒臻宝像是被人按了开关,跳着跑了过来,赶紧扶着萧虞起身,一个劲的摆手,嘴里道,“不用,不用......” 萧虞压根没想着给徒臻宝下跪,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个呆着不动的兔子!见着自己了,动都不动,若不是自己作势下跪行礼,看这个傻兔子的样子,定会转身逃跑,他有那么吓人么? “认得我了?”萧虞转着头,看着徒臻宝亮亮的双眼,淡淡道。 徒臻宝傻气一笑,倒是点了点头也没开口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拉着萧虞的手一路往府里走,吩咐身边的管家沏上一壶好茶到书房,便一路七拐八拐的到了徒臻宝口中所说的书房。 一路上,萧虞看着王府。也许是他还没走完,不过一路上看来,徒臻宝这个王府还真是小啊!小就小了,规划的也不是很好,房屋建设小路主路的,这边一拐是假山,那边一拐又是侧殿,乱糟糟的,倒是让萧虞吐槽道,来个刺客也不怕了!这地形,刺客还没来得及刺杀就先把自己给绕晕了! 到了书房,管家上了茶,规矩的退到外面守着,顺带的替着书房两人关了门。 徒臻宝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面容沉静的一点都不像八岁孩子的小虞,心里纳闷,却更是不安,呐呐的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好......”声音小的,若不是萧虞五感灵敏,却是听不见的。 萧虞默默端起茶盏,一下一下的刮着浮起的茶叶,垂着眼,也看不清眼底的意思。 就是这个样子,更是吓得对面的徒臻宝焦急了,站起身,走到萧虞面前,复又走到原本的座位,却也不坐下。 萧虞心底会心一笑,倒是抬了头,瞧了眼,徒臻宝已经泛红的耳朵,好心情的道,“扬州的事,也有我的不对,你不愿说的我不该逼你,谁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这个没什么好道歉的。再说了,你堂堂一个皇子,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些,别整天‘对不起’什么的挂在嘴边,让人小瞧了你去!” 徒臻宝一听萧虞这么说,心底吁了口气,倒是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摸着腰间的玉佩,徒臻宝低着头,心里翻滚许久,才开口,声音里说不出的沙哑,“那玉本不是我的,也谈不上什么守护的东西,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看低了我,小瞧了我......”说道,将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边,接着道,“若是你听说了,心里定是会瞧不起我的......”徒臻宝无言的叹了口气。 无言的叹声,像是有声一样,一下子砸在萧虞的心底。萧虞想着自己老是喜欢什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做什么都追求一个把我,却不知自己自私的探寻,却对徒臻宝来说也许是撕开心底愈合的伤疤,或许还是那种关于尊严的。 萧虞心底扯了一抹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瞧不起徒臻宝?有些事不敢静下心来想,待到想明白了,会惊得人一身冷汗,汗颜的萧虞都不敢直视那个双眼单纯清澈的徒臻宝! 从自己到这个时代已经四年了,可是自己还是看不清楚,想着这只是一场游戏,想怎么玩都可以,谁人都不用顾!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萧虞,从来不是贾环。自己对贾环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一直没有归属感,就算对着赵姨娘的好,也是可以代替的,只要给赵姨娘足够的钱,足够的面子就好,连着林黛玉也是......自己对林黛玉有几分真心,他自己心里清楚,刚开始只是因为不喜贾宝玉想从中作恶,而后却是因为林如海的关系。自己要在这古代活的潇洒自在,要有实力,不依靠林如海很难快达成。萧虞一直以来都清楚自己的为人,无利不起早啊!说起来,商人更是适合自己些,读书考功名,若不是会让自己行事方便,让赵姨娘有面子,让贾府忌惮后悔,萧虞是不会考虑考功名的,说白了,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除了...... 盯着眼前的徒臻宝,除了这个人!瘟疫时,他知道自己不会得疫病,可还是凭着自己心意去了,什么爱护百姓,为医心善,都是借口!明明是凡事喜爱利益相交,却在明知道徒臻宝是个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继承王位也不受宠的皇子时,还巴巴的献殷勤,出力又出财的,只落下一个空名声,还把这名声也给了徒臻宝! 捂住额头,萧虞惨淡一笑,自己这是魔怔了!早该想明白的事,却拖了这么久...... 徒臻宝听着萧虞那几声笑声,明明是在笑,却说不出的滋味,心底也不好受起来,走到萧虞面前,一只手拉下萧虞捂额的手,小心道,“小虞,你怎么了?” 小虞,小虞......萧虞默声念了几遍那个编造的小名儿,心里下了决定,再抬头眼底一片清明坚韧,对着那双映着自己的眼眸,眼底的关心一丝不少。呵呵的笑了两声,严肃道,“徒臻宝,我喜欢你......” 徒臻宝听闻,心底说不上来的一喜,面容上的担忧也去了,笑呵呵的对着萧虞道,“我道是什么呢?做出这番姿态,吓死我了。”说完,难得胆大的揉了揉萧虞的顶,眼睛弯成月牙状,道,“我也喜欢你啊!第一次见了你我就喜欢的不得了,跟小芝一样,又漂亮又可爱......”徒臻宝细细的夸了一边萧虞,全是当做了小弟弟的样子夸了。 萧虞垂着肩膀,无言的看着那个还在不停夸着自己的兔子,什么比小芝还要懂事,又乖巧又漂亮之类巴拉拉巴拉啦的!心底叹口气,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吧!?第一次告白结果被当成小弟不说,还用那些夸女人哄小孩的话来夸自己!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如今还是八岁小儿,徒臻宝若是真的当真了,萧虞应当小心才对,一个恋童的,自己以后前途堪忧啊! 又阿q的想,起码徒臻宝给了自己回应,也是喜欢自己的! 也不知是不是徒臻宝得知萧虞也喜欢自己,往后的时间,胆子却是大了,偶尔也学会揉揉萧虞的头,却一直不敢下手捏萧虞的脸蛋,不过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软软糯糯的一定很好捏! 萧虞实在是忍不了徒臻宝在自己面前蠢得那么可爱了!巴拉了正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肉肉的挺好摸的,于是顺手的捏了捏,徒臻宝‘嗖’的缩回手,只是一瞬间的事,耳朵立马便红了,看的萧虞呵呵低笑,气恼的徒臻宝不仅耳朵红连带着肉肉的脸蛋也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小虞!”徒臻宝叫了声。 萧虞闻言,看来是真的要生气了,也不再逗徒臻宝,讨好的笑着道,“好了,不逗你了!”随而目光一转到了桌子上,书桌上玲珑玉佩安静的躺着,晶莹的玉身闪着光洁。 徒臻宝刚还羞恼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了不少,其中多了些杀气,这还是萧虞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徒臻宝,略有惊讶,虽然心底觉得徒臻宝不会是在自己面前那只傻兔子,但却从来不知,徒臻宝还有这一面,倒是披着兔子皮的狼,面上看着温和不带威胁,隐忍待,一旦动,那么必是一击即中,不咬死敌人的咽喉不罢休!这个样子的徒臻宝,反倒是更让萧虞心里喜爱几分,身上的魅力很是迷人呢! 徒臻宝见萧虞看自己,杀气顿时没了,心底紧张怕萧虞不喜自己刚才的样子,怕吓着了萧虞,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萧虞当是没现徒臻宝的杀气一般,笑盈盈的道,“小宝怎地又结巴了?” 心底放松了口气的徒臻宝,却又在纠结那个‘小宝’的称呼,明明自己比他年长,却整天被个小孩叫‘小宝’!就是这个样子,自己心里却也不是真的生气,倒是不好意思多了些,真是奇怪! 缓和了气氛,萧虞上前握住了书桌上的玲珑玉佩,静静的站立,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徒臻宝见状,心里起了疑问,小虞三番两次问自己打探这块玉佩,可是有事?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问啊?若是惹得小虞不痛快怎么办呢?可是,徒臻宝心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别对小虞隐瞒什么事?正在犹豫时,便听见小虞道,“两年了,这块玉佩到底再见了......”

28第二十八章 萧虞蜕变贾环新生 世间只做你一人的小虞 第二十八章萧虞蜕变贾环新生世间只做你一人的小虞 便听见小虞道,“两年了,这块玉佩到底再见了......” 徒臻宝闻言一惊,颤抖声音,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玉......” 说的不清不楚,萧虞却听明白了,握着徒臻宝因激动有些轻颤的手,道,“若我说这块玉是我的,你怎办?” 徒臻宝听了,呆愣很久,萧虞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徒臻宝。 许久,徒臻宝开口,嗓音有些干涩,道,“我母亲是个宫女,因被父皇临幸有了我才封了贵人,而这贵人一直跟了十四年从未变过。宫里那个嫔妃娘娘都能在我母妃面前嗤笑一番,甚至一些新进宫的昭容都不将我母妃放在眼底,不外乎别的,只因别的妃嫔都在得宠晋升,只有母妃一直呆在倾华宫的偏殿,守着冷清的宫殿不见外人,平日里也很少出去转转,你可知为何?” 萧虞看着徒臻宝,虽然徒臻宝很镇定很自若,像是在说别人事情一般,可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藏着忧愁还有愤恨,萧虞看的一清二楚,同时也在心底恨上了那些伤徒臻宝至深的家伙!不过此时却静静的立在一边,一言不,他知道徒臻宝根本没指望自己回答,他只想找个人说说,说说这些年的痛还有心底的恨! 徒臻宝呵呵低笑两声,接着道,“我五岁那年,打翻了三皇子一支玉瓶,后来圣上罚了母亲思过一月,你道理由是何?‘不善教养’?呵,自那次以后,母妃便很少出宫去园子里走动,在母妃心里,一直认为是因为她的缘故圣上才不喜爱我的,自有了小芝,母亲更是闭门不出,生怕让圣上也厌弃小芝了......” 徒臻宝口中称他的父亲为圣上,可见其恨意。以往的偏爱,徒臻宝尚可自欺欺人,可有些东西和人却是被徒臻宝视若珍宝的,却被别的人轻贱,这口气一直憋恨在徒臻宝的心底,那时候便一次次的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儿子?’在等到他救灾回来后,庙堂之上他的父皇丝毫不提他的功绩,一语带过,众人常见没有一人站出来给自己说说话,再待几月后,他的父皇竟然听从三皇子的意见,打算让自己去边关。他不怕去边关,他不怕死,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请缨去疫情灾区了,如今想来竟是好笑,当初为了让他那位父皇高看自己一眼,为了小芝和母亲过的更好。可回去之后,面对母亲担忧憔悴的脸还有小芝红肿的眼,徒臻宝真的后悔了,母亲要的从来不是权势,要的是自己平安要小芝平安,而小芝只求得自己的哥哥能经常进宫陪自己,可那时候自己不知啊! 如今他不想再为他那冷血的父皇拼打了,吃了不讨好的事他徒臻宝真的不想做了!去边关是送死他知道,自己从小虽说有骑射师傅还有武功师傅教导,可众位皇子都会,有的比自己好不知多少赔,比如他的二哥。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真上了战场不过是十死九生的事,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不知哭了多少夜,冒着雨在乾清宫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才博得父皇一见。 常年不见人的母亲性子十分柔弱,却为了自己能在那冷血的男人面前说道一番。最后也不会一句,‘军国大事哪是你一个后宫妇人可议的?’便打了出去。 徒臻宝恨,怎能不恨?同是一脉血缘,同是皇子,为何心偏大那般大?若是真嫌弃母亲出身,当初就应该一碗红花灌了下去,省去自己受罪,省去母亲浪费了这十几年的大好青春...... 自那,徒臻宝心里真的冷了,也开始恨了...... 萧虞听闻徒臻宝说完这些,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浑身战栗的徒臻宝,以往徒臻宝对皇上期待越大,如今就有多恨! 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萧虞心底恨自己的年岁,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权利,为何自己如今只有八岁?为何自己只是贾家的一个庶子?为何自己无权无势?只要自己年长徒臻宝,此刻就能将徒臻宝拥入怀中,给予温暖的保护。只要自己身份高贵,是不是能让徒臻宝不被人小觑?只要自己权势滔天,徒臻宝是不是可以一直做一只单纯无忧的兔子? 徒臻宝摸着玲珑玉佩,低低的,声音泛着哭腔,道,“这原本是有人献给三皇子的,小芝年纪小,见了夸了声漂亮,没想到那三皇子以此做了借口,面上说送与弟弟,哪有那般好心?我当初怎地不防着?转身却不知道对着父皇说些什么,父皇宣小芝的时候,小芝很高兴,眼睛里闪闪的,回来时却顶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子,眼里的光亮也熄了......”说道‘父皇’二字时,徒臻宝口里明显是讽刺。 后来,才听说那个巴掌印子是他们父皇赏的,原因不过是‘小小年纪心机这般深沉?皇儿的东西是不是好的都想夺了去?’那般鬼话,也只有他们的父皇才会听信。后来,小芝要将玉佩摔了去,他拦住了,不仅是为了提醒自己这段耻辱还有的是,若真摔了玉,明日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传言! 萧虞心里十分清楚徒臻宝对他的弟弟还有母亲有多宝贝,自己放在心上的却被别人弃之如履,踩在脚下的感觉萧虞不懂,却想着若是哪一天徒臻宝的父亲将徒臻宝折辱,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一想到这里,萧虞双眼泛红,怒气铮铮。 想到从来到这里起,因为是在红楼里,自己不怎么上心,过的如何也不过是书中所言,里面中人物像是戏子一般唱着戏,而他游离在外面,片叶不沾身,直到遇见徒臻宝,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的心疼,真实的痛感让萧虞意识到这里是真实生的,自己也会痛也会生气......手中紧紧握着徒臻宝的手,萧虞闭着眼,心底翻涛汹涌,待睁开眼时,像是下了决定,呐呐自语道,“徒臻宝,自今日起我便是贾环,只是贾环再也不做萧虞了,若是小虞也只是你一人的小虞......” 徒臻宝那个时候因着心中恨意,未曾想明白萧虞那日所言。却不知,萧虞那日下了多大的决定,放弃前世萧虞的身份,只做贾环,不仅是称呼上的改变也是萧虞的蜕变。 自那日起贾环才算是真正的在红楼中重生了。 徒臻宝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贾环,拉了拉贾环的袖子,开口道,“你怎么了?” 贾环摇摇头,展颜一笑,道,“没事,只是想起了这块玉佩的故事,你可愿听?” 徒臻宝对着手中的玉佩,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明明是一块代表屈辱的玉佩,却从小虞口中得只是小虞的,唉! 贾环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徒臻宝对这块玉的恨,他知道徒臻宝恨得不是玉而是给他带来折辱的人,便捡着能说的道,“你可知晓我有个二哥哥,生而衔玉的?”待看见徒臻宝点头,贾环拉着徒臻宝的手走至塌边,推着徒臻宝坐下才接着道,“若我说你手里这块玲珑玉佩也是我生下便有的你可信?” 徒臻宝摇摇头,有些不愿骗小虞,道,“婴孩嘴巴多小我是见过的,这块玲珑玉佩这般大,怎可能生而衔着?都是浑说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你那二哥,却也想见见,好看看他的玉佩有多大?传闻,你那二哥整日里将玉佩挂在脖子,料想也不会小了去,倒也是怪事!”玲珑玉佩被徒臻宝放在榻上的小几上,观其模样也不过是小孩巴掌大小,对着才出生的小孩嘴确实大了! 看到徒臻宝一副正色烦恼的样子,贾环扑哧一笑,拧着徒臻宝肉呼呼的脸颊道,“我也是纳闷着!怎地,心情好多了?” “奥~~原来你那说辞不过是逗着我呢!”徒臻宝将皱着的眉舒开,哼了哼道。 “别气了,我说的也不全是假的。那玲珑玉佩虽不是我生而就有的,却是在我四岁那年磕了头,忘了前事的时候,睁开眼醒来时放在我枕边的。我当时也疑惑,还以为是那个丫鬟留的,却看着玉佩的成色也不会是府里的丫鬟所有的,你也知晓我是庶子,院子里哪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悄悄打探着,却什么也打探不到,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而自那时起,我身子慢慢好了,记忆也开始过目不忘了,所以说这块玉跟着我有缘。”贾环连编带哄,真真假假的一通下来,徒臻宝也无从怀疑。 “既然你这般宝贝他,怎地还会流落到三皇子手中?”徒臻宝急着将手里的玉佩递与贾环,听闻贾府里的那个贾宝玉整天挂着玉,说是离了身,有祸。 贾环拍拍徒臻宝的手,不接玉佩反而塞到徒臻宝手里。笑着道,“我没那些顾忌。”想到傻兔子为自己担心,贾环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眯眯的接着道,“你可知京中有一家专卖女儿用品的惜颜楼?那个是我开的,我是庶子每个月月银不过三两,想办些事手头紧,没办法只好将玉佩当了出去,当时想玉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我将玉佩当得活期,挣了银子就会赎回去。” 三言两语的解释,虽未说明最后玉佩怎么会流到三皇子手里,不过都是在家族世家泡大的,一些手段都是懂得。更何况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徒臻宝? 见徒臻宝摸着玉佩闷闷不乐的样子,贾环像是想到什么,扶着徒臻宝的双手,看着徒臻宝的眼睛,严肃道,“现在的我们不够强大,若是有一天你把他们都踩在脚下时,这玉佩就仅仅只是玉佩了。” 徒臻宝点点头,将玉佩递给贾环道,“你说的对,一些事记在心里比挂在面上深刻。我现在还没有力量将他们全都踩在脚下,这块玉佩你先拿去,若是真等到那一天,你在将这玉佩拿出来。” 贾环收了玉佩,放在胸怀里。站起身,终于问出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一直逃避的问题,“你,何时去边关?” “明年三月。”徒臻宝淡淡的说道。这个结果是自己母妃苦苦求来的,说好歹也要过个平安年吧?谁知到这一去可否能平安归来! 明年三月?现在是十月,那就是只剩不到半年了......

29第二十九章 玉生丹剥皮拆骨重塑痛 王夫人大闹贾环处惹 第二十九章玉生丹剥皮拆骨重塑痛王夫人大闹贾环处惹争端 两人分别,贾环对于徒臻宝要去边关面上没露出丝毫不快的表情,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与徒臻宝能决定的,为了不给徒臻宝心里添压力,贾环一直引着徒臻宝说些别的,直到回了贾府,脸直接黑了。 红伤绿痕守在门口,两人心里打鼓,还从未见过脸这般黑的主子,浑身上下冒着冷气,倒像是也杀人一般。两人心里虽害怕,却尽忠职守的守在屋外面。和露与碧纱,一人去了林小姐那处,一人去了三姑娘处,都是奉了贾环的命令给两位姑娘添置了些惜颜楼的水粉胭脂之类的。 待两人回来,绿痕嘴巧,将贾环回来的神情一一表述,不夹杂半点渲染,就这还吓得和露一跳。自从跟了主子,她与和露姐姐是跟在主子身边最久的,从来未见过主子像绿痕口中所述那样,若是真的,着实吓人。 屋里的贾环听见碧纱的声音,高声道,“碧纱和露,你们二人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说与什么借口你们自己掂量,若是有人迈进屋子一步,你们二人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和露碧纱闻言一惊,却只能道,“是”。 此后屋子安静非常,像是刚才那番话无人说的一样。不过碧纱和露二人却知道主子说到做到,不敢有丝毫的侥幸。两人背门而立,和露年长,悄声对着绿痕红伤道,“你们二人也听见了主子刚才的话,也不知主子要在房子呆多久,绿痕现下先和我守着,和露妹妹与红伤先去歇着,过一个时辰在过来换我们。” 碧纱知晓和露素来心细,点点头带着红痕下去了。 房间里此时空无一人,哪里还有贾环的影子?早在吩咐了碧纱和露后,贾环就悄声进了空间。 空间里,贾环摸着八仙桌上放的玉简。当初自己初到红楼,一切都不在乎,一心只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放着这玉简一直未动。如今听了徒臻宝要去边关,那一刻贾环才悔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边关是何地方他未见过,可是他却知晓,古来征战几人回,更何况还是徒臻宝那么弱的武力值?! 在四皇子府,从听闻徒臻宝要去边关那刻起,他就想起了被自己忘掉四年的玉简。 玉简不知是画中那个‘卿’所留还是末了出现的那个男子所留,不过贾环猜想定是那个高大男子留下的。玉简中所云的强生健体功法其名为玉生缘,总共分为十二层,每层都有说法,到了第十二层反倒是留了句‘有大惊喜’至于什么大惊喜却不细说。 匆匆扫过第一层心法,不过也是四句古诗的模样。 琢磨了一番,贾环想到若是要修炼玉生源需得先服用玉生丹。找到玉生丹后,贾环想也不想的吞了进去。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贾环心中作想,该不会过期了吧?像是报复贾环这个想法,玉生丹开始起作用了,贾环现自己的皮肤开始出现红痕,像是要渗出鲜血一般,往外冒着。 撕裂肌肤的疼痛,贾环死死的咬着嘴唇,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踉踉跄跄的推开后门,往温泉走去。到了温泉,贾环已经全身布满了血痕,开始渗血。想也没多想,除去全身衣物,在下到温泉那一霎那,肌肤像是缓解了般,还未得贾环舒口气,那似报复一般,疼痛更加疯狂,却奇怪的是贾环神智十分清楚。 皮肤开始炸裂,鲜血开始喷涌,温泉很快的成了血池。 贾环整个人已是看不出人的样子,全身血肉模糊的一片,只是眼睛亮的下人,带着不服输的怒气还有一股坚定的思念。自己不可以出事,自己出事了,那只傻兔子还能从战场上回来吗?又想到,幸亏四岁那年没有吃玉生丹,要不然凭着那个小身板还不得活活疼死! 皮肤炸裂完全后,贾环觉得自己骨头十分的疼,像是有人在撕裂他们一样,腿骨疼的根本站不起来,‘啪’的一声,贾环已经沉到温泉底下。 明亮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前一片血红,可是自己好像看到了那只傻兔子冲着自己笑,那一年桃花灿烂,兔子双眼明亮,冲着自己一笑。贾环心想,也许在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自己的桃花也随之而至。喜爱不过是一眼的事,这么多人里,只找到了你,何不容易!何不容易! 自己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环只觉得自己疼的已经没了知觉。却不想另一波的疼随之而来,脑袋很痛,像是折磨你的精神,贾环却只能睁着双眼疼着。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脑袋不痛了。骨头却开始痛了,刚才是撕裂的疼,此刻却是生生的将骨头拼凑的疼,慢慢的,一丝丝的愈合,接着便是肌肤,只见那血肉模糊之上像是覆盖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一般,泛着荧光,一点点的拼凑而成。 待如此完成,贾环仍是刚才未用玉生丹的贾环,却也不像那个贾环了。 四肢酸软,全身无力,浑身上下使不出力的贾环仍沉在温泉底下,不过温泉里的血水随着温泉的活水源源不断涌来而慢慢清澈,随之的便是沉入底下的贾环开始浮了起来。 贾环睁着眼,眼底带笑,终于完了。兔子,你不用战死沙场了,而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 静静的漂浮在温泉上,也不知时日如何,只待到贾环四肢有了力气,才慢慢的从温泉中爬向岸上。岸边的衣服都已沾染了不少血迹,喜净的贾环皱着眉头,想站着走向衣架处拿睡袍穿,却不想还未站起,便腿软的立马跌落在泉水里。 贾环见状,知晓自己此刻的状态就算是硬着出去了,也不好解释,只好接着泡在泉水里。 抬起胳膊,贾环打量着自己的手。原先自己就很白,肌肤细腻,却不想这次重塑会让自己变化这么大?!手指细长,肌肤细腻却添上了光泽,泛着莹莹玉光,真如所说的那样,冰肌玉骨!低头,望着水里面的倒影,五官仍是贾环的模样,不过眉眼之间却凭添了一丝丝的仙气,倒是让原本的清秀五官更上几个层次。 泡了能有两个时辰,贾环才感觉好了许多。本想上岸穿衣出去,也不晓得院子乱成何样?不过又一想起那四句古诗,打铁也要趁热,何况练武?也不知晓此时能不能参透成功。游到浅处,盘腿而坐,心里默念那四句,刚开始贾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不过却喜欢身处温泉浑身温暖的感觉。慢慢的,贾环如入定一般,闭着眼,浑身上下像是从里渗出光泽一般,暖暖的一团白光围绕着贾环。 许久,待再次睁开眼时,贾环感觉自己像是跳过一个台阶一般,不同于喝灵水得来的五官清明,这种感觉像是影画延伸一般,就连空间外自己的卧室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空间里的变化,一草一木,水流鱼动全都逃不过贾环的意识。 空间某处房屋,一直木盒静静矗立架子之上,贾环却感应到这里面的变化。 站起身,扯过边上的衣袍,随便裹了裹,贾环出了温泉,到了刚才那件存放木盒的架子前,盯着木盒,良久,轻轻打开,只见原本里面空无一物的木盒中叠放了一块丝帕。 白色的真丝帕子如小孩的背心大小,因薄如蝉翼,几近透明,上面用着金线细细的绣着蝇头楷书,一行行竖着列的整齐,倒是开始几行,贾环一一看过,倒是那个高大男子留的信息似的。 只要自己玉生缘练就一层,这盒子里便会出现一张武功秘籍,都是可以配玉生缘心法的武功。若是得了这招式形式,常人练就,自然不能匹敌。 丝帕中口诀倒是列了不过几行,最后绣着几些小人比划招式,陪着前面的口诀倒是相得益彰。 贾环看过口诀,心中一喜,倒不是为了自己荣升一层,更是为了徒臻宝。有了这外层的口诀,徒臻宝在这半年,倒是能提升一些武力值,总比送死来的好。 心里高兴,却也放心不过,一扫而过,因过目不忘将内容刻在脑子里。将手中的丝帕放回木盒中,贾环出了竹屋。来到一处空地,闭眼,脑袋中的招式一一而过,在配上口诀,贾环抽过边上的一条柳树枝,凌空舞了起来。 这块丝帕上所述的是鞭法,却也不是蛮力所武的反倒求得‘灵巧’二字。用的是巧劲,杀敌效果却是十分厉害。 练了半晌,也不过是半块帕子的内容。贾环停下,倒不是不会而是空间外,自己房间门口吵杂的慌。不作停留,默声出了空间,看了自己一眼,仍穿着衣袍,衣衫不整的,连忙收拾了衣物,倒是瞧见自己的长披散在肩上,湿漉漉的长因舞了会儿辫子倒是半干,不过贾环他自己不会束,无奈的只好将自己穿戴整齐的外衣脱了下来,着(zhuo)着亵衣亵裤上了床,拉开帷帐,半掩半露的。 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不顾外面吵杂的声音,故意沙哑着嗓音道,“碧纱?和露?何事这般吵杂?” 门外,和露碧纱听闻贾环声音一喜。二人真的尽力了,若不是主子出了声,还不知要闹成何样? 话说,贾环进了空间不知日月,却苦了外面的碧纱和露二人。两人原想着,主子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也不过是半天一晚的事情,也没怎么担心。 当天晚上赵姨娘来看主子,被和露一阵哄骗,说主子早早歇了,临时还吩咐了不让人进去打扰,还望姨娘见谅,云云。自己儿子什么脾气,赵姨娘也懂些,倔得很,一旦说了事,谁也撼动不了。也幸亏环儿听话懂事,还挣了个举人老爷。赵姨娘心里宽着,也没闹着要进去,这一晚倒是安安分分的了。 第二日,碧纱与红伤守着门。 黛玉与探春携着一起过来看望,碧纱推辞着感染风寒,主子交代了说是小毛病睡上一觉就好了,倒也不必弄得府里上下皆知。哄了二人回去。自从贾环得了举人的名头,府里下人倒是对着贾环忌惮一二,而王夫人可是惹恼了。整日派人盯着这个院子,凡事有丁点不对的,总是一一寻贾环过去训诫。 自从贾珠得了举人,娶了妻子,因碍着贾珠的面子,又因时日已久,贾母便对王夫人送了些,管家的权力也稍稍放了放,平衡才好。这二年全是一房独大,虽说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侄女却到底是大房的媳妇。 王夫人有了权势,对贾环这个庶子更是喜欢挑刺。而因贾环得了举人,贾母贾政虽然高兴,却在心底也隐约有些顾忌,贾母怕贾环威胁了贾宝玉的地位,而贾政怕的是贾环心大了,不甘愿做个庶子,怕闹得兄弟不睦。所以对这王夫人的找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权当看不见。 本来当天晚上要去请安的,不过和露亲自去了,当时贾政也在,说与贾环稍感风寒,不便前来,怕过了病气给王夫人。碍着贾政的面,王夫人也不好找茬,自从那药丸一事,贾政冷落王夫人许久,这段时日终于常过来了,王夫人那有心思找茬! 第二日,早上请安,还是和露跑的腿,贾母王夫人处说了遍,仍躲了过去。 和露碧纱心里担忧,却也不敢贸然进屋。两人意识到事情严重,也不敢轮流换着,搬了个小凳子守在门口。午间赵姨娘过来了,不过听说贾环出去了,纳闷了一声,倒也走了。赵姨娘是典型的古代女子,从夫从子,尤其现在贾环这般挣气,赵姨娘很少过问贾环的事情。 下午三春与黛玉过来看贾环,听闻贾环病了,几位姑娘挺是担忧,不过对着几位姑娘,和露碧纱倒是好哄。 第二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三天,和露急的嘴里起了泡,却也不敢对贾环的命令有丝毫不守,却也知晓在这么骗下去,也不是个事。和露寻了戴荣过来,细细交代一番,戴荣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进府溜了一圈,在小院子转了转,便送了出去,给众人造成贾环是真的病了这一印象。 不过这天晚上临睡休息时,却出了事。 王夫人来了!

30第三十章 王夫人夜探贾环惹争端 徒臻宝学鞭法林如海上京 第三十章王夫人夜探贾环惹争端徒臻宝学鞭法林如海上京 王夫人来了! 王夫人感觉不对劲,若真的风寒为何要将众位姑娘拒之门外?虽说怕过病气,但是进了房间隔着远处却也能看看的,又不是得了天花?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古怪! 当碧纱和露跪在王夫人面前时,王夫人这种感觉更甚。叫着旁边周瑞家的,叫来几个使劲的嬷嬷,扯了碧纱和露,说是在不让开,就要卖了出去。 碧纱气不过,心想,我的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你能卖我? 眼看碧纱要顶嘴,和露赶紧拦了过去,扑倒在王夫人脚下就哭,嘴里只说道,“夫人大量,我们主子得了风寒,就怕传给府里众位姐姐兄弟,特意吩咐了不让人进的,夫人这要是进去万一、万一......我们主子还不定要打死我与碧纱呀!” 旁边跪着的绿痕与红伤一个劲的凑在王夫人脚下,抱着腿,不得令其移动半分。 王夫人气煞,嘴里嚷着,“反了、反了......”的。 一阵吵杂,倒是局面阵势越闹越大,引来了赵姨娘还带着几位姑娘。 赵姨娘是听自己儿子话的。也晓得王夫人这又是要找自己儿子茬,泼妇似的来了性子,跪在王夫人面前干嚎,骂骂咧咧的哭着。赵姨娘原先骂人就难听,一套一套的,还不带叠字叠句的,后来被贾环整治了一番,日子过的也好,所以那性子就收敛了。这一回,王夫人倒是惹了赵姨娘,赵姨娘连着前些日子王夫人找自己儿子的茬一起报了。 哭丧似的,骂道,“可怜我们环儿哟!得了风寒这最吹不得风的,也不知当家的奶奶怎地看不惯环儿,这是要我们环儿的命呢?!我人轻贱,不得当家奶奶眼,可我这环儿可是惹得谁了啊!一个个的狗眼子,浪蹄子,扑了粪的嘴,都说道我们环儿,见不得环儿好啊!......” 几位姑娘好多年不见赵姨娘这个性子了,忘得差不多了,今日一看,众是吓了一跳。 门外吵吵闹闹,到是里面传来一句,“碧纱?和露?何事这般吵杂?” 声音沙哑又轻。靠着门的黛玉先是听见了,对着那吵闹的局面道,“先是别嚷了,环儿在找碧纱和露呢?听嗓音倒是干的慌,绿痕去准备准备一些润嗓子的汤水。”声音里倒是难得几分的凌冽。 这么一下,倒是安静下来,又听见,屋里面传来贾环的声音。 “我身子病重,不好见母亲,累及母亲为了儿子身体夜深来访,倒是环儿的不是,若是母亲不放心,倒可进来一看!”哑着嗓子道。 王夫人闻言面上一黑。这是在讽刺自己呢!拢了拢被拉乱的衣裙,对着跪在地上的碧纱和露道,“开门”。她倒是真想看看这个贾环在搞什么鬼! 碧纱和露闻得主子无事,赶紧站了起身,轻轻的推开门。因着大晚上的,院子点了灯,周瑞家的也打着灯笼,借着灯光众人瞧见床帏里的贾环。 因光线模糊,只能瞧个大概。 床上的贾环半盖着被子,露出半个肩膀,身着白色亵衣,众位姐妹见了倒也无妨。随着众人往里走,碧纱和露点了屋里四角的灯,等屋里光亮如白昼,众人才看清床上的贾环白色惨白,头也是湿漉漉的,赵姨娘担心儿子也不管王夫人在边上,顾不得规矩,冲上床边,摸摸了贾环的额头,缩了手,滚烫滚烫的!赶紧冲着碧纱和露骂道,“你们两个贱蹄子,怎么看环儿的?烧成这个样子,莫不是也见不得环儿好?想让环儿烧成傻子不成?”话里却也隐射着王夫人。赵姨娘平日对着贾环院子里的下人丫头很是温和,但一旦涉及到贾环的身体健康,不管是谁都是连骂带哭的一通,如今这个样子已经好的多了。 床上的贾环皱皱眉,他一直不喜赵姨娘这骂人的姿态,这些年已经收敛许多,没想到今日又犯了。心里不喜,却也知道赵姨娘对自己是真的好,护子护的厉害。咳了两声,对着赵姨娘道,“哪里关碧纱和露的事,她俩都是听我吩咐的,姨娘就饶了她们吧?!”在外人面前,贾环一直很给赵姨娘面子。 赵姨娘听见儿子这么说,也懂好歹,现在王夫人站在一边,自己院子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说道,没必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让人瞧了去!当下哼了哼,语气倒是温和了,道,“环儿说的是这个理,主子说什么听了就好。” 王夫人可不管贾环与赵姨娘的训仆,咳了咳,看着床上的贾环却也不说话。 贾环做出一副吃力起身的样子,嘴里道,“儿子浑身无力,不能给母亲请安,还请母亲见谅。”像是身体一软,刚还撑着的身体,一下子又倒在床上,嘴里咳了两声,道,“前两日得了风寒,想着莫要母亲担忧,睡上一觉就好,没想到过了两天倒是严重了。儿子心里不好受,累及母亲深夜前来看望,都是儿子的错。” 王夫人瞧了,心想,怎么不死了算了。话却不能这么说,对着贾环道,“如今你没事便好,府里又不是请不起大夫,得了风寒早日看,省的加重了。”顿了顿,淡淡的道,“既然没事,都回去罢!你好好休息。” 周瑞家的跟在一边,王夫人临走时,看了探春一眼,旁边周瑞家的懂王夫人的意思,笑呵呵的对着探春道,“三姑娘这般晚了,路不好走,不如让老奴送送如何?” 探春又能怎么说,眼含泪,咽了下去,笑着对贾环还有赵姨娘道,“姨娘可要照顾好弟弟,弟弟我先、我先走了”。 王夫人与探春离去,惜春与迎春还有黛玉不好多留,所说是弟弟,不过夜深待在男子房间还是不好,交代几句,一并回去了。 赵姨娘心急,没心思招呼几位姑娘,派了绿痕红伤送几位姑娘出门。又找了钱槐过来,说是要找京中最好的大夫过来,心里却骂道,你那病秧子生了病就是太医,我们环儿烧成这样竟然不管不顾,都是黑心肠的恶鬼! 一通忙活,送走了老大夫,喝了药,送走赵姨娘还有身边的丫鬟。贾环的体温已经正常了,赵姨娘本来放心不过要留下碧纱和露守夜,结果赵姨娘前脚走,碧纱和露后脚就被贾环撵了出去。 等房间剩下贾环一人时,贾环赶紧进了空间。自己刚才烧是真的,也许因为重塑身体才完成,抵抗力还是后遗症并,有些烧,不过现在好多了。身体因为烧黏糊糊的,贾环进了空间在温泉里泡了一会,等精神好多后,赶紧趁着天亮从新回到床上。 睡了一会,醒来已经快午间了。 因为伤风,特免贾环早上请安,怕给贾母过了病气。 贾环现在也不用去学堂了,因着他拜了林如海为师,也因着他的举人身份。 穿了袍子,碧纱给贾环将头束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觉得主子你长了高了呢?” 贾环身高确实高了,本来八岁一米三五算是高个子了,但是经过重塑之后,硬是长了十公分,看上去确实高了一截。贾环不接声,收拾好后,陪着赵姨娘用了午膳,匆匆忙忙的去了四皇子府邸。 徒臻宝自从上次贾环来找他被门卫拒之门外后,就吩咐下去,凡是贾家三公子贾环来找不用通传,直接进! 徒臻宝正在用午膳,贾环便过来了。吩咐了管家添一套餐具,贾环摆摆手示意自己吃过了才来的。无法,管家亲自给贾环上了杯茶,就默默退下了。 徒臻宝虽是不受宠,却自幼生活在宫里,一举一动特别有礼仪气度,秉着食不言的规矩,愣是没跟贾环说上一句话,倒是用膳的度加快了不少,却还是那么风度。 贾环拉着徒臻宝走到后园子,这个园子比较空旷,没弄些什么假山喷泉之类的,倒是四周栽了一圈桃树,虽未开花,却也好看。 “小宝,你等下仔细看着。”贾环在园子里找了一条软的柳树条,对着边上的徒臻宝严肃道。 徒臻宝不清楚贾环要干什么,却是下意识的相信贾环不会害自己,反倒是会对自己好,这种信念也不知哪里来的,却坚信十足。 贾环在空地上,手上的柳树条舞的劲霸十足!虽是随手而拿的柳条,看样子力气也不是很大,却能造成巨大的威力。 边上坐着的徒臻宝长大了嘴,吃惊的看着舞着柳条的贾环。一个八岁的孩童,竟然比自己还厉害!心里闷闷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弱的徒臻宝又一想,小虞这么厉害,以后就不怕坏人了,当下又为此开心起来。倒是刚才对自己那股子闷劲散了不少。 贾环常年经受泉水滋养,又重塑了身体,此时的贾环不论是哪个方面都是优秀顶尖的!又拥有过目不忘,资质佳,虽是看了一遍舞了一遍,效果却能达到丝帕上所说的七八,可以说,贾环这个苗子的身体却是练武奇才。 舞罢! 徒臻宝拍手,嘴里高兴道,“小虞你好厉害啊!”医术,学问,就连武功都是这么厉害! 贾环笑着不说话,将手里的柳枝递给徒臻宝,道,“从今天起,我教你武功,你也会变得厉害,而且会越来越厉害。” 徒臻宝闻言,心里泛酸,眨着双眼争取不让眼泪掉下了。小虞知道自己要去边关,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除了母亲和弟弟还没有人关心自己的好坏安全,徒臻宝圆圆的眼睛涌满了泪水。接过柳枝,心里默默起誓,自己定要活着从边关回来。 见徒臻宝这幅样子,贾环摸着自己那颗心,它丝丝的疼痛。贾环多想拥眼前这个傻兔子入怀,可惜自己还不够资格! 故作轻松,笑着道,“小宝,现在高兴,可别真的练气来哭鼻子,我可是很严厉的!” 徒臻宝用宽大的衣袖捂住脸,不让贾环看见自己滚烫的泪,声音闷闷的道,“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两人练了一下午,徒臻宝学的很认真,不过年纪有些大身体也没有贾环调理的好,学的自然没有贾环快。心里知晓自己的进度,不想贾环再为自己担心,徒臻宝想晚上在练练吧!勤能补拙! 贾环自然知晓徒臻宝的弊端,身体没有调理好,好在年岁不是很大,真要到了十八十九岁的,可就难了。 贾环回了贾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进了空间,自然是给徒臻宝练了些调理身体的灵药。竹屋里古籍留下的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对习武之人有帮助的丹药练法。贾环不敢大意,仔细找了药材,对着方子,仔细斟酌,练丹药的水都是空间里的灵水。放进丹炉里,这个丹炉自己好久不用,不过空间里留下的都是好东西。贾环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从来没怎么动空间原本留下的东西。 丹炉边上有一盒子,将盒子里的火红珠子拿出来放进丹炉底下,全起材火作用。不用时再将珠子拿进盒子里,人体碰触珠子一点也不烫手,搁在别处也不会起火,只有放到丹炉下才会有火焰。 晚上,贾环仍是进了空间练玉生缘,自己练了第一层,得了一套鞭法,为了那只傻兔子的安全,贾环想自己一定要在这半年多升几层,这个样子那只傻兔子就会更安全! 第二日,原想接着去找徒臻宝时,府里来了个报信的小厮,小厮是林如海身边的,提前骑着马过来报信了,林如海马上到了。 林如海是贾环的老师,两家关系又不一般,这个时候,贾环自然不能缺席,让戴荣跑到四皇子府邸一趟,就说我今天有事,不去了。 府里的林黛玉听闻这个消息,喜极而泣,拿着帕子捂着嘴,道,“这般早,这般早......”林如海原本计划着半年时间,没想到四个多月就来了,估摸着心里放心不下林黛玉。 林府的管家林忠携着一干小厮下人早早到了岸头,倒是贾府里只派了贾琏过来,贾环是跟着过去的。林黛玉原本也想过去,不过一个女人家的总归不便,让贾环给劝了回去。 林如海是举家搬迁,两艘大船,忠心家仆都跟了过来,还有些贵重物品,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些诗书画古董等等,林如海先上了岸,身后林忠指挥着仆人收拾物品,往马车上搬,回林府。 岸上,贾环对着林如海恭敬的行了礼,口中笑道,“学生贾环给老师请安。” 林如海摸摸贾环的头,笑着道,“不错,你那成绩我也听闻了,回来这些日子,没玩闹!”转身又跟着贾琏说道几句,最后道,“明日我派人下了拜帖再去拜见。” “应当的应当的,林姑父才回来,想必累了,是该先回府邸歇息,那这里琏儿就不敢打扰了。”弓着手,贾琏笑着道。 林忠赶着马车,让下人先送老爷还有环少爷回林府,他留在这里要整理物品。有些东西贵重,难保有些人乘机作怪! 马车溜溜的往林府赶去。 马车里,贾环与林如海对着面坐的。在林家相处那两年,贾环与林如海相处都照了自己原本的性子几分来的,此时就剩两人也不必装,笑着道,“姑父身体看来好了,这么快上京,可是担心我林姐姐?” “你这滑头,晓得还问!”林如海敲了敲贾环的脑门。 贾环捂着脑门,怨念着,你一个读书人老是上手干神马啊! 两人说说笑笑这四个月的趣事,贾环将林如海送到府邸,也不进去打扰,正是搬家忙乱的时候哪有空招待自己?!林如海也不在意,反正明日自己也要去贾府接玉儿回来,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从林府出来,贾环看天还未黑,便直奔徒臻宝处,也不知道这个兔子练得怎么样了?!

31第三十一章 贾环字字扎心两人痛 贾母邀看戏史湘云起争端 第三十一章贾环字字扎心两人痛贾母邀看戏史湘云起争端 贾环一路直闯,心里想起刚才管家担心的表情还有语言,‘主子自环少爷走后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整日整日的练武,除了用膳,就是昨天晚上也练了大半夜的......&#o39; 待走到后园子,就看见徒臻宝手里拿着皮鞭,一个劲的舞着,想来练了很长时间,明明已经深秋了,身着单衣的徒臻宝却额头出汗,浑身潮湿,白色丝绸的单衣隐约看见少年身底的肌肉。 贾环见状上前一把扯了徒臻宝手里的鞭子,因为生气直接上前,倒是被徒臻宝挥舞的鞭子抽了一下。贾环‘嘶’了一声,徒臻宝见状上前,摸着受伤的胳膊对着管家大喊,“快宣太医”。 o(╯□╰)o!贾环赶紧出言阻止,这点小伤,劳动太医!嫌麻烦的对着管家道,“有伤药的拿些过来,不必去请太医。” “怎能不请太医呢?这么严......”重,徒臻宝急忙说道,在看到贾环射过来的眼神时,乖乖的闭了嘴,盯着贾环的伤口,心里难过,轻轻的朝伤口吹了吹,低着头,情绪低落道,“小虞是我不好,我太笨了。” 原本对徒臻宝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怒火在看到这个样子的徒臻宝,贾环还能说些什么?心底叹了口气,这只傻兔子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是自己不好,没讲清楚,早些说丹药的事,也许徒臻宝压力就能小些。 直视徒臻宝愧疚的双眼,贾环正色道,“小宝你可知为什么我习武这么快吗?年岁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个医术高的大夫!别因为大夫跟练武没有关系,我经常调理自己的身体,食用丹药,使自己的身体达到最佳练武的状态。”顿了顿,又将声音放柔道,“那日我回去,就给你练了丹药,不过时日还不够,明日才能给你。这一个月,你先调理自己的身体,练武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伤了根本反倒不好了,像你今日这个样子没日没夜的练武,身体迟早会熬坏了的!” 徒臻宝低着头,不出声,良久,声音哽咽道,“小虞,我是不是很弱,心里只想着报仇只有恨,却什么都不能做,就连练武也被我搞得一团糟......” 贾环站起身,也不捂受伤的胳膊,厉声道,“徒臻宝!” 徒臻宝闻言抬起头看向贾环,这是贾环第一次叫自己全名,心里有些慌乱,感觉自己再不抓紧,贾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自怨自艾没有用,你缩在这块地方一人难过的时候,你那三皇兄还有父皇正不知道在哪里作乐,没人会在乎你强不强大,没人会要求你报仇,没人会要求你恨他们,你的恨太渺小,他们感觉不到也不会放在心上。你只看到你的父皇偏心,恨你三皇兄得宠,却不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你去边关是去送死,可是你到底是死还是活,不是他们说的算,是你自己,在一个没人管到你的地方,你可以锻炼自己,当有一天你有了力量,你也会俯视那些你曾经恨过的人,他们小的不足你动手......”贾环闭着眼,狠心说道。在这个环境生活,呆蠢得兔子不够,他必须要让徒臻宝撕开兔子的外衣,就跟自己一样的重塑身体,等着蜕变,蜕变成一只会吃人的恶狼! 贾环看也不看徒臻宝一眼,强迫自己转身离去,心里却痛的要命。 那一天,贾环再也没去四皇子府邸,就连送药都是戴荣代劳的。而徒臻宝一人将自己关子房子里,谁也不见。 两天后,徒臻宝迈出房门一步,阳光洒在徒臻宝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娃娃脸还是一样的婴儿肥,心底只有徒臻宝自己知道自己变了。 第三日,贾环上门,两人主动避开那日的话题,恢复到以往的日子,两人一起练武,吃饭,喝茶,贾环为徒臻宝调理身体,不过贾环现徒臻宝的耳朵越来越少的红了...... 长大的代价吗?!贾环心底有些后悔,却也清醒知道,这个样子的徒臻宝面临战场才能多了活着回来的机会。 如此过了两个月,徒臻宝身体已经调理好了,很适合练武。鞭法已经学到精髓,即使不用鞭子随手抽个柳条威力也十分惊人。贾环见状十分欣喜,自己经历两个多月,玉生缘已经练到第二层,变化就是自己对空间可以调节时间,以前空间与外面时间同步,现在倒是可以调成比例,方便行事许多。 到达玉生缘第二层的贾环内功深厚不少,原本的鞭法效果更甚,气温差异对着此时的贾环已经没有太多的影响。而到达第二层,那个木盒里出现的丝帕,这次是一套剑法,这套剑法追求‘清逸’二字,倒是更适合徒臻宝,玉生缘的内功口诀,贾环也将第一层说与徒臻宝,不过可能没有玉生丹的重塑身体的缘故,效果十分显慢,两个月来,徒臻宝每夜打坐还是没有多大的效果,不过徒臻宝却仍是每日坚持。 还剩下半个月就是年关,有了剑法,武功虽然练了上来,却也不能保证上战场无往不利。贾环想到空间里有很多留下的古籍,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残留的兵法,如孙子兵法还有岳飞留下的书籍。 曾经初到,贾环也想过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哪个朝代,衣服服饰偏于宋朝却也有区别的地方,官僚制度更像是清朝,皇帝名讳倒是没出现在任何历史朝代中,那个时候,贾环便知道这里是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世界。儒家经典仍是被奉为正家,不过法家著名的书籍倒是跟以前世界留下的不一样,这个世界没有孙子兵法,更是没有岳飞这号人物。 这个年关,贾环过的十分繁忙,除非自己必要的接待应酬之外全是陪着徒臻宝渡过。徒臻宝一边学习剑法,一边学习兵书。贾环本想着纸上谈兵终是不好,想替徒臻宝找个将军之类的,可一是自己关系浅,谁会听自己一个九岁小儿说的话。二是,就算有将军想教,徒臻宝也不敢更是不能学,不外乎一个结党营私就封了徒臻宝的路。这样下去,只有看书练武,庆幸的是,徒臻宝十分聪慧,虽不说达到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个变通灵活的,举一反三。 贾环是庶子,虽然有不好的,但在过年却是极大的便利。贾宝玉跟贾琏整日忙前忙后的出外应酬,尤其是贾宝玉凡是贾母办了什么活动,女儿家待得地方总归有贾宝玉。不过贾宝玉一反当初的开心,无外乎是林妹妹回了自己家了。 贾宝玉很是烦恼,那日看到林妹妹的手段,他确实被吓到了,那个天仙似的林妹妹,那个不沾烟火的林妹妹不见了,为此贾宝玉闷闷不乐几个月,对着漂亮丫鬟唇上的胭脂也没了兴致。直到想通后,高高兴兴的寻林妹妹说话,却道林妹妹要回家了,这一打击,到了年关也没了兴致。 不过,今日老祖宗邀了京中名角儿过来唱戏,许多世家的姐姐妹妹都邀请了,想必林妹妹也会来的。 贾宝玉开开心心的等着林妹妹到来。约莫一会,果真见了林妹妹过来,却不是一人,边上还跟着自己的弟弟贾环。 今日徒臻宝要进宫,贾环也不用去四皇子府。本想着歇一歇,睡了懒觉,在去惜颜楼转转。因着惜颜楼员工都是买来的流民,而梅三娘也是单身女子无家可归,所以过年时还开业,不过时间短了许多,人手也分班,轮流歇着。 大年三十那晚,贾环特意在京中最大的酒楼包了二楼一层,请着员工吃了年夜饭,又一人一个大红包,其中梅三娘最大,然后就是一些雕刻师傅还有绣娘,就连买来的丫鬟们,贾环也不吝啬。倒是喜庆融融的过了个好年。 刚收拾妥了,还未迈出脚,就听院子门口有一丫鬟在喊,红伤迎了过去,那丫鬟是贾母身边的二等丫鬟--绿芜。绿芜是特意奉了贾母的命令请贾环的,因着今日请的都是世家公子、媳妇之类的。外间男人们相聚,里面院子,贾母请了戏子跟着一群太太们看戏,要贾环过来,不过是为了充场面,贾家一门同一年出了两个举人老爷,可不是喜事? 得知贾母的意思,今日的活动计划只能告吹。 碧纱瞧了眼贾环,笑着道,“我的爷,今日你打算穿这个出去啊?” 贾环不爱热闹,为人素来清静,自然不爱穿些大红大绿的,衣着方面都是月牙白,浅蓝之类的颜色,今日贾环就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更是衬的贾环肌肤如雪。 “有何不可?”贾环明知故问,让自己穿的跟贾宝玉一样,不知道的还有为是耍猴斗牛! 和露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大红色的衣袍,拿在手上,笑着道,“主子看这件怎样?”也不等贾环说话,接着道,“这衣服的布料是姨娘花了大把的私房钱买的,当时为了庆祝主子高中,衣服剪裁是三姑娘的心意,还有这领边袖边绣的花色全是林小姐的心意呢!就这齐了三人的心意送与主子,可主子看了一眼便压在这柜子底了,若说平日穿嫌颜色耀眼,那么今日这喜庆的日子穿来倒是刚好,也不免辜负姨娘与两位小姐的心意。” “就你能说。”淡淡的道,却也是默认了。 和露碧纱闻言,麻溜的上前,一个帮着脱衣袍,一个伺候穿衣服。衣服穿好后,和露又拿出了一些腰饰,既然已经这么骚包了,也无外乎多上那么两件,便指了一条白玉雕的流苏垂挂腰间。碧纱手巧,又将刚束好的拆了,重新用一把白玉簪子束好。 一身下来,倒是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浑身上下流着风流之意。 如今贾环九岁,但身高却是提拔秀丽,远远看去,自然不会将他当做年少无知的幼孩想看,再加上贾环的冷清诗书气质,更是平添几分稳重。 去了外间,贾政贾赦并着小辈之流众在。贾环先是给长辈一一行了礼,贾政狠狠地骂了一句,‘怎么才过来’之类的话。贾环笑着倒也不顶嘴,转眼就看见贾珠正盯着自己,眼神中还未来得及掩去的恨意倒是被贾环捉了个正着。贾环不在意,露齿一笑,倒是有几分调皮。 不过贾珠却当成挑衅,不过也不可不说也许真的有几分挑衅! 不一会,林如海到了,跟着贾政贾赦又是一番寒暄,贾政身边跟着贾珠,林如海见了不免稍稍夸了几句,‘令郎聪慧’如何如何。 贾环见状,上前对着林如海请了安,林如海刚还是疏离有礼的笑容一下子真了,敲了贾环脑门一下,笑着道,“你这猴子,今日穿的这般规整?”话里亲昵之意表露。 贾环摸了摸脑门,知晓林如海这话是在挪揄自己,也不回话,反而笑着道,“姑父来了,那林姐姐可到了?”明知故问,贾府请了林如海能不邀林黛玉? 林如海知晓贾环不喜这儿的应酬,当下回应道,“你林姐姐在后院看戏,她身子不好,我放心不下,倒是劳烦环儿替姑父照看一二。” 贾环求之不得,故意露出几分小孩天性,对着贾政之流的长辈说道一声,便一溜烟的窜了。 倒是身后的林如海,哈哈一笑,道,“政兄好儿子啊!” 半路上就碰见了林黛玉,两人相见倒是一笑。携着一起往后院走去。 黛玉今日穿的也很喜庆,一套玫红色的褙子,却被黛玉穿的不妖反而多了几分的妍丽,浑身上下仍是冷冷清清的仙姿,不食烟火的面容倒是难得有几分笑容,越显得美丽。 进了戏园子,里面众人就坐,案桌上摆着瓜子果子之类的小食,贾母正坐中央,左边随手的是邢夫人然后王夫人还有李纨之类辈分的媳妇,贾环认不全。右手边紧跟着的是贾宝玉还有史湘云三春之流,其中史湘云后空了一张案桌,想必是黛玉的。 贾宝玉心里正念着林妹妹,却没想到林妹妹并着环儿一起来了。贾宝玉心里欢喜,林妹妹出落的越绰约,见了心里不住欢喜,连忙站起身,也不顾刚还说的高兴的史湘云,巴巴的跑到林黛玉眼前。 欢欢喜喜的笑着,小心翼翼道,“林妹妹你今日穿的很好看。” 贾环心里翻个白眼,没见过这么不会搭讪的。 果真,林黛玉闻言,刚还笑得面容一下子冷了,淡淡道,“宝二哥夸了,黛玉还未给外祖母拜年,先去见过外祖母了。”说完抬脚走了。 贾宝玉痴痴的看着黛玉的背影,心里失落落的,以前,黛玉从不叫自己‘宝二哥’的...... 贾环黛玉一起拜了贾母,黛玉就坐后,倒是贾环没了座位,贾宝玉心里失落,面上倒是对着贾环说道,“环儿与我一起坐吧!” 贾环见贾母未曾说话,便隔了贾宝玉坐了,虽说挨史湘云近些,总比挨着贾母强。 史湘云见贾环坐过来,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也是恹恹的。倒是看得贾环直乐,性子倒是直爽! 原本贾母算盘打得好,要将黛玉与宝玉搓成一对,奈何这次黛玉回来一点也没了以往的好糊弄,林如海对此事也是淡淡的,贾母就熄了这个意思,反倒想起史湘云了,这不过年还将其接了过来。自从薛宝钗进了宫,王夫人倒也熄了金石良缘了。 贾环不爱听戏,也是听不懂,台上的小戏子装的纤细风流,扮的女子也是惟妙惟肖,更难得是多了几分寻常女子的春情,倒是将一个思春少女演的活灵活现。 难得看的起兴,岂料旁边的史湘云神神秘秘的对着众人道,“我怎么越瞧越觉得这个戏子像某人啊!” 贾环一听这话,再看台上,一下子瞧出了端倪,心道,不好!没想到这个史湘云倒是个会演戏的! 见众人不理睬自己,史湘云瘪了瘪嘴,对着宝玉道,“爱哥哥也没瞧出么?” “倒是,倒是,有几分像......”

32第三十二章 林黛玉反嘴史湘云贾母怒 贾环夜探皇子府深 第三十二章林黛玉反嘴史湘云贾母怒 贾环夜探皇子府深夜留宿 “倒是,倒是,有几分像......”贾宝玉喃喃。 “宝玉休得胡言乱语!”贾母厉声喝道,随而转向史湘云,眼神是从未有的冰冷。贾母活到这个岁数,内宅里的阴私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史湘云要对付林黛玉她可以闭着眼睛不做声,毕竟两头都是自己的孙女,不过对着黛玉自从疏远后,又有了和史湘云结亲的打算,贾母自然不会偏帮林黛玉了。不过史湘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宝玉当枪使,用宝玉作伐子,贾母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 宝玉听闻贾母厉声出言阻止,心里一惊,再看向台上的戏子,又转头看向黛玉,一下子明白了贾母的意思。当即一身冷汗。不过贾宝玉这番动作被当场的众人瞧得一清二楚,都是明白人再一想刚才史湘云的话,这不,贾宝玉就给了答案么!心怀不好的,想看好戏的,都巴巴的盯着林黛玉,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黛玉心思如何通透,早在贾母阻止时就明白了。不过贾宝玉那番举动岂不是明白了告诉众人么?当下心里气急,又一想到,贾母最先怎么不阻止,非到贾宝玉回话时才说,这不是要当众打自己脸么? 贾母见席上冷却,笑着打岔道,“怎地戏不好看?看戏看戏......” 林黛玉闻言冷笑一声,摆明了不想放过此事。将自己比作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这么一打岔竟想蒙混过去!站起身,冷言冷语刻薄道,“这出戏我可看不起!竟不知什么话竟说不得,藏了掖了的竟为难了贾府的宝贝疙瘩!不如将话说个通气,省的众人听着半茬子话心里难受!”反正我在这贾府众人嘴里已是刻薄刁钻,既是这,就且让他们看看! 林黛玉字字珠玑,针针见血。旁边坐的贾环也不好坐下去,更何况他心里早想闹得贾母与贾宝玉不得安生,何不借着这风向吹吹?他可没忘,答应了林如海好好照顾林黛玉,林黛玉如今受了这委屈,自己说道,乃是仗义! 想到此,贾环也跟着站起,走到林黛玉身边,对着史湘云道,“史大姐姐好伶俐的口吃,也不知谁教的?也不知史家的姐姐们是否跟着史大姐姐一个模子?”贾母娘家就是史家,贾环这一番话虽未直接说与贾母,却暗地里讽刺了够!面上贾环若是真的对着贾母说,不管贾母如何犯错,也是自己不孝。 贾母捂着头,气的头痛,玉儿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在看向贾环,眼神冰冷,林黛玉自己顾着林家的权势不得动,可贾环却是自己的孙子,要打要罚可不是自己说的算! 黛玉心里感动此时贾环能为自己挺身而出,却也知道自从贾环得了举人老爷后,面上看着好了,可是在这贾府里更招人忌惮了!如今又为自己出头,在看高高在座的贾母那冰冷的眼神,黛玉不敢做他想,只好出言道,“湘云妹妹刚说台上那个戏子像谁人?怎么此刻像是被猫叼了舌头,说不出了!倒不如说个明白,省的众人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也坏了妹妹有话不吐不快的心情!”招招手,身后跟着的雪晴疾步上前,黛玉对着雪晴耳语一番。 雪晴得了命令,悄声出去,不一会,只见雪晴缓缓而来,玉立的身姿后面跟随着一个粉面纤弱的戏子,那戏子还未卸妆,赫然是被雪晴从台上请过来的。 贾母见状,不安的起身,喝道,“胡闹!”却也不知说谁胡闹! 黛玉闻言,神色微冷,自己在这受了屈辱还不能还回去?贾母这是有心偏帮史湘云,却也不想想自己今天放不放过! “外祖母说的对,这儿确实‘胡闹’!”黛玉冷冷的讽刺道,顿了顿又言,“让史家千金湘云妹妹有话憋在心底这可是会坏了身子的,黛玉作为姐姐自然要替妹妹担忧!黛玉心想,许是湘云妹妹远了看不清,这不让戏子临近,湘云妹妹瞧瞧,这可像谁?”黛玉先是那句‘史家千金’就足够让史湘云跌够了面,众所周知,如今史湘云不过是跟着嫂嫂兄长一起过活,实在称不上真正的‘千金’! 史湘云被林黛玉连损带贬的一通,雪白的脸蛋早已涨红,心里也些许后悔刚才自己的莽撞,却心地愤恨的想,现在在自己身上拿乔,还不是仗着她父亲升了官?有什么好嚣张的!不过心地虽然愤恨林黛玉的作为,却也看清了局势,自己今天若是真的将那‘像林姐姐’说出口,今天这事自然不会善了!若是刚才自己不拿宝玉戳林黛玉的话,那此刻还有贾母帮上自己一帮,不过看才贾母看自己的眼神,史湘云自然不会道出口,反正面上众人都晓得那个戏子想林黛玉,只是心里不说罢了!算是出了口气。 史湘云心底一通分析,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想清楚后,面上端着天真的笑,故意走到那戏子面前,瞧了瞧,转过头,笑嘻嘻的道,“林姐姐说的是,湘云刚才估摸着没怎么瞧清楚,此刻看来这个戏子谁也不像!” “哦!”黛玉故作疑问,跟着道,“这么说来,湘云妹妹刚未离得远看着戏子像谁?说说罢!姐姐心底倒是好奇!” 闻言,湘云愤恨道,“你......!”林黛玉明知故问,分明是想找自己茬! 众人看了场好戏,不少世家夫人原以为这个林黛玉是个好欺的,没想到倒是有几分性子,挺好挺好!若是别人犯到自己头上还不懂还击,那还真是丢了大家的份!不过这个史湘云却不是个好的,多口舌,还搬弄,没有心思还爱招惹不得招惹的,可见不是个聪明的! 贾母心里对于史湘云今天的举动,也备感面上无光,却也不能撒手不管了,只好好言道,“什么像不像谁的?我老婆子瞧着倒是像环哥身边跟着的丫鬟,是叫什么碧纱吧!”祸水引东,贾母还在为贾环刚才那番话气恼。 贾环倒是不气,笑眯眯的冲着贾母道,“难为老祖宗还记着环儿身边的丫鬟,碧纱,还不上前站过去比比,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瘦到弱柳之资了?” 碧纱是个圆脸蛋,又好吃贪嘴,虽不胖,却也圆圆的,可爱的紧。而那站着的戏子却是扶风似柳,尖下巴,小蛮腰。 碧纱站过去,什么情况一清二楚,在场的夫人或是媳妇有几个忍不住的,扑哧一笑,倒是正坐的贾母心里恼恨贾环的作为,这不是明着跟自己作对么? 黛玉瞧着好没意思,心底对贾母今日的作为伤透了原本还留着一丝的亲情。冷冷的看着贾母面上的笑容,再看看那史湘云痛恨自己的眼神,顿时觉得无趣的紧,福了福身,对着贾母道,“玉儿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倒是要回府休养休养,估摸着好长时间了。”话里意思却是以后不会在轻易登贾府了。 贾母巴不得黛玉先走,也未听清黛玉话里的意思,或是听懂了却装着不懂罢了!倒是笑着道,“身子不适?那得好好休养!府里若是缺什么尽管过来拿!” 黛玉心里更是凉了,低低的道,“掺着紮乌的人参,黛玉怕是没命享用......”声音虽低,却不敌大厅的安静,这话一出,凡是留心的都有了几分不同的心思,黛玉却懒得管众人作何他想,疾步而去。 门外,黛玉呼吸着院子里冷冽的气息,眼看天上飘下一片片的雪花,黛玉心底伤感,院子还是以前的院子,人却变了! 边上的雪晴担忧的看着自己小姐,小姐心里的不痛快,雪晴自然知晓,恨恨的想,这贾府没一处干净的地儿!大过年的,平白遭受人的折辱!呸! 双手却将黛玉的银色缎面缝着兔毛的斗篷给黛玉披上,又系了带子,悄声道,“小姐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听闻,黛玉嘴里喃喃念着‘不值得,不值得’,倒也缓了几分,拉了拉斗篷的带子,低声道,“回家罢!”是啊!自己如今有了家,心里却不敢想,若是父亲去了,若是自己病没好,如今这番光景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 黛玉这处回了林府。却说厅上贾母虽面上笑着陪着众夫人看戏,心里却没了好兴致。贾环见状只觉得无聊,遍寻了时间偷摸溜了。贾宝玉神魂颠倒的坐在席上,责怪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林妹妹不高兴,心里却想明日一定要去林府给林妹妹赔不是!而史湘云双手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搅着帕子,看着贾宝玉只顾惦记林黛玉心里更是记恨林黛玉了! 花厅众人心思贾环不知,此刻贾环正往徒臻宝府上走去。 到了四皇子府邸,雪已经下的越大了,地上也能落上一层。抬头望远处,鹅毛大雪片片落下,屋顶树枝很快一层白色。贾环望着东北方向,耳边响起管家的话,‘主子还在宫里,也不知今年怎样......’话音里说不出的担忧,贾环稍作猜想,也能想出往年徒臻宝回宫过年的不如意。 冬天天晚的快,贾环站在后院子里,那处徒臻宝经常练武的地方,身后只站了一位小厮守着。小厮着着棉袄,却因站的时间太久,冷的瑟瑟抖,却也不敢上前打扰贾公子,府里谁人不知?这位贾公子可是深的主子的喜爱,就连平日里的好脾气对着这位贾公子再有所怠慢也是一通怒! 也不知是否因练了玉生缘,贾环今年尤为的不怕冷,像是天气如何不能再困扰一二一般。不过五感本来就灵敏,又因玉生缘的关系,在自己身边众人的情绪都能感知一二,自然也知晓那位小厮的窘迫。 微微叹了口气,贾环道,“去厅了等罢!” 小厮面上一喜,连忙作揖带路。 穿过曲曲回回的走廊,贾环随意问身边的小厮,道,“每年四皇子都是这么晚?” 那小厮也不知该不该说实话,犹豫一阵,就不知如何回答。 “实话说罢!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四皇子若是问了起来,你就只托在我身上便是了。”贾环淡淡道。 那小厮一阵点头,倒豆子似的,道,“公子说笑了,其实每年我们主子都是早早进宫,却也每年最晚回来,我位卑也不能跟着主子进宫,也不知生什么,只知道每年晚归,主子脾气脸色都不好,去年还是一身酒气,衣服也是湿漉漉的,人却是清醒的,也不知生了什么,当天主子就高烧不退,连着卧床三日才好了,不过身子却在去年冬天一直不好,休养了好一阵呢!” “哦~”贾环故作疑问。就算这个小厮不知,可王府人多口杂,信息交流一定有的。 果真,那小厮神神秘秘的接着道,“公子可不要不信,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主子身边的小厮松竹跟小的关系铁,去年回来的时候也说过,不过模模糊糊的不清不楚,只说什么三皇子敬酒给主子,却不知怎么的给洒了,其余的却也不说了。” 敬酒洒了?多大的酒杯还能将整个人都淋湿了不成?无非是又被那个三皇子欺负了,贾环恨恨的咬牙,这个三皇子可别出现在自己眼前,要不然,哼哼! 一路套话,到了花厅,只见众人忙前忙后,总管也是神色匆匆。见了贾环,只是匆匆行了礼,口中并道,“见过贾公子,主子刚回府,不过精神有些不好,正在卧室休息。”总管期期艾艾,面色也是不好,一看就是话里有所隐瞒。 贾环见状,心里担忧,脑子里刚才那小厮的一番话浮现脑中,心里更是不好受了。疾步匆匆走向徒臻宝的卧房,身后跟着总管与小厮。 卧房门口,小厮松竹守在外面。门紧紧关着。 贾环欲推门而入,小厮松竹开口道,“公子不可!”摇摇头,松竹小声道,“今日入宫,主子被圣上批了几句,心情正不好,谁也不敢打扰!公子此刻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虽然主子平日里对这个贾公子很好,估摸着也是爱其颜色与学识,今日这番样子,怕是不好待客! “我也不可?”贾环问道。 “这个?主子倒是没说!”松竹小心道。 “那便是了!”模棱两可,顺手一推,刚还是紧紧关的门,‘咯吱’一声而开。松竹还想叫嚷阻止,被眼尖手快的总管给揽了下来。挡在门外,顺手紧紧关上门。总管年纪大,识人看事自然比得松竹,也自然晓得主子待这个贾公子不同寻常。 徒臻宝的卧室贾环可是经常久留的,此时的卧室灯火幽暗,而侧方卧榻上,徒臻宝正扶着头,失落的坐在榻上。贾环见状,也不着急过去,而是去卧榻的对面开了一扇窗子。 轻声道,“下雪了,虽是冷澈空气却也新鲜。” 房间安静的甚至能听见窗外的落雪声。徒臻宝默默无言,只不过走至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还有这个一袭红衣的小孩。 久久,徒臻宝伸手揽住贾环的身子,触手冰凉,担忧道,“怎地这般冰凉?着凉了如何是好?” 贾环心下悄悄的吁了口气,终于说话了。看样子没什么大事生。后却因徒臻宝揽着自己的手臂而脸微微热。 “不碍事,你也知晓我的医术,自己身子怎样还能不清楚。倒是你,今日怎地了?”本来不打算问的,却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担心。 徒臻宝像是没注意到自己与贾环此刻的姿势,答道,“除了我那爱作怪的三皇兄还能怎样?”话里透着嘲讽,接着道,“反正他们与我不过是面儿上的关系,心里面只有母亲小芝还有你才是我所重视的,他们以后再也不能伤我半分了。” 这里面的他们,贾环不作他想也知是三皇子与皇上。既然徒臻宝能看开,贾环自然不会再此问题缠绕,转了身,拉着徒臻宝走至榻上,道,“我瞧瞧身体调理的如何?我们时间不多了。” 徒臻宝乖乖的伸了胳膊,贾环把脉,稍后,轻轻笑道,“很好。” 徒臻宝闻言倒是淡淡的,对此也没怎么上心,倒是笑着道,“小虞今日别回去了,雪下得这般大,这么晚回去倒是受了寒就不好了。倒不如,留在此,我们烫上一壶桂花酿,同塌而眠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自然是如君所愿了。 徒臻宝怕贾母牵连贾环,特意派了总管去贾府告知,谅贾母也不会多言。

33第三十三章 同床而眠徒臻宝表心迹 贾母发难迁怒赵姨娘 第三十三章同床而眠徒臻宝表心迹 贾母难迁怒赵姨娘 夜深,用过饭的两人席间并未有什么桂花酿,其一因贾环年龄小,不好饮酒。其二便是贾环推说你在宫里都喝够了,大晚上的还喝哪门子的酒!故已,以茶代酒,二人用了一餐清谈的粥点。 热水泡过澡,贾环身着白色丝绸亵衣躺在徒臻宝那张大床的里侧,徒臻宝让下人们今日不用再外间守夜,又细细的关了房门,熄了灯火,这才摸黑爬上床。 黑暗中,两人呼吸可闻,却也不尴尬,反倒多了几分心意相通的静好。 二人都未开口,久久,在贾环担心徒臻宝睡着的时候,徒臻宝小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喜气,道,“小虞,这样的日子真好!” 贾环点点头,又怕徒臻宝在黑暗中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笑着道,“小宝这是怕黑吧!?有我相陪,自然好了!” 徒臻宝听闻,斜过身子,面相贾环,笑道,“你这个调皮的,老是爱在嘴上占我便宜,以为我不知?” 贾环对此一笑,倒是不对这个反驳,令说道,“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桃花盛开,不过我看你的脸皮都比那桃花还要艳红!?”贾环如今九岁,还未变声,童期的嗓音清清亮亮的,再配着贾环话里的取笑嬉闹,倒是像撒娇一般,听着就让人舒爽,哪里还顾得上计较!? “我不予你计较,不过也不知怎地,一见你,我只觉得面皮热,明明我长你这么些年岁,却不敌你思虑周全,自然怕在你面前漏了不好,越是这样想越是易做错!”徒臻宝低声道,话音里有疑问,有笑意。 黑暗中贾环听闻心里暗爽,撇撇嘴,心想,你要是过了两辈子,经历多了,自然也思虑周全了!不过面上却笑着道,“你这个呆兔子!” 徒臻宝对此只是侧着耳朵表示疑问,怎么好好地又跟兔子扯上关系了? 五官灵敏的贾环自然也看清了徒臻宝的样子,心里笑着,越像只呆兔子了!面上却一本正经道,“红耳朵的傻兔子!” 果真,徒臻宝一听‘红耳朵’这三个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也不生气,故作气道,“好啊!也只有你这位环三爷才能说道我这个四皇子为‘呆兔子’!”调笑意味十足。 贾环见状,只是呵呵一阵低笑,倒也不回话。 黑暗中又恢复一片安静,不过两人面上挂着笑,虽是安静却也充满了温情。 一个翻身,徒臻宝伸手抱过被窝中小小的身体,面上的笑意渐散,郑重道,“小虞,我不会在自轻自贱,也不会自怨自艾,我会学着变强大,能守护我想守护的人,让我在意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拘束,不听摆布......”脑海中,想到今日的后花园的三皇兄,那般沮丧与狼狈,全只因父皇的赐婚,给了最好最有权势的女子却不是三皇兄心中最想要的女子。无尚般的荣宠又如何?还不是要听他人的摆布,没有丁点的自由! 贾环自然不知徒臻宝的感悟,这么听说,心里也跟着开心,乖乖的枕在徒臻宝跳动的胸口,火热而富有力量,贾环坚信,徒臻宝一定会达成自己的誓言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贾环用了早膳,徒臻宝因今日还要进宫请安,便不好相送,特意让总管备了马车,亲自送贾环回去,就怕贾环造人欺负。 贾环到了贾府,先回了院子休整。袍子还是昨天那一套,虽是安静的,不过这个时代,世家公子若是外出回府拜见长辈,自是先换了衣袍为好,对其表示尊重。 刚换好衣袍,正打算去见贾母,昨日自己在厅上那般帮着林黛玉也不知贾母今日会如何对付自己?这个贾环倒是不怕,他倒是巴不得携着赵姨娘与众位亲信脱离贾府,这个贾府书中的下场虽记不全,但也知晓抄家,流放,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的,早早脱身才好。且,贾环在贾府待了这些年,也看得清贾府众人的脾性,典型的有好处便自动沾惹不下来,坏处了却小心的避之又避,唯恐沾惹上身。林家,林如海升官就是个例子! 院子处,传来吵嚷哭喊声。 贾环皱眉,没个规矩的,这是怎地了? 旁边站着的绿痕倒是懂颜色的,听到哭喊声,便出了院子查看。 不一会带着哭喊的丫鬟过来了,绿痕虽未哭喊,却一脸凝重。待贾环看向身后的丫鬟,这不是赵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小吉祥么?难道赵姨娘出了事? 这般一想,贾环倒是顾不得那小丫鬟抽抽啼啼的,喝声道,“别哭了,姨娘怎地?” 小吉祥听贾环这么一喝,吓得一个突愣,倒是止了哭,噗通一声跪在贾环面前,扯着贾环的衣袍角,哽咽道,“求环三爷救救姨娘罢!”嘴里就这么一句来来回回,也不知生了什么事。 贾环揉着额头,什么丫鬟啊!事儿不说清,怎么救! 倒是绿痕懂其心意,好言劝着小吉祥,道,“吉祥姐姐,姨娘生什么事了要说清楚,不然主子不知道也不好说,你先别乱,把事情本末好好说道说道。” 小吉祥一听,赶紧道,“环三爷,我说我说。姨娘今个一早去给夫人行礼伺候用膳,与其他时日一样,不过奇怪就在也不知怎地,老夫人传了夫人过去,还特意让夫人带着姨娘。姨娘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却不知刚进去,还未得两句话,就听厅了老夫人怒声道‘这妾室要不得,不如打出去罢了!’,奴婢守在外面,并不知里面生什么,不过老夫人那句怒言,奴婢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呜呜呜......”虽是语句凌乱,却也能晓得生什么。 贾环眯着眼,绿痕见状,悄悄的退了一步,这,是主子怒的前兆啊!有人要到霉了! 站起身,摸了摸衣袖,贾环冷声道,“我倒要瞧瞧,怎么个打出去?” 贾环到了贾母处,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的吵嚷,贾母的责难,还有姨娘的哭诉,一一响在耳边。 门口打帘子的丫鬟见了贾环过来,一脸的瞧好戏的模样,也不顾规矩通报,巴不得让贾环进去一锅乱,打了帘子就放了贾环进去。 环绕一圈,贾政立在贾母身下,正呐呐的听着贾母教训,而贾母口中无外乎便是赵姨娘爱生口角,言语粗俗,不敬大房,不善教养...... 喝!最后那句才是重点吧! 厅上,赵姨娘跪在中央,意外的探春也并着赵姨娘跪在其后,双眼通红,像是已经哭过。王夫人坐在贾母手下一处,捂着帕子也不知是哭还是笑,不过眼里的幸灾乐祸却瞒不过贾环。邢夫人倒是淡淡的,看不出好坏,反倒偶尔还凑上贾母那处,说一两句赵姨娘的好,心里作何想,也只有邢夫人自己晓得了。王熙凤倒是默默立着,也不插嘴,哪头不得罪。若是以前必然顾着王夫人,可如今不一样了,贾环中了举,还是头筹,若是三年后在中个状元榜眼什么的,倒是不美了,还是不易多嘴说道,反正自己只是个孙媳妇,这些事情轮不到自己插嘴。 贾环走上前,撩起衣袍,向贾母一家政行了礼。贾母见状,当时没看到一般,也不叫起,贾环自然不会傻傻的站着,反正今日他也打算撕破了脸,还顾得贾母的颜面? 当下自顾自的起身,气的贾母对着贾政一阵难,喝道,“就这么一个败家的妾室,教养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的?规矩去哪了?还不赶紧撵了出去,省的留在府里我看着生气!政儿啊!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贾政对赵姨娘自然是有几分情的,王夫人心思狠毒又没有颜色,刻板又保守,周姨娘木愣,颜色也不美,只剩下赵姨娘了,身段好,颜色也美,虽说言语粗俗,可这又怕甚?自己又不要与谈论诗词,要那么多的诗书作甚?反倒赵姨娘惯会哄人,这几年下来,贾政大多的时间都是歇息在赵姨娘那处,今日贾母责难赵姨娘,说要撵了赵姨娘,贾政自然不愿意。不过心里就是千万个不愿意,贾政这个孝子也不敢忤逆贾母的决定,本想着忍痛算了,没想到贾环进来了,倒是心里生出几多期许。 当今国家为青国,青国有法,虽妾室低下不得入族谱,就算丈夫不喜也不会有和离与休书之说,这两样只有正八经儿娶进门的正妻才有的。所以贾母对贾环心生恼怒,对着贾环生母赵姨娘出手是最方便的。且,赵姨娘乃是贾府的家生子,本是丫鬟出身,后因颜色美丽跟了贾政做小妾,这时候若是不喜爱了或是犯了错,方便的很,一通打骂撵出贾府算是轻的,若是狠心点,卖了牙婆子手中更是不堪! 不过,贾母千算万算却独独的算漏了一项,那边是贾环的身份。 贾环如今不算白丁,身有功名,又师承林如海。虽说林如海管不了贾家家事,但起码能给贾环撑腰,让贾府众人掂量着!不过,就算没有林如海,贾环也有法子让贾母闭嘴,原由只在于贾母爱面子。 贾环淡淡的环视一圈,将众人表情一一收在眼底,在对着贾母温温一笑,道,“老祖宗说姨娘不善教养可是真真冤枉了姨娘,环儿自问环儿这一身的功名学问全是多亏了姨娘每日的耳提面命......”自己功名提出,不过是为了让贾母多做考虑,乱泼脏水也看他贾环答不答应! 贾母听闻,气的后仰,贾政连上前扶着,众媳妇孙媳妇一个劲的往跟前凑!贾母呜呜哭道,“我老婆子不顶事了,不顶事了......” 贾政见母亲哭诉,双眼不禁泛红,而后对着厅中的贾环怒道,“你个不孝子,怎地如此说话?天下功名之人多了去了,竟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沾沾自喜,真真是竖子无礼!” 沾沾自喜?贾环听闻贾政对自己的评价,哭笑不得!却也不敢顶着脾气硬上,这个时代很是注重孝礼,若是自己被冠上个不敬长辈之名,那么也会影响未来科举名次。当下做出一副懵懂状,道,“孩儿不懂自己如何沾沾自喜了?孩儿心里敬爱老祖宗还来不及呢,怎会故意气坏老祖宗?倒是老祖宗突然哭诉,吓得环儿不知所措,求老祖宗别哭了,您年纪大,经不住这般的哭......” 这不是在咒自己快死么?什么叫年纪大?什么叫经不住?贾母停了假哭,冷眼看着厅上的贾环,厅里立马的安静起来,众媳妇呐呐的坐好,谁也不敢乱动。贾母盯着贾环足足能有一分钟,而后转过头,对着贾政道,“政儿,你是要赵氏还是要你母亲?” 贾政闻言大惊,汗冷冷的滑过额头。贾母这话严重了,贾政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只好苦着脸道,“母亲说着何话?赵氏岂能跟母亲相提并论?”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了,厅上的赵姨娘闻言一瞬间的脸色苍白,跪着的身子轰然坠地,身后的探春连忙上前扶上了,满面泪痕,对着厅上的贾母道,“老祖宗,姨娘做错何事了竟、竟......”最后哭泣不能成言! 赵姨娘满肚子的苦涩,自己在贾府二十年来,为得贾政生儿育女,眼看着儿子出息,女儿乖顺,结果呢?结果只凭着贾母一句话,自己这些年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十几年的同床夫妻情分,自己也不奢望贾政能忤逆贾母,可竟然连句求情都没有,一句打了...... 贾环见赵姨娘伤心欲绝,却只能狠下心,贾政不是良配,贾府事端多,留着赵姨娘在这贾府只会受其拖累,倒不如狠下心从此分开也未尝不好! 王夫人见探春为赵姨娘出口求情,面色难看,本来这几年探春一日并着一日离她远了,对着那个小院子倒是亲近了!真真的养不熟!当下黑着脸道,“探春!你这是作何?还不赶紧回去歇着,没事凑着热闹!”话里尽是嫌弃。 旁边的王熙凤见了,难得的开了口冲着贾母道,“老祖宗爱撵爱罚谁敢说个‘不’字!不过这环儿毕竟是赵姨娘生养大的,又有了功名,怎地说都是我们贾家的血脉,而三姑娘这不是念着生身的情分么?撵了出去倒是也方便,不过外人看来倒是显得咱们贾府刻薄了些,倒不如寻个外面的小院子,让姨娘过去,对外就说姨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王熙凤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她姑妈此刻估摸着恨不得吃了她! 贾母心里虽是不解气,倒也知道不能真的将赵姨娘撵出去。刚开始对赵姨娘难,也不过是想寻机整整贾环罢了!没想着真撵赵姨娘,不过这贾环那么一番话,倒是惹怒了贾母,贾母一气之下才有了刚才的气头之言。 有王熙凤铺的台阶,贾母自然顺着下来。面上柔和,道,“你这古灵精怪的,都说道我老婆子心里去了!” 当下便是同意王熙凤的安排。 赵姨娘身子软成一滩泥,身边的小丫鬟扶着回去收拾东西,要搬出贾府了。 谁料,背后的探春一头磕在地上,冲着贾母哭道,“探春求老祖宗让探春一并陪着姨娘搬出去!” 闻言,厅中众人一惊,赵姨娘顾不得其他,冲着探春抱了起来,哭道,“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赶紧收回去!” 原因无它,探春虽是小妾生的,却从小养在王夫人名下,算是正八经的大小姐,以后就算是寻夫家也比跟在赵姨娘身边要来的好!如果探春就此跟了赵姨娘搬出去,那么可想以后的婚事也不会出彩到哪里去! 探春自小明事理,圈圈绕绕的怎会不知?这次陪赵姨娘出去不过是在赌!赌,她的胞弟贾环以后的功名利禄,赌,她的胞弟自此会对她有所愧疚。她养在王夫人名下,虽然好听,却不是正经出来的,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到底比不上惜春她们。而且,这几年自己亲近姨娘贾环,王夫人心里早有不满。若是她这次搬了出去,押宝押对了,贾环日后大放光彩,那么她也不是那‘不是嫡出的小姐却由嫡母养着’的贾探春了。姨娘是自己亲生的,贾环是自己的亲弟,自己又是为了他们放弃了贾家小姐的名头,这不?以后还有谁敢亏着自己? 王夫人闻言倒是冷淡淡的,早看出这个探春是个没心的,当下抢着贾母说话之前道,“探春既然想陪着姨娘,就让其过去吧!” 王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贾母也没什么意见。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倒是赵姨娘自此以后每每看到探春,巴不得将自己身价全部都一股脑的捧在探春面前,供其挑选。若干年后,探春回想此事,自得一笑,自己终是赌对了!

34第三十四章 赵姨娘心伤贾环哄搬贾府 新宅安定贾环心中 第三十四章赵姨娘心伤贾环哄搬贾府新宅安定贾环心中有定夺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太阳高照,院中积落厚厚一层的雪开始慢慢消融。都说下雪不冷消雪冷,此刻院外明明冬阳高照,小院子里的人心却是如三九寒冰。 小吉祥和小鹊自是进了贾府便一直跟着赵姨娘的,虽说赵姨娘为人粗俗,可待自己贴心的人是没话说的。小吉祥正在一边点数衣物的箱子,昨日该收拾的姨娘都吩咐让收拾起来,说万一府里人撵着出去,倒是面上不好看!其实贾母吩咐了,年关过后再搬出去,大过年的大动不利家宅!小鹊忙着在小厨房炖点粥羹,好让姨娘进食。 赵姨娘卧在榻上,捂着额头,双眼通红。呵呵低笑,平日一早就去立规矩去了,往后这些日子倒是免了,自己反倒不习惯了,真是贱啊! 赵姨娘虽没读过几本书,可骨子里是典型的不能典型的古代女子。出嫁从夫,三从四德,这些观念都早早刻在赵姨娘骨子里了。虽不是贾政的正妻,可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又为贾政生儿育女,默默忍着常人不能人的酸楚,女儿一生下就被大房抱走了,好不容易得了儿子,连骂带撒泼的才留的身边教养,这些年,一年一年的在大房底下伏低做小,规规矩矩的,好不容易儿子出息了,女儿离自己亲近了,可是贾母突然来这么一出,真的不外乎晴天霹雳打在赵姨娘头上。 可,赵姨娘心里再怎么难过又有什么用?她是贾家的家生子,又是贾政的小妾,当初还是从暖房丫头直接提上来的,连个仪式都没有的小妾,不停命令还能如何?赵姨娘对贾政有情,可厅前贾政一句句话,字字敲打在赵姨娘心里,每当赵姨娘心软想起贾政与她的好日子,便时刻出来作祟,捏着自己的心啊! 赵姨娘想十五年前也是个下雪的夜,自己给了贾政,从此便是贾政的人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是在一个下雪的日子要与贾政分离...... 贾环进门就看见床榻之上的赵姨娘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不禁一怔,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后又想,此刻痛一日比得以后痛上百倍千倍强。便忍着心中的犹豫,接过身后小鹊手里的托盘,轻轻走上前。 “姨娘。”轻声唤道,将手了的托盘放在矮几,端出一盏眼窝羹递给起身的赵姨娘。 赵姨娘扯过帕子随意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故作轻松道,“怎么是环儿干着活?学业要紧,这些事情有小吉祥她们就好了。”接过杯盏,低头看是眼窝,心里一阵暖。贾府中,自己一个姨娘怎么能用得起眼窝?一看就是环儿担心自己,贴补自己。刚刚伤怀的心瞬间治愈了,贾府如今撵了自己出去,不过自己还有一双儿女守在身边,可比现在强多了! “不碍事的,再说了,儿子床前伺候母亲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贾环笑着说道。赵姨娘心里最是喜欢他与探春叫她娘的,不过在这贾府,赵姨娘每每都是又喜又怕的,唯恐让人听见,坏了规矩。 这不,赵姨娘听闻贾环的话,眉眼笑意挡不住,却在下一秒赶紧故作凶巴巴道,“可不得这么说,坏了规矩!”又向外看了看,待只见房间只有她和贾环便安心了,不过还是小心道,“下次可不能这么叫了,你现在是举人老爷,那处本来就看不过你,若是听见了还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呢?”话里全是替着贾环着想。 贾环心里暖,面上笑得更是开了几分,带着几分撒娇,道,“也就是这几日,环儿先忍忍,待我们搬了出去,环儿每日每日天天的叫娘亲。” 赵姨娘先一听要搬出去,下意识的心情不好,在往后听心情越好,这么一听环儿讲的,想着搬出去也好。 “好好好”。赵姨娘难得见环儿有这几分小孩子模样,当下摸了摸贾环的脑袋,笑着道。 贾环见状,又讲了几句好听的好玩的说与赵姨娘,哄得赵姨娘散了忧愁,喝了眼窝羹并着用了些糕点才放心回去。 这厢,贾环终于将赵姨娘哄好了。想了想,吩咐碧纱做些糕点送与探春,送糕点事小,背后只是想表明自己这个弟弟感谢贾探春厅前维护赵姨娘的感情。不管探春想要什么或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贾环都不在意,身外之物或是名利贾环并不看重,凡是自己能给的,贾环并不介意给贾探春用了。只要贾探春对赵姨娘真心实意就好。 探春正在收拾自己要带的书籍,听闻侍书说自己弟弟贾环的身边大丫头过来,说是替主子给三小姐送些糕点,探春闻言,心里也明白了环儿的意思,面上笑着亲自接待了碧纱,说了几句,碧纱便托辞回去了。探春盯着桌上花样精致的糕点,拿起一个,放在唇边细细的品尝,以后自己便是贾环的姐姐了,什么贾府的三姑娘离得自己也远了,不过都是自己决定的,最后是好是坏谁人也怨不得啊! 原先按理来说,贾环虽是贾府贾政的庶子却实实在在的是贾府血脉,本是不用搬出去,随着赵姨娘一起的。不过王夫人本来就不喜贾环,贾政有对贾环颇多顾忌而贾母此时更是见不得贾环,对于贾环说要随姨娘一起搬出去,三人也没说是什么阻拦,便放了出去。 而贾母爱面子,怕赵姨娘这个碎嘴的到了外面胡言乱语坏了贾府的颜面,特意将赵姨娘家在贾府中的卖身契交给了赵姨娘,算是一种恩宠一种示威,让其掂量掂量,别再外面乱说话。到后面,凡是跟着探春还有姨娘出去的身边丫头,卖身契一律交给了主子,这个样子,以后贾府也不用养着几个丫头,每月还要来府里派月钱,倒是每月初指定了管家给赵姨娘送过银钱就好,还方便不碍眼! 赵姨娘自从接了卖身契,自己的自己拿着,倒是赵国基的赵姨娘本想给了算了,后来听说自己这个兄弟好早便替环儿干事了,与其自己给了做个人情倒不如让环儿来!贾环结果卖身契,听着赵姨娘话里的暗示,不禁苦笑不得,却又心里温暖。 连忙说明,舅舅是自己人,不在乎这些虚的。赵姨娘才作罢。 赵国基自从负责惜颜楼这一块一直很尽心尽力,本来这处就是沾染钱财的,只要不要吞的狠,沾的多,适量的从中拿些差价,贾环是不会过问的,赵国基心知肚明,自然不敢越矩,手里赚钱干的活也勤恳,自然对贾环忠诚佩服。 当然这些赵姨娘不知也不懂,贾环也没打算说与赵姨娘听。 刚过了十五,贾府像是怕赵姨娘赖着不走一样,天还刚亮,便要周瑞家的递给赵姨娘一处宅子的契约书,算是过户给了贾环的。王夫人想的好,给了贾环这处小宅子,贾环又搬了出去,以后想进贾府想要分家产就有得说了。 贾环见了周瑞家的,不太搭理,连最基础的寒暄也懒得做了。旁边的探春见了,微微一笑,难得环儿露出几分任性呢?!当下接过话头,安排去了。 周瑞家的心底不屑,一个搬出去的庶子还在这拿乔,得色什么?这么想,也懒得做表面功夫,眼底的不屑嘲笑倒是一清二楚。 贾环不在意跟王夫人身边的见识,马上要搬出去了,离着是非之地远了,才好呢! 这次随着赵姨娘搬出贾府的基本上都是跟着赵姨娘时间久的,两个丫鬟,一个小鹊一个小吉祥,还有两个粗使嬷嬷。探春的倒是多,四个丫鬟,两个一等丫鬟---诗书、翠墨,还有两个二等丫头--小婵、小娟。并着两个粗使嬷嬷,都是贴心的,这次能跟出来也能看出一二的忠心。不过对于探春跟的这些下人,贾环见状皱眉,这也太少了吧? 一个公侯小姐的丫鬟,虽小姐是庶出,但起码的阵仗不会太差。一等的丫鬟一般都是四个,二等六个到八个不等,粗使嬷嬷更是不用说了。没想到自家的姐姐这也太差了吧! 贾环自己倒是人手足够,丫鬟方面有,碧纱、和露、红伤、绿痕。小厮有,戴荣、钱槐、吴智、吴猛。丫鬟虽少些,不过很是管用,至于粗使嬷嬷还是等到了外面在找些人手吧! 拿了房契,戴荣钱槐早早在角门安排好了马车。 这次搬出去,贾府不可能看大门就连边上的小侧门也不许开。估摸着是想示威,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一个个的都是小妾生的,还想走大门!呸! 西侧的一处小角门,停了五辆马车。戴荣与钱槐负责探春院子里的重物,衣物的箱子还有摆设的箱子早早落在院子摆好了,两人一一将东西搬出马车。吴智、吴猛负责贾环与赵姨娘的院子,贾环的还好,碧纱和露两人早早收拾,都是些轻便的,就是稍微有些重的,四个丫鬟也都可以搞定。而赵姨娘倒是这也要拿那也要拿,可怜了吴猛吴智。 周瑞家的在一旁监视看着,防止带了不该带的。 赵姨娘见状在一边破口大骂,倒是贾环难得的没有阻止。贾府给了赵姨娘这些年的气受,如今要搬出去了,也不在乎这些人面上是否难看,自然要随着赵姨娘心了,痛快便罢! 气的周瑞家的黑着脸,也不敢顶嘴。她就算搬出王夫人出来,赵姨娘还是能接着骂,最坏就是搬出府么?她怕个啥!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周瑞家的巴不得赶紧撒手走人,也不管赵姨娘是否搬进了安排的小院子。 贾环自然不愿搬进王夫人给的小院子中,不作他想也能想出那院子有多么的破小。有了钱的贾环自然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如今搬出贾府更是没得顾忌。 早早在心底计划这事的时候,贾环便买好了一处宅子。那宅子在城西,以前是位富商所有,后来富商手头紧缺银钱便买给了贾环。宅子自然没有贾府的大,却抵不过里面的花鸟亭台,水榭小阁,曲径通幽的美好,景色迷人,家具装饰也是花了大本,自是有一派的大家气息。 马车停在宅子外面,贾环先是下了马车,走到后面的马车里,对着车厢里的人道,“娘,姐姐,咱们家到了!” 小鹊,翠墨,众丫鬟早早守在马车外,扶着姨娘,探春下来。赵姨娘见了宅子,大吃一惊,她自然不可能想这事王夫人安排的,王夫人能有这么好心才怪!当下吃惊的看着贾环,探春在一旁,心里也是吃惊的。 贾环一笑,道,“我不是搞了些小生意么?赚了些小钱,这些话日后再给娘和姐姐说,咱们还是先进府吧!” 宅子里早有打扫的粗使嬷嬷还有老仆,此刻正是正门打开,粗使嬷嬷与老仆穿的干净整齐,分别立于两侧,这是欢迎新主人进门呢! 不用贾环吩咐,戴荣便安排了老仆搬箱整理。 贾环携着正兴奋的赵姨娘逛宅子。宅子里,刚进了门走上一段路,便坐落一座二层楼,立于中央,想是男主人招待客用的。再往后,左右两侧分着小路,通向主宅,主宅坐落正中间,名唤崔玉堂,确实是个俗名!探春见了这堂上的匾撅着嘴笑,贾环不好意思一笑,道,“这是咱们的家,若是以后姐姐不喜欢了,找人换了就是。” 探春点点头,笑着,心里对贾环说的咱们家这三个字尤为的喜爱。 左右两侧坐落两座小院子,碧青园和落红园。赵姨娘与探春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只觉得院子小巧精致,比得上贾府自己住的好了不知多少。再往后,穿过一小河,河上驾着一座青石板小桥,河水是流动的,绕着后院一圈汇到花园深处,做了一个小榭。 探春见了这处景色,自然大爱,笑道,“这处甚好,以后天儿热了,还可以在此处歇息纳凉。” 小榭上落了一座竹屋,竹屋四面环着薄纱,确实很梦幻。想到处,贾环见了还想着要不要拆了,换个别的,不过探春喜欢,就留着吧! 再往后还有三座院子,因着中间隔了片竹林倒是显得幽静十分,倒是个好去处。 花园左侧还有一座戏楼,在古代大家很多有钱的都是有养戏子的习惯,这座戏楼还连着小院子,专门住着戏子,与花园隔了一条小河,又有花丛阻隔,不会冲撞主人的。 右侧便是那探春喜爱的小榭竹屋。 宅子说不大,逛了一会还是粗粗看的,也累了赵姨娘与探春,不过二人虽然累,面上心里却是开心的,想着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宅子,在这里自己是主子,想说什么想干什么自然不用看别人颜色。 崔玉堂,饭厅里早早布好了饭菜,丫鬟仆人贾环挥手都让下去歇息了。整个饭桌都是自己人,席间三人也不在乎那规矩,聊上几句,这个给加加菜,那个逗趣两句,倒是哄得赵姨娘心里舒爽,想着还是儿女在身边的好。 用了饭,赵姨娘与探春在点了碳早早熏暖的房子安置了。 贾环想着赵姨娘刚才的笑,心里默默的道了句‘对不起’。还剩两个月,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才好。这般想着,贾环又忙了起来。

35第三十五章 安置宅子烦事多 皇子府二人调笑 第三十五章 安置宅子烦事多皇子府二人调笑 新宅子外早早挂了匾--贾宅。 若不是贾环不能改了这个‘贾’字,是绝不会要上这个匾的。至于称呼,宅里的下人们倒还是叫贾环为少爷,探春为小姐,至于赵姨娘便称做夫人,倒是在称呼上乐的赵姨娘好久。 主宅上的匾早早换了,崔玉堂换了合乐堂,取自一家人合家欢乐之意,虽是稍逊文采倒是多了几分自家人住的温暖。对此,赵姨娘难得的对着这块匾笑着点评,取得好! 宅子虽说没有荣国府的大,却也不小了。人手方面着实紧张,第二日贾环派戴荣请了牙婆子送人过来挑选。现在戴荣充做宅里的管家,戴荣年纪虽小,这些年跟着贾环四处跑,又有在扬州林府时跟着林忠学过一些处事,自然是没有问题。且,戴荣是个上进的,凡事有不会的不懂得宁愿多走几趟向林忠学习,也不愿丢了贾环的面子。贾环自然也愿意培养戴荣独当一面,毕竟戴荣是自己身边的,忠心手段都是好的,自然要重用。 自此,贾宅有戴荣管事,而钱槐与赵国基便是帮着贾环管理外面生意上的事物。如今贾环考了举人更是不能再出头经商了,若是被人告,便得不偿失了。 牙婆子姓马,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穿这红袄子,鬓角处戴了一朵红花,逢人露出一笑,倒是喜庆。此刻站在厅前,笑笑呵呵对着赵姨娘行礼,“婆子给夫人行礼了!夫人大好啊!” 赵姨娘是第一次有外人对着自己行这么大的礼,高兴之余也难免手足无措,心里想着王夫人平日的做派,后又觉得自己学不来,只好凭着本性,笑道,“你可真是会说话!我这算什么夫人,不过是撵出来的旧人罢了!现下也只是儿子顶用,有上一角的遮风避雨之地。” 贾府虽然想低调,可耐不住贾府下人人多口杂,赵姨娘出了角门不过一刻钟,嚷嚷的一条街道都晓得了。且,贾环挂了新宅匾,自然不希望自家人受委屈,戴荣去请牙婆子的时候直接表明了身份,牙婆子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说到底还不是正牌夫人嫉妒小妾生的庶子夺了头筹,害怕威胁自己的儿子么?马婆子撇撇嘴,表示不屑,倒是对这个赵姨娘心里生了几分同情与好感,也亏得儿子定事,要不然还指不定此刻被糟蹋成什么样呢? 马婆子上了年纪,又是经常跟夫人打交道,惯是会说些好听哄人的话,当下与赵姨娘说上了,不一会倒是哄得赵姨娘眉开眼笑的。 贾环还未进堂便听见赵姨娘的笑声,心里也跟着开心,越觉得自己当初要搬离贾府是正确的。 马婆子见了贾环行礼,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没了刚才的自在。倒不是贾环面恶,而是贾环身带功名,平头老百姓多是敬畏,再加上贾环年纪小却得了第一,对着这个小神童,都恨不得拜上一拜,让自家儿子也跟着沾沾喜气,哪里敢打趣? “马婆子好啊!”贾环现在算是贾宅的家主,自然不能做了小辈,凡事也该端着礼仪。 马婆子点点头,笑呵呵的道,“少爷好,少爷好。”贾政还没死,所以贾环哪怕搬了出来也不能叫老爷的。 马婆子见了贾环自然知晓,这宅子贾环主事,拍拍手,随后进来一排排仆人。个个衣着干净,虽不是好的,却面容整洁,丫鬟都是站在最前面,依着年龄一次排开。一看都是已经被调、教好的,专供大家富人挑选。 先是选丫鬟,贾环对着身后的红伤道,“去请小姐过来。” 赵姨娘先选了两个年纪十四五的丫头,模样都是清清秀秀的,没什么出挑的,倒是听旁边的马婆子说一个擅女红,一个擅厨艺。 贾环见状点点头,让两个丫头站在一边,又挑了两个年纪在十五六的,算是大年龄的。这两个丫鬟双目清明,年纪在那放着,也能帮着赵姨娘管理事务,安排人手,省的赵姨娘手忙脚乱。 赵姨娘还以为贾环替他自己挑的,还嫌贾环挑的年纪大,做通房丫头会不会太大了些?哪里知道贾环这是给自己挑的,连忙摆手说自己人手够了,省着点用银钱什么的。 贾环闻言淡淡的道,“娘亲如今不是姨娘了,算是宅子里的主人,人手不够,出去了可是会掉面子的。” 赵姨娘最怕的就是给一双儿女丢面子,闻言也不反对了。 此刻探春到了,给赵姨娘请了安。坐在一侧,看着厅中的丫头,心里明白这是要给自己挑人手用呢!当下心里还在估摸着要挑几人,没想到贾环出口道,“我看姐姐人手不足,咱们搬了新宅子,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姐姐,这次挑人,姐姐只管挑自己看着眼顺的。” 贾环这么说了,探春便挑了两个年纪与自己一般的,一个十二一个十三,样貌倒是没张开,不过看样子以后也是个美的。贾环见状皱眉,不过心里也知道,贾探春与自己并不亲厚,也不知自己为人,以后相处久了也就好了,当下又指了四个模样不错年纪小的,给了探春,还道,“这些姐姐先用着,若是不够以后在挑。” 贾环自己倒是不用了,马婆子见状心里咂舌,乖乖啊!这小神童还真是大手笔呢!买人虽是不贵,可养人哪样不是要银钱的?这一出手就给她姐姐添了四个,这不是端的让她姐姐拥那侯府小姐的阵仗!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见贾环丫鬟挑完了,马婆子挥挥手,又上来一批年纪大的粗使嬷嬷,大都是三十多岁,身强体壮,高高大大的,贾环见了,指了八个看着敦厚老实的,算是挑完了。 最后挑的小厮却是戴荣在院子挑完了,小厮都是忙些重活或是出外给夫人小姐跑个腿,或是上门递给拜帖,戴荣估摸这挑了十个机灵懂事的。 粗使嬷嬷探春四个,赵姨娘因从贾府带了两个过来便只给了赵姨娘两个,剩下两个贾环便留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如今赵姨娘住在主宅,探春与贾环一左一右,探春是落红园,贾环是碧青园。 付了银子与马婆子,戴荣将丫鬟嬷嬷小厮的卖身契放在盒子里递给贾环,贾环不在意的挥挥手,这些以后都是戴荣的工作,交给自己作甚? 倒是戴荣又感动了一番,主子多信任自己啊! 将新买的仆人与从贾府带来的都集中在院前,众人安安静静的看着台阶上贾环。 “不管是以前贾府来的,还是今天新买的,今日都听好了,这里是贾宅,少把一些贾府的规矩用在这里,这儿有这儿的规矩,但凡是有人犯了规矩一律没有情面直接卖出去!”贾环很是痛恨贾府下人的多嘴舌,不论大小谁的话都敢编排!还有些嬷嬷私底下偷拿主子的物什或是吃酒赌钱什么的,贾环是真心不待见。想到此厉声道,“宅里重规矩,主子的事物不得多嘴编排,吃酒赌钱的更是不许。”这些说的便是贾府的老嬷嬷了。又说道了一些规矩,无外乎什么做事忠心,不要心大之类的,便让散了。 自此以后,贾宅算是开始进入平静安稳生活了。 第三天贾环忙完了宅子里的事,便去了四皇子府。一路到后院子,果不其然见徒臻宝在练武,自从服了丹药,前阵子,徒臻宝玉生缘第一层已经练成,现在武功更是得心应手。鞭法与剑法还被徒臻宝创新一二,用起来更是威力大增。而凭着几月来不间断的练武,往日婴儿肥的徒臻宝开始慢慢扯条,个子又长高了不少,脸颊的婴儿肥慢慢消减,五官也变得清晰起来。身上虽说没有夸张的肌肉,可若是上前一摸,定会现衣服底下的肌肉硬邦邦的,这个少年正慢慢的向男人展。 徒臻宝见了贾环过来,停了手中挥舞的鞭子,笑着走过来,道,“今日总算是来了,你这大忙人!”调笑的摸了摸贾环的顶,自从贾环先告白后的结果就是徒臻宝不在怕贾环了,倒是多了几分有恃无恐的模样,气的贾环哼了哼! 贾环不理徒臻宝的取笑,皱了皱鼻子,颇有几分蛮横道,“我吩咐你的事办得怎样?” 徒臻宝也不在意贾环话里的无礼,倒是觉得,这个样子的贾环才是真正的性子,包容一笑,道,“人我给你备下了,都是我母亲身边的教养嬷嬷,给你要了两个,回去时领走便是了。”对于这些小事倒是不麻烦,就是自己要人的时候被母亲问了好些问题,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巴拉巴拉的!就连这些日子闷闷的小芝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跟着母亲一起取乐自己。 闻言,贾环哼了哼算是满意答案。宫里的教养嬷嬷是给探春与姨娘准备的,探春以后要嫁人,赵姨娘什么样的礼仪规矩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能教探春呢?而且赵姨娘以后也要独当一面,总不能以后见了大家的夫人媳妇什么的还是那么小家子气,没了规矩。失了自己面子贾环不怕,就怕赵姨娘心里不好受。 徒臻宝难得见贾环这副孩子气,倒是逗得徒臻宝大了胆子,上前刮了刮贾环皱着的小鼻子,触手温润细滑的感觉令徒臻宝心头一震,心里更加喜欢碰碰贾环了。想着以后一定要多摸摸贾环才作罢! 被徒臻宝那么宠溺的一刮鼻子,贾环呆愣在原地。自己这辈子加上辈子还从未有人敢这么摸自己的!到说不上不喜,只是有几分奇怪还有别扭,难得的面上泛了不可见的红晕,被小心观察贾环的徒臻宝捕捉到,心里调笑,难怪小虞以前爱这么逗自己,确实很好玩! 徒臻宝练武的时候穿的单衣,活动的时候倒是刚好,此刻与贾环停着聊天难免觉得冷了。毕竟此时才是开春,天还冷着。 贾环见状心细的拉着徒臻宝进了卧室。 徒臻宝的卧室很大,炭火烧的暖融融的。自从上次贾环在这住过一晚后,便成了这里的主人似的。此刻进了卧室,徒臻宝亲手替贾环脱了外面的袄子,身着单衣的贾环一溜烟的钻进了床榻上,盖着毛茸茸的厚毯子对着挂衣服的徒臻宝招手,笑道,“小宝赶紧上来!这儿可暖和了!” 徒臻宝将衣服挂号,接过门外管家备好的甜食与热茶,端到矮几上,笑着道,“跟个小猫似的!一进来就找地方窝着!” “你这个傻兔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贾环嘀嘀咕咕的道,再看向矮几上的甜食时,立马开动。 徒臻宝自从练了玉生缘五感比以前好了太多,贾环的嘀咕自然被听个一清二楚,不免失笑,自己以前在小虞的眼中只是一只傻兔子么?那种胆子小不拉几的兔子?也不吭气,默默的心里想,以后再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兔子! 贾环爱吃甜食,以前在现代就爱吃。不过到了古代,落在贾环身上,没有好条件,做出来的甜点自然不怎么好吃。倒是后来去了扬州,和露学了几手哄得贾环的胃乖乖听话,不过南方甜点吃多了也就厌了,倒是徒臻宝府里的厨子做的一手的好甜点,无论是偏甜系的菜色还是糕点都是甜甜蜜蜜,丝丝入扣啊!徒臻宝见状,也不说将厨子送与贾环这种话,而是说那大厨是家传手艺不外传的,要吃的话只能来自己这里了。哄得贾环每日巴巴的过来,通常是窝在榻上喝着甜品吃着糕点与徒臻宝探讨兵法一下午。 徒臻宝不是很喜欢甜食,他更偏辣,口味较重。每次贾环过来,府里的厨子必须两位,饭桌上一般清淡偏甜,一面*麻咸,倒是热闹。 混吃混喝完毕,贾环领着两位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回了贾宅。 徒臻宝坐在马车里,亲自看贾环下了马车这才让管家回府。 贾环一路到了合欢堂,家里人少,探春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稳重也觉得寂寞。更别提爱说八卦的赵姨娘了,通常探春都是陪着赵姨娘待在合欢堂的一整日的。 贾环见了赵姨娘与探春便说了身后跟着的两位嬷嬷,都是徒臻宝母亲身边的,贾环自然礼待几分,区于其他嬷嬷。 探春被王夫人教养过自然知道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如何的厉害,大家小姐得了宫里的摸摸教养又会有怎样的前程。以后自己夫家也不会说自己是小妾教养的,反倒还高看自己几分。探春明白,赵姨娘这个深宅内妇活了这些年纪的女人又怎么会不明白,本来自己还担心探春跟了自己会坏了前程,没想到环儿这般厉害,当下便夸道,“我儿厉害!” 两位嬷嬷都是四十多岁,一位姓马拉,一位姓何。马拉嬷嬷以前教养过公主,此时自然教探春,而何嬷嬷一直帮着华贵人,对于接待人事自然手段非凡,此时自然跟着赵姨娘,平日指点赵姨娘了。 两位嬷嬷出来乍到,自然是让戴荣先带着嬷嬷下去歇息,顺便告知宅子里的下人要礼待嬷嬷。马拉嬷嬷自然住在落红园,身边还安排了一位小丫头伺候,而何嬷嬷便住在合欢堂,一人一屋也是有小丫头伺候的。 刚解决完嬷嬷住宿,就听见戴荣递过两封拜帖,道,“这是近日林府与薛府派人送过来的。” 林府的拜帖是林黛玉写的,先是恭喜了探春妹妹初到新宅,后又说能否参观一二。说白了就是姐妹聚会,林黛玉怕探春寂寞过来相陪。倒是这薛府,贾环倒是不解了。他与林府能说得上有几分关系,可是和着薛府也就是薛蟠倒是有一堆续的关系,没了王夫人的关系,二人还真是不熟啊!此刻的贾环早早忘了那一巴掌与那番说醒薛蟠的话了。 贾环给二人回了帖子,林府的与薛府的一天过来齐了。反正探春与黛玉两位闺阁小姐都是呆在后院的,而薛蟠与自己在前楼招待也不冲突。 定了时间,贾环看了看帖子没有不妥,才让戴荣差人送过去。

36第三十六章 贾宅众人来祝贺 薛蟠心中坚定打算 第三十六章贾宅众人来祝贺薛蟠心中坚定打算 离拜帖约定之日也不过是三日后,正是二月初二,春寒料峭,开始积雪消融。贾宅里,河水流动,绿色的松树上落着些斑驳的白,倒是有几分趣意。 林黛玉坐着马车,车厢里跟着雪晴与雪雁两个丫头。黛玉心里早早想着过来看望探春与贾环,不过想他们才搬进新宅自是有许多杂事繁忙,必是没有多余时间来招待自己,遂等了一些日子。 这一日,冬阳暖暖。 青帐围得马车厢缓缓停在贾宅门口。 门口戴荣早早守候在此,正门两边是贾环新招的看家护卫,此时正是排了班,两人守着。戴荣见是有林府标志的马车,连忙上前,身后跟了两位丫鬟,赫然便是探春上次挑的那俩位。 雪晴雪雁先是下了马车,雪晴扶着黛玉下来。今日黛玉披了粉色杂着狐毛的斗篷,里面稍稍露出个紫色的边,想着里群应是紫色的。步步生烟,袅袅而来。 两个丫鬟前面带路,小心翼翼的从侧面穿过大楼往后堂而去,大楼与后堂隔了一座大屏风,不过也是百余步的距离,黛玉一路走一路看,待看到正宅匾上悬着三个--合欢堂的时候,倒是微微一笑。 丫鬟们引着黛玉进了正堂,穿过花厅往里屋走去,处处温暖。里屋里赵姨娘坐在榻上,身上盖了一块白色羊毛的毯子,而探春便偎在身侧,瞧着画面倒是让黛玉眼里泛了泪光。 赵姨娘见黛玉过来,连忙掀了毯子上前,探春一并与黛玉见过,众人行了礼,赵姨娘邀黛玉榻上坐,黛玉也不推辞,一一落座。 黛玉眼里观着探春,也不过是数日不见,却觉得起色变了许多,旁的倒是看不出来。 探春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褙子,梳着碧云髻,侧簪了一支白玉玲珑百合花样的簪子,其余别的倒是没有,一头乌丝整齐梳着。倒是额饰略微复杂些,金丝线编织而成的额饰,镂空之处又穿着颗颗细小晶莹欲透的鹅黄珠子,此刻正悬挂在探春额前,不繁琐却透着精致,又与探春裙子颜色一并,倒是更装扮人了。 姐姐妹妹见了的,自然说些衣服饰的。黛玉瞧见探春这幅额饰,自然会夸上一夸,笑道,“妹妹好生漂亮,尤其是这副额饰更是新颖呢!” 探春听闻贾环说道今日黛玉要来,欢喜之余自然多了几分爱俏,细细的梳妆打扮了一通,就等着黛玉夸自己衣服额饰呢!当下笑道,“这个我也喜欢的紧,环儿说这是惜颜楼出的。以前在贾府,府里的姐姐妹妹们多是用惜颜楼出的胭脂水粉饰头钗,环儿知晓后,便差人送了这个过来,说是新款。”探春还不知道这惜颜楼是贾环开的,旁边坐着的赵姨娘听了,摸着自己腕子带的手钏,心里乐着,跟着笑道,“你不知,环儿年纪虽小,却是个心细的,凡是家里有什么缺的,我还不知,环儿已经办妥了。” 赵姨娘摸手腕的动作一一被黛玉尽收眼底,眼里带笑,夸赞道,“就是这么说,环儿年纪小却很懂事,都是姨娘教的好。” 几个女人这里互相说道,宅子外面薛家的人到了。 门口戴荣见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看到都是薛家的标志后,连忙上前。前头马车里的人先是下来了,薛蟠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戴荣面前却是很有威慑感。自从薛宝钗进宫后,期间花了银钱也得了一些消息,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皆是平安,很好之类的。薛蟠更是一改往日混吃混喝,花天酒地的面貌,兢兢战战的对着商铺打理起来。不过就算薛蟠再怎么悔过自新想重新打理家业,也是非常吃力。毕竟做了这么些年的呆霸王,书又读不进去,商业也是一团的槽。再次确定自己真的不适合后,跟薛母商量后,派人去了金陵接了薛蝌与薛宝琴过来。 薛蝌与薛宝琴乃与薛蟠是堂兄弟/妹的关系,都是一家人,薛蟠想着自己不擅经商可以让薛蝌过来帮忙。而宝琴正好可以陪着薛姨妈。 今日过来拜见贾宅自然有了薛蝌一起而来。而后面的马车便是薛宝琴与薛母。薛府也是人丁单薄,薛母每日也只有宝琴能作伴,自从搬出贾府后,薛母也懒得在过去瞧自己姐姐的白眼了。两人也是寂寞,听闻薛蟠要过来,薛母想到宝钗走后的那些日子,赵姨娘经常来看自己,便带着宝琴过来热闹热闹。 薛蟠威武雄壮像个武夫,而薛蝌看起来倒像是经商的或是书生。普通身高,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不过双眼精明而灵醒,一看就是长时间在商场打混出来的。 戴荣引着两位去了堂楼,后面马车里的薛母与宝琴随着出来的丫鬟一路去了后堂。 堂楼门口贾环站着,见了薛蟠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斯文的少年,心里猜想,面上却拱手道,“薛大哥哥好啊!却不知身后这位哥哥是哪一位?” 薛蟠生性爽朗,当下哈哈一笑,痛快的道,“这是我的堂弟薛蝌。” 薛蝌闻言上前一步,拱手笑道,“贾少爷好!”后又接着道,“早些日子薛蝌远在金陵都听闻京中贾府小神童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贾环听闻汗颜,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孩子看吧?!这么夸!当下笑着道,“薛哥哥可真是折煞环儿了。环儿还小,哪里是什么小神童,若真的说起来也是师傅教的好,文学出众。至于薛哥哥还是别叫我‘贾少爷’了,我既然叫薛哥哥一声哥哥,若是薛哥哥不嫌弃唤环儿一声小弟便是了。” 薛蝌自然欣然允之。 旁边的薛蟠听两人这么一来二往的,不耐烦道,“你们别这么让来让去,我这个没读过几本书的粗人可是不懂那一套一套的。要我说,环儿叫我一声薛大哥哥,自然就不是什么外人了!蝌儿便随我一起叫环儿吧!” 这么下来,两人也不好谦让。闻言,对看一眼,彼此眼底都有笑意。这薛蟠不仅仗义还是个生性直率的!贾环对这种人倒是欣赏,不过对于以前的那个薛蟠,贾环还真是看不上眼。花天酒地不说了,都是花的自家钱,可是为了一个丫头就能失手打死人,可见是个莽撞的,若是悔过自新最好了。对此贾环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薛蟠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好不好坏不坏,都不关自己何事! 三人你来我往的,边说边往堂楼走去。 堂楼是二层,盖得很大,一楼作为花厅,接待男客用的,二楼设了卧房书房。三人就一楼客厅坐着,戴荣差丫鬟上了茶水果子,三人便围着炉子坐着。 薛蟠为人虽然大大咧咧,不过对他好的,帮过他的,他心里一一记着。而贾环便被薛蟠记在心里,想法设法的想要还恩情。这次来贾宅,最主要的还是在面上支持贾环,这是一种表态。起码薛家看重贾环,不在乎贾环是不是贾府里的环三爷,薛蟠给的就是一种态度。这是我薛蟠的弟弟,有人敢欺负,先问过我! 三人说道,其中薛蟠自是插不上话,倒是薛蝌读过书做过生意,有眼界,有些见地倒是能跟贾环聊起来。贾环作为主人自然要照顾两人的情绪,话题都是贾环有意无意的引导,不过说了许多薛蟠都是怏怏的,贾环便对着薛蟠道,“薛大哥哥如今是做生意?有薛蝌哥哥帮着肯定是生意兴隆!” 薛蟠摆摆手,毫不在意自己被人小瞧,实话实说道,“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不是亏钱就是被骗,以前认识的朋友,喝酒吃肉倒是行,一到用人关系都托不上,屁事都不顶!”说到最后不禁爆了粗口,后又顾忌贾环年纪小,还是举人,便闭嘴不说了。 贾环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问道,“哦~生意做不成,薛大哥哥可以做些别的?总会有一条路能让薛大哥哥出头的。” 薛蟠闻言,沉闷许久。 贾环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正准备换别的话题时,只见薛蟠默默叹了一声,开口道,“说道‘出头’我倒是有一份心思,不过......” 薛蝌听见薛蟠有主意,自然欣喜。只要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擅长的,大哥也不会整日埋怨自己,责怪自己不顶事不上进,才会害的宝钗进宫当丫鬟。当下听闻薛蟠这么说,自然欣喜道,“大哥有法子?说出来看看!” 薛蟠闻言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倒是勾的旁边的贾环也来了几分好奇!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这个粗愣子别扭说不出话,真是好奇啊! 憋了一会,薛蟠壮士断腕般的道,“我想去参兵!”声音壮如洪钟。 “什么?大哥你疯啊!”薛蝌气急败坏道,看到薛蟠垂着头,又将声音放低,温声将开道理,“战场上刀尖无眼,随随便便的便是要命的差事,更何况你还不懂武艺。” 薛蟠其实是会武艺的,不过那些花拳绣腿的花架子,薛蝌自然没把那些‘武功’放在眼里。絮絮叨叨的讲着道理,努力说服自家大哥好好的,生意不会了,他可以慢慢教,就算不会经商也可以干别的啊!不一定要上战场么! 战场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一个两个的都往那里跑!贾环皱着眉,深思。不过他却忘了,徒臻宝可不是自愿前往的。 薛蝌这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倒是将原本只是有个念头的薛蟠真正的开始正视起来。对比着薛蝌一一说的困难,一一解决,最后竟然得出上战场真的不错的信息! 要是薛蝌知道了薛蟠心里如何想的,估计都想一包哑药毒哑自己算了! 抬头正视薛蝌,薛蟠此时露出少有的沉稳,道,“薛蝌你知道,我读书不好且经商人家是不许考科举的,做官出仕这条路是死的。至于做生意,再怎么好也不过是挂了个‘皇商’说到底还不过是‘商’。宝钗为什么会进宫,我想了很久,也想明白了些,身份很重要。商人之女总是被瞧不起的,咱们家宝钗进了宫造化只能看她自己,那还有宝琴呢?你有没有想过宝琴以后的婚事?”平日嘴笨的薛蟠今日将薛蝌问了个说不出话! “那又怎样?跟你上不上战场有什么关系?”薛蝌死鸭子嘴硬,硬是不想承认。 薛蟠冷冷的看着薛蝌,自己的兄弟自己知晓,薛蝌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无非是不想承认。薛蟠接着道,“当兵不一样,我若是立了战功就会有封赏。我心不大,只想着以后有了一官半职的,宝钗从宫里放出来还能凭着我的身份找个好人家。或者,我立的功足够大,到时候请皇上放宝钗出来也是好的......”说道后面,声音已经小了。薛蟠也知道自己那只是幻想,不过幻想也好,真的也好,总是有希望的。 “大哥你想的太好了。”薛蝌眯着眼,冷冷道,“万一呢?万一你死在战场上,你可有想过婶子?可有想过宝钗?可有想过我......” 薛蟠将头低的更低了,喃喃道,“这不是万一么?母亲有我这么一个糟心的儿子已是够倒霉了,这些年也没能让她享个清福,若真的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捐躯,得了名声也能让母亲......”开心......薛蟠哽咽道。 “蝌儿,你是个好的,我比不上你。以后我走后家里就凭你照看了,我......”薛蟠不敢看薛蝌的双眼,低声道。 自家的大哥自己当然知道,薛蟠看着粗莽,却是个倔脾气。一旦下了决心谁也动摇不了,哪怕今日薛母跪着哭,薛蟠明面上会宽慰,但是到了晚上一定会偷偷走的。薛蝌揉揉疼的太阳穴,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宝钗是,薛蟠也是。 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贾环旁边看着,轻声道,“战场哪有那么可怕?薛大哥哥虽然武功不济,不过身材在那放着,再说里新兵哪有一到边关就上前线的,一般都会教教武功什么的。薛大哥哥此时也是有个想法,指不定那日就不想去了,薛蝌哥哥也不要想多了。” 话这么安慰,不过薛蟠兄弟俩都心知肚明。扯着嘴角笑笑,倒是放过这个沉重的话题。 后厅里薛母自然不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在刚刚下了什么决定,此刻花厅里言笑晏晏,好不欢乐。 薛宝琴年纪最小,不过也七岁有余,模样妍丽,小小年纪已能看见长大后的花样模样。嘴巴巧,人又甜,正在花厅里逗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倒。 时间过了午膳。大厅里摆了饭菜,温着桂花酿,男人一席,女客一席,中间隔了一仗屏风。谈天说笑都是听得见的,却看不见女客样貌。 这里薛蟠与薛蝌对着林黛玉来说都是属于外男,而对探春也是面上的虚关系,自然要做保护。 食了饭,女客在赵姨娘的带领下,参观了整个贾宅,算是饭后消化,后来,赵姨娘便让探春带着黛玉与宝钗去了落红园。姐姐妹妹有自己的小秘密要说,让她们自己闹去。赵姨娘与薛母倒是坐在榻上,吃着果子闲话。 闹了下午,众人便告辞了。 薛母临行前,探春还拉着宝琴的手,笑着道,“姨妈若是有了空一定要带宝琴常来啊!”又拉着林黛玉,笑嘻嘻道,“林姐姐我一人在家闷着,想必林姐姐也是,改日我登门拜访,林姐姐可不许不许我去啊!” 林黛玉捏着探春的鼻子,自然开口道,“那是一定欢迎呢!” 姐姐妹妹的笑了一团,赵姨娘对着薛母也是再三邀请,道,“以后常来,也不必投什么帖子了,都是自家人。” 一阵说闹才将众人送上了马车,贾环派了两位护卫送林黛玉与薛母,待不见马车影这才携着赵姨娘回府。

37第三十七章 徒臻芝生辰四皇子府庆祝 林如海书房断绝师徒 第三十七章徒臻芝生辰四皇子府庆祝 林如海书房断绝师徒情分 玉生缘贾环修炼到第二层便停滞不前。刚开始修炼第一层的时候,轻轻松松便过了,贾环心里一直想着这玉生缘如此容易,没想到第二层冲第三层却不到要领,迟迟没有进展。 贾环本性不是耗不起的,他本是个有耐心的,也懂得循序渐进,不可贸然求成。不过离徒臻宝去边关不过已是两个月的时间,贾环自然想多给徒臻宝留上一层功法。 不过这事也是急不来的。 这日,天公作美又下了些春雪。 气温渐高,雪虽然下的大却落不下。树枝上,屋檐上倒是落上层层白雪倒是好看,可这马路上白雪全化做了泥水,脏兮兮的。 贾环坐着马车,掀开帘子看向窗外,在看到行人一脚的泥水时,不自觉的皱着眉。贾宅与四皇子府离得很近,平日贾环去找徒臻宝一般都是走过去的,不过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可今天这路况还要坐马车,贾环是真心不喜爱坐马车。 空荡荡,四四方方,空气也不好,车里还颠来颠去的,不过爱干净的贾环还是忍了。 到了四皇子府,吴猛驾的马车,贾环吩咐了让其回去,下午自己回府都是徒臻宝相送的。门口侍卫把守,见是贾环个个都是笑脸相迎,小神童聪明又懂礼,过年来还给了众人一人一个红包,倒是赢得四皇子府里上下的喜欢。 一路直闯,到了徒臻宝的卧室,便看见徒臻宝围着火炉坐看书。 徒臻宝抬头见是贾环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相迎。在看到贾环穿的单薄,肩上有落有残雪时,便皱着眉头,伸手拂过贾环肩上的残雪,口中边道,“怎么穿的这样单薄?虽说是初春,可天儿还冷着呢!惹了风寒怎么办?”又亲自取了一件外袍递给贾环,催促道,“赶紧去换了衣服,等会化了雪要受冻的。” 贾环见状,嘴里嘟囊着,“小宝你也太贴心了吧!跟我娘有的一拼!”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接过衣袍去换衣服。因自己经常会来徒臻宝这里,为了方便,制衣服的时候,徒臻宝也按着贾环的身材做了几套,大小样式都是新的。 徒臻宝闻言,轻笑着揉揉贾环的头,笑骂道,“还不快去!” “知道了知道了,小宝这么唠叨以后铁定是找不到媳妇儿的,不如......”贾环拿着袍子打趣。 徒臻宝笑着接过话,道,“不如以后小虞当我媳妇儿吧!?”说完后,徒臻宝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你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讨论这种问题,摇摇头,温声道,“还是换衣服去!” 倒是贾环听到徒臻宝说‘不如以后小虞当我媳妇儿吧’时,心头一热,脸皮就涨红了起来,不敢再说下去,赶紧抱着衣袍去里间换衣服了。边跑嘴里还嘟囔着,“兔子现在越来越不怕我了!哼哼!” 贾环换了衣服,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去。霸占着床榻,身上盖着徒臻宝的毯子,为了‘报复’徒臻宝刚才的话,贾环一个劲的折腾徒臻宝,一会是要喝茶,一会是要吃糕点,还通通都要徒臻宝亲手做。 徒臻宝对贾环是真的好,若是平时谁敢这么指使一个皇子?贾环这么的无理取闹,徒臻宝还乐的贾环在自己面前放肆,这说明,贾环没把自己当外人。 出了一会气,贾环倒是消停下来。观察徒臻宝在自己任性时候,没有一丝不耐不喜,这才觉得心头喜滋滋的,说话也带了笑,道,“徒臻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是啊!”徒臻宝上前捏着贾环的小鼻子,自从上次得逞后,徒臻宝是越来越爱对贾环动手动脚了,谁让贾环的皮肤那般水灵。随身坐在贾环的身边,笑着道,“你这么可爱,哪个会不喜欢你?” 贾环闻言有些泄气,却也知晓如今自己与徒臻宝年龄差距大,徒臻宝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后抬起头,笑着道,“嗯~小宝既然喜欢我,就不能喜欢别的女子!”装乖扮巧,他可不想自己惦记的徒臻宝半路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徒臻宝听这话倒是笑了,还以为贾环小孩心性吃醋了呢!当下一阵哄,“我还等着小虞做我媳妇儿呢!怎会被别的女子勾走!”戏谑道。 屡屡听到‘媳妇儿’这三个字,贾环很不爽,凭什么自己是媳妇啊!当下反击道,“我是男子,怎能做你媳妇儿,你当我媳妇儿还差不多!哼!” 明显是小孩脾气,徒臻宝也不当真,笑着哄了起来,一会又是笑成一团。最后结果,倒是谁也不知晓谁是谁的媳妇儿! 混吃混喝一顿,下午贾环要走,徒臻宝相送。两人坐在马车上,临近贾宅,徒臻宝望着贾环道,“你今年九岁,也不知我这一走要去几年,到时候你长大了,不认得我该如何?” “浑说!明明是我长大了,你不认得我才对。”贾环反言相击。 徒臻宝揉揉贾环的顶,笑着道,“你长得这么可爱,我又怎会认不出来你?”看贾环还想说道,便换了话题道,“二月十八是小芝的生日,我跟他约好了来我这儿过的,你那天定要来!” “徒臻芝?” “放心吧!小芝小你二岁,且又乖巧懂事,你们一定会玩的起来的!” 徒臻宝不说这话还是,一说这话,贾环有种胃疼的感觉。有种孩子上幼儿园家长嘱托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 贾环回来贾宅,探春与赵姨娘早早用过晚饭了。此时探春正陪着赵姨娘做女红,探春手里正绣着鞋面,而赵姨娘正纳鞋垫,不过看大小倒是给自己准备的。 “娘与姐姐这么晚了就不要做了,省的害了眼睛。”贾环抽过赵姨娘手里的鞋垫,密密麻麻的的针脚,可见赵姨娘的用心。 自从何嬷嬷教赵姨娘行事后,赵姨娘慢慢脱去在贾府中的小家子气,倒是渐渐露出大家的感觉。许是,宅子里没人给气受,又有一双儿女在身边,赵姨娘的心境也平稳下来,面上是不是带着温柔的笑,反倒是比在贾府美了几分。此时望着贾环的双眼也是泛着柔光,笑意溢着双眼,道,“哪里天晚了,不过是才暗下。倒是你,一天天的劲往外跑,也不用功读书......”说起人来,赵姨娘又开始叨叨,见环儿笑着认真听自己的,倒是停了话头,关心道,“用过膳么?这么冷的天儿以后还是待在家里好。” “用了用了,娘不用担心。”见赵姨娘终于停了话头,贾环赶紧说道。后又看着探春道,“我看姐姐今日闲着,整日也觉得无聊,若是觉得无趣,大可邀府里的姐姐们过来或是宝琴妹妹与林姐姐也是好的。”贾府如今只剩下二春,史湘云早在年中就被贾母送回了史家,如今府里的惜春与迎春估计也是无趣着呢! 探春点点头,往日在府里她与惜春、迎春关系最是要好,同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总归在那。闻言,自然是笑着点头。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鞋面,温声道,“这穿在脚底下的贴身之物,总归自己人做了舒心,且这是我和娘的心意,也不碍事的。” 赵姨娘听得探春这么说,笑着点头附和。 贾环见了,也不再多嘴。 转眼到了二月十八,这日贾环拿着早早备好了礼物,晃晃悠悠的往四皇子府走去。还未进门,便见府里众人井然有序的忙着,布置的整个府邸像是娶亲似的,贾环见了不过一笑,心里却想,徒臻宝还真是疼爱他这个弟弟啊! 徒臻宝一大早进宫去接徒臻芝了,估摸也快马上回来了。到了午间,徒臻宝便携着弟弟徒臻芝进了府邸,在听闻管家说,贾环早早到了的时候,徒臻宝笑着对徒臻芝道,“你不是早早想见见这个贾环么?此刻正等着你呢!” 徒臻芝年仅七岁,不过板着一张脸,五官不同于徒臻宝的清秀倒是更偏硬朗。贾环第一次见徒臻芝,只觉得若是不说徒臻宝与他是亲兄弟,外人一定是不会信的。猜想,徒臻芝一定更像皇上! 徒臻芝虽然板着一张脸,不过贾环观察到,每每看见他哥哥,小孩眼里都是笑意。 贾环心里对这个外表装深沉的包子还是挺感兴趣的,一只内里素馅的包子却把自己的皮染得黑不溜秋的吓唬人,倒是有趣。 贾环是个成熟的,不过是披了孩童的一张皮,而徒臻芝虽是故意装深沉,不过皇家孩子早熟倒是真的,两人站在一起倒是能说上几句。 贾环送给徒臻芝的礼物是一份木雕,雕的自然是徒臻宝的样子,不过是照着q版弄的。本来想着送玉的,不过又想徒臻芝经过玲珑玉佩的事,估计早早恨透了玉,故已换了木雕。就这木雕的q版画像还是贾环亲手画的,你哥马上要打仗了,你去几年不会来是常事,以后想你哥了,就拿出来看看。 徒臻芝果真很喜欢这份礼物,收到以后,对着贾环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倒是唬的贾环心里暗叹这个兄长控! 对于徒臻芝,总体来说七岁生日这天还是不错的。虽然哥哥要走了,可是他相信凭着哥哥的本事,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 林如海书房。 林如海此刻脸色沉重,板着脸对着对面固执的学生无可奈何的道,“你这真是胡闹!” 贾环面上仍是淡淡的,嘴里说的话快把林如海气死了。道,“请姑父成全!”此时,贾环唤林如海姑父而不是师傅,不过是想打打人情牌。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林如海有林如海的坚持,不管是姑父还是师傅,他都不希望贾环以身涉险。当下斩钉截铁道,“其他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帮,这件事你不要在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贾环抿着嘴,不说话,突然起身朝着端坐的林如海一跪。林如海见状,气的起身,拍着桌子,大吼道,“贾环你这是想干什么?威胁?!” 三月初,天还是凉的,更别提林如海书房的青石地板。 贾环端着身子,直直的挺着,望着林如海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就这么看着林如海,一言不。 噗通一声,林如海跌坐椅子上,抚着生痛的额头,仍是那一句,“你还是回去罢!我不会帮你的。”说完闭着眼,不在看地下的贾环一眼。 贾环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道,“环儿不是威胁师傅,今日求师傅不过是为了姨娘着想,若是师傅不同意,环儿该走的还是要走,不过就是麻烦些罢了!若是得了师傅的帮忙,姨娘那里也会好说些......环儿不想娘再为环儿担心了......” 林如海仍是不说话。 贾环见了,闭着眼,再睁开,冷冷的道,“如若贾环以救命之恩相要挟呢?” 闻言,椅子上的林如海睁开眼,双眼泛红,恨恨的骂道,“也不知那个徒臻宝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迷得你不分轻重!” 贾环不说话。两人对峙,久许。 良久,林如海捂着泛红的双眼,不在看贾环一眼,低声道,“走吧!以后别再说你是我的徒弟了......”算是答应了贾环的要求。 自此,三年的师徒情分已尽。 地上的贾环闻言,双眼泛红,看了一眼林如海,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愧对恩师!”起身,离去。 待贾环走后,林如海望着贾环刚跪过的地方,出神久久。

38第三十八章 贾探春生辰众女庆祝 贾环上书院暗度陈仓 第三十八章贾探春生辰众女庆祝 贾环上书院暗度陈仓 三月初四,探春十三岁生日。 这是搬来新宅子探春过的第一个生日,自然需要好好筹划。当天生辰,探春邀了贾府二春、林黛玉与薛宝琴,几个姐妹。 一大早贾府的马车早早到了贾宅的门口,随着二春而来的倒还有周瑞家的。周瑞家的捏着帕子,上下打量了一圈贾宅的新宅子,心里啧啧个不停。随着惜春迎春二人下了马车,周瑞家的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宅子。二春是第一次过来,原先在府里听,环哥儿买了桩新宅子,却不想是这么的气派! 到了合欢堂,门口守着的丫鬟报了名儿,这才打着帘子让众位进去。 花厅里,赵姨娘高坐正中间,两手下列着两排椅子。惜春与迎春见了,到不知该则么行礼了?按说,两位是贾府的侯门小姐,对赵姨娘这个被撵出府的小妾不必行礼的,若是真有几分情谊,自可点头称呼一声也不为过。不过,今日赵姨娘高坐厅上,家中仆人规矩严谨,倒是弄得两位不知是按着姨娘礼行呢?还是按着夫人的礼? 赵姨娘不在乎这个,再说自己虽然过上了好日子,可自己毕竟不是贾政的正妻,哪有让公侯小姐给自己行礼的?连忙上前,拉着二春的手,笑着道,“都是自己人,不在乎那些虚的,快快入座,先喝上口热茶暖暖。” 二春自然欢喜。落座,看茶。 周瑞家的见状,心里不屑,一个姨娘摆什么少奶奶的谱?也不怕没命享! 赵姨娘早早便看见了周瑞家的,不过赵姨娘并不待见这周瑞家的,没有破口大骂已是何嬷嬷调、教有方了,哪里还会给周瑞家的好脸色瞧。 当下不过是冷哼一声,道,“这不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儿----周瑞家的么?怎么不坐?” 听闻,周瑞家的更是在心底对赵姨娘破口大骂,以为买了座宅子就能拿谱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面上却笑呵呵的道,“不坐了,不坐了。姨娘这里,我这个下人可不敢入座。今日夫人吩咐我过来,不过是来给姨娘送家用的,倒是姨娘换了地方,也不说说,让我好找啊!” 周瑞家的左一口姨娘,右一口夫人,不过是在提醒赵姨娘的本分么! 若是以往赵姨娘听周瑞家的这么说,早早大骂起来,不过现在倒是冷冷的装作不知一般,淡淡的道,“夫人好心,还惦记着我们娘仨。金蕊还不快接着家用,小心累坏了你周嬷嬷!” 赵姨娘边上的丫鬟点头,麻溜的下去,接过周瑞家的手里递过的银两。灰扑扑的袋子装着,小小的一袋,赵姨娘看也没看,接着跟堂上的二春聊天,倒是把周瑞家的凉在一边。 约莫一小会,探春过来了。 今日探春生辰,自然花了几分心思装扮。 一袭嫣红的褙子,外罩着一层金丝线编织的外衫。一把乌丝梳成晴空挽月髻,两绺黑垂落肩上,左侧髻处插了一支梅花落雪步摇,一走一晃,摇曳生姿。右侧髻也不知是哪家的能工巧匠,竟把白玉做成流苏,丝丝垂落在侧,精致小巧,很是妆人。 厅上周瑞家的见了探春这副打扮,吃了一大惊,这比在贾府时还穿的好呢! 二春见状,一一上前,笑嘻嘻的称赞。 堂上热闹,不一会黛玉携着宝琴过来了,原来两人来的巧,在门口遇上了,这就一起过来了。两人见了探春这副打扮,自然也是一通夸赞。堂上热热闹闹,只是周瑞家的没滋没味,便也没说就走了。 众姐妹移步到探春的落红园,园子里早早备下了小吃糕点茶水,几位女子说说知心话,倒也美。只是黛玉略微愁容,寻了空,悄悄问探春,“环儿呢?” 得了贾环的下落,雪晴跟着黛玉一起找去了。 父亲那日了那么大的火,书房之外自己听的一清二楚,环儿究竟想做什么?竟然父亲说出断师徒情分的话。黛玉心里急,问父亲,父亲不答,只好过来问问环儿。 见了贾环,也没有打转,倒是直来直去,不过贾环跟林如海一样,就是不说,急得黛玉恨不得掰开贾环的脑袋瞧个清楚,自然是无功而返。 到了第二日,黛玉便知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在纳闷,这明明是好事,怎地会吵开了呢? 翌日,林如海亲自上贾宅,亲手将一封书信交予赵姨娘。赵姨娘不识字,拿着书信,巴巴的看着林如海。 赵姨娘乃是独居妇人,林如海不便多待,淡淡道,“这份书信是我托人从松山书院求来的。环儿如今年岁小,整日待在府里我怕会耽误了学习,这个松山书院院长文采出众,许多学子都是慕名而去,倒不如让环儿去那求学,感染书院气息,以备三年后的科举。” 赵姨娘最是敬佩文化人,尤其是自己儿子的师傅。只要能让环儿出头,赵姨娘自然是欣然允之。 虽是心里不舍,不过赵姨娘坚信林如海说的话,心里喜庆,结结巴巴道,“那、那环儿要去几年啊?”赵姨娘知道有名的书院规矩严的,贾珠当初去学院一待就是两三年才回来一次。赵姨娘心里还是不舍贾环离自己那么久。 林如海本就不愿帮贾环欺骗赵姨娘,此时自然不愿多说,冷冷道,“看他是否用功。”便不再多话。 赵姨娘不好多问,呐呐道,“书院好,书院好......” 林如海走后,赵姨娘心里不安,拉着探春絮叨,探春看过书信,宽慰道,“弟弟去这名校读书,娘应该高兴才对,再者说,弟弟自小可从未做过什么让姨娘担忧的事?”那个自小,自然是自四岁以后了。 赵姨娘听了,也觉得对。环儿做事从来不用自己担心,再者说了,环儿这是去读书又不是去打仗,自己瞎担心什么! 三月十五,京中柳树枝芽冒尖,许多家庭纷纷折柳相送自己的儿子丈夫。 边关蛮夷来犯我青朝国威,圣上下旨,着二品威武骠骑大将军蒋忠为大将军,四皇子徒臻宝为副将,全力协助大将军,打退蛮夷,弘我国威! 威武骠骑大将军蒋忠,早在年关之前便带着五千精兵前往边关。而四皇子徒臻宝说是封了副将,不过一个军营中,副将起码有十个之余,蒋忠也不看重这个文文弱弱的皇子,想着到时给他一个看守粮仓的职务就好。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冲往边关。 徒臻宝留在年后才出,还有一层意思。 年过了之后,又向京中招收了许多新兵,这次徒臻宝便是负责带着新兵前去边关。 军营里,蒋忠留下的亲卫副将之一姚赣正看着徒臻宝。印象中,四皇子一副奶娃娃的模样,跟眼前这个英气的少年差距挺大的,倒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没见,生什么了,让着奶娃娃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要待在军营中还是变变好! 徒臻宝知道自己以皇子身份直接当了副将,估计许多人看不过眼,自然越是低调越好。冲着姚赣拱了拱手,道,“姚将军好!” “不敢当,四皇子如此大礼到是折煞姚谋了!”姚赣拱手淡淡的道。姚赣三十多岁,普通身高,长得也没什么特色,肤色较黑,据说是从农村出来的。这般无特色的一个人,能从小兵得将大将军青眼,一路升到副将,军营中,众人对之又是佩服,自然有其过人的本事。再看这姚赣,虽是农村出身,说话却斯斯文文的,不显怪异。 徒臻宝留了心,笑着道,“姚将军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到了军营,早没了什么四皇子......” “不该直呼四皇子名讳!”姚赣拒之。 徒臻宝也不生气,好脾气笑着道,“既然姚将军不习惯,那不如我们各让一步,姚将军直接叫我徒副将就好了。” 姚赣点点头,倒是不为这叫什么在多做纠缠。 新兵早早集合在武场上了,姚赣吩咐手下一一点名,拿到花名册之后,先是递给徒臻宝。徒臻宝接过手,翻看了几下,又递还给姚赣。姚赣检查无误后,人数对齐,大吼一声,“全军听命,收拾行装,今日出!途中现逃跑者、扰乱军纪者、滋生打架者......都按军纪处置!” 两排士兵同时吹响号角,呜呜声响彻整个军营。 “拔营!” 徒臻宝一个翻身到马背上,姚赣与徒臻宝并排,身后跟着两万徒步的新军,众人朝边关而去。 边关乃处在青国以北的虎啸关,来犯青国的蛮夷是属游牧民族,马背下的天下,以牛羊放养,择水草而迁徙。常年的游牧,锻炼出一副副好身骨,个个八尺壮汉,据说是食肉饮血,个个彪悍异常! 这场战,也不知要打多久。 姚赣常年跟着大将军东征西讨,家里就剩他一人,早早没了牵挂,对这次的战争,自然生不起忧愁。是死是活,要打多少年,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徒臻宝骑着马,想着贾环的面容。这次出征,贾环也没来送,不过,不来也好,省的伤心...... 三月十六,贾宅。 贾环收拾了行礼,这次外出说的是去求学。 赵姨娘见贾环不带一人,一个劲的哭,道,“好歹带个小厮书童过去吧!你这是去读书,没个小厮书童帮着打理衣物怎好?” 碧纱和露自然是想跟着去的,奈何书院有规矩不得带女子进去,二人只好给贾环收拾妥当。 贾环皱眉,自己这次要去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带个书童不是害人家找死么!可是不带一人又不好说辞,正在纠结中的时候,吴猛跪在地上,道,“小的愿随主子前往。” 贾环盯着吴猛,有身手有胆识,够是够了,可,他还有个弟弟。 “你走了,吴智怎办?”这两兄弟从逃难到瘟疫一直在一起,可见感情之深。 赵姨娘本来见了吴猛要去,就不太满意。粗帮帮的大汉子,怎么会照顾的了环儿呢?耳边又听见环儿说吴智,诶呀,吴智好,文文弱弱的,还懂些文墨,正好当环儿的书童,当下拍板道,“听娘的,吴智也去,给你当书童!” 贾环无语,看着赵姨娘喜庆的脸,算了。 三月十七,在赵姨娘挽留贾环多住了一晚后,贾环带着吴智、吴猛两兄弟坐着马车而去。 过了郊区,贾环便让吴猛停了马车,对着吴猛道,“你进来,我有话要说。” 吴猛进了马车里,车厢吴智正看着哥哥,刚刚主子已经说了此次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书院而是战场。他怎样都行,只要跟着哥哥。若是哥哥要去,那么自己也去闯一闯如何? 吴猛听了,皱着眉头,看着弟弟。他弟弟这么瘦弱,每天只会拿笔,哪里会什么刀枪?好男儿志在四方,吴猛自然愿意驰骋沙场,当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可是弟弟的安危...... 吴智与吴猛自小一起长大,哥哥心里作何想法,吴智能不清楚?当下扭着头对贾环道,“主子,我们兄弟二人愿随主子一起前往!” “吴智!”吴猛喝道。吴智了解吴猛,吴猛又何尝不清楚弟弟这是为了自己呢? “哥,你别说撵我走的话。自小咱俩一起相依为命,过誓的,不管去哪,谁都不能抛弃谁!我不怕死,你生我生,你要去战场,我自然要陪着!”吴智对着吴猛说道,而后又对着贾环道,“主子就让我跟着你吧!?” “这事我不管,你哥同意,我就没话!”兄弟两的事,贾环不打算插手。各自的命各自负责。 吴猛望着弟弟乞求的眼光,点点头,狠下心道,“行!一起去,不过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 说清楚后,贾环吩咐该方向,往虎啸关去。 虽然徒臻宝已经走了两天,不过行军部队带着两万新兵,路上搭营帐,生火做饭,哪一样不费时间?而且,两万新兵可是徒步,没有马可骑,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 贾环三人一路上吃着干粮喝着冷水,硬是赶了两天才追上行军部队。 “报----”小兵快跑到姚赣马前,道,“姚将军,有一辆可疑马车跟在大军后面,已经两个时辰了。” “哦?”姚赣疑问道。拉着马,回头望,确实有一辆马车紧紧跟着大军后。而后冷冷对着小兵,道,“赶其走,可疑者武力解决。” “是”。 姚赣手一挥,大军接着前行。 不一会,那小兵接着上前,对着姚赣道,“那马车里的人声称是四皇子的小厮。” 闻言,姚赣转头看着正听的徒臻宝。本来这次徒臻宝只身前来,他还对这个皇子高看几分,没想到后招在后面么! 徒臻宝疑惑,这次自己出来说了不带一人的,谁还这么大胆,违背自己的意思。当下对着姚赣道,“姚将军先带着大军前行,我去看看,一会追上来。” 姚赣点点头,大军行军在即,自然不能为了徒臻宝耽误时间,当下吩咐继续前行。 徒臻宝驾着马,往回赶。 到了马车前,见赶马车的是个陌生的男子,心生疑问,出言道,“车里的何人?赶紧出来!” 随着门帘掀起,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却不是自己认识的。接着,背后又冒出一人,徒臻宝见了,大惊,吼道,“贾环你在这里干什么?”

39第三十九章男人之间严肃的谈话 银蛇将军的蛋疼称呼 第三十九章男人之间严肃的谈话 银蛇将军的蛋疼称呼 “贾环你在这里干什么?” 徒臻宝气急败坏的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九岁的小娃娃要来?还要不要命了?!什么?你会医术,你会医术也不管用!不管会什么都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贾环还是第一次见徒臻宝这副样子,去了以往的呆傻,身上充着一股硬气。可见是真的怕自己安全,当下那些被吼的不愉快,通通散去。贾环撑着下巴,坐在马车辕上,双腿垂着,一晃一晃的听着徒臻宝唠叨,什么蛮夷会吃小娃娃之类哄人的话! 嗤笑道,“徒臻宝你说这些也不怕闪了舌头?”当他小孩好欺么? 徒臻宝闻言,真想把那个晃腿调皮的小孩抓过来,一顿好拍!这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哄?人家聪明,根本不理徒臻宝,总之不管徒臻宝说多少,贾环总会最后来一句,“我们赶紧走吧!不是赶时间么?我可没工夫陪你瞎聊天!” 气的徒臻宝头疼!第一次现贾环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胡搅蛮缠!任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 “你别想找人送我回去,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打断送我回去之人的腿?”最后一句,贾环哼着说道。 但,在场众人都明白贾环是说真的,若是徒臻宝真的派小兵护送贾环回去,那么那个小兵要倒霉了! 晃着退,满不在乎的道,“别把我当孩子哄,你今天赶了我,相不相信,明天我就能冲到边关,亲自拜在大将军门下!哼!徒臻宝,你那是什么眼神?少瞧不起人,不然咱俩打一场?你输了就得同意我去战场!” 徒臻宝自然不跟贾环打赌,两人在王府一起练过武,比试过。贾环人小,吃亏在力量上,不过胜在灵活,且,玉生缘贾环练到第二层,自然比自己厉害。 徒臻宝吁了口气,真是油水不进!可,真想到把贾环带到战场上,徒臻宝有舍不得,就怕万一!这一刻,徒臻宝现,自己将贾环的命,看的比自己还要重。不过这个时候,徒臻宝忙着劝说贾环,对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多想。 两人对峙半天,谁也不退后。 贾环觉得委屈,自己放下赵姨娘,跟林如海断了关系,才换的这次机会。这倒好,人家当事人不领情!又委屈又气愤,当下赌气道,“吴猛驾车,我们现在就去边关!”说完还朝着徒臻宝看了一眼,见徒臻宝没动静,这下真是生气了,怒道,“愣着干什么?我是主子还是他是?看他干什么?” 吴猛见贾环真的生气了,赶紧让弟弟上马车,准备赶车走人。 徒臻宝都不知道拿贾环怎么办?可,绝对不是让贾环负气一人去边关!(你把吴家两兄弟放哪里啊!)当下跳上马车,进了车厢。 车厢布置的很豪华,赵姨娘怕贾环外出辛苦,又是棉垫子又是糕点茶水,探春还放了一方矮几,上面搁着棋盘棋子,本是让贾环途中解闷用的。 此时贾环坐在软垫子上,赌气的看也不看徒臻宝一眼。 徒臻宝见状,好笑的坐在贾环身边,搂过贾环,贾环正生气哪里让他搂?一个劲的胡拧。 “别动!让我抱抱!”徒臻宝轻怕怀里的贾环,还说不让他把他当孩子看,现在这副摸样哪里不像孩子了? 贾环真听话就不是贾环了!一个巧劲,捏了徒臻宝肘关节,徒臻宝手臂一阵犯麻,松了手。趁着功夫,贾环挣脱了,坐在徒臻宝对面,冷冷的看着徒臻宝。 徒臻宝被贾环盯的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看着贾环,视线不示弱半分。他知道贾环对他的好,可是,他难道不担心贾环么?面上散了笑,徒臻宝严肃道,“贾环咱们俩谈谈,我不把你当做孩子,咱们说清楚,之后不管怎么样,不准耍孩子气!” 贾环哼了哼,表示同意。 马车外,吴家兄弟远远守着马车。 马车里,徒臻宝低声道,“你来找我,说真的我很开心,我知道你担心我,想陪着我。”徒臻宝不知如何说起,乱糟糟的,说了几句,理清头绪,接着道,“半年前,自从你第一次来我府找我,问我是不是要去边关,再次见到你,你就不一样了。你身上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你不说我从不过问,我心里知道谁对我好,瘟疫,你帮了我,而这次去边关的半年里,那些兵书、武学都是你帮我弄来的吧?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你的好,我记在心里,可,小虞,这次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厉害,武学、医术、经商,估计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我只知道我担心你,一想到你要去战场,我就不敢想后果......” 自嘲笑一笑,道“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可是我今天还想说说。我懦弱,胆怯,心里只充满了恨,却找不到方法。可自从认识你后,我在心底暗暗过誓,我一定要改变,不为别的,就为了你的信任。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若是有一天,我为了你丧了命,也不足惜。可,我不许你有任何闪失......”亲自剖开自己的弱点,也只有在贾环面前,徒臻宝才会这么做。 “说完了?”贾环冷冷一问,看到徒臻宝诧异的眼神,道,“我是个男人!”说完后,觉得自己此时说着有点不太对劲,咳了咳,果然,徒臻宝那家伙眼底有了笑意,真当自己没看见么!哼!说了这是场严肃的谈话,竟然还敢笑,冷冷的瞥了眼徒臻宝,贾环这才接着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有能力自保。这次来战场,确实为了你,不过你也别太看重你自己,要不是你这么弱!我怎么会来?” 要不是你这么弱!我怎么会来? 徒臻宝念了一遍,心里更加坚定要变强大的决心!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战场我是去定了!”贾环任性的说道,接着给徒臻宝出主意,道,“我和吴智就是你的小厮,吴猛是你的亲兵!怎么样?一个堂堂的皇子,身边没个人伺候,这么丢份!” 最终,这场严肃的男人之间的谈话,以贾环压倒性的取得胜利! 吴猛骑着马,吴智驾着马车。徒臻宝与贾环坐在车里。徒臻宝望着贾环笑眯眯的眼,真是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同意了呢!自己究竟是怎么同意的呢!! 半天后,徒臻宝四人在一处树林里找到军队。此时,军队正停军整顿,准备晚上在这树林里过一夜,明日出的。本来徒臻宝一人过来,就是为了低调,不让别人因自己身份而记恨!哪里想到贾环这么一出,现在有了贾环,他根本不可能让贾环跟着行军部队走,只好堂而皇之的享用特权,睡在马车里了! 姚赣见了,也没有意见。本来皇子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跟自己这皮糙肉厚的大兵,同睡在冷冰冰的地上! 新兵都是平民百姓,见状,自然道一句,这才对嘛!偶尔有几个出来镀金的世家子弟见了,不过也是在心底说道几句,倒也没生什么记恨情况! 行军日日相赶,也足足是在两个月后才到达虎啸关。 刚到虎啸关,姚赣便拜见蒋大将军。 大将军营长,众位前锋将领、副将正在商讨对兵之计。姚赣见了,叩过大将军之后,默默站在一角,静静等候。待事情谈完,蒋大将军对着姚赣道,“新兵可全到齐了?” 姚赣站到中央,跪道,“新兵总共三千八百三十八个人,已经全到。” 蒋大将军不过是一问,姚赣办事,他自然放心。又想到这次姚赣身边还跟着一个四皇子,接着道,“你觉得这一路上四皇子为人如何?” “细皮嫩肉的皇子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说这话的是帐中一前锋,高高壮壮的跟个大黑熊一样,粗声粗气的,他平日里最是看不惯这些娇养的皇子! 此话一出,帐里几个大老粗都是附和着,就是就是!还有几个不满徒臻宝一来就这么高的地位,当下自然一通嘲笑。 见蒋将军不说话,底下几人更是没了忌惮,越说越难听。 帐外,徒臻宝握紧双拳,而后慢慢松开。掀起帐帘,走到帐中,高声道,“末将徒臻宝见过蒋将军。” 蒋忠早都现了帐外徒臻宝的身影,刚才不说话,不过是想看看这徒臻宝会怎么做?要是胆小怕事,息事宁人,忍气吞声,蒋忠便会将徒臻宝分到后勤去。若是有几分血性,蒋忠自然也会斟酌斟酌...... 帐中几人见说嘴的正主到了帐里,有几人心里暗怕,就怕徒臻宝以皇权压人,也有几人不怕的,其中不怕敢叫板的就是最先开口的前锋---武大熊! “徒副将来这儿有事?”蒋忠淡淡的开口。 众人摸不清蒋将军的意思,不过看样子也是不待见这个四皇子的,刚刚还后怕的将军们此时放下心里的害怕。 “末将初到营中,自是前来报到!”徒臻宝淡淡道。 蒋忠未说话,有心想试试徒臻宝。知晓自己属下的脾气,心生一计。蒋忠笑着开口道,“徒副将初到营中,自然要有自己的差事,要不各位看看,徒副将适合干什么?” 听蒋忠这么一说,黑大熊当场忍不住了! 站了起来,对着蒋忠道,“俺看这四皇子细皮嫩肉的做什么都不合适,要不然四皇子还是赶快回去吧!”粗嗓门,哇哇的叫嚷。武大熊是个粗人,因为力大如牛,一把斧头舞的虎虎生风,被蒋忠看重,收到自己手下,不过这武大熊就是一点不好,脾气太直!不对付的,管你是谁!都能一通好骂!厉害的还动起手! 徒臻宝不等蒋忠开口,冲着武大熊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武大熊挥挥手,直爽道,“武大熊!” 徒臻宝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看人还是会的。这个武大熊典型的有勇无谋,性子刚烈!想到此,徒臻宝笑着,也不跟武大熊绕弯弯,直言道,“武将军,徒谋想跟将军切磋切磋,要是武将军赢了,徒谋但凭吩咐!” “啥?你要跟俺比武?俺没听错吧?”武大熊挠着头,怎么扯到比武上了?他怕自己收不住劲,万一打坏了人家皇子该怎么办呐! 帐中人闻言,哈哈大笑,自然是笑徒臻宝不自量力! 蒋忠倒是对这个四皇子难得露出几分欣赏,他一贯欣赏有血性的男儿郎!再者说,他也想看看这个四皇子凭什么夸下海口!有几分本事拿出来看看,军营里可不适合藏拙!在这里,众人佩服强者,只要你够强大,哪怕你出身农民也没人敢取笑你,反倒会敬佩你是条汉子!要藏拙的,都滚回去!我这儿不要唯唯诺诺的瘪三! 当下对着武大熊点点头,示意可以,笑着对徒臻宝道,“徒副将可要小心了!” 众人移步到武场。武场上,众士兵听闻新来的四皇子要跟武将军比武,个个兴奋的往前窜!都想看看这四皇子是不是不要命了!哪个不知道,武将军一把斧头下去,就是深山野熊也会去掉半天命! 众将军围着,等着看这个四皇子的热闹。 武大熊自然拿的是斧头,颠着沉沉的斧头如棉花一般拿在手中,一只手挠着头,嘿嘿一笑,道,“俺只会耍这个,用惯了,你用啥啊?” 徒臻宝一笑,自腰间哗啦抽出一条细鞭子。那鞭子两米长,稍微较一般的鞭子细。徒臻宝缠在腰间,众人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银色的腰带。随手在空中挥了两下,唰唰作响! 这条鞭子是徒臻宝特意找人定做的,二米长,银色皮质,阳光下看,泛着银光。贾环见了,特地拿了回去,进了空间又在泉水中泡过一晚,在用特殊的药液泡了两天,再取出来的时候。鞭子浑然不一,平日搁着很是普通,但是耍起来冒着寒光!且,坚韧无比,徒臻宝曾用宝剑砍过,不伤分毫。 “娘们才用鞭子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又开始哄笑。 徒臻宝不在意,等会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谁么叫做‘娘们才用的鞭子’! 鞭子用的是巧劲以及灵活。武大熊用的斧头自然是凭着自己那一身的牛力,与武大熊拼力量,显然是不可取的。 蒋忠见徒臻宝挥鞭子的架势,便知道是个练家子,倒是对这个徒臻宝更好奇了。当下喊了开始。 徒臻宝立着不动,武大熊性子急,想着早早结束还要吃饭。便挥着斧头砍了过来,不过眨眼之间,徒臻宝舞着鞭子灵活的朝武大熊的下盘扫去。 武大熊连忙躲避,徒臻宝不急,反手一挥,鞭子缠着自己手上两圈,短了几分的鞭子适合近身。众人只见,空中一条银蛇似的鞭子,灵活的闪着,挥过之处,冒着丝丝寒光。徒臻宝躲着武大熊,灵活移步,还挥着鞭子,一下下的打在武大熊身上,众人只听武将军,哇哇大叫。 徒臻宝收了鞭子在手上,立着远处,笑着道,“武将军如何?” 再看武大熊,黑黝黝的肌肤上冒着红丝,伤痕细而小,不过听到武大熊直吸气,自然也知道有多疼了。武大熊摆摆手,嚷嚷道,“是俺小瞧人了,姚赣说这叫什么貌什么取人的,反正俺不懂,你这么厉害,俺服了,以后你就是俺的兄弟。”武大熊与姚赣是一个村出来的,不过姚赣以前在村里学堂念过书,本来是要考科举的,后来......后来就跟着武大熊来了军营。两人又同时投在蒋忠手下,自然亲厚。 蒋忠见了,哈哈一笑,道了句,“英雄出少年啊!” 自此,徒臻宝一战在军营里站住了脚,谁人也不敢多嘴说一句‘娘们’之类的。而因,徒臻宝舞的一手好鞭子,鞭子又是银色的,军营中伺候便称徒臻宝为---银蛇将军。

40第四十章 你洗完了我来洗 军营生活正式开始 第四十章你洗完了我来洗军营生活正式开始 银蛇将军? 贾环听闻这个称呼,先是囧完接着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哪一位人才起的?贾环还真是想见见。此刻贾环躺在徒臻宝的大床上,抱着肚子,嘲笑这帐篷的主人,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倒是旁边收拾行囊的吴智见了,惊吓到,原来主子还有这么孩子脾气的一面,这是从前见也没见过的。 副将军都是一人一顶帐篷,没有主帅的大,不过徒臻宝顶着四皇子的身份,帐篷大小虽然与各位副将一致,不过内里别有洞天。且,贾环是个能让自己躺着的绝不会坐着的主。就算是出来打仗,也要在能用到的条件下,达到最舒适的环境享受。 原本,徒臻宝帐中不过是床比别的将军大了些,有一张屏风和一个浴桶。有了贾环,也不知在哪里变得,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倒是识趣没拿不耐用的丝绸,就是细布缝制而成。一床大被子,还挂着蚊帐,据说军营中蚊子很多,贾环早早打听清楚了。书案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兵书、笔纸。 屏风隔着床,一侧放着浴桶沐浴用的,一侧是大床歇息的。大床拉着蚊帐,不足一仗的距离,摆着桌案,椅子。桌案上,吴智早早收拾的干净整齐。再往一侧,放了一张圆桌并着几张圆凳,平日用来吃饭用的,为了不影响食欲,贾环有找了一张屏风,将浴桶围了个四四方方。 在军营里来说,徒臻宝这个帐子已经算是豪华了。本来,徒臻宝手下的亲兵小厮,统是住一张帐篷的,不过贾环自然要跟徒臻宝住在一起,而那顶亲兵的小帐篷就留给了吴家兄弟。倒是乐得吴智一阵笑。 才到军营第一天,徒臻宝立了威。贾环自然乐见其成,这个样子才不会被人欺负!当天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后勤兵送来热水。徒臻宝与贾环都是一路风尘仆仆,期间也不过洗了一二次,贾环还好,有空间,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寻个借口,进了空间洗了个战斗澡!这次终于可以泡个热水澡了,贾环自然不会放过。 脱了衣服,噗通一声,跳了进去。吓得屏风外的徒臻宝赶紧道,“你慢点,小心呛到!” 贾环不在意,热热的泡了个澡。洗好穿着衣服,提溜着鞋子,懒洋洋的躺在徒臻宝的床上,舒服的直哼哼!还指着徒臻宝,笑着道,“你赶紧让人在烧一通热水,真舒服!” “这热水澡本来只是给将军供应的,我有还是沾着身份才有的。其他副将我问了,都是往后面树林里的河一跳,哪有多余的热水洗澡啊!”徒臻宝边说边脱衣服,一会会就脱得只剩一条亵裤。他问的‘其他副将’就是武大熊和姚赣。热水是有,没有徒臻宝说的那么严苛,不过想要第二桶热水确实不容易。 穿着亵裤,徒臻宝进了屏风后,脱了最后一条,直接进了浴桶,也不嫌弃贾环刚用过的。倒是床上的贾环捂着热的脸蛋,脑子里全是循环播放徒臻宝的脱衣过程,没想到弱的跟个兔子的徒臻宝,还是挺有看透的!这是贾环在看了徒臻宝的半果体之后得出的结论。 贾环贪图热水澡的舒服,自然泡了许久。徒臻宝进去时,水温不过是温温的,徒臻宝只好快快的洗了澡,穿了衣服,叫了门外的士兵收拾好,这才穿着亵衣亵裤钻进了被窝。 五月的天气温度刚刚好,贾环身子小,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徒臻宝见了,一把揽过贾环的小身体,温声道,“缩着睡觉身子会不舒服的。”顺手将贾环露在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调笑道,“跟小芝一样,不会好好睡觉!” 贾环听了徒臻宝将自己跟徒臻芝作比较,心里哀叹了一声,怎么还是弟弟啊?!这副身子快快长大吧!到时候老子脱光了,就不信你徒臻宝不动心?!贾环撒气的想。 一夜无话。 翌日,蒋忠集合所有副将前往点兵台集合。 这次的集会不过是安排人手和新兵训练。十二位副将,起码有一半都是蒋忠的亲信。其中包括了昨日比武的武大熊和一起与徒臻宝送新兵的姚赣。另一半副将都是朝中某个大臣的嫡系亲信,其中有三位都是徒臻宝三皇兄的手下,可见徒臻鄂的势力广泛,连军队都可以插上手。 这三位徒臻鄂的下属,这次也接到了三皇子的密信,上面说到,使尽一切手段,务必让徒臻宝战死在战场之上。 此时,徒臻宝站在众副将之中,收敛全身的气息,倒是让那三位看着这个四皇子,脑子中回想着得到的消息。这个就是昨日打败武将军的银蛇将军?开什么玩笑!三位心底对这个银蛇将军的称号嗤之以鼻,纷纷不屑。自然也觉得这种不属实的消息很是没必要告诉三皇子。 蒋忠昨日亲眼见了徒臻宝的武艺,虽然心底很是好奇,这个四皇子到底跟谁学的武艺?这鞭法自己还没见过,到底天下之大,奇人倍出啊!不过,徒臻宝虽然鞭法出众,不过上战场不一定武艺好,就一定能打胜仗。且,徒臻宝从没上过战场,战斗经验没有,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给他安排上前线的任务。心中有了计划,蒋忠哼了哼,场上立马安静下来。 一一分配了任务,基本上副将的任务都是没变化的。兵与将早早熟悉了,临时更换,乃是大忌。略有调动倒是有的,所以很快得了命令的副将都下去了。场内只剩下姚赣和徒臻宝。 姚赣是蒋忠得力帮手,战场经验丰富,为人机智灵活,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之才。蒋忠有意让姚赣带徒臻宝,算是徒臻宝入了蒋忠的眼。 新兵三千八百三十八个人,姚赣训练二千新兵,剩下的交给徒臻宝。不过,蒋忠临走时,刻意加了一句,“徒副将有事多多问问前辈才是聪明人。” 徒臻宝自然知晓蒋忠的意思。让一个生手带生手,这不是拿新兵的命开玩笑么?蒋忠这么说,不外乎是让自己多学多看姚赣怎么练兵的,能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徒臻宝是真的感激蒋忠。 姚赣划分了花名册,将一千八百三十八人的名册递给徒臻宝,道,“徒副将若是有时间,不妨咱们一起商讨商讨训兵计划?” 这算是给自己台阶下,徒臻宝自然顺着道,“一起,还多多仰望姚将军赐教。” 徒臻宝到了姚赣的帐篷,才知道自己的帐篷是多么的奢华!姚赣的帐篷里,就放了一张木板床并着一台桌案,显得空间很大。 姚赣拿过早些撰写的计划递给徒臻宝,道,“这是我以往的训兵计划,你今天先看看,在写写你自己的意思,明天咱们在讨论!” 徒臻宝接过计划书,道了是,便回到自己营帐里了。 吴猛编进了徒臻宝的亲兵队里,正跟着新兵站着,训练最基本的体能。不过他是早上练武,下午要守徒臻宝的营帐。而,吴智与贾环名义上都是徒臻宝的小厮,不过谁敢指使贾环干活?营帐卫生都是吴智一手操办,贾环整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做什么。 徒臻宝放心不过,怕营中士兵训示贾环,便将自己的腰牌给了贾环一块,算是可以在整个军营胡乱晃荡,不过不能去大将军营帐。 徒臻宝进了营帐,吴智外出洗衣服了,贾环不知道哪里玩去了。徒臻宝走到桌案上,开始细细看起计划书,然后根据自己看的兵书在结合营中的现实,很快一套计划在头脑中慢慢浮现。 而徒臻宝口中所说的出去玩的贾环正在军营四周观察地形。因为靠近北方,气候干燥,地形也多是平原沙丘,而军营选的地理位置很利于作战。前面一片草被,后面紧跟树林,难得的是有一道天然屏障---沙丘。翻过沙丘,后面便是虎啸关,城墙里围着的是虎啸镇,这个镇子是供给军营补给的。 至于这次的敌人,贾环打听过,很像是蒙古人。不过朝代不同自己认知的历史,贾环还是不肯定,除非真的深入敌军内部,才知道地形还有他们的军队力量。 虎啸关风沙很大,尽管军队这里有一片树林阻隔过风沙,一天奔跑外出的贾环还是脏兮兮的。这让爱干净的贾环每次皱紧了眉头,每次回去先是回到树林,感应周围没有人,才进了空间,换了衣服洗了澡,才回到徒臻宝的营帐中。故已,徒臻宝每次见到外出回来的贾环都是干干净净的,哪里想得到贾环是查探地形去了! 一下午,徒臻宝总结出了一套计划书。当晚就交给了姚赣过目,徒臻宝走后,姚赣一一看过,心里大惊,便将这套计划书交给了蒋忠过目。蒋忠看过徒臻宝的计划书,也是一震。除了有几处想法过于天真空想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很实用的,而且比之以前的计划更节省时间和效力。 蒋忠哈哈一笑,拍着姚赣的肩,道,“这个小子到和你当年有几分像!” 蒋家一门忠烈,世世代代都是为了保护青国而战,爵位一代代沿袭下来,到了蒋忠这一代,屡屡立战功,早已是封无可封。按说,这样功高盖主的世家,又握有大把的军权,现在的皇帝应是很忌惮才对。确实是这样的,蒋忠前些年早早察觉圣心,请辞回家颐养天年。没休息个一年,边关便乱了,朝中自然有将领,圣上先是派了另一位将军攻打,岂料节节败退,拖了三年四也没个成效,到是让蛮夷气焰嚣张,屡屡犯进。圣上无可奈何,厚着颜面又重新请了蒋忠出山,不过蒋忠当了二十多年的将军,军营里的将领多少都是出自蒋忠的手下,人脉自然宽广,重新回到营中,众将士自然信服。故已,这蒋忠手握重权,说话自然多了几分别人不敢的随意,就如叫四皇子为‘小子’! 姚赣拱拱手,笑道,“不敢与四皇子相比。” “你呀!这些年下来,一年过了一年稳重,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泼猴子的肆意劲!”蒋忠摇摇头,接着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别老记在心上......行了,不说这些老话了,省的没趣!这徒臻宝我看到可以磨练磨练,这计划也挺好的,不过还是压压。年轻人啊!一些小功就能忘了自己姓什么,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姚赣点点头,当做没听见蒋忠提起的往事般,神态自若的退了出去。 姚赣走后,蒋忠盯着书案,心里叹息,这个姚赣,十年了还没走出去! 翌日,姚赣将修改过的计划书递给徒臻宝,道,“你按着这个走,有什么要帮的问我。” 这一日,徒臻宝在军营中正式有了

41第四十一章 新兵训练营帐内商事 贾环炸毛摸起手感不错 第四十一章新兵训练营帐内商事贾环炸毛摸起手感不错 晚上,徒臻宝点着灯,提笔编排分给自己训练的新兵。一千八百三十八人,再加上吴猛统共是一千八百三十九人。徒臻宝按三十人一小队,十个小队为一个大队,来划分。每个小队有一名小队长,而大队长有两名,一位正的,一位副的。这样算下来总共有六个大队,六十个小队,多出的人自然加在最后一队里。 平日早上训练体能,常有的跑步、马步和俯卧撑,后来徒臻宝特意加了在树林中的攀爬和躲避障碍跑。下午,先是教授基本的剑法。徒臻宝从贾环给自己的剑法中总结出了一套简单实用的剑法,正适合用于新兵。然后便是射靶,培养弓箭手。 对于弓箭手的培养,徒臻宝还特意立了出来。什么移动靶子,身体躲避障碍的同时要射中靶子等等。仔细看了没问题后,徒臻宝收了起来。见贾环还没回来,正担心想出去找的时候,贾环进来了。仍是一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模样,徒臻宝见了,笑道,“今个儿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贾环动了动鼻子,他才不会告诉徒臻宝自己今天去查探敌情了!省的又被唠叨!走过去,岔开话题道,“在写什么?”说的同时也不避讳,直接拿了看。 徒臻宝见状也不阻止,也不是什么重要信息,贾环看了也无碍。就算是军机要密,贾环想看,徒臻宝也不会阻止的,不外乎别的,只是信任二字。 “哦!”淡淡的哦了声,又放了回去,调笑道,“小宝都能当老师了呢?!”纯粹是哄小孩的语气。让你把我当孩子看! 徒臻宝闻言,顺着贾环的话,笑眯眯的道,“那么小虞,以后可不能这么直呼老师名讳哦!” 贾环郁卒!这个家伙竟然学会调戏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翌日早上,新兵集合在训练场上。 “听了没有,这次带咱们的是四皇子?” “四皇子?这能行吗?没个经验的就带咱们,这不是不把咱们的命当回事......” “谁知到上头怎么想的,咱们这群人就是人家练手的!唉!还是我兄弟命好,投在姚将军名下,不像咱们......”说话的瘪瘪嘴,后面的意思众人也知道。 谁像咱们这么倒霉! 徒臻宝到了场上,乱糟糟的一片,七嘴八舌的乱哼哼,一点也没将徒臻宝放在眼底。旁边的吴猛见了,一嗓子吼了声安静,场上这才安静了。 众人无精打采的看着徒臻宝。徒臻宝上次与武大熊比武围观的都是老兵,这些新兵自然不知道徒臻宝的本事,虽说有的人听说了,可他们不信,十五岁的少年郎能将力大如牛的武将军打败?这不是痴人说梦么!也不知道武将军是不是看在四皇子面子上故意输的?! 在场各位心里想的徒臻宝能猜个一二,背着手朗声道,“我奉将军之命特来训练你们,日后你们就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要锻炼锻炼,这也许是你们日后战场上保命用的技能,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厉害二字怎么写!”连捧带威胁的一通下来,场上有些自然严肃起来,有的却还是那副不信任的样子。 顿了顿,道,“接下来按花名册点名,三十一小队,第一个点的便是队长。不过,别着急,这队长也不是好当的,七日后按这七日训练情况再次排名,第一的是队长,日后会轮着。努力的,用功的,我自然不会亏待,提拔队长是自然的,偷懒耍滑的自有责罚!” 听这么一说,场上立马安静下来。各人心思不一,不过都想当个官当当,就算是小队长,那也是官!到时候回了村,还能给村里人吹吹,自己以前当过官的! 三百人一大队分开训练,训练场上立马整齐起来。徒臻宝见了,将这里交给吴猛,自己带着一溜的新兵去了树林布置下午要用的设置。比如要在树枝上挂着箭靶,还有攀爬的云梯以及障碍跑的障碍! 下午,徒臻宝先是在台上将剑法舞了一遍,然后让吴猛交给众人。 新兵良莠不齐,好的有,没悟性的也有。不过对于新兵来说,还有的是时间训练。一般训练新兵为两个月,两个月后他们自然不能再称为新兵。各个带领的副将会带着他们走些任务,慢慢开始自己的小兵生涯。 晚上,徒臻宝对着花名册,将今日表现好的人对着名字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中想着明日的计划。而贾环自从现树林一处僻静异常,每日便寻了时间去那里进了空间,现在他要开始提高自己的能力,马上半年了,自己第三层还是滞留不前,可这几日隐隐有些松动,贾环想着赶紧突破第三层,好得了武功传给徒臻宝。 自从两人住到一起,本来应说相处时间多了,可,徒臻宝这几日一忙就是一天,贾环也忙着升级。两人除了午饭与晚间的睡眠倒是很少时间说上几句话。 七日后,徒臻宝将花名册拿在手中,这个里面记载的全是这七日努力且有成绩的。将名册递给吴猛,徒臻宝对着千名士兵严肃道,“这七日,有些人很努力,我都看在眼底,也有些人浑水摸鱼我也记着。今天是时候算算帐了。”转头对着吴猛道,“念吧!”而后又对着士兵道,“凡是点了名字的出列,站在左侧。” 吴猛一一念着名字,先是点出来的看看众人,犹豫了几秒才听从指挥站在左侧。有一自然有二,一会会左侧的空地便站了十几人。 吴猛合了花名册,拱手递给徒臻宝。徒臻宝走到所念之人的面前,一一点出名字,并且道,“张武,第一小队队长,李大川第二小队队长......薛蟠第三十四小队队长,刘三......” 徒臻宝刚说完,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站出去的不是不好的而是优秀的。而点到名字的,都是面面相觑,自己竟然升官了!从小兵到小队长,这可不是升官么! 有奖自然有罚。不好的,拖后腿的,徒臻宝罚着体能训练。 日子一日过了一日,什么都渐渐入轨。徒臻宝在士兵心中慢慢树了威信,而贾环过了一个月,玉生缘的第三层终于突破了。到了第三层,空间里的万物开始真正的归了贾环所有,这时,贾环才知道空间那一刻才是真正认了主。 空间可以调节时间,可以动用念力规划整理空间。而,贾环心心念念的功法自然有的,不过这一次却是一套掌法,名为追魂掌。听着名字,这掌法就够狠毒的,不过贾环一直禀信着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忍。徒臻宝在这里面对的都是敌人,用这个正合适。 想到做到,贾环本来是自己先学了在交给徒臻宝,不过看着掌法,贾环撇撇嘴,不是很喜欢。在敌人身上摸来摸去(?)的很是厌烦!既然能用刀尖办到的事,为什么要自己亲手沾上血呢? 两个月后,蒋忠集合众副将于营帐中,一起商讨军事。 蒋忠收到密报,一个月后蛮族将会偷袭我军。不过因为不知具体时日,且,被动等着自然不如主动出击的强。这次商讨就是决定派谁去做引子,白天交战引,其一乏了敌军士兵的身体,其二让其放松注意力。晚上偷袭自然事半功倍。 不过在用谁做引子这儿,引起了众副将的商量。一部分副将推荐的自然是军中身手好,带过兵出过任务有经验的副将,这自然以蒋忠手下的副将众多。而还有一派便是听大将军的主意,这一派人数少,平日在军中也是属于默默无声,中立派,不办事不得罪人的。还有一派叫声最高,属意四皇子徒臻宝前去的。官方说法是,四皇子初到军中还未有任何建树,这一次正是立功树威的好机会!不妨派四皇子前去。这一派自然是三皇子手底的人,虽然只有三个人不过叫声最高。 言辞真诚,一通话下来全是站在四皇子身份上做考虑的,若是换个单纯直白的人还以为这三位对四皇子有多大的情分!不过在场的虽是整天泡在军中的粗汉子,可毕竟坐到了高位,能有几个是简单的?哦!除了那么武大熊,武将军。 不过武大熊心中纳闷,这三位话说的真么好听,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有点不信呢?悄悄地拉了拉旁边站着的姚赣,姚赣聪明,自己什么不明白的问他总没错!将自己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姚赣只是冷冷一笑,冲着武大熊道,“你这个大笨熊也有第六感灵敏的时候啊!”便不再言语。 帐里众人纷纷说道,徒臻宝身侧边上,冷眼看着口若悬河的三人,心中不屑这小人行径,面上却冷淡淡的,看不出一丝的不满。 蒋忠将一干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心里其实早有打算。于是咳了咳,待众人安静,这才开口道,“徒副将可在?” 三皇子手底的三位副将一听,面上众是一喜。然后在看到徒臻宝上前后,皆是收敛了笑容,静静的等着将军下命令。 徒臻宝立在中央,抱拳道,“徒臻宝在!” “三位副将提议徒副将前去做引子,徒副将对此可有说的?”蒋忠道。 虽然不屑三皇兄的为人,可这次真的是自己立威建军工的好时机。当下果断道,“属下正有此意,还要多谢三位副将对徒臻宝的拳拳爱护之意啊!”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三位副将说的,其中话意聪明的自然听得出讽刺。 三位副将面容尴尬,不过只好厚脸皮的拱手,嘴里道,‘应该的’、‘过奖了’之类的。 人员敲定,时间自然是水到渠成,这一次倒是没了争议。 时间定在七日之后。 徒臻宝回到自己的营帐,意外的贾环今天也回来了。徒臻宝见过上前,一把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拥着被子在那念念叨叨的贾环。 蒋忠让徒臻宝当引子的事儿,贾环是知道的。自从玉生缘第三层练好后,还有一个想不到的功能,便是可以查探最亲近的人,不过先是要在对方身上下点手脚才可以。徒臻宝在打仗,战场无眼,贾环自然对着徒臻宝做了手脚,这也没有副作用!以后徒臻宝在哪里做什么,贾环都可以用念力查探徒臻宝的情况。 贾环也是昨日才知道有这么一处用处,刚刚学会就见身边睡着的徒臻宝,当下想也没想将念力探进徒臻宝的脑海转了一圈,留下自己的踪迹,这便好了。今日不过是试试效果,哪里知道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对于此事,贾环倒是没了以往的担心,按他说的,徒臻宝目前这个样子,武学进度,不敢说以身在数万军从中过,取敌人级如探囊取物这般简单,但是论起自保却是没问题的。而,徒臻宝读了那么些兵书,没点经验也是不够的,既然已经到了战场,自然要锻炼锻炼! 对此,贾环是支持的。 抬头见徒臻宝冲着自己笑,贾环撇了撇嘴,道,“看我作甚?”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徒臻宝没有回答,倒是问了心中的疑问。他能说,贾环如今坐在床上碎碎念的神情很呆很可爱么? 贾环闻言,眼睛一转,笑眯眯道,“今日起了床,就感觉不太对,好像要有什么事情生一般,这不早早回来等着,小宝你说要有什么事生?” 怎么感觉的那么准呢?徒臻宝呵呵笑两声,见贾环还是巴巴的盯着自己,笑不出口了,无奈一笑,摸了摸贾环被被子蹭乱的头,道,“怎么就跟个小老鼠一样灵敏呢?” 贾环拍掉徒臻宝作乱的手,没好气的道,“你少拿那臭兮兮的形容我!” “老鼠?”见贾环瞪过来,徒臻宝闭嘴,笑道,“怎么现在越的可爱了!好好好,你不是可爱,我说,我说。今日将军营帐内召集所有的副将前往谈事,说是七日后要派一副将前去叫阵,我尚未立功,这一次自然是派我前去......” 徒臻宝不愿贾环担心,轻描淡写的几句,便不说了。起身,拉过裹着被子的贾环,拍了拍贾环的屁、股,笑着道,“大白天的拉着被子想干什么?”后一想这话里有些颜色,估摸贾环尚小听不懂,赶紧停下不说了。 倒是贾环得了趣味,恶意的凑到徒臻宝面前,装作一副单纯的模样,一个劲的问,道,“小宝,小宝,大白天的不能拉被子么?被子里能干啥啊?”让你拍老子的屁股!哼! 徒臻宝被问的无言,再看贾环,单纯的眼神里也掩不住自己被问住的笑意,当下明白了贾环这是在捉弄自己,面上笑眯眯的,手底下装作不知情的揉了揉贾环的小屁、股,看见贾环脸蛋变红,好心情的道,“被子里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小虞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的,要不小虞告诉我,可否?” 贾环捧着被当做面团揉的屁、股,脸蛋红红的跳下床,心里诽谤徒臻宝的小心思,恶狠狠的对着床边笑着的某人道,“算你狠!”说完,贾环就深深的唾弃自己了一把,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示弱的一句呢?这都是打不过临跑时,碍着面子放下的话啊!瞪着一脸无辜的徒臻宝,自己一定是眼瞎了,才会把这么个腹黑的认作单纯的兔子?这哪一点像个兔子啊!!! 见贾环走后,徒臻宝盯着自己的右手,笑了。 手感还真是好啊!

42第四十二章 徒臻宝当饵初战告捷 林海来信贾环动容回京 第四十二章徒臻宝当饵初战告捷林海来信贾环动容回京 高阳焰焰,七月的天温度已是开始渐高。更别说在这千里之外都是沙丘之地,烈阳烤的地面如蒸笼一般,四周见不到一丝的绿荫。 士兵们穿着盔甲,额头上的汗滴滴入土。一千从新兵刚渡过不到一个月的士兵们却无一人叫嚷着热,默默保持着安静,集聚精神的盯着远方的城门。 徒臻宝骑着马,望着远处敌方阵营。心里计划,若是直接冲过去叫门,自己带来的这么些人定是不够对方塞牙缝的,可,如果不前往吸引敌方的目光,那就起不到自己今天来这里的作用了。 怎么想还是得硬拼!不过...... 手一挥,身后士兵将早早准备好的穿上士兵衣服的草人,一排排的扎在士兵身后的沙丘之上。这么一看,人数立马增加了不少,敌方离自己又这么远,站在门楼上,只能看清一片士兵,哪里会看得清士兵是由草人装扮的? 一挥手,前锋小兵骑马上前,奔跑到不足敌方五百米之地时,便开始叫门了。 徒臻宝授了意,怎么耀武扬威怎么来,但不可夸大。一是怕敌方不信,二是惹毛了对方,真的杀起来自己这边人少吃亏。 不一会,门楼上站了一个穿着盔甲的兵,看等级像是一个小喽喽。 徒臻宝骑着马冲上前,马屁、股处抽出一支箭羽,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箭羽飞射出去,刚还在门楼回嘴的士兵立马倒地。 叫门的小兵一看,驾着马,掉过头冲到徒臻宝身后,一起看着门楼。 门楼已经炸开了,小兵们看着倒在地上的领队,气愤异常,却心生胆颤。那么远的距离,又是在马背之上颠乱,敌方将领竟然还能射中!不敢在小瞧对方人手少,赶紧禀报了将军。 那将军名唤兀秃,身高八尺有余,体格健壮,身上的肌肉硬鼓鼓的。见了地上自己手下的身体,怒眼一挣,气愤非常,竟敢射杀自己的手下,本事倒是不小么?倒是让我瞧瞧,中原的小白脸长得是哪个样子?走至楼台,在看清中原的将军后,哈哈一笑,笑声震得开外。 “我倒是哪个赶来送死,原来是个小娃娃啊!怎么你们中原没人了么?武大熊呢?让他过来还差不多!”兀秃嘲笑意味十足。身后士兵一听,将军这么一说,这一看对方的将领,诶哟,还没自己壮!这不是赶着来送死么!刚才那箭也是碰上运气了吧!这么一想,后面笑成一团。 徒臻宝身后角门的小兵听见笑声,恨恨的骂道,“狗娘养的小玩意,没见识!呸!”后又小心翼翼的盯着徒臻宝,讨好笑着。见自家将军并未生气,这才舒了口气。 徒臻宝不是不气而是觉得对这么个没脑子的生气,也气不来。当下运用了玉生缘的内功心法,传音过去,道,“武将军厉害,岂是你这等武功想要见的?要想会武将军先打败了我再说!”虽是玉生缘第一层,不过威力却是十足的。 听得城楼兀秃一怒,什么大王交代的忍耐的都忘在了脑后!武大熊怎么的?竟敢出言挑衅,看老子打得他哭着喊娘回去,老子就不信金! 城楼上的小兵自然不知大王的交代,这么听人挑衅,对方人手又比自己少,将领还是个文弱小娃,自然不放在眼里,纷纷起哄,道,‘将军必胜’、‘打的小白脸滚回去’‘就是就是’...... 兀秃听了吹嘘,心里顿时拔起气势,吼道,“看老子不把你这个小白脸打回中原!”扭头,“牵马!” 兀秃夸着大刀,大刀泛着乌黑的光泽,艳阳下一闪一闪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刀已经练出来了。骑着高头大马,舞着刀冲到不足徒臻宝以米开外,待看清徒臻宝的样貌,哈哈一笑,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吼道,“这小白脸长得还挺嫩!” 城楼上,笑声一片。 徒臻宝经历练武训兵已是快到一年,五官身形较以往已是很大的变化。起码五官没了以前的奶气,俊朗不少,白皙的肌肤也因经常练兵锻炼出了一副小麦色,搁在京中早是美男子了,哪里会像兀秃嘴里说的什么‘小白脸’!不过在看兀秃如同焦炭一般的黝黑肌肤,两相对比,徒臻宝还真能称得起‘小白脸’一词。 徒臻宝身后的士兵一听自己的将军竟然被这个蛮夷这般侮辱,早早愤恨不已,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个个摩拳擦掌的想给这些蛮夷一个好看。 徒臻宝打了个手势,众士兵回归沉默。 兀秃刚开起口,想再次嘲笑时,只见徒臻宝自腰间抽出一条银色的鞭子,凌空挥了挥,刷刷作响。也不打招呼,骑马冲了过去,一圈下来,再回到原地时,兀秃脸上已经多了条细小的血痕。 徒臻宝淡淡开口道,“贵族果真是蛮夷,未开教化,将军不知怎么说话,徒谋倒是可以教教将军!” 兀秃摸着脸颊上的血痕,双眼通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折在这个小白脸上,提着大刀就冲了过来。 徒臻宝自然上前迎战,两人在马背上互相拼杀。 兀秃拿的是大刀,力量也是十足。一把大刀虎的杀气冲冲,徒臻宝握着鞭子,虽然鞭子坚韧不会割坏,可被大刀缠上后的鞭子,要费力气,几圈下来,两人不分上下,徒臻宝摸着被震的麻的虎口,而兀秃则是满胳膊的细痕。若是自面上看,显示徒臻宝略胜一筹,可,徒臻宝心里清楚,若是在这么打下去,吃亏的早晚是自己。 计从心起,一个拼杀,徒臻宝用鞭子自马上将兀秃撸了下来,两人这次具是站在沙地之上。鞭子费劲的扯过兀秃的大刀,一把扔在远处,徒臻宝将自己的鞭子收回腰间。两人接下来拼的是拳法。兀秃嘿嘿一笑,这不是找死么!?没有兵器,还敢跟自己拼力气! 徒臻宝自然留了后手,先不说鞭子就在自己的腰身,若是拼不过还有武器可以傍身,可这大块头什么都没有!心中想起追魂掌,手下不留余力,一招一式,皆是杀意。 不一会,兀秃再被徒臻宝击了一掌后,跳上马,冲着楼门吼道,“派兵出来,老子今个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兵!” 这追魂掌为何换做追魂掌,它的神奇自然是在这个‘追’字。中掌之人开始只觉得被打的地方巨疼,可缓了一会后,便像是好了一样,不碰不疼。寻常人没有见识的自然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磕了碰了的还不是这个疼法,一会就没事了,自然也不多加调养或是请个大夫来看。这么一耽误,三日一过,等到了第四日那伤处就开始巨疼,在看病自然是来不及了。 这边是追魂掌为何胜在‘追’字。 白天这一仗不过是饵,若真的杀死了兀秃,必然会激起敌军的情绪,倒是晚上更是防备难打了。可,若是中了追魂掌便不一样了,晚间伤重,敌营少了一位将士,而士兵情绪又低落,这不是突击的好时间么! 两军对战,其中将领自然是分外眼红,尤其是马背上的兀秃,恨不得扒了这个少年的皮以解心头之恨! 战鼓擂擂,响声炸天。 杀声叫嚷响彻天际。蛮夷之处,城楼上自然瞧得将军吃了败仗,心里戚戚,而徒臻宝手下带出来的,见了将军的好本领,顿时心中热血,恨不得杀退这些扰我国土的蛮子,一个个红了眼,心中只记一字,杀、杀、杀...... 以一千对敌军三千,死伤不足百人,可称得上大获全胜。 待收兵回营内,已是傍晚时分。 蒋忠得知这消息,哈哈大笑,拍着徒臻宝的肩膀,夸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证明这一仗打的漂亮。 不管是诚信的还是作怪的,此刻只能笑着脸,朝着徒臻宝送去赞扬。 晚间还有计划,蒋忠只是夸了几句,便让徒臻宝回营休息。 营帐内,贾环早早听闻赢了的消息,见徒臻宝归来,敲了一拳在肩,“行啊!这才是真正的徒臻宝!”可以看出,徒臻宝自从离了京中到了营中,日子苦了,可是身上的气度与风采开始显露,这才是真正的徒臻宝!贾环自然为之高兴。 在贾环面前,徒臻宝掩去了今日战场上那个冷漠铁血的神情,笑得开怀,一如初见。 摸着贾环的头,徒臻宝心里不怀好意,面上却笑得单纯,道,“小虞,我今日胜仗,也没人未我请功......”可怜巴巴的模样。 贾环咽下去原先先要说的‘你多大了还要请功’这些话,只觉得兔子第一次打仗,怎么说是该给个奖赏什么的!要不然兔子得多伤心啊!又反过来帮着徒臻宝,心里暗骂,蒋忠小气。 冤枉的蒋忠此刻正在突击。 “那你说,想要什么?”贾环大度的道。 “什么都可以?”处心积虑的埋下陷阱。 想了想,点点头,干脆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我要的自然是小虞能办到的。”徒臻宝见贾环扭过头看自己,捏过贾环肉肉的脸蛋,笑嘻嘻的道,“这次终于捏着了,手感可真好啊!”看到贾环要生气的模样,徒臻宝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口里道,“口感也不错!” 贾环终于炸毛了,嗷的一嗓子,扯着徒臻宝的耳朵就拉,没大没小!不打声招呼就敢占小爷的便宜!小爷的便宜是那么好占得?! 两人吵吵闹闹的不一会转到了床上,又是一阵玩闹。 第二日,夜间突袭很是成功,折损了对方三位将领,烧了粮草,此刻敌军大帐内估计一片乱。 有人自然上书道,趁胜追击,一举歼灭。 不过,蒋忠有他的考量。这一次他们虽然打赢了,可也折了不少的士兵,况且连日战争,士兵也吃不消啊!对方此时虽是忙乱,可也正是人心激昂的时刻,这个时候过去,他们也吃不了好。 打仗是急不得的。 初战告捷,自然要论功行赏。 此次军功徒臻宝自然是顶尖的。蒋忠叫过徒臻宝过来,意思是想如实禀告给圣上。在蒋忠眼里,这个四皇子这般努力不过是想让得圣上青眼,多多垂爱。 哪只徒臻宝拱手拒绝了。 这不过是小小的一点功绩,在还未壮大自己的力量后,仍是需要掩藏起实力,要不然一举一动放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还怎么报仇? 对此蒋忠摸着胡子,深表认同,只觉得这个四皇子以功不骄,可以值得培养! 三日后的夜晚,营内遭到敌方暗算。不过损失不大,估计敌军没怎么找到主帐,反倒是打伤了三位将军,不过伤情并不严重,那敌人见情势不好,乘乱逃了。 三位将军并不在意,随随便便的涂了药油,得意大骂敌军,“这点身手还敢来这里?下次见了少不得抽了那蛮子的筋儿!” 岂料,到了第四日,三位将军不是正好好的骑马突然捂着胸口,抽搐而死。要不然就是正在吃饭时,像是被卡住一般,倒地而亡,还有一位是在睡梦中捂着胸口去的。 这三宗怪事被军营里传了个便。七嘴八舌的,有的说是癫痫症作,有的说是旧病复,更夸张的还有说是鬼怪作祟的。 蒋忠见人心浮动,便下了令不准在谈此事,违者军法处置。这才止住了言论。而蒋忠心里也是纳闷,请了仵作,都说是自然死亡,可死亡原由却说不出来。 这件事便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京中,三皇子府邸。 ‘啪’! “可恨!蛮子竟折了我三位将军!”徒臻天咬牙道。自己在军中培养这三人花了多少年,多少银子,这一下全没了。 京中三皇子如何,徒臻宝也能猜个一二。握着银鞭,徒臻宝眼里泛着冷光。几十年的折辱,他会一一让徒臻天尝个够! 半月后,京中传来家书。 贾环接过家书,原以为是赵姨娘让探春写的,哪知道打开信纸一看,是林如海的笔记。再读了内容,贾环神情微变,捏着家书,脑海里响起了最后见林如海的那一景。 师徒情分断绝! 可,这满纸的关怀与担忧却是骗不了人的,贾环双眼微红,心中下了决定。 “徒臻宝,我在京中等你凯旋而归!”

43第四十三章 开恩科贾环求得林海原谅 周瑞来请贾家婆媳心思 第四十三章开恩科贾环求得林海原谅周瑞来请贾家婆媳心思另起 夜晚,帐内安静。 徒臻宝将贾环搂着怀里,静静的享受分别前的安静。徒臻宝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一直觉得贾环待在营中不安全,一直想让贾环回去,可,今日贾环真的提出要回去了,他的心里可又有淡淡的忧愁。只要一想到自己几年见不到贾环,摸不到贾环,心里便觉得难受。 不过,徒臻宝心里也清楚。明年圣上开恩科,凭着贾环的学识,定是能一展宏图。这是个好机会,徒臻宝自然不愿意让贾环再为了自己而断送自己的前程,心里虽是不舍,不过还是决定早早送贾环回去,好让贾环早早复习。 心里打定主意,不知觉得手上搂着贾环的劲大了些。 贾环将头埋在徒臻宝的胸前,硬硬的,跟个石头一样。抬头对上徒臻宝的双眼,贾环伸手摸着徒臻宝泛红的双眼,默声。 徒臻宝拉过贾环的手,悄声道,“回了京,好好学习,别再惹林大人生气了。”贾环为了上战场跟林如海吵了一架,徒臻宝听说了,不过却没想到那么严重。 提起林如海,贾环自然想到今日到手的书信。信中林如海字字为了自己前程担忧,劝说自己赶紧回京,还能赶上明年的恩科......点了点头,贾环道,“师傅待我自然好,我知道怎么做。这个你别操心,倒是你,注意安全......今日我与吴猛吴智商量了,吴智是想留在营中驰骋沙场,而吴智也不愿意回去,这两人还是留给你用。吴智懂学问人又机灵,你用着当小厮或是别的随你,吴猛我就不用多说。”想了一会,又接着道,“军中我知道有一个叫薛蟠的,若是能力出众不妨提拔一二。”贾环早早知道薛蟠入了新兵营,不过他早不告诉徒臻宝,自然是想看看薛蟠的能力。在训练中,贾环听徒臻宝谈起薛蟠一二,知道薛蟠算是下了苦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贾环自然愿意给个机会了。 徒臻宝点点头,揽着贾环,道,“小小年纪的,老是操着么多的心,小心变成老头子!” “你才是老头子呢!”贾环气道。而后一笑,徒臻宝见了,也跟着笑了。 两人倒是越的小孩气了。 翌日,徒臻宝请示了蒋忠,又派了一名亲兵,拉过马车,亲自送贾环出了虎啸关。一出虎啸关,两边绿意葱葱,贾环坐在车沿,亲兵远远守在十米开外。 贾环拉过徒臻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里面一颗跳动的心砰砰作响。 “徒臻宝他日相见,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不过我要从你口里换得一句话,若是满意了,秘密自然说与你听,若是不满意了......哼哼!”傻子,它因你而动。 回应贾环的是徒臻宝在其额头的一吻。 一个月后,亲兵不负重托,将贾环安全送回贾宅。而后,还未歇脚,便换了一匹大马又匆匆而别,赶往虎啸关。 贾环一别数月,赵姨娘自然是想念的紧,围着贾环转悠,觉得又是黑了又是瘦了的,反正一顿的大补。倒是旁边的探春见了,咦道,“怎地不见书童?” “哦,我将两人留在书院了,有事要办。”敷衍两句后,贾环在赵姨娘的眼泪攻势下,喝了大补汤,穿上了赵姨娘亲手做的衣服。三人和和乐乐的坐在一起聊天。 休整好了,当晚贾环便去了林府。 黛玉早早歇了,林如海正在书房批文案,听见管家说环少爷过来了。手底下的字一顿,接着若无其事,淡淡的道,“他来干什么?”虽是这么说,却也没吩咐管家把贾环撵了回去。 林忠这些年一直跟着林如海,自己了解林如海的性子,当下笑呵呵道,“老奴可是好久没见环少爷了,这环少爷可是有心了,说是今日才回来的,还未休息这么晚了还过来看望老......老奴......”林忠硬是把‘爷’字咽了回去,笑呵呵的对着林如海,道,“老爷看在这么晚了,不如让环少爷进来吧!这天儿还热着呢,别中了暑气!” 门外的贾环真是佩服林忠,说谎都不打绊子的,这大玩的天儿,哪里来的暑气? “进来吧!”林如海淡淡道。 闻言,贾环进去后,林忠将书房门关了,守在外面。 贾环见林如海高坐椅子上,二话没说先是撩起袍子就跪在地上,磕了头,道,“学生贾环见过师傅。” 林如海望着地下的贾环,走之前也是跪在那处,也是磕着头,可嘴里全是威胁之语。对比今日的贾环,哪里想得到这个乖顺的学生会做出那么叛逆的事情来!? 眼皮也不眨,道,“我早说过,认不得你这个学生......” 贾环眨眼,笑得一派天真,道,“学生可没同意不认您这位老师!再者说,学生是对是错,师傅您尽管放开手打,哪有撵了学生,不要学生的道理?” 气的林如海放下笔,反而笑呵呵的道,“怎地还是为师的不对了?” 林如海这‘为师’二字才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这个小兔崽子,劲给他下套! “哪里是师傅的不是,都是学生的错!师傅您打我吧!”贾环打蛇随棍上,卖乖道。 “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能蒙混过关。”林如海冷哼。“让师傅帮徒弟说谎,我林如海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做!为了个男人昏了脑子,什么都不想往外冲,那儿是你能去的地方?扔下母亲、姐姐,一走了之,你还真是潇洒啊!”潇洒二字显然不是贾环想的字面意思。 缩缩脑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贾环道,“环儿只是看四皇子可怜,跟环儿一样,都是不得爹宠爱的......” “你少拿这个给我说辞!”冷冷的放下茶盏,道,“天下没了父母的多了去了,怎地不见你又是送药又是维护的?” 闻言,贾环闭着嘴不说话。就那么跪着。 一时间,倒是清静。 林如海心头有气,撒也撒的差不多了。慢条细理的喝完了茶,这才道,“茶没了?” 贾环听闻,知道林如海不在纠缠在徒臻宝这个问题上,往桌子上的空茶盏一看,乐呵呵的起了身,亲自给林如海满上茶,亲手递过去,道,“师傅,喝茶。” 林如海晾了一会,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这算是原谅了贾环。 贾环见林如海喝茶,便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缓了口气,心里嘀咕,这林如海还挺傲娇的啊! 林如海见贾环心不在焉,便知道这心里又在想什么怪。当下冷哼道,“明年就是恩科,自明日起,每天晚上过来读书写文章。”林如海早上也上朝,下午又要值班,自然只有晚上有时间了。 贾环点点头,虽说自己过目不忘,可这古代要考的东西不光是死记硬背,还有写文章这么一说,而这文章好坏占分还挺重的。贾环自然不愿小觑。 自此,贾环便开始白日用功读书,晚上往林府去,让林如海修改文章的日子。 如此一个月后,某日也不知怎地,一大早贾府派了人过来,说是要让贾环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花厅里,周瑞弯着腰给贾环行了一个礼,也不等贾环叫起,自动起了身。笑呵呵的道,“环三爷大好啊!”周瑞在贾府主事了多年,不管是媳妇还是儿女都是谋得了好差事,这些年来不管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府外求着办事,谁人不叫自己一声周大爷!自然眼界高了,忘了自己奴才身份。 贾环不与这些刁奴说道,冷冷的点点头,算是应了,却也不搭话。 周瑞见状,心里恼了,不过是个举人老爷么?没有个一官半职的有什么好嚣张!这般拿乔!所幸也不做表面功夫,淡淡的笑着,道,“老爷让三爷回府一趟,请三爷回府。”说是请,不过态度可真不算是好的。贾府中的奴仆多了是了的奴仆欺主,贾环见多了,也不爱与这些小人挣口角。 点头,道,“我换身衣服。”便去了后院。 花厅里,气的周瑞对着贾环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一盏茶的功夫,贾环便换了套银白色袍子,腰间挂着玉佩,高高束起的也不过是一支墨玉簪子插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端的是大家公子的风流气派,就是花厅上的周瑞见了也不得不夸声好。 门外小厮驾着马车,那是周瑞刚过来坐过的,不过是顶乌青的帐子围城的,普普通通,像是下人坐的。贾环见了,皱着眉,这也欺人太甚吧! 周瑞自然是见了贾环不快,心里却快了。笑呵呵的道,“府里的马车今个都忙着,只剩这一驾,还望三爷海涵!” 身边侧立的戴荣见了,长臂一挡,阻了周瑞靠近的面容,笑着道,“周大爷说哪里去了?贾府哪怕是一朵花也比得宅子里金贵,这马车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们主子爷喜洁,这乌黑乌黑的马车也不知谁坐了......”看到周瑞气的铁青的脸色,戴荣笑得更欢乐,道,“还是劳烦周大爷再等等,宅子里虽小,却也能拿出一辆马车来。”说话间,门口小厮自角门牵了一辆马车出来,戴荣见了,道,“诶呀!怎么牵的是这辆?也不知打扫干净了么?”说着,便走到车边,掀了帘子,瞧见了面干干净净,这才舒了口气,躬身对着贾环道,“主子,您上车!” 周瑞见小厮牵的马车不过是顶黑色帐子围着,便心中不屑,这才是乌黑乌黑的,能高级到哪里?大言不惭!可,随着戴荣掀帘子的动作,周瑞自然是能看见里面的摆设。 马车外围是黑色没错,可里面竟然是银白色的,白色长毛的地毯,矮几,还有一套金丝茶盏......看来他媳妇儿说的没错,这个贾环还有几两银子!可银钱再多有何用?一个庶子,不能继承贾府的家业,也没得官职,还不是平头老百姓?!酸溜溜的想着,周瑞上了自己带来的马车,一进去,顿时觉得寒酸,心里想着回去后,就好好装饰一把,记得老爷在库房里放了一个紫檀木的矮几,好像放了几年了,估摸着老爷也不记得了...... 马车溜溜晃晃的到了贾府,下了马车,贾环望着那扇熟悉的角门。这不是上次黛玉回来贾府给开的门么?怎么?这次轮到自己了?贾环自嘲的笑笑,一个赶出去的庶子还不如贾府中一个奴才来的地位高。这扇角门好啊!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也从这个门走出去! 想是这么想,贾环此刻还是得委屈下,从这扇角门过去。他与赵姨娘从角门被撵了出去,如今还是只能从角门回来,贾府就是这么待人的! 说不恨,自然是不可能! 一路走过,到了荣禧堂停步。 贾环进了后,现贾政根本不在花厅上,高位坐着贾母与王夫人。王夫人见了贾环,一反常态的拉着贾环的手,用帕子掩了掩没有泪的眼角,亲亲热热的道,“你这小小年纪离了我身边,也不知姨娘能否照顾好你?看看看看,才几日不见,这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是自家人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规矩,行了行了不请安了!”王夫人自己一个人连唱带演,再看边上贾环淡淡的样子,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为了珠儿就暂且忍了! 贾母心里仍是恼怒贾环以前的作为,不过今日好脾气的没作。 倒是贾环手背后,一只手默默的擦着被王夫人拉过的手,真是恶心,也不知道这次又是看中自己什么了? 王夫人哭了一会,自说自话也觉得没意思,当下呵呵一笑,朗声道,“明年开春就是恩科,承蒙圣上天恩,这次咱们贾府出了两位举人老爷,待明年又是一高升!”最好你落榜,我的珠儿那般才学定是能独占头鳌! 一听王夫人这话,贾环心里有了谱,这次打着贾政的名义,叫自己入府,恐怕是为了王夫人的心头肉贾珠吧? 贾母见贾环不吭声,心里道了声,小妾的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面后。面上挤着笑容,乐呵呵的道,“你母亲说的是,咱们府就靠珠儿和你了。”懒得在于贾环打太极,贾母接着道,“听说你近来在跟着如海学习文章,可是?” 贾母问话,贾环心里再怎么厌烦这段没安好心的谈话,也不能顶嘴,当下拱手,道,“承蒙师傅不嫌弃环儿资质愚钝细心照顾。”便闭了嘴,不在说一字。 贾母一听,气的头痛,心里骂了声,招人命的混小子,便不说话了。态度也冷了。 倒是椅子上的王夫人闻言,笑呵呵的道,“如海学问是个好的,就是这恩科在即,珠儿一人在家学习未免孤单了些,反正与你是兄弟,不如一并交了如海怎地?” 原来是打的林如海的主意!贾环面上装懵懂,笑着道,“我是做不了师傅的主,要不,母亲再问问师傅如何?若是师傅同意了,贾环自当是扫榻相迎!”每一次叫王夫人母亲时,贾环都恶心的想吐。 王夫人听见贾环叫自己母亲时,何尝又不是心里愤恨!这个叫法,无一不在提醒自己,有多么失败!丈夫纳了小妾,生的孩子叫自己母亲,这不是打的自己脸么?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是稀松平常,可天底下又有哪个妻子希望自己在刚生下儿子没多久,丈夫就经常往小妾那里跑了!一个个的小贱人! 若是能问林如海还要你作何?心里恨骂,面上却笑着,道,“这事我知道你不好做,不过你与珠儿都是连着血脉的兄弟,这些忙自然是要帮的,对吧?” 王夫人既然能这么不要脸皮,贾环实在是拼不下去了。当下点头,道,“不敢给母亲准话,只能问过师傅再来回话。”话说的句句有理,自然堵住了王夫人的嘴。 王夫人没听个准信儿,面儿拉了下来,又杂七杂八不过心问了些日常生活,便放了贾环回去。

44第四十四章 贾珠挑衅恩科一决高下 众考生显百态极尽严苛 第四十四章贾珠挑衅恩科一决高下众考生显百态极尽严苛 贾环将王夫人托与自己的事压根没放在心上。对贾珠也没啥印象,不过对于王夫人那么讨厌,对其儿子自然也没有几分好感。当晚到了林府,不过随口将今日之事提了提,倒是气的林如海面色不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撵了人家母子/女三人,这有了利益又巴巴的过来,真是比那苍蝇还不如!当下恶心王夫人的行事,对着贾环道,“这事你不必挂在心上,直接说我繁忙,怕教不好令郎,直接推了。”贾环就算不是林如海的徒弟,林如海对贾府与王夫人也热心不起来。贾府如何对待林黛玉的,王夫人又是如何给黛玉难堪的,林如海这几年断断续续的从雪雁口里得知些。越是知道的清楚,越是恨自己,为什么当日不与贾府彻底断了关系! 对于贾珠想投靠林如海这件事,自然是没得什么商量。林如海几句话打了下去,贾环也不是自虐,当然不会上杆子要林如海教贾珠,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贾环便去找了王夫人,听话的将事全推在林如海头上,什么公务繁忙忙不过来、犬子资质高怕担不起重任之类的话。 王夫人听了后,脸一下拉了下来,面色阴沉,冲着贾环道,“个没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珠儿聪慧,没告诉如海!”当下冷冷的拂袖而去。 王夫人的话,贾环自然不会放其心上,唇边挂着讽刺,背着手往出走。路过小花园,只见面前挡了一人。贾环抬头一看,只觉得好生眼熟。习惯把跟自己没关的人忘掉的贾环,自然不会记得这个就是王夫人口中那‘聪慧的珠儿’了。 贾珠自从一年前那次的科举成绩,便心里如刺哽咽。而贾环便是那道时时碍着贾环吞吐的鱼刺了。一父兄弟,自己是全家夸到大的嫡长子,而贾环不过是个姨娘生的不起眼的庶子而已,凭什么拿下头筹?又凭什么让林姑父对其高看?每每贾环一闭上眼,闪过的全是两年前家里家仆嘲笑的嘴脸,什么‘以为珠大爷是个顶用的,没想到害我输了这么多’、‘就是就是,还比不得一个姨娘生的’、‘整天关在书房也没见考个第一’之类的话语。一个个的无不是在啃噬着自己,日日夜夜没完没了。而贾环便是自己一切痛苦的源头。 这次圣上开放恩科,贾珠心里一喜,这两年自己无不奋读书,正是自己雪耻的好时日了。不过又听说这次主考官乃是他林姑父的老师,心里一喜,林姑父的老师是主考官,林姑父估计是知道主考官的偏好的,若是得了林姑父的帮助,自己不是如虎添翼么!这才有了王夫人与贾母拉着脸求贾环帮着说话的一事。 林府自从年关黛玉在贾府受辱后,两家是彻底的断了联系。这次贾珠的事情,贾母第一个想到的是林黛玉而不是贾环,毕竟父女关系亲近于师徒。却不想,派过去的紫鹃回来说,林黛玉身子不适,不好前来。这么一说,贾母才想起年关时,黛玉说的那番‘我身子不好,要长休养,日后不会常来......’是什么意思了。当下心里也有些后悔,后一想,只觉得林黛玉娇气,说也说不得了,还公然顶撞自己,白白疼了这些年! 本来贾母是打算给林如海说的,不过王夫人在边上道,“人家姑娘在咱们府里受了委屈,估摸着如海心里不好受,倒不如让贾环先去探探口风?”于是就有了贾环进贾府这一出。 却不说这里的弯弯道道,只说此时贾珠见了贾环,挡其胸前,见贾环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心里气煞,道,“你不认识我?” 脑子有病吧!“觉得眼熟,敢问......?”贾环早早认出这个是贾珠了,不过本来想直接走人的,哪里想这个贾珠竟然拦住自己,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贾珠想干些什么? 闻言,贾珠本来斯文的面容一下扭曲起来,恶狠狠的笑道,“我乃是你兄长,贾珠!” “哦!大哥好!”贾环拱了拱手,不走心的道。“有事?”没事让路! 贾珠甩了甩衣袖,直言道,“你故意蒙骗林姑父是何居心?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便退却一边,暗地里耍手段真是小人行径!” 这番黑白颠倒的话,可真是让贾环开了眼界,基因真是神奇!这贾珠完全是遗传了王夫人的不要脸啊!而且还是有过之无不及!当下冷笑道,“这话环儿倒是听不懂了,大哥可真爱说笑话!我贾环凭借九岁稚龄夺了头筹,文采风度自然是没什么说的。要说这次恩科,贾环虽不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照样拔得头筹,但也敢说不论如何心胸坦荡,没有耍任何手段,更别提让姨娘托着脸找关系了。”笑了笑,道,“这种人最是可耻,你说是吧?大哥!”连讽带刺,你娘不给我好脸看,我如今只得忍着,可你这个儿子,我贾环倒是不怕的!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贾珠脸色涨红,愤愤道,“贾环你这个小人别得意!明年我们场上见!”说完扭头走人。 倒是留在原地的贾环纳闷了,你凭什么认为能当我贾环的对手?凭你的自大?笑话!说白了,贾环根本不将贾珠看在眼底。 这小插曲贾环是扭头就忘,而回到自己小院子的贾珠,恨恨的将自己关在书房,从此刻起到明年开春,谁也别来打扰自己默书! 书房外,端着燕窝的李纨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底是化不开的忧愁! 这一茬过去后,日子就是不咸不淡的过着。一晃就是三个月,到了年关。期间贾环收过徒臻宝一次书信,里面讲了些小事情,总之是安好,放心之类的。 没了徒臻宝,再加上这个年关一过,恩科在即,贾环理所应当的没过个好年!天天都是破题写文章,倒是这次年关,贾府像是完全忘了贾环探春母子三人一样,这么大的节日,竟然没派个人过来请。看这情景,赵姨娘捂着帕子,将自己关在房间哭了一天,哭贾府的冷漠,更多的是哭贾政的无情。再次出来时,赵姨娘肿了一双眼睛,不过眼神却是又坚韧顽强了许多,贾环心里默叹,这是要感谢贾府对赵姨娘的锻炼吗? 元月,边关传来捷报,五万对敌十万,大获全胜。 圣上龙心大悦,下旨犒赏三军,普天同庆。 年间,民间一片其乐融融,到处都是溢着笑脸。贾环对着窗外的雪景,呆呆出神,去年也是大雪天,两人一起学习练武,也不知徒臻宝此时在做什么? 边关,河边。徒臻宝望着结冰的河面,摸着银色的长鞭,低低笑着。 小虞,等我归来! 一转眼,雪也融化了,柳树枝开始抽芽,嫩绿一片。京中街头,车马流动,客栈更是火热爆满,全国各地前来赶考的学子早早便来报道了,唯恐有什么事耽误了这次出人头地的恩科。 三月初四,探春生日也是恩科的第一天。 贾宅内,探春赵姨娘围着贾环转悠。 “戴荣,被子准备了么?还有炭炉?对对对,在备上个手炉,万不敢冻坏了手,诶呀!吃食呢?准备了么?这要考七日,你可紧着自己的身子些,别得病了。考不过了,咱还小,有的是时间......”赵姨娘说着不放心戴荣,拉过准备好的包袱,一一检查。 戴荣心细,早早备妥。而且考场相关不能带的,戴荣早早问了有经验的林忠,什么带着好,什么不能带,戴荣可是为了这足足准备了一个月之久。 赵姨娘一看,放心了。又将拉乱的包袱给了戴荣。戴荣笑着将包袱有整理整齐。 探春见赵姨娘急的方寸大乱,拉过赵姨娘在一旁坐着,端了杯热茶递到赵姨娘手里,这才转过头,对笑着看赵姨娘作乱的贾环道,“天气冷,别备糕点了。冷冰冰的不好吃不说,万一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多拿些粳米,备些腌肉,提前早早切成丁,到时候环儿饿了,自己煮粥还是蒸个腌肉饭都是好的。嗯,备好的饼,装上些,这些东西热热就能吃了,还省时间......”探春笑赵姨娘忙乱,她这么一说,这也要准备,那也不好,倒是比赵姨娘还啰嗦。 贾环倒是笑眯眯的听着两人的啰嗦,也不厌烦。若是陌生人不在乎的,谁管你喝冷的,咽干的!? 收拾好了东西,听完了赵姨娘的唠叨以及探春的叮嘱,才不过六点过点。可见,这一日赵姨娘与探春起的多早。倒是贾环临走前,递给了探春一方木盒,笑着道,“姐姐这次的生辰也被我扰了,不过这礼物早早备好了,等明年姐姐行及笄礼时,环儿定送姐姐一个大的。” 探春接过盒子,一听贾环说道及笄时,脸色羞红。古代女子到了十五,算是成年可行婚配,及笄又叫做上头礼,盘了髻,表示可嫁做他人妇了。探春听了,自然害羞。 贾环坏坏一笑,掩着嘴道,“到时候,环儿定替姐姐找个好婆家!” “环儿!”探春娇嗔。 旁边的赵姨娘笑着看环儿难得的小孩性子,又见自己的闺女面色羞红,心里暗叹,果真是长大了,也知道情爱了。笑着看两姐弟调笑,并不插嘴。 吵闹过后,探春与赵姨娘显然是放松了,不似刚才的紧张。贾环见了,这才安心上了马车,戴荣驾着车,平平稳稳的赶向考场! 探春携着赵姨娘回到合欢堂,赵姨娘催着探春打开盒子,瞧瞧什么好宝贝! 探春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地契。拿起一瞧,乃是京郊外一处庄园,再看底下价值几何,白晃晃的三千两刺得探春眼红,心里一阵酸。环儿那般聪明,自己从头到尾接触他,真心几何,他又有何不知?可这大手笔的庄园,说送与不带拖沓的,这几年下来,就是块石头,也会被赵姨娘与贾环这处处爱护给打动了,更别提此时泪流满面的探春了。 探春如何感动,贾环不知。 此时贾环坐在马车里,吃着零食。戴荣早早下了车,去考院打探情况。 考院辰时开门,迎中考生入内接受检查,巳时也就是十点时正式开考。 考试时间乃是七天,不得携带书童,不得携带有关文字的任何东西,不得穿夹层的衣物,不得大声喧哗,不得蔑视考官,一旦考试开始不得胡乱走动,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东张西望...... 戴荣将相关规定看个仔细明白,正在马车外一条条的背给贾环听。九点一到,考院外的众书生如潮涌般,纷至门内,两排整齐的官兵一一检查。千名考生,却安安静静,一一接受官兵严苛的检查。 仍是初春,天还冷着。 只见众学子,众是身着单衣,轮着让士兵进行身体搜查。这么折辱人格的事,若是平日,这些清高的学子定然反抗,可此时安安静静的配合着士兵的搜查。 林如海早早将这情况告知贾环了,以往有些孤傲的学子受不了这些自尊的践踏,纷纷扭头走人,乃至一生也不得进入考场,郁郁一生。贾环对此倒是冷谈,虽说自己在现代法治社会,处处讲人权,可到了这儿,活了六年,该保留的仍在该忘得也忘了。既然想成功,忍得一时屈辱又有如何? 身着白色亵衣,贾环神情淡漠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士兵。态度安稳的让那搜查的士兵多看了几眼,心里纳闷,检查了这么多学生,哪个不是昂着脖子,一脸折辱?这个倒是安稳,小小年纪必成大事!士兵心里胡乱猜想,手上打了一个手势,放行。 另一边上,一排士兵正在一一检查众考生所带的行囊。凡是笔墨纸砚都是一一鉴定,谨防作弊,还有被子一处处摸索。倒是有一张被子现里面稍硬,立马撕开,待看见里面不过是洗僵了的被脚,这才点头放行。那被撕烂被套的考生,拿着自己的被子,一脸的羞愤窘迫,却也别无他法,只得抱着被子,提着篓子进了内考场。 赵姨娘怕贾环冻着,三个月前便跟探春亲手做了一张大杯子。考场只能带被子,褥子是有的。不过赵姨娘想,这么多人睡过的,也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还有定是薄的比纸一般,为此特意做了一床加厚的。 赵姨娘做被子辛苦,贾环拿行李也很累好伐!一米五六的个头,放在同龄身上算是高的,可这没有对比,在一片一米七以上的个头中,贾环背着行囊,抱着被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赵姨娘的大被子在检查的时候足足费了时间,贾环穿着单衣,拎着行囊,看着士兵检查自己的被子。终于费时检查好了,被子拉的直直的,贾环费劲先是将被子叠了后,才慢吞吞的往里走。心里想,就算老子什么都不带照样可以作弊!老子有作弊器!用意念扫扫空间里的书本,神不知鬼不觉呐! 内考场是个大院子,里面又分八个考院。八个考院里,一人一个小隔间,不过是四平米,在这里众考生要渡过七日,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解决。 主考官每日会抽时检查各个院子考试情况,平日没个院子都分了考官。分考官与士兵一一监考,凡是现作弊的,记名登录,三年内不得再考。可见,青国科举严苛。 贾环被分到三院四排二十六间。 提溜着东西,做出一副很费劲的样子,毕竟自己年仅十岁,抱着一堆东西还不吃力,真的要让人侧目了。终于到了隔间,贾环进去,先是将东西放在地上,抱着被子,看着赵姨娘口里说的‘比纸还薄的褥子’时,贾环真心给跪了!虽然没那么夸张,可是真的很薄好吧! 用砖砌的一层台子上,扔着一条不知道原本的颜色为何的褥子。贾环用指头捏起,很轻,一摸没摸到棉花,再往中间一摸,哦!有棉花的,不过因为睡得人多了,也没人浆洗晾晒,再加上过了一冬天,早是湿颤颤的。 贾环嫌弃的将那条褥子扔着放马桶的角落,将手里的被子铺了上去,折成三层刚刚好,贾环决定睡两层,盖一层。反正够厚。 床子收拾好后,贾环又将炉子炭火放在门口,米、腌肉和装饼的袋子统共用油布包了起来,放在书桌底下的篮子里。待一切收拾好后,早已午时。 主院内的大钟,当当当的响起。 卷的时间到了。 分院考官拿着卷子,派给士兵,一排排很快完。 真正的考试时间到了!

45第四十五章 贾珠癔症李纨忧愁 贾环一跃龙门状元公 第四十五章贾珠癔症李纨忧愁贾环一跃龙门状元公 七日后。 考院外驾着马车的,守着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关的紧紧的大门。那神情,像是大门一开,就要往进冲一般,各自等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兄弟,翘以盼。 一辆素色的马车停在考院对面的一条小街上。马车里的人只要掀开帘子,就能第一眼看见考院情况,而此地也不吵嚷,很是安静,算是等人的佳地。 赵姨娘与探春并坐在马车内,谁也没说话。赵姨娘掀着马车车窗的帘子,就没放下来过。而探春坐在垫子上,手里不停的搅着手帕,心里惴惴不安。前几日,黛玉过来找自己,听黛玉说这七日环境很是不好,也不知弟弟在里面如何了?可有冷着?饿着? 车架上守着钱槐,戴荣早早守在院门外,等着第一时间接到主子。 一个时辰后,院门缓缓而开。 等候的家人个个往前冲,人群中找自己守着的那人。 戴荣跺跺冷的麻的脚,脑袋一个劲的往前钻,终于看到一小小人影,在一群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神色颓靡的人中很是显眼。只见贾环穿的还是走的那日穿的衣服,除了皱了些,袖口染了些许墨汁,别的倒是端正。人虽说有些没精神,不过眼神清明,步履稳端,一看就与众不同。戴荣自然是第一眼现了。 上前接过贾环手上的行囊,一手拿着行囊,一手搀着贾环。 贾环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搀扶。自从自己练了玉生缘,这些体力自然不在话下,其实自己精神很好,不过是不让自己显得出众,便稍稍装了一下。 戴荣听话,拎着东西,走在贾环后面。笑着道,“主子,夫人跟小姐也来了。” 贾环听了皱着眉头,这么冷的天儿,前个才下了雨,还湿着怎么跑来了! 一见贾环皱眉,跟了这些年的戴荣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赶紧笑着道,“夫人与小姐急的不得了,担心主子呢!不过主子放心,马车里放了暖炉,又有毯子盖着,不透风,夫人跟小姐不会着凉的。”说道着,两人便到了马车。 钱槐早早见了,跳了马车奔了过来,笑着道,“可算是出来了,没什么事吧?宅子里早早请好了大夫,赶紧回去让大夫把把脉,休息休息。” 马车里赵姨娘与探春听见了动静,赵姨娘按过探春的身子,不让探春露面,自己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儿,笑着朗声道,“我儿,还不赶紧上来?冻坏了怎办?” 得了赵姨娘的命令,贾环掀过帘子进了车厢。戴荣钱槐也跳上马车,戴荣驾着车,稳稳的往贾宅驶去。 车厢里,赵姨娘见了贾环,捧着贾环的脸,一个劲的道,“瘦了瘦了......” 探春坐在旁边泪眼汪汪的。 两人嘘寒问暖,却不提一字半句考的如何? 贾环见了,心里暖暖的,笑着将考场里的小事当做笑话一加工,讲给赵姨娘与探春听,两人明白贾环不想让她们担忧,很给面子的笑呵呵。一路上,马车笑声不断。 车外天气严寒,车内暖融。 到了宅子里,先是进了碧青园,屋子熏的暖暖的,红伤绿痕早早备妥了软和不伤胃的饭菜,听说下了考的学子,食了七日的冷茶凉饭,不可回了家就立马大吃大喝,否则伤胃。 碧纱和露备着热水,边上放着干净软和的亵衣亵裤与颜色洁净的袍子。伺候贾环脱了外袍,二人才出去,贾环自己脱了亵衣亵裤,泡了热水,洗了干净之后,又用了膳。这才往外厅移。 外厅里,戴荣早早请好的大夫正坐在椅子上。 胡大夫一大早就被贾宅接了过来,一等就是一天,若不是贾宅给的银钱多,胡大夫早就甩袖子走人了。这下见了正主,赶紧行了礼,这才把脉。 赵姨娘守在一边,见胡大夫把好脉,紧张到,“我儿如何?” 胡大夫笑呵呵道,“小公子脉象平稳,大安。” 得了准信的赵姨娘嘴里念了句老天保佑,便喜笑颜开的给了胡大夫赏钱,又让戴荣亲自送胡大夫回家,吩咐好后,这才围着贾环,笑着道,“我儿没事就好,娘不扰你了,赶紧睡去。”哄了贾环睡去。赵姨娘才安心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厢,贾宅一片安宁。那厢贾府合家忙乱。 无外乎是贾珠。小厮接了回来,还未迈进府里一步,下了马车便晕了过去。吓得王夫人一嗓子,赶紧叫道,“请太医过来,赶紧呐!” 七手八脚的忙活,贾珠终于躺在床上。王夫人守在一边,李纨端着热水,细心地帮贾珠一一擦拭。 看着床上双眼乌黑,髻凌乱的贾珠,王夫人捂着帕子哭,心里恨着贾环,若不是贾环不帮忙,自己的珠儿能这般劳累?! 太医到了,一诊脉,扔下‘病危’二字,吓得王夫人又是一阵大哭。贾政坐在一边,喝道,“闭嘴!”太医这才接着道,“要想活命,这一年一定要静养,不可在劳心神了,这人都是费的。”留了方子,熬药抓药。 贾珠在床上睡了整整三日才起,期间喂药都是李纨一勺一勺喂得。李纨摸着自己的肚皮,若是真的,自己这也有两月了,可此时说出来,劳了夫君心神,婆婆有指不定怎么说道自己。这么一想,将吐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想着等相公好了再说。却不知,这一耽误,贾珠永远听不见了...... 静养了一月,这一个月,王夫人唯恐贾珠不好,有了上次的教训,撵了多嘴的丫鬟,派了彩云金钏过去。这才有了好的苗头,人也精神了。 李纨摸着肚皮,心里开心,正想说自己的喜事,便听贾珠道,“何日放榜?” 李纨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替贾珠掩好了被脚,才道,“说是明日。” “明日?明日!哈哈哈!贾环!看你这次如何!”贾珠大笑,说道贾环二字,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坏了旁边立着的李纨,只觉得自己眼底斯文俊秀的相公何时变成这副疯癫的样子了?捂着肚子,一字也不敢说出口。 贾珠心情大起,笑了一阵便引着一阵的咳嗽,撕心裂肺的,吓得旁边的丫鬟端着茶,凑过来,喂了贾珠两口热茶,贾珠又睡去。 李纨被贾珠那狰狞的样子吓着,就连贾珠咳嗽也是丫鬟帮的忙。傻站在床边,捂着肚子,想到什么,只觉得心酸...... 第二日,贾珠一早起来,精神异常亢奋,像是已经想到贾环被自己打败,落了榜,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的模样......想着想着一会便哈哈大笑,大笑又引了咳嗽,吓得旁边的丫鬟,心里嘀咕‘大少爷怎么越来越疯癫了’,面上却小心翼翼的端着热茶。 不知道贾珠想到什么,见丫鬟端茶过来,咳嗽声带着撕裂的笑,端过茶,喝了一口,转眼一变,眼神狠厉,猛地将滚烫的热茶泼了丫鬟一脸。 ‘啊!’小丫鬟捂着烫伤的脸,尖叫。 惊醒了癔症的贾珠,看到自己端着的茶杯,在看到跪在床边的丫鬟,心里一惊。见门口冲进了的丫鬟婆子,怒骂道,“这是谁调、教的!端个茶不会?赶紧撵了出去!”扔了茶杯在丫鬟脚下。 碎裂的杯子声,惊醒了众位丫鬟,赶紧手忙脚乱的拉着软在地上哭着的丫鬟出去。那丫鬟捂着脸,满脸的茶叶梗子挂了一脸,指缝露出的地儿,已是红肿不堪。呜呜的哭着,嘴里道,“大爷饶命啊!饶命啊!” 听得床上的贾珠怒道,“还不赶紧拉下去!愣着干嘛!” 众丫鬟快手快脚的将受伤的丫鬟拉了下去,屋里目睹一切的彩云,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将茶水收拾干净。期间一丝声音也未出,收拾了破碎的茶杯,彩云拿着茶杯走出外间,才觉得自己活了起来。背后已是湿透。 金钏见了,惊道,“彩云!手怎么破了?” 彩云茫茫然的低头,才现捧着碎茶杯的手,已是鲜血滚滚。 贾宅。 赵姨娘与探春一大早便守在花厅,等着看榜的小厮回来。 不到中午,小厮回来,一路奔着,面上挂着笑,朗声道,“中了、中了、大爷中了!” 探春起身,紧张道,“中了多少?” 小厮眉开眼笑,竖了大拇指,伏身一跪,磕头的同时,嘴里朗声道,“恭贺夫人小姐,大爷高中榜,是咱们青朝以来年纪最小的第一呢!” 探春听了,复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将小厮的话重复了一遍,又站起来,道,“娘,听见了么?环儿中了呢!” 赵姨娘早已泪流满面,喜极而泣,搂着探春,娘们两一起抱着哭。 探春先是想起来还跪在地上的小厮,拿了帕子随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扑哧一笑,道,“这大好的消息环儿还不知道呢?晴日给赏钱,重重的!”探春管家一年,早有模有样。晴日是探春身边的大丫鬟,听话给了跪在地上报信小厮一定银子,小厮接了,心里大喜,十两啊!赶紧扣头,又是道谢。 姨娘听了,拍着探春的手臂,乐道,“瞧我乐的没了分寸,还是我儿厉害。传我话下去,这个月,咱们宅子里所有下人月钱涨三倍,都沾沾环儿的喜气。” 今个三倍月钱,若是环儿中了状元,就是十倍月钱,赵姨娘也能从自己私房里扣! 探春哪里不知道赵姨娘心中所想,也乐得开心,笑着道,“娘说的是,等会给戴荣说了,让在账房记记,这可是咱们全家的大事呢!” 到了碧青园,贾环才起床,正坐着吃早餐。见了赵姨娘与探春,起身到,“娘和姐姐今日这般早?用了饭么?” 赵姨娘看着吃着脸颊鼓鼓的儿子,心里甜的跟喝了蜜一般,笑着伸出青葱般的指尖,轻轻地戳了贾环额头一笑,笑着挪揄道,“尽顾着吃!” 旁边探春捂嘴笑,旁人谁会想到,状元公爱吃甜食?坐下后,慢吞吞的喝着茶,抿着嘴道,“环儿可知今日是何日子?”看贾环茫然的脸,探春叹了口气,调笑道,“我就知道环儿见了甜食定是拔不开眼,谁都不放在脑子里!” 贾环纳闷了,今日不是探春的生日也不是赵姨娘的,女人说话真无趣!一句话十拐八弯的! 赵姨娘见了,乐呵呵的笑笑,道,“你姐姐说的没错!见了吃的移不开眼,今个放榜!” 探春接道,“你高中榜!” 贾环听了眼睛一亮,高中榜代表着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写文章了,再也不用破题了,再也不用作诗了,再也不用被林如海打手心了...... 两人见贾环亮晶晶的双眼,这才对嘛! 却不知贾环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定是揪着耳朵叨扰了! 青朝有例,排名前三十者,进入殿试,由圣上亲自出题监考。这也算是美谈,民间称其鲤鱼跃龙门!由鱼化龙只凭圣上钦点,算是天子门生。 如今贾环得了第一,若是不出意外,指不定就是前三甲少不了的。 三日后,殿试。 青龙殿内,内监早早告知了学子规矩。此时众学子兢兢战战的跪在殿内,具于龙颜,不得直视。低头,趴在青砖上。 高位之上,文昌帝坐于龙椅,呵呵大笑,道,“起来吧!” 众考生谢恩,起身。 文昌帝道“我大青国果真人才济济,此次恩科,选拔才能为我青朝所用,尔等皆是青朝的好儿郎啊!” 众考生复又叩谢。 贾环趴在地上,心底吐槽,赶紧进正题吧!你说一句我们就得磕一遍!我们很吃亏的好伐! 也许真应了贾环所想,文昌帝手一挥,边上站着的内监,尖细着嗓子道,“殿试起!” 众考生落座案几,奋笔疾书。 待一炷香过,退到殿外,等待结果。 殿内,文昌帝抽出前三的试卷,一一看过,举着手中一份,对着底下的主考官严大人,道,“严爱卿,这个贾环年纪小小,眼界学识却不凡,却难得没有寻常学子身上的浮躁,笔下观点很是务实啊!这个贾环可堪当大任!” 严大人拱手笑道,“臣也百思不得其解,这贾环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些眼界?后来探得,这贾环乃是臣的学生林如海的徒弟,据说曾在扬州待了三年,也难怪有这份见地。” “哦?”文昌帝闻言,笑道,“这贾环原来是林爱卿的徒弟啊!名师高徒,名师高徒!”说完,笔下一圈,新鲜出炉的状元公诞生! 殿内,内监宣了旨。 贾环状元,李文忠榜眼,白轩探花......

46第四十六章 琼林宴喜气封官贾府忙乱 贾珠落选含恨而死其 第四十六章琼林宴喜气封官贾府忙乱贾珠落选含恨而死其母怒 新鲜出炉的三甲,京中百姓纷纷聚在街道两边。官差护卫两行拦护,景观好不热闹!青朝传来的习俗,凡是殿试三甲,骑马游街,让其京中百姓一睹风貌,而后到琼林宴接受皇上赐酒,天子门生自当叩谢天恩! 京中街道,百姓纷纷引颈相看,好奇得不得了。据说这次的探花公长得可比上一届的俊美多了,一袭白衣,手拿折扇,容貌俊美......凡是见过的,都是夸夸其谈。 “这算什么?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美作甚?我倒是听说,这次的状元爷乃是十岁小孩......”黑黑壮壮的爷们。 “这个我知道,这是荣国府的庶子贾环,两年前会试就拔得头筹!”得意洋洋。 “诶哟哟,你不知道啊?这个庶子早早被荣国府撵了出去,可怜见的,一辆破马车拖着姐姐跟姨娘过了角门,不过人家状元公就是本事大,硬是赤手空拳的买了一座宅子......”歪楼,八卦的大婶。 有人凑热闹,神秘兮兮道,“我还听说,这嫡母生的嫡长公子两年前也参加了会试,不过名次很后,嫡母心生嫉妒,恨这个庶子,也怕这个庶子得了势,威胁到她的地位,这才刚等年一过,就撵了人家出去......” “哟!还有这等事!那这嫡母可真是个妒妇啊!” ...... 贾环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白衣,胸前绑了一朵大红花,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心里暗叹,幸亏徒臻宝远在边关,瞧不见自己这副样子,要不然自己不难保证会杀人灭口的!? 京中街道百姓,见着所谓的文曲星下凡的贾环,个个将自己的儿子架在肩上,好目睹其风采,沾上灵气,自己儿子也能这般聪明! 三匹大马并进,白轩二十有三,正是风流年纪。一袭白衣,俊美无双,向百姓招手,便赢得姑娘小姐羞得一片的脸红。而李文忠已经三十有二,两个孩子的父亲,长得也是老实忠厚的模样,游街的百姓自然将关注点放在白轩与贾环身上。 林文忠见了,打趣道,“面皮好用呐!” 见两人看自己,又道,“十二年前,我也有个好面皮,不过......岁月催人老啊!” 贾环黑线,白轩倒是笑呵呵的道,“榜眼郎好见地!” 一路打趣,三人很快相识。 林文忠并没有他长得那般老实,内里一副的幽默嘴滑,一路插科打诨倒是让时间过得快。而白轩就是个花花公子,自诩情深,凡是见了漂亮姑娘总管不着眼睛,小眼神一个劲的朝着姑娘飞。 贾环笑着看二人耍宝,倒是忘了自己胸前的大红花,一眨眼,就到了琼林宴。 此刻贾府,贾珠听闻,一口血喷洒至李纨胸口,直挺挺的身子倒在后面。 三日前,贾府。 一早起床坐在床边的贾珠,让身边的丫鬟打开窗子,眼睛一直盯在外面。 荣禧堂内,王夫人一晚没怎么睡,心里激动,今日自己的珠儿就一举夺魁了!若是中个状元,自己岂不是状元母亲,到时候封了诰命,这贾府自己还怕什么?却下意识的回避,贾珠万一没考中怎么办! 砚书一早早跑到考院外去盯榜单了,终于等了榜单下来。一溜烟钻进去,第一个先是看到‘贾’字,砚书心里一喜,想着自己的喜钱一定多多,大爷还真是厉害啊!再往后一看,吓了一跳,这后面可不是个‘珠’字。‘环’字刺得砚书眼睛疼,心里安慰自己,大爷指不定在后面,心里却清楚,夫人大爷要是知道环三爷又在大爷前面,就算大爷中了,也指不定撕了自己呢! 虽是这么想,不过还是要找贾珠的名字。砚书一一往下看,越看心越惊,明明暖起来的天气,愣是让砚书急的一头汗。心里埋怨自己,自己拦下这个活计,这要真的没考中,自己回去还指不定脱几层皮!想到这,一个激灵,回过神的砚书,擦了擦头上挂着冷汗,眼睛死死的盯着榜单,唯恐错过贾珠的名字。从头到尾,越往下越担忧,直到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贾珠!砚书心里大惊,怕的要死,脑子里甚至能想到自己回到贾府,王夫人是怎么样的面容!吓得脸色白,嘴里喃喃道,“一定是我看岔了,对!看岔了!” 又在单子上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贾珠,砚书急得恨不得撕了榜单凑过脸去瞧!不信邪的,又将单子看了两遍,直到后面的人怒骂道,“没考中赶紧滚!占了多少时间?把地儿让看!”随之跟着一片的‘就是就是’。砚书也顾不得回嘴,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心里想着要怎么给王夫人说。 磨磨蹭蹭的到了贾府,砚书不敢直接去给王夫人禀告,先是找了贾政,可怜兮兮的说道自己看了好几遍没有贾珠的名字,倒是环三爷挂了头榜。 听闻这话的贾政先是一忧,珠儿没考上,再是一喜,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庶子倒是好的。可又一想,都撵了出去,这次又拿了头榜,夫人贾母更是容不下贾环,考中了跟没考中一样!心里也不知怎地,五味杂陈! 贾政虽然失望,可不会对着砚书迁怒,但也不会好脾气的去顶王夫人的怒火。甩了袖子,道了句,“没用!”便走了。 砚书闷闷,又不是自己的错。贾政是巴不上了,还得自己去面对王夫人。 垂头丧气的进了荣禧堂,王夫人听闻丫鬟来报,说是砚书回来了。心里一喜,连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迎面而来的砚书道,“怎地?大爷中了几等?” 砚书吓得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嘴里道,“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大爷、大爷没中......”青砖上不一会一片血红。 王夫人像是没看见一般,身子晃了晃,一片眩晕,身边的丫鬟扶了欲坠的身子,不安的看着王夫人。 像是失了魂一般,王夫人嘴里喃喃念着两个字,丫鬟细细一听,是‘没中、没中’更是不知如何。 地上的砚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刚好对着王夫人恨厉的眼,吓得砚书接着磕头! 过了片刻,王夫人一杯热茶缓了过去,笑着看在地上的砚书,砚书一个冷颤,弱弱的抬起头。 “你下去吧!这事儿谁也不准告之大爷,大爷若是问了起来,就说榜单出了岔子,官方说了过几日才好......”王夫人头疼,乱七八糟的编着谎。 砚书如蒙大赦,磕了头,一溜烟的跑了。 而房间里等消息的贾珠听了这消息,信以为真,便等了三日。那晓得,三日后,三甲游街,热闹非凡,府里打扫的小丫鬟憋不住,笑嘻嘻的嚷嚷,“探花爷长得真是俊呐!也不知道成亲了没有?”另一个小丫鬟,刮着说嘴的丫鬟,笑道,“羞羞羞,年纪小小的想男人了!不过这话咱们还是少说,要是被大爷听见了......”两个丫鬟一想到这一个哆嗦,赶紧收拾了走人。 却没想到两人一走,后面假山里,出来一青衣袍子的男子,不是卧病在床的贾珠是谁? 贾珠气的浑身颤抖,自己,自己落选了...... 一想到这,当场便晕了。 在王夫人现贾珠没在床上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找到躺在地上的贾珠时,贾珠身体凉的紧,呼吸也是弱的像要虽是断了一般。 王夫人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贾珠。太医还在路上未到,王夫人只得先给贾珠喂了参汤。 贾珠缓缓醒来,见了王夫人,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枯瘦的手抓着王夫人,断断续续的道,“儿、儿恨、恨......”说了几个字便又是一阵咳嗽,咳着咳着,嘴角一片鲜血,王夫人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去擦,奈何贾珠此时劲很大,抓着王夫人不放手,神智昏迷,嘴里只道‘恨’字。 过了一会,贾珠像是睡着了般,手也松了,哪知王夫人还未起身,贾珠像是精神焕一般,坐起了身,高喊了句贾环,便直挺挺的倒了。 王夫人颤抖着手,上前,贾珠已经没了呼吸。 心里大痛,王夫人呼了句‘珠儿’便生生的撅了过去。 此时贾环正在琼林宴接受皇上赐酒,自然不知自己的存在气死了贾珠。 贾府里一片大乱,王夫人撅了过去,大爷去了,大奶奶一听这个消息也晕了。姗姗来迟的太医一看,王夫人是悲痛交加,情绪过于剧烈才晕的,而李纨却是因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听闻噩耗,本来就身子弱再加上心里的压力才晕了过去。 贾母听闻,不知该喜该悲。自己的孙儿没了,可孙媳妇有了曾孙子,这这这...... 待王夫人幽幽醒来,悲从心来,拉着被子幽幽的哭着,而后心里想到珠儿,眼神一变,恶毒阴辣的道,“贾环......” --------------------------------------------------------------------------------------------------------------- 琼林宴上,皇上派了三甲的官职。 林文忠自愿归乡,造福乡间百姓。圣上夸其忠厚不忘本,便赐了林文忠乃武城县七品县令。林文忠这算是衣锦还乡,他人也是满意,家里媳妇儿子老娘还在等着自己呢! 白轩本是京中世家白家的嫡子,不过近年来白家有些没落,这次白轩中了探花,白家隐隐有了出头,东山再起的感觉。 圣上赐其翰林院六品修正。 虽是六品,不过是在京中当官,有很多机会上升。白轩自是谢恩。 到了贾环,文昌帝倒是有些不定。贾环所说眼界广,学识也是极好,不过年龄确实是硬伤啊!青朝还没有这么小的状元呢?!这在封官上确实有些不好办。想了半天,文昌帝还是觉得问问贾环的意思为好,当下道,“贾环可有要去的?” 贾环一扣,道,“会皇上话,草民自知年幼不过为百姓谋福祉的心却不少,不过也因年幼不足与各位大臣相比,还望圣上给贾环一个能磨练人的,贾环自当尽力。” 文昌帝听闻,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个孩子倒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看的通透,当下道,“那边跟这个探花郎一起做个伴,修修文书也是对青朝极大作用的!”这边是一板拍案。 文昌帝虽是笑呵呵的说道,可在座的那位不是人精?贾环年纪小,放在重要的部门不放心,给个大的位置怕压不了手下,给个小的人家可是状元,文昌帝有多次夸过。只有放在翰林院最好,修修书,改改字,轻松又不犯错,倒是好的。 贾环听了面上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笑嘻嘻的谢恩。 文昌帝一见,果真去了疑心,心里想,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个爱读书的小孩罢了! 回去路上,白轩哈哈一笑,道,“我与你现在也算是同僚了!” 贾环笑眯眯的拱手,道,“日后还望白大人多多提携!” 两人对视,哈哈一笑。 白轩觉得这个贾环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学问好不说,见人来事才是重点。一会是稳重成熟,一会又装作平常孩童懵懂无知,到真的看不透这个孩子的底子。当下摆手,嘘道,自己想这些做什么?果真是阴私玩多了么?当下笑着与贾环告别了。 贾环回到贾宅,将自己的六品官职说与赵姨娘,赵姨娘一听,直夸贾环厉害。探春在旁也是欣喜不已。他爹贾政花钱打通又奋斗了这几十年才混了个五品,而环儿一来直接是六品可不是厉害么?探春理智,自然晓得,环儿这六品还是看在环儿年纪小,以后还有展空间的! 三人在这笑着庆祝,戴荣上厅,道,“贾府派人来通知,说是珠大爷刚走了!” 果真,戴荣身后跟了个腰上夸了白带的小厮,小厮见了贾环赵姨娘与探春,磕了头,呜呜的哭道,“我们大爷、大爷刚走了......” 赵姨娘心里巴不得贾珠死了,这下真死了,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探春倒是没什么感觉,倒不是说探春冷血,而是贾珠年长,在探春养在王夫人身下时,没少受贾珠白眼,后来贾珠去了学院便一直没见过面。贾环更是没感觉了,贾珠死了,你跑到我这哭丧,给谁添晦气啊! 这古代,就算报丧也是有规矩的。凡是报丧,先是派人递了帖子,递帖子的小厮不得穿白衣上门,否则便是给对方家里添丧气,这是忌讳。更别提这个小厮登堂入室,哭哭咧咧的。 贾环心里虽然不信这个,可是被这小厮哭的心烦,让戴荣接过帖子,撵了这小厮出去。他们虽然搬了出贾府,可说真的,他与探春还是属在贾府范畴里。赵姨娘是个小妾,给了卖身契撵了出来,便跟贾府没了关系,可贾环虽说是庶子,可却是贾政的儿子,名义上没有分家,就还是属于贾府。至于探春更不用说了,不过是记挂在赵姨娘那,人家王夫人若是想要,直接派人接了回去,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探春此时还是养在王夫人名下的。 这事有些棘手。贾环摸着袖口,想了一会,对着戴荣招了招手,细细的朝着戴荣耳语几番。戴荣得了命令,扭头去办事了。 贾环揭了帖子,上面提及他与探春回去给贾珠守丧。 贾环心里冷笑,一个个都是平辈,再者自己身上还挂了名儿,让一个朝廷官员给你那儿子守丧,你也干得出来?!不作他想这就是王夫人的伎俩,贾环心里狠道,也不怕折了阴寿!

47第四十七章 王夫人胡搅蛮缠欺人太甚 贾环使苦肉计圣口 第四十七章王夫人胡搅蛮缠欺人太甚贾环使苦肉计圣口钦赐分家 天已经麻麻黑了,戴荣赶着马车里面坐着探春与贾环。 到了贾府已经黑实了。贾府大门开启,门两侧高高悬挂着白灯笼,照得亮光一片,如同白昼。 贾环下了马车,扶着探春下来。戴荣让小厮赶着马车守在一边,陪着贾环进去。 前院设这灵堂,贾珠的尸体停放在灵堂后。贾环并没有进去看,只是对着灵堂拜了拜,烧了香。便作罢,等着探春烧完香一起回去。 旁边眼红的王夫人自见了贾环过来,恨恨的盯着贾环,在看到贾环只是对着珠儿的灵堂鞠躬烧香,当下怒道,“你个不孝子!还不赶紧给我跪着!”气死了自己的珠儿就这么完事? 其实贾珠的死不能全赖在贾环身上,说白了,贾珠的死跟贾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贾珠身子本来就不好,会试的时候就熬坏了根子,后来又整天念吧悔恨自己没挥好,一心寄托在这次恩科上。仇恨嫉妒日日啃噬着贾珠的心,熬夜劳神身子自然不能恢复,还会变本加厉。他又自说自话的跟贾环打了赌,人家贾环根本不鸟他,他一个劲的逼着自己。他的死可以说全是自己逼死自己的! 探春插了香,听王夫人这么说气的眼睛通红。自己一个深闺女子都晓得平辈之间那用行这般大礼?再者,弟弟身上挂有功名如今还是六品当朝大官,怎能轻易下跪? 当下气的想上前争执理论。探春在外养了这几年,又有嬷嬷在旁调、教,行事规矩自然有种大家风范,去了以前在贾府的小家子气,唯唯诺诺! 贾环拦着探春的胳膊,不让上前。再怎么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顶撞嫡母,名声上自然不会好听。再说了,他今日有意惹急王夫人,要不然怎么分家? 当下冷笑一声,道,“母亲好大的口气啊?!这里若是躺的环儿的长辈,环儿自然恭恭敬敬的磕上一头,至于......”话没说话,至于后面的大家心里明白。 王夫人气的仰着身子,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嘴里说的什么!什么叫‘这里若是躺的环儿的长辈’?这不是明摆着咒自己么?当下怒道,“你这个不敬的小畜生,还敢有脸说话!”扭着头对着周瑞道,“还不赶紧给我压了下去,今个我一定要让你给我的珠儿磕头赔不是!” 周瑞心里还记恨着上次贾环瞧不起自己,听闻王夫人这么说,当下冲了过去,欲要动手。 “我看谁敢!”贾环冷喝,吓退了周瑞。 “翻了天了!翻了天了!”王夫人恨不得扒了贾环的皮,恨恨的冲着周瑞道,“愣着干嘛?还怕这个小贱人生的贱人么?” 周瑞得了准话,一把上前。 探春急的说不出话,心里恨贾府无耻。 眼看沾了贾环衣袖,贾环一把一推,周瑞只觉得贾环刚才推自己的力气极大,一不小心撞上了贾珠的灵堂。上边摆着的香炉,果品‘通通通’的砸下来,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周瑞见自己砸了贾珠的灵堂,赶紧跪着不说话。 王夫人恨得眼红,这个贱人要了珠儿的命,现在还扰的珠儿不得安息!当下自己冲上前,狠狠的给了贾环一记耳光! “弟弟!”探春惊呼!她没想到王夫人竟敢动手!当下急的走上前,王夫人恨极贾环,手劲自然大再加上留着长长的指甲,贾环皮薄柔嫩,一巴掌下去,五指血印,带着皮肉,看着甚是吓人。 探春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拿着手帕想擦一擦,却无从下手。那一刻,探春心里升起了对着贾府的恨! 戴荣愤恨,却不敢有所动作。站在一旁,瞪着王夫人。 这效果还不错。贾环心里笑着想。自己故意为之,当然乐意。如今王夫人有多爽,他日就有多惨! 想及此,怒瞪王夫人,道,“母亲今日好手段,环儿自当铭记在心!” 贾环这个样子,激的王夫人没了理智,当下骂道,“你这畜生,别叫我‘母亲’!我可没你这贱骨头的儿子......”见贾环还盯着自己,当下扬手又是一巴掌,探春见了挡在贾环身前,这一巴掌落在探春的脸上。 女儿家最是在乎容颜,王夫人这一巴掌下去,探春脸颊肿的老高,五指血痕带着皮肉。 贾环见了,这次是真的怒了,一脚蹬了过去,王夫人跌倒在地。捂着腿,诶呀诶呀的叫着,贾环当没听见,扭过头,看了周围的下人一边,眼神冷的,让看戏的下人缩着脖子。拉着探春,后面跟着戴荣扬长而去。 出了贾府,大门口66续续有人来祭拜。 贾环虽气在心头,可也有理智,当下改拉探春为抱着探春的一只胳膊,小小身子索索抖,雪白的脸蛋血痕一眼而见。见众人看自己,连忙缩着身子到探春身后,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众人一见,心道果真是嫡母不容啊!再看身后探春身影,好好地大家千金,竟然也被打成这样!不用他想,一定是嫡母动的手!众人心里纷纷勾勒出一副内宅阴私,嫡母嫉妒庶子高中,儿子也死了,自然迁怒庶子,庶子被撵了出去还不成,还要动手打人!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到了明日,便成了,王夫人歹毒要打死庶子为自己儿子出气,没想到庶子的姐姐拼死护弟,也被牵连,打的是品开肉绽,都毁容了啊! 回了贾宅。 赵姨娘见了,抱着贾环探春一阵痛哭,自己怎么这么命苦,环儿怎么这么命苦啊!撵他们出去还不够,这还要断了他们的活路啊!下手这么狠毒,庶子怎么了?庶子不是你贾政的儿子么? 要戴荣去拿药。贾环拉过赵姨娘阻止了,道,“不用拿药,这个结果本来就是我想要的。” 赵姨娘疑惑,旁边的探春隐隐明白了几分。 贾环站起,冷冷的眼神泛着狠光,道,“明日我就顶着‘我母亲’赏我的礼物上朝!”话里不无讽刺。 探春明白过了,也不让赵姨娘上药,站起身,看着贾环道,“今日天暗,姐姐未看清香炉,待明日天亮,看的清楚,姐姐再去一趟贾府,给大哥上香!”她探春从来不是好拿捏的!今日这一巴掌,不还过去,怎么甘愿! 贾环知道探春聪慧,却从未想用探春作伐子,当枪使。当下拒绝。哪里知道,探春摇着头,话里坚持道,“你我一家人,你想做的自然也是我想做的。” 当下贾环不在言语。 翌日。天还未亮,贾环穿着官服,坐着马车去了宫里上朝。 青朝上朝时间乃是七点到十点,午间大臣用了饭,下午便是各回各处当值。而青龙殿便是圣上听朝的大殿,文昌帝高高在座,而大殿下处按官位一一往下走,四列分两排,武官左侧,文官右侧。到了五品六品早早排到了大殿门口。 贾环穿着特制的官服,下了马车,进了宫,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摇摇晃晃的往青龙殿而去。期间碰上同是上朝的大臣,贾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像是浑然不知一般,照样行李拜见。快到青龙殿,林如海早早在青龙殿门口等着贾环,有些事要叮嘱,莫要犯了忌讳。 哪知道会见到贾环这个样子!气的林如海拉过贾环,贾环做错了事,自己都是打手板,谁这么恶毒,净往脸上招呼!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林如海拉着贾环往边上询问。 路上过来的大臣见了贾环那副样子,心里好奇,只是不敢多问,这下林如海问了,路过的走的慢了,自然想听一听八卦。 殴打朝廷命官啊!等下有的说了!圣上昨天才封的官,这就敢打,这不是不满圣上么!言官觉得话题很劲爆,很久都没有让自己挥口才的事了!可要抓紧啊!偷偷摸摸的听着。 “谁动的手?”开门见山,林如海也不打太极。 言官一听,对么!赶紧说,赶紧说! 言官那么大一只,尽管想装作路过,不过动作不要原地踏步好伐!贾环心里诽谤,这个言官,自己还未上朝,林如海便给自己说了。形容乃是跟个蚂蝗一样,只要逮找了,就是狠命的吸血啊!甩都甩不掉! 勾起嘴角,贾环装的可怜兮兮道,“这事、这事、师傅还是别问了......” 林如海能不知道贾环的样子,见这副样子,嘴角抽搐。眼一斜,瞟到偷听的言官,当下有所思,配着贾环做戏道,“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能不问!”装着骂了两句,将声音放低,道,“你瞧瞧给师傅说,师傅不会说出去的!”这声音只比刚才刻意怒骂的声音小了些,后面的言官定是能听清楚。 贾环见那言官那模样,只想笑。就差没趴在林如海背上了!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咳了两声,他怕笑场。故作神秘兮兮道,“昨日我去祭拜大哥,母亲估摸因大哥去了,心情不好所以......”留有余地让言官想去,紧接着又低低道,“也不知姐姐怎么样了?若是毁了容......” 好么!原来是嫡母不容啊!打了弟弟不做罢,竟然还将姐姐打的毁容了!言官顿时鸡血了!心情亢奋,得好好想想,等会该怎么说,才能渲染气氛?!不不不,是如实禀告! 朝堂上,文昌帝高坐龙椅。 庙堂大事一一进行。贾环安安静静的守在靠门的地方,心里等着。 果真在一切国事处理完之后,内监喊无事退朝的时候,言官站了出来。 众大臣一见这言官,具是一抖,心里犯嘀咕,自己这段时间没去青楼没贪污没放孩子轮x啊!应该不是自己吧!也不知道这次是谁倒霉了! 文昌帝见言官,头也一痛,行了,自己这午膳可以推后了! 只见庙堂上,言官瘦瘦弱弱的站着,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无一不围着嫡母狠毒虐打庶子这一上说的,半个时辰过去了,文昌帝还不知道这言官要说什么,便打断了,让其直说。 言官有些委屈,后面自己还打算煽情一把的!算了,便高声道,“陛下圣明,青国昨夜内生了一桩惨案,就是嫡母虐打庶子,可怜那庶子年纪小小已经......” 不成人形?命落黄泉? 在场官员纷纷猜测。 文昌帝怒,“竟有这等毒妇!竟连幼子也不放过,害其性命......” “圣上,那庶子还在人间!”言官擦擦汗,大喘气要人命呐! 文昌帝瞪了一眼言官,道,“欲害其性命......言官还不说明白,这等毒妇是谁家的?”言官能这么说,这嫡母自然是朝堂里某位大臣的妻子。 “圣上不如宣状元爷上堂,一见便知......”言官话一落。 众大臣纷纷吁了口气,不是说自己的。都知道,这新晋状元爷是荣国府贾政的庶子,有的人见了贾环一脸的伤,这下一对比自然清楚言官说的是谁。 贾政心里一紧,待看清堂上贾环那一脸的抓伤,当下腿一软,差点跪倒。毒妇啊!毒妇! 文昌帝一见贾环那模样,自然大吃一惊,自己昨天才封的官,晚上便给嫡母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旁边的言官见了,又将王氏有嫡长子贾珠也参加恩科,不过没考中落榜了的事抖了出来,其后又补充三年前会试贾环拔得头筹,而贾珠名次靠后,随后,贾环便跟着姨娘还有姐姐撵出了贾府...... 听完,大臣纷纷上堂表示,这等残害庶子的嫡母果真恶毒啊!严惩! 贾环跪在堂上,低着头,勾着嘴角,露出一笑。在抬起头的时候,双眼泛泪,委屈坚强的道,“圣上开恩啊!那是臣的嫡母,都是贾环的错,才......”贾环心里笑,自己也有扮小白花的一天。 “错在你出众么?!”文昌帝顿时恨铁不成钢的道。 贾环先是扣头,才道,“臣只想跟着姐姐姨娘好好过日子......” 文昌帝自然知道贾环要的什么,自己的臣子自己可以大骂,哪能让个妇人动手,当下了其心愿,道,“朕做主了,你那嫡母那般恶毒,不如分家。”这算是了解了。文昌帝其后又对着贾政道,“贾政,治家不严,娶妻不贤,纵容妻子出手殴打朝廷命官,降到六品......”便走了。 臣子家的家庭纠纷,文昌帝给面子处理已经是看在贾环年幼,以后调、教好了,能给自己的儿子用,便忍着,给个面子处理了。 下了朝,贾政回到贾府,对着王夫人便是一记耳光,骂道,“败家的毒妇!” 贾母在旁愣住,少有见政儿这般生气的时候,当下稳道,“政儿这是怎么了?珠儿才去,你媳妇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是伤心糊涂了。” 王夫人捂着脸,哭道,“这毒妇,妾身不敢担,老爷有什么事说明白了,珠儿才去,妾身就落了毒妇,这让妾身如何自处......不如跟着珠儿一起去了......” 王夫人口里句句贾珠,贾政闻言,心里一软,对着贾母道,“昨日圣上给环儿封了官,当晚便被这毒妇打了,今日早朝言官提出来。圣上大怒,句句毒妇,现下谁不知我贾府出了个不仁不慈的毒妇!?累及我降职,现在全京中谁不嘲笑我......”说到此,恨不得休了王夫人。 贾母心里也气,本来贾环得了状元,贾母还想等两天就将人叫回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当下看王夫人眼神也冷了,紧接着道,“那环儿呢?” 贾政甩了袖子,冷道“圣上亲口下的,分家!”便扬袖而去。

48第四十八章 探春进宫拜见太后遇宝钗 赵姨娘封柔惠夫人黛 第四十八章探春进宫拜见太后遇宝钗赵姨娘封柔惠夫人黛玉大婚 圣上念贾环有伤在脸,特意下旨恩准贾环在家养伤,伤好后才去报道。而,文昌帝回了后宫,也不知前朝这事儿谁传的,反正后宫里寂寞的女子们一听,都燃起了八卦之心。很快的,太后也知道了。 闲着没事干的太后一听这消息,怒!传了旨,宣探春进宫。贾环乃是前朝臣子,而皇儿又对此事做了处理。太后自然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对皇上的处决不满,可,这探春不过是一庶女,邀了进来,聊聊天,听听八卦倒是可以的。 贾环下朝回到宅子,探春早早便被宫里来的公公接了进去。赵姨娘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团团转,听得贾环说,探春进宫没有坏事,只有好事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探春自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进宫见驾的规矩自然是懂得。且,到了贾宅,探春学着处理宅事,养的气派大度。穿着虽不华贵却也大气,举手行礼之间一派的端庄自若,倒是脸上的鲜红指印瞧了让人不舒服。 太后瞧着贾探春举手投足之间的姿态,满意的点头,再看见脸上那一片的红肿,不高兴道,“这哪里的母亲能下的了这毒手啊?白生生的脸蛋,这成什么样子了?”复而,冲着探春招手,笑道,“来来来,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瞧瞧。” 探春移步,不多说一句话,笑着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拍了拍探春的手,诶哟一声,道,“可怜见的!赶紧坐这,等会让碧儿给你擦擦药膏!” 探春退后一步,福了福身,细声道,“探春谢太后厚爱!”复而才坐下。 这进退有度,太后看了更是满意。细细的跟着探春聊着事,话题里却不提一下嫡母虐打庶子庶女这事,探春见了,心里也装不知,捡着平日姐妹的趣事或是百姓生活的安康奉承了几句,太后自然看得出探春的有意奉承,心里倒也不厌,反倒觉得探春心性单纯,没什么算计。 聊了会,探春见太后乏了,便不再说话。 太后见了,心里道了句,心细的丫头。便让身边的宫女碧儿拿了药膏赐给探春,让探春先回去。 碧儿引着路,探春跟着,路过御花园时,远远只见一宫女身影熟悉,当下止了脚步,微微喊道,“宝姐姐?” 那宫女转了身,果真是进宫已久的薛宝钗。 探春自自己头上拿下一支朱钗并着怀里的银两一起给了碧儿,可怜巴巴的道,“好姐姐,劳烦通融一下。” 碧儿在太后跟前许久,自然知道太后的底线,当下只拿了朱钗,推了银两,悄声道,“劳烦姑娘再次等候,碧儿先去取药膏,等会再来找姑娘。” 不见碧儿身影,探春才迎上前,见薛宝钗只是瘦了,其余倒是好的。 两姐妹多年未见,以前在贾府虽然心里闹过不快,可一晃多年,物是人非,心境都有了大变化。从前的间隙倒是放在这处反倒觉得笑料,两人拉着手,细细说道,若是说道以往的争吵,还怀念两句,一起一笑。 宝钗摸着探春的伤,轻声道,“疼不疼?” 探春摇摇头,关心道,“宝姐姐这些年过的可好?”不等宝钗说,低着头道,“我说的胡话,宝姐姐都瘦了,哪里好呢!?” “不过是瘦了些,过的算好。”宝钗实话实说,除了刚进来被些宫女欺负外,这二年熬得也好了。 两人时间不多,也不好闲话家常,探春知晓宝钗惦记家里,便一一相告,道,“薛姨妈现在过的很好,宝琴过来陪着,薛蝌哥哥帮着料理生意,都是好的。只望姐姐着这里保重身子,姨妈才会安心。”却不提薛蟠。探春经常看望薛母,自然知晓薛母未将薛蟠去打仗告诉宝钗,此刻也不敢多嘴。 宝钗点点头,还以为哥哥一如往常的花天酒地,没得好说,便也不纠结。两人又细细的说了无关紧要的小事,探春瞧见碧儿远远走来,手里拿着玉瓶,便知道时间不多了,脱了手腕上一只手钏递给宝钗,有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嘴里快道,“这些东西宝姐姐拿着打点用,别推辞,听我说完。我娘与姨妈经常见面,姨妈想念姐姐甚,又碍着宫里规矩严,不能经常递些银钱消息,前两日还说好久没给姐姐银钱了......”探春顿了顿,知道宝钗拿了钱心里不舒服,当下道,“这手钏当是妹妹的心意,至于这银钱,姐姐放心拿着,回头我再找姨妈要就是了,我给姐姐递银钱总好过层层剥削,到了姐姐手头也没几个。行了,碧儿来了,赶紧收好,我要走了,回去见了姨妈,定给姨妈说道,保平安......” 说完,见宝钗将银票放进怀里,手里亲自给宝钗戴了手钏,见宝钗安妥,这才转身,到了碧儿身边。笑着接过玉瓶,道,“劳烦姐姐了。”这才回去。 到了贾宅,探春一一将今日进宫的事说与贾环与赵姨娘听,贾环道了句,“姐姐做的好!”说的是探春未主动开口说道嫡母一句。 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子,在面上来说,王夫人还是他与探春的母亲,母亲出手教训儿女在这很是当然。之所以事态严重,外人嘲骂,一是贾环的身份,二是大家嫡庶的秘辛。外人如何道句王夫人不好毒妇,他们二人却不能说半句王夫人的不好,要不然就是他们不孝。所以,贾环站在朝堂未主动开口说一句‘这是王夫人打的!’也从未将错归于王夫人,反倒说是自己的错!越是这么说,舆论越是倒向自己,自己倒是提出分家,不是因为自己得了官职瞧不上嫡母的狼心狗肺庶子!而是被嫡母虐打反而出口维护的孝子!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 赵姨娘自然懂里面的道理,也夸了句,我儿聪慧便被探春巧遇薛宝钗给引住了。得知宝钗过的还不错,赵姨娘唏嘘,想着改日过去看看薛姨妈,女儿进了宫,儿子去了边关,薛姨妈是个苦的啊! 事情谈完了,贾环自袖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探春道,“这个东西好用,姐姐一个女孩家的,伤了脸定是不好,还是快快擦些药比较好。环儿保证用了比从前的肌肤还要好!”算是王婆卖瓜了! 探春接过药,将太后赐的递给了边上的侍书,道,“太后恩赐,好好收藏着。”贾环的药自己用,太后的便束之高阁! 贾宅其乐融融。外面却是传疯了。 什么嫡母虐打庶子,因其妒忌啊!或是王夫人将状元公的姐姐打毁容了!什么?你不知道?圣上都开了口,斥骂王夫人乃是毒妇!说是分家!连圣上都看不过,可见呐! 贾府内。 王夫人听着外面传的消息,不敢见人。现在平日里的贵夫人媳妇儿的都眼巴巴的瞧着王夫人的笑话,谁家相公没个小妾,可能公然做到王夫人这个样子可真不容易!为了个庶子,惊动圣上,当着庙堂之上贬官,斥骂,王夫人还真是有一手啊!学都学不来! 而各大臣心里同情贾政,娶了这么个败家的媳妇儿!又回头对着自家妻子好了不知百倍,起码自己的妻子聪明,没让家丑外扬呐! 贾母夺了王夫人好不容易挣到手的管家权力,王夫人自此在贾府地位威信一落千丈,倒是便宜了大房。李纨有孕,不得操劳。数来数去只有大房媳妇和孙媳妇了,邢夫人与王熙凤暂管着贾府大小事务。 如此过了两日,贾环脸上的伤早早好了,不过为了造势,特意躲在家里两日不出门。到了第三天,贾环带着探春去了贾府,办理分家。 因贾环与探春都是二房的,且又是庶子庶女,没牵扯什么袭爵的事,便请了族里的长辈,当着贾政与贾母的面,分了贾政名下的宅子产业,便将家谱另化了。 临走前,贾政拍着贾环的肩,道,“好样的!”以往为难,怕贾环心大,这次分了家,贾政心里也坦然了。这三个儿子里,贾环出息最大,比他好啊!回头又见懵懂无知的贾宝玉,心里一阵叹息,这个儿子...... 自此,贾府与贾宅算是真的分了家。 第三日,太后懿旨,给予赵姨娘,因教养一双好儿女,特赐了一个八品柔惠夫人的名头。 赵姨娘拿着懿旨,两行清泪缓缓而下,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了头。 太后这一旨一下,不是公然告知王夫人的不仁么!而赵姨娘也成了青国第一位有位分的小妾,还是赶出门的小妾!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贾环在翰林院混的如鱼得水,与白轩也成了忘年之交。 半年后。 宁国府的贾蓉之妻秦可卿病逝。 其公公贾珍大悲,王熙凤揽着丧事一展拳脚。京中两街,白帐满挂,丧事盛大。 因贾环虽然分了家,该到场的还要到。见了这场丧事,不由叹了句,这贾珍没脑子啊!你儿媳妇儿走了,弄得跟你死了媳妇儿一样,没看到尤氏铁青的脸么! 媳妇儿跟公公爬墙!好谈资啊! 贾环冷笑,倒是真的应了一句话,贾府门前的石狮子也是脏的啊!脏的乱的臭的,包裹住繁华内里,一旦撕开,可真是让人不忍相看! 同年年底,林府传来喜讯。 林黛玉与书香世家公子文嘉成定亲。婚期定在来年的六月,而大年十五举行小定,交换庚帖。 这文嘉成乃是京中人士,年龄二十有二,其父乃是当朝言官,也就是上次帮着贾环说话的那位言官,这位言官,姓文名瑞字画之。文嘉成是家中二子,其上还有位兄长,下面有两位弟弟一位妹妹。林如海之所以看中这个文嘉成,其实大部分是看中了其家风。文家家风严谨,其中有一条是林如海着为看重的,不得有庶子。凡是纳了小妾,同房那日便早早灌了药,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虽说对小妾残忍些,可文家从未出现过乱糟糟的丑事,嫡妻有了凭仗,所有的孩子都是嫡出,就算在外流落个私生子,可这辈子是别指望迎进家谱。 而到了文画之这辈,自身清流端正,只娶了一妻。而他的妻子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饱含诗书,对待媳妇也是温和大度。 文嘉成的大哥早早成婚,而文嘉成在工部任职,官职不过是四品,为人正直真诚。 而文嘉成与林黛玉相识自同年五月,林黛玉上山进香,回来途中路遇山贼,碰巧被文嘉成所救。正所谓的英雄救美,其后自然是佳偶天成,水到渠成!文嘉成对林黛玉一见倾心,回来后,念念不忘,便托人打听清楚后,知道是当朝二品大员林如海的嫡女,当下心里觉得高攀,怕林如海不同意,便掩了心思。哪里知道自己这份心思被自己父亲瞧得一清二楚,隔日便同林如海提了。林如海自然是拒绝了。连提亲都不敢,有何作为?! 这事林如海虽然嘴上拒绝了,可私下里暗暗观察着,看的文嘉成人品后,又拐了弯问了林黛玉的意思。林黛玉对文嘉成也是有印象的,被父亲问起来,当下红了脸。林如海心里便有了思量。 一个月后,文嘉成还是忘不了林黛玉,亲自上门对林如海提亲,并保证成亲前搬出来住,不纳妾,这辈子只有林黛玉一人。 林如海还是不放话,硬是磨到了十一月,才同意这门亲事。 林黛玉得知与自己定亲的便是文嘉成后,脸一红,也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 年十五,两人交了庚帖,算是未婚夫妇了。 年关刚过,文嘉成便用自己攒的银钱,买了座宅子,家里仆人事宜安排妥当后,只等黛玉进门。 同年三月初四,探春十五,及笄的大日子。 林黛玉宝琴与贾府二春具是到场祝贺,贾环这次为了弥补上次探春的生日,特办的很大,邀了官场上的同僚的夫人还有世家子弟。凡是给面子的,都到了。 贾宅虽说没有贾府的大,不过戏园子会客厅,该有的都有。 当天赵姨娘身着柔惠夫人八品服饰,在何嬷嬷的调、教下,俨然一派大家夫人的姿态,与各位官家夫人站在一起,丝毫不落风度气派,邀着夫人进了戏园子,喝茶,看戏。 而前厅,贾环招呼着过来捧场的同僚的同时,暗中观察各个世家子弟,要开始为探春瞧个丈夫了。 当日,探春先在嬷嬷的巧手下,梳了成年姑娘特有的髻,一一将家里有的男性也就是贾环送与的饰戴与头上。后身着赵姨娘亲手缝制的及笄服,拜过皇天后土,磕头谢过赐予她生命的赵姨娘,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十五岁的成年礼。 热热闹闹的一天,探春十五了。 同年三个月后,黛玉大婚,十里红妆,羡煞京中未成婚的待嫁姑娘们。

49第四十九章 黛玉大婚贾府防备宝玉 帐里袭人宝玉翻滚突昏 第四十九章黛玉大婚贾府防备宝玉帐里袭人宝玉翻滚突昏厥 林如海就单单一个独女林黛玉,从小那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养了十六年,一朝进了别人的家门,林如海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不过,心里不痛快是对着文嘉成,而面对红妆的林黛玉哪里还有半分的不痛快?只剩下欣喜。 林如海双眼泛红,摸着已扮红妆的林黛玉,喃喃道,“到了夫家,若是有不和心意的,别憋在心里,有什么事都有父亲为你撑腰!”想起前车之鉴,贾府中黛玉的生活,林如海就一阵不放心。 林黛玉听闻父亲这么说,双眼滚滚热泪而下。 房间里下人都被林如海遣了出去,想在林黛玉出嫁前说说心里话。 此时见林黛玉落泪,林如海心里酸楚,拍拍林黛玉的手,道,“傻孩子,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顿了顿,从书柜里拿出一盒子,递给林黛玉的手中,道,“玉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你母亲在天上见了,定是欣喜的......莫哭,莫哭。” 林黛玉捧着木盒子却不打开,听闻父亲提及母亲,心里难过,自己如今走了,留着父亲一人在,孤孤单单的,没个人相陪......思及此,林黛玉心里越的难受,却为了不让父亲担忧,捻着帕子,细细按着泪。哭声道,“父亲,我不嫁了,不嫁了,留在府里陪您......” “傻玉儿,浑说什么?你只管放心去,父亲如今留在京中,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放心的,只管回来!”林如海如是说道,接着低声道,“我宁愿你被外面称刁蛮骄横也不愿你在受半分的委屈......”说罢,林如海背手而去。 房门外守着的喜娘丫鬟,见了林如海行礼,这才进来。见了黛玉哭花了妆,诶哟一声,赶紧手脚麻利的化妆盘头。 吉时到。 文嘉成骑着高头大马,身挎大红缎子做的花朵,带着迎亲队伍到了林府外。 一路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两边街道,百姓们挤着看热闹,沿途有专门的丫鬟分喜糖,不管多少,都是图个喜气! 林黛玉上了轿子,想着自己打开木盒子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房产、庄园、楼铺这些地契加着银票......父亲唯恐自己吃了亏,心里虽是难受,却也坚韧起来。 一路到了文嘉成的府邸,迎亲,行礼,招待亲友,这些杂事不一一叙述了。 且说,贾府今日却是大乱。 贾母早早收到了林府派的喜帖,不过贾母心中对林黛玉以及林如海心中早生不满,尤其怀恨林如海,若不是林如海不同意教授贾珠,他的珠儿哥也不会因为落榜而死了。如此一来,贾母自然是不会出席的。鉴于贾珠的死,是因府里的丫鬟嘴巴不紧,又知道宝玉心里一直惦记着林黛玉,当下吩咐了鸳鸯将喜帖藏好,又狠狠的敲打一番,谁要是将这事泄露出去,小心你们的皮?! 贾母这般吩咐,下人们自然兢兢战战的,上次珠大爷的事,王夫人了大怒,连打带卖的一通落,此时贾府的下人们收敛几分,不敢在府里多口舌了。谁人不知,贾宝玉是如何的受宠?若是真的犯了事,累及宝二爷,那么自己的下落也可想而知了! 有了贾母的吩咐,贾府下人不在多舌,贾宝玉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段日子,没了林妹妹相伴,宝姐姐也进了宫。贾宝玉奄奄的,提不起精神,吓得身边伺候的袭人,端了哄人的心思,每日想方设法的哄了宝玉开心。 袭人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贾宝玉见了自然亲热,又是少年,对情爱知味,趁着无人的时候,老是缠着袭人做些羞人的事。袭人心里本来就是有想法的人,自然巴不得趁着府里‘姐姐妹妹’都不在了,笼络住宝玉的心,若是宝玉这些时日对自己更亲昵,那么以后就是夫人进了门,自己也不怕了!有宝玉的宠爱,她袭人还怕些什么? 宝玉不知袭人怎么想,不过这段日子却是对着袭人亲近了不少。 二人甜甜蜜蜜了些日子,却说今日一大早,宝玉从起床开始就不对劲了。 先是昏昏沉沉的起不了床,吓得袭人亲自禀了贾母。贾母心里一思量,今日不是黛玉成亲的日子么难道又有人说漏了嘴!当下心里担忧宝玉,怕宝玉步了珠儿的后尘,赶紧往碧纱橱里走。 到了碧纱橱,贾母哄得宝玉说了两声话,见宝玉仍不知黛玉成亲,惴惴不安的心这才放下了。又见宝玉只是昏昏沉沉的,以为晚上跟丫鬟们玩闹晚了,提不起精神,便斥责了几句丫鬟们,这才回去。 宝玉睡在床上,脑子里昏沉的厉害,半醒半睡之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娶亲了。娶得是林妹妹,他笑得合不拢嘴,红烛点着,林妹妹就坐在床边,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唯恐吓着林妹妹。揭起盖头,贾宝玉原是开心喜气的脸,在看到盖头后的脸,一下子跌退几步,这哪里是林妹妹,这分明是宝姐姐么?! 吓得贾宝玉想起身,不想再做梦了。可仍凭他怎么喊叫,都起不来。接着,像是跑马镜儿一般,一茬换着一茬变化,林妹妹死了,贾府破落了,府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贾宝玉‘啊!’的一声,惊吓坐起,抬眼忘了房子一圈,得知里面情景不过是做梦,当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可在碰及额头时,才现自己双眼竟滚滚热泪而下。 袭人守在宝玉床边,见宝玉‘啊!’的一声醒来,心里一喜,接着现宝玉像是做了梦,浑浑噩噩的,当下也不敢过去,唯恐吓了宝玉的魂魄。等宝玉双眼清明,这才端着茶水过去。 宝玉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扒着袭人的衣角,道,“好姐姐咱们痛快一场吧?!”宝玉怕极了梦中的场景,此时见了袭人好端端的守着自己身旁,当下犯了混劲,只想着做做那等子事,好缓缓梦里的可怕。 袭人见宝玉无事,又提及这羞人的事,当下嘤咛了一声,羞红了脖子,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宝玉见了,心里大喜,搂着袭人拖到了床上,随便扯了床帏,扒了袭人的衣物,就俯身而下。 袭人心里纳闷,平日里最是体贴女孩子的宝玉,今个怎么这般粗鲁?不过,宝玉急需的动作,打乱了袭人的思绪,不作他想一起沉沦。 二人颠鸾倒凤,一阵*出歇。 袭人红着脸,缩在宝玉的怀里,刚想起身穿衣,不料,宝玉紧紧缠着自己,袭人见了,丢了心中的害怕担忧,陪着宝玉一阵斯磨。没了多久,宝玉又缠着袭人,袭人半推半就,只觉得今日宝玉十分热情。 二人欢乐,正情意大好时,附在袭人身上的宝玉不知怎地,‘啊!’的一声,倒在袭人身上,一动不动。 吓得袭人粉色的面霎那成白,推了推宝玉,见宝玉晕了过去,不由得‘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这幅模样不能见人时,捂着嘴,却已经晚了。 门口守着的晴雯自是听见了,以为宝玉身子不好了,一方差着丫鬟去禀告贾母,一方自己进来探个究竟。 到了床边,因宝玉随手拉扯床帏,未能遮盖尽。晴雯自是能看个一二,啐了一声,背着身,低低道,“你怎么今日犯着糊涂事?老夫人临走时说了,一有什么动静,要立马禀告。我不知你与宝玉是这事,已经禀了老夫人,你、你......” 里面袭人听了,只觉得脑子嘭的一声,炸开! 后面其余的自是听不见。 晴雯正说着,贾母就进来了,见着状况,又有谁么不能明白的? 怒气冲头,上前一把扯了床帏,见袭人露着半个肩膀,扯着被子盖着,宝玉已经倒在一边,不知人事。贾母狠狠的瞪了眼袭人,身后跟着鸳鸯,连忙上前替宝玉穿好了亵衣亵裤,也不管在旁边的袭人,又扶着宝玉去了榻上。 袭人打了个寒颤,悄悄摸摸的摸着衣物,一一穿好。 也不管丢在底下的肚兜,只穿了亵衣裤,爬跪在贾母脚边。 贾母不理脚边跪着的袭人,看着榻上的宝贝疙瘩,此时贾宝玉面容惨白,已是出气多吸气少了。贾母见了,大怒,以为是袭人勾着宝玉做那等子事,坏了身子,一面让丫环去叫太医,一面冲着袭人怒骂道,“个不要脸的娼妇,坏了宝玉的身子,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赶紧把这个脏了地儿的娼妇给我拉下去,既然这么爱做这等子事,不如卖到窑子里罢!”贾母高居已久,很少在说这些粗口,如今宝玉病坏,累的贾母也怒极,一口一个娼妇的骂着,最后不解气要把袭人卖去窑子里,可谓是恶毒。 贾母每一句一出,袭人面上每一分的惨白,在听闻贾母要卖自己到窑子里,当下跪着上前,拉着贾母的衣角,哭着道,“求老夫人开恩啊!”见贾母不为所动,袭人摸着肚子,自己这最后的凭仗,本来是想等等在说出来,可是今日不说出来,真到了窑子里,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当下道,“老夫人,老夫人,您就是不看在袭人这些年的勤恳,也看在宝二爷的骨肉面上啊!” 贾母一听这话,扭着头看了眼袭人,自然明白袭人说的什么,当下道,“好啊!好啊!”再看宝玉不好的面色,还是忍了半分。想着等宝玉好了在卖袭人。一个丫鬟生的罢了,还不如小妾生的,且说此时连个孩子的影儿都没有,谁知到是不是袭人编造。 当下让鸳鸯拉着袭人去了自己后院的脚房,没有自己吩咐不得有人入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来了,摸得宝玉脉象,大叹‘不好’,吓得贾母差点昏厥。 留下一句‘准备后事’的太医匆匆而去。 贾母听闻,便撅了过去。而早早守在一边的王夫人听闻,恨恨的看着撅了过去的贾母,若不是贾母硬要了宝玉过去,说她自己抚养,若不是贾母给了宝玉身边塞了那么个贱蹄子,自己的宝玉怎么会坏了身子?当下捂着面,大哭。 贾府中的糟心事,文嘉成与林黛玉自是不知。 晚间,林黛玉守在新房,文嘉成面色绯红,身上却没有一丝的酒气,只有沐浴过后的清香。黛玉闻了,心里甜蜜,文嘉成这是怕自己酒气熏了自己,特意沐了浴才过来的。 文嘉成郑重的挑起盖头,见红烛下黛玉的面容,心里一暖,轻声道,“玉儿,娶你我何其幸。” 林黛玉心里甜蜜,想到,我嫁与你又是何其幸! 新房内,红烛闪耀,房内一片温情。 三日后,黛玉回门。 文嘉成携着黛玉,黛玉今日穿着绯色的褙子,盘着妇人的髻,装饰不过一二,却衬得黛玉面容姿态出落。面上绯色的红晕,偎在文嘉成高大的身怀,倒显得小鸟依人,幸福自然不言而喻。 林如海见了,心里满意,点点头。不过在想到什么,眉头紧皱。 林黛玉见了,出声,道,“父亲可有什么烦心事?” 林如海摆摆手,本是不想说的,可又想到那家人的做派,唯恐到时候找到文嘉成那处,文嘉成若是听了闲言碎语的,倒时候闹得夫妻二人生了间隙就不美了。 当下道,“博轩。”博轩是文嘉成的字。 文嘉成点头示意。 “你也知晓,玉儿几年前曾在这贾府住过,里面有一表哥,二人小时候也玩耍过,昨个贾府派人过来,说是那孩子不好了,想着小时候的情分,便想着让玉儿过去看看。”林如海说道这里,那一句不是细心的琢磨着说,唯恐让文嘉成想岔了。又道,“我自然绝了,玉儿现在已经是文家的媳妇,自然闭着些好,今儿个这么说,只是让你不要往心里去,若是贾府众人找了过去,推了便是。” 贾府与林黛玉之间的纠纷,文嘉成自婚前就查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晓自己妻子的为人,身性高洁,自然不会有什么纠缠。当下拱手道,“岳父大人多虑,玉儿是我的妻,我自然全心全意护她周全,不叫她受一丝的委屈。” 黛玉坐在旁,听见宝玉不好,心里也不过是淡淡的。自己如今成亲,懂了情爱,自然知晓自己以前在贾府宝玉对自己的心意,不过此时也不过叹一句,二人不合罢了!却也不能插手帮忙了,她如今有自己的幸福,所要在乎的人要去守候,谁也不得破坏! 如此过了两日,宝玉病情一直坏着,就连贾母对着袭人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唯恐宝玉走了,还能留着几分骨血。 却说,第二日,贾宝玉午间断了气,没了呼吸。 贾府上下哭声一片,就在此,门口来了个跛脚道士和癞头和尚,二人闯进贾府如无人之境,到了贾宝玉床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不知什么,也不知怎地,二人临走后,只说了句‘忘了前世缘’便走了。 二人离去后,只见刚刚断气的贾宝玉重新挣了眼,贾母见了大喜,抱着贾宝玉呜呜的哭着。 贾宝玉见了,只觉得模糊一片,记忆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记不起来了,想罢,对着贾母道,“老祖宗哭什么?宝玉这不是好好的么?” 自那天贾宝玉醒了后,忘了与黛玉、宝钗的情分,贾母见了心里也欢喜,过去便过去。 自此宝玉与黛玉的木石情缘和与宝钗的金玉良缘都化无了。

50第五十章 念去去宝玉成亲袭人见红 白茫茫宝钗封贵妃探春 第五十章念去去宝玉成亲袭人见红 白茫茫宝钗封贵妃探春遇君 贾母闭着眼深思。 鸳鸯站在下侧不敢动半分。 片刻后,贾母睁开眼,对着鸳鸯道,“给脚院送一碗红汤过去。”便不再言语。 鸳鸯闻言一惊,抬着头看着闭着眼若无其事的贾母,只觉得冷汗滑落。 “嗯?还不去?”贾母哼声道。 鸳鸯不敢在做半分犹豫,当下恭恭敬敬的禀了一声,出去准备了。端着热腾腾的红汤,鸳鸯手脚冰凉,亦步亦趋的往关着袭人的脚院而去。门口守着的小丫鬟见了,规规矩矩的向鸳鸯行了礼,这才开门,让鸳鸯进去。 袭人被关的这几日并不好受,心里一直难安。想着,若是宝玉就此坏了身子,那么贾母定当不会拿自己开刀,可,自己的名分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名分不好说。反之,若是宝玉病情是虚惊一场,那自己后路可不好看了。凭着袭人对贾母的了解,自己这事若是隐瞒下来,到了五六个月,寻着机会悄悄的说了还好,可自己是在那个处境被现的...... 每每思及此,袭人是不得安生。 鸳鸯进了门,就看见袭人面色不好的站在桌旁,抚着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鸳鸯心里胆颤,不敢让袭人瞧去端倪,只好避着袭人的眼神,将托盘放与桌上,道,“你看你,平日机灵,怎么犯下这事?老夫人生了好大的气,幸亏宝玉好了身子,有一直嚷嚷要你服侍,老夫人才说要放了你......”鸳鸯几句真半句假的掺着说。老夫人生气是真,宝玉身子好也是真,要你服侍?宝玉连提袭人半句都没有,鸳鸯见了也是心寒。平日姐姐姐姐的叫着,一出事,端的往后面走,亏得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命苦。念道几句,又想着,老夫人要放袭人是真,可没说要放了袭人肚子里的孩子,自己这也不是说谎。 安慰了袭人几句,鸳鸯装模作样的对着袭人关心道,“这是保胎汤,快趁热喝了吧!” 袭人若是平时,定会小心谨慎。可连着被关几日,又得鸳鸯说老夫人生气如何,一想也是真的,当下端着药汤一饮而尽。 鸳鸯见袭人喝了,两行泪落下,慢吞吞的道,“妹妹不是我心狠,我也是奉了老夫人的意思啊!” 袭人何等聪明,当下捂着肚子,凄凄惨惨的道,“这可是宝玉的亲骨肉啊!?她怎么狠得下心?啊?啊?”不一会,腹中绞痛难忍,额头渗着冷汗,惨白的面容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碗。 “是红汤......”鸳鸯低声道。 红汤乃是红花熬制的汤,落胎专用的,若是剂量大还会导致以后不得孕产。 袭人嘴里叨着‘红花’二字,双眼愤恨,手紧紧的攥着肚侧的衣服,不一会,双脚跌落出,开始渗出血红来...... 一个月后,袭人再次回到碧纱橱里时,面色泛着黄,精神也不好,憔悴的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心里想着大夫说道的几句,自己下半辈子恐怕是在难怀上孩子了,不知谁人下的手,药量这么大...... 谁下的手?能是谁? 袭人恨!恨助纣为虐的鸳鸯,恨贾母的手段狠辣,最恨的还是种了根儿却不闻不问的贾宝玉!不过日子还久着,自己的路还长着呢! 半个月后,贾母再次接了史湘云到贾府,其意众人皆知。王夫人心里不喜贾母对宝玉婚事的插手,不过自从上次圣上公然斥骂自己是毒妇后,贾政很久没来自己这院子了,自己在贾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此时只能隐忍在贾母手下。 自从贾宝玉醒了后,忘了林黛玉与薛宝钗的种种,只记得府里曾住过两位娇客,别的却是模模糊糊。贾母乐见其成,等宝玉身体大安后,就接了史湘云过来,想趁机让两人多处处。 若是放在从前,贾母对宝玉的婚事定然不会这么匆忙,一定会多留宝玉几年,找个有身份的千金,可,自从贾宝玉病重,贾母心里就不安,想着还是赶紧给宝玉成了亲,有了孩子,一切都好。 贾宝玉对这个老是叫自己‘爱哥哥’的湘云妹妹还是很有热情的,两人处了一个月,同吃同住,一切种种,宝玉只觉得熟悉,很是爱这种日子,在贾母提及成亲时也就同意了。 一个月后,贾府吹吹打打迎史湘云进门。 当夜宝玉大婚,挑起新娘盖头时,只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不知的蹦出一句,‘这个妹妹好曾眼熟’。红烛下,见史湘云羞红的面容,只觉得心里躁动难安,昏昏然的搂着史湘云入眠。 喜房外,袭人端着酒盅,宛然一笑,伴着月光显得森然。 同年十二月低,鹅毛大雪纷飞,天地间惟余莽莽。 两道圣旨传到了后宫两处殿宇。 隔日,宫里流出消息,都是大喜。一道是传给圣蓝殿的宫女薛氏宝钗,册封其贵妃,一跃数级,并赏其‘敏’字,取其才思敏捷之意。可见圣上偏爱。另一道是册封皇后身边女官---贾氏元春,封其贤德妃。本来这种从女官升到妃位的已是不得了的,可是有了薛宝钗从一介宫女直接夸级到贵妃,贾元春就实在是不够看了。 翌日,朝堂之上,言官、大臣纷纷劝圣上收回旨意。大青朝哪有从宫女升贵妃的先例,就算您再怎么喜爱,也不妨慢慢升,您这一下升的这么快,老臣血压高啊!? 贾环站在末位,心里叨着将言官的长篇大论删节到这么几句,总之来来回回就是劝圣上改旨意。 文昌帝听得头疼,当下拍案而起,大怒,朝堂上立马安静,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贾环心里不禁埋怨那几位啰嗦的老头,人家想怎么升就怎么升,这么多废话,连着自己也得下跪! 文昌帝只留了一句,‘朕心意已决’便拂袖而去。 朝堂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吭声,却谁也不敢起身。 足足跪了半个时辰,文昌帝身边的内监才过来传道,“退朝!” 薛宝钗真是好手段啊!贾环心里夸赞。能让文昌帝做到一个昏君的作为实在是厉害呐!比那贾元春实在是强了不知百倍,贾元春进宫有了十年之余,才苦苦爬上妃位,而宝钗进宫不过三年,却一跃成了贵妃,这不是在打贾元春的脸么?而且两人凭着关系来说,还能叫上一句表姐妹,呵呵,可真是好看呐! 贾环心里不禁猜测贾元春的面容有多难看,旁边走着的林如海好笑的拍着贾环的脑袋上,轻笑道,“你这皮猴子,当了官,还不知道稳重二字?” 贾环揉着不疼的脑袋,装模作样的道,“师傅难道不好奇么?”话说的没头没脑,见旁边没有人,贾环凑上前,神秘兮兮道,“师傅,不是传说圣上很爱当今皇后么?怎么一下子封了两位,这不是不给皇后面子么?” “你怎么这般八卦?”林如海斥责,见贾环仍是笑嘻嘻的样子,不禁心底道了句,自己越来越没有师傅的威严后,才满足贾环的好奇心道,“皇后是有几分手段,能让圣上偏爱二十余年,不过圣上不是普通男子,色衰爱弛,这句话放在天家身上,一对一个准。”林如海叹道。 “你道刚才叫的最大声的谁人?”林如海问道。 “不是文伯父么?”贾环道。 “你文伯父不过是尽其本职,而旁边那位便是当今皇后的哥哥。二十年前圣上亲政,辅政大臣陈公自然去了名头,不过名头虽是去了,可手里还是攥了不少权力,圣上顾忌,自然对着皇后尊重宠爱。直到五年后,陈公去了,其嫡子接班,圣上对陈家也不知怎么个意思,一直是忽冷忽热的,也就难怪外面看不懂了,直接夸道,圣上爱护皇后,才会这么忍让这陈家。”说到此,林如海叹了口气,接着道,“也许圣上对皇后真有那么几分爱护之意,不过时间久了,这些爱护随着陈家权势增大,威胁了皇权,慢慢的消散了。” “那,薛姐姐呢?”贾环道。 “薛宝钗家里不过是皇商,没了外戚,最不过也是个宠妃,干扰不到朝堂之上,圣上若是爱其颜色,自然不吝啬给予高位,而那位贾家的,可是危险啊!”最后一句若有所思的感叹。 贾环却明白了林如海要说的,贾家承祖上阴德庇佑,一直承着爵位,圣上有意动这些不干事的旧人了。 贾环回到贾宅,只见赵姨娘与薛姨妈坐在花厅上,探春宝琴围着薛姨妈,不时说些什么。走进一看,只见薛姨妈双眼泛红,显然是哭过。 贾环先是给赵姨娘与薛姨妈行过礼,这才道,“姨妈这是怎地了?” 探春听闻,道,“宫里传的消息,不是说薛姐姐得了贵妃之位么?姨妈听了,携着宝琴就过来了,说是想问问你些事?!” 薛姨妈红肿着眼,见贾环,哽咽道,“你今个上了朝堂,圣上对你宝姐姐是个什么意思?” “圣上爱护宝姐姐,姨妈就放心罢!”贾环有意安慰薛姨妈,自然不肯多说些不好的,简单挑了几句哄人的说与薛姨妈听。 薛姨妈听了反倒不喜,低声絮叨,“若是以前,我听了这个消息,指不定怎么高兴怎么炫耀,我闺女有了出息我这个当妈的不是张面子么?可是,自从宝丫头进宫当了宫女,蟠儿去了边关,我就只想他们能守着我身边,不要功名,不要面子,还像以前一样......”说道后面又是一阵痛苦,嘴里念叨,“也不知我儿在边关怎么样了?不知圣上是不是真心待我的宝丫头......”说到后面,泣不成声。 宝琴抱着薛姨妈在一旁一起呜呜的哭。 探春见了,端着热茶,哄得薛姨妈吃了口热茶,缓过来。 贾环不便多说,心里见薛姨妈这幅样子,倒也替薛姨妈不好受,心里想着等会回去给徒臻宝去上一封信,问问薛蟠的情况,可别死在外面了。 赵姨娘见薛姨妈心伤,挑着捡着,故作奉承了几句,哄得薛姨妈笑了起来,几人说说笑笑到了下午,赵姨娘留着饭,几人用过,这才差人送薛姨妈与宝琴回去。 晚上,贾环给徒臻宝写了书信后。一人进了空间,这两年自己一直不间断的修炼,可玉生缘还是滞留不前,三层像是个关卡,更别提第五层了。不过贾环有耐心,也有时间,哪怕这一生只停留在第三层止步,只要有相伴之人陪着,一生潇潇洒洒的也无怨了。 坐在温泉中,贾环又想到了林如海今天说的,天家人,爱颜色,色衰爱弛...... 联想到远在边关的徒臻宝,贾环眯着眼,心里想,若是徒臻宝真的敢这么做,他贾环不切掉点徒臻宝身上的什么东西都不安心呐! 思及此,贾环乐的哈哈大笑,不一会便入定了。 而远在边关的徒臻宝,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着心口,想着,莫不是小虞想自己了?低着头,看到自己粗粒的手掌,也不知下次见面,小虞还能认出自己不?自己这个样子变化也真是太大了吧! 年关,探春马上步入十七岁,在这个年代算是年纪大了。 赵姨娘心里着急,本来自从贾环得了状元,贾宅里不乏有些媒婆前来,都是冲着探春的,有个状元的哥哥,姨娘又封了柔惠夫人,这名分上,实质上都是顶顶的。若是娶回家,娘家的兄弟还能在朝堂上帮一帮,内宅里,赵姨娘挂着柔惠夫人的名头谁也不敢小瞧。 好是好,不过自从坊间传闻,贾探春爱护其弟,被嫡母打的毁了容。先是传闻略有伤痕,一经传送,到最后,贾探春成了无人要的无盐女了。 媒婆自此不再踏门。 探春得知不过一笑,这些为了容貌的男子不要也罢!心里却是不急。这几年的相处,探春慢慢的染了贾环的脾性,宅子里也无人压着,又是管人管事的,心胸开了,眼界自然不拘束了。对着自己的婚事,倒是看得淡了,想着若真的没个真心人,那么她便守着弟弟给她的房契田产过一生也是好的。 年底,元月初一,文府传来喜讯,林黛玉怀有身孕了。 林如海自然欣喜,不过欣喜之余又担心,怕步其母贾敏的后路。生了孩子,身子却毁了。当下越想越不安,硬是拉着贾环一起前去。恰巧探春听闻,心里替林黛玉欢喜,又是在家捂了一整个冬天,便央求贾环一起前去。 这不,贾环与林如海一辆马车,而探春与丫鬟坐在后面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稳稳的驶向文府。 文嘉成得知妻子怀有身孕,自然是欣喜若狂。一大早便守在门口,等着林如海上门。见了马车停下,文嘉成满面笑容,带着岳父与贾环进去。 探春戴着面纱,一起进去。 黛玉见了探春自然欢喜,不过碍着贾环要为自己把脉,聊了两句,便哄了文嘉成说自己想吃梅花糕了,文嘉成自然是听命忙去了。 探春心思通透,见黛玉明显是有话要对弟弟说,文嘉成是爱着黛玉自然看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下解意道,“我见林姐姐房了少了生气,又见一路走来遇见一片梅林,不若我去剪几枝回来,好给林姐姐房里添添喜气?!” 林黛玉自是同意。 丫鬟跟着探春出来。探春挥了挥手,让丫鬟待着,她自己去转转。明知房里人有话要谈,她自然知趣留有时间。 文府有寒梅是真的,探春本是磨时间的,不过见了寒梅,红嫣嫣的,含苞待放,煞是好看,当下越走越深,一时看迷了眼,当与一人相撞时,探春低声,‘啊!’了一声,再抬眼望去,只见梅林之间,天地茫茫,一清雅俊秀的男子同样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忘了身处文府,忘了其余,彼此眼里只倒映着彼此。 直到远处,丫鬟喊了声‘小姐’,这才惊醒了探春,嘤咛一声,羞红了面。 文嘉瑞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满面绯红的小姐,心中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白余莽莽,倾城佳人面若桃花,怎地美景? 当下鞠躬,行礼道,“小生乃文嘉瑞,敢问小姐芳名?” “探春......”

51红鸾心动鱼雁互通闻心意 宫妃省亲贾赦大怒要分家 第五十一章红鸾心动鱼雁互通闻心意宫妃省亲贾赦大怒要分家 文嘉瑞摸着信纸,心里默念几句‘探春’,便提笔而下,时而停笔凝思时而莞尔一笑,倒是比做文章还有下工夫。 不一会,信纸布满字迹。文嘉瑞见了,一笑,亲自将信纸装与信封,待写好信封‘贾氏小姐亲见’几字后,又小心的吹干墨汁,这才妥帖的将信封递给旁边的小厮,道,“仔细些,莫要揉了污了,定要送到贾宅里的贾小姐手中。” 小厮厉风从小便跟在文嘉瑞身边,亲近自然不在话下,听得少爷啰嗦嘱咐,当下嘻嘻一笑,打趣道,“我的好爷,您都说了八百遍了,小的耳根子都快听出茧子了!您放心,这信在人在,信若是不在了......”故意顿了顿,见自家少爷板着脸,才接着道,“信若是不在了,定是到了贾家小姐手里了!” 厉风取笑自己,文嘉瑞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了句,‘你懂什么?’便打下去送信了。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尤为是大家小姐,名节看的尤为重。像文嘉瑞写信给探春这一行为,若是严防不叫人传了出去,而后二人能结秦晋之好,这在传出去,便会称一句心意相通,才子佳人之类的。若是两人脾性不和,更或是男子风流将女子私信外漏,这在传了出去,只会说女子不甘寂寞,名节不洁。 不过,文嘉瑞这么做,倒不是不尊重探春,反倒是心里认为,贾氏小姐定不是京中一般的大家小姐。二人在梅林不过交谈数句,文嘉瑞不能否定,自己先是被探春的外貌所吸引,而后几句,更是折服在探春的见识之上,没了以往大家千金的扭捏,眼界自由一种男子的远大,倒是更引得文嘉瑞心倾。 故已,文嘉瑞想,这贾氏小姐如此不同凡人,定不会在乎这外界的俗人眼光,才有了鱼雁互通,聊表心意的举动。 文嘉瑞能这么做,全是他个人性子所致。 这文嘉瑞乃是文嘉成的幼弟,年纪不过十八。从小聪明伶俐,更是能文能武,父亲宠爱,母亲娇惯,倒是没养歪。不过这性子多了些不羁,打小爱自由,凭着自己的武艺,天南地北的闯荡,时常不在京中,更是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做个游侠。因其年幼,上面有三位兄长,大哥成了亲,且早早有了孩子,自己身上没了担子,更是放了胆子闯荡。 这次文嘉瑞回到京中也不过数月,闻得二哥娶亲,这才赶回来。不过紧赶慢赶,途中有出了岔子还是晚了,心里不好意思,故多留了些时日。其母见了小儿子,爱的不得了,又是嚷着自己头疼,腿疼的,又留着小儿子多住了几月。眼看小儿子还要出去,便以母子情分相挟,这才让文嘉瑞留的京中过年。 文嘉瑞爱清静,不愿住在文府,过年时节,众人拜访,其母老是让自己见客,弄得文嘉瑞烦了心,这才躲懒躲到二哥的府邸上,小住几日。 于是才有了,文嘉瑞与探春梅林相遇的情景。 贾探春接了书信,逐句看过,心里原本躁动的心,却安静的平缓下来。面上虽还有羞红,不过脑子清明,知道想做想什么,当下提着笔,回了信。 文嘉瑞接到探春的回信,面上一喜,展信,越看眉头越是深皱。 心里暗叹,这贾氏小姐果真不同寻常女子,信中大胆表明对自己有好感,可提出的问题也是钻营。文嘉瑞当下放正了心思,不敢在小瞧女子,当下一一回复。 如此过了年关,文母惊奇的现,小儿子竟然没提出要出去,心里高兴之余也生了疑问,当下寻着功夫,到了文嘉成的府邸,借着看望黛玉的名头,悄声的打探。 黛玉听闻丈夫说过几句,自然知晓小叔子对探春有情意,不过事情还没定下来,自然不敢多嘴乱说,唯恐坏了两人情分。 文母在黛玉这探不得丝毫,不甘心的去问了二儿子,才知道自己儿子动了情,却听了二儿子的劝告,没有动作,让小儿子努力去。心里却打着算盘,若是这位女子真的留住了小儿子的心,留在京中,那她以后也不用为小儿子担忧了。 探春与温家瑞两人互通书信,不过数月,二人水到渠成,佳偶天成。 贾环见了,自是替探春高兴。 三月初四,探春十七岁生辰。文家文母与贾宅赵姨娘共商妥事,交换了庚帖,定在一月后小定,五月初成亲。 虽然时间急了些,不过赵姨娘自从在贾府当姨娘时,便早早替探春备着嫁妆,而文家对于小儿子的事自然上心,时间虽赶,两家却早有准备,倒是不忙乱。 四月中旬,圣上又下了三道旨意,一封是给了黄家,也就是二皇子徒臻邢的生母的娘家。一封是给了去年才封的敏贵妃--薛宝钗的娘家,薛府。最后一封是给了贾府,本来贾元春不过是个妃位,还得不了省亲的恩惠,不过圣上念起贾家是老臣子,又有爵位,当下开了恩,才允许贾元春省亲。 薛姨妈得了圣旨,也不知是笑还是哭,惴惴不安的过了一下午。晚间同薛蝌商量,得了结果还是要盖园子,既然圣旨下了,那么宝钗省亲是自然的,盖园子也是一定的。 同样得了圣旨的贾家,此刻贾母捧着圣旨,笑着合不拢嘴,就连王夫人也因元春封妃,在贾府又活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心里骂着贾母,自己女儿得了本事,以后看谁还敢在欺辱自己! 面上得了无限光荣,可,盖园子要的是资金,面子可不能换了当钱花。 贾母自然知晓,派了鸳鸯过去,请贾赦与贾政同到一处,才开口道,“如今元春丫头得了本事,封了娘娘,这可是咱们整个贾府的荣耀啊!圣上天恩,给了咱们贾府的恩惠,咱们自然也得给娘娘做足了面子,就这省亲的园子,老大你出些?” 贾赦闻得贾母此话,心里愤恨,自己是长子,以后袭爵也是自己,凭什么你一通话,自己窝在小角院?而自己这个弟弟却位居正堂!贾赦心里不是不埋怨贾母对贾政的偏爱,不过在这个孝顺顶天的时代,就算贾赦心有埋怨,也不敢顶撞贾母。现下,你贾政的女儿得了妃位,我这个做大伯的什么福都没享到,凭什么先问我要钱? 对此,心里恨,此时便不说话,不吭气。 贾母见了,又问了一遍。 贾赦心里埋怨,语气平平道,“谁的姑娘自然是谁掏银钱?” “混帐!”贾母大怒,拍了矮几。 贾政吓得连忙站在贾母旁,哄着贾母。 贾赦听闻贾母这么说自己,倔性子犯了,怎地?我说的不对?昂着脖子,对着贾母道,“母亲要说混帐,我确实混帐,今个哪怕落了不孝的名声,儿子也想说道说道......”贾赦红着眼,不管贾母眼里的诧异,直接道,“我是咱们贾府的长子,按理应是我袭爵,我说的可对?弟弟?” 贾母要出口说道,贾赦当没看见一般,又说了遍,“我说的可对弟弟?” 贾政自然答对。 贾赦闻言,洋洋一笑,道,“那么我是长子,又是袭爵,凭什么你这个弟弟居在正堂?而我这个长兄却偏居一隅?你不是最尊规矩么?那么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贾政面色涨红,自己一直住在荣禧堂这么多年,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往日还能哄自己,是母亲的意愿,自己不过是孝顺,不敢忤逆。如今贾赦这么直白的说道,贾政自然面上讪讪。 贾母惊诧自己的大儿子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心里虽生气贾赦的忤逆,不过如今却不能这么说,当下换了语气,温软道,“你弟弟住哪也是我的意思,你个做大哥的,以后爵位都是你的,还计较这些?”三言两语的打了,也没说给贾赦换了住处。 贾赦今个也不知怎么了,一头热血,面色涨红,非要挣个一二三的。听贾母还是这么偏帮弟弟,当下怒火上头,喝道,“别拿这个哄我,既然是我的爵位,我今个自然挣了回去。” 贾母听了,捂着脑袋,嘴里骂道,“孽子啊!孽子!” 若是以往,贾赦早都怕了,早早凑到跟前悔过去了。可是今天,贾赦双眼冒火,心里想,最坏的不过是落个臭名声,自己的名声早都不香了,要那名声做什么?当下甩着袖子道,“母亲若是觉得不满意----” 贾母听这话,还以为贾赦要求自己,当下哼哼唧唧了一番,斜躺在榻上。 “母亲若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子,那么大可分家,只要弟弟搬了出去,儿子自然小心伺候。”贾赦摔下一记炸雷。 轰的贾母双眼泛花,抖着手指,指着贾赦,一个字说不上来。 旁边的贾政见了,站起身,对着贾赦道,“哥哥不满意弟弟,弟弟走就是,别气着母亲......” 还未说完,贾赦便一口啐到贾政脚边,打算今天撕坏了脸皮,便什么也不害怕了,怒骂道,“你这个假仁假义的贾政!占着你大哥的位子不放,怎地?我这个做大哥的还不能骂上两句?在我这装模作样,摆什么仁义道德,要是你真这么重礼,便早早主动的给我搬了出去,而不是让你大哥轰你走!” 贾母见贾赦今日不作罢休,当下想晕过去,改日在说,今日实在是不能硬碰。还未动作,便听贾赦道,“母亲别想着蒙混过关,今个就是拉了儿子的面皮,儿子也不在乎,您偏爱也是有度的,宝玉是您孙子,琏儿怎么不是?凭什么好的香的都捧在贾宝玉头上,琏儿什么都不是呢?什么宝二爷?贾府中哪有什么宝二爷?按规矩,排名次,琏儿才是贾府正八经的主子,哪里算的上宝玉!”若是真的按爵位讲的话,贾赦的话不无道理,贾政只是住在荣国府,沾了荣国府的名头,若是搬了出去,也不过是个六品员外罢了,而贾宝玉自然就单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儿子罢了。贾琏与迎春才是这个荣国府的正经主子。这么说,倒不是贾赦多爱护贾琏,而是借着题挥,憋屈了这些年,一通火下来,不炸了才怪。 贾母见贾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气的脸色白,恨不得厥了过去。 贾政听贾赦这么说,又是羞又是怒,面皮红了白了,白了红了。当下跪在贾母面前,哭声道,“母亲儿子不孝,就按大哥说的,分家罢!” 贾母随手将茶盏一掷,砸的贾赦头破血流,贾赦见了,不管自己额头留的血水茶水,冲着贾母哈哈大笑,惊得贾母不知所措。 “母亲啊!母亲!都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子?”当下不管贾母的面色,就这副样子直接往外冲,下人们拦都拦不住。 贾母见贾赦走了,还以为这事就此作罢,对着跪在脚边的贾政道,“你莫要听你大哥的糊涂话。” 却说贾赦顶着满脸污血,冲到荣国府的大街上,众人见了,大惊,荣国府的大老爷什么动手?又听下人私语,说什么老夫人什么的,心里都是存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哟哟!这个荣国府不得了啊!先是嫡母爱动手,这个亲生母亲怎地下起手来也不含糊?还专往头上砸,这不是要人命么?都听闻,贾家老夫人偏爱小儿子,没想到是真的哟! 贾赦不管不顾,扯了旁边一辆马车,自己坐上去,亲自赶着马车,血涓涓留下,贾赦也不管,随手抹了抹,面色白,嘴唇无血气,只管往宁国府那里去。 到了宁国府,守门的小厮见荣国府的大爷一副凄惨的模样,众是一惊,具上前搀扶。 贾赦一手挥开上前搀扶的小厮,当下喝道,“珍大爷可在?” 贾赦一脸凶气,吓得小厮忙不迭的道,“在在在”。连忙引路过去 贾赦见了贾珍,贾珍大惊,迎着贾赦进了书房,又让小厮去请大夫,贾赦挥了挥手,道,“不碍事。”血早早凝了,就是看着吓人罢了。贾赦心里有话要说,对着守在一边的小厮道,“都下去。” 贾珍见贾赦的倔脾气犯了,当下对着小厮道,“你一会送些伤药过来,现在去罢!” 小厮诺诺称是。 贾珍贾赦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又花了时间处理了贾赦的头伤,到了晚间,贾赦坐着马车,到了荣国府。 贾赦回到贾府,邢夫人见了,大惊,今日府里生的早早传遍了,这下见了贾赦,小心翼翼道,“你说的理儿谁不知?可老太太偏着爱着,咱能做什么?倒是受了伤......”说道最后诺诺的。 贾赦见了,难得不生气,坐在榻上,双眼难得的清明理智,平缓道,“这些年母亲偏爱二房我是如何不知?忍了让了都无所谓,想着以后这府里袭爵还不是自己,可你见见,如今元春得了妃位,我在不硬气些,指不定连着爵位都没了。”说到此,贾赦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就是琏儿一个,迎春养在老太太身下,与你我不亲,我年纪大了,想要儿子是难了,这些东西以后自然是琏儿的。只要以后他能好好孝顺我罢了!”贾赦虽然平日糊涂,花天酒地,可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肚子里能没个小算计?他知道自己如今胡混的凭仗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子,以后能袭爵,外人自然看在这个面子上奉承自己,若是自己的爵位丢了贾政身上,自己的好日子还能长久?儿子虽然跟自己不亲,可毕竟是自己儿子,传给贾琏,量贾琏也不敢翻了天去! 房门外,本来看望父亲伤势贾琏听闻,双眼一红,觉得自己太混了。当下转了身子,走了。 贾赦回到了贾府,只有贾琏迎春过来探望伤势,贾母连个话都没有,贾赦见了,心是伤的透透。 翌日,贾珍携着贾氏宗族到了荣国府,见了贾母第一句便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要求与其弟贾政分家,昨日托我与宗族前来办理......” 贾母闻言,脸色白,跌坐在榻上。

52第五十二章 盖园子惹风波贾赦威武 贾探春结亲文嘉瑞 第五十二章盖园子惹风波贾赦威武贾探春结亲文嘉瑞 贾赦要与贾政分家,这几日京中传的最火热的不过是贾府的这则消息。 且不说外人怎么看贾府的热闹,单是贾母为了这个分家,不知伤了多少神。先是强硬,哭着喊着,贾赦没良心,不孝顺,但这次贾赦像是舍了命不要般,态度异常强硬,不退丝毫。贾母见了,又是软着哄,什么我待你与政儿一同的,不过政儿年小,你这个做兄长的不能体谅? 贾赦闻言,撇撇嘴,老是政儿政儿的叫,而我就是贾赦,你还真当我傻啊?任贾母再怎么说,贾赦还是一句,“母亲放心,就算分了家,我也会让母亲过的好好的。”态度还异常的恭敬。 气的贾母仰了脖子,愣是没给气晕过去。 贾母见软的不成,又见旁边宗族族长都在,也不好撒泼。当下板着脸道,“你不就是嫌政儿住了荣禧堂么?要不让政儿搬了出来,你住进去?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孙绕膝下,你这一分家,政儿远了我,我心里不好受......”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先是上前递给贾母一方帕子,贾母接过后,心里一喜,想着有商量,先这么说,到时候借口多得是,一时半会有自己在是搬不了的。 贾赦离贾母近,可没错漏贾母眼底的欣喜,顿时心里不好受,想着,贾政是你儿子,我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越想越是恼怒,指着自己额头的纱布,道,“母亲打骂儿子是常有的,今日分家后,母亲就是想打死儿子,儿子心底也道句‘罢了’,不过这分家的事,儿子昨日已经给族长说过了,儿子知道母亲爱着政儿,要不这,分了家产时,多给弟弟一套宅子怎样?”平常闷葫芦的贾赦,今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贾母面色白,不说话,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就这么耗着。 贾珍见了,觉得做得太过也不好看,当下思索了一番,想着把昨日两人商量好的最后一套法子说出来,由他出面,贾母见了只觉得这是自己维护周全之法,估摸着就同意了。当下道,“老夫人,如今赦叔叔执意要分家,我也晓得,您舍不得宝兄弟,要不我这有一两全其美的法子,您听听如何?”贾珍不说贾母舍不得贾政,而是拿小辈说嘴,倒是给了贾母一台阶下。 贾母见贾赦执意分家,心里早就乱了,这时听得贾珍这么说,连忙道,“何法?” 贾珍一笑,缓缓而道,“这荣国府靠近西侧有一处套院,临着西侧还开了一处侧门,平日进出惯是方便,倒不如面上分了家,不过政兄弟搬到那处,平日丫鬟下人家用钱财不从贾府里走,算是各过各的。您自然是跟着赦大哥,住处不变,至于宝兄弟还有两位咱们府里的姑娘,想着赦大哥也不会计较那些用的,不动便罢,您看如何?” 贾母心里一通盘算,只要政儿不搬出荣国府就好,不管府里人怎么看,外头人都知晓这政老爷还是荣国府的政老爷,当下一思索,便同意了。 在贾珍与宗族的见证下,贾赦与贾政二人当着面,写了契约,算是正式分家。 贾母见大局已定,不可挽回,只想着能拖几日是几日。当下也不提何时让贾政搬出去,贾赦见了,心里冷笑,咱们明个儿见! 翌日,贾母还在早睡,便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问了鸳鸯。鸳鸯吞吞吐吐的不答话,气的贾母狠道,“我是不是老了?一个两个的话都不听了!”这明显是在说贾赦。 鸳鸯见贾母大怒,当下跪着道,“昨个晚上大爷便在外面请了一批工匠,今个一大早就动工了,看样子是要在西院的套院与府里砌上一堵墙......” 贾母听了,只觉得头疼,这个儿子自己是管不动了。 贾赦这动作一出,府里人见了,谁不知道这是摆明了在撵二房么? 贾政羞红了脸,也不听贾母的话,什么拖一拖,赶紧早早走了好。当下对着王夫人了脾气,让赶紧收拾东西。 贾赦请的人多,不出三日一道围墙出来了,硬是把贾府一分为二,不过贾政的院子只占了贾府的三分之一,本来是堵死的围墙,在贾母的要求下,硬是开了一扇拱门,每天晚上戌时落钥,早上卯时开门,平时若是无大事,少出入。 第四天,贾政过了拱门,进了套院,此后贾政便居套院。而贾赦在贾政刚走后,下午便搬进了荣禧堂,并吩咐下去,以后贾府里少爷只有一位,便是贾琏,若是再有人称贾琏为琏二爷,休怪他撵了出去!小姐也只有一位,便是迎春。狠狠的立了一顿规矩,贾赦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荣禧堂,坐在榻上,贾赦摇头晃脑,心里好不逍遥。 贾赦贾政分了家,这贾府如今管家的事,自然不用王夫人插手了,而贾母被气的,几日都不好吃饭,便推了管家事物,你不是厉害么?自己管去! 邢夫人是个眼见儿小的,平日里说到是非,钻个心眼倒是有的,就是这管理内务不怎么上手,所幸有个王熙凤这样泼辣的媳妇,当下挂着名头,只让王熙凤管理府里大小事务,迎春跟着学习。 经过贾赦这么一闹,不管是真往心里去的,还是面上的,对着贾琏与迎春确实恭敬许多,而邢夫人住进荣禧堂,没了以往压在自己头上的王夫人,心里舒坦了,对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看着也顺眼许多,又想到,贾赦当日说的话,他年纪大了,要不得孩子了,这又何尝不是说与自己的?当下对着迎春也上了心,看迎春年纪都已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还不通管理管理家务怎好?当下便让王熙凤带着迎春一起管家,说是这么说,迎春只是在旁学习,倒是让迎春这木讷性子,一点一点的改着。 如此过了几天,贾母招了贾赦过去说话,这还是分家后,贾母第一次见贾赦。贾赦虽然心里埋怨贾母偏爱贾政,不过家都分了,无关大小的事,还是让着贾母。这么想,到了贾母处,见到贾政与王夫人同在,心里便知晓,贾母这是要说什么了。 果真,贾母还是说盖园子省亲的事。 此时贾赦分了家,神清气爽,居主位,府里下人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老爷么?心里舒服了,对着贾母要钱便也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当下笑着道,“娘娘省亲,这是咱贾府的大事,自然要给娘娘添足了面子。” 贾母闻言,一喜。 贾赦当做没看见罢,接着道,“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不好不给娘娘面子,这样吧!盖园子的钱,我出一份,就十万两如何?” 按当时物价来说,十万两,贾赦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贾母心里虽然不是很满意,还是觉得给少了,她巴不得盖园子的钱,全由贾赦出。但是面上却不能这么说,笑着道,“我儿乖觉,不过省亲的有三位娘娘,咱们不能让娘娘在另外两位里跌了面不是?”意思是在加点。 贾赦当没听懂,笑嘻嘻的指着贾政道,“十万两是我这个大伯出的,娘娘不是还有爹么?再说了,我这才分了家,拿出这十万两已经是家底了,母亲您也知晓,迎春年纪也不小了,马上要找婆家,哪一份不是要钱,嫁妆也是要备的,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苦吧?”所以谁的女儿谁管着! 贾政被贾赦这一番话,挤兑的面红耳赤,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母也是被贾赦噎了正着。她总不能说,你别管你女儿,元春才是大的!能说么? 王夫人坐在一旁,从头到尾并不开口,她倒是想看看贾母如何自处? 厅里安静异常,谁都不开口。许久,贾母叹了一声,在安静的花厅,显得特别大,缓缓道,“我这个做祖母的,也当为娘娘做个面子,这样我出五万两。” 贾赦走后,贾母见自己小儿子,几日不见憔悴不少,当下道,“我这还有五万两,你拿去,别让你大哥晓得。” 贾政自是一阵推诿,最后硬不过,才接了。 王夫人拿着银票,这才二十万两,盖园子的钱还差的远的,自己这分了家,卖些田地庄子不过得了十五万两,加起来才是三十五万两。王夫人心里急,想了许久,旁边的周瑞家的见了,悄声的对王夫人耳语几句,王夫人先是不愿,想了许久,才道,“这事得做的隐秘,万不可让人晓得,要不然......” 周瑞家的见状,自然拍着胸脯打包票。 却说贾府中的糟心事总算是了了头,贾宅里,贾环闻言不过一笑,自己在酒楼里,说给贾赦那些话算是没有白说。他虽然不在贾家了,可他还是一样能让王夫人活的心力憔悴。他可没忘了,王夫人‘赏’自己与探春的那几巴掌,得了便宜就想撤退,哪有那么好的事! 事情不过是一个月前,贾环与白轩坐在吉源楼包厢,贾环耳目聪灵,自然听见了隔壁包厢贾赦在里面,便扯着嗓子故作了几声,都是说与贾赦的,不外乎什么,我那大伯好生傻,明明是嫡长子,让我爹骑在头上耀武扬威,还有我二哥很是得祖母宠爱,你说这爵位会不会到时候给了我二哥呐?我长姐得了妃位,以后我大伯倒是可怜了!唉!如此几句,挑拨离间很是明显,贾赦心里怕是知晓,贾环也不在意,就算知晓自己挑拨离间又如何?他说的不是事实么?就因为他说的句句实话,贾赦听了,只会心里存着,攒着,不会向贾环火。 贾宅里贾环心里冷笑,面上见赵姨娘与探春正在绣嫁衣,倒也觉得有趣,便丢了贾府里的糟心事。专心致志的看起姐姐与赵姨娘的针功夫。 还有半个月便到了婚期,说是绣嫁衣也不属实。青朝有例,男子与女子结亲时,为表女方女红,男方便在婚前半月送来男方喜服,好让女方在其袖口、领口绣上花色,图案。这一是表,女方贤惠才德,二是代表以后成亲后,男方不忘女子心意,时刻贴着心底。 贾环听赵姨娘这么解释,心里觉得这个倒是好玩,到时候让徒臻宝给自己绣喜服,也算是自己娶了小兔子!想到此,贾环忍不住的眉眼笑。 赵姨娘见了,打趣道,“我们环儿才十三岁的年纪,就想着娶亲了?” 探春跟着一起凑热闹,闹得贾环不好意思,嘟囔了句,“你们这些女人真无趣”便走了。 身后,赵姨娘与探春闻言哈哈大笑。 回到房间,贾环趴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徒臻宝现在的样子,想着想着,又想到徒臻宝回来后,会不会猜不到自己心意?若是猜不到自己该如何整治,反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等过了饭点,丫鬟来叫,贾环一下清醒,想着自己刚才那副蠢样子,便觉得傻得不得了,又庆幸,幸亏没人看见。 半个月后,五月初三,宜婚嫁。天朗风清,烈阳高照。 贾氏探春出嫁,男方文家四公子文嘉瑞。 探春嫁妆共有十六抬,高门大户的女儿出嫁也不过如是。其中两抬是赵姨娘为探春添得。剩下的都是贾环添置的。 赵姨娘攒了这两抬嫁妆,都是以前作姨娘时攒的,上不了台面。不过探春跟着赵姨娘这么些年,情分早已深厚,婚前,赵姨娘羞涩的搓着手,表示自己添得东西上不了台面,不如取了罢?探春一听,皱着眉,笑着对赵姨娘道,“这哪有上不得台面之说?探春眼底看见的,都是娘亲对探春的一片深情,以前探春在贾府不懂事,惹了娘亲不痛快,探春如今知晓,只望娘亲原谅探春,这些东西,具是娘亲对女儿一片的爱,女儿如珠如宝爱护还来不及,自然要陪着女儿出嫁!”一通话说完,探春先是红了眼,想着以往在贾府,自己是如何对待赵姨娘的,又是如何对待贾环的,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赵姨娘听闻自是抱着探春,母女二人红了眼。 婚礼当天,文嘉瑞骑着高头大马,礼队浩浩荡荡。 贾宅,探春红妆梳篦,四周围着姐妹。贾府中的迎春惜春,早早被贾环接了过来,陪着探春住了两日,宝琴随着薛姨妈是今日才来的,此时几个年轻的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就连平日木讷的迎春,脸上也映着笑意,打趣着探春。 黛玉身子已经笨重,不好前来,便托了礼物过来,人在安心养胎。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贾宅,好不热闹。贾环堵在门口,特意耍了脾气,一会央求文嘉瑞做这个一会又是做那个,耍的文嘉瑞团团转。大门守着的小丫头见了,一溜烟的跑了回去,给探春她们几个做直播。 什么少爷让姑爷做情诗,什么少爷又给姑爷出了个谜语...... 文嘉瑞今天终于抱得美人归,对于小舅子的刁难,自然不在话下,只要小舅子要办的,文嘉瑞倒是豪气,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大门口耍的热火朝天,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个玩法?将新郎堵在门口不让进,又是出题又是比赛的,看的个个兴致高昂。 玩了一会,小舅子贾环觉得文嘉瑞这人还凑合,便大开方便之门,让其入内,开门前,还恶作剧心起,临时要了文嘉瑞包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幸好护亲的兄弟带够了钱,要不然文嘉瑞准是又被一阵刁难。 探春坐在花轿里,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恍惚间,看见自己在贾府默默无闻的样子,在听着轿外的鞭炮声,炸的探春脸羞红一片。 花轿前,文嘉瑞骑着马,擦着汗,心里道,小舅子不好惹啊! 洞房花烛,杯盏相交,文嘉瑞亲自剪了自己一撮头,探春见了,也剪了自己一缕秀。文嘉瑞将其用红线绑在一起,放在荷包里,压在枕头下,笑着道,“结夫妻......” 探春接道,“恩爱两不疑。” 红烛闪耀,相守相知。

53第五十三章 母女平安文嘉成欣喜 园子落定王夫人借钱 第五十三章母女平安文嘉成欣喜园子落定王夫人借钱 宫里的娘娘省亲自然是阵仗大的,且,贾府中人最好面子,尤为王夫人,想着自己这几年一路不顺,先是自己的珠哥儿没了,又是被个庶子整天压着,丈夫与自己又离了心,一日也不好过。这次自己闺女元春终于出人头地,王夫人见了,欢喜还来不及,自然是阵仗要怎么大,就办得怎么大,非要整个京中人瞧瞧,她女儿元春就是得了妃位如何?照样比得贵妃还要尊贵! 王夫人心里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想着,到了年底,小年夜,德贤妃娘娘回到园子,指点一二,分家算什么?袭爵又算什么?不过是个一等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是娘娘的母亲,宝玉是娘娘的胞弟,到时候娘娘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大好前途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王夫人顿时觉得锦绣前程在眼前,当下捏着三十五万两银票,咬着牙,添了一半自己的嫁妆,总算是添够了五十万两,园子已经动工一半,得尽快赶在年底完工才好。 如此过了一月,银钱花的如流水,王夫人见了,心痛如割肉。 京中三位娘娘省亲,都是盖园子,木材花石自然被商家哄抬了价钱,再者,王夫人一心想将另外两位娘娘风头盖过,自然是什么都往好的用,盖了两个月,人力物力那样不是钱?她又不肯听建议,将原本设计的园子缩小,硬是顶着头皮往下走。 周瑞家的见了,悄声的对着王夫人道,“这个月的银钱收上来的,不过有两户人家没钱,这......”说着,顺手将一踏银票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见了银票,心里一喜,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当下喜道,“按老规矩办,这个还用问我?” 周瑞家的点点头,不在绕着这事说嘴了。 王夫人这厢是要盖座豪华省亲别墅,而薛姨妈那处,却听了薛蝌的建议,买了座半新的园子,准备好好整理拾掇一番就好。 不是薛家没有银钱,相反,自从薛蟠去了边关,不在店铺里胡拿银钱,又有了薛蝌坐镇,商铺里偷懒耍滑的,偷银钱的,都被薛蝌一一整顿,此时的薛家,倒是在银钱上不愁。不过,财不露白,宝钗一个商女,又是进宫不得四年,就凭这宫女身份升到贵妃之位,眼红的人多了是了,只怕此时都在抓宝钗的辫子,现下做的不过是低调。再者,人家黄贵妃育有二皇子,其父又是朝廷重臣,他们宝钗必得低黄贵妃一头才好,不能再招人恨了。 因此,自圣旨下了后,连买园子带着修葺不过两个月已经好了,剩下的便是屋里的摆设,在这些上,薛姨妈难得大方,自己闺女一走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能见个好的?反正园子已经低调了,里面的摆设好坏也没人说道,便同薛蝌一商量,屋里摆的、放的无不是精品。 就这样,零零散散的花了也比王夫人多,不过,外人不知,只是见薛家买的半旧的园子整治,能用几个银钱?倒是人家贾府,不愧是荣国府啊!这园子盖得可是气派,听说里面还有灵鸟,小童子就不知买了多少...... 贾赦与贾政分了家,盖园子的事,自从贾赦给了银钱,便不插手管事,王夫人便拿了主意。而王熙凤自从分家后,一心忙着管理家事,倒是得了威风,卖了才能,每天只管教教小姑子,奉承贾母几句,便无事,倒是过的舒坦。而贾琏自从在贾赦门前偷听了贾赦那几句话后,倒是少了风流性子,常留在王熙凤房里,又有平儿和秋桐相伴,倒是也不寂寞。 没了王夫人这个敛钱的,贾府上下的帐凑凑合合对的上,王熙凤不用赔上自己的嫁妆补贴,也不用插手盖园子的费用,自然不会帮着王夫人放利子钱。倒是在最开始,王夫人是让自己这个侄女帮忙的,可是那时候,王熙凤正被分家后的账目,弄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没了功夫,便拒了,自此,王夫人便与自己这个侄女少了来往,王熙凤见了,只觉得少了差事,倒也轻快。 又是一月过去,八月出头,林黛玉已是怀胎九月,眼看着到了分娩的日子。 文府早早请好了稳婆、奶妈,每天随时待命。林如海见黛玉肚子越来越大,心里也是担心。每隔了两三日便去看黛玉一趟,可有受欺负,文嘉成可有纳妾...... 林黛玉每每被问到这些都是面红耳赤,实在是不好开口。幸好,探春与黛玉做了妯娌,每日闲来无事,总会过来陪着黛玉聊聊天,消散时光。 林如海见了,心里安慰,也去的不那么频繁了。 且说八月初八这日,文府一大早就开始热闹了。 黛玉从一早起来,便觉得精神疲乏,文嘉成见了,哄了黛玉多睡些,反正搬了出来,每日也不用给父母请安。林黛玉闻言,便躺下了,只是精神虽然疲乏,但却不困顿。文嘉成吻了吻爱妻的额头,便上朝去了。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林黛玉只觉得肚子开始疼痛,便叫了丫鬟,唤了稳婆前来。稳婆到了后,一摸,一看,道,“这才是阵痛,羊水还未破。”又熬了参汤,给黛玉备着。 小厮早早去报文嘉成了。 下了早朝,文嘉成与林如海还有贾环刚出宫门,便见文家的小厮守在门口,一脸着急。文嘉成见了,快步上前,急着道,“可是夫人有事?” 小厮见文嘉成出来,赶紧道,“老爷赶紧回府,夫人今个早上就开始疼了,稳婆说,今个是要生......” 小厮还未说完,文嘉成便上了马车,跟上来的林如海与贾环自然听见了,坐上了马车,一起前去。 到了文府,文嘉成疾步往后院而去。房门口,丫鬟守着,见了文嘉成,道,“稳婆正在里面接生,老爷不能进去。” 文嘉成、林如海与贾环自然守在门口,丫鬟小厮见了,搬了椅子出来。文嘉成哪里坐得住,一个劲的踱步而走,林如海心里急,面上沉稳,坐着在等,贾环见了,撩着袍子也一并坐了下来,悄声对林如海道,“无事,老师放心。” 林黛玉一确诊怀孕,林如海就带着贾环过来了,贾环特意开了些安胎保健的汤药,里面又加了稀释过的泉水,又是隔了段时日便来确诊一番,胎位是正的,林黛玉身体又养的很健康,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如海听闻贾环这么说,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一直是到中午,房间里的林黛玉还是痛叫,就在文嘉成急的要闯进去时,房间里终于响起小孩的哭啼声。 门外三人一喜,尤其是文嘉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掀了门,进去了。 林如海与贾环不好进去,尤其是贾环,一个外男,不便进产房,听闻小丫鬟来报,说是母女平安,便同林如海说了声,告辞了。 房间内,血气溢盛。 稳婆见了文嘉成进来,赶紧道,“诶哟老爷呐!您怎么进来了,这儿污秽着呢,还是赶紧出去吧?” 文嘉成像是听不见稳婆说的话,径直走到床边。 黛玉脸色苍白,已经喝了参汤睡过去,汗涔涔的。 文嘉成坐在床边,低头怜爱的看着黛玉,亲手帮黛玉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了句,“辛苦了。”这才转过头,小声道,“小姐呢?” 奶妈抱着孩子,凑到文嘉成眼前。文嘉成看着软软的一团,皱巴巴红通通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可爱,不过就是这样,文嘉成低声呵呵笑道,“我女儿就是漂亮。”不敢接手抱,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得出,小丫头跟妻子长得比较像。 林黛玉睡了一下午,才缓过了精神。见自己床里侧放着女儿,丈夫坐在旁边,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文嘉成扶着黛玉坐起身,黛玉抱着女儿,偎在文嘉成怀里,笑着细声道,“相公可有给姑娘起了名字?” 文嘉成拂过黛玉脸侧的碎,温柔道,“咱们女儿随的煜字辈,长大后定是随了你温柔的性子,便唤文煜柔,如何?小柔是咱们的宝贝,小名就唤作丫宝。” 黛玉听了,逗着怀中的丫头,笑着道,“文煜柔,甚是好听。丫宝,我们的宝贝。” 文嘉成见黛玉满脸的慈母柔光,一时心动,俯□,吻了黛玉。 黛玉羞红了脸,不过心底却是幸福的。 林如海见了外孙女,心满意足的回了府,对着贾敏的牌位,笑着道,“你安心了,玉儿一切安好,以后会越来越幸福......” 赵姨娘听贾环说林黛玉生了,心里欢喜,想着满月酒要送些什么才好,絮絮叨叨的念着,贾环喝着茶,吃着糕点,敷衍着赵姨娘的啰嗦。突然,赵姨娘止了话头,贾环心惊,不会是现自己的敷衍了吧?赶紧端正了态度,看着赵姨娘。 谁知到赵姨娘突然神秘一笑,道,“探春嫁过去也有三个月了,你说探春现下会不会有了?”想着想着,觉得跟真的似的,跳了起来,道,“不行不行,我明个就去瞧瞧,找个好大夫一并去,诶哟喂,我要当外祖母了喂!” 贾环看着开心的赵姨娘,实在是好奇,赵姨娘的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是好好说着给林黛玉小孩送什么么?怎么一下子又转到探春那儿了! 赵姨娘见贾环不说话,也不急,自顾自的说的开心,倒是看得贾环有点无语,想着探春嫁了过去后,贾宅平日里就赵姨娘一个人,难怪会无聊些,于是对赵姨娘高昂的兴致也不打断,任由其猜想。 隔天,赵姨娘便带了个大夫去了文府。 文嘉瑞没有功名在身,又无工作,与探春成亲前,约定过要考科举,得功名。所以没得钱财的文嘉瑞仍住在文家大宅,探春嫁了过去,便住在文嘉瑞以前的院子里。虽是小了些,但胜在不劳神。文家大小事务都是由大媳妇管理,而探春就是新媳妇,每天在家不过是读读写写画画,陪着文嘉瑞一起读书。小日子倒是过的欢乐。 赵姨娘带着大夫,先去见了文母,两人说了几句,这才去了探春后院。 探春见赵姨娘来了,心里自是高兴,当下拉着赵姨娘说话。 文嘉瑞见了,亲自端了果子茶水,让母女二人聊天,自己一人去了书房。 赵姨娘说了自己的意思,探春觉得好笑,自己肚子自己能不知,当推脱不过,便随了赵姨娘的愿。老大夫一把脉,夫人身体安泰,没有什么病症。 赵姨娘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后又想,探春嫁进来才三个月,日子还久着呢!再者说了,身体安泰可不是比什么都好么?又欢天喜地的跟着女儿聊天。 这边,赵姨娘正开心呢,那处,薛姨妈心里愁。 且说,一晃三个月过去,王夫人盖得省亲园子已落成。 为了赶工,王夫人请了大批的工匠,花费自然上去了。不过有了放利子钱的周转,园子终于盖好了,贾政见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按理说园子盖好了,王夫人也算是放宽心里,可就是因园子盖好了,王夫人更是愁了。 豪华气派的园子谁看了,谁人不赞一个好字?不过里面房屋摆设却是空荡荡的,王夫人想,总不能让娘娘看一片空荡吧?可这置办摆设哪里来的银钱啊!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有个有钱的妹妹,可不是薛姨妈么? 其实,王夫人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上门求薛姨妈,问这个妹妹借钱的。从小,两人一处长大,谁人见了不是夸自己一声,而薛姨妈不过是个陪衬,就连婚事,自己也是高压一头。自己嫁了侯府少爷,而薛姨妈不过是嫁了一介商人,虽是挂了一个‘皇’字,不过叫的再怎么好听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从出生到嫁人,她样样好过她那妹妹。王夫人心里的优越感一直是鼎盛的,尤其在薛姨妈失了丈夫,儿子混帐错手打死人,避难来到贾家时,王夫人心里的虚荣心越的胀大。瞧瞧自己的儿子,珠儿用功,宝玉机灵,自己丈夫是五品员外郎,自己是幸福的。在这种心态下,王夫人不介意施舍一下好心给薛姨妈,看着薛姨妈对自己的笑脸相迎,高高在上的王夫人是快乐的。 后来,宝钗进了宫,王夫人一边安慰着薛姨妈,一边在心里嘲笑,谁都想进宫,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家,进了宫不过是个丫头,再怎么努力一辈子还是个伺候人的丫头!跟她母亲一样,处处被压。薛姨妈是被自己压一头,而薛宝钗进了宫还不是被自己女儿压一头? 再后来,薛蟠去了边关,王夫人笑都懒得笑了,这不是赶着送死么?一个混子,还妄想天开的立军功,嗤! 一切一切,都是好的,自己永远压着薛姨妈,不管是家世还是儿女,一切! 可,当宫里传来圣旨,什么?宝钗得了贵妃,而自己的女儿,苦苦熬了十年的元春不过是个妃位,王夫人气的摔了一套瓷器,自此就没在去过薛府。 时时关注着薛府动向的王夫人,自然晓得薛姨妈买了一座旧园子,要当做娘娘省亲的庄园,当下捂着嘴笑,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女儿就是得了贵妃,也会被她、妈这副做派给累及了...... 这时,缺了银钱的王夫人,自然想到了一直被自己压着的妹妹。薛姨妈不是为了省钱,买了座旧园子么?那省下的钱不如给了自己,到时元春有面子,宝钗面上也会好看的。 如此想着,王夫人收拾了一番,便带着周瑞家的去了薛府。 薛姨妈正跟宝琴做刺绣,想着给宝钗做双绣鞋,到了省亲好给宝钗。就听见丫鬟来报,说王夫人到了。薛姨妈心里一惊,猜想她这个姐姐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面上却叫着宝琴回去换衣服,吩咐了丫鬟将绣活拿了进去,刚摆了香茶果子,就见王夫人缓缓而来。 王夫人见了薛姨妈,笑着说道几句,便进了主题,在她看来,与薛姨妈费口舌都是不必要的。 薛姨妈听着,心里撇着嘴,不屑。自从搬出了贾府,她便时时刻刻想着,为何自己的女儿非要进宫,想明白了,便知道,女儿当初的决定也有自己原因。她一心羡慕王夫人,心里对王夫人给自己画得饼很是满意,一心只想着促成宝钗与宝玉的婚事,但凡王夫人借钱,自己便不听缘由的给,可她的好姐姐呢?拿了银钱,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婚事一拖再拖,眼看宝钗年纪大了,再不想后路只能折在宝玉身上,还不知宝玉是个什么想法! 宝钗明理,劝说不动薛姨妈,无可奈何,只得偷偷进了宫。 为此,想明白的薛姨妈,心里如何不恨,恨她的好姐姐,更恨自己误了女儿一生。 如今听了王夫人前来借钱,自然是不肯借了。心里虽然门清,但话不能这么说,薛姨妈跟着丈夫二十几年,虽是不会做生意,可说话门道倒是学的差不离,当下,自王夫人露出那么一丝意思,便抢先了开口,说道自己为宝钗备园子没了钱,如今园子里的摆设还差着,寻摸着能不能借借?刚有了这心思,姐姐你就来了,也是,贾府乃是侯爵大家,里面的书画古物自然众多,要不您给小妹借上一借? 王夫人被问的噎住了口,当下讪讪而笑,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回去了。从这以后,王夫人是甚少蹬薛府的门了,薛姨妈见了,心里倒是乐得自在,她那姐姐的为人,自己这个从小长大的有何不知?从小掐尖好胜,什么都要挣在自己前面,不论是爹娘给的什么,都得经了她的手,若是不喜欢了,才丢给自己,若是爱的自然自己留着...... 望着王夫人远去的背影,薛姨妈心里默叹了一句,亲姐妹啊!

54第五十四章 瑞雪初一进贾府拜年 赵姨娘心伤絮叨前程往事 第五十四章瑞雪初一进贾府拜年赵姨娘心伤絮叨前程往事 元月初一,大雪。 贾环懒洋洋的缩在被子里窝冬,心里不住感叹,大青朝官员好福利啊!昨天也就是年三十,文昌帝带着众官员封笔,算是放年假。若无重大事情,文昌帝在过年期间是不会上朝的,一直到元月十五,才正式开朝。 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得了清闲。窝在被子里的贾环感叹。上了三年早朝,只有到了过年才能放松一二,真心不容易啊! 青朝规矩,初一到初三,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或是小辈要给长辈拜年。而初三往后,便是亲戚互相走动,或是拜访老师同窗。到了十五,也就是年的最后一天,娘家要给新婚夫妇送花灯,表示祝愿来年,夫妻感情和睦,家宅安宁。 大户人家众是有规矩的,要是拜访,早早投了帖子,就怕你来了,他走了,这样的尴尬局面。贾环虽然跟贾宝玉分了家,不过分家不代表与贾政父子情分恩断,自然到了年初一是要拜访的。本来这样的拜访,赵姨娘这个被撵出去的小妾是没有资格在进贾府的,可是如今赵姨娘身份不一样了,有了太后亲封的‘柔惠夫人’名头,就是见了王夫人也不用行大礼。 于是,在贾环还赖在被窝时,便被收拾好的赵姨娘提着耳朵叫醒了。 贾环揉着耳朵,看着一副豪装的赵姨娘,他娘这是回去贾府找场子么?看看,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就差没给脖子挂个粗金链子了! 贾环啧啧出声。 赵姨娘见了,难得害羞,道,“不好看么?” 对个假正经还不死心!贾环在心里嘀咕,面上却笑得灿烂,道,“娘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记得娘有一套嫣红的袄裙,还有今年新做的火狐斗篷,外面正大雪,陪着正是好看,至于头饰,不是有一套寒梅踏雪么?正好配了今天的意境!”寒梅踏雪是惜颜楼最新出的一套冬天头饰,白玉加红宝石,不管是簪子,还是步摇,都是美轮美奂,尤其是在下雪天戴着,随着步子而移,白茫茫的一片点着几点嫣红,很是诗意。这款系列一出来,就是大好,贾环特意留了几副,赵姨娘一副额饰,探春一副步摇,黛玉性子最是冷清孤傲,用簪子很是适合。 赵姨娘听得贾环这么说,看了看自己穿的,也觉得环儿说的没错。当下听着贾环的话,回去换了衣服。 既然要回去找场子,怎么说也得有点找场子的样!贾环磨着牙,恶意想着,不知道王夫人这个正妻见了一袭正红的赵姨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贾环表示很好奇,就连外面冷吧吧的天气,也看着顺眼多了!回贾府拜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赵姨娘虽然性子粗鄙大咧,不过人长得却跟像南方家的女儿一般,温柔纤细,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像个大家出来了,娴静端雅。尤其这几年经过嬷嬷的调、教,再加上惜颜楼的护肤产品保养,没了糟心事,赵姨娘看着远比以往在贾府时年轻美貌。 此时赵姨娘梳着拢云髻,额上戴着寒梅踏雪,温婉而贵气。身着云锦制成的袄裙,裙边、袖口、领边用金丝线绣着浮绿花,一截白皙的腕子戴着白玉而成的镯子,莲花步步很是妙人。 “怎么样?好不好看?”赵姨娘问的小心翼翼。 贾环点点头,笑道,“我娘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赵姨娘听了心里欢喜,作势要打,贾环自然配合着闪躲,笑笑闹闹的出了大门。 门口戴荣早早派人驾了马车,此时等候多时。小厮见了,忙端着矮凳,恭请赵姨娘上马车。 赵姨娘身边的丫鬟小吉祥和小鹊早早配了人家,此时跟在赵姨娘身边的是流云、捕风。主仆三人坐上了马车,贾环这才往后面的马车走去。碧纱跟了钱槐,和露跟了戴荣,身边两人还是伺候着,不过最多的是帮着调、教府里买进的丫鬟,这一二年红伤、绿痕升了一等丫鬟,都是她们二人伺候贾环。 今天跟着贾环的便是她们二人。至于小厮,名唤李真,是戴荣一手教出来的,很有戴荣以前八面玲珑的样子。 李真坐在车架上,另一边车夫驾着马车,此时雪还下的大,路上早早积了厚厚一层,马车压过咯吱咯吱的作响。马车里,贾环揭开帘子,一路驶过去,街边清静,很少有人,偶尔几个也是哆哆嗦嗦的疾步而去,像是回家。 觉得无趣,贾环放下帘子,闭着眼,默默想着玉生缘。 红伤绿痕见了,安安静静坐着,不做出一点动静。 很快到了贾府,按辈分,贾环自然是先见过贾母接着是贾赦,最后才是贾政。 二人很快到了贾母处,外面下的大雪,里面通传的丫鬟也不知怎么回事,进去后一直没出来。此时雪越下越大,二人站在院中已有了一盏茶的功夫,贾环见赵姨娘火红的斗篷上已白星点点,再怎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何况贾环本来就对这贾府任何人没耐性。 正当贾环想直接进去,不作通报的时候,只听背后一女子道,“哟呵呵,这不是环兄弟么?怎么站这儿不进去?” 贾环赵姨娘闻言,心里做了猜想,一看,可不正是心里想的人么?人未到声先到的凤辣子,王熙凤。 王熙凤走上前,见了贾环与赵姨娘,先是拉过赵姨娘的手,笑呵呵道,“咱们好久没见了,咋一看,我都快认不出夫人了,瞧这身打扮,跟个姑娘似的,瞧着比我还要年轻几岁呢!”王熙凤有意攀好,见面先是和赵姨娘打招呼,接着唤赵姨娘为‘夫人’算是给足了面子。 自从贾赦与贾政分了家,王熙凤倒是瞧了些端倪,尤其是贾琏将偷听贾赦的话说与王熙凤,那时候,王熙凤就重新规划了自己人与外人的领地。自己是贾琏的妻子,以后若是按贾赦说的,贾琏袭了爵,那么自己身份自然上去了,以前帮着王夫人,如今想来是犯了蠢,贾府中,只有大房二房之分,哪有什么亲戚?且不说,王夫人处处为自己儿女筹谋,哪有真心顾着自己? 王熙凤本性本是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能说会道。贾环与赵姨娘跟着她又没有利益挂钩,且,贾环如今得了官,奉承几句是不会错的,再者自己叫赵姨娘嫂子不合适,姨娘更是要不得,人家都撵了出去,还是哪门子的姨娘。只有叫夫人好些,毕竟这夫人可是太后赐的,自己这么叫,外人也挑不出什么刺。 赵姨娘是第一次得贾府人这么给面子,当下笑道,“可不是许久未见么?改明儿有空带着巧姐来我宅子玩耍,咱们好多走动,这不就亲近了么?”当了当家主母三年有余,又经常跟着薛姨妈还有文母聊天,该见识的赵姨娘自然见识过了,如今对着王熙凤也是游刃有余,打着太极。抚了抚自己斗篷上的积雪,道,“我瞧着凤姐儿血气十足,可是有什么喜事?” “咱们边走边说,我瞧着环哥儿的脸都冻得煞白煞白的。”王熙凤拉着赵姨娘的手,一边往贾母花厅走。边笑道,“我也不知这信儿准不准?”说着凑到赵姨娘耳根子道了几句。 赵姨娘闻言,面上涌着笑容,道,“这可是好事,让大夫瞧了么?赶紧瞧瞧,趁早做了准备......”两位絮絮叨叨的进了花厅。 贾环跟在后面,耳目聪灵,自然听得王熙凤与赵姨娘的密语。原来王熙凤葵水有三个月未至,想着是不是有了,而赵姨娘自从见了黛玉的小孩,对着任何有关小孩的话题都是兴致勃勃。 捕风早早帮赵姨娘卸了斗篷,拿在手里。 三人进了花厅。 惜春迎春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宝玉史湘云坐在另一边,贾母喝着茶,贾宝玉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贾母哈哈大笑,而帮着通传的丫鬟正帮着贾母捶腿。 贾母见了赵姨娘与贾环,面色一变,当下哼了哼。贾宝玉闻言,怏怏的住了嘴。 气氛一下冷却了。 自从分家后,贾母对王熙凤也是淡淡的,不过王熙凤会说话,经常哄得贾母忘了不快。此时见王熙凤跟着贾环与赵姨娘一起进来,一目了然,不是王熙凤带进来的?当下冷道,“凤丫头怎么谁人都往进来带呢?这府里的规矩越来越没得正行!” 贾环凭着年小,当下对着贾母鞠躬道,“环儿请祖母大安。” 赵姨娘见了,不卑不亢的福了身,道,“赵氏请贾家老太君大安。” 贾母哼了哼,没有表示。 王熙凤见了,快步上前,插科打诨的,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贾母闻言,果真脸上有了笑意。不一会花厅又热闹起来。 惜春迎春见了贾环,因二人以前经常来贾宅跟探春聊天,倒是亲近,此刻见了,不一会就聊了起来。无非是探春过的如何?黛玉的小孩长什么样子之类的。 聊了一会,贾环便请辞,跟着赵姨娘一同去了贾赦住处,也就是荣禧堂。 贾赦对贾环也是淡淡的,虽然他分家有贾环一份功劳,可是被一个小辈说自己蠢,只怕谁也不会开心。倒是没怎么为难贾环,留着吃了茶,便送了出去。 赵姨娘与贾环跟着丫鬟指路,到了拱门。如今年关,拱门经常开着,方便进出。 赵姨娘见了拱门,不知怎地,一股心酸。当年老爷如何气盛,如今只能窝在一角,可不是造化弄人? 到了院子正堂,贾政此时正是在家,见了赵姨娘前来,一时晃眼,想着,这个端庄的女子竟是当年那个满口粗语的赵氏?又见自己如今的落魄,当下面色不好,说道贾环几句,无外是,食君之禄为君担忧,朝堂庙宇你年岁还小,不可顶撞长辈之类的,贾环一一点头,敷衍过去。 王夫人自从见了赵姨娘就一直移不开眼,这算什么?一个撵了出去的小妾,如今穿着正红的袄裙,跟自己平起平坐,她算什么?! 恨不得扒了赵姨娘那张狐媚的脸皮,扔在脚下,任人践踏。 赵姨娘端的态度,面上一直笑着,见王夫人一直看自己,心里也有种报复的快感,她可没忘记,自己被撵出去就是王夫人的功劳。当下言笑晏晏,道,“夫人这般看我,可是看得我不好意思了,看夫人这眼神,倒是像吃了我一样!”说完呵呵一笑。端的姿态迷人。 王夫人心里可不是想吃了赵姨娘么!面上却淡淡道,“姨娘几日不见,风采依旧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过气的姨娘在自己面前招摇,穿的再怎么正红,也不过是狐狸精的样子! 贾环听了,淡淡的道了句,“娘亲如今是七品的柔惠夫人,太后下旨册封的,母亲莫要忘了,到时候传了出去,太后还以为母亲这是对她不满呢?” 王夫人堵了嘴,满色涨红。贾政瞧了,也觉得不像话,哪有孩子顶撞嫡母的?当下喝道,“怎么和你母亲说话!” “是孩儿的不是,孩儿不该多嘴提醒母亲失言的。”贾环淡淡道。 倒是贾政也噎住了。 王夫人心里高兴,谁么样的贱人就教出什么样的贱种!个没教养的! 如此淡淡几句,转眼到了晚间,贾母留了晚饭,匆匆用过,赵姨娘便跟贾环坐上了马车,回府了。 马车里,赵姨娘与贾环并坐着,丫鬟坐在后一辆。 赵姨娘用帕子捂着眼,默默流泪。 贾环见了,坐在一旁不出声。 马车里幽幽响起赵姨娘的声音。 “自打我懂事起,就是跟着你父亲,你父亲学问顶好,人又正直威严,我一个小丫鬟,不认几个大字,也不会什么规矩,只是晓得,你父亲是天底下顶好的男人......那一年,老夫人要给你父亲添暖房丫头,我当时就想,哪怕一辈子做你父亲的暖房也是甘愿的,再然后我有了探春,升了姨娘,不过就是老夫人一句话的事,没有剪纸,没有炮仗,就这,我心里也是甜的......”顿了顿,赵姨娘接着道,“在贾府的时候,王夫人曾骂过我,说我心计深,贪心。我也一直以为,我贪心,我想要名分,后来我搬了府里才知道,我就是贪心,我只求你父亲多留我这儿一些日子,多看看我,多想想我,不是名分的事,是心,你懂么?你个小孩家家的,怎么会懂?一个姑娘,从十岁开始一直记挂着一个人,心里想的,照顾的全是他,这么想着一过二十几年,有些东西早早深入骨子里了.......”赵姨娘拿着帕子,掩了掩泪痕。 “晚了,晚了,我一个姨娘的命,没得错过......”叹了气,道,“只求老天爷保佑我一双儿女幸福就好,我也别无所求了......” 贾环红着眼,平日能说回道的嘴,此刻紧闭,什么也说不出口。 马车辘辘的走着。 冬天的雪夜,异常黑冷,街道两侧无一人走动,马车点着油灯,昏黄的一点,照着路,也照着贾环的心。

55第五十五章 贤德妃省亲大观园特招贾环 花厅内诉说不易 第五十五章贤德妃省亲大观园特招贾环 花厅内诉说不易劝贾母督促宝玉 一转眼,十五已到。 瑞雪自三十开始就断断续续的下了不停,整个京都全是白茫茫一片,到了十四这天终于放晴,不过空气里还是冷素素的,积雪也不得开化。 十四晚间宫里就出来了三队内监公公,都是往三位省亲娘娘母家去的。教的就是明日省亲时的礼仪时间,还有忌讳与娘娘传出的口信。比如说,娘娘特意指定了谁人见驾,明日一早便得守着,娘娘传了你,你便赶紧上前,只有你等娘娘的份,哪有娘娘等你的份?! 三队领公公分别去了各家,众人自是好礼相待。 去荣国府的内监,站在贾府门口,瞧了瞧,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这可是一等将军府?” 小太监断的几个字,诺诺称是,道,“是荣国府,贾家。” 领是个四十多岁干瘪的太监,搭着小太监的手,细声笑道,“荣国府?”便不说话了,众人闹不清什么意思,小心跟在身后。 贾府门口,贾赦贾政早早等在门口,二人的对话,贾赦自然听得见,却不知什么意思,当下招待着众人进去。看茶,给银钱,一通招待。 太监们一一将礼数道尽,最后领太监颠着手里的银子,了善心道,“树大招风,不是什么锅就莫要配什么盖。”说完,便哼哼唧唧的走了。 贾赦手里捏着手里的单子,明日何时列依仗等候,又有何人,怎么排队,女眷穿着又有何避讳,杂七杂八一堆,倒是最后一张纸上,留着元春特意吩咐的事,贾赦一看,元春明日要见贾环,心下生疑,却不敢违了心意,当下派人通知。 贾环此时正跟着探春赵姨娘还有文嘉瑞一起围着炉子吃火锅,探春嫁人已有半年,又值春节,想多陪陪赵姨娘,便从十二日过来了,小住了几日。而温家瑞跟探春是新婚夫妇,走哪跟哪,自然也一并过来了,二人打算明儿个一早跟着赵姨娘一并回文府,便多留了一晚。 自探春嫁人后,贾环又沐休在家,赵姨娘无趣,便每日叨着贾环,所以,贾环见探春回娘家,更是高兴,连着小孩气使了出来,才央着探春与文嘉瑞多留几日。四人每日玩笑作乐,文嘉瑞与贾环偶尔附庸风雅,做上几诗,且,文嘉瑞多年出游,又是一副行侠仗义的性子,自然多遇奇事。每每说起来,听得贾环兴致盎然,再者文嘉瑞为人风趣幽默,更是哄得众人时常大笑。 今日大雪已停,贾环见全家人聚齐,便嚷着说晚间吃烫锅也就是火锅,围着炉子夜话,众人自然高兴。正当赵姨娘提及黛玉小孩粉雕玉琢时,想接着探春要孩子这一茬,便听戴荣从门口进来,道,“贾府来人,说要见少爷。” 贾环心里嘀咕,一沾上贾府就准没好事。闷闷不乐的起了身,直往前楼走,顺嘴道,“姐夫可不许趁我不在说些好听的,我等会回来。” 文嘉瑞笑着,还未回话,探春便笑道,“环儿越小孩呢!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赵姨娘在旁打趣,道,“去罢去罢,娘给你看着,保管不说好听的故事。”说完,三个人笑了。 贾环气闷,想着三人笑话自己,全怪贾府。于是在见了贾府派的来人,一副冷淡淡的样子,直到听了元春明日要见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有毛病是吧?你省你的亲,见你的宝兄弟,关我这个庶子有何事啊?咱俩没那么熟好吧? 虽是埋怨元春的奉召,贾环却不能这么说,更不得表现的很怨念,当下郁闷着,冷冷的打了小厮,直说自己明日定会去的。 小厮一而再的强调时间,贾环也不放在心上,哼哼哈哈的道了句‘晓得了’便让小厮送客。心里却想,自己脑子有问题才会天不亮的迎接你! 翌日,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贾府上下开始动了。 先是摆设香案用的香烛备妥,娘娘到了,先要一起叩谢圣恩才可以。然后便是各个院子的女眷沐浴更衣,凡是冲撞娘娘的今日服饰的花色颜色具不可用。 一切安好,贾府众人坐着马车去了省亲的大观园。 如此一来,众人到了大观园已经七点了。贾母带着女眷站在门口左侧,贾赦贾政和一干小辈站在右侧。虽说到了七点,可是冬日的天本来就亮的慢,此时也不过是麻麻亮,贾府小厮守着街道两侧,点着灯笼。未消的积雪与朔风冷的贾府众人打着寒颤,更别提站在雪地上打着灯笼的小厮,手一会会便冻得没了知觉,更别提站在雪里的双脚。 如此站了半个时辰,众人都是冷寒侵骨。尤为是贾母,年纪本来就大了,又为了前阵子分家伤了神,此刻穿着袄子站在寒风里,一站半个时辰,哪里受过这般苦?当下对着鸳鸯道,“凤丫头有了身子,不便在寒风里久留,你去叫她跟我进去歇歇,娘娘若是快到了,你在进来说道。” 鸳鸯福身,当下去了女眷末,找了王熙凤,将贾母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说与王熙凤听。 王熙凤自然同意,自己有了巧姐之后,好不容易有了身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连带着管家的重任都交给了邢夫人打理,一心安胎,争取生个男孩。如此寒风吹着,又长时间站着,身子自然受不了。当下上前,扶着贾母一起进了园子,歇息。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辰时,也就是八点,依仗鸣锣声才远远而响。 贾母早早整理的衣裳,众人归位,打起精神,远远见着,依仗,轿子随着而来,顶头站着两个太监,一路走一路喊,闲人回避。 小厮一路小跑,到了门口,道,“不足半刻钟便到了。” 贾赦听了,便扬着手道,“放炮!”这炮不可放的太早,也不可太晚,太早娘娘到了早早没了声响,太晚,恐惊吓了娘娘,是以有小厮报路。 一阵霹雳巴拉声响,待炮仗声停下后,就见娘娘的软轿到了。 落了轿,小太监对着贾府众人,道,“跪!” 众人一跪,对着轿子,嘴里念着早早交代好的词。待念完,小太监对着轿子轻声道,“娘娘可以出来了。” 众人这才见,轿帘一掀,一支玉手搭在上前的宫婢手上,慢慢而出来的元春样貌。 今日省亲,各位娘娘穿戴自然富贵,元春自是不必细说。 元春一步一前,走进门口,看着以前待自己亲厚的祖母和母亲跪在地上,又见自己的父亲满身寒霜,跪在地上,不能直视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自己一走十年,母亲与父亲老了。 碍着皇家规矩,元春直到了众人面前,才青口一开,道,“祖母快起来。”身边的一个宫婢立马上前,虚扶贾母。又见众人仍跪着,道,“起来吧!”众人这才起来。 一行人往里走,叩谢了天恩后,外男一众留在外院,若是娘娘相见,在相传。 贾母与众位女眷跟在元春身边,元春看着自己省亲的园子,心里大惊,这规格,这气派就是黄贵妃家也不过相比。心里念了句‘母亲糊涂’。想着却是回宫后怎与黄贵妃相处,至于宝钗这个敏贵妃贾元春一点都不担心,心思百转,面上却笑着对王夫人道,“不可再过了。” 王夫人此时笑得合不拢嘴,一走十年的女儿得了大出息,这些银钱花的值当,你看看这园子,再看看黄贵妃那穷酸的园子,可是给自己女儿挣了面子。当下对于元春说的,根本没往心里去,面上笑呵呵的点头。 元春见王夫人这个样子,自然知晓王夫人根本没听懂,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一省亲回了宫还不知道多少是非呢! 因着大雪,园子没有什么景色,逛了一会便乏了,众人自然领着娘娘进了园子休息。 元春坐在高位,特意道,“宝玉呢?”元春大宝玉十几岁,从小带着宝玉,宝玉的诗书字都是元春教的,二人情分自然亲厚。 宝玉上前,叫了声‘阿姐’。贾母喝道,“怎能这么叫?快叫娘娘!” 元春抬手阻了,道,“我本就是他的阿姐,叫两声不碍事的。”这么一说,再看贾母脸色不娱,便软言道,“元春是祖母的孙女,自是叫的一两句的名字。” 贾母这一听,心里才舒服。 没了宝钗、探春与黛玉,省亲自然缺了原本的热闹,不过元春还是让二春与史湘云和宝玉几人,照着园子的风景作诗评比。玩闹一阵过后,元春退了几位,招了贾赦贾珍还有贾母王夫人见面。 几人中,元春高坐花厅,笑着道,“几位都是元春的长辈,自此有没有外人,各位不必拘于礼数。”话虽是这么说,众人还是不敢造次。 谈笑了几句,元春忽是对着贾赦道,“大伯虽是与父亲分了家,不过面上再怎么分,骨子里的血液是分不走的。元春身在宫里,不能尽女儿本分,侍养父亲与母亲,还望大伯能帮着元春处处多照料父亲与母亲罢!” 贾赦面上自然是笑呵呵,道,“娘娘这说哪里的话,既然说了是兄弟,哪里有外人说道的。不是说,兄友弟恭么?”意思是,只要贾政对自己恭敬,他自然不会和贾政作对。贾赦自从分家后,心里便门清。元春虽是娘娘,可当了十年才封了娘娘,可见圣上恩宠不足,倒是薛宝钗前途无限啊!又想,青朝又言,后宫不得干政,既是元春再怎么厉害,还能让圣上罢了自己的爵位?若真的像王夫人捧的那般高,早在分家的时候,圣上就会说道自己了,可元春没那么大的本事。这般想的贾赦对着元春自是恭敬有余,听话么?呵呵,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元春听了贾赦这么说,心里叹了句,这个大伯何时变得这么明理?当下笑着说道几句,便转了话头,对着贾母道,“祖母对宝玉前途可有安排?” 贾宝玉如今都十九了,整日围着后院的脂粉女人堆里,虽是忘了黛玉宝钗的前事,可这不爱读书,不喜科举的性子还是没有变,整天做些风流诗词,或是跟着史湘云一起玩乐,倒是快活不少。而贾母自从贾宝玉一度断了气儿后,更是捧得高了,小心翼翼伺候还不够,怎么敢逆着心意?就怕在一个不顺心,又给没了命。 贾母这般想,王夫人这个亲娘自然更是疼着宠着。而贾政倒是想,这般不思进取的儿子还不如干脆不要,可面对贾母,贾政又是说不出话了。 听得贾母说宝玉曾经不好过,元春心里一怔,着急巴巴的问了两句如今可好,倒是转眼一想,自己刚见过宝玉,不是好端端的立在自己面前么?当下心里笑自己痴傻,附和了贾母几句,元春正色道,“宝玉是我的血亲兄弟,我疼他爱护他不必别人少,如今他年长,自然是要有一番作为。”说道此,顿了顿接着道,“我身处后宫,外人只看到繁花如锦,可哪里想着内里烹油?我身单力薄周旋后宫,哪一位妃嫔没个兄弟在前朝?哪一位没个家世?只有前朝站立住了脚,我在后宫就不单是凭圣上的宠爱了,如今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每日想着,若是我颜色衰了,韶华退却,我还拿什么获得圣恩?” 王夫人闻言,替自己女儿心惊,当下快语道,“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元春心里酸楚,自从自己封了妃位后,圣上很少临幸自己了,且,后宫貌美的女子如此众多,哪里轮的到自己?可这话不能说,只好相言道,“当今圣上有八位皇子,其中最是看中三皇子,也就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而最为疼爱的便是七八两位皇子,两人年岁最小,且又是双胞胎,而我便是有了孩子,还不知圣上爱惜不?常言都说‘母凭子贵’,可在这天家不单是‘母凭子贵’,还要有这母亲的身世。”比如那华贵人,生了一双儿子,还不是不得圣上青眼?什么事放在天家都是不简单的,内里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想自己初到的时候,犯了多少混事,咬着牙,混着血,才得了今天的地位。 王夫人听元春这么说,一时讪讪。贾母却听明白了,元春这是想要朝堂的势力,而与她最为亲厚的便是宝玉,扶植宝玉也是最好的。心里虽是这么想,可一想到宝玉不爱读书的性子,便头疼异常。 见众人心明,元春接着道,“可知环儿得了状元那时?”待众人点头,元春便下了付猛药,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女官,圣上不知在哪里听说环儿是我弟弟,隔天便多与我说道了几句,自此更是对我另眼相看.....” 众人心里一喜,尤为是贾母,可不是么?有个贾环在前朝周旋,自己的宝玉也就轻松多了,当下面上喜色。 元春暗叹,接着道,“好景不长,有一天圣上上完早朝,回到后宫,冲着我了一顿脾气。我那时战战兢兢,想着自己哪里惹得圣上不痛快?后来才知晓,环儿顶着巴掌印子上了朝,又知环儿与我不是一母同胞,亲口下了分家,自此皇上便待我冰冷一如从前。”元春未说实话,圣上责骂了她一顿,骂其母,也就是王夫人。母亲心肠狠毒,你这女儿心计深沉......元春如今还记着圣上说的那句,还有周围看笑话的冰冷讥讽眼神。 元春那时心里不是没有恨过王夫人,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当了妃子,便没有说的必要,以后自己要使的银钱还要多亏母亲呢! 贾母也知王夫人当天为何要打贾环,她心里虽然也是赞同的,但,此时元春提了出来,便又将矛头对准了王夫人。 王夫人心里恨,这个贱、人都分了家,还要绕着自己,缠着自己的女儿。害了珠哥儿的命,让元春挨圣上的责骂,让自己被京中贵妇耻笑着......王夫人攥着帕子,咯咯作响。 元春见了,当是没看见一般,愁眉道,“如今环儿是指望不上了,只剩宝玉一个血亲兄弟,就算是不为我也为了咱们贾家,为了宝玉自己。”元春是为了贾府送进宫里的牺牲品,牺牲了元春的韶华,牺牲了元春的婚姻。可凭什么只牺牲自己一人?元春心里有时也会这么问。自己一人苦苦熬着,贾府众人游乐玩笑? 贾母思量一番,当下点头道,“元春啊!我晓得你不容易,这事祖母心里有数,你且放心。” 元春闻此,笑着点头。而后呼了一声,身边的宝琴从外而进。 元春道,“你去给传礼公公说,我要见贾环。” 宝琴闻言,点头而出。

56第五十六章 贾环插科打诨恶心贾元春 黄贵妃立威贤德妃薛 第五十六章贾环插科打诨恶心贾元春黄贵妃立威贤德妃薛宝钗有喜 自贾赦派人来传话给贾环起,贾环就心里不痛快,这都分了家了,什么屁事还一个劲的找自己。那元春也是吃饱了没事干,你说你省亲,你妈给你办园子,你当天就一人风光去了,干嘛要折腾自己?说起来,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姐弟,可真的是一点不熟啊!元春还在贾府时,贾环不过是未记事的婴孩,更别提这个外来的贾环了! 一想到那个小厮嘴里反复提醒道什么明日卯时也就是五六点让自己去贾府,五六点呐!还是冬天的五六点,自己真那么早去不是脑子有病么? 据贾环所知,省亲的宮妃都是一律七点半正式出宫门,也就是说,贾元春八点左右才会到大观园。到了园子里,先是叩谢天恩,接着再是众人拜见,一一说道几句什么不足外人道的,这么下来,九点多去都是早的。 如此,贾环心安理得的吃完了刷锅,心安理得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在贾母一干人还在寒风里等候的时候,贾环正在翻身,呼呼大睡。在元春贾母等人在叩谢天恩的时候,贾环正起床,吃早点。在元春考校宝玉等人诗词时,贾环表示自己还在吃早点。等元春与贾母等人花厅商谈的时候,贾环正吃早点?!不不不,贾环正坐在去大观园的马车里。 刚到了园内,男士等候通传的地方,就有一传礼公公来通传贾环。贾环面上笑得儒雅,如今十三岁的贾环身高猛蹿,已经到了一米七,穿着白色衣袍,显得风度翩翩。身上挂着官职,对着小太监笑得有利,传礼太监见了,弓着腰,笑道,“小人见过贾大人,贾大人这边请。”而后,侧身带路。 贾环走在正中央,笑着道,“公公多礼了。”便一路无话。 到了花厅,门口守着的宫婢见状,对着贾环行了礼,这才对着门内道,“娘娘,贾大人到了。” 屋内,一宫婢应喝了一声,门外的宫婢便推门,请贾环入内。 贾环进去后,面上端稳,其实已将屋内看了一遍。此时内里,贾母王夫人等人都退下了,只留了一位宫婢守在元春身边。 贾元春高坐其上,雍容华贵,见贾环进来,露出和善的笑。 贾环见了,聊起袍子,跪拜道,“微臣贾环见过贤德妃娘娘。”贾环平日就很讨厌这跪拜之礼,平日叩见文昌帝,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人是小宝的父亲,就当是提前拜见岳父了。可就这心里还嘀嘀咕咕的,如今本要拜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嘴里自称‘微臣’,便是拉开攀亲的机会,咱俩不熟!又是‘贤德妃’的叫,就是为了提醒贾元春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个妃子,再怎么摆谱也就是一个小妾罢了。没有薛宝钗的手段,就别老往自己眼前凑,看着就不爽。 贾元春原本和善的笑一下子僵硬不少,不过到底是在宫里爬了这么久的人,也不过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端着比刚才还多几分的笑容,道,“你看你这孩子,估摸着是不记得我。”顿了顿,道,“咱们都是自家人,不介意的跟着宝玉一样,唤一声我阿姐也是了得的。” 贾环心里暗道,什么自家人,都已经分家了,好吧!再说了,就算是姐姐也只有探春一人,你凑什么热闹!被贾元春那声‘阿姐’说的一身鸡皮疙瘩,贾环仍跪在地上,你不叫起是不是故意的啊!? “礼不可废。”贾环平平道,“贾环见过贤德妃娘娘。”又是一扣。你不是装着没看见我跪着么? 元春如恍然大悟,赶紧道,“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赶紧起来。瞧我,见了面,激动的一时忘了环儿还未起身,抱琴还不快扶环儿起身。” 身边的抱琴快步上前,虚扶着贾环起了身。 贾环心里撇嘴,忘了?自己这么一大活人,她能忘了?真是好笑! 当下也不纠缠,贾元春嘴里又道,“都是自家人,站着干嘛?快坐快坐。”而后对着抱琴道,“你去倒茶。” 抱琴自小跟着元春,当下便知道主子有话要说,这是在让自己走。福身行礼,退下。 元春高坐,见了贾环,面上一直笑着,心里已经骂开这个小妾生的贱种了。给脸不要脸,按下心中不快,此时还是要用到贾环,待明日宝玉得了官,看自己怎么收拾他!想到此,面上宛然一笑,道,“环儿年纪小小都已官居五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贾环起身,拱手道,“娘娘抬举了,都是师傅教的好。” “怎么又站了起来?咱们姐弟俩说说话,也不是外人,没得那些繁琐的规矩。”元春帕子捂着嘴,看似在笑,其则咬着牙,这个贾环分明是跟自己作对! 贾环做出一副酸儒书生,赶紧摆手道,“娘娘此言不妥,贾环如今身为朝廷官员,虽说是五品小官,但却知晓,宮妃不得私下接见朝臣。如今,娘娘执意要见,贾环不敢推脱,特前来,可这规矩却不能坏了。”大青朝是有这么一条规矩,怕的就是后妃与大臣结私。若是为了宮妃自己的皇儿拉拢权力还罢,就是怕二人不清白。 元春听了,‘你’了一声,已是怒气,当下又将后面的话噎了回去,想笑却笑不出来,挺难看的。道,“环儿这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个父亲,今日相见都是血脉亲情,不过是随意聊聊,怎地那般严重了?” 贾元春将一切归在亲情上,贾环也不得多说,不过心里想,有本事这后面的谈话,你就别存着另副心思。 贾环松了口气,道,“这般说,倒是贾环的不是了。”顿了顿,笑着道,“娘娘找贾环前来,不过是谈谈家常,倒是贾环多想了。” 贾元春闻言,自然道,“本就如此,看来书本都读坏了环儿的脑子了。”最后一句,像是玩笑,不过话音里末的冷味十足。 贾环见状,表示自己听不懂。故意一反常态,叽叽喳喳的说着,要么就是探春大喜日子的直播,要不就是黛玉小孩的趣事,反正就是不给元春下嘴的机会。 贾元春一边附和着,心里已经扭曲了,谁想听贾探春那个庶女的婚礼,正房太太又如何?丈夫不纳妾又如何?自己现在身居妃位,就算是‘小妾’也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小妾! 贾元春原本想借这个机会拉拢贾环,哪里想到贾环这么不识抬举。在贾元春的认知里,自己是高贵的,自己愿意让贾环这个庶子来帮自己,已是给了贾环天大的殊宠了,不跪着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摆出这副拒绝的嘴脸,贾元春是没有想过的。 啰啰嗦嗦的聊了半刻钟,贾环心里恶意想着,若是贾元春还不罢休,那么自己不介意上副狠得。就如薛宝钗这个话题如何?比如,娘娘不在府里时,可不知晓,薛姐姐为人处事的大度,难怪进宫不到四年就得到了圣上的宠爱之类的。正想着,贾元春便先挥手,让贾环下去,道自己要休息了。 贾环见了,表现出意犹未尽的模样,临走前,特意道了句,‘也不知宝姐姐那边如何了?’气的贾元春在贾环走后,狠狠的摔了一支玉瓶。这支玉瓶还是王夫人的陪嫁,倒时看见自己一直舍不得用的玉瓶被自己女儿摔了是何脸色? 贾环躺在马车里,嘿嘿的笑,恶心不死你! 到了贾宅,探春、文嘉瑞和赵姨娘早早回了文府。此时贾宅就贾环这一个主子,贾环心里也乐的清静,正好趁着闲时好好进空间修炼一番。已经三年了,玉生缘还滞留在第三层,不过最近自己心绪不稳,看样子有突破的可能。 进了空间,贾环泡在温泉里,定神,入定。 贾环在空间里安稳不动,一晃到了晚间。却不知外面三位省亲的娘娘回了宫,更是有好看的了。 贾元春此时正头疼。 今晚原本文昌帝是要留宿自己这里的,哪里晓得,圣上刚到未久,不过吃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被黄贵妃派的宫婢叫了过去。什么二皇子今日打了一头熊,特让御膳房做了焖熊掌,特献给圣上。文昌帝听了自然大呼我儿勇猛,哈哈大笑离去。 贾元春撕裂了手里的帕子,不就是个儿子么?不就是个熊么?有什么好炫耀的。莽夫一般的二皇子,有什么好嚣张的?慢慢抚着肚子,若是自己有了孩子,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又想到黄贵妃坏了今晚自己的好事,好不容易盼到了圣上的临幸,今日错过,还不知那日才轮到自己!也许原本今晚过后,自己就有了。黄贵妃,黄贵妃!黄帧! 兰馨苑,黄贵妃温柔的帮着文昌帝除去外衫,笑着道,“臣妾多谢皇上,自臣妾进宫二十多年,头一次出了宫见了父亲母亲,如今见二老身体安泰,臣妾也就放心里。”说完,轻偎在文昌帝怀里,圆润的指腹慢慢的在文昌帝胸膛绕着圈,温声嗲语道,“臣妾不足为报,不如今夜就让臣妾服侍皇上如何?” 文昌帝逮住黄贵妃作乱的手,笑呵呵的点了点黄贵妃的鼻头,道,“那还等什么?” 黄贵妃嘤咛一声,倒在文昌帝身上,红帐翻滚,呻、吟声不歇。 翌日,黄贵妃伺候着文昌帝梳洗,用膳。待文昌帝去早朝。黄贵妃坐在梳妆台上,丹蔻的指甲抚着自己墨黑般的丝,任由宫婢为自己重新梳妆。戴着黄金护甲的黄贵妃,满意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不同于昨晚的温柔女子娇俏,此时的黄贵妃气派十足。 搭着宫婢的手腕,朱口轻开,道,“去见见盖得起大观园的妹妹......”话说的讽刺。黄家不是没钱,黄父为官几十载,眼里门清。圣上说省亲,虽是盖园子,可不得太大,否则怎么解释你的家底?尤其是在朝为官这么些年的黄父。黄帧虽心里清楚,她能体谅父亲的苦心,却看不过贾家的做派。你一个小小的妃子,做到我前面,不是当自己是死人么? 贾元春昨日便是怒火十足,自然没睡好。早起的晚了些,刚梳好妆容,便听下人通传说是黄贵妃在前殿等自己。 贾元春心思通透,在宫中蛰伏了十年,自然知晓宫中各位娘娘的脾性。这位黄贵妃心眼很小,又端的会在圣上撒娇卖乖,装的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此时来,不过就是园子的事,这么想,元春的头更是痛了。心里心里恨着黄帧的昨日抢自己侍宠的机会,面上却还得小心翼翼巴结着,唯恐惹怒。 这日子不好过啊! 不过谁让人家黄帧,父亲是朝廷三品侍郎,哥哥是吏部五品理事。就算是犯了什么错,圣上也会念在前朝父兄为朝廷效力的功劳上,原谅则个。而自己呢?一人啊! 口气了不无埋怨。又想到贾环,再想到贾环昨日的表现,当下便熄了心思,自己在忍断时日,等宝玉科举。 如此想着,贾元春便端着笑,去见黄贵妃。 这边黄贵妃一个劲的明里暗里讽刺贾元春,不过贾元春耐性足,都一一忍着,不还嘴,还奉承几句。黄贵妃得了没趣,便甩了袖子走了。却没看到,自己背后刚才还是一副伏低做小的贾元春此时双眼冒着毒辣。说嘴自己的话,自己一笔笔记得清楚,来日方长啊! 贾元春见时辰不早,收拾了一番,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年纪小文昌帝五岁,今年也不过四十一了。虽是时常保养,却也敌不过岁月的蹉跎,面容添了几处皱纹,颜容也不在了。当初,大青朝上下传圣上皇后夫妻伉俪情深,也敌不过岁月的消磨,林如海说的对,天家无情。何况这宫里年年进新人,哪个不是朝气青春,年貌大好?! 如今的文昌帝待皇后尊重有余,恩爱不足。 薛宝钗却知晓,皇后手段足着呢?她可记得,以十岁弱龄,让文昌帝等了五年,有了嫡子后,才断断续续有宮妃生出皇子,不知这是圣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有段! 因此,薛宝钗不管外界再怎么奉承自己,也没有迷乱眼,小心翼翼的,不敢踏错一步。 见了皇后,回去的路上,贾元春拦着薛宝钗。 笑道,“妹妹昨日省亲可有好玩的?” 按位分来说,薛宝钗叫贾元春一声名字不为过,若是狠了点的,就是指鹿为马叫一声妹妹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薛宝钗做事稳重,素来喜欢做什么都留一手。自然默认了这句‘妹妹’,笑着道,“母亲身体安好,就是哥哥不在身边,听母亲说像是去了外地做生意,难为这几年哥哥长进了。”薛宝钗虽然心里防着贾元春,宫里哪有什么纯友谊?不过,因着两家的亲戚关系,偶尔还是会说道几句。 贾元春听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状似无意的‘啊!’了一声。 引起了宝钗注意,这才道,“我也是听母亲说的,好像薛兄弟去边关了,走了都......”元春还未说完,宝钗心里一惊,也不知怎地,一下子身子软了。 身边的丫鬟手快赶紧上前扶着宝钗,叫道,“主子,主子......” 贾元春也在一边叫着,心里却道这个薛宝钗身子也太弱了点吧? 正直受宠的敏贵妃晕倒了,合殿上下自是忙乱。文昌帝下了朝,听闻薛宝钗晕了,当下也是急忙过来。此时落云殿挤满了人,见文昌帝一下朝便过来,个人心里不无嫉妒,尤为是站着的贾元春,自己站在那,圣上竟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太医正把脉,凝思了会,又是把了一遍。 文昌帝在旁紧张道,“可是有事?” 太医听闻皇上问话,当下一跪,笑着道,“恭喜圣上,敏贵妃这是有喜了。” 前来探病的宮妃面上一愣,接着心里恨,都道这个怀孕的怎么不是自己? 贾元春心里更是愤恨,自己想要的孩子,现在到了薛宝钗的肚子里。 文昌帝闻言也是一愣,自己自从有了七八皇子后,这都是十年了也没有皇子诞生,本来想着自己年龄大了,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没想到啊!简直可称为意外惊喜。当下哈哈大笑,道,“可属实?” 太医道,“敏贵妃已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子,不过晕倒乃是被人或是事物刺激的,只要好好安胎,便无它事。” 文昌帝闻言,这才想起,薛宝钗这是晕了,在听太医所言,直接道,“敏贵妃身边的宫婢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为何会晕倒。” 小宫婢跪在地上瑟瑟抖,却也不肯背黑锅,当下一五一十的将元春与宝钗的对话说与圣上听。文昌帝听闻,眉头一皱,看着元春,道,“没个规矩,这般长舌。” 元春听闻一下子跪在地上,不说话。 文昌帝思索了会,便道,“你还是回你自己院子去,没了什么事就不要老往宝钗这里跑。” 文昌帝话一出,各个宮妃心里都在笑,圣上话音很是明显,人家敏贵妃有了孩子,你个多嘴的就不要打扰人家安胎了。前几日还在羡慕贾元春凭着妃位也能省亲的宮妃们,此时捂着嘴,乐呵呵的。 贾元春低着头,应是。退下后,回到自己殿里。红着眼,默默流泪。

57第五十七章 玉生缘升级贾环得纵身 迎春大婚宝钗诞子边 第五十七章玉生缘升级贾环得纵身迎春大婚宝钗诞子边关捷报 花草茂盛,没有四季的空间内。贾环裸1身体坐落在温泉内,泉水乳白,隐约可见其底的风光,看不真切却更引人。贾环紧闭双眼,老僧入定般端着身子不动,再见其身旁围着的泉水,如开滚一般,咕咕咕的沸腾着。约莫半刻钟,沸腾的泉水渐渐稀落,慢慢平静下来。而坐在其中的贾环全身绯红,额头冒汗,缓了一会,再睁开眼时,可见其中不一样了。 眼底精光一闪,又回到儒雅的贾环。不过内里如何,也只有贾环自己明白。心中大惊,这玉生缘果真厉害,不过才是第四层就有了这般功夫,更别提玉简内所说的第五层那个分水岭了。对此贾环心里好奇,更加对第五层向往了,果真,男人没有一个不想自己强大的! 如今十四岁的贾环,身高已是一米七五有余,不管是赵姨娘的好基因还是玉生缘的修炼,外貌都是顶上。若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也没什么令人惊艳的,贾环胜在其内在。饱读诗书,又洗筋伐骨,浑身上下溢着温和的光泽,谁人见了不是称赞一声君子如玉。打趣者更是赞着林如海慧眼啊! 随身扯过一旁的衣袍披于身上。贾环信步而出,进了竹屋,就见放武功秘籍的盒子处,第四个木盒子已经打开,随手拿起其中的绢丝,细细读到,这次倒不是什么外家功夫而是一份内功心法,教的便是纵横千里的轻功,看到此处,贾环心头一乐。轻功,点水万里,千里丛林过,片叶不沾身的轻功啊! 心神已久,当下捧着丝绢读的迷了心神,一心只留在这轻功心法内。 到了第三层便可控制空间内的时间,贾环虽是被这轻功迷住,却也知晓不能让外面的赵姨娘担心,当下调了时间差,这才慢慢细心琢磨。 这轻功心法名唤纵身,取自纵身而过之意。内功心法不比外家招式,不能照着比划,只能静着心思慢慢悟透,虽是有难度,不过有玉生缘的基底,贾环对此倒是事半功倍。 不知空间日月,贾环直到身体疲乏才回过神,再看放着自己神思到空间外,这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一晚上了,心里大惊,自己将空间的时差调成一比十。如此看来,自己过了十夜才有疲倦的感觉,且,身体疲倦,精神却是好的,当下便知晓是因这玉生缘的缘故。 敛了心神,有在温泉内匆匆洗了澡,这才穿着亵衣亵裤出了空间。到了床上,还未沾枕头,便听红伤在门外道,“主子,该上朝了。” 贾环一思,对啊!昨天元春省亲,今天便是文昌帝开笔,解封沐休的时日,不能迟到。当下对着门外的红伤道,“进来。” 门外红伤绿痕带着小丫鬟,两人轻推房门,丫鬟端着脸盆帕子与牙粉漱口水,鱼贯而入。 洗漱装扮过后,贾环匆匆用过早膳,赵姨娘昨日跟着探春回文府,派人传了话,说是要多住几日,此时便只有贾环一人。用了早膳,门外戴荣早早驾好了马车,亲自送贾环上了马车,又是老调的对着小厮李真叮嘱道,“路上小心点,莫要冲撞了主子。” 李真笑嘻嘻的接嘴道,“务求稳、快。” 戴荣一笑,道,“你这猴崽子!”当下却也不说话,见贾环走远,这才转身回了宅子。 李真赶着马车,现在早着,街边很是冷清,偶尔几家早点铺正冒着热气,新的一年到了啊!马车赶得快,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自然冲撞不得,且大路平稳,雪也消了,正是好走。 到了宫门口,李真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恭敬道,“主子到了。” 马车里,眯了一路的贾环睁开眼,一点也没有睡梦的迷糊,倒是精神十足。下了马车,亮着腰牌给侍卫看,这才进了宫门。而李真便赶着马车到了旁边守着。 新的一年第一次上早朝很是形式。文昌帝先是解了高封起来的笔,而后满朝文武百官又是一阵朝贺,而后又是各地喜事来报,反正贾环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一件灾害事件,全国上下歌舞升平啊! 混到了下朝,贾环伸了个懒腰,表示休息了一年,这一上朝还真是不习惯呐。 一天过去,无话可说。 翌日,早朝。 文昌帝满脸喜气高坐龙椅。 百官惊奇,什么样的好事竟然圣上这般高兴!几个消息灵通的便悄悄说道,却也不敢大声。 文昌帝哈哈一笑,道,“朕新封的贵妃大喜啊!” 新封的贵妃只有一人,又是大喜,人精似的百官当下放宽了心,面上挂着笑,内里却心思不同。 摸着腕子的珠子,文昌帝笑道,“朕快半百还能喜得一子,老天待朕不薄啊!” 这下话说明白了,当下一人跪地,道,“吾皇福泽深厚,佑我大青。”话音一路,齐刷刷的满朝百官跪地,齐声又道了一便。 文昌帝听了自然龙心大悦。 文昌帝几年已是四十六,做了三十一年的皇帝,当初的满腔理想,挥斥方遒的胸怀早早被时间消磨完了。如今的文昌帝没了以往的英明与睿智,此时更是爱偏听一些奉承话语,听不得什么忠言。如他所说,年过半百还能得一子,薛宝钗此时怀的皇子更是肯定了文昌帝的能力,此时的文昌帝觉得自己年轻起来,以往就算宮妃再怎么奉承自己年轻也抵不过薛宝钗肚皮的事实。 虽是这几年开始糊涂,不过轻重文昌帝却也能分清。三皇子文昌帝一向看重,更是当做继承人来从小培养。而薛宝钗这个孩子,文昌帝却是宠,它的存在应正了文昌帝的能力,有加着年岁小,无外戚,文昌帝当然乐的当个寻常父亲来疼爱。 薛宝钗凭着宫女身份一跃贵妃之位,刚坐了没几天有得了龙种,个人心理啧啧称赞。此女手段高深啊!堪比当年十岁幼龄的皇后啊! 百官见了,偶尔几个嘴甜的特意迎合了几句,文昌帝更是大爱。呵呵笑着,而后想起薛宝钗昨日昏过去的缘由,特意出言问道,“李将军,军中可有薛蟠这人?” 李将军是个新将,闻言出列,心里不解这薛蟠到底何人?一转弯,敏贵妃不是姓薛么?皇商之家,而这薛蟠估摸着便是敏贵妃的哥哥。可是这军中人数多,他那里晓得!当下犹犹豫豫道,“启禀圣上,这薛蟠此人估计是四年前纳的新兵,此时正在边关。”而后想了想又接着道,“薛家虽是皇商,却也难得有一副忠君爱国的胸怀,这薛蟠更是铁血爱国的好男儿啊!” 文昌帝一听,果真又是一阵大笑,道,“朕的贵妃好样的!她哥哥自然也是好的,薛家更是养出了一双好儿女啊!” 贾环嘴里一咕哝,这位将军的嘴可比文官的嘴还要会说呢!薛蟠以前那个吃喝嫖赌,杀人抢人的混帐样儿,到了这却是铁血爱国的好儿郎!可真够行的!嘴上虽是这般咕哝,心里却不由的佩服薛宝钗,有手段不说还有运气,这可不是谁人都有的。 文昌帝正在热头上,听了这李将军这么说,血气上涌,当下了旨,册封薛姨妈为七品诰命夫人,如今跟着赵姨娘一个位分。不过赵姨娘是贾环这个儿子苦肉计做来的,而薛姨妈那是薛宝钗肚子挣气赢来的。 下了朝,贾环跟在林如海的身后,悄声道,“宝姐姐厉害啊!” 林如海闻言倒是叹了气,幽幽道,“名了份的不过都是虚的,天下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幸福美满,要着名声作甚?怕是这么一下,薛姨妈还不知要怎么担心呢?”宫里能人多了,站着妃位不动摇的哪个手上是干净的?摇了摇头,林如海只望薛宝钗能懂事些。 回了宅子,便听赵姨娘的声响。贾环见了,好奇道,“娘不是说要在姐姐那里小住几日么?怎地这般快回来?” 赵姨娘见是贾环,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听圣上下了旨,册封薛姨妈么?想着明日去贺喜,咱们两家这几年走的近了,你又常常不在家,薛姨妈跟着宝琴常常来陪我聊天,贺喜也是应当的!” 贾环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水,喝了口才道,“儿子有没有说不让您去,去也是该的。”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先让戴荣差人送了帖子,明日下了值,我陪您一起去。” 赵姨娘当下呵呵笑道,“我环儿乖巧。”话音里无不是满足。 翌日,下了班,贾环与赵姨娘坐着马车,携着礼物。二人去了薛府。 可真是捧高踩低啊!一听薛宝钗封了贵妃,京中几户人家便开始跟着薛姨妈来往,也不小瞧薛姨妈这个商人妇了。此时在听了文昌帝的旨意,更是巴巴贺喜。不过好在薛蝌善经营人际,八面玲珑,应付起来也不觉累,倒是无一人说嘴薛家高升瞧不起自己家这种话,面子做的周全。 贾环与赵姨娘是第二日傍晚才来的,此时贺礼的人也走的干净。因着两家亲热,倒也没有傍晚来的失礼。薛姨妈见是赵姨娘,拉着赵姨娘一个劲的呼着妹妹,赵姨娘先是贺喜,两人聊着聊着,薛姨妈倒是伤感起来,道,“宫里我没去过,倒是也听了不少,那是个吃人的地儿,如今宝钗怀着孩子,现都是明摆着的靶子,还不知道怎么危险呢?” 贾环听了,心道林如海说的是,天下父母就没有为儿女操完了的心。当下引了话题,道,“圣上下旨,不是说可以让姨妈进宫陪宝姐姐一日么?等到诞下皇子后,又有机会进宫小住。” 薛姨妈听了,捂着心口,道,“环儿真是聪明,三日后我在进宫定是要好好叮嘱一遍。” 贾环闻言,默默道了句,“元春姐姐进宫十年才得了妃位,而宝姐姐不过四年就是贵妃,且如今又有了众人求而不得的龙种......” 贾环话还未说完,见薛姨妈脸色一变,当下就知道是听懂了。便停了话头不在说了。 薛姨妈如何听不懂贾环说的话,心里大惊,不过仔细一想,贾元春在宫里十年,凭着二十有四的大龄能得圣上青眼,可见本事心计不少。自己的乖女儿虽说冰雪聪颖,不过却是涉世未深,还不懂这内宅阴私,别到时候顾念着亲戚情分被贾元春钻了空子......有了思量,薛姨妈更是忧心忡忡,觉得宫里哪处都是危险的。 薛姨妈忧心,赵姨娘见了也不好打扰,携着贾环便回了宅子。 过一日,许久未见的林黛玉蹬了薛府大门。 林黛玉如今为人妇为人母,成熟了不少,见薛姨妈这般担忧,同是有了女儿的林黛玉自然能体谅。见了礼,林黛玉坐定,心里想着薛宝钗进宫前与自己最后的那次见面,字字烙在心头。当年在贾府,二人姐妹之间虽是吵嘴,自己也与宝姐姐生过闷气,可一起做客贾府的姐妹情分还是有的。如今二人身份变化,造化弄人,回过头见匆匆岁月,像是还似以往的灿烂。 双手将一荷包递与薛姨妈,见薛姨妈接着。这才笑道,“我怀丫宝时,父亲不放心,专门请了扬州有名的妇科圣手做的安胎药,我用了,生丫宝时倒也顺利没受什么苦楚。如今药方还在,不过缺一味稀奇的,前个儿听闻宝姐姐有了身子,我就特意寻了父亲找了这位圣手所提的稀奇药物,如今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两瓶安胎丸。白色瓶子的一日一丸,连着吃上一个月,便好了。那红色瓶子的,平日不可食用,若是到了紧急时候再用。”这药是贾环昨日给林黛玉的,专门让林黛玉托了薛姨妈。 薛姨妈打开荷包,里面赫然便是白玉瓶和红瓶子,心里感动林黛玉的心意,收了后,笑着与黛玉说了一会,才送黛玉回去。 林黛玉回了后,薛姨妈虽是感动林黛玉的举动,却身关自己女儿,当下让人请了大夫前来。大夫验了两颗药丸,大惊,道,“也不知谁人开的方子,这可是十足安稳的保胎圣药啊!不过着红色的药性猛,若是没到紧急情况,万不得服用。”薛姨妈听了,这才放心。 两日后,薛姨妈揣着药瓶进宫。 薛姨妈如何叮嘱不必一一细说。 且说,这一年三月贾府传来帖子,迎春大婚。夫家是新晋的探花公,姓刘,名子息,年纪大迎春八岁,二十有六。不过温文儒雅,书生相貌,称得上一句探花爷。祖籍山东,高中探花后,接其母留在京中,买了座小宅子,算是以后留在京中展。 按说迎春是一等将军的独女,虽不是嫡出,却打实了贾赦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可以觅得更好的夫婿。不过,迎春性子木讷,以前贾赦未分家时,贾母全部心思都放在宝玉成亲上,哪有心思管迎春?贾赦也是个花心的,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哪里想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分了家,虽是心性未变,不过顾虑也多了,不管是人前面子还是真心悔改,终于响起自己这个云英未嫁的女儿了。分了家,娘娘省亲,一切忙妥后,才记起自己的女儿迎春今年已经十八了。这在谁家不是老姑娘了,为此贾赦陪了丰厚的嫁妆,终于为迎春寻得这位官居七品的探花郎。 刘子息是了誓,一日不高中一日不娶妻,这才磨到了现在。他家本是小户人家,其家谱官职最高的不过是个县太爷,更本没想到会娶得一位侯爵的女儿,心里刚开始还是不甚满意,总觉得自己这是沾了女方的裙带。后来,听闻这位姑娘性子温和内敛,没有一般大家千金的骄横,这才点头同意。 娶妻娶贤惠。 一个月后,刘子息直言古人不欺我也。 自己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拉扯自己长大,家里虽是殷实,不过比不得侯府。当时心里还在想,若是这贾迎春不敬自己母亲,自己定是要休了此女。可迎春进了府,虽是带着大量的嫁妆,却一点没有骄横气息。尊敬刘母,更是将刘宅上下打理的安妥,又不搬弄口舌,卖弄才能,虽是生性内敛些,不过刘子息倒是觉得甚好。妇人家的,安稳些好! 六月,贾府传来喜讯。王熙凤一举得男,嫁入贾府多家没有嫡长子的担子终于落下了。贾琏见了自己的亲儿子,心里大喜,当下也改了那些好色的毛病,虽说还是风流,可不是在见哪个臭的香的都往自己怀里划拉。 七月,宫里传来喜讯。怀胎十月,足月生产的薛宝钗,敏贵妃诞下了整个大青朝从未有过的龙凤胎。文昌帝抱着最小的儿子,乐的合不拢嘴。就连太后见了,也未喝道文昌帝不合规矩。 隔日,边关传来捷报,蛮族要向大青朝俯称臣。 文昌帝闻言哈哈大笑,道,“朕的皇儿真是朕的福星啊!”

58第五十八章 贾元春使坏遭宝钗记恨 竹林贾环遭陌生男子调 第五十八章贾元春使坏遭宝钗记恨竹林贾环遭陌生男子调戏 边关捷报,蒋忠上来的书信阐明,蛮族愿俯做我大青朝臣子,每年贡岁,不过具体条件还是要大青朝派人进行商讨。 文昌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小皇子一出生不足一天,就收到捷报,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星啊!对此,薛宝钗的地位可是越来越稳。薛宝钗 本来就生的冰肌玉骨,丰满圆润,自从生了孩子后,举手投足之间可是越来越有风情了,文昌帝见了更是喜爱。 薛宝钗得宠,薛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原本只是持以中立态度的家族纷纷愿意结好,更别提在薛家在京中的商铺生意了。 此时的薛家可算是京中的新贵,万般荣宠这么说也不为过。而文昌帝宠在心头上的薛宝钗此时含着泪,双眼泛红的坐在床边,薛姨妈陪着 。 青朝有规矩,凡是妃位或是以上者,只要诞下孩子,不论男女,其母家可派一妇人进宫作陪。算是天家给的恩惠,不过一般时间都是七天 ,若是多了也就十天,这就算是顶上天的恩宠了。当年皇后诞下大皇子,其母进宫足足作陪了三十天,可见恩宠。而此时文昌帝对薛宝钗很是 热心,特意留了薛母二十八天,看见其殊宠。没有越矩,朝中大臣言官自然不能在这上面多嘴,可明眼人瞧着便打实了的羡慕嫉妒。 宫中妃子如何心思,薛宝钗此时没有心思管,薛母更是没空。原因为何?这要从薛母第一次恩准入宫开始讲起。薛母带着林黛玉给的保胎 药,又惦记贾环所说的话,当真是重重的交代一番,薛宝钗也是通透的人物,自然知晓轻重,摸着肚子,这可是自己以后的保障。文昌帝年纪 大了,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自然小心再小心,不管是皇后送的补药还是贾元春送的糕点,宝钗自是一一检查过才用的。 安安心心,平平稳稳的过了四个月,此时薛宝钗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比一般人家都大的肚子让薛宝钗看的更重,御医更是说有可能是双生 子,更是不容半点马虎。薛母带的安胎药薛宝钗按着吩咐吃了一个月白玉瓶,而红瓶更是随身携带,自己在宫里待了四年,什么手段没见过。 又是一月,眼看便到了诞生的日子,薛宝钗提起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且,自从贾元春被文昌帝说过后,这次宝钗怀孕确实没过来 过,就算是送东西也是让抱琴送过来的。薛宝钗检查过,糕点都是没有问题的,长期的精神紧绷让薛宝钗很是疲乏,更何况肚子还有一对双生 子?慢慢放了心,却不料正是这松懈差点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那一天,贾元春亲自过来,捧了一束花,花蕊里还带着露珠。薛宝钗见了,直叹自己太过小人了,人家好好的送自己一早摘得鲜花。两人 自然亲亲热热的聊了会,贾元春回去后,薛宝钗只觉得乏的厉害,没做她想,以为自己昨日没睡好,便躺了会。 文昌帝自从薛宝钗怀孕后,又听太医说是双生子,便每日下午回过来坐一会。文昌帝喜欢梵香,宝钗孕期一律是不用香啊粉啊的,不过为 了文昌帝,每日文昌帝过来时定会点上梵香。文昌帝一般坐坐就走,走后宝钗立即让人灭了。今日也是照常,不过薛宝钗跟着文昌帝聊了几句 ,突感肚子一痛,还以为是胎动,没放在心上。文昌帝见一切安好,便走了。 文昌帝刚走,薛宝钗突然捂着肚子跌坐下来,吓得宫婢赶紧上前搀扶,到了榻上。宫婢见薛宝钗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吓得赶紧派人去传 御医。 薛宝钗捂着肚子,只觉得心悸。这次孩子若是真的没了,真的没了......想想觉得害怕,又逼着自己冷静,连忙掏了随身携带的红瓶,急 急忙忙的吞咽下去,连水都未送。缓了一会,只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痛,眼一抬,见桌子上新鲜的鲜花,只觉得扎眼。平日自己都是好好地, 怎地今天出了这事? 当下冷声道,“将贤德妃娘娘送的花拿出去扔了!”而后一想,道,“先别扔,拿到侧殿。” 说话的功夫御医来了,一把脉,冷害之下。立马跪着,道,“娘娘可用过什么或是食过什么?” 宝钗将花细细一说,御医听了,当下去了侧殿检查。而后急匆匆回来,道,“这花上被人做了手脚,洒了一种叫合乐的药粉。这药粉平常 人用是安神的,却唯独不得孕期女子用,若是用了不出一月立马落胎,且,胎是......”御医吞吞吐吐,心道,谁人心这般狠。 “你只管说!”薛宝钗眼中泛冷,带着恨意。 “是,这胎也是死胎。不管月份多大......”御医擦擦汗。见桌上仍点的梵香,眼神一缩,道,“不过这是慢性的,不过今日娘娘突, 却是点了香的缘故,这香与合乐一遇,药性更是猛烈。”自己负责敏贵妃的胎,若是这次敏贵妃出了事,自己一家老小不保啊!当下抬起头, 道,“不知娘娘用了什么安胎圣品?可让微臣一查?” 宝钗将红瓶递与御医,御医倒出一颗在手心,先是闻了闻,接着用牙磨了一小块,惊喜道,“这可是好药啊!若不是此药,娘娘只怕等不 到微臣前来。”而后看薛宝钗面色温怒,道,“此药甚好,不过不可多用,臣开些温补的方子,助娘娘调理。娘娘放心,皇子安然无恙。” 宝钗经了这事,心里虽然气急,却也稳住。没有将事情捅到文昌帝面前,倒不是薛宝钗温和,顾念亲戚情分。自她认为,贾元春这么做不 就是嫉妒自己么?她要亲眼看着贾元春在这皇宫里忍受讥讽、嘲笑、还有身份之间的落差......惹了自己,就想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的事。 思及此,薛宝钗冷笑,好戏在后头,不过先收收利息也是好的。 薛宝钗自此开始,凡是文昌帝去贾元春的院子里,一定会让宫婢去唤文昌帝,谎称自己不适。屡屡坏了贾元春好事,薛宝钗就不信了,没 了文昌帝她贾元春还能生出个孩子? 这也作罢,以前称呼行礼什么的薛宝钗自是不在意。可这次,凡是见了贾元春必是好好教导贾元春‘规矩’二字如何写的。 折磨了贾元春三个月,薛宝钗诞下了龙凤胎,更是荣宠不断。 不过心里恨着贾元春,但更是在意黛玉送自己的安胎药,要是没了这些,自己如今还不知是如何光景。在薛母进宫时,薛宝钗自然一一细 说,薛姨妈听了,恨极。又听是林黛玉送的药救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当下心怀感恩。 如此过了一个月,薛姨妈出了宫门,直接去了文府给黛玉道谢。至于贾府中的王夫人更是让薛姨妈惦记住了,谁让你生的好女儿?自己没 手段,肚皮不争气,却干着腌臜的事情,以后日子长着,咱们好好看! 薛宝钗坐月子的这一个月倒是尊贵无比,也安稳平安。不过这前朝却不安稳了。 为的就是这谈判使臣该派谁去? 众人都不是傻子,边关已经打托了,蛮族更是主动投诚。此时不管哪个人去,要了多少岁贡,都是大青朝的功臣,不说留名青史,就是不 费自己力气就吞了这块肥肉,谁不是争着抢着去? 文昌帝去了皇后的凤殿一趟,回来坐在书房,细细琢磨。他年纪已大,此时立下太子与国策有益。且,他心中的太子人选自然是三皇子, 徒臻鄂。不论是名分上的嫡子,还是自己对他从小的栽培都是好的。不过,太子上朝参政也这些年了,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若是凭着自己的 宠爱一人决断自然也是无异,不过若是拿了功劳,让百官信服,对他的皇儿日后路也是好的。这次去边关便是个好时机,没什么危险,不管岁 贡多少,他也不在意,要的只是个名头。回来后,名正言顺册封,这才是美事。 文昌帝将自己想法说与皇后,皇后虽是深宫内妇,不过却是个有眼见有手段的。文昌帝再怎么宠薛宝钗,皇后从不干预,无外就是威胁不 到自己的地位。再者,皇后如今看重的不再是文昌帝的宠爱,而是儿子的地位。若是文昌帝百年后,如今蹦跶的薛宝钗又能如何?自己儿子当 了皇上,那么自己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且,权力更高。 文昌帝没有说使臣这件事,皇后都会替三皇子挣的。如今文昌帝能主动提出来,皇后自然欣然同意,她已经看到自己儿子身穿龙袍的样子 了。 翌日,早朝,文昌帝便将人选说了。各大臣闻言,心有戚戚,不甘心当然有,却不过傻得说出来。当下熄了心思。 皇后虽是有眼见,却是个心疼孩子的母亲,当下求了皇上,过了年在去吧!反正一个求降的蛮子,让他们等等又如何? 文昌帝也不放在心上,当下同意了。 朝中臣子听了,心里有所不满。众所周知,打铁趁热,若是一再拖延,惹了蛮族不满,到时候反了或是不愿意投降了,这又是一仗。让你 捡个现成的,你还这么拖拖拉拉的。各位虽是不能对文昌帝说什么,却都是心下埋怨三皇子里,嫌三皇子太过娇气,分不清轻重。 不过文昌帝既然说了,事情便定了,众位也没得说的,只好盼望蛮族之人不会反悔。 贾环是见过三皇子的,怎么说?单是看面色,便知道是个好女色的人,常年纵欲,面色白,精气很是不好。且,众人都是默认三皇子等 于太子,连三皇子自己都这么认为,既然皇位以后都是我的,我干什么要这么出力?做不好?有下属!慢慢的,常年下来,三皇子性格越来越 残暴,更是独断。自己若是下了决定,没人敢反抗,不听话,好!以后我做了皇帝有你好看的! 在贾环看来,若是这个徒臻鄂当了皇上,自己还是乖乖辞职吧!他可不想死谏! 不过若说能力,三皇子也有,守成有余,不过就是性格很是极端,有些危险。 贾环下了朝,想到大殿上,文昌帝说起三皇子时脸上的笑,很是自豪。而又想到,他的小宝呢?文昌帝有没有这样看过徒臻宝?小时候, 徒臻宝一定很期待自己得文昌帝青眼吧?想到徒臻宝被文昌帝派去边关,四年零六个月了,从没有被昭回来过,文昌帝像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 在外的儿子,朝中也无人提及。贾环叹了口气,心里下了决定,既然无人疼爱徒臻宝,那么他自己来,定要用尽全力,爱护徒臻宝。 贾环却不知,以后徒臻宝就是抓住了这点,每次贾环想反攻总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贾环,一个大老爷们的可怜巴巴,贾环每每总会熄了反攻 的心思,还主动洗干净,送上门。 此时贾环并不知。他现在高兴着。原因无它,自从林黛玉有了孩子,薛宝钗诞了龙凤胎,赵姨娘就恨不得整日趴在探春房门,瞧瞧文嘉瑞 给不给力。更甚者,还经常给文嘉瑞送些大补的药材,美其名曰读书辛苦补补。文嘉瑞拿着壮阳的药材,欲哭无泪,这是给自己读书补得?自 己这个岳母也太...... 不过,怕是老天终于看不下去赵姨娘的行径了,探春终于有了。这也多亏了赵姨娘的殷勤,每隔一月,便领着大夫去文府给探春把脉,这 一月一把,刚好一个月的身子。 喜得赵姨娘赶紧找林黛玉要安胎药,她可听薛姨妈说了,这药多神了。 探春自然高兴,她一直想着随缘,不过心里还是想要个孩子。文嘉瑞更是高兴,再也不用被岳母盯着喝壮阳药了!o(╯□╰)o 贾环听了,自然也是欣喜的,自己这是当小舅舅了!以后自己怕是没了孩子,到时候拐了探春的玩玩也是好的。 如此一晃眼就到了年底,十二月了。京中今年较往年要冷的多,赵姨娘不放心探春,被薛姨妈讲的那些宮妃手段吓怕的赵姨娘恨不得时时 刻刻守着探春。且,探春已是五个月的身子,笨重不少,文嘉瑞虽然心细疼爱探春,却终是比不得女子,每每看到探春定个西瓜一般的肚子, 看的心惊胆战,当下举手欢迎赵姨娘进来配探春。 如今贾宅只剩贾环一人。这日,贾环正在宅子后面的竹林里,练习纵身。享受着轻飘飘的感觉,便听一冷清的男声道,“好俊的功夫!” 贾环闻声看去,只见竹林底下站着一男子,光线晕暗,不过贾环还是看清了。男子高大,穿着黑色的袍子,五官硬朗,尤其是鼻子高挺, 眉峰直挺,很是英气,肤色较暗,全身上下散着一种冷冽的气息,这种人贾环见过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沾过人命。不过看着男子的气魄,又 不太像那些草匪。 正在疑思,便听男子接着道,“人也好俊!”说完,冷硬的男子扯着嘴列了一个笑。 这男子一笑挺好看的!贾环心道。不过他这是被人调戏了?当下飞身而下,站在男子面前,这时贾环才注意到男子身上的气息熟悉,跟自 己玉生缘同出一路。当下心中生疑,试探道,“小宝?” 男子笑了笑,大手揉了揉贾环的顶,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贾环却是不认识徒臻宝了,若不是玉生缘,贾环还真没认出来。不怪贾环,只怪徒臻宝变化太大了!原本的婴儿肥去哪了?红耳朵在哪里 ?白脸蛋在哪里? 书房里贾环打量着徒臻宝,走进看,才知道徒臻宝有多高,自己如今一米七五,而站在徒臻宝面前简直就是底了一个头不止啊!晒黑的肌 肤,坚实的胸膛,还有男人味十足的面容,在看自己,贾环真的很羡慕,若是早知道军营这么锻炼人,他就不回来了! 徒臻宝敛了身上的冷冽气息,常年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硬硬的扯着一个笑容,道,“小虞。”拉过贾环白皙细长的手,放在自己鼓动的心 ,因为见了贾环一直跳动不已,此时被贾环覆盖着,惊奇的平稳了。 贾环抬起头,看着徒臻宝认真的眼,无言,心中却一直等着想要的话。 徒臻宝看着面前的贾环,五年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小孩。直到生死之间时,才知道自己的心,对着贾环根本就不是弟弟的情分, 更想将贾环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亲着,再也不分离的情分。 贾环只听自己自己脑袋一声炸响。耳边仍留着徒臻宝的誓言。 “贾环,我徒臻宝喜欢你,这辈子只要你一人,只有你一人。”以生命誓。 贾环笑了,道了句“五年了。” 徒臻宝听了,两人默契一笑,揉着贾环白皙的脸蛋,手感真好啊!宠溺的道,“久等了。” 贾环笑而不语。

59第五十九章 龙形酒盏徒臻鄂心动强买 纵身一跃室内温情分离 第五十九章龙形酒盏徒臻鄂心动强买纵身一跃室内温情分离别 徒臻宝这次回来算是无召回京,因此行踪很是隐秘。这次跟着徒臻宝回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交过命的亲兵。比如薛蟠,又比如吴猛与吴智。 十二月十六日四人到了京中,薛蟠自然是悄悄摸摸的会薛府。而吴智吴猛却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贾宅。至于徒臻宝,本来在京中的时候很少人见过,如今又隔了五年,模样大变,若不是玉生缘贾环也是认不出的。所以徒臻宝化名秦宝,光明正大的翻过了贾宅的后墙,调戏贾环。 贾环知晓,文昌帝未得下旨召回,徒臻宝如今这么做,冒着危险一定是要做大事,起码是有关性命的事情。对此,贾环一边好奇一边担心。 徒臻宝从没想过要瞒贾环,他心里知晓,贾环的能力,从来不小瞧。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蛮族这次投降,蒋忠本来有意将谈判的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这些年一直藏拙,不管是立了多大的功绩,只要蒋忠想请旨嘉赏自己,徒臻宝一律用借口推了。时间久了,蒋忠也看出来了。这个四皇子如今有能力又有手段,若是将来继承大统也是好的,不过,蒋家从来不站队,他们只忠圣上。谁当皇帝,他们就是谁的臣子。对此,蒋忠既不支持也没有泄漏风声。而对徒臻宝来说,不实情禀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 蒋忠虽有意将这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还是请蒋忠禀了皇帝,并且不要提及自己的名字。八百里加急,送至边关,蒋忠见了文昌帝的意思,再得知三皇子还要过个年再出,当下气的捂着头不说话了。军国大事岂是儿戏?三皇子未免也太过骄横了! 徒臻宝见了,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自从劝蒋忠递书信开始,徒臻宝就知道,这么大的一块馅饼,文昌帝不想三皇子想谁?不过,也要知道,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不付代价的功绩。 隔夜,徒臻宝去了蒋忠的营帐,只说自己要休息些日子,并未严明。不过蒋忠不是傻的,若是以往还会劝阻一二,可是昨天见了文昌帝的命令,三皇子的行为还如刺在喉。当下挥挥手,就放行了。 徒臻宝带着薛蟠吴猛吴智等人,骑着快马,一路未歇,直奔京都。 到了京中,徒臻宝先是让几人各自分散。尤其是薛蟠,万不得让人晓得你回来。薛蟠跟着徒臻宝五年,自然知晓徒臻宝如今要做什么,当然不肯坏事。乔装打扮一通,上了薛府,只说是远道而来薛蝌的友人,特来拜访。五年的时间不仅徒臻宝在变,薛蟠也在变。虽没有徒臻宝那么夸张,可若是不亲近的人瞧也是看不出来的。 不说薛姨妈见了薛蟠如何抱头痛哭,薛蝌又是如何哽咽流泪。薛蟠谨记徒臻宝的命令,特吓唬薛母道,自己这是趁闲逃出来的,不得让人晓得,要不然你儿子就得身异处。吓得薛姨妈对外自然称这是薛蝌的朋友,谁么话也不敢多说。薛蟠见了,心里酸楚,但是也只有委屈薛姨妈了。 吴智吴猛二人,当日贾环对外说是在别的地方为自己查探商路去了。经历五年,风霜雨雪,多是辛苦,特让府里众人好生招待。而徒臻宝本来是不愿住在贾府,唯恐到时事情败露,连累贾环。不过贾环是谁?当下一通威胁带痛骂,唬的徒臻宝住进了贾宅最深的竹园,还特意吩咐,这园子一般下人平日不得进,只让戴荣过来送饭收拾。 徒臻宝坐在书房,将自己计划大概说与贾环,贾环思量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风险,不过唯一觉得不太完美的便是一处,当下回去,第二日,便交给徒臻宝一青色玉瓶,也不知装的什么。 休息几日,徒臻宝回京,这消息谁也不知晓,就是徒臻宝的亲弟弟,徒臻宝也没有告诉。 却说年关将至,也不知怎地,京都最近疯传一套玉器。传的很是神乎其神,来历更是吹嘘的不可思议。那套玉器是一套酒盏。青色上等的玉,自然的裂纹成一条龙形。传说是一商贾自西域买卖货物,回京途中不料遇上龙卷风。狂风弥漫,黄沙遮掩,就在老板觉得自己命葬此处时,不料龙卷风的中心隐隐约约得见一条龙形显现,吓得老板自是磕头求拜。本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岂料那狂风立马停了,黄沙虽是卷的到处变形,不过在那中心显现龙形的地方,就赫然露出一角青色。老板见了,心生疑问,却不敢放肆。毕恭毕敬的跪爬了过去,清风隐吹,死里逃生的老板一看,一愣,这不是一套酒盏么?双手恭敬的将酒盏拿起,只见九个小巧的青玉酒盏上都有裂纹,再将一一拼凑,倒吸了口冷气,这不就是救自己的巨龙么? 救命恩情以及这惊天的宝物,老板见了自然心下贪念,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包了起来。回到京中,这老板便将自己哪会来的酒盏至于最高处,且拼凑起了龙形图案。逢人见了就说自己这次惊险,一传十十传百,原是不信的百姓纷纷上门瞧了明白,那裂纹却是是龙形图案,个个啧啧称奇,不到半个月,便叫嚷的京都上下都晓得。 爱玉的三皇子自然知晓,好奇起来,当下亲自上门。见那束之高阁的宝物却是没有夸大,当下心痒难耐,旁边的侍从见了,赶紧上前表明身份要买。老板那里肯卖?当下抱着三皇子大腿哭诉,三皇子见了,眉头一皱,还未有动作,边上的侍从便一脚将老板踹开。拿了柜台上的酒盏,三皇子冷眼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老板,一声嗤笑从牙缝中呲出,嘲讽道,“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这也是你能用的起的?”当下让侍从扔了一张银票,转身而走。 看热闹的围着店铺,见是三皇子府上的个个缩了脑袋,不敢生事。那老板见了,心下一凉,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瞧着柜台的银票,一千两,才是一千两啊!当下抱着银票大哭。 围观群众见三皇子走远,再看老板那副惨样,心中都替老板不平,个别的更是在心里骂道三皇子欺压良民! 徒臻鄂自然是不会关心小小刁民,一路回了王府。刚进门,便让侍卫将酒盏放置桌上,细细把玩打量一番,心中大爱,自此后逢是饮酒,皆用此酒盏。 徒臻宝办妥了事,也不心急回去,只要赶在徒臻鄂到边关之前回去就好。其实,徒臻宝不过是想多留在京中陪陪贾环,两人五年未见,刚见面确实有些陌生感,尤其是二人确立关系后,贾环虽然不羞涩但是第一次确立男男关系,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与徒臻宝相处,而徒臻宝何尝不是? 二人小心翼翼的相处,对彼此都是珍惜,却越是这样担心害怕对方不舒服,越是相处不自在。不过二人也不是矫情的主儿,贾环每日要上朝,要处理事务,到了年关尤其是快放假的时候,朝中事务尤其繁多。贾环很忙,徒臻宝自从见了贾环那‘好俊的功夫’后,贾环自然是将心法交了徒臻宝,徒臻宝每日在竹林里练习纵身。 虽是男人不在乎那小女儿的情节,不过徒臻宝想了贾环五年,虽是做不惯那些肉麻的情话举动,不过凡事关着贾环,心自然体贴入微。 赵姨娘自年关将至时就回来了。虽然好奇竹园的贵客,却也懂得不过问。儿子既然说了自己不要多问的好,那么有些事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者说了,赵姨娘也是很忙的,忙着管理贾宅,办理年货,自从去年赵姨娘去贾府拜年后,赵姨娘回到贾宅虽是不流泪,贾环却更是难过,自那后,赵姨娘口里一年再也没提到过贾政。 年三十,文昌帝封笔。 满朝文武百官自是开始放假,沐休。 贾环得了假期,半个月来,两人磨合的越来越有默契。没了当初刚在一切的紧张,二人相处更是融洽。且说,元月初一,大雪。徒臻宝半个月来练习纵身,已初有成就。贾环见了自然高兴,二人在竹林里本是互相切磋,你追我赶,玩着玩着,徒臻宝突然停在竹叶上。脚尖轻立,身形端稳。贾环见了,立在另一处竹叶尖儿上,笑意的眼神看着一袭黑衣的徒臻宝。 徒臻宝见贾环笑,足尖轻点,飞身而出。抱着贾环,飞到竹园的屋顶上,停下。 二人坐在屋檐,徒臻宝怕大雪冷着贾环,故将贾环紧紧抱着。他身材高大,有意护着贾环,不一会鹅毛大雪纷纷落在徒臻宝的肩上。徒臻宝不在意,贾环伸手欲去拍掉,徒臻宝见了,捉住贾环的手,紧紧握着道,“冷。” 贾环现,这次见面,徒臻宝的话很少,表情更是单一。 徒臻宝见贾环担心自己,本想笑笑,让贾环不用担心自己。而后却是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便放弃了,直言道,“沙场上冲锋陷阵最多余的就是五官紧要的话,能精简就精简,没那么多修饰。”拍掉贾环头上的雪花,怕冷了头,倒是头痛。便让贾环躺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在看到没有一丝雪花能落到贾环头上时,才接着道,“其实这也好。有时候我也会想,十五岁的我没去战场,而是接着留在宫里,五年后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说到这,徒臻宝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抹浅笑,道,“肯定还是个没长大,要小虞护着的小兔子。”当年的自己真的很弱。 贾环一听,挣开徒臻宝的手臂,笑嘻嘻道,“你还敢说,五年前去的时候是只白兔子,回来了就是个大黑熊!”而后点了点徒臻宝的黑色衣袍。 “黑色好啊!耐脏!”黑色的衣服就是溅了血也不是那么扎眼。徒臻宝想到。 贾环一听,当下就明白了。不说话,拉着徒臻宝的长臂,将自己圈进怀里,道,“不过你穿黑色还蛮好看的。”想了想,接了句,“挺男人的!” 说完,贾环便感觉自己靠着的地方震动。有什么好笑的?!贾环撇撇嘴。 心里一动,徒臻宝抱着贾环飞身而下,进了竹园里的卧房。卧房里炭火烧的暖融融的,贾环进了后,仍是先坐在榻上,跺了跺脚,踢开鞋子,钻进羊毯下。 徒臻宝见了,将贾环踢倒的鞋子放好,这才坐在旁边,道,“还跟以前一样。” 贾环哼了哼,不说话。 徒臻宝见了,只是摸了摸贾环的脸蛋。以前贾环总是摸自己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现在才知道了。徒臻宝表示要把遗落五年的份量全都补回来。 贾环皱着眉,将徒臻宝作怪的手拍掉,怒道,“怎么老是爱动手动脚?” 徒臻宝听了,先是起身,坐在贾环对面,低着头,默默无言。一个大男人这么做,看起来真的很不习惯。 贾环鼓着腮帮子,这次自己可不能败下来。五年前就定了好了,自己威武雄壮,小兔子温柔可爱的,怎么五年后会变这么大呢? “我知道我变黑了,小虞一定不喜欢。要不然,我明天就买惜颜楼的护肤品,一定和以前还一样白,小虞不生气了好不好?”低声道。 贾环听了,揉着胳膊,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壮汉这么小媳妇儿说话,是人都受不了了。当下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别瞎折腾。” 徒臻宝抬起头,道,“真的?” “真的。”贾环为了怕徒臻宝不信,特意露出一笑。 徒臻宝点点头,转身去给贾环倒热茶。在贾环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小虞还是这么可爱! 完全不知道徒臻宝黑化的贾环,此时捧着茶,心里嘀咕,徒臻宝怎么越来越回去了? 六日后,京郊。 徒臻宝牵着大马,身后跟着薛蟠吴猛吴智三人。贾环立在侧。 分别在即,徒臻宝狠狠将贾环搂在怀里,悄声在贾环耳朵旁道,“下次见面,就是洞房之日。” 气的原本担心的贾环狠狠的瞪着徒臻宝。徒臻宝见了,也不在意,摸摸自己的鼻子,笑着道,“玩笑,玩笑。”而后又不正经道,“五年了,也不知攒了多少儿孙?” 贾环听了露出一抹讥笑,道,“怎地?想要儿孙满堂?” 徒臻宝见贾环想到旁的,也不打算解释,想到时候给贾环一个惊喜,便道,“我已命起誓,此生只有你贾环一人。” 贾环听了,面色缓了,冷声道,“若是哪天你记不得誓言,我贾环不介意帮你想起。” 徒臻宝听了,点点头,应该的。见贾环真有点生气,当下也不敢逗弄,好言道,“我马上走了,不生气了。”而后,便主动拉着贾环,在唇上慎重的印了一吻。道,“再见。”下次再见,光明正大。 贾环望着四匹渐行渐远的马匹,只愿一切安好。

60第六十章 三皇子惹人嫌军中上下不喜 平沙谈判徒臻鄂疯 第六十章三皇子惹人嫌军中上下不喜平沙谈判徒臻鄂疯斩蛮族太子 去年,京都连着下了年节的大雪,而今年却是寥寥几天。过了十五,天放晴了,温度一日高过一日。到了三月份,探春肚子已经八个月了。 赵姨娘自从年关过了后便一直住在文府,细心照料。而贾环自己一人表示很是自在。不过随着探春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下了朝的贾环偶尔也会拐了文府,见探春胎位正,身子没事便再回去。如此一晃到了三月。 而三皇子在三月中旬时终于到了边关。其实若是快马加鞭,不分昼夜,京都到边关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三皇子天生娇贵,认为你一个偏远的蛮子何足让我这大青朝的三皇子赶路?更何况是个手下败将,主动投诚。 当下一路悠哉到了边关。还未见军营,便让手下一路快马先骑过去通报。 蒋忠接到三皇子到了的消息,点点头,并不说话。跪在地下的小兵见了,欲哭无泪,只好可怜巴巴的道,“三皇子到了。” 蒋忠头也不抬,淡淡道,“到了就进来。” 小兵听了,皱着一张脸。 姚赣见了,戏谑道,“三皇子这是让我们大将军出去相迎呢!” 小兵一听,满脸感谢的看着姚赣。姚赣当没看见。 蒋忠本来就不满三皇子过了年关再来。营中谁家将士士兵不想回家过年?打了五年的仗,失去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好不容易蛮族投降,若是在年关之前谈拢,那么赶得上的话,这些五年未回家过年的大兵也能尽快回家看看老母妻儿。却被这三皇子给搅了了,若是惹怒了蛮子,倒是蛮子临时起意,还不知道这场仗何时是个头?! 埋头写谈降计划的蒋忠听见姚赣的嘲讽,将手中的笔朝着桌子一扔,严肃冷冽道,“怎地?三皇子是没有腿么?还要我去接?要不要我亲自将他背回来?” 姚赣听了,挑眉,这个三皇子还没见面就给自己立威风,但是也不瞧瞧这儿是不是他能耍威风的地方! 小兵听了,进退不得。 “要不我去接?” 小兵只听一声平稳的声音响起,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地方。那是个很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衣袍子,浑身上泛着冷气。刚对上那位将军的双眼,小兵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不说话也不敢再乱看。心里却想着,这位将军是哪一位?能在大将军面前插得上话。 营帐中就是徒臻宝和姚赣两位副将,蒋将军要写谈降计划,要二人给些意见,却没想到三皇子派兵前来。 蒋忠本来不满,在他看,三皇子要么自己进来,要么就一人滚回去!又不是自己求他来的,爱来不来!不过听徒臻宝这么说,蒋忠又想到前阵子徒臻宝的请假,当下心里稍稍犹豫,便同意了。不管这个四皇子要干什么,反正不关自己什么事! 当下道,“行,那你去吧!” 小兵本来以为将军是不会同意的,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请了一位将军出去,当下心中高兴,想着这么威武的将军去接三皇子,三皇子一定很高兴的。 徒臻宝出了营帐,仰着头看着边关特有的天空,湛蓝。心中默默的吁了口气,这一天自己等的很久了。亲兵牵了徒臻宝的战马,徒臻宝一跃而上,动作说不上的凌厉精干。小兵巴巴的看着这位马背上的将军,越的崇拜。见将军看了自己一眼,小兵心里一突,手忙脚乱的爬上了矮马。 薛蟠吴猛见徒臻宝上了马,一下全都是干净利索的上了马背。徒臻宝驾着马,朝营中骑去。 三皇子在离军营还有一里路的时候便停步向前。护送而来的士兵见了,先是将马车赶到了一处阴凉地方,而后又四下找水源,供三皇子饮用。 一小兵将一水壶恭敬递给徒臻鄂。只见徒臻鄂极为鄙夷的看着小兵,然后未说一句话,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亲兵便将小兵拉去别处。同时还有一人,去了马车,出来时,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木盒。放在三皇子面前。徒臻鄂一见木盒,满意一笑,而后亲手打开。里面赫然便是京中流传的龙形酒盏。 徒臻鄂伸手拿出一只,在手中把玩。酒盏做的精致小巧,平日里若是用来喝酒也是风雅之意,若是北方的粗大汉子,还嫌不够尽兴。不过徒臻鄂却爱极了,原是得了此物,每日用其饮酒,而后展的每日哪怕是喝水都要用此物。别人见了,只会觉得三皇子嗜玉,爱玉。而徒臻鄂心里却明白,这套酒盏真的是神物。凡是自己白天用它饮酒,晚上后,自己做梦就会梦见许多以后的景象。徒臻鄂心里大喜,觉得自己得了一套宝贝,后来一次,用来饮水也是这个效果,徒臻鄂更是每日不离身。不过这唯一不好的便是,用此物喝了水或是饮了酒后,脾气会出现短暂的烦躁。徒臻鄂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相对于每晚的美梦,这点烦躁算些什么? 他却不知道,他已经不是刚开始的烦躁,随着时间的加深,徒臻鄂每每用过酒盏,脾气就会烈几分,而后越来越施虐,不过这些徒臻鄂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徒臻宝到了一里外就看见徒臻鄂了。阳光下,徒臻鄂坐在唯一的大树下遮阴,四周士兵全部烤在阳光下。边关的阳光很是晒人,就算是三月,到了正午也是很热的。亏得徒臻宝眼神好,将徒臻鄂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在看到徒臻鄂把玩这一只青色酒盏时,徒臻宝微微一笑,旁边薛蟠吴猛见了,虎躯一阵,额,也不知谁要倒霉了!再看向远处,彼此默契的没有说话。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天下最了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虽然中间有了五年多的空白,可是人的一些小习惯从小养成,长大后更是难扳动,再者一徒臻鄂的地位,谁干矫正? 从懂事起,徒臻宝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徒臻鄂,不管是出于羡慕还是恨,徒臻鄂有时不在意或是他自己都没有现的小举止被徒臻宝一一看在眼底。比如,爱青玉,再比如想长生。 徒臻宝并没有主动上前,身后骑着矮马的小兵见徒臻宝不上前,却也不敢多嘴催促。 片刻,徒臻宝这才对着身后的小兵道,“还不上前让你家主子上马车。” 小兵战战兢兢的骑着马上前,将话编的好听,一通委婉的说。本想着自己这次怎么算也不该是受罚的时候,就见三皇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小兵不敢闪躲,一路上的教训已经够多了,若是闪躲,三皇子多的是手段。 顶着巴掌红印,小兵喏喏的去了后面。 施虐完的徒臻鄂心情十分激动,尤其看在那小兵一脸的红痕时更是澎湃。见了血,就想上前将那小兵撕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不过时间不允许,徒臻鄂压下心中的躁动,看向不远处的三人,面有不屑,就是一个副将还将自己端的这般高,要知道这个天下姓的可是徒! 甩了袖子,上了马车,亲兵见了,在徒臻鄂看不到的地方吁了口气。而身后跟着一路护送的兵,双眼赤红,愤恨的盯着马车。 徒臻宝没打算跟徒臻鄂打太极,一来是看不上,二来是那药性还未散去,给自己脾气多亏啊!只有到了营中,给不该惹得人火,这才叫物尽其用。 很快一行人到了军营。马车里,徒臻鄂一直心有不满,自己地位高贵,本来就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没文化的粗汉子,不懂感恩戴德就算了,尽然派了一个副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蒋家,真是跟自己作对,哼! 徒臻鄂下了马车,徒臻宝上前,并未通报自己姓名,而是平淡道,“将军正在营里,还望三皇子移步,商讨大事。” 徒臻鄂见蒋忠竟然要自己过去见他,心里无端生气怒火,当下疾步上前,去了最大的营帐。 徒臻宝见徒臻鄂怒火冲天的背影,心中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待我折了你的尊贵,看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随之也跟上。还未进营帐内,便听徒臻鄂怒吼蒋忠,“蒋忠你欺人太甚!见了大青朝的三皇子竟然还不下跪!” 顺手掀了帘子进去,便看见武大熊怒眼圆睁,望着徒臻鄂。若不是旁边姚赣拉着武大熊的袖子,徒臻宝敢保证,武大熊一定会上去将徒臻鄂给打了。没法办,蒋忠救过武大熊的命,若是不敬重他武大熊倒也罢了,就是不容人在蒋忠面前放肆一句。 姚赣拉着武大熊的袖子,可是没捂武大熊的嘴,当下喝骂道,“不就是个皇子么?俺们军营里也有位皇子,也没整天嚷嚷要将军下跪。” 躺枪的徒臻宝! 徒臻鄂自然知道这大块头口中说的皇子谁是,这事还是自己插手办得。当下嗤的一笑,极为鄙夷,道,“就他?能跟我相提并论?” 姚赣也是讨厌这个三皇子,当下也不阻止武大熊说,只要别动手就行。 武大熊一听,哈哈大笑,嘴里快声道,“他跟你却是不能比。” 徒臻鄂一听,耳朵一顺,这才是人话么! “他可比你好上太多。”而后抓耳,急着道,“也不是这么说,俺不会说话,就是觉得你跟他差的不是一点,不好比。”意思就是人家高大很多,你就凉快去,别再这自取其辱了。 蒋忠有心教训这个三皇子,自然不阻止武大熊说话。且不说文昌帝有多想传位给这徒臻鄂,就是但凭徒臻宝这一关,以后谁做皇帝还是未知,他蒋忠自然不怕。 徒臻鄂一听,气的白玉的面爆红,指着武大熊一字说不出来。 蒋忠见了,不好闹得太僵,就上前打了圆场道,“三皇子一路劳累,真是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二如何?咱们军营中,多是粗鄙之人,没有念过几本书,三皇子才德兼备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他说的武大熊。武大熊是一平民还是小心点为好。 徒臻鄂听了,心头火涨不断,不过也不好计较,自己如今在人家地盘,力单势薄,不好硬碰。便转身,走了。见门口挡着自己的徒臻宝,一声冷哼,便直扬而去。显然是没有认出这个便是自己使计的‘弟弟’。 一晃多日,蒋忠有心让士兵早些回家,便尽量的迁就徒臻鄂。徒臻鄂心里原本对蒋忠的怒气自然淡了些,再者他也不想在军营久待,便放了架子,二人虽是目的不同,不过都是为的同一件事情,度自然提了上去。 蒋忠本来就写好了一套蛮族投降臣服大青朝的条件,让徒臻鄂看了,徒臻鄂也没说什么,蒋忠以为徒臻鄂同意了,便派使者去蛮族传了口讯。 两国已经商谈,谈判时间定在三日后,地点却是定在平沙中心。这平沙顾名思义,是在一处平端的沙漠上,四周若是有埋伏便会看的一清二楚。且距两国交界都是中间,谁也不会占了谁的便宜。自古以来,诈降的何其多!就说兵不厌诈也是这么一说,两方定在这个地方,彼此都是安心。 蒋忠安心,徒臻鄂却是不满。本来就是蛮族自己主动投降,为什么还要自己迁就他们?那平沙一听就是又脏又晒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来军营呢?实在不行找个酒楼也是好的。 徒臻鄂在不满,为了早日回去,他听母后说了,只要这次自己办妥了事情,回去后,父皇便封自己为太子。这么一想,有巴不得时间过快一点。 就这么数着天天,终于到了约定之日。 蒋忠带着一半的副将、三千精兵,为防对方偷袭,留了将军守营。蛮族自然也是出了三千士兵。 蛮族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这次前来谈判的便是他们国的大王子,这里的大王子已经算是蛮族的太子了。蒋忠见了,心里安慰,这次终于可以回家歇歇了。 三皇子徒臻鄂见了蛮族的大王子,不屑一哼,冷声道,“既然是投降,怎么先不拜见行礼。” 大王子听了,心里纳闷不是行过了么?大王子行的是他们蛮族最为尊贵的礼节,右手搭着左肩,微微弯腰,然后在站起身,左腿膝盖轻点地面。要知道,蛮族一直崇尚武力,力量是他们奉为上的,如今对一个弱鸡一样的皇子实行半跪礼,实在是很高看对方了,也是将这次谈降看的十分重。 不过徒臻鄂确认为,为什么不给自己下跪?蒋忠不下就算了,凭什么一个蛮子的王子也不下!这不是看不起我么? 蒋忠见了,在徒臻鄂的背后轻轻说道蛮子的礼节。徒臻鄂表示,既然已经归降自己了,当然要按他们的规矩来。 大王子一听,当下怒,这不是在折辱自己的国家么?当下表示不能做。 双方僵持。 徒臻鄂被这边关的太阳晒得眼花,此时已经四月了,又是在沙漠中央,被烤的热汤的沙子随着风吹打这徒臻鄂的脸,徒臻鄂不耐烦的皱着眉。下手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上前,用的就是青玉酒盏。 酒盏是用来喝酒的,自然解不了口渴。一杯接连一杯,徒臻宝见徒臻鄂喝了数杯后,心里一笑,来了。 果然越喝火越大的徒臻鄂,见了对面晒得红黑的大王子怒气上来,喝骂道,“不就是个蛮子么?摆什么清高!真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话说得很是粗陋。 蒋忠自然也不晓得三皇子会说这话,待徒臻鄂说完,蒋忠心里暗道不好,赶紧上前,隐约将徒臻鄂围着。 大王子自幼学习大青朝文化,自然知晓徒臻鄂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当下怒道,“我们诚意投降,却也不是任尔国欺凌,要是不愿休战,那我们蛮族的英雄也会奉陪到底。”话说完,只见身后跟着的将士个个眼红,怒气铮铮。 谁让徒臻鄂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些。 蒋忠此时恨不得将徒臻鄂给塞回娘胎重造一番,真是太他娘的憋火了!赶紧上前,摆着友善的面,道,“大王子不要生气,我们青国很是友好,这休战还是在谈谈......” 蒋忠话还未说完,便见身旁徒臻鄂红着双眼,抽了蒋忠腰间的佩刀,举手就往敌方大王子头上砍去。 那大王子武艺不懒,不过此时正认真听蒋忠说话,身后的将士又离得远。且,徒臻鄂不知了什么疯,力气极大,一刀下去,血溅满脸。 徒臻鄂像是没察觉自己干了什么一般,摸着脸上的血,又是一刀。这才惊醒了四周的将士。蒋忠一看,刚还与自己说话的大王子已经断了气,头被砍得只剩一丝皮肉连着,脖子处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就是在久经战场的蒋忠看的也是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徒臻鄂会干出这般举动,再者对徒臻鄂的武艺也不放在心上,谁知到就出了这天大的纰漏。 蛮族见大王子被敌方砍死,一下惊醒,个个提着刀往前冲。势要为大王子报仇。 蒋忠心里再怎么恨徒臻鄂,此时也不得先保护徒臻鄂离开战场。好不容易一路狼狈逃回了军营,几乎是折了全部的精兵,对方如今士气高涨,个个怒火冲天,实在是不好对付。 到了军营,蒋忠见徒臻鄂还是一脸懵懂,身上站着自己兄弟亲兵的血,这些人都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死的,守着这个保护这个管他妈的屁用!真像把徒臻鄂扔给敌方!蒋忠红着双眼,恨极了徒臻鄂。一脚踹了上去,直接踢飞了徒臻鄂。 倒在墙上的徒臻鄂这才回过神,自己不是在谈判么?怎么回来了。 还未出言相问,便听蒋忠怒吼道,“给我把这关下去。”营中将士个个红着眼,上前拉着徒臻鄂去了关押细作的地方。任由徒臻鄂怒骂,谁也不说话,他们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想拍死这个败类! 谈降搞砸了,且不是一般的砸。蛮族如今上下个个恨不得吃了大青朝三皇子,军中更是怒火中烧。自从那天起,不断前来滋扰,像是打不坏一般,狠这劲的法力。 大青朝一连吃了几场败仗。 本来军中士兵马上要回家了,现在被三皇子这事一出,哪里还有士气,个个恨不得亲自送三皇子到敌军中,只望别再大战了。凭什么三皇子犯的错,要我们拿命去拼? 这个想法的多了去了,仗自然不好打。 蒋忠急的嘴上起泡,加急军情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希望皇帝赶紧决断。 而蒋忠不愿自己士兵在贸然送死,特传了消息过去,怎样才能让贵族平息怒火?原是主动,现如今落到被动上,这一切只是一人啊! 而,此时大青朝文昌帝见了加急军书,拍案而起,将军书扔到书桌下,几位大臣一看,心里一惊,这三皇子......唉!

61第六十一章 徒臻鄂惨死被挂蛮族城墙 徒臻宝封王爷探春诞 第六十一章徒臻鄂惨死被挂蛮族城墙徒臻宝封王爷探春诞毛孩 蛮族言明,除非青朝将三皇子交出来,若是姑息,否则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青朝百官各个不一。皇后母家也就是皇后的哥哥,自然不愿。这个外甥可是关系到整个陈家的兴衰,培养了这二十几年,本来好好的,快要成功了,却出了这事。陈公真心想拽着徒臻鄂的衣襟,问问当时是咋想的!虽然是青朝理亏,不过陈公还是一脸浩然正气道,“我堂堂青国的嫡子难道还要让一个蛮子落不成?” 百官闻言,撇嘴,心中不无意见。 此事本来就是三皇子不好,人家都要投降了,你没事砍人家干什么啊!就算要砍,能不能不要砍人家‘太子’?你只是个隐形太子,人家可是正八经的太子爷呐!再者说来,为了一个没有能力且光会坏事的三皇子,让整个青朝百姓生活在战火之中,拿命拼不过就是为了弥补三皇子所犯的错,这真的好意思说出口? 文昌帝心里此时百感交集,对徒臻鄂真的是怒其不争,本来给你块肉,吃到嘴里再给个大的,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心中更是烦闷。 皇后这几天一直求见,无非就是不能同意蛮子的话,咱们三皇子如何尊贵,怎能交给蛮子呢?不过,对方的太子就不尊贵了? 文昌帝再怎么没脑子,昏庸,面对此事还是很慎重。这些天一直避而不见皇后。 整个后宫更是异常的安宁,谁也不愿在这时候犯点事,惹皇后不痛快,以免牵连无辜。不过在乖巧的表面下,各个都是卯足了劲在等着看好戏。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们的皇后生的嫡子一言不说的将对方的太子给砍了,本来人家都同意百年休战了,这下又是战火连天。 顿时,民生四起,各地方皆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若是找人问问,最想干什么,毫不意外的便是亲手绑了徒臻鄂送到蛮族去。 而皇后这唯一的儿子怕是难继承大统了。民心不向不说,反倒是恶言相像。且,经这事一处,百官更是对三皇子的能力质疑,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砸,怎么担任一国君主? 此时帝都文昌帝正在摇摆不定时,边关却乱了。 连着两个月的战争,十有九败。士兵们看着身边自己的兄弟一一倒下,心里更是恨极了三皇子。终于又在一次战争后,士兵爆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闯到了关押三皇子的地方,本来想着哪怕杀头之罪也认了,起码不让自己的兄弟儿子受战火牵连。却不想,闯进一看,哪有三皇子身影? 三皇子不见了?! 蒋忠心里虽然厌恶徒臻鄂,巴不得让人拐了三皇子到蛮子处。不过这想归想,却真没想到有一天还真的成了。三皇子是在自己的地盘丢的,不管是自己逃了还是别人拐了,这都不是个事,最终过错还是要自己担着。一想到这,蒋忠头都大了。自从见了徒臻鄂自己就没有一天顺过。 赶紧上书。 这几个月,光是边关往京都的书信也不知跑死了多少马,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多。 文昌帝接到信书一愣,随之而来的却是松了口气。这事让自己抉择,错的是自己儿子,不能偏帮,可每天前朝看见陈公,后院又是皇后,文昌帝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了。这下,皇子失踪了,面上虽然生气,不过心里还真的是放松了。 皇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下晕死过去。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全部的指望全压在上面,自己的地位,娘家的尊宠,如今没了,都没了。 三天后,蛮族传来消息,三皇子在他们手上,却也没说是他们自己绑的还是青朝人绑的。如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蛮族并没有立马拿三皇子开刀,了结了生命,而是提出了极为严苛的条件。 割城池三座,赔款万两黄金,千两白银,绫罗绸缎布匹粮食...... 本来战胜的大青朝面对着如此屈辱的条件,各位百官都不敢看文昌帝的颜色。 文昌帝震怒,赔款就算了,竟然还提出城池的要求!大青朝的领地岂可让蛮子来践踏?!当下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 虽是这么想,可却不能这么做,如今全天下都看着,自己若真的为了城池丢了儿子的命,那自己的面子也不好看,也不知史书会怎么写自己? 百官谏言,一方先是派使者进行商讨,另一面在暗处派武功好的前往蛮族解救三皇子。 文昌帝一听觉得此法甚好,便同意了。 如此周旋,蛮族有松口的迹象,无外是文昌帝许诺将自己最珍爱的小女儿嫁给如今的蛮王。文昌帝的小女儿今年不过十四,而那蛮王已经年过半百。 婉妃抱着自己的女儿,摸着女儿如花似的脸蛋,心痛不已,凭什么你儿子犯了错,让我女儿去赎罪?心中升起了恨,恨三皇子赶紧去死。 十日后,蛮族传来消息,也不知是谁人将三皇子挂在蛮族城墙外,赤身*,双眼巨睁,脖子手腕流血而亡。因是在城墙外悬挂,天下百姓皆知三皇子被杀,那么蛮族与大青朝所谓的联姻就不得算数。 不管是蛮族有无理,三皇子死相残忍屈辱,文昌帝还是愤慨的。不过,天下百姓得知消息,却不愤慨,而是吁了口气,终于死了啊! 此次蛮族青朝战争,最终以三皇子的死落下帷幕。谁也没得上好处,且,两败俱伤。两国严明,休战百年,互不进犯。 而边关守门的将士一听,各自笑开了脸,可以回家了。 徒臻宝骑着马,想着五年来自己的计划。那套青玉龙形酒盏还要多费了薛蟠寻找,至于那药粉,更是多亏了贾环的帮忙。让人晚上梦到最想要的,欲罢不能的想要用酒盏,却不知那酒盏被浸泡了药,一日一日药份渐渐加深,徒臻宝根本不担心徒臻鄂不用,就算不用,那他还有别的招。不过此招最管用罢了。让文昌帝对徒臻鄂失望,让百官对三皇子继承大统有微言,让全天下的百姓更是恨不得吃了徒臻鄂。他要让徒臻鄂颜面扫地,毫无尊严的死去。让他看看,你自以为最爱你的父皇为了国家利益,还不是照样将你置于死地。 想到徒臻鄂流着血,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的乞求自己,让自己放过他。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跪在徒臻鄂与文昌帝面前,求他们放过母妃,放过小芝,结果呢?羞辱!无尽的羞辱! 如今徒臻鄂已经死了,可是背后撑腰的还在! 徒臻宝冷笑,要回京了,日子还有的是。 三皇子时间磨磨蹭蹭用了半年的时间,待徒臻宝携着亲信回到京都时已经是深秋了。 到了京都,徒臻宝先是回到了自己四皇子府。看着区区回回的四皇子府,五年未有人住,虽有仆人打扫,可府里的凋败气息尤盛。徒臻宝面上不显,心里却冷笑,府里时该变动了。 不过府里的事情是小事,收拾完妥。徒臻宝进宫了。 按道理,大军归来,本来是战胜方,文昌帝应该封赏大军,不过有三皇子事情在前,谁也不好提出要在这个时候封赏。不过,徒臻宝是皇子,不管受不受宠,理应进宫拜见文昌帝。 青龙殿内,文昌帝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儿郎,这个竟然是自己那个怯懦瘦小的四皇子。文昌帝面色复杂,他一点也不喜欢华贵人,而这个儿子的存在更是提醒自己当年自己犯的错。当年,文昌帝与太后一顿好吵,心情不好,多喝了一些,没想到酒醉后就宠了掌灯的一位宫女。那宫女虽然模样清秀十分可爱,不过文昌帝还是不爱,后来太后听了此事,又是将文昌帝一顿好说,文昌帝就更是讨厌那宫女了。谁料宫女有了身子,文昌帝被迫封了位分,那个时候文昌帝子嗣不多,太后很是看重。 徒臻宝生下后,瘦瘦弱弱的,五岁的时候更是显小,文昌帝见了更是不爱。 不过对其母亲倒是厌恶少了,再加上华贵人虽然没有倾城姿色,可是性格温顺,从不多嘴多舌,争风吃醋。文昌帝一有烦心事便想到去华贵人那走走。而后便有了徒臻芝。对于徒臻芝文昌帝倒是没有什么反感,也觉得小孩模样不错,当时又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多少还是惦记些。 文昌帝对徒臻芝如何,经常跟着文昌帝的徒臻鄂心里不满了。那是自己一人的父皇,为什么要去看那个臭臭小小的猴子?一通撒娇之后,文昌帝本来就偏爱徒臻鄂,对于徒臻芝以后心思自然放淡了。以后徒臻鄂做小小手段,文昌帝就更是不爱了,觉得一个两个都是一样,对华贵人也少了关注。 此时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子,虽气息平稳,可文昌帝还是能从中感觉出强大的力量。心思虽是复杂,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五年未见,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又见到书案上蒋忠递上来的折子,无外乎的在夸奖徒臻宝。当下一笑,道,“你受苦了,五年未见你母妃估计想念的紧,先去看你母妃罢!”待徒臻宝走后,文昌帝看着徒臻宝远去的背影,心里思索。 华贵人见了自己离别五年的儿子甚是激动,抱着高大的儿子,一个劲的哭。边上早早听说大哥回来的徒臻芝此时看着高大的大哥,心里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徒臻宝转了身,就看见如今九岁的弟弟。 五年了,徒臻宝都变化很大,徒臻芝自然也是很大。虽然自己弟弟面容没有多大的差别,就是这冷漠沉稳倒是比以前更足。没了以前的活泼可爱,此时的徒臻芝进退有礼,面色冷漠,行事周全。不过见了自家大哥,眼睛泛红还是有的。 徒臻宝一笑,走上前,抱起自己那故作沉稳老气的弟弟,果真,再看,小芝耳朵开始变红了,扭着身子,显然是不好意思,却贪恋大哥身上的温暖没有嚷着要下去。徒臻宝见小芝这么可爱,一只大手,摸了摸小芝的顶,就见小芝面色涨红,显然是不好意思。 母子三人温馨的用了午饭,饭后,徒臻宝摸着徒臻芝的顶,轻声道,“以后有事不要硬撑,你还有哥哥。”虽未在宫里生活,却也知晓这五年自己的弟弟不好过。前有受宠的三皇子后有最小的八皇子九皇子和最近才出生的龙凤胎,自己弟弟夹在中间,母妃又不受宠,可想而知。 徒臻芝眼眶一红,掉了几滴泪,接着抹去,哽咽道,“哥、哥......” 声声叫的徒臻宝难受,摸着弟弟的脸蛋。徒臻宝比弟弟就大十一岁,徒臻芝没有父亲疼爱,虽有母妃疼爱,不过华贵人脾性温和,若是徒臻芝碰上被别的皇子欺负了的事,只会忍气吞声。而徒臻宝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拼力护着弟弟周全,虽然大部分的下场都是被文昌帝责骂或是责罚,不过徒臻芝还是将徒臻宝当做父亲来看待。 到了下午,徒臻宝见徒臻芝眼里红着,知晓是不想自己离开,便抱着徒臻芝对着母妃道,“不然让小芝陪我住几日?” 华贵人一听,心里也是高兴,却想到要求文昌帝,当下便呐呐的说不出话。 怀里的徒臻芝急了,他还没有跟大哥待够呢!当下转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徒臻宝,徒臻宝憋不住笑了。没办法,自己这弟弟跟个小狗一样,煞是逗人。 “无妨,我去求父皇。”徒臻宝淡淡道。 领着徒臻芝一起去了青龙殿,到了外面,徒臻芝又恢复到冷面皇子了。 徒臻宝说明原因,文昌帝对这个屡屡打胜仗的儿子自然会多给几分恩宠。当下便同意了,徒臻芝一听,面上虽是未有变化,可离徒臻芝最近的徒臻宝,明显看见自己弟弟亮起来的眼睛。 到了四皇子府,出了皇宫的徒臻芝显然多了几分热闹。徒臻宝拉着徒臻芝走遍了整座院子,徒臻芝也不喊累。当晚,兄弟二人同塌而眠,徒臻宝细细的说着事情。虽然弟弟有些举动很是可爱,可他也没忘了宫里的孩子,心性哪有那般简单,弟弟不过是在最亲的人面前没有武装罢了。 当下严肃道,“徒臻芝,你想做皇帝么?” 徒臻芝原本笑嘻嘻的脸在听见哥哥严肃的问题后,立马严肃起来,冷静的道,“想。” “为什么?” 徒臻芝想了会,道,“我不喜欢父皇,不仅是父皇偏爱徒臻鄂,那是以前。近几年跟着大儒学习,知晓了咱们青国的弊端,世家大族世代沿爵,对百姓更是鱼肉,草菅人命,个个相互。再说,朝上如今有多少大官,仗着祖上蒙荫不作为,一有新观点出来,总是倚老卖老反对......” 徒臻宝认真听着,弟弟虽然言语稚嫩,却道理通顺,心里安慰,若是弟弟做了大青的皇帝,百姓也是有福的。当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小声道,“小芝很厉害,终有一天,小芝会梦想成真的。” 翌日,蒋忠徒臻宝上朝,文昌帝封赏。徒臻宝为四王爷,当然他的二哥三哥早五年就是王爷了。而薛蟠更是封了一五品的小将。 虽未大封,不过也不能寒了十万将士的心,该有的还是有了。 徒臻宝听自己被封赏,倒也淡淡的,没多大的激动。 同年十一月,贾府惜春出嫁。 贾府四春,最终各自都有了归宿。 贾惜春的婚事并不是贾母做的住,而是宁国府的贾珍,这个长兄为父的兄长,再看花天酒地的贾赦都为女儿办了婚事,心里对住在荣国府的惜春也上了心思。 惜春今年已经十六,早早及笄。不过年纪还算是花样,又碍着宁国府的地位,贾珍自然帮着找了个世家。不过并不是世家嫡长子,而是嫡二子。姓李,年十八,两人算是佳偶天成。 对于贾惜春的婚礼,贾环并未出席,毕竟贾惜春是从宁国府出嫁的,再者他与贾政早早分家,而贾政跟荣国府的贾赦也分了家,自己去不去可有可无。当下就没去凑热闹。他如今更在意的是探春生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外甥。 探春在今年七月便诞下一男孩,文家上下高兴坏了。尤其是文夫人,本来就偏爱小儿子,此时小儿子又有了男孩,这个孙子当然是宠爱的。 贾环对于小外甥自然是爱的,本来打着主意拐带的,不过看在文母这么高兴,又是文嘉瑞第一个孩子,当下熄了心思,想着探春如今年纪还小,等到第二个小孩的时候,一定要拐过来! 小外甥是七月七的生辰,文父亲自取得名字,大名随煜字辈,最后添了个戚,同七谐音。文煜戚小名是赵姨娘起的,叫做毛孩。赵姨娘一贯秉着大家少爷,小名起的越贱越好样,本来还想着狗蛋这类的,一看女婿文绉绉的脸,便咽下去了,只挑了个不是那么难听的毛孩。 贾环对此倒是高兴,反正不是叫自己,毛孩就毛孩吧! 对此,以后文煜戚长大后,总会板着一张脸,不过谁要是叫一声毛孩,总会逗得文煜戚炸毛,而贾环便足足的恶趣味,从未叫过文煜戚大名,经常毛孩毛孩的叫,而文煜戚虽然不喜欢,可是他很喜欢这个舅舅,最后只有贾环有这个‘殊荣’可以叫文煜戚毛孩。 不过这是后话,此时的毛孩才三个月,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62第六十二章 冬阳下二人情不自禁相吻 元春怀孕王夫人立威 第六十二章 冬阳下二人情不自禁相吻元春怀孕王夫人立威不成反被羞 近来阳光很是厉害,就算到了冬天,也一反往年连日大雪,反倒日日冬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贾环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块雪白色长毛的毯子。而不远处,徒臻宝正在练武。贾环眯着眼,被太阳晒得有些困,不一会又睡着了。 徒臻宝在军营每日早上总是起的早,练武已经是习惯了。现在回到京都还是一样,每日五点起床,先是练上一个小时的武,在骑着马去贾宅,等贾环出来,二人一同去上朝。下了朝,徒臻宝直接将贾环拐进自己的王府,然后一并用了饭,这个时候贾环通常是小睡一会,而徒臻宝便是练一会武。 贾环见冬阳挺好,便不想一人待在屋子了睡,让人拿了躺椅搁在后园里,一边看徒臻宝耍鞭子,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一个月前,文昌帝封徒臻宝为四王爷,设有四王府。不过因为是文昌帝临时起意,王府根本没有建成,只好辛苦了工部加快工程,而徒臻宝还是住在他那小皇子府。 不过徒臻宝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打仗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徒臻宝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冬日里穿着单衣,仍是热的一头汗。见贾环已经睡着,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美好,突然觉得很累,看到旁边另一把躺椅,徒臻宝上前躺了上去,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小虞果真会享受!心里道完,便扯了毯子,晒着阳光睡了起来。 贾环是先起来的,睁开眼便看见徒臻宝俊朗的脸,伸了懒腰,却不想起来。就这么瞧着徒臻宝的睡脸,贾环试图找出徒小兔子的影子,结果找了半天还是觉得一点不像。五年后的徒臻宝和五年前的徒臻宝倒是像变了个人,若不是徒臻宝体内的玉生缘,贾环估计是认不出来的。 怏怏觉得无趣,便躺回去。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徒臻宝,鼻子比以前挺翘了,以前的徒臻宝是个小巧的鼻子。原本大大的湿漉漉的黑眼睛,此时已经变的狭长,因是闭着眼,贾环只能看到徒臻宝黑密的睫毛,不是很长,却是又黑又浓,一层层刷在眼底,形成个小扇子。眉峰英气,很是凌厉,倒是这眉形跟以前的徒臻宝还挺像,就是以前的小兔子身上没有此事的凌厉,显得有些弱。视线一点点下移,最后到嘴上,徒臻宝的唇没了以前的粉嫩,此时的颜色更暗一些,再配上徒臻宝不怎么白的皮肤,这唇倒是很不起眼,不过越看越觉得好看。 贾环盯着徒臻宝的嘴唇,一动不动。 徒臻宝早在贾环起来的时候便醒了。五年的警惕不是那么容易磨散的,不过徒臻宝没睁开眼,想看看贾环想干什么。 贾环的视线很是热烈,徒臻宝完全可以感受到。先死鼻子、眼睛、眉毛,以及最后停留时间最久的嘴唇...... 徒臻宝被贾环火热的视线盯得喉咙有些紧。五年的军营生活,让他明白了很多事。虽然蒋忠管的紧,不过底层的士兵被憋得久了,便会互相抚摸抽、插来泻火。而徒臻宝层撞见过一清秀的小兵被一壮汉插得直叫唤。自从十六岁那夜的春梦,梦中就单是亲吻贾环,徒臻宝便泄了。等第二日起来时,徒臻宝真的很恨自己,小虞那般小,自己怎么能那么禽兽! 身体紧绷,徒臻宝被贾环的视线,惹得不得不睁开眼,动作迅猛的往贾环躺椅上一扑,然后准确的扑捉到贾环的嘴唇。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尤其是徒臻宝身上穿着单衣。两人脸离得很近,气息互相缠绕,徒臻宝很喜欢这种感觉,盯着贾环的唇,就只是死死盯着。 贾环心咚咚的跳着,看着徒臻宝炙热的视线,感觉全身紧绷。他不是不识□的毛头小子,不说前世,就单是这辈子,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梦遗了。不过梦里的对象是徒小兔子,若是见到此时的徒臻宝,贾环觉得自己的梦遗或许该晚个几年。他实在是想不来,自己压到这么一副大块头的模样。 两人贴的相近,贾环的一举一动徒臻宝自然感受到了。 一只大手摸着贾环的唇,尽管已经很温柔了,不过常年练武的手还是有一层茧子,贾环又是经常泡泉水,皮肤自然细嫩。待徒臻宝松开手后,看着贾环唇上的红印,眼底有几分懊恼。 贾环自然没有漏过徒臻宝的小心,眼底有笑,徒臻宝的眼底全是自己。此时的贾环身上暖洋洋的,倒不是冬阳晒得,而是被徒臻宝的关怀暖的。笑眯眯的轻抬头,一触即分,两唇相印。 徒臻宝被贾环这个举动弄得身体更紧了了,眼底更是犹如一把火一样,像是烧坏贾环一般。不再犹豫,狠狠的吻了下去。 徒臻宝是第一次接吻,以前虽说在宫里,母妃为自己准备过侍寝之人,不过徒臻宝那时并不敢兴趣,一是因为身体还未长大,二是不想当个文昌帝,只投了身体的舒爽,却不顾及女子的一生,若是不爱,为何要做这原本是最亲昵的事情? 贾环见徒臻宝吻技生涩,心里乐开了花,证明徒臻宝在这五年来没有拿别人练过。故而慢慢引导,徒臻宝一直都是个好学生,不管是学武还是学吻技。待贾环放徒臻宝的舌进来,徒臻宝开始细细啧吻,一角一处拒不放过。 一吻待尽,贾环面上绯红,双眼含泪,嘴唇更是红肿,若是被外人瞧了,一看便知晓刚才生了什么事情。 徒臻宝也好不到哪里,第一次接吻便是唇舌相依,感受到了美好,身体一素素的电流直往体下而去。徒臻宝见贾环那副花色的模样,把持不住的又在唇上轻触一下,却不敢放肆。微微的错开了身,不过贾环还是感觉到徒臻宝硬挺的下、体,狡猾一笑,看来自己魅力很大么!却故意当做不知,任由徒臻宝躺回到他的躺椅上。 待二人平息过后,尤其是见贾环唇色不再是那么招惹后,徒臻宝才带着贾环进了卧室。 徒臻宝洗了澡换了衣袍,贾环也是微微整理,尤其看到铜镜里自己那一双含情目,心里更是不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像个欲求不满似的!愤恨的骂着徒臻宝,若不是徒臻宝变化大,此时这个样子的一定是徒小兔子! 待一切安妥,两人这才出了王府。 自从三皇子徒臻鄂死了后,皇后虽然心伤不已,却也开始筹划以后的出路。其实不管是哪个皇子当皇帝,自己这个太后是跑不掉的,可早早养在身下的总是好一些。当下便在后宫开始挑选。 二皇子不提,其母身份高贵,又有娘家撑腰,最关键的便是年龄大了。四皇子与五皇子母妃身份低微,虽是好拿捏,可继承大统的却不太可能。八皇子九皇子更是没可能,其母虽身份高贵,可是有别族血统,不可能继位,怕的就是坏了皇家血脉。最后便是前年才生下皇子的敏贵妃---薛宝钗。儿子年龄只有一岁,识人也不亲,若是养在自己底下和孩子培养培养,以后还不是将自己当母妃。 想到这,皇后有些心动,可是拿不住文昌帝的意思。文昌帝自从徒臻鄂砍了蛮族太子后,就一直对皇后冷冷淡淡,就连以往的几分尊重都消磨的不差几分,如今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待在皇后寝殿,别的时间连一步都未踏入。而,此消彼长,皇后失了势,自然有人得势。 如今宫里最受文昌帝宠爱的便是敏贵妃。众人玩笑道,“比当年的皇后还要得圣上宠爱几分”。当然都是私下说的。 因为碍着文昌帝,皇后也不好提。就在皇后两难的境地,一处宫里又传出喜讯。 贤德妃怀孕了。 皇后一听,愁容满面一下露出了笑容。 贤德妃乃是荣国府贾政的女儿,有身份,肚子里才怀着,等到一生下来便抱过来自己养不是更亲?最关键的是文昌帝对着贤德妃冷冷淡淡,倒是好要孩子。 打定主意的皇后,在这个年关对贾元春可是各种补品疼爱。而贾元春有了孩子,更是顶着肚皮往薛宝钗的寝殿跑。 薛宝钗喝了一口热茶,冷冷笑道,“皇后刚没了孩子,贾元春就怀了,又对贾元春这般好,你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还看不出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薛宝钗心里清楚,只怕没了贾元春这个替死鬼,此刻自己的孩子就危险了。叹了一句,又笑着道,“凌儿可睡醒了?” 老嬷嬷听薛宝钗这么一说,心里当下想个通透,亏得那贤德妃整天耀武扬威巴巴的往这儿钻,生下不是个好,生不下又不是个好!不过这贵妃娘娘可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这份本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呐!想到此,嬷嬷当下鞠躬,恭敬道,“十皇子已经醒了,奶嬷嬷正在喂奶。” 十皇子徒臻凌先出生一步,大了妹妹两分钟。 宫里的消息传得快,不足一日,京都上下便晓得了,贤德妃贾元春怀有龙种了。 贾府上下,尤其是王夫人很是喜气洋洋,就连贾赦设的那扇角门,王夫人都看着不顺眼了。想着到了娘娘生下龙种后,便拆了这扇角门,自己还是搬进荣禧堂,以前走那丫鬟成群互相簇拥的日子又回来了。想到此,面上就露出几分得意,每天更是勤快的往贾母那处跑。 贾琏王熙凤两口子看在眼底,心里恨贾母的态度。自己的蒗哥儿明明是这贾府正八经的主子,却不见宠爱,整天偏着二房,就算分了家还整天围着贾宝玉转,整天只会夸二房如何。 都说女子一旦做了母亲,头一个看重的便是儿子。更何况王熙凤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疙瘩,每天惦记着儿子的前途,对王熙凤来说,公公已经说了将爵位传给自己的丈夫,那么这爵位以后一定是自己生的嫡长子的。自己的东西每日造着外人的惦记,心里很是不好受。更何况是自己儿子的东西被人惦记!管他婶婶亲戚,一律不认。 而对贾琏来说,好不容易分了家,在这贾府里有几分主子的感觉,走哪哪里不是恭恭敬敬的拜一拜?若真的让二房独大了,自己这地位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当下对贾元春怀孕没有什么好心情,就算怀了怎样!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跟他们大房有没有多大关系。 贾母却是听了这个消息,笑得嘴都合不拢嘴。比得闻王熙凤生了儿子还高兴,这副态度不是让王熙凤伤心么! 不过此时的贾母全然不在乎大房怎么想的,一心计划着。 有了凭仗,王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京都居住的妹妹,薛姨妈。还记得盖省亲园子,自己问她拿些银两都不肯,后来仗着宝钗怀孕更是对自己没点尊重,那一年,自己那妹妹样样将自己比了下去,此时元春得了风头,看她还敢小觑自己! 如此一想,王夫人立马收拾一番,连拜帖都未投,便直晃晃的登门了。 薛姨妈跟着赵姨娘此时正在谈论京中的好姑娘,哪家姑娘身份贵重,哪家姑娘贤惠,哪家姑娘才气......而薛蟠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不过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窝在椅子里,直勾勾的看着薛姨妈,怪有几分可怜的。 薛姨妈当是没看见,一个劲的跟赵姨娘的说道,很是高兴。 薛蟠见了,更是可怜。唉,他还不想娶妻呢! 管家来通报说贾府王夫人来的时候,不止薛姨妈一愣,就连赵姨娘脸上的笑也凝住了。薛蟠听了,当下不耐烦道,“她来做什么?”自从宝钗进了宫,薛蟠就惦记上了王夫人,哪里还待见王夫人。 王夫人正是气盛,管家前脚通传,后脚就跟着一块进来了。薛蟠嗓门又大,自然听见了那句不待见的话。面上一下扭曲,愤恨。 摇步上前,夸了厅门,笑着道,“哟!果真是宫里有人,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了。”不阴不阳的语气,一下让薛蟠火了。 站起了身,上过战场的人,杀气自是有的,平日里为了怕吓着薛姨妈,薛蟠都是敛了身上的气息,此时听见不爱的,当下气场全开,煞的王夫人面色白,后退了几步。 薛姨妈见了,当下喝道,“蟠儿!” 薛蟠一听,又敛了身上的气息,乖乖的跟个大狗一样,窝进了椅子里,不说话。薛蟠脾气直,不喜欢的连奉承都不愿意,更何况王夫人来者不善,没必要上杆子找不痛快。 薛姨妈见儿子听话,心里笑得跟个花似的,再见王夫人,面上端的冷淡,她可没忘记贾元春干的事,这件事没敢告诉薛蟠,要不然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不好。 当下走上前,道,“姐姐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王夫人见赵姨娘端坐着,见了自己也不行礼。当下心里啐骂道,果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人一起钻。同着薛姨妈一并骂了进去。王夫人一向是瞧不起薛姨妈的,若是处处矮自己一头,心里就舒畅了,若是有一天突然高了,那么非得狠狠掐断了不可。 王夫人捻着帕子,抖了抖,不说话,先是坐上椅子后,才笑着道,“可不是有喜事么?”见薛姨妈不搭话,就连赵姨娘也是垂着眼翻着手里的册子。心里气急,便直接道,“宫里传来消息,元春有了龙种,这可不是好事?” 薛蟠见不得王夫人在自己母亲面前耀武扬威,当下懒洋洋道,“就是个怀孕,还不知道......”便住了嘴。 王夫人脸色一青,好半天之后,当做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道,“我算过了,小皇子是来年八月出生。” 薛蟠听了,呲的一声嗤笑,道,“小皇子?不是小公主?” 王夫人扭着帕子恨不得撕了薛蟠的那张嘴,当下眉眼一怒,道,“蟠儿当真是打仗去了,回来后连礼貌都忘了!” 薛蟠当做没听见,自己反正就没什么礼貌,管她的。 王夫人见了,心里怒。又一看赵姨娘手里的册子,便知道这是媒婆送来的,当下计从心头,呵呵一笑,道,“蟠儿如今有二十有二了吧?年岁这么大了,倒是不好找姑娘,难怪啊!” 薛姨妈听了,心里气,当下冷声道,“蟠儿如今正值五品,娶媳妇还不是满京都找好的,不着急,等蟠儿官位升一升,到时候害怕没得更好的?” 王夫人气的鼻子都歪了。薛蟠五品,贾政却才是六品,当下也顾不得面上,恨恨道,“我看薛蟠这样子,就是四品也没有姑娘相嫁!” 这算是吵开了。 王夫人先不要面子的,薛姨妈也没了顾忌,当下哪痛戳哪,净挑着王夫人的痛处,什么如今姐姐住处小,若是不习惯可以来薛府,什么蟠儿虽是五品不过手下正缺人手,我看宝玉一直闲在家里,不如我让蟠儿给宝玉找个活作罢! 气的王夫人甩袖而去。薛姨妈见了,狠狠的呸了一口,欺负完自己的女儿还来欺负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好的事! 王夫人走后,薛姨妈倒也没了给薛蟠找媳妇的兴趣,又见薛蟠可怜兮兮的样子,当下一笑,道,“行了,出去玩耍罢!不过可不能弄出人命......”又絮絮叨叨一堆,薛蟠听了早早走了。 薛姨妈见了与赵姨娘相视一笑。

63第六十三章 文昌帝高坐太上皇新帝登基 兰花香元春一尸两 第六十三章文昌帝高坐太上皇新帝登基兰花香元春一尸两命宝钗笑 这一年是贾环过的最开心的一年,没了贾府的糟心事,探春生了孩子,夫家上下都是极宠的。赵姨娘见了外孙更是走不动路,整天巴巴的抱着毛孩,教不到半岁的小孩叫奶奶,可真够得。家人健康幸福,贾环也开心。最关键的是,徒臻宝回来了,以后不走了。 二人在年关可是好一通的腻歪,尤其自从二人相吻过后,徒臻宝胆子越大了,没人的时候便逮着贾环一通好亲,不过贾环倒也喜欢,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无时无刻想和他亲近。 贾环过的舒心,而贾元春过的也是不差。 皇后每天请太医为自己把脉,凡是经过口的通通要检查,用的更不用操心。为此,怀孕三个月的贾元春很是感动,更是对皇后推心置腹起来。 欢欢喜喜的过了一年,年关刚过。此时的二皇子意气风,就是上朝也能从身上看出几分得意来。挡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死了,心里自然高兴,不过为了不让文昌帝怀疑,便苦哈哈的伤心了几月。现在年一过,真实想法自然就流露出来。自己是贵妃之子,论身份自然够了。若是论年龄,自己上面没有大哥,可以说是长子,不管是立长还是凭身份,二皇子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轻松摘得皇位。而对于四五皇子二皇子压根没放在眼底。 四月,万物生长,草木复苏。 二皇子一直偏爱打猎,此时正是围猎的好时机。便带着结交的京中士子一同去了郊外狩猎。 二皇子对自己的骑术还有箭法一直很是有信心,此时更是挥斥方遒的时候,便挥手让身后跟着保护自己的侍从退下,骑着马,穿梭在丛林深处。 众人是分开狩猎的。只听闻一声虎啸,众人心思一震。二皇子最爱打猎好手,若是自己能捕得老虎,到时献给二皇子,可不是轻松入了二皇子的眼么? 三皇子一死,京中世家百官个个心思不易,有的暗中观察哪个皇子最得势,有的开始战队了。毕竟站队早晚,倒是新皇上位待遇也是不一样的。故已,家中有子侄的都听从父亲的话往二皇子面前凑。 几人心思一样,转眼不过一瞬间,骑着马便往虎啸声赶去。 原本为前途谋福祉的众人再见了那场景后,恨不得今日没来过。只见丛林深处,绿丛中早早被血染红,老虎嘴里噙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正恶狠狠的盯着外来者。而地上血痕拖了一路,在找到源头后,只见原本意气风的二皇子此时血肉模糊,肚子处竟被利爪划了口子,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胳膊也是少了一只,面容惊悚,瞪大着眼睛,愤恨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众人一见,便知晓,二皇子这是没了命了。 当下众人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时,那老虎早早跑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文昌帝耳中,且不说黄贵妃是晕死了数回,就单是文昌帝一下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倒不是说文昌帝有多爱二皇子,而是接连半年自己一对儿子全都没了命,白人送黑人的苦,真要尝了才知道滋味。三皇子死的时候,文昌帝虽是恨三皇子不争气,搞砸了事情,可三皇子是文昌帝一手带大的,感情也是深厚,一下子死了,当时文昌帝便伤心过度晕死过去,不过消息一直压着,没有外送。因为三皇子不死青国战火连天,可三皇子死了,文昌帝一个做父亲的自然伤心,可真谓自相矛盾。那时候,文昌帝便坏了身子,一直用药温补着。精神什么的更是提不起来,就是贾元春怀了孩子,文昌帝也是淡淡的,自己的爱子才死你就有了孩子,莫不是诅咒了自己的爱子?虽然想法很荒诞,可是文昌帝对贾元春怀的孩子还真心喜欢不上。 皇后的举动文昌帝自然看在眼底,虽是不反对,可对着皇后心里也厌烦了几分,这哪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三皇子死了,文昌帝的眼光自然移到了二皇子手里,没想到只是一场狩猎,怎么会死了?文昌帝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是不是有人故意谋害自己的皇儿,可是在场众人亲眼见到,文昌帝也不得借题挥。心里一口气憋不上来,只觉得自己的皇儿怎么是这个死法?!当下气的一口血喷了出去,吐完后就晕了。 文昌帝晕过去的时候,徒臻宝正是在场,旁人都急着上前,无人见的地方,徒臻宝扯了一个冷笑。心里冷冷道,你那两个皇儿都是我杀的,仇人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 文昌帝醒了后,一下子身体坏了。本来因三皇子的死伤心过度的文昌帝还没医好,这下子伤上加伤。 御医暗地里摇摇头,若是圣上还是这么忧心过度,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文昌帝今年四十有八,做了三十三年的皇帝,操心的事自然多,不过平日里时常保养倒也看不出来,可这一来二去的噩耗轰的一下,直接将文昌帝以前隐藏起来的病因都出来了。 整个大青朝因着接二连三的祸事早已人心惶惶,又加上文昌帝不好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出的,四地开始流传开邪教。整个大青朝可算得上是乌烟瘴气的,文昌帝偶尔醒来,操心国事,一听闻,便又是怒气攻心,晕了过去。 御医束手无措啊!因此病情反反复复,老是不见好。 而文昌帝卧榻一个月,后宫里凡是有点心思的都往前钻。而徒臻宝与徒臻芝倒是与常人不一,平日每天早上晚上都前去请安,尤其是徒臻芝间或守在病榻上,陪着文昌帝解解闷。 文昌帝偶尔起来,看着徒臻芝孩童一般的脸,也是若有所思。徒臻鄂与徒臻邢都死了,在这年长的皇子里只剩下四皇子了,五皇子早些年得了天花去了。文昌帝想起四皇子徒臻宝前来给自己请安时的冷淡样子便摇了摇头,年纪太大,又常年在外,跟自己离了心,不好控制。倒是这六皇子徒臻芝年纪小,又常年在宫里,生性简单...... 青国如今急需要一人站出来主持大统,哪怕是个傀儡也是好的。而文昌帝知晓自己的身子若是在硬撑反倒不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说是不喜欢权势那是假的。文昌帝很是爱惜自己的命,只有有了命,权势自然跑不了。文昌帝想起自己可以禅味给六皇子,然后休养,待身子好了,倒是坐在后面当个太上皇,权势不是照样在手么? 至于文昌帝为何不考虑宝钗的孩子,只能说孩子太小了。只有一岁,放在前朝还不是让自己操心?倒是徒臻芝,虽是十岁,不过安排几个自己的亲信帮着,应该是可以的。 谁也不会想到文昌帝的想法,就连一向自持了解文昌帝的皇后都未能猜到文昌帝会来这么一出。此时的皇后心里有种扭曲的痛快感,自己的儿子没了,这下黄贵妃的儿子也没了,看那小贱人还怎么敢在给自己请安时耀武扬威了!神思转到贾元春的肚子上,眼神狠辣,只要一出生,只要一出生...... 皇后要的是时间,还有机会。若是贾元春得的是女儿怎办?皇后怕是故意忽视了这一问题。 不过文昌帝没给皇后等待的时间,直接掐灭了皇后的希望。 离二皇子徒臻邢死后的一个月零十天,文昌帝拖着疲累的身躯,上了早朝。百官齐拜,众人心里战战,也只有靠在后面的贾环心里有了谱。 徒臻宝做的一切自然不会瞒着贾环,贾环还记得一个月多的以前,就是二皇子死的那天,徒臻宝一手的鲜血站在竹林里。贾环站在旁边,自然晓得徒臻宝手上沾着的是徒臻邢的血,徒臻宝不是心慈手软的,而贾环也不是漂白自己,站在高处看着爱人谴责爱人的人。徒臻邢虽跟自己无愁,可贾环这人一向护短,自然是支持了。 身边的内监,口中高声宣旨。内容绕绕拖拖,不过徒臻宝没有心思听,此时他想了小时候,那是他四岁,睁着大眼睛,崇拜的看着父皇,想让父皇也抱抱自己,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恍惚中,想起小时那些记忆,高大威武的父皇,在看着如今高坐龙椅孱弱白的文昌帝,徒臻宝心里不知作何感谢,直觉的心酸的慌,还很疼。转眼,便对着一双关心的眼,徒臻宝心里刚才那抹伤感便丢的去去的。冲着贾环一笑,原本冷冽的气息到难得有几分温柔。 且不说百官如何震惊。谁能想到,最后继承大统的既不是血统高贵的三皇子,也不是年龄最长的二皇子,而是这个母妃地位低下,没有外势的六皇子。年龄夹在中间,也没听过文昌帝宠爱异常啊!本来还想着给薛家送礼巴结的小官纷纷熄了火。 后宫,皇后听闻,面色扭曲的难看,在看向贾元春时也没了以往的温柔慈爱,红着眼,将贾元春赶了出去。青鸾殿,皇后握着茶杯狠狠摔向屏风,心里恨极。自己身份贵重,如今却跟一个宫女出身的平起平坐,这边是折辱自己么! 又是半个月,礼部为新皇登基事宜忙着,做龙袍,请司天监查看好日子。 徒臻芝登基大典在五月十四日举行。 青朝上下百姓自然纷纷翘一望,只希望这次的皇帝能够为他们带来好日子,不要战争,不要饥荒,不要洪水。 新帝登基,年号改为盛安,取自盛世平安之意。看见徒臻芝对整个大青朝的期望,而徒臻宝跪在殿堂下,看着高高在上的弟弟,心里觉得自得。这是我的弟弟,小芝,你的愿望实现了,以后可要当个好皇帝,不要像...... 高位上徒臻芝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一眼便找到了哥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哥哥且看我将这万里河山、天下百姓,规整到盛世平安。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虽说有了新帝,不过有文昌帝这座太上皇在上压着,徒臻芝也不好挥。朝中更多的是文昌帝的旧属,一天倚老卖老,看准了新帝年弱,事事都是先请了太上皇的意思,这才递了折子,只让新帝盖了章就好。 徒臻芝没有哥哥相伴的五年,自然也是学会了不少。而第一个便是耐心,没了哥哥相护,宫里谁人不想作践自己一番?对此,徒臻芝更是沉默寡言,心思细腻,耐性也是十足的。见到这个局面,徒臻芝很有帝王风范,一点不着急,只是等着,等有一天文昌帝老去,等自己势力曾大。 徒臻宝对于弟弟的境况看在眼里,不过他却不着急帮忙。雏鸟没有经过伤痕摔打,怎地高飞? 文昌帝坐落后宫最大最华美的园子,这是在新帝继位前修葺好的。里面到处一新,比新帝居住的青龙殿还要华美二分,而文昌帝的妃嫔们,自然跟着太上皇一起搬了进去。 文昌帝住的新园子唤作长生殿。可见文昌帝的执念至深。新园子很大,是后宫最好的几处殿宇整修在一起的,要是盖新的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完成,不过就算是整理修葺而成的,里面的摆设,装饰也是还有里面的宫婢没有一样不是美的。文昌帝住在里面,心里叨念着,徒臻芝有点孝心。便安然的住了进去。 文昌帝在里面不可谓不快活,宫婢个个年轻美貌,青春洋溢。后宫嫔妃也是围绕身边,更有最小皇子皇女陪乐,可真是颐养天年的好时日。 而,皇后也搬进去了。哦!现在皇后可是不能叫做皇后了。新帝刚继位,便下了旨意,尊生母华贵人为生母皇太后,而尊皇后为圣母皇太后,此时两位太后也一同陪着文昌帝进了长生殿。 盛安帝就算是做了皇帝,每日早上也是定时去给文昌帝请安,神色恭顺,一点也没有反常。文昌帝见了,心里舒畅,觉得自己下的主意果真没错。当下更是每日玩笑取乐。 再说说贾元春,没了圣母皇太后的撑腰,后宫嫔妃自是想尽了办法,尤其是薛宝钗。当初她是怎么动自己的,自己就能原样奉还!且,比之百倍! 在六月初,晚上。突然一阵暴雨,霹雳巴拉的下的人心烦。只听,长生殿偏角一处小院子内,凄厉的响起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惊动了整个小院子宫婢、嬷嬷,忙做一团。 这是文昌帝做太上皇的第一个孩子诞生,就算文昌帝不喜贾元春,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来的。同来的还有两位太后与敏太贵妃。黄贵妃自从二皇子惨死后,身子受了打击,一下子疯疯癫癫不少,成日便被锁在院子内不许出来。 新帝得闻消息,也急匆匆赶来。他赶来不过是为了给文昌帝一个态度,你看,我很听话,就是你一个小小妃嫔生孩子,我也冒雨前来。 果真,文昌帝见新帝肩上带雨,很是高兴。两位皇帝一同坐在外殿,而三位娘娘已经移步到了内殿。搁着一座屏风,贾元春正在里面嘶叫。 圣母皇太后听闻,甩了袖子坐到远处。面色不好看。常年受圣母皇太后欺压的生母皇太后见状,也同时坐在旁边,陪着笑。反倒是薛宝钗见了,对着屏风上的风景一笑,轻声道,“我与姐姐本来就亲厚几分,往年我怀凌儿的时候,姐姐常来看我,这下姐姐生产,我自是帮忙才是。不过近来我身子不适,怕给姐姐传染了风寒便不好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候姐姐佳信。”说完施施然坐在旁边。 薛宝钗声音虽然轻,不过里面的贾元春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疼痛时,抽着时间在想,薛宝钗说这些做什么?当下还在想,便又听薛宝钗道,“那年,姐姐送的兰花甚是好看,我见了心情顺畅,凌儿生的也顺利不少,今日我见姐姐这般疼痛,特来奉上。”贾元春一听,顿时面色白,冷汗齐流。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薛宝钗犹如鬼魅的声音咋响,“还不快送进去?” 贾元春抬眼一看,粉衣宫婢抱着兰花进来了。将兰花放在床头,贾元春便觉得铺面而来一股甜腻香气,顿时想起这味道,当下睁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喊道,“不不不......”还未说完话,便觉得肚子一阵巨疼,当下哭着求道,“好妹妹,求、求.....”疼的却是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稳婆也急,刚才好好地,不过是有些不顺罢了,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难产了呢?就连屏风外都能闻到血腥气,可见贾元春出血量多大。 贾元春直觉腹中肿痛难忍,又想着肚中孩儿,一旦自己诞下孩子,文昌帝进来,自己一定要告薛宝钗这个贱人!仇恨蒙着贾元春的双眼,红着眼,贾元春一使劲,孩子出来了。 稳婆手里捧着孩子,第一次接生这么害怕。 这是个死婴啊! 贾元春只觉得肚中少了东西,喜道,“我的孩儿是男是女?” 稳婆战战兢兢的道,“是个小皇子......” 元春听了,心里一笑,自己也有了凭仗。十三年了,自己蛰伏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十三年了,终于翻身了。不过却觉得过于安静,忍着疼痛,起身,道,“快!让我看看我的皇儿。” 稳婆抱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该教给贾元春。贾元春一看,心里一惊,不敢相信道,“难道我的皇儿是个哑巴?”就算是哑巴,孩子刚生下来也是会哭的。贾元春不过是自欺欺人。 文昌帝等的久了,便进了室内,一听元春这话,便知道孩子生了,还是个皇子。不过心里纳闷,怎么自己在外面没听见动静,当下道,“抱来朕瞧瞧。” 稳婆不敢不听文昌帝的话,抱着孩子,瑟瑟抖的跪在文昌帝面前,哆哆嗦嗦的道,“娘娘,生了个......死婴。” 室内一片安静。 稳婆举着孩子,手臂软,颤颤抖抖,却也不敢放下,文昌帝低头,就见孩子面色青,早早没了生气。当下一甩袖子,道了句‘晦气。’便走了。 屏障内,贾元春自然听见文昌帝那句晦气,当下哭喊道,“皇上、皇上可要给臣妾做主啊!”早早没了文昌帝的影子。 宫婢正收拾血盆,一见贾元春的样子,噗通一声盆子掉在地上,惊醒了其他人,只听有一嬷嬷喊道‘血崩了......’ 屏障内很是杂乱。 屏障外,只剩一人的薛宝钗,捂着嘴,笑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翌日,宫里传出消息,贤德太妃昨晚难产而死。小皇子也一并去了。 贾府,贾母王夫人闻言,晕死过去。

64第六十四章 王夫人疯癫恨贾母偏瘫 水榭纵身玩乐薛蟠醉酒 第六十四章王夫人疯癫恨贾母偏瘫 水榭纵身玩乐薛蟠醉酒 贾元春十三年前进宫时正是十四妙龄,原本荣国府受尽宠爱的大小姐,不管是贾母亦或是王夫人就连平日古板恪守的贾政对着贾元春也是红不起来脸,可见当日贾元春在贾府是多受宠。 贾元春当时一个受尽家人宠爱的娇蛮小姐,怎会想到进宫当宫女呢?这一切都要往贾母身上推。贾母原想着贾府一日落寞一日,就连着爵位也是一减再减,元还是荣国府,到了贾赦手上便只剩下一等将军这个名头,且,贾母本就偏爱小儿子,小儿子考了这些年的试,好不容易做了七品小官,贾母心里自然着急。而宫里适时传出小选,贾母见自己孙女元春如花似的样貌,又是青春年华,自然往哪方面想去了。在贾母眼中,自己孙女贾元春可不就是极好的女子么?无论是颜色还是诗书礼仪个顶个的拿出来都是让人竖拇指的,贾母很是自信,虽是小选,不过凭着贾元春的样貌一二年以内定会获得文昌帝宠爱。 贾母如此想着,便找人送了贾元春进去,踏进宫门那一步起,贾元春就与平常女子不同了。平常女子能轻易获得的幸福,丈夫的恩爱,贾元春这辈子是别指望了。 可贾母不这样想,她对贾元春一直灌输着她进宫是为了整个贾家的荣耀,她的身上背负着贾家兴衰。真是可怜,靠一个女子用颜色伺候他人换的整个家族荣耀,贾母在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贾母是高看了贾元春,也是看低了向往高处爬的年华女子。宫里的,哪怕就是宫婢也比寻常人家的丫鬟美貌懂礼,是此,贾元春一熬便熬了十年,才从女官升到贤德妃这个名头。 贾元春怀有龙种的时候,贾母十分高兴,一方面高兴元春有了凭仗,另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眼光,自己果真没有看错。整个贾府都盼望着贾元春肚子里的小皇子,王夫人为此还每天烧香拜佛,只求得上天赐自己女儿一个小皇子。 小皇子有了,不过却是个死婴,而元春更是难产死了。 王夫人听得元春难产这个消息的时候,正陪着贾母说话。自从元春怀有龙种消息一出,王夫人腰板也直了,将那小圆门看也不看,直来直往的随意出入这个贾府,像是她还是住在正房一般。贾母对王夫人也是高看一眼,王夫人以前干的什么糟心窝子事,全都是过眼云烟,就单凭她是娘娘的生母,小皇子的外婆。 宫里差人来报,王夫人算了算时间,笑着满脸生花,对着贾母道,“诶哟哟,这个时间,怕是元春生了?”二人立步,来人的是个年岁极小的小太监,怕是众人嫌着差事不好,惹人生嫌便丢给最小的太监办了。若是喜事,宫里的大太监还不抢着办? 小太监白白净净的,年岁不过十四,经常被人欺负,故已有些阴阳怪气。见了贾母与王夫人,便凉凉的道,“贤德太妃娘娘戌时一刻去了,小皇子也一并去了。” 青朝有例,凡是后宫妃嫔生子或是病死,若是不牵连国事,可在事后的一个时辰内传消息到母家。 王夫人一听,笑容一僵,像是不信,匆匆上前抓着小太监的衣袖,道,“可有传错?怕、怕不是、不是贤德太妃吧......” 小太监睥睨王夫人一眼,挥了挥王夫人紧抓的衣袖,见王夫人倒在地上也不管,自说自话道,“宫里传的消息还能有假?”便扬长而去。 地上的王夫人一听,立马晕死过去了。而旁边的贾母早早捂着胸口倒在了榻上。 待王夫人醒来后,精神便有些不对,见人便上前问,“是假的,是假的。”随后又想起小太监在耳边说的那句‘宫里传的消息还有假?’又给晕死过去。 而贾母,本就是年纪大了,前几年又是为宝玉婚事操心,而后又有贾赦分家之事,早已熬坏了身体。突闻噩耗,自然是一病不起。 七日后,王夫人精神看着也是正常的,这日,阳光正好,王夫人穿着嫣红的衣袍前来给贾母请安。见了贾母,板着脸,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贾母看。 贾母这几日精神才有些起色,身子还是软软沉沉,鸳鸯为了贾母能多吃几口,特意去了小厨房自己亲手做些吃食。如今贾母卧室内只有一小丫鬟守着,见了王夫人来,听着王夫人吩咐,下去守在门口了。 贾母撑着胳膊,费劲的看着王夫人,嘴里软声道,“政儿媳妇身子不好就回去好好休息,我这个老婆子还死不了。” “你怎么不去死!”王夫人怨恨的低声道。 贾母一愣,道了句什么。只听王夫人上前,握着贾母的胳膊,劲使得非常,可见贾母‘诶哟’低喊了声。王夫人贴近贾母的脸,磨着牙狠狠道,“你怎么不去死?”又是重复了一遍。 贾母一听,气的直翻白眼,像是不行了一般,王夫人突的松开贾母,恨厉的盯着贾母,厉声道,“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元春进宫,我的宝贝女儿能这般短命?”恶狠狠的指着贾母,王夫人接着道,“是你,你就是害死元春的凶手,我的女儿地下有知也一并拖了你下去好偿命!”像是想起什么,王夫人低声笑起来。在这安静异常的卧室,笑声显得特别悚然。 王夫人上前走至中央,踉踉跄跄几步,像是喝醉了一般,摇着头,笑着道,“明明是我的女儿,该如何也是听我这个做娘的,你插什么手?还有宝玉,我十月怀胎生下他,你不过一句‘看着有福’便夺了过去亲自抚养,你可曾想过我这个做娘的?”上前几步走到贾母跟前,王夫人接着道,“你看看,听你的安排,受你的教养,他们的下场,元春没了命,宝玉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样子,这就是你安排的‘前途’?” 见贾母往后退缩,害怕自己,王夫人得意一笑,哈哈道,“元春,元春,你睁眼看看,看看你这好祖母,来日索命只管找了她去......”便大笑而去。 再说贾母,被王夫人一通疯话气的全身麻,没了知觉。待鸳鸯进来的时候,便见贾母已经晕过去了,当下又是一通忙乱。在等贾母睁眼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下半身早早没了知觉,且,一只手废了。气的贾母白色白,贾政跪在榻前,哭着道,“母亲,母亲可要保重身子,王氏那个疯妇已经被关了起来。都是儿子不好啊!娶了那么个疯妇,害的母亲受苦受累......” 贾赦在旁瘪嘴,贾珠中举人的时候这话怎么没说,元春怀孕封妃的时候这话你怎么没说,这下却来说。贾赦一向是看不惯自己这个弟弟,倒不是有多喜欢王夫人而就是想跟贾政作对。 床榻边,上演母子情深。贾赦见了无趣,便道了句‘既然母亲身子无碍,儿子就先去了’便走了。自从分家后,贾母便不待见贾赦,贾赦名头为了分家也不好了,自然就没了心思陪贾母做戏,更是破罐子破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贾赦离开后,贾母呜呜苏苏的想说话,却现自己说话也不利索了。当下更是气急,一气急越是说不了话,无奈下,便让贾政先下去。 七月,新帝登基开放恩科,为朝廷选新人才。 盛安帝一年,各地举子纷纷至京都,一个个众是自信满满,谁人不想一跃龙门? 而京都文府中的一处院子,文嘉瑞苦读三年,本来身上就有举人身份,这次恩科也打算一试。儿子有了爱妻有了,文嘉瑞也开始稳定成熟起来。 开考当天,贾环便来相送。贾环是前两届的状元,过来相送还是赵姨娘撵来了,说是让文嘉瑞沾沾自己儿子的好运,倒是后也给探春挣个面子回来。 新帝登基虽然只有两个月,不过变化也是有的,比如这次的恩科,还有徒臻宝的地位。 新帝的同胞兄弟,两人自然亲厚。徒臻芝当皇帝的第一天,便下旨册封自己的兄长四皇子为敬亲王,后代世袭。且就这名头来看,这个‘敬’字可不是再说新帝对着兄长的敬爱么? 七月中旬的天气,京都气温就像是大火炉一般,贾环替考场内的姐夫捏把汗,暗想还是自己当日好,虽然冷了些,起码不臭。七日吃喝拉撒在一个房间,若是天气冷,还不觉得,天气一热,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哪有心思答题?不过这些也轮不到贾环操心,探春早早将衣褥熏过,吃食也备的清淡。 此时的贾环正躺在水榭之上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哉。这水榭不似贾宅里的那座,没了小女儿般的情怀,倒是显得大气十足。四周莲叶荷花随风而动,水榭边上围着一圈的垂柳,清风一吹,摇曳生姿,端的无比凉爽。再看摇椅里的贾环,上身穿着乳白色的打短坎肩,下、身配着一条蓝色的宽松中裤,晃着细白的脚丫,一抖一抖的。若是按显得来看,这么穿倒也普通,可这是在大青朝啊!就算夏日再怎么惹,也不得穿成这样?就是穿成这样的都是下地的汉子,哪有当朝大臣穿的跟个下地的一般? 旁边同坐的徒臻宝剥着桌上放的马奶葡萄,一口一个的喂给正眯着眼的贾环。若是顺手还能摸摸贾环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胳膊,可见福利吃香。 此处乃是徒臻宝的新府邸,徒臻芝特意赏的。搬进来不足一个月,贾环便再此弄了许多自己想要的,比如说水榭里的摇椅,再比如说还有后院扎的一架秋千。 天气热,贾环便经常在徒臻宝这里厮混,倒也懒得回去,再者这几日赵姨娘去了文府,陪探春说话去了。贾环躲懒,特意到了徒臻宝这处,换了衣衫下来,吓得徒臻宝摸着鼻头,撵了一干下人回避,这才笑着陪着贾环去了水榭。下人们得了王爷的命令,自然不敢在这水榭前后出没,没了外人,徒臻宝是打过仗的,自然没有那些刻板的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当下也跟着贾环一样。不过贾环的坎肩中裤都是定做的,徒臻宝只好穿着亵衣,打开了前襟,下、身换了一条宽松长裤,陪着贾环坐在摇椅上消磨时光。 徒臻宝是爱极了贾环现在的打扮,四处无人,徒臻宝得了趣味,眼神一个劲的往贾环胸膛瞟。动静大的,就是贾环眯着眼也不能忍下去,睁开眼,便看见徒臻宝那个傻样,盯着自己乐呵呵的。 贾环随口骂了句‘白痴’。徒臻宝听见了,倒是不气,反而笑呵呵的往跟前凑,小声的咕哝了句。只见贾环听见了,面色绯红,不管是热的还是气的,扭着徒臻宝凑上前的鼻子,道了句色胆包天。而后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似的,笑嘻嘻的,眼神生生一转,流光溢彩,平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魅惑。 看的徒臻宝喉头一紧,巴巴的凑前,可不正像了贾环口中所说的‘白痴’么! 伸出白生生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徒臻宝的心脏,见心脏跳动加快。贾环悠然一笑,倒是又有了几分清丽仙姿,看的徒臻宝心痒难耐,真是扰的人心肝疼! 贾环见了徒臻宝这个傻样,高兴一笑,白玉的足尖一点,飞身到了睡眠荷叶之上,蜻蜓点水,水上踏步也不足形容。虽是穿的不伦不类,不过在徒臻宝眼里,自己的小虞却是这般直爽自得,没有那市侩的俗样。而后又想,就是俗样也是好的。 捏着手中的葡萄,徒臻宝一个巧劲击向立于荷叶上的贾环,目标就是贾环那白生生的玉足。 二人玩乐,自然没有用真功夫。贾环见徒臻宝的架势,足尖轻点,回身在空中转了一圈,再看时,脚拇指处便夹着一颗绿意晶莹的葡萄。 那葡萄本是熟了通透,阳光下晒得更是剔透。不过徒臻宝却没看那葡萄,很是死死的盯着贾环的脚趾。葡萄再怎么剔透,此时也比不上贾环脚趾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葡萄衬着贾环的脚越白皙。 徒臻宝见了,玩心大起,飞奔过去,纵身功法轻盈,动作说不出的好看。到了水榭荷叶处,足尖一点,踢了丁点水溅到了贾环脚面,然后呵呵一笑。 贾环夹着葡萄,一只脚踩从荷叶处转到荷花处,翻身而倒,夹葡萄的脚,微微用力,便见葡萄只见进了徒臻宝的口中。 见中了,贾环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色胆包天的徒小兔子,这下怕了吧?!” 徒臻宝口里衔着葡萄,一点也不嫌弃这是从贾环脚中出来的。当下见贾环这活泼的样子,心里也开心,扑了上去,抱着贾环便是一吻。嘴里的葡萄早在热吻中嚼碎,混着两人的唾液咽了下去,也不知是贾环口中太香亦或是葡萄的香甜,二人吻得啧啧声响。 最后徒臻宝气息不稳,怕贾环掉落水塘之中,便抱着贾环进了小亭子。 将贾环放在摇椅上,贾环此时面红耳赤,红唇齿白,看的徒臻宝□隐隐起立。上前嘬了嘬贾环的红唇,磨着唇齿道了句,“媳妇”。 听得贾环斜着眼,吊着看徒臻宝。 若是别人这么做,定是地痞之极,却见贾环这副姿态很是撩人。蛮横中带着骄傲,高高在上一副天下我有,谁与争锋的模样。这个时候,徒臻宝并不知道有个词便是为了贾环这人造的---傲娇! 徒臻宝早被贾环迷得晕头转向,当下顺着贾环的心意,改了口道,“相公。”心里却想着,口头不算,谁在上才是真丈夫! 贾环得了想要的,扯着徒臻宝的衣领,笑意然然的印了一吻。 徒臻宝抱着贾环,二人又滚在一起玩闹了。 八月,恩科成绩放,文嘉瑞得了前三,只等着殿试跃龙门。 探春得知自是高兴,而小毛孩早已一岁了,此时模模糊糊的能几个音,叫的文嘉瑞抱着狠狠的亲了好几口,自己的乖儿子哟!探春见了,摇着头,笑着道了句,‘真像个小孩!’文嘉瑞听了,上前搂着媳妇,在媳妇耳边轻声道,‘想吃奶了’。听得探春面红耳赤,狠狠的啐了口,羞道,“没个正经!” 二人这厢调笑,嬉闹自然不说。但说百里开外,京郊一处院子,薛蟠捂着疼痛的脑袋,模糊只记得昨日自己逛花楼,喝酒,抱着一个娘们就往床上去了,再然后就是想不起了。不过看着屋内的装饰,显然不是花楼。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腰间横着一条手臂,那是条瘦弱白净的胳膊,再往边上看去,只见侧里躺了一人,此时眉头深紧,狠狠皱着,显然是不适,梦语呢喃。 薛蟠见了,轰的一声,记忆翻江倒海似的上涌,面色是白了青,青了红的。最后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人,赫然便是自己的堂弟薛蝌。 此时薛蝌上半身未着寸缕,白皙瘦弱的胸膛上布满了青青红红的痕迹,久居欢场的薛蟠自然认识,那不是吻痕就是齿印。再往下看,腰间横着被子,薛蟠不敢上手揭盖,此时还能骗骗人,若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该如何呢?愁闷的挠挠头,正呆着,只见薛蝌像是不适,一个翻身,翘腿架在薛蟠的腰间,被子自然滑落。 薛蝌身下风景自然一清二楚倒映在薛蟠眼底。光溜溜的两条白腿,一支架在自己腰间,从中能看两处丰满有肉的丘臀中的景色,粉色的洞眼像是用久了未能合上,中间流着白花花一片,经过薛蝌的翻身,更是流到了薛蟠的腰间。臀上布满了牙齿印,尤其是往中间的地方,大腿根更是一片红斑。 像是不适,薛蝌虽是沉睡着,不由哼哼两声。 听得薛蟠□一震,隐约有了抬头的趋势,气的闹得羞得一并上来,薛蟠狠狠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才歇了邪火。 未从军以前,薛蟠可是正儿八经的花花公子,嫖、妓玩、鸭,哪个没试过?故已,薛蝌身上那些东西,薛蟠一看,便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禽兽事情,可对象不是以前自己随意玩弄的,这是自己的弟弟啊!自己竟然、竟然...... 薛蟠说不下去了。捂着眼,闭了会,再睁开便有了想法。

65第六十五章 薛蝌设计薛蟠心热忙收拾 文昌帝病逝后宫格局 第六十五章薛蝌设计薛蟠心热忙收拾 文昌帝病逝后宫格局变样 对薛蟠来说,玩男孩与玩女的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前后眼儿不同罢了。自己有钱又有能力,多着是的人上杆子贴上来的。就比如说贾府书堂里的怜香和玉爱,刚一见面还端着,手一摸,银票往哪一压,还不是任自己性子? 薛霸王从来不是叫假的。自在金陵,薛蟠就是一副混吃混喝,花天酒地的样儿,薛姨妈宠着,薛父虽说却没动真格,薛蟠从小就养成了好逸恶劳,骄奢意淫的性子。只要是想要的,看中的,哪怕就是这女子有主了,也能抢回来。 后来,薛蟠进了京都,没有因着人命而收敛,反倒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接着好色,接着惹事。直到薛宝钗进宫,这件事对薛蟠影响很大。薛蟠心虽然粗大,可是对于家人薛蟠可是打心眼里在乎的。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想了一夜,薛蟠才想出个头头,先是搬出了贾府,然后接薛蝌和宝琴进京。 在薛蟠的眼里,心里,薛蝌是个特别的存在。 薛蝌小薛蟠三岁,打小薛蟠就跟个多动症孩子一样,爬树翻墙玩弹弓,可是薛蝌不一样。小时候,薛蟠是不太待见薛蝌的,无外乎就是跟薛蝌玩不来。自己在爬树,薛蝌就坐在树下看书,一看一下午,还不是巴巴的念出几声,嘱咐薛蟠小心什么的。薛蟠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念书,没有之一。本来还想着婶婶给自己生了个弟弟,还计划这将自己的弹珠给弟弟玩耍之类的,往后,薛蝌长大后,薛蟠就没了念想。 斯斯文文,瘦瘦弱弱,从小就好静这就是薛蝌。 薛蟠虽然跟薛蝌玩不起来,可是薛蝌十分喜欢跟在薛蟠后头,一跟就是一天,那时候薛蟠嘴上整天嚷嚷薛蝌烦人,却从来没动手撵过薛蝌,更别提骂了。 就这样,性格差异挺大的两人,一玩一童年过去了。 薛蟠是十三岁开的荤,对象就是薛姨妈送来的丫鬟,比薛蟠大两岁。薛蟠自此之后就爱上了这一项运动。在薛蟠开来,只有这项运动才能标示着自己是个男人了。那时候,一想到这,薛蟠就浑身从满了力气。薛蟠开始进妓、院了,而薛蝌跟着进去过一次,回来后,薛蝌吐了,高烧不退。而薛蟠自是被薛父逮着狠狠的打了一顿。 薛蝌醒来后,也不跟着薛蟠了,反倒还就此疏远了。薛蟠那时候正直心热的时候,食髓知味,又被薛父打了一顿,心里对着薛蝌自然迁怒几分。不过想着薛蝌因高烧烧的红红的脸蛋的模样,便小声道,若是他求求我,我还是一样带着他。却不想,就此后,薛蝌专心读书,跟着他父亲开始学习经商,就是看见了薛蟠也是掉头就走。 薛蟠那时候正是叛逆,当下气的耳红脖子粗,再也没理薛蝌了。 兄弟情分也就开始淡了。 若不是薛蟠打算去边关,薛姨妈在京中寂寞,薛蟠是不会请薛蝌过来的。 而一步变步步就跟着变化了。 五年的军队生涯,薛蟠体魄更是健壮,思想也稳重了不少。薛姨妈想让薛蟠娶亲,薛蟠倒不是改了心性不爱女色了,而是觉得无聊了。在家里放个人整天管着自己,这不是有毛病么!还不如现在,想玩了,去妓、院,脱了裤子便上,穿了裤子一扔钱,什么事也没有,方便的很。 若是说五年的军队不仅改变了薛蟠的体魄,更是影响了薛蟠对着男女之事的看法。以前,薛蟠巴不得跟个美貌娘子调个情,送个东西,反正花样多了去了。可这次回来,男女床榻之事,却被看做了泄。什么*、送小东西,有那钱还不如给要饭的。 这一天,薛蟠还是跟往常一样去了妓、院,点了姑娘便进了房间。却不知道身后跟着薛蝌,薛蝌扔了银钱给老鸨,老鸨一听,乖乖的将薛蝌带进薛蟠隔壁的房间。 那花娘哄着薛蟠喝酒,平日薛蟠哪有心思喝酒,扒了衣服就直接上。不过今天被那花娘哄得还是喝了一杯,却没想一杯下肚,头昏眼花,接着就倒地了。 隔壁房间的薛蝌听见动静,进去将薛蟠扶起,拖拖拉拉的扶着薛蟠去了后门。后门处,早早有小厮守着,见薛蝌出来,赶紧上前搭手,将薛蟠弄进马车。 薛蝌揉了揉肩膀,自己一米七三的个子,驮着一一米八五的薛蟠。且薛蟠晕着,全身的力气全都压过来的,能轻松? 这计划薛蝌早早计划好了,若是五年前薛蝌可不敢这么做,而今天薛蟠变了,虽说还是照样好色,可却懂得责任二字。 房间早早点好了香料,是助兴用的。一捧水泼在薛蟠脸上,薛蟠还未清醒,便只觉得腹下一股热流,眼神晕花,见了旁边一具冰冰凉凉的身子骨便压上去了。 然后的事情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薛蝌是真的受伤了,房间里虽然点着催情香,他受了蛊惑,被薛蟠摸着也很滋味,但同时,薛蟠哪有功夫给薛蝌做扩张?薛蝌又是第一次,过程中虽然也舒爽,但第二天醒了后什么痛苦都出来的。薛蟠那活就不是常人能比的,再加上催情香后果可想而知。薛蝌只记得,自己释放了三次后,便受不住了,一劲嚷着不要的,可薛蟠还是照样,再往后薛蝌就不清楚了。 这事要是生在五年前,薛蟠心里害怕,早上面对这个情况,早早提着裤子跑了。可这事生在五年后,薛蟠思索了会,便有了想法。心中虽然震惊,却还是提着裤子出了房门。 薛蟠一出门,薛蝌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有着伤痛。说不伤心是假的,自己操着心思搭着身子,结果人家玩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心里一喜,赶紧闭着眼,不出声。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薛蝌整天记挂这薛蟠,这薛蟠如何走路脚步声如何自然晓得。 薛蟠端着热水盆子进来,搭着毛巾,浸了热水,细细的帮薛蝌擦掉身上的痕迹。这还是薛蟠头一次事后给人清洁,所幸五年的军营生活没有白待,这点动手能力还是有的。两条胳膊先是擦,接着脖子,到了胸膛的时候,薛蟠看着薛蝌白皙瘦弱的胸膛上花花点点的痕迹,腹下一紧,悄声骂了句禽兽,接着动手。 薛蟠是个大老粗,虽说故意放柔了手劲,可力道还是在哪。加上薛蝌一夜的缠绵,身子早早软的不像话,余韵还留在身子处,就是被薛蟠轻碰,薛蝌也不自觉的颤抖。不过薛蟠此时哪里会想那么多,还以为薛蝌是冷的。刚想给薛蝌盖上被子,手不小心蹭了蹭薛蝌胸尖,一声哼吟出口。 薛蟠低头一间,薛蝌胸前的豆豆红彤彤的,肿大的厉害,在这空气中挺拔的让薛蟠咽了口口水。 薛蝌睫毛闪了闪,咽下声响。 所幸,薛蟠此时正心虚着,也没看见。将被子给薛蝌盖在胸上。在水盆里重新拧了手巾,掀开被子,看了眼薛蝌身下,薛蟠就转了头。心里却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经不起事!可一想,自己不弄,难道让小厮过来帮薛蝌擦么?一想到这,薛蟠便紧紧皱着眉头,自己弟弟的身子,凭什么让那些低下的小厮看? 忍着心里的躁动,薛蟠轻轻的将热毛巾覆盖上薛蝌的小腹。那处一片滑腻,白乎乎的早早干了的痕迹,常年混声色场的薛蟠自然晓得那是什么,稍稍换了个坐姿。不动声色的帮着薛蝌擦拭干净,慢慢的到了下面。 薛蝌心底自从有了薛蟠后便未经男女之事。那处自然干净粉嫩。 薛蟠不是没见过小处子的那处,此时看着眼前,便觉得以前的小处子算什么?喉头动了动,热干的喉咙能喷出火一般。薛蟠大手拿着毛巾都是抖得,落在薛蝌那处的时候,薛蟠明显能感觉到手下的东西一挺,烫的他的手也是一僵。 过了一会,见薛蝌未醒来。薛蟠受不了了,赶紧匆匆的给薛蝌清理干净。到了后处的菊花那,薛蟠瞳孔一缩,大手也不知怎么想的摸了上去,只见薛蝌那处一缩,像是绽放了一般,红艳艳的霎时好看。 薛蟠跟鬼上身一般,神智异常清醒,告诫自己停手,手里的动作像是被人指引了一般。薛蟠就见自己将中指轻松地伸了进去,搅动,像是一根不够一般,紧着探进去一根,那处像个小嘴,紧紧的吸着这自己的指头,带着自己的指头,往里面钻。 不知摸到了哪出,薛蝌身子一怔,前处开始高高耸起。 薛蟠一间,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赶紧抽手,不过临走时像是舍不得一般,捻了那处,只见原本睡着的薛蝌睁大了眼睛,眼里水汪汪的留着泪,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身子抖。 薛蟠见薛蝌醒了,神情一愣,看着薛蝌,喃喃道,“弟弟。”而后便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床上的薛蝌好不容易让自己身子平稳下,见薛蟠是这副认错的样子,扯着嘴,冷哼一下,没说话。 薛蟠听薛蝌哼声,抬起头,望着薛蝌的眼,道,“我知道我做了混账事,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薛蟠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说一不二的铁汉子,哪里有过这般犹豫的神情。 薛蝌坐起身,张大了腿,指着自己中间那处,道,“爽么?” 薛蟠神情更是愧疚,急着却是说不出话。 薛蝌复而躺下,腿仍是张开,薛蟠一低头就能看见里面的风景。 “我身子软,没力气,你给我擦干净,这事就当没生,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复而闭着眼,冷声道,“以后好好听大娘的话,别让她操心了。”大娘说的便是薛姨妈。薛蝌晓得,自己越是这么说,薛蟠心里越是愧疚,对自己更是惦记,他就不信了,这样以后,薛蟠还能出去照样吃喝?! 果然薛蟠听了,冒着火,狠声道,“我是那样的人么?”手里的动作却轻柔起来,很快的帮着薛蝌清理了身后。 薛蝌是真的没力气,坐起来都费劲。薛蟠见了,又是帮着一层层穿好了衣服,扶着薛蝌去了一间干净的卧室。这才开口道,“我记得我是去了妓、院吧?”薛蟠不是没脑子,这事生的太奇怪了。 薛蝌听了,笑了。道,“我当是什么。”坐在软榻上,喝了茶,这才道,“昨日你出去,大娘怕你出事,便让我跟着看看,我素来不喜去那些腌臜地方,当下迷晕了你,又怕回府里大娘担心,便带着你来了我这庄子,想着明日跟你一起回去。”薛蝌半假半真掺着说,接着道,“一折腾就是半夜,我见你睡得不舒服,这庄子我也很少来,下人早早歇了,我便亲自动手给你脱了外衫,哪里想你这不动还好,一动就跟吃了春。药一般,压着我......” “你怎么不叫人?” “叫人过来看兄弟乱来么?你自己练武自己知晓你的手劲,我哪里能逃......”薛蝌淡淡的道。 薛蟠一听,心里那点疑问便丢了。当下关心着薛蝌的身体,想要问,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沉默的喝着茶,到了晌午,小厮驾着马车,送二人回了薛府。 马车里,薛蝌闭目养生,薛蟠见了坐在旁边就这么看着薛蝌。这时才现,自己这个弟弟真的很瘦。尖下巴,两颊无肉,淡眉挺鼻,嘴唇倒是肉肉的,还很红。一想到昨日自己亲口允肿的,便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到了薛府,薛蟠扶着薛蝌进了卧室,这才见了薛姨妈。 薛姨妈见薛蟠,爱着一通关心,又不见薛蝌身影,便道,“蝌儿怎么没过来?”小厮刚禀了说二人回来的。 “蝌儿身子不好,受了些风寒刚歇着。”薛蟠淡淡的岔了话题。薛姨妈听了也跟着跑了,倒也没多问,想着休养几日便好了。 自那日后,薛蟠与薛蝌真的还是跟以往一样,二人很少见面,薛蟠一天去当值,薛蝌每天去商铺坐镇。不过像是未变,却也变了许多,比如薛蟠自此后再也没去妓、院找人泄,而薛蝌每日回府,桌上总放着一盅汤羹。虽不是薛蟠亲手熬得,却是薛蟠每日吩咐下人做的。 一晃三月,又到了年关。 这是盛安帝元年的第一个新年。 十五那日,盛安帝宫中设宴,百官进宫朝拜。 园子里张灯结彩,处处装饰。 远处的高位上,文昌帝高坐其中,而盛安帝的座位却矮了文昌帝半个位置。百官一见,心里门清,这说话有力的是谁,不言而喻。 前几日大雪,文昌帝染了风寒,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一下更是坏了。拖拖拉拉的一直没好利索,元说这次宫宴盛安帝主持即可,哪里想文昌帝想的便是在这日子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皇帝’,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拖着病躯,高坐其位,文昌帝见朝贺的百官,心里很是高兴。 伴随着咳嗽声,文昌帝过完了整个宴会。 当夜,文昌帝便开始烧。翌日更是病情加重,前朝又是新的一年第一次开朝,盛安帝自然不可缺席,刚下朝,便匆匆忙忙的往后宫赶,围着文昌帝的病榻,做足了孝子模样。 文昌帝这病也不知怎地,一直拖拉,没有起色,刚到了三月,一日夜里就去了。 是夜,盛安帝痛哭,守着文昌帝的灵堂哭了一宿。百姓听闻,纷纷夸新皇帝是孝子。 半个月后,文昌帝下葬皇家陵寝。后宫格局大改变,两宫太后搬入东西两宫,敏太贵妃仍住在长生殿,封其儿子徒臻凌为嘉王,等年过十四便出宫建府。八皇子九皇子分别封了忠王,信王,年前府邸便造好了,刚过了四月,便出宫了。 薛宝钗听了这消息,倒是难得露出几分真意。自己进宫时上下不得,没了办法只好出其此路,原想着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可现在自己有儿女,有地位,到时儿子长大了,自己便搬出宫随着儿子住去,只望这生平安而过。

66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盛安帝过了年就是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宫里的孩子,都习惯性往大了说,也就是说盛安帝如今十二了。虽说年纪往大了说,可是实际年龄毕竟在哪放着,虽然上面没了文昌帝压着,可真要亲政事事做主是不可能的。 文昌帝当年亲政是十八岁,十五岁登基,让辅政大臣陈公把握朝政三年,还取了陈公年仅十岁的嫡女,如今想来,哪有什么宠爱,充其量不过是制衡交换罢了。 有了陈家的鼎盛先例,新皇又小,朝中大臣纷纷起了效仿陈公的先例,巴不得将自己女儿也推上皇后宝座。朝中如今分派明显,一派是陈公留下的势力,如今是他的儿子接管。这一派姓陈原本是支持三皇子的,后来三皇子去了,急流勇退,只是维护着陈家的光耀。还有一派是清流,以林如海和他的老师为主,就是帝臣,谁也不听谁也不靠,只效忠皇帝。最后一派是乌合之众,是以往支持二皇子,虽是在朝中官位不显赫,却在京都都是有家世的,比如荣国府之流。 自从死了三皇子,上位新帝后,陈家自然开始打开了新帝的主意。既然他们陈家能出一位皇后,那么还能出第二位,且以后的太子一定要从陈家的皇后肚皮出来才行。 陈家有这想法,别的官员心里自然也有。 新皇为文昌帝守孝三个月过后,朝中开始沸腾了。什么新帝登基,后宫缺人,为了大青朝的子嗣,望圣上选秀,以充纳后宫。 在青朝,民间百姓守孝一般儿子为父亲守孝都是三年,不过皇帝不一样,皇帝肩负着国家重任,子嗣绵延,自然不能当三年的和尚不娶亲,故已用三个月代替三年。 若是真的说起来,寻个有势力的皇后虽是以后麻烦了些,可是能亲政快点,但是一旦处理不好到了以后,外戚势力坐大,威胁皇子更甚威胁到青朝当家做主的是谁!眼前的例子就在,文昌帝虽然得了陈公支持,用了三年亲政,可是一直活在或是说被威胁在陈公手下,活的窝囊,直到陈公死后,文昌帝才开始有了动作,不过爱是不敢对皇后不敬,可谓可怜。且,若是没有贾环从中插了一脚,徒臻宝强大后,现在当皇帝的也不可能是徒臻芝。 所以说,又得必有失,且后遗症很大。 反正徒臻芝是不愿意的。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在充盈后宫这条路上,徒臻芝面对的不是一位大臣,而是满朝的大臣,都想将自家的女儿侄女送进来,自然是拼了命的求皇上选秀。 是以,盛安二年,盛安帝大选,青朝凡是位居官位四品以上者或是家中世袭,有女,年十二至年十六,具可有资格。 贾环坐在徒臻宝的腿上,一压一压的,故意逗着徒臻宝,心里却挺甜蜜的,这个呆子,非得等自己满十八才可以,缺一天都不行。倒不是贾环想做,而是两人在一起相处两年来,每每徒臻宝被自己惹了火,却总会压着,抱着自己喃喃,从‘在等两年’到‘在等二十天’。每每听到了,贾环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甜蜜与犹豫。他上辈子对于性向一直模糊,对女人提不起劲,后来试了男人才觉得好了点,不过所有的经验都是自己在上压人的,可从来没有被压过。 贾环有洁癖,不重。凡是从医的都有那么一点,贾环也不例外。当年第一次找人的时候,特意让助手找了个处子,对于女人来说处子都不好找了,更别提男孩了。不过有钱什么都好办。那个男孩刚满十八,样貌已经很模糊了,记不得,贾环只记得自己每次泄的时候,那个男孩都洗的干干净净,二人没有接吻,没有爱抚,贾环更是不允许那个男孩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后来试了几次,贾环就觉得无聊的很,便打了人。 现在想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高位,哪有被人压过?不过一看到徒臻宝结实的肌肉,还有铜色的肌肤,贾环就有点下不了口。 可,难道真的让徒臻宝压自己么? 贾环有些犹豫。 身下硬热的物什顶着自己的屁股,贾环心里一下回了神,再看徒臻宝双眼冒火,咽喉还干咽了一下,贾环就知道自己又将人的火给挑起来了。身轻的一下跳起,还未离开便被徒臻宝一把搂在怀里,男人此时的声音特别的性感,一手摸着贾环的屁股,一手搭着贾环的背,凑在贾环耳边,悄声道,“还有三天。”说完,一笑。 徒臻宝呼出的气,热热的,直接窜进贾环的耳朵里,激的贾环腰间一软,腰上那只手,慢慢的抚摸,刺激的贾环衣服底下全是一层鸡皮疙瘩,头皮有些麻,贾环从来不知道自己就单是徒臻宝一摸,就能变成这样。 心里有些怪异,贾环挣开了徒臻宝的手,一翻身,坐到了旁边的躺椅上,若无其事的道,“你就任由那群恶狼吃了你那白兔似的弟弟?” 徒臻宝见贾环转移话题,一笑,虽然话题转移,道,“他是皇帝。”这就是答案,他是皇帝所以不能依靠自己一辈子,他是皇帝就要学会忍耐。 贾环闻言不过一笑,若皇帝不是徒臻宝的弟弟,他也不会过问半句。 且说此选秀条件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贾府,贾母自从被王夫人气的偏瘫后,经过了半年的休养,身子倒也好多了,胳膊也能活动,就是腿脚不灵便,每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让下人推着自己出去晒太阳。或许因着腿脚不灵便,贾母的脾气也开始暴躁了,平时好好笑着,突然就了怒,吓得整个院子的下人全都是战战兢兢的服侍。 而以前特别受贾母偏爱的贾宝玉自此也遭了罪。因为是王夫人害的贾母失了腿脚,贾母心中迁怒,本来是想让贾政休了王夫人的,没想到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升了官,如今贾政是得罪不起了,是以只将王夫人关着,对外宣称,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而没能办了王夫人,贾母自然迁怒到贾宝玉身上,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舍不得说,后来腿脚不灵便显露出来,什么都要人伺候,又时还控制不住大小便。这对贾母来说是耻辱,性格也开始慢慢扭曲了,再见贾宝玉请安的时候,往往冷声冷语,贾宝玉虽然花心,但是对贾母确实孝顺。想着贾母身子不好,就多处忍让,有时还故意讲些事逗贾母高兴。 贾母往往被哄几句,心里的火就熄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且,贾母心里一直想着宝玉来历不凡,生带宝玉,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的。自然没有下重口。 得过且过,贾宝玉也就这么夹缝生存。 且说今日,贾宝玉哄了贾母,说起来新帝要选秀的时候,贾母一听,便记在了心里。 翌日,王熙凤跟着邢夫人来给贾母请安。自从王熙凤得了男孩,邢夫人看着喜欢,经常往王熙凤那跑看孙子,而王熙凤见婆婆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心里高兴,对着邢夫人更是好了几分。现如今,婆媳二人倒是比以前好了。 鸳鸯给贾母腰后垫了软垫子,扶着贾母坐了起来。 贾母见是王熙凤进来,眼睛一亮,拖拖拉拉的说了许多。王熙凤总算是听明白了,当下气的脸色白,可顾着贾母的身份没敢顶嘴。只是笑着道,“巧姐年龄不够,怕是进不去......” 贾母听了贾宝玉说的选秀自然打的是选秀进宫的主意,如今贾府上下,算上金贵的女孩子就只有巧姐一人有资格。所以,贾母就将心思放在了巧姐身上,按她想,若是巧姐封了妃,贾府的好日子不是又来了?却不想,巧姐如今只有十岁稚龄,进那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贾母听王熙凤这么说,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邢夫人听明白了,只觉得贾母越来越老糊涂了。邢夫人经常去王熙凤那看孙子,顺带着也会逗逗巧姐,自然爱了巧姐几分,如今一听贾母这么说,再看自己儿媳苍白的脸。分家有了四年,邢夫人在这贾府也开始了说一不二,起码是在这后院内,当下笑着脸,道,“巧姐年龄是小了些,这些年我看着巧姐长大,越看越疼人爱,还想着多留几年,到时候找个好夫婿呢!” 王熙凤这么说贾母已经黑了脸,如今在听这个木头的邢夫人这么说,当下怒了,道,“我说什么就什么,让政儿过来,明日就替巧姐报名去!” 王熙凤一听这话,气的脸色涨红,站了起来,狠狠的道,“我看谁干动我女儿!”见贾母怒瞪自己,王熙凤气急反笑,道,“老祖宗怕是忘了才去的元春了吧!”说完就走了。 回到了屋子,王熙凤抱着巧姐一个劲的哭,贾琏见了,觉得不对,问了几句,王熙凤一五一十的说完。贾琏听了,站起身,皱着眉头,狠骂道,“折了一个不够,还想惦记我们的。”牙齿咬的死死的。 当天晚上,贾琏就跪在贾赦面前,求着贾赦,将话说明白了。贾赦是好色,不过却也不是没有理智。巧姐今年九岁,就算谎报进去,那什么地方?能是巧姐待得? 当下去了贾母院子,细细说道,反正就是不同意,谁爱去谁去,别想打巧姐主意。 经这一事,当天贾赦走后,贾母就病了,这次比以前更严重,整个身子都瘫了。 贾母如何,贾府如何,贾环此时什么也不知。 六月十八,贾环十八岁生辰。徒臻宝惦记这天已经很久了,早在三日前,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贾环请了假,拖着贾环就到了京郊一处温泉庄子,说是要好好过过生辰。 见徒臻宝这架势,贾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人在庄子里前两天,不是练武就是看书,到了晚上,贾环还会让徒臻宝吹一曲。徒臻宝执着一管玉箫,面对着月光,声音低低而出,声音时而战栗时而萧瑟,听得贾环闭着眼,觉得像是站在千军万马面前,一战而过,战场之处,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一曲毕,徒臻宝负手而立。 贾环靠在一棵树上,睁着眼,就这么看着徒臻宝。 二人都未说话。贾环在看着徒臻宝,而徒臻宝想起了那些逝去的生命。许久,夜色沾衣,徒臻宝拉着贾环的手,小声道,“抓紧了。” 二人手紧紧相连。回到房间时早已过了子时,也就是到了新的一天,而这天就是贾环的生辰。 不过,这一夜,徒臻宝只是抱着贾环睡了一夜。 翌日,庄子内开始张灯结彩,外人不见里面如何风景,里面全都是徒臻宝信得过的人。红烛,双喜,还有徒臻宝早在半年前准备的喜服,二人都是男子,自然没有什么凤冠霞帔,都是简单的一袭红袍,黑高高束起。贾环玉面娟秀,身姿挺立,徒臻宝硬气俊朗,武威雄壮。二人并立而站,拜天,让二人相遇,遥拜京都赵姨娘,感谢赐予贾环生命,对拜,谢谢你,能陪我一起走下去。 庄子里没有宾客,自然不需要招待。徒臻宝拉着贾环的手往后院走去,房间内,早早点了红烛,温泉水引接而来,偌大的池子,二人□相对。 徒臻宝铜色的肌肤衬着贾环更加白皙,二人紧紧相贴,互相交融。 红烛下,红帐翻滚。 同年,十月,选秀结束。 新皇后乃是一二品大员的嫡女,那二品大员姓苏,是个大儒,清流之辈。而他的嫡女,年芳十三,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品貌不错的女子。 不过,虽然其父官居二品,可势力并不大。徒臻芝选这样的女子当皇后,看见是想避免外戚干扰朝政的想法。皇帝大婚,普天同庆。 两年后,盛安帝亲政。 同年四月,盛安帝手段雷厉风行,先是拿了京都荣国府开刀。不知道谁人递了证据,当年王夫人为了给娘娘盖省亲园子放例子钱给捅了出来,虽然早早分家,这事不干荣国府贾赦的事,可是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国孝期间,私养外室,强买强卖,总之一系列是证据都摆在面前。 树倒猢狲散,这句老话说的没错。 荣国府最后削了爵位,贾赦叛了两年,罚了三万两。而贾政更是撸了官职,判了三年牢狱之灾。王夫人杖责而死,贾母自此事气的一命呜呼。 其后,朝中官员吓得战战兢兢,没想到看着绵软可欺的盛安帝竟然下起手来这么不含糊,都缩着头,避着风头。 事后两个月,宁国府也遭了秧。削了爵位,罚钱,坐牢。 倒是以前早早嫁出去的贾家女儿倒是难得几分平安。 贾琏带着邢夫人与王熙凤和一双儿女搬进了新买的小宅子。那宅子只有两进两出,若是放在以前,贾琏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如今,家里抄家,钱财早早罚完了。就是这座宅子,还是王熙凤变卖了嫁妆买的,剩下的余钱,自然是留着一双儿女生活。 王熙凤抱着女儿,看着女儿如花似的脸蛋,若是在早生两年,就能早早替她寻个好人家,现在也不知道以后的夫家如何? 心里虽是痛苦,可日子还要过。 贾琏倒是经此一事,长大了不少,改了风流的毛病,拿着王熙凤给的本钱,开始经商。 而贾宝玉与史湘云二人自然是不可能跟着贾琏他们过日子。拿着贾母最后留给贾宝玉的嫁妆,买了个小宅子,带着几位丫鬟,曾经活泼的史湘云也开始为生计愁。自王夫人杖责而死,贾政入牢后,贾宝玉便一蹶不振,每日浑浑噩噩的,整天整天念着林妹妹,宝姐姐。史湘云听了,趴在被子里一通好哭。 自此红楼谢幕。 三年后。 敬王府内,一道白光乍泄,直通天际,在追溯源头,只见翠竹深处,一白衣飘飘男子,立于竹尖,那白光就是从他身上散的。男子面容妍丽,却不会让人错认,此时,神色痛苦,被白光笼罩,不消片刻,白光停止,男子身形一软,直落而下。 只见,地上一黑衣男子直接而上,抱着男子坠落在地,动作轻容,面色心疼,对着怀中男子轻声道,“小虞?可有事?” 那怀中男子慢慢睁开眼,只见流光溢彩,精神烁烁。 扯着一个笑,道,“第五层成了!” 黑衣男子闻言,跟着一笑,捏了捏白衣男子的耳垂,道,“人没事就好。” 说着,身形极快,一晃眼便出了竹林。 五年后。 贾环坐在竹椅眯着打盹。 一个十二岁,穿着蓝色衣袍的小男孩围着竹椅打转,身后还跟着一个八岁红褂子的男孩子。红衣男孩拉着蓝衣男孩的手,悄声声道,“哥哥,你小心舅舅晓得了揍你!”男孩虽然长得机灵活泼,可说起话来一点不含糊,挥着拳头虎虎生风,争取吓着哥哥,赶紧撤退,要是舅舅醒了,他们俩都得完蛋。 蓝衣男儿一个转身,凑上前,对着弟弟嘘了一下,小声道,“别说话,小心吵得舅舅醒来!” 红衣孩子瘪瘪嘴,心里想,你那大嗓门就算是吵也是你把舅舅吵醒了。 只见蓝衣男孩小手偷偷摸摸的往贾环腰间一处玉佩摸去,刚碰到了,冲着红衣男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就见弟弟吓得跑了。男孩撇撇嘴,心里想着弟弟胆子真小,一回头,见舅舅坐在椅子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跌了个屁股蹲。 贾环手里颠着男孩刚拿的玉佩,磨牙一笑,道,“毛孩,皮痒了是吧?” 那地上的男孩就是探春的大儿子,大名文煜戚小名毛孩,刚刚跑走的那位是小儿子,文煜坞,其父为了起名方便,直接用了孩子的月份谐音,小名这次倒是没敢给赵姨娘起了,文煜坞小名叫龟龟,不过是贾环的杰作。 自八年前,赵姨娘晓得徒臻宝跟贾环的关系,狠狠的哭了一场,然后整天惦记着贾环无后,那时探春刚好怀第二胎,便想着让探春将孩子过继给贾环,以后好给贾环送终。文嘉瑞也是同意了,虽然很心疼。 不过孩子生下后,贾环养了不到一个月便送回去了。没办法,徒臻宝那家伙巴不得一天全黏在自己身上,哪有时间看孩子,不过孩子虽然送了回去,不过那一个月的费神可是让贾环恨得牙痒痒,报复性的给小孩起了小名,龟龟。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盼望小孩长命百岁。 文嘉瑞气的要死,不过在要孩子和要孩子名上,文嘉瑞还是果断选了前者。 不过毛孩长大了,对自己的小名尤为排斥。老想着换名字,后来贾环听了,一顿好揍,屁股肿了几天,还是持之以恒的要改名字。贾环被闹得没办法,就说,只要你能拿掉我腰间挂的玉佩,你就想叫什么叫什么!绝不干涉! 龟龟一听,凑上前,也要换。 兄弟二人达成共识,才有了今天这事。 不过毛孩已经被贾环逮住了十次之余,每次失败作为惩罚,贾环都是扒着裤子,一顿好揍!这才吓得龟龟跑了,而毛孩显然是越挫越勇! 毛孩捂着屁股,就是不脱裤子。 贾环见了,大手一拉,将孩子拉倒自己腿上,裤子一扒,啪啪三下。 打完后,只见毛孩脸色涨红,疼倒是罢了,就是羞耻!自己十二岁了,还被舅舅扒了裤子大屁股,都被同学笑死了! 红着眼,喊了句,“走着瞧!”说完,看都不敢看一眼贾环,赶紧跑了,心里却想着弟弟没义气,一辈子叫龟龟! 毛孩刚走,就见徒臻宝端着一碟西瓜过了。搂着贾环坐在椅子上,看到落跑的毛孩,笑着道,“多大了?跟孩子这么玩!”说着,便随手喂了贾环一角西瓜。 西瓜早早被冰的凉爽,一块下去,贾环眯着眼。嘟囔着嘴,“你懂什么?!” 徒臻宝摸了摸贾环的嘴唇,接着喂了一块,这才道,“小芝说把四皇子过继我名下,你要是喜欢孩子,拿过来玩玩倒是可以的。” “你们皇家的孩子哪有毛孩这么好玩?”话是这么说,不过徒臻宝爵位还要继承人,皇位就那么一个,挣得死去活来,倒不如给了徒臻宝,日子比皇上还舒服。贾环是见过四皇子的,三岁大的孩子,软软糯糯的,却端的沉稳,倒是好笑又悲哀。其母妃难产,原是被养在另一个妃子下,不过前段时间,那位妃子有了身子,顾不过来,皇上见了,便问徒臻宝要不要。 徒臻宝揉揉贾环的头,在贾环嘴上亲了一口,心里知道贾环这是同意了。当下道,“明日一起进攻接孩子回来吧!” 贾环点点头,啃着西瓜。 贾环如今三十三,面貌没多大的变化,就是三十八岁的徒臻宝也跟二十多岁的样子一样,若说变化,就是气质。贾环是越活越小孩了,徒臻宝倒是越来越沉稳了,看的贾环整天叫徒臻宝徒老头。 翌日,四皇子徒轩斐正式成了敬亲王的嫡长子,贾环恶趣味犯了,特意为小孩取了个小名字,呆呆。谁让四皇子太过老成,小小年龄就端着一张脸,看的贾环牙疼,特意为小孩取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名字。 贾环却不知道,以后三个孩子长大后,众是持之以恒的要拿了贾环腰间的玉佩。要知道,玉佩只有一块,而想改名字的孩子有三个呐! 盛安三十年,年仅五十二岁的敬亲王逝。 一辈子无尚荣宠的敬亲王却未娶一女,坊间传言,敬亲王打仗时坏了身子,没法要孩子。盛安帝敬爱兄长,特意过继了自己的皇子到敬亲王名下。 传言很多。 却不知,敬亲王的陵墓中,只有一副盔甲衣服。 而同年随着敬亲王一同去的,还有青朝大学儒贾环,却也不知其墓在哪里。 而后,年过一年,朝代更替,史上记载也不过是寥寥几笔。却不知,此二人正逍遥游。

67番一,双薛。 番一,双薛。 薛蝌双手捧着汤盅,外面鹅毛大雪,纷纷而落。书房里小厮早早点了碳,自己从商铺回来便是暖的,不过在暖也敌不过桌上的热汤暖。 今日的汤是甜汤,红枣枸杞人参汤。大补。 薛蝌想起前日,二人相见,薛蟠不过是拉了自己的手,当时问自己如何手这么冰冷,自己当时不过是淡淡两句‘天冷了,体寒。’没想到今日便在桌子上见了这大补的甜汤。 慢慢的,一口一口,像是品尝世间美味般。待一盅甜汤见底,薛蝌还是捧着汤盅,明明是瓷器做的冰凉物件,愣是暖成了烫人心胸的手炉。 本该是喝完了甜汤要看账册的,年关将近,商铺最是忙乱。哪处铺子造假,哪处铺子效益不好,哪处铺子管事需要提示......这本都是事,都需要薛蝌操心。 自从宝钗当了贵妃起到现在的太贵妃,薛家的生意自然是一日好过一日,钱财滚滚,外人多是眼红,心馋,却不知打点的操心的也多了。 有宝钗的凭仗,薛家的生意更应该童叟无欺,信字为本。薛蝌就怕底下仗势欺人,以假充好,坏了娘娘的名声不说,更是会坏了薛家皇商的名头。树大招风,出头的橼子先烂,这些道理薛蝌如何不懂? 自是,管理商铺起来,更是比以往更操心。 短短五年,倒是一日少过一日的睡眠,胃口欠缺,身体自是跟着亏空。 薛蝌没空打理自己的身体,操心这商铺更担心着远在边关的薛蟠。多少日夜,午夜梦回,薛蝌一头冷汗从床上惊醒,梦里的内容无外是千篇一律,关着薛蟠。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人在军营中造人欺辱。每每自此梦中惊醒,薛蝌都是难以再次入眠。 五年下来,前去边关的薛蟠倒是一身的腱子肉回来,壮实结实。而整天在家养着的薛蝌少爷却瘦弱了。 薛蝌小薛蟠三岁,五年前薛蟠十八,薛蝌十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担心忧虑,操心过重,竟在这五年内没长几分,反倒瘦弱了。倒是薛蟠,原本就粗大的身高,竟有长了。两人如今站到一处,薛蟠愣是高薛蝌一头还要多。 还记得薛蟠回来第一次见到薛蝌时,惊吓的以为弟弟病了,拉着没肉的双手,紧张道,“你这五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薛蝌摇摇头,将脑袋中的那些回忆丢去。 心里该好好筹谋一番,自那日过后,薛蟠倒是乖了很多,对自己也是上心,可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薛蟠的心,整颗心! 年初六,薛宝钗宣薛姨妈进宫小住。薛府上下就剩薛蝌与薛蟠二位主子了,宝琴陪着薛姨妈进宫了。 且说当日,薛蟠去了敬亲王府,当年他们几个都是徒臻宝的手下,又是一起拼过命的,虽说有身份阶级的差别,可薛蟠本来就是个愣子,徒臻宝在军营中也不拿乔,几人关系处的自然亲厚。如今到了京都,薛蟠虽然被封了官,不再是徒臻宝的亲兵,可五年的关系在那放着,没事就去敬王府找徒臻宝喝酒聊天。 过年更不必细说。 薛蟠带着薛家商铺里的好酒,到了敬王府一看,哟!吴智吴猛两兄弟早都到了。 今日贾环陪着赵姨娘去看望探春了,没空搭理徒臻宝。徒臻宝难得闲着空,便约了几人到王府喝酒,比划。 两日前下的大雪早早停了,敬王府不比四皇子那般小巧没个景致,现在园子里到处都是美景。薛蟠是个大老粗,见到这番好景都忍不住嚷嚷要在园子里喝酒。 吴智取笑薛蟠学人家文人附庸风雅! 薛蟠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摇晃着酒瓶里的酒。 徒臻宝倒也觉得在这雪景之中,喝上几口热酒,练个武,比划比划,挺是有趣。当下便同意了。 八角亭子里,下人们早早架起了酒炉,烫好的热酒咕嘟咕嘟作响,旁边摆着几碟下酒菜,四人坐着凳子,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守着规矩,几杯好酒下肚,一个个都开始吹嘘起来。尤其是薛蟠,嗓门大的瞎嚷嚷,什么当年咱们也是这么在河边喝的烧刀子,那北风一吹,吹得脸一个个口子...... 吴智吴猛紧贴着不说话,尤其是吴智握着酒杯放在唇边,笑呵呵的看着薛蟠犯傻。吴猛一粗爷们,此时搂着吴智,不住的在耳边细细叨着,莫要多喝了之类。 薛蟠心眼本来就是粗大,原来五年吴智吴猛这般亲密也没作多想,可几月前他才和薛蝌生了关系,心里小人正在作祟,此时一看这兄弟两人这般亲密,倒是生出许多心思来。也不说话了,净是盯着吴智吴猛二人看。 吴智心细,又机灵狡猾,五年军营生活虽然没怎么上战场打仗,可有些坏敌小手段可是厉害的紧,就连薛蟠这个粗眼子都不敢招惹,可见其人心眼活泛。现在见薛蟠盯着二人看,吴智倒是爽朗一笑,举着酒杯道,“看出什么端倪了?” 吴智那笑盈盈的画面吓得薛蟠一抖,酒杯里的酒都散了出来。又听吴智这么问,心里不肯定,却不敢贸然相问,只投给高坐的徒臻宝一个询问的眼神。 徒臻宝淡淡道,“人家两人没想着瞒你,不过五年了,你也看不出来......”对薛蟠这脑子实在是高看了。 吴猛听了,不在意,哈哈一笑,道,“我跟小智虽然是兄弟,不过我俩从小相依为命,这辈子谁也甭想□来......”毫不在意的承认二人关系,而后一饮为净,严肃道,“要是你瞧不起我们兄弟二人,咱们这兄弟情分就到这了。” 薛蟠听了吴猛一通话,心里一激灵,赶紧道,“哥哥以前交的兄弟多了去了,你们那算什么?喝酒喝酒,可别再说这些坏兄弟情分的话......” 在大青朝,好男癖多了去了,有的官员或是世家子弟没个结拜兄弟还会让人嘲笑,嫌不够风雅。倒是真正相守一辈子的却是少之又少。薛蟠嘴里说的交兄弟,便是指的以前玩的男孩。 吴智听了,嗤笑一声,道,“你那算什么交兄弟?不过就是花花肠子!” 薛蟠经常被吴智取笑,倒也不生气,扯着大嗓门瞎嚷嚷喝酒喝酒...... 酒宴结束,薛蟠口中虽然不在意吴智吴猛的关系,可是心底老是想着薛蝌,想薛蝌白净瘦弱的身子,想薛蝌细心聪明的样子,还有偶尔为之的骄傲...... 这些一团团的化成了薛蝌那日光着身子在自己底下的浪样,如此一想,酒精一迷,底下的帐篷更是支的高了。 薛蟠晕乎乎的坐着马车,小厮搀着薛蟠进了薛府。薛蝌早早知晓薛蟠今日去敬王府喝酒,此时正是等在门口,一见薛蟠喝的这副醉样儿,心里又是气又是恼。气薛蟠喝的多伤身,恼薛蟠不知深浅,若是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自己这几个月白冷淡了! 指挥着下人将人搀进了卧房,自己亲手喂了薛蟠醒酒汤,又是拿着热毛巾一遍一遍擦洗。 过了半刻,薛蟠缓过劲来,毕竟以前烧刀子那么烈的酒都是当白水喝的,今日会醉不过是心里有事。此时睁开眼,便看见烛火下薛蝌拿着巾帕擦着自己的脖子,薛蟠心里一热,当下拉着薛蝌的手。 房间内只有二人,薛蝌见薛蟠拉着自己的手,面上坦荡,心里却如鼓作响,砰砰砰的。 薛蟠以前混的时候想过自己的妻子,一定要长得漂亮,床上玩起来要荡,听自己的话,不瞎管自己,自己想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回来了,漂亮的小娘子还能让自己吃个痛快!一定要软软的,柔柔的,两个□一定要大,这样揉着爽快...... 后来,从哪吃人的战场回来,见惯了生死,对着男女之爱冷了很多,想着若真的要找个妻子,一定要懂得关系体贴自己,自己喝醉了会亲手帮着自己收拾,要聪明,自己这么笨一定要娶个聪明的,要回管家,要孝顺自己妈,最重要的是能走进自己心里,想起来就是暖呼呼的...... 刚才那么一瞬间,酒醉后的头疼没了,心里只剩下暖呼呼,烫的自己心里像一汪水一般。 “蝌儿,我这个人笨的很,你打小就比我聪明,会读书、会算账、会讨人欢心......”薛蟠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怕薛蝌听不懂,急急的道,“你愿意跟我么?我誓我会对你好,只要你一个人的,我再也不逛窑子了......” 薛蝌低着头,哑声道,“要是为了当日那事你做出这般违心誓言,我薛蝌不要也罢!” 听这话,床上的薛蟠坐起,拉着薛蝌的手,粗声道,“我嘴笨,说不了好听的,我只道,你能让我心里暖,这几个月,你处处避着我,我反倒心里惦记的慌,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以前,你那时候小小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整天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我每想到这儿,心里就是软的。我承认,我瘪气,不敢担着兄弟乱来的罪名,可人这一辈子,一个刀剑无眼便要了性命,我能活着回来,就是老天爷爱护,剩下的日子,全看着我自己的痛快!”说到此,抬头摸着薛蝌的脸,小声道,“五年前你还是白白胖胖,如今不过是五年,你就瘦成这个样子......”无不心疼,道,“你给哥哥说,你愿意跟着哥哥么?若是愿意,哥哥护你一辈子,不让人欺负,要是不愿意,哥哥也护你一辈子,谁也不给欺负!” 薛蝌双眼泪流,红着眼,点着头,道,“我讨了哥哥的欢心么?” 薛蟠特别喜欢听薛蝌叫自己哥哥,当年两人疏远后,这称呼便很少叫了,都是你我相称,如今能在听见薛蝌这么叫,心头一阵荡漾,抱着薛蝌,赶紧道,“讨得讨得,你都快讨得哥哥没了心肝!”说完,便捧着薛蝌的眼泪细细吞咽了进去,咸的,心头苦。想着以后,不叫蝌儿流泪,就是哭,也是幸福的,是甜的。 俩人正是情浓,薛蝌一改往日的精明,此时软软靠在薛蟠怀里,倒是难得几分弱势。 薛蟠本来酒精上头,心里又是痛快,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当下心情激动荡漾,恨不得压着薛蝌从来一遍那让自己忘掉的景致,小弟弟更是涨的老高。 心里寻思着,一遍握着薛蝌的手往自己那处放。薛蝌触手火热,高高耸起的地方,让薛蝌心惊的同时有骄傲,薛蟠对自己情真意切可不是让人骄傲的么!当下也不矫揉造作,动作上下滑动。 薛蟠生性本来放荡,虽然五年改了不少,可骨子里的旺盛性、欲还是改不掉的。当下麻溜的脱光了自己的衣衫,又将薛蝌的白色衣袍扒了个精光,拉着被子将二人覆盖上,薛蟠久经声色场,自然知晓男人那里摸着弄着让人痛快。当下手里捏着薛蝌软软的根子,嘴里也不闲着,两颗红梅一口一嘬,先是用唾液打湿,慢慢的再用牙齿细细啃咬,另一边也不放过,另只空闲的手不住的抠弄。 薛蝌不一会便得了趣,低低呻、吟,底下握在薛蟠手里的小蝌慢慢长大。 薛蟠见了,自信一笑,用唇舌一层层描绘,愣是将薛蝌全身上下都未放过,连那白皙孱弱的脚趾都是一根根含了进去逗弄。 薛蝌哪里经过这副阵仗?早早缴械投降了一回,身子也软的任由薛蟠玩弄。当日二人做的时候,虽点着催情香,然薛蝌情热起来,可薛蟠没了理智动作粗鲁,又没扩张又没前戏,捣的薛蝌只是痛和麻,哪里想今天这般痛快?! 薛蟠虽是猴急,原先他从未给人做过,都是那些小皮子伺候他的。如今见薛蝌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心头热热的,底下更是涨的老高。却不敢粗心,还是忍着火气,先给薛蝌拿着软膏进行扩张。 薛蟠用嘴伺候薛蝌的时候,薛蝌早都情动,泄了一回,那汁液早早流进了菊花里,薛蟠如今做起来倒也方便。没了几下做好了扩张,薛蟠扶着自己的利剑,一层层开疆扩土的劈开了薛蝌最柔软的那处。 薛蝌‘啊!’的一声,倒不是痛,而是胀,心里面更是热,终于,薛蟠的整个心全是自己的了。 薛蟠是力量型的住,进去后,见薛蝌没有痛苦的反应,加快了度,一下一下净往薛蝌那敏感处戳。嘴里也不歇,不是噙着薛蝌的嘴,就是吃着薛蝌的红梅。底下动作更是迅猛,跟个打仗一样,只管冲锋陷阵,一头往进钻。 嘴里还在耳边说些下流话,道,“蝌儿,叫哥哥,叫一声哥哥听!”每每说到哥哥二字,劲给足了,愣是又进去几分。 顶的薛蝌头皮麻,身体跟过了电似的。 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干不了,听见耳边薛蟠说话,连反应都没有,顺着薛蟠的话哭道,“哥哥,哥哥,哥哥、慢点、慢点......”而后便是破碎的呻、吟。 薛蟠听薛蝌叫自己哥哥,底下跟个气球一样,又吹大了。吓得薛蝌攀紧了薛蟠的肩膀,呜呜呜的咬着薛蟠,不说话。 “小娘子,乖蝌儿,叫声相公来听听......”薛蟠在床上一向都是强势的,尤其见薛蝌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火气更是上来了,就想逗薛蝌,见薛蝌面色绯红,就跟个不要命的一般。 薛蝌原是不愿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薛蟠见了,邪邪一笑,停着进出的动作,不做声。 薛蝌马上就到了,如今造薛蟠这么欺弄,眼角流着泪,呜呜的道,“坏蛋、坏蛋!” 薛蟠见薛蝌哭了,心里一软,不敢逗弄的太过分,搂着薛蝌的脸,吻去泪水,低声道,“是哥哥坏蛋,是哥哥坏蛋。”说罢,底下的动作又飞起了。 薛蝌被薛蟠舌头舔在眼角,缩了缩睫毛,软软的凑在薛蟠的耳根便,道了句,“相公!” “得嘞!”薛蟠一吆喝,动作温柔了几分,抱着怀里的宝贝疙瘩,笑着凑着薛蝌耳边道,“小娘子~” 二人一阵情酣,床帐摇晃的厉害,就是那木床也是咯吱咯吱作响。只听里面薛蝌细微的一个闷哼,便不作响,而床子像是要坏了一般,比刚才还快乐几下,便停止不动,随后便是薛蟠粗粗的喘气。 过了片刻,只听薛蟠道,“虽然没吃饱,不过为了把蝌儿养白胖了,今个儿先停停,以后可要听哥哥的话,好好吃饭,少操心。”难得粗汉子还懂得关心人。 薛蝌累的早早晕睡过去。 薛蟠光着身子,随意披了件外袍,端了热水,亲自帮着薛蝌细细擦拭,犹如一开始那样。不过,这一次,薛蟠可是会光明正大的吃个豆腐,没办法啊!这是咱的小娘子!

68番二,生活。 番二,生活。 盛安十年。 徒臻宝三十二岁,而贾环二十七岁了。 八年前两人便同赵姨娘说了,赵姨娘虽然伤心,可是碍着徒臻宝王爷的头衔不敢说不,心里硬是觉得自己儿子吃了亏。贾府一个袭爵的小老爷都是这儿养一个,那儿纳一个,哪有什么长久的?更别提这个权利滔天的王爷了,能对自己儿子一心一意么?两个男子在一起又没有后代,还不知道环儿要受多少苦呢!如此一想,赵姨娘每天每天对着蜡烛哭,还不敢让贾环看见,要是知道了,凭着环儿的性子,还不得找敬王爷理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环儿。 说到底,赵姨娘还是不相信两人真心相爱。没办法,身份相差太大,思想又受这个时代的局限。青朝男子交好也有,算是风雅之事,名义上都是交巾兄弟,谁家大户没有一两个兄弟?不过不娶亲,只跟着‘兄弟’过日子的却是没有,为此赵姨娘才担心。 不敢对着贾环哭,只好找了女儿哭诉。探春听了,倒是看得通透,那敬王爷不像是拿弟弟做娈宠的人,再者,弟弟那么心高气傲能主动乖乖听话,想必多半都是敬王爷迁就环儿了。探春想的明白,再看赵姨娘那伤心的模样,只好哄着说,把自己肚子里的这个过给环儿养。赵姨娘这才讪讪点头笑了。 盛安三年,文煜坞出生,那时候小孩还不叫文煜坞,姓贾名坞,小名龟龟。 贾环也是心头一时热,在看赵姨娘抱着孩子,巴巴的看自己,便接了手。这几十年,徒臻宝宠贾环跟宠娃一样,惯得脾气越小孩性子了。白日就编个书,喝个酒,练个武。晚上徒臻宝又把贾环伺候的比皇帝老爷还要舒服,贾环日子过好了,脾气就开始骄纵了,有时没有就想找徒臻宝的茬,不过徒臻宝倒是爱极了贾环眼睛一斜,指使气意,耀武扬威的样子,可劲爱在心里了。 两人一个惯着,一个享受着,日子过的甜蜜。不过,贾环就爱给徒臻宝寻事,一时心起,便抱了探春的小孩过来养。 那时候,贾坞刚满一个月,皮肤白嫩嫩的,小嘴嫣红嫣红的,贾环看着就爱。成日里当着奶爸,想着自己多伟大,孩子以后又该怎么怎么孝敬自己,当然徒臻宝是顺带的。 头一天,贾环抱着贾坞睡了。到了半夜,只觉得湿湿的,耳边更是哇哇哇的哭,贾环吵得受不了,一摸,底下一片潮湿,好么!小乌龟尿了!手忙脚乱的抱着贾坞,只哄不停歇,耳边哇哇的叫。贾环吵得受不了,隔壁独守空房的徒臻宝本来想让贾环吃吃苦头,又听小孩一劲哭,想着贾环皱着眉头,打着哈欠的模样,自己倒是心疼了,当下让贾环吃苦头的想法早丢脑后,随手披了衣服就进去了。 徒臻宝进门就看见,贾环跪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哄着,“龟龟你怎么那么爱哭呢!?不哭了!” 徒臻宝见了,能笑岔气,他的小虞也太可爱了吧!赶紧上前,接过孩子。 要说贾环不会照顾孩子,难道徒臻宝这个老大爷们会?当然不可能了,徒臻宝接过孩子,转身就递给守在门外的奶娘去哄了。 贾环见孩子不哭了,撇撇嘴,没好气的道,“个没良心的,我哄他那么久,还不如奶妈那一口奶!”真是有乃就是娘啊! 徒臻宝上前几步,拦腰抱着贾环,大步去了隔壁房间,踢开了房门,转了身,凑到贾环耳边,道,“关门,环环!”平日里徒臻宝都是叫贾环小虞的,只有情趣来了会乱喊一气,不过有些贾环不让叫,一叫等□过了准没玩。而环环还在贾环能接收的范围内,若是小娘子之类的,当夜徒臻宝舒服了,明个儿就该不舒服了。 贾环翘起脚,稍稍给点劲,门就关的严实。 一夜风流。 第二天晚上,贾环这次学聪明了,把孩子交给奶娘照顾,想着这次该睡个好觉了吧!昨天徒臻宝那混蛋做了多少次?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听不懂人话! 畜生! 贾环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徒臻宝抱着贾环,看着贾环的睡颜,表示昨天累着了贾环,不过谁让昨日贾环那么风情? 两人正睡得香甜,只听门外奶娘一劲的拍门,贾环吵得起了床,徒臻宝伺候贾环穿好了衣服,这才开了门,奶娘抱着龟龟,跪着道,“小少爷不知怎地,全身热?” 这事严重,小孩热最容易烧坏脑子。 两人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又是把脉又是熬药喂药,一折腾又是白天了。 连着十天没睡好,贾环对着孩子也没爱了。当下指着徒臻宝,让其驾马车,二人送着孩子回去。不过为了报复小孩折腾的这几天,贾环特意声明,小孩小名必须叫龟龟!要不然不给了! 文嘉瑞咽下去要出口的脏话,憋得脸都红了,看着怀里宝贝儿子睡得香甜的脸,默默道,“儿啊!爹对不起你啊!谁让你小舅舅太凶残了!” 经过此事,贾环对小孩倒也提不起兴趣了,不过平日里逗逗毛孩倒还可以,就是没想着往家里养了。受罪啊! 一晃八年后,也就是盛安十年。 皇宫里,花园一角。 一四岁的小男孩身穿诸色袍子,腰上未挂一物,只是腰带能巧细些。头上梳着包,玉面,弯眉,红嘴,两颊肉呼呼的,看着端的可爱。不过男孩的表情倒是没那面容可爱,小小年纪却装成老气横秋,面对着比他还要高大的两位哥哥也是沉稳的让人生气。 倒是那两位哥哥,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本来是想看好戏的,哪里知道这个臭家伙一点也不怕! 当下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哼了哼,恐吓道,“你不讨父皇喜欢,我听我母妃说,父皇要把你送人呢!”那五岁的紧跟着道了句就是就是。 小孩面色未变,要是留心观察,定能现小孩紧握的拳头。 五岁小孩见小孩不说话,接着道,“你知道也把你送给谁么?”神神秘秘的。 小孩抿着嘴,未一言。 大点的孩子见了,生气的推了小孩一把,小孩一个趔趄,却没摔倒,退了几步。六岁孩子见了,面色踹踹,见小孩未摔倒才松了口气,就是对着小孩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特别不喜,撇撇嘴,道,“直给你说了,你知道银蛇将军么?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就是我们的大伯。去年我见了一次,跟山一样的身体,话也不说,黑着脸,可害怕了......”大孩子絮絮叨叨的说,最后见小孩还是那副样子,威胁的道了句,“你这么不可爱,大伯见了,一定会打你,也许还会把你扔了的!” 五岁小孩接着道了句,“就跟父皇不要你一样!” 贾环站在假山后听得一清二楚,这三个小鬼倒是有意思,其中那个小的更是好玩。没想到,徒臻芝能生出这么白嫩单蠢的萌物啊!贾环瞥了眼身后两兄弟,徒臻宝这个会揍人会扔人的正黑着脸,而徒臻芝更好不到哪里去。 咳了几声,徒臻芝率先出来。 三个小孩一看,规规矩矩的先给徒臻芝请安。而说话威胁小孩的两位皇子更是战战兢兢,面色白。 贾环见了,玩心大起,给徒臻宝使了个眼色。二人相处之久,再加上玉生缘的效果,早早心有灵犀了。当下宠溺的看了一眼作怪的贾环,搂着腰一起出来了。 三个小孩一见徒臻宝,面色都不好看,其中那两个大的都快哭了。 贾环哼了哼,对着徒臻芝道,“圣上,臣见大皇子与二皇子冰雪聪明,又生的活泼可爱,估摸着敬亲王更是想要两位其中一人才是。” 贾环话音才落,徒臻宝就接着话头,走上前打量了两位一眼,对着徒臻芝道,“皇上,我看这大皇子很是机灵,看着很合我的眼缘。” 徒臻芝心里嘀咕哥哥偏心眼,老是帮着那贾环欺负自己,如今还欺负自己的娃!心里如是作想,面上却不说话。 那口中的大皇子一听徒臻宝这么说,赶紧上前,抱着徒臻芝的大腿开始哭了,“父皇、父皇,儿臣会乖得,不要不要儿臣,呜呜呜呜~~~~(>_&1t;)~~~~ ” 徒臻芝满头黑线,自己的大皇子可真是丢脸,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教的! 大皇子见徒臻芝不说话,怯生生扑到徒臻宝的大腿上,迷蒙的双眼,望着徒臻宝,见徒臻宝黑着脸,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呜呜的哭,嘴里一边打嗝一边道,“大伯,大伯,我一点也不乖,我很调皮的,你千万别要我~~嗝,我、我,你别吃我......” 说道最后,徒臻宝都能吃人了。 徒臻芝是捂着脸,没法要脸了!怎么生出个这个东西来呢! 贾环坏心眼的在旁捂嘴偷笑,徒臻宝盯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大皇子,真想一脚踢开,六岁了吧?怎么能养成这副小白样子!他妈也是个人才呐!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贾环也不敢过分,徒臻宝脸都可以当门神了,当下走上前,抱起地上的四皇子,小孩身子软软的,一点也不像他的冷面。 温声道,“你愿意跟你大伯走么?”觉得话里有点问题,贾环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拐走小盆友的怪蜀黍,道,“你大伯家里只有你一个,你就是宝贝,绝对不会扔了你,当然更不会吃了你......”贾环说到吃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而后赶紧回归正道,“家里还有几个大哥哥,偶尔过来陪你玩玩......” 徒轩斐垂着眼,低头看着自己大皇兄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要是自己跟了大伯,大皇兄就不用去了。虽然大皇兄二皇兄老是爱跟自己说话,惹自己,可从来没有打过他,有时候还会给自己桂花糕吃......抬起眼,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他认识,这是很有学问的大儒,不过他不知道大儒是什么,只是道很受尊敬。当下点点头,道,“我愿意做大伯的儿子。” 小孩虽然面色装的沉稳,可是话音软糯,又被贾环抱着,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拳头握的那般紧,其实小孩还是害怕,害怕到了新环境,害怕徒臻宝对他不好,可看着大皇子那般害怕,小孩还是愿意挺身而出,是个萌呆善良的小包子。 如此,贾环将手里抱得小孩扔到了徒臻宝怀里,徒臻宝抱着新出炉的儿子,一笑,拍了拍小孩的背,道,“别害怕。” 小孩点点头。 徒臻芝见自己单蠢的儿子们还傻愣愣的跪着,捂着头,低声道,“还跪着?起来吧!”说完还看了看大皇子。 大皇子被他父皇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肩膀,见,自己的弟弟为了救自己甘愿去当大伯的儿子,当下鼓起勇气,脆生生的道,“弟弟,谢谢你。” 他其实不是不喜欢这个弟弟的,只是每次和弟弟说话,弟弟都不理自己,只有自己吓唬他,他才会看自己。 二皇子缩在大皇子身边,看着被大伯抱在怀里的弟弟,心里生出羡慕,自己也想被父皇抱抱。如果大伯愿意每天抱着自己,那给大伯当小孩也是好的。 幸亏徒臻芝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如此想,要不然别说抱了,估计一顿打屁股是少不了的! 徒轩斐就这样被徒臻宝抱了一路,小孩眼睛柔柔的,看着是喜欢的。 从此,敬王府有了嫡长子,有了继承人。一个叫徒轩斐,小名叫呆呆的小王爷。 呆呆五岁那年,徒臻宝开始教小孩武艺,不过是最基础的动作。不过呆呆从小耐性好,脾性有沉稳,虽然打基础很累,可是小孩一点也不喊累。 呆呆六岁,贾环成了皇子们的太傅,教习皇子们学习。而呆呆便跟着贾环一同早上进宫,下午回来,晚上练武的日子。 探春家的毛孩早早嚷着要拜徒臻宝为师,学习武艺,如此,呆呆就是毛孩的师弟了。毛孩脾气扭,死倔死倔的,认准理就不放,拿贾环玉佩一事可以作证,已经三年了,毛孩还是一如既往的勇猛。不过,毛孩虽然喜欢他这个笑面虎的舅舅,可是并不喜欢读书,反倒更偏爱武艺。 龟龟却是相反,龟龟喜欢学习,不喜欢跟着哥哥舞刀弄枪。如此,龟龟便成了呆呆的伴读,每日陪着呆呆进宫念书,这份职业,探春倒是狠狠的替儿子谢过。 这边孩子活泼,一年复一年的学习,练武,交友。 而,薛蟠与薛蝌每日藏着掖着不敢让薛姨妈知道,直到有一天薛蝌羡慕的看着贾环,牵着呆呆在街上给小孩买糖葫芦。那时候,薛蟠拉过薛蝌的手,捏了捏,没说话。当天回去,便脱了上衣,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给薛姨妈请罪。 薛蟠还算有点脑子,不忍心让薛姨妈怪罪薛蝌,一人担了所有的罪。只对薛姨妈说,自己有日喝酒,强要了弟弟的身子,什么都是我一人的错,不管弟弟的事。 薛蝌见了心里酸甜,又是疼痛。那积雪一尺厚,薛蟠跪在上面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坏了关节怎么办?当下陪着跪着,嘴里道,都是自己勾引的大哥,不关大哥的事。 薛姨妈其实心里早早有了疑问,每每给儿子说姑娘儿子便托辞,如今都过了十年了,三十五岁的人了,还整天黏糊糊的跟着弟弟,一看就不对。不过薛姨妈一直不愿意往哪想,如今薛蟠提了起来,说不伤心是假的。为此半年没理过薛蟠薛蝌。 后来薛姨妈见二人一如既往的黏糊,想着万一断了血脉怎么办?没办法,只好从金陵同宗过继了一对五岁的双胞胎到薛蟠薛蝌膝下,算是以后给两人养老。 半年后,薛蟠抱着他五岁大的便宜儿子,薛蝌牵着另一个,去了敬王府臭显摆去了。途中,薛蝌还特意给俩小孩一人买了一支糖葫芦,招摇过市到了敬王府,见了贾环,道,“儿子,叫叔叔!” 贾环用眼睛斜了眼显摆的薛蝌,不至于,小宝的儿子就是我儿子,就你这还一人一个!哼! 薛蟠薛蝌那一对双胞胎真像是薛蟠的私生子,五岁大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性子也随着薛蟠。不过老二能稍稍精明些,老大简直就是薛蟠小时候的翻版,有时候,贾环见了老是打趣薛蝌,怎地?没管好你哥,一看就是流落在外的儿子! 贾环每次一说这话,薛蟠回去了准遭罪。为此,薛蟠很少在带着儿子去显摆了,惹不起啊! 盛安三十三年。 呆呆十七岁了,如今是个身姿挺拔的俊朗少年了,不过少年不爱说话,冷冰冰的。贾环一直在研究,这娃是不是面部表情坏死啊!俗称面瘫! 呆呆提着包袱,对着冷冰冰关紧实的大门,心里叹了一口,父王能养自己这么多年,现在才题自己走是多不不容易啊!想着小爹临关门时说的话,难得眉头一皱。 房间内,贾环气哼哼的磨着牙,恨恨道,“小样的,今年都十七了还不娶老婆!这次出去在带不回一个老婆,就别回来了!”说完,对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徒臻宝道,“没带媳妇,你也不准开门!” 徒臻宝点点头,笑着道,“媳妇儿,你还是先顾顾你相公好吧!” 贾环低头,只见自己只剩一件亵衣了,磨着牙,狠狠地凑在徒臻宝耳边,“嗯~媳妇儿!”如果一有不满意的答案,一定会下嘴咬的! 徒臻宝笑笑,脱掉贾环最后一件衣服,唇贴着贾环精美的锁骨,道,“相公!”大丈夫能屈能伸,到了床上,再看谁才是谁的媳妇儿! 贾环满意一笑,抱着徒臻宝的脖子,徒臻宝会色,往床边而去。 很快,帷帐内传来贾环低低浅吟,隐约可听见相公二字。

69丧尸围城,一。 丧尸围城,一。 杜笙白着脸,手里紧紧抓着铁管,抬眼对着铁门的猫眼看去。只是一眼,吓得杜笙握紧的铁管不下心敲了门一下,铁门外的男人像是听见声音,伸着爪子,一下一下的抠着门。 杜笙见了,身子缩了缩,又赶紧低下头,将上了三道锁的门又检查了一遍,见锁的紧紧的,这才拿着铁管回到了客厅,一屁股跌坐在上面,铁管在顺手扔在沙上,双手捂着脸,小声的哭了。 门外男子刮门的刺耳声一下一下的响着,惊醒了哭泣的杜笙,下意识的向门口看了看,见那鬼玩意没有进来,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 那鬼玩意对声音还有气味很是敏感。 想到这,杜笙也不敢在出响声,默默的坐在沙,呆呆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了三天前。 三天前,天空一片湛蓝,像是雨水洗刷过的一般,而就在前天晚上下了场暴雨。那场暴雨结束后,杜笙心里还挺高兴的,没办法x市夏天实在是太热了。自己住在十七楼,总共就就二十楼,不开空调的房子简直就是蒸笼,而杜笙一个宅男,平日就是在网上经营一家男人情趣用品小店,挣的钱刚刚够维持整个月的花销,电费稍稍贵点,就得从别的地方省下来。 x市夏天太热,杜笙一般早上都不开空调,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才开那么一会,门窗关严实,等家里凉快了赶紧关了,就这样凑合一下午,到了临睡前在开那么一会。不过今年都到了九月份了,还是意外的热,对于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杜笙管他是不是秋雨,只要下了雨能凉快些就好。 下过雨后,天空湛蓝,杜笙心情也好了许多。想着雷震这几日就快回来了,杜笙心情就更好了,痛痛快快的拿着钱包,准备将一个月的用品买完,就不出来了,到时候专心陪着雷震过着小日子,这么一想,杜笙脚步都快了。 市就在小区门口的那条街道,一楼衣服床上洗漱用品,二楼吃的,零食冻品蔬菜,三楼家用电器。杜笙推着车,一楼主要买洗水沐浴露还有卫生纸,二楼要买大米,嗯,面粉也要买。他喜欢吃米,平日熬粥米饭都喜欢,而雷震喜欢吃面,包子饺子面条烧饼,这么想着,杜笙又拿了一袋面。反正又放不坏,等雷震回来,给他做好几天的面,高兴死他! 鸡鸭鱼肉,蔬菜罐头,还有苹果,两人都爱吃苹果多拿些。 一推车装的满满的,本来杜笙是不打算去三楼了,东西太多,可想着家里的刮胡刀坏了,雷震那家伙胡茬长得特别快,就推着车去了三楼。 刚到三楼就听见吵嚷声,尤其一女的叫的特别厉害,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杜笙看不见,手边又推着车不方便,就没有进去看,专门到了刮胡刀的地方拿了把雷震常用的,就推着车匆忙下去了。身后隐约听见有人喊报警有人说什么怎么咬人啊!不会是狂犬病犯了吧?杜笙心中猜测,脚步却加快了。 雷震一直不让自己多管些事,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杜笙一直把雷震的话当圣旨执行的。 到了一楼结账,因为市离小区近,可以用推车送到小区门口,这也是为了方便小区用户。杜笙将结过账的东西装进购物袋里,放进推车,这才往门口走。 一路走,杜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路两侧人行道上的人一个个面色青,双眼无神,呆滞的表情让杜笙加快了脚步。刚进了小区门口,还未喘口气就见一男的再跟保安吵架,杜笙对这种事一想避而远之,连点好奇心都没有。不过他进门必须要绕过两人,没办法,硬着头皮往里走。 那男的是业主,不知道哪栋楼的,嗓门很大,杜笙是听见了些,大约是为了停车位在那吵,那保安倒是脾气温和,男的骂的那么难听,保安还是一言未,到让杜笙好奇的看了两眼。那保安是守门的,杜笙进进出出经常见,挺瘦的一个男的,四十多岁。 那保安面色铁青,看着男的一言不,那男的骂了两句见保安也不敢顶嘴,觉得没意思,刚打算转身就走,只觉得脖子一痛,刚刚还温和的保安直接上了手,五指的指甲特别厉害,就那么一把上去,杜笙就见那刚才还凶悍的男人脖子后面列了一道长口子,口子两边皮肉翻开,看的杜笙有点反胃,赶紧推着车跑到了远处,冲着巡楼的保安叫,让他们过去帮忙。 杜笙眼神好,远远就见一群保安要拉开两人,不过那瘦保安力气特别大,抓着业主一口上去,只听那男的一声惨叫,杜笙就看见那男的胳膊上鲜血直流,保安嘴里咬着一块肉,木着眼,嘴巴不停地爵动。 看的杜笙心头一阵乱跳,不敢在多停留,推着推车便进了楼,直到一人抱着袋子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杜笙还有点回不过来神,脑子里全是那保安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有点反胃,趴着电梯角呕出一些酸水,到了十七楼,平日瘦弱的杜笙连拖带拿的进了家门,转身就将房门锁了三道。 地上吃的用的散了一堆,杜笙也没有心思收拾,拿着电话就给雷震拨了过去。 铃声一直响,杜笙心里怕极了。这个世界要真的值得自己留下来也只有雷震一人,他不敢想象没有雷震的日子。幸好,电话通了,雷震先急忙说,“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怎么没人接?” 杜笙才想起来,自己去市忘了拿电话,赶紧说,“雷哥我没事,你赶紧回来吧!我想你了,刚才我看见有人吃人,是不是狂犬病流行啊?我害怕,你赶紧回来,雷哥,雷哥......”说道最后,杜笙捧着电话哭了起来。 电话另一边,雷震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度飞快,刚毅的面容此时都是心疼,温声对着电话说,“宝贝听话,雷哥马上回来,现在就在路上,这几天你听雷哥的话,不要出去,谁叫门都不要开,记住没有,锁好家里的门窗,谁叫也不开门,外面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一心二用,路上摇摇晃晃一个男人,男人烂了半张脸,眼神呆滞,雷震一脚油门直接撞飞了,这才接着对电话说,“家里吃的还够不够?” 杜笙点点头,又现雷哥看不见,赶紧出声,说,“够了,够了。”擦了泪,声音软软的,说,“雷哥你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雷震听自家宝贝这么说,心都快软了。自家宝贝胆子很小的,这个时候估计害怕的不得了,雷震有点后悔这次去外地,赶紧说,“估计三四天就到了。” 两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杜笙听话的将门窗关严。他虽然单纯但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看着地上散乱的吃的,赶紧收拾干净。打开电视,就看见新闻里正播着新型狂犬病流行的新闻,画面里一女人正吃着一小孩,看的杜笙赶紧关了电视,跑进厕所里就是一阵狂吞。 上了高公路的雷震心里酸紧,杜笙比自己小三岁,两人一个院子长大的。杜笙从小就没爸,他爸抛弃他跟他妈跑了,他妈脾气也不好,对着杜笙不是打就是骂,后来杜笙到了十六,他妈就出了车祸去了。司机赔了十万,杜笙拿着钱办理了他妈的后事,等翻到家里的银行卡,看着卡上十三万的数字,杜笙一嗓子一嚎,晕了。雷震一直知道,杜笙恨他爸可一直爱着他妈,尽管他妈从小打他骂他,可是那是杜笙唯一的亲人。后来,两人好了,是他先追的杜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杜笙晕倒那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毅然决然的向家里出了柜,顶着父亲赏的巴掌,雷震一身狼狈却笑得开心,拉着杜笙来到了x市。 那个时候杜笙十七,雷震才二十。两人租了房子,雷震就去工地搬砖头,心疼杜笙,雷震从不让杜笙干苦活。小孩那时候才育,累坏了身子到了老年就不好了。杜笙一边抱着雷震哭,一边学习电脑,开网店。两人苦了五年,后来才在x市立足,买了房子。 雷震一直把杜笙当自己的孩子来疼,当爱人来爱。他知道,杜笙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人,而他爹妈还有两个大哥一个姐姐,所以雷震才这么没心肺的带着杜笙出来,不是不愧疚他爹妈,而是相对于他爹妈还有两个儿子,而杜笙真的只有自己一人。 这次公司外派就是到b市,五年了,雷震还是想看看父母的。不过,想到b市的情况,雷震就担心杜笙,这才驾着车往回赶。至于父母,他们有哥哥照顾,相信他们会保护父母安全的。 看了看路程,估计还有半天就到了。事情生了三天,情况慢慢开始变得不好,第一天的时候,街上还是零星几人感染,走上半天估计也遇上不到一个,可不到三天,路上行人晃晃走的基本上都是,正常健康的都在家躲着,哪有人出门! 雷震看过外国大片,知道有种东西跟这个很符合,就是丧尸。失去了人的理智,变得六亲不认,只懂得吃人,不会痛,不疲累,闻到了活人的气味便冲上去就咬,爪子也变得锋利无比。凡是被抓伤或是咬伤的根本无药可救,只等着变成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现在病毒才出来,感染的人动作还比较缓慢,雷震不知道这种缓慢的丧尸过多久会变得灵敏,只希望杜笙平安等自己回去。 经过三天,网上传播很快。全国不少地区开始警戒,不许人出入,而南方人口众多的城市更是岌岌可危。外出打工的一看苗头不对,都坐着车或是开着车往回赶,高公路早早堵得严实。 雷震一天前就改道,下了高,从别的路走。开了一晚上,到了白天找了隐蔽的地方不敢多睡,眯了没有两个小时接着踏上了回家的路。 还剩半天的路,雷震心里兴奋。马上就可以见杜笙了,也不知道杜笙现在怎么样了。不过看了车上油表,油快完了,雷震掉了头,这个小县城他来过,路口左边一千米处就有个加油站,不知道拆了没! 驾着车,到了加油站。 这个县城很小,人口数量也少。此时虽然爆了病毒,可是这里感染的并不严重,起码雷震至今没看见一人,反倒街道干净整齐,老人们牵着小孩照常上学,加油站还是照常营业。 车里加满了油,又买了两壶。临走前,雷震对着加油小弟好心提醒,“哥们,最近开始流行感染病,还是存点粮食回家呆着好。” 加油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么,雷震见了,摇着头开车。 三天来,雷震路上就是吃点干脆面,就这矿泉水。没吃一顿热乎饭,回到b市雷震根本没进家门,就让雷父撵了出来,见父亲身子硬朗,母亲面带笑容,父母身体健康,雷震就放心里。临走前,特意给在警局上班的大哥过短信,大哥应该会照顾好父母的。 这三天雷震一直很顺,马上快到了就出事了。 出了县城,雷震一路向西,眼看过了桥就到了s省边界,x市就是s省省会。 桥有十米左右,连接两头。此时桥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多车都堵在那,估计都是往回赶的人,雷震下了车,走上前问了前面一辆车的司机。 那司机大概三十多,副驾驶坐的一同岁的女人,后面还有两个八岁大的双胞胎女儿,一看就是一家四口。司机有点胖,估计等了有一会了,烦的正抽烟。 雷震过去的时候,他的女儿正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姥姥家。他爸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女人用土话骂了句,让小孩闭嘴。小孩不高兴的不说话,他爸烟抽的更凶猛了。 “大哥,前面这是怎么了?堵成这样?” 男的抖了抖烟灰,不耐烦的骂了句老天,才说,“现在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不是天灾就是*,马的现在还出了个病毒?”骂骂咧咧的泄完,才接着说,“桥中间大客车跟卡车撞了,打了电话过去,12o也不见人过来,现在死了一片,车也堵着,警察也不知道死哪了......” 雷震回到车上一琢磨,自己现在掉头得绕路,起码得一天才能到s省边界,倒不如去看看能不能过去,实在不行他走过去,到时候搭个车或者偷一辆也行。 从车上拿了一瓶水一包方便面,又把车开到一边锁好了。先去看情况,能回来拿车最好。 走了五分钟,桥中间大客车正横卧着,卡车撞到了桥边,半个车身在空中悬着。整个路堵死了,倒是如果把卡车推到河里,让开一半的路,就可以同行。 客车玻璃碎了一地,血染得地面都是红的,里面乱七横八的躺在人,没一人吭气。很多车都打算绕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正帮着打电话或是帮着救助。雷震走到那扭曲的车门看了眼,在从车框往金看,人早都死了透了,不过司机倒是动了动,雷震一看,那司机被安全带绑着,不过整个脸都毁了还能嗬嗬嗬的叫唤,雷震一看就明白了,那司机不知道生的时候成了丧尸还是死后,若是生前正开车的时候,那这场事故就有了起因了。 贾环跟徒臻宝站在车祸对面,两人穿着古代的衣袍很是扎眼,若是放在平时估计早都是新闻了,可现在保命要紧谁还管你穿着衣服还是裸着身子。 贾环见这车祸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跟徒臻宝这是穿了。而这原因便是玉生缘,两人刚刚一起突破了玉生缘第七层,青光乍现,一晃眼便到了现代。 到了陌生地方,徒臻宝先是将贾环搂在怀里,贾环见了,心头一热。拉着徒臻宝的手,贾环笑着道,“我不怕,没有危险的,这里我认识。”贾环一直没有告诉徒臻宝自己重生的事,空间虽然说了,可徒臻宝一直以为自己跟贾宝玉一样,老天厚爱送的。不过比贾宝玉实用多了! 徒臻宝听了也不松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跟在贾环后面,只要一有动静,便将危害斩除。 贾环只知道这里是现代却不知道这是哪个城市。眼前明显是出了车祸,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警察,刚到的时候,贾环便检查了,无一人生还,可客车却还有动静,贾环心下生疑。往客车那处动静走去,徒臻宝走在前面拉着贾环的手。 雷震透过空隙便看见对面站着一人,那人穿的很奇怪,像是裙子一样,却也不是女人穿的裙子样。心里顿时警惕,就看见那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等真正看清那人的面貌时雷震一愣。 那是两个男人,高大的男人一身古代穿的黑袍,护在身后的穿着白袍。两人都是束,衣带飘飘,白衣男子腰间还挂着玉佩。如果不是眼前的客车横卧着,雷震还真有点回到古代的想法,实在是这两人太像古代人了,气息相融,手紧紧拉着,雷震一看便知道他们二人跟自己和杜笙一样。 拿不清二人的身份,说是神经病吧?感觉不像,可真说是古人,雷震觉得不太现实,所以就站着没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类气息明显,反正贾环对这个初到现代第一次碰见的男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徒臻宝跟贾环心意相通,此时有些吃醋的捏了捏贾环的手,率先走上前,道,“敢问......”兄台何人? 还未说完,便让贾环打断,走上前,搂着徒臻宝的胳膊,贾环笑嘻嘻的说,“小兄弟别害怕,我俩是拍戏的,后来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连装都没卸。”似真似假的说着,贾环心里笑话徒臻宝,若真的让徒臻宝问话,指定让人家当成神经病。当下眼睛一转,接着道,“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贾环,这是我男朋友徒臻宝。” 雷震对这个一口一个叫自己小兄弟的实在是很好奇,明明看起来跟杜笙一样大,却张口闭口的小兄弟。觉得两人神秘兮兮的,不过雷震也没心思过问,他现在只想回家。当下便说,“雷震,你们叫我名字就好,这几天不安宁,你俩还要去拍戏?” 贾环点点头,道,“没办法,挣钱不容易。”却想着果然没错,那雷震听徒臻宝是自己男朋友的时候一点不诧异,看来是同道中人。反正他们初到,对着的情况还没了解,有个人帮忙倒也好。 徒臻宝一看贾环那转流的眼睛就知道贾环要算计人了。当下搂着贾环,笑着配合,学着贾环刚才说话的样子,道,“不知雷兄弟要去哪?”虽是努力学了,可毕竟文绉绉长大的,还是听着怪别扭。 贾环上前看了眼后面掉头的车,心里有了法子,对着雷震道,“我们车坏了,能捎我们一程不?” 雷震皱着眉,两人虽然奇怪,但感觉不像坏人。可一看二人是从对面过来的,估计不顺路,当下实话实说,“我要去x市接人,你们去哪?” “x市啊?顺路,顺路。”贾环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 耽搁了时间,雷震见天快黑了,眉头皱的更深了。 徒臻宝见了,觉得人家帮了他们的忙,想着有什么问题,看能不能帮帮,当下道,“雷兄弟这是?”不敢多说。 “去x市要是过桥四个小时就到了,可桥现在堵着,绕路还要一天。”说完自语道,“算了,还是绕路吧!没办法,谁能把那卡车推下去?”说完就转身往后面车子走。 只听背后噗通一声,雷震转身就见黑衣男人徒臻宝正在拍去手上的灰尘。眼睛睁大,震惊的说,“这、这......” 贾环递给徒臻宝一块干净的手帕,待徒臻宝擦干净手后,才笑着道,“这什么?你徒大哥就是力气大,没什么的,还不赶紧开车去?” 雷震一听,心头也活了,想着离杜笙还有四个小时就能见面了。赶紧跑了过去,贾环二人站着原处等着,倒也不怕雷震会开着车跑了或是不停下来。 雷震开了车,加了度,到了俩人身边,笑着说,“上车!这些谢谢你们了。” 贾环知道徒臻宝不会开车门,先开了车门让徒臻宝坐上去,自己跟着坐到了后面。关了车门,贾环躺在徒臻宝怀里,对前面的雷震道,“我俩x市没什么亲人,估计到了还得打扰你些时候。” 雷震刚见了徒臻宝那手心里震惊,回过头就想这二人不是常人,现在世道乱了,能人多了,结个伴,活下去的机会就多些,当下巴不得留着二人。现在一听贾环这话,爽快一笑,“没事,现在世道不好,还不知道以后会乱成什么样子,徒大哥有身好本事,走哪都不怕。”也许是离杜笙近了,雷震话也多了,边开着车,说,“兄弟你多大?看着跟小笙差不多,哦,小笙是我媳妇儿,跟你们一样。” “三十三了,你徒哥三十八了,就是我俩保养得好,显年轻,你也知道看模特这行都是看脸吃饭。”就这,贾环还是把两人年龄往下报了十岁,要不然更震撼! “媳妇儿?”徒臻宝喃喃雷震刚说的那词,呲牙一笑,搂着贾环就欢欢快快的叫了句媳妇儿。 贾环当没听见,翻了个白眼,磨牙。 雷震一听这年龄,心里一抖,俩人真跟妖精一样,叫自己兄弟没白叫。他才二十五,看着比徒哥小点,没想到人家三十八。雷震一手摸了摸脸,自己要不要也保养保养,到时候老了,配不上自己宝贝咋办?不能整的最后,看着像宝贝他爹!后来又一想,都这个时候了,活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时间做保养! 车子一路飞快,到了十点多就进了x市市区,二十分钟后,雷震将车开进小区,抬头见十七楼灯还亮着,心里一片温暖。 徒臻宝打量着整个小区,据贾环说,这是这个朝代百姓的住处。风景少了,不过挺大的。 徒臻宝却不知道整个小区要住多少人,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说大这个字!

70丧尸围城,二。 丧尸围城,二。 记者都是政府的喉舌,为了不造成国家的紊乱,引起社会上的恐慌。吃人事件生的三天来,每日不管是广播还是电视都统一说辞,这只是部分人得了狂犬病,国家正在积极研制疫苗,请广大市民照常生活。所以,小区内水电照常供应,不过一到晚上每户人家门关的严严实实,街道也很少有人闲逛。 雷震按了电梯,现在是晚上,几乎没有人会出来,电梯很快就开了。贾环搂着徒臻宝的胳膊,率先进了电梯,雷震随后跟着,关了电梯门,按了十七这个数字。 电梯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徒臻宝紧紧抓住了贾环,贾环怕了拍徒臻宝的胳膊,没有出声。雷震一心想着杜笙,没怎么在意徒臻宝的不对劲。 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雷震小心戒备,就害怕跳出来个丧尸,临到家门给玩完了。贾环在后头低声道了句‘安全’,雷震这才带着几人往家里走。 掏出钥匙,开了。雷震推门不动,想着杜笙应该是上了防盗锁,就低低的敲了两下,随着叫道,“小笙?小笙?” 这三天来杜笙是一日也没好好休息过,每日抱着铁管坐在沙上,不管是睡觉还是休息都是在客厅里,只要门口有动静,第一瞬间冲过去从猫眼里看看是不是雷震回来了。刚才看门的动静就惊醒了正在浅眠的杜笙,杜笙一个起身,弹跳似的抱着铁管往门口冲,不过还是小心的想往猫眼凑,还没动作,就听见雷震的声音,当下颤抖着手,麻利的一道道打开防盗锁,开了门,迎面而来熟悉的气息,杜笙直接扑上去紧紧的抱着雷震。 雷震紧紧抱着杜笙,像是把杜笙揉进身体里一样。托着杜笙的屁股就往里走,两人情热,也没顾忌门口的贾环和徒臻宝二人,搂着就开亲了。 徒臻宝眼睛一亮,看着贾环,就见贾环笑眯眯的凑上前给自己一个吻,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贾环便推开了,指了指门。徒臻宝便不索要了,见贾环关了门,上了锁,这才搂着贾环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俩正热吻着,徒臻宝看的羡慕嫉妒恨,贾环倒是淡淡的哼了声。介个小受太不矜持了!╭(╯^╰)╮ 杜笙见客厅有俩陌生人,还穿的打扮的很奇怪。脸顿时红的像滴血,雷震见杜笙害羞,还凑上去又亲了一下才站起来给杜笙介绍。 “这次能回来这么快多亏了徒哥,这是徒哥,旁边的是贾哥,跟咱俩一样。徒哥贾哥这是我媳妇儿,杜笙。”雷震见着了杜笙,人也开始活泛了。 贾环撇撇嘴,对自己那个贾哥很是不爱,真难听。当下道,“别贾哥贾哥的叫,你叫我名字就好。” 四人刚见面,也没什么说的,徒臻宝是不敢开口怕露馅,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不管在哪里只要小虞在身边,什么都可以。贾环是在想以后,人也淡淡的,杜笙正担心雷震,见雷震一副憔悴的样子,又是放洗澡水,又是去厨房给众人做饭。 杜笙身子有缺陷,从小就不爱钻人堆,有点人群恐惧症的感觉。为此整天宅在家里,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吃的,厨艺很好,又会缝补,整个就是小媳妇儿的样。每次雷震给别人介绍杜笙是他媳妇儿的时候,杜笙心里还特别开心,二人就跟平常夫妻一样,杜笙完全就是贤内助。 对陌生人杜笙完全亲热不起来,虽然心里很是感谢徒臻宝和贾环对雷震的帮忙,可是性格在那放着,杜笙有些紧张,雷震去泡澡,客厅了就剩三人,杜笙不好意的钻进了厨房捣鼓。 客厅了,贾环找了把剪刀,对着坐在沙上的徒臻宝道,“咱俩也不知道在这呆多久,还是把这一头长给剪了?”虽是询问,可明晃晃的剪刀渐渐逼近。 徒臻宝上过战场,什么没见过?蛮族缺水,为了好打理,男子一般都是剃了短。入乡随俗这徒臻宝还是懂的,总不能为了头以后忙死吧? 徒臻宝一副全力配合的样子,弄得贾环本来想捉弄徒臻宝的心也淡了。随手扯了一块床单围着,刷刷刷几下,徒臻宝原本齐腰的长瞬间成了毛寸,参差不齐,实在是不好看,像被狗啃得。 厨房听见动静的杜笙出来,就见徒臻宝穿着袍子顶着短,怎么看怎么怪异。慢慢的上前几步,杜笙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忙修修。”见贾环看过来,怕人家不相信他的技术,杜笙紧接着说,“雷哥的头都是我剪得。” 贾环递了剪刀,让开位子。 杜笙先找了把梳子,这才接过剪刀。抿着嘴,手下的动作看似慢,却见不一会那狗啃的就修平整了,贾环坐在一边支撑这下巴,看徒臻宝一点点的变化,看样子杜笙还想修剪个型。 在熟悉的领域里,杜笙慢慢放开,操着剪刀,细声细语道,“雷哥头长得快,每次去理店都不划算,剪个头要二十,这还是便宜的,我就慢慢学着自己帮雷哥剪,刚开始也是特难看,后来就好了。”杜笙和雷震一直想攒钱开店,两人过的很细,不过感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好了!”杜笙帮徒臻宝拿下床单。 贾环笑着上前,凑着就给徒臻宝来了个贴面吻,笑着说,“还别说,手艺挺好!”摸了把徒臻宝的寸头,这个样子很有男人味! “先别忙着收拾,手艺这么好,给我也剪一剪,就按他的那样来,整个情侣头!”贾环摸着自己的长,刚到青朝那会,每天要洗头,束,这下终于不用麻烦了。 沙上的徒臻宝不愿意了,他的小虞一头黑,最是漂亮,为什么要剪成跟自己的一样?当下黑着脸,道,“别乱剪,我这太短了。” 贾环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是情侣头不?就是你、我,两人是爱人,外人一看咱俩的头,就知道咱俩的关系,以后就没人打我主意了!”最后一句本来是想讽刺徒臻宝的,没想到徒臻宝一听,眼睛都亮了,恨不得让杜笙照着他的头比划,来个一模一样! 杜笙笑着,“你俩真有趣!不过你们这头怎么是真的?刚才还以为是假呢?” “是真的,留了好久,以前不是闲的慌么,净留头了,以后就忙了。行了行了,别担心,你雷哥凶猛着呢,绝对保你平安。”贾环拔了簪子,一头黑顺滑而下。 杜笙摸着贾环的头,羡慕道,“好长,也亏得你舍得。”操起剪刀刷刷刷,一下子剪短一半,杜笙一边剪着头一边说,“以前我还能收拾个家做个饭,告诉自己还有用,以后不拖雷哥后退就好了。” 洗完澡出来的雷震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板着脸对着杜笙说,“宝贝以后别说这话,咱俩就是一体,不分彼此。” 本来好好的话,不知道杜笙想起了什么,红着脸,却不敢再说拖累不拖累的话了。 剪好了头,雷震特意找了两套他的杜笙没穿过的干净衣裳递给贾环,指了厕所,说,“你俩先去洗,水给你俩放好了,洗完就吃饭。” 杜笙一七六,贾环一七八,倒也能凑合穿着。雷震和徒臻宝身高差不多,都是在一八四五左右,衣服倒也合身。 贾环一看雷震家的浴缸就知道两人平时在这里鸳鸯戏水过多少次,整个洗手间,就浴缸占了大半部分。 徒臻宝见了,很快脱了衣服,抱着贾环就进去了。 二人身体不脏,草草的洗了下,贾环感觉到浴室外无人,道,“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后来被表弟毒死,投到了贾环身上。” 徒臻宝听了倒是淡定,早在俩人一起到这的时候,贾环一点也不惊慌,徒臻宝那个时候便猜到了点,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不管是贾环还是小虞,只要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就好。 搂着贾环,徒臻宝低沉的嗓音响在贾环耳边,“我只知道我爱的是我怀里抱着的这个人。”其余一切无关紧要,你生我便生,你死我随着你去。 二人出去后,饭桌早早摆好了饭,灯光下,看的温馨幸福,贾环却感应到外面的不平静。 四人用过饭,早早歇着,明日还要商量对策。 夜晚,贾环对这房子设了界镜,随着徒臻宝一起进了空间。空间里竹屋卧房里,贾环布置的很是舒适,二人躺在床上先好好的休息了。因为时间调节的关系,二人睡醒也不过是过了一个小时。徒臻宝来了劲,又拉着贾环美美做了一顿才罢休。 翌日。 杜笙红着脸,喝着雷震熬得粥。家里还有人呢,怎么就折腾起来,也不知道徒哥他们听见了么?杜笙红着脸,一对杏花眼含着春水,贾环一看便知道俩人昨日才做过,手里捧得鸡丝粥就是证据啊! 雷震疼媳妇儿,每次床事完,第二天都是雷震熬粥,所以雷震别的不敢说,粥熬得很棒。贾环跟着享福,顺带的喝了两碗,一边喝一边那眼神瞥着徒臻宝,啥时候你也给我熬个粥? 徒臻宝吃着馒头就腌菜,喝了口粥,看见贾环那眼神还有啥不懂,当下回了个‘这有什么,今晚我使劲的做回本,明个就给你熬粥’的眼神。 贾环看了,横了眼,不说话,专心喝粥。徒臻宝见了,一笑。 四人用了早饭,雷震收拾完了厨房,抱着杜笙坐在客厅长沙上,贾环和徒臻宝挤在一张小沙,四人打算说说以后。 贾环虽说是现代人可好久没回来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徒臻宝就更别提了,洗澡还让人手把手的教。杜笙是一门心思听雷震的,算下来最后能拿事的就只有雷震了。 雷震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琢磨好了,不过那时候没有贾环和徒臻宝,现在有了搭档计划也该变变。 “看过生化危机么?这次路上出现的就跟里面的丧尸一样,来源只说是病毒影响。现在是病变的第五天,x市开始66续续的有不少人感染,关键的是为了安抚人心,政府根本没有据实相告,大多数人只以为是狂犬病,根本不会防御。说是日子还要照常过,可第五天就开始乱了,更别提以后了,继续呆在房间是不可取的。现在还供水供电,可以后?没了电还好,就怕断水......”雷震声音沉稳,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沉静,倒是忽略那只在杜笙腰上揉捏的手就更有威严了。 贾环坐在沙,玩着徒臻宝手上的茧子,听见雷震说的丧尸二字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而后继续玩。面上漫不经心,其实贾环有贾环不操心的本钱,且不说他的空间可以让俩人活的安逸,就说二人玉生缘的第七层也能在这个大6活下去。所以活不是问题,问题是活的质量。是单纯为了生存而活的辛苦,还是逍遥自在而我遨游。这是一层,另一层,人都是群居动物,贾环再怎么喜静,徒臻宝再怎么想过二人世界,也不是全世界只有他们这种过法。更加担心一条,贾环还没有确定二人对那丧尸有没有免疫,万一被抓伤了,变成丧尸怎么办? 徒臻宝显然也想到这一层,当下对着雷震道,“雷震你看怎么办?”意思便是同意四人搭伙。 在这混乱的世界,雷震不敢托大,他再是一个人,随便怎么过都无所无,可现在挂着宝贝疙瘩,他死了出事了,宝贝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自从雷震见识过徒臻宝的力气后,一直主动想要留下俩人,他看得出俩人没什么坏心思,平日对人冷淡不会聊天的杜笙能和贾环主动搭话,雷震就冲这一点也想要二人留着。 此时听了徒臻宝的肯定,雷震笑了笑,当下亲切了不少。“咱们先趁着x市平稳多买些粮食,在换车,买个底盘高的,哦,对了徒哥会开车么?” 徒臻宝身材魁梧高大,又是三十八的高龄,在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会开车的,不过雷震还能这么问,全是两人初见的衣着给吓得。 “你徒哥车技不太好,这几天我教教,这事你不操心。”反正世道乱了,也不用考什么驾驶证,贾环教徒臻宝倒也够了。 雷震当下拍板,道,“那行,我跟小笙这几天买粮食,弄车,你和徒哥先用我那辆轿车练练手。”雷震筹划着家里的现钱,不知道把这房子卖了有没有人买。 这个房子对杜笙来说就是俩人的家,舍不得是当然的,可是为了雷震的安全,别说卖房子,就是卖肾都可以。前提是,雷震愿意。 雷震虽然没有表露出为钱困扰,可贾环是谁?“你先等等。”说完便去了房子。昨晚二人的衣袍都留在那间客房,贾环借着衣袍的掩护,从空间拿了一包现金,还将现金放在一个大点的荷包里,这才举着荷包出来。 “我俩拍戏身上也没放太多的钱,你拿这个先去救急,今天下午我出去在取些。”说完便把荷包递了过去,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贾环便知道了此时离自己死前不过才过了五年,而他在青朝都快五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时间差是怎么安排的,不过钱还是没变就好。这钱还是当萧虞的时候放在空间里的,现金起码一拉杆箱,不过贾环到了青朝也没用,当废纸都嫌占地方,就塞在空间的旮旯拐角,如今看雷震这个样子便知道缺钱,这才响起。 雷震也不客气,接过了钱,以后四人就是一伙了,出钱出力不分彼此。 商量妥当,雷震就拉着杜笙下去采买。现在雷震特别不放心杜笙,哪怕是把杜笙放在家里都不放心,非得紧紧守着。杜笙享受这种紧密跟着雷震的日子,你去哪我去哪。俩人就跟一条腰带上串的一样。 雷震紧紧搂着杜笙,小俩口甜甜蜜蜜的往小区门口的市走去,准备采买食物。 贾环见俩人走了,转着雷震留下的车钥匙,嚣张的笑着道,“走吧!跟小爷学车去!” 徒臻宝现,自从贾环到了这个时代,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心态头年轻了好多,不在是斯文举止,有时还有些流氓气息,可就这还是让徒臻宝移不开眼,简直就想把贾环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二人合二为一。 雷震的轿车是国产的,娇小,轻盈。 贾环坐在驾驶座位上,一个动作一个解释,踩着油门就出了小区。特意开了有一段距离,见路上没人,贾环这才下车,让徒臻宝试试。 贾环坐在副驾驶,看着徒臻宝严谨的动作,这家伙一定非常想融入到这个世界,就跟自己初到青朝一样,说不害怕是假的,那是自己还有空间傍身,而徒臻宝就只有自己了,反过来想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何尝不是只有徒臻宝呢!至于这个世界的那些亲人,贾环表示他不去找他们算账都是给他们活路了,还算什么亲人! 学习了一上午的开车,俩人没事就在车上亲个嘴,摸个手的,到了中午徒臻宝就开着车回到了小区。 中午饭杜笙早早做好了,两个凉拌菜一荤一素,三个热炒,两个荤的一个素的,外加一盆汤。雷震喜欢吃肉,杜笙更偏爱素一点,不过俩人都是重口味,喜欢吃麻辣系重点。不过杜笙比较可怜,每次事后雷震总监督着不让吃辣。所以这顿饭是有荤有素,有清淡有麻辣,各个口味都照顾到了。 四个男人,胃口别提。杜笙准备的饭量还是菜份都是多的,就这还吃得光光净净。 贾环坐在沙上吃着徒臻宝喂得水果,一边还指使气意的让徒臻宝给自己揉肚子,没办法太好吃了,给吃多了。 杜笙手艺确实好不说,难得的是贾环也偏爱麻辣,以前在青朝,人们口味淡,吃饭也很养生,虽然大厨厨艺了得,可是用的油都是肉油,就算是菜油榨取不纯,吃着不香,更别提还有这么多配料了。 杜笙见贾环吃的高兴,心里也开心,总算有个拿手的。 雷震今天去市采买,市已经出限购的指示。每人限购米面油,调料用品,就怕大家会抢购,倒时不法商贩囤积货物,哄抬价钱,影响市场价格,到时候就容易造成恐慌。 雷震见着指示,嗤笑。限购就不会影响人心?面上说的没什么大事,却出限购,还不让人怎么想?不管怎么说,俩人还是买了部分,雷震买了俩越野车,送到修车厂加固去了。钱花的大头,粮食还没囤够。 徒臻宝几日听贾环讲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法则,当下思索了番,出口,“既然马上就乱了,还怕什么规则?” “徒哥是想?”雷震琢磨着,明白了徒臻宝的意思,当下出口阻止,“倒不是我奉公守法,实在是现在市仓库都有警察看守,管的很严,还有路面上都出动官兵了,每天晚上巡逻,一有中病毒的,立马处决,狠得很。” 确实挺狠的,贾环心里道。面上每每讲着人权,生命,平等。等真正到了危险时刻,都顾得是自己,什么权利放一边。不过,现在这个局面用高压政策确实管用,总比整天豁着性命,换那些明面上的虚的。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姓名,舍弃一俩个明显没救的,这账很好算。 “你徒哥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行了,今天晚上我跟你徒哥出去,你和小笙留着看家。”贾环最后拍板。 雷震还是犹豫,想了想,便说,“要不贾环你和小笙留着,我跟徒哥去,再怎么说我有体力,能帮徒哥搬东西。”雷震这话还是修饰过的,不想打击贾环。没办法,贾环除了比杜笙高点外,看上去一点武力值都没有。 徒臻宝知道雷震心好,怕贾环出危险,对雷震倒是高看一眼。道,“没事,他厉害着呢!”这就是这样决定了。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雷震只好选择相信徒臻宝有那个能力能保护贾环。后来又一想,如果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让小笙跟着自己犯险的,如此推断,看来徒哥是有十足的信心能护的贾环平安。这么一想,雷震到放心里。

71丧尸围城,三。 丧尸围城,三。 刚过了晚上八点,全市限电,除了医院还有应急的办公地方还仍有电,其余生活小区早早停了电。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是近两天在颁出的限电,限购这些措施。 老百姓不是傻子,你口里说着没事,手上实行起来一套一套的,这限电限购哪里是正常生活了? 徒臻宝四人早在七点之前吃过了饭收拾好了。 贾环一看全市陷入黑暗,拉着徒臻宝的手笑嘻嘻道,“咱俩去消食,我吃多了!” 徒臻宝一看,贾环这肚子却是微微鼓了起来,当下笑得不怀好意,瞥着贾环的肚子一劲傻笑。贾环能不知道徒臻宝在哪想什么,当下飞了一记眼刀,徒臻宝这才收敛。 雷震搂着杜笙站在门口,杜笙担忧的看着二人,转过头看着雷震,担忧道,“要不然不要那些东西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雷震还未出口附和,就听见贾环说,“没啥事,别操心。”反而有点迫不及待的架势,也不听杜笙叮嘱,拉着徒臻宝就出去了。 出了小区,街道两侧路灯昏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徒臻宝牵着贾环的手这样悠闲的走在马路边上,在这萧瑟的夜晚还真是奇特。贾环今天是吃的有点多,确实是来消食的,要不然凭着俩人的轻功还需这般费力? 市离小区不远,大概不到一千米。两人晃悠悠的走也是很快的,到了门口,就见市大门紧锁,平日都是十一点多关门,现在一到晚上就大门紧关,若是贾环进去就知道货架上很多商品都已经空了,也不见有人来补货,不知道是限购大家买呢,还是没了库存。 俩人第一次来这个市,连人家的仓库在哪都不知道。贾环拉着徒臻宝绕着市,到了后门就看见三口的玻璃窗。纵身一跃,爬到阳台上,玻璃窗户没扣住,贾环推开玻璃窗才知道这是员工休息室。不过窗口很小,贾环进去还行,徒臻宝在进去指定得卡那动不了。不过贾环也不想让自己像钻狗洞一样往里爬,多没有形象啊! 徒臻宝见贾环这副皱眉的样子,笑呵呵的搂过来亲了一口。贾环擦着根本没有的口水,不耐烦的道,“赶紧的,咱这是做贼知道不?还亲!” “做贼我知道,不过咱俩这是贼夫夫!”口中打趣,动作也麻利。收拾合十,运气出掌。只见徒臻宝双掌挨着玻璃,看样子只是轻轻挨着,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见,徒臻宝双掌紧挨玻璃的地方开始冒白气,一层层像是液体一样,层层推出,直到扩大了整个玻璃。 不一会,只见徒臻宝轻轻一拽,墙上的玻璃轻松掉了。粘在徒臻宝的手上,徒臻宝让贾环先进去,然后将手里的玻璃往地上一扔,明明应该响碎的玻璃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贾环早都站在里面,笑嘻嘻的道,“这追魂掌用来当贼也是好的!” 徒臻宝听贾环打趣,笑着摸着贾环的鼻子。 贾环自空间里拿出了两颗夜明珠,俩人一人一颗,照得整个休息室亮。 从休息室出去,不管是楼梯口通往的卖场还是仓库,都用铁门锁着。徒臻宝不用贾环多说,一一将门打开,贾环先是带着徒臻宝逛市,一楼二楼三楼,凡是能看上眼的,都一一往储存戒指里装。 这储存戒指是个黑色不起眼的指环,上面细细刻着花纹。样子很一般,材质看上去更像铁的。不过就这样的小指环,还是贾环废了许多宝石炼制而成的。玉生缘过了六层就可以炼器,这指环便是贾环第一个成功品,至于以后手艺好了,自然给徒臻宝做武器了。 贾环跟徒臻宝漫步在偌大的市,边走边给徒臻宝介绍,这个是电视,这个是风扇...... 三层逛完了,贾环给俩人搜刮了许多内衣裤和衣服洗漱用品,这才进了仓库拿实用的吃食。凡是米面油都往储存戒指里放,偶尔也往自己的空间塞些。不过想了想,贾环还是没有搬空整个仓库,留给有用的人吧! 戒指内存有两百平房,可以保存食物不过期,却不能带人进来,不能有活物。 此时里面一半的地方放了吃的,另一半零零散散的堆着衣物,纸卷,洗水这类的东西。后来往外走,贾环见成捆成捆的矿泉水也往进放了不少,做完这些,贾环拍拍根本没有灰的手。 徒臻宝这次过来倒是看了眼,原来这就是市啊!就是比杂货铺大些许,里面的品种杂了些,倒是方便百姓生活所需,挺好的。 雷震杜笙在家也提心吊胆,就怕贾环徒臻宝二人被人现捉了去。一直坐在沙上等着,一听门口动静,便凑过去,一看是贾环赶紧开门。 贾环徒臻宝有储存戒指装东西很轻松,雷震见二人空着双手还以为二人没有得手,宽慰两句,说,“现在外头管的严了,没拿到也是常有的,明晚咱们三个一起去,我对那地形熟,准能拿到手!” 杜笙在边附和着。贾环见俩人这般说,心里对着俩人放心不少,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贾环还是有意试探一二,当下伸出带着戒指的手,动用精神力,只见脚底那刷的出来一箱水。 杜笙吃惊的看着贾环,结结巴巴,“这、这、空间?”杜笙是宅男不爱出去,平日里没事就在网上看小说,自然知道这空间。 贾环留意二人表情,杜笙眼里虽然吃惊却没有贪念,倒是单纯的紧。而雷震面上淡定,眼底露着高兴,看样子俩人都不是什么恶人。当下又将水放回戒指里,说,“这是我偶然得的戒指,能储存东西......”贾环慢吞吞的说,见杜笙一脸羡慕,雷震好奇,俩人都没有想夺了过去的念头,这才开口说,“这戒指已经认了主,别人抢了也不怕,充其量就是个真正的戒指。东西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 雷震这会缓过神来,稍稍一思索,说,“后天动身,明天让小笙多做些烧饼路上带着,我的车明天也估计就好了。” 如此一商量,定上了后天去b市。 翌日,杜笙起来的早,雷震去取车了,徒臻宝想着便跟雷震一起出去了。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怎么看过,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过了两天,街上又乱了许多,出现了好多烧砸抢的,跟着去也是怕雷震出事。 今天杜笙要做饭,昨晚雷震就没多要,只要了一次便放过了杜笙。杜笙站在厨房里,一会揉面,一会烙饼,手脚麻利,一会会一张张烧饼就出炉了。 贾环不爱吃饼,此时见才出锅的热乎烧饼顺手拿了一个,倚着门对着杜笙说话,杜笙做着烧饼不时搭两句。 过了中午杜笙见雷震还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可是在看见安稳坐在沙上的贾环不由得心也静了下来。过了三点,就听见门口有动静,杜笙赶紧见是俩人回来,开门倒水,端饭。 原来俩人拿了车后,街上已经开始乱了。雷震想着越野耗油,又趁乱抢了一家加油站。徒臻宝临出门前贾环就给了储存戒指,倒也方便。雷震手长脚长,孔武有力,而徒臻宝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俩人顺顺利利的搬了油。雷震开着车,一路往回开,街道上原先维持秩序的军人越来越少的,看的出来,已经有大部分的兵力撤退了,如果再不走就危险了。途中路过一家诊所,雷震见了,刹车,给徒臻宝说,“徒哥咱们拿些药,这以后谁有了外伤不至于为了那感染丢了命!” 秉着多说多错,一路来徒臻宝很少开口,倒是细心将周围的环境地形一一收在眼底。雷震此时这么说,徒臻宝自然不会拒绝。那家诊所早让人砸了玻璃,里面东西乱的很,看来有人翻过了。 进了诊所,雷震直接往药方去,药方还好,不知道前面的怎么没有拿完。因为里面药品还有很多,大部分都在,这让雷震有心生疑。便让徒臻宝装着,他在警戒四周。 果然不出所料,药方左边的侧屋是平常用来打点滴用的,门关着,此时像是惊醒了里面的人,门被撞得直响。 徒臻宝早在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丧尸,不过那对于他来说不足为虑,也就忙自己的。雷震见那门被撞得晃了晃,想着里面的东西迟早要出来,手里握着铁管,这还是家里杜笙以前留的。 徒臻宝这边神色淡定的收着药品,里面的丧尸一下子就撞了出来,雷震只见一个白影,便挥着铁管一下过去。那白影被打的趔趄了两步,雷震这才看见那白影的原貌。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肚子男人,穿着白大褂,看样子是这诊所以前的医生,此时白色惨白,眼珠成了黄色,五指指甲全是黑色的。那丧尸闻见了活人肉味,朝着雷震扑上来。雷震想着电影里的场景,知道这家伙一定要爆头才会死。上前一步就拿着铁管朝丧尸头打去,雷震这下出手极重,丧尸晃了晃,退了几步,把后面出来的丧尸压了回去。 雷震一看,乌压压的堵在门口的丧尸起码有七八个,有男有女。估计是在里面吊瓶时被感染的。要是一两个还好,十几个雷震还是有点吃力。虽然他身强体壮,可毕竟在办公室坐了这么几年,手脚自然欠缺了。 徒臻宝早都收拾好了,见雷震被丧尸围了也不说话,也不上前,就这么站在里面看着。说来奇怪,那丧尸欺软怕硬一样,光往雷震这凑,徒臻宝那一个也没有。 雷震在心里骂了句娘,当了丧尸还这么副小人样,活该当丧尸!一边却集中精力挥着手里的铁棒,刚开始准头不对,空有蛮力,在雷震杀了两个后掌握了手劲和力道,当下又杀了三个。 人中了病毒变成丧尸后力气极大,雷震一下干了五个丧尸当下就累得不行,并且他手里的铁棍比较钝又沉甸甸,费力不说,准头也不够。 徒臻宝见雷震累了,也不玩了。当下走上前,夺了雷震手里的铁棍,原本沉重不灵巧的铁棍在徒臻宝手里跟个片刀一样,只见徒臻宝没怎么用劲,稍稍一点那丧尸的脑袋,那丧尸‘嘭’的一声脑花四溅。不到五分钟,徒臻宝解决完所有的丧尸,嫌恶的看着手里沾着脑汁的铁棍,随手一扔,对着身后的雷震道,“要想保护你爱的人,还要加油。” 雷震听了一惊,对啊!自己这幅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小笙?当下便誓好好练习,一定要护的杜笙妥妥当当。 雷震开着车,徒臻宝坐在副驾驶看着街道景色。雷震心里被徒臻宝刚才那手段给震住了,回过神,恳求的说,“徒哥你能不能教我你刚才耍的那套武功?”说完神色戚戚,就怕徒臻宝不答应。 雷震不是白痴,刚才徒臻宝出手看着杂乱无章,其实内里还是有规律可循的,雷震从小就聪明,皮猴一样的人物,舞刀弄枪哪个男人不爱?后来拉着杜笙出来后,雷震就像是长大了,所有的担子砸在身上,性子也熬得沉稳了。 徒臻宝刚才那一手不过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当初打仗不在意什么花样好看,砍得脑袋多就成。那时候,徒臻宝日日上战场,练得多了,经验就有了,后来就总结了一套实用的刀法,很好用,看着不怎么漂亮。这几天吃雷震的,住雷震的,再加上雷震和杜笙都不是恶毒的人,且这大千世界,他们二人于他和贾环一样,这样相遇就是有缘。刚刚出手没有用厉害的,一是怕让人瞧了端倪,平白惹祸,二就是有意将这套刀法传给雷震。 此时听雷震问起来,徒臻宝扯着嘴角一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雷震一听头一低,泄了气。人家那是保命的功夫不愿意传给自己也是应当的。虽然有些伤怀,可心里更坚定,就是没有徒哥那身功夫自己也要保护小笙。 徒臻宝这些年跟着贾环待久了,也喜欢捉弄人。见雷震虽然失望却不沮丧。 当下扬着嘴角,道,“无名无份的......” 雷震何其聪明,当下扬着头,笑着道,“师傅师傅。”连着叫了几声。 徒臻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日,四人掩人耳目的搬了一些吃的喝的放在车上,由雷震开着车,旁边坐着杜笙,贾环和徒臻宝坐在后面,四人一路向北。 x市在西北方向,离b市并不是很远,平常坐火车也就是一晚上的事,不过现在高堵得严不敢走,一旦上去在困那上面,下都下不来。城市县城也开始混乱起来,走别的道也慢的很。 当日雷震在病毒才爆的日子里,从b市往x市开都花了四天,现在耽搁了三日,情况又严重了,还不知道几日能到,且他们这绕路就绕了一圈,自然慢。 不过贾环倒是挺开心的,在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他又不迫切的希望到达b市,如今这么一路从偏僻的小道绕,能见不少风景。不管是翠绿的大山,还是飞扬的黄沙,一路人际稀少,偶尔视线里出现几座村庄,别样的风景落在四人眼里,心情也好了不少。 雷震开上一上午,中午几人架好炉子锅,杜笙做着饭菜。徒臻宝便带着雷震练习刀法,不过这套刀法毕竟是以实用为主,还得上去真刀真枪在丧尸堆干上么一架,才知道这套刀法的精髓。 贾环嘴挑,按着他们玉生缘的第七层,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喝也没有关系,可是贾环重口腹之欲,他常常念叨,不管自己玉生缘练到多少层,只要一日还在地球上与人相伴,那么他一日也要过正常人的日子。是以,为了照顾好自己的胃口,贾环特意将杜笙厨房里的一套家伙什给装进了戒指。 所以,到了中午,贾环就从戒指里掏出煤气罐,煤气罩,锅,还有一系列的鸡鸭鱼肉。凡是自己想吃惦记的,贾环总能变出来。再加上杜笙的好厨艺,一路四人走来,真跟野外郊游一样,玩的痛快。 下午,徒臻宝开车,贾环坐在一边指导。他们专挑的偏僻地方,十里找不见个人,一路平坦,又没有人故意给徒臻宝画个框,让徒臻宝把车停进去这种考试项目,徒臻宝开的自然随心所欲。 到了晚上,野外山风一吹,冷飕飕的。且,车子停在这十里八里附近没有人只是草木的地方,就是平常胆子再大的人若是一人待在车里怕也会胡思乱想,害怕的紧。 贾环给车子四周设了界镜。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闯不进来,安全的紧。不过杜笙不知道,他素来胆子小,不过这个时候有雷震在旁边,虽然心里胆怯,却也不是那么害怕。 雷震心疼杜笙,让杜笙躺在自己腿上睡,他自己靠在后座椅上。前排,徒臻宝跟贾环放低了座椅,手拉着手,躺在椅子上看着星空。 难得的月亮高挂,星星满天。银光洒在草木上,披着一层银光,静谧的四周偶尔能听见蟋蟀的叫声,倒也挺舒服的。 杜笙枕在雷震的腿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和小动物的叫声,突然也没那么害怕了。爬起身,靠着雷震的胸膛,小声凑在雷震的耳边说悄悄话。 杜笙身子软,又带着体香,凑到雷震耳边这么温声细语的,勾的雷震心头痒痒。悄悄看了一眼前面,见俩人没了动静,便打着胆子伸着手往杜笙的下面去了。 杜笙不喜欢穿牛仔裤,一直嫌紧的慌,不自在。所以杜笙的衣服全都是休闲的,此时杜笙就穿着宽大的运动裤,正好方便了雷震的歪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月光太好,还是今日的美丽风景,杜笙这么羞涩胆小的人,今天对着雷震的流氓举止,意外的没有推辞。虽然脸蛋是红了些。 雷震心情大好,老婆就在怀里,心头情热。不过也有顾忌,不可能做到最后。喝点肉汤也是好的,当下一手搂着杜笙,一手灵活的钻进了杜笙的裤子里。看着老道的手法,平日里估计是经常干。 杜笙双手攀着雷震的脖子,咬着嘴,忍着声响。 雷震伸进去的手,挑开内裤,摸这细细软软的小弟弟一番作弄。杜笙气喘吁吁,雷震怕贾环二人听见,就吻着杜笙的嘴,没一会杜笙就释放了。 雷震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冷风往进灌,一会车厢内的味道就散了。雷震拿着手纸给杜笙擦干净,帮杜笙从系好裤带,吻了吻杜笙因为□而明亮的双眼,搂着杜笙不一会便睡了。 待俩人睡去,呼吸平稳,前面徒臻宝与贾环相拉的手勾了勾食指。月光下,俩人莞尔一笑。 后半夜,杜笙是让打在车顶的雨点激醒了。只见睡前还明朗的月亮,此时已被乌云遮着,豆大的雨点落在车顶,一下一下砸的车顶直作响。四人都被这雨声吵醒了,贾环掏出夜明珠放在车里,照得车里光亮。外面的雨势也瞧得清楚,杜笙心里不安,原来就是因为一场雨才有的病毒,这次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贾环见雷震二人神色担忧,估计也睡不着,倒不妨聊聊天。便插着话,套着这几年的趣事,偶尔夹杂一些他的趣事,倒也乐融融。雨下了一个小时,来得快,去的也快。说收就收,刚停了雨,没一会,月亮就又出来了。杜笙见了,心里踏实了些,雷震搂着杜笙,给杜笙盖严了毯子,二人相拥而眠。而前面,徒臻宝看着天空,皱着眉,这雨来的好怪! 接下来倒也平稳,一觉天亮,杜笙做了早饭,几人用过后,便重新出。接下去的两天都是在野外渡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远离了城市,没有压力,几人的脸上笑容都多了。却不知道,四周的县城城市开始乱了,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雨水,病毒加重,原本控制好的情况,一下子又多了乱了。 那场雨汇流成河,或是流进下水道。第二天一蒸,空气中都散着病毒,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军队都控制不住,隐隐有了撤退现象,帮着上层高官,撤退。而x市百姓,没有中毒的缩在家里,等着政府的救援。中毒的,原本感染者一天才会病变,经过这一次不消一个小时就变成了丧尸。而经过这场雨还能活下来的,第一天高烧不退,怕自己有问题,缩在家里,第二天却现自己力大无穷,或者指尖出水,或者可扔火团......一些看过小说,脑袋灵活的,一见便知道自己有了异能,有些人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些老实的找着家人一起去别的城市,而心思大的,开始为非作乱,想着乱世出英雄,也许自己就是老天爷派下了拯救苍生的英雄! 这些徒臻宝四人自然不知道,绕了三天的路,到了第三天傍晚,便看见一小县城,要从小县城穿过。

72丧尸围城,四。 丧尸围城,四。 贾环有些担忧的看着车后排的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这俩人经过那场大雨后竟然烧了。徒臻宝开着车,马上就要到县城了,此时具俩人烧已经两天了,俩人吃了退烧药还是不见好,昏昏沉沉的互相抱成团缩在后面。 这俩人是徒臻宝到这个世界最先认识的人,且,心地善良还和他们一样的性向,种种下来,徒臻宝还是挺担心这俩人的。 眉头紧皱,徒臻宝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知道烧便是中病毒的征兆,可真要抛弃他们,徒臻宝还真做不来。 贾环虽然心硬,可不是丧尽天良。雷震对他们二人的帮助是该还的。不管有用没用,贾环从空间了灌了泉水出来,递给迷迷糊糊的雷震,道,“你和小笙多喝水,出点汗就好了。” 雷震身子软的很,慢吞吞的接过已经打开的水瓶,笑着谢谢。先扶起倒在身上的杜笙,干渴的嗓子磨砺的说,“宝贝别睡,乖,起来喝口水,听雷哥的话,乖。” 杜笙自烧起便怏怏的,困倦的很,此时听见雷震说话,这才打起精神,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甘甜的水滑过疼的喉管,清泉一般的流进心扉。杜笙觉得好喝,抓着瓶子一下喝了半瓶,最后嗓子滋润了,身体也有了力气,露出腼腆不好意思的笑容,推着瓶子,温声,“雷哥这水真好喝!你赶紧喝喝,我喝够了,你赶紧喝。” “傻瓜,水哪有什么特别的,估计是烧傻了,不过就算是烧成了小傻瓜,小笙也是雷哥的宝贝!”雷震揉着杜笙独有的软,见杜笙有了力气,他自己心情也好多了。端着水瓶,将剩下的半瓶水全都灌进了肚子里,觉得杜笙说的没错确实很好喝。有点意犹未尽的舔舔起皮的下唇。 贾环见俩人缺水厉害,又递了一瓶空间灵水。 雷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水瓶还是先给杜笙喂了半瓶,剩下的全进了雷震的肚子。 二人喝了灵水,或许真的管用,雷震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力气。想了一会,最后对着前面开车的徒臻宝说,“徒哥,贾环,我跟小笙假如真的变成那鬼玩意,你们俩就解决了我俩。”雷震想了很多,与其变成那什么也不认识只会吃人的丧尸,还不如跟着杜笙一起去死,黄泉路上还能作伴,要不然凭杜笙那胆小的性子,一定会怕的。 杜笙在一旁红着眼睛,却没有流泪。自丧尸爆那刻起,杜笙便说过要坚强,不能给雷哥拖后腿。 徒臻宝开着车,见惯了生死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冷冷的道,“少废话,赶紧养好身体开车。” 短短两天,变故却翻天覆地。 小县城此时已经警戒,凡是进入的外人必须检查。而因为是县城人口不多,检查设备自然底下,只要是烧,有伤口便不能进去。 徒臻宝耳目清明,早早听到了前面车辆车主的抱怨,立马掉了头,将车开向远处后,这才停下。 贾环知晓徒臻宝的意思,见车上二人已经睡了过去,贾环在车子四周设了界镜,又在雷震和杜笙身上下了醉清。只要二人稍有动静,贾环便能知晓。 待布置好一切,贾环这才拉着徒臻宝进了空间。 二人在空间内泡了澡,吃了饭,徒臻宝摸着贾环的脸,想着生命无常,却又你作伴,真好。二人在空间内运行了玉生缘,八层心法运气下来,又是一身汗。洗了澡,贾环感觉车里有动静,便赶紧带着徒臻宝出来。 俩人刚一出来,雷震便清醒了。相对于早上的情况,雷震现在看起来很精神,贾环心里嘀咕,难道那泉水还能治病毒?心里把这个记着,想等有条件了试试就好。 雷震起来肚子就咕咕叫,饿的不行。原本早上还没有胃口,此时就像是饿了三天一样,恨不得吃下一头牛。贾环见了,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大盘杜笙早早做好的大盘鸡拌面,因为戒指里储存的食物都是时间静止,当时放进去是什么状态,出来还是一样,所以杜笙就做了能有一个月的饭,不管是盖浇饭还是面条,反正吃起来很方便。 雷震只管往嘴里拨拉,不一会便见一盆子面条连根葱都不剩。贾环见了,有些好奇,看来这小子是交好运了。自雷震醒来后,贾环就觉得雷震身上力量强了,本来因为饿着不太明显,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雷震端着空盘子盯着贾环,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贾环嘴里嘀咕,真跟个恶狼一样!说是这么说,还是从戒指里拿出了一盘面条,又嫌麻烦顺带给雷震取了烧饼、烧鸡才罢手。 雷震吃了两盘子面,一只烧鸡,四个烧饼又喝了两瓶水这才觉得舒服了。 徒臻宝打开车窗,让里面食物的气味散去。 雷震吃晚饭,杜笙也醒来了。杜笙醒来跟雷震一样,不过杜笙没喊饿,肚子就是咕咕的响,再加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贾环,贾环心想真是绝配啊! 等杜笙吃饱了,雷震抱着杜笙,杜笙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就见雷震t恤上一片水渍,而出水的源头就是杜笙的指头。 徒臻宝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从指头上出水,当下跟着贾环好奇的看着杜笙。杜笙自己也好奇,摸着自己的指头,一会水又出来了。被前面两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杜笙红着脸,想止住指尖的水,要是在这么流下去,车里会湿的。 这么想,水就停下了。 而雷震见杜笙有了这本事,高兴地凑上前,还没有挨上杜笙,便听贾环在哪叫,“停下!” 雷震不知所措的停下,看着贾环。 “你身上有电!”徒臻宝肯定的说。 雷震一想,便知道杜笙是水系异能者,而自己觉醒了雷系异能者。这么想来,自己刚开始觉醒,异能还不好控制,要是刚才真的上前抱了杜笙,杜笙一定会受伤的。这么一想,心里戚戚。 杜笙倒是开心,以前自己那么弱整天靠着雷哥,以后在这末世还要当雷哥的包袱,雷哥虽然不会嫌弃自己,可他怕他连累雷哥丧命,现在好了,自己有了异能,以后会保护雷哥保护自己。 四人这么一磨蹭已经到了晚上,徒臻宝提议在这野外过一夜,明天进城。几日没有异议。 当晚,杜笙联系自己的异能,控制着水源大小,洗干净了四人吃过的饭碗。而,雷震心里后怕,便联系怎么控制好异能。 贾环跟徒臻宝倒是无聊,躺在草坪上看着月亮。徒臻宝有时很好奇,青朝到底在哪里? 早上,四人在车上吃过早餐,雷震开着车,杜笙跟贾环坐在后面。 本来想着四人一定来的很早,没想到小县城门口排了一长串的车辆,有的是过路,有的是寻亲。 六点开始排的,到了十点才轮到他们。因为都是男人,分在了一间简易板房里检查了身体,又一人上交了二十斤的大米这才让过路。 贾环心里奇怪,等进了县城才知道,这里已经被黑道头子接管了。而马路两边的墙上全是赤红或是黑色的血迹,就算是路中间偶尔很能看见白色的污物。徒臻宝打爆过丧尸的脑袋,自然知道这是丧尸的脑浆。杜笙虽然不知道,可是就算隔着车窗,还是能闻见那腥气。 几日不愿意在这多留,开着车一路畅通。 很快出了小县城。从小县城穿过去,很快就到了b市。不管是有没有归属感,反正浪荡了四天终于马上快要见到目的地了,这种感觉还是很欣喜的。 离病毒爆不过十天的距离,可变化真的很大很严重。 肉眼可见,路上翻车,或是零星的丧尸游荡。这种景象一路开过去到处都是,杜笙心里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他想不通,为什么就是一场雨,大好河山却变成了这幅样子,他更害怕的是,人类还有没有机会在回到从前? 没人能解答。 车子在四点的时候就到了b市边界的郊区。 郊区都是城中村,末世前人口众多,外来打工的多数是住在这里,经过病毒感染,可想而知这里现在有多少丧尸。 雷震有点担心b市的处境,外圈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市中心是不是更严重。 五点钟,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一旦黑夜来袭,他们就更危险了。经过观察,丧尸在白天还要好对付一些,四肢僵硬,不灵活。可是一旦到了晚上,那么便是他们的天下,灵动的手脚,隐藏在黑暗里,一旦闻到人的气味,绝对扑上前啃咬,没有一丝反抗交谈的余地。 他们晚上是进不去市中心的,徒臻宝决定再次先住一晚,而趁着阳光还在得赶紧找个能居住的地方。城中村街道狭窄,两侧又有红红绿绿的挂牌,很是碍事,车子根本不好开进来,四人下了车,贾环将车子收进戒指里,两两相伴往进走。 贾环与徒臻宝气息灵敏,知道哪里活人多,哪里丧尸少。挑着避着往那处去。 最后他们选择了一处小区,这个整个小区只有六层,估计是拆迁之后盖得。离那处繁华的城中村,丧尸最多的窝点中间有一座花园相隔。 挑了一栋离马路近的房子。四人一路走着狭小的楼梯,安安静静的到了六楼,贾环不动声色的在两户人家门口转了转,知道这里面都没有丧尸,挑了一个能看见马路花园状况的房子。 徒臻宝还没有用追魂掌,便看见雷震拿着细细的铁丝琢磨,一会便见门打开了。 房间里灰尘很多,很多家具都是用白布罩着,看样子这座屋子是没有人住。房子是老实格局,三室一厅,客厅很小,布置的却很简单温馨。很久没见这么完整,没有血腥的房间了,勾的杜笙心里软软的。 自动的扯开白布,雷震见了,便知道杜笙洁癖犯了。上前帮着一块收拾。 停电停水,杜笙进了厨房,不一会搜罗出来一个铁桶,给里面放了水,先是洗干净,然后又放了一桶。杜笙脸色白,很不好,雷震见了心疼。杜笙却开心,自己刚开始只能放不到一个脸盆,就那还累的慌,可这几天经过锻炼,能放一桶了。 杜笙是累了,雷震心疼,让杜笙坐在沙上等着,他提着桶洗着抹布收拾。四人就过一夜,客厅只是擦了茶几这类等下要用来吃饭的,而两件卧室倒是要好好整理整理。 杜笙洁癖,不愿意睡别人脏兮兮的床单,而徒臻宝跟贾环却是在空间里睡觉,自然不用太大整理。 临走前杜笙就将家里的被褥床单之类的全都拜托贾环装进戒指里,这时贾环便给拿了出来。雷震跟个忠犬一样,忙前忙后的给媳妇布置卧室。顺带好心的给贾环还有徒臻宝那间卧室打扫了桌子灰尘。 晚上,四人用过饭。杜笙又麻利的给自己放了一桶水,打算给四人擦身子用。 贾环心里感动,却不想浪费杜笙的水,只说自己跟徒臻宝洗过了。 杜笙雷震都知道二人神秘,可人家对他们没得说,也害不了他们,关于个人的秘密,谁没有?俩人也没有追问,倒是那桶水二人一劲用了擦身。 晚上,贾环照样在房子四周布了界镜才跟徒臻宝进了空间。而隔壁房间听见贾环他们没了动静,猜想俩人这是睡着了,嘿嘿一笑。 雷震搂着光溜溜的杜笙,色迷迷的说,“媳妇儿,徒哥他们睡了,咱俩好几天没做了,做吧做吧~~”说道最后都哼唧了。 杜笙被雷震那粗糙的大手摸得心痒难耐,俩人彼此相爱,而这种事情跟着爱人做也是舒服的,更何况杜笙也是男人,需要泄。侧耳,听见隔壁真没了动静,这才脸红点头。 雷震像是饿狠了的狼,啊哦一声,就下嘴了。 雷震啃咬这杜笙的锁骨,细细的一根根的舔1舐。到了胸前两颗红豆更是放在牙尖琢磨,啧啧有声,听得杜笙面红耳赤,心痒难耐。不一会也开始哼唧了。 “好媳妇,叫声!”雷震不忘在杜笙耳边诱哄。 杜笙双眼朦胧,眼含春情,像是一汪春水。软软的说,“老公,老公,快点......” 男人都是恶趣味的,尤其是在这床上,心里爱的狠,就想在这床上欺负到爱人哭泣,尤其还是为了自己哭泣。雷震也不意外,一口口嘬着杜笙的红豆,心里畅快。嘴里哄着,“宝贝,宝贝,乖乖乖~~~” 一只粗糙的大手往下摸,借着月光,能隐约看清杜笙的私、处。只见白嫩的小黄瓜一细条,硬硬的站着,而铜色的手指却向下,剥开来小黄瓜,只见小黄瓜底下露出一朵花1径。此时花1径因为情、欲流出的蜜汁点点,映着月光更显得神秘幽美。 雷震唇向下,一直到了这私、处,对着那花1径吹了口气,肉眼可见,那花1径颤颤巍巍的开了一条缝。雷震两指捏着,轻轻拉开,只见里面粉红色的嫩肉,此时充血,沾着蜜汁晶莹欲透。 “宝贝,你小妹妹想要呢!”雷震不怀好意的说,顺便伸着舌尖轻轻地钻了进去。 这动静,让杜笙加紧了双腿,更让雷震的脑袋进去了。爽的脑袋一片空编,杜笙跟着身体,哼哼唧唧的说,“老公,进来,进来~~” 雷震帮杜笙做了口、活,杜笙爽的先出来一次,雷震这才扶着早已挺硬的枪登堂入室。 原来杜笙是所谓的双性人,有男性的器官,也有女性的花1径。而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杜笙这不男不女的身子,才丢下杜笙跟他妈。而他妈便将这错全怪在杜笙身上,从小就没给好脸色,不过毕竟是自己生的,虽然打骂心里还是爱的,杜笙的妈估计恨也是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罢了。 俩人一夜痛快,雷震更是将自己攒了四天多的存货全给了杜笙,一直到天色泛白,两人才鸣金收兵。杜笙此时更是累的不行,提跟指头都犯困。 雷震倒是精神百倍,先用昨晚剩下的清水帮杜笙清理干净,又给杜笙盖严了被子,这才用杜笙擦过的剩水凑活给自己擦了。钻进被窝,杜笙睡着正香,感觉身边气味熟悉,想也不想的滚进了雷震的怀里,雷震抱着自己的宝贝疙瘩,笑得傻气。 这一觉睡到七点,搁在这末日算是难得的好觉,懒觉。 杜笙昨晚累坏了一直没醒,身子也是软的。雷震伺候着穿衣,贾环徒臻宝俩人神清气爽,见雷震抱着杜笙,贾环暧昧一笑,雷震脸皮厚,神色未变,要是换了杜笙绝对大红脸。 贾环觉得没意思,进了房间将杜笙的床褥收进戒指,边收边想等杜笙起来,有的玩了! 雷震抱着杜笙,四人下了楼,到了公园树荫遮盖的地方取了车出来,这才继续上路。雷震开车,马上要进市区,徒臻宝的开车技术并不过关,万一到时候出个岔子就不好了。徒臻宝坐在副驾驶,见雷震精神十足,心里骂了句傻小子。却不知道当年自己也是个傻小子! 出了郊区,一直往里开了一个小时,才见车66续续的往里开。一看就是跟他们一样投奔b市来了。还没见市区,就看见一条长龙似的车队通往里面,雷震看着前方三米高的围墙,这里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才是十天的功夫竟然立起了围墙。 他们这几天一直走的郊外,所以并不知道市里的情况。各个城市开始建立基地,圈城做墙,多大或小。而b市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最大的安全基地。有些人自然奔着过来,这里消息灵通,不管是异能提高方法,还是疫苗研究,或者是吃的补助都是成为想要进去的原因。 排了好长时间,起码杜笙睡了懒觉起来,几人吃了午饭,这才马上到他们。 基地大门是用铁做的,很高很大。这个平常是不走人的,只有搜救队开车才能通过。而旁边的小门才是进基地的入口。说是小门因为旁边有大门作比较,其实这门并不小,能过卡车。 门口挂着板子,上边写着进入基地的条件。其中最基础的便是没有中病毒。当然这就是废话,通过身体检查,没有感染,才算是基础。 因为才过了十天,虽然这个基地号称最大,其实很多东西并不完善。四人很轻松的缴纳了进入基地粮食,两袋三十斤的米就可以放行了。不过这只是进去,想要住房就得你自己租或者找无主房。 汽车缓缓进去,四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最大的基地。街道很大,却很脏。倒不是有垃圾,而是血脑汁糊了一路,水现在很珍贵,能不浪费尽量不要浪费。街道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起码还是给消毒的。街道俩侧以前是门面,原本好看的玻璃窗此时已经碎成渣渣,里面的东西也被抢劫一空。雷震车开的很慢,初到陌生环境,这正是好好了解观察的时候。一路往前开,左拐右拐的也不看岔口,直接往前走。 估计是末日才爆,人的希望还在,街道俩侧人形道上路人并不是很颓废,沮丧。雷震开着车,围着基地绕了一圈,才现基地是挺大的,而且建在市中心高楼林立的地方,居住的地方不用盖得,能住很多人。不过三米高的围墙并没有绕着基地一圈,毕竟才十天,只有正方向才立起,而后面有的地方还是用铁栅栏匆匆围着,很多壮实的男人正在那干活。 四人地形观察的差不多,最后决定在市中心偏北点找房子。哪里离门口远,政府办公大楼又近,不会有人吵杂,也能方便接收讯息。 不过基地里的人大多是b市的居民,政府自然是先为他们安排,到了外来人口这里,并没有那么多优惠。贾环靠着自己的感觉,才找到了一座小区,这座小区绿化很好,每栋楼二十八层,因为限电,电梯根本没用。下面几层的都已经住满了人,有的还俩家凑在一起。十层一下都有人,贾环找了好久,才在林面最深的一栋里,感觉到基本上没有人的气息。 果然哪栋楼虽然深远,人迹罕至。却难得的安静,绿化也好,很是幽静。待久了,会慌神,觉得自己还在末世前,根本没有丧尸。 贾环几人选了六楼的一户三室两厅,位置不高不低正好。 杜笙休息了半天,早早恢复元气。虽然限电限水,却不是没有给供。平常的基本用水还是有的,四人扒着袖子开始干活。 这房间明显是遭过丧尸光临,或者说户主变成丧尸也是可能的。 墙上溅着血迹,大理石地板一片片乌黑的血早已干了。柜子家具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有的甚至倒在地上,厨房里凡是能吃的用的都拿走了。还有床上铺的盖得也没有,光秃秃的一个床垫。 雷震徒臻宝俩人力气大,将地上好的衣柜抬起来,放好。杜笙贾环拿着抹布齐齐的擦着灰尘,至于墙上还有地板上的血迹,贾环一盆子清水泼上去,在拿着刷子清洁。 厕所里就连拖把也被人拿走了,贾环有些无语,这都不放过!幸好,当初跟徒臻宝搜罗市,凡是见着的,贾环一一扫进戒指,这会找了半天才从戒指里拿出拖把,递给杜笙,杜笙将那血水齐齐的拖了好几遍。而贾环一想到这有那玩意的血就恶心,干脆又摸了半天,翻出了一箱子消毒水,给屋了洒了一半,贾环这才好点。 累了一下午,总算是收拾好了。雷震帮杜笙捶着腰,四人吃了饭,早早歇着。 四人这下在b市扎根,却想着明天或是以后

73丧尸围城,五 丧尸围城,五。 翌日,杜笙起来做饭,大家吃了早饭,四个人决定出去转转,看看现在b市的情况再为以后谋出路。 临行前,贾环对整栋楼做了界镜。 因为末日才开始,只是病毒爆丧尸出来,并没有大多的人受到感染,也没有传闻中的地震、海啸之类的灾难,人类还是很有信心克服目前状况,而政府虽然对丧尸头疼,却不感到绝望。 b市两侧房屋有人打扫干净,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来去匆匆。雷震随便叫了一人问话,才知道原来b市的居民已经缩减到三分之一,其中一半是初期感染者,后来多是被抓伤的,因为刚开始政府为了稳定人心,并没有实话实说,导致二次感染的人很多。短短十天,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政府一看,情况不对,高压手段出来了。就在五天前,这里还经过一场血洗。凡是受伤热的一律处决,而丧尸更是被扫射而死,丢在基地外的一处焚烧厂给焚烧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扫出了一片基地,政府开始重视这次的疫病。而很多像是他们这样投奔过来的在临近几天66续续到达,住进了无主的房子。 这几天投奔b市的人口慢慢增加,毕竟b市是都,待在这里人们多少有些安全感。而上层领导者一看,派出军队开始清理外围,打算将基地外面在扩大两倍,毕竟以后人越来越多,而他们现在居住的称作内城,而新扩建的就是外城了。 而清理外围的事情虽然交给军队处理,可是经过前几天的血洗,军方损失很大。为此,上层今日又布了最新政策,鼓励百姓自由组队或是个人出外清理丧尸,凡是带着丧尸脑中的晶核都可以到大楼领取积分,现在纸币不作用了,基地现在通认的是积分,用积分来换粮食,不过很多人心小,都是以物换物,毕竟以后情况怎么样谁知到,万一这积分到时候不顶用了,怎么办?还不如多换些有用的。 雷震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亮。自己可以出外清理,到时候收货的食物就是自己的,政府现在鼓励他们杀丧尸,个人收的粮食不用上交。到时候他们的生活就不是问题了。 四人逛了半天,情况都打探的差不多了。贾环见雷震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道,“我和你徒哥想在转转,你们有事先忙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贾环没兴趣探知。 听见贾环这么说,雷震咧着嘴笑了,道,“那我跟小笙先走了,徒哥贾环你们小心点啊!”说完,搂着杜笙的细腰就往巷子里拐。 雷震是找父母去了,虽然父母有大哥二哥照顾,可毕竟是生养疼他的父母,不担心是假的。雷震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没有出柜以前,他妈是把他当眼珠子疼的,他爸虽然对两个哥哥严厉,可从小就对雷震是个慈父,可以说雷震没有被家里娇惯成小皇帝的样子都是靠杜笙了,俩人打小一起长大,雷震对谁都皮的厉害,唯独就是对杜笙听话,倒是印了一物降一物的说辞。 雷震家里原本没在市中心,后来二哥做生意达了,在市中心买了房,才搬到这的。雷震那时候已经跟着杜笙到x市打拼三年了,十天前回来才知道他爹妈搬家了。所以,雷震对他爹妈的安全是很有信心的。 雷震这厢带着媳妇儿找老爹,而贾环和徒臻宝手牵着逛街。俩人剃着小平头,一点也不猥琐,反倒显得硬朗男人味十足。紧紧相连的手,走在陌生的异世街头,看着不同于青朝的街道房屋,没有大家的害怕,俩人很是闲情,倒是像游走在花园里一般,路上神色匆匆的路人见了也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贾环与徒臻宝正小声讲着事情,只见眼前匆匆而过的男子眼熟的紧。徒臻宝见贾环盯着那男子,心里吃味,这么丑,看他干什么啊! 贾环记性好,可是毕竟过了五十多年,而且现代虽说过了五年,可这五年人的差距也很大的,贾环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熟悉,倒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见徒臻宝手捏着自己的手,便知道这家伙又吃飞醋了!笑着将那熟悉的面容抛在脑后,专心的陪着徒臻宝说话。 见到了中午,贾环跟着徒臻宝就回去了。到了家,就看见杜笙眼睛红肿在厨房忙活,一看就是哭过了。而雷震跟前跟后的当着跟屁虫,傻傻的哄着。 贾环徒臻宝都不是八卦的人,杜笙要是想说,贾环自然听了,杜笙假如不想说,贾环也不会逼人家。 四人用了午饭,今天杜笙心情不好,午饭做的简单了点,坐在床上打算午睡的贾环揉着肚子,觉得没吃饱,又从空间里掏出两颗大桃子,递给徒臻宝一颗,两人吃了桃子,贾环就犯困了。真是吃饱喝足好睡觉啊! 隔壁房间,杜笙坐在床边流眼泪。雷震抓耳挠腮的想尽了办法也没哄得杜笙开心。他知道杜笙这是自责,内疚。今天他们找到了雷震的父母,两位老人一切安好,跟末世前一样,见了自己儿子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现在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没受伤,没变成丧尸,却是很开心。可一见身后跟着的杜笙,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雷妈一直是不喜欢杜笙的,尤其是杜笙拐了他小儿子出去的事更是不喜了,说是厌恶更合适。雷妈要强要面子了一辈子,临到晚年了,她最宠爱的小儿子给自己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是杜笙。当时气得雷妈摔了茶杯,骂道,“那是男人?不过是个二椅子,就把你迷得不找六了!”俩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杜笙他爸走的时候,跟杜笙妈吵过架,嗓门大的自然让雷妈知道杜笙是双性人的事,从那后,雷妈就不喜欢杜笙了,每次见雷震跟杜笙玩,回去总是一顿骂。 雷妈这么说杜笙,雷震自然很生气,可在生气那也是他妈,打不得骂不得,只好偷偷摸摸的拐了杜笙去外地,算是私奔。 雷妈厌恶杜笙,雷爸其实对杜笙还是挺同情的,前提是这人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一旦沾惹了自家面子上,就是从前看着在可怜,到了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 两人一私奔就是五年,雷爸后来也想着,反正家里有俩儿子,小儿子喜欢男女也不碍事。不过前提是,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雷震喜欢的可是不男不女,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这种人都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投胎阎王爷惩罚的,不吉利。 如今到了这末世,世道乱了。雷妈雷爸也想小儿子,见了也高兴,尤其是爱面子倔强的雷妈,难得软了口气,给雷震说,“小震你看这世道这么乱,你还不赶紧回来!妈妈想明白了,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妈妈都不反对,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雷震还来不及咧嘴笑就听见他妈后面的话。 “不过男不男女不女的就不要沾了,省的晦气......” 后面雷妈在说什么雷震听不见了。僵硬着脸,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红着双眼的杜笙,心里眼里全是心疼,怎么晦气了?怎么不吉利了?怎么不能在一起了?雷震狠狠的将杜笙揽在怀里,心里酸,杜笙有多敏感他一直知道,害怕别人现自己的缺陷,杜笙很少出门,很怕见到陌生人,所以才宅在家里。他平常宝贝着,一点也不想让杜笙受了委屈,结果到头来,他妈那一番话是彻底的伤了杜笙。 杜笙全身颤,红着双眼,可心底是真的爱雷震的,告诉自己要坚强,勇敢。雷震可以为了他五年不见父母,那么自己也要为雷震做点什么。这么一通鼓励,杜笙勇敢的抬着头,看向雷妈。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可是一字一字咬的很实,道,“叔叔阿姨,我真的很喜欢雷哥,雷哥也喜欢我......” 雷妈不耐烦的打短杜笙的话,声音尖锐,道,“甭管什么喜欢,你身子都是那样了就不要勾引我儿子了,真跟个狐狸精一样,要是真念我是你阿姨,就离我儿子远点,我给你烧香都行!” 雷妈越说越过分,雷震绷着脸,铁青铁青的。旁边的雷爸见了,怒声“行了!”打断了雷妈的话。 雷妈见老伴给自己使眼色,看见儿子青的脸,收了口,讪讪一笑,挽回道,“不是阿姨不近人情,实在是你那身子,那啥,你要是女的阿姨也喜欢,不过......” 雷妈左一句身子右一句女的,字字扎在杜笙的痛处。 雷震是看着刚刚为了自己故作勇敢的杜笙,此时被他妈笑着的三言两语戳的鲜血直流,又缩回在自己的龟壳里了。心疼的抱着杜笙,要不是真的爱自己,以杜笙的性子绝对不会上前说那番话的,好不容易的勇气却被他妈糟践的一点不剩。雷震将杜笙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膛,对着还在说话的雷妈,道,“妈这辈子我就指着小笙一人过活了,你别操心了。你跟我爸身体好着没事就行,以后我跟小笙就住在这,常来看你们,今儿不早了,小笙还没有吃饭,我俩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他妈开口,拉着杜笙的手就往回走。 这才有了杜笙红着眼做饭的事。 杜笙坐在床上,不恨雷妈,恨得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的身子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紧紧的咬着下唇,越想越偏。雷震见了,心疼的摸着杜笙咬烂的唇,道,“小笙你看着雷哥,听话看着雷哥。对,你看见什么?” 杜笙呆愣了片刻,看着雷震的双眼,那双黑大的眼睛里全是关心,心疼,还有自己的影子。 “我自己。” “对,我的眼里只有你,杜笙。” 那天晚上,雷震像是疯似得,从头到尾狠狠的吻了一边杜笙,一处都为放过。尤其到了那令杜笙自卑之处,更是用唇舌火热的赞美,羞得杜笙红着脸,心里却想着自己认定的不完美也许在雷哥的眼里是完美的! 自此之后,杜笙更加勤快的联系异能了,原本只有放水洗碗洗澡的功能,硬是让杜笙另辟新路,展成水刀。此话暂且不提,先说雷震和贾环徒臻宝商量后,决定要组成一支猎人小队。 原本杜笙是被安排做后勤的,可把杜笙一人放在这里雷震也不放心,且杜笙本来就不想跟雷震分开,说句难听的,这世道出去了还不知道回不回的来,就算栽了,他也要陪着雷震。 他们四个有车,虽然没有热武器,可贾环徒臻宝本来就是古武出来的,用枪子反倒碍手。而雷震也不是摸过枪的,还不会用,准头不准浪费子弹不说,到时候延误了时机害了命就不好了。所以在登基报备猎人小队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们要不要枪支的时候,都是拒绝的。那枪支也不是白给的,一百斤粮食换一支,子弹另算。 到了问他们小队名字的时候,四人为难了。贾环是起名无能,参考探春的一双儿子,徒臻宝的便宜儿子的名字就知道了。而徒臻宝来起的话,一定是文绉绉的。杜笙是什么都听雷震的,这下倒是难为了雷震,他也不会起名字好吧! “这儿别的小队名字都有什么?”先听听别人的参考一下。雷震摸着下巴想。 工作人员是个女的,一见四位风格迥异的帅哥,自然是有话必答,态度好的不得了。 “猎豹啊!大杀四方,龙行天下,制裁者,丧尸杀手......”工作人员念了一堆,听得雷震眼冒金光,这都可以,也太不靠谱了吧!? 雷震想了想,觉得自己起的再怎么不好也比这里强,当下拍板,道,“我们的小队就叫晨曦。”有希望,有曙光。 是此,晨曦小队正是成立。队长雷震,副队长徒臻宝,杜笙后勤,至于贾环么就是队员。这家伙和徒臻宝一样,懒得管理这些烦事。 当晚回去,杜笙就做好了明天的饭菜,而雷震正研究地图。这地图是最新的,政府印刷的,上面标着b市四周,红色点是食品工厂市等,蓝色的是医院,绿色的商场买衣服的。至于黑色的是丧尸集中地区,不过丧尸会走会跑,黑色的点还真的不太准。 雷震离开x市已经五年了,b市又是年年变化的城市,研究好最新地图很是至关紧要,这也许就是几人保命用的。 翌日,一大早,四人出。 说是清剿丧尸,可谁不是有私心的。对于丧尸的清理,这些猎人小队更偏爱收集粮食。不过b市四周的市商场早早几日就被军方清理了,万幸的是他们不过清理了几日,估计漏网之鱼还是很多的。 雷震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戒指里的粮食虽然很多,够他们吃四五年不成问题,可是以后谁还知道产不产粮食,粮食又不咬手,自然不嫌多。 而出门前,贾环特意将戒指里的粮食用品之类的全都搬进了另一个空房间,垒的老高。雷震害怕有人走空门偷粮食,现在那锁子对于门都是不顶用的,基地有好几起家里失窃生。锁了门出去一趟,回来家里的粮食就被偷了,门也被破坏的尽。 贾环斜着眼,哼了哼。徒臻宝见贾环的傲娇样心里一跳,替贾环回答,“放心好了,你见过有人光顾过这里?” 雷震想想,是哦!他们四个总是出去,可回来家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失窃。脑子一转,又想到他们四个露宿野外的时候,从来没有碰见过丧尸,就连小点的动物晚上也没有袭击的。当下心里对贾环和徒臻宝更是佩服,神人啊! 四人坐上车,雷震开着车,徒臻宝坐在副驾驶。到了基地大门,亮出猎人小队的牌子就放行了。 他们前面还有两辆卡车,上面全是端着枪的军人,是军方出去清理扫荡的。 雷震不愿意跟军队扯上关系,虽然走在他们后面能安全点,可找到的食物机会或是得到食物的机会便少了很多,且他们还从没有清理过丧尸,正好借机成长,而不是躲在后面。是以,雷震踩着油门与军方背道而驰。 早在昨晚雷震便研究好地图了。虽然b市变化大可大方向马路什么的还是在的。雷震驾着车,决定今天去稍微近点的一座卖场。丧尸爆是在九月,如今过去了半个多月,天气也开始冷了,到了冬天,棉被羽绒服都是要准备的。别到了当时在出来搜,还知道有没有呢!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大商场门口。这个商场在b市很有名,里面多得是挣得有钱人的钱,衣服什么的十有八、九都是国外货,东西又全,电器衣服被褥金饰化妆品什么的都有。 那商场是玻璃门外围着铁门的,看样子当时爆的时候来不及关门,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像是被人洗劫过,从大门看进去,乱糟糟的。 四人下了车,贾环见四周无人,将车收进戒指里。徒臻宝打头阵,杜笙和雷震走中间,贾环殿后。本来雷震是不愿意让贾环殿后的,在雷震眼里,贾环就是徒臻宝的媳妇儿,是跟杜笙一起的身份。倒不是看不起贾环,而是雷震的大老爷们心太重了,不过徒臻宝一记眼刀,雷震就乖了。想着人家老公都不急,贾环一定是有本事的。 而自此回来后,雷震再也不敢看低贾环了。 商场里四角66续续走出许多丧尸,都是闻着活人味出来的。看着身上的打扮,多数是顾客和员工,零零散散的能有二十多个。 徒臻宝和雷震拿着刀,一手一个,专砍头,切西瓜似的,那丧尸脑袋一咕噜的滚得到处都是。杜笙虽然害怕,却一直鼓励自己,跟着雷震身后,眼见左侧来了个丧尸,先快雷震出手一步,放着水刀就射、了过去。不过因为紧张,第一次偏了,被雷震一个大刀砍死了。雷震见杜笙有点泄气,笑着夸奖,“行啊!宝贝,都能保护雷哥了!”说完就专心杀丧尸。 杜笙一听这话,兴奋了。再看向丧尸的时候,双眼冒光,脑子里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保护雷哥’四个字,水刀唰唰的。雷震见丧尸因为杜笙的水刀而顿住的脚,配合的上去就是一刀,又快又默契。 而徒臻宝觉得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一刀一个,比上战场还简单,都不好意思拿出玉生缘来了。贾环同样在后面很郁闷,前面几人杀的痛快,殿后的他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倒也省的轻松! 很快一楼解决干净,贾环见地上散着珠宝,金饰。心里有了想法,先给一楼布了界镜,然后一一扫荡地上的珠宝玉器,尤其是扫玉器的时候,更细致。 雷震纳闷,不解的问,“徒哥,贾环扫这个干嘛?” 徒臻宝淡淡的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徒臻宝自然知道贾环想干什么。炼器,需要大量的名贵材料,而这里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 雷震对贾环这行为虽然好奇,可还是信服两人的,他不知道贾环布了界镜,跟杜笙警戒的观察四周,让贾环好扫荡。 精神力扫荡很快,原本柜台里的,地上的,凡是有用的贾环都不浪费全部丢进戒指里了。到了化妆品这,雷震倒是停下了脚步,快步走到男士用品那,问,“贾环能拿这些不?” 贾环戏谑的看了一眼雷震,雷震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北方干燥,小笙到了冬天皮肤就干,用这些能好点。” 杜笙在旁边心里甜蜜。 好男人啊!贾环心里念道了句,便将那男士用的不管什么全扫进戒指,而女式用的什么乳液之类的也一块扫进去了,反正白拿,这也不占地方。 沿着停了的电梯走上二楼,还未走上前,角落里一只男性的丧尸就冲了出来,徒臻宝一刀解决了。二楼丧尸能少点,贾环见了,一掌爆一个脑袋,还是隔空的。看的雷震杜笙目瞪口呆,这也太厉害了吧! 小样的!看你以后还敢小瞧我!贾环哼了哼。雷震怎么看他,贾环能不知道?这一手就是来威慑雷震的,谁让他把自己当娘们看! 很快二楼干净了。二楼是卖鞋子的,因为是九月份爆的病毒,商场里多数是在卖凉鞋或者就是单鞋。棉鞋的基本没有。雷震也知道了,他们在商场里搜,很费力,想着这仓库在哪。 凭着以往商场的仓库都是在后面的情况,雷震带着大家往后面走。果然,后面有个大铁卷门,正开着,里面很暗,这在进去很是危险。 贾环吹了口哨,声音响亮,很快躲在里面的丧尸听见动静都往外跑。 徒臻宝贾环联手很快解决了。 贾环在戒指里摸了两把手电筒,他和徒臻宝一手一个。他们俩厉害,拿只手电筒也不费事,要是雷震和杜笙拿,万一出来个丧尸就碍手碍脚。雷震杜笙显然想到了这点,感激的冲贾环笑了。 四人往进走,仓库里东西都是拿箱子捆的,凡是见上面字是衣服男士几个字,贾环都往戒指里扫。到了二楼仓库,贾环听见楼道深处一角房子里有声响,感觉到是活人的气息。 稍稍一凝思,便决定先去看看,再作打算。 四人走了过去,徒臻宝踹开了铁门,就看见两男两女眼睛冒光的盯着他们。其中一壮实的男的先开口,说,“求你们带我们出去吧?!” 原来那两个男的是这卖场的保安,说话的是李志,二十七八的样子,而后面能小点的男人是他的老乡,叫李东。那两个女的都是管理仓库的,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自从病毒报复,几人本来想逃走的,没想到保安仓库管理员基本上全成了丧尸,四个人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反锁在仓库里。 这里面平常有水龙头,几人在混乱中搜了食物进去,刚开始还好,有水有粮食,可一天天过去,水早都停了,幸好他们储存了水,而粮食也慢慢减少了。 本着出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两个男人一筹划,一楼底下有快餐店,离二楼仓库也近。两人装着胆子往外走,摸着了食物,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被三个丧尸给围了,要不是两人拼力杀了进去早都没命了。不是没想过逃出去,可没车,路上又有丧尸,经过那一次,俩人吓得胆子没了,再也不出去找食物了。 四人就靠着水和那些食物熬了四天,眼看着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人。俩个女的更是跪着求贾环他们救他们。 贾环一思量,先说,“你们是管仓库的?先带我们去找棉鞋棉衣还有床褥之类的用品。” 那俩个女的本来是不想的,只想让他们带着她们跑,哪里还想往里面钻?可拒绝的话更本说不出口,呐呐的犹豫了会,倒是那出头说话的李志道,“我知道在哪,领你们过去。”后又转头对着那中年妇女说,“王姐你先跟小萍待在这里,锁好了门,我们找好了东西再来接你们。” 王姐一听这话,心里害怕他们丢下她们俩,赶紧摇头,说,“我跟小萍对这儿熟,还是一起去吧!” 雷震能不清楚那王姐的心思,也不戳破,点点头,说了句“走吧。”

74丧尸围城,六。 丧尸围城,六。 王姐和小萍一路战战兢兢的走着,前面是徒臻宝在开路,而那俩保安都走在中间。 仓库里很暗,虽然是白天,可光线透不进来。灰灰的,角落里暗的紧,要是蹲个人不出声也没人现。不过贾环和徒臻宝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用眼睛看人,更多的时候是感受周围的气息,这个比相信眼睛更为好用。 王姐声音抖,这个阴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联想些什么。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几个字,直走,左拐之类的。不过到底是熟悉路线,很快他们便找到了棉鞋棉衣之类的,而床上用品和家电的仓库在三楼。 贾环有戒指储存,现在有了外人自然不好用了。徒臻宝自然明白,对着四个外来的陌生人说,“你们先跟我去三楼清理,这里交给贾环就行,杜笙,你跟着贾环。” 雷震见识过了贾环的本事,自然放心把杜笙留下。而王姐李志见贾环一副文弱斯文的样子觉得很不靠谱,倒是徒臻宝和雷震的肌肉壮实让他们很有安全感,便高兴地愿意去开路。 等几人走了后,贾环在仓库门口设了界镜,杜笙拿着手电筒,专门找能用的箱子,像是男士羽绒服棉鞋之类的全都扫了进去,戒指里的内存还大着呢!这东西是箱子,可以叠加累着,倒也省地方。而看见女式的,贾环想了想还是搬了几箱子,现在毕竟顺手,到了以后谁知到用不用的着! 收拾完后,贾环和杜笙出来的时候,杜笙心细将铁门带上,毕竟等下从这里路过,万一被几人看见,露了馅就不好了。 俩人往三楼走,自然一路上一个丧尸也没有。 三楼仓库门口几人早在守着,王姐见贾环二人两手空空,疑惑。贾环却没打算解释。 “这里有太阳能电机么?”贾环问。 王姐对着这个斯文俊美的年轻人不知怎地就是害怕,当下止不住的点头,“有有有,在那儿角落里有几台,这玩意贵,很少有人买。” 王姐指的是对面放电器的一个仓库,贾环觉得把人带出去也不是事,惹得人怀疑。当下从空间了摸出一把药粉,给徒臻宝使了眼色,徒臻宝将雷震和杜笙往贾环后面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贾环一把迷药将王姐四人吹到。 雷震瞠目结舌,贾环没管。当下冲进去先将太阳能电机全都收进去,之后又扫了些家电。电视什么的就不用了,多是洗衣机和电磁炉微波炉之类实用的。扫完这个,接着将那什么羽绒被、鸭绒被、还有很么毯子之类的全都扫了进去。弄完一切,四人一看门口倒在地上的四人,雷震先开口,“徒哥这......?” 贾环在戒指里找了一瓶水,对着四人脸洒了些,四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贾环抢先道,“你们四个都饿晕了,算了,先回去!” 王姐李志他们心里感动,竟然为了他们停止搜东西。 雷震看着王姐他们感恩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胃疼。 几人出去后,李志现在快餐店找了些没有霉的面包之类的东西,几人狼吞虎咽之后,才现,自己面前停了一辆包面车,雷震从车里下来,对着李志说,“我们还要在找些别的,暂时不会去,这车给你,油够用了。你们一直往北走,就能看见b市基地。” 李志和李东很想跟着贾环几个,一看就是有能力的人。而王姐和小萍此时更想回去,吃着热饭,喝着热汤。不过不管李志他们怎么想的,贾环他们对几人做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志开着面包车,告别了贾环几人,呼啸而去。 四人见面包车走远,贾环这才从戒指里拿出了汽车,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搜些食物岂不是很浪费?雷震开着车,据他所知,这座商场隔了一条街上有一家市,他们可以在那看看。 到了市门口,才现市门口停着大卡车,正是刚才出来遇见的军方人马。卡车上有人守着,四角士兵端着枪,66续续的有士兵从市里搬出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有。 雷震开车过去,到了停车到市门口,贾环见着样子,对着雷震说,“你和小笙留着看车,我们俩进去就可以了。” 雷震点点头。 贾环跟徒臻宝携手进去,里面军队扫了一阵,一只丧尸也没有。不过安全的情况下,食物和用品也所剩不多,典型的雁过拔毛。贾环见没什么好拿的,就拉着徒臻宝往市后面去,看看仓库还有什么剩的。失望的是,仓库里大米面粉食用油这类的早都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小零食,话梅,饼干还有薯片,口香糖倒是很多。贾环也秉着不走空的心态,凡是能装的都往进塞。 贾环看着真正干净的仓库才点头往出走。到了卖场,上了二楼。就看见军方的士兵正在从货架拿东西装上。动作迅,连他们二人瞧都不瞧。贾环装模作样的拿着从一楼找的背包,他跟徒臻宝一人一个,做样子的也从货架上拿所剩无几的吃的。很快两个背包装满了,贾环和徒臻宝这才往出走,到了收银台,贾环见货架上摆的东西,眼睛一亮,这个可以送给小笙他们用! 徒臻宝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贾环笑得那么狡猾就知道捉弄人的性子又犯了。 俩人动作快,往包里装东西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有用的早都搜到了戒指里。所以到了门口,里面搜食物的大兵们还没有出来。倒是端着枪的士兵对贾环和徒臻宝这么快回来有点吃惊,毕竟他们把里面危险除去,虽然东西不多,可零零散散的还是有的,从来没在末世见过不要食物的! 贾环打开了车门,将两大包先扔了进去,然后才和徒臻宝进去。刚坐下,贾环眉头一皱,道了句‘不好’!徒臻宝也感觉到了,赶紧开口,“有一大波丧尸过来了,赶紧撤,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雷震动了火,掉着头,在看到还守在原地的士兵时,好意提醒,“不要耽搁久了,人一多,丧尸就能闻见,赶紧走吧!” 大兵却觉得他们胆小怕事,理也不理,想着自己手里有枪害怕丧尸? 现在才是末日初期,大家对丧尸的了解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没有经历过丧尸围城的恐怖,根本不会看重。 在贾环他们走后的十分钟,上千个丧尸慢慢围了过来,形成了丧尸包围市的局面,而端着枪的大兵们,早早看见那么一大群的丧尸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却不可能放着里面的兄弟不管,当下拿着枪冲进市准备通知兄弟,顺便急吼吼的对着开车的士兵说,“三分钟内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开车。” 寻找食物的士兵们在二楼,那大兵用最快的度冲到二楼口,对着市大喊,这时也不怕引来丧尸了。 “丧尸快包围了,赶紧撤,只有两分钟的时间。”重复了三遍。 搜物资士兵提着手里的大包66续续从四处角落往外冲,到了门口,就看见丧尸正在一千米处,正跑着过来。赶紧翻身到了卡车车厢,队长数了数人,差俩个,急的脑门都出汗了。再看市,那两个正跑到市门口,而丧尸已经距离他们一百米了。 卡车已经开动了,两个士兵奋起上追,总算够到了车厢,战友们将俩人拉上来,还未坐稳,就看见后面紧跟着的丧尸已经快贴近卡车尾部了。 “大胖,加!”队长吼道。 大胖猛踩油门,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丧尸。 车厢内众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贾环他们的车早早到了基地门外,通过检查,四人回到了‘家’。贾环将今天搜到的物资清点了,满意的点点头。杜笙去做饭了,他现最近自己的异能出水越来越冷了,倒是有点接近冰的质感。杜笙虽然纳闷,却很开心,冰刀比水刀更容易杀丧尸。 贾环自吃了饭便进了空间,他要用今天搜到的珠宝玉石来炼器,毕竟老是用自己的戒指很不方便,给杜笙他们做一个倒也省事,反正现成的材料多得是。 炼空间的手艺贾环早都摸清了。手上的这只戒指还是因为第一次炼不太熟,才只有二百平方米大小,这次有了足够的玉石害怕不够大? 在空间足足待了十天也就是一晚上的事。贾环精神十足的拿着戒指敲开了隔壁的门,雷震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了门。贾环拿着戒指,冲着俩人道,“送你们一对结婚戒指!” 贾环这次做的储存戒指是一对的,两人要完成伴侣结亲,然后分别滴入血到戒指上,戒指认了主,储存戒指就只对二人开放,俩人都可以用。 雷震听到后,很是惊喜。毕竟跟了贾环这么多天,身上装着这么多物资,却轻轻松松的,不招人惦记,很是方便。原以为这种东西很宝贵,哪有那么多,没想到还真给他们找了一对,而且还比贾环手上的要大一倍多。 杜笙见了也高兴,满心感激的冲着贾环道谢。 贾环倒是淡淡的,那戒指很好做,没什么费神的。倒是他更想看看杜笙的窘态,当下从空间里掏出一盒东西递给杜笙,杜笙低头一看,羞得满脸通红。旁边坐着的雷震一看,满心欢喜,比拿了空间更是欢喜几分。 徒臻宝不认识,好奇问,“这到底是什么?” 雷震见徒臻宝连这个都不认识,当下吃惊大喊,“徒哥这是安全套啊!你跟贾环□的时候难道不用这个?”说完像是参见原始人一样,挤眉弄眼的将安全套捧在徒臻宝眼前,笑嘻嘻的说,“这个是草莓口味的,这个上面有凸起,用起来会让另一半很爽的,这个好,薄荷口味的,小笙最喜欢了,冰冰凉凉的,级给力!” 雷震说的那么嗨皮,那么猥琐,杜笙早都鸵鸟的跑了。而徒臻宝见雷震这么一副猥琐哥俩儿好的样子,在稍微一猜就知道这个的用处了,当下想着,今晚也试试,还没有用过这种现代货,不知道小虞喜欢哪款? 当夜,不管是贾环还是杜笙都是狠狠的爽了一把,第二天,众人意料的吃到了雷震做的早饭。贾环抱着自己的饭碗,看着里面的清粥,再看看一脸餍足的徒臻宝,恨不得将徒臻宝咬死,真是人云亦云啊!特么的不要脸,都说了不要了! 雷震和杜笙有了储存戒指后,贾环就将原本戒指收下的物资全都给了俩人,俩人好说歹说,才让贾环给自己留了二成。 倒不是贾环心地大方。而是最近隐隐开始有了第八层初级到中级的触动,贾环和徒臻宝想把雷震他们二人安排好之后,然后找个山林进空间修炼。 虽说是触动,有些人也有一两年才能冲破,而有时候一线之间就可以,全凭缘分。不过贾环早早打算倒是好的。 半个月后,整个全国突然天降冰雹。 拳头大小的冰雹一点没有预告,迅而降。有的正在外的人当场被砸的头破血流,而原本流着红色的血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流出黑臭的血,眼神也开始浑浊,慢慢的就变成了丧尸。 此次冰雹过后,全国本来仅剩的八亿人口迅缩减到了五亿。而,z国本来就有十三亿,现在八亿人口都变成了丧尸,可见末日真的来了,这一刻人们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末日。 明明是十一月中旬,却经过那一场冰雹的袭击之后,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雪。虽然丧尸虽然被冻得四肢僵,很好处理,城内的基地也清扫干净,可随后而来的后遗症却是很多。大雪封城,人们衣不裹身,地里又是寸草不生,粮食只在减少,没有增加。煤炭,电,开始供应不足,人心晃动,基地内频繁出现了□,抢劫的现象。 b市基地上层也开始愁,大雪封路,根本车子开不出多远,而且在这天儿,车子很容易熄火,到时候丧尸追来,很快便轻易送了性命。已经有好几对外出寻找粮食的士兵遭到危险,没在回来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僵持着,基地很多市民纷纷缩在家里不出门,虽然家里也很冷,可比起外面还是暖和多了。而有些老弱经受不住这般的严寒早已冻死在家里,缺少食物的市民很快跟疯了一般,纷纷砸门闯进冻死的家里,架起大锅,烧着开水,基地开始出现了吃人。 上层领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铁青,派出军队镇压,这种风气千万不得助长,到时候百姓心神不稳,□很快生,倒是没有被丧尸吃了,而是被自己的同胞吃了,何其悲哀。 且,今日他吃死了的人,明日被饿的受不了是不是可以杀人而食? 基地内又有流血事件了。 虽然吃人现象镇压了下去,可到底没有解决根本,百姓仍是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上位者没有办法,只好开启了最后的仓库,派送粮食,而另一边派出士兵去北方的粮食仓库去运送粮食,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为了这次稳定人心,上层给了很多新研究出的武器。 士兵们拿着干粮,冒着大雪,前往东北方向。 真正的末日到了!

75丧尸围城,七。 丧尸围城,七。 这场大雪一直从十一月开始到了十二月还没有停歇,气温一日冷过一日,最低温度已经达到零下五十了。丧尸冻得僵硬,在这一个月愣是没见过丧尸围城,不过在这么下去,不是丧尸毁灭了人类,而是因为这鬼天气人类被冻死了。基地领导在短短的一个月愁得头花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可困局还是摆在面前,粮食紧缺,炭火紧缺,衣物紧缺...... 此时的基地路上很少有行人,一个月多前,大家还是一副希望努力的向上局面,不过是一场大雪,浇灭了人们心中的那团火,偶尔出现在街角的行人,怀里抱着破棉絮,不知道是从那家沙扒下来了,冻得面无血色,瑟瑟抖,一双眼睛木讷,没丁点的希望。 基地当初派去寻找物资的军队,因为大雪冻僵丧尸,所以危险行很小,可是有大雪封路,走的很慢,偶尔路上还出现小团队的流民打劫,虽然被军方给镇压了,可在看到百姓们饿的冷的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去抢的时候,军方也下不去手。 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虽然有军方拿回来的物资,可是面对基地里上万张嘴,哪个不要吃了?不要穿了?来回路途又远,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好在能这么熬下去,每天供应的麦糠加粗面和土豆混合的小饼,再配上一碗清的能见底的米汤,就是这,基地幸存者每天都是巴巴的领,有的人家舍不得吃,留着给孩子,孙子,到头来老人自己先去了。 这个年,是末日的第一年。整个z国没有人开心的起来,不管南方还是北方,这一年冬天都遭了大雪。对于北方经常见雪受冷的幸存者来说,南方幸存者可就遭罪了。以前的冬天稍微冷点,都是裹着,现在这个温度,直接要了不少人的命。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中央直接对军方下达了命令,尽可能的搜寻物资,供给百姓,让百姓度过这个黑暗年。 日子就这么紧巴巴的过去了,一月刚到雪就停了。久违的冬阳又出现了,基地里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纷纷抱着自己的亲人痛哭,有的更甚叫着自己因为冬天冻死的亲人,整个基地哀声一片。 这一冬天,贾环他们四人全都窝在房间里从未出去,就算是出去也只到小区后面没有人烟的地方活动。他们四个太扎眼了,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穿着羽绒大衣,在与基地里的幸存者一对比,这不是找死么! 不是贾环他们几人没有慈悲心,关键是政府都管不过来,他们那些物资都是杯水车薪,且这个冬天贾环不是没搭过善心。可结果呢?刚送人家一件棉衣,当天晚上就带着人拿着家伙光顾他们的住处了,要是没有贾环和徒臻宝,这些人非得把杜笙和雷震逼死不可!他们这不是求,不是借,而直接是抢。 凭什么我们挨饿受冻,你们却逍遥自在?凭什么? 贾环也不知道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好心却反过来被人要了命呢? 这个冬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雷震在最冷的时候激出了火系异能,而杜笙冰刀也练得很顺手。俩人情况很特殊,觉醒双系异能的很少,不是没有,可像他们俩这样,先有了异能,过段时间又激出了另一种,确实很令人深思。而贾环在想,当初二人觉醒高烧的时候,他给过俩人喝过空间里的泉水,是不是这个起的作用贾环还不知道,他想着,开春丧尸出来了,一定要逮住一个丧尸做做实验,看看这泉水究竟能不能抑制病毒。 万物节气具变。原本三四月的春天提早到了二月。一月刚过完,二月的天一天比一天热,基地四周又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丧尸的踪迹。经过这一冬天的挨饿受冻,不管是上层还是幸存者,都认识到了物资的重要性,别没被丧尸给吃了,反倒被这鬼天气给整死了。 所以,在二月一号这天,基地新出炉了政策。大力支持幸存者组队寻找物资,提成也抽的很少。且,外城也开始加建,鼓励百姓耕种,种子政府给提供,凡是基地内空余的土地都可以划分种上粮食,只要到办公楼登记就好...... 被饿怕的百姓一听,凡是自家门口的小花坛,还是公共的花园全都开始种地了。 经过这一年的冬天,南方幸存者剧减,本来人口就密集,感染的人数就多,经过这一冬天,凡是小一点的基地都存不下去了,有远见的都往北方跑,毕竟这里的人口相对来说稀少,环境能好点。 二月中旬,雷震就决定外出寻找物资和清扫丧尸。贾环本来就想着逮丧尸做实验,自然愿意前往。 雷震开着车处了外城,外城城墙已经修建的很高了,差不多快完工了。出了门,远远就能见有人开着车从别的地方投靠b市基地,都是拖家带口,要不然就是组队过来的。 饿了一冬天的不止是人类还有丧尸。才出了基地没多久,就看见一片一片的丧尸在b市寻找活人。突然闻到雷震他们更是喜欢的嗬嗬嗬叫唤,引来了附近许多丧尸。雷震瞧着后车镜,追在车屁股后面跑的一对丧尸,突然觉他们的四肢更加灵敏。雷震猛踩着油门,车一路往上加,后车镜里丧尸慢慢的淡出好多,雷震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贾环说,“追上来了!” 雷震一惊,这度够快的啊!往后车镜一看,只有一个丧尸追上来了。那是个健美的女人,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很好,从后车镜里都可以可见那一晃一晃的双、乳,因为那女丧尸根本就是半裸着。因为是夏季病毒爆,这丧尸看起来是第一批,穿的还是一件特别性感的背心,不过此时的背心早早被什么给划破了,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那女丧尸样貌算是保存的挺完整的,五官美丽,除了那双浑浊的双眼和苍白的肌肤可以看得出她已经感染,其余的完全是正常人一般,没有烂着的半张脸,也没有缺胳膊断腿,骤然看到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丧尸,雷震还是挺震惊的。且,这女丧尸一看就跟普通低下的丧尸不一样,度快,四肢灵敏,稍微聪明些。 难道丧尸再也升级?雷震想到这个想法时一惊,天气已经这么不给力了,要是丧尸还在变强,人类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么? 不过此时也想不了这么多,那女丧尸锲而不舍,而且度越来越快,眼看就可以追上的时候,雷震猛一刹车,既然躲不过那就下去较量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那女丧尸见车停了下来,猛地跳到车子顶上,一双黑色的长指甲像是钢刃一样,划向车顶。这里面的味道好香啊!好饿,好饿!女丧尸如是想着。 嗬嗬嗬的对着天叫了几声,很快隐藏在四周的丧尸马上零零散散的出现。 雷震一看,就知道这只丧尸不简单,竟然还能控制丧尸,一看就是比这种普通丧尸高一级,或者几级。 不能让丧尸把车包围了。雷震这么想着,赶紧握着大刀下车了。 车顶上的女丧尸见雷震下车,虽然这个味道没有里面的香,可是也很好吃。女丧尸一个扑身,雷震就地打了个滚,很快站起身,跟着女丧尸打开了。三人趁着功夫下车,将车收进戒指,贾环带着杜笙施了轻功坐在远处的树杈上。 杜笙心里着急,贾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底下有徒臻宝,雷震出不了什么事,他和徒臻宝随时会走,给雷震财富还不如教会雷震武艺,在这末日过日子,不仅需要物资更需要守护物资和爱人的能力。这次就当锻炼雷震了,以后谁知到会不会出来更厉害的丧尸。 徒臻宝解决后来女丧尸吸引过来的丧尸,而雷震单独对付那个厉害的。 雷震聪明,不仅用到了徒臻宝交给他的刀法,更将自己的异能结合起来。他的那把刀是徒臻宝送他的,很厉害的一把古刀,雷震用火异能将刀尖传热,一刀下去,凡是挨找丧尸的空中立马就会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很快,刚刚还完整的女丧尸很快也变得跟普通丧尸一样,面容全毁,不过他们没有痛感,只要不是砍到脑袋,丧尸是不会罢手的。 雷震避着女丧尸,很小心怕被抓到。那女丧尸虽然四肢灵敏,稍微聪明点,可是她完全空有力量,没有武力值,雷震一刀下去,脑袋就掉了,雷震看着恶心,就砸了一个火球过去,顿时一片臭味。徒臻宝早把那片丧尸解决掉了,一直看着雷震,也不上手帮忙。 贾环带着杜笙下来,就看见地上一片灰烬,而灰烬的地上有一颗红色的晶体物质。贾环嫌脏,没动。杜笙倒是想起来小说常说的晶石,这是丧尸能量的所在,能为异能者提高异能用的。不过毕竟是小说,杜笙也不敢保证在现实生活中,这个真的能用,不会对正常人感染病毒。从戒指里拿着一块碎布,捏着晶石用水洗干净,放进戒指。 “雷哥你用火烧烧别的丧尸,看他们脑袋里有没有这玩意?”杜笙好奇的说着。 雷震一连砸了几个火球过去,很快这里臭不可闻。贾环和徒臻宝灵敏的无感更是难受,捂着鼻子也是有味。 很快,丧尸化成灰烬的地方都有晶石,不过那些晶石都是淡蓝色的,且小的很。杜笙一一将他们洗赶紧装进了戒指里。 当天四人回基地,去了办公大楼。雷震特意将今日拿的那淡蓝色的晶石交给办公人员,说是偶然现丧尸脑袋里有这东西,看看能不能用。 连着几天,四人都是外出找物资清理丧尸,而那天碰见的那个厉害的丧尸越来越多了,普通丧尸一比根本没得看。基地里面越来越多的人了,都是各地而来的。内城现在是不允许在住了,都是在外城住着。 这一天,四人回来。办公大楼外又贴了新的告示,晶石已经被科学家研究出来了,确实对异能者提高级别有助益。如今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了,政府希望异能者可以加入军方,或是组建丧尸猎队。而这内城便是优先提供给异能者居住的。 淡蓝色的晶石是属于一级,而红色的就是二级,至于往后的还没有人见过,告示指出,凡是提供晶石者可以到大楼换取粮食。这消息一出,刺激了许多人想加入丧尸猎队,清扫丧尸的行列。 基地又重新开出了希望。 杜笙讲红色的晶石拿在手里,回想着小说中是怎么写的。吃更本就不可能,可用的方法,告示里根本没说,只说这晶石能量足,对提高异能有帮助,至于怎么提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说了半天,还得杜笙自己找法子,如今杜笙整天研究这晶石,床事都淡了不少,气的雷震磨牙,这晶石有这么好看么?整天摸着!吃飞醋的男人伤不起啊! 不过还真被杜笙琢磨出点苗头。 杜笙将小说中的方法都试了,什么集中精力探知吸收什么的,杜笙表示自己除了想睡没什么别的反应。倒是有一天,杜笙捏着晶石,刚好要用水,就放水。没想到,自己异能一使用,手里捏着的晶石慢慢缩小,最后就变成黄豆大小,且没了颜色。而出水还是出冰的时间越来越足,质量越来越好,就是用完异能头也不昏花了,感觉有点像充电器。 雷震知道后,也试了,效果确实不错,不过这充电器也就是个一次性的,还不知道怎么提升。却不知道这只是能量攒着,充足够的能力,异能就会自然提升,方法很简单,也很慢,都是需要积攒和锻炼。 这厢,贾环四个的小日子过得很好,每天出去打个丧尸,提升个异能。晚上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夜夜笙歌,可过得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内城另一处正吵得厉害。 宋家原本在末日前是中医世家,其家主更是被封为圣手。那时候,宋家却是很是炙手可热,哪个有脸面的大人物不是给个面子?所以,宋家没有从政,没有经商,可照样在京都受人尊敬,体面无比。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家主宋如晟在十年前去后,其外孙接了班,虽然行事手段没得宋老爷子的温和大度,却用雷厉风行的手段照样撑起了整个宋家,让宋家倒是在商界混了下去。那时,谁提了新任宋家家主不称赞一句有本事?不过这京都圈子里永远不缺八卦,眼红的人,没得说一声,‘唉,也不知道这宋家是不是还姓宋啊?我看姓萧差不多!’ 再后来,新任家主去了,说是心脏病去的。可正直青年,医术又顶呱的家主得了心脏病去的,搁谁谁不信。不过这是人家宋家的家事,外面人再怎么说叨,也管不了人家家里去。 新家主是宋老爷子的孙子,上任家主的表哥--宋志。此人守成还行,没什么本事,心眼却小,老想着开天辟地,扩展疆土,却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宋家攒的好名声没出几年倒是败了个精光。宋家是靠医术起家的,传承的自然也是中医。此人对医术一知半解,倒是对挣钱爱的紧,没用五年倒是把那表弟攒下的家底败得没差多少,老想着翻本,越翻越失败。 没医术,没钱财,宋家自然没落下去了。 就在宋志要破釜沉舟的时候,末日来了。宋家第一个中病毒是宋志的三叔,在看到他三叔吃掉女佣的一条胳膊时,亲自将他三叔砍了,当着人家儿子的面砍得。 后来,三叔的儿子宋鑫闹着要告宋志,被宋志一番打压,关在家里。再后来,末日来了,宋鑫就算知道他爹变成丧尸,宋志杀的不是他爹而是丧尸,宋鑫也恨意难平。明明从小他的医学天分比宋志好,就是因为宋志是家里的嫡孙么!什么好的香的都先捧到宋志面前,宋志挑完了才轮到他选。再后来,家里来了个表哥,姑妈家的儿子,姑妈去了,爷爷对着表哥更是疼爱。凡是好的香的都先紧着这个表哥,那时候,宋鑫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哥的,只要能对付宋志压宋志一头,他心里都觉得痛快。 宋志越是恨表哥,宋鑫越是喜欢。直到那表哥当了宋家家主,宋鑫才开始讨厌了。为什么全家人老是忽略自己?就是一个外来的都能当家主,凭什么自己努力这么些年还不得爷爷的喜爱? 宋志害死表哥,宋鑫是知道的。不过他俩个都恨,借刀杀人罢了!本来事后宋鑫是要出卖宋志的,没想到宋志留了一手,那药是你宋鑫找的,就算到了警局你也是主谋,而我不过是个帮凶! 宋鑫一直恨宋志,一直恨。 末日到了,家里负担很重。宋志他爸早些年就全身瘫痪,过了那年冬天没撑过来就去了。现在家里全剩下妇人了,宋志的妈,二婶和两个姐姐,宋清和宋雪。还有宋鑫的母亲和一个妹妹,宋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再怎么不行还是有余粮的。养活一家老小还是不成问题,偏偏去年一场大雪,家里被饥民抢劫一空,宋志宋鑫俩个没有武力值的男人自然拼不过。 好不容易挨到春天,宋志仗着家主的身份让宋鑫去加入军方,挣粮食养家。 宋鑫当然不愿意了,本来恨宋志恨得要死,凭什么我还要卖命养活你!?此时,二人正当着全家面前吵着要分家。 要分家?宋志当然不愿意了,走了宋鑫,什么活都压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同意。 宋鑫管你同不同意,拉着他妈和妹妹的手就往外走,宋志去阻止,拉扯中,宋志不知拿什么砸了宋鑫的头,当场头破血流,宋志吓得手软,宋鑫他妈一看,呜呜的哭,儿子这样了,现在搬出去不是找死么? 这次闹事,家是没分成。 宋鑫躺在屋里,盖着薄被子,忽冷忽热,只觉得自己快死了一样。 宋鑫他妈和妹妹宋云在旁照顾,如今儿子病了,宋志那个没良心的,连口粮食也不给儿子,说是没有富裕的粮食,给宋鑫糟蹋还不如自己吃呢!气的宋鑫他妈全身抖,却也不敢硬拼。 三天后,宋鑫烧好了,一直以为感染的宋鑫在看到指尖出的冰时,一愣,接着就是狂喜!终于,老天是站在自己这么一边的!昏暗的房间里,宋鑫红的眼,泛着仇恨,念着宋志的名字,冷冽的笑了。

76丧尸围城,八。 丧尸围城,八。 z省。 一个小县城组建的安全基地里,此时人心惶惶,里面到处都是哭喊声,一双双绝望的双眼看着彼此。基地外,三米高的围墙外,此时聚集了上万个丧尸,不停地撞击嘶吼,基地里的上位者早早带着自己的异能队逃了,现在这小基地里只剩下为他们拖延丧尸脚步的民众。 很快,东侧的城墙被丧尸撞出一道裂缝,慢慢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丧尸闻着这么多活人的气味,美味的食物,蜂拥而上。很快,基地一片哀声,残肢断体,鲜血直流,倒下的不一会站了起来,或是缺胳膊,或是肠子外露,成了丧尸大军一员,闻着身边食物的美味,在狠狠下口,不断地,整个小基地被丧尸全部侵占。 又添了上千的新成员后,丧尸中一清秀丧尸男子,仰天嘶吼,上万的丧尸乖乖站着看向男子不动。男子嗬嗬嗬的说着什么,很快,丧尸队伍又向北方前进。 那说话的丧尸领在最前方,他一身黑色合身的西装,年约二十四五,头干净整齐,苍白的肌肤,五官清秀斯文,戴着一金丝边的眼睛,不时用手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看向远处,像是在思考今后的路线还有展一般。眼珠一转,低声向身边的丧尸嗬了一声,那丧尸吓得赶紧跑了。只见那丧尸度奇快,比雷震见得那女丧尸还要快几分,等一会回来的时候,就见那丧尸手里抓了一活人。恭恭敬敬的将人递给面前的丧尸,秀清丧尸看了眼,点点头,像是很满意一样,接着指甲轻轻一划,所划之处,肉骨全分。男子动作文雅,进餐有利。很快吃掉了最新鲜的部分,便嗬了一声,表示吃饱了。接着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 这次的进餐算是结束了。而被清秀男子吃了半部分的活人很快站了起来,虽然缺了一条胳膊,胸膛也缺了一部分肉,可是这个新丧尸力量还是度都比平常丧尸要好上几分,对这清秀丧尸更是毕恭毕敬。 清秀丧尸扔掉了沾着血丝的手帕,挥了挥手,很快,队形整齐的丧尸军队开始往北方而去。 此时b市基地正百废待兴,欣欣向荣。渡过了漫长的冬天,春天到了,基地家家户户开始种起了粮食。大部分有能力的异能者也加入了军方,或是组成了丧尸猎队。各个地区投奔而来的幸存者也被安排的尽然有序,基地又恢复到了从前那个有秩序的基地。 却不知道天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宋鑫异能觉醒后就带着母亲和妹妹搬了出去。他凭着自己的异能进了基地里很强的丧尸猎队,而在搬出去那天,宋鑫只是冷冷的看着宋志,他不想这么快了结宋志,死太简单了,他要让宋志每日生活在恐惧、饥饿还有压力的折磨中。 且不说宋家两兄弟的恩怨。 这日,贾环四人用过早饭,雷震驾着车照样出去清扫丧尸。出门的时候,贾环见那个熟悉的男人坐在大卡车上面与人说笑。贾环皱着眉,这次近距离观察,又是正面,贾环自然认出来了,这就是自己以前的表弟,他三舅的儿子宋鑫。虽然端给自己茶的是宋志,可贾环总觉得这个宋鑫以前看他的时候就没什么好眼神,真的跟宋志蛇鼠一窝。 贾环看的出神,车厢里的宋鑫也感觉到了,回头一看,越野车里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不过他不认识。 大卡车很快办好了手续呼啸而去,车里徒臻宝早就现贾环在盯着别的男人看,之所以没吃醋,完全是因为这种眼神实在是不想倾慕的,反倒带着厌恶,倒是让徒臻宝好奇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远点,b市边附近有个小县城,里面有座服装加工厂。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明明三月的天气到时跟五月的一样,这次在大楼接的任务便是拿布料纱帐回来,最近基地苍蝇蚊子越来越多,而且这种蚊子还是那种变了异的,虽然没有带病毒,吸人血不会感染,可是凡是被这种蚊子吸上,伤口肿大,人恶心想吐,头晕之类的症状。呕吐物一多,天气一热,细菌更容易滋生,所以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凡是能拿回纱帐衣服的,政府给奖励晶石一千颗二级晶石,还有枪支十把,以及粮食。 贾环虽然三样都没什么作用,可是什么任务不是做?且,徒臻宝想见见这现代的枪支,而雷震这种汉子,哪个不喜欢枪的? 车开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出了市。没办法,路程是不远,可是现在路面上杂物太多,不是尸体就是废弃的汽车,要不然就是被砸坏的道路。现在没了道路维护,原来平坦的路面有的地方已经坑坑洼洼的,有的还堵着出不去。 出了b市,雷震走的是无人烟的小路,此时临近傍晚,天虽然黑的早,不过贾环还是建议在这找一处先过一晚,明天一早再去那小县城摸路线,省的晚上到了,黑灯瞎火,不方便。 雷震也同意。 杜笙从戒指里拿出炉子,开始做饭。虽然空间有保温效果,不过四人还是喜欢吃先煮的,气氛是一个,另一个就是感觉口感特别棒。中午四人吃的是戒指里杜笙做好的盖浇饭,此时也不饿,杜笙熬了皮蛋瘦肉粥,还将自己熏得熏肉切成薄片,弄了美美一碟子,又拌了一碟凉菜。这儿刚吃这,就听见汽车的引擎声而来。 杜笙一看,原来是出门前那辆大卡车。看样子不像是军方的,而是一个大点的丧尸猎队。那大卡车停在荒废的麦田边上,66续续有人下来,起火,大炉子,架锅,看样子是跟他们一样,准备在这里歇一晚的。 四人也就是刚扫了一眼,便各吃各的,没在搭理。 却不想,他们不找人家的事,人家倒是看上了他们的吃的。 “你们那熏肉能给我们么?我们用晶石交换!”虽然是问,可是一听就没什么诚意。高高在上,用晶石跟他们换肉都是便宜他们了。 四人没说话,接着吃,反倒是筷子一直往那熏肉上夹,很快一碟子马上见底了。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洪亮的嗓门,嚷嚷着,很快引来了几个同伴助威。 “说你们呢!知道我们是谁么?”其中一同伴仗着自己是二级异能者,专挑软的捏。 他见贾环最俊美,还以为是徒臻宝或者雷震养在身边泻火的,便没看在眼里,打算拿贾环来长面子。 刚伸手还没有挨找贾环的肩膀时,只见徒臻宝冷眼看过去,敢动一下,剁了你的手! 那大汉被徒臻宝看的有点软,不过在这么多同伴面前,在失了面子很丢人。再一想,你再厉害能怎么样,你们只有两人,而我们一群!他把贾环和杜笙当做徒臻宝和雷震泻火的了,根本没放在眼里。 挺了挺腰,大汉怒声说,“哥们,不就是个卖屁股的,还把你心疼的,就这货色,没点眼力见!”还未说完,只见那大汉捂着嘴,瞪着徒臻宝,怒吼,“你他妈的敢动老子!” 徒臻宝是真的动怒了,每个人都有他的逆鳞,而贾环便是徒臻宝身上最动不得的逆鳞。这几年,俩人一起游玩,看淡了很多尘事,徒臻宝的性子越来沉稳,不认识的还以为徒臻宝是个好欺负的老好人,可他们却不知道,徒臻宝不动神色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在乎的谁也撼动不了一步! 徒臻宝起身,面色冷冽,不说一句,直接将那个碎嘴的大汉一脚踢飞。明明身形一米八以上的肌肉壮汉,只见徒臻宝脚尖轻点,上了胸口,就见那大汉飞出去了,直到十米开外装上了铁皮卡车才作罢。 大汉趴在地上,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大汉想晕也会活活疼醒。不敢说话,一说就是血,大汉捂着嘴,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众几个见了这场面,先是面面相觑,无奈徒臻宝出手太快,想阻止都来不及,现在看到自己同伴这个样子,不管以前关系好不好,这个举动就是在打他们独行者的脸! 独行者的丧尸猎队队长是个火系异能者,见自己的手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的半死不活,这幅样子后面的路怎么能行?不拖后腿就算是好的,不过这话不能这么说,要不然会寒了兄弟们的心。当下走到徒臻宝面前,厉声道,“我们无怨,兄弟为什么出手这么狠毒?”这男的脚力这么好,不像一般人。 徒臻宝斜着眼睛,凭你也配? 独行者的队长能将一个小猎队扩展到现在基地的数一数二,都是有些本事的。耐性自然也好,心里虽然气不过,可面上人家会做人。当下转了态度,冷哼一声,到,“兄弟你不把我们独行者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身后的兄弟们摩拳擦掌,等着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你们嘴太脏了!”冷冷清清的嗓音一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同被看不起的杜笙,贾环倒是有点诧异,杜笙竟然会叫板,好现象!雷震站在杜笙身后,保护着。 “你这小娘皮的......”对方一男的看不过,嚷嚷的骂着。 杜笙不说话,直接出手,一支锋利的冰刀射、了过去。杜笙这个冬天一直再练习自己的准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实力如何,可是一味的躲在后面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他还要保护雷哥呢! 那男的本来心里看轻杜笙,杜笙贸然出这一手,到真的被射个正着。这也不是说杜笙厉害,杜笙跟那男的异能都是二级,不过那男的力量还有经验比杜笙厉害,要是真的来一场,杜笙还真的打不过。 不过杜笙这么一手,就叫刚才看轻他与贾环的众人心里一惊,原来这俩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也是异能者,是他们看不起人了。 独行者队长姓李,三十多岁的汉子。普通的样貌,可眼底精光乍现,一看就是个灵活狡诈的。此时见着情况,正好顺坡下了。刚才他一直观察着对方的实力,要是没有自己这边的强,他不介意杀杀他们的威风,捧高自己独行者。可,他一直没看明白这出手的男人和矛盾源头的男人,而就单是这么一个清秀的男人也是二级异能,看来这四人也不是什么弱鸡。想想也是,四个人开辆车,敢露宿荒郊野外,可不是有过人的本事么? 如此一想,李队长拱手,笑着道,“原来是误会,是我兄弟不会说话,咱们都是一个基地的,相逢就是缘,我在这儿给俩位赔不是,这事就这么接过了!”虽然本意是想当顺坡,不过高位太久,说话也带了几分武断。 贾环懒得跟这几个说话,从头到尾,贾环的注意力一直在宋鑫的身上放着。可以看出来,宋鑫是新人,在这独行者的地位非常低,本来就是才觉醒的异能,这次能跟着一起出来,还多亏了他的医术。虽然是中医,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比这些不懂医务的人要强得多。他们两方刚才这正吵着,而宋鑫十分聪明,不会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害死自己,就算徒臻宝踢伤了他的队友,而宋鑫在没有队长的话下,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那受伤的男人一眼,直到队长话,宋鑫才出手,这么看来,宋鑫真的很小心,也很聪明。 这件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李队长不让徒臻宝给他的队员道歉,而徒臻宝也懒得理会那些嘴巴臭的人。 晚上,四人上了越野车里。而十米之外,靠着麦田的大卡车也休息整顿,楚汉分界,谁也不干涉谁一步。 一夜过去,到了天未明的时候,雷震便开着车先行一步。 这次任务在看到对方和自己同一个方向的时候,雷震就知道两队接收的任务是一样的。而雷震打算在那独行者之前,先一步完成任务,到时候让他们白费汽油和人力,算是小惩他们。 独行者一点也没有将徒臻宝他们先走放在眼里,他们做过调查,那处是个大型的加工厂,就凭他们几个根本没有那体力完成任务。所以,在独行者慢吞吞的吃完早饭,收拾好了后,到了那指定的加工厂时,只看见光溜溜的工厂里连一块布都没有。李队长显然是不相信,整个厂齐齐搜了一遍还是一点都没有找到物资,这个时候,李队长才知道自己是被那四人耍了! 这次出去无功而返不说,消耗了汽油还有一人受伤,真是晦气! 李队长牙咬的咯吱,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基地里,找那四个人算账。却没想到,汽车刚动,就有一批丧尸围了过来,好不容易突出丧尸圈,安全抵达基地时,李队长心里对四人更是恨了! 宋鑫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宋家老宅子。 他要每天风光过去,好好羞辱一遍宋志。宋鑫高高在上的看着宋志,如同看蝼蚁的眼神让宋志恨得双眼红光,很不得吃了宋鑫。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的一生这么不顺,什么人都想来插一脚,挡个道?先是那个小贱人萧虞,再是宋鑫,凭什么谁都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凭什么啊! 宋鑫享受着羞辱宋志的快感,在看到宋志那副羡慕嫉妒恨的双眼时,心里兴奋,哈哈大笑而去,想着明天还要过来,这比末日前的日子还要有趣! 当天夜里,宋志的房间出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等宋志的母亲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宋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七窍流血而死。宋志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儿子,唯一的指望没了,这末日的日子更难过了。看到儿子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这中毒的手段,稍稍一联想今天宋鑫过来的得意,宋志的母亲将一切的仇恨全部指向了宋鑫,除了宋鑫还有谁这么恨自己的儿子?除了宋鑫还有谁会有这种毒药? 宋鑫此时心情正好,泄着几年来的欺压,神清气爽不足为过。却没想到,本来要留着慢慢泄的正主儿今晚给被人杀了,而被怀疑的杀人凶手正是他自己。 徒臻宝递给贾环一杯热茶,贾环接手后,喝了一口。 “前世的仇了了。”贾环淡淡的说道。 徒臻宝搂着贾环没有说话,不管贾环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昨天任务顺利完成,政府给了很多晶石,杜笙和雷震正在忙着提升能力。贾环今天有兴趣,第一次下厨,说是要让徒臻宝尝尝他的手艺。贾环的手艺还是好的,以前在青朝的时候,做饭都是要烧柴火,就算有人帮着,文人下厨也是不好的,就连赵姨娘都会嚷嚷‘君子远离厨’。是以,贾环从来没进过厨房。 今个贾环决定给徒臻宝露一手,面条难度太大,贾环蒸了米饭,炒了三个菜,一素两荤,就单是那道糖醋排骨吃的徒臻宝心欢喜,更别提其他两个了。对于徒臻宝而言,老婆下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话说饱暖思淫、欲,徒臻宝拉着贾环进了卧室,今天难得的没有进空间做,反倒在卧室的大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抒着自己的热情,两人肌肤相贴,彼此的身体契合的紧紧,合二为一的此刻,徒臻宝很是喜欢。贾环伸长着雪白的脖颈,细细哼吟。 是日,雷震坐在客厅沙上,挤眉弄眼笑的一脸猥琐,“徒哥好魄力啊!一晚上,啧啧,惹得我跟小笙......” 杜笙一个抱枕砸了过去,止住了雷震的后话。雷震一见杜笙扶着腰过来,赶紧扶着杜笙坐在沙上,笑嘻嘻的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杜笙脸红扑扑的,还不止的飞眼刀,却不知道这眼刀搁在雷震眼里就是抛媚眼啊!痒的雷震又趁机吃了不少杜笙的豆腐,气的杜笙脖子都红了。 中饭是雷震做的,杜笙在旁指挥。喜得雷震在厨房里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虽然不能做全套,可没了贾环和徒臻宝的视线,摸一摸还是可以的。是以,这个午饭时间都两点了,饭菜才端上了。 没看见不代表没听见。贾环和徒臻宝是谁啊?所以见杜笙红肿着嘴唇出来,贾环一个挪揄的眼神过去,羞得杜笙又是气狠狠瞥雷震,雷震脸皮厚,吃饱喝足,还有媳妇儿给的福利,这点‘媚眼’不算话,好吧! 这个饭是吃的热热闹闹。 不过...... ‘呕’杜笙离座去了洗手间。 雷震紧张的跟去,焦急的问,“小笙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这都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反胃的时候,杜笙只是压着,不想坏了大家的胃口,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吐了干净出来,雷震倒好了热水喝了几口,暖了胃。 “怎么会吐呢?等会我们去大楼的医务室吧!”雷震心疼的扶着杜笙。 杜笙本来腰酸,此时身体更是无力一样靠在雷震怀里,翻了白眼,不耐烦的说,“说了没事的,去什么医务室,那里花销那么贵!”医务室虽说这么开,可是看病全是用粮食交换,一盒药顶十斤米面,再加上随便看看,每个百斤粮食是下不来的,黑的要死。 贾环摸着下巴,好奇的道,“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杜笙看看。” 雷震巴不得呢!原本温柔的小笙这段时间脾气有些暴躁,说一是一的,现在说不去医务室,那就是不去。正好贾环会医术,让看看准好。 当下狗腿的扶着杜笙去了客厅沙上,贾环洗了手,去房间拿了一块脉枕,搁在茶几上,道,“伸手,我给你诊诊脉。” 雷震一看这架势,好么!还是个中医,中医好啊没副作用,笑的更欢了。 望闻听切,就单是望,贾环就觉得杜笙这不对劲,像极了怀孕的征兆。所以才好奇,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打趣,可还真没怎么当真。没想到这么一诊脉,惊得贾环又复返确认了两次。吓得雷震还以为杜笙得了什么大病,笑嘻嘻也变得焦急了。 最后,贾环一脸凝重。 杜笙双眼泛红,眼看就要哭了。雷震抱着不住的安慰,还不知道呢,别瞎想。 徒臻宝也看不下去了,他是见识过贾环的医术,自然信服。什么样的病,让贾环这么凝重过? 贾环见俩人害怕,一思索,当下直言道,“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好事。”严肃的看着杜笙,道,“杜笙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双性人?” 杜笙一连震惊。 贾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也不卖关子,道,“怀孕两个月,只有你是双性人才能解释的过去。别着急,这没什么,要么生,要么打掉,你俩自己做主。” 贾环说的很嗨皮,说完就走。 留下雷震和杜笙一脸震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78丧尸围城,九。 丧尸围城,九。 生下还是打掉?这一看就不是选择题么!绝对生下,没什么说的。先不提雷震喜当孩儿他爹的意外兴奋表情,就单是杜笙来说,虽然听见这个消息有些奇怪,可心里从来没想过打掉孩子。他跟雷震俩人相爱,原本还自责雷震没有后代,没办法雷震他妈整天叨念着杜笙拐了雷震,让雷震没有儿子送终。在就说这肚子里面有的是条生命,还是流着俩人的血,虽然二十年来一直坚信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可真有了,杜笙也不会拿一条命送死啊! 傻爸爸雷震这几天跟前跟后的伺候杜笙,就连上厕所都要把守在门外。俩人腻歪劲别提多寒颤人了,贾环看的都牙疼,就那,徒臻宝还作对似得,一劲的凑上来讨好贾环,跟雷震较劲似得,努力想把二十四忠犬老公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屋里也只有贾环一人拿白眼看人了。 三个人都精怪了,只有贾环还存着理智,可贾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配合着徒臻宝做些腻歪人的举动来,没办法,一个威武的男人突然给你伏低做小,这感觉还挺爽的么! 暗爽的贾环心安理得的让徒臻宝伺候着,而徒臻宝在琢磨,看来小虞更喜欢这套啊!以后保持住啊! 物资丰富,晶石很多,有了孩子的雷震根本不想外出去清理丧尸了。四人没事闲在家里,不是打麻将就是斗地主,别提多么的颓废玩物丧志了。 对于杜笙怀了孩子这事,雷震想着他妈应该很高兴,绝对不会反对杜笙和他了。别看杜笙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还是很伤心的,雷震他妈的认可对杜笙来说,很重要。雷震原本想的很好的结局,到了他妈口里就剩下‘怀孕?哼!也不知道生下的是不是跟他妈一样哦,是他爸,也不对,谁知到呢!’,这番伤人的话下去,气的雷震咬着牙,面红耳赤。心里暗幸,幸亏杜笙没跟过来。雷震一直想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这么讨厌杜笙呢!倒是雷爸听了这消息还挺高兴的,本来么,看儿子这态度就不打算跟杜笙分了,有了孩子不是更好? 这边热热闹闹的,每天贾环给开方子食疗,顿顿吃的杜笙面色红润,又是胖了几斤,看的贾环打趣,就是杜笙打丧尸,这孩子也会安安稳稳的呆在肚子里不作怪! 却不想一语成谶。 俊秀丧尸带着上万个丧尸团队一路北上,突击的都是小基地,慢慢的丧尸数量曾加,到了临近b市的县城时已经是二十万多的数量了。且,异能者一旦变成丧尸,力量更加勇猛。 丧尸没有痛感,没有累。一路上,黑白两夜不分,只听着指挥往b市基地而去。他们是底下的丧尸,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头领对b市那么执着,非得跨了几个省去b市吃人,反正都是填饱肚子,哪里去不是一样? 俊秀丧尸看着远处b市的方向,刚进过餐的唇异常的红,拿着洁净的帕子擦了擦嘴,双眼露着兴奋,那里面有很香的味道,只要吃了他们,他一定会变成世界之王的。 兴奋的丧尸王一挥手,继续前行。 b市基地,一穿着军装的男人,正神色紧张的对着高层领导人诉说着什么。 “刚得到的消息,数万丧尸正往基地而来,领导您先走吧?” “数万?到底几万?” “二十几万......” 领导人跌回座椅,面色惨白,喃喃道,“人类,人类要灭忙了么?不,赶紧准备炮弹,我与基地共存亡。” 基地上方拉响了警报,幸存者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关紧了门窗。外面的喇叭正响着,鼓舞人心的话响彻基地,慢慢的原本锁在家里的幸存者,拿着武器,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往广场集合,他们今天就跟丧尸拼了! 贾环和徒臻宝也是听见了。杜笙怀着孩子,听着消息摸着不显肚的孩子,神情担忧。温柔的眼在看向窗外时,满眼坚韧,他要为自己的孩子闯出一片安宁的天空,没有丧尸,没有病毒,他可以开着车到处玩,而不是一出生就面临着那恶心的东西。 雷震原本是想劝杜笙留在家里,他出去就可。可是在看到杜笙认真坚持的双眼时,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杜笙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就同生共死罢了!低着头,看着杜笙还是平坦的小腹,面带傻笑,双眼坚定的道,“宝贝乖,咱们一家三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 贾环和徒臻宝将基地的一切看在眼底,人们虽然痛苦却仍坚定着希望,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四人并肩,到了广场中。 此时广场已经满满是人,只要有武力值的都拿着自己趁手的家伙,而妇女小孩老人,只要能做的,她们再也积极的做着贡献。 丧尸速度很快,先来的是丧尸王的第一批手下,大约千人,全是二级三级的丧尸。这些丧尸有智慧,大概在十一二岁的智商,知道进退。而此时这千人正在基地一千米处停了下来,等着他们的王吩咐。而在不到五千米的地方陆陆续续有丧尸走过来。 贾环眼睛好是一面,另一面这个丧尸王很有特色。在一群破破烂烂,不管是衣服还是身体上来说都是血迹斑斑,要的就是脸上缺少物件,要的就是坑坑洼洼缺肉。而这个丧尸王挺拔的身形,站在最前方,一身休闲的咖色西装穿着,一股大气王者的风范出来,最关键的是像是心有感应一般,在贾环观察他的时候,他正好看向贾环那处,贾环皱眉,这个家伙不像一般的丧尸。 而贾环口中不一般的丧尸王,露出一抹笑,冲着贾环所在的位置,那抹笑很令人深思,像是绅士要请人喝下午茶一般的礼仪。 贾环和徒臻宝却看懂了那里面的深意,开战或者说单方面屠杀的自信。 贾环挑挑眉,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对手的,不过这对手能不能成为俩人的对手还值得一说。好久没有被激出好战因子的贾环,挑着眉,冲着丧尸王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鹿死谁手还未知! 或许是贾环那抹笑刺激到了丧尸王,也或许是丧尸王不耐烦在虚等下去浪费时间了。只见丧尸王仰天,低低的吼出声音。明明是压低的声音,却能清晰的传达到五千米处,刺激的人耳膜一痛。而前方被派出去的丧尸前锋一个个精神大开,像是要开餐一般,个个竟然露出兴奋。 擒贼先贼。古人说的不错。这群丧尸明显是受控这个丧尸王的,虽然他们也是有智慧的,可却不及丧尸王的聪明,这种聪明直逼人类,或许有过之。 徒臻宝是带领千万士兵的将军,在行军打仗安排人手方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现在不是他大权在握的时候。不过对于贾环所说的擒贼先擒王是非常认同的。 贾环转头,对着雷震杜笙道,“朋友再见。”这次俩人在基地人面前展露真正的武艺,怕是回不去以前那宁静的日子,罢了,玉生缘刚好要潜心修炼了。 徒臻宝拍拍雷震的肩膀,笑着道,“保重。” 雷震杜笙虽然不清楚俩人为什么一副离别的模样,却感觉到这次怕是再也很难见到了吧! 只见徒臻宝携着贾环轻身从三米高的围墙而跃。底下站着的异能者一见,大吃一惊,虽然丧尸围城很难活下去,可不战而轻生怎么也不是大丈夫可取的吧?尤其是独行者的李队长,对二人这一行径感到不解,他们二人实力很难猜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围墙内众人正纷纷议论,就连鼓舞人心的领导也感到生气,大战在即,怎么能动摇人心呢?刚要出口发话,就听一人惊奇的喊道,“空中有人在飞!” 抬头一看,只见以为轻生的俩人正从丧尸群顶飞驰,像是神仙一般,阳光洒在俩人身上,虽然穿着现代衣服,理着小平头,可是那一刻,基地众人无不当俩人是神仙一样的拜见。 “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我们啦!”不知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见沐浴阳光,飞驰的俩人皆露出信服,崇拜的眼神,更有的甚至跪了下来,口中一劲的叨叨神仙救人。 贾环看着骚乱,皱眉,灾难面前,不是想着自己挺身而出,而是寄希望与不靠谱的神面前。当下用传音,道千米之外的基地内。 “人类要想战胜丧尸,病毒,还需要你们鼓起勇气,丧尸脚下站的每寸土地都是你们的家园,赶走他们,是你们的责任!”贾环特有的高傲冷清声音响彻整个基地。 正盲目求拜的众人一听,纷纷如醍醐灌顶一般,站起身,豪气冲天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杀死那些丧尸,杀死他们! 丧尸王见贾环和徒臻宝飞身而来,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很快一个展翅,也飞身迎上。 空中贾环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丧尸王不容小觑。当下先迎上前,打算试试实力。 抽出徒臻宝的鞭子,鞭子远距离作战很理想,为了防止丧尸王抓伤,贾环特意选了鞭子这个武器。灵活的的银色长鞭在空中挥出唰唰的冷冽之气。 丧尸王也不是小看的,反倒因为贾环的举动,刺激到了丧尸王的好战因子。俩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丧尸王虽然被打出了几条血痕,可丧尸感觉不到痛,没有被拧掉脑袋前,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不碍事的。贾环全身而退到徒臻宝身后,二人早早默契,徒臻宝上前挥着大刀,刀法实用杀气很重。 丧尸王是动作很灵敏,一面躲避一面偷袭。在徒臻宝砍断丧尸王一条胳膊后,丧尸王怒了,冲天空吼了几嗓子,底下的丧尸全都往基地跑去。丧尸王露出得意的笑,残忍嗜血。双眼慢慢逼红,欲滴鲜血一般,瞬间十指长出了十寸的黑色指甲,冒着冷光,一看就是犀利无比。翻出一掌,掌心冒着窜高的火焰,而另一掌心却是瞬间冻成的冰块。 这个丧尸竟然是冰火双系异能。正在贾环感叹的时候,便见丧尸王双掌齐发,火与冰掷向两人。俩人一闪,贾环也被惹操了,当下双手合十,蕴藏着无限的玉生缘功法双掌一击,丧尸王直接被打出去倒地吐血。 基地领导一看,心里激动,这丧尸王死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是贾环也不信。自己只用了玉生缘两层功法罢了,就能杀了这个丧尸王,这也太不可信了。潜意识里,贾环从来不看轻任何一个敌人。 果然倒地的丧尸王站起,看着贾环和徒臻宝俩人露出有趣的目光,直升而上,与贾环和徒臻宝面对面,张大了嘴,瞬间地上的沙石聚起,狂风肆意。 石沙肆意,弥漫了双眼,而基地众人更是看不见此处的战况。 狂沙包裹三人,贾环徒臻宝运用玉生缘,强大的真气瞬间破了那作乱的狂沙,风停静止。徒臻宝不想再跟这个所谓的丧尸王玩了,直接飞身而去,刀尖凝聚这玉生缘的内力,刀刀逼人。 刀光火闪。 要知道玉生缘练就五层后就如同修仙,神仙可以做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计,俩人练就的第七层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小的病毒后的丧尸王更本不可看好吧? 丧尸王动作快,徒臻宝的刀法更快。在丧尸王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想要撤退的时候,已经晚了。徒臻宝直接一刀过去,丧尸王的脑袋与身体二分唯一。 原本被丧尸王控制的丧尸立马清醒,可面前有那么多食物,就算是没有被控制,也为了自己的食物欲、望而上前奋斗。 徒臻宝想了想,还是用刀尖戳进丧尸王的脑袋,飞身到基地外面,找到了正在作战的雷震后,将那作战的丧尸隔空一掌拍死后,才将刀尖的丧尸王脑袋递了过去,道,“里面的晶石你拿去升级,此战之后,我跟小虞不愿多待,你要变强大,好好护着杜笙,这个你有用。”雷震怕自己和贾环走后,有人眼红这晶石,直接提雷震护法,让雷震现场吸收。 雷震心里感动,泛酸。 红着眼,掌心出火,瞬间那刀尖上的脑袋烧的只剩一颗五彩斑斓的晶石。比一般核桃大小的晶石都要大,像是拳头一般大小,阳光下五彩光泽很是漂亮。 贾环找到了正作战的杜笙,护着送到了雷震这。 那颗晶石一看就是力量全盛。贾环怕雷震一人吸多了反倒不好,万一爆体而亡怎么办?干脆让雷震和杜笙坐着一起吸收。 晶石在两人手中间。 俩人打坐开始吸收能量。贾环替他们设了界镜后,和徒臻宝一起帮着收拾剩下的小喽啰。竟然已经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本事,这次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虽然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闯,不过临走之前送他们一件礼物也是好的。 一个小时后,二十万的丧尸零零散散的布在基地外的四个角落,地上到处是丧尸的尸体或是人的,有些还散落这颗颗晶石,怕是火系异能烧的,还来不及剪。 贾环见状也不打算在替他们干下去了,这才是二十万,还有几亿的丧尸,不可能都是俩人帮着打吧?!需要他们自己那处力气,勇气,而不是每天想着神仙来帮助。 地上,雷震和杜笙还在吸收,那颗掌上的晶石,已经由五彩斑斓变成半透明状,而拳头大小,此时也不过核桃大小,看样子已经快吸收完了。 基地领导见识过俩人的本事,自然想拉拢俩人为国出力。此时正许诺俩人雄厚的条件,倒是俩人的出处一概不问,倒是个清明的。 贾环和徒臻宝自然拒绝,以二人要修炼为主给拒了,其态度表明的一副修仙姿态,哄得唯物主义长大的领导一副汗哒哒的样子。不过刚才俩人飞驰都见过了,说是修炼成仙也是可信的。 当下态度又恭敬了一层。 这边说完了话,雷震和杜笙也吸收完了。 二人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雷震身上更是透着威力,而杜笙虽然也比以前强大了,却没有雷震那么厉害,这个时候,贾环还不知道,杜笙的能量全都是紧着孩子先用,孩子吸不下剩下的才是杜笙,所以杜笙的孩子一出生就比常人高出一大截。当然此时众人都不清楚,还以为杜笙没有雷震那么有天赋罢了。 临走前,徒臻宝还若有如无模棱两可的对着领导说什么雷震和小笙是我兄弟,以后有机遇回来看之类的。目的就是威慑那群跃跃欲试的异能者,俩人此时大放异彩,而跟着他们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雷震和杜笙一定会遭到盘查,或是有的人认定他们俩给了雷震和杜笙什么好处就不好了。 见财起意的人多了是了,为财谋害性命的人也不是一俩个。这些徒臻宝都未雷震两人操心了,既然认了这半个徒弟,就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安排好一切,徒臻宝拉着贾环脚尖轻点,纵身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雷震和杜笙红了眼眶。 三十年后。 人类用了三十年才完全击退了丧尸病毒。而z国更快,明明比任何国家的丧尸都多,可打起硬仗来一点不含糊。只是二十五年,在这二十五年里,z国百姓不仅清理干净了丧尸,且开垦荒地,种粮食,栽树,绿化搞得很好,远远看去以前那些高层很少会在城市出现,出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绿意。而原本十三亿的人口,经过病毒的袭击,和清理丧尸的牺牲,最后剩下的只剩了不到三亿人口,且在这二十五年里,虽然陆陆续续有孩子出生,可彼消此涨,人数还是维持在三亿左右。对于从前那个人口大国来说,这么些人,完全是不能想象的。 z国人觉得三亿人口已经很少了,可没想过,还有的国家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留下的也是书本上的历史。比如那个z国临近的岛国,比如一些小国家。 而o洲在十五年前曾出现过一个丧尸王,不过他们没有z国传的神仙帮助,只能硬拼硬,最后整个o洲人口差点消失。 三十年了,国家领域,权势,局面都重新得到了规划,此时的z国不仅是人口大国,还是实力大国。曾经小瞧过的,狠放过话的,狐假虎威的,全都重新洗牌。 目前,z国的面积可以说是世界国家第一大,整个y洲三分之一都是z国的疆土。 不过,b市永远是z国的首都。 此时b市中心,偌大的绿色草坪中心高高耸立这一对石像。石像是俩个男子,靠着肩,拉着手,飞驰的样子。穿着现代衣服,理着小平头,可姿态样貌却是俊美的像神仙一般。 而对于z国人民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凡是经过这场病毒存货下来的人们,家里要是有新生命出现,这个俩位神仙的事迹都是口耳相传的。 或多或少因为俩人亲密的姿态,就连一贯保守的z国,在病毒退去后,开始正视同性恋。且,有的人还以是同性恋而自豪! 此时,一座绿色庄园里,雷震携着杜笙,看向远处。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要出去闯荡,谁也拦不住。 如今五十多岁的雷震和杜笙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俩人保养得很好,或者说是力量强大了,变老也很慢。不过年纪还是大了,儿子知道闯荡,他们俩也爱怀念过去了。 自从徒哥俩人走后,他和小笙的实力大增,慢慢的靠着力量闯出来一片天地。如今,雷家在z国也是能排的上名头的,更别提还有个天才儿子,雷雨。 如今一切的好地位,好名声,让俩位常常想起那俩个帮助他们的人。 摸着手上复古的花纹戒指,一等就是三十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与徒哥他们见面。 t市郊区一座大山里,雷雨的飞行器出了毛病,被迫降临在这种大山里。自从病毒退却后,国家一再保护大山,绿色植被,这些原本还能当做旅游景点的山区,彻底没人来了。实在是绿荫太过茂盛,据说山里还有野狼这些厉害的吃人动物。 雷雨背着救急背包,已经发射了救生信号。不过可能这座山实在是太原始了,雷雨并不知道信号发出去了么!时间已经晚了,雷雨想着先找个山洞进去躲躲,住上一晚,在出山。 晚上,洞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雨拉着自己身上盖得薄毯,看着火堆出神。 洞外隐隐约约的响起一男子声音。 “小子,如今何年?”说不出的清丽。 雷雨抬头一看,只见洞外凭空出现俩人,而那俩人的相貌竟然与石雕男子的相貌相似八。九分。当下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爸爸说的没错,世界上难道真有神仙? “你是?” “这小子跟小笙长得还真像,不愧是小笙生的!”贾环嘻嘻一笑。 徒臻宝搂着贾环大方的坐在火堆边上。只见俩人明明过百的年纪,此时却比雷雨还显得年轻,更本是毫无变化,岁月在俩人的脸上未经风霜。 雷雨大惊,心里却肯定俩人就是爸爸和爹口中常提的徒哥和贾环。当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雷雨见过俩位叔叔。” “好说好说,这孩子!”贾环笑眯眯的打探着雷雨,觉得很是满意。“你俩位父亲如今可好?” “家父甚是想念俩位叔叔。” 贾环一听,对看了徒臻宝一眼。默契的徒臻宝自然知道贾环想说什么,接口道,“山里不知岁月,下去看看也好。” 俩人相识而笑。 次日,只见那原始大山出来了三个俊美异常的青年男人。 贾环与徒臻宝自是又开始闯荡这个新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时间是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坐在宿舍板凳上,码完了最后一章。这次是真的完结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结局,而在菊的心里,环环和小宝还一直逍遥的闯荡,也许他们会认识新的朋友,也许他们还是会回到山里修炼...... 多谢一路支持大家,菊有颗玻璃心,有些人途中弃文,或者说的不太好听,菊还是上心了。说实在是,这篇文里,有很多的不足,菊会改进的,喜欢菊的支持菊的,可以将菊收藏着,菊不会太科技的东西,作者专栏很是简陋。 下篇文,要是没有意外会开射雕同人,完颜洪烈重生,cp黄药师。希望江湖再见! 这是菊第一次写的这么长的文,快四十万字,七月七开的坑,九月九完结。历时两个月,每天雷雨不动的日更,很对的起自己的心,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 他日江湖再见。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