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 第一章 重生第一眼 屋子里的少女睁开眼看着墙壁上精致镜框里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拥有一副挺拔的身躯,俊逸的脸上是淡淡的浅笑。叀頙殩伤 那个人还有着属于少年时代的稚嫩,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掩盖他天生的王者气场。 莫清诚冷冷的看着那人的照片,俊朗非凡的脸令她深深的憎恶! “呵呵,我居然没有死吗?”她嘴角勾起自嘲般的冷笑,漂亮的黑色眸子里充满了不符合年纪的沧桑与绝望。 莫清诚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七岁的她,还有着如花般的年纪,稚嫩的脸和遇到事情只会躲起来哭泣的懦弱。 哪里会想到十年后自己被称为圈子里最美的玩具的样子? 是的,就是玩具,属于於浩南的玩具!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就像一个玩具一样任人摆弄,一旦反抗便是生不如死的惩罚。所以她必须乖乖的听话,哪怕是最屈辱的命令,她也必须做到!因为她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啊,呵呵。 莫清诚看着镜子里十年前的自己,笑出了眼泪。 摔下楼梯的那一刻,真的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可是现在又算的了什么?又要重复十年来的悲剧重新再做那个人的玩具吗! 不!绝对不要! 莫清诚捏紧了拳头,一张清秀稚嫩的脸上那双美丽的黑眸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不屈怒火。 吱…… 房门被打开,灯光下的阴影之中站着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只是十分严肃的站在门口,对着坐在床上的少女道,“莫小姐,该上课了。” 莫清诚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静寂的房间内充满了莫名的压抑。 那男子被莫清诚冷漠的眼神看的微微一愣,阴影下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觉得今天莫清诚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莫清诚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这个地方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是那个男人的忠实走狗。 而这个叫做罗晨的中年男人却是让她恨之入骨的人之一! 站起身,莫清诚直接走向门口对着门口的罗晨微微一笑,说道,“罗叔,今天还是麻烦你了。” 罗晨看着笑着的莫清诚,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莫小姐客气了,这是少爷吩咐的事,一点也不会麻烦。” 莫清诚只是笑笑,转身便出了门,只是微笑的脸上隐隐闪过扭曲的恨。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人来左右她的命运!就算是於浩南也绝对不可以! 第二章 上学 於家的势力遍布黑白两道,於浩南是於家如今的第一继承人。叀頙殩伤 十年后於浩南更是把於家的势力发展到了海外其他各国,但是现在的於浩南却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他如今也不过20岁的年纪,虽然还没有十年后的毒辣手段,但是也不可小觑。 一个大家族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即使於浩南是於家的第一继承人,现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的命。 莫清诚到了学校,看着陌生而熟悉的校园,不禁有些感慨。 十年后的自己在19岁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怀孕而被於浩南强制退学了,说起来那是因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可惜那个时候却因为罗晨而没有保住他。 黝黑漂亮的眸子隐藏了心底深深的恨意,对于於浩南身后的那一群人她更是恨之入骨。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屈辱的记忆,哪怕在这一世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也一样!记忆的烙印早已经深深地浸入了她的骨髓,擦不去,更忘不掉。 “小莫,你今天来学校了啊?” 同班的班长蒋毅有些惊讶的看着莫清诚,作为一个高中生而言,居然可以长期不上课成绩还能保持年级前十的成绩,莫清诚也算的是他们学校的一个传奇人物了。 有钱,又漂亮,再加上十分神秘的踪影,莫清诚还是在学校里面十分受男孩子们的喜欢的。 “嗯,”莫清诚点了点头,“班长,可以把这些天的课堂笔记借给我吗?” 原谅她已经忘记这些班上同学的名字了,毕竟对她而言这些记忆已经过了十年。 蒋毅点点头,脸上泛了一层红晕,连忙把笔记拿出来给了莫清诚,便立刻转头再也不敢看莫清诚一眼。 莫清诚微微一笑,随后感到手机的震动,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下来。 不动声色的打开手机,看到手机内的短信信息,莫清诚冷冷的笑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於浩南。” 关上手机,莫清诚继续看着借来的笔记,那些早已经被遗忘的知识慢慢的又被她捡了起来。 ps:各位亲爱的读者们,钱钱的新文开始连载啦! 这次钱钱新开的坑,不仅保留了此前总裁文一贯大胆火爆的风格,而且还加入了重生的新元素,希望能够继续得到各位亲们的支持。更新神马的绝对有保证,钱钱出品,绝对精品喔!欢迎加入钱钱读者群:257674046 第三章 礼物钻戒 於浩南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眯着眼,右手端着一杯红酒,左手拦着女人的细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不断恭维的几个男人,那双眯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叀頙殩伤 今日是於浩南20岁的生日。 於家偌大的豪宅内来了各种各样的人,不论官场,商场,或是其他领域的人皆是为了他而来。 20岁的年纪,正直年轻人最冲动与热血的时光,但是在於浩南的身上表现得更多的却是难得老练的稳重。 修长的手指举起摆放在桌上的高脚酒杯,微薄的唇抿了一口红酒,此时的於浩南尽管才刚满20岁。 可是栗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较好的轮廓勾勒出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再加上那双随时眯起的双眸,即使手段再怎么厉害,别人的第一印象也绝对不会对这样一个年轻的大男孩会产生什么警惕感。 莫清诚刚刚进门便看到的是於浩南这幅摸样,微微一愣。她看到於浩南朝自己招手,也没有任何犹豫,便走了过去。 “今天回来的好早。”於浩南见莫清诚过来便抽出游走在身旁女人的手,将莫清诚一把抱在怀里,将脸埋在莫清诚的颈间,轻吐了口气。 莫清诚微微一颤,有些僵硬,这样的於浩南她根本无法招架的住。 “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有些累了。”莫清诚说道。 不过她也没有指望於浩南会大发慈悲的放她回去休息什么的。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她早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今天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么?”於浩南果然自动忽略了莫清诚说的累,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人看莫清诚那异样的眼光,轻轻咬着莫清诚粉嫩的耳朵。 “什么惊喜?“莫清诚故作不知,只是低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会喜欢的。”於浩南笑了笑,便让保镖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盒子。 打开盒子,那里面放着一枚银白色的钻戒。 将钻戒带在莫清诚的无名指上,於浩南微微一笑,对着莫清诚说道,“这一刻之后,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莫清诚摸着手上的钻戒,表情有些恍惚的看着於浩南,没有於浩南想象中的惊喜,只有浓浓的悲哀。 上一世自己收到这个钻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开心?还是激动?已经过去了太久,但是却无法忘记这个钻戒带来的伤害。 不过是一个跟踪器而已,何必要给她这么一个美好的瞬间! 第四章 你还没有成年 “唔,别……别这样……” 莫清诚被按在沙发上的时候,有些慌乱的挣扎着。叀頙殩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身边的人已经纷纷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於浩南丝毫没有怜惜地便扯掉了莫清诚身上的衣服。 出口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即使是周围已经没有人,但是也可能有人随时从门口路过,而他们所在的沙发更是直接正对着门口。 “怎么了?不过是被我碰一下而已……”於浩南轻轻地咬住莫清诚的耳朵,埋在她光滑而白皙的颈间轻声说道,“放心,你现在还没有成年吗?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饥不择食的对你下手。” “於浩南,你喜欢我吗?”莫清诚抬起头来,表情认真的看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变质。 玩具,主人这样的游戏就像尖刺一样永远是她不可遗忘的记忆,但是这样的於浩南却又让她心底生出一丝奢望。遗憾的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奢望什么…… “我自然是喜欢你的。”於浩南一边回答一边解开莫清诚的衣服,在那雪白的浑圆上重重的揉-捏着,雪白的tong体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绝对也不会忘记身下女孩的父亲曾经给他带来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 “清城,你是我的!” “唔……”红唇被狠狠的吻住,於浩南看着身下的少女紧闭的双唇,粉嫩欲滴的颜色,不自觉的在那唇上留下鲜红的血印。 莫清诚吃痛,睁开眼便看到於浩南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仇恨,心底骤然一惊,脑海立刻清醒起来。 感受到於浩南在自己身上游走,明明是如此的亲密,可是两人却是彼此憎恨着对方。 莫清诚紧紧地闭上眼睛,尽量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却是第一次开始在心底深深的计划着如何逃开对方的控制! 於浩南到底也是遵守承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对莫清诚真正的下手。 让莫清诚离开后,他立刻又招来了一个女人,直到在她身上发泄够了之后才换了地方休息。 原本经常眯起的眼睛骤然睁开,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於浩南摸着自己的唇,想起了莫清诚,自己居然会在那一刻有一丝心软,眼神更加冰冷起来。 绝对不可以这样,莫清诚可是那个人的女儿!自己绝对不可以心软,他要让那个人的女儿生不如死! 第五章 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时间渐渐的流逝,转眼间离莫清诚重生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莫清诚渐渐的有些发急了。叀頙殩伤 离生日越近,莫清诚的心情便越加的沉重,十八岁是灾难的开始,在这之前她必须逃开於浩南的控制。 看着无名指上的那个钻戒,莫清诚咬了咬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个钻戒是於浩南为了防止她的逃跑而特别定制的追踪器,利用了各种高科技制作而成,除非砍掉手指,否则绝对不可能取下来。 曾经的她没有勇气,为此每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然后被於浩南各种羞辱与折磨,而这一次,她绝对不可能再让於浩南有任何抓住自己的机会。 “有什么怕的,不就是一根手指而已……”莫清诚将刀刃轻轻的在自己手指上摩擦着,咬着唇,心一狠,正准备切下去的时候,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莫清诚有些慌乱的看向门口,於浩南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对自己这么狠。”於浩南丝毫不在乎莫清诚的惊慌,大步直接走了进来,盯着她手上的水果刀嘲讽般的笑了笑,“怎么,知道这个钻戒的秘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下来么?哪怕就算切下自己的手指也不在乎?” 於浩南走近,右手狠狠的掐住莫清诚的下颚,冷冷一笑,“不愧是他的女儿,对自己也可以这么狠!本来想等你到成年的,可惜被你知道了这个钻戒的秘密了。” “於浩南,你想做什么……”莫清诚挣扎着,可是却无法逃脱於浩南的压制,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十年来的对待,她不由得尖叫起来,“你,你滚开!不要过来!” “你在怕?”於浩南嘲讽的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直接抓住这个娇小的身子,便直接扯开她的衣服,一具雪白的tong体立刻暴露在眼前。 “连切手指的痛你都能承受,这些事想必也不会怕吧!”於浩南把莫清诚压在身下,全身几近赤luo的她已经无法反抗。 莫清诚记起了那恐怖的惩罚,一时居然也不敢反抗,只是那一瞬间便被於浩南没有任何润滑的直接进ru。 “疼…唔…”没有任何润滑和前戏,莫清诚只感受到身体下面传来的撕扯一般的痛楚。 於浩南的巨大就像被烧红的铁棒一样狠狠的插入抽出,莫清诚只感到痛,毕竟是这一世的身体的第一次,於浩南的毫不怜惜更是让她恐惧。 “痛么?就是让你痛你才会记住我!”於浩南褪去身上麻烦的衣服,直接抓着莫清诚的手,力气大的没有任何收敛,雪白的肌肤上立刻便出现了青青紫紫的印记。 “放开我……啊……”莫清诚开始剧烈的挣扎,殊不知身上男人的怒火却是越来越多。 第六章 断指之痛 “放开你?别忘记了,是你从孤儿院里紧紧抓住我的,是你自愿来到於家的!也是你恬不知耻的学会勾-引我的。叀頙殩伤” 於浩南冷笑着,又是一阵猛抽,激烈的碰撞带着水渍的声响在静寂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看啊,莫清诚……你果然是个天生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的这里可是咬的我非常的紧呢。” 於浩南捏起莫清诚的下颚,强迫般的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莫清诚的花穴包含着那尺寸并不小的*。 两人的连接之处,已经被鲜血侵染,也正是因为血液的润滑於浩南才没有最初被夹的窒息感。 莫清诚闭着眼不敢看,可是却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物怒张的青筋。下体已经疼痛的麻木,每一次於浩南的*都是无法言语的疼痛。 莫清诚流着泪,嗓子已经嘶哑,可是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停顿,如同惩罚的x?ng爱,莫清诚紧紧的抱着於浩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印记。 莫清诚知道自己被囚禁了,这一世比上一世足足提前了半年的时间。 於家的豪宅再次成为了囚禁她的牢笼,她就像以前一样被一根锁链锁住了自己渴望的自由。 看着手上的钻戒,莫清诚冷冷的笑。 於浩南已经吩咐了下人不允许她的周围有任何刀刃的存在,彻底想要绝了她逃跑的心思。 莫清诚赤luo着身子坐在床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自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消失过,双-腿-之-间更是无法合拢,红肿的穴口带着血丝,除了扔在脚边的药,於浩南再也没有给她任何可以治疗的东西,同时,也没有给她任何可以遮蔽身体的衣服。 又成了他的性-奴了…… 那么自己的重生究竟有什么意义,死了不是更好吗? 莫清诚看着天花板,上一世的记忆不断的在脑海里翻转回放,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不让她死掉? 为什么要让她重生? 如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让又一个十年开始重复,那么莫清诚你还不如死掉好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不是吗? 死了多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了。 眼泪从眼角滴落,莫清诚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懦弱无能。 看着手指上的钻戒,莫清诚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转头看到卧室里床脚摆放的精致花瓶,毫不犹豫的弄碎,拿着玻璃碎片在地板上重复的磨着,直到碎口如刀刃一样的锋利,她狠狠的在戒指与手指贴紧的地方使劲的划下去。 “啊……”十指连心,莫清诚咬紧牙关把这痛苦的呻-吟咽回肚里,断指的痛苦却是加深了莫清诚眼底的恨意。 可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带着十年的记忆重生,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再一次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这种痛她会永远的记住,然后百倍的还回去,她要让那个男人感受到她今日所受的痛苦! 第七章 异能 无名指被莫清诚残忍的切开,满手的血迹还在滴落,床上更是绽放出一朵血色妖艳的花。叀頙殩伤血肉模糊的手已经疼的无法感受到任何知觉,可莫清诚却笑的灿烂,因为她终于把戒指取下来了。 胡乱撕了一截床单绑紧手指根部,让它不再流血。她低头看着缠在脚上的锁链,然后麻利的用头上的发夹打开,上一世逃跑了那么多次,这种程度的锁链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莫清诚抓着床单披在身上,没有去管床上那截被自己弄断的手指直接打开了门。 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可是她也不敢大意,上一世的多次逃跑经验,她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走正门。 莫清诚记得十年前的花园里是有一个通外的小门的,那里很少有人会去,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 避开宅子里的人,她打开小门看了一眼於家的豪宅毫不犹豫的离开。 於浩南,这一次没有了那碍事的戒指,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找到! 下一次见面,便是我复仇的开始! 莫清诚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断掉的无名指处在阳光之下泛起一层莹白的光芒,那原本鲜血涌流的伤口居然开始默默的缩小…… 所幸的是,於家的豪宅在人烟稀少的郊区。 这里基本都是只有家世极好的人才能买得起的地皮,出入的也是豪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莫清城仓惶的逃出来,赤luo的身体除了一张白色的床单来遮掩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咬咬牙,忍受着断指的痛楚,莫清城此时此刻头脑竟是万分的冷静与清晰。 上一世,她用十年的时间积累的逃跑经验已经是十分的丰富,这一世她和於浩南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她又怎么可能栽在这里! 看着人烟罕至的小路,这里她上一世也曾来过。 这条路因为人烟稀少,甚少有人通过因此早已经被周围的杂草遮掩,不过莫清城却是毫不犹豫的根据模糊的记忆走了这条路。 不知道於浩南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已经逃走,所以在那个男人追来之前她必须把自己藏好。 莫清城光着脚,地上的杂草在腿上割出一条条细长的血痕,但是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根据着记忆中的路线不停的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莫清城终于看见记忆中那个被遗弃的残破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墨黑。 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蜘蛛网和家具上厚厚的灰尘都在告诉来人这里被主人已经遗弃了许久的岁月。 莫清城并不在意那些灰尘,只是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打算先度过这一世第一次逃脱那个男人的第一晚。 第八章 治疗异能 被遗弃的院子,就像一个小四合院般的构造,尽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莫清城还是幸运的发现了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和一件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衬衫。叀頙殩伤 换好了衣服,莫清城才面无表情的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用来包裹的床单已经彻底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是感觉手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那断指之痛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 黑暗之中,偶尔夹杂着老鼠吱吱的声音。 凭借着夜幕下微弱的月光,莫清城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右手上的无名指的位置,明明自己亲手整根指头切了下来,但是此时居然又长了一根出来,只不过看起来却是比以前的小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莫清城愣愣的看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指头,对于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情况完全惊呆了! 突然,莫清城感觉到脑海内一阵清凉,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自己的脑海中。看着自己双腿上那些原本惨不忍睹的血丝痕迹,此时在黑夜之下竟然散发着极为暗淡的银色光芒! 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联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重生莫清城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果然是这样使用的。” 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莫清城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 此时她已经离开了那被人遗弃的院子,不过身上却依旧还是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和看不出来颜色的衬衫。 几天前,手指莫名其妙的长了出来,身上的伤口莫名其妙的恢复之后莫清城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因为重生而拥有了一种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按照喜欢看玄幻小说的人的称呼,莫清城也把自己身上的这种力量成为‘异能’。 这种异能有极为强悍的再生与治疗能力,只要她愿意治疗某个伤口,除非是完全死亡否则哪怕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这种能力也完全可以令伤口复原。 以上是通过自己用动物做实验才总结出来的结论。莫清城嘴角的弧度已经彻底出卖了她此时内心无法平静的事实。 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莫清城想起那个与自己纠缠了一世的男人,冷冷一笑。 “还没有找到吗?”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冰冷,原本微眯的双眸此时已经完全睁开,那如同深渊一般的墨色眸子内包含着浓浓的怒火。 “抱歉,boss。莫小姐藏的太厉害,至今我们仍没有任何线索。” 穿着黑西服的男人长着一张十分粗犷的脸,黝黑的脸此时已经涨的通红,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危险男人,他有些纠结道“这次是我们的失误,请少爷责罚。” “没事。”於浩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男人额头上立刻滴下两滴冷汗。 男人的气场太重,不愧是他们的boss。 只听得於浩南冷冷一笑“连我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勇气,哪怕是不惜亲手切掉自己的一根手指也要逃离我的掌控。不过……”男人勾起唇微微一笑,“即使她隐藏的再深,我一定也会把她抓回来,然后让她知道逃跑的下场!” 黑西服的男人站着打了个寒颤,低下头不敢看此时boss的脸。 只有自己知道,那微笑之下隐藏的是那毫不留情的狠绝之色。 莫清城,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第九章 车祸 “轰!” 一声惊雷响起,於浩南看着骤然变得阴沉起来的天空,冷冷一笑。叀頙殩伤 而此时,莫清城躲在破旧的屋子内看着上一刻还微风阵阵的天空骤然间变得狂风暴雨,大雨倾盆而下。 清晨的城市没有平常的喧嚣,冷冷清清的只有少许加班的人匆匆走过。 莫清城身无分文,与之擦肩而过的人都是一脸嫌弃的的避开她。也对,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乞丐一样,没有被圈养起来的时候的名牌服饰,也不会有名贵的香水使用,现在恐怕也被人当做乞丐了吧。 自嘲般的笑了笑,突然莫清城身体一震,一声极为尖锐的声息在她耳畔响起。 只见宽敞的大道,一前一后两辆黑色的跑车以一种极限的速度相互追赶着,不时夹杂着枪响的声息。引的行人纷纷避到建筑房屋内,以免被殃及池鱼。 在前面的黑色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只见后面追赶的黑色车子上的人拿着枪又是‘啪啪啪’的几声,前面的车子轮胎似乎被打中,很快便撞到了旁边街道的护栏上,发出剧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然而后面的车子并没有停下来,只是转了个弯又朝着原路返回。 莫清城从一边走了出来,之前躲避的群众也是慢慢围在了一起,看着那辆撞上护栏的黑色轿车谁都没有上前去看一眼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只是围在周围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之前那快速发生的一幕。 果然,人类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动物。这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典型八卦心理。莫清城叹了口气,周围的人嫌弃她,并没有和她靠的太近,所以莫清城十分清楚的看见了那辆黑色轿车车尾上的标志。 一只黑色的海鸥。 莫清城眯着眼,上前走去,也不在乎围观群众越来越大的嫌弃的语言。直接打开了车门,在司机的位置上是一名看起来18岁左右的少年,此时正倒在方向盘上,额头上的鲜血不断的滴落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只有那一起一伏的胸口,才告诉别人这个少年还活着的事实。 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因为安全气垫的缘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莫清城看着中年男人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嘴边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果然是余家的人! 这一刻,莫清城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漂亮的眸子低垂下去没有让任何人看见眼底的冰冷。 没有理会周围人群厌恶,惊讶还有嫌弃的目光,莫清城在中年男子身上直接摸出了手机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至于报警?呵呵,相信那些警察也不敢管这件事,否则这么久了也不会没有一个警察来到事故现场。 第十章 掌控命运(1) 很快,医院的急救车便赶了过来。叀頙殩伤见周围的人怪异的看着她,莫清城只是笑笑,然后转身离开。走之前又把手机放了回去,不过却是顺走摸走了中年男子的皮包。看着钱包里几千块的现金,莫清城并没有着急,只是看着救护车离去的影子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余家的家主,就看看你能否即使发现你手机里面我留给你的东西了。 果然,那日自己留下的消息并没有让自己失望。第二天的时候便有人找到了她。来人开着一辆黑色法拉利,只不过在车尾处 “请问你就是莫小姐?”来人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已经半百。长着一副很是和蔼的样子,即使是看着莫清城此时落魄的样子,也没有露出什么嫌弃嘲讽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和蔼的老爷爷样子。作为余家的管家,他拥有相当良好的修养,付管家这般想到。 “叫我小莫就好。”莫清城微微一笑,拿到钱她并没有及时去装扮自己,为了躲避於浩南的搜索,她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此时她依旧是前几天的那副装扮,破旧的牛仔裤和脏了的衬衫,只不过今天多了一顶鸭舌帽,长长的黑发披在两肩,一顶鸭舌帽直接遮住了她半张脸,而剩下的半张脸也是脏兮兮的,看不清她真实的模样。 “那好吧小莫,我家老爷请你过去一趟。对您昨天及时的急救电话表示感谢。” 来人应该是余家的管家,莫清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用着那还轻嫩的嗓音笑道。“好啊。” 付管家微微一笑,打开身后的车门请莫清城上车。莫清城自然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尽管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但是为了摆脱於家,那么她也只有靠这个余家的势力了。 “小莫今年多大了?”,付管家坐在莫清城旁边,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擦擦吧,你的脸有些脏了。” 接过面巾纸,莫清城笑了笑说道,“大叔,我今年18了。” “哦?倒是和我们少爷是同一个年纪。小莫是几月的?” “八月十号。” “八月十号?”付管家此时倒是有些真正的吃惊了,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少女竟然是和他们家的少爷同年同月同日生。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唯一让他在意的便是这个少女的真正身份,看起来绝不像是表面那样只是一个流浪少女。 想起自家的小少爷,付管家突然沉默下来。昨日的那场袭击之后少爷便重伤昏迷,老爷还好一点,因为安全气垫的缘故所以只是脑袋受到了轻微的撞击,可是少爷却不一样,这场车祸带来的是直接性的伤害! 第十一章 掌控命运(2) 旁边的人沉默,莫清城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搭话。叀頙殩伤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与人交流的人,一直被那个男人圈养起来,到自己死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想来还真是悲哀。 对于余家,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上一世a市不能惹得家族便有这个余家和那个於家,於家和余家在生意上有一定的交往,虽说上一世於浩南掌权后这个余家便比不上那个於家了,但是十年前的时候,余家也并没有衰败的那么厉害。虽说依旧没有於家的势力广泛,但是也不可让那个於家小觑的。 莫清城记得余家的衰败就是开始于继承人被袭击死亡之后开始的,想来上一世听到的余家继承人余风白便是死在昨天的那场目的性的袭击之中吧…… 很快的,莫清城便跟随着付管家来到了余家的主宅。 余家的住宅并不像一般的豪门世家那般居住着是中欧式建筑式的别墅,反而看起来仿佛古代书香门院一般的古典院落。 法拉利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在付管家的带领之下莫清城成功的进ru了余家的主院。 余年便是昨天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昏迷的中年男子,同时也是现在余家的家主,尽管长着一张十分普通的脸,但是长时间坐在掌权者的位置上即使此时余年带着一脸温和的微笑,但是莫清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不过,莫清城也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畏惧,长时间呆在於浩南的压迫之下,感受着於浩南强悍的气场莫清城早已经学会了无视。 “莫小姐请坐。”余年端着一杯茶,对着莫清城微微一笑,对于她一身乞丐装完全忽视掉了。如此闲适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在为奄奄一息的儿子担忧的模样。 “余先生,您好。”莫清城也不扭捏,直接坐在了余年对面的位置,付管家站在一旁微微皱眉,可是看见家主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余年点点头,便带着周围的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余年与莫清城两个人。 “昨天还真是谢谢你了,不然等到周围围观的想起来打急救电话,恐怕风白现在已经……”余年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脸上才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也不等莫清城开口说话,余年便开口说道“风白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能够猜到,医院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对他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昨天你留在我手机中的消息我只想问一句是不是真的。” 莫清城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并不急转弯回答余年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余先生,我说的真真假假你日后也一定会知道,在我们做交易之前我只想问一句话,若是我救了您的儿子,那么你们余家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危。” 第十二章 毁容 “你有仇家?”余年看着对面脏兮兮的少女,眉头不可避免的皱起,问道,“不知道莫小姐的仇家是谁?” 莫清城叹了口气,倒也是并不隐瞒,对着余年说道“是另外一个於家,否则我也就不会这么一副乞丐打扮了。叀頙殩伤” 余年仔细的打量了莫清城几眼,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於家势力庞大,但是我们这个余家的力量自然也不可以小觑,保护莫小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莫小姐必须治好风白的伤。” 听闻,莫清城微微一笑对着余年说道,“这是当然了,只希望余先生不要忘记我们的交易就好,当然我也绝对不会给余家增添其它的麻烦。” 余年点点头,并没有去问莫清城是有怎样的资本敢夸下海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个莫清城来的太扑朔迷离,身份神秘,不过这都不要紧,只要能治好余风白他都不会去打探 至于…… 若是眼前的少女胆敢欺骗他们,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对一个女孩下手。 这时,一直隐藏起来的付管家突然出现了,对着余年恭敬的说道,“老爷,於家少主於浩南来了。” 付管家的话音刚刚落下,莫清城手中的茶杯就掉在了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眼底之下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付管家,紧握起来的拳头泛起一条条青色的青筋。 “放心吧莫小姐,於浩南应该不会来的,也许是来看望风白的伤势吧。”余年安抚着莫清城,虽然不知道於家和眼前的少女有什么纠葛,但是若是她能治好风白,他们余家也不介意帮她一次。 转身看着一旁的付管家,余年说道“让人先带着於浩南去大厅等我,付叔,莫小姐就先麻烦你了。” 付管家点点头,对着莫清城说道“小莫,跟我来吧。” “好的。”莫清城答应着,起身跟着付管家走了出去。低垂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看着余年和余家管家相处的样子,似乎眼前这个姓付的管家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水雾袅绕的浴室内,莫清城盯着镜子里那张十分年轻的脸皱着眉。这张脸的确很漂亮,不得不承认父母给了她一张完美的脸,可惜的是为了自由,她也不得不毁掉这张脸。 即使已经和余年谈过,但是她仍旧不敢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余家,若是被余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莫清城也不敢保证余年是不是会把自己交个於浩南。 上一世一次次逃跑的经验已经让她养成了警惕的心理,这个世界出了自己以外,她绝不会给任何人自己的信任。 握着从茶厅里顺来的茶杯,她毫不犹豫的将茶杯摔成碎片。 “这一次,应该没人会找到你了吧。” 莫清城低声喃喃道,毫不犹豫的用尖锐的玻璃划开自己脸上的皮肤。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可是她却像是没有任何痛觉一般,只是冷冷的看着镜子里的脸,不停的在自己脸上划出一条条血淋淋的伤口。 第十三章 相见不识 莫清城,这种痛你一定要清清楚楚的记住,是谁带给了你这样的痛! 脑海之中再次浮现起那个男人的脸,眼睛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咬了咬牙,黝黑的眸子里不知带着的是痛楚还是绝望,或者……是复杂…… 十年的折磨已经分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错综复杂的感情,不过莫清城十分的清楚,她是怨恨着那个人的!怨恨着那个人为了别的女人将她推下楼梯,甚至害死了自己和已经八个月,即将出生的孩子。叀頙殩伤 脸上的血痕越来越多,看着镜中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莫清城突然笑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涌出,滴落在伤口之上,惊起更深的痛感,可是对于莫清城来说却是比不上心里的痛! 想要毁掉一切!我也想毁掉你啊於浩南! 出了浴室的时候,莫清城已经换上了付管家特地令人准备的一套衣服。白色的纯棉t恤和一条全新的牛仔短裤,脸上的血痕经过她巧妙的处理,用异能做成了很久以前的旧伤疤,看着镜子里的脸,谁都不会想到她的脸仅仅是刚才毁掉的。 付管家显然是被莫清城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给惊呆了,任是他活了五十多年的岁月,见过如何残酷的折磨人的手段,他也没有见过能对一个少女做出毁容的事情,特别像是莫清城这种,看上去就是已经是不可治愈的伤疤。 “你……这是……” 面对付管家怜惜的目光,莫清城戴上了鸭舌帽,似乎想遮住自己的脸,可惜的是已经洗干净的脸没有了污泥的遮掩,那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之上依旧显得十分明显。莫清城不介意的笑笑,对着付管家说道,“想要得到某种东西,就必须付出一种代价。我的脸便是我为了学医所付出的代价。” 闻此,付管家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对她说道“小莫,我先带你去看少爷吧。希望你尽力而为。” “放心吧,虽说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我能把余少爷完全治愈,但是我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让余少爷死亡。” “那这样最好不过了。”付管家叹了口气,带着莫清城朝着余风白的病房的方向走去。 再次见到於浩南,莫清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冷冷的撇了余年一眼,暗自庆幸着自己在浴室里毁了自己的脸,否则恐怕之前的断指之痛就成了一个笑话。 余风白所在的病房是被余年特地布置过的,除了保命的医疗器械,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张床,和一把藤椅。 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的可怕,莫清城也没有猜错,昨天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少年正是余家唯一的继承人余风白。 说起来,余风白似乎还是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有缘。 四个人都是经过全身消毒了后才进了病房,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浓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第十四章 神秘少女 於浩南一直在看她,这一点莫清城自然是十分清楚,尽管依旧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十分的清楚此时的於浩南是绝对认不出来她的。叀頙殩伤 莫清城已经少了一根无名指,可是她有一双完整的手。 莫清城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她的脸却是丑陋无比! 在另外三人打量的目光之下,莫清城仔细检查着少年的伤口,少年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但是还是被医疗器械吊着命。 抓着少年冰冷的右手,莫清城假意的摸着少年的脉搏,实则是利用自己的异能悄悄的顺着少年的手心查探着少年体内的伤势。 接着又检查了一下少年其他的地方,莫清城基本已经掌握了她体内的伤势,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勾起了唇,余风白体内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心脏受到了严重的压制,肺部也是大量出血,身体各处粉碎性骨折,可以说若是不出意外余风白绝对撑不过三天的时间。 “怎么样了?” 见莫清城检查完毕,余年和付管家便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看的出来,余风白对他们的确十分重要。想到这里,她隐晦的看了於浩南一眼,并没有急着为余年两人解释余风白的情况只是淡淡的说道“余先生,想必您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谈话吧?” “当然记得。”余年皱起了眉,他差点忘记莫清城告诉她於浩南是她的仇人。可是看他们见面的时候,於浩南似乎也完全不认识她。 “那就好。”莫清城微微一笑,脸上的疤痕看起来显得格外的狰狞。“想必余先生你也知道了余少爷的情况,按照他现在的样子,他是绝对不可能撑过第三天。但是,余先生您只要把我们之前的谈话当做一场交易,那么我在一年之类绝对会归还您一个完整健康的余家继承人。” “此话当真?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吗?”余年郑重的看着莫清城,看见那双眼睛内充满了自信的目光。 最后,他还是微微皱眉道:“若是你真的能将风白治好,那么我们余家一定会帮你。” “那么一言为定。” 於浩南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莫清城,心底却是不可置否的嘲笑着眼前少女的无知。 余家身为一个大世家,自然内部争斗也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这次的袭击事件不见余家报警也不见余家有任何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余年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这个时候来余家插一脚,这个少女恐怕也只会成为炮灰。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的熟悉,只是记忆中却是根本没有这个人。 於浩南依旧微眯着眼,脸上带着一如往常温柔的微笑,让人完全捉摸不清他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十五章 住进余宅 莫清城就这么住在了余家的宅院,每次见人都带着一个白色口罩和一顶鸭舌帽,从来不曾拿下来过,之后她和那个男人又见了几次面,似乎於浩南和余家在合作什么的,不过那个男人始终都没有认出她,渐渐的她也能在於浩南面前面不改色的说话了。叀頙殩伤 余家给她安排的房间靠近余宅的后院,两室一厅,大约八十平米左右,装修十分的清雅古典,看来这余家也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莫清城此时拿着一本书,脑海里却是思量着自己今后的道路。 因为异能的缘故,她的身体上是不可能长久的留下疤痕,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不得不戴上口罩,好在也许是余年他们已经见过自己满脸疤痕的模样对于她的打扮倒是也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余风白,其实她的确有能力在一周内让他恢复原样,但是那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所以也只能委屈那个余少爷在病床上多呆几月了。 “莫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好的。” 莫清城放下书,戴好口罩和帽子便出了门。 余家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否则余年也不会明知自己的仇人是於浩南还这样平凡的与於浩南接触。想到这里,莫清城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虽然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可是这样频繁的接触恐怕也会让那个人产生怀疑。 “余先生,有事吗?”来到余年的书房,莫清城瞥了坐在一旁的男人,低垂下的眼眸内闪过一丝复杂。 “莫小姐,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余年对着莫清城抱歉一笑,随后看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於浩南,说道“想必a市的於家你也听过,最近於少爷手下缺人手,所以想要麻烦你跟着於家少主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了本家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再去接你回来好吗?” 莫清城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余年,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这个人果然是背叛了他们之间的交易,所以要把自己交给於浩南了吗!? “莫小姐似乎有些不愿意?”於浩南坐在一旁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莫小姐他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如果不是那张充满疤痕的脸和完好如初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掏跑的玩具出现了。 “当然没有,只是余先生,我走了,余少爷怎么办?”莫清城假装有些犹豫道,实则心底一片冰冷,看起来那个余风白似乎没有自己想象那般重要。 余年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莫清城的想法。随后微微一笑道“最近风白的情况好了不少,十分感谢你,但是余家最近有许多麻烦,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安排人手让风白和你一起在浩南那里呆一些时候了,等事情一过,我便会接你们回来。” 第十六章 於连和 说实话,莫清城是真的不想去於家,但是却也很明白自己刚刚看起来似乎是误会了余年,余家是一个大世家,人数众多,因此同时也是充满了各种危险的争斗,现在这种时候似乎自己留在这里反而会更加的危险。叀頙殩伤 但是莫清城并没有说话,余年不由的皱起眉,突然想起了付管家带来的资料。眼前的少女他们只知道她姓莫,18岁,但是来历十分的神秘,更是出现的莫名其妙,身份着实神秘,这么一个不安稳的因素,或许只有放在她仇人的身边,才能知道莫清城背后究竟站着的是谁。 余风白本是必死无疑,然而只是她开的几张药单而已竟然奇迹般的让余风白支撑到了现在!余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神秘的莫小姐的确有些本领。 於浩南打了换个哈欠,依旧带着一副笑眯眯的的面具,对于余年的直接,他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在意,虽然不知道少女眼前旳师父是谁,但是医术的确很厉害,放在身边也可以预防一些突发状况。 莫清城自然是不知道於浩南的打算,看着余年只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对了,莫小姐这是有关于你的身份证明还有酬劳,希望你能满意。”余年拿出一个文件袋。 莫清城也没有扭捏的拒绝,只是静静的接过文件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莫清城最后还是跟着於浩南离开了余家,但是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着急的带着她回於家的宅院。 看着小车快速朝着与於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莫清城不由的出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於浩南却是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解释道,“我暂时有点事,等我处理完了,我再带你回去。” 莫清城只是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自己也会知道。 “莫小姐,你很像我一个熟人。” 坐在旁边的於浩南突然开口道,莫清城身体一僵,被口罩遮住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哦?是谁?”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男人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让人无法确定事实的真假,可是莫清城却是浑身一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只是很快的便被一些记忆的片段惊醒! 跟随者於浩南来到一家酒吧,夜阑酒吧在a市这个偌大的城市与其他的酒吧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间高雅的茶楼,服务员恭敬的态度和宽敞明亮的大堂,每一处的设计十分的奢华,整间酒吧看起来十分的舒适,从周围的人来看,这人做的东西也不如。 於皓南似乎并不在意莫清城在身边,到了酒吧直接进了一个包间,莫清城犹豫了一刻也跟着进去了。 第十七章 诡异的氛围 包间里的光线有些阴沉,二十平米左右的包间内沙发电视之类的家具十分的齐全,皮质的黑色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男人,点着烟,即使是见到於皓南来了,那人也好像没有看见一般直接无视了。叀頙殩伤 走近男人的身边,阴暗的光线之下莫清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 於皓南的大哥,於连和! 於连和十分喜欢自己的长发,虽然是於皓南的大哥,但是其实是於皓南老爸在外面养的情人所生的私生子,被接回於家之后就开始被於皓南的爷爷交给了於家的地下势力,将於连和培养成了一个十分凶残的杀人兵器。 可是,於连和却是没有一个杀手那般冷漠无情,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任务目标身上。 莫清城记得,於连和死掉的时候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见了那个男人眼中的眼泪。於连和和於皓南虽然不是亲兄弟,然而却比亲兄弟的感情还要浓厚。 “这是谁?”於连和看着莫清城的这幅装扮,一张好看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于她的这幅装扮十分的奇怪。 “这是莫小姐,是余家的人,算是我们的合作人吧。”於浩南解释道,直接忽略於连和打量的目光。 莫清城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个被於浩南十分重视的兄弟,一个男人,却是比一个女人还要漂亮,及腰的长发,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的黑亮,一张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唇边带着浅浅的微笑,穿着黑色皮衣勾勒出十分健美的身材,若不是上半身半裸着的胸bu一马平川,否则定然会被误认为是一个十分妖娆的女人。 “啧。”於连和抿了一口红酒,对着自己这个处事十分果断的表弟说道“这不会是你新的宠物吧?怎么不把你那个姓莫的宠物带过来瞧瞧?” 於浩南脸一沉,只是冷冷说道“不关你的事,阿和,你怎么回来了?” 於连和瞥了一眼於浩南,翻了个白眼道“你不这是废话吗?我自然是因为受伤才会回来歇息几天。” 受伤?莫清城看着男人,实在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於浩南自然也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是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喂!那个……”於连和惊讶的看着他把那杯酒喝了下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若是让於浩南知道那酒里面放着什么,恐怕这个外表温柔实则暴虐的表弟绝对会拿着枪笑着送他一颗枪子。 於浩南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身旁默不吭声的莫清城说道“莫小姐,这个家伙是我表哥,最近一段时间也会和我们一起行动,这期间当然有一些病痛伤害什么的就麻烦你了。” 虽然眼前的女人很奇怪,但是不得不承认能把余风白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一条命,这个女人也的确有些本事。虽然查不出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留着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在身边倒也不是坏事。 第十八章 药性 莫清城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只是点点头。叀頙殩伤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儿,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这些日子倒是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一时间,包间内竟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於浩南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和人聊天的性格,於连和也属于骨子里冷漠无比的人,至于莫清城对于於浩南虽然怨恨着,但是在没有确定自己能有对抗那个男人的力量之前自然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时间竟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硬气氛之中。 只是於浩南却是突然感觉自己很奇怪,脑袋突然变的昏沉沉的起来,下腹隐隐的似乎有一股热流急于发泄出来。 莫清城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内也能看到男人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 於连和则是有些心虚的四处瞅瞅,最后随手拉过身旁的一个女人随着自家表弟说道“小南,我先去解决一下男人的需求。”顿了一下,隐晦的看了莫清城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先慢慢玩。” 说罢,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出了包间的门。 莫清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一生噩梦的男人正红着双眼看着自己。 “於浩南,你想做什么!?” “呼……” 於连和站在门外松了一口气,那杯酒中本来是之前的人想要暗算他才下的药,可惜被他识破后一枪崩了他的脑袋,看来这次是便宜小南那小子了。 这位表哥一点也不会承认他是自己忘记了桌子上还有一杯下了酒的药的事实,耸耸肩直接带着身旁的女人上了酒吧的楼上,完全忘记了那个装扮怪异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家表弟的宠物,而是他们的合作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就是一个医术好一点的女人而已。 昏暗的包间内,莫清城被身上的男人压在身下,头上的鸭舌帽已经落在了地上,尽管奋力的反抗,可是她却是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力量对于於浩南这种男人来说简直不值得一提。 於浩南撕扯着她的衣服,力气之大,很快的便把身下的女人剥光,露出一具光滑的躯体,脑海之中的理智在看到那具完美的tong体之时已经彻底的被抛之脑后。 好想发泄…… 难耐的在身下的人身上摩擦着,完全忽视了身下人的咒骂。只是觉得眼前这张一张一合的唇十分的诱人,便也不加思索的直接吻了下去。 “唔……於浩南……你……唔……你这……个混蛋!” 被嘴巴堵住的唇依旧不肯妥协的谩骂着,於浩南忽然抬起头,将她翻了个身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那个肉感十足的臀bu之上。 “於浩南!你这个混蛋!”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於浩南压在她身上不耐的说道,“别让我听见你说脏话,乖!” 第十九章 乖,帮我舔着! 随后随手打开包间内的灯光,出现眼前的身体却是如此的诱人。叀頙殩伤 女人雪白的臀bu上浮现着两个红肿的巴掌印,吞了吞口水,自觉的忽略掉那张骇人的脸,於浩南终于忍不住了。 “放开我!” 莫清城挣扎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着自己好不容易逃离魔爪就这么轻易的退回到原地。 黑眸内充满了晶莹的水光,可惜身上的男人看不到。 将身下的躯体摆成自己喜欢的姿势,於浩南抓着乱动的躯体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被从草遮掩的小洞内伸进了一指。 干涩的甬道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手指,於浩南挺起下腹,怒张的巨大拍打着莫清城的脸。 “乖,帮我舔着,我帮你润滑!” “做梦!”莫清城别开脸,长长的指甲报复般的嵌入身上男人的背部。 於浩南被拒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从*内抽出手指,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巨物朝着小洞内插去。 莫清城的脸上立刻浮现一片苍白颜色,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可是这一世的躯体也才经历过一次而已,男人的鲁莽带来的是如同下半身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轻点……好疼。” 漂亮的眸子里流出痛苦的眼泪,她终究还是在这种事情上认输了。 这个男人像恶魔一样狠毒,不顺着他的意愿反而自己会遭受到更大的痛苦。 莫清城的小洞实在很紧涩,这样子干捅进去,他自己也会不好受,更何况他实在是想看到那张樱红的小嘴吞吐着自己小兄弟的诱hu?模样。 重新抽出性器,凑到她的嘴边,莫清城也不得不闭上眼将那个东西含进嘴里。 “啊…………好舒服…………”还没有等她准备好,於浩南便迫不及待的*了起来,每一次都深深的捅到喉咙,莫清城只能哭着,却是无法反抗。 突然身下一凉,私密的洞穴被插入了两根手指,很快的小x?e内便涌出大量的液体,大约是可能觉得莫清城已经能够接受自己,於浩南直接抽出了巨物,对着小x?e一插到底。 莫清城咬着唇,眼角再次溢出了眼泪…… “慢点……於浩南……求你。” 莫清城哭泣着,哑着嗓子有些痛苦的说道。 突然,只感觉到身体内的东西深深的一撞,一股难言的快感从身体深处传了出来。莫清城咬着牙,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能发出那种妖媚的呻y?n声。 身上的男人似乎发现了莫清城的异样,微微喘着气更加凶狠的撞击般的*着,每一次*都带出一股水声,莫清城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之中他居然能感觉到满足与快乐。 这一定是骗人的吧? 莫清城脑袋里一片空白,最后还是忍不住呻-吟起来。在这个自己恨着的男人身下像一个妓女一样不知恬耻的沉迷其中。 “浩南……唔……慢一点,好快……” 包间内传来的呻-吟与肉t%u1d0的撞击声让门外路过的人彼此猥琐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第二十章 你的身体诚实多了 肉t%u1d0的撞击,夹杂着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yu的呻-吟。叀頙殩伤 於浩南十分清楚此时自己的状况,也许刚开始的确是被药性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性,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身下的这具躯体的确很和他的胃口。 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 抚摸着身下的躯体,男人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那张几乎被丑陋的疤痕遮掩住的脸,随后又是几下狠狠的撞击。 “好棒啊,莫小姐。” “轻…轻一点……啊……慢……” 莫清城第一次痛恨这样的自己,明明恨男人恨的要死,可是不得不承认,男人在自己身上的霸道却是带来一股难言的快感,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又被她否决了。 诱人的躯体在灯光之下居然有种别样的诱hu?,於浩南也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个女人长相十分恐怖,可是却拥有一具极品的身体。 可惜的是…居然已经不是处子了。 充满力量的大手在luo露的躯体之上不停的游走着,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栗,男人抽出埋在小x?e里面的性-器,微微勾起唇,突然想到一个十分好玩的事情。 这种酒吧的包厢内为了应付客人突如其来的性质,通常都会准备很齐全的x?ng爱玩具放在统一的柜子里。 看着离沙发不远的桌子,男人毫不在乎自己赤luo的身体,在莫清城疑惑的目光之下打开了桌子下的抽屉。 “啧……莫小姐,我们来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吧。”男人拿出抽屉里面的东西对着沙发上软绵无力的女人微微一笑。 “於先生,这样的事情可以适可而止了吧!别忘记我现在是余家的人,只是你的合作人而已,没有义务陪你玩这些游戏。” 莫清城看着男人手中的东西,瞳孔微微一缩,尽量的忽视记忆里那些东西带来的痛苦与耻辱,把脸别过一边去,扯过一边的衣服打算往自己赤luo的身体上套。 可惜,显然男人并不会让她如愿。 男人只用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双手,那张微笑起来的俊美的脸此时却是带着危险而暧mei的语气对着她说道,“莫小姐,即便我们名义上是合作的关系,可是我们私底下也可以发展成另外一种关系嘛……而且你都说了,你现在可是於家的人……” 充满力量的双手不顾莫清城的挣扎,轻而易举的便用情趣手铐将两只手铐好,为了防止莫清城的乱动,男人甚至还用了一把锁将手铐之间的链子锁在了沙发的铁檐上。 这里的沙发自然也是特意设计的,看着此时女人的姿势,男人十分的满意。 两米多长的沙发上,少女的双手过头合拢靠沙发右边扶手的铁檐上,左腿被压制在沙发的背椅部分,右腿却是搭在地上,赤luo的身体毫不掩饰的呈现在男人的视野内。 男人吞了吞口水,自动忽略掉少女那双毫不掩饰的愤恨的目光,只感觉刚刚才发泄过不久的性-器,居然又再次硬了起来。 “於先生,你不能这么对我!”莫清城愤怒的看着男人,赤luo的身体因为愤怒和羞耻而轻轻的颤动着。 “莫小姐,你知道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 於浩南完全忽略她的感受,大手放在那两坨浑圆的胸bu用力的揉-捏着,很是满意的看着那两点樱红慢慢的挺立起来。 “啧啧……莫小姐,你的身体比你的小嘴诚实多了。” 第二十一章 游戏 “於浩南,你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最终,莫清城不断的谩骂声被阻断了在男人戴好的口器里,只能无力的张着嘴,被小球撑起的嘴无法合拢,流出一丝晶莹的水渍。叀頙殩伤 於浩南抱起少女,让她能悬空的靠着沙发,下腹挺立的性器直直的昂起头,可是已经玩心大起的男人并没有急着给自己的小兄弟释放的意思。 莫清城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上一世做了男人十年的性-爱玩具自然是明白男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想法,只能恨自己的力量太过于弱小,无法让眼前的男人生不如死! “唔……”私ch?突然传来的冰冷让身体自然而然的反缩,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终消失在沙发上。 红肿的y%u12bn ch?n微微外翻,是刚刚使用过度的缘故。可惜这也丝毫不能引起男人的同情,只是拿过一旁2cm正方体的冰块,一只手指撑起花穴旁的半边,毫不客气的将冰块推进了未能合拢的穴口。 “我的小兄弟告诉我它现在很热,想要吃冰一点的。莫小姐是我的合作人,肯定会让我的小兄弟满意的吧。” 莫清城被冷的一颤,无法想象自己那个地方居然会被塞进冰块,而那个男人居然还可恶的对自己微笑!被堵住的嘴无法说话,她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求饶,这个恶劣的男人也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莫清城闭上眼睛,只希望这场酷刑快点过去。 红肿的穴口被透明的冰块堵住,因为身体的热度而慢慢融化成冰冷的水顺着股缝慢慢的消失。之前发泄的白浊也被慢慢的挤压出来,男人似乎觉得这样并不够,又拿起几个冰块往里面塞着,手指轻轻的在穴口抚摸着,身下的巨物又涨大了一圈。 “啧,看起来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男人将自己的巨物对准吞吐着冰块的穴口,然后将少女拉起来,使她能够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巨物是如何进ru这个被冰块撑起的穴口的。 莫清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要是这么进去,她一定会死的! 可惜男人并没有让她轻而易举的的挣脱,反而轻轻的轻吻着她无法合拢的唇,在唇角落下一吻,然后毫不留情的直接冲了进去。 “唔……唔……” 莫清城被突然的进ru痛出了眼泪,甬道的冰块虽有些融化,但是在男人的巨物顶弄之下还是进ru到了深处,那种冰冷的痛感显然让才经人事不久的身体无法接受,她亲眼看到两人的连接之处有着腥红的液体逐渐蔓延开来。 每一次男人剧烈的*就是一次酷刑,不知过了多久,莫清城终于接受不住,晕了过去。 男人又是狠狠的几次顶弄才在里面射了出来,白浊喷满了密xu?。微微叹了口气,将已经发泄过的性-器从莫清城的身体内退了出来,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人,於浩南只是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 第二十二章 愤怒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清城还是有一点头昏,但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还是下面那处被过度使用的地时候,莫清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叀頙殩伤特别是那个地方更是一阵一阵的疼痛,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记忆起那夜发生的事情,那双迷茫的眸子骤然变得清醒起来。 “於浩南!” 莫清城咬牙切齿的念出那个名字,双手更是紧紧的握住床单,等她感受到凉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衣物,看着旁边的床柜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浴衣,莫清城勉强的穿上了衣服,才站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她也才暗暗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简单大方的陈设,白色与黑色为上挂满了透明的水晶吊坠,一台38英寸的液晶电视正对着床的方向挂在墙壁上,而旁边则是放了主要元素的设计就像那个男人一样看起来简单但是却又神秘不可测。 旁边的衣柜也是黑白相间的颜色,看起来就像围棋一样单调的色彩,莫清城微微皱了皱眉,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看起来十分冰冷的颜色,总是会让她记起一些十分不堪的记忆。 然而令莫清城松了一口气的是,看这房间的设计她并没有被带到那个囚禁自己的豪宅。 用异能在全身游走一遍,等到身体的无力和疼痛好了不少的时候莫清城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切如她所料,这里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一百多平米左右的套房,整个房间的设计也都是黑白为主,看起来简单、大方,同时却又是充满了一股冷清的味道。这个地方她以前并没有来过,看起来也是那个男人的一处歇脚的地方了。 莫清城摸摸自己脸上的疤痕,明白那个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也是松了口气,若是自己脸上的这些东西毫无预兆的消失,恐怕自己也就暴露了。 不过……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最令她怨恨的却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余家。 看来自己的能力还并不足以让余家重视,所以即使是送给别人玩弄也无所谓吗?想到这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即拿起一旁的固定电话,莫清城拨通了余年的手机号码。 “喂?” “余先生,我是小莫。” “额……小莫?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听余年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莫清城冷冷一笑,抿起唇毫不客气的说道,“余先生,您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我能把余风白治好,自然也随时可以停止治疗,那么余风白一样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而且,余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的警告,如果您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那么我们可以随时宣布停止,可是余先生,你那位三小姐的事情,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第二十三章 威胁 “莫小姐,你知道了些什么?”电话那头余年的声音立刻冷淡了下来,隐隐的带着一丝威胁。叀頙殩伤 对此,莫清城只是微微一笑,以一种毫不在乎的口吻说道,“余先生,我知道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可以为您带来利益自然也可以带来危害,而我要求的并不多,只是寻求你们余家的庇护而已,若是您连这么一点诚意也没有,那么我们还谈什么合作?” “莫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余先生,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到您的头上,我所说的一切只是事实而已,希望您好好的考虑一下。” 说罢,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反驳,莫清城便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冷冷一笑。 “怎么这么恐怖的表情?” 一听声音,莫清城便知道是谁,很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想陪着这个男人虚伪与蛇下去了,转过身,一双毫不掩饰此时主人的愤,温文儒雅,可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个永远带着微笑面具的男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於先生,我想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一谈,”她墨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刚刚进门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在其他人面前是如此的英俊潇洒。 “哦?莫小姐想要和我谈什么?” 男人毫不在意她的怒气,只是随手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莫清城自然也坐了下来,刚刚睡醒的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是她却毫不在意,坐下来看着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她收拾好已经混乱不堪的情绪,努力的平静了下来。 “於先生,要知道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昨夜那样的事情…………” 哪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男人就已经笑了起来。 “莫小姐,你应该明白的,昨夜我只是被下了药而已,你以为就凭你的那张被毁掉的脸我会对你有性趣?”男人从包里面拿出一叠支票,写了一串数字之后扯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 不顾她骤然铁青下来的脸,又微微一笑,说道,“我自然是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些钱就当做是我对你昨晚做的事情的歉意,咱们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 莫清城紧紧捏着手中的支票,最终还是没有还给对面的男人,她默默收了起来,尽量忽略掉了那个男人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 没关系,莫清城,你本来就需要钱,而且这个男人欠你的也不是只有这么一点,迟早有一天你会通通拿回来的!而现在你在这些人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翻不起什么波澜的小丑而已! 第二十四章 没有资格和你谈判? 莫清城和男人对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无所谓的模样,漂亮的眸子遮掩了那一闪而逝的仇恨。叀頙殩伤 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任何的东西,所以就算昨夜的x?ng爱对于男人来说也不过是一场金钱交易而已,可笑的是自己真的无法故作清高的拒绝男人的支票。 因为她没有钱,所以在男人的眼中恐怕她和那些红-灯区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吧?或者他还认为自己能和他有了x?ng关系算是高攀了吧…… “这就是了,莫小姐。我们并不清楚你的来历,但是也不会去一查到底,我只希望你不要背叛我们之前的合作关系就好。” 於浩南笑着道,可惜笑意却是分外冰冷。 莫清城自然是明白的,这个男人是多么讨厌背叛者,可惜的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背叛者了…… 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莫清城垂下眼睑,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而简短的谈话还没有开始便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的回避。 於浩南……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你谈判吗? 看着手中的支票,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女人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同时更多的却是自己满腔的怨恨,那足以让自己窒息的憎恨,她憎恨着眼前的男人! 像於浩南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种自尊被践踏的痛苦的滋味,所以自己的重生就是为了报复上一世自己悲惨的一生不是吗? 男人并没有呆在这里很久,或许他发现了莫清城掩盖不住的仇恨,但是她也并不会放在眼底,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会看病的女人。 一百多平米的房间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冷清,莫清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中自己的倒影,身上那些青紫的x?ng爱痕迹就算是用异能也无法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消除,只能静静的等着它们慢慢的消失……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些人脸上的说说笑笑是如此的平凡,可惜这种平凡却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奢求到的东西。 走在大街上,莫清城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的遮阳帽,将自己的脸也遮去了一半,然而今天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疤痕,那张脸蛋竟然是比之前还要嫩滑白皙许多。 拿着蓝色背包,踏着一双淡蓝色的高跟凉鞋,在这夏日的阳光下,倒也不是显得十分的炎热。 走到约定的公园,就像等待男友的少女一样,莫清城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并没有四处乱看,因为她明白即使今天甩掉了后面跟着的尾巴,可是暗地里还是有於浩南的人四处寻找着他那个逃跑的宠物。 很快,约定的人如期而至。 来的人是一名皮肤十分白皙的少年,栗色的短发显得少年十分的清秀。莫清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少年,没有想到自己找到的黑客居然会是如此的年轻。 “你好,你是莫清城莫小姐吗?” 少年独特的嗓音十分的清爽,莫清城不由的对少年有了几分好感,对着少年点点头,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少年坐下。 少年也没有感到别扭羞涩什么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她,很是大方的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江逸尘,莫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接过文件袋,莫清城也不在意少年打量自己的目光,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莫清城特地在同城网络上找到的黑客做的自己的身份证明和一些资料,看着身份证上面年轻稚嫩的少女,和自己有九分的相似,但是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与自己真实的脸的差别。而这张照片却正是她想要的,没有想到身边的少年这么厉害,竟然将照片处理的完全看不出来这张脸下面的真实模样。 “这些身份来历证明可靠吗?”莫清城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包里,有些警惕的问道。 “当然!”江逸尘并不在乎她的怀疑,随后解释道,“莫清城是在s市的一家孤儿院里面长大,七岁被一家普通夫妇领养回家,三年前那对夫妇意外出车祸死亡,莫清城便被那些没有血缘的亲戚霸占了养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踢了出去,然后开始了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几天前刚刚去世,不过现在为止,谁都不会查到莫清城的死亡,而莫小姐你的身份也刚刚符合。” “这样就好。”莫清城对于之前这个来历的主人的遭遇并不感兴趣,即使有一天自己要与这个主人的那些亲戚朋友碰面她也不会在乎,这个莫清城三年没有回去,无论是面貌还是记忆都已经被那些人遗忘的差不多了,而且之间又夹杂着那么一段往事,想来那些人也不会主动来找麻烦,而自己只要安安心心的利用这个身份就可以了。 第二十五章 后路 至于之前找余年要的身份证明不过是对那些人的一个掩饰罢了。叀頙殩伤 毕竟在天朝,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口可是寸步难行。 “钱我会打到指定的账户上面去,希望以后我们可以继续合作。”莫清城对着少年微微一笑,随后站起身来,说道,“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江逸尘,我们下次再见。” 江逸尘脸一红,点点头,看着那个身影毫不犹豫的离开,莫名的有些失落。 叹了口气,他也站了起来,走到没人注意的角落,看着那里停放的黑色法拉利,突然有一种厌烦的感觉。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黑色法拉利的车门打开,江逸尘看着上面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兼好友,翻了个白眼,上了车。 “少爷,您不必亲自来的。” “江-青,你真是越来越像你那个进了更年期的管家老爸了。” 被称为江-青的男人被江逸尘一反驳,无奈的一笑,随后关上门,示意司机开车。 当黑色法拉利离开之后,一抹粉色的身影却是也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开走的黑色法拉利的影子,莫清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约的黑客竟然会是江逸尘,那个江家的人,更是於浩南的死对头。 拿到身份证明,莫清城并不急着回去,反而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静静的思索着。 上一世,虽然一直被那个男人屈辱的对待,可是他却并没有将她变成像性奴宴会上那些没有思想的女人一样,反而在那个豪宅里面教了她许多的东西,自然她也就知道了於浩南上一世最大的对手是谁。 江逸尘,一个比於皓南小了两岁的男人。 江家在a市的势力虽然没有於家和余家大,但是却也不可令这两家小觑。上一世余家走了下坡路,江家在江逸尘手里反而大肆的崛起,虽然还是比不上於家,但是於浩南却也从来不敢轻易的看低这个比他小了两岁的江逸尘。 而现在她要对付於浩南,无疑选择江家是最正确不过的。可是…… 她有些犹豫,江逸尘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温和的少年,可是在未来却并不是,这个少年未来一样会成长为一个不折手段的商人,而商人最重视的就是利益。上一丝江家和於家明明是对手,可是暗地里却也是合作过不少次,她实在没有把握将现在的江家拖进自己的计划之类。 谁知道这个少年时代的江逸尘是不是就如同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害呢? 上一世那个精英成熟的江逸尘给了她很是深刻的印象,这一世的自由来之不易,她不想去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叹了口气,将文件袋拿了出来。虽然余年也给自己造了一个身份证明,可是无论是余年还是於浩南都知道那个身份是假的,而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要另外想一个来路才行,而且…… 她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彻底逃脱那个男人的掌控,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也只有暗地里发展才可以。 毕竟在天朝,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口就等于流浪集团的人了。 而现在,莫清城想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凭借未来十年的记忆,打造自己的商业王国,哪怕她并不喜欢在商场上和那些人虚伪与蛇还是要做。 而她唯一的优势便是知道未来十年内a市乃至全国的商业发展路线。 第二十六章 我要八万股 股市交易大厅内依旧如同往常那般的人声鼎沸,股民坐在休息座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所购买的股票增长情况,有的因为大涨兴高采烈,有的因为下跌而愁眉苦脸。叀頙殩伤 炒股,是一件十分有趣的赌博方式。 除了真正有眼力的人以外,其实很多股民也都是跟风购买股票。 炒股,是一项风险巨大的赚钱方式,伴随着巨大的利益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就像赌博,要有随时准备输掉的心理准备。 拿着之前从余年和於浩南那里得到的支票,莫清城现在也算的上是小有本钱,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这十万的现金却是她打拼开始的资本。 将支票兑换成现金之后,她才敢将钱存进自己的新身份的账户里面。 在自己没有一定的基础之前,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隐蔽一点的好。 拿着银行卡,莫清城就来到了股市交易大厅,看到里面人来人往莫清城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头。 她从来没有炒股的经历,即使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对于那些股民来说莫清城现在的确是一个菜鸟。 离开股市交易厅后,莫清城显得很轻松。 别人或许以为她在往火坑里面撒钱,但是却是只有她才知道,豪天公司会奇迹般的起死回生,股票疯一般的回涨。虽然她不太懂这个,但是她只要知道自己的钱能在豪天的起死回生之下跟着涨就可以了。 无视他人好奇的目光,莫清城直接走到了接待的地方,看见了一名大约35岁左右的工作人员,她直接开口询问,“现在有人抛豪天公司的股票吗?” 男人显然被莫清城的年轻惊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对她有任何轻视的心态,十分认真的在电脑上一阵敲打,才对着莫清城说道,“豪天公司现在的股票下跌的厉害,很多人都在抛售,价格很低。” “帮我确认一下,我要买8万豪天公司的股票。”莫清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男人有些惊讶的看了莫清城一眼,随后叹息的摇了摇头,只当是某个富二代钱花不出去,来股市乱花钱。 但是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男人也没有多加干预莫清城的决定。只是劝道,“豪天最近面临破产的威胁很大,您一定要买这家公司的股票吗?” “是的,帮我办理。” “那好,我会和卖家联系,争取帮你压低价格收购。您留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会通知您的。” “恩,可以。” 填了一张表,莫清城和男人又交流了一会儿才离开。 背后有人听到莫清城居然要购买即将破产的公司的股票时,一下子笑了起来。感叹着有钱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不把钱当钱用的悲哀。 莫清城找了一辆出租车,打算给自己买几套衣服。她的衣服太少,基本都是付管家准备的,怎么说都有一点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 第二十七章 救治 刚刚上车,包包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叀頙殩伤 莫清城皱起眉头,有些无奈的接起电话,知道她号码的只有余年和於浩南,无论哪一个找她,她都有些反感。 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於浩南。 莫清城紧皱起来的眉头更是皱的厉害,若是可以,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男人同处于一片蓝天下! “有事吗?於先生。”莫清城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语气。 “莫小姐,你现在在哪?”於浩南的语气有些焦急,不由得让她有些意外。 “我在外面逛街,怎么了?” “莫小姐,请你现在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於浩南根本没有心情和她慢慢解释,直接挂了电话。不过莫清城还是能够听出来那个男人语气里面包含着隐忍的怒气,不由得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让这个男人气急败坏? 莫清城深吸一口气,对着司机说了地名,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这里离於浩南家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她还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慢慢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一个小时后,莫清城在自己醒来的地方下了车。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直接进了电梯按了23楼。 电梯里面有几个人,看起来是医生的模样,他们朝着莫清城温和的笑了笑,便往旁边挪了一下,莫清城此时已经戴上了口罩,那几个人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怎么了,於先生?” 一打开门,莫清城便看见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对于一个把微笑当做面具的人来说,这一点的确很反常。而随即,莫清城就闻到了房间内充斥的淡淡血腥味。 微微皱眉,莫清城走进之前自己住的房间,便看见了一个长发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张雪白的大床上,旁边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少年正通红着双眼给男人进行一些紧急的治疗。 莫清城明白了於浩南的用意,便也没有客气直接进了房间,这才看清了床上的长发男人原来是於连和。 此时於连和紧紧皱着眉,脸色十分的苍白,但是看到莫清城进来还是暧mei的朝着她笑了笑,似乎自己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并不存在一样。 莫清城没有理会他,直接抓起床上男人的右手,假意探查着他的脉搏,实则是将自己的治愈异能输送过去检查着对方的伤势。 於连和情况比表面看上去的要严重的多。 他的身体看上去似乎只是受了很严重的鞭伤,浑身伤痕累累,看上去就十分的恐怖,想起了那晚这个男人性感的模样,想必若是处理不得当的话这光滑弹性的皮肤上就要留下永久性的疤痕了。 但是,这并不是主要的,而令莫清城皱眉的是於连和的内伤,多处骨折不说,腹部显然遭受过巨大的撞击,肺部大量的出现出血情况,而这个男人除了皱眉以外,竟然这么久也没有叫一个‘疼’字,不由得让莫清城有些佩服起来。 莫清城用异能帮於连和止住受伤流血的内部器官后,便站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气到爆 没有去好奇这个一向十分厉害的男人为什么会受伤,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反抗的被伤害了。叀頙殩伤 莫清城注视着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说道,“我现在要去给他配一些药,很快回来。” 沙发上的於皓南点点头,也没有看莫清城一眼,只是给她让了让出去的位置。 等莫清城出去后,他才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冷冷的看着於连和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南,放心吧,我没事的。”於连和瞅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男人,扯了一个并不算完美的微笑,叹了口气道,“这一次是我失误了,没想到让那几个老家伙抓住了把柄,你别太介意了。” “失误?”於浩南冷冷一笑,“那几个老家伙怕是等不及了吧,明明知道现在你在帮我办事还故意找茬,想来也是嫌命太长了。” 於连和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颇有些苦恼的皱着脸说,“这也没有办法,於家的主权大部分还在那几个老家伙的手里,你这个继承人的权利太少,现在只能学会忍耐。”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稚嫩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见一直默不吭声的的少年双眼含着水光盯着於连和那恐怖的伤口。 “好了,没事的,小浅不要太担心啦,小南这里不是有那个什么姓莫的神医吗?” 於连和有些头疼,看着自己两个弟弟一个黑着脸,一个满脸愤怒的模样,虽然他很感动,可是要不要一副他已经死了的样子? “哼,那几个老家伙想要我爸爸手中於家的股份,他们想的太天真了,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让爸爸把股份让给二哥,这样那几个家伙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於浅皱着小脸,说出来的话有些冷漠,“你们放心吧,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看来,有些事情得提前开始动手了。”於浩南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脸上又开始浮现出他一贯招牌似的微笑。 若是莫清城此时在这里就一定会很熟悉於浩南此时的状态。 因为每一次於浩南这样微笑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的怒气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而惹到他的人,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很惨。 莫清城回来的时候,三个人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於浅小心翼翼的给於连和上药,而於浩南则是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 将买来强身健体和养身的中药放在锅子里煮的时候莫清城就站在於浩南身边。 一时间整个病房都是静寂异常。 第二十九章 隐藏 为了掩盖自己的能力,其实莫清城每次买回来的中药都是对人体有利的养生药草,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懂,可这却是很能够掩盖自己异能的一种方法。叀頙殩伤 就连同给余风白治病的时候也是一样用的养生的药草,而她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用异能去治疗他们的痛处,这次对於连和自然也不例外。 “莫医生,有什么方法不让我皮肤留下疤痕吗?”於连和突然开口道,反而是让莫清城一愣,继而有些无语。 於连和这个人她了解的并不多,即使是加上上一世她见过的也不过只有一两次,而最后一次还是参加他的葬礼,让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很厉害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在意自己的皮囊。 莫清城职业性的微微一笑,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但是莫清城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於先生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於连和似乎松了口气,也不再强撑着意志,直接睡了过去。 於连和这一次受伤莫清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为他治疗,虽然她的确有能力让他一天之内完好如初,但是惊世骇俗还是没有必要的,何况那样自己也会十分的疲惫。 这期间,因为给於连和治病的缘故於浩南又给了她一张十万的支票。 将支票兑换成现金存在自己的户头上之后,莫清城也不由的感叹这样来钱来的真是太容易了,可惜的是这样的资本还是不够,她还需要大量的财力才能让自己真正的活在於浩南的眼皮底下。 光亮的屋子内,於浩南躺在舒适的沙发上,腿随意的搭在玻璃茶几上,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却并没有放在嘴里吸食。 他英俊的脸上此刻表情有些不耐,微微皱着眉,对着身前站着的黑西装男人说道,“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老板,莫小姐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了a市。”黑西装的男人微微低着头,显得很是恭敬。 “不可能,没有衣物,没有钱,又受了伤,她绝对不可能离开a市。”於浩南想起了那个至始至终都将自己包裹在衣物之下的女人。 姓莫的女人出现的实在太过于巧合,若不是那无法假冒的疤痕和医术,还有那双完好无缺的双手,他几乎都认为自己逃跑的宠物就在跟前了。 黑西装男人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有另外一种猜测,可惜这种猜测却不能当着自己老板的面说出来。 一个完全没有踪迹,身无分文的女人究竟怎样可以避开他们这些精英的搜捕,恐怕除了死亡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然而男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上那个神秘少女的照片,左手的食指无意识的在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 第三十章 计划 转眼就过了一月的时间,於连和的伤势在她的治疗之下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更需要的还是多多休息。叀頙殩伤 一个月之前她买下了8万的豪天公司的股份,虽然并不是太多,可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8万对于现在的她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莫小姐,您的股票大涨了。”男人有些惊叹的看着豪天突如其来的逆转之势,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的眼光竟然如此厉害。 “那就好,4个月之后你再帮我把这些股票卖出去吧,中间的利益你可以拿走二十分之一,不过刘先生,你可要帮我保密。” “一定的,一定的。” 莫清城此时和那天的男人坐在一家咖啡厅内,这次她换了一件衬衫,穿着牛仔裤,黑色的长发被扎成了马尾,依旧不变的是带着白色鸭舌帽。 她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对男人说道,“刘先生,你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莫小姐想做什么?” 刘杰今年三十四岁,虽然只是一个小公司的操盘手,但是无疑的他有十分犀利的眼光,看着眼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少女,他的心头居然诡异的升起或者跟着着个女孩混也不错的念头。 “刘先生,我想了下,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股市上面的事情,我想聘请你当我-操盘手,但前提是有任何人问起你都不能说起我的名字。” “这个请莫小姐放心,我一定照办。” 两人又谈了许久,莫清城也有把刘杰拉到自己手下做事的想法,可是现在她的资本太少,这些事情还有些早。约定好股市上面的事情之后,刘杰便离开了。 坐在环境十分清雅的咖啡店里面,莫清城却是暗自计算着自己的资产。 虽然买了豪天的股票让她的八万变成了四十万,但是这些钱还是不够,她想自己成立一家公司,还是太少了点。没有足够的资金,根本无法完成她的计划,想要快点收敛资金,只是在股市里面炒股来钱也太慢了,除非…她有能力买下豪天百分之十以上的股份。 四个月之后,豪天的股票大概就会保持稳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疯狂的上涨,而那个时候自己的四十万应该就能涨到八十万左右了。 可是这样还是太慢,自己重生到十年前,这个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除了豪天之外其它的她也记不太清楚,而之所以会对豪天格外有记忆也是因为於浩南的缘故。 豪天公司的总裁也是於家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莫清城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次豪天能够逆转破产的危机一定与於浩南那个男人有关。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只是依稀记得於浩南似乎和某个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而这场交易就决定豪天公司的命运。莫清城这么想着,或许也只有她见到豪天公司的总裁才可能猜测到这背后的秘密,然而现在对于她来说一切只是空谈而已。 第三十一章 余年的妥协 回到於浩南给她安排的住处时已经是傍晚十点左右,打开门莫清城便看到於皓南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只能看到男人手指间夹杂着的火星。叀頙殩伤 “怎么了,於先生?” 於浩南却是并没有理会她,莫清城也不在意,只是习惯性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便进了房间。 房间还是那样的简洁,黑白色的色调在白色灯光之下显得更加的清冷,莫清城静静的坐在床头边,闭着眼任凭思绪兀自飞舞着,随即便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 於浩南既然在外面,那么这个电话就一定是余年打过来的。但是她却没有急着接电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余年一定会忍不住。 电话连续响了十几秒钟后才被主人接起来。 “余先生,找我有事情吗?” “莫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风白的病情怎么加重了?” “哦?这可不关我的事情,余少爷的伤势本来就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推给了於浩南,那余少爷的伤自然也就与我无关了……” 对面突然挂了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可是她却并不在意。余风白想要完全变得和以前一样健康,那么余年就必须妥协请她回去。 换了睡衣,莫清城也打算休息了,躺在床上思绪却开始荡开。 距离於浩南完全掌握於家的时间还有3年,也就意味着她还有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还有时间,也不急于现在,太过于着急恐怕会引起於浩南的怀疑。 莫清城十分清楚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找寻她的,在上个身份,她就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的恨意,尽管到她死之前都不知道是何原因。 第二天一早,莫清城就起床了,穿好衣服,戴上面罩,打开门的时候於浩南还是像昨晚一样坐在沙发上。莫清城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 没有理会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清城十分相信像於浩南这种男人绝对不会对她这种面目全非的人有任何的兴趣,想必这一段时间也只是对她身份的猜疑罢了,她可不会认为只是那么一晚那个男人就会对她产生任何感觉。 余年约好和她见面,想必也是要和她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了,毫不意外的是余年已经妥协。一晚的思考足以让余年重新正视她的存在,更何况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余年也不得不去妥协。 看着莫清城离开的背影,於浩南躺在沙发上莫名的觉得十分的熟悉,脑海里突兀的就冒出一个念头,可转而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於皓南看着手上的文件,平时显得分外温和的双眸此时微微眯起,透出一丝危险。吐出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决定了。 拿起手机,於浩南拨出去了那个号码… 第三十二章 病弱的少年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十分高档的餐厅,在a市算的上是前十的高档消费场所。叀頙殩伤即使站在餐厅外面也能看见不断进出的人,而这些人无疑不是有钱便是有权,莫清城还看到了当今娱乐圈子里面最受欢迎的的几名女星。 在迎宾怪异的目光之下,莫清城毫不在意的带着面罩进了大堂。 前世她也来过这里,不过那个时候却是被於皓南半胁迫着进来这里的,莫清城微微眯起眼按着余年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余年定的包间。 不知为什么最近她却是越来越爱回忆起上一世的事情。 推开门,便看见余年穿着西装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而他身边坐着一名脸色十分苍白的少年。 莫清城微微挑眉,也没有主动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桌子边坐下,挨着少年,也不管少年惊讶的神色。而这名少年正是本该死亡的余风白。 “莫小姐,你来了。” 莫清城点点头,也不开口。 余年叹了口气,莫清城注意到仅仅是一个月的功夫余年苍老了许多,看来当初的借口也不一定全部是骗她的。 “莫小姐,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那么我余家就答应当初和你谈的条件。” “哦?”莫清城此时倒是有些好奇余年的态度了,不由得问道“什么事情?” “余小姐,你可知道余家差不多都掌握在我的手上,如果你能治好我的母亲,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对付於浩南我们余家也是义不容辞。”余年开口道。 莫清城注视着余年,此时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显然他并没有忽悠她。 看着余年,莫清城有些犹豫,有了之前的事情其实她也有些后悔搭上余家这条路,甚至后悔当初自己实在太着急了。 余年在商界混了几十年,又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面长大,这种人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而她唯一能掌控的只有余风白还有余年极力隐藏起来的那个人。 旁边的余风白并没有开口,只是拿着水杯喝着水,似乎余年和莫清城的交易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余先生,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卸磨杀驴的事情我可经历不少。”莫清城微微一笑,虽然戴着面罩,可是微微弯起的月牙眼还是能够让人猜到这面罩下面的表情。 余年一愣,暗想倒也是小看了莫清城,随后开口道,“若是莫小姐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开一张支票。” “支票?”莫清城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余风白,随后才摇了摇头,道,“余先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必须帮我介绍病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是哪种病人吧?” 第三十三章 二次交易 “莫小姐倒也聪明,我可以帮你。叀頙殩伤”余年说着看了一眼手机,突然站起来说,“现在我还有事情,先出去一趟。你的要求我一定满足,只是你什么时候可以治疗我的母亲?” 莫清城满脸微笑,“当余先生介绍给我第一个病人之后,我就可以治疗你的母亲。” 对此,余年似乎毫不意外,只是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少年道,“风白,你在这里陪一下莫小姐,等会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家。” 少年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余年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莫清城和余风白两个人,精美的琉璃吊灯洒下一层浪漫的光晕,整个包间呈现出一种欧式风格,高雅的淡黄色壁纸折射出夕阳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莫清城喝了一口水,餐厅的服务员陆续将余年点好的菜端了上来,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华丽无比的一桌子菜却是分量少的可怜,这就是高档餐厅的风格,卖的其实不是食物而是地位和名誉。 “莫小姐,你是莫清城吧?”余风白突然开口,然而内容却实实在在的让莫清城放松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 微微眯眼,原本漂亮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冷意,“你怎么知道?” 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接触的人一下子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莫清城说不吃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更多的却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意。 当意识到自己居然有杀人想法的时候莫清城自己都是暗自惊了一下。 但是对面的病弱少年仿佛并不在意一般,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的微笑说道,“莫清城,你与其和余年合作,还不如和我合作。” “和你?”莫清城不可置否,语气内毫不掩饰着轻蔑道,“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你毫无意外的会死掉,你有什么资本要我和你合作?” 对于莫清城的轻视,余风白并不在意,也并不意外,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似乎刚刚那个面无表情的病弱少年并不是他一样,苍白的脸色此时也是慢慢的浮现出了红晕,“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为什么?” “莫清城,想必你也明白到现在余年都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吧?而我却有这个实力知道,这一点就足以有资格让你和我合作。” “知道我身份的人目前也只有一个,余少爷,你认识江逸尘?”莫清城突然想起来,因而突然发现这个上一世就提前死掉的少年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温和无害。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莫清城小姐,我们看上了你的实力,而你也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十分珍惜自己性命的,特别像我们余家和江家这样的大家族。”余风白似乎并不在意莫清城知道自己和江家的关系,依旧保持着微笑。 第三十四章 所谓家族少年 是啊,家族,即使拥有比普通人优越的成长环境,但是失去的却是普通人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温暖与亲情。叀頙殩伤 余年和眼前的少年是亲生父子,但是他们之间却是防备着彼此,父子之间的亲情被隔离的分外冰冷。 莫清城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明明温暖幸福的一家三口,却是坐牢的坐牢,死掉的死掉。 尽管那时候的记忆已是如此的模糊,可是尽管如此,她的脑海里始终保留着着那微薄的记忆。 “你想怎样和我合作?” 余风白抬眼看着莫清城,此时她已经取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张分外美丽的脸,不由得感叹江逸尘说的果然没错。 明明是刚刚成年的少女,却是充斥着冷漠疏离和稚嫩的矛盾感,明明相互违和但是却是在眼前的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似乎没有任何冲突,而那双漂亮的眸子如清水一般的透澈却又满含着无法用言语诠释的沧桑之感。 不过想起莫清城的经历,余年也就能够理解了。 “你依旧可以在表面上和余年合作,而我们却是在暗地里进行计划。余家现在大部分的权利都掌握在家族里几个老头子的手里,除了余年手中明面上的股份,我的手中只有百分之十,在我没有掌握余家大半的财力之前,我还不打算让余年对我防备起来。” 余风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了让你放心,我可以把余家明面所有公司的股份给你百分之五。” 莫清城看了余风白一眼,毫不意外的眼前少年提出的条件的确让她心动了,更何况这个少年身后站着的是江逸尘和江家。 “余少爷,你既然和江逸尘认识,为什么不让江逸尘帮你得到余家?” “因为……现在的江家也不完全属于逸尘而已,而我们所需要的就和你打算的那样。”余风白其实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也知道想要完全说服莫清城并不能全部隐瞒,即使不能全部说出来,但是说出一些事实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而已。 莫清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病弱的少年。但是眸子里面闪烁的决心却是已经告诉了余风白她的答案。 余年这一次显然并没有敷衍莫清城的意思,在谈判好的第二天便给莫清城介绍了一名地位十分尊贵的客人。 仔细地翻看着这次自己治疗的人的资料,莫清城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 老天爷不仅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而现在居然也给了自己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第三十五章 第一步路 付洪凯,天下集团的总裁。叀頙殩伤 天下集团虽然在a市没有於家所掌控的於氏有影响力,但是其势力却是不容小觑。特别是付洪凯这个人,十分的重视江湖义气,尽管现在才29岁,但是在黑白两道不少人都要给他一分面子。 莫清城并不清楚於家究竟有没有和黑道有联系,但此时她却是清楚如果自己能救了付洪凯的爱人,那么以付洪凯的为人就算以后她的身份被於浩南知道了,那么於浩南动她的时候也要犹豫几分。 换了一套衣服,莫清城便出发了。 目的地便是付洪凯的别墅,付洪凯的爱人在三年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那一次却是难产,自儿子付清磊出生之后他的老婆留下了病根,身体在这三年来虽然也有调养,可是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有知名大医院诊断过他的爱人或许活不过五年,听说为此付洪凯还让人将那家医院做出诊断结果的医生弄得没了工作,甚至被迫离开了a市。 付洪凯是一个十足十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甚至连她也有几分心动,不由的十分羡慕那个得到付洪凯全部爱的幸运女人。 车子很快便在付家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因为之前余年和付洪凯打过招呼,所以门卫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她直接让下人带着莫清城进去了。 而莫清城一眼便看到了这家的两个主人。 那是一个气质温和容貌清秀的美丽女主人,然而美丽的容貌却掩盖不了日渐消瘦的身形和深深的疲累感。 她身边的男人高大俊挺,成熟非凡,一米八七的身高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即使是在面对客人也没有影响那份温文儒雅的气质。 但是莫清城却是十分的清楚能在a市这么繁华的城市拼下一个不小王国的男人绝对不会如同表面那般。 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却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浓浓爱意。 “付先生,莫医生来了。” 下人打扰了两个人温存的时光,让付洪凯皱了皱眉,但是听得那个介绍的医生过来的时候还是忍着怒气并没有发作,而是小心翼翼的牵着自己妻子的小手走了过来。 几人坐在花园内,满院都种满了紫色的薰衣草,看的出来这也是这家主人喜爱的花种。 付洪凯的妻子兰婷玉虽然身体孱弱,但脸上的微笑始终保持着,她过于苍白的肌肤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怜悯之情。 在莫清城打量两人的同时,付洪凯也在打量眼前这个衣着怪异的女人。 虽然听说这个姓莫的医生被毁了容,但是看起来年纪也实在太过于年轻了,不由得也对余年口中那起死回生般的本事有了几分怀疑。 第三十六章 羡慕的幸福 最先打破尴尬的却是兰婷玉,带着几分温柔与客气对着莫清城说道,“莫医生一大早就来了不知道吃了没有?” “谢谢付夫人,我吃了才过来的。叀頙殩伤”其实这么久以来莫清城几乎已经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现在也只是反射性的客气回答而已,“付夫人可以伸手让我看一下你的病情吗?” 兰婷玉显然有些惊讶,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然后才犹豫着伸出自己的右手。 付洪凯在一旁显然也有些紧张,这么几年过去了无论西医中医他都让自己的妻子看过,可惜除了让她减少一些痛苦以外几乎什么都不能做,这么久以来他和妻子也都有了准备。 莫清城用异能在兰婷玉-体内游走了一圈,对于兰婷玉的身体状况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收回手,知道了她的身体是因为一些器官严重衰竭才导致的病弱。 莫清城也不敢断然开口自己能够治好,毕竟虽然自己的异能能够治疗伤口,但是却不知道能不能让衰竭的器官重新恢复以往健康的模样。 “怎么样了?”付洪凯显然并不放弃每一个让自己妻子康复的希望,尽管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是哪怕只有一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 莫清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付先生,我并不能有把握完全治愈付夫人,不过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我想先试试。” 哪知一旁的兰婷玉却是先回答了,“试试就试试吧,这些年我虽然看开,但只要能陪在洪凯身边多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那就麻烦莫医生了。” 语毕,两人又是深情凝视着对方,眼里仿佛只有彼此。莫清诚看在眼里,心里某处软了一下。 既然病人已经同意,莫清城便和付洪凯约定好三天后诊断治疗的时间,她需要几天的时间尽快充好电,为不日要使用大量的异能来治疗做好准备。 莫清城拒绝了付洪凯夫妇的挽留,看着前一刻还晴空万里骤然变得阴沉无比的天气,便没有拒绝付洪凯派人送自己回去的好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走到半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可是只是闪了一下便被挂断了,莫清城当然也不会在意。想起那个有於浩南在的地方,莫清城果断的让司机换了地址,朝着一家奶茶店开了过去。 这家奶茶店并不是什么很出名的店铺,但是在a是却也有很多人知道。找了一个清静的位置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觉得有些茫然。 算算日子,原来不知不觉中距离她回到十年前已经快一年了,而现在她却还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此刻,突然想起了上一世自己为於浩南怀过的两个孩子,可惜他们都没能如愿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看。 “莫小姐?”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莫清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是看到了自己这一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第三十七章 我只是被抱养的小孩 真没有想到世界竟然会这么的小,只不过是一家小小的奶茶店而已,居然也会碰到熟人。叀頙殩伤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罩,莫清城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大意的把口罩这么快的取下来,否则现在她的真实面目就暴露在这个人的眼前了。 “莫小姐,其实不必介意自己的长相。”看到她摸自己的口罩,以为她有些自卑自己的疤痕,於浩南带着惯有的微笑拉出椅子,坐在了莫清城的对面。 莫清城低着头,并不说话,心底有些微微的恐惧,毕竟现在自己口罩下的脸可是没有一点疤痕的样子。 “对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可我觉得总是这样莫小姐的叫着十分的生疏…………”男人叫了一杯咖啡奶茶,然后很是认真的说道,“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问问,莫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莫清城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见见男人听见自己名字的样子,顿了一下说道,“莫清城!” “莫清城?”於浩南眼神突然一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可是她却能够看的出那微笑之下隐藏的深深的怀疑和打量。 心脏微微一紧,莫清城保持的很是淡定,只是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继续说道,“是啊,就是莫清城,我曾经听说过於少有个妹妹也叫这个名字对吧?” 男人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眯着眼看着她,直到服务员把咖啡奶茶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用一种极为清淡的口吻说道,“是啊,她也叫莫清城,不过最近犯了错误,正在离家出走呢,这小孩子总有归家的时候,我迟早也会找到她的。” “看得出来於少很宠爱你的妹妹呢。”莫清城显得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哪像我,父母死后,就被那些亲戚给踢出家门了。还好后来遇到了老师,教了我这些本事,才能在你们这些老板手下混口饭吃。” 见到这个神秘的女人居然无意之间说起了自己的来历,於浩南不由得也有些好奇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被亲戚赶出来?那是你的家不是吗?” “因为……我只是父母在孤儿院里抱回来的小孩啊,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怎么可能被允许继承养父母的遗产?”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莫清城也为那个被她冒名顶替莫清城而可惜着,但是还好那个她已经从这个世界解脱,而她的身份从此便由自己来继续的扮演下去。 於浩南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莫清城’这三个字却是始终的在他脑海萦绕着。 杯子里的奶茶喝完,莫清城站了起来,带着有些歉意的口吻对着男人说,“抱歉了於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去。”於浩南也站了起来。 莫清城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第三十八章 嫌我做饭难吃吗? 一路无话,两人顺利的回到了那个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小套房。叀頙殩伤 莫清城感受着房间里冷漠的气息,看了一眼直接回房间的男人心里有些发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安排在这里住下,可是她知道很快就能离开了。 和於皓南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如此的提心吊胆。 莫清诚取下口罩和帽子,换了一套宽松的休闲服。看着关闭的紧紧的原木门,有些疲惫的拿起了手机,查看今日刘杰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居然会有人来找她购买豪天公司的股票。虽然她手上的股份现在并不是很多,不过从那人开的一百万价格来看恐怕这也是有目的性的收购。 或许有人想要趁机将豪天公司吞并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她无关,给刘杰回复了同意的消息之后,她便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光洁白皙的脸,莫清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微微闭上了眼。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便又是那个丑陋无比,身份卑微的莫清城。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自己还是太弱了,她需要更强的力量才行。这样的身份在时间长久之后始终会引起那个男人的怀疑! 那一次次割在脸上的痛苦,她会一一的回报给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转眼间已经是夜晚,看着窗外闪烁的繁星,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令人绝望的漆黑。 推开门,莫清城有些吃惊的发现饭厅的饭桌上居然有冒着热气的食物,有些怪异的看着正端着菜出来,穿着黑色围裙的男人。 “於少,这些是你做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食物,她还从来不知道男人居然会做饭这一项生活技能。 “没错,来尝尝看吧。”男人微微一笑,看起来就是一副十足的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莫清城有些尴尬的坐在椅子上,来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基本上都是出去吃饭或者钟点工来做饭。 因为她根本不会做饭! 夹了一口炒青菜放进嘴里,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厨师所做的美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记得上一世几乎是每天她都会吃到这种味道的熟食,这种几乎十年不变的味道,原来是这个男人做出来的吗? 又偿了几口其它几道菜,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看了一眼身边连吃饭举止都那么优雅的男人,莫清城有些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 “怎么?嫌弃我做的很难吃?”於浩南看着对面发呆的女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很奇妙…………於家的继承人居然会自己动手做饭吃。” “那有什么?当年被扔掉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们甚至吃过树皮。”於浩南不在意的笑笑,只是莫清城清晰的捕捉到了这个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 于是很是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开口吃饭。 第三十九章 她不会忘记的耻辱 “小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恩,於少请随意。叀頙殩伤”自动的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她可不认为眼前的大少爷会自己动手干洗碗的这些事情。 对于她的冷淡於浩南并不在意,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凡事波澜不惊的态度,看着她的身影在厨房内进进出出,不知为何神情有一些恍惚,好像那一刻进去的那个人就是他养了近十年的宠物。 於皓南微微眯起眼,抽出一根烟,想起马上即将出席的宴会,心头浮上一层烦躁。 “小莫,晚上和我出去一下。” 厨房内的女人没有回答,但是於浩南十分清楚她一定听见了,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都对自己带着淡淡的恨意,尽管那种感觉很浅很淡,隐藏的很好,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种程度的隐藏还是太过于明显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当莫清城收拾好碗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左右的样子,男人没有说要特意的打扮,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麻烦的换一套衣服。 知道男人的话里面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也只是沉默的跟随在男人的身边。 天下夜总会。 看着眼前闪烁着七彩的霓虹灯上的大字,莫清城身体一僵,甩掉那些浮现出来的不好的记忆,有些惊讶的问着旁边的男人,“於少,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和你老板他们见面了。”於浩南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不知道男人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但是她还是识趣的没有多问。 於浩南是一个相当霸道、暴虐和心狠手辣的男人!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随着男人进ru夜总会的一个包间。 莫清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豪华包间里面坐着的那几个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所谓商业成功男士们,看着他们笑得无比淫-荡的和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人纠缠嬉戏着。 那些女人穿着十分暴露大胆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带着名贵的首饰,相互攀比着。任由那些男人的手在她们身上游走,甚至有的伸入到了更深的地方。 垂下眼睑,莫清城遮住了自己唯一会泄露情绪的双眸。隐藏在袖子里面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压抑的仇恨,看向男人的眸子更是幽暗了许多。 “真是个糜烂的宴会,对吧?”於浩南似乎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说道,“这个宴会是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君子的商界精英们组织起来的放松晚会,用来纾解平时的压力的,是不是很意外?” 莫清城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紧握着双拳,长长的指甲嵌入了手心的痛感才能让她不被那些不堪的记忆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她又怎么不会清楚这种宴会的意义?因为她上一世可是每次都被以圈养宠物的名义带来参加属于这些精英们的宴会啊!那种嵌入骨髓的耻辱,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第四十章 糜烂的宴会 罗青依旧穿着他那身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两鬓之间已经有些白发,但是保养的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个人即将五十岁的样子。叀頙殩伤看着於浩南已经到了,便十分恭敬的走了过来。 “少爷,那些人在里面等着您。” 於浩南带着微笑点点头,对罗青说道,“罗叔,这是莫清城莫小姐。她会随我一起进去。” “莫清城?”罗青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把自己完全隐藏在衣物之下的女人,很快的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又对着她十分礼貌的露出一个微笑,“那么,就麻烦莫小姐陪着少爷了。” 莫清城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问出来,她相信到时候於浩南会告诉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的。 今晚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灰黑色西装,淡淡的灯光投射在男人身上,他依旧是面带着微笑和周围的那些成功人士打着招呼,可是她却从侧面看到了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隐藏的深深厌烦。 罗青刚刚只是对她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想来也应该是於浩南交代了他去做某件事,不过她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那个像狗一样对男人忠诚的罗管家隐藏的怀疑和打量。 想到罗青,莫清城隐藏在口罩下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或许那个忠诚的罗管家的确是对於浩南真心的,但是只可惜的是他妄想着一件不该妄想的事情。 属下永远只能是属下,想要插足老板的婚姻只会招来反感,要怪就怪那个老男人有一个愚蠢至极的女儿罗莉安。 不知不觉中,於浩南已经带着她穿过了宴会的大厅,来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包间门口,莫清城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敲开了门走了进去,她微微有些犹豫,但是随即也紧跟了进去。 这个包间大约两百平米左右,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原木桌子,周围只是随意放了几张米黄色的沙发,而沙发上则坐了一些穿着黑色西装,打着名贵领带的中年男人们。 “没想到今夜居然来了这么多人,浩南来迟了,各位叔伯前辈们请不要介意。”於浩南面带着微笑,对莫清城稍微侧身示意她跟着,然后才走到一处没有人的沙发边坐下。 莫清城看了一眼包间内其他的女人,她们的穿着一看就比外面那些女人不知名贵了多少倍,这些女人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脸上精致的妆容更是让她们多了几分华贵的气质。 这些女人个个身份显著,有在场男士们的妻子、有某个集团的董事长、也有某个大家族的千金…………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有想到於家的继承人还这么年轻,便这么厉害了,哈哈……” 第四十一章 余年的猜测 来人是一位两鬓已经有些白发的中年男人,是冯家天马集团的现任总裁冯磊。叀頙殩伤 莫清城还注意到,包间里还有两个自己认识的人。 余年和付洪凯。 站在这个a市顶层人士聚集的包间,莫清城想起了一件在上一世轰动了整个a市的一件大事。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於浩南同样不是於家的掌权人,但是在於家黑暗的那一面内却是同样掌控着一股不属于却又包含在於家之内的很小力量。 若是她没有记错时间的话,今晚於浩南会有一个大行动,正是这个行动改变了整个a市的格局。 如果她没有猜错,现在她所处在的这个天下夜总会内,已经有许多处地方埋下了炸药,而在这周围埋伏着很多拿着枪的恐怖分子! 看着眼前年轻成熟的男人,莫清城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但是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忌惮! “莫小姐,你怎么了?” “什、什么?”猛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莫清城立刻从回忆中惊醒,看着面前的人,才发现原来是余年。 余年并没有在意莫清城的走神,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过于渺小,若不是她拥有那神奇的起死回生的医术让他心动,以他的地位是绝对不会去在意这样一个女孩的。 余年微微一笑,脸上挤出了几条深深的皱纹,看起来似乎和蔼而无害的笑容,“莫小姐,别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付总裁是我推荐给你的第一位病人,之后我还会介绍给你认识更多的…………只是,我母亲的病…………” “余先生不要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疑难杂症我都能治好的,即便如此,也还是我欠了余先生一份大人情。” “…………”余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少女,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变。 “莫小姐,我一直相信这个社会上隐藏着很多的能人异士,当初风白被所有医院诊断过他绝对撑不了三天的时间,但是你却使他身体日渐康复,那我也就有理由相信你一定能治愈我的母亲。” 余年看不见这个戴着口罩少女此时的表情,不过想也能够想到少女的警惕,但这些都不重要,就算再怎么隐藏,对于他这种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这个少女的手段还是太过于稚嫩了。 “能人异士?余总是在指小莫吗?” 不知什么时候,於浩南走到了两人的身边,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结束了与其他富商的交流。 “是啊,还希望於少好好的照顾莫小姐,等我余家的那些琐事解决完了,到时候再去於少那里将莫小姐接回来。” 第四十二章 被围 “是嘛?余总,只怕到时候我会舍不得小莫离开怎么办?”於浩南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突然间抓住了莫清城的小手,被掌心内的触感微微一怔,随后对着有些发呆的莫清城说道,“倾城,到时候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就洒脱离开吧?” 莫清城一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无语。叀頙殩伤 “哈哈……果然是年轻人的时代了,要是到时候莫小姐不愿意回来,那么留在於少的身边与留在我余家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嘛。”余年爽朗的笑声,引得其他人好奇的看了过来。 於浩南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抓着莫清城的手却不知怎的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莫清城挣了挣,发现甩不掉男人的手,也就无奈的没有再白费力气了。 包间里的人还在相互谈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喝着名贵无比的红酒,就如同一场真正上层人士的宴会一样,似乎外面那些糜烂的聚会与这里是两个极端的世界。 於浩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快12点整了。 午夜十二点整,一声响亮的枪响在外面响了起来,包间里面的人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外面那些接连不断的尖叫声给下了一跳。 包间的房门被突然打开,涌进来的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商业人士,男人们脸上带着一丝丝恐惧与惊慌,踉跄着进ru了包间。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齐家现任家族齐邱冷冷的看着那些不打招呼就闯进来的人,声音有些慌乱但强自镇定。 “齐……齐总,外面有一伙劫匪…………那些人打死人了!” 一名看起来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发,他的衣服凌乱不堪,显然是在做那事的时候被惊吓住了匆忙赶进来的。 “劫匪?死人?”余年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人,不怒而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可是天下夜总会的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几个胆大的壮着胆子回答。 一时间包间内显得拥挤了起来,吵吵闹闹的,让原本在包厢里面的莫清城更加的厌烦不已。 於浩南牵着她的手回到沙发边坐下,冷冷的看着包间里面那些被恐惧包围的人,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嘭——!” 门突然被一脚狠狠的踹开,包间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两个出口的两扇门突然出现了带着黑色头套,抱着步枪的十几个相同装扮的人。 “都给我住嘴,现在你们这些人给老子听清楚了,这层大楼的所有出口都被我们的人掌控,信号也被我们屏蔽了,不要妄想做什么动作,否则老子就给你们一枪。” 说话的人看起来是这些人的头,声音十分的粗鄙,头套外露出来的眼睛内充满了鄙夷的神色,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人群,不屑的继续说道,“老子也不会乱杀人,咱们只求财,想要命的先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第四十三章 威胁 看着朝着自己方向的那些黑幽幽的枪口,所有人都没有敢再说话。叀頙殩伤谁都没有想到,在天下夜总会这种地方,居然也会被这些恐怖分子侵入。 莫清城用一种十分隐晦的眼神看了一眼於浩南。 她身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皱着眉,看着门口那些用黑色头套遮起来的,拿着枪的恐怖分子,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随即便听到叮叮咚咚的响声,不少人有些被逼无奈的将自己手上的饰品钱包全部扔在了抢匪的面前,有的女人头饰被扯掉,头发乱蓬蓬的一团,所有人脸上尽是一脸肉痛的神色。 “还有你!东西呢!”抢匪头头挨个看着这些有钱人掏出来的那些值钱的东西,走到沙发边时看着一脸淡定的於浩南,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你难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似乎没有看到自己脑袋上顶着的枪口,於浩南直接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面前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劫匪头头,两指夹住面前的枪管,露出一丝淡淡笑容。 莫清城太熟悉不过这个男人的笑容了,果然,只见那劫匪头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於浩南莫名其妙的夺走了手中的手枪,再次回神的时候,那原本对着於浩南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自己的脑袋上。 劫匪头头瞪大了双眼,实在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从自己手上夺走了手枪。 “放下你们手中的枪,不想被抓就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不确定这枪会不会突然走火。”男人带着一丝轻蔑的笑,但眸子里的冰冷却是令人胆战心惊,他从来就不是如同外表那般温文儒雅的君子,而是暴虐狠辣的君主。 於浩南的成功反击似乎起了带头作用,付洪凯手里也制住了一个劫匪,看着於浩南的目光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即使同伴被抓住了,剩下的那些人也并没有做出任何放弃的行动,反而同一时间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於浩南和包间里所有人。 黝黑的枪口,让不少人两股战栗起来,自动的聚集在了一起,似乎这样就能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莫清城至始至终都站在於浩南的身旁,看着男人那副冷漠的样子,那些记忆铺天盖地的浮上脑海,隐隐的透出些许冷汗。 如果……他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逃了…… 美丽的黑眸带着一丝杀意看着於浩南,隐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只要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引得那些人朝着面前的男人开枪,可是…… 男人高大的背影挡住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目光还有威胁,那么毫无保留的将后背暴露给自己,这个男人真的对她一点防范心都没有? 不,莫清城十分了解这个男人的手段。 这绝对不可能。 第四十四章 於浩南的手段 莫清城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即使这是一次十分好的机会,可是她实在太了解於浩南这个人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这么放心的以最脆弱的后背示人,所以最终她还是静静的选择做一个旁观者。叀頙殩伤 上一世,震惊了全国的a市富商全体抢劫案,即使是被囚禁在於浩南手里,但是她也曾听说过这件事。 据说最后所有a市这些成功人士和商业精英们还是被於浩南冒险才能安然无恙,从此这些人便是欠了於浩南一个巨大的人情,从而也为他今后的商业之路打开了许多方便。 而於皓南更是在三年后毫无阻碍的坐上了於家家主的位置。 “妈的,臭小子。你以为拿着枪指着老子的头老子就怕了吗?c?o你妈的龟儿子,也太小瞧我们了!” 那像是劫匪头头的人骂骂咧咧的,就算自己脑袋上顶着一把枪,但他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而已。随即看到拿枪的人是一个看起来20岁左右的年轻人,便没有任何顾忌了。 年轻人而已,不过就是哪家的二世子罢了,这种人是不敢开枪的。 於浩南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再轻松不过的神态,仿佛只是在看一场猴戏而不是抢劫案发现场。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将抢匪头头直接一脚踹开,那人甚至来不及再多说几句轻视的话就直接被猛然的一声枪响给惊呆了。 “……你……” 劫匪头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还带着笑意的年轻男子,一股热浪就直接从脑门上缓缓流了下来,随后只看得见一片腥红色,眼前一黑,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劫匪头头一死,剩下的劫匪们纷纷的动-乱了起来,同一时间把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於浩南,但是还没等他们开枪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的身着黑色西服的人,一个个十分熟悉、坚硬的东西正抵着他们的腰间,让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劫匪都抢到了这里,真不明白这天下夜总会的人是怎么管理的。”於浩南冷冷的看着那些不敢动弹的人,语气内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冯磊脸色一变,恨恨的看了自说自话的於浩南一眼,这天下夜总会可是他们天下集团的产业! “於少的人果然是好手段,不愧是於少的属下,来的真及时!”冯磊有些阴阳怪气的看着於浩南,冷冷的说道,“於少,这么巧合,劫匪一出现你的人就马上及时的赶到这里,这一切不会是你的手段吧?” “这自然是我的手段。”刚刚才轻轻松松的结束了一个人性命的男人此时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神马状况? 於皓南看着冯磊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继续说,“冯先生,可别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卫星电话的东西。” 第四十五章 高科技的玩意儿 於浩南没有理会众人犹疑的目光,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大家看看,这部手机,是我们公司研制出来的最新产品,能不受信号的干扰,直接通过卫星传达信息。叀頙殩伤他们以为屏蔽了这里的信号,我就没办法联系外界了么,哼,未免太井底之蛙了。当然了,这一次也是我运气好,拿出来一部试用而已。” 於皓南嗤之以鼻的说话听在冯磊的耳里,他脸色变得铁青,自然也是明白於浩南说的是真话,毕竟於氏企业正在研究一种新型功能的手机是他们这些人早已经知道的事情。 “多亏了於少够机智,否则今晚咱们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能平安的从这些恐怖分子手里脱险,於少,我蒋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蒋路若是能尽绵薄之力,绝对不会有任何推迟!” 蒋路?莫清城看着那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看起来有几分脸熟,过了很久她才想起来这个人后来好像和於浩南是十分稳固的合伙关系。 甚至后来他的儿子因为於浩南死掉了,似乎也没有和於浩南有任何的间隙。这也一直让她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一个外人如此的重视。 此时於浩南的人已经把这些恐怖分子带出去,那些惊吓过度的人也纷纷的向於浩南道谢,这一次不仅让他们欠了於浩南一个人情,更多的是看清了这个未来於家家主的实力和胆魄。 莫清城只是静静的站在身后看着在众人恭维中保持着优雅微笑的男人,隐藏在帽子下的双眸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与复杂…… 於浩南这个人,城府实在太深。今夜这件事若不是由上一世的记忆顺藤摸瓜理清一些模糊的事实,恐怕她也会被这个男人欺瞒过去。 自编自导的一场戏,让所有人欠了他的人情,也为他未来当家作主之路作好了铺垫。更重要的是让於家那些对他存有异心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看着他掌控的势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慢慢的胀大。 莫清城突然很想看看当所有人知道真相的表情,还有身边这个男人又会如何的只手遮天、扭转乾坤,只可惜的是她现在手里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自编自导的一场戏而已。 “怎么了,小莫,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吗?”於浩南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看着她,那双墨色般的眸子里是看不清的幽黯,如一望无际的深渊,令人在深陷中不断的沉沦。 莫清城并没有回答於浩南状似调侃的问话,只以沉默来表达。 於浩南也并不在意,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知道这些人当中还有一部分对他心存怀疑的,但是……不急…… 因为迟早…… 他们一定全部都会相信的…… 第四十六章 受伤 “轰!” 众人还处于刚刚脱离危险的庆幸之中,便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叀頙殩伤 地面震动的分外厉害,连同不少的器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的通通摔到了地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更是掉落了下来,还未等众人反应,便又是第二声巨响响起。 人群惊慌了起来,不少人被掉落的灯砸伤,都纷纷的想要往外面跑去,可是越是慌乱想要逃窜就越是被身边的人挤了回去,现场混乱不堪。 “大家不要挤,找个角落抱头蹲下。”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呼喊。 尽管大家十分的害怕,但还是听进去了,全都抱头照做。 第三声爆炸巨响声传来的时候,整个包间内只剩下30多个人,都靠着角落,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部。 莫清城被於浩南压在身下,两人面对面的倒在地上,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她隔着口罩也能感觉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感觉到手上流过一股热流,莫清城十分的清楚那是什么,看着男人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复杂起来。 终于过了许久,再也没有爆炸的声响。 冯磊已经彻底被气出了火药味,天下夜总会里面居然会被人放了炸弹! 虽然他们只是呆在第三层,除了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灯或者是被包间里面的摆设砸到几个人,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楼下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伤者死者,而他也不知道会损失多少钱! 於浩南算的上是众人之中受伤最重的,他的后背被水晶灯的一个灯头砸中,破碎的玻璃碎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后背,流出大量鲜红的血。 被压在身下的莫清城只是看着男人,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即使知道这是男人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居然还是有几分心酸的痛感! 因为,就在刚刚,那个灯头掉下来的时候,本该被砸中的应该是她,可是这个男人却愣是调转身体把她压在了身下,而让自己的后背承受了这巨大的撞击。 他究竟是何用意? 即便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受伤来让众人对他不再怀疑,也用不着冒这么大险吧,要知道那个灯头稍微打偏一点,於皓南的头部受到重击,那就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就麻烦小莫送我去医院了……”男人苍白着脸色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昏了过去…… 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虽有些震惊,但很快便反映到目前自己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纷纷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莫小姐,你不是医生吗,先看看於少的伤势吧?”余年看着正在发呆的莫清城,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个女人拥有了不起的能力,但是这随时发呆的样子真是有点看不习惯,想起了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余年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付洪凯,冯磊还有蒋路,齐邱这些在商界有着重要地位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了这个装扮一直十分奇特的少女。 没有理会其他人打量的目光,莫清城走上前按住於浩南的脉搏,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至于昏迷……莫清城知道自己并没有证据去拆穿。 第四十七章 决定 没有理会其他人打量的目光,莫清城走上前按住於浩南的脉搏,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至于昏迷……莫清城知道自己并没有证据去拆穿。叀頙殩伤 “放心吧,於少没有重伤,只要在医院里面好好休养一阵子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看着已经十分狼狈的众人,莫清城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包间内显得十分的清楚,带着职业性的语气引得一些人暗地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并不在意。 於浩南这一次受伤只会让这些人对他更加的佩服而已,连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舍身相救,那他的为人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救护车来的很快,楼下的人受伤的有许多,但是居然没有人死亡,冯磊的脸色才缓缓好转一点。 於浩南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里面,看着依旧闭着眼装昏迷的男人,莫清城冷冷道,“於少,可以醒来了,这出戏演完了。” “聪明的女人,我喜欢。”於浩南睁开双眸,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身后的伤对于一个早已经习惯了疼痛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那些嵌入后背的玻璃也被取了出来。 “过奖了,於少,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一个医生。” “医生?”於浩南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看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那种熟悉感是更加的强烈了。 他突然想起余年的话,便说,“之前付总裁向我提起过你要给付夫人治病,治疗的如何了?” “正在进行中。”莫清诚丝毫没有隐晦的交代清楚,她从来不会小觑这个男人,以他的能力,这些小事又怎么能瞒得了呢? “哦,那我就没有理由不放人了,只是,别忘了你现在同时也拿着我的工资,违反我们之间的合同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於少,你似乎也忘记了,和我签合同的是余总而不是你。”莫清城微微皱着眉,她总觉得於浩南这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於浩南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莫清城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去强迫自己猜测这个男人的心思,“这段时间我就暂时到付总家里住,你没意见吧?” 於皓南破天荒笑着摇了摇头。 莫清城一愣,也没有多想,出了门看到付洪凯。 他外表略有些狼狈,但还是笑着对她点头,“莫小姐,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莫清城点点头,跟随在付洪凯的身后,走了一段路,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调说,“付总,只要我能治好付夫人,你就会站在我这一边,是么?” 付洪凯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认真的说,“当然,我说话一向算数。” 第四十八章 遗忘的记忆 付洪凯直接带着莫清城回了付家的别墅,兰婷玉坐在大堂的白色沙发上看电视,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叀頙殩伤 看到莫清城居然会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回来,而两人看上去竟然都是十分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十分惊讶,“洪凯,莫医生,你们这是?” 莫清城此时有些累了,勉强打起精神对着她说,“我想我知道怎样治疗付夫人的病了,所以请两位不用担心。” “真的!?”兰婷玉有些不可置信,不过看到莫清城有些疲累的模样,还是会意的没有多问,“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吧,莫医生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谢谢了。”莫清城有些感激道,“付总,我先上去了” 付洪凯笑着点了点头。 “莫医生,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兰婷玉笑的很温和,这份笑容使她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美好。 莫清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就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有一种亲切感,仿佛我们认识很久了一样,莫医生,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说完,兰婷玉抚了一下莫清城的肩头,便转身下了楼。 莫清城在房门口呆立了一分多钟,亲切感?熟悉?曾几何时,她也相信这种看似随意的缘分,她也相信人性本善,可是到最后呢,她的下场又是如何? 对于付夫人,莫清城一直有好感,她也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善良温和的女人恢复健康,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去多想跟付洪凯之间的约定了,只是纯粹的想要把人治好而已。 莫清诚进了房间,看着差不多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虽然很小但是布置的却是十分温馨,想来也是这家女主人的手笔。 昏暗的房间内,大床上的女人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疤痕,此刻她脸上的汗珠不断沁出,眼角挂着两颗泪滴。 “不,不要…………” 昏暗的走廊内闪着十分微弱的灯光,记忆中这里是於家的本宅。 梦里莫清城皱了皱眉,看着这个封闭起来的地方,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团漆黑,脸上不期然闪过一丝恐惧,泛着幽暗光晕的木质地板上纹路扭曲着,心底微微一颤,好似这些东西都在看着她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那扇紧闭的紫黑色杉木门,她都能感觉到那些努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似乎正在慢慢的苏醒。尽管心底正在歇斯底里的叫嚣着不要去打开那扇门,但是四肢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握住了门的把手。 房间顶部有一个通风口,除了被刷成白色的墙壁之外没有任何可以看到外界的地方,整个房间都被封闭起来。 第四十九章 记忆与梦境 这个房间就像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只有昏暗的灯光,藏着最令人不堪的记忆。叀頙殩伤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黑色的床,而四周的墙壁上却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看着这个地方,莫清城胸腔之内充斥着深深的恐惧,这里她太过于熟悉,几乎她的一生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这个房间内度过。 那些因为重生而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莫清城想要逃跑,看着这个被封闭的房间,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随手被关上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人走了进来,绝美的脸上刻着红色的火焰,那火焰将女人右半边的脸几乎全部侵占,在右眼的眼角处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然’字。一双凤眸只剩下麻木的暗淡,没有任何神彩,莫清城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惊恐的看到了女人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女人身后男人的脸依旧是那么的俊美,因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越发的成熟,脸上的微笑也愈加迷人,可只有少数人才清楚那温柔的微笑背后是怎样的一张残忍暴虐的面孔。 两个人似乎像是完全看不见她一样,莫清城站在角落呆呆的看着男人强壮有力的右手握住了女人的下颚,眼睛里面温柔的微笑与女人死寂一般的眼神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莫清城,你想死吗?可惜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别忘记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男人凑在女人耳边轻轻呢喃,明明声音极为低沉而微弱,可这些话就像被放大了几十倍一样在她耳边回放。 女人看着男人,本该是死寂般麻木的眸子内却也掩盖不住那深深隐藏的恐惧,女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换来的只是男人粗暴的一推。 黑色的大床上,女人像是木偶一样被男人压在身下。 白色吊带裙子轻而易举的就被男人的大手扯到了一边,而女人在裙子之下竟然没有穿任何的内衣,白皙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充满了深深的诱hu?,那身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紫青色的印记更是激起了男人隐藏的暴虐。 没有任何的润滑与前戏,男人粗壮的性-器轻而易举的就进ru了女人的身体。身下的女人身体颤动着却是不敢有任何挣扎,紧紧的咬着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具交缠的躯体翻来覆去,莫清城的耳边不停的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毫不怜惜的一次又一次在女人体内毫无目的的冲撞,根本不在乎身下瘦弱的女人发出的痛苦呼喊。 只有发泄,纯粹发泄-欲-望和恨意。 莫清城清清楚楚的看见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看着女人的时候那毫不掩饰的愤怒、憎恨还有厌恶………… 第五十章 压抑的梦 莫清城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双眸内也不知何时涌出了眼泪。叀頙殩伤 身下的女人似乎承受不住男人毫不怜惜的索求,开始大声的呜咽起来。可是每一次得到的却是男人更加凶狠的撞击。 “我要你记住,莫清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为没有任何人能让你死,你自己也不可以!不要忘记你的命是属于我的。”男人威胁的威胁就像诅咒一样将女人永远的囚禁。 “於浩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欠你什么,什么都不欠你!?” 莫清城站在角落歇斯底里的朝着床上的男人嘶吼着。 可是男人就仿佛听不见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身下女人的耳边重复着同一句话。而身下的女人除了懦弱的哭泣和痛苦的哽咽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跪坐在地上,莫清城很迷茫。眼前的一幕似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周围的一切也都开始模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的对面是一家十分破旧的孤儿院,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居然没有人肯多看这家孤儿院一眼。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莫清城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那么多年过去,她只知道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很是幸福的家庭。有温柔的母亲,严厉却宠爱着她的父亲,可是一切都在她七岁那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站起身来,莫清城有些呆愣的朝着孤儿院走了过去。 老旧的砖瓦房在那个年代十分常见,就连周围的房子也不是什么高楼大厦,那个年代的a市虽然没有十几年后那般繁荣,可是还是有不少有钱的人住在那些高楼大厦或者别墅里面。 孤儿院的大门十分陈旧,莫清城只是推了推便打开了。有些迟疑的迈出脚步,而仿佛就是这一刻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两百多平米的小院里零零总总的有十几个小孩子,而莫清城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那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孩。 小女孩只是静静的坐在院子的角落里看着那些孩子们玩耍,眼底却没有羡慕,有的只是茫然和恐惧。 莫清城走了过去,而那个小女孩却也正好抬起头看着她,用着小孩子特有的天真与纯洁的眼神看着她,甜甜的嗓音暗含着沙哑的问,“有事吗,姐姐?” “你看的见我?”莫清城有些惊讶的看着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为什么看不见姐姐?”小女孩歪着头,似乎有些疑惑的说道,“姐姐是爸爸让人来接我的吗?那些叔叔把我丢在这里说我再也看不见爸爸了。” “你叫什么名字?”莫清城有些不忍心的回避了小女孩的问题,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缓缓地说道,“姐姐,我叫莫清城哦。” 轰!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莫清城的身体一下子僵硬的起来,看着小女孩纯真的小脸,恍然间那些模糊的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是啊……你叫莫清城,而我……也叫莫清城……” “莫医生你醒了?” 莫清城睁开眼,只觉得身体十分的疲惫,身边站着一脸担忧的兰婷玉。 她是怎么了?为何兰婷玉是这副表情看着自己? 她有些错愕的问,“付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兰婷玉语气担忧,“莫医生,你发高烧了,昏迷了整整一天。” 莫清城只觉得头有些痛,不过好在只是一会儿便好了很多,看着兰婷玉关心眼神,心底有一阵暖流缓缓流过,不由得勾起唇微笑道,“付夫人,让你担心了,实在不好意思。” 兰婷玉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在莫清城的床边坐下,“我也只比你大了六岁而已,被你这么一叫我都好像已经四十来岁了,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玉姐好了,我可是很希望有一个像你这么乖巧的妹妹哦。” 莫清城脸上一红,随后才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玉姐……” 兰婷玉很高兴,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红晕,对一边已经被两人忽略良久的付洪凯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看吧,我多了一个妹妹了。” 付洪凯有些无奈外加宠溺笑笑,揽着自己妻子的肩头,随后对莫清城说,“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等你身体好一点再给小玉看看吧。” 莫清城点点头,对于别人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肯这样关心自己,就算是客气也罢,或者因为病了人的感情也就特别的脆弱,可是她的的确确很是感动。 於氏企业的总部是一栋五十几层的高楼大厦,整栋楼都属于於氏的产业。而此时於浩南正呆在自己的办公室,从三十五层俯瞰下面的世界,这种站在巅峰的感觉的确很是奇妙。 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内,於浩南和於连和正在下象棋。 虽然这是很多老年人崇尚的娱乐活动,但是对于这个他们也喜欢,因为於皓南说下象棋能让自己思绪更加沉着冷静,思维愈加活跃。 “怎么了?今天似乎有些不专心啊。”於连和吃掉对方的黑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若是再这么轻敌的话,这一盘棋你可就输了。” 第五十一章 输赢 “我在想我那个逃跑的小宠物。叀頙殩伤”於浩南并不在意被吃掉的炮,那本来就是自己扔出去的诱饵。瞬间移动了下剩余的棋子,毫不意外的看着於连和正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陷阱里面跳了来。 “逃跑的宠物?莫清城?”於连和端起身边的红酒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养着她,换作我当初就直接让她在孤儿院里面自生自灭好了,养大了万一反咬你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会有那个机会!很快我就会让她知道逃跑的代价。”於浩南沉下脸,看着棋盘,自己的旗子已经将对方的帅团团围住,而对方却还一无所知。 “我只希望你可不要对她产生其它的感情,像我们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对任何人产生真感情的,否则被人抓住了弱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於连和移动着自己的车,随后有些欣喜的说,“哎呀!将军!你输了哦,小南。” “除了恨我不会对那个女人有任何兴趣的。”於浩南勾起唇,显得有几分冷漠,“是你输了。” 於连和微微一愣,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棋子,才发现对方已经直捣黄龙,自己的大帅被吃掉了。微有些失望的推开棋盘,倒在沙发上,很是郁闷,“为什么每次我都输!” 於浩南只是笑了笑,说道,“因为我不是你!这一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小心一点。” 於连和郁闷的摆摆手,表示没问题,然后推到棋盘表示再来过。 付洪凯筹办的宴会。 这无疑是上流社会人士最平常不过的聚会,女士穿着华丽,佩戴昂贵首饰,互相攀比,男士们则三两聚在一起谈论股市行情亦或是生意经。 莫清城靠在栏杆上有些无聊的看着那些人相互吹捧着的虚伪的脸,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这些人尽管穿着得体,看起来十分有素质的模样,但莫清城再清楚不过他们骨子里的恶劣性,甚至于他们在背地里的勾当和*本性也曾目睹的分毫不差。 “是不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兰婷玉抱着刚刚三岁的儿子坐在她的旁边,小家伙立刻就想推开自己的老妈往莫清城那边爬过去。 今天是付洪凯给自己儿子补办的庆生宴会,尽管小家伙已经三岁了可是当初因为难产的缘故和他老妈一样身体十分瘦弱。 将小家伙抱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宠爱的捏捏小家伙略显得肉嘟嘟的小脸,莫清城叹了口气才说道,“也不是不习惯,只是最近觉得有点累了而已。” “你看这个小家伙挺喜欢你的,要不,认你做干妈得了。”兰婷玉也顺带捏捏自己儿子的小脸,满意的看着儿子因为运动过后红彤彤的小脸蛋,显得十分有活力的样子。 第五十二章 见面 “呵呵,”莫清城还没做好要一个干儿子的准备。叀頙殩伤 “或许今晚我不该让你陪我,你待会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没事的,反正我呆在房间里也是睡觉。”莫清城笑了笑,隐藏在口罩下的脸色有点苍白。 这几天她用异能给兰婷玉治疗了几次,虽然也有效果,可是却没有像治疗受伤那样见效快,而且使用异能的能量也是比一般受伤的情况多了很多,再加上她这几天熬夜找了一些中医相关的书籍,所以感觉格外的有些累罢了。 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次见面就特别喜欢粘着莫清城,对她很是亲密,而莫清城也对这个小孩很有兴趣。毕竟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而唯一有的两次机会也都失去了。 “咦,小莫,你看那个人…………”兰婷玉突然拉了拉她的手,一脸惊喜,“那个人叫做於浩南,是於氏企业的继承人,怎么样,长得很不错吧?” 莫清城一愣,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 兰婷玉并没有发现莫清城的异样,只是滔滔不绝的给她介绍着,“听说这个於少不仅年轻有为,才三十不到就接掌了偌大的於家产业,人也长得十分的帅气,而且对人也特别的温和。” “玉姐,你不是看上他了吧!”莫清城有些尴尬的开玩笑说道,眼底的余光却是盯着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一席铁灰色的意大利手工制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徒添了一股贵族的气息。修长笔挺的双腿,宽阔的肩膀,他的外型无疑是现场最鹤立鸡群的一个。 看见男人迈开双腿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莫清城微微一愣,努力的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别处。 “你好,於少。”兰婷玉先站了起来,对莫清城眨眨眼,而后不等她开口便说道,“我进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兰婷玉为了给两个年轻人制造机会,走的如此的急,以至于把自己宝贝儿子都落下了也不管。 “玉姐……你……”莫清城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兰婷玉离开。 有些不自然的将怀中的小家伙抱紧,不得不承认上一世的经历还是让莫清城有些害怕这个男人的。就算这一世她已经有很多次和这个男人接触也还是无法接受最开始的独处。 “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个装扮。”於浩南一点也不在意那双眸子里闪过的疏离与防备,直接在莫清城的身边坐了下来。 “哥哥……” 一直都很少开口的小家伙见到於浩南似乎显得格外的亲切,挣扎着要从莫清城越来越箍紧的怀抱里出来,顺利脱身后,居然就抓着於浩南的裤脚开始往腿上爬。 於浩南显然对于应付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经验,短暂的错愕之后,便用手指戳戳他肉嘟嘟的脸颊,惹得小家伙有些哀怨的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第五十三章 醉鬼 “这是付总的儿子?”於浩南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真诚微笑,又戳了戳道,“挺可爱的。叀頙殩伤” 莫清城看着这样孩子气的男人有些愣神,看得出来於浩南是一个不排斥小孩子的人,忍不住想到若是上一世,没有罗青和他的女儿,她平安的将自己第一个孩子生出来,是不是会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好一些? 这一世的她就像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只想着报复,恐怕在这之前她也不会再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吧。 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一个满脸疤痕的丑女人的…… “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於浩南抱着自己怀中乱动的小家伙,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对小家伙的喜爱。 肉嘟嘟的小团子抱在手中软软的,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莫清城回神,看着和小家伙渐渐玩起来的男人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刚刚从孤儿院来到於家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男人,也是这般逗弄着自己开心。 那个时候的她固执的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生的救赎,可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那里本不该是天堂,而是额鼻地狱。 两人相继无语,看着彼此。 “小莫……”於浩南不知道自己哪根脑筋抽筋,感受到僵硬下来的气氛,居然主动没话找话。 然而还没有等莫清城回答,一个浑身充斥着酒气的年轻男人便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两人谈话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咦……你为什么打扮的这么奇怪?”醉醺醺的男人红着眼睛一脸惊奇的看着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的莫清城,伸出手想要取下她脸上的口罩,喷着满口的酒气,“真是的……没事搞什么神秘……” 莫清城隐口罩下的脸一黑,毫不客气打掉朝着自己脸面伸过来的爪子,带着一丝厌恶说道,“放开你的脏手!” “小丫头,还挺拗…………”男人眼睛一瞪,有些生气的说,“就只允许你和这个小白脸在这里谈情说爱吗?妈的……我可是安云国际的少公子,我命令你把口罩拿下来!” 安阳尽管已经醉的脑海之中迷迷糊糊的,但是口齿说话却十分的清晰。 被忽视掉的於浩南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个自称安云国际的少公子,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他一声小白脸! 看着这个已经醉的分不清谁是谁的男人,莫清城轻吐了一口气,道,“你想我拿下口罩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看你的样子了!”安阳皱起眉,不管周围已经发现状况的其他人惊讶的目光,直接强硬的抓住莫清城的手,扯下了那个看起来十分碍眼的口罩。 第五十四章 侮辱 因为长久不见光的皮肤,看上去分外的苍白,脸上那些一道道恐怖的疤痕,就像是一条条恐怖的蜈蚣一般在那张脸上纵横交错,显得格外的骇人。叀頙殩伤 即使是被酒精控制住了的安阳也是被这么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张丑陋的脸给下了一跳,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是骤然变得清醒起来。 “你……你好恐怖!” 安阳看着还抓在手里的白嫩手臂,猛然松开手站了起来。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愕与厌恶,有些嫌恶的说道,“怪不得要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原来是个丑八怪…………早知道就不看了,真是晦气。” 将口罩扔到莫清城的脸上,就像避开瘟疫一样逃离开沙发。 於浩南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的少女,那双淡漠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波澜,脸上的那些疤痕似乎比之前看到的少了很多? 看着那张被疤痕占据的脸,於浩南微微皱着眉陷入了深思之中。 周围的人也是被那张脸给惊呆了。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探究和嫌弃。 兰婷玉和付洪凯这两个主人也是被莫清城突然暴露的那张脸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她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任凭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不由的升起了一丝同情。 一个被毁了容貌的女人,得到更多的却只是别人异样的嫌弃和厌恶。 莫清城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她重新将口罩戴好,站起来,在於浩南打量的目光之下,一步步走近安阳。 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清明,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采取什么动静让於皓南探出点什么,但又不想轻易的放过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莫清城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不过就是一个蛀虫而已,什么少公子?你真的是安云国际安总裁的亲生儿子吗?一个风尘女子跟不明人士生出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猖狂!” 安阳睁大了眼睛,看着语气阴狠的女人,实在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冷漠的丑女人居然会这样和他说话。 他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又不相信对方所说的,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妈的,你究竟是谁?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我就可以让你死上一百次!” 莫清城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安阳深恐别人不知道而大声的嚷嚷,便也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题,只是语气骤然变得温柔起来“你会知道的,很快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女人话里毫不掩饰的鄙夷,让从小到大被宠着的安阳立刻愤怒起来,正准备想揍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一顿的时候,高高举起的手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抓住了。 “於浩南?”安阳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由的嗤笑一声道,“这个丑八怪不会真的是你的情人吧,於氏企业的继承人已经饥渴到这种女人都要的地步了吗?” 第五十五章 争执 付家别墅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在沙发边上的三个年轻人,小家伙趴在於浩南的身上,皱着可爱的眉头,嘴里含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歪着头,水灵灵的黑眸带着一丝疑惑看着僵持着的三人。叀頙殩伤 “姐姐……肿么啦。” 小家伙敲了敲於浩南的脑袋,想要跑到莫清城身边去。 “安少,这么欺负一个女人恐怕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吧?”於浩南似乎对于安阳的嘲讽并不在意似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带着淡淡的微笑。 而这个状况只有莫清城知道,於浩南已经濒临发怒的前兆。 “今天是我儿子的庆生宴会,於少,安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付洪凯对着周围围观的人抱歉的笑了笑,打算做个和事老让双方都有台阶下。 可是气在头上的安阳却愚蠢的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反倒是再次挑起於皓南的怒火。只见他冷冷一笑,“传闻於少是个温文儒雅的君子,对这么丑陋的女人也下的去手,不愧是君子。” “这个……安少可能误解了某些东西。”於浩南脸上的微笑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是冷冷说道,“我也可以暴力点!” 在任何人来不及反应下,於浩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安阳狠狠的出拳,这个拳头在前不久才刚刚揍过恐怖分子的头头,这件事当时在整个圈子可是大热门,只可惜眼前的年前人忘记了………… 抱着被打的腹部,安阳红着眼,也不顾旁边付洪凯的劝阻直接对着於浩南冲过去。 可於浩南是谁?身为於家的继承人,他从小受到的训练并不比於连和少,甚至只会更加残酷,仅仅是一个安阳,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於浩南和轻松的避开对方的拳头,冷着脸毫不客气的直接抓住安阳的双手就是一个过肩摔,毫不意外的,安阳被重重的扔到了地板上,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狠辣让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安阳显然也被於浩南突然表现出来的强硬给吓了一跳,但随即也被激出了骨子里的狠劲,爬起来之后直接又朝着於浩南冲过去。 旁边的付洪凯皱了皱眉,对于安阳的莽撞和无视十分的不悦,今天本来是个开心的日子,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出来搅局,只不过是安云国际的少公子而已,还不足以让他忌惮。 “不自量力!” 莫清城看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安阳,尽管於浩南比他小了几岁,但是於浩南的本事却是安阳鞭尘莫及的。 没人看清楚於浩南是怎样将安阳踩在脚底下,擦得黑亮的皮鞋踩着安阳的脸,於浩南毫不客气的断了他的右手。 於浩南带着冰冷与狠厉的语气开口道,“不过只是一个安云国际而已,就凭你也配让我出手?” 莫清城站在原地,身边是一脸好奇和兴奋的看着两个大人打架的小家伙。 於浩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莫清城感觉到后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寒气…… 第五十六章 男人的另一面 在众人眼中,於浩南温文儒雅,绅士有礼,永远带着温柔的微笑,让不少富家千金都暗系芳心。叀頙殩伤 身为一个年轻,有实力、地位和背景的男人,甚至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十分看好他,除了於家本宅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温柔的面具之下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然而今天在场所有的人都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 毫不掩饰的狠辣手段,安阳那断了的右手无力的垂在地上,脸上浮现出痛苦却不敢大声的哼哼。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还完好无损,告诉你的父亲,我最近很无聊,随时欢迎安云国际的报复。”於皓南冷冷一笑,像是踢开垃圾一样把安阳踢飞好几步远。 安阳的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的看着於浩南和莫清城。 莫清城有一刻的呆滞,身边的小家伙一直扒着她的大腿,看到於浩南胜利了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兰婷玉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明显处于兴奋状态的儿子,对着看戏的人们抱歉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扰了大家的兴致,这样吧,以后有空我们夫妻两再请大家来家中做客,今天的宴会先到这里吧,各位慢走。” 主人开始收场,众人觉得再呆下去也是尴尬,于是便纷纷的向主人告别,只不过在走之前却都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莫清城,那张恐怖的脸带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想必今天在付家所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会传的满城风雨。 “真是抱歉,小莫,你还要紧吗?”兰婷玉担忧的看着莫清城,她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丈夫请回来给自己治病的少女,身上居然有如此的伤痛。 “没事的,玉姐不用太担心。”莫清城淡淡的回答道,而后又看着於浩南,“今天的事情就先谢谢你了,於少。” 於浩南并没有说话,在兰婷玉诧异的目光之下,直接抓过莫清城纤细的手腕,那滑嫩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於少,你想干什么?”莫清城皱着眉,使劲的想要甩开钳制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付总,我和小莫有些事情要谈谈,晚些时候我会亲自送她回来。” 甚至不等付洪凯开口,也不管莫清城的挣扎,男人直接拉着她的手离开,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心下一紧,挣扎的更加厉害,然而得到的却是更加用力的钳制。 “你要带我去哪里?”被强制性的拉上男人的车,莫清城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不由得带着一丝怒气冷冷的说道。 於浩南坐在驾驶位子上,抬起头通过反光镜看着后座上戴着口罩的女人,微微的眯起了双眼,迅速发动车子,急驰而去。 第五十七章 於浩南的反常 只是离开了几天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回到这个小套房里。叀頙殩伤看着依旧单调的黑白色调,莫清城突然想起了那天做饭的男人。 有一丝晃神,莫清城便被於浩南扔到了他那张纯黑色的大床上。 看着如此反常的於浩南,她有些慌乱,但是还是保持着镇定的样子,“於先生,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於浩南嗤笑一声,直接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缓缓的说道,“当然是干你了!” 莫清城闻言心里一抖,差点漏了气,但强自冷笑出声,带着一丝讽刺道,“怎么?於少真的如同那个安少所说的那样,对我这个已经毁掉了容貌、无比丑陋的女人产生兴趣了?” 於皓南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取下她脸上的口罩,那张丑陋的脸立刻就暴露在他的眼前,修长的手指抚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於浩南黑眸之中是满满的谜题,让她无法猜出他的目的。 没有任何挣扎,莫清城知道只要是这个男人想要,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这个男人太过于强硬,为达到目的更加是不择手段。 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这一次的男人并不像以往那般总是像强占一样的做-爱方式,反而十分的温柔,褪去女人身上本就薄薄的几层衣服,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於浩南的每一次抚摸都会引起她一阵颤栗。 莫清城咬着唇,闭着眼不去看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若是她有力量,又何必再次遭受这种侮辱! “你哭了?”於浩南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压抑,看着那双漂亮而熟悉的黑眸内滴落出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到一点莫名的心疼。 摸着那凹凸不平的脸,於浩南站起来,深邃的眸子盯着大床上赤luo的身体。他双眸微微眯起,犹豫了下,便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莫清城缓缓的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带着令人晕眩的色彩……她已经不想去猜测那个男人今天究竟是发什么疯,只是静静的坐起来穿好衣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却是不停的从眼眶之中掉落下来。 穿好衣服,莫清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个套房,男人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唇边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不论你玩什么把戏,我都陪着你玩,只是……” 静寂的房间内,男人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对方几乎是在第一声铃声响起之时就马上接了电话。 “boss,有事吗?” “你们不用再打探莫清城的消息了……去盯着江家,有什么异常马上告诉我。” “是,boss。不过……boss,我们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boss,之前叫我们调查的那位莫小姐有人曾经见过她,只不过听那人说,那个时候的莫小姐并没有毁容,只是像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曾经她还被一群流氓找过麻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流氓后来都没有为难那个莫小姐……” 於浩南看着空寂的屋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过了几分钟才淡淡道,“我知道了……告诉余年,我们的交易必须尽快完成,否则……他知道后果的……” 第五十八章 想法 回到付家的时候,兰婷玉和付洪凯十分有默契的并没有问她和於浩南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莫清城当人也不会去解释。叀頙殩伤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於皓南今天的反常似乎与她有关,不过她已经打算好了,余年这个人并不值得信任,不如好好的和余风白合作。 说起来自那以后,她和余风白便没有任何的联系了,拿出手机找到余风白的电话号码,想起了那个只见过一次,名叫江逸尘的少年,莫清城漂亮的眸子暗了暗,她已经不想再和那个男人这样玩下去了。 日子便这么平淡的过着,兰婷玉在自己的异能作用下身体已经渐渐的康复,对此付洪凯十分的感激,直接扬言要是她有什么麻烦他一定会帮忙。 莫清城有些感动,因为她知道付洪凯一定已经暗暗的猜到了她的目的,但是那又怎样?这样给了自己一个承诺,可能以后就将会面临更大的威胁,不愧是付洪凯,果真如同传言的那般,重情重义。 “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还是挺有趣的。”关上书,莫清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她找了很多关于中医的书籍,以往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可是却也知道想成为一名中医无疑也是十分艰难的。 书面上的知识十分深奥难懂,不说那些密密麻麻的人体构造知识点,就光是那些草药的形状,名字还有药性都十分的难记。 莫清城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去报个补习班学习一下这些东西,毕竟就算她这一世有了治愈的异能,但是也不能对这些治疗的事情一无所知,想起了余年的猜测,她觉得若是自己再这么依赖这神奇的力量,恐怕到时候她会彻底的暴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让於皓南知道了自己神奇的力量,以那个男人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出自己就是那个从於家逃走的莫清城。 想到这里,她也不禁有些后悔当初逃走的太过于匆忙了,否则她一定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破绽,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莫清城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书籍收拾好,就下了楼,看着付洪凯和兰婷玉恩爱的模样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羡慕着的,羡慕者兰婷玉有一个那么爱着她的男人。 “小莫,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兰婷玉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端着一个盘子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微微一怔,才发现自己原来走神了。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脸走到正在努力爬上高高椅子的小家伙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笑着说道,“玉姐,今天早餐还是你做的吗?付总好幸福啊。”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叫我付总,叫我哥就可以了吗?”付洪凯放下报纸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莫清城,而后抱过儿子开始逗起来。 第五十九章 羡慕的幸福 “干脆叫你姐夫吧?看你跟玉姐恩爱的模样真是羡煞旁人啊。叀頙殩伤”莫清城难得露出一份俏皮的笑容。 这些天跟付家夫妇在一起,彼此已经很熟悉,即便是互相开开玩笑也再正常不过了。 莫清城本不是一个内向之人,再加之她一向喜欢小孩子,所以跟小家伙也玩的很开。 兰婷玉脸皮本来就薄,被莫清城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脸立刻就红了起来,脸上的幸福却是让她真正羡慕的。 “好,姐夫,这个称呼不错,以后就这样叫了。”付洪凯哈哈大笑。 莫清城抿了抿嘴,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姐夫,你可以帮我找一所大学上学吗?”她也就不客气直接对这个才被称作姐夫的男人提要求了。 付洪凯愣了一下,倒是点点头,问道,“你想学什么专业?” “中医吧,正好很多东西我都不是很明白。”莫清城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我会尽早帮你办理入学手续的。”付洪凯喝了一口粥,看了看时间随后对着桌子上的两个女人说道,“我先去上班了。” 似乎桌子上的人谁都没有在意莫清城还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学生,而她的医术更是精湛,或许有人注意到了,只是故意性的忽略罢了。 “很好,再过一段时间玉姐就应该可以痊愈了。” 收回手,莫清城认真的告诉对面的女人这个消息,而兰婷玉显然也是十分的激动,突然将她死死的抱住,带着哽咽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小莫,谢谢……” 没有谁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就算是兰婷玉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她知道自己迟早会死掉,就算自己表现的并不在意,可是还是那么的舍不得。 舍不得乖巧可爱的儿子,舍不得爱的刻骨铭心的丈夫。三年的时间一直生活在那种深深的恐惧之中,她害怕自己的丈夫会渐渐的将她遗忘,更是害怕自己的儿子没人照顾,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她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可以和自己的丈夫相伴到老…… 无声的哽咽,滴落的泪水打湿了莫清城肩上的布料。但是她并没有去安慰什么,她只能静静的陪伴这个小女人发泄出长久以来无法说出口的恐惧和委屈。 “小莫……若是你以后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玉姐。”兰婷玉擦了擦眼泪,双眼通红的看着她,然而怎样都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激动与欢喜。 “放心吧,玉姐,若是真的有麻烦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莫清城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一切本来就是自己和付洪凯的交易。 突然莫清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被两个人遗忘在旁边的小家伙好奇的张望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莫清城脸上的笑意也是慢慢的消退了下来。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不由得有些无奈,这几天呆在付家,她都已经将余年这个人忘记了。 第六十章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余年就已经等待不了了。叀頙殩伤想起那个被自己改变了命运的余风白,莫清城拿着电话,眼睑垂了下来,仅仅只是几次的见面,并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那个病弱的少年,就算后面站着江家她也是要好好的考虑几分。 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命运,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机会,就算最终依旧逃不过宿命,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反抗! 和余年谈好了见面的地方,莫清城和兰婷玉打了声招呼就换了衣服出了门。 在付家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付管家站在一旁,虽然并没有见过莫清城真正的模样,可是当那个少女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 看着少女瘦弱的身形,不知怎么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自己早已经逝去的妻子,那一刻走来的少女竟是与记忆中的爱人重叠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小莫。”绅士般的打开后座车门,付管家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让人感觉到十分的亲切。 “好久不见,付管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以来的再次见面她竟然会感觉到一股亲切的感觉,莫清城上了车。 付管家也随即上了车,两人在车厢里相互交谈着,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到他们此时的目的地。 “小莫,听说你是孤儿然后才被你的养父母领养的对吗?” 莫清城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这个身世一切都属于被她顶替的那个少女,和她并没有关系,所以她只是大概知道了那个少女的经历就没有再过于的深入了解。面对付管家的问题,她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多说多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余家的管家并不是如同表面这般仅仅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付管家看了她这般沉默,有些懊恼,歉意的笑了笑便不再去想着套什么话了。 车厢内一时沉寂了下来,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高大绿色植被和不知名建筑群,这并不是去余家的路线,但是她也没有贸然的开口去询问,她知道余年所要医治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余家。 余年是商界的一位大亨,他的手段或许比不上未来的於浩南和江逸尘,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维持着余家的地位,也就证明这个人并不如他现在这般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能。 想起一直在自己面前妥协的余年,莫清城都差点忘记这位可是a市内的一位商业大亨,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这么随便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人前,余年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莫清城微微皱起眉,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付管家时不时飘过来的打量的目光。 车子开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下了车,莫清城才注意到自己被带到的地方。 第六十一章 宅院里的女人 眼前的建筑就像是民-国时代建立起来的一栋古宅,暗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金色的手环,只是看上去有些陈旧。叀頙殩伤青黑色的砖瓦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周围更是种着许多的柳树,垂下的枝柳随着风荡漾着。 付管家上前打开门,莫清城也跟着进了这个充满古典气息的宅院。 一进门便被中间的小池吸引了目光,白色大理石的小桥架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古代宫廷喂养金鱼的池子,而那池子里也的确养着金鱼,池面上漂浮着一片片的荷叶,莫清城觉得有些可惜,没有看见绽放的荷花。 这是一个古宅大院,莫清城跟在付管家身后不断打量着这座宅院。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屋子,而这第一次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莫,老爷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莫清城看着眼前的镂空雕花木门,点点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仿佛之前看到的古典建筑只是一个幻象,满屋子的现代化设计真心与这座宅院的风格相互矛盾。 余年正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的身后有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女人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着她。 “余先生,我来了。” “莫小姐,就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母亲了。”余年放下报纸站了起来,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女人说道,“妈,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医生。” “滚。”女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余年,但是对于余年的称呼却并没有反驳。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管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人叫‘妈’?莫清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努力的忽视那违和的感觉。 豪门世家是非多,问多了反而不好。 女人有一张十分美丽的脸蛋,因为岁月的流逝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只是脸上太过于苍白,显得十分的病态。 对于女人的态度余年并没有生气,只是让莫清城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妈脾气有些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不会。”莫清城客气的摇摇头,刚才的那一瞥她不仅看清楚了女人的长相,也看到了女人脖子下那些半隐藏起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这种痕迹她并不陌生。 莫清城不动声色的瞥了一旁的男人。 余年似乎并没有发现一般很是温柔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说道,“妈,你放心,莫医生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好好的治病,毕竟小莲还要你照顾呢。” 莫清城微微皱了皱眉,心里隐隐的对余年产生了排斥感。 第六十二章 家族的阴暗(1) “余先生,您先出去吧,我要好好的给她看一看,不习惯旁边有其他人。叀頙殩伤” 莫清城淡淡的说道,余年微微皱眉,虽说莫清城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但是他还是听出了她口中隐隐带着的一丝和往常不一样的冷漠。 不过这并不重要,点点头,余年便离开了房间,最终只剩下了她和床上的女人两个人。 女人长得十分的漂亮,即使脸色十分的苍白但是也依旧掩饰不了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与冷漠,看着莫清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那家伙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会让你不知量力的来治我这个身患绝症的人?” “什么好处?我只不过是和余先生做了一个交易而已。”莫清城走到了床边,拉起女人的左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交易?他竟然这么的相信你,恐怕你真的有些不凡的本事吧?”女人冷冷的看着她,红唇泛着青白,开口道,“你喜欢做交易?” 女人的身体已经十分的糟糕,长久以来的自暴自弃还有仇恨压抑着她的神经,何况……体内的癌细胞本就已经在疯狂的扩散着,在这样极度抑郁的情绪之下,被癌细胞侵占的身体内部依旧彻底的开始衰竭。这样的女人,差不多已经走入了生命倒计时,怕是也活不过几年了。 试了试自己的异能,净化那些被侵染的细胞组织竟然是比兰婷玉的还要麻烦。隐隐的知道自己异能的特性,莫清城并不在意,虽然这样净化着很浪费异能,但是好在至少对于这些绝症异能的治疗还是有很明显的效果。 “我喜欢做交易,若是没有我,你最多只能再活2年的时间了。”莫清城看着这个冷漠的女人,和记忆中的那张脸有些相似,只不过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却是没有她这样狼狈。 很多的大家族都有很多不被众人所知的丑闻秘辛,若是她没有猜错,那么这个明明四十多岁却还像三十岁的妇人一样年轻的女人恐怕就是那人口中的母亲吧?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我的绝症?”毫不掩饰的怀疑,女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若是是余年让你这么做的,那么你回去告诉他,我永远也不会相信的。” 莫清城扯下了女人盖的被子,赤luo的身体上是青青紫紫的x?ng爱后才有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红肿着,看得出来制造出这些痕迹的男人对女人其实并不温柔。 “和我做一个交易吧。”莫清城看着女人身上的伤口,有些愣神,不由得说道,“将你手中掌握的百分之三十的余家股份给我六分之一,我就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包括你那个被余年囚禁起来的女儿。” 第六十三章 家族的阴暗(2) “什么股份,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那双露出来的黑眸,里面包含的滔天恨意却是让她心下一惊。叀頙殩伤 “你的名字是艾文惜吧,上一任余家家主的老婆。” 没有任何疑问或者试探的意味,少女吐出的话语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在女人原本平静的心里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她十分的清楚那个人是如何的憎恨着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的身份的,哪怕那个人依旧称呼她一声‘妈’! 艾文惜是余年的父亲余海在50多岁的那一年娶回来的最后一个妻子。 余海一生之中一共有三个女人,而她是在22岁的时候为了钱才会嫁给余海。 对于有一个比自己大了近30岁的丈夫,艾文惜自然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余海的。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也只有嫁给余海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家中的父亲欠下了巨大的赌债之后饮酒过度酒精中毒死亡,被家中沉重的债务逼的满头白发的母亲也在某一天的夜晚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逃走了,只剩下了她一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债主们…… 最后她被卖给了余海做老婆。 她的一生就这样在债主们的商量之下定了下来。 余海尽管比她大了近30多岁,但是却是真正的关心着她,爱护着她,所以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她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大了近30岁的老头子! 多么不可思议的爱情,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钱才假装与余海相爱,但是却只有她自己才明白是真正爱着那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男人。 只有那个人才会带着宠爱的目光看着她、只有那个人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焦急、也只有那个人才会在她害怕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 可惜这一切都是因为余年!让本来就短暂的相守变得更加的短暂,甚至…… 艾文惜的眼角无声的掉落着晶莹的泪珠,打湿了床单…… 那个她爱的男人甚至在最后还为她和女儿考虑,直接把手上百分之三十余家的股份转到了她的手里,而她甚至来不及看那个人最后一眼…… 莫清城只是静静的看着艾文惜。 尽管同情与自己遭遇相似的女人,但是这也并不能成为她心软的理由。 艾文惜的经历她曾在那个冷漠的女人口中听到过,也曾羡慕那个女人可以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让余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怎么样?和我交易,我不仅治好你的病,也会帮你逃出去。” ............ 第六十四章 江逸尘的心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气已经从炙热的夏日变得如寒风阵阵的冬季。叀頙殩伤莫清城在外面的日子算算也将近快有半年的时间了,而明天就是她满18岁的生日,可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这个莫清城的生日…… 半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通过付洪凯在圈子里面介绍给她认识的不少有钱有权的上流社会的人,给那些人治病,这么几个月下来,自己的资产竟然已经有了一千多万。 刘杰给她打电话报备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积累的这么多钱,一千多万,或许在那些人眼中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可能是一辈子也存不了的巨大财富,而这一千万也足够让她做很多事情了。 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人声格外的嘈杂,黑夜降临的时候,也是人类一天之中唯一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候,黑夜可以遮盖住一个人所有的懦弱、卑鄙,在这个地方可以放纵自己的思维,将白天的烦恼在此时一一的发泄出来。 莫清城喝下一杯鸡尾酒,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差,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中央那些疯狂的扭动着四肢舞蹈的年轻人,她的眼里带着一丝羡慕。 自由,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来人是一名大约18岁左右的少年,俊美的脸让酒吧里面不少的女人频频的看过来,少年带着一丝微笑,而他的旁边也站着一个病弱的美少年,这两个人正是江逸尘和余风白。 这是江逸尘和她的第二次见面,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气氛,两人仿佛认识了许久一般,叫了一名服务员,打算找一个安静的位置。 “只是有些烦闷而已。”莫清城不在意的笑笑,脸上的疤痕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分外美丽的脸,少女眉间带着一丝阴郁,即使在酒吧如此昏暗的地方也让旁边的两人看的清清楚楚。 “莫清城,余年带你见过她了?”余风白的脸色还是泛着病态的苍白,眉间的疲惫也无法遮掩,余年最近盯着他,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出来见莫清城的借口,今天如果不是江逸尘来余家找自己,恐怕他现在还被那人软禁着。 “两个月前我见过她一次,这么久了,余年也只是让我去了两次而已,他对那个人看的很紧。”上一次和艾文惜谈好了合作内容之后,她就打了电话给余风白,虽然不太明白这家人之间究竟是怎样复杂的关系,但是她却能猜到艾文惜一定对余风白非常的重要。 今天是三个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江逸尘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道,“小莫,签了这些,我们就算是正式合作关系了,以后就算是於浩南想要动你,他也要忌惮一下我江家。” 江逸尘没有告诉两个人自己已经暗自掌控了整个江家,看着少女的黑眸内隐藏着深深的占有欲,他自己也无法相信他居然会对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一见钟情! 而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第六十五章 吃不到这么嫩的小弟弟 桌子上的文件看起来是很厚的一沓,莫清城在另外两人的视线下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叀頙殩伤 整整好十几页的内容,莫清城并不急着马上看完。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粗略的扫了一眼,便将文件收拾好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小莫,你不信任我?”江逸尘见到莫清城这样谨慎的模样,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显然对于莫清城的警惕十分的不满, “江逸尘,我们这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莫清城端起一杯鸡尾酒喝了一口,没有在两人面前掩饰自己的防备,即使是即将合作一起对付於浩南的同伴,她也不会给面前两人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莫说是手段能和於浩南相比的江逸尘,就是余风白这个人她都有一些看不透。无法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她从来就不会小觑,即使他们现在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并不代表以后这些人就不会因为其他利益而出卖她轺。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那些以利益为重的商人们啊…… 嘴边浮现的冷漠的嘲讽让江逸尘看的清清楚楚,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对于莫清城的直白他倒是也并没有生气,不过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但是他也很是清楚,在莫清城的面前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癌。 想到自己书桌上那份关于她的档案,皱着的眉下,那双好看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看着在自己面前喝酒喝的毫不掩饰的自己脸上不信任的女人,心中的势在必得的***更加的强烈了。 即使被他人捷足先登又有什么关系,至少现在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女人会对那个男人产生任何除了恨以外的其它情感。 毕竟任何一个少女被自己一直所信赖的哥哥那样的对待,也无法不去恨吧? 将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的余风白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并没有说任何话。眉间尽是阴霾,即使在如何隐藏也还无法向另外两人一样收敛好自己外泄的情绪。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 夜店内,美丽的女人在众多口哨声中被人拥簇着推上舞台,被施尽妆黛的精致面容上是麻木而冷漠的微笑,一头被烫染成大波浪卷的长发看起来性感而诱惑。 忧郁的音乐渐渐的让所有夜店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同他们也是将注意力移向了那个站在舞台上被灯光照射的女人身上。 美丽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黑色性感的皮衣皮短裤,即使夜店里面开启了空调,但是依旧比夏季的夜晚要冷上许多,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的冷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下那些用贪婪的目光注视自己的男人们,红唇轻启,开始今夜的表演。 女人的声音并不低沉,反而是十分悦耳的清脆。配合着低沉的乐曲,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看着台上性感却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莫清城停下来注视着台上的人,神色间的疑惑被江逸尘一览无遗。 “这个女人是这家店的老板,在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冲着她的歌才来到这里的。”江逸尘微微一笑,对着她解释道“当然为了老板本身而来的人更多。” 江逸尘语气中的讽刺让莫清城微微一愣,端着酒杯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睑突然垂下,掩盖住自己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漠。 “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呢/什么样的恨/造成了现在你我的冷漠/想仔细看看你面具下的脸/是不是也如同我一样哭泣着呢?” 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回响,歌词的内容更是让她心底一阵难受。 莫清城突然站起来,对着江逸尘和余风白抱歉的笑了笑“很抱歉,我想我可能要先失陪了。” “怎么了?”江逸尘也站了起来,对于她突然说要离开显得很是意外。 “留在这里,只是心情更加的不好罢了。” 没有过多的解释,即使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莫清城也觉得江逸尘似乎管的实在是太多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江逸尘和余风白的注视之下,莫清城推开面前挡路的椅子,直接离开了。 台上的女人依旧唱着歌,江逸尘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以为你会追出去。”余风白喝了一口果汁,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略显的病态的脸让他看上去比自己实际年龄小了很多。 “时时刻刻的跟在女人的身后面,不一定就能打动女人的心,有的时候逼得太紧,反而会失去更多。不论什么关系,对于女人来说,得不到的才会越想要。” 江逸尘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下此时的时间,还差几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了。 年轻还显得稚嫩的脸引来许多夜里寂寞女人的关注,江逸尘勾起一丝微笑,看着对面离他十分近的一位女人,笑着说道“美女,今晚要一起喝一杯吗?” 那女人似乎也并不在意江逸尘放肆打量自己的目光,端着自己桌子上的酒水,扭着臀便朝着他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一根纤纤玉指挑起还算是少年的下颚,涂着大红色唇彩的妖媚女人靠近江逸尘那张俊俏的脸蛋,对着旁边冷眼旁观的余风白抛了一个媚眼,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怎么?小弟弟也看上姐姐我了吗?只是一般的酒水,姐姐可不会喝哦。” 江逸尘不在意女人刻意的tiao逗,双手还不在意周围男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直接游走在女人半裸的肩背上面,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淡淡道“那姐姐还是要放过我一马,太过于昂贵的酒水我可请不起啊。” 舞台上那位是这家夜店老板的女人已经唱完了一曲歌,静寂过后的是如雷般的掌声。面对台下男人们的起哄和刻意tiao逗,女人并不理会,只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便下了台。 江逸尘和女人相互说着暧昧的语言,余风白在一旁只是面无表情的的围观喝着带着一点酒精的饮料,对于刚刚江逸尘对他说的话他并不能赞同。 女人的确是得不到的才会越想得到,可是……有的时候不表现出来,只会更加的让彼此陌生而已。 苍白的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浮现出一抹看不见的红晕,余风白看着周围变得吵闹起来的人群不耐的皱了皱眉。正准备想要走人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角落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逸尘,我先走了。你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江逸尘的大手已经在女人挺立的双峰上揉捏着,女人也早已经软了身子半挂在他的身上。听到余风白的话,江逸尘眼底闪过一丝可惜。收回手有些遗憾的对着身上的女人说道“抱歉了姐姐,身边有个不懂风情的家伙,姐姐咱们有空在玩吧。” 话落,如墨一般深邃的眸子里面已经不见任何情绪,透出的是一股难言的冷漠。 女人原本渐渐染上***的双眸骤然清醒起来,看着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的小男人不知为何居然感到一丝害怕。 不过在夜场混了这么久,女人也自然是明白很多人自己是惹不起的存在,只是故作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埋怨道“好可惜啊,这么嫩的小弟弟姐姐居然吃不进嘴里。” 江逸尘只是笑了笑,从包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塞到女人的手里,微笑中带着遗憾说道“这次就先算了吧,下次一定请姐姐好好的喝一杯。” “这么说定了哦。”女人满意的在他唇边亲了一口,没有错过他一闪而逝的厌恶。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女人不动声色的将钱揣进自己的包里,看了一边的少年一眼便整理好衣服,扭着臀离开了。 余风白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不经意的皱起眉头。 “怎么?你也开始想女人了?”江逸尘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 “逸尘,那个女人……”余风白还未说完,江逸尘便做了一个封口的隐晦动作。他便也很识趣的不在开口。 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夜店。 “看来a市要乱了……” 年轻的女人坐在偏僻的角落里看不清她的脸,昏暗的角落里只有燃着火星的烟头表明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第六十六章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 天气骤然变冷,但是夜里的街市还是那般的热闹。叀頙殩伤 莫清城搭车回了付家的别墅,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打开灯,也只是为冰冷的地方增添了几丝光明。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的时间了,莫清城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有些累了,但是想到包里的那份合作文件,莫清城还是打起精神回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只是开了一盏台灯轺。 莫清城的房间早已经被热心的兰婷玉换了一间比之前的房间大许多的屋子,里面所有的设计都是兰婷玉自己装扮的。 粉色少女系的房间看起来十分的温馨,可是她却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柔弱少女风格的设计,她更喜欢的是偏蓝色的自然风格。 蓝色象征着天空,若是真的可以许下一个愿望,那么她只想做飞翔在大海与蓝天之间的鸟,自由的不受约束癌。 十几页的文件,莫清城逐一看的清清楚楚。 令她很是惊讶的是,江逸尘给她的这份文件几乎所有的利益都被她拿走了。 看着手中白纸黑字的文件,莫清城的眉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江逸尘是一名商人,即使现在还没有成长为十年后的那个商业大亨,但是也不能小觑她的手段。 这一点从她拿到的一点也查不到破绽的身份证名这一点来看就知道。 但是……江逸尘给她的这份文件看起来他自己并没有占据多少利益,就算是因为余风白,想来他也不可能开出这么丰厚的利益。 毕竟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医生而已。 眼睛已经疲惫不堪,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已经很累了。 将文件放到一边,莫清城决定还是自己先休息再想合作的事情。 包里的手机一直不停的震动着,可惜莫清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设置为静音的手机。 看着略显得空寂的房间,莫清城脱下衣服沉沉的睡了。 台灯亮了一整个黑夜。 第二日清晨,莫清城便在兰婷玉的敲门声中清醒了过来。 打开门,看着面色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总是带着病态般苍白的女人,莫清城还是由衷的为这个小女人感到高兴。 看着时钟不过才早上八点左右的时间,莫清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解道“玉姐,怎么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不怪莫清城说这样的话,因为异能的缘故她总是会比其他人嗜睡许多,兰婷玉也是知道她的习惯,不到快中午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小莫,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兰婷玉显然也有些尴尬,似乎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生日都记不住很是自责,可是她明明记得她的生日早已经过了很久了… “玉姐……”莫清城皱起了眉,显然很是惊讶。心头浮上一抹不安,不由得有些急切的问道“玉姐,你怎么会知道?” “今天一大早门口就有人送来了你的生日礼物啊。”兰婷玉睁着大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莫清城。 即使面罩遮住了她的脸,但是却依旧能够从她的语气中感到一丝急切。 她虽然只是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但是却也不是不明白莫清城和自己丈夫之间所做的交易。 莫清城对着她点点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带着抱歉的口吻对着她说道“玉姐,我先去洗漱一下。” 莫清城下楼的时候,兰婷玉正在沙发上逗弄着自己的儿子。 小家伙鼓着一张包子脸,小手想要抓住自己母亲的手。 白嫩嫩的小脸上带着稚气,黑黝黝的眼珠转来转去,看见莫清城下楼,也不理会自己的老妈,便踉踉跄跄的迈着小步子朝着莫清城跑了过来。 顺手接住小家伙,莫清城抱着他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兰婷玉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伤心状,故意带着忧郁的口吻捏捏莫清城怀里的小家伙鼻子说道“小色狼,看见美女就不要麻麻了。” 小家伙并不吃自己老妈的那一套,只是在莫清城怀里拱了拱,咯咯的笑了起来。 淡定的抓住小家伙想要扯下自己面罩的小手,莫清城才看着兰婷玉道“玉姐,东西呢?” “哦,在这里。”兰婷玉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交到她手上。 一旁的小家伙好奇的用白嫩嫩的手指戳戳黑色的盒子,大眼睛看向蒙着面的美女姐姐,咯咯的笑了两声,小手胡乱的抓着,莫清城一时没有抓住那两只乱晃的小爪子,只觉得脸上一轻,被遮起来的脸露了出来。 光滑白嫩的脸蛋,并不如传闻说的那样丑陋。 兰婷玉惊讶的看着眼前漂亮的脸蛋,还未长成的少女,却已经有了令人移不开的容颜。只是…… 兰婷玉皱着眉,抱过依旧笑嘻嘻的小家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清城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视线移向手中的黑色盒子,银色的四个大字让她心头浮上一抹不安。 ‘生日快乐’ 四个大字就像魔咒一般旋绕在心头,面无表情的拆开黑色的礼盒。心头却是不断地在猜测究竟是谁会知道她今天的生日。 除了那个男人,她是在无法猜出究竟是谁。 看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一条水晶项链,莫清城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玉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兰婷玉抬起脸,看着一脸微笑的少女,明明是如此令人炫目的笑容,可是她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但是脸上还是依旧保持着平静,对着少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麻烦玉姐帮我把这个拍卖掉好吗?” 盒子里的水晶项链,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紫色水晶镶嵌在切割好的羊脂玉坠上,泛着淡淡的紫晕,银色的铂金项链上面镶嵌了一颗颗细小的碎钻,凌乱的设计却又显得十分的高贵,是一条样式复杂却又显得十分简洁的矛盾体,这种样式的项链倒是十分的少见。 水晶与玉的搭配,竟然意外的合拍。 看着少女的表情,兰婷玉也识趣的并没有问这条项链的来历,只是答应了一周后会办妥拍卖的事宜。 和兰婷玉打了一声招呼,莫清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床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莫清城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带着一丝疑惑,莫清城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 “喂?” “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 “你是谁?”莫清城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漠,漂亮的眸子看着白色的墙壁流动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莫清城…我会来拿回你欠我的东西。” 莫清城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机。 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出神的倒在床上。 看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莫清城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至于那通电话的主人是谁,莫清城嘴边露出一个嘲讽般的笑容,只希望那个人千万别那么愚蠢,做出什么傻事… 闭上眼睛,脑海内回想起那条躺在黑色盒子里的水晶项链。 再次睁眼的时候,漂亮的眸子里已经是无法掩饰的冷漠。 ............ a市的冬天格外的冷,戴上帽子和口罩便出了门。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重生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上一世的这一天是她坠入地狱的开始,是她彻底被囚禁的日子,一闭上眼睛仿佛那一幕幕的记忆不过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叫了出租车,莫清城买了很多祭祀用的东西,到了一片陵墓。 有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着一场梦。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她找到了今天自己的目的地。 第六十七章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 叫了出租车,莫清城买了很多祭祀用的东西,到了一片陵墓。叀頙殩伤 有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着一场梦。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她找到了今天自己的目的地。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是那么的陌生了,明媚如朝阳的笑容,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不清。 十几年过去了,本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东西其实还是隐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轺。 天空依旧是一片蓝,不带有一丝云彩,看着面前的墓碑,莫清城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竟会觉得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 “妈……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将带来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许久没有人来拜祭过的地方格外的干净蔼。 蹲下身子,莫清城摸摸墓碑上的照片,看着女人的眼睛,许久未滴落的泪再次的涌现出来了。 已经记不得记忆中母亲的模样,已经记不得幼时的家的样子,唯一有记忆的便是那呆在孤儿院的四年。 饥饿,冷漠,嘲笑,吵闹。 黑暗的四年生活让胆小的她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活着,害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孤儿院里面的那些凶悍的孩子王。 那个时候少年的於浩南的出现是让多么惊喜的存在,可惜这个惊喜最后变成了噩梦。 冬天的风带着令人刺痛的寒冷。 莫清城站起身看着静寂的墓园,十年后她的尸体是不是也会沉睡在这里? “再见了妈,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他已经在十几年前就和你一起死掉了。” 过往的烟云随着她的重生已经彻底的消散,上一世该还的债她已经彻底的还清,这一世她不再欠任何人的了,包括你……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不停的震动着,莫清城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了电话。 “莫小姐,你需要的房子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两处地方,一处离您将要上的学校很近,一处比较远,您要先看看环境吗?” “不用了,就离学校近的那套吧。”莫清城说道。 想了想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刘先生,我的股票都抛售出去了吗?” “已经抛了一半了,莫小姐。您的股票明明还有涨的机会……” “不用了。”打断刘杰想要准备劝说的话,莫清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电话那头的刘杰一愣,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这头,莫清城挂了电话便打算离开了。 这是她这一世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也算是彻底与她过去说永别。 回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叫车,a市的墓园修建在偏远的郊区。一路上很少会有车经过这里,除了在这里工作的人,也很少会有人来。 明明已经是正午,但是天气还是冷的可拍。 紧了紧衣服,莫清城走在人行道上看着周围满目的绿色,一片片绿化地即使是在冬季也依旧如春天那般充满了生机。 看到这般情形,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是舒缓了很多。 当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的时候,莫清城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隐藏在帽檐下的双眼更是闪过一丝不耐,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她好不容易才调节好了的心情。 接到的是一条陌生短信,看着短信的内容,莫清城眼神闪了闪便把手机又放回了口袋,看着依旧充满生机的绿意,双眸闪过了一丝无奈。 或许有的时候做一棵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植物也是一种幸福。 中途搭了空车回了市区,环境从清冷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没有直接回去付家的别墅,莫清城让司机转了方向,去了余年曾经带她去过的四合小院。 艾文惜的病情加重是她始料未及的,想着短信上面的内容,莫清城叹了口气。 无论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的,总之暴风雨前的宁静总算要开始被风雨打破了。 “莫小姐你来了。” 余年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脸被风吹的显着微青,头发上沾着白色的雨露,原来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地面已经湿了,莫清城看着站在雨中的余年,这个中年男人几天不见的时间又老了很多。 “艾小姐怎么样了?” “不知道……突然的就……”余年看起来有些慌乱,甚至莫清城是第一次看着这个中年男人露出即将崩溃的模样。 不再理会余年,莫清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付管家,在他的示意之下绕过了语无伦次的男人跟随付管家进了小院。 依旧是那个房间,只是这一次整个房间内都充斥中浓浓的药味。 偌大的一张床上,艾文惜面无表情的坐躺在那里,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睡裙,即使看见她进来也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充满了死气。 见到这样的艾文惜,莫清城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上一次她离开之前明明留下了一大团治疗能量在她的体内修缮着已经病变的细胞,如果不出意外,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好,根本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你怎么了?” 莫清城走到床边坐下,拉起她的手,一股纤细的能力马上顺着她的脉搏进入了她的经脉之中,令人意外的是艾文惜体内的病变细胞已经被她之前留下的能量修缮了许多,并没有任何失控的状况。 无意间撇到她身上那些越来越明显的青紫痕迹,莫清城心下了然,叹了口气放下她的手带着一丝冷漠说道“如果你再以这种抑郁的心态存活下去,就算是我能治好你的身体,你也一样会死。” 艾文惜听见了只是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眸子充满着对外界的麻木。 莫清城不知道余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只是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对未来还有一丝希望,对生命还有存活下去的渴望。 “莫清城,我知道你是谁。” 艾文惜看着她突然开口道,面无表情的脸,麻木的双眸,淡漠的语气,看着这样的女人,她心下微微一惊,等着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 “莫清城,我把我手上一半的股份交给你,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再帮你介绍一个人,有这个人帮你,你就不用在这么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莫清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艾文惜就像找到了目标一下,突然抓住她的双臂,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阴冷说道“帮我整垮余年,救出我的女儿,余家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艾文惜,你似乎忘记了一点。你现在是被那个人囚禁了,根本没有能力把你所说的那些东西给我,况且你不想继续活着看着那个男人倒霉吗!” “不!我活着那个男人只会变本加厉而已,只有我死他才会痛苦。”艾文惜突然笑了起来,黝黑的双眸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余年那个混蛋!他竟敢对我的女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爬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艾文惜嘴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莫清城,我知道的你一定可以帮我,你拥有这么神奇的力量,这么神奇的经历,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对吗!” “艾文惜,你疯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陷入疯狂的女人,浓浓的死气将她整个人团团的包裹着,莫清城知道即使自己能治好这个女人的病,这个女人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了。 看着女人疯狂中夹杂着一丝清醒的眸子,莫清城尽量让自己动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出声问道“艾文惜,你的神奇经历指的是什么!?” 哪知明明已经快要陷入疯狂的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莫清城冷冷的看着她,手搭上女人的脉搏的位置,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杀意“告诉我艾文惜,你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东西!” 第六十八章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 “莫清城,你不知道吗?你每一次给我治疗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我体内四处游走,你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对吧!” 艾文惜看着她,爬满血丝的眼里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怜悯,不顾莫清城发青的脸色继续说道:“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更令我吃惊的是莫清城你的遭遇居然跟我一样呢!” 艾文惜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在莫清城平静的心里爆出激烈的火花,刻意想要隐藏起来的记忆在这一刻却是分外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莫清城这一世你想复仇吧!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彻底帮你摆脱那个男人的纠缠!” 看着眼前的女人,莫清城已经分不清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已经保持着表面的镇定有些不在意的说道:“为什么你不自己来,看透了别人的过去,整垮余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轺” 那只艾文惜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双眸子里带着的是浓浓的不甘! “我也想啊!我想亲眼看到他一无所有的样子!我想要亲自把他碎尸万段!可是这种力量为什么只有等我即将死亡的时候才出现!我恨!我恨这老天的不公啊!” 女人突然笑了,笑得甚至带着一丝癫狂爱! “我就要死了,我死也无法摆脱他的束缚!但是莫清城我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安稳的活下去,我给你你要的东西,你帮我我要的结果!” 那一天,艾文惜死了。叀頙殩伤 那个女人死在那张大床上,淡蓝色的睡裙之下是满满***的痕迹,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了每一个角落,可是那个女人却是笑着死去的,在她与她做完了最后一笔交易之后……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理会余年在得知艾文惜的死讯之后是如何的痛不欲生,莫清城只是与付管家站在一边冷眼的看着这个商业大亨崩溃的模样。 明明就知道的结果,但是却依旧不肯放手,最后终于把她那样坚强的女人逼上了绝路。想起艾文惜临死之前的眼神,那样的绝望之中却又带着一丝不舍,是对自己留在人世的女儿的不舍?还是对这个囚禁她数十年的男人的不舍?这一切都随着她的死去而成为了一个谜。 叹了口气,坐上了回去的车。在付管家歉意的眼神之下,莫清城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示意司机开走。 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酿成了这无法挽回的悲剧,唯一要怪的也只有余年逼的太紧。在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又强-暴了她的女儿…… 想起艾文惜绝望的眼神,莫清城发现今天自己叹气的次数是以往的数倍。随后想起艾文惜最后给自己的东西,莫清城原本沉重的心情微微好了一点,至少有了这个底牌之后她已经不会再惧怕那个男人把自己捉回去了…… 回到付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兰婷玉正在沙发上给调皮的小家伙喂饭,看着莫清城回来对着她微微一笑,:“小莫,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晚?” “有一些事情耽搁了。”莫清城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兰婷玉脑海浮现出艾文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由随口问道:“玉姐,在我给你治疗身体的时候,你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怪异?”兰婷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发现那双眼睛内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不由的慢慢的回想起来,连带着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唯一觉得怪异的地方也就只有你给我看脉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到处乱窜一样。” 看见莫清城骤然变白的脸,兰婷玉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什么事情……” 莫清城回过神,只是对着她抱歉的笑笑便头也不回的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自己完全封闭在房间内之后,莫清城才有些惶恐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她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有如此大的破绽! 怪不得余年曾经对自己说过那样的话,甚至於浩南也有过怀疑!原来自己的破绽就在这里! 想起自己已经以治病为由而用异能探查过身体的人,莫清城越想脸色便会白上几分。她已经无法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对她产生怀疑!一旦这种力量被暴露出去,恐怕她会有极大的麻烦! 想起自己躺着冰冷的手术台上被人解剖的场景,莫清城的心底便是一片冷寂。 手机不断的震动着,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看来电显示,只是按下接听键便凑到耳边。 “小莫,今晚麻烦过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也把她从那种恐惧中拉回了现实,虽然不知道於浩南找她有什么事情,想了想莫清城还是答应了於浩南的要求。 今天的手机似乎格外的忙碌,拿着口罩,下楼和正在洗碗的兰婷玉打了声招呼,莫清城便出了门。 冬天的夜幕来的格外的早,不过回来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熟门熟路的回到之前所住的那间套房,莫清城一进门,便发现了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吸烟,而於连和居然也在,在场的还有几个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看着依旧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莫清城的脑海内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艾文惜临死之前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余年在她死后的痛不欲生。一时间竟然有些晃神,分不清脑海里的人究竟谁是谁。 “小莫,你的亲戚这些年在到处找你呢,知道你在我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们便找来了。”男人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旁边那几个陌生人本来就有一些局促不安,见到这样说话的男人,眼睛更是四处乱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没有料到於浩南居然会找到自己顶替的那个莫清城的亲戚,看着男人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些莫名的不安,看着那几个陌生人看着她莫清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脸现在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於少,我先借用一下浴室。” 於浩南的眼神在莫清城周身上下游走一番,他一双眼狭长幽窄,里面仿佛透出盈盈绿光,像是一头恶狼,在暗夜里找到心爱的玩具一般。 莫清城不禁心头一紧,后背涔涔的冒出冷汗。 如若於浩南此刻将她拦下,那么,她必死无疑。 莫清城咬紧牙关,尽量抑制住从内心往外渗透的恐惧,整个人从头到脚保持着如常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强作镇定。 口罩下是一张完美无损的脸,莹白的肌肤几近透明,每日她都会细细打量镜中的自己,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口罩罩上。 她没想到,於浩南今天竟然摆下一场鸿门宴,像是只等她自投罗网一般。 於浩南的眼神变幻莫测,好似对莫清城垂涎欲滴,又好似对她不屑一顾,幽暗与明亮的火苗交织在他的眼底,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逼仄压抑的氛围中。 这样的於浩南,更加阴鸷,让人害怕! 莫清城顿了顿,故作镇定。她不能怕,一怕,就会露出破绽。更何况,上一世她太懦弱,已经被於浩南玩弄于鼓掌,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不能再沦为他的玩具。 他害上一世的自己流掉了两个孩子,他将上一世的自己,伤的千疮百孔,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苍天有眼,让她重生,这一世,她注定是要向於浩南寻仇的。 周围的空气静默得很,坐在一旁的莫清城的亲戚,渐渐回过神来,也大气不敢出,静静的打量着莫清城。她的装扮十分奇怪,单是看眉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口罩将她的大半张脸遮去,实在辨认不清。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身穿藏蓝色翻领t恤的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莫清城虽不认得他,却也知道,他恐怕想问她些什么,毕竟,那个莫清城已经去世两年了,杳无音信。既然是她的家人,必定是想知道她过去的两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失踪,又为什么戴着口罩。 於浩南并未注意到身后那些人的动静,他点了点头,“去吧。” 莫清城“唰”地松了一口气,刚刚好似被棉絮填满的胸膛,骤然间劈开了一道空隙,新鲜空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她如临大赦,心中暗自叫好。 他应允了,他竟然应允了,这样一来,她就有机会将容貌再次伪装成疤痕遍布的模样,最起码,又能在於浩南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了。 男人微张的嘴巴在听到於浩南发出这两个字之后,又张了张,遂又合上,沉默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盯着莫清城。 显然,他想要问的问题还没提出,被於浩南的话适时的打断。 莫清城竭力控制住身体,使自己不要在於浩南的面前露出破绽,一面假作不急不慌的朝洗手间走去,天知道,她是多么想脱离现在的环境,哪怕一秒。 口罩下完美的脸,永远都让她在於浩南面前提心吊胆。 刚与江逸尘和余风白达成协议,马上,她就要站到於浩南的队里面去。马上,她的复仇计划就可以实施,如今功亏一篑,她不要。 在於浩南和莫清城的一众亲戚们集体的“注目礼”下,莫清城缓缓踏进洗手间,她从随身带的小包中抽出水果刀。 自从她变成现在的“丑”样子后,这柄水果刀,她总是日夜不离身的,就是唯恐这种情况的发生。 今日,这柄水果刀还是派上了用场。 莫清城缓缓摘下口罩,那张倾国倾城,白皙水嫩的面颊完整的露了出来,她的皮肤白净莹润,尤其是在重生后,尽管她用刀子狠狠的在脸上划了无数刀,下手狠,刀口深。 可是此刻,站在镜子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丽人。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嫩滑,双颊有着微微的酡红,煞是好看。 自从她重生之后,治疗的这项异能不仅帮她从一解眼前之困於浩南的魔爪中逃了出来,眼下,又能帮她一解眼前之困。 莫清城咬了咬牙,水果刀刀尖,寒芒一闪,晃得莫清城眯了眼,片刻又缓缓张开。她右手拿着水果刀,毫不犹豫,对着白嫩的脸蛋就划了下去,登时鲜血如注。 莫清城赶忙俯下身,任血液在脸上恣意流淌后,通过洗手台,缓缓渗到下水中。 白皙的双颊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刚刚还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下,她要做回那个丑陋的莫医生。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脸颊绽放,刀尖划过之处,莫清城痛得直欲留下眼泪。她虽有治疗异能,可是每一次自伤的痛楚,却还是要忍耐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切都是拜於浩南所赐,暂且忍过这几日,待江逸尘那边稳定下来,将江家的产业拿在手上,她就可以展开自己的报仇计划。 莫清城缓缓收起水果刀,精致的刀柄硌得手掌生疼,她暗自使出治疗异能,一股热流登时走遍全身,她眼睁睁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又再一次布满蜿蜒的伤痕,狰狞恐怖,仿佛一条条蚯蚓一般,攀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丑陋不堪。 她将口罩轻轻戴上,简单理了理头发,又从浴室踏步出来。 迎头便看到於浩南一双灿若星星的眸子,他黝黑的目光中,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於浩南只笑了笑,牵着莫清城的手,来到了亲戚身边。 一张脸又恢复了丑陋,莫清城这才觉得心中有底,抬头正眼打量起於浩南身边坐着的几个人来。 莫清城的亲戚共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当然,她这个冒名顶替的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更遑论开口叫人了,好在已经没了的莫清城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自打养父母去了之后,她就被亲戚们赶出家门,算算已经三年未见,如果真正的莫清城在,恐怕是恨死这些个将她赶走,霸占养父母遗产的亲戚了吧。 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已去的莫清城多舛的身世迅速在她脑中过电影一般过了个遍,毕竟她定了别人的身份,旧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周边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网,她总是要熟悉的。 莫清城故意咳了咳,将脸背过去,做出一脸鄙夷之态,并不搭理那三男一女,而是对着於浩南,冷冷地说道:“不知於少这是要做什么?”语气淡漠疏离。 於浩南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也是淡淡的,唇角微微扬起。 看似在笑,却是不带一丝温度。他眼角瞥向边上的男人,正是刚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於浩南一声“去吧。”打断的那个男人。 “清清!”男人迟疑地问。声音中还透着一丝丝颤抖般的恐惧,莫清城背对着那人,甚是尴尬。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三下两下,恐怕要露出破绽。 她牙关紧咬,拳头紧攥,只打定了主意,不说话,毕竟真正的莫清城如果活着,应该也如自己这般,不会搭理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冷血亲戚的。 於浩南一言不发,就坐在一旁,淡定的看。 “清清,你这三年都到哪里去了?” 男人继续道,他的语气仿佛诚恳又心疼,但莫清城还是轻易能从他颤抖的声音中传出那仅有的一丝不屑,一丝无奈。 呵,恐怕是摄于於浩南的淫威吧,这位亲戚估计也在硬着头皮的跟自己没话找话。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 她最喜爱这种味道,仿佛是小时候,同父亲一起住在老旧的矮房子中,每到梅雨季节,房子中总会多多少少,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叀頙殩伤 老邻居每到这时都会抱怨:“作孽啦,这个雨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哇,没个时候停的?” 莫清城却是对这股味道有着一种独独的依赖,没有原因。 於浩南的闯入,将她的个人空间彻底打破。他双目赤红,浑身酒气。莫清城心中只是暗叫不好,每每这个时候,便又是她惨遭蹂躏的时候。 她惊恐的双眼呆呆的望着於浩南,双手下意识护在自己滚圆的肚子上。她已经有八个月大的身孕了,再有两个月,她就可以做妈妈了轺。 於浩南一身酒气,半醉半醒,脸上挂着无赖的微笑,将莫清城一把拽了出来,动作粗鲁。 他的手劲儿极大,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箍出了一道血痕,痛得她眼泪夺眶而出,挤在眼角,宛若两滴晶莹的钻石。 “咦?鞍” 於浩南饶有兴致,盯住莫清城片刻,霸道的唇带着微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双手也开始在莫清城的身上,来回游移。 莫清城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於浩南仿佛收到了进攻的信号一般,更加兴奋。 他的手越发放肆,向着莫清城的三角地带探去,双唇从她的耳珠蜿蜒而下,在脖颈上开出一串鲜红的樱花。 “浩南,别。”莫清城向外推了推他,口中呢喃。 他坚实的腹肌顶在她滚圆的肚子上,一点小心的怜惜都没有,而是粗鲁的继续向前。 莫清城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本能的回头看路,单手护住腹部,另一只手则是四处乱抓,慌乱中扶上了旋转楼梯的栏杆把手,手心惊出滑腻腻一层冷汗。 她捂住加速跳动的心口,暗道:“还好,还好。” 身后就是回廊,在於家的别墅中,确切的说,是在於浩南自己的别墅中,她险些从二楼跌落。 从前,她无数次从二楼跳下,在於浩南的折磨中生存,她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打腹中有了这个小家伙,她便再也不舍得那样折磨自己。 “别?什么别?”於浩南的声音隐含了阵阵怒气。 莫清城这才抬头注意到於浩南的脸,他本长得极为英俊,慌乱中,她细长的手指甲竟然无意间从於浩南的俊脸上划过,在他的眼角至鼻翼之间,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拧了眉毛,十分生气。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是我的什么?”於浩南眉头紧锁说道,手上已经粗鲁的撕扯莫清城的衣服。 他冷峻的眼底透出深深的恨意,“你这一辈子是来赎罪的,欠我的,就用你的*和自由来偿还!这辈子还不清,就用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生生死死,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说的狰狞,脸上更是扭曲的令人恐惧。 莫清城怕极了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领到於家来,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於浩南总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对她夜夜折磨。 於浩南的动作频繁起来,他的吻更加狂风暴雨般落下。 “不,”莫清城头向边上一歪,又抬手挡住於浩南的进攻,可她一个行动迟缓的孕妇,怎么是强壮的於浩南的对手呢? 下身猛地一凉,裤子已经被於浩南大力扯碎,莫清城惊恐,她护着肚子,一面高声叫嚷道:“浩南,不行,我怀着孩子!” 於浩南听闻这句,片刻停顿,眼神中透出深深的迷惘,片刻,又野兽般扑了上来。 她抵死挣扎,鬓发早已经被於浩南扯得散乱。 她不停后退,於浩南却是更加野蛮的撕扯她的衣物。 情急之下,她用力推上於浩南的胸膛,这一下,却是彻底将酒醉的於浩南激怒。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他手上用力一悠,莫清城脚下踏空,心中“突”地下坠,臃肿的身体从楼梯上翻滚而落。 痛,无边的痛,她还记得。 莫清城痛苦的闭上眼,单手轻轻抚上平坦的小腹。再次醒来,已是如今。於浩南禽兽一般的折磨,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疼痛,她至今记得清楚。 她不禁冷笑,最后一次,竟然是於浩南对她最温柔的一次,呵! “莫小姐!”少年的声音将她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莫清城习惯性的压了压脑上的鸭舌帽,转身回头。余风白苍白的面颊映入眼帘,莫清城习惯性的左右瞥了瞥,周围并没有余年的人跟着他。她狐疑地问道:“你一个人?” “嗯!”余风白点了点头。 “怎么没和逸尘在一起?”莫清城讶异地挑眉,余风白同她该谈的之前签合同的时候,不都谈过了吗? “我有些事情,想单独求莫小姐帮忙。”余风白今日的脸色较以往,仿佛更要苍白一些。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莫清城却是不敢小看了这个小子。 余年还在一心一意的找她来救余风白,这小子却已经渐渐的产生了离开余年的心思,不然不会暗地里要跟自己合作,他与江逸尘,都是野心极大的,同於浩南,其实是一类人。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余风白与莫清城一前一后,走得很慢。日头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莫清城却是不敢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只是猜度着余风白的目的。 余家未来的掌权人,她不敢小视。 “请坐!” 余风白带她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清城悠然坐了下来,口罩却没有摘下。 余风白说道:“戴着口罩,可没法喝咖啡。” 莫清城并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她有治疗异能,刚刚又在於浩南家划伤了脸,此刻贸然将口罩接下来,恐怕会给余风白吓一跳。 “我还有事,不喝了。” 莫清城礼貌的点点头,余风白也不强求。 “给我来一杯蓝山。”余风白修长的十指将酒水单合上,优雅的递给服务生。一双眼回到莫清城的身上,定定的盯着她:“我要你帮我救救她。” 莫清城一头雾水,“谁?”“艾文惜!”余风白口中轻描淡写般吐出这三个字,他探长的身子便又坐了回去。莫清城不解,更何况,艾文惜已经断气了。 “她已经去了,我也回天乏力啊。”人没气了,她的异能根本派不上用处。 “她没死。现在在这里。”余风白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小杯蓝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划出一道好看的直线,手指下压着一张精致的乳黄色卡片。 莫清城接过,上面自己娟秀,写着一个地址。 她诧异,艾文惜明明已经断气了,但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尤其是余家,於家,他们这种变态的家族,外表看似一团和气,内部早已经土崩瓦解,各自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外人不宜插手。 “莫医生,你的能力我见识过,当初,我伤的那样重,只能活三天,可是现在,不一样好好的?” 余风白轻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咖啡的热气从杯中升腾而起,一小团白气氤氲着,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请你,一定要救她。”余风白郑重地说道,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几乎带出了一丝哭腔。 难道是哭了?莫清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凝神细看,余风白的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不喜不悲,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她迟疑着接过地址,“我不保证能将她救活。” 余风白再不多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啜着杯中的蓝山咖啡,他喝得有些仓促,一点都不优雅。 小野丽莎悠扬的声音在周围弥漫,余风白并无心欣赏,也不理会,只是匆匆,喝完杯中的咖啡,径直起身而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5) 她最喜爱这种味道,仿佛是小时候,同父亲一起住在老旧的矮房子中,每到梅雨季节,房子中总会多多少少,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叀頙殩伤 老邻居每到这时都会抱怨:“作孽啦,这个雨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哇,没个时候停的?” 莫清城却是对这股味道有着一种独独的依赖,没有原因。 於浩南的闯入,将她的个人空间彻底打破。他双目赤红,浑身酒气。莫清城心中只是暗叫不好,每每这个时候,便又是她惨遭蹂躏的时候。 她惊恐的双眼呆呆的望着於浩南,双手下意识护在自己滚圆的肚子上。她已经有八个月大的身孕了,再有两个月,她就可以做妈妈了轺。 於浩南一身酒气,半醉半醒,脸上挂着无赖的微笑,将莫清城一把拽了出来,动作粗鲁。 他的手劲儿极大,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箍出了一道血痕,痛得她眼泪夺眶而出,挤在眼角,宛若两滴晶莹的钻石。 “咦?氨” 於浩南饶有兴致,盯住莫清城片刻,霸道的唇带着微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双手也开始在莫清城的身上,来回游移。 莫清城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於浩南仿佛收到了进攻的信号一般,更加兴奋。 他的手越发放肆,向着莫清城的三角地带探去,双唇从她的耳珠蜿蜒而下,在脖颈上开出一串鲜红的樱花。 “浩南,别。”莫清城向外推了推他,口中呢喃。 他坚实的腹肌顶在她滚圆的肚子上,一点小心的怜惜都没有,而是粗鲁的继续向前。 莫清城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本能的回头看路,单手护住腹部,另一只手则是四处乱抓,慌乱中扶上了旋转楼梯的栏杆把手,手心惊出滑腻腻一层冷汗。 她捂住加速跳动的心口,暗道:“还好,还好。” 身后就是回廊,在於家的别墅中,确切的说,是在於浩南自己的别墅中,她险些从二楼跌落。 从前,她无数次从二楼跳下,在於浩南的折磨中生存,她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打腹中有了这个小家伙,她便再也不舍得那样折磨自己。 “别?什么别?”於浩南的声音隐含了阵阵怒气。 莫清城这才抬头注意到於浩南的脸,他本长得极为英俊,慌乱中,她细长的手指甲竟然无意间从於浩南的俊脸上划过,在他的眼角至鼻翼之间,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拧了眉毛,十分生气。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是我的什么?”於浩南眉头紧锁说道,手上已经粗鲁的撕扯莫清城的衣服。 他冷峻的眼底透出深深的恨意,“你这一辈子是来赎罪的,欠我的,就用你的*和自由来偿还!这辈子还不清,就用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生生死死,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说的狰狞,脸上更是扭曲的令人恐惧。 莫清城怕极了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领到於家来,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於浩南总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对她夜夜折磨。 於浩南的动作频繁起来,他的吻更加狂风暴雨般落下。 “不,”莫清城头向边上一歪,又抬手挡住於浩南的进攻,可她一个行动迟缓的孕妇,怎么是强壮的於浩南的对手呢? 下身猛地一凉,裤子已经被於浩南大力扯碎,莫清城惊恐,她护着肚子,一面高声叫嚷道:“浩南,不行,我怀着孩子!” 於浩南听闻这句,片刻停顿,眼神中透出深深的迷惘,片刻,又野兽般扑了上来。 她抵死挣扎,鬓发早已经被於浩南扯得散乱。 她不停后退,於浩南却是更加野蛮的撕扯她的衣物。 情急之下,她用力推上於浩南的胸膛,这一下,却是彻底将酒醉的於浩南激怒。 “你这个卑贱的女人!”他手上用力一悠,莫清城脚下踏空,心中“突”地下坠,臃肿的身体从楼梯上翻滚而落。 痛,无边的痛,她还记得。 莫清城痛苦的闭上眼,单手轻轻抚上平坦的小腹。再次醒来,已是如今。於浩南禽兽一般的折磨,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疼痛,她至今记得清楚。 她不禁冷笑,最后一次,竟然是於浩南对她最温柔的一次,呵! “莫小姐!”少年的声音将她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莫清城习惯性的压了压脑上的鸭舌帽,转身回头。余风白苍白的面颊映入眼帘,莫清城习惯性的左右瞥了瞥,周围并没有余年的人跟着他。她狐疑地问道:“你一个人?” “嗯!”余风白点了点头。 “怎么没和逸尘在一起?”莫清城讶异地挑眉,余风白同她该谈的之前签合同的时候,不都谈过了吗? “我有些事情,想单独求莫小姐帮忙。”余风白今日的脸色较以往,仿佛更要苍白一些。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莫清城却是不敢小看了这个小子。 余年还在一心一意的找她来救余风白,这小子却已经渐渐的产生了离开余年的心思,不然不会暗地里要跟自己合作,他与江逸尘,都是野心极大的,同於浩南,其实是一类人。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余风白与莫清城一前一后,走得很慢。日头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莫清城却是不敢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只是猜度着余风白的目的。 余家未来的掌权人,她不敢小视。 “请坐!” 余风白带她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清城悠然坐了下来,口罩却没有摘下。 余风白说道:“戴着口罩,可没法喝咖啡。” 莫清城并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她有治疗异能,刚刚又在於浩南家划伤了脸,此刻贸然将口罩接下来,恐怕会给余风白吓一跳。 “我还有事,不喝了。” 莫清城礼貌的点点头,余风白也不强求。 “给我来一杯蓝山。”余风白修长的十指将酒水单合上,优雅的递给服务生。一双眼回到莫清城的身上,定定的盯着她:“我要你帮我救救她。” 莫清城一头雾水,“谁?”艾文惜!”余风白口中轻描淡写般吐出这三个字,他探长的身子便又坐了回去。莫清城不解,更何况,艾文惜已经断气了。 “她已经去了,我也回天乏力啊。”人没气了,她的异能根本派不上用处。 “她没死。现在在这里。”余风白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小杯蓝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划出一道好看的直线,手指下压着一张精致的乳黄色卡片。 莫清城接过,上面自己娟秀,写着一个地址。 她诧异,艾文惜明明已经断气了,但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尤其是余家,於家,他们这种变态的家族,外表看似一团和气,内部早已经土崩瓦解,各自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外人不宜插手。 “莫医生,你的能力我见识过,当初,我伤的那样重,只能活三天,可是现在,不一样好好的?” 余风白轻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咖啡的热气从杯中升腾而起,一小团白气氤氲着,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请你,一定要救她。”余风白郑重地说道,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几乎带出了一丝哭腔。 难道是哭了?莫清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凝神细看,余风白的表情瞬间又恢复如常,不喜不悲,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她迟疑着接过地址,“我不保证能将她救活。” 余风白再不多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啜着杯中的蓝山咖啡,他喝得有些仓促,一点都不优雅。 小野丽莎悠扬的声音在周围弥漫,余风白并无心欣赏,也不理会,只是匆匆,喝完杯中的咖啡,径直起身而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6) 她迟疑着接过地址,“我不保证能将她救活。叀頙殩伤” 余风白再不多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啜着杯中的蓝山咖啡,他喝得有些仓促,一点都不优雅。 小野丽莎悠扬的声音在周围弥漫,余风白并无心欣赏,也不理会,只是匆匆,喝完杯中的咖啡,径直起身而去。 莫清城摇了摇头,真是个怪孩子。 她用拇指和食指捻起那张薄薄的便签纸,不由得心中升起好奇,出门打车,一路按照地址寻去轺。 余风白给她的地址位于北环路的一处住宅楼,外表看上去,同普通的高层住宅无甚区别,走进却发现,小区环境十分优美。 广场中央,巨大的罗马雕像立在那里,纯白雕花的花坛中,绿绿红红的颜色十分亮眼,巨大的喷泉和着音乐的节奏,时而喷溅出粗矮的水流,一会儿变换成细高的水柱,冲天而上。 寻常人只要踏出小区,外间的喧嚣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小区中的鸟语花香,只让人心情愉悦的想要跳舞俺。 余风白会在这个小区做什么?她实在想不出。 虽然小区环境十分像样,但就余家的财力势力,也是不会瞧上眼的。她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索性不要想,她掏出余风白给她的地址,踏入电梯,一路来到地址上标注的房门前,抬手按下门铃。 “咔嗒!” 轻声的门锁打开声音,一个妇人的面孔出现在铁门之后,见到门外的莫清城,她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慌忙招呼道:“莫医生,快请进。” 莫清城更加不解,眼前的妇人她从未见过,她怎会认识自己。 妇人不待她问出这一句,匆忙的拽着莫清城的手进了里屋。这是一间90平左右的房子,三室两厅的格局,在寻常不过。妇人将她引到其中的一间卧室,踏入门槛,莫清城惊呆。 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医院病房的标准配置,升降病床,心电测试仪,吊瓶,氧气…… 而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正是前几日“断气”的艾文惜! 她双颊凹陷,身上的青青紫紫并没有消下去,只是减轻了一些,时时都在向莫清城昭告,余年对她曾经做过什么。 莫清城蹙眉,这,无疑让她也同时想起,於浩南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她俯身探上艾文惜的手腕,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不知道前几日服了什么东西,她体内的细胞抵抗力十分孱弱,时时刻刻都有颓丧下去的危险。她赶忙用出治疗异能,将气轻轻自艾文惜的手腕间度向她的周身。 片刻,又起身。 “莫医生,我家太太,还好吗?”妇人在旁边看着,久久不敢做声,直到看见莫清城起身,才敢问出一句。 “还好,好好照顾她,我改天再来。”莫清城缓缓说道。 她不禁有些疑惑,余风白跟艾文惜是什么关系? 如果按资排辈,余风白应该算是艾文惜的孙子了,他怎会将这个“断气”了的奶奶救出来的,又为什么要自己务必救好艾文惜? 莫清城摇了摇头,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但也不想继续探究,毕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几天都相安无事后,刘杰帮莫清城置办了一套精装修的房子。 没多久,莫清城就收拾了东西搬进去。 疤痕遍布的脸已经重新长好,恢复了从前光滑细嫩的容颜,只是出门的时候,她还是要习惯性的带上口罩,独独害怕在哪里碰上於浩南,再被他逮回去过从前那种日子,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抖。 她如约来到北环路,艾文惜所住的那间屋子,经过了几天异能的治疗,艾文惜已经恢复了许多,尽管身体依旧孱弱,发虚,却是没有此前那种态势,她的脸已经渐渐恢复血色,开始变得不那么苍白起来。 期间,她好奇的是,余风白既然给了她这个地址,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的。 “莫医生,”艾文惜的声音细不可闻,莫清城听闻,来到艾文惜的床边,“我们之前做得交易,是否还作数?” 艾文惜一双眼定在莫清城的身上,想必,她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莫清城的异能帮助下,活下来。莫清城也没有想到。 “救你的女儿?”莫清城反问。 余年对艾文惜和余莲做的事情,艾文惜此前都告诉过她,她并没有忘记。 艾文惜以为自己不行了,将手头余家的股份给了她,她不可以落井下石。 艾文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莫清城,满怀希冀。 莫清城的心头一软,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好。”淡淡一声,没了下文,说真的,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将余莲救出来。 小区楼下,余风白远远的在越好的地点等着莫清城的出现。 他怕被余年发现艾文惜没死的事实,只得每回都离得远远的。 莫清城亦步亦趋,直直奔着跟余风白约好的地点而去。 “莫医生。”两名黑衣男子毫无预兆的斜刺里冲出,站到莫清城身前。 她唯一愣神,定立在原地。黑衣男子礼貌地说道:“於少请您过去共进晚餐。” 黑衣男子带着墨镜,两人的皮肤均是黝黑,黑色西装下的肌肉十分发达,紧绷绷的贴在裁剪得体的西服上,仿佛随时都有挣开的可能。 “恐怕不行,我手头还有一个病人。”莫清城开口拒绝,心头突然涌过一丝爽快。 从前她对於浩南总是唯唯诺诺,他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几时有过这么痛快的时刻? 现在她不怕了,她手头握着余家的部分股权,又跟江逸尘签了合同,就算现在还不足以跟於浩南抗衡,但拒绝他,她已经有资本了。 “莫医生,於少希望能帮您跟家人践行。”黑衣人挪上一步,继续说道。 莫清城这才停了脚步,她可以拒绝於浩南,当然也不必再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只是她还没想好如何用自己现在的真面目,展示给於浩南。 黑衣人结实的胸膛仿佛两堵墙,紧紧的贴在一起,挡在莫清城的身前。 她秀眉微蹙,什么践行,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於浩南对自己的疑心没有打消,而是想要继续试探,她知道。 口罩下的她莞尔一笑,试探么?其实他也大可不必再费尽心机,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又能如何? “好。”莫清城不再啰嗦,跟着黑衣人的身后,走入边上听着的黑色保时捷中去。 她坐到后座上,信手摘掉了面上的口罩,又掏出手机,播出了一连串数字。 “莫医生?”余风白的声音响起,他们约好见面,聊一聊艾文惜的病情。 “不好意思,於浩南的人带我去他那里,今晚恐怕不能见面了。”莫清城说。 余风白敏感地挑眉,“於浩南?” 他本是不在乎这些的,同莫清城合作,只不过是想将余家的股份偷偷的拿到手上而已,当然,现在又多了一条,艾文惜的病情。 莫清城,他们彼此利用,彼此依赖。 余风白下意识地说道:“逸尘知道吗?需不需要帮忙?” 莫清城淡淡地回答:“不用,我能处理好。”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黑色保时捷竟然将她带到了於浩南的别墅,她心中猛然刺痛,眼睛酸涩。 死了一次,又再度重生,过了那样久,於家,仍然是她心底最沉痛的伤口。 她抬头望向二楼,明亮的水晶灯映出橙色的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底默念:於浩南,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二楼,偌大的露台中央,一张宽大的长条形餐桌摆放在那里,桌子一端的主位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在桌子两侧,白天坐在客厅的那些亲戚分别在两边落座。 於浩南为自己斟满一杯红酒,他单手捏着高脚杯的杯柱,凝望着杯子中猩红色的液体,若有所思。 四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莫清城的三舅撇撇嘴,对对面几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盯着发呆的於浩南,谁也不敢先出声。 一阵细碎的风吹过,吹得树梢上的叶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嘿,没想到,你这儿还挺有意境的嘛!”下午,於连和跟他坐在露台上闲聊天,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他又变的生龙活虎。 “大哥,你确定在这吹风没事?”於浩南咧嘴笑笑。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得罪不起你身边的那帮小妹。”说着,於浩南脸上由微笑变成了大笑。 於连和长得俊美,一头长发尤其风***,无数小妹儿为他神魂颠倒,这次他受伤,身边无数小妹儿的心可都要为他操碎了,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他的号码,见天的给他打电话,打听於连和的情况。 “顽皮了不是!”於连和一脸不屑,“哥儿心中的妹儿啊,现在还真有一个。” 於连和一脸媚笑,说完就没了下文儿,而是抿着嘴,闭目养神。瞧他全身放松的样子,於浩南不禁起了兴趣。 这个大哥从小就被送到了於家的地下势力,与他接受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教育。 长时间面对打打杀杀,这么柔情的一面,於浩南还真没见过。 虽然说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不少,他也是走马灯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换,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这还真是头一回。 於浩南的兴致一下子被於连和暧昧的样子够了起来,他朝於连和的身边靠了靠,抬起胳膊肘撞了撞於连和。“什么情况?” 於连和粘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稍稍张开一点小缝儿,瞟了於浩南一眼,唇角不禁又往上扬了扬。 他本身嘴就大,这样一看,整张脸有三分之一都被他的嘴占去了。於浩南又想笑了,大哥这么滑稽的样子,真逗。 “小气!说来听听啊!”於浩南又撞了於连和的肩膀几下。 “唉,有什么说的吗!”於连和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心中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淌而过。 “是amei?joran?还是那个铃木子?” 於浩南本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不过看着一向办事干净利落的於连和,这会儿上来的那股扭捏劲儿,还真就把他的好胜心挖出来了。 他连珠炮一般吐出一串名字,尽是他知道的,成天围在於连和身边的妞儿。 “哎呀呀,真啰嗦!”於连和张开眼,赶忙将於浩南推到一边去。“就是莫医生。”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7) “莫医生?”於浩南惊得瞪大了眼睛,那个满脸疤痕的丑陋女人? 虽说她的身体感觉还不错,尤其是那晚,那种感觉那样熟悉,他几乎要错以为这个女人就是她,他的那个玩具。叀頙殩伤 心底一阵莫名的否定,於浩南下意识开口道:“不行!”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的凛冽,冷冷的,似千年寒冰。 这两个字出口,一旁正端起咖啡要喝的於连和不禁怔了一下。 於浩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时恢复正常,刚刚那副表情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於连和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轺。 “那女人,不好吧。”於浩南的语气软了下来,他也发觉自己刚刚的失态,她明明不是她,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大哥合理恋爱? “嘿,别的到也没什么,不过治病这一块,莫医生还真有一手。”於连和吹了吹发烫的咖啡,“哧溜”一口吸进去,声音极大。“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腕,身体里就暖暖和和的,你也知道,你大哥从小就没体验过什么叫暖和。”於连和的脸凑近於浩南,眼中促狭一笑,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小就被扔到了於家的地下势力,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於浩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地下势力一个个都是铁石心肠,下手不留情的。於连和经历过怎样冰冷的童年,想想就知道案。 “少爷,莫小姐到了。”管家的声音适时打断了於浩南,将他从刚刚的回忆中拉回,他这才发现,坐在下头的几个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於浩南正了正衣襟,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对管家摆了摆手。“叫她上来吧。” 座下的四个人也赶忙简单打理了下,坐直身子。 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很。一下一下的,像打在於浩南的心上,一种莫名的感觉升腾而起,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莫小姐,请坐。”管家将椅子拉开,莫清城款款而坐。冗长的长条形桌子,莫清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扮,奇怪的大衣,脸上罩着硕大的口罩,但也和以往不同,今天,她穿了高跟鞋。 於浩南狭长的双眼闪过一道亮光,他下巴扬一扬,管家手脚麻利的替莫清城斟好一杯红酒,将高脚杯放到莫清城的身前。 “小莫,你来了?”於浩南捻起手中的高脚杯,高举起来,对对面的莫清城示意了一下。两人距离太远,莫清城倒是感觉很好,这让她感觉很安全。 她也举起酒杯比划了下,边上的四个人见状,也都赶忙举起酒杯,莫清城的三舅更是屁股离开了椅子,迟疑了两下,竟站了起来。 莫清城想笑,这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被於浩南的淫威震慑住了,一个个坐在他面前,都像是老鼠见了猫。这顿饭与其是说给他们践行,不如说是要他们遭罪。 “坐吧!”莫清城扬了扬头,“三舅。” 上次从於浩南的别墅离开,她已经摆脱江逸尘为她查明,真正的莫清城身边都有哪些亲戚,并也一一对过照片,她已经不怕於浩南这一招了。坐下的无非就是二姨,三舅,四舅,五舅。当然,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真正的莫清城来说,他们虽说是亲人,不过也是仇人吧。 於浩南斜乜了男人一眼,眼风又淡淡的扫向莫清城。他抽出一支烟,点燃,悠闲的抽了起来。 桌上摆着精美的菜品,莫清城的几个亲戚坐在那里,於浩南没有动,他们也不敢动,只是如坐针毡。最后,还是莫清城的三舅硬着头皮,端起酒杯起身。“於少,清城,我们要走了,不走来不及了。” 他端着酒杯来到莫清城身边,后边三个人也都慌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纷纷朝莫清城那一方走过去。说真的,他们对莫清城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他们霸占了属于她的财产,此时此刻,他们只是想尽早离开,搬家,享受跟莫清城从此无关的生活罢了。 三舅率先跟莫清城碰了一下杯,口气竟然是有些悲怆的。“清清啊,你变的这么瘦,怎么也不照顾好自己啊?”眼中还挤出一丝心疼的目光。 莫清城只觉得可笑,当然,他跟这些人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替真正的莫清城感到难过罢了,她的亲戚,还真是有够极品的。 后边的二姨,四舅,五舅也都随声附和,满脸堆笑,口中边说:“就是,就是。” 莫清城很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感觉,她恨不能这些人赶紧从她身边离开,不要跟她假惺惺的,没意思。 “我会的,一路顺风!”莫清城笑笑,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干掉,这几个人又转回身,奔着於浩南去了。 於浩南摆了摆手,这几个人还真以为这次过来,是给他们送行来了? 管家见於浩南的神色,立即会意,他拦下四人,将他们手中的高脚杯接下,放好,引领着几人往外走了。於浩南目送着几个人的背影离开,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於少,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莫清城的声音不急不慌的传来,於浩南这才转过头,对面,隔着很远,她的脸就那样暴露在外,光洁白皙的下颌,於浩南不禁有些愣神,莫清城的下巴,不应该是不满纵横交错的疤痕的吗?更何况,这张脸…… 於浩南眼中神色复杂,眼底在片刻之间风云变幻,由刚刚的怔忡,变为恶狠狠的瞪视,白眼仁上满是血丝。 他一步一步朝莫清城走来,脚步落地稳健,一声一声。这样的於浩南,不禁让莫清城有些害怕。虽然她的身后有江逸尘和余风白做靠山,但今天,她这样单枪匹马来到於家的别墅,解开身份,公然挑衅於浩南,她还真有点后悔了。 莫清城强撑着心底涌出的惧意,於浩南的眼神像一头洪水猛兽,跟从前一点差别都没有,唯一的不同是,此刻的他,脸上更生气,更严肃,像要吃人一样。 “是你?呵呵,真的是你?”於浩南冷笑两声,修长的身子定定的停在距离莫清城一米开外,虽然这样,莫清城仍旧感到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 於浩南的气场仍然是那样强大。 她挺了挺身,在心底默默为自己鼓劲儿。“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於少想验证的,不都已经验证过了?” 於浩南从怀中掏出颗烟,歪头为自己点着,猛吸了两口,青烟顿时氤氲在他的面前,整张面孔变得有些模糊。 他一言不发,站在这样的於浩南面前,莫清城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打鼓。 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莫清城心中默念,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了吧?我还有约,先走了。”她礼貌的点了点头,甚至脸上还漾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左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在夜幕下点点繁星的映衬中,竟然有一丝勾魂摄魄的力量。 她快步向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异样,心里已经打鼓打个不停,於浩南的气势比两年前更有一种威慑的力量,尽管上一世,她已经有所体验,只是没想过,再一次跟於浩南面对面时,她仍然会胆战心惊,恐惧到不敢在他身前多呆一会儿。 刚迈开几步,胳膊上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紧紧箍住,莫清城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於浩南的脸已经出现在莫清城的眼前,他口中仍然含着半截香烟,脸色前所未有的铁青。 於浩南像捉小鸡一般,拎着莫清城的脖领子,二话不说,来到一楼套间。 “於少,请你放手!”莫清城恐惧,却不敢流露在表面上,她用力挣了挣,於浩南的力气太大,他的大手钳子一般,牢牢的抓在莫清城的脖领子上,任她怎么用力,都挣不脱。 “我说过,你欠我的,要用*和自由偿还,莫清城,你既然敢回来,就应该知道下面的事。”於浩南转眼,几步走得特别快,他已经将莫清城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套间门口。 手握上门把一拧,木门打开,於浩南大力一推,一把将莫清城推了进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8) “於浩南,你要想好了!”她急得大叫,顾不上面子形象,手脚并用的用力踢打。叀頙殩伤“我今天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见你,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任你摆布!” 莫清城声嘶力竭,有几个字都喊破了音儿,於浩南仍旧不理会她,一双大手已经粗鲁的抚上了莫清城的身躯,从上到下,力道大得很,任莫清城怎么踢打,都无法从於浩南的钳制中挣脱出去,也是,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突地,脚下踏到了一个柔软并着坚硬的物体,於浩南粗鲁的动作随即僵在那里,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莫清城趁着这会儿工夫,赶忙从於浩南的身下爬出来,她双眸炯炯有神,黝黑黝黑,经过一番挣扎,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顶,两颊有些微微的酡红色,更显得娇俏可爱。 可於浩南却没有心思欣赏莫清城现在这幅样子,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整个人佝偻的像一只大虾米,双腿紧紧夹着,头上渗出一层虚汗。於浩南卧倒在又大又软的圆床上,一动不动,样子十分痛苦轺。 莫清城心中一阵舒畅,像是狠狠出了口恶气,她迅速翻身下地,蹬上高跟鞋。“我是以江逸尘的合伙人身份来这里见你,於浩南,现在a市已经不是你一家独大,希望你尊重一下我,和江家。” 莫清城冷冷的望着几近抽搐的於浩南,刚才那一脚力道不轻,蹬在他那里,估计这会儿,他疼得要死,没有个十分八分的,根本缓不过来劲儿。 上一世,她被於浩南折磨的要死,这一下子,就当是小惩大诫,让他以后还敢对她毛手毛脚。莫清城咧嘴一笑,转身优雅的离开了。只留下於浩南一个人倒在圆床上,捂住被她踢踹的部位,痛苦呻吟案。 莫清城戴上口罩,拦了辆出租回到付家别墅去,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付洪凯和兰婷玉一直对她很好,虽然她一开始只是看中了付洪凯的势力,才帮助他救兰婷玉一条命,不过他们一家还真是掏心掏肺的对她,三人相处的如同一家人一样。 她不想过多隐瞒,也不想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过去於浩南给她的一切,都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只要一想起,就会隐隐作痛。 而她的异能,她更不敢在别人的面前暴露半分,就怕这帮见天瞎吆喝的“专家”把她抓去做实验。 也是,谁会想到一个已死的人竟然会重生到十年前呢?谁又会想到重生后她又有了超能力?说出来,恐怕人家也会以为她是一个傻帽儿。 不过,有一点,此刻她十分想跟付家夫妇坦白,那就是她与於浩南的恩怨。 付洪凯虽然也有些势力,不过跟於家比起来,究竟是差了一些。她想攀附付洪凯没错,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两口子是这么好的人,如今,她要实施对於浩南的报复计划了,却有些胆怯,不想把付洪凯和兰婷玉拉下水。 毕竟,江逸尘的未来,她是知道的。他注定要成长为一个能与於浩南抗衡的商人,他的能力,不容小视,付洪凯这边,她不忍心打扰他们夫妻的温存时光。 路灯一盏一盏飞速闪过,莫清城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刚刚在於浩南的别墅,竟然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兰婷玉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了吧,她疲惫的靠在出租车后座,想着,不如趁这个空当儿,连夜从别墅搬离出去,反正刘杰那边已经为她买好了一栋精装修公寓,拎包就能住。 付家别墅建在郊区,这年头,我国的发展趋势渐渐有些美国的影子,那就是从城市转向农村,有钱人越搬越远,都跑到郊区去住,市中心住的,大部分都是平头老百姓。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车子缓缓停下,口中嗨嗨着:“小姑娘,你家住的这么偏僻?以后晚上尽量别出来玩了,不安全。” 莫清城心里一暖,这个出租车司机约莫五十来岁,难为他这么细心,还叮嘱自己。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只有几盏白色的路灯发出幽黑的光,付洪凯为人低调,不喜欢将自己的别墅暴露在外,因此,他在别墅楼前空出了100多米的地方,种上了重叠的大树,白天从这里经过,不仔细看,都不会注意到后边的住宅,更何况是晚上。 这出租车司机也许只是习惯性的叮嘱一番,莫清城心中一酸,眼眶已经湿了。 她从小没有父母,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后来进入於家,就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噩梦生活。 还没有谁,给过她这样温暖的感觉呢。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莫清城瓮声瓮气,拼命忍住流泪的冲动,接过司机手中的零钱。“您开车小心。”说完,推开车门,目送着出租车离开,这才掏出钥匙,将别墅外头的铁门开开。 莫清城轻手轻脚的推开大门,楼上楼下漆黑一片,都沉浸在熟睡中。她踢掉高跟鞋,轻轻的爬上楼梯,唯恐吵醒付洪凯和兰婷玉。 “啪嗒,”细不可闻的响声传来,头顶一闪,大厅的水晶灯已经亮起,兰婷玉正穿着睡衣,盈盈站在旋梯口上,睡眼惺忪。“小莫,你回来了?”口中关切。 莫清城眯了眯眼,突然而来的强光让她有些不适应,看清兰婷玉憔悴的面庞,她才急忙跑了两步,来到她跟前,匆忙问道:“玉姐,这么晚,怎么还没睡?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兰婷玉一身藕荷色的真丝睡衣,熨帖的长发温柔的披散在肩上,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柔和的气息。莫清城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付洪凯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回到家里就变成了一个忠贞不二的好男人,兰婷玉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独特气质,站在她面前,就感觉,到家了。 “你这么晚不回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兰婷玉握住莫清城的手,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冰?我给你热杯牛奶。”说着,就要往楼下的厨房奔。 莫清城赶忙拽住兰婷玉的手,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手心儿涌上心头。她抬手搂住兰婷玉的肩,另一只手摊在她的脉搏上,将异能缓缓注入兰婷玉的身体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清城原本还想着先不要将她治好,等到她这边发展成熟了,将於浩南置之死地之后,再慢慢让兰婷玉恢复健康。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玉姐,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莫清城收回搭在兰婷玉手腕上的手,恳切的望着她。“这段时间,谢谢你和姐夫的照顾,既然你的身体好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小莫,你要走?”莫清城语气淡淡,兰婷玉不禁心里一急。她早已经把莫清城当成妹妹,突然说要离开,她很舍不得。 莫清城点了点头,冰凉的手又在兰婷玉的手背上拍了拍。“别让姐夫担心,快进去吧。”说完,她扳过兰婷玉的身子急着将她推进卧室。 兰婷玉哪肯,莫清城大半夜才回来,一进门儿就说要搬走,肯定出了什么事。她急了,莫清城的手劲儿大得很,兰婷玉挣了半天,还是不由得被她推进了卧室。 “小莫,小玉,你们干什么呢?”付洪凯睡眼惺忪,高大的身躯立在卧室门口,不解的问。显然,两人的声音太大,把他也吵醒了。 “洪凯,小莫要走。”兰婷玉抓住丈夫的手,急忙说。 “走?去哪?”付洪凯不解的问,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她要搬出去。”兰婷玉摇了摇付洪凯的手,嗓门又提高了一个分贝,付洪凯这才醒过味儿来,也急了。“住得好好的,搬哪去?” 夫妻俩一人一句,莫清城倒被问的不知所措,她本来想悄悄离开的,这会儿,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她默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片刻,莫清城抬眼,真挚的望着付洪凯夫妻。“姐夫,玉姐,你们对于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我十分感激,现在玉姐的病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以后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9) 莫清城眼底闪烁着一丝坚毅,她已经拿定主意,就不会更改。叀頙殩伤 “小玉,你先去睡吧,我来跟小莫谈谈。”付洪凯柔声哄着兰婷玉,又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她的右颊轻轻一吻。 兰婷玉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丈夫,又看了看莫清城,也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回到卧室。 付洪凯将莫清城领到对面的书房,将门带上,沉声道:“小莫,之前我说过,会站在你这一边,虽然对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你既然求到我,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付洪凯声音极低,语速很快,像是怕被兰婷玉听到一般。 莫清城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姐夫,不瞒你说,我要对付的人能力很大,但我不想拖累你。轺”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付洪凯说过的,一向算数!”付洪凯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展眉一笑,大手拍上莫清城瘦弱的肩膀。“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你治好了小玉,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付洪凯黑黝黝的双眼熠熠生辉,尤其是在提到妻子的时候,更是有种温柔的气概。莫清城不禁眼热,如果这男人不是兰婷玉的,她就要下手了。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她更不能把付洪凯拉下水。於家的势力之大,不容小视案。 “行了,姐夫,我记住了。如果我遇到困难,随时回来找你!”莫清城也扯出一抹微笑,不这么说,恐怕付洪凯夫妻是不会放她走的。 见她去意坚决,付洪凯本身也不是个啰嗦人,他爽朗一笑:“行,那我也不拦你,叫司机送你过去。” 刘杰为莫清城选的房间位于20层,房间不大,60个平方,有一点好处,就是这栋房子有一处230度的弧形大落地窗,还有一处观景露台。露台上种满了鲜花和绿植,早上起来,鸟声啁啾,莫清城揉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都市里的人,竟然会被鸟声吵醒。 她并不生气,抻了个懒腰下地,窗外的一米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一边打开拉门,来到露台上。 茉莉花盛开,边上还有一盆刚打骨朵的杜鹃,清新的氧气通过鼻腔冲入肺中,鸟语花香,莫清城不禁心情大好。她坐在藤椅上,看a市的朝阳初升。 记忆中,她从进入於家后,就再没看过这么美好的朝阳了。每天等待她的,都是无边的暗。她还记得,她被捆在暗室里,接受於浩南无休止的折磨。脸上,身上,隐秘处,每一处都透出於浩南的印记。 她白皙的手软软拂过自己的脸颊,肩头,胸部,腹部,即使重生,这一切的一切,仍然让她无法忘记,每一次想到,心口都刺痛难忍。 莫清城张开双眼,来到露台边上,深吸一口气。 现在开始,她是自己的主宰,没有谁能再利用她,左右她。 “叮铃铃……”手机铃乐声响起,屏幕一明一灭,有节奏的律动着。莫清城看了一眼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唇角咧开一抹笑意。 “余先生。”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年。 “莫小姐,”电话那端,余年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一丝沙哑,“请你来一趟我家,我叫司机去接你。” 余年这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很是礼貌,莫清城有些奇怪,从声音上听去,余年似乎有些疲惫,他叫自己过去,无非就是两样,救艾文惜,救余风白。难不成,余风白那小子状况不好? “余先生……” “二十分钟后,中环路口。”余年匆匆挂断电话,莫清城耸耸肩,真是个怪人。 付管家载着莫清城来到一处小院入口,跟囚禁艾文惜的四合小院不同,这处院落布置的十分雅致,小小的庭院,木制结构的二层小楼,在楼后还有一处院落,院子的门口被丛生的荒草掩映,像是荒废了一般。莫清城没有多想,而是跟着付管家来到小院二楼的一间木屋。 “莫小姐,请坐。”余年见到她走进来,招呼着说道。 莫清城大吃了一惊,才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余年头发竟然有一半都变白了,没想到,艾文惜的死对他的刺激这么大。 “余先生,不知道您叫我来,有何贵干?”莫清城提着医药箱,在余年的对面坐了下来。 “找莫小姐来,当然是为了救人。”余年疲惫的笑笑,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莫清城妩媚一笑,还没等开口,余年大手一挥,将她打断。“莫小姐,我知道规矩。於浩南是吗?我答应你一件事就是。” 余年难得这么爽快,莫清城轻笑,优雅的捻起眼前的茶杯,轻抿。“上一次,余先生也答应过我,保护我的安全。后来……余先生好像不是这么做的哦。” 余年的脸上瞬间一滞,他素来都是个左右逢源的人,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艾文惜,他才不会跟莫清城低头。 想到艾文惜,余年心中一紧,刺痛般的感觉阵阵传来。 他痛苦的抚住太阳穴,头又开始突突的痛了。 “那莫小姐心中的条件是什么呢?”余年探手从桌边拿来一钵芦荟胶,取出两小坨,轻轻揉在两侧的太阳穴。 “那就请余先生帮我布一个局。”莫清城神秘一笑。 余年引着莫清城进到了荒草丛生的小院,进入院门没多远,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小木屋出现在眼前,巨大的玻璃杯层层遮光布挡住。 打开屋门,莫清城不禁眯了眯眼,外面的光线太强力,眼睛一下子难以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 “唔……”木屋一角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呻吟声。莫清城循着声音的方向,小步走了过去,余年紧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几步,却不再往里走了。 他定定的站在门口,对着莫清城说:“莫小姐,麻烦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妹妹。”说到这,余年的声音中竟然有着些微颤抖。 莫清城到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余年在她心中,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她也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妹妹让余年这么疼惜过。 等一下,妹妹……? 莫清城转头,她还记得,艾文惜病重时那疯狂的眼神,和声色俱厉的样子。 “帮我整垮余年,救出我的女儿,”艾文惜冷冷的盯着她,那双眸子,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难道说,余年口中的妹妹,就是艾文惜留下的女儿? 她几步来到房间的角落,一张硕大的软床上,一个面目苍白的少女正倒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她瘦骨嶙峋,锁骨处和盆骨处高高耸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高挑的身材仿佛枯萎了一般,一点生气都没有。 床头和床位分别绑着几条尼龙绳,少女的手腕的脚腕上,还有着点点淤青,可以看出,之前她的手脚都是被绑在这里的。 她的颈部,裸露在外的胳膊大腿上,全都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淤青,少女的一双大眼,空洞无神,两颊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她跟艾文惜长得十分相像,看到她如今的这幅样子,莫清城的心中顿时有数,恐怕,她也遭遇了跟她母亲同样的事情。 余年,这个禽兽,他们世家的人,都有这种变态的癖好,是吗? 莫清城心中一痛,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叫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她快步来到床边,将少女扶起。 突然,少女瘦弱的身躯不停的抽动起来,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莫清城见状,赶忙抓住她的手腕,用异能在她的体内游走了一遍,原来,她偷偷的吃了老鼠药。 莫清城用异能帮助少女排出内脏中的老鼠药,她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浑身的抽搐停止,一股白沫由唇角蜿蜒而下。 莫清城松了口气,少女的脸上还没有什么起色,但体内已经没有大事了,一条命总算捡回来了。 她将少女扶住,放倒在床上,又替她拉高了被子。艾文惜的话,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莫清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就算没有艾文惜乞求,看到这样备受虐待的女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救出来的。 只是,余年的势力不容小视,现在贸然之下,她反而一时没有办法将少女救出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0) “别,别……哥哥,求你,别……”少女再度浑身紧绷着抽搐起来,她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这是受到了极大惊吓才有的表情,莫清城俯下身去,拥住少女小小的身躯,在她的后背轻轻拍打,口中轻声哼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叀頙殩伤” 果然,不一会儿,少女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下去,剩下一副紧皱的眉头。莫清城叹了口气,只怪她现在的能力有限,如果她足够强大,就可以把她带离余年的掌控了。 想到这,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尽快的强大起来,让天下所有这样变态的男人,一一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小南,走,带你兜风去。” 於家别墅楼下,於连和高亢的嗓音并着尖锐的哨音响起,於浩南还没睡醒,自从上次,莫清城离开之后,他就一直浑浑噩噩轺。 看来,以前大哥说的没错,玩具养大了,反而不认自己,还知道反击了。想想那天的事情,於浩南就捶胸顿足,恨不能揪住那个女人压在身下,没日没夜的索取,让她看看,他於少的本事。 反了,竟然敢蹬他的那个位置。 “小南!”又是两声响亮的哨音,於连和今儿个意气风发,一头长发散在背后,身上着一身赛车服,摩托车的头盔夹在腋下,一脸朝气蓬勃的样子案。 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个黑道老大的模样。 於浩南翻了个身,心里更觉得烦躁。於连和每喊一声,他都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个女人,更夸张的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脑中竟然再也容不下别的事情。 “该死!”於浩南喃喃一声,气急败坏的从床上坐起身子,光着脚几步蹭到露台上。 “怎么这么慢啊!”於连和早已经喊得口干舌燥,最近,他迷上了玩摩托车,正在劲头上,总想着出来露两手。 “大哥,你干嘛啊大早上的。”於浩南站在露台上,双手中指向下,做出一个鄙视动作。 “还大早上,太阳晒屁股了,叫你起来当然是有事,少废话!”於连和啐了一口痰,口中吆喝着,将安全帽戴在脑袋上,在於家别墅楼下绕起了弯儿。 他的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发动机的引擎声音超大,吵得於浩南捂住耳朵。觉既然睡不成了,他索性洗了脸,换好衣服,也下楼来了。 “我说,哥,你一大早上来,不是就为了给我展示你的车技吧?”於浩南双手插兜,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闲服,卡其色裤子配帆布鞋,同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於浩南风格迥异。 “唉,来,替哥试试车,看我这技术,去载个妹儿来行不行。”於连和拍了拍车后座,又扔了一个安全帽给於浩南。 “啧啧,堂堂於家地下势力的老大,追个女孩儿什么时候这么麻烦过?”於浩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於连和,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嗨,她跟那些妹儿不一样。”於连和狡黠一笑。“上车!” 於浩南心情大好,吊儿郎当的往前走了两步,脑中突然间闪过一个画面。那天下午,风和日丽,在二楼露台上,於连和前所未有的正经。 “哥儿心中的妹儿啊,现在还真有一个。” “就是莫医生……” 莫清城……莫清城?难道是她?大哥这么别出心裁,不会是想要去讨好她?於浩南的双腿像挂了铅,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那个女人,请她给大哥治病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他的那个玩具。看大哥的样子,显然,他是认真了。那个女人太危险,说什么都要阻止大哥对她一见钟情。 “上来啊,小南!”於连和一脸灿烂的笑,不断的招呼着於浩南。 “哥,”於浩南冷冷的喊了声,跟刚刚的朝气蓬勃一点都不一样,此时,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漠。“那个莫医生,你不能载她。” 於连和刚刚还在哈哈大笑,於浩南声音太小,他听得并不真切。 “你说什么?”於连和一个急刹车,摩托车在於浩南的身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停了下来。於连和摘下头盔,晃动他满头风***的长发,笑着问。 “我说,那个莫清城,你不能骑车载她。”於浩南将头盔抛给於连和,一脸严肃。“她是我逃跑的玩具,她回来是要报复我的。” 於连和的笑凝滞在脸上,他有些不解,唇角仍旧上扬着,只是笑容已经没了温度,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阵阵寒气。 “她是我那个逃跑的玩具。”於浩南迎上於连和冰冷的眼,从小到大,大哥就没喜欢上过哪个女子。但,莫清城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大哥。 “哥,算了。”於浩南望着於连和失望的面孔,轻声道。 於连和不可置信一般,定定的望着於浩南,脸上的笑意仍旧不减。片刻,他伸出食指,啜了戳於浩南的胸膛,戴上安全帽,骑着摩托,绝尘而去。 这是於连和气极时,独有的动作。 “少爷,”管家来到套间内,於浩南放下手中的文件,指间的香烟燃着,散发出股股青烟。“今晚跟余家那边的交易,地点定在海豚湾码头。” 於浩南点了点头,将烟灰掸掉。“莫清城的地址,查到了吗?” 管家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片,恭恭敬敬的递到於浩南手中,“查到了,莫小姐现在是江家的合伙人,两人正在筹备清城养生会所的开业计划。” 於浩南捻起卡片,看着上面的地址,唇齿间玩味着这几个字。“养生会所?” “是,少爷,会所的注册人是莫小姐,但注资的却是江逸尘公子。”管家低眉顺眼的把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恭敬地垂着头。 於浩南摆了摆手,管家知趣的退了下去。 她要开会所?於浩南轻笑,看样子,江逸尘的野心不小。虽然没有深入调查,但是他心中有数,这无非是江逸尘洗钱的一个机构,看样子,他已经在着手扩大江家。 他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好,几乎要与於家齐平,这个小子,他还真是不敢随便动他。 只是,莫清城究竟是怎么搭上江逸尘的?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她明明自断一指,又毁了容的啊。而眼前的这个莫清城,不仅看上去比过去更加貌美,那一截无名指还完好的长在手指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於浩南困惑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太阳穴上来回揉捏。想不明白。 阿和也几天都没过来了,他这几天一直都不敢去看他,从小到大,於连和就没有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注意过谁,他这样粗鲁的打断阿和的感情,会不会有些残忍? 莫清城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头疼。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的丽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她来到於浩南身边,妩媚一笑,柔声说道:“少爷,外面车子已经备好。” 女人一头海藻般的长发,烫成大大的波浪卷,慵懒的披散在后背上。紧身连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她是父亲的贴身秘书,於浩南知道,父亲有意将於家交给自己,特意派秘书过来,名为帮助,实为试探,就是想看看他究竟实力如何。 “好,我知道了。”於浩南简单整理了一下衣领,起身向外走。女人自然扭着翘臀,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跟余年的这次合作,是於浩南自己联系的,他也想尽快建立些业绩,以便以后能够顺利掌控於家。家大业大,总有人对他的毫无建树颇有闲话。这些,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叔叔伯伯,他要做出点业绩来给他们看看。 “艾米,你不用跟着了。”於浩南抬手阻住艾米的脚步,自顾自的朝前。她愣了愣,又快步追上於浩南。“少爷,这样不合适。” 於浩南脚步极快,艾米的红裙紧紧箍在身上,要不是她个子高挑,步子大,恐怕这会儿还真的追不上他。“老爷特别叮嘱过,我不能擅离职守。”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1) 於浩南越走越快,她眉头一皱,嫌红裙碍事,早知道就不穿这条紧绷绷的裙子了。叀頙殩伤 艾米咬咬下唇,双手拽住裙摆往上一抬,动作干净利落,将裙子的两侧分别扯开两个寸许长的口子,里面,黑色的打底短裤露出,并着一双黑色丝袜,相当撩人。 她迈开步子,仍旧紧紧跟在於浩南身边。 於浩南有些不耐烦,也不理会艾米,甩开步子径直下楼,拉开车门,一把将司机拽了出来,自己坐上驾驶室,发动车子,“嗖”地开了出去。 “少爷!”紧跟而来的艾米着急的大叫,一旁的司机、管家,一个个都有些措手不及,谁都没想到於浩南会自己开车走轺。 “都愣着干什么,快备车,追上少爷!”艾米着急的大喊,司机和管家这才一迭声的答应着,赶忙下去备别的车子。 於浩南盯着后视镜,加大油门,车子飞速驶出於家别墅,上了大道。后面并没有车子追上来,他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想跟上他,恐怕这帮人还要锻炼几年案。 想想他们现在急得直跺脚的样子,心里还真是痛快。 海豚湾码头位于a市的东南角,由于码头的形状像一只海豚而得名,这里又是a市几个内陆港中,地理位置极好的一个,专供几大家族交易时使用,轻易不对外开放。於家和余家是a市并列的两大家族,他们之间的交易,自然选定了这里。 夜深人静,码头的亮化工程做得相当漂亮,闪烁的霓虹灯和黄色的路灯交相辉映,码头前的一对海豚戏水雕塑,在蓝色灯光的映衬下,更是栩栩如生,仿佛就在海里游弋一般。 於浩南单枪匹马而来,余年说,他只需要来接货,带好钱就行,其他的,他可以让自己手下的人帮於浩南安全送到库房去。 果然,在码头里侧,清一色的黑色大众汽车呈一字型排开,低调又不***份。 於浩南将车子停好,下车往对面走去。他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儿,对面只有黑乎乎的车队,却看不到余年的影子。 他警觉的停下脚步,有些后悔刚刚的莽撞,不过他也并不十分担心,今夜要交易的是余年,如果他不能回去,家里人自然知道是余年搞的鬼。 想到这,他稍稍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对面,领头的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车门已经打开,於浩南下意识的探手,按住别在腰间的手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车门。 黑色丝袜并着黑色翻毛高跟鞋一齐露了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腿。於浩南攥紧手枪,果然有猫腻。於浩南转身想走,回头却发现,身后一圈黑色大众的车灯齐刷刷亮起,耀眼的灯光打在脸上,他眼一花,周围的事物都看不清楚。 他猛地从腰间将枪拔出,转身对准对面的女人,冷声喊道:“你是谁?” “於少,别来无恙啊。”莫清城声音温柔极了,这一声随风传到於浩南的耳中,冷冷的,隐隐透着一股阴森。 怎么是她?她竟然有本事鼓动余年来骗他? “莫清城?”於浩南暴怒,怒的是自己的玩具竟然反客为主,将他困在这里。“你的把戏?!” 莫清城轻蔑一笑,从前都是她被於浩南玩弄于股掌之中,要她做什么,她就要乖乖听话,现在,看着被困在车阵中的於浩南,她心中像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恶气,十分痛快。 “难为於少还会记得我。”莫清城冷冷地说道,径直朝於浩南的方向走去,身后早有两名保镖紧紧跟上。 凭她一己之力,还无法弄出这样的阵势,说来还要多亏了余年和江逸尘。 余年已经失去了一个艾文惜,说什么都不肯让余莲轻易的离去,她用治好余莲做筹码,同余年讲好条件,他答应帮她将於浩南约出来,这并不违背余年的准则。 而江逸尘一方,也是答应借她一些车和人而已,也不算公然得罪於家。这一切,都对余年和江逸尘没什么影响,又能得到莫清城的帮助,他们也乐于去做。 “都别动,”於浩南不会随便任人宰割,他举枪朝天,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上空,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鞭炮爆竹的声音。莫清城的脚步顿了顿,转头对身后的两名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保镖会意,将两只手指塞进口中,打了个响哨,包围在於浩南身边的人不由分说,纷纷向於浩南的方向走来。 “咚!”轻微的响声在於浩南身前响起,什么东西爆裂开来,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和漫天的白烟。於浩南顿时觉得口鼻中冲满了洋葱的味道,浓烈刺鼻,眼睛被这种气味弄得疼痛无比,是催泪瓦斯! 他举枪要打,却又睁不开眼,不知道该向哪里开枪,口中暗骂一句:“该死!”莫清城这个女人,原来是这样心狠手辣,她竟然会想到用催泪瓦斯折磨他,真该死! 眼睛刺痛难忍,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於浩南只觉得胳膊上一紧,已经被莫清城手下的人紧紧缚住。 “你们,小人!”於浩南气急败坏,眼睛又睁不开。几个抓住他胳膊的彪形大汉手劲儿十分大,将他一扭,送进了其中一辆轿车中。随后,一团偌大的布团塞进口中,带着一股酸臭的气息,於浩南不禁反胃,从小到大,他哪里遭遇过这样的待遇? “唔……”他扭头,鼻腔中传进一股芬芳的幽香,脸颊随后被一双芊芊玉手捧住,莫清城动听的声音自耳旁渗入。“於少,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 莫清城得意的拍了拍於浩南英俊的脸颊,此时,他的脸颊透着一股病态的白灰色,他口中的那团布,是呕嗖了擦地抹布,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走!”莫清城昂一昂头,司机会意,将车缓缓启动。紧接着,一条黑色的布条兜头罩了上来,蒙在於浩南的眼睛上。 一路上,於浩南安静了许多。口中阵阵酸臭气息直往脑袋上涌,他眉间紧紧皱成一团,眉心处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七拐八弯,又经过了几处颠簸,他感受到车子在一点一点的减速,最后一脚轻刹车,停了下来。 莫清城率先下车,随后又有两名彪形大汉将於浩南连拖带拽的拉下了车,路面情况很不好,到处都是石子,於浩南几次差点崴脚,一路上跌跌撞撞,突然听到“撕拉”一声,地面上冒出的铁钩将於浩南的大衣刮出寸许长的一道口子。 两边的保镖稍微有些犹豫,莫清城一个冷冽的眼风扫过去,冷冷的说:“犹豫什么?继续!” 保镖这才将於浩南架着进入事先安排好的地点。 这里是一座烂尾楼,当年包工程的包工头卷着工程款跑了,因此,大楼盖了一半,就那么荒废在那里,很多年,都没人继续开发。 在烂尾楼的一个角落,摆放着一只小小的木凳,两人将於浩南放在木凳上,转身离开,莫清城款款上前,一把拽下於浩南眼睛上的黑布条。 光亮瞬间映入眼帘,於浩南有些不适,眯了眯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花招呢。”於浩南邪魅一笑,眼角唇间无处不透露着得意。 午夜的寒风吹来,莫清城禁不住浑身发抖,她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於浩南的脸颊,指甲深深嵌入他古铜色的肌肤。 於浩南吃痛,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烈,他盯着莫清城一张俏脸,声音中充满轻佻。“莫小姐,你还真是个念旧的啊。” 他声音充满蛊惑,於浩南将脸贴向莫清城,不顾她的长指甲还死死的嵌在自己的皮肉中。“我还记得,那晚我们在此共度良宵。” “够了!”莫清城出声打断,将手撤回,於浩南的脸颊上留下了三四个半月形的指甲印,皮肉破裂,裂口中渗出丝丝血迹。 “莫小姐的脸长得美,身体更美,尤其是那个部位。”於浩南没有停止,反而越说越起劲儿,他抬抬下巴,往莫清城的下部示意。“我记忆犹新。”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2) 莫清城浑身上下剧烈颤抖,抬手“啪”地抽上於浩南的脸颊。叀頙殩伤“住嘴!” 她至今还记得,於浩南的每一次伤害,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那天,於浩南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一进门就扯着她的头发往外走。於浩南的手劲儿极大,拽得她头皮都要掉下来一般。她苦苦哀求,“浩南,求求你,我自己走,求求你,松开手!” 於浩南却充耳不闻,他仍旧粗鲁的将她从二楼一路拖下,就像拖死狗一样。 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这个於浩南的玩具。他想对她怎样,就会对她怎样,从来不会像对待一个人一样来对待她。 这样的戏码,别墅里的佣人早已经习惯,更何况,他们也不敢违抗於浩南。每次,她都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被於浩南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轺。 於浩南将她拖上他的迈巴-赫,一路狂飙。 她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的心情十分不好。从他紧抿的唇角和幽幽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糟糕透顶。 莫清城喏喏,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又是怎样非人的待遇。於浩南出现这样的神情,一定是他生气至极!她不敢想,也不愿想案。 迈巴-赫以接近200迈的速度在a市的绕城高速上狂飙,莫清城安静的坐在车后座,大气都不敢出,只盼望盛怒下的於浩南不要注意到她,不要将火气发在她身上。 於浩南目不转睛,从绕城高速上下桥,周围的车辆见他看得这么猛,都着急避让。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莫清城没有准备,被急刹车的惯性从车后座猛地甩向前座,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过去。 於浩南伸手拎住她的头发,口中嘶吼着:“下车!” “嘶!”莫清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就这样被於浩南粗鲁的扯下车,一路带到废旧的烂尾楼中。 “贱人!”於浩南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说着就上来扯莫清城的衣衫。她大惊,周围四通八达,虽然被层层的广告牌围住,但是从广告牌的缝隙中,仍旧能够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踪影。 “浩南,不要在这,求你!”莫清城低声哀求,唯恐被过路的行人看见。 於浩南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更加用力,大手一扯,已经将莫清城单薄的上衣扯碎。里面,白色的蕾丝内衣露出来,莫清城下意识的双臂环抱在胸前,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去。 “不要在这?你是我的玩具,本少爷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去他娘的不要在这!”於浩南一把将蹲在地上的莫清城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已经将她牛仔裤的扣子解开。 嘈杂的车声和徐徐微风吹来,莫清城只觉得一阵阵的屈辱。她的手紧紧捂住拉链,眼泪无声的汹涌而出,流淌一脸,望着於浩南,哀求般默默的摇头。 她无声的反抗根本抵挡不住於浩南的进攻,他大手用力一撕,莫清城的拉链已经被扯坏,牛仔裤顺势被扯下。 “叫你做什么,你不听!这是你自找的!”於浩南疾言厉色,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对着莫清城身下最脆弱的部位,用力的捅了进去。 “啊!”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失声…… 莫清城闭了眼,痛苦的回忆,他带给她太多太多。无休止的折磨,他也带给她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想起,相应的部位仍旧隐隐作痛,仿佛在重复那一日,於浩南野蛮变态的动作。 “於浩南,”她猛地张开眼睛,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走出来。莫清城尽量松了口气,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你曾经给我的,我还都记得。” 是的,这些她都记得,死都不会忘。可有些是於浩南都未必知道的,因为她是重生而来,那些事情,有许多还没有发生。 “现在,我要让你一一偿还。”莫清城咬牙切齿。她将於浩南的上衣快速褪去,他结实的胸膛立即袒露在莫清城的眼前。 瞧着眼前这个女人恶狠狠的样子,於浩南心中一动。从前只觉得她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总是逆来顺受,毫无趣味。更何况,她是那个人的女儿,折磨她,是应当的。 他从来没发现,住在於家五年的那个小丫头,竟然也有今日这样一幅火辣的面孔。还真有点嫉恶如仇的女侠风。 莫清城从裤管里掏出一把尖刀,那是她为了今天,特地准备的一把精钢刀。她要在於浩南的身前后背刻上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印记,要让他永远记得这种切肤之痛。 她一步一步,缓缓超於浩南的方向走去。 尖刀的两面锃亮,亮到能晃出人的倒影,於浩南瞧着刀尖,不由心中恐惧。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地抵触。他不禁蹙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莫清城尖笑,她晃了晃手上的尖刀,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刀锋抵着於浩南的前胸,他大气不敢喘,生怕不小心,刀尖会刺破皮肉,只穿心脏。他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莫清城,这个女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着一股狠劲儿? 突然,周围引擎声大作,十几辆摩托车呼啸着闯进这一处荒废的烂尾楼,为首的车上坐着一个戴头盔的男人,一头标志性的长发在头盔外轻盈飘动。莫清城长长的秀眉一挑,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周围的保镖见状,虽然没有纷纷退避,但也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拦。 於连和可是於家黑道的老大,心狠手辣,没有相当的势力,一般还真没有人敢跟他抗衡。 下方的於浩南看到了摩托车队的人影,稍稍松了口气。 莫清城不甘的回望身边的於浩南,她多么想将他碎尸万段,多么想将他凌迟处死,要他尝一尝曾经,他给过她的折磨,可是眼下看样子是不成了。 於连和的摩托车飞速驶近,带着一股旋风,骤然急刹在莫清城身前,卷起一层薄薄的灰尘。莫清城皱了皱眉,连忙用手捂住口鼻。 於连和将安全头盔摘下,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只见於浩南上半身裸露在外,紧实的肌肉上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而莫清城早已经除去口罩,露出那一张绝美的俊俏容颜,眼中满是愤恨,手中的尖刀正抵在於浩南的前心处。 他“嗤”地一声,竟然冷笑出来。“莫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於连和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有些妖媚,有些肆无忌惮。 莫清城本来有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除了之前逃亡的日子,害怕被於浩南揪回去之外。现在的她已经有了江逸尘撑腰,暗地里还有余风白的帮助,自然不必再怕於家。但是她也不想惹於家,尤其是於连和。 “我想干什么,你都看到了。”莫清城脸上淡淡的,手上却仍旧不肯松劲儿,刀尖甚至应声向下,将於浩南的皮肉刺破。 “咝!”於浩南倒吸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禁不住全身抽搐了一下。 於连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眼底却是无尽的冰冷。莫清城努力想在於连和的脸上找到些什么,但是他仿佛带着一张假面具,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一点都不在脸上。 莫清城有些奇怪,之前他替於连和用异能疗伤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放了小南。”於连和挑眉,手上把玩着头盔。“大家相安无事。” 轻风起,於连和的长发被吹起一缕,莫清城仔细的观察他的脸,比之前冷峻严肃了不少。他的唇特别薄,虽然唇角微扬,挂着微笑,但实实在在让人觉得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莫清城转转眼珠,低下头去打量了一眼於浩南,又瞟了一眼於连和身后的队伍,内心里短时间内已经就双方的局势做了一个简单的估算,看自己手下这些人,一副心里惧怕,表面强撑的模样,她就知道,不用打,她已经败了。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3) 她不甘心的回望於浩南,一双眼狠狠的从他面上刮过,像一把钢刀,凌厉至极。叀頙殩伤 於浩南禁不住浑身一抖,不过是个女人,她刚刚的眼神竟然那样可怕。然后自己又忍不住在心底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他是堂堂於家的接-班人,怎么能怕一个小丫头! 静默片刻,莫清城终于不情愿的将刀子收回,抬眼望着於连和,口中却是对手下的人吩咐说。“走!” 保镖们得到命令,迅速坐进身边的汽车,载着莫清城一道离去。 於连和望着莫清城的背影,若有所思。自从上次,於浩南对他说过,莫清城就是他的玩具之后,他就特别的留意过她轺。 她与江逸尘之间的谈判,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莫清城不单单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他早料想,她是有计划的,否则不会与江逸尘走得那么近。江逸尘那小子,为了得到家里的大部分股权,大手笔的在外包店洗钱,莫清城恐怕也是他利用的棋子之一。 只是没想过,她会出手这么快,这就对付上於浩南了。看样子,江逸尘那面也是不得不防的了呢。 “阿和!”於连和手下的小弟早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於浩南身上的绳子解开,他脸上满是莫清城抠下的指甲印,前胸又被她的那把尖刀划伤,狼狈的很。但他顾不上自己的状况,只是怕於连和看到刚刚那一幕,会不高兴艾。 於连和甩了甩长发,拍了拍於浩南的肩膀。平时风流倜傥的於少,现在狼狈的很,於连和唇角动了动,扔给於浩南一个头盔。“上来吧,回头再冻着。” 於浩南心里一暖,到底还是他的亲阿和,心里害怕的那一点芥蒂也都烟消云散了。他接过头盔,一个迈步,在於连和的摩托车后座坐稳,兄弟俩往於家别墅方向急速驶去。 “阿和,你还好吗?”佣人再帮於浩南换药,他疼得眉头紧皱,仍旧忍不住担忧的望向於连和。因为一向开朗的他,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边,一句话不说。相反,平日里於浩南的话是极少的,可是看见阿和的样子,他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於连和喝了口咖啡,静默了片刻,说:“你怎么会落到她的手里?” 要不是於浩南随身带的手机有全球定位系统,恐怕他还不会这么快找到他。 说来还要多亏艾米,於浩南急于摆脱他们,艾米出门时,他已经没有踪影。 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於浩南,而眼前,於浩南就这样撇下他们,一个人去赴约,她怕出事情,担不起责任,没有办法了,才去找的於连和。 本来,对老爷子的事情,於连和不感兴趣,一听是於浩南可能有危险,他才二话不说,带着几个小弟,沿路按照gps定位,找到的於浩南。幸亏他及时找到了他,否则真不好说,没准儿这个弟弟,今天就要被那个女人花了。 哪个女人,莫清城…… 想到这,於连和仍旧忍不住存了一丝疑惑。刚才看到的那个真的是莫清城?印象中,她跟给自己治病的那个女人区别也太大了,她还是那个莫医生吗? “一言难尽,”佣人为於浩南细心的包扎好伤口,又轻手轻脚的为他披上衣服。“是余年把我约出去的,那女人总不见得跟余年也有关系?” 於浩南套上衬衫,将自己窝进沙发中。 莫清城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脸上那几道被指甲掐出的痕迹现在正火辣辣的疼。 他想来想去,也是想不明白,她不是声称自己是江逸尘的合伙人,现在,连余年那个老家伙也跟她合伙了吗? 想到这,於浩南抬手招来艾米。“余年的那批货呢?” 艾米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於浩南,说:“余先生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说约定时间到了,在码头没看到少爷的踪影。” 於浩南的眉毛皱在一起,余年的说法倒是寻不出什么漏洞,可是一种强烈的感觉笼罩着他,这次他铁定是被余年和莫清城算计了一把,但他的手上并没有证据。 对面,於连和不屑的嗤笑一声。“余年那个老家伙,我看他是活腻了!” 余年擅于左右逢源,於连和早就已经看他不顺眼。 偏生老爷子一直不肯让自己动他,因为余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视,可是现在,余年已经先一步动到於浩南的头上,如果这会儿再不出声,别人还以为他们於家好欺负! “少爷,老爷的电-话。”艾米迟疑着走到於浩南身边,将手机递了过去。 想必,下午出了这档子事,艾米早已经一五一十的向老爷子禀报了吧。 “爸爸,”於浩南接过电-话,恭敬的说道。 对面,於连和抛来一个嫉妒又并着羡慕的眼神。他是於老爷的私生子,从小到大,都不被允许公开的叫他一声“爸爸”。 “今天是怎么回事?”於致远言简意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不常开口,一开口一定都是有用的。 於浩南叹了口气,父亲精明得很,骗他恐怕是行不通,只好将事情从头到尾写给他听。 “叫於连和听电-话。”於浩南一五一十的学给父亲听,那边,於致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差别,还是跟刚才一样,甚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於浩南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於连和,硬着头皮将电-话递了过去。 “於老爷。”於连和刚喊了这一句,接着便不再出声,喏喏的对着电-话点头,脸色却已经从刚刚的红润变成了灰白,脑门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两只拳头还在微微发抖。 於浩南在对面担忧的看着这个大哥,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比亲兄弟还亲。爸爸十分不喜欢於连和,每次自己只要出一点事,於连和免不了要挨父亲的一顿臭骂。眼前的情况,看样子,他又被骂得不轻。 半晌,於连和默默挂断电-话,脸上又挂出了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将手机高高抛弃,呈一个抛物线状,扔向对面的艾米,自己则是扑了扑裤子,从沙发上站起,笑着说: “小南,你好好养着吧,哥还要去找小妹儿,改天再来看你!” 於连和长眉微微耸起,又甩了甩长发,潇洒的踢踏着步子就要走。於浩南更加担忧,他看似又恢复了往常,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真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阿和!”於浩南慌忙从沙发上站起,几步来到於连和身边,愧疚的望着他的侧脸。“对不起,我害你挨骂。” 於连和嘴角满是笑意,挥手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头,然后扬长离开於家别墅。 “小莫?你耍了於浩南?”莫清城还在独自懊悔,让於浩南这样轻易就离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想不到,付洪凯的电-话紧跟着就打了过来。她一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什么?道上都传开了,於浩南让一个女人花了,别跟我装傻!”付洪凯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莫清城忍不住将听筒拿到里耳朵远一些的距离。 付洪凯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从第一次见莫清城,她告诉自己,她有仇家,到后来,她不愿拖累他与兰婷玉,主动要求从他的别墅搬出来,他就知道,莫清城的计划近了。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上来就是一个大动作,把於浩南花了。 这事情有些难办,因为伤在脸上,道上已经传开了,於老爷子对莫清城下了江湖奸杀令,恐怕她要凶多吉少。 “姐夫,你知道了?”莫清城知道於家的势力非同小可,只是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 况且,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对於浩南做什么,只不过是掐了他的脸,在他的胸口戳破点皮罢了。 “於家对你下了奸杀令,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付洪凯语气焦急。 莫清城治好了兰婷玉,她是他们家的恩人,这种事情,付洪凯不能坐视不理。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4) 莫清城心中“咯噔”一下,於老爷子出手,果然是够狠,上来就是要奸杀。叀頙殩伤莫清城不屑的嗤笑一声,杀,她倒是不怕,只要留她一口气,她就有本事用异能起死回生。但这个奸,她还是有些恐惧的,毕竟上一世,於浩南对于她的折磨,已经让她的心千疮百孔,她没把握自己还能够承受那样的痛楚。 “小莫,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派人去接你!”付洪凯急着说道。 很显然,之前在兰婷玉的病上面下功夫,现在得到了回报。有了付洪凯的庇护,想必於家一时半刻还拿她没招儿。但是她又不忍心给付家带来麻烦,思来想去,莫清城终于摇了摇头,对着电-话那头的付洪凯,轻声说:“姐夫,谢谢,我不会有事,你好好陪玉姐,不用担心我。” 付洪凯没料想莫清城会一口回绝,他心中顿时大急,这个傻丫头,她一个人势单力孤,难不成她以为,仅仅凭借她手头那点钱和江家,就能够万事大吉?她也太低估了於家了! “少废话,我派助手去接你,从现在起,任何人敲你的门,你都不要开门。我的助手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就这样!”付洪凯二话不说,也不容莫清城再多说什么,迅速挂断电-话。一阵暖流自她的心尖缓缓流入,她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轺。 付洪凯将莫清城接到了他的另一处公寓所在,也是遂了她的心愿,她不愿去打搅兰婷玉,怕於家的人给她和宝宝再带来麻烦。 “姐夫,谢谢你。”付洪凯执意要将她留在这里,由他手下的人亲自保护,不然他就不会安心。莫清城感激不尽,倒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麻烦付洪凯。 “说什么谢谢,你救了小玉,单凭这一点,你有麻烦,我就不能不管。”付洪凯拍了拍胸脯,魁梧健硕的身躯,高大的立在莫清城身前,让人无端的觉得安心岸。 付洪凯为她简单置备了一些洗漱用具,还有一些零食,叮嘱她说:“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出这个房门,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看他的外表粗犷,其实细心得很,从他对兰婷玉上面就能看得出来。 莫清城接过付洪凯手中,两大方便袋的东西,由衷感谢的说:“姐夫,谢谢。” 付洪凯将东西放下,没一会儿就离开了这栋公寓。 作为天下集团的总裁,他的时间宝贵得很,莫清城叹了口气,她心里是有底的,就凭着余风白和江逸尘,恐怕於家的人就算把她抓走,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要把她放出来的,只是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江逸尘和余风白一丝一毫的动静,她不禁心中没底,不知道之前说好的事情,究竟还能不能作数。 对莫清城的江湖奸杀令一经发出,很快便在道上传开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逃过江逸尘和余风白的耳朵。咖啡馆的包厢内,江逸尘举起咖啡杯,装模作样的跟余风白碰了碰。“莫清城那事,你听说了吗?” 余风白的脸一如既往的苍白,他很想出手阻止,将莫清城保护起来,因为艾文惜的命还等着他去救。 但现在,余家并不是掌握在他手中,而是依旧牢牢的掌握在余年手中,他手下没人不说,就算有人,恐怕这次也是不能去了。 余年对莫清城的行踪似乎十分关注,已经派人四处打听莫清城的下落去了。 余风白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也只能站到一边干看着。 自从上次莫清城为艾文惜治疗完后,她的状态稍稍好了一些,可是莫清城有一段时间没去,恐怕她的病又会再度恶化。 余风白心中不安,但也没有办法,现在莫清城在什么地方,他也一样不知道。 “我听说了,”余风白缓缓说道。“她可真不简单,刚跟咱们签了合同,就给咱们惹下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江逸尘赞同的点了点头,举起咖啡轻啜。“这个奸杀令,你怎么看?”江逸尘沉声问道。 余风白虽然身体孱弱,但脑子清醒。他想了半天,说:“跟莫清城站在一队。” 他还要靠莫清城拖住余年,帮他共同谋划弄死余年,他才能劝劝的接管余家,在那之前,莫清城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这次於家发布的奸杀令,恐怕他暗地里要派人去支援了。 於连和捧着头盔,从公寓中出来,从外边带回去两个小妹,一通发泄之后,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将头盔罩在脑袋上,骑着摩托就奔了出去。 脑中,莫清城的影子一闪,他摇了摇头,拼命想要将莫清城的脸从脑海中赶出去。对于这个女人,他有一种复杂的情愫。 一方面是因为於浩南,因为她是於浩南的女人,当然也是他的玩具。另一方面是因为於老爷子,电-话中,他用嘶哑又恶狠狠的声音,几乎是嘶吼着说:“给我把那个莫清城奸杀,然后给我把她带回来!” 奸杀?於连和下不去手,他是心狠手辣,也是从小在於家的地下势力锻炼着长大,这种类似的事情,他经历过许多次,只是这次,他下不去手。 就算莫清城对他无心,但她毕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於连和甩甩长发,不管不顾的朝前方加油疾驰。 於致远仰头靠在宽大的沙发靠背上,唇间吊着一根雪茄,半天没吸一口。雪茄幽幽的青烟在眼前升腾,越飘越高,逐渐消失不见。 掌控a市最牛的势力,於致远周身隐隐的散发出一种孤独的霸气。他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瞳眸半睁半合,显得有些疲惫。 於致远才五十多岁,一头黑发油光锃亮,但仔细看他耳朵上的鬓角,细碎的白头发不经意长出,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口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双手别在脑后,轻轻揉捏着。 他的一生可谓是一个传奇,早年从老太爷手中接过落魄的於家,花了多少心力才将於家抬到现在的这个地位,也正是因此,他失去了自己的妻。 他还记得,十一年前,於氏的企业刚刚有些起色,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低价收购了一家餐饮品牌,重新整顿之后,正大张旗鼓的在a市开设连锁店。莫少言竟然公开来到发布会上捣乱,他举着刀子,径直奔着妻子去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停下。他不敢靠近,一边安抚莫少言,一边告诉手下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报警。 那天的莫少言,满眼红血丝,头发散乱,看上去就像一个亡命徒! 他举着刀子逼在妻子的脖颈上,死瞪着於致远。“让他们滚开!”他疯狂喊叫,刀锋已经向下探入,冰冷的递在妻子雪白的皮肉上。 “啊!”妻子已经被吓得失声尖叫,一张脸惨白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哆哆嗦嗦的瑟缩在莫少言的胳膊中,哀求着说:“少,少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莫少言嘴唇紧抿着,一双凌厉的眼盯住对面的於致远。他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身上的名贵西装熨烫整齐,同对面脏兮兮的莫少言形成鲜明对比。 “让他们滚!!!”莫少言歇斯底里的大喊,手上的刀子离开女人的脖颈,四处乱挥。周围的人也不敢靠近,纷纷盯着於致远,等着他的吩咐。 “你们都下去!”於致远沉了沉声音,说道。莫少言的疯狂稍微有些缓解,手上的力气却一丝不肯松。 於致远向前踏了两步,莫少言立刻紧张起来,刀锋再次逼近怀中女人的脖子。 “致远,别!”女人慌忙抬手阻止,於致远担忧的看着莫少言手中锋利的水果刀,柔声说:“小宁,别怕。” 女人点点头,脸上的恐惧和苍白却怎么都无法掩饰。 於致远抬头望着对面的莫少言,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对莫少言说:“少言,有话好说,你先放开小宁。” 莫少言“呼呼”的喘着粗气,两颊因为激动,皮肤呈现异样的潮红色。他疯狂的举刀逼向於致远。“你,很好!”声音中透出咬牙切齿的恨意。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5) 於致远脑袋一紧,半晌,叹了一口气。叀頙殩伤“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呵呵?我知道了?”莫少言的口中咂摸着这几个字,突然间,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微笑,声音嘶哑像破锣。“我有什么不知道?你他妈跟我妻子偷情偷了十几年,当我是空气吗?” 话音一落,场下顿时传出细微的议论声,於致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几十束刀片一样的眼神在射向自己的后背,他站在台子上,硬生生的被那些凌厉的眼神凌迟。他脸上窘得大红,难堪得很。 此时,被莫少言挟持在怀中的阮小宁也长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瞪着丈夫。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丈夫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私通,还被莫少言这样赤luo裸的在大庭广众只想揭穿,她一时有些下不来台,愤恨的望着对面的於致远,甚至忘记了,莫少言的刀子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轺。 “致远?”她不可置信的问。“他说的是真的?” 於致远眼神闪躲,他带着於氏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阮家的支持功不可没,他没想到,自己同任清池的事情会以这样的形式被揭露出来。 “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还给你擦屁股,见天儿以为任清池那女人多好!於致远,咱们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你对的起我吗?”莫少言情急之下,话语十分粗俗,几乎指着於致远的鼻子破口大骂岸。 阮小宁一脸失望,莫少言愤怒至极,他手上的刀径直逼在阮小宁的脖子上,高声叫嚷。“今天老子就要给你小子点颜色看看!” 说着,大手一抬,冲着阮小宁的脸上划去。“老子要你一辈子对着这个丑娘们儿,才能报老子一辈子隐忍之仇!” “唉,不要!”於致远大惊,他原本以为莫少言不过是来捣乱的,吓唬吓唬他,让他出丑难堪,也就算了,他万万没料到,莫少言竟然来真的。说时迟那时快,於致远一个闪身,挡在阮小宁身前,粗壮的手臂紧紧握住莫少言握刀子的手。 “滚开!”莫少言抬腿踹上於致远的肚子,两人搏斗中不小心撞上了台子边上的道具,乒乒乓乓洒了一地,舞台上顿时一片混乱。 “啊!”於致远慌忙起身,耳边却闪过一声惨烈的尖叫。他惊慌抬头,莫少言手中的刀子已经刺进了阮小宁的腹部,而他也是一脸惊慌的样子。 “小宁!”於致远大喊,踉跄着跑到阮小宁跟前,莫少言见势不妙,背心里也隐隐的泛出一层冷汗。他慌忙扔下刀子,拔腿逃跑。 那天的情形至今想起还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甚至是莫少言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杀了自己的妻子,也因为这,他的事业跌到低谷,於氏几乎一蹶不振!莫少言与他,早已经结下深仇大怨,这回,他的女儿竟然还敢对浩南下手,奸杀她,都是便宜她的! 一根雪茄抽完,於致远静静的将烟头掐灭,抬手给拨了个电-话。 “老爷,”那端,艾米干净利落的声音响起。 “浩南在干什么?”於致远装作漠不经心的问,为了将於浩南锻炼成一个独立有主见的合格接-班人,他有意淡化自己对他的态度。 “少爷在休息。”艾米放轻声音,悄悄的瞥了瞥边上的於浩南。他和衣躺在沙发上,脸上包裹的白色纱布,十分碍眼,将他英俊的脸颊挡去了一半。 於致远点了点头,又说:“帮我安排去监狱的车,我要去会会那位老朋友。” “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安排。”艾米挂断电-话,转身刚要走出去,派司机去接於致远,她大步一迈,差点撞上什么。 艾米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前方,於浩南正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盯着她。 “少,少爷,你醒了?”艾米有些结巴,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虽然於浩南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为老爷办事,但从来没这样公然揭穿他。骤然之下被揭穿,艾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於浩南烦透了艾米的监视,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不用跟老爷汇报。” 艾米清了清嗓子,抬头迎上於浩南的双眼。“这样,不好吧?”她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刚失态的不是她。 “有什么不好?”於浩南渐渐逼近,宽阔的胸膛径直抵上艾米高耸的前胸,温热的唇带着点点濡湿,在她耳边来回摩挲。“你如果敢拦我,后果要想好了。” 於浩南的气味从鼻腔中传来,艾米忍不住浑身轻颤,下身突然被一个硬物顶住,她瞪大眼睛,脸颊爬上两朵通红的彩云。 於浩南的手已经熟练的探入艾米的裙中,用力在她的敏感带一顶,唇边咧出一个邪恶的笑。“做我的玩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艾米一个激灵,她知道於浩南那个逃跑的玩具,那个叫做莫清城的女人。 她虽然不知道,於浩南平时是怎样对她的,但是从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来看,就知道於浩南在折磨她这方面,是下手不留情的。 她慌忙低下了头,她可不想遭受像莫清城一样的折磨。“是,少爷,我明白了。” 莫清城被付洪凯带到了一处偏远的公寓中,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将她层层保护起来,唯恐於家将她带回去。她从卧室走出来,到外间的套间中,立刻有一个光头保镖走过来,恭敬的问:“莫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间公寓房间不大,除了卧室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有保镖24小时把守,几个小时一换班,相当严密。 “没有,谢谢。”莫清城有些无聊,又转回卧室。吃喝拉撒都在这间小屋里,还真是无聊的很。江逸尘和余风白约她见面,她也没法赴约,心中只是焦急。 奸杀令,她倒是不怕,光被闷在屋子里,没法报仇,那她才害怕。 莫清城在卧室中来回踱步,余风白和江逸尘最近找她都要找疯了,估计这么长时间没给艾文惜异能治疗,她的情况很不好吧。正想着,外间传来一阵嘈杂。 这间屋子除了付洪凯,别人都进不来。而外间传来的吵闹声,并不像是付洪凯来了,反而像是一群陌生人闯入一样。 莫清城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虽然她不怕奸杀令,可是真正当危机抵达眼前时,她仍旧忍不住浑身发紧。 莫清城“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房门是不能出去了,她眼角瞥到身后的窗户。 公寓位于这栋33层高楼的顶楼,莫清城跑到窗户边,探身向下望去。楼下的行人像一只只小蚂蚁,缓慢移动, “啪,啪!”外间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卧室大门已经被挤开,几名黑衣人持着手枪冲进来,莫清城心中一急,这些人的墨镜上都带有於家的标志,显然,他们就是传说中,於家的地下势力。如果被他们捉回去,她就又要重复上一世的那种生活,她不要! 莫清城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窗外,33层高的地方,让人不寒而栗。她狠心闭眼,纵身顺着窗户一跃而下。 “糟糕,快下楼!”为首的黑衣人喊道,老爷下的是奸杀令,务必要将莫清城活着带回去,可是看她这样子,竟然是要自寻短见,这回去真是没法交差了! 心脏突然悬空,上不挨天下不着地,就在中间悬着。莫清城不敢睁眼,只知道身体在急速下坠,她默默的尽量调匀呼吸,一会儿落地以后,需要大量的异能才能让自己慢慢恢复,她要先摒神静气,准备好待会儿需要的异能。 “咚!”莫清城的身体重重摔在水泥地面上,四周烟尘溅起,内脏剧烈疼痛,喉口一甜,莫清城忍不住干呕,猩红的血液从嘴角缓缓流下。 她的四肢仿佛都散架了一般,摊在地上动弹不得,眼前一阵阵模糊。 她强撑着用异能迅速游走遍全身,可是经受了那样的重创,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眼皮忍不住粘合上,意识也渐渐的从身体内抽离出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6) 在失去意识前,耳边依稀又想起了两声枪响。叀頙殩伤“啪,啪!” 她双眼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色的保时捷商务车载着於致远行到监狱大门,高墙中立即有人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朝着於致远一通点头哈腰。“於老爷子,您来了!”说完,又殷勤的为他拉开车门。 於致远没说话,从车上走下来,理了理衣服,前面那人已经为他打开监狱门口,将他引了进去。 “典为,我的吩咐,你们都照做了?”於致远不疾不徐的迈过大门,前面拐个弯,就是每次来与他见面的地方。因为於致远身份特别,关典为作为监狱的狱长,特别为他准备了一间豪华贵宾室,专供於致远使用轺。 听到於致远这么问,关典为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嘿嘿笑着说:“那是自然,於老爷子每年对我们监狱的注资,我们都记着呢,您嘱咐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忘呢?” 於致远点点头,再不多话。一行几人进入贵宾室,於致远朝身后跟着的几人点了点头,后面的人会意,停在外间再不往前走一步,於致远独自进入贵宾室右侧的一扇小铁门中。 “吱嘎!”年久没有上油,铁门的合页有些生锈,铁片摩擦,发出独有的刺耳声响。於致远皱了皱眉,逼仄的小屋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头顶的天窗中,射下一道追光,在小屋的一脚,隐约有一个人影微微一动胺。 於致远嫌恶的捂住鼻子,在原地站立一段时间,双眼才渐渐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他抬脚朝那个小黑影迈进,欧版皮鞋踢踏在地上,发出声声回响。 角落里人影一闪,显然,那人是意识到於致远正在接近他,他不由得朝角落躲了躲,焦灼的目光锁在於致远身上。 “少言,别来无恙。”於致远讪讪一笑,露出嘴角的一颗金色虎牙。他将皮制手套摘下,拂了拂屋子中央的铁凳子,将皮手套放在铁凳子上,坐下。 角落中的莫少言并没出声,而是自顾自的瑟缩在那里。十一年,他一直都被关在这不足五个平方的小黑屋中,没有放风时间,没有人身自由,他被困得几近发疯。年年,於致远都会跑过来折辱他一番,这么多年,他已经将这流程烂熟于心。 “哟,怎么这么沉默啊?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吗?”於致远阴鸷说道,眼中不含一丝温度,冷冷的看着角落中的莫少言。 那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刺伤了阮小宁,十分钟之内,救护车,警车全都呼啸而来。小宁没有抢救过来,莫少言也被以过失杀人罪被判无期。 那天起,他就关照过,要“好好”对待莫少言,一直到今天。 莫少言浑身一颤,立时像发了疯的野兽,“蹭”地从地上站起,脚镣手铐因为莫少言的剧烈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莫少言张牙舞爪,冲着於致远过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铁链猛地一拽,整个人又跌坐回原来的位置。 他口中仍旧念念不休,声嘶力竭的喊道:“於致远,你个混蛋!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折磨我的女儿,算什么!” 於致远轻轻掸了掸肩头上的灰,眼角不屑的撇向发疯的莫少言,冷笑:“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对莫清城下了奸杀令,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女儿的尸体了,哈哈哈!”於致远仰天大笑,一声声狂妄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小黑屋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奸杀令?这三个字像是天上掉下的巨石,重重的砸在莫少言的脑顶,他脑中“嗡”的一声,只觉得两耳嗡鸣声不断,他摇了摇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清城,他的女儿了,他可怜的孩子! 这七年来,自从於致远从孤儿院找到了莫清城,他就年年到这间小黑屋中,将莫清城和於浩南的事情讲给他听。女儿被於浩南占有了,女儿被於浩南弄伤了,於浩南喜欢女儿这个玩具,他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实施他各种变态的***…… 每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尖刀,深深刺入莫少言的心间,在他的心头狠狠的剜掉一块肉,让他疼痛难忍。 明明是於致远做错了事,明明是他强罢了任清池多少年,为什么他却好好的坐在凳子上,一身名贵的呢子大衣,人五人六的,而自己的女儿却要遭受道这样的侮辱! “於致远!你这个卑鄙小人!”莫少言双眼大睁,死死的盯住於致远的前胸,如果他的眼睛里能飞刀子,恐怕早已经将於致远开膛破肚,将他的内脏全部揪出来喂狗。 “你折磨我的女儿这么多年还不够,居然还要这样折辱她!我饶不了你!”莫少言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一想到莫清城此时此刻的遭遇,他就痛不欲生,滚滚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well,”於致远松开二郎腿,从铁凳子上起身,将手套拿好。他耸了耸肩,在跪倒在地的莫少言身前,於致远的身材显得异常高大。 “好个你饶不了我,”他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对着莫少言的脸扔了下去。 “我的新地址,随时欢迎你来报复我!”於致远上身前倾,将嘴凑到莫少言的耳边,小声说:“我等着你。”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莫少言被於致远的轻蔑彻底激怒,他张开嘴,朝着於致远的耳朵拼命咬下去。 於致远仿佛早有准备,轻盈的扭头,莫少言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将自己的下嘴唇咬破一大块,咸腥的血从唇角流出,越发显得莫少言的脸狰狞恐怖。 於致远轻笑,他最喜欢欣赏莫少言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从七年前开始。 每次一说完莫清城的状况,莫少言总是要这样气急败坏的诅咒他,张牙舞爪来抓他,而莫少言身后的铁链和手铐脚镣的活动范围有限,於致远正好能看到莫少言狂怒的一面,和拿他又无可奈何的沮丧挫败。 他最喜欢欣赏敌人这种无奈的表情,尤其是莫少言的这种表情。於致远从小屋中走出,关上铁门,里面莫少言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关典为皱了皱眉,对身边的人挥挥手。那人一身狱警服装,见关典为对他使眼色,心中也会意,对关典为点了点头,三下两下将狱警制服脱掉,手拿警棍进了小黑屋。 不一会儿,几声闷哼响起,待那名狱警再出来的时候,警棍上已经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而小黑屋里的莫少言也没了声音。 “於老爷子,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管教好这名罪犯。”关典为赔笑着说道。 “呵呵,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於致远拍了拍关典为的肩膀,脸上展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说完,又跟在司机的身后,离开了这间豪华的牢房。 “咝……”浑身像散了架子似的,酸痛难忍,莫清城用力的张了张眼皮,上眼皮却沉得很,她费了好大劲,才张开一条缝。 周围全都是白色的墙壁,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气味,边上的仪器不时发出“哔、哔”声,莫清城意识到,此时自己是在医院里。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刚一用力,腰部仿佛要断掉一般,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赶忙停止动作,这种痛她没把握能够忍受下来。 莫清城张了张嘴,本想喊人过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她默默的将眼睛闭上,立即用异能在自己的周身游走一圈。 这时,耳旁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你放心吧,她的状况还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说实话,从33楼掉下来竟然还能活着,这真是一个奇迹。” 听口气,说话的应该是一名医生,只是,他在跟谁讲话?该不会是……於浩南吧?该不会自己硬着头皮跳楼,最后兜了一圈,还是被於浩南抓回去了吧? 莫清城一阵心悸,想到於浩南,她就浑身发麻。这幅样子被他抓回去,不知道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尤其是他老子搬出的奸杀令,比起被杀,她更怕被奸!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7) “哔、哔、哔、哔,”仪器上有节奏的声响被打乱,医生听到,赶忙抢先一步,来到莫清城的病床前,掏出手电筒,又扒开莫清城的眼皮。叀頙殩伤 “咝……”她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皮被他这么一按,也酸痛难耐! 莫清城吃力的将眼睛张开一条缝,眼前的人渐渐清晰,除了医生,边上站着的人并不是於浩南,而是江逸尘,她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仪器被打乱的“哔哔”声再度恢复正常。 医生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说:“还好,病人的一切体征都很平稳,这几天注意不要让她情绪激动。” 江逸尘点头,目送医生走了出去,然后才转过身子,关切的望着浑身缠满绷带的莫清城轺。 “你感觉怎么样了?”江逸尘在床边坐下,温柔的望着她。莫清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响。江逸尘赶忙说:“行了行了,快别说话,好好养着吧。於家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付大哥,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江逸尘替莫清城掖了掖被角,坐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 本来,莫清城惹下这么大的事,他本来是不想插手,但是家里现在情况复杂,老爸随时都有可能挂掉,二妈三妈四妈的眼睛都贼溜溜的盯在老爷子的财产上,他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这几个女人得逞胺。 他需要莫清城,治好他的父亲。 出于这个理由,他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才终于决定要帮助莫清城。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看到从33楼纵身跳下的她时,心底却由衷的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面对於家发出的江湖奸-杀令,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勇敢的反抗,甚至不惜跳楼,也绝对不肯跟於家求饶。 江逸尘很欣赏这样的女孩子,他看着莫清城渐渐熟睡的青肿面孔,不忍心打扰她,悄然的从里间退了出来,来到套间外边的沙发上,扭开电视,随便停留在一个频道。 “老爷,”於连和在外叩了几声门,空中恭恭敬敬喊道。里面,於致远不悦的蹙了蹙眉。“进来。” 於连和正了正领带,推开门走了进去。偌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於致远正倒在办公椅上,背对着进来的於连和。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於致远的背影,小声说:“莫清城……被江逸尘救走了。”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其实,依照他的实力,将莫清城半路截下,跟江逸尘手下的人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却命令手下的人不许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莫清城带走。 他是怕於致远对莫清城施毒手,才故意这样的。为什么被莫清城和江逸尘逃走,理由之前他也已经背得充分,可是当见到於致远后,他仍旧不免有些心虚。 果然,於致远听到这,猛然间转身。真皮的办公座椅摩擦在红木桌边,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 “什么?废物!”他气哼哼的盯着於连和。 其实他跟自己长得十分相像,办事能力也是一顶一的,这个儿子其实很优秀。只不过,他的母亲是那样一个贱货,这就让他无法喜欢上这个儿子,让他无法将於氏的基业分一半给他! 他看着於连和英俊的脸,和扎在身后的长发,气急败坏。於致远一只手指头直戳於连和的前胸,愤愤的说:“你居然让她跑了,你知不知道她对你弟弟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要让她死,她怎么可以活?” 於致远的力气特别大,手指一下一下戳在前胸,戳的於连和胸口直痛。他咬牙,硬生生的忍住。 小时候,他刚刚被带回於家,就被爷爷送到了地下势力。挨打,受伤,受羞辱,那是经常事。他不明所以,又好面子,自他第一次在地下势力挨了欺负,跟於致远撒娇求安慰,被他一脚踹开老远之后,他就决定,以后坚决不再於致远跟前掉一滴泪,坚决不再跟他求饶,不再跟他撒娇。 於连和沉默,任由於致远的手指戳住胸膛。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了!我养你这么多年做什么?”於致远声色俱厉,每次面对於连和,他就没法平心静气的跟他谈话。 “我怕江家有陷阱,才下令停止追捕的。”於连和低头,“是我判断错误,甘愿领罚。” “领罚有个屁用!”於致远气哼哼的说道,他的拳头紧攥,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於连和,整间屋子立时陷入一种恐怖的静默。 半晌,於致远无奈的开口。“你判断失误,去宝叔那领鞭子去吧。” 於连和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从小到大,他没少挨宝叔的鞭子,宝叔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命苦,每次都不肯用力打。 一次,他在与对手的打斗中输了,按例又得到宝叔那领鞭子。宝叔心疼他,打得很轻,只是在后背留下些血道子,不至于皮开肉绽。 哪知恰巧被来这里查看的於致远发现,他派人将宝叔狠打了一顿,又勒令他用力鞭打於连和,之后又亲自检查过后才点头表示满意。此后,宝叔都不敢照顾他,唯恐他再受一遍皮肉之苦。 於连和嘴唇紧紧的抿住,他走得很快,唯恐脚步一慢,眼泪就会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不明白,连宝叔都会心疼他,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不光不心疼他,反而十分厌弃他。他不明白…… “阿和,”於浩南得知消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果不其然,於连和脸色十分差劲,他垂着头,长长的头发中都透着一丝沮丧,丝毫不见平日里谈笑风生的那股劲儿。 “哟,你怎么来了?”於连和抬头,刚才那股沮丧被他迅速掩藏起来。他的脸上又挂上了平日里那种没正型儿的微笑。 於连和抬手松了松领带,显然,身上的西装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他耸耸肩,无奈的望着於浩南。“非得穿这个,你知道,这怎么是我的风格。” 於浩南不由得十分担忧,从小到大,於连和都是这个样子,难过的事情从来都藏在心里,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面孔。他一把抓住於连和的胳膊说,“阿和,是不是爸爸又罚你了?” 於连和不动声色的甩开於浩南的手,笑着说:“别逗了,谁敢罚我?”他将脖颈上的领带一把抽了下来,在右手上缠了几圈,握紧成拳,作势在於浩南面前比划着,一个虚空的右勾拳,虎虎生风。“先跟我试吧试吧再说。” 看见他这幅样子,於浩南心头一酸,无声叹息。於连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此时他越是开心,说明他越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於连和不肯说的事情,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吐露半句的。 於浩南展开双臂,给了於连和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边沉声说道:“大哥,对不住!” 於连和心中感动,这么多年,不论於致远对他如何,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总是在自己身边,尽管小时候,他没少出状况,自己也没少因为他受处罚,但最起码,他都让自己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想到这里,於连和几乎就要失控,他强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咧嘴一笑,大大咧咧的说:“你脑袋秀逗了?堂堂於家大少爷,怎么弄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於连和一把推开於浩南,脸上挤出一个嘲笑般的表情,将西装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大摇大摆的离开。 於浩南望着他的背影,有瞧了瞧於致远办公室紧紧闭合的大门,他咬了咬牙,终是没说什么,离开了於致远的公司。 江逸尘竟然将那女人带走了,於浩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於家与江家想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会儿,江逸尘这小子竟然公然踩过了界,惹到他於浩南的头上,他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 想到这,他踩下油门,快速启动引擎开着车朝余年那边开去。 自打莫清城来过,将余莲从濒死状态下救回来之后,余年就将她转移到自己家别墅的地下室去,将她绑在原来艾文惜睡过的床上。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8) 什么要静养,什么不能激动-乱七八糟的,他可听不进去。叀頙殩伤 谁叫艾文惜那女人到死都不肯正眼瞧自己一眼,谁叫余莲是她的女儿,又长着一张同艾文惜一模一样的脸。 余年搓搓手,笑眯眯的看着被捆绑在地下室大床上的余莲,他觉得,她就是上天派下来,继续替艾文惜偿还她的债的。 余莲身穿薄薄的真丝睡裙,丰满的上位包裹在睡裙中,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她无力的躺在大床上,一双眼半开半合,眼见着余年下来,她惊得猛地长大双眼,顺势就想要坐直身子,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轺。 她酷似艾文惜的脸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余年见到她这副表情,禁不住一阵心痛。 艾文惜在世时,从来没有跟他展示过这样软弱的一面,每天给他的都是恶狠狠的唾骂,而他则是用越来越粗鲁的动作向艾文惜回敬回去。 余莲死里逃生,心中正满是惊恐,见到余年,她早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无声的流泪,口中轻声喃喃:“哥哥,求你,别这样。胺” 余年看到她的样子,心中一软,忙几步来到余莲的床前,吻住她的樱桃小口,安抚的舌尖挑开余莲的贝齿,在她的口中轻轻舔舐。 余莲颤抖着闭紧牙关拒绝,她无法忍受她的哥哥竟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小到大,余年可是她最崇拜的人。她左右摆头,躲避着余年的进攻,可余莲的拒绝和逃避,却让余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继续亲吻余莲的唇,慢慢的,又将湿濡的舌尖一路延伸到她的耳珠,啃咬,舔-舐。 余莲被余年熟练的动作弄得全身轻颤,她心中暗呼糟糕,她竟然对余年的吻有了反应。 她痛苦的闭眼,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的,便是余年变态的折磨。 “啊!疼!”余莲痛苦高叫。 果然,余年温柔的亲吻后,已经张口狠狠的在余莲的脖颈上咬下去,雪白的脖子立时留下两串鲜红的牙印。 余莲的尖叫刺激着余年兴奋的神经,他沿着余莲的脖颈向下亲吻,在她胸前的两粒上来回打转,最后,他的唇齿游移到了余莲的大腿内侧。 白净光滑的大腿仿佛透出阵阵幽香,余年闭上眼,忘情的吻住,随即又张口狠狠的咬下去。 “啊!”余莲痛的留下两行眼泪,大腿内侧是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余年毫不留情的啃咬,让她痛的浑身发抖,几欲昏厥。 余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松开口,大手由余莲的大腿内侧渐渐探入,寻到她湿润的那一处,不由分说,重重的戳了进去,口中犹自呢喃:“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你明知道他是个没有能力的老东西,还要跟他在一起,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余年的手指在余莲体内不断搅动,他熟练的手指拨动她的凸起部位,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消失,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已经涌上脑顶。 余莲忍不住呻-吟出声,但看着余年的面孔,仍旧让她羞愧难当。那是他的哥哥啊,他这是在做什么? “哥哥,求你,住手!”余莲一遍又一遍是求饶,但她的求饶声非但没有让余年放慢动作,反而让他再次对她的身躯发起攻击。 余年将手指抽出来,用面巾纸擦干净,来到一边的冰箱中,拿出一只小小的圆球。那是他事先将润滑液和水兑在一起,冰好的。 余年捻起那枚晶莹剔透的冰球,来到余莲身边。余莲张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周身还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冰球,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 余年冷笑,每次看到这个冰球,艾文惜总会对他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但是冰球一旦塞入,她就立即老实下来。 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贱人!看中老头子的家业,不惜抛弃自己嫁给他老爸!余年的手指渐渐收紧,攥住那没冰球。冷冽的寒气顺着手指直冲头顶。 老头子没能力,成天就靠手指和润滑剂,就这样,艾文惜居然一心一意的要为他生孩子,甚至不惜人工授精。她还比较幸运,居然就靠那样的方式生下了余莲。老头子死了,家业还不是没落到艾文惜手里,而是尽数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终于有机会跟艾文惜报仇,报当年她抛下他的仇,他曾经对她说过,这一次,他不说抛下她,她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将他抛弃。哪知道,她还是走了,她居然还是走了! “哈哈哈!”余年冷笑几声,这个女人,自己真就拿她没办法! 倒在床上的余莲显然被余年脸上的表情吓到,她大气不敢出,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她拼命的咬住下唇,只希望余年能够放过自己,不要再折磨她。 突然,余年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眼中充满一样的光泽。 他直勾勾的盯着余莲,说:“好妹妹,你知道人生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吗?” 余莲恐惧的摇摇头,余年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冰球,说:“就是这个!”说完,他已经抬手将微微融化的冰球塞进了余莲的身体。 “咝……”刺骨的寒凉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不一刻,像是从心底深处迸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啊!” 余年满意的笑笑,再一次将手指探了进去,来回搅动。 莫清城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这次跳楼对她的身体伤害很重,虽然她不断的用异能在为自己治疗,可是因为气血不足,异能的分泌量也只是平时的十分之一,所以她恢复的异常缓慢。 她不经意的抬眼,只见江逸尘坐在边上,单手扶住脑袋,眼睛轻轻闭着,修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被灯光晃出好看的倒影。像两张小刷子,盖在上面。莫清城身上的绷带被拆下去一层,四肢灵活了许多。她忍不住轻轻坐起上身,倚在床头,瞧着江逸尘熟睡的面孔。 他其实长得很阳光,跟於浩南不相上下。莫清城看着,此时的江逸尘还没有长成八年后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商人,而是由一个男孩,一步步向那方向迈进的过程。他的眉间已经隐隐的有了几道细纹,莫清城看着他熟睡的容颜,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知道,八年间他都做了什么。 按照时间来算,半年后,江老爷子就会离世,丢给江逸尘的是看似风光,实际上风雨飘摇的江家,他的四个小妈对遗产的争夺,他会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而在江逸尘四处求助的时候,被余年和於浩南出卖,险些永不翻身…… 其实江逸尘也挺不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选择投奔他。 江逸尘的头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猛地,他的头从手上滑落,差点扎到病床上,江逸尘这才惊醒,他揉了揉迷蒙的眼睛,瞧见莫清城已经坐了起来,忙说:“你怎么坐起来了?”语气有些嗔怪,马上,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指着莫清城,扯着脖子对病房门外大喊:“唉,医生,护士,她能坐起来了!” 江逸尘的样子十分搞笑,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莫清城瞧他跟见鬼了一样盯着自己,奇怪的说:“干什么?我又不是鬼,干嘛拿那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听莫清城这么说,江逸尘才松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惊讶神色却没有褪去,“有力气说话了,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 一番话说得莫清城倒是莫名其妙了。 从楼上掉下来到现在,她只是觉得很累,身上的疼痛也只是暂时的,疼了一下,睡着后就再没疼过,现在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异能加快了她的恢复速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是什么样的。 她低头看了身上的病号服一眼,依稀记得之前,她仿佛浑身都缠着绷带似的,现在只剩下腰部还被绷带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忍不住问:“我伤的很重吗?”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19) 话音刚落,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从外间进到病房中,将莫清城团团围住。叀頙殩伤 医生从怀中掏出小手电筒,一手扒开莫清城的眼皮,一手拿着手电筒晃来晃去,又将听诊器放到莫清城的胸前,静静听了一会儿。 一切都检查完毕,医生都是满脸惊讶。他掏出白大褂衣兜里别着的原子笔,飞快的在手中的病例簿上写了一堆东西。莫清城和江逸尘面面相觑,都耸了耸肩,不知道医生究竟怎么回事。 还是江逸尘率先打破局面,他凑到一声身旁,盯着他写的一对“天书”样的狂草,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天啊!”医生喁喁自语,说完“啪”地合上病历本,脸上的讶异丝毫没褪去轹。 他转头望着莫清城,说:“这位小姐是脊椎骨折,虽然不是粉碎性,但修复起来仍然像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头盯着江逸尘,“可是她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简直是个医学奇迹!” 江逸尘和莫清城抻着脖子听了半天,才明白医生的意思醌。 “这么说,她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吗?”江逸尘忙问,父亲身体不行,他还急于让莫清城回去救治呢。 “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还剩些皮外伤需要养一养。”医生还在不停的长吁短叹,这种医学奇迹他从来都没见过,回去研究一下做个课题,估计一定会在学术界掀起一股风潮的。 “明天?会不会太快了?”这回轮到莫清城大叫了,她才刚刚醒来,就能办出院了?这也未免太草率了!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默默想着,难道自己的异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哪怕只能用出十分之一,也能让自己的恢复速度如此惊人吗? 医生摇摇头:“不快,你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说完,他将手中的病历本往腋下一夹,抬手招呼护士们往病房外走,边走还边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真是太奇特了,脊柱骨折竟然没瘫痪,反而这么快就恢复好了,真是太奇特了。” 江逸尘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迈腿反坐在椅子上,下巴和双手拄在椅子的靠背上,歪着头打量莫清城。“小莫,你还真是一个奇人。” 他的眼中也充满了好奇,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莫清城知道,自己的异能太强大,恐怕再这么下去就要暴露了,忙掩饰着说:“哪有,我生命力比较旺盛罢了。” 第二天一早,江逸尘就为莫清城办好了出院手续,付洪凯和兰婷玉也来了。这段时间,付洪凯也曾来看过她两次,他与江逸尘不熟,但见他成天从早到晚守在莫清城边上,对江逸尘反倒有了一丝好感。 付洪凯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膀,眼神暧昧的盯着他。“江少,以前光听过大名,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细心,这么耐心!” 兰婷玉的眼神也在江逸尘的身上扫了一圈,又回到莫清城的脸上打转。 莫清城被下了奸杀令,付洪凯一直都没有告诉她,怕她担心。如今莫清城出院了,他才敢将事情跟兰婷玉透露一些,两人商量着要把莫清城接到别墅去住,以便保证她的安全。 江逸尘“嘿嘿”一笑,天下集团的付总裁,他也是只闻其名,没见过真人,没想到他们反而因为莫清城结识。 “大哥,你别嘲笑我了。”他摸了摸脑袋,眼中闪过满满的纯真与阳光,莫清城瞧着他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半年后他即将经历的,禁不住唏嘘起来。 兰婷玉看她的样子,以为她不好意思了,她款款的来到摸清哼身边,将手伸过莫清城的臂弯,小声在她耳边说:“他,挺好。” 莫清城才回过劲儿来,她忙瞧着兰婷玉,双手来回摇摆着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玉姐,你们别误会。” 看莫清城窘迫的样子,几个人相视一笑。付洪凯像想起来什么事一样,脸色慢慢的严肃起来。“小莫,你还是跟我们走,到我的别墅去,我能叫人保护好你,省得再像这次一样。”付洪凯的声音中有些自责。 他没想到,将莫清城隐藏在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竟然也会被於家和江家的人找到,可见,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论把莫清城藏在哪里,他都不放心,只有放在家里才安心。 莫清城感激的看着付洪凯和兰婷玉,她还是给他们带来麻烦了,也不知道付洪凯有没有因为将自己藏起来,得罪了於家,於家又会不会找他报仇。 “不了,我自己行,该来的躲不掉,於浩南和我的恩怨,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的。”莫清城坚持自己走,不想拖累付洪凯和兰婷玉。 “不行,这次你差点被他们带走,奸杀令要是真在你身上实施了,那我跟你玉姐可是要后悔死了。”付洪凯坚持,兰婷玉也扯着莫清城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口中不停的劝她:“走吧,你救了我的命,现在也该我们报答你了。” 莫清城执意不肯,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自己怎么样,坚决不能连累他们俩。三人竟然有点坚持不下的意思。 江逸尘见这情况,赶忙凑上去,将几个人先分开,不急不慌说:“唉唉,有事咱们出去说,周围人都看着呢。” 付洪凯和兰婷玉这才作罢,带头走到医院大门外。莫清城感激的看了江逸尘一眼,他还真是细心。“谢谢啊。”莫清城感激的说道,多亏了江逸尘及时解围,不然兰婷玉和付洪凯非把她架到付家别墅不可。 江逸尘摇了摇头,笑笑:“你也别谢我,其实我有我自己的目的。” 莫清城歪头,江逸尘还没说,她就已经猜到几分。算算时间,这会儿江家老爷子应该是第一次发病。上一世,江老爷子是突发脑溢血去世的,在那之前的半年,他曾经突发过一次,虽然被抢救过来,但从那以后,人就好像只有半条命一样,颤颤巍巍的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江逸尘求她,恐怕除了给老爷子治病,没有别的目的。 果然,江逸尘开口了:“我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你既然能将余风白从濒死的状态救过来,我相信,我父亲的病,你也一定能治好。” 莫清城眼珠转了转,心中还有别的计较。 如果她把莫老爷子的病治好,那以后的事情还会发生了吗?他的几个小妈还会同他争夺遗产了吗?她还会不会被余年跟於浩南联手出卖?如果没有这些,那她投靠江逸尘,还有什么意义?都说“奸商奸商”,商人的脑瓜最灵光,如果她把江老爷子治好,难保以后,他会不会因为利益问题,跟於浩南站到一边去! 这不行,她的重生,就是为了跟於浩南复仇,如果江逸尘都站到於浩南那一边,自己就一点优势都占不到,又怎么整死於浩南呢? “小莫?”见她久久都没有回答,反而呆呆的发愣,江逸尘碰了碰莫清城的肩,又举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啊,没问题!”莫清城挤出一丝笑容,江逸尘这几天对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很感激。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果她表面上答应江逸尘治好老爷子,最后却不治疗他,那她未免也太卑鄙了。 “你们怎么这么磨蹭?”付洪凯和兰婷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江逸尘和莫清城从医院出来,急忙问。 “大哥,我求小莫帮我家老爷子治病,这就把她接走了。”江逸尘说道。莫清城感激的望着他,他知道她无处可去,付洪凯和兰婷玉肯定不会放她走,她又不想拖累他们,正左右为难。他这么一说,将她彻底解救出来了。 “你们放心,那个奸杀令,估计於家看在咱们俩的面子上,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手了,小莫不会有危险的。”江逸尘说,付洪凯想想也是,他跟兰婷玉对视一眼,拍了拍江逸尘的大臂。“那也行,替我照顾好小莫。”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0) 看样子,她是想女儿想疯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叀頙殩伤 莫清城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女儿现在也许是在被一个比他打那么多的哥哥强bao,想想她就心痛无比。不光心痛,全身都痛。 艾文惜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大腿内侧的烟花,还有余年一次次变态的将冰球塞进她的身体,疼,冷,所有的一切感觉,她只要一想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余莲是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她怎么会经得起余年这样的摧残? 莫清城真切的望着她,说:“余年的势力,a市还没有人敢跟他抗衡,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轹” 艾文惜一双眼睛由充满希冀的亮色顺势转淡,整个身体不自觉的仰倒在床上,她突然觉得胸口十分憋闷。 “咳咳!”艾文惜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得她只觉得肺要蹿出来了一样。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还处在那样的花样年华里,怎么能忍受余年这样变态的对待酽? “你先放松,别急,我们尽快救出余莲,好吗?”看着艾文惜的样子,莫清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种梦靥般的生活,她曾经也感受过。不是吗? 像上次一样,余风白还是躲在远远的位置等她,唯恐被余年的人发现艾文惜。见到莫清城走过来,余风白劈头盖脸就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莫清城没有心情开玩笑,心中还是好奇他跟艾文惜究竟是什么关系,又不好问。 她想了想,说:“还好,就是因为担心余莲弄的。” “余莲?”那是他的小姑啊,他对这个小姑没有太大的印象,想想,还真不知道她现在上哪里去了。“她担心余莲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你不知道?余莲和她一直被你爸所在郊外的一个小院里,日日折磨?”莫清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能不能救余莲,余风白要怎么做,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什么?”余风白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莫清城。艾文惜是他妈妈,这是父亲无意间告诉给他的秘密。记得那是一次酒后,余年醉醺醺的,脚步虚浮。 余风白搀着他进卧室,余年自言自语,嘻嘻笑着说:“风白,儿子,余家的东西,你休想拿到!” 余年喝醉之后,犹自这样喃喃自语,余风白只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中,竟然从来没把他列为接-班人之列,亏他还人前做出另一套样子,笑嘻嘻的跟别人谈论余风白接-班的事情,敢情这些都是假的! 余风白不甘,他凑过去,在余年身边坐下。 都说酒后吐真言,余年喝的醉醺醺,余风白趁这机会,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她,艾文惜!”余年的舌头有些大了,他很少喝的这样忘形,每次他都会让自己保持清醒,那天是余海去世后的宴会,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喝多了,余风白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余年吐出“艾文惜”这个名字,余风白奇怪,这人不是爷爷余海的最后一个小老婆?以为她,就不将余家交给他?余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余风白接不接-班,跟艾文惜有什么关系?”余风白又凑近了些,为了避免半途将余年吵醒,他只有压低声音问话。 “因,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孽种!因为,因为他是我儿子,因为那个女人抛弃了我……”余年说话声越来越小,不一会儿,他的鼻腔中已经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余风白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因为他是艾文惜的儿子?艾文惜是他爷爷的小老婆,他却是余年和艾文惜的孩子,这都是哪跟哪啊?根本不搭边嘛! 余风白着急,但按照余年的性格,他醒酒之后是坚决不会对他透露一言半语的,甚至连不打算将余家交给他的事也不会说的。 眼看着余年呼噜声震天响,余风白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他要争。既然父亲没打算将余家交给自己,他只能暗暗争取。他要在父亲下面暗度陈仓,将余家的股权一点一点的收购回来。 为了不让余年注意到自己,他才不敢公然的保护莫清城,找莫清城。 “怎么样能救她?”余风白忙问。 莫清城想了想,又耸了耸肩,说:“这,我也不知道。但余年把余莲藏得很深,上次那个地方,估计他们不会再用了。” 依照余年多疑的性格,上次的地方她去过一次,他肯定会快速的将余莲转移,不让别人有机会知道他把她藏在哪。 余风白也了解余年的性格,他沉默的望着莫清城。他知道莫清城说的都是对的,一种无力感渐渐的从心口蔓延开来,渐渐攀附上他的胳膊,大腿。余风白心中暗自自责,他怪自己没用,跟在余年身边这么久,却还是一事无成,还是没能掌握够足以干倒余年的人力,他怪自己真是没用! 莫清城瞧他这样子,也没办法帮他做什么。他们这样上流社会的家族斗争,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上一世,直到她被於浩南推下了楼梯,貌似余风白都没能成功接手余家,这一世,她虽然用异能帮助艾文惜续了命,却不知道这对于余风白,是否会有一点帮助,他的命运会不会较上一世有所不同?她无法预测。 跟余风白分开,立即有两名彪形大汉来到莫清城身边,这两人的身高估计有足足一米九,又肌肉发达,十分魁梧。站在莫清城身前,就像两堵墙一样。 “莫小姐,这边请!”彪形大汉微微欠身,腰板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向边上的轿车一指。 莫清城忍不住低头偷笑,这么大个儿的一坨,弯下腰来还真是有趣得很。 不过江逸尘也太夸张了,为了防止她被於家的人抓去,江逸尘特别将这两个壮汉安排着贴身照顾她,除了卫生间,卧室,他们不跟着进去,其余的地方,只要莫清城在,他们就不会离她超出一百米远。 “莫小姐?”见莫清城没动静,一名壮汉试探的问,憨厚的眉毛挤成一团。莫清城抬头,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意:“知道了,走吧!”她心情大好,有了江逸尘做后盾,那个奸杀令,她几乎要完全忽略了。 坐上轿车,身后几辆黑色轿车随着前方车子的缓缓启动,也一并跟了上去。 莫清城知道,那是江逸尘特别派来的车队,里面还有一部分付洪凯的人,都是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的。 她笑笑,付洪凯永远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想到他,莫清城的心中一软。她抻了个懒腰,坐在车里,无端的觉得安心,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她掏出手机,在“掌中新浪”的图标上点了一下,自从於家对她下了奸杀令之后,她便习惯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新闻,关注一下於家的最新动态。 首页一如既往的缺少亮点,创意,开版永远都是两条於家和余家为城市做了什么贡献的小片,内容极其夸张,摆明了就是在给这两家捧臭脚,唱赞歌。 莫清城摇了摇头,他们两家的肮脏,她是知道的。这样的都能上头条,可见,现今的媒体有多么低俗。 她挑挑眉,直接略过头版头条,向下看去。 下边,一行关于远东监狱的小字吸引了她。莫清城心头一颤,立即点开那条链接,大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她飞速扫过一遍内容,从头看到底时,莫清城的肩膀轻微颤抖,她不禁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股酸意涌上心间,眼眶一热,汩汩热泪就这样流下。 保镖透过后视镜看到情绪失控的莫清城,关切的问:“莫小姐?你还好吗?” 莫清城一言不发,她的手捂在嘴上,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仍旧不停的从眼中流下。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索性闭嘴了,不再多说。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1) 於浩南?莫清城咂摸着这三个字,那个衰人的脸立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一脸淫邪的笑,他对她的变态折磨,在那样一栋豪宅中,在那样一个套间中…… 天啊!她是怎样熬过了那痛苦的十九年啊?简直无法想象!她还为他怀过两个孩子!天啊! “小莫?”江逸尘喊她,“你想什么呢?怎么老走神儿?” 莫清城才回过神,她抬手敲了敲脑袋,怎么会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没事,老爷子在哪里?”跟於浩南的帐,她早晚要算个清楚!莫清城愤愤的将於浩南的影子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叀頙殩伤 “在这间,快来!”江逸尘招手,指向走廊尽头的一件红木雕花大门,莫清城抬脚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哟,逸尘回来了?怎么不招呼一声?轹” 江逸尘一愣,莫清城也不由得好奇的转过身去。 身后,一位三十几岁的美妇人站在后边,一头大波浪卷发妩媚的披在身后,女人正端着咖啡,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可是从她的眼底,莫清城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江逸尘一把将莫清城拽到身后,冷冷说:“四妈。”喊完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领着莫清城进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酽。 莫清城吐了吐舌头,上一世她虽然不认识江逸尘,可江家内部那么点事,早就已经被无孔不入的媒体详尽的报道出来了,刚刚那个女人,看样子就是争夺江老爷子遗产最厉害的那个小老婆。 根据上一世媒体的报道,这个女人相当有手腕,老爷子的遗产争夺战中,数她拿的是最大头,膝下又无儿无女,看样子,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这个女人,你要小心些,最好趁早将她弄出去。”莫清城低声在江逸尘耳边提醒。她本来不想多事,但江逸尘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还有跟付洪凯和兰婷玉之间的关系,她早已经把江逸尘当做朋友,而不单单是一个靠山了,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多嘴去提醒他。 “怎么?你也觉得她很危险?”江逸尘反问。莫清城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吞了进去。 她当然觉得,因为她知道以后将会发生什么,可是这又没法跟江逸尘说,唯恐她将靠近他的原因说出来,再失去江逸尘的信任和支持,她只好闭了嘴,不再多说。 啥人啥命,莫清城叹了口气,她只管回来做她的事情,将於浩南折磨至死,其他不该她管的,最好还是不要出声吧。 莫清城跟着江逸尘的身后往卧室的里面走去,这间屋子至少有40平方大小,门口是一个狭长的走廊,走了两步之后,里面豁然开朗,远处的落地阳台上,摆着几盆绿植,还有一对藤椅,边上还有一个沙滩椅,供老爷子读书看报时使用。 里面的大床上,江老爷子正带着氧气,闭目养神。医生为他配备的医疗设备十分齐全,只要江老爷子一出状况,一分钟之内绝对能够保证为他抢救上,至于这样还能不能活命,那就是天意了。 江逸尘来到老爷子的床边,为他掖好被角,坐在病床边上望着倒着的老爷子。老爷子的嘴有些歪,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莫清城走过去,抬手握住江老爷子的手腕,用异能暗暗在他周身游走一圈,对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江老爷子脑出血的状况不轻,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脑中凝固的血块仍旧堵塞在血管中,致使他周身的血液运行不畅,大脑缺氧致供血不足,随时都有可能过去。半年后去世,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没法再拖了。 “怎么样?”江逸尘关切的问。 莫清城摇了摇头,短短时间里,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只能尽力试试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能将老爷子治好。说真的,他的身体机能已经不行了,强撑着,他也只是遭罪而已。” 莫清城说着,将异能收了回来,不再在江老爷子体内输送了。 她重生了一世,就是为了跟於浩南复仇而来,任何有可能导致以后事情改变的状况,她都要确保不让它们发生。 听完莫清城的话,江逸尘顿时沉默下去,头也默默的低下了。 莫清城心中闪过一丝痛楚与自责,不过很快,她就强迫自己将那些没用的感情全都忘掉,要想报复於浩南,现在就不能心慈手软。 她安抚的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说:“先别难过,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我会尽力试试的。” 江逸尘点了点头。 “你那个四妈,看上去不像是个善茬,为什么不向付家和余家求助?他们一定都站在你这边。”莫清城引导性的跟江逸尘说着,暗示他可以同余家和於家求助,那么以后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包括余年和於浩南出卖江逸尘的事,包括他以后接管了江家的事。 江逸尘又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他看上去有些伤心,莫清城看着他的反应,心中一软,不禁又开始犹豫,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从江逸尘那里出来,余风白那边的车后脚就跟到了,莫清城拉开车门,二话不说就坐了进去。看样子,艾文惜的状况真的十分不好,不然余风白不会这么着急的就将她接走。 但,余风白这孩子为什么对艾文惜,这样一个后妈这么上心呢?莫清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跟往常一样,车子行驶到一半,七拐八弯的绕到了艾文惜所在的那栋小区。莫清城跟在领路人身后来到饿了艾文惜的公寓,一进屋,灯光十分昏暗,她眯了眯眼睛,想要将前面的路看清楚一些。 “啊呀,莫医生,你可来了!”还是上回的那个佣人,她看到莫清城,亲切得很,赶忙上千拽住莫清城的手就往里带。边拉着她边说:“你快来看看太太,这几天,她要把我吓死了!” 莫清城有些不明所以,她走的时候,分明已经给艾文惜治疗的差不多了,就算没到完全好利索的程度,也是可以下地活动的情况了,可看这佣人的意思,还有余风白着急的样子,不知道艾文惜恶化到了怎样的程度。 佣人拉着她来到里屋,艾文惜瘫倒在大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没了绳索的束缚,她却还是在余年地下室时的那副样子,一动不动。不同的是,这回她身上不再是单薄的睡衣了。 莫清城抓住艾文惜的手腕,用异能在她体内游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不由得抬手,在艾文惜的眼睛上来回晃动,喊道:“艾文惜?快坐起来,我知道你没病!” 听到这话,艾文惜的眼睛微微一动,看到莫清城的那一刻,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瞬间竟然蓄满了泪水,不一刻,颗颗饱满的泪珠就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活像一个疯子,瘦骨嶙峋的双手死死攥住莫清城的手腕:“莫医生,你答应我把我的女儿救出来的,为什么到现在,她还在余年那个禽兽的手中?” 艾文惜语调惨烈,想想自己在余年手中受到的那些折磨,她就浑身发抖,想象着余莲也在遭受着同样的折磨,她更是心如刀割。看她的样子,莫清城明白了,这是心病。 她用异能悄悄在艾文惜的体内输入着,哪知却被艾文惜一手甩开。“莫清城,我知道你的秘密,难道你忘了?”她顿了顿:“余家的股份,你不想要了?” 莫清城当然想要,只是在余年那边,艾文惜已经“死”了,几乎是所有人知道,她已经没了,她手中的股份自然也是没了,就算有,恐怕她说了也不算了,莫清城看她的样子可怜,她握住艾文惜的手,温柔的安抚:“余莲的状况,我前几天刚去看过,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我现在没办法救她出来。”莫清城摇头。 艾文惜“突”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声嘶力竭的朝莫清城高声喊道:“你没办法?你怎么会没办法?” 她不管不顾,指着莫清城就是一通乱叫,发泄之后,艾文惜上气不接下气,死瞪着莫清城。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2) 看样子,她是想女儿想疯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叀頙殩伤 莫清城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女儿现在也许是在被一个比他打那么多的哥哥强bao,想想她就心痛无比。不光心痛,全身都痛。 艾文惜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大腿内侧的烟花,还有余年一次次变态的将冰球塞进她的身体,疼,冷,所有的一切感觉,她只要一想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余莲是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她怎么会经得起余年这样的摧残? 莫清城真切的望着她,说:“余年的势力,a市还没有人敢跟他抗衡,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轹” 艾文惜一双眼睛由充满希冀的亮色顺势转淡,整个身体不自觉的仰倒在床上,她突然觉得胸口十分憋闷。 “咳咳!”艾文惜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得她只觉得肺要蹿出来了一样。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还处在那样的花样年华里,怎么能忍受余年这样变态的对待酽? “你先放松,别急,我们尽快救出余莲,好吗?”看着艾文惜的样子,莫清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种梦靥般的生活,她曾经也感受过。不是吗? 像上次一样,余风白还是躲在远远的位置等她,唯恐被余年的人发现艾文惜。见到莫清城走过来,余风白劈头盖脸就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莫清城没有心情开玩笑,心中还是好奇他跟艾文惜究竟是什么关系,又不好问。 她想了想,说:“还好,就是因为担心余莲弄的。” “余莲?”那是他的小姑啊,他对这个小姑没有太大的印象,想想,还真不知道她现在上哪里去了。“她担心余莲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你不知道?余莲和她一直被你爸所在郊外的一个小院里,日日折磨?”莫清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能不能救余莲,余风白要怎么做,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什么?”余风白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莫清城。艾文惜是他妈妈,这是父亲无意间告诉给他的秘密。记得那是一次酒后,余年醉醺醺的,脚步虚浮。 余风白搀着他进卧室,余年自言自语,嘻嘻笑着说:“风白,儿子,余家的东西,你休想拿到!” 余年喝醉之后,犹自这样喃喃自语,余风白只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中,竟然从来没把他列为接-班人之列,亏他还人前做出另一套样子,笑嘻嘻的跟别人谈论余风白接-班的事情,敢情这些都是假的! 余风白不甘,他凑过去,在余年身边坐下。 都说酒后吐真言,余年喝的醉醺醺,余风白趁这机会,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她,艾文惜!”余年的舌头有些大了,他很少喝的这样忘形,每次他都会让自己保持清醒,那天是余海去世后的宴会,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喝多了,余风白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余年吐出“艾文惜”这个名字,余风白奇怪,这人不是爷爷余海的最后一个小老婆?以为她,就不将余家交给他?余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余风白接不接-班,跟艾文惜有什么关系?”余风白又凑近了些,为了避免半途将余年吵醒,他只有压低声音问话。 “因,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孽种!因为,因为他是我儿子,因为那个女人抛弃了我……”余年说话声越来越小,不一会儿,他的鼻腔中已经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余风白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因为他是艾文惜的儿子?艾文惜是他爷爷的小老婆,他却是余年和艾文惜的孩子,这都是哪跟哪啊?根本不搭边嘛! 余风白着急,但按照余年的性格,他醒酒之后是坚决不会对他透露一言半语的,甚至连不打算将余家交给他的事也不会说的。 眼看着余年呼噜声震天响,余风白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他要争。既然父亲没打算将余家交给自己,他只能暗暗争取。他要在父亲下面暗度陈仓,将余家的股权一点一点的收购回来。 为了不让余年注意到自己,他才不敢公然的保护莫清城,找莫清城。 “怎么样能救她?”余风白忙问。 莫清城想了想,又耸了耸肩,说:“这,我也不知道。但余年把余莲藏得很深,上次那个地方,估计他们不会再用了。” 依照余年多疑的性格,上次的地方她去过一次,他肯定会快速的将余莲转移,不让别人有机会知道他把她藏在哪。 余风白也了解余年的性格,他沉默的望着莫清城。他知道莫清城说的都是对的,一种无力感渐渐的从心口蔓延开来,渐渐攀附上他的胳膊,大腿。余风白心中暗自自责,他怪自己没用,跟在余年身边这么久,却还是一事无成,还是没能掌握够足以干倒余年的人力,他怪自己真是没用! 莫清城瞧他这样子,也没办法帮他做什么。他们这样上流社会的家族斗争,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上一世,直到她被於浩南推下了楼梯,貌似余风白都没能成功接手余家,这一世,她虽然用异能帮助艾文惜续了命,却不知道这对于余风白,是否会有一点帮助,他的命运会不会较上一世有所不同?她无法预测。 跟余风白分开,立即有两名彪形大汉来到莫清城身边,这两人的身高估计有足足一米九,又肌肉发达,十分魁梧。站在莫清城身前,就像两堵墙一样。 “莫小姐,这边请!”彪形大汉微微欠身,腰板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向边上的轿车一指。 莫清城忍不住低头偷笑,这么大个儿的一坨,弯下腰来还真是有趣得很。 不过江逸尘也太夸张了,为了防止她被於家的人抓去,江逸尘特别将这两个壮汉安排着贴身照顾她,除了卫生间,卧室,他们不跟着进去,其余的地方,只要莫清城在,他们就不会离她超出一百米远。 “莫小姐?”见莫清城没动静,一名壮汉试探的问,憨厚的眉毛挤成一团。莫清城抬头,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意:“知道了,走吧!”她心情大好,有了江逸尘做后盾,那个奸杀令,她几乎要完全忽略了。. 坐上轿车,身后几辆黑色轿车随着前方车子的缓缓启动,也一并跟了上去。 莫清城知道,那是江逸尘特别派来的车队,里面还有一部分付洪凯的人,都是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的。 她笑笑,付洪凯永远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想到他,莫清城的心中一软。她抻了个懒腰,坐在车里,无端的觉得安心,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她掏出手机,在“掌中新浪”的图标上点了一下,自从於家对她下了奸杀令之后,她便习惯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新闻,关注一下於家的最新动态。 首页一如既往的缺少亮点,创意,开版永远都是两条於家和余家为城市做了什么贡献的小片,内容极其夸张,摆明了就是在给这两家捧臭脚,唱赞歌。 莫清城摇了摇头,他们两家的肮脏,她是知道的。这样的都能上头条,可见,现今的媒体有多么低俗。 她挑挑眉,直接略过头版头条,向下看去。 下边,一行关于远东监狱的小字吸引了她。莫清城心头一颤,立即点开那条链接,大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她飞速扫过一遍内容,从头看到底时,莫清城的肩膀轻微颤抖,她不禁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股酸意涌上心间,眼眶一热,汩汩热泪就这样流下。 保镖透过后视镜看到情绪失控的莫清城,关切的问:“莫小姐?你还好吗?” 莫清城一言不发,她的手捂在嘴上,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仍旧不停的从眼中流下。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索性闭嘴了,不再多说。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3) 莫清城默默流泪,良久,她抬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对开车的保镖说道:“去远东监狱。叀頙殩伤” 保镖一愣,他们没想到莫清城会临时改变地点。 按照江逸尘的吩咐,他们应该立即回到江家别墅去的。 保镖默默想了一会儿,有些拿不定注意,他们既不敢违背莫清城,更不敢违背江逸尘。坐在副驾驶上的保镖回头,抱歉的看着莫清城。“莫小姐,您稍等,我请示一下少爷。” 莫清城抬头,擦干脸颊上的泪珠,说:“别了,这么点小事,不用通知他,我很快就回来。”她握紧手中的手机,心痛不已轹。 保镖见她执意要去,也不好不听她的,他们调转车头,往远东监狱方向去了,另一个保镖则给他们的头儿发了短信,要求再派些人来支援他们,以防万一。 车子开得很快,保镖的技术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开车的技巧高到出神入化,因为平日里经常要与对方发生枪战,所以江逸尘手下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莫清城抬眼望向窗外,景物飞速的朝后退去,但车子并感觉不到有多大的颠簸。 她又将自己窝回了车子的后座上,翻看手机屏幕上偌大的标题“远东监狱爆发罪犯斗殴,多人死伤”,一面焦急的扭着手指酾。 那标题下面配着一副极大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蓬头垢面,脸上血迹斑斑,一只眼睛耷拉着,另一只张得很大,眼白上布满红血丝,那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莫少言! 从她被送进於家,她就再没有见过父亲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什么,只是天天被於浩南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骂她贱人,夜夜强硬的索要,不管她愿不愿意,只是一味无度索取。 直到几年后,她无意中在於老爷子的葬礼上才听闻,她是有父亲的。 记得那天,消息传来的很急,於浩南急匆匆的赶回来,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都已经被风吹的凌乱,他红着双眼,一把将莫清城抓过来,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啪,啪!”莫清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盯住发疯的於浩南,说:“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於浩南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色差到极致,他的大手用力一扯,莫清城薄薄的上衣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我让你知道知道,我要干什么!” 莫清城惊恐的躲避着於浩南的攻击,一直以来,於浩南都是这样子,要么温柔邪恶,要么恐怖可怕,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於浩南就这样强行而上。 她不喜欢,也不想,可就是没有办法,因为一时的抵抗,将会带给她的是更大的伤害, 莫清城默默闭了眼睛,忍受着於浩南疯狂的撕扯。 於浩南疯狂的扯开莫清城的裤子,滚烫的唇在她的脖颈肩头不断噬咬,口中喃喃:“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疼,莫清城咬牙,倒吸一口凉气,一滴泪从眼角滚滚滑落。 於浩南对她的摧残,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唯一能让她觉得有点尊严的,就是忍住不吭声。 果然,於浩南加大了力气,口中喘着粗气,在莫清城耳边说:“叫啊,你倒是叫啊!” 莫清城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於浩南的动作越来越快,突地,他大力向前冲刺,整个身体僵了片刻,随即抽身而出,一双眼里充盈着彻骨的寒意。莫清城浑身一个激灵,她怕极了这样的於浩南。 她缓缓起身,将衣服胡乱的裹在前胸,退到了床的一角,害怕的盯着於浩南。 “跟你那个没用的老子一样下贱!”於浩南恶狠狠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莫清城一怔,他刚刚说什么?她的老子?於浩南知道她的爸爸,他认识她的爸爸! 莫清城心里一急,将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光着脚丫下地追了出去。她一把抓住於浩南的衣襟,眼中满是恳切:“浩南,你刚刚说我爸爸,我爸爸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於浩南脸上满是厌恶,尤其是在听到莫清城口中吐出“爸爸”这两个字时,他一脚踢开莫清城,自顾自的朝前走。 莫清城哪肯就这样善罢甘休,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从於家听说到有关自己亲人的话语。 她扑落身上的灰尘,赶忙又一个骨碌爬起身子,追到於浩南身后,不停说着:“浩南,你知道我爸爸是谁,他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看在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玩具,对你言听计从的份上,你告诉我吧。” 於浩南眼底的厌恶越加浓郁,他长眉轻轻抖动,每次只要一听到莫清城提到他父亲两个字的时候,於浩南眼中的厌恶便加深一分。 他甩开莫清城的手,冷冷的说:“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爸爸,莫清城,以后我不要听你叫‘爸爸’这两个字,你记住了?” 说完,於浩南将大衣一甩,再没理会莫清城,径自下楼去了。 虽然於浩南最终都没有透露她父亲的名字,但从那天起,莫清城已经开始留心所有跟她有关的事情,其他人聊天,莫清城才知道,於浩南最反常的那天,正是老爷子去世的那天。 听闻老爷子去得不那么光彩,究竟是因为什么去的,就没人知道了。 这一世她能够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身世调查明白,她父亲是莫少言,她自然已经知道。只不过她醒过来的时候,父亲就一直呆在监狱,听说是因为泄露了商业机密。莫清城并没有殷勤的去看过他,唯恐自己给他带来麻烦。 车子在减速,莫清城敏感的觉察到,她从回忆中将自己抽出来,望向窗外,“远东监狱”,四个大字已经悠然的出现在高墙顶上。 她将东西简单收拾好,下楼跟着警卫七拐八弯的来到父亲所在的牢房。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来监狱看望父亲。 沉重的铁链声响起,四处可见铁栅栏一般的大门,让人无端的觉得冰冷。 警卫点点头,示意她进去。眼前出现的并不是普通的监狱,而是一间极为豪华的会客室。她怪异,难道罪犯会被关押在这里吗? 警卫笑笑:“莫小姐,你怎么不进去?”这个警卫是江逸尘一个好朋友的手下,说来还要多亏了江逸尘,她才能够到这里来探望父亲。 因为听闻於老爷子特意跟监狱长关典为打好招呼,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里探望,当她要临时改道,不回江家别墅,而是跑到这里来时,保镖已经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江逸尘,江逸尘迅速安排妥当。 莫清城心中一暖,念及於浩南,除了彻骨的恨,还是恨。 上一世,她不敢对於浩南怎样,不敢反抗,也不知道反抗,但这一世,她不会了。因为她有了更多的选择,除了於浩南,她相信,只要韬光养晦一段时间,自己的养生会所一旦开起来,她就可以再不用惧怕於浩南了。 莫清城转头望着那个年轻英俊的警卫,在众多的警卫中,他长得最为阳光。莫清城立了片刻,不好意思的问道:“进到哪里去?” 江逸尘特别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於老爷子有过特别关照,本身莫清城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当她真正看到这个豪华间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警卫温和的笑,抬手指向对面的一扇小铁门:“那里,就是了。” “谢谢!”莫清城道了谢,想对面的小铁门走去。每走一步,心跳的速度愈来愈快,扑通,扑通,莫清城有些紧张,手指冰凉冰凉。 她来到小门口,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爸爸,他们马上就要见面了。想到这,莫清城的眼眶一热,眼泪已经在里面打转了。她抬手拔掉铁门外面的插销,用力一推。 “吱嘎!”合页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响,黑乎乎的屋子中,一个人影奄奄一息的倒在房间角落。莫清城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心中不觉一痛。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4) 她缓步朝那个人影走去,边走口中边试探着的喊道:“爸?” 尾音已经有着些微颤抖。叀頙殩伤角落里的人影一动不动,莫清城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转身向身后的警卫喊道:“他要不行了,你们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 莫清城心中大急,语气尖利,边上的警卫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他张了张嘴,又将嘴唇仅仅抿住,不发一言。 看见他的样子,莫清城心中一凉,立刻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监狱斗殴的事,假的是吧?” 警卫仍旧像一棵松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一点都没有见过轹。 莫清城见他不肯说,心中也猜出了个所以然,她抬手将脸颊上即将划下的泪珠抚落。“有人不让你们把他送到医院?”莫清城明知故问。 从江逸尘给她的信息上来看,她父亲的一切都是被於致远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父亲在监狱里,需要些钱还要跟於致远反应,然后将钱打过来,但他所遭受的待遇,仍然远远不如一般人的待遇。 警卫再次沉默,莫清城见他的样子,索性不问了,她大踏步来到父亲的边上酾。 莫少言一身干净的狱服,头上简单的包了一层纱布,独自一人又瑟缩到了墙角,好像怕人一样,静静的盯着她。 莫清城来到莫少言的身前,缓缓蹲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与於致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瞧着於致远如此阴狠的对待,她心中恨足了於家父子! 莫清城抬手抓过父亲瘦骨嶙峋的手,莫少言愣了一下,抬眼望着莫清城,满是伤痕的脸上突然漾起了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反手覆在莫清城的手背上,拍了拍。 “爸……”莫清城迟疑着出声,莫少言只是笑,什么都没说。 从莫清城七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关在这里,如今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么多年,女儿都没来见过他,现在出落成大姑娘了。 虽然她现在比小时候有很大不同,但莫少言知道,她一定是自己的女儿。 “你怎么样?我看了报纸!”莫清城摩挲着莫少言的手背,焦急的查看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离开她的时候,曾经趴在她的耳边说过,要她照顾好自己,她天真的抬眼问他:“那爸爸要去哪里?” 莫少言和蔼的望着她,又轻轻抚摸她的脑瓜顶。他说,她要去找妈妈。 莫清城懂事的点头,印象中,就在爸爸被带走的前两天,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后,莫清城就被带入於家,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爸妈。 莫清城又用稚嫩的语调告诉他:“那爸爸也照顾好自己。” 莫少言点了点头,那竟成为父女俩的最后两次对话。莫清城看着眼前的莫少言,他哪里有照顾好自己呢? 想到这,莫清城眼眶一酸,内心更加憎恨於家。她说:“爸,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於致远究竟有什么纠葛?” 莫少言抬头,莫清城眼中恨意了然,他看得清楚。 他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上一辈的恩怨,莫清城已经承担了太多,现在看见她安全无恙,并没有像於致远说的被奸杀的狼狈相,莫少言心中一松,他不希望莫清城过得多好,只希望她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百多於家。 父亲的颧骨本来就高耸,因为瘦又显得格外高,莫清城看着他的脸和紧抿的嘴唇,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从她来,到现在,父亲始终不发一言,不说一句,他是不想自己找於致远寻仇,他是知道,於家没那么好对付,凭借她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对手。 想到这,莫清城心中不禁哀戚,一股无力感深深的在周身渗透。她什么都不能为父亲做,最起码,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 莫清城吸了吸鼻子,抬手掐住莫少言的手腕。 她能做的,或许就是用异能让父亲恢复,让他在监狱里,稍微好过一点。 汩汩异能涌进莫少言的体内,莫清城的眉头一点点紧皱,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低垂着看戏当地面,眉头越皱越紧。 他身体里面的细胞与组织过度老化,根本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而且,他的肝竟然破裂了!难怪,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恐怕是肝部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除此之外,莫少言的身体到处都有软组织挫伤,有新有旧。他根本就不是这次斗殴的受害者,而是长期被虐待而形成的陈旧伤。 莫清城心中了然,这,恐怕除了於致远,还真不是别人造成的。她将大量异能灌注到父亲体内,这最起码能够让他很快恢复,就算她为父亲尽了一点心意吧。 莫少言舒服的闭上了眼,他只觉得手腕处有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流向全身,熨帖得很。后背上的一些旧伤也已经不疼了,最重要的是,刚刚痛得难忍的肝,现在舒服多了,一股温热的气流包裹着,莫少言几乎要在这样的热流下睡着。 莫清城收回手,轻轻抚摸着捆绑在莫少言手腕脚腕上的铁链,沉默片刻,起身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眼泪就会忍不住流下来,让父亲伤心。 “清清……”莫少言沙哑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他本来不想再问的,可是不问,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莫清城浑身一震,是这个声音,多少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声音,她转头,对莫少言挤出一个笑,“爸,怎么了?” 莫少言嗫嚅着,良久,他还是出声问道:“那个奸杀令……你……”他想问的太多了,奸杀令她知不知道?有没有人保护她?她是怎么跑到牢里来看他的?她好不好……可是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涌上来,莫少言竟然一时不知该问什么了。 莫清城心中一暖,多少年,没有亲人这样记挂她,这样惦记她。“你放心吧,我不再受控于於家了,我马上就会有实力,让於家的人动不了我。”莫清城信心满满,莫少言听到这些,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莫清城离开。 莫清城转身,背对着莫少言,扔下一句:“爸,你也注意身体。”说完,加快脚步离开,两行热泪已经从眼眶中倾泻而下。他注意身体?只要一天他在於致远的手中,他就没法注意身体!她还叫他注意身体…… 莫清城后悔跟他说这句,可是除了这,她又不知道该嘱咐父亲些什么。 想到这,她更加难过,眼睛像是水龙头,眼泪像自来水一样不断的流出,她却怎么样都无法将开关关闭,只能任凭眼泪挂在脸上,一片狼藉。 “莫小姐?”保镖为她拉开车后座的门,见她哭得伤心,保镖的尾音带着一丝迟疑,想问,碍于身份,又不好问。 莫清城摆手,自顾自的上了车,她掏出面巾纸,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用浓重的鼻音说着:“走吧,回江家别墅。” 莫清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又沉稳了许多。车子缓缓启动,她望着眼前“远东监狱”四个大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心中酸楚难耐。 她对於家的恨又增加了许多,但是,她对向於家复仇的事情却却步了,她看清楚了,自己现在是多么渺小,纵使有江逸尘和付洪凯做后盾又怎样? 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付洪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累他,而江逸尘于她,不过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而已。他保得了自己一时安全,保得了一世吗? 莫清城摇头,她只是一个女人,凭借她的一己之力,如何在a市这几大家族下生存下来?如何向於家发出致命一击?她不知道…… 於浩南百无聊赖的躲在房间打游戏,於连和变了,挨了宝叔的鞭子后,他不光沉默寡言,甚至都不到自己这里来了,这让他十分懊恼,因为他心中隐隐觉得,於连和的变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莫清城。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5) 一连几天,莫清城都沉浸在悲戚的情绪中。叀頙殩伤 她印象中,父亲的身材高大,英武伟岸,上次一见面,莫少言整个人足足缩水了一号,又瘦又小,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了。 这全怪於致远,莫清城用力捏着茶杯,里面滚烫的茶水烫的她手心生疼,那种疼直钻心底,她几乎要流下泪来。幸好她有治愈异能,用这异能,能帮助父亲一点点,但他日渐消瘦的身体却是她帮不了的。 想到这,一股无力感深深涌进莫清城的心头。 “咚咚咚……”外头的佣人敲门,莫清城抬头看表,这时间,应该是江逸尘派人送早餐过来。她突然一阵烦闷,对着门外大声说:“今天我不吃了,麻烦你端走吧。轹” “咚咚咚……”外面的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仍然用力敲门。莫清城实在不耐烦,每一天都好像上好发条的机器人,每一件事都好像是事先订做的一般,她趿拉上拖鞋,来到门口,一把拉开卧室门。 “怎么了?我们的小莫这是跟谁生气呢?”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付洪凯和兰婷玉夫妇,兰婷玉的怀中还抱着他们三岁的小奶娃娃,小朋友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莫清城。 付洪凯一脸打趣的笑容,莫清城不禁有些尴尬,忙说:“玉姐,姐夫,快进来。”她侧身让兰婷玉和付洪凯进了屋,又朝他们的身后望了望酲。 付洪凯瞧她的样子,心中明白她要问什么,“逸尘还有事,叫我们先来,他出门去了。” 莫清城点了点头,为他们找来拖鞋,又从兰婷玉手中接过孩子。这孩子粉嫩的小脸儿胖嘟嘟的,也不怕生,见到莫清城,他好奇的瞪着那双乌溜圆的小眼睛,小手试探着在莫清城的脸上摸了一把。 “来吧,我来吧。”兰婷玉换好了鞋,抬手将儿子接了过去。莫清城忙回身给付洪凯和兰婷玉也沏了两杯茶,问:“今天怎么过来了?” 付洪凯意气风发,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莫清城打量着他,不用说,瞧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好事找她。 莫清城将茶杯递到付洪凯的手上,自己窝进沙发,逗弄着小家伙。果然,付洪凯啜了口茶水,说道:“小莫,你不是想学中医吗?学校那边我为你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莫清城眼睛一亮,果然是好事。兰婷玉在边上也温柔一笑,拉过莫清城的手,小声说:“你姐夫为这件事高兴了好几天,憋着不肯告诉你,非要当面说。” 莫清城咧嘴一笑,感激的瞧着付洪凯,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对妻子,孩子,亲戚朋友,没的说。莫清城张了张嘴,刚想道谢,可莫少言瘦弱又单薄的样子突然在她脑间闪过,她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萎蔫了下来。 兰婷玉和付洪凯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都觉得很诧异,学中医是莫清城一直以来的追求,现在她可以去上学了,这本来是件好事,可她的反应却不怎么高兴似的。兰婷玉抱起孩子,关心的问:“怎么了?不想去?” 付洪凯也是一脸不解,莫清城抬头看了看兰婷玉,又看了看付洪凯,她长叹口气,说:“不是,只是……”她咬了咬唇,本来她不想跟他们说太多,按照付洪凯夫妻的性格,只要她有要求,他们一定会尽力满足的。於浩南那边终究势力强大,她不想付洪凯他们搅合进来。 “是什么?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兰婷玉握住莫清城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莫清城心中一热,想了想说:“我想整垮於家!” 付洪凯和兰婷玉不由得一惊,莫清城的仇人是於浩南,她心心念念想要报复他,这他们都知道,可是现在的莫清城,只空有七千多万的资产,就心高到想要整垮於家,未免有些太鲁莽了。 “这个很难实现啊,於家的基业,连我天下集团都不能撼动他一分,整垮於家,谈何容易。”付洪凯摇了摇头,莫清城的想法,简直就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兰婷玉也沉默不语,她不太懂道上的这些事,但於家她却知道,那是a市资产最雄厚的企业之一,恐怕凭他们的能耐,根本不能动一下於家。 “我知道……”莫清城沉默,她心里也都明白,可是於浩南对她那么多年的折磨,於致远对她父亲那么狠毒的折磨,她受不了。 既然她能够重生回十年前,她相信,这一定不是没理由的!没准上天就是看她上一世太冤,才特意让她重走一遍,为自己报仇的。 她抬头,反手覆上兰婷玉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玉姐,你们不用替我cao心,我自己会想办法。” 孩子在兰婷玉的肘间动来动去,显然,他在妈妈的怀中呆腻了,想要下地玩玩。莫清城温柔一笑,扯着孩子的小手,在地上跟他一起玩起了积木。 付洪凯一直一言不发,眉头微微皱着,“小莫,有想法了实施之前,找我们商量一下,大忙帮不上,给你出出主意,我们还是行的。” 莫清城感激的抬头,正对上付洪凯和兰婷玉鼓励的眼神,她心中一热,不由得眼眶发酸,泪花迅速上涌,她忙低下头,装作逗弄孩子,悄悄擦掉眼角的泪花。 於家别墅,灯火通明,长长的餐桌两端,坐着於浩南和於致远。 家里人丁稀少,於浩南的母亲早逝,於致远又不肯承认於连和的身份,更别提让他上桌吃饭了,在他的眼里,於连和同普通路人没差别。於浩南叹了口气,跟父亲同桌吃饭,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舀了一碗汤,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对面,於致远突然出声:“莫清城那小丫头,你还没有把她弄出来?” 於浩南拿着调羹的手顿了顿,眼角瞟了於致远一眼,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平常一样,并没差别。“江逸尘现在护着她,我不敢轻举妄动。”说着,又舀了一勺汤,轻轻吹着。 於致远撂下筷子,用餐布擦了擦嘴。“江家是个什么东西,凭他们现在也敢跟我们叫嚣?” 於浩南也将勺子放下,认真的说道:“江逸尘这个人不简单,最近江家和日本的小松企业谈成几单大买卖,要动他,还真不容易。” 於浩南用眼角撇着於致远的脸色,说真的,从小到大他还真没怕过谁,江逸尘是个什么角色,他怎会怕?如果不是为了阿和,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谎话。 於致远点了点头,心中一股恶气仍然挥之不去。莫少言令他在整个a市人的面前丢尽了脸面,又亲手杀了他的妻子,如果不是他命硬,恐怕早就在a市消失了,现在想想,还是吞不下。就把莫少言撂在监狱,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家了。 莫清城从江老爷子的房间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江老爷子的病情得到了一定时间的缓解,江逸尘这才能得空去办些别的事情。 算算,莫清城也有将近一个月都没有看到江逸尘了,碍于於家,碍于於浩南,她基本不敢走出江家别墅一步,那些江老爷子的小老婆看她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好像她要霸占江家一般。 刚从江老爷子房间出来,莫清城就大呼点背! 江二太太,江三太太,江四太太齐刷刷的坐在一楼,看着她们几个人的影子,莫清城就头痛。她住的房间在一楼,如果要回到房间去,几个太太坐的地方是必经之路。从那走,免不了就要遭到一番挤兑和白眼;不从那走,她又没地方呆。 莫清城磨叽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蹭蹭”下楼去了。 她尽量放轻脚步,仍旧不可避免的被三太太先发现了,三太太修长的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的说:“莫医生,给老爷看完病了?老爷的身子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周边的二太太,四太太中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大笑声,莫清城也有些尴尬,脸皮滚烫。 “三妹说话就是逗,莫医生,你别理他。”二太太笑着说,莫清城点了点头,说:“好多了,但仍然要注意休息,静养。”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挪动到卧室门口,推开-房门就躲了进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6) “狐狸精,”江三太太嘀咕,她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虽然是个小的,但是江家的三位太太哪个不是有点名气的,二太太是梨园明星,四太太是银行家的女儿。叀頙殩伤 她三太太再不济,也是个博士生,莫清城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的小丫头,凭什么跑这来跟她们争! “好了,好了!”江二太太闻言软语,“那小丫头啊,我看不像是冲着老爷子来的。”二太太精明的眼睛一闪,又低下头去织毛衣。 四太太手上不停的捏着遥控器,听到二太太这句,她赶忙关心的问:“二姐怎么说?”余光瞟到三太太脸上,她也一样,一脸关切。 二太太一边不紧不慢的打毛衣,一边说:“你没看逸尘总往她的房间跑?没准啊,她是奔着逸尘来的。轹” 三太太和四太太一脸了然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不管是冲着老爷子还是江逸尘,她都是一个争夺遗产的对手,都是她们的敌人。 江三太太扭了扭身子,只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她不耐烦的一跺脚,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哼哼的说:“真扫兴,满屋子***味,我出去透透气。” 江二太太眼皮一抬,不屑的笑笑。这个老三就是这样,什么都得表现在脸上酲。 莫清城靠在房门上,外边,江老爷子几个老婆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她的耳中,她只觉得羞愧难当,面红耳赤,一张脸像个番茄,红扑扑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一世,於浩南对她那样蹂躏,她也只是恨於浩南而已,从来没有这样窘迫的时候。*的折磨和精神折磨,她更受不了后者。 被那几个女人这样看不起,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莫清城“嚯”地起身,她从柜子中拽出拉杆箱,手脚麻利的收拾行李。她决定了,不能被人这样糟践。 “咚咚咚,”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伴着江逸尘低沉悦耳的声音:“小莫,在吗?” 莫清城叹口气,也真是难怪那几个小老婆在背后讲究她,江逸尘最近倒她房间里来的次数确实是频繁了一些。 不过每次,江逸尘来都只是问几句父亲的病情,和她在这里居住的是否习惯,也没什么别的,莫清城摇摇头,笑自己也跟那帮长舌妇似的,想太多。 她拉开门,江逸尘笑嘻嘻的走进来,看到她身后散落着凌乱的衣服和地上那个打开的拉杆箱,江逸尘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他不解的问:“怎么?你要走?” 莫清城理了理头发,将衣服一一叠好,头也不回低声说:“这几天风声小了,我回公寓去住。” 江逸尘好看的睫毛微微一抖,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仿佛窒息的感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莫清城将行李箱整理好,转身对江逸尘笑了笑,拉了箱子要走。 突然,胳膊上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抓住,莫清城温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撞入江逸尘暖暖的怀抱。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dunhill男士香水味道,像是栀子花,清新淡雅。 莫清城的心猛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江逸尘男人的气息透过他温暖的胸膛点点渗透,仿佛是馥郁的花香,让她浑身舒坦,她只想闭了眼睛,沉陷在他的怀中。 “别走了,”江逸尘的膛音很重,一下下敲打在莫清城的耳朵中,她“蓦”地张开眼,慌忙挣脱他的怀抱。江逸尘的眼深深的望在她身上,怎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他本想利用她,却对她这样,情难自拔了吗? “我会定时来给老爷子看病的。”莫清城压下狂跳的心脏,说。她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上一世,於浩南给她的伤害,难道这么快就被她忘记了? 说完,她闪开江逸尘,拎着箱子走出别墅。 重生而来,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狠了吗?对自己也好,对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人也好,可是她近来频频出错,不论是在面对江逸尘,还是付洪凯,她都产生了太多不应该产生的感情,这样下去,恐怕她的复仇大计很难再展开! 对面过来一辆出租车,莫清城抬手拦下,将行李箱塞进后备箱,自己坐在车后座。 “中环路,万象城。”莫清城简短说道,她下意识的透过玻璃回望身后,江逸尘并没有追出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默默的失望。这是第一个令她感到温暖的男人胸膛,可是,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江逸尘缓缓在莫清城的房间坐了下来,他用拳头轻轻的砸着自己的脑袋。这是怎么了?他也有些发懵。对莫清城的感情,竟然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吗?他拧紧眉毛,现在江家正处在多事之秋,他要集中精力盯好老爷子,公司的股份,还有几个小妈,哪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他起身,将坐皱的床单扯平,嘲笑着摇了摇头。也是他想多了,对莫清城动情,就意味着明面上跟於家过不去,他并不是怕,而是现在还不想惹於家,因为那对他们江氏,并没有什么好处。 今天不是星期天,交通很通畅,莫清城有点累了,低头瞌睡了一觉,醒来时司机已经在减速,万象城楼下到了。她付了钱,又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拖着上楼。 楼道里有些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这时的天气最讨厌,早晚凉,白天燥热,楼里更是要比外头的温度还低,莫清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加快脚步走过大堂。 万象城的房子并不便宜,入户大堂也是美轮美奂,十米的挑高,顶上是一派巴洛克式圆形穹顶,抬头往上去,自上而下垂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灯,此时水晶内的灯柱亮起,映在一颗颗水晶球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莫清城后背一凉,她隐隐察觉有些不对,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般。 她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去,身后除了偌大的玻璃幕门,边上就只有几名保安和前台的接待小姐。 她摇摇头,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么多天在江家躲着,仍然没有让她对於浩南的惧怕有一点缓解。她掐了掐太阳穴,自己真没用,一定要打起精神应对於浩南,否则何谈复仇?何谈整垮於家?! “叮!”蓝灯闪烁,上行的电梯来了。莫清城提起行李箱进门,就在电梯门刚要关闭的时候,一个黑影一闪而入,迅速按下了关门键,将莫清城的嘴捂了个结实。 “唔!唔~”莫清城挣了几下,身后的男人力气极大,她挣了几下,相当于做无用功,一点都没能为自己解围,反而被男人搂得更紧。 情急之下,莫清城突然想起电视上教过的防狼犬,她猛地抬起右腿,朝那人的脚面上狠狠踩去,又拼命的向后仰头,她的个子很高,后脑“梆”地撞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后边的男人闷哼一声,手上仍旧不肯将莫清城放开。她集中全身力气,曲起手肘,用尽吃奶的劲儿朝身后的人肋部攻击,这一下却被后面的男人轻巧躲开。 “叮!”电梯在中途有人呼叫,莫清城心中一喜,太棒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电梯门一点点打开,门外的人穿着的衣服颜色,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料正在这时,温热滚烫的唇狠狠的覆盖在莫清城的唇瓣上,这吻来得太急,一股天旋地转般的眩晕让莫清城有些难以招架。 电梯外头的人看见里面的小情侣这么亲热,只不自然的咳嗽了声,并没有上电梯。 电梯门再次合拢,莫清城心里一急,胡乱的拳打脚踢,那人终于将她放开,她气喘吁吁的擦着唇,高叫:“死色狼,你敢再过来,我一定让你好看!” 对面的男人身穿休闲连帽衫,下身一条牛仔裤,脑上戴着一顶棒球帽。 他低着头,帽檐太大,他的脸莫清城看得并不真切。她做好搏斗准备,怪的是,对面的男人不但没动,反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莫清城瞳孔骤然紧缩,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笑声,那样轻狂的标志性的笑声,除了他,还有谁?!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7) 对面的男人缓缓抬头,棒球帽下的一张俊脸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叀頙殩伤 在片刻的惊恐后,莫清城将惧怕的表情收拾起来,镇定了心思,一双眼直直的回望回去。於浩南阴鸷的眼眸展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唇角微扬,抬手勾上莫清城的下巴。“女人,你变样了,江逸尘把你滋润的还不赖嘛!” 於浩南话语阴损,脸上仍旧如上一世那般,令人作呕! 莫清城厌恶的一把打下於浩南的手,袖管拼命的在自己的下巴上搓来搓去,於浩南挑眉,仍旧满脸不在意。他凑近莫清城一些,慢条斯理说:“搓啊,使劲儿,恐怕莫小姐现在最需要搓的,不是这里吧!” “你……”莫清城气愤难忍,虽然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於浩南露骨的话语仍旧让她窘迫尴尬到极致,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无不像锋利的尖刀,直插她脆弱的内心。“於浩南,你敢动我试试,你就不怕江家?不怕天下集团和江家联手?”莫清城冷冷的盯着於浩南,那是她的耻辱,是她永远忘不掉的耻辱!她不可以惧怕,这样只会让於浩南更加肆无忌惮,乘虚而入轹。 这一世,她要活出的是自己,而不再是於浩南的玩具! “啧!”於浩南哂笑,啧啧的看着莫清城,她细长的眉心微拧,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就算她此刻强作镇定,他也能看出她内心对自己的恐惧。“还学会威胁人了,看来你这个玩具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叮!”莫清城的公寓到了,於浩南踏前一步,单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手臂之间形成了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将莫清城紧紧的逼迫在里面醣。 莫清城禁不住轻颤,她攥紧拳头,身体拼命向后,贴在电梯的一侧。於浩南亮晶晶的眼睛盯了她许久,唇角愈发上扬。忽然,他垂下头在莫清城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把将她推出电梯,笑嘻嘻的说:“玩具,你越来越有趣了!”说完,电梯门缓缓关闭,上面的字数一点一点的下降,莫清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捂住愈来愈快的心跳。 没了江逸尘和付洪凯在身边,她根本无法保护住自己,刚从江家搬出来,竟然就被於浩南逼在这里,可见,他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莫清城默默的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直到数字一点一点的下降到1,良久的停在那里,她才敢掏出钥匙,走进自己的公寓。 於浩南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莫清城将行李箱一把扔到沙发后边,蹬掉鞋子躺在床上,时间过得真快,马上,於浩南就要接管於家了,而江逸尘也将迎来他生命中最大的一张单子。莫清城看了眼手机,就快了,a市将要变成於家和江家势均力敌的天下。 想着,上眼皮不知不觉的耷拉下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这几天她一直在用异能,为父亲治疗,为江老爷子治疗……再加上刚刚於浩南那样一番惊吓,她真的有些累了。 刚要合眼,又猛地惊醒。 莫清城一个翻身从床上坐直身子,心仍旧砰砰跳个不停。 按照於浩南的性格,刚刚他完全有机会将自己抓回去,但是他没有,为什么呢?难道是江逸尘和付洪凯的名头将他恐吓住了吗?想到这,她轻轻摇头,不应该,谁不知道於家的於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们於家在a市猖狂多年,於浩南还真就没怕过谁,即使他不能轻易动江家和付洪凯,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逃过一劫呢? “玩具,你越来越有趣了!”於浩南这句话始终在她的脑中飘荡,莫清城不解,自己的复仇大计接下来要怎么展开?她还是没有想法。 靠余风白?看他的样子,余年不死,恐怕,他就不敢明着篡夺他的余氏。 莫清城叹气,余风白表面上看着挺有心眼儿,实际也胆小的很。倒是那个艾文惜够狠,对自己,对余年,她都有着一股狠劲儿。 艾文惜上回说的,救她的女儿,她就将她手中的余家股份给自己……莫清城的手指一下下点在枕头上,这个女人说的有准没准?她手中又持有多少余家的股份? 疲倦感阵阵袭来,莫清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於浩南走出万象城,早有佣人在他的迈巴-赫前准备好,为他拉开车门。於浩南将棒球帽一摘,顺势坐了进去,前方的副驾驶坐着的男人转过身,询问他说:“少爷,什么时候行动?” 於浩南抬手晃了晃,说:“不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冷若冰霜,前方的男人听到於浩南的吩咐,点了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 “回别墅。”於浩南说,他心不在焉的窝在车后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点了点头,吩咐司机往别墅开,刚启车,於浩南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又坐直身子。“去阿和那!” “唉!”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答应着,他本是於连和手下的第一得力助手,今天,於家的地下势力收到消息,说莫清城已经离开了江家,独自回到自己的公寓。於致远本来是派於连和带着手下的人到这来将莫清城抓回去,当着莫少言的面将她置于死地,可是於连和并没有出现,出现在於浩南眼前的是他。 显然,他也不解为什么於浩南没有将那女人抓回去,违抗老爷的命令,后果可是很恐怖的。不过,在於家时间长了,他也悟明白了许多道理看,这就是他们的事情,外人管也管不了。 於浩南抬手捶打着脑仁儿,於连和已经好久都没有来找他了,今天的这个行动,他借口不来,不知道父亲又会怎么对他。 很快,车子已经在於连和的别墅外停了下来。於致远一直不肯认他,将他扔在地下势力不管不顾,吃住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这栋别墅可以说是於连和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打拼回来的。 记得他刚买下这栋别墅时,他第一个带到这里的人就是於浩南。 “哈哈,小南,以后我也有家了!”於连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兴奋的拉着於浩南走遍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於浩南还没心没肺,困得直上下磕头,模糊着哼哼唧唧,就当做对於连和的回应了。 父亲骂他了,他跑到别墅来躲着。在外受伤了,他跑到别墅来养伤。他早该看出来,於连和是这样的人。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展示他辛苦的一面,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每每受伤,於连和都会不声不响的躲进来,慢慢将心中的郁闷消化掉。 想着,於浩南跳下车走进别墅。这次莫清城的事,看样子是对他影响很大的。於浩南不解,这个女人跟阿和只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让阿和对她产生这样浓厚的感情?甚至不惜违抗父亲。如果被父亲知道了,阿和的下场会很惨。 於浩南步子极大,“蹭蹭”几下已经由一楼跳到了二楼,他轻轻推开於连和卧室的门,周围一片暗黑,外面阳光明媚,於连和却拉着厚厚的窗帘,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静静的抽着,烟头上的灰足足攒了有一寸长。於浩南静静的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来了?”於连和用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整齐的白牙上面,粉红色的牙肉露出来,显得他十分呆萌。 “啊,你总窝在这干什么?违抗父亲,你不怕挨罚?”於浩南呲牙咧嘴的就要夺过於连和口中的香烟,他自己本身也抽烟,可於连和这样,显然是想把自己灌倒了,灌晕了,不用去实施於致远的命令,这显然是自欺欺人! 於连和头一扭,於浩南扑了个空,他有点生气的看着於连和,只见他还故意将嘴唇嘟嘟起来,一股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相,於浩南这才闻到於连和口中的酒精混合气味。 看他的样子,於浩南心底一股火气就蹿了上来。他一把夺过於连和口中的烟,猛抽了几口,将烟头掐灭,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你给我清醒点,你瞅瞅你这个丑样子!”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8) 於连和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他平时最爱护自己的头发,可见今天他喝了有多少。叀頙殩伤 青色的胡茬在下巴上长满一层,无端的给他增添了许多沧桑的感觉。於连和平时是最能言善道,最有活力的,可现在,他整个人萎靡得很,一点都没有当初的气势。 现在说他是於家地下势力的老大,恐怕没人相信。 於浩南一把揪住於连和的脖领子,将他从沙发上揪了起来,阿和曾经是他最崇拜的大哥,可他为了一个莫清城这般颓丧,这让於浩南觉得很丢脸。他向后仰头,又用力的撞上於连和的额头。 “咚!”一声闷响,於浩南只觉得脑中一震,清醒得很,再看於连和,他也被这一下撞得清醒了些轹。 “小南,干嘛这么狠?”於连和脚上仍觉得有些虚浮无力,他抬手捂住被於浩南撞过的地方,已经隐隐的鼓起了个包,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狠?能把原来那个阿和弄回来,我就是脑袋撞碎了也值!”於浩南撂了狠话,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看到於连和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他就更没什么好气了。 於连和笑笑,又对着边上酒柜的玻璃看了看自己,他很颓吗?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颓酐。 “我就是喝多了,你还较上真儿了!”於连和将自己软软的摔在沙发上,眼神却一本正经的盯着於浩南。 於浩南不屑的“嗤”了一声,也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屁股刚刚坐稳,下人来到两人跟前,瞧了瞧边上的於浩南,毕恭毕敬的说:“老大,少爷。” 於连和将身子坐直,脑袋还有点晕,也不知道是被於浩南撞的,还是酒劲儿没过去。他翘了二郎腿,对那人说:“怎么了?” “老大,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於连和脸上一肃,於浩南也同时将眼神转到他身上,两人心里明白,老爷子恐怕要就於连和忤逆他的事情大做文章了。 於致远在於氏的办公位后坐着,他拿着雪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睁睁的盯着手上的烟头。身后传来三声敲门声,艾米轻声说:“老板,大爷来了。” 於致远闭了眼睛,悠然的将办公椅转过来,将雪茄搁到烟灰缸上。“让他进来。” 艾米迟疑着说:“少爷也来了,他怎么办?” 浩南也来了?於致远猛地张开双眼:“没用的东西!”他狠狠的骂道。於浩南总是偏帮於连和,枉费他对他的一番栽培。“让他在外头等着!”於致远说。艾米点头下去了,不一会儿,於连和已经快步来到於致远跟前,喊了声:“老爷”。 “哼!”於致远从鼻腔中发出这一声,他不屑的瞥了一眼於连和,他脸色微微有些病态的白色,一双眼睛大而无神,於致远冷冷说:“还知道叫我一声老爷,我以为你把自己当老爷了呢!” 於连和低头,一言不发。他知道,暴风骤雨要来了。 於致远将雪茄再次点燃,袅袅白烟从他的指尖升腾,他猛地吸了一口,又从口中吐出团团烟雾:“今日的事,怎么样?” 果然,一猜他就会问这件事。於连和低声说:“人,没抓回来。”说完,他低头等着於致远发作,等了好久,於致远依旧一口接一口抽着雪茄,根本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正纳闷时,於致远一支雪茄已经抽完,他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方才悠然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到於连和跟前。 他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半个头,於致远打量着这个大儿子,有时候,他也想对他多一点喜爱,可是,看他这几次办的事,他真的喜爱不起来。 “一个人能够生存,最大的因素就是他有价值。”於致远慢条斯理,在於连和身前踱着小步。“对于普通人,上班,工作,就是他们的价值,可是对于於家,”於致远顿了顿,从於连和的身后绕到身前。“最大的价值就是帮我,将於家的敌人一个个干掉,帮於家更加强大。” 於连和站在中央,於致远一圈一圈的围着他转悠,让他十分不自在。他只得点头,以此表示他在听於致远的教诲。 “而对于你的价值,就是为我完成我吩咐的事情。”於致远脸上渐渐渗出丝丝寒意,“两次了,两次抓这个小姑娘,你都没能完成任务,上次是怕得罪江家,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於致远的脸色极其冰冷,仿佛要将对面的於连和吞噬一样。 於连和站在那里,感受着他冷若冰霜一般的目光,不禁后背冒出了涔涔冷汗。“对不起,老爷,我昨晚喝多了,今天的事情交给起航了。” “混蛋!”於致远突然声调拉高:“你是老大还是起航是老大?”他瞪大眼睛,一把推在於连和的肩头,将他推了一个踉跄。“起航也能做,那么要你这个挂名老大有什么用?!” 於连和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父亲的训斥。他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一招。於致远的高声训斥,这么多年,他都有一些见怪不怪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翅膀够硬了,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是吗?”於致远问道,於连和就像是个怎么都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任凭於致远已经气到不行,他也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好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於氏的老大,不听命令,不及时反馈信息,按照家法,你自己了绝吧。”说着,於致远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扔给於连和:“你自己来吧。” 那个东西掉在於连和脚边,叮当作响。他蹲下身子捡起,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於致远扔给他的竟然是一个断指器! 他抬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高坐在办公桌后头的於致远,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竟然为了自己不肯将一个弱女子抓回来而要断掉自己的一根手指! 好狠心! 於致远眼角瞥了於连和一眼,脸上更是冷酷无情。於连和只觉得从内心想四肢源源不断的涌出汩汩凉气,顿时他的手脚变得冰凉冰凉。 他哆嗦着捡起断指器,从小到大,在地下势力做多了砍砍杀杀的事,大大小小的伤他也算受过无数,可是如今要自断一指,并非他没有这个胆魄,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不是输在对手的手里,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 “爸?!”心痛到极点,眼前的这个,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於连和痛呼出声,於致远却是一脸不悦,厌恶的抿紧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於致远这样的态度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在於连和的身上浇下,他仿佛顿时明白了,这一辈子,恐怕於致远都不会认为自己是他的儿子。 呵呵,罢了,罢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活着吗?不就那么回事。 他闭了眼睛,颤抖着将右手食指塞进断指器中,既然是废了,那就废得彻底一些,断了食指,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从此就成为一个彻底的废人,这样也好,让他从於致远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吧! “阿和,不行!”於连和刚要用力,手上的断指器却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牢牢挡住,顺势一把从他的食指上撸了下来。“爸!”於浩南凄凉的喊他,“今天的事不是阿和的错,是我没让起航抓莫清城,是我!” “什么?是你?”於致远猛地从办公桌上站起来,手大力的拍上红木办公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他气急败坏的走到於浩南跟前,指着他的鼻子:“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於浩南忙说:“爸,你不是说了吗?她是我的玩具,我的玩具,我想换个方式玩,不行吗?” 於致远气得鼓鼓的,这兄弟俩就像是串通好的,一起来找他的茬!他抬起巴掌,作势要打,於浩南也闭了眼睛,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巴掌。 於致远气得手直哆嗦,举了半天,终于不忍心落下。 “唉!”他叹了口气,收回手,又坐回办公椅上。见他不提让於连和断指的事情,於浩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29) “爸,我知道您跟那女人家的恩怨很深,相信我,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於浩南拍胸脯保证,於致远就是拿这个儿子没招儿,有一种东西叫做眼缘,要是论实力,於浩南同於连和是不相上下,两个人的性格也很类似,不过他就是看不上於连和,反而对於浩南疼爱有加。叀頙殩伤 也许也是因为阮小宁因为他被莫少言杀害,他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才对於浩南宠爱有加的吧。 於致远瞥了一眼於连和,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十分落寞。於致远想了想,终是挥了挥手:“你们俩走吧,下回如果再忤逆我的意思,阿和,你可想好了。”於致远狠声说,於连和心中的凉意依然没有退去,他低眉顺眼,恭敬说:“是。” 两人从於氏的办公室走出来,於连和整个人还有些闷闷的,於浩南关切的看着他,一把搂上於连和的肩,说:“阿和,好久没去乐呵乐呵,去a8玩玩吧。” a8是a市有名的娱乐会所,原来於连和最爱玩的地方之一。为了让他心情好一点,於浩南故意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轹。 於连和抬眼瞅了瞅他,无奈的咧嘴笑笑。他知道於浩南是为了他好,可是亲生父亲不光不认他,还逼着他断指,於连和再想极力伪装,也无法掩饰脸上的失落和心酸。 “走!”於浩南看出来他心情不佳,故意揽着他的脖子,将他塞上了车。 天已经黑了下来,a8里乐声震天,从大门走进,蓝绿色的光柱交相打在他们的身上,里面已经是热闹非凡,红男绿女扭动着身躯,在舞台上边的热舞女郎边上尽情狂欢酐。 兄弟俩一走进大门,早有眼尖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里面装的是威士忌,服务生满脸堆笑,跟他们打着招呼:“於大爷,於少,来两杯?” 於浩南看了看他手中的托盘,说:“今天给我们来两杯重口味的,血腥玛丽!” 服务生答应着,“好嘞!”手脚麻利的跑到后台去了。 dj打碟的声音响起,动感的乐声到了高-潮部位,一时间,整个a8卡位里的人几乎全都站起来,跟着节奏律动身体。会跳的在舞池中尽情展现舞姿,不会跳的也趁着黑暗,谁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而肆无忌惮的扭动。 於浩南将手指塞在口中,“唿哨”一声,吹出一个响亮的扣好,拉着於连和也站起来扭动。很快,一群身穿超短裙露脐短吊带的美女齐刷刷的走过来,跟於浩南和於连和抛媚眼。“於少来了,大爷,你们好久都没来了。”美女嗔怪着,温软的身子就要往於浩南和於连和的怀里倒。於浩南来者不拒,大大咧咧的搂住美女,一口吻在了她的香唇上,於连和却是兴味索然,怏怏的坐在一边,不为所动。 “大爷今天好像有烦心事。”铭挽扭着纤腰,坐在於连和旁边。於浩南笑嘻嘻的看着对面,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於连和撑起精神,对铭挽笑笑:“有点,还真挺烦的。” “嗨,那还说什么?不醉不归!”铭挽将桌上的血腥玛丽递到於连和的手上,自己则是举起手中的威士忌,跟於连和碰了下杯,率先仰脖将杯中酒全部清空。 “好!”於浩南起身来到铭挽边上,跟她碰了个杯,又跟於连和撞了下,“阿和,干了!”於连和笑笑,也一起将杯中酒干掉。 爽辣的感觉由喉口一路蜿蜒而下,路过胸膛,顺到胃中,於连和挺身坐起,脸上也带了笑,刚刚的失落感一扫而光。他又叫了一杯血腥玛丽,一手揽过铭挽的肩膀。“铭挽,还是你了解我。” 铭挽展眉一笑,浓重的烟熏妆配合着光束来回扫过,令她凭添了许多妩媚。铭挽娇媚一笑,有些嗔怪着说:“可是大爷已经好久没来了呢。” 於连和拉过铭挽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啄在她的手背上,对面,於浩南和另一众美女又是一阵起哄。於连和拉起铭挽,搂住她的纤腰往a8外面走去,於浩南看着两人的背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找回莫清城之前,於连和一直以来都跟铭挽走得很近,与其说是男女朋友,其实更多的是知己。铭挽虽然在a8工作,学历不高,但见识不低,於连和很喜欢跟她聊天,当然平日里也跟她走得很近。希望这次铭挽能够将於连和开导明白吧。 於浩南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想想之前父亲要於连和自断一指的情况,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一觉睡醒,莫清城懒懒的下地,外边的天已经黑透,她将床头的台灯打开,看了一眼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她一睡睡了八个小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抻了个懒腰,到厨房为自己冲了一杯果珍,她不爱喝没味的水。 果珍橘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来回晃动,莫清城轻轻吹着杯里的热水,不觉又想起下午发生在电梯里的一幕。於浩南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公寓!要知道,这里的安保情况已经很严谨了,整个a市想必都找不出几个地方能比万象城的安保更好,他是怎么进来的? 杯中的果珍凉了一些,她嘬了一口,摇了摇头。 这还用想吗?於家黑白两道全摆得平,不过就是进入一下她的公寓,再简单不过了,不是用钱买通,就是来硬的! 她不屑的笑笑,像是於浩南干得出来的事情。莫清城转回沙发上,扭开电视。午夜没有什么好节目,a市电视台正在播新闻,莫清城不经意扫过,电视上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余年!他顶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头发,正在接受颁奖。莫清城仔细看过,是一个什么基金的爱心大使奖。 电视上,余年满面春风,和蔼的系着围裙,为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盛粥盛汤,镜头一转,余年手抓一张巨大的支票模型,上边写着200,000元字样,根据主持人的解说,这是余年捐给孤儿院的什么基金。 莫清城不屑的咧嘴,就余年那样的,还能被评为“爱心大使”?还有没有天理了?估计这会儿要是让艾文惜看见,她本就孱弱的身体能被余年一下子气晕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余年对艾文惜,对余莲,那样变态的折磨,在电视上竟然摇身一变,变成爱心大使了。 莫清城一把暗灭了电视,索性不看了,看着也是生气。有钱人就是习惯把白说成黑,把黑说成白。 她又嘬了一口果珍,微烫的橙味液体灌进口中。她撂下杯子,又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 於浩南今天的突然造访,让莫清城有些难以心安,她决定,明天去找艾文惜,跟她好好谈一谈余年的情况。 艾文惜体内的癌细胞并没有被杀死,莫清城只是用异能帮她吊着,要想叫她完全康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莫清城到的时候,她刚刚睡醒,眉心隐隐蕴含着一股怒气和不甘心,莫清城抓过艾文惜的胳膊,为她输入异能,艾文惜的手腕始终没有放松过,一直持的紧紧的。“嗤,那样的人渣,竟然还作为爱心大使,大张旗鼓,实在可恶!” “你也看到了?”莫清城不紧不慢的问。 “当然,他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他怎样对待我的女儿!”说到这,艾文惜有些心酸,她恳切的望着莫清城,“你可见到了我的女儿?” 莫清城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余莲的状况不比当初的艾文惜好多少,甚至要比她收到的虐待更多。 或许是思念女儿,又一想余年那样对待余莲,艾文惜心中更加难过不已。她反手抓住莫清城的手,急急的说:“你不是答应救我女儿出来,为什么到现在,我的女儿还在忍受那个禽兽的蹂躏?!” 她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张脸因为急迫涨得通红,手上却是一丝温度没有,冰凉的箍在莫清城的手腕上。 莫清城不禁打了个颤,艾文惜的样子让她有些愧疚,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余莲被余年那样虐待,可以说跟她有着类似的遭遇,她怎会不同情?不想救她? 可是到现在为止,她的同情心,感恩心已经破坏了太多太多事,她不能因小失大!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0) 莫清城蹙眉,对付洪凯和兰婷玉的感激,她拒绝了付洪凯的庇护,对江逸尘几位小妈的挤兑,她又从江家别墅搬了出来,余年是个不足信的老家伙,曾经出卖过她,她怎能放心的跟他合作? 如果眼下把艾文惜再拒绝了,恐怕她想要跟於浩南报仇的夙愿,真就是实现不了了。叀頙殩伤 “你别激动,”莫清城抓住艾文惜瘦弱的胳膊,将异能缓缓注入她虚弱的身子。 “咳,咳咳!”艾文惜剧烈的咳嗽一叠声响起,随着手腕处的热流涌入,她稍稍的平静下来,脸颊上的潮红色也渐渐褪去。 “我再想办法,毕竟余年家,也不是我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余莲所处的地点,更是让人很难下手啊!”莫清城轻轻拍着艾文惜的后背,越说声音越小,想到余莲被关的地方,要潜进去恐怕是不可能,余年的别墅中,四处都有监控探头,地下室的入口更是有远红外探测仪实时监测,不知道开关的人,绝对无法进去,如果硬闯,报警响起,那就相当于自投罗网轹。 艾文惜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莫清城的手,满脸不甘,她死盯着莫清城,说:“我手上有余家一半的股权,这些是余老爷子临终前单独留给我的,我谁都没告诉。” 她苍白的脸上漾出一个轻蔑的笑:“他们争来争去,终究只能争到半个余家,哈哈!” 莫清城心里明白,艾文惜跟余年终究是呕着一口气,而她也的确需要艾文惜手上的股权。如果她将半个余家拿到手,她就是整个余氏的董事长,就连余年都在她的管制之下酐。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莫清城想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将余家那一半的股权拿到手,她抬手招来伺候艾文惜的刘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急匆匆从艾文惜的公寓离开。 她来到楼下的罗马雕塑边上,天气转凉,地面上一层昏黄的落叶给小区院内增添了些许萧索,小区中央的喷泉也停止喷水,里面的池子里干干的铺着一层黄叶。莫清城缩了缩手,掏出手机给余风白打了过去。 余风白正闷在房间里安静的读书,上次的伤势养好之后,他就落下了一个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的毛病,尤其是天气渐凉,逐渐下降的温度更让他不耐冷,整日闷在房中。 他将壁炉点燃,在边上的摇椅上躺了下来,壁炉中的火苗一点点蹿高,烤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 恰在这时,莫清城的电-话进来。余风白有些奇怪,从上次他与江逸尘一同根莫清城签了合同之后,印象中莫清城就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每次他去找她,她也都是爱答不理。他几乎以为莫清城要反悔,想要跟江逸尘商量着怎么办呢,这时候她却来电-话了。 “喂?”余风白悠然的在摇椅上轻轻摆动身子,“莫小姐。” “余少,做个交易怎么样?”莫清城细细的声音传来,开门见山。余风白仍旧不紧不慢的在摇椅上上下摇晃,“莫小姐好像忘了,我们曾经不是签过合同?你按照我说的做,帮我掌握余家的股份,我帮你报仇。” 余风白身体弱,但智商不弱。前几次他是被艾文惜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才会莫清城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这是大前提,我这次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莫清城言之凿凿。 “是吗?”余风白有些提起了兴趣,余年这几天到处做活动,为自己积攒人气,积累客户。看样子他野心勃勃,接下来没准还想向政坛迈进。他如果不尽快动手,日后等到余年爬到了更高的位子,恐怕他想要接管余家就更难了。 “是的,出来喝一杯吧。”莫清城说,“大望路边上有一家福茗茶室,我在那开了个单间,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余风白饶有兴致的顶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屏幕。莫清城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过去他只以为她医术高强,能将疑难杂症治好,甚至将奄奄一息的他也治好,但今天看来,她不光有医术,还真有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 好不容易躲过了於家的奸杀令,又从江逸尘和付洪凯的庇护中走了出来。他放下手机,开始对莫清城有些好奇了。 “咚咚,”两声敲门声将余风白的思绪打断,还没等他回应,房门已经“吱嘎”一声打开了,余风白皱眉,敢这样直接闯进他房间的,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一定是余年。他背对着余年,迅速将脸上的不耐烦整理干净,再转身时已经一脸平静。 “爸爸。”余风白从躺椅上站起,壁炉的那股温热突然间离开身体,让他感到有些头晕。他一把扶住墙壁,缓了一会儿,眼前重新又出现清楚的画面。 余年唇角不易察觉的上咧了一下,迅速又恢复正常,一脸和蔼的来到余风白的旁边,口中无比关切,“怎么了?还不舒服?” 余风白抬手敲了敲脑袋,“可能是刚才起急了,有些头晕。” “用不用把莫医生叫来替你复诊一下?”余年又说。余风白听到,心中有些着急,比起来给他看这无关紧要的病,他更关心的是莫清城想要单独跟他说的话。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余风白皮笑肉不笑。余年应该不希望自己好全了才对,他巴不得自己是个病秧子呢,他要找莫清城过来,恐怕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看病,而是想切实了解一下他到底病的多重吧。 余年看了看余风白,片刻,他耸了耸肩,“也好,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着吧。”说着就要走,余风白没出声,瞧着余年一身暗棕色西装神采奕奕,又打上一条银灰色领带,整个人十分精神,走路也健步如飞,恐怕又是去会见什么大人物。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余风白松了一口气,飞速下楼招来付管家。“付管家,车借我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付管家是个有个性的,并不是对余年言听计从的样子,传说他是手里也拿着余家的股份,所以余年才不敢对他怎么样,要是换做别人,敢对余年这个态度,恐怕早就已经被赶走了。 付管家直勾勾的盯着余风白,问:“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你别管了,我爸要是回来,没发现我出去了,你千万不要出声,如果发现了,问起我,你就说我约了朋友,在外头喝茶呢。”余风白急急交代了几句,从付管家手中拿到钥匙,赶忙跑到别墅外边,将边上停着的黑色商务别克开走。 付管家还是没琢磨明白,看着余风白的背影半晌,嘟囔了一句,缓缓回到他的卧室里去。 余风白一路狂飙,来到福茗茶馆外,将车停下。他已经急不可待的想要知道,究竟怎么才能从余年手中尽快将余家拿到手,余年,他早已想将他彻底除掉。 “先生,有预定吗?”茶室一楼,服务生态度谦卑,笑容可掬,上身足足弯下九十度。余风白并没在意,劈头问道:“一位莫小姐事先订的房。” “莫小姐订的吗?按先生这边请。”服务生将余风白带到二楼转角紧里边的一个茶室,推开门将他引了进去。 茶室里,莫清城正悠闲的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看眼前的服务生为她表演功夫茶。见余风白进来,她笑笑,招呼着说道:“余少,来,请坐。” 余风白见外人在场,也不好当场就问,只好先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看服务生表演如何泡茶。 沏功夫茶的手艺,他也会,从小他的祖父就曾经教授过他,只是祖父去得早,他也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为人沏过,手都生了。服务生不紧不慢的表演,滚烫的茶水由手中的小壶注入公道杯中,又经公道杯注入了闻香杯。服务生将闻香杯递到二人的手边,示意二人先闻闻茶香。 莫清城一脸悠然,不紧不慢的拿起闻香杯,在鼻下来回轻晃。 余风白本来就心急,看到她的样子,他更是急不可耐。余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今天他头晕,被余年撞了个正着,本来应该好好休息,可是他居然开着车出来,要是被余年知道了,他一定会就他今天出来见谁,追问到底。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1) “你先忙去吧,我们自己来就行。麺魗芈伤”尽管心中十分着急,余风白还是绅士的对服务生好言好语。服务生也会意,他点了点头就出门去了。余风白终于忍不住,将闻香杯放在茶台上,说:“莫小姐,你的交易条件是什么?我们来谈一谈吧。” 莫清城也将杯放了下来,坐在这里看着服务生慢悠悠的表演,她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许多。“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莫清城顿了顿,抬头望着余风白,“然后我可以保证你获得余年手上的所有股份。” 余家有一半股份持在艾文惜的手中,他们内部并不知道,还以为是怎样一个隐姓埋名的大人物,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手里却紧紧攥着余家绝大的命脉。 余年手中只有余家20%的股份,其余30%都划分成几小份,分别被每一个股东紧紧攥着。余年也想过要将那一半的股份寻回来,但是几次寻找都没结果,渐渐的也就懒得去找了。况且这位所谓的股东一直都没露过面,余家还是余年说了算,因此他也就不远去计较这笔巨款究竟在谁那里。 因此,余风白一直以来的目标,只不过是余年手上那20%,莫清城信心满满的对着余风白笑,这个条件,确实让他心里一动,可是他却不敢轻易答应莫清城,毕竟她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他还不知道轺。 “要我帮你做什么?”余风白将拿过茶夹,把茶滤夹道公道杯上,有拎了壶,将热水注入盖碗,提起盖碗,将里面的茶水经滤网缓缓倒入公道杯上,又将公道杯中的净茶倒到手中的小杯里。莫清城在边上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口中啧啧有声。“哟呵!想不到余少还有这一手!” 余风白轻轻将茶杯中的茶水吹凉,轻轻抿着茶水,又问了一遍:“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莫清城将杯推到余风白跟前,他同刚才一样绅士,将公道杯中的茶水也给她倒了一杯,送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莫清城并没有接,而是开口说道:“你知道余年房间的远红外控制器开关在哪里?唉” 余风白不解,他下意识点头:“嗯,知道,你要干嘛?” “余莲被藏在他的地下室,我要将她救出来。”莫清城斩钉截铁,艾文惜出具的条件诱惑力实在太大,她无法抗拒。 余风白倏地抬起头,一口热茶来不及吹凉,匆匆嘬下肚,舌尖一股微微发麻的感觉流过,他知道,余莲名义上是他的小姑,实际上,那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她一直被藏在地下室?那么,她又会遭受怎样的待遇呢?余风白手中的杯“叮”地撂在茶台上,与边上的公道杯相撞,发出好听的撞击声。 “她……”他开口想问,却一时不知从何处问起。莫清城奇怪,余风白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余莲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姑,何必至于他这样失态?随即又一想,那艾文惜如果论资排辈,余风白都要叫他一声奶奶,可似乎看他对艾文惜的样子,并不像是对待奶奶的样子。她暗自摇头,大家族的事情,实在是太乱。 艾文惜在被她救活前,还被余年多次占有呢,虽然他没有明说,只一口一个“妈”的叫着,可看艾文惜狼狈的样子和余年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身上那些***斑点,一定都是被余年弄出来的。 “她被余年蹂躏的很惨,同艾文惜,不相上下。”莫清城想了想,还是将实话告诉了余风白,她虽然不知道余风白同这个小姑的感情怎么样,可是看他的反应,像是很心痛,又有些不忍的样子。莫清城心中有数,这单交易,八成是成了。 果然。余风白修长的手指一抖,脸色“唰”地难看下来,余年竟然连她都不放过,要知道,余莲比他小很多,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女啊。 余风白脸色凝重,痛快的说,“我答应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莫清城很怪异于余风白的痛快,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她再多费唇舌。她凑近余风白的耳朵,小声交代了几句,余风白几乎不假思索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余风白驾车飞速回到别墅,余年还没有回来,他赶忙将车挺好,又三两步跑到付管家的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付管家应声开门,余风白还有些气喘,只急忙将钥匙塞到付管家手里,说:“付叔,谢谢啊。没有人问我吧?” 付管家奇怪的盯着於浩南,答非所问:“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余风白摆摆手,说:“没人发现就好,我上楼去了,记住,别跟我爸爸说啊。”说完,他就急匆匆的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付管家撇撇嘴,弄不清楚余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了车钥匙,又躲到房间里去了。余年不回来,也没他什么事。 那天以后,余风白竟然一病不起了。余年也忙活起了成立慈善基金会的事情,一时没有时间来管他,只让他自己找莫清城来治病就好。 进了屋,莫清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付管家,她微笑着跟付管家点了点头,毕竟见过几次面,她也是表示一下礼貌。 付管家见到是她,立即笑嘻嘻的迎上来,“莫医生来给少爷看病?” “是啊,”莫清城点点头,每次看到付管家,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为人慈眉善目,每回都跟她笑呵呵的,让她感到十分温暖。 “那快上去吧,少爷正在房里休息呢。”付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抬起手臂为莫清城指路,直到看见她上了几级台阶,付管家才看了眼手表,急匆匆的说:“莫医生,我就不招待你了,有辆车保养的时间到了,我要将车开出去。” 莫清城回头,笑着对付管家点点头,说|:“不用管我,您忙。”边说,心里还在想,最好都出去,别墅里只有她和余风白才好呢,这样可以方便将余莲偷偷的运出去。 她快跑了几步来到余风白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门锁“啪”的一声开了,莫清城探头探脑的进去,见余风白手上正抓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样的东西,上面有一个按钮。莫清城拿过他手中的东西,稀奇的说:“你家的门锁都是遥控的?” 余风白点点头:“行了,趁着余年不在,咱们赶快!”说着,一把夺过莫清城手中的遥控器,两人朝余年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去了。 刚走到门外,莫清城说:“糟糕,上一次来,我没有注意到你家的门是遥控的,这要怎么开?” 余风白从兜里又掏出一枚遥控器,对着余年的房门按下按钮,余年的房门也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他率先进到房间里,贴着墙根儿来到左手边的书架,探手在镂空展架后方来回摸索,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他赶忙按下:“啪,啪!”轻微的响声响起,地面上突起一块们型的木盖,下方的阶梯也看得清楚。 莫清城和余风白对视了一眼,赶忙“蹭蹭蹭”跑到了余年卧室的地下室。 还同她第一回来这里治疗艾文惜一样,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在中央那张大床上躺着的,穿着真丝睡衣的女人变成了余莲。 余风白脸上的惊诧难以掩饰,显然是第一次知道余年有这样一个地下室,专门用来囚禁余莲,他的目光转到余莲身上,只看到她一身淡薄的吊带睡裙,手脚被捆住在大床的四个角上,整个人瘦骨嶙峋,甚至内衣都没穿,身上从脖颈到大腿,青青紫紫的瘢痕遍体都是。莫清城低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自从上次,她用异能将她救回来之后,她就又陷入了余年新一轮的折磨中。 正想着,身边一个影子“嗖”地从身边蹿出去,莫清城还没看清,余风白已经蹲跪在大床边,手脚忙乱的为余莲解开绑住她的绳子。 “你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余风白一边给余莲解着绳子,一边抬头朝莫清城大喊。 莫清城这才被他喊过神儿来,她四周围看了一圈,终于在旁边厨房的柜子上找到一把剪刀,她飞速拿着剪刀来到余风白跟前,对着他手上的亚麻绳子,一剪子剪了下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2) 余风白慌忙将余莲手上剩余的那一节绳子弄掉,莫清城一刻不停,又接着去剪另外一只手上的绳子。麺魗芈伤很快,余莲手脚上的绳子就被她和余风白统统解开,这会儿,虚弱的余莲也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瞟了一眼边上的余风白,又懒懒倒下头,不一会儿,她又猛地张开眼,瞧着边上的余风白,或许是过了一段时间,她看清了余风白的脸,余莲一把搂住余风白的脖子,大声嚎啕起来。 余风白安抚的拍着余莲的后心,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走。” 莫清城点头,也催促着说道:“快走吧,趁着余年还没发现,否则咱们就走不成了。” 余莲本来已经要止住眼泪,可是当她听到“余年”这两个字时,仍旧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个不停,仿佛要将身体里每一寸受的屈辱全部都哭出来轺。 “好了,好了,哥带你走。”余风白小声安抚着说,这回轮到莫清城愣在原地走不动了,他在说什么啊?哥?他怎么能是余莲的哥哥?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莫清城看这两人的背影,琢磨片刻,突然间灵光一闪,余风白是余莲的哥哥,余莲是艾文惜的女儿,也就是说余风白和余莲是兄妹?难怪,在听到余莲遭受到同艾文惜一般的委屈时候,余风白急的脸都变色了。 她也顾不上多想,慌忙跟着余风白出了余年的地下室。两人将余莲抱到余风白的房间,他这才看清楚,余莲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吻痕,像是许久前吻下的,痕迹淡了不少,却也能看出来唉。 她双腿微微颤抖,站立都站不稳当。余风白一阵心痛,将余莲的头搂在怀中。“妹妹,让你受苦了。” 余莲听到余风白的温言软语,心中久久积压的委屈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她顿时在余风白的房间哭出了声。“我不苦,妈只会比我更苦!” 一句话,砸在了余风白的心口上,余年对于她们俩的蹂躏,想必她们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余风白,事不宜迟,快走吧!”莫清城看了看表,催促着说道。她就担心一会儿余年回来,将他们堵个正着,他们为了这次救余莲出来,冒了太大的险。万一被余年抓住,恐怕余莲也救不成,余家的股份也得不到手,鸡飞蛋打。 余风白也不敢再耽搁,他点了点头,背上余莲,沿着余家别墅的后门悄悄溜走。一路上倒是还算顺利,事先余风白准备好了一辆车在后门等待,莫清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唉?”,余风白和莫清城顿时僵在那里。 两人缓缓回头,后头站着的正是付管家。莫清城的后背渐渐升腾起一股寒气,在这个当儿被发现,岂不是功亏一篑? 付管家打量着莫清城,眼神又慢慢的从莫清城脸上移向余风白背后的余莲,只见余莲耷拉着脑袋,气息微弱,浑身被一条毛毯紧紧裹住,脸色苍白。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却知道,余莲小姐已经有三年的时间都没出现在余家了,据余年所说,是到外国念书去了,怎么这时候出现在这?还是这样的状态?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急忙问:“少爷背上的事余莲小姐吗?她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余风白摇摇头,也慢慢的定了心思。余家上下的人并不知道余莲还留在别墅中,只有余年一人知道。他们带走余莲,余年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付管家这他并没有把握搞定,但是付管家不是多管闲事的,让他不要阻拦,估计可以。 “付管家,”想到这,余风白背着余莲,走到付管家跟前,故意将余莲的手臂露了出来。“姑姑她不太好,要去莫医生那里疗养一段时间。”他认真的盯着付管家,“这件事,爸爸不知道,我怕他担心,先不要告诉他,好吗?” 付管家不解,为什么不能告诉余年?他刚想问,余风白又开口了,“付叔,我们不想爸担心,等莫医生把她治好了,我们再告诉爸爸,好吧?” 说完,也不等付管家答应,将余莲甩进车后座,自己又急急忙忙的来到驾驶室。莫清城也渐渐镇定下来,她冲付管家笑笑,感激的说:“谢谢了。”说完,也顾不得太多,坐上副驾驶。余风白迅速起车离去。 付管家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总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也摇了摇头,这么多年的管家经验告诉他,余家的事情,少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留给余风白和余年自己对质好了,别人少出声。 ............ 凌晨,余年才结束一天的应酬,回到别墅。他松开领带,还真有些累了。不过想想以后会获得的丰厚回报,累点倒是也值得。今年地震的频率特别高,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有许多,这回的慈善基金要是成立了,那他就可以凭着这些事情发动捐款。 社会的爱心捐款不能小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从中可抽条的利润空间也是相当大的,想想就觉得兴奋。 他突然很想跟地下的余莲玩个游戏,自从上次她差点死掉,被莫清城救回来后,好像已经很久没玩的样子。 想到这,余年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澡,又换好了睡袍,按下控制按钮,地上的门无声打开。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去,满脸淫笑:“我的小宝贝儿,这么长时间,你该休息好了吧?”说着,边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待他走到半截,视线足以看到大床上的人时,余年猛地愣在那里。哪还有人?偌大的床上空空如也,四个角落的绳子也都断在那里,床单上还留着被躺皱的痕迹,可是余莲却是真真切切的消失了。 余年心中一凉,赶忙快步下到地下室,不可置信的在大床上放虚抓了一把。却是没有,他又搜遍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床下,也没有!他气急败坏的抓过一截断掉的绳子,只见粗麻绳的断口整齐,显然是被人为用锋利的东西切断的。 “哼!”余年心中冒火,十分生气,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卧室做动作。更加让他气愤的是,这个地下室是有红外报警装置的,他每次下来,都会将红外报警关掉,如果余莲从这里出去,报警必然会响,同时会通过gps连接到他的手机上,他立刻就会知道。可是今天一天,手机安安静静,红外报警根本就没响过! 显然,是熟悉他的人,还知道余莲这件事的人共同合作,将余莲弄走了! 余年几步上了楼,为自己倒了一杯拉菲,坐在沙发上,猛地灌下一口。这两个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当他是傻子吗?余莲的事情,恐怕这世上除了莫清城,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而对他卧室如此熟悉的人有很多,最有嫌疑的当属余风白。只有他跟莫清城相熟,因为看过几次病,其他人根本没可能帮莫清城来对付自己。 而余风白一直以来的野心,他是知道的。 余年紧紧捏着手上的高脚杯,真是吃了哑巴亏,家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有这样的嗜好,也没人知道他囚禁了余莲,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这,都没法去问,去调查! “哼!”想到这,余年更是一腔火气无处宣泄,他又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皱眉,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二楼的落地窗前。由于别墅远离闹市区,外头黑漆漆一片。只有楼下花园里的路灯星星点点亮起。 莫清城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她要干什么呢? 余年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她为什么要独独把余莲带走,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又或者…… 余年抬手,一拳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又或者艾文惜许了她什么,可是,她有什么能吸引莫清城把余莲偷出去呢|?要知道,这可是很冒险的。难道……? 余年倏地瞪大眼睛,心中暗叫不好。公司另一半的股权所有人始终没有现过身,难不成,那一半股权一直在父亲手中持着,去世之后转给了艾文惜?艾文惜死了,又以此作为条件,交给了莫清城?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3) 余年闭了眼睛,有些不敢去想了。麺魗芈伤不会这么巧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太恐怖了。这不是说明,余氏要变成那个小丫头的了吗? 他不甘,凭什么?余海那个死老头子,都死了,还不肯将余家全权交给他吗?还要留这样一个后招吗? 防他跟防贼一样,他真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不是余海那老头的亲生儿子啊!他恨恨的转回到沙发上坐下,莫清城这一招真是让他乱了手脚,他最为在意的,是那一半余氏的股权,究竟是否在这个小丫头手上。如果老头子将股权交给了艾文惜,那她又会藏在哪里呢? 余风白躲在房门后,静静的听着走廊的动静。他抬头看表,余年回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始终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常。他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白天一阵忙活,现在竟有一丝睡意了呢。 他得意的笑笑,又翻了个身,莫清城这一招果然够狠,余年吃了哑巴亏,现在恐怕是一腔火气没地方宣泄,憋得难受呢吧轹。 想着,就这样沉沉睡去。 休整了一夜,莫清城又源源不断的将异能输到余莲的体内,一早起立,她已经能走了。余莲一双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像汪着两泓清水,哽咽着说,“小莫姐,谢谢你。”她揪住莫清城的手,来回摇晃,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余莲长得很美,虽然同艾文惜很像,但是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艾文惜的美有一种媚态在里面,而余莲则是真的人如其名,莲,濯清涟而不妖箸。 看着余莲的脸,莫清城竟想起了课本里的这句。她十一岁起就被带进於家,从此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书,於浩南那时正在上中学,他不准自己随便动他的东西,可於浩南白天出去,她自己闲下来没什么意思,就偷偷的翻看於浩南的课本。 她清楚的记得这一句: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 她暗自以莲为标榜,希望自己能够身在污浊,却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眼前,余莲的脸将她从上一世的回忆中拖回,纯净的心,她并没有保持住,於浩南在她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印记,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用,你快坐下。”莫清城心底一算,眼里已经蓄了点点泪意。她忙转过身,趁着给余莲冲牛奶的机会将眼角的泪抹去。 余莲懂事的坐了下来,安静的喝完一整杯牛奶。莫清城想了想,开口说:“小莲,想不想见见你妈妈?”她答应艾文惜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可是用她来换艾文惜手上的股份,突然让莫清城的心里充满罪恶感。 自己在受尽於浩南的折磨时,也想有一个人能够将自己救出来,可是等啊,盼啊,始终没有结果。想想也觉得好笑,现在这个世道,不能令自己获得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做呢?救她?想必翻遍整个a市都没人有这个胆量。 更何况,自己救了余莲,又何尝是单单因为可怜她?想救她?如果不是为了艾文惜手上的股份,她绝对会对余莲坐视不理的。 “我想啊,我想!”余莲一双大眼睛顿时闪闪发光,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点,她急迫的攀上莫清城柔滑的手背,轻声说:“我妈她没死,是吗?” 莫清城惊得抬眼,她怎么知道艾文惜没死?如果连余莲这样一个长期被囚禁的人都知道,那是不是代表余年也知道?是不是代表她的计划早就已经暴露,余年正等着抓他的小辫子! 如果这次被余年抓到,他会不会将自己彻底出卖给於浩南?想到这,莫清城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薄薄一层冷汗。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如果这时候被抓回去,那不是功亏一篑? 余莲的眼中明显透出兴奋的光芒,得知艾文惜还活着,她光顾着自己高兴,一时也没去注意莫清城脸上的变化。她激动的小声喃喃:“我就知道她没死,我有感觉。” 呼!莫清城长出了一口气,紧攥的手心渐渐松开,冰冰凉凉的感觉在接触到周围的空气中后,有些汗涔涔的滑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余年不知道就好。 莫清城心中一肃,已经意识到不能再耽搁时间,就怕马上要大功告成,再另生事端。她急忙给余莲找来两件衣服,说:“来,小莲,快换上,我带你去见你妈妈。” “嗯!”余莲一听是去见艾文惜,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衣服裤子全数穿好,跟在莫清城的后面“蹭蹭”出了门。 一路上,余莲都十分安静,莫清城开车,车里就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如果不是偶尔扫一下后视镜,证实余莲就坐在后头,她还真容易就将她忽略掉。 同刚刚的满脸期待不同,此刻,余莲一张笑脸耷拉下来,表情很是凄凉。莫清城心中奇怪,她扭开收音机,电台里正在播放柔情的曲子,那是班得瑞的《山野》,让人心情宁静。 她连续转了几个台,想换一首节奏明快的歌曲,活跃活跃车里的气氛,但今天,电台仿佛都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每个台播放的都是这样幽静的歌。 莫清城索性一把关掉电台的按钮,挤出一个笑,从后视镜向后边的余莲望去。“想什么呢?”她语气轻快,试图改变一下车里幽静的空间。 余莲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外边的景色飞速后退,北环路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她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已经充斥了一种哀戚的感觉。“我妈在这里?我早该想到。”像是自说自话,这一声还是被莫清城听了个清楚。 看样子,这栋小区对余莲来讲,还有许多特别的意义。 鳞次栉比的高楼近在眼前,这段路虽然不是a市的主干道,但一路上交通灯还很多。前方有两分钟的红灯,莫清城一脚刹车,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 “小时候,余风白第一次带我到这里来,”余莲呆呆的注视着窗外,莫清城知趣的当一个安静的观众,她有预感,余莲要说一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 余莲趴在后边的车窗上,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高楼,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失望:“那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繁华,只有联排的平房和成片的大树,草地。树下还长着蘑菇,我们常常背着余年,一起到这来采蘑菇。” 莫清城注意到,余莲的用词中,已经不动声色的将余年直呼其名,莫清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她跟余风白刚刚将余莲救出来的时候,余风白安慰她的话。 “哥来救你。”莫清城隐约记得是这一句,余风白说了什么别的,她一概记不清,只有这一个“哥”,让她记忆犹新。 莫清城开口想问,又觉得不妥,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这个疑问压了下来。她什么都没说,等着余莲自己开口。 “呵,呵,”余莲一迭声无奈的笑,不知道什么事情触动了她的伤心处,再看她时,晶莹的眼泪已经布满了她小小的脸颊。 “滴,滴!”几声喇叭声响起,莫清城抬眼看了一下交通灯,才发现直行的信号已经转为绿灯好一会儿了,她赶忙挂档起车,余莲的话也被这几声喇叭声打断,没有继续下去。 到了楼下,余莲脸上的泪已经拭干,一双眼睛微微有些红,还能看出一些哭过的痕迹。 莫清城看她的样子,很心疼,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受尽折磨与耻辱,却求天无路求地无门。 她突然握住余莲的手,用力捏了两下,给她一个鼓励的笑。 余莲感动的回握住莫清城的手,深吸了口气,也回报给她一个灿烂的笑。 “叮!”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莫清城已经来过两次,对这里很熟稔,她来到其中的一扇门前,瞧了三下。里面的刘妈应声开门,看见是莫清城,热情的招呼着:“莫医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莫清城温和的笑笑,说:“我又带了一个人来。”说完,牵着余莲的手腕将她从身后带出来,刘妈看清莫清城背后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招呼着说:“快进,快进!”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4) 莫清城跟余莲换了鞋子,径直走向里屋。麺魗芈伤艾文惜的身体也好多了,以前她一天至少要睡16个小时,现在已经渐渐往正常方向恢复。 莫清城带着余莲往里走,越是往里,余莲反而胆怯起来,有些畏缩着往莫清城的身后躲。她其实很想知道艾文惜现在是什么样子,可又怕她看见的是非常恐怖的画面,莫清城用力拉了拉余莲,说:“要见你妈妈,怕什么?她很好,放心。” 余莲这才小步挪着,朝里屋迈进。 艾文惜正坐在床上吃水果,刘妈很细心,知道艾文惜没什么力气,特地将水果切成小块,盛到盘子里端上来。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嘲讽的说:“莫医生又来干什么?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办到。”说完,她抬手将一块哈密瓜送到口中,眼角的余光向莫清城的方向扫了一眼,突然,整个人就那样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手中的哈密瓜也应声而落。 “小、小莲!”她有些不可置信般,将盛着哈密瓜的水果推到一边,刘妈知趣的上前,一并将艾文惜身前的饭桌挪开轹。 艾文惜掀开被子,试探着下地。她病了很长时间,都没能下地走路,右脚刚刚着地,整个身子就踉跄着一栽。余莲,莫清城和刘妈都下意识的伸手去扶,艾文惜仍旧不管不顾的张开双臂,冲着余莲的方向虚空乱抓,口中不断念叨:“你真的出来了?你真的被他们救出来了?真的?!” 余莲心里一急,赶忙抓住艾文惜的手。她虽然因为莫清城的异能康复了许多,毕竟也是过了那么久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的日子,加上艾文惜的重量,余莲也有些站立不稳。还好刘妈和莫清城一边一个,将她们俩稳稳扶住,这才没有摔跤。 “真的是你!”艾文惜此前对余年的冷漠无情,对莫清城的精明算计,此刻全都抛到别处去了,她的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儿,一双手不断的在余莲手上摩挲,眼睛直盯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箸。 余莲点了点头,对母亲长久以来的思念,这样突然见到她,一时半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一味的看着她笑。 看着他们母女情深,莫清城的心中微微一动,也不断的往上泛酸。 从记事起,莫清城对母亲的印象就十分模糊,记忆中,她经常不在家,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父亲。 父亲非常爱母亲,母亲难得回来,他总是殷切的为她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记得一次,莫清城饿了,偷偷的用筷子夹了口饭吃,被莫少言看到,他心疼不已。到了深夜,母亲才从外面回来,那次,父母之间爆发了结婚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之后,母亲就不告而别,没多久,父亲也被警察抓了起来,自己则被於致远带到了於家。 看到艾文惜和余莲激动的样子,莫清城悄悄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尽管她十分想复仇,也想要尽快的拿到艾文惜手上的股权,可是,她不忍心打断这对苦命的母女相逢的一幕,她打算将空间留给她们,股份的事,稍后再说。 莫清城抬手叫过刘妈,跟她嘱咐了几句,然后便悄悄离开了这栋公寓。 出了公寓楼,又开车上了外环,莫清城心情突然无比舒畅,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将天窗打开,放上一首high曲,本想将车尽情快飚一番,开出没有一公里,前方的车流量骤然大了起来,不一会儿,车速就由缓慢变成了特慢,莫清城挂着一档龟速向前,车里的high曲儿放得震天,可是这路况真是不应景,想快都快不起来。 莫清城不耐烦的拍上喇叭,“滴滴,”车喇叭响了两声,旁边立即有人回应,一个燃着黄毛的男孩从他的车里探出头来,双手在嘴边扩成一圈儿,对着莫清城不断的吆喝。 “呜呼!姑娘挺带劲啊!交个朋友呗。”男孩抬头向前看了一眼,整条路都已经车辆饱和,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地方,他索性拉了手刹,从车子的天棚中探出半个身子,不断的跟莫清城招手。 她撇撇嘴,这样一点男人味都没有的男人,她可不喜欢。 突地,心底深处的某根神经一痛,於浩南阴鸷的脸从眼前忽悠闪过,莫清城猛地摇了摇头,在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起他?真是晦气。 “咚咚!”左边又有人在敲她的车窗玻璃,莫清城回头,那人长得右边那个“黄毛儿”靠谱多了。窗外的男人一边敲窗户,一边比划着什么,一会儿朝后指了指,一会儿又用手比划比划。莫清城回头看看,好像没追尾啊,隔着窗户,男人说什么又听不清。 她将车窗摇下,问:“怎么了……?”话还没问完,眼前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她的车钥匙拔掉,从里面打开反锁的车门,一把将莫清城拽下了车。 右边那个“黄毛儿”见这情况,吐了吐舌头,慌忙将身子收回驾驶室,不再凑热闹。 莫清城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动作十分迅速,恐怕就在两秒钟之内,她就已经被从驾驶室拽了下来,这速度,实在是太恐怖了。 男人拽着莫清城的手臂,她心中恐惧,下意识的挣脱想要逃跑。这时,从两侧不动声色的又出来两个人,一个人站到莫清城的另一边,将她的胳膊牢牢攥住,让她动弹不了,另一个人则是跟在莫清城的身后,保证将她安全的绑回去。 不好!莫清城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伙人来者不善,她慌忙挣脱,可是身边两个彪形大汉的手就像两个铁钳子一样,牢牢的攥在她的胳膊上,她那点力气到了他们的手里,就相当于挠痒痒一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救……”莫清城开口想喊,周围那么多车被赛在这里,她就不相信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就她。 刚张开嘴还没等喊出来,脑袋上突然被大力压下,右边抓着她的人向后一闪,莫清城的右臂顿时轻松了许多,随后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推到了车后。 这一连串粗鲁的动作弄的莫清城头晕眼花,再看清时已经坐到了一辆车的后座,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夹着她做好,前方,司机缓缓启车,挑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被绑架了?莫清城心底低呼,“谁派你们来的?”她脱口问出一句,随后就怪自己愚蠢,这样的问题,他们怎么会回答? 果然,旁边两个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坐在边上。莫清城抬眼朝窗外望去,两旁的高楼飞速划过,很快,周边的住户越来越少,竟是往余年别墅去的路!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来抓她的竟是余年的人。莫清城之前想过,知道余年地下室藏人的,恐怕除了她没别人了,如果余莲没了,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她只是没想到,余年竟然敢不顾江家和付洪凯,将她当街掳走。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她试着又左右动了动,两边的彪形大汉感受到她的举动,反而更加用力,将莫清城死死的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嗨,小南,我那新弄了一套室内模拟高尔夫的设备,跟我玩玩去?”於连和电-话中热情邀请,於浩南笑笑:“好啊,这好事怎么能没我呢。”他撂了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自从被铭挽开导过之后,於连和要比前几天开朗了许多,渐渐的在往好的方向恢复,他很开心。 收拾妥当,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於浩南走出别墅,掏出车钥匙刚要开门,一阵摩托车的喧嚣声音传来,於浩南回头,别墅大院的中央,於连和正单腿跨坐在他的越野摩托车上,风***的秀发随风飘动,於浩南恍惚,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於连和。 “来啊,发什么呆?”於连和又扭了扭油门,摩托车经过他的改装,发动机的轰鸣声尤其刺耳。於连和跟他说过,他就喜欢发动机发出的巨大噪音,在这种声音中,只有他自己,外界的什么都与他无关。 而他尤其喜欢的,就是在马路上加足马力飞速前进,两边无论是行人,轿车,都要为他让路。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5) 於浩南不耐的捂了耳朵,他喜欢的是那女人遭受折磨时的求饶和惨叫,可不是这种噪音。麺魗芈伤於浩南一怔,那女人……他歪头笑笑,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他大步流星来到於连和跟前,抬腿坐在於连和身后。“我说阿和,你敢不敢把你这残次品弄弄,每次都‘嗡嗡嗡’,吵死了。” 於连和不屑的笑笑,手又扭了两下油门,高声对身后的於浩南说:“坐稳了!”话音刚落,摩托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嗖”地蹿了出去。 於浩南蹙眉,这样的噪音,他真是享受不了。话说於连和的摩托,他也算是从小坐到大的,原来他没这毛病啊,只不过是喜欢飙车而已,什么时候开始连带着一起享受发动机的噪音了呢? 於连和长眉一挑,从前,兄弟俩经常这样一起出去兜风。记得他刚买了第一辆摩托车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想,第一个找的就是於浩南。 他透过后视镜瞟了眼身后的於浩南,隔着安全帽,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於连和能感受到,於浩南一定是十分受不了这个声音,因为从小,他就喜静。本来他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孩子,走到今天,全都是被於致远逼出来的轹。 他只认於浩南这样一个儿子,於家今后的基业还要交给他,不善言辞,怎么好呢? 想到这,於连和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又加了把油,车速猛地向前蹿去。 外环堵得厉害,这时候,於连和“二轮子”的优势一下子显露出来,他不停的穿梭在车流的缝隙中,闪躲自如。於浩南高喊:“阿和,把他们超了!箬” 於连和轻蔑一笑,那还用说!瞅准缝隙见缝插针,不一会儿就从拥堵的车流中突围而出。猛地,一个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於浩南下意识回头,只见两个黑衣人坐进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他又抻长脖子寻去,刚刚那个影子已然不见了。 奇怪,於浩南转过身子,刚刚看到的那个影子像是莫清城,那个玩具!可是由于车速太快,看得并不真切。恍惚中,她好像有一个极力挣脱的动作,看上去十分不情愿。难道她被人抓起来了?那两个人是谁手下的?她不是有江逸尘和付洪凯保护吗? 於浩南有些心不在焉,这个女人是他的玩具,只能他说了算。那两个人竟然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把莫清城抓走,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暗想,跟於连和打高尔夫的兴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一门心思想赶快下车,找人去调查莫清城的下落。 可是……他看着於连和的背影,极力将寻找莫清城的念头压了下来。 好不容易,於连和才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如果再碰上莫清城,难保他又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如果父亲再让他自断一指,恐怕就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够阻止的了。 在於连和那边晃晃悠悠一天都心不在焉,总算惹得他生了气。於连和将球杆扔回袋子里,将帽子一摘,倒在边上的躺椅上。“小南,你今天怎么手这么臭?” 於浩南笑笑:“你这东西,我玩不习惯。改天上室外,你看我怎么赢你!”他说笑着,尽量掩饰心中的疑惑。於连和拿起桌上的饮料,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一双好看的眼珠转了转:“你有心事?” 被他说中了,於浩南脸上一僵,随即又调整了下表情,说:“倒也不是,只是惦记着搞妞儿,这会儿玩这个,没劲!” 於连和盯着他吃吃的笑着,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他知道於浩南说的并不是真的,从小到大,於浩南在他身边几乎就没撒过谎,能让他这么含含糊糊的一句话带过的事情,恐怕是跟莫清城有关吧。 他看了看於浩南,却见他脸色如常,照旧对着屏幕挥杆,来回挥了四下都没打在秋上。於连和更加肯定,他心里还惦记莫清城的事情。他也不戳破,只是抻了个懒腰,说:“我也累了,你累不累?” 於浩南正没心思打球,听到这句,赶忙接上一句:“也有点。” “今天散了吧,改天咱们哥俩再比。”於连和说着,将杆也交给球童,道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於浩南见於连和走远,直到进到更衣室,他才掏出手机给艾米拨了过去。 “少爷,” 於浩南点头,小声说:“嗯,找几个人帮我去打听个人的下落。” “好!”艾米答应着,手脚麻利的将於浩南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 两个彪形大汉的力道恰到好处,将莫清城卡在中间,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留给她一个足够呼吸的小空间。几个人也都像个机器人一样,彼此之间没有交流,整个车上静静的。莫清城坐着坐着,都有些昏昏欲睡。 脑袋猛地下落,随即又抬起来,莫清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睡着了。而此时,眼前的景物已经完全更换,她认得,这里是余年的别墅。看艾文惜时,她曾经来过。心头不禁一紧,余年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呢? 想到这,莫清城重生之后,第一次在这一世感到如此的恐惧,惶恐,无助。 车停稳后,彪形大汉将莫清城半拖半拽朝余年的房间走去,为了避免她的喊声吵醒周围的人,引起注意,他们特地将莫清城的嘴塞上,让她不能说话。 到了余年门口,他卧室的房门四敞大开,余年已经换好了一身真丝睡衣,彪形大汉将莫清城推到余年的房间中,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顿时,屋子里也静了下来,偌大的卧室,只有她和余年,这样的环境就让她不寒而栗。 余年一身深棕色的真丝睡衣,前胸纽扣解开了三粒,手上捏着两杯红酒,来到莫清城跟前,递给她一杯。 既来之则安之,莫清城虽然不知道余年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的目的,她心里已经十分清楚,八成就是冲着余莲来的。既然已经被抓过来了,逃跑什么的都别想了,索性高姿态一些,同他正儿八经的谈判算了。 莫清城站直身子,结果余年手中另一只高脚杯。余年满脸堆笑,将自己的杯子凑过来,跟莫清城碰了一下,笑嘻嘻的说:“莫小姐,干了!”莫清城回瞪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说:“余先生,我酒量不好,咱们还是慢慢喝吧。” 突地,余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整张脸乌云密布,一片阴沉。莫清城无端的有些害怕,她强自撑着气势,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 脖子突然被大力卡住,余年的手已经牢牢的捏在莫清城的脖子上,手中的高脚杯也被余年一把夺下,用力的摔在地上。 “啪!”被子碎成若干碎片,迸溅到腿上,隔着裤子也能感到微微的疼痛。 余年脸色阴沉,难看至极,他用力将莫清城逼到墙边,高大的身躯向下压来,整张脸朝莫清城逼近,用森冷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那女人在哪?” 莫清城新中华暗叫不妙,瞧余年的样子,是生了很大的气,脸色阴的仿佛随时都有狂风骤雨卷起。更叫她不安的是,余年直逼主题,虽然他没点名道姓,但莫清城心里明白,他这幅样子并不是问余莲的下落,而是艾文惜。 “余先生问的什么?我听不懂。”莫清城一脸无辜,故意装傻。余年的唇角向上歪斜,显然已经生气到了极点。 “你别以为跟我装傻充愣就能瞒过去,莫清城,我忍你很久了!”余年终于发作,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莫清城只觉得快要窒息了,想不到余年的手劲儿也大得很,她双手攀到脖子上,想要用力掰开余年的大手,却怎么掰都掰不动。 “咳,咳咳!”喉口好痒,莫清城不可抑制的咳了起来。 “你以为你跟余风白两个偷偷摸摸的,我就不知道?”余年大手一掼,莫清城整个人失去重心,顺着余年的力道朝边上倒去。 “啪!”她的肩膀撞到边上站台上的一个水晶花瓶,花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莫清城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向地面的碎片。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6) “噗!”她仿佛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声音,那是水晶碎片刺进肉里的声音。麺魗芈伤手臂锥心疼痛,莫清城顿时瘫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说,你们俩把她藏哪了?”余年蹲下来,一把揪住莫清城的头发。她心中才感觉到一丝惊恐,这样的余年之前她从没见过,也没想过他在电视上,包括之前跟她打交道,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脸高声说话都不肯,而脱掉那层面具,他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一面。 莫清城咬了咬唇,艾文惜的下落是她最后的王牌,今天都怪她心软,没能从艾文惜的手上拿回那一半的股权,要不然现在,她就不会在这里被余年兴师问罪。 “余先生,没想到你发狂起来,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莫清城恨声说道。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明哲保身。余年敢将她带回来,又在房间里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必定是边上没有人,余风白也不在家的情况下进行的,否则被余风白听见,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去。 可是,余年此刻的样子,让她无法保持平静和理性。他发狂般通红的双眼,和粗鄙的做法,无一不让她响起当年遭受於浩南折磨的日子。想到这,莫清城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回头怒瞪着余年,说:“你说的‘她’到底是谁,我并不清楚,ruguo9你还是一位的认为我藏了什么,那你尽管去查我。轹” 莫清城缓缓从地上爬起,一片一片的从肉里将水晶碎片拔去,每一处伤口都火辣辣的痛。她捂住伤口,偷偷的用异能在体内游走一圈,顿时,被划伤的地方不痛了。为了不让余年看出异常,莫清城仍旧紧紧蹙眉,仿佛伤口很痛的样子。 余年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他来到莫清城身边,再次将他的脸逼近莫清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是同情余莲吗?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将她弄成那样的吗?莫小姐把余莲偷走了,不如今晚你替她吧。”说着,他忽地俯身,将莫清城扛上肩头就往地下室带去。 莫清城大惊,余年叫人把她绑过来,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是也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完全不顾江逸尘和付洪凯那边就要对自己动手箬! “放开!”莫清城拼尽全力,胡乱踢打撕咬,余年闷哼一声,他的脸上挨了好几下,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这么辣。余年内心深入的兴趣被莫清城激烈的反抗挑起,他更加大力的攥住莫清城的双手,身体贴近。 莫清城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身后被一个硬物死死顶住,心中一阵惊恐,脑门上深处一层滑腻腻的汗珠。 不要……,她心中默念,不行……,这种感觉无比熟悉,那是於浩南曾经带给她的耻辱与伤痛。 於浩南最爱的就是这样,从她的身后长驱直入,尽情肆虐、 莫清城浑身发颤,本以为自己这一世重生,已经变得强大起来。但此刻,她强大的外壳几乎要悉数崩塌,面对余年的胁迫,她的反抗渺小的仿佛一粒尘埃,根本无济于事,无力感几乎将她牢牢包围。 莫清城用尽全力想要从余年的手中挣脱,但挣了几次,余年的大手仍然纹丝不动,牢牢攥在她的手腕上。 “说!她在哪?”余年的唇贴近莫清城的耳边,口气变得十分恶劣。“那个贱人在哪?” 恐惧感将莫清城的内心全部占满,她几乎要承受不住,将艾文惜的地址脱口而出。 她张了张嘴,终于忍住了。就算受尽侮辱,这都是她保命反击的王牌,无论如何不能说!想到这,莫清城心一横,左右也就是今天撂在这里,再受一边曾经遭受过的那些不堪。又能怎样? “呵,余先生,你可真搞笑。你明明知道她在哪。”莫清城鼓足精神,轻蔑的笑着。 余年眉毛一拧,不悦的说道:“少跟我耍花腔,你什么意思?” 莫清城张了张嘴,声音小的微不可闻。余年皱了眉,将耳朵贴上去。莫清城轻声说:“不就是在皇山公墓?”说完,她一口死死在余年的耳朵上。 顿时,余年口中爆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他的大手冲莫清城的脸上招呼过去。“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莫清城不得已松了口,眼前金星直冒,这一巴掌力道不小。 耳朵上滑腻腻的,献血顺着耳垂滴滴留下,余年气急败坏的捂住耳朵,对面,莫清城正快意的大笑。他气极,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这样!余年冲了上去,一只手抓住莫清城,另一只手又是“啪啪”两巴掌招呼上去,口中念叨着:“你别以为有江逸尘和天下集团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给我等着。” 说着,又将莫清城甩到背上,扛着她“蹭蹭”的跑到地下室。 偌大的床,上面床单已经换了新的,那是囚禁过余莲和艾文惜的地方。余年一把将肩上的莫清城甩到床上,手脚麻利的将她的手腕脚腕全都绑上。 莫清城被余年那几个巴掌打得几欲昏厥,早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余年不屑的瞧着床上的女人,唇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在耳朵上抹了一把,血还在向下流。余年啐了一口,说:“马上就轮到你。”说完,又急急上楼去包扎耳朵去了。 莫清城只觉得脑袋无比沉重,眼皮也像挂了铅,她用力睁眼,四周的一切那样熟悉。她意识到了,这里是余年的地下室,床上的女人已经由余莲换成了她自己。莫清城绝望的闭眼,终究是躲不过这样的宿命吗?上一世被於浩南折磨,这一世又多了一个余年,难道老天让她重生,竟然是要让她多受一重折磨吗? “咚咚!”细微的敲门声响起,於浩南抬头唤道:“进来。” 艾米推开门,款款而入。见到於浩南的那一刻,艾米禁不住怔了一下,他刚洗完澡,要上裹着一块浴巾,上身全部裸露在外,六块腹肌上还沾着点点水珠。她不禁咽了口口水,说真的,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她从不知道於浩南有这么好的身材。 於浩南得意的笑笑,做进沙发中,双臂展开,脑袋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仿佛十分享受女人对他这样欣赏的目光。“什么事?”艾米脸一红,看见於浩南得意的眼神,心里一窘。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她赶忙正色说道:“少爷吩咐的事我已经查到,将莫小姐带走的是另一个余家的余年先生。” 余年?於浩南觉得奇怪,那个余家和他们家在a市的势力可谓是势均力敌,不过这几年,余家的发展似乎有些停滞不前,相反,江逸尘那个小子倒是优势越来越明显,他的势力反倒引起了於浩南的注意,余年那边,真的好久没有注意过了。 “你有没有查到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於浩南蹙眉,余年似乎没有理由带走她,他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儿子,如果是叫她去看病,应该不会那么粗鲁。 “有,余先生将莫小姐带回了余家别墅,不过余先生似乎不想大张旗鼓,而是悄悄的将莫小姐带回去的,走得都是别墅的后门。”艾米将调查回来的结果一字不落的禀报给於浩南。 於浩南听完,更有些不解了。看来余年带她回去是另有目的,否则为什么怕被别人知道呢? 他抬头,又问道:“那莫清城出来没有?” 艾米摇头,“目前还没出来,而且……”她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继续说道:“他们好像发生了打斗。” “打斗?”无端的,於浩南竟然全身一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咱们的人在余家外边的围墙上一直观察,发现莫小姐被余先生掐着脖子抵在窗户玻璃上,不过只是瞬间闪过,接着视线就被窗帘阻隔住了,因此我不是太确定。”艾米一五一十的说道。 余年!於浩南咬牙切齿,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於浩南的玩具,怎容得别人践踏? 就算那个女人要遭受折磨,也不是余年说了算的。他大手“啪”地拍在边上的花梨木展架上,最上层的台灯被於浩南的力气震得左右摇晃。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7) “把起航给我找来。麺魗芈伤”静默了片刻,於浩南冷冷的说,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跟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艾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於浩南,她立即答应着退下去。 莫清城有些昏昏沉沉的,耳朵中阵阵响起蜂鸣声,她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挥之不去,可能是刚才被余年打的。她绝望的仰头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头顶,偌大的穹顶显现出来,上边镶满了蓝色的小马赛克,那是小时候才见过的装修材料,现在很少在装修中用到。 马赛克的颜色由潜入深,渐渐从中央扩散开去,一盏银灰色的球形灯挂在正中央,灯光反射在马赛克上,又向四周发散开去,让人仿佛置身海洋,身心放松。 这本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可现在却用来囚禁了三个女人,莫清城哂笑,趁着余年还没下来,她用力挣了挣手脚,粗糙的亚麻绳划得皮肤生疼,莫清城咬了咬牙,硬挺着想要挣脱。没一会儿,就累出了一层薄汗,亚麻绳纹丝不动,反而像肉里嵌得更紧了。 “啪,啪!”是拖鞋踏到地板上的声音,莫清城停止挣扎,凝神细听轹。 “哈!”猛地,余年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躯尽数压在莫清城的身上。 “啊!”莫清城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尖叫,才看清压在身上的恶心男人。 余年一只耳朵上包裹着纱布,为了固定纱布的位置,又在头上绕了几圈,显得格外滑稽。莫清城却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余年肥嘟嘟的肚子顶在自己的肚子上,只让她觉得阵阵恶心筲。 余年咧嘴一笑,仿佛知道莫清城在想什么的样子,他抬起身,兴味十足的瞧着她,说:“莫小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有些粗糙的手背子啊i莫清城滑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挲,莫清城厌恶的将头歪了过去,躲开余年的手。 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艾文惜到底在哪里?” 莫清城心中飞速计较着,她不想再受痛苦不堪的折辱,但又不想将艾文惜的下落和盘托出。毕竟,她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余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虽然她不知道余年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单看他的样子,相比也是极其阴损的。 想到这,莫清城心中一颤,几欲开口,最终还是将话哽在喉间。她狠狠的剜了一眼余年,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有受过,经受一次又能怎样?等她拿到了艾文惜手上的股权,她一定要余年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莫清城心一横,眼一闭,竟有了一股大义凛然的模样。余年瞧着她的样子,“嘿嘿”一笑,大手在莫清城雪白的颈间来回抚摸。 莫清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无论是反抗,还是尖叫,还是破口大骂,都只会让余年更兴奋,更不留情面的折磨,索性干脆咬牙忍住,一声不出。 余年并没有被莫清城这一招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他的手指一路向下,由莫清城的脖颈缓缓滑至她的锁骨,前胸。突然,他双手一起用力,将莫清城单薄的衣衫撕得粉碎。 胸前突然袭来一阵凉意,莫清城惊得张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可当她真的赤luo着上身在余年眼前时,一股羞辱感还是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尖叫道:“余年,你敢!”双眼死死瞪着他。 余年笑笑:“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湿濡的舌尖已经舔上了莫清城胸前的两粒。 奇耻大辱!莫清城又气又窘又恶心,余年的每一次舔舐都让她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她奋力挣扎,躲避着余年温软的唇瓣,但是由于手脚都被绑住,活动空间有限,她始终无法摆脱余年的挑拨。 莫清城忍无可忍,再次尖叫:“你就不怕江家和天下集团?!你就不怕?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莫清城的尖叫唤起了余年心底的兴奋神经,他更加迅速的吞吐,舌尖沿着莫清城胸前的弧度缓缓超腹股沟方向靠近,他舌尖离开的地方,无不留下一串冰凉。莫清城用力挣扎,躲避着余年的侵袭,她的反抗还是于事无补。 闹钟灵光一现,莫清城冷冷开口:“你就不怕於浩南?”行或不行,就在此一举了,“我是於浩南的玩具,圈子里都知道,你感动我,要先想好另一个於家!”她咬了咬牙,硬挺着坚强的外壳,希望这样可以震慑住余年,让他忌惮,停止进一步的侵入。 果然,余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从莫清城的小腹间抬起头,唇角挂上一抹邪恶的笑:“莫清城,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他起身,跨坐在莫清城的小腹上,沉重的身子压得她几欲窒息。“你以为你是谁?於浩南会跟我因为一个玩具闹掰,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说着,余年倏地俯下身,一口咬在莫清城左胸那一粒柔软上。 “咝!”莫清城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向虾米一般向内拱起,奈何又被余年大力压了下去。 坚强的外壳瞬间土崩瓦解,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余年带来的耻辱,心中酸涩,委屈,泪珠止不住的由眼角汩汩流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女人在哪。”余年一把掰过莫清城的下颌,抬手“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莫清城的两颊瞬间肿起,火辣辣的痛。她咬紧牙关,闭着眼默默落泪。心中暗骂:余年,早晚要让你把今天的耻辱双倍还回来! 跟莫清城对峙了这么长时间,余年早已经失去耐心,他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绿色短棒,按下开关,那根短棒竟然“嗡嗡”的上下震动起来,莫清城听到声音,惊恐的张开眼,短棒是用硅胶做的,两端铺满了硅胶的刺。她浑身下意识的抽搐,拼命想要夹-紧-双-腿,余年不怀好意的笑着,将那根棒子缓缓移向莫清城,边说:“想试试吗?保你一辈子忘不了。” 莫清城瑟缩着,闪躲着,奈何四肢都被死死固定,她只能紧张的抽搐。就在余年手拿那根棒子接近她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警报声。 余年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地下室的隔音设施做得很完善,因此外面有什么要紧的情况,都会通过按铃传递进来,而今天响起的并不是铃声,而是警报。余年“腾”地起身,看样子上面发生了很大的事。 他瞥了一眼莫清城,暗骂一声“晦气”,扭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着余年的背影渐渐消失,莫清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半,眼中的泪还是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一路滚烫。 耻辱,除了耻辱,还是耻辱。 她用力抬头,又使劲儿向下撞,与其被余年这样糟蹋,还不如一头撞死。头落下的地方却是一只柔软的鹅毛枕,莫清城心中哀戚,艾文惜和余莲是否也曾这样想过,可是余年竟是一点空子都不留给她们,哪怕她们想要将自己磕晕过去,暂时远离这种羞辱,余年还是残忍的为她们垫上软枕,就让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凌辱。 无耻!莫清城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词语诅咒余年,诅咒於浩南,诅咒一切让她受到侮辱的人!又绝望的闭了眼,自己终究是要撂在这里了,等余年回来,另一波更为难堪的羞辱即将展开。 突然,头顶的门再次打开,莫清城光洁的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摊在那里,她悲愤的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余年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肮脏的唇齿。只要一想到,都令她无比恶心。 身上一暖,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莫清城诧异转头,看到的并不是余年那令人作呕的脸,而是一个戴墨镜的黑衣人。 “你是谁?”莫清城问,余年的折磨和心底的惊恐,让她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黑衣人并不答话,而是继续俯下身去,为莫清城解开捆在她手脚上的绳子。 莫清城冷眼瞧着,虽然她很感激这个人来将她从余年的地下室带走,可是他究竟是谁的人,又要把她带去哪,莫清城并不清楚。 她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尽管现在她的身上狼狈不堪,稍微不慎就会走-光。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8) 黑衣人手脚麻利,将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全都解开,又很绅士的伸出只手,说:“莫小姐,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麺魗芈伤” 这一句让莫清城更加肯定他是来救自己的,她点了点头,管他是谁的人,先逃出这里在想办法。 她迅速将衣服穿好,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刚走上余年的卧室,莫清城便被眼前的景象唬住,只见余年的卧室一通乱七八糟,花梨木桌上偌大的鱼缸也被砸碎,几条鱼在地上来回蹦跶,有的已经奄奄一息。再一转身,她发现这间卧室里,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几乎全部被砸碎,镶嵌在墙中的保险箱大敞四开,里面空空如也,余年也没了踪影。 莫清城更加肯定,八成这是有人对余年实施了声东击西的计划。她心中一喜,对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更为好奇。“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轹” 黑衣人只是不说话,拉着莫清城疾步朝前走。莫清城又问:“是江逸尘?还是付洪凯?”那人仍旧没反应,脚步反而越来越快,眼看着将要走出余家别墅,后门口正停放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子和品牌都被黑布牢牢罩住,莫清城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甩开男人的手,追问:“到底是谁派你来救我?” 黑衣人转头,见莫清城眼神执着,他张了张嘴,利索的吐出一句:“莫小姐,对不起。”随即,一掌大力凿向莫清城的颈窝。 莫清城只觉得肩膀处有一根大筋连着太阳穴突突的疼,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筲。 黑衣人趁势将莫清城扛起,塞进车后座,自己也拉开门坐了进去。 “少爷,人带回来了。” 於浩南眼角一瞥,朝手边的床上指了指,起航会意,将肩头扛着的莫清城轻轻放在床上,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於浩南一个人,手边的架子上,昏黄的灯光亮着,映衬着於浩南下颌优美的弧线。 他皱着眉,看着晕倒在床上的莫清城,心中暗骂。 这个女人,本以为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又是跑到江逸尘那里折腾,又是跟余风白眉来眼去,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从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这么有性格的! 可是她看似聪明得很,实则笨得要死。如果不是他发现余年将她囚禁起来,及时找来起航把她救出来,恐怕她就要折在余年手上。那个老头子,为人可不怎么样。 於浩南撇嘴,他起身来到床边,看着莫清城熟睡的容颜。 她的一张脸光洁细嫩,长长的睫毛卷曲着覆盖在眼睑上,不时的上下抖动,或许是还没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走出来。於浩南心思一动,往莫清城的身边凑了凑,将她上身抬起,缓缓的搂在自己怀中。 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的两颊都微微肿起,仿佛上面还带着几道手指印,於浩南心里无端一痛。他怪异的抬头,对面的穿衣镜中,反出他与莫清城相依相偎的亲密画面。於浩南惊得突然抽回手,莫清城的头重重磕在床上。 镜中的自己一脸惊恐,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产生如此莫名其妙的感觉?於浩南懊恼的起身,来到吧台边,将剩下半杯龙舌兰仰脖喝下。 她的父亲可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事他从小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折磨她这么多年,不也是因为对她父亲的恨吗?他怎会对她,这个仇人家的女儿产生出了折磨外的其他感情,这是最最不可以的! 於浩南又开了一瓶龙舌兰,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仰头喝下。 不可以,他堂堂於少,对谁家的女儿动情都行,唯独不能是这个女人! 两杯酒下肚,於浩南有些微微眩晕。他本来不是这么点儿量,只是刚才喝的太急太猛,一下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远处,莫清城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并不真切,於浩南晃晃悠悠的来到莫清城身边,轻手轻脚的躺了下来。将莫清城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是将她牢牢的搂在怀中。 就这么睡吧,不管她是谁,今夜他不想想太多。 胸前一阵阵刺痛,莫清城难过的皱紧额眉头,将身子往里蜷缩了下。肩头仿佛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搂住,好安全,好舒服。 莫清城渐渐舒展眉头,将身子往哪个温暖的怀抱中缩了缩,又缩了缩。她的头发像小狗一样在那个怀抱中蹭来蹭去。片刻,她猛地张开双眼。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被余年羞辱一番,那么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 她不敢再想,“腾”地一脚将旁边那人踢开。 “唔!”莫清城一脚力道不小,正正踢在於浩南的胃部,他浑身止不住的抽搐,整个人佝偻成一团。莫清城看清了周围的陈设,惊恐的连朝后退,她胡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指着床上的於浩南,恐吓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然别怪我手上这东西不长眼!” 她脑袋发懵,脸上还有些隐隐作痛,胸前被余年咬下的那一口更是不时的疼痛。不过她更疑惑的是,自己明明是被余年囚禁起来,怎么会今天早上一睁眼,就跟於浩南睡在了一起! 她怎么能跟这个禽兽睡在一起?! “嘿,”於浩南缓缓直起身子,胃部的疼痛缓解了些,他脸上硬撑出一个笑,整个上身靠在床头上,点燃一根雪茄抽着。“我说,你不要一副好像别人欠你的样子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现在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做什么?” “你说什么?”莫清城脸上一窘,於浩南说的也不全然是错的,刚才她可不是主动的往於浩南怀里缩嘛。想到这,她有些尴尬,仍旧不肯低头,挥了挥手中的烟灰缸。“於浩南,你这个卑鄙小人!”她举起烟灰缸,对准於浩南的脑袋扔了过去。 於浩南反应很快,迅速朝边上偏了头,水晶质地的烟灰缸“咚”地撞在实木床头,将床头磕出一块小小的不易察觉的痕迹。 於浩南脸色急遽变暗,将雪茄碾碎,起身大步流星的来到莫清城身前,一把抓住莫清城的手腕。 他一定是疯了,傻了,秀逗了,昨夜才会对这个女人有一丝心软,一丝柔情!眼前的女人,仍旧是那个他杀母仇人的女儿,卑贱的玩具! “你别给脸不要脸!”於浩南啐了一口,昨夜自己就多余救她,不就是余年想玩玩?拿去好了,这样大费周章,又不惜得罪余年,救回来这样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值。 於浩南另一只手也牢牢攥上了莫清城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用一只手牢牢抓住,固定在墙上,“莫清城,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能整垮我?整垮我整个於氏?做梦!”於浩南俊美的脸孔逼近,莫清城迎着他的目光盯着他,他这样的语气,莫清城其实很怕,她只是撑着,因为她不想再在於浩南面前软弱。 “你这辈子就是我的玩具,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的玩具。”於浩南腾出一只手,在莫清城的身上来回游移起来,莫清城浑身一颤,她刚刚受到余年的羞辱,再也受不得被於浩南这样蹂躏。在於浩南的大手游走过的地方,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比起余年,这样的於浩南更令她害怕。 於浩南直直的盯着莫清城的眼底,仿佛能够透过她的眼珠看穿她内心究竟在想什么。莫清城打了一个激灵,腿上已经有些发软。昨夜被余年长时间的绑缚,再加上神经紧绷,身上也是又酸又痛。 於浩南深吸一口气,喉间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吟。他抓住莫清城的胳膊,将她一把甩到床上。这个女人让他很气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他不能时时刻刻掌握莫清城。他更加气愤,他的女人,他的玩具,居然在没经过他的同意的情况下,被别的男人玩了,他心里不平衡!极度不平衡! 於浩南低吼一声,大手已经麻利的探入莫清城的衣服内,经过一夜的折腾,莫清城此刻已经没了力气反抗,只是任由於浩南在身上驰骋。她冷冷的望着於浩南,说:“於浩南,你等着。”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39) 於浩南的动作愈来愈快,终于一个挺身,他结实的胸肌阵阵发颤,而后整个人无力的从莫清城的身上翻身而下。麺魗芈伤他瞧着双眼紧闭的莫清城,刚刚脸上那股阴鸷消失殆尽,唇角反而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好,我等着。” 这次,於浩南没有将她困住,无止尽的索求,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残忍,而是将她放了。莫清城晃晃悠悠的走在於家别墅外的羊肠小道,从这里走到外面的大街上,至少还有五百米,她感到很疲惫,在路边寻了个石头坐下来,於浩南邪魅的坏笑从眼前一闪而过。 莫清城回头望向越走越远的於家别墅,恨不能将於浩南阉割一百遍,然后再写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上滚动播出。她就不信了,自己怎么就能逃不出做他玩具的命运!自己怎么就不能反客为主,让於浩南成为她的玩具。 莫清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浑身酸软难耐,尤其是一双腿,总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她挣扎着来到马路边,抬手叫车,朝自己的公寓走去轹。 一路上还算顺畅,进了房间,莫清城为自己放好洗澡水,她缓缓将外衣脱掉,雪白的tong体展现在眼前,在她高耸的双峰上,左侧清晰可辨的牙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而颈间,腹部,被余年羞辱过的地方,全都变成了这个颜色。 “禽兽!”她低骂一句,不禁想起艾文惜和余莲身上同样的点点斑痕,想必也都是这样弄出来的。她揉了揉酸软的手腕,被粗麻绳勒过的地方有着斑斑点点的血痕,心中对余年的厌恶有加深一层。 她抬脚迈进浴缸,将身体沉浸在微热的水中,莫清城舒服的哼声,只觉得浑身放松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篌。 她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和脚腕,被捆绑过的地方经热水一烫,有一股微小的疼痛直抵内心,她静静的坐在浴缸中,她一刻都不能等了,尽管她又太多的愧疚,同情,但是这些都只会破坏她的复仇大计,让她再一度沦为於浩南的玩具,再一度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她不要。 莫清城暗暗下了决心,管不了那么多了,将自己洗干净,她就要到艾文惜那里拿回股份!一定! “废物!”余氏办公楼,余年将手上的一叠文件大力掷了出去,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一干人等纷纷躲避,文件夹重重的摔在地上,内页散乱飘落。余年犹自觉得不解气,又将手边的茶碗扔到地上。 “啪嗒!”瓷质的茶碗发出一声脆响,顿时摔得粉碎。 “谁有那个本事潜进我的别墅,我的卧室,还有本事开开我的保险箱?你们一个个的都查不出来?”余年的嗓音极大,打在墙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响。地下几名黑衣人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出声。 余年绕过办公桌,在他们面前踱来踱去,又吼着:“那个女人的下落,你们至今也没有找到,我养你们干什么?简直是废物!”余年喋喋不休的叫嚷,被他不听的臭骂,站在办公室的几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自己憋在心里。 余年蹙眉,昨夜,他的保险箱被撬了,里面一些贵重的宝石,金条都没了,他找人去追,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连莫清城那个小丫头都不见了。典型的声东击西,醉翁之意不在酒! a市能够为了莫清城而跟他作对的,总共就是那么几个人,余年不确定昨晚来的那伙儿,究竟是江逸尘的人,还是天下的人。 如果被他查出来,他一定要那人好看,不管是谁。 他自信,他们几个他现在还是有本事对付的。 “滚出去!”余年心中的怒意难平,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木头桩子一般在那立着,更是气得要命。 几名黑衣人知趣的慢慢向外退,余年又高叫着:“回来!”几个人的脚步顿时又停在了那里。 “给你们三天时间,给我查个明明白白,不然就都给我滚蛋!”余年又骂,几个人连忙点头,口中“是,是”的回应着,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余风白恰巧经过余年办公室门口,见着几人出来脸色都十分不好,有的还垂头丧气的抹汗,一看就是被余年痛骂后的样子,他心中起了好奇,忙拦下其中一人,问:“怎么了?” 那人一见是余风白,忙说,“少爷”,说完就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继续往下说。余风白看他的样子,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温和的说道:“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我帮你去求情?” 那人抬头看了看余风白,又朝四下里打量打量,见没有别人来,他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昨夜老爷卧室的保险柜被人撬开,里面的珠宝和金条被偷了,我们还没有查到是谁,老爷生气了。” 余风白一副了然的样子,昨夜他跟江逸尘在外碰面,并没有赶上家里这精彩一刻,怪不得呢。他暗自好笑,从来没见余年因为点钱财发这么大脾气,恐怕他气得,是有人竟然能够直闯别墅,跑到他的卧室去吧。 那人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老爷这次是怎么了,昨夜出事,现在就找我们问查没查到是谁做得,这才过去几个小时,我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够时间查啊。” 这么着急?看样子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让余年与此大动干戈的,一定不是卧室里那几根金条。 余风白心中一凉,他的卧室?他的地下室?难道他又藏了谁?他把余莲找到了?带回来了?还是他发现了艾文惜? 越想越觉得心中发寒,他好不容易背着余年,偷偷掌握了些余家的股份,只等着有恰当的时机,他拿到更多股份,足以跟余年势均力敌的时候,一举将他击垮。余莲和艾文惜都是他要保护的人,他坚决不能让余年再将她们带回去! “除了金条,还丢了什么没有?”想到这,余风白急急的问。那人想了一会儿,又说:“不清楚,只是老爷回来又大发了一通脾气。” 余风白打发了那人走,自己琢磨着,总是有些地方想不通,他心中焦虑,等不及要去艾文惜的公寓确认她和余莲的安全。他回到办公室,放下手中的文件,赶忙开车去了。 “莫医生,”刘妈开门,见是莫清城,笑着打过招呼,侧身将莫清城让了进去,又探头朝外看。 “你在找什么?”莫清城随口问。刘妈说:“少爷也刚刚来过电-话,你们没一起吗?”说着关上大门。莫清城眼珠一转,余风白也要过来?她暗自咬牙,心中憋气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怎么没见余风白过来问候一句?之前跟他签了合同,简直是大错特错,好在合同规定的内容她已经做到,最起码保证艾文惜的生命,此后,她再也不相信余风白那个家伙。 莫清城咧嘴一笑,掩藏自己心中的愤怒,她已经记住了他们的不可信,拿到股份之后,你们一个个的就等着吧。 刘妈去冲了三杯热奶端上来,卧室里,余莲正陪着艾文惜有说有笑的看电视,莫清城进来,将脸上的不悦秉去,也展眉一笑,说:“看样子,你们俩的状况都不错。” 艾文惜率先对莫清城温和的招呼着:“快来坐。” 她胖了一些,一张美艳的脸此时平添了一种慈爱的祥和之气,相比余莲得救,让她心中一直以来得不到抒发的怨气尽数散了出来,艾文惜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莫清城探手抓过艾文惜的手腕,用异能在她体内游走一圈,她的身体机能基本恢复,全身正在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莫清城看了看余莲,她毕竟年轻,恢复起来也格外的快,她面色白里透红,没了余年的折磨,整个人身上也渐渐恢复了些许朝气。 既然她们两个都很好,那她也没什么不忍的了。莫清城轻叹了口气,淡淡开口:“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她的眼中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凌厉,艾文惜神色一肃,这样的莫清城,浑身上下透出股股寒意,让人不敢小视。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0) 艾文惜脸上的慈爱和和蔼顿时消失无踪,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她转头招呼过余莲:“小莲,你跟刘妈到客厅里坐会儿,我跟莫医生要谈些事情。麺魗芈伤” 余莲不解的看了看艾文惜,又看了看莫清城。看她们脸上认真的样子,她心里明白,这是有正经事要谈。她虽然好奇,却也懂事的点了点头,跟刘妈到客厅去了。 莫清城见屋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索性直接说道:“我要那一半股份,现在就要。” 艾文惜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床头,定定的看着莫清城。她倒不是想反悔,也不是那种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人,只不过现在,她跟余莲都没有离开a市,她不敢将自己手中的王牌轻易交出来,因为一旦这样,如果她们的行踪被余年发现,恐怕她跟余莲会被那个家伙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她想了想,说:“莫小姐,我也就不跟你见外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实现,但是你要再帮我一个忙。轹” 莫清城脸色一变,急急的坐到艾文惜床边,抓起她的手腕说道:“你反悔了?” 艾文惜摇头,说:“我没有反悔,我只是想保证我和我女儿的安全。” 莫清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她轻轻松开手,正了正身子:“我已经治好了你,又救了你的女儿,现在我必须拿到相应的报酬。篌” 她不能等,多等一刻,就多一刻的变数。更何况余风白也正在往这里赶,她还没有厘清余风白,艾文惜,余莲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敢肯定的是,余风白同艾文惜关系不一般,否则不会让自己这样大费周章的救她,又辛辛苦苦的瞒着余年。 如果余风白在这里,同她们沆瀣一气,让自己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她也只能吃亏而已。 艾文惜想了想,余莲得救,她其实还是很感激莫清城的。但感激归感激,她同样不敢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将股份全部拿出。她探手从床头柜下层拿出一张便签纸,飞速写上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在通江银行保险柜的密码,里面有我手中持有所有股份的10%,这算是定金。”艾文惜将便签纸撕下交给莫清城。“你要知道,这些相当于将近二分之一个余年的势力,你把我跟余莲送出过去,剩下的,我就全都给你!” 莫清城接过便签纸,半个余家的10%,也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将便签纸收好,又说:“我会想办法,你把剩下的也准备好吧。”说着,急急忙忙离开公寓。 见莫清城走了,余莲这才从客厅回到卧室,见艾文惜脸上表情严肃,她关切的问:“妈,还好吗?” 艾文惜温和一笑,拉过余莲坐在身边,说:“我没事。”话音刚落,门铃又响,外间刘妈念叨着:“这回该是少爷了。”说着,就匆匆去开门。 余莲一听是余风白来了,兴奋的起身,飞速冲到门口。果然是余风白,她甜甜的喊了声:“哥!”又一把将他拽进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余风白拍了拍余莲的后背,神色匆匆。他轻轻推开余莲,大步走进卧室,见艾文惜正兀自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都没被余年抓回去。余风白迟疑着,叫了声:“妈……” 艾文惜的脸色很不好,听到这声,她更觉得急怒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刘妈赶忙上前,一边帮艾文惜抚摸着后背,一边喂她喝水。余莲也紧张的跟在旁边,帮着忙前忙后。 突然,艾文惜抓过刘妈手中的玻璃杯,朝余风白的方向狠命扔了过去。余风白下意识躲闪,玻璃杯带着半杯白水撞在他身后的墙上,“砰”地一声碎裂开来,碎玻璃四处迸溅,余莲惊声低呼,一闪身挡在余风白的身前,有些嗔怪的说:“妈,你干嘛?” 艾文惜浑身微微颤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余风白:“滚,你给我滚出去!” “妈!”余莲再叫,肩上却被余风白的大手拍了两下。他默默的看着艾文惜,一脸受伤的样子。 “滚!”艾文惜再次尖叫,余风白咬了咬牙,坚毅的回头大步流星走出公寓。 “哥!”余莲叫着,边追了出去,艾文惜强自镇定了下,浑身的颤抖才缓缓抑制住,她无力的倒在靠背上,两行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 为什么老天让她生下他?每每看到余风白,那拼命淡忘的丑恶面孔便出现在眼前。 那时她还刚刚嫁给余海,由于她与余海相差的年纪太大,余氏上上下下都反对余海同她的结合,尽管余海一力保她,仍旧有不少他的老部下认为,艾文惜嫁他,只不过是图余氏。 她还记得,在办公室,一直跟随余海出生入死,建立余氏的部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狐狸精,大哥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我能看得清。”那人恶狠狠的诅咒:“你要是还缠着他,看我能不能让你好过!” 她战战兢兢的陪在老爷子身边,每天都会受到类似的辱骂,是余年及时挺身而出,同余海站在统一战线,又将那些反对她同余海结合的老部下一一打发了,安顿了,她才获得片刻的宁静。 她以为余年心善,两人年纪差不多,所以她格外关照余年,帮他在余海面前说好话,哄的余海将余氏重要的事务一点点交给他去办。 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余海到国外去参加一个会议,余年的狐狸尾巴才露了出来。 她至今记得,那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跟她和善的打招呼,问了问余海的身体情况和他的去向。当他听到说余海到国外开会,要一星期后才回来时,他竟然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腰。 艾文惜很不自然的闪躲,她以为余年不过是与她熟稔了,开玩笑闹闹的,哪知道余年竟然更加大胆,从身后将她搂住! 她低声说:“你疯了?我可是你妈妈!” 余年嘿嘿坏笑,平日里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边笑着,手已经开始在艾文惜的身上不老实起来。 艾文惜惊恐的意识到余年要做什么,她一个旋身,从余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低声恐吓:“这可是在家里,你再敢对我无礼,我要叫了!” 她的恐吓余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边走近,边说:“你叫,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勾-引我,到时候看父亲回来的时候,是将我逐出家门,还是将你赶出去!” 余年一脸得意,大手一把扳过艾文惜的肩膀,强迫她注视着自己:“实话不怕告诉你,你以为余海那老头子能把我怎样?”他轻笑:“我还忘了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掌握余家。” 艾文惜恐惧的浑身微颤,一股寒意从内心缓缓向外渗透,“你说什么?” “我说,余海那老头子不中用了,现在是我说了算。”他邪恶的笑在眼前晃来晃去,眼中充满得色:“余氏,我让他多管一天,他就多管一天,我让他下去,他就得下去。” 艾文惜瞧着余年让人憎恶的面孔,胃里阵阵泛酸,她一口啐到余年的脸上,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卑鄙!” “对啊,我是。没了余氏,就相当于要了余海的命。”余年恬不知耻的坏笑,抬手不屑的抹去脸上的唾液:“你想让余老爷子多活几天还是少活几天,全在你!”说着,余年已经手上用力,将艾文惜的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又一把推在艾文惜的后背上。 她穿着高跟鞋,站立不稳,上身一个前趴,伏在余海的红木办公桌上。她惊恐的叫道:“不要,余年,我可是你的后妈!”试图用辈分来压垮余年。 他此刻就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一般,也俯下身子,在艾文惜的耳边说道:“是又怎么样?”说着,手上迅速解下腰带,将艾文惜身上的短裙一把撕开,用力挺身。 艾文惜慌忙闪躲,一边用胳膊肘胡乱的向身后杵过去。 余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他低声说:“好啊,继续,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够辣。”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1) “余年,你不要脸!”羞愤感充斥着艾文惜的全身,她大叫出声,余年动作更加迅速,大手将艾文惜的双手牢牢扣死,威胁着说道:“你叫啊,大点声,让全上下的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睍莼璩伤” 听到这,艾文惜怏怏的闭了嘴。她无奈,只怪自己看错了人,余年毕竟是余家的主人,恐怕被发现后,一切的错误都会推到她身上。 她用力挣了挣,余年的力气太大,她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倏地,艾文惜只觉得下方一凉,最后一点遮羞布都被余年扯去,她惊得急欲转身,又被余年的上身死死压住。 “有趣。”余年念叨着,已经找准地方,一个用力。身体的空虚被余年慢慢的充实进来,艾文惜只觉得羞愧难当,被强迫的耻辱涌上脑顶,很快,一下又一下的冲击袭击着她,她只得伏在桌上,默默垂泪。 从那次以后,她出入尽量都陪在余海身边,再不敢同余年单独相处,可没想到的是,那一次耻辱竟然带给她余风白这个孽种轹! 再见到他,她怎能不生气?怎能容忍他一再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余莲焦急的走进来,一脸失落,嗔怪着对艾文惜说:“妈!你干嘛?” “干嘛?”艾文惜稍稍平复的心绪又被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勾了起来。“他是个孽种!我警告你多少回了?给我离他远点!篚” “妈!”余莲又叫,小时候,家里就她和余风白的年纪差不多,她经常粘着余风白跟她玩,艾文惜每次看见,都要将她臭骂一顿,然后带着她远远的躲开余风白。她还记得,艾文惜经常语气严厉的警告她,离他远一点,她无聊,还是会偷偷的跑出去找余风白。 她傻傻的问:“余风白,我该叫你什么?” 余风白老老实实的答:“姑姑,你可以叫我侄子。” 她不依,撒娇着说道:“我比你还小两岁,怎么就是你姑姑。”想了想,又说:“我要叫你哥哥,我要你当我哥哥,不要你当我侄子。” 她没想到,小时候开玩笑的话竟然一语成谶,直到后来,余海去世了,她跟艾文惜都被余年囚禁起来,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余风白,这个看上去十分孱弱的少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高大的男人。再见面,竟然已经沧海桑田。 看他的样子,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余年和艾文惜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他竟然掩藏的这样好,至少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 想到余风白临走前受伤的样子,余莲有些心痛,却又无能为力,她在边上的藤椅上坐下来,兀自生气。 艾文惜见她这个样子,只能心中暗骂作孽。一个是她跟余海的女儿,一个是她跟余年的儿子,这一切都怪余年!她叹息,对余莲脸上的失落与气恼视而不见,她给自己盖好被子,躺了下来。 再熬几天,她相信莫清城对她手中股份的渴望,刚才看她的样子,像是已经等不及了,她相信,莫清城一定会尽快为她和余莲办好出国手续。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莫清城手拿便签纸,一边开车,一边注意两侧的道路名称,以免开过头。转过一个弯,绕过前方的转盘道,“通江银行”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莫清城将便签纸团成团,揣进兜里,将车子开到银行地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叮,叮!”手机这会儿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新信息,她点开,不由得皱了皱眉。 信息是江逸尘发来的,江老爷子病危,他急需帮助。 莫清城想了想,头顶就是余家的10%股份,她一定要拿到。而江逸尘那边,老爷子病危,其实对他是有好处的。最近几乎漫天的消息都在报道,江逸尘谈成了a市所有的旧街道改造项目,政府的批文已经拿到手,近日就将开工。 而他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将项目拿到手,听说是因为法国几家公司同时表示愿意投资,在a市的旧街道改造中投资,建立法国风情街道。 莫清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肯争抢几条地段并不好的旧街道,投巨资改造,但她明白的是江逸尘这次成功拿下项目,不禁会为江家带来巨额利益,同时他在江家的地位,恐怕也再没人能够撼动。 可前提情况是,江老爷子去世,江逸尘才能顺利掌控江家,才能帮上她的忙。 从她自身出发,莫清城并不想治好江老爷子。之前因为自己的愧疚也好,同情也好,她对江老爷子施以援手,可是也是因为这,她没能及时实施计划,将自己壮大,反而因为这让她再次受到了更大的羞辱,所以……这次她要为自己做主。 莫清城咬了咬牙,按下关机键,头也不回的往通江银行楼上走去。 这家银行是通江银行若干支行中规模较小的一家,十分不起眼。艾文惜将重要物品藏在这里,相信一般人不会想到。 莫清城按照艾文惜给她的号码找到对应的保险柜,输入密码,柜门里传来轻微的齿轮转动声,稍后“啪”地弹开来。里面是几张房契,莫清城拿出来细细查看,不免惊得长大了嘴巴,那是a市最大的别墅园区的房契,里面包括拙墅建筑群,泊墅建筑群,还有a市边上的大海中几个不知名小岛的使用权。 要知道,拙墅泊墅可以称得上是a市最早建筑的两片别墅群,光是收缴房租,物业等费用,每年的收入就不少,而海岛的使用权更是莫清城闻所未闻的。合同上明确写着,持有者拥有着海岛上下的所有资源,其中包括岛下石油,岛上奇珍等。 光是去采石油,挖奇珍,也不少获利。 她知道,余海是将手上的股份拿去做投资了,这些掌握在她手中,她既可以变卖折现,也可以继续经营,光是这些,再加上江逸尘,恐怕余年垮掉的那天指日可待。 莫清城压下狂掉的心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世面,如果一个余家就这么强大,那么於浩南的势力又会有多强大呢?她摇了摇头,已经不敢去想。 江逸尘急的团团转,昨夜同余风白在一起商量余江两家合作的事情,喝了一夜的酒,今早一醒过来已经快到了中午,一进家门就听见几个小妈喋喋不休的争吵。 他排开堵在门口的人,闯进父亲的房间,才发现父亲的情况已经十分紧急,几个医生正在边上急急抢救,额头上都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番折腾,几个大夫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扯住江逸尘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这几天,老爷子想干什么,就多陪陪他,让他干什么吧。” 江逸尘心中一紧,抓住大夫问:“我父亲还有多长时间?” 几个大夫对视了一眼,齐齐叹气,终于是不忍的告诉他:“不超过三天,或许更短。” 旁边几个太太这会儿安静了,一个个眨巴着眼,大气不敢出一声,等到医生们都撤出去后,房间里爆发了几声震天响的哭声,她们一个个哭天抢地的跑到江老爷子的病床前,争着说:“老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江三太太率先挤到江老爷子跟前,哭道:“我们几个膝下冷清,都没给老爷生个一男半女,老爷可要可怜我们啊。” 江二太太也跟着附和:“是啊,老爷你要疼我们啊。” 江三太太继续说:“老爷,我也不多要,你名下的连锁餐厅能不能分给我一间啊,要不然我一个人,真的孤零零的好难过啊!”说着,又呜呜的嚎啕起来。 江逸尘心中一阵翻乱,听闻这几个小妈在父亲床前索要起财产来了,一怒之下一手一个,揪着她们几个的脖领子扔出了江老爷子的房间。 “滚!都给我滚!”江逸尘红了眼,说话间已经向外赶人了。“滚出去!” 江二太太见势不妙,收了声音,悄悄的摸回卧室,江四太太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垂泪,只有江三太太,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干嘛?我可是你的三妈!” 江逸尘冷笑,一把将江三太太推了个趔趄。“说的就是你,给我滚出去!”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2) 江三太太不可置信的盯着江逸尘,一双美目早已盈满泪花,她抬手用修长的手指指着江逸尘的鼻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她气得浑身直抖,嗓音也拔了高的向上冲,“你凭什么要我滚?我为这个家,为那个老头子服务了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要我滚?” 江四太太见状不妙,赶忙上前拉住江三太太,劝道:“三姐,别说了,我们回屋吧,回屋。睍莼璩伤” 江三太太仍旧不依不饶,她甩开江四太太的手,再次指向江逸尘,修长的指甲几欲戳上江逸尘的鼻尖 江逸尘心中暴怒,他一把扭住江三太太的胳膊,二话不说,押住她的肩就往外推。下边伺候的佣人一个个都看傻了,江四太太赶忙追上去,语带哭腔,好声好气的劝阻着说:“逸尘,你放开她,放开她,她再怎么说也是老爷子的太太,快放开她!” 江逸尘仿佛没听见一样,押着江三太太继续向前。江三太太仍旧不服,口中喋喋不休的咒骂:“江逸尘,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为老爷子伺候这么多年,要间餐厅关你屁事,老爷子还没断气呢,你还真以为你自己可以当得了江家了!轹” 江三太太越说越不像话,江四太太急得手足无措,探手就就要去捂江三太太的嘴,边劝着:“快别说了!” 江逸尘脸上骤然变色,当着众多佣人的面,江三太太一股泼妇做派,惹得江逸尘再也无法忍受。 “东子,过来!”江逸尘吆喝,一袭黑衣,皮肤黝黑的东子快步来到江逸尘跟前篚。 “把她扔到郊区,一分钱不许给!以后是什么命,就看她自己造化。”显然,江逸尘生了大气,东子点头,动作干净利落,将江三太太的手反扭过来,三下两下捆上,塞进了车后座。江四太太心里一急,眼看着人就要被拉走,她一把抓住江逸尘的手腕,求饶着说:“逸尘,你给四妈个面子,她就是嘴上不饶人,她一个女人,把她扔到郊区,白天还好,晚上你让她怎么办呢?” 江逸尘冷哼,说:“我留清城在家里给老爷子治病,也是她不停瞎念叨,才让清城在这呆不下去。这会儿父亲还没去呢,就着急要分家产,这不是催父亲的命吗?”他甩手,把江四太太的手甩掉,又说:“这次太过分,我忍不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 江四太太突然浑身发冷,江逸尘刚刚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东子的车已经开走,望着车远去的背影,她打了个哆嗦。唇亡齿寒,以后这个家,是江逸尘的了。 江老爷子虚弱的躺在床上,江逸尘在一边看着,只能干着急。他举起手机拨了号,放在耳旁听了听又放下,莫清城究竟在干什么?第一遍打电-话是通的,之后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到底怎么了? 江逸尘搓了搓手,望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无奈的垂头。 “老爷,少爷来了。” 於致远挥了挥手,坐直身子。於浩南利落的来到他跟前,“爸爸。” 於致远眯了眯眼睛,望向於浩南,将手中的文件扔给他,说:“你怎么看?” 於浩南抓起桌上的文件,那是旧街道改造项目项目合同,他拿起合同来回翻了翻。於浩南这几年的变化尤其显著,整个人的身上已经隐隐透着霸气,和从前那个终日里混迹在***,偶尔折磨一下莫清城的於浩南相去甚远。 “江家想把墙体外包的项目承包出去,几家公司都在抢?”於浩南将文件放下,抬头说道。 於致远点了点头,手上的钢笔在桌上点了几下。 於浩南又将合同拿起来,自己看了一遍,说:“我们就有做外包的项目,而且是a市最好的,他竟然不找我们,而去找小公司招标?” 於致远满意的看着於浩南,歪了歪头。“他这是摆明了不想跟我们合作,浩南,你有敌人了,这个江逸尘,不能小看了他啊。” 於浩南点头,将文件拿在手中,走出於致远的办公室。江逸尘!他唇角紧抿,心底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小子之前跟莫清城走得很近,后来又拉上一个余风白,现在又不找他们合作,看样子,他摆明了是想将a市的大项目垄断呢。 他撇嘴,心中暗道:小子,有胆量,那就看看到最后,谁能把谁一口吃掉。 於浩南将文件扔在办公桌上,双脚也随即放了上去,他把头仰靠在椅子背儿上。想要超过他,那就看看江逸尘这个小子有没有这个实力。 想着,艾米敲了几下门,俏丽的影子站在门口。 之前,於致远派艾米监视他,是不想他整日里就知道玩女人,现在於浩南已经到於氏帮忙,而且还有些小建树,於致远索性就让艾米做了他的秘书,於浩南也并没表示异议,毕竟,艾米还是很养眼且办事能力很强的。 “进。”於浩南把脚撤了下来,正了正衣襟坐在办公椅上。艾米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款款走来,将咖啡放在於浩南的桌上,说:“江老爷子病危。” 於浩南双眼倏地一亮,好机会!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唇上已有笑意。“好啊!江逸尘现在什么状况?” “江逸尘今晚约了几家投标公司的老板,江老爷子突然病危,那边并没有取消约会的通知。”艾米答道。 於浩南绕过办公桌,来到办公室前方的落地窗边,来回踱步。 按照江逸尘同莫清城的关系,江老爷子突然病危,他应该把莫清城叫去看一看才对。可是为什么,他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也不见莫清城现身呢? 江逸尘是圈里出了名的孝子,父亲这个状况,他不陪在身边才怪。既不见莫清城,又不见江逸尘取消晚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於浩南点了点脚尖,登时想明白了些。 旧街道改造项目是一块肥肉,此时江逸尘从一众企业中脱颖而出,势必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余年,或许也包括天下集团。别看他同余风白和付洪凯沆瀣一气,几个人其实各有各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付洪凯完全是因为莫清城救了他的妻子,出于保护莫清城,才会跟江逸尘暂时合作。这个项目说不定付洪凯也想着要看江逸尘出丑,等着到时候分一杯羹呢。 看来,这场晚宴江逸尘是不敢轻易取消,肥肉不吞到肚子里,他始终心中不安吧。 想到这,於浩南心中一阵舒畅,谁说他是自己的对手,从小到大,他还真没碰上过谁敢称他的对手! “艾米,帮我叫阿和过来。”於浩南心情极好,脚上的尖头皮鞋在地上踢出一连串节奏,今晚的聚会没有点佐料,怎会好看呢? 艾米答应着去了,过了大概半小时,於连和晃晃悠悠的赶来。他身穿棕色毛呢大衣,脚上一双欧版尖头皮鞋,标志性的长发剪到而后,烫成一头慵懒的栗色大卷。於浩南脸上顽皮的表情登时露了出来,他两只手指伸到口中,打了一个响哨,围着於连和转起了圈儿。 “我说,你吃错药了?”於浩南兴奋的边跳边叫,“你那一脑袋长毛不是宝贝得很,任谁都不能随便乱碰的嘛?” 於连和甩了甩刘海,这个动作倒是还没变。他邪魅一笑,满不在乎的说:“又怎么?这样,不帅吗?” 瞧他一脸臭屁,於浩南禁不住开怀大笑,他跟阿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只要阿和还肯改变自己,他就不担心。 “什么事儿?快说,别罗嗦!”於连和甩开大衣的下摆,霸气的坐在於浩南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将刚刚艾米为他冲的咖啡仰头喝下,又砸了咂嘴。“什么啊?你的品味现在变这么差?” “有那么难喝吗?速溶咖啡而已,我不过想尝尝。”於浩南抿了一口,又呲牙咧嘴,好悬没一口吐出来。“好了,给你了。”他将咖啡推到於连和面前,又靠在沙发靠背上,收起刚刚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今晚江逸尘约了几个招标公司吃饭,能不能帮我搞砸?” 於连和斜眼望着於浩南,痞赖一笑:“那还不简单,说吧,你想怎么搞?”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3) 於浩南“扑哧”笑出了声,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喷溅出来。睍莼璩伤“喂,我说,能别这么搞吗?身体受不了!”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江逸尘准时来到沪士大厦,约会地点订在这里的3008包房,可以俯瞰a市全景。他将车停好,又给莫清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依旧是甜美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他有些焦虑的叹气,父亲的情况紧急,他本应该一直在身边陪着的,但是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他不想让别人趁机钻了空子。 想着,他还是下了车,往包房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各家老总已经来全了,见是江逸尘进来,忙毕恭毕敬的起身恭迎。江逸尘强撑出一个笑,跟老总们握了手,在主位上落座。 “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江逸尘说着,对候在一旁的服务员拍了拍手。“之前定好的菜,现在可以上了。轹” 服务员点头去了,下手边的几位老总年纪都比江逸尘大一些,但公司的实力是远远极不上江家的,因此他们只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时陪陪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那句说错了,被排出局去。 江逸尘笑笑,转了转桌上的圆盘,说:“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别这么拘谨啊,来聊聊咱们未来的项目吧。” 几个老总“嘿嘿”干笑着,一时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服务员恰在这时鱼贯而入,将菜品布置好,又为每位客人斟上一杯酒。江逸尘见谁都不肯率先开口,他举了酒杯站起来,说道:“来,首先为这个羡慕,干杯!篦” 说到喝酒,下边的人却是毫不推辞,都纷纷起身,率先跟江逸尘碰杯,然后仰脖喝掉。几杯酒下肚,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坐在江逸尘右手边的老总先开了口:“江少,我们没有别的想法,你就是我们的领头羊,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跟你干!” 江逸尘又举杯跟这位老总撞了一下,“别别别,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我一个人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说完,又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他人见江逸尘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也不好干看着,纷纷跟着也干了。几杯酒下肚,桌上的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说话声音也高了起来。 一位看上去年轻一些的老总走过来说:“江少,我跟你说真的吧,於家这几年把哥们儿压得不行,哥们儿看出来了,於少是个讲究人,哥们儿只求跟着江少能吃饱饭,给哥几个出出这几年被於家压着的恶气!” 其他几位老总想必也是被於家压迫的够呛,这人的话音刚落,下边的几个人立即随声附和着说:“就是,就是,江少,咱们一起把於家的墙体外包这块干掉!”说到高兴处,几人干脆自己互相碰杯,喝了起来。 酒还没下肚,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屋里的人们神情一肃,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包间大门被无礼的撞开,一道道人影鱼贯而入,他们身穿黑衣手里带枪,迅速分散在两边。 江逸尘蹙了蹙眉,举着酒杯静静看着来人,坐下的几位老总都慌了神儿,见江逸尘神色淡定,他们也都压下内心的恐惧,在江逸尘身后站定。 “江少,味道还好呀?”一席棕色呢子大衣的於连和缓缓踏进包间,他瞥了一眼圆桌对面的江逸尘,不屑的举起手中的枪,来回抚摸着银色的枪身。 江逸尘脸色严肃,於连和明显是来者不善,不光带着手下,还有枪,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吃好这顿饭。 於连和来回抚摸,将银白色的枪身擦得锃亮,这才抬头,凌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在江逸尘及身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他不紧不慢的来到桌子边上,早有小弟为他拉开椅子。於连和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手枪轻轻碰着眼前的高脚杯,发出“叮叮”的响声。 “听说江少拿到了旧街道改造项目,墙体外包这一块还没分出去,”於连和抬眼轻笑:“怎么不考虑一下我们於家?要问外包这一块,恐怕我们於家敢称第二,整个a市没人敢称第一了。” 看他的样子,江逸尘不怒反笑,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贵企业家大业大,我们小打小闹的,不敢高攀。”他看了看於连和,又说:“於氏根本也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小产业,我们何必自取其辱呢。” 於连和挑了挑眉:手中的枪左一下右一下的摆动着。“哪里哪里,江少太谦虚了,这样会让人觉得……”他探身朝前,嘬着嘴轻声说:“有些虚伪吧。” 江逸尘并不生气,而是哈哈一笑:“虚伪的恐怕是贵企业吧。”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贵企业如果真有心同我们合作,为什么不派个正儿八经的人来,偏偏派了一个外人?” 说完,江逸尘从座位上站起,眼角从上到下将於连和打量了一番,啧啧说:“阿和,别想不开了,你一辈子都没被於致远当做是他的儿子,何必为他卖命呢?”说着,江逸尘爆发出一阵大笑,带着几位老总就朝外走。 於连和气极,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到这来,却被这个臭小子三言两语的呛了回去。他最不想听什么,江逸尘偏偏说什么,句句都打在他心中的痛楚。 “啪!”他大手朝桌子上一拍,几步跟上去,一记左勾拳将江逸尘的脖子牢牢卡在自己的左臂弯中,右手上的枪头已经对上了江逸尘的太阳穴。“小子,跟我玩阴的,你信不信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於连和的臂膀满是结实的肌肉,猛地来上这么一下,江逸尘有些招架不住,身体失去重心,踉跄着朝后晃悠几下,又被於连和的手臂牢牢卡住。冰冷的枪头在太阳穴处死死抵住,江逸尘也不敢轻举妄动,於家这位地下势力的领袖是出了名的手黑,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真的耍起狠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对于江逸尘的沉默,於连和似乎很满意,他手上用力,枪口又朝江逸尘的头上顶了下,口中轻声在江逸尘耳边模仿枪响,“嘣!” 江逸尘闭眼,牙根紧紧咬着,头顶青筋暴起,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只能忍耐。 耳边爆发一阵大笑,於连和把枪拿走,大力一推,江逸尘又是踉跄一下朝前倒去,腹部顶在前方的椅子靠背上,一阵疼痛。 “今天玩得很开心,”於连和端起桌上的一只空杯,又拿起边上的红酒为自己斟上,仰脖一饮而尽。“江少,各位老总,后会有期!”说完,大笑着离开。站在两边的小弟也紧紧跟在於连和的身后离开,他的笑声肆无忌惮,充斥着整个走廊。 几位老总互相使了个眼色,听到於连和的笑声越来越远,他们也赶忙来到江逸尘身边,陪笑着说:“江少,那我们几个老朽也先回去了,墙体外包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联系您。”说着,几人也都紧赶慢赶的离开,偌大的包间中,只剩下江逸尘一个人,和一桌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 胃部一阵阵痉-挛,他的大手在腹部轻揉,慢慢的抬起身子。於连和,不过就是於氏的爪牙而已,恐怕这次是於致远或者於浩南的授意。 他的拳头渐渐收紧,眼中凝起冰冷的寒霜。 无论是谁,於氏,注定成为他要打垮的第一个敌人! 天色渐晚,余年洗了个澡,浑身松泛了许多,他披上睡袍来到穿衣镜跟前,左耳还有些隐隐作痛,他靠近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耳垂,一串细小的牙印还留在那里,结了血痂,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好。 “娘的!”余年暗骂,看不出来莫清城那个小丫头这么辣,这一口咬得很深,他足足罩了半个月的纱布才好得差不多了,天天上班都被那些个员工偷瞄,就算他们不说,余年心里也清楚,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耳朵是怎么弄的! 可恶的娘们儿,他一定要她好看! “老爷!”外头管家敲了敲门。“有事要禀报。” “进!”余年将身上的睡袍裹紧,瘫坐在真皮沙发上,点燃一支雪茄。黑衣人快步走进,在余年身后站定。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4) “那天偷盗的人我们已经查清了,是另一个於家地下势力的人。睍莼璩伤”黑衣人一字一顿,说到“於家的地下势力”,语气有些凝重。 余年面上一冷,他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会是那个於家的人。他们余家同另一个於家一直以来都是a市最大最强的两个势力,纵使如今那个於家的发展极快,将他们落在身后一截,江家也后来居上,但他们还没弱到能被人轻易入室,搅乱他的计划还不敢反抗的地步。於家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人了? “莫清城在哪?”余年想了想,问道。 “莫清城被於家的人直接送进了别墅,第二天才被释放。”黑衣人语言精练,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上次被余年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儿他可不敢轻易出错。 余年挥了挥手,黑衣人知趣的下去了。他抬手屡着眉毛,这莫清城说她是於浩南的玩具,看样子还真没错,关于於浩南这个特殊癖好,从前他倒是也有听说过一些,不过没想到竟然真是那个小丫头轹。 他眯缝着眼,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想不到这个丫头还真挺有意思,又有一身高超医术,还有够辣,看来於浩南跟他的口味差不多嘛。 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必跟於家较真儿,因为一个小丫头,不值当篦。 他想了想,捻过手边的文件翻看起来。 最近江家倒是在a市蛮活跃的,跟小松的大单子过后,江逸尘又拿下了旧街道改造的项目,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按说这块大肥肉,聪明的话就应该先让於家分一杯羹,然后再拿到自己手中去做,毕竟於家现在是a市中的龙头老大,但江逸尘似乎并没有跟於家合作的意思。 想到这,他不禁扯出一抹微笑,江逸尘这个小子倒是有点本事,不过现在就妄想跟於家抗衡,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他随手将文件扔在一边,突然间心情大好。a市这几年不平静啊,於家树大招风,处处都是敌人,他索性坐山观虎斗,从中获利就好。 余年抓起电-话,又给刚刚那个黑衣人打去。“去给我把余莲找回来,顺便找人盯着余风白。” “是!”黑衣人答道。 余年撂了电-话,心满意足的倒在沙发上。余风白最近跟江逸尘走得很近,他不得不提防着点两人合伙来对付他。 他养了余风白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养虎为患的。 一夜无眠,没了手机的生活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莫清城扭亮台灯,窗外黑漆漆一片,她抬眼一看,已经是凌晨3点。 说真的,艾文惜给她的那些东西,让她无法安枕,只想尽快成立自己的产业,向着重生而来的终极目标逼近。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男人的帮忙,就只能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单看前几日被余年和於浩南劫来掳去,任意践踏就知道了。 还是要找个有共同目标的人依靠,莫清城怜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如花容颜在暗夜静静绽放,为什么在这个世道,女人终究只是弱者呢? 她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思来想去,她似乎也只有那两个人可以依靠,一个是付洪凯,一个,是江逸尘。 相较之下,还是江逸尘更合适一些。一是因为江逸尘的未来她已经明了,定然可以跟於浩南抗衡。二是因为,她知道江逸尘对自己的心思,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江逸尘的帮助,她也不会太亏心。 开机铃声刚想过,付洪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莫清城眉间一紧,难道是兰婷玉的身体又不好了?不然他不会深更半夜打给自己的。 “姐夫……” “小莫,你去哪了?”莫清城的话还没说完,付洪凯的声音急急传来,她的心中禁不住也起了一层焦虑,难道玉姐真的又不好了? “我在家啊,是不是玉姐出事了?我这就过去!”付洪凯和兰婷玉当她一直都像亲人一样的对待,她急急忙忙的下地穿衣,绝对不能让兰婷玉有事。 付洪凯忙说:“你别动了,我来接你。不是小玉,是逸尘……” 是江逸尘?莫清城坐了下来,心中反而安静了。她知道,付洪凯这么着急的找她,恐怕是江老爷子已经不行了。 十分钟后,付洪凯的车子已经到了莫清城楼下,又慌忙拉着她往江逸尘的别墅赶去。本来他对江老爷子倒是没什么的,但上次跟江逸尘一起合作把莫清城救了回来,两人的交情还算可以,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不好不帮一把。 到了江家别墅,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江老爷子的病房奔去,刚一进门,只听到一阵震天哭声,围绕在病床前的几个医生一脸惋惜,边上,江家二太太和四太太跪坐在床边,嚎啕大哭,一旁的江逸尘也是一脸悲戚。 莫清城突然有些愧疚,他这么难过,之前又曾经救过她。而她却为了一己私欲,对江老爷子的死活不管不顾,任凭他就这么去了。 她觉得自己好邪恶,好没良心! 莫清城快步来到江逸尘跟前,心中一软,踮起脚尖搂住江逸尘的脖子。看清来人是莫清城,江逸尘瞬间崩溃,他低啜了几声,又咬紧牙不肯出声,手上一味的用力将莫清城往江老爷子的病床前推。 她知道江逸尘想做什么,她来到江老爷子跟前,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心中不停挣扎。 胜利就在眼前,他只要一死,江逸尘就能顺利拿到江氏,她就可以依靠江逸尘做后盾,击败於浩南。 可是,她明明有异能能救人于危难,难道就眼睁睁的看这他病危,不去救吗? 莫清城脑中乱极了,她咬了咬牙,终于决定不论结果,先救人再说。她用异能在江老爷子全身游走了一变,心中突地一松,而后又弥散开了无边的自责。 癌细胞扩散,人已经断气,她用再多的异能都救不回来了。 本以为该开心的,莫清城的心中突然无比沉重,一股泪意涌了上来,她来到江逸尘身前,轻轻拥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他,真的对不起!” 江逸尘浑身的肌肉明显一紧,随即又渐渐松开,他将头埋进莫清城的劲窝,那里有好闻的栀子花香。他贪婪的吮-吸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莫清城一边默默流泪,一边轻轻拍打着江逸尘的后背,哄孩子一般,一下,一下拍打着。 片刻,江逸尘将头抬起。他双眼布满血丝,却不含一滴泪珠。 他站到老爷子的卧室中央,说道:“去请孙律师来,”佣人答应着去了,江逸尘又一回头,说:“东子,立刻准备老爷子的葬礼,三天后下葬。” 莫清城凝望着江逸尘的背影,他仿佛在瞬间成长到下一个阶段,江老爷子的突然离世,让江逸尘更多了一种杀伐决断的勇气。莫清城看着他一项一项的安排,指挥,调度,所有人都听命于他,她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要靠拢江逸尘的决心。 两个月后。 给艾文惜的签证需要很多道手续,就她的个人身份这一点,莫清城就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余年会钻进这个空子找到艾文惜。艾文惜纵然焦急,也没办法,余年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她还在世上,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找她和余莲。两个人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得日子就像是古代女人,艾文惜倒还好,毕竟年纪到了,又经历了那么些事,每天起床看看电视,写写毛笔字,倒也不觉得无聊,可余莲渐渐受不了了。 她跑到艾文惜跟前,嘻嘻笑着跟她撒娇。 正巧这会儿门铃响了,余莲脸颊飞速攀上两抹绯红,整个人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欢欢喜喜的跑到门口。 刘妈本来已经准备开门,余莲用力挤开刘妈,拉开门,甜甜的喊了声:“风白哥哥!” 余风白怜爱的笑笑,拍了拍余莲的脸蛋。“给,你跟妈这个星期的,我就不进去了。”余风白说完,转身要走,余莲那肯依,一把抓住余风白的手腕,嘟着小嘴说:“什么时候我能跟你一起出去?” 余风白笑笑,不动声色的推开余莲扯着他的手。“你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等我找到机会……”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5) 再往后,余风白便住了口,只是一味的笑,又朝余莲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睍莼璩伤 他坐电梯下了楼,余年这段时间一直对他警惕的很,不光公司的事物少有让他插手,甚至连他每天的行动都有人监视。他一早就察觉到,只是没有捅破窗户纸而已。毕竟现在的他还太弱,根本没法揭竿而起,一举推翻余年。 而江逸尘那边心心念念的再做他的旧街道改造项目,因为於家的缘故,墙体外包这块在a市根本没有人敢跟他合作,江逸尘也不过是在硬撑。 於家的优势渐渐显露出来,余年的态度也日渐明显,他正在同於浩南谈合作,准备把就街道改造的项目从江逸尘手中夺过去。 余风白无奈的抓了抓头发,眼前形势明朗,他却是个有名无实的余少,就算想要跟余年作对,也根本没有实力轹。 到底该怎么办?他有些迷茫。 於浩南跟於连和带着手下的一众兄弟来到旧街道改造的施工现场,眼前的江逸尘正带着安全帽,混在工人中忙前忙后,一点没有堂堂江少的架子。於浩南冷笑,双手连连击掌,“有骨气,不愧是江少。” 听到身后的鼓掌声,江逸尘回头,正对上於浩南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冷笑,脱下安全帽和手套,假意跟於浩南握了握手。“还好,於少今天怎么有空?篾” 於浩南皮笑肉不笑,说:“我每天都很有空,江少其实大可不必这么死撑,把项目交给我们不就行了。如今你的工期已经就要到了,这还有一大半没有竣工的街道,怎么?等着赔钱呢?” 於浩南说话丝毫不留情面,江逸尘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他虽然知道於浩南是故意挑衅,可他说的也是事实。还有一个月,工期就要结束,照着他现在这个进度,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的。 “行了,你就放弃吧。”於浩南低低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的瞧着江逸尘。 於连和在后头抻了个懒腰,一大早就被於浩南这臭小子叫起来,到这来显摆一通,还没他什么事儿,他有些不耐烦。“我说,跟他废话什么?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江逸尘冷冷的盯着於浩南,如果不是他找於连和带人来搅局,这个项目恐怕他早就做成了。他们这样的做派,他半只眼睛都看不上。更何况……他就算白败谁,也不能败给於浩南。他要守护莫清城,这是他在父亲去世时暗暗许下的承诺。 当莫清城出现在他眼前时,当他最亲的父亲离开他时,他已经决定了,要牢牢抓住眼前的一切。 在他心底深处,早已经埋了莫清城的影子。此前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莫清城的这种感觉,也是因为跟她签过合同,知道她只是想要利用自己。可是父亲的死让他知道,自己珍惜的人,就要抓紧时间珍惜,并且让她知道,因为如果犹豫了,就有可能终生错过。 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要再错过莫清城,就算她只想利用自己,他相信,自己的守护,最终可以感化莫清城。 江逸尘冷冷的盯着於浩南,二话没说,而是自顾自转过身去忙活手中的活计。 於连和怏怏的站在於浩南身后,无聊透顶。他总是要找一些事做,不然会被闷死。瞧见江逸尘这样子,於连和撇了撇嘴,来到江逸尘身边,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滚刷,挑衅的望着他。 江逸尘抬头对上於连和的眼,片刻,他耸了耸肩,又拿了把新的滚刷。於连和再次凑上去,一把夺下滚刷,又挑衅的看着江逸尘。 江逸尘气极,他挺身,用胸膛撞向於连和。 “你终于出手了!”於连和嘿嘿的奸笑,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这还有点意思。江逸尘不甘示弱,一记长拳朝於连和的面门打去,於连和轻巧闪避开,回身一个飞腿,正踹在江逸尘的小腿上。他小腿一酸,於连和的鞋子十分坚硬,猛地来这么一下,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周围的人见情况不妙,赶忙上来帮忙,於连和更加兴奋,他打了个响指,顿时於家地下势力的人掏出手枪,齐齐将江逸尘和手下的几人围在圈内。 “你们干什么呢?”清越的女声响起,一袭白衣的莫清城从远处款款而来,排开於连和,来到江逸尘身边。 於连和一愣,刚刚高涨的气势立时萎蔫了下去,莫清城,尽管他试了好多办法,还是无法将见到她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抹去。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小弟让开,又拍了拍於浩南的肩膀,说:“小南,我帮你把她引出来了,我先走了。” 於浩南点点头,担忧的望着於连和的背影。 他知道,阿和恐怕是第一次对女人有喜欢的感觉,他本来应该成全,但阿和的目标不对,他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喜欢莫清城。 於浩南望着站在江逸尘身边的莫清城,两个月不见,她好像更会打扮了些,眉目之间越发散出点点女人味,举手投足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他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特别想念莫清城,但她却总是躲着自己,整天围着江逸尘转悠。 莫清城关切的拉过江逸尘,从头看到脚,长出了一口气,说:“没事吧?” 江逸尘笑笑:“没事。” 莫清城转身,根本无视於浩南的存在,扶着江逸尘就要离开。於浩南片刻的欣喜顿时被浇熄,层层怒意席卷上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过莫清城的胳膊。“跟我走!” 莫清城挥开於浩南的手腕,“凭什么?”她不屑的用眼角撇着於浩南,这两个月,她已经让刘杰帮她把所有海岛别墅折现,又投资到了a市的几家大型连锁百货商场去。她当然不敢跟於浩南抗衡,但也并不证明她惧怕他。 或许她现在不能把於浩南怎么样,但是她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第一步就是,她再也不要当於浩南的玩具。 “凭什么?”於浩南唇角紧紧抿成一线,他想了她两个月,她竟然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於浩南大力一拽,将莫清城柔软的身体猛地带入自己的臂膀之中。“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玩具,莫清城,我早说过,你是我的玩具,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都是我的!” 莫清城厌恶的推开於浩南,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是任何人的玩具,於浩南,你记住了!”说完,莫清城再次冷冷转身,於浩南被她这中厌恶和毫不在乎彻底激怒,他大步追上去,二话不说,探手过去想再次将莫清城抓过来。身前突然被一个人挡住,於浩南气急败坏,那不是别人,正是江逸尘。 他胸口抵在於浩南前胸,说道:“行了,於少,你自导自演的戏码该收场了。” 於连和带着小弟都撤了,眼前,於浩南的手下并没有多少人,硬碰硬,他还真不一定能赢,望着莫清城远去的背影,和眼前江逸尘这个碍事巴拉的人,他只能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於浩南急急抓起电-话,“起航,带人把江逸尘给我抓来。” 起航在那边答应着,刚要挂电-话,於浩南又急急的说道:“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阿和,你悄悄的去办。” 说完,他放下电-话,闭上眼睛仰靠在办公椅上。 “谢谢啊,”莫清城笑笑,拉过江逸尘的手腕,将异能不动声色的注入他的体内。刚刚她看到了,他挨了於连和几下子,异能能够帮助他尽快恢复。 江逸尘也报以一个温和的笑,“客气什么,这个项目也有你注资,咱俩怎么还算不上一个合伙人?” 莫清城开怀的笑了,自从做了决定要依靠江逸尘之后,她一直在努力想要喜欢上他,可是,努力过,真的只是“喜欢上”而已,江逸尘幽默,细心,她喜欢江逸尘在身边的陪伴,也喜欢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他却始终无法走进她的心底。因为那里只有对於浩南彻骨的恨,其他人或事,都无法占据那个位置。 江逸尘看她怔怔的发呆,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陪着她,一起默默无言。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6) 莫清城开车来到千盛广场望江路店,这里是她投资连锁商场的总店,今天正逢店庆活动前夕,她不放心,特别过来看看。睍莼璩伤 卖场人-流涌动,明天才是店庆的正日子,今天就有这么多人来,看来收入应该不错。莫清城一阵舒心,突然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之前无论是给兰婷玉看病也好,给艾文惜看病也好,甚至是为余年看病,为江老爷子看病,总是飘忽不定,处于无根状态。她没有资本,总在倚靠别人,一旦被人出卖,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比如余年。 手下有了千盛,莫清城再走在街上,腰杆都挺得直直的,她雇了很多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相信就算是要抓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相反,如果她把於浩南抓了过来,再想要将他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卖场里攒动的人潮,心情无比舒畅。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铃响,莫清城脚尖踢在地板上,椅子的滑轮很快将她送到办公桌前,她抬手点上免提点,那边,秘书的声音传来轹。 “莫总,有位余风白先生要见您。” “好,请他进来。”莫清城说着,将咖啡尽数喝干,又擦了擦唇角。很快余风白就进来了,他挂着一脸笑容,四处打量,赞叹的说:“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不只会治病救人,总经理当得也像模像样。” 莫清城“嘿嘿”笑着,忙让着余风白坐篾。 自己有了事业,莫清城的心态也有了很大转变,不再想着利用谁,对余风白也好,甚至艾文惜和余莲,更多的都像是朋友,同病相怜的朋友。 “艾文惜的身体还好?”莫清城问,给余风白倒了杯水。 “还好。”一提到艾文惜,余风白脸上禁不住的落寞下去,那是他的妈妈,也是心心念念恨着他的妈妈。“你说有重要的事?”余风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头,露出一抹微笑,问道。 “啊,是,”莫清城一拍手,差点忘了。她翻了翻手机,说:“我最近有一批货要送到韩国,这是个好机会。”她看了看余风白,余风白立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需要我做什么?” 莫清城想了想,“你什么都不要做,让自己时刻出现在余年的视线中就好。” 余风白点头,感激的说:“小莫,谢谢你。” 莫清城摇头,余风白这声谢谢,她真是愧不敢当,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跟艾文惜达成的协议,反而利用余风白将余年牵制住。她看着余风白离开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暗暗自责。但她的确需要艾文惜手中剩下的股份,毕竟余年对她的羞辱之仇还没报,最起码,她要亲自报了这个仇。 “啊,啊,於少,轻点!”房间里不断传来女人的娇喘,於浩南光洁的tong体暴露在空气下,肆意的在女人身上驰骋驾驭。 於浩南身下的女人左右扭动着,於浩南突地一挺身,一股快意直冲脑顶,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倾泻而下。 女人气喘吁吁的伏在床上,浑身瘫软。於浩南猛地抽身而起,脸上却是一丝快意也无,冷冷的看着床上的女人,他粗鲁的扳过女人的双手,用她的内衣将她的双手牢牢捆住,手指又接着在女人的胸前打转,揉捏。 女人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於浩南的挑拨再次让她不断颤栗,她尖细的告饶声不断,“於少,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於浩南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手上反而加了力道在她身上揉搓,又俯下身去,沿着她的脖颈,前胸,吻至腹股沟,口中喃喃:“舒服吗?想要吗?” 女人的身体再次被唤醒,她的手被於浩南固定在床头,修长的大腿灵活的攀附在於浩南的腰间。忽地,她忍不住惊声尖叫,於浩南竟然用手指插进了她的身体!动作越发粗鲁。 “别……”女人轻声求饶,她最嫩的部位禁不住於浩南如此粗鲁的对待,此刻,她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痛难忍,刚刚的快意全无,她扭动腰肢,来回躲避着於浩南的进攻。 於浩南另一只手抓过一把冰块,毫不留情的从女人的下身塞了进去,口中不断喃喃:“你竟然敢,你竟然敢不听我的!你这个贱人!” 冰冰凉凉的感觉直充下身,女人再也受不得这样的折磨,她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拼命的求饶,“於少,我没有不听你的,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於浩南哪肯停下,他又再度用手指***。女人被接连而来的疼痛和冰冷折磨得够呛,求饶声越来越弱,突然,她双眼翻白,嘴上直吐白沫,浑身颤抖着晕了过去。 於浩南则是不管不顾看,继续在她身上驰骋,他动作越来越快,最终低吼一声,从女人身上翻身而下。 他拿过一条浴巾围在腰上,拍拍手叫了佣人进来。“把这女人扔出去。” “是!”佣人答,也不敢多问,只是手脚麻利的把晕厥的***女人带了出去,於浩南这才愤愤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猛抽了几口。 莫清城……他暗暗的念到,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潇洒的在外头勾-引别的男人,她是他的玩具,必须要听他的。 於浩南仰头靠在沙发上,一支烟抽完,他的头脑才有片刻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这样失控,白天见到江逸尘同莫清城在一起,他就受不了,心底阵阵反酸。他嗤笑,这算什么?吃醋吗?怪事,他怎会为了一个莫清城吃醋! 不过说真的,他只要一想起莫清城和江逸尘白天的样子,就一股火冲上脑顶,恨不能将两人分开,把江逸尘那小子撕碎! “起航,事办得怎么样了?”於浩南左思右想,终是忍不住,一个电-话给起航打了过去。 “少爷,江少那边一直寻不到他落单,我们的人白天黑夜的盯着,直等到他势单力薄的时候,就把他抓过来。”起航谨慎的答,虽说他们於家家大业大,还从来没怕过谁,但行事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於浩南十指攥成拳,他已经等不下去了,江逸尘在外头一天,他就总是被醋意和嫉妒无边的折磨,他一捶砸在实木沙发的扶手上,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给起航。“尽快,不用担心太招摇,我们於家还就没怕过谁。” “是。”起航答应着挂了电-话。 莫清城开车来到艾文惜的公寓,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她轻车熟路的按下电梯,来到公寓门口敲门,里面立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风白哥……”余莲最后一个“哥”字还没说出口,看到门口莫清城的脸,她硬生生将那个“哥”字吞了进去。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又咧嘴一笑,“小莫姐,是你啊。” 莫清城瞧着她脸上滚起的绯红,一脸可爱样,也笑了笑。“怎么,不欢迎我啊?” 余莲忙摆着手,说道:“哪能?妈正念叨呢。快进来吧。” 莫清城侧身进去,无意间瞥见余莲脸上的落寞,她正奇怪,脚步已经迈进了卧室。 艾文惜的气色好了许多,可见有余莲陪伴的这两个月,她的心情一直还不错。艾文惜身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修长的脖颈像是天鹅的颈子,十分优雅,端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见莫清城进来,她不屑的“嗤”了一声,端起手边藤桌上的玫瑰花茶轻啜一口。“我当是谁,原来是莫总。” 艾文惜的语气不咸不淡,莫清城瞧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略微思索一下,心中就已经有了数。她这是为着自己两个月没来一次,也没有要把她们接走的消息而生气呢。 莫清城心中好笑,时间的折磨让这个女人也开始有一点不淡定了么?那个为了要折磨余年,而不惜自己得了绝症都不治的狠辣女人,也有害怕的事情吗? 她在艾文惜的边上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攀上艾文惜的手背。她虽然年龄不复青春,但是她的手背由于保养较好,还是光嫩柔滑的。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7) 莫清城在艾文惜的手背上拍了拍,说:“我怎么会忘呢?就算不是为你,看在你手里股份的面子上,我也会拼尽全力,送你们出去的。睍莼璩伤” 艾文惜长长的睫毛一跳,仍有些不信。“莫总有心就好。”她又抿了一口手上的茶水,怏怏的将被子放在边几上,优雅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不再搭理莫清城。 莫清城叹了口气,说:“信不信,三天后的水崴码头就知道。”说完,也不多话。本来对于她和余莲,莫清城就有一种同情在内心,她想帮她们逃出去,逃出余年的控制范围。可是两个月的犹豫和迟疑,已经拖得她信任不再。 看到艾文惜此刻对她的小心谨慎,她无奈,这也怪不得别人,毕竟她一开始跟艾文惜来往,也是目的不纯。 莫清城起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板,留下一串“哒哒”声。余莲在外不解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说:“小莫姐,这就走了?轹” 莫清城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红扑扑的小脸十分娇俏,余年对她的伤害,表面上看已经渐渐忘却,她暗自叹息,青春真好,但愿她能跟艾文惜在韩国开始新生活,永远不要被余年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所笼罩。 “嗯,这个,给你。”莫清城看着余莲,拉过余莲的一只小手,将自己手上的玉镯顺势戴到余莲的手上。“跟你妈妈,你们两个好好的。”她拍了拍余莲的头,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解的余莲独自站在门外。 “妈,你跟小莫姐说什么了?”莫清城明显跟之前几次不同,又送了她这么贵重的镯子,她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儿羯。 艾文惜一眼看到余莲手腕上的镯子,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而是翻箱倒柜的收拾起东西来。余莲站在边上,看艾文惜里里外外的忙活,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去哪?” “不是我要去哪,而是咱们。”艾文惜将衣柜中的大衣尽数塞进旅行箱,又从衣柜底下的夹层掏出早已兑换好的外币。余莲讶异的看着艾文惜,片刻,急急的扑了上去,捂住艾文惜的手。“咱们?不,我不走!”说着,拼命将自己的东西往外拽。 艾文惜哪里容得她这么瞎闹,出去,开始永远没有余年的新生活,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她用力推开余莲,又将她拿出去的衣服统统塞回行李箱。 余莲急了,一跺脚又扑了上来,边把自己的衣服从艾文惜手里抢下,边嚷:“我不走,我不要走!” “你个废物!”艾文惜高叫一声,细长的手已经高高举起,狠狠打在余莲的脸颊上。从小到大,艾文惜都没打过她,余莲被这一下子彻底打懵了,她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眼中已经氤氲起一层雾气。 艾文惜抬手指着余莲的鼻尖,气急败坏:“你是个女孩子你知不知道?啊?”胸口因为激动上下起伏,“那老头子那么糟蹋你,你竟然放弃永远摆脱他的机会,你当我不知道?”艾文惜的口气陡然加重,手指用力戳在余莲的脑门上,余莲粉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月牙样的指甲痕。“你竟然喜欢上余风白那个小子!” “妈!”心底的秘密突然被揭穿,余莲窘得脸颊像要着起火来,刚刚被艾文惜打过的半边脸更是火辣辣的疼。 “你们两个是兄妹你知不知道?”艾文惜恨余莲的不争气,这个女儿除了外貌长得跟她极像,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像她!尤其是个性,余莲懦弱得很,如果她有一半像自己,也犯不着被余年这个老家伙蹂躏了那么久,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余海没了,她也被圈起来,恐怕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艾文惜又狠戳了一下余莲的脑袋,她的头不自觉的随着艾文惜的力道向后仰去。“天下那么多好男人你不找,偏偏喜欢那个人,你们还有没有点羞耻心?这是有违伦常的!”艾文惜气哼哼的说,余莲默不作声,头深深低下,绝美的脸颊被长长的头发丝丝挡住,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见她这样,艾文惜反倒有些心软了,她抓起余莲的手说道:“小莲,你是个女孩子,妈希望你找个好归宿,找一个最起码正常的人家,”她将余莲从地上扶起来,搂了搂她的肩。“咱们去韩国,开始新生活,好吗?”说完,她又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余莲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想到要离开余风白,她的内心禁不住一阵撕痛,仿佛要窒息一样。她何尝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余年有多可怕?在余家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余风白,或许她早就已经了结自己了,她忍辱负重,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余风白。 她不想离开,也不要离开。 莫清城如约等在水崴码头,此次她有一批服装要运到韩国去,因为货量有些大,专门有几个集装箱是为千盛广场准备的,莫清城和余风白事先商量过,就将艾文惜和余莲安排在其中的一个集装箱里,跟服装一起偷运到韩国去。韩国那边,江逸尘已经安排好人接洽她们,为她们办理证件。 江逸尘揽着莫清城的肩站在码头,他有些疲惫,旧街道改造的项目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几乎要将江逸尘整个人掏空,与其说他揽着莫清城,不如说是莫清城的肩膀擎着他,如果她突然撤走,难保江逸尘不会摔个大跟头。 “呵~”江逸尘打了个呵欠,又抻了个懒腰,无事一身轻的感觉还真不错。凭着这个项目,他们江家的势力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就算於浩南再来捣乱,他也不怕了。 正想着,对面突然有车辆大灯的亮光扫过来,江逸尘下意识的一挺身,刚刚还惺忪的睡眼登时长得老大。 车子缓缓停在两人跟前,驾驶室的门打开,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风白。江逸尘浑身一松,又伏在莫清城的肩上,笑嘻嘻的说:“你小子,吓我一跳。”最近他总觉得有人在自己的周围晃悠,每次出门也特意带够人手,这次因为是帮艾文惜和余莲偷渡,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好自己孤身前来。 “你状态不错啊!”余风白抬手杵了江逸尘的前胸一下,身后,艾文惜已经拿好行李,从车子后座上款款而下。 她朝莫清城点了点头,亲眼看到,她才相信莫清城真的已经安排妥当,终于能离开这里,不用再担心余年,艾文惜心头一松,一股柔美的笑不自觉的在唇边绽放开来。 她又低头望了望车内,刚刚的笑容瞬间消失。余莲正将自己团成一团,瑟缩在车后座的另一侧,怎么也不肯下车。 艾文惜蹙眉,声音中已经带了些嗔怪,催促道:“小莲,快下车。” 余莲一动不动,仍旧缩在那里,她又催了一句,还是没反应。 艾文惜脸上有些难堪,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三人,不由得伸手去拽余莲,这一拽,余莲整个身体却软绵绵的倒了下来,艾文惜惊得跳脚,边上的余风白也发现不对劲儿,立即赶上去将另一侧的车门拉开。车内,余莲已经瘫倒在后座上。 余风白急忙伸手,要将她拉出来看个究竟。艾文惜脸上神色遽然一变,迅速绕过车头,一手挡在余风白前面,“你干什么?” 这一下将余风白扯得一愣,他眼底闪过一抹痛心,说:“我看看她怎么了啊。” “不许你碰她!”艾文惜不留情面,一把推开余风白,他那么大的个子,竟然被艾文惜推了个踉跄。 莫清城和江逸尘也急急赶过来,见这情况,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江逸尘凑了上去,说:“我来吧。”说完,探身进去,将余莲抱了出来。 江逸尘将余莲放到在地上,以免掐她的人中,一面对莫清城说道:“小莫,快来看看她。” 莫清城蹲下身子,将余莲的手腕搭在自己的手上。余风白和艾文惜几乎同时焦急的问到:“她怎么了?” 莫清城脸色凝重,她用异能迅速在余莲体内游走一番,仿佛又不确定,重新探了探后,她缓缓起身,脸上已经布满了哀戚的神色。“她吃了老鼠药,没救了。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8) 说完,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抽痛,余莲手腕上的玉镯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三天前,这个姑娘还好好的,满脸期待的对着门外喊:“风白哥哥。睍莼璩伤”眼前,竟然已经成了一句冰冷的尸体,眼眶泛酸,两行热泪自莫清城眼中流下。 余风白似是有些不信,他蹲下身去,搓暖双手盖在余莲苍白的小脸上,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熟睡中,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突地,余风白只觉得脖领子一紧,整个人被艾文惜从后边死死卡住。莫清城赶忙上前阻拦,边低声说道:“唉,别嚷啊!你还想不想走了!” 艾文惜双眼通红,疯了一样拼命睁开莫清城的舒服,又扑倒在余风白身上,她恶狠狠的斥责道:“你个孽种,你害了我一辈子还不够,现在还来害我的女儿!”艾文惜尖利的指甲在余风白的手背划出一道道血痕,“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爹一样,给我滚远点!” 余风白脸色瞬时苍白,他颤巍巍的抱起余莲已经渐渐冰冷的身子,痛苦的望着艾文惜。“妈,妹妹走了,你的亲人只有我一个儿子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对待我呢?轹” 余风白的话彻底刺痛了艾文惜的神经,她肩膀剧烈的颤抖着,从心底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自杀!”她哀痛的看着余风白心中的余莲,转瞬间,眼底浓重的恨意席卷上来,死死瞪着余风白。“她竟然爱上了她的亲哥哥,呵,余风白,你跟你那个丑恶的爹一样,让人恶心!” 艾文惜的尖叫声和咒骂声,引得周边的人纷纷投来一样的目光,江逸尘脸色一紧,暗叫不好。他们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要是再不小心一点,恐怕今晚是走不成了。他拉住余风白,使了个眼色,又迅速蹲下身去,把余莲渐冷的身体装上车后座。 艾文惜痛苦哀嚎,莫清城见势不妙,一把捂住艾文惜的嘴,江逸尘也赶了上来,几人手脚麻利的抬着艾文惜,就往集装箱里送羯。 她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唔唔”的呜咽声,许是哭得久了,等到被送进集装箱时,整个人已经近乎虚脱。她扔不忘恶毒的咒骂余风白,那一声声,一句句,让莫清城和江逸尘都觉得十分难堪。 随着集装箱的箱门落下,艾文惜并着运往韩国的货物一起静静的在码头等待,莫清城对江逸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坐进车子前排,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余风白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立在车外,妹妹死了,妈妈走了,一直以来支撑他与余年对抗的两个因素,突然间全都不在了,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一步都挪不动。 “上车!”江逸尘探出半个身子,喊道。余风白仿佛没听见一样,犹自站在那里,江逸尘叹了口气,下车不由分说,把余风白拽进车子。他看到余莲冰冷的面孔,心中一酸,别过头去。 莫清城“嗤”地一笑,低声说:“想不到余少这么感性,行了行了,别伤感了,小莲她好着呢。” 余风白猛地从指间抬头,双眼通红,没听清一样问道:“你说什么?” 正诧异,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身边毫无生气的躯体渐渐回温,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余莲捂着心口,竟然……活了过来? 余风白沉浸在巨大的诧异中,他不解的盯着余莲,她捂着胸口,咳得剧烈,余风白又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依然没有消失。 “咳咳,咳,小莫姐,你这个药好难喝。”她仓促开口,又咳了几声。莫清城笑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只是用人参枸杞煮了一碗水,又将异能注到水中,保证余莲不会真死罢了。 “你们……小莫?”余风白看了看余莲,又看了看莫清城,语气中渐渐由惊讶转成了责怪。“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他大吼一声,转过身看着窗外,白皙的脸上罩上一层冰冷的寒霜。她们竟然联手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骗局!甚至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一直沉默的江逸尘从后视镜中看到这情况,忙打圆场。“唉,风白,别这样。” “你们到底想干嘛?余年在四处找你,你知不知道?”余风白气呼呼的转向余莲,吼声在狭小的车厢中散开,震得人耳朵中嗡嗡作响。莫清城也是一愣,从来余风白出现在她眼前时,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她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足的底气。 余莲讨好的冲着余风白笑,边说:“好了,你别生气了,是我求小莫姐帮我留下来的。”余莲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白皙里偷着两点粉嫩。余风白甩手,听到余莲温软的声音,气已经消了一半。 余莲偷笑,从小他就是这个样子。 有一次,她好奇为什么男孩都可以爬树,唯独她不可以,艾文惜也不许。她背着艾文惜,跟余风白出去玩,趁着余风白不注意,偷偷的爬上一棵小矮树。 她很有运动细胞,三两下就爬到了树顶。她兴奋的跳起,边跟余风白招手叫着:“风白哥哥,风白哥哥!” 结果,脚下突然踏空,她整个人大头朝下跌了下来。 余风白吓得脸都白了,背着她不管不顾的往家跑,没想到刚回到家,余风白就被艾文惜一顿臭骂,接着又是“啪啪”两个耳光。 余莲当时就哭了,抱着艾文惜的腿求饶,可是她越哭,艾文惜下手越狠,有时还错手打到她的脸上。不一会儿,余风白就已经伤痕累累。那一次,他也是这样跟她吼,他叫她:“躲开!快躲开!” 从那时候起,她已经暗暗决定,要守在余风白身边,一生一世。 余风白仍然不解气,挥掉余莲的手,转而看向莫清城。“莫清城,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他语气冰冷,连名带姓的叫她。莫清城怔了怔,知道余风白是真生气了,在她面前,他从来没用过这副表情。 江逸尘见车内气氛不好,又说道:“风白!” “你凭什么替她做主?”余风白冷冷的盯着莫清城,“你以为我需要你,必须要忍让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语气刻薄,就像是一只只巴掌打在脸上,让莫清城有些尴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余家的事,还轮得上你来插手?!” 余风白一句比一句狠,莫清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也有些激动。 要不是看在余莲苦苦哀求她,她才懒得管这个闲事! 一直以来,对余莲的愧疚,对江逸尘的感恩,让她爱屋及乌,顺带着也把余风白当作一个朋友来看,现在看来,那些什么愧疚啊,感恩啊,不过就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在余风白眼里,她始终还是於浩南的一个玩具,一个拥有绝世医术的玩具,一个他用得上的玩具! “哥,你干嘛啊?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余莲听不下去了,她死命抓住余风白乱舞的手臂,又哀求的看着莫清城,似是在告诉她,不要跟余风白一般见识。 莫清城被气到浑身颤抖,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停车。” 江逸尘瞄了一眼两人,叹了一口气,一个急刹,车子停了下来。莫清城推开车门,修长的腿踏着高跟鞋,铿锵有力。 他绕过车头,来到后座,一把将车门拉开,纤细的手指抓在余风白的衣服上,用力一拉。“滚!有多远,滚多远!”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温度。 余风白被她粗鲁的拖拽弄得有些狼狈,整齐的衣领被莫清城拽得偏向一边。他气哼哼的下车,甩开莫清城的手,转身就走。 “哥!你要去哪?”余莲急了,她看了看余风白的背影,又看了看莫清城,一跺脚,追着余风白去了。 莫清城的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真是一对不知好歹的兄妹,她帮了他们,这两个人不感谢她也就罢了,竟然甩脸子走人! 她就不该这么好心!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49) 深夜,“呼呼”的寒风卷着地上的叶子吹过,莫清城搓了搓手,肩上突然一阵温暖,她抬头,正对上江逸尘一双深邃的瞳眸。睍莼璩伤 “披上吧,起风了。”他说。江逸尘的大衣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如同他的人一样,总是淡淡的。不同于於浩南,只知道一味用强,就连身上都充斥着浓烈的烟草味。 想到这,莫清城心神一颤,寒风簌簌沿着领口灌入,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大半夜的,怎会想到他?莫清城抬手敲了敲脑门儿,自己一定是秀逗了。 她咧嘴,抛给江逸尘一个顽皮的笑,忽然间心情大好。“江少,带我飙个车吧。”她抬手在黑色的丰田威驰上一下下拍打,“虽然不是你的玛莎拉蒂,正好也能看看江少的手法。”说着,莫清城俏皮的朝江逸尘眨了眨眼。 自从坐上了千盛广场总经理兼董事长的位子,莫清城的脸上很少能够看到如此顽皮的一面,仿佛有一双小手温柔的捏过江逸尘的心,他爱怜的看着莫清城,从小到大,家里的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别看大家表面上相熟,心里却隔着八丈远,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想着怎么能在老爷子身边抠点私房钱出来轹。 莫清城跟她们不一样,他坚信她的本质是善良美好的,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借他的手,打击於浩南而已。 他不在乎成为她的武器,他只想自私的守住心底的这份感情,找回曾经的那个莫清城。 “来啊!怎么?不敢了?”莫清城从天窗上探出头来,大大咧咧的扶住车棚顶,歪头盯着江逸尘粑。 他爽朗一笑,笑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回荡:“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他几步坐进车里,发动车子,飞速开了起来。 周围的树影迅速后退,车子在漆黑的郊外留下一串轰鸣声,伴随着莫清城和江逸尘放纵的喊声,久久不散…… a市的媒体是万能的,莫清城怏怏的蹬了一脚办公桌,椅子的滑轮载着她迅速后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办公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叠a市晨报,上面醒目的标题写着:“江氏集团董事长陷车震门。”下面一行副标题打着:“女主角系千盛集团董事长莫清城。”巨幅标题下,分别附着江逸尘和她的单人照,以及昨夜他们开出去的那辆丰田威驰。 莫清城修长的眉紧紧皱在一起,幸好把艾文惜送走的时候没有被媒体拍到,不过这些媒体也太没素质了,她跟江逸尘飙车,竟然硬生生的被写成了车震! 如此重口味,莫清城的脸上一阵似一阵的滚烫,她想了想,迅速拿起电-话打给秘书。“帮我查查报道这则消息的记者,另外,下午我要跟这家媒体的主编见个面。” 说完,她又愤恨的撂了电-话。她冷笑,自己现在这么有价值了吗?竟然被人这样恶意消费?这家媒体还真是看得起她,不过她看不上他们! “莫总,时间约好了,下午两点。”秘书的电-话进来,莫清城点了点头,披上衣服准备外出。秘书的电-话又进来了。 “什么事?”莫清城开了免提,边换衣服边问。 “於少来了,要见您。” 莫清城停了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哪个於少?” “唉,於少,你不能进去,於少!”秘书焦急的声音在电-话中想起,莫清城眉头一紧,办公室的大门已经“砰”的一声被於浩南撞开。 “莫总,我拦过了……”秘书小声说,莫清城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於浩南歪嘴一笑,反手将门锁上。 他的唇角虽然上扬,但莫清城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眼中透出的彻骨寒意。 他在生气。 这种感觉莫清城不能再熟悉了,上一世,每当於浩南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接下来等待她的,便是更加痛苦的蹂躏, 莫清城有些害怕,心跳突然加速,左手边就是落地的玻璃幕墙,站在那边上,卖场里的一切一目了然,同样,卖场里的人也会对办公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莫清城深吸口气,缓缓往玻璃幕墙的方向挪动步子,就算於浩南想要做什么,这里人多,他总不至于无法无天了! 於浩南的尖头皮鞋踢打在地面上,发出好听的撞击声。“哒,哒”,一步又一步的朝莫清城逼近,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说:“莫清城,”声音冰冷,低沉,直入骨髓。“你,还不赖啊!”於浩南周身散发出森冷的寒气,脸上挂着笑,一步步向莫清城逼近。、 一股不祥的感觉充斥内心,莫清城肌肉收紧,下意识的冲了出去。跑!这是大脑中给她的唯一指令。 “咚!”几乎是在同时,於浩南坚实的胸膛顶了上来,将莫清城整个人逼到了玻璃幕墙上,她退无可退,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后头的钢化玻璃,发出一声闷响。 好疼,莫清城蹙眉。 她恨恨的说:“於少,请自重,唔……”话音刚落,莫清城只觉得一阵眩晕与刺痛,於浩南霸道的唇直吻而下。啃噬着她柔软的樱桃红唇。 “放开!”莫清城踢他,用尖利的指甲挠他,於浩南闷哼一声,莫清城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后脖颈,一阵刺痛。他的吻顿了顿,又继续不管不顾的侵略上去,死命的啃咬上去。 腥咸的味道入口,唇上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於浩南的血,她只觉得唇瓣像两片死肉,毫无知觉。她索性闭了眼,任由於浩南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 霸道的吻渐渐变得柔和,於浩南的舌尖温柔的舔舐着莫清城唇角的血,又在被他咬破的地方来回打转,幽幽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为什么不是我……?” 莫清城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蓦”地睁眼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於浩南的眼中仿佛充满昭昭雾气,让人莫名的心疼。 这还是那个霸道的於浩南吗?还是那个残忍的日日折磨她的男人吗?莫清城有些恍惚。 这时,於浩南猛地推开莫清城,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唇角。因为莫清城的啃咬,於浩南纤薄的唇微微肿胀,他嫌恶的又将手帕翻了个面,抹了抹唇。“莫清城,我跟你不止一次的说过吧,你是我的玩具。”他转头,一口带血的唾液从口中横飞而出,啐在地上。“但你似乎不太知道,逃离我,你会得到什么。” 他语带不屑,狭长的眼仿佛冬天的湖,平静而寒冷。莫清城不禁心头一紧,她沿着玻璃向边上退了两步,将自己退出广场众人的视线外,又低头看了看,确定下边的顾客没有人注意到刚刚这一幕时,轻轻舒了口气,浑身立即又紧绷起来。 於浩南笑笑,歪头点燃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浓烈的气味呛得莫清城嗓子发痒,她不禁咳了出声。 “不遵守我的游戏规则,江逸尘恐怕就会遭殃哦。”他好看的两指夹着香烟,另一只手在莫清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旋即又tiao逗的抬起莫清城尖尖的下巴。“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给他带来了什么。”说完,於浩南将烟头掐灭,脸上挂满自信的笑,转身离开。 於浩南的背影越来越远,莫清城浑身忽地一松,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於浩南最后说的事什么意思?他要对江逸尘怎么样? 一股股不妙的感觉涌上来,莫清城心跳加速,一时对什么杂志,什么车震门都没了兴趣,只担心於浩南会对江逸尘不利。她赶忙抓过手机,颤抖着给江逸尘拨了过去,漫长的蜂音过后,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咯噔!”莫清城的心向下一沉,右眼皮“突”地跳了一下。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莫清城不敢再想,拿起电-话再打,始终都是关机状态。 他到底对江逸尘做了什么? 莫清城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她双拳紧握,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汗。这段时间幸亏有江逸尘的陪伴,不然现在的她,恐怕还奔波在为a市的富豪们看病博得庇护的命运中呢。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依旧拜倒在他的胯下(50) 莫清城急匆匆的下楼,於浩南远去的背影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千盛广场的楼下早已经停好了一串黑色车队,早有司机西装革履,赶来为於浩南拉开车门。睍莼璩伤 於浩南大步走向车后座,临上车前,突然回身,莫清城惊得忙朝里缩了缩身子,於浩南扬了扬唇角,咧出一抹得意的笑后上了车。卖场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异常,议论声渐起,莫清城尴尬的垂头,躲到电梯上,下到负一层停车场匆匆逃离。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莫清城琢磨良久,於浩南从小到大都是只手遮天的少爷,这点她深深明白,小时候,家里的佣人不小心动了於浩南的一只玩具手枪,他竟然发脾气,将那个佣人打到肋骨骨折! 现在,她搭上了江逸尘,这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呢? 她不敢想,飞速开车驶离地下车库,朝江氏集团开去轹。 莫清城从来没开过60迈以上的速度,她不喜欢冒险,平时都开在40迈左右,这会儿她竟然不自觉的将速度飙升到了110迈,到了江氏楼下,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甩开高跟鞋,迅速奔向江逸尘的办公室。 一楼大厅的保安认得莫清城,立时跟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莫清城顾不上他,正巧有一部电梯刚要关门,她急得大叫:“等一下,”又快步跑了进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天,电梯里的人都在打量她,悄悄议论。莫清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什么的,她调匀呼吸,“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嗖”地蹿了出去,直奔江逸尘的办公室粑。 “莫小姐!”外头的秘书也认得莫清城,朝她职业性的粲然一笑。也是,那么大的八卦传出去,江氏上下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她,莫清城这才反应过来。 “江逸尘呢?”莫清城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直奔主题。 “少爷今天有笔大单要谈,已经出去了。”秘书甜甜的笑,一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形,莫清城却是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又问:“知不知道,是跟哪家的单子?”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秘书礼貌的答,莫清城愈发觉得事情不妙,她掏出手机给江逸尘打了过去,蜂音响了很久,始终都没人接,她急得直跺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江逸尘的办公室外踱来踱去,一点淑女风范都不见。 秘书知趣地给她端来一杯咖啡,脸上满是不解,少爷不过是去谈个单子,她不明白,莫清城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叮铃铃……”莫清城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慌忙抬手,在看到屏幕上那一串字后,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间被浇熄,整个人的气势又消沉了下去。她接起电-话,是秘书提醒她不要忘记下午同a市晨报主编见面的事情。莫清城撂下咖啡,跟江逸尘的秘书匆匆交代几句,又夺门离去。 一路上,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直发慌,直到下午的约会结束,疲惫的回到公寓,江逸尘的电-话才打进来。 莫清城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急急地接起电-话,“逸尘?下午很忙吗?”她调匀呼吸,不想江逸尘听到她的焦虑。 “你找我找的很急?怎么了?”江逸尘问,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莫清城抬头看表,从他出门去谈单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看来一下午,他过得也很累。但江逸尘极力掩饰着,甚至在话的尾音还挤出两声干笑。“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莫清城舒了口气,“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总是这样,油嘴滑舌,满是臭屁的语言再配上他特有的腔调,总能让她心情瞬间变好。 莫清城点头,“嗯,还好。”还好,知道他还安全就还好。她仰头,静静的听着江逸尘在那边自顾自的说话,他就像话痨一样,每当她没什么想说的时候,他总是能不停的说上几个小时,有时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而江逸尘就那样对着话筒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天亮,说到莫清城醒来。 她会嗤笑:“笨蛋,还说呢?” 他则哑着嗓子:“谁这么缺德,睡着了都不告诉我。” 她垂头,明明是在笑,眼角却有滚烫的液体流下。多长时间,没有人这么关心她,可她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开他,她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推开他! 於浩南的警告时时刻刻在耳边徘徊,她知道,他不是说假的,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莫清城吸了吸鼻子,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她说:“逸尘?” “嗯?” “我要睡觉喽!”滚烫的泪止不住的自眼角流下,她却依然自顾自的笑着说。 “啊!哈……”他轻笑,一如既往,莫清城却敏感的捕捉到,他笑声最后的颤抖。“……晚安。”良久,江逸尘说。 心中一酸,眼中的泪汹涌奔腾,顺着脸颊流到劲窝,冰冰凉凉。她拼命仰头,又将嘴角扯出微笑的弧度,依然抑制不住泛滥的泪水。“晚安。”终于,莫清城艰难的吐出一句,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吐出一般吃力。 电-话挂断,莫清城胸口已经忍不住的上下抽动,这一句晚安,已是她对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从此,她与江逸尘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不能似从前那样。 心疼,就像爸爸入狱时的感觉一样,像是从心尖剜走了最最珍贵的一块,从此心头都像漏了口子,呼呼的朝里灌凉风。 她难过的捂住心口,不住的敲打着,终于,她把头埋在膝盖间,忘情的痛哭起来。为了江逸尘的安全,她只能这么做。 江家别墅。 江逸尘挂了电-话,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已经耗尽,他手一松,手机顺势而下,滚落在地上,旁边的东子已经一步上前,扶在江逸尘身边,蹙眉:“少爷!” 江逸尘仰躺在逍遥椅上,左腿大腿内侧血淋淋一片,由于时间有些长,他裤子上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一张俊脸也毫无血色,苍白的很。 他虚弱的抬手,声音细不可闻,东子迅速探身,将耳朵贴上江逸尘的唇边。 “不,不要惊动别人,找丁医生来包扎。”江逸尘一字一字说道,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是,”东子答应着去了,江逸尘无力的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已经细密的渗出一层汗珠。 他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最终头一歪,晕了过去。东子立即慌了神,赶忙奔出房门去接丁大夫,慌乱中竟一脚踢在了房门上。隔壁,余莲迷迷糊糊的出来,自从装作假死留下之后,她执意要跟着余风白,余风白怕余年发现她,再对她不利,只得将她暂时留在江逸尘这里。 “余小姐,”东子冲余莲点了点头,顾不上跟她说太多,只是随手带上了江逸尘的房门,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余莲歪头看着东子急匆匆的背影,口中嘀咕着:“怎么了?”又疑惑的看这江逸尘的房门,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悄悄扭开-房门门锁,探头进去。 眼前的景象惊得她一个踉跄,险些高叫出来。 江逸尘的腿上全是鲜血,外裤的血有些已经凝固成暗红色,染得地毯上,沙发上全是。屋子里的空气中仿佛都充斥着血腥味。 这到底是怎么了?怕惊动别人,余莲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叫出声,又匆匆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余风白打了过去。 不出半小时,丁大夫和余风白都已经赶来,几个人齐齐的聚拢在江逸尘的房间,丁大夫细细查看了伤口,又掏出听诊器在江逸尘的胸膛来回移动,听了听。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将医药箱打开,又洗手消毒,带上医疗手套,为江逸尘剪开满是血渍的裤子。 余风白眉头紧紧挤着,a市没有几个不认识江氏少爷的,会是谁对江逸尘下这样的狠手?再说了,出事的时候难道他身边都没人么?怎么能让他伤的这么严重。 这时,只听边上的余莲低呼一声,瘦小的身体朝余风白的怀中缩了缩,脸上布满了惊恐。 囚禁住她的身体(1) 江逸尘的裤子已经被剪开,大腿内侧并排两个刀口,长达20公分,刀口不是很深,但切到的部位毛细血管较多,因此伤口还在不断的出血。睍莼璩伤 “怎么回事?逸尘哥哥怎么会被伤得这么严重?”余莲一边瑟缩着,一遍呢小声问道。余风白默默的,不发一言,他也想不通,谁敢对江逸尘下这么重的手。 丁大夫掏出手术针和缝合线,对准江逸尘的刀口,一点一点的将伤口缝上,或许是失血太多,整个过程,江逸尘一直昏昏沉沉,始终没有醒来。 余风白看了看边上的东子,问:“他怎么搞的?当时你们不在他身边吗?” 东子惭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他担忧的看着江逸尘。“从那些人的着装来看,像是於氏的手下。轹” 於氏,於浩南?余风白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他,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心狠手辣,敢于直面挑战江氏。可是,他为什么要找江逸尘麻烦呢? 衣服被谁在身后扯了扯,余风白转身,余莲脸上的惊恐还没有退去,依旧可怜兮兮的站在他身后。余风白回头,低声说道:“回房去吧,快睡吧。” 余莲“嗖”地从他身后蹿到了身前,担忧的搂着余风白的腰,不停摇头。余风白叹了口气,余莲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就好像小鹿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疼。可他们是亲兄妹,余莲对他的感情,注定是触犯禁忌的粑。 他大手在余莲后背推了一把,说:“我送你回房。” 余莲这才勉强答应,又扭捏的往房间走去。 莫清城起得很早,没有江逸尘的电-话陪伴,乍然之下还有些不习惯,她躺在偌大的床上,鹅毛软枕十分舒服,她试着闭上眼睛继续睡,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还是黑的,东方的位置渐渐发亮,她扶住下颌,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阳光冲破重重乌云,洒在她的身上,突然间想起了被关在监狱小屋里的爸爸,那里只有一顶小极了的窗户,不知道爸爸能不能看到这样好的阳光呢? 她懒懒起床,今天是周末,广场那边没什么要她操心的,她想了想,不如今天去付洪凯那里看看,自从搬出来后,已经好久没去看过他们,都是付洪凯来看她。千盛广场运营的顺畅,也多亏了付洪凯的帮助。 想着,她迅速洗漱,又换好衣服下楼。一楼的楼管员笑嘻嘻的跟她打了招呼,交给她一封信。“今早有人点名要给莫小姐的,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呢。”楼管员笑得和蔼,莫清城谢过了,接过信。 信封式精致的银白色,四角配上镂空花纹,充满欧式古典味道,是她喜欢的。她不禁诧异。几乎没人知道她这个爱好,连江逸尘都不知道。 仿佛是在上一世,久远的像是过了一生。电视上正在播放什么电视剧,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穿长拖尾的婚纱,并着四周一圈绿荫,草地上,点点洁白显得尤为纯净。紫色和淡粉色的花交叉在一起,男人交给牧师这样一张卡片,让牧师说出他们彼此一生的承诺。 莫清城看到,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老天也能赐这样一张卡片给她,赐这样一个男人爱她。她悄悄祈祷,被於浩南撞了个正着。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怒气冲冲的说:“贱人!你竟然敢想着别的男人?” 莫清城痛的眼泪都飞了出来,头发像是要跟头皮脱离,於浩南手劲儿极大,拽得她太阳穴都突突的跳着。她求饶:“不,不,我没有。” 於浩南根本不理,仍旧用力拽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滚烫的唇贴到莫清城耳边低吟:“你没有?人的嘴是会撒谎的,身体却不会。”说着,另一只手已经熟练的解开莫清城的扣子,滑进了她的衣襟。“让我看看就知道你有没有了。” 莫清城恐惧的摇头,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她双手把住发根,这样头皮才不会太痛,身体不断的闪躲,躲避着於浩南的进攻。 几次下来,开始於浩南还饶有兴致,到最后已经有些不耐烦,他一把将莫清城甩在地上,又俯下身,用强劲的上身将莫清城紧紧贴住。 冰凉的地板硌得后背生疼,莫清城被压得动弹不得,只是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忍受於浩南的欺凌。 心中突地一跳,不会是他? 莫清城急忙拆开精美的包装,里面,一张薄薄的近乎半透明的纸从夹层中飘落,优雅的字迹在半透明的纸上显得更加飘逸。 “今夜,等你过来。” 几个大字笔力强劲,十分潇洒,一看就知道是於浩南的字,就连每一横竖之间,都能透出强烈的自信和浓重的不羁。莫清城冷哼,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吗?她已经按照他说的,同江逸尘保持了距离,而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於浩南早早的来到於连和的别墅,这里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中。於连和的习惯是晚上活动,白天睡觉,现在正是他刚刚进入熟睡的时刻。 “阿和,起来了!”於浩南在於连和床边,趴在他耳旁叫唤。於连和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抬手胡乱的朝着声音来源一通乱挥。 “啪!”於浩南脸上突地受了这么一下,他一脸不忿,慌忙躲开於连和的床。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怪毛病?、 他左顾右盼,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跑到活动室,拎了一根台球杆回来。 “喂,不起来把你的摩托车钥匙交出来也行。”於浩南这回学乖了,离着於连和远远的,这样他就打不到自己了。 果然,於连和又挥了挥手,正打上台球杆,“砰”的一声,台球杆的细杆处劈了一小块,於连和惨叫着从床上猛地坐起。“嗷!什么东西?” “嘿嘿,对付你就得用这个!”於浩南挥了挥手中的台球杆,得意一笑。“阿和,摩托车钥匙,拿来。”於浩南将台球杆扔到一边,摊开手心。於连和仍旧睡眼惺忪,他不情不愿的下地,在偌大的整体衣柜中的一个抽屉,掏出钥匙,扔给於浩南。又迅速跑到床上,继续睡觉。口中还含糊道:“你小子,大清早的跑我这来要摩托车干什么?” 於浩南将钥匙高高抛起,又一把抓住,只是笑了笑,迅速离开了於连和的别墅。 干什么?干一件有趣的事情。 家里,罗晨正指挥着佣人忙前忙后,一阵摩托的轰响声,正是於浩南回来了,罗晨远远看到他的身影,暂时放下手中的东西,毕恭毕敬的站好。 “罗叔!”於浩南飞速骑到罗晨身边,一个急刹车,帅气的停了下来,又将安全帽摘下,像於连和一般来回甩了甩头发。“准备得怎么样了?” “按照少爷吩咐,清单上的东西基本备全了,今天再布置一下,估计到晚上就会差不多了。”罗晨慈爱的看着於浩南,可以说,他是看着於浩南长大的,除了对他有主仆之情,更有一种亲情。於致远忙于工作,经常会疏漏於浩南,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反而是罗晨一直陪在身边。 “好,那就好,辛苦罗叔。”於浩南心情不错,他又将安全帽戴上,加了些油,骑上摩托飞驰而去。罗晨望着於浩南远去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少爷今年也有25岁了,他早早的就已经插手於氏的相关事项,这么大的家业全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几乎就没享受过什么美好的时光。他的少年时代全都花费在学习如何打理於氏上,这样的表情,他很少看到。 罗晨叹了口气,这场草地宴会的主人是谁,他已经心中有数,恐怕这次对于於浩南来说,是一个考验。 莫清城将车子停好,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袭黑衣,上身的皮夹克恰到好处的将男人精壮的肌肉形状凸现出来,胳膊下夹着安全帽,帅气得很。莫清城暗暗飞了个白眼过去,什么嘛?刚拿江逸尘的安全要挟她,逼得她从此不再联络江逸尘,这会儿又是送卡片,又是跑到千盛广场楼下耍帅,这个大少爷怎么想到什么是什么啊?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囚禁住她的身体(2) 看见莫清城过来,於浩南将胳膊下的安全帽随手一扔,挂在摩托车把手上,又帅气的从车后座上跳下,一双军勾鞋在地上无聊的踢了两下,乜斜着莫清城,不屑的问:“卡片你看到了?” 果然是他,莫清城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看到了。睍莼璩伤”说着,绕过他急匆匆的往千盛里去。於浩南后退一步,宽大的胸膛将莫清城的去路牢牢堵死。莫清城无奈,只好停了下来,对上於浩南一双鹰隼般晶亮的双眼。 於浩南黑洞洞的眼珠,充斥着一股神秘的色彩,似笑非笑,又仿佛又一股温柔在他眼底席卷。莫清城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温柔,这个词就不会出现在於浩南的身上,他只会强硬,凶狠。 於浩南看了看千盛广场大门,由于是周末,广场大门布置的十分喜庆,红色的气球漫天飞舞,“降价,跳楼价,五折”,几个大字写成的条幅在门口悬挂着,於浩南无端的心情好了起来,连眉毛都有些雀跃。他拍了拍车后座,说:“走,带你兜风。” 他记得小时候,莫清城第一次看到骑着摩托来的於连和,她小声问他:“可不可以去兜风?”结果被旁边的於致远听到,他冷哼一声,罗叔会意,轻轻退出房间,不一会又走了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支棒球棍轹。 “浩南!”於致远唤他,於浩南望着父亲,他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於浩南点头,拖着棒球棍来到摩托车跟前,不由分说,挥棒就砸了下去。 “不要!”莫清城轻声喃喃,於浩南根本不听她的,而是继续一棒一棒的砸下去,不一会儿,这辆摩托车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颓丧的倒在地上。 於致远招来於连和,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於连和手中,告诉他自己再买新的。看着一地狼藉,还有被大卸八块的摩托车,莫清城心中一阵难过,她哭了很久很久,抱着膝盖,无声的对着摩托车哀悼衾。 於浩南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莫清城的父亲是他的杀母仇人,他一直憎恨莫少言,也恨莫清城。但当他听说江逸尘跟她走得很近的时候,他竟然吃醋了,当他知道江逸尘同莫清城竟然牵了手,还共同飙车,他立时妒火中烧,心中酸酸涩涩,一刻都忍不了,直想杀了江逸尘。 幸亏他跑得快,否则恐怕就不是大腿挨两刀那么简单了。 莫清城试探的看着於浩南,一双眼充满了戒备与小心,她不知道於浩南怎么会性情大变,突然想要带她兜风,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下意识的高叫:“不能去!不能去!” 莫清城摇头,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去,卖场还有事,我先上去了。”说完,还不能於浩南回应,她又闪开他,踩着高跟鞋迅速往卖场里走。 “你不去?”於浩南一把抓住莫清城的手腕,用力一拽,莫清城刚走出去两步,又被於浩南拽了回来。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莫清城,周身散发出阵阵森冷。 “卖场真的有事,抱歉。”莫清城甩开於浩南,固执的说道。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怕事的莫清城,她不再是於浩南的傀儡,而是他的仇人。 於浩南眯着眼睛打量她许久,眼中的危险渐渐散去,他松开莫清城的手腕,耸了耸肩,说:“好,晚上去也可以。”说完,又静静盯着莫清城,眼中似有万般期待。 莫清城被於浩南突然的殷勤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她心中暗骂一句:“神经病。”只得点头答应,於浩南这才将她放走。 余风白早早的来到江逸尘的别墅,余莲和东子已经守在那里。江逸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嘴唇也是毫无血色。余风白蹙眉,“他还没醒?” 东子点头,又叹了口气。“刀口割到了一个小动脉,离股动脉不远,医生说失血过多,少爷又不肯去医院就诊……”每一句中都满是担心,江氏正值上升期,近期的几个单子又跟的很好,如果趁着这股东风继续向前,江氏的未来不可限量,偏偏现在少爷成了这个样子,远的不说,日本小松企业有意向同江逸尘进一步合作,他这个样子,恐怕合作要泡汤了。 想到这,东子又叹了一口气。 “糟糕,逸尘哥哥的心跳太快,恐怕不好!”一直盯着心电图的余莲突然喊道,余风白和东子齐齐注意到心电图的异样,赶忙跑到隔壁丁大夫的房间。 丁大夫感到江逸尘的床边,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瞳孔,又用听诊器在他前胸听了一个地方,又迅速拿起一支针管,缓缓将药推倒江逸尘的经脉中。动作一气呵成,一番折腾下来,江逸尘的心跳终于降了下来,丁大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少爷状况很不好,贫血太严重,这里的药品宫不上,最好将他移到医院观察,稳定了再回家调养。” 东子有些为难,江逸尘千叮万嘱,不能住院。跟小松的第二次合作十分重要,另一面,余年还在跟他抢这笔单子。江氏比不过余氏强大,而江逸尘唯一的王牌,就是上次合作的结果,如果这个当儿被余年白白捡去,恐怕他会对江氏不利之外,他更不甘心自己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余莲摇了摇余风白的胳膊,在边上小声说道:“小莫姐会不会有办法?她的医术很棒啊,妈都是她救回来的。” 余莲给余风白提了个醒儿,对啊,怎么没想起莫清城。 “余少,我们少爷特别吩咐,不能让莫小姐知道。”东子听到余莲和余风白的对话,赶忙上前一步,抬臂拦住余风白往外掏手机的手。“少爷特别交代的,怕吓着莫小姐。” 余风白讪笑,这小子还是个情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拍了拍东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东子,你是个好兄弟,这种情况,你觉得是逸尘的命重要,还是他的交代重要?” 东子一脸为难,他何尝不想救江逸尘,但……他看着江逸尘苍白的脸,和边上焦急的一众人,他跺了跺脚,跟余风白点点头,急急说:“当然是少爷的命!” 余风白没继续说,而是赶忙给莫清城打了过去。 “江逸尘受伤了?”莫清城急得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钢笔应声落地,墨水四散迸溅开来,溅得莫清城白色的裤脚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蓝黑色。“怎么会?昨晚我们刚通了电-话……”莫清城心中猛跳了两下,昨晚他一直跟她讲电-话,讲了很久很久,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江逸尘的不对劲儿! “你快过来吧,他现在还在昏迷,我们在别墅等你。”余风白说着,莫清城忙着点头答应,桌上的文件都来不及收拾,拎起手包就走。慌乱间,她的鞋跟拌上了门槛,差点跌倒在地,幸好秘书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出丑。 她一路狂飙,到江逸尘别墅楼下,她急急下车,跑了进去。 江家别墅对莫清城来说,熟门熟路,给江老爷子治疗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这里十分熟悉了。江老爷子走后,别墅冷清了许多,姨太太们不在,反倒衬得这个家一点生机都没有。 江逸尘的房间在二楼转角,莫清城急急跑上去的时候,门已经大敞四开,余莲正在门口左顾右盼,见到莫清城,她兴奋的跳脚,赶忙过来拉住她往里走。“小莫姐,逸尘哥哥伤到动脉,情况十分不好,你快来看看。” 莫清城调匀呼吸,房间里,余风白,东子,还有丁医生都直直的盯着她,中央的大床上,江逸尘眉头紧皱,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 她心中一急,放下手包扑到余风白床前,便抓起他的手腕,将异能注入他的身体,边扭头问东子:“怎么回事?” 东子垂头丧气,说道:“昨夜少爷本来约了人谈生意,回来的道上,几辆摩托车突然从后边包抄上来,他们人人手里都拿着砍刀铁棒,拼命砸我们的车窗,只揪住少爷一个人猛打。我们一个没注意,少爷就被从车窗伸进来的砍刀扎伤了腿,好不容易拼了命,才从那帮人手中突围出来。”说起昨晚,他依然心有余悸。 囚禁住她的身体(3) “八成是於浩南的人干的,”余风白接着说,於浩南现在已经有些无法无天,於连和最近像疯了一样,整天盯在地下,一时间,於式的黑道势力竟然照之前扩大了三分之一。睍莼璩伤本来於家的地下势力就已经很强大了,现在无疑是更上了一层楼,雄霸整个a市。 莫清城蹙眉,於浩南,他竟然动手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同江逸尘保持距离,没想到他还是没能躲过於浩南的报复! 她恨得牙痒痒,原来,他根本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那个自私凶狠的於浩南! “呵!”江逸尘重重的喘了起来,丁医生脸上一肃,迅速上前查看。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情况危急。如果再没有新鲜血液注入,江逸尘随时都有窒息的危险。 与此同时,莫清城也迅速用异能在江逸尘体内游走了一圈,还好,他只是身体外表多处软组织挫伤,比较严重的就是大腿上的伤口轹。 丁医生一脸焦急的望着莫清城,一直听他们说莫清城医术高,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而此刻最要紧的是江逸尘急需输血,并不是医术高低的问题。 莫清城暗自集中精力,迅速聚集体内的所有异能,一股脑的注入江逸尘体内。她对自己的异能有自信,她的断指都能再生,救活江逸尘,应该也可以。 余风白几人安静的看着莫清城,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房间静静的,只有江逸尘粗重的呼吸声。渐渐的,他的呼吸渐渐匀称,莫清城抽手,她已经用异能把江逸尘的情况稳住,如果再继续,恐怕她会异能的情况就会被其他人知道衾。 莫清城从手包中掏出钢笔,又随手从边上的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刷刷的写下了几味药的名字,抬手交给东子。 “党参,当归,鸡血藤?”东子不解,边念着药材名,边疑惑的将纸展示给莫清城。“都是中药?” 旁边的丁医生也好奇的看着这份药方,明显有些不可置信:“这……?能行吗?”以他西医的角度看来,几味普通中药就能将江逸尘治好?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清城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自信的笑笑,“东子,快去吧。行不行,24小时以后就知道了。” 余莲率先松了一口气,她被莫清城用异能治疗过,虽然她也不知道莫清城的异能秘密,但她能感到莫清城为她诊脉时的与众不同,那股热热的暖流注入身体内,她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分裂,重生。 “既然这样,那就好了。”余风白看了眼病床上的江逸尘,又抬眼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天早就黑透了,最近他总是往外跑,总也不出现在余年的视线中,这样一跑又是一天,恐怕余年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余风白匆匆转身,“小莫,逸尘和小莲交给你了,我得赶快回去。” “行,你放心吧。”莫清城答应着,余莲却不依了,她噘着小嘴,抓住余风白的袖口,依依不舍的望着他。 余风白有些不耐,他要怎么跟余莲解释,才能让她忘记这段不该开启的兄妹情呢?真是头疼。 “老爷,”外头,一名黑衣人恭候已久,余年慢悠悠的将咖啡壶冲洗干净,又拿过毛巾擦净手,悠然的坐在躺椅上叫:“进来。” 黑衣人手脚麻利,走过之处带起一股微风,他在余年身前站定,“报告老爷,经过这段时间对少爷的跟踪,他经常出入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江家,少爷跟江少的感情似乎很要好。”黑衣人答。 余年眯起眼睛,随手把玩着眼镜。余风白跟江逸尘走动频繁?看来从前是小看这小子了,他心中的如意算盘正着呢。 “还有其他人吗?”余年问,看来自己一直以来对这个儿子都有些太看轻了,如今看来,他既然能瞒着他跟江逸尘打得火热,难保不会跟a市的其他几家也暗自联络。 “还有莫小姐,”黑衣人如实回答。余年点头,说道:“好,继续观察。” 黑衣人答应着下去了,余年回到红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点亮台灯,拿起白天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细细查看。江逸尘跟小松的合作项目是开发日本风情一条街,在这方面,余氏也是很有实力的,但经过上次合作,江逸尘已经跟小松方面的负责人结下坚实的感情,余年现在想要横插一脚,恐怕是不可能。 他翘起二郎腿,一下一下的上下踮着。要说这个江逸尘,不服他还真不行,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哄得小松的负责人一口一个“江桑”,只要一谈跟项目有关的话题,那个日本人都会立即点头哈腰,礼貌回绝,还很正式的表示,要等“江桑”那边没有消息,再考虑跟他们合作。 日本人,还真是刻板。 转念一想,余风白这个小子却是不得不防了,看来他的野心还挺大,余年捋了捋胡须,自己还是早作打算,找个靠山比较稳当。 於家别墅,於浩南身穿格子衬衫,下身配黑色休闲裤,欧版皮鞋,整个人精神焕发。他伏在二楼的露台上往下看,家里的草坪已经被布置的差不多了,罗晨正带着几个小弟善后,准备将装饰花分散在不同的光柱上摆好。 “罗叔,蛋糕的车子布置好没啊?”於浩南手插在裤兜里,从二楼缓缓走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罗晨会意一笑,说:“放心吧,少爷花了大心思,我这里不会错的。” 於浩南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他咳了咳,说:“我哪有花什么心思?” 罗晨点头,也不多说,於浩南这会儿就像一个秘密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想要极力掩饰,他也不去戳穿,却也打心眼里为了於浩南高兴。 只要他不是成天将心思放在家族企业上,能将更多的感情抒发出来,罗晨就为他感到高兴。 於浩南装作不经意,在草坪上摆放好的光柱边走来走去,不时还动手摆弄摆弄,脸上非要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罗叔偷眼瞧他,又摇头笑了笑,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让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时间越来越晚,余莲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东子已经将药材全都买了回来,莫清城打发他去休息了,看到余莲这样子,她轻笑,还是年纪小,没什么烦恼啊。她怜爱的看着余莲困倦的脸蛋,笑着说:“累了?快休息去吧,这有我行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江逸尘,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九点了,她为江逸尘掖好被角,掏出手机准备浏览一天的新闻。猛地,她突然想起今晚跟於浩南的约定……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特地跑到卖场来找她,如果她不去…… 莫清城摇了摇头,按照於浩南的性子,她要是不去,以后是注定别想好过了,可是江逸尘现在的情况,她又不放心,万一他不好了,她在这,总是能第一时间用异能将他救回来。 莫清城不敢盯着墙上的挂钟,任由挂钟的分针一点一点的走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来。至于於浩南那边,他爱怎样怎样,由他吧。 眼皮越来越沉,莫清城伏在江逸尘的床边沉沉睡去。 迷糊中,似乎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莫清城舒服的动了动,掌心的粗糙感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头皮,好像父亲的感觉,令人安心。 莫清城一动,那只手反而突然停了下来,悬在上方。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正对上江逸尘温柔的瞳眸。 见莫清城醒了,江逸尘扯出一个微弱的笑,“你醒了?” 莫清城坐直身子,捋了捋头发,反问:“你醒了?”说完,认真的盯着江逸尘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又同时“扑哧”地笑出声来。 “受伤了也不告诉我。”莫清城嗔怪的看着江逸尘,他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也精神了,她抓过江逸尘的手腕,用异能在他体内探寻一番,还好,周身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喝了东子抓回来那些药,估计养一个月左右,伤口也会愈合了。 江逸尘拉过莫清城的手,只是一味的看着她笑。 囚禁住她的身体(4) 猛地,莫清城一怔,突然想起於浩南。睍莼璩伤昨晚余风白似乎说过,是於浩南的人干的。她反手握住江逸尘的手,认真的问道:“听说,偷袭你们的像是於家的人?” 江逸尘脸上笑容一僵,抬手拍了拍莫清城的手背,又展眉一笑。“事出突然,我没看清。” 莫清城瞥着江逸尘的眼睛,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他是怕莫清城知道了,会感到愧疚。 既然这样,莫清城也假作什么也没问一般,她轻轻拿开覆在江逸尘手背上的手,“好好养着就行了,没什么大事了,我卖场还有事,现在得走了。”莫清城说着,抬头又看了眼表。江逸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笑了笑,叮嘱道:“路上小心。” 莫清城点头,迅速出门上车。究竟怎么回事,她要找於浩南问个明白轹。 风尘仆仆来到晨光中的於家别墅,熹微的光影里,於家别墅的白色小楼显得格外秀气,莫清城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她停好车,来到别墅的大铁门前,没好气的拼命敲打。不一会儿,门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吱嘎”一声,铁门下方的小门已被打开,迎上来的正是罗晨一张含笑的脸。 莫清城禁不住一愣,好久不见,再看到罗晨,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罗晨却是一如既往,波澜不惊。无论欢喜还是悲伤,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一幅礼貌性的微笑。见是莫清城,他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把门闪开一条缝隙,恭敬的伸出手去,说道:“莫小姐,请进。衾” 莫清城道过谢,径直走进於家别墅。这里她熟悉得很,上一世她在这里住足了十五年,这里的一砖一瓦,她都一清二楚。 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莫清城快步朝别墅大楼走去,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要去别墅里边,需要经过别墅外一块偌大的草坪,草坪前方,於浩南正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塑。 莫清城走上前去,劈头盖脸说道:“於浩南,小人!” 於浩南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莫清城继续质问他道:“你不是说过,我不按照你的玩法,江逸尘才会遭殃。我已经听你的,跟他保持了距离,为什么前晚你还找人砍伤他?”莫清城气急败坏,於浩南的不守信用让她有些歇斯底里! 於浩南缓缓抬头,一张俊脸一丝表情都没有,那双黑眸中也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莫清城看着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望着。 他的眼睛下方有两块乌青,双颊微微凹陷,像是熬了夜。莫清城嗤笑,像这种大少爷,每天有大把时间和钱,一个个都是满身的铜臭味! 於浩南一动不动的盯着莫清城,唇角越抿越紧,一股巨大的寒气包裹他的周身,莫清城不禁抱紧肩膀,连打了几个喷嚏。 良久,於浩南缓缓转身,独自一人回到别墅中,留下一串孤独的背影。莫清城这才注意到,他坐得地方背后,正摆着一个白色的蛋糕,周围喷满了欧式的小黄花,十分精致。蛋糕上清晰的写着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莫清城望着於浩南远离的方向。罗晨从后边快步追了上来,他看了看莫清城,叹了口气,说道:“少爷在这坐了一夜,不知道他身体能不能受得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快步追着於浩南的脚步去了。 莫清城这才想起,昨天正是自己23岁的生日,她遥望四周,才发现偌大的绿色草坪上,粉紫色的小花扎成的花束遍地都有,正中央,一条长达两米的红毯铺在上面,红毯尽头是长长一排自助餐,另一头则是於浩南精心为她准备的生日蛋糕。整个场地充满了欧式风格,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心中一暖,忽又凝神细想,有些不解,於浩南的心思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摩,他竟然会为了给自己过生日,煞费苦心将草坪布置成了这个样子,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会在草坪上坐着等了自己一夜。这还是那个於浩南吗? 莫清城“嗤”地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前的景象差点连她也蒙了过去,她相信,於浩南根本做不出来这些事,恐怕他摆的是一场鸿门宴吧! “莫小姐,”不一会儿,从别墅里跑出来一个佣人,她礼貌的跟莫清城鞠了个躬,说道:“少爷请您离开。” 莫清城冷哼,什么东西?这里用不着他请她离开,她永远都不想进入这栋别墅,永远都不想再看到於浩南那张臭脸! “啪!”一个两米高的古瓷瓶应声倒地,瓶口摔碎一角,罗晨在边上看着,忙劝道:“少爷!” 於浩南凌厉的眼神瞬时扫过罗晨的脑顶,他双眼通红,血丝布满眼白,头发也有些散乱。“敢耍我!”他气急败坏的在偌大的客厅走来走去,莫清城竟然爽约不说,早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劈头盖脸的问他,是不是找人砍伤了江逸尘!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咣当,”又是一声响,装饰架上的水晶摆件也被於浩南大力拂落在地。“她把我当什么!”於浩南生气地大喊,罗晨见他是真的发火了,也不敢多说,他知道少爷的脾气,越是劝他,越是火大。 於浩南犹自觉得不解气,他瞄准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大力一挥,瓷质的茶具顿时噼噼啪啪碎裂一地。“去,把付洪凯家的小儿子弄来。”说完,又恨恨的坐在沙发上。莫清城,看来不给你下一记猛药,你是不会知道疼的! 千盛广场门前,锣鼓喧天,舞台上,几个妙龄女子正扭动腰肢,跟随音乐的节拍跳街舞。下边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拍着手,又打响指吹口哨,跟着起哄。莫清城夹杂在人群中央,卖场周末推出的促销活动,看来效果还不错。单日销量已经过千万,而千盛广场在a市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正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她展眉,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江氏和千盛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只要养精蓄锐,强强联合,她就不信没有搞垮於浩南的那一天! 上一世残暴的蹂躏,这一世终究能报了!於浩南在29岁的时候,会渐渐的把於氏的势力向海外扩展,现在距离他29岁,还有两年时间,她一定要赶在於家壮大之前,将他一举吞掉! 想到这,内心一阵雀跃,莫清城仿佛已经看到了於浩南在她手中卑躬屈膝,在她身下悲惨求饶的那一刻,无比畅快。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期待的笑。 “莫总,”秘书走到她身边,小声提醒着。“最后一个环节就要到了,请您做好准备。” 这场活动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莫清城的发言,之后还会有观众抽奖的小互动。为此,付洪凯特别赶来,给莫清城助阵,她十分感激。 莫清城穿过人群,遥望边上的付洪凯,他已经准备好,又递给莫清城一个鼓励的目光。这时,付洪凯的助手将手机递了上去,好像是有特别急的事情。付洪凯接过,刚刚的一脸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脸严肃得仿佛千年寒冰,莫清城直感觉不妙。 她快步走到付洪凯跟前,电-话已经挂断,莫清城担忧的问:“怎么了?天下出什么事了?” 付洪凯愤愤地握着手机,高大的身躯此刻极具压迫感,脸上的肌肉都阵阵发颤。莫清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又问:“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付洪凯牙根紧咬,额角上青筋都鼓了起来。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莫清城更觉得奇怪,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她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付洪凯的胳膊,试探的问道:“玉姐出事了?” 付洪凯浑身一颤,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莫清城不由分说,甩开付洪凯的胳膊,几步走到他前面,“我跟你去!” 秘书听见,紧忙问道:“莫总,那这里……?” “你帮我照应一下。” 秘书见她主意已定,只好点头答应,目送莫清城和付洪凯离开。 囚禁住她的身体(5) 房车内,付洪凯靠在皮椅上,脸色凝重得很,莫清城不由得担心,堂堂天下集团的总裁,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这样的表情甚少出现在他的脸上,玉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她关切的问:“姐夫,是不是玉姐的病恶化了?” 付洪凯默默,并没出声,而是眉头又紧紧的皱了下,在脑门上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形沟渠。睍莼璩伤 不是?莫清城疑惑,又问:“那是小杰病了?”如果不是兰婷玉,那必然就是他儿子了,付洪凯在外叱咤风云,什么都不怕,只有家里是他最放不下的。 付洪凯依旧默默,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小杰的问题。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付洪凯的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着,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几乎是瞬间,付洪凯已经接起,莫清城静静的看着他。 付洪凯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大口将烟吸掉一半,烟灰扑簌簌掉下,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付洪凯急得举起水晶烟灰缸,大力掷到地上轹。 房车的内饰十分豪华,烟灰缸掉到地板的软垫上,发出一声闷响,却并没有损坏。 “你们敢!”付洪凯对着电-话那端,咬牙切齿的威胁,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妥协。这一声看似警告样的怒吼,尾音却绵软无力。 是谁能将堂堂天下集团的总裁弄成这个样子?莫清城心中一急,一把抢过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衾。 “选莫清城还是选他们两个的命,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我等你消息。” “於浩南,你卑鄙!”莫清城急得大叫,话筒那端沉默了下,随即传来於浩南得意的大笑声,不时掺杂着孩子的哭声。 “你抓了小杰?”小杰的哭声渐渐清晰,他不过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想不到堂堂於氏的接-班人,会采取如此卑鄙的手段。“无耻!”莫清城恨道。 “你说什么?”被莫清城连翻的怒骂,於浩南也气极了,他声音阴鸷,小杰的哭声乍然离近,伴随着兰婷玉的求饶声传来,莫清城一抖,慌忙对着电-话喊道:“於浩南!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付洪凯听到,拉了莫清城一把,轻斥:“小莫!”他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片刻,他的手又无力的垂下,妻子和孩子都在於浩南的手中,他现在只想救他们。 “好,你还是蛮知趣的。”於浩南得意的说道,“来我的别墅,让我满意,他们就可以活命。” 莫清城禁不住牙齿打颤,终于来了,还是来了!於浩南的折磨,她这一世都逃脱不掉吗? “小莫!”付洪凯拉住莫清城的胳膊,抱歉的看着她,他心里很过意不去,也不想莫清城这样主动送上-门,但他没有办法,兰婷玉和小杰的命,他一样关心。 莫清城会意的笑笑,推开付洪凯的手,又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喊道:“停车!” 司机踩了油门,莫清城从房车上款款而下。“姐夫,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回别墅等玉姐好了。”说完,莫清城粲然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莫清城冷笑,她的宏图大志还没展开,就已经遭遇了一系列的不顺利,於家强大的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搬到的,她有些绝望了,还要继续吗? 象牙白色的小楼,充满欧式复古风,莫清城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周-旋在各股势力间,好累,被当做玩物一样,终究是摆脱不掉於浩南的束缚,好累,真的好累…… 她迈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朝着地狱般的别墅迈进,复仇的希冀也一点点,随着步子的迈近而化成齑粉。 大厅里面静悄悄的,莫清城冷哼,於浩南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她抬脚走上二楼,在露台的对面,套间中,正是她噩梦沦陷的地方。 她站在门外,将衣领整理整齐,又捋顺头发,推门毅然走了进去。 套间里面漆黑一片,莫清城一时有些不适应,她眯了眯眼睛,在套间最里面,一盏落地灯发出幽幽的黄光,灯下於浩南的侧影打在墙上,无端的让人感觉恐惧。 “把门带上。”於浩南的声音低低传来,莫清城回身将门关好,问道:“玉姐和小杰在哪里?” 於浩南从沙发上起身,来到莫清城跟前,他捻起莫清城的下颌,唇瓣缓缓向她的唇压了下来。 他的气息一点点压迫过来,就在他的唇马上要抵达莫清城的唇时,莫清城突然扭头,於浩南扑了个空,手劲儿也大了起来。他粗暴的扭过莫清城的脸,拇指和食指用力捏在她柔滑细嫩的肌肤上。 莫清城拗不过她,只得将脸转了过来。於浩南哼声,猛地,唇瓣覆在莫清城柔软的唇上,粗鲁的啃咬舔舐,不一刻,口中起了腥甜的味道,丝丝鲜血咽下,莫清城吃痛,不再挣扎。 於浩南肆虐的啃咬渐渐变得温柔,他柔软的唇带有一股独特的栀子花气息,在她唇边温柔舔蹭,手边游移着往莫清城的衣襟里探去。 她浑身一颤,纤细的手下意识的捂住重要部位,双眼大睁着望着於浩南。 要来了吗?那痛苦的折磨,又要来了吗? 於浩南眼中仿佛汪着温柔的水,平静无波,仿佛还带有一丝怜爱。莫清城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探究的望向於浩南,眼中有不可磨灭的抵触和戒备。 於浩南抬手在她的眼皮上拂过,莫清城闭了眼,只觉得於浩南的动作轻盈又温柔,已经顺着她的衣襟下摆探入,内衣的扣子被他熟练的解开,於浩南粗糙的的掌心纹路在她柔软的地方来回游走,停在坚-挺的圆粒上揉捏。 “啊……”莫清城拼命压住,却还是忍无可忍的逸出一声呻吟。“玉姐和小杰在哪里?我要确保他们安全。”莫清城保持着最后的理性,问道。 於浩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莫清城,说:“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那么关心别人的闲事?” “他们在哪儿?”莫清城又问。 於浩南伸出食指,抵在莫清城的唇上。“嘘,这不是你该管的。”说着,他的手已经几下将莫清城单薄的衣衫尽数解开,雪白的酮-体登时展露在於浩南眼前,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室暧昧。 於浩南几下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胸膛上精壮的肌肉。 他更结实了,比起几年前。莫清城想着,突然间又拼命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啊?他给她的折磨还不够吗?为什么她还会记得他从前的样子? 於浩南缓缓俯下身,结实的胸肌贴在莫清城的胸膛上,触碰到她前胸的两粒上面,莫清城忍不住浑身轻颤,湿漉漉的感觉已经从身体的某个部位流出,她咬牙,她竟然对於浩南的身体有了反应!不是吧!她是有多渴望男人,虽然,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男人了,但她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於浩南有反应! 於浩南的舌尖湿滑柔软,沿着莫清城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打转,又沿着小腹下方继续向下探去。 莫清城惊恐的瞪大了眼,他要干嘛? 她抬手扳住於浩南的头,自己裸露的身躯和於浩南的都映入眼帘,她一阵羞愧,突地起身,一件件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面对於浩南的挑-逗,她竟然还去配合。 “想跑?”於浩南挑眉,显然,莫清城这样扫兴,让他动了气。“别忘了,你是我的玩具,不按我的玩法,我还有更多的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到我这里了来!” 他屈腿坐着,手臂悠然的搭在膝盖上。莫清晨身上一僵,他这一句话比做任何事都来的更有震撼力! 她转身愤恨的望着於浩南,他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她? “不想你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就乖乖的到我这里来。”於浩南拍了拍身前的床铺,示意莫清城坐过去。 她无奈,又不敢不听於浩南的话,只好又坐了过去。她上身的衣服已经穿好,下身却还露在外头,修长的*在黑暗的空间中,泛着柔柔的白光。於浩南咧嘴一笑,说道:“躺下。” 莫清城咬牙,一股羞辱感冲上脑顶,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大床中央躺了下来。 囚禁住她的身体(6) 於浩南歪头一笑,大手覆上莫清城胸前,边揉捏,边说道:“我现在没兴趣了,改天再玩吧。睍莼璩伤”说完,他一个翻身坐起,披上长长的睡袍走向洗手间,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莫清城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穿好衣服。又抓过手机给付洪凯打了过去,确定兰婷玉和小杰安全后,她才真正安心。 她走到沙发边,脑中忽地灵机一动,上一世,她曾经偷偷的瞧见於浩南将於家的重要文件塞进卧室墙边的一处暗格,她瞥了一眼浴室,水声正酣,恐怕现在於浩南正沉浸在洗澡的欢快中。 莫清城轻手轻脚的来到桌边,按照记忆,桌边的装饰烛台下方有一个按钮,只要一按,暗格就会出现。 她找到烛台,用力拧下去,果然墙壁上弹出一个a4纸大小的暗格,莫清城探头往里,最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她的详细资料轹。 莫清城诧异,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只见自己的生日一栏,被红笔重重的划了几个圈,又打了个叉。从笔力上看,於浩南下笔时应是带着十分恨意的。 她心里一惊,於浩南,恨她?为什么?她生活在孤儿院,并没有机会认识他啊,更没有机会得罪他,他为什么这样恨自己?难道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折磨,都是因为恨吗?她想不明白。 莫清城又探头向内看去,还没等看到暗格里面的东西,浴室里水声溅小,於浩南快洗完了粼。 她手脚麻利的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又把暗格关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 於浩南从浴室出来,腰间随意的搭着一条白色浴巾,手拿着毛巾在头发上来回擦拭,莫清城一颗心砰砰快跳着,明明没有发现什么,却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脸颊上还发起了烧。 於浩南好笑的看着她,说道:“你还没走?” 莫清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於浩南不在,她为什么不趁着那个空当儿逃跑呢? 她懊恼的扭着手指,於浩南已经甩开毛巾,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结实的手臂顺势绕过莫清城的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想走?看来你还是想要嘛!”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呼扇呼扇,於浩南言语暧昧,莫清城大感窘迫,慌忙起身向外逃跑,於浩南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背影,这才是他要的感觉,莫清城,她始终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要她做什么,怎么做,她就必须做什么。 江逸尘的伤势渐渐好转起来,这几天,陪伴在他身边的除了东子就是余莲,有时余风白也会过来,唯独不见莫清城,他有些失落,是因为太忙了,忘记了吗?还是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呢? 又或者……她被於浩南牵制住了? 想到这,江逸尘心中一急,抬手招呼东子过来。“莫清城最近都在做什么?” 东子端着刚刚煮好的中药过来,按照之前莫清城的嘱咐,一天三遍不敢怠慢。江逸尘皱眉,中药太苦,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莫小姐一直在忙卖场的事。”东子在江逸尘的后腰点了两个软枕,又把餐桌挪了过来,方便江逸尘吃药。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做这些事,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哈哈哈,这枕头不是这么放的啦。”东子把软枕垫得很高,江逸尘靠上去,不是头太靠后,就是腰靠不到。余莲推开东子,将两个软枕一横一竖摆好,又拿了一个小抱枕,在江逸尘的腰眼处放好,东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 “小莲,我自己可以的,你别动了。”江逸尘慌忙摆手,余莲真是个好姑娘,细心聪明又机灵。如果余风白不是她的亲哥,他都想保媒把这两人极力撮合在一起。 余莲把江逸尘打理好,坐在边上削苹果,东子也撤到边上,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江逸尘举起汤勺,轻抿了一口药,苦味带着酸味迅速刺激上舌尖的味蕾,江逸尘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好苦。 余莲嬉笑着,把削好的苹果端到他跟前,“还是得需要我吧,你呀,跟我哥一样,总是爱逞强。”说着,又坐回去,无聊的扭开电视,来回换台,又招呼边上站着的东子:“来,东子哥,给你这个。”将另一个削好的苹果递了上去。 东子惊得连连摆手,余莲怎么也是余少的妹妹,他怎么敢吃她亲手削的苹果呢。 江逸尘被东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叉起一块苹果塞在嘴里,果然苦涩的药味淡了许多,他招呼道:“东子,吃吧,一个苹果怕什么?坐!” 得到江逸尘的允许,东子才勉强接过余莲手中的苹果,又在她边上找了个位置,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余莲不满的撇嘴,“我能吃了你啊?离我八丈远。”说完,又不断的捏着遥控器换台。 “停一下!”一个影子在电视上一闪,又被余莲调到了别的频道,江逸尘忍不住出声,他不确定刚刚看到的那个影子,是不是她。 余莲偏头,不解的看着江逸尘。 “刚才那个频道,播回去。”江逸尘说着,又朝前动了动身子,抻长脖子想要看清楚些。 余莲又往回播了几个频道,看到电视机上的影子,她瞬间明白江逸尘要看的是什么。电视上面,一袭红衣的莫清城正满脸笑意的跟於浩南站在一起,亲密的面对媒体合影。主持人在一旁解说道:“於氏接-班人於浩南今天携未婚妻亮相新巴黎酒店开业现场,该酒店是於氏旗下最大的连锁酒店,据於浩南透露,他与千盛广场的莫清城小姐将于下月末举办订婚仪式,地点就定在今天新开业的新巴黎酒店。” 余莲,江逸尘几乎同时惊得长大了嘴巴,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清城怎会莫名其妙的变成於浩南的未婚妻? 东子担忧的望向江逸尘,他知道江逸尘的心思,知道他一直把莫清城当成自己的女人一样疼爱,他也同样不解,之前莫清城一直都很恨於浩南,对江逸尘也不错,为什么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就匆忙投向於浩南的怀抱呢? 莫清城咧嘴假笑着,於浩南的手一直抵在她的后腰,她不敢轻易乱动。 “够了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莫清城说道,於浩南特意把她叫来,又在媒体前演了这样一出戏,以后不论是江逸尘还是谁,只要跟她有关的,都等于公然对抗於家,他就是让江逸尘看看,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於浩南手指朝莫清城丰满的臀上捏了一把,这个暧昧的小动作立刻引起了媒体的注意,闪光灯噼噼啪啪次第亮起,莫清城慌忙拿手挡脸,但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一个记者捂嘴笑着说道:“於少和莫小姐很恩爱呢。” 莫清城恨恨的瞪了於浩南一眼,於浩南一脸明媚的笑,直气得莫清城差点背过气去。 江逸尘手指渐渐收紧,一股被欺骗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心痛到一抽一抽的,莫清城居然跟於浩南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呢? 他对她不好吗?她明明说过,於浩南是她的仇人啊?他一心一意的付出,甚至为了她,集中精神去对抗於浩南,为什么最后,她竟给他这样一份答案? “少爷,是不是不舒服?”几江逸尘脸色不对,东子关切的问。 江逸尘挥了挥手,“东子,小莲,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说着,自顾自的躺了下来。突然觉得好累,脑袋沾到枕头,很快就睡熟了。 余莲跟东子吐了吐舌头,两人心里都明白,他这是为了莫清城的事,心里不舒服呢。东子想了想,径直朝别墅外面走去。余莲瞧他脸色不好,几步追上去问:“东子哥,你上哪去?” 东子没说话,轻轻将余莲的手扑落下去,上车,踩油门,动作利落。很快,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区区一个莫清城,竟然将少爷弄得这么狼狈,东子心中不忿,他倒是没发现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甚至十分看不上这个女人。不过不管怎样,她都应该给江逸尘一个交代! 囚禁住她的身体(7) 此时,这段新闻也已经被余年看到,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电视机里的莫清城,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倒是有两下子,把余莲偷了出去不说,一个人竟然能够周-旋在江逸尘和於浩南之间,游戏越来越有趣,她的仇家不是於浩南吗?她究竟要干什么? “老爷,”余年的思绪被付管家打断,“於家的於连和过来了。睍莼璩伤”付管家说着,朝电视上匆匆一瞥,狐疑的“咦”了声。“这位是莫小姐?”他眯了眼,仔细辨认。余年忙按下遥控器上的待机键,屏幕“唰”地黑了下来。 “付管家,你先去吧。”余年说道,付管家看他表情,知趣的下去了。待他出去,余年又将电视打开,饶有兴致的看着电视上的莫清城和於浩南。这两个人在玩什么游戏?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於连和推开门走了进来,在余年对面坐定,余光隐约瞟到电视上的两个人吗,他的唇角抽动了下,脸色有些难看。 “说吧,什么事?”於连和翘着二郎腿,等余年开口。他们两家本来没什么交情,余年突然打电-话来,说想通过他跟於氏合作,他不大明白,只是过来看看这老狐狸究竟心里在盘算什么轹。 “於大少,快请坐。”余年起身,比划着请於连和坐下,又命人冲了两杯咖啡端上来。他抿了一口,抬头看着於连和,笑了笑。“於大少,看您脸色,最近睡眠不太好吗?” 於连和的腿一下下抖动着,乜斜着余年,一阵困意洗了上来,他抻着懒腰,打了个呵欠。“还好,余老爷什么事不必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比较好。”他抬腕看了眼手表:“我的时间不多,咱们速战速决。” 於连和倒是毫不留情,快人快语,几句就将到这来的初衷说的明白,连寒暄的时间都不给他。余年笑笑,举杯在於连和的杯子上撞了一下,说道。“那我就直说了。粼” 余年将剩余的咖啡喝光,说道:“我有批货,想跟於氏合作,怎么样?” 於连和凑近余年,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问道:“可是好货?” 余年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好货,我们以后还想跟於家长期建立联系呢。”像余年这样的商业大亨,手上的货源应该是可信的,於连和有些不屑,余家跟他们於家是a市并列的两股势力,他们彼此之间谁也不求谁,现在,余年竟然亲自放下身段,来跟自他做交易,可见余家的市场正在一点点变小,萎缩。 於连和冷笑,这个余年还真会找人,想跟於家长期建立联系,恐怕他的言外之意,是想通过他扒於浩南的大腿吧,毕竟於浩南才是於家唯一的接-班人。 “哦?不过余老爷似乎找错了人。”想到这,於连和冷哼,把他当什么了?接近於浩南的工具吗?他也是於致远的儿子,也是於氏的少爷,为什么他就只能是辛苦命,所有的福都让於浩南来享呢? 还有,刚刚电视上的,他绝对没有看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已经足够时间看清楚电视上的人是谁,於浩南和莫清城!明明莫清城是他看上的女人,就凭她是於浩南的玩具,他看上的女人就要放手,任由她听凭於浩南的调遣,不公平!不公平! 余年看他的样子,神情也是一肃,於连和语气刻薄,表亲冰冷,根本就没有要合作的意思,他堂堂a市商业大亨,整个a市,还真没有谁敢给他脸色看。 “於连和?”余年叫他的名字,他就是一个孽种,圈里人都知道,怎么眼下还想自抬身价?“这可是你提升地位的好机会。”余年旁敲侧击,恰恰这一句弄巧成拙,敲在了於连和的痛处。 提升地位?他猛地起身,又礼貌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可能不需要。先走了。”说完,他大步离去。 余年冷哼,不知好歹的家伙,给他这个机会壮大自己,已经是他网开一面,於连和竟然不领情,活该在地下势力当一辈子小喽啰。 既然没有这个意向,那就再观望一阵子,莫清城这个小丫头不简单,没准能引起江逸尘和於浩南双方的争斗,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他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还赢了个大满贯,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於连和气冲冲的离开余年的别墅,一路狂飙,来到a8,天光大亮,a8还没有营业,他在门口转了一圈,又上车飚到铭挽的公寓楼下,径直走了上去。 他抬手敲门,良久,铭挽才将门打开,她睡眼惺忪,一张干净的脸上不施粉黛,不同于化妆后的妖娆妩媚,此刻的她颇有一种清水芙蓉的慵懒,两种不同的气质搭配在一起,显得格外和谐。 “阿和?”铭挽显然有些吃惊,她唤他,又闪身让出狭小的房门,让於连和进来。 於连和二话没说,抬脚跨进房门,随手将防盗门锁上,搂住铭挽,狠狠的吻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於连和的问火热又急迫,铭挽几乎要窒息,她柔弱的手在身后敲打着於连和的后背,於连和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轻拥着铭挽,一边吻着,一边朝里走去。 缠绵甜腻的吻,将铭挽的柔软的身子融化,她知道,现在的於连和有些不一样,但她不想破坏这美好时光,顺着於连和的力道来到内室。 於连和几乎是以撕的方式脱掉自己的衣服,又将铭挽身上单薄的睡衣褪去,揽着她亲吻她丰满又浑圆的地区,揉捏,挤压,舔舐。另一只手顺着肚脐一路向下,抵达铭挽的那处神秘地带,猛地***。 “啊……”铭挽忍不住呻-吟出声,她的腰身高高耸起,坚-挺的圆粒暴露在空气中,十分诱人,於连和的舌尖柔软的缠绵上去,在她的胸前来回打转,手缓缓从她的体内退出来,又是一个用力,向更深处进攻。 “阿和,啊……啊……”铭挽低声呻-吟,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於连和极具进攻的tiao逗唤醒,整个人处于极度的亢奋中。她回吻着於连和,从耳珠,到胸前,从小腹到下部。铭挽的技术极好,温软的小舌头含住於连和亢奋的部位,深入,向下,打转。於连和长长吸气,铭挽接连的刺激让他有一种云端的快乐,余年的漠视,爱的女人被於浩南带走的失落,全数抛到脑后,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铭挽,只有快乐。 铭挽的舌尖不断的tiao逗着於连和最敏感的地带,他快要忍不住,一把将铭挽推开,又拉过她柔软的腰身,径直让她蹲坐在自己的胯间。 “咝……”铭挽轻轻吸气,在他进入她的一刻,她纤细的腰肢有节奏的律动起来,於连和仰躺在床上,任凭铭挽及腰长发在自己的胸前不经意的扫来扫去。巨大的快意包揽着他的身体,铭挽的紧实,湿滑,让他有种忘却一切的快意。 於连和低吼一声,将铭挽摔在床上,又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自己,他对准铭挽的洞穴,将滚烫坚硬的部位猛地***,双手弹过腰间,揉捏着铭挽前胸不断晃动的柔软。 铭挽发出一声及其舒畅的呻-吟,这一声加速了於连和的律动,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冲击着,越来越快,最终一个挺身,腹部六块腹肌随之收缩,身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液。 他从铭挽身上翻身而下,倒在床上喘着粗气,铭挽则是小脸通红的倒在於连和边上,在他耳边轻声说着:“阿和,你好坏,都没有戴好安全措施。” 於连和笑而不答,有或没有,又能怎样?他就是不喜欢戴,那样让他很不爽。有就做掉,方便得很。 他没有说话,铭挽柔软的身子径直投入於连和的胸膛,她想了想,才小心的问道:“你今天怪怪的,出什么事了吗?” 於连和仰头,莫清城和於浩南依偎着的脸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於浩南尴尬的望着他,说“她是我的玩具。” 满脑子都是他们,於连和摇了摇头,他们的脸依旧在脑海中交叉出现,挥之不去。他叹了口气,搂紧铭挽,剧烈运动后的疲惫感袭了上来,於连和偏过头去,片刻,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响起。 囚禁住她的身体(8) 於浩南一进门,正看见於致远端坐在一楼客厅,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一看就知道正在生气。睍莼璩伤於浩南想了想,就明白他在气什么。 边上的罗晨一个劲儿的跟於浩南打眼色,於浩南朝他安慰的笑笑,来到於致远跟前站好,“爸爸。” “爸爸?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果然,这一句像是一个导火索,把於致远尘封在心底的怒意彻底引爆,他“腾”地起身,在於浩南身边来回踱步。 “爸爸,先听我说。”於浩南见他真的生了很大的气,赶忙解释,於致远一手挥开於浩南,愤恨的说:“听你说什么说?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妈怎么死的,这么多年,你全忘了是不是?” 於致远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抓起桌上的档案夹,恨恨的在於浩南的背上打了两下。“你是我於致远的儿子,凭我们的家室,你选谁不好,偏选了你杀母仇人的女儿,他有什么资格?!轹” 说道最后,於致远动了大气,一口气没上来,噎在胸口,咳了半天。罗晨赶忙为他拍着后背,於浩南也慌了神,身后已经有佣人将水和速效救心丸端了上来,罗晨见於浩南还呆愣着,忙说:“快给老爷把药喂下去!” 於连和这才反应过来,他接过水杯,又将速效救心丸迅速塞进於致远的口中,把水给他灌了下去。 罗晨扶着於致远坐了下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於浩南这才发现,原来於致远的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了。他忙问:“罗叔,我爸的身体情况怎么这么差?粼” 罗晨叹气,不情愿的说道:“老爷到年纪了,唉……” 於浩南赶忙扶住於致远,又用手轻拍於致远的胸膛,边好声好气的说道:“爸,您先别急着生气,我那并不是真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为於致远捋顺胸口的气息,他说:“你也知道,江家这几年一直对咱们虎视眈眈,尤其是江逸尘有是个有能耐的,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给江逸尘一个警告。”於浩南从头到尾,细细的解释给於致远听,他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气也顺了过来。 於致远坐直身子,一下下的扶着胸口,语重心长的说:“浩南,你也看见了,爸老了,做事情,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於浩南心中突然有些凄凉,听着於致远和善的声音,他心底突然一酸。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a市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然败给了身体,实在让人可惜。记得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正在爬坡上升期的於氏遭遇到一次难关,於致远连续几天只睡一两个小时,奋战在最前,最终度过了难关,跟於氏一起迎来了它的辉煌,现在,他竟然虚弱的瘫倒在沙发上,如果没有他们,没有速效救心丸,恐怕这会儿的於致远已经昏倒在地了。 他跟罗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於致远扶回到屋里,看样子,自己对於氏吊儿郎当的态度需要改一改了,恐怕他从今天开始,就要学会把於氏所有重担,一力扛在肩上。 千盛广场地下停车场。 “莫小姐!”莫清城的车子刚刚停好,就听身后有人召唤她,她一转身,瞧见来人是东子,她露出和善的笑,招呼道:“东子,你怎么来了?”转念一想,又问道:“江逸尘的伤……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有些不确定,她离开江家的时候,江逸尘的伤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毕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去,伤口感染了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东子讪笑,露出脸上左侧的小酒窝和虎牙,冷冷说道:“莫小姐还惦记着我们少爷,我替少爷先谢谢了。” 他语气风凉,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莫清城心中有数,看东子的样子,八成是看过了电视上报道的他跟於浩南的事情,这会儿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了。 她急忙解释:“不是那样的,逸尘真的还好吧?” 东子缓缓的走向莫清城,皮鞋踢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叩击声,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一声声会响,有些瘆人。莫清城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又问:“你想干什么?” 东子的眼神冰冷的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带着冷风直扫莫清城的脸颊,刮得她脸上生疼。走近莫清城的身前,东子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上下打量莫清城。 节目上那身火红的衣衫已经换了下去,此刻,莫清城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套装,上身是高领蕾丝衬衫,下配一条墨绿色的休闲裤,同她整个人的年纪不是很吻合。明明只有23岁,可为着千盛集团,为着能够镇-压下边成百上千的工作人员,莫清城不得不将自己打扮的上了一个年龄层次。 “跟我回去见少爷。”东子吐出这一句,便不再多说,静静的看着莫清城。 莫清城张了张嘴,她谁都能见,此刻最最不能见的,就是江逸尘。於浩南已经公然公开了下月末跟她订婚的事情,也就是说,现在整个a市的媒体,眼睛都在莫清城的身上打转,恐怕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正在被记者偷-拍。 她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行,改天我给你打电-话。”说完,便从边上绕过东子,向电梯走去。 东子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他闪身堵住莫清城的路,恨恨的说道:“莫小姐,你有点过了吧?” “什么?”莫清城被东子问得一愣,她不解的望着他,只听东子继续说道:“你装什么傻?你既然是於浩南的人,又那么喜欢他,之前来招惹我家少爷干什么?” 东子的话说的直白,直抵莫清城内心,她一怔,对上东子狠辣的眼。“东子,你在说什么?”她痛心,东子一直是江逸尘身边最讲义气的哥们儿,也一直看到了她跟江逸尘的一切,她怎么没有真心付出?她何尝又说过自己喜欢於浩南? 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在东子的眼里,竟然这样不堪?、 “我在说什么?”东子走近一步,逼上莫清城的双眼。“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他手势变换极快,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小水果刀,抵在莫清城的脸上。 “我说你当biao子还要立牌坊,活该被於浩南干死!”东子动了大气,一番话说得低俗下流,莫清城的脸“蹭”地像着火一般烧灼起来,又不敢动,恐怕东子的刀尖会一下子戳进她细嫩的皮肤中。 莫清城心中委屈,眼眶一酸,两颗豆大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她如此煞费苦心,想要保护江逸尘,难道在别人眼里,她就变成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吗?她竟然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她摇头,越想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滚涌。东子暗骂一声,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他抓过莫清城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上送。 莫清城挣扎,高叫:“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儿?”东子冷哼。“最起码,你要跟我们少爷说清楚。”说着,又粗鲁的将莫清城推上了车后座。 “我不去!”莫清城挣扎,她不能去,她恐怕自己见到江逸尘时,会控制不住,将这些全部都告诉他。她怕一旦这样,江逸尘就会走上对抗於浩南的不归路。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时候,江逸尘的势力还需要成长,联合,光凭他自己,恐怕冲动反而坏事。 她拼命挣扎,东子已经开动车子,莫清城搬开门拉手,不管不顾的从车上跳了下去。东子一个急刹车,下车去抓莫清城。她只是擦破了些皮外伤,手脚麻利的从地上翻滚坐起,又迅速拔腿开跑。 东子腿长,几步就将莫清城抓了回来,他冷笑着,一边举起刀,在莫清城的眼前来回摇晃。“想跑?容易,我带你跑!” 说着,他粗壮的胳膊架在莫清城的脖子上,把她带到地下停车场的一处垃圾存放点,狭小的空间充满了刺鼻的气味。东子将门反锁上,又一手卡住莫清城的脖子,一脸仇恨。 “对少爷背叛,是要受到惩罚的。”东子恶狠狠的瞧着莫清城这张楚楚动人的脸,此时,她的脸上涕泪交加,看上去有些狼狈。 莫清城心中惧怕,大气不敢喘,撑着口气问道:“你要干什么?” 囚禁住她的身体(9) “干什么?我要让於浩南厌弃你,要你知道背叛少爷感情的下场。睍莼璩伤”说着,东子挥起手上锃亮的水果刀,不由分说,朝着莫清城的脸狠狠的划了下去。 “啊!”莫清城痛楚的尖叫,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东子的手劲儿极大,一下下,刀子锋利的割在脸上,仿佛灼烧般的感觉,深入骨髓。 还记得她刚刚重生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於浩南发现,她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经历这样的痛楚,如今,太久没有经历过,刀子割在脸上,那种痛依旧有增无减,折磨着莫清城的每一寸肌肤。 血腥味覆盖了垃圾的酸臭,在逼仄的空间弥漫开来,东子下刀又狠又稳,割到最后,莫清城已经没了知觉,整张脸麻木不堪。 东子怏怏的收了水果刀,又朝地上啐了一口,才打开门离开。莫清城无力的蹲在地上,一张脸血肉模糊,不用照镜子,她都能想象出来现在自己恐怖的样子轹。 她浑身哆嗦着,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恐惧,又或者是伤心,她双肩不停的颤抖,就连牙齿都在打颤,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拼命想要稳住自己,使出异能在体内游走,片刻,脸上新鲜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她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可心里依旧抑制不住的委屈。在江逸尘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嘛?莫清城冷笑,原以为江逸尘会理解她,最起码会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从此彻底打消於浩南的疑虑,让他把矛头从江逸尘的身上挪开粼。 莫清城颤颤巍巍的走回车上,掰开化妆镜,望向镜中的自己。 脸上的伤痕惨不忍睹,东子下手毫不留情,一条丑陋的伤疤从左脸贯穿鼻梁,通到右侧脸颊,像一条丑陋的蚯蚓。莫清城闭眼,心脏紧缩成一团,不忍再看。这个样子是没法回到卖场去了,她打电-话给秘书,简单交代了下,开车返回自己的公寓。 东子风尘仆仆的回来,下手不够利落,他懊恼的看着衬衫下摆的点点血迹,暗叫了一声晦气,匆忙往洗衣房走。 “东子哥,天啊,你去了哪?”还没走到,正迎面碰上余莲。她眼尖,一眼看见洒落在东子衬衫上的血迹,惊得捂住了嘴。“你干什么去了?”她小声说,好像怕被谁听见一样。 东子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一腿钻进洗衣房,手脚麻利的搓洗身上沾染的点点血迹。余莲紧跟了上来,她一脸凝重,突然想起了东子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要让莫清城给江逸尘一个交待。 天啊!想到这,余莲捂住嘴低呼出声,她抓过东子的胳膊,急急地说道:“你去找小莫姐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指着东子的衬衫说:“这血是小莫姐的?” 东子没理会她,而是继续搓洗着身上的血迹。 “天啊,东子哥,你把小莫姐怎么了?啊?”余莲急了,莫清城对她和艾文惜,都有不可磨灭的恩情在,虽然当时她也是为了利益,可到最后,她已经不是出于利益而帮她,她并没有看见莫清城从妈那里拿到什么好处。 她相信,莫清城是真心帮她们,她是好人。 东子被余莲纠缠的有些不耐烦,他挥开余莲,冷冷的说道:“我把她花了!”说完,又匆匆将衣襟上的洗衣粉冲掉,重新穿上衬衫,往江逸尘屋里走去。 余莲呆呆的听着,一时间被东子干净利落的回答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喃喃自语,“花,花了?” 东子闪身来到余莲身边,他粗壮的手臂抓上余莲瘦弱的肩膀,心中突地跳了一下,感觉有点怪。不过此刻,他顾不上那么多。 他伏在余莲耳边,低声说道:“少爷面前,别提一个字。” 余莲讷讷的点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生平第一次听到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她已经被吓得傻掉了。 江逸尘辗转反侧,倒在床上许久,不但没有睡着,脑袋里反而更加清醒过来。还是一样的疲惫,可是脑细胞不断活跃,折磨的江逸尘十分难受。 他索性坐了起来,见东子和余莲一前一后的进来,余莲小脸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哆哆嗦嗦,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江逸尘蹙眉,问道:“小莲怎么了?” 东子回头,注意到余莲脸上的反常,赶忙打圆场道:“刚才在花园看到了一只老鼠,余小姐可能是被吓到了。” 江逸尘释然,反正也是睡不着,他想了想,问:“小松的单子原定是哪天?”他决定,不再纠结于莫清城和於浩南的身上,除了莫清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壮大江家。 东子脸上一喜,见江逸尘明显有意往别的方向集中注意力,他赶忙接着说道:“是后天下午一点。” 江逸尘点头,他吃力的扳动右腿,虽然腿上的刀伤已经结痂,但走起路来,仍旧抻得那块皮肉生疼。江逸尘眉头紧皱着,死死的咬牙,不让自己疼哼出声。他忍着,在东子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试着向前行走。 这时,余莲突然啜泣出声,东子大惊失色,又不能放开江逸尘去拦余莲,心中焦急不已。江逸尘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余莲,问道:“小莲。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好?” “我……”余莲张了张嘴,边上,东子一个劲儿的跟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许说出莫清城被毁容的事。余莲想来想去,终于决定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她也不确定究竟该怎么办,只是心中担忧极了,只想先亲自确定莫清城的状况,再考虑要不要跟江逸尘说。 想到这,她开口。“逸尘哥,能不能让人送我出去一趟。” 江逸尘不解,自从艾文惜偷渡出去之后,余莲就一直躲在他的别墅,从来没有迈出去过一步,她的房间更是有许多人层层把守,生怕被余年的人发现,把她逮回去,说来说去,这还是当初莫清城的注意, 想到这,江逸尘叹息一声,短短几天时间,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也罢,他只为余莲提供避难场所,不应该限制余莲的自由,她爱去哪,还是随她吧。 “好,你要注意安全。”江逸尘跟东子使了个眼色,东子会意,跟着余莲走了出去。 “我来送你。”东子说道,已经打开驾驶室的门,就要坐上去。余莲赶忙白手,嗫嚅着说道:“不,不要。” 她斩钉截铁的拒绝,东子的心中一紧,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他抬眼望着余莲,他拒绝他,是因为他对莫清城下狠手了吗? “东子哥,你还是照顾逸尘哥去吧。”说完,她自己进楼去拜托了一位老司机,开车把她送了出去。 之前,莫清城曾经跟她说过她的地址,中环万象城,那是一片价值不菲的小区,很好记也很好认。司机载着余莲来到公寓楼下,余莲并没有让他等自己,而是失意他把车开回去,她则是踏入公寓门,按照记忆来到莫清城的公寓门口。 “叮咚。”余莲按了声门铃,里边一片死寂,没人应声,她抬手又按了一下,将耳朵趴在防盗门上,侧耳细听,里面似乎是有拖鞋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那人走到门口,又悄悄的屏住呼吸,余莲确定,莫清城一定在家。 她再次按下门铃,说道:“小莫姐,我知道你在里边,给我开门吧。” 莫清城戴着口罩,仍旧掩饰不住她曼联蜿蜒的疤痕,虽然她用了异能,可是因为伤口太深,创伤面又太大,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可是对于一个下午刚刚受伤的人来说,恢复成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不可思议。她不敢随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唯恐有异能的这件事情败露。 莫清城沉默,她一声不吭,静静的守在门口。 余莲仍旧执着的敲着门,不依不饶,拗不过他,莫清城只好将门打开,她伸出手,迅速把余莲拽进屋去。 “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余年的人正在外头天天找你吗?”莫清城急急呵斥,是她把余莲留了下来,又给她出了个假死的主意,如果因为没有偷渡出去而被余年抓回去,她会内疚一辈子。 囚禁住她的身体(10) 余莲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看到莫清城额头上,鼻梁上蜿蜒的疤痕之后,她不可置信的抬手,试图抚摸上莫清城的伤口,想不到东子下手竟然这么狠辣!莫清城额上的伤疤都这么多,这么深,那她被口罩遮挡的下半边脸,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余莲浑身禁不住的轻颤,太恐怖了,她天天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能不害怕? “疼吗?”余莲问道。睍莼璩伤 莫清城点点头,“还好。” “小莫姐,你为什么要抛弃逸尘哥?”余莲紧接着问道,“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轹” 莫清城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哪里做得不好?他哪里都好,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把不好,带给江逸尘。 “你和逸尘哥一起帮我骗过我妈,我一直想谢谢你们,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余莲喃喃,又担忧的望向莫清城的脸。 她静静的看着莫清城,片刻,有些迷惑,刚刚结的痂,有的地方已经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新长的嫩肉粽。 伤口的愈合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余莲抬手抚上那块疤。确实是刚刚长出来的,粉嫩嫩的新肉。 她惊讶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莫清城。 莫清城见瞒不过,索性抓住余莲的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有异能的事说了出来,却隐瞒了她从上一世重生而来这一块儿。 余莲听得一愣一愣的,莫清城说的每一句,她都相信。因为莫清城在救她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热流从手腕流向全身的感觉,她没想到,这竟然是莫清城的异能! “小莲,不用担心我。”莫清城安慰着余莲,又问:“江逸尘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小莫姐,你既然这么关心逸尘哥,为什么还要跟於浩南走那么近?”余莲不解,又问。莫清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别管了,帮我保守秘密,另外不要跟逸尘说,你见过我了,快回去吧。” 莫清城下了逐客令,一是怕余莲在这里呆久了,江逸尘那边担心,二是怕自己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余莲再跑去告诉江逸尘。 她不想江逸尘再陷入险境。 余莲点点头,来了一趟,看到莫清城还好,她就放心了。虽然没有拿到想要的答案,不过他们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余莲下楼,刚遣了司机回去,此刻她有些后悔,把司机留下等等自己好了。外头已是夜深人静,她抬手打车,空车少得可怜。余莲不禁有些焦急,在路边站了好久,终于,一辆空车缓缓驶过来,在余莲跟前停下,司机探头出来问道:“去哪啊?” 可算打到车了,余莲拉开车后座门,一屁股坐了进去。“江家别墅。” 话音刚落,司机已经缓缓起车,折腾了一个晚上,还真有些累了。余莲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余莲猛地睁眼,身下已经没有了车子的那种震颤感觉,反而柔软得很,像是一张大床。四周漆黑一片,余莲摸索着起身,想去照灯的开关,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半天都没能找到开关。 余莲不禁害怕起来,这里究竟是哪儿? 正当这会儿,头顶的灯“啪”地亮起,余莲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她眯缝着眼,用手背将眼睛当了个严实。 慢慢的,她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景物时,她浑身不自觉地剧烈颤抖起来,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囚禁了她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地下室,余年的地下室! “啊!”余莲尖叫,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怎么会? 她惊恐的抬头,果然,楼梯上余年正一脸得意的缓缓走下来,余莲摇着头,一点点向后退着。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才从余年的魔掌中逃出去,好不容易能经常跟余风白见面,好不容易能跟江逸尘他们生活在一起,她不要回到原先的噩梦中去。 “小莲,出去这么久,怎么不跟哥哥说一声呢?”余年笑着逼近,他一身真丝睡衣,同记忆中那个恶心的样子一般无二。余莲恐惧的浑身颤抖,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脚跟顶上了墙角,退无可退,才勉强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哥,求你,求你放了我。” 余年闭上眼睛,一副及其享受的样子,她看着这张酷似艾文惜的脸,禁不住心中一动,已经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啊!”余莲惊叫,下意识的抽身,余年扑了个空。他转头,脸上似乎隐隐透着怒意,片刻,又化成一脸*的笑容。 “跟哥玩游戏呢?好啊!”余年从边上的五斗橱里拿出尼龙绳,余莲惊恐的四处逃跑,想寻个机会冲出地下室,余年却把她盯得死死的,她冲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余年把尼龙绳在双手上缠了几道,用力朝两边一拽,尼龙绳弹性极好,被抻长了足足一倍,又瞬间弹回来。余年口中念着:“小莲,别跑了,你跑不了的。”一边追上余莲,抬手将尼龙绳在她身前套进去。 余莲整个人被余年箍在怀中,动弹不得,心中除了害怕,就是一阵阵的恶心。余年肥硕的身体,暗黄的牙齿,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让她恶心。 余莲闭紧双眼,身体不住的颤抖,余年见她这个样子,反而更加兴奋,他用力将余莲摔倒在大床上,几下把她的手脚捆绑好,肥硕的身子已经欺了上去。 “不,哥,不要,求你。”余莲的贝齿咯咯打颤,不断的跟余年求饶,余年哪肯就这么放过她?抓了她这么长时间,就是为的这个。 他噘着唇,在余莲耳边轻轻吹起,哄骗她说:“哥会让你开心的,你马上就会知道哥有多好。” 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余莲侧头,几欲呕出。余年不管不顾,大手抓住余莲的脖领,“撕拉”一下,将她单薄的衣衫从中撕开。余莲丰满的胸脯立时从紧绷的内衣中弹跳出来,一颤一颤的,好不可爱。 余年低头趴在她身上,不断的吮-吸着,啃咬着,发出一声声恶心的声音。余莲偏过头去,痛苦的忍受着余年一下又一下啃咬,屈辱的泪已经顺着脸颊汩汩流下。 像是忍受了好久,余年好像一头饥不择食的野兽,他的舌尖吻遍了余莲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丰满的前胸,纤细的腰肢,又停在她的肚脐前不断的打转。 片刻,余年抬起头,双手又将莫清城身上仅剩的遮羞布撕开,她光洁的躯体一丝不挂的暴露出来,曼妙的身材在灯光下,仿佛闪烁着白色的光辉。 余年低下头,笑着说道:“让你知道知道哥哥的好,以后就不会想着逃走了。”说着,他从冰箱中取出一碟冰块,余莲颤抖着来回摇头,这是余年惯用的招数,她不要,她不要! 余年将冰块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并没有使用,而是继续低头亲吻余莲的脖颈,前胸,腹部,慢慢下滑到她黑色耳朵三角地带。 猛地,余年的大手粗鲁的将她双腿中间的部位掰开,余莲痛苦的闭眼,紧接着,柔软的舌尖在她的花苞内蠕动,湿滑,温润。 “啊……咝……” 余莲禁不住呻-吟了声,尽管她十分讨厌余年,十分恶心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当他的舌尖在她体内来回搅动时,她仍旧忍不住呻-吟出声。 余年的大手顺势在余莲的*上来回揉捏,一股快意冲上脑顶,余莲边拒绝,边忍不住再度呻吟出声。 突然,下部一凉,余莲惊恐的睁眼,随即便是痛苦的叫声。 余年的舌尖含住了块冰,正顶着将冰块推到余莲的体内。瞬时,冰冻的感觉遍布全身,余莲被激得浑身一抖,快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寒意! 看着余莲痛苦到几近扭曲的表情,余年浅浅一笑,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抓起一颗冰块,再度塞进了余莲的身体。 “啊!”余莲禁不住痛苦的叫出声。余年将她的手脚慢慢解开,将她翻了个身,背朝自己,又将她的双手重新捆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余莲痛苦的求饶,余年则是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一会儿就好,让你体验一把前所未有的感觉。” 囚禁住她的身体(11) 余莲惊恐的张大眼睛,她知道,余年口中的前所未有,必定又是一次痛苦的折磨。睍莼璩伤她拼命摇头,挣扎着,她越是反抗,余年笑得越大声。突然,身后有一种被掰开的感觉,余年的巨大竟然从她的后边***进去。 “啊!”余莲尖叫着,猛然而来的痛楚让她承受不住,余年粗鲁的动作,不停的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终于,余莲一声尖叫,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江家别墅,江逸尘,余风白聚在一起,余莲昨夜一夜没回来,还是佣人发现的,江逸尘知道后,急忙就把余风白招呼过来。 两人碰面,余风白上来就急忙问道:“她出去干什么去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能让她出去呢?” “她没说干什么去,”江逸尘也有些懊恼,没有照顾好余莲,他十分自责。“风白,对不起。”他说轹。 余风白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又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什么?没有你,小莲也得不到这么好的照顾。”他知道,这不能怪江逸尘,更何况他也受伤了,现在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去照顾余莲呢。 “找司机来问问?”江逸尘突然想起,昨晚是他派司机把余莲送走的。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伤口还有些微微撕裂的疼。很快,司机就过来了,他跟江逸尘和余风白打了招呼,在两人面前站定粽。 “老钟,昨晚你带余莲小姐去了哪?”江逸尘问。 “中环路万象城。”老钟如实回答。余风白不禁瞥了一眼江逸尘,只见他明显浑身一僵,万象城,正是莫清城公寓所在。她去找莫清城了? “她有没有说去干什么?”余风白追问,老钟摇了摇头。江逸尘又问:“那回来的时候,她又去哪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吧余莲小姐送到,她就遣我回来,说是不用我等她了。”老钟说,江逸尘和余风白同时叹了口气,江逸尘挥了挥手,示意老钟下去,老钟知趣的退了出去。 “我去找小莫。”余风白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临出门,他不放心的看了江逸尘一眼。刚刚老钟提到莫清城的公寓地址,江逸尘脸上的失落都无法掩饰,恐怕他离开后,他要自己伤心一段时间了。 余风白摇了摇头,感情的事,他也没法插手,如今能做的,是赶快找到余莲。 他上了车,边一个电-话给莫清城打了过去,莫清城正一个人窝在公寓,用异能为自己疗伤,听到余莲不见了,她也很奇怪。 “昨晚她在我这呆了有10分钟就离开了,怎么,她没回去吗?” 听莫清城这么问,余风白顿时失望透顶,看样子,余莲的下落她也不知道了。 “风白,你先别急,再等等,过了48小时的话,我们可以报警。”莫清城安慰的说道,她也很着急,毕竟余莲是来找过她之后就失踪了,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出去,跟着余风白一起把余莲找回来,可是她脸上的疤痕又不敢让他们看到,怕他们见识过了之后,会怀疑她的异能,所以她只好闭门不出。 余风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莫清城挂了电-话,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余莲如今在a市已经无处可去,没回江逸尘那,不会是被绑架了?或者是被杀了?又或者是……被余年抓走了! 她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每一个都是恐怖的结果,她不希望任何一种情况发生在余莲身上。 余年从地下室缓缓走上来,他满意的看着趴在床上的美丽躯体,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人出去,这些人还嫩了点儿。 他很了个懒腰,心情突然无比舒畅,不自觉的竟然哼起了小曲儿。 付管家看到,笑呵呵的打趣道:“这是天上掉钱了?老爷可很少这么高兴过。” 余年看了看他,神秘一笑,捏起盘子中的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得来全不费工夫,接下来,他要集中全力去做大余家。 “少爷,跟小松约的时间到了,”东子提醒江逸尘,他的腿上箍满了绷带,又架上双拐,走路的时候不会被伤口牵扯的太疼。 东子把江逸尘扶了起来,搀着他一步步走到别墅门口,将他放进车子。 小松的这一单,他几乎是手到擒来,上次的合作,江氏给他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此小松此次点名要找他承包项目。 既然是事先定好的,双方见面的地点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小松的代表课长松泉一郎将地点定在中环路上的宏锦记,吃顿便饭,顺便探讨一下项目问题。 江逸尘如约来到宏锦记,到包房等候,不一刻,松泉一郎笑哈哈的走了进来,见到江逸尘,他亲切的上千跟他握手,还不住的点头行礼。 “江桑,你的腿伤可好了?”松泉一郎问道,江逸尘笑笑,说:“松泉桑关心,已经好了,真不好意思,还耽误了你那么久的时间。” 松泉一郎挥挥手:“唉!说什么呢?没关系的!”他说:“今天我还带了一位朋友来,江桑不介意跟我的朋友同桌吃饭吧?” 江逸尘友好的笑着,不介意的说道:“当然不,人多热闹。” 松泉一郎高兴的点头,朝身边站着的助手挥了挥手,助手利落的把包房的门打开,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冤家路窄,松泉一郎的这位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 江逸尘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於浩南却是一脸微笑,如沐春风一般,抬手煞有介事的伸到江逸尘跟前,说道:“江兄,听说你腿伤了,不知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江逸尘咬了咬牙,额头顿时窜起一根青筋,他假意的笑着,又装作热情的握上於浩南的手,说:“已经好很多了,多谢关心啊。” “哈哈,好很多了那就好,下个月我订婚的时候,你可一定得来。”於浩南又说,江逸尘的手明显一僵,呆愣愣的悬在空中,直到松泉一郎召唤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把手收回来坐好。 一顿饭,食不知味,於浩南谈笑风生,江逸尘浑浑噩噩,不明所以的松泉一郎还不住的要江逸尘同於浩南喝一盅,喝一盅,脑袋晕晕乎乎的,单子就完成了,跟上次一样,他们负责整体规划改造,墙体外包的活,自然交给了於浩南。 快,媒体的消息便透露出来,莫清城看到后,立即抓起电-话给於浩南打了过去。 “你不是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放过江逸尘,不找他麻烦吗?”莫清城质问,这次的结果让她很生气,於浩南总是这样,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我没有找他麻烦!”於浩南耸肩,“共同合作就是找他麻烦?拜托,你查查字典好不好?” “你……”莫清城被於浩南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说什么的都是他!莫清城把手机扔到一边,来到穿衣镜边上,她细细查看自己的脸,脸上的疤痕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莹润的光泽也在渐渐恢复,这是好兆头。 “呼~”莫清城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门了,不用担心顶着刀疤脸,被人发现自己异能的危险。 “叮咚。”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歪头,是谁呢? 莫清城打开大门,看到眼前的人,她不禁撇了撇嘴,立刻又转身回了公寓。 於浩南不解的踢开门口摆放的拖鞋,大步走了进去,一双皮鞋将地板蹭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喂,干吗看见我就做那副死样子?”他不满的嚷嚷。 莫清城砖头,见他竟然穿着皮鞋,大摇大摆的进屋,她尖叫着跳了起来,声音足足可以达到一百分贝,再大点声都能把房盖掀翻了。 “你怎么穿鞋就进来了?快给我换鞋去!”她从沙发上蹦起来,推着於浩南来到门口,强迫他换了拖鞋才罢休。 “麻烦,看看你这破地板。”於浩南不满的用脚尖点了点:“麻雀大点的屋子,踩两下又怎么了?才值多少钱?本少爷赔给你。” “是,是,我这小地方,自然比不上於大少您的别墅,您的别墅那么好,那您怎么不回去啊?回去啊!”莫清城白了於浩南一眼,没好气的说。 囚禁住她的身体(12) 於浩南耸耸肩,连连摆手说:“行了,我发现你一张小嘴越来越厉害了!”说着,他俯下身去,在莫清城的唇边偷了一个香吻。睍莼璩伤 莫清城呲牙咧嘴的看着他,慌忙用手背在唇边来回搓,於浩南的脸立时阴了下来,“怎么,我的吻就那么脏?”他的语气也瞬间变得冰冷,莫清城不屑的嗤声,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脸色说变就变,说生气就生气。 “怎么?大白天的跑到我这来,有什么事啊?”莫清城问,说完,她有些的尴尬的咳了咳,於浩南反倒哈哈笑了起来:“怎么?难道你只能晚上才有用吗?”说着,又俯身上前,朝莫清城压了上去。 “我问你正事呢,为什么还要跟江逸尘合作?你不是答应过我……” “不找江逸尘麻烦,行了行了,你好啰嗦啊,怎么像个大妈一样。”於浩南不满的白眼,莫清城被他这一句气的鼓鼓的,说她像大妈?他竟然说她像大妈轹? “小莫,我们出去兜风吧。”於浩南说,莫清城不满的皱眉,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她喃喃着说:“於浩南,你是什么做的啊?你不累的吗?” 於浩南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下飞奔而去,今天他的心情不错,莫清城偷眼瞧着他的侧脸。其实於浩南长得还是很英俊的,刀刻一般的下巴,高挺耳朵鼻梁,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就是人有些喜怒无常,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你要去哪儿啊?”莫清城问,她因为脸的关系,一直都躲在公寓不出门,好不容易伤疤好的差不多了,有这个时间,她宁愿回千盛去看看,也不想无谓的去兜什么风暨。 於浩南不说话,而是带着莫清城上了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这是一个晴好的天气,阳光明媚而温暖,透过树影照下来,又透过天窗找到莫清城的身上,她无端的心情好了起来。於浩南车开的不快,沿着a市的绕城高速跑,在郊区的下桥口下来,周围的景物渐渐后退,高楼大厦越来越远,两侧是一片片开阔的大地,和成片鲜艳的野花。 於浩南心情不错,他扭开车载音乐,舒缓的柔情小调在车内弥漫开来。莫清城突然有种跳跃的冲动,她解开安全带,从顶棚的天窗上露出半截身子,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伴有阵阵花香,好不惬意。 於浩南见她兴致颇高,他也开心起来,一边打拍子,一边加速行驶。 过了一段时间,於浩南缓缓减速,车子开进了郊区的一座庄园。莫清城兴奋的走在庄园的小道上,旁边的牛棚里,还有牛正在反刍。她好奇的用手指碰了碰牛的耳朵,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於浩南抓起一把牛饲料,塞到饲料槽中,说道:“这里是我祖父生活的地方。” “你祖父?”莫清城抬眼望去,庄园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牛棚的边上还有羊圈,马厩,猪圈,绿地等等。她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你家那么有钱,爷爷就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也不稀奇。” “我祖父在世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庄园。”於浩南抓起一把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小时候,我父亲没有时间管我,就把我送到了祖父这里,可以说,我是祖父一手带大的,”说到这,於浩南耸了耸肩,“很可惜,祖父去的早,我的童年也就到此为止。” 莫清城看这於浩南的侧脸,她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自己的童年,在她印象中,他的童年,就是她的童年。小时候,她就在他的折磨中,粗暴的对待中度过,想到这,她不禁心头一紧,那个於浩南,还是眼前这个於浩南吗?为什么两个人的感觉差别这样大? 阳光打在於浩南的侧脸上,为他的影子镶嵌上了一层金边,在漫山的绿色中,於浩南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他手上把玩着狗尾巴草,片刻,抬头招呼莫清城过来,将狗尾巴草交到她的手上。 莫清城打开,几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拼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狗,她惊喜的望着於浩南,打趣道:“我还以为於少的手,只是吃西餐的手,想不到还这么巧。” 於浩南笑笑,“那是,本少爷的绝活多着呢。”说完,两人对视着,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於浩南望着莫清城一张极美的脸,她长大了,越来越美了,也越来越像他了。 於浩南的眼中渐渐涌起一股恨意,并着一股悲伤。 莫清城将於浩南做好的狗尾巴草顶在脑顶,又低头,狗尾巴草掉落下来,她用手稳稳接住,一个人玩的开心。猛地转头看到於浩南的眼神,她不禁惊得浑身一颤。刚刚的阳光温暖在於浩南的脸上消失殆尽,此刻,他的眼中仿佛充斥着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只感觉到寒冷。 莫清城收起狗尾巴草,不解的望着於浩南。 他眼中的冰冷转瞬即逝,脸上又攀上了一抹笑容。他扑落裤子上的灰尘,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莫清城的心中直打鼓,於浩南眼中的森冷,跟他平常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於浩南,可刚刚他快乐的样子,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莫清城有些糊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她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沉寂了许多,於浩南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起来,他不再说笑,也不扭开收音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内,一路上都静静的。 莫清城也不敢出声,沉默的坐在一边,歪头望向窗外,突然,她想起余莲的事,不由得脱口问道:“你见过余莲吗?” “余莲?”於浩南反问,“余风白的妹妹?” 莫清城点头,后又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她脑袋一定是秀逗了,余莲跟於浩南有什么关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过任何交集。 果然,於浩南耸了耸肩,不屑的说道:“我见她干什么?小花苞一个,还没张开的样子。” “於浩南!”莫清城蹙眉,“你满脑子想的就都是这些吗?”她气急败坏,狗改不了吃屎,於浩南的本质在这里摆着,根本改不了嘛!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错觉而已。 於浩南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莫清城怏怏的坐好,车内又恢复了沉默。 那天以后,於浩南有几天都没来过,莫清城难得享受一下个人的清净时光,没有於浩南的纠缠,她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有一件事她始终挂在心里,那就是余莲的下落还没有找到,恐怕八成是被余年抓回去了。 她不禁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叹气,最终竟然还是逃不过被余年囚禁的宿命,她要想办法把余莲弄出去!但这段时间她势单力薄,想要救余莲,恐怕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咚咚咚咚!”急迫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莫清城被吓了一跳,这么着急找她,会是谁?她理了理头发,匆匆来到门前,透过门镜向外看。 走廊里站着几个黑衣人,各个都戴着墨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样子来者不善。 莫清城暗叫不好,又心中狐疑,这样的黑衣人到底会是谁的手下? “咚咚咚!”又是三声,外面的人似乎有些急迫与不耐,糟糕,他们到底是谁,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但看他们的架势,恐怕是来抓她的。 想要得到她的人太多了,是江逸尘?是余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她来不及细想,慌忙回到客厅,莫清城在茶几边上走来走去,这里可是高层,从这跳下去?之前她跳过一次,急速下坠的感觉太恐怖,她真的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就算是能用异能救活命,她也不敢保证坠地之后会不会昏迷。 粗暴的敲门声停止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插进锁孔,在她的门锁上来回打转。 不好!他们要撬门! 莫清城一惊,要赶快打电-话求救。可是打给谁呢?江逸尘? 不行,好不容易把他撇出於浩南的视线范围,不能再把他牵扯进来。付洪凯?不行不行,这会儿来这儿的人是谁她都摸不清,玉姐和小杰是付洪凯致命的弱点,如果被人抓住这点,她恐怕会给兰婷玉和小杰再带来麻烦。 囚禁住她的身体(13) 她想来想去,脑中只蹦出了三个字--於浩南! 想到这,莫清城崩溃的垂头,不会吧,於浩南?难道除了於浩南,她竟然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了吗? “咔哒哒,”锁孔的转动声更加剧烈,看样子竟是很快就要撬开了一样,莫清城急了,也来不及多想,给於浩南拨了过去。睍莼璩伤 “喂?”於浩南沉稳的声音很快响起,他像是在办正事,接电-话都是一本正经。 “浩南,有人在撬我的门锁,救命!”莫清城急急的说道,“是几个黑衣人……轹” “砰……”话没说完,巨大的踢门声打断莫清城的求助,为首的黑衣人已经一脚把门踢开,带着手下冲了进来。莫清城惊得手机“啪嗒”掉在地上,慌忙后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带走。”为首的黑衣人跟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会意,一起慢慢的围拢过来。 “你们是谁?”莫清城强自镇定。“我跟你们走没问题,但请让我知道是谁要抓我。暨”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几人同时扑上前去,抓住莫清城一个过肩,将他扛在肩膀上,又用黑布罩住她的头,直奔电梯而去。 电梯下到负一层停车场,黑衣人把莫清城塞进车子,几人围绕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莫清城暗暗思量,这次倒像是一辆宽敞的车子,最起码,和四个黑衣人坐在一起,空间并不挤,不像上次被余年带走时的车子,小的可以。 余年?想到这,莫清城突然心中清明,难道是余年的人?她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嘴还没被塞住,莫清城想了想,问道:“是余年派你们来的?”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车子的发动机声音,和轮胎在路面倾轧的声响。 一声问话好像石沉大海,莫清城怏怏地沉默,这些个人都是被训练出来的,自然没有人会搭理她。 到了地方之后,几名黑衣人又将莫清城架下了车,七拐八弯带到一间屋子中,才把她头上罩着的黑布撤下去。 四周瞬间明亮,莫清城本能的眯了眯眼,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才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是关押父亲的小屋外面的豪华套间。 她脸上一凛,四周打量开来,心中不禁冷笑。不过就是来这,还大费周章的蒙什么头?她又不是没来过这里。 正想着,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步态轻盈,一身西装裁剪合体,眼神犀利,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他的脸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莫清城讶异,他是谁?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吗? “莫清城,”男人说着,在套件外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好啊,莫少言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啊。” 莫清城心中一紧,男人声音洪亮,说话却好像句句带刺。“你是谁?你认识我爸爸?” 於致远轻蔑的笑笑,这个小丫头似乎跟以前有些改变,难怪浩南最近总是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被她吸引住了? “当然,”於致远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即有人手脚麻利的把边上的小门打开,外间的灯光猛地照进小门里边,莫少言打了个哆嗦,慢慢的抬起头。 “爸爸!”莫清城心中一紧,莫少言蜷缩在狭小的房间内,一股酸臭的味道从房间内涌出来,於致远嫌恶的皱了皱眉。 “清城?”莫少言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猛地起身冲向於致远,口中大吼:“你个混蛋!你带我女儿来干什么?”刚刚起身向外,没跑两步,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就将莫少言牵了回去,冰冷的铁镣拷得莫少言腕部剧痛,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又愤恨的抬起头。 “爸爸,”莫清城心里一急,慌忙起身朝莫少言的小屋跑了过去。 於致远跟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即上前抓住莫清城的胳膊,牢牢的把她的手臂扭到身后。 “小丫头,想你爸爸活得好啊?很简单。”於致远说着,又跟身后的人打了一个响指。那人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锡纸板,里面包裹着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他扬了扬下巴,莫清城依依不舍的看着父亲,迈步朝於致远走去。 “於致远,你打得什么主意?”什么?莫清城浑身一颤,就像有电流从她的脚下迅速游遍全身,这人是於致远?堂堂於氏的董事长?|於浩南的老爸? 她不解的看着於致远,当初,就是他带着於浩南去的孤儿院把她带走,她想起来了,於浩南的下巴和眼睛,长得像极了他,她怎么会不认得?难怪她会觉得熟悉。 莫清城走到於致远跟前,停了下来,接过於致远手中的药丸。 药丸有小手指的指甲大小一般,呈圆形淡黄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她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於致远笑笑:“吃了它,我保证,会给你爸转到高级监狱,单人单间的。” 虽然不确定,但是莫清城已经隐隐有了感觉,这颗药绝对不是神么普通的药物,莫少言听到,又起身再度扑向於致远,一阵铁链的撞击声,他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冰冷的铁镣已经把他的手腕和脚腕磨破了皮,甚至磨出了血。 “清城,我的孩子,不能吃!”莫少言恶狠狠的盯着於致远,他知道,於致远能提出这样的条件,这颗药丸有可能会要了莫清城的命! “为什么不能放了我爸爸?”莫清城了然,既然这样,何不提出更高的条件。 “他还没有服完刑哦。”於致远说着,一脸假惺惺的和蔼。他看出来了,於浩南已经对这个小丫头有不一般的感情萌芽,他不能允许他们之间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要立时掐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莫清城冷笑,这於家父子还真是变态,竟然都有同样的嗜好,儿子整日里折磨自己,老子却在这折磨她老爸。“於董事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父亲?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磨。”莫清城说。 於致远脸上一僵,脸色当即有些难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父亲?呵呵,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当年干得好事吗?” 於致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莫少言出声阻断,他并不想自己的女儿知道上一辈的来龙去脉,毕竟,他是一个杀人犯,就算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他不想莫清城背着杀人犯女儿的名头过下半生。 “哼,我父亲不过就是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就是再严重,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莫清城语气铿锵,说完又看了一眼莫少言。 虽然离得很远,莫少言眼中的心疼被莫清城看得清清楚楚,她安慰的冲莫少言点了点头。於致远看着眼前这父女俩的互动,不禁连连冷笑。他起身一步步走到莫清城身边,用身体挡住她看向莫少言的视线。 “小丫头,你被骗了多少年啊?”於致远冷哼,泄露公司机密?笑话!这小丫头还真信了?“你父亲是个杀人犯,他杀了我的妻子!”於致远声音森冷,幽幽的传入莫清城的耳朵,她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於致远。“你说谎!” 她父亲是杀人犯?不可能!他是那么和善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 “我何必骗你!”於致远脸上的神色一肃,厌恶的看向远处的莫少言,“你杀了小宁,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说着,他朝莫清城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已经单手卡上了莫清城的脖子,他的手劲儿极大,莫清城渐渐有些无法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要,不!”莫少言痛苦的大吼,於致远挥挥手,那人才松了手劲儿,猛地,新鲜空气涌进肺部,莫清城大口的喘着,贪婪的吮-吸着,腿上却有些绵软无力的跌倒在地。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於致远寒声说道,“手上沾满血污的事,我可不会做。” 他绕到莫清城身前,打量着她美貌的小脸。“丫头,不想看你父亲生活的狼狈,就乖乖的吃了它。”他冷笑着,把药丸递到莫清城跟前。这是他找人特地配置的氰化钾药丸,吃下去,很快就过去了。 本来,他并不想杀莫清城,但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於浩南的判断,他不想儿子越陷越深。 囚禁住她的身体(14) 莫清城接过药丸,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颗药丸是干什么的,但潜意识里她已经明白,吞下去,恐怕自己重生的短暂一生,就面临着结束了。睍莼璩伤 心“扑通扑通”的急速跳了起来,父亲竟然是杀人犯?他杀了於浩南的母亲?怎么会?她抬头望着父亲,满眼失望与不信。 莫少言也默默的看着女儿,口中不断喃喃:“别吃,别吃。”脸上充满了抱歉和愧疚。 难怪,莫清城心头一紧,难怪於浩南要这样对她,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难怪……心中突然释然了,於浩南英俊的脸变得不再讨厌,反而有些亲切。他带她到漫山遍野的花海中去,他带她到偌大的庄园去,他给她讲小时候和祖父在一起的事情,於浩南…… 锥心刺痛,浑身的毛孔仿佛都在疼痛一般,莫清城蜷缩着身子,从心底深处爆出一声悲屈的哭喊轹。 恨了这么多年,折磨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她摇头苦笑,生活就像是一场戏,在这场戏中,她死过,又活过,重生,却又不得不再次面对死亡。 她抬头,朝莫少言笑笑,说道:“爸爸,我爱你。”说完,她毅然仰头吞下了那颗氰化钾药丸。 “清城!”莫少言痛苦的高叫糍。 於致远笑笑,又挥了挥手,黑衣人走上前来,扛起莫清城就往外走,视线渐渐模糊,泪眼中,只有父亲挥舞的手,和镣铐撞击的清脆声响,好累。 莫清城笑笑,最终支撑不住,垂下头去。 於浩南脸上一凛,父亲终于下手了吗? 他焦躁的扔掉手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之前,於致远已经几次三番的警告过他,要他跟莫清城保持距离,别动真心,他也想,可是莫清城身上仿佛总有一种独特的品质在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就像对她好,不想再折磨她。 尽管他心里清楚,莫清城的父亲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应该恨莫清城。 可是,对她的宠爱竟然日渐加深,於浩南控制不住的就是想见她,想陪她,想好好对待她。仇恨渐渐被冲淡,终于惹怒了父亲。 父亲最后一次警告他时,已经怒不可遏,他指着於浩南的鼻尖吼道:“你要想好结果!”於浩南低头,一言不发的立着,他不想道歉,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已经决定,从此斩断自己对莫清城的感情。 他不过是想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让她眼中的自己不再是那个一味用强的霸道男人。 难道这最终还是惹怒了父亲吗?他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於浩南抓过电-话打给於连和,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向於连和求助。 “怎么了?”於连和的声音闷闷的,好像还没起床的样子。边上不时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谁啊?” 於浩南声音一滞,於连和好不容易从对莫清城的感情阴影中走出来,跟铭挽敞开心扉,这会儿再去麻烦他,会不会…… 他摇了摇头,强力挤出一抹笑,说道:“生活不错嘛?当我没打过电-话好啦。”说着就要挂断,於连和张了张沉重的眼皮,不屑的“嗤”了一声。 “南哥,拜托……真扫兴。”於连和懒懒的翻身,於浩南找他,顶多就是闲的厉害,打打高尔夫,飙飙车。他垂头在铭挽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跟男人飙车,他宁愿躺在铭挽的被窝里。 於浩南咧嘴:“行了行了,你继续,继续。”说着,於浩南挂断电-话。 他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莫清城,一旦张扬开来,恐怕父亲下手就会更狠了,怎么办?怎么办? 於浩南心中烦躁,抬手将文件一把甩了出去!雪白的a4纸漫天飞舞,纷纷落地,管不了那么多了,整个a市恐怕没人能跟父亲作对,他只有亲自出手。 “起航,带人跟我走。”於浩南忍无可忍,只好给起航打了过去。他决定,亲自带人去找。 “少爷!”於浩南刚推门出去,迎面撞上罗晨。他心中焦躁,挥手说道:“罗叔,你别挡着我。” 罗晨一脸平静,对於浩南的冲动和大费周章并不意外,他说:“少爷是不是想去找老爷?” 於浩南回过身,急急的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老爷要少爷回别墅等待。”罗晨说着,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又说:“车已经备好,少爷,走吧。” 於浩南打量着罗晨,看来父亲早就料到自己可能会知道,又或者说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要跟自己说什么吗? 他也来不及多想,跟着罗晨下了楼。 一路开回别墅,於致远已经等在那里,他抓起茶杯,里面早就泡好了一杯都匀毛尖,他喜欢这个味道。今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於致远眉间都有隐隐的笑容,很久都没有这样舒心了。 “爸爸!”於浩南急匆匆的赶来,见到於致远的样子,他就心头不由得一紧。“清城她……” “浩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莫少言跟你的仇恨?”於致远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眼中已经带了一丝寒冷的锋芒。“那个小丫头已经从世上消失,你可以不必再想了。” 於致远语气森冷,几句话从牙缝中间挤出,他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於浩南。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唯独不够心狠。 “你既然放不下,我替你来做。”於致远冷哼,甩手坐在沙发上。 於浩南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晚了吗?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吗? “我教过你,做事情时要当机立断,别人加诸在咱们身上的仇恨,要十倍的奉还回去,你看看你现在,哪点记住了?做到了?”於致远恨恨的说道,他费尽心思培养的儿子,竟然是这样不争气的废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於致远把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开。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於浩南无力的瘫倒在真皮沙发上,这种感觉好怪,好怪。什么时候,莫清城在他的心里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呢? 余风白要急疯了,一直找不到余莲,他简直要担心死了。 “咳咳,咳!”一阵凉风灌进脖领,余风白禁不住咳了起来,莫清城也找不到,打了几遍电-话都没人接,一个个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喉咙痒痒的,他又禁不住咳了起来。该死!一到关键时刻就生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虚弱。 “病了?”余年的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余风白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他转身,收起脸上不该有的表情,挂上一连平淡。 “呵呵,风白,你该多锻炼锻炼。”余年过来,在他房间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悠闲的前后逍遥的两下。 余风白点了点头,余年最近气色很好,总是满面春风的样子,又致力于把余氏发展壮大,周-旋在商业大亨之间。而他呢,当初野心勃勃,想要把余氏接到手,可是看看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做了什么? 一点起色都没有,反而把妹妹弄丢了。想到这,他懊恼的摇头。 余年看了看他,一脸了然的得意样子。他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脚尖一上一下的点着。“你说,艾文惜要是知道小莲正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她是会什么反应?”说完,他眼角撇着余风白的脸。 果然,他脸色“唰”地一变,阴沉了下来。真是他,真是他!小莲竟然又被这个禽兽囚禁了!他恨恨的咬牙,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在脸上。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余风白装傻,想要蒙混过关。 余年直直盯着他,又说:“死了吗?好像没有吧。”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起身离开。余风白松了口气,暗自盯着余年离开的背影,他都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 他忍不住抬手在阳台的玻璃拉门上砸了一下,余年的话外音无非是想借他的口把艾文惜叫回来,不行,妈她好不容易逃离了余年的魔掌,不能再把她叫回来。 可是,一想到余莲此时也许正受着余年无尽的羞辱,他就心如刀绞。余莲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兄妹关系,他一直都没给她好脸色看,心里还是非常疼她的。 经过了上次的教训,余年一定会更加严密的看好地下室。怎么样才能把她救出来呢? 囚禁住她的身体(15) 余风白犯了难,更何况送艾文惜走的时候,余莲是假死才留了下来,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睍莼璩伤现在余莲被抓了回去,如果他贸然告诉艾文惜这个事实,恐怕她会受不了。 他想来想去,没办法,还是求助江逸尘好了。能够跟江家尽早合作,把余氏弄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跟小松的合作已经谈拢,小松的松泉一郎回日本去了,中国方面的所有事务全都交给於浩南和江逸尘来处理。 日本风情街的项目,策划起来倒是创意多多,可真得落实下去,还挺困难的。江逸尘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他坐在办公室拿起策划书与项目完成书仔细查看,对照。於氏那边对这个项目似乎不太上心,进度总是拖了又拖,於浩南也像是消失了一样,早上刚通过电-话,这会儿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逸尘有些烦躁,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摔,整个人仰靠在真皮的办公椅上轹。 这家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死乞白赖的非要赖上小松这个单子,又拖延工期,他恨得直咬牙,於浩南这个人他是真的厌恶至极,整天凭借於氏压在他的头上,让江氏的发展也越来越慢。这个对手,他一定要扳倒!不光是为了报之前砍伤他的仇,更多的是为江氏的长远发展考虑。 “少爷,风白少爷来了。”东子轻轻叩门,江逸尘放下手中的文件,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快让他进来。” 余风白很快走进来,抬眼看见江逸尘一脸疲惫,他挤出一个笑,问道:“项目很忙?糍” 江逸尘一眼就看出余风白状态不好,他脸色比往常苍白的许多,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他也不客套,直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余风白苦笑,他的演技太差劲,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谁都瞒不过。“是的,不瞒你说,小莲又被余年抓了。”他叹气,一提到这,心就猛地揪紧。 “什么?”江逸尘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几步来到余风白跟前。余莲被抓,他一直也在自责,那天没派更多的人跟着她,保护她。“她被关在哪?” 余风白摇了摇头,他知道,江逸尘也跟他想一块去了,看看能不能趁着余年不注意的时候把余莲救出来,故技重施,余年怎会没有防范呢?“上次我跟小莫就是这样把她救出来的……”提到莫清城,余风白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忙抬头看向江逸尘。 江逸尘下意识的一怔,整个人身子僵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 他还忘不了莫清城,余风白看得出来。 “余年好像猜到,我妈还活着。他暗示我叫我妈回来。”余风白迅速转移话题,又是一阵叹息。 “不行,好不容易保住一个,这会儿把文姨救回来,恐怕两人都得掉入火坑。”江逸尘说道,余风白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逸尘,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项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余风白问道。之前他曾私下里联系了一个项目,以他个人的名义,目的是想借这个项目在余氏立威。因为江逸尘受伤,又接下了小松的这个项目,所以一时之间耽搁了。 “我们合作吧,以我手上的股份,现在还不能跟余年匹敌。但是这个项目一旦成功,那就不好说了。”余风白很焦虑,他现在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得到余家,一了百了,永远摆脱余年的束缚。 江逸尘皱了皱眉,笔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说道:“你有把握吗?我这里资金可以保证充足,但项目这一块,恐怕我顾不上。”小松的项目和於浩南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余风白这里,他真的难以兼顾。 “行,没问题。”余风白说着,只要保证资金,他会把项目完成到最好。没有时间和机会,再让他等待和失败。 送走余风白,江逸尘看了看项目策划书,他决定亲自到现场去考察一下,估算一下按照於浩南的进度,工期能不能保证按时完成。他拿起电-话,“东子,备车,咱们去日本风情街项目去一趟。” “是,”东子的回答干净利落,车子备好,很快就载着江逸尘和几名项目经理奔项目本地去了。 日本风情街的开发地点位于海边的一处老旧房屋,这里的房子是日伪时期留下的一排二层小楼,极具日本特色,现在已经被列为国家级的保护建筑。江逸尘和於浩南此次要负责的,就是将这些建筑翻新,重新粉刷,再将街道铺上日本特色的石板路,规划成a市最具特色的一条步行街。 一行人抵达项目地点,海风徐徐吹过,潮湿的空气打在脸上,令人十分舒适。 江逸尘从车上跳下来,跟着项目经理的指引来到施工现场,东子跟随在江逸尘的身后走了进去。 几个经理谈论的内容,他并不感兴趣,趁着江逸尘谈事的时候,东子无聊的从工地现场走出来,到海边遛弯。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子,压低身子朝海面扔了出去。 石子敲击着水面,欢快的跳跃了几下,最终沉到海里去。东子挥拳,轻声叫道:“yes!”又俯身捡起一块石子扔了出去。 他盯着石子远去的方向,目力所及,远处的沙滩上,似乎有一个人面朝下,背朝上,趴在那里。 从她的衣装上来看,像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长发被海水洗刷着,一下一下的飘着,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 东子焦急的跑了过去,这种姿势,像是溺水的人。他来到女人身边,急忙抚住她的双肩,将她翻过身来。 看清女人的样貌,东子脸上的焦虑瞬时转变为憎恶,他恨恨的把女人重又扔到沙滩上,躺倒在那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莫清城。 东子蹲下身,探向莫清城的鼻端,那里隐隐有着微弱的呼吸。他啐了一口,这样的女人就该死,不知道是哪个人将她扔到这里,他就再帮那人一把,做个顺水人情,让莫清城见阎王去吧。 想着,他拽起莫清城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想要把她扔进深海。 身后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东子转头,江逸尘和项目经理们正在外头有说有笑,看来是项目进程很顺利。而江逸尘正迈开步子,要往海边过来。 他心中一紧,转头看了看莫清城,当即有了决定。 不能让江逸尘过来,他恐怕江逸尘看到莫清城会心软,这个女人已经给少爷带来了太多的麻烦,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回到江逸尘身边去。 想着,他抬脚踹了踹,将莫清城往海边又踢近了些,身后的笑声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往这里来了。东子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少爷,” 江逸尘点了点头,问“你刚才去哪了?” 东子忙说:“听说今天海水涨潮,我去海边探路。”他不动声色的阻住江逸尘的去路,胳膊下意识的挡在他身前,说:“少爷,回去吧,海边浪大,还是有些危险的。” 江逸尘绕过他的肩,探头看了看,海边风大,卷着海浪生生打在沙滩上,他转头,跟身后的项目经理开玩笑说:“本来想带大家放松放松,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咱们回去聚餐吧。” 说着,招呼项目经理们往回返。东子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昏迷在海岸边的莫清城,咧嘴笑笑。这女人,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冷,海风吹来,仿佛能够直接吹到骨缝中。 莫清城想要睁眼,眼皮沉重的像是两块巨石,她用力张,也只张开了一条缝。刚才似乎有人把她从海滩上拖了起来,带来瞬间温暖,现在有没有了,伴随她的只有无边的冰冷,和海水不断的冲刷。 她用力往上爬了爬,浑身也乏力得很,她想抬腿,可是用尽了力气,双腿仍旧一动不动的泡在海水中,任凭海水的冲刷。 莫清城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嗓子眼里却像堵了草一般,连微弱的喊声都发不出。 她又无力的合上眼睛,吃了於致远的药丸,她竟然没死!她用异能在周身不断游走,硬撑着这口气。还好,还好,吞下药丸之前,她将浑身的异能都集结起来,还好,她还活着,异能又救了她一命。巨大的疲惫感包围着她,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囚禁住她的身体(16)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渐渐恢复了意识,不同于刚刚的冰冷,此时,周围十分温暖。睍莼璩伤身下也不再是硬邦邦的沙砾,而是柔软的海绵垫子。她用力正眼,温暖让她恢复了一丝力气。 眼睛渐渐张开,周围是一片明亮。有人发现她醒过来,立即趴到边上查看,确定她真的醒了,那人赶忙抬手招呼边上的人说:“快来,她醒了!” 几个俊男美女的面孔迅速齐聚过来,莫清城的眼前渐渐清晰,只见这些人一身户外运动的打扮,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冲锋衣,带着牛仔帽,看上去是一群旅行者,她歪了歪头,头顶上悬着的是一盏昏暗的小灯,她有些渴,硬撑着身子,说道:“水,给我口水。” “她要水。”好听的女声响起,正是那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的女孩。旁边,立即有男生将水壶端了过来,几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扶起来,莫清城虚弱的接过水壶,大口大口喝下去。 脑子清醒了许多,她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轹” 拿水给她的女孩甜甜的笑道,“说什么谢谢?应该的。”她替莫清城掖了掖被角,莫清城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偌大的帐篷中,看来他们是一起出来露营的。 “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莫清城说着,突然间一口气呛在嗓子眼,剧烈的咳了起来。 女孩和身后的旅行者赶忙帮她捋顺后背前胸,半晌,莫清城才渐渐平静下来。女孩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糍” 莫清城摆手:“还好。” “对了,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正飘在海里,好危险的。”女孩说着,现在想起他们发现莫清城时的样子,仍旧心有余悸。 “我……?”莫清城蹙眉,她怎么回到海边?怎么会落水?她疑惑的望着女孩,脑中一阵空白,她怎么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怎么了?”女孩白皙的面孔望着她,莫清城突然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痛得她直想撞墙。 她痛苦的捂住头,颤抖的出声:“我……,啊,头好痛。” 周围的人立即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关切的看着莫清城,女孩担忧的说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快,先躺下休息会儿吧。” 疼痛有增无减,莫清城痛苦的捂住头,用指甲死死的抠进太阳穴的肉里,还是无法缓解。脑中只有一些画面的碎片如电光火石一般碰撞,画面中的人依稀是自己,还有一颗晶莹的药丸,周围似乎是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房间。 “嗡……”脑中又是一阵疼痛,莫清城再也忍受不了,挥拳朝自己的头猛砸下去。 “快,给她两颗去痛片吧。”女孩朝身后的队友高叫,慌忙拿起水杯,把药片塞到莫清城口中,几乎是强逼着她把药片咽了下去。 恍惚中,一阵困倦袭来,眼皮沉得直往下垂,莫清城再也撑不住,倒头沉睡过去。 女孩望着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熙俊,幸好有你在,你给她吃的什么特效药这么管用?” 刚刚递药过来的男人看着沉睡的莫清城,扬眉笑笑:“吗啡。” “什么?”女孩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小,“郑熙俊,虽然你是医生,能搞出不少处方药出来,但是这点情况,不至于乱用吗啡吧?”女孩气的鼓鼓的,就算她再不懂医,也知道吗啡是会上瘾的,只有在必要的时候用来镇痛,一般情况下,医生都不会给病人使用的。这个郑熙俊,竟然给这个可怜的女孩用吗啡,实在可恶! 她气得跺脚,还觉得不解气,又快步走到郑熙俊面前,抬脚朝着他的脚面狠狠踩了下去。 “嗷!”郑熙俊没风度的大叫,“廉智雅小姐,我的祖宗,我那就是逗着你玩的,你还真当真了啊?”他好看的长眉蹙在眉心,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捂住被廉智雅踩的生疼的脚趾尖,在帐篷中原地打转。 周围的驴友看着,又是一阵哄笑。 “你用脚趾头想,我也不可能把吗啡带出来徒步啊!”郑熙俊依旧抱怨,廉智雅撇嘴,这个郑熙俊,虽然比自己大两岁,但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说话总是这样,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瞧见廉智雅脸上不怎么好看,郑熙俊知趣的招呼着边上的驴友,打发大家都回自己的帐篷去。 很快,帐篷里就剩下廉智雅和郑熙俊两个人。廉智雅看了看他,没好气的嘟嘴:“你怎么还不走?” “走?”郑熙俊一屁股在边上坐了下来。“一个病号一个你,我可不放心吧你们俩单独安排在一起。” “切!”廉智雅不屑,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她偷眼看着郑熙俊的侧脸。他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爸妈总带着她到郑熙俊家里去玩,认识他20年,还没发现他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她抓过睡袋,抛给熙俊。“你就在这凑合吧,我上去跟她一起。” 郑熙俊撇嘴,“麻烦,”他心里暗暗嘀咕,本来这次旅行,他准备一个人来的,驴友们也都是临时组的,他就喜欢这样的新鲜感。哪知道这个小丫头非得跟来,还跟他爸妈美其名曰:照顾他,其实就是看着他有没有私交女朋友。 郑熙俊叹气,她简直成了爸妈安插在眼前的小内奸了! 廉智雅小心翼翼的爬上帐篷里的小床上,朝郑熙俊调皮的挤了挤眉毛,拉上内帐的拉锁。郑熙俊只好钻进睡袋,在外帐的地面上将就一宿。 仿佛掉进了修罗地狱,无边的大火切割着莫清城的每一处肌肤,四肢百骸都被大火侵蚀,灼烧的感觉从鼻腔贯穿至喉间,一路烧灼而下,直达胃部。疼……疼的人直想干呕,恨不能把胃呕出来! 四周,灰蒙蒙的恶魔在空气中四处流窜,无孔不入,钻到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让人几欲窒息。 耳边似是有天使般的梵音,在嘛嚰咪哞的不停梵唱,火势渐小,黑暗渐渐退散,前方的白色一点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喂!喂,醒醒!” 莫清城猛地睁眼,终于从黑暗无边的地狱里逃脱出来,她上身猛然坐起,像脱水的鱼儿,大口喘着粗气。 外边,郑熙俊听到声音,赶忙从睡袋里钻出来,扑到内帐的边上,急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雅,怎么了?” “没事没事!”智雅从里面拉开内帐的拉锁,只见莫清城脸色惨白的坐在里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时不时的向下流淌。“她做恶梦了。熙俊哥,端点水来。”智雅贴心的嘱咐。 二人的对话落入莫清城的耳中,好像只是“嗡嗡”的鸣响,听得并不真切。她一颗心“噗通通”不停跳着,刚才的梦境太过恐怖,她好像是被困在了地狱中,日日受尽火吻折磨,莫清城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恐怖的梦?她不知道。 “来,喝点水吧。”智雅把水杯端到莫清城跟前,莫清城谢过,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梦境虽然虚幻,但被火炙烤的灼烧感却依稀存在的样子,喝过水,感觉好多了。 看莫清城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潮红也在一点点褪去,智雅笑眯眯的看着她,知道她状况正在好转。突然,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智雅拿回莫清城用完的瓶子,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没有告诉我们呢,”她大而美丽的眼珠轻轻一转,又说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廉智雅,这个是熙俊哥哥,” 莫清城挤出一抹微笑,点头问了好,又对智雅说:“我叫莫清城,你们喊我小莫就好。” “莫清城?你就是莫清城?”智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一迭声的问。莫清城有些不解。“对啊,我是。” 廉智雅和郑熙俊脸上几乎同时露出错愕的神情,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对自己早有耳闻。 囚禁住她的身体(17) 帐篷里一时之间沉默下来,莫清城瞧着两人脸上的样子,倒是也不稀奇。睍莼璩伤恐怕她在a市早已声名狼藉,稍微有点知识的,知道她这个人,是一件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事情了。 半晌,郑熙俊先出声说道:“莫小姐,你住在哪里,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吧。” 莫清城浑身一颤,住在哪里?一想起那个恐怖的地方,她就禁不住浑身颤抖,还有於浩南那骄纵邪恶的脸,他不停的进攻和蹂躏。 不,不,不,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但是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就坚决不要回去。 莫清城有些冷,她双手交叉抱着肩膀,只要一想到於浩南,她就禁不住的浑身发抖。太可怕,太可怕!既然逃出来了,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挣脱於浩南的束缚轹! 郑熙俊见她脸色苍白,眼中似乎弥漫着巨大的恐惧,整个人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他有些不忍再问,忙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别想了,我们不送你回去就是,你先好好休息吧。” 廉智雅抻了抻郑熙俊的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话要说。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帐篷外边,呼呼的海风吹过,为这个深秋增添了一丝寒冷。廉智雅紧了紧冲锋衣的衣领,说道:“你问她那么多干什么啊?莫清城,千盛广场的那个女人,送她到千盛去不就行了?”言语间似乎充斥着不满。 郑熙俊捡起沙滩上的一块鹅卵石,在手中把玩着,“你认识她?糍” “你没听说过吗?拜托!”廉智雅急得跺脚,瞧他一脸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就生气!“她耍了逸尘哥哥,又跑去跟於浩南订婚,这事在整个a市都传开了!” 郑熙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嗤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鹅卵石用力挥向大海,原来逸尘那小子还经历过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熙俊哥!你怎么还笑!”廉智雅撇嘴,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她一跺脚又跑到一边去了。这帮男人,只顾着看谁好看谁难看吗?这个莫清城的操行这么差劲,他怎么好像都不在乎的样子? 心底酸溜溜的,她一心为他,他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臭男人,臭男人! 廉智雅懊恼的踢着脚下的沙子,猛地一下踢大了劲儿,细小的沙砾灌进鞋里,她气急败坏的跺脚,又用力的把脚下的沙子踹到一边。 郑熙俊看着好笑,知道廉智雅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他懒得理,索性又转头钻进了帐篷。 莫清城正坐在内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郑熙俊被她盯得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不睡了?” 她摇头,刚刚廉智雅的话她听到了一些,只是她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总之是一些不好的话罢了。 “谢谢你们,”莫清城掀起被子,穿好鞋下了地,虽然有很多她听不懂,但是从廉智雅的语气中她能分辨出来,她是不欢迎自己的,非常不欢迎。 好在经过一夜,她的衣服已经都干了,鞋子里还是有些潮潮的,但这并不碍事。 “客气,这是应该的。”郑熙俊耸肩,她的脸色苍白的一如既往,显然,损伤的元气还没有修复过来。 莫清城点头,侧过身绕开郑熙俊,向外走去。 海风卷曲着吹来,呼啸着灌入脖领,莫清城紧了紧领口,柔软的风毛蹭得下颌痒痒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红色的呢子大衣,倏然有些恍惚,她不记得曾经买过这样一件衣服啊。 太阳穴又疼了起来,莫清城抬手揉了揉,还是不要想了,肯定又是那个於浩南,不知道玩了什么阴的,竟然把她扔到海边! 莫清城突地蹲下身,抓地沙滩上的沙子,狠命扔向大海。 在於浩南身下,她被迫婉转,在他面前,她被迫软弱,如果她敢表现出一丝的不从和抵触,接下来等待她的,就会是於浩南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 她冷笑,想必这次,於浩南没想过她还能活过来吧? 看着莫清城孤独的背影,廉智雅不屑的哼声,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竟然能够搅得a市的几大家族乱七八糟,就是祸水一枚,留在这里,难保郑熙俊不会被她也搅进去,这女人,还是趁早走的好。 “有没有找到?”於浩南狠狠的吸了口雪茄,烟雾从他的鼻腔口腔中喷薄而出,偌大的办公室,充斥着压抑的低迷。 起航默默的立在於浩南身后,没敢出声。老爷子亲自出手,又下命令不让人去找,谁敢违抗?哪怕是於浩南的命令,他也不敢。於致远的手段,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残忍毒辣。 “怎么不说话?”於浩南又猛吸了两口,雪茄浓烈的味道刺入肺中,呛得他喉口一辣,闷咳出声。 “对不起,少爷。”起航垂头,他想来想去,只憋出这三个字。 猛地,於浩南转过身子,随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劈头盖脸的朝起航扔了过去,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沉重的文件夹“咚”地落在地上,起航朝后躲了躲,於浩南看似力气大,实际上根本没有砸他的意思,文件夹在起航身前一米处掉落在地。他知道,於浩南最大的优点,就是外壳坚硬,实际心软。这同时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一缕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大门处传来,於连和甩了甩他棕色的短发,皮鞋敲击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的清脆声响。起航见是他,忙转身对着他低头,说道:“老大。” 於连和挥了挥手,起航立即长出了口气,知趣的退出於浩南的办公室。 於浩南又抽了口雪茄,将燃着的烟蒂在水晶烟缸中来回扭动,眼皮抬也不抬,闷闷的招呼道:“你来了?” 於连和耸眉,眼前的於浩南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布满血丝,身上不见了他经常喷的香水味,反而是一股刺鼻的烟草气味。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隐约觉着不对劲儿,幸亏他到这来了。 他大步来到於浩南对面,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於浩南抬头,无助的望着於连和。他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可是他不知道,莫清城不见的短短几天,他竟然急的要抓狂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不要跟她走得那么近,对她那么好,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会下手。 於浩南嗫嚅着,一遍遍叹息,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 於连和只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不一会儿,於浩南抬手点了颗烟,终于迟疑的开口。“爸爸出手了,对象是莫清城。” “什么?”几乎是第一时间,於连和脸上一凛,周身的神经一下子都紧绷起来。他出手了吗?对于自己,他尚能波澜不惊的让自己自断一指,那对于她呢?这个仇人家的女儿,他又会怎样? “你知道老爷是怎么出手的?”於连和急急的从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於浩南跟前。 他的反应这么激烈?於浩南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在他眼底不断变换,他垂头,又猛吸了一口烟。阿和,他对莫清城,还是放不下吗?心中酸涩不已,醋意,怒意,伴随着担忧和无措不断升腾,於浩南懊恼的吸烟,几口,一支烟又已经吸至烟蒂。他哆嗦着扔掉烟头,用皮鞋尖在红木地板上狠狠捻灭。 看他的样子,於连和心头一凉,从小到大,於浩南都没跟他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为了一个莫清城,他的心底对自己已经有了防范的意思了? “小南?”於连和低唤,小时候,於致远待他严苛又暴戾,为了锻炼他,於致远经常把他扔进管有恶狗的房间,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离开,还命令身边的人,谁都不许管他。 为了生存,他用拳头打死恶犬无数,半夜做梦时,还经常能梦到自己被恶狗啃咬,吞噬。於浩南总是陪着他,偷好吃的出来给他,兄弟俩说说笑笑,痛苦就会缓解不少。 可是现在,於浩南的样子令他心寒。而莫清城的下落,也令他忧心万分。 囚禁住她的身体(18)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江逸尘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挂着水珠。睍莼璩伤他拿毛巾边擦干头发,拿起手机。 今天的提示音格外多,也怪他,下了若干读新闻的软件,有时候一条重复的新闻,几个软件都在报道,手机会反反复复响好多次。 手机桌面,果然,若干软件先后发送过来消息。江逸尘打开消息阅读,发现几大新闻网站发来的,都是同一条消息--《千盛集团董事长神秘失踪,股票跌破百元大关》。 什么?莫清城失踪了?怎么会? 江逸尘擦头发的手停了停,将毛巾扔到一边,眉心紧皱着,将这条新闻点进去仔细看个明白。越看,他的眉头不由得锁的越深轹。 千盛的股票之前都是高达200块一股的,眼前已经跌落到了80块,莫清城失踪,整个广场看似运营正常,实际内部已经混乱,如果再没有人接管,恐怕很快,问题就会显现出来。 他窝进沙发,仔细的翻看新闻。莫清城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她既然接了千盛,就必定会把千盛打理好的,撒手不管一星期,她要干嘛? 江逸尘点开拨号扭,莫清城的号码他早已经烂熟于心,手指飞快的拨下几个号,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合适。她已经是於浩南的未婚妻了,究竟她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都不是他说了算的,他何必管这闲事呢糅。 江逸尘自嘲的笑笑,身上的水珠已经干得差不多,他解开腰间的围巾,精壮的肌肉顿时显现出来,在右腿内侧的肌肉上,触目惊心的三道疤痕横亘在那里,像三条蚯蚓一般,十分不和谐。 他换上休闲装,为自己冲了杯咖啡。 窗外传来一阵车子发动机的响声,越来越近,到他的窗下时停了下来。不一刻,卧室的房门已经被推开,来人慵懒的走到江逸尘身边,手中还拎着一个玻璃罐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哟呵,臭小子,这个点儿才想着过来?”江逸尘哈哈笑着,起身来到那人身边,拳头重重的对上他的拳。 “是呗,没打扰了江少的好梦吧?”郑熙俊嬉笑着,佯装探头探脑,往内室看去。江逸尘一拳凿上郑熙俊的前胸,笑道:“好小子,跟我玩这套!” “没有,没有,”郑熙俊笑着告饶,一把拿过玻璃罐子,朝江逸尘晃了晃。 玻璃罐子中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星,还有翠绿的海苔。郑熙俊咧嘴一笑,说道:“新鲜出炉,我亲手捞的,纯天然,无污染,送给你!” 江逸尘哈哈笑着接过罐子,上下晃了晃,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你又跑哪里去了?”这个郑熙俊,从小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心总是飘荡在外头,不是四处旅游,就是四处冒险。刚从国外回来,不带点外国货回来,就带这些不花钱的东西,真是小气! 江逸尘打趣:“我们郑大少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带回来的海苔和海星,怎么还是本土的?” 郑熙俊笑笑,“尘子,你可真损。”说完,又怂了怂肩,一脸苦闷相。他把头靠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说道:“别提了,我是被捡走去云海露营的嘛,智雅那个小丫头非得跟着,害我被人家笑话。”想想在外度过的一个星期,郑熙俊郁闷的直叹气。廉智雅毕竟是个女孩子,从小又是被廉伯伯娇生惯养惯了的,野外那种恶劣的条件,她哪里受得了? “你都不知道,有次有只螃蟹爬进帐篷,智雅看见了,一通尖叫,别的帐篷的驴友都那样看着我,还以为我对她怎么的了呢。”郑熙俊苦笑着摇头,想想就觉得郁闷,好好的一次徒步野外生存,不但一点野外的乐趣没享受到,还被智雅拖累的够呛。还有那个莫清城…… “她耍了逸尘哥哥,又跑去跟於浩南订婚!” 廉智雅气鼓鼓的小脸和她说的话突地在脑海中回响,想到这,郑熙俊不由得抬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江逸尘。 江逸尘嘿嘿地笑,他还没意识到郑熙俊已经转了心思,只是在想,廉智雅的大小姐脾气,他也是领教过的。他同情的拍了拍郑熙俊的肩膀,笑道:“那个小丫头一直都爱跟着你,我看啊,干脆你就把她收了得了,否则不是难为了人家的一片痴心?” “去!”郑熙俊推了江逸尘一把,现在从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跟莫清城那个女人有过一段,怎么都没告诉自己?难不成,他对莫清城动了真心? 郑熙俊打量着江逸尘,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莫清城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的好。 寒风瑟瑟,莫清城紧了紧脖领的衣服,夜晚降临的a市,华灯初上。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莫清城抿了抿嘴唇。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之前一直都没有感觉,这会儿还真饿得难受。 夜市熙熙攘攘,这会儿正是步行街的生意正好的时候。前面有一家卖章鱼小丸子的店面,一颗颗饱满的小丸子在寒夜里升腾着阵阵白色的热气。 肚子又叫了几声,胃部伴有隐隐约约的疼痛,莫清城捂住胃部,咽了口口水。她摸遍全身上下的兜,身上一分钱没有,只好忍着。 几对男女从边上路过,都瞧着她窃窃私语,莫清城一个眼神甩过去,人们立即又假装没看到一般,扭头快走。 莫清城抿了抿衣襟,不知道於浩南又做了什么事,让自己丢尽脸面。 忽地,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抬头,只见中心广场高层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她自己的影像,解说员甜美的声音在播报着:“因千盛集团董事长莫清城的神秘失踪,连日来,千盛集团股票大跌……”。莫清城更觉得困惑,千盛集团的董事长莫清城?跟她重名?还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她似乎没听说过这个人物呢。 解说员继续说着:“警方介入调查,据了解,莫清城的公寓混乱不堪,极有可能是被仇家追杀,而她失踪前播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给於氏集团的於浩南,目前,警方已经排除於浩南的作案嫌疑……” 莫清城越听越迷糊,什么公寓?什么仇家?什么於浩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越听脑子越乱了。 手臂突然被人大力一拉,莫清城回头,下意识的喊道:“干什么?” 身后的人二话没说,粗糙的大手直接捂住莫清城的口鼻。显然,这是一个男人的臂弯。莫清城用力挣脱,无奈,身后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唔,唔”地叫了两声,在人声嘈杂的步行街,这两声微弱的呼救立即湮没其中。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莫清城,想不到你还真是福大命大!遇到我,你的命到头了!” 这声音听着陌生得很,他是谁?於浩南的人?莫清城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於浩南,除了他,她想不出第二个这么对待自己的人会是谁。 她用力挣脱,男人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她一度喘不过气来,头阵阵发晕。 “唉,小两口吵架,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一位摆摊卖鱼蛋的老大姐看到,忙上前劝阻。莫清城抻着脖子呼救,奈何男人的臂弯紧箍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老大姐着急,上前阻拦着,男人这才勉强的渐渐送了臂弯。大口的新鲜空气贯入肺中,莫清城喘着粗气,喉间只觉得痒得很,她拼命咳嗽着,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衣领又被那男人大力一拽,直拖着上了边上停着的一辆黑色丰田车。 “东子哥!”立即有小弟从驾驶室出来,拉开车后座的门,男人把莫清城硬塞进了车后座,又跟那小弟说:“行了,你回去吧。”他掏出一盒苏烟递给小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的。” “是。”小弟毕恭毕敬,点点头,身影迅疾的消失在夜色中。 莫清城才缓过口气,勉强觉得好了些,她抬眼望向前面的男人,不解的问:“你是谁?我得罪过你?” 囚禁住她的身体(19) 她搜遍脑海,印象中,於浩南的得力助手中,似乎没有一个叫什么东的。睍莼璩伤 东子咧嘴一笑,这女人还真能装,这么快就装作压根不认识他一般。他懒得搭理,而是缓缓起车,加速,以最快的速度朝市郊奔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子一脚急刹车,莫清城的后脑重重顶上了车后座,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嗡”地一声绷紧,太阳穴又突突的疼了起来。 “妈的!”东子开骂,他掏出根烟,迅速点上,猛地掴了好几口,又加速向前。莫清城从后座坐直,抬眼望着窗外,周围的高层建筑正在一点点消失,眼前是一座桥,上去便是直奔郊区的高速公路。 她心中觉得不妙,也不想再追究这个东子究竟是谁。好不容易从於浩南的魔爪中死里逃生,她不想再陷入另一个魔爪中轹。 莫清城左右扫视一眼,见身后的车距较远,她咬了咬牙,飞速扳开车门把手,做好跳车准备。哪知道用力推出去,力气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东子早已经将车门锁死,为的就是防止莫清城来跳车这一招。 他冷冷笑道:“莫小姐,虽然你医术盖世,但是也不用这样不要命吧?你从我的车里摔出去了,咱俩都得不着好,不如乖乖跟我配合,只有你自己遭点罪就行了。” 莫清城一凛,医术?她像是有点印象,又根本记不起来什么。她哼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放我走,不然咱们一起死。糅” 她从来不是一个烈女,眼前的境况,其实莫清城心里怕得要死。可比起跟一个陌生的不怀好意的男子去郊外,求生***彻底打败了一切顾虑担忧,她只想逃脱,赶快逃脱。 东子摇了摇头,这女人装傻充愣还真有一套,少爷为她伤心难过,简直太不值了。正想着,身后的莫清城突然蹿到前面来,捧住东子的头,对着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啊!”东子惊叫,双手下意识的去抓莫清城的头,方向盘没了力道把持,车子立时失控,朝桥边的护栏撞了过去,东子见状,强忍疼痛扳正车头,右手不管不顾的朝后挥拳,正打在莫清城的鼻梁上。 她顿时眼冒金星,鼻梁酸痛到难以忍受,鲜血滴滴答答的从鼻腔内掉落,东子气急败坏的抹了一把耳朵,莫清城那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的耳朵已是鲜血淋漓,恐怕再用力就会被她要掉了。 “擦!”东子骂道。“你给我等着。”说完,又加速开走。 莫清城被东子那一下打得晕头转向,鼻梁疼痛难忍,眼泪禁不住的直往外涌。她痛苦的蜷缩在车后座,已经没有了再一次反抗的力气。 车速越来越快,东子无声的释放他的愤怒,车子密闭的空间内,除了外间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嘈杂声,静的恐怖。 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莫清城惊得抬头,她捂住鼻子,强忍着疼痛。周围黑漆漆的,已经荒凉的连路灯都没有。 车门猛地被大力拉开,凉风呼呼涌进,莫清城冻得发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衣服领子又被东子狠狠揪住,死命的往下拽。她脚下踉跄,狭窄的空间内,她还没有调整好姿势,就被东子拖死狗一样拖到车外。 又是一记猛拳,小腹被戳穿了一样,剧痛无比。莫清城痛苦的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不停呻吟。 东子的力气极大,刚刚那一拳,充斥着羞辱和仇恨,想必被莫清城咬住的那一下,让东子丢尽了脸。 “少爷惯着你,我可不会,跟我玩阴招,那就看谁更阴。”东子偏头啐了一口,气急败坏的捂住鲜血直流的右耳。 莫清城痛得发不出声,她浑身颤抖着,巨大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他在说谁?少爷?惯着?哪个少爷?於浩南吗?他什么时候惯过她?脑中“嗡嗡”作响,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只一味的捂住剧痛的腹部和鼻梁。 脚踝被东子捉住,拖着她一路前行。粗糙的沙砾磨在脸上,瞬间就将莫清城的侧脸蹭破了皮。她赶忙抬头,将领子的风毛压在脸下。厚实的呢子大衣为她挡去了摩擦生出的疼痛。东子一直拖着她,来到一处废旧厂房前停了下来。 他打开厂房的大铁门,摸索着扭亮电灯。这处厂房荒废已久,周边的角落里都结下了蜘蛛网,头上一顶旧式电灯高高的悬在脑顶,由于年久失修,电压也及其不稳,电灯一会儿明一会儿灭,忽闪忽闪的,给这处废旧厂房更增添了一股恐怖气氛。 东子拖着莫清城进去,把她扔在角落,又从车上拿下粗麻绳,手脚麻利的几下就把莫清城捆在角落的柱子上。 他伸手抬起莫清城的下巴,原本白皙娇俏的脸被泥土,鲜血层层覆住,已经变得又黑又狼狈。东子冷冷哼声,要不是怕出来时间太长,江逸尘找不到他,现在他就把莫清城就地解决。 他捏着莫清城的下巴,来回摇晃:“今天让你再活一晚,明天再来收拾你!”说完,用力把莫清城的脸甩向一边,拍了拍手,大步朝工厂外面走去。 “轰!”两扇沉重的铁门在东子背后合上,震天响声在厂房内久久回荡。 外面冷风吹过,从铁门的缝隙中刮进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咆哮声。 莫清城用力蜷了蜷身体,麻绳粗糙的勒在手腕脚腕,东子系得特别紧,轻微一动,麻绳外围支出来的硬线立即嵌进肉里,莫清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恐惧,疼痛包围着她。 莫清城仰头大喊:“有没有人!救命啊!” 尖利的嗓音在空旷的厂房内一遍遍回响,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静谧,巨大的绝望包围着她,难道真的要葬身在那个名叫东子的人手里? 莫清城拼尽全身力气,再次发出一声高叫:“救命!~~~”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遍遍的回音,还有阵阵冷风呼啸的声音。莫清城一遍遍呼救,直到嗓子疼到发不出声,随着夜越来越深,风愈来愈凉,莫清城禁不住浑身发抖,脑袋发沉,她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厂房的大铁门被“轰”的一声打开,莫清城立即从睡梦中惊醒。 她张大眼,本能的出声呼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在刺眼的白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接近,等到那人来到她的跟前,莫清城彻底绝望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子。他的右耳包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 东子朝身后招了招手,两名小弟立即手脚麻利的蹿了上来,快速解开莫清城身上的绳索,另外一边,也有两名小弟拿着麻袋,劈头盖脸从头到脚,将莫清城套了进去。 麻袋里有一种动物粪便的腥臭味,莫清城不断挣扎,不禁叫到:“你们少爷到底是谁?是不是於浩南?”她的嗓音尖利的刺耳,东子皱了皱眉,又给身边的小弟递了个眼色。 “你回去告诉於浩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莫清城继续高叫,几个小弟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碎石丢尽麻袋,又在莫清城的脚踝上拴上一块巨大的石头。 东子看着麻袋中蠕动的身子,嗤笑着说道:“莫清城,你心里难道只有一个於浩南?” 他有些气愤,江逸尘对她那么好,现如今都死到临头了,这女人都绝口不提江逸尘一句,他实在有些受不了。“我家少爷为了你,挨了於浩南三刀,你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东子恨恨的说道,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永远为江逸尘铲除后患,省的他以后再为了这个女人误事。 几句话说得莫清城越发糊涂,她拼命挣着,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人正在把麻绳一圈圈的缠绕在她身上,很快,她的双手也动弹不得。 莫清城挣扎着,不解的问:“你到底在说谁?哪个少爷为我挨了刀子?你告诉於浩南,别把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的脑袋上!” 剧烈的挣扎让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腥臊味一阵阵灌入鼻腔,胃里翻江倒海,莫清城不禁弯腰,一阵干呕。 囚禁住她的身体(20) 东子侧头,几名小弟已经会意,两人把着头,两人把着脚一齐用力,将麻袋中的莫清城抬了起来,瞬间的始终,让莫清城更加惊恐。睍莼璩伤 东子缓步来到她边上,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就满足你,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家少爷是江逸尘。” “谁?”莫清城又是一阵挣扎,她气喘吁吁,浑身大汗。东子说的这个人,她根本就没有听过,也不记得跟他有过什么恩怨啊。这位少爷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她呢? “你装什么傻?”东子恨恨起身,“少爷为了你这个女人挨刀子,真是不值!”说着,他根本不给莫清城时间思考,已经一个眼色,命令手下的几个小弟把莫清城抬出去,塞进车里。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一片云彩都没有。晴朗的阳光晒在身上,整个人有种懒洋洋的暖和感。郑熙俊戴着太阳镜,车里放着动感音乐,他打开天窗,风有些凉凉的吹在脸上,顿时让人精神抖擞轹。 “呜呼!~”郑熙俊怪叫出声,脚踩油门,加大马力。保时捷轰鸣着在沿海高速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这个人最是放荡不羁,喜欢各种极限运动,包括飙车。 天空晴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才刚回国,爸爸妈妈并没有逼着他接受公司事务,难得能甩开廉智雅,自由自在的呆一天,真是太爽了!、 郑熙俊高叫着,突然一怔,眼前那辆丰田“子弹头”十分眼熟。那辆车速度极快,郑熙俊已经飙到了120,是高速上的限速,那辆车的速度至少开出160迈,很快就将郑熙俊甩在身后。堂堂一架保时捷跑车竟然比不过一辆丰田车?郑熙俊加大马力,发动机发出巨大的“嗡嗡”声,从丰田车边上呼啸而过糅。 丰田车内,东子坐在副驾驶凝神思考,他总觉得莫清城这回有一点点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到底哪不对。他点燃一支烟,车后座的莫清城或许是挣扎得累了,这会儿没了声音,东子朝身后的麻袋瞅了瞅,立即身后的小弟边探过头来。 “大哥,”小弟一副随时待命状态,东子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自己又转过身继续想。 这两天,从他发现莫清城到把她抓过来,她始终对江逸尘只字未提,好像她的心中只有对於浩南的恨一般。 就算她想不起来少爷,但对於浩南,她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吧。他们不是已经要订婚了?怎么搞得像是根本没有的事一样? 东子只顾着想,根本没有注意到边上是否有车超越。驾驶室的小弟看了看他的样子,见东子在想事情,也知趣的憋住没有问他,而是自己加大马力,把边上的保时捷超了过去。 郑熙俊正打心眼里鄙视身后的丰田,却见那辆车好像跟他较上了劲儿一般,呼啸着又从他边上超过。他的好胜心被勾了起来,在美国的时候,他经常跟黑人飙车,虽然也输过,但是赢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会儿棋逢对手,他正手心痒痒呢。刚想加大油门,脑中却恍惚闪过一个影子。这辆“子弹头”好熟悉,貌似之前他放假回国的时候在哪见过。 在哪呢?郑熙俊想着,猛地他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对啊,那不是江逸尘去年刚买的嘛?他还说过他这辆车难看得很,像一枚“子弹头”,笨重难看。 江逸尘的车?郑熙俊嗤笑,这小子莫非知道是自己,故意卯着劲儿跟自己飚上了? 他咧嘴一笑,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刚想加油,前方的车子突然减速,慢了下来。郑熙俊满满的激情被打回,像是碰了个软钉子,浑身力量发不出去!他心里暗叫,江逸尘这个小子够损,他不过暂时领先就不玩了!一会儿停车后,一定要上前跟他理论个明白。 他跟着前方的“子弹头”减速,由高速的云海下桥口驶了下去,一路跟着来到云海边上。 沙滩外停满了私家车,虽然天气微凉,来海边度假的家庭还是不少。不能下海游泳,在边上吃吃海鲜,赏赏海景还是一件蛮不错的事情。 眼前的“子弹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前行着,竟然开进了海滩的一处***。 海面上拦着安全线,明确写着“水深危险”几个字,越往里,人眼越少,越偏僻,直到一处满是沙砾的地方停了下来。郑熙俊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对,因此远远的就把车停了下来,徒步跟了进去。这段路程坑坑洼洼十分难走,好在“子弹头”的车速并不快,就算他徒步也跟得上。 前面的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从车上蹦下来几个小弟,还有……东子!郑熙俊远远的看得清楚,这里边并没有江逸尘,他隐隐觉得不对,东子带着手下来到这干什么?他止步不前,躲在一块礁石后,静静观望。 东子脑袋一偏,小弟手脚麻利的将莫清城从车后座抬了下来。感觉到身体突然悬空,处于失重状态,莫清城再度剧烈挣扎,拼命高叫:“救命!救命啊!” 东子嗤笑,来到莫清城边上,轻声说道:“你叫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说完,他得意的大笑,笑声回荡在礁石之间,很快被海浪敲击海岸的巨大声响湮没。 莫清城心中绝望,也知道东子说的是真的,可求生的本能让她根本停不下来,依旧忍着麻袋内的腥臊味,大叫救命。 东子偏头,小弟立即会意,几人用力将莫清城高举过肩,眼看着就要将她扔进海中。 “住手!”一声断喝,几个小弟和东子齐齐愣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郑熙俊正大步的朝他们的方向过来,一边大喊着:“把麻袋放下来!” 他神色严肃,东子不禁脸上一凛,郑少是少爷的好朋友,今天怎么会被他碰见! 几个小弟不明所以的打量着东子,他们并不认得郑熙俊,东子挥手示意他们先把莫清城放下来,自己则是迎上前去,“郑少,” “东子,你这是干嘛?”郑熙俊忙问,他知道,家族之间有些事情是需要非正常手段解决的,可是戕害人命,这他不知道,也不会允许。 特别是眼前麻袋中装的,显然是一个女孩子。 听到有人来了,身体又被小弟缓缓放了下来,莫清城长出了一口气,又哆嗦着喊道:“救命,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一番惊吓,再加上两天没吃东西,莫清城几乎已经喊不出声,她嗓音喑哑,柔柔的飘出一缕呼救声。 郑熙俊听到,更是心中焦急,麻袋中的少女像是要撑不住了,他不动声色的朝边上挪动了两步,护在莫清城身前。 东子见他这样,看样子要坏事,他忙解释说:“郑少,这女人是必须要除的,少爷为她挨了三刀,都在腿部的动脉上,差点没命!” 听到这,麻袋里的莫清城又用力动了动身子,慌忙说道:“求求你,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少爷,真的啊!” 郑熙俊一怔,江逸尘这小子竟然对女人动了真心吗?他倒是对麻袋里的这个女人有了那么一丝兴趣。 “行了,把一个弱女子投海可不是咱们大老爷们儿该做的。这女人交给我处置吧。”郑熙俊说着,已经蹲下身去解麻袋口。 见他这样说了,东子倒是一时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扫了眼边上几个小弟,“上车。”小弟手脚麻利,听到东子的命令,立时上了车。东子跟郑熙俊行了个点头礼,说道:“郑少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希望郑少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少爷。” 郑熙俊点头,东子倒是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光看他一心为江逸尘,这份衷心就没理由责备他。 东子几人上了那辆“子弹头”,晃晃悠悠的开走。郑熙俊见着他们越开越远,才下手解开捆绑麻袋的麻绳。 那麻绳捆绑的特别紧,能够摸到,里面还坠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外边也捆上了一块巨石,竟是要致袋中女孩死地的架势。他叹气,幸好被他发现了,不然这个女孩恐怕现在已经没命。 想到这,他轻声开口:“你先别急,绳子太紧,我去取工具来。” 囚禁住她的身体(21) 袋中的女孩一丝声音都没有,可能是太累了,郑熙俊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又跑到车上去拿刀子。睍莼璩伤 由于他经常跟朋友野外露营,车上的装备十分齐全,很快,郑熙俊便拎着工具箱跑了过来。他几下剪开绳子,将麻袋撸了下来。 当看到麻袋中女人的脸,郑熙俊不禁呆了一下,竟然是她。那个他在海边救过的女人,莫清城! 郑熙俊干笑,世界真是小,他竟然阴错阳差的救了这个女人两次。 莫清城一张小脸通红,呼吸微弱,连番的折腾让她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郑熙俊抬手摸上莫清城的额头,好烫!她在发烧轹。 他二话没说,扛起莫清城回到车上,又一路快开回他在市郊的公寓,把莫清城平摊着放在床上。 莫清城冷得浑身发抖,她哆嗦着,瑟缩在被窝中。郑熙俊手忙脚乱的为她打开一瓶退烧冲剂,强给她灌了下去,又替她掖好被角,一通忙活下来,已经累得浑身大汗。 郑熙俊走进浴室,扭开热水,很快,升腾的水蒸气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整个人舒坦了许多,一直紧致的肌肤仿佛全都放松下来,他忍不住吹起了小调糅。 从浴室出来,郑熙俊舒服的抻了个懒腰,桌上,手机“嗡嗡”的震个不停,他抓起来一看,不禁皱了皱眉,是廉智雅,这个小魔女。他无奈的接起电-话,那边,廉智雅焦急的声音传来:“熙俊哥,你在干嘛?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我要担心死了。” 郑熙俊烦躁的掏了掏耳朵,说道:“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担心你嘛。”廉智雅小声说着,声音充满娇俏,她本来长得就可爱,其实这幅样子还是很动人的,但没办法,她不是郑熙俊的菜。 郑熙俊耸肩:“行了?现在知道我安全着呢,放心了吧,可以挂了吧?” 一听郑熙俊要挂电-话,廉智雅忙说着:“别别别,熙俊哥,你陪我聊会儿天呗。” 郑熙俊挤了挤眉毛,廉智雅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妹妹,偶尔陪陪她倒是可以,经常这样,他也有些受不了。 他不耐地说道:“智雅,你已经22岁了,整天粘着人,可不是那么回事了啊。”他的口气有些重,那边,廉智雅显然被唬住了,静了几秒钟。 就在这当儿,莫清城突然出声,她抓狂的高叫着:“不,不要,不要!” 电-话那端,廉智雅立即警觉的问道:“熙俊哥,你在干嘛?” 郑熙俊急急看向莫清城,她闭着眼睛,手脚胡乱踢打,想必是烧糊涂了,又被东子那帮人吓到,正在做噩梦。 还没等他开口,廉智雅又追问:“你养了女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的声音一声赛一声的犀利,活像要吃人一样。郑熙俊不耐烦的挤眉,智雅人长得漂亮,又有学识有气质,唯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她时时刻刻的“看管”。他最爱自由的,不喜欢任何人的束缚,偏偏廉智雅处处戳在他最厌恶的地方,让他无法喜欢起来。 “行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挂了!”郑熙俊不留情面,那边,廉智雅自然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她抓狂的高叫。郑熙俊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关掉手机,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恨恨的把电池一并抠了出来。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床上,莫清城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发烧导致的浑身发冷,还是做噩梦,郑熙俊叹气,这套公寓是他买下来度假用的,有时候一个人开车来到郊外,就会住在这里吹海风。因为不经常住,里面只有一套被褥,他无奈,将自己的外套罩在莫清城的被上,又打了个呵欠,抬头一看,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他懒懒的抻了个懒腰,套上t恤衫,在窗边的躺椅上凑合着睡了过去。 朝阳穿透云彩,打在郑熙俊的脸上,暖洋洋的。他觉得没睡够,在躺椅上蹭了蹭,准备继续美梦。迷糊中觉得什么东西蹭在脸上,毛茸茸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下,把他脑中的睡意全部赶走了。 郑熙俊睁眼,正对上莫清城苍白的脸,她正拿着羽绒被往他的身上盖。看见郑熙俊行了,莫清城浑身一颤,哆嗦着僵在那里。这几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她已经分不出究竟谁好谁坏,眼前这个人虽然救了自己两次,她依然不敢完全放心。 郑熙俊笑笑:“你醒了?”他一个翻身从躺椅上坐起,眼中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无限好奇。听智雅说,她耍了江逸尘,又跟於浩南订了婚,还惹得东子非要杀她。从新闻上他又知道,她是千盛广场的董事长,多重复杂身份凝聚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可是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个莫清城有什么样的能耐,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嗯,”莫清城答道,“是你救了我?谢谢。”她礼貌的说道。 “呵呵,不用谢,我并不知道被东子他们装到麻袋里要沉海的女人是你,只是凑巧而已。”郑熙俊无所谓的挑眉,将手中的羽绒被三两下叠好,放在枕边。 莫清城脸上一窘,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郑熙俊转身,见她仍站在那里,不由得笑着说:“不走吗?要不我送你?”千盛集团的董事长,这女人还是有些来头的,新闻这几天循环的报道,她的手下找她都要找疯了,现在她得救了,要离开不过一个电-话的事。 莫清城抿了抿唇,脸上却有些难堪,她沉默片刻,终是结巴着出声:“那个,我,我……”她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抬头盯着郑熙俊说道:“我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郑熙俊好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瞧她一脸尴尬的可怜样,倒不像是装的。他到厨房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包压缩饼干,几罐啤酒扔了过去,“只有这些,你先对付一下吧。” 莫清城几乎是双眼放光,肚子又是“咕噜噜”一通乱叫,她忙道了谢,又抓起饼干狼吞虎咽,很快便将两块压缩饼干吃得一干二净。 “谢谢你。”她抹了抹嘴,又说。郑熙俊更是好奇,他不禁笑笑:“你堂堂千盛集团的董事长,这东西也能吃得这么香啊?” 那压缩饼干一直都是他露营必备食物,既不占地方,又能迅速填饱肚子,但口感确实一般。 莫清城像是没听懂一样,问道:“千盛集团董事长?你是说我吗?” 郑熙俊疑惑的转头,莫清城一双黝黑的眸子晶晶亮亮,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太可能吧?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撒谎。郑熙俊不禁想起在海边,东子说到江逸尘时她的反应。当时她也是一脸无辜与茫然,极力的分辩着说自己不认识江逸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你认识江逸尘吗?”郑熙俊试探的问道。果然,莫清城那股茫然的表情再次出现:“为什么这几天你们总是提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啊?” 郑熙俊一惊,不会吧?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他走到莫清城面前,又问:“那於浩南呢?” 莫清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转而又像是有狂风骤雨在她眸中卷起一般,她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提他!” 从她的神情中,郑熙俊看到一丝冰冷和一丝决绝,还并着刻骨的仇恨。“於浩南”三个字就像一柄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戳到莫清城浑身的伤痛,让她痛不欲生。 她记得於浩南?却不记得江逸尘?也不记得千盛广场。郑熙俊心中疑窦丛生,这是什么情况?他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那,你要不要回去?”郑熙俊又问,莫清城脸上一怔,又迅速起身,礼貌的说道:“谢谢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郑熙俊一头雾水,愈发不了解眼前的状况,莫清城顿了顿,又尴尬的开口,说道:“我没地方可去,身上也没钱。你放心,我可以赚,等我赚到了会连本带利还给你。”她的声音几乎微弱的听不见,一张脸窘得通红。 囚禁住她的身体(22) 郑熙俊被她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千盛广场的人明明找她要找疯了,现在却偏偏管自己借钱,还说没地方可去,她到底是故意耍他,还是来真的啊? 余风白仰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的播着电视频道,大中午的,电视台几乎千篇一律,都在播新闻,一点新鲜的内容都没有。睍莼璩伤他换来换去,终是忍不住关了电视。无聊!莫清城失踪已经四天了,外界依然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说真的,他还真有些担心,毕竟莫清城曾经救了艾文惜和余莲。 但他更担忧的事江逸尘,此时看到这则新闻,不知道江逸尘又会是个什么心情。 他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绞尽脑汁的在想跟江逸尘合作的项目,如今看来,项目的开始倒是不错,只要他坚持做下去而不被余年发现,他的手中就可以掌握余家的部分实权,虽然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禁不住日积月累,早晚他会把余年扳倒。 但余风白的心中又不免担忧,小莲被余年囚禁一天,就有可能多遭受一天的羞辱,他是知道余年的手段的,一想到余莲日日要忍受到的屈辱,余风白就心如刀割轹。 “叮铃铃!”突然间,手机铃声大作,余风白惊了一跳,他抓过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竟然是从韩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他疑惑的盯着屏幕,余家倒是有几个跟韩国公司正在合作的项目,莫不是总部打来的?他接过电-话,礼貌的说道:“你好。” “我女儿是不是还活着?”那边,劈头盖脸的一句问话传来,余风白立时像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愣在那里,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艾文惜糅。 她怎么会知道小莲还活着?余风白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愣着。 电-话那端,艾文惜听余风白半天没有声音,更加焦虑。当天余莲突然吞药自杀,她伤心欲绝,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没有原因,只是母女连心,她并没有感觉到失去了余莲。 最近,余莲还活着的想法在她脑中不断盘旋,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怎么不说话?好啊,你们几个合起伙来骗我?!”艾文惜厉声说,余风白才反应过来,忙说道:“没有,没有啊。” 艾文惜的乍然惊吓,让余风白一时有些混乱,当话一出口,他不禁懊恼的捶了下桌子,恐怕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已经露馅。 果然,艾文惜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颤抖,说道:“你们果然合起伙来骗我!好小子,我女儿现在在哪?”艾文惜斥责的说道,余风白不禁心中一寒,余莲是他妹妹,他并没有吃醋的意思,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十分嫉妒余莲。 他也是艾文惜的儿子啊,为什么等待他的,永远都是冷面寒霜,永远都没有笑脸呢?艾文惜是这样,余年也是这样。 他心里憋闷,抓起桌边摆着的玉石摆件,随手扔了出去。翠玉制成的白菜掉在地上,下边的托盘率先落地,而后才是玉身。托盘为玉身减弱了不少力道,白菜只是叶子的尖端掉了几个碴,并没有摔得粉碎。 “你发什么脾气?”艾文惜在电-话那端听得清楚,这就是他和余年的孽种,有时候她也会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余风白太过苛刻,可是,每当看到他,她就忍不住的想起余年那日粗暴的对待,和日后无尽的蹂躏。尽管最终还是这个儿子救了她,感动不是没有,但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他。 余风白懊恼的挥拳捶头,在艾文惜面前,他竟然一点都无法伪装自己,更没办法伪装余莲此刻的境遇。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是,她还活着,已经被余年抓了回来。” “什么?”艾文惜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她又被余年那个老家伙抓了回去?!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余莲不过才20岁而已啊!“你,你竟然能容忍余年继续这样做!”艾文惜气急败坏的高叫,她恨不能立刻回去看个究竟,就算她回去也无计可施。 “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是我失职。”余风白低头认错,让余莲重回魔爪,他已经是分自责了,艾文惜的质问,更是让他内疚不已。 “嘟……嘟……”电-话那端已经传来忙音,艾文惜挂断了电-话,余风白长出口气,又陷入了巨大的苦恼中。 依照艾文惜的性格,恐怕她…… 余风白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她回国,是百分之百的了。他又无奈的捶了捶头,本来现在的形式就让他有些有些焦头烂额,艾文惜再回来,无疑是又给他添乱而已。 想着,他抬手又给江逸尘打了过去,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推进项目的进度,一步步侵吞余家。 江逸尘最近心情不错,几个项目完成的异常顺利,几乎没怎么费心。而於浩南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最近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也许是因为莫清城?江逸尘讪笑,说是失踪,也许两人不知道到哪里甜蜜去了? 想到这,他的心不由得一阵阵疼了起来。他承认,自己还是无法忘记莫清城,也相信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包括跟於浩南订婚。 现在,她已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江逸尘想着,又转移了视线。长久的坐在电脑前,脖颈有些酸痛,江逸尘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来回摆动脖子,尽量放松自己的的颈椎。 “少爷,余风白,余少来了。”秘书敲门,贴心的为江逸尘送上一杯咖啡,他笑笑,说:“好,让他进来。” 正有好消息要跟他宣布,想不到他就来了。 江逸尘大摇大摆的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悠然的喝着咖啡。 大门推开,里面一阵风似的竟然进来两个人。郑熙俊嬉笑着来到江逸尘边上坐下,大大咧咧的夺过他手中的咖啡抿了口,悠然的享受微苦的感觉在齿间回味。 “江少很会享受生活啊。”他说着,又抬眼看了看余风白,对他点头一笑。“介绍一下吧,江少。” 江逸尘无奈的看了看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是那么随便,跟以前一样,脾气秉性一点改变都没有。 “余风白,我的合伙人。”江逸尘无奈,他起身介绍道,又抱歉的看了看余风白:“郑熙俊,我好哥们儿,郑氏集团的接-班人。你原谅他,他总是这样随随便便。” 余风白笑笑,他倒是不介意这些,他大方的伸出手,跟郑熙俊握了握,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郑熙俊也是儒雅一笑,人模人样的跟余风白握手寒暄。 江逸尘瞥着他们俩,不得不承认郑熙俊简直就是外交专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在美国这几年喝的洋墨水一点都没浪费,语言幽默风趣,倒是很与众不同。 “风白,你来得正好!”江逸尘揽过余风白的肩,来到办公桌前,将项目文件找出来,翻开对他说道:“我正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项目推进的十分成功,初步估计再有三个月就会完工。” “真的?”余风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三个月,他只不过能够掌握一部分余家的股份而已,恐怕想救余莲,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这,余风白上扬的唇角立即耷拉了下去,江逸尘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毕竟他跟余年的实力相差悬殊,光想硬碰硬,一时半会儿还不行。 郑熙俊瞧着两人脸上的神情,也知趣的闭嘴,看样子是有什么难题摆在他们眼前,这个难题也一定是他们不想说的。 “让我进去!”尖利的女声打破办公室的宁静,廉智雅不顾秘书的阻拦,“砰”地踢开大门,冲了进来,几乎是在瞬间已经冲到了郑熙俊的跟前。她眼中满满的蓄着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叫到:“熙俊哥,昨天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句话一出,郑熙俊脸上有些不自然,江逸尘和余风白不由得同时向他看去,郑熙俊无奈的耸了耸肩,回给他们一个苦闷至极的神情,他真的受够了廉智雅的纠缠,这辈子都不想跟她再有瓜葛。 囚禁住她的身体(23) “唉唉,小雅,”江逸尘嗔怪的看着她,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啊,那是谁都挡不住,廉智雅又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总是爱发些小姐脾气,不论时间场合。睍莼璩伤 “逸尘哥,你还帮他!你都不知道,昨天都已经半夜了,他还跟女人在一起,我打电-话,他竟然挂断了,还关机!”廉智雅一脸愤愤,她已经想当然的把郑熙俊当成了她的独有财产,跟江逸尘不留情面的控诉。 郑熙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以往他一直都让着她,惯着她,总是把她当小妹妹来看,哪知道她竟然变本加厉,跑到江逸尘的办公室来闹不说,还当着余风白的面,他的脸简直要让廉智雅丢尽了! 郑熙俊脸色急遽转暗,江逸尘瞥着,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急了。他忙上前解围,说道:“行了,小雅,熙俊爱跟谁在一起,那是他自己的事,你跑到办公室来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廉智雅转而愤愤不平的望着江逸尘,小脸涨得通红,她高叫道:“你还偏帮他,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要听!轹” 她的嗓音尖利,在办公室传开,江逸尘不禁皱眉,这次廉智雅闹得是有点大,他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他看了看余风白,眼前的状况,再闹下去也只是难堪,他不由得一把拉过余风白,说道:“这个是风白哥哥,他不认识你,跟熙俊也是刚刚认识,你让他评评理,你现在过来闹,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捅了捅余风白,余风白立刻会意,其实不用江逸尘示意他,他也觉得廉智雅闹得太凶了。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了是了,什么事等到下班再说吧,好吗?” 廉智雅的年纪跟余莲差不了多少,他拿出哄余莲的那套出来,声音极其温柔,廉智雅瞪着余风白,这套在她身上,根本不管用:“你也帮他!你们都偏心眼,不公平!”她大叫,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余风白一通数落翦。 “够了!”郑熙俊实在忍无可忍,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智雅,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把你当做小妹妹,如果可以,那以后咱们就继续,如果你还是一厢情愿的把自己当我的谁,那就别怪我以后不见你,不认你!”郑熙俊一番话说得够狠,他长出一口气,憋闷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心情畅快得很。 廉智雅呆呆的望着郑熙俊,小嘴瘪瘪着,豆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了几圈,终于大颗大颗的落下,郑熙俊的一席话反而让她安静了下来,她啜泣着转身,缓缓走出江逸尘的办公室。 “呼~”余风白和江逸尘不约而同的长出了口气,这个小祖宗,一般人还真的对付不了她。“熙俊,还是你管用啊!”江逸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刚才话说的是不是有点狠啊?” 郑熙俊无奈的笑笑,不这样,廉智雅也不会记得疼,永远都会缠着他。他也苦闷得很啊。 看他的样子,江逸尘不由得八卦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唉,昨晚的美女是谁啊?” 莫清城的身影瞬间在郑熙俊脑中闪过,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江逸尘,如果他说是莫清城,并且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给他,他会怎么样? 这种想法在郑熙俊的脑中转瞬而逝。既然莫清城已经都不记得他了,不如就让江逸尘趁着这个机会,永远的把她遗忘吧,否则对他难免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他抬手,什么都没说,江逸尘“嘿嘿”的干笑两声,也没继续追问。 高尔夫球场,於浩南缓缓抬步,向於致远走了过去。连续几天,手下的人不敢出去找莫清城,而自从上次跟於连和说过之后,他也没有再见到过他,兄弟两人有些疏远了,这让於浩南有些烦心,却又不知道怎么跟於连和再回到从前的样子,毕竟,莫清城已经成为横亘在兄弟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没可能再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了。 於致远一身polo衫,白裤子,动作娴熟而优雅,他喜欢的游戏没有几个,高尔夫就是其中之一。 见於浩南过来了,他慈祥的招了招手,又继续挥杆打球。 一杆进洞,於致远精湛的球技引得周围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於浩南夜正巧走到他身边,边鼓掌边叫到:“爸爸。” “快来,见过你廉叔叔。”於致远招呼着,拽着於浩南来到边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目测身高绝对不超过一米七,脸上却仿佛永远带着笑容,腰板挺直。虽然个子不高,气场却足够强大。 於浩南并不认识这位廉叔叔,只是露出职业性的笑,顺着於致远的话叫到:“廉叔叔!” “嗯,小伙子一看就一表人才啊。”廉永清出声,抬手拍了拍於浩南的肩膀。於致远不由得哈哈大笑:“我还羡慕你呢,有那么一个娇俏的女儿,哪像我的小子,淘气得很。” 於浩南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心中却有些恍惚,思绪早已经飘到了莫清城那里,不知道她活着还是死了,他始终放心不下。 廉永清跟於致远谈笑风生,两人正在筹备一项新产品的宣传事宜,因此格外亲厚。 於浩南默不作声,他知道,这不过是工作需要罢了,廉永清是市委宣传部的部长,能够搭上他,於家的势力会更加强大的。 他懒得去跟他们应酬,一个人默默的挥杆打球,没一会儿,於致远又招呼道:“浩南,过来!” 於浩南转头,只见一个女孩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女孩一张娃娃脸胖嘟嘟的可爱,可是眼中却好像藐视一切的样子。 他拖着球杆过去,於致远又“嘿嘿”笑着,跟女孩说:“智雅,这是你浩南哥哥。你不会打球吗?让你浩南哥哥教教你吧。” 廉智雅瞥了眼於浩南,眼中瞬时闪过一丝快意,“爸爸,於伯伯,那我去了。”她挥挥手,几步跑到於浩南的身边,自然不过的挽起他的手。 於浩南一怔,又有些不耐烦。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於浩南见得多了,他可不喜欢这样,管她到底是谁的女儿。於浩南怏怏的抽手,肩膀却被身后的於致远推了一下,他回头,正见於致远在跟他打眼色。 他知道,这次的宣传项目是父亲极力想要促成的,这样的好机会不多,虽然他们於家权势大,但搭上政府官员,这还是头一次。 父亲不想因为自己,得罪了廉永清,失去这次机会。 可於浩南管不了那么多,他仍然不留情面的把手抽了出来,推开廉智雅。 “喏,给。”於浩南从球袋中抽出一支球杆,递给廉智雅,又自顾自的打起球来。 廉智雅接过球杆,缓缓的绕着於浩南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前面。 他一脸的不屑和爱答不理,让她有些受不了。从小她可是父母的掌中宝,周围人都众星拱月般对他,这个於浩南竟然敢这么对她,那可不行! 她把球杆往地上一插,单手叉腰,挡住於浩南的视线。 於浩南不耐烦的看着廉智雅,他正挥杆准备打球,球路都被她阻断了,他也玩不成。於浩南蹙眉,冷冷说道:“让开!” 廉智雅心头一凉,整个人愣在那里。他在说什么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她拿起球杆,又往前走了两步,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喜欢在这里,要不是你爸爸让我过来,我才懒得搭理你!” 於浩南哼声,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从小被惯坏了,口气大得很,被廉智雅攻击一通,他不怒反笑,把球杆扛在肩上,说道:“好啊,既然是这样,我替我父亲请你回去,ok?” 於浩南咧嘴,跟他玩无赖,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脸皮有多厚。 果然,廉智雅一张笑脸窘得通红,於浩南毫不留情的撵她走,一番话说得直白又嫌恶,她瘪了瘪嘴。 谁都这样对她,郑熙俊是,江逸尘是,现在到了球场,连刚刚认识的於浩南都敢对她大呼小叫!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豆大的眼泪瞬间扑簌簌掉落。 囚禁住她的身体(24) 廉永清挥杆,白色的高尔夫球稳稳滚进洞内,於致远一阵拍手,寒暄着说道:“廉部长球技很棒,跟在业绩方面一样出色。睍莼璩伤” 廉永清“嘿嘿”笑着,他知道於致远想说什么,他把球杆交给球童,又摘下手套,助手立刻递上来一条白色毛巾,廉永清抓过毛巾,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於董过奖。你放心,这次的宣传方案,我的助手会第一时间给你送去。毕竟这是咱们两人共同的事吗!” 於致远也开怀一笑,心情好极了,廉永清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於致远和廉永清不由得同时回过头去,只见廉智雅正愤恨的跺脚,抬手指着於浩南的鼻尖,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吵得厉害。 廉永清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怜爱和无奈,他摊了摊手,说道:“小雅被我和她妈妈惯坏了,对不住。” 於致远连忙摆手,“唉,我家浩南是男生,包容小雅是理所应当。”他想了想,又问:“小雅也不小了,有男朋友没?轹” 廉永清听到问话,立即明白於致远所想,他迟疑的望着於致远,前段时间,於浩南跟莫清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 “没有是没有,不过……”廉永清看着於致远,他也蛮想促成小雅和於浩南的婚事,毕竟於家的势力在a事来说,还是很雄厚的,如果小雅和於浩南再结合了,那对于以后他们的合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廉永清的政治野心还不仅仅满足于一个市委宣传部的部长,他这个年纪,往市委书记上奔一奔,努努力,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於致远瞧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也猜到他在顾虑什么,他忙陪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那个莫清城我已经安顿好了,她跟浩南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这里就通不过。翦” 廉永清哈哈一笑,拍了拍於致远的肩膀:“行,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这边聊的热闹,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於致远和廉永清不由得同时偏过头去,只见廉智雅翘着脚,正撅着小嘴吻上於浩南的唇。 别看廉永清长得瘦小,廉智雅绝对是捡到了他的优点,她有着1.68米的个头,不算高,但也不矮。此刻,她翘起脚来,单手勾上於浩南的脖子,两人乍一看,还挺登对的。 於浩南显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大惊,一把推开廉智雅,吼道:“你干嘛?”说完,又抬起袖口拼命的擦了擦嘴巴。 廉智雅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只要一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就觉得委屈,无论是郑熙俊,还是江逸尘,都在敷衍她,排斥她,而眼前这个於浩南也对她爱搭不理,她恨恨的跺脚,冲口而出,跟於浩南对着喊道:“你还嫌我?我堂堂宣传部长的女儿,难道还比不过那个莫清城?” 见於浩南一脸嫌恶的表情,廉智雅更加觉得心里不平衡,想到前几天在海边救起的那个女人,她越发恨的咬牙切齿。 听到“莫清城”三个字,於浩南显然一愣,整个后背僵了一下,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脚底迅速涌遍全身。他沉默了,一言不发。 廉智雅更是生气,她干脆大力推了於浩南一把,把他退了一个踉跄,又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廉永清和於致远对视了一眼,也匆匆到了别,又约了时间,分头离开。 一路上,於浩南始终魂不守舍一般,於致远坐在他的边上,唇角越抿越紧,脸上的弧度显现出一丝刚毅,他只有在真动气的时候才有这个表情。 於浩南眼角的余光瞥了父亲一眼,又默不作声的望着窗外。 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心里有数。从小他就知道,家族就是有这样一个弊病,一辈子都取不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从前他一直觉得无所谓,女人对他来说,哪个都一样,可是他从不知道,莫清城竟然悄无声息的在他心底稳稳扎了根,怎样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下午马上去廉叔叔那里,跟小雅道歉。”於致远半是命令,半是通知的说道。 於浩南没出声,跟她道歉,恐怕这不是他的风格。 於致远见他半晌不吭声,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於浩南终于忍受不住,爆发出来。“爸爸,清城你已经处置掉了,难道你一定要干涉我最后的自由吗?”一想到这,於浩南的胸膛禁不住上下起伏,他就不能给自己一点空间?这才几天,就逼着自己去讨好别人家的女儿? 更何况,主动去讨好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於浩南的风格! 於致远扭头,不仅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於浩南从小到大,第一次敢违抗他。“你再说一遍?”他的言语中透出丝丝严厉,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於浩南知道他生了气,却也一时半刻没法妥协,他真诚的望着於致远,半是恳求的说道:“爸爸,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给你什么时间?!”於致远气得转身,一拳砸在手边的玻璃上,跟前方的司机吼道:“给我停车!” “是,”司机唯唯诺诺的踩了刹车,於致远一拉车门,跨下车后座,又重重的关上车门。於浩南看他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下来。 “你忘了,是谁杀了你妈妈?你忘了,是谁搞的我们於家在a市声名狼藉?”於致远双手掐腰,不一刻,又抬手松了松领口。 “都是那个莫少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的女儿,只是你的玩具,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於致远狠狠的啐了一口,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一个眼中只有女人的孬种! 於浩南默不作声,他没有忘,他什么都没有忘。突然之间,妈妈永远离去,那个画面一直在他脑中盘旋,可是对于莫清城,他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她,心里总像悬了一根线。 他也不想跟父亲作对的,他不知道,自己只是简短的两句话,会惹得他勃然大怒。 “你不用想别的,跟廉智雅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於致远来回踱步,抬手指着於浩南的鼻尖。“我就给你两天时间,赶快去给我道歉,把她哄回来。你们的婚事,我和你廉叔叔会尽快制定。” 说完,於致远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於浩南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只打心眼里觉得好笑,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於少,从来都只有他横行霸道的时候,没想到这会儿面对他老子,他还是得妥协,还是一点辙都没有。 廉智雅飞奔着跑进自己的房间,於浩南冷淡的态度,嫌恶的样子一直在她脑中盘旋,周围的球童仿佛都在笑话她,一股股羞辱感从心底直往外冒,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恨恨的几拳捶在床垫子上,又不禁想起此前郑熙俊的样子,委屈伴随着难堪化成眼泪,扑簇簇的掉落,她把头埋在枕头下,“呜呜”的哭个不停。 她就不明白了,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怎么在谁那里都受挫。尤其是於浩南,他牛什么牛?他看不上她,她还半只眼睛看不上他呢! 想到这,廉智雅心中更是生气,不由得挥拳又是一通猛凿。 廉永清几步跟进了廉智雅的房间,心疼的看着这个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自然是受不了於浩南当众的拒绝。他拍了拍廉智雅的后背,柔声哄着:“好了,好了,别哭了。浩南哥哥不对,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听到这,廉智雅哭得更凶,她呜咽出声,闷闷的说道:“本来就是他不对。” “啊好好好,就是他不对,你都想明白了,还哭什么啊。”廉永清又哄,他拿这个女儿最没办法,小时候还能拿玩具啊,零食啊什么的哄哄,长大了,他还真拿她没招。 “我不想嫁他了。”廉智雅突然起身,瞪着一双通红的桃子眼说道。去高尔夫球场之前,廉永清跟她透过底,问她对於浩南的印象怎么样,如果跟他结婚愿不愿意,她那会儿正跟郑熙俊赌气,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现在她反倒有些后悔。 囚禁住她的身体(25) 廉永清神色一凛,这次跟於致远的合作非同小可,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能否更进一步,况且智雅跟浩南结合,也未必就是件坏事。睍莼璩伤 於浩南那小子还是不错的,从今天他的表现看来,小雅多年来被他们养成的骄纵习惯,相信於浩南也能降得住她。 事情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现在再说反悔,恐怕於致远那边他也没法交代。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惯着她。 廉永清板了脸,瘦弱的脸颊像是又往下凹陷了一截,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阴鸷轹。 廉智雅听闻身后久久没有声音,她偷眼朝后瞥去,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紧。 父亲虽然对她疼爱有加,但是他要是真的生起气来,她也是很害怕的。廉智雅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怯怯的盯着廉永清的眼睛。 廉永清的脸色阴沉,半晌,他冷冷的吐出一句:“事情已经定了,你准备一下吧。”他仍旧不忍心对这个女儿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但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女儿跟郑家那孩子之间的事情,他心里一清二楚,可是郑熙俊心中根本就没有她,她还一味的向上贴,白白的掉了价綮。 郑家跟於家想必,实力还是相差不少的,与其一味贴在郑熙俊身上,不如跟於浩南好好相处。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他跟廉智雅的妈妈也是类似的婚姻,两人一直以来过的也不错,廉永清坚信,他的决定绝对是对小雅有好处的。 廉智雅不敢反驳,父亲发脾气的样子总是让她心里打怵,虽然她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下打,眼前的样子,已经让她几近崩溃边缘。 廉永清的话语掷地有声,她绝望的意识到,事情已经定了,不由得她再多说一句。 连续几天,廉智雅都把自己圈在屋里,从此就要彻底跟郑熙俊说拜拜,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她从小爱到大的熙俊哥哥啊!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就放手? 廉智雅摆弄着桌上的毛绒玩具,那还是郑伯伯第一次到他家来做客时,郑熙俊送给她的玩具,一只灰褐色的小树袋熊,那是郑熙俊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他亲手把玩偶递给她,说希望她能像树袋熊一样,每天都能睡满18个小时,没有烦恼。 她还不满的哼声,把树袋熊玩偶撇到了地上,气鼓鼓地说:“你说的明明就是猪!这么笨的玩偶,我不喜欢!” 想着,廉智雅笑出了声,酸涩的眼泪一并从眼角蹦了出来。如果是现在的她,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把玩偶搂进怀里。 有些事情错过了,想再找回,就困难了。廉智雅想着,心底暗暗做出个决定。她抹干眼角的泪,掏出化妆包,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又从衣柜中拿出一件burberry靛蓝色的呢子大衣穿上,拎着手包出门。 她缓缓的开着车,在沿海公路上以最低的速度行驶,后边的车一辆辆的从她前边超越,她依旧不疾不徐的开着。 这条路是郑熙俊最爱飙车的路段,沿着这里慢慢前行,仿佛是在踏着郑熙俊的脚步一点点向前。廉智雅的心情端的好了起来,她加大油门,车子快速前进,往郑熙俊的公寓开去。 这栋海边公寓,廉智雅也是知道的,她死皮赖脸的跟着郑熙俊去露营,路上车子没了水,郑熙俊在这里停下,给车子加水,才被她发现了这个地方,从此她就已经把这里的地址深深的印到了脑海之中。 回国后,他就没跟郑伯伯他们一起住过,八成是就住在这里了,廉智雅缓缓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深吸了口气,快步走进电梯,修长的手指戳下电梯的键子。 随着电梯一路上行,廉智雅的心跳越来越快,“叮”的一声,门缓缓往两边开启,已经到了郑熙俊的门口,廉智雅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上-门铃。 郑熙俊正在百无聊赖的打着x-box,一般他这里是没人到访的,听到门铃声,他也有些诧异,放下手柄快步走过去开门。 甫地见到廉智雅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他怔了怔,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怎么找来了?” 郑熙俊一身休闲衣衫,整个人较平时多了一丝亲厚,少了一丝疏远。他幽深的眸子盯住她的,廉智雅突然心里一酸,眼眶泛红,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她本是一张圆脸,现在看起来,这张小脸竟是憔悴的很。郑熙俊忙起身把她让进来,边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你这是怎么的了?” 他有些自责,还以为是上次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但在廉智雅面前,他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能把她迎到沙发上,又跑前跑后的为她冲了杯果汁,端了几枚水果上来。 “熙俊哥。”廉智雅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急切的抓住郑熙俊的手,恐怕一松开,眼前的景象就不在了。她急急的问道:“熙俊哥,我跟你回美国去,好不好?” 郑熙俊的胳膊被她攥得紧紧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将胳膊抬了起来。 原本的那点愧疚立刻跑得无影无踪,看来廉智雅还是没能收起她对他的爱慕,他已经说得明白,如果再这样,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郑熙俊抬手推掉廉智雅攥在胳膊上的手,说道:“你怎么突然也想去美国。”他心中烦躁,看样子,恐怕是这位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郑熙俊讪笑着摇头,认识她这么多年,类似的情况也见得多了,他已经完全不吃这一套了。 看他的样子,廉智雅只觉得心中更加苦涩,郑熙俊的脸上一丝没有心疼,也没有心软,只是一副害怕她再闹的样子。她幽幽开口,“熙俊哥,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她固执的还想听郑熙俊再说一遍。 “智雅!”郑熙俊嗔怪,他也不远说太多伤害她的话,但是她总是这样一味的去挑战他的底线,这让他十分接受不了。 廉智雅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她期盼的盯着郑熙俊,只等他开口。郑熙俊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现在发脾气,不合适,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孩子罢了。他在廉智雅边上坐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认真说:“小雅,你就是我的小妹妹,咱们永远这样,不好吗?” 心中苦涩难言,郑熙俊的话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切割着她脆弱的心。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修长的双腿叉开,蹲坐在郑熙俊的双腿上,手上更是迅速解开大衣扣子,她的身材其实很棒,丰满的前胸朝着郑熙俊结实的胸膛就贴了上去。“我不要当你的小妹妹,就让我当你的女人吧,好吗?我喜欢了你二十年,就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吧。” 郑熙俊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廉智雅竟然会突然扑上来,她纤细的腰肢在他的胯上来回扭动,下身不禁被这连番的摩擦激起了阵阵亢奋。他突地大力推开廉智雅,大吼:“智雅,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大衣斜斜的耷拉在肩上,廉智雅小脸通红,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她的样子让人没来由的心疼,可是,这并不能成为郑熙俊要她的理由。 廉智雅绝望的望着郑熙俊,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游动,她解开裤子上的纽扣,慢慢前行到郑熙俊边上,手指又抚上了他解释的胸肌。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明显感受到,郑熙俊的胸肌突然收紧,并发出些微的颤抖。 “熙俊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你是喜欢我的。”廉智雅喃喃着,滚烫的唇已经不由分说,吻上了郑熙俊的耳垂。 “小雅,你别这样。”郑熙俊轻轻推搡着她,廉智雅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滚烫的舌尖在他的耳根处不停舔舐。郑熙俊终于忍无可忍,大力推上廉智雅的双肩。 他的力气极大,廉智雅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郑熙俊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指着她责骂:“你一个女孩子,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个什么样子?!” 囚禁住她的身体(26) 郑熙俊的脸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尴尬,涨得通红,从脖颈一直红到脑顶。睍莼璩伤他的心口急遽的上下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廉智雅坐起身,望着郑熙俊,竟挤出了一丝笑容。“你别不承认了,当我什么都不懂,你已经对我有感觉了,为什么还要抑制呢?” 廉智雅说着,较小的身子又再次扑了上来,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迅速滑进郑熙俊的衣襟,朝着他身下最滚烫坚硬的部位探去。郑熙俊懊恼得几欲跳脚,他几乎是看着廉智雅长大的,她从来都没这么失态过。 郑熙俊再次大力推开廉智雅,去洗手间拧了一条凉手帕,劈头盖脸的扔在廉智雅脸上,说道:“擦擦脸,清醒一下。” 湿漉漉的毛巾搭在脸上,激得廉智雅脑中清醒一片,她抬手拽下毛巾,冷冷笑了几声,不断点头。不一会儿,又起身将毛巾扔在沙发扶手上,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郑熙俊松了一口气,看廉智雅走了,他才敢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也是一个男人,廉智雅身材又那么棒,主动投怀送抱,他怎能不动情。只是他不能一味的因为自己的本能反应,而违背自己的心轹。 想到这,郑熙俊疑惑的“咦”声,今天的廉智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几步来到落地阳台窗边,只见廉智雅瘦瘦的身影显得小小的,她把手包扔进车里,随后人又坐了上去,很快便开车离开。 郑熙俊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廉大小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笑笑,拿起沙发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也让自己清醒清醒綮。 锥心刺骨的痛在廉智雅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都是她一人至上,因为她市委宣传部部长女儿的身份,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不都是上赶着巴结她,唯有一个郑熙俊,始终对她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想到这,廉智雅疯狂的凿了两下方向盘,车身猛地一个扭头,又立即被廉智雅扳正过来。 越想越生气,刚刚她都已经那样了,郑熙俊竟然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在他眼里,自己竟然都算不上一个女人吗?她不由得又想起那晚给他打电-话时,那边传来的女人声音。 泪流不止,模糊了视线。 脸上冰凉一片,廉智雅心中不禁默默念道:“哪个女人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少爷,您的咖啡。”罗晨弯腰进来,把一杯刚刚冲好的蓝山放在於浩南手边的柜子上,又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站直。 於浩南眼睛直勾勾的发呆,父亲竟然因为廉智雅的事情,不许自己到公司去。想想他就觉得憋气!要他跟一个不讲理的女人道歉,他坚决不能妥协。 不能去公司,那就不去! 於浩南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肯迈出卧室一步。罗晨整天看着这父子俩这么闹别扭,跟谁也不好说,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没什么作用,只能看着干着急。 “嘭!”大门猛地被推开,罗晨站在边上,被响声吓了一跳。 於浩南惊讶的转头看着门口,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廉智雅一张小脸面无表情,浑身从里到外都渗着一股凉气,来者不善,於浩南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他不屑的拿眼角瞥着廉智雅,并不打算搭理她。 廉智雅凌厉的眼神扫向罗晨,眼中似乎有锋利的尖刀一般,罗晨瞬间有些担忧,他瞟了瞟於浩南,瞬间,视线又被廉智雅阻住:“麻烦你们,先出去休息一下。”廉智雅冷冷说道,罗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屋子里的佣人招了招手,很快,几名佣人也跟着撤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廉智雅和於浩南。 “这么没礼貌的小姐,我这里不欢迎。”於浩南的双手抱膀,眼皮不抬的轻蔑说道。 廉智雅挑眉,刚在郑熙俊那里受了挫,这个人既然是她已经确定的未婚夫,那么以后就得按照她的方式相处。那就是,唯她独尊。 “陪我去打保龄。”廉智雅扳过於浩南的脸,命令的说道。 这种语气让於浩南浑身上下十分不舒服。他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整个人透露出股股危险气息。他起身,两手“啪啪”打在廉智雅白皙的手上,反手扭上廉智雅的下颌。 她没想到,於浩南竟然几下子就已经反客为主,把她搞定。廉智雅挣了挣,於浩南的手指一下一下越收越紧,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的眼中渐渐由高傲转为惊恐,手上不禁胡乱拍打着於浩南的身体,尖叫着:“放开,给我放开!” 於浩南歪嘴冷笑,就这样看着廉智雅在自己的手中挣扎,每挣扎一下,他的手劲儿都加重一分。 廉智雅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他给捏掉了,疼痛让她的眼眶又聚满了泪水,不一刻,泪水便像自来水一样,流满整个脸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停止了手脚上的踢打。 於浩南冷哼一声,大力将廉智雅的脸甩向一旁。 “本少爷不是你的玩具,你别以为我父亲和你父亲说的几句话,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於浩南冷冷的说,从小到大,只有他把别人当玩具,他不允许任何人像对待玩具一样对待他。 廉智雅只觉得下颌酸涩,脑中“嗡嗡”响个不停。她抬手摸了摸酸痛的脸颊,又听於浩南继续说道:“这次算是给你个教训,再敢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又来到廉智雅的身边,冷冷的盯着她。廉智雅突然觉得无比难堪,她刚刚几乎被於浩南拖离了地面,他的手劲儿真大,竟然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想到这,廉智雅突然觉得后怕,凭借於浩南的力气,刚刚要是想对她做点什么,那恐怕也已经发生了。 她猛地起身,慌忙撞开於浩南,逃跑出来。 心情坏到极点。郑熙俊对她无动于衷,跑到於浩南这里来撒气,没想到不但没能出气,反倒被於浩南将了一军,羞辱一番。她已经很无地自容了。 廉智雅越想越委屈,这几天来在a市受到的挫折,比她上大学时累计受过的委屈还要多。 她呼啸着一路开车回家,到楼下迅速停好,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往外滚落。谁都不理她,谁都不爱她,就连拒绝她的方式都是那样的粗鲁,为什么? 廉智雅哭着跑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把头埋进枕头中,放声大哭。 外间,廉永清听到女儿的哭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死脑筋,恐怕有一阵要她伤心的了。 心情无比舒畅,於浩南抻了个懒腰,瘫坐在沙发上,还让他跟那个女人道歉,这样不讲理的人,他还从来没见过,敢把她堂堂於少当玩具一样耍弄,开玩笑! 桌上的咖啡早已经温凉,於浩南端起杯子,仰脖一口吞下。电-话适时响了起来,於浩南抓过手机,屏幕上一名一灭,显示的竟然是父亲的名字,他蹙眉,这个小丫头,竟然又去告状了吗? 他硬着头皮接起电-话,果然,那段传来的是一通咆哮般的怒吼:“浩南!你又对小雅做了什么?” 於浩南默默,静静的听着。 於致远生了大气,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刚刚廉永清竟然打电-话来委婉的告诉他,不行的话还是把项目放一放,傻子都听得出来,肯定是孩子们之间的事,让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个项目很重要,你是个男人,就不能大度点,忍一忍?”於致远气的直哼哼:“还是你想像那个没用的於连和一样,成天只知道陷入女人堆里!” 他气急败坏,“我明确的告诉你,那个叫莫清城的女人已经没命了,你少在这给我犯倔!从现在起,你的股份,信用卡全部冻结,你好好反思吧。” 说完,於致远恨恨的挂了电-话。 於浩南脑中猛地“嗡”响,爸爸刚才说什么?莫清城……已经没命了? 囚禁住她的身体(27) “呵!”於浩南出了口气,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的往里灌风。睍莼璩伤他知道父亲一旦出手,肯定不会轻的,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狠,直接把她置于死地。她死了?已经不在了吗? 於浩南举起拳头,猛地朝床头柜砸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抬脚走到玻璃窗前,一拳砸了上去。在他的大力撞击之下,玻璃应声碎裂成无数片,掉落在地,刺痛感让於浩南的心疼有了一丝缓解,鲜血顺着他的拳头一滴滴往下流。 门外,罗晨听到这响声,飞速推门闯进来,见於浩南站在窗边,垂头丧气,右拳还在向下滴血,他大惊,慌忙对身后的佣人叫到:“快拿医药箱来!” 拳头随痛,此刻,於浩南却感觉不到,整个人都仿佛麻木了一般,乍然听得莫清城的死讯,他整个人怔怔的,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接受不了。 罗晨心疼的捏起於浩南的手,说道:“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呢?伤害自己,罗叔心疼啊。轹” 於浩南缓缓回头看着罗晨,这个从小一直照顾自己到大的罗叔,他陪伴自己的时间比父亲还长,也比父亲更加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吧。可是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佣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於浩南的手包扎好,又拎着医药箱出门去,只剩下罗晨和於浩南两人在屋里。罗晨挤了挤眉,於浩南如此垂头丧气,自信全无,这样的情况还真不多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丧失斗志的人,老爷说了什么,会让他突然间变成这样子?整个人就像霜打的叶子,萎蔫下来呢? 於浩南咧嘴笑笑,并没说话,而是抓起衣帽架上的皮夹克就往外走。罗晨不放心的跟在身后,说道:“少爷,你去哪?我送你。纛” 於浩南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迈起步子一步步朝别墅门口走去。罗晨赶忙蹿到前头去,将院子里那辆迈巴-赫的车门打开。於浩南恍惚的抬脚坐了上去,无力的开口说道:“罗叔,送我到阿和那去吧。”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罗晨不由得一凛,看样子他的状态十分不好。他叹息,也没办法,只能干看着。既然少爷想去找於连和,现在看来,恐怕只有这个样子才能让他稍稍好过一些了。 罗晨迅速挂档起车,往於连和的办公大楼方向开去。 於连和仰靠在偌大的办公椅上,他喘着一件宝蓝色衬衫,外套黑色皮衣皮裤,一头短发烫成大弯,整个人显得不羁又俊逸。他捻起一根牙签,百无聊赖的叼在嘴里玩耍,这几天地下势力的发展还不错,先后走私了几批冰,都很安全的过了海关,接下来他还想尝尝军火生意,正在洽谈,不过他有预感,军火生意也会很顺利的洽谈成功。 想到这,於连和俊美的脸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侧脸一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他抬脚放在办公桌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触碰。衬衫胸前解开两粒纽扣,壮硕的胸肌露了出来。秘书tina端上一杯牛奶,笑着说道:“老大,喝一杯吧。” tina有着36d的傲人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脂肪,该胖胖该瘦瘦,凹凸有致,十分性感。此时又身着一身黑色短裙,上身配白衬衫,整个人显得中规中矩,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完美的身材。 於连和笑笑,在tina丰满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她的脸顿时窘得通红,於连和不禁哈哈一笑,这女人早就对自己有意思,他看得出来,只不过他现在不想下手罢了。 想着,他又抬手在tina的前胸上捏了一把。tina不由嗔怪的说道:“老大!”声音含糖量绝对超过了四个加号。 於连和正要开怀大笑,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tina慌忙退到一边,将眼中的媚态全部演示下去,低头规规矩矩的站着。 於连和仍旧是刚刚那一副样子,门外失魂落魄走进来的,正是於浩南。上次因为莫清城,兄弟俩有些不欢而散,而后也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今天於浩南突然到访,於连和倒是有些意外。 只见於浩南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往里,脸上满是苍白和失落,整个人的气势降为零,一点没有风流倜傥的於少的样子。於连和意识到不对劲儿,他把脚拿下来,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於浩南边上,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老爷怎么你了吗?” 於浩南向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的玩世不恭和霸道性格那是在a市都有名的,这会儿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像他。除非是除了什么大事! 於浩南抬头看着於连和,四目相对,於连和心中猛地一跳。 於浩南黝黑的眸子低端,透着无尽的伤痛与绝望。他从没见过他这样感伤的样子,痛彻心扉的感觉弥散开来。於连和急急的又问:“到底怎么了?” 於浩南垂头,半晌,他低低的说出一句:“小莫,没命了。父亲告诉我的。” 什么?於连和也惊得瞪大了眼,“轰”地一声惊雷在脑中完全炸开,莫清城……死了?他有没有听错? 他转眼看着於浩南,片刻,突然一拳招呼上於浩南的脸。“我把她让给你,不是让你害死她!”於连和大喊,声音震得边上的tina不禁逗浑身一颤。 於连和气急败坏,胸口急遽的上下起伏。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争一争。而不是一味的妥协,听天由命。他为了於浩南,甘心放弃对莫清城的感情,又在别的女人那里寻找慰藉,结果呢?他得到了什么?一张死亡通知单吗? 於浩南被於连和这一下子打得踉跄,他的拳头又猛又硬,招呼在脸上,於浩南不禁眼冒金星,脑中一片混乱。 他并没反抗,而是“呵呵”笑着,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一味的要把她捆在手里。”他痛苦的闭上眼,是啊,要是早知道,什么事情要都是能早知道,他就不会像今天一样痛苦。要是早知道他会爱上莫清城,他一早就会把她折磨至死,带到莫少言面前,而不是一直等,等到爱情悄悄萌芽,却被父亲亲手扼死! 他痛苦的举起拳头,拼命的凿在脑袋上。 看着於浩南此刻的样子,於连和长叹了口气。他心中虽然悲戚,但也知道於浩南也不好受,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又招呼tina去拿了两瓶上好的拉菲,递给於浩南一瓶。 於浩南抬眼看他,缓缓的接过酒瓶,仰脖一口把瓶中酒尽数吞了下去。 红酒后劲极大,很快,於浩南就有些醉意朦胧,他无力的瘫靠在边上的沙发上。於连和跟tina使了个眼色,tina会意,立即下楼叫来罗叔,几名小弟合力,把醉倒的於浩南抬上了车。 办公室里,只剩下於连和一个人自斟自饮,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也有些难以接受。他一杯杯喝着酒,任凭酒的后味在舌根处盘桓,恍惚中有些朦胧,点点醉意涌上脑顶。tina立即担心的跑过来,关切的问,“老大,你还行吗?” 於连和仰躺在办公室偌大的沙发上,眼前,tina的脸变得有些朦胧,她本就媚态横生的脸显得尤其诱人。於连和忍不住大手抚了上去,抓住tina柔软的前胸不停揉-捏。 tina大惊,这里是办公室!她往后急急的退了两步,尽管她暗恋於连和很久了,但在这里……她还真不适应。 高跟鞋发出“蹬蹬”的急促声,tina慌忙整理好衣服,准备开门出去。肩膀突然被大力拽回,於连和醉眼迷离的望着她,又大力把她带进怀中,顺手反锁住办公室的门。 他步步紧逼,温软湿滑的唇在tina的耳珠来回打转,tina小声惊呼:“老大!不要!” 听到这两句,於连和的动作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加变本加厉,突然,他下手一个用力,“撕拉”一声,tina上身的白衬衫已经被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浑圆的双峰跳脱着蹦出,完满的显现在於连和的眼前。 囚禁住她的身体(28) “啊”,tina惊呼,“老大,别,别在这。睍莼璩伤”她双手慌忙上去抵挡,要知道,办公室有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幕墙,这样她十分难为情。 於连和笑笑,知道tina在想什么,他抓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按下上面的红扭。电动窗帘从上缓缓降下,将那一面玻璃幕墙遮的严严实实,於连和的动作又继续起来。他粗鲁的撕扯着tina的胸衣,仿佛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要将她连骨头带肉,一起吃掉一般。 tina闭了眼,她双手攀上於连和的脖颈,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於连和大手一支,将tina的双手死死按住,高举过头顶,下一面,温热的春已经猛地落在她圆润的前胸上,不断的啃噬舔咬。他的舌尖在她胸前极快的打转,tina拼命的咬着唇,只觉得一股股热流从身体内不断向外涌,死命忍住的呼声仍旧禁不住从鼻腔内点点渗透,“嗯,嗯~老大,啊!” 她终于忍不住哼出声,尽管她已经极力减小声音,可是反馈到她自己耳中,依然让她有些难为情轹。 在办公室柔软的地毯上,这样严肃的环境下竟然在做着这件事。tina满脸通红,眼中却是汪起了阵阵柔情。 於连和单薄的衬衫下,肌肉紧绷,裸露着的一点胸膛,肌肉一紧一松,张弛有度。tina不由得扭动腰肢,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空洞无比,急于需要於连和来填满。 外间,小弟来回走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她有些惊恐,却又充满被发现的刺激纛。 於连和的大手不断的在她的胸前揉捏,tina闭着眼,享受着於连和带给她的阵阵欢愉。突然下身一凉,tina惊得睁眼,她白色的蕾丝底-裤已经被於连和大力扯去,裙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腰腹部。 她刚欲轻呼,一股饱满的充实感猛地刺透她的身体,将她的空洞牢牢填满。 她挺身,高耸的前胸抵到於连和鼻尖,他的手指竟然伸了进去,天啊! “老大……”tina朦胧低呼,於连和身上有着一股轻轻的红酒味,伴随着男人特有的刚毅,十分迷人。他醉眼蒙眬,脸上却是骤然冰冷。 他单手抚住tina的前胸,另一只手在她的下部不断进出,上下移动,刺激着她体内和体外的两处最为敏感的部位。 一阵阵刺激的快感不断袭上脑顶,tina几欲把持不住的高叫出声,如果不是办公室,恐怕此刻她已经不管不顾的欢呼了。 她拼命咬唇,双腿不自觉的叉开,只觉得於连和的一下下冲击,已经直抵中枢神经,她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猛地,於连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tina意犹未尽,倒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不解的望着於连和。 这种半途中戛然而止,真是要了她的命。她起身,主动将浑圆的双峰贴上於连和的唇。哪知他却大力将她推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大?”tina柔声唤道,於连和只是随便的甩了一条毛毯给她,说道:“你先回去吧。”说完,又拿湿巾擦了手,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酒精的后劲儿阵阵袭上脑顶,太阳穴突突的疼。见他这样子,tina虽然意犹未尽,但也心疼。只是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呢? 她喏喏的呆在办公室,一声不吭,静静的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 “老爷,於家要跟廉部长合作了。”助手立在办公室中央,跟余年汇报着打探来的最新情况。余年口中叼着一支雪茄,经过这段时间对於家还有江逸尘那个小子的观望来看,於家未来的势力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别的不说,就说假如这次他们成功的跟廉永清合作,那么於家的势力在a市的未来几年里,仍旧能够稳稳占据龙头老大的位置。 他眯缝着双眼,手指一下下的敲打在红木办公桌上。 於致远这个靠山还是不错,他想了想,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早早跟他们合作来得好。 想到这,他立即掐灭手中的烟头,对助手说道:“给我约一下於致远,就说我有一个好项目,可以帮他吞并江家。” “是,”助手答应着去了。余年从办公椅上起身,在办公室缓缓走着,江逸尘那个小子看似不是一个什么威胁,但是他这个人的手腕很厉害,从这么短短时间内就接连拿下小松的三个单子和政府的旧街道改造项目就可以看出来,未来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这种潜在威胁,还是越早扼杀越好。余年信手捏过桌上的茶杯,微烫的茶水将他脑中激得澄澈一片。就这么办了。 他掐灭手中的烟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过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余年接起电-话,程式化的说道:“你好,哪位?”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余年奇怪的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状态正是通话中,他疑惑的将手机又凑到耳边,说道:“你好?哪位。”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余年,我回来了。”满带着怨毒气的声音由艾文惜的口中传出,余年浑身的神经一个兴奋,他心情突然好转,唇角挂上两抹得意的笑。果然,他没有猜错,这个女人还活着。 他笑笑,艾文惜的性子,能够逃出去,是坚决不会再跟从前的日子有过任何瓜葛的,想必是担心余莲,这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 出现,还想在逃跑吗?他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余年“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说:“你回来了?欢迎啊。” 艾文惜咬牙,余年这油腔滑调的样子,她最讨厌!他的声音简直让她恶心的想吐!她强压了压反胃的感觉,冷冰冰的说道:“少说那些没用的,把我女儿放了,要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 她言辞犀利,声音硬邦邦,冷冰冰。余年在电-话这边“嘿嘿”笑着,艾文惜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火辣,从脾气,到声音,都是那么魅力动人。 “这么严肃的事情,不当面谈,恐怕说不清楚哦。”他嗤笑着,一脸肥肉堆在下颌两侧,一早他就知道,艾文惜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现在还不是乖乖的自己找来了? 卑鄙!艾文惜咬牙切齿,在心底暗骂。只要听到余年的声音,不用看,他那一张欲壑难填的肥脸就出现在眼前,多年非人待遇的片段,也不断从脑中闪过。她摇头,几乎想要捂住耳朵尖叫。 但是为了余莲,她硬是咬牙忍了下来。余年的声音让她恶心,她怕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会率先破口大骂。艾文惜“啪”地撂下电-话,拔出电-话卡,怏怏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要救余莲,又不想再次陷到余年的束缚中,该怎么办?她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好办法。 突然间传来的断线声,余年反应了会儿,才干笑着回过味来。他咂摸着嘴,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口,艾文惜的样子不禁浮现在眼前。他“哈哈”大笑两声,心情极好。 余年抓起电-话,给秘书打了过去。 “告诉司机备车,送我回家。”他拨弄着桌上的纸巾盒,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好的,董事长。” 余年笑笑,吹着小曲朝公司楼下走去。 偌大的地下室,余莲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上,她的手脚都被解开,余年最近都会这样,他不在家时,会放心的把她一个人安置在地下室。 她不作,也不闹。因为她心中有数,余年既然敢这样,必定在外面布置下了足以阻挡外来人的人手,逃跑已是不可能,不如就听天由命吧。 余莲起身,地下室里,一切日常用度应有尽有,厨房操作台,水果,红酒,香烟,衣柜,什么都有,只是没有可供娱乐的电视电脑手机,也没有阳光。她强撑着走了几步,长久不见阳光,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少走两步,她就已经累得大口喘着粗气,双腿不禁微微打颤。 好累,她伏在操作台边,想要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 “吱嘎!”地下室的铁门被拉开,余莲不禁心中一紧,浑身颤抖个不停。这个地下室,除了余年,是不会有别人来的。只要一想起余年的折磨,她就怕的很。 囚禁住她的身体(29) 余莲像是被惊着的猫咪一般,迅速跳起来躲到操作台下方。睍莼璩伤 “啪!”轻微的开关声响起,头顶悬挂的水晶灯被点亮,余莲整个人立刻暴露在了灯光下房。她一惊,又怯怯的蜷缩着身体,躲在阴影中。 果然,余年肥硕的身子从上方的地下入口一点点进入,他扫了一眼地下室,四处不见余莲,不禁又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意。“又玩这招,我来咯!” 余莲惊恐的缩了缩身子,虽然心里明知道躲不过,但依旧不想出来面对余年。躲得一时是一时吧。 拖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余年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心情极好,始终满脸笑意的在地下室来回巡视。他舔了舔唇,又唤:“我亲爱的小猫咪,你躲到哪里去了呢?哥哥来找你了哦!”声音满是黏腻的恶心轹。 余莲浑身一抖,突地,手臂上一紧,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年的大手已经攥住她纤细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从操作台下揪了出来。 “啊!”余莲惊恐得尖叫,哆哆嗦嗦的挣脱着余年的束缚,但却始终无济于事。她的一切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不一刻,心已经“砰砰”的跳了起来,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太长时间不见天日,她的身体已经孱弱得很,根本无法承受此刻的剧烈反抗酢。 余年怜惜的吻上余莲娇俏的小脸,“唔哟,可怜的呢。”他搂着余莲的肩膀,她的拳头软弱无力的凿在余年的肩头。余年紧紧的搂着余莲,让她动弹不得,将她掼到大床上,又从柜子中翻出几粒白色的药丸,塞进余莲的樱桃小口中。 “唔!”余莲偏头,嘴唇紧紧抿着,拒绝余年递上来的药丸。 余年讥笑着,余莲的反抗在他眼里看来,又成了另外一种情趣游戏,他不讨厌,反而情绪更加高涨。 他掰开余莲的嘴,将那几粒药丸强赛了进去,又捏住她的口鼻。 氧气无法进入肺部,余莲瞪着眼睛,手脚不停挣扎,但余年力气极大,虚弱的她根本无法跟他抗衡,马上就要窒息,余年突然放开了手,大口大口的氧气贯入鼻腔,余莲不自觉的吞咽,那几粒药丸也随之一并吞入肚子里。 余年见状,又抓起边上早已准备好的水,掐住余莲的下颌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水喝下得太急,余莲被呛得剧烈咳嗽,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嗓子眼阵阵发甜,难受得很。 “好了啊,马上,哥哥就让你好受啊。”余年柔声哄着,话语间却是充满了***与tiao逗。余莲厌恶的摆头,手脚本能的蜷缩在身前。 本来就没什么体力,再加上刚刚那一通折腾,余莲更觉得四肢绵软无力。 余年的大手将她的胳膊拨开,余莲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想要抬手阻挡,这会儿,胳膊竟然完全不听使唤,怎么都抬不起来。她浑身燥热,小脸一时间已经通红得滚烫,内心有种强烈的需求感。 余莲心中突然清明一片,余年刚刚竟然给自己喂了春药! 她恨得咬牙,身体却是不听使唤,软绵绵的像是一滩泥。 余年满意的看着床上蠕动的身体,慢慢的俯下身,一口啄上了余莲的肚脐,又笑嘻嘻的拎过手中的购物袋。“今天咱们穿这个。”说着,三下五除二的剥开里面的包装盒,将一套黑色透明蕾丝的连体内衣拿出来,轻手轻脚的给余莲换上。 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内衣的包裹下愈发显得诱人,胸前的亮点专门有一处开口,jian挺的在外露着。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浑身燥热难忍,她知道,这是药力发作了。 余莲羞愧难当,她睁眼瞥了一眼余年,只恨自己竟然吞了药丸,如今脑子都已经不清醒了。 轻微睁眸的一瞬,便被余年敏感的捕捉到,他见余莲的眼神迷离,充满诱惑,立时俯下身去,对准她胸前的两点,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滚烫湿润,在她胸前舔舐,转圈,又不断发出吮-吸的声音,片刻游移到下边luo露的躯体,张嘴含住余莲身上的蜜汁,不断挑唇,转舌。 “啊!”余莲忍不住,呻-吟出声,她恨自己这个样子,但又不得不承认,余年恰到好处的舔舐,让她浑身舒坦,那股无处发泄的燥热终于有地方宣泄出去。 这一声呻-吟让余年浑身的神经更加亢奋,他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肥硕的肚子等在余莲瘦弱的小腹上,一个挺身,已经进入到她早已潮湿的地带中去。 “来吧,回来吧,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回来的。”余年梦呓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他看着余莲这张酷似艾文惜的脸,动作越来越快,整张床被震颤的发出轻轻的晃动声,余莲的樱桃小口大张,不断发出***蚀骨的呻-吟声。巨大的快意直冲脑顶,余年一个挺身,热力从体内喷薄而出。 片刻,他无力的从余莲的身上翻身而下,到浴室里冲洗身上的秽物。 艾文惜,你早晚是要回来的。他笑笑,又高兴的吹起口哨。 “啊~”於连和睁了睁发涩的双眼,脑中一阵剧痛,整个脑壳像是要碎裂了一般,昨天喝多了?他挣扎起身,入眼是从百叶窗内照进的条条阳光,还有办公室熟悉的场景。 他闭了闭眼,仔细回忆昨天的事情。想起来是於浩南来过,告诉他莫清城……没了,然后,他独自一人干掉了两瓶拉菲。 想到这,於连和举起拳头,砸了砸胀痛的太阳穴,心中有些酸涩。 “老大!”娇俏的声音响起,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害羞,於连和猛地睁眼,支起上身,却见tina正披着毛毯,直愣愣的立在一边,见於连和坐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你醒了?” 於连和眉毛微蹙,神色一凛,整个人周身立时弥漫出一种冷酷的气势。他不耐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tina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不好意思地将毛毯向外拉了拉,里边被撕扯碎烂的衬衫露了出来,一并着她白色蕾丝内衣都啷当在外。tina尴尬的扯了扯嘴唇,挤出一丝干涩的笑,“我这样……没法走啊。” 脑中一阵空白,於连和疑惑的看了看tina,她的胸前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他恍惚记得一些昨日的激烈场面,那些,都是他造成的?! 他看了看tina狼狈的样子,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到办公桌前抓起座机。 “起航,给我去chanel卖套女装,要……”於连和迟疑了下,扫了边上的tina一眼,tina立即会意,用手比了一个l的形状出来。手上一松,遮着上身的毛毯不由得掉到了地上,她的上半身立即luo露在空气中。 於连和不由得皱眉,“要l码的,还有,去点个pizza送到我的办公室。”说完,他快速挂断电-话。又转向tina,神色严肃。“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说着,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在上面填上数字递给tina。“这些,当做补偿,出去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他态度冷淡,一脸寒霜。tina心中发寒,她颤颤巍巍的接过於连和手中的支票,其实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望着於连和,想要开口解释。於连和已经率先大手一挥,阻住了她要说的话。“一会儿衣服送来,你就赶快离开。” “小莫!”老板呼唤道。 “唉,来了!”莫清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颠颠儿的跑上前去。她的文化水平有限,一般单位不愿意接收她。跟郑熙俊借的钱有限,她必须马上找到工作。好在这家西餐店的老板善解人意,面试过后,对她印象还算不错,就将她留下来打工。 “来,这个送到这个地址,要快,要麻利点哦!这位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老板再三叮嘱,讲一个打包好的纸盒套上塑料袋,递给莫清城。 莫清城点头,“知道了,放心吧,老板。”说着,她接过纸盒,跨上电瓶车就出了门。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了,等到周转过来,她就可以把钱还给郑熙俊,想想,就满心欢喜。 囚禁住她的身体(30) 她掏出老板给的卡片,仔细辨认卡片上说的地址。睍莼璩伤“中融大厦?”,莫清城念到,那个地方离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她将卡片揣进兜里,又拍了拍把手,加速前进。她笑嘻嘻的对电瓶车说道:“好在有你。” 这段时间正赶上上班的早高峰,整个a市的道路几乎都陷入了堵车的尴尬境地,莫清城骑着电瓶车,得意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往来的车子驾驶室中的司机,无不都以一种羡慕至极的眼神盯着莫清城,她的小车毫不费力的穿过拥堵境地,眼看着就抵达了交通岗。 莫清城哼着小曲四下打量,只见周围车子里的司机,几乎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尤其是排在后边的车辆,车主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满满的凶狠,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们咒骂的口型,一看到这个情况,莫清城的心情又跟着好了起来。她更加大声的哼唱,在绿灯亮起时,第一个穿越前方的实线,继续往前。 “滴滴!”后方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对前车起车速度过慢,争相表达着不满。莫清城嘻嘻笑着,微凉的晨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舒适惬意,她又加了加速度,往中融大厦直奔而去。 “叮咚,”刚进入大厦,电梯便到了,莫清城慌忙拎着pizza飞奔进去,由于跑得太急,以至于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粗气,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轹。 她踮了踮脚,低下头去,将耳机塞入,又调大了声。 楼层到了,莫清城冲下电梯,举着pizza来到一家没悬挂牌子的办公区域前,前台接待小姐已经笑容可掬的跟她点头,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莫清城将头上的贝雷帽一扭,说道:“有一位起航先生订的pizza。酢” 话音刚落,手上一轻,pizza已经连袋子带盒子一并被人拎走。是谁这样没礼貌,莫清城扭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起总。”接待员叫到,莫清城听闻,心中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也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说道:“是您叫的外卖?麻烦在这里签字。” 起航将袋子换了只手拎着,接过莫清城手中的纸笔,刚要签字,余光瞥见她的脸,猛地一怔,握着笔的手指顿了顿,一动不动的悬在纸单的上空。 “先生,麻烦您签个字。”莫清城见他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她又放大了声音,比了比手势,示意起航签名。 起航仍旧盯着她,试探的问道:“莫小姐?” 莫清城一愣,随即又撤出一抹礼貌性的笑。“莫小姐?你叫我吗?”她偏头。“我是姓莫的。你怎么知道?” 起航脸上那怔怔的神情一点都没有褪去,他看着莫清城的一颦一笑,突然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办公区里走。 莫清城有些被惊到了,她拽了拽胳膊,口中急急喊道:“唉,唉,先生,你干嘛?” 起航不理,而是一路将她拽到了於连和的办公室外,才跟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莫小姐,请进。” 莫清城被他突如其来的样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撅着嘴看了看他,不解的说道:“干什么?” “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进去您就知道了。”起航说话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您”,弄得莫清城有些不好意思,她心里还是对那扇门有些抵触,又被不明不白的拽到这里,她其实真是不怎么想进去的,可看在起航跟她又是鞠躬又是点头,她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吧好吧,但是单子麻烦你帮我签一下哦。” “是,是,那当然。”起航满口答应,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於连和唤道,起航扭开门把手,带着莫清城走进办公室。 正闭目养神的於连和听到声音,懒懒睁眼。倏然,一张熟悉的脸颊映入眼帘,他不禁缓缓张大双眼,又从座椅上站起身,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时,他猛地大步奔过去,一把抓住莫清城的双肩,激动的喊道:“小莫?莫清城?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莫清城一脸茫然,突然被於连和大力抓住,她被吓了一跳,边极力的向外挣脱,边喊道:“你要干什么?” 於连和慌忙放开了手,巨大的惊喜依旧挂在脸上,难以掩饰。他大笑,不住的盯这莫清城,说道:“老爷把你怎么了?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莫清城懊恼的挠头,又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身后的起航,小声说道:“他怎么会认识我?他是谁?” 她的声音很小,却如惊雷般在於连和的脑中诈响。眼中狂喜的火苗渐渐衰弱下去,他望着莫清城,开口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清城有些惧怕的朝后退了几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嗡!”於连和的脑中像有炸弹炸开,他痛心的盯着莫清城,又看向起航。“她是谁?她不是小莫?” 起航无辜的摊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无论外表还是名字,都是莫清城,只是她怎么会不认识老大? 於连和又扭头看向莫清城,想要确认什么一般,跟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是於连和,你不认得我吗?” 於连和?莫清城的眉心骤然蹙紧,浑身的肌肉立刻紧绷了起来。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於连和,那个於浩南同父异母的哥哥?对于於连和的手腕,她早有耳闻,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而已,她没想到,此刻,他竟然见到了於连和! 这,不是等同于她又落回於浩南的手掌心了吗? 不!不行!莫清城摇头,她浑身的力气都蓄到脚掌上,只一瞬间就迅速发力,急速朝门外电梯的方向飞奔而去。 好不容易看到莫清城,发现她还活着,於连和怎么能让她再一次轻易离开?他下意识的也跟着追了出去,起航见状,也跟在他们两个身后飞奔。 莫清城的速度再快,终是抵不过体格健硕的於连和,她的臂弯被大力一拉,整个身体失去重心,下一秒,她瘦弱的身躯已经被於连和牢牢搂进了胸膛。 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低喃:“你竟然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声音中不时透出一股意外的欣喜。莫清城只是越听越糊涂,拼命的想要挣脱於连和的束缚。可是於连和的手臂就像两只强有力的钳子,将她牢牢绑缚住,无论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就在这时,办公区外传来一阵嘈杂,几名身着黑衣的小弟飞速跑进来。於连和赶忙松开怀抱,莫清城窃喜,趁着这个机会又想逃,胳膊却还是被於连和紧紧箍住。 “老大,有兄弟负伤了!”说着,几名小弟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走进办公区。 於连和眉头一紧:“送进医务室。” “是!”几名小弟一起抬着“血人”进到医务室去。於连和拽着莫清城一并跟了进去,问道:“怎么搞的?” “交货的时候被条子发现,跟咱们发生了枪战。”为首的小弟气喘吁吁,身上也沾满的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伤兵的血迹。他声音颤抖的看着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弟,又说:“虎子是为我挡了枪子,老大,能不能救活他?” 於连和眉心一凛,於家的地下势力的参与的走私项目不止这一起,类似情况他也是见得多了,根据经验基本可以判断,出血出成这样,八成是回天无力。 “起航,去找医生过来。”於连和还是下了命令,无论如何,总是要尽力试一试。 “是,”起航答应着去了,於连和转头,突然想起莫清城来。那日自己受了一通鞭子,还是莫清城救好的,身边有这么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在这个时候简直是帮了他大忙!於连和忙拽过莫清城,说道:“小莫,快帮我看看他。” 莫清城看着浑身是血的小弟,瑟缩着往后躲了躲,一脸惊恐的望着於连和。 於连和盯着她,又偏头示意,她依然躲在后边,不敢上前。 “小莫?”於连和疑惑,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莫清城突然用力挣开於连和,大喊道:“我根本就不会治什么病!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囚禁住她的身体(31) 她拼命后退,早就听闻於致远这个私生子心狠手辣,因为常年掌控地下势力,练就了他冷血无情的性格。睍莼璩伤虽然外表和蔼可亲,但谁要是招惹到他,他下手也是不留情面的。也正是因为他毒辣的个性,导致在外头仇家众多。她不想再摊上於家这趟浑水,迅速转头朝外跑去,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於连和诧异的盯着莫清城的身影,她竟然不认识自己?也不会医术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清城甩开腿急速奔跑,一路从於连和的办公室跑到一楼外边,骑上电动车飞奔而去。她的脑子越发混乱,太多太多的东西扑面而来,却偏偏是她都不记得的。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广告上的那个千盛广场的女人,於连和口中会医术的自己,还有东子口口声声说耍了什么江逸尘的女人,到底是谁?真的是她吗?还是这世间有那么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始终在顶替她生活呢榛? 脑子像一盘浆糊,粘稠的糊住所有脑细胞。莫清城加速飞驰在车流之间,不确定自己的方向,只一味向前。不一刻,她竟然骑上了沿海公路。 莫清城刹了车,在海边停下来,将电动车锁好,又快步跑向大海。 海浪一浪一浪的拍打着沙滩,发出巨大的“哗哗”声,在以往,那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而今,却搅得莫清城本就混乱的心更加混乱臆。 她到底是谁?还是那个莫清城吗?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她捂住脑袋,痛苦的蹲下身。 廉智雅和郑熙俊把她从海里捞起时,也没有看到是谁扔她下去的,那她是怎么被抛到海里的?莫清城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些什么,可越用力想,脑袋中的那根弦绷得越紧,牵动的两侧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头痛欲裂。 她痛苦的将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环绕着抱在膝头,疼痛逼得她不得不停止回忆。 不一刻,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才渐渐好了起来,莫清城缓缓起身,既然想不起来,她索性不再去想,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一段艰难时期度过,然后再找於浩南寻仇。 她转头往沙滩边上的柏油路走去,刚一转身,迎面却碰上了一张俊逸的面孔,惊得莫清城疾步朝后退去,待看清那人之后,她才拍了拍胸脯,捋顺呼吸,朝那人不满的哼哼:“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就这么小胆儿?我还以为你很勇敢呢。”郑熙俊“嘿嘿”笑着,双手叉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莫清城。不知道怎么的,在这里偶然碰见她,他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嘁!”莫清城撇嘴。“那么大张脸突然出现,谁不吓死了,”她不满的嘟囔:“再说,你干嘛不出声啊?属猫的?” “嗨,你看看,你看看,小脸再拉一拉,都可以拖到沙子了。”郑熙俊说着,作势蹲下抓了一把沙子扬到莫清城脚下。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莫清城的心情突然间晴朗了好多,她耸耸肩。“怎么?追债追到这里来了?我现在可没钱还你。” 郑熙俊抻了个懒腰,心情也突然间好了起来。“我在这里露营,哪知道又碰见你在这发呆。”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顶蓝顶帐篷正结结实实的立在那里,煞有介事的样子。他这几天被廉智雅搅得烦闷,就自己到海边露营两宿,借此消愁。 “那好吧,我还要回去干活。”莫清城垂头,“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说完,就急匆匆的往自己的电瓶车方向跑去。郑熙俊也没拦着她,只是默默的盯着莫清城的背影,心头闪过一种怪异的味道。 这个莫清城,还真是有她的特别之处,他想,他也许明白江逸尘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於连和回到公寓,远远的就看见温暖的黄光正亮着从窗内散发出来,他知道,一定是铭挽过来了。 他停好车子,到楼上去,拿钥匙开门。果然,在对面的敞开式厨房里,铭挽纤细的身影正在忙碌着,听到声音,她匆匆抬头,跟於连和咧出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快洗手,马上开饭。” 於连和放下外套,来到铭挽边上,抓起桌上摆着的一个西红柿,放在手里把玩。 铭挽转身,嗔怪的拍了他的手一下。“不洗手就摸,被你弄脏了!” 於连和笑笑,“今晚怎么没去?” “今晚?”铭挽手上依旧忙碌着,口中却跟於连和再自然不过的搭话。“想跟你一起吃晚餐。” 於连和盯着铭挽的背影,愣愣的出神。白天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个人分明就是莫清城,可是她怎么会和之前的她区别如此之大?甚至连气质神情都完全不同。 之前那个莫清城,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浓浓的淑女风,每天都是黑丝套裙的“标配”,再加细跟的高跟鞋。可今天看到的她,脸上不施粉黛,整个人的着装也是运动衫,棉马甲,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朝气蓬勃。 最重要的是,她不光忘了自己,还忘了她一手绝世医术。 想到这,於连和不由出声:“铭挽,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认识的人,也不记得自己的特长,这是不是装出来的?表演出来的?” 铭挽用打蛋器将鸡蛋搅匀下锅,边跟於连和搭话,“有可能,不过那人的演技真的是一级棒,否则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蛋液和滚烫的油融合在一起,发出愉快的“滋滋”声,於连和直愣愣的盯着锅中渐渐变成块的鸡蛋,说:“我看到莫清城了,她竟然就是这样,谁都不认识。甚至连自己一手医术都忘了。” 铭挽的身子不易察觉的一僵,又迅速恢复正常,她边下手搅着鸡蛋,快速爆炒出锅,又柔声说道:“行了,准备吃饭了。” 於连和仍旧没从满脑的诧异中解脱出来,“她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难道世界上真有失忆这种怪病?” 铭挽不吭声,低头默默为於连和盛好了一碗米饭。她早就看出来,於连和虽然表面上心狠手辣,实际上他的心最是柔软,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於致远的粗暴对待,永远是他心中的硬伤,而莫清城阴差阳错的进驻到他的心房,便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她默默叹息,只后悔自己没能成为於连和心中的女人,看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心在琢磨莫清城究竟哪里不对的样子,她就满是心疼。 他是一个多么高傲冷漠的男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茶饭不思。 铭挽绕到於连和的身后,柔若无骨的手攀附上他宽阔的肩头。“她不是失踪了很长时间?” “是啊,今天我叫外卖,没想到送外卖的居然是她!”果然,一提到莫清城,於连和整个人都亢奋起来。铭挽无奈叹息,手悄无声息的从於连和的肩头滑落。她坐到於连和对面,说道,“千盛那边什么情况呢?” “一直在找。”说完,於连和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丝神采,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她送回去,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他兴奋的说,语速急剧增快。“那么多员工,总没可能看不出破绽,如果真的还是不记得,那就证明她真的失忆了。” 他的言语只见充满雀跃,仿佛莫清城是否真的失忆,对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事情。显然,於连和想到办法后,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他赶忙去洗手间将手洗干净,又迅速坐到明晚对面,端起碗来大口扒饭。 第二天,於连和哼着小曲来到办公室,四下环顾,tina一双眼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去把起航给我叫过来,你就忙去吧。” tina明亮的眸子明显一暗,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儿,起航大步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好在於连和跟前。 “虎子怎么样了?”於连和问。 “还在抢救,失血过多。”起航的回答简单干练。於连和眯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支在下颌:“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囚禁住她的身体(32) 起航脸色一凛,“交易的时候,我们被条子发现了,还展开了枪战!” “什么?”於连和一拍桌子,急的从办公椅上站起。睍莼璩伤这么多次走私交易的安然无恙,都是因为於家曾经跟条子那边打好招呼,因为於家在a市的势力,条子们也懒得理,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理由会突然间毁坏盟约啊? 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於连和走到沙发前,猛地转身。“去调调那天的监控。”他抬手在虚空中晃了晃,如果是这样的电-话,问题八成是出在那帮条子身上,不是条子内部有鬼,就是那天晚上发生枪战的条子,身份是假的。 起航答应着,赶忙走了出去,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一门心思想要查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以后交易的时候,兄弟们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这根本不是办法! 还没等起航踏出办公室的门,於连和又想起什么一般,唤道:“等一下。榛” “老大。”起航又转回身,恭恭敬敬的等着於连和吩咐。他想了想,眼神突然间柔和下来,“找人把莫清城送回千盛,要神不知鬼不觉。” 於连和特别叮嘱,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郑重,起航点头答应着去了。 今天店里生意极好,莫清城在内场忙碌着赶制pizza,她唇角微翘,兴趣极高。自从她新研制出一种乳酪和辣白菜搭配的“韩国风味pizza”后,小店的生意渐渐火了起来,店主十分高兴,正琢磨着给她涨工资呢臆。 要说这泡菜和乳酪的搭配,怎样调配比例,底料又是怎么弄得,一般还真没人知道,莫清城洋洋自得,这已经成了她的“杀手锏”,等到慢慢攒够了钱,她也可以开一个自己的小店,将韩国风味和西餐结合,一定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口味。 想到这,她不禁哼起小曲儿。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莫清城小脸红扑扑的,欢快的犹如一头小羊羔,如果内场是广阔的草原,没准她现在都能飞奔起来呢。 突然,店门口进来几名黑衣男子,一水儿的黑西服黑西裤黑皮鞋的打扮,进门儿就四下里张望。店主忙满脸堆笑的跑了上去,点头哈腰的问道:“几位就餐?里边坐。” 为首的黑衣人礼貌的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叠红色百元大钞,目测有一千块左右。他低下头,在老板的耳边轻声说:“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莫清城的?” 店主接过那一叠钞票,顿时有些惊诧。还没吃饭,上来先点了一千块,直接问小莫……他不解的盯着黑衣人,不动声色的把钞票推了回去,“先坐下,几位,先坐下吧。” 黑衣人一怔,显然对店主的态度有些怪异,他右手探入怀中,又掏了掏,掏出一厚打百元大钞,就这之前的那一千块,再度递了上去。“就这些,我只找莫清城。” 店主这会儿彻底被震住了,黑衣人再次递上来的折叠纸币,至少有一万块的厚度。一万块,只为找小莫?他迟疑的侧头,朝内场呼唤道:“小莫,出来一下,有人找。” 莫清城抬手擦了擦汗,每天都忙忙碌碌,几乎累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但喜欢她做的pizza的客人多,她也开心。这会儿听见店主的喊声,她嘹亮的回了一句:“这就来!”说完,迅速把沾满白面的双手在洗手池中洗干净,蹦跳着赶到店主身边。 店主见她来了,立即呲牙咧嘴的朝边上比划,一边又无奈的摊了摊手,莫清城不解,顺着店主的目光看去,对面,几名黑衣人已经挺身走了过来,为首那人在莫清城跟前站定,跟她微微点头示意,恭敬的说道:“莫小姐,走吧。” 莫清城心中一紧,当看到这些人的装扮时,她已经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们的样子跟电视剧里演的黑社会一样,莫不是来抓自己的? 想到这,莫清城眼睛咕噜噜一转,全身力气偷偷的蓄在脚底,她谨慎地问:“走?去哪?” 黑衣人轻笑,看她一脸戒备的样子,应该是误会了。他也不恼,而是继续耐心的解释:“送您回千盛,门口车子都已经备好了。” 莫清城探头向外瞥了一眼,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外边三辆黑色奥迪商务用车“一”字型排开,她又浑身紧绷起来。千盛?怎么又来了?最近为什么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找她?她警觉的偷眼瞥向对面的黑衣人,却见他们一脸殷切的样子。 莫清城缩了缩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呢? 她点头,装作同意的样子。 为首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他挥手,身后的小弟们立刻向后退去,给莫清城让出一条路。 店主都已经被这气势弄得有些目瞪口呆,这种阵仗他以前还真没见过。他打量着莫清城,啧啧的说:“小莫,真人不露相啊!”说完,还煞有介事的跟她比了比大手指。另一只手将那一万块钱往后背了背,不让莫清城看到,刚刚还有些后悔的心情这会儿彻底都没有了。 莫清城撇嘴,店主这回可是把她害苦了,这会儿还说什么真人不露相!她都不知道这些黑衣人什么来头! 她闭眼,死就死吧,先跟着去看看,到底他们说的那个千盛是什么地方。有好多问题,她也想问个明白。 在几名黑衣人毕恭毕敬的护送下,莫清城跟着为首的黑衣人上了中间的那台黑色奥迪车。 她吸了吸鼻子,车子里十分宽敞,内饰都是真皮制作,心头依稀闪过熟悉的感觉,可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静静的坐在车后座。 大约过了有20分钟,车子已经晃晃悠悠的驶入了市中心,一栋栋摩天大厦映入眼帘,带动着时尚的都市气息。 几辆黑色奥迪缓缓停了下来,黑衣人率先跳下车,为莫清城拉开后座的门,说道:“莫小姐,到了。” 莫清城手脚麻利跳下车,眼前是一栋五层高的大楼,占地面积足足有86万平方米不止,身后的千盛广场soho公寓,包括几栋5a-级写字楼,无不都贴着大大的“千盛”标识。 卖场银灰色的外墙在阳光的映衬下,发出熠熠光辉。 整栋楼十分气派,上面的led大屏上不断晃动着广告,最尾部的一帧停留在“千盛广场”四个大字上,一楼大厅的入口也是十分气派,熙熙攘攘的人-流正朝卖场里涌动。 是这个千盛?莫清城诧异的回头。这不是a是最大的商场吗?集酒店,购物,超市,住宅于一身的那个千盛集团? 她回头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笑笑,仍旧是抬手比划了几下,示意莫清城进去。 莫清城抬脚一步步的走进,黑衣人立即跟在身后,将她护送至五楼办公区。 刚踏入办公区,两侧已经齐刷刷的站满了卖场员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匀称,面容姣好的美女,她梳着一头披肩发,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两弯月亮一般。 看到莫清城进来,员工们自发的开始鼓掌,欢呼,那名女孩更是走过来,激动的拉住莫清城的手不停摇晃,口中不住的说道:“莫总,您总算回来了,我们千盛有救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莫清城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映入眼帘的尽是陌生的面孔,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迅速从女秘书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惊恐的看着她们,问道:“你是……?” “我是你的秘书,小邱啊!”小邱眨了眨眼,仍是一脸欣喜。 莫清城满脑混沌,她抬眼扫向周围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只有她一个人跟这里格格不入。 她不由得退后,再退后,后背“咚”地撞到了墙上,才止住她后退的脚步。 “那……我有是谁?”脑中愈发混乱,猛地,一道白光子脑中闪过,熟悉的面孔着着一身职业装,穿梭在这间办公室中,谈笑风生。莫清城摇了摇头,脑中恍惚中闪过的影子,竟然是她自己! 囚禁住她的身体(33) 她抬手捂住太阳穴,拼命敲打,不一刻,脑中再次闪过一道画面,她举着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割在自己脸上,又看着镜中的自己,伤口慢慢愈合。睍莼璩伤 她被於浩南推下了楼梯,她睁开眼睛看到十年前的自己。 莫清城不停摇头,脑中的碎片像是被暴风猛然间刮来的沙砾,在脑中不停搅动,拼凑,一幅幅不完整的画面不断割动着她的脑神经。 “啊!”终于,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莫总!”“莫小姐!……”周围的人已经急急的围拢上来,莫清城抬头,眼前的面孔突然间变得模糊,她摆了摆手,拼力想要抓住什么,模糊中,一张焦虑的面孔在眼前一闪,又骤然消失。她不由得伸出手去,痛苦的唤道:“爸爸……爸爸!榛” “莫小姐!……”周围的人声愈来愈嘈杂,不一刻,又变得静谧。浑身舒服得很,温暖的白光包围在周身,仿佛到了一条时光隧道中。 莫清城睁眼,脑中的疼痛突然间消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休闲服已经被换成了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尾摆在身后,坠有无数水晶钻石,闪耀夺目。她转头,飘逸的头纱搭在肩膀上,像是不受重力束缚一般,轻柔在在身后飘荡。 周围,天籁般的音乐响起,她试探着提起裙裾,朝前迈步疫。 远方,身穿红色牧师服的牧师正站在台子上,和蔼和亲的看着她,对她不住点头。 在牧师的左手边,一个俊朗的背影长身而立,袖长的腿和裁剪合体的衣服,无不将那个男子的外形勾勒的更英俊帅气,莫清城好奇,他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她一步步,大步向前走着。平日里穿不惯的高跟鞋,现在穿起来,竟然一点压力都没有。她向前,再向前。 终于,男人的身影一动,转过头来,莫清城屏住呼吸,极力想要看清那张脸究竟是什么样子,突然,身后像是有一阵巨大的吸引力,让她无法抗拒。将她整个人远远的吸走。 莫清城惊得大叫,可是周围的人,包括牧师,包括那个男人,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大,莫清城挣扎着,拼命想要挣脱出来,突然,背后猛地一吸,周围刮起黑色旋风,她整个人统统被身后的黑洞吞噬进去。 “啊!”莫清城惊叫着起身,满头皆是大汗淋漓,原来是一个噩梦! 她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才看清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抬头向四周打量,这里很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房子,有五十几个平方大,对面就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是女人用的化妆品,莫清城挣扎着下地,整间公寓寂静无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她试探着喊出声来:“你好,有没有人?” 没人回应,她懊恼的嘟嘴,更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又晕倒了吗?似乎自从被廉智雅和郑熙俊救上来后,类似的晕倒已经有过好几次了,而这次来得更加厉害。晕倒前,脑中依稀有些片段一闪而过,那到底是什么?那个穿着职业套装,在千盛办公室穿梭的女人,是她吗? 想到这,莫清城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她又小心翼翼的在公寓中来回走动,虽然公寓里没人,也不论是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公寓主人的东西,总是不能随便乱动的。 她走到外边的客厅,猛地瞪大了眼睛。客厅的电视柜上摆放的,正是她的照片! 莫清城一步步挪到茶几旁,拿起照片来回打量。里面的女人绝对就是自己!难道,这些天来,这些怪人说的都是真的?她其实是千盛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吗?她耍了一个江少爷吗?还因为他,这个江少爷被於浩南砍了三刀吗? 莫清城懊恼的捂住头,跌坐在沙发上。天啊!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 她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可是……等等!她蹙眉,既然她失忆了,为什么她还记得於浩南?还记得他带给她的种种残暴和羞辱? 莫清城痛苦的拍了拍脑门,那之后,到她在海边被救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美妙的中午时间,江逸尘为自己充好一杯咖啡,端着坐到电脑前,浏览新闻。早间他总是很忙,只有这会儿的时间是属于他自己的。跟余风白的项目正在推进,而且马上要进行到关键时刻,这个当儿是最不能放松的。 江逸尘抿了一口咖啡,是他最爱的苦苦的味道,意式浓缩,一般人享用不了。他松了松领带,将换气窗打开。空调吹得多了,难免有些头痛。一切收拾妥当,他舒舒服服的坐下,电脑右下角突然跳出一个弹窗,江逸尘无奈的挑眉,把鼠标移过去想要关掉。 通常这个部位出来的弹窗,都是推送广告,他懒得看。 刚准备关,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莫清城!他把鼠标挪走,仔细的读了起来。 《千盛董事长回归,记忆全无判若两人》,这是右下角的那则新闻弹出的名字。江逸尘心中一紧,什么意思?记忆全无? 他担忧的点了进去,入眼正是类似的大标题,地下配着莫清城的大幅高清照片。 照片中,她在黑衣人的护送下回到千盛广场,又被几人争前恐后的抬出来送上车。江逸尘懒散是坐姿立时收紧,整个后背僵直着坐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将新闻内容从头到尾通读一遍。到最后,五个手指已经禁不住渐渐收紧。 咖啡微烫的感觉熨在手心,心头一阵刀割般的疼痛。 她失忆了……她忘了所有吗?包括……他吗? “叮铃铃……”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把江逸尘的思绪拉回。他抬手按下免提键,秘书甜美的声音传来。“少爷,郑少来了。” “请他进来。”江逸尘开口,声音绵软无力,他仍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跟莫清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的仿佛上个世纪。两人扯着手,在午夜的大道上飙车,高叫。他们一通说谎,帮助余莲假死,留了下来。他们彼此握着电-话,每晚睡前总要聊上一会儿。他会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她睡着,陪她到天亮…… 难道这些,她都忘了吗?都会忘了吗? 她不是要跟於浩南订婚吗?怎么会突然就失忆了呢? “喂!”郑熙俊不满的声音传来,江逸尘被这一声惊到,才想起来招呼他。他转头,说道:“怎么了?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想什么呢?神不守舍的样子?”郑熙俊撇嘴,探头探脑的朝他的电脑前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他电脑屏幕上那一行大字。 “莫清城?”刚念出这三个字,郑熙俊已经心里有数,她失踪了那么久,江逸尘一直都有担心吧,只不过因为一直以来的忙碌,才勉强将对莫清城的感情压了下去,而现在,莫清城的突然回归,又是失忆回归,定是把江逸尘对她的感情又重新勾了起来。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郑熙俊才有些了然东子一定要置莫清城于死地的原因,这还没看见人呢,光是一则新闻,就足以让江逸尘发呆到谁都不放在心上了。 “啊,没。你怎么了?”江逸尘摆了摆手,吐出几个字,逻辑仍是有些混乱。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门儿,懊恼的苦笑。 郑熙俊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他觑着郑熙俊,问:“我怎么了?我看应该是你怎么了才对。你怎么了?” 江逸尘低头,并不看郑熙俊的脸,而是一味的沉默。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怎么了?天知道他怎么了?莫清城怕於浩南在对他下手,悄悄的告别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将莫清城追回来?为什么不义无反顾的守在她身边?他不是发过誓要守护她的吗? 他竟然为了江氏,自私的将莫清城抛给於浩南!原以为她会过的更好的,可现在…… “唉!”江逸尘长叹一口气,一脸沮丧。 囚禁住她的身体(34) 郑熙俊嗤笑,不屑的盯着江逸尘低垂的头,他缓缓来到办公桌前,抬起手敲了两下,“兄弟,一个莫清城,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什么?谁?”江逸尘肩膀微微一颤,猛地抬头对上郑熙俊的眼。睍莼璩伤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迅疾又消失不见。江逸尘也慢慢起身,狐疑的问:“你也知道她?”突然心头酸酸涩涩的。他知道莫清城,为什么此前一直没跟他提过呢? 江逸尘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郑熙俊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是在跟自己吃醋吗?他笑:“是啊,前几天我刚救过她。” “什么?”江逸尘又是一颤,一种被好友背叛的感觉从脚底迅速涌遍全身。他在说什么?他救了莫清城?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 江逸尘迅速绕过办公桌,双手死死揪住郑熙俊的脖领,“她怎么了?这些,你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榛” 他的嗓音极大,郑熙俊不由得偏过头去,捂住耳朵。这个小子,竟然用出吃奶的力气跟他嚷! 他也生气,一把挥开江逸尘的手,说道:“我拜托你少爷!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跟我,你的好兄弟动手!真的假的?”郑熙俊愤怒的盯着江逸尘,从小到大,他们俩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么重大的争执。 江逸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哽在那里,什么都说不出来疫。 郑熙俊怒气冲冲的死瞪着他,胸口急遽上下起伏。凭什么要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莫清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嘛? 两个人都想发怒的雄狮一样,鬃毛直竖,彼此瞪着对方,互不相让。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江逸尘的气势率先软了下来,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办公椅上,无奈的笑笑:“是啊,是啊,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呵呵的不停的笑。“熙俊,对不住。” 听闻他的一声道歉,郑熙俊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甩了甩头,靠坐在沙发上,用力拍了拍脸颊。 怎么回事?怎么一提莫清城,他也这么不冷静了呢? 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中,半晌,郑熙俊抬头看了看江逸尘。他跟莫清城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不少了,郑熙俊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跟智雅在沙滩露营那回,是智雅先发现她的,她整个人泡在海水里,差点没命。” 江逸尘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关切,他没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郑熙俊。 “我那时候也不认识她,后来她醒了,还是小雅告诉我的,说她叫莫清城。”郑熙俊调匀呼吸,理了理被江逸尘拽皱的领子。“我也不知道她失忆了,只不过是后来陆陆续续听大家说,才知道的。你明白了?”郑熙俊没好气的反问,对刚刚江逸尘的样子,他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我明白,我明白。”江逸尘重复着,走上前去拍了拍郑熙俊的肩膀。“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他不断道歉,听到江逸尘的解释,低落的心情突然又重回巅峰,好转起来。 “叮铃铃……”嘈杂的手机声伴随“嗡嗡”的震动打破尴尬的气氛,郑熙俊伸手掏出手机,眉心不自觉的展开些,“喂。”郑熙俊开口。江逸尘狐疑的打量,这声音可是跟接他电-话的时候有些不同。 “好吧,我这就过去。”郑熙俊答应着挂断电-话,江逸尘立即凑上前来,嬉皮笑脸的问:“谁啊?” 郑熙俊乜斜着看着江逸尘,“嗤”地笑出声。“说曹操,曹操到。走吧,小莫找我吃饭,要还钱给我,一起吧。” “呜呼~”江逸尘打了个响指,白皙的脸庞因为兴奋,透出点点红晕,一双眼兴奋得冒出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见莫清城一面,竟然能让他如此失态。他迅速整理好衬衫领带,又把西装外套往臂弯里一搭,急急的催促,“快走吧。” 上岛咖啡。 莫清城早早来到预订好的卡座,这个对所有人来说正常的位置,对她来说还是一个新身份。她翻遍公寓的衣柜,找不出一双平底鞋,一条牛仔裤。巨大的惊讶之中,她呆立了半晌,才无奈的伸手抓出一条黑色呢子长裙,外配一件宝蓝色呢子外套。水獭绒的领子扎紧,很暖和。就是……裙子有些太紧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她往下抻了抻,又来回扭了扭身子,把裙子捋顺平整。虽然很多人不认识,环境也陌生,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於浩南的复仇大计,甚至还让她省了很多事。毕竟现在的实力和财力,要比她从小打工妹一步步往上爬,要来得快多了。 “小姐,需要点单吗?”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莫清城礼貌的摇头。“再等一下,麻烦先给我一杯水。” 服务生微笑着端上一杯柠檬水,莫清城轻抿了一口,柠檬微酸的味道刺激着舌尖的味蕾,莫清城垂眸。 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只大手,打着响指,将莫清城的思绪打断,她抬眼,两个人影风一样的从耳旁绕过,在她对面站定。 “哟呵,来得够早啊。”郑熙俊一如既往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莫清城撇嘴:“当然,哪像你。”说着,她急急转身,从手包中拿出一个鼓鼓的牛皮纸文件袋,推到郑熙俊跟前。“这个,还你。谢谢了。” 郑熙俊一把接过文件袋,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眯着瞥向袋子里。“客气。还给我利息了?”那里装着两叠钞票,正是莫清城当初跟他借的,不过这里边的数量要比当初他借她的多出一倍。 莫清城笑笑,江逸尘看着莫清城浅笑的样子,一时有些懵然。他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去面对她?新朋友?还是旧情人?又或者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正想着,袖口被郑熙俊用力拽了两下,江逸尘这才发现莫清城正直直的盯着他,眼中充满戒备和打量,或许是自己太过入神,竟一直那吗傻呆呆的站着,看着她。 郑熙俊眼角瞥了瞥座位示意他坐下,江逸尘才回过味来,觉得刚刚是有些冒失。他将外套脱掉,打在椅子靠背上,白色带暗灰格子条纹的衬衫,将他的阳光气衬托得刚刚好。他礼貌的伸出右手,抬到莫清城面前。 莫清城不解,又转头看了眼郑熙俊。踌躇着伸出手,搭在江逸尘的指尖。 “你好,小莫。”江逸尘说道,“我是熙俊的朋友,江逸尘。” “咣当。”桌上的高脚杯被莫清城的臂肘不小心碰到,仰躺在桌面,江逸尘眉毛一拧,只见莫清城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般。她全身突地一颤,手心已经粘腻上一层凉薄的汗珠。 “小莫?”江逸尘不解,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名字时,莫清城会是这样的反应?又或者,她记得他? 想到这,江逸尘一时有些心急,握着莫清城的手用力紧了紧,殷切的唤:“你对我有印象?你还记得我?” 莫清城惊恐的想要抽出手,但江逸尘的大手就像一只钳子,牢牢的攥在她纤细的胳膊上,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她求助的望向郑熙俊,弱弱的出声:“熙俊,这……” “唉,逸尘!”见场面有些失控,郑熙俊赶忙起身,把江逸尘的手指掰开。江逸尘仍旧有些不死心的盯着莫清城,她没变,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丝沉静和冰冷,他仔细看着莫清城的眼睛,半晌,江逸尘闪亮的双眸瞬间黯淡,在莫清城的眼中,没有熟稔,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拒绝。她,终究还是不记得他了,是吗? 锥心疼痛,江逸尘弓下身子,窝进卡座,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郑熙俊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又不放心的瞧着莫倾城。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在还怕什么。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蓦地,莫清城起身,迅速拿起手包。她看都不看江逸尘,只瞧着郑熙俊,说:“熙俊,改天我再约你,谢谢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 望着那一抹熟悉的倩影,江逸尘失魂落魄的瘫坐着,那是莫清城?曾经无比亲密的她,此刻却咫尺天涯?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囚禁住她的身体(35) 莫清城急急从咖啡厅里逃离出来,她一点也不记得这个面孔,但这个名字她却是牢牢记住的。睍莼璩伤为了这个江少,她险些被东子弄死,到现在,她还能清晰的记得麻袋中的腥臊味。巨石捆绑在身上,差点被坠海。如果不是郑熙俊,恐怕她早已经成了一抹孤魂,哪还能在这世界继续活下去? 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到底是丢失了多少记忆啊?怎么一睁眼,满世界都是要置她于死地仇人?! 余风白埋首于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不时的抬手挠挠头,余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说是要锻炼他接手公司的业务,将大小事务一应交给他去管,自己乐得做一个甩手掌柜。他知道,余年心里肯定在打着别的主意,他是万万没可能把余家交给自己的。 恐怕……余年此刻正在不知疲倦的折磨余莲吧。想到这,余风白懊恼的砸了两下桌面,心中才觉得稍稍有些舒心,但被余年这样挟制着却束手无策,余风白总觉得心里很窝囊。 “叮铃铃。”座机响了,余风白从文件堆积成的小山中抬起头,秘书连忙说道:“少爷,您有一封快递。轹” “快递?”余风白不解的凝眉,这段时间他天天埋头工作,都快被余年扔下的一大摊事弄得焦头烂额,谁会给他发快递? “是的,没有署名,少爷现在是否签收?”秘书尽量详实的描述,又继续问。 余风白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签完送进来吧。”他抻了个懒腰,又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脖颈酰。 秘书小心翼翼的开门,将一个蓝色的ems大信封递到余风白手上。他三下五除二,拆开纸壳,里面只轻飘飘的掉出来一张白纸。“云海公园,下午一点。艾文惜?”余风白小声读出来,读到署名时,他有些惊讶。艾文惜?她为了余莲,真的从韩国回来了? 想到这,余风白不禁有些失落,心情复杂到极点。一方面,他为自己没能照顾好余莲,而让她再度落到余年手里自责;另一方面,他更恨自己无能,救不出余莲,反倒把艾文惜又搭进来,她冒险回到a市,假如被余年知道,无异于再入虎口! 那之前他们的那一番折腾,不都白费了?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抚了抚精壮的小腹,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躇踌片刻,余风白穿上外套,拎着车钥匙直奔云海公园去了。 从余氏到云海公园的路途并不近,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达门外。余风白下车,温暖的阳光直直打在脸上,有些晃眼。他抬起手挡在眼前,微微眯缝着双眼,又是一个好天气,可是他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 他缓缓踱步,阳光照在他漆黑的皮鞋,反射出一道锃亮的光。心中如一团乱麻,项目的事情,余莲的事情,艾文惜的事情…… 余风白摇了摇头,所有事情都赶到一块,让他焦头烂额! 他举拳,拼力砸在栏杆上,因为这一下太过用力,栏杆不断震颤,发出轻微的“嗡”声。 工作日的中午,公园人并不多,一拳打上去后,余风白只觉得胸中一阵舒畅,一腔郁闷终于有个渠道,宣泄出去。 “你喊什么?”严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余风白垂眸,肩膀禁不住一僵。如此冰冷刺骨的声音,并不是出自别人,不用回头他都知道,只有一人会对他这个样子,那个人就是他的亲妈。 他撇嘴,苍凉的笑。 高跟鞋一下下敲击着地面,一股迫人的气势自身后压迫过来,艾文惜快步走到余风白边上,她戴着一顶大檐帽,硕大的墨镜盖住了半边脸,一身黑衣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冰冷无情。“你跟他们合起伙来骗我,又把我的女儿再次送进余年那老家伙的手里,还有脸笑!” 艾文惜鲜红的嘴唇翕张,她抬手摘下墨镜,一脸怒意。眼角飞扬的眼线,把她整个人的脸部线条勾勒得更加狠厉。她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恨绝的样子,就那样盯着他。 余风白低头,艾文惜的责骂也是他这几天不断自责自己的话,他愧疚,不论是对预览,还是对她,他都愧疚得很。 “对不起,”余风白拳头握紧,指节微微泛白,良久憋出这样一句。 “对不起有什么用?”艾文惜显然生了大气,她纤细的指尖戳到余风白的前胸,修长的指甲像是一根细针,刺的他生疼。“你就会在这跟我道歉,我要我的女儿,你把女儿还给我!”艾文惜越说越激动,她的指尖一下下的点着余风白,由指变拳,大力敲击着他的胸膛,拳头雨点般落下,艾文惜的话语里已经带了颤音,为什么?为什么她受到那个禽兽的蹂躏还不够,如今还要连女儿都搭上?为什么? 她疯狂的捶打,余风白闷哼,艾文惜的指甲太长,长到隔着一层西装外套和衬衫,仍能感觉到痛。 他不闪不躲,就那样垂首直立着。 过了好一会儿,艾文惜的力道渐渐松懈了下来,或许是累了,她大口喘着粗气,精致的脸庞已经爬满泪痕,将妆容都冲乱了。 她无力啜泣,又抬头狠狠剜了余风白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妈……”见她要走,余风白慌忙出声。“你干什么去?” 艾文惜停步,头也不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不中用,我自己想办法!”说完,快步走开。 几句话厉害的像刀子,刮在余风白脸庞,硬生生的。他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活的窝囊!活的憋屈。艾文惜的背影越来越远,细细的一条,消失在云海公园入口的参天大树中,余风白无奈的惨笑。这就是他的母亲,呵呵,呵呵! 他的眼神凝成一柄凌厉的剑,遥望着远方。突然,他手握栏杆,转头探出半个身子,朝着海天相接之处高叫道:“啊!!啊!!!!” 周围稀稀寥寥的人群用异样的阳光打量着他,余风白俊逸的眉毛痛苦的拧在一起,五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恨透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上牙紧紧咬着下唇,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在一个月内,给余年好看! 千盛广场的股票随着莫清城的回归,又一点点从谷底抬高价位,公司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气。 莫清城拎着手包,快步走向办公室。随后秘书便跟了上来,将手中抬着的一叠文件放在莫清城跟前,“莫总,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几间品牌跟卖场的合同到期了,需要续签,还有一些企业有意想跟卖场联合做活动,文件都在这里了。” 说着,秘书轻轻将文件放在办公桌,莫清城有些头痛,眼前的文件夹堆积的小山一般高,她信守拿起一本翻看,里面的条条款款看得她太阳穴生疼。“我需要做什么?”莫清城翻了翻,把文件夹扔在一边,抬头问道。 秘书一愣,有些没明白莫清城的话,她眨着大眼试探着问道:“莫总,您的意思是……?” “呃……我该怎么做?”莫清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签字,还是什么的……” 秘书眼神里怪怪的,打量着她,现在站在这里的莫清城,除了长相一样外,其他真的是跟原来那个莫总一点都不像。 莫清城瞥见秘书的样子,也知道她在诧异什么。作为董事长,签署文件这些小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哪还有求助秘书的?莫清城挥了挥手,让秘书下去。她不愿跟秘书多费口舌,不如自己慢慢研究吧。 她就不信了,十几分文件而已,还有个看不明白?她将衬衫的袖子高高撸起,一份份的拿起文件,细心翻看。不一会儿,她光洁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加湿器的水声“呼噜噜”想着,莫清城眉头越锁越深,索性一推桌子,从办公椅上站起,快速走到窗户边,抬手推开窗户,迎着窗口吹风。 文件中一个个数字和一行行生涩的文字,看得她眼睛发酸。她不知道,自己失掉的部分中,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知道,现在她是受不了了。 囚禁住她的身体(36) “呜呼……”郑熙俊推门进来,夸张的缩手跺脚,莫清城转头,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可笑。睍莼璩伤郑熙俊今天穿了一件黄色的冲锋衣外套,由于天气渐冷,里面的抓绒也按上了,整个人显得特别厚实。 莫清城的办公室并不冷,甚至还暖得有些干燥。郑熙俊穿得虽厚,整个人却夸张的缩成一团,在角落里躲着,咝咝哈哈的抽着气,边说:“莫总,你那么热啊?” 莫清城“噗嗤”一笑,抬手关上窗户,后背凉沁沁的,看文件看得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还是挺凉快的。 她抬脚走到郑熙俊跟前,细高的鞋跟插进地毯中,并没发出多大声音。她拍了拍郑熙俊的肩膀:“老兄,你至于吗?把自己捂成个球一样。” 见她关了窗户,郑熙俊这才把帽子摘下,一并拉开冲锋衣的拉锁轹。 手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红色的小塑料桶,忽地拎到莫清城跟前,里边“噼噼啪啪”的不断传来响声。莫清城疑惑的看着,问“这是什么?” “打开。”郑熙俊咧嘴神秘一笑。 莫清城撅了撅嘴,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东西酰。 她念叨着,一边打开桶盖,“噼啪”又是一通响,莫清城惊得慌忙将桶盖扣了回去,两手死死的按在上边。 “鱼?这么多?哪来的?”那红色的小塑料桶里竟然装满了半桶沙尖鱼!在打开盖子的一刻,欢快的在桶内蹦跳着。 郑熙俊不屑的耸了耸肩,自大的说:“哪来的,当然是我钓的了,还用问?”眼角得意洋洋的瞥着莫清城。难怪他一进屋就吵着说冷了,看他这一身装备,感情在又跑去露营了,从这一桶鱼的数量来看,郑熙俊在外头呆得时间不短呢,钓鱼是慢工出细活的,否则根本钓不上来这么多。 郑熙俊咧嘴一笑,脸猛地垂下,靠近莫清城,“走啊?领你烤鱼去。” 莫清城心中一喜,整个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可随后,她又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蔫了下去。郑熙俊奇怪的说道:“女人的脸真的比翻书变得还快,你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莫清城放开桶盖,无奈的踱步到办公桌后,拿起一本巨厚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撂,无奈的抬手,“这么多,说真的,我丢了太多记忆,根本想不起来该怎么处理。”她撇嘴,又叹了口气,“这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哪有心情去烤鱼?” 郑熙俊放下塑料桶,来到莫清城边上,拿起其中一份文件,信手一翻,已经笑开来。“就这?我帮你!” 在美国学的金融管理这会儿可没浪费,在莫清城看起来天书一般的文件,郑熙俊分分钟就处理完毕。 莫清城在一边都看呆了,不得不说,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就应该放在他该在的岗位上,否则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莫清城抬手勾住郑熙俊的脖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把他当成哥们儿一样,一点都不见外。郑熙俊低头冲她“嘿嘿”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咚咚,”办公室门外传来两声叩门声,莫清城和郑熙俊不约而同的抬眼朝门的方向瞧去,百叶窗的缝隙中,外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郑熙俊脸上一紧,有些不自然。他不动声色的将莫清城的手臂从脖子上移了下去,又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 只听外边秘书小声说道:“莫总,江少来了。” 莫清城眉心一紧,江少?江逸尘?他怎么来了?她的脸色“刷”地冷了下来,“我现在正在忙,麻烦让江少先请回吧。”一提起这个名字,东子咬牙切齿的样子,和她差点送命的一刻就在脑中不断浮现,这个人,她还是离着远点儿好。 远远的,隔着窗子的百叶窗帘缝隙,江逸尘望着莫清城和郑熙俊两个人的身影,心中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攥住,突然疼得厉害。 他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她对郑熙俊可以笑脸相迎,对自己却这样冰冷?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了? 他默默盯着办公室里的两个人,眼底弥散开淡淡的伤痛。 郑熙俊抬头向外瞟了一眼,正对上江逸尘复杂的眼神,那里有疑问,有不甘,有妒忌,还有心疼。 他脸上突地一热,又迅疾扭过头去。 莫清城抬眼,却见江逸尘仍旧呆愣愣的站在外边看向里面。 她索性快步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下。 细细密密的条子将缝隙封得死死的,阻住江逸尘的视线。秘书又在旁边殷切的提醒着:“江少,我们莫总正在忙,不方便见您,改天咱们再约吧。” 正在忙?不方便?江逸尘苦笑,难道是他搅了他们的好时光? 一种被好友背叛的感觉直袭脑顶,郑熙俊……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明明知道的…… “江少,这边请。”秘书催促着,江逸尘僵硬着身子,顺着秘书指的道路进了电梯。 郑熙俊来到窗子边上,挑起两片百叶窗的叶子,看着江逸尘的背影落寞的消失,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愧疚。他又回头看了看莫清城,她正哼着小曲,欢欢喜喜的穿了外套准备出发,这几天她着实被这些文件折磨得太久了,巴不得能赶快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痛痛快快的烤鱼吃。 “小莫,”郑熙俊犹豫了下,开口喊住莫清城。 “嗯?”莫清城弯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从桌子下方拽出一双平跟休闲皮鞋换上,她还是比较适合休闲鞋。 “……”郑熙俊张了张嘴,本想把江逸尘为她做得一切,对她的真心全都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嗓子眼却像塞了棉花,这话就在喉咙里梗着,说不出来。 “说啊。”莫清城一脸喜气,江逸尘走后,她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没了瘟神压迫,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毙掉,那感觉简直好极了。 “……多穿点,海边会很冷。”郑熙俊长出了一口气,憋了半天,终于吐出这一句。他拍了拍胸口,江逸尘的事仍旧没能说出口。下次,下次他再说。郑熙俊拍着胸口,调匀呼吸,嘱咐了莫清城几句。 “知道了,啰嗦。”莫清城促狭一笑,这个郑熙俊啊,以前还真没发现他这么能啰嗦。 已经是十一月的季节,a市虽然属于海滨城市,气候还算不错,冬天不会很冷,但云海公路两旁的树叶已经都掉光了,只剩下两排枯树枝耸立在边上,给云海平添了一丝萧瑟。 冰凉的海风拂过,郑熙俊在外边钓了太长时间的鱼,整个人都被海风吹透了,他只将车子的窗户全都摇了上来,又开了足够大的暖风,车子里面就像是一个小火炉,热热的。 莫清城脱了外套,红色衬衫熨帖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真丝的质地贴在身上,柔柔的,也被车子里的热气弄得她浑身发热。 热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有些困倦,上下眼皮直打架。 “我说,郑少,你不热吗?”莫清城打了个呵欠,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还没到烤鱼的地址,她就已经睡着了。 郑熙俊瞧她困得直磕头的样子,抬手按下按钮,天窗便自动打开,凉风铺天盖地从天窗口中灌进来,一阵舒坦。 莫清城禁不住从副驾驶上站起,探出半个身子吹凉风,周身的汗都被散出,舒服极了,莫清城张开双臂,尽情的享受海风吹过的清新气息,便喊着:“喂,你也来透透气啊。” 话音刚落,远远的便瞧见沙滩上,一只橘黄色的帐篷坚实的立在沙滩上,郑熙俊总有露营的习惯,莫清城并不稀奇。只是在沙滩上吃烤鱼,这种原生态的方式,她倒是第一次见,心中充满好奇。 果然,车子已经在慢慢减速,最终在帐篷的后边停了下来。 郑熙俊跳下车,从后备箱拎出塑料桶,烧烤炉和几只竹签,又办了两个小凳子和电烤炉坐到帐篷中。 莫清城随后也跟着坐了下来,这帐篷正是郑熙俊和廉智雅将她救起时,照顾她的那一顶。 囚禁住她的身体(37) 莫清城仔细的打量着帐篷的每一个角落,心底对郑熙俊满是感激。睍莼璩伤她转头,郑熙俊正坐在小凳上用竹签子把几条小沙尖鱼穿成一串,又将电烤炉打着,把沙尖鱼架在上边。见莫清城正看着他,郑熙俊咧嘴一笑:“快,坐下吧。” 莫清城将毛呢裙子向上提了提,勉强坐了下来。早知道今天要出来烤鱼,她就不穿这一身了,裙子是包臀的那种,很显体型,也紧得很,坐在小矮凳上,总是觉得不舒服。莫清城扭了扭,又扭了扭。不经意抬头,见郑熙俊正打量着自己,她不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这裙子太紧了,嘿嘿。”还跟着傻笑了两声。 郑熙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见她此刻窘迫,一张俏脸却越是显得可爱,他有些看痴了。 莫清城呆呆的望着郑熙俊,他直盯着她的眼神让她顿时尴尬不已,她连忙从手包中掏出小镜,来回照了照,又问:“我脸上,哪不对吗?” 郑熙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眼神,笑笑,并没答话榛。 阵阵鲜味升腾而起,鱼香彻底充斥着帐篷内的小空间,郑熙俊不时像上面撒着作料,又用小刷子沾上油在鱼的两侧刷上,油遇到极热的温度,“嗞嗞”响得欢快。莫清城不禁咽了口口水,沙尖鱼小小的表面被烤成金黄色,色泽诱人,伴随着油泡嗞嗞,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只想夹一块尝尝。 郑熙俊举起最先烤的那一串,撕下一块尝了口,白色的呵气顿时从他口中冒出。“嗯,熟了,给。” 郑熙俊直接上手,将他撕掉一块的鱼从签字上拽下来,剩下两条直接递给莫清城。她刚一接过去,便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小块丢进嘴里溢。 微微的咸味渗入肥美的鱼肉中,带着海鱼特有的鲜味灌入胃里,刚刚钓上来的和在菜市场买来的鱼,果然不是一种味道。 莫清城夸张的瞪眼,不断“嗯嗯”的享受着,又对郑熙俊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嬉笑着吃得开心,突然,莫清城只感觉一股压迫感从身后逼迫而来,她下意识转头,正对上廉智雅一双凌厉的眼。 “熙俊哥……”廉智雅轻声唤出,似乎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片刻,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伸出修长的食指指着莫清城的鼻尖,扭头看向郑熙俊,水灵灵的大眼中满是血丝,看起来疲惫得很。 她在等郑熙俊的一个解释。 郑熙俊抬头,神色如常的看着廉智雅,优雅一笑,指着边上的空位招呼她:“你也在这?来,坐下一起吧。” 廉智雅哪肯轻易罢休,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郑熙俊,猛地,一双眼狠辣的转向莫清城,她抬手一把抓住莫清城的脖领,大小姐的修养气度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赤红着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莫清城,你用了什么办法,把他也迷得神魂颠倒?” 脖子上突然一紧,莫清城毫无防备,已经被廉智雅从椅子上揪了起来。郑熙俊见状,一张脸立即耷拉下来,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大手一下抓在廉智雅纤细的手腕上。他隐忍着,语气低沉。“小雅,松手。” “我不!”手腕被郑熙俊捏得生疼,可是比起手腕,她的心更要疼上千百倍。她仍旧不肯放松,手指紧紧攥着莫清城的脖领。衬衫的领子本来就紧,莫清城只觉得自己几近窒息,呼吸困难。她好似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孩,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冲出来这么对待她。 “我说,松手!”郑熙俊看着廉智雅,口气中已经多了一丝严肃,手上也更加了一些力道。 廉智雅只觉得手脖要被郑熙俊捏断了,她痛苦的望着郑熙俊,他的脸冷若冰霜,一双眼中也不含一丝感情,除了愤怒。他在生气,就因为她拽了莫清城的衣服,质问她?廉智雅绝望的盯着郑熙俊,豆大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滚落,郑熙俊突然再次加大力度,廉智雅只觉得手腕一酸,终是忍不住松开手指。 突如其来的自由,莫清城慌忙朝后倒退了两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不解的望着郑熙俊和廉智雅,诧异的问:“你是谁,你这是要干嘛?” 廉智雅此刻早已经顾不上理莫清城,她只呆呆的看着郑熙俊,失望,绝望,充斥着她周身的每一个细胞。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熙俊哥哥?那个从小跟着他屁股后面长大的熙俊哥哥?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陌生?陌生到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大力捏着她的手腕,一直到红肿发紫都不管,只一门心思想着让自己放开莫清城? “熙俊哥?”廉智雅伤痛欲绝的唤,她不信,却也不得不信。抚着被捏得红肿的手腕,廉智雅讶异的盯着郑熙俊,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智雅,”郑熙俊也有些愧疚,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廉智雅一直都有一些大小姐脾气。无论她怎么玩,怎么疯,跟他怎么作,他都没有下过这么重手的时候。他上前一步,想仔细查看一下廉智雅手腕的伤,哪知廉智雅见他走上前,她却惊恐的倒退一步。郑熙俊再向前迈,廉智雅又本能倒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小雅!”郑熙俊有些心疼,毕竟,廉智雅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他都知道。上次不留情面的把她拒绝,他本来就很愧疚,想着以后能够加倍弥补,但今天,无疑他又在廉智雅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对不起,疼吗?”郑熙俊心疼的唤。 廉智雅摇头后退,边看着身旁一脸无辜的莫清城,心底的火又“蹭”的一下窜上头顶。她猛地朝莫清城冲过去,对着她的脸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一下子来得太快,莫清城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挨了两下,火辣辣的痛。 廉智雅用力极猛,扇得莫清城眼冒金星。 她仍旧觉得不解气,抬手还要再打,手腕却同时被两只大手拽住,廉智雅恨恨转头,却对上郑熙俊和於浩南两双眼睛。郑熙俊见於浩南一并过来了,眼神不安的扫向莫清城。 只见,莫清城刚从惊恐中回过神,惊魂未定,她抬头,正看见於浩南高大的身躯在廉智雅身后站住,她的一张脸“唰”地变得惨白,整个人不由得一抖,强作镇定的看着於浩南。 “你给我放开……”廉智雅恨恨的想要把手抽回来,话还没说完,猛地脸上被招呼了一下,耳中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 於浩南强有力的大手抡圆了,用上十分力气打在廉智雅的侧脸,顿时,她白皙的脸变得通红通红,肿得老高。 “於浩南,你这是干什么?”郑熙俊不免挺身而出,一闪身挡在廉智雅身前。 他虽然不喜欢廉智雅成天跟着他,但是毕竟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心底一直拿廉智雅当妹妹看待。 她撒泼在先,纵然不对,可於浩南竟然这样不留情面的打她,郑熙俊看不下去。 “哼。”於浩南冷冰冰的哼声,不屑的瞪了一眼郑熙俊,又偏头看向莫清城。 他眼中的千年寒冰在看到莫清城的那一刻突然融化,变成两团炽热的火苗。 於浩南急急上前,拥住莫清城在怀,紧紧的搂着他,如梦般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呢喃:“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於浩南结实的双臂紧紧搂住莫清城纤细的身姿,像是要将她瘦小的身体嵌进他的体内一般,狂热的吻随即一下下印在莫清城的额头,耳后,直到唇边。 猛地,莫清城卯足了力气,照着於浩南的小腹就是一拳。 於浩南毫无防备,巨大的痛楚袭来,他整个人像一只大虾米一样弓着腰,痛苦的捂住腹部,蜷缩在地。 莫清城趁机向后跳脚,挣脱开於浩南的束缚,她的浑身还是在止不住的发抖,於浩南不解的望向莫清城,却见她一双眼中充斥着冰冷与陌生,似乎是恨极了他。 莫清城惊魂未定,见於浩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她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廉智雅,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囚禁住她的身体(38) “莫清城!”於浩南一急,高喊出声,她的背影跳脱着逃出他的视线。睍莼璩伤他没看错,她的眼中充满的是对他的惊恐,畏惧,还有仇恨!於浩南捂住小腹,飞快起身,莫清城刚刚那一下来的太重,太快,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腹部还隐隐作痛。 眼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於浩南一急,慌忙抬脚追了出去。 她没死,没死!她还好好活着!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於浩南的大脑,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父亲有机会再向她下手。没有她,他才知道莫清城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於浩南拔腿飞奔出帐篷,郑熙俊咬牙,也抬脚要追。突然,他腰上一紧,整个人已经被廉智雅从身后拦腰抱住。 “小雅?”郑熙俊心急的掰开廉智雅的小手,把於浩南和莫清城单独放在一起,他不放心。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从莫清城刚刚的表现,他能看出来,她急于摆脱於浩南,她怕於浩南榛。 “熙俊哥!”廉智雅又将双手死死扣住,柔软的身子紧贴了上来。哭得太久,她声音颤抖着,让人无限怜惜。“不要去,陪着我好吗?” 郑熙俊眉头深锁,他不耐烦的再次掰开廉智雅的手,厉声说道:“小雅!我跟你说过,咱们不可能的。我只当你是妹妹。”他疾言厉色,廉智雅抬头,一双眼睛通红,泪水满满的蓄在眼眶,一侧脸颊还红肿着,整个人很是狼狈。 郑熙俊心头一软,从小到大,她都像个小公主一样,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敷在她肿起的脸颊,语气也软了下来。“别任性了,你先在这等我。”他转身,从帐篷内拿出一个沙包,敷在廉智雅的脸上。“用这个敷着吧,一会儿就不疼了。”说着,又扭头要走溢。 “真的,不行吗?”廉智雅喃喃出声,她起身,绕到郑熙俊身前,头深深的垂着。“真的不行吗?” “噼啪!”泪珠直直垂落,打在郑熙俊的鞋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廉智雅的肩膀剧烈颤抖,极力压抑着啜泣。 看她的样子,郑熙俊心头一软,从小到大,她虽然娇气,动不动就流眼泪,但从来没有这样强忍着的样子,她就是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是什么让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郑熙俊忍不住伸手出去,轻轻把廉智雅搂进怀中。 熟悉的味道环绕在周身,廉智雅心中更加苦涩,眼泪浸透郑熙俊的衣衫,突然,她咬紧下唇,猛地从郑熙俊的怀中挣脱,跑了出去。 远处的沙滩,於浩南拔腿狂追,他腿上的肌肉极其发达,因着常年的锻炼,跑起步来轻而易举。很快,莫清城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於浩南加快步子跑上去,又一把拽住莫清城瘦弱的大臂。 莫清城浑身一颤,拼命的想甩开於浩南的手,但他的手劲儿太大,饶是莫清城没头没脑的拼命甩胳膊,仍旧逃脱不了他的掌控。莫清城发了狠,转头死盯着於浩南,张嘴便咬了下去。 “咝……”於浩南冷不防莫清城突然来了一下,小臂的肌肉因为疼痛而迅速收缩,他颤抖了下,莫清城仍是不肯松口,死死咬住他的手臂。 “你是在恨我没能及时救下你吗?”於浩南心疼的看着莫清城,她鬓发散乱,脸上还带着几粒沙尘,狼狈的很。胳膊上的疼痛阵阵袭来,莫清城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住他的胳膊,直到口中传来阵阵腥甜。 於浩南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任凭手臂处的衣襟已经透出血迹。 看他的样子,莫清城突然有些迟疑,她松了松口,牙齿之间的力道小了许多。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那个禽兽於浩南,可是为什么?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似记忆中那般冷酷,反而充满了心疼? 她这么发狠的咬着他,他竟然没有暴跳如雷,还好脾气的看着她,温柔的跟她讲话?不对!莫清城松口,却猛地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於浩南的花样多着呢,眼前的样子,不能相信他。 想着,莫清城松口,头也不转的继续逃跑。 於浩南定定的站在后边,望着莫清城远去的背影,这回,他并没有再追上去。 刚才同莫清城短短的对视,他能感受到她眸子中的寒霜,那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恨。这种眼神,多长时间前他也看到过,可是那一次的莫清城并不似现在这般狠戾决绝,他也不似现在这样优柔寡断,下不去手。 冷风吹过,胳膊上的齿痕被风抚出丝丝痛感,他遥望着莫清城背影消失的地方,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於家终于要跟官场的人搭在一块儿了吗? 余年眯了眯眼睛,最近a市的大报小报几乎都争相转载着一条消息,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於氏接-班人於浩南要订婚的消息。 这件事,廉永清做得极为低调,所有的文章中都是大肆渲染於浩南的财力实力,很少有提及他订婚的另一半究竟是谁。但有心人只要一查,不难知道跟於浩南订婚的,正是市委宣传部部长的千金。 於家又搭上市委宣传部了? 余年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又继续读下去,边读,边啧啧着摇头。不得不说,於致远还是有长远眼光的,只是短短几个月,於浩南就已经先后宣布与两个女人订婚,这已经被普通人当做是一个笑话一般,津津乐道。 他的这位公子本来一向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做什么事之前都会详细考虑的,但可惜啊。 余年摇头,看着报纸上登出来的於浩南的照片。可惜这小子被莫清城搞昏了头,不然早就该在於氏举足轻重。 余年快速将报纸的内容读完,“啪”地合上,他信手抓过手机,既然於家正在风风火火的推进跟廉永清的合作,他不如也趁着这股东风插上一脚。 不过,怎么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契口呢?他来回摆弄着手机,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突然,手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毫无准备的余年被吓了一跳,他立时看向手机屏幕,唇角咧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艾文惜”三个大字在屏幕上不断闪烁,她回来了,用的是国内的手机。 余年“呵呵”笑出了声,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想了想,把手机扔到一边。她竟然敢从他的手中逃脱,现在,也让她尝尝等待的滋味。 “这个该死的!”艾文惜跺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给余年打过去,他的手机始终的无人接听,艾文惜恨得牙痒痒,她能感觉到,这分明就是余年故意的!他在折磨自己! 艾文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情愈加烦躁,她气急败坏的又给余年拨了一遍,蜂音响了无数声之后,依然是“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艾文惜发狂的喃喃,她只觉得心口有口气在那憋着,都要把肺憋炸了。她猛地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的扔在床上!又来到落地窗片,“唰”地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直剌剌的打在脸上,晃在眼中,艾文惜禁不住一阵眩晕。 “叮铃铃……”突然,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艾文惜转头,直觉告诉她,这电-话一定是余年打来的,她飞速跑过去接起手机,慌忙的说道:“余年,你到底想要什么?咱们见个面!” “……”电-话那端却是一阵沉默,艾文惜不禁又心急,她从床上站起,对着电-话怒吼:“你装什么?给我说话啊!”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却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呻吟声,连带着悲戚的哭音。 艾文惜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的汗毛禁不住都竖了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大张着眼睛,痛苦的抓住头发,歇斯底里的大叫。“余年,你给我住手!你这个该死的!你该死!该死!我咒你不得好死!!!” 她胸口急遽起伏,凄厉的声音震得耳边嗡嗡直响,太阳穴因为缺氧,闷得生疼。 囚禁住她的身体(39) “妈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余年奸笑着,一边不停律动身体,一边喘着粗气,对着电=话说着。睍莼璩伤偌大的地下室,手机的免提声音开着。他一只手捂在余莲柔嫩的胸部,另一只手牢牢的捂住余莲的殷桃小口。 余莲的眸子中充满点点光芒,余年又喂下了一粒药,因着药物作用,她的小脸上覆辙轻微的潮红,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迎合,心中却早已经羞愧不已。 艾文惜焦虑的声音从手机中不断传来,回荡在偌大的地下室。余莲心中痛苦不已,但身体上的快感仍旧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纵使被余年捂住嘴巴,她还是忍不住的不停低唤。 “啊!啊……”一声接着一声,她手脚被余年牢牢绑缚住,嘴巴又被他捂住,余莲只是拼尽全身力气,尽量忍住,不出声。 “你住手啊,住手!我们见一面,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艾文惜凄厉的叫,她痛苦的捂住耳朵,蜷缩在柔软的床上。她不敢听,也不愿听。余莲的声音如同梵音一般,在她耳中不断回旋。天啊,她是有多么粗心,才让女儿一次又一次的沦入无休止的折磨中啊榛! 余年得意的哈哈直笑,艾文惜这个女人,终于不再嘴硬了,不是吗?她终于向他低头,在求他了,哈哈!一股快意伴随着得意直冲脑顶,余年加快速度,一个挺身,浑身紧绷的肌肉宣泄下来,又从余莲身上迅速爬起,手指捏住余莲的下颌,在她耳旁轻吻了下。 “好,你来别墅好了。”余年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艾文惜禁不住浑身一颤,别墅?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的地方,那个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浑身发抖的地方? “怎么?不愿意?”余年挑眉,冰冷的问出声,粗糙的大手又想余莲身上探去易。 余莲忍不住浑身一抖,室内虽然很暖和,但对一丝不挂的她来说,仍然有些凉意。她惊恐的想要蜷缩起身子,本能的躲开余年的手,奈何手脚动弹不得,她忍不住高叫出声:“哥,我求求你!放了妈吧!” 她既然已经沦落成这样子,不想因为这再把艾文惜搭进来。粗糙的手心一下子捏住她前胸的一粒,余年下手不轻,他根本不是想要爱抚,而是在残暴的折磨她。余莲死死咬住下唇,那种奇异的疼痛,却是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的。 “啊!”尖利的声音充斥着地下室,余莲浑身像过了电一般,因着兴奋而微微充血的*被粗鲁的揉捏,掐攥,她实在忍受不住,浑身薄薄的沁出一层汗珠。 “我去!”艾文惜再也受不了了,余莲的每一次出声,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中反复切割,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粗心大意,连她假死的事情都没能看出来。她恨自己竟然让她沦落到余年手中这么长时间才知道,她更恨余风白,余莲千辛万苦为他留下,他没能照顾好她不说,还让她又一次掉进了余年的掌中! “好,那我等着你。”余年又是得意的一笑,抬手在余莲粉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穿好睡袍,大笑着走出地下室。这个女人,在这场角力中,她仍然是输家。 “唉?老爷,你怎么……”刚从地下室出来,迎面就看见付管家呆立在他的房中,余年神色一凛,慌忙按下墙面上的电子开关,把地下室的门合上。 他眉心紧蹙,谨慎的盯着付管家,没好气的问,“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说过,不许随便进入我的房间?” 付管家狐疑的打量着余年的神色,又朝地下室的方向看去,却见刚刚还有缺口的地面已经严丝合缝的合上,看上去跟周围的地砖贴合的特别好,根本看不出刚才是哪里开得口子了。他怪异的看着余年,说道:“老爷,您的房门没有关,我只是进来看看。” 余年冷眉,一个凌厉的眼神抛过去,付管家仗着是余海留下来的人,在余家一直都地位特殊,他也一直都让着他三分,只是如今,他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余年哼声,紧了紧身上的睡袍,大摇大摆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付管家,这么多年,你为余家付出,真得说声辛苦了。” 付管家低头,顺着余年的语气说道:“是。” “不过虽然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又是跟着我父亲的人,家里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余年摆弄着睡袍带子,悠悠的点燃一支雪茄。付管家偷眼看着余年,隐隐的,他觉得余年一定是在地下室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尤其是大白天的,他还穿着睡袍。要知道,余年是一届商业大贾,家里时不常的会有人拜访,就算是休息,他也不会如此邋遢。 除非…… 付管家打量着余年,这小子从小时候起,就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跟艾文惜的那点事儿,还以为能瞒住所有人,其实不过是瞒住了余海而已,余家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 虽然艾文惜母女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但他坚信,余年好色的本性并不是轻易能改的。看他这身穿着,地下室里很可能藏着女人,供他玩弄的女人。 付管家不自然的咳了咳,他一把老骨头,还在想着余年和女人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见付管家不出声,余年不满的抬头看去,却瞧见他仿佛神游天外的样子没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像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不由得有些恼怒。 余年一把排在沙发的红木扶手上,又加重的语气:“付叔,家里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 “啊?哦,是,老爷。”付管家才反应过来,答应着去了。 虽然口中答应着,却仍旧忍不住在心底琢磨,余家的企业看似发展强大,但余年这段时间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企业上,如果这样下去,余海亲手建立的余氏不知道会被他毁成什么样。 想到这,付管家的手心一凉。余海临终的时候把艾文惜和余家全都托付给他好好照顾,他还记得,余海苍老又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他的,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要付管家贴近,在他耳边拼力说:“老付,咱们哥俩处了一辈子,我对不住你。” 他知道,那是指在余家动-乱中,作为人质被掳走的外孙女。对方本来想以外孙女要挟余海和余年,余海为了保住余氏,硬撑着不肯松口,当时还很小的外孙女在两方交火中,意外飞出车外…… 想到这,付管家痛苦的闭眼。他的外孙女,他的小琪,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 余海挣扎着,弥留之际,他已经呼吸困难,发不出声响。他紧紧抓住付管家的手腕,拼力说着:“老付,我只信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年和文惜。”说完,他一张这周的老脸憋得通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却依然不肯就此闭眼,只等着付管家出声。 “好!”不忍看到余海那个样子,付管家拍了拍他枯瘦如柴的手,点头答应。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余年是个什么性格,他一早就知道。 想到这,付管家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遥远的天际,心中暗暗念道:“老爷子,对不住了。” 他来到别墅门口的花园,从旁边掩藏的草丛中抓起喷枪,扭开开关浇花。哗哗的流水泼洒在成片的绿地上,小草顿时挂上一层新鲜的绿色,草地升腾起一股独有的新鲜气味,付管家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起来。 大门外传来轻微的刹车声,停了片刻又发动上路,付管家顺着声音的方向抻长脖子。早有佣人到铁门口,轻轻开门。一个纤柔身影从铁门外走进来,她一袭黑衣,个头修长,付管家凝眉,虽然她戴着一顶硕大的大沿帽,但那个影子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不是艾文惜还是谁? 艾文惜快步走向别墅,一刻都不肯耽搁,只低头向前。 付管家心中奇怪,从余海走后,艾文惜就已经消失,按照他所知道的一切,艾文惜应该是巴不得尽快脱离余家,逃离余海,为什么这会儿还会出现呢? 他放下手中的喷枪,不动声色的也跟着艾文惜,走进别墅。 囚禁住她的身体(40) 客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在她被囚禁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睍莼璩伤艾文惜脚步顿了顿,不由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逃离出来,现在,她竟然又自己寻了回来。她双手死死攥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终究还是无法摆脱,难道,这就是她艾文惜的宿命? 她睁眼,毅然朝着余年的卧室走去。 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只要一想到余年肥硕的脸庞,胃里就阵阵翻滚。她扶着楼梯的雕花扶手,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楼上,余年卧室的大门虚掩着,打开一条小缝。艾文惜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底直涌向头顶,在这无处不充斥着中式古典的花梨木装修中,她度过了多少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咬牙,无论怎样,她是一定要把余莲弄出来的,同时,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余年的手中! 艾文惜抬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碰在实木门上,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艾文惜的心跳猛然加快,“砰,砰,”一下一下,猛烈的敲击着胸膛。她强压着心脏,抬脚迈进,目力所及的地方,空无一人榛。 他又在玩什么花样?艾文惜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她四下环顾,突然,她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哈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如雷般响彻的声音敲打着耳膜,艾文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身后一抬胳膊,后肘部猛地朝那人打过去。余年身姿敏捷,早就对艾文惜这一下有所准备,迅速朝边上一躲,艾文惜杵了个空,自己反倒趔趄了一下。 余年奸笑着,大手一把牢牢抓在艾文惜前胸的丰满上,嬉笑着又用另一只手在她圆翘的丰臀上捏了一把易。 “滚开!”艾文惜尖叫着,吓得花容失色,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她手脚并用,从余年的怀中挣脱出来。她大口喘着粗气,将被弄皱的衣服拽平整,厉声斥责余年。“余先生,麻烦你放尊重些!” 余年仍旧笑得开怀,他甩开拖鞋,悠哉悠哉的仰靠在沙发上,脚趾来回开合,搭在前方的茶几上,艾文惜恶心的蹙眉,纵使他是余家的主人又怎样,在她眼里,他依然是那个有着恶心习惯和变态观念的糙人。 她白了余年一眼,在心底将他从头骂到脚。 “妈妈,一个人在外头,孤单吧,过来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余年挥了挥手,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喜滋滋的来回摆头。想从他手中逃跑?他要让她知道,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来了,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了余莲,快说!”余年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恶心的想吐,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又无数只蚂蚁来回攀爬,她仿佛都能感受到蚂蚁的触角打在肌肤上,不由浑身打了个颤。 “要什么?”余年把脚收了回来,脸上那股恶心的得意也渐渐收敛,他起身,绕道艾文惜身边。“你最清楚啊,还用问我?” 他热热的鼻息打在耳边,艾文惜蹙眉,又一步跨到离余年远一些的地方。 “给,这是我手中的所有。”艾文惜动作麻利,从手包中翻出一柄银白色的小钥匙,在阳光的照射下,钥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余年紧盯着艾文惜的一举一动,看她把钥匙放到桌子上,他并不急着去拿,而是打了个电-话,对那端说了什么。 很快,一名黑衣人小跑着进到余年的卧室,在他跟前站定。 “去,把这个电子密匙带去银行,看看里面有什么。”余年眼神一转不转,只是扬了扬下巴,黑衣人立刻说了“是”,手脚麻利的把钥匙捡起,迅速撤出他的卧室。 艾文惜冷笑,“不错嘛,余董事长现在办公都办到这里来了。”心里却不住打鼓,不知道密匙里的东西能不能和余年胃口。 两人面对面坐下,艾文惜如坐针毡,四周的空气中都透着羞辱。她偷眼打量,只记得自己是被囚禁在地下室,但从表面上来看,余年的卧室看不出一丝端倪,地面上每片地砖都十分完好,根本看不出哪里挖过地下室的样子。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余年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让人发现他的秘密呢?恐怕她这样偷偷打量,就算把屋子的墙壁看穿了,也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想小莲呢?”余年突然出声,艾文惜一个激灵,迫切的往向余年。 “我已经在这了,现在可以让她出来了吧?”艾文惜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只要一想余莲在这里,她就浑身紧张。不知道她究竟被余年折磨成什么样! 余年起身,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顺势坐到艾文惜的身边,抬手环住她的脖子,滚烫的唇随即贴上艾文惜的耳根。 “滚开!”艾文惜一把推开余年,警惕的看着他。 “哈哈,好,我滚!”余年耸肩,说话间就要离开。艾文惜急了,“余年,你说话不算话,是不是?你想赖账了,是不是?你这个小人!” 余年转头过来,手指轻佻的挑起艾文惜的下颌,促狭的一笑。“是你叫我回来的哦,我可没有强迫你。” “卑鄙!”艾文惜骂道,又扭了头将下颌从余年手中挣脱出来。 “叮铃铃!”余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艾文惜的脸庞,饶有兴味。他就喜欢艾文惜这个样子,够辣够味。他接起手机,放到耳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他唇角的笑渐渐凝滞,眼中的神色由得意,缓缓转变成冰冷。 “好,知道了。”余年对电-话那端的人冷冷说道,艾文惜不由得紧张的盯着他,心虚的咽了口口水。 果然,余年冷哼一声,一把将手机甩在沙发上,步步逼近。“你敢耍我?为什么密钥里只有20%的股份?” 他双眼愤怒的盯着艾文惜,一边抓起遥控器,朝沙发边上的电子屏幕按了一下。屏幕一闪,伴随着轻微的“叮”声,余莲憔悴的脸庞已然出现在屏幕中。 她的小脸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迷离而又空洞的微张,脸颊通红,整个人似乎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全身赤-裸的躺在大床上,不断的扭动着腰肢,纤细的手指在身上来回抚摸,摆弄,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痛苦。 她在干什么?艾文惜惊得捂住嘴巴,这还是她的女儿吗?那个乖巧听话的单纯女孩儿,看她现在的举动,竟是像极了风韵犹存的少妇,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勾-引男人进攻,她窘得迅速跑到监视器跟前,张开双臂将身后的显示器挡了个严实。“余年你这是干嘛?” “干嘛?”余年冷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余家又50%的股份掌握在不知名的股东手里,而老爷子生前最宠爱你,这50%我私下里查过,最大的股东正是余海!他没了,难道就没给你留下什么?”他狡诈的眼神在艾文惜身上上下逡巡。“剩下的30%在哪?快给我拿出来!”语气已经多了一丝要挟。 “我真的只有这么多,”艾文惜急于辩解,余海生前的确将50%的股份交到了她手上,但是后来,在他弥留之际,他又托律师修改了医嘱。律师特地到她这里来,30%的股份取走,对于持有人的身份,这么多年,始终没人知道。 她摊了摊手,跟余年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看着余莲痛苦的脸庞在显示器中出现,艾文惜只觉得心如刀割,一刻都不能再等下去。她又出声,急急问道:“你把余莲藏在哪里?现在,能把她放出来了吧?” 余年冷笑着拍了拍艾文惜瘦削的肩头,柔软的唇又再度凑了上去。“你以为20%的股份就把我打发了?”他边说,嘴唇边凑向艾文惜的耳后,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缓缓游移。 余年的气息扑在耳珠,痒痒得,她又是一阵反胃,忍不住迅速向后撤了一步,推开余年的狼爪。“你说话要算数,不然,我就把这些全都告诉给娱记,恐怕到时候,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恶狠狠的瞪着余年,没有时间跟他浪费,见他长久都没出声,艾文惜又转眼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囚禁住她的身体(41) 冷不防,后背猛地一紧,余年整个人竟然像是饥饿的野兽,要把艾文惜撕碎,啃噬殆尽。睍莼璩伤他大手已经在艾文惜的上下来回揉捏,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身体,便在他耳边急着说道:“算什么数,什么就这些,来吧,既然股份不够,剩下的,你就肉偿吧!” 说着,他奸笑着搂住艾文惜,顺势按下遥控器。 只听轻微的“嗡嗡”声若有若无的响起,地面上的一块瓷砖已经开启了一个缺口。艾文惜浑身一颤,挣扎着推开余年笨重的身子。她高叫:“你敢!余年,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余年淫笑,肥胖的赘肉在脸上堆成两坨,口中两颗金牙闪烁。“动你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联合余风白那小子,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力气极大,单手把艾文惜的双手卡在背后,另一只手一推,艾文惜脚上一个站不稳,险些向前嘴啃泥,扎倒在地。余年兴奋的笑出声,手上又是用力,瞬间,艾文惜只觉得眼前景物一花,整个人已经被余年打横抱起,顺着地下室的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不,不!不!!”她的声音尖利,余年仍旧不理会她,一步步朝下走去,地下室的门随即在身后缓缓关闭榛。 艾文惜不停踢打,却始终无法挣脱余年,她绝望的抬头,眼见着余年卧室的景物一点点消失在眼前。“砰!”地下室的口轻微一响,严丝合缝的合拢,她浑身的力气顿时像是被抽空,一点都使不出来。 最糟糕的的事情发生了,她再次被囚禁了。 余年扛着艾文惜,迅速来到地下的大床上,将她一把抛在柔软的床榻上,手上动作麻利,立即把她的双手牢牢用尼龙绳捆在身后义。 “畜生!”艾文惜不停叫骂,却依然阻不住余年继续的动作。“你敢再碰我,我保证,那20%的股份,你都别想拿到!”艾文惜恨恨的威胁,纵使密钥被他拿到手,但没有密码和她本人的签字,那些股份是根本没法启动的。 余年并不在乎,他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艾文惜的手牢牢绑住,大手一个用力,艾文惜腿上的黑色丝袜转眼已经被他褪至膝盖。 “没关系,那就不要。”余年喘着粗气,眼中流露出了猛兽一般的凶光。他双手揉搓着,满脸贪婪,低头向着艾文惜双腿间吻了下去。 “咝,余年!”羞愤的感觉直冲脑顶,她又被抓回来了,在偌大的地下室,无论她如何呼救,再也没人听得到。 “啊!”余年的唇在她的花苞中不停翕张,舌尖温柔的舔舐。艾文惜忍不住轻哼出声,不得不承认,她虽然讨厌余年,但身体上的反应,却不是她控制的了的。 巨大的快意从下部阵阵传来,湿滑的唇在她的体内不停搅动,舔舐,伴随着余年轻轻的啃咬,她的腿竟然不自觉地朝外张开了些。 突然,花苞的尖部,她最为敏感的部位传来一阵剧痛。艾文惜忍不住尖叫,浑身迅速颤抖着蜷缩成了一团。她就知道,余年根本没有这么正常,他就是个变态,不折不扣的变态。 他竟然张口,用牙齿咬住了她那一点尖尖的嫩肉。 一股难以言说的剧痛迅速蔓延开来,艾文惜双腿猛地夹紧,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因为太过痛苦,眼泪瞬间从眼角溢出。 余年满足的抬头,温软的吻又落在艾文惜的肩头,慢慢转向狂暴。他享受的闷哼出声,边低声说道:“你这辈子就注定是我的,既然你都能跟余海那老头子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伺候我一辈子?” 他的声音犹如梦呓,蔓延过艾文惜的耳垂,脖颈,留下一串酥麻。 浑身难以言说的难过,下身扔在隐隐作痛,余年的唇齿却在她的而后又挑起一朵暧昧的花,她痛苦的闭眼,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等待她的,必定是更加变态的羞辱和蹂躏。 余年起身来到地下室边上的一堵墙,双手用力推着,那堵墙上原来装有一个暗门,一边被余年推开,整到门竖立在墙上。余年迈步走了进去,片刻,他打横抱起一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艾文惜抻头看去,那不是别人,正是她可怜的女儿,余莲。 “小莲!”艾文惜挣扎着喊出声,余莲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她的身体不断扭曲,眼神迷离。一股隐隐的不安从心底直往上涌。刚刚从显示器里看到她,已经觉得不对了,现在真正的看到时,她几步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余莲定是被下了药,恐怕这会儿,正是药力发作厉害的时刻。 当着艾文惜的面,余莲的小手飞速解开余年睡袍的腰带,在他滚烫的部位来回抚摸,又主动俯下身去,对准余年的jian挺,张口含了下去。 “啊!咝……”余年愉快的呻吟出声,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劈开,任由余莲为他服务。 艾文惜早已经羞愧难当,又心疼不已。她的女儿,竟然这样为余年坐着这种事情! “余莲!你在干什么?”她大叫出声,余莲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她的舌尖继续不停的在余年的巨大上舔舐,旋转。 余年得意的看着艾文惜,轻笑出声。他一把推开余莲,蛮横的揽住艾文惜的腰肢,将她柔嫩的花蕊高高举起,让她整个人伏在大床上。 “这回,你逃不掉了。以后也别想再逃。”说完,他腰部用力向前挺进,坚硬的前驱劈开湿滑的花苞,无所顾忌的挺进最深处。火热的滚烫立即被潮湿的洞穴紧紧包裹。 “啊!”余年低吟出声。 艾文惜紧咬牙关,她的双手还被紧紧绑住,整个身体以一个奇异的姿态跪伏在床上,她死盯着白色橡木制成的雕花床头,下部被不断进攻着,一股股恶心的感觉窜上心头。屈辱,除了屈辱,还是屈辱!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搞垮余年,一定会! 几天没有艾文惜的消息,余风白不禁有些焦虑。他知道,艾文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说了要找余年救出余莲,她就一定会去实践。但是联系不上,这却不是她的性格。难不成…… 余风白急得拍手,他知道余年的狡诈,纵使艾文惜再怎么小心,毕竟小莲是她心中的致命弱点,只要用小莲做要挟,恐怕她没有事情不会答应。难道……?一个念头从心间闪过,余风白猛地起身,又急急的给艾文惜打了几个电-话。那端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心跳猛然加快,不好的念头不断的在他脑中滋长,越长越大,充斥着他的全部思想。 难道,她也落入了余年的手中? 余风白摇头,不愿再想下去。如果是这样,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真就是白费了。不行,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既然联系不上,那他就主动出击。 余风白抓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呢子外套,迅速套在身上,急急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去没几步,迎面正瞧见余年带着一干助手从大门走进来。他意气风发,一身灰色西装裁剪得体,配着油光锃亮的背头,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余风白立即肃手站立在一帮,低下头跟余年行礼。 “哈哈,风白,要出去啊?”余年心情极好,他大笑着,伸手在余风白的肩头拍了拍。平日里,他是不会主动过问余风白的去向的,今天不免太反常了。 余风白点头,趁机说道:“爸,今天气色不错啊。” 余年开怀一笑,眼中充满得色的看着余风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多说什么,而是在众人的陪同下上了电梯。 电梯门慢慢合上,余风白恭敬的看着余年的身影消失在其中,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瞧他的样子,艾文惜八成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他呆立在大厅,余年的电梯已经完全合上,慢慢上升,看着电梯上边一层一层变换的数字,余风白头皮一紧,迅速走出余氏。 他一刻也不能忍了,余年的耀武扬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只不过是他偷情生出的孽种而已,他从未想过将余氏交给他,以后也不会。把他放在余氏,只是为了时刻提醒他,余年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囚禁住她的身体(42) 於浩南订婚了?江逸尘双脚高抬,放在办公桌上,后脑悠闲的靠在真皮办公椅高大的靠背上,来回轻轻晃动。睍莼璩伤 於家的这一步棋走得还算高明,想到利用这种办法跟政界官场结合,从此,他们的势力就不单单是黑白两道,又多了一个名利场。这个於浩南,还真不能小觑。 江逸尘抽回脚,手肘杵在办公桌上,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断把玩着手头的钢笔。这几个月,江氏的成长速度虽然也十分快了,但是比起於家,仍然是差了那么一大截,如今,於家马上又要壮大声势,如果任凭他们这样发展下去,什么时候他才能跟於浩南抗衡呢? 江逸尘眯了眯眼,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看,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最起码要做些什么,破坏这桩联姻。 他歪头,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郑熙俊的身影榛。 那丫头心中只有一个郑熙俊,他知道。包括这次答应订婚,恐怕也是跟郑熙俊赌气。他了解廉智雅的脾气,她一旦认准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改变的。从小她就认准了郑熙俊,能让她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一定是在郑熙俊那里碰了个硬钉子。 要说,这个臭小子也真是,智雅的条件那么好,虽说这小子也是个不缺钱的,但郑家要是能跟廉永清联合,不也是一个扩大影响力和实力的好契机?郑熙俊这小子心思虽然不在商场上,却也是一点都不为郑伯伯考虑,他和廉智雅要是能结婚,简直就是完美的计划! 江逸尘摇头,郑熙俊他还是非常了解的,虽然说他一直流露出一种看淡一切,只爱旅行的淡泊,但在他心里,爱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都纯洁义。 他决绝廉智雅,恐怕也是想找到心中的爱人,而廉智雅,根本不是他的爱人。 他摇头,无奈的笑笑。 有的时候,人都会有他们坚持的固执一面,有人为了事业固执,有人为了感情固执。郑熙俊,怕是个为感情固执的主吧? 他江逸尘又何尝不是呢?为莫清城挨了刀子,又被她无情抛弃,再见她时,他仍旧忍不住心中悸动,对莫清城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弱。包括现在,只要想她的感觉一开头,就像泄洪的洪水,奔腾而下,无论怎样都阻拦不住。 江逸尘歪嘴,笑话人,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这样的角色。 他迅速收拾干净桌上的文件,又将衬衫的褶皱捋平。 自从上次在上岛咖啡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莫清城。 她失忆了,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他承认,在看到莫清城和郑熙俊聊得火热时,他心中苦涩难忍。但仍旧放不下莫清城,他想要她想起他,记起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江逸尘简单收拾好东西,套上外套,迅速下到位于负一层的停车场,开车往千盛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莫清城也在办公室看新闻,手中的遥控器播来播去,突然,电视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莫清城突然停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盯住电视屏幕。 那上边,於浩南正一脸笑意的面对镜头,身边站着於致远和另外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们机械的跟电视屏幕挥手,解说员激情的解说着,“a市的最大家族於氏的少公子於浩南,将于下个月15号举行订婚宴……” 莫清城恨恨的抓起遥控器,一把扔在电视屏幕上。她咬牙切齿,他这种人,还有资格订婚?他凭什么订婚? 把遥控器扔到一旁,莫清城犹自觉得不解气,又快步来到电视机旁,恨恨的关掉电视机的电源开关。 办公室突然间安静下来,莫清城低头走回办公位,她最看不得於浩南风风光光的出现在各公众媒体上! 这样的人最应该受到惩罚,她恨不能天天看到电视上的於浩南,都是鼻青脸肿,焦头烂额,这才是他应该得到的下场。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莫清城暴戾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散,神情这才渐渐的有些缓和。 她整理了下衣襟,转身坐在办公椅上,优雅的喊道:“请进。”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锻炼,虽然她依然对每天要做的事情并不熟悉,但好在都会做了,也没遇上什么太大的困难,只是还不够熟练罢了。 秘书端着一杯蜂蜜茶走进来,将茶杯轻轻放在莫清城跟前,又顺手将另一面夹着的文件夹放在莫清城眼皮下方。 “莫总,蜂蜜茶,请用。”秘书笑嘻嘻的说,“这本文件也是您今天下午之前需要处理出来的,我先出去做事了。” 秘书甜美的笑始终挂在唇边,莫清城点头,接过档案袋却发了愁。 办公桌上又堆积了将近二十份文件,她只要看着那花花绿绿的文件夹,就已经头晕眼花。 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总是有这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害得她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整天只能对着於浩南的画面发狠,却始终无法付诸时间,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莫清城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力的喊道:“请进。” 门口人影一闪,进来的竟然是江逸尘。她脸色一凛,不由得浑身都紧绷起来。这个人的相貌她已经牢牢记住,不会忘记,潜意识里告诉她,看到江逸尘,要离他远些,省得再丢了小命。 莫清城礼貌的问候:“江少,你好,有事打电-话说就好了,特地跑到我办公室来,真是不敢当。” 她的话语疏离而又淡漠,江逸尘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莫清城吗? 他低头,片刻又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莫清城忘记了他,来之前,他已经反复提醒过自己。 江逸尘摇了摇手中提着的便当袋,“莫总,中午了,不午休吗?” 他样子亲切,莫清城却仍旧不敢放下心中的戒备,冷言冷语的招呼江逸尘。 “不好意思,我的午休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说完,她优雅的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文件,仔细查看。 江逸尘心中侵过阵阵凉意,莫清城的疏远让他还不习惯。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莫清城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事,随即把手中的便当放在边上的茶几上,自己则是一声不吭的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对面的莫清城埋首于小山一样的文件中,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深锁,一页文件却要反复看上几遍都不曾翻页。 江逸尘静静的坐在一边,莫清城认真起来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甚至就连她拒绝他的时候,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莫清城低头看着文件,上面有几项条款,她读了读,始终觉得不妥,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妥。 她抬头,正盯上江逸尘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禁有些窘迫,又迅速低下头去。她没好气的说:“江少请回吧,你在这里,我没法工作啊!” 江逸尘笑笑,起身来到莫清城边上,拿过她手中的文件,飞速扫了一眼,问:“这句,有歧义,是不是?” 莫清城看向江逸尘手指的地方,正是她刚刚反复读的那几条。她忙抬头,说道:“是的,你说这是对我们有利,还是不利的款项呢?” 江逸尘笑笑,指着文件上的一行字,读到:“如遇重大情况,飞跃集团负责一切责任事宜,千盛集团负责一切民事责任事宜。”他抬头,看着莫清城,“这家飞跃集团挺有趣嘛,重大情况的涵盖范围太广,另外,一切民事责任,基本就是赔款。如果签了,以后很有可能你就是冤大头。” 他经年累月跟合同,商家打交道,文件中哪里在玩文字游戏,哪里对他本人有利,江逸尘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份文件也不成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莫清城心中豁然开朗,难怪总觉得不对劲儿,看来以后看文件,要更加仔细一些,拆穿他们的小把戏。 江逸尘把文件合拢,放到一旁,说道:“这类文件,你还是不要签了,千盛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合作伙伴,无需考虑他们。” 囚禁住她的身体(43) “哦,”莫清城似懂非懂的点头,说真的,她还真不擅长说服别人,或者是拒绝别人。睍莼璩伤江逸尘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他笑笑,柔声的跟莫清城说道:“不用觉得愧疚,这并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选择资产过硬的合作伙伴,即是对千盛好,也是对你的员工负责。如果因为合作伙伴的原因,千盛受到影响,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莫清城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江逸尘周身散发一股睿智的光芒,他说的话句句都带着道理,莫清城真是心服口服,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她抻了个懒腰,江逸尘帮她解决了大部分的文件,她现在只觉得周身轻松,心情舒畅。莫清城拎起手包,心情大好,眼前的江逸尘也不像她初次听说他名字的那会儿,那么恐怖。她笑笑,伸出一只手,举到江逸尘鼻尖下。“谢谢你,午饭我请你。” 江逸尘一愣,随后伸出手去,握住莫清城柔软白滑的手,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终于不再恐惧自己,不再厌倦自己了?这是好情况。可是她丢失的记忆,到底会不会找回来呢?一旦找回来,又会不会继续跟他保持这种关系呢?他有些拿不准。 见江逸尘脸上纠结成一团,莫清城迟疑的问:“你……有事吗?不方便?辂” 她唯唯诺诺的声音把江逸尘的思绪勾了回来,他展眉一笑,转身抓过便当盒,在莫清城的眼前晃了晃。“我带了这个,走吧。” 见他爽快的答应,莫清城也赶忙跟着走了出去。 大中午的,还真不知道在哪里就餐比较好,绕来绕去,莫清城最终还是来到上岛咖啡,就在第一次见到江逸尘的地方下了车妪。 点好餐后,江逸尘将带来的便当打开,看清里面的样子,莫清城眼睛一亮,不由得惊呼出声。 里面一层层的摆放着草莓,黄桃,火龙果,最外边搭了一层起酥,看上去十分开胃。莫清城咬了咬唇,“这个,可以吃吗?” 江逸尘温柔的笑笑,把便当盒推近莫清城一些,示意她尽管吃。莫清城这才小心翼翼的挑出一颗草莓,放在口中。 “想不到,你还挺平易近人的,”莫清城口中塞满草莓,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江逸尘一愣,“有人跟你说过,我很恐怖吗?”莫清城的话语中显然透露出一层言外之意,她曾经在哪里听说过自己。 莫清城将草莓咽下去,用餐纸擦了擦嘴巴,又叉起一块火龙果:“那倒不是,你的手下啊,为了给你抱不平,差点把我扔到海里去。我以为你和你的手下,都是一个脾气的。” 什么?江逸尘有些吃惊,他的手下差点把莫清城扔到海里?这他怎么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江逸尘惊讶的问。 莫清城看着他,展眉笑了笑,说道:“嗨,都过去的事了。听说你为了我,被於浩南砍了三刀?”莫清城一脸抱歉与感激,又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过去的事情我忘记了一些,希望现在跟你道歉,还不算太晚。”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把牛排,意大利面都端上来了,江逸尘琢磨着,没有再开口。对面,莫清城吃得欢快,一脸享受的样子可爱极了。他默默的看着莫清城的样子,小口吃着牛排。 回到办公室,江逸尘气急败坏的大力推开办公室的门,“砰!”门大敞四开,一下子弹到办公室里的展柜上,另一面弹在外间秘书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震天响声。秘书呆呆的立在门外,江逸尘突然的大脾气让她目瞪口呆,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那句说错了,再连累到自己的身上。 江逸尘坐在办公椅上,手指紧紧的抠着一直笔,片刻,他猛地起身,大力拉开办公室的门,对坐在外边的秘书恨声说道:“给我把东子叫来!” “是,江少。”秘书浑身一颤,江逸尘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他,当即手脚麻利的去叫东子。 另一边,江逸尘仍旧气呼呼的,东子竟然背着他做这么大的事?如果是普通一点的事情也就罢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对莫清城的感觉,竟然下狠手要杀她?这是他绝对不能原谅的! 很快,东子就已经赶过来,他一脸焦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小步跑过来在江逸尘身前站定,麻利的说道:“少爷,怎么了?” “唰!”江逸尘随手将桌上的一叠纸扔了出去,气冲冲的说:“东子,你小子,好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东子的前胸一点一点。 东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江逸尘的样子,他也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他迅速将这几天自己做过的事情在脑中回想一遍,疑惑的摆头。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会让江逸尘发这么大的脾气。 “少爷!”东子奇怪,态度仍旧是毕恭毕敬。“我做错什么了吗?”他一双黑眸不解的盯着江逸尘。 江逸尘的侧脸冷峻,透过眼角斜斜的盯着东子,突然扯出一个冷笑。“你做错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他痛心疾首:“为什么要杀小莫?” 东子一凛,冷不防江逸尘问出这一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他头皮阵阵发麻,这个女人……一提起这个女人,江逸尘仍旧不能保持正常的态度,总是这样失态。 他抬眼,胸中毅然:“我做错了吗?我不觉得。” “你说什么?”江逸尘盯着东子,瞧他昂首挺胸那样子,还颇有一股大义凛然的味道。 东子直直的盯着江逸尘,长出了一口气。没能杀了莫清城,反倒让她回到千盛去了,对于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那次以后,他一直都没寻到动手的时机,更是懊恼不已。果然,那女人的后期效应展现出来了,江逸尘再次为她发狂了。 东子抬头,炽热的目光对准江逸尘的脸,认真的说:“杀她是我的主意,没能杀了她,我到现在还在后悔着呢。” “你!”江逸尘震惊的看着他,东子的一席话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的胸膛上。 东子顿了顿,又说:“少爷在那女人面前一再失态,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你不允许?”江逸尘反问,“你凭什么不允许?东子,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冷冷的看着东子,从小东子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江逸尘并不愿意跟他这么说话,但他竟然打着为了自己的旗号去杀人,对象还是莫清城,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东子垂着头,一言不发。心中仍是不服气,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江逸尘上下打量他一番,这个样子,知道他仍旧不肯认错。江逸尘一股火“蹭”地从心头燃起,他拍了拍手,几名黑衣人迅速从门外进来,叫到“少爷!” “带他走吧。”江逸尘冰冷的扔下四个字,东子不解的抬头,这是什么意思?少爷竟然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放过自己了? 江逸尘看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扔到云海里,活下来,是你命大,从此你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活不下来,那就听天由命吧。” 什么?东子浑身一颤,冰冷的感觉迅速由脚底蹿升到头顶,他……他没有听错吧? 江逸尘竟然命令手下把他扔到云海里?他可是从小一直跟着他的兄弟啊! “少……少爷……”几名手下也一脸惊愕,东子一直充当着他们老大的身份,现在猛然间要把他投海,几个小弟不解的同时,更是惊慌失措。 没想到,江逸尘竟然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动一步。 东子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江逸尘,却见他侧影坚毅,一丝不像要反悔的意思。心中顿时凉透了。他“呵呵”着,冷笑出声。“少爷,东子从小一直跟着你,现在为了那个女人,你要把我扔到海里去?”他满是痛心与讶异,忍不住大喊:“那女人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囚禁住她的身体(44) 江逸尘不出声,背对着东子立在原地。睍莼璩伤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冲上脑顶,让他心痛不已。最衷心的手下,竟然背着他去杀他最爱的女人!江逸尘摇头,太可笑了,这样的手下在身边,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连他最爱的女人都能杀,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是东子看不惯的,是不是也会背着他去做? 东子呆立在那里,愣愣了半晌,忽然又冷笑出声。“少爷,我是一定会除掉那女人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 江逸尘挥手,已经不愿再听东子的声音,他太失望了,实在是太失望了。 几名小弟为难的看着江逸尘,又看了看东子。少爷的态度明确,可是东子……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子凄凉一笑,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那几个小弟的脸上一一扫过,不一刻,他头也不回的冲出江逸尘的办公室辂。 “少爷……这……”几名小弟都手足无措的站在办公室,跟出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江逸尘转头,见东子已经走远,他抬手捶了捶脑顶,刚才他是真的气极了,要把东子坠海,只不过是一气之下说出来的办法罢了,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会这样狠辣的处置他? 江逸尘叹了口气,在办公桌后坐下,疲惫的挥了挥手。几名小弟会意,立即悄声退了出去,江逸尘闭上眼睛,靠在办公椅上,他还真是有点累了。 於浩南呆愣愣的回到别墅,连续几天他都没去公司,反正父亲已经不准他再碰公司的一切,他索性就在别墅与公司之间游荡,走到哪算哪,只要不让他陪那个烦人精廉智雅就好妪。 他推开卧室门,把拖鞋胡乱的甩开,整个人摔在柔软的沙发上,疲惫的闭眼,莫清城的脸自然而然的浮现在眼前。这几天,只要他闭眼,就能想起那天在海滩上的一幕。 说起来,这还真得谢谢廉智雅。要不是她跑出去,一天不见人影,父亲也不会让他去找。如果他没去找,也不会遇上莫清城。 可是,她为什么那样极力挣脱自己呢?之前,两人不时一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吗?他以为,莫清城心中也是有他的。可是从那次莫清城的表现看来,显然,她的眼中蕴藏着巨大的恐惧。 是因为父亲吗?於浩南睁眼,猛地从沙发上坐起。 父亲说过,她已经没命了。父亲的手段向来是狠辣决绝的,一旦做了什么事,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那莫清城又是怎么在濒死的情况下,阴错阳差的活过来的呢? 於浩南摇了摇头,难以想象,从莫清城看他的样子就能知道,她怕极了他。 心中突然像针扎了一样,刺痛难忍。於浩南起身,从酒架上拿起一瓶红酒,斟上一杯,一口喝尽。 “少爷,您的礼服已经做好了,要不要试一下?”罗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於浩南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高脚杯放好,心中无端的觉得烦闷。 “放那吧,不用试了。”於浩南说道,既然都已经是按照他的尺寸量身定做,试与不试,没有区别。 “老爷和廉老爷都来了,智雅小姐也在下头,少爷没什么事的话,尽早下去吧。”罗晨说话间,轻轻为於浩南带上了门。“咔嗒”一声落锁声响,於浩南不耐地把酒杯搁在酒架上,整个人又窝进了沙发。 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本来他以为莫清城既然已经不在了,跟谁在一起都一样,随了父亲心愿又能怎么样?可是昨天一见,他发现,他并不想跟廉智雅订婚。虽然就算没有廉智雅,他跟莫清城也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不愿莫清城听到他跟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 他懒懒的赖在沙发上,不愿下楼,更不愿见廉智雅。过了没多久,叩门声已经轻轻响起,於浩南赶忙坐直身子,叫到:“请进!”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於致远和廉永清,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脸不情愿的廉智雅。 “哈哈哈,於少怎么在这躲懒,都不愿意下楼陪我们说说话?”廉永清打着哈哈,语气中却又带着一丝责备。 於致远听得清楚,他这是在挑理呢,忙朝於浩南使了个眼色。 於浩南正了正神色,说道:“廉伯伯,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有点累,没想到眯着了。”他陪着笑脸,别的不会,逢场作戏,他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切!说得好听。”廉智雅在后边小声喃喃,一脸不忿。於致远脸上一紧,这小丫头太能搅局了!可偏生他却不敢拿廉智雅怎么样,毕竟还想用她老子呢。 廉永清责备的瞥了一眼廉智雅,轻声呵斥:“小雅,怎么说话呢?” 廉智雅气得跺脚,一张小嘴撅得直能挂一个油瓶子。那天在沙滩上,於浩南直勾勾的盯着莫清城,最后还跟着追了出去,她可是一直耿耿于怀。更何况,他那熊样简直跟郑熙俊一模一样。 想到郑熙俊,廉智雅心中猛地一痛,只觉得喘息都带着痛感。 她忙转移思想,她明明已经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想郑熙俊的。她又不情愿的抬眼打量上於浩南,看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个女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哼!”廉智雅赌气般扭过身子。於致远又给了於浩南一个眼色,示意他赶忙说两句好话。 於浩南看得清楚,却别扭着不肯出声。商场上的事情,他可以取悦别人。可这个大小姐,他可是一想都不惧怕的。 廉永清在边上看着,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从小被他娇惯坏了。他“哈哈”一笑,打着圆场招呼着:“致远兄,咱们先下楼去吧,有些合作的事情,还是需要商量的。” 他又抬眼在廉智雅脸上扫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过分,又笑笑,说道:“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说着,便跟着於致远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廉智雅和於浩南两个人,於浩南浑身一松,廉永清走了,不用再端着架子,不知道浑身上下有多舒坦。他斜斜的歪在沙发上,开开x-box玩起游戏,根本不理会一旁的廉智雅。 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廉智雅心中憋气,上前一把抢下他手中的游戏手柄,没好气的说道:“喂!我一个大活人在这,你看不见啊?” 於浩南乜斜着眼睛,耸了耸肩,索性将手柄交给她,也不玩了,把腿抬上沙发,悠闲的打盹儿。 廉智雅瞧他的样子,更是生气。 她愤怒的将手柄摔在於浩南脚下,嚷嚷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被莫清城那个小狐狸弄丢了魂儿?她在你们眼里是人,别人就不是了?”她胸口急遽起伏着,因为生气,不停的大口喘息。 郑熙俊是这样,连於浩南都是这样。本来,订婚对她来说,也是根本不想要的事情!还想着今天来跟於浩南统一口径,怎么劝服两个爸爸,可是现在看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廉智雅受不了了! 听闻提及莫清城,於浩南猛地睁眼,起身一把捂住廉智雅的嘴。虽然莫清城回到千盛,恐怕这会儿父亲已经知道了,但他因为要推进项目,没时间顾及,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他跟莫清城没有联系,才让於致远松懈了警惕。 廉智雅这么一嚷嚷,如果被父亲听见,恐怕他再出手的时候,莫清城是怎么躲都躲不掉的了。 “说话给我注意点!”於浩南恶狠狠的在廉智雅耳边威胁。 “唔!唔!”廉智雅拼命挣扎着,只觉得於浩南的大手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抬脚用力一跺,正踩在於浩南的脚面上。 “嗯!”於浩南吃痛,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抬起脚来。 廉智雅剧烈的挣扎,带动於浩南重心不稳,两个人齐齐的倒向一边的大床上。 温软的身子抵在於浩南的胸膛,廉智雅一惊,反而忘了呼喊。 见她老实下来,於浩南才放开手,威胁着卡住她的脖子。“你要是再敢提莫清城的名字,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囚禁住她的身体(45) 他语气狠辣,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一般,恶狠狠的瞪视着她。睍莼璩伤廉智雅被他的样子吓傻了,心中仍旧委屈不已。郑熙俊是这样,於浩南也是这样,为什么她就不能被这样对待呢? 廉智雅眼圈一红,竟是又要哭出来。於浩南气急败坏的起身,没劲,除了哭哭哭,她还真就没有点别的本事了。 他甩开廉智雅,点燃一根雪茄,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突然,他肩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廉智雅从身后牢牢抱住。於浩南还没反应过来,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抓住廉智雅的头发。 “啊!”她痛的呲牙,口一松,已经被於浩南制服。 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咬他?於浩南气急败坏的抹净耳朵上的口水,嫌恶的看着廉智雅。手上的力道仍旧不肯松懈辂。 “你放开!”廉智雅跺脚,於浩南更是觉得有趣,还想反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於浩南另一只手揽住廉智雅的腰,攥着她头发的手松开,随即又捏上她的*。 “你!”廉智雅大惊,没想到於浩南会来这一招,她顿时羞愤交加,一张笑脸涨得通红妤。 “小丫头,别怪我没告诉你。”於浩南得意一笑,跟他来这招,她选错人了。“做我妻子,可是要具备一定条件的。”他大手迅速由廉智雅的衣襟探入,熟练的剥开她的内衣,紧握住她小巧又圆润的前胸。 他的技巧极好,只是揉捏几下,廉智雅一惊忍不住浑身发颤。她大窘,怎么可以这样?不,不!她慌忙推开於浩南,哪知越挣脱,於浩南的大手箍得越紧。 “知趣的话,回去跟你爸说,解除婚约好了。”於浩南冷笑,从她胸前抽出手,一把推在她的脊背上。 廉智雅被推了个踉跄,脸上又窘迫得通红,她慌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恨恨的盯着於浩南。这个男人把她当什么了?竟然敢这样放肆!虽然,她也想取消婚约,可是她就是看不惯於浩南这得意洋洋的样子。 郑熙俊不让她痛快,於浩南也不让她痛快,这不公平!她也要让於浩南不痛快。 见她不说话,於浩南得意一笑,以为她默许了。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穿上,又拣了一条灰黑白相间的长围巾围好。 “我要出去一趟,你自便。”他不屑的对廉智雅笑笑,转身就走。廉智雅愤恨的盯着於浩南的背影,气冲冲的跑到楼下。 於浩南已经先一步出去了,楼下,廉永清和於致远正谈得起劲儿,见廉智雅眼眶红红的,廉永清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廉智雅薄薄的红唇移民,飞一般的扎进廉永清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於致远和廉永清对视一眼,脸上均是一紧。特别是於致远,他担忧的看着廉智雅,温和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浩南那小子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他,他说,要跟我解除婚约!”廉智雅哽咽着,不停的啜泣,她从廉永清的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红的,肿得向两个桃子。 “什么?这臭小子!”於致远恨恨的骂道,廉智雅仍旧委屈的一抽一抽的,又哽咽的说:“自从那天子在海边看到那个女人,他就这样了,爸爸,你要替我做主!”说着,又往廉永清的怀中钻去。 廉永清一脸心疼,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舍得女儿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责备的眼神盯住一旁的於致远,没等发话,於致远已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像话!那个人是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这个小子弄得五迷三道!” 於致远气急败坏,於浩南专门在关键时刻给他上眼药,眼看着项目就要开始推进,他跟廉永清正聊得火热,突然闹这么一出。 这个项目的契机极好,正巧碰上市里的人事变动,利用廉永清,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取得成功,可是看廉家父女现在这个样子,项目还怎么继续推进? “是,是千盛的那个莫清城……”廉智雅啜泣的说出这个名字,又偷眼往於致远脸上瞧去。於浩南让她不痛快,她就去找莫清城的麻烦。她就不信了,急于跟他们家攀亲合作的於致远会坐视不理! 最起码让於浩南知道招惹她的下场,那就是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们扯平。 於致远皱眉,莫清城?这段时间铺天盖地的新闻几乎都在报道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看不出来,她的生命力还真是蛮强的。 因为要专注于廉永清这边,因此他还没顾上处理莫清城,再加上艾米这几天也没反馈任何有关於浩南和莫清城的事情,他本来已经有些放心了。 看来,於浩南这小子是真的陷进去了。於致远十指捏紧,不处理掉她,是真的不行了。真想不到,莫少言曾经大闹发布会现场,让他的事业陷入低谷,现在因为一个莫清城,他的儿子竟然要悔婚,这次,他绝对不允许。 今夜降温,手机上一早报过。坐在车里开着暖风,於浩南并没什么感觉,当车子开到万象城楼下时,天上已经洋洋洒洒飘起雪花。 在a市,雪并不多见,这场雪来得突然,又是初冬的第一场雪,路边,很多女孩子兴奋的高叫,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於浩南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拉开车门走出去,外边并不十分寒冷,雪花飘飘洒洒,落地即化,零星几片飘落在於浩南的脖领子中,化成冰冰凉凉的雪水,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又探手回车里拿出围巾,裹在脖子上。 仰头看向上方,星星点点的灯火遍布大厦的角落,不时的在窗户边,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些许人影。这是生活的味道,於浩南痴痴的望着。 从他记事起,他就跟父亲生活在偌大的别墅中,空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虽然周围不时有佣人走过,但他们对他的态度,始终是疏离且带着点点畏惧,哪怕是罗叔都一样,他感受不到一丝家庭的温暖。 每每只有於连和偷偷来看他时,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但,因为於连和妈妈的原因,父亲总是很粗暴的打断兄弟俩不多的时光,疾言厉色的让人把於连和带走。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偶尔跟於连和碰个面,彼此的事情却不多说,说多了也没有用,叫父亲知道了,於连和反而要遭罪。 他一直独来独往,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感受不到孤独,也感受不到寂寞。 但此刻,在万家灯火点亮的公寓楼脚下,他的心中突然升腾起对家庭的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温暖的家庭,他想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要。 寒风吹过,於浩南展开双手捂住口鼻,朝手心中呵了一股热气,来回揉搓。冰冷的指节渐渐不再僵硬,一点点恢复温度。於浩南掏出手机,划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那里不断逡巡,摩挲。 那个名字不是别人,正是--莫清城。三个大字夹杂在若干联系人中间,於浩南看着她的名字,眼中涌起无限柔情。 不该是这样的,他笑,想起第一次见到莫清城时的样子。 从小,於致远就不停的跟他灌输母亲被杀,及跟莫家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个下午,天气晴朗,天空湛蓝。於浩南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没有母亲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 突然,父亲走过来,虎着脸跟他说:“快换好衣服,咱们去挑一个新玩具。” 於浩南平静的心被激起一层涟漪,他手脚麻利的换好衣服,跟着於致远和罗晨出去,坐在车里,於致远冷冷的盯住他,不停的重复母亲去世的场景。临了,他恶狠狠的告诉他:“你要记住你母亲的惨死,别人对你造成一点伤害,一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知道吗?” 於浩南的点头,眼角已经挂满泪水。母亲被杀,对一个十一岁孩子来说,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他们来到孤儿院,於致远带着他,来到院长办公室,说想领养一个孩子。院长便带着她和另外几个孩子来到办公室。 囚禁住她的身体(46) 她个子小小的,院长说,她已经十一岁了,可是她的个头比同龄的孩子都矮下去一大截,头发也是不健康的黄色。睍莼璩伤她怯懦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挪到於浩南脸上时,竟突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奔着跑向他,口中凄厉的喊道:“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片刻,已经泣不成声。 於致远在边上冷哼,这个小丫头,跟她母亲一个德行。如果不是给了她一笔钱,恐怕现在还像膏-药一般粘着他们。 於浩南看着莫清城的样子,骤然心软,想要伸手将他扶起。边上的於致远突然从心底发出一声警告的哼声,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浩南!” 於浩南脊背一僵,立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院长说过,她叫莫清城,是莫家的女儿!於浩南的眼神中立时多了一层冰冷,不屑的转头,对莫清城的哭求,视而不见。 他恨极了莫清城的爸爸,更恨她。於致远哼声:“浩南,你知道该怎么做。辂” 於浩南点头,朝莫清城走了过去,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充满期盼的看着他,可以想见,孤儿院的的生活是多么恐怖,让她急于逃离。 於致远跟身后的院长打了招呼,说想跟孩子多呆一会儿,联络一下感情,院长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於浩南,莫清城和於致远三个人,他缓缓走进,在距离莫清城只有十公分距离远的地方,一把揪住莫清城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倒在地妤。 “疼!”莫清城双手慌忙护住头顶,瞬间,眼中的希冀已经转为恐惧。她已经后悔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看上去冰冷的於浩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於浩南手上用力,拖着莫清城的头发向前走,莫清城大声求饶,稀疏的头发扯得头皮生疼。於浩南却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就这样拽着她,直到上车。 她细嫩的皮肉被粗糙的石砾拖出了血,不停的在车里哭闹。於浩南则是对她不屑一顾,冷冷的说:“你好,我的新玩具。” 莫清城恐惧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就那样定格在他的脑海,於浩南抬头,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爱上她?他也不知道。 他静静的仰头,盯着上面的每一盏灯光,过去他做了太多太多错事,太多太多对不起她,伤害她的事,那么就从这一刻起,让他来弥补过去的一切吧。 於浩南紧了紧脖领子,几步跑进万象城大楼,走上电梯,来到莫清城公寓的门口,抬手按下门铃。 莫清城正瘫倒在床上,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商场的事情太多,虽然有江逸尘帮她,两个人还是一直忙碌到现在,江逸尘执意要请她吃饭,但无奈,她的胃里满满,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只是觉得头痛不已,想要早点休息。 临了,江逸尘还恋恋不舍的跟她打了招呼。 其实,她对江逸尘的印象并不坏,虽然,根据东子之前的行为,和他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她猜到或许在她丢失的记忆中,她与江逸尘有过一段,或者是正有一段,但是现在,他对她来说,其实更像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江逸尘的不舍,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莫清城懒懒起身,抬眼看向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晚上七点,这时间,有谁会到公寓找她? 她扭捏着,将裹身短裙抻平,透过门镜向外望,却没看到人影。 “谁啊?”莫清城撅嘴喃喃着,看门探头向外看去。冷不防一个身子从她身边的缝隙挤进去,拦住她纤细的脖颈,温热的唇已然低下,熨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唔!”突然袭来的温柔让莫清城整个人怔在原地,这味道如此熟悉,他的舌尖迅速抵开她的贝齿,深深探入,在她湿滑的小舌上来回纠缠。 是他!莫清城倏地瞪大眼睛,这个味道,这霸道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莫清城大力挣脱,於浩南反而越搂越紧,他的双臂强有力的像是机器,将莫清城纤薄的身子搂得紧实,她一度要喘不过气来,丰润的前胸直抵在他精壮的肌肉上。 莫清城心头一急,猛地落齿咬了下去,於浩南的舌头被咬了个正着,他整个身子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收回舌尖,一脸伤痛的望着莫清城。 “你干嘛!”好不容易从於浩南怀中挣脱,莫清城迅速抬起手背,在唇上来回擦抹,又急急的跑到客厅角落,信手从茶几上捏起一柄水果刀,直剌剌的对着於浩南的前胸。 太过分了,他竟然跑到她的公寓来! 莫清城忍不住颤抖,恨自己为什么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就冒冒失失的开门。现在,她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清城?”於浩南低呼,声音中充满着痛楚。莫清城触电般弹跳开,还拿刀子指着自己。他有些不敢相信。“是我。”於浩南上前一步,莫清城立即又紧张的向后躲去。 “我知道是你,”莫清城冷道,“我长眼睛了,看得见。” 她语气冰冷,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於浩南心痛的望着她,父亲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让她如此记恨自己? “你,立即滚出我的公寓,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刀子不长眼!”莫清城说着,作势朝前一步,手举刀子就要戳向於浩南。 於浩南惊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是不是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 莫清城又举了举刀子,朝於浩南的方向逼近了一步。於浩南不退反进,他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清城,不论过去怎样,都是我做错了。咱们走吧,我什么都不要了,让我来弥补过去的一切,好不好?”他认真的看着莫清城,缓缓向她走去。有时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从前像着了迷一样折磨她,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在一起呢? 於浩南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了从前的戾气,只有一汪汪柔情,莫清城仍旧举着刀不肯松懈,她疑惑的盯着於浩南,不禁奇怪。什么时候,那个冷酷的於少变成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她没听错吗?他要跟弥补自己什么,要跟自己走? 莫清城有些摸不透眼前的现状,印象中,直到最后一刻,脑中也只有於浩南邪魅的笑,和他不停律动的身躯。 他露出尖利的虎牙,在她耳边不停呢喃:“你这个贱人,出水蛮多的嘛?” 他用力挺身,滚烫坚硬的部位在她体内不停搅动;他唇齿合拢,将她胸前的柔嫩牢牢啃噬。 他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 可是眼前,这个跟记忆中长得一模一样的於浩南,却一改往日冷酷的姿态,眉心反倒充满柔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在她丢失的记忆片段中,她跟於浩南有过什么其他感情? 她摇头,怎么可能?可眼前的一切,有切切实实的提醒着她,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於浩南。 见莫清城发呆,於浩南大步跨到她跟前,将她手中的水果刀夺下来,又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死死的抱在怀中。 他贪婪的吮-吸着莫清城头发的香味,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才知道,原来莫清城已经成了他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莫清城的后背,柔声低喃:“不怕,不管之前父亲对你做了什么,你始终有我。” 莫清城仍旧下意识的想挣扎,但听到於浩南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犹豫了。他什么时候这样温柔过?他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保护她的意思? 莫清城垂头,於浩南紧紧的搂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禁轻笑,究竟她丢了怎样重要的记忆?让於浩南能够这样死心塌地的保护她,甚至话里话外透出不惜跟他父亲闹翻的决心? 她的手渐渐松开,不动声色的将水果刀放在茶几上,心中已有一个念头转瞬闪过。 这是一个好机会,於浩南竟然对她着了迷?何不趁此机会,将过去所遭受到的一并报复到他的身上? 囚禁住她的身体(47) 她不再反抗,顺势把头埋进於浩南的前胸,他的心跳“砰砰”,节奏有力,她能明显感觉得到。睍莼璩伤莫清城心中暗暗念道:“真是老天开眼。於浩南,过去你做得所有,该让你受到点惩罚了。” 怀中的人不再反抗,也不似开始时对他惧怕,厌恶,於浩南心头一软,深深的把头埋进莫清城的颈窝。是她的味道,他好想就这样一直拥着她,再也不放开。 莫清城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於浩南如斯温柔,她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感受到莫清城的惧意,於浩南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吟:“不怕,都过去了。”他还以为莫清城仍然对於致远对她做得事情耿耿于怀,心疼的将莫清城搂进怀中。 突然,公寓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从小就经受过散打训练的於浩南立即警觉起来,他把头从莫清城的颈间抬起,谨慎的望向门口辂。 莫清城不解,也跟着侧耳细听,只是电梯开合的声音。於浩南仍旧不放心,他推开莫清城,四下里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么?”莫清城忙问,又咳了咳,提醒自己语气不要这样生硬,省得被於浩南看出破绽。 於浩南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外的异动上,为了保证莫清城的安全,不让父亲找到她,还是得赶快给她挪个地方比较稳妥妯。 他胡乱抓了几件衣物,又从莫清城的衣柜中翻出一个旅行箱,装满一箱后,拉着莫清城急急离开。 “去哪啊?”於浩南突然带她离开,毫无准备的莫清城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跟我走,”於浩南二话不说,按了电梯直接下了一楼,迅速将莫清城塞进车里。一切刚刚收拾妥当,只见对面一行黑衣人迅速跑了过来,手上都不约而同的捂在怀中,几个人在楼下商量一番,一半人留在原地等待,剩下的一半已经进到万象城的大厅。 於浩南眉心一凛,立即捂住莫清城的嘴巴,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伙人显然是来者不善,相信这栋公寓楼里,除了莫清城,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吸引他们来这。 “他们是谁?”莫清城不由得心头一紧,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些人的来意,幸好於浩南把她带了下来,否则恐怕她现在就被这些人带走了。 於浩南没回答莫清城,而是静静的盯着这些人,不一会儿,刚刚上楼的黑衣人已经飞奔下来,一脸失望。显然,没能收获让他们有些难交差,几人商量了一阵,分头上了三两黑色商务轿车,调头离去。 “呼!”莫清城才松了一口气,看到这些人偷偷摸摸的潜入她所在的公寓,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张嘴,就会蹦出来。 “他们是我爸爸的人。”於浩南一刻不敢松懈,迅速挂档起车,为首的黑衣人他看得清楚,正是最近一直帮父亲办事的小弟。看来,父亲再一次忍无可忍了,是必要除掉莫清城。还好他反应迅速,还好…… 莫清城神色一凛,於致远!他的人?她手指紧攥着,於致远远比於浩南来得恐怖,虽然她脑中对於致远的印象很模糊,可是无端的就有一种恐惧至深的感受。 为什么会这样?莫清城摇头,她也想不明白。 车子一路行驶到郊外,为了避免被於致远查到,所有於家的产业他都不敢轻易涉足,他将车子停在云海边上,抱歉的看着莫清城,“今天来得及,也没想到父亲下手这么快,今天在车里对付一夜吧,好吗?” 说着,他脱下上身的外套,细心的为莫清城盖好,又为她降下座椅。他抱歉的看着莫清城,探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对不起,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莫清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於浩南,他温柔儒雅,举止得体又不失礼,这,真的是於浩南吗?如果不是如此近距离的查看,恐怕莫清城真的会以为自己看错。 同样一副面孔,怎么在态度上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於浩南笑笑,抬手在莫清城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又将自己这边的车座也降了下去,双手环抱在前胸,留给莫清城一个背影。 他的背影高大宽厚,莫清城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仍旧不免恍惚。他那样的温柔,和善,眼中流露出的尽是对她满满的关心和爱护。这样温暖的感觉,自从七岁时父亲入狱,母亲远走,她进入孤儿院时,就从来没有体会过。包括后来在於家,每天只有无止尽的羞辱和折磨。 她看着於浩南硬朗又轮廓分明的背影,伴随着均匀的呼吸,於浩南的胸口上下起伏,一下一下,在这静谧的夜,仿佛又催眠作用。 他或许是累极了,不一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有莫清城在身边,他睡得格外香甜。 莫清城猛地坐起身,轻手轻脚的揭开於浩南的外套。她摇了摇头,拉开车门,轻轻走出车外。 微凉的海风一下下吹过,将莫清城有些混沌的头脑吹得愈加清晰。不能被於浩南这会儿的样子欺骗,曾经,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晰。 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不能这么轻易浪费。莫清城回头看向车内,於浩南正睡得香甜,她慌忙掏出手机,播下一串号码。 “喂?”江逸尘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拉亮电灯,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心中不由小小的雀跃一下。 “江少,”莫清城压低声音,走到离车子远一些的地方,捂着话筒部位小声说道。“帮我个忙。”她语速极快,不时的扫向车内,谨慎的观察於浩南的动向。 “恩?什么事啊?你在外边?”话筒那端偶尔有“嗖嗖”的风声刮过,江逸尘揉了揉眼睛问道。 “之前你为我挨了於浩南三刀,这回我补偿给你。”莫清城急速说着,“快来201号公路,云海公园边上,我在这等你。一定要快!”莫清城反复叮嘱,没等江逸尘回答,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江逸尘奇怪的盯着手机,莫清城在搞什么名堂?听她的口气,又不像是开玩笑。江逸尘赶忙穿好衣服,抬手便要给东子拨过去。号码拨到一半,他才想起,东子已经被他赶走了。 他苦笑了几声,没有东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莫清城低头看了看腕表,又焦急的往轿车内瞥去。二十分钟了,江逸尘还没有来,现在於浩南睡得很熟,难保一会儿会不会有变动。她心急如焚,在道边踮着脚,抻长脖子看着。 突然,静谧的夜里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莫清城心中振奋,远处,白色的led车灯闪烁,她一眼认出,那是江逸尘的车。 莫清城赶忙挥手,江逸尘一个急刹车,停在莫清城跟前,随即,车上一连下来三个保镖,双手交叠着站在江逸尘身后。 “到底什么事?大晚上的,你在这边干什么?”江逸尘急急的问。 莫清城回头看了眼轿车上的於浩南,他依旧睡得香甜。她忙拽住江逸尘的手,朝轿车上边指了指。“於浩南在哪,快把他带走。” 什么?江逸尘顺着莫清城的眼神看向对面的轿车,果然,於浩南正在里面打盹。他惊讶的看着莫清城,问:“你说的补偿,就是於浩南?” 莫清城点头:“还等什么?快带他走吧。一会儿他醒了,制服他恐怕就困难了。”於浩南的伸手她知道,之前在於家的那么多年,曾经见识过於浩南跟手下的小弟一起练习,他身手敏捷,就算打不过江逸尘带来的三个保镖,但是逃跑还是不成问题。 江逸尘蹙眉,虽然他与於浩南早有过节不假,但是眼前这个状况,如果他去把於浩南带走,那不是乘人之危? 这种小人的做法,他不愿意。 江逸尘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莫清城一急,催促的拍了拍江逸尘的肩。“快啊!” “小莫,这不是君子所为,这样不行。”江逸尘说着,竟转了身要上车。莫清城心中一急,这种时刻不是时时都能有的,江逸尘要是不肯帮她,那她什么时候能展开复仇大计啊?她慌忙拉住将逸尘的手臂,问道:“为什么不行?” 囚禁住她的身体(48) 江逸尘扭头,认真的看着莫清城:“我与於浩南结怨已久这没错,但是我要的是在商场上光明正大的胜他,而不是采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睍莼璩伤” 他话说的狠了一些,莫清城一愣,他是说自己不入流吗? 见莫清城脸上表情不对,江逸尘一时知道自己失言了,他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属于趁人之危,我不能这么做!” “你帮帮我,不行吗?”莫清城恳切的看着江逸尘,语气中无不透着哀求。“不是为你,就当是帮我,求你了。”她急急的又看了轿车一眼,时间拖得越长,越怕於浩南在中途醒来。 “你要做什么?”禁不住莫清城反复哀求,江逸尘问道辂。 “你先别管了,於浩南是我的仇家,早晚我要找他报仇的,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一定会尽快偿还,”莫清城焦急的说着,看她一脸急色,江逸尘心头一软。他最看不了莫清城这个样子,半晌,他无奈的点点头,跟身后的三名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保镖会意,迈开腿朝於浩南的方向走去。莫清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江逸尘。 车门被大力打开,凉风猛然间灌入,於浩南一惊,下意识的举拳,肘部向外大力杵去。外面,保镖早有准备,顺势拽住於浩南的胳膊,用力一拽。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於浩南已经被拽下了车妯。 他下意识反抗,另一边迅速跑过来两个人,手上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迅速缠绕在於浩南身上,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清城!”如此陷阱,於浩南仍旧不忘记四下打量,并没看见莫清城的身影,他稍稍松了口气,正要挣脱,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两团影子。於浩南呆愣了一下,又眯了眯眼,想要将远方的影子看得清晰。 刹那间的晃神,手腕上已经被几个保镖牢牢的缠了几道。他能感觉到,手腕上绑着的是尼龙绳,有弹力的,越用力挣脱,绳子会绑得越紧。 他呆立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一高一矮两个影子,不是莫清城和江逸尘还有谁? “怎么回事?”他不解的高喊,莫清城双手抱肩,打量着於浩南。终于,他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转头,只见江逸尘一脸凝重。他是在自责,她知道,这次行动,江逸尘心里那根筋还是没别过劲儿来。 於浩南的声音传来,江逸尘脸色一紧,瞧他的样子,竟然是十分担心莫清城的。除了他自己,堂堂於少竟然会关心别人,真是奇怪。 “把他嘴塞住,别让他乱嚷。”见江逸尘呆呆的,并不说话,莫清城看不下去,冷冷的对保镖说道。很快,保镖从兜里掏出两只手套,团成一团,强硬的塞进於浩南口中。 “唔!”於浩南不可置信的盯着莫清城,她脸上的惊慌,恐惧,统统消失不见。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无限妩媚的笑。 “唔~唔!”两名彪形大汉押着於浩南往这边的车子来。见离着莫清城越来越近,於浩南的口中又发出急切的“唔唔”声,他诧异的盯着莫清城,心中犹如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顺着洞口,呼呼的全都灌入心脏。 怎么回事?她怎么是那副表情?她怎么跟江逸尘在一起? 於浩南错愕的盯着莫清城,一双眸闪出点点寒光。她骗了自己吗?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两个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罪恶的交易?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从脚底升到脑顶,於浩南拼力挣扎,身后三名保镖已是死死的将他的手腕扣住。 他声嘶力竭,莫清城不禁心底升腾起一丁点的愧疚。说实话,於浩南不顾一切带她走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感动了。 但,那又有什么用?不论他再怎么样,终究无法抹去他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 她,一定要他偿还!这不是在被郑熙俊从海里捞上来时,就已经下定的决心吗?莫清城蹙眉,不耐的挥挥手。三名保镖立即会意,生拉硬拽的将犹自挣扎的於浩南拖进车里。 “砰!”保镖大力将门推上,四周随即静了下来。江逸尘有些尴尬,这样把於浩南抓住,他觉得很丢脸。 “现在要把他送到哪去?”江逸尘嫌恶的垂头,如此趁人之危,真的不是他的风格。 “我那里肯定是不行了,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莫清城来回踱步,於家的势力,只要发现於浩南失踪前是跟她一起的,她名下的所有不动产都逃不过於家的眼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於家翻个底朝天。 而跟她相近的人也不行,很容易被猜到是一起的。她左思右想,突然,脑中一片澄澈。她打了个响指,“走吧,我有一个好地方。” 夜色茫茫,於浩南被一左一右两个彪壮的保镖牢牢夹在中间,有些透不过气来。一种巨大的被欺骗的感觉笼罩在周身,莫清城脸上的笑和她看到自己被抓时的得意样子始终在他脑中盘桓,挥之不去。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阴险的一个女人?於浩南想着,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眼前的状况,於浩南只是暗叫不妙。现在的莫清城已经不是那个他爱上的女人,而是一个阴险的女人。她伪装的那么好,骗他出来,一切都是为了现在。她有什么计划?她要对自己做什么? 於浩南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一左一右两个保镖,不管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逃离开这些人的掌控。 可是车子在高速行驶,两边的门都被那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他的手又被牢牢的绑缚在身后,恐怕现在逃离是百分之百会失败。 於浩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静静等待时机。 过了好一会儿,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四周空旷得很,偶尔几盏路灯立在路边,发出昏黄的灯光。保镖率先下了车,於浩南跟在后边,磨磨蹭蹭。 一名保镖看到,一把揪住於浩南的脖领子。“快点!”说着,紧拽住於浩南,将他拖出车外。 身后,他的车也跟到了,里面坐着的正是江逸尘和莫清城。 莫清城率先下车,不远处有一个偌大的仓库,那是莫清城打工时,pizza店订货的库房,后来被送回千盛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将库房钥匙交给店主。 她冷笑,幸好是这样,不然还真没地方安置这个少爷呢。 莫清城掏出钥匙,扔给其中一个保镖,下巴又朝库房的方向抬了抬。保镖会意,立即走过去,打开库房大门。 里边齐刷刷的摆着十几趟铁架子,上边是提前加工好的面饼和底酱,馅料等。於浩南蹙眉,生面饼和着一股生肉味扑面而来,他敏感的打了个喷嚏。 “嘁”莫清城不屑,於家的少爷,不习惯这股味道是很正常的。她努嘴,其中一排架子的边上摆着一个木椅子,想必是点货的人够不到上排,才搬来踩着的。临走的时候就那么放在那里。 两名保镖会意,立即架着於浩南走过去,另外一名保镖手脚麻利的把於浩南牢牢绑在凳子上。 “呵呵,於少,怎么样?”莫清城手里提着强光手电,走了进来。於浩南抬头,她的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看得并不真切。 他叹气,又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莫清城。“为什么?”於浩南的声音极轻,尾音还透着死死轻微的颤栗,一夜的折腾,他仍旧不肯相信莫清城会这样对他。 “他威胁你了吗?承诺你什么了吗?”於浩南恶狠狠的瞟向莫清城身后的江逸尘,咬牙切齿的问。 莫清城顺着他的眼光,不屑的转头,片刻,又转过来,好笑的看着於浩南。 “於少,你是得了妄想症吗?”莫清城媚笑,缓缓蹲下身来,视线跟於浩南齐平。“没有人威胁我,我弄得你这样,很稀奇吗?”莫清城耸肩,又将手中的强光手电猛地对准於浩南的眼睛。 强光手电的灯泡比普通手电要强许多,通常都是警察对付犯人时使用的。猛地一束强光投来,於浩南禁不住眼前一花,他迅速闭上眼睛偏过头去,小腹上又是一阵刺痛。 囚禁住她的身体(49) “啊!”於浩南忍不住痛呼出声,他低头,只见莫清城细高的鞋跟正牢牢踩在小腹,像是钉子一般,直要将他的腹腔锥透。睍莼璩伤 “於浩南,过去的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不记得了吗?”莫清城快意的笑,於浩南对她做得事情,终于能够报复回来了吗? 她迅速转身,几步走到江逸尘跟前,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温软的红唇凑了上去,小舌在江逸尘的唇上来回舔舐。冷不防莫清城就这样吻了上来,江逸尘毫无准备,只觉得胸口憋气,几欲窒息。 於浩南眼睛圆瞪着,里面布满血丝。她在干什么?当着他的面,她在跟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他不顾一切,甚至可以不要於家,毁掉跟廉智雅的婚约跑来找她,要带她远走高飞。可是,这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 他不光捆了自己,还当着他的面羞辱他吗辂? “莫清城!贱人!”这下是真的触动了於浩南的底线,过去,他对她做的一切,他现在也是后悔不已。他可以忍受莫清城折磨他,绑架他,甚至打他踢他,怎样都好。但他不能容忍,她这样玩弄他。 江逸尘冷不防莫清城会这个样子,惊了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用力推开莫清城,低声斥责:“小莫,你在干嘛?” “哼,呵呵,贱人?”莫清城转身推开江逸尘,又一步步走到於浩南跟前。“那又怎么样,也比你高贵多了!”她贴近於浩南的耳朵,说完,抬手又是一拳,凿在他的腹肌上艴。 “於浩南,这才是个开始,你等着吧。”莫清城轻笑,一通宣泄,她的心底无比舒畅。从前她一直活在压抑中,一直被於浩南玩弄着,这会儿,她要於浩南一无所有,从感情,到金钱,一无所有。 从仓库出来,一路上,江逸尘始终默默无语。莫清城却显得心情极好,不停的哼唱着小曲。江逸尘皱眉,终于,他忍不住了,方向盘一扭,把车子停在路边。 “怎么了?”莫清城吃吃的笑。“不是说送我去酒店的吗?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清城,你……”江逸尘张了张口,犹豫片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摇下车窗,晚风从窗子吹进,打在江逸尘的脸上。他将手指插进发间,痛苦的来回摩挲。 莫清城奇怪的盯着江逸尘,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吗?”她眼珠转了转,仿佛突然明白了。她抬手打了个响指,赔笑着说:“对不住啊,刚才没经过你同意。” 她嬉皮笑脸,江逸尘更觉得胸中憋气。她不是这样一个女人啊,曾经的那个她,善良,温和,虽然也抱着对於浩南刻骨的仇恨,但始终不曾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当着於浩南的面吻他?把他当什么了? 纵使他心中始终给莫清城留了一个位置,不论是从前,还是后来,她跟於浩南准备订婚的时刻,还是最后,她失踪了,又被郑熙俊救回来的时候。他始终爱着莫清城,想着莫清城,为了她,他可以把东子赶走。 可是,他爱的,真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嘛?这个为了报复於浩南,不惜一切手段,把他当做工具来利用的女人? 莫清城抱歉的看着江逸尘,连忙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是我被於浩南弄昏头了,真不好意思了。” 江逸尘把脸从指间抬起,直直的望上莫清城的眼。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除了抱歉,不带有任何一丝别的感情。 他明明记得,就算她跟郑熙俊在一起时,眼中也是有朋友之间的温情在的,可现在,莫清城望着他的眼神,竟然疏离的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不,应该说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心尖一痛,她终究是忘记了他,连带着他们的一切过往。 他竟然在她的生命中,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她记得於浩南,认识了郑熙俊,为什么,独独将他遗忘? 江逸尘痛苦的扭头,与其遭受这样的折磨,不如从此跟她做个了断,从此,就当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也算是一了百了。 想到这,江逸尘不由得又望向莫清城,她仍旧是满脸诚挚的歉意,盯着他。江逸尘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心中猛地刺痛,他不由得抬手捂住前胸,怏怏的住了口。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江逸尘重重叹气,也罢,也罢。他加大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既然这样,好吧,这辈子,他甘愿为她做一切,什么都好,只要能够换回她的真心。 瞧他的样子,莫清城俏皮的嘟嘴,默默的摆弄着手指。她刚刚,或许真的是有点过分了。只是被於浩南冲昏了头脑,在虚弱的他面前,莫清城的理智瞬间全部丧失,心中只有报复他而得到的快意,完完全全忽略了其他的一切。 她喃喃,“江逸尘,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了。” 这一声中的歉意,江逸尘听得出,她是真的在自责。他长出了口气,心头稍稍好受了些,看来他不只是莫清城利用的工具,在她心底,还是有他的吧。 偶尔换了酒店的床,莫清城还有些睡不踏实了,只是翻来覆去的不断做梦。梦中尽是於浩南的脸,他得意的冲她大笑,依稀还是他上高中时,那时的他就已经很不爱穿校服了,终日里一脸冷漠,回家来面对她,就是一波接一波的蹂躏。 之后,他就会发出这样的大笑。 恍惚中,又好像不是那个时候,於浩南的脸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他下颌的线条越来越硬朗,越来越冷峻。他的眼神越过她的脑顶,似乎在她身后寻找着什么,一脸焦虑。 忽地,周围的地面迅速长出嫩草,漫山遍野一片翠绿,星星点点的花次第盛开,好看极了。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奶牛“哞哞”,於浩南冷峻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挂上一个微笑。眼神定格在身后某处,好像找到了他一直要找的东西。 他奔跑起来,白色的衬衫留下一串飘逸的衫角,他跑到对面,将什么拥在怀中,在漫山遍野的鲜花中不断旋转。 莫清城讶异,也紧盯着看过去,於浩南怀中拥着的是个女人,她仔细辨认,突然,视觉受到极大的冲击。那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自己! “不,不可能,不可能!”莫清城手舞足蹈,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脑门上已经涔涔的渗出一层冷汗,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的两盏灯发出柔和的黄光。 原来是个梦,莫清城起身下地,在床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茶几上摆着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喝得太急,有些呛到。她抚着胸口,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勉强平息下来。 刚刚那个梦,实在是太过诡异。於浩南跟她?怎么可能?不过,那漫山遍野的花海,还有牧场的奶牛,总觉得是那么熟悉,仿佛那个场景在她的真实生活中,也曾经出现过一般。 在哪里见过吗?莫清城偏头,细细的在脑海中思索,却想不起来这是哪。她自嘲的笑笑,也许又是在丢掉的那段记忆中见到过吧。 管不了那么多,莫清城来到窗户边上,将窗帘轻轻拉开,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泛白,酒店的窗帘遮光性能太好了,如果不拉开窗帘,还以为是沉睡在半夜。 她洗了把脸,又换好衣服,下楼提车。 她要趁着pizza店订货之前,把於浩南转移位置,否则事情露馅,她的一番功夫可全都白费了。 好在江逸尘临走的时候,怕她行动不方便,给她留了一台车。莫清城退了房间,迅速来到地下车库,起车离去。 一早的空气格外新鲜,她扭开电台,还是清晨,电台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大多都在放一些轻音乐。她心情极好,手指一下下点在方向盘上,跟着电台中播放的音乐打着节奏。 於家,於致远。莫清城咧嘴一笑,过去,她对於家一味惧怕,一味妥协,恐怕接下来有他们好看的了,於家,就等着在这段时间里,慢慢沦陷吧。 囚禁住她的身体(50) “人没抓回来?废物!”於致远拍着桌子,猛地起身。睍莼璩伤几名黑衣人唯唯诺诺的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由于行动的时候是在深夜,莫清城的公寓已经人去屋空,他们又连夜查遍了莫清城有可能待着的地方,包括千盛旗下的每一个产业,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怕连夜吵醒於致远,他们一直等到天亮后,才跟於致远禀报这个事情。 “站着干什么?都给我查去啊!”於致远快步走到几个黑衣人身前,抬手指着他们的鼻尖,“带不会来她,你们也都不用回来了!” 黑衣人浑身一颤,忙硬着头皮解释:“老爷,我们已经查遍了莫清城的产业,她都不在,真的是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於致远生了大气,抬手一巴掌就招呼在那个黑衣人脸上:“我养你们是干嘛的?啊?辂” 正生气,外间突然有人敲门。於致远没好气的嚷:“进来!”将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理顺气息,坐到办公椅上。 门口,秘书拿着一个大花蓝走了进来,立到於致远的桌边,“老爷,快递公司刚刚送过来这个,请您签收。” 於致远上下打量着这个花篮,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接过单子,几下签收过后,秘书笑着退了出去。他探手抓过花篮中的卡片,打开细看里面的内容艴。 突然,於致远又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恨恨的将手中的卡片撕碎,摔在地上。 一边,刚刚松了口气的黑衣人们不禁又紧张起来,於致远犹自觉得心中愤愤不平,一股怒火无处宣泄,他低吼一声,一脚将花篮踹开,毫不留情的踩到花瓣上。废物啊,简直是一群废物!那个莫清城,竟然敢公然踩到他的脖子上来了。 她竟然敢要求他停止手上的项目,将项目交给他们千盛!简直是开玩笑! 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绑了於浩南,就能威胁到他了吗?未免太可笑了!於致远哼声,冷冷的说道:“去,给我把於连和叫过来。” 及名黑衣人面面相觑,听到於致远这声,立即双利的答应着,从他办公室出去了。 不一刻,於连和急急赶来,头发有一丝凌乱,显然是走得匆忙,没有戴安全头盔就骑着摩托飚过来了。进门,他先跟於致远行了个礼,叫道:“老爷。” “去,带着你的手下给我把浩南找回来!”於致远深吸一口烟,又幽幽的吐出来。於连和不禁惊讶,“浩南他……” 最近地下势力的事情太多,想想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於浩南见过面。更何况,他跟廉智雅的婚事闹得满城皆知,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方便跟他往来的太过频繁,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陪好廉智雅。 莫清城活着回了千盛,恐怕於浩南这小子肯定会再去找她,他了解於浩南的个性,跟廉智雅悔婚,他不是做不出来的。语气他再去趟於浩南和莫清城这趟浑水,不如就静静的看着罢了。 一听到“浩南”两个字,於致远的脸色“唰”地一暗,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他费尽心思培养的接-班人,竟然被莫清城给绑走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免让人觉得,於氏的接-班人太面了,居然拜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下。 “少废话,三天内,给我把浩南带回来!”於致远想到这,心中更加怒火中烧,於连和望着一地狼藉,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浩南这次肯定又是惹他不高兴了。 他喏喏的下去,一句多余的话不说,於致远的性格他十分了解,现在的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立即顺从他,否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真的不好说。 他刚准备转身向外,突然又被於致远叫住。於连和停在原地,转身垂手站着。 於致远缓缓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到於连和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他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眼睛,那眉毛,简直一模一样。其实说起来,他要比於浩南更加像他,从长相,到性格。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地狱一般的地方锻炼出来的,有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轻易发出来。 如果不是他有那样一个妈,或许,於连和会成为他最喜爱的儿子。 於致远打量着他,突然,他恨声说道:“这该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他狐疑的眼神在於连和的身上来回逡巡。 於连和不由得一愣,不解的回望着於致远。“老爷,你在说什么?” 於致远一言不发,双眼眯成细长的缝隙,精光一闪一闪的,自眼中跳跃而出。上次执行任务,这个小子竟然不动声色的放过了莫清城那个小丫头,这回的事情有没有他参与,还真的不好说。 於致远猛地抬手,抓住於连和的手臂,扭至背后,冷冷的说道:“最好不是你,但我要告诉你,於家的一切,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浩南不在,我的产业,也轮不到你来接管!” 他语气狠辣,虽然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年轻时的伸手还在。於致远的手死死扣住於连和的手腕,将他压在背后。 於连和只觉得肌肉连接处阵阵生疼,他强忍住没吭一声。於致远的话他听明白了,不由得心中一凉,脸上露出一抹清冷的笑。 於浩南失踪了是吗?他以为是他做得是吗?他以为他为了得到於家而不择手段了是吗?於连和不屑的笑,只觉得冰凉的寒气从心中透出,一阵阵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的四肢。手指尖变得冰冰凉凉。 这种怀疑,从小到大,他遭受的少吗?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也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他就可以这么狠心,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的心? 於致远拍了拍手,见於连和低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忍不住又是生气,只要他站在自己身前,他就没来由的生气。加上於浩南这个不让他省心的,此刻,於致远只觉得心口憋屈的很。 他抬手,用力在桌上一拂。桌上摆着的华尔街牛摆件应声掉地,牛角正撞在坚硬的地面上,顿时碎裂了一个小缝。 於致远冷漠开口:“三天,就三天,找不到浩南,你,提着你的一只手来见我!”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灌倒於连和耳中,他不禁一个战栗。什么情况,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於致远已经想好了最终对他的惩罚措施吗?找不到於浩南,他也要自己砍下自己一只手吗? 满心痛楚!於连和只觉得浑身渐渐无力,於致远的淡漠,狠辣,让他浑身冰冷。他十指紧攥,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是,老爷,我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起航开着车,一路上,於连和都没说一句话。见他脸色不好,起航不禁关心的问:“老大,怎么了?很严重的事吗?”於连和很少是这样的表情,遇到什么事,哪怕再严重,最起码他都会在脸上挂上一层薄薄的笑意,这样会让他的手下安心。 可是今天,於连和的眉头始终深锁着,脸上寒若冰霜,他修长的大手拄在下颌上,一直偏头看着外边飞速后退的风景。 “起航,如果我有一天脱离了於家,你还会不会跟着我?”於连和突然出声问道,起航不由得一愣,更觉得於连和的不对劲儿。 “老大……?”他犹豫的问。 於连和收回手,迅速咧开一抹笑容,拍了拍起航的肩头:“行了,我就是问一问。小南不见了,老爷子只给了三天时间。你抓紧带着小弟去找吧。”於连和轻描淡写的几句带过,起航点头,但看着他的样子,他仍旧忍不住担心。 於连和越是装着没事,他心中积压的事情越多,这点,起航还是知道的。 车子里安静得很,唯有车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子带来一阵噪音,随后又陷入安静。起航带着於连和,一路朝着办公室的方向飞驰。 路上,他不时瞥着於连和的侧影,突然,於连和像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开口道:“停车!” 起航反应迅速,一脚急刹,车子猛地在路边停了下来。於连和起身推开车门,缓步走到前方站定。 囚禁住她的身体(51) 一个短发中年女子正风尘仆仆的在街上走着,看见前方的於连和,她垂头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哪知於连和又是一个横步,挡住那名女子的去路。睍莼璩伤 女子低头,更是急急的想要躲开於连和,又再次被於连和结实的胸膛挡住:“任姨,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听到这话,任清池浑身一僵,不由得抬头对於连和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和啊。”她目光不自然的盯着自己的脚面,不停的“嘿嘿”干笑着。 於连和眉心一展:“原来任姨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呢。”於连和又笑,任清池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说道:“你都知道了,是老爷让我躲你远点的,我怎么敢再叨扰你呢。” “少废话!”於连和抬手逼上了任清池的脖子,“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妈,我不是不知道!”他手指渐渐缩进,死死的卡住任清池。“说,你们把我妈藏到哪里去了?辂” 任清池一张脸被憋得通红,於连和的手力气太大,卡在她的脖颈,让她几欲窒息。她双手胡乱的在四周挥舞,不断的打在於连和的手上。 於连和咬牙,这女人,实在是可恶!她明明是莫少言的妻子,莫少言被送到监狱,她竟然被於致远收到了房里,成了他的情妇! 於致远养了他妈妈一个情妇还不够,竟然又养了一个。别的不说,任清池竟然跟於致远合伙把他妈妈藏了起来,只因为他的妈妈生下了他,生下了他这个儿子邈! 他从来没想过跟於浩南争夺於家,他们却是为了永除后患,以此来要挟!卑鄙! 於连和想着,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任清池的手渐渐没了拍打的力气,开始向上翻着白眼。起航见状,忙追上来,劝道:“老大,再这样要出人命了!” 於连和见任清池的样子,也知道不能再继续,才勉强将手松开,没好气的哼声。 骤然间脖颈一松,任清池浑身瘫软的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暗骂:“小杂种!真够劲儿啊!” 於连和缓缓蹲下身,从头到脚打量了任清池一番,却见她衣着简单朴素,一看就知道是地摊上的便宜货。按照任清池的性格,这并不是她的风格,看样子,她的生活倒是困窘不堪啊,他“呵呵”干笑出声。“任姨,风光无限嘛!” 任清池脸上倏地一红,於连和一脸戏谑的颜色,令她顿时羞愧不已。她埋头,转身要走,又被於连和一把抓了回来。 “没有於致远的日子,不好过是吧?你们怎么没想想,我妈的日子又好不好过呢?”他语气冰冷森鸷,任清池只是默默的,不发一言。 “她在哪,快告诉我!”於连和几近疯狂,多少年了,他们隐瞒了他多少年?他不明白,如今,任清池已经落到如斯田地,为什么还不肯告诉他母亲的下落。 “小和啊,你爸爸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你别为难阿姨了,行吗?”任清池狼狈的求饶,想到若干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就禁不住浑身发抖。 莫少言进去了,她跟於致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那夜,她偷偷来到别墅去找於致远,刚走到他的卧室门外,却听见里边传来及其压抑的对话声。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哭泣着,不停的哀求於致远。 “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吧!”女人说,於致远那端却是一个冷哼:“休想,你如果想他过得好,最好给我离他远远的。” 女人仍旧啜泣着,不停哀求,於致远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做出让步。 任清池听着,只觉得胸中窜起一股火苗。儿子?据她所知,於致远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他跟阮小宁生的於浩南,这个女人又是谁?她口中的那个儿子又是谁? 她忍不住推门进去,正看见一颤颤巍巍的女人跪在於致远狡辩,卑微的哀求,脸上挂满泪花。 看到任清池,於致远不由得一愣,一脸不悦。“你怎么就这么闯进来?没人教你事先打招呼吗?” 任清池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摆脱了阮小宁和莫少言,这个负心汉,这么快又背着她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她快步上前,一把拉开地上那个女人的手,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是谁?” 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抬脚在女人的肩膀踹了一脚,转头看向於致远:“她是谁?於致远,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给你生个孩子,你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我,怎么会跟这个女人有儿子?啊?” 她厉声叫道,尖利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於致远惊惶的四下张望,他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给我闭嘴?赶紧给我滚出去!” 任清池不可置信的盯着於致远,她是因为什么才嫁给莫少言的啊?是为了维护他啊!完完全全是为了他啊! 当初,於致远深夜来找她,好言好语的哄骗她嫁了,掩人耳目,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取了阮家的千金。现在,阮家的一切被他发展扩大成了於家,他反倒要六亲不认了吗?他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他答应过事成之后,会把她娶过来的! 可是现在,阮小宁已经死了不说,他又莫名其妙的弄了个女人,还弄了个儿子!她不过是问了两句,他竟然指着门口说,让她滚?! 任清池一双眼睛死瞪着於致远,转而又挪到地下的那个女人身上,她恨恨的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女人的脸颊登时红肿一片。她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继续爬起,一把抓住任清池的脚踝,苦苦哀求她:“姐姐,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 一声“姐姐”,惹得任清池更加心中不快,对於致远的不满,和这些年来在莫少言的身下受到的压抑全部倾泻出来,她胡乱的在那女人头上乱挠乱打,很快,女人就鬓发散乱,脸颊上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刮痕。 “够了,你疯够没有?”眼见着声音越来越大,於致远唯恐吵醒家里的佣人,他一张老脸没地方搁,忙上前把任清池拉开,又对着地上的女人没好气的说:“快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女人仍是不肯,脸上狼狈不堪,仍旧坚持着跪在地上哀求。任清池更是气结,她抬手想要揪住女人的头发,奈何於致远在身后将她架住,她根本就够不到那个女人。 任清池恨恨的随手就近抓去,红木桌子上只有一个水晶烟灰缸,被她一把抓在手中,拼力朝那个女人扔了过去。 “啊!”女人一声闷哼,水晶烟缸正好打在她的额角,鲜红的血滴滴流淌下来,任清池顿时傻了眼。女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於致远也惊住了,他上前探了一下女人的脖颈,微弱的脉搏还在跳动。 任清池慌忙起身:“快,送她去医院吧。”说话间,就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突然,一双大手在她的手上覆上,於致远冷冰冰的喊道:“你要干嘛?还不赶快把她弄出去?”不能叫急救车,更不能报警。如果被那些媒体知道,他的形象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他抓了抓任清池的手,喊她:“清醒点!否则我的未来就是个死!” 任清池呆愣愣的看着於致远,登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时,外间的佣人显然已经被响动吵醒,忙扯着脖子问道:“老爷?没事吧?” “哦。没事,我不小心打碎了烟缸,你们都睡觉去吧。”於致远慌忙搪塞,听着外间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任清池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陷入止不住的哆嗦中。 於致远瞧她的样子,喃喃了一句,“麻烦,还不快把她弄到我肩上!” 任清池手脚并用,将女人抬到於致远的肩上,趁着夜色,两人偷偷的从后门出发,把女人摔上后备箱,一路开到郊外。 想到这,她不禁抬眼望向於连和,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禁浑身又是一个颤栗。他们就那样把女人扔到了郊外,究竟是死是活,她根本就不知道! 囚禁住她的身体(52) 如果她要是说了,恐怕自己会被於连和吞的一根骨头都不剩!这个小杂种现在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跟他那个爹一模一样。睍莼璩伤无论怎样,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任清池咬牙,仍旧不肯多说一句。於连和不由得有些心急,他又猛地抓住任清池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能浸出血来,那晚,他明明听到了响动,是罗晨捂住他的嘴,始终不让他出去,他挣脱着跑出来,却只看见车子呼啸着驶出院子,里面坐着的正是任清池和於致远。 这些年来,任清池的生活费都是他去跑腿,因此,他对任清池极为熟悉,只不过最近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於致远都没有理过她,想必他们之间也出现了裂痕。 可是他不明白,他们那天究竟对母亲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跟於致远只见都已经出现裂痕了,却仍旧不肯把母亲的下落告诉他? “老大!”起航在一旁劝道,所谓旁观者清,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这女人,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肯说,如果不对她来点狠的,她是绝对不会说的辂。 於连和想了想,不一刻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挥手,起航朝身后的车子里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名小弟从车上下来。 “带走!”起航发话,小弟一左一右的钳制住任清池的双手,就要带她走。 “干什么?你当心我把这些都告诉於致远啊!”任清池大惊,慌忙挣脱着,嘴上也开始威胁邈。 於连和不屑的一笑,“好啊,我奉陪啊。”他又耸了耸肩,将任清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口中“啧啧”出声。“你要是能见到老爷子,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了吧。我呀,还是祝你早日见到老爷子再说吧!” “你……”任清池气急败坏的嚷,身边的小弟已经架起她,粗鲁的把她塞进了车后座。 地下仓库,莫清城跑遍了整个a市,才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造纸场,a市的土地规划进度始终很不好,在城市周边,类似的废弃厂房有很多,这里是最大的一个,也是最隐蔽的一个。 她推开大门,点亮头上的电灯,於浩南正有些虚弱的坐在凳子上,一夜,没吃饭,没喝水,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毕竟身体素质还好,但仍旧禁不住连番的折腾,还有莫清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整个人仍旧沉浸在巨大的讶异中,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莫清城,已经不是他爱着的那个女人了,她对自己一丝感情都没有,只有彻骨的恨意与报复他的决心,这一点,从她毫不掩饰的脸上就可以看出。 可是再见她,他仍旧是无法做到对她一丝感情都没有,也是因为这,看到莫清城在自己面前做的一切,才会愈加愤怒和心痛。 “於少,这里住的还习惯?”莫清城手上拎着塑料袋走进来,将袋子放在边上的铁桌上,从里拿出一只三明治,递到於浩南跟前。 “你到底要玩什么名堂?”看着眼前一脸戏谑的女人,於浩南禁不住心脏紧绷的疼,她的冰冷,让他难以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 “没啊,只是,帮你改善一下生活环境。”莫清城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却是赤-裸-裸的仇恨,她毫不掩饰的向於浩南投去残忍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不带一丝感情。 莫清城冷冷一笑,从塑料袋中拿出一只汉堡,塞到於浩南口中:“吃!”纤瘦的手腕用力,硕大的汉堡夹着沙拉酱塞进於浩南的口,临了还用力扭了一把。 “唔~”於浩南摇头,黏腻的沙拉酱糊了一脸,面包的碎屑伴着鸡肉,零零碎碎的掉在身上,他干净的衬衣顿时变得十分狼狈。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莫清城轻轻蹲下身,伏在於浩南的膝头,一双眼温柔如水的向上仰望,盯住於浩南脏兮兮的脸庞,“你要先喂饱自己的肚子啊,不然怎么能看到,我一步步的把你打垮呢?” 她嘻嘻的笑,言语中透出怨毒,於浩南的下巴蓄出浅浅的青苔,满脸沾满了油渍和沙拉酱,莫清城抬手,食指和拇指猛地捏住他滑腻腻的下颌。 她彻底变了,为什么会这样?於浩南满眼皆是痛楚,他望着莫清城,想从她的眼底看出哪怕一丝丝的真情,他直勾勾的望了好久,终是懊恼的垂头。 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抑或是莫清城演技太好,他明明能够感受到,她的心底也有他,为什么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给他的心上添了致命一击?! “清城……”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就一次。他始终不能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欺骗,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就是错爱了这个人。 再确认一次,就一次!於浩南深吸一口气,顾不上脸上身上的狼藉,只是认真的盯住莫清城的眼,“你,一直都在骗我吗?”於浩南艰难的问出这一句,心中的痛处无法掩盖,直通全身。他微微颤抖,紧张的盯着莫清城的眼。 莫清城脸上有些迷惘,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於浩南,他今天真是跟她印象中的那个人区别很大,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神经病,”莫清城嘟囔了一句,转而起身走了出去,留给於浩南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心中猛地一松,忽而又转至痛彻心扉的疼痛,於浩南绝望的盯着莫清城的背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呵呵,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他偏头,恨恨的啐了一口,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直暴。 这个女人!他绝对饶不了她!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於连和没出声,低垂着头,痛苦的靠在办公室的皮椅上,心情十分低落,已经过了一天,於浩南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最关键的是,他是自愿跟带莫清城走的,於浩南从小也接受过不少训练,他们这种集团的继承人,必须要学习最起码的生存技能,因为随时可能面临危险的情况,最起码学会技能能够保命。 同样,他们的隐匿技能也是十分精湛的。如果於浩南真的不想让别人找到,三天时间,就算是於连和,恐怕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况且,他们究竟逃去了哪,根本无从下手。 於连和十指紧攥,一锤砸在实木办公桌上,巨大的痛楚从拳头渐渐传遍全身,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充斥着整条手臂。 “阿和?”听到里边的响动,铭挽心中一急,用力推开门,整个人已经急急的奔到於连和身边,紧张的查看他的拳头,又心疼的把於连和的手拉到自己手中,轻轻摩挲。“怎么了这是?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她心疼的看着於连和的脸,他只是一脸紧绷与不耐,脸色晦暗难看到极致。他一言不发,整个人周身透出森冷的气势。 看他的样子,铭挽知道他是生了大气,他的脸上很少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她起身,心疼的把於连和的头揽进怀中。 “铭挽,”微微香气渗入於连和的口鼻之中,他有些疲惫的推开铭挽。“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没心情。”他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一双眼空洞无神的垂落在地上,铭挽更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静静的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让我留下来陪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於连和抬头,正盯住铭挽纤瘦高挑的背影,她的长发轻柔的在腰间荡来荡去,想黑色的瀑布一般,散发着一种茉莉的清香。 不施粉黛的她,犹如一股清风拂在心头,於连和心中一松,心情已经是好了许多。他起身,突然有一种将铭挽揽进怀中的冲动。於连和几步走了过去,拉住铭挽的手,将脸深深埋进铭挽的颈窝。 “……”铭挽刚要开口,於连和的大手已经捂在了她的唇上。“别出声,就这样好好待一会儿。” 铭挽乖巧的闭嘴,这时,外间又响起敲门声。铭挽一急,慌忙从於连和怀中挣脱。她的身份,不适合这样出现在於连和的身边。 囚禁住她的身体(53) “老大,老爷子亲自过来了。睍莼璩伤”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tina,於连和扬了扬下巴,说道:“就说我不在。” “可是……”tina为难的咧嘴,“砰!”大门突然被大力踢开,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分别站在门两侧,身后,於致远已经阴沉着脸,一脚跨了进来。 铭挽别扭的朝边上躲了躲,将自己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仍旧被於致远鹰隼般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老爷,”於连和恭敬的垂头。 於致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眼神在铭挽身上逡巡一圈,脸色愈发晦暗。“我说过什么,看来你们心里都没数!辂” 铭挽浑身一颤,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的不敢出声。 於致远打量着铭挽,揶揄的说道:“铭小姐今天有点不一样呢,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说着,就要往铭挽跟前走去,於连和不动声色的朝边上挪了一步,挡住於致远的去路,脸上仍旧是毕恭毕敬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哼,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这种女人联系,不要给我们於家丢人,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於致远语气陡然森厉起来,於连和浑身一凛,恭顺的说:“对不起,老爷,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娌” 说着,他抬头示意铭挽离开。铭挽会意,大步朝外走去,上次她跟於连和在一起喝酒,结果被媒体拍了照片,第二天就上到各大报纸的头条,第二天便有两名黑衣人过来,带了一张空白支票给她,说是老爷的嘱咐,希望她能远离於连和。 她并没把这当多严重的事,可今天看这架势,这位於老爷果然名不虚传,看上去就让人浑身发凉,忍不住想要远远躲开。 两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像两堵墙一般挡住铭挽的去路。 “铭小姐留步。”於致远不怒反笑,他唇角上扬,看似很和蔼的样子,但周身的那股寒冷气息却是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一般。 铭挽浑身一抖,后背的肌肉有些僵硬。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尖。 於致远打量着铭挽,又看了看於连和。“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铭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您还一味的死攥住於连和不放呢?” “老爷!”听到他话锋不对,於连和连忙出声阻止。於致远一甩眼角,凌厉的眼神迅速割在於连和的脸上,示意他噤声。 铭挽脸上一红,后背汩汩的往外沁着冷汗。於致远从头到脚仿佛都有一种震慑力和巨大的压力,令铭挽觉得呼吸困难,她诺诺的说道:“我爱阿和,况且那张支票,我并没有兑现。” 她声音极小,却也让人听得清楚。於致远不禁“嗤”地笑出了声,那股压迫感更加强烈的施加在铭挽头顶。“看来,铭小姐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转头,跟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神,两人会意,一左一右的上前,架住铭挽的胳膊。 “干什么?”胳膊上突然一紧,铭挽心中恐惧,惊呼出声。 “老爷!”见这情况,於连和也上前一步,左右手分别拉住两边的黑衣人的手。“放开!” 黑衣人的手仍旧死死的攥在铭挽纤瘦的胳膊上,她细白的皮肤已经被箍出了两道红印,於致远脸上瞬间一凝,抬手一巴掌打在於连和的脸上。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谁!给我松开!”洪亮的嗓音瞬间震慑在办公室的上空。於连和的脸被这大力一击打的偏过头去,他瘦削的脸庞迅速浮现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阿和!”铭挽心痛的喊道,又抬头望向於致远,眼中布满血丝,“我跟你走,不要打他。” 於连和沉默,整个人由内而外也散发出一种邪邪的低沉,他的肩头微微颤抖,仿佛压抑了极深的耻辱和恨意。 “都已经过去一天了,你什么都查不出来,却在这泡妞!”於致远厉声道:“看来你是忘了,还有两天,找不到浩南,你就要自断一手!” 什么?铭挽一惊,转头望向於连和。他心情不好,原来都是因为这吗?她知道於致远一直都对於连和不好,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狠辣至此。 自断一手?他在说什么? 铭挽抬头,心中的恐惧仍旧不可抑制的在全身扩张,可於连和的样子让她心痛不已,不能甘愿沉默。她拼力扭了扭手臂,虽然知道从两个黑衣人手中挣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仍旧用尽全力挣了挣,不可置信的盯住於致远。“你怎么能这样?” 於致远轻蔑一笑,转头望着铭挽,粗糙的手指刮上她细嫩的脸颊。铭挽嫌恶的朝边上躲闪,哪知於致远手上突然用力,拇指和食指死死卡住铭挽的下颌。 他的手劲儿极大,铭挽痛的不禁掉了眼泪,下颌骨咯吱的响声仿佛都听得到,她只觉得下巴酸痛,就要被於致远捏掉了。 “老爷!”於连和心中一急,忙抬手抓住於致远的胳膊,於致远一个眼神甩过去,於连和却不似往常一般怯懦,而是继续坚持着看着於致远。 不一刻,於致远松开手指,铭挽的脸颊已经被掐出了两个通红的指印。 “你敢违抗我,为了这个女人?”於致远微微眯起眼睛,周身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於连和心中一凉,暗暗叫了一声不妙,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对铭挽动了杀心。於连和忙摇了摇头,可是为时已晚。 只听於致远打了个响指,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说道:“把这位铭小姐带到御凤堂。” 於连和浑身一颤,横跨一步挡在铭挽身前,劈手打退两名黑衣人,将铭挽死死的护在身后,御风堂是於家地下势力的一处基地所在,里面的女人皆是从事黑市买卖用途,而经过黑市买卖前,这些女人必须经得住十数名男子不同方法的“调教”,来取悦他们,优胜者,才能卖个好价钱。 而不愿接受调教的,或者是最终考核不通过的女人,则是被终生禁锢在御风堂,做小弟们闲来无事的泄愤工具。大多数考核不过的女人,都被日积月累的折磨变得疯疯傻傻,他不能让铭挽去受那样的苦。 铭挽不解,却见於致远的脸色越发灰暗,整个人也越来越深沉,她只是知道情况不妙,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於连和?”於致远乜斜着他的脸,抬手指在他的鼻尖:“你,好样的。”他抬手朝外拍了两下,门外候着的一众小弟鱼贯而入,静静的等待於致远吩咐。 他抬手,直指铭挽鼻尖。“给我把她带回御风堂。” “是!”十几名小弟声音响亮,如雷贯耳。这些人是於致远亲自带领的,除了於致远的命令,别人的一概不听。 “谁敢!”於连和吼道,一双眼在诸名小弟的脸上一一划过。 显然,他的恐吓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小弟们一拥而上,於连和飞起一脚,朝着迎面上来的小弟就是一脚,力度极大,正踢在他的肋下,小弟顿时痛的伏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微微打颤。 身后突然被大力一击,於连和迅猛的转过身,身后有两名小弟正举着甩棍在他身后等他出招。 於连和掐了掐手指,指节发出响亮的“咯吱”声,他一动不动的大量正面的两名小弟,同时只觉得背后冷风涔涔,他用余光扫去,只见又有两个人已经从他的身后围了上来。 於连和咬咬牙,迅速大步朝前跑了两步,抬脚登上一名小弟的手腕,小弟当时反应过来,举起甩棍就要打,於连和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握住甩棍,轻轻一折,那甩棍已经像是拉满了的弓,弯在於连和和那名小弟手中。 他又顺势超前一跳,再用力朝后拔出,小弟被他这一松一紧的力道弄得摸不清套路,很快,甩棍边脱手飞向空中,正被高举双臂的於连和拿住。 他将甩棍飞速在身前耍弄,画出一道优美的屏风图案,忽然,听闻耳边一阵得意的笑,笑得他汗毛直竖,冷汗涔涔,於连和迅速收起手上的甩棍,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於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办公位上而身边……哪还有铭挽的踪影? 囚禁住她的身体(54) 於连和惊得心中慌乱,他以最快的速度找遍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以及於致远带来的人,都没有看到铭挽。睍莼璩伤他慌忙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握成拳头,懊恼的砸在桌子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於连和垂头,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指节也泛着白色,可在于志远面前,他是那样渺小,那样无能为力。 铭挽突然不见,让他的心脏紧绷了起来,几乎难以呼吸。於连和恍然意识到,也许铭挽在他心中,是很重要的。 “很简单,我要让你知道,於家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於致远喃喃着,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他哂笑,把手中的烟头朝於连和的身前一旦,烟头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抛出去,蹭到於连和的衣襟上,瞬时留下一道浅浅的灰色印记。 “你还有两天,不要忘记找不到小南,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於致远起身,语气陡森冷起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於连和的办公室辂。 “老大……”见於致远走远了,tina小心翼翼的来到於连和边上,他只是扶着办公桌,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tina有些不放心,关切的蹲下身子,默默的将散落在地上,凌乱的文件归类,收拾好,放到於连和的手边。 “出去。”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十分低沉与冰冷。tina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盯着於连和的背影,手里还拿着一叠刚刚捡起的文件,“什么?” “我叫你出去!”於连和大吼一声,双手将tina刚刚捡起的文件又全数抓起来,用力扔在地上,还犹不解气的踩了几脚娌。 tina见於连和这个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心底却是一阵委屈,眼眶微微发酸,泪花已经在眼眶中凝结。她默默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的地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放开!”铭挽用力挣扎,纤瘦的手臂在两名黑衣人的大力钳制下,这几下挣扎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开玩笑一般,毫无挑战。 铭挽大口的喘着粗气,无论怎么挣脱都是徒劳,心中却仍然不免担心於连和,平日里,她是十分相信於连和的身手的,可是今天,有於致远在,这些个黑衣人难免下手都是拼尽全力的,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受伤? 想到这,铭挽心里一慌,更加用力挣扎。 脖颈处突然挨了一下,只听有人在身后冷冷的说道:“给我老实点。”又是一记重拳打在颈窝,铭挽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的力气仿佛都被掏空,整个人柔弱无力的晕了过去。 莫清城心情极好,一路上吹着海风,哼着小曲,来到江逸尘的办公室。他也来得很早,听到门口的动静,江逸尘从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到莫清城,他的眉毛不自觉的拧了一下,急急站起身,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说真的,就这样把於浩南囚禁起来,真的不是他做事的风格。虽说他不怕事,也不怕於家,但是如此行为不够坦荡,江逸尘只觉得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只想把於浩南尽快弄出来,在商场上一决高下。 可是莫清城跟他的仇恨是另一回事。他虽然不屑这种行为,但莫清城愿意,他也不好多说,只怕说多了,莫清城又像之前那样对他,那他当作路人一样。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尤其还是当着郑熙俊的面。 那个臭小子竟然跟她这么熟稔,江逸尘真的没想到,也没想过看到他们在一起亲密得无话不谈,到他这来,莫清城却始终是一脸陌生,一句话都不多说,他的心中会那样难过,那样痛苦。 “江逸尘,你现在的实力,能不能跟於家匹敌?”莫清城收起脸上的戏谑,挂上一脸严肃认真,问道。 江逸尘想了想,并没有立即告诉莫清城行还是不行,只是在心底迅速对比他现有的和於家能否匹敌。 他们的实力虽然在a市也不小,但跟於家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更何况这段时间,於家的发展并不是止步不前的,甚至说比之前有过很大的进展,他一直都想跟於浩南分个高下,但前提是必须不能硬碰硬。 如果靠巧取,找於家的漏洞,再一举打垮,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东子已经被他赶走,手下连个得力助手都没有,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兼顾别的事情。 “唉!”每一想到这,江逸尘总是忍不住叹气,他并不可惜无法打垮於家,他惋惜的是,多少年的兄弟,多少次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居然落到这个下场。 为了一个莫清城,他赶走了东子,现在只要一想起东子,脑海中仍然能够浮现,他离开时那怨恨与绝望的眼神。 瞧他脸上的表情,莫清城有些失望,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放弃。 “叮铃铃……”这会儿,江逸尘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下免提,说道:“什么事?” “少爷,余风白少爷来了。”秘书恭敬的说道。 “好,让他进来。”江逸尘心中一动,怎么把他忘了,光顾着莫清城这边,前几天余风白不是说过,艾文惜回国了。 对付於家稍稍有些吃力,但他们江家的产业,再加上莫清城的千盛,再加上余风白手中掌握的余家股份,相比把余年那个老头子弄垮,不是不可能的。 江逸尘眉毛舒展,只觉得心头一松。一转头,余风白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逸尘,”刚打过招呼,余风白一眼瞥见边上的莫清城,也跟她点了点头,招呼道:“小莫,你来了?好久不见。” 莫清城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余风白,余家的继承人,在新闻上倒是见过,不过她并不认识他啊? 见她脸上的神色怪异,一双眼又直勾勾的盯着他。余风白低头迅速扫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一袭黑色中长款棉大衣遮到膝盖,那是阿玛尼今冬新款,牛仔裤也是干干净净,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莫清城这才回过神来。 她抱歉的笑笑,“风白,你好。”莫清城已经明白过来,这,八成又是在她失去的记忆中认识的人物,她叹息,自己到底失掉了多少记忆啊? 余风白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注意看莫清城到底有什么不对,他急急的脱去棉外套,露出里面休闲款的格子衬衫。“逸尘,艾文惜回来了。” “怎么?”江逸尘眉毛一耸,“她准备怎么做?”知道她回来是为了余莲,如果能够跟他们一起,吞并余家的路,会好走很多。 余风白懊恼的摇头,那天云海公园里,看她的样子竟是十分不想跟他一起讨论怎么救出余莲的事,按照艾文惜火辣的性格,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那天跟她在公园碰了一面,就再没见到了。”余风白说道。 江逸尘心头暗暗觉得不妙,他是知道艾文惜的性格,对他们母子之间的过节也是了解一些,时间拖得越久,她担心余莲,越有可能自己行动。 余年老奸巨猾,恐怕艾文惜不是他的对手。 “逸尘,你有什么打算?”余风白显然也是想到这个结果,已经先开口问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垮余年,只想快做打算。 莫清城在边上默默的听着,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了余风白和艾文惜,但是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之中,能够隐隐听出两人的野心。 他们是想对余年做点什么! 莫清城有些心急,等他们规划好了,对余年动手,那不是就失去了报复於浩南的最好机会? “江逸尘……”莫清城出声,“你们要做什么?於浩南怎么办?” “你们现在就要报复於浩南?”余风白脑中迅速念头一闪,已经明白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不禁有些奇怪的打量着莫清城,她失踪之前还跟於浩南传出要订婚的消息,也怪他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都顾不上去寻找莫清城的下落。 幸好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跟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莫清城,有些不大一样。 囚禁住她的身体(55) 余风白偏头,看向莫清城,酷爱裙装的她今日却穿了一身休闲装。睍莼璩伤莫清城正巧也转头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莫清城又迅速移开目光,盯住江逸尘。余风白心中一惊,她的眼中不带有一丝熟悉,相反却满满的都是陌生,甚至是冰冷。 她怎么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江逸尘柔声说道,又安慰的抬手拍了拍莫清城的肩膀。 莫清城微微抬起下颌,失望的看着江逸尘,默默了好一阵儿,脸上的失望越聚越浓。忽地,她转头跑了出去,只扔下一句。“好,那我自己看着办。” “清城!”江逸尘不愿让她失望,可是冒着搭上江氏的风险,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他慌忙追了两步,突然顿在原地辂。 他要为父亲的产业负责,要为整个江氏负责,不能任性的随心所欲。 “小莫她怎么了?”余风白不解的问,江逸尘转身,慢慢走到沙发边,无力的坐下。“一言难尽……” 从江逸尘的公司出来,莫清城一路狂奔,迅速跑进地下车库,恨恨的一脚踢在轮胎上。车子猛地遭受撞击,突然间警报声响起,莫清城又赶忙掏出钥匙,将车子的安全锁解除。因为跑得太快,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婀。 就在眼前,就在眼前,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却不得不在此止步!为什么将於浩南置于悲惨的境地,就那么困难!凭什么他可以随意蹂躏自己,自己想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时,却总是有千万道沟壑阻拦在前方? 不行,她不甘愿!莫清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想到於浩南,身体的某个部位就隐隐作痛,他留给自己的痕迹,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 她双腿朝中间并了并,不能让於浩南这样得意,她踩下油门,迅速开车出去。 呼呼的冷风由头顶的天窗灌进来,於浩南浑身一颤,手脚往里瑟缩了下。饥寒交迫,这个词现在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莫清城,於浩南冷笑,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万万没想到,他一心一意想要好好对待的女人,想要对她弥补自己过去的女人竟然会反咬他一口。 “哈,哈哈,”於浩南仰天冷笑,恐怕他堂堂於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他偏头啐了一口,突然一阵心慌,脑中眩晕一片。长时间的寒冷和饥饿,他有些贫血。 “咚!”低迷的意识被一声巨大的声响震醒,於浩南抬头,不用想都知道,来的肯定是莫清城。 “啪啪!”还没等看清莫清城的样子,只觉得她一股风一般走到跟前,扬手给了他两巴掌,毫不留情。 於浩南的头被打的偏到一边,唇角渗出一丝血迹,莫清城下手一点不留情,估计这两下她就算没用上十分的力气,也足足用了七八分。 於浩南眼冒金星,他阖上眼皮,轻笑出声,肩膀不停的一颤一颤。 “你笑什么?”莫清城秀美微蹙着,一把捏上於浩南的下巴,用力摇晃。这可不是於浩南的性格,受到这样的侮辱,他不死瞪着她,她都觉得奇怪。 於浩南一言不发,只是呵呵的笑着,一边摇头。莫清城被他的样子弄得十分生气,她从兜里“霍”地掏出一柄水果刀,天窗中投射下来的一点亮光照在水果刀上,刀片熠熠生辉,闪着寒冷的光芒。 “我说你不许笑!”莫清城显然十分气愤,小刀逼近於浩南的脸,他并没有惊恐,也没有反抗,更没有求饶,而是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缓缓张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清城。他抬头,用力把脸凑了上去。 “噗!”轻微的刺破声,於浩南的毫不畏惧,反而惊得莫清城缩了缩手。 他的脸颊上已经被锋利的刀尖刺破了一个一厘米大小的口子,献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蜿蜒在脸上,直滑落到下颌。 於浩南的眼,清寒冷冽,直直的望着莫清城,不屑的笑。“我竟然没有看出来,呵呵,”之前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就连震惊的神色也一丝都不在他的脸上,於浩南封锁住自己对于莫清城的一切感情,看上去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他。 他扬了扬头,挑衅的看着莫清城。“不愧是我的玩具,心思倒是跟我挺像的,你就会这一招吗?”於浩南哂笑,“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你这点功夫,啧啧啧……” 於浩南挑衅的看着她,一脸轻蔑和不屑的神色,莫清城手握水果刀,手指紧紧把刀柄握在手中,她又上前一步,水果刀再次向於浩南逼近。“你也太小看我了!”她说,但又不敢把刀子离於浩南太近,毕竟,她没想过杀人,可看於浩南的样子,竟然是完全不怕死,甚至是想送死! 她举着刀子,对在於浩南的鼻尖,於浩南又笑:“你的手可以去筛沙子了,这么抖,能比划的准吗?”说着,他的身体又拼命的超前顷了顷。“下不去手?我帮你!” 他的脖颈眼看着就要触碰到水果刀的刀尖,惊得莫清城迅速退后,手上一松,水果刀已经“当啷啷”一声,掉在地上。 跟他玩狠,莫清城还真的不是对手。於浩南得意的笑,燕郊乜斜着瞥在莫清城的脸上。她这个样子,也是蛮有趣的嘛? 如果他没有爱上她,她还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具,相信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想到这,於浩南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垮,他爱过她,这仍旧是他生命中无法磨灭的事实。 莫清城恨恨的再次跨到於浩南跟前,用力踹上他的小腹。 “嗯!”一声闷哼,於浩南只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痛楚,他顿时痛的不能出声,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愧是於少,都这会儿了竟然还敢嚣张。”莫清城恶狠狠的说着,她就不相信,磨不平於浩南的气焰。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莫清城斜了於浩南一眼,掏出手机,上面闪烁的竟是江逸尘的名字。她没好气的接起电-话:“喂?” “小莫,回来,咱们从头商量。”他像是有什么急事,莫清城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什么事?”“好事,你一直想的事。” 撂下电-话,莫清城斜眼瞥着於浩南,他依旧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故意要气她!像是在嘲笑她的胆小。 莫清城咬了咬下唇,蹲下身去捡起水果刀,朝着於浩南的大腿“噗”地一刀刺了进去。 “啊!”毫无防备的於浩南忍不住痛哭的高叫起来,浑身剧烈颤抖,肌肉紧张的收缩。莫清城又用力抽出刀子,狠狠的插在边上的木头桌子上。 “斗狠?我也会!”她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廉永清的车子驶入於家别墅,下了车,他脸色晦暗,两颊像是又往里凹陷了些,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没精神。於致远早已经带着罗晨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把廉永清接到别墅内。 於致远抬手,礼貌性的跟廉永清握手,不想却碰了个冷钉子,廉永清犀利的眼神迅速在於致远脸上扫了一眼,没好气的哼声:“不必!” 於致远碰了一鼻子灰,不解的问:“廉部长,出什么事了?” 廉永清手脚利落,走到客厅一屁股在花梨木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发丝有些散乱,并不似平时那样,梳的一丝不苟,看样子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不然不会这么严肃。 於致远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突然,廉永清大手一挥,用力拍在沙发的扶手上。“咱们的那个项目,恐怕得停一停。” “什么?”於致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肃,他一脸惊诧,这次的项目是於家扩展势力的关键一步,现在这个时候停滞,那之前的一切心血都白费了,包括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都要套牢在里边。 廉永清眉头深锁,哼声道:“这次的全市大会上,副市长收到了一份举报材料,说我跟你私交过密,现在正在秘密调查我。”谁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搞鬼!一想起早上开会时,副市长看他的眼神,和句句夹枪带棒的话,他就浑身不舒服。 囚禁住她的身体(56) 於致远脸色一凛,有人把他们举报了?如果副市长真的认真调查起来,廉永清这属于违法乱纪,更何况他的身家并不清白,受贿的事情可没少干,被双规,是必然的。睍莼璩伤那岂不是要连带着於家也受害? 到时候,就不光是一个项目的事情,而是於家的灭顶之灾。 “是谁干的?”於致远冷静下来,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需不需要我们的地下势力?” “暂时不用,”廉永清大手一挥,“副市长秘书跟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否则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抬手在眉毛上刮了刮。“小雅和浩南的婚事,也暂时停一停,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咱们再详细商量。” 於致远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坐回了原处。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更何况,於浩南现在又下落不明,他已经有些焦头烂额。於致远紧了紧手指,抓住茶几面上摆着的茶宠辂。 茶宠是一个南泥雕刻成的金蝉,栩栩如生,金蝉口中喊着一枚同样是南泥材质的铜钱,因为养的时间长了,茶宠表面已经变成微微的暗红色,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 “啪嗒!”轻微的声响,茶宠口中喊着的南泥铜钱已经碎裂成两半。廉永清看到,叹了一口气,开口安慰道:“行了,等过了这一阵,不急于一时。” 余年闭着眼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悠然的左右旋转椅子。艾文惜这个妞确实是辣,他抬手抚摸着有些微痛的下巴,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亲芳泽,却被艾文惜一口咬住,她下口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害得他下巴上的肉差点掉了婀。 现在还裹着厚厚的纱布,这个样子,都没法见人了。 不过想想艾文惜的那股子劲儿,还这有那么一点意犹未尽。如果说余莲是一朵清新的茉莉,那艾文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药。明知道跟她在一起还受伤,他却偏偏想要去征服她,就这样,才有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手上到底有多少余海的股份? 余年的手指一下下的打在桌子上,之前他抛出余莲做条件,艾文惜也只拿出一小部分来给他,说是她手中只有这些…… 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啊,如果她手中只有这些,那么剩下至少百分之25的股份到哪里去了? 余年摇了摇头,除非艾文惜在撒谎。余莲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命!为了救她,她完全有可能抛出一切她手上的东西,没理由遮遮掩掩。 那剩下的那些股份,究竟去哪里了呢? 余年点燃一根雪茄,大脑被这些层出不穷的问题弄得有些混乱,他深吸了一口,火辣辣的味道又嗓子直冲肺部,短暂的麻痹感过后,他惬意的仰躺在座椅上。 算了,总之那个女人现在又落到他的手里了,他可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呢。 “老爷,”敲门声轻轻响起,秘书闪身进来。余年在这个时候通常是不喜欢被别人***扰的,因此秘书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唯恐自己哪点做得不到位,被余年痛骂。 她贴着门边,尽量不让自己的高跟鞋发出太大的响声。秘书将手上的平板电脑递到余年跟前。“股票上情况有些不妙。於氏的股票今日开盘就呈现下跌趋势,现在已经跌停。” 秘书收回手,毕恭毕敬的站在边上。 余年猛地张开双眼,直剌剌的望向秘书低垂的头,又接过平板电脑,细细观察一天的股票走势。 於氏的股票,他持有的倒是不多,跌停对他还是有些影响,但不大。不过……余年望着电脑上黑色背景下,於氏哪绿色的弧线和数字,突然心头一喜。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好事。正巧寻不到机会跟於氏合作呢,如今股票跌停,必定是於氏遇到了大麻烦。这会儿他们余家挺身而出,相比两家强强联手起来,根本不是问题。 什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摆着的,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想到这,余年雀跃的从椅子上站起,双手对击,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他突然间心情大好,还没有跟於家谈合作,好像就已经合作成功了一般。秘书看他这个样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眼神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老板最是喜怒无常,他们高兴得忘了形,当秘书的绝对不可以也一起忘形,否则就等着挨骂吧。这是她跟在余年身边这么长时间总结出来的。 “给我准备车,快,我要去於家拜访一下。” 於家别墅。 “啪!”佣人一惊,下意识的齐齐耸肩。於致远的卧室门外,整个别墅上下的二十来号佣人全部齐聚在外,自动自觉的排成两排,静静听着屋子里的声响。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声了,於致远今天心情极其差劲,差劲到连他千辛万苦寻来的茶具,还有一些古董花瓶全都砸到细碎。罗晨上前拦他,自己却差点没负伤,於致远朝罗晨大吼:“别管我!”然后就一言不发的一件件砸着,谁也不敢进去再劝一句。 为首的老大姐浑身一激灵,用手不断的拍着前胸,惊悸到不行的说着:“吓死我了,哎呀,吓死我了。”她慌慌张张的超后退了两步,脚后跟却一个不小心,磕在了楼梯上。 这位老大姐一声惊叫,整个人失去重心,斜斜的往楼梯上倒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痛苦呻吟。周围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佣人赶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这位老大姐扶起来。 “滚远点!”听到外面的声响,於致远没好气的咆哮,卧室里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佣人们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摊了摊手,又把寄予重望的眼神,纷纷投给了一旁站着的罗晨。 “唉,唉,别看我,老爷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劝。”罗晨慌忙拜手,於致远一生气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他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弟,这会儿他可不敢再去冒险劝阻。 老大姐在一旁边捂着腰,边痛苦的“哎哟,哎哟。”想必是楼梯的台阶太硬,撞到腰部最柔软的地方,所以她才这样。这时,从外头跑进来一个年轻的佣人,见於致远这个样子也是一惊,他吐了吐舌头,不敢去打扰,而是觑着罗晨的脸色说道,“罗叔,余家来人了。” 罗晨拧了拧眉毛,余家?於致远的屋子里已经没了动静,周围的佣人们都仔细听着里边的响动,罗晨侧耳细听,依然寂静得很。这会儿,他更加不敢贸然去打扰於致远。他把来通报的佣人拽到一边,小声说:“余家谁来了?来这干什么?” “是余年余老爷,干什么,这个就不知道了。”佣人也趴在罗晨耳边小声说着。听到“余年”两个字,罗晨不禁有些吃惊。a市谁不知道,两个余家已经明争暗斗好多年了,余年一直都是於致远的劲敌,不过这几年,余年的势力发展的稍慢,相较之下,於致远的於家发展迅速,几乎霸占了a市所有赚钱的项目。 两方互相较劲,从来都没联系过,彼此都是敌人,这会儿余年的来意不得不让他忧心。 正想着,嘈杂的脚步声已经响起,余年带着几个小弟已经从一楼大厅走了上来,罗晨一皱眉,赶快上前打招呼,手上边有意无意的挡住余年的去路。 “余老爷,您这就上来了,我们老爷今天可能不方便见您。”罗晨陪着笑,余年凌厉的眼风在他脸上迅猛刮过,皮笑肉不笑的揶揄:“有什么不方便?现在一定方便的啊,哈哈哈。” 他假意的笑,又绕过罗晨的阻拦,径直往上。两边的佣人也不敢轻易阻拦,见到余年上来,都立即站直身子,挺直脊背,毕恭毕敬的候着。 “余老爷……”罗晨脸色有些难看,余年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他们这些老总董事,平日里纵使要顾及着彼此的脸面,给对方留些余地的,可看余年现在这样子,竟是要硬闯了。 “唉,别拦着我啊。”余年不动声色的推开罗晨的手,几步已经来到於致远的房门前,伸手一推,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囚禁住她的身体(57) 、於致远头发微微凌乱,赤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余年。睍莼璩伤 “於董,有没有兴趣聊聊?”余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於致远斜盯着他,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廉永清被双规,於氏股票大跌,现在整个a市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狐疑的打量余年。明知道於家现在的境况,他绝对不相信他这么好心,会跟他聊出什么东西来。 “哦哦~”余年耸了耸肩,“我不是来雪中送炭的,只是想互惠互利,争取双赢。”余年依旧挂着假笑,於致远理了理头发,侧头说道:“进来吧。” 余年只身进去,示意身后的人都在外头等着。卧室里边狼藉一片,几乎所有的瓷器都被打碎,屋里都没有下角的地方。於致远推开套间的门,那里是他的书房,相对还好些辂。 於致远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偌大的案几上摆着一卷长长的宣纸,上面还有几个大字,是於致远闲着没事儿时候写的,他平日里总会写一些字来平复心情。 不过现在,他是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你想说什么?”於致远开门见山,他扬了扬下巴,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娓。 “你手头的项目,有没有兴趣交给我?”余年翘起二郎腿,悠然的说道。於致远猛地张眼,死盯着余年。就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事,原来他竟然在打廉永清的主意? “廉部长已经被双规了,这个项目你还敢接?”於致远反问,这个项目是块肥肉,a市但凡有点实力的,恐怕现在都已经盯上了。他跟廉永清的来往太过亲密,才会遭人举报,而现在的项目属于无主阶段。原本的供应商不敢再跟於致远提供材料,怕被连累,及时转手,对於家的影响才会降到最低。 於致远心中迅速闪过若干年头。就这么拱手让出?他做不到,毕竟这个项目他投入了太多精力和金钱。 可是不放手,任凭於家继续这么亏损下去吗? 这也不是一回事儿,廉永清的倒台,无疑把他一同拉下了水,把项目快点转手,才是最明智的。 看他神色凝重,又半晌没有声音。余年知道,他肯定是在权衡利弊。“你知道,除了於家,我们余家在整个a市是最有能力可以接手的,当然,江逸尘那小子最近几年崛起的很快,但是他恐怕跟你,绝对不是一个心思。” 余年已经暗中观察他们很久,於致远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子之前就跟浩南劲劲儿的,跟他们合作是完全不可能。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项目与其给他,不如给我。”余年更进一步。“我保证你於氏不致于亏损太多,事后还给你10%分成,怎么样?”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别人可不一定会开出我这样的条件哦。” 他得意的看着於致远,脚尖一点一点的踢打着实木办公桌,发出类似敲木鱼一般清脆的声响。 “……”於致远把手指插进发间,来回摩挲。余年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的确,在a市诸多家族企业中,他们余家的确是最佳人选,可把手中的项目就这么让出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老爷!”正僵持着,外头突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像是又什么急事,罗晨在外喊道:“阿和少爷那边有消息了,找到少爷了!” “什么?”心脏猛地一跳,找到於浩南的下落,於致远当即松了口气,这是一个好消息,对于现在低迷的於家来说。“好,那告诉於连和,把小南带回来吧。” 罗晨迟疑着,又说道:“阿和少爷说,现在还不行,把少爷直接接到他那去了。” 怎么回事?於连和竟然自作主张,把於浩南接到他那里去?现在他嚣张到连他的话也不听了吗?一股火又从心底直窜脑顶,於致远抬手朝桌子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他要造反……咳咳,咳!”怒火直冲上来,於致远一口气闷在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子都咳出来。 见这情况,余年立刻知趣的起身。虽然不知道这对父子究竟再闹什么矛盾,但他也知道,於致远的家庭内部也纷争不断,继续谈下去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改天再来。 他立即起身,抬手拍了拍於致远的后背,等他气理顺了些,说道:“集团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於董想好了,给我打手机。”他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罗晨几个这才敢进门去,看看於致远的情况,佣人们立即手脚麻利的开始打扫卧室的狼藉,见於致远咳得厉害,罗晨赶忙将他扶到一边坐下,又探手朝於致远的怀中摸去,掏出一贯喷雾塞进於致远口中。 渐渐的,於致远才平复下来。他患有轻微哮喘,咳起来特别容易引发病情,幸亏有罗晨在一旁。他眉毛高耸,自己的病情,他并不理会。只顾着一味的说:“给我备车!我要看看於连和到底跟我玩什么花样!” “抬住,抬住!”几名小弟七手八脚的把於浩南从车子里抬出来,他的身上脏兮兮的,白衬衫的衣襟满是油渍和黏腻的沙拉酱汁,大小不一的油点布满前襟下摆,一侧脸颊高高肿起,脸上还有一些细微的伤口。 而他的大腿此刻正汩汩的往外留着献血,流血的速度不快,但始终不曾停止。 於连和已经找好医生,在别墅里等着了。这套别墅,一般於连和是不会在里边住的,他只喜欢住在公寓里,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可是考虑到於浩南的伤情,这里毕竟是有专业的私家医生和医疗团队,处理伤口护理病人,还都比较方便,因此他特别命令小弟把於浩南带到这里来。 “快,把他平躺在上面!”医护人员立即抬来担架,几名小弟也赶忙把於浩南放在担架上,护士从怀中掏出纱布,按压在於浩南的伤口处,防止血流得太多。 於连和神色有些严肃,找了两天,要不是手下的小弟们没日没夜的看监控,又几乎把a市的废弃仓库找遍,绝对没可能找到他。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也万万不能相信,於浩南身上的伤,竟然都是莫清城一手造成的? 因为虽然囚禁於浩南的地下仓库并没有监控探头,但在附近公路的监控中,他还是看到了莫清城的车。从路径分析上,这些天,只有她一个人去过地下仓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於连和心中一凉,他喜欢她,心疼她,甘愿为了忘记她去找铭挽寻欢,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惜她,怜惜她。因为於浩南给了她太多折磨,太多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现在,她竟然也下手狠毒,这样的她,跟当初折磨她的於浩南,又有什么差别? 他并不恨於浩南,因为他知道於浩南跟莫清城之间不可逾越的那道鸿沟。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呢? 如此迅疾的转变,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於连和大吃了一惊。 她经历了什么?在她失踪的时候?为什么再次归来,她会变得这么奇怪?她忘了自己,却独独记得於浩南,她那么善良,又变成今天这样下手毒辣的女人。 於连和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明白。 “怎么样?要紧吗?”於连和跟上去,拍了拍大夫的肩。 “还好,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养一阵子。”大夫脱掉帽子口罩,伤口很深,但好在没伤到动脉,又发现的及时,把血止住,再点一些营养液,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於连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那可是他弟弟,他不想他有任何的闪失。 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轿车迅速冲了过来,目测时速竟能达到140迈,要知道,在市区里这样飙车,那就是不要命了,要是哪里躲闪不及,很容易出车祸。 於连和皱眉,看车子,他就知道是於致远,能开得这么萌,这么快,可见他对於浩南的担心。他长叹了一口气,恐怕又要挨骂了。 果然,车子急速行驶到跟前的时候,一个猛地急刹车停了下来,由于车速太快,车轮虽然已经不打转了,但整个车身还是踉跄着向前滑出了些距离,才稳稳停下。 囚禁住她的身体(58) 车门立即被推开,於致远已经等不及的样子,一股风一样走到於连和跟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睍莼璩伤 “啪!”这一下,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愣在了哪里,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的盯着於致远。 “好啊,我的话在你这,现在已经成了耳旁风了!”他气急,声音跟着些微颤抖,唇色已经从鲜红退成了惨白。想必,於浩南的伤情在车上他已经听说了。 於连和冷笑,早就猜到他会是这样一幅嘴脸,他最爱的小儿子,从小他连指头都不舍得动一根的於浩南,这会儿却被一个女人用刀捅成这样。他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当然是要拿他来宣泄了,这种事情他经的多了。 於浩南是他的儿子,他也是啊…辂… 笑容在他的脸上停留着,这,他已经不想了,从小到大,类似的遭遇还少吗。 不过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他是真开心啊!他跟廉永清的合作,都废掉了不是吗? 於连和一脸似笑非笑,於致远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不了解这个儿子。当然,他也从来没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娓。 看上去,他在笑,但是从他的眼中,於致远无端的看到一种阴损和狠毒。不愧是他的儿子,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盯着他许久,於致远竟然不自觉的败下阵来,他率先移开目光,边上的起航吼道:“浩南呢?” 起航瞟了瞟於连和,他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盯在於致远的脸上,目光一动不动。起航想了想,侧身朝里边指了指。“在客房。” “哼!”於致远甩手,一把推开起航,径直走进去。 大厅的瓷砖上洒着斑斑血迹,佣人们正跪在地上用小抹布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擦掉,他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推开客房的门。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於浩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鼻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屋子护士医生都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他。见於致远进来,主治的大夫立即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跟於致远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拉着他除了客房,轻轻带上房门。 “老爷,少爷刚刚睡了,他只是流了太多血,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听了医生的话,於致远这才浑身一松,旋即又拉下脸,“伤在哪?” “大腿,刀伤。”医生也是言简意赅,为於家服务的时间也不断了,於致远的脾气他是摸得清的。 “谁干的?”於致远喃喃,刀伤?整个a市有谁不知道於浩南是他的儿子;是於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转身,於连和正在身后站着,“谁干的?”於致远又问。 “还不清楚。”於连和答,起航不由得抬头瞟了於连和一眼,他还是放不下莫清城……起航不动声色的长出了口气,老大是个心思重的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不清楚?”於致远重复了一边,口气极其恶劣!不清楚,什么都是不清楚,廉永清说双规就双规了,为什么,谁举报的,不清楚!於浩南被掳走两天两夜,又伤成这样,谁干的,还是不清楚!他最恨的,就是“不清楚”这三个字。 於致远眼角瞥向起航,迅速探手在他腰间摸了一把,一柄手枪已经被於致远握在手中。他们这些跟在於浩南身边的小弟,身上都常年呆着强,於致远了解。 起航大惊,伸手去捂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大!”他低声喊出口,又一闪身,挡在於连和的跟前。“老爷,您要干什么?” “啪啪!”两声枪响,别墅大厅的楼梯扶手被打碎两根支柱,木屑四处飞溅,於致远撇嘴,盯着於连和,一字一句说道:“不清楚?我把地下势力交给你,不是为了一个不清楚!”他抬手,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於连和。 “老爷!”起航大惊,慌忙上前就要拔枪,却被於连和一把抓了回来。他心中有数,於致远不致于致他于死地,最起码现在不会,因为他还需要他,毕竟於浩南在於家的声望还不够,以后想要接手於家,少不了他的帮助。 “快去给我查清楚,浩南如果有事,全是你的责任!”说完,於致远把枪扔在地上,悻悻而去。 起航赶忙蹲下身子,把枪捡起来,揣到怀里,又有些不安的看着於连和。 老大这几年受的苦,他看得一清二楚,同样都是儿子,老爷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他迟疑着,想要安慰於连和,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於连和静静的站在别墅大厅中央,他的背影坚毅,犹如刀刻,半晌,他转过头来,大手拍上起航的肩头,说道:“行了,去吧。” 他的声音充满疲惫,但却听不出一丝伤感,甚至仿佛带着丝丝快意。起航不解的看着他,於连和只挥了挥手,再没说什么,自己转身往二楼的卧室去了。 “小莲!小莲!”艾文惜急急的唤,她的手脚被绑住,动弹不了,只能不停的喊她。 余年连夜的折腾,余莲瘦弱的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一些,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连眼圈都呈现一种十分衰弱的乌青色。 艾文惜用力超前拱了拱身子,余年这个老不死的,把她的手脚绑得太紧,费了半天劲,只挪动了一小点点。她狠狠的骂了一句,又继续招呼着:“小莲?女儿!快醒醒。” 难得余年不在,怎么也要把余莲先唤醒,两个人彼此帮着把绳子解开,再想办法逃出去。 “嗯~”余莲迷迷糊糊的叹息,她的小脸皱皱着,十分难过的样子,只穿着吊带睡裙的前胸袒露在外,胸膛上,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艾文惜不禁心疼,本来余莲就瘦,可是现在,她更是瘦的满脸病容,都是余年这个禽兽!她有用力朝前串了串,手脚被绳子勒得生疼。 挪到余莲边上时,她已经忙活的满头大汗。艾文惜把头抻着向前凑了凑,用脑门贴上余莲的脸蛋。 好烫!艾文惜惊得抬头,她在发烧!心中一阵焦急,余年简直不是人!她又大叫了几声,余莲依然没有反应。她扭头向四周看去,又求救着高喊:“有没有人!余年!叫那老不死的下来!” 声音打到四边软包的墙壁上,迅速被吸收进去,余年为了修这个地窖费尽了心力,材料选得都是上乘的,为了掩饰他的暴行,隔音也是相当棒的。凭她几声喊叫,就能让上边的人听见,简直是不可能。 艾文惜也明白,喊了几声之后,她气喘吁吁的垂头。跟余年抗争这几天,她几乎都没吃下去什么东西,这会儿有些缺氧,头晕目眩。 “哥~”轻微的呼唤从余莲喉咙中逸出,艾文惜急忙凑过去,问:“什么?小莲,你说什么?” 余莲依旧迷迷糊糊的闭眼,她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在做噩梦。“哥,救我,哥!”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眉心紧蹙,不断的在呼唤着哥哥,艾文惜心疼,却又不禁冷哼,这个“哥”她知道叫的是谁,恐怕是余风白吧。 为什么她一辈子命苦,她的女儿和儿子也要跟着遭殃? 其实她不是不喜欢余风白,只是一看见他,就无法抑制的响起余年强要她的那个屈辱的下午,她怎么能喜欢上余风白呢? 唉,真是作孽啊!作孽!艾文惜叹息,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大床上,望着头顶上,造型优美的穹顶,内心却是无比绝望。 她急于回来,单枪匹马的来找余年,这是大错特错。 就算余风白让她再难过,但那毕竟是她的儿子,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儿子,如果当时跟他一起想办法,自己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这个下场。 “吱嘎!”头上的暗门突然间传来响动,艾文惜急急抬头,除了余年,别人是根本不可能进来的,她心里深深明白这一点,可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到底来人是余年,还是有人听到了她的呼喊,下来救她。 她慌忙抬头,看清来人时,心脏无止境的坠落。艾文惜几乎绝望的闭上眼,因为她看到的,正是余年那一张令她厌恶至极的嘴脸。 囚禁住她的身体(59) “哟,你还挺灵巧啊。睍莼璩伤”看到艾文惜扭曲的奇怪样子,余年咂摸着嘴,一边搓着手在边上欣赏,一边揶揄着。 艾文惜“蹭”地抬起头,恨恨的盯着余年,可是手脚都被束缚住,她一个平衡没找好,整个人又重重的摔回床上。 该死!在余年面前偏偏又这么尴尬!艾薇温习暗骂一句。 “小莲生病了,送她去医院。”她昂头,没好气的说,语气之间更多的,是命令。 不论怎么说,余莲始终都是余年的妹妹,他还是有些紧张的来到她边上,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不一刻,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只是有一点点烫,不碍事的。”说着,三下五除二的解开绑在余莲手上的绳子,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边上沙发的软榻上,又找来厚毯子将她包裹住辂。 这一系列动作忙活完之后,余年又转身朝着艾文惜走过来,他坐在床边,二话不说,抬手就在艾文惜丰满的圆翘上捏了一把,一脸享受至极的表情。 “啊……就是这个感觉!”余年仰头,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今天心情实在是好极了,於致远如今的落魄样,估计这个项目,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艾文惜也自己找了回来,他的生活跟从前一样逍遥,简直完美了。 想到这,余年不禁又得意的“哈哈”笑了两声嫜。 艾文惜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余年的大手,奈何她行动实在不灵活,只挪开一小点,根本没什么作用,余年的大手紧跟着又探了上来。 余年的抚摸让她阵阵恶心,浑身起了一层轻薄的鸡皮疙瘩。她转头,忍无可忍的向余年吼道:“你有完没完?小莲还躺在那里,她还在生病!”她痛骂,余年却不急不忙,仍旧是一脸受用的样子。 他看这艾文惜,有趣,越来越有趣了。余莲跟她比起来,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玩偶,在床上,僵得跟木头一样,一点都不好玩。 他笑笑,“还得是你啊。”这一句,说得艾文惜云里雾里,还没等她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余年已经大手一拉,将艾文惜身上的吊带拽下一大截,里面,被墨绿色蕾丝内衣包裹的半圆跃然而出。余年贪婪俯身,在她美妙的双峰前来回舔舐,口中不断发出享受的“哧溜”声。 余年滚烫的唇突然间袭击下来,弄得艾文惜有些措手不及,当她反应过来时,余年的头已经埋在她的胸前。顿时,艾文惜又羞又愤,她慌忙左右挣扎,被绑住的双腿用力朝外蹬,胡乱中,蹬到了一块软软的部位。 “咝……”余年捂着他凸起的小腹,往后退了退。艾文惜的脚力不小,踢得他很痛。 “你!”他有些生气的瞪着艾文惜,艾文惜却是一脸不屑的样子。这下,彻底将余年心底的征服***挑起。 他“嘿嘿”的奸笑着,一把抓过艾文惜的腿,用力抻直,将绑在她双脚上的绳索解开。 脚踝处突然得到解放,艾文惜猛地抬腿就是一通乱踢,余年有些招架不住。艾文惜心中一喜,这是一个好机会,逃跑的好机会。她又一个骨碌,翻身坐起,用头猛地朝余年的心脏撞去。 力气用到一半,像是撞到了一个柔软的棉花上,剩余的一半力气全都被卸掉了。她的全部力量都装在了余年拿的枕头上,艾文惜懊恼的呆立在那里,余年哪肯容她继续再闹下去?他迅速起身,也站到床上,一手搂住艾文惜的脖子,一手压住她的头,膝盖用力顶在她的膝窝。 艾文惜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朝前方跪了下来,头重重磕在床上,虽然那是一张极软的床,但急速而下的冲击,仍然让艾文惜脑袋一懵。 余年眼光犀利,看出艾文惜有些无力反抗,他赶忙拽过绳索,将艾文惜的腿劈开,分别用两根绳子固定在床尾的柱子上。 “余年!”艾文惜生气得大叫,下身灌来嗖嗖凉意,她只觉得这种姿势特别没有安全感,一定又是余年要做什么。想到这,她不禁心慌。余年的手段,她可是都见识过的。 艾文惜的尖叫刺激着余年的中枢神经,本来就心情大好的他愈加兴奋。他迅速解下裤子,跪在艾文惜的身后。 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一点衰老的迹象都没有,还光滑的犹如30岁左右的女人。 余年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炽热的唇吻上艾文惜的脖颈。 她袖长的脖颈像是美丽的天鹅一般,余年的双手自她腰腹间探入,迅速游移到她的前胸,熟稔的捉住她胸前的两粒,轻轻的揉-捏着。 艾文惜羞愤难当,一股热浪由脖子根儿迅速蹿升到脸上,她扭动着腰肢,想要摆脱余年的蹂躏看,尽管她自己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忍耐着余年的进攻,她做不到。 “啊!”艾文惜身体的律动,显然触碰到余年敏感的神经,他的喉间顿时逸出一声恶心至极的呻吟声,艾文惜不禁尖叫:“你给我滚!” “滚?”余年的声音有些意乱情迷,一双手在她的胸前有规律的揉捏,从外侧缓缓滑向内侧,轻柔的触碰着她敏感的触点。“这样,你不喜欢吗?”充满***的声音带着点点蛊惑,在艾文惜的耳边响起。余年滚烫的唇在她的耳垂上来回舔蹭。 “呕……”艾文惜禁不住胃部收缩,一阵干呕。 余年的动作停了下来,显然,她这个样子是及其扫兴的。他静静的在边上看着艾文惜,艾文惜只是一言不发的把头埋在枕头中,她不想看见余年,也不想看见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 “余海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放不下他?”余年的语气陡然变的森冷,他声音阴鸷低沉,幽幽的冒出来,让艾文惜心中一颤。 好心情都被艾文惜一扫而空,余年显然有些生气,他的脸色难看得很,见艾文惜没反应,余年直起上身,一把抓住艾文惜的头发,将她的头朝自己的下方用力按下去。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余年的身子往前凑了凑,艾文惜嫌恶的转头,他身前的一坨软塌塌的耷拉在哪,黑乎乎的,看着就想吐。“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想让你女儿活命,你最好听我的!”余年又往前挺了挺身,那软塌塌一坨已经凑到了艾文惜的脸颊边上,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身前弯曲的容貌蹭在脸上的感觉。 “我呸!”艾文惜实在忍受不住,转身胡乱对着余年啐了一口,又将头埋了进去。 余年暴怒的盯着她,这女人简直了,她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吗?余年哼声,片刻,眉头又舒展开来,他又坐回刚刚的地方,语带戏谑。“你不愿意,好,那我来。” 说着,他的手上用力,将艾文惜的小腹从下方擎起来,顿时,艾文惜的臀部高高翘起,双腿无奈的分开,成跪着的姿势,伏在床上。 一阵羞辱的感觉涌上头顶,下身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她慌忙抬起上身,想要把身上的睡裙向下拽一拽,遮住下方暴露的地方。 余年怎么肯? 他大手用力朝艾文惜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她整个身体又无奈的重重倒向前方。 就在这时,下身突然一紧,余年的手指不由分说,已经径直抵达了她最细嫩的部位,在外侧缓缓搅动。 “余年!你个该死的!咝……”羞愤交加,艾文惜只觉得耳朵越来越热,她开口就骂,可是骂得越狠,余年的动作越快。 不得不说,他的手法很是纯熟,一下下都触碰在艾文惜最为敏感的部位,她只觉得股股热浪控制不住的朝外涌出,大骂了两句,身体上的快感就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尖叫。她只能闭嘴,紧紧咬牙,控制着自己不出声,省的余年还以为她很享受。 可是偶尔的呻吟声仍旧不受控制的逸出,艾文惜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越躲闪,余年的进攻越激烈,她只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承受着余年一拨又一拨的攻击。 囚禁住她的身体(60) “啊!”随着一声快意的长哼,余年满足的起身,抬手又在艾文惜圆翘的臀部拍了一把。睍莼璩伤 艾文惜浑身禁不住的颤抖,下身火辣辣的疼,余年的动作粗鲁,一点都不柔和,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这个禽兽! 她伏在床上,雪白的酮-体仍旧暴露在外,艾文惜也顾不得这么多,余年给她的羞辱还少吗?她抬头,淡淡的说:“小莲生病了,给她找个医生。”言语之间透出一股无力,她的嘴唇一丝血色也无,显然,余年猛烈的蹂躏,让她痛苦不已。 “好啊,那,给我舔着。”余年又来了兴致,他乜斜着眼睛看着艾文惜,一股得意的表情充斥满脸,高高在上的看着艾文惜。他硕大的小腹向前挺进,还透着微微红色的一坨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一阵反胃,艾文惜一口啐在他那一坨巨大上面辂。 “哈,好,我喜欢!”余年笑着,又向前挺了挺,那一坨微烫的巨大已经递到了艾文惜的唇边,她微软的樱桃红唇,几乎已经感受到了那里独有的腥臊味道。 “呕!”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吐了起来。翻滚的胃容物和着胃酸的刺鼻味道翻涌而出,余年皱了皱眉,一把抓住艾文惜的头发,另一只手抓过边上的毛毯,在艾文惜脸上胡乱的擦拭着。 “唔!”艾文惜拼命挣扎,突然,嘴巴被一坨软乎的物体填满,艾文惜一惊,余年竟然已经挺身到她跟前,将那一坨巨大不由分说的塞进她的口中嫜。 “不像余莲活命了?恩?妈妈,伺候我一次,又怎么了?恩?”余年恶狠狠的用余莲的命作威胁,一边身体又剧烈的律动起来。 “唔,唔~”余年的巨大渐渐变成坚硬,一下下冲击着艾文惜的喉咙深处,她的口中被硬物填满,只能痛苦的发出呜呜声,喉口阵阵发紧,一股想吐的***再次升腾,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余年丝毫不理会那许多,他的腰部继续用力,身体的律动越来越快。只觉得被艾文惜湿滑的口包裹住的巨大尤为紧实,一下下,她滑嫩的喉口正抵住他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余年动作加快,抓住艾文惜头发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 “啊,啊,咝~”连续猛烈的攻击,余年一个挺身。艾文惜只觉得一股热浪迅速冲入喉咙,她再也忍受不住,顾不上头发被余年扯得生疼,而是转头就吐了起来。 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一阵阵呕,几欲连带着尾部一起呕出来。余年,这个变态! 艾文惜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一条脱水的鱼。 余年犹自挺身,保持着享受的姿势,好一会儿,他才得以的起身,抽出几张面纸,把自己清理干净,又帮艾文惜擦净呕吐时流出的白色物质。 “对嘛,听话嘛,你看这样多好?”余年笑笑,将面巾纸团成团,扔到垃圾篓中,他来到吧台边,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细细品味。 艾文惜的确是个***,他边笑着,便回味刚刚的美妙。坐了片刻,又拿起一个高脚杯,倒上红酒,端到艾文惜跟前。 “喏,”余年笑着,将被子递到她的手上,艾文惜恨恨的看着他,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却不妥协。 “救余莲,别让我重复太多遍。”她的眼神波澜不惊,最深处却仿佛含着暴风骤雨。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改不了她那火辣的性子,余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表情颇为享受的样子。 “好,”他耸肩,“谁让我就喜欢你这样呢。”余年把酒杯放到吧台,缓缓走到余莲边上,将她打横抱起,走上楼梯,从地下室出去。 偌大的地下室一下子静了下来,艾文惜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圆床上,边上被余年的喷射物浸湿的床单,时刻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身体要被余年折腾到散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眼眶微微发酸,艾文惜忍不住将头深深埋进柔软的鹅毛枕中,啜泣出声。她不由得想起余海,当年,余海跟她遇见的时候,是在一次车展。她是车展上的一个模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张脸长得又美丽中透着妩媚,这种长相,化妆师十分喜欢,因为艾文惜适合上各种新奇的妆容,无论哪一种,她的气质都会将化妆师的妆容,体现得淋漓尽致。 站了一天下来,穿着高跟鞋的双脚酸涩不已,她找了个角落,脱下鞋子想轻松轻松,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怒吼。“艾文惜!你在那干什么?” 听到喊声,艾文惜不禁浑身一颤,立即蹬上鞋子站好,头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朝她吼得不是别人,正是雇佣她来做车模的销售代表。而此时,销售代表身后还跟着三五个身穿黑西装的人,为首的那个人年纪最大,脸上挂着一个和蔼的笑意。艾文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对不起,”一张俏脸已经囧得通红。 好在,浓重的妆容刮在脸上,她才没有太尴尬。 “这是工作呢,你知不知道?”销售代表依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他蹙着眉,显然生气得很,食指伸出,在她的眼前胡乱挥舞,不停的戳着她的鼻尖。“我花钱雇你来,不是为了让你丢人来了!” 销售代表越说越气,一点都没有要停止那意思,艾文惜只得低着头,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眼角的余光不停的瞟着四周,后背一股股的朝外冒着冷汗。销售代表的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转头盯着这边。艾文惜嗫嚅着,恨不能地上有个缝,她就钻进去。 这时,边上的余海开了口。“唉,没事的,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这款车吧。” “唉唉,好嘞,您这边请。”销售代表这才立即转了笑容,恭恭敬敬的招呼着余海。艾文惜感激的看着他,那时候,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余海的影子。 她并不是图余海的钱,也不是图他余家在a市的地位,只是因为单纯的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余海那么好的人,会生出这样一个阴损的儿子。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想到这,艾文惜心中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翻腾着涌上头顶,眼泪不停的向外涌出,压抑的呜咽声渐渐转为嚎啕,在偌大的地下室不停回响。 “咝……”锥心疼痛从大腿内侧传来,於浩南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迷蒙的睁开眼,入眼处是一处陌生的客房,他猛地坐起上身,腿上的伤口又被牵扯的一阵刺痛。 “少爷,你醒了?”说话的是一个用人打扮的大妈,她竟然认识自己。於浩南稍稍松了一口气,问:“这是哪儿?” “这是阿和少爷的别墅。”佣人答道。“我去叫阿和少爷来,少爷,你先坐着别动。”叮嘱完,佣人便急急的跑出去了。 於浩南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手指插进发间,轻轻挤压脑顶。是阿和把他救回来的,他这才想起那天的情形。於浩南紧咬着牙,莫清城那冰冷又娇俏的脸蛋顿时出现在脑海中,他还记得,她多么的恨他。她毫不留情的举起水果刀,亲手朝他的大腿刺了下去。她不管他,任他在那里流血,自己则是转头离去。 莫清城,莫清城!於浩南喃喃着这个名字,她带给自己的伤害,带给自己的耻辱,他永远都忘不了。 她竟然联合江逸尘骗他!竟然亲手在他的身上砍下!於浩南是指紧攥成拳,该死!这女人简直该死! 他不能就此保持沉默,一定要让莫清城知道,她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门突然被推开,於连和一脸关切的走到於浩南床边,见他端坐在床上,脸色铁青,於连和抬手抚上他的脑门,试了试温度。“还在烧,把被盖上。”说着,他抓起被子,递给於浩南。 於浩南抬头,咧嘴一笑。“行了,你小子还有别墅,怎么一次都没带我来过?”他勉强打起精神,跟於连和打趣。边说话,身上边不自觉的一颤,双手抱住肩膀,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发烧,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寒冷。 抵死缠绵(1) “嗤,”於连和嗤笑出声。睍莼璩伤他单腿跪在於浩南床前,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笑比哭还难看,他偏头看着於浩南,笑道:“把你这个笑收一收吧,太难看了。”说完,又大喇喇的在於浩南身边坐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几乎是看着於浩南长大的,玩闹的时候也有手上,可是被人捅了一刀,这样恶劣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难怪於致远生那么大的气,呵。 想到这,於连和不由得心中酸涩。这样的待遇,他从来没有过。他受过的大大小小伤无数,就没见过於致远这样紧张的时候。 “唉!”他长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还在期盼什么呢辂? 见他的神情突然间一落到底,於浩南不解,但也没有心思去问。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被缝合后,麻药劲儿过了,这会儿缝合的刀口就像是暴露在冷风中,一阵阵刺痛,让他难过不已。 两兄弟各怀心思,过了一会儿,於连和从床上站起,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说:“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养好伤,这件事再从长计议。” 天空扬扬洒洒飘下零星雪花,给a市道路两边的树枝上添上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很漂亮嬲。 小雪落到地上很快融化开来,a市长久以来污浊的空气终于得到一星净化,郑熙俊闭眼,张开双臂深吸了口气。 他从帐篷中钻出来,往手中呵了口气,用力搓了搓。面前云雾缭绕,苍松翠柏遍布山脚下的每一个角落,在隐隐的白色中透出点点绿色。他双手扩在唇边,再次深吸口气,对着山坳间用力的吼道:“啊!~~~” 回音在山间荡漾,郑熙俊突然心情极好,爸妈已经急着催婚了,从美国回来,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老两口这就开始张罗起为他相亲的事情,实在是烦得很。 “叮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郑熙俊皱眉,无奈的笑笑,又钻进帐篷去拿手机。 是母亲来的电-话,他才出来一个星期,手机就要被母亲打爆了,无非是催他回去啊,赶快相亲啊之类的。他撇嘴,无奈的接起电-话,“喂?” “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果然,第一句是永远不变的“什么时候回来”,郑熙俊笑笑,“干嘛啊?您可别又琢磨着抓我去相亲啊。” “臭小子,跟你妈怎么说话呢。”那边,母亲含笑嗔怪着,郑熙俊心头一松,听她的语气不像是催他相亲的事情。“你廉叔叔出事了,小雅现在在咱们家,你回来陪陪她吧。”母亲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听到是要他回去陪廉智雅,郑熙俊慌忙摆手,廉智雅对他的感情他清楚,如果是回去陪她,还不如去相亲呢。“妈,您就陪陪她吧,我这还有事呢。”他赶忙推脱。 “啧,叫你回来你就回来,这小子,怎么现在跟你说话这么费劲呢!”母亲那边已经带了一丝焦急,又小声说到:“小雅自杀了!” “什么?”郑熙俊惊得一骨碌坐起,头顶在狭小的棚顶,又被棚顶弹了回来。 听到这边的声响,母亲那边急急的问:“儿子?你怎么了?” 郑熙俊忙扬声说道:“没事,没事。”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的问:“小雅自杀了,您没跟她联合起来骗我吧?”他仍是不相信,廉智雅爱作,有脾气,他知道,可是自杀这么大的事,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啊。 “啧,怎么说话呢?这事还能用来开玩笑?”郑妈嗔怪道:“行了,你快回来吧。” 听母亲那意思不像是说假的,郑熙俊皱了皱眉,他跟廉智雅从小一起长大,深深了解她是个什么性格,无非就是平时受委屈了,爱发发小姐脾气,但是绝对不至于寻死。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焦急,母亲刚才说什么?廉叔叔出事了?那绝对是一件大事! 他赶忙将东西收拾起来,在盘山路边上的空位将车子开出来,迅速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郑家别墅处于a市市郊,不算太远,郑熙俊一路狂飙,车子开进别墅大院,一脚刹车停下后,他急忙下车,匆匆开门进去。 一楼大厅,母亲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听见开门声,她忙起身拉住郑熙俊,二话没说,拽着他就悄悄躲到一边。“你有没有把小雅怎么样?”郑妈小声说着,关切的看着郑熙俊。 这话把郑熙俊问得一愣,“什么啊?”他反问。 “啧!”郑妈拍了他的手背一把。“她手腕上血剌剌的就跑到咱们家来,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进门就要找你。”郑妈说着,眼神朝二楼上头瞥了一眼,又把声音压低了些,说:“混小子,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快说。” 郑熙俊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如果知道是这样,他宁肯不要回来。小雅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明明跟她说过的,她不是他的类型,竟然闹到家里!一想到这,他就烦得很。“真没什么,您要是不信就算了。”郑熙俊甩手,说着就要往外走。 “臭小子!你心真狠啊!”郑妈一把拽住郑熙俊的手,把他拉了回来。“行了行了,别闹了,你廉叔叔被双规了,你爸在楼上犯愁呢。”郑妈小心翼翼,又把郑熙俊拽了回来。“不是咱们心狠啊,现在这会儿谁跟廉家搭上,那真就是倒霉了。”她的手在郑熙俊的手背上拍了拍,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个於家最新的项目已经停掉了,股票也跌了不少,他们大家大业的,都已经元气大伤,咱们小家小业的,可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啊。” 什么?郑熙俊眉毛一耸,不过短短一星期,a市已经风云变幻了吗?要知道,於家受到冲击,整个a市的股价都会震三震的,这就是於家在a市的力量。 形势严峻,郑熙俊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母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把小雅赶走吗? “你在说什么?”头顶,郑爸洪亮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毫无防备的郑妈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跳着脚藏到郑熙俊身后,口中边“哎哟,哎哟”的叫。“哼,无知妇女,头发长见识短!”郑爸念叨,又从旋转楼梯上快步走下来,“熙俊,你把小雅带到你的公寓去照顾吧。”他打心眼里跟郑妈想的是一回事,只是台面上不好说的太赤luo,毕竟他曾经也靠廉永清起来过,这会儿树倒猢狲散,他还是想再观望一阵。 郑熙俊点了点头,心思一下子沉重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想刚刚自己错怪了廉智雅,还满心的不耐烦,不由的有些愧疚。 “她在楼上客房,你上去吧。”郑爸靠在沙发上,疲惫的闭上眼。 楼上,一片寂静,郑熙俊轻手轻脚的走上去,推开客房房门。廉智雅正躺在床上,一张笑脸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几近透明。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两侧,眼角还有没干的泪痕,郑熙俊走近,在她身边轻轻坐下。 看到这样的她,他不禁有些心痛。她左手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即使这样,仍然有斑斑血迹从纱布中渗出,她真是下狠手了。 郑熙俊突然有些后悔,他最后见她,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她,否定她,他甚至跟她毫不留情的吼。他抓起廉智雅的小手,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手冰凉冰凉,一丝温度都没有,郑熙俊将大手轻轻的覆在廉智雅的手背,突然,廉智雅的头偏了偏,似是被打扰到好梦,她的眉心皱的更紧。 郑熙俊慌忙抬起手,在廉智雅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像哄小孩一般的样子,边拍,边轻声哼着曲子。 “熙俊哥……”廉智雅眼睛睁开一条缝,郑熙俊的脸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她心中一酸,喊出这三个字后,又泪如雨下。 滚烫的泪不停从眼角涌出,她的手紧紧握住郑熙俊的手,猛然起身,眼泪不停的涌出,脸上冰凉一片,不一会儿已经是泣不成声。“我怎么办?怎么办?我爸爸妈妈都被关了进去,我该怎么办?” 抵死缠绵(2) 见她这个样子,郑熙俊心中酸楚难耐。睍莼璩伤听刚才爸爸妈妈的意思,这次的事情不小,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廉智雅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又是个女孩子,一下子没了廉永清的呵护,没了富有宽裕的生活,难怪她会绝望到割脉自杀。 郑熙俊抬手将廉智雅揽在怀中,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有我在这呢,有我呢。” 听到这,廉智雅的肩抖的更厉害,眼泪透过郑熙俊的肩头,将他的衣服濡湿一片。她的头又往里缩了缩,一种温暖感传遍全身。 就这样靠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廉智雅的啜泣声渐渐小了下去,也许是太累了,在郑熙俊有一下无一下的拍打中,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她竟睡着了。 郑熙俊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平,又为她盖上被子,轻轻退了出去辂。 於氏大楼里,静悄悄一片,於致远一路上来,路过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几乎所有员工看到他时,都噤声,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惹恼了他。可是从他们的眼中,还是能看到一丝丝惊恐。 於氏的股票跌得厉害,公司内部也有些微动荡,这次这个难关,於家能不能挺过去成为每一个员工最关心的事情。 於致远急匆匆进屋,把手包随手扔到沙发上,打开电脑嬲。 满屏全是一片绿色,於氏的股票并没有因为昨天的跌停板而保持原样,而是继续又直线下跌,眼看着就要再到下一个跌停板。“妈的!”於致远大骂,一拳凿在办公桌上。外头,有秘书轻轻敲了敲门。於致远平复了下心情,调匀呼吸,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正是艾米,於浩南受伤以来,他手上的那摊活基本都是艾米在张罗。她手中捧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款款走到於致远面前,将文件夹放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少爷手上负责的几个项目负责人约了今天下午过来,说是……”话说到一般,艾米顿了顿,一双丹凤眼偷偷瞟了眼於致远脸上的表情,又硬着头皮说道:“说是想先结一部分工程款……”艾米有些为难,这几个公司都是跟於家合作过的老公司,这会儿提出这样的要求,八成是看於家股票不停下跌,怕再等等於家支付不起。 於致远越听,脸上的颜色越难看,终于,在艾米的话音落地时,他“砰”地一砸桌子,整个人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顺手把艾米刚放在他跟前的文件夹用力掷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都来落井下石来了,好啊!”於致远手指紧紧收在一起,他於家还没有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吧?这会儿这些小喽啰就恨不能欺负到他的头上来,简直忍无可忍! 艾米垂头,一声不吭的站在边上。於家的势力在a市当仁不让,一直都是龙头老大,廉永清东窗事发,若要不是这件事涉及到政府,恐怕这些个小老板也不至于撤离的这么快。涉及到政府,於家的前途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点,於致远也是深深明白。所谓红花还的绿叶衬,这会儿绿叶都要离开红花,恐怕於家这朵花再不找到合适的地方盛开,那就要开败了。 他咬牙,又缓缓坐了下来,一前一后的摇晃着办公椅。 想要稳住於家的地位,看来只有靠余年了。先将这段危机时期平稳度过过去,等到廉永清的事情被人们淡忘的时候,於家就可以重回巅峰了。 想到这,於致远不禁又抬脚踢了一下实木的办公桌,这个廉永清,简直是太离谱了! “帮我跟余年约个时间,我要跟他谈谈。”於致远说道,艾米答应着下去了,不一会儿又一个电-话进来。艾米已经将事情办妥,娇柔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跟余年董事长约在下午两点,室内高尔夫球场。” 於致远撂下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他不甘心居于余年之下,但是为了保住於氏,只能这样。 “哈哈哈哈!”余年心情大好,撂了电-话竟然一口气笑了两分钟,他为自己斟了杯红酒,愈发肥胖的身躯一扭一扭,在卧室中间跳上了舞。 他就知道於致远舍不得把项目废在他自己手里,早晚得登门来求他!果然,他想的是对的! 余年仰脖干掉一杯红酒,觉得意犹未尽,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从前一直都是於致远居高临下,他只有那点头哈腰的份儿,如今也让他们尝一尝世态炎凉,简直是太快活了! 想着,余年一个转身,来到墙壁跟前,抬手轻轻触碰。 “哔”的一声响后,地下室的门缓缓开启,余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扭着身子走下去。 他单手擎着高脚杯,另一只手在艾文惜的胸前肆无忌惮的捏了一把。正熟睡的艾文惜猛然间惊醒,余年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恶心至极。 “呸!”粘稠的唾液粘在余年脸上,他冷不防,下意识伸手去擦。胸前的爪子拿开,艾文惜这才觉得心中舒坦些,她瞪了余年一眼,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余年脸上一僵,用力擦下艾文惜那一口唾液,又转头盯着艾文惜,大手一把捂住艾文惜的脸,手腕用力,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掰向他这一边。 艾文惜用力抵抗,跟余年的手腕发生角力。一会儿被大力抬起,一会儿又被艾文惜自己抻了回来,几番回合之后,艾文惜禁不住气喘吁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脖子的力量还是抵不过手腕,无奈,脖颈实在酸的厉害,她索性顺着余年的手力,将头转了过来,恨恨的瞪着余年。 “够味,哈哈!”余年哈哈一笑,俯下身子,迅速在艾文惜的唇上舔了一把。“今天我有好事,好事可是要一起分享的哟。”他似乎并不生气,而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又抬手想把艾文惜从床上扶起来。因为她的手脚都被捆绑在四个床脚,她除了仰躺,没有别的姿势。 余年将她的后背擎起,扶着她坐了起来。“来,干杯。”他将手中的酒杯递到艾文惜唇边,作势就要给她喝进去。“唔!”艾文惜双唇紧紧抿着,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余年眯了眯眼,脑中灵光一闪,他嘿嘿怪笑着,仰脖将杯中酒喝下一大口,又随手将被子放到一边的台子上,扭过艾文惜的脸,捏住她的鼻子。 艾文惜挣扎片刻,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喘息,余年的唇猛地压了上来,口中的红酒倾泻而下,一股脑融进艾文惜的喉间。 “咳,咳咳咳!”红酒进来的太急,艾文惜被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余年笑笑,嘴唇又凑了上去,一口叼住艾文惜的红唇,用力咬下去。 “唔!”剧烈的痛楚传来,艾文惜扭头,唇上已经渗出一丝腥甜,余年竟然将她的唇咬出血来。 “不愿意接受我的吻?怎么?我的吻技比不上余海?”余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结,他抬手抓住艾文惜的下颌,手指渐渐用力。“你还惦记着那个死人,都不肯对我掏出哪怕十分之一的真心?”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艾文惜冷笑,这种戏码她受的够够的了,自从余海走后,她被余年囚禁,几乎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出类似的剧目。 是啊,他是不如余海。她跟余海是忘年恋,因为余海的人格魅力在那摆着。如果不是看在他余年是余海的儿子的份上,当年她非得把余年强-暴她的事实说出来,让余海权衡解决办法。 艾文惜面无表情,甚至都不肯直视余年。被赤luo裸的无视,余年的嫉妒心彻底被激起,他解开捆在艾文惜手腕上的绳子,将她一把按倒在床上,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身子迅速伏了上去。 双手猛然间重获自由,艾文惜拼命想要推开余年的身子,他的力气太大,她推了几下,一点作用都没有。脚上的绳索还捆绑着,余年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一个挺身用力,艾文惜的那处已经被他肥硕的部位填满。 “啊!”一点润滑都没有,私处被摩挲得生疼,艾文惜蹙眉,忍不住痛哼。她知道,把自己的手解开,恐怕也是余年用来调节兴致的一个手段罢了。 抵死缠绵(3) 她咬着牙,余年一下下的律动,让她的下身火辣辣的痛。睍莼璩伤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用力,用力,再用力。每挺一下身,口中都暗骂一句。 艾文惜闭上眼睛,牙齿紧咬着下唇,忍受着余年一拨又一拨的进攻。 突然,胸前一痛,艾文惜忍不住尖叫出声。余年这个变态,竟然一把捏上了她最柔软的的地方,还意犹未尽的拧了一把,顿时,她浑圆白皙的前胸多出一个圆形的淡紫色痕迹。 “啊,啊,咝……”余年的喘息逐渐加重,似是很享受现在的这个状态,他的身体律动加快,手上不时的用力揉-捏艾文惜丰满的前胸,挑-逗着她那两粒葡萄籽。 终于,他一个用力挺身,浑身微颤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动不动的趴在艾文惜身上辂。 股股热浪冲击着下处,艾文惜恶心的很,用力推开余年肥硕的身躯,迅速蹲下身子。白色的液体自下处缓缓流出。余年躺在一边,头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虚汗。他满足的笑着,“对,把我的东西都控出来,就这样,反正我已经有了风白。” “不要脸!”艾文惜痛骂。余年仍旧咧嘴哈哈笑着,不一会儿,他穿好衣服,大笑着离开。 地下室里又只剩下衣衫不整的艾文惜。余年走了,她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她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将身体团成一团,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嫫。 这样暗无天日的性奴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小莲的病,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好转。 “太棒了,哈哈!”江逸尘一拍桌子,兴奋的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原地打了个旋儿。莫清城恰巧推门进来,见江逸尘这个样子,她抿嘴笑着,心中已经了然。 “让我猜猜,”莫清城将手包挂到边上的衣架上,又将身上穿的白色羽绒服脱下,一并挂了上去。a市这两日的天气越发寒冷了。“今天又收购了不少於氏的股票?”莫清城一边搓着手,一边踱步到江逸尘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她也禁不住喜上眉梢。 此刻於氏的股票再次跌停了,照这个形式下去,於氏的前景不容乐观啊。看来,那个廉永清对於家的实力冲击不小,真是老天有眼。 哼,那天她心一软,没亲手结果了於浩南,被他逃了出去,心中那股恶气始终没有地方宣泄,这会儿於氏变成这样,莫清城才觉得胸中舒畅了些。如此下去,将於氏打垮,胜利在望,她高兴的转头,猛然间对上一双黑黝黝的星眸。 江逸尘正在身后,痴痴的盯着她,他的脸离她那样近,四片唇瓣差一点就碰触到一起,莫清城几乎已经感受到江逸尘唇间的滚滚热气。心脏“咚”地一跳,她不自然的垂了眼皮,不动声色的往边上躲了躲。 江逸尘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看着莫清城,眼中却不自觉地透出阵阵失望。 她已经把他们的回忆忘记了,这会儿的莫清城,对他只有普通朋友的情谊,再没有别的感觉。 想到这,江逸尘有些心痛,他看着莫清城的侧影,抬手扳过她的肩,认真的对上她的眼睛。“小莫,我们之间,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莫清城仰头对上江逸尘的脸,眼中充满了抱歉。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江逸尘对她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可是她的脑中,一丁点关于江逸尘的残存记忆都没有,想要再回到过去的那种关系,她做不到。 江逸尘也并没有强求她,只是今天,他忍不住想要唤回她丢失的记忆,想要她想起自己,想起过往,想起她跟他之间的美好时光。 可是显然,莫清城仍然没有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江逸尘失望的盯着莫清城的眼睛。“小莫,我们,重新开始吧。” “咚咚咚……”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莫清城慌忙从江逸尘怀抱中逃离,捋了捋并不凌乱的衣服。 江逸尘暗自叹了口气,这敲门声来得真不是时候。他仰靠在办公椅上,扬声说道:“什么事?” “少爷,风白少爷过来了。”秘书甜美的声音一如既往,竟然是余风白着小子,江逸尘无奈的苦笑,这余风白是专门过来砸场的吧。 “请他进来吧。”江逸尘靠在办公椅上晃了晃,余风白已经一步跨进,一脸兴奋与焦急。显然,他也已经看到了於氏现在的状况,那种按捺不住的喜悦已经自脸上绽放开来。原本有些病态白的脸反而有了两坨红色,气色难得的好。 “我们有戏了?”余风白看了眼莫清城,跟她点头打了招呼,直接问道,他已经等不急要将余氏夺过来。 “是啊,你小子今天倒是勤快。”一说到於氏的股票上,江逸尘就忍不住挂上一丝笑意。“艾文惜和小莲很快就能救出来了。”他抬手拍了拍余风白的肩,他知道,余风白花这么大的力气算计余年,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妈妈和妹妹罢了。 余风白点头,眼中已经满是期待。 见他们聊得热烈,莫清城不动声色的往外挪着步子,江逸尘刚刚突然的表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再呆在这里也是尴尬罢了,她恨不能赶快拔腿就跑,又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她轻手轻脚,从架子上摘下包,顾不上拿衣服,慌忙推门跑了出去。 身后,余风白已经听见开门的声响,他回头,却见莫清城的背影匆匆离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绒衫,外套还挂在衣服架子上,没有拿走,他撇撇嘴,奇怪的说:“小莫自从失忆之后,整个人怪怪的。” 江逸尘也是呆愣愣的盯着莫清城远去的方向,是啊,她像是变了个人,离他们就像是有几公里远一样,永远让人摸不透。 出了江逸尘的办公室,莫清城就甩开腿狂奔开来,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江逸尘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莫清城看在眼里,她很欣赏他的品质,可是他刚刚跟自己那样说,她却只觉得尴尬,想逃跑,一刻都不想再那里停留。 她飞速奔出江氏大楼,迎面却撞上一堵墙,把她弹了回来。莫清城没好气的抬头,眼前,郑熙俊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她松了一口气,举拳在郑熙俊的胸口捶了一下:“你吓死我了!” “呵呵,胆子这么小?不像我认识的小莫了。”郑熙俊笑笑,调侃着。莫清城乜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见她只穿着羊绒衫,又冷得直抱膀,郑熙俊歪着头打量着,不一刻又“噗嗤”地笑出声来。“这是今年新款?” 莫清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这件burberry羊绒衫,嗔怪着又打了郑熙俊一拳。“我脑子进水了,是有多爱现!外边下雪呢唉!”她拉着长音,说到尾音时,浑身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太冷!郑熙俊见她这样子,拉开棉大衣的拉链,抬手将莫清城揽入怀中。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味灌入鼻中,夹杂着热浪,莫清城浑身又是一个哆嗦,真暖和。“谢谢啊,你又救了我。”她鼻子闷闷的,像是感冒了。 纤瘦的小身板在自己怀中来回蠕动,郑熙俊心中一软,搂着莫清城的胳膊又紧了紧。他垂头,看着莫清城小巧的鼻子,说真的,她长得很美,又很有个性。如果没有江逸尘,没有小雅,他是一定会拼力一搏的。但当莫清城这个身份曝光之后,他有点却步了,她的背景太过复杂,他担心,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 想到这,郑熙俊不由得叹了口气。保护她?家里还躺着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呢。 听到郑熙俊接连不断的叹息,莫清城关切的抬头。自从他把自己从海边救起,留给她脑海中的印象,就是一个阳光快乐的大男孩,一点烦心事都没有的人。可现在,显然他正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她问,郑熙俊默默,片刻,他挤出一个笑,指着斜前方的停车位,说:“你的车在那,我不送你了,你自己过去吧。” 莫清城点了点头,仍是不放心郑熙俊一个人,不免又问:“熙俊,你到底怎么了?” 抵死缠绵(4) 郑熙俊摇头,依旧是什么都不肯说。睍莼璩伤看他的样子,是有什么不能开口的难言之隐。莫清城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郑熙俊转头便走,莫清城盯着他的背影,不免担心。 她踩了油门,又挂上档,在楼下静静等着,想跟着郑熙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车窗被人敲了几下。莫清城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转头看去,敲她车窗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他比比划划,一脸和蔼,不停的叫着:“莫小姐,莫小姐!” 莫清城并不认识这个老爷爷,但是心中没来由的又觉得他很亲切。她摇下车窗,笑着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嘛?辂” 对面,老爷爷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问道:“莫小姐,您不认识我?” 莫清城一脸陌生,上下将老人家打量个边,迟疑着摇了摇头,她确定,这个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老爷爷很失望的样子,又问:“我是付管家,您不认识我了吗?嫫” 莫清城打量了片刻,又是摇了摇头。老人脸上禁不住的绝望和震惊,看他的样子,莫清城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位也是在她丢失的记忆中见过的。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我前段时间出了事故,脑子不好使,可能关于您的那段记忆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找回来。” 付管家一愣,脸上已是布满焦急,他身体朝前探了探,仔细的将莫清城的脸和暴露在外的皮肉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好,没受伤就好。” “付管家,你找我有事吗?”莫清城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然。 “你那颗红色的,是痣吗?”付管家却是答非所问,紧紧盯着莫清城脖颈后的一粒朱红。莫清城更是有些尴尬,应付的答道:“是啊。” “莫小姐,有件事,我想详细给你说。”付管家说,“有关两个余家联手的事情。”他压低声音,莫清城听闻,浑身一震,於致远要跟余年联手了吗?怎么,他撑不下去了吗?她冷笑,对付管家招了招手:“上来吧。” 从江逸尘那里取了钥匙,郑熙俊迅速上车,准备开往他海边的那套公寓,简单收拾好后再把小雅接过来。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突然发现,身后莫清城的车并没有走,还停在那里。 郑熙俊心中没来由的一颤,熄了火坐在车内,静静的盯着后边莫清城的车。 他缓缓点燃一根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莫清城的影子竟然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郑熙俊猛抽了一大口,靠在靠背上,单手探出车外,将烟灰掸掉。 他们在谋划吞并於家,这种事,他并不感兴趣。同样,廉永清和於家出了这档子事,他更恨官场和商场的变幻莫测,还有无情。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放下手头的一切回美国去。 他静静的看着身后的车子,莫清城的影子在他的心尖挥之不去,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这个他跟小雅亲手救起的女人,现在竟然占据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离开,他舍不得,但把莫清城拉到自己身边,这又是不可能,毕竟廉智雅现在的状态,他不得不考虑到。 一颗烟抽完,郑熙俊抬手将烟头扔出窗外,他用力摇了摇头,算了,她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碰巧救了她两命而已,何必想那么多呢? 郑熙俊自嘲的笑笑,开车离开江氏楼下。 於致远回到别墅,一天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项目企划书终于跟余年交接清楚,最终余年答应他给他15%的利润,总也不至于把项目黄在手里,於致远长出了口气。 他抬手敷在自己的眼睛上,手心中的滚滚热浪熨帖的贴在眼皮上,十分惬意。於家,这就算是保住了,最起码不至于落到更惨的一部境地。 他烧了壶开水,为自己冲泡开一杯绿茶,这几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有些疲惫。於致远抿了一口茶水,又掏出手机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老爷!”於连和恭敬的接起电-话。 “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於致远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於连和一凛,他知道於致远这是在问谁劫了於浩南。 他默默,片刻答道:“还没查出来。” “什么?”刚刚舒缓的心又骤然紧绷起来,於致远的眉毛紧紧蹙着,压抑的怒火急需一个缺口倾泻而出。 “还没查到是谁!”於连和又重复了一遍,言简意赅。於致远突地从沙发上站起,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掼到地上。“废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查不到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心中憋气,於氏的股票跌停,合伙人被双规,差点牵连到整个於氏。他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处理完毕,於连和竟然效率低到,这么多天仍然找不到绑架於浩南的真凶! 他一拍桌子,显然,於连和没用全力,再不然就是他根本就知道是谁,不过不肯说! “对不起,老爷。”於连和赶忙道歉,於致远更加生气,他再打什么主意,竟然敢骗他?於致远冷哼。“到我的别墅来,我要亲自听你解释。”他倒要看看,於连和究竟在搞什么鬼。 於连和挂断电-话,脸色有些难看,起航担忧的凑过去,问道:“老大,还行吧?” 於连和摆手,“我的摩托加满油了吗?” 起航点头,“加满了。” 於连和也点点头,二话不说,抓起边上桌子上摆着的安全帽,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起航有些不放心,於连和脸上的表情乖乖的,他忙小跑着两步跟了上去。 起航开车小心翼翼的跟在於连和身后,於连和则是一路狂飙来到於致远的别墅。他一脚急刹,摩托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停在草丛边上。 听见声音,罗晨忙带着一众佣人来到跟前,笑着跟於连和打招呼。“罗叔,”於连和点头,罗晨也看到他,忙叫道:“阿和少爷,老爷在楼上。” 於连和苦笑着点了点头,把头盔扔在车座上,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他并不想来这里,也不想见於致远,心中总是有这种隐隐的不安,於致远找他来,百分百是为了莫清城的事情了。 别墅中安静得很,於连和几步跨到二楼,轻轻敲了敲於致远的房门。 “进!”於致远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於连和听到,又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推开-房门,於致远正双眼直直的盯着他,於连和几步走到於致远跟前,说道:“我来了。” “好,很好。”於致远拍了拍手,从办公椅上缓缓站了起来。於连和一惊,於致远的头发竟然长出了斑斑点点的白发!他心中突然有些酸涩,他老了,这次对於氏的打击不小,他那么注重仪表的人,竟然在短短几天就变成这样。 他望着於致远的背影,几乎想要开口提醒他天凉了,多加件衣服。这时,於致远扭头,鹰隼般明亮的眼神投在他身上,一双眉头深深锁着,脸上布满了狰狞。“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查没查到究竟是谁把小南弄成这样?” 他恶狠狠的逼近,不断的将於连和向后逼。於连和一路后退,一路摇头,回答道:“没有,真的查不到。” “哼,是真的查不到,还是你在搞鬼,啊?”於致远突然发难,他顶着於连和的眼神,语气刻薄又犀利。“你以为弄点障眼法就能把我骗住?你以为我不知道,弄走小南的,是那个叫莫清城的小丫头?!”他怒吼,嗓门越提越高,於连和禁不住转头,看着於致远。 他什么都知道了……糟了。这是於连和的第一个念头。 “那个小丫头想不到还有点能耐,啊?把你都弄得五迷三道的,啊?”於致远语气越发刻薄,他一转身。又坐进真皮的沙发中。“我说过,查不出来,你就等着受罚吧,既然你宁肯受罚都不愿供出来那个小丫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抵死缠绵(5) 一席话说得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於连和不由得从心底往外汩汩的冒着寒气。睍莼璩伤他呵呵的低笑,早该想到的,於致远叫他来,怎么会有别的事情,除了罚他,骂他,恐吓他,怎么会有别的事情呢?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竟然还心疼起他来了。 於连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浑身已经多了一股隐隐的冰冷气质。“怎么罚,老爷说吧。” 他竟然一股毫不在乎的样子,於致远举手,对外击了两下掌,罗晨跨步进来,垂头说道:“老爷。” “嗯,叫两个小弟进来,拿上开山刀。”於致远说道,於连和不禁浑身打了个颤。刀光剑影,他并不怕,从小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可是这样冰冷的话语从於致远的口中说出,他仍旧忍不住浑身发寒,心痛不已。 “老爷……这……”罗晨看了看於致远,又看了看於连和,为难的说道。他也是从小看着於连和长大的,深知於致远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样,可是就算於连和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至于动刀啊!他迟疑着,始终不肯下去辂。 “哼!”於致远不满的哼声:“快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竟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於连和冷笑,他抬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一长条报纸,将外围的报纸撕下去,里面,一柄锃亮的开山刀显露出来,外间的光亮打在刀面上,寒光闪闪,让人看着就多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何必劳烦别人,我已经自备了。”他张嘴,粲然一笑。“不就是剁手吗?我自己来就得了。嫒” 说着,於连和已经举刀,作势就要砍向自己的左手,罗晨见状,急忙上跑过去,一把抓住於连和的胳膊,喊道:“阿和少爷,你疯了!”又转头看着於致远,劝道:“老爷,老爷!这么一件事,不至于要阿和少爷的一只手吧,他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多着呢,老爷!” 於致远转头,充耳不闻的样子,背对着客厅,头朝着窗外。罗晨恨恨的跺脚,这个於致远,怎么该厉害的时候不厉害,不该厉害的时候特别厉害。 於连和对罗晨笑了笑,说道:“行了,罗叔,谢谢你,这件事您不用管了啊。”说着,就蛮力的将罗晨推了出去,又将门反锁上,对於致远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一只手吗?我这就砍下来给你。” 他脸上惨白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於致远瞪视着这个儿子,能够感受到於连和内心中的那一抹苍凉和冰冷。他冷笑,那个贱女人生的种还是这么有种,心底突然漾过一丝暖流,他并不是想要於连和的一只手,只不过是看到他就没来由的心情不好,说说罢了,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位置。 於致远张了张嘴,想要出声阻止,还没等说出声,只见於连和已经抬手,开山刀寒光一闪,朝着他手腕骨节的方向飞速落下。 “砰!”门被大力撞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影子“嗖”地一闪,雪白的一截胳膊挡在於连和的手腕上,开山刀落下,顿时血流如注。 “起航!”於连和双眼大睁,眼前,起航的手臂往外不断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於连和焦急得很,刀子插在起航的大臂上,他又不敢轻易抽出来,只能擎着,保证刀子不左右晃动,给起航带来痛楚,又连忙回头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啊!” 跟着进来的罗晨赶忙掏手机打电-话,於连和扭头,凌厉的眼风一转,打在於致远的脸上。他的手大力压在起航的伤口处,刚刚那一刀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要不是砍在起航的大臂上,恐怕他的一只胳膊现在都已经废了。 於连和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刀深入骨髓的碰撞。鲜红的血不停的向外流,起航的脸色渐渐由红润变得苍白,失血过多的缘故,他开始渐渐发抖,一双手仍旧不忘握住於连和的手,咬牙在他耳边说道:“少爷,你的手,不能剁!” 於连和忙安慰:“你先别说话了,我知道怎么做。” 说话间,救护车已经准备好了,护士们拎着医药箱上来,为起航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又将他挪到担架上。 “送回我那。”於连和冷声说道,医护人员点了点头,把起航抬了下去。 於连和转身,眼神再次刮上於致远的脸颊,他的眼中寒芒点点,似乎是有狂风骤雨在他眼底不停晃动,看得於致远不禁一个哆嗦。这小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恭顺的,这会儿终于要把他的狼性露出来了吗? 他扬了扬头,咧开唇角,轻蔑的笑:“怎么?不服?” 於连和的十指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额角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片刻,他什么都没说,愤愤的离开於致远的别墅。 鲜红的血流淌一地,救护车早已经开走,於连和将安全帽扣在脑袋上,手上加大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巨大的轰响,箭一样窜了出去。 呼呼的冷风透过安全帽的下方灌入脖颈,如此冰凉,却也比不过刺客於连和内心的冰凉。他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说,从前他对於致远还有一丝期盼,盼血浓于水的亲情,盼他表面上的冷漠只是为了锻炼自己成才,这会儿,这些期盼全都不在了,全都被於致远的态度狠狠摔碎。 他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一只手,就是为了他没有调查出谁砍了於浩南一刀吗?呵呵,於连和冷笑,不自觉的,脸上已经湿润一片。 为什么老天给他这样的对待?从小就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唯一知道的有关母亲的消息,都是听地下势力中的老人们聊天时,无意的一点一滴的透露出来。同样是於致远的儿子,他却只能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 他爱的女人,因为於浩南,他主动放弃。他的红颜知己,被於致远粗鲁的带到御风堂……他没去那里,但也知道铭挽可能会遭遇怎样的待遇,那是什么地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地方啊!如今因为於致远的一句话,他却被永远隔离在外,眼睁睁的看着铭挽遭受苦难,却没法救她! 而现在,他最好的兄弟,因为保护他的这只手,差点失掉一整条手臂!无力感,羞辱感从心底缓缓升腾,虽然戴着安全帽,於连和仍然觉得,似乎有人在拿鞭子狠狠抽他的脸。 他手上有用力扭了扭油门,摩托车的引擎轰鸣着,在市区间的车流中迅速穿梭而过。他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於连和咬牙,他受的一切,不能就这样自己忍着!他要采取行动,这一切,都是於致远逼得,都是他逼的! 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别墅大院,於连和的摩托也随后赶到,他迅速跨下车,飞奔到救护车边。起航从里边被抬出来,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极其不健康的死灰色,刀口太深,医生脸上也满是凝重。 “他怎么样?能不能治好?”於连和急急的抓过医生的胳膊问道。 “生命危险倒是不至于,但刀口太深,肌腱断裂是一定的了。”医生满脸惋惜,脚上一步不停的跟着走进房间。“在车上我们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以后可能会留疤,这条手臂,算是废了。” “什么意思?”於连和摇着医生的肩膀。 外间的声音太嘈杂,於浩南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救护车和客厅的医生,又见於连和一脸焦急,看样子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阿和,怎么了?”他问,於连和的地下势力跟人火并,动不动弄回来个伤员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往别墅弄的还真没几个,有这待遇的,看样子是於连和身边的心腹受了伤。 听到於浩南的声音,於连和扭头,凌厉的眼风盯住他的无知的脸,突地,他抓住於浩南的肩,另一只手已经迅疾出拳,重重砸在於浩南的脸上。 “唔!”毫无防备的於浩南被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他捂住脸颊,偏头啐出一口血。“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是疯了,才会从小到大,那么的在乎你,那么的重视你,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保护你!”於连和狂吼,说话间,拳头又要招呼上来。 抵死缠绵(6) 於浩南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莫名其妙,他侧头一闪,躲开於连和的拳头,腿上的伤口被牵扯的阵阵疼痛,他咬牙强忍着,吼道:“你干嘛?神经病啊?!到底怎么了?”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爸,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爸!”於连和狂吼着,脖子上根根大筋清晰可见,“啊!啊!!!!”他狂吼,挥舞着拳头疯狂的砸在墙上,一下又一下,力道大又迅猛,不一会儿,雪白的墙壁上已经沾染上斑斑血迹。睍莼璩伤 身边的小弟和医护人员见状,几乎是同时扑上去,一个拦腰抱住於连和是腰,剩下的拉手的拉手,扯脚的扯脚,将狂躁状态的於连和拦了下来。 “镇定剂!”医生大喊,一旁的护士忙跑上来,瞅准於连和的臂膀,大力扎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针管里的镇定剂缓缓推入於连和的体内,不一会儿,他已经浑身瘫软,意识昏迷。 “抬到楼上,让他休息休息吧。”医生说着,小弟们说了“是”,忙七手八脚的把於连和抬到楼上的卧室,於浩南这才舒了口气,抓着医生问道:“他怎么了,这什么毛病?辂”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少爷,阿和少爷的苦,你是体会不到的。” 头脑发沉,这一觉睡得极好,仿佛是把过去二十几年的睡眠全都补回来了一般,於连和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脑中片刻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穿好鞋子,飞奔下楼。脑中一阵眩晕,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扶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是tina,於连和感觉好些,边朝门外走,边问:“你怎么过来的?嫒” 他极其在意私生活的私密性,他的公寓,别墅,除了有数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tina只不过是他的秘书,这样的事情,她虽然知道,但几乎从里没有到这里打扰过他。 tina端着杯牛奶走进来,朝於连和柔婉的笑笑,璀璨的美眸中满是关切,她将牛奶端到於连和身边,递给他。“老大这几天都没上班,起航哥也不在,我实在不放心,过来看看。老大,你不会生气吧?” 她的双眸中像是盈着两汪秋水,含情脉脉的盯着於连和。 “你回去吧。”於连和不耐的推开tina的手,他不喜欢她对自己的私生活干涉太多。 “老大……?”tina不解的盯着於连和的背影,紧紧的跟上几步。 於连和拉开门,背影也停在了哪里,不一会儿,他侧头,外间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映出一个刀刻般坚毅的轮廓,充满了男人刚毅的味道。 “别以为跟我有了一次,就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能当我的秘书,你就继续,”於连和一字一字冷冷的吐出,“不行的话,到财务去领一年的工资,以后可以不必来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下楼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tina一个人,她一动不动的端着牛奶,於连和的话太过冰冷,伤得她体无完肤。是啊,呵呵,跟着於连和这么长时间,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了。 楼下静悄悄,两个佣人正在客厅打扫,见於连和从楼上下来,佣人停了手上的动作,跟於连和恭敬的打了招呼。“阿和少爷。” “恩,”於连和点了点头,急忙推开起航所在的客房,里面,起航正睡着,他的目光顺着他的脸看向他的手臂,粗壮结实的臂膀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并没有夹上石膏板。於连和咬了咬牙,愤愤的转头推开门。 “医生!”他来到医生所在的客房。“为什么不给他上石膏板?不上石膏板,他的骨头怎么长好?” 医生被突然进来的於连和吓了一跳,“阿和少爷,起航的胳膊接不好了,上石膏恢复的慢,不如就这样,让他的皮肉赶快长好。”医生如实说道。 接不好了?於连和大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撒谎!” 医生手足无措,这样失去理智的於连和,他也是第一次见。“我为什么要撒谎呢?刀口缝合上了,里面的神经和肌腱都已经接不上了,以后就会慢慢萎缩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月,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什么意思?”慢慢萎缩?於连和没听清一般,又问。 “他的胳膊以后就是个摆设,没有功能了啊。”医生无奈的答,於连和的手劲儿太紧,扯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哼!”於连和松开手,一把将医生推了个趔趄。他不能让起航没一只胳膊,绝对不行!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清城!她的医术是很高明的啊,当时自己伤的那么严重,她都能很快治好,起航…… 想到这,他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仍旧是一身单薄的机车服,跨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莫清城端起手边的咖啡,轻抿了一口,仰靠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的雪景。a市迎来接连的降温,一连几场大雪过后,市区内马路两旁的绿化带都已经被大雪覆盖。千盛的业务越来越熟练,几乎手到擒来,没有什么压力。 她仰靠在办公椅上,不由得想起付管家。 她拿起办公桌上摆着的一本文件,那天在车里,付管家把这个交给她,她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余年和於致远推进项目的策划案。 她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 於浩南连年的蹂躏,让她不得不怀疑每个对她好的人的初始动机。付管家是余年的人,怎么说,都不应该帮她,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一个管家能知道的。 那么,眼前这个付管家更不是一般人了。 “你不记得我了?”付管家盯着莫清城的眼,满是关切和疼爱,看得莫清城有些尴尬。她咳了咳。“嗯,是的。” “唉!”付管家眼中的火苗一闪,突然灭了下去。“不记得也罢,这个你们拿着,会对你有用。”说着,只二话不说,把方案推到莫清城的手里,自顾自的下了车。“奇怪。”莫清城对着付管家的背影喃喃,只把项目方案推到一边,没仔细看,今天偶然想起来,她又抓过那本方案翻看。上面一笔笔预算,一步步计划写得一清二楚,条理清晰。 莫清城蹙眉,看样子,差不多是真的。 她又喝了口咖啡,苦涩微甜的味道沿着喉管一路而下,热乎乎的贯穿胸膛。 可是,他又为什么帮自己呢?莫清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唉,於先生,您不能进去!於先生。”门口一阵嘈杂,打断莫清城的思维,她一惊,放下手中的被子,望着门口。 於先生?哪个於先生?难道是於浩南? 她浑身禁不住的一抖,手心已经薄薄的泛出一层虚汗。上次下了狠手,没想到於浩南竟然被人救走了,这会儿他要是来找自己寻仇,那她肯定是完蛋了。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办公室的木门已经被大力撞开。莫清城心头一紧,来的虽然不是於浩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於连和一身单衣,胳膊下夹着安全帽,带着一股凉气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莫总,我说过了,可惜拦不下来。”秘书嗫嚅着看了看於连和。 於连和转头,狭长的眼盯住秘书的脸,他的气势太吓人,小秘书当时便喏喏的住嘴。 莫清城看了看秘书,又看了看於连和,她强自定了定心神,从办公椅上站起,手里已经不动声色的从边上的抽屉中,抽出了一把手枪。 这是江逸尘教她的,听说她对於浩南下手了,他就十分担心,特意拿来这把手枪,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随身携带。 她垂手,把手枪往身后藏了藏,又偏头昂了昂下巴,示意秘书退下去。 “小莫,跟我走一趟。”暖气扑面而来,於连和的牙齿禁不住咯咯发颤,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莫清城的手腕。 莫清城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将手抽出来,戒备的看着於连和。 抵死缠绵(7) 於连和高大的身躯顿了顿,无奈的笑了声,他怎么忘了,莫清城已经忘了他。睍莼璩伤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一手医术。 “我没别的意思,”於连和忙举高双手,耸了耸肩肩。“我兄弟受重伤,你帮帮我吧。” 莫清城狐疑,她能帮得上什么忙?再说,於连和的兄弟受伤,她又怎么知道,那不是一个陷阱?她打量着於连和,“我凭什么相信你?” 於连和一愣,莫清城的眼中满是怀疑和谨慎,奇怪的目光盯在於连和身上,让他浑身上下十分不自然。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莫清城跟前,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扎在她的红木办公桌上。“如果是陷阱,我割掉一根小指头!”他看着莫清城,心中不免酸痛。失忆的莫清城看上去是那么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辂。 莫清城看了看他,於连和不停的搓手,他穿的太过单薄,屋子里虽然暖和,可是外边太冷,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来。 “好吧,”她转了转眼珠,将手枪揣入怀中。他跟於致远之间的渊源,她也是听说过的,於致远一直都不拿他当儿子,对待他只能用残忍无情四个字来形容,如果她能够争取到於连和,说不定对他们吞并於家的计划有很大助益! 想到这,莫清城抬手摘下衣架上挂着的大衣,跟在於连和身后下了楼婧。 这件大衣还是上次,她从江逸尘那里落荒而逃时,忘在他那里的。今天刚刚被他手下的小弟送回来,想到这,莫清城心中一松,小弟过来时诚惶诚恐的样子,和他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都让她忍俊不禁。 听到响动,於连和转身盯住莫清城,却见一抹残笑留在她的唇边,美丽得很。他有些呆愣在那里,尘封在心底已久的那份悸动禁不住又愤愤涌上心头。 察觉出於连和异样的目光,莫清城低头咳了咳,将头扭到一边。 “叮!”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冷风呼呼的灌入,於连和禁不住又是一阵颤抖。他指了指一旁停着的摩托,说:“走吧。” 莫清城瞥了他一眼,从手包中掏出车钥匙,说道:“不必了,你在前面,我跟着你。” 摩托车和莫清城的红色保时捷跑车一前一后开出地下停车场,远远的,一双眼睛正盯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恨恨的咬牙。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下一串数字,又将手机举到耳边。 “哥,那女人跟於连和走了,接着怎么办?”男人点燃一颗烟,歪头对电-话那端的人说。 “继续盯着,那女人一落单,就上!”电-话那端,仍然是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付管家拿着莫清城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在dna鉴定中心的门口徘徊不去。上次,他偷了余年和於致远的策划案出来,特别复印一份送给莫清城,借机偷偷的将莫清城的头发带出几根,他怀疑,莫清城就是他丢失的外孙女,小琪。 他清楚的记得,小琪的脖颈后,耳垂下,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她的生日跟余风白是同一天,而莫清城恰恰符合这两点,她的相貌又跟小敏相似得很,付管家几次三番都想认回她,但没有十分的把握,几次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这会儿,到了dna鉴定中心,他又不敢进去了,他满心期待,寻找了多少年,假如不是,那这次的工夫就又白费了! 他坐在鉴定中心对面的长椅上,天色渐渐变晚,寒风吹起,看着鉴定中心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身影,付管家咬了咬牙,早晚要鉴定的,如果真的是小琪,那他手中的东西就有人继承了,何况,余年和於致远对莫清城做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鉴定结果是她,那以后,他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欺负她! 想着,付管家手指紧紧攥住装着两人头发的塑料袋,大步走进鉴定中心。 於连和开得很快,莫清城只好加大了油门在他身后跟着,一路来到一栋别墅跟前才停下。她下车,於连和已经等不及的上前,一把攥住了莫清城的手。 指尖的冰冷传到莫清城的手腕上,她不禁浑身一颤,又想抽回手去。这次,於连和的大手十分有力的攥住她的,她挣了下挣不脱,只好由着於连和牵着她,拔开腿就朝别墅中狂奔而去。 “阿和!”於浩南坐在客厅喝茶,见於连和牵着莫清城进来,不禁脸色“唰”地变得铁青。“你带她回来干什么?” 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又被於连和指着鼻子痛骂,如果不是听了医生的解释,知道事情的经过,恐怕他早已经跟於连和划清阵线。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於连和竟然把这个女人带来了! 他死死的盯住莫清城,还记得她对他说过的那些羞辱的话,还记得她曾经残忍的欺骗他的感情。 这个女人,这张脸,现在在於浩南的眼中,他无比痛恨,恨不能上前将她的脸划花,让她再也不能顶着它骗人! 莫清城下意识的朝於连和身后缩了缩,於浩南的唇角紧抿,脸色严酷无比,看着无端就让她感到害怕。 “你说过的,只是找我来帮忙,没说他也在这里。”莫清城转头,一双眼盯上於连和的面颊。他在说谎!这明明是个陷阱。说话间,她已经探手到包里,随手就要抽出手枪。 於浩南大步上前,瞅准莫清城的动作,手上用力一抓,莫清城纤细的手腕被他牢牢攥在掌中,她的手腕骨甚至硌到了於浩南的掌心。 於浩南恨恨,咬牙一扭,已经将莫清城的手臂反剪到身后。莫清城吃痛,手上力道一松,银白色的左轮手枪顺势落下。於浩南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枪牢牢接在手中,瞬时拉开枪栓,子弹上膛,冰冷的枪口直抵莫清城的太阳穴。 “啊!”一声惊呼,纵使莫清城早已有准备,仍旧无法抵御突如其来的攻击,於浩南的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放开她!”耳边冰冷的声音响起,於浩南转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他的眉心。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於连和,心脏猛地收缩。他竟然为了莫清城,用枪指着他?於连和?”他反问,一双眼直勾勾的瞪视着他。 於连和的脸颊瘦削,眼神却是及其坚定的看着於浩南,冷冷的说:“放,开,她。”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心里灌进了大把寒气,於浩南的手又紧了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痛,心酸齐齐涌上头顶,为莫清城的背叛,也为於连和此刻的态度。“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於浩南的语气冰冷下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她是我的玩具。” “砰!”於连和怒级,突然间举枪向天开了一枪,子弹穿过棚顶,扑簌簌掉下来一团灰尘。枪声顿时将楼上楼下,院里院外的佣人全都聚集过来,於浩南脸上有些难堪,他没想过,於连和竟然真的会开枪。 “放开她,我不会再说第四遍。”他冷冷的举枪,依旧抵在於浩南的脑袋上。说真的,他真恨不能在於浩南身上留下跟起航同样的伤口,让於致远也狠狠心痛一把。可是他做不到,毕竟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於致远的错,并不应该加诸在他的身上。可是此刻,让他再理智的去对於浩南,他做不到。 於浩南吃惊的望着於连和,他不敢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好大哥,今天竟然跟他举枪。一股子倔劲儿涌上脑顶,他押着莫清城的手又用力,将莫清城的头发抓起,死死作势就要开枪。 於连和眼疾手快,冲到莫清城身边,拼力挡住她的身躯。只听“啪”的一声,鲜血登时迸溅开来,於连和的右前心开了一个微小的血洞,还犹然的冒着几缕烟。 突然,莫清城的脑中闪过几幅残缺的画面,於连和一头长发,缓缓跪倒在地,她猛地抬手揉眼,眼前的景象那么熟悉,胸前的血洞,眼中的不敢与难过,还有於连和眼角若隐若现的晶莹泪滴。 在哪里见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脑海中的於连和是一头长发,而现在的他是短发。 抵死缠绵(8) “阿和!”看到於连和缓缓倒地,於浩南也惊得长大了嘴巴,他忙把手中的左轮枪扔到一旁,迅速跑过去,拦住於连和的脖颈。睍莼璩伤 这一通嘈杂的声响过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医生也慌忙赶了出来。看到眼前这景象,他忙喊道:“小南少爷,压紧阿和少爷的前胸。” 於浩南脑中有些混乱,像一团浆糊,阵阵发懵。他机械的执行着医生的命令,用手用力压住於连和的前胸。 热腾腾的血从他胸口奔涌而出,顺着於浩南的指缝流淌到外边,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色t恤。 “你们,快去开车,这情况在这处理不了,我们要赶紧去医院!”医生指挥着,小护士们忙点了头,手脚麻利的跑去拿急救设施辂。 莫清城呆呆的站在一边,脑中的画面久久挥散不去,她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画面,她弄不明白。 救护车特有的笛声响起,护士们已经把担架弄进一楼大厅,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於连和抬了上去,此时,因为失血过多,於连和的意识已经模糊,眼睛睁了睁后,又无力的闭上。 医生护士门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以最快的速度开出於连和的别墅婧。 於浩南缓缓转过身,手上和衣襟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佣人们一个个都傻了眼,只管直剌剌的盯着於浩南和莫清城,一点收拾血渍的意思都没有,於浩南缓缓踱步到客厅,瞪视着周围的佣人,没好气的吼道:“看什么看?人还没死呢,给我干活!” “是。”佣人们答应了,赶忙散去收拾残局。 於浩南冷冷转身,盯着莫清城,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莫清城往后退了两步,四下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让她从这里逃出去。 於浩南的脚步越逼越进,他身上的那股血腥气清晰可闻。他冷笑,带血的手一把卡在莫清城的脖子上,雪白的脖颈顿时染上一片红色。 “你,很好啊,很厉害啊。”於浩南玩味的说着,边步步紧逼。莫清城只觉得他的大手像一只钳子一样,死死卡住自己的脖颈,她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往里吸气,可於浩南的手越抓越紧,她几乎要窒息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莫清城。”手上用力,於浩南盯着莫清城痛苦的脸,心中渐渐泛起一股凉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骗了他的感情还不够,现在居然搅得他错手打伤了於连和! 呼吸越来越困难,手指尖渐渐冰凉,莫清城用力踢打着,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於浩南的手背,艰难的呼唤:“放开,放,放开!” 突地,於浩南大手一松,莫清城的身子骤然倒下,整个人趴在满是血污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腥甜的气息一阵阵传来,莫清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她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於浩南缓缓走到她面前,弯下上身,大手捏上莫清城的下颌。“阿和要是没有危险也就罢了,他要是有什么,你就等着拿你的一辈子来偿吧!” 莫清城浑浑噩噩的从於连和的别墅走出来,怪的是这回於浩南竟然没有把她拘起来,而是放她离开了。她并不高兴,毕竟眼睁睁看着於连和手上,场面还是相当震惊的。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脑中一遍遍闪过的那段碎片似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她怎么会提前预知於连和的死?又或者说,她脑中怎么会有他临死时的景象?跟现在一模一样,一点差别都没有,那是不是说……於连和会死? 想到这,莫清城垂头,心底突然划过一阵愧疚。他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毕竟那一枪,本来该是打在她身上的。 耳旁,一阵引擎声呼啸而过,惊断了莫清城的思维,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於浩南一定是放不下心,跟到医院去了。 莫清城又转头,一步步缓缓朝前走。其实,这是一个好机会,於家两兄弟为钱开枪互杀,弟弟杀了哥哥,对于媒体,这回事一条非常适合做头版的新闻。而对于她来说,联手对付的人又少了一个。 虽然於致远一直不认於连和是他的儿子,可不能否认的是,於连和在於家,特别是地下势力这一块,举足轻重,毕竟这些年,是他一步步带领地下势力的兄弟出了头。少了於连和,又没了廉永清,於致远现在可以说是脆弱得很,一击即溃。 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却却步了,并不是因为不想致於家于死地,而是不想对不起於连和。 她摇头,一阵微风吹过,凉凉的搭在脸上,扶开莫清城微卷的长发。 不行,她还是要到医院去看一看,要亲眼确定於连和的情况,她才能安心。 人民医院,a市最好的公立医院,救护车并没有把於连和拉倒於氏的私家医院,而是径直开到了公立医院中,毕竟这里的配套要比私人医院好一些,尤其是在急救设施上。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於连和抬下救护车,周围立即响起一阵“咔嚓”声,闪光灯此起彼伏,打在医护人员的脸上。 “请问那是於家的於连和吗?”已经有挤着等不及了,扯开嗓子问道。医生皱了皱眉,二话没说,而是接过担架迅速的把於连和运到急救室。 远处,一阵汽车呼啸的声音传来,围绕在门口的媒体们立即自觉地让出一块地方,於浩南的车子一路狂飙,也跟着到了医院门口,他急急的推开门下车。 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又开了一段时间的车,这么一动,无意间牵扯到伤口,於浩南痛苦的攥拳,伤到大腿上面,还真是够痛的。 “於少,请问您是不是跟於连和发生了口角争执呢?” “阿和少爷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呢?” 记者们见到於浩南下了车,一窝蜂似的涌上来,未在於浩南身边,举着麦克风跟他提问。 於浩南戴着硕大的蛤蟆墨镜,整张脸的一半都被墨镜挡住,看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是好是坏。他扬手,不耐烦的将递过来的麦克风推到一边,不一会儿,又有另一只麦克递了上来。於浩南心中烦躁,突然间转身,冲着地下的一众记者吼道:“都他妈哪凉快跟我哪呆着去!少在这添堵!” 各路媒体记者被他骂得一愣,於浩南丝毫不理会,又转头继续走进了医院大厅。 莫清城随后也急急赶来,远远的瞧见医院门口,“长枪短炮”团团围在一起,她忙拉高衣领,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钻进大厅。 於浩南焦急的坐在急救室门口,脸上满是凝重,莫清城悄悄的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她可不想被於浩南看到,毕竟现在,她是弱势群体。於浩南又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把她崩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才不要,还没有报仇,就这样被於浩南送上西天,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医生护士不停的在她眼前走过,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对面急救室的灯已然灭掉,一直守在门口的於浩南也不见了踪影,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念想突然间在脑中打了个转,难不成…… 她没敢多想,慌忙从对面的座椅上站起,急匆匆的冲进急救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於浩南高大的背影站在手术台旁,无影灯的照射下,医护人员正把於连和从手术台上挪下来,放到推床上,缓缓推出来。於浩南则慢悠悠的跟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於浩南。 “抓紧时间吧,他的时间不多了。”医生叮嘱着,於浩南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於连和。 听到医生的话,莫清城双腿一软,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於连和的大名她早有听过,一直都听人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凶残得很,可是此时,她仍旧忍不住难过。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因为在他倒下前,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 究竟是为什么而流的?她不清楚,只是远远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於连和,莫清城心中却是震惊难过交加。他扬手,不耐烦的将递过来的麦克风推到一边,不一会儿,又有另一只麦克递了上来。於浩南心中烦躁,突然间转身,冲着地下的一众记者吼道:“都他妈哪凉快跟我哪呆着去!少在这添堵!” 各路媒体记者被他骂得一愣,於浩南丝毫不理会,又转头继续走进了医院大厅。 莫清城随后也急急赶来,远远的瞧见医院门口,“长枪短炮”团团围在一起,她忙拉高衣领,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钻进大厅。 於浩南焦急的坐在急救室门口,脸上满是凝重,莫清城悄悄的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她可不想被於浩南看到,毕竟现在,她是弱势群体。於浩南又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把她崩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才不要,还没有报仇,就这样被於浩南送上西天,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医生护士不停的在她眼前走过,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对面急救室的灯已然灭掉,一直守在门口的於浩南也不见了踪影,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念想突然间在脑中打了个转,难不成…… 她没敢多想,慌忙从对面的座椅上站起,急匆匆的冲进急救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於浩南高大的背影站在手术台旁,无影灯的照射下,医护人员正把於连和从手术台上挪下来,放到推床上,缓缓推出来。於浩南则慢悠悠的跟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於浩南。 “抓紧时间吧,他的时间不多了。”医生叮嘱着,於浩南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於连和。 听到医生的话,莫清城双腿一软,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於连和的大名她早有听过,一直都听人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凶残得很,可是此时,她仍旧忍不住难过。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因为在他倒下前,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 究竟是为什么而流的?她不清楚,只是远远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於连和,莫清城心中却是震惊难过交加。 抵死缠绵(9) 她本能的挪动步子,来到於连和的床前,缓缓执起他的手。睍莼璩伤 於浩南一把拉开莫清城的手,吼道:“滚开!”声音在急救室外间回响。 “於少,这里不能喧哗,给阿和少爷最后一点宁静吧。”医生摘下手术手套,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莫清城并没有理会於浩南,她又挪到於连和的床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於连和脸色苍白而又晶莹,像是一个玻璃做的,哪怕稍稍用力,就会碰碎。原来,人失血过多,会变成这个样子辂。 莫清城的手握紧他的手腕,只见於连和的眼皮无力的开合,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莫清城探身上前,将耳朵伏了上去。 “小莫,你会治病的,帮我治好起航……”他无力的说出这几句,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莫清城挪开耳朵,诧异的盯着於连和的眼。她会医术?在她的印象中,她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也从来没学过有关医疗的任何课程,如果说她失忆,是忘掉了一些人,一些事,那是正常的,但是她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会医术这件事,那就有些蹊跷了。 但她依旧答应着,用力的点了点头嫘。 於连和满意的眨了眨眼,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光,莫清城仿佛能够感受到,温度也慢慢的从於连和的体内流失出去,留下的是渐渐冰冷的躯体。她心中一急,手指不自觉的掐紧於连和的手腕,突然,一股热浪般的气体从她身体缓缓流出,迅速沿着於连和的手腕,注入他的体内。 莫清城惊得睁大了眼睛,不解的回头望向周围,手下意识的松开於连和的手腕。 在医生的阻拦下,於浩南早已经恨恨的出了这间屋子,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和於连和。 她蹙眉,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她又试探着把手搭在於连和的腕部,刚刚那股奇怪的感觉顿时有来了。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於连和体内的情况她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右前胸的肺叶被子弹贯穿,导致大量出血,肺部动脉也被擦破,一路颠簸赶到医院,肺部的状况十分不好,止血已经无法进行。 也就是说,他此刻只有等待着血静静流光,才能安然的离开。 莫清城心中一急,难道现在止血,来不及吗?刚一想到这,突然,手心里涌出股股热浪,奔腾着注入於连和的体内。她能够感受到,於连和的血液正在凝固,他肺叶上的伤口也在一点点愈合,整个身体的机能都在恢复。 莫清城惊得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於连和的脸色已经渐渐的红润起来,刚刚的灰白色已经恢复成了苍白,虽然还是一样的白,但好在,他的脸已经不像死人那样恐怖。 她试探着伸手,在於连和的鼻腔下试了试,天啊!她惊得收回了手,刚刚还气若游丝,这会儿,於连和的气息已经比敢刚刚要有力多了。 她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会儿,外间缓缓传来响动,估计是有护士过来处理於连和的一些后事,莫清城忙一跃起身,飞奔到急救室外,抓着护士的手腕,激动的叫道:“医生呢?医生呢?他好像还能救!” 护士听闻莫清城的话,赶忙来到急救室,从怀中掏出收点头,扒开於连和的眼皮,上下找了找,又用听诊器在他的左胸上听了听,也是一脸惊诧。 “太奇怪了,这种现象简直是太奇特了。”她忙按下急救室的话筒,呼叫医生,一边跟另外几名小护士联手,把於连和再次挪上了手术台。 一番忙乱,於连和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莫清城趁着於浩南回来之前,悄悄的从人民医院溜走。 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拿手探了探於连和的脉而已,竟然已经对他体内的伤情了如指掌,这个本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也从来没用过,真是稀奇。 可是从於连和的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原本就是会这项本领的,只是被她忘记了。想到这,莫清城更觉得诧异,她到底忘掉了多少东西?难不成,那些东西都是另一个人代替她经历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难得的,今天是个艳阳天,晴空高照,给a市寒冷的天气回了一点点温,地上覆盖着的薄薄一层初雪已经融化。 付管家手中拿着一只塑料袋,上面印着:“dna结果鉴定中心”字样,在千盛楼下来回踱步。 老天有眼,鉴定结果出来了,莫清城竟然真的是他的外孙女,他找了一辈子,终于把她找到了。 一想到这,付管家脸上就挂满幸福的笑。 这会儿,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付管家忙掏出手机来接起,正是余年的电-话。 “老爷,”付管家恭敬的唤。余年慵懒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像是刚起床的样子,付管家暗骂了一声,他从来不早起的,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起来这么早。 “付管家,你又到哪去了?”余年点燃一支雪茄,大喇喇的倚在艾文惜身边,问。 一旁,艾文惜浑身已被他换上了一件渔网式的情趣内衣,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渔网兜住,唯有胸前雪白粉嫩的两粒暴露在外,余年很是享受她这一身,垂头情不自禁的又在她柔软的前胸上拼力啯了一口。 “嗯!”艾文惜用力挪开身子,她的手脚都被绑在身后,整个人只能侧身躺着,嘴也被一团红色的蕾丝内衣内裤塞得满满当当。 看见她的样子,余年禁不住咧嘴大笑,一脸横肉在脸上来回震颤,又仰脖看了看边上的余莲。 上次她不过是发了高烧而已,连续打了几天点滴,又把她接到客房养了几天,很快就养回来了,自然又被余年带到地下室。 此刻,余莲正偏着头熟睡,昨夜喂她吃了点好东西,现在想必她又困又累,即使余年讲电-话的声音这么大,她毅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出来办点事,老爷有事吗?”付管家含糊着,余年听到,“嗤”地一笑,这老家伙还真就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半个主人了?说办事就办事,都没跟他说一声。 “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余年用力吸了口烟,对着电-话说道。 付管家扯了扯嘴角,不甘的望向千盛楼上。他大早上在这里等莫清城上班,就是想认外孙女的,这个余年真是,坏了他的计划。 他撂下电-话,气急败坏的开车往余家别墅去。 余年又抽了口雪茄,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又随手关了手机。这个老头子,不叫他跑跑腿儿,恐怕还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今天就得好好溜溜他的腿。 余年笑笑,又低头看向身下的艾文惜,他突然探手,抽出她口中的两团东西,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妈妈,余海是不是把那50%的股份,给你了?” 艾文惜嫌恶的偏头,余年口中满是雪茄呛鼻子的味道,混合着白酒红酒的气味,她最讨厌这种味道。 “说啊!”见她急于躲开,余年一把抓住艾文惜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的头转向自己。 “呵呵,”艾文惜讪笑,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这种余年不停施暴,她不停反抗的游戏,她真的有些倦了。“我有的,我早就拿给你了,信不信,随你便吧。”艾文惜冷冷的说道,也不反抗,眼睛柔顺的垂下,不看余年的脸。 余年瞧着艾文惜的样子,有些奇怪,双唇凑到她耳边,在她的耳珠上享受的来回舔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艾文惜闭口不语,身子摊在床上,想一个橡皮人。余年翻身而起,在她的胸前肆意亲吻,啃咬,艾文惜始终闭着眼睛,闭紧嘴巴,一声不出。 如此了好一会儿,余年有些累意,他起身看着艾文惜,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兴致一下子全都没有了,他喜欢的就是艾文惜的火辣,如今她来玩沉默的,余年也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的语气猛地转凉,大手在艾文惜的*上来回揉捏,冷冷的问:“你怎么不反抗?” 抵死缠绵(10) “呵,有用吗?”艾文惜没好气的瞥了余年一眼,仍旧咬牙忍着,一声不吭。睍莼璩伤余年的手十分灵活老练,在她的胸前来回tiao逗,阵阵快感冲击着艾文惜的头顶,她仍旧咬紧牙,不出一声。 余年看着她的脸,一丝表情都没有,大手又在艾文惜的上下游走了一番,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心底突然一股火冲了上来。 “没劲!”他咬牙说了一句,把手撤回来,赌气的坐在床边,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雪茄,烦躁极了。 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搞定过这个女人!现在在床上,他依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年低头,跟艾文惜省着闷气。突然,他的眼扫过一旁的余莲,心思动了一下,一抹玩味的笑再次挂在唇边辂。 他把艾文惜的手脚依次解开又绑上,将她整个人堆到大床的角落,又轻手轻脚的下地,把躺在软榻上的余莲轻轻抱上了大圆床。 “你要干什么?”艾文惜似乎意识到了余年要做的事情,忙尖声叫道。 “哟,你还会生气啊,我以为你已经练到百毒不侵了呢。”余年呵呵淫笑着,说话间,已经迅速从边上的床头柜中翻出一粒粉红色的药丸,捏住余莲的两腮。余莲不由得张口,粉红色药丸顺势由她的口中贯入喉间嫘。 余年呵呵笑着,这种药见效极快,昨夜就是喂余莲吃了它,不过可惜的是,一夜他光顾着在艾文惜身上发泄,根本没有体味到药物带来的乐趣,正好,这会儿他可以享受了。 “余年!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艾文惜的声音渐渐凄厉,自她也被余年囚禁以来,余年的注意力一直大多都聚在她的身上,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蹂躏,那感觉就像是拿刀子在她的心尖上剜肉一般。 “哈哈,对嘛,开口就对了嘛!”艾文惜终于开口,余年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盯着艾文惜,一边垂头,缓缓解开余莲胸前的扣子,一双白皙的浑圆从衣襟中跳脱而出,少女独有的紧实和光泽在她的身体上得到充分体现。 余年仰头灌下一杯红酒,又覆上余莲的唇瓣,缓缓将一口红酒注入她的口中。 药物跟酒精混合,效果总是来得特别快,果然,没过一会儿,余莲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着些什么,身体不自觉的来回扭动。 余年低头,一口噙住余莲丰满的前胸,湿滑的舌尖在她胸前的部位来回打转,滑嫩的感觉渐渐变成坚硬,余莲忍不住张开樱桃小口,舒服的呻吟声很快从口中溢出。“啊,啊~” “余年!”艾文惜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恨不能吐出血来,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到这个禽兽这样的蹂躏,她怎能忍受? 余年抬头,唇仍旧噙住余莲的*,转头挑衅的看了艾文惜一眼,又忘乎所以的在余莲光洁的皮肤上舔舐。 他的唇缓缓下移,至余莲身下嘴角内的位置,猛地掰开她柔嫩的腿,舌尖舔上她红润的花苞,尽情的吮-吸着她体内流出的蜜汁。余莲的小嘴充满***的张开,本能的一声接一声发出舒服的叫声,眼睛却是微闭着,意识模糊。 艾文惜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眼中都要冒出火星。 余年口中发出享受的“哧溜”声,抵在余莲身下好一会儿,才满足的扬起头。此刻,药效已经发挥作用,只见余莲一张笑脸通红的娇俏,眼睛半合半闭着,欲火在眼中燃着。余年只觉得,身下的硬物膨胀到难忍,急于赶快送入余莲的*。 “余年!”一声凄厉的大叫将余年高昂的兴致打断,他浑身的膨胀一泄,转头瞟了一眼艾文惜。 艾文惜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纵使她咬牙坚持,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如花年纪的女儿被这样一个禽兽蹂躏,也是让她生不如死。 她怎能忍耐的不出声呢? “放了她,冲我来。”她啜泣着,硬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软弱。手上的绳子绑得紧,艾文惜努力挣了挣,却不小心一个踉跄,跪倒在余年面前。 余年奸笑,“现在才说,晚了哦。”轻佻浮躁的眼中,冷光一闪,已经顺势挺-身-进-入余莲的身体。 “啊!”可恶的是,余莲因为那药的作用,竟然微微挺起小腹,不断的迎合着她。 “咝,对!啊!就这样。”余年的动作越来越快,余莲快意的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将余年带入快乐的顶端,他猛地挺身,浑身的肌肉阵阵收缩,片刻,又迅速从余莲的身上抽身出来。 他抽出边上的面纸,将身上的液体擦干净,背对着艾文惜抛下一句。“余海那老头给你的股份,你可想好了。”又探手在余莲充满***,意犹未尽的小嘴上捏了一把。“给你三天时间,再来的时候,我可不希望听到同样的答复,否则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说着,他拿起边上搭着的睡衣穿好,一步步走上楼去。 “咚咚咚,”刚从地下室出来,就听到一串敲门声,余年端起酒架上的酒瓶,为自己斟了一杯拉菲,“什么事?” 外面,付管家已经推门进来,“老爷,你找我?” 余年转身,见是他,他端着高脚杯仰靠在沙发上。“你最近在忙什么?” 余年是个疑心重的人,这几天付管家总是偷偷溜出去,想必是被余年知道了,他眼珠一转,说道:“没什么,只是家里有几台车,需要做保养了。” 余年抿了口红酒,“车子做保养,还需要你去?”他斜斜的盯着付管家,“你去给我盯着余风白,这小子最近也总是往外跑,给我盯住了。”余年命令道。 “是,”付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到门外才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莫清城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她抬手揉了揉微酸的太阳穴,自从於连和受伤送进医院,她的脑中经常出现一些陌生的片段,奇怪的是,那些片段的内容,周围的场景都似曾相识,甚至十分真实,仿佛在自己的生活中真的出现过,经历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尤其是在不经意的触碰到於连和的手腕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和於连和突然的起死回生,更加让她震惊。 她抬起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仔仔细细的翻来翻去,忽然,她坐直身子,拿起笔筒里戳着的工具剪。迟疑着,用力扎在手指尖。 “咝……”锥心疼痛,指尖已经被戳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涌出豆大一粒。 莫清城忙把手指放在口中,啯干净血迹,转头吐在垃圾箱,待她转过头,再看向自己受伤的手指时,她不禁惊得瞪大了眼,一颗心“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 指尖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受伤那处不过留下一小点晶莹的疤痕,因为新生出的肌肤太嫩,那一小点伤口处有着种跟周围不同的粉嫩色。 肌肤可以自我重生! 莫清城有些不可置信,可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她竟然有了这种异能?她拍了拍脑袋,看来自己忘掉了一段很重要的时光。 “莫总,有一封快递。”秘书的电-话进来,打断了莫清城的思绪,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送进来。” “是,”秘书答应着,不一会儿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ems信封,她甜笑着把信封放在莫清城的桌上,一双眼中满是羡慕。 感觉到秘书的眼在自己身上逡巡,莫清城仰头,正对上娇笑的一张脸。 她被秘书的样子弄得好笑,不禁问:“我脸上有什么嘛?那么好笑?” 秘书捂着嘴,一双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哪有,我啊这是羡慕嫉妒莫总您呢。” 秘书打趣,弄得莫清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就因为一个快递。” 秘书点头:“是啊,不光我,咱们千盛的兄弟姐妹,眼睛都是要嫉妒的冒火了。”说着,又扭头朝窗外努了努嘴。 抵死缠绵(11) 莫清城的办公室和外间的员工办公区之间有一扇落地玻璃,除非有什么重要客人会面,或者又什么事情要谈的时候,她会将窗户上的百叶窗帘拉上,平日里都是敞开了的。睍莼璩伤 她顺着秘书的目光看去,透过百叶窗的格子,外间办公区的员工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别说,还边瞟着自己这里。 莫清城奇怪,她从办公位起身,几步来到办公区,四下打量了一下,没发觉哪里不对。 见莫清城出来了,所有员工立即停止窃窃私语,也都站好跟莫清城打了招呼。 “啪啪啪,”不知道谁突然鼓起掌来,一下子带动周围的员工,也全都跟着鼓掌,顿时办公室里掌声一片,秘书凑过来,将一束偌大的百合花束送到莫清城的手上辂。 “莫总,生日快乐。”底下的员工异口同声的说着,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心中一暖,多长时间没有人为自己过过生日了?从父亲入狱之后?从进入於家之后,十多年了,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身后,一双温柔的手臂轻轻揽过莫清城的肩,她一惊,猛然回头,只见江逸尘俊逸的脸出现在脑顶,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栀子花气息,宽厚的胸膛将她瘦弱的身躯围住,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莫,生日快乐。骒” “哦,哦,”员工们起哄一般的大叫,莫清城顿时有些尴尬,两抹红霞飞快的爬上她的脸颊,她低头,逃也似的跑进办公室,拉下百叶窗的窗帘。 江逸尘也紧跟着进来,担忧的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温润的暖流在心底细细流过,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从父亲入狱开始,她的生活里充斥着羞辱和折磨,历经生死,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她的生活又被复仇填满,她真的累了,太累了。她是个女人,也需要坚实的胸膛依靠。 莫清城深吸一口气,想要跟江逸尘道谢。她抬头,眼前的景象更让她一惊。 面向卖场的落地窗外,飘满了粉红色的气球,每一簇气球下边都挂着长长的红色条幅,上边白色的大字写着:“生日快乐。” 她张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抬起步子缓缓朝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十多串气球漂浮在卖场几十米的挑高天棚,长长的条幅一直垂到一楼的化妆品专柜,路过的人都愤愤拿起手机拍照,还有情侣在条幅下自拍,脸上无不洋溢着羡慕。 眼中有水雾氤氲开来,莫清城转头,江逸尘正不知所措的站在身后,关切的看着她。她笑笑,“江逸尘,谢谢你。” 江逸尘展眉一笑:“谢什么,”莫清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现出一道温和的弧线,江逸尘忍不住抬手抚了上去,莫清城下意识一躲,江逸尘的手在她的下颌边僵了一僵,又尴尬的垂下。 “小莫,让我照顾你吧。”他动情的说道,眼中满是柔情。 莫清城一愣,没想到江逸尘会这么说,心中有点乱,这段时间她一直紧紧的绷着一根弦,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复仇,都是搞垮於家和於浩南,关于自己的个人问题,她一点都没有考虑。江逸尘突然间的表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逸尘,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要不然……”莫清城磕磕巴巴的说着,她向来都不善于说谎。 江逸尘一愣,看着她的表情,瞬间便明白过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扫过莫清城的鬓边,温软的吻旋即落在耳根。“於家很快就会到我的手里,我等你。” 他轻柔一笑,已经潇洒离开。莫清城呆愣愣的望着那个修长的背影,仿佛做了一个梦,他的声音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往哪个温柔的漩涡里钻。 她猛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见江逸尘的背影越走越远,她松了口气,也拎起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她开车悄悄来到人民医院,走进电梯,按下最上面的键。於连和那样的病人不用想,一定是在医院顶楼的vip,电梯到了,她快步走了出去。 顶楼的vip房间并不多,每一间里面的空间都大的很,莫清城探头一间间的寻找,并没有发现於连和的踪影,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她停了停脚步,正巧身边有个小护士路过,她赶忙抓住护士的胳膊。“请问,昨天送进来的於连和,於先生呢?”她边比划着,边问:“就这中枪的那位。” “抱歉,於先生一个小时前刚刚办理了出院手续。”小护士甜美的笑,跟莫清城解释着。 “他出院了?”莫清城有些吃惊。“昨天不是还很危险吗,今天就能出院了?” “啊,这个说来也奇怪,那位病人本来已经都是下不了手术台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好转了,而且恢复得特别快,医生说没有危险了,回去养着就行。”小护士说起於连和,也是记忆犹新,在她并不长的护士生涯中,这样的病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哦,这样啊,”莫清城点了点头,“那谢谢了啊。”说着又转身离开,一边讶异的看着自己的手,难道说,她已经有这么大能耐了? 於连和无力的躺在车里,胸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他有感觉,说真的,一早上,他也已经被自己痊愈的神奇速度惊呆,这会儿伤口又痒又痛,像是有小蚂蚁在咬一般,他恨不能伸手去挠。 车门被大力拉开,於浩南递过来一只手,“出来吧。” 於连和白了他一眼,抬手在於浩南掌心重重的拍了一下,自顾自的从车里出来。 “咝……”胸口忍不住一阵疼痛,他难过的俯下身,於浩南忙关切的凑上来,扶起於连和。“阿和,你没事吧。” “这里用不着你了,”於连和不动声色的挣开於浩南的手臂,他知道不应该把对於致远的气愤转嫁到於浩南身上,可是看到他,於致远对他的羞辱,刻薄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就算他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於浩南有些怪异,阿和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纵使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但他知道,那不过是他多年来伪装的面具罢了。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又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刺激成这样?”於浩南忍无可忍,从小到大,兄弟俩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大的矛盾,有些小打小闹,几天也就好了,这会儿於连和的周身散发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气势,端的疏离得很,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离自己很远一样。 “滚!”於连和懒得再说,而是扔下这一句话,自己捂着胸口踉跄着进了别墅。 “你!”於浩南气冲冲的看着於连和的背影,片刻,他抬手朝别墅指了指,怒气冲冲的离开。他是於家万众瞩目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尤其是那个给他气受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於连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於浩南悻悻的坐上车子,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踩踩油门还是可以的。他挂上档,既然这里留不得他,他就回自己的别墅去! “阿和少爷!~”见於连和一步一停的走进来,别墅里的佣人,老妈子,全都一股脑的冲下来,围在於连和身边,生怕他有点什么事。 “起航怎么样了?”於连和问。 “精神已经好多了,就是那条胳膊……还没有知觉。”佣人答,语调里无不充斥着沉痛和低落。起航作为於连和的助手,几乎平日里有什么小事,都是他过来解决的,别墅里的人跟起航也关系很好,亲得就像一家人。 如今,起航废了一条胳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替他可惜,轮流跑到他的屋子里去陪着。说到起航的胳膊,几个女人先低低的啜泣起来,不一会儿,搞的客厅里笼罩着一股悲哀的气愤。 他们介绍的含混不清,於连和担心,他几步走到起航的门前,大力扭开门锁推开门。 抵死缠绵(12) “哔哔……”心电仪清脆的响声一下下传来,很是平稳。睍莼璩伤於连和看了看起航,他的脸色正在渐渐的恢复红润,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他的左臂有一段时间没运动,再加上又为他挡了刀子,现在肌肉状态有些松懈,散散的下垂在那里。 “老大!”看见於连和进来,起航打了招呼,他精神很好。 於连和一步步,慢慢的在起航身边坐了下来,胸口的伤还是被牵扯了一下,痛得他咧了咧嘴。 “老大,你这么快就出院了?”显然,关于那天发生的事,起航已经很清楚了,他关切的看了看於连和的胸口,又挣扎着想要坐起,但左臂发不了力,一个简简单单的坐起,她废了好大的力气。 起航尴尬的笑笑,又用右臂杵着床,好不容易起身,身子还是歪着的辂。 於连和心痛,过去起航可是他手下的一把好手,伸手干净利落,对敌人毫不留情,徒手可以干掉一群围攻他的人,这会儿连从床上坐起来都这么费劲儿。 他伸手扶了起航一把,这么一会儿折腾,起航的身上出了好多汗。“起航,对不住。”於连和心里一酸,说道。 起航摇头,忙恭敬的说:“老大,说什么呢?骒” 於连和垂头,默默半晌。“任清池在什么地方?”他问,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在咱们忠义堂的仓库。”起航一如既往答道,他不知道於连和想做什么,但也清楚这女人跟於连和之间的过往。 於连和点了点头,伸手拍拍起航的肩头,颓然起身,再不多话,转身走出去了。 “忠义堂……”於连和念叨着这句,扬声喊道:“管家,给我备车。” 从於连和的别墅到地下势力的距离并不远,当初他把别墅买在这里,也是因为地点不错,距离还进,这样一旦帮会里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及时赶到。 用了十多分钟,前边的大楼已经出现在眼前了,於连和下了车,又吩咐管家在这里等他,自己慢慢的往大楼里边挪去。 所谓忠义堂,其实在大楼地下,这种经营黑帮势力的堂口,都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上边的办公区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活动,基本全是在地下进行。 於连和走进大厦,一楼保安立即行礼打了招呼,又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帮他按开电梯,一路下到负一层,保安才又自己上了楼。 这会儿,早已经有小弟在负一层等好了,见於连和从电梯里出来,几个小弟互相交换了下颜色,立即叫着:“老大。” 於连和点了点头,“去忠义堂。” 负一层占地面积足有三千个平米,里边,忠义堂,玄武堂,三江堂等等十个堂口基本都在这里。 於连和对这里无比熟悉,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到这里来一次。还记得小时候,於致远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丢在玄武堂,在每月度的堂口比赛时,却不让他代表玄武堂,而是只要他胜出,就要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把所有对手打得站不起来了,他才可以从台上离开。 光是这种比赛,他的肋骨就断过三根,手臂更是骨折了多回。 於连和暗暗的捏紧拳头,也只有这样残酷的训练,才有了今天的他,和马上他要对於致远做得。他冷哼,也许他要做的事情属于大逆不道,但是对于一个从小一分钟都都没体会过什么是骨肉亲情的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是大逆不道。 路过一处,突然里边传来一阵嘈杂的笑声,叫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於连和蹙眉,身边的小弟撇了撇他的眼色,迅速打发人去那堂口里边,告诉他们注意点,一边又跟於连和陪着笑脸。 “啊!嗯~”又是一阵呻吟,不过这一声比刚刚那一声来得更加惨痛。於连和眉头一紧,这个声音那么熟悉,他后背嗖嗖的网上冒着凉气,这,不正是铭挽的声音吗?他抬头,头顶的匾牌方方正正写着“御凤堂”三个大字,倏地,於连和心中一紧,浑身一颤,他推开边上的小弟,一步步走进御凤堂中。 只见十几个人团团围在大堂中央的方桌边,不时发出一阵哄笑,放桌上,一具白色的*正扭动着身躯,她身体上被重重捆绑了带子,正中央那人的裤子退到一半,铭挽的两条腿被撑开,环在那人的腰间,那个男人手中正拿着一支蜡烛,高高举着看那蜡油一点一点的下落。 “咝,”蜡油飞速下落到铭挽白皙的大腿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 “啊!”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结合着周围人的爆笑声。 手拿蜡烛的男子邪邪一笑,将蜡烛摆到一边,身子开始慢慢的律动起来! 於连和只觉得心口刺痛,喉头腥甜,恨不能咳出口血来。刚刚进来通报的小弟看到於连和,忙加快的嘴巴蠕动的速度,於连和哪肯,他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整个人像一头暴怒的石子,他上前一把揪住小弟的脖领子,把他拎到一边,又一手一个,将围观的小弟扔了出去。 这边的异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央那个正在蠕动的男子也停下动作,见是於连和,他忙穿好裤子,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垂头站立。 “老大,”众人齐喊。 於连和的脸庞冰冷无情,他的下颌坚硬的仿佛冷峻的山峰,薄薄的双唇岳敏越近,一张脸阴暗的似乎能滴出水。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铭挽,她的眼睛半闭合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尼龙绳在她的身上一条条捆着,唯有下身的隐秘部位暴露在外。 她整个人意识并不清醒,樱桃小口半张着,里边还隐隐流出白色的液体,是那些人疯狂肆虐后留下的,於连和心中又是一痛,铭挽啊铭挽,她到底在这里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啊? “滚!”於连和气急败坏,一脚踹在边上小弟的小腹上。 於连和这一觉足足的蓄够了十分的力气,小弟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下去,一旁,有人迟疑着说:“可是……这是老爷的命令。” 於连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抓住那个小弟的脖领子,长拳已经招呼上去,他狠命的打,一拳一拳的凿在那个小弟的左脸上,几拳下去,他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唇角铁青了一大片。周围的小弟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了下来,於连和仍要再打,这时,一名小弟喊道:“老大,你的前胸流血了。” 於连和低头,原来是刚刚那一连串动作太大,太剧烈,胸口的伤恐怕是被撕裂了,淅淅沥沥的血从衣襟渗透出来,在前胸部分浸红了一大片。 小弟们都傻眼了,虽然他不受於致远的喜欢,但是於连和此时在地下势力的地位,和他狠辣的出手也是人尽皆知的。把他得罪了,恐怕自己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几个小弟立即搬来凳子,医药箱,作势要给於连和换药。 “滚!”於连和没好气的呵斥。“把她给我送回我别墅!”於连和大吼,指着铭挽。他不能忍了,一刻都不能忍了,这个老头的手腕实在是太让他不齿,铭挽做错了什么啊?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在这这么折磨她? 於连和痛心的走上前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他脱下身上穿的呢子外套,罩在铭挽光洁的皮肤上,又用袖口擦干她唇角流出的液体,忍不住心脏猛跳。 鲜红的蜡油在她大腿内侧凝结,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被喂了药,从她迷离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清醒与理智,不知道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经受了多少次这样大大小小的折磨? 他摆了摆手,小弟们会意,已经七手八脚的把铭挽带下去了。於连和转身,捭阖着底下一众垂着脑袋的小弟。“今天的事,谁要是给我说出去了,”他顿了顿,犀利的眼眸在小弟身上逡巡了一圈。“你们的下场,自己最好心里有数。”说完,他又偏头,跟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立即会意。 “去忠义堂吗?老大,这边走。”说着,弓着身子带於连和出了御凤堂。 抵死缠绵(13) 忠义堂。睍莼璩伤 自然早有小弟恭候在堂口,见於连和过来,一溜烟的上前来。於连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用跟着,自己径直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忠义堂里共有十间类似的房间,都分布在走廊尽头,分别是用来囚禁不忠的小弟的地方。於连和来到门前,轻轻一推,大门响起缺油的“吱嘎”声,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声音显得格外瘆人。 房间内,任清池正被吊在正中的架子上,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是看上去,她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好。 听到声音,她缓缓抬头,见那张脸是於连和,她的眼中立时充满了惊恐,一张脸扭曲成恐怖的惨状,手脚激动的胡乱挥舞辂。 “於连和,於连和,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啊?放我出去吧!”一迭声的求饶,於连和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慢慢走到任清池跟前,抬手捏住她的下颌。 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任清池本来保养得宜的脸突然变得十分苍老,她的鬓角生出两簇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深,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於连和笑笑,轻蔑的说:“我妈在哪里,告诉我,就放你。驵” 任清池充满希冀的眼顿时黯淡了下去,脸上禁不住的抽搐。她迟疑了下,咬了咬唇,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 於连和的笑凝在唇角,见她的样子,他朝身后的小弟用了个眼色,甩开手站到一边。 小弟会意的点了点头,也退到一边,在屋子的一个角落,一台不起眼的绿色仪器摆在那里,上边各色按钮拨针有许多,小弟看了看任清池,抬手按下两个黄色按钮,任清池立时浑身抽搐起来,从胸腔释放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啊!!!救命啊!!”她浑身蜷缩着痉0挛起来,小弟有立即松手,按钮弹起,任清池方才好受一点,但仍旧忍不住浑身战栗。 “老大,要不要再加电压?”小弟跟於连和请示。於连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又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打量着任清池。 电击,是整个於家地下势力用来惩罚不忠不义之人的。他们做黑道的,一向最重视的就是忠义两个字,犯了这两条,那就是必死的大罪。而电击既不会流血,威力又很大,因此这一向都是不忠不义的人需要过得第一道门槛。 於连和斜眼瞥了瞥任清池,这种电击连20岁左右的小青年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她一个四十许的老女人。 “想好了吗?”沉默了片刻,於连和问道。 任清池的双唇哆嗦着,浑身禁不住的颤抖,那种感觉,铭心刻骨,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受电击的酷刑。“她早已经没了。”任清池吐出这一句,整个人便虚弱的晕了过去。 “轰!”如一声惊雷在於连和脑顶炸开,怎么会?怎么会?他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他起身,几步跨到任清池跟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摇晃:“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点。” 任清池垂头,整个身体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像是一滩泥,任由於连和前后摇摆。他转头,喊道:“给我把她弄醒。” 立即有小弟端来一盆冰水,兜头给任清池浇了下去。 她还是没有反应,於连和愤愤,又上前去大手抓住任清池的头发,抡圆胳膊左右两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她的眼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见於连和气冲冲的眼神,不怒反笑,“她,早死了。”说完,头再次垂了下去。 一股怒火从於连和心底升腾而起,母亲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任清池知道,那意味着於致远也知道,他们合起伙来瞒着他,却又让他养着任清池,为什么? 他竟然白白的为於致远和任清池跑腿了这么多年?! 於连和心中痛苦不已,又揪住任清池的头发,左右开弓,狂打了几记耳光。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响,不一会儿,她苍白的脸已经被扇得红肿一片,却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於连和打得累了,不耐的坐到一边。“你,去看看她怎么个情况?” 小弟应声上前,用手试探了下任清池的鼻息,又迅速掉头,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老大,人不行了。” “什么?”於连和凌厉的眼风扫过小弟的脸颊,他们经常操作电击的仪器,对人的状态可谓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於连和瞧他一脸严肃,便知道事情不妙。 他大步上前,抬手探上任清池的鼻下,她的气息微弱得很,几乎细不可闻。 於连和一凛,不能就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掉。“把她给我带回别墅。” “是,”几名小弟立即凑上来,七手八脚的解开任清池身上捆绑的绳索和电缆,将她扛上大厦门口的车里,直往於连和的别墅送去。 从千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莫清城第一次加班。她抻了个懒腰,今天她没开车,只是一时兴起,突然间想要一个人在马路上溜溜。 自从上次,江逸尘帮她庆祝了生日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他忙活着市政道路改革工程的竞标,而这回的竞争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 想到这,莫清城就牙痒痒,他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腿才养了多少天,就已经回到於氏去当他的副总裁了。也许是经过了廉永清的事,於致远最近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态度,连带着於家的股票都是,升升降降,无趣得很。 於浩南顺理成章的从他手中接过了这个烂摊子,不过他倒是很雷厉风行,进入於氏第二天就大刀阔斧,高调宣布要参与市政道路整改工程的竞争,而手头的项目扔给余年,於氏亏了不少钱,但於浩南丝毫没有软弱的架势,依然强势。 莫清城咧嘴,这个於浩南还真能硬撑,她信手从一偌大的手提包中抽出付管家拿出的那份文件,那是一份有关开发区小区绿化的项目,包括小区宣传这一块,其中涉及到整改的面积相当高。想当初,廉永清看中这个项目,恐怕也是想能够将自己的形象传遍大街小巷,有利于他接下来的竞选吧。只不过没想到,还没等他竞选的时机到来,就已经被双规了。既然是这样,那於浩南,你就等着接招吧。 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按下一串号码,将手机贴在耳边。“逸尘,是我。” 为了竞争市政道路整改的项目,江逸尘正加班加点的赶策划,做预算,尤其是在势力本金这方面,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於家就算有亏损,但是也不至于一蹶不振,甚至在本金这一块,有了余年的帮助,跟他们江家竞争,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不由叹气,本来以为可以弄垮於家,没想到依然这么困难。 “清城?”江逸尘甩手一推,办公椅的轮子将他带出了好远,停在落地窗前,他观望着a市的夜景,心情突然舒畅起来。“这么晚还没睡?”他抬头,晚上十点,江逸尘俏皮一笑:“你们女人不是都讲究水美容觉的吗?” “呵呵,想不到,你对女人还蛮了解的。”莫清城顺势打趣。 “可是我最最想了解的哪个女人,却不让我了解。”江逸尘顺杆而上,一句话将莫清城噎了回去,她脸上迅疾一红,不由得被江逸尘带有tiao逗性的话语弄得尴尬不已。 “咳咳,”莫清城清了清嗓。“我这有一份余年和於致远合作的策划案,里面写得还是蛮详细的,我们可以在其中的主要环节,破坏他们的合作。”莫清城赶忙将想要表达的事情一股脑的吐出来。 听到她的话,江逸尘脸上的嬉闹也统统消失不见,整个人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有?你从哪里弄来的?”江逸尘问。 本想实话实说,又恐怕江逸尘怀疑,莫清城打着哈哈。“这你就别管了,渠道一定可靠就是了。” “哦,既然是你担保……我倒是没什么怀疑的。”江逸尘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抵死缠绵(14) 莫清城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也好。睍莼璩伤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等待,突然,边上凑过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他戴着墨镜,站到莫清城跟前。“莫小姐吗?” 莫清城有些奇怪,仍旧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啊,你是……?” “麻烦莫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那人说着,大手已经凑上来拽住莫清城的胳膊,将她带到一旁的车子上。 “干嘛?你们!谁派你们来的?”莫清城本能的踢打,反抗,拳头打在彪形大汉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一面厚厚的墙面上,他好像根本不会疼,连眉头头不皱一下,径直拉开车门,把莫清城塞进车子后座。 “小莫,我们又见面了。”莫清城正诧异,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她转头,却发现身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於连和辂。 天啊!於家的人,现在她看到就浑身达产,这於连和和於浩南不是就在前几天还吵到不可开交?於浩南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一气之下从他的别墅出来,回到於致远的公司帮忙的吗?他们兄弟俩这是在搞什么?她刚刚说完有关於致远和余年的合作,这家伙不会听到了,来抓她的吧? 她迅速将身子往边上靠了靠,尽量跟於连和之间保持一段距离。“你?你想干嘛?”她问,看於连和的样子,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事找她。 车子已经缓缓启动,向市郊的方向开去。她虽然不熟悉这条路,但是也有些印象,这仿佛是要往西郊方向去的车,而西郊,正是於家的地下势力,以及於连和的住所驽。 说真的,她无意中救了於连和,但是可没指望於连和能够报答她,更没想过到他的办公区去做做客,上次送pizza过来,於连和冲动的把她搂进怀中,这已经是她能够容忍的底线了,她可不想再重复上一次的场景。 瞧她一脸谨慎,於连和也不多说,而是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医术过人,我有个人,要你去治治。” 莫清城松了口气,才将身子往中间凑了凑。脑中飞速一转,问:“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於连和转过头去,下巴拧成一道坚毅的弧线,他已经无暇去想太多,母亲是怎么死的,这事又跟任清池和於致远有什么关系?疑问在他的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看他兴致不高,又不像是开玩笑,莫清城也闭紧嘴巴,默默的看着窗外。 整个a市都知道,於家的这位私生子大少爷被於致远磋磨的要死,她偷偷的瞟了一眼於连和。虽然从他的脸上还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她就不相信,他心里能一点都不恨於致远! 没准利用这个契机,能跟於连和达成一致呢。 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一盏盏路灯为漆黑如墨的天幕添上的点点霞彩,今夜是个阴天,但莫清城的心情却因着想到跟於连和合作而雀跃。 没过多久,一直沉默的於连和突然开口。“到了。” 莫清城点头,打开车门走下去。这个熟悉的别墅,这是她来的第二次了,不,准确的说,是她失忆后的第二次。 於连和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他步子极大,没几步已经跟莫清城之间拉开了几米远的距离,莫清城赶忙加快步子跟上去,随着於连和一路上到别墅三楼,又转至走廊向里,直对着的一扇白色木门进去,於连和推开电灯开关,在温和的黄光下,这间客房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 “……妈?”莫清城一惊,这个女人虽然有些苍老,但她的样子没有什么大变化,明明就是她的……母亲! 在父亲入狱后,母亲就下落不明,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於家,也没有机会去找她,有时闲下来,她会幻想跟母亲重逢的时刻,可是万万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 莫清城扑上去,又疑惑的转头,盯住於连和。“怎么回事?你抓了她?” 於连和也是一脸震惊,他呆愣愣的看着莫清城,又瞧了瞧任清池。怪的是,从这两个人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哪里相像。 “她是你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人不光眉眼一点都不相似,就连性格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任清池这样一个人人唾弃的情妇,竟然会是莫清城的母亲?! “妈!”莫清城没工夫搭理於连和,她忙抓住任清池的手腕,一股暖流已经从体内缓缓度入任清池的身体,她竟然是被电击伤的。 莫清城急得直掉泪,心中酸涩不已。快二十年没有亲人在身边,乍然见到妈妈,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说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的将任清池治好。 异能注入任清池的体内,过了好一会儿,莫清城方抽回手,还好,她还不至于太弱,还来得及救她。 莫清城把被子拉高了高,又为任清池掖紧被角。她倏地转过头,狠狠的剜了於连和一眼,“跟我出来,”语气凶恶。 於连和浑身一震,竟然异常安静的跟着她身后走了出去。 莫清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又冷冷的望着於连和,“你把她怎么了?”她的眼神凶恶,气势骇人。 於连和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莫清城无奈的叹气,她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於连和这个样子让她几欲抓狂。她修长的指尖伸出,戳在於连和的鼻尖。“於连和,你在玩什么?”莫清城没好气的吼,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她理直气壮的瞪着他。“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玩,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是你妈。”於连和说,脸上却瞬时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道,她是於致远的情妇?” “什么?”莫清城明显一惊,片刻,又蹙眉看着於连和。“你撒谎!” “呵,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没必要骗你。”於连和耸了耸肩,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得知任清池的身份,他确实有那么瞬间的恍惚,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从那股子恍惚中彻底脱离出来。 母亲究竟怎么回事,任清池还没跟他说明白,他怎么就这样怂了下去呢?“事实就是这样,不信,等她醒了,你可以问她。”於连和呶了呶嘴,说完便转身离开,扔下莫清城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她,是於致远的情妇?莫清城喃喃着,於连和亲口告诉她的这个事实太过震惊,她完全无法相信。 这么说,妈妈一早就认识於致远,这么说,小时候她被於致远带走,她就应该知道。既然她是於致远的情妇,怎会不知道自己被於致远的儿子当成玩具,残忍蹂躏?父亲锒铛入狱,她竟然忍心对他们不管不顾? 想到这,莫清城猛地推门进去,任清池一张苍白的脸安详的很,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着这张脸,莫清城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恨不能任清池立即醒过来,跟她解释清楚。 她扑到任清池床前,捻起她的手腕,毫不吝惜的将异能度入她的体内。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任清池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不断新增,分裂,能感受到她受损的肌体正在恢复。 渐渐地,莫清城只觉得头晕目眩,异能用的太多,已经将她抽干,她无力的放下手,靠在任清池的床边,沉沉睡去。 头被不经意的碰了两下,莫清城从睡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回头,眼前正对上於连和温柔的目光。她心头一紧,忙躲开於连和的手,将身上披着的大衣紧了紧。一股好闻的馨香扑入鼻腔,她低头,这件大衣竟是於连和的。 莫清城有些尴尬,忙伸手把大衣扯下,没好气的说:“堂堂於家地下势力的老大,竟然一声不吭,就跑到人家的房间里,简直跟小人作风没有两样。” 於连和撇嘴,又斜眼朝床上瞥了瞥。“喏,我没有说谎,你看。” 莫清城这才想起来床上躺着的任清池,她转头,却见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任清池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她讶异的盯着於连和。 於连和摊了摊手,“早上她想偷着跑出别墅,在门口被佣人拦下来了,如果不是心虚,她怎么会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敢见?” 抵死缠绵(15) 於连和心疼的看着莫清城,她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出卖她,光顾着自己逃跑,竟然连叫醒她都不肯。睍莼璩伤 於连和抬手拍了拍莫清城的肩,又疑惑的问:“以前光听过你医术高明,可是你竟然将一个已经走向死亡边缘的人轻松拉了回来,过了一晚就又生龙活虎了,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办法?”他凑向莫清城,发觉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个丫头,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神秘,才让她的影子始终都留在自己的心底吧。 “起航。”想到这,於连和突然扬声叫道,又抬手打了个响指,起航迅速推门进来,左臂无力的垂在身边,“老大。” “小莫,帮帮我这个兄弟。”於连和的大手用力在她的肩上握了握,语气中竟不易察觉的带了一丝恳求,莫清城心中焦虑,关于母亲,她有太多问题,她看了看於连和,又看了看起航。 “我帮他,你要告诉我一切。”莫清城深吸一口气,说出条件辂。 “好。”於连和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莫清城来到起航边上,抓起他的手腕,将异能注入他的体内。 她用异能迅速在起航的身体里游走一圈,发现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胳膊上的肌腱断裂,眼前的这只胳膊完完全全就是只废手。 她把异能凝结在起航胳膊的肌腱处,等了一会儿,异能已经将再生的肌腱融合在一起,她这才放下手,拍了拍。“一个月以后就会好的,告诉我,我妈怎么会跟於致远在一起?驽” 起航知趣的退了下去,於连和点燃一根烟,来到窗户边上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你妈本来跟於致远是青梅竹马,后来於致远为了钱和权,娶了小南的妈妈,你妈妈就跟你爸爸结婚了,直到你爸进了监狱,你妈又跟於致远好上了。”几句话轻描淡写,莫清城却已经是越听越吃惊,事情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於连和看了莫清城一眼,瞧见她满脸痛苦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似是不忍,但又咬牙坚持,他起身,来到床边的一处装饰帘,猛地一拉,里面,任清池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她整个人正对着莫清城这一面,口中被一团烂布塞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此刻,她已是泪流满面,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莫清城忍不住扑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任清池身上的绳子,又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取出,刚想张口,却见任清池像变了个人一般,她脸色苍白,眼白血红,整个人从头到脚布满杀气。她气冲冲的来到於连和边上,咬牙切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於连和笑笑,又抽了口烟,对任清池的质问,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任清池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她狂吼着,双手已经伸出去,掐住了於连和的脖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她已经完全发疯,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像一团乱蓬蓬的鸡窝。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一张脸全无血色。 於连和只是抽烟,任由她这样来回摇晃,却始终不肯回答。 莫清城一步步来到两人面前,她转头,看着於连和,不一会儿,目光又游移上任清池的脸。“你们把我当什么?”她低低的说,“你们俩到底把我当什么?”语气中分明多了份狠戾与伤痛。 於连和低头,他并不想利用莫清城,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没有了,是拜任清池所赐,他就忍受不了极度想要爆发的复仇心理!他要复仇,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她的女儿面前揭穿她,同时还要让她明白,於致远根本就不爱她!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任清池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莫清城对她的想法,只是一味的想要知道於致远当初抛弃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完全没有爱过她。 於连和的抓住莫清城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心失望,她的小手冰凉,於连和用力捏了捏,又诚恳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他在跟她表达歉意。 莫清城恨恨的甩手,仍旧无法控制住的高声尖叫:“你们究竟把我当什么?”边转身,拎起包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连串尖利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小莫!”於连和痛呼,甩开任清池就想追她去,哪知任清池的手劲儿大得很,她牢牢拽住於连和的衣袖,将他差点拽了个跟头。“於致远竟然这样对我!”任清池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我要他的地址,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不知道跑了多久,莫清城只觉得小腿酸痛,她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肺要爆炸了。她的母亲竟然这这样的人吗?莫清城摇了摇头,犹记得小时候,母亲和蔼的面颊,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无比开心,妈妈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给她讲一个童话故事。 一转眼,分开十多年,再见面时,母亲的形象怎么变得那样不堪?况且她竟然偏偏是於致远的情妇?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她七岁起进入於家,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的第一次,她的初夜,於浩南是那样残暴粗鲁的进入她的身体,她还记得,她颤抖着跟他求饶,於浩南仍旧毫不留情的顶开她的膝盖。她拼命哭,拼命告饶,依旧不起作用,於浩南的硬物一点点刺穿她的身体,那种痛,她会铭记一辈子! 她记得,她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她本以为有了腹中的小生命,一辈子可以跟於浩南就那样对付着过下去,哪知道,她怀孕已经五个月,於浩南竟然强要了她。 那个夜晚,她无数次乞求,却一次都没起到作用。於浩南仍然不理会,甚至动作比往常更加粗暴。 她还记得,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腹中绞肉一般的剧痛。 当医生用冰冷的器械搅动她体内刚刚流失的小生命时,那是怎样一种屈辱的感受。 “要不起就别要,要了还对孩子这么不负责任。”医生毫不留情的搅动,嘴上也没有一句好话,她的脸就像被刀子一片片割下,生疼。她挣扎着要看一眼孩子,看见了,眼泪却止不住的奔腾而下。孩子的小手小脚已经长出来了,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啊! 想到这,莫清城只觉得胸腔憋闷得难受,一股气在她的肺部来回流传,不吐不快。“於浩南!!!”她仰头朝天狂喊,把声音都喊破了,也在所不惜。“你记得,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一定会千倍百倍,还给你的!!!” “阿嚏!”於浩南打了个喷嚏,罗叔立即递上来一条毛毯。“少爷,多穿点吧,虽然开春了,但是天气也凉的很呢。” 於浩南优雅的笑笑,手卷成拳,放在唇边。“好,谢谢罗叔。”说着,又笔下极快的签好了一份文件。 於浩南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这段时间,基本上集团的食物一应落在於浩南的肩头,於致远也乐得清闲,前段时间廉永清的事弄得他心里交瘁,这会儿什么都不用愁了,他索性一个人买了机票,到美国休养去了。 “艾米,这一摞,都拿下去吧。”於浩南将左手边的几份文件整理好,又在上边敲了敲。 艾米走着模特步过来,火辣的身材一如既往,今天她穿了一袭深蓝色低胸长裙,傲然双峰挺立,深深的沟渠十分性感。 “是,少爷。”她捧着文件,退到一边。如果说原来跟着他,只是因为听了於致远的命令来监视他,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深深的为於浩南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在於连和将他救回来之后,他整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像从前只爱玩,他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扑在於氏的大小事务上边,就勤奋认真这一点上,连於致远都比不过。 於浩南抻了个懒腰,近期要用到的文件,总算是处理完了。他翻了翻开发区小区绿化项目的合同书,电视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这次承揽这个项目,主要是想将a市建立成全国最宜居城市……”於浩南笑笑,这个余年还是不改以往爱出风头的毛病。 抵死缠绵(16) “艾米,下周关于市政道路建设的竞标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於浩南关掉电视,与其看余年这么个老肥秃瓢,还不如问问业务上面的问题。睍莼璩伤他搓了搓手,据他事先掌握的资料,江逸尘也对这个项目跃跃欲试。他跟江逸尘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江氏最近发展的很快,且桩桩件件都是冲着於氏来的,看样子江逸尘是一门心思想要跟他分个高下。 於浩南冷笑,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小子从莫清城开始,就一直在跟他争,现在又从争女人跑到了争业务,他倒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 “少爷,从收到的内部消息来看,江氏是咱们的最大竞争对手,但他们的短板就在于资金不足,在一星期内很难能够凑齐资金,这点是咱们最大的胜算。”艾米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出这么一连串来,利弊两边分析的头头是道。 於浩南赞赏的点头,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艾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就是……於浩南嘴角抽了抽,穿的暴露了些。 “好好准备吧,项目到手,好处少不了你的。”於浩南说着,艾米喜滋滋的点头,脸颊上飞上两抹红晕。再抬头时,一双眼睛已经含情脉脉的盯住了於浩南辂。 罗晨瞥着两人之间的样子,他活了这把年纪,一眼就看出来艾米对於浩南有意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其实他打心眼里也为於浩南焦急,算算到今年,於浩南已经满29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29正是意气风发,干事业的时候,可身边也应该有个女人了。 於浩南从小时候就被莫清城这个女人耽误着,一直耽误到现在,仍旧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女人,恨着那个女人,这样不是把自己苦了吗驽? “少爷,今晚林家,李家,由家几位少爷约您去ktv宵夜,这时候,快到点了。”罗晨抬手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於浩南懒懒的靠在办公椅上,ktv?好像是很久没去了,以前那地方对他有些吸引力,不过现在,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去那里玩,吵吵闹闹的,实在没劲。 “行了,我知道了。”於浩南来回晃了晃脖子。“下班时间早过了,罗叔,要不咱们先去吃点吧。”说着,於浩南已经从办公位上站起,艾米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罗晨也不动声色的偷笑,不论是跟谁,只要他肯跟艾米相处一下就好。 罗晨在沐漾高级会所订了一间包间,沐漾会所外间的牌匾并不明晰,大门也建在层层叠叠的葡萄架深处,不经意间路过,只会以为是一个公园,丝毫不会意识到这里其实是一家饭店。 会所内部装修十分有特色,富丽堂皇的欧式穹顶,配着低调的暗紫色地灯,一进入这里,瞬时就有一种北欧典雅的感觉涌上心头,连说话声都会不自觉的轻下来,仿佛怕打扰到别人用餐一般。 这种地方,以前於浩南是最讨厌来的,走到哪里都是静静的,就连音乐都是悠扬的静谧,让人昏昏欲睡。 但今天,这个地方像是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他不禁深呼吸了几口气,薰衣草精油的芬芳香氛,立时让他劳碌了一天的脑子得到些微放松,头昏脑涨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罗叔,这地方选得好啊。”於浩南又深吸了口气,啧啧称赞。 罗晨嘿嘿笑着,三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罗晨突然间一拍脑袋。“哎呀,少爷,你看我这记性,忘拿停车牌了。我去取一下。”说着,他已经掉头快步朝外走去,临了又偷偷的掐了掐艾米的手指。 艾米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罗晨,跟着於浩南的身后进了包间。 包间里边装修得也很典雅,高达四米的挑高,棚顶建成华丽的半球形,暖黄色的光束打在上边,一束束的,甚是耀眼。 於浩南点好了菜,服务员先是端上来两盆玫瑰花汁,於浩南和艾米分别洗了手,服务员又陆续端上了两杯茉莉花茶,然后纷纷退到了包房外间。 “来,艾米,”於浩南举杯,“谢谢了啊,你跟罗叔这几天忙里忙外的,辛苦了。”他温和的笑,一双冷峻的眼弯成月牙形,整个人多了几分亲和力。 艾米笑笑,“没什么。”说完,一仰头将杯中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 於浩南歪头打量着艾米,“行啊,喝点?” 艾米笑笑,“喝点!” 服务员端来一瓶玛歌,利落的起开瓶塞,为艾米和於浩南倒上,又退到,门外,将穹顶灯关上两组。 整个包间立时黯淡下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正适合品酒谈情。艾米仰头,一饮而尽,整个人顺势来到於浩南身边,又夺下於浩南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於浩南瞧她的样子,知道她今天有些不对,“艾米……”他刚叫出她的名字,便被艾米伸出一根食指地在唇上。 “嘘!”艾米轻声,她性感的前胸缓缓俯下,在於浩南眼前上下弹跳的两下。“少爷,老爷当初把我安排在这,你知道是为什么的。” 说着,艾米被连衣裙紧紧包裹的臀部已经蹭上了於浩南的大腿,她的身体柔软滑嫩,一股女性的芳香直入鼻间。於浩南的身体禁不住有了反应,他往外推了推艾米的腰,身下的硬物已经抵住了她的大腿。 “可是,我动了真心,你却一直都看不到我。”艾米纤细的胳膊拦在於浩南的脖颈上,声音充满诱惑的在他耳边响起,柔柔滑滑,一张樱桃小口,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的唇含在口中,尽情吮-吸。 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於浩南渐渐也有些迷失了,禁不住艾米连番tiao逗,他的手已经禁不住朝艾米丰满充满弹性的前胸上捏了上去。 “嗯!”艾米禁不住呻吟出声,又朝前挺了挺胸,滑白柔软的胸递到於浩南跟前,他只觉得气血上涌,忍不住大手扒开艾米的衣襟,她一双浑圆跳脱着从衣襟里蹦了出来,完美无瑕的展现在於浩南眼前。 胸前粉红色的两粒仿佛闪着莹润的光芒,於浩南呼吸逐渐加重,忍不住低头,一口含住其中一粒。 艾米挺身,配合着耸起前胸,口中不时发出享受的吟哦。 “啊~少爷,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艾米喃喃,於浩南顾不上听,只觉得身体的硬处一下下的朝外膨胀,他大手不停的在艾米的胸前揉捏,舌尖不断舔舐。 艾米一张俏脸已经红得透透的,就像熟透的苹果。身体内股股热浪翻腾向外涌去,她忍不住扭动腰肢,迎合着於浩南的tiao逗。 突然,於浩南起身,将艾米反甩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浑身滚烫。於浩南又顺势将艾米的腰肢高高抬起,一双手从她的裙底探入,用力一拉。 她白色的蕾丝内裤已经被撕碎,艾米不禁惊呼,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裙裾已经褪至腰间,於浩南大手用力将她拉进,下身一阵充实感,他滚烫的火龙已经穿进她的体内。 “啊!”从心底朝外的一声快意呻-吟,艾米的腰柔软的律动起来,於浩南炙热的唇不时在她胸前的敏感地带磨蹭,艾米的动作愈发加快,一阵阵冲击,她只觉得无法形容的快意抵达脑顶,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身上的肌肉猛烈收缩,於浩南的低吟在耳边一声又一声,滚烫的液体毫无阻隔,径直穿进艾米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艾米起身,却见於浩南仍旧醉眼迷离。她忙将裙子的下摆朝下拽了拽,关切的拍了拍於浩南的脸。 “老大?”她试探着唤,於浩南仍旧双眼迷离,无法聚焦。艾米心中一惊,慌忙来到门口,将关掉的两组灯又重新打开,只见於浩南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艾米又推了推他,知道这春药见效快,可是没听说完事之后就昏迷不醒的啊!她心里真有些着急了,不过是想跟於浩南的进展快些,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反而办了错事,艾米顾不得下身凉飕飕的,没穿内裤,慌忙掏出手机给罗晨打了过去。 抵死缠绵(17) “啧,你这个孩子,要你跟少爷单独培养感情,不是要你给他下药啊!”罗晨急急呵斥着,进屋见到於浩南这个样子,便劈头盖脸的训斥艾米。睍莼璩伤 艾米也狼狈的很,恨不能将头低到地上,“我错了罗叔,你快看看,这怎么办啊?”艾米手足无措,眼下於浩南晕在这里,身上还邋里邋遢的满是喷射物,如果这幅样子出去,那於浩南的形象可真就毁于一旦了,不光他自己,整个於氏都要被人在后边说三道四。 罗晨急得直跺脚,这会儿於致远也不在国内,想来想去,只好求助他了。 嘈杂的声音在外间响起,伴随着服务员的尖叫声,大门被粗鲁的踢开,於连和手上拿着砍刀,进门便直指对面。看清屋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不禁嘲讽的一笑。“罗叔,大晚上的你们在这喝酒,就不必把我们叫来参观了吧?”於连和撇嘴。 “阿和少爷!”罗晨忙快步走到一边,低声在於连和耳边嘀咕着。听完罗晨的话,他不禁莞尔。“这臭小子,没关系的。辂” 他拍了拍罗晨的肩膀。“以前也有过一次,睡一晚上就好了,这小子身体虚,受不了这种药。”说着,他已经缓缓将砍刀收起,带着手下的小弟朝外走去。 看着於连和远离的背影,罗晨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不知道因为什么,前几天两个人竟然闹翻了,於浩南一个人气冲冲的回来,任谁都不准提起於连和三个字。 可是今晚,他打完电-话不过二十分钟,於连和就已经带着小弟赶到了,可看到这幅情景,他却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走了骘。 兄弟俩彼此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却偏要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罗晨摇头,他看着,都替他们难过。 於浩南这幅样子,艾米给他在沐漾会所开了一间房间,罗晨先开车回去了,她便独自一人留下来陪着於浩南。 他熟睡的样子很好看,但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深深皱着,像是有很重的心事。艾米抬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没一会儿,於浩南的眉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如此几次,都没有作用。 他的睫毛很长,像是洋娃娃一样,盖在下眼睑上,艾米探头,在於浩南温软的唇上啄了一下,於浩南像是被打扰了,他轻轻的转了转头,口中逸出一个名字。 艾米整个人当时就愣在那里,於浩南口中念的,竟然是“莫清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於浩南对莫清城的感觉肯定是不一般,不然怎么会睡梦中都粘着她的名字。 她心中一痛,又俯身在於浩南身边,轻声说道:“浩南,我是艾米。” “清城……为什么……”於浩南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一遍遍的重复这两句,艾米失落的躺在他身边,竟惊讶的发现,於浩南紧闭的双眼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 她心中一惊,莫清城?她已经在少爷的心中,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了吗? 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於浩南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昨夜发生了生么,他记得不甚清楚,胳膊麻酥酥的,他转头,正对上艾米熟睡的脸。於浩南一惊,将胳膊迅速抽了出来。 他动作太大,艾米也被从睡梦中惊醒。她抬头,递上一个柔和的笑。“少爷,早。” 於浩南蹙眉,因为他看到自己赤luo的上身和艾米白皙的浑圆,她一丝不挂的tong体正展现在他的眼前。不得不承认,艾米的身材棒极了,凹凸有致,且白皙细腻。 於浩南的手指插进发间,拼命地挠了挠,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断片。“昨晚是怎么回事?”於浩南问。 艾米心中一凉,她早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知道於浩南多半不会记得昨夜的事,可是他脸色难看语气冰冷,整个人从里到外对她泛着一股厌恶的气息,艾米不由得有些痛心,她低低的说:“就是这么回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於浩南抓起边上的衬衫,手脚麻利的穿好,边系扣子边说道:“行,你明白就好。回去好好工作,下周的竞标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他已经手脚麻利的将衬衫西裤穿戴整齐,又拿起桌上的劳力士戴上。“今天给你放假一天,你调整一下,到公司,我不希望看到和平时不同的你。”於浩南语速极快,说完,又转头朝艾米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艾米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就是於浩南吗?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个於浩南? 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竟这样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比平时更加冰冷。想到这,艾米不由得出声。“是因为莫清城吗?” 许久听不到这个名字,乍然之下听艾米口中喊出她的名字,於浩南不禁身形顿了顿,听说江逸尘安排了很大的排场为她庆祝生日。听说她跟江逸尘最近走得很近,千盛还无条件支持江氏下一周的竞标。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跟他作对! 心底的怒意忍不住卷曲着冲上来,於浩南默默了片刻,忽然发了疯一般撕扯包间内的羽绒软枕。 他的手劲儿极大,几下就已经把枕头撕得细碎,鹅毛大片大片,像下雪了一般,轻柔的散落在床上,和艾米的肩上,她长长的头发沾满了鹅毛。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她!”於浩南说着,冷冷的走出包间的房门,独留下艾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一丝不挂。 她的长发沾满了鹅毛,床上,枕头的碎屑遍布,像是刚刚发生了混战的战场。她苦笑,笑自己太多情,笑罗晨为她精心安排的独处机会,最后居然结束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现实上。 她对於浩南的幻想,从此彻底打破了。 竞标那天很快到来,莫清城一早就来到江逸尘的办公室,他身着藏蓝色西装,略为有些淡蓝色的衬衫,小小的尖领将他整个人衬得十分精神。 莫清城忍不住竖起两个大拇指,在江逸尘眼前比划:“帅极了,一定能赢!”她抬手跟江逸尘击了下掌,余年的那份项目策划书中,有寥寥几笔涉及到於氏的竞标价,只要掌握了这个要素就好办了,可以说,江逸尘对自己此次的竞标,信心满满。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郑熙俊。 江逸尘心头一喜,大步走过去,兄弟俩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小子,躲哪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出现?”江逸尘嗔怪,莫清城也跟着走了过去,跟郑熙俊简单的拥抱了下。 他瘦了,整个人也有些憔悴,眼圈下边乌青一片,显然是长时间休息不好的积淀。 “别提了,”郑熙俊叹气,自从廉智雅闹了自杀后,他便一直陪在边上悉心照顾,本来想为了她的这条命,他甘愿放弃自己的幸福,跟她求婚,哪知道廉永清进去了,廉智雅也像变了个人,伤口好全后,她没打一声招呼,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临了留了一封信,大意是不想因为自杀的事情得到郑熙俊,还鼓励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郑熙俊摊了摊手:“小雅真的是……”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却不想,每次一提到这,他的心中总是酸酸涩涩的。 廉智雅是那样一个娇小姐,能把她逼成这样,可见平日里,他对她,确实是太残忍了点。毕竟她是个女孩子,郑熙俊懊恼的低头。 “行了,既然这样,那就尊重小雅的选择吧。”江逸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郑熙俊深吸了一口气,又抬头,眼中多了一份难以割舍。 他想了想,终于开口。“逸尘,小莫,我决定回美国去了。” “什么?”江逸尘和莫清城几乎同时长大了嘴巴,莫清城显然要更吃惊一些,毕竟失忆之后,他是她第一个遇上的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对于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温暖的她来说,郑熙俊是一个特别的所在。 “你不回来了吗?”莫清城忍不住上前,拉住郑熙俊宽阔的大手。 “恩!”郑熙俊昂头笑笑,那是他在野外露营时,经常会展现出来的自信的笑。“不回来了!” 抵死缠绵(18) 莫清城无语,只是默默的点头。睍莼璩伤半晌,她昂头,眼中已经带了晶莹的泪花。“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郑熙俊点头,又抬手拍了拍江逸尘的肩。“我实在是不适合名利场,祝你竞标成功。”说着,兄弟俩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招标大会在市政府大楼召开,莫清城跟在江逸尘身后,从他的商务车中走出。刚一下车,早已等待在那边的记者立即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莫小姐,听说您的千盛集团注资江氏,今天你们二人又一起过来,是好事将近了吗?”一个长长的麦克风杵了过来,连绵不断的闪光灯打在脸上,莫清城有些不适应,她抬手挡住眼睛,朝镜头挥了挥手,急急的要走。 突然腰上一紧,莫清城回头,江逸尘强壮有力的手肘正牢牢的环住她的腰,温柔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扫过,轻轻的跟她点了点头。“这样,可以了吗?我们赶时间,请各位抓紧时间拍照。辂” 江逸尘的胸怀宽广又温暖,嗅着他身上的那股花香,莫清城一阵安心。 显然,周围的记者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一阵“咔嚓嚓”的拍照声响起,集中的拍照过后,又有人将麦克风递了上来。 “江少,据传您跟於少是此次竞标的两大巨头,您对这次竞标有多少成功的把握呢?骘” “江少,之前於少已经宣布了跟莫小姐的婚讯,但是迟迟都没有进行,您能跟我们讲讲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莫小姐,a市两大集团的接-班人都为您神魂颠倒,您能谈谈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记者的问题逐渐尖锐犀利起来,莫清城的脸“唰”的耷拉下来,脸色极为尴尬,江逸尘瞧见,适时的将莫清城的头搂入怀中,一边抬手抵住媒体的镜头,边连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在保安的帮助下终于得以进入市政府大楼,莫清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没想到整个a市的媒体竟然对这类八卦事件这么关注。 “你还好吧?”江逸尘递上一条手帕,“擦擦吧,额头上都是汗。” “还好,”莫清城笑笑,她抬腕看了看表,竞标的时间临近,又说:“快进去吧,别晚了。” “哟呵,这是谁啊?”戏谑的声音响起,莫清城浑身一震,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他拉了拉江逸尘的衣角,急急就要往招标大厅里去。 “莫清城,别走啊。”於浩南大步走了上来,脸上笑意盈盈,可是周身却透着一股寒气。 江逸尘看了眼莫清城,她的头低垂着,窘迫得很。他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后,随即挺身挡在莫清城身前。“於少,好久不见。” 於浩南邪邪一笑,上下打量了眼江逸尘。“好久不见,江少腿上的伤可是都好全了?”他挑衅的说道,这伤口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早已经好全,此刻於浩南又将这旧话题翻出来,无疑就是想提醒他,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呵呵,於少说笑了,有小莫陪着,什么伤都好了。”他故意说着,握着莫清城的手又紧了紧,暗暗传递给她一股安心的力量。 果然,这句话对於浩南的杀伤力是强大的,他眉心一凛,笑容顿时凝在唇边,双眼冷冷的射出几道寒光,凌厉得像是要刺透江逸尘的心口,盯住他身后的莫清城一般。 江逸尘更觉得意,堂堂於少,在外人面前哪有这样失态的时刻?他手上用力,将身后的莫清城拉了出来,眼角瞥着於浩南,一个吻堂而皇之的落在莫清城的唇上。 她刚还低着头,江逸尘温软的唇瓣覆上来,莫清城顿时一惊,不明所以的时候,江逸尘湿滑的舌尖已经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 “我们走!”於浩南死死的剜了对面的两人一眼,跟身后的助手吩咐着,一行几人率先进入招标大厅。 莫清城这才手忙脚乱的推开江逸尘,他的吻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江逸尘!”她略有责备的看着他。 江逸尘咧嘴笑笑。“好啦,对不起,我有点过了今天。”他抬手帮莫清城理了理微有散乱的头发。“小莫,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是认真的。” 江逸尘明亮的双眼中含着万般柔情,莫清城看着,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她承认,刚刚的那一刻,江逸尘高大的身躯适时挡在她身前,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有这样一个人肯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这个人一定是江逸尘吧。 想到这,莫清城不禁自顾自的轻笑,有个男人,其实也挺好。 她仰头,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口,边上的助手已经有点焦急的催促起江逸尘。“少爷,竞标的几支公司都已经进去了,就差我们了。” 江逸尘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一肃,毕竟这场竞标能够决定他跟於浩南之间的胜败,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他的手又紧紧的握了握莫清城的小手,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转头走进招标大厅。 莫清城由于没有参与竞标,只能留在外间。看着江逸尘离去的背影,还有她刚刚没说出口的话,突然心里发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莫清城有些焦虑的搓手,但愿这次能够中标吧。 几声钟声过后,招标大厅里渐渐的嘈杂起来,先后有人从里边走出,莫清城急急的凑上去,只见江逸尘神色凝重,一点都不似进去之前的轻松快意。 “没中上?”莫清城焦急的问,这不光对江逸尘来说十分重要,对她来说更是重要。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受了那么多侮辱,就是想要於浩南付出代价的。 江逸尘一言不发,默默垂头,突地,他眼眸犀利的瞥向一边,只见於浩南大步流星的也从招标大厅里走了出来,江逸尘的脸色更加晦暗。 於浩南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江少,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对决!”他心情极好的样子,扔下这一句,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莫清城一眼便转身离开。 莫清城愤愤,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被於浩南夺标了?”她问。 江逸尘无力的点了点头,径直朝外走,直到上车。他长叹了口气,一双手紧紧攥着。“就差一点,中标价就比我们方案中的竞标价高出这么一点点!”他犹自喋喋不休,眼里满是不甘。 本来对这次的招标信心满满,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让他瞠目结舌,这种擦着边得标的中标价,绝对不是偶然。 而於浩南这次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他怎么会连他们的竞标价,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调查得到呢?除非是集团有内鬼,而这个内鬼,又是他身边的人! 会是谁呢? 见他这个样子,莫清城也不好多说,这回於浩南竟然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实在可恶!他看着江逸尘紧抿的唇角和微蹙的双眉,俊朗的脸颊冷若寒冰,跟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相距甚远,不由得抬手抚上了江逸尘的眉心。 江逸尘一愣,在莫清城的安抚下,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他靠在车后座上,情不自禁的抬手握住了莫清城。“小莫,你考虑好了吗?” 既然招标的事情已经败了,现在再想也没有什么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回到公司,将这个内鬼揪出来。 想开了,江逸尘的心情也舒缓了些。他的大手一上一下,将莫清城的小手牢牢护在手心,温热的感觉团团涌上,莫清城只觉得心安。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头靠上了江逸尘的肩,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不想再沉浸在复仇中,也不想再回忆过去的那些不堪,只想静静的躲在江逸尘宽大的胸襟中,看外间的风雨变幻。 无声的默许,江逸尘心中一喜,他坚实的手臂环住莫清城的肩,将她瘦弱的身躯向怀里紧紧揽了揽,滚烫的唇已经吻上了莫清城的额头和眼角。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开来。“小莫,我带你走吧。” 抵死缠绵(19) 於浩南得意洋洋的仰靠在车子的后座上,想想在竞标大会上,最终落锤的瞬间,江逸尘那小子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爽翻了!他万万想不到吧,最终的中标价竟然就比他们的竞标价高出那么一丢丢,这下,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轻而易举就将市政道路改造工程翘到了手。睍莼璩伤 “恭喜少爷啊,”罗晨坐在副驾驶,回头时瞧见於浩南一脸欣喜,他陪笑着说道。 “哈哈,这事确实值得恭喜。”於浩南心情极好,他一边拍着膝盖,一边小声哼着歌。罗晨张了张嘴,本想趁机提一提艾米和於连和的事,但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他吞了下去,恐怕说了反倒引得於浩南生气。 “叮铃铃……”这会儿,电-话声响起,於浩南从怀中掏出手机,“哪位?” “於少,恭喜你中标。”那边,一个低沉的男声说着。於浩南唇角一收,用食指刮了刮眉毛辂。 “行了,你到云海公园等我吧,三十分钟之后,我就到了。”说着,於浩南已经挂断电-话,罗晨有些不解,他转头问道:“少爷,您约了人吗?” “恩!”於浩南也不多说,只仰头对司机说道:“云海公园。” “是。”司机已经转了方向,一脚油门往云海公园的方向去了骘。 远远的,一个高大的背影佝偻着在海边景观大道上来回转悠,於浩南一眼便盯准那人,他推开车门下车,又跟罗晨吩咐着:“罗叔,你们在车上就行,不用跟着。” “是,”罗晨答应着,仍旧忍不住好奇的盯着於浩南的背影。 他来到云海公园边上,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急急转过来,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被江逸尘赶出去的东子! 他身上的衣物有些旧,原先留着的寸头长长了,耷拉在额头上,整个人瘦削了许多,可以看出来,他过得并不好。 见是於浩南,他的脸色一紧,凑到跟前。“於少,咱们说好的,答应我的条件……” 於浩南轻笑,从怀中迅速掏出支票本,用笔飞速写下一串数字,大方的撕下支票递给东子。“我说到做到,你拿去吧。” 东子忙一把扯过支票,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将支票撕碎,他看了看上边的数字,迅速将支票折成几折放进怀中。“我就干这一次,还得麻烦於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能将这事透露一点出去。” 东子急急说完,浑身禁不住打了个颤,鼻腔中一阵瘙痒,清鼻涕从鼻腔内缓缓流下。他猛地吸了吸,又故作镇定的看着於浩南。 “呵呵,跟我做交易,你还用担心?” “阿嚏!”於浩南的话未说完,已经被东子连串的喷嚏声打断,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滴,嘴唇干巴巴的皱皱着,本来就佝偻的身体更加紧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你知道……就好!”东子说完,哆哆嗦嗦的离开云海公园。於浩南瞧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他已经做了毒品的奴隶,这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次出卖江逸尘。 “失败了?”一个早上,余风白几乎没有干别的事情,光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新闻,看项目竞标的最新情况,看到最后的胜出者是於浩南,他一步不停的跑到江逸尘办公室,惊讶的问道。 为了这次招标,可以说他们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努力,也通过各种关系疏通了很多要塞,可以说不能是百分百的把我拿下标书,但也是十拿九稳。 临了失败不说,竟是被於浩南捡了便宜,他不得不疑惑,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江逸尘垂头,“风白,对不住,夺取余家的事情,又没能成功。” 余风白恨恨的跺脚,他已经等不及了,艾文惜和余莲被余年囚禁地下又有一段时间,再不加把劲儿,恐怕她们早已经被余年折磨的不行了! 想想余年的手腕,他都忍不住惊恐。对于艾文惜和余莲,他是坚决不会手下留情的。 “咳咳,咳!”想到这,余风白心里一急,一口气卡在喉间,剧烈的咳了起来。莫清城蹙眉,她上前抓住余风白的手腕,安慰着:“风白,别急,我们还有余年的策划书。” 边安慰着,边悄悄将异能注入余风白体内少量。短时间内,莫清城已经对余风白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偷取余家的股份,身体早已经透支了,现在不过是硬撑着才没有病倒,由于长期缺乏睡眠,又不正常饮食,他的胃,肝,脾的状态都不是很理想,恐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是他们几个人当中第一个倒下的。 手腕处一阵温热,胸腔那股气流慢慢的平息下去,他也不咳了。余风白并没有注意到莫清城的怪异,而是又愁眉苦脸的坐到了一边。 响起莫清城的话,他抓了抓莫清城的手腕,问:“小莫,你说余年的策划书?” “恩,”莫清城点头,从包中拿出一份a4纸打印的策划书,递到余风白手上。他接过来,细细翻看,这竟然是开发区绿化项目的策划书? 江逸尘眉间也舒展开来,他怎么就没想起这个东西?“风白,你找人好好查一查余年,”江逸尘眼中精光一闪。“这个项目需要的资金不可能这么多,我怀疑,余年做假账去欺骗政府拨下来的工程款。” 什么?余风白从策划书中抬起头来,盯着江逸尘。只见他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就有怀疑,不过因为忙着准备竞标的事情,将这个事情忘到了脑后,如今莫清城提起来,他才猛然想起来这么回事。 “你去查查,如果真是这样,那把余年那个老小子弄下去,就轻而易举了。”江逸尘说着,得意的点了点头。俗话说百密一疏,有人能够将他的竞标方案透露给於浩南,自然也有人能够把余氏那点子机密透露给莫清城,不过想想还真有趣,他实在是猜不透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也想不出究竟为什么,付管家要把这样一份机密文件带给莫清城。 要么,是他本人也十分憎恨余年,要么就是这份文件中有诈,余年想要借着付管家来勾出余风白的野心。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余年未免做得也太傻了。想到这,江逸尘不禁冷冷干笑了几声。 从江氏大楼出来的时候,莫清城只觉得身心疲惫,虽然她没做什么体力劳动,但经历过从信心满满到灰心丧气的一天,再到重燃火苗的一刻,心情起伏太大,她上下眼皮直打架,只想窝进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莫清城回头,江逸尘正急急的追了上来,他的脸意气风发,显然,关于余年这边的账面,他已经有了九成把握。就算这次的竞标没能成功,如果扳倒余年,对于江家来说绝对是好事一桩。 余风白只要接管了余家,他们俩联手,恐怕a市的家族中,没有人在能够跟他们匹敌了。 “小莫,急着走干什么?一起去吃饭吧。”他调匀呼吸,跟莫清城发出邀请。 莫清城笑笑,摇了摇头,她的头脑有些昏昏的,只想睡觉。“我有点累,先回去了,谢谢啊。”客气的拒绝了江逸尘,她转身便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径直走到自己的跑车跟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眼皮越发沉重了,莫清城将座椅的位置调了调,半躺的靠在上边,闭目养神。 “咚咚咚,”谁在敲车玻璃,莫清城张开双眼,车窗外,江逸尘的脸正出现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 莫清城摇下车窗,江逸尘硕大的身躯俯下来,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莫清城。“鸡汁汤包和豆浆,把这个吃了吧,现在太晚了,不吃饭对胃可不好。”江逸尘笑笑,放下袋子转身就走,只留给她一个的背影。 莫清城心头一暖,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挂在车座后方,启车缓缓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莫清城将手刹拉上,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太阳穴,推门下车。她摸了摸江逸尘送来的鸡汁汤包,还好,还有一点温度。 抵死缠绵(20) 将车子锁好,莫清城按下电梯,静静的等着,突然,一个幽幽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小莫,你回来了?” 莫清城转头,在停车场高大的水泥柱子后,闪身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的脸被柱子的黑影挡住,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从他的身形来看,莫清城心头突然闪过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子,她焦虑的抬手又按了几下电梯,无奈电梯还在13楼停着。睍莼璩伤 瞧这情况,莫清城急急转身,飞速奔向车子,哪知还没跑出去两步,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大臂伸展,将她死死揽进怀中。“莫清城,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他喃喃,下巴上轻轻的胡茬扎得莫清城脖颈直痒。 逃脱不掉,她只好恨恨的跺脚,“於浩南,你到底想要怎样?” 於浩南的头越卖越低,一股刺鼻的酒味灌入莫清城的鼻腔,她嫌恶的蹙眉,这家伙这是喝了多少?难道是把没稀释的究竟一股脑的泼到了脑袋上吗塍?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要选那个人?”於浩南不停的呓语,说道最后,尾音已经带有一丝颤抖。 心底渐渐有怒意升腾而起,她用力挣开於浩南,不耐的剜了他一眼,大吼道:“为什么要是你?於浩南,你自己拍着胸脯想一想,我为你流掉了一个孩子啊!”说到这,莫清城被从中来,滚滚热泪又要涌出眼眶。 她极力抑制住,拼命的昂头,将眼泪逼回去,又冷冷的剜了於浩南一眼。“精神病,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欠我的,我早晚让你一并奉还!”说完,她拉开车门,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大,迅速驶离地下停车场,有於浩南的地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漓。 阳光下的马尔代夫风景十分优美,远处,海天相接成一线,放眼望去,视野十分开阔。 一早,阳光透过窗帘洒近房间,莫清城抻了个懒腰,懒懒从床上爬起。周末,难得休息,前一段时间太忙了,她想给自己放个长假,便谁也没通知,自己买了机票,到马尔代夫度过一个人的假期。 这片小岛莫清城早就已经心驰神往,尤其是据专家的估测,根据这几年全球变暖的趋势来看,马尔代夫群岛会在未来的100年内沉入海底。 也就是说,这样的人间天堂,下个世纪的人们都享受不到了。 从网上看到这个消息,更坚定了莫清城想要到马尔代夫看一看的想法。 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一栋海边的小木屋,在河里,四周随处可见类似的木屋。 木屋不大,却五脏俱全,四面玻璃窗的房间,一到早上就阳光明媚。这里的海誓纯净的蓝色,四周充斥着漆成各种颜色的珊瑚礁。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度假的人,每天早上,他们闲闲的从房间里出来,躺在门口的沙滩椅上晒太阳,临近中午,人们纷纷拿着游泳圈下海,或者是体验一把海上冲浪。 当然,也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女郎,赤条条的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 对于这些运动,莫清城都不怎么喜欢,确切的说,她是一个运动白痴,她不会游泳,也不爱游泳,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放松自己,看一看美景。 她懒懒的缩在床上,透过四周的玻璃窗望向窗外,在阳光的照耀下,蓝天,碧海看上去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偶尔吹进,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叮咚,”枕边的手机响了声,莫清城抓起,屏幕上一行字清晰的显现出来,“余氏集团董事长涉嫌造假账,欺骗政府工程款,现已被停职调查。” 莫清城“蹭”地从床上一骨碌坐起,余氏集团董事长?那不就是余年?看来江逸尘的估算没有错。 她心中一喜!这么长时间,这可谓是她接到的第一个喜讯!好啊!余风白接管了余家,接下来的步子就好走了! 莫清城心底抑制不住的狂喜,她一下子从床上站起,兴奋的跳来跳去。柔软的弹簧床垫一下下,将她弹得更高。她实在是太痛快了! 莫清城手脚麻利的下床,迅速换号一身黄色的比基尼。她的身材极好,肌肤白皙,胸部玲珑,再配上偌大的蛤蟆镜和一定夸张的粉红色遮阳帽,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后背,东方佳人的神韵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莫清城高叫着,在房间里尽情释放她压在心底已久的情感,一通大喊之后,她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在手机上迅速拨下一串号码,那边接电-话的正是江逸尘。 “喂,你好。”他的声音礼貌又陌生,显然,对这个外国打来的号码,他并不熟悉。 “逸尘,成了是吗?风白成了?”莫清城高兴的语无伦次,听到是他,江逸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忙问道:“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先别管我了,风白那边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足够有实力,去抵抗於浩南了?”莫清城忙问,一边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唉,真拿你没办法。”江逸尘笑笑,“回来吧,你走了一个月,就把千盛这一摊扔给我。”他不满的嘟囔。“真不应该管你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打电-话回来,问都不问我?” “啊?”莫清城张嘴,不想江逸尘这会儿竟然撒起了娇,她心绪的笑。江逸尘那边也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回来吧,a市这段时间风云变幻,有惊喜等着你哦。” 他说得神神秘秘,莫清城的心已经雀跃着回到了国内,她忙挂断电-话,给秘书打了过去。“给我订今天最早一班从马尔代夫飞回a市的机票,”莫清城说道,秘书忙答应着去了。 一下飞机,江逸尘正等在vip通道口,他手里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上面插着一块小小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欢迎回家”。 江逸尘站在那段,望着莫清城静静的笑。一月不见,他换了个发型,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a市也渐渐进入了春夏交接的时刻,莫清城紧了紧衣领,风还是有些凉意。 江逸尘走上前来,温柔的敞开大衣,一把将莫清城揽入怀中。“欢迎回家。”好听的声音在莫清城耳边低声吟诵,温暖的气息扑面传来,莫清城情不自禁的朝他的怀里缩了缩,就这样靠着,其实也挺好的。 “怎么样了?”相较于其他,莫清城还是比较关心a市的状况,确切的说,是於浩南的状况。 江逸尘笑笑,宠溺的刮了一下莫清城的鼻尖。似乎这一切动作都来得那样自然,分别了一段时间又重逢,莫清城与他的感觉却近了许多。 也许不光因为他是她生意上的好伙伴,打败於浩南的依靠,也是因为她习惯了江逸尘无处不在的细微照顾吧。 在马尔代夫这段时间,没人照顾还真有些不习惯。 “情势已经明朗,於家,只需要坐等时机。”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莫清城还是有些不明白,江逸尘拍了拍她的头。“行了,回去再说吧啊,你得先吃点东西。” 余年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白兰地,静静的品味。 与其说他是落马了,不如说他中了招,余风白那小子早已经存了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账面上做了手脚?又是怎么拿到自己的那本账簿的!他不是一直在让付管家盯着那个小兔崽子吗? 余年恨恨的十指捏紧杯子,鼻腔中恶狠狠的哼声,付管家……?他的心中翻来覆去的都想着这个名字,难道是他私底下动的手脚? 想到这,一股恶气窜上心头,余年“哼”的一声,突然伸手出去,将茶几上摆着的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纷纷拂落在地,瓷质茶具接触到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噼啪”声,杯子,茶壶都被打碎,他胸口急遽起伏着,久久不能平息。 付管家会出卖他?他想不通,这个老头一直跟着余海,到余海死后又跟着他,他尽忠职守的为余家服务了四十年,为什么会帮助余风白,一起对抗他呢? “把付管家给我叫来!”余年气极,仰头朝外喊着。 抵死缠绵(21)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余年听到,忍不住又怒火直向上窜,他转身,手上随即捏着一个茶杯,用力朝身后的门口扔去。睍莼璩伤 “啪!”那人手脚麻利,躲得迅速,茶杯打在墙上,应声碎裂,碎渣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余风白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角朝下瞥着余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爸爸,什么事啊?生这么大的气?”余风白笑意盈盈,余年恨恨的盯着这张脸,只觉得他美好的笑容后面是一颗极其丑陋的面孔。 “哼!”余年没好气的哼声,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多加戒备的余风白竟然踩在了他的头上。 “哟,您瞧瞧,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生什么气呢?”余风白边说着,边来到卧室边上,抬手按下墙上的暗门,地下室的门已经格楞楞的打开。 余年瞟了余风白一眼,啐了一口。“杂种,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那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又在墙壁的暗门处按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又缓缓合上塍。 “是啊,我现在这德行,不都是拜您所赐吗?”忍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抒发了,余风白盯着余年,一字一顿的说着。“您看看您啊,把爷爷的妻子强占着囚禁在地下,还附带着余莲,我都不知道该叫她妹妹啊,还是姑姑啊?” 余风白轻声细语,语气中却又含着慢慢的愤恨,他盯住余年的脸,眼中已经充斥慢了咒怨,“你就是一个笑话!余家的一个笑话!” “你!”余年彻底被余风白的样子激怒,他“噌”地站到余风白面前,大手一挥,作势就要招呼到他的脸上,余风白手脚麻利,纤细冰凉的手已经握住余年的手腕,冷哼一声,又大力甩开余年肥硕的手漓。 “爷爷的脸被你丢尽了!”余风白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着余年的疮疤。“你急什么啊?是不是怕你***的罪行曝光?是不是怕你变态的嗜好暴露出来,你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余风白步步紧逼,余年只剩下直哼哼的份儿,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苍白,整天一副病怏怏样子的儿子,竟然已经出落得这么强壮。他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时,他竟然没法反手将他制服! “怪怪的滚出去吧,或许还能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如果不,那你随意。”余风白说着,急急的按下暗门,身后的小弟已经知趣的上前,一边一个架着余年走了出去,见他们走远,余风白心急如焚的快步跑下楼梯,地下室,余莲和艾文惜双双倒在圆床上,两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手脚都被捆住。 余莲已经意识不清,艾文惜则是蜷缩成一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余风白眼中一热,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轻手轻脚的把艾文惜打横抱起,又带她朝外走去。 艾文惜的眼睛直勾勾的,一声不吭。往常,他最恨艾文惜没完没了的责骂,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余风白只觉得难过,他巴不得这会儿,艾文惜能像从前一样,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把艾文惜轻轻放在余年卧室的大床上,又返回地下室,把余莲也抱了上来。 突然,艾文惜长长的吸了口气,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气。 余风白忙到跟前,轻轻的为艾文惜拍打着后背,口中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好了啊,好了。” 一阵急咳,艾文惜趴在床边,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转头,余风白清澈的眼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清晰。突然间,眼眶一阵发热,想不到这个被她厌弃的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我不要紧,快看看小莲吧。”长久不见天日,艾文惜说话有气无力,她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余莲,余风白会意,赶忙过去摇了摇余莲的肩。 只见她一双眉头紧紧蹙着,本就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瘦的成了皮包骨,脸颊红润不再,充满了不健康的苍白色,两颊深深凹陷,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余风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各种伤痕,那都是余年施暴之后留下的点点痕迹。余风白心痛的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呼唤着:“小莲?小莲?” 余莲依旧是双目紧闭,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余风白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又对身后的小弟吩咐。“把太太送到二楼的主卧去。” 艾文惜心中一暖,不由得抬头看着余风白。因为余年的关系,她其实从来没有把余风白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他强-暴她生下的孽种。 可是今日,眼前的余风白长身而立,肩膀结实的肌肉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环在余莲的腿弯,脸颊的弧线也刚毅的很,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更让艾文惜欣慰的是,他还记得,二楼的主卧是当初,她跟余海的卧室。 “是,”已经有小弟急忙跑过来,答应着,伸手就要去扶艾文惜。 艾文惜挣扎着站起,默默的看了一眼余风白,什么都没说,就这小弟的手一步步挪向二楼。 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雕花廊柱,熟悉的楼梯,被囚禁了那么久,她终于出来了! 接到余风白电-话时,莫清城真跟江逸尘吃饭,中途零零散散的听江逸尘大致描述了下眼前的情况,余年做假账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种丑闻在媒体上扩散的很快,他们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已经将这事情炒的沸沸扬扬,余年的名声已经臭了。 “小莫?”余风白在电-话那端急道。莫清城拿手绢抹了抹嘴,说:“真巧,刚刚提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 “小莫,你回来了就好,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家的别墅?”余风白也没心思跟她说太多,而是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听他声音焦急得很,莫清城不解的跟江逸尘对视了一眼。江逸尘耸了耸肩,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莫清城安稳着说:“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她有些奇怪,以往余风白跟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约见,这会儿竟然公然的说要她到别墅去,难道说余年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言难尽,你快来救救小莲。”余风白说着,莫清城当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她一边急急的收拾东西,一边对电-话那端说道:“行了,你别急,我跟逸尘这就过去。” 古朴的中式廊柱,四四方方的小院,绿意盎然的藤蔓遍布小院的角落,乍一进去,这栋别墅还是那样典雅,只是刚一走进大厅就不难发现,二楼的卧室门大敞四开,一些东西凌乱的散落一地,包括在楼梯上,大厅中,随处可见。 佣人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任由这些东西散落一地,也没有人来收拾。 莫清城跟江逸尘走上二楼,扬声喊道:“风白!” “你们来了?”听到喊声,余风白立即从走廊中的一间屋子探出头来,见到莫清城,他急急的来到莫清城边上,迫切的牵着她的手,就忘屋子里走去。 “小莫,我知道你医术行,一定要看看小莲,要把她治好!”余风白喃喃着,余莲还那么小,那样不谙世事,她还没有经历过世间正常的爱情,就被余年囚禁,蹂躏,他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妹妹。 本来想送医院,或者是将私人医生请过来,可转念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子老底如果被别人知道,散播出去,难保余海创下的余氏基业还能不能得以保存。 余风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莫清城的身上。 莫清城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惊了一跳,瘦瘦小小的余莲无力的闭合着双眼,躺在床上,从脖颈到脚踝,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没有吻痕的皮肤,而这些吻痕大多发红发紫,一看就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弄上去的。 脑中“嗡”地一响,熟悉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莫清城的二中立时响起高频率的嗡鸣声。她抬手捂住耳朵,又拼命的摇了摇头,整个人由于耳朵中突然间的嗡响有些失了平衡,幸好江逸尘在身后,已经伸出大手,将莫清城牢牢揽住。 抵死缠绵(22)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余年听到,忍不住又怒火直向上窜,他转身,手上随即捏着一个茶杯,用力朝身后的门口扔去。睍莼璩伤 “啪!”那人手脚麻利,躲得迅速,茶杯打在墙上,应声碎裂,碎渣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余风白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角朝下瞥着余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爸爸,什么事啊?生这么大的气?”余风白笑意盈盈,余年恨恨的盯着这张脸,只觉得他美好的笑容后面是一颗极其丑陋的面孔。 “哼!”余年没好气的哼声,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多加戒备的余风白竟然踩在了他的头上。 “哟,您瞧瞧,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生什么气呢?”余风白边说着,边来到卧室边上,抬手按下墙上的暗门,地下室的门已经格楞楞的打开。 余年瞟了余风白一眼,啐了一口。“杂种,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那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又在墙壁的暗门处按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又缓缓合上塍。 “是啊,我现在这德行,不都是拜您所赐吗?”忍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抒发了,余风白盯着余年,一字一顿的说着。“您看看您啊,把爷爷的妻子强占着囚禁在地下,还附带着余莲,我都不知道该叫她妹妹啊,还是姑姑啊?” 余风白轻声细语,语气中却又含着慢慢的愤恨,他盯住余年的脸,眼中已经充斥慢了咒怨,“你就是一个笑话!余家的一个笑话!” “你!”余年彻底被余风白的样子激怒,他“噌”地站到余风白面前,大手一挥,作势就要招呼到他的脸上,余风白手脚麻利,纤细冰凉的手已经握住余年的手腕,冷哼一声,又大力甩开余年肥硕的手漓。 “爷爷的脸被你丢尽了!”余风白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着余年的疮疤。“你急什么啊?是不是怕你***的罪行曝光?是不是怕你变态的嗜好暴露出来,你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余风白步步紧逼,余年只剩下直哼哼的份儿,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苍白,整天一副病怏怏样子的儿子,竟然已经出落得这么强壮。他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时,他竟然没法反手将他制服! “怪怪的滚出去吧,或许还能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如果不,那你随意。”余风白说着,急急的按下暗门,身后的小弟已经知趣的上前,一边一个架着余年走了出去,见他们走远,余风白心急如焚的快步跑下楼梯,地下室,余莲和艾文惜双双倒在圆床上,两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手脚都被捆住。 余莲已经意识不清,艾文惜则是蜷缩成一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余风白眼中一热,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轻手轻脚的把艾文惜打横抱起,又带她朝外走去。 艾文惜的眼睛直勾勾的,一声不吭。往常,他最恨艾文惜没完没了的责骂,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余风白只觉得难过,他巴不得这会儿,艾文惜能像从前一样,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把艾文惜轻轻放在余年卧室的大床上,又返回地下室,把余莲也抱了上来。 突然,艾文惜长长的吸了口气,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气。 余风白忙到跟前,轻轻的为艾文惜拍打着后背,口中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好了啊,好了。” 一阵急咳,艾文惜趴在床边,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转头,余风白清澈的眼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清晰。突然间,眼眶一阵发热,想不到这个被她厌弃的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我不要紧,快看看小莲吧。”长久不见天日,艾文惜说话有气无力,她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余莲,余风白会意,赶忙过去摇了摇余莲的肩。 只见她一双眉头紧紧蹙着,本就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瘦的成了皮包骨,脸颊红润不再,充满了不健康的苍白色,两颊深深凹陷,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余风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各种伤痕,那都是余年施暴之后留下的点点痕迹。余风白心痛的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呼唤着:“小莲?小莲?” 余莲依旧是双目紧闭,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余风白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又对身后的小弟吩咐。“把太太送到二楼的主卧去。” 艾文惜心中一暖,不由得抬头看着余风白。因为余年的关系,她其实从来没有把余风白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他强-暴她生下的孽种。 可是今日,眼前的余风白长身而立,肩膀结实的肌肉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环在余莲的腿弯,脸颊的弧线也刚毅的很,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更让艾文惜欣慰的是,他还记得,二楼的主卧是当初,她跟余海的卧室。 “是,”已经有小弟急忙跑过来,答应着,伸手就要去扶艾文惜。 艾文惜挣扎着站起,默默的看了一眼余风白,什么都没说,就这小弟的手一步步挪向二楼。 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雕花廊柱,熟悉的楼梯,被囚禁了那么久,她终于出来了! 接到余风白电-话时,莫清城真跟江逸尘吃饭,中途零零散散的听江逸尘大致描述了下眼前的情况,余年做假账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种丑闻在媒体上扩散的很快,他们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已经将这事情炒的沸沸扬扬,余年的名声已经臭了。 “小莫?”余风白在电-话那端急道。莫清城拿手绢抹了抹嘴,说:“真巧,刚刚提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 “小莫,你回来了就好,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家的别墅?”余风白也没心思跟她说太多,而是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听他声音焦急得很,莫清城不解的跟江逸尘对视了一眼。江逸尘耸了耸肩,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莫清城安稳着说:“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她有些奇怪,以往余风白跟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约见,这会儿竟然公然的说要她到别墅去,难道说余年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言难尽,你快来救救小莲。”余风白说着,莫清城当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她一边急急的收拾东西,一边对电-话那端说道:“行了,你别急,我跟逸尘这就过去。” 古朴的中式廊柱,四四方方的小院,绿意盎然的藤蔓遍布小院的角落,乍一进去,这栋别墅还是那样典雅,只是刚一走进大厅就不难发现,二楼的卧室门大敞四开,一些东西凌乱的散落一地,包括在楼梯上,大厅中,随处可见。 佣人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任由这些东西散落一地,也没有人来收拾。 莫清城跟江逸尘走上二楼,扬声喊道:“风白!” “你们来了?”听到喊声,余风白立即从走廊中的一间屋子探出头来,见到莫清城,他急急的来到莫清城边上,迫切的牵着她的手,就忘屋子里走去。 “小莫,我知道你医术行,一定要看看小莲,要把她治好!”余风白喃喃着,余莲还那么小,那样不谙世事,她还没有经历过世间正常的爱情,就被余年囚禁,蹂躏,他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妹妹。 本来想送医院,或者是将私人医生请过来,可转念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子老底如果被别人知道,散播出去,难保余海创下的余氏基业还能不能得以保存。 余风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莫清城的身上。 莫清城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惊了一跳,瘦瘦小小的余莲无力的闭合着双眼,躺在床上,从脖颈到脚踝,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没有吻痕的皮肤,而这些吻痕大多发红发紫,一看就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弄上去的。 脑中“嗡”地一响,熟悉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莫清城的二中立时响起高频率的嗡鸣声。她抬手捂住耳朵,又拼命的摇了摇头,整个人由于耳朵中突然间的嗡响有些失了平衡,幸好江逸尘在身后,已经伸出大手,将莫清城牢牢揽住。 “唔!唔!”莫清城极力想要挣脱,於浩南的力气太大,挣来挣去,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力气而已。於浩南疯狂的啃噬着她的前胸,莫清城忍不住痛的掉泪,滚烫的泪滴从她眼角滴滴滑落,她浑身酸痛,渐渐的也停止了反抗。 温热的泪滴滑落,落到於浩南的手背,他的动作渐渐由粗鲁缓和下来,一点点变得轻柔,他的吻雨点般落在莫清城的鬓边,为她吮-吸掉落的眼泪,在她耳边低吟:“你是我的,死都是我的,你可以在外弄你的集团,弄你的合作,甚至可以来打垮我,但是我不允许你成为江逸尘那小子的!” 霸道的唇又落在耳边,於浩南这会儿的动作轻柔的些许,他缓缓顶开莫清城的膝盖。 莫清城只觉得羞辱,就算是她再要强,力气再大,终是抵不过於浩南的强攻,她还只是一个女人啊。 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於浩南,暗夜里,她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颌弧线,和紧抿的唇角。她祈求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只想要於浩南放过她一码。 於浩南的大手抬了上来,轻轻的覆住莫清城的眼,膝盖轻柔的顶开莫清城的,从裙下探入,缓缓挺近。 莫清城摇头,豆大的泪终是止不住的倾泻而下,身体被一股滚烫的坚硬填充的感觉,她绝望的闭眼,终是逃不过吗? 於浩南的身体渐渐律动起来,他的唇不时舔舐着莫清城的前胸,没有从前那股粗暴的折磨,今天的於浩南对待她,更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他缓缓的挺进,节奏逐渐加快,加快。莫清城浑身瘫软,在无用的抵抗过后,整个人只躺着任由於浩南肆虐。 “嗯~咝~啊!”一叠声的呻-吟,於浩南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一个挺身,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身体内直接灌入莫清城的体内。於浩南满足的仰头,又从莫清城的身上翻身而下。 抵死缠绵(23) 本章节为空章节! 抵死缠绵(24) “呵呵,”想到这,於浩南冷笑两声,是什么魔力把他堂堂於少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莫清城那个女人,究竟想要他怎么样?她骗了他的感情,骗得他那样苦,他可以不计较,难道她体会不到? 如果他想要江家的基业,他早就可以动手,如果他想要千盛垮掉,他完全有这个能力。睍莼璩伤他一直犹豫着不肯下手,让她欢欢喜喜的当她的董事长,她都意识不到吗? “少爷!”门口,罗晨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老爷回来了。” 於浩南一愣,将手中的咖啡放下,端得时间太长,手指的指节酸酸涩涩的。他揉了揉手,又抹了把脸,从藤椅上站起。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问,一张口,自己着实吓了一跳,他的声音粗噶喑哑,罗晨也被吓到了,又见於浩南一脸倦容,他忙问:“少爷……您怎么了?塍” “没什么。”於浩南摆手。“老爷什么时候的飞机?” “这就要到了,阿和少爷已经派人去接了。”罗晨答,一双眼仍旧关切的盯在於浩南脸上。 “行了,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於浩南又转身,颓然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栗。 机场。 飞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於连和带着小弟,身后的黑色辉腾一字形排开成一条长队,於连和歪头,黑色墨镜亮光一反,为自己点燃一颗香烟,悠然的吸了一口。 这种阵仗无疑将机场外的人们都震慑住,旅客一个个拎着箱子从他身边路过,都不由得偷偷瞥向这边,打量着於连和。 “咳!”於连和轻咳,身后的小弟会意,立即冷冷的一道目光飞向周围的人,那些人慌忙收了眼光,再不敢轻易地瞟向这边。 於连和又吸了口烟,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绕过他坚毅的下颌。他终于舍得回来了!呵呵。 远远的,vip通道口已经能够依稀看到一些人影,於连和转头,身后早有几名小弟围了上去,等在出口,见於致远出来,一人赶忙上前,为他披了件风衣,另外两人结果於致远手中的行李,毕恭毕敬的跟在於致远的身后。 他整个人意气风发,脸上的状态好了许多,只是发间多了几根银丝。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都主动让发型师为他染头,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任由那几根银丝明晃晃的夹杂在黑色的发间。 斑斑点点的灰白,乍一看上去,倒是也很有个性。 “走吧!”於致远走出来,见於连和正带着人在门口等待,他也没多说,要是放在往常,一准要骂於连和太张扬。他心中不喜於连和,总是会寻出他点毛病来,狠狠骂他一顿。 於连和愣了愣,夹着烟的手指不由得僵在半空,眼前的於致远变化真的很大,最起码比起之前,整个人要随和许多。他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雷厉风行的他突然间变成这样安静的人,让他真有些不适应。 “好,”於连和也淡淡回了一句,立即有小弟为他们拉开车子后座的门,於致远和於连和一前一后的上了两辆车。 车队霸道的行驶在机场高速,回转到a市市区,边上的私家车见这情景,愤愤让道,於致远微微有些不悦,一早就跟於连和说过,叫他不要张扬,要低调,现在这会儿哪还叫低调,恨不能让整个a市都知道,这是他於致远回国的车。 真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抒发此前,他说要剁掉他一只手的不满吗? 於致远“哼”的出声,无所谓,又能怎样,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也想开了,不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只要於连和能够安安静静的把地下势力经营好,那就任他去吧。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年纪大了,可不想再把所有都捏在手中。 其实想想,他这一辈子基本都在为钱奋斗着,年轻的时候娶妻生子,年老的时候实时把控,不敢把集团轻易交给於浩南去打理。 如今看来,於浩南的表现十分出色,他早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接-班人,能够把於氏继续经营下去,也就罢了。 有时他想,是不是他老了,美国的日子虽然悠闲,但总觉得膝下空空荡荡的。公园里经常能看见美国夫妇带着两三个孩子在草坪上野炊,他又不由得想起於浩南,小时候的他什么样子来着?可是记忆中,似乎都没有一家三口野炊的场景,甚至连於浩南小时候的样子,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於致远笑笑,又摇了摇头,他是太疏忽了,疏忽了孩子的成长,疏忽了对他的关照。 开车的司机不是抬眼看向后视镜,里面於致远的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亮,忽而生气,忽而轻笑。司机不动声色的撅唇,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爷,只默默噤声。 这样喜怒无常,司机也不敢轻惹他。 於致远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将眼神收了回来,不经意的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 司机忙整理了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车。 於致远“咦”了声,司机细微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超前坐了坐,探身问到:“怎么?我很吓人?” 司机浑身一颤,老爷的脾气他可摸不准,但是也知道他一生起气来,下手毫不留情,於连和都躲不过差点被他断指砍手的情况,更何况他一个开车的。 他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 话一出口,司机后背已经涔涔的冒了一身虚汗,心中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就连“没有”两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 於致远默默的不吭声,司机只觉得心脏狂跳,捏着方向盘的手心也微微的渗出汗来,黏黏的让人起腻。 半晌,於致远“哈哈”大笑,眉眼竟是出奇的随和,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小兄弟,你的声音出卖了你的心哦。” 司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只“嘿嘿”赔笑着,见於致远似乎是心情不错,也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停住,由于车速太快,又毫无防备,车子仍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进了十余米,刺耳的刹车声嗡鸣而起。坐在后座的於致远被猛烈的颠簸弄得有些晕,他坐直身子,抬眼方向前方。这是一段郊区小路,前后只有零星的车辆驶过,干脆就没有行人出没。眼前景象一片开阔,路况很好,没有弯道和大坑,他坐定,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严厉。 “怎么回事?”於致远问。 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意欲下车。“好像撞到人了。”他答,说着就推门下车查看。 突然“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於致远边的窗户上,红色滚烫的血泼墨一般涌上玻璃,司机扭曲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额头一颗子弹孔显眼的暴露在外,还带着缕缕青烟。 纵使见过不少类似场景的於致远也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车队。 长长的车队已经没了踪影,於致远的心不停下坠,暗叫不好。他小心翼翼的推门出来,躲在车门后边,只见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手里正持着一柄黑色手枪,直直的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於致远,好久不见。” 於致远蔺地转身,拿枪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任清池。他双手在耳边举起,作出一个无害的动作,轻声呵斥道:“清池,你干什么?你失心疯了?” 他与任清池早就已经断了来往,这会儿怎么突然她就找上来了,更何况,她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他转身,四下里却不见於连和,不禁心中暗自叫骂。这小子,给他两天好脸,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猛地,一个念头闪过,这些年他一直都有叫於连和去送生活费给任清池。於连和脸上一凛,暗啐了一口,自己竟然被这小子和这个女人算计了! “你给我起来!”任清池冷冷说道,她的枪仍旧抵在於致远的太阳穴,一寸都不肯偏离。从於连和那里知道真相,她再也不想相信於致远的话了。 抵死缠绵(25) “好好好!我起来。睍莼璩伤”於致远偷瞄了一眼,见周围只有任清池一个人,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缓缓起身,趁这工夫,劈手打掉任清池手里的枪,几下子将她的咽喉牢牢锁住! “你……”任清池低呼,恨自己一时大意,竟让於致远占了先机。 於致远拉住任清池,用枪将她逼到驾驶室,他昂了昂下巴。“开门!” 任清池瞪视着他,於致远脸上冰冷,死盯着任清池,见她不懂,黑洞洞的枪口又顺势朝她的额头上杵了杵。 任清池被他的枪逼得退了几步,只得下手,缓缓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於致远紧盯着他,一手举枪,一手迅速拉开后座的门,也坐了进去,又用枪抵住任清池的后脑塍。 门把手上,还带有温意的血沾了满手,於致远抬手在身上抹了一把,寒声问道:“於连和那小子在哪?你们打得什么主意?”说着,手枪又朝上顶住。 任清池心中早已冰凉,从她听说当初,於致远抛弃她的真相时,她就已经对他不存在任何幻想。“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任清池冷哼。“於致远,你当初说,你因为欠了阮家的债,被迫才娶阮小宁,是不是真的?” 听到任清池这么问,於致远不禁浑身一颤,他心里明白,现在,任清池恐怕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栗。 只不过,他现在没工夫纠结于这件事情,於连和那小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个性,他心里一清二楚。 眼下他突然消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带了那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去机场接他,这会儿又不见踪影,独独把他跟任清池留在一起,於致远眉毛深锁,手心不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在玩什么?於致远现在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於连和。 见於致远不说话,任清池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这么多年的隐忍,她甘心做他的地下情人,甘心为他背叛自己的丈夫,女儿,甘心为他隐藏杀人真相,甘心为他被於连和咒骂唾弃!而他呢?看看他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一片痴心的? “於致远!”任清池忍不住尖叫。“你这个骗子!骗子!”任清池叫嚷着,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她随手抓起副驾驶位置的毛绒坐垫,拼命撕扯,又随手抓住档位杆,用力拉拽。一双脚胡乱踢踏,车子的喇叭不时的发出“滴滴”响声。 眼见着情势失控,於致远气急败坏,他的枪口又往任清池的脖颈上逼近,吼道:“你发什么疯?给我停了!” 任清池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巨大的不甘与愤懑充斥着她的心,大半辈子了,大半辈子了,她都是怎么受过来的?夜夜回去,面对莫少言的冷言冷语,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了他,她过了那么多年不见光的日子,可是最后换回了什么? 他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每月只支付一点点足够吃饭的生活费,当她是什么?一个要饭的? 她禁不住转身,狭小的驾驶室让她的动作十分吃力,任清池嘶吼着,一双手胡乱的拍打在於致远的脸上,口中乱叫着:“你还敢用枪指着我,你还好意思这么对我?我为你忍受了多少,被你欺骗了多少?你今天竟然要杀我!” “唉!你住手!”任清池的巴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她整个人完全处于癫狂状态,长长的手指甲不停的抠进於致远的脸上,刮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痛! 这么多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泼妇?! “好啦!”於致远一声怒吼,抬手朝边上开了一枪,子弹穿透玻璃,朝一旁空旷的田间飞去,玻璃的碎裂声伴随着枪响,任清池才浑身一抖,倏地安静下来。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被算计了,你没发现吗?就凭你,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靠近我?”於致远一叠声的说,任清池这才喏喏的停了下来,心中也暗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事先,於连和答应给她创造一个跟於致远对峙的机会,她还真没想这么多,现在看来,於致远身边只带一个无能的司机,确实有些蹊跷。 而两人纠缠的整个过程中,周围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也没有别人,仿佛就在为他们营造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一样。 突然,耳畔一阵汽车的发动机声响起,接连而来的是先后的刹车声,一连近十台黑色辉腾“一”字形排成长队,在於致远和任清池的车前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 车内,於致远和任清池不由得同时一凛,来了,真正的危险,这才来了。 正中央的车内,大门打开,於连和一身棕褐色呢子大衣,将他欣长的身材先得更加俊逸,他习惯性的甩了甩头,微卷的金棕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黄色的光。他猛吸了一口烟,缓缓摘下眼前的蛤蟆镜,狭长凌厉的眼风直逼车上的於致远,他摘下皮手套,缓缓踱步至车前,一把拉开驾驶室,将任清池拽了出来,又扬扬头,逼视着於致远。 於连和身后,身穿黑衣黑裤戴黑墨镜的小弟成一排排开,面无表情的盯着於致远这边。他心中一紧,这小子有一组自己的心腹,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用这些人在他身上的,今天这阵仗,他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他不由得不猜一猜。 “老爷,请下车吧。”於连和咧唇,邪邪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已经把任清池推给边上的小弟。 他手劲儿极大,任清池一个踉跄,小弟一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接住,反手扭住她的胳膊,将任清池牢牢押住。 来者不善!於致远警惕的瞧他,握枪的手紧了紧,缓缓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於致远鹰隼般的眼扫向周围,见这情况,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故作沉稳,不让於连和看到他的惊慌。 “什么意思?”於连和不屑的哼声,猛地抬头,嘲笑一般,发出一连串难听的笑声。再一低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冷酷。“你说我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伸出,一下一下,力道极重的点在於致远的胸膛。“咳!”於致远喉间一痒,轻咳出声。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转头,盯住於连和的脸,这小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到比他还高出一头。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於致远气极,於连和挑衅的仰头,眼角乜斜着於致远。“怎么?要打我?你打啊?!”他喊。 於致远恨恨的举枪,冰凉的枪口瞬间已经抵上了於连和的眉心。 “老大!”身后的小弟们脸上均是一凛,急急忙忙的就要围上前来,於连和抬手,示意他们停住,又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落。 “你要杀了我?是吗?呵,呵呵!”他冷笑,心中无比悲凉,唇角轻轻蠕动,半晌,他口中低吟道:“爸爸!” 於致远显然一惊,握住枪的手轻微颤抖,他瞧着这个跟自己无比相像的儿子,心底泛起一阵厌恶! 就是因为他,岳父险些一怒之下收回对他的注资,害得他四处装孙子,就差没跪在地上求他了!因为他那个妈无止境的纠缠,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於氏,差点一朝沦丧在媒体和镜头的质疑之下。 他实在是没办法喜欢上这个儿子! “住口吧。”於致远冷哼,“我没你这个儿子!” 於连和浑身一颤,牙根紧紧咬合在一起,青筋在额头暴起一个小包。早已经料到的,不是吗?如果他要承认自己这个儿子,那他早就承认了,不是吗? “呵,”於连和冷笑,对於致远最后的一点期望砰然落地。 “对,对啊,哪有亲生父亲对待两个儿子,态度那样不同的?”於连和点头,眼中满是失望。“哪有亲生父亲,忍心让自己的儿子断指,断手的,呵,哪有?”他的肩膀微颤,内心痛苦至极,突然,他猛地转头,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於致远不解他的用意,谨慎的举枪瞄着周围。 抵死缠绵(26) 突然,伴随着“啪”地一声枪响,肩膀一阵剧痛,於致远双眼大张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於连和的手腕,他背对着於致远,手腕向外翻着,枪口还冒着几缕青烟。睍莼璩伤 於连和的反手枪在地下相当有名,想当年,这还是在那段跟恶狗囚禁的岁月中锻炼出来的。 於致远捂着胸口,血已经汩汩涌出,任清池当即傻了眼,她恨他的欺骗,也恨他的无情,她承认,真的恨不能他死!但是当於致远真的在面前倒下时,她的心口仍旧忍不住揪通。 “致远!”她尖叫,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他偷偷的拉她的手,静静的坐一个下午塍。 上学时,他们彼此之间暗生情愫。 包括那个午后,他急急的跑进她的家门,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他说:“清池,你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家。鲤” 他说:“我欠着阮家的债,我并不爱她!” 这一切一切在眼前汇聚,最终凝成一个鲜红的血点,於致远扭曲的脸尽在咫尺,任清池用力挣开小弟的束缚,飞奔着跑向於致远,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枪,狠狠的对准於连和的背。她一手扶住於致远,只觉得滚烫的鲜血奔涌,腥甜的气息上涌至鼻腔,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於致远的伤情。 於连和转身,说时迟那时快,任清池单手扣动扳机,瞄准於连和的前胸一枪打过去!她算准,前胸是人体的要害,但是右胸受伤,不至于一击毙命,却可以击穿肺叶,引起大出血。 到时候,小弟们必定手忙脚乱,她就可以趁机将於致远带走。 哪知她一指勾下去,枪没响。任清池奇怪,又勾了勾手枪的扳机,仍旧是一动不动。於连和轻笑:“里面只有一颗子弹,给你用来杀他,你还在扣什么扣啊?” 他的笑容平淡而又苍凉,看着捂着胸口,痛苦的俯身下去的於致远,於连和只是难过,却没有一丝畅快。 任清池气恼的扔掉手枪,双手牢牢的缠住於致远的胳膊,“於连和,你亲手弑父,就不怕遭天谴?”她义正词严。 於连和突然仰天大笑,缓缓踱步到任清池和於致远跟前,用枪口抵住任清池的下颌。“是他先没把我当儿子的。”说完,他转头,身后立即有小弟一步上前,垂头静静等待於连和的吩咐。 “把他们处理掉,你知道怎么做。”於连和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来回擦拭着手枪,一双眼不含一丝温度,冷冷的盯着任清池和边上脸色晦暗的於致远。 “是!”小弟答应着,又伸手招呼上几个人,任清池惊惶的后退,但她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伤员,怎回事一种年轻男孩的对手? 几名小弟手脚麻利,迅速将任清池和於致远的手脚绑缚上,带上了车。 於连和愣愣的站在公路边上,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春季里播下的种子微微发芽,广袤的田野上,放眼望去遍布着一层淡淡的新绿。他唇角绽放开一抹怪异的笑,眼中却已经微微湿润了。 於连和缓缓俯身,头深深的迈进自己的膝盖之间,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小弟们见状,纷纷转过头去,背对着於连和,不一刻,压抑的哭声从他的胸腔逸出,终于等到这一天,可是他却无比悲痛。 这样做是对是错?都无所谓了,从此再也没有那些恐怖的事情等待他,再也不必被逼着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沉痛? 於浩南仰靠在皮椅上,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突然间一阵心慌。 按照从机场到别墅的路途来算,最慢有四十分钟也到了,可是这会儿已经过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於致远的人影,也没听说於连和那边的动静。他有些担忧,抓起电-话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阿和,接到爸爸了吗?”他本是十分不情愿打给他的,毕竟上次别墅里边,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他还误伤了他,不过想想,他就这么一个兄弟,从小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既是兄弟,就没有隔夜仇嘛。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那边,於连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没有啊,我在机场等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他。” 於浩南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从来都没这么冷淡的跟他说过话,难道是还执着于上次在别墅中的争执? 来不及想太多,他到现在还没接到父亲,那父亲上哪里去了? “少爷,少爷!”刚想到这,罗晨急急的从外间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平板电脑。 於浩南奇怪,那平板电脑不是他的吗?什么时候跑到罗晨手里去的。 来不及多想,罗晨已经大步蹿到他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见罗晨一急,反倒嘴皮子不利索,於浩南甩掉手机,一把夺过罗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偌大的标题字赫然映入眼帘。 “於氏集团董事长与不明身份女子遗体惊现云海,两人均已死亡。” “什么?!”於浩南只觉得头脑发胀,眼睛酸涩,这是真的吗?父亲不是刚下飞机,怎么就出事了?况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他急急的向下翻看,不知道是接到了哪里来得小道消息,网站上的文字描写的绘声绘色,两人怎么死的,死前发生了怎样的争执,全都写得清清楚楚,里面更是提到了女人的身份。於浩南盯着电脑上的那几个子,喃喃出声--“任清池?” 他摇头,这个名字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啊!再往下看,於浩南禁不住气愤的起身,一把将平板电脑掷到了地上。 柔软的地毯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平板电脑只不过震了一下,屏幕依然光亮,罗晨担忧的看着於浩南,里边的内容他也大致的扫了一眼,虽然没有过多的描述女人的身份,但是寥寥几句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罗晨安慰道。 於浩南急急的从衣柜里掏出一件黑色皮风衣,气急败坏的就往外走,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就这么点内容,剧足够a市长千上万的市民嘲笑於致远几天几夜的了! 情妇没有搞定,最终杀了他,自己又跳海殉葬!这是什么桥段?以为拍琼瑶剧呢吗? 他恨恨!都已经这样了,报道上竟然还不留一点口德,他从抽屉中翻出手枪,揣进怀中。他要去这家网站,要砸了这间乱嚼舌根的网站! “少爷!”结案於浩南掏了枪,罗晨急急的扑到於浩南的脚下,拦住他的去路,“少爷,老爷的遗体正在往咱们别墅运送,这个关口,您是於家的唯一继承人,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啊!” 罗晨极力阻拦,於浩南猛地一颤,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脑中突地一片清晰。 他抬手拍了拍脑门,於家还在,他如果这会儿出事,於家真的就垮了!他的步子缓缓停了下来,也不想刚刚那样一位的使蛮力想要推开罗晨。 见罗晨为了阻拦他,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於浩南一阵心疼。罗晨与他,更像是他的亲人,而不单单的是管家,仆人。他头发已经花白,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硬朗,於浩南悲哀的意识到,他在衰老,在一点点的衰老。 他忙蹲下身子,将罗晨扶了起来,为他拍掉身上的灰尘。“罗叔,我不去,不去就是了,您快坐!” 他将罗晨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脑中酸胀难忍,本来昨夜就没有睡好觉,这会儿铺天盖地的新闻向他传达这么一个哀痛的消息,他怎么都觉得,这些消息并不真实。 “少爷,”罗晨点头,粗糙的手握住於浩南的手,尾音已经微有哽咽,他跟在於致远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他会去得这么仓促。罗晨望着於浩南,只为他感到难过,一双眼中已经蓄了些许泪滴。他猛地转头,不希望被於浩南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抵死缠绵(27) “那个任清池是谁?”沉默半晌,於浩南抬头,又从地上捡起平板电脑,仔细看着里边提到的这个女人,“罗叔,你去给我查查,无论如何,我要这个任清池,还有她的家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於浩南咬牙切齿,父亲对他,虽然平日里总是有距离的,可是幼年丧母的记忆中,只有父亲是他的亲人,突然间被人枪杀,这股恶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会儿,江逸尘和余风白也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两人立即通了电-话,禁不住要雀跃起来。睍莼璩伤於致远走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余风白笑:“这老头,还真会挑时候,唉,逸尘,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太公平了,谁让之前他那么压榨我们!” 江逸尘冷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总是隐隐感觉,他们翻身的时刻来了。 “行了,兄弟,这下隧你的意了,”江逸尘轻笑:“你那老子被关起来,於浩南的老子更厉害,直接嘎嘣掉,哈哈,天意,这是天意。塍” 余风白咂摸着嘴,难得的,最近心情如此舒畅,再也不用跟余年俯首帖耳,现在连最大对手都已经被干掉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说真的,你跟小莫怎么样了?”两人肆意的发泄了一通之后,余风白懒懒的靠在办公椅上,双脚搭上办公桌,伸手在办公桌内掏出一颗口香糖,塞进口中。 “什么……”江逸尘不愿多说。怎么样?他觉得很好,很怎么样了,可是对于莫清城。他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有时候她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有时候她抱着他,他却觉得她抱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鲤。 江逸尘撇嘴,这种感觉,他并不十分喜欢。 “别遮遮掩掩的了,我都知道,你最近对她可是殷勤得很,甚至连千盛都已经帮她打理,这还没什么啊?”余风白笑笑,江逸尘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但是一碰到莫清城的话题,总是这样一幅哼哼唧唧的怂样。 “那你跟余莲呢?”江逸尘毫不留情的反击,他知道,每次一提到余莲,余风白立即灭火,相当管用。 “……”果然,余风白无语,“你个好小子,我不跟你聊了,大笔大笔的生意等着我去处理呢。”余风白迅速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乖乖,余莲是他的妹妹,江逸尘实在太不讲究,一天到晚揪住这件事调侃他! “咚咚咚!”刚闲下来,外间敲门声响起,余风白闭目养神,喊道:“进来。” 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飘入,从远处渐渐靠近,余风白睁眼,一张俏丽的小脸映入眼帘。“小莲?” “什么小莲啊?余少,是我啊!”秘书王娅摆了摆手,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今天下午一点,跟集团的董事有一个会,您别忘了参加啊,是探讨有关下一季度我们余氏宣传主题的策划会。”王娅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语速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 将她派到自己身边当秘书时,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曾经说过,她貌似是广播学院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不愧是学播音的,声音的确够甜美,口齿够清晰, 余风白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王娅落落大方,转身走出办公室。余风白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眯缝了双眼,有些呆了。 说真的,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都是一堆庸脂俗粉,整日里画着浓妆,身上擦着价值不菲的香水,从身边走过路过,都能带出一股浓重的味道,久久萦绕在跟前,烦都烦死了。 这个王娅身上,独有一种清淡的幽香,让人问了直沁心脾,余风白不由得唇角上扬,微微扯出一抹笑容。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他端起咖啡送到唇边,又抬眼看了一眼挂钟,距离下午开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不如趁这时间,先回去看看余莲和艾文惜。 余家别墅。 这里的外观已经不再是古朴的中国风,雕花处的花梨木一概换成白橡木,雕琢着古罗马式的花纹,里边的小院子也被余风白改造成了欧式庭院,余年离开,他不想让他的一切还在影响着这个家,影响着艾文惜和余莲。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余莲的房间,自从被他从地下室带出来,余莲整个人总是恹恹的,莫清城说她这是心病,给她开的中药也一天三顿照常吃着,她的精神却丝毫没有好起来的意思。 余风白手里拿着一捧百合,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偌大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余风白叹了口气,随即挂上一抹灿烂的笑,他并不想让余莲看到他绷着脸的样子。 他轻轻的走进卧室,柔软的地毯脚感很好,踩上去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软软的,擦在脚心上有些痒。 里边,一室明媚,为了不让余莲被地下室的阴影笼罩,余风白特意挑了这样一间朝南的屋子给余莲住着,希望每天不少于6个小时的阳光,能够让她一天的心情都好一些。 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卧室中央是一张偌大的圆床,床上铺满了粉红色桃心的床单,被微风缓缓吹起的白色纱帘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若隐若现。 余风白掀开帘子走进去,飘窗的窗台上,余莲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空洞向外。 正外间,是春意盎然的花坛,余风白心中一紧,跟绿意满园的生机比起来,刺客的余莲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枯萎的花, 余风白心中难过,他走到她边上,将手中的百合递了过去,努力挤出一个积极向上的声音。“小莲,看什么呢?” 听到余风白的声音,余莲讷讷转头,眼中才多了一丝生气,她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里去。 就这样静静的,不一刻,她接过余风白手中的花朵,少女独有的羞涩爬上脸颊,她仰头,突然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是真的高兴,眼角眉梢全是喜悦,她垂头,埋首在百合花之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抬头,一转不转的盯着余风白。 余风白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又是这样,多少天了,从她醒过来就是这样,不肯开口说话,每天除了望着窗外发呆,就是看着他傻笑。 他心痛的揽过余莲的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骨嶙峋,肩膀上的骨头硌得余风白胸口生疼。他情不自禁转头,心中泛酸,眼眶已经微微泛出一层红色。 “哥,别难过!”余莲的小手突然间就覆了上来,冰冰凉凉的,搭在余风白的眼皮上。他心中一惊,抓住余莲瘦小的手腕。 “小莲……”她竟然说话了!余风白心里一阵激动,原以为余年无情的折磨,会给她造成一世不可磨灭的伤痛,可是现在她肯主动开口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余莲仍旧笑着,她的手臂挂住余风白的脖颈,小嘴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印下轻柔一吻。 余风白一颤,眼神复杂的看着余莲,她的眼中不含一丝杂质,也像是一朵纯净的话,一捧白色的百合花在她的面前,都禁不住黯然失色。 可是,这朵花为什么偏偏爱上他? 余风白读懂余莲眼中饱含的情,却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是他的妹妹,他只希望她快乐,而这种快乐,却独独是他给不了的! 见余风白眼中暴风骤起,余莲懂事的将头扭向窗外,再不多说。瘦削的肩膀坚毅的挺立,余风白看着她的背影,只好心痛的转身,从她的身边走向相反的方向。 从余莲的卧室出来,余风白的情绪不是很高,他看了看边上艾文惜的卧室,突然有些胆怯。一直以来,艾文惜都对他不满很久,尤其是余莲对他有了那样的感情之后。 他默默的呆立在艾文惜的房门前,抬手想敲,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正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艾文惜的门“吱嘎”一声打开,里面洒满的阳光透过地面,反射出一道晶亮的白光。 抵死缠绵(28) 余风白抬头,对上的并不是艾文惜的眼,却是付管家!他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明白付管家怎么会出现在艾文惜的房间里。睍莼璩伤 “你……” “你回来了?”余风白刚要张口,却被里边的艾文惜出声打断,付管家见门口是他,也点了点头,叫了声“少爷”,而后便侧了侧身,站在一边。 “进来吧,正好有事跟你商量。”艾文惜说着,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她的心理防线很强大,有时候余风白会想,如果余莲能够跟艾文惜的性格一样泼辣强悍,那就好了。 他推门进去,付管家便点着头要离开,艾文惜扬声:“付管家,你也在这。塍” “是,”付管家一愣,随即答应了,又将房门关严,走进屋子,垂手立在一边。 “行了行了,坐这!”艾文惜说着,指了指余风白边上的沙发,余风白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时候艾文惜跟付管家变得这么熟稔?据他所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这几十年,就算再熟悉,也不到可以同坐一个沙发的时候吧? “风白,快见过余家的大股东!”艾文惜也不罗嗦,单刀直入,余风白又是一愣,他不解的抬头,望向艾文惜鲤。 这几天来艾文惜的兴致不高,但是对他的态度倒是比以前稍稍热情了一丁丁!所谓的热情,不过是稍微搭理他一下,可是这会儿她竟然睁眼看他,口中还喃喃着“风白。”余风白受宠若惊,更让他吃惊的是,余家的大股东?这几个字,他并不十分理解。 艾文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付管家打招呼,余风白不解。“付管家?” 付管家谦逊的低头,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艾文惜接过钥匙,在手中把玩着,边跟余风白说道:“余家一直有50%的股份不知道在谁的手中,余年那么想要查,也只不过从我手里拿出去10%,其余的,都在付管家手里了!”她一边看着余风白,一边又瞥了眼付管家。 “什么?”显然,余风白并不十分懂艾文惜的意思,也不是不懂,只是他想不到,股东,和付管家,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什么什么?”艾文惜看了眼余风白,知道他接受这个事实,恐怕有些困难,都不用说他,就是当付管家坐到这间屋子,掏出这把钥匙时,她也惊讶了好些时候。 “大股东?那个神秘的大股东是付管家?”余风白仍旧不确定的问,付管家又谦逊的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着余风白,一双眼晶晶亮,里面满是诚恳与激动。“其实,我早就想把这股份交出来了,老爷去的时候,只是叮嘱我,在余家风雨飘摇的时刻,用这笔钱拯救余家。”他顿了顿,其实之前,在那倒跟莫清城的鉴定结果时,他本来已经想把这笔钱留给莫清城。可是转念一想,那天拿到的dna毛发样本是一根短发,又有些犹疑不定,毕竟她的车里也坐过许多人,不能仅凭一根不清楚的毛发样本就确定莫清城就是小琪。 如今,余年被调查,余家虽然不算风雨飘摇,但是新人接-班,总是需要一些周转资金。而自己是要作古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什么时候没那都是不好说的,与其将这份股份牢牢把在手中,不如将它交给余风白。 对余风白,他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还是比较放心。 余风白接过钥匙,仍旧有些懵懵懂懂的,从来没想过,这么不起眼的付管家手中竟然有余家救命的大股份。 “付管家……”他望着付管家,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半晌,余风白才憋出这么一句,付管家淡然的咧嘴笑笑。“谢?这本就是余老爷子留下来的啊,要不是看余年那小子实在是难成气候,我早就把股份拿出来了。” 余风白感激的看着付管家,手上不自觉的紧了紧,冰凉的小钥匙很快被他的掌心握得滚烫。 於家别墅。 偌大的庭院中,一片死寂。应於家的要求以及於家在a市的特殊地位,警方特别安排,先将於致远的遗体运到别墅中,供於家上下瞻仰,然后再运往警局,由法医对他的伤情做进一步鉴定。 於连和带着手下小弟也气喘吁吁的赶来,他隐住心中的快意,伪装出一副悲伤的面孔,站在於浩南身旁,静静的盯着运送遗体的警车。 以於浩南为首的一众佣人全部身着黑衣黑裤,随着警车缓缓进入,低沉的啜泣声响起,於浩南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心底一阵酸痛。 “少爷,”瞧着於浩南的神情不对,罗晨禁不住担心的喊了声。 警车缓缓停住,后方的大门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率先跳下,一张担架床缓缓挪出警车外,於致远脸色晦暗,经过大海的浸泡,脸颊稍有些浮肿的样子,太阳穴上,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在那里,紫黑色的血液铺满一脸。 於浩南死盯着已经没了声息的於致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咬牙根,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朝身后挥了挥手。 罗晨会意,对持枪的武警说道:“谢谢,麻烦你们,将老爷的遗体带走吧。” 武警面无表情,又把於致远的遗体运了上去,手脚麻利的也坐进车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模型一般,随着警车,又缓缓的开出了於家别墅的大门。 於浩南的背影傲然挺立,在阵阵凉风中,显得有些孤单。於连和瞟了他一眼,不禁有些愧疚感。 小时候,於致远对他很严苛,每一次将他逼到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於浩南陪在身边,他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这样剥夺他唯一亲人的性命,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想到这,於致远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在於浩南肩上轻轻拍了拍,“小南,节哀顺变。” 他的肩头在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楚。这时,一身黑衣的小弟手脚麻利的跑到罗晨边上,跟他耳语了一阵,罗晨听后,脸色更凝重了些,他眉头紧皱着走到於浩南身后,“少爷,那个跟老爷同归于尽的任清池……” 他顿了顿,於连和一震,不动声色的瞥着於浩南的侧面。 “是莫清城的母亲,莫少言的妻子……”罗晨小心翼翼的说出,大气不敢喘,直盯着於浩南的背影。 这么长时间,他都将自己的内心封闭,既不肯接受廉智雅的订婚,也不肯接受艾米,罗晨心里明白,他还没有放下莫清城。 他长叹了口气,这是一段孽情啊!莫清城的父亲杀了於浩南的母亲,现在,她的母亲又跟老爷同归于尽,这两个人,背负着父母的血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於浩南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恨不能把牙齿咬碎,心底泛起一层冷意。 “呵!”他的肩膀颤抖的更剧烈,唇齿间逸出一丝冷笑,在一旁的於连和收回了手,有些担忧的望着於浩南。 他脸色阴郁,背影落寞而孤寂,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凛冽,这样的他,於连和都不禁有些害怕。 “小南……”他唤。杀了於致远,他不悔,但见於浩南这个样子,他着实有些担心。 “罗叔!”於浩南冷冷转身,仿佛在一瞬间脱胎换骨一般,他的下颌角弧线坚毅了许多,眼中充斥着寒冰一般,从前的阳光在他身上一丝影子也无,从头到脚,一身阴霾。 “给我叫人,忠义堂的小弟,全给我叫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贱人抓回来!”他周身仿佛罩了森森寒冰,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彻骨恨意,罗晨浑身一个激灵,不敢怠慢,只答了一声“是”,慌忙去拢人。 “小南……”於连和又出声道,莫清城……看他的样子,此刻定是恨极了她。他又何尝不恨她呢?她的母亲竟然跟於致远联手埋了自己的母亲,又瞒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不恨? 可是听到於浩南要对莫清城下手,他仍旧有些于心不忍。 父辈的恩怨,不应该再算在子女的头上,不是吗? 抵死缠绵(29) 於浩南突然转头,疯狂的大吼,“谁要是敢为那个贱人求情,我一样不会放过,包括你!”他一双眼通红的,泛着血丝,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睍莼璩伤 “你个兔崽子!”於连和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心里也来气,挥着拳头就要打上去。还没等冲到於浩南跟前,一股力道已经将他拦了下来。 “老大,老大!”起航焦灼的眼对上於连和,用他完好的右臂拼死拦着他。“老大,回去吧!”起航劝道,又给於连和使了两个眼色,示意他多说多错。 於连和这才恨恨的收了拳头,带着启航和手下的小弟先离开了。 於致远死了?莫清城握着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已经传遍a市,而杀了他的那个人,竟然是--妈妈塍! 手上一松,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沙发上。 怎么会?她又赶忙抓起遥控器,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大,里面,男主播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句句清楚的说着,“据弹道专家的现场勘查表明,云海东海岸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根据初步调查,犯罪嫌疑人与被害人05年前曾经有段恋爱史,具体杀人动机不详。” 莫清城迅速拿起手机,桌面的消息推送中,几乎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於致远被杀的消息。随后亦有若干条标题,无不都是:“揭秘於致远的地下情人,”“为爱守候20载,我与於致远的那些年……鲤” 真是笑话,消息刚传出,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被想象力丰富得可以的记者们胡编乱造出这样大篇大篇的假报道,实在可恨! 纵使之前,於连和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母亲和於致远的关系,但那一句轻飘飘的“她是於致远的情妇”,远没有网站上绘声绘色的描写,让她身心俱颤。 她“蹭”地从沙发上起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这就要到公安局去弄个明白。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莫清城气急败坏的接起,她现在可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那些陌生人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不耐烦又狠戾,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又利落的说道。“莫清城小姐是吗?通知您到a市公安局来认领遗体。” 认领遗体?莫清城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又剧烈的响声炸开,像是原子弹爆发,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一团蘑菇云。 “莫小姐?莫小姐?”对面,打电-话来的民警又重复了两边,莫清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原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妈妈,遗体……,呵,莫清城挂断电-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父亲入狱,在这世上,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她要怎么面对?要怎么面对? “叮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遍遍重复着叮铃声,莫清城只觉得手脚沉重得很,她挣扎着起身,拎上包走出公寓。 谁的电-话都不重要,她都不想听,只想到公安局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推门出来,正对上一双温柔的眼,莫清城心里忽悠一下,眼前一花,踉跄着向前跌倒。她闭上眼睛,跌倒又怎样,她的浑身都已经麻木,失去母亲的痛楚,远远占据了她的每一个感官。 “砰!”头砸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满是柔软和芳香的栀子花味。突然受到重击,身体的主人闷哼一声,又关切的抬手,将莫清城牢牢搂进怀中,温软的唇随即印上了她的额头。 “是你?”莫清城挣扎着抬头,江逸尘黑若曜石的眼眸中,正反出她跌跌撞撞的面孔。 “是我,”江逸尘将她抱紧,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心痛。“怎么不接电-话?”江逸尘抬手将莫清城散乱的鬓发拢向而后,柔声问道。 莫清城心头酸涩,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奔腾而下。江逸尘心头一软,忙把她的头拥在怀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好了,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市公安局……”莫清城强忍住哽咽,憋出这几个字。 江逸尘拍了拍她的头,慢慢蹲下身子,双手在身后比划着:“上来吧,我背你。” 莫清城实在是太累了,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什么都不想想。江逸尘的背温厚敦实,她伏上去,轻轻的闭了眼睛。 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她来到这世上,仿佛就是注定了要跟於家纠缠不清。 江逸尘背着她来到地下车库,一阵凉风从外间吹来,直往脖领子里灌。四周寂静一片,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停车场内回荡。 下意识里,只觉得背后凉涔涔的,江逸尘猛地回头,却见身后除了两排停得整整齐齐的私家车,再无其他。 江逸尘咧嘴自嘲般笑笑,自从上次被於浩南的人半路截了,被砍了三刀,他就总是这样疑神疑鬼。 背着莫清城的手往上用力,江逸尘把莫清城往背上颠了颠,抽出一只手来,缓缓探入怀中。冰凉的五四式手枪的枪托碰到手心,他有慢慢将枪从怀里抽出。 有过上次的经验,他不得不防着些。 江逸尘掏出车钥匙,为车子解锁,拉开车门,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莫清城讷讷回头,不禁被身后的场景震住。 江逸尘暗叫不好,不知道从哪里涌出几百名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正缓缓逼近江逸尘的车。 寡不敌众,江逸尘的手枪再好,依然抵不过着几百个手拿砍刀的和艺人。 他忙一把抓过莫清城的脖领子,大力将她塞进车中,又“砰”的一声关了车门,锁好车子,临了将车钥匙透过车窗缝隙扔进莫清城的怀里。 “能开多远开多远,快走!”江逸尘低声道,又昂头举枪,挡在车子的前方。 “江逸尘!”莫清城这才看清身后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一个个脸上表情严肃,手中的刀片闪闪挥舞,显然来者不善。 “识相的最好让开,以免溅你一身血。”为首的黑衣人留一头古怪的发型,两边剃得光溜溜,没有一根头发,所有头发都集中在脑中间,松松散散的梳向高处,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烂鸡窝。 他偏着头,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又流气十足的走到黑衣人面前,挑衅的昂了昂下巴,一口烟尽数扑在江逸尘的脸上。 江逸尘也是怒意十足,脸色铁青着。他倏地举枪,一下子抵住了那人的腰。“他妈的你还跟我这撒野来了?劝你赶紧滚蛋,否则,我的枪可不长眼。” “哟呵,江大少这是想英雄救美啊。”男子嘲讽着超前扭了扭腰,正顶在江逸尘的枪口上,身后一片哄笑声,突然“啪”的一声响,那名男子眼睛猛地瞪大,腰间缓缓流出殷红的血,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江逸尘,似乎十分不信,他居然一丝都不犹豫,直接开了枪。 他身后的黑衣人俱是一愣,江逸尘已经迅速收起手枪,见车子还是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他心头一急,转身拉开车门就要往里坐。 胳膊被一股力道拉扯着,他不禁转头,几名黑衣人已经将车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的正手持砍刀对准车里的莫清城,抵在驾驶室的窗玻璃上。 坐在车里的莫清城早已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深吸了口气,试图调匀呼吸,缓缓的将钥匙插进孔内。 “老实点!”见莫清城要逃,黑衣人高声吼道,举起砍刀大力的砸在车窗上。“哗啦啦”车窗玻璃碎成无数小块,跌落一地,黑衣人脸上戾气纵生,示威的看着莫清城,莫清城立即停了动作。 “下车!”那人又吐出一句,莫清城心中纷乱,又见江逸尘已经被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她意识到情况不对,只好下车。 “小莫!”见莫清城下来,江逸尘心中一急,眼前这些人显然来者不善,他们究竟是谁,什么目的。脖子上一阵冰凉,还没等走到莫清城身边,脖子上已经架了几把砍刀。 “江少,我们不想伤你,只想要莫清城,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其中一名黑衣人口中冷冷说道,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江逸尘身形僵硬,就算他手里握着枪,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抵死缠绵(30) 莫清城缓缓推开车门,那名黑衣人便已经不耐烦的揪住她的衣领,一脚将车门踢上,架着莫清城粗鲁的将她塞进边上停着的一辆黑色面包。睍莼璩伤 围着江逸尘的几名黑衣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用砍刀的一面拍了拍江逸尘的脖颈。“江少,麻烦你。”眼神往江逸尘手上瞟了瞟。 江逸尘咬牙,死瞪着莫清城上的那辆车,握着手枪的手又紧了紧。 黑衣人脸上的冷笑凝在唇角,“哼!”他一把抢过江逸尘手上的枪,朝边上的小弟扬了扬下巴,几人立即收回手上的刀,急急都上了那辆黑色面包。 寡不敌众,江逸尘十指紧握,这种情况下,枪又被抢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将莫清城劫走塍。 这时,最后坐上面包的黑衣人突然又转头下车,向他走过来。他来到江逸尘跟前,咧嘴一笑,将口中的烟头吐掉,“江少,对不起了。”话音刚落,砍刀寒光一闪,已经刺穿了江逸尘的小腿。 “咝!”冷不防对方来这样一招,江逸尘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腿上剧痛,整个人跪伏在地。 黑衣人又冷哼一声,来到江逸尘的车旁,从驾驶室破碎的玻璃窗中探手进去,将车钥匙拔下,笑嘻嘻的说:“以防万一,嘿嘿。”说完,转身上了面包车急速驶离鲤。 “孙子!”江逸尘暗骂一声,腿上鲜血直流,一股股锥心刺痛,他挣扎着站起,一步步挪到车子边上,拉开车门把自己摔进后座,掏出手机给余风白打了过去。“风白,我出事了,来小莫公寓地下车库接我一下。” 面包车内的座位是改良过的,不是传统的双排座,而是面对开门处,一个大横排座,一左一右两个双人座,方便他们迅速上下车。 内壁四周被厚厚的材料包裹,十分吸音,恐怕在这里打死个人,外头都听不见。 莫清城被塞在靠近车尾部的双人座上,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车内,窗玻璃上厚厚的贴膜,路过的人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手腕上的绳子绑得太紧,她不禁轻轻蹭了蹭,边上一众黑衣人立即警觉的坐直身子,一双凌厉的眼不时在她身上逡巡。 “莫小姐,你需要什么吗?”其中一名黑衣人问道。 “……”摸不清对方的意思,莫清城谨慎的看了看她,并没说话。 黑衣人咧嘴一笑,“有什么需要,你最好尽早提出来,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痛苦。”言语中充满威胁性,莫清城只觉得腰间一凉,寒光闪闪的砍刀已经抵在那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莫清城心中一颤,反倒镇定下来,一路颠簸,她的心中此刻已经有了答案,母亲杀了於致远,那个人怎么会就此沉默?再加上之前她对他做的,恐怕他早已经恨死她了。 如她所料,一种黑衣人都像没听到一般,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莫清城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落入他的手中,她并不意外。说真的,她真有些累了。脑中忽地闪过江逸尘的影子,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总是他。他温柔的眼,他高大的背,他为她做早餐。 眼皮一跳,太阳穴又死命的疼了起来。 为她做早餐?那个背影好熟悉,是谁?江逸尘?还是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的背影在她的脑中交叠,纷乱,恍惚中,那个穿着黑围裙的男人似乎转过了脸,端起桌上简单的菜式,递到她的唇前。 “尝尝。”耳畔似有温和的声音在低吟,那么好听,那么熟悉。堂堂的继承人,竟然会做菜,还是亲手喂她…… 莫清城尝试着努力看清那人的脸,突然,肩膀被人猛地一提,力道之大将莫清城彻底惊醒。 “呵,还有心情睡觉!”是他!那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恨意,莫清城抬头,自己的惊慌狼狈尽数撞进於浩南的眸子中。 肩上被大力一拉,於浩南毫不怜惜,将她拽死狗一般从车上拽下。莫清城脚下一个不稳,绊倒了自己的裤脚,於浩南手上一松,她径直一个嘴啃泥,摔在於家别墅大院内的水泥路面上。 “啊!”她轻哼,脸上火辣辣的,粗糙的地面摩擦着她的左脸,肯定是被蹭破了。 莫清城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又是一阵大力撞击,於浩南毫不犹豫的抬脚踩在莫清城没被摔破的右脸上,欧版皮鞋的鞋底十分坚硬,莫清城忍不住痛的咧嘴。 “於浩南,你个畜生!”她用尽全力喊出这一声,是,她的母亲是杀了於致远,又怎样?她母亲最终不是也自尽了?一命偿一命,这个债,谁也不欠谁! “well,你说的完全正确。”於浩南轻蔑一笑,居高临下的乜斜着她,莫清城一张俏丽的脸颊在他的脚下,显得十分狼狈。 他望着莫清城,她的脸那么美,眼神那样柔,可这一切都再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她了!江逸尘,任清池,莫少言……太多太多的屏障阻隔着他们,虽然此刻,他们离得如此近,但却像隔着十万八千里那样远。 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於浩南咬牙,坚硬的鞋底在莫清城的脸上用力踩下,又用鞋尖碾了几下。 脸颊被粗糙的沙砾磨得生疼,她只觉得自己的颧骨要着火了。莫清城闭了眼,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周围全是於浩南的人,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知道,做任何反抗都是无谓的。与其费力气与他争辩,不如默默隐忍。 剧痛透过伤口一阵阵的传向心窝,莫清城仍旧闭紧牙关,一声不出。 脸上的力道变轻,凉风重新拂过她火辣辣的脸颊,莫清城睁眼,对上的只是於浩南气急败坏的背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远,周围的小弟陆陆续续的跟在他身后撤了下去,偌大的大院里,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柏油路上,好累。 莫清城松了口气,这就是於浩南的折磨吗?她冷笑,唇角渗出一丝腥甜的血液,於浩南坚硬的鞋底和她的牙齿挤压,将唇角压破。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手段,真的是退步了呢。 莫清城无力转身,双眼空洞的望向天空。“啪嗒”,冰凉的雨滴打在额头,天空中是压抑的滚滚黑云,要下雨了。 “啪嗒”,又是一滴雨水,这次打在她的眼角,莫清城望着天空,突然就哭了。哭到难以抑制,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冰冷冷的,打在她的头上,脚上,浸湿她的全身,莫清城抽噎着。自己最近似乎很爱哭,过去二十几年的泪水,这几天几乎全部流干了。 她不是这样的,她一向都是坚强乐观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心那么疼?仿佛缺失了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就像失去的记忆一般,怎么都寻不回来。 “少爷,”罗晨端了一杯热咖啡,来到於浩南身后,他顺着於浩南的视线看去,见莫清城正蜷缩着身子,小小一团,在瓢泼大雨中显得孤独而又无助。 “咖啡泡好了,”罗晨将咖啡杯放在边几上,於浩南并没有出声,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罗晨瞧他的样子,试探着问,“要不,我去把莫小姐接进来吧。” “哐当!”於浩南突然发狂一般,掀翻了手边的藤制边几,滚烫的咖啡迸溅一地,他仍旧背对着罗晨,面向窗外,脸上的神色冷峻而又让人心惊。 “少爷!”罗晨大惊失色,这样阴沉冷郁的於浩南,他只在夫人去世的时候见过,也正是那时候,他把莫清城领了回来。后来,他虽然时不常的要将一腔怨愤撒在莫清城身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其实已经怀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会儿不是,罗晨明显感到於浩南浑身上下渗透的戾气,那是一种让人避之不及的危险气息,时刻爆发出来,都能匠人吞噬的气息。 听到声响的佣人纷纷聚到门口,不知道里面是个情况,一时间也没人敢贸然进来。罗晨担忧的望着於浩南的侧脸,也不敢再提莫清城的事。 抵死缠绵(31) 罗晨挥手,示意佣人赶快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利索,佣人会意,都蹑手蹑脚的,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把地面收拾干净后,又轻轻退出去,为於浩南带上房门。睍莼璩伤 房间安静一片,外头阴沉的天气,衬得房间里也阴沉无比,於浩南的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心痛,他看着窗外庭院中的莫清城,那样瘦小,在大雨的捶打下,她的身体显得更加柔弱和不堪一击。 他却不能给她温暖的怀,因为这发生的一切,她已然是他这辈子最深的仇人,他不能再心软。 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雨一点要停的趋势都没有,於浩南转了转酸痛的颈,抓过电-话给楼下的罗晨打了过去。 “少爷!”蜂音还没响完一声,罗晨已经接起,声音中隐约充满着担忧塍。 “罗叔!”一张口,罗晨吓了一跳,一下午的时间,於浩南一直无声无息的站在窗边,这会儿他的嗓子竟然已经沙哑,粗噶的透着一种枯树枝般的声响。“给我去把千盛收购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於浩南的声音虽哑,字里行间却显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罗晨有些为难,他知道於致远的死对於浩南打击颇大,可是收购千盛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千盛实际上又由江逸尘把控着,余风白那边也是在推进跟江氏的计划,争夺千盛,必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少爷,这件事是不是需要从长计议……要不然我们把阿和少爷找来商量商量?”罗晨忙说道。在这方面,於连和显然是比於浩南要淡定许多鲤。 “我叫你去你就去,少给我啰嗦!”於浩南声调陡然提高一个八度,说完又气急败坏的摔了电-话,罗晨一愣,只能讪讪的挂断,长叹了口气。 余风白带人急急赶到,江逸尘已经靠在车内,浑身发抖。地下停车场阴暗潮湿,偶有凉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慌忙跑了过去,只见江逸尘的小腿处,黑色的裤脚已经被血浸出一小片殷红色,江逸尘事先用车里的毛巾将伤口牢牢系住,这会儿,那白色的毛巾也已经被血浸透。 “怎么回事?”余风白一凛,谁竟然有本事把堂堂江少伤成这样?“小莫呢?你是来找她的吗?”余风白一边招呼小弟,搀着江逸尘上了自己的车,一边又吩咐手下去把江逸尘的车洗了,处理好,边问。 “别提了,”江逸尘咬牙,后背的衣襟已经被汗珠浸湿,只要轻轻一动,便浑身粘腻。伤口的剧痛稍稍减轻了些,但这会儿只要一用力,刀口处就又火辣辣的疼起来。 瞧他脸色难看,余风白忙说:“行了行了,快别说话了,跟我会我那,找私人医生来给你包扎。” 车子一路来到余家别墅,江逸尘痛得脸色发灰。小弟们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客房,又找医生来将刀口处理好,一番折腾才停下来。 “於浩南那个小子!”江逸尘咬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自己下手了,一味的折腾让他难以忍受。他靠在床头上,早有佣人为他换好全新的衣裤。江逸尘抬头,余风白也正换了衣服进来。 “风白,上次我跟你说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江逸尘急急问道。 “行了行了,你快别动。”见江逸尘一动,就呲牙咧嘴的表情,余风白忙按下他的肩。“最近咱们手下接到消息,於家那个项目有一批物资正从海外运过来,估计就在这几天就会到达云海码头。” “物资?”江逸尘眼中寒光一闪,机会来了。“太好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放过他!” “行了行了,你就别操心了。”余风白抬手,佣人立即走上前来,“你,照顾江少睡吧。”说着,拍了拍江逸尘的肩退了出来。 他轻手轻脚关了客房的门,后背突然撞上两团柔软,余风白一惊,立即转身。身后,余莲一张俏脸正出现在眼前,一双眼凄美的望着他。余风白不由心中一震,他承认,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他,那里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但是面对他,又无法说出。 余风白突然有些自责,他咧嘴一笑,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怎么了?嗯?” 余莲并不说话,而是一直那样呆愣愣的望着他,半晌,她突然扎头躲进余风白的怀中。她的气息香甜,身上温温软软的。余风白一愣,瞬时有些情不自禁。他猛地一拍脑袋,抬手将余莲推开,张了张嘴,刚要苦口婆心的劝说,余莲的小手已经颤抖着捂了上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她抬头,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惊慌的跳脱。“我走了。”她突然转头,飞也似的跑开。 望着余莲的背影,余风白久久不语,心中倏地一颤,苦涩的味道缓缓升腾。 他无奈的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余莲,他亦有了一种奇怪的心思,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他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咳咳!咳咳咳!”胸腔像是被空气填满,莫清城剧烈的咳着,一声接着一声。只觉得满腔生疼,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明亮的水晶灯球映入眼帘,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水晶灯上,一颗颗光亮的珠子将光柱分散成五颜六色的芒。 瞬间的恍惚,仿佛是小时候,她的房间也有一盏小小的水晶灯,每天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绚烂的光球,宛如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 但她从来都不是公主。 莫清城动了动,想要翻个身,只觉得浑身乏力,四肢酸酸的,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长出了口气,脑袋里“嗡嗡”的响个不停。 “莫小姐,你醒了?”身旁,立即有佣人来到窗前,搀着她坐起上身,又在她的腰后边塞了两个鹅毛软垫。 对面墙壁上,精致的雕花相框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苦笑,又回来了,挣扎了一圈,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她又回到这个套间中,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莫小姐!”佣人将温水和药片递到她跟前,笑容可掬,“该吃药了。” 莫清城一惊,下意识的将身子缩紧,脑中又是一阵眩晕。她转头,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将药瓶和白水推开,说道:“不用。”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不禁自己都惊呆了。 “少爷特别吩咐的,要看着莫小姐亲口把药吃下去,莫小姐。”佣人说着,端着托盘的手又往前凑了凑。 呵,莫清城冷笑,这就要开始了吗?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抬头,对面墙上,相框中於浩南的脸愈发清晰,像是在嘲讽的看着她。莫清城突然心底起腻,她不耐烦的抬手,拼力向佣人手上的托盘挥舞过去。 “说不用就不用,你聋了?”这一声,耗尽莫清城身体里的所有气力,她不禁歪头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下颌突然被一双大手死死钳住,骨骼被那只手捏的生疼,她不由得张开嘴,於浩南凌厉的眼正撞进她的眼中。“给我!”於浩南冷冷说道。 佣人讷讷的将地上的药瓶捡起,递给於浩南,“我马上去倒水。” “不用!”於浩南寒声,又挥了挥手。佣人立即知趣的退了下去。 莫清城不忿的看着於浩南,他还是那样一副表情,狂妄的令人生厌! 莫名的心中升腾起一丝傲气,她用眼角瞥着於浩南,虽然无力跟他对抗,但也是一副不服输的精神。 於浩南冷冷的盯着她,一手抓住她的下颌骨,一手扭开药瓶,将里边的白色药片尽数倒在床上,又捏起两粒,胡乱的塞进莫清城的口中。 “给我吃下去!”命令式的口气,不容置疑。 莫清城胡乱的摇头,用尽全力闭合嘴巴,躲避着於浩南手上的药丸。他不爱戴套,每一次都会事先喂下两粒药,待药物发挥作用时,他再进入。 莫清城讨厌在他身下曲意逢迎的自己,就算是她没有优势,也要绝对反抗!她不要再一次扭捏着成为他的玩物! 抵死缠绵(32) “唔唔!”莫清城晃着头,拼命躲闪。睍莼璩伤於浩南毫不留情,大手用力一捏,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几乎是瞬间,於浩南已经将手中的两粒药灌倒她的口中,又两只手一起捂住她的嘴巴。 挣扎片刻,莫清城终是忍不住,将药丸咽了下去。她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掏空,整个人瘫软在凌乱的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顶。 等吧,除了等待和接受,其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轻轻闭上眼,过了许久,身体并没有发热的反应,於浩南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莫清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小缝,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於浩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不禁好奇,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塍。 “看着她吃药,很难吗?”於浩南一边整理衣服,快速往楼下走去,一边训斥着刚刚的那个佣人。“下次要是再办不到,你就可以走人了。” 身后的佣人喏喏点头,一听要她走人,佣人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陪着不是:“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去吧!”於浩南挥手,风衣的扣子已经系好鲤。 大厅内,罗晨早已带领一众小弟恭敬的站好,见於浩南下来,他也迅速整理好衣衫,说道:“少爷,这就出发?” “嗯!”於浩南点头,探手又在腰间摸了摸,一柄54式手枪正别在后腰。今晚有一批市政道路建设工程的重要物资从美国运过来,这批改造材料全部采用国外设计师的设计理念,在为市领导出行的路面上,特别加上这种特殊材料,让整条马路可以吸收太阳能,自动充电,自动排水,保证一路上的畅通无阻。 这一块是市领导特别看重的,也是於浩南特别看重的。因为这次合作,於家首次把触角延伸到海外,如果可以的话,慢慢的就会跟美国部分的科技公司打下基础,而地下势力也可以借此机会同海外的黑手党联络,如此一来二去,於家的势力必定独一无二。 因此这次的交易特别选在了晚上,一边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二来为了避开其他对於家虎视眈眈的家族,特别是余风白和江逸尘。 这两个人现在走得很近,让於浩南不得不提高警惕。 於浩南拉了拉皮手套,又将头上戴着的大檐帽压低,在车后座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刻不敢放松。 入夜的a市还很安静,一路上也没发现有可以车辆跟踪,於浩南松了一口气。抵达云海码头时,运送物资的船还没有到,他歪头点了根烟,缓缓走到码头边上。 微凉的海风吹来,不知不觉又快到了夏天,十多年前,依稀记得那仿佛也是一个夏天,孤儿院里,瘦瘦小小的莫清城跟一帮同龄孩子粘在一起,她梳着两只羊角辫,黑洞洞的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总是躲躲闪闪。 父亲将她从一众孩子中挑出来,交到他手上,说:“以后,她就是你的玩具。” 他还不懂要怎么玩,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同他一样孤单。后来,他才知道,她的爸爸竟然是因为杀了他妈妈进的监狱,她柔美的脸庞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丑恶无比。他开始残忍的玩弄她,狠心的对待她,可是刚刚,在房间中,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却仍旧要跟他作对到底,他竟然下不去那狠心了! 於浩南揉了揉眼,这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 “滴滴!”两声长长的汽笛声传来,浩瀚的海面上,依稀可以看见船帮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於浩南偏头,吐出口中的烟头,身后的小弟也都立即上前,围拢在於浩南周围,等待吩咐。 一共五艘巨轮朝岸边驶来,显然,上面的物资不少,事先於浩南也已经知晓,心里有数。他蹙眉,对身后吩咐道:“给我看好了,这些物资千万不能出现闪失,明白吗?” “明白!”小弟齐齐回答,立即分散开来,分散在码头的各个角落。 船只很快靠岸,从上面手脚麻利的跳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见到於浩南,她已率先咧嘴一笑,粉红色的牙肉暴露在外,十分性感。 女人一身豹纹装,脚踩夏奈尔夏季新款细高跟鞋,款款走来。“传说中的於家接-班人,你好。”一口中文说得流利,但还是充斥着满满的洋味儿。 於浩南撇嘴一笑,上前拥住女人的腰身,跟她行了十足十的贴面礼。 “传说中黑手党老大唯一的女儿,克里斯汀,你好。”於浩南学着她的语气说道。从前只听闻对方派了一个女人过来跟他交易,看不出,这女人还是韵味十足,独有一种火辣辣的气质。 “砰!”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於浩南和克里斯汀不由得均是一惊,两人脸上已经迅速挂上严肃,於浩南从腰中摸出枪来,谨慎的比向枪声传来那方。他转头盯上克里斯汀,她也已经手脚麻利的拔枪出来。 “於,你们没有诚意,这批物资我们不交易了!”克里斯汀的烈焰红唇轻启,生硬的吐出这一句,眉头紧皱着朝船上褪去。 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於浩南蹙眉,一把揪住克里斯汀的脖领。“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怎么言而无信?” 克里斯汀那肯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她一个转头,腰肢一扭,头已经从於浩南的手中挣脱出来。她的身材虽然丰腴又高大,但动起手来手脚却一点都不笨重,仍然十分轻盈。 於浩南克里斯汀挑眉一笑,丰满的红唇咧开,露出里面洁白一排贝齿,颇有几分安吉丽娜朱莉的模样。她碧蓝的眼勾魂摄魄般微眯,又突地冲上前去,香艳的唇猛地印在於浩南的脸上,“我喜欢你,你很有意思。” “砰!”又有两声枪响传来,码头上的人均是一惊,於浩南脸上一凛,枪声响起的地方距离交易所在的码头绝对不超过200米。要不是码头重重叠叠的集装箱挡住了视线,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早就已经知道了。 克里斯汀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她的父亲并不打算让她如黑手党,奈何她的性格使然,从小喜欢打打杀杀,尤其是这种紧张刺激的场面,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游戏,她享受其中。 克里斯汀抓起腰间的对讲机,对那端的人督促,要他们将邮轮往中海地方驶离,以免货物被别人劫走,一边呆着手下一众身材高大的保镖隐匿在集装箱后,同於浩南和罗晨一起缓缓向前推进。 连续又是几声枪响,於浩南从集装箱后缓缓探出头来,看不见对方的人,却能看见更远的集装箱后,连番冒出的火星。 看样子像是两方势力在这里展开了枪战,他心头一松,暗啐一口,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在交货的时候碰到这么一出。 他转身,对罗晨扬了扬下巴,做了个“撤”的手势,又伏在克里斯汀的耳朵上小声说道:“不知道是哪两个派系发生枪战,今夜把船停在公海吧,明晚咱们再继续交易。” 克里斯汀展眉一笑,这个身形高大的东方男人很有魅力,她还从来没为东方人动过心。 “老大!少爷那边的货物已经掉头了,还要继续吗?”起航躲在於连和边上轻声说道。 “砰!”一颗子弹正巧擦着集装箱的顶端迅速飞过,在暗夜中发出明亮的火花。於连和脸上一肃,立即拉着起航蹲了下去。 “喊小弟,撤!”於连和低声吩咐,已经率先朝边上的车子撤离。 而对面,余风白正愤恨的跺脚。江逸尘的腿伤还没好,行动不便,但之前两人已经将计划拟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最起码也不至于一无所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他们的人刚要动手,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呢?按照他接到的消息,於浩南根本没有派人在他们埋伏的地点布控啊。 除非是消息不准,再不就是手下谁将他们的计划说漏了嘴,让对方有所察觉了! 眼看着对面的云海上,几艘运送物资的邮轮越来越远,他气急败坏的一拳凿在集装箱上,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了,眼看着就要将於家一举拿下的好时机,竟然错过了! 抵死缠绵(33) 余风白冷哼,对方的火力似乎停了下来,他探头望去,只见几名黑衣人正匆匆往边上的黑色轿车上撤离。睍莼璩伤余风白拉开保险,一枪打上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全身而退。 一枪打中黑衣人的后心,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倒地。 听见枪声,起航转头,却见余风白身影又是一闪,伴随着枪响,又一名小弟被打伤,他心中一急,忙推了推司机的肩膀:“快走!他们疯了!” 於连和也听到身后的枪响,待他转头时,两名兄弟已经中枪倒地,余风白的身影躲在集装箱后,不时探头出来。於连和摇下车窗,看准时机扣动扳机。余风白这小子这是不服被他阻了好事,有些歇斯底里了。再这么任他发疯下去,他们的车子恐怕都要被这疯子打中。 “砰!”子弹擦着余风白的耳边飞过,打在边上的集装箱上。他眉心一凛,就在这转眼间,於连和的车队已经速度开出去了很远塍。 他这才把枪缓缓收至腰间,再一回头时,身后的於浩南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夜白忙了!余风白恨恨的把枪揣回腰间,朝身后挥了挥手。“撤。” “是!”小弟手脚麻利,也纷纷撤回了车上。 脸颊一热,两片温软的唇瓣已经覆了上来,於浩南惊得偏头,“你干什么?鲤” 克里斯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诱人,她笑嘻嘻的看着於浩南脸颊上的唇印,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他们走了,货给你!” 说着,她解开安全带,命令驾驶室的司机停车,掉头往回开。於浩南瞥了她一眼,都说西方女人奔放,这倒是不假,只是克里斯汀的这份奔放,让他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慢着,”於浩南吩咐道:“今天情况太复杂了,咱们还是再等两天吧。” 司机有些为难,一个说掉头,一个说不用,他的脚迟疑着在油门和刹车之间来回点选,透过后视镜见到於浩南的样子,司机心一横,眼一闭,毕竟於浩南才是他们的头。他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已经呼啸着往於家别墅开去。 於浩南进了别墅大门,对身后的罗晨吩咐道:“罗叔,麻烦你为克里斯汀安排一间客房。”话音刚落,只见脸色苍白的莫清城正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的向下迈。她的身体不住颤抖,整个人像是开败了的花,就在这几天之内突地瘦了下去。 整个人就像一张纸片,虚弱的不堪一击。 莫清城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下走,像是没有看到於浩南和克里斯汀一般,她的眼皮一抬不抬,只垂向地面。突然,她的脚下一步踏空,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就要倒地。 於浩南心中“突”地一跳,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眨眼之间,於浩南已经冲到了莫清城身边,一双大手牢牢的将她扶住。 “你这是干什么?以为你死了,就能抵我爸一条命吗?”他气急败坏,心头一揪一揪的痛,但一想到父母被杀的仇恨,他又拼力将这种感觉压下去,脸上挂出一副冷峻的面孔,死瞪着莫清城。 “放开!”莫清城用力甩了甩胳膊。“我没想死,在我把你弄死之前,我不会死!”她脸颊凹陷,眼圈乌青,话语出口却是毫不留情,硬气得很。 於浩南怒极,凌厉的眼神在莫清城的脸颊上刮过。“你就这么恨我?”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可硬气的,一个父母都是杀人犯的女儿! 莫清城蓦地转过脸,眼中满满都是仇恨,唇角坚毅的抿成一条线,“是,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句,莫清城垂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死了妈妈,还要被各种媒体大肆宣扬过去跟於致远的那点事,自己现在又被抓回来,时时刻刻准备接受於浩南的蹂躏,他还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她不恨他?笑话!这辈子她就算挫骨扬灰,都要将对他的恨一直带到骨头里! 於浩南的眼底瞬间转过暴风骤雨,他捏着莫清城胳膊的手逐渐加重力道,莫清城只觉得他的手像钳子一般,越钳越紧,捏得她骨骼生疼,几欲碎裂! 她死死咬着下唇,忍着不出声。 克里斯汀眉心喂紧,一双碧蓝的眼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突然,於浩南冷哼一声,大力甩开她的胳膊,转身将克里斯汀揽进怀中。 莫清城脚下一个不稳,“扑棱棱”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她挣扎着爬起,於浩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怀中的美女水蛇一般缠绕在於浩南的腰间。只听於浩南无情的声音如炸雷般在脑顶响起:“想千刀万剐我?你最好求天求地,让你看到的是我,而不是江逸尘!” 说着,於浩南轻蔑一笑,已经探头朝克里斯汀的脸上吻去。 克里斯汀开怀大笑,一把勾住於浩南的脖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拥到楼上的第一间客房去。莫清城心中一惊,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对江逸尘做什么吗?! “啪嗒!”客房门被克里斯汀带上,她香艳的唇已经凑了上来,狂野的舌在挑开於浩南紧闭的牙齿,探入他的口中来回搅动,吮-吸。 她丰满的浑圆紧紧贴在於浩南的前胸上,不得不承认,克里斯汀独有一种洋味,几个简单的动作,於浩南下身那处已经坚硬得如一块钢筋,直直挺立,抵在克里斯汀的下身。 “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继续在於浩南身上上下其手。 “砰!”两人欲火正旺时,客房门突地被粗鲁的撞开,莫清城不停的喘着粗气,挣扎着站在门外。“你什么意思?” 她瞪了一眼克里斯汀,不满的问道。什么叫不是江逸尘?他又对江逸尘做了什么?莫清城不顾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躯,仍旧那样大喇喇的站在门外,满眼仇视。 克里斯汀挑眉,眼中的***顿时熄灭,她推开於浩南,缓缓踱步到莫清城跟前,本就高大的身躯映得莫清城更显瘦小,她笑笑,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住莫清城的下颌,猛地向上一抬:“我们有事情,请你出去。” 她的普通话说得虽生硬,但话语中的寒意却是表露无遗,她盯着莫清城枯黄的脸,白皙的手指一甩,锋利的指甲已经在莫清城的脸颊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莫清城的脸被大力甩向一边,她大口喘着粗气,又坚持着转头。“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国佬插话!” “啪!”话音刚落,克里斯汀一个大耳光又招呼上去,莫清城的脸再次被打得偏向一边,顿时眼冒金星,克里斯汀这两下都力气十足,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於浩南一急,禁不住上前抓住克里斯汀的胳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干什么打她?” 克里斯汀甩手,碧色的眼睛一转,瞟上於浩南的脸,又不屑的哼声:“真不明白你们,明明你爱她,她也爱你,却偏要扯上我!你们中国人,真的很难懂。”克里斯汀遗憾的叹息,末了,柔情的眼在於浩南的脸上转了一圈,又扭身离去。 莫清城呆愣在那里,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爱?她跟这个禽兽之间,怎么会有爱? 不过刚刚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当她看到两个人欲火正旺时,她承认,她的心中莫名悸动了一下,但那绝对不会是爱!眼前这个男人,她恨都来不及,怎么会有爱! 克里斯汀的话语直白不加任何掩饰,直直的戳中於浩南心底深处的*,他本打算将这段爱永远尘封,但仍旧忍不住在外人面前表露得如此明显。 真是失败! 他突地抬头,若无其事一般朝外走去,路过莫清城的肩,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别把她的话当回事,因为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回事。” 心底猛然间被一根绣花针刺痛,莫清城转头望着於浩南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再一次被这个人羞辱了。 不是身体上的羞辱,而是精神上的凌辱,这种屈辱远远比身体上的来得更猛烈。 抵死缠绵(4) 郑熙俊摇头,依旧是什么都不肯说。睍莼璩晓看他的样子,是有什么不能开口的难言之隐。莫清城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郑熙俊转头便走,莫清城盯着他的背影,不免担心。 她踩了油门,又挂上档,在楼下静静等着,想跟着郑熙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车窗被人敲了几下。莫清城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转头看去,敲她车窗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他比比划划,一脸和蔼,不停的叫着:“莫小姐,莫小姐!” 莫清城并不认识这个老爷爷,但是心中没来由的又觉得他很亲切。她摇下车窗,笑着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嘛?辂” 对面,老爷爷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问道:“莫小姐,您不认识我?” 莫清城一脸陌生,上下将老人家打量个边,迟疑着摇了摇头,她确定,这个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老爷爷很失望的样子,又问:“我是付管家,您不认识我了吗?嫫” 莫清城打量了片刻,又是摇了摇头。老人脸上禁不住的绝望和震惊,看他的样子,莫清城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位也是在她丢失的记忆中见过的。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我前段时间出了事故,脑子不好使,可能关于您的那段记忆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找回来。” 付管家一愣,脸上已是布满焦急,他身体朝前探了探,仔细的将莫清城的脸和暴露在外的皮肉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好,没受伤就好。” “付管家,你找我有事吗?”莫清城被他打量的有些不自然。 “你那颗红色的,是痣吗?”付管家却是答非所问,紧紧盯着莫清城脖颈后的一粒朱红。莫清城更是有些尴尬,应付的答道:“是啊。” “莫小姐,有件事,我想详细给你说。”付管家说,“有关两个余家联手的事情。”他压低声音,莫清城听闻,浑身一震,於致远要跟余年联手了吗?怎么,他撑不下去了吗?她冷笑,对付管家招了招手:“上来吧。”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 从江逸尘那里取了钥匙,郑熙俊迅速上车,准备开往他海边的那套公寓,简单收拾好后再把小雅接过来。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突然发现,身后莫清城的车并没有走,还停在那里。 郑熙俊心中没来由的一颤,熄了火坐在车内,静静的盯着后边莫清城的车。 他缓缓点燃一根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莫清城的影子竟然在他心底挥之不去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郑熙俊猛抽了一大口,靠在靠背上,单手探出车外,将烟灰掸掉。 他们在谋划吞并於家,这种事,他并不感兴趣。同样,廉永清和於家出了这档子事,他更恨官场和商场的变幻莫测,还有无情。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放下手头的一切回美国去。 他静静的看着身后的车子,莫清城的影子在他的心尖挥之不去,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这个他跟小雅亲手救起的女人,现在竟然占据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离开,他舍不得,但把莫清城拉到自己身边,这又是不可能,毕竟廉智雅现在的状态,他不得不考虑到。 一颗烟抽完,郑熙俊抬手将烟头扔出窗外,他用力摇了摇头,算了,她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碰巧救了她两命而已,何必想那么多呢? 郑熙俊自嘲的笑笑,开车离开江氏楼下。 於致远回到别墅,一天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项目企划书终于跟余年交接清楚,最终余年答应他给他15%的利润,总也不至于把项目黄在手里,於致远长出了口气。 他抬手敷在自己的眼睛上,手心中的滚滚热浪熨帖的贴在眼皮上,十分惬意。於家,这就算是保住了,最起码不至于落到更惨的一部境地。狂蟒之灾 他烧了壶开水,为自己冲泡开一杯绿茶,这几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有些疲惫。於致远抿了一口茶水,又掏出手机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老爷!”於连和恭敬的接起电-话。 “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没有?”於致远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於连和一凛,他知道於致远这是在问谁劫了於浩南。 他默默,片刻答道:“还没查出来。” “什么?”刚刚舒缓的心又骤然紧绷起来,於致远的眉毛紧紧蹙着,压抑的怒火急需一个缺口倾泻而出。 “还没查到是谁!”於连和又重复了一遍,言简意赅。於致远突地从沙发上站起,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掼到地上。“废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查不到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心中憋气,於氏的股票跌停,合伙人被双规,差点牵连到整个於氏。他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处理完毕,於连和竟然效率低到,这么多天仍然找不到绑架於浩南的真凶! 他一拍桌子,显然,於连和没用全力,再不然就是他根本就知道是谁,不过不肯说! “对不起,老爷。”於连和赶忙道歉,於致远更加生气,他再打什么主意,竟然敢骗他?於致远冷哼。“到我的别墅来,我要亲自听你解释。”他倒要看看,於连和究竟在搞什么鬼。 於连和挂断电-话,脸色有些难看,起航担忧的凑过去,问道:“老大,还行吧?” 於连和摆手,“我的摩托加满油了吗?” 起航点头,“加满了。” 於连和也点点头,二话不说,抓起边上桌子上摆着的安全帽,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起航有些不放心,於连和脸上的表情乖乖的,他忙小跑着两步跟了上去。 起航开车小心翼翼的跟在於连和身后,於连和则是一路狂飙来到於致远的别墅。他一脚急刹,摩托车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停在草丛边上。猎同之书呆西索 听见声音,罗晨忙带着一众佣人来到跟前,笑着跟於连和打招呼。“罗叔,”於连和点头,罗晨也看到他,忙叫道:“阿和少爷,老爷在楼上。” 於连和苦笑着点了点头,把头盔扔在车座上,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他并不想来这里,也不想见於致远,心中总是有这种隐隐的不安,於致远找他来,百分百是为了莫清城的事情了。 别墅中安静得很,於连和几步跨到二楼,轻轻敲了敲於致远的房门。 “进!”於致远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於连和听到,又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推开-房门,於致远正双眼直直的盯着他,於连和几步走到於致远跟前,说道:“我来了。” “好,很好。”於致远拍了拍手,从办公椅上缓缓站了起来。於连和一惊,於致远的头发竟然长出了斑斑点点的白发!他心中突然有些酸涩,他老了,这次对於氏的打击不小,他那么注重仪表的人,竟然在短短几天就变成这样。 他望着於致远的背影,几乎想要开口提醒他天凉了,多加件衣服。这时,於致远扭头,鹰隼般明亮的眼神投在他身上,一双眉头深深锁着,脸上布满了狰狞。“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查没查到究竟是谁把小南弄成这样?” 他恶狠狠的逼近,不断的将於连和向后逼。於连和一路后退,一路摇头,回答道:“没有,真的查不到。” “哼,是真的查不到,还是你在搞鬼,啊?”於致远突然发难,他顶着於连和的眼神,语气刻薄又犀利。“你以为弄点障眼法就能把我骗住?你以为我不知道,弄走小南的,是那个叫莫清城的小丫头?!”他怒吼,嗓门越提越高,於连和禁不住转头,看着於致远。 他什么都知道了……糟了。这是於连和的第一个念头。 “那个小丫头想不到还有点能耐,啊?把你都弄得五迷三道的,啊?”於致远语气越发刻薄,他一转身。又坐进真皮的沙发中。“我说过,查不出来,你就等着受罚吧,既然你宁肯受罚都不愿供出来那个小丫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抵死缠绵(5) 一席话说得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於连和不由得从心底往外汩汩的冒着寒气。睍莼璩晓他呵呵的低笑,早该想到的,於致远叫他来,怎么会有别的事情,除了罚他,骂他,恐吓他,怎么会有别的事情呢?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竟然还心疼起他来了。 於连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浑身已经多了一股隐隐的冰冷气质。“怎么罚,老爷说吧。” 他竟然一股毫不在乎的样子,於致远举手,对外击了两下掌,罗晨跨步进来,垂头说道:“老爷。” “嗯,叫两个小弟进来,拿上开山刀。”於致远说道,於连和不禁浑身打了个颤。刀光剑影,他并不怕,从小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可是这样冰冷的话语从於致远的口中说出,他仍旧忍不住浑身发寒,心痛不已。 “老爷……这……”罗晨看了看於致远,又看了看於连和,为难的说道。他也是从小看着於连和长大的,深知於致远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样,可是就算於连和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至于动刀啊!他迟疑着,始终不肯下去辂。 “哼!”於致远不满的哼声:“快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竟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於连和冷笑,他抬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一长条报纸,将外围的报纸撕下去,里面,一柄锃亮的开山刀显露出来,外间的光亮打在刀面上,寒光闪闪,让人看着就多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何必劳烦别人,我已经自备了。”他张嘴,粲然一笑。“不就是剁手吗?我自己来就得了。嫒” 说着,於连和已经举刀,作势就要砍向自己的左手,罗晨见状,急忙上跑过去,一把抓住於连和的胳膊,喊道:“阿和少爷,你疯了!”又转头看着於致远,劝道:“老爷,老爷!这么一件事,不至于要阿和少爷的一只手吧,他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多着呢,老爷!” 於致远转头,充耳不闻的样子,背对着客厅,头朝着窗外。罗晨恨恨的跺脚,这个於致远,怎么该厉害的时候不厉害,不该厉害的时候特别厉害。第一傻后 於连和对罗晨笑了笑,说道:“行了,罗叔,谢谢你,这件事您不用管了啊。”说着,就蛮力的将罗晨推了出去,又将门反锁上,对於致远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一只手吗?我这就砍下来给你。” 他脸上惨白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於致远瞪视着这个儿子,能够感受到於连和内心中的那一抹苍凉和冰冷。他冷笑,那个贱女人生的种还是这么有种,心底突然漾过一丝暖流,他并不是想要於连和的一只手,只不过是看到他就没来由的心情不好,说说罢了,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位置。 於致远张了张嘴,想要出声阻止,还没等说出声,只见於连和已经抬手,开山刀寒光一闪,朝着他手腕骨节的方向飞速落下。 “砰!”门被大力撞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影子“嗖”地一闪,雪白的一截胳膊挡在於连和的手腕上,开山刀落下,顿时血流如注。 “起航!”於连和双眼大睁,眼前,起航的手臂往外不断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於连和焦急得很,刀子插在起航的大臂上,他又不敢轻易抽出来,只能擎着,保证刀子不左右晃动,给起航带来痛楚,又连忙回头大喊。“快叫救护车,快啊!” 跟着进来的罗晨赶忙掏手机打电-话,於连和扭头,凌厉的眼风一转,打在於致远的脸上。他的手大力压在起航的伤口处,刚刚那一刀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要不是砍在起航的大臂上,恐怕他的一只胳膊现在都已经废了。 於连和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刀深入骨髓的碰撞。鲜红的血不停的向外流,起航的脸色渐渐由红润变得苍白,失血过多的缘故,他开始渐渐发抖,一双手仍旧不忘握住於连和的手,咬牙在他耳边说道:“少爷,你的手,不能剁!” 於连和忙安慰:“你先别说话了,我知道怎么做。” 说话间,救护车已经准备好了,护士们拎着医药箱上来,为起航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又将他挪到担架上。媚君侧,皇后撩人 “送回我那。”於连和冷声说道,医护人员点了点头,把起航抬了下去。 於连和转身,眼神再次刮上於致远的脸颊,他的眼中寒芒点点,似乎是有狂风骤雨在他眼底不停晃动,看得於致远不禁一个哆嗦。这小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恭顺的,这会儿终于要把他的狼性露出来了吗? 他扬了扬头,咧开唇角,轻蔑的笑:“怎么?不服?” 於连和的十指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额角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片刻,他什么都没说,愤愤的离开於致远的别墅。 鲜红的血流淌一地,救护车早已经开走,於连和将安全帽扣在脑袋上,手上加大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巨大的轰响,箭一样窜了出去。 呼呼的冷风透过安全帽的下方灌入脖颈,如此冰凉,却也比不过刺客於连和内心的冰凉。他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说,从前他对於致远还有一丝期盼,盼血浓于水的亲情,盼他表面上的冷漠只是为了锻炼自己成才,这会儿,这些期盼全都不在了,全都被於致远的态度狠狠摔碎。 他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一只手,就是为了他没有调查出谁砍了於浩南一刀吗?呵呵,於连和冷笑,不自觉的,脸上已经湿润一片。 为什么老天给他这样的对待?从小就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唯一知道的有关母亲的消息,都是听地下势力中的老人们聊天时,无意的一点一滴的透露出来。同样是於致远的儿子,他却只能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 他爱的女人,因为於浩南,他主动放弃。他的红颜知己,被於致远粗鲁的带到御风堂……他没去那里,但也知道铭挽可能会遭遇怎样的待遇,那是什么地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地方啊!如今因为於致远的一句话,他却被永远隔离在外,眼睁睁的看着铭挽遭受苦难,却没法救她! 而现在,他最好的兄弟,因为保护他的这只手,差点失掉一整条手臂!无力感,羞辱感从心底缓缓升腾,虽然戴着安全帽,於连和仍然觉得,似乎有人在拿鞭子狠狠抽他的脸。超级人品系统 他手上有用力扭了扭油门,摩托车的引擎轰鸣着,在市区间的车流中迅速穿梭而过。他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於连和咬牙,他受的一切,不能就这样自己忍着!他要采取行动,这一切,都是於致远逼得,都是他逼的! 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别墅大院,於连和的摩托也随后赶到,他迅速跨下车,飞奔到救护车边。起航从里边被抬出来,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极其不健康的死灰色,刀口太深,医生脸上也满是凝重。 “他怎么样?能不能治好?”於连和急急的抓过医生的胳膊问道。 “生命危险倒是不至于,但刀口太深,肌腱断裂是一定的了。”医生满脸惋惜,脚上一步不停的跟着走进房间。“在车上我们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以后可能会留疤,这条手臂,算是废了。” “什么意思?”於连和摇着医生的肩膀。 外间的声音太嘈杂,於浩南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救护车和客厅的医生,又见於连和一脸焦急,看样子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阿和,怎么了?”他问,於连和的地下势力跟人火并,动不动弄回来个伤员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往别墅弄的还真没几个,有这待遇的,看样子是於连和身边的心腹受了伤。 听到於浩南的声音,於连和扭头,凌厉的眼风盯住他的无知的脸,突地,他抓住於浩南的肩,另一只手已经迅疾出拳,重重砸在於浩南的脸上。 “唔!”毫无防备的於浩南被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他捂住脸颊,偏头啐出一口血。“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是疯了,才会从小到大,那么的在乎你,那么的重视你,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保护你!”於连和狂吼,说话间,拳头又要招呼上来。 抵死缠绵(6) 於浩南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莫名其妙,他侧头一闪,躲开於连和的拳头,腿上的伤口被牵扯的阵阵疼痛,他咬牙强忍着,吼道:“你干嘛?神经病啊?!到底怎么了?”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爸,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爸!”於连和狂吼着,脖子上根根大筋清晰可见,“啊!啊!!!!”他狂吼,挥舞着拳头疯狂的砸在墙上,一下又一下,力道大又迅猛,不一会儿,雪白的墙壁上已经沾染上斑斑血迹。睍莼璩晓 身边的小弟和医护人员见状,几乎是同时扑上去,一个拦腰抱住於连和是腰,剩下的拉手的拉手,扯脚的扯脚,将狂躁状态的於连和拦了下来。 “镇定剂!”医生大喊,一旁的护士忙跑上来,瞅准於连和的臂膀,大力扎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针管里的镇定剂缓缓推入於连和的体内,不一会儿,他已经浑身瘫软,意识昏迷。 “抬到楼上,让他休息休息吧。”医生说着,小弟们说了“是”,忙七手八脚的把於连和抬到楼上的卧室,於浩南这才舒了口气,抓着医生问道:“他怎么了,这什么毛病?辂”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少爷,阿和少爷的苦,你是体会不到的。” 头脑发沉,这一觉睡得极好,仿佛是把过去二十几年的睡眠全都补回来了一般,於连和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脑中片刻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穿好鞋子,飞奔下楼。脑中一阵眩晕,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扶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是tina,於连和感觉好些,边朝门外走,边问:“你怎么过来的?嫒” 他极其在意私生活的私密性,他的公寓,别墅,除了有数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tina只不过是他的秘书,这样的事情,她虽然知道,但几乎从里没有到这里打扰过他。 tina端着杯牛奶走进来,朝於连和柔婉的笑笑,璀璨的美眸中满是关切,她将牛奶端到於连和身边,递给他。“老大这几天都没上班,起航哥也不在,我实在不放心,过来看看。老大,你不会生气吧?”重生之魔妃 她的双眸中像是盈着两汪秋水,含情脉脉的盯着於连和。 “你回去吧。”於连和不耐的推开tina的手,他不喜欢她对自己的私生活干涉太多。 “老大……?”tina不解的盯着於连和的背影,紧紧的跟上几步。 於连和拉开门,背影也停在了哪里,不一会儿,他侧头,外间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映出一个刀刻般坚毅的轮廓,充满了男人刚毅的味道。 “别以为跟我有了一次,就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能当我的秘书,你就继续,”於连和一字一字冷冷的吐出,“不行的话,到财务去领一年的工资,以后可以不必来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下楼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tina一个人,她一动不动的端着牛奶,於连和的话太过冰冷,伤得她体无完肤。是啊,呵呵,跟着於连和这么长时间,早该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了。 楼下静悄悄,两个佣人正在客厅打扫,见於连和从楼上下来,佣人停了手上的动作,跟於连和恭敬的打了招呼。“阿和少爷。” “恩,”於连和点了点头,急忙推开起航所在的客房,里面,起航正睡着,他的目光顺着他的脸看向他的手臂,粗壮结实的臂膀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并没有夹上石膏板。於连和咬了咬牙,愤愤的转头推开门。 “医生!”他来到医生所在的客房。“为什么不给他上石膏板?不上石膏板,他的骨头怎么长好?” 医生被突然进来的於连和吓了一跳,“阿和少爷,起航的胳膊接不好了,上石膏恢复的慢,不如就这样,让他的皮肉赶快长好。”医生如实说道。 接不好了?於连和大手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撒谎!” 医生手足无措,这样失去理智的於连和,他也是第一次见。“我为什么要撒谎呢?刀口缝合上了,里面的神经和肌腱都已经接不上了,以后就会慢慢萎缩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月,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裙下之臣·霸占新鲜小妻 “什么意思?”慢慢萎缩?於连和没听清一般,又问。 “他的胳膊以后就是个摆设,没有功能了啊。”医生无奈的答,於连和的手劲儿太紧,扯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哼!”於连和松开手,一把将医生推了个趔趄。他不能让起航没一只胳膊,绝对不行!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清城!她的医术是很高明的啊,当时自己伤的那么严重,她都能很快治好,起航…… 想到这,他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仍旧是一身单薄的机车服,跨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莫清城端起手边的咖啡,轻抿了一口,仰靠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的雪景。a市迎来接连的降温,一连几场大雪过后,市区内马路两旁的绿化带都已经被大雪覆盖。千盛的业务越来越熟练,几乎手到擒来,没有什么压力。 她仰靠在办公椅上,不由得想起付管家。 她拿起办公桌上摆着的一本文件,那天在车里,付管家把这个交给她,她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余年和於致远推进项目的策划案。 她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 於浩南连年的蹂躏,让她不得不怀疑每个对她好的人的初始动机。付管家是余年的人,怎么说,都不应该帮她,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一个管家能知道的。 那么,眼前这个付管家更不是一般人了。 “你不记得我了?”付管家盯着莫清城的眼,满是关切和疼爱,看得莫清城有些尴尬。她咳了咳。“嗯,是的。” “唉!”付管家眼中的火苗一闪,突然灭了下去。“不记得也罢,这个你们拿着,会对你有用。”说着,只二话不说,把方案推到莫清城的手里,自顾自的下了车。“奇怪。”莫清城对着付管家的背影喃喃,只把项目方案推到一边,没仔细看,今天偶然想起来,她又抓过那本方案翻看。上面一笔笔预算,一步步计划写得一清二楚,条理清晰。军妆 莫清城蹙眉,看样子,差不多是真的。 她又喝了口咖啡,苦涩微甜的味道沿着喉管一路而下,热乎乎的贯穿胸膛。 可是,他又为什么帮自己呢?莫清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唉,於先生,您不能进去!於先生。”门口一阵嘈杂,打断莫清城的思维,她一惊,放下手中的被子,望着门口。 於先生?哪个於先生?难道是於浩南? 她浑身禁不住的一抖,手心已经薄薄的泛出一层虚汗。上次下了狠手,没想到於浩南竟然被人救走了,这会儿他要是来找自己寻仇,那她肯定是完蛋了。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办公室的木门已经被大力撞开。莫清城心头一紧,来的虽然不是於浩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於连和一身单衣,胳膊下夹着安全帽,带着一股凉气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莫总,我说过了,可惜拦不下来。”秘书嗫嚅着看了看於连和。 於连和转头,狭长的眼盯住秘书的脸,他的气势太吓人,小秘书当时便喏喏的住嘴。 莫清城看了看秘书,又看了看於连和,她强自定了定心神,从办公椅上站起,手里已经不动声色的从边上的抽屉中,抽出了一把手枪。 这是江逸尘教她的,听说她对於浩南下手了,他就十分担心,特意拿来这把手枪,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随身携带。 她垂手,把手枪往身后藏了藏,又偏头昂了昂下巴,示意秘书退下去。 “小莫,跟我走一趟。”暖气扑面而来,於连和的牙齿禁不住咯咯发颤,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莫清城的手腕。 莫清城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将手抽出来,戒备的看着於连和。 抵死缠绵(7) 於连和高大的身躯顿了顿,无奈的笑了声,他怎么忘了,莫清城已经忘了他。睍莼璩晓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一手医术。 “我没别的意思,”於连和忙举高双手,耸了耸肩肩。“我兄弟受重伤,你帮帮我吧。” 莫清城狐疑,她能帮得上什么忙?再说,於连和的兄弟受伤,她又怎么知道,那不是一个陷阱?她打量着於连和,“我凭什么相信你?” 於连和一愣,莫清城的眼中满是怀疑和谨慎,奇怪的目光盯在於连和身上,让他浑身上下十分不自然。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到莫清城跟前,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扎在她的红木办公桌上。“如果是陷阱,我割掉一根小指头!”他看着莫清城,心中不免酸痛。失忆的莫清城看上去是那么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辂。 莫清城看了看他,於连和不停的搓手,他穿的太过单薄,屋子里虽然暖和,可是外边太冷,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来。 “好吧,”她转了转眼珠,将手枪揣入怀中。他跟於致远之间的渊源,她也是听说过的,於致远一直都不拿他当儿子,对待他只能用残忍无情四个字来形容,如果她能够争取到於连和,说不定对他们吞并於家的计划有很大助益! 想到这,莫清城抬手摘下衣架上挂着的大衣,跟在於连和身后下了楼婧。 这件大衣还是上次,她从江逸尘那里落荒而逃时,忘在他那里的。今天刚刚被他手下的小弟送回来,想到这,莫清城心中一松,小弟过来时诚惶诚恐的样子,和他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都让她忍俊不禁。 听到响动,於连和转身盯住莫清城,却见一抹残笑留在她的唇边,美丽得很。他有些呆愣在那里,尘封在心底已久的那份悸动禁不住又愤愤涌上心头。 察觉出於连和异样的目光,莫清城低头咳了咳,将头扭到一边。 “叮!”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冷风呼呼的灌入,於连和禁不住又是一阵颤抖。他指了指一旁停着的摩托,说:“走吧。”凤归九霄 莫清城瞥了他一眼,从手包中掏出车钥匙,说道:“不必了,你在前面,我跟着你。” 摩托车和莫清城的红色保时捷跑车一前一后开出地下停车场,远远的,一双眼睛正盯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恨恨的咬牙。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下一串数字,又将手机举到耳边。 “哥,那女人跟於连和走了,接着怎么办?”男人点燃一颗烟,歪头对电-话那端的人说。 “继续盯着,那女人一落单,就上!”电-话那端,仍然是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付管家拿着莫清城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在dna鉴定中心的门口徘徊不去。上次,他偷了余年和於致远的策划案出来,特别复印一份送给莫清城,借机偷偷的将莫清城的头发带出几根,他怀疑,莫清城就是他丢失的外孙女,小琪。 他清楚的记得,小琪的脖颈后,耳垂下,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她的生日跟余风白是同一天,而莫清城恰恰符合这两点,她的相貌又跟小敏相似得很,付管家几次三番都想认回她,但没有十分的把握,几次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这会儿,到了dna鉴定中心,他又不敢进去了,他满心期待,寻找了多少年,假如不是,那这次的工夫就又白费了! 他坐在鉴定中心对面的长椅上,天色渐渐变晚,寒风吹起,看着鉴定中心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身影,付管家咬了咬牙,早晚要鉴定的,如果真的是小琪,那他手中的东西就有人继承了,何况,余年和於致远对莫清城做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鉴定结果是她,那以后,他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欺负她! 想着,付管家手指紧紧攥住装着两人头发的塑料袋,大步走进鉴定中心。 於连和开得很快,莫清城只好加大了油门在他身后跟着,一路来到一栋别墅跟前才停下。她下车,於连和已经等不及的上前,一把攥住了莫清城的手。媚君侧,皇后撩人 指尖的冰冷传到莫清城的手腕上,她不禁浑身一颤,又想抽回手去。这次,於连和的大手十分有力的攥住她的,她挣了下挣不脱,只好由着於连和牵着她,拔开腿就朝别墅中狂奔而去。 “阿和!”於浩南坐在客厅喝茶,见於连和牵着莫清城进来,不禁脸色“唰”地变得铁青。“你带她回来干什么?” 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又被於连和指着鼻子痛骂,如果不是听了医生的解释,知道事情的经过,恐怕他早已经跟於连和划清阵线。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於连和竟然把这个女人带来了! 他死死的盯住莫清城,还记得她对他说过的那些羞辱的话,还记得她曾经残忍的欺骗他的感情。 这个女人,这张脸,现在在於浩南的眼中,他无比痛恨,恨不能上前将她的脸划花,让她再也不能顶着它骗人! 莫清城下意识的朝於连和身后缩了缩,於浩南的唇角紧抿,脸色严酷无比,看着无端就让她感到害怕。 “你说过的,只是找我来帮忙,没说他也在这里。”莫清城转头,一双眼盯上於连和的面颊。他在说谎!这明明是个陷阱。说话间,她已经探手到包里,随手就要抽出手枪。 於浩南大步上前,瞅准莫清城的动作,手上用力一抓,莫清城纤细的手腕被他牢牢攥在掌中,她的手腕骨甚至硌到了於浩南的掌心。 於浩南恨恨,咬牙一扭,已经将莫清城的手臂反剪到身后。莫清城吃痛,手上力道一松,银白色的左轮手枪顺势落下。於浩南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枪牢牢接在手中,瞬时拉开枪栓,子弹上膛,冰冷的枪口直抵莫清城的太阳穴。 “啊!”一声惊呼,纵使莫清城早已有准备,仍旧无法抵御突如其来的攻击,於浩南的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放开她!”耳边冰冷的声音响起,於浩南转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他的眉心。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於连和,心脏猛地收缩。他竟然为了莫清城,用枪指着他?於连和?”他反问,一双眼直勾勾的瞪视着他。鬼王的神秘新娘 於连和的脸颊瘦削,眼神却是及其坚定的看着於浩南,冷冷的说:“放,开,她。”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心里灌进了大把寒气,於浩南的手又紧了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痛,心酸齐齐涌上头顶,为莫清城的背叛,也为於连和此刻的态度。“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於浩南的语气冰冷下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她是我的玩具。” “砰!”於连和怒级,突然间举枪向天开了一枪,子弹穿过棚顶,扑簌簌掉下来一团灰尘。枪声顿时将楼上楼下,院里院外的佣人全都聚集过来,於浩南脸上有些难堪,他没想过,於连和竟然真的会开枪。 “放开她,我不会再说第四遍。”他冷冷的举枪,依旧抵在於浩南的脑袋上。说真的,他真恨不能在於浩南身上留下跟起航同样的伤口,让於致远也狠狠心痛一把。可是他做不到,毕竟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於致远的错,并不应该加诸在他的身上。可是此刻,让他再理智的去对於浩南,他做不到。 於浩南吃惊的望着於连和,他不敢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好大哥,今天竟然跟他举枪。一股子倔劲儿涌上脑顶,他押着莫清城的手又用力,将莫清城的头发抓起,死死作势就要开枪。 於连和眼疾手快,冲到莫清城身边,拼力挡住她的身躯。只听“啪”的一声,鲜血登时迸溅开来,於连和的右前心开了一个微小的血洞,还犹然的冒着几缕烟。 突然,莫清城的脑中闪过几幅残缺的画面,於连和一头长发,缓缓跪倒在地,她猛地抬手揉眼,眼前的景象那么熟悉,胸前的血洞,眼中的不敢与难过,还有於连和眼角若隐若现的晶莹泪滴。 在哪里见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脑海中的於连和是一头长发,而现在的他是短发。 抵死缠绵(8) “阿和!”看到於连和缓缓倒地,於浩南也惊得长大了嘴巴,他忙把手中的左轮枪扔到一旁,迅速跑过去,拦住於连和的脖颈。睍莼璩晓 这一通嘈杂的声响过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医生也慌忙赶了出来。看到眼前这景象,他忙喊道:“小南少爷,压紧阿和少爷的前胸。” 於浩南脑中有些混乱,像一团浆糊,阵阵发懵。他机械的执行着医生的命令,用手用力压住於连和的前胸。 热腾腾的血从他胸口奔涌而出,顺着於浩南的指缝流淌到外边,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色t恤。 “你们,快去开车,这情况在这处理不了,我们要赶紧去医院!”医生指挥着,小护士们忙点了头,手脚麻利的跑去拿急救设施辂。 莫清城呆呆的站在一边,脑中的画面久久挥散不去,她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画面,她弄不明白。 救护车特有的笛声响起,护士们已经把担架弄进一楼大厅,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於连和抬了上去,此时,因为失血过多,於连和的意识已经模糊,眼睛睁了睁后,又无力的闭上。 医生护士门上了车,救护车呼啸着以最快的速度开出於连和的别墅婧。 於浩南缓缓转过身,手上和衣襟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佣人们一个个都傻了眼,只管直剌剌的盯着於浩南和莫清城,一点收拾血渍的意思都没有,於浩南缓缓踱步到客厅,瞪视着周围的佣人,没好气的吼道:“看什么看?人还没死呢,给我干活!” “是。”佣人们答应了,赶忙散去收拾残局。 於浩南冷冷转身,盯着莫清城,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莫清城往后退了两步,四下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让她从这里逃出去。 於浩南的脚步越逼越进,他身上的那股血腥气清晰可闻。他冷笑,带血的手一把卡在莫清城的脖子上,雪白的脖颈顿时染上一片红色。 “你,很好啊,很厉害啊。”於浩南玩味的说着,边步步紧逼。莫清城只觉得他的大手像一只钳子一样,死死卡住自己的脖颈,她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往里吸气,可於浩南的手越抓越紧,她几乎要窒息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莫清城。”手上用力,於浩南盯着莫清城痛苦的脸,心中渐渐泛起一股凉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骗了他的感情还不够,现在居然搅得他错手打伤了於连和! 呼吸越来越困难,手指尖渐渐冰凉,莫清城用力踢打着,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於浩南的手背,艰难的呼唤:“放开,放,放开!” 突地,於浩南大手一松,莫清城的身子骤然倒下,整个人趴在满是血污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腥甜的气息一阵阵传来,莫清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她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於浩南缓缓走到她面前,弯下上身,大手捏上莫清城的下颌。“阿和要是没有危险也就罢了,他要是有什么,你就等着拿你的一辈子来偿吧!” 莫清城浑浑噩噩的从於连和的别墅走出来,怪的是这回於浩南竟然没有把她拘起来,而是放她离开了。她并不高兴,毕竟眼睁睁看着於连和手上,场面还是相当震惊的。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脑中一遍遍闪过的那段碎片似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她怎么会提前预知於连和的死?又或者说,她脑中怎么会有他临死时的景象?跟现在一模一样,一点差别都没有,那是不是说……於连和会死? 想到这,莫清城垂头,心底突然划过一阵愧疚。他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毕竟那一枪,本来该是打在她身上的。 耳旁,一阵引擎声呼啸而过,惊断了莫清城的思维,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於浩南一定是放不下心,跟到医院去了。 莫清城又转头,一步步缓缓朝前走。其实,这是一个好机会,於家两兄弟为钱开枪互杀,弟弟杀了哥哥,对于媒体,这回事一条非常适合做头版的新闻。而对于她来说,联手对付的人又少了一个。 虽然於致远一直不认於连和是他的儿子,可不能否认的是,於连和在於家,特别是地下势力这一块,举足轻重,毕竟这些年,是他一步步带领地下势力的兄弟出了头。少了於连和,又没了廉永清,於致远现在可以说是脆弱得很,一击即溃。 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却却步了,并不是因为不想致於家于死地,而是不想对不起於连和。 她摇头,一阵微风吹过,凉凉的搭在脸上,扶开莫清城微卷的长发。 不行,她还是要到医院去看一看,要亲眼确定於连和的情况,她才能安心。 人民医院,a市最好的公立医院,救护车并没有把於连和拉倒於氏的私家医院,而是径直开到了公立医院中,毕竟这里的配套要比私人医院好一些,尤其是在急救设施上。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於连和抬下救护车,周围立即响起一阵“咔嚓”声,闪光灯此起彼伏,打在医护人员的脸上。 “请问那是於家的於连和吗?”已经有挤着等不及了,扯开嗓子问道。医生皱了皱眉,二话没说,而是接过担架迅速的把於连和运到急救室。 远处,一阵汽车呼啸的声音传来,围绕在门口的媒体们立即自觉地让出一块地方,於浩南的车子一路狂飙,也跟着到了医院门口,他急急的推开门下车。 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又开了一段时间的车,这么一动,无意间牵扯到伤口,於浩南痛苦的攥拳,伤到大腿上面,还真是够痛的。 “於少,请问您是不是跟於连和发生了口角争执呢?” “阿和少爷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呢?” 记者们见到於浩南下了车,一窝蜂似的涌上来,未在於浩南身边,举着麦克风跟他提问。 於浩南戴着硕大的蛤蟆墨镜,整张脸的一半都被墨镜挡住,看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是好是坏。他扬手,不耐烦的将递过来的麦克风推到一边,不一会儿,又有另一只麦克递了上来。於浩南心中烦躁,突然间转身,冲着地下的一众记者吼道:“都他妈哪凉快跟我哪呆着去!少在这添堵!” 各路媒体记者被他骂得一愣,於浩南丝毫不理会,又转头继续走进了医院大厅。 莫清城随后也急急赶来,远远的瞧见医院门口,“长枪短炮”团团围在一起,她忙拉高衣领,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钻进大厅。 於浩南焦急的坐在急救室门口,脸上满是凝重,莫清城悄悄的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她可不想被於浩南看到,毕竟现在,她是弱势群体。於浩南又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把她崩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才不要,还没有报仇,就这样被於浩南送上西天,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医生护士不停的在她眼前走过,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对面急救室的灯已然灭掉,一直守在门口的於浩南也不见了踪影,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念想突然间在脑中打了个转,难不成…… 她没敢多想,慌忙从对面的座椅上站起,急匆匆的冲进急救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於浩南高大的背影站在手术台旁,无影灯的照射下,医护人员正把於连和从手术台上挪下来,放到推床上,缓缓推出来。於浩南则慢悠悠的跟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於浩南。 “抓紧时间吧,他的时间不多了。”医生叮嘱着,於浩南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於连和。 听到医生的话,莫清城双腿一软,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於连和的大名她早有听过,一直都听人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凶残得很,可是此时,她仍旧忍不住难过。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因为在他倒下前,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 究竟是为什么而流的?她不清楚,只是远远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於连和,莫清城心中却是震惊难过交加。他扬手,不耐烦的将递过来的麦克风推到一边,不一会儿,又有另一只麦克递了上来。於浩南心中烦躁,突然间转身,冲着地下的一众记者吼道:“都他妈哪凉快跟我哪呆着去!少在这添堵!” 各路媒体记者被他骂得一愣,於浩南丝毫不理会,又转头继续走进了医院大厅。 莫清城随后也急急赶来,远远的瞧见医院门口,“长枪短炮”团团围在一起,她忙拉高衣领,低着头迅速穿过人群,钻进大厅。 於浩南焦急的坐在急救室门口,脸上满是凝重,莫清城悄悄的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她可不想被於浩南看到,毕竟现在,她是弱势群体。於浩南又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把她崩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才不要,还没有报仇,就这样被於浩南送上西天,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医生护士不停的在她眼前走过,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对面急救室的灯已然灭掉,一直守在门口的於浩南也不见了踪影,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念想突然间在脑中打了个转,难不成…… 她没敢多想,慌忙从对面的座椅上站起,急匆匆的冲进急救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於浩南高大的背影站在手术台旁,无影灯的照射下,医护人员正把於连和从手术台上挪下来,放到推床上,缓缓推出来。於浩南则慢悠悠的跟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於浩南。 “抓紧时间吧,他的时间不多了。”医生叮嘱着,於浩南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於连和。 听到医生的话,莫清城双腿一软,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於连和的大名她早有听过,一直都听人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凶残得很,可是此时,她仍旧忍不住难过。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因为在他倒下前,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 究竟是为什么而流的?她不清楚,只是远远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於连和,莫清城心中却是震惊难过交加。 抵死缠绵(9) 她本能的挪动步子,来到於连和的床前,缓缓执起他的手。睍莼璩晓 於浩南一把拉开莫清城的手,吼道:“滚开!”声音在急救室外间回响。 “於少,这里不能喧哗,给阿和少爷最后一点宁静吧。”医生摘下手术手套,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莫清城并没有理会於浩南,她又挪到於连和的床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於连和脸色苍白而又晶莹,像是一个玻璃做的,哪怕稍稍用力,就会碰碎。原来,人失血过多,会变成这个样子辂。 莫清城的手握紧他的手腕,只见於连和的眼皮无力的开合,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莫清城探身上前,将耳朵伏了上去。 “小莫,你会治病的,帮我治好起航……”他无力的说出这几句,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莫清城挪开耳朵,诧异的盯着於连和的眼。她会医术?在她的印象中,她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也从来没学过有关医疗的任何课程,如果说她失忆,是忘掉了一些人,一些事,那是正常的,但是她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会医术这件事,那就有些蹊跷了。 但她依旧答应着,用力的点了点头嫘。 於连和满意的眨了眨眼,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光,莫清城仿佛能够感受到,温度也慢慢的从於连和的体内流失出去,留下的是渐渐冰冷的躯体。她心中一急,手指不自觉的掐紧於连和的手腕,突然,一股热浪般的气体从她身体缓缓流出,迅速沿着於连和的手腕,注入他的体内。 莫清城惊得睁大了眼睛,不解的回头望向周围,手下意识的松开於连和的手腕。 在医生的阻拦下,於浩南早已经恨恨的出了这间屋子,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和於连和。 她蹙眉,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她又试探着把手搭在於连和的腕部,刚刚那股奇怪的感觉顿时有来了。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於连和体内的情况她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右前胸的肺叶被子弹贯穿,导致大量出血,肺部动脉也被擦破,一路颠簸赶到医院,肺部的状况十分不好,止血已经无法进行。 也就是说,他此刻只有等待着血静静流光,才能安然的离开。 莫清城心中一急,难道现在止血,来不及吗?刚一想到这,突然,手心里涌出股股热浪,奔腾着注入於连和的体内。她能够感受到,於连和的血液正在凝固,他肺叶上的伤口也在一点点愈合,整个身体的机能都在恢复。 莫清城惊得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於连和的脸色已经渐渐的红润起来,刚刚的灰白色已经恢复成了苍白,虽然还是一样的白,但好在,他的脸已经不像死人那样恐怖。 她试探着伸手,在於连和的鼻腔下试了试,天啊!她惊得收回了手,刚刚还气若游丝,这会儿,於连和的气息已经比敢刚刚要有力多了。 她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会儿,外间缓缓传来响动,估计是有护士过来处理於连和的一些后事,莫清城忙一跃起身,飞奔到急救室外,抓着护士的手腕,激动的叫道:“医生呢?医生呢?他好像还能救!” 护士听闻莫清城的话,赶忙来到急救室,从怀中掏出收点头,扒开於连和的眼皮,上下找了找,又用听诊器在他的左胸上听了听,也是一脸惊诧。 “太奇怪了,这种现象简直是太奇特了。”她忙按下急救室的话筒,呼叫医生,一边跟另外几名小护士联手,把於连和再次挪上了手术台。 一番忙乱,於连和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莫清城趁着於浩南回来之前,悄悄的从人民医院溜走。 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拿手探了探於连和的脉而已,竟然已经对他体内的伤情了如指掌,这个本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也从来没用过,真是稀奇。 可是从於连和的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原本就是会这项本领的,只是被她忘记了。想到这,莫清城更觉得诧异,她到底忘掉了多少东西?难不成,那些东西都是另一个人代替她经历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难得的,今天是个艳阳天,晴空高照,给a市寒冷的天气回了一点点温,地上覆盖着的薄薄一层初雪已经融化。 付管家手中拿着一只塑料袋,上面印着:“dna结果鉴定中心”字样,在千盛楼下来回踱步。 老天有眼,鉴定结果出来了,莫清城竟然真的是他的外孙女,他找了一辈子,终于把她找到了。 一想到这,付管家脸上就挂满幸福的笑。 这会儿,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付管家忙掏出手机来接起,正是余年的电-话。 “老爷,”付管家恭敬的唤。余年慵懒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像是刚起床的样子,付管家暗骂了一声,他从来不早起的,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起来这么早。 “付管家,你又到哪去了?”余年点燃一支雪茄,大喇喇的倚在艾文惜身边,问。 一旁,艾文惜浑身已被他换上了一件渔网式的情趣内衣,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渔网兜住,唯有胸前雪白粉嫩的两粒暴露在外,余年很是享受她这一身,垂头情不自禁的又在她柔软的前胸上拼力啯了一口。 “嗯!”艾文惜用力挪开身子,她的手脚都被绑在身后,整个人只能侧身躺着,嘴也被一团红色的蕾丝内衣内裤塞得满满当当。 看见她的样子,余年禁不住咧嘴大笑,一脸横肉在脸上来回震颤,又仰脖看了看边上的余莲。 上次她不过是发了高烧而已,连续打了几天点滴,又把她接到客房养了几天,很快就养回来了,自然又被余年带到地下室。 此刻,余莲正偏着头熟睡,昨夜喂她吃了点好东西,现在想必她又困又累,即使余年讲电-话的声音这么大,她毅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出来办点事,老爷有事吗?”付管家含糊着,余年听到,“嗤”地一笑,这老家伙还真就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半个主人了?说办事就办事,都没跟他说一声。 “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余年用力吸了口烟,对着电-话说道。 付管家扯了扯嘴角,不甘的望向千盛楼上。他大早上在这里等莫清城上班,就是想认外孙女的,这个余年真是,坏了他的计划。 他撂下电-话,气急败坏的开车往余家别墅去。 余年又抽了口雪茄,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又随手关了手机。这个老头子,不叫他跑跑腿儿,恐怕还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今天就得好好溜溜他的腿。 余年笑笑,又低头看向身下的艾文惜,他突然探手,抽出她口中的两团东西,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妈妈,余海是不是把那50%的股份,给你了?” 艾文惜嫌恶的偏头,余年口中满是雪茄呛鼻子的味道,混合着白酒红酒的气味,她最讨厌这种味道。 “说啊!”见她急于躲开,余年一把抓住艾文惜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她的头转向自己。 “呵呵,”艾文惜讪笑,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这种余年不停施暴,她不停反抗的游戏,她真的有些倦了。“我有的,我早就拿给你了,信不信,随你便吧。”艾文惜冷冷的说道,也不反抗,眼睛柔顺的垂下,不看余年的脸。 余年瞧着艾文惜的样子,有些奇怪,双唇凑到她耳边,在她的耳珠上享受的来回舔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艾文惜闭口不语,身子摊在床上,想一个橡皮人。余年翻身而起,在她的胸前肆意亲吻,啃咬,艾文惜始终闭着眼睛,闭紧嘴巴,一声不出。 如此了好一会儿,余年有些累意,他起身看着艾文惜,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兴致一下子全都没有了,他喜欢的就是艾文惜的火辣,如今她来玩沉默的,余年也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的语气猛地转凉,大手在艾文惜的*上来回揉捏,冷冷的问:“你怎么不反抗?” 抵死缠绵(10) “呵,有用吗?”艾文惜没好气的瞥了余年一眼,仍旧咬牙忍着,一声不吭。睍莼璩晓余年的手十分灵活老练,在她的胸前来回tiao逗,阵阵快感冲击着艾文惜的头顶,她仍旧咬紧牙,不出一声。 余年看着她的脸,一丝表情都没有,大手又在艾文惜的上下游走了一番,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心底突然一股火冲了上来。 “没劲!”他咬牙说了一句,把手撤回来,赌气的坐在床边,一口接一口的吸着雪茄,烦躁极了。 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搞定过这个女人!现在在床上,他依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年低头,跟艾文惜省着闷气。突然,他的眼扫过一旁的余莲,心思动了一下,一抹玩味的笑再次挂在唇边辂。 他把艾文惜的手脚依次解开又绑上,将她整个人堆到大床的角落,又轻手轻脚的下地,把躺在软榻上的余莲轻轻抱上了大圆床。 “你要干什么?”艾文惜似乎意识到了余年要做的事情,忙尖声叫道。 “哟,你还会生气啊,我以为你已经练到百毒不侵了呢。”余年呵呵淫笑着,说话间,已经迅速从边上的床头柜中翻出一粒粉红色的药丸,捏住余莲的两腮。余莲不由得张口,粉红色药丸顺势由她的口中贯入喉间嫘。 余年呵呵笑着,这种药见效极快,昨夜就是喂余莲吃了它,不过可惜的是,一夜他光顾着在艾文惜身上发泄,根本没有体味到药物带来的乐趣,正好,这会儿他可以享受了。 “余年!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艾文惜的声音渐渐凄厉,自她也被余年囚禁以来,余年的注意力一直大多都聚在她的身上,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蹂躏,那感觉就像是拿刀子在她的心尖上剜肉一般。 “哈哈,对嘛,开口就对了嘛!”艾文惜终于开口,余年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盯着艾文惜,一边垂头,缓缓解开余莲胸前的扣子,一双白皙的浑圆从衣襟中跳脱而出,少女独有的紧实和光泽在她的身体上得到充分体现。 余年仰头灌下一杯红酒,又覆上余莲的唇瓣,缓缓将一口红酒注入她的口中。 药物跟酒精混合,效果总是来得特别快,果然,没过一会儿,余莲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着些什么,身体不自觉的来回扭动。 余年低头,一口噙住余莲丰满的前胸,湿滑的舌尖在她胸前的部位来回打转,滑嫩的感觉渐渐变成坚硬,余莲忍不住张开樱桃小口,舒服的呻吟声很快从口中溢出。“啊,啊~” “余年!”艾文惜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恨不能吐出血来,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到这个禽兽这样的蹂躏,她怎能忍受? 余年抬头,唇仍旧噙住余莲的*,转头挑衅的看了艾文惜一眼,又忘乎所以的在余莲光洁的皮肤上舔舐。 他的唇缓缓下移,至余莲身下嘴角内的位置,猛地掰开她柔嫩的腿,舌尖舔上她红润的花苞,尽情的吮-吸着她体内流出的蜜汁。余莲的小嘴充满***的张开,本能的一声接一声发出舒服的叫声,眼睛却是微闭着,意识模糊。 艾文惜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眼中都要冒出火星。 余年口中发出享受的“哧溜”声,抵在余莲身下好一会儿,才满足的扬起头。此刻,药效已经发挥作用,只见余莲一张笑脸通红的娇俏,眼睛半合半闭着,欲火在眼中燃着。余年只觉得,身下的硬物膨胀到难忍,急于赶快送入余莲的*。 “余年!”一声凄厉的大叫将余年高昂的兴致打断,他浑身的膨胀一泄,转头瞟了一眼艾文惜。 艾文惜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纵使她咬牙坚持,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如花年纪的女儿被这样一个禽兽蹂躏,也是让她生不如死。 她怎能忍耐的不出声呢? “放了她,冲我来。”她啜泣着,硬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软弱。手上的绳子绑得紧,艾文惜努力挣了挣,却不小心一个踉跄,跪倒在余年面前。 余年奸笑,“现在才说,晚了哦。”轻佻浮躁的眼中,冷光一闪,已经顺势挺-身-进-入余莲的身体。 “啊!”可恶的是,余莲因为那药的作用,竟然微微挺起小腹,不断的迎合着她。 “咝,对!啊!就这样。”余年的动作越来越快,余莲快意的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将余年带入快乐的顶端,他猛地挺身,浑身的肌肉阵阵收缩,片刻,又迅速从余莲的身上抽身出来。 他抽出边上的面纸,将身上的液体擦干净,背对着艾文惜抛下一句。“余海那老头给你的股份,你可想好了。”又探手在余莲充满***,意犹未尽的小嘴上捏了一把。“给你三天时间,再来的时候,我可不希望听到同样的答复,否则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说着,他拿起边上搭着的睡衣穿好,一步步走上楼去。 “咚咚咚,”刚从地下室出来,就听到一串敲门声,余年端起酒架上的酒瓶,为自己斟了一杯拉菲,“什么事?” 外面,付管家已经推门进来,“老爷,你找我?” 余年转身,见是他,他端着高脚杯仰靠在沙发上。“你最近在忙什么?” 余年是个疑心重的人,这几天付管家总是偷偷溜出去,想必是被余年知道了,他眼珠一转,说道:“没什么,只是家里有几台车,需要做保养了。” 余年抿了口红酒,“车子做保养,还需要你去?”他斜斜的盯着付管家,“你去给我盯着余风白,这小子最近也总是往外跑,给我盯住了。”余年命令道。 “是,”付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到门外才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莫清城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她抬手揉了揉微酸的太阳穴,自从於连和受伤送进医院,她的脑中经常出现一些陌生的片段,奇怪的是,那些片段的内容,周围的场景都似曾相识,甚至十分真实,仿佛在自己的生活中真的出现过,经历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尤其是在不经意的触碰到於连和的手腕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和於连和突然的起死回生,更加让她震惊。 她抬起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仔仔细细的翻来翻去,忽然,她坐直身子,拿起笔筒里戳着的工具剪。迟疑着,用力扎在手指尖。 “咝……”锥心疼痛,指尖已经被戳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涌出豆大一粒。 莫清城忙把手指放在口中,啯干净血迹,转头吐在垃圾箱,待她转过头,再看向自己受伤的手指时,她不禁惊得瞪大了眼,一颗心“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 指尖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受伤那处不过留下一小点晶莹的疤痕,因为新生出的肌肤太嫩,那一小点伤口处有着种跟周围不同的粉嫩色。 肌肤可以自我重生! 莫清城有些不可置信,可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她竟然有了这种异能?她拍了拍脑袋,看来自己忘掉了一段很重要的时光。 “莫总,有一封快递。”秘书的电-话进来,打断了莫清城的思绪,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送进来。” “是,”秘书答应着,不一会儿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ems信封,她甜笑着把信封放在莫清城的桌上,一双眼中满是羡慕。 感觉到秘书的眼在自己身上逡巡,莫清城仰头,正对上娇笑的一张脸。 她被秘书的样子弄得好笑,不禁问:“我脸上有什么嘛?那么好笑?” 秘书捂着嘴,一双眼笑成弯弯的月牙。“哪有,我啊这是羡慕嫉妒莫总您呢。” 秘书打趣,弄得莫清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就因为一个快递。” 秘书点头:“是啊,不光我,咱们千盛的兄弟姐妹,眼睛都是要嫉妒的冒火了。”说着,又扭头朝窗外努了努嘴。 抵死缠绵(11) 莫清城的办公室和外间的员工办公区之间有一扇落地玻璃,除非有什么重要客人会面,或者又什么事情要谈的时候,她会将窗户上的百叶窗帘拉上,平日里都是敞开了的。睍莼璩晓 她顺着秘书的目光看去,透过百叶窗的格子,外间办公区的员工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别说,还边瞟着自己这里。 莫清城奇怪,她从办公位起身,几步来到办公区,四下打量了一下,没发觉哪里不对。 见莫清城出来了,所有员工立即停止窃窃私语,也都站好跟莫清城打了招呼。 “啪啪啪,”不知道谁突然鼓起掌来,一下子带动周围的员工,也全都跟着鼓掌,顿时办公室里掌声一片,秘书凑过来,将一束偌大的百合花束送到莫清城的手上辂。 “莫总,生日快乐。”底下的员工异口同声的说着,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心中一暖,多长时间没有人为自己过过生日了?从父亲入狱之后?从进入於家之后,十多年了,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身后,一双温柔的手臂轻轻揽过莫清城的肩,她一惊,猛然回头,只见江逸尘俊逸的脸出现在脑顶,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栀子花气息,宽厚的胸膛将她瘦弱的身躯围住,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莫,生日快乐。骒” “哦,哦,”员工们起哄一般的大叫,莫清城顿时有些尴尬,两抹红霞飞快的爬上她的脸颊,她低头,逃也似的跑进办公室,拉下百叶窗的窗帘。 江逸尘也紧跟着进来,担忧的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温润的暖流在心底细细流过,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从父亲入狱开始,她的生活里充斥着羞辱和折磨,历经生死,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她的生活又被复仇填满,她真的累了,太累了。她是个女人,也需要坚实的胸膛依靠。 莫清城深吸一口气,想要跟江逸尘道谢。她抬头,眼前的景象更让她一惊。 面向卖场的落地窗外,飘满了粉红色的气球,每一簇气球下边都挂着长长的红色条幅,上边白色的大字写着:“生日快乐。” 她张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抬起步子缓缓朝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十多串气球漂浮在卖场几十米的挑高天棚,长长的条幅一直垂到一楼的化妆品专柜,路过的人都愤愤拿起手机拍照,还有情侣在条幅下自拍,脸上无不洋溢着羡慕。 眼中有水雾氤氲开来,莫清城转头,江逸尘正不知所措的站在身后,关切的看着她。她笑笑,“江逸尘,谢谢你。” 江逸尘展眉一笑:“谢什么,”莫清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现出一道温和的弧线,江逸尘忍不住抬手抚了上去,莫清城下意识一躲,江逸尘的手在她的下颌边僵了一僵,又尴尬的垂下。 “小莫,让我照顾你吧。”他动情的说道,眼中满是柔情。 莫清城一愣,没想到江逸尘会这么说,心中有点乱,这段时间她一直紧紧的绷着一根弦,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复仇,都是搞垮於家和於浩南,关于自己的个人问题,她一点都没有考虑。江逸尘突然间的表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逸尘,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要不然……”莫清城磕磕巴巴的说着,她向来都不善于说谎。 江逸尘一愣,看着她的表情,瞬间便明白过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扫过莫清城的鬓边,温软的吻旋即落在耳根。“於家很快就会到我的手里,我等你。” 他轻柔一笑,已经潇洒离开。莫清城呆愣愣的望着那个修长的背影,仿佛做了一个梦,他的声音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往哪个温柔的漩涡里钻。 她猛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见江逸尘的背影越走越远,她松了口气,也拎起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她开车悄悄来到人民医院,走进电梯,按下最上面的键。於连和那样的病人不用想,一定是在医院顶楼的vip,电梯到了,她快步走了出去。 顶楼的vip房间并不多,每一间里面的空间都大的很,莫清城探头一间间的寻找,并没有发现於连和的踪影,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她停了停脚步,正巧身边有个小护士路过,她赶忙抓住护士的胳膊。“请问,昨天送进来的於连和,於先生呢?”她边比划着,边问:“就这中枪的那位。” “抱歉,於先生一个小时前刚刚办理了出院手续。”小护士甜美的笑,跟莫清城解释着。 “他出院了?”莫清城有些吃惊。“昨天不是还很危险吗,今天就能出院了?” “啊,这个说来也奇怪,那位病人本来已经都是下不了手术台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好转了,而且恢复得特别快,医生说没有危险了,回去养着就行。”小护士说起於连和,也是记忆犹新,在她并不长的护士生涯中,这样的病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哦,这样啊,”莫清城点了点头,“那谢谢了啊。”说着又转身离开,一边讶异的看着自己的手,难道说,她已经有这么大能耐了? 於连和无力的躺在车里,胸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他有感觉,说真的,一早上,他也已经被自己痊愈的神奇速度惊呆,这会儿伤口又痒又痛,像是有小蚂蚁在咬一般,他恨不能伸手去挠。 车门被大力拉开,於浩南递过来一只手,“出来吧。” 於连和白了他一眼,抬手在於浩南掌心重重的拍了一下,自顾自的从车里出来。 “咝……”胸口忍不住一阵疼痛,他难过的俯下身,於浩南忙关切的凑上来,扶起於连和。“阿和,你没事吧。” “这里用不着你了,”於连和不动声色的挣开於浩南的手臂,他知道不应该把对於致远的气愤转嫁到於浩南身上,可是看到他,於致远对他的羞辱,刻薄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就算他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於浩南有些怪异,阿和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纵使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但他知道,那不过是他多年来伪装的面具罢了。你到底怎么了?爸爸又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刺激成这样?”於浩南忍无可忍,从小到大,兄弟俩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大的矛盾,有些小打小闹,几天也就好了,这会儿於连和的周身散发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气势,端的疏离得很,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离自己很远一样。 “滚!”於连和懒得再说,而是扔下这一句话,自己捂着胸口踉跄着进了别墅。 “你!”於浩南气冲冲的看着於连和的背影,片刻,他抬手朝别墅指了指,怒气冲冲的离开。他是於家万众瞩目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尤其是那个给他气受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於连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於浩南悻悻的坐上车子,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踩踩油门还是可以的。他挂上档,既然这里留不得他,他就回自己的别墅去! “阿和少爷!~”见於连和一步一停的走进来,别墅里的佣人,老妈子,全都一股脑的冲下来,围在於连和身边,生怕他有点什么事。 “起航怎么样了?”於连和问。 “精神已经好多了,就是那条胳膊……还没有知觉。”佣人答,语调里无不充斥着沉痛和低落。起航作为於连和的助手,几乎平日里有什么小事,都是他过来解决的,别墅里的人跟起航也关系很好,亲得就像一家人。 如今,起航废了一条胳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替他可惜,轮流跑到他的屋子里去陪着。说到起航的胳膊,几个女人先低低的啜泣起来,不一会儿,搞的客厅里笼罩着一股悲哀的气愤。 他们介绍的含混不清,於连和担心,他几步走到起航的门前,大力扭开门锁推开门。 抵死缠绵(12) “哔哔……”心电仪清脆的响声一下下传来,很是平稳。睍莼璩晓於连和看了看起航,他的脸色正在渐渐的恢复红润,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他的左臂有一段时间没运动,再加上又为他挡了刀子,现在肌肉状态有些松懈,散散的下垂在那里。 “老大!”看见於连和进来,起航打了招呼,他精神很好。 於连和一步步,慢慢的在起航身边坐了下来,胸口的伤还是被牵扯了一下,痛得他咧了咧嘴。 “老大,你这么快就出院了?”显然,关于那天发生的事,起航已经很清楚了,他关切的看了看於连和的胸口,又挣扎着想要坐起,但左臂发不了力,一个简简单单的坐起,她废了好大的力气。 起航尴尬的笑笑,又用右臂杵着床,好不容易起身,身子还是歪着的辂。 於连和心痛,过去起航可是他手下的一把好手,伸手干净利落,对敌人毫不留情,徒手可以干掉一群围攻他的人,这会儿连从床上坐起来都这么费劲儿。 他伸手扶了起航一把,这么一会儿折腾,起航的身上出了好多汗。“起航,对不住。”於连和心里一酸,说道。 起航摇头,忙恭敬的说:“老大,说什么呢?骒” 於连和垂头,默默半晌。“任清池在什么地方?”他问,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在咱们忠义堂的仓库。”起航一如既往答道,他不知道於连和想做什么,但也清楚这女人跟於连和之间的过往。 於连和点了点头,伸手拍拍起航的肩头,颓然起身,再不多话,转身走出去了。 “忠义堂……”於连和念叨着这句,扬声喊道:“管家,给我备车。” 从於连和的别墅到地下势力的距离并不远,当初他把别墅买在这里,也是因为地点不错,距离还进,这样一旦帮会里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及时赶到。 用了十多分钟,前边的大楼已经出现在眼前了,於连和下了车,又吩咐管家在这里等他,自己慢慢的往大楼里边挪去。 所谓忠义堂,其实在大楼地下,这种经营黑帮势力的堂口,都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上边的办公区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活动,基本全是在地下进行。 於连和走进大厦,一楼保安立即行礼打了招呼,又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帮他按开电梯,一路下到负一层,保安才又自己上了楼。 这会儿,早已经有小弟在负一层等好了,见於连和从电梯里出来,几个小弟互相交换了下颜色,立即叫着:“老大。” 於连和点了点头,“去忠义堂。” 负一层占地面积足有三千个平米,里边,忠义堂,玄武堂,三江堂等等十个堂口基本都在这里。 於连和对这里无比熟悉,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到这里来一次。还记得小时候,於致远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丢在玄武堂,在每月度的堂口比赛时,却不让他代表玄武堂,而是只要他胜出,就要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把所有对手打得站不起来了,他才可以从台上离开。 光是这种比赛,他的肋骨就断过三根,手臂更是骨折了多回。 於连和暗暗的捏紧拳头,也只有这样残酷的训练,才有了今天的他,和马上他要对於致远做得。他冷哼,也许他要做的事情属于大逆不道,但是对于一个从小一分钟都都没体会过什么是骨肉亲情的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是大逆不道。 路过一处,突然里边传来一阵嘈杂的笑声,叫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於连和蹙眉,身边的小弟撇了撇他的眼色,迅速打发人去那堂口里边,告诉他们注意点,一边又跟於连和陪着笑脸。 “啊!嗯~”又是一阵呻吟,不过这一声比刚刚那一声来得更加惨痛。於连和眉头一紧,这个声音那么熟悉,他后背嗖嗖的网上冒着凉气,这,不正是铭挽的声音吗?他抬头,头顶的匾牌方方正正写着“御凤堂”三个大字,倏地,於连和心中一紧,浑身一颤,他推开边上的小弟,一步步走进御凤堂中。 只见十几个人团团围在大堂中央的方桌边,不时发出一阵哄笑,放桌上,一具白色的*正扭动着身躯,她身体上被重重捆绑了带子,正中央那人的裤子退到一半,铭挽的两条腿被撑开,环在那人的腰间,那个男人手中正拿着一支蜡烛,高高举着看那蜡油一点一点的下落。 “咝,”蜡油飞速下落到铭挽白皙的大腿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 “啊!”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结合着周围人的爆笑声。 手拿蜡烛的男子邪邪一笑,将蜡烛摆到一边,身子开始慢慢的律动起来! 於连和只觉得心口刺痛,喉头腥甜,恨不能咳出口血来。刚刚进来通报的小弟看到於连和,忙加快的嘴巴蠕动的速度,於连和哪肯,他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整个人像一头暴怒的石子,他上前一把揪住小弟的脖领子,把他拎到一边,又一手一个,将围观的小弟扔了出去。 这边的异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央那个正在蠕动的男子也停下动作,见是於连和,他忙穿好裤子,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垂头站立。 “老大,”众人齐喊。 於连和的脸庞冰冷无情,他的下颌坚硬的仿佛冷峻的山峰,薄薄的双唇岳敏越近,一张脸阴暗的似乎能滴出水。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铭挽,她的眼睛半闭合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尼龙绳在她的身上一条条捆着,唯有下身的隐秘部位暴露在外。 她整个人意识并不清醒,樱桃小口半张着,里边还隐隐流出白色的液体,是那些人疯狂肆虐后留下的,於连和心中又是一痛,铭挽啊铭挽,她到底在这里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啊? “滚!”於连和气急败坏,一脚踹在边上小弟的小腹上。 於连和这一觉足足的蓄够了十分的力气,小弟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下去,一旁,有人迟疑着说:“可是……这是老爷的命令。” 於连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抓住那个小弟的脖领子,长拳已经招呼上去,他狠命的打,一拳一拳的凿在那个小弟的左脸上,几拳下去,他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唇角铁青了一大片。周围的小弟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了下来,於连和仍要再打,这时,一名小弟喊道:“老大,你的前胸流血了。” 於连和低头,原来是刚刚那一连串动作太大,太剧烈,胸口的伤恐怕是被撕裂了,淅淅沥沥的血从衣襟渗透出来,在前胸部分浸红了一大片。 小弟们都傻眼了,虽然他不受於致远的喜欢,但是於连和此时在地下势力的地位,和他狠辣的出手也是人尽皆知的。把他得罪了,恐怕自己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几个小弟立即搬来凳子,医药箱,作势要给於连和换药。 “滚!”於连和没好气的呵斥。“把她给我送回我别墅!”於连和大吼,指着铭挽。他不能忍了,一刻都不能忍了,这个老头的手腕实在是太让他不齿,铭挽做错了什么啊?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在这这么折磨她? 於连和痛心的走上前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他脱下身上穿的呢子外套,罩在铭挽光洁的皮肤上,又用袖口擦干她唇角流出的液体,忍不住心脏猛跳。 鲜红的蜡油在她大腿内侧凝结,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被喂了药,从她迷离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清醒与理智,不知道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经受了多少次这样大大小小的折磨? 他摆了摆手,小弟们会意,已经七手八脚的把铭挽带下去了。於连和转身,捭阖着底下一众垂着脑袋的小弟。“今天的事,谁要是给我说出去了,”他顿了顿,犀利的眼眸在小弟身上逡巡了一圈。“你们的下场,自己最好心里有数。”说完,他又偏头,跟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小弟立即会意。 “去忠义堂吗?老大,这边走。”说着,弓着身子带於连和出了御凤堂。 抵死缠绵(13) 忠义堂。睍莼璩晓 自然早有小弟恭候在堂口,见於连和过来,一溜烟的上前来。於连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用跟着,自己径直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忠义堂里共有十间类似的房间,都分布在走廊尽头,分别是用来囚禁不忠的小弟的地方。於连和来到门前,轻轻一推,大门响起缺油的“吱嘎”声,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声音显得格外瘆人。 房间内,任清池正被吊在正中的架子上,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是看上去,她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好。 听到声音,她缓缓抬头,见那张脸是於连和,她的眼中立时充满了惊恐,一张脸扭曲成恐怖的惨状,手脚激动的胡乱挥舞辂。 “於连和,於连和,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啊?放我出去吧!”一迭声的求饶,於连和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慢慢走到任清池跟前,抬手捏住她的下颌。 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任清池本来保养得宜的脸突然变得十分苍老,她的鬓角生出两簇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深,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於连和笑笑,轻蔑的说:“我妈在哪里,告诉我,就放你。驵” 任清池充满希冀的眼顿时黯淡了下去,脸上禁不住的抽搐。她迟疑了下,咬了咬唇,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 於连和的笑凝在唇角,见她的样子,他朝身后的小弟用了个眼色,甩开手站到一边。 小弟会意的点了点头,也退到一边,在屋子的一个角落,一台不起眼的绿色仪器摆在那里,上边各色按钮拨针有许多,小弟看了看任清池,抬手按下两个黄色按钮,任清池立时浑身抽搐起来,从胸腔释放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啊!!!救命啊!!”她浑身蜷缩着痉0挛起来,小弟有立即松手,按钮弹起,任清池方才好受一点,但仍旧忍不住浑身战栗。 “老大,要不要再加电压?”小弟跟於连和请示。於连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又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打量着任清池。 电击,是整个於家地下势力用来惩罚不忠不义之人的。他们做黑道的,一向最重视的就是忠义两个字,犯了这两条,那就是必死的大罪。而电击既不会流血,威力又很大,因此这一向都是不忠不义的人需要过得第一道门槛。 於连和斜眼瞥了瞥任清池,这种电击连20岁左右的小青年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她一个四十许的老女人。 “想好了吗?”沉默了片刻,於连和问道。 任清池的双唇哆嗦着,浑身禁不住的颤抖,那种感觉,铭心刻骨,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受电击的酷刑。“她早已经没了。”任清池吐出这一句,整个人便虚弱的晕了过去。 “轰!”如一声惊雷在於连和脑顶炸开,怎么会?怎么会?他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他起身,几步跨到任清池跟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摇晃:“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点。” 任清池垂头,整个身体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像是一滩泥,任由於连和前后摇摆。他转头,喊道:“给我把她弄醒。” 立即有小弟端来一盆冰水,兜头给任清池浇了下去。 她还是没有反应,於连和愤愤,又上前去大手抓住任清池的头发,抡圆胳膊左右两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她的眼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见於连和气冲冲的眼神,不怒反笑,“她,早死了。”说完,头再次垂了下去。 一股怒火从於连和心底升腾而起,母亲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任清池知道,那意味着於致远也知道,他们合起伙来瞒着他,却又让他养着任清池,为什么? 他竟然白白的为於致远和任清池跑腿了这么多年?! 於连和心中痛苦不已,又揪住任清池的头发,左右开弓,狂打了几记耳光。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响,不一会儿,她苍白的脸已经被扇得红肿一片,却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於连和打得累了,不耐的坐到一边。“你,去看看她怎么个情况?” 小弟应声上前,用手试探了下任清池的鼻息,又迅速掉头,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老大,人不行了。” “什么?”於连和凌厉的眼风扫过小弟的脸颊,他们经常操作电击的仪器,对人的状态可谓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於连和瞧他一脸严肃,便知道事情不妙。 他大步上前,抬手探上任清池的鼻下,她的气息微弱得很,几乎细不可闻。 於连和一凛,不能就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掉。“把她给我带回别墅。” “是,”几名小弟立即凑上来,七手八脚的解开任清池身上捆绑的绳索和电缆,将她扛上大厦门口的车里,直往於连和的别墅送去。 从千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莫清城第一次加班。她抻了个懒腰,今天她没开车,只是一时兴起,突然间想要一个人在马路上溜溜。 自从上次,江逸尘帮她庆祝了生日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他忙活着市政道路改革工程的竞标,而这回的竞争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 想到这,莫清城就牙痒痒,他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腿才养了多少天,就已经回到於氏去当他的副总裁了。也许是经过了廉永清的事,於致远最近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态度,连带着於家的股票都是,升升降降,无趣得很。 於浩南顺理成章的从他手中接过了这个烂摊子,不过他倒是很雷厉风行,进入於氏第二天就大刀阔斧,高调宣布要参与市政道路整改工程的竞争,而手头的项目扔给余年,於氏亏了不少钱,但於浩南丝毫没有软弱的架势,依然强势。 莫清城咧嘴,这个於浩南还真能硬撑,她信手从一偌大的手提包中抽出付管家拿出的那份文件,那是一份有关开发区小区绿化的项目,包括小区宣传这一块,其中涉及到整改的面积相当高。想当初,廉永清看中这个项目,恐怕也是想能够将自己的形象传遍大街小巷,有利于他接下来的竞选吧。只不过没想到,还没等他竞选的时机到来,就已经被双规了。既然是这样,那於浩南,你就等着接招吧。 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按下一串号码,将手机贴在耳边。“逸尘,是我。” 为了竞争市政道路整改的项目,江逸尘正加班加点的赶策划,做预算,尤其是在势力本金这方面,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於家就算有亏损,但是也不至于一蹶不振,甚至在本金这一块,有了余年的帮助,跟他们江家竞争,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不由叹气,本来以为可以弄垮於家,没想到依然这么困难。 “清城?”江逸尘甩手一推,办公椅的轮子将他带出了好远,停在落地窗前,他观望着a市的夜景,心情突然舒畅起来。“这么晚还没睡?”他抬头,晚上十点,江逸尘俏皮一笑:“你们女人不是都讲究水美容觉的吗?” “呵呵,想不到,你对女人还蛮了解的。”莫清城顺势打趣。 “可是我最最想了解的哪个女人,却不让我了解。”江逸尘顺杆而上,一句话将莫清城噎了回去,她脸上迅疾一红,不由得被江逸尘带有tiao逗性的话语弄得尴尬不已。 “咳咳,”莫清城清了清嗓。“我这有一份余年和於致远合作的策划案,里面写得还是蛮详细的,我们可以在其中的主要环节,破坏他们的合作。”莫清城赶忙将想要表达的事情一股脑的吐出来。 听到她的话,江逸尘脸上的嬉闹也统统消失不见,整个人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有?你从哪里弄来的?”江逸尘问。 本想实话实说,又恐怕江逸尘怀疑,莫清城打着哈哈。“这你就别管了,渠道一定可靠就是了。” “哦,既然是你担保……我倒是没什么怀疑的。”江逸尘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抵死缠绵(14) 莫清城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也好。睍莼璩晓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等待,突然,边上凑过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他戴着墨镜,站到莫清城跟前。“莫小姐吗?” 莫清城有些奇怪,仍旧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啊,你是……?” “麻烦莫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那人说着,大手已经凑上来拽住莫清城的胳膊,将她带到一旁的车子上。 “干嘛?你们!谁派你们来的?”莫清城本能的踢打,反抗,拳头打在彪形大汉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一面厚厚的墙面上,他好像根本不会疼,连眉头头不皱一下,径直拉开车门,把莫清城塞进车子后座。 “小莫,我们又见面了。”莫清城正诧异,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她转头,却发现身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於连和辂。 天啊!於家的人,现在她看到就浑身达产,这於连和和於浩南不是就在前几天还吵到不可开交?於浩南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一气之下从他的别墅出来,回到於致远的公司帮忙的吗?他们兄弟俩这是在搞什么?她刚刚说完有关於致远和余年的合作,这家伙不会听到了,来抓她的吧? 她迅速将身子往边上靠了靠,尽量跟於连和之间保持一段距离。“你?你想干嘛?”她问,看於连和的样子,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事找她。 车子已经缓缓启动,向市郊的方向开去。她虽然不熟悉这条路,但是也有些印象,这仿佛是要往西郊方向去的车,而西郊,正是於家的地下势力,以及於连和的住所驽。 说真的,她无意中救了於连和,但是可没指望於连和能够报答她,更没想过到他的办公区去做做客,上次送pizza过来,於连和冲动的把她搂进怀中,这已经是她能够容忍的底线了,她可不想再重复上一次的场景。 瞧她一脸谨慎,於连和也不多说,而是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医术过人,我有个人,要你去治治。” 莫清城松了口气,才将身子往中间凑了凑。脑中飞速一转,问:“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於连和转过头去,下巴拧成一道坚毅的弧线,他已经无暇去想太多,母亲是怎么死的,这事又跟任清池和於致远有什么关系?疑问在他的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看他兴致不高,又不像是开玩笑,莫清城也闭紧嘴巴,默默的看着窗外。 整个a市都知道,於家的这位私生子大少爷被於致远磋磨的要死,她偷偷的瞟了一眼於连和。虽然从他的脸上还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她就不相信,他心里能一点都不恨於致远! 没准利用这个契机,能跟於连和达成一致呢。 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一盏盏路灯为漆黑如墨的天幕添上的点点霞彩,今夜是个阴天,但莫清城的心情却因着想到跟於连和合作而雀跃。 没过多久,一直沉默的於连和突然开口。“到了。” 莫清城点头,打开车门走下去。这个熟悉的别墅,这是她来的第二次了,不,准确的说,是她失忆后的第二次。 於连和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他步子极大,没几步已经跟莫清城之间拉开了几米远的距离,莫清城赶忙加快步子跟上去,随着於连和一路上到别墅三楼,又转至走廊向里,直对着的一扇白色木门进去,於连和推开电灯开关,在温和的黄光下,这间客房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 “……妈?”莫清城一惊,这个女人虽然有些苍老,但她的样子没有什么大变化,明明就是她的……母亲! 在父亲入狱后,母亲就下落不明,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於家,也没有机会去找她,有时闲下来,她会幻想跟母亲重逢的时刻,可是万万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 莫清城扑上去,又疑惑的转头,盯住於连和。“怎么回事?你抓了她?” 於连和也是一脸震惊,他呆愣愣的看着莫清城,又瞧了瞧任清池。怪的是,从这两个人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哪里相像。 “她是你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人不光眉眼一点都不相似,就连性格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任清池这样一个人人唾弃的情妇,竟然会是莫清城的母亲?! “妈!”莫清城没工夫搭理於连和,她忙抓住任清池的手腕,一股暖流已经从体内缓缓度入任清池的身体,她竟然是被电击伤的。 莫清城急得直掉泪,心中酸涩不已。快二十年没有亲人在身边,乍然见到妈妈,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说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的将任清池治好。 异能注入任清池的体内,过了好一会儿,莫清城方抽回手,还好,她还不至于太弱,还来得及救她。 莫清城把被子拉高了高,又为任清池掖紧被角。她倏地转过头,狠狠的剜了於连和一眼,“跟我出来,”语气凶恶。 於连和浑身一震,竟然异常安静的跟着她身后走了出去。 莫清城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又冷冷的望着於连和,“你把她怎么了?”她的眼神凶恶,气势骇人。 於连和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莫清城无奈的叹气,她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於连和这个样子让她几欲抓狂。她修长的指尖伸出,戳在於连和的鼻尖。“於连和,你在玩什么?”莫清城没好气的吼,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她理直气壮的瞪着他。“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玩,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是你妈。”於连和说,脸上却瞬时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道,她是於致远的情妇?” “什么?”莫清城明显一惊,片刻,又蹙眉看着於连和。“你撒谎!” “呵,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没必要骗你。”於连和耸了耸肩,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得知任清池的身份,他确实有那么瞬间的恍惚,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从那股子恍惚中彻底脱离出来。 母亲究竟怎么回事,任清池还没跟他说明白,他怎么就这样怂了下去呢?“事实就是这样,不信,等她醒了,你可以问她。”於连和呶了呶嘴,说完便转身离开,扔下莫清城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她,是於致远的情妇?莫清城喃喃着,於连和亲口告诉她的这个事实太过震惊,她完全无法相信。 这么说,妈妈一早就认识於致远,这么说,小时候她被於致远带走,她就应该知道。既然她是於致远的情妇,怎会不知道自己被於致远的儿子当成玩具,残忍蹂躏?父亲锒铛入狱,她竟然忍心对他们不管不顾? 想到这,莫清城猛地推门进去,任清池一张苍白的脸安详的很,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着这张脸,莫清城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恨不能任清池立即醒过来,跟她解释清楚。 她扑到任清池床前,捻起她的手腕,毫不吝惜的将异能度入她的体内。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任清池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不断新增,分裂,能感受到她受损的肌体正在恢复。 渐渐地,莫清城只觉得头晕目眩,异能用的太多,已经将她抽干,她无力的放下手,靠在任清池的床边,沉沉睡去。 头被不经意的碰了两下,莫清城从睡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回头,眼前正对上於连和温柔的目光。她心头一紧,忙躲开於连和的手,将身上披着的大衣紧了紧。一股好闻的馨香扑入鼻腔,她低头,这件大衣竟是於连和的。 莫清城有些尴尬,忙伸手把大衣扯下,没好气的说:“堂堂於家地下势力的老大,竟然一声不吭,就跑到人家的房间里,简直跟小人作风没有两样。” 於连和撇嘴,又斜眼朝床上瞥了瞥。“喏,我没有说谎,你看。” 莫清城这才想起来床上躺着的任清池,她转头,却见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任清池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她讶异的盯着於连和。 於连和摊了摊手,“早上她想偷着跑出别墅,在门口被佣人拦下来了,如果不是心虚,她怎么会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敢见?” 抵死缠绵(15) 於连和心疼的看着莫清城,她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出卖她,光顾着自己逃跑,竟然连叫醒她都不肯。睍莼璩晓 於连和抬手拍了拍莫清城的肩,又疑惑的问:“以前光听过你医术高明,可是你竟然将一个已经走向死亡边缘的人轻松拉了回来,过了一晚就又生龙活虎了,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办法?”他凑向莫清城,发觉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个丫头,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神秘,才让她的影子始终都留在自己的心底吧。 “起航。”想到这,於连和突然扬声叫道,又抬手打了个响指,起航迅速推门进来,左臂无力的垂在身边,“老大。” “小莫,帮帮我这个兄弟。”於连和的大手用力在她的肩上握了握,语气中竟不易察觉的带了一丝恳求,莫清城心中焦虑,关于母亲,她有太多问题,她看了看於连和,又看了看起航。 “我帮他,你要告诉我一切。”莫清城深吸一口气,说出条件辂。 “好。”於连和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莫清城来到起航边上,抓起他的手腕,将异能注入他的体内。 她用异能迅速在起航的身体里游走一圈,发现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胳膊上的肌腱断裂,眼前的这只胳膊完完全全就是只废手。 她把异能凝结在起航胳膊的肌腱处,等了一会儿,异能已经将再生的肌腱融合在一起,她这才放下手,拍了拍。“一个月以后就会好的,告诉我,我妈怎么会跟於致远在一起?驽” 起航知趣的退了下去,於连和点燃一根烟,来到窗户边上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你妈本来跟於致远是青梅竹马,后来於致远为了钱和权,娶了小南的妈妈,你妈妈就跟你爸爸结婚了,直到你爸进了监狱,你妈又跟於致远好上了。”几句话轻描淡写,莫清城却已经是越听越吃惊,事情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於连和看了莫清城一眼,瞧见她满脸痛苦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似是不忍,但又咬牙坚持,他起身,来到床边的一处装饰帘,猛地一拉,里面,任清池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她整个人正对着莫清城这一面,口中被一团烂布塞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此刻,她已是泪流满面,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莫清城忍不住扑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任清池身上的绳子,又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取出,刚想张口,却见任清池像变了个人一般,她脸色苍白,眼白血红,整个人从头到脚布满杀气。她气冲冲的来到於连和边上,咬牙切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於连和笑笑,又抽了口烟,对任清池的质问,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任清池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她狂吼着,双手已经伸出去,掐住了於连和的脖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她已经完全发疯,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像一团乱蓬蓬的鸡窝。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一张脸全无血色。 於连和只是抽烟,任由她这样来回摇晃,却始终不肯回答。 莫清城一步步来到两人面前,她转头,看着於连和,不一会儿,目光又游移上任清池的脸。“你们把我当什么?”她低低的说,“你们俩到底把我当什么?”语气中分明多了份狠戾与伤痛。 於连和低头,他并不想利用莫清城,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没有了,是拜任清池所赐,他就忍受不了极度想要爆发的复仇心理!他要复仇,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她的女儿面前揭穿她,同时还要让她明白,於致远根本就不爱她!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任清池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莫清城对她的想法,只是一味的想要知道於致远当初抛弃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完全没有爱过她。 於连和的抓住莫清城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心失望,她的小手冰凉,於连和用力捏了捏,又诚恳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他在跟她表达歉意。 莫清城恨恨的甩手,仍旧无法控制住的高声尖叫:“你们究竟把我当什么?”边转身,拎起包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连串尖利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小莫!”於连和痛呼,甩开任清池就想追她去,哪知任清池的手劲儿大得很,她牢牢拽住於连和的衣袖,将他差点拽了个跟头。“於致远竟然这样对我!”任清池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我要他的地址,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不知道跑了多久,莫清城只觉得小腿酸痛,她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肺要爆炸了。她的母亲竟然这这样的人吗?莫清城摇了摇头,犹记得小时候,母亲和蔼的面颊,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无比开心,妈妈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给她讲一个童话故事。 一转眼,分开十多年,再见面时,母亲的形象怎么变得那样不堪?况且她竟然偏偏是於致远的情妇?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她七岁起进入於家,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的第一次,她的初夜,於浩南是那样残暴粗鲁的进入她的身体,她还记得,她颤抖着跟他求饶,於浩南仍旧毫不留情的顶开她的膝盖。她拼命哭,拼命告饶,依旧不起作用,於浩南的硬物一点点刺穿她的身体,那种痛,她会铭记一辈子! 她记得,她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她本以为有了腹中的小生命,一辈子可以跟於浩南就那样对付着过下去,哪知道,她怀孕已经五个月,於浩南竟然强要了她。 那个夜晚,她无数次乞求,却一次都没起到作用。於浩南仍然不理会,甚至动作比往常更加粗暴。 她还记得,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腹中绞肉一般的剧痛。 当医生用冰冷的器械搅动她体内刚刚流失的小生命时,那是怎样一种屈辱的感受。 “要不起就别要,要了还对孩子这么不负责任。”医生毫不留情的搅动,嘴上也没有一句好话,她的脸就像被刀子一片片割下,生疼。她挣扎着要看一眼孩子,看见了,眼泪却止不住的奔腾而下。孩子的小手小脚已经长出来了,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啊! 想到这,莫清城只觉得胸腔憋闷得难受,一股气在她的肺部来回流传,不吐不快。“於浩南!!!”她仰头朝天狂喊,把声音都喊破了,也在所不惜。“你记得,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我一定会千倍百倍,还给你的!!!” “阿嚏!”於浩南打了个喷嚏,罗叔立即递上来一条毛毯。“少爷,多穿点吧,虽然开春了,但是天气也凉的很呢。” 於浩南优雅的笑笑,手卷成拳,放在唇边。“好,谢谢罗叔。”说着,又笔下极快的签好了一份文件。 於浩南的业务能力毋庸置疑,这段时间,基本上集团的食物一应落在於浩南的肩头,於致远也乐得清闲,前段时间廉永清的事弄得他心里交瘁,这会儿什么都不用愁了,他索性一个人买了机票,到美国休养去了。 “艾米,这一摞,都拿下去吧。”於浩南将左手边的几份文件整理好,又在上边敲了敲。 艾米走着模特步过来,火辣的身材一如既往,今天她穿了一袭深蓝色低胸长裙,傲然双峰挺立,深深的沟渠十分性感。 “是,少爷。”她捧着文件,退到一边。如果说原来跟着他,只是因为听了於致远的命令来监视他,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深深的为於浩南的魅力所吸引。尤其是在於连和将他救回来之后,他整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像从前只爱玩,他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扑在於氏的大小事务上边,就勤奋认真这一点上,连於致远都比不过。 於浩南抻了个懒腰,近期要用到的文件,总算是处理完了。他翻了翻开发区小区绿化项目的合同书,电视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这次承揽这个项目,主要是想将a市建立成全国最宜居城市……”於浩南笑笑,这个余年还是不改以往爱出风头的毛病。 抵死缠绵(16) “艾米,下周关于市政道路建设的竞标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於浩南关掉电视,与其看余年这么个老肥秃瓢,还不如问问业务上面的问题。睍莼璩晓他搓了搓手,据他事先掌握的资料,江逸尘也对这个项目跃跃欲试。他跟江逸尘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江氏最近发展的很快,且桩桩件件都是冲着於氏来的,看样子江逸尘是一门心思想要跟他分个高下。 於浩南冷笑,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小子从莫清城开始,就一直在跟他争,现在又从争女人跑到了争业务,他倒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 “少爷,从收到的内部消息来看,江氏是咱们的最大竞争对手,但他们的短板就在于资金不足,在一星期内很难能够凑齐资金,这点是咱们最大的胜算。”艾米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出这么一连串来,利弊两边分析的头头是道。 於浩南赞赏的点头,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艾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手。就是……於浩南嘴角抽了抽,穿的暴露了些。 “好好准备吧,项目到手,好处少不了你的。”於浩南说着,艾米喜滋滋的点头,脸颊上飞上两抹红晕。再抬头时,一双眼睛已经含情脉脉的盯住了於浩南辂。 罗晨瞥着两人之间的样子,他活了这把年纪,一眼就看出来艾米对於浩南有意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其实他打心眼里也为於浩南焦急,算算到今年,於浩南已经满29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29正是意气风发,干事业的时候,可身边也应该有个女人了。 於浩南从小时候就被莫清城这个女人耽误着,一直耽误到现在,仍旧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女人,恨着那个女人,这样不是把自己苦了吗驽? “少爷,今晚林家,李家,由家几位少爷约您去ktv宵夜,这时候,快到点了。”罗晨抬手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於浩南懒懒的靠在办公椅上,ktv?好像是很久没去了,以前那地方对他有些吸引力,不过现在,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去那里玩,吵吵闹闹的,实在没劲。 “行了,我知道了。”於浩南来回晃了晃脖子。“下班时间早过了,罗叔,要不咱们先去吃点吧。”说着,於浩南已经从办公位上站起,艾米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罗晨也不动声色的偷笑,不论是跟谁,只要他肯跟艾米相处一下就好。 罗晨在沐漾高级会所订了一间包间,沐漾会所外间的牌匾并不明晰,大门也建在层层叠叠的葡萄架深处,不经意间路过,只会以为是一个公园,丝毫不会意识到这里其实是一家饭店。 会所内部装修十分有特色,富丽堂皇的欧式穹顶,配着低调的暗紫色地灯,一进入这里,瞬时就有一种北欧典雅的感觉涌上心头,连说话声都会不自觉的轻下来,仿佛怕打扰到别人用餐一般。 这种地方,以前於浩南是最讨厌来的,走到哪里都是静静的,就连音乐都是悠扬的静谧,让人昏昏欲睡。 但今天,这个地方像是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他不禁深呼吸了几口气,薰衣草精油的芬芳香氛,立时让他劳碌了一天的脑子得到些微放松,头昏脑涨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罗叔,这地方选得好啊。”於浩南又深吸了口气,啧啧称赞。 罗晨嘿嘿笑着,三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罗晨突然间一拍脑袋。“哎呀,少爷,你看我这记性,忘拿停车牌了。我去取一下。”说着,他已经掉头快步朝外走去,临了又偷偷的掐了掐艾米的手指。 艾米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罗晨,跟着於浩南的身后进了包间。 包间里边装修得也很典雅,高达四米的挑高,棚顶建成华丽的半球形,暖黄色的光束打在上边,一束束的,甚是耀眼。 於浩南点好了菜,服务员先是端上来两盆玫瑰花汁,於浩南和艾米分别洗了手,服务员又陆续端上了两杯茉莉花茶,然后纷纷退到了包房外间。 “来,艾米,”於浩南举杯,“谢谢了啊,你跟罗叔这几天忙里忙外的,辛苦了。”他温和的笑,一双冷峻的眼弯成月牙形,整个人多了几分亲和力。 艾米笑笑,“没什么。”说完,一仰头将杯中的茉莉花茶一饮而尽。 於浩南歪头打量着艾米,“行啊,喝点?” 艾米笑笑,“喝点!” 服务员端来一瓶玛歌,利落的起开瓶塞,为艾米和於浩南倒上,又退到,门外,将穹顶灯关上两组。 整个包间立时黯淡下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正适合品酒谈情。艾米仰头,一饮而尽,整个人顺势来到於浩南身边,又夺下於浩南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於浩南瞧她的样子,知道她今天有些不对,“艾米……”他刚叫出她的名字,便被艾米伸出一根食指地在唇上。 “嘘!”艾米轻声,她性感的前胸缓缓俯下,在於浩南眼前上下弹跳的两下。“少爷,老爷当初把我安排在这,你知道是为什么的。” 说着,艾米被连衣裙紧紧包裹的臀部已经蹭上了於浩南的大腿,她的身体柔软滑嫩,一股女性的芳香直入鼻间。於浩南的身体禁不住有了反应,他往外推了推艾米的腰,身下的硬物已经抵住了她的大腿。 “可是,我动了真心,你却一直都看不到我。”艾米纤细的胳膊拦在於浩南的脖颈上,声音充满诱惑的在他耳边响起,柔柔滑滑,一张樱桃小口,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的唇含在口中,尽情吮-吸。 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於浩南渐渐也有些迷失了,禁不住艾米连番tiao逗,他的手已经禁不住朝艾米丰满充满弹性的前胸上捏了上去。 “嗯!”艾米禁不住呻吟出声,又朝前挺了挺胸,滑白柔软的胸递到於浩南跟前,他只觉得气血上涌,忍不住大手扒开艾米的衣襟,她一双浑圆跳脱着从衣襟里蹦了出来,完美无瑕的展现在於浩南眼前。 胸前粉红色的两粒仿佛闪着莹润的光芒,於浩南呼吸逐渐加重,忍不住低头,一口含住其中一粒。 艾米挺身,配合着耸起前胸,口中不时发出享受的吟哦。 “啊~少爷,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艾米喃喃,於浩南顾不上听,只觉得身体的硬处一下下的朝外膨胀,他大手不停的在艾米的胸前揉捏,舌尖不断舔舐。 艾米一张俏脸已经红得透透的,就像熟透的苹果。身体内股股热浪翻腾向外涌去,她忍不住扭动腰肢,迎合着於浩南的tiao逗。 突然,於浩南起身,将艾米反甩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浑身滚烫。於浩南又顺势将艾米的腰肢高高抬起,一双手从她的裙底探入,用力一拉。 她白色的蕾丝内裤已经被撕碎,艾米不禁惊呼,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裙裾已经褪至腰间,於浩南大手用力将她拉进,下身一阵充实感,他滚烫的火龙已经穿进她的体内。 “啊!”从心底朝外的一声快意呻-吟,艾米的腰柔软的律动起来,於浩南炙热的唇不时在她胸前的敏感地带磨蹭,艾米的动作愈发加快,一阵阵冲击,她只觉得无法形容的快意抵达脑顶,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身上的肌肉猛烈收缩,於浩南的低吟在耳边一声又一声,滚烫的液体毫无阻隔,径直穿进艾米体内。 过了好一会儿,艾米起身,却见於浩南仍旧醉眼迷离。她忙将裙子的下摆朝下拽了拽,关切的拍了拍於浩南的脸。 “老大?”她试探着唤,於浩南仍旧双眼迷离,无法聚焦。艾米心中一惊,慌忙来到门口,将关掉的两组灯又重新打开,只见於浩南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艾米又推了推他,知道这春药见效快,可是没听说完事之后就昏迷不醒的啊!她心里真有些着急了,不过是想跟於浩南的进展快些,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反而办了错事,艾米顾不得下身凉飕飕的,没穿内裤,慌忙掏出手机给罗晨打了过去。 抵死缠绵(17) “啧,你这个孩子,要你跟少爷单独培养感情,不是要你给他下药啊!”罗晨急急呵斥着,进屋见到於浩南这个样子,便劈头盖脸的训斥艾米。睍莼璩晓 艾米也狼狈的很,恨不能将头低到地上,“我错了罗叔,你快看看,这怎么办啊?”艾米手足无措,眼下於浩南晕在这里,身上还邋里邋遢的满是喷射物,如果这幅样子出去,那於浩南的形象可真就毁于一旦了,不光他自己,整个於氏都要被人在后边说三道四。 罗晨急得直跺脚,这会儿於致远也不在国内,想来想去,只好求助他了。 嘈杂的声音在外间响起,伴随着服务员的尖叫声,大门被粗鲁的踢开,於连和手上拿着砍刀,进门便直指对面。看清屋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他不禁嘲讽的一笑。“罗叔,大晚上的你们在这喝酒,就不必把我们叫来参观了吧?”於连和撇嘴。 “阿和少爷!”罗晨忙快步走到一边,低声在於连和耳边嘀咕着。听完罗晨的话,他不禁莞尔。“这臭小子,没关系的。辂” 他拍了拍罗晨的肩膀。“以前也有过一次,睡一晚上就好了,这小子身体虚,受不了这种药。”说着,他已经缓缓将砍刀收起,带着手下的小弟朝外走去。 看着於连和远离的背影,罗晨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不知道因为什么,前几天两个人竟然闹翻了,於浩南一个人气冲冲的回来,任谁都不准提起於连和三个字。 可是今晚,他打完电-话不过二十分钟,於连和就已经带着小弟赶到了,可看到这幅情景,他却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走了骘。 兄弟俩彼此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却偏要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罗晨摇头,他看着,都替他们难过。 於浩南这幅样子,艾米给他在沐漾会所开了一间房间,罗晨先开车回去了,她便独自一人留下来陪着於浩南。 他熟睡的样子很好看,但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深深皱着,像是有很重的心事。艾米抬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没一会儿,於浩南的眉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如此几次,都没有作用。 他的睫毛很长,像是洋娃娃一样,盖在下眼睑上,艾米探头,在於浩南温软的唇上啄了一下,於浩南像是被打扰了,他轻轻的转了转头,口中逸出一个名字。 艾米整个人当时就愣在那里,於浩南口中念的,竟然是“莫清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於浩南对莫清城的感觉肯定是不一般,不然怎么会睡梦中都粘着她的名字。 她心中一痛,又俯身在於浩南身边,轻声说道:“浩南,我是艾米。” “清城……为什么……”於浩南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一遍遍的重复这两句,艾米失落的躺在他身边,竟惊讶的发现,於浩南紧闭的双眼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 她心中一惊,莫清城?她已经在少爷的心中,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了吗? 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於浩南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昨夜发生了生么,他记得不甚清楚,胳膊麻酥酥的,他转头,正对上艾米熟睡的脸。於浩南一惊,将胳膊迅速抽了出来。 他动作太大,艾米也被从睡梦中惊醒。她抬头,递上一个柔和的笑。“少爷,早。” 於浩南蹙眉,因为他看到自己赤luo的上身和艾米白皙的浑圆,她一丝不挂的tong体正展现在他的眼前。不得不承认,艾米的身材棒极了,凹凸有致,且白皙细腻。 於浩南的手指插进发间,拼命地挠了挠,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断片。“昨晚是怎么回事?”於浩南问。 艾米心中一凉,她早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知道於浩南多半不会记得昨夜的事,可是他脸色难看语气冰冷,整个人从里到外对她泛着一股厌恶的气息,艾米不由得有些痛心,她低低的说:“就是这么回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於浩南抓起边上的衬衫,手脚麻利的穿好,边系扣子边说道:“行,你明白就好。回去好好工作,下周的竞标才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他已经手脚麻利的将衬衫西裤穿戴整齐,又拿起桌上的劳力士戴上。“今天给你放假一天,你调整一下,到公司,我不希望看到和平时不同的你。”於浩南语速极快,说完,又转头朝艾米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艾米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就是於浩南吗?她平日里接触的那个於浩南? 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竟这样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比平时更加冰冷。想到这,艾米不由得出声。“是因为莫清城吗?” 许久听不到这个名字,乍然之下听艾米口中喊出她的名字,於浩南不禁身形顿了顿,听说江逸尘安排了很大的排场为她庆祝生日。听说她跟江逸尘最近走得很近,千盛还无条件支持江氏下一周的竞标。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跟他作对! 心底的怒意忍不住卷曲着冲上来,於浩南默默了片刻,忽然发了疯一般撕扯包间内的羽绒软枕。 他的手劲儿极大,几下就已经把枕头撕得细碎,鹅毛大片大片,像下雪了一般,轻柔的散落在床上,和艾米的肩上,她长长的头发沾满了鹅毛。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她!”於浩南说着,冷冷的走出包间的房门,独留下艾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一丝不挂。 她的长发沾满了鹅毛,床上,枕头的碎屑遍布,像是刚刚发生了混战的战场。她苦笑,笑自己太多情,笑罗晨为她精心安排的独处机会,最后居然结束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现实上。 她对於浩南的幻想,从此彻底打破了。 竞标那天很快到来,莫清城一早就来到江逸尘的办公室,他身着藏蓝色西装,略为有些淡蓝色的衬衫,小小的尖领将他整个人衬得十分精神。 莫清城忍不住竖起两个大拇指,在江逸尘眼前比划:“帅极了,一定能赢!”她抬手跟江逸尘击了下掌,余年的那份项目策划书中,有寥寥几笔涉及到於氏的竞标价,只要掌握了这个要素就好办了,可以说,江逸尘对自己此次的竞标,信心满满。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郑熙俊。 江逸尘心头一喜,大步走过去,兄弟俩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小子,躲哪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出现?”江逸尘嗔怪,莫清城也跟着走了过去,跟郑熙俊简单的拥抱了下。 他瘦了,整个人也有些憔悴,眼圈下边乌青一片,显然是长时间休息不好的积淀。 “别提了,”郑熙俊叹气,自从廉智雅闹了自杀后,他便一直陪在边上悉心照顾,本来想为了她的这条命,他甘愿放弃自己的幸福,跟她求婚,哪知道廉永清进去了,廉智雅也像变了个人,伤口好全后,她没打一声招呼,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临了留了一封信,大意是不想因为自杀的事情得到郑熙俊,还鼓励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郑熙俊摊了摊手:“小雅真的是……”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却不想,每次一提到这,他的心中总是酸酸涩涩的。 廉智雅是那样一个娇小姐,能把她逼成这样,可见平日里,他对她,确实是太残忍了点。毕竟她是个女孩子,郑熙俊懊恼的低头。 “行了,既然这样,那就尊重小雅的选择吧。”江逸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郑熙俊深吸了一口气,又抬头,眼中多了一份难以割舍。 他想了想,终于开口。“逸尘,小莫,我决定回美国去了。” “什么?”江逸尘和莫清城几乎同时长大了嘴巴,莫清城显然要更吃惊一些,毕竟失忆之后,他是她第一个遇上的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对于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温暖的她来说,郑熙俊是一个特别的所在。 “你不回来了吗?”莫清城忍不住上前,拉住郑熙俊宽阔的大手。 “恩!”郑熙俊昂头笑笑,那是他在野外露营时,经常会展现出来的自信的笑。“不回来了!” 抵死缠绵(18) 莫清城无语,只是默默的点头。睍莼璩晓半晌,她昂头,眼中已经带了晶莹的泪花。“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郑熙俊点头,又抬手拍了拍江逸尘的肩。“我实在是不适合名利场,祝你竞标成功。”说着,兄弟俩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招标大会在市政府大楼召开,莫清城跟在江逸尘身后,从他的商务车中走出。刚一下车,早已等待在那边的记者立即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莫小姐,听说您的千盛集团注资江氏,今天你们二人又一起过来,是好事将近了吗?”一个长长的麦克风杵了过来,连绵不断的闪光灯打在脸上,莫清城有些不适应,她抬手挡住眼睛,朝镜头挥了挥手,急急的要走。 突然腰上一紧,莫清城回头,江逸尘强壮有力的手肘正牢牢的环住她的腰,温柔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扫过,轻轻的跟她点了点头。“这样,可以了吗?我们赶时间,请各位抓紧时间拍照。辂” 江逸尘的胸怀宽广又温暖,嗅着他身上的那股花香,莫清城一阵安心。 显然,周围的记者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一阵“咔嚓嚓”的拍照声响起,集中的拍照过后,又有人将麦克风递了上来。 “江少,据传您跟於少是此次竞标的两大巨头,您对这次竞标有多少成功的把握呢?骘” “江少,之前於少已经宣布了跟莫小姐的婚讯,但是迟迟都没有进行,您能跟我们讲讲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莫小姐,a市两大集团的接-班人都为您神魂颠倒,您能谈谈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记者的问题逐渐尖锐犀利起来,莫清城的脸“唰”的耷拉下来,脸色极为尴尬,江逸尘瞧见,适时的将莫清城的头搂入怀中,一边抬手抵住媒体的镜头,边连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在保安的帮助下终于得以进入市政府大楼,莫清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没想到整个a市的媒体竟然对这类八卦事件这么关注。 “你还好吧?”江逸尘递上一条手帕,“擦擦吧,额头上都是汗。” “还好,”莫清城笑笑,她抬腕看了看表,竞标的时间临近,又说:“快进去吧,别晚了。” “哟呵,这是谁啊?”戏谑的声音响起,莫清城浑身一震,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他拉了拉江逸尘的衣角,急急就要往招标大厅里去。 “莫清城,别走啊。”於浩南大步走了上来,脸上笑意盈盈,可是周身却透着一股寒气。 江逸尘看了眼莫清城,她的头低垂着,窘迫得很。他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后,随即挺身挡在莫清城身前。“於少,好久不见。” 於浩南邪邪一笑,上下打量了眼江逸尘。“好久不见,江少腿上的伤可是都好全了?”他挑衅的说道,这伤口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早已经好全,此刻於浩南又将这旧话题翻出来,无疑就是想提醒他,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呵呵,於少说笑了,有小莫陪着,什么伤都好了。”他故意说着,握着莫清城的手又紧了紧,暗暗传递给她一股安心的力量。 果然,这句话对於浩南的杀伤力是强大的,他眉心一凛,笑容顿时凝在唇边,双眼冷冷的射出几道寒光,凌厉得像是要刺透江逸尘的心口,盯住他身后的莫清城一般。 江逸尘更觉得意,堂堂於少,在外人面前哪有这样失态的时刻?他手上用力,将身后的莫清城拉了出来,眼角瞥着於浩南,一个吻堂而皇之的落在莫清城的唇上。 她刚还低着头,江逸尘温软的唇瓣覆上来,莫清城顿时一惊,不明所以的时候,江逸尘湿滑的舌尖已经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 “我们走!”於浩南死死的剜了对面的两人一眼,跟身后的助手吩咐着,一行几人率先进入招标大厅。 莫清城这才手忙脚乱的推开江逸尘,他的吻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江逸尘!”她略有责备的看着他。 江逸尘咧嘴笑笑。“好啦,对不起,我有点过了今天。”他抬手帮莫清城理了理微有散乱的头发。“小莫,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是认真的。” 江逸尘明亮的双眼中含着万般柔情,莫清城看着,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她承认,刚刚的那一刻,江逸尘高大的身躯适时挡在她身前,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有这样一个人肯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这个人一定是江逸尘吧。 想到这,莫清城不禁自顾自的轻笑,有个男人,其实也挺好。 她仰头,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口,边上的助手已经有点焦急的催促起江逸尘。“少爷,竞标的几支公司都已经进去了,就差我们了。” 江逸尘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一肃,毕竟这场竞标能够决定他跟於浩南之间的胜败,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他的手又紧紧的握了握莫清城的小手,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转头走进招标大厅。 莫清城由于没有参与竞标,只能留在外间。看着江逸尘离去的背影,还有她刚刚没说出口的话,突然心里发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莫清城有些焦虑的搓手,但愿这次能够中标吧。 几声钟声过后,招标大厅里渐渐的嘈杂起来,先后有人从里边走出,莫清城急急的凑上去,只见江逸尘神色凝重,一点都不似进去之前的轻松快意。 “没中上?”莫清城焦急的问,这不光对江逸尘来说十分重要,对她来说更是重要。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受了那么多侮辱,就是想要於浩南付出代价的。 江逸尘一言不发,默默垂头,突地,他眼眸犀利的瞥向一边,只见於浩南大步流星的也从招标大厅里走了出来,江逸尘的脸色更加晦暗。 於浩南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江少,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对决!”他心情极好的样子,扔下这一句,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莫清城一眼便转身离开。 莫清城愤愤,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被於浩南夺标了?”她问。 江逸尘无力的点了点头,径直朝外走,直到上车。他长叹了口气,一双手紧紧攥着。“就差一点,中标价就比我们方案中的竞标价高出这么一点点!”他犹自喋喋不休,眼里满是不甘。 本来对这次的招标信心满满,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让他瞠目结舌,这种擦着边得标的中标价,绝对不是偶然。 而於浩南这次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他怎么会连他们的竞标价,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调查得到呢?除非是集团有内鬼,而这个内鬼,又是他身边的人! 会是谁呢? 见他这个样子,莫清城也不好多说,这回於浩南竟然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实在可恶!他看着江逸尘紧抿的唇角和微蹙的双眉,俊朗的脸颊冷若寒冰,跟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相距甚远,不由得抬手抚上了江逸尘的眉心。 江逸尘一愣,在莫清城的安抚下,眉心渐渐舒展开来。他靠在车后座上,情不自禁的抬手握住了莫清城。“小莫,你考虑好了吗?” 既然招标的事情已经败了,现在再想也没有什么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回到公司,将这个内鬼揪出来。 想开了,江逸尘的心情也舒缓了些。他的大手一上一下,将莫清城的小手牢牢护在手心,温热的感觉团团涌上,莫清城只觉得心安。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头靠上了江逸尘的肩,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不想再沉浸在复仇中,也不想再回忆过去的那些不堪,只想静静的躲在江逸尘宽大的胸襟中,看外间的风雨变幻。 无声的默许,江逸尘心中一喜,他坚实的手臂环住莫清城的肩,将她瘦弱的身躯向怀里紧紧揽了揽,滚烫的唇已经吻上了莫清城的额头和眼角。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开来。“小莫,我带你走吧。” 抵死缠绵(19) 於浩南得意洋洋的仰靠在车子的后座上,想想在竞标大会上,最终落锤的瞬间,江逸尘那小子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爽翻了!他万万想不到吧,最终的中标价竟然就比他们的竞标价高出那么一丢丢,这下,让他捡了个大便宜,轻而易举就将市政道路改造工程翘到了手。睍莼璩晓 “恭喜少爷啊,”罗晨坐在副驾驶,回头时瞧见於浩南一脸欣喜,他陪笑着说道。 “哈哈,这事确实值得恭喜。”於浩南心情极好,他一边拍着膝盖,一边小声哼着歌。罗晨张了张嘴,本想趁机提一提艾米和於连和的事,但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被他吞了下去,恐怕说了反倒引得於浩南生气。 “叮铃铃……”这会儿,电-话声响起,於浩南从怀中掏出手机,“哪位?” “於少,恭喜你中标。”那边,一个低沉的男声说着。於浩南唇角一收,用食指刮了刮眉毛辂。 “行了,你到云海公园等我吧,三十分钟之后,我就到了。”说着,於浩南已经挂断电-话,罗晨有些不解,他转头问道:“少爷,您约了人吗?” “恩!”於浩南也不多说,只仰头对司机说道:“云海公园。” “是。”司机已经转了方向,一脚油门往云海公园的方向去了骘。 远远的,一个高大的背影佝偻着在海边景观大道上来回转悠,於浩南一眼便盯准那人,他推开车门下车,又跟罗晨吩咐着:“罗叔,你们在车上就行,不用跟着。” “是,”罗晨答应着,仍旧忍不住好奇的盯着於浩南的背影。 他来到云海公园边上,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急急转过来,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被江逸尘赶出去的东子! 他身上的衣物有些旧,原先留着的寸头长长了,耷拉在额头上,整个人瘦削了许多,可以看出来,他过得并不好。 见是於浩南,他的脸色一紧,凑到跟前。“於少,咱们说好的,答应我的条件……” 於浩南轻笑,从怀中迅速掏出支票本,用笔飞速写下一串数字,大方的撕下支票递给东子。“我说到做到,你拿去吧。” 东子忙一把扯过支票,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将支票撕碎,他看了看上边的数字,迅速将支票折成几折放进怀中。“我就干这一次,还得麻烦於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能将这事透露一点出去。” 东子急急说完,浑身禁不住打了个颤,鼻腔中一阵瘙痒,清鼻涕从鼻腔内缓缓流下。他猛地吸了吸,又故作镇定的看着於浩南。 “呵呵,跟我做交易,你还用担心?” “阿嚏!”於浩南的话未说完,已经被东子连串的喷嚏声打断,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滴,嘴唇干巴巴的皱皱着,本来就佝偻的身体更加紧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你知道……就好!”东子说完,哆哆嗦嗦的离开云海公园。於浩南瞧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他已经做了毒品的奴隶,这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次出卖江逸尘。 “失败了?”一个早上,余风白几乎没有干别的事情,光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新闻,看项目竞标的最新情况,看到最后的胜出者是於浩南,他一步不停的跑到江逸尘办公室,惊讶的问道。 为了这次招标,可以说他们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努力,也通过各种关系疏通了很多要塞,可以说不能是百分百的把我拿下标书,但也是十拿九稳。 临了失败不说,竟是被於浩南捡了便宜,他不得不疑惑,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江逸尘垂头,“风白,对不住,夺取余家的事情,又没能成功。” 余风白恨恨的跺脚,他已经等不及了,艾文惜和余莲被余年囚禁地下又有一段时间,再不加把劲儿,恐怕她们早已经被余年折磨的不行了! 想想余年的手腕,他都忍不住惊恐。对于艾文惜和余莲,他是坚决不会手下留情的。 “咳咳,咳!”想到这,余风白心里一急,一口气卡在喉间,剧烈的咳了起来。莫清城蹙眉,她上前抓住余风白的手腕,安慰着:“风白,别急,我们还有余年的策划书。” 边安慰着,边悄悄将异能注入余风白体内少量。短时间内,莫清城已经对余风白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偷取余家的股份,身体早已经透支了,现在不过是硬撑着才没有病倒,由于长期缺乏睡眠,又不正常饮食,他的胃,肝,脾的状态都不是很理想,恐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是他们几个人当中第一个倒下的。 手腕处一阵温热,胸腔那股气流慢慢的平息下去,他也不咳了。余风白并没有注意到莫清城的怪异,而是又愁眉苦脸的坐到了一边。 响起莫清城的话,他抓了抓莫清城的手腕,问:“小莫,你说余年的策划书?” “恩,”莫清城点头,从包中拿出一份a4纸打印的策划书,递到余风白手上。他接过来,细细翻看,这竟然是开发区绿化项目的策划书? 江逸尘眉间也舒展开来,他怎么就没想起这个东西?“风白,你找人好好查一查余年,”江逸尘眼中精光一闪。“这个项目需要的资金不可能这么多,我怀疑,余年做假账去欺骗政府拨下来的工程款。” 什么?余风白从策划书中抬起头来,盯着江逸尘。只见他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就有怀疑,不过因为忙着准备竞标的事情,将这个事情忘到了脑后,如今莫清城提起来,他才猛然想起来这么回事。 “你去查查,如果真是这样,那把余年那个老小子弄下去,就轻而易举了。”江逸尘说着,得意的点了点头。俗话说百密一疏,有人能够将他的竞标方案透露给於浩南,自然也有人能够把余氏那点子机密透露给莫清城,不过想想还真有趣,他实在是猜不透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也想不出究竟为什么,付管家要把这样一份机密文件带给莫清城。 要么,是他本人也十分憎恨余年,要么就是这份文件中有诈,余年想要借着付管家来勾出余风白的野心。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余年未免做得也太傻了。想到这,江逸尘不禁冷冷干笑了几声。 从江氏大楼出来的时候,莫清城只觉得身心疲惫,虽然她没做什么体力劳动,但经历过从信心满满到灰心丧气的一天,再到重燃火苗的一刻,心情起伏太大,她上下眼皮直打架,只想窝进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莫清城回头,江逸尘正急急的追了上来,他的脸意气风发,显然,关于余年这边的账面,他已经有了九成把握。就算这次的竞标没能成功,如果扳倒余年,对于江家来说绝对是好事一桩。 余风白只要接管了余家,他们俩联手,恐怕a市的家族中,没有人在能够跟他们匹敌了。 “小莫,急着走干什么?一起去吃饭吧。”他调匀呼吸,跟莫清城发出邀请。 莫清城笑笑,摇了摇头,她的头脑有些昏昏的,只想睡觉。“我有点累,先回去了,谢谢啊。”客气的拒绝了江逸尘,她转身便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径直走到自己的跑车跟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眼皮越发沉重了,莫清城将座椅的位置调了调,半躺的靠在上边,闭目养神。 “咚咚咚,”谁在敲车玻璃,莫清城张开双眼,车窗外,江逸尘的脸正出现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 莫清城摇下车窗,江逸尘硕大的身躯俯下来,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莫清城。“鸡汁汤包和豆浆,把这个吃了吧,现在太晚了,不吃饭对胃可不好。”江逸尘笑笑,放下袋子转身就走,只留给她一个的背影。 莫清城心头一暖,把装着食物的袋子挂在车座后方,启车缓缓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莫清城将手刹拉上,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太阳穴,推门下车。她摸了摸江逸尘送来的鸡汁汤包,还好,还有一点温度。 抵死缠绵(20) 将车子锁好,莫清城按下电梯,静静的等着,突然,一个幽幽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小莫,你回来了?” 莫清城转头,在停车场高大的水泥柱子后,闪身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的脸被柱子的黑影挡住,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从他的身形来看,莫清城心头突然闪过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子,她焦虑的抬手又按了几下电梯,无奈电梯还在13楼停着。睍莼璩晓 瞧这情况,莫清城急急转身,飞速奔向车子,哪知还没跑出去两步,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大臂伸展,将她死死揽进怀中。“莫清城,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他喃喃,下巴上轻轻的胡茬扎得莫清城脖颈直痒。 逃脱不掉,她只好恨恨的跺脚,“於浩南,你到底想要怎样?” 於浩南的头越卖越低,一股刺鼻的酒味灌入莫清城的鼻腔,她嫌恶的蹙眉,这家伙这是喝了多少?难道是把没稀释的究竟一股脑的泼到了脑袋上吗塍?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要选那个人?”於浩南不停的呓语,说道最后,尾音已经带有一丝颤抖。 心底渐渐有怒意升腾而起,她用力挣开於浩南,不耐的剜了他一眼,大吼道:“为什么要是你?於浩南,你自己拍着胸脯想一想,我为你流掉了一个孩子啊!”说到这,莫清城被从中来,滚滚热泪又要涌出眼眶。 她极力抑制住,拼命的昂头,将眼泪逼回去,又冷冷的剜了於浩南一眼。“精神病,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欠我的,我早晚让你一并奉还!”说完,她拉开车门,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大,迅速驶离地下停车场,有於浩南的地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漓。 阳光下的马尔代夫风景十分优美,远处,海天相接成一线,放眼望去,视野十分开阔。 一早,阳光透过窗帘洒近房间,莫清城抻了个懒腰,懒懒从床上爬起。周末,难得休息,前一段时间太忙了,她想给自己放个长假,便谁也没通知,自己买了机票,到马尔代夫度过一个人的假期。 这片小岛莫清城早就已经心驰神往,尤其是据专家的估测,根据这几年全球变暖的趋势来看,马尔代夫群岛会在未来的100年内沉入海底。 也就是说,这样的人间天堂,下个世纪的人们都享受不到了。 从网上看到这个消息,更坚定了莫清城想要到马尔代夫看一看的想法。 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一栋海边的小木屋,在河里,四周随处可见类似的木屋。 木屋不大,却五脏俱全,四面玻璃窗的房间,一到早上就阳光明媚。这里的海誓纯净的蓝色,四周充斥着漆成各种颜色的珊瑚礁。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度假的人,每天早上,他们闲闲的从房间里出来,躺在门口的沙滩椅上晒太阳,临近中午,人们纷纷拿着游泳圈下海,或者是体验一把海上冲浪。 当然,也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女郎,赤条条的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 对于这些运动,莫清城都不怎么喜欢,确切的说,她是一个运动白痴,她不会游泳,也不爱游泳,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放松自己,看一看美景。 她懒懒的缩在床上,透过四周的玻璃窗望向窗外,在阳光的照耀下,蓝天,碧海看上去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偶尔吹进,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叮咚,”枕边的手机响了声,莫清城抓起,屏幕上一行字清晰的显现出来,“余氏集团董事长涉嫌造假账,欺骗政府工程款,现已被停职调查。” 莫清城“蹭”地从床上一骨碌坐起,余氏集团董事长?那不就是余年?看来江逸尘的估算没有错。 她心中一喜!这么长时间,这可谓是她接到的第一个喜讯!好啊!余风白接管了余家,接下来的步子就好走了! 莫清城心底抑制不住的狂喜,她一下子从床上站起,兴奋的跳来跳去。柔软的弹簧床垫一下下,将她弹得更高。她实在是太痛快了! 莫清城手脚麻利的下床,迅速换号一身黄色的比基尼。她的身材极好,肌肤白皙,胸部玲珑,再配上偌大的蛤蟆镜和一定夸张的粉红色遮阳帽,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后背,东方佳人的神韵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莫清城高叫着,在房间里尽情释放她压在心底已久的情感,一通大喊之后,她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在手机上迅速拨下一串号码,那边接电-话的正是江逸尘。 “喂,你好。”他的声音礼貌又陌生,显然,对这个外国打来的号码,他并不熟悉。 “逸尘,成了是吗?风白成了?”莫清城高兴的语无伦次,听到是他,江逸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忙问道:“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先别管我了,风白那边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足够有实力,去抵抗於浩南了?”莫清城忙问,一边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唉,真拿你没办法。”江逸尘笑笑,“回来吧,你走了一个月,就把千盛这一摊扔给我。”他不满的嘟囔。“真不应该管你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打电-话回来,问都不问我?” “啊?”莫清城张嘴,不想江逸尘这会儿竟然撒起了娇,她心绪的笑。江逸尘那边也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回来吧,a市这段时间风云变幻,有惊喜等着你哦。” 他说得神神秘秘,莫清城的心已经雀跃着回到了国内,她忙挂断电-话,给秘书打了过去。“给我订今天最早一班从马尔代夫飞回a市的机票,”莫清城说道,秘书忙答应着去了。 一下飞机,江逸尘正等在vip通道口,他手里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上面插着一块小小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欢迎回家”。 江逸尘站在那段,望着莫清城静静的笑。一月不见,他换了个发型,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a市也渐渐进入了春夏交接的时刻,莫清城紧了紧衣领,风还是有些凉意。 江逸尘走上前来,温柔的敞开大衣,一把将莫清城揽入怀中。“欢迎回家。”好听的声音在莫清城耳边低声吟诵,温暖的气息扑面传来,莫清城情不自禁的朝他的怀里缩了缩,就这样靠着,其实也挺好的。 “怎么样了?”相较于其他,莫清城还是比较关心a市的状况,确切的说,是於浩南的状况。 江逸尘笑笑,宠溺的刮了一下莫清城的鼻尖。似乎这一切动作都来得那样自然,分别了一段时间又重逢,莫清城与他的感觉却近了许多。 也许不光因为他是她生意上的好伙伴,打败於浩南的依靠,也是因为她习惯了江逸尘无处不在的细微照顾吧。 在马尔代夫这段时间,没人照顾还真有些不习惯。 “情势已经明朗,於家,只需要坐等时机。”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莫清城还是有些不明白,江逸尘拍了拍她的头。“行了,回去再说吧啊,你得先吃点东西。” 余年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白兰地,静静的品味。 与其说他是落马了,不如说他中了招,余风白那小子早已经存了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账面上做了手脚?又是怎么拿到自己的那本账簿的!他不是一直在让付管家盯着那个小兔崽子吗? 余年恨恨的十指捏紧杯子,鼻腔中恶狠狠的哼声,付管家……?他的心中翻来覆去的都想着这个名字,难道是他私底下动的手脚? 想到这,一股恶气窜上心头,余年“哼”的一声,突然伸手出去,将茶几上摆着的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纷纷拂落在地,瓷质茶具接触到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噼啪”声,杯子,茶壶都被打碎,他胸口急遽起伏着,久久不能平息。 付管家会出卖他?他想不通,这个老头一直跟着余海,到余海死后又跟着他,他尽忠职守的为余家服务了四十年,为什么会帮助余风白,一起对抗他呢? “把付管家给我叫来!”余年气极,仰头朝外喊着。 抵死缠绵(21)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余年听到,忍不住又怒火直向上窜,他转身,手上随即捏着一个茶杯,用力朝身后的门口扔去。睍莼璩晓 “啪!”那人手脚麻利,躲得迅速,茶杯打在墙上,应声碎裂,碎渣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余风白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角朝下瞥着余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爸爸,什么事啊?生这么大的气?”余风白笑意盈盈,余年恨恨的盯着这张脸,只觉得他美好的笑容后面是一颗极其丑陋的面孔。 “哼!”余年没好气的哼声,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多加戒备的余风白竟然踩在了他的头上。 “哟,您瞧瞧,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生什么气呢?”余风白边说着,边来到卧室边上,抬手按下墙上的暗门,地下室的门已经格楞楞的打开。 余年瞟了余风白一眼,啐了一口。“杂种,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那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又在墙壁的暗门处按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又缓缓合上塍。 “是啊,我现在这德行,不都是拜您所赐吗?”忍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抒发了,余风白盯着余年,一字一顿的说着。“您看看您啊,把爷爷的妻子强占着囚禁在地下,还附带着余莲,我都不知道该叫她妹妹啊,还是姑姑啊?” 余风白轻声细语,语气中却又含着慢慢的愤恨,他盯住余年的脸,眼中已经充斥慢了咒怨,“你就是一个笑话!余家的一个笑话!” “你!”余年彻底被余风白的样子激怒,他“噌”地站到余风白面前,大手一挥,作势就要招呼到他的脸上,余风白手脚麻利,纤细冰凉的手已经握住余年的手腕,冷哼一声,又大力甩开余年肥硕的手漓。 “爷爷的脸被你丢尽了!”余风白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着余年的疮疤。“你急什么啊?是不是怕你***的罪行曝光?是不是怕你变态的嗜好暴露出来,你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余风白步步紧逼,余年只剩下直哼哼的份儿,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苍白,整天一副病怏怏样子的儿子,竟然已经出落得这么强壮。他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时,他竟然没法反手将他制服! “怪怪的滚出去吧,或许还能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如果不,那你随意。”余风白说着,急急的按下暗门,身后的小弟已经知趣的上前,一边一个架着余年走了出去,见他们走远,余风白心急如焚的快步跑下楼梯,地下室,余莲和艾文惜双双倒在圆床上,两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手脚都被捆住。 余莲已经意识不清,艾文惜则是蜷缩成一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余风白眼中一热,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轻手轻脚的把艾文惜打横抱起,又带她朝外走去。 艾文惜的眼睛直勾勾的,一声不吭。往常,他最恨艾文惜没完没了的责骂,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余风白只觉得难过,他巴不得这会儿,艾文惜能像从前一样,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把艾文惜轻轻放在余年卧室的大床上,又返回地下室,把余莲也抱了上来。 突然,艾文惜长长的吸了口气,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气。 余风白忙到跟前,轻轻的为艾文惜拍打着后背,口中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好了啊,好了。” 一阵急咳,艾文惜趴在床边,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转头,余风白清澈的眼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清晰。突然间,眼眶一阵发热,想不到这个被她厌弃的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我不要紧,快看看小莲吧。”长久不见天日,艾文惜说话有气无力,她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余莲,余风白会意,赶忙过去摇了摇余莲的肩。 只见她一双眉头紧紧蹙着,本就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瘦的成了皮包骨,脸颊红润不再,充满了不健康的苍白色,两颊深深凹陷,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余风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各种伤痕,那都是余年施暴之后留下的点点痕迹。余风白心痛的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呼唤着:“小莲?小莲?” 余莲依旧是双目紧闭,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余风白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又对身后的小弟吩咐。“把太太送到二楼的主卧去。” 艾文惜心中一暖,不由得抬头看着余风白。因为余年的关系,她其实从来没有把余风白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他强-暴她生下的孽种。 可是今日,眼前的余风白长身而立,肩膀结实的肌肉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环在余莲的腿弯,脸颊的弧线也刚毅的很,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更让艾文惜欣慰的是,他还记得,二楼的主卧是当初,她跟余海的卧室。 “是,”已经有小弟急忙跑过来,答应着,伸手就要去扶艾文惜。 艾文惜挣扎着站起,默默的看了一眼余风白,什么都没说,就这小弟的手一步步挪向二楼。 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雕花廊柱,熟悉的楼梯,被囚禁了那么久,她终于出来了! 接到余风白电-话时,莫清城真跟江逸尘吃饭,中途零零散散的听江逸尘大致描述了下眼前的情况,余年做假账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种丑闻在媒体上扩散的很快,他们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已经将这事情炒的沸沸扬扬,余年的名声已经臭了。 “小莫?”余风白在电-话那端急道。莫清城拿手绢抹了抹嘴,说:“真巧,刚刚提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 “小莫,你回来了就好,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家的别墅?”余风白也没心思跟她说太多,而是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听他声音焦急得很,莫清城不解的跟江逸尘对视了一眼。江逸尘耸了耸肩,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莫清城安稳着说:“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她有些奇怪,以往余风白跟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约见,这会儿竟然公然的说要她到别墅去,难道说余年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言难尽,你快来救救小莲。”余风白说着,莫清城当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她一边急急的收拾东西,一边对电-话那端说道:“行了,你别急,我跟逸尘这就过去。” 古朴的中式廊柱,四四方方的小院,绿意盎然的藤蔓遍布小院的角落,乍一进去,这栋别墅还是那样典雅,只是刚一走进大厅就不难发现,二楼的卧室门大敞四开,一些东西凌乱的散落一地,包括在楼梯上,大厅中,随处可见。 佣人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任由这些东西散落一地,也没有人来收拾。 莫清城跟江逸尘走上二楼,扬声喊道:“风白!” “你们来了?”听到喊声,余风白立即从走廊中的一间屋子探出头来,见到莫清城,他急急的来到莫清城边上,迫切的牵着她的手,就忘屋子里走去。 “小莫,我知道你医术行,一定要看看小莲,要把她治好!”余风白喃喃着,余莲还那么小,那样不谙世事,她还没有经历过世间正常的爱情,就被余年囚禁,蹂躏,他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妹妹。 本来想送医院,或者是将私人医生请过来,可转念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子老底如果被别人知道,散播出去,难保余海创下的余氏基业还能不能得以保存。 余风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莫清城的身上。 莫清城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惊了一跳,瘦瘦小小的余莲无力的闭合着双眼,躺在床上,从脖颈到脚踝,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没有吻痕的皮肤,而这些吻痕大多发红发紫,一看就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弄上去的。 脑中“嗡”地一响,熟悉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莫清城的二中立时响起高频率的嗡鸣声。她抬手捂住耳朵,又拼命的摇了摇头,整个人由于耳朵中突然间的嗡响有些失了平衡,幸好江逸尘在身后,已经伸出大手,将莫清城牢牢揽住。 抵死缠绵(22) 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余年听到,忍不住又怒火直向上窜,他转身,手上随即捏着一个茶杯,用力朝身后的门口扔去。睍莼璩晓 “啪!”那人手脚麻利,躲得迅速,茶杯打在墙上,应声碎裂,碎渣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余风白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眼角朝下瞥着余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爸爸,什么事啊?生这么大的气?”余风白笑意盈盈,余年恨恨的盯着这张脸,只觉得他美好的笑容后面是一颗极其丑陋的面孔。 “哼!”余年没好气的哼声,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一直多加戒备的余风白竟然踩在了他的头上。 “哟,您瞧瞧,这么大年纪了,您还生什么气呢?”余风白边说着,边来到卧室边上,抬手按下墙上的暗门,地下室的门已经格楞楞的打开。 余年瞟了余风白一眼,啐了一口。“杂种,早知道你是这个德行,那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又在墙壁的暗门处按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又缓缓合上塍。 “是啊,我现在这德行,不都是拜您所赐吗?”忍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抒发了,余风白盯着余年,一字一顿的说着。“您看看您啊,把爷爷的妻子强占着囚禁在地下,还附带着余莲,我都不知道该叫她妹妹啊,还是姑姑啊?” 余风白轻声细语,语气中却又含着慢慢的愤恨,他盯住余年的脸,眼中已经充斥慢了咒怨,“你就是一个笑话!余家的一个笑话!” “你!”余年彻底被余风白的样子激怒,他“噌”地站到余风白面前,大手一挥,作势就要招呼到他的脸上,余风白手脚麻利,纤细冰凉的手已经握住余年的手腕,冷哼一声,又大力甩开余年肥硕的手漓。 “爷爷的脸被你丢尽了!”余风白继续毫不留情的揭着余年的疮疤。“你急什么啊?是不是怕你***的罪行曝光?是不是怕你变态的嗜好暴露出来,你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余风白步步紧逼,余年只剩下直哼哼的份儿,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苍白,整天一副病怏怏样子的儿子,竟然已经出落得这么强壮。他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时,他竟然没法反手将他制服! “怪怪的滚出去吧,或许还能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如果不,那你随意。”余风白说着,急急的按下暗门,身后的小弟已经知趣的上前,一边一个架着余年走了出去,见他们走远,余风白心急如焚的快步跑下楼梯,地下室,余莲和艾文惜双双倒在圆床上,两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手脚都被捆住。 余莲已经意识不清,艾文惜则是蜷缩成一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余风白眼中一热,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轻手轻脚的把艾文惜打横抱起,又带她朝外走去。 艾文惜的眼睛直勾勾的,一声不吭。往常,他最恨艾文惜没完没了的责骂,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余风白只觉得难过,他巴不得这会儿,艾文惜能像从前一样,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把艾文惜轻轻放在余年卧室的大床上,又返回地下室,把余莲也抱了上来。 突然,艾文惜长长的吸了口气,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气。 余风白忙到跟前,轻轻的为艾文惜拍打着后背,口中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好了啊,好了。” 一阵急咳,艾文惜趴在床边,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转头,余风白清澈的眼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清晰。突然间,眼眶一阵发热,想不到这个被她厌弃的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我不要紧,快看看小莲吧。”长久不见天日,艾文惜说话有气无力,她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余莲,余风白会意,赶忙过去摇了摇余莲的肩。 只见她一双眉头紧紧蹙着,本就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瘦的成了皮包骨,脸颊红润不再,充满了不健康的苍白色,两颊深深凹陷,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余风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各种伤痕,那都是余年施暴之后留下的点点痕迹。余风白心痛的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呼唤着:“小莲?小莲?” 余莲依旧是双目紧闭,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余风白忽地将她打横抱起,又对身后的小弟吩咐。“把太太送到二楼的主卧去。” 艾文惜心中一暖,不由得抬头看着余风白。因为余年的关系,她其实从来没有把余风白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他强-暴她生下的孽种。 可是今日,眼前的余风白长身而立,肩膀结实的肌肉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环在余莲的腿弯,脸颊的弧线也刚毅的很,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更让艾文惜欣慰的是,他还记得,二楼的主卧是当初,她跟余海的卧室。 “是,”已经有小弟急忙跑过来,答应着,伸手就要去扶艾文惜。 艾文惜挣扎着站起,默默的看了一眼余风白,什么都没说,就这小弟的手一步步挪向二楼。 熟悉的大厅,熟悉的雕花廊柱,熟悉的楼梯,被囚禁了那么久,她终于出来了! 接到余风白电-话时,莫清城真跟江逸尘吃饭,中途零零散散的听江逸尘大致描述了下眼前的情况,余年做假账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这种丑闻在媒体上扩散的很快,他们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已经将这事情炒的沸沸扬扬,余年的名声已经臭了。 “小莫?”余风白在电-话那端急道。莫清城拿手绢抹了抹嘴,说:“真巧,刚刚提到你,你就打电-话来了。” “小莫,你回来了就好,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家的别墅?”余风白也没心思跟她说太多,而是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听他声音焦急得很,莫清城不解的跟江逸尘对视了一眼。江逸尘耸了耸肩,也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莫清城安稳着说:“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她有些奇怪,以往余风白跟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约见,这会儿竟然公然的说要她到别墅去,难道说余年已经被抓起来了? “一言难尽,你快来救救小莲。”余风白说着,莫清城当时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她一边急急的收拾东西,一边对电-话那端说道:“行了,你别急,我跟逸尘这就过去。” 古朴的中式廊柱,四四方方的小院,绿意盎然的藤蔓遍布小院的角落,乍一进去,这栋别墅还是那样典雅,只是刚一走进大厅就不难发现,二楼的卧室门大敞四开,一些东西凌乱的散落一地,包括在楼梯上,大厅中,随处可见。 佣人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任由这些东西散落一地,也没有人来收拾。 莫清城跟江逸尘走上二楼,扬声喊道:“风白!” “你们来了?”听到喊声,余风白立即从走廊中的一间屋子探出头来,见到莫清城,他急急的来到莫清城边上,迫切的牵着她的手,就忘屋子里走去。 “小莫,我知道你医术行,一定要看看小莲,要把她治好!”余风白喃喃着,余莲还那么小,那样不谙世事,她还没有经历过世间正常的爱情,就被余年囚禁,蹂躏,他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妹妹。 本来想送医院,或者是将私人医生请过来,可转念一想,家丑不可外扬,这点子老底如果被别人知道,散播出去,难保余海创下的余氏基业还能不能得以保存。 余风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莫清城的身上。 莫清城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惊了一跳,瘦瘦小小的余莲无力的闭合着双眼,躺在床上,从脖颈到脚踝,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没有吻痕的皮肤,而这些吻痕大多发红发紫,一看就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弄上去的。 脑中“嗡”地一响,熟悉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闪过,莫清城的二中立时响起高频率的嗡鸣声。她抬手捂住耳朵,又拼命的摇了摇头,整个人由于耳朵中突然间的嗡响有些失了平衡,幸好江逸尘在身后,已经伸出大手,将莫清城牢牢揽住。 “唔!唔!”莫清城极力想要挣脱,於浩南的力气太大,挣来挣去,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力气而已。於浩南疯狂的啃噬着她的前胸,莫清城忍不住痛的掉泪,滚烫的泪滴从她眼角滴滴滑落,她浑身酸痛,渐渐的也停止了反抗。 温热的泪滴滑落,落到於浩南的手背,他的动作渐渐由粗鲁缓和下来,一点点变得轻柔,他的吻雨点般落在莫清城的鬓边,为她吮-吸掉落的眼泪,在她耳边低吟:“你是我的,死都是我的,你可以在外弄你的集团,弄你的合作,甚至可以来打垮我,但是我不允许你成为江逸尘那小子的!” 霸道的唇又落在耳边,於浩南这会儿的动作轻柔的些许,他缓缓顶开莫清城的膝盖。 莫清城只觉得羞辱,就算是她再要强,力气再大,终是抵不过於浩南的强攻,她还只是一个女人啊。 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於浩南,暗夜里,她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颌弧线,和紧抿的唇角。她祈求的望着他,轻轻的摇头,只想要於浩南放过她一码。 於浩南的大手抬了上来,轻轻的覆住莫清城的眼,膝盖轻柔的顶开莫清城的,从裙下探入,缓缓挺近。 莫清城摇头,豆大的泪终是止不住的倾泻而下,身体被一股滚烫的坚硬填充的感觉,她绝望的闭眼,终是逃不过吗? 於浩南的身体渐渐律动起来,他的唇不时舔舐着莫清城的前胸,没有从前那股粗暴的折磨,今天的於浩南对待她,更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他缓缓的挺进,节奏逐渐加快,加快。莫清城浑身瘫软,在无用的抵抗过后,整个人只躺着任由於浩南肆虐。 “嗯~咝~啊!”一叠声的呻-吟,於浩南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一个挺身,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身体内直接灌入莫清城的体内。於浩南满足的仰头,又从莫清城的身上翻身而下。 抵死缠绵(23) 莫清城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她又一次被於浩南占有了?她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於浩南从她的公寓中离开,仿佛做了一个噩梦,只有身体那部分湿漉漉的,和凌乱碎裂的衣服证明刚刚於浩南曾经来过。睍莼璩晓 她无力的起身,於浩南的力气太大,她的身上仍然隐隐作痛。她下地来到浴室,为自己放上一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将疲惫的身躯浸了进去。她极力反抗,除了将自己折腾的,身心俱疲,又得到了什么?有些累了,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第二天一早,江逸尘早早的便来到她的公寓门口,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还是没忍住抬手敲了敲门。 莫清城从睡梦中惊醒,听闻敲门声,她只静静的蜷缩在房间内。以往的乐观,嚣张全都消失不见,脸上只剩下苦笑。 於浩南肆虐的痕迹还在,她抬手,胡乱的将被撕碎的衣物收起来,又静静的缩在房间的角落塍。 “小莫?”门外,江逸尘焦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昨夜明明约好的,早上带她去吃早餐,怎么才刚回国,就玩失踪呢? 听屋里没人应门,江逸尘掏出手机,迅速拨下一串号码。 “叮铃铃……”莫清城一惊,振动声混合着手机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门外,江逸尘听得清楚,莫清城的手机铃声正一声声响着,房间里却听不到莫清城的声音,他蹙眉,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栗? “咚咚咚!~”江逸尘又大力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反应,心中更加焦虑。他又喊:“小莫!你没事吧?”然后迅速给手下小弟打了个电-话,“给我送开锁的工具来,在……”没等说出地址,公寓的大门“嚯”地被拉开,莫清城满脸苍白,眼神空洞的站在里边,看到江逸尘,又迅速飞奔回卧室。 江逸尘挂断电-话,跟着走了进去,只见莫清城蜷缩在一旁,默默无言。他心中一痛,大步上前,蹲下身子将莫清城小小的身躯揽进怀中。 “你怎么了?”他心疼的问,莫清城突然心头一酸,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大颗大颗就那么滚落下来。 多长时间没落泪了?哪怕是面对再多的事情。 千盛也好,失忆也好,她都坚强的没有掉一滴泪,也从来不觉得苦,只有现在,此刻,她是真的觉得难过,她是那么想挣脱命运的安排,可是任她那么挣扎,那么反抗,却仍然抵不过於浩南的进攻。 他昨夜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呢?如果他再过分一点,再狠绝一点,此刻,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他再度掳回别墅了呢? 莫清城浑身禁不住的一抖,察觉到莫清城的不对劲儿,江逸尘手臂收缩,将她搂得更紧了,他温软的唇在她耳后印上一吻,又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到底怎么了?” 莫清城仰头,江逸尘好闻的味道在她身边弥漫开来,他是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这副被於浩南折磨的身心俱疲的身体,怎么配得上他?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仰起脸对上江逸尘的眼。“没事,昨夜做了噩梦。” 她唇角虽然在拼命上扬,可还是难看得紧。江逸尘关切的眼盯住她,莫清城心中一酸,眼泪又要涌出。她忙低下头去,不让江逸尘看到自己的泪。 “那还要不要出去吃早餐?”江逸尘温柔的呵护,莫清城摇了摇头,她只觉得累,不愿出门。 “那我买回来给你?”他又问,莫清城不说话,却下意识的抬手拽上江逸尘的衣襟。他的怀抱好有安全感,她舍不得离开,一刻也舍不得。 “呵呵,好,我做给你!”江逸尘宠溺的笑,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莫清城禁不住呆愣在那里。 虽说江逸尘几次三番的要她跟他重新开始,她都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但是心里已经把江逸尘视作最亲的人,从合作伙伴,到生活上的亲人。偶尔的小拉手,小暧昧,她也习惯了,只是这样亲昵的动作,他们之间还真没有过。 江逸尘一笑,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你再睡会儿,等下我叫你。” 他的声音像是又魔力,莫清城疲惫的点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江逸尘轻手轻脚的从她的卧室走出来,反手又带上-门,唇角的微笑渐渐凝滞,眼中的暖意也收敛,逐渐透出一道寒芒。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雪纺碎片,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来到厨房,仔细关好门,掏出手机迅速给余风白拨了过去。 “逸尘?这么早?”显然,余风白还没睡醒,闷闷的声音传来。 “风白,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江逸尘急急的问,余风白揉了揉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打开手边的窗户,凉风吹进来,他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正加紧筹备着呢,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急?”余风白也听出了江逸尘的不对劲儿,他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要他筹备的事情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了。可这会儿,他明显已经有些沉不住气。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行动?”江逸尘又问,眼角不时的瞥向卧室,看看莫清城有没有发觉。 余风白手指插进发间,来回搓了搓。“你怎么了这么急?” “我不想等了,现在,即刻,行不行?”江逸尘极力压低声音,握着衬衫碎片的手渐渐收紧,力气太大,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失控。 余风白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关顾着照顾艾文惜和余莲,那件事一直放在一旁,都没顾上。其实要说现在就行动,时机也算成熟,倒不是不可行。“你准备好了吗?”余风白想了想,问道。“赢了就赢了,如果输了,余氏还能差一点,但对江氏,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要赢,我一定会赢!”几乎是不假思索,江逸尘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一句,他要赢,不光是因为那是他一直想要打败的人,更因为他不想莫清城再生活在於浩南的阴影之下。 莫清城转头,悠然的张开眼睛。一觉睡得很安心,许是因为江逸尘在身边的缘故?她转眼,卧室里只有她自己,突然心中一紧,莫清城蹑手蹑脚的下床,一阵“滋滋”的声音传来,她理了理头发,缓缓走进厨房。江逸尘高大的背影与狭小的厨房十分不搭,他口中哼着小曲,腰间系着碎花围裙,瞧见他的样子,莫清城突然脸上一红,心跳“砰砰”加速。 这场景,这声音,这背影,怎么回事?莫清城捂住太阳穴,只觉得额角一跳一跳,痛感直入心扉。脑中忽然白光一闪,背影,围裙,男人! 夜晚的套间,热气腾腾的饭菜…… 锥心刺痛,没来由的,她捂住心口,缓缓俯下身来,只觉得没来由的难过,鼻尖泛酸,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哗哗而下。 “你醒了?”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江逸尘转身,见莫清城蹲在地上,他慌忙扔下炒勺,一步跨到她边上,将她从地上抱起,大手慌乱的为她擦去脸上奔腾的泪水。“怎么了?怎么了?”江逸尘心疼的问到,又将她抱紧在怀中。 怎么了?莫清城默默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个场景只是十分熟悉,还有那青菜熟悉的味道,总在脑中萦绕不去。 心中一阵阵抽搐,只是委屈的想哭,怎么了?她也不知道。 於浩南坐在转椅上发呆,手中的咖啡早已经冷掉,眼看着东方鱼肚白,朝日缓缓初生,天际由蓝白红三色,渐渐被初升的日光着凉,他仍旧一动不动,雕塑一般望着那边。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这种行为,根本不似他於浩南做出来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每天每天,在夜色的掩映下,他偷偷的看着她,守护她。 她一声不吭,消失了一个月。她的企业由江逸尘帮她打理。她下飞机回来,公寓门口一尘不染,甚至门边摆了一篮鲜花,她都没有看到。她的眼中只有江逸尘,只有他! 他怒了,控制不了自己,冲动的冲进他的公寓强要了她,之后又想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贼,悄悄从她的公寓溜走…… 抵死缠绵(24) “呵呵,”想到这,於浩南冷笑两声,是什么魔力把他堂堂於少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莫清城那个女人,究竟想要他怎么样?她骗了他的感情,骗得他那样苦,他可以不计较,难道她体会不到? 如果他想要江家的基业,他早就可以动手,如果他想要千盛垮掉,他完全有这个能力。睍莼璩晓他一直犹豫着不肯下手,让她欢欢喜喜的当她的董事长,她都意识不到吗? “少爷!”门口,罗晨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老爷回来了。” 於浩南一愣,将手中的咖啡放下,端得时间太长,手指的指节酸酸涩涩的。他揉了揉手,又抹了把脸,从藤椅上站起。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问,一张口,自己着实吓了一跳,他的声音粗噶喑哑,罗晨也被吓到了,又见於浩南一脸倦容,他忙问:“少爷……您怎么了?塍” “没什么。”於浩南摆手。“老爷什么时候的飞机?” “这就要到了,阿和少爷已经派人去接了。”罗晨答,一双眼仍旧关切的盯在於浩南脸上。 “行了,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於浩南又转身,颓然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栗。 机场。 飞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於连和带着小弟,身后的黑色辉腾一字形排开成一条长队,於连和歪头,黑色墨镜亮光一反,为自己点燃一颗香烟,悠然的吸了一口。 这种阵仗无疑将机场外的人们都震慑住,旅客一个个拎着箱子从他身边路过,都不由得偷偷瞥向这边,打量着於连和。 “咳!”於连和轻咳,身后的小弟会意,立即冷冷的一道目光飞向周围的人,那些人慌忙收了眼光,再不敢轻易地瞟向这边。 於连和又吸了口烟,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绕过他坚毅的下颌。他终于舍得回来了!呵呵。 远远的,vip通道口已经能够依稀看到一些人影,於连和转头,身后早有几名小弟围了上去,等在出口,见於致远出来,一人赶忙上前,为他披了件风衣,另外两人结果於致远手中的行李,毕恭毕敬的跟在於致远的身后。 他整个人意气风发,脸上的状态好了许多,只是发间多了几根银丝。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都主动让发型师为他染头,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任由那几根银丝明晃晃的夹杂在黑色的发间。 斑斑点点的灰白,乍一看上去,倒是也很有个性。 “走吧!”於致远走出来,见於连和正带着人在门口等待,他也没多说,要是放在往常,一准要骂於连和太张扬。他心中不喜於连和,总是会寻出他点毛病来,狠狠骂他一顿。 於连和愣了愣,夹着烟的手指不由得僵在半空,眼前的於致远变化真的很大,最起码比起之前,整个人要随和许多。他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雷厉风行的他突然间变成这样安静的人,让他真有些不适应。 “好,”於连和也淡淡回了一句,立即有小弟为他们拉开车子后座的门,於致远和於连和一前一后的上了两辆车。 车队霸道的行驶在机场高速,回转到a市市区,边上的私家车见这情景,愤愤让道,於致远微微有些不悦,一早就跟於连和说过,叫他不要张扬,要低调,现在这会儿哪还叫低调,恨不能让整个a市都知道,这是他於致远回国的车。 真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抒发此前,他说要剁掉他一只手的不满吗? 於致远“哼”的出声,无所谓,又能怎样,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也想开了,不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只要於连和能够安安静静的把地下势力经营好,那就任他去吧。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年纪大了,可不想再把所有都捏在手中。 其实想想,他这一辈子基本都在为钱奋斗着,年轻的时候娶妻生子,年老的时候实时把控,不敢把集团轻易交给於浩南去打理。 如今看来,於浩南的表现十分出色,他早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接-班人,能够把於氏继续经营下去,也就罢了。 有时他想,是不是他老了,美国的日子虽然悠闲,但总觉得膝下空空荡荡的。公园里经常能看见美国夫妇带着两三个孩子在草坪上野炊,他又不由得想起於浩南,小时候的他什么样子来着?可是记忆中,似乎都没有一家三口野炊的场景,甚至连於浩南小时候的样子,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於致远笑笑,又摇了摇头,他是太疏忽了,疏忽了孩子的成长,疏忽了对他的关照。 开车的司机不是抬眼看向后视镜,里面於致远的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亮,忽而生气,忽而轻笑。司机不动声色的撅唇,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爷,只默默噤声。 这样喜怒无常,司机也不敢轻惹他。 於致远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将眼神收了回来,不经意的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 司机忙整理了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车。 於致远“咦”了声,司机细微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超前坐了坐,探身问到:“怎么?我很吓人?” 司机浑身一颤,老爷的脾气他可摸不准,但是也知道他一生起气来,下手毫不留情,於连和都躲不过差点被他断指砍手的情况,更何况他一个开车的。 他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 话一出口,司机后背已经涔涔的冒了一身虚汗,心中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就连“没有”两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 於致远默默的不吭声,司机只觉得心脏狂跳,捏着方向盘的手心也微微的渗出汗来,黏黏的让人起腻。 半晌,於致远“哈哈”大笑,眉眼竟是出奇的随和,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小兄弟,你的声音出卖了你的心哦。” 司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只“嘿嘿”赔笑着,见於致远似乎是心情不错,也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停住,由于车速太快,又毫无防备,车子仍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进了十余米,刺耳的刹车声嗡鸣而起。坐在后座的於致远被猛烈的颠簸弄得有些晕,他坐直身子,抬眼方向前方。这是一段郊区小路,前后只有零星的车辆驶过,干脆就没有行人出没。眼前景象一片开阔,路况很好,没有弯道和大坑,他坐定,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严厉。 “怎么回事?”於致远问。 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意欲下车。“好像撞到人了。”他答,说着就推门下车查看。 突然“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於致远边的窗户上,红色滚烫的血泼墨一般涌上玻璃,司机扭曲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额头一颗子弹孔显眼的暴露在外,还带着缕缕青烟。 纵使见过不少类似场景的於致远也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车队。 长长的车队已经没了踪影,於致远的心不停下坠,暗叫不好。他小心翼翼的推门出来,躲在车门后边,只见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手里正持着一柄黑色手枪,直直的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於致远,好久不见。” 於致远蔺地转身,拿枪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任清池。他双手在耳边举起,作出一个无害的动作,轻声呵斥道:“清池,你干什么?你失心疯了?” 他与任清池早就已经断了来往,这会儿怎么突然她就找上来了,更何况,她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他转身,四下里却不见於连和,不禁心中暗自叫骂。这小子,给他两天好脸,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猛地,一个念头闪过,这些年他一直都有叫於连和去送生活费给任清池。於连和脸上一凛,暗啐了一口,自己竟然被这小子和这个女人算计了! “你给我起来!”任清池冷冷说道,她的枪仍旧抵在於致远的太阳穴,一寸都不肯偏离。从於连和那里知道真相,她再也不想相信於致远的话了。 抵死缠绵(25) “好好好!我起来。睍莼璩晓”於致远偷瞄了一眼,见周围只有任清池一个人,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缓缓起身,趁这工夫,劈手打掉任清池手里的枪,几下子将她的咽喉牢牢锁住! “你……”任清池低呼,恨自己一时大意,竟让於致远占了先机。 於致远拉住任清池,用枪将她逼到驾驶室,他昂了昂下巴。“开门!” 任清池瞪视着他,於致远脸上冰冷,死盯着任清池,见她不懂,黑洞洞的枪口又顺势朝她的额头上杵了杵。 任清池被他的枪逼得退了几步,只得下手,缓缓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於致远紧盯着他,一手举枪,一手迅速拉开后座的门,也坐了进去,又用枪抵住任清池的后脑塍。 门把手上,还带有温意的血沾了满手,於致远抬手在身上抹了一把,寒声问道:“於连和那小子在哪?你们打得什么主意?”说着,手枪又朝上顶住。 任清池心中早已冰凉,从她听说当初,於致远抛弃她的真相时,她就已经对他不存在任何幻想。“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任清池冷哼。“於致远,你当初说,你因为欠了阮家的债,被迫才娶阮小宁,是不是真的?” 听到任清池这么问,於致远不禁浑身一颤,他心里明白,现在,任清池恐怕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栗。 只不过,他现在没工夫纠结于这件事情,於连和那小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个性,他心里一清二楚。 眼下他突然消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带了那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去机场接他,这会儿又不见踪影,独独把他跟任清池留在一起,於致远眉毛深锁,手心不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在玩什么?於致远现在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於连和。 见於致远不说话,任清池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这么多年的隐忍,她甘心做他的地下情人,甘心为他背叛自己的丈夫,女儿,甘心为他隐藏杀人真相,甘心为他被於连和咒骂唾弃!而他呢?看看他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一片痴心的? “於致远!”任清池忍不住尖叫。“你这个骗子!骗子!”任清池叫嚷着,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她随手抓起副驾驶位置的毛绒坐垫,拼命撕扯,又随手抓住档位杆,用力拉拽。一双脚胡乱踢踏,车子的喇叭不时的发出“滴滴”响声。 眼见着情势失控,於致远气急败坏,他的枪口又往任清池的脖颈上逼近,吼道:“你发什么疯?给我停了!” 任清池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巨大的不甘与愤懑充斥着她的心,大半辈子了,大半辈子了,她都是怎么受过来的?夜夜回去,面对莫少言的冷言冷语,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了他,她过了那么多年不见光的日子,可是最后换回了什么? 他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每月只支付一点点足够吃饭的生活费,当她是什么?一个要饭的? 她禁不住转身,狭小的驾驶室让她的动作十分吃力,任清池嘶吼着,一双手胡乱的拍打在於致远的脸上,口中乱叫着:“你还敢用枪指着我,你还好意思这么对我?我为你忍受了多少,被你欺骗了多少?你今天竟然要杀我!” “唉!你住手!”任清池的巴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她整个人完全处于癫狂状态,长长的手指甲不停的抠进於致远的脸上,刮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痛! 这么多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泼妇?! “好啦!”於致远一声怒吼,抬手朝边上开了一枪,子弹穿透玻璃,朝一旁空旷的田间飞去,玻璃的碎裂声伴随着枪响,任清池才浑身一抖,倏地安静下来。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被算计了,你没发现吗?就凭你,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靠近我?”於致远一叠声的说,任清池这才喏喏的停了下来,心中也暗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事先,於连和答应给她创造一个跟於致远对峙的机会,她还真没想这么多,现在看来,於致远身边只带一个无能的司机,确实有些蹊跷。 而两人纠缠的整个过程中,周围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也没有别人,仿佛就在为他们营造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一样。 突然,耳畔一阵汽车的发动机声响起,接连而来的是先后的刹车声,一连近十台黑色辉腾“一”字形排成长队,在於致远和任清池的车前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 车内,於致远和任清池不由得同时一凛,来了,真正的危险,这才来了。 正中央的车内,大门打开,於连和一身棕褐色呢子大衣,将他欣长的身材先得更加俊逸,他习惯性的甩了甩头,微卷的金棕色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黄色的光。他猛吸了一口烟,缓缓摘下眼前的蛤蟆镜,狭长凌厉的眼风直逼车上的於致远,他摘下皮手套,缓缓踱步至车前,一把拉开驾驶室,将任清池拽了出来,又扬扬头,逼视着於致远。 於连和身后,身穿黑衣黑裤戴黑墨镜的小弟成一排排开,面无表情的盯着於致远这边。他心中一紧,这小子有一组自己的心腹,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动用这些人在他身上的,今天这阵仗,他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这小子打得什么主意?他不由得不猜一猜。 “老爷,请下车吧。”於连和咧唇,邪邪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已经把任清池推给边上的小弟。 他手劲儿极大,任清池一个踉跄,小弟一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接住,反手扭住她的胳膊,将任清池牢牢押住。 来者不善!於致远警惕的瞧他,握枪的手紧了紧,缓缓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於致远鹰隼般的眼扫向周围,见这情况,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故作沉稳,不让於连和看到他的惊慌。 “什么意思?”於连和不屑的哼声,猛地抬头,嘲笑一般,发出一连串难听的笑声。再一低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冷酷。“你说我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伸出,一下一下,力道极重的点在於致远的胸膛。“咳!”於致远喉间一痒,轻咳出声。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转头,盯住於连和的脸,这小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到比他还高出一头。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於致远气极,於连和挑衅的仰头,眼角乜斜着於致远。“怎么?要打我?你打啊?!”他喊。 於致远恨恨的举枪,冰凉的枪口瞬间已经抵上了於连和的眉心。 “老大!”身后的小弟们脸上均是一凛,急急忙忙的就要围上前来,於连和抬手,示意他们停住,又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落。 “你要杀了我?是吗?呵,呵呵!”他冷笑,心中无比悲凉,唇角轻轻蠕动,半晌,他口中低吟道:“爸爸!” 於致远显然一惊,握住枪的手轻微颤抖,他瞧着这个跟自己无比相像的儿子,心底泛起一阵厌恶! 就是因为他,岳父险些一怒之下收回对他的注资,害得他四处装孙子,就差没跪在地上求他了!因为他那个妈无止境的纠缠,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於氏,差点一朝沦丧在媒体和镜头的质疑之下。 他实在是没办法喜欢上这个儿子! “住口吧。”於致远冷哼,“我没你这个儿子!” 於连和浑身一颤,牙根紧紧咬合在一起,青筋在额头暴起一个小包。早已经料到的,不是吗?如果他要承认自己这个儿子,那他早就承认了,不是吗? “呵,”於连和冷笑,对於致远最后的一点期望砰然落地。 “对,对啊,哪有亲生父亲对待两个儿子,态度那样不同的?”於连和点头,眼中满是失望。“哪有亲生父亲,忍心让自己的儿子断指,断手的,呵,哪有?”他的肩膀微颤,内心痛苦至极,突然,他猛地转头,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於致远不解他的用意,谨慎的举枪瞄着周围。 抵死缠绵(26) 突然,伴随着“啪”地一声枪响,肩膀一阵剧痛,於致远双眼大张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於连和的手腕,他背对着於致远,手腕向外翻着,枪口还冒着几缕青烟。睍莼璩晓 於连和的反手枪在地下相当有名,想当年,这还是在那段跟恶狗囚禁的岁月中锻炼出来的。 於致远捂着胸口,血已经汩汩涌出,任清池当即傻了眼,她恨他的欺骗,也恨他的无情,她承认,真的恨不能他死!但是当於致远真的在面前倒下时,她的心口仍旧忍不住揪通。 “致远!”她尖叫,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他偷偷的拉她的手,静静的坐一个下午塍。 上学时,他们彼此之间暗生情愫。 包括那个午后,他急急的跑进她的家门,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他说:“清池,你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家。鲤” 他说:“我欠着阮家的债,我并不爱她!” 这一切一切在眼前汇聚,最终凝成一个鲜红的血点,於致远扭曲的脸尽在咫尺,任清池用力挣开小弟的束缚,飞奔着跑向於致远,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枪,狠狠的对准於连和的背。她一手扶住於致远,只觉得滚烫的鲜血奔涌,腥甜的气息上涌至鼻腔,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於致远的伤情。 於连和转身,说时迟那时快,任清池单手扣动扳机,瞄准於连和的前胸一枪打过去!她算准,前胸是人体的要害,但是右胸受伤,不至于一击毙命,却可以击穿肺叶,引起大出血。 到时候,小弟们必定手忙脚乱,她就可以趁机将於致远带走。 哪知她一指勾下去,枪没响。任清池奇怪,又勾了勾手枪的扳机,仍旧是一动不动。於连和轻笑:“里面只有一颗子弹,给你用来杀他,你还在扣什么扣啊?” 他的笑容平淡而又苍凉,看着捂着胸口,痛苦的俯身下去的於致远,於连和只是难过,却没有一丝畅快。 任清池气恼的扔掉手枪,双手牢牢的缠住於致远的胳膊,“於连和,你亲手弑父,就不怕遭天谴?”她义正词严。 於连和突然仰天大笑,缓缓踱步到任清池和於致远跟前,用枪口抵住任清池的下颌。“是他先没把我当儿子的。”说完,他转头,身后立即有小弟一步上前,垂头静静等待於连和的吩咐。 “把他们处理掉,你知道怎么做。”於连和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来回擦拭着手枪,一双眼不含一丝温度,冷冷的盯着任清池和边上脸色晦暗的於致远。 “是!”小弟答应着,又伸手招呼上几个人,任清池惊惶的后退,但她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伤员,怎回事一种年轻男孩的对手? 几名小弟手脚麻利,迅速将任清池和於致远的手脚绑缚上,带上了车。 於连和愣愣的站在公路边上,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春季里播下的种子微微发芽,广袤的田野上,放眼望去遍布着一层淡淡的新绿。他唇角绽放开一抹怪异的笑,眼中却已经微微湿润了。 於连和缓缓俯身,头深深的迈进自己的膝盖之间,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小弟们见状,纷纷转过头去,背对着於连和,不一刻,压抑的哭声从他的胸腔逸出,终于等到这一天,可是他却无比悲痛。 这样做是对是错?都无所谓了,从此再也没有那些恐怖的事情等待他,再也不必被逼着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沉痛? 於浩南仰靠在皮椅上,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突然间一阵心慌。 按照从机场到别墅的路途来算,最慢有四十分钟也到了,可是这会儿已经过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於致远的人影,也没听说於连和那边的动静。他有些担忧,抓起电-话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阿和,接到爸爸了吗?”他本是十分不情愿打给他的,毕竟上次别墅里边,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他还误伤了他,不过想想,他就这么一个兄弟,从小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既是兄弟,就没有隔夜仇嘛。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於连和打了过去。 那边,於连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没有啊,我在机场等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他。” 於浩南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从来都没这么冷淡的跟他说过话,难道是还执着于上次在别墅中的争执? 来不及想太多,他到现在还没接到父亲,那父亲上哪里去了? “少爷,少爷!”刚想到这,罗晨急急的从外间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平板电脑。 於浩南奇怪,那平板电脑不是他的吗?什么时候跑到罗晨手里去的。 来不及多想,罗晨已经大步蹿到他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见罗晨一急,反倒嘴皮子不利索,於浩南甩掉手机,一把夺过罗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偌大的标题字赫然映入眼帘。 “於氏集团董事长与不明身份女子遗体惊现云海,两人均已死亡。” “什么?!”於浩南只觉得头脑发胀,眼睛酸涩,这是真的吗?父亲不是刚下飞机,怎么就出事了?况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他急急的向下翻看,不知道是接到了哪里来得小道消息,网站上的文字描写的绘声绘色,两人怎么死的,死前发生了怎样的争执,全都写得清清楚楚,里面更是提到了女人的身份。於浩南盯着电脑上的那几个子,喃喃出声--“任清池?” 他摇头,这个名字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啊!再往下看,於浩南禁不住气愤的起身,一把将平板电脑掷到了地上。 柔软的地毯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平板电脑只不过震了一下,屏幕依然光亮,罗晨担忧的看着於浩南,里边的内容他也大致的扫了一眼,虽然没有过多的描述女人的身份,但是寥寥几句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罗晨安慰道。 於浩南急急的从衣柜里掏出一件黑色皮风衣,气急败坏的就往外走,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就这么点内容,剧足够a市长千上万的市民嘲笑於致远几天几夜的了! 情妇没有搞定,最终杀了他,自己又跳海殉葬!这是什么桥段?以为拍琼瑶剧呢吗? 他恨恨!都已经这样了,报道上竟然还不留一点口德,他从抽屉中翻出手枪,揣进怀中。他要去这家网站,要砸了这间乱嚼舌根的网站! “少爷!”结案於浩南掏了枪,罗晨急急的扑到於浩南的脚下,拦住他的去路,“少爷,老爷的遗体正在往咱们别墅运送,这个关口,您是於家的唯一继承人,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啊!” 罗晨极力阻拦,於浩南猛地一颤,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脑中突地一片清晰。 他抬手拍了拍脑门,於家还在,他如果这会儿出事,於家真的就垮了!他的步子缓缓停了下来,也不想刚刚那样一位的使蛮力想要推开罗晨。 见罗晨为了阻拦他,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於浩南一阵心疼。罗晨与他,更像是他的亲人,而不单单的是管家,仆人。他头发已经花白,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硬朗,於浩南悲哀的意识到,他在衰老,在一点点的衰老。 他忙蹲下身子,将罗晨扶了起来,为他拍掉身上的灰尘。“罗叔,我不去,不去就是了,您快坐!” 他将罗晨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脑中酸胀难忍,本来昨夜就没有睡好觉,这会儿铺天盖地的新闻向他传达这么一个哀痛的消息,他怎么都觉得,这些消息并不真实。 “少爷,”罗晨点头,粗糙的手握住於浩南的手,尾音已经微有哽咽,他跟在於致远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他会去得这么仓促。罗晨望着於浩南,只为他感到难过,一双眼中已经蓄了些许泪滴。他猛地转头,不希望被於浩南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抵死缠绵(27) “那个任清池是谁?”沉默半晌,於浩南抬头,又从地上捡起平板电脑,仔细看着里边提到的这个女人,“罗叔,你去给我查查,无论如何,我要这个任清池,还有她的家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於浩南咬牙切齿,父亲对他,虽然平日里总是有距离的,可是幼年丧母的记忆中,只有父亲是他的亲人,突然间被人枪杀,这股恶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会儿,江逸尘和余风白也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两人立即通了电-话,禁不住要雀跃起来。睍莼璩晓於致远走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余风白笑:“这老头,还真会挑时候,唉,逸尘,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太公平了,谁让之前他那么压榨我们!” 江逸尘冷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总是隐隐感觉,他们翻身的时刻来了。 “行了,兄弟,这下隧你的意了,”江逸尘轻笑:“你那老子被关起来,於浩南的老子更厉害,直接嘎嘣掉,哈哈,天意,这是天意。塍” 余风白咂摸着嘴,难得的,最近心情如此舒畅,再也不用跟余年俯首帖耳,现在连最大对手都已经被干掉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说真的,你跟小莫怎么样了?”两人肆意的发泄了一通之后,余风白懒懒的靠在办公椅上,双脚搭上办公桌,伸手在办公桌内掏出一颗口香糖,塞进口中。 “什么……”江逸尘不愿多说。怎么样?他觉得很好,很怎么样了,可是对于莫清城。他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有时候她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有时候她抱着他,他却觉得她抱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鲤。 江逸尘撇嘴,这种感觉,他并不十分喜欢。 “别遮遮掩掩的了,我都知道,你最近对她可是殷勤得很,甚至连千盛都已经帮她打理,这还没什么啊?”余风白笑笑,江逸尘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但是一碰到莫清城的话题,总是这样一幅哼哼唧唧的怂样。 “那你跟余莲呢?”江逸尘毫不留情的反击,他知道,每次一提到余莲,余风白立即灭火,相当管用。 “……”果然,余风白无语,“你个好小子,我不跟你聊了,大笔大笔的生意等着我去处理呢。”余风白迅速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乖乖,余莲是他的妹妹,江逸尘实在太不讲究,一天到晚揪住这件事调侃他! “咚咚咚!”刚闲下来,外间敲门声响起,余风白闭目养神,喊道:“进来。” 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飘入,从远处渐渐靠近,余风白睁眼,一张俏丽的小脸映入眼帘。“小莲?” “什么小莲啊?余少,是我啊!”秘书王娅摆了摆手,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今天下午一点,跟集团的董事有一个会,您别忘了参加啊,是探讨有关下一季度我们余氏宣传主题的策划会。”王娅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语速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 将她派到自己身边当秘书时,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曾经说过,她貌似是广播学院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不愧是学播音的,声音的确够甜美,口齿够清晰, 余风白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王娅落落大方,转身走出办公室。余风白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眯缝了双眼,有些呆了。 说真的,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都是一堆庸脂俗粉,整日里画着浓妆,身上擦着价值不菲的香水,从身边走过路过,都能带出一股浓重的味道,久久萦绕在跟前,烦都烦死了。 这个王娅身上,独有一种清淡的幽香,让人问了直沁心脾,余风白不由得唇角上扬,微微扯出一抹笑容。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他端起咖啡送到唇边,又抬眼看了一眼挂钟,距离下午开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不如趁这时间,先回去看看余莲和艾文惜。 余家别墅。 这里的外观已经不再是古朴的中国风,雕花处的花梨木一概换成白橡木,雕琢着古罗马式的花纹,里边的小院子也被余风白改造成了欧式庭院,余年离开,他不想让他的一切还在影响着这个家,影响着艾文惜和余莲。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余莲的房间,自从被他从地下室带出来,余莲整个人总是恹恹的,莫清城说她这是心病,给她开的中药也一天三顿照常吃着,她的精神却丝毫没有好起来的意思。 余风白手里拿着一捧百合,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偌大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余风白叹了口气,随即挂上一抹灿烂的笑,他并不想让余莲看到他绷着脸的样子。 他轻轻的走进卧室,柔软的地毯脚感很好,踩上去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软软的,擦在脚心上有些痒。 里边,一室明媚,为了不让余莲被地下室的阴影笼罩,余风白特意挑了这样一间朝南的屋子给余莲住着,希望每天不少于6个小时的阳光,能够让她一天的心情都好一些。 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卧室中央是一张偌大的圆床,床上铺满了粉红色桃心的床单,被微风缓缓吹起的白色纱帘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若隐若现。 余风白掀开帘子走进去,飘窗的窗台上,余莲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空洞向外。 正外间,是春意盎然的花坛,余风白心中一紧,跟绿意满园的生机比起来,刺客的余莲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枯萎的花, 余风白心中难过,他走到她边上,将手中的百合递了过去,努力挤出一个积极向上的声音。“小莲,看什么呢?” 听到余风白的声音,余莲讷讷转头,眼中才多了一丝生气,她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里去。 就这样静静的,不一刻,她接过余风白手中的花朵,少女独有的羞涩爬上脸颊,她仰头,突然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是真的高兴,眼角眉梢全是喜悦,她垂头,埋首在百合花之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抬头,一转不转的盯着余风白。 余风白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又是这样,多少天了,从她醒过来就是这样,不肯开口说话,每天除了望着窗外发呆,就是看着他傻笑。 他心痛的揽过余莲的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骨嶙峋,肩膀上的骨头硌得余风白胸口生疼。他情不自禁转头,心中泛酸,眼眶已经微微泛出一层红色。 “哥,别难过!”余莲的小手突然间就覆了上来,冰冰凉凉的,搭在余风白的眼皮上。他心中一惊,抓住余莲瘦小的手腕。 “小莲……”她竟然说话了!余风白心里一阵激动,原以为余年无情的折磨,会给她造成一世不可磨灭的伤痛,可是现在她肯主动开口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余莲仍旧笑着,她的手臂挂住余风白的脖颈,小嘴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印下轻柔一吻。 余风白一颤,眼神复杂的看着余莲,她的眼中不含一丝杂质,也像是一朵纯净的话,一捧白色的百合花在她的面前,都禁不住黯然失色。 可是,这朵花为什么偏偏爱上他? 余风白读懂余莲眼中饱含的情,却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是他的妹妹,他只希望她快乐,而这种快乐,却独独是他给不了的! 见余风白眼中暴风骤起,余莲懂事的将头扭向窗外,再不多说。瘦削的肩膀坚毅的挺立,余风白看着她的背影,只好心痛的转身,从她的身边走向相反的方向。 从余莲的卧室出来,余风白的情绪不是很高,他看了看边上艾文惜的卧室,突然有些胆怯。一直以来,艾文惜都对他不满很久,尤其是余莲对他有了那样的感情之后。 他默默的呆立在艾文惜的房门前,抬手想敲,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正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艾文惜的门“吱嘎”一声打开,里面洒满的阳光透过地面,反射出一道晶亮的白光。 抵死缠绵(28) 余风白抬头,对上的并不是艾文惜的眼,却是付管家!他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明白付管家怎么会出现在艾文惜的房间里。睍莼璩晓 “你……” “你回来了?”余风白刚要张口,却被里边的艾文惜出声打断,付管家见门口是他,也点了点头,叫了声“少爷”,而后便侧了侧身,站在一边。 “进来吧,正好有事跟你商量。”艾文惜说着,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她的心理防线很强大,有时候余风白会想,如果余莲能够跟艾文惜的性格一样泼辣强悍,那就好了。 他推门进去,付管家便点着头要离开,艾文惜扬声:“付管家,你也在这。塍” “是,”付管家一愣,随即答应了,又将房门关严,走进屋子,垂手立在一边。 “行了行了,坐这!”艾文惜说着,指了指余风白边上的沙发,余风白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时候艾文惜跟付管家变得这么熟稔?据他所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这几十年,就算再熟悉,也不到可以同坐一个沙发的时候吧? “风白,快见过余家的大股东!”艾文惜也不罗嗦,单刀直入,余风白又是一愣,他不解的抬头,望向艾文惜鲤。 这几天来艾文惜的兴致不高,但是对他的态度倒是比以前稍稍热情了一丁丁!所谓的热情,不过是稍微搭理他一下,可是这会儿她竟然睁眼看他,口中还喃喃着“风白。”余风白受宠若惊,更让他吃惊的是,余家的大股东?这几个字,他并不十分理解。 艾文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付管家打招呼,余风白不解。“付管家?” 付管家谦逊的低头,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艾文惜接过钥匙,在手中把玩着,边跟余风白说道:“余家一直有50%的股份不知道在谁的手中,余年那么想要查,也只不过从我手里拿出去10%,其余的,都在付管家手里了!”她一边看着余风白,一边又瞥了眼付管家。 “什么?”显然,余风白并不十分懂艾文惜的意思,也不是不懂,只是他想不到,股东,和付管家,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什么什么?”艾文惜看了眼余风白,知道他接受这个事实,恐怕有些困难,都不用说他,就是当付管家坐到这间屋子,掏出这把钥匙时,她也惊讶了好些时候。 “大股东?那个神秘的大股东是付管家?”余风白仍旧不确定的问,付管家又谦逊的点了点头。 他抬头看着余风白,一双眼晶晶亮,里面满是诚恳与激动。“其实,我早就想把这股份交出来了,老爷去的时候,只是叮嘱我,在余家风雨飘摇的时刻,用这笔钱拯救余家。”他顿了顿,其实之前,在那倒跟莫清城的鉴定结果时,他本来已经想把这笔钱留给莫清城。可是转念一想,那天拿到的dna毛发样本是一根短发,又有些犹疑不定,毕竟她的车里也坐过许多人,不能仅凭一根不清楚的毛发样本就确定莫清城就是小琪。 如今,余年被调查,余家虽然不算风雨飘摇,但是新人接-班,总是需要一些周转资金。而自己是要作古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什么时候没那都是不好说的,与其将这份股份牢牢把在手中,不如将它交给余风白。 对余风白,他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还是比较放心。 余风白接过钥匙,仍旧有些懵懵懂懂的,从来没想过,这么不起眼的付管家手中竟然有余家救命的大股份。 “付管家……”他望着付管家,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半晌,余风白才憋出这么一句,付管家淡然的咧嘴笑笑。“谢?这本就是余老爷子留下来的啊,要不是看余年那小子实在是难成气候,我早就把股份拿出来了。” 余风白感激的看着付管家,手上不自觉的紧了紧,冰凉的小钥匙很快被他的掌心握得滚烫。 於家别墅。 偌大的庭院中,一片死寂。应於家的要求以及於家在a市的特殊地位,警方特别安排,先将於致远的遗体运到别墅中,供於家上下瞻仰,然后再运往警局,由法医对他的伤情做进一步鉴定。 於连和带着手下小弟也气喘吁吁的赶来,他隐住心中的快意,伪装出一副悲伤的面孔,站在於浩南身旁,静静的盯着运送遗体的警车。 以於浩南为首的一众佣人全部身着黑衣黑裤,随着警车缓缓进入,低沉的啜泣声响起,於浩南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心底一阵酸痛。 “少爷,”瞧着於浩南的神情不对,罗晨禁不住担心的喊了声。 警车缓缓停住,后方的大门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率先跳下,一张担架床缓缓挪出警车外,於致远脸色晦暗,经过大海的浸泡,脸颊稍有些浮肿的样子,太阳穴上,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在那里,紫黑色的血液铺满一脸。 於浩南死盯着已经没了声息的於致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咬牙根,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朝身后挥了挥手。 罗晨会意,对持枪的武警说道:“谢谢,麻烦你们,将老爷的遗体带走吧。” 武警面无表情,又把於致远的遗体运了上去,手脚麻利的也坐进车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模型一般,随着警车,又缓缓的开出了於家别墅的大门。 於浩南的背影傲然挺立,在阵阵凉风中,显得有些孤单。於连和瞟了他一眼,不禁有些愧疚感。 小时候,於致远对他很严苛,每一次将他逼到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於浩南陪在身边,他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这样剥夺他唯一亲人的性命,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想到这,於致远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在於浩南肩上轻轻拍了拍,“小南,节哀顺变。” 他的肩头在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楚。这时,一身黑衣的小弟手脚麻利的跑到罗晨边上,跟他耳语了一阵,罗晨听后,脸色更凝重了些,他眉头紧皱着走到於浩南身后,“少爷,那个跟老爷同归于尽的任清池……” 他顿了顿,於连和一震,不动声色的瞥着於浩南的侧面。 “是莫清城的母亲,莫少言的妻子……”罗晨小心翼翼的说出,大气不敢喘,直盯着於浩南的背影。 这么长时间,他都将自己的内心封闭,既不肯接受廉智雅的订婚,也不肯接受艾米,罗晨心里明白,他还没有放下莫清城。 他长叹了口气,这是一段孽情啊!莫清城的父亲杀了於浩南的母亲,现在,她的母亲又跟老爷同归于尽,这两个人,背负着父母的血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於浩南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恨不能把牙齿咬碎,心底泛起一层冷意。 “呵!”他的肩膀颤抖的更剧烈,唇齿间逸出一丝冷笑,在一旁的於连和收回了手,有些担忧的望着於浩南。 他脸色阴郁,背影落寞而孤寂,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凛冽,这样的他,於连和都不禁有些害怕。 “小南……”他唤。杀了於致远,他不悔,但见於浩南这个样子,他着实有些担心。 “罗叔!”於浩南冷冷转身,仿佛在一瞬间脱胎换骨一般,他的下颌角弧线坚毅了许多,眼中充斥着寒冰一般,从前的阳光在他身上一丝影子也无,从头到脚,一身阴霾。 “给我叫人,忠义堂的小弟,全给我叫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贱人抓回来!”他周身仿佛罩了森森寒冰,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彻骨恨意,罗晨浑身一个激灵,不敢怠慢,只答了一声“是”,慌忙去拢人。 “小南……”於连和又出声道,莫清城……看他的样子,此刻定是恨极了她。他又何尝不恨她呢?她的母亲竟然跟於致远联手埋了自己的母亲,又瞒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不恨? 可是听到於浩南要对莫清城下手,他仍旧有些于心不忍。 父辈的恩怨,不应该再算在子女的头上,不是吗? 抵死缠绵(29) 於浩南突然转头,疯狂的大吼,“谁要是敢为那个贱人求情,我一样不会放过,包括你!”他一双眼通红的,泛着血丝,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睍莼璩晓 “你个兔崽子!”於连和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心里也来气,挥着拳头就要打上去。还没等冲到於浩南跟前,一股力道已经将他拦了下来。 “老大,老大!”起航焦灼的眼对上於连和,用他完好的右臂拼死拦着他。“老大,回去吧!”起航劝道,又给於连和使了两个眼色,示意他多说多错。 於连和这才恨恨的收了拳头,带着启航和手下的小弟先离开了。 於致远死了?莫清城握着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已经传遍a市,而杀了他的那个人,竟然是--妈妈塍! 手上一松,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沙发上。 怎么会?她又赶忙抓起遥控器,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大,里面,男主播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句句清楚的说着,“据弹道专家的现场勘查表明,云海东海岸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根据初步调查,犯罪嫌疑人与被害人05年前曾经有段恋爱史,具体杀人动机不详。” 莫清城迅速拿起手机,桌面的消息推送中,几乎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於致远被杀的消息。随后亦有若干条标题,无不都是:“揭秘於致远的地下情人,”“为爱守候20载,我与於致远的那些年……鲤” 真是笑话,消息刚传出,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被想象力丰富得可以的记者们胡编乱造出这样大篇大篇的假报道,实在可恨! 纵使之前,於连和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母亲和於致远的关系,但那一句轻飘飘的“她是於致远的情妇”,远没有网站上绘声绘色的描写,让她身心俱颤。 她“蹭”地从沙发上起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这就要到公安局去弄个明白。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莫清城气急败坏的接起,她现在可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那些陌生人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不耐烦又狠戾,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又利落的说道。“莫清城小姐是吗?通知您到a市公安局来认领遗体。” 认领遗体?莫清城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又剧烈的响声炸开,像是原子弹爆发,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一团蘑菇云。 “莫小姐?莫小姐?”对面,打电-话来的民警又重复了两边,莫清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原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妈妈,遗体……,呵,莫清城挂断电-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父亲入狱,在这世上,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她要怎么面对?要怎么面对? “叮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遍遍重复着叮铃声,莫清城只觉得手脚沉重得很,她挣扎着起身,拎上包走出公寓。 谁的电-话都不重要,她都不想听,只想到公安局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推门出来,正对上一双温柔的眼,莫清城心里忽悠一下,眼前一花,踉跄着向前跌倒。她闭上眼睛,跌倒又怎样,她的浑身都已经麻木,失去母亲的痛楚,远远占据了她的每一个感官。 “砰!”头砸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满是柔软和芳香的栀子花味。突然受到重击,身体的主人闷哼一声,又关切的抬手,将莫清城牢牢搂进怀中,温软的唇随即印上了她的额头。 “是你?”莫清城挣扎着抬头,江逸尘黑若曜石的眼眸中,正反出她跌跌撞撞的面孔。 “是我,”江逸尘将她抱紧,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心痛。“怎么不接电-话?”江逸尘抬手将莫清城散乱的鬓发拢向而后,柔声问道。 莫清城心头酸涩,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奔腾而下。江逸尘心头一软,忙把她的头拥在怀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好了,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市公安局……”莫清城强忍住哽咽,憋出这几个字。 江逸尘拍了拍她的头,慢慢蹲下身子,双手在身后比划着:“上来吧,我背你。” 莫清城实在是太累了,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什么都不想想。江逸尘的背温厚敦实,她伏上去,轻轻的闭了眼睛。 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她来到这世上,仿佛就是注定了要跟於家纠缠不清。 江逸尘背着她来到地下车库,一阵凉风从外间吹来,直往脖领子里灌。四周寂静一片,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停车场内回荡。 下意识里,只觉得背后凉涔涔的,江逸尘猛地回头,却见身后除了两排停得整整齐齐的私家车,再无其他。 江逸尘咧嘴自嘲般笑笑,自从上次被於浩南的人半路截了,被砍了三刀,他就总是这样疑神疑鬼。 背着莫清城的手往上用力,江逸尘把莫清城往背上颠了颠,抽出一只手来,缓缓探入怀中。冰凉的五四式手枪的枪托碰到手心,他有慢慢将枪从怀里抽出。 有过上次的经验,他不得不防着些。 江逸尘掏出车钥匙,为车子解锁,拉开车门,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莫清城讷讷回头,不禁被身后的场景震住。 江逸尘暗叫不好,不知道从哪里涌出几百名黑衣人,他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砍刀,正缓缓逼近江逸尘的车。 寡不敌众,江逸尘的手枪再好,依然抵不过着几百个手拿砍刀的和艺人。 他忙一把抓过莫清城的脖领子,大力将她塞进车中,又“砰”的一声关了车门,锁好车子,临了将车钥匙透过车窗缝隙扔进莫清城的怀里。 “能开多远开多远,快走!”江逸尘低声道,又昂头举枪,挡在车子的前方。 “江逸尘!”莫清城这才看清身后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一个个脸上表情严肃,手中的刀片闪闪挥舞,显然来者不善。 “识相的最好让开,以免溅你一身血。”为首的黑衣人留一头古怪的发型,两边剃得光溜溜,没有一根头发,所有头发都集中在脑中间,松松散散的梳向高处,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烂鸡窝。 他偏着头,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又流气十足的走到黑衣人面前,挑衅的昂了昂下巴,一口烟尽数扑在江逸尘的脸上。 江逸尘也是怒意十足,脸色铁青着。他倏地举枪,一下子抵住了那人的腰。“***你还跟我这撒野来了?劝你赶紧滚蛋,否则,我的枪可不长眼。” “哟呵,江大少这是想英雄救美啊。”男子嘲讽着超前扭了扭腰,正顶在江逸尘的枪口上,身后一片哄笑声,突然“啪”的一声响,那名男子眼睛猛地瞪大,腰间缓缓流出殷红的血,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江逸尘,似乎十分不信,他居然一丝都不犹豫,直接开了枪。 他身后的黑衣人俱是一愣,江逸尘已经迅速收起手枪,见车子还是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他心头一急,转身拉开车门就要往里坐。 胳膊被一股力道拉扯着,他不禁转头,几名黑衣人已经将车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的正手持砍刀对准车里的莫清城,抵在驾驶室的窗玻璃上。 坐在车里的莫清城早已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深吸了口气,试图调匀呼吸,缓缓的将钥匙插进孔内。 “老实点!”见莫清城要逃,黑衣人高声吼道,举起砍刀大力的砸在车窗上。“哗啦啦”车窗玻璃碎成无数小块,跌落一地,黑衣人脸上戾气纵生,示威的看着莫清城,莫清城立即停了动作。 “下车!”那人又吐出一句,莫清城心中纷乱,又见江逸尘已经被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她意识到情况不对,只好下车。 “小莫!”见莫清城下来,江逸尘心中一急,眼前这些人显然来者不善,他们究竟是谁,什么目的。脖子上一阵冰凉,还没等走到莫清城身边,脖子上已经架了几把砍刀。 “江少,我们不想伤你,只想要莫清城,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其中一名黑衣人口中冷冷说道,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江逸尘身形僵硬,就算他手里握着枪,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抵死缠绵(30) 莫清城缓缓推开车门,那名黑衣人便已经不耐烦的揪住她的衣领,一脚将车门踢上,架着莫清城粗鲁的将她塞进边上停着的一辆黑色面包。睍莼璩晓 围着江逸尘的几名黑衣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用砍刀的一面拍了拍江逸尘的脖颈。“江少,麻烦你。”眼神往江逸尘手上瞟了瞟。 江逸尘咬牙,死瞪着莫清城上的那辆车,握着手枪的手又紧了紧。 黑衣人脸上的冷笑凝在唇角,“哼!”他一把抢过江逸尘手上的枪,朝边上的小弟扬了扬下巴,几人立即收回手上的刀,急急都上了那辆黑色面包。 寡不敌众,江逸尘十指紧握,这种情况下,枪又被抢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将莫清城劫走塍。 这时,最后坐上面包的黑衣人突然又转头下车,向他走过来。他来到江逸尘跟前,咧嘴一笑,将口中的烟头吐掉,“江少,对不起了。”话音刚落,砍刀寒光一闪,已经刺穿了江逸尘的小腿。 “咝!”冷不防对方来这样一招,江逸尘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腿上剧痛,整个人跪伏在地。 黑衣人又冷哼一声,来到江逸尘的车旁,从驾驶室破碎的玻璃窗中探手进去,将车钥匙拔下,笑嘻嘻的说:“以防万一,嘿嘿。”说完,转身上了面包车急速驶离鲤。 “孙子!”江逸尘暗骂一声,腿上鲜血直流,一股股锥心刺痛,他挣扎着站起,一步步挪到车子边上,拉开车门把自己摔进后座,掏出手机给余风白打了过去。“风白,我出事了,来小莫公寓地下车库接我一下。” 面包车内的座位是改良过的,不是传统的双排座,而是面对开门处,一个大横排座,一左一右两个双人座,方便他们迅速上下车。 内壁四周被厚厚的材料包裹,十分吸音,恐怕在这里打死个人,外头都听不见。 莫清城被塞在靠近车尾部的双人座上,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车内,窗玻璃上厚厚的贴膜,路过的人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手腕上的绳子绑得太紧,她不禁轻轻蹭了蹭,边上一众黑衣人立即警觉的坐直身子,一双凌厉的眼不时在她身上逡巡。 “莫小姐,你需要什么吗?”其中一名黑衣人问道。 “……”摸不清对方的意思,莫清城谨慎的看了看她,并没说话。 黑衣人咧嘴一笑,“有什么需要,你最好尽早提出来,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痛苦。”言语中充满威胁性,莫清城只觉得腰间一凉,寒光闪闪的砍刀已经抵在那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莫清城心中一颤,反倒镇定下来,一路颠簸,她的心中此刻已经有了答案,母亲杀了於致远,那个人怎么会就此沉默?再加上之前她对他做的,恐怕他早已经恨死她了。 如她所料,一种黑衣人都像没听到一般,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莫清城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落入他的手中,她并不意外。说真的,她真有些累了。脑中忽地闪过江逸尘的影子,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总是他。他温柔的眼,他高大的背,他为她做早餐。 眼皮一跳,太阳穴又死命的疼了起来。 为她做早餐?那个背影好熟悉,是谁?江逸尘?还是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的背影在她的脑中交叠,纷乱,恍惚中,那个穿着黑围裙的男人似乎转过了脸,端起桌上简单的菜式,递到她的唇前。 “尝尝。”耳畔似有温和的声音在低吟,那么好听,那么熟悉。堂堂的继承人,竟然会做菜,还是亲手喂她…… 莫清城尝试着努力看清那人的脸,突然,肩膀被人猛地一提,力道之大将莫清城彻底惊醒。 “呵,还有心情睡觉!”是他!那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恨意,莫清城抬头,自己的惊慌狼狈尽数撞进於浩南的眸子中。 肩上被大力一拉,於浩南毫不怜惜,将她拽死狗一般从车上拽下。莫清城脚下一个不稳,绊倒了自己的裤脚,於浩南手上一松,她径直一个嘴啃泥,摔在於家别墅大院内的水泥路面上。 “啊!”她轻哼,脸上火辣辣的,粗糙的地面摩擦着她的左脸,肯定是被蹭破了。 莫清城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又是一阵大力撞击,於浩南毫不犹豫的抬脚踩在莫清城没被摔破的右脸上,欧版皮鞋的鞋底十分坚硬,莫清城忍不住痛的咧嘴。 “於浩南,你个畜生!”她用尽全力喊出这一声,是,她的母亲是杀了於致远,又怎样?她母亲最终不是也自尽了?一命偿一命,这个债,谁也不欠谁! “well,你说的完全正确。”於浩南轻蔑一笑,居高临下的乜斜着她,莫清城一张俏丽的脸颊在他的脚下,显得十分狼狈。 他望着莫清城,她的脸那么美,眼神那样柔,可这一切都再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她了!江逸尘,任清池,莫少言……太多太多的屏障阻隔着他们,虽然此刻,他们离得如此近,但却像隔着十万八千里那样远。 她再也不是他的了! 於浩南咬牙,坚硬的鞋底在莫清城的脸上用力踩下,又用鞋尖碾了几下。 脸颊被粗糙的沙砾磨得生疼,她只觉得自己的颧骨要着火了。莫清城闭了眼,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周围全是於浩南的人,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知道,做任何反抗都是无谓的。与其费力气与他争辩,不如默默隐忍。 剧痛透过伤口一阵阵的传向心窝,莫清城仍旧闭紧牙关,一声不出。 脸上的力道变轻,凉风重新拂过她火辣辣的脸颊,莫清城睁眼,对上的只是於浩南气急败坏的背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远,周围的小弟陆陆续续的跟在他身后撤了下去,偌大的大院里,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柏油路上,好累。 莫清城松了口气,这就是於浩南的折磨吗?她冷笑,唇角渗出一丝腥甜的血液,於浩南坚硬的鞋底和她的牙齿挤压,将唇角压破。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手段,真的是退步了呢。 莫清城无力转身,双眼空洞的望向天空。“啪嗒”,冰凉的雨滴打在额头,天空中是压抑的滚滚黑云,要下雨了。 “啪嗒”,又是一滴雨水,这次打在她的眼角,莫清城望着天空,突然就哭了。哭到难以抑制,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冰冷冷的,打在她的头上,脚上,浸湿她的全身,莫清城抽噎着。自己最近似乎很爱哭,过去二十几年的泪水,这几天几乎全部流干了。 她不是这样的,她一向都是坚强乐观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心那么疼?仿佛缺失了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就像失去的记忆一般,怎么都寻不回来。 “少爷,”罗晨端了一杯热咖啡,来到於浩南身后,他顺着於浩南的视线看去,见莫清城正蜷缩着身子,小小一团,在瓢泼大雨中显得孤独而又无助。 “咖啡泡好了,”罗晨将咖啡杯放在边几上,於浩南并没有出声,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罗晨瞧他的样子,试探着问,“要不,我去把莫小姐接进来吧。” “哐当!”於浩南突然发狂一般,掀翻了手边的藤制边几,滚烫的咖啡迸溅一地,他仍旧背对着罗晨,面向窗外,脸上的神色冷峻而又让人心惊。 “少爷!”罗晨大惊失色,这样阴沉冷郁的於浩南,他只在夫人去世的时候见过,也正是那时候,他把莫清城领了回来。后来,他虽然时不常的要将一腔怨愤撒在莫清城身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其实已经怀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会儿不是,罗晨明显感到於浩南浑身上下渗透的戾气,那是一种让人避之不及的危险气息,时刻爆发出来,都能匠人吞噬的气息。 听到声响的佣人纷纷聚到门口,不知道里面是个情况,一时间也没人敢贸然进来。罗晨担忧的望着於浩南的侧脸,也不敢再提莫清城的事。 抵死缠绵(31) 罗晨挥手,示意佣人赶快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利索,佣人会意,都蹑手蹑脚的,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把地面收拾干净后,又轻轻退出去,为於浩南带上房门。睍莼璩晓 房间安静一片,外头阴沉的天气,衬得房间里也阴沉无比,於浩南的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心痛,他看着窗外庭院中的莫清城,那样瘦小,在大雨的捶打下,她的身体显得更加柔弱和不堪一击。 他却不能给她温暖的怀,因为这发生的一切,她已然是他这辈子最深的仇人,他不能再心软。 不知道站了多久,大雨一点要停的趋势都没有,於浩南转了转酸痛的颈,抓过电-话给楼下的罗晨打了过去。 “少爷!”蜂音还没响完一声,罗晨已经接起,声音中隐约充满着担忧塍。 “罗叔!”一张口,罗晨吓了一跳,一下午的时间,於浩南一直无声无息的站在窗边,这会儿他的嗓子竟然已经沙哑,粗噶的透着一种枯树枝般的声响。“给我去把千盛收购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於浩南的声音虽哑,字里行间却显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罗晨有些为难,他知道於致远的死对於浩南打击颇大,可是收购千盛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千盛实际上又由江逸尘把控着,余风白那边也是在推进跟江氏的计划,争夺千盛,必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少爷,这件事是不是需要从长计议……要不然我们把阿和少爷找来商量商量?”罗晨忙说道。在这方面,於连和显然是比於浩南要淡定许多鲤。 “我叫你去你就去,少给我啰嗦!”於浩南声调陡然提高一个八度,说完又气急败坏的摔了电-话,罗晨一愣,只能讪讪的挂断,长叹了口气。 余风白带人急急赶到,江逸尘已经靠在车内,浑身发抖。地下停车场阴暗潮湿,偶有凉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慌忙跑了过去,只见江逸尘的小腿处,黑色的裤脚已经被血浸出一小片殷红色,江逸尘事先用车里的毛巾将伤口牢牢系住,这会儿,那白色的毛巾也已经被血浸透。 “怎么回事?”余风白一凛,谁竟然有本事把堂堂江少伤成这样?“小莫呢?你是来找她的吗?”余风白一边招呼小弟,搀着江逸尘上了自己的车,一边又吩咐手下去把江逸尘的车洗了,处理好,边问。 “别提了,”江逸尘咬牙,后背的衣襟已经被汗珠浸湿,只要轻轻一动,便浑身粘腻。伤口的剧痛稍稍减轻了些,但这会儿只要一用力,刀口处就又火辣辣的疼起来。 瞧他脸色难看,余风白忙说:“行了行了,快别说话了,跟我会我那,找私人医生来给你包扎。” 车子一路来到余家别墅,江逸尘痛得脸色发灰。小弟们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客房,又找医生来将刀口处理好,一番折腾才停下来。 “於浩南那个小子!”江逸尘咬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自己下手了,一味的折腾让他难以忍受。他靠在床头上,早有佣人为他换好全新的衣裤。江逸尘抬头,余风白也正换了衣服进来。 “风白,上次我跟你说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江逸尘急急问道。 “行了行了,你快别动。”见江逸尘一动,就呲牙咧嘴的表情,余风白忙按下他的肩。“最近咱们手下接到消息,於家那个项目有一批物资正从海外运过来,估计就在这几天就会到达云海码头。” “物资?”江逸尘眼中寒光一闪,机会来了。“太好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再放过他!” “行了行了,你就别操心了。”余风白抬手,佣人立即走上前来,“你,照顾江少睡吧。”说着,拍了拍江逸尘的肩退了出来。 他轻手轻脚关了客房的门,后背突然撞上两团柔软,余风白一惊,立即转身。身后,余莲一张俏脸正出现在眼前,一双眼凄美的望着他。余风白不由心中一震,他承认,她的眼神刺激到了他,那里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但是面对他,又无法说出。 余风白突然有些自责,他咧嘴一笑,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怎么了?嗯?” 余莲并不说话,而是一直那样呆愣愣的望着他,半晌,她突然扎头躲进余风白的怀中。她的气息香甜,身上温温软软的。余风白一愣,瞬时有些情不自禁。他猛地一拍脑袋,抬手将余莲推开,张了张嘴,刚要苦口婆心的劝说,余莲的小手已经颤抖着捂了上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她抬头,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惊慌的跳脱。“我走了。”她突然转头,飞也似的跑开。 望着余莲的背影,余风白久久不语,心中倏地一颤,苦涩的味道缓缓升腾。 他无奈的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余莲,他亦有了一种奇怪的心思,如果她再这样下去,他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咳咳!咳咳咳!”胸腔像是被空气填满,莫清城剧烈的咳着,一声接着一声。只觉得满腔生疼,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明亮的水晶灯球映入眼帘,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水晶灯上,一颗颗光亮的珠子将光柱分散成五颜六色的芒。 瞬间的恍惚,仿佛是小时候,她的房间也有一盏小小的水晶灯,每天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绚烂的光球,宛如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 但她从来都不是公主。 莫清城动了动,想要翻个身,只觉得浑身乏力,四肢酸酸的,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长出了口气,脑袋里“嗡嗡”的响个不停。 “莫小姐,你醒了?”身旁,立即有佣人来到窗前,搀着她坐起上身,又在她的腰后边塞了两个鹅毛软垫。 对面墙壁上,精致的雕花相框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苦笑,又回来了,挣扎了一圈,终究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她又回到这个套间中,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莫小姐!”佣人将温水和药片递到她跟前,笑容可掬,“该吃药了。” 莫清城一惊,下意识的将身子缩紧,脑中又是一阵眩晕。她转头,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将药瓶和白水推开,说道:“不用。”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不禁自己都惊呆了。 “少爷特别吩咐的,要看着莫小姐亲口把药吃下去,莫小姐。”佣人说着,端着托盘的手又往前凑了凑。 呵,莫清城冷笑,这就要开始了吗?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抬头,对面墙上,相框中於浩南的脸愈发清晰,像是在嘲讽的看着她。莫清城突然心底起腻,她不耐烦的抬手,拼力向佣人手上的托盘挥舞过去。 “说不用就不用,你聋了?”这一声,耗尽莫清城身体里的所有气力,她不禁歪头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下颌突然被一双大手死死钳住,骨骼被那只手捏的生疼,她不由得张开嘴,於浩南凌厉的眼正撞进她的眼中。“给我!”於浩南冷冷说道。 佣人讷讷的将地上的药瓶捡起,递给於浩南,“我马上去倒水。” “不用!”於浩南寒声,又挥了挥手。佣人立即知趣的退了下去。 莫清城不忿的看着於浩南,他还是那样一副表情,狂妄的令人生厌! 莫名的心中升腾起一丝傲气,她用眼角瞥着於浩南,虽然无力跟他对抗,但也是一副不服输的精神。 於浩南冷冷的盯着她,一手抓住她的下颌骨,一手扭开药瓶,将里边的白色药片尽数倒在床上,又捏起两粒,胡乱的塞进莫清城的口中。 “给我吃下去!”命令式的口气,不容置疑。 莫清城胡乱的摇头,用尽全力闭合嘴巴,躲避着於浩南手上的药丸。他不爱戴套,每一次都会事先喂下两粒药,待药物发挥作用时,他再进入。 莫清城讨厌在他身下曲意逢迎的自己,就算是她没有优势,也要绝对反抗!她不要再一次扭捏着成为他的玩物! 抵死缠绵(32) “唔唔!”莫清城晃着头,拼命躲闪。睍莼璩晓於浩南毫不留情,大手用力一捏,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几乎是瞬间,於浩南已经将手中的两粒药灌倒她的口中,又两只手一起捂住她的嘴巴。 挣扎片刻,莫清城终是忍不住,将药丸咽了下去。她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掏空,整个人瘫软在凌乱的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房顶。 等吧,除了等待和接受,其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轻轻闭上眼,过了许久,身体并没有发热的反应,於浩南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莫清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小缝,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於浩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不禁好奇,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塍。 “看着她吃药,很难吗?”於浩南一边整理衣服,快速往楼下走去,一边训斥着刚刚的那个佣人。“下次要是再办不到,你就可以走人了。” 身后的佣人喏喏点头,一听要她走人,佣人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点头陪着不是:“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去吧!”於浩南挥手,风衣的扣子已经系好鲤。 大厅内,罗晨早已带领一众小弟恭敬的站好,见於浩南下来,他也迅速整理好衣衫,说道:“少爷,这就出发?” “嗯!”於浩南点头,探手又在腰间摸了摸,一柄54式手枪正别在后腰。今晚有一批市政道路建设工程的重要物资从美国运过来,这批改造材料全部采用国外设计师的设计理念,在为市领导出行的路面上,特别加上这种特殊材料,让整条马路可以吸收太阳能,自动充电,自动排水,保证一路上的畅通无阻。 这一块是市领导特别看重的,也是於浩南特别看重的。因为这次合作,於家首次把触角延伸到海外,如果可以的话,慢慢的就会跟美国部分的科技公司打下基础,而地下势力也可以借此机会同海外的黑手党联络,如此一来二去,於家的势力必定独一无二。 因此这次的交易特别选在了晚上,一边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二来为了避开其他对於家虎视眈眈的家族,特别是余风白和江逸尘。 这两个人现在走得很近,让於浩南不得不提高警惕。 於浩南拉了拉皮手套,又将头上戴着的大檐帽压低,在车后座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刻不敢放松。 入夜的a市还很安静,一路上也没发现有可以车辆跟踪,於浩南松了一口气。抵达云海码头时,运送物资的船还没有到,他歪头点了根烟,缓缓走到码头边上。 微凉的海风吹来,不知不觉又快到了夏天,十多年前,依稀记得那仿佛也是一个夏天,孤儿院里,瘦瘦小小的莫清城跟一帮同龄孩子粘在一起,她梳着两只羊角辫,黑洞洞的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总是躲躲闪闪。 父亲将她从一众孩子中挑出来,交到他手上,说:“以后,她就是你的玩具。” 他还不懂要怎么玩,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同他一样孤单。后来,他才知道,她的爸爸竟然是因为杀了他妈妈进的监狱,她柔美的脸庞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丑恶无比。他开始残忍的玩弄她,狠心的对待她,可是刚刚,在房间中,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却仍旧要跟他作对到底,他竟然下不去那狠心了! 於浩南揉了揉眼,这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 “滴滴!”两声长长的汽笛声传来,浩瀚的海面上,依稀可以看见船帮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於浩南偏头,吐出口中的烟头,身后的小弟也都立即上前,围拢在於浩南周围,等待吩咐。 一共五艘巨轮朝岸边驶来,显然,上面的物资不少,事先於浩南也已经知晓,心里有数。他蹙眉,对身后吩咐道:“给我看好了,这些物资千万不能出现闪失,明白吗?” “明白!”小弟齐齐回答,立即分散开来,分散在码头的各个角落。 船只很快靠岸,从上面手脚麻利的跳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见到於浩南,她已率先咧嘴一笑,粉红色的牙肉暴露在外,十分性感。 女人一身豹纹装,脚踩夏奈尔夏季新款细高跟鞋,款款走来。“传说中的於家接-班人,你好。”一口中文说得流利,但还是充斥着满满的洋味儿。 於浩南撇嘴一笑,上前拥住女人的腰身,跟她行了十足十的贴面礼。 “传说中黑手党老大唯一的女儿,克里斯汀,你好。”於浩南学着她的语气说道。从前只听闻对方派了一个女人过来跟他交易,看不出,这女人还是韵味十足,独有一种火辣辣的气质。 “砰!”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於浩南和克里斯汀不由得均是一惊,两人脸上已经迅速挂上严肃,於浩南从腰中摸出枪来,谨慎的比向枪声传来那方。他转头盯上克里斯汀,她也已经手脚麻利的拔枪出来。 “於,你们没有诚意,这批物资我们不交易了!”克里斯汀的烈焰红唇轻启,生硬的吐出这一句,眉头紧皱着朝船上褪去。 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於浩南蹙眉,一把揪住克里斯汀的脖领。“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怎么言而无信?” 克里斯汀那肯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她一个转头,腰肢一扭,头已经从於浩南的手中挣脱出来。她的身材虽然丰腴又高大,但动起手来手脚却一点都不笨重,仍然十分轻盈。 於浩南克里斯汀挑眉一笑,丰满的红唇咧开,露出里面洁白一排贝齿,颇有几分安吉丽娜朱莉的模样。她碧蓝的眼勾魂摄魄般微眯,又突地冲上前去,香艳的唇猛地印在於浩南的脸上,“我喜欢你,你很有意思。” “砰!”又有两声枪响传来,码头上的人均是一惊,於浩南脸上一凛,枪声响起的地方距离交易所在的码头绝对不超过200米。要不是码头重重叠叠的集装箱挡住了视线,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早就已经知道了。 克里斯汀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她的父亲并不打算让她如黑手党,奈何她的性格使然,从小喜欢打打杀杀,尤其是这种紧张刺激的场面,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游戏,她享受其中。 克里斯汀抓起腰间的对讲机,对那端的人督促,要他们将邮轮往中海地方驶离,以免货物被别人劫走,一边呆着手下一众身材高大的保镖隐匿在集装箱后,同於浩南和罗晨一起缓缓向前推进。 连续又是几声枪响,於浩南从集装箱后缓缓探出头来,看不见对方的人,却能看见更远的集装箱后,连番冒出的火星。 看样子像是两方势力在这里展开了枪战,他心头一松,暗啐一口,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在交货的时候碰到这么一出。 他转身,对罗晨扬了扬下巴,做了个“撤”的手势,又伏在克里斯汀的耳朵上小声说道:“不知道是哪两个派系发生枪战,今夜把船停在公海吧,明晚咱们再继续交易。” 克里斯汀展眉一笑,这个身形高大的东方男人很有魅力,她还从来没为东方人动过心。 “老大!少爷那边的货物已经掉头了,还要继续吗?”起航躲在於连和边上轻声说道。 “砰!”一颗子弹正巧擦着集装箱的顶端迅速飞过,在暗夜中发出明亮的火花。於连和脸上一肃,立即拉着起航蹲了下去。 “喊小弟,撤!”於连和低声吩咐,已经率先朝边上的车子撤离。 而对面,余风白正愤恨的跺脚。江逸尘的腿伤还没好,行动不便,但之前两人已经将计划拟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最起码也不至于一无所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他们的人刚要动手,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呢?按照他接到的消息,於浩南根本没有派人在他们埋伏的地点布控啊。 除非是消息不准,再不就是手下谁将他们的计划说漏了嘴,让对方有所察觉了! 眼看着对面的云海上,几艘运送物资的邮轮越来越远,他气急败坏的一拳凿在集装箱上,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了,眼看着就要将於家一举拿下的好时机,竟然错过了! 抵死缠绵(33) 余风白冷哼,对方的火力似乎停了下来,他探头望去,只见几名黑衣人正匆匆往边上的黑色轿车上撤离。睍莼璩晓余风白拉开保险,一枪打上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全身而退。 一枪打中黑衣人的后心,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倒地。 听见枪声,起航转头,却见余风白身影又是一闪,伴随着枪响,又一名小弟被打伤,他心中一急,忙推了推司机的肩膀:“快走!他们疯了!” 於连和也听到身后的枪响,待他转头时,两名兄弟已经中枪倒地,余风白的身影躲在集装箱后,不时探头出来。於连和摇下车窗,看准时机扣动扳机。余风白这小子这是不服被他阻了好事,有些歇斯底里了。再这么任他发疯下去,他们的车子恐怕都要被这疯子打中。 “砰!”子弹擦着余风白的耳边飞过,打在边上的集装箱上。他眉心一凛,就在这转眼间,於连和的车队已经速度开出去了很远塍。 他这才把枪缓缓收至腰间,再一回头时,身后的於浩南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夜白忙了!余风白恨恨的把枪揣回腰间,朝身后挥了挥手。“撤。” “是!”小弟手脚麻利,也纷纷撤回了车上。 脸颊一热,两片温软的唇瓣已经覆了上来,於浩南惊得偏头,“你干什么?鲤” 克里斯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诱人,她笑嘻嘻的看着於浩南脸颊上的唇印,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他们走了,货给你!” 说着,她解开安全带,命令驾驶室的司机停车,掉头往回开。於浩南瞥了她一眼,都说西方女人奔放,这倒是不假,只是克里斯汀的这份奔放,让他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慢着,”於浩南吩咐道:“今天情况太复杂了,咱们还是再等两天吧。” 司机有些为难,一个说掉头,一个说不用,他的脚迟疑着在油门和刹车之间来回点选,透过后视镜见到於浩南的样子,司机心一横,眼一闭,毕竟於浩南才是他们的头。他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已经呼啸着往於家别墅开去。 於浩南进了别墅大门,对身后的罗晨吩咐道:“罗叔,麻烦你为克里斯汀安排一间客房。”话音刚落,只见脸色苍白的莫清城正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的向下迈。她的身体不住颤抖,整个人像是开败了的花,就在这几天之内突地瘦了下去。 整个人就像一张纸片,虚弱的不堪一击。 莫清城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下走,像是没有看到於浩南和克里斯汀一般,她的眼皮一抬不抬,只垂向地面。突然,她的脚下一步踏空,整个人跌跌撞撞的就要倒地。 於浩南心中“突”地一跳,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眨眼之间,於浩南已经冲到了莫清城身边,一双大手牢牢的将她扶住。 “你这是干什么?以为你死了,就能抵我爸一条命吗?”他气急败坏,心头一揪一揪的痛,但一想到父母被杀的仇恨,他又拼力将这种感觉压下去,脸上挂出一副冷峻的面孔,死瞪着莫清城。 “放开!”莫清城用力甩了甩胳膊。“我没想死,在我把你弄死之前,我不会死!”她脸颊凹陷,眼圈乌青,话语出口却是毫不留情,硬气得很。 於浩南怒极,凌厉的眼神在莫清城的脸颊上刮过。“你就这么恨我?”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可硬气的,一个父母都是杀人犯的女儿! 莫清城蓦地转过脸,眼中满满都是仇恨,唇角坚毅的抿成一条线,“是,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两句,莫清城垂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死了妈妈,还要被各种媒体大肆宣扬过去跟於致远的那点事,自己现在又被抓回来,时时刻刻准备接受於浩南的蹂躏,他还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她不恨他?笑话!这辈子她就算挫骨扬灰,都要将对他的恨一直带到骨头里! 於浩南的眼底瞬间转过暴风骤雨,他捏着莫清城胳膊的手逐渐加重力道,莫清城只觉得他的手像钳子一般,越钳越紧,捏得她骨骼生疼,几欲碎裂! 她死死咬着下唇,忍着不出声。 克里斯汀眉心喂紧,一双碧蓝的眼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突然,於浩南冷哼一声,大力甩开她的胳膊,转身将克里斯汀揽进怀中。 莫清城脚下一个不稳,“扑棱棱”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她挣扎着爬起,於浩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怀中的美女水蛇一般缠绕在於浩南的腰间。只听於浩南无情的声音如炸雷般在脑顶响起:“想千刀万剐我?你最好求天求地,让你看到的是我,而不是江逸尘!” 说着,於浩南轻蔑一笑,已经探头朝克里斯汀的脸上吻去。 克里斯汀开怀大笑,一把勾住於浩南的脖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拥到楼上的第一间客房去。莫清城心中一惊,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对江逸尘做什么吗?! “啪嗒!”客房门被克里斯汀带上,她香艳的唇已经凑了上来,狂野的舌在挑开於浩南紧闭的牙齿,探入他的口中来回搅动,吮-吸。 她丰满的浑圆紧紧贴在於浩南的前胸上,不得不承认,克里斯汀独有一种洋味,几个简单的动作,於浩南下身那处已经坚硬得如一块钢筋,直直挺立,抵在克里斯汀的下身。 “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继续在於浩南身上上下其手。 “砰!”两人欲火正旺时,客房门突地被粗鲁的撞开,莫清城不停的喘着粗气,挣扎着站在门外。“你什么意思?” 她瞪了一眼克里斯汀,不满的问道。什么叫不是江逸尘?他又对江逸尘做了什么?莫清城不顾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躯,仍旧那样大喇喇的站在门外,满眼仇视。 克里斯汀挑眉,眼中的***顿时熄灭,她推开於浩南,缓缓踱步到莫清城跟前,本就高大的身躯映得莫清城更显瘦小,她笑笑,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捏住莫清城的下颌,猛地向上一抬:“我们有事情,请你出去。” 她的普通话说得虽生硬,但话语中的寒意却是表露无遗,她盯着莫清城枯黄的脸,白皙的手指一甩,锋利的指甲已经在莫清城的脸颊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莫清城的脸被大力甩向一边,她大口喘着粗气,又坚持着转头。“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国佬插话!” “啪!”话音刚落,克里斯汀一个大耳光又招呼上去,莫清城的脸再次被打得偏向一边,顿时眼冒金星,克里斯汀这两下都力气十足,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於浩南一急,禁不住上前抓住克里斯汀的胳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干什么打她?” 克里斯汀甩手,碧色的眼睛一转,瞟上於浩南的脸,又不屑的哼声:“真不明白你们,明明你爱她,她也爱你,却偏要扯上我!你们中国人,真的很难懂。”克里斯汀遗憾的叹息,末了,柔情的眼在於浩南的脸上转了一圈,又扭身离去。 莫清城呆愣在那里,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爱?她跟这个禽兽之间,怎么会有爱? 不过刚刚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当她看到两个人欲火正旺时,她承认,她的心中莫名悸动了一下,但那绝对不会是爱!眼前这个男人,她恨都来不及,怎么会有爱! 克里斯汀的话语直白不加任何掩饰,直直的戳中於浩南心底深处的*,他本打算将这段爱永远尘封,但仍旧忍不住在外人面前表露得如此明显。 真是失败! 他突地抬头,若无其事一般朝外走去,路过莫清城的肩,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别把她的话当回事,因为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回事。” 心底猛然间被一根绣花针刺痛,莫清城转头望着於浩南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再一次被这个人羞辱了。 不是身体上的羞辱,而是精神上的凌辱,这种屈辱远远比身体上的来得更猛烈。 抵死缠绵(34) “呸!”莫清城啐了一口,一番折腾已经让她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在滂沱的大雨里浇足整整一个下午,就算是铁人也经受不住的。睍莼璩晓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缓缓挪向另一间客房,她才不要在於浩南的套间里住下去,那个装修精致的房子,只要一进去,她就恶心的想吐。 “什么?失败了?”江逸尘一急,“蹭”地从病床上站起,小腿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高大的身躯又颓然倒在病床上。 “江少,您这是在干什么啊?”私人护士急忙走过来,把江逸尘的双腿抬上病床,又为他盖好被子,眼中略有嗔怪。 护士叮嘱过他不能乱动,刀口又深又长,缝合最初的这几天最关键了塍。 江逸尘摆摆手,对护士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动作,又靠在床头聚精会神的听着电-话。那端,余风白懊恼的捂住脑门儿,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错过了,他打心眼里就觉得不甘心,虽然他也枪杀了对方的两个手下,但是从他们的身上根本获得不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将他们劫货的计划渗透出去的。 “咱们身边一定出了内鬼,”余风白蓦地起身,在落地窗边来回踱步。今天他没去集团,一夜没睡,他的状态十分不好,不想因为这影响集团的生意。 “不会啊,”江逸尘眯眼,这个计划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里边的内容只有他和余风白知道,不会有第三个人,暗中襄助於浩南的到底是哪股势力呢鲤? 余风白也是百思不得解,他讪讪的坐下,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掌控余家以来,特别是在接手了付管家手头的股份之后,余风白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病弱少年,他的身上越来越多的透露出一股雄霸a市的气息,纵使隔着很远,也让人有些心惊胆寒。 他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话那端说道:“要是被我查出来谁是内鬼,那他就等着好看吧。” 於连和翘着二郎腿,将自己窝进沙发中,对面,东子正垂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跟前,今天的东子比起上次要精神许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身西装虽然有些大,但看上去也很利索。 於连和乜斜着眼打量着他,不一刻,从怀中掏出一本支票夹,迅速写下一串数字,将支票撕下递到东子手中。 “喏,这次多亏你的情报及时。”於连和昂了昂下颌,嘴上说着感谢,眼中却满是冰冷无情。 东子迟疑着,上前接过於连和手中的支票,他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又抬头看了看於连和,忽地竟然跪了下来。 “阿和少爷,你们地下势力能不能把我收下?”他问,一双眼恳切又诚挚,显然这不是一时冲动作下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於连和瞄了一眼东子,又将眼睛转向窗外。“我们这不缺小弟,你可以投奔你的老东家啊!”他轻蔑一笑,东子背叛旧主,这已经是第二回了。这样的瘾君子,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是最危险的人,把他收下,相当于为於家的地下势力安插了一颗定时炸弹,他才没有那么傻。 这个东子也是奇怪,竟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好意思来求他。 “我知道,您跟於少感情要好,於少是江逸尘在a市最大的敌人,他跟余风白都眼睁睁的想要把於少送进地狱,恨不能一口吞并於家,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像这次一样,通过我的旧手下去打探消息。”东子慌忙解释着,又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优点一一列举出来,摆在於连和跟前。 “够了,”於连和蹙眉,他不想听东子再这样啰嗦下去,“如果你不出去,待会儿可能这张支票就不是你的了。”他好脾气的跟东子说道。 东子眼中的光顿时黯淡了下去,於连和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眼中还透出了深深的厌恶。他顿时明白,想要加入他的手下,恐怕是绝对不可能了。 他默默起身,一张脸突地蹿红,像是熟透的西红柿,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惜脸面跪在於连和跟前,得到的依旧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他彻底绝望了。 东子缓缓挪步朝外走去,虽然早就意料到,可能会是这样,但他却无路可走。因吸毒欠下的巨额的高利贷等着他还,他不得已才为了生计,再次出卖了江逸尘。 他故意跟原先在他手下的小弟打探消息,得知了晚间江逸尘和余风白打算在码头拦截於浩南的物资的事情,将这个消息卖给了於连和,他才得以将债务还上一部分。 可眼见着,另一份高利贷的时间又到了,如此无止境的欠下去,他都要受不了了。 “阿嚏!”东子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仍旧觉得鼻腔痒痒的,脑门儿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胳膊上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咬,不好,他脸上一凛,这是又要犯毒瘾的前兆。 东子飞速跑了起来,又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通了接头人的电-话。 “有货吗?”东子急急的问,还没等听到对方回答,手上突然挨了一下子,手机顿时从手中飞出,划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远处的柏油马路上。 东子转头,双拳挥舞而起,强忍着翻腾而上的毒瘾,进入戒备状态。 “小唐……?”待他看清边上人的面孔时,不由得呼唤出声。那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他在江逸尘那里带领的手下之一。 东子又扫了一眼周围,将他团团围住的几个人中,他并不熟悉,但是看上去也绝对眼熟,并不是没见过的样子。 他心中已经有数,这显然是江逸尘的人。江逸尘的人来抓他,八成,泄密的事情已经被捅了出去。 他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了一遍於连和,除了他,谁还会在撂下电-话的第一时间通知江逸尘知道事情的真相? 擦!没想到於连和有这一招,真是心狠手辣。想要灭他不直接提出来,而是借江逸尘的手,於连和,果然够阴险。 “东哥,对不住了,跟我们回去吧。”小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毕竟他跟在东子的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过去的东子俨然跟现在区别甚大,最起码,原先的东子身强体健,胳膊和腰肢上的肌肉壮硕有力,而现在,眼前的他身上没了过去优美的曲线,肌肉也软塌塌的耷拉下来,转化成一团团的脂肪,原先英姿飒爽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日渐颓废的样子。 他可怜东子,但是也无可奈何,谁叫他出卖了江少!出卖旧主,那是被他们所有人所不齿的行为! 东子警觉的看着小唐和一众围在他身边的小弟们,心中明了,江逸尘就算比起於连和,心慈手软了许多,但是他生平最恨兄弟不忠,如果他知道这两次是自己将他出卖,难保江逸尘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要他的命,这是最直接的,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拼死不想跟他们回去。 东子按兵不动,以一敌五,放在原先的他身上,根本不成问题,可是这幅早已经被毒品镂空的身子,对付五个人,那是相当吃力。 身上又像被蚂蚁啃噬一般,东子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身体,只见小唐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虽然手上的架势仍旧不肯放松,对他的关心却是同从前一样的。 东子瞅准时机,手脚麻利,他一记长拳冲着小唐的面门砸去,小唐躲闪及时,伸手已经抓上了东子的手腕。 东子用力一挣,小唐的力气太大,他这一挣没有挣开,另一只手也握了拳头,朝小唐的小腹砸去。 小唐身姿轻盈,往边上一躲,另一只手又麻利的抓住东子的肩,一个大擒拿手,顿时将他按在手下,动弹不得。 “东哥,你真的变了。”小唐喃喃着,失望的看着东子,此刻,毒瘾已经发作的更为强烈,东子闭紧牙关,忍受着身上爬满蚂蚁的感觉,一声不吭。他想吸毒,没错,就想自此做个瘾君子,没错。 他可以在犯毒瘾时将自己的丑陋全部展示给外人,但江逸尘的手下,坚决不行。 抵死缠绵(35) 小唐又是一声叹息,招呼来几个小弟,将东子的手背在身后,层层捆住之后,将他带回了江逸尘的别墅。睍莼璩晓 “少爷,抓住内鬼了。”小唐上前禀报,江逸尘从办公桌后缓缓扭过椅子,见到下边跪倒在地,一身狼狈的东子,他突然有些心痛。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唐带着小弟们下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江逸尘和东子两个人。江逸尘拿过拐杖,从椅子后面缓缓绕到前面,盯着东子的脸,半晌,“啪”地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东子的脸上。 “少爷……”东子捂住脸,一双眼中满是悔不当初。 “好啊,你,东子,你好一个东子!”半晌,江逸尘开口,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於连和打电-话来,特意告诉他内鬼竟然是东子,他几乎不敢相信,是,他因为莫清城,把东子赶走了,可是他竟然落魄到去吸毒,为了吸毒,而不顾要赔上到倾家荡产,到出卖自己塍。 “啪,”又是一个耳光,江逸尘下手毫不留情,东子的唇角已然渗出了鲜血。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江逸尘缓缓在东子身前蹲了下来,受刀伤的小腿仍旧有一丝疼痛,他强撑着,将小腿甚至,只弯着一侧好腿,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张面孔,这张从小到大,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心中既有痛,又有恨。 “你出卖我?东子,你竟然出卖我?”江逸尘喃喃的重复着这两句。“好啊,我养了多少年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竟然演变成了出卖?” 他咬牙切齿,大手猛地捏住东子的下颌。只见东子脸色苍白,脸上的肌肉正频繁收缩,脑门上的汗珠汩汩向下流淌,他知道,这正是毒瘾发作的情况鲤。 突然,东子用力将头抽了回去,整个人抱成一团,在地上来回打滚。“给我吸一口吧,给我一袋货啊!”他痛苦的来回翻滚着,江逸尘恨恨的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这时,余风白突然推门进来,他在外间听到屋里的嘈杂声,不放心才进来看看,没想到正撞上这样一幕。 他还有些不明所以,待看到地上翻滚那人的面孔时,才惊了一下,问道:“这不是东子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逸尘从鼻孔中哼声,他抬手拍了拍,门口的小唐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进来。“少爷,”他说道,眼角忍不住的瞥向在地上难受到打滚的东子。 “出卖兄弟,按照咱们江家的规定,把他带出去吧。”江逸尘丢下这一句,便有气无力的靠在了床头上。 小唐和地上的东子均是一凛,按照江家的规矩,出卖兄弟,出卖道义,是要被投海的。出于本能,东子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口中不停的喃喃道:“少爷,少爷,我就只有过这么两次,我发誓,况且江家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求求少爷,给我一条生路吧。” 听到这,余风白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禁眉毛紧蹙,这次的失败,原来全部都是拜东子所赐? 他走上前去,看着东子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身的软骨头,一点不似从前那样硬气。 他不由得叹息,说道:“东子,你原本还是条汉子,真想不到,在背后捅刀子的,竟然是你!”余风白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他虽惊讶,但还是不忘问问计划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浑身上下似有蚂蚁在爬,东子忍不住直哆嗦,余风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一只嗡嗡飞着的果蝇,让他恨不能一把将他拍死。 “给我袋货,给我袋货!”东子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江逸尘心痛的闭眼,没出息,他暗啐。 这么一会儿的苦都受不住,东子已经由一开始的央求,到现在风魔一般的嘶吼。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及不合时宜的响起,余莲柔弱的身影推门而入,脸上写满担心。原来是听到房间里的躁动,余莲有些不放心,就下来看看。 猛然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余莲吸引过去的时候,东子一个箭步蹿到余莲跟前,大手用力合拢,将余莲柔软的脖颈牢牢攥在手中。 “给我货!!!”东子嘶吼着,手下更是毫不留情的用力,余莲白皙的小脸很快被憋得通红,江逸尘和余风白脸上均是大惊失色。 “放开她!”余风白几步上前,大手一劈,就要向东子的后脖颈落下去。 谁知东子看似神志不清,在这会儿却身手敏捷得很,他一个闪躲,已经将余莲送上前去。 余风白眼见着不好,急急将手掌的力度收了回来,但仍旧有些不及时,重重的手掌还是劈在了余莲瘦弱的胳膊上。 “小莲!”只见余莲的小脸已经变成了淡紫色,一张小嘴拼命的张着,舌头长长的掉了出来。 余风白心里一紧,瞧她这个样子,他心痛到难以承受的地步。 叫声,打声,吵嚷声一片,屋子里乱到极致。 突然,“啪!”地一声响起,东子浑身一僵,捂住脑后,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只见江逸尘手中还握着一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青烟,仿佛在昭示着刚刚他发射出至关重要的一枚子弹。 脖子上的力道猛地松开,余莲跌落在地上,无力的瘫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余风白心中一松,忙跑过去,蹲坐在地上,将余莲扶起,紧紧的搂在怀里,口中不停的呢喃:“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他温暖的气息在余莲身边包裹着,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大手时刻的在她的肩上拍打。 余莲突然间眼眶一热,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温温热热的感觉贴到余风白脸上,他突然抬头,见余莲一双大眼正噙满泪珠,心底闪过一丝喜悦。自从被他救出来之后,余莲整日里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看着窗外傻笑,他真担心,她是把所有的苦楚都压在心底不说。 这会儿见她终于哭出来,余风白心底也是一松,搂着余莲的手臂紧了紧,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 江逸尘缓缓放下枪,枪筒上的温度表明刚刚他使用过这只手枪。东子瘫软的身体倒在地上,他一双大眼曾经炯炯有神,可现在却显出空洞与不甘。或许是因为临死都没能如愿以偿,没人给他一包货,所以不甘吧。 江逸尘的心头一片凄凉,东子跟他二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甚至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竟然去杀莫清城。可现在,他竟然死得这么不堪,他竟然成了卖主求荣的内鬼!还是他亲手将他打死。 他久久沉默,心中不住的自责,是不是自己当初将他赶出去,做得大错特错了? 东子的身躯了无生意的瘫倒在房间里,他的眼圈乌黑,嘴唇皴裂,整个人佝偻又苍老,同以前那个一脸明媚的东子,相去甚远。 江逸尘闭眼,又抬手冲小唐挥了挥手。 “少爷!”小唐走上前来,心里也是禁不住的难过,毕竟曾经东子是他们的头,这会儿看到他是这个下场,他也难受得很。 “找个殡仪馆的车,把他火化了吧,”江逸尘一声叹息,只觉得身心俱疲。小唐说了是,匆匆带了几个小弟来,把东子的遗体运了出去。剩下的几名小弟留下来收拾房间,余风白将余莲从地上打横抱起,跟江逸尘打了招呼,将她抱着一步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迎头正撞上两束冰冷的目光,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两束目光温度之低,足足可以跟冬天的冰雪相媲美。他冷笑,不用抬头就知道,能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必定是她了。 艾文惜紧紧盯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随着余年的入狱和付管家手上的股份,她刚刚对余风白的看法有了起色,这会儿,他竟然又跟余莲粘合在一起,不清不楚。 余莲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只是亲兄妹怎么可以在一起? 这是她的底线。余风白之前做得还算可以,将自己抑制得很好,可是今天,楼下的嘈杂过后,两个人竟然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允许,坚决不允许。 抵死缠绵(36) “你够了吧!”艾文惜冰冷的声音响起,能明显的感受到,怀中余莲娇小的身躯一凛,余风白像是没有听见,仍旧抱着余莲一步步的往房间走去。睍莼璩晓 余莲下意识的抓住余风白前胸的衣襟,她并不害怕艾文惜,只是怕余风白就此放开自己,温暖的怀抱,她期待已久的怀抱,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将余风白放开。 “我的话你听不到吗?”艾文惜的眼神愈发冰冷,这两人已经进展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了吗?竟然连她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她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余风白的肩。 “够了!”余风白低声说着,虽然他的心中还没有想好,但是这次,他并不打算跟艾文惜妥协,因为就在刚刚,东子的手捏在余莲脖颈上的时候,就好像他自己也要跟着窒息一般,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知道那种感觉已经不是普通的哥哥爱护妹妹的感觉。 又或者,余莲早已经在他心底是一个特殊所在,只不过没有经历生死,又碍着许多障碍,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罢了膈。 “妈,小莲已经够苦的了,有什么话,放到明天再说,不好吗?”余风白并没有回头,高大的肩阻隔了艾文惜和余莲之间的视线,但听到他这句,艾文惜仍旧忍不住浑身一颤,是啊,在地下被余年囚禁的日日夜夜,她是怎么过来的?小莲又是经历了怎样地狱般的日子,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受伤,可是爱上余风白,她注定要受伤! 这是一段不伦之恋,是会被千夫所指的脂! 余风白抱着余莲,坚定的朝前走去,艾文惜并没有再次阻拦,而是望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拐进客房,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切,等到明天再说吧。小莲已经收了太多的苦,今夜权当让她开心一回吧。 余风白抱着余莲进屋,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动作极轻,仿佛一用力,余莲就会脆弱的被摔碎一般。 她雪白的脖颈上被东子掐出两道淤青,脸上却是洋溢着笑。余风白为她盖好被子,抬手敲上她的脑门儿。“傻笑什么?刚才多危险,你不知道?”半是疼爱半是嗔怪。 余莲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余风白,一双眼弯成月牙形,亮晶晶的,透出幸福和满足。她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女孩,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 心中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击了一下,余风白的大手握住余莲冰凉的小手,他朝她的手心喝了一口气,自己双手合十,将余莲的小手握在掌心,来回摩挲着。 “以后不能那样冒冒失失的了,听到了吗?”余风白柔声叮嘱。余莲笑嘻嘻的点头,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傻丫头。”余风白抬手,大手在余莲柔软的发间来回摩挲。“睡吧。”他将她的身子放平,又为她拉高被子,起身将床头的开关暗灭,就要走出房间。 “哥!”余莲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小手更是死死的拽住余风白的大手。“别走,好吗?”余莲的小手晃了晃,身子已经蓦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身后牢牢环住余风白的腰。 “今晚,你就陪我一晚,好吗?”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余莲柔弱的声音中透着怯意,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余莲苦苦哀求,余风白的肩宽厚而温暖,只要一跌进去,就永远都不想放开。 “小莲……”余风白迟疑着开口,唇突然被两瓣冰凉的唇瓣覆上,余风白一惊,余莲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惊绕到他的身前,正踮着脚尖,吻上他滚烫的唇。 她的舌尖冰凉又怯懦,迟疑着撬开余风白的齿,探入他的口中,轻轻的,试探性的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余莲的怯懦让余风白的心中升腾起一丝异样,他的身体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僵在那里,任由余莲滑润的小舌在口中来回翻滚,她身上的衣服极薄,胸前的两坨柔软抵在余风白前胸,一时间,他真的有些意乱情迷了。 男性的本能让余风白的下身急速膨胀,余莲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不时的轻微抖动,她的小手试探着塞入余风白的衣襟,余风白只觉得腰间窸窸窣窣的,他下方的硬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寻一个出口,将一腔倾泻出去。 余莲的手像是冰滑的蛇,缓缓钻入余风白的下身,突然,余风白只觉得火烫的坚硬被一阵冰凉团团围住,舒服得很。 “啊!”他不由低沉出声,在余莲耳边轻轻呵气。 余莲抿了抿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美丽的眼睛张开,一汪柔情的盯着余风白俊逸的脸,只见余风白也正盯着她。突然,余风白浑身一凛,搂着余莲的手一松,大力将她往外一推! 他猛地摇头,又跑进卧室的洗手间内,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打在头上,将刚刚的一腔热火浇熄,余风白的脑子才逐渐清醒了些,他又捧了捧凉水,胡乱的扑在脸上,水珠滴滴滚落,镜子里的他有些狼狈。 余风白咧嘴一笑,衣襟的扣子已经解到胸口,两块胸肌隐隐透出,他深吸了口气。自己一定是疯了,刚刚竟然跟余莲…… 他毛巾将脸擦干,又把扣子一颗颗系好,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一旁,余莲将自己窝在沙发中,她的侧脸凄美而又孤寂,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像是在啜泣。 余风白有些尴尬,他只觉得脸颊滚烫。他瞟了余莲一眼,张了张嘴,半晌,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只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去。 “哥!”余莲轻轻出声,她抬头,空洞的眼盯住余风白的脸,“对不起,我……不配爱你。” 余莲柔软的声音飘渺虚无,余风白心中一痛,他知道余莲在想什么。他开口,嗓音嘶哑:“别这么说,我并不是因为这……” “呵!”心口酸涩,余莲仰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拭去,心头却愈加难过。余年的折磨历历在目,她这样一幅残破的身躯,凭什么对他说爱呢?她早已没有资格了。她难过的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肩膀剧颤,却硬是咬牙忍着,不肯抽泣出声。 余风白不忍,小时候,她那么快乐,那么明朗。还记得那时候,她经常骑在他的背上,她的年纪比他还小,却是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她笑着,命令着,“风白哥哥,我想骑大马!” 他则是难为情的咧嘴:“姑姑,这……” 余莲跺脚:“说了,不要叫我姑姑,我是妹妹!” 他虽尴尬,心里却是十分疼爱余莲,只能顺从的趴在地上,任余莲爬上他的背,笑着叫着。 可现在她的样子,只让他后悔难过,后悔他没能早将她从余年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让她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将她的完整打碎,到不可修复的地步。 余风白一步步走近,宽大的手掌抚上余莲的肩,余莲心中一软,压抑心底许久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她肩膀抽搐得更加厉害,崩溃的嚎啕出声。 余风白坐在她身边,心疼的揽过她的肩,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心口,他柔声唱到:“天上的星星多美,地上的眼泪低垂,虫儿飞,虫儿飞,虫儿飞不归……” 小时候,每次她受了欺负,余风白都是这样陪着她,为她唱这首歌谣。 余莲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一头扎进余风白的怀,搂紧他的腰。她不停哽咽着:“为什么你是我哥哥,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让我承受那么多的屈辱,为什么……?” 於连和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悠然的来回旋转着转椅,於致远刚死没几天,手下的小弟已经纷纷劝他,要他将於家的地下势力单划出去,尤其是趁着现在,於浩南还没有得尽人心的时刻,否则时间不等人,万一哪一天被於浩南查出了真相,到时候他们兄弟也是反目,后果会更加惨烈。 说真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有些内疚,包括此前在码头暗中帮助於浩南一把,也是出于愧疚,不过小弟们说的也是实情,他自然明白,万一事情被於浩南发现,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抵死缠绵(37) 可是现在就把地下势力划分出去的话,无疑是与於浩南划清界限,这样做,那他们兄弟两人的感情就会立即结束,再也无法修复了。睍莼璩晓 这么多年,於致远对他怎样,他心里有数,可是他跟於浩南之间的兄弟情,他一时间真是难以割舍。 “呼!”於连和长出了一口气,真是让人头痛啊。 tina敲了敲门,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含情的望着於连和,有过之前的一次后,虽然於连和对她依旧冷淡,但她仍旧忍不住发狂的思念於连和,他的冷酷,他的狠辣,她无比怀念。 “老大,黑手党那边的船只今天一早已经驶离公海了,”tina说道,她虽爱慕於连和,但在工作方面却不致于出错,反而更加尽心尽力膈。 “他们是来云海码头交易了?”於连和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心中总是隐隐觉察到不对,没有任何根据,只是一种感觉。 果然,tina接着说道。“不,他们沿着来时的航线返航了。” “什么?”於连和眉头皱紧,返航?这代表着不想继续交易了,那小南那边的物资怎么办?政府拨下来的钱和报告都已经打过了,这条道路的建设要是耽搁了,亏损是小事,政府这边不好交代,才是大事脂。 “黑手党来交易的missdoberf今天一早下令驶离,究竟是什么原因,手下的小弟还没有反馈。”tina说着,向上推了推眼镜,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裹臀短裙,大波浪长发慵懒的披在身上,整个人显得精明睿智,又不失风情。 於连和抬眼望她,不由得想起铭挽,在御凤堂没少受苦,被救出来的她就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彻底跟过去说再见,甚至包括他。 她悄悄的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於连和不由得叹息,铭挽是他的红颜知己,又是在寂寞是陪伴他的身体伴侣,她遭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因为於致远。 这对她并不公平。 他想过,就此跟铭挽一直走下去,就当做是对她伤害的一种弥补,哪知道铭挽竟是这样刚烈的一个女子,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知道,她这是不愿自己施舍她的表现,可是每次一想起她,仍旧忍不住担忧她的状况,和心痛她假装出来的坚强。 於连和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吧。”黑手党和於浩南之间的事,他还是不适合插手太多,毕竟於浩南没有请他出头处理,这个时候强出头,很容易被人拿来利用,挑拨他跟於浩南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兄弟反目。 他打内心里是十分不愿看到那样一天,可是他明白,这也是早晚的事。 “少爷,今天一早,克里斯汀小姐已经把公海的船只驶离,现在正在返航。”罗晨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於浩南刚刚睡醒,听到罗晨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通知,他不由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把物质转走了?”於浩南猛地跳下地,真丝睡衣服帖的贴在身上,一点也不符合此刻他暴怒的脸孔。 “是,”罗晨垂头,听到这个消息,他也被吓了一跳,明明已经运抵的物资,眼看着就要促成交易,竟然在这最后关头反悔,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见过这样交易的。 但对方是黑手党家族,就算是他们於家也不能轻易对抗的势力,他们虽然生气,但却没有什么切实的办法可以解决。 於浩南不由得双手紧攥成拳,气急败坏的一拳凿在墙壁上。这批物资在这个节骨眼转走,他大张旗鼓,推进了一半儿的市政道路工程,岂不是进行不下去?如果硬撑着耽误了工期,势必会被政府察觉,那於家在a市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 跟政府对立,基本相当于於家在自掘坟墓! 於浩南飞速将睡衣脱下,又从衣柜中拽出衬衫西服,三两下手脚麻利的穿好,又去洗手间抹了把脸,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又神采奕奕。 “克里斯汀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於浩南问,心中已经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晚他为了气莫清城,故意对克里斯汀表示亲热,哪知却被她识破,还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他的把戏,恐怕这便是最大的诱因了。 黑手党家的千金小姐,纵使是个外国妞儿,也无法接受这样被人玩弄的感受吧。 罗晨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他这反映也在於浩南的意料之中。於浩南将袖口的最后一粒纽扣系好,又急匆匆的出了卧室门。 “让人备快艇,我去追追看。”於浩南说道,罗晨立即点头,下去让人准备去了。 车子早已经在别墅外备好,於浩南上了车,司机也知道事情的紧要,他踩下油门一路狂飙,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云海,於浩南下车,一艘白色的快艇已经事先准备好,他从怀中掏出墨镜,手脚麻利的从岸边跳到快艇上,跟开快艇的小弟说:“加足马力到最快的那一档!” 小弟点头,他发动快艇,“嗖”地像是离弦的箭,猛地蹿了出去。快艇的波轮在海中回旋,在身后拖曳出几道极大的水花。 於浩南穿上救生衣,一望无际的海面十分平静,今天天气极好,阳光普照,还没有风。他抻长脖子,根本瞧不见克里斯汀船队的身影。他心里也明白,这么大的海域,离公海还有一段距离,就算邮轮行驶的再慢,此刻也应该要驶离公海了才对,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就看到船队的影子。 “快!”於浩南吩咐着,自己则是站在小弟边上,抓紧快艇侧边上的把手。 海风打在脸上,凉凉的,於浩南紧了紧脖领。这样马力全开的狂追,也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仰头,突然,远处几道黑点映入眼帘,於浩南心头一喜,从快艇下方抽出望远镜看去。 邮轮上挂着的旗子正是黑手党的标志旗,他心中一喜,打了一个响指。 克里斯汀无非就是耍一耍脾气罢了,只要他赶到,将事情解释清楚,问题应该不大。对于这,於浩南自信满满,更何况克里斯汀见面就一直盯着他的火辣眼神,让他心中更加笃定。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待快艇靠近,远处的小黑点逐渐变大,变近。 邮轮上,有人凑近克里斯汀,提醒她对面的异动。克里斯汀举起望远镜,却见小小的邮轮上,於浩南正挥舞着手,朝这边缓缓靠近 她不由得一笑,红唇轻启,那晚於浩南跟莫清城的样子又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没关系,我们停下来等他们。”克里斯汀吩咐道,船只的速度逐渐减慢,不一刻,於浩南的快艇已经追上了邮轮的脚步,一直在邮轮边上开着。 克里斯汀的手下从甲板上抛下来一条软体,於浩南几乎是不加犹豫,抬手就要往上爬。 快艇上的小弟见状,忙出声阻止:“少爷!上边是什么情况咱们还不清楚,你这样上去,恐怕有诈啊!”小弟说着,手还不敢离开方向盘。“少爷,你来开艇,换我上去吧!” 於浩南偏头,片刻又回转过头来,手脚麻利的向上攀爬。“你专心开艇,我不会有事。”他心里早已经将利弊分析了一通,克里斯汀应该犯不上因为一面之缘就愤恨到要杀他泄愤,况且他心中胜算已是很大的。 过了公海,这会儿海风开始起了,於浩南抓紧软梯,一步一步小心的向上爬。梯子被海风吹得来回晃动,很难使上力气,等到爬到甲板上时,於浩南只觉得四肢酸痛,大口喘着粗气。 克里斯汀站在边上,一身豹纹退掉,换上了黑色的皮衣。她的衣服总是裁剪合体贴身,将她玲珑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 她硕大丰腴的胸,和完美的翘臀。 皮衣是高领,却特意在胸前开了一个直径约有十公分的小洞,克里斯汀胸前的深沟完美无虞的展现出来,她得意的怂了怂胸脯,眼角透出一种有趣的光芒。 她盯着於浩南,开口问道:“欢迎你上我的船,於少。” 於浩南也抬手握住克里斯汀的手,刚一见到她的目光,於浩南刚刚的笃定突然间开始动摇了,她的眼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还真不敢完全确定她此刻的想法。 抵死缠绵(38) “克里斯汀,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你知道这批物资对我的意义。睍莼璩晓”於浩南说,目光真挚。“如果是因为那晚,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他说得恳切,克里斯汀碧蓝色的眼睛一转,却并不买账。“我接受,你请回。”她挑眉,甩了甩头上茂密的金发。 於浩南不料她竟然这样开门见山,都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只觉得吃了个憋,卡在喉咙口,吐不出,吞不下。 “克丽丝!”他唤,克里斯汀仍旧不理会,反倒转过身去。立即有两名老外保镖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像两堵墙,将於浩南牢牢挡在外边。 於浩南愣愣的站在那里,就这样被拒绝了?他从小到大,还真就没被谁这样狠心的拒绝过,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要他回去!虽然那天他做得是不对,但这位黑手党的千金,脾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膈! 他上前一步,还想再说。克里斯汀一挥手,立即又过来两名保镖,一边一个将於浩南提起,架着他就往甲板边上走。 於浩南一米八的身形也是不矮,可在西方然的面前却是吃尽了苦头。这几名保镖身高均在一米九左右,膘肥体壮,肌肉极其发达。 一个於浩南,根本不是这些保镖的对手枝。 他冷道:“don’ttouchyself!” 几个保镖却根本不理会於浩南的抗议,他们将他拎到甲板边上,对准下方的快艇扔了下去。 “咚!”急速下落,巨大的冲击力打在快艇的前脸上,又将於浩南整个人弹起,跌落在汪洋大海中。 “唔!”纵使身上穿着救生衣,但突入起来的海水侵袭,仍旧将他整个人卷进海浪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漂浮起来。 於浩南事先毫无准备,只觉得咸涩的海水突然灌入口鼻,呛得他嗓子眼儿生疼。他忙屏住呼吸,不一刻,救生衣的浮力才将他从海面以下浮起来。 “少爷!”快艇上的小弟惊得大喊一声,又迅速从快艇尾部扯出救生圈,扔进海中,自己随后也跳了进去。 邮轮泛起的浪花将於浩南越冲越远,小弟套上救生圈,慌忙感到於浩南边上,拽着他的救生衣,费尽力气才将他拽上快艇,这时,克里斯汀的邮轮又开出去了一段距离。 於浩南浑身都已经被海水浸湿,海风吹过,他不由得浑身发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个女人……於浩南咬牙切齿,果然是黑手党的女儿,下手的确是够黑。自己就算死在这里,恐怕也没有地方管得了。 小弟忙为他解下救生衣,又从快艇后拽出一件干的救生衣给他套上,快艇上的设备简陋,只有靠救生衣来抗风了。 “不用!”於浩南挡住小弟的手臂,“回去!”他说,他要记住这会儿受到的一切,冰冷更能帮助他加深记忆。 这一切,都是拜莫清城所赐! 他暗啐一口,莫清城,他一定要找她把自己失去的讨回来。 码头边,罗叔早已经带着小弟们等在那里,於浩南跳上快艇头也不回的就奔黑手党的邮轮追去,他一颗心总是悬在胸口,於浩南这样贸然就去,他着实放心不下。 远处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小白点,而快艇马达的轰鸣声早已经传来,罗晨不禁抻长脖子,望着海平面上渐渐靠近的白点,上面依稀可辨是两个人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走的时候就是两个人,这证明於浩南最起码平安无事。 从快艇上跳下,海风早已经将於浩南的衣衫吹干,一路高速行驶,这会儿他不禁有些发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回事?”罗晨斥道,小弟也浑身一个哆嗦,答道:“少爷落了海,又一路吹风回来,恐怕是着凉感冒了。” “怎么能坠海?”罗晨心头一急,气急败坏的跺脚质问小弟。於浩南摆手,示意罗晨不要继续再问。罗晨只得讪讪住口,他小心的瞥着於浩南的脸色,他唇角紧抿,神色冷酷,罗晨不禁有些迟疑。 就在刚刚他去追克里斯汀的邮轮时,政府方面也已经知道了这批物资的问题,向於家施压了。 本来是想告诉给於浩南的,但是看他这样子,罗晨有些犹豫,他能隐隐的感觉到,於浩南这次的坠海一定是跟物资有关系,而看他的表情,恐怕这批物资也没能追回来,这会儿如果告诉他政府方面的消息,他怕於浩南会承受不住。 他搀着於浩南坐进车后座,一路驶回於家别墅,一路上,於浩南的脸渐渐由白转红,明显是要发烧。 罗晨更是忧心,他忙催促着开车的小弟:“快点开!” 小弟点头,又加了油门,车子在a市高架桥上,开足160迈,飞速向别墅前进。 到了别墅,於浩南已经觉得浑身发冷,脑袋发沉,罗晨慌忙招呼佣人把於浩南送进卧室,又为他准备热水和药片。 於浩南挥了挥手,挣扎起身。一路上罗晨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得清楚。於浩南将佣人的手推开,问道,“罗叔,什么事?直说吧。” 罗晨愣了愣,又陪着笑脸说道:“少爷,你在发烧,吃了药睡一觉,烧退了我再跟您说。不是什么大事。” 於浩南眉头蹙得更紧,听他这么说,可不像是什么小事的样子。“说吧,到底什么事?”於浩南态度坚决,罗晨转了转眼珠,也不敢隐瞒。 他叹了口气,“政府下来话了,物资方面,如果咱们一周内解决不了,那他们就要收回这个项目,转投其他集团。” “什么……?”於浩南一惊,以往於家在a市那是一顶一的大集团,而自从於致远跟廉永清那会儿规划的项目失败之后,表面上看於家仍旧风光无限,其实内里已经大不如前,以前於家说一,政府也会帮衬着,最起码不会落井下石。 而此次的项目,虽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夺下来了,但是面对如此境地,政府都来忙中作乱,甚至下了最后通牒,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於浩南心头一急,大手一挥,正好打在佣人手上托盘。“哗啦啦”,托盘上的水和药顿时散落一地。罗晨脸色一肃,早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终于还是没瞒过去。 他忙挥了挥手,示意佣人们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下去。 头上一阵眩晕,於浩南扶住床头,闭了会儿眼睛,心头犹自觉得不解气,又恨恨的大步跨到一边的展架上,顺手将展架上的水晶鹦鹉掷到地上,一阵脆响,七彩水晶也被摔碎,碎片嘣的到处都是。 於浩南冷哼,又大步跨出卧室门。罗晨放心不下,赶忙跟了出去,只见於浩南急匆匆的来到莫清城的房门前,大力推门。 早听到这边的嘈杂,莫清城已经将门反锁上。她并不怕他,只是不想看见他疯子一般的面孔。 这回被他抓回来,自己俨然成了他的出气筒,只要於浩南稍有不顺,必定到房间里来折磨她一番,将怨气撒完,然后再大摇大摆的离开。 莫清城讪讪,也许a市有许多女人争着抢着想要一睹於少真人,也有不少甚至甘愿被於浩南折磨,也要凑到他身边的,但那些女人中,一定不会包括她。 她没那么贱。 “莫清城!你给我开开!”於浩南在外低吼,莫清城将身子往被子里隐了隐,又捂住耳朵。经过两天用异能恢复,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听到里边没有声响,於浩南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他又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见莫清城仍是不理,他后退几步,抬脚大力踹向门锁。 如此几下,房门“轰”地被於浩南踹开,打在卧室里边的边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莫清城翻了个白眼,“粗鄙”,她暗自啐道,仍旧缩在被子里,不为所动。 突然,於浩南的大手捏上她的肩,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他脸色苍白,眼中布满红血丝,十分不健康的样子。莫清城轻笑,“於少,有何贵干?” 生气就来这发泄一通,高兴也来这炫耀一通,这种戏码,她并不陌生。对付这种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打不过,跑不了,那就不要脸,只要他说什么都没皮没脸,就不相信他能得逞! 抵死缠绵(39) 於浩南的手指缩紧,掐在莫清城的衣领上,她身上的藕荷色真丝睡衣顿时被抓出一圈褶皱。睍莼璩晓“贱人!”於浩南啐了一口,大力一推,将莫清城掼在床上。 莫清城手脚麻利,从床上一跃坐起,床垫十分柔软,於浩南刚刚那一下虽然力道很大,但并没弄疼她。 “是啊,我是贱人,又怎么样?”莫清城并不生气,而是嬉皮笑脸的对上於浩南暴怒的眼。 於浩南只觉得心肺快要被气炸了,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这么厚脸皮的!“要不是你,我的项目怎么会毁到这个地步?”於浩南愤愤,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方寸大乱,将克里斯汀气走,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狼狈到被一个女人扔到海里,现在还随时面临着失去项目的危险。 於浩南气冲冲的一把将莫清城抓了下来,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膈。 莫清城出乎意料地没有闪躲,反而吃吃的笑着,不时向上挺胸。於浩南更加恼怒,他手下毫不留情,将莫清城扒了个精光,她的tong体肤若凝脂,光滑的泛出淡淡的白光。 於浩南又恨恨的解下裤子,将莫清城的双腿叉开,盘在自己的腰上,一双手已经胡乱的在她的身上揉捏开来。 莫清城突然心思一震,饶是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任由於浩南摆弄,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退缩了枝。 丰满的双峰被於浩南大力揉捏,不一刻,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斑。她大腿用力踢踹,一脚正踢上於浩南的小腹。 於浩南本来就有些发烧,这一折腾,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莫清城这一下很重,他不由得闷哼一声,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莫清城慌忙将光洁的身躯藏进杯中,迅速想要套上睡衣睡裤。 於浩南哪里肯,他一把将盖在莫清城身上的杯子拽掉,扔到地上,高大的身躯又覆了上来,一直手掐住莫清城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莫清城被他的大力捏得生疼,嘴巴痛得无法合拢,突然,一团巨大又柔软的东西塞进嘴巴,触碰到她温软的舌,缓缓的变得坚硬。 “唔!”莫清城想要摆头,於浩南竟然将他的那团东西,塞进了她的口中…… 於浩南这会儿彻底忘记了自己还在发烧,他的手劲儿极大,莫清城的头竟然动弹不得,小嘴也无法合拢,只得吞咽着,边含着於浩南的那处。 温软的空间包裹住他周身最敏感的部位,於浩南呻吟着昂头,边用力拱腰,将那处不断的往莫清城口中更深的地方探入。 “呕!”於浩南的巨大堵到她的喉间,刺激着她的舌根,莫清城忍不住反胃,一阵干呕,差点没吐出来。 於浩南反倒平静下来,捏着莫清城下颌的手一松,又缓缓游移道她丰盈的前胸,柔软丰弹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指尖。 不得不说,莫清城的身体真的是一个性感***,她的皮肤滑润莹白,小嘴微张,脸上表情虽是痛苦,却充满了***。 於浩南的大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滑下,探到她身下的三角地带,绕过丛生的密林,一根手指猛地从她的****。 “嗯!”莫清城眉头紧皱,痛苦出声。於浩南这个禽兽,这样一番粗鲁的蹂躏,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身体没有一丝反应,他粗糙的大手进入,没有任何润滑,摩挲得生疼。 干涩的甬道包裹着他的手指,於浩南看着她的脸庞,突然间动作柔缓了下来,他将手指缓缓抽出,湿滑的口猛地噙住莫清城的*,舌头在那来回打转,她本来柔软的尖部渐渐在於浩南的舔舐下变得隆起,坚硬,莫清城闭了眼,胸前的快意一阵阵冲击着她的脑顶,下部渐渐湿润起来,只觉得一股液体由体内向外涌出。 莫清城忍不住偏头,将脸深深埋进床头的鹅毛软枕里。 真是不争气,面对於浩南的tiao逗,身体竟然有了生理反应!真是该死啊!莫清城羞愤交加,四肢却是渐渐软了下来。 於浩南的动作也愈发轻柔,同刚刚的粗鲁判若两人,他的唇在她的耳珠上舔舐,啃咬,又转而向下,在她的双峰之间来回徘徊。 他的手缓缓抚上莫清城柔嫩的花苞,在最上边的一点处轻轻摩挲,打转。 “啊~”湿滑软腻渐渐包裹住她的身躯,莫清城忍不住呻吟出声。在於浩南的滋润下,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亟待於浩南的进入,翻腾,最终将她摘下。 莫清城咬唇,极力压抑住心头的快意,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仍旧让她难以把持。 於浩南温柔的向下吻着,心中的怒气竟然就这么莫名的消下去了,他顶开莫清城的双膝,只见她粉红色的花芯已经潮湿一片,他低头,毫不犹豫的啯了上去。 “啊~~~”莫清城忍不住高叫出声,双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於浩南的头发。 於浩南的舌尖子啊那处不断搅动,进攻,舔舐,莫清城弓着身子,整个人就似一团大虾米一般,一***的快意就要席卷上来,她的手愈加发紧,攥住於浩南的发根。 突然,於浩南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都没有继续,莫清城忍不住睁眼去看,迎面正对上於浩南充满***的脸颊。 他温柔的笑,看着莫清城的眼,霸道的唇又吻住莫清城,舌尖在她的口中抵死纠缠。她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猛地,巨大滚烫的火龙从她的身下进入,莫清城又是一声呻吟,将她的快意直输到脑顶,一下下冲击。 他竟然,没戴套!这是第二次没带套了吗? 没有着那层薄薄的阻隔,莫清城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於浩南滚烫的部位,一下下冲击着她身体的最深处,他身体的律动,他那个部位一下下的动作,她全都清晰的能感受到。 於浩南并不多话,以前在玩这种***游戏的时候,他总是很多话,也会拿出很多花样,诸多的情趣内衣,工具,最经常用的恐怕是床头摆着的那对紫色跳蛋,他最喜欢之前用这种工具折磨她,带她身体的快意被唤起时,再将这些东西撤下,亲自翻身而上。 这次,他并没有。 莫清城闭紧双眸,就快来了,於浩南的律动逐渐加快,他的火龙不时的摩擦着体内敏感的一点处,来回*带动的水声明显,莫清城只觉得身体里一股股润滑液不断的涌出。 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这是前所未有的。 於浩南突然间抽身而出,并没有继续下去。毫无防备的莫清城双腿依旧大张着,仿佛等待於浩南的再次进入一般。 “你很自觉吗!”於浩南邪魅一笑,莫清城立时冷了脸,又惭愧的垂下头去。 “於浩南,你知道的,我是江逸尘的人!”她故意说出口,不想让於浩南太得意。 果然,在听到“江逸尘”三个字之后,於浩南的脸色突然转为铁青,他高昂的小弟弟几乎一瞬间萎蔫。眉心渐渐皱紧,这个女人! 於浩南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实在可恶!枉费他刚刚竟然对她起了一丝怜惜。 他抓住莫清城的膝盖弯,双手一翻,莫清城已经脸朝下,整个人像是摊煎饼一般,被翻了个面儿。於浩南抓住她的臀,向上一提,莫清城整个人跪伏在柔软的大床上,於浩南的一双大手已经从她的小腹两侧探入,准确的捏在她那两点嫣红上。 “咝……啊!”莫清城的口中忍不住逸出欢愉的呻吟,如此巨大的冲击,更让她的身体作出了忠实的反应。体内不断有滑腻的液体流出,透过穴口不停的向外涌着。 於浩南将她的臀部拉高,眼看她的*中汩汩流出透明的液体,不由得又是啧啧出声,他突然将唇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舌尖顺着莫清城的股沟缓缓落在***的穴口,不停吮-吸着从她体内流出的蜜汁。 “你好滑!”於浩南邪邪一笑。“莫清城,何必自装清高呢?如果你的江逸尘看到,又会是什么感想呢?”他的脑中突然涌现出一个邪恶的又好玩的念头。既然在项目方面失利,如果能狠狠打击一把江逸尘,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抵死缠绵(40) “什么?”莫清城猛地一惊,如果被江逸尘看到,那他会怎么想她?她猛然间摇头,於浩南迅速将被子从地上扯上来,将莫清城紧紧裹住,又手脚麻利的下地,在对面的电视柜下,翻出一只dv,架在床侧面的五斗柜上。睍莼璩晓 他翻开dv的液晶显示屏,又将那显示屏旋转180度,莫清城侧头,只见dv的镜头边上,显示屏正对着床上的自己。 她忙惊慌的躲闪,於浩南已经一跃欺了上来,将她身上的被子拆开,大手又将莫清城的臀部抬起,对准她稍微有些干涸的***,温柔舔舐。 “於浩南,不要……”莫清城羞愤垂头,这幅样子,要怎么给江逸尘看?她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於浩南的舌尖却是动作愈来愈快,莫清城的抵抗加剧了他动作的频率。 他的双手紧紧拢住莫清城丰盈的臀,用力的击打在她滑嫩的一侧,发出响亮的“啪啪”声,於浩南像是十分享受,舌尖恋恋不舍的在莫清城的花蕊处自上而下,一舔而过,一股快意的欢愉并着冲上脑顶,莫清城忍不住浑身一颤,头颅高高的昂了起来,双峰前挺立的部位又准确的被於浩南抓住膈。 “唔!啊……不要啊……”莫清城呻吟着,明明是快乐的,逸出口的声音却透着丝丝痛苦。 於浩南更加兴奋,他跪在床上,将身子力气,身下那团坚硬已经滚烫滚烫,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亟待降温。 他收回手,抚在莫清城的腰间,对准她兴奋得微张的*,一个挺身,猛地又插了进去枝。 他的身体不停律动,*之间带出汩汩蜜汁,於浩南禁不住低吟:“啊……太滑了,啊……” 在一迭声的呻吟过后,於浩南的动作逐渐加快,莫清城也忍不住高高翘着臀部,不经意的睁眼一瞥,却见一旁的五斗柜上,dv翻转的液晶屏里,一双白花花的躯体正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几乎在同时律动。 “不,不可以……”莫清城突然有些惊慌,dv屏幕中的她,身体扭曲成一种奇异的角度,在她睁眼的一瞬间,她几乎看到了自己***享受的面孔。 怎么可以,如果给江逸尘看到这段视频,他该怎么想?她又该怎么面对他? 莫清城拼力摇头,身子直挺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於浩南哪里肯轻易放她离开,他的大手更加用力的钳在她的腰间,身下更是用力,一下下冲击着莫清城体内的最深处。 “啊!~”莫清城一声高亢的尖叫,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不停的冲击着,进攻着。於浩南的腰愈发用力,突然,他长身而入,一声欢快的呻吟声从他的喉间压抑着逸出,於浩南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近莫清城,身下的***不时在莫清城的*内不停抽动,一下下,释放者堆积在身体内已久的能量。 莫清城也是浑身瘫软,任由於浩南紧紧抱着,穴口能够感受到於浩南一阵阵的收缩与喷射。浑浊的液体从她的下身缓缓流出,莫清城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累到她倒头便想睡觉。 这次,意外的,於浩南竟然没有立即翻身而起,而是在她的身侧轻轻躺了下来,伸手将她赤luo的身体搂入怀中,紧紧的,搂入怀中。 莫清城也幽幽的闭上眼睛,折腾了这么久,她好累,明明可以用异能帮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但莫名的,她竟然不想用,只想这么静静的躺着。 其实,於浩南的肩膀很宽,胸肌腹肌全部一览无余,腰部优美的人鱼线显现着他健身的好习惯,壮硕的胸膛让人倍感安全。 他的身体上隐隐散发着一种特有的男人香,这种香气是她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莫清城闭眼,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几个零碎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监狱,父亲,於致远。 瞬间的闪回,她的脑海中不再是那个系围裙,做饭的男人,也不再有唯美的乡间牧场的画面,而是冰冷的监狱,父亲骨瘦如柴的狼狈模样,还有於致远丑恶到扭曲的脸颊。她懵然睁开眼,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於浩南优美的胸肌。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这次闪回的记忆碎片,怎么会关系到父亲和已经死了的於致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余风白的别墅住了有半个月,每天的生活基本就是吃饭睡觉换药,江逸尘抻了个懒腰,刚刚又有私人护士过来,为他吃了最后几片消炎药。 护士说刀口长得很好,不用再吃消炎药了,但是要注意休息,一面将刚长出的嫩肉撕裂。江逸尘礼貌的笑笑,心中却是在暗骂於浩南那个孙子,这已经是被他第二次砍伤,莫清城也被他劫走,他越想,越觉得心头憋气。 “叮铃铃……”手机响了起来,刚端了杯白水进来的护士听到,立即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将手机拿起,递到江逸尘的手上,又端过白水,一并递了过来。 江逸尘接过手机,一边接起,一边举杯喝了一口水。 “逸尘?听说你负伤了?”电-话那端竟然是郑熙俊的声音,江逸尘不禁展眉一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是a市的,忙打趣道,“你不是回美国去了吗?再也不回来了吗?怎么这才几天,就想好了?” 郑熙俊端起桌上的牛奶抿了一口,“想好了个屁,找不着小雅,我能这么一走了之吗。”一提到廉智雅,郑熙俊便禁不住的叹气。说真的,当他拿到廉智雅留下的信时,虽然有短暂的一段时间都处在震惊与心痛中,但很快,他便将这件事放下了,毕竟从小到大,廉智雅从来没干过这么有骨气的事,他推断,她一定会很快就自己找回来,留下那封信,不过是想让自己紧张罢了。 于是他就暂时搬到海边的公寓去住了一段时间,哪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等到廉智雅,反到看到江逸尘再度被砍伤的消息。 “你怎么回事啊?这次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对于江逸尘上次的受伤,他还记忆犹新,毕竟从小到大,江逸尘一直都很注意,受伤的次数有限。 “哼,还能有谁!”江逸尘恨恨的说道,一想到於浩南在地下停车场把莫清城劫走,还将他砍伤,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对了俊子,我记得你三舅貌似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江逸尘将手中的水杯放到一边,下地来到窗户边上。“前几天於致远出事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郑熙俊扑了扑刚刚吹干的头发,又打开一罐啤酒,仰脖“咕咚咚”喝下去半罐。於致远被杀的消息在a市传的沸沸扬扬,像是一部传奇小说一般,仅仅在这段时间里,网上,市面上,关于於致远和情妇任清池的桃色新闻,都已经传出了许多不同的版本。 “怎么,你想查一查?”郑熙俊敏感的问道。 “是,於浩南现在已经外强中干,虽然是这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只是想把吞并於家的计划加快推进一些。”面对郑熙俊,江逸尘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动机,将心中所想的和盘托出。 郑熙俊靠着飘窗上坐了下来,江逸尘有这个能耐,他一直坚信。“好吧,我给你问问看。”郑熙俊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江逸尘松了口气,突然间觉得心中豁然开朗,於致远的案子其实仔细想想,的确有许多地方值得推敲,首先,媒体之前公布了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这一个点被很多人忽略掉,媒体之后也没有再报。 大家都把眼睛盯在任清池和於致远那点桃色新闻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 另外一个就是,任清池的真正死因媒体一直都没有公布出来。 迄今为止所有的新闻都是说,在海里将两人打捞上来,怀疑是任清池开枪打死於致远之后,自己自杀身亡,但是只是怀疑,从来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公布。 以上两点,媒体始终都没有报道过确切的消息,他不得不怀疑背后另有蹊跷。 抵死缠绵(41) 月光石餐厅。睍莼璩晓 郑熙俊已经早早的在靠窗户座位等待。这里是a市档次较高的几家西餐厅之一,餐厅内充斥着温暖的黄光,唯有餐厅中央,一束冰冷的白光打下来,垂直的映在下方的钢琴上,将钢琴黑色的漆面照的油光锃亮。 在钢琴下方有一个圆形的舞台,比周边的地面高出大概十公分,圆形的台子边上挂满了一闪一闪的白色小灯,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月光,星星,月光石。 郑熙俊咂摸着餐厅的名字,回国之后才听说这样一家地方,看来真是不错膈。 远远的,丰显威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门口,郑熙俊眼睛极利,一下就看到了,他起身挥了挥手,丰显威嘴上一笑,也挥手示意,手脚虎虎生风,麻利的坐在他对面。 他身着藏蓝色外套,在外看去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从他走路的姿势不难看出,他是个训练有素的好手。 郑熙俊将柠檬水推倒丰显威跟前,笑道:“三舅,好久不见。枝” 丰显威三十许人,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利落的咧嘴一笑。“外甥,最近在忙什么?” 郑熙俊吃吃的笑,一圈凿在丰显威的肩头。“你还真顺杆爬啊,管你叫一声三舅,你就是三舅了?臭小子!” 丰显威的年纪比郑熙俊大不了几岁,从小两人就经常厮混在一起,与其说是舅舅和外甥,不如说是哥们儿来的亲密。 “呵呵,那怎么的,你能否认,你是我外甥?”丰显威眯眼一笑,俏皮的盯着郑熙俊的脸,又“哈哈”大笑出声。“臭小子,没事你都不带找我的,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既然被他看出来了,郑熙俊也不再端着了,他将口中的习惯吐出,朝丰显威摆了摆手。丰显威撇嘴,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他不由得抻长脖子,将耳朵凑了上去。 “我问你,那个於致远的案子是不是有蹊跷?”郑熙俊小声道。 丰显威禁不住浑身一凛,讶异的瞧着对面的郑熙俊,他的口已经远离他的耳根,郑熙俊瞧着丰显威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定。看他的样子,基本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丰显威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强压住心头的震惊,但脸上已经表露出来的惊讶之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下去的:“你听谁说的?”丰显威警觉的问道,这件事於连和已经特别派人来叮嘱过,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 因为於家地下势力的原因,也是为着以后在黑道有人,买於连和一个方便,这件事丰显威自己便悄无声息的压了下来,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郑熙俊怎么会知道? 万万没想到,这么一诈竟然就让丰显威吐了实情。郑熙俊眼珠滴溜溜一转,又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够意思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丰显威咂摸着嘴,一脸为难的样子,啧啧了半天,一个劲儿的喝果汁,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郑熙俊有些焦急,他不耐烦的催促道:“我说三舅,你怎么最近变成这么个性格了?吞吞吐吐的,什么事情那么难说?”他觑着丰显威的神情。“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於家?” 说到这,丰显威不由得挑了挑眉,郑熙俊已经反应过来了,立即又凑上前去,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丰显威瞥了他一眼,默默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他轻声在郑熙俊耳边说道:“不瞒你说,确实有些蹊跷,尸检结果显示,於致远的肺泡里并没有积液,也就是说他在坠海之前就已经死亡,任清池的死因虽然是肺部呛入了海水,依照这个推理,两人应该都是在第二现场落海的,但是在第二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弹头,包括於致远的身上也没有。” 郑熙俊听得聚精会神,可丰显威一派长篇大论下来,并没有个结果,他又性急的打断,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直截了当说得了,这么专业,我可听不懂。” “我们在距离第二现场几十公里外,竟然找到了弹头,也就是说,任清池开枪打死於致远的地方,并不是在坠海的地方,而是几十公里外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很大的蹊跷。”丰显威说着,眉头不由得又紧紧蹙起。 “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在一个地方将男人杀死,然后又将他拖到几十公里外,扔到海里呢?要抛尸,有为什么不跟於致远约在海边见面呢?她这无疑是为自己添麻烦,想要靠她的肩膀将一具男性尸体抗走,就算有车帮她运尸,但她怎么把尸身扛到车上的呢?这一切却是是需要仔细推敲。”丰显威将他的疑惑说完,郑熙俊也听得八-九不离十,大概明白里其中的关节所在。 丰显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本想将於连和后来特地派人吩咐,不想将调查结果大张旗鼓公开的事情也告诉给郑熙俊,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随又讪讪的闭了嘴。 郑熙俊倒是也没有多想,听闻了丰显威的一席话,他已经心中有数。 一阵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响起,服务生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两份牛扒端到跟前。丰显威不禁“嗤”地一笑,一个脑瓜崩儿弹在郑熙俊的脑袋顶。“小子,我说你今天这么殷勤,请三舅我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吃饭,原来是另有所图?” 郑熙俊嘿嘿的笑着,也不回答,只一味的低头切着盘子中的牛扒。 随着钢琴声渐渐进入正式的旋律部分,周围的灯光也渐渐的黯淡下来,整个餐厅周围一片漆黑,唯有桌子上的一盏烛火熠熠生辉。 中间舞台上的白色追光,此刻显得尤其亮堂。怪不得叫月光石,可不是像月光一样,柔和的,淡淡的光芒由舞台中央四散开来。 舞台的机关缓缓转动,钢琴演奏手的真容也随着舞台的转动渐渐显现出来。 一道优美的侧影前后晃动,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头发又长又黑,松松散散的搭在后背,在白光的照耀下,尤其锃亮,看着都仿佛能闻到那发间透出的丝丝香气。 她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来回飞舞,此刻弹奏的是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郑熙俊不由得动作僵住,在看清那人的脸时,整个人更是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丰显威顺着郑熙俊的眼神看去,只见舞台上坐着的女孩十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大手一挥,阻断郑熙俊的视线,笑嘻嘻的问道:“外甥,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他的眼角不怀好意的往钢琴后坐着的那人身上瞟了瞟。“青春气质型啊,口味挺高端大气啊!” 郑熙俊眉头紧皱,不瞒的斥道:“别瞎说!” 悠扬的钢琴声回荡在西餐厅的每一个角落,透过头上的液晶屏,能清晰的看见演奏者的脸,只见她双眼紧闭,已经陶醉在这样一曲悠扬的乐声中,演奏到动情处,女孩的眼角竟然涌出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终于,一曲作罢,女孩默默起身,餐厅里的人都热衷于桌上的饭菜,很少有人认真的去听她演奏的是什么曲目,但是依然有零星的掌声响起,送给她,也送给她的曲子。 郑熙俊蓦地起身,飞速朝女孩离开的地方跑去,一把将她的胳膊紧紧抓住,几乎是狂吼着对那女孩说道:“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多担心你吗?” 女孩后背一僵,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就连刚刚在演奏那首《梦中的婚礼》时,她的心中都时刻充斥着这个声音。 她仿佛化身梦之国的公主,在最后一刻,那个爱着她的王子冲上来,为她挡住了致命一剑。 而今,她梦中的幻象,真的成真了吗? 为什么到了这个关头,她反倒不敢抬头面对郑熙俊了呢? 晶莹的泪滴滴滚落,一下下滴在地面上,廉智雅低着头,始终默默。丰显威不明所以的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眼神,待看到这两个人这副样子,他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知趣的转过头去,继续大快朵颐。 抵死缠绵(42) 走,跟我回去。睍莼璩晓”郑熙俊一阵心痛,廉智雅从小学习钢琴,一双手娇贵得很,家里的一切都有下人打点,她的手似乎只负责练琴。小学五年级,她已经成功考过了钢琴八级,到初中毕业的时候,她已经过了钢琴十级的考试。 如此苦练,可不是为了今天用来谋生的。 餐厅虽然昏暗,但郑熙俊同廉智雅这边的响动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餐厅的保安立即走上前来,警惕的盯着郑熙俊,一边又低头问道:“廉小姐,需要帮忙吗?” 廉智雅这才抬头,忙摆了摆手,保安仍旧不放心的打量了郑熙俊一眼。 郑熙俊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拽住廉智雅的手腕,将她带到一处稍微明亮又安静的角落。“你怎么跑到这来弹钢琴讨生?这不是你该干的事,快换了衣服跟我走!膈” 说着,他又牵住廉智雅的手腕,就要将她朝外带去。 廉智雅整个人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她用力甩开郑熙俊的手,另一只手在手指节上轻轻揉捏。“抱歉,郑少,我还要赶下一场演出,不打扰你了。” 廉智雅的脸上扫着淡淡的小烟熏,整个人透出一股冷艳高傲的气势,她闪开郑熙俊的束缚,就要往外走去止。 郑熙俊心头一急,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能让她在这样轻易离开。 “你要赶什么场子?快给我回家!”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不知怎的,久别重逢,从前心底对廉智雅避之不及,现在却没有了,甚至看到她不再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不再耍大小姐脾气,而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时,他的心底突然萌生出一股深深的内疚。 “放开我!”廉智雅又拼力想要甩开郑熙俊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纤细的胳膊来回荡了荡,郑熙俊的手反而越抓越紧了。 廉智雅猛然抬头,一张俏脸上已经布满泪痕,纵横交错,将她的小烟熏冲花。“你放开我吧,我终是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的啊……”话音未落,在尾音的部分已经轻轻颤动起来,廉智雅再也憋不住,在郑熙俊的面前低声啜泣。 “小雅……”郑熙俊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廉智雅的样子,他忍不住心疼的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手上一个用力,将廉智雅牢牢的搂进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跟我回家吧,廉叔叔虽然被双规了,但是你还有我,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郑熙俊的心彻底被廉智雅哭软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原先坚持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误的一般。他坚决不肯要廉智雅,却没想到廉智雅也有这样孤单脆弱的一面啊。 在郑熙俊的轻哄声下,怀中的廉智雅渐渐平静下来,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忍着,父亲被抓进去,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封锁了,说是要查封,同时要清理一下廉永清这么多年来的行贿受贿记录。 她的生活突然间由一个天上飞的大小姐,变成了跌落在地上的普通丫头。生命轨迹彻底被打乱,她只有学着自己照顾好自己,让她能够在这个社会里艰难前行。 廉智雅抬手擦干眼角的泪花,仍旧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的脸上绽放开来一个绝美的笑,又用力推开郑熙俊的手,瘦小的身影迅速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小子,怎么样啊,成功没?”丰显威极其三八的将耳朵凑过来,郑熙俊一个巴掌轻拍上去。“什么怎么样?快吃了,吃完快走了!” “落井下石啊你!”丰显威不满的嚷嚷道。 郑熙俊开着车子一路奔向余风白的别墅,停好车子后便拎下大包小裹的走进别墅大门。余风白到集团去了,并没在别墅中,艾文惜和余莲也都各自呆在房中,没有下楼,一楼大厅静悄悄的,在佣人的指引下,他来到客房,一把推开-房门,江逸尘正坐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见郑熙俊手上提的东西,他不禁“扑哧”的笑出了声。 “香蕉,哈密瓜,橙子,还有这一束百合花,哥们儿,你这是来看我,还是要跟谁约会去啊?”江逸尘心情极好,跟郑熙俊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揶揄起他来。郑熙俊叹了口气,一说约会,不由得想起刚刚在月光石餐厅看到廉智雅时的情景。 他将手中的果篮放下,又拿过床头的玻璃花瓶,将其中微微有些萎蔫的鲜花扔掉,把新买的这一碰百合插进花瓶中。 百合的香气顿时在床边弥散开来,江逸尘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说道:“这花还真挺香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 郑熙俊的心思基本全都扑在廉智雅身上,根本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是笑笑把江逸尘敷衍过去,说道:“你让我问的事情,我问了,於致远的死果真没有那么简单。”他一脸严肃,在江逸尘的床边坐下,把丰显威跟他说的又原封不动的学给江逸尘听。 他的眉头越锁越深,果真跟自己推测的一样。看样子,必然有人在背后捣鬼,他又问:“为什么警方不跟媒体透露这一点,他有没有说?是不是受到了谁的胁迫?” 郑熙俊摇了摇头,“似乎很难启齿,我问了他,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听到郑熙俊的话,江逸尘忍不住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窗外的绿地。连警方的口都能封死,这个人必定势力不简单,要不然就是他们跟警方达成协议,双方是互惠互利的,因此不能拆穿对方的身份。 江逸尘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在a市的势力一定不小啊,连警方都能搭上,恐怕这一脉势力崛起之后,又会是他跟余风白的一个强劲对手。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没想到查着查着,竟查出一个自己的隐藏着的麻烦来。 兄弟两人各怀心事,相对而坐。片刻,江逸尘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郑熙俊。只见他把玩着手腕上的金丝楠木佛珠,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盯在哪里,一动不动。他一向是个乐天派,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并不多。江逸尘不由得有些纳闷,他拍了拍郑熙俊的肩,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呵呵~”郑熙俊傻笑了两声,迟疑着说道:“我今天在餐厅看到小雅了,她竟然去西餐厅弹钢琴赚生活费,心里有些怪怪的。”说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股说不上的压抑抵在心头。 江逸尘也是一愣,乍一听说,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堂堂廉部长的千金,竟然跑到餐厅卖艺?” 郑熙俊挥了挥手:“什么廉部长啊,别提了!” 江逸尘调皮的瞪了下眼珠,是啊,都已经被双规了,这会儿这句“廉部长”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啊,他们江家都得跟着受牵连。 “我也是正因为这个,心里有些愧疚,总觉得对不住她。”郑熙俊又叹口气,来到落地窗边,靠在窗棂上向外望去。“尘子,你说我那会儿那么拒绝她,是不是有些太伤她了?” 一想起在餐厅,他那么说,要求廉智雅跟他回去,廉智雅仍旧毅然决然的将他拒绝,此刻,他的心中还真有些失落。 “感情的事,我们外人可说不好。”江逸尘撇嘴。 这方面,他还有些弄不清楚呢,有时他真的后悔,何必要等什么莫清城的真心,为什么就不自私一点,霸道一点,将她硬要了,硬娶了呢?两个人快快乐乐的离开这里,就过自己的日子,什么都不想。 如果当初他那么想了,那么做了,现在也不用造这个罪了吧,莫清城也不会再一次的落入於浩南的手中了。 过了许久,外间缓缓传来一阵车子的发动机声,黑色迈腾载着余风白驶入大院。 余风白一步从车后座垮了下来,一眼便看到窗户里边的两个人,他咧嘴一笑,向这边的窗子挥了挥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手脚麻利,转眼间已经进到大厅,来到房门口了。他作势敲了敲门,笑嘻嘻的看着江逸尘和郑熙俊。 抵死缠绵(43) “怎么?在探讨什么深奥的知识啊?脸色都这么凝重?”余风白笑笑,这俩人像是说好了一样,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几乎都是一个表情,眉头紧皱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睍莼璩晓 “呵呵,的确是一门深奥的知识啊,”江逸尘慨叹。“是爱情。” 余风白一愣,抬眼在江逸尘和郑熙俊的脸上扫来扫去,片刻又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可算了吧,你们俩,谈爱情?谁信呢?”他抓起桌上的香蕉,几下将皮剥开,大口吞下了三分之一。“俊哥,你这大老远从美国飞回来,就是专门来谈爱情的啊?”说到这,余风白又禁不住嗤笑了声,香蕉差点掉入嗓子眼,他一阵剧烈的咳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吃人嘴短,吃着俊子的水果,还说人不好,难怪你被噎着了啊。”江逸尘打趣,过了好一阵子,余风白才缓过来,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稍稍有些镇定下来。 “不开玩笑了,我跟你说正经的。”江逸尘顿了顿,手上把玩着床头柜上的小摆件。“於致远的死有蹊跷,我怀疑这事跟於连和脱不开干系。膈” 余风白眉心一凛,“怎么说?” “小弟去查过,反馈上来的结果是那天於致远回国,正是於连和去接机,原本他做得也算是滴水不漏,但我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江逸尘喃喃,於连和是於致远的私生子,这事他早就知道,於致远对他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残暴,依照於连和的性格,能够忍他这么多年,已经十分不易。 虽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但於致远出事,他一定是头号嫌疑人止。 “没有证据,光凭感觉,恐怕我们还抓不到於连和的错处。”余风白撇了撇嘴。江逸尘也是脸色一沉,光凭着那天早上去接机的是於连和,的确不足以说明什么,他又瞥了眼郑熙俊:“你三舅没有多说什么吗?” 郑熙俊无奈的摊手:“他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突然,丰显威欲言又止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那会儿,他正专注于台上弹钢琴的廉智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那个小动作。 他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什么?郑熙俊恍然大悟,赶忙掏出手机又给丰显威打了过去。 “小子,於致远的死因你们不对媒体公开,是不是因为於连和?”郑熙俊劈头盖脸的问,他并不确定,如此说,也不过是想再诈丰显威一下。 “……”那边,丰显威反倒久久不做声。没想到啊没想到,郑熙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内幕消息,怎么这么快他就都知道了? 听这边没有声音,郑熙俊更加笃定了,他匆匆挂了电-话,脸上已经挂了一层严肃的神色。 江逸尘打了个响指。“好事!太好了!” 余风白扫了江逸尘一眼,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想……”江逸尘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早已经有了想法。 高尔夫球场,於浩南挥杆,一下将小小的白球打出去。政府的压力一波接一波的过来,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可是一个星期内将物资补齐,几乎是天方夜谭。为了这批货,他跟黑手党那边交洽了多长时间?该死的! 又是一个挥杆,小球直奔着洞口滚去,一杆进洞! 於浩南将球杆转身塞进袋子中,腰部有些酸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莫清城的脸,他唇角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少爷,少爷!”罗晨神色匆匆的赶来。“不好了,佣人来电-话,莫小姐不见了!” “什么?”於浩南唇角的笑意迅速收回,摘下帽子就往球场门外走去。“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的?”於浩南急道。 “佣人一早去她的房间打扫,敲了几次都无人应门,佣人想推门进去,结果发现门是反锁的,等她找来钥匙打开门,屋里已经没了莫小姐的身影!”罗晨急忙回答。 於浩南心中“咯噔”一下,反锁的?是谁把她劫走了吗?会是江逸尘吗?他隐约想起小弟将莫清城带回来时,跟他禀报的情况。 这个江逸尘一直在跟他作对,於浩南早已经视他为眼中钉,但於家现在的情况不宜跟这样的竞争对手大动干戈,否则很容易一击即垮。 於浩南恨恨的跺脚,这个江逸尘,是不是看到他不出声,把他当病猫了! “别墅的监控调了吗?有谁来过?”於浩南冷声,罗晨有些不情愿的说:“没人来过,是莫小姐自己……” 於浩南的脚步顿了顿,蓦地转头,一双眼凌厉的顶在罗晨身上。“她自己跑了?” “是!”罗晨敛眉,监控中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莫清城的房间只有窗户大敞四开,床单结成结,从窗口顺下去,绝对是她自己逃跑的痕迹。 於浩南的脚步顿了顿,手握成拳,愤愤的跺脚!这个女人竟然自己跑了?他昨夜的表现是什么?现在她的演技竟然已经高超到这个地步了吗? “佣人都闲着干嘛,让他们追啊!”於浩南恨声,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莫清城,实在是废物! “已经吩咐下去了!”罗晨垂头,小步跟着於浩南往外挪动。 於浩南不再出声,可是灰暗的脸色无不透露着他心底的怒气,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给他添乱?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子,飞速向别墅方向驶去。 莫清城警觉的看了看周围,左前方一阵嘈杂,她忙蹲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大院的花坛后。一众佣人很快气喘吁吁的从她边上过去,莫清城又探出头来,打量着周围。 她刚从窗户上逃出来就被发现了,於家的佣人还真是效率高。她抬手抹了一下脑门上渗出的薄汗,在於家休养了这段时间,每天用异能在身体内游走,这会儿她已经有了足够的体力逃出这座牢笼。 只是,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佣人们渐渐走远,莫清城从花坛后探出头来,一点点往大门口蹭去。突然,急速的发动机声音传来,莫清城暗叫不好,急忙缩回身子,躲到边上的树丛中。 於浩南的车已经急速驶进大院,在离莫清城不远处停了下来。莫清城心脏一阵擂鼓似的猛跳,眼见着差几步就能逃出去,如果在这当儿被他抓回去,那不是太窝囊了? 她背靠在於家别墅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静静的观察於浩南的动向。 於浩南脸色晦暗,门口又是一阵发动机的声音,於浩南和罗晨不禁寻着方向看去,一个身着绿色工作服的男孩骑着电动车缓缓停在於家别墅还未关闭的大门前,见大门开着,男孩迅速将车子熄火,从车筐中拿出一件蓝色的ems信封。 “你好,於浩南於少的快递,请签收。” 莫清城翻了个白眼,怕什么来什么,原还想着趁於浩南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这会儿这个小子来这凑什么热闹?! 於浩南皱眉,朝身后的罗晨昂了昂下巴。罗晨会意,大步走到那人跟前,接过信封在快递单上签了字,又顺便把大门关上。 莫清城恨恨的叹气!这下可好,想要逃出去更加没指望了。 “少爷!”罗晨将信封递了上去,於浩南接过,撕开信封,从里边抽出来一张a4纸。他有些讶异,又朝信封中看了看,里边除了这张a4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摘下皮手套,将那张纸抖平,迅速从上到下浏览了一边,眉心越蹙越紧,身上渐渐又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罗晨偷眼瞧着,不禁有些担忧,於浩南的身体内仿佛隐藏着暴风骤雨,一触即发,他的面上虽只有淡淡的气愤,但罗晨知道,他的内心早已翻腾不已。 这种感觉唯有在於致远阮小宁离世的时候,他的周身才散发出这种危险的气息。 看完信上的最后一个字,於浩南的手指渐渐收紧,将那张a4纸揉成一团,团在手心,整个人一言不发,沉默着不知盯向何处。 罗晨有些担心,他不放心的唤:“少爷?” 於浩南仍旧一动不动,雕塑一般的望着前方,从他紧攥的双拳和微颤的身躯,不难看出,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他此刻心中翻腾着盛怒,只是没有找到宣泄的渠道。 抵死缠绵(44) “莫小姐,你原来在这?”身后,一个佣人无意间发现躲在后边的莫清城,惊讶的唤了出来。睍莼璩晓 莫清城绝望的闭眼,怎么这时候被发现了? 於浩南凌厉的眼风迅速往这个方向扫来,几乎就发生在几秒钟,於浩南已经大步迈到跟前,一把将莫清城从花坛后拽了出来,力道之大,将莫清城整个人拽倒在地。 “啊!”莫清城一声惊呼。 於浩南不管不顾,唇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拖着莫清城的身躯,一步步往别墅大厅走去膈。 “於浩南,你放开!”莫清城忍不住大吼,她的衣衫被拽得歪斜,拖蹭在地面的一侧沾上一层层尘土。 於浩南脸上却是一层冰冷,丝毫不理会莫清城的大喊大叫,头也不回的拖着她走上台阶。 “砰!”坚硬的水泥石台打到腰间,莫清城痛得闷哼,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整个人狼狈得很止。 “松开我!”她扭捏着尖叫,拼力将衣襟从於浩南的手中抽出,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昨夜她居然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动心?呵,真是好笑!她居然容忍这个男人在她的身畔躺了一夜!她的脑子真是进水了啊! 於浩南斜眼盯着呼呼喘着粗气的莫清城,她眼神也是凌厉的很,满脸愤恨的盯着自己。於浩南转而咧嘴一笑,大手一把捏上莫清城的下颌。 “你在生气?你居然还有脸生气?莫清城,我待你怎么样?啊?你还想着从我的别墅跑出去?干什么?给江逸尘报信儿吗?还是要爬到他的床上去?”於浩南冷哼,他的音调愈发升高,震得莫清城心发慌。 随着最后一句怒吼,於浩南大手用力将莫清城的脸甩到一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清城愤而转身,她受够了这种侮辱,身体上的侮辱尚能忍受,对她人格上的凌辱,她却怎么都接受不了! 尤其是於浩南这番话说得极其露骨,她的心底竟然泛起了阵阵酸意。她从来没有上过哪个男人的床,除了他於浩南的! 是谁把她变成了一个交易玩具?是谁啊? 如果不是於浩南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强要了她,她又怎么会变成他的一个***玩具?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在於浩南身下饱受侵略? “收起你那副小人之心,於浩南,你就是一个小人!但我不是!”莫清城言辞犀利,声调也陡然升高了一个八度。 於浩南一愣,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反抗过,这个女人现在愈发胆大了,竟然敢跟他吼叫? 他举拳朝莫清城的脸颊挥了过去,莫清城眼睛紧闭,蓦地朝边上偏头,耳畔并没有传来拳头凿击墙壁的声音,莫清城转头,却见於浩南气喘吁吁的看着她,他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她的耳边,显然他已经要打到了她,却在最后关头,猛地收住了力道。 “我不打女人,你不值得我脏了手。”於浩南恨恨的啐出一句。“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他收回拳头,声音极其微弱的喃喃,莫清城长出了一口气,於浩南最后呢喃的这句,她听得不明所以。 “罗叔!找人给我把她看好了!再让她跑出去,我要了他们的命!”突然,於浩南转头,用尽全力朝身后嘶吼着,罗晨一惊,立即答了是,找几个佣人将莫清城迅速扶回她的房间。 於浩南仍旧垂手呆立在客厅中,他的头深深的低垂着,长长的刘海挡住他的半边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罗晨有些担忧,自从老爷子去世的这段时间,於浩南确实承担了许多。他心疼的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关切的说:“少爷……” “啪嗒!”一滴晶莹的泪垂落到地摊上,悄无声息的隐匿起来,被柔软的毯垫吸收。但这还是被罗晨发现了,他不禁一惊,从下到大,他已经多久都没有掉过眼泪了。 罗晨手上用力,又推了推於浩南。“少爷?” “行了,”於浩南摆了摆手,别过脸去,不让罗晨看到他的表情。 “罗叔,我累了,集团那边的事物,拜托你了。”说完,於浩南大步迈上楼梯,推开卧室门快步走进,无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摔进沙发。 他展开手心,里面仍旧紧紧攥着那一团a4纸,他缓缓打开,重新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浏览了一遍,里边字字铿锵,让人不得不信,又让他无法相信。 父亲的死,竟然是阿和背后主使的吗? 这虽然是一封匿名信,但里边的一切细节均有所提及,直指被害真相。 於浩南沉默,突然间将手中的纸团仍在茶几上,从心底深处逸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怒吼。“啊!!!” 那也是他的父亲啊!就算小时候父亲做了太多太多冷淡他的事,长大后也一直对他残忍,但毕竟,父亲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弑父?伤天害理啊! 於浩南痛苦的捂脸,父亲被最好的大哥杀害,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苦笑,绝望的睁眼望着天花板。 於家正在走下坡路,这是不争的事实,物资那边还没有弄利索,这边又查出了父亲的真正死因。 现在他根本没心情去关那些有的没的,只想着赶快确定这封信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蹭”地起身,拉了拉身上的呢子外套,又大步朝楼下迈出去。 他钻进门口的迈巴-赫,好长时间没开它了,於浩南熟练的按下打火器,加大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他要弄个明白,如果真的是於连和,那就只有对不起了。 “老大,小南少爷来了,”tina推门,将一杯咖啡放在於连和的桌上,他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一直在偷偷的注意他。 “哦?”於连和睁开眼,面无表情。“行了,你出去吧。”他吸了吸鼻子,在办公椅上坐好,迅速挂上一副哀痛的表情。 tina担忧的瞟了瞟於连和的脸,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不一刻,於浩南的电梯已经到了,他匆匆几步走进於连和的办公室,tina忙起来打招呼,於浩南却视而不见,虽然他脸上淡淡的,但tina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於浩南这次,来者不善。“哟,小生活不错啊。”於浩南推门而入,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於连和也起身,假意上前,问到:“呵,开什么玩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抬手拍上於浩南的肩头。 “我来,是有件事想问。”於浩南不动声色的躲开於连和的手,靠在他的办公桌前,随手端起咖啡请抿了一口。 “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真是的,说吧。”於连和甩了甩头,棕褐色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闪耀。 “这几天,警方把父亲的手机送到我手上了,里面竟然意外发现一段录音。”於浩南边说,边靠近於连和,他的声音低沉阴鸷,於连和不禁警觉起来。 “是吗?里边说的是什么?”他问,手已经探到腰间,於浩南周身都散发着寒意,於连和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他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就算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也不能大意。 “大部分的内容都听不清了,但能听出来,父亲遇害的时候,边上不是只有任清池。”於浩南紧紧的盯着於连和的眼,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於连和按在腰间的手,心间猛然一痛,不用多说,就於连和现在的样子,他心中已经笃定了。 “阿和,”於浩南垂头低唤。“於家现在经受了太多,我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父亲的死因就拜托你详细调查了。”他假意说着,再一抬头,眼中已经硬生生的挤出两抹真诚。 於连和的手又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挪开,轻轻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他的脸上又布满沉痛,假意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兄弟两人拥在一起,片刻,於浩南才匆匆离开。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於连和的眼中渐渐透出一丝冷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唤,他已经察觉了。 见於浩南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他迅速拿起电-话给起航打了过去。“快,将手下的小弟集结,时刻准备离开。” 起航一凛,干净利落的答:“是。”而后便赶忙吩咐去了。 抵死缠绵(45) 於连和又将自己摔进办公椅,看来如果不想兄弟之间互相残杀,那就只有赶快撤离了。睍莼璩晓 於浩南急匆匆的下楼,坐进车子,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他刚刚没有看错。於致远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什么录音,他不过是想诈於连和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慌了。 一股怒意直冲脑顶,他抬手疯狂的在方向盘上大力捶打。 “啊,啊,啊,啊,啊!”於浩南气急败坏的连声高叫,怀疑归怀疑,事实的真相揭穿,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去面对。 他痛苦的捂脸,瘫软的趴在方向盘上。过了好一会儿,又猛地起身,踩下油门,车子“嗖”地蹿了出去膈。 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哪,於浩南漫无目的地的在街上狂飙,电台里,一首《背叛情歌》唱的正欢,他愤恨的抬手将按钮关掉,背叛,什么时候,他的生活中竟然充满了欺骗和背叛? 呵! “少爷,今天於少去了於连和的公司,从他那出来后就一个人开车离开了,到现在都没回别墅。”小弟站在江逸尘身后如实禀报止。 “哈哈!”江逸尘一跃从办公椅上站起,腿上还有些隐隐作痛,他不禁痛苦的扯了扯嘴角,脸上扭曲成奇异的神情。 小弟见状,慌忙上前虚扶了他一下。江逸尘挥了挥手,心中一阵畅快。 果然不出他所料,於浩南怎么能接受最亲密的大哥,对他父亲下手这个事实呢?想到这,他就觉得雀跃不已,忙抓起电-话给余风白打过去。 “怎么了?腿脚才好了两天,就怀念我家的被子了?”余风白笑着打趣。江逸尘顾不上跟他贫嘴,忙将好消息递上。 “咱们的匿名信起到作用了,赶快整理整理,把咱们的资料传给市政府一份!”江逸尘忙说着,之前一直在筹备的事情,这会儿终于能用上了。 “哟呵,这么快?”余风白也是心中一喜,太棒了,终于要把於家这根眼中钉拔除出去了!“行了,我这就安排,你也跟黑手党那边联系一下,小松那边应该会帮你的。”他说。 日本的小松企业因为之前跟江逸尘合作了两回,感觉还不错,而小松的负责人跟三合会有些联系,在黑手党那边说上话,应该也可以。 “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赶紧跟政府这边对接好,争取一星期时限一道,咱们就赶紧把计划推进。”江逸尘说道。 “好,没问题。”余风白挂了电-话,急急着手准备去了。 江逸尘长出了一口气,仰靠在皮椅上,小莫,再等几天,等於家被他搞垮之后,就可以把她救出来了。 “老大!”起航带着几名小弟在办公室围成一圈,“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最快今晚就可以乘船渡到美国,接下来要怎么办?”他问,於连和蹙着眉头,现在这情况,他已经不适合再呆在a市了,并不是说於家的地下势力不足以在这立足,而是他无法面对於浩南。 他不想最终弄得兄弟反目,互相厮杀。毕竟小时候的记忆还完好的存在脑海中,那是一段没有瑕疵的记忆,是他出生以来最珍贵的东西。 他不想为记忆沾上污渍。 “你带着小弟们先到码头去,我随后就到。”於连和蹙眉,迅速作出了这个决定。 “是,”起航带着一众小弟下去了,於连和抓起桌子上的头盔,也在最后坐电梯下到一楼。 一楼对面的广场上,他的那辆摩托车还停在那里,有段时间没骑了,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於连和抬手扑落上面的灰,又将头盔戴上,一步跨坐上去,加了加油门。摩托车发出两声响亮的轰鸣声,“嗡”的一声,像一支箭一般飞速蹿了出去。 暮色刚刚降临,天边还透着一丝橘黄色,将整个天幕分成几层。最上层是淡蓝的近乎白色,中间是橙色的,下端隐隐透出了一层深蓝。 头顶,亮闪闪的北极星不时散发出柔和的光,小时候,他经常偷偷去找於浩南,两个人伏在二楼的缓台上看着添上的星。 於浩南有很多本各式各样的漫画书,里面讲每一个星座的位置,形状,背后的神话故事全都画了出来,两个人一边翻着漫画书,一边找头顶的星座。 他最先找到,拍着手兴奋的叫:“那是摩羯座,是我的星座!你看!” 於浩南抬头不屑的看一眼,随后又低头去寻找自己的星座。长长花费了十多分钟都找不到,急的直要哭鼻子。 於连和会蹲下身子,一点点帮他耐心寻找,终于在天际也找到了他的星座。 他把这他的手,一颗颗的星星教他,告诉他:“你是狮子座,你看!” 於浩南也会因为这,突然兴奋起来。两人在露台上的笑声,叫声吵到於致远,於致远变回满脸晦暗的寻过来。 每次被抓到,少不了要被送到地下势力,关小黑屋,斗大恶狗! 因此於连和偷偷发现了一个迅速溜走的方法,缓台边上不远就是疏通雨水的下水管,他手脚麻利的抓住水管,跳到别墅的外墙,然后再纵身一跃,跃到墙外。 那时候,是多么纯真悠远的时光?远的就像是上一世一般。如今,他们都长大了,兄弟俩别说是一起看星星,就是凑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得越来越少。 尤其是现在,於连和隐隐觉察,他跟於浩南之间的感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修复了。 於连和心头一酸,又加了加油门,摩托车的排气管发出一声轰鸣,快速的在公路上驶离。过去的时光就是过去了,此刻谁先心软,谁就输了。 一路高速飙车,来到於家别墅外间。於连和将摩托车甩开,静静的注视着别墅的每一个窗户。里边星星点点的灯光透露出来,不时的还有人影晃动。他渴望的将头贴在墙上,静静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多么想有一天能够进驻於家别墅,不用当这里的主人,只要是这里的人就好。但於致远总是不让,甚至都不允许他来找於浩南。 现在,他又了自己的别墅,有了许多佣人,可於家这栋别墅一直是深藏在他心中的一个结,直到於致远离世,他都没能将这个心结解开。於连和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绕道后墙外,小时候留下的印记还在,他一脚蹬了上去,手指扒住墙壁,身形利落的跃到房顶。又沿着露台的门缝溜了进去。 佣人们都在一楼忙活,显然没有注意到二楼的响动,於连和一间间客房推门进去,终于,在其中一间的门口停下,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但透过窗外的光亮,依然隐约能够看清,莫清城正仰躺在大床上,手脚都被牢牢帮助。 於连和忙跑过去,想要替她解开绳子。 莫清城猛地张开眼睛,昏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以为是於浩南,张嘴欲喊。於连和忙大手捂了上去,伸出一根食指在唇上比着。 “嘘,是我,於连和!”他低声说。 莫清城仍是不解,却平复了心情,不再出声。 於连和三下五除二,迅速的帮莫清城解开绑住手脚的绳子,又为她轻轻摩挲着手腕。“小莫,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坏人。” 於连和轻声说着,眼角不时的瞥向门口处。 莫清城有些不明所以,於连和的力道恰到好处,手腕经过他的揉-捏之后,疼痛感顿时轻了许多。她默不作声,黑暗中,於连和的脸看得并不明晰,但他一双晶晶亮的眼睛却能够看清。 “我来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a市?”於连和松了手,坐在莫清城对面,声音虽低,却也诚恳。 “离开a市?”莫清城重复着,没听清一般。这个男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对他,她早有耳闻。可是眼前的於连和周身却没有那种恶魔般的冰冷气息,反而炽热的像是一团火焰。 莫清城摇了摇头,看样子,她也忘记了之前跟於连和是不是有过交集,否则他可不会这么贸然闯进来,说要带她走。 抵死缠绵(46) “我……”莫清城张口就想拒绝,a市里有太多东西她还放不下。睍莼璩晓在监狱里蹲着的爸爸,被扣上流言蜚语的帽子,在a市臭名昭著的母亲,还有她跟於浩南的恩恩怨怨。 她还没有看到於浩南一败涂地的样子,怎么能这样轻易离开? “先别想着拒绝,离开a市后,你的父亲我会想办法找这边的兄弟把他救出来。你可以到那边去开始新的生活,不用再当於浩南的玩具。”於连和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股脑将心底的话全都抛了出来。 莫清城心中一动,她承认,这个条件对她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她凝神静思,突然房门外急匆匆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於连和心头一惊,不好,听这仓促有力的声音,像是於浩南回来了。 他慌忙起身,打开客房的衣橱,将自己隐藏在其中膈。 “咚!”突然,客房的门被大力撞开,於浩南跌跌撞撞的进来,将灯打开,却见莫清城的手脚都已经被松了绑,他立即警觉的望向四周,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莫清城心头暗叫不好,他来得太急,她根本来不及将手脚上的绳子归位。 柜子中的於连和刺客也突然想起莫清城身上的破绽,不禁咬牙,手轻轻移至腰间,轻轻从那处拔出手枪止。 於浩南放轻脚步,眼神警惕的望向四周,也从兜里掏出手枪,不是的瞪着莫清城。 莫清城一颗心在腔子里急速跳动,此刻的於浩南显然如燃着的火药桶,一触即发,她大气不敢出,缓缓收回腿,把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依靠在床头。 於浩南掀开床单,往床下望去,那里并没有可疑的人影,他又将客房的角落搜寻了一便,最终,目光锁定在衣柜上。 他缓缓朝衣柜靠近,突地,毫无预兆地大力拉开衣柜。 “啪!”一声枪响,莫清城浑身一颤,衣柜的方向正对着床,子弹就贴着她的头顶飞过,将身后的墙面打出一个大洞,洞中的灰尘扑簌簌落下,掉落在她的头顶。莫清城一怔,手脚已经瞬时瘫软。 如此近距离的跟子弹擦肩而过,她还是第一次。 於浩南立即从柜门后边跃步上前,也举枪朝柜中打了一枪。於连和蜷缩着身体,超前一滚,将自己的身躯隐蔽在莫清城的床边,胳膊一举,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上於浩南的眉心。 同样,对面的於浩南也举枪对着於连和,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中满是伤痛。 楼下的佣人和罗晨听到声响,急急忙忙的跑上楼,见於连和和於浩南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样子,罗晨心头一急,毫不犹豫的大步迈进卧室。 “少爷,阿和少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他急的大叫,小时候,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他也亲眼目睹,今天两个人竟然互相举枪对着彼此,多年的感情荡然无存,罗晨看着心疼! “罗叔,你让开!”於浩南气呼呼的大吼,一把将罗晨推到一边。“於连和,他配得上让我叫一声大哥?这个弑父凶手,还是人了?” 罗晨一惊,“少爷,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是不是这样,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於浩南逼近一步,於连和警觉的后退。眼见着於浩南背后的人越来越多,他索性也不躲闪,而是闪身出来,直接面对於浩南。 “阿和少爷!你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罗晨急的跺脚,小时候,他可不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於致远对他手段残暴,他依然能够保持乐观的天性,在地下势力一点点的打拼上位,怎么会弑父? “罗叔,”於连和低唤,心中突地一软。 罗晨在他心里的位置,甚至要比於致远的位置还高,毕竟他是一只看着他长大的,对他也不错。 “他说的没错。”於连和无力的望着罗晨,不想看到他失望,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事说出来,罗晨心底对他就不会再有什么好印象了。 果然,罗晨脸上一凛,眼中顿时起了一层寒雾。 “於致远杀了我母亲,又要对我断指断手,我实在忍不了!”见这情况,於连和索性一股脑的将这些全部说出来,也不再隐瞒什么。 “凭什么,我也是他的儿子,我却要遭受这么多的折磨?”於连和有些狂躁,一想起於致远对他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血气上涌。 “砰砰!”连续两声枪响,温热的血四处迸溅,溅到莫清城的脸上,染红了她身下的床单。莫清城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带着腥味的热流从脸上汩汩流淌而下,罗晨已经踉踉跄跄的倒了下来。 於连和和於浩南两人几乎同时都呆愣在那里,於浩南握枪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惊得大睁着眼睛,盯着浑身逐渐瘫软的罗晨。 他的嘴一张一张的,像是缺水的鱼在极力呼吸。两枪分别打在罗晨的腋下和胸口,他又拼力的推了推於连和,嘶哑着嗓子喊道:“阿和少爷,你快走吧,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兄弟相残。” “罗叔……”於连和不忍的低喃,身子迅疾扑了上去,大手慌忙捂住罗晨的伤口。於浩南也赶了上来,见这情况,他早已红了眼,大力推在於连和的肩膀上,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滚开!滚!” 於连和被推了个踉跄,整个人栽栽歪歪的仰躺在地上。 於浩南心中悲苦不已,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十分清晰。“快备车!”他将罗晨背起,对身后的佣人气急败坏的嚷道,转身就要往楼下奔。他急匆匆的走到门口,突然脚步顿住,冷酷的下颌缓缓偏转,凌厉的目光好像锋利的刀子,剐在於连和脸上,片刻,又不发一言的转身,快步跑下楼。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莫清城这才反应过来,她慌忙从床上站起,跑到洗手间去疯狂冲刷着身上的血渍。 那猩红的颜色将一池水染得通红,滑腻腻的感觉却仍然在心头萦绕不去。 於连和目光呆滞,行动迟缓。那一切的发生好像就在一瞬间,他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罗晨的身躯已经挡在眼前,於浩南那两枚子弹尽数打进他体内,他为自己当了两枪啊!莫清城从洗手间出来,见於浩南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呆立在房间中央,她忙唤:“你怎么还不走?等着他回来杀你?” “走?”於浩南重复着莫清城的话,脸上的表情无比悲伤。他现在,当真是孤单一人了。 默默良久,别墅里的佣人都忙着将罗晨送到医院,莫清城和他两个人反倒没人注意到。再一抬头,於连和脸上的悲伤尽数收起,挂上的只有冷漠。他深吸一口气,把枪揣回腰间,随手捻起床单一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你想好了,要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受折磨?”於连和语气森冷,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仿佛从头到脚都变了个人。 “我不跟你走,也不会留在这里。”莫清城说着,她也逐渐冷静下来,从衣柜里掏出一身干净衣服迅速套在身上,又拢了拢一头长发,在头顶判了一个结。 “再见,你请便吧。”莫清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又自顾自的飞奔下楼。 整个於家别墅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从三楼一路跑下楼,没见到一个佣人,只觉得这里分外冷清。 於连和看着她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床单扔下,顺着来时的路,手脚麻利的攀上露台,不一刻,他的身影已经隐匿在夜色之中。 莫清城急匆匆逃出於家别墅,头也不敢回,跑到脚踝酸痛,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着,胸腔仿佛时刻都要炸开。她才不得已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微凉的空气直入肺中,她抬眼望向身后的於家别墅,三层楼高的欧式建筑,点点亮光犹在,她长出一口气,终于从那个牢笼中逃出来了。 歇了一会儿,她又拔腿朝更远的方向逃去,一刻钟没有远离这里,总是有些不安心的。 抵死缠绵(47) 车子驶到人民医院门口,还没等停稳,於浩南已经率先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几名从别墅跟出来的佣人忙七手八脚的把罗晨抬出来,於浩南已经蹲下身,示意佣人把罗晨放到他的背上。睍莼璩晓 其中一个佣人迅速跑进医院里,不一刻,听说是於少来了,医院的一众医护人员已经迅速赶到门外,还推来了运送病人的担架车。 几名身强力壮的医生迅速上前,将罗晨从於浩南的背上抬下来。殷红的血一路蜿蜒,浸湿於浩南的后心,这会儿他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罗晨脸色苍白,上边本来浅浅的皱纹变得尤其突出,由于失血过多,他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耗尽。他抬了抬手,艰难的朝於浩南招了招。 於浩南心中一酸,扭头迅速将眼角溢出的泪抹掉,快步上前,抓住罗晨悬在空中的手,“罗叔,对不起,你不用担心,大夫这就治好你。膈” 罗晨憔悴的眼皮无力的向下耷拉着,苍白皴裂的嘴唇翕张,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於浩南慌忙俯下身去,他气若游丝,一字一顿。 “少,少爷,不要怪,阿和,阿和少爷,我……”话未说完,於浩南只觉得耳根一热,他慌忙起身,罗晨的身体不时抽搐,血沫喷涌着从他的口鼻汩汩的往外涌出,医生脸色一凛,边上的护士立即推开於浩南僵硬的身躯,几人推着担架车迅速奔往急救室。 於浩南呆愣愣的立在一边,看着急救室的大门砰然合拢,红色的“手术中”灯光亮起,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在正中悬着蜘。 上一次,也是这样熟悉的场景。於连和被自己错手打伤,差点没命,仅仅隔了多长时间,他们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忍不住痛苦的垂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中。 於连和被打中心口,都能奇迹般的恢复,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希望罗晨可以安然无恙。 身后一众佣人站在不远处,看着於浩南的样子,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回去?罗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管家都要不行了,他们回去也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 留下来?看着於浩南的样子,其中两个佣人带头,缓缓朝於浩南的方向走了过去,试探着说:“少爷,您到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吧。” 於浩南默默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到冰冷的长椅上,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在他27年的生涯中,今天他却觉得格外疲惫,格外孤单。长长的腿伸展开来,於浩南蹙着眉毛,痛苦的靠在墙上,医院里的一切纷杂,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静止,只余下他一个人,静静承受。 “滴!”墙壁上的急救灯灭掉,急救室大门随即打开。於浩南猛地张开眼睛凑上去,抻长脖子向里边看。 罗晨的车子并没有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医生的脸上也是一片失落。他摇了摇头,沉痛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脑后就像是被重物大力撞击上,太阳穴里“嗡嗡”作响,罗叔……没了! 佣人们也是满脸哀戚,又担忧的看着於浩南的背影,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的大吼,却不想他只一个人静静地转身,面无表情的大步向外。 佣人们忙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医院照顾罗晨的身后事,一路则是悄悄的跟在於浩南身后。 今天的夜晚格外凉,外边一丝风没有,於浩南却仍旧忍不住浑身发抖。两侧高大的路灯投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越拉越长,爸爸没了,罗叔没了,阿和也跟自己反目了,於浩南冷笑着摇头,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到这么惨?这世界上,他还有谁呢? 突然,於浩南愤愤的转身,凌厉的气势猛然发出,朝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佣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吼:“滚蛋,都别跟着我,都给我滚蛋!!” 天边微微泛亮,江逸尘还在熟睡中,突然被几声敲门声惊醒,他翻身坐起,扭亮台灯,探头问到:“什么事?” “少爷,莫小姐在门外。”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莫清城?江逸尘揉了揉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忙趿拉了鞋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见江逸尘出来,佣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莫清城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裤脚有些脏,沾染上了几粒硕大的泥点,狼狈得很,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睁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江逸尘。 心头一软,江逸尘展开双臂,猛地将莫清城带到自己怀中,紧紧搂住。“对不起,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能去救你!”江逸尘一味的道歉,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紧,只想把莫清城按进自己的胸腔。 他温柔的唇在她耳鬓摩挲,不时低喃,声音里满是心痛。他的吻在莫清城的发间,额头,耳垂上留下。 “逸尘,我不敢回公寓,能不能借你这里呆几天?”莫清城有些尴尬,第一次江逸尘这么火热的表达着他自己,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江逸尘那团滚烫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下体,说真的,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接受江逸尘,於浩南留给她的感觉都是痛,她不愿再让自己陷入另一个痛楚中。 “……”一腔热忱被硬生生的阻隔在那里,江逸尘也愣了一下,见莫清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比诚挚的望着他,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揽着莫倾城的手臂松开,江逸尘“腾”的一下红了脸,他的那处正昂首挺胸,将真丝睡裤顶出一个“小帐篷”。 “徐姐,你招待一下莫小姐。”江逸尘扬声喊道。“我还有事,不陪你了啊。”说完,他急速转身,“砰”地将房间门关上。 莫清城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真是太累了,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走了整整一夜,她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观察江逸尘究竟怎么了。 徐姐答应着上前,将莫清城领到边上的客房中,莫清城道了谢,等徐姐出去,她衣服都来不及脱,将自己重重的摔进柔软的大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夜之间,a市已经风云变幻,於连和携着地下势力的小弟集体消失,於家的大管家罗晨中枪而死,这两条消息自然也无可厚非的钻入了江逸尘和余风白耳中。 虎贲崖,余风白的身影从峭壁上急速下坠,口中逸出极其欢快的“呜呼”声。 江逸尘和郑熙俊彼此对望了一眼,又低头整理腰间的绳索。 余风白早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病弱少年,他的下颌更加坚毅,整个人的轮廓更加明朗,余年下去以后,他的才能可以说充分的发挥出来,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尝试的。 只是,他唯一搞不定的,恐怕就是家里的那两个女人。 江逸尘挑眉,低头朝下边大吼:“感觉怎么样啊?” “哪个王八蛋推我下来的?”余风白高叫,整个人大头朝下,悬在半空中。脑顶,奔涌的虎贲江一路向下,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哈哈,”江逸尘和郑熙俊对视一眼,互相击了下掌,彼此心照不宣。“你不是一直说要体验一下熙俊的生活,我们这是帮你提早体验!”江逸尘探身朝下大声道。 又是一阵哄笑,郑熙俊和江逸尘两个才拽着绳子,将余风白一点一点拉上来。 余风白的头因为充血有些泛红,他大笑了几声,说道:“本少爷今天心情爽,不跟你们计较。” 三人笑着说着来到边上的一个冷饮厅,余风白仰脖,一听可乐“咚咚”几下灌进肚中,他砸吧砸吧嘴,“爽快!” 江逸尘和郑熙俊对视一眼,不禁发笑:“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余风白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叫了一听可乐,仰头一饮而尽。打了几个气嗝,余风白神秘兮兮的瞥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们猜猜。” 江逸尘摇头:“你快说吧,我可猜不出来。” 余风白又是一笑,眉毛眼睛都充斥着满满的笑意。他仰头靠在卡座的靠背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说道。“市政道路建设的那个项目,是我们的了。” 抵死缠绵(48) “什么?”对面,江逸尘和郑熙俊齐齐一愣。睍莼璩晓郑熙俊笑笑,“什么情况?”虽然他在这方面不感兴趣,也不是江逸尘和余风白的合伙人,但听他说到这,仍旧是忍不住好奇。 从於浩南嘴里抢下这个项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最近於家多番变故,此刻的余风白比任何时候都像一条疯狗。 “是啊,什么情况?”江逸尘也跟着问,这余风白这几天都没到他那去,难怪这么消停呢,原来是悄没声儿的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 “呵,物资没拿到,政府那边对於浩南已经有些动摇了,现在a市能接下这个项目的还有谁?我不过走动走动,就拿下啦!”他一个响指,得意洋洋的说着。 “那物资怎么办?克里斯汀不给於浩南的,能给你吗?”郑熙俊到是听得津津有味,他虽然不感兴趣,不过看到於浩南这个样子,心里还是禁不住的痛快膈。 谁不知道,那小子是a市出了名的恶少,弄出这么多花样来,最终他能有个什么下场,他倒是也喜闻乐见。 再有,也许是因为他对莫清城做的一切,郑熙俊潜意识里,总是对於浩南没什么好印象。 “这个不用担心,黑手党那边跟於浩南合作,肯定是想在a市发展势力,这点咱们一样能够做到。於连和离开了,a市恐怕也只有咱们能结果这块烫手山芋。蜘” 听到这,江逸尘的眼中顿时焕发出一种奇异的神采,真是太棒了,他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直准备着,总是没错。” “是啊,没错!”余风白一拍大腿。“服务员,再来听可乐。” “你干嘛?”郑熙俊瞥了余风白一眼,“还能灌下去?不佩服你都不行。” “呵,那有什么难的?”余风白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可乐,拉开拉环就要往嘴里倒。手腕一下子被江逸尘压住,余风白不解。 江逸尘坏笑两声,“男人喝这么多可乐,小心生不出儿子。” “哈哈哈,”郑熙俊听完,跟江逸尘同时大笑起来,余风白嘴角却扯了扯,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在这方面,他还处于一个没有止境的泥潭中,一时半刻逃不出去。 三人痛快畅饮一番,直到天边擦黑才驾车回家。余风白心中总是七上八下,在事业上春风得意,但家里他却没法搞定。 进门,佣人很快上来,手脚麻利的将余风白的外套收走,又为他拿了拖鞋。 余风白换好拖鞋,一步步往楼上走去,只觉得后背隐隐有什么东西,他转身,角落里,余莲的影子迅速躲闪起来。 她动作很快,却也没能快过余风白的眼睛,他叹了口气,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心里对于余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快要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余莲每次都这样,生怕打扰到他,但是她不知道,恰恰是她这样躲躲闪闪,无意中竟然成为了余风白情感爆发的诱因。 正如男人总是不喜欢太直白的女人,余风白只觉得头隐隐发胀,身上的某处正不断涌上一波又一波的冲动,只想把余莲小兔子一样的身躯牢牢压在身下。 余风白长长的吸了口气,转身一步步艰难的走上楼,他关上卧室房门,迅速跑到洗手间去,用凉水冲了个头。 身上那股子冲动才稍稍降了温,他左右甩了甩头,这样长时间下去,他怕终于有一天,他会失去理智,任由自己的心牵着鼻子走,对余莲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余风白抿了抿唇角,拉开抽屉,两张飞往澳大利亚的机票正放在那里,本来是打算让艾文惜和余莲去散散心的,但这会儿,他却突然间有了另一个想法。 他盯着手中的机票,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般,起身走出卧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艾文惜刚洗完澡,正准备要睡。 “什么事?”她出声。 “妈妈,是我!”余风白出声。艾文惜不禁眉心一凛,这段时间,余家的一切她都已经放手任余风白去弄,包括付管家手中的股份也全给了他,她只是想让自己歇一歇,以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掺和a市这纷乱的局面。 余风白也很自觉,几乎没有主动踏入她房间一步。 这会儿这么晚了他还过来,该不会是余家出现什么问题了?艾文惜摇了摇头,想不通。她跟余风白,本来也没有亲近到聊这些的地步。 “今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艾文惜扬声,他跟余莲的情况,她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余家的事她也不想管。 “是重要的事,麻烦您开门吧。”余风白诚恳的央求。 艾文惜有些疑惑,她换好家居服将门拉开,“什么事这么重要?”眉心隐隐有些不悦。 余风白进门,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跟着艾文惜来到沙发边坐下,将手上的机票放在茶几上。 “我本来订了下个月的机票,想你跟小莲去澳洲散散心,但……”余风白咬了咬牙,又瞥了一眼艾文惜。“你跟小莲走吧,越早越好,走了就别回来了。”他艰难的说出,想要彻底断了余莲的念想,同时也绝了自己的念头,让他们离开,永远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最好。 艾文惜一动不动,静静的瞥着余风白,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不悦。就这样沉默了好一阵子,她突然上身前倾,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一划,将那两张机票拿在手中,“你什么意思?”低低出声,仿佛隐藏了暴风骤雨一般的愤怒。 余风白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他急忙解释道,“我没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莲……”余风白吞了口唾沫,眼眸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跟小莲只是兄妹,为她好,只有送她走。” 说出这一句,余风白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又有一丝不舍。艾文惜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余风白,片刻,她静静出声。“你真的是为了小莲?” “呵呵!”余风白摊了摊手,没办法,从小到大最大的悲哀,就是亲生母亲无法相认,相认了还不相信他。“妈妈,你能不能别总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跟余年一样吗?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分辨出来?” 他眼中哀戚,艾文惜突然有些心虚,这个儿子并不是她愿意生下的,他代表了她过去到现在所受到的一切耻辱,因此她对他,总是很苛刻。 可是,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呢? 艾文惜抬手抚上光洁的额头,其实抛开余年的原因,余风白还是很不错的。她叹了口气,朝余风白温柔一笑。“儿子,谢谢。” 余风白一愣,抬头不可置信的瞥着艾文惜,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余风白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打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怎么都吐不出来。 “砰!”突然,房门被大力撞击开,艾文惜和余风白被惊了一跳,同时往门外看去,余莲正直剌剌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大大的眼中已经汪满了泪意。 她大步走进来,一把从艾文惜手中抢过机票,歇斯底里的将那机票扯成碎屑。 “小莲,你干嘛?”艾文惜怒喝,余莲却仿佛没听见,仍旧用力撕扯着手中的票,又猛地抬手向上一扬,零星的碎片洋洋洒洒飘下,余风白不禁心疼,余莲的想法,他全都明白,全都知道,可是送她走,是他唯一的办法。 “你给我住手!”艾文惜脸色阴沉,上前一把扳过余莲的肩膀,大手一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余莲的脸被大力打到偏向一边,左脸立即高高肿起,五个鲜红的指印印在她白皙的脸上,十分显眼。 “妈!”余风白心里一急,一步上前,宽厚的胸膛挡在余莲和艾文惜之间。 “你干嘛?”他轻声呵斥,从小到大,艾文惜一直十分疼惜余莲,也是因为余莲一直备受余年的摧残,在感情方面,她更想让余莲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让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抵死缠绵(49) 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爱上谁不好,却偏偏爱着自己的亲哥哥!她怎么能容忍这种禁忌之恋,在两人之间开花结果呢? “你闪开,这里还轮不到你插话!”艾文惜气急败坏的推开余风白,她伸手推了两下,却没有推动,余风白像一个坚实的水泥柱子,牢牢的挡在她跟前,眼神坚毅。睍莼璩晓 “你……”艾文惜仰头,愤怒的瞪视着余风白,她才意识到,他完全已经有能力阻碍她,甚至反击她。艾文惜气到几欲昏厥,一个“你”字生生憋了回去。 “让我跟她说。”余风白转身,只见余莲捂着脸,头深深低着,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余风白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唇上已经被一直柔软冰凉的小手捂住膈。 余莲的头仍旧低低的垂着,偌大的房间一阵死寂,不一会儿,余莲低低出声。“如果,这是你想的,那我就听你的。” 她默然抬头,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小巧的鼻尖通红。她默默流泪,不啜泣,也不发出一丝声音,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余风白,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去。 “我……”余风白还要再说,余莲的小手又向上用了用力,“别说了,我走……”她的声音纤细而又单薄,余风白心尖一痛,像是被刀子生生割裂,余莲的眼神空洞而又苍茫,整个人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缓缓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只留给余风白和艾文惜一个瘦弱的背影蜘。 “你去吧,我也累了。”艾文惜下了逐客令,将自己摔进沙发中,“我会带她走,剩下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 …… 一瞬间,余风白的大脑中仿佛空了那么一下,他点头说了“晚安”,退出了艾文惜的卧室。 真要离开,他的心仍旧忍不住有些揪紧。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大,於浩南紧了紧西装,仍旧忍不住冷得哆嗦。他缓缓起身,走向墙上的电闸箱,将空调的电拉下,室内仍旧是冷寂一片。罗叔走了,於连和走了就连莫清城也逃走了,他的日子一夜之间缺少了很多,翻天覆地一般。熟悉的人都不在,身边的都是他的手下,或者是佣人。这一刻,於浩南才真正感觉到一股势单力孤。 都没了,都没了! 他叹息,区区一个莫清城,竟然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终日里鸡犬不宁。好不容易的宁静,竟然是用家人的性命和哥哥的背叛换来。 他无力的仰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呢,a市的初夏,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打在头顶,一片光明。 於浩南睁眼,狭长的眼迷茫的望着天空。他一直是十分自信的,可是这会儿,接二连三的变故见他的自信心彻底打碎,他的出路在哪里?於氏的出路又在哪里? “少爷,市政道路建设的项目,政府决定批给余家了。”电-话中,秘书的声音急急传来,於浩南无力的挂断电-话,深深的闭上双眼。 多想让自己融化在这阳光中?多想从此不再掺与这之间的纷争,可是莫清城,他怎能放得下? 她毁了自己的生活啊!就算要退出,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莫清城拉入地狱之后再退出。宁可跟她同归于尽,也不要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退出。 “少爷,”门外,财务部经理敲了敲门进来。“於氏名下的这几处高尔夫球场租约已经到期,我们现在手头已经没有资金继续续约……”他觑着於浩南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於浩南闭眼,倦意席上脑顶,每时每刻都在面临这样的时刻,股票暴跌,ktv与高尔夫球场租约相继到期,还有一个基地的开发项目因为资金短缺而延缓施工进度。 “对不起,我极力跟他们谈,能不能拖延几天,但……”财务部经理垂头,声音越发小了下去。他们怎么会拖延呢?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於家现在的境况,谁不对他们落井下石,就该烧高香了。 听到於氏状况欠佳,这几家老板似乎都是说好了一般,齐齐过来要钱。於浩南抓起电-话,给福明银行的刘董打了过去。 刘董是父亲的旧相识,要说起来,当初还是於致远帮了他一把,助他夺到董事长之位的,从前他也是对於致远十分崇拜,现在求助,怎么的也会看在於致远的面子上和俩家多年的交情上,格外开恩的把。 “喂?”那边,刘董的声音响起,客气而又疏远。 “刘叔叔,”於浩南艰难张嘴,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求他的份,没有他求别人的份儿,乍然之下要去求人,他真有些难以启齿。 “哦,哪位?”刘董仍旧是那样一副声音,於浩南心中一凉,下边的话阻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开口道:“我是浩南,刘叔叔。” “哦,原来是大侄子。”听了这句,刘董那边才恍然大悟一般。他换了和善的口气,问道:“怎么了?找你刘叔有什么事吗?” 於浩南踮了踮脚尖,手心出了一层滑腻腻的汗。说真的,开口求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起身,在办公桌前方的空区来回踱步。“我想申请一笔三千万的贷款,特别着急,您能不能帮我开个后门,先把这笔款打到我们公司的账户上,剩下的手续我慢慢再跟您补齐?” 几句话,於浩南已经涨红了脸脸,耳根也火烧火燎的,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那边,听完於浩南的这番话,却是久久的沉默,於浩南抬头望着墙壁上的挂钟,秒针一下一下的走着,过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他的后背就已经整片的被冷汗浸湿,一颗心不停的向下坠落。 果然,刘董那边开口。“大侄子啊,不是叔不帮你,但我们这里确实也有难处,你理解理解叔啊。”说完,便一刻不停的挂了电-话。 於家现在这个状况,谁又敢不顾死活的迎面而上呢?恐怕都是急流勇退,离得越远越好吧。 於浩南冷冷挂断电-话,突然一个用力,将手机狠狠扔在地上,坚硬的皮鞋跟部毫不留情的踏了上去,将已经碎裂的手机用力撵下。 世态炎凉,他终是也体会到了。 “少爷……”财务部经理看见於浩南的样子,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他试探性的喊出,等待於浩南的指示。 於浩南嘴角抽搐了两下,斜眼盯住财务部经理的脸,还未开口,身上已经倾盆而下一股狂风暴去的气势。 “给我滚!”果然,他大吼出声,一拳腿上财务部经理的前胸。 “咣当!”手上而是胡乱的抓起展架上的摆件,没头没脸的就砸在地上,办公室里,顿时一片狼藉。 财务部经理也不多话,立即知趣的退了出去,於浩南犹自觉得不够,又抓起办公桌上的实木笔筒,朝落地窗大力扔过去。 “啪嗒,”一声脆响,落地窗的玻璃已经出现丝丝裂缝。 什么东西在头顶有一下无一下的磨蹭,莫清城翻了个身,不耐地伸手在头上胡乱挥了一把。过了不一会儿,那种痒痒的感觉再次覆了上来,莫清城抬手,细痒顿时又消失不见,伴随着细碎的嗤笑声。 莫清城睁眼,正对上江逸尘亮晶晶的黑眸,他手中拿着一只狗尾巴草,逗弄着莫清城的额头。 她忙翻身而起,嗔怪:“你干嘛啊?”着急地伸手,一把将狗尾巴草抢到自己的手中。 在江家别墅住了几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莫清城,她在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千盛的一切事物都交给江逸尘,a市的所有新闻全都不看,整天只是窝在卧室,和毛峰玩游戏。 对啊,毛峰呢? 莫清城忍不住探头四处寻找,突然听见几声细小的“吱吱”声,江逸尘竟然把毛峰坐到了屁股底下。 “喂!”莫清城大喝,一把推开江逸尘,将毛峰小小的身子搂进怀中。 毛峰是一只小蜂猴,江逸尘为了让她忘记在於浩南那里的不愉快,特意买回来陪她的,莫清城给他取名毛峰,因为他毛茸茸的样子,可爱极了。 抵死缠绵(50) 毛峰也是精明得很,一双大眼不时撇一下江逸尘,又拼力的朝莫清城的怀里钻。睍莼璩晓莫清城心痛的一边摸着毛峰的头顶,一边呵斥。 “你干嘛啊?怎么能把它坐在那呢,憋死了怎么办?”她作势打了一下江逸尘,拳头并没使多大劲儿。 “哎哟!”江逸尘夸张的捂住胸口,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来。此时,躲在莫清城怀里的毛峰这才探出小小的脑袋,咧开大嘴,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高兴的伸展着长长的手臂不停几张,还发出尖利而又兴奋的叫声。 见这猴子竟然幸灾乐祸起来,江逸尘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将毛峰从莫清城的怀中揪了出来。 见他跟毛峰玩得正欢,莫清城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欣慰,江逸尘总是这样的,不动声色的在关心着她的一切,悄悄的带给她每一天的好心情辂。 “於家不行了,我准备要跟风白一起,吞并於家。”正玩着,江逸尘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又抓着毛峰的手臂在房间里来回甩动,玩得开心。 莫清城一愣,於家不行了? “你准备好了吗?”江逸尘又补上一句,说完,他拉开-房门,把毛峰放了出去,转脸正色道。“於浩南一直都是你的一块心病,也是我的一块心病,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他了吗?纥” 莫清城呆愣愣的听着,突然间觉得头脑发懵,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於浩南的失势,她期盼已久,可是真当那一刻来到眼前时,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吗?”莫清城十指攥成拳,脸上肃了肃,跟江逸尘确认。 “呵呵,当然,我骗你干嘛?”江逸尘说着,抬手在莫清城小巧的鼻尖刮了一下。别说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於家短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没想到。 莫清城抿了抿唇,突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听到於浩南身陷险境那一刻,她的心竟然悠忽一下,漏跳了一拍! 那种感觉那样熟悉,仿佛曾经无比接近过,不得不承认,自从郑熙俊把她从海边捞上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一直萦绕心头,如何找回那时的记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莫清城来到沙发上,缓缓坐下。江逸尘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解。“怎么?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莫清城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心里发慌。”她实话实说,这种感觉让她并不好受。 看她的样子,江逸尘以为她又想起於浩南给她的那些不堪过去。 他展眉一笑,来到莫清城身边坐下,抬手绕过她的脖颈,从她的发间穿过,温柔的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紧紧揽了揽。“不用担心,以后,有我。” 简短几个字,铿锵有力,江逸尘的声音像有一种能催眠的魔力,莫清城突然觉得很安心,过去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缩了缩身体,轻轻依靠在江逸尘的怀中,温柔的唇落在她的额头,莫清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傻傻的问:“以后,可以一直这样吗?” 江逸尘温暖馨香的气息在她周身围绕,好暖,好不想离开。莫清城闭眼,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离开吧。她不想再做什么无谓的复仇,也不想再跟於浩南有人和纠葛了。既然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就让他旧日的身影,在自己的脑中永远消失吧。 “小莫,”江逸尘心思一动,轻轻启开两篇薄唇,空闲的左手探入衣兜,把玩着备下已久的一枚指环。迟疑了片刻,江逸尘掏出那枚指环盒,轻轻打开,里面,晶亮的石榴石闪烁,镶嵌在一圈白色的碎钻上边,晶莹剔透。“嫁给我吧,让我保护你,一生一世。” 莫清城“嚯”地睁眼,那枚石榴石已经闪耀着映入眼帘,石榴石,她的生日石。除了她自己,没有谁记得她的生日石。 心中一酸,眼中已经汪起满满一抔泪。她抬手,刚要握上那枚戒指,突然,太阳穴一阵猛烈的刺痛,里面像是有一根紧绷的绳子,将她的神经紧紧系住,慢慢搅紧,那种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感受过。 “怎么了?”莫清城的身躯突然痛苦的蜷缩起来,她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刚刚的红润气色全部消失不见,江逸尘慌忙将她扶到一边,把戒指扔到茶几上,双手更加用力地紧紧搂住莫清城的身躯,一双手已经急道微微颤抖。 莫清城拼力摇头,脑中的疼痛却是一时半刻都挥之不去,反而越加浓烈。身子越蜷越紧,她喉间低低的逸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咝!”莫清城痛的连连倒吸凉气,江逸尘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又把自己的双手搓热,捂在莫清城的太阳穴。 礼物钻戒,断指之痛,恍惚中她又忆起了一些片段。那个人20岁生日的时候,她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其实不过是一个监视器,不是吗?她拼了命断了无名指才从於家逃出来,然后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不是吗? 一转眼,七年过去了,他的王国即将毁于一旦,她应该高兴,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的头这么痛?她的心,这么痛?痛的歇斯底里,痛到无以承受,仿佛是硬生生的从心脏上扯下去一个角一般。怎么了?怎么了?她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她双肩不住的耸动,难过的尖叫从心口隐忍着发出。 “啊!”突然,莫清城仰头,失声尖叫! 声音凄厉得让江逸尘不禁一阵,他手忙脚乱的将莫清城搂紧,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空荡的别墅,一时间让人有些不适应。於浩南抬手按上墙壁上的开关,漆黑的卧室登时明亮一片。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但是没了爸爸,没了罗叔,这偌大的别墅里,更显得一片寂寥。 他将开关关上,顿时房间里又陷入漆黑,於浩南缓缓走进,又按下开关,水晶灯的光芒再次亮起,如此反复几次,他不禁垂头无奈的笑。笑自己天真,笑自己太傻,还以为像小时候看到的童话故事那样,只要关了灯,再开开时,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回来,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沉沦在一个梦境中反复而已,真实的生活就是,所有爱的人,都在自己身边。这会儿他却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的,都是没用的,根本没有人回来,依旧只有他自己。 於浩南关上房门,垂头丧气的将自己摔进沙发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於氏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甚至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项目被余风白和江逸尘夺了去,他已经一无所有。 当然,还有於氏这个空架子在,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如此亏损下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於氏也会轰然倒塌。 “呵呵,”於浩南冷笑,偌大的家业竟然会在他手上败光!他实在有愧。难道就这样任由江逸尘和余风白得逞,任由莫清城那个女人在外逍遥? 不,这不是他於浩南的性格。 倏地,他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从茶几下边的暗柜中掏出一把手枪,银白色的手枪被擦得锃亮,在射灯的照耀下,竟然也闪闪的发出夺目的光芒。 夺目,亦能夺命。 如此束手就擒,不如绝地反击,就算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最起码,他为於家的最后拼搏过,就算死,也不至于愧对父亲。 於浩南抽出鹿皮布,一下下轻轻擦拭着枪托,直到将上边的指纹擦得一点都看不到,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枪收进怀中。 “少爷……”手刚举到半空中,只听一个纤细的女声唤道,於浩南不由得抬头,站在门口的正是艾米。 他不禁眯了眯眼,艾米玲珑有致的身躯依旧那么性感,只是今日的着装不似往日,低调了许多。 於浩南咧嘴一笑,差点要把她忘了,这个父亲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小棋子。 老公,好持久(1) “你有什么事吗?”於浩南冷冷的,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这几天他总是这样,特别是对她。睍莼璩晓 艾米不忍的看着於浩南,於家这段时间变动极大,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艾米缓缓走近,在於浩南身前蹲下身子,一双眼清澈见底的仰望着於浩南的眼,丰满的唇不施粉黛,整个人反而不似平时那么香艳,相反由内而外透出一股芬芳的味道。 於浩南不禁乜斜了她一眼,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艾米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少爷,你要干嘛?”艾米抬手,柔若无骨的纤手抚上於浩南的手腕,她能感到,他的肌肉明显一绷,手上用力紧攥住手枪,整个身体下意识的朝后边一躲。 艾米的手指渐渐使劲儿,也攥住了於浩南手中的枪,两个人角力着,谁都不肯先松手辂。 “老爷子曾经交代过我,要陪好你,照顾好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做傻事。”艾米说道,又有些痛心地看着於浩南。 她对於浩南的情意,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但表面上,他却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仿佛据她于千里之外。 就算上次两个人有了那样的一次,於浩南的态度依旧是这个样子纥。 艾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永远都是一个监视他的人,她永远无法成为他身边的女人,所以她宁愿退而求其次,就让他当自己是一颗棋好了,最起码对他来说,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还有些利用价值。 “呵,人都没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於浩南从艾米的手中抽出枪来,他的力气极大,艾米那点小力气在於浩南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我干什么,还用不着你来管。你有这时间,不如去替於氏想想办法!” 於浩南心底起了一层腻,看见艾米,他除了厌恶,没有任何感觉。 艾米一凛,於浩南这会儿的声音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冷酷,都要无情,都要让人寒心。他垂头丧气,气势消极,现在连集团都不爱去了,员工们也不是傻子,大伙议论纷纷,都是关于於氏是否要倒闭的事情。 她本来还是不相信的,就凭老爷子打下的基业,於氏要倒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看见於浩南的反应,艾米的心都凉了一截。 能让一向自傲的他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於氏真的要发生大变动吗? 转眼间,於浩南已经从沙发上直立起身,绕过艾米向门外走去。他走得极快,在艾米的身边带起一阵风,一阵冷风! 艾米心中一凉,难过的心绪顿时满满逸出,不光是为着於浩南冰冷的态度,更是因为在那一瞬,她已经体察到了於浩南心中的决绝。 她迅速转身,从身后一把抱住於浩南健壮的身躯,他腰腹部的肌肉一紧,她能明显的感受到。 艾米忙挺身上前,丰盈的身体阻住於浩南的去路。“你要干什么?去找莫清城和江逸尘算账?少爷!於氏还没倒呢,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吗?”她心痛的看着於浩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停扑闪,那里不再是空洞无知,仔细看起来,竟然多了一份凌厉的睿智。 於浩南盯住艾米的脸,片刻,他大臂一挥,将艾米推了个趔趄,又自顾自的往楼下走去。 “少爷!”艾米高叫,又踩着高跟鞋急速追上去,於浩南的步子太大,艾米尽全力,跑到高跟鞋将脚趾磨出了水泡,却依然追不上。 眼看着於浩南手脚麻利的坐进车子,艾米心头一急,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将高跟鞋甩开,迅速冲上去,整个人趴在於浩南车子的前脸上, 她脸上布满诚恳的哀求,於浩南心底厌烦,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 车子猛然向前,将艾米顶出几米远,又急急刹住。巨大的惯性将艾米从车前脸的部分甩下来,於浩南又往边上打舵,车子迅速在艾米身边绕过,轰鸣着开出於家别墅大门。 夜色依旧,黄色的路灯亮起,还有街头闪烁的霓虹灯。a市的繁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家族变动而受到任何影响,与平时不同的却是,街头的广告牌,液晶大屏中,悄然撤下了有关於家的一切,在大屏幕中随处可见的换成了江氏和余氏的宣传,余风白和江逸尘的脸也频繁曝光。 这一切都在无声向市民宣告着,a市已经易主了。於浩南的眼被深深刺痛,他开着车子在路上艰难前行,今天是周末,晚间的路并不好走,车流在这条干道上汇聚成一片灯光的海洋,他心急如焚!此刻,於浩南的心理只有对莫清城和江逸尘的无边仇恨,正想宣泄,却被一路上的车流硬生生阻在心中。 “滴滴滴!”於浩南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前方车辆,奈何,前边的车队已经排起一条长龙,挪动几公分,都十分艰难。 他气急败坏的大力敲打着方向盘,拳头无意间碰上车喇叭,又连续的“滴滴”响了几下。 “咚咚咚!”有人敲了三下车窗,於浩南转头,一个20几岁模样的交警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於浩南要下车窗,没好气的盯着那名交警。“什么事?” “对不起,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身份证!”交警说话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於浩南傲慢的仰头,堂堂於少,他的大名在a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马路上还真没有被谁查过驾驶证。 “呵,你知道我是谁吗?”於浩南没好气的说道。 交警又是立正,动作利落的敬了个礼。“不好意思,不管您是谁,都清楚是证件。” 於浩南碰了一鼻子灰,心头的那股恶气再也抑制不住,急急上涌,想找到一个出口喷发出来。 他推门下车,从怀中掏出枪,迅速对上交警的眉心。“小子,我在a市辉煌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家撒尿和泥玩呢,别逼我动手!” “於少,放下你的枪。”身后,一柄坚硬的枪管递上腰间,於浩南转头,正对上另一名交警的眼。 那不是别人,正是跟於家称兄道弟的市交警大队大队长,老张。要说,从前老张跟他们也没少合作,两方一起洗黑钱就洗了不少,现在他竟然摆出这样一幅铁面无私的样子,给谁看的? “张叔叔?”於浩南邪魅一笑,手上的枪仍旧一刻都不放松的抵着那名交警的眉心。“我当时谁,还是老相识呢。那就好办了,我要去一趟市郊,让我过去。” “呵呵,不敢当啊,贤侄这么能耐,我老骨头了,不中用了!”张大队皮笑肉不笑的跟他寒暄,眼中却是千年不化的冰冷,手上的枪一刻都不敢放松,就那样抵着於浩南的腰间。 於浩南收起脸上的笑意,唇角越抿越紧。这孙子从前求着他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副嘴脸。“张叔,你什么意思?” 张大队眉间松了松,“私自持有枪支属于非法,你清楚吗?”他手上的枪又朝於浩南的腰间顶了顶。“跟我回局子一趟吧,我得把你依法交由刑侦大队。”张大队说着,眼神示意边上那个小交警。 小交警点了点头,迅速上前掏出手铐,将於浩南的两只手牢牢拷在身后。 “你……!”於浩南眼珠几乎要瞪出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这种人,如此卑鄙!他恨恨的啐了一口。“好啊,好,我记住了!” 张大队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他把枪缓缓收回腰间,望着於浩南气急败坏的背影,冷哼了声。 大队长都是如此态度,於浩南自然得到了交警们的额外“照顾”,冰凉的手铐将他的手腕卡得生疼,警车一路颠簸在并不好走的路上,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交警大队。 於浩南被两名交警一左一右架起,带到一间屋子中,里边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铁椅子,和头顶一盏清冷的白光,前方还有一块桌子样的铁板。其中一名交警上前,将铁板上的小锁头打开,拉开铁板,将於浩南推到凳子上,又将铁板锁上。一系列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冰冰凉凉的铁凳刺激着於浩南身上的每一个感官,心底的怒意无可抑制,再度喷薄而出,他猛地敲打身后的铁板,吼道:“我要找我的律师!” 老公,好持久(2)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 “帮我给江少打个电-话,说我现在过去。舒睍莼璩”余风白甩了甩飘逸的头发,又将身上的西装理平整,抬脚走了出去。 王娅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又将头埋进桌上的文件堆中,暗自偷笑。 江逸尘并不在公司,余风白扑了个空,公司的前台秘书说他刚刚离开,留下话让余风白到边上的金马大厦去找他。 余风白不解,这小子玩的什么神秘?不早走,偏偏在自己过来之前离开,害得他白跑一趟。 好在金马大厦离着江氏集团大楼并不远,按照前台小姐给的地址,余风白找到1302室门口,按响门铃辂。 通常来说,这类的公寓楼隔音都不是很好,但这间公寓却是意外,听不到里边传来的门铃响,余风白抻脖子从门镜外往里看了看,以为是门铃坏了,他抬手刚要敲门,还没等落到上边,门已经被江逸尘从里面拉开。 “尘子,你玩什么呢,这么神秘!”还没等进屋,余风白先啰嗦着发泄不满。江逸尘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余风白,轻手轻脚的走进公寓。 大概有四十平米的空间,一室一厅的小格局,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江逸尘为余风白端了杯白水放到跟前绁。 余风白更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白天的,阳光明媚的透过窗子撒到地上,这么轻手轻脚,就像是怕吵醒了谁,真让余风白浑身不自在。 他不禁轻声问道:“你搞什么名堂?大白天的不在集团,跑到这里呆着?”他抬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弄这么个公寓干什么啊?” 这会儿,离间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江逸尘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到门前。 这样神经兮兮的,余风白都不由得被他弄得有些紧张。他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望向卧室的门。 轻轻的扭动锁头,门被拉开,从里边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莫清城。余风白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你们俩在玩什么啊?真是,吓我一跳。” 耳中突然一阵尖利的响声,莫清城痛苦的蹙眉,抬手抚住太阳穴的位置。 江逸尘忙关切的来到一边,将莫清城揽入怀中,轻声问:“怎么?又痛了吗?”他的语气低沉而又温柔,莫清城轻轻点了点头。 最近,她的头痛症状发作的十分频繁,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尖利的鸣响,和记忆碎片的闪回。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串不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江逸尘看着心痛,才想着把她从别墅里挪到这栋公寓中,白天还可以过来看看,晚上再带着她一起回去。 “她怎么了?”余风白有些不明所以。 江逸尘只是摇头,将缘由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莫清城撑着虚弱的身躯,笑笑跟余风白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余风白忙说:“行了,你快回屋里去休息吧,咱们之间,还那么外道干什么?” 莫清城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说话间,耳鬓边一缕碎发散落,莫清城抬手将发丝别到而后,无名指上,红色的石榴石在一圈白色碎钻的围拢下,更显闪耀。 “这是……?”余风白刚刚问出声,心中依然明了。他喜上眉梢,这段时间来,江逸尘为了莫清城所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恭喜恭喜,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点准备是不是?”余风白摊了摊空空如也的手,半开玩笑半责备的说着。 江逸尘扶着莫清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给她递上一杯温水,俨然一副温柔好丈夫的样子。 “定哪天了?”余风白也跟着坐了下来,抬手在茶几上的果篮里捻了靓丽马奶葡萄,塞入口中砸吧着。 “下个月,你风风火火来,有什么事啊?”见莫清城喝光了一杯水,江逸尘才松了口气,问道。 “那个……”余风白眼珠转了转,话到嘴边,又吞进了肚子中。他瞥了瞥莫清城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了。 “没什么事,闲着无聊,找你一起去打高尔夫,还有熙俊。咱们几个有段时间没在一起了。”余风白笑嘻嘻的说着。 莫清城眼皮一抖,没有听到心中想着的那个名字,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听闻他的状况十分不好,新闻上几乎从早到晚都在滚动,於氏周转不灵,有可能倒闭的消息。依照她对江逸尘和余风白的理解,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莫清城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咧嘴笑笑:“你们聊吧,我躺会儿。”说着,便起身走回卧室,将自己塞进被窝中。 她懊恼的捶打着太阳穴,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边进水了,於家的垮塌,明明是她期盼已久的,可现在,她竟然在害怕,怕听到有关於浩南的一切,特别是他落魄的样子。每每看到,内脏居然会纠缠在一起,隐隐疼痛。 她叹息,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余风白朝江逸尘招了招手,两人躲到外间的阳台上去,余风白小声说道:“於浩南不行了,他手下的员工都在闹离职,已经持续几天了,这么下去,相信於浩南那边很快就会垮掉。”他眼中精光一闪,隐隐的透着兴奋。 江逸尘听闻,也是眼中一亮,好时机!等待已久的好时机终于来了。他回头,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里间莫清城的动静,低声说道:“快准备收购吧,我手头的流动资金,我会找秘书给你送去,风白,这边的事情,就靠你了。” 江逸尘眼角朝里屋瞥了瞥,余风白会意,“你放心,我一定办的干净利落。” 於浩南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办公大楼,连续的人员离职让他无法承受。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一股死寂,似乎在昭示着於氏的衰败,接二连三的噩耗与落井下石,世态炎凉,让於浩南彻底失望,他转头,身后,保安手拿着制服,朝於浩南抱歉的点头。 “少爷,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对不住了。”他将手里的制服就近放在办公位上,边道着歉,边离开办公区。於浩南叹气,这是於氏的一位老保安了,为集团服务了至少有15年,现在也要离开。呵呵,突然,於浩南从心底溢出一丝冷笑。 走吧,走吧,都走吧。 该留的,不用说也会留下,该走的,无论怎么挽留,都会离开。 他来到办公室跟前,推开门走进。外间依旧是阳光明媚,一室温暖,可是於浩南的心中却是冰冰凉凉的,他来到办公桌后,无力的坐下,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份《收购协议书》,那是秘书走的时候留下的。 於浩南抿了抿唇,还记得秘书临走之前的那天。 他从卧室出来,扔下艾米,别墅大厅里,秘书和公司的最后几位老员工拿着这份《收购协议书》特地来别墅找他,几人显然是商量好的,秘书带头,晃了晃手中的协议书,“少爷,签了吧,这样还有可能挽救於氏。” 於浩南接过协议书,翻看起来。他的目光从上扫到下,才看了个开头,心中就已经升腾起一股怒火,他手上用力,“啪”地将那份协议书甩到桌子上,双眼怒瞪着。 “什么意思?我们於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於浩南怒喝,一阵微风吹过,将他手上的协议书吹得沙沙直响。“於氏雇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原来都是些软骨头!” 几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肌肉都颤了颤,被於浩南这样指责,显然他们都不太好受,也不太高兴。 秘书站出来,将桌上的协议书履平,又打开来,工工整整的展开,放到於浩南边上。“少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不能再冲动了,除了寻求另一个余家的收购,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挽救於氏呢?” 几个老员工也在一边“对啊,对啊”的帮腔。秘书转头,跟他们点头示意,又继续说道:“就算受点委屈又怎么样?如果余风白收购了我们集团,少爷也就是给他打打下手,听听他的命令,您受点委屈,拯救的是整个集团,还有我们这些为这里服务了大半辈子的员工啊!” 老公,好持久(3)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 “帮我给江少打个电-话,说我现在过去。舒睍莼璩”余风白甩了甩飘逸的头发,又将身上的西装理平整,抬脚走了出去。 王娅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又将头埋进桌上的文件堆中,暗自偷笑。 江逸尘并不在公司,余风白扑了个空,公司的前台秘书说他刚刚离开,留下话让余风白到边上的金马大厦去找他。 余风白不解,这小子玩的什么神秘?不早走,偏偏在自己过来之前离开,害得他白跑一趟。 好在金马大厦离着江氏集团大楼并不远,按照前台小姐给的地址,余风白找到1302室门口,按响门铃辂。 通常来说,这类的公寓楼隔音都不是很好,但这间公寓却是意外,听不到里边传来的门铃响,余风白抻脖子从门镜外往里看了看,以为是门铃坏了,他抬手刚要敲门,还没等落到上边,门已经被江逸尘从里面拉开。 “尘子,你玩什么呢,这么神秘!”还没等进屋,余风白先啰嗦着发泄不满。江逸尘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余风白,轻手轻脚的走进公寓。 大概有四十平米的空间,一室一厅的小格局,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江逸尘为余风白端了杯白水放到跟前绁。 余风白更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白天的,阳光明媚的透过窗子撒到地上,这么轻手轻脚,就像是怕吵醒了谁,真让余风白浑身不自在。 他不禁轻声问道:“你搞什么名堂?大白天的不在集团,跑到这里呆着?”他抬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弄这么个公寓干什么啊?” 这会儿,离间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江逸尘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到门前。 这样神经兮兮的,余风白都不由得被他弄得有些紧张。他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望向卧室的门。 轻轻的扭动锁头,门被拉开,从里边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莫清城。余风白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你们俩在玩什么啊?真是,吓我一跳。” 耳中突然一阵尖利的响声,莫清城痛苦的蹙眉,抬手抚住太阳穴的位置。 江逸尘忙关切的来到一边,将莫清城揽入怀中,轻声问:“怎么?又痛了吗?”他的语气低沉而又温柔,莫清城轻轻点了点头。 最近,她的头痛症状发作的十分频繁,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尖利的鸣响,和记忆碎片的闪回。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串不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江逸尘看着心痛,才想着把她从别墅里挪到这栋公寓中,白天还可以过来看看,晚上再带着她一起回去。 “她怎么了?”余风白有些不明所以。 江逸尘只是摇头,将缘由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莫清城撑着虚弱的身躯,笑笑跟余风白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余风白忙说:“行了,你快回屋里去休息吧,咱们之间,还那么外道干什么?” 莫清城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说话间,耳鬓边一缕碎发散落,莫清城抬手将发丝别到而后,无名指上,红色的石榴石在一圈白色碎钻的围拢下,更显闪耀。 “这是……?”余风白刚刚问出声,心中依然明了。他喜上眉梢,这段时间来,江逸尘为了莫清城所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恭喜恭喜,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点准备是不是?”余风白摊了摊空空如也的手,半开玩笑半责备的说着。 江逸尘扶着莫清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给她递上一杯温水,俨然一副温柔好丈夫的样子。 “定哪天了?”余风白也跟着坐了下来,抬手在茶几上的果篮里捻了靓丽马奶葡萄,塞入口中砸吧着。 “下个月,你风风火火来,有什么事啊?”见莫清城喝光了一杯水,江逸尘才松了口气,问道。 “那个……”余风白眼珠转了转,话到嘴边,又吞进了肚子中。他瞥了瞥莫清城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了。 “没什么事,闲着无聊,找你一起去打高尔夫,还有熙俊。咱们几个有段时间没在一起了。”余风白笑嘻嘻的说着。 莫清城眼皮一抖,没有听到心中想着的那个名字,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听闻他的状况十分不好,新闻上几乎从早到晚都在滚动,於氏周转不灵,有可能倒闭的消息。依照她对江逸尘和余风白的理解,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莫清城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咧嘴笑笑:“你们聊吧,我躺会儿。”说着,便起身走回卧室,将自己塞进被窝中。 她懊恼的捶打着太阳穴,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边进水了,於家的垮塌,明明是她期盼已久的,可现在,她竟然在害怕,怕听到有关於浩南的一切,特别是他落魄的样子。每每看到,内脏居然会纠缠在一起,隐隐疼痛。 她叹息,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余风白朝江逸尘招了招手,两人躲到外间的阳台上去,余风白小声说道:“於浩南不行了,他手下的员工都在闹离职,已经持续几天了,这么下去,相信於浩南那边很快就会垮掉。”他眼中精光一闪,隐隐的透着兴奋。 江逸尘听闻,也是眼中一亮,好时机!等待已久的好时机终于来了。他回头,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里间莫清城的动静,低声说道:“快准备收购吧,我手头的流动资金,我会找秘书给你送去,风白,这边的事情,就靠你了。” 江逸尘眼角朝里屋瞥了瞥,余风白会意,“你放心,我一定办的干净利落。” 於浩南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办公大楼,连续的人员离职让他无法承受。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一股死寂,似乎在昭示着於氏的衰败,接二连三的噩耗与落井下石,世态炎凉,让於浩南彻底失望,他转头,身后,保安手拿着制服,朝於浩南抱歉的点头。 “少爷,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对不住了。”他将手里的制服就近放在办公位上,边道着歉,边离开办公区。於浩南叹气,这是於氏的一位老保安了,为集团服务了至少有15年,现在也要离开。呵呵,突然,於浩南从心底溢出一丝冷笑。 走吧,走吧,都走吧。 该留的,不用说也会留下,该走的,无论怎么挽留,都会离开。 他来到办公室跟前,推开门走进。外间依旧是阳光明媚,一室温暖,可是於浩南的心中却是冰冰凉凉的,他来到办公桌后,无力的坐下,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份《收购协议书》,那是秘书走的时候留下的。 於浩南抿了抿唇,还记得秘书临走之前的那天。 他从卧室出来,扔下艾米,别墅大厅里,秘书和公司的最后几位老员工拿着这份《收购协议书》特地来别墅找他,几人显然是商量好的,秘书带头,晃了晃手中的协议书,“少爷,签了吧,这样还有可能挽救於氏。” 於浩南接过协议书,翻看起来。他的目光从上扫到下,才看了个开头,心中就已经升腾起一股怒火,他手上用力,“啪”地将那份协议书甩到桌子上,双眼怒瞪着。 “什么意思?我们於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於浩南怒喝,一阵微风吹过,将他手上的协议书吹得沙沙直响。“於氏雇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原来都是些软骨头!” 几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肌肉都颤了颤,被於浩南这样指责,显然他们都不太好受,也不太高兴。 秘书站出来,将桌上的协议书履平,又打开来,工工整整的展开,放到於浩南边上。“少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不能再冲动了,除了寻求另一个余家的收购,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挽救於氏呢?” 几个老员工也在一边“对啊,对啊”的帮腔。秘书转头,跟他们点头示意,又继续说道:“就算受点委屈又怎么样?如果余风白收购了我们集团,少爷也就是给他打打下手,听听他的命令,您受点委屈,拯救的是整个集团,还有我们这些为这里服务了大半辈子的员工啊!” 老公,好持久(4)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4) “住口!”於浩南突然一拍桌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一下力道十分大,将边上的佣人都惊得一颤! 他鹰隼般的目光从秘书及那几位员工的脸上一一扫过,凌厉而又冰冷。舒睍莼璩他心里明白哦,秘书说的都是实情,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收购的不是余风白,不是江逸尘,他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但这份协议书里,偏偏将收购对象订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於浩南明白,这并非是秘书存心跟他作对,而是依照现在a市的形势,有这个能耐的,非这两家莫属,於氏像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有雄厚的家底,是断断不敢接手的。 可是凭着这么长时间来,他们於家跟那两家的积怨,他就是宁肯让於氏倒闭,陪个底朝天,也不愿让老爷子的心血,落到敌人的手里攴。 士可杀不可辱,坚决不要受他们的羞辱。 “少爷!”秘书痛心疾首,边上的几位老员工也皆是一脸悲戚的样子。 於浩南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怒意稍稍平静了些,合上双眼凝神静思。片刻,他倏地张开眼,诚恳的对着秘书说道:“荣姨,各位,对不住了。迕” 几人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流了个眼神,秘书终是转头,几人纷纷起身,拍了拍於浩南的肩。 “少爷,那我们只好离开集团了。”说着,几人恋恋不舍的离开於家别墅。 於浩南痛苦的睁眼,那天的情景始终历历在目,而今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是不是自己选择错误了呢?是不是该主动将这份收购协议寄到余风白那里去,求他挽救於氏一把呢? 他懵然起身,来到落地窗前,静静的观赏窗外的风景。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在这里看风景了吗?他垂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又绕过办公桌,坐到沙发上。 新闻频道,这是他每天必看的节目,市里发生的第一手新闻,几乎都能在这里得到。因此他养成了从早到晚开着电视,听新闻的习惯。 於浩南将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听。 今天的电视机里的是那个端庄优雅的女主播,是他平时最爱听的。她的声音磁性舒缓,像是山涧清泉,能让人在了解信息的时候,全身放松。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只听女主播正在播报於氏集团员工离职的消息,於浩南无奈一笑,什么时候开始,於家成了新闻里每天必报的头条,不是因为发展壮大,而是因为摇摇欲坠。 没劲!他抬手抓过遥控器,想要关掉电视。 女主播的声音传来,“江氏集团董事长江逸尘对外公布婚讯,下月22号,他将与千盛集团的莫清城小姐举行婚礼,届时邀请各位观众前来鉴证幸福。江逸尘今年28岁,年轻有为,带领江氏集团迅速崛起,是a市上层企业中的一匹黑马……” 於浩南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电视里边,女主播的唇一张一翕。他看得眼睛发花,她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只知道江逸尘要结婚了,对象竟然是--莫清城! 手指渐渐收紧,死死的攥住遥控器。於氏失落至此,他的仇人却在一旁春风得意!怎么可以?况且,莫清城凭什么在那边耀武扬威,风光大嫁?还邀请各界的朋友去鉴证幸福!呸! 於浩南恨恨的啐了口,鉴证什么幸福?她的幸福,是伫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今天的一切,全都是败莫清城所赐。 如果她父亲不杀死他的妈妈,她的妈妈又来刺死自己的父亲,他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境地!还有!江逸尘,余风白,一个个在背后不停的诋毁於家,煽动投资者撤资,将项目从他的手中无情夺走! 这一切,绝对不能这么善罢甘休!江逸尘和莫清城,想结婚?做梦!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於浩南起身,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几名身着制服的人正站在门口,为首那人手里正拿着一个文件袋。 见到於浩南,他冷冷出声。“请问你是於浩南先生吗?” 於浩南默然点头,心中已经隐隐的意识到了不安。 “您好,我们是a市高级人民法院的,您的公司已经申请破产,现在麻烦您离开这里。”那人面无表情,迅速的说出这一句。 於浩南不禁一愣。“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申请。” “是的,但是您的秘书艾米已经提早跟我们提出过申请,现在请您离开。”那人仍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她凭什么替我提出申请!她没这个全力!我不要申请破产。”於浩南彻底被激怒,又是她,这个艾米最近有些多管闲事了吧!她以为她是谁!父亲不在了,她就自动自觉的担任了父亲的职务了吗? “不好意思,她的手续都是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的,请您离开!”说着,从后边上来两个全副武装的法警,手中持着冲锋枪,礼貌的伸手,请於浩南出去。 於浩南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对方冰冷的目光也不肯让步,两人静静对峙着。突然,於浩南无力的收回目光,抬手指着对方的鼻尖,来回点了几下,二话不说,大步离开。 “於少,忘了告诉你,你的别墅也是集团名下,法院方面希望你在三天时间内彻底搬离,否则也会强制执行。”对方的执法人员临了不忘补充一句,於浩南的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走出办公大楼。 一败涂地,这四个大字在脑中不断盘桓。他从不相信自己会输,但是现在,自己却是输的可以,输的彻底。 呵呵,於浩南冷笑,是因为他的前半生,过得太无忧无虑了吗? 就在a市正逐渐进入夏季的时刻,南半球的澳大利亚正处于秋冬交界。墨尔本宽阔的大街上,行人却是少的很,远远不能跟国内的情况相比较。 余莲摘下墨镜,昂头享受着暖意融融的阳光,艾文惜总是希望她能够忘记余风白,忘记a市里的一切,她也确实在努力去做,每一天,想念余风白的时刻少一点,希望到最后,她已经可以变得想不起来他。 前方一栋搞搞的古欧式建筑出现在眼前,余莲快步走上去,绿地大大一片,大到有些奢侈的地步,很多学生三五成群,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分布,这里正是墨尔本注明的维多利亚州图书馆。余莲迈步快速往图书馆里走去,想要借一些书来看,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几辆黑色轿车从眼前试过看,为首的那一辆是敞篷车,车子里一个英俊冷傲的侧脸十分熟悉,一晃,车子已经开远。 余莲抱着书本,看向那些车子离开的方向,脑中有些恍惚。那根人影她熟悉的很,那不正是於浩南的大哥於连和?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墨尔本的大街上呢? 她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 余莲转头,要往图书管里进。突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带了个趔趄,一个身影从身边闪过,金发碧眼的男孩,正急速向前跑去。 余莲不解,再低头时,只见腰间松松垮垮的,原本还系在那里的腰包不见了!再一抬头,那个跑远的男孩手里,正拿着她水蓝色的腰包。 “抓小偷!”余莲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喊出这三个字,也不管不顾,拔腿狂奔。 可是,她从来都不擅长体育运动,一时半刻根本追不上他,只见那小贼越跑越快,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余莲急的直跺脚,一边跑,又一边用英文大喊:“thief!catch-that-thief!catch-that-thief!get-him!” 她的脚力太慢,根本赶不上那个斜刺里冲出来的蟊贼。余莲急得几乎要哭出声,她眼眶一酸,脚趾被皮鞋磨得生疼,却仍旧不肯放弃,紧紧追着小偷的步子。 突然,边上一个身影风一般的从她身边超了过去,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赶上前边越跑越远的小偷,一个飞身跃起,整个人竟扑到那个小偷身上,接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已经将小偷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老公,好持久(5)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5) 余莲心中一喜,忍不住又快步跑上去,急忙从那人手中夺过挎包,急急的翻看钱包,夹层里那张旧的有些泛白的照片还在,里边,余风白和她稚嫩的脸笑得灿烂。舒睍莼璩余莲松了一口气,将包贴在胸口,激动的跟那人道谢。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她不停的弯腰行礼,几句谢谢,已经无法表达她此刻的感激之情。 “都是中国人,不用客气!”一口流利的汉语,余莲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又不知不觉的满口跑母语了,这到哪都要说英语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改不过来。 “你是中国人?”余莲心头一暖,在异国他乡碰到自己的同胞,那样一种奇妙的感觉,是无法形容出来的。 她抬头,维多利亚州图书馆的保安听到动静,纷纷赶了过来。那人将小偷从地上一个用力拽起,交给警察,又拍了拍手,甩下一个明媚的笑容。“当然。攴” 他的脸是圆圆的鹅蛋型,蔺地阳光帅气,浓密的双眉在脸上延展开来,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笑脸上还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整个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的鸭舌帽邪邪的带着,休闲马甲套在身上,墨绿的颜色竟和这满眼的绿地十分相配。他看到余莲,又咧嘴一笑。 “交个朋友吧,在这里碰到家乡同胞,真不容易。”他的右手伸到余莲的眼前,笑得明媚,余莲直直的望着他,不禁也被他快乐的气息所感染了迕。 “我叫余莲,谢谢你今天的见义勇为。”余莲也轻柔一笑,伸出纤手跟那人握了握。腼腆而又羞涩,跟陌生男人打交道,她还不太习惯。 男孩看上去也只有23、4的样子,跟余莲不相上下。“我叫李晓杰,叫我小杰就行。”他歪嘴一笑,露出侧上方的一颗虎牙,一张娃娃脸尤其可爱。 跟一个陌生男孩如此亲近,余莲一时有些不适应,忙将手指抽了出来,喏喏的点了头,匆忙往图书馆里去了。 门外,李晓杰目送余莲远去的背影,歪着头回味半晌,终是摇了摇头,迅速消失在偌大的图书馆草坪中。 於家别墅一楼大厅,於浩南一个人坐在当中的真皮沙发上,听着边上,厨房龙头里传出的水滴声,一声一声,滴答滴答。 佣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关严龙头,此时,在空荡荡的别墅中,这一下又一下的水滴,竟成了陪伴他的唯一朋友。 於浩南仰头,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迅速放空,剩下的只有一具躯壳,不甘能怎么样呢?江逸尘和余风白的收购计划弄得火热,有模有样,他呢,却只能在这里呆着,哪里都去不了。没了於氏这个后盾,别说要去找他们算账,就是要见他们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於浩南苦笑,以前一直在上流社会游荡,真不知道,原来没钱,没权的日子这么难熬。 首先眼前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要住哪里。於家几乎所有产权都是挂在集团名下,集团倒闭,连一个藏身之所都没有,浓浓的挫败感袭来,对于一个曾经傲视整个a市的大少爷来说,眼前的境况实在是难堪得很。 他从怀中掏出那柄手枪,用衣襟反复擦拭。银白色的枪身被擦得锃亮,他冷哼,被子弹从太阳穴穿过,会是什么感觉呢?也就是一秒钟的事,估计也感受不到疼吧? 他拿起手枪在太阳穴比了比,冰冰凉凉的枪口戳在滚烫的太阳穴处,还真有些惬意呢。 “少爷,你干什么?”凄厉的女声突然响起,艾米一个蛮力将於浩南手上的枪抢了下来,紧紧的捂在心口,卷曲的长发因为剧烈的动作,纷纷扬扬的糊上了她的脸颊。 於浩南惊得转身,艾米的五官因紧张而扭曲,平时一丝不乱的长发现在格外混乱,精致性感的唇也在瑟瑟发抖。 看到她,於浩南讪笑出声。“又是你,我不是说不要看到你了吗?”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想自杀,我坚决不允许!”艾米忙将手枪收到自己的包里,“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你没有地方住,我那里永远欢迎你。” 於浩南默默的不出声,片刻,他冷笑:“欢迎我?现在还有谁会欢迎我?”他疲惫的伸腿。“不必在这假惺惺了,走吧。” 听完这句,艾米突然红着眼,在於浩南面前蹲了下来,眼泪已经忍不住滚滚流出来。“我什么假惺惺?浩南,从我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心里有了你,你难道一直都感觉不到?” 突然这样直白的表白另於浩南有一些不适应,眼前,艾米只是不停的流泪,看她的样子,几欲崩溃。 於浩南突然有些恍惚从认识她那会儿到现在,艾米从来没有这样过。一直以为她是个冷漠的监视机器罢了,什么时候忽略了,她其实也是一个女人! “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你折磨我,没关系,我只想求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她吸了吸鼻涕,抬手扶掉脸上的泪珠,黑色的睫毛油印在下眼睑上,狼狈不已。 於浩南转头看着艾米的样子,突然间心思一动,他缓缓伸手,从茶几的纸抽上抽出两张面巾纸递过去。 艾米接过於浩南递过来的纸巾,又在他边上轻轻落座。“让我照顾你吧,好吗?”艾米长出了一口气,将压抑心底已久的话说出来,她只觉得一身轻松。原来,於浩南高高在上,她不敢奢望,只求远远的看着他,用眼睛记录他的一举一动。而现在,他已经褪下了所有光环,她也不再觉得自己跟他之间有距离,看着於浩南整天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心痛。 艾米擦干脸颊,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覆上於浩南的手背,他的手好凉,凉得像是腊月寒冬的天气。 手心被一阵温热包裹,那股暖流从指尖一股脑的向内传递,慢慢传至他的心,他的四肢百骸。 他不由得有些动容,还记得前几天,就在他将她赶走的那个周末,佣人曾经告诉他,在交警大队的那夜,是艾米将他保出来的,於家已经没了钱,艾米用掉了她多年攒下的积蓄将他保出来,他发了高烧,也是艾米将他照顾到退烧。於浩南承认,他确实是被艾米这份感情打动,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地方容纳她,也没有地方容纳一份新的感情。 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挤在他的心口,父母的仇,江家和余家的仇,包括莫清城的仇,太多太多,这些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要一一将他们报复回来! 於浩南垂头,女人所谓的“爱”,他还可以再信吗?曾经他也以为,跟莫清城之间,彼此已经有爱了,但是又怎么样呢?她还不是将自己狠狠出卖,亲手把他囚禁在地下的废旧仓库,至今,他的腿上依旧留着两寸多长的伤疤,那是莫清城亲手刺下的。 要他相信爱吗?呵,於浩南冷笑,恐怕这辈子,下辈子,他都不会再相信! 欺骗他的女人,也休想从他的手中逃走! 他默然起身,突然,脑中一阵眩晕,心跳“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眼前一黑,他高大的身躯顿时倒进了沙发中。 迷迷糊糊的,有什么东西从齿缝里灌进,好苦。於浩南皱眉,下意识的想要往外吐,突然间,鼻子被一股大力狠狠掐住,喘不上来气,他的俊脸憋得通红,於浩南忍不住张嘴,酸苦酸苦的药汁从他的喉间奔涌而入。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於浩南这才从迷糊中醒来,入眼见到的是艾米不施粉黛的素颜,相比平日里的妩媚妖娆,此刻的艾米颇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水芙蓉感觉。 “咳咳!”好苦,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於浩南眉头紧皱成一团,眉心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形,沟壑分明。 艾米迅速抬手在他的后背轻拍,却并不开口说话,她温柔的送上一杯水,然后便关上-门出去了。 於浩南睁眼打量,入眼皆是一片嫩粉色,床头摆放着两个大大的hello-kitty软垫,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於浩南虽然脑子有些发懵,但是还不算糊涂,稍微一想便知道,这里一定是艾米的家。 老公,好持久(6)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6) 跟她平日里总是性感成熟的造型不同,想不到,她的卧室竟然是这般布置,恰恰像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舒睍莼璩 心跳突然一阵加速,於浩南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的,却是再也没能睡着。 不一会儿,卧室的门再被推开,艾米已经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轻轻拍了拍於浩南的肩。 “你连续几天都没吃东西,已经因为低血糖晕倒了,这点粥你先喝了吧。”艾米说着,就要出去。 於浩南心中一软,像是被温柔的风轻轻拂过。艾米雪中送炭,又不离不弃,纵使是一块顽石,也不会一点都不感到动容攴。 “你吃了吗?”於浩南问道。 艾米的肩膀突然一僵,这么长时间,於浩南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更别提主动关心她。这会儿,於浩南这么简单的一句,已经让她感动不已,周身温暖。 她悄然点头,又默默的推门出去迮。 一个月后,江家别墅。 “少爷,这是已经采购回来的清单。”佣人将一张粉红色的单子递到江逸尘手中,婚期临近,江家别墅上下都透出浓浓的喜气,从上到下,由内而外,已经先用淡粉色和淡紫色两种颜色装饰一新,在三楼的一间40平米大小的套房中,更是用大红色的拉花和粉紫色的气球填满。 江逸尘亲自选择了这间房当做他们的婚房,由于这间屋子是别墅上下视野最为广阔的一件,260度超大视角的落地窗,迎面望出去,外间别墅前院的花坛,郁郁葱葱,姹紫嫣红。庭院中随处可见的小桥,还有细细的流水,蔺地一阵鸟语花香的感觉。 窗帘采用的是透明的纱制,当然还有一层孟幻白的半透明帘子,隐隐的埋着银线,太阳光全天照射在帘子上,银光闪闪,美丽非凡。 他要给莫清城圆一个公主梦。从小到大,她都没能享受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公主般的待遇,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在这件事上,江逸尘绝对不会马虎。 江逸尘接过清单细细打量,基本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到了,只是还差一件最重要的,那便是莫清城当天要穿的礼服。 他看着这项清单,抬头问道:“verawamg的婚纱怎么还没到?” “王薇薇女士那边已经有消息过来,她会亲手带着礼服过来,航班明天晚上抵达。”佣人恭敬的回答。 江逸尘听到这,不禁眼睛中光彩闪烁。大名鼎鼎的verawang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这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之前千挑万选,选中王薇薇的婚纱,一是因为她在业界的名气,二是因为她的婚纱确实唯美,又与众不同。 想不到一聊起来,两个人竟然十分投缘。 他拍了拍手:“好啊,好,真是太棒了。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跟verawang谈一谈有没有合作意向,真是太好了。” 佣人接过江逸尘手上的纸,恭敬的哈着腰,问道:“少爷,没别的事,我先去干活了?” “嘿!一个月不见,你这里在搞什么啊?”余风白一身优雅的格子半袖衬衫配一条高级定制的米黄色九分裤,脚上一双棕褐色皮鞋,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手上还拎了许多大包小裹。 江逸尘展眉一笑,起身跟余风白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这几天把我忙晕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顾不上你,你也不说来看看我,帮帮我的忙?” “我去了趟意大利。”余风白挑眉,拎着各种袋子的双手向上提了一提,而后一股脑的倒到了江逸尘的茶几上。“这些特产,尝个鲜吧。” 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江逸尘双手叉腰,也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余风白憋了片刻,终于“哈哈”的大笑出声来。“好吧好吧,跟你说了吧,克里斯汀那边兄弟我已经搞定了,咱们的项目马上就可以继续进行了。” 他眉飞色舞,意大利黑手党那边,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他这次去,其实大半也是借着上次於浩南的空子,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一想到这,余风白总是兴奋异常,从於浩南嘴里抢吃的,以前可是从来没成功过,这会儿他失败的也是够彻底的了,说真的,他这边还没够劲儿呢,於浩南已经不行了。 他靠着江逸尘的边上坐了下来,二郎腿高高翘起,又信手捻过茶几上的一颗草莓,丢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 “行了吧,显摆也不是这么个显摆法啊,有本事,你也跟我似的,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得了。”江逸尘撞了撞他的肩膀,婚期近在眼前,任何都比不上娶莫清城这件事情来得重要。而且说真的,他初步想结婚以后带着莫清城离开a市,这里的一切就在国外遥控运作就好。 好不容易这几天,她的头痛病好了些。他不想这里的人事影响到莫清城。 余莲娇俏的脸颊突然在眼前划过,余风白的思维有一秒钟停滞,转瞬又迅速恢复正常。他咧唇讪笑了几声,又迅速的沉默下去。 江逸尘瞟了他一眼,便已经明了他在想什么,他闭口不谈这方面的事情,转了口风笑道:“好久没去泡吧了,风白,叫上熙俊,咱们晚上也去happy一次吧。” a8,灯红酒绿,音响震天,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这里的音响一时之间都有些不适应了,余风白捂住耳朵,往里走去。身后,江逸尘和郑熙俊紧紧跟着。 本来郑熙俊不想来的,但是禁不住江逸尘和余风白两人的轮番“轰炸”,最终还是拗不过,被两人强势架来了。 江逸尘手里握着一杯血腥玛丽,跟郑熙俊手中的酒杯一撞:“行了,俊子,都到这了,也就别拘着了,哥们儿要婚了,这就算咱们在一起举得最后一个迷乱的夜!” 郑熙俊咧嘴“嗤”地一笑,还迷乱,说真的,江逸尘的夜生活真的算不上迷乱。他举起酒杯,跟江逸尘碰了碰,嘶吼着说道:“那就祝你们幸福!” 说完,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玛格丽特。嗓子火辣辣的,这也是郑熙俊不喜欢这里的一个原因,太吵,说话费劲。 “areyouready?”dj的声音响起,一阵更为嘈杂的乐声传来,头上的激光镭射灯迅速在舞池里边来回“扫荡”,余风白从卡座上起身,拉着江逸尘和郑熙俊就要去舞池跳舞,哪知道他们两个人相当无趣,都摆手拒绝,唯恐避之不及。 江逸尘说:“那帮人无头苍蝇一样,我可不参与你们的群魔乱舞。” 郑熙俊更是一脸晦暗的样子,这震天的乐声已经让他头痛,把他扔到舞池里,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余风白不满的说:“没劲!”说着,便扔下酒瓶子,向舞池中央走去。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需要一个发泄渠道将这满满的兴奋释放出来,不然会睡不着觉的! 江逸尘抿了一口酒,胳膊肘撞了撞郑熙俊的,又朝余风白的方向昂了昂头。“够来劲的啊?” 郑熙俊附和着点头,余风白一袭烫韵板正,裁剪合体的衬衫在一众无耻男女中间,格外显眼,他瘦削的身躯柔韧性极好,腰部就像是水蛇一般,跟着乐声来回扭动。 “哇哦,看不出来,风白在床上,应该是一把好手哈?”江逸尘打趣,郑熙俊也忍不住开怀一笑。 头顶从天而降两名舞女,她们都是一头飘飘长发,左手边的女孩长发又黑又熨帖,在灯光的照耀下,柔亮泛光。右边的女孩则是一头海藻般卷曲的长发,一看就风情万种,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穿着带亮片的舞衣,将丰满的胸部包裹得恰到好处,下身则是一条纱织短裙,两人盘桓在舞池中央的两根钢管上,不时摆出性感诱惑的舞姿,整个舞池中的人顿时沸腾了,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余风白也是一个呼哨,高举着双手,跟着节奏不停的大牌子,身体有节奏的律动。突然,他的眼扫过钢管舞女的脸,好像十分熟悉! 他有些疑惑的靠近,又仔细盯着那张化着烟熏浓妆的脸,一时有些不敢确定。 过了好一会儿,舞女的表演结束,余风白跟着那名长直发的女孩走了出去。 老公,好持久(7)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7) 卡座上,郑熙俊不禁嘻嘻笑着,撞了撞江逸尘手中的杯子:“风白这小子行啊,已经跟一个女孩出去了。舒睍莼璩” 江逸尘大力撞击郑熙俊的杯子:“嗨,这小子一腔激情正无处宣泄呢,满足满足他,也好!” 女孩的步子极快,在灯光闪耀的走廊里飞速奔跑,余风白不禁从心底对她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他抬步快跑,伸手向前,用力一抓。 女孩纱织的短裙便被余风白牢牢攥住在手心。 “啊!”女孩失声尖叫,被余风白大力拽回他的身边,她慌忙抬手就要捂上自己的脸攴。 余风白饶有兴致:“美女,何必要遮住脸呢?这么美艳的一张脸,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才对啊!” 说着,他的大手便探上去,一只手拽着女孩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迅速从她的腰肢探入,直奔她丰满的上围。 “不要!”突然,女孩将手缓缓的拿了下来,对着余风白,尴尬的笑笑:“余少,是……是我!迮” 余风白定睛一看,怪不得刚才觉得这个女孩熟悉的很,那正是他的秘书王娅啊!看不出来,平日里斯文端庄的播音系高材生,竟然也有如此妖娆妩媚的一面,勾人摄魄,余风白竟然已经有一点蠢蠢欲动。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他立即松了手,另一只手迅速从王娅的衣襟里抽出来,王娅也慌忙尴尬的吧身上的抹胸归位。“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这!” 她撅起一张小嘴,烈焰红唇顿时变成樱桃小口,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余风白闭眼,清了清脑中的想法,又蓦地睁开,“你怎么在这?余家的工资不够吗?”他问。 王娅忙回答:“不不,我只是想要寻求一些释放压力的渠道。”她解释着,一边觑着余风白的眼神。 余风白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不好意思,请!”他脸上有些尴尬,好不容易出门放纵一天,结果被自己的秘书撞破。 王娅眼波流转,一双美目盯着余风白的眼,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余风白垂头笑笑,既然这样,那只有他离开。他举了举杯,转身要走,突然,手臂被一个温柔的力道揽住,这力道不大,但却恰到好处的将他的心留了下来。 王娅的小手迅速滑入余风白的手掌中央,又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大手覆在自己高耸而起的浑圆上边,一双眼中充盈着无限柔情,静静的望着余风白。 温软又富有弹性的地方充满整个手掌,余风白心思一动,眼中也已经含上了一丝***。 王娅看着他,柔弱无骨的手臂又一次攀上了余风白的脖颈,樱桃红唇鲜艳欲滴,一点点的向他的身前靠近,猛地,稳住余风白微有干涩的唇。 他的唇上还有着一丝淡淡的酒味,猛地,王娅温软的身子进入怀中,余风白忍不住一阵心旌荡漾。他揽住王娅的腰,慢慢的开始回吻起来。 湿滑的小舌探入余风白唇齿之间,带着丝丝诱惑和娇怯,余风白的唇顿了顿,王娅敏感的察觉到,她睁开眼睛,舌尖一松,就要从余风白口中收回。 “怎么了?”王娅问道。 余风白眯了眯眼,歪嘴一笑。“想不到,你白天和晚间,竟然判若两人。”他的眼神从头到脚细细的把王娅打量了个遍,她的身材十分火辣,目测上围至少在d杯左右,圆润雪白,在内衣后边呼之欲出。纤腰不盈一握,丰盈的臀部高耸圆翘,一双化了烟熏妆的眼尤其妩媚勾魂。 余风白口中啧啧,平日里,她总是一身职业装,严丝合缝的把身体包裹着,今天这身装束,将她浑身上下的优点全都突显出来,格外火辣。 王娅娇媚一笑,修长的胳膊又紧揽住余风白的脖颈,柔弱无骨的小手从余风白腰间探入,猛地抓住他身下那处坚硬的火热。 “咝……”一股凉意暂时将那处的燥热难耐缓解,前所未有的舒服自下而上迅速涌遍全身,王娅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打转,揉-捏,技巧好到出乎意料。余风白不禁欲火缠身,直想将眼前的这具诱人的*压在身下,不断进攻。 情到浓时,余风白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一股激情被憋在心中,他不耐的转身呵斥:“谁啊?” “啧!余少,火气怎么这么大?”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江逸尘和郑熙俊,两人对视一笑,盯着余风白和他边上的王娅看个不停。 被抓个正着,余风白当时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笑道:“你们两个真是的啊?有话快说,有皮快放!” 王娅也娇羞的朝余风白身后躲了躲。江逸尘调皮探头,又朝郑熙俊挑了挑眉。“我们余少今天要开荤了啊,风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两个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余风白反唇相讥,王娅在身后拼命的抓了抓余风白的手。 “行了行了,就放过风白吧。”郑熙俊笑着连忙打圆场,“我们两个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说着,向余风白的挑了挑眉,揽着江逸尘的脖颈离开。 江逸尘还意犹未尽,余风白这小子一直苦恼于余莲对他的感情,这会儿肯接近女人,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的征兆,最起码,他也可以开始正常生活了。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去,路过一个包间时,突然,包间的房门被撞开,一个长发女孩跌跌撞撞的从包间出来,脚步虚浮,重心不稳,明显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她扶着墙壁,一步步朝外头走去,这时,从包房里又出来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他头顶已经脱发成半秃,腆着硕大的啤酒肚,领带歪歪斜斜的系在脖上,也没少喝的样子。 男人外部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口齿之间含糊不清的说道,“唉,走那么快干什么,再喝点嘛。” 女人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喝了太多酒,手上没力气,她甩了甩手,男人的大手仍旧粘腻的握在她的胳膊上,硬是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 “张老板,我今天真的不行了,”女人哀求着。昏暗之中,她的样子看得并不十分真切,郑熙俊和江逸尘对视一眼,本不想多管闲事,正侧身想要从两人身边过去。 哪知道那个被称为“张老板”的中年男人竟然一个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口中骂骂咧咧,喋喋不休。“既然跟老子出来了,你还在这装什么清纯?赶紧乖乖的跟我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惊声尖叫,张老板右手上的金戒指刮住了她的头发,一下下,将她的头皮扯得生疼。“不,不,我不要进去!”她惊恐的向外挣扎,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敌不过男人的,张老板一双肥胖的大手强硬的将她往包房内拖去。 郑熙俊有些看不下去,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张老板的手腕,“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强迫人家?” 张老板抬头,邪邪咧嘴,眼神带着七分迷离,不屑的盯住郑熙俊的脸:“老子在这说话,那里轮到你这个小喽啰插嘴?”说着,竟然挥拳上来就要打! 他的拳头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牢牢包裹住,十分的力道竟然一下子就被卸下去了,像是打进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团。 江逸尘挺身上前,没好气的将他的拳牢牢攥在掌心。 一个虚胖的醉鬼,根本不是江逸尘的对手。江逸尘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塞到那个男人的胸前衣兜里。“这个小姐,我们带走了,有事情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他冷哼,江家在a市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当初,现在,江逸尘三个字几乎要取代了当初的於浩南,那人先是不屑的从兜里掏出名片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人名之后,他立即变了脸色,一声不吭,喏喏的躲进包房中。 郑熙俊转身,对刚刚被纠缠的女孩说道:“行了,你快走吧。” 女孩一头秀发胡乱的散在脸上,她连连点头,不停道谢,一边说着,又一遍踩着高跟鞋向外走去。 没等走两步,她便停下来,扶住墙一阵干呕。 老公,好持久(8)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8) “如果不想被拖进去陪酒,还是要学会自尊自爱。舒睍莼璩”路过女孩的边上时,郑熙俊不忍叮嘱道。 女孩身子一矮,整个人竟斜斜的靠在了郑熙俊身上,不停傻笑。 她的长发披散开来,一张雪白的小脸露出,郑熙俊本还嫌恶的皱眉,在看清了女孩的容貌之后,他突然变嫌恶为震惊,呆呆的盯着女孩的脸。 江逸尘已经走出了很远,见郑熙俊并没跟上来,他又返回身,大步走到江逸尘身边。 “干嘛呢?”他一拳凿上郑熙俊胸口,他怀中的女孩歪歪斜斜的就要朝江逸尘怀中扎。江逸尘手忙脚乱的将她推起来,不禁也是惊讶的张大眼睛攴。 “小雅?”他瞧了瞧郑熙俊,难怪他脸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他打量着廉智雅,她身上一件白色兔毛外套,内里配了一件白色带亮片的长裙,下身是黑色串金丝的打底-裤,脚踩一双15公分左右的高跟鞋。 看上去虽然十分新潮,但是从衣服的做工和用料来看,穿惯了高级定制的江逸尘一眼就看得出,廉智雅这一身装扮十分廉价,一点都不符合她原来的品味和身份。 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堂堂市委宣传部长的千金,沦落到穿地摊廉价货的境况,还真有些让人唏嘘迳。 他开口刚想问,郑熙俊已经率先拽过廉智雅的胳膊,怒吼出声:“你怎么在这?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瞧着郑熙俊的样子,江逸尘有些讶异。郑熙俊是个好脾气,从小到大,兄弟二人几乎都没怎么红过脸,更别提是眼前这个样子,更是一次都没见过,此刻,郑熙俊双眼通红,即使有灯红酒绿的映照,依然能看到他愤怒的抽动的嘴角,和一双像要喷火一般的眼睛。 廉智雅迷迷糊糊的抬头,看见郑熙俊的脸,又咧嘴一笑,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接着又垂下头去。她的身体胡乱的扭着,突然一个重心不稳,随手抓住郑熙俊的肩,低头狂呕出来。 “呕……” 浓重的酒味带着刺鼻的呕吐物味,廉智雅的满口污秽全部吐在郑熙俊的衣襟上,江逸尘不禁皱眉,这股味道实在令人范围,他嫌恶的捂住鼻子,几乎也要吐出来。 江逸尘伸手,想要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廉智雅拽到一边,突然听到“啪啪”两声脆响,郑熙俊已经大手上去,抡圆了胳膊在廉智雅浓妆艳抹的小脸上左右开弓,扇了两个耳光,脸颊迅速浮现两个红色的大手印,郑熙俊的力道之大,将廉智雅一下子打得酒醒了三分。 她捂住脸颊,缓缓抬头,只见郑熙俊正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他的手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白色的衣襟上充满着黄色的呕吐物,恶心得很。 廉智雅迅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张了张嘴,又十分难为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扭头便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 江逸尘望着廉智雅的背影,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挺好一个女孩,怎么沦落到这了?” 郑熙俊蹙眉,她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丢下她? 他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膀:“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她。”说着,大步朝着廉智雅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江逸尘也忙紧紧跟上。“唉,我跟你一块儿。” 郑熙俊不停摆手,片刻已经消失在门外的大街上了。 路灯虽然明亮,但仍旧不足以看清远方的路,郑熙俊随着廉智雅的脚步追出去,在距离a8两条街的一个小胡同里才将她堵住,他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吐了自己一身不说,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上次看见她,她在西餐厅弹钢琴,这也就算了,毕竟西餐厅也是一个高雅的,上档次的地方。可是这是什么地方?那个肥胖的男人是什么人? 分明就是在吃她豆腐!她竟然还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怎么现在的她变得这么不知廉耻? “小雅!”郑熙俊气急败坏的向前追,廉智雅喝了太多酒,根本就不是郑熙俊的对手,她只觉得胳膊上一紧,身子已经被一个大力拽向后边,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廉智雅慌忙扶上边上的墙壁,又是一通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一般。酒精的味道夹杂着胃液的酸味,臭气熏天,十分难忍。 郑熙俊别过头去,只觉得一颗肺都要气炸了!他拽住廉智雅的胳膊,俯下身去,肩膀用力,将廉智雅扛上肩头,迅速往车子方向走去。 如果说她所谓的谋生是自甘堕落,那他坚决不会袖手旁观!最起码,他们之间还有这多少年的兄妹情。 江逸尘将廉智雅带回云海边的公寓,刚刚上车不大一会儿,廉智雅已经陷入了熟睡的梦想中,看样子,她是真的喝太多酒了。 到了公寓,江逸尘把廉智雅扔在床上,忙跑到洗手间,将一身充满味道的脏衣服脱下,冲了个澡,浑身这才舒坦些, 他来到床边,廉智雅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沾上一些污秽的呕吐物。他叹了口气,看着廉智雅熟睡的脸,不禁自责起来。 其实她长得很美,本性也很纯真,只不过因为从小生活条件优越的原因,才让她有些娇惯,现在的她让人很心疼,至少让郑熙俊很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肯接受廉智雅,她现在或许不会沦落成这样,也说不定。 郑熙俊叹了口气,轻轻为廉智雅脱去外衣,又为她脱了鞋子和袜子,将她瘦小的身躯塞进杯子里,一系列动作后,就要起身离开。 突然,脖颈上边一紧,廉智雅一双雪白的藕臂已经揽了上来,口中含含糊糊的喊道:“别走,求你了,别走,爸爸不在身边,我好累,好累……” 别说,声音边次第小了下去,不一会儿,卒中的呼吸声已经从她的鼻腔中发出,郑熙俊心痛的看着她禁皱的眉头和通红的小脸,片刻,他轻轻将廉智雅的手臂从脖子后边拿出来,放到边上,他则拎着柜子里的两件外套,跑到落地阳台的躺椅上睡下。 一觉昏昏沉沉,郑熙俊抬了抬眼皮,外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一个翻身坐起,手边,廉智雅一张精致的小脸正对着他,眼中充满哀戚。见郑熙俊起来,她慌忙别了脸,起身迅速走开了两步,纤细的身影背对着郑熙俊。她比之前瘦多了,那张娇憨的娃娃脸瘦成了尖下颌,手腕的腕骨硕大一块,在肉皮下凸现出来,一双腿细的像两只麻杆。 昨夜光顾着生气,竟没有看到她身上的变化。借着阳光瞧见她这个样子,郑熙俊不禁心中一急,趿拉上拖鞋来到廉智雅身后。 “桌子上有面包片和牛奶,我吃过了,谢谢你昨夜留我在这里,我先走了。”还没等郑熙俊开口,廉智雅边一口气的将这些全都吐露出来,说完,又抓起鞋柜别上的手包,登上瓢鞋就要出门。 “你回来!”郑熙俊唤,音调不似平常温柔,反而高了一个八度。 廉智雅的背影顿了顿,立在门口,薄薄一片。她仍旧背对着郑熙俊,不敢回头,心中却是一暖。这样严厉的叫她,带着丝丝呵斥,这种关心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到了。 “廉智雅,你不是在西餐厅弹钢琴谋生,昨晚上那又算什么?”郑熙俊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他此刻只想弄明白这一件事。 他上前一把将廉智雅手臂上的挎包抢下,又抬脚将她的高跟鞋踹飞了几米距离。他气势迫人,要是放在以前,她必定早已经撒娇扮痴,求逃过郑熙俊的责备,可今天,她突然不想那样。 奇怪的是,郑熙俊的怒骂,让她有种心里暖意融融的感觉。 “今天,哪里不许去。”郑熙俊说,又大臂一推廉智雅的后背,她被推了个趔趄,站稳时,已经又被推回了屋里。 郑熙俊晃了晃手中的包说,“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廉智雅望着郑熙俊的脸,眼神闪躲,一双手不停的在绞着手指。她咬了咬唇,又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趾尖。“别逼我了,如果我说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的声音喏喏得可怜,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让郑熙俊的心头一软。 老公,好持久(9)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9) 廉智雅咬了咬唇,早上起来,她特意将自己的浓妆卸去,此刻,她一张不施粉黛的脸晶莹剔透,白里透着粉嫩,仿佛跟当初那个廉智雅一样,就像这之间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舒睍莼璩 郑熙俊有些不忍,他唇角动了动,无力的将包放到一边的鞋柜上,走上前去,一把将廉智雅牢牢的揽进怀中。 他的头低垂在廉智雅的劲窝,那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是廉价香水的味道。郑熙俊不禁皱了皱眉,突然偏过头去。 “阿嚏!”响亮的喷嚏接连不断的喷出。他自小就有酒精过敏的毛病,大品牌的香水还能稍微差一些,廉智雅身上的这种香味是他最最接受不了的。 廉智雅见他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惊慌,她忙伸手去扶郑熙俊,却又被他大力推开攴。 郑熙俊一边打喷嚏,一边朝她摆着手,示意她不要凑过去。廉智雅只得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好像梅花鹿一般,水汪汪的,富有灵气。 过了好一会儿,郑熙俊才稍稍缓过来一些,他心疼的看着廉智雅,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小雅,别走了,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在哪,就带你去哪,好不好?”他语重心长,不同于刚刚的凌厉,他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廉智雅心里一酸,这句话,她等了是有多久?十年,二十年迳? 从小到大,几乎从她见他的第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做他忠诚的小尾巴。 但一次次的跟随,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厌恶,甚至是暴风骤雨般的怒吼,让她离开。今天,郑熙俊居然主动邀请她留下来了吗? 泪水就在那一瞬间涌上眼眶,可是,这样的她,又怎么能配上如此优秀的郑熙俊呢? 廉智雅呆呆的立在那边,眼中的泪水像泄了洪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她极力压抑着双肩,不让它们颤抖,也不哭出声,只是胸口的急剧起伏和急促的呼吸显现出来,她此刻满溢的难过。 郑熙俊看得不忍,他伸出一只手,握上廉智雅的小手:“行了,把这一身衣服换了,你是女孩子,不应该穿这种衣服。”他温柔安慰。“以后有我,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他说,郑熙俊的脸再泪水中逐渐变得模糊,又渐渐清晰,廉智雅抿了抿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艾米匆匆忙忙的回来,手里还捧着一提温热的南翔小笼。 这家店本是上海才有,a市最近也开了一家,火得一塌糊涂,在上海,买一提南翔小笼最少要排20分钟的队,在a市,这种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在上下班的早晚高峰,排队的时间也会愈加延长。 今天艾米就是拍了四十分钟,才买到可怜巴巴的两盒,她还算比较幸运,最后一份被她逮到了,而在她后面排着的人都倒了霉,南翔小笼彻底卖光,直接关店了。 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还不时的听着身边人埋怨这包子难买的话呢。 她满心欢喜,这一个月来,於浩南总是吃什么都不香的感觉,为了让於浩南吃好,艾米可以说是换着样的做也好,买也好,他的脸上却从来都没出现过笑容,每天里说话,也就是那么几句,之后就再不出声。 艾米心里明白,他其实还是放不下报仇的事情,这一个月来,他表面上看上去已经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的心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全部扑在报复江逸尘和余风白上头。 更令他懊恼的是,只是有目标,他并没有那个实力可以推翻他们。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霸占了他当初的家业,於浩南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总想大哭一场,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可今天的於浩南跟往常更是特别不一样,他直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后背挺得僵直,一双手十指紧攥,指节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白。 艾米突地推门进来,手上大包小裹的,她将东西尽数放到门口的餐桌上,笑嘻嘻的跟於浩南招手。“快来吃吧,南翔小笼,特别不好买。”她说着,又脱掉脚上踩着的高跟鞋。 於氏倒了,她应聘到白氏去当秘书,白氏与江逸尘和余风白,还有当日的於浩南显然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过好在白氏的头听到她是於浩南的秘书,才特别网开一面,对她也算是照顾有加。 於浩南仍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阴郁得很。 艾米有些担心,她把吃的拿到沙发边上,又在茶几上工工整整的摆好两盒南翔小笼,缓缓走到於浩南跟前,刚刚张口要说话。突然,於浩南“蹭”地从沙发上站起,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浑身上下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冰冷之气。 “浩南,你怎么了?”他的样子十分吓人,艾米不禁有些害怕,她一步步向后退着。於浩南来到她家的一个月来,他虽然没有十分高兴的时候,但也没有这样恐怖的时候,他的举动有让人窒息的感觉。 於浩南仍旧一声不吭,一步步逼近艾米,巨大的压迫感传来,艾米不禁有些惊慌。她手指紧了紧,下意识的转身,想要离开於浩南。 突然,头发被一股大力抓住,头皮被抻得剧痛,艾米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到一起,“浩南,轻点。” 於浩南仍旧不管不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用力将艾米带到怀里,大手迅速经由她的衣领进入,一把抓住那浑圆跳脱的丰满之上,用力揉-捏,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 他的手心细滑而温热,艾米本来的惧怕这会儿正在於浩南的抚摸下逐渐转变成***,她胸前圆润的峰尖逐渐硬挺起来,周身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咝,慢点。”忍不住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艾米闭着眼睛,这种大力的揉捏,撕扯,对她来说别有一番滋味,於浩南的男人气概在这一刻霸气尽显,让艾米欲罢不能。 她从来都不喜欢懦弱的男人。於浩南的唇滚烫滚烫,他一口吻上艾米的耳垂,疯狂的舔舐撕咬。 艾米偏头,身体不禁轻轻蠕动起来。她本就十分妖冶的身材,此刻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的小手从於浩南的衣襟探入,他已经等不急,大手一挥,将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又挺身向前,艾米一个重心不稳,上身向后倒去,於浩南夜不管不问,只是一个劲儿的将她的裙摆向上褪去。 “啊!”艾米不禁轻唤出声,她直直的倒在餐桌上。 於浩南的大手没有停歇的意思,竟是把她的裙子直接褪到了腰间,一根手指已经由她的*猛地插进去,来来回回的里外抽动。 “咝……慢一点。”进攻来的太快,艾米还没有完全适应,她的那处干涩而又紧绷。 於浩南蹙眉,将手指抽出来,又一路向上移动,在她上边柔滑的小尖尖上来回打转,又俯身含住艾米浑圆的前胸。 湿滑的舌在她雪白的圆润上不停打转,啃咬,每一下,艾米都觉得欢愉难耐,在於浩南一波接一波的挑-逗下,下身已经汩汩的向外冒出蜜汁,黏黏滑滑的,难以抑制。 突地,滚烫的硬物毫不留情,没有缓冲,而是大力直接进入,直插身体的最深处,艾米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那股紧实的填充感满满的塞进体内。 於浩南的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甚至有些狂野,他的腰不停前后律动,一拨又一拨的向前进攻,再进攻。 艾米只觉得,他滚烫又坚硬的部位不停的摩挲着她身体上最为敏感的位置,又将她体内更深处的*不停带出,一下下,冲击着她欢快的顶峰。 “啊,啊,啊!”内心的激动再也憋不住,化成一声声娇喘和低-吟,於浩南的动作陡然加快,一下下的在她体内抽查,能够明显的听到每一次都会伴随着“吧嗒吧嗒”的水声。 艾米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快意从下至上涌上来,禁不住想要於浩南的动作来得更猛烈些,甚至更残暴些。 老公,好持久(10)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0) 突然,於浩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个大力,将已经瘫软在餐桌上的艾米拽下来,她身上散乱的衣物有些碍手碍脚,於浩南又是胡乱的将她的衣物撕扯开,瞬间将她剥离得一丝不挂。舒睍莼璩 这时,艾米白滑的酮-体才彻彻底底展出来,她的臀丰盈的好似一只蜜桃一般,硕大又富有弹性,在她纤细的腰肢映衬下,显得更为性感。 “啪!”於浩南大手一挥,大力打在她富有弹性的臀上,顿时那里红肿一片,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十分清晰。 “趴下!”於浩南开口,艾米不由得浑身一颤,一直进行到这,才听到於浩南的声音。她虽然身体上是欢愉的,可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会儿,她或许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攴。 “浩南!”她唤,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他究竟拿她当做一个真人充气娃娃,还是干脆就把她当做别人? 没来得及细想,艾米只觉得膝盖弯被踢了一脚,整个人禁不住跪倒在地毯上,柔软的毛刺激着她的膝盖,她的前胸,胸前的两粒迅速被於浩南的手抓了个正着,他的坚硬猛地从身后进入,轻轻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下下强有力的抽-插,让艾米忍不住又呻-吟起来,他的坚硬不停摩擦着她后处的一方敏感,连连的刺激让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冲击快乐的顶端一般逖。 “啊,啊,啊!”於浩南大吼了几。声,用力撞击上艾米柔软的那处,手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在她胸前的部分来回撩拨。 艾米也忍不住浑身抽搐,昂头高叫:“啊!” 快感一波一波袭来,艾米浑身颤抖着,感受着於浩南那处在她的*里轻微的收缩,抽动。 於浩南突然将身子抽出,艾米甚至觉得身体内空空荡荡的,有些失落,她慌忙从地上站起,拉住於浩南的胳膊,温软的身子又从他的后背贴了上去。 於浩南的肌肉明显一僵,只维持了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於浩南便拂去艾米的手,径直向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流冲击着於浩南的头,他闭上眼睛,任由水从头顶一路浇灌到脚下,浑浑噩噩的头脑才略微有些清醒。 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他叹息。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艾米收留他,帮助他,他其实应该道谢的,而不是将她变成自己***的发泄工具。 只是白天看到的消息是在让他气愤,让他极度想要发泄。 艾米却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於浩南扭了扭脖子,将沐浴露搓出泡沫,打在身上。他摇了摇头,这还不时此刻他应该想的,一对仇人要举行婚礼,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抽了n个耳光。在於氏轰然倒塌的时候风光典礼,他怎么能忍? 这无疑是在他刚刚裂开的伤口上,又狠狠的撒了一大把盐啊! 全a市的人,此刻恐怕都在取笑他吧?一个落魄的於少,就连女人都被人一并抢走?想到这,於浩南的手指渐渐收紧,胸腔憋闷得很,一无所有的人,心底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吧。 於浩南讪笑,被逼迫至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从浴室出来,白色的浴巾斜斜的搭在腰间,艾米抬眼忘见他,突然愣了一下,手中的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到了腿上。那是一份文件样的东西,里边的a4纸呼呼啦啦掉了一床。艾米慌忙手忙脚乱的将文件收拢到一起。 於浩南偏头,潜意识告诉他,艾米这样的表现一定有问题。 他来到床边,伸手捡起散落的纸,他的脸色逐渐阴沉,冰凉的冷意向四周蔓延,艾米担忧的望着他,却也一言不发。 这种结果,也是她没有想到的,估计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想到。 於浩南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恐怕暴风骤雨般的爆发还在后头。 她静静的起身,慢慢穿好衣服,将床铺收拾干净,又默默的拉开衣柜,为於浩南整理背包。 过了好一会儿,凌乱的屋子已经变得一尘不染,整洁如新,她提起行李箱,拍了拍於浩南的肩。“如果你想离开,那我陪你走。”艾米的长发散在腰间,一双眼中满是真诚。知道这个结果,恐怕他此刻会感到疲倦,会感到累吧,离开,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出路。 於浩南一言不发,握着文件的手指微微颤抖,一动不动的盯着纸上的那一行字,突然间他抬头仰天大笑起来,胸口因为急促的笑声而上下起伏,笑得眼角出了泪。 他的声音森冷阴鸷,不禁让艾米有些毛骨悚然,她心痛的看着於浩南,一把将他手中的文件夺下,温软的身子猛地扎进於浩南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 “我们走吧,走吧,这里的一切,就当是没发生过好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於浩南壮硕的胸肌抵在鼻尖,她贪婪的吮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隐隐的,若有若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接一声,笑到最后,那声音里却是透出了无限的凄凉与哀婉。 上天真的是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恨了多少年的人,怎么会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呢? 他握着那本文件,封面上是一行大字:“dna样本检测结果”,这本是罗晨生前摆脱调查公司去查的,哪知道最终,罗晨竟然留给他这么一个结果。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就这样袖手旁观,认回妹妹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他根本无法这样做! 他只想她下地狱!她是任清池和於致远的女儿!他之前该有感觉的!不然为什么莫少言那么激动的要杀了妈妈?任清池给莫少言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呵,他竟然把这一腔怨气发在了妈妈身上!懦弱的男人!无能的家庭! 他不要忍气吞声,也不会因为这一纸鉴定,动摇他已经打算好的一切! 云海四季沙滩酒店,今天注定是个喧嚣的日子,一早上,酒店内外就人声鼎沸,四处皆是喜气洋洋的人们,菜单,拉花,气球,充盈着整个酒店大厅。 这里是a市最著名的海景酒店,不只因为它建立在云海边上,背山面海,更是因为,在四季酒店门口有接近一平方公里的沙滩均是提供给酒店内的游客的,他们可以在这里烧烤,露营。 而江逸尘看中这里,也是想给莫清城一个铭心刻骨的婚礼。 此刻,他戴一副白手套,手捧花球,从车子上下来,迅速飞奔往楼上总统套房而去,他美丽的新娘正在等待他来迎接,他已经迫不及待。 酒店的总统套房中,莫清城却是满眼落寞,她拉开窗子,海风带着丝丝的腥咸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莫清城闭上眼,这里的海风同马尔代夫的区别好大,虽然一样都是暖意融融,可马尔代夫的海风仿佛带着甜味,只要睁眼,眼前无时不在的明媚阳光和幽蓝海岛都让人心旷神怡。 一望无际的云海同样美丽,但这里却有太多她并不远想起的回忆。 她抚了抚太阳穴,前一阵子因为头痛的厉害,又时时刻刻的跳脱出来那些记忆的片段,她特地去拜访了a市最有名的心理催眠大师,在他的工作室接受了一个疗程的催眠治疗。 大师温和的话语犹在耳边:“你的心底贮藏着十分重要的事情,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只不过有些不好的记忆在中间阻隔,致使你自己都不愿想起。”大师递给她一杯柠檬水,每次催眠醒来,她都会大汗淋漓,宛若做了一场噩梦,绵延不断的噩梦,就连后背都被浸湿。 “能否恢复记忆,全部取决于你自己,什么时候你愿意想起的时候,那段记忆就会回到你脑中。”他的话语中似乎是带着某种玄机,莫清城参不透,她急急起身。“那,究竟我怎么才会记起来呢?” “这个,要等待时机了。”那位催眠大师将钟摆和水晶球一一收好,也只是无奈的跟她摊手。 莫清城低头,手指在脖颈上戴着的粉晶项链上来回摩挲,上次的谈话结束后,大师送给她这串粉晶项链,希望能够对她有些帮助,现在这串项链已然被她视作护身符,时刻戴在身上。 老公,好持久(11)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1) “莫小姐,你怎么还没换上礼服啊?”说话的是服侍她的王妈,因为她的头痛病总是发作,江逸尘特别安排来照顾她的。舒睍莼璩 王妈一边念叨着,一边端了碗燕窝粥来,递到莫清城跟前。“快,先把这碗粥喝了吧,新娘子一天都不能吃东西,不现在补充点,到了下午会饿昏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莫清城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天色尚早,海边的朝阳刚刚露出一个边,她仰头又望向远方。 答应江逸尘的求婚,并不是出于对他的感情,她心底对江逸尘是有感激的,她承认,但是爱的感觉,却是从来都没有过。 跟他结婚,一方面是为了还他一些人情,另一方面是她真的累了,江逸尘承诺要带着她移民澳大利亚,南半球的国家,远离这边的一切,气候四季都与这里截然相反,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田间盖一所小房子,相伴永久攴。 想着那时的画面,莫清城便是无比的心驰神往,她只想赶快脱离,开始自己的生活而已。 王妈的碗又往前递了递,莫清城叹了口气,接过那碗燕窝粥,一口口喝了起来。 江逸尘对她真是很用心的,这点他承认逖。 喝完粥,王妈便带着一众佣人进来,几人将莫清城团团围住,开始为她换上婚纱,从脚下一路套到头上,verawang这件婚纱虽然没有繁复的钻饰,却用她的简洁大方的设计,将莫清城的身躯勾勒的凹凸有致,曼妙无比。她的头发已经留到了腰间,黑色的长直发柔顺的垂下,整个人看上去,宛若童话中的人鱼公主。 腰线以下的部位裁剪得宜,一直收紧到膝盖,才采用雪纺纱质地的料子蓬散开来,胸前小巧的两颗钻石将她的上围凸显的夺目耀眼,却又不失简洁大气,为莫清城换好婚纱,佣人们全都惊呆了,口中不时发出出乎意料的嘘声和慨叹。 “太美了,”几个年纪小的佣人已经私下底窃窃私语,为莫清城的华贵又低调,美丽的动人心魄的样子彻底折服。 莫清城垂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件婚纱很美,只是她穿上十分不舒服,尤其是膝盖部位的收紧,让她不敢迈步,穿上高跟鞋只怕走一步,都要崴脚的样子。 她勉强笑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化妆师已经拎着化妆箱在边上等候了。 不一会儿,化妆师为她化了一个淡雅的近似于裸妆,看上去十分自然清透,在头发的两端编了两个小辫,又将辫子盘在头顶,用发卡固定住。 佣人托了一个鲜花制成的百合花冠过来,这件婚纱是江逸尘亲手制定的,包括花冠也是,他希望将莫清城打造成美丽的海底公主,穿着这一身在云海的沙滩上,举行一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盛大婚礼。这是他送给新娘的礼物,也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化妆师结果花冠,轻轻的戴在莫清城的头上,又用发卡固定。莫清城低着头,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脑顶随意发挥,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莫清城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怎么了?” “啊,不碍事的,断了一个花枝而已。”化妆师不紧不慢的将那枝断掉的百合递到莫清城的手上,馥郁的百合花带着点点芬芳,洁白的颜色更添了一丝喜气与神圣。 莫清城心中却是一凛,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萦绕在心头。她把玩着手中的花瓣,若有所思。 突然,外间一阵嘈杂,将莫清城的思绪打断。想必江逸尘此刻已经跑上来了,围绕在莫清城身边的佣人立即作鸟兽散,迅速从她的床边散开,为江逸尘打开-房门。 一般人家实行的那种过场,他并不需要,这是一场充满西式的婚礼,只要两个人在牧师的祝福下完成,就好。 莫清城落落大方的从床上站起,婚纱下角长长的拖尾,让她的外观看起来,真的像一条鱼尾。江逸尘眼前一亮,不禁上前搂住莫清城,在她耳边轻轻印上一吻。 “我美丽的新娘,你准备好了吗?”他温柔呢喃,看见莫清城的样子,他心里突然为之一振,她太美了,真的太美了,之前遭遇的惊险争斗在这一刻看来,那都不算什么,他竟然娶到她了! 内心不停悸动,江逸尘只觉得眼眶一热,竟然有要流眼泪的感觉,他慌忙侧头,将脸转向一边。 莫清城的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嫁给他,离开这里,真的要跟这里脱离,还有一直在狱中的父亲脱离,她还是很不舍。 犹豫再三,她终是咬了咬牙,为了幸福,只能离开。 江逸尘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趋,沿着弯弯的回廊走到楼下。立即,大厅里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纷纷照上来,莫清城不禁眯眼,耳旁“咔嚓”声不绝于耳。 一旁,长枪短炮汇聚在一起,江逸尘特别将a市的媒体人聚集在这个小小的区域内,方便管理和拍摄,楼下,余风白,郑熙俊率先打开手中的花炮。 “砰砰”两声,将莫清城吓了一跳。 江逸尘慌忙伸手,牢牢的挡住莫清城的头,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不是说好了,等我们走过去再放的嘛!” 余风白歪头坏笑:“婚礼就是要闹嘛,不然怎么热得起来?” 郑熙俊也是抿嘴不语,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莫清城身上,她并没有戴传统的头纱,而是长发披肩,十分漂移,头顶的花冠更是让她在一众人之间凸现出来,他不禁上前,轻轻的拥了拥莫清城的间,比起他刚从海里把她救起来的那刻,今日的莫清城靓丽出奇。 他轻声:“小莫,真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夺目璀璨,好好开始你的人生。”郑熙俊的唇凑近,在莫清城的耳边留下一个轻吻,温柔而又礼貌。 她是那样坚强,从他那里借了一点点钱,从最底层的小员工一步步坚持自我到现在,看到莫清城能获得幸福,他也十分高兴。 只是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却突然想到了廉智雅。 如果当时自己答应了父母的要求,跟廉智雅订婚,或许现在,小雅也能像莫清城一样得到幸福。 就算没有了父亲的照顾,最起码还有他。 郑熙俊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又笑意盈盈的看着莫清城。 莫清城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转瞬间又消失不见,她仰头笑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我会的,你们也要幸福。” 她的目光在郑熙俊和江逸尘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陪着她走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跟她一起承担,一起为打垮於浩南而努力,几人之间建立起的深厚感情,早已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她宛若星辉的眼,余风白和郑熙俊均是齐齐叹了口气,各怀心思。 典礼的乐声响起,地面上展开长达十余米的红毯,两旁布满了前来祝贺的各界人士,a市江少大婚,可以说是今天当之无愧的头条。礼炮声震天响,在这一望无际的云海边,盛大的仪式向整个a市的人昭示着江逸尘跟莫清城的幸福。 突然,莫清城一阵干呕,江逸尘有些紧张地扶住她的腰:“怎么了?” “没事,”莫清城摇摇头,“可能是早上的那碗燕窝粥有些腻着了。”她拍了拍胸口,刚一说完,胃里突然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会儿,她简直都没法往前走了,而是扶住江逸尘的手臂,在原地干呕起来。 “怎么了?”地下顿时起了一阵唏嘘的声音,由于江逸尘曾经跟整个a市宣告,欢迎大家到场祝福,因此今天来的人里边,有很多都是a市的老百姓,见到莫清城的样子,有人不禁疑惑出声。“难道是江太太有喜啦?” 这一声仿佛一颗炸雷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底下纷纷响起祝福的呼哨和掌声,江逸尘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脸色逐渐变得灰暗,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下。 他跟莫清城之间,根本就没有过亲密的曾经,哪里来的喜? 莫清城也是惊恐的昂头,背心不禁沁出一层冷汗,在於家最后的那几天,於浩南疯狂的肆虐根本就没有戴过套子!这个月没有来那个,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她身体的原因,一直都是不太规律的,没成想,难道是怀孕了吗? 老公,好持久(12)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2) 江逸尘的眸底弥漫开深深的痛楚,跟莫清城彼此对视着,他的手心突然变得冰凉。舒睍莼璩 莫清城的过去,他并不在意,也不想追究,可是要他养别的男人的孩子吗? 这怎么可能,堂堂江少,养着於浩南的孩子,还不能说,整日里看见於浩南为他戴绿帽吗?绝对不可能! 他痛苦的蹙眉,可是婚礼到了这一刻,又怎么能停下来? 底下几百双眼睛都在望着他们,如果他愤而离席,那第二天,恐怕他就已经声名狼藉攴。 掌声渐渐弱了下去,下边的人不由得打量着江逸尘的脸,隐隐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江逸尘深吸了口气,缓缓仰头,胳膊更加用力的扶住莫清城的肩,远远看去,端得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 礼炮重又鸣起,刚刚的情况就像是一首小插曲,丝毫不影响此刻的主旋律逄。 莫清城却是有些尴尬,她斜觑着江逸尘的眼角,只见他的下颌十分坚毅,唇角抿得紧紧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她已经习惯了江逸尘温柔的一面,乍然之下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禁也是心中狂跳。 他在想什么? 如果她的腹中真的有了於浩南的孩子,他还会泰然接受吗?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沙滩红毯上,江逸尘的指节渐渐收紧,掐的莫清城双臂生疼。 她能感受到江逸尘心底的挣扎与愤怒。 “逸尘,松手,你弄疼我了。”莫清城的手下意识的护在小腹。 跟於浩南,再见已是仇人,他的孩子实在没有必要留下,留下了也是一个孽种,如果长大以后,他知道,原来他的爸妈之间彼此仇恨,彼此都恨不能将对方置于万劫不复,他会有多痛苦? 如果他知道,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间的恩恩怨怨,甚至互相伤害,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她都明白,可是这一刻,她仍旧舍不得让这个小生命离开。 她的手稳稳挡在身前,只想让他再自己的腹中多停留一刻。 江逸尘一言不发,仍旧紧紧的把着她的双臂,一步步坚定地走向牧师。 两人之间细微的动作,周围的人显然都没有察觉到,牧师一脸笑意,望着缓缓走来的一对新人,还为江逸尘如此疼爱妻子的表现,感动得连连鼓掌。 突然,人群中一阵躁动,江逸尘和莫清城不由得同时回过头去,只听到接连的“啪啪”声响起,不仔细听,还以为是礼炮的声音。 在观众席的右侧,一小群人疯狂的向外逃窜,江逸尘只觉得耳朵上热热的。 郑熙俊和余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迅速蹿到了他的身边,余风白手上利落的将江逸尘的手套摘下,用力捂住他的耳朵。 江逸尘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上正向下汩汩流着鲜红的血。 “呕!”腥甜的气息传来,莫清城禁不住胸口发堵,转身又是一阵干呕。 郑熙俊脸色严肃,江逸尘之前布置下的小弟,还有酒店保安已经纷纷的将他们围拢在中心,团团保护起来。 在躁动的人群中,一个身影格外清晰,他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鸭舌帽,虽然看不清脸,但莫清城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 一众保安向他扑去,但碍于他手上的枪,保安只是试探着在边上围拢,却不敢扑上去,唯恐他手上的枪伤到自己。 於浩南的身形瘦削了许多,将他的身高显得修长而又挺拔。 他抬头,一脸冷峻,目光在江逸尘,余风白和郑熙俊的脸上挨个逡巡了一圈,临了又在莫清城的脸上打了个转。 不同于看他们的眼神,於浩南扫过莫清城的那一下,眼中迅疾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心痛,有不忍,有嫉妒,最终却纷纷化为一团难言的仇恨。 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这时,边上的一名小弟突然上前,意图抢夺於浩南手中的枪。 於浩南手脚麻利,一个翻滚到底,将那名小弟过肩摔,牢牢的摔到地上,皮鞋坚硬的底部毫不留情的踏上那人的胸口,双手举枪对准了江逸尘和莫清城。 “我当是谁?原来是於少啊!”江逸尘一句从唇齿间逸出,冰冷又阴鸷。心口正是罩着一口气没处发泄,於浩南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冷笑着,拨开挡在前方的小弟和保安,就那样大喇喇的站在於浩南跟前。 “尘子!”余风白和郑熙俊不由自主的喊,又纷纷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江逸尘。 江逸尘咧嘴,冰冷的笑顿时攀上眉梢,他用力甩开余风白和郑熙俊,又丢掉手上染血的手套。 莫清城心脏一紧,江逸尘不是一个激进的人,他做事,一定都是在稳扎稳打的基础之上。 这会儿,虽然於浩南被一帮保安和小弟围着,但他手上的枪可是没有眼睛,江逸尘就那样毫无保护措施的暴露在他的眼前,这不是找死吗? 莫清城摘掉头上的花环,推开身边的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娇小的身躯挡在江逸尘身前。 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她都没有什么能回馈给他。 其实她打心眼里对江逸尘还是有些愧疚的,特别是今天的事情。 莫清城昂了昂头,一切恩怨都是他跟於浩南之间的,她缓缓迈步,向於浩南的跟前走去,开口冷冷的说:“於浩南,咱们俩的帐,我跟你单算。” 她脸上透出一丝决绝,一步步朝前,突然,胳膊被人大力一拽,她一个趔趄,眼前一堵,江逸尘高大的身躯又挡在了她身前。 “於少是客人,来之前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啊?我为你准备个贵宾席,好好欣赏欣赏我的婚礼啊。”江逸尘没好气的盯着於浩南,忽然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哦,我忘了,是不是还应该给阿和大哥准备个桌子,唉,你看看,我这记性。”他哈哈哂笑,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於浩南的眼。 过了好一阵子,他又继续说道:“其实还应该给致远伯伯也准备一桌才是,人来不了没关系啊,看着照片,就跟看着人一样了吗?是不是啊?”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利刺,一下下刺痛着於浩南的内心,将他最最不愿想起的那些回忆全部都勾勒出来,他的眼中充血,双目通红,怒吼道:“给我住口!”手指轻轻一勾,便要触动扳机。莫清城大惊,她不顾一切的拉住江逸尘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则是顶到於浩南身前,紧紧闭眼。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温热的血液四散迸溅。 莫清城讷讷睁眼,她的一袭白纱已经被鲜血染出了斑斑点点的红色,脸上,手上皆是献血,但身上并没有伤口,再一抬眼,对面的於浩南身子僵硬,口中血沫一阵阵向外翻涌,胸口,一个细微的洞口正往外汩汩的流血。他的身后,一名小弟正举着枪端正的站在那里。 莫清城愣愣的转头,江逸尘正不屑的盯着於浩南,脸上挂上一抹若有若无的胜利般的微笑。原来他刚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住於浩南的注意力? 心尖突地一痛,在一转头,於浩南的身子僵硬了片刻,已经轰然倒地。 突然,脑中仿佛有电光火石在撞击,莫清城呆愣愣的瞪着眼睛,那些碎片一幕幕,一件件,奔涌着朝大脑外部涌现。 一袭黑衣,穿着黑色围裙的於浩南,为她做的丰盛晚餐。 在郊外牧场,两人徜徉在满山野花的海洋中,尽情欢笑。 最后一次,於致远将她带走,当着父亲的面喂她吃下一颗毒药。 十年后的重生,她拥有了治疗异能,将艾文惜,余风白治愈! 一切的一切突然间都明朗起来,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於浩南,她突然震惊不已。 原来从这一世开始,她已经不是那个备受凌辱的莫清城了,可是心心念念想要复仇,看到於浩南倒地将死,为什么她的心中没有痛快的感觉呢? “小莫,走了!”江逸尘伸手,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莫清城。 婚礼上见了血,来祝贺的人早就已经纷纷撤离,牧师也惊得逃没了影,再在这里呆着,没有任何意义。 余风白和郑熙俊也跟着离开,莫清城缓缓抬头,盯上江逸尘冰凉的目光,她心头一凉,片刻,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们先离开吧,我想留下来。”她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莫清城突然觉得心口一松,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江逸尘挑了挑眉,脸色不禁再度暗淡下来,比之刚才,见莫清城呕吐的样子更加阴鸷。他的手向上抬了抬,说:“你想好了,真的不走?” 余风白和郑熙俊觑着两人的表情,不禁也有些担忧。 余风白率先上前,拉住莫清城的手说道:“快走吧,小莫,这里交给警察来弄好了。” 郑熙俊则是来到江逸尘边上,陪他一起静静等待。 莫清城转头,朝余风白粲然一笑,她的眉眼舒展开来,美丽极了。 余风白不禁有一刻看呆了,这个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这会儿竟然让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 或许是因为曾经,她帮他一起救过小莲吧。 “不了,我得留下来,你们先回去吧。”莫清城拍了拍余风白的手,转身跟他恳切的点了点头。 “哼!”江逸尘鼻腔里逸出一声,怒意俨然已经遍布全身。 他的牙齿紧咬,额头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突突跳着。 郑熙俊拍了拍他的肩,揽着他就要离开,余风白也赶忙上前打圆场,推着江逸尘的后背,将他带离了四季酒店。 酒店的保安行动很迅速,仅仅这样一会儿,沙滩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枪击事件一般。 几名保安上前,其中一人狠狠的在边上啐了於浩南一口:“活该!让你还嚣张!” 莫清城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刚刚被於浩南踩在脚下的小保安,她忙提这裙角上前,“麻烦你,让我来处理吧。” 她将耳朵上一对一克拉大小的钻石耳钉摘下,放到那个小保安的手里。小保安从来没见过这么值钱的钻石,他兴奋得两眼直发光,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远远跑开。 蔚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海天之间唯有莫清城和於浩南呆在一块儿。 她缓缓蹲下身,於浩南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刚刚那一枪从他的背部打穿,看着枪眼的位置,想必是贯穿了肺叶。 他痛苦的呼吸,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恍惚中只能听清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着胸腔。 於浩南咧嘴微笑,这里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真是好笑,最最仇恨着彼此的人,为什么又要留在身边呢? 他勉励睁眼,一袭白纱的莫清城宛若天仙,她头上的花冠将她的脸映衬得更加俏皮可爱,一双眼灵动的像是小鹿的眼,水汪汪的,让人心底泛起一层恋爱。 如此美艳的脸,如此可爱的女孩,为什么,从前要那么恨她?又那样去折磨她呢? 於浩南苦笑,是不是人越接近死亡,看到的一切事物就越美呢? 胸腔一阵疼痛,汩汩的鲜血又涌出一大滩,将他身下的沙滩不停的浸湿,染红。 莫清城慌忙蹲下身子,伸手握住於浩南的手腕。 只见他的嘴唇翕张,声音微弱的逸出,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 她伸出食指,按住於浩南的唇,轻声说道:“嘘,别说话!”一边用异能注入於浩南的体内。 她用异能迅速在於浩南身体内游走一番,不禁眉头紧皱。 他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体内的肝功能,包括胃功能都十分不好。 莫清城心头一紧,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过来的?难道都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把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於浩南缓缓抬手,黏腻的血渍在他手指尖渐渐凝固。 他抓住莫清城的手臂,拼力想要将手收紧,但却是力不从心。 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莫清城,内里像有千言万语。 一切过往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不再想,也不愿再说,只是内心之中的最后一点秘密,他想要告知与她。 莫清城垂头,将体内的异能缓缓度入於浩南的体内。她只听於浩南用嘶哑的嗓音拼力说道:“……你真可恨……可我却偏偏……爱上了这样一个……一个……可恨的你!” “咚!”胸口像是被大石猛力撞击,莫清城一惊,从来没想过於浩南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眼眶酸涩,滚烫的泪突然夺眶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原来……原来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已经爱上了对方,却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仇恨中,艰难折磨着彼此! 为什么呢?有意义吗? 她俯下身去,将於浩南的头牢牢搂进怀中,轻声在耳边念道:“嘘,嘘,我知道,都知道。” 她吸了吸鼻涕,重又将异能度入於浩南的体内,他实在太过于衰弱了,肺部穿孔,大量的毛细血管被打断,接连涌出来。 莫清城不禁焦急,已经输入了这么多异能,伤口的愈合速度却是赶不上血流的速度! 她拼命摇头,不行,不行,说什么都要把他救回来,不能让他就这样在她面前离去,坚决不行! 莫清城另一只手又掐住於浩南的手腕,她轻轻闭上眼睛,心中的一切杂念都已摒弃,唯一的信念就是将於浩南救回来。 她深吸气,又缓缓呼出,将呼吸调整成均匀的速度。 伴随着这一吸一呼,心口渐渐变得温热, 一股股热浪从心尖迅速涌往四肢,透过她纤细的手指,迅速冲击道於浩南的身体内…… 老公,好持久(13)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3) 她深吸气,又缓缓呼出,将呼吸调整成均匀的速度。舒睍莼璩 伴随着这一吸一呼,心口渐渐变得温热,一股股热浪从心尖迅速涌往四肢,透过她纤细的手指,迅速冲击道於浩南的身体内。 无边热浪自体内燃烧,烧上莫清城体内的每一个器官,胸口隐隐作痛,於浩南的身体损伤眼中,她几乎倾尽体内的一切异能,往他的体内倾泻,加速他的伤口愈合速度。 断裂的筋脉一点点再生,莫清城能感觉到,他体内的血管正前所未有的壮大,迅速朝前生长,同刚被子弹打穿的血管接到一起,血流缓缓在血管内通畅无阻的运行。 於浩南的心脏逐渐衰弱,几近停跳。血液的流动速度太慢,他明显出现了心脏供血不足的现象攴。 莫清城一急,她体内的异能基本已经消耗殆尽。 此刻,她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衣襟后心处也已经被汗液浸湿,心跳一点点加速。 她从来没有一次性的将自己耗尽过,也不知道当异能全都度给别人时,她自身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遨。 可是,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这样,让於浩南在她的面前离开。 就差最后一点点,她再加把劲儿,用异能推进他全身的血流速度就好。 莫清城暂时松开了握着於浩南的手腕,丹田缓缓升腾起一股虚无的能量,这是在警告她,她的体力根本不允许在短时间内积攒大量的异能。 莫清城咬了咬牙,又转头看了眼於浩南。 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胸口虽然不再渗血,但他的唇却因为供血不足,渐渐的由红转紫,他的手指甲也渐渐的变成了紫色。 莫清城暗自皱眉,下定了决心。她不禁高高昂头,用力嘶吼出声:“啊!”。 丹田处隐隐作痛,体内陡然间激发了大量异能,汹涌着从她的指尖喷薄而出,过了好一会儿才释放殆尽。 浑身陷入无边的疲累与酸痛,莫清城眼前发花,大脑发晕,颤颤巍巍的俯身倒在一边的沙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好转。 她急忙探手摸住於浩南的脉,微弱的脉搏一下一下跳动,他没有死!她成功了! 莫清城喜上眉梢,太棒了! 不到最后一刻,他们彼此之间都不敢承认对对方的爱,看着於浩南狼藉的脸和被血渍浸透的衣衫,莫清城突然心中松泛。 “呕!”又是翻江倒海般的上涌,莫清城偏头呕了起来。 她转头,欣慰的望着於浩南紧闭的眼,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仍旧同记忆中的那张一样,只是瘦削了些。 他的睫毛,卷卷的弯曲,盖在下眼睑上,像是洋娃娃的睫毛。 他微薄的双唇不再紧抿,唇齿间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洁白的贝齿透过那缝隙露出来,给人平添了一丝亲切感,他的发依旧是飘逸的短发。 莫清城缓缓起身,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 历经生死,以前的一切就过去吧。 她望着於浩南昏迷的躯体,暗暗发誓:“过去的恩怨,就让他一笔勾销吧,今后我只求我的孩子和他能永远幸福的在一起。我们要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 一夕之间,於氏垮塌,接-班人於浩南大闹江少婚礼,被子弹击中奄奄一息。 这则新闻消息不停的刷新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网友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江逸尘,身后,余风白拍了拍他的间。“好了,别看了。”他低声说着。 自从回到别墅,江逸尘就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连续几餐都没有吃饭,这会儿王妈特意为他弄得深海鳕鱼,他也没有胃口,夹了两筷子就扔在那里。 佣人没有办法,才想到请余风白来紧急救助,毕竟江逸尘在a市也没有几个真正能说得上话的。 江逸尘讷讷转身,才三天而已,他的眼圈下边已然乌青一片。 三天了,莫清城没有回来,连带着於浩南的下落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两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回信,打莫清城的手机也不接! 她究竟要怎样??他难道为她让步的还不够多吗? 他愿意等她,愿意接受心里并不爱自己的她,愿意帮她打理千盛,愿意不计较她从前的一切。 於浩南的蹂躏和摧残,他心疼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要不辞而别? 为什么在最后,她还是在他们之间选择了於浩南?为什么她竟然在这个当儿,怀上了於浩南的孩子? 啊? 江逸尘愤愤嘶吼,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费尽心思去讨莫清城的欢心,最终换来的却仍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什么啊? 他的真心,为什么她不好好珍惜?而对她百般凌辱的人,为什么一直是她心尖挥之不去的人? 江逸尘发疯一般,举拳凿向一旁的窗玻璃,口中不时发出野兽一般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啊!!!” 他已经接近发疯,连续几个重拳,十分结实的钢化玻璃竟然被他的力道打出了一道道裂纹,江逸尘垂手,大力的敲击让他的拳头麻酥酥的,几乎失去知觉。 “行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余风白有些看不过去,为了一个女人,至于这样失魂落魄吗? 虽然莫清城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他拉过江逸尘的肩,将他大力按在沙发上,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递过去。“一醉解千愁,喝吧。” 说完,余风白率先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爱尔兰威士忌独有的暴烈在口中燃烧开来,从喉间一路绵延而下,将食管点燃,滚烫的感觉一直燃烧到胃里。 再抬头时,手边的一瓶威士忌已经只剩下半瓶,江逸尘竟然一口干掉饿了半瓶酒! 这小子,百分百是疯了! 他摇头,婚礼上的反转剧情,他也没有想到,也不怪江逸尘如此反应了。 半瓶烈酒下肚,江逸尘已经昏昏欲睡,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余风白费了好大劲,将他从沙发上挪到卧室里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这一刻,他不禁有些思念余莲。 虽然那一夜,王娅的身体为他无处宣泄的内心找到了一个出口,但她始终无法代替余莲的位置,那清新的宛如一朵芙蓉花开在池塘里的感觉,恐怕在这些世俗的女子中,真就没法找到了。澳大利亚,墨尔本街头。 余莲依旧捧着书本来到维多利亚州图书馆借书,日复一日的泡图书馆,回家睡觉,两点一线的生活她十分适应。 尽管有时会想家,会想余风白,但对于这里的日子,她更觉得轻松惬意,最起码,没有余年的阴影笼罩,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她捧着书来到图书馆门前的一颗树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布,扑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出门的时候,艾文惜特意为她准备了便当,在这里的生活,艾文惜也十分适应,她本来英语就很棒,来到这里后,每天迷上了跟左右邻居交流,学习怎样烘制袋鼠肉和鳄鱼肉,乐此不疲。 树影下,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丝丝惬意,余莲将便当盒放在一边,打开书本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今天她借出来的,是一本经典名著《荆棘鸟》,很老很旧的一本书,但故事内容却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她最爱里边的一句话,说当我们把荆棘刺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却依然要这么做。 每读一遍这句话,她总会暗自神伤。爱上余风白,如同荆棘鸟要把荆棘刺进胸膛。 唯一的区别是,鸟儿和故事里的主人公勇往直前,去做了,而她却连试都没试,逃到了这里。 她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改回去,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心呢? 余莲摇了摇头,静静的盯着地上长出的一株蒲公英发呆。 “嘿!好巧!”一口流利的中文突兀的打破了周围的英语语境,李晓杰阳光的脸从头顶垂垂而下,吓了余莲一跳。 她痴痴的目光被李晓杰彻底阻隔,地上那株蒲公英也因为突然来到的一阵风,被吹的四散开来。 “你啊,吓死我了。”余莲嗔怪的瞥了一眼李晓杰,小手不停的在自己心口上敲打,里面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聚精会神的想事情时,他突然出现,可不是被他吓死了。 李晓杰俏皮的笑笑,一双修长的腿从身后绕过来,在余莲身边侧身躺下。 他单手拄着耳侧,一双眼弯弯的,像是月牙一般:“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余莲举了举手上的书。“《荆棘鸟》,colleen-ullough的。” “很老的一本书。”李晓杰耸了耸肩,大喇喇的从余莲身前的便当盒里,掏出一片芝士蛋糕,仰头扔进嘴里,满足的咀嚼。边吃着,边夸张的叫道:“恩!太好吃了,浓浓的墨尔本风情夹杂着独特的中国味道,我都想家了。” 说着,他又捏了一块蛋糕扔进嘴里。 余莲瞥了他一眼,不禁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谢谢,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夸赞,还是在贬损,都谢谢你。”说着,她将地上的便当盒盖盖好,又把摊开的塑料布小心翼翼叠整齐,收紧自己随身的挎包中,背起来就要走。 李晓杰自然也跟着从地上麻利起身,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叶子,赶紧跟上余莲的脚步,跟她并排一步步的往回走。 余莲转头,“你干嘛?” “送你回家咯。”李晓杰挑眉,一脸坦然的样子。余莲不禁停下脚步,好笑的打量着他,才认识几天,他还真是自来熟呢。 “小杰,我非常感谢你那天帮我追回了钱包,也非常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这个朋友,但是呢,我自己回家真的可以,不用送我的。”她抬头望了望天,手又无意识的在包带上紧攥了下。天色还早,应该是没问题的。 走了几步,余莲发觉李晓杰真的没有跟上来,心里突然又有些内疚。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伤害到他了? 她转身,只见李晓杰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眼中存着满满的失望。 余莲叹了口气,忙又走回到他身边,解释着:“我不是烦你,也不是讨厌你,只是真的没有必要。” 这还是第一次,她碰上了一个幼稚男生。 原来总觉得余风白不肯带着自己玩,是因为他讨厌自己,现在看来,有个幼稚的人跟着,确实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她低低叹了口气,“我先走了,你也快去忙吧。”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大,这是今天国内的最新消息。”起航递上平板电脑。 於连和眼皮微抬,端起牛奶轻抿了一口,指尖在ipad屏幕上轻轻滑过。 蓦地,於连和的指尖在屏幕上的页面顿了一下,他放下牛奶,仔细的看起那篇报道。 起航站立在一边,表情有些严肃。 他就知道,於连和和於浩南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恶劣,兄弟两人只不过是有一些误会罢了,看到这条消息,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果然,於连和的拳重重的在桌子上落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江逸尘和余风白,真是欺负我们於家没人了吗?”他气得哼声,这两个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敢打伤於浩南! 他心如刀绞,浑身微颤。 纵使跟於浩南之间有心结,但他可以随意打他,外人绝对不行! 於连和将手上的ipad一扔,目光凛冽而又冰冷。 他抬了抬手,起航立即跨前一步,在於连和边上俯下身来。 “国内的地下势力恐怕处于一团混乱的状态,我借余风白和江逸尘三个胆,他们也不敢随意接手,恐怕现在,那些有心要冒头的人已经闹翻了天。”於连和眼珠转了转。 出来的时候,他只带了两百人,因为事先跟澳大利亚这边的黑帮接过头,他带领手下的小弟专管在澳的华人区,势力发展的还不错。 国内的地下势力他本来是想留给於浩南去处理,也算是对他的一些补偿,但没想到的是,这段时间,整个於家竟然轰然倒塌,速度之快也是让他始料不及。 原本以为於浩南能处理好的,却没想到最终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想到这,於连和不禁叹了口气,杀了於致远,他从不后悔,但眼睁睁的看着於家倒塌,於浩南被逼到这个境地,他真的后悔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你带几个小弟回去,就说我完全放手,於浩南那边也不行了,鼓动他们几个自相残杀。”於连和揉了揉眼。 他不能看到於浩南这样落魄,这样挨欺负,他要一步步的为他夺回失去的东西!还要让余家和江家付出相应的代价! “是,”起航点头,立即着手开始准备订机票的事。 於连和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召唤起航回来:“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抬起一根手指,无力的揉搓着太阳穴,起航会意,立即答道:“正在进行,一切顺利。” “行了,你快去吧。”於连和狭长的眼微眯,既然这样,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莫清城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张三维彩超的单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单子上,一个硬币大小的黑点落在她的子宫中,她不禁抬手抚摸那个小圆点。 医生告诉她,宝贝很健康,回去注意营养。 虽然,这个小生命才刚刚在她的腹中存在了一个月,但那样一种神奇的感觉,她却从来没有体验过。 一个小小的黑点,已经能够让她满心期待。 莫清城抬手摸了摸平坦无奇的小腹,轻声说道:“宝贝,你快快长,你知道吗?妈咪和爹地都盼着你,赶快降临到这个世上。” 她一脸慈祥,一颗心里被暖洋洋的爱装得满满的。 老公,好持久(14)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4) 莫清城抬手摸了摸平坦无奇的小腹,轻声说道:“宝贝,你快快长,你知道吗?妈咪和爹地都盼着你,赶快降临到这个世上。舒睍莼璩” 她一脸慈祥,一颗心里被暖洋洋的爱装得满满的。 有了宝宝,莫清城才发现,过去的自己竟然那样阴暗。 上一世,她被於浩南两次弄到流产,只是对他恨,恨他对自己的折磨,恨他让自己怀孕又流产。 但只是单纯的恨,因为她对宝宝从来没有过期待,所以即使失去,也只是为了自己,恨於浩南而已攴。 这一次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特别是在沙滩上,於浩南奄奄一息时,对自己最后吐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彻彻底底的震颤了一次。 他爱她。她又何尝不是? 莫清城轻轻下地,穿过客厅来到另一间卧室门口,将那扇门推开一条小缝遘。 於浩南紧闭双眼,高大的身体瑟缩在被子里。 那天之后,她就将於浩南带到了这里,她对面的两室一厅正在出租,她二话没说租了下来,从自己的公寓里搬到了对面。 莫清城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来到於浩南的床边,像是怕吵醒他。 她在於浩南床边坐下,伸手将被子掀开,仔细查看他胸口的伤势。 连续几天为他注入异能,胸口的枪眼已经基本愈合上,这点,莫清城还比较欣慰。 她的目光逐渐由胸膛朝边上游移,於浩南精壮的肌肉渐渐有了泄松的态势,或许是因为於家垮塌之后,他的日渐消瘦和缺少运动有关吧。 莫清城有些心疼,她抓起於浩南的手臂。他的手臂绵软无力,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清城扯了扯唇角,又耐心的轻晃。 外间,一缕阳光透过柔软的纱帘照进来,落在於浩南苍白的眉心,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半透明状,两颊深深凹陷,眼角处居然生出了斑斑细纹。 心中一紧,曾经万众瞩目的大少爷,如今竟然早早的就生出了皱纹,他还没到三十岁啊!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抚上於浩南的眼角,一下一下又一下,想帮他把眼角的细纹抚平。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垂在他的下眼睑上,翻翘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莫清城不禁轻笑,温热的阳光打在手上,她抬起於浩南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转而又一路向下,探上自己的小腹。“那么可恨的我已经怀了你的宝贝,那么可恨的你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从此忘掉恨,将爱延续呢?” 她的眉心舒展,脸上洋溢出一种特有的母性光辉,这种温情时刻是她在任何人那里都没有体会到的,包括江逸尘。 “叮铃铃!”突兀的手机铃声将此刻的温馨打破,莫清城轻轻的将於浩南的手腕放进被窝,轻声说道:“不要调皮哦,我去接个电-话。” 他不曾醒来,莫清城就这样自言自语。她想要尽早跟於浩南分享她的幸福,想要立刻将他唤醒。 於浩南仍旧双眼紧闭,他是失血过多,脑供血不足引发的大脑缺氧,伤及神经中枢。本来已经没救的,但莫清城的异能将他强行救了回来,究竟会康复得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脸上勉力撑出一个微笑,无论结果怎样,她只想留住这最美的时光。 手机上,接听电-话的图标一跳一跳的,将周边的绿色水波纹激荡开来,欢快的在茶几上唱着歌。 莫清城坐到沙发上,抓起手机,上边竟然是江逸尘的号码。 她蹙了蹙眉,不用接,也大概能猜到江逸尘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她成了他婚礼上的落跑新娘,在a市,关于她的新闻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什么奉子成婚,什么婚礼当天为江少戴绿帽,什么周-旋于各大家族的神奇女人。 她的经历俨然成为了各大媒体炒作的焦点,而同时,a市甚至冒出了许多人要跟莫清城讨教,怎么能在於浩南和江逸尘之间游刃有余的来回周转。 莫清城抬手拍了拍脑袋,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估计江逸尘比她还要苦恼吧。毕竟,她是把千盛一扔,把江逸尘和婚礼当天的所有嘉宾一扔,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躲了起来。 而江逸尘恐怕此刻已经成了媒体连番轰炸的对象,婚礼当天落跑,至今都没有现身,恐怕也让他难以忍受。 心突然“砰砰”的急速跳了起来,莫清城深吸了一口气,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滑下了接听键。“喂?” “你终于肯接了吗?”愤恨的声音传来,江逸尘几乎要气的摔烂电-话,他紧攥着手机,声音低沉而又阴鸷。 跟印象中的温柔,差别甚大。 莫清城轻轻叹气,江逸尘这个反应,她也能预想得到。“对不起,是我辜负你了。”除了道歉,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对不起?莫清城,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江逸尘彻底恼了。 曾经,他无比珍视这个女人,无论是当初,她本着跟他合作,报复於浩南的目的,还是后来,她跟他貌合神离,他都不在乎,因为他爱她,就愿意为她付出。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付出,甚至遭到於浩南的恶意伤害,他得到了什么? 就是在a市所有市民的万众瞩目下公布婚讯时,她腹中那个崽子给他扣上的一顶绿帽子吗?就是在他跟於浩南之间,这个女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於浩南吗? 想到这,他真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把自己好好打醒! 心血付诸东流不要紧,最后关头背叛他,不要紧,但,又一个礼拜过去了,她就这样失踪,不接电-话,也不解释,这又算什么? “……”莫清城一声不吭,她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愧疚是有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让她再选择重来一遍,她已然会走向於浩南,和他们之间的孩子。可以说,她自己作出的选择,她并不后悔。 长久的沉默,江逸尘唇角越抿越紧,暴怒的气息一下下冲击着他的脑顶,让他忍无可忍。突然,江逸尘一记重拳凿下,桌上的塑料文件夹顿时被他的铁拳打得裂成几大碎片。 他凛然开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一天不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天都断不了!” “啪嗒”一声传来,紧跟着刺耳的碎裂声。 莫清城慌忙将手机挪到远离耳朵的地方,惊悸的抚着胸口。 江逸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几乎他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还真的不敢相信。 显然,刚刚江逸尘愤怒到摔碎了电-话,他对於浩南的恨,已经到了非致他于死地的地步不可了吗? 心跳砰然加快,莫清城有些慌乱。没了千盛,没了於家,他们两个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普通人,江逸尘却是截然相反,江氏的崛起,或许也是江逸尘脾气日渐古怪,同时日渐变大的重要原因吧。 她呆呆的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江逸尘的照片也逐渐暗淡下去,那还是之前,她从马尔代夫回来时,江逸尘硬把自己的照片设置成她的主屏墙纸的。 他眯眼坏笑:“以后你到哪里都必须看到我,看你还敢不敢自己去逍遥?” 想到这,她不禁叹气。 时间,金钱,地位,的确会改变一些东西,她谁都不怪,毕竟她利用了江逸尘的感情,现在说分手亦是朋友的话,恐怕不止要被江逸尘唾弃,她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既然没有付出过真心,就不要奢望对方能够真心对待自己。 她颓然起身,默默的将手机解锁,在通讯录里找到江逸尘的名字,犹豫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一般,按下删除键,将他的号码连同他的照片,一并永远从记忆里删除下去。 随后,她又抽出手机卡,将卡片扔进马桶,按下冲水按钮。 过去,再见,她要跟於浩南同甘共苦,没有任何顾虑,只有他们两个,还有肚子里的宝贝,一直一直生活到老。 等待片刻,江逸尘又按下了手机的home键,屏幕“唰”地亮了,锁屏壁纸上,莫清城巧笑倩兮的脸庞晃痛了他的眼。 那还是她从马尔代夫回来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偷-拍下来的。 水蓝色的大檐遮阳帽,鹅黄色吊带裙,肩上搭着一跳白色网扣式围巾,一脸灿烂。 她的侧脸弧线优美,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看着都无端让人开心起来。 仿佛还有一丝期待,江逸尘滑下手机解锁键,翻看通话记录,上边,已拨电-话那一栏清清楚楚的标记着时间:am9:53,小莫,而无论是已接电-话还是未接来电,一概都没有莫清城的名字。 望着手机屏幕,过了好一会儿,江逸尘不禁哂笑出声。 手机里保存的是近一个礼拜的通讯记录,原来,莫清城从来就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是啊,她的心从来就不在自己身上,他不是早就该有心理准备的吗? 凝神静思,江逸尘又缓缓颤抖着手指,在“小莫”那两个字上面,按下回拨键。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那边,是冰冷而又沉稳的女声。 江逸尘一愣,本以为莫清城或许会打电-话来,或者是发短信来解释,最起码,是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澄清一下,等待他的道歉,可是她竟然决绝的关机了! 怒火禁不住又奔涌上头,江逸尘两眼怒瞪着,拳头再次猛砸到桌子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塑料壳制的文件夹彻底碎裂,江逸尘的拳头破了几个口子,在桌上微微发抖。 本来刚才那只是一句气话,如果莫清城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考虑放过於浩南这次。 可是现在,江逸尘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尖,不禁冷哼。放过他?没门儿!不把於浩南弄死,他就不是江逸尘!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将余风白惊醒,不知不觉中竟然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他忙一个激灵,从办公椅上坐起,迷迷糊糊的唤:“请进。” 王娅推门进来,又恢复了往常的一身装扮,白衬衫,黑裙子。 她手中拖着一杯咖啡,递到余风白跟前,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余风白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吗?” 被她这样盯着,他浑身不自在,更何况有了a8的那夜之后,再见王娅,他却是尴尬得很。 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通常尴尬这件事,一般都是女孩子干的。 王娅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余风白的脸,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美梦被吵醒,余风白本就满心窝火呢,看见王娅一声不吭的,只顾着跟他打哑谜,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什么事?直说!” 王娅深吸口气,说道:“余少,你的嘴边有一块口水印没擦干净。” 什么?余风白脸颊迅速一红,慌忙从办公桌后起身,跑到王娅身后,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 那天之后,为了跟王娅保持距离,余风白特地嘱咐王娅,以后汇报工作,或者是替他办事,只要人在他的办公室,就不能关门。 同样,这条新规矩适用于余氏上下的全体职工。王娅也是点头招办,可是今天真是糗大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传到外边格子间的第一排员工口中,口耳相传,相信到下班的时候,堂堂余少睡觉还流口水的消息,集团上下恐怕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王娅捂嘴,娇俏的笑,余风白有些生气。“王秘书,有什么事吗?” 他一本正经,听上去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隐隐的恼怒,王娅知趣的收了笑,突然转身,一双胳膊像树藤一般,紧紧绕上了余风白的脖颈,樱红色的小口已经凑了上去,挤在余风白柔软的唇上。 冷不防她突然凑上来,余风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是被王娅吻了个结结实实,他忙推开她柔软的身躯,恼怒的吼:“你干什么?”又怕外边的人听到,他只好咬咬牙,将声调压了下来。 王娅迅速收手,转眼间仿佛又变成了那夜的妖娆佳人,一双丹凤眼透出丝丝妩媚,小心翼翼的一下下瞥着余风白的脸。见她这样,余风白更是有些无奈。 他啜了一口咖啡,片刻又转身,语速极快的说道:“你,我,只是一夜,ok?”他耸肩,有些后悔那天晚上的放纵。“希望以后的工作中,你还能像以前一样。” 在女人方面,他总希望速战速决,沾染上太麻烦。更何况…… 余风白的眸子偏向一边,他的心底其实还为余莲留出了一个位置,尽管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但仍然不希望有人来代替她的位置。 王娅抿了抿嘴,声音小小的,“到下班时间了,我只是想提醒您下班。”说着,眼圈已经逐渐泛红,楚楚可怜的王这余风白。 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余风白转身。 见王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他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刻薄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本,在上边开了两万块的数,想了想,往门外走去。 两万块,平这件事,只多不少。 他推门出去,办公室里的职员已经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离开,见到余风白,纷纷点头招呼着:“余少!” 余风白扯出一个笑,也点头示意。 他在王娅的办公桌上敲了敲,“你,跟我进来一趟。” 王娅紧跟着进到办公室,在余风白身后讷讷站好。 她不停的绞着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余风白有些恍惚,这会儿的王娅和刚刚的她,差别甚大,这女人的性格,还真让他一时有些搞不清。 老公,好持久(15)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5) 余风白扯出一个笑,也点头示意。舒睍莼璩他在王娅的办公桌上敲了敲,“你,跟我进来一趟。” 王娅紧跟着进到办公室,在余风白身后讷讷站好,她不停的绞着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余风白有些恍惚,这会儿的王娅和刚刚的她,差别甚大,这女人的性格,还真让他一时有些搞不清。 “这个,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拿去吧。”余风白将支票递到王娅鼻尖下,晃了晃。 她惊愕抬头,一双美眸里已经汪了两抔清泉,时时刻刻都可能溃堤而出。“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王娅强忍住声音里的颤抖,泪滴已经沿着脸颊,颗颗滑落。冰凉的小手推上余风白的大手,别开脸,朝办公室外飞奔出去。 这样的她不禁让余风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挑眉,将支票又收到怀中攴。 王娅一口气跑出办公室,高跟鞋一路敲得“咯咯”直响,余氏集团门外,高鸽早就已经在一旁等候,见她没头没脑的飞奔,一把将王娅拦住,问道:“我说,你这是要干嘛去啊?不要命啦?” 一路狂奔,肺活量明显跟不上,王娅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慌忙推着高鸽的手,隐藏到一边的楼角后。 “没事。”王娅摆手遛。 高鸽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你哭了?”她问。 “呵,”王娅纤细的手指抹上眼角,在下眼睑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将泪痕抹去,又用小指把湿漉漉的泪水掸开。“为他流泪?还不至于。” 高鸽舒了一口气,“回家不?” “不了,今晚有事。”王娅神情有些落寞的答。 高鸽撇嘴:“我真是不明白了,从学校出来那么些年,那个人又犯了这种事,你还这么掏心掏肺的为他,值得吗?” “别说了!”王娅抬手阻止。 高鸽气得跺脚,这个傻丫头,每次一说到这,总是这幅烂死不活的表情。 她也有些不耐烦,“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能跟余少远走高飞,最好,我要是你,我绝对把握住,跟余少!”说完,她扭头,扔下王娅一个人,大步流星的离开。 看着高鸽越来越远的背影,王娅叹了口气,余风白,高富帅,在任何人眼里,如果能抱上他的一条大腿,的确是再好不过。况且她费了很多心思才得以跟他接近,但别人这么想,不代表她也这么想。 王娅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白色的皮表带,上边一颗精致的小表盘,里边镶嵌着粒粒钻石,不是神么名贵的品牌,却是他送的,因此,她格外珍惜。 她深吸了一口气,要加把劲儿了,这样才能尽早跟他远走高飞。 王娅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到天下集团。”王娅冷冷的说道。 “好的。”司机很快起车开走。 “爸爸!”电视上,儿子小杰步履蹒跚,奶声奶气的朝这边伸出一只手。 付洪凯满脸笑意盈盈,一边撅着嘴,逗弄着儿子,一边被他的样子逗得兴致勃勃。 “给爸爸表演一个今天学的儿歌!”付洪凯一边笑着,轻声细语的说道。跟他高大的身躯完全不符合的声音,也许平日里冷酷的付总裁,只有在面对小杰和兰婷玉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一面吧。 “不要!”小杰扭捏,嘟囔了一句迅速跑到一边去玩玩具。 兰婷玉一把揪住小杰的背带裤,柔声说:“小杰,快去,给爸爸唱今天在幼儿园里学的歌曲,”她虽然略带呵斥,但是声音仍旧不疾不徐,因此小杰倒也不十分怕她,而是转头嘻哈一笑,又小声嘟囔着:“不要!”仍旧专心致志的玩他的变形金刚。 兰婷玉抬手,将散乱在前方的一缕碎发别到脑后,见小杰这个样子,她已经板起了脸,又故作严厉的说:“付东南,再不听话妈妈生气了。” 见她这个样子,付洪凯率先软了下来。“干嘛这么严厉,还叫他全名干什么,再吓着孩子。” “你呀,着急忙慌的回国干什么。”她嗔怪着白了摄像头一眼,夫妻三人在美国度过了很愉快的时光,可是偏偏这时候,付洪凯却回了国。她本意是不想他再回来,在美国安心的过个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多幸福。 但没办法,她仍旧是没能拦住他。 “呵呵,行了,你也别对他太严厉,今天先到这吧,改天再讲。”说着,他裂开嘴,对着屏幕说道:“小杰,亲爸爸一个。” 小杰瞪着一双溜溜圆的大眼睛,这才意识到通话要结束了,乖乖的放下了手头的玩具,小步小步蹭过来,对着摄像头把小小的嘴唇凑了上去,口中还发出夸张的“mua”声,可爱极了。 他不禁心头一软,每次看到这个画面,总会在脑海中反复质疑自己,这次回来,是不是真的下错决定了? “凯哥,”小弟在外头轻声唤道:“有位王娅小姐过来了。” 付洪凯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仍旧一动不动,抬手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小杰,笑着说道:“爸爸下了,你是男孩子,要照顾好妈妈哦。” “是!”小杰的小奶声再度响起,手脚并用,行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军礼。 挂断视频电-话,付洪凯扬声对办公室外喊道:“把余氏的客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王娅已经在几名人高马大的保镖“护送”下,来到了付洪凯的办公室。她开门见山,也不绕弯子。 “你答应我,如果我能让余风白注意到,就让我见锦风。”王娅的眼平静无波,直直的对上付洪凯的眸。 整个a市都没有几个人敢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付洪凯看,他冷然一笑,这个小丫头,果然她没有挑错。 食指竖起,在她面前来回摇晃,付洪凯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一种浓浓的压迫感。“你还没有完成任务。”他斜嘴笑笑,“余氏的核心文件呢?你貌似还没有拿到手?还有余风白设计余年的证据,有没有找到?” 王娅咬唇,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有。”片刻,她又急急解释:“他不让我趁他不在的时候进办公室,全公司的员工都是这个规定,如果我进去了,很容易引人注目,暴露目标……” “no,no,no,这不是我要的答案。”付洪凯毫不犹豫的打断王娅的解释,“给你的任务你没有完成,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他说,又翘起二郎腿,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如此这番,相当于被付洪凯婉转拒绝,她不是听不懂,只是还想凭努力再试一次。 “付总裁,求您了,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行吗?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王娅的美目中充盈着担忧和关怀。 付洪凯不由得以己度人,想到了兰婷玉和小杰。 他呆愣了片刻,瞧见王娅依旧是一副魂儿都被抽没了的样子,他耸了耸肩,从抽屉中拿出遥控器,将对面墙上的大屏幕打开。 “好吧,这次看在你还算诚恳的面子上,我满足你这个愿望,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恐怕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他轻描淡写,手指飞速在遥控器的键子上调试。 不一会儿,一间四面墙都是纯白的小屋进入眼帘,床头的墙壁上有一扇大大的窗,窗外,树枝树叶郁郁葱葱,可房间里的这个人却是时刻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这才迷迷糊糊的睁眼醒来,爬窗台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瞧着这熟悉的身影,王娅不禁眼眶有些湿润,整个人失控一般来到大屏幕前,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徐锦风的身躯。 刚认识他时候,他是她播音系的学长,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在广播学院,她跟徐锦风之间的恋情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在迎新晚会的活动中,是她跟徐锦风一起主持的,下了舞台,她便隐隐听到有人在议论她。 “王娅学姐和锦风学长是一对啊?天啊,超配。” “是啊,他们真的好配哦。” 一群刚刚升入大学一年级的孩子,一面操着艳羡的目光,四处寻找她跟徐锦风的影子,偷偷的瞟上一眼,然后回去兴致勃勃的聊上个一两个小时。 他们俩几乎成了新生们的精神食粮,王娅跟徐锦风反而更加甜蜜。 她还记得,他浓密的发,粗重的眉毛,还有说起话来,“嗡嗡”直震的膛音,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朋友带到澳门去赌钱。赌输了不说,竟然欠了天下集团一屁股的债。 还债期间,他居然又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毒瘾! 眼看着昔日那样才华横溢,容貌俊朗的徐锦风,一天天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佝偻,瑟缩,头顶的发大片大片朝下掉,还没到四十,却仿佛已经跳到了六十岁一样。 王娅不禁心酸,眼前,屏幕中的徐锦风蹲在地面上,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只看看他的外形,她已经很受不了了。 “徐锦风,你在这躲着干嘛?”王娅气急败坏的吼,双手攥拳,紧张的拍打着边上的墙壁。 付洪凯抬手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唰”地黑了下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扶住王娅的胳膊:“你这样吼,他可是听不到的,所以啊,你还是保留点体力,回去继续任务去吧。”说着,已经大力在王娅的背上一推,她被不情愿的“请”出了天下集团的办公区域。 乘坐电梯一路向下,天下集团的电梯是透明观光区,外间,逐渐步入夜晚的a市华灯初上,车灯一串串形成巨大灯流,活像是进入了爱的海洋。 可是她的心却仍旧免不了七上八下。 今天一次探视,竟然连面都没见上,但看见他瘦削佝偻的背影,一股难过的委屈一下子涌上的王娅的头顶,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过去的一切有可能会成为泡影,就算徐锦风康复回到最初的状态,也不可能再次走上主持人的这个舞台。 也许,如果她对徐锦风看得严一些,他就不会被那帮同学带到澳门去赌! 王娅低头,一天的折腾,这会儿她还真有些累了,眼皮越来越沉,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没有这么多的鼓励。 来到跟高鸽一起租住的公寓,她推门进去,突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呻-吟声,妖媚的女声伴随着健硕的男声,剧烈的动作将创办震颤的“咯吱咯吱”直响,王娅心中有数,立即蹑手蹑脚,跑回自己的房间,随手将门反锁上。 不一会儿,那边的呻-吟声突然变成了几声长声,伴随着欢愉的冲刺,两个人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王娅白了墙壁一眼,心中不由喃喃,她这个富二代男朋友太不靠谱了,回回办事的地点基本都是高鸽的床。 有时她真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个真的富二代,还是假冒伪劣的。 她摇了摇头,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疲惫的扔掉手包,将自己胡乱扔在床上。甫一闭上眼睛,锦风那佝偻的背影“嚯”地爬上脑顶!王娅不禁惊得睁眼,大口喘着粗气,一时半会儿就再也不敢闭眼了。 天棚上,一只只纸鹤串成一线,悠悠的挂在上边。 那一年,她生病,他说:“五颜六色代表希望,你要坚强。” 她从来都是个怕疼的,上大学时,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差点要了她的命。徐锦风带着学生会的来探视,带来了他们亲手折的一千只纸鹤。 她欣喜的接过装着纸鹤的玻璃瓶子,肆意嘲笑着纸鹤折得难看,边边角角全都粗糙得很。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徐锦风的脸,他竟是有些尴尬的不自然。 她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并没有多想。 事后高鸽撞了撞她的臂弯,轻声在她耳边嗔怪:“傻子,那都是徐锦风一个人折的,亏你看不出来。” 举起手臂朝纸鹤的方向抓了抓,灯光被手指挡住,映在脸上,纸鹤的颜色忽明忽暗。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徐锦风这三个字,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中。“啧,傻子,又在想不该想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高鸽端着一杯柠檬水,斜倚在她的房门口。 她上半身着一件白色衬衫,下半身,一双修长的美腿光影圆润的暴露在外,性感有余。 她曾经调侃过高鸽,如果她是个男人,看见这个样子的她啊,也要把她压在身下,大战三百回合。 呵呵,那好像是上大学时的豪言壮语了,时间竟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呢。 王娅一个翻身,从床上懒懒坐起,解开头发上帮着的皮套,左右甩了甩长发。“他又走了?”不屑的乜斜着眼,哼唧着瞥了瞥对面。 高鸽喝了口水,小巧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嗯,好酸!” “切!”她将外套脱掉,随身t恤脱掉,路出里边丰盈的圆润,白色蕾丝仿佛都已经要包裹不住,那一对高耸跳脱着,就要冲破束缚一般。 “明天我不去了,帮我请个假。”仰脖,将杯中水喝光。高鸽转身,走回对面自己的卧室。 换好一身宽大的棉线睡裙,王娅瞥嘴,喃喃着:“还说我!你那个男朋友啊,我看有蹊跷。我告诉你啊,他这么古怪,你可得将他的底探实了,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砰!”对面的门猛地关上,王娅一惊,又吐了吐舌头,每次一说到这,她总是反应很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江氏集团新品发布会。 公司高价收购了三星的内置芯片技术,成功研发数码产品,其中包超极本,以及立体平板电脑的研发,於氏的资金融入进来,使得这个项目的投资款充裕,发布的产品也是格外吸引眼球。 发布会的举办地点在a市中心的皇家福顺酒店,酒店五星级,内置相当豪华,甫一进门,富丽堂皇的弧形穹顶就将人的眼球彻底吸引住。 由于发布会的动静很大,又提前了半个月的时间预热,这一次前来出席的人,上流云集,媒体记者也提前很长时间在外边等候,只想找到一个最佳的拍摄角度。 老公,好持久(16)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6) 门口,一行三辆黑色英菲尼迪车开道,后边跟着一台白色的玛莎拉蒂,副驾驶处,率先有一名小弟跳下车,一溜小跑,绕过车头来到后座的车门处,弓着身子拉开车门。舒睍莼璩 油光锃亮的黑色欧版皮鞋,搭配一身藏蓝色西装,白衬衫,深蓝领带,江逸尘英姿勃勃的从车上下来,周围的媒体立即架起相机,一时间闪光灯闪个不停,“咔嚓”声不断。 此时的江逸尘,排场已经不是之前所能比拟的了,彻底迈入a市大家族的行列内,也成功的引起了多方瞩目。 他将腰间的一粒纽扣系上,整个人十分英俊挺拔。 媒体间立即有声音传出:“江少,您在事业方面风生水起,婚姻方面准备什么时刻考虑啊?据了解莫小姐最近一直都没有出现,您是否还会跟莫小姐再续前缘?攴” 记者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密集“咔嚓”声响起。 江逸尘不禁脸色一黯,抬手招来身后的助理。“给我查查提问的是哪家媒体的记者。” “是!”助理答应着去了遽。 脸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仿佛刚刚发生的不愉快都是幻觉一般。 江逸尘朝底下的记者挥了挥手,迅速走进酒店。紧接着,那抹笑容便僵在脸上。 莫清城,那是他最忌讳的话题!一个星期的失踪,足够让媒体记者浮想联翩,也足够让他丢尽颜面! 助手安抚好记者,紧跟着江逸尘的步伐跑了过来。 他转头,“交代你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吗?” “那个,已经在查了。”助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废物!已经在查已经在查!你没看到在媒体间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咬紧牙关,从齿缝中逸出这一句,江逸尘尽量压低声音,前方,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朝工作人员笑笑,偏头对助理说道:“今天之前,给我落实了,不然你就给我滚蛋!”他说道,声音冰冷森鸷。 助理一凛,自从东子被他赶出江氏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江逸尘身边,其实要说起来,他也在东子手下做了好长时间了,也算是一路看着江少成功的,但此刻,唇角扭曲的他,他却是从未见过。 转头,江逸尘的脸上已经挂了笑,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直奔海浪厅过去。 海浪厅是皇家福顺酒店专门用来承办上流社会活动的地方。 偌大的大厅,正中央铺陈了长达50米的红毯,红毯下是t型台,两边的水晶舞台片上,一闪一闪的透出红色灯光。 大厅的两边,米黄色的地砖上早已经摆好了用于观看表演的圆桌。 与其说是发布会,不如说是一场酒会。 这个创意江逸尘还是比较满意的,在轻松的氛围下,大家很容易记住他的产品,也借此机会打开a市的上流市场,让那些对他还不是很熟悉的人渐渐热络起来。 他大步向前,海浪厅四周的灯光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打在身上,嘉宾陆陆续续就坐后,四周的灯光才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整个大厅渐渐陷入黑暗,只有t台下方的红光闪烁,将大厅映衬的一片鲜红。 梦幻般的音调响起,四周渐渐亮起了银白色的射灯,灯光璀璨,演变成美轮美奂的效果,下边的嘉宾席不禁发出了医生极小的,若有似无的“哦”声,一个个都摒心静气,等待着led大屏后面出现的主持人。 伴随着音乐,舞台上空突然缓缓降落一轮皎洁的弯月,月牙上,主持人一袭白衣,长长的晚礼裙裾从上而下垂着,被威风吹过,缓缓洋气,令主持人看上去就像是九天仙女一般,从天而降。 “各位a市的名流精英,我们最尊贵的嘉宾,大家好!”主持人笑嘻嘻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声音甜美而又颇带些磁性。 嘉宾席上又是一片了然声,像翻滚的麦浪,接连发出。 月牙缓缓降落到地面,主持人身姿轻盈,提着裙裾从上边跳下,圆润的身材丰盈又不显臃肿,凹凹凸凸的地方恰到好处。 “让我们欢迎今天宴会的主角,江氏集团董事长江逸尘先生上台,详细介绍一系列数码产品的理念!”甜美的话音刚落,震天的掌声次第响起,江逸尘起身,头发一丝不苟,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规规矩矩的散发着发油的亮光。 朝四周鞠了一圈躬后,他优雅迈步上台,“大家好,”从麦克风中传出的声音更加富有磁性,底下的嘉宾席上瞬间安静。 “很高兴各位来宾的捧场系列数码产品,是我们江氏集团的一次创新,我们大胆的运用了韩国三星的芯片技术,采用最新的数码显影手段……” “嘘!”话未说完,嘉宾席里突然发出一阵嘘声,江逸尘有些尴尬,才讲两句话,难道是自己哪里不对劲儿? 他迅速低头从头到脚细细查看,一身西装规规矩矩,并没有哪里不妥。抬头正要继续,下方又是一阵嘲笑声,江逸尘一双黑眉紧皱,这样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余光一瞥,却见主持人也捂着嘴巴打量他,一边又手忙脚乱的招呼工作人员。舞台下,助理的脸色已经晦暗成了铁青色,十分难看。 他不由得转身,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的数码系列宣传片定格在那里,上边,一行显眼的字投射:“《情海迷失--江逸尘被莫清城玩弄股掌的日日夜夜》,真实记录江少与於少二男争一女的那些岁月。”下边紧跟着是一个网址,他心头一紧,一股火气“蹭”地窜上脑顶。 谁在恶意捣乱? 很快,大屏幕上的字迹消失,整个led屏幕一片黑暗,江逸尘的后背已经不断向上,冒出汩汩冷汗,下方在坐的嘉宾,已经有几位趁着这个当儿,偷偷的离席而去,剩下的也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助理迅速跑过来,在江逸尘耳后小声说着:“少爷,公司恐怕出内奸了,有人在光碟上动了手脚,把原来的宣传片重新剪辑,又重新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光盘,代替了我们原先的那张。” 下方的嘉宾面面相觑,议论声逐渐小了下来。如芒在背,一颗颗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江逸尘只觉得自己的双颊要燃着一般,滚烫滚烫,事已至此,不能让发布会就此中断。 他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容,“抱歉,刚刚是一个朋友的小恶作剧,下面请各位嘉宾欣赏本季我们江氏集团独家研发的数码系列。”说完,撂下麦克风,大步流星的走下舞台。 究竟是谁?江逸尘从怀中掏出手绢,将额角上的汗液擦去,却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遇见未知的自己》?莫清城抬手从书架上拿下这本,在网上事先曾经浏览过,这本书被奉为“都市心灵修行课”,跟於浩南的生活,平淡,却又开心,虽然他还没有醒来,但每一天安安静静的过,才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心灵修行?莫清城咧嘴一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相比以前来说,算不算是一场修行。 “29块。”书店老板是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子,她的眉眼之间淡淡的,透露出一种处变不惊的感觉。莫清城从包中掏出30块放到她的桌上,手不由自主的挡住平坦的小腹,她总是害怕自己的宝宝受到伤害。 “怀孕了?恭喜你!”女店主的眼睛很好用,她笑容可掬,从身后的书架上又抽出一本书,并着找给她的一元硬币递到莫清城的手中。“这本书,赠你,也是很好看的一本。”她笑笑,“好好养育你的宝宝。” 心里暖融融的,一个陌生的女店主对她表现出的关切,让她感动。 莫清城抬头吸了吸鼻子,把书装进包包,拎起蔬菜往公寓走去。这是她跟宝贝未来一个星期的食粮,她要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异能帮助於浩南恢复。 电梯上的数字一点点攀升,“叮”的一声,在她的所在楼层停下。莫清城大包小裹来到公寓门前,刚要将钥匙插进锁孔,仔细一看,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心中一紧,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屋里干干净净,很是整齐,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可是,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有锁门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手里的蔬菜和包包一并扔到脚下,猛地,心中一紧。该不会是於浩南醒了?想到这,她慌忙推开於浩南的房门,飞奔进去。 眼前的景象不禁让莫清城头皮发麻,巨大的惊恐瞬间由心底冲入脑顶,根根汗毛直竖。 床上,於浩南的脸被两只鹅毛软枕死死盖住,墙壁上,偌大的红字写着:“该死!早该死!”地面上,窗台上,皆是沾染上红色的油漆,刺鼻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莫清城的味蕾。 她慌忙跑过去,揭开於浩南脸上的两只鹅毛软枕,他的脸色已经呈现深紫色,莫清城心中剧痛,不由得大呼:“不要,不要,不要!”滚滚热泪瞬间充盈眼眶,一颗一颗坠落,打在於浩南的脖颈。 她迅速抓住於浩南的手腕,竭尽全力将体内所有异能一股脑的倾注进去。 异能瞬间由手腕游走至他的全身,片刻,莫清城的美眸中,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向外奔涌,像是没有了开关的水龙头,不停的流。 他已经断气了! 她的异能从来只是能够加速伤口愈合,能够使受损的组织再生修复,可能不能起死回生,她心里没底,更加不确定。 她拼命摇头,为什么出去一小会儿,家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才去书店逛了一圈,耽误了一点点时间,就会有人趁虚而入,要把他弄死? 是谁?到底是谁? 莫清城双眼通红,心底无声的呐喊,急遽的惊恐和心痛,已经让她无法发出一丝声响,她咬紧下唇,只一味把异能注入於浩南的体内,不停的注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只觉得心跳加速,头晕目眩,一张俏脸血色全无,小腹阵阵坠痛,冰凉感从脚底攀附上来。 而躺在床上的於浩南却依旧紧闭上演,嘴唇渐渐变成深紫色,异能的注入并没能加快他起死回生,反而加速的催生着他的死亡。 他的身体冷的仿佛是千年寒冰,僵硬着倒在床上,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莫清城不由得松开了手,眼前一片漆黑,瞬间又恢复清晰。 她虚弱的爬上於浩南的床,把一双冰凉的手放到嘴唇边上,呵一口气,快速搓热,然后贴在於浩南的脸上。 那么熟悉的脸,那么硬朗的轮廓。和从前那个霸道於少不同的是,以前的养尊处优全数不见,现在这张面孔剩下的,只有沧桑和死一般灰白。 “不要,不要啊,浩南!”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眼前一阵阵的模糊,胸腔生疼,每喘一口气都费力得很。 也许是一次将异能用得太多,她的身体内还怀着宝宝,消耗的体能更加严重,此刻,莫清城显然已经吃不消了。 她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大头发沉,依旧颤抖着不肯放开於浩南的手。 “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哽咽着,意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下身突然涌出一股热浪,莫清城一惊,探手摸去,隐隐的鲜红沾了满手。 心中更加恐惧,宝宝,宝宝!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状况?於浩南,宝宝,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吗…… “咚……”大头朝下摔进柔软的床,莫清城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一早,王娅翻身起床,对门,高鸽的床铺早已经收拾干净,没了身影。王娅撅了撅嘴,迅速起床洗漱。 外边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一双眼肿胀干涩,又要面对余风白,她一颗心还真有些“砰砰”乱跳,不是因为被他断然拒绝,用两万块钱打发,而是又要死皮赖脸的攀上他。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水龙头哗哗涌出冰凉的水,双手捧起一把,迅速扑上脸颊,刺骨的水将她的每一个毛孔打开,她浑身一个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为自己化上一个精致的妆,遮盖因一宿反复造成的黑眼圈,暗黄的肤色顿时焕然一新。她又抓过梳妆台上的桃粉色腮红,精心扑在脸颊两侧,整个人的气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秘书王娅的气质也凸现出来。 蹬上高跟鞋迅速出门,在地铁车门关闭的一刻挤上去,终于按时来到余氏集团的大楼下方。 她掏出镜子,整理好发型。“啪嗒”,一滴轻薄的雨点打在颧骨之上,下雨了? 王娅眯眼一笑,从手包中掏出一把折叠伞,等在集团楼下。余风白这几天总是把车停的很远,然后走过来上班,忙起来没有时间运动,这样就可以省去运动的时间。 她抬腕看表,这个时间,余风白应该已经马上到了,再回去取车恐怕时间来不及。 她信心满满的等在楼下,果然,不一会儿,远处一袭灰色西装的余风白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 王娅立即抓住伞,从边上小跑几步,迅速调匀呼吸,在余风白的身边走过。 “少爷早,”她佳作不经意遇见一般,跟余风白打了招呼,脸上迅速又恢复严肃,快步朝集团楼内走去。 不能太过急进,王娅暗暗告诉自己,只要她整天都出现在余风白的视线范围内,总有机会让他注意到自己。 王娅高跟鞋踢得“咯噔咯噔”响,余风白只是淡然的点头,没有太多话说。 两人搭乘同一班电梯到了楼上,王娅将包放好,又第一时间为余风白冲了咖啡,端进办公室,依然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少爷,高鸽今天有些不舒服,让我代她跟您请一天假。”她说。 “哦,好。”余风白褪去外套,漫不经心的答着。 王娅将咖啡送到余风白的桌子上,就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她这样知趣,余风白反倒有些刮目。 他瞥着王娅的背影松了口气,还行,还不算是个太难缠的。 老公,好持久(17)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7) “哦,好。舒睍莼璩”余风白褪去外套,漫不经心的答着。 王娅将咖啡送到余风白的桌子上,就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她这样知趣,余风白反倒有些刮目。 他瞥着王娅的背影松了口气,还行,还不算是个太难缠的。 “叮铃铃……”刚坐下准备喝咖啡,座机铃声响起,王娅的声音再度出现:“少爷,江少电-话在2线,现在为您转接。” “好。攴” 王娅声音清脆,已经迅速将江逸尘的电-话切进了余风白的办公室。 “怎么了?”余风白举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打开电脑。 一则消息突地弹了出来,他双击开,看清上面的内容,电-话那端江逸尘的声音也几乎同时传来邂。 “哥们儿这会糗大了。”他颇有些无奈:“我们公司除了内奸,这个人已经被我找到了,但这小子嘴真严啊,被弄进去招呼了一夜,硬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主谋。” 余风白迅速从上至下浏览了一遍新闻内容,也是有些吃惊。 江逸尘手下是有一批人对他忠心耿耿的,特别是东子原来带的手下,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该犯。 “你怀疑另有隐情?”手指在鼠标滚轮上上下滑动,发布会现场的那段意外视频被单独剪辑出来,一晚上在网络上的点击量已经飙升到了八百万。江逸尘这回可不真是糗大了? “你来吧,来帮帮我。”江逸尘叹气,一腔怒火没处撒。 虽然今早一上班,他已经对助理和负责这次宣传的整个企划部大发雷霆了一番,并且将企划部经理一撸到底,但心头的难言之隐依然无处倾诉。 莫清城和於浩南的一些事情,只能藏在心底。 余风白听出江逸尘兴致不高,“行,等着,我这就过去。” 他迅速穿好外套出门。 见余风白从办公室出来,王娅立即起身,“少爷,咖啡杯需要现在刷干净吗?”她问。 余风白理了理衣领,脑中瞬间闪转,“不用了,等我回来。”说完,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江逸尘那边出了内奸,他也不能放松警惕。 “砰”的一声关门响,王娅心头一沉,低头说着“是”,目送余风白离开后,失望的坐在办公位上。 他总是这样警惕,想要做到付洪凯吩咐的,难啊。 眉头紧皱,王娅又犯了愁,如此继续,锦风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 江家别墅。 余风白推门进去,江逸尘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眉头深锁。 他不耐的挥了挥手:“你什么时候抽上烟了?”江逸尘从来不抽烟的,他们两个一样,都嫌烟味刺鼻,所以都对烟敬而远之。 “呵,”江逸尘看了看手指上的眼,唇齿间和鼻腔内喷薄而出薄薄的烟雾,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抬手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余风白这才发现,那烟灰缸里竟然满满的,堆了不下20支烟头。 “尘子,你别告诉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把你弄成这样。”余风白有些大惊小怪的大吼。 江逸尘笑笑,其实自从婚礼上,莫清城跟於浩南齐齐消失开始,他就已经抽上烟了,淡淡的烟雾吸灌倒肺中,在里边游走一番,再经由口鼻喷出,他总能觉得心灵得到洗涤,对他们极度的恨能稍稍缓解一些。 “来,”江逸尘说着,带余风白一路上了二楼,他推开-房门,偌大的卧室里,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靠在大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仿佛虚弱得很。 余风白定睛一看,纵使那人瘦了很多,他依旧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小莫?”他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江逸尘。 他的脸上,惊怒交加,扭曲成一副诡异的面孔。 莫清城抬眼,见是余风白,她拼力的想挤出一个灿烂的笑,但枯瘦如柴的脸上,那抹笑容显得尤其难看。 她不是失踪了?不是跟着於浩南走了?这会儿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余风白转头,莫清城出现了,江逸尘应该高兴才对,或者是彻底不理她,放弃她才对,又收留她,又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折磨自己,他们俩这唱的哪一出,余风白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逸尘的唇角向上抽动了两下,猛地快步来到莫清城跟前,抓起床头柜上的点心,一股脑的塞进她的口中。 “吃,吃下去!给我吃下去。”他手劲儿极大,点心的碎渣掉落一床,狼狈得很。 余风白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江逸尘,“你疯了?干嘛呢?” “干嘛?疯了的是她!”江逸尘浑身的愤怒已经难以抑制,他赤红着双眼瞪视着余风白。而一旁的莫清城则是双眼空洞,麻木的咀嚼着被江逸尘塞进口中的点心。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你表演这一出?”余风白也有些恼了,这样的反复无常是他最忍受不了的。 “我不管了,你们两口子的家事,你们自己拿捏吧。”说着,一扭头就往外走。 江逸尘慌忙跟着出去,抓住余风白的胳膊。 他转头,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莫清城,猛地将她的房门带上,又拽着余风白,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你看到了,我没法面对她。”江逸尘长舒了口气,贫民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无奈的笑,“於浩南死了,我的人找到他们的公寓,於浩南已经没气儿了,她也有先兆流产的症状。”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来到窗户旁边,打开窗子,猛地吸了几口。 “她肚子里的种是於浩南的,风白!关键是我还舍不得放她走!我还他妈的想照顾她一辈子!”他突然间大笑,一张脸再次透出那种诡异的表情。 余风白心中也有了一丝悸动,看见江逸尘备受折磨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爱情不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吗?正如他对余莲的思念,和可笑的默默为她在心里空出一个位置,不愿对别的女人敞开心扉一样。 大洋彼岸,余莲的心却渐渐的对余风白关闭了。 她摸索着钱夹里那张照片,默默良久。突地,她从皮夹里抽出照片,撕得粉碎,将碎屑一股脑丢进了垃圾箱。 并非不爱了,而是明知不可能还去爱,除了绝望,仍旧是绝望。 她趴在窗上,静静的看着外边的阳光,落叶。天气一点点在变凉,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四季正好是相反的,现在的a市怕正要进入鸟语花香的夏季吧?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因为那都注定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小莲,下来吃饭了。”艾文惜欢快的声音响起。 “唉!”余莲答应着,迅速整理了思绪,推开-房门往楼下跑去。 墨尔本的房子可不像国内,复式楼极少,就算要住复式,基本就得买别墅,不是有钱人,一般住不起。 而余年的别墅又留给她太多不堪的回忆,搬到墨尔本,虽然也是二层楼,但浓浓的当地风格仍旧让余莲的心情日渐好了起来。 她飞速跑下楼,却在要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顿了顿,李晓杰呲着满口白牙,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形,正朝着她嘿嘿的谄笑。 “你来做什么?”没好气的问,提前不打个招呼,就这么突然间造访,她并不喜欢这样没礼貌的人。 “怎么说话呢?”艾文惜嗔怪着瞟了余莲一眼,又笑容可掬的指着边上的椅子说道:“请坐吧。” “唉!”李晓杰一边憨厚的点着头,一边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了餐桌边上的凳子上。 余莲白了李晓杰一眼,瞧他的样子,竟然像是委屈他了似的。余莲有些不高兴了,总觉得李晓杰对自己的生活,有些知道的太多了。 “妈!”余莲又嗔怪的看了艾文惜一眼。 艾文惜此刻正专注于在炒勺和烤箱之内选择一样最靠谱的,端上桌给李晓杰尝尝,说真的,这孩子长得俊秀,一看,艾文惜就已经对他有些瞩目了。 “啧!”艾文惜啧啧出声,偏着头朝一边比划了下,示意余莲赶快一起入座。余莲这才扭捏着不甘心的下了楼,洗漱完毕,在艾文惜边上坐了下来。 今天的餐桌上竟然罕有地坐了中餐,有可乐鸡翅,红烧肉,家常凉菜和香菇菜心,餐桌中间还有一道美味菌汤。 典型的四菜一汤,余莲轻轻闻了闻味道,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动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艾文惜都已经多长时间不做中餐,完完全全沉迷在人家国家的餐饮文化内,怎么今天倒是心血来潮,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呢? 她拈起筷子,只听艾文惜说着:“小杰,快吃吧,”说完,又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家的?”余莲仍旧没完全从这个困惑中走出来,她又问。 她的双眼直直的盯住李晓杰,之前只觉得这个人挺好,后来又觉得稍稍有些难缠,而现在再看,简直是难对付到家了。她还没答应跟他怎么样呢,这个人竟然已经自来熟,摸到他们家来了,着简直是太离谱了! “我吗?”李晓杰促狭一笑,“缘分。” “缘分?”余莲撇嘴,看上去他是个挺阳光的大男孩,没想到他的答案竟是这么无厘头的。 “今早阿姨上早市,也被掏了钱包,我帮阿姨追回来,阿姨特意准备这一餐谢我。”李晓杰说得煞有介事,临了还朝她挑了挑眉。 余莲不禁转头,见艾文惜并不出声,仍旧是满脸笑意,她心中明白,李晓杰说得八成是真的,否则依照艾文惜的笑意,她是不会故作开心的去讨好谁。 偷眼瞥向艾文惜,只见她也正对着李晓杰笑眯眯的,余莲不禁撇了撇嘴,埋头悄悄吃东西。 “叮当,”碗里多了一块红烧肉,跳脱的肉欢愉的撞击着瓷碗边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晓杰笑意浓浓:“快吃。” 艾文惜打量着他,又转眼看着余莲,不声不响的偷偷回卧室去了。 余莲跺脚,到澳洲来也有两个月了,直到最近她的状态才好一些,最起码能像正常人一样,跟碰到的人交流,艾文惜脸上对她的担忧和痛心也日渐减少。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淡忘了一般,艾文惜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母亲,时刻渴望自己的女儿能开始新的生活。 在她看来,李晓杰就不错。 他先后帮她们母女追回钱包,不是缘分,还是什么? 从他的这一点上来看,艾文惜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错。 再加上李晓杰一张小嘴十分会说话,哄得艾文惜开心,她也有心想要将余莲跟他搓合在一起。 如果她的情感上找到了寄托,就不愁终日里对余风白念念不忘。 艾文惜走到楼梯口,不由得又转头看向他们。 余莲张了张嘴要喊她,艾文惜忙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笑眯眯的走上楼去。 “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李晓杰忙解释,看到余莲脸上的不情愿,傻子也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 “吃完饭我就走喽,不耽误你的生活。”这一句说的,颇有一股处楚楚可怜的意味。 余莲忙摆了摆手,“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之前帮了我,今天又帮了我妈,我谢你还来不及。” 听闻这句,李晓杰闷闷不乐的脸上迅速又攀附上一个明媚的笑。 余莲摇头,真是个单纯的少年。 她也抬手为李晓杰夹了个鸡翅,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杰,我们是朋友,对吧,谢谢你对我们做的。”余莲又正式的跟他道了谢,语气中却喊了一声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李晓杰放下汤勺,望着余莲。“你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我们是朋友呢?实话跟你说,自从那天看见街上孤单无助的你,我就想接近你,无时无刻不想接近你。” 余莲大惊,她心底虽然隐约有了感觉,但这层窗户纸始终都没有捅破,她也就将就着,得过且过的装傻,因为她还没有做好接受一份新感情的准备,她的心底也始终不能磨灭掉余风白的影子。 他突然间的表白,反倒让余莲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说了,我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余莲急急拒绝,李晓杰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坚定。 “我就是要说,让我来守护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成天愿意对着那张破照片发呆,也不愿意在现实中给我一次机会呢?” 说到这,他已然动了真格的,眼中晶晶亮亮,满是真诚。 余莲胆怯的瑟缩着,一颗心颤抖的逃避者。给他一次机会? 不,不行,就算她决定跟余风白说再见,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即敞开心扉接纳另一个男人。 这是对余风白的背叛! 或许风白哥哥不是这样想的,但余莲接受不了她20多年来一心一意的感情,突然被这个刚刚认识的外来小子侵入! “请你离开。”她冷冷说道,直愣着站在一旁。 身后久久的安静,没有一丝声响传来,余莲突然有些不忍,这样对他,好像刻薄了些。 她嗫嚅着转身,客厅里早已经空空荡荡,李晓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顿了顿,又缓缓在餐桌边上坐下,刚刚,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她突然有些愧疚。 浑浑噩噩,眼眶酸涩得很,莫清城呆呆的望着天空,透过窗户一角,天空上的云朵若隐若现,临近傍晚,红日隐藏在云彩之后,为云的边缘镀上一层金边。 抬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在上边不停摸索打转,心中一阵悲戚。 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於浩南的踪迹消失不见,一连几天,江逸尘总是不肯提到於浩南,她也没脸再问,只一味的幻想着於浩南只是暂时的呼吸停止,或许现在正躺在a市的某家医院里。 她垂头,又吸了吸鼻子,这许多天,她一滴泪都没有掉,此刻也不打算掉泪。 脸上挤出一个萧索的笑容,莫清城轻声说道:“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妈妈现在正在看天边的云霞,你也要赶快出来陪妈妈……” 尽管已经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各种小道消息仍旧不胫而走,各种版本的传言最终竟然都凝聚成了一句话:江逸尘在床上败给了於浩南。 “哼!”江逸尘猛地将手中的报纸排在桌上,杯中的牛奶被大力掀翻,淅淅沥沥的散落一地。 几个佣人立即手脚麻利围上来,迅速将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江逸尘依旧牙关紧咬,瞪视着报纸上的那一行大字。 现在的媒体实在是太能臆想,也太猖狂,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这么大肆渲染? 他掏出手机,迅速按下一串号码。那边,秘书很快接了起来。 “给我查查《每日头条》是哪家媒体的。”他冷哼,“发布会那天提问的记者我让你去查,有没有查到是哪家?” “啊,正在查……”助理明显是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说出这一句,江逸尘“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下子就火了。 “问你们什么都是正在查,正在查,等你们查到,黄花菜都凉了!”一腔怒火熊熊燃着,肆意发泄着。 助理那边仍旧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说,“少,少爷,您还是先到集团来一下吧。” “废物!”仍旧觉得不解气,江逸尘恨恨的骂了一句,助理的声音却让他心中一紧,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出门上车。 一路疾驰来到集团楼下,助理早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见江逸尘的车子过来,他迅速跑出来,为他拉开车门。 “少爷,”助理率先打了个招呼。 江逸尘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往集团里面走去。“什么事电-话里都说不清,非要我过来一趟吗?” “是,是!”助理依旧点头哈腰的紧紧跟在江逸尘身后。 两人一同从电梯中出来,又一前一后的走进办公室,助理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上,这才将怀中一直揣着的黑色文件夹展开,放到江逸尘的办公桌上。 “这系列的产品发布会后前三天的销售额,”他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的一串数字中点下一个。江逸尘的目光也随着停留在那里。 他薄薄的唇越发紧抿,一张脸逐渐攀上凌厉,眉头深锁。 前三天的销售额非但没有突破百万,甚至连过万都是半死不活的爬上去,近八千万的投入,竟然得到这样的效果。 他手指愈发收紧,蓦地将文件夹合上,摔倒桌角,修长的手指痛苦的抵着额头,心中默默,“好吧,不论你是谁,你赢了。” 发布会上的小插曲成功扩散到a市上空,将“江氏出品”四个大字重重笼罩,单看前三天的销量,不难推测往后这一系列数码产品的走势。 江氏注定会在这上面,败得很惨。 “去,给我把内奸查出来,还有,尽一切所能封锁消息渠道,把《每日头条》这家媒体处理好。”他迅速说着,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多事,一时之间他还真有些顾不过来。 “是,”助理点头,抓着文件夹迅速走出办公室。 周围渐渐陷入安静,心口的怒火渐渐平息,代替的是接连涌上的冰凉。 短短的十几分钟,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洗礼,江逸尘抚了抚心口,从前江家还没有晋升到如今地位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棘手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 攀登到了名流顶峰,总要面对这么多意外? 他将手指插进发间,轻轻的摩挲了下头皮,一缕碎发轻飘飘的从头顶掉落。 最近这几天总是脱发很严重,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那不是要变秃子了? 他长舒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激动,又缓步来到办公室一角,那里摆着全套的音响设备。 将记忆卡塞进卡槽,调到第19首,《what-are-words》,从前是没有莫清城的夜,他都会一个人听这首,现在他却无比想要听,因为这首歌的安静,和男人纯净的嗓音。 轻柔的吉他声透过音响,在办公室渐渐弥漫开来,江逸尘闭着眼睛,一遍遍的单曲循环。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绪稍稍平复下来,脑中骤然一亮,也许余风白会有办法帮他。 江逸尘风风火火的出了办公室,一路开到余风白楼下,大厅的保安笑眯眯的跟他打了招呼,又为他引路,将他带到余风白的办公室门口。 王娅见有人来了,立即起身,清脆而又礼貌问候:“江少您好,余少正在外面的施工现场,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余少,他再有十分钟差不多会回来。” “哦,好。”江逸尘点了点头,推门就要往里进。 王娅已经迅速从办公位绕到他的身前,为他推开余风白办公室的门:“麻烦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为您冲咖啡。”说话间,一截雪白的藕臂已经蹿入江逸尘的视线,率先为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若有若无的暗香,江逸尘抬头要道谢,看到王娅的脸庞时,不禁直勾勾的愣在那里,细细打量。 王娅礼貌的笑笑,一双眼弯成好看的两弧月牙,“请坐。” “好。”就这她手指的位置,江逸尘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娅的唇又朝上扬了扬,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江逸尘咂摸着,一双眼尤其好像在哪见过。 他脱去外套,靠在余风白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一会儿,脑中昏昏沉沉的竟然有了困意。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要睡着,余风白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江逸尘不禁睁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回来了?”他起身来到窗户边,大口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头脑顿时清醒了些。 余风白脱去外套,搭在一边的衣架上,“是啊,去工地看看。” 说完之后,他又转身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传来,“工地灰太大,一身土啊。” “够称职的啊,余董事长,凡事亲力亲为。”江逸尘打趣。 从来没见过哪个集团董事长在自己办公室里弄个洗手间,余风白这个洁癖患者,让他去工地可不真是难为他了。 “行了,说正经事吧。”余风白摘下毛巾擦了擦手,从进门他就看出来江逸尘脸色不对劲。 江逸尘也不客气,从窗子边来到余风白办公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集团系列遇到些坎坷,拉我一把,给我这个项目注点资。” 他翘起二郎腿,不自觉的抖了抖,这会儿特别想抽烟。 “行!”余风白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但瞧他这幅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忧。 余风白从办公位起身,绕到边上拍了拍江逸尘的肩膀。“怎么了?想抽烟了?” “嘿嘿!”江逸尘干笑。 “给。”余风白推了个水晶烟灰缸到他跟前。 “咱们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抽吧。”说着,他又抓起座机给外边的王娅打过去。 “余少!”王娅接起来,清脆的说道。 “把主管财务的陈经理叫来。”余风白命令。 “是。”王娅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余风白抿唇,其实在业务能力上,王娅还是很优秀的,包括待人接物方面。 如果不是那一夜有了那段回忆,就更完美了。 突然,江逸尘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点燃根烟,端着烟灰缸来到窗子边上,猛吸一口,又将口中的眼全部向外吐出去,尽量减少滞留在余风白办公室中的烟。 “那个秘书,是不是就是那天被我跟熙俊撞到的那个?” 他狭长的眼角打量着余风白,一脸得色。 有余氏的注资,总不至于亏损得太多,心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也不像刚才那么消沉了。 “呵呵,行了,刚卸下包袱就拿我开涮?”余风白嗤笑。 都不是当初的少年,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也都成熟了许多。 尤其是余风白,他的身上已经隐隐透出了些许成熟男人的气质,一举一动之间,更显优雅。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余风白笑笑,抬头看了眼表。“还挺快,他们很少有这样的办事效率。” 江逸尘挑眉,转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侧身走进来,他身上,一袭黑色西装十分干练,里边的白衬衫干净立整。 虽然第一印象不错,江逸尘仍旧吃了一惊。 老公,好持久(18)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8) 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侧身走进来,他身上,一袭黑色西装十分干练,里边的白衬衫干净立整,虽然第一印象不错,江逸尘仍旧吃了一惊。舒睍莼璩 他凑到余风白边上,撞了撞他的胳膊肘:“这么年轻的财务部经理?你还真敢用人。” 余风白却是脸上一肃,“怎么是你?陈经理呢?” 年轻男子是财务部的副经理,他脸色一紧,俊俏的面庞呈现一种奇异的白色,手上的账本朝前举了举,交到余风白的手上。 “陈经理请假了,说是家里的老母亲有病了,他,他已经有一星期没来了……”他说着,不时偷眼瞟着余风白的脸色攴。 余风白直剌剌的看着副经理一眼,又低下头去,一篇篇翻着账本,直觉告诉他这里边有蹊跷。 江逸尘也凑了上去,两人头挨头的看着。 突然,余风白的瞳孔骤然缩进,脸上迅速聚齐一团团乌云,他冷哼一声,蓦地将手中的账本扔在地下邋。 “这就是你做的账本?”他怒吼,暴怒的眼中充满了鲜红的血丝。“陈经理一个星期没来,你都没有发现账本中的不对劲儿?” 对面,副经理脸色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已经汩汩的从头顶向上滚落,布满了额角。江逸尘心中也是骤然一紧,账本上有些名目虽然他看不出哪里不对,但也知道那个陈经理身上必然有些蹊跷。 “少,少爷……”副经理嗫嚅着,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早发现了,但是要他怎么说呢?直接将陈经理的事情捅上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不说,他也知道早晚会被查到,但是只想着陈经理可能就要回来,索性硬着头皮一天天的撑下去。 这会儿,账本里的漏洞已经完全呈现在余风白眼前了,再怎么掩饰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他也只顾着垂头,一句话不说的任由余风白叫骂。 “限你三天时间,给我把陈经理揪出来,揪不出来他,你也一并滚蛋!”说着,又不解气的抬脚踢上散落在地上的账本。 “是,是,”副经理慌忙讷讷的答着,又捡起地上狼藉的账本,迅速倒退着出去,又一转身带上-门。 余风白这才将自己摔进真皮沙发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回事?”江逸尘凑过来,关切的问。 余风白摇头,“逸尘,对不起,你的项目我可能帮不上忙了。”他无奈的扭了扭脖颈。 江逸尘脸色一紧,不禁有些担忧。“怎么了?账上出什么错了?” “没了两个亿……”余风白无力的说着,手指垂了下去,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两眼空洞的望着天棚。 这个陈经理是余年的老部下,他刚一接手公司的时候,瞧他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就没考虑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换掉,当时他还特地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他表忠心,说家里的情况多么不容易,如果失去这个职位,生活将会难以继续…… 他也是心中一软,就那么招了,干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发现他有异心,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当儿,陈经理竟然这么大手笔,直接贪了两个亿。 两个亿啊! 虽然余家家大业大,但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公司的流动资金是固定的,账面上的亏空足矣让余家损失掉眼前的这个工程项目。 接下来的原材料购进,人力成本都是问题! 余风白抬手揉了揉头发,一头棕褐色的短发顿时变得凌乱不堪,一想这个项目就更加头痛。这是他接手余家有史以来的最大一个项目,涉及到整合手下和於浩南旧部下的两个问题。 如果项目中断,难以保证他们是不是会就此生出二心,以后想要让他们更好的归自己领到,更难了! “行了,咱们还真是兄弟同命!”江逸尘无奈的笑笑,脸上也已经是一片苍凉。 两个亿对余风白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他知道。 还提什么注资呢?余家想要度过这次危机,恐怕也得好一段时间了。 就那样把,大不了硬着头皮撑着就是了。他拍了拍余风白的肩:“行了,事在人为,先别急了。” 江逸尘走后,整间办公室又陷入了沉寂,余风白捶了捶有些发蒙的脑子,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好似那样不真实。 在事业上,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可以说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坎坷,因为江逸尘和莫清城的帮助,他拿到了余家的一切,然后开始经营,所有人也都对他的工作方式十分认可。 这一次,陈经理的事真是让他心中前所未有的一寒,两个亿啊! 他自认待他不薄,却不想被他这样对待! 太阳渐渐变成了血红色,一点一点的落下去,落日余晖很快便消失在天边,紧接着,天空的颜色也一点点暗淡下去,一颗锃亮的星星爬上天幕,一闪一闪。 余风白仍旧一动不动的倒在沙发上,眼睛微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吱嘎……”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王娅侧身走进来,轻手轻脚的来到余风白边上,俯身蹲在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余少,余少?” 余风白依旧一动不动,王娅手上又用了用力,余风白这才缓缓睁开眼,犀利的目光突地打在王娅的脸上,逡巡一圈,看清了她的面孔,余风白又无力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是你,有事吗?”一点说话的***都没有,他艰难的舔了舔干涩的唇。 “天黑了,您不回去吗?”王娅又向前凑了凑,一双冰凉的小手柔若无骨,从余风白的肋下***,轻轻的想要抬起他的身子。 奈何她力气太小,如此几下,余风白的身子仍旧纹丝不动的靠在那里。 “你走吧。”他叹了口气,不愿多说。 两个亿的亏空和下一步工程项目的建设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只要一醒着,心中就仿佛团着好几团乱麻,硬硬的纷乱,缕不出思绪。 王娅抿了抿唇,一双眼柔情脉脉,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温软的身子凑上前去,关切的望着余风白的眼:“少爷,有什么烦心事也得注意身体,这样,容易累垮掉的。” 她的容颜娇俏而又美好,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余风白眼角余光瞟着王娅,突然间,心头被无声的大力狠狠撞击了一下。剪水般的一双眸子,拧成清浅纹路的眉心。 脑中,熟悉的影子忽悠一下闪过。他一个挺身坐起,大手一挥,将王娅挥到一边,又迅速起身来到座机旁,抬手拨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叮铃铃……”电-话响了片刻,才被接起来,入耳便是一串轻盈的笑。 “小杰,你快吃这个,”是艾文惜的声音,余风白眼眶一热,听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欢快,看来,她们在那里的生活应该很好吧。 紧接着却是一个男声传来:“艾姨,你吃,我自己夹就好。”余风白一愣,恍惚间仿佛她们还在中国,用的是筷子,说的是汉语。 如果不是他拨号之前加拨了国际区号,提醒他打得确确实实是一个越洋电-话,他会以为自己打错了。 “喂?”柔软的女声这才响起,余风白的心突地一紧,是小莲! 他张了张嘴,嗓子眼却像是被一丛棉花堵住了一样,恹恹的无法出声。 “小莲,谁来的电-话?”艾文惜问道,“快说完挂了来陪陪小杰!” 余莲转头,不满的瞪了艾文惜一眼。 上次对李晓杰那样毫不留情的驱赶,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因此她特意把他请过来吃饭,一是想要补救上次的冒失,二是也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只是朋友,不要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哪知道艾文惜跟李晓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这个该死的李晓杰也是长了一双甜嘴,随便说点什么都能引得艾文惜大笑个不停。 两人说着笑着就吃到这个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晚上十一点! 她无奈的叹气,对电-话那边又“喂”了一声。 听着余莲那边的动静,余风白久久没有出声,明显能够听出来,三个人其乐融融,那个被艾文惜称作“小杰”的男孩,显然是余莲的…… 他摇头,不愿再继续想下去,“啪”地挂断电-话,心中一阵难过。 本来是希望她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也希望她能够快点找到令她心仪的人,可没想到的是,真的遇到了,他的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收紧,再收紧,几乎要紧的透不过气来。 见他的背景逐渐僵硬,王娅柔软的身体渐渐从余风白后背贴了上去,一双手臂滑溜溜的从他的肋下穿过,轻轻环在他的腰间。 余风白正心中失落,王娅的温柔悄无声息的一点点侵入,在他的心口轻轻摩挲,他心中忽地一颤,蓦然转身,一把将王娅搂进怀中。 结实的手臂环绕在周围,愈发收紧,王娅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余风白将头埋进她的劲窝,用力吮-吸着。 这是一种女人独有的香,类似的味道,余莲身上也有,不过她是好闻的茉莉香,从体内向外缓缓扩展,而王娅身上的味道,他能敏感的闻出其中带了一点点酒精的气味。 她是用香水的,她终究不是她…… 呵,余风白轻笑出声。 世上谁能取代她呢?明明是他想多了。而她此时已经遂他心愿,有人陪了,他还继续等待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口像是缺失了一块,空洞洞的发酸,余风白手又紧了紧,王娅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 “少爷……”王娅轻呼,用力向外挣了挣,余风白依旧紧紧的搂住她,不肯放手,滚烫的唇蓦地印上她的耳珠。 心底由内而外迸发出的欢愉感让王娅禁不住轻声低吟。听了这声后,余风白的唇愈发充满***,在她耳边不停摩挲,湿滑的舌很快裹覆上来,一下下啃咬带起一股酥麻感,柔滑的肌肤上禁不住泛起了细小的疙瘩。 “啊……”王娅禁不住又低吟出声,余风白的大手游移着,迅速而又准确的一把抓住她丰盈的圆润,手指精准的在她胸前最为敏感的部位打转,一下又一下,她的胸尖立即坚硬又挺立起来。 余风白敏锐的感受到了王娅身体的变化,隔着薄薄的衣衫,她的身体不停的被他的手指tiao逗,愈发成熟起来。 突然,余风白的动作停了下来,王娅有些不好意思,慌忙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说道:“那个……少爷……您别着急了,我先,我先下班了。” 她还是有些犹豫的,虽然早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了锦风,不惜牺牲一切,但真真切切的又到眼前,她却犹豫着想要逃了。 余风白的眼中充满***,理智的光芒早已经不见,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见王娅这就要离开,他哪里肯,慌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带回怀中,大手更加肆意放纵开来,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王娅衣襟下摆被撕开了一个小口。 “少爷!”她惊呼。 余风白并没有理会,双手卡在王娅腰间,用力托举,她圆润的臀已经被他举到了办公桌上。 心中一惊,办公室的大门还没关,就这样在这里…… 虽然外边的员工都下班了,但是办公室里是有监控的啊,被看到可就惨了。她忙用力推着余风白的手,一边说道:“少爷,监控,监控。” 余风白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双手向上用力一推,王娅的衣服已经被推至腋下,包裹着那对丰盈的藏蓝色蕾丝内衣露了出来,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在外间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薄薄的诱人的光芒。 他俯身,伸出湿滑的舌,在王娅的肚脐周围来回打转,一下下的轻柔舔舐。 一股快意逐渐弥漫,王娅禁不住脸上发烧,不想在这里进行,却又渴望着余风白的进攻。 他的舌一下一下由肚脐向上移动,移到她的文胸下端,也巧,今天王娅穿的是一件前开扣的内衣。 余风白直接熟练,蔺地一挑,胸衣已经被解开,一双雪白的乳弹跳着冲破束缚,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眼前,那般柔软而又富有弹性,两粒葡萄籽般的jian挺傲然挺立,召唤着余风白体内的冲动基因。 “咝……啊!”销-魂的呻-吟声溢出,余风白的口紧紧含住王娅胸前的jian挺,一下下舔舐,伴随着轻柔的啃咬,那股快意迅速在体内生疼,下身慢慢的涌出股股热浪。 王娅忍不住伸手,“啪!”桌上摆着的笔筒被她推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余风白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顿,反而更加强有力的进攻,他的大手由王娅的腿部向上游移,紧紧包裹住臀部的裙子也已经褪到腰间,同款藏蓝色蕾丝内裤露了出来。 余风白突然停下,从她身上爬起,又手上用力,将她翻了个个儿,圆润的臀暴露出来,钉子裤的细线没入臀间,只有一只翘臀,完满无瑕的暴露在外。 余风白伸手,猛地掰开她的两瓣,粉嫩色的*已经湿滑得很,丛丛密林中包裹着的花苞,正一下一下翕张着等待进入。 王娅有些难为情,这样完整的暴露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突地,身下一松,小小的钉子裤已经被余风白粗暴的摘取,一只手指紧接着探入她的*,湿滑的温软包裹着,他的手指缓缓*,每一下都能带出一股粘液来。 “咝……别……”他的手指不断变换放下,快意阵阵刺激着她的后脑,王娅忍不住出声阻止,余风白却愈发变本加厉,四根手指聚拢,从她的身下又缓缓***。 “啊!”高亢的呻-吟,下部的空洞被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进入,无比舒适。 她高昂着头,圆润的臀不停上翘,站在下方的腿禁不住这样一拨又一拨的猛烈刺激,已经开始微微打颤。 余风白手脚麻利,迅速将手抽出来,解开腰带。 王娅的呻-吟声早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下方的硬物昂着头,亟待进攻,他大手把住王娅的臀,找准那处洞穴,一个挺身,坚硬并着滚烫送入王娅体中,一阵欢愉。 余莲的影子顿时消失不见,他忍不住高昂着头,燥热难耐被湿滑温润紧紧包裹,他的动作禁不住愈发加快起来。 每一次的*,带出汩汩湿滑,他的动作愈发加快,双手穿过肋下,紧攥在王娅的一双丰盈上。 身下的佳人不停扭着腰肢,满是***的樱桃小口翕张着,一声接着一声的高叫。 余风白的动作准确的刺激到她的敏感部位,尖叫难以抑制,不停的冲口而出,放荡之至,王娅有些害羞,却依旧享受着一下下冲击带来的欢乐。 她高昂着头,身后的余风白动作频率突然加快,猛烈的冲击和胸前的揉搓,让她忍不住高叫出声,浑身轻微颤抖.。 “啊,啊,啊!”终于,在三声高叫之后,余风白的动作停滞在那里,下身一阵阵收缩,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尽数进入王娅的腹中。 身体上的欢愉并没有离去,体内某处一下下向外激出猛烈的液体,冲击着余风白的腰间。 他突地抽身,白色的液体顺着王娅的花蕊汩汩滚落下来。 余风白抽了几张纸巾,将自己身上的粘液擦净,又扔了几张纸给王娅,她浑身酥软的从办公桌上站起,迅速擦拭干净后,穿好衣服。衣角处的口子清晰可见,余风白大喇喇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将桌上已经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休息片刻,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抬笔落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王娅。“跟上次一样,规矩你懂的。” 王娅静静的盯着他手中的支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还因为刚刚的亢奋而禁不住微微颤抖。“我不是为了钱,你的意思,我懂的,余少,请您放心。”说完,她已经艰难迈步,朝外走去。 私-处的湿滑还没有擦干,一下下的摩擦禁不住又刺激着她的高点,每走一步,都要带来一阵痉-挛。 余风白收回支票,打量着王娅的背影,片刻,他轻笑,将支票又塞进了怀中。 “谁来的电-话?”艾文惜挥挥手,示意余莲坐下。 余莲摇了摇头,“不知道,”一落座,却见餐桌上,自己盘子中的牛排已经被细心的切成了小块,她诧异,抬头看了看艾文惜。 艾文惜温柔的笑,显然是明白了余莲在惊讶什么,她眼角瞥了瞥边上的李晓杰,他正埋头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意面,怕引起余莲的反感,今天的李晓杰出奇安静。 她拍了拍李晓杰的肩:“是你帮我弄的?” 他这才抬头,唇角滑稽的沾着白色的沙茶酱。“唔,”他点了点头,余莲心中突然一软,那一叠切好的牛排大小适宜,一口一块,李晓杰对她能如此心细,说真的,她很感动。 “谢谢。”由衷地道谢,余莲插起盘中的一块塞进口中,满足的点头。 “嘿嘿!”李晓杰又笑。 瞧着他狼狈的样子,余莲禁不住也笑了出来,不自禁的抬手抓起餐巾纸,为他拭去唇角的酱汁。 能感受到,李晓杰的身子懵然一僵,呆愣愣的看着余莲。 “傻啦?快吃啊。”她手上用力,捅了他的唇角一下,李晓杰这才回过味来,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傻兮兮的笑笑。 艾文惜不动声色的下了餐桌,轻手轻脚走回二楼卧室,长出了口气。看余莲跟李晓杰之间的样子,她心中积压多年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数码系列的销售量不断下滑,江逸尘盯着电脑上销售部刚刚报上来的数据,眉头禁皱,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桌上。 ,这个别具匠心的名字,本来是以他的“尘”字首字母和她的“城”字首字母拼凑而成,可是现在,这个系列像是一个极大的笑话,无时无刻的不在嘲笑着他。 莫清城婚礼的变卦,腹中怀着於浩南的种他却懵然不知,呵呵,江逸尘大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傻子一样,被玩得团团转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江逸尘扬声:“进。” 助理推门进来,脸上神色严肃,偷瞟了一眼江逸尘,见他一脸冰冷,助理不禁浑身一抖,硬着头皮站到江逸尘跟前。 “少爷……”他叫,之后便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见他欲言又止,江逸尘有些不耐,本来被这些日子的事情弄得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助理这副拖拖拉拉的样子,最是他受不了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江逸尘一拍桌子,整个人从办公椅上站起,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几口。 助理又是一哆嗦,“那个,偷我们碟片的内奸,我们,我们,找到了……” 一句完整的话,竟被说的零零碎碎,助理深吸一口气,又继续:“是东子哥……”吐出东子的名字后,助理立即缩到一旁,不时觑着江逸尘的脸色。 果然,听到“东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江逸尘眉头明显一紧,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投射出凌厉的目光,猛烈的刮在助理肩上。“再说一遍,是谁?” 他的脸色晦暗得骇人,助理嗫嚅着,又小声说着:“东子哥,东子哥走得时候,集团的门卡他还留着,他,他……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光盘的位置,就,就……” “你出去吧!”出乎意料的,江逸尘并没有大发雷霆。 他张红的脸颊不难看出,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但他全然压抑着,并没有发出来。助理虽诧异,但也知道不能多呆,赶忙点了头,迅速退出办公室。 是东子?江逸尘又猛吸了两口烟,长长的烟灰扑簌簌掉落,零散的散落在地面上。 还记得当初他将东子赶走的时刻,因为听说了他要杀莫清城,才一气之下不顾多年情分,执意要将他赶走,今天,东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了吗? 呵呵,江逸尘冷笑,好啊,好!真是一头白眼狼! 两人一起长大,那么多年,说是主仆,其实关系更像是兄弟,江逸尘待他也是不薄,虽然将他赶走时,他有些过分,有些不留情,但也给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安家,做点小买卖,重新开始生活的了。 他竟然以这种手段来报复他,报复他的江氏帝国! 真是看错人了! “给我进来!”江逸尘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一把将大门拉开,对着助理冷声喊道。 刚刚松了一口气,此刻又浑身紧绷起来,助理心惊胆战的跟着走进去,江逸尘瞟了他一眼,问道:“东子人呢?” “还没有找到。”助理实话实说。 “好,继续给我找,找到的人年终奖励翻一番。”江逸尘挥了挥手,示意助理下去,又掐灭手上的烟头。 东子,江逸尘唇齿间咂摸着他的名字。这回绝对不能再心软,背叛他的下场该让他知道知道了! 一大早,公寓门被敲得“咚咚”响,郑熙俊一轱辘从躺椅上坐起,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一边的大床上,廉智雅也醒了,迅速坐起来,靠在床头。 郑熙俊抬手,示意她躺回去,扬声问道:“谁啊?” “少爷,老爷和太太想跟您谈谈。”外头传来的竟然是管家的声音。 郑熙俊跟廉智雅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郑熙俊转头望向窗外,果然,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已经停在那里。 他起身,拉开大门。管家笑眯眯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少爷,车子已经备好,换好衣服就可以下楼了。”他毕恭毕敬,势有一副必须要把自己带回去的架势。 郑熙俊也咧嘴笑笑,打量着管家:“什么事这么严肃?给透个底儿呗?” 管家只顾着抿嘴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碰了个软钉子,郑熙俊的笑容也骤然收起,“这就走吧,”他一身休闲装,顺手抓起门后挂着的连帽衫,就要带上-门下楼。 管家挺了挺胸脯,不动声色的挡住郑熙俊的去路,“少爷,您忘了带廉小姐。” 郑熙俊顿了顿步子,他就知道,父母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廉智雅跟他住在一起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知道的这么快。 现在廉智雅家里一败涂地,任何人都是避之不及,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唯恐父母会当着廉智雅的面说些什么难听的。 “少爷,请吧。”管家似乎看透了郑熙俊的想法,一个手势朝公寓门口指去。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既然父母发话了,无论怎样,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如何吧。 廉智雅听后倒是神色如常,她从前的那股娇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坚强了许多,也懂得变故来时,如何面对。 她默默的换好一身天蓝色雪纺连衣裙,配上一双黑色丝袜,黑色小跟瓢鞋,飘逸的长发由脑顶柔顺的垂下,少了骄纵,多了一丝成熟。 她轻盈上前,优雅从容的挎上郑熙俊的臂弯,坦然一笑。“走吧。” 老公,好持久(19)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19) 廉智雅听后倒是神色如常,她从前的那股娇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坚强了许多,也懂得变故来时,如何面对。舒睍莼璩 她默默的换好一身天蓝色雪纺连衣裙,配上一双黑色丝袜,黑色小跟瓢鞋,飘逸的长发由脑顶柔顺的垂下,少了骄纵,多了一丝成熟。 她轻盈上前,优雅从容的挎上郑熙俊的臂弯,坦然一笑。“走吧。” 郑家别墅门口,大门早已经敞开,两人先后下了车,郑妈早已经搓着手等在门口了。见道郑熙俊,她脸上的忧心焦虑迅速转变成一抹笑容,一边招呼着,一边走了过去。“回来了?你爸已经在里边等你很久了。” 郑熙俊不由得转身,担忧的望着廉智雅。手上却是被郑妈大力一拽,不由自主的先前一步,跟着走了进去攴。 郑爸端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精致的茶杯,放在鼻下晃了晃,深吸口气闻着茶香,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才缓缓睁开眼。 只见郑妈一手牵着郑熙俊,两人快步走在前头,而距离他们很远的后边,廉智雅正一步步走得小心,倒是也跟着进来了。 郑爸挥了挥手:“坐吧。彐” 郑妈忙拉着郑熙俊坐了下来。 廉智雅扯了扯嘴角,脸上有一丝尴尬。郑妈,郑爸,郑熙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块儿,她倒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坐还是该站了。 要是放在以前,她可是不顾及这些的,必定是紧紧黏着郑熙俊,他坐哪里,她就要跟着挤在哪里,要确保他身边只可以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廉智雅。 这会儿,她真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久久都没有落座,郑妈抬头,不禁“扑哧”笑出声来,打趣的说道:“哟,我们智雅越来越像大姑娘了,脸皮竟然也薄了不少呢!”说着又是大笑了几声。 脸部“噌”地蹿上两坨红晕,像是火烧一般,灼热的感觉由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又迅速烧遍全身。廉智雅窘迫至极,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从前一直听人说,恨不能地上有条缝钻进去,现在她是真的希望地上有条缝,让她躲进去。 怎么她以前脸皮就那么厚吗? “咳!”郑爸咳了声,郑妈听到,眼角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郑熙俊,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郑妈迅速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拽过廉智雅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柔的摩挲着。“好孩子,坐吧,你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想歪了。” 其实郑爸郑妈对她一向很好,父亲出了事之后,她倒是最先有些拘谨了。这会儿见他们脸上都是真诚,也没有别的意思,廉智雅心头一暖,悄悄的点了点头,跟在郑妈身后坐了下来。 “爸,”郑熙俊率先开口,“这么急叫我回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郑爸慢悠悠的放下报纸,又抿了一口茶水,将眼睛摘下,脸上自在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爸再问你一遍,我们集团的未来,你真的不打算接手?” 他的脸上满是期望,作为家中唯一的独苗,又曾经远赴美国特意读了经营管理学,回国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学以致用,他这个硕士研究生,读的还真是有些窝囊。 郑妈也是严若灿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等着他说出一个答案。 辛苦打下的江山,怎么忍心拱手让人呢?很久之前,父亲就一直有心要将集团业务交给他,可是他的心思却偏偏无法在接手集团这件事情上集中,每每看到父母殷切期盼的眼神,和他口中吐出“no”那一刻,他们失望透顶的申请,都让他的心又酸又痛。 他低头,静默了良久,廉智雅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一声不吭,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郑爸与郑妈早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谈了无数遍,郑熙俊的态度由“坚决不”,逐渐变成“到时候再说”,又变成“我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他们并不是不了解。 郑爸叹了口气,“我的儿子,我是真想把我这一辈子的精髓都交给你,然后让你继续去发展壮大郑家,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好,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问你了。” 他长叹口气,又说:“不接手集团就不接受吧,但是你跟小雅的事情,可真得是要定一下了。” 郑爸跟廉永清是多年的交情,又是看着郑熙俊和廉智雅长大的,知道郑熙俊一直对廉智雅淡淡的,有意去疏远。 从前,他也不是十分想廉智雅能成为他的儿媳妇,毕竟她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他担心郑熙俊跟她结合后,过得不好跟廉永清无法交代,也担心这样盲目的决定会毁了郑熙俊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现在,两个孩子甚至不告诉他们,开始偷偷摸摸的交往起来了,而廉智雅跟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现在如果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他也就放心多了,里边的廉永清,估计也会放心多了。 冷不防父亲会提这样的问题,郑熙俊愣了愣。郑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小声说着:“干嘛呢?问你跟小雅的事,你发什么呆呢?” “啊,”郑熙俊这才回过神来,心头突然涌过一阵暖流。“爸,妈,谢谢你们。” 眼见着事情即将促成,这会儿,廉智雅却突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郑伯伯,我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也非常感谢你们还和从前一样,不拿有色眼镜来看我。” 她声音极细,极柔,在外漂泊的这段时间,她的大嗓门彻底被磨成了南方女子一样特有的细嗓音,原来的那种说话方式,反倒不会了。 “可是,我现在,不爱他了。”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着,又看向郑熙俊,咧唇一笑。“熙俊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说完,扭头便跑出郑家别墅。 三人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廉智雅突然而来的情绪波动,显然让每个人都有些发懵。 郑熙俊尤其发懵,不明白为什么她就突然哭了,当然也不相信廉智雅会那样轻易放下对他的爱。 本来以为没有了她的纠缠,自己的生活回过的很轻松,很快乐。这会儿,见廉智雅这样伤心,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下的痛了起来。 “爸,妈,我去追她。”郑熙俊忍不住从沙发上坐起,扔下这句话后,已经大步流星的朝外奔去。 郑爸郑妈瞧着郑熙俊迅速离开的背影,不禁唏嘘:“小雅乖巧多了。熙俊也懂事多了。”郑妈一边说,一边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想不到,廉永清的事竟然会让这个孩子改变这么大,原先她总嫌她闹腾,这会儿却觉得她太安静,也是一种病态。 郑妈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算了。 郑熙俊一路快跑追了出来,廉智雅的步子很快,已经逃到离他很远的大门口去了,他心头不禁焦虑,第一次发现,当他即将再次失去她的时候,心头那种不忍,那种刺痛,那样深刻。 “小雅!”郑熙俊在身后大喊,如果说他这一辈子做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恐怕就是把她带回家,两人一直保持安全距离,共度了一段时光。 而这会儿便是他做得第二件不可思议的事。 听到郑熙俊的呼唤,廉智雅黯然转头。 恰巧这时,一缕微风拂过,她柔顺的发顿时轻飘飘的飞扬而起,身上的雪纺裙也随风摇摆,整个人从头到脚,多了一丝轻盈的灵动之气。 她本来长得就很美,这样的美,却是郑熙俊从来不曾见过的。 他才注意到,她的娃娃脸早已经变成了尖尖的瓜子脸,原先丰盈的身材现在却显得有些瘦弱,单薄,好像这样的微风,都随时可能将她吹垮一样。 “熙俊哥。”廉智雅扯开嘴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圆润的光泽。“也谢谢你,”她抬手挥了挥。“我好了,真的好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堕落了,你放心。”声音清越,伴随着回旋的风闯入他的耳朵。 “再见,祝你还有郑伯伯,伯母,身体健康,一家人永远幸福快乐!”说着,廉智雅又挥了挥手,迅速朝别墅外跑去,头也不回,态度决绝。 心头突然一空,郑熙俊望着她离开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没了她的影子。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放她走,再也不能放开她的手。 “小雅!”撕裂的吼声从他的喉间逸出,郑熙俊大步穿过前院,追出别墅大门。 廉智雅越走越快,一刻想要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郑熙俊的步子也越来越大,终于,他伸出手去,一把攥住那近在咫尺的手臂,大力一拉。廉智雅瘦弱的身子禁不住被他一下子揽入怀中。 “小雅,别再走了!”他穿着粗气,厚重的气息一下下扑在廉智雅的耳边,酥酥麻麻的。“跟我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别再离开了。” 他的声音急促,气息不匀,但这却是廉智雅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她缓缓闭上眼睛,头顶的阳光肆意洒在脸上,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这一切都美得那样的不真实。 曾几何时,她总喜欢像小尾巴一样黏在郑熙俊的身后,他总是凶巴巴的警告她,叫她别再跟着他。 可是,现在这个温暖的怀抱竟然向她敞开了。 她整日迷恋的熙俊哥,她爱了十多年的熙俊哥,在她的耳边低声呵护,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这一定是个梦。 廉智雅推开郑熙俊的怀抱,用力揉了揉眼,又用右手使劲儿掐住左手内侧最嫩的皮肤。锥心疼痛,刺得头皮发麻,痛得她惊声尖叫,眼前,郑熙俊依旧站在那里,宠溺的笑。 心中惊喜异常,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她甩开手包,尖利的声音直冲上空,忍不住兴奋的跳脚。 郑熙俊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上又是一挥,将她的身躯牢牢的搂在怀里。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的那个廉智雅,才是真正的她。 如今的她,令人心疼。 “不要再离开了……”郑熙俊喃喃。 头埋在他坚实的怀中,幸福感慢慢的充盈心间,廉智雅用力的点了点头。 父亲离开那么久,在这一刻,终于有人守护着她了。 几天睡得不安稳,莫清城翻了个身,脑子里浑浊一片,睡不着,又直犯困。小腹依旧平坦一片,只是腰上隐隐约约有些酸痛。 或许是这几天不按时吃饭,营养跟不上导致的? 将头深深的埋在鹅毛软枕中,她不想想太多,只想将自己放空。 房门轻响,莫清城敏锐的察觉到了,却不想睁开眼,依旧保持着仰卧姿势,一动不动。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她能感觉到,身上带有栀子花味的江逸尘蹑手蹑脚来到她的床边,又为她轻轻拉高了被子。 她依旧一动不动,江逸尘进来,她更没法睁开眼面对他。 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无数次帮过她,接收过她的男人,她却始终在心底深藏着另外一个男人。 也许,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要先遇到江逸尘,这样才能还清这辈子对他欠下的债。但这一世,她也许与於浩南注定了要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纵使他下落不明,甚至……生死不明,她也要等他,寻他,直到找到答案的那天为止。 静静的,什么都是静静的,脚步声也没有了,衣服的摩擦声也没有了,但她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江逸尘炯炯有神的双眸一眨不眨的在她身上逡巡。 暗夜里,江逸尘贪婪的看着莫清城熟睡的面孔,那样纯净,天使一般。孕期中的她身上许多浮夸的气质全都消失不见,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沉淀的美。 他静静的欣赏,眼中却是无比哀伤。为什么这样的她,却始终不属于他呢? “叮铃铃……”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江逸尘慌忙从怀中抽出手机,迅速接起,走到距离床远一点的窗子边上,低声说道:“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 “少爷,东子,找到了。”助理气喘吁吁,显然,为了找东子,他没少费劲。 眉心越发拧紧,“好,地点在哪,我这就过去!”江逸尘冷哼,他要第一时间赶去,当面跟这位兄弟对对质。 入夜之后的a市,四周一片寂静,主要干道上依然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江逸尘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驶离闹市区,奔着环海公路驶去。 海风凉凉的打在脸上,惬意得很,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不难看出,夜晚的云海边也很热闹。 新闻报道今夜将会有百年难得一遇的英仙座流星雨,不少青年男女搭着帐篷,举着荧光棒,坐在沙滩上静等流星雨的到来。 云海边的夜景建设的也是相当美丽,各种童话任务的雕塑,周边都被一圈圈的灯带缠绕上,这会儿,灯带闪着微弱的光芒,将雕塑活灵活现的展露出来。 正中央的海水中,是一条小美人鱼造型的雕塑,想当初,这个工程还是东子一手操办的呢。a市将丹麦的标志性雕塑挪到自己的云海中,轰动一时。 此刻,这条小美人鱼被两盏大大的海蓝色射灯包围,她的鱼尾高高翘着,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在蓝色的大海中游移,既与丹麦神似,又不尽相同。 江逸尘白了那尊雕塑一眼,东子,那么好的得力助手,那么信任的手下,最后却是最令他失望。 他无暇欣赏海边的景色,只是一味开车。 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远,漆黑的也也愈发浓重,这是一条盘山路,自驾上a市最有名的华岩峰的唯一道路。 夜晚登山的人还是很少,自驾的也少得可怜,公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车子从边上超过,五颜六色的射灯不见了,只有公路边上的两行橙黄色路灯亮着。 峰顶愈发靠近,江逸尘一脚油门,迅速冲至顶端,猛地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问问自己的这位好兄弟,究竟是什么驱使他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江逸尘愤愤下车,大力挥手,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助理带着几名手下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见江逸尘来了,纷纷抬头,为他行着“注目礼”。 “人呢?”江逸尘没好气的问。 “在这!”助理引领着江逸尘来到华岩峰顶端的一块巨石后边。 “少爷,小心,再往前一步就是云海了。”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江逸尘点了点头,冷冷的向助理指的地方瞥去,视线触及东子时,他的脸色迅疾变成灰白,十分难看,一张脸布满了惊恐与疑惑。 只见对面的一刻粗壮的古树上,一具几近腐坏的尸身正飘飘荡荡的挂在树枝上。 微风吹过,*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作呕。 他的身躯已经接近黑色,不停的向下滴着液体。 江逸尘不由得捂住口鼻,惊恐交加的看着被挂在树枝上的东子,又转身抓过助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有些暴躁! 有太多的疑问,连个解答的人都没有,这注定就要成为无头案了吗?到底是谁在散布他的私生活和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事情?是谁心心念念的要整他? 无论是谁,他的确做到了! 一直以为是单纯的被东子出卖,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彻底明白了。 新品要发布,紧接着就出了内奸,好不容易找到,紧接着他又死在这!寻求余风白注资,紧接着他的财务部陈经理就被查出携款而逃! 一颗心不断下坠,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恐怕这次,他是中了谁的招! 也许不光是他,连带着余风白也被那人一起算计进去了! 王娅为自己的一双手悉心的涂好护手霜,只听见一阵开门声,想是高鸽回来了。 她摘下脸上贴着的面膜,一边用手指按压着脸上的营养液,一边又靠在卧室门口,静静的望着高鸽。 果然不出她所料,高鸽今天又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长发乱蓬蓬的定在脑顶,无力的走进卧室,将自己摔进大床中。 王娅总是很不理解,她不去单位,一定是去陪她的那个富二代男友了,可是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一副精力耗尽,半死不活的样子。 王娅搓着手走到高鸽的床边,轻轻的搭了个边坐下,问道:“唉,又‘大战三百回合’?你体力够好的啊!” 高鸽无奈的笑,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唇角只是象征性的向上咧了咧,很快又收了回去。 “喝水吗?”瞧她这个样子,王娅还真是不忍心再跟她开玩笑。 高鸽没说话,她不停的大口喘气,将头偏向一边,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她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王娅叹了口气,起身接了一杯柠檬水,端到高鸽跟前:“来吧,河北柠檬水补充补充。”说着,另一只手去拽高鸽的手腕。 “咝……”手指接触到她的手腕一用力,高鸽却顿时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臂,惊恐的看着她,脑门儿上已经渗出了涔涔冷汗。 王娅不禁眉心一紧,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她放下柠檬水,一把拉开高鸽的袖口,眼前出现的景象让她心中猛然刺痛,眼眶中迅速盈起了晶莹的泪水。 高鸽洁白的手腕上,红色的嫩肉在外露着,中间的肉却已经被烧焦,四个眼花整整齐齐在她的手腕排列,伤口触目惊心。 “天啊!”王娅惊呼,迅速起身去找医药箱,拿起棉签和药水,轻柔的沾在高鸽手腕的烟花上。 “周围的肉都红乎乎的,这是要感染啊!天啊,这是你那个富二代烫的?那个王八蛋?” 王娅的动作尽量轻柔,每上一下,高鸽的身体都忍不住痉-挛,脑门上更是掉落豆大的汗珠。 四个烟花都上完药水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疼痛出汗,黏在身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么对你,是多长时间前的事了?”王娅忍不住又是掉泪,高鸽却是一脸疲惫,闭口不答,转过脸去,索性连王娅的脸都不看。 “高鸽,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个王八蛋是谁?他到底是谁?”王娅急得大叫。看着她一脸虚弱的样子,王娅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上学时,总是高鸽替她出头。 记得那时候,一次她跟徐锦风闹得特别厉害。 那天,从不喝酒的她自己跑到ktv包房,点了一打啤酒,一叠薯片,一直唱啊唱,唱到天亮。 服务生扯了扯唇角。“同学,你喝得了那么多吗?”说着,又担忧的探头往她的身后看了看。“你可是一个人来的,这要是万一……” 服务生没有再说,王娅却也已经听明白了。“行了,哪那么啰嗦?点什么就给我上什么!”她逞能的说,服务生迟疑的答应,见她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倒是也实在,给她上了一打啤酒,一叠薯片,同时还赠给她一提矿泉水和一个大果盘。 王娅并不领情,豪迈的起开一瓶酒的盖子,仰脖就要全部喝光。啤酒中的气顶在心口,难受得紧。她拍了拍胸口,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酒嗝才泛了上来,胃里好受了很多。 王娅酒量并不那么好,学校里人称“一瓶倒”,刚才喝的又急,晕乎乎的感觉瞬间已经浮上脑顶。 四肢发麻,舌头发硬,仍旧难抵心中的气愤。 徐锦风越来越过分,明明说好晚上带她看电影,却突然变卦,只告诉她等他一会儿,眼看着就要过十点,宿舍楼都要关门了,他却说:“真对不住宝贝,不然咱们明天再去吧,我这一时半会儿真走不开。” 她气得直哼哼:“学生会那点破事,至于弄到这么晚吗?啊?明天再弄来不及吗?” 徐锦风默默,并不是来不及的,只是其余各个部的部长都没走,他一个学生会主席,不好牵头离开。 而王娅心中所想的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离开,是不是舍不得廉智雅?”她愤怒的指责,“你看她漂亮,家室又好,你是不是变心了?” “你瞎说什么?”徐锦风瞟了廉智雅一眼,匆匆走远一些,捂住话筒低吼。“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人家身上推好不好,不就是今天看不成电影了吗,明天看不是也一样?早点睡,有什么话明天见面说吧。”他急速说完,挂断电-话。 王娅讷讷的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断线声,心中的怒意更是难以平复! 她尽量的掩饰住脸上的失落和愤怒,推开寝室门迅速拿包走人。 只听后边,寝室老大调侃道:“哟呵,甜蜜去了呢!” “呜呜~”一群室友都跟着起哄,王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只是头也不回的快步逃离。 她又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苦涩的酒沫在唇角蔓延,她舔了舔,转头啐了一口。 啤酒,又苦又涩,喝下去胃还胀胀的难受,她真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哪里好,为什么每逢同学聚会朋友聚会时,一定要有这个东西来助兴。 她举起麦克风,那股无力感渐渐在四肢也蔓延开来,她头脑发热,意识模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大声唱歌。 胡乱点选了几首,原唱也没有关闭,她将麦克举到嘴边,胡乱的哼哼,难听得很。 不知道唱了多久,她只觉得大头发沉,有些昏昏欲睡。 王娅将麦克撇到一边,就地窝在沙发上,小小一团。 突然,门被大力撞开,王娅迷迷糊糊的睁眼,像是高鸽的脸在面前一闪。 她嘿嘿笑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她的脸:“你怎么也来了啊?” “给我起来!”高鸽大力拽上王娅的手臂,粗鲁的将她从沙发上拖下来。 “噗通!”王娅整个摔倒在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磕得她膝盖一麻。 突地,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温柔抱起。王娅揉了揉酸痛的膝盖,不高兴的撅嘴:“干嘛啊?” “干嘛?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还敢问干嘛?”高鸽气急败坏,又一拳凿上徐锦风的前胸。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让她一个人大半夜的跑这里买醉,万一发生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王娅嘿嘿的傻笑。醉意阵阵袭上脑顶,她柔软的臂搂住徐锦风的脖子,圆翘的唇说话间就狠狠的印了上去。“干嘛骂我家大宝?”她迷离的醉眼看着高鸽:“鸽子你好凶,不喜欢你了。” 高鸽一双眼凌厉的在她脸上一扫,又恨恨的跺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气急败坏的跑了出去。 第二天清醒后,听徐锦风说起她才知道。 她的手机忘在寝室,徐锦风打电-话跟她赔礼道歉时,是高鸽接起来的,她就觉得王娅不对劲儿,一颗心总在悬着。 徐锦风知道她没在寝室,也十分着急,两人沿着学校边上的小吃街一路找,最后才在这家ktv发现她,而他们发现她时,正有一群地痞喝得醉醺醺的在她门外猜拳,谁赢了,谁就进去,搞那个女人! 徐锦风当场跟他们大打了一架,脸上都挂了彩,而高鸽才会那样气急败坏。 想想,真是多亏了高鸽…… 老公,好持久(20)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0) 当初那么坚强的她,现在却遭受着这样的折磨,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受,从来没想过为自己出头。舒睍莼璩 “为什么?”王娅看不下去了,不管高鸽对那个男的究竟是爱,还是什么其他的,既然她自己不忍心挥刀斩乱麻,她就替她出头好了。 “行了,你睡觉去吧。”高鸽向外推了推她,又将卷起的袖子一点一点剥下。动作虽小心翼翼,可仍旧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伤口,她倒抽一口凉气,一双细长的眉毛紧紧蹙起,脸色因为疼痛,迅速浮起一层潮红。 “你别动!”王娅一急,忙一手拨开高鸽的手,一边轻吹着她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袖管放了下来。 高鸽一双美丽的眸子低低垂着,始终不肯看王娅,她踢掉鞋子蹭上床,钻进被窝,轻轻的闭上双眼。“我累了,先睡了。”说完,将头转到另一边,避开王娅的目光攴。 王娅叹息,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一味的追问。在高鸽床边站了会儿,就默默的退出去了。 “东子死了?”郑熙俊一拍沙发的扶手,讶异的站起,目光在江逸尘和余风白的脸上逡巡。“他死的也太是时候了。”语气中不无嘲讽。 余光又瞟了瞟江逸尘和余风白的表情,两人都默默的垂眸不语,但从他们严肃的神情来看,郑熙俊知道,其中的蹊跷,恐怕两人早就想到了彖。 “这个阴谋一早就计划下了,他们特地等到这个时候实施,盯准江家花重金打造的本年度最大项目,下了狠手。同时还把风白那边拉了进来,真是一箭双雕!”郑熙俊的手指摸索着下巴上的胡渣,商场的风云诡谲他早就知道,只是这次,他们两个人真的是被狠狠算计了一把。 於家倒闭,不排除各大家族纷纷跃跃欲试,想要争夺a市第一的这个位子,而江家和余家挨打强强联手,也是他们最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因为那就预示着,想要打败他们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有人才坐不住了,连消带打,先给他们一点教训。 “有没有查到东子到底是被谁收买了?”他又问。 余风白瞥了一眼江逸尘,他眉头深锁,只顾着一根又一根的抽烟,仍旧一言不发。 郑熙俊挥了挥手,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呛得很,他实在忍受不了,几步来到窗户边,推开几扇窗。 外边新鲜空气一下子涌进来,他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余风白叹息,“眼下,怎么挽回新产品的颓势,还有我们集团的亏空怎么填补,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跟江逸尘的境况相比,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郑熙俊蹙眉,“我家的产业太小,就算注资,也拿不出来多少钱。”他焦虑的在江逸尘的办公室走来走去,回国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接管郑氏集团是有用的,而且是有很大用处的。 “行了,我们俩这里,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你就要结婚,还是准备准备这件事吧。”余风白抬手拍了拍郑熙俊的肩,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他,也是这个原因。要不是今天他过来,正碰上他在这里,跟江逸尘两个谈起这件事,郑熙俊是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的。 “嗨,”郑熙俊叹息,“我爸爸刚问过我对接手集团有什么想法,你们两个再撑一段时间,我这就回去找我爸谈,看能不能拿出资金来,先帮你们把手头的难关度过。” 余风白微笑着拍了拍郑熙俊的肩膀,“好兄弟,知道了,快走吧。”为他拉开办公室的门,郑熙俊又不放心的朝房间里瞥了瞥,江逸尘手指上的香烟已经积了很长一截烟灰,他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了。 “你打算怎么办?”郑熙俊走后,余风白立即刮上一脸严肃。 江逸尘掸了掸烟灰,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掐灭,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起身就要走。 余风白急了,忙挺身阻住他的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今天的他怪怪的,当然,这种怪也是可以理解,但就他现在浑身散发出的这种骇人气势,余风白一时半会儿倒是不敢忍他自由来去,怕他在这样的暴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躲开,”江逸尘冷冷说着,抬手一把推上余风白的大臂, 余风白哪肯就这么轻易让开,他依旧挡在江逸尘跟前,坚实的肌肉成时刻戒备状态,紧绷绷的贴合在衣服上。 “你知道的,这事跟小莫没关系。”光看江逸尘的样子,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果然,听到这句,江逸尘扭头,冰凉的视线“唰”地切割在余风白的脸上。“让开!”极力压抑的声音中展现出一丝暴怒。 江逸尘手下不留情,更加用力的推了一把余风白,他的力气也是很大的,这一下不由得将余风白推了个趔趄,江逸尘趁机侧身走过,迅速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余风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他焦虑的跑到电梯跟前,狂按叫梯键。但电梯已经在下行了,他又忙奔向楼梯间,大步大步的朝楼下跑去。 追到楼下时,江逸尘的车子刚刚开走,余风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迅速坐上自己的车子,打火加油,追着看江逸尘的车子离开。 又是一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着天空发呆,看累了就倒头大睡。莫清城摸着自己的小腹吃吃的笑,轻声说着:“恩爱,妈妈现在过的日子,就像小猪一样,都是你这个调皮鬼。”她笑眯眯的嗔怪,脸上洋溢的满是幸福。 恩爱,是她给孩子取得乳名,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决定让孩子叫这个乳名。她不希望孩子承载着上一代人种种不快乐的记忆,只希望孩子脑海中,他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是恩爱的。 “砰!”一股大力将卧室门猛地推开,实木大门180度转,撞上了卧室里的墙面上,壁纸被门把手的大力碰撞得凹陷进去,莫清城被吓了一跳,跟恩爱交流的温馨时刻,顿时被这粗鲁打断。 她惊恐的抬眼,只见江逸尘满脸阴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总是这个样子,她有些倦了。与其整日将她圈禁起来折磨,不如放开她,让她自己过自己的好了。 她也知道,江逸尘还是放不下她,还是心疼她,所以终日里好茶好饭的待她,但他们真的回不去了,两个人的生命线越走越远,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了。 莫清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从杯子中抽出双腿,下床站立起来。 江逸尘黑着脸过来,一把抓住莫清城的手臂。她好像瘦了点,手臂上的肉有些松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愤怒的盯着莫清城的眼。“於连和找东子来偷我的发布会光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没头没脑的问,莫清城根本听不懂,她讷讷的望着江逸尘,问道:“你说什么我早知道?” 这时,余风白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他几步跑进卧室,见莫清城还没有穿鞋,江逸尘却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忙上前抓住江逸尘的手,“你干嘛啊?她跟这事没关系,你脑子秀逗了?” 江逸尘仍是不肯放手,攥着莫清城手臂的手指愈发收紧,满眼皆是危险的气息。 莫清城深吸了口气,心头渐渐平复下来。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逸尘,集团的壮大让他膨胀,而她对於浩南的种种,则是彻底颠覆了他从前对自己的好脾气。 “你说的事情,我没听过,也没必要骗你。”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抬手想要推开江逸尘的手。无奈他的手劲儿太大,她推了几下,推不动。 莫清城只得抬头默默,片刻,她又开口说道:“逸尘,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谢谢。”她点了点头,不顾一只手臂还被江逸尘抓着,已经低头收拾起手边的东西来。 她态度冷淡,江逸尘心口刺痛,浓浓的嫉妒和恨意席卷上来。他难以控制情绪,一把推开余风白,又对莫清城吼道:“你要去哪里?去找那个於浩南?”他咬牙切齿。 “莫清城,你是不是犯贱?他对你什么样?我对你什么样?啊?现在你只一心一意念着那个恶魔,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是吗?” 他的声音极大,震得莫清城耳朵“嗡嗡”直响。双眼布满血丝,乍得一看是愤怒,再仔细瞧进他眼底深处,哪里分明闪烁着慢慢的心痛,她把他伤得太深了。 莫清城瞳孔骤然缩进,他骂她了……呵呵,她讪讪的笑。“骂吧,如果你能感到好一些。” 余风白扯了扯江逸尘的衣角,他却不为所动,静静的跟莫清城对视着。慢慢的,江逸尘手上的力道逐渐减轻,眼底那抹被伤害的痛楚却仍旧清晰可见。 他垂头,声音像是发自地狱一般:“你想去找於浩南?呵呵,好啊,你去啊。”他的语气充满怨毒与愤恨。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看你到底到哪里去找,哈。”他恼怒至极,嫉妒至极,声音中满含幽怨,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莫清城内心。 “当啷!”莫清城不小心将桌上的摆件碰掉,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心里早有准备,江逸尘定然不会放过於浩南,但是他一天不说,她也一天不问,只自顾自的想象着,或许此刻的於浩南被谁救起来了,正在哪里养着,跟她一样也说不定。 可是这一刻,她清醒的知道,那一定是做梦了。 江逸尘仍旧冷笑着,“他是被闷死的,想必你也看到了。”他的唇凑近她的耳根:“还真得感谢那帮人呢,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江逸尘缓缓起身。“看到没,他就是个人渣,除了我,还有好多人巴不得他赶快去死。” 心一截截的凉透,莫清城呆愣愣的看着江逸尘,他的面孔扭曲的怪笑,整个人充满阴鸷,同原来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他的头发涂着厚厚的发蜡,脸上仿佛带上了一只假面具,让她看不透,他真正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样。 余风白拉了拉江逸尘的手腕。“好了,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哈,哈哈,”江逸尘冷笑。“莫清城,你愿意,你就找他去好了,我可没有要拦住你的意思哦。” 莫清城愣愣的后退,满眼不可置信,她迅速蹲下身,收拾了几件贴身衣服装进行李箱,拎起箱子抬步就走。 “忘了告诉你,他的尸体是我亲眼看着火化的。”江逸尘意犹未尽,又扬声喊道。 莫清城的背影一僵,浑身显然一个颤抖,片刻,又大步向楼下跑去。 “小莫……”余风白有些担心的望着她的背影。 “不要管!”江逸尘一把抓住余风白的手,将他拽了回来。“让她去找,让她自己去!”他仍旧愤愤的,莫清城对他的辜负,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他要给她点教训,要她知道,没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干得好!”於连和双手相对着鼓了两下掌。“起航,给出色完成这件任务的小弟奖励一万美金。” “哗……”底下瞬时哗然一片,於连和笑笑,食指一下下敲击着实木座椅的扶手。“不用惊讶,完成的好,你们也会跟他一样。” “哦!”听闻这句,小弟们兴奋的拍手,顿时一片沸腾。 於连和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散去,又交了起航过来,问道:“国内情况怎么样?” “老大,”起航神色有些严肃,“莫小姐被江少拘着,少爷……下落不明。” 於连和眉心一凛,手掌一拍桌子问道:“下落不明?什么意思?人呢?” 起航低头,迅速将国内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尽的说了一遍。於连和不禁越听,眉心皱的越紧,想不到短短几个月时间,a市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他心中愈发急躁,小南到底去了哪里?他身上还有伤,失踪,也许不是一定的意味着死亡,但他心里只有阵阵的不安。 “那江家和余家现在的状况呢?”他又急急问道。 起航又一五一十的作答,“少爷,似乎不光咱们,还有另外的势力在盯着江家和余家。”他说出自己的忧虑,听完起航的报告,於连和心中个正在担忧这一点。 他并没有派人去遣走余风白的财务经理,只是派人去弄砸了江逸尘的发布会罢了。现在看来,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借了这股东风了。 狭长的双眼微眯,於连和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有谁在背后暗箱操作,a市还是有一些人虎视眈眈,要搅起另一股巨浪吗? 这倒无所谓,他们乱他们的,只是有人在他的背后放冷箭,很容易被误解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他无疑是背了一顶不属于他的帽子,成了别人的挡箭牌。 这怎么可以? “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另外,小南到底在哪,也要抓紧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於连和狠狠的说道,起航一凛,忙答应着去了。 於连和默默不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田园风光。 不管是谁,眼前,他首先要给江逸尘一个教训。於连和冷笑两声,目光锁住外间微微有些泛黄的秋叶。 现在的a市恐怕还是艳阳高照吧? “呵,”他冷笑,将他於家搞垮,又把小南害得下落不明,江逸尘,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在a市称霸了?做梦! 他转头啐了一口,冷冷的抓起手机,迅速拨下一串号码。 总是泡在图书馆里,无趣得很,余莲报了个素描兴趣班,每个星期两节课。本来她是不喜欢画画的,只是呆着实在无聊,没想到画了两回发现,着素描其实也有那么点意思,总比呆着有意思多了。 教室,三三两两的学生都来得差不多,今天要学习的是实体素描。 来这里学习的大多都是有一些美术基础的,余莲以前虽然没学过画画,但是天分很高,画出来的东西也很像模像样,所以就算老实的进步有些快,她学起来,也没有特别吃力。 在教室做好,很快,老师也快步走了进来。 她笑嘻嘻的跟同学打了招呼,流利的英文透着当地人独有的幽默。“今天我们找来了一位东方帅哥,他特别说明要到我们的女子班来当模特,这个小伙子大家欢迎他一下吧。” “呜呼!”底下的女孩子们全都沸腾了,唯有余莲显得有些落落寡欢。边上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撞了撞她的胳膊肘。“hey,lian,你怎么兴趣不高啊?” “啊,没有,”余莲整理着画笔,又将画布抻平,对女孩咧嘴笑笑。 在一阵欢呼声中,模特从后台走出来,静静的在讲台上坐下。 余莲将画布整理好,漫不经心的抬头,当看到讲台上那人时,她不禁惊得张大嘴巴,一双眼的眼珠差点没从眼眶中飞出来。 坐在讲台上的不是李晓杰还是谁? 她美丽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晓杰,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太不靠谱了!他的一举一动,总是那么的让她难以揣测。 显然,李晓杰也察觉到她的目光。 他大大方方的转头过来,从讲台上径直走下,抓住余莲白皙的小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美丽的东方姑娘,很荣幸今天认识你。”之后,又背着手像模像样的回到讲台上坐下。 底下的学生中间又发出阵阵惊呼,羡慕的目光纷纷转来,投向余莲。 余莲只得报以尴尬的笑,然后落落大方的落座,抬笔就要话。 这时,只听老师的声音从讲台方向传过来。“同学们先不要急,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人体素描。” “什么?”话音刚落,底下又是一阵悸动,余莲的脸“腾”地蹿起一股热浪,一双白皙的脸颊顿时变得通红,滚烫滚烫。 “boy,请你脱下身上的衣衫。”老师笑容可掬的说着,李晓杰也是也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给学生当模特,竟然是这种要求。 他的脸色“唰”地变得又灰又暗,刚刚脸上满满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 余莲却是得意的娇笑,给他一个教训,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当众当这个裸模? 李晓杰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毕竟下边坐着一大票女生,在她们面前宽衣解带,未免尴尬,他想了想,又咬咬牙,索性挺一挺就过去了,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怕的。 想着,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脱衣。只觉得周围目光炯炯,像是红外线发热功能一样,打在他身上,一下下发着热流。 额头上涔涔流下两滴汗珠,李晓杰的手顿了顿,身体的某处敏感地带一点点的坚硬起来,瞬间,他的脸色涨的通红,活像酱猪肝的颜色。 他忙摆了摆手:“i’msosorry。”扭头拔腿就跑,一屋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李晓杰早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余莲抱着画夹出来,远远的,便看见坐在一边的李晓杰。他换了一身衣服,鸭舌帽长长的帽檐耷拉下来,挡住他的脸。不时抬头向这边偷瞄,见到余莲后,他迅速起身,一边揪起衣领挡住下巴,一边快步跑到她身边。 余莲忍不住又捂嘴偷笑。她的胳膊肘撞了李晓杰一下,笑道:“怎么不继续了?全班的女生都等着画呢。” “你别嘲笑我了,”李晓杰一双大眼飞速的在边上瞟来瞟去,见没人注意到他,他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放下衣襟,从余莲手中接过画夹。 “谁知道你们这老师表面上看着挺正常,背地里是个色女咧。”他喃喃的发泄着不满。余莲用眼角瞥他,看见他一副懊恼的样子,又打心眼儿里发笑。 “谁让你颠颠儿的跑去当模特的。”她说。 “你以为我愿意去,还不都是为了你。”李晓杰没好气的说。 毫无遮拦的说出,余莲顿时有些尴尬,她低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晓杰咳了两声,又问,“你们最后画的什么?” “静物。”余莲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不由得又“扑哧”笑出了声。一想到李晓杰听到老师说要他脱衣服时,那个尴尬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好了好了,烦死了。”李晓杰扭着肩膀撒娇。“再敢取笑我这件事,我就……”他眼珠咕噜噜一转,修长的手指瞬间抓住余莲的肩膀,大手在她圆润的屁股上“啪”地打下,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的力道。 余莲瞬间脸上一红,李晓杰那样亲密的动作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一团团红云瞬间从脖颈一路蜿蜒,攀升到耳朵根部。 她一把想要夺下被他搂在怀中的画夹,李晓杰却是一个闪身,轻盈的躲开。 余莲突然间讪讪了下去,一个人默默的向前走,不再跟李晓杰玩这种追逐的游戏。 刚刚那一下,让她不由得芳心萌动,可是瞬间又勾起了太多不堪的回忆。尤其是余年那张肥胖的令人作呕的大脸,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脑海中,他奸淫的笑,充满***的唇,丑陋的那处,还有一遍遍的蹂躏。 脑中被不好的记忆充斥,整个人旋即安静下来,周身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氛。 李晓杰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他抱着画夹子追上去,一边用余光瞟着余莲的脸,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心中却迅速闪过几个年头,想着怎么哄她开心。 “叮铃铃……”刚要开口,电-话铃声恰巧响起,李晓杰跺了跺脚,暗骂这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名字时,脸色立即一沉,停在原地小声接起电-话。 “喂?”尽量压低声音,又用眼角撇着前方,确认余莲并没有注意到他,仍旧自顾自的向前走,他才放心的听着电-话。 走了一段,李晓杰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跟上来,余莲觉得有些不对,忙回头查看。他在远处接着电-话,神色抑郁,同平时那个阳光的样子一点差别很大。她有些奇怪的唤:“李晓杰?” 李晓杰抬头,脸上又挤出一抹笑容,余莲偏头,他看上去在笑,但笑容里面仿佛透着一丝无奈和不忍。 她转头走回去,李晓杰心中一慌,忙对电-话那端说着:“好,我知道了。”紧接着将电-话挂断,揣进兜里。 “你怎么了?”她问。 李晓杰咧嘴笑笑:“没什么,走吧,送你回家。” 余莲禁不住由下自上打量着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不过既然不让说,那就算了。 她耸了耸肩,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路一步步向前走。李晓杰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静静的跟在后边,跟往常话唠一般的他判若两人。 余莲觉得奇怪,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朝前。 红顶白墙的房子近在眼前,余莲转身。“画夹给我吧,我到了,”她伸手,“谢谢。” 李晓杰抬头,突然出声问道:“小莲,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什么?”余莲下意识反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跟李晓杰最近是走得近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近到可以跟他一起生活的那种程度。 她暗暗在心中琢磨,今天的李晓杰真是太奇怪了。 “跟我走吧,离开墨尔本,去堪培拉,或者悉尼,带上艾姨,去一个没人打扰我们的地方,就咱们仨。”他突然抓住余莲的肩膀,语气急促,一股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不理解,抬手甩开李晓杰的束缚,诧异的问:“你干嘛?”语气中已经透出了些反感。 原本跟他相处的还不错,这一刻,余莲总觉得李晓杰有些过于急迫,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瞧她的样子,李晓杰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眸子中闪过一丝失落,他咬了咬唇,蓦然放下双手:“那,就只有对不起了。” 口鼻突然被一块毛巾捂住,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灌入肺中,余莲只觉得头脑发晕,眼前的景物变得一阵又一阵的模糊。 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却发现四肢使不出一丝力气,她下意识的挣了挣,随即眼前一黑,浑身瘫软的倒在李晓杰怀中。 李晓杰心痛的看着她,轻轻收起手中的毛巾,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迷蒙的睁开眼,眼前,房子离着越来越远,余莲用力呼救,发出的声音却细细的,像蚊子发出的声音一般。 一股绝望迅速包裹住她的心脏,意识再次模糊了下去…… 余风白匆匆离开,办公室的大门没有落锁,甚至里边的抽屉都大敞四开着。 他走得着急,看来是一时大意,忘记了上锁。 王娅慌忙起身,目送余风白出去。经过了几次的亲密接触,余风白对她不再像从前一样,信任了许多。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吩咐着:“我回来之前,把文件上几位投资商的电-话都打一打,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为我们的这个项目继续注资。”他说,眉心隐隐透露着忧愁。 王娅乖巧的答着,“是,”眼睛的余光却暗暗瞟向他的办公室。 付洪凯要的机密文件就在里边,只要趁着余风白出去的时候将机密文件拿到手,她就可以成功的救出锦风了。 想想,心中雀跃不已。 余风白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王娅松了口气,将文件夹打开,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过了好一阵儿,见余风白没有回来的意思,她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起身,径直走进余风白的办公室,装作为他的花浇水,余光不时瞟着几个抽屉。 她转头,见外间的员工都没有注意到她,王娅迅速放下手中的喷壶,转身蹲在办公桌后,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 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将文件是次序繁乱,办公桌的所有抽屉全都找了一遍,并没有付洪凯要的机密文件。 老公,好持久(21)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1) 她小心翼翼的,不敢将文件是次序繁乱,办公桌的所有抽屉全都找了一遍,并没有付洪凯要的机密文件。舒睍莼璩 她又起身,四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实木书柜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说不定机密文件就在那里! 她迅速走到书柜跟前,手上不忘拿着喷壶,见没有人注意,探手想要拉开书柜的柜门。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余风白冰冷的声音,王娅一个激灵,强作镇定转过身去攴。 余风白站在身后,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冰冷而又严肃。他一双眼阴鸷的打量着王娅,无端让人感到害怕。 王娅唇角微扬,挤出一抹笑容。“余少,看您的花要枯了,我帮您浇一浇。”她指了指墙脚的那盆富贵树,一盆树的叶子郁郁葱葱,翠绿翠绿的表面沾染着点点水珠,看上去朝气蓬勃。 “是吗?”余风白一步步走进办公室,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真皮沙发的靠背上,语气中仍然是充满了不信任弪。 骤然间被发现,王娅一颗心已经“砰砰”的跳得极快,她只能强压着,又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是的,就是这样。” 余风白乜斜着她,片刻,他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王娅点头,一步步的走出去,坐到自己的办公位时,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抓起桌角的玻璃杯,仰脖灌下一杯凉水。 午休过后,高鸽一脸倦容的走进办公室,将手包随意一甩,翘起二郎腿,对着眼前的电脑发呆。 王娅的高跟鞋在地上猛力一蹬,椅子的轮子飞速旋转,在地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将她带到了高鸽跟前。 她急急抓住高鸽的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一迭声的说,急于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讲一讲。 高鸽歪头:“又是为了你那个锦风的事?”她修长的食指摆了摆,急忙将她打断:“够了,别说了。不是彻底放弃他的话,就不要跟我说。”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款卡地亚真爱永恒版的玫瑰金手镯,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绚丽得很。 王娅却是敏感的注意到,她手腕那四颗清晰可见的疤痕,那是上次被那个所谓的男友烫的。 她撅了撅嘴,一把抓过高鸽的手腕:“你要是不听我说可以,前提是,给我赶紧把那个不靠谱的踹了!”说着,抬手点了点她手腕的疤痕。 高鸽迅速收回手,瑟缩着朝袖管里收了收,挡住眼花的痕迹,白了王娅一眼。“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拎着包就要离开。 王娅急忙扯住她的衣襟,这段时间高鸽总是这样,将这份工作根本不放在眼里,爱来就来,不爱来就走,完全当做自己家一样,随意得很。 看她这样,王娅忍不住想要问个清楚。 “你干嘛呀?” 她最是看不惯高鸽这个样子,就算她的那个富二代出手阔气,但是那样一个变态,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己毁自己呢,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连工作都不认真起来,如果最后工作都丢了,真不知道她该去哪里哭去! “行了,丫丫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啊。”她说完,推开王娅的手,径直离开。 艾文惜神色匆匆,拿了手电筒出来,沿街一路走到学校,都没有发现余莲的踪影,给她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她心中渐渐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又给李晓杰打过去,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又给警局打了电-话,那边已经拍了探员连夜去找。 忙忙碌碌又过了一天,余莲和李晓杰两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总是不见踪影。她心底越发着急,警局那边也没有消息,艾文惜在偌大的厅中央来回踱步,焦虑难耐。 她思来想去,抓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 “喂?”见是澳大利亚的号码,余风白迟疑的接起电-话。上次,电-话那端传来的说笑声仍然刻在心间,一想起,心中就会隐隐作痛。 “风白,小莲不见了。”艾文惜开门见山,“她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余风白一惊,“妈,你别着急,慢点说。” 艾文惜稳了稳神,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余风白越听,眉心拧得越紧,“她没有跟我打过电-话。”他说,忽地,又想起来什么事一般。“你说,小莲这段时间一直跟那个小子在一起?那个小子什么来历?” “你说,小杰?”艾文惜迟疑着说道,余风白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原来她对李晓杰一点都不熟悉。 “他家住哪?什么时候去的澳洲,到澳洲干什么去的?父母都是干什么的?”余风白步步紧逼,艾文惜心中的疑虑却是愈发加深起来。 “我,我不知道……”她讶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 “您先别慌了,我看八成就是那个小子的问题,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澳洲找。” 说着他急急的挂断电-话,心中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灾难性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袭来,还没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但他总觉着有只幕后黑手在悄悄操纵着一切。 “叮,叮……”清脆的两声叮叮声,是那个人的特制铃声,王娅心中一惊,慌忙抓过手机接起来。 “付总裁,”她压低声音,眼角偷瞟着余风白的办公室。 “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付洪凯慵懒的声音传来,仔细听,还带着一丝责备的意思。 王娅一凛,“正在办,” 那边,付洪凯明显有些不满意,他“嗯”了一声,追问:“这么长时间,给我的答案就是‘真在办’三个字?王娅,你不是那么笨的女人啊?” “是,总裁,今天我差点就得手了,没想到还没找到机密文件的位置,余风白却突然回来了,我一定抓紧。”王娅伶俐的说道。 付洪凯又“嗯”了声,就要挂电-话。 王娅忙又对着电-话说道:“付总裁,你答应我,一个星期让我见他一次,明天又是周末了……”她嗫嚅着说道。 “事情没办成,还敢跟我谈条件?”付洪凯嗤笑,他的指尖一下下点着鼠标左键,不时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 “不敢,不敢,只是付总裁,您也有爱人孩子,我想您一定能体谅我此刻的心情。”王娅机灵的解释。 付洪凯的眉心不由得舒展开来,这个小妮子,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一想起兰婷玉和小杰的脸,他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心情也阳光明媚。 “好,为你破个例,上msn接收一下吧。”说着,付洪凯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王娅还想再说,话到嘴边时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知道,跟付洪凯谈条件,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本,他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再说恐怕又会将他惹恼,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她迅速点开msn,那边,天下集团的头像闪烁着,传来一段视频。她迅速点下接收键,打开视频文件,里面,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正出现在镜头之中。 偌大的房间,李锦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一双手插在一起,拇指一下下来回绕着。 不同于上次的闹腾,这会儿的他十分乖巧安静,脸庞依然瘦削,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顶。 王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不一会儿,两行热泪从眼中汩汩流下。 一段只有35秒的视频,如今却成了她见他的唯一方式。 有时她真的后悔,如果那时自己没有闹成那样,恐怕他也不会一气之下去澳门赌博,也不会欠下天下集团的巨额赌债。 她痛苦的挪动数遍,点击暴风影音右上角的红叉,视频页面骤然关闭,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趴在桌上,痛哭流涕。 肩膀上被一只柔软的手拍了拍,高鸽柔软的身躯随即俯下,将王娅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眼中的泪珠也汩汩流了下来。 “不哭了,啊,不哭,你还有我呢。”她柔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心却止不住一阵阵疼痛起来。 莫清城拎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徜徉在云海边上,天气越来越热,吹起她水蓝色的裙角,她痴痴的望着海面。 没有暴风骤雨,海面上总是宁静得很,一丝波浪也无,连续几天流连于各大酒店,天黑就睡,天亮就醒,退房后拎着行李到处游荡,只希望能够偶然间碰上她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 江逸尘说,他已经死了,尸体也被化为灰烬,但她不信,因为她的心里一丝都感觉不到於浩南的离去。 人都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生物,而且女人的第六感通常很准。 她固执的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找到於浩南,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来临,她却全无把握。 太阳高高的悬在空中,洒下一片燥热,海滩上,一对对情侣在相互追逐,打闹,他们笑着,叫着,充满青春活力。 莫清城拎着行李,在海滩边,寻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细细的海沙被太阳的温度烤的微微发烫,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太阳打在身上,那温暖的惬意。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小南,慢点!” 她蓦地睁眼,口中喃喃着,“小南?”迅速寻找声音的来源。 旁边,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高叫着,大笑着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在她的脚下一个踉跄,嘴啃泥一样趴在沙滩上。 莫清城慌忙伸出手去,将小男孩从地上架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孩子既不怕生,还很勇敢,他并没有哭闹,而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莫清城,肉嘟嘟的小手伸出一根指头,粗鲁而又无礼的在莫清城眉心戳了一下。 “小南!”身后,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嗔怪的吼了声,又迅速跑过来,从莫清城手中接过那个小男孩,威吓着说:“这么调皮,快给阿姨道歉!” 被唤作“小南”的小孩却是臭屁得很,“哼”了一声,小手迅速从妈妈的手中挣脱出来,飞奔着跑开。 “小姐,真不好意思,这孩子太皮了。”妇人连连道歉。 莫清城笑着挥了挥手,“没关系,他很可爱。” 妇人笑笑,连忙去追自己的孩子,莫清城只呆愣愣的看着他们的影子,不知不觉,眼眶却是湿润了。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不禁喃喃。“恩爱啊,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的爸爸呢?” 大脑沉得很,周围一片寂静,在这寂静之中,心脏一下下强有力的跳动显得尤其明显。 余莲拼力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入眼却是一盏晶亮的水晶灯,四周充满欧式风情的建筑让她有一丝恍惚,难道回家了? 她大头一沉,又迅速抬起,不对,脑中隐约记得,最后出现的影像明明是他,李晓杰! 对,就是他,他掏出了什么东西捂在自己的鼻子上,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莲猛地抬头,后脑“咚”地撞上墙壁,太阳穴被震得疼痛不已。 她抬头想喊,却发觉口中被一团厚厚的东西塞得满满的,那也许是一团擦地的抹布,无不透出一股腥臊的气味。 “唔~唔!”余莲哼哼出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急于想找人问个明白。 她踉跄起身,双腿还没等站直,就猛地又跌倒下去,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粗粗的尼龙绳绑住,动作变得僵硬,浑身也失去了平衡感。 心脏一阵猛跳,不祥的预感攀上心头,她不禁冷静了下来,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无论李晓杰是要做什么,眼下,她很明显是被囚禁了!他为什么要囚禁自己? 余莲疑惑的蹙眉,她难道哪里得罪到他了? 脑中迅速转了几个圈,不会啊,印象中她并没有哪里做得太过分。而之前,李晓杰的一切表现堪称完美,根本看不出来他即将要对自己实施绑架。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中依旧晕晕乎乎的,余莲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些,打算先将捆在手腕上的绳子弄断。 她四周寻找着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是,这间屋子空空荡荡,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只有头顶炫目的水晶灯和四周的碎花壁纸,这要怎么办? 余莲不禁懊丧的垂头,刚刚燃起的斗志被这一无所有的房间又彻底击垮,她将头抵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一股绝望慢慢由心底升腾而起,逐渐将她的周身包裹得紧紧的。 怎么才能逃出去?她又抬头打量着四周,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绝望。 “吱嘎……” 突然间,房门缺油的合页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抬头望向门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圆形娃娃脸,阳光般帅气,朱红色的双唇微张,里边若隐若现,一口洁白的牙齿。 “李晓杰……”余莲不禁冷哼一声,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那声音透着深深的幽怨和被出卖的不甘。 “你什么意思?” 李晓杰嘴角瞅了瞅,一双明亮的眸中满是歉疚。 他静静的看着余莲,忽地大步跑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双手强壮而有力,紧紧捏着余莲的双肩。“小莲……”片刻无语。 他能感到余莲眼中深深的责备和受伤,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呵呵,”余莲苦笑,抬了抬胳膊,“这算什么?” 她问,空旷的屋子中,瑟瑟秋风吹进,敞开的窗户外不时传来沙沙的树叶响。 她偏头,将视线从李晓杰的身上挪走,看见他,她只觉得厌恶和心烦。 “对不起……”李晓杰臂弯用力,将余莲揽进怀中。 “放开!”胃中翻滚,被捆绑的手脚不停挣扎着,她不允许这样一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的怀抱。 呵,伪君子! 心底生出一股一股的幽怨,原以为他是个善良的家伙,可是这会儿,他的所有所有都让她反胃!想吐! 老公,好持久(22)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2) 呵,伪君子! 心底生出一股一股的幽怨,原以为他是个善良的家伙,可是这会儿,他的所有所有都让她反胃!想吐!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莲正了正脸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舒睍莼璩 她早已经不是被余年囚禁时,那个只懂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了,那种不堪的经历,有过一次,就深深的在她身上烙印一辈子。 那么惨痛可怕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前的困境,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攴? 她冷笑。李晓杰不由得浑身一颤,说真的,这会儿的余莲和他刚认识时那个柔弱的女孩也有太大差别,这种差别大到他甚至以为,这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李晓杰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 “说!”突然,一声尖叫由余莲嗓子中吼出妪。 她双眼圆睁,整个人踉跄着从地板上站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气势汹汹的样子,竟然让李晓杰心中一颤,整个人更加心虚了起来。 “对不起……阿和少爷要我带你过来,我只能……”李晓杰嗫嚅着,又不时的用眼角瞥着余莲。 “我保证不会让他伤害你,等阿和少爷的事情办完了,我就送你回去。”他慌忙解释,一双手在身前来回比划,借以掩饰自己的心慌。 “阿和少爷?”余莲不禁一愣,喃喃的念叨着这四个字。 “在a市倒是有一个阿和少爷……”她一双细眉渐渐收紧,凌厉的目光“唰”地扫到李晓杰的脸上。 “你是於连和的人?”她心中一惊,渐渐的,一股凉意从心口喷薄而出,一点点侵蚀到了全身。 “你一开始接近我,难道都是为了他?”指尖愈发冰冷,余莲不禁浑身一颤。 她直勾勾的盯着李晓杰渐渐苍白的脸,和四处躲闪的眼神,只觉得他的一切抱歉与心痛都是装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李晓杰默默,不知道该怎么跟余莲解释,他抬脚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去想要握住余莲的手臂。 余莲拼命朝边上躲去,由于手脚被捆绑的太紧,她一个站立不稳,瘦弱的身躯朝着地板上倾斜,眼看着就要摔倒。 李晓杰动作迅速,忙大步冲过去,将余莲牢牢搂进怀中。 “砰!”他的肩却是重重的,没有任何保护的大力撞上地板,刺骨疼痛由肩头迅速传入四肢,李晓杰不由得痛的咬牙,额头上迅速渗出一层汗珠。 余莲紧紧闭眼,等到的不是自己摔落地面时的剧痛,而是撞进了一个柔软而又温暖的怀抱中。她讷讷睁眼,却见李晓杰正一脸痛苦的样子,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额头滚落。 她慌忙挣脱,整个人瑟缩着,小小一团,迅速远离李晓杰的怀抱。 “少在这里假惺惺,李晓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她冷冷的盯着对面痛苦倒地的李晓杰,飞快而又清晰的说道。 “咝……”肩膀仿佛要裂开了一般,李晓杰挣扎起身,后背殷红一片。 余莲不禁心惊,他倒地的地方,一截十公分长左右的钢钉正昂着头,尖利的钉尖朝上,直直耸立在那。 天啊!她浑身一颤,这正是李晓杰肩膀触碰到的地方,再仔细看去,那刚顶上隐隐流下红色的血迹,而李晓杰的肩膀则也是被鲜血染红了一小片。 余莲咬了咬唇,如果不是他替自己挡住了这样一下,恐怕刚刚,自己的颈动脉就要被这根小钢钉刺穿!想想都后怕。 她瞟了一眼李晓杰,他正独自握住右臂,缓缓起身。他一双美貌紧蹙,牙根咬得右腮青筋直暴,表情狰狞得很。 真的很痛吧?余莲想着,不由得有些担忧。 可是一想到他欺骗自己,她又无法原谅,即便刚刚他救了自己的命。 “我是被阿和少爷派到你身边,故意接近你的。”李晓杰高大的背影因肩膀的疼痛微微颤抖。 他牙根紧咬,强忍着滕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我绝对没想过要伤害你!”他转头,常常的刘海垂下,留给余莲一个坚毅的侧影。 “我问过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声音有些凄凉,“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艾姨的。”说完,他捂住受伤的右肩,缓步走了出去。鲜红的血珠垂落,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印记。 余莲呆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猜测和真相,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当李晓杰亲口承认他却是是故意接近她时,先前的愤怒,怨恨,突然间凝滞在心口,只是不停的冒着凉气,她靠在墙上慢慢滑落,突然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笨,还是李晓杰太聪明,这么长时间,她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怎么会那样决定,要忘记余风白,尽量来试着接受李晓杰? 接受他?一个从未对自己说过真话的人?简直是太好笑了! 她突地大力后仰,后脑重重的撞在墙上,一下又一下!於连和抓她,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的目的一定是余家了,不然她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想到这,浓浓的愧疚迅速袭上心间,她不由得垂头,眼前猛然间出现那个好久不见的面孔,她轻声喃喃:“风白哥,对不起,也许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暖风拂面,充斥着花香的馥郁芬芳,於连和深吸了口气,同澳大利亚的秋意正浓完全相反,a市正是炎炎夏日,鲜花盛开。 白色保时捷跑车沿着环海公路飞速疾驰,於连和的短发长长了些,如今已经齐颈了,窗缝中渗透进丝丝海风,他的长发被飘逸的吹起,如妖似魅,又恢复了往日长发飘飘的那个他,只是人虽然相似,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他甩甩头,掏出手机浏览网页。 最近,江氏数码系列的一蹶不振和余家遭受资金亏空丑闻时时刻刻霸占着a市的版面,於连和不禁冷哼,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么点事居然足足炒了半个月有余,可以看出现在a市的媒体是多么缺头条,缺话题。 他不屑的将手机锁上,随手扔到一边的后座上。“还有多远?”於连和带上墨镜,身体向下滑了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后座的靠背上。 “20分钟车程!”司机毕恭毕敬的回答。於连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轻闭上眼。 海边的微风吹着,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困了呢。 ............ 20分钟后,车子准时抵达於家地下势力所在的写字楼,於连和早已醒来,将衣襟整理好,迈下车子。 身后,接连着20台黑色商务车停在身后,手下的小弟迅速从车子两边下来,在於连和身后站好,排成两排。 於连和扯了扯嘴角,率先大步向地下势力进军。小弟们一溜烟的紧紧跟在於连和后边。黑衣黑裤黑墨镜远远看去,一行十分气派。 负一层,一如往常,忠义堂,御凤堂等堂口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静得很,但在各个堂口里边却是早已闹翻了天,随处可见的凌乱和闪着寒光的开山刀,於连和不禁摘了眼镜,细细打量忠义堂里。 “老,老大?”堂主率先注意到了於连和的到来。 他慌忙撂下手中的刀,来到於连和身边,脸上写满的是不可思议。“您回来了?” 堂主原先站着的地方,对面是一众手持开山刀的小弟,显然,双方因为什么事情一件有分歧,彼此都僵持着不动。 於连和唇角抿了抿,转身来到堂口上方一张铺着虎皮的花梨木椅子,俊逸的落座,翘起二郎腿,单手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下方的小弟们目不转睛的望着於连和,见他坐了下来,那些人的刀锋不时比着於连和的方向,跟着转身。 起航几步登上阶梯,在於连和身后站好,怒喝道:“没长眼睛?还敢拿刀!全部给我放下!” 这一嗓子并没有起多大的威力,除了堂主手脚麻利的将开山刀放下,慢慢退到一边,偷眼瞥着於连和和起航之外,其他的小弟根本无动于衷,牵头的那个仍人一脸不忿,握住刀柄的手又紧了紧。 “要造反?”起航不满的低吼一句,中气十足。 下边的小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的率先狂笑出声。 “造反?造谁的反?於连和早被於浩南打跑到澳大利亚去了,现在回来,装什么?”那人一脸轻蔑,显然根本没把於连和和起航放在眼里。 “现在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凭什么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说大话?”一声声铿锵有力,他身后的小弟显然被他的激情带动,纷纷高举开山刀,大喝:“对,对!” 刀影寒光闪闪,震天吼声将隐在里间的所有小弟倾数震了出来,看到如今这个架势,这些小弟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带头的人继续吼道:“弟兄们,你们还是愿意选择跟着那个窝囊的堂主,跟回这个窝囊的老大?还是跟我雷虎自立门户,咱们携手闯天下?” “跟虎哥,走天下!”那些手持开山刀,站在雷虎身后的小弟纷纷高喊。 “好,选择跟着我,我就要告诉你们是对的,那还怕什么?”雷虎挥了挥手上的刀,咧嘴一笑,大摇大摆的就要往外走。 起航昂了昂下下巴,手下的小弟们迅速上前,纷纷从怀中掏出枪来,抵住雷虎及其他小弟的胸口。 这会儿,於连和扑落身上的灰尘,转头望向堂主。“你这个堂主当得窝囊,连手下小弟都管不住,却是该换人。” “唉!”堂主慌忙卑躬屈膝,连连答应着,忙又解释道:“老大,您不知情,他们有天下集团的付总裁撑腰,一个个早就起异心了。” “付洪凯?”於连和咂摸着这三个字。 想当年他们天下的黑势力也是蛮厉害的,不过想跟他们於家比,那还差得远,现在这帮小弟竟然争先恐后的往天下跑,简直就是笑话。 “你们觉得付洪凯那里比於家好?”他轻笑。 “是,於家早就没有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有头脑简单的小弟随即大后出生,那个雷虎在领头,他的眼珠飞快转了转,却没说出来一句话。 “好,给你们个机会。”於连和摆了摆手,围在雷虎身边的小弟们迅速向后退去,在一旁成“一”字形排开。 “我喊‘1,2,3’,你们要是跑得够快,能快过我手下的子弹,那我就随你们所愿,爱找谁找谁去。” 於连和戏谑的说着。 “要是跑不了那么快,可就别怪子弹无眼。”说完,语气骤然凌厉。 雷虎身边有几名小弟迅速窃窃私语起来。 “没用!”雷虎气急败坏,他咬了咬牙,索性拼了。 他率先点头,从心底深处长长逸出一声大叫:“啊!”手举开山刀,迅速朝外跑去。 於连和这才缓缓从怀中抽出手枪,瞄准雷虎逃跑的方向,不疾不徐的扣动扳机。 “啪!”清脆的枪响在地下势力一声又一声的回响,只见跑在最前边的雷虎浑身一颤,而后便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那些小弟全部傻眼,直愣愣的盯着倒下去的雷虎,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敢再逃跑了。 起航一个眼神,於连和手下的小弟纷纷从怀中掏出枪,只听起航在台子上朗声说道:“老大回来了,还有哪个要投奔他人?” 一时间,下方的小弟们全都喏喏的站好,枪响架上这边的混乱,将其余堂口的小弟均都印了过来,待看到雷虎抽搐的身躯之后,小弟们全都在下方垂首站好,一脸前程的看着於连和。 於连和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枪筒银白色的边擦得亮晶晶。 他吹了吹上边的灰尘,冷道:“现在离开的,尽管走,如果现在不离开,以后干了对不起我於家的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凌厉的眼迅速在下方的小弟脸上刮了一圈。 於连和的心狠手辣,早在之前他们就都领略过,只不过随着他被逼去澳大利亚,於浩南再一倒,如今又传出了死讯,才有一些人跃跃欲试,想要投奔别人去的。 如今见於连和又回来了,还杀了有二心的雷虎,谁还敢造次!纷纷垂头,争着表忠心。“我们誓死跟随老大!”一声声,吼得响亮,於连和瞥了一眼,起航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就去余氏和江氏那里,拿回我们被夺走的!” “是!”起航的声音铿锵有力,大有舍我其谁的意思,一众小弟见於连和来势凶猛,心中已然纷纷燃起斗志。 自从於连和离开后,各个堂口的老大都有争功的意思,地下势力原本是a市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如今早已经威力大减,一盘散沙。 透过於连和这次回来,小弟们似乎都已经看到了地下势力重回顶峰的样子,一个个不由得兴奋的大叫。 於连和冷哼:“起航,我们这就走。” “这就走?”起航有些讶异,刚一回来就直奔对手,着实有些匆忙。 “对,先去找余风白。”他冷哼,余莲在他手上,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信制不了余风白。 ............ 余氏大楼。 王娅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偌大的办公室,余风白的侧影孤寂的在床边站立着,听闻身后门的响动,他并没有转头,两亿资金下落不明,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理别的事情。 “少爷……”王娅将一杯柠檬水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连日来,他的心情都差极了,只喝咖啡,恐怕对身体不好。 “有事?”余风白偏头,余光瞟向王娅的脸蛋,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其实她也挺好。 余风白抬手招了招,王娅会意,一步步走向他。 老公,好持久(23)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3) “有事?”余风白偏头,余光瞟向王娅的脸蛋,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舒睍莼璩其实她也挺好。 余风白抬手招了招,王娅会意,一步步走向他。 他的脸上憔悴得很,稀疏的胡茬长出来,青青一片铺满下颌,让他多了一份男人的成熟。 王娅一颗心猛地收缩,这样的余风白让她忍不住想要抱紧,轻拍他的后背安慰。 她拼力止住脚步,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脑中不停的用理智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陷进去,千万不要陷进去,接近他只是为了锦风,仅此而已攴。 余风白撇嘴笑笑,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嚯”地拉近,他一双眼不再像从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多了一丝柔情,抬手就要抚上王娅的耳根。 一颗心急速加快的跳动着,王娅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余风白的手僵在她的耳边,尴尬的挥了挥。 “你头发乱了。”他说,顺势垂下手去,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柠檬水,请抿了一口娆。 “啊?不好意思。”王娅忙抬手去,将微有些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又默默无语的站在余风白身后。 “没事?”余风白端了端手中的杯子。 “啊,对不起!”王娅咬唇!怎么回事,他不过是一个想要帮她整理头发的动作,竟然让她方寸大乱了吗?“於家的阿和少爷来过电-话,说十分钟之后过来。”她忙说道。 关于於连和跟余风白之间的过节,她也清楚一些,只是不知道於连和现在回国找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清楚,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於家剩余的股份,余风白也有份收购。 “於连和?”余风白唇齿之间咂摸着这个名字,半晌,他点了点头,“你去吧,给江少打个电-话,就说於连和回来了,让他也过来。” 他眉头渐渐收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於连和的突然回国,定然是为了於浩南的事。谁不知道他们兄弟的感情深厚,现在於家倒了,於浩南甚至在江逸尘婚礼上被打穿胸口,这么重要的事,他早该猜到於连和会回来。 王娅点头答了“好”,还没等走出办公室,只听身后一个邪魅的笑声传来,脖颈已经被人紧紧抓在手上。 “哈哈,余少,好久不见,干嘛一听我要来,就去搬救兵啊?”於连和皮笑肉不笑,一双眼阴鸷的盯着余风白的脸。 “咱们先好好叙叙旧,不好吗?”说话间伸出一只手,也不管余风白还冷冷的盯着他,而是径直上前,抓住余风白的手,握得紧紧的。 “於连和,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开门见山吧。”余风白死盯着他的脸,俊美的长相跟他狠辣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像。 他的手下既然已经对王娅动手,不想她去通知江逸尘,恐怕拐弯抹角再说些有的没的也是多余。 於连和向身后一瞟,起航立即会意,他招了招手,手下的小弟们迅速在门口站成两排,起航随手将办公室大门关上,又示意掐着王娅脖子的小弟可以松手了。 脖子上骤然一松,王娅不禁有些腿软,她胡乱的抓住身后墙壁上的一副挂画,勉强撑着身子站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余少够爽快,我也不说别的,我们於家的股份,烦请於少现在还给我。”於连和歪头点燃一支雪茄,大口吸进,口中的烟雾缓缓喷薄而出,又辣又呛的气味顿时压住余风白办公室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余风白蹙眉挥了挥手,最讨厌烟味,尤其是这种雪茄的味道。 他“嗤”地一笑:“阿和少爷有听过,我余风白将吞进肚里的东西,再吐出来的吗?”他斜眼瞟上於连和,脸上满是不屑和轻蔑。 “没听过,但我相信,我会让余少破了从前的规矩,从我这里开始。”於连和踢了踢皮鞋的鞋跟,一眼撩上余风白的眼,丝毫不肯放松,气势咄咄相逼,看样子是有一种必定要将他拿下的样子。 他不禁讪笑,“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的勇气。”余风白不屑。 “你忘了,这里是余家!还容得你放肆?”他昂了昂下巴,办公室门外,余家的保安尽数用了上来,一个个手持电棍在门外拉开架势,竟是要跟於连和的小弟硬碰硬的架势。 於连和撇嘴:“我敢带这几个人来,余少也不想想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伸出食指,对起航挥了挥。起航立即点头,从怀中掏出ipad,将支架支上,放在余风白的办公桌上。 “看看吧。”於连和说道,转身大摇大摆的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快坐下,又按下桌上电磁炉的加热键。 “哗哗”的烧水声响起,他不紧不慢的翻腾着茶几,从下边的柜子中掏出一盒铁观音,又自顾自的涮起茶具,不时咂巴着嘴:“啧啧,余少这儿都是好东西啊。” 余风白咬牙,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於连和这会儿恨不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吧,在他的办公室如此放肆!他十指紧攥成拳,指节有些微微泛白,胸中怒火渐渐升腾,刚要开口,肩膀却被人轻轻点了两下。 他没好气的回头,正对上起航的眼,他的手指从余风白肩膀上挪下,指向立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脑。 余风白“哼”声,目光挪到平板电脑上,看到上边的画面时,他一双眼骤然睁大,眼白上迅速攀附上了一圈红血丝。“於连和,你卑鄙!” “唉,”於连和抬起食指,在眼前来回摇摆。“我可没对她怎么样哦,只不过是邀请她来做客罢了,而且……”他笑眯眯的,桌上的电磁炉发出“滴~滴~”的响声,提示着热水已经烧好,80度,正是沏绿茶的好温度。 於连和抓起不锈钢的水壶,修长的水嘴中缓缓流淌下一泓清水,灌入公道杯事先放好的铁观音,悠悠茶香顿时弥漫开来。 端起公道杯,为自己斟了一小杯,放在鼻尖下轻嗅着香气,於连和又缓缓开口。“而且我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过你可爱的妹妹,倒好像是对我手下的小弟有点意思呢。”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在茶盘中。 “余少,好好想想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就在这等你的答案。”他瞟了眼起航,起航会意,手脚麻利的将ipad收走,又带着小弟纷纷涌出办公室的门去,将大门合上,在外站好。王娅也想趁乱溜出去,刚走两步,一截粗壮有力的胳膊直挡在眼前。 於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动到这来,他挑挑眉:“这位小姐不要走,也在这里劝劝你家少爷吧。”说着,大手用力捏在王娅的后脖颈上,将她连拖带拽,扔到余风白跟前。 王娅禁不住踉跄,重心不稳,整个身躯跌到茶几上,上边的茶具被大力冲击到地面,碎裂一地,滚烫的茶水叫嚣着喷上王娅的脸。 “啊!”一连串的惊声尖叫,王娅捂住脸倒在地上,不住打滚,零星的热水溅到她的手臂上,顿时烫起几个水泡。 余风白眉头紧蹙,脸色迅速转白,他大步走过去,蹲下身将王娅扶起,大声呵斥道:“於连和!你不要太过分!” 於连和又得意的笑笑,唇角扬起轻佻的弧度。 “唉,是你不要太过分!” 他语气迅疾转凉,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双手抱膀,居高临下的看着余风白:“对这女人已经是客气的了,我要警告你的是,如果不把於家的股份还给我,那你澳大利亚的好妹妹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了,哼!” 心脏骤然缩紧,慌得很。“小莲……”余风白呢喃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敢对小莲做什么,我必定要你付出十倍的代价!”他狠狠道。 於连和却满是不屑。“好啊,我等着你,我有的是时间。”他眼角乜斜着余风白,胜券在握的样子。 怀中的王娅抽搐了下,口中逸出痛苦的呼声,就算水温只有80度,依然将她白皙嫩滑的肌肤烫的起了皮。 余风白咬唇,纵使心中百般不服,但又能怎样?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迅速涌遍全身,当初他被余年控制,无法反抗时,也是这样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小莲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他真恨这样的自己! 一双臂不自觉的加大力道,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办公室里只有轻微的“咔嗒”声响起,墙面上的挂钟,秒针一点一点走着。 良久,齿间终是幽幽的逸出一句,“好~” 这一句,费劲了他浑身的力气,代表了於连和强加给他的耻辱,余风白死死咬住下唇,坚硬的贝齿将嘴唇咬破,丝丝腥甜的气息缓缓流进喉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此刻的无能。 “哈,这就对了吗!”於连和突地起身大笑,双手不停击掌,“来吧,交出来吧。” 余风白恨恨的盯着於连和,阴鸷的咬出一句:“你,真让我瞧不起。”他偏头啐了一口,又轻轻将王娅的头平放在地面,起身来到办公桌后,拉开里边的暗格,将保险柜扭开,一把晶亮的银色钥匙出现在眼前。 他将於家的股份投资了两处海岛,一百家连锁酒店,其余的都放换成了股票,还有部分资金留在银行。 他颤抖着将钥匙拿出来,这把钥匙一旦交出去,余家就彻底完蛋了,背着两亿亏空,一下子就会跌入谷底,再也不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突地,手腕一紧,於连和的大手已经掐了上来,动作迅速,一把抢过余风白手中的钥匙,在手心踮了踮:“算你识相,谢了。”说着,邪魅一笑,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摇大摆离开。 ............ 这一离开,动静极大,外边几十个小弟全部跟着呼啦啦的走向电梯,余氏的员工显然被这样的阵势惊到,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抻长脖子往办公室里探去。 不一会儿,余风白打横抱着王娅从办公室出来,他双眼通红,凛冽的瞟着格子间的员工,吼道:“都在这干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打120!” 於连和咧嘴一笑,踮了踮手中的钥匙。小弟立即绕到车子一边,拉开车门。於连和得意的迈步坐进,直接吩咐司机:“去市银行。” 他将钥匙放在眼前打量着,心中快意得很,余风白这小子就是个怂包,只要抓住余莲,他就没办法。 呵,全市的人都以为这为余少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原来竟然是个乱-伦的种儿,看不出来,口味还真重呢。 接下来就剩下一个江逸尘了,没了余风白的资助,恐怕他也是孤掌难鸣,撑不了多久。 於连和靠在真皮座椅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就是不要命,千万不要跟他斗狠。江逸尘……他咧嘴一笑,拿回於家的股份,他就去找那小子,他就不信,他们江氏还能有本事对抗的了他了!把他惹怒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市银行的大门近在眼前,於连和的车队十分拉风,一路上已经逼停了不少车辆,他们横冲直撞,在a市的中街上恣意穿行,颇有一种嚣张的态势。 边上,又一辆宝马车被别离了它原本正在行驶的扯到。 车主瞧着后视镜,一路看着他们的车子冲过来的,忍不住抬手用力拍了两下喇叭,只听“砰”的一声响起,车主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车身一阵颠簸,轮子发不上力,下车查看才发现,车子的右前轮已经被子弹射穿,瘪瘪的立在那里。 “呜呼!下回长点眼,不然子弹招呼的就不是你的轮胎了,哟呵!~”从前方的车队中,一个人影探出半只身子,一双手在唇边拢圆,高声叫着。 车主恨恨的跺脚,一颗心被轮胎上的子弹孔惊得“砰砰”直跳。 於连和一行叫嚣着驶向银行,他大步从车上胯下,径直走进,银行的工作人员无不战战兢兢。於连和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然此前他逃到了国外,於家也就此倒闭,可是看他如此嚣张的气势,根本没人敢跟他抗衡,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 经理一溜小跑过来,在於连和跟前尊敬的躬身行礼。“阿和少爷,有什么能帮您的?”“余风白的保险箱在哪?”他掂了掂手中的钥匙,直奔主题。 “那个,阿和少爷,我们这的箱子都是需要本人来取的,要不然,您还是请余少过来一趟……?”经理试探的说道,一边斜眼打量於连和的表情。 “呵呵,不用了。”出人意料的,於连和并没有发火,而是将手上的钥匙一晃。 “余少的钥匙,是他主动交给我的,上边有他的亲笔刻字,这点我是假冒不了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保险箱在哪就好。” “啊,这……”大厅经理仍旧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起航在边上冷哼一声,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掐住经理的脖领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 “啊,是是,我说,在这扇门里边进去,有两道铁门,通过之后,里边就是。”大厅经理结结巴巴的将位置说清,“这把钥匙能打开三道门,加上里边的保险箱,进去就行了,就行了!” “哼!”起航冷哼,一把将手松开,大厅经理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 於连和垂眸:“你们等在这,我一个人进去。” “是。”起航回答完,双手背在身后,两腿分开,规规矩矩的在银行大厅大门那里站好,边上的小弟也是同样动作,一字排开站好。 於连和拎着钥匙,缓缓接近大门,将钥匙贴上密码锁的感应区。 “哔哔”两声响,他大力推门,铁门却纹丝不动,於连和又用力推了推,依旧是没有推开。 他有些不耐,又将钥匙贴上感应区,反复几次,仍旧开不开门。 “那钥匙不对。”大厅经理忙解释道。 “正确的钥匙,感应区响一声,然后就可以推开门了,这把钥匙一定不是余少保险箱的钥匙,阿和少爷,您,您是不是……拿错了?” “拿错?”於连和咀嚼着这两个字,不耐的怒火已经在心口燃烧。 怎么会拿错?这是余风白递给他的,除非……他被这小子耍了! 老公,好持久(24)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4) “拿错?”於连和咀嚼着这两个字,不耐的怒火已经在心口燃烧。舒睍莼璩 怎么会拿错?这是余风白递给他的,除非……他被这小子耍了! “老大……”起航担忧的望着他。 於连和咬牙,“走!去找余风白,”他瞥了眼起航。“你告诉小杰,让他给我准备好了,余风白那小子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就崩了余莲!” 语气中满是怒不可遏,额角青筋一下一下跳棋,起航明白,这会儿的於连和已经处在盛怒状态攴。 “是!”他忙带领一众小弟回到车上,一行浩浩荡荡,再次向余氏驶去。 而此刻,余风白已经跟随救护车到了医院,身上的剧痛让王娅不时的痛苦抽搐,一张娇美的脸已经成了赤红色,偌大的水泡在脸上停留,显得整个人丑陋得很。 医务人员早已经准备好,迅速将余风白等人隔离开,将王娅推进处置室紧急处置鬻。 “余少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烫伤的表皮面积有些大,”院长琢磨着措辞,“可能会留疤,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余风白点头,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他缓缓走出大厅,医院门前的草坪,落日的余晖映在上面,芳草更显得翠绿清新,他深吸一口气,绿草的芬芳迅速灌入肺内,整个人顿时觉得清新了许多。 “去吧,”他转头吩咐道,“把集团名下的不动产全都抛出去,给员工发些抚恤金,然后,裁掉一半人。” 高鸽答应着,一路上她都默默的跟在后边,一脸担忧。王娅一张脸长得美艳,如果就此被烫伤,那她还怎么见人! 余风白此刻手下根本没有可用之人,他只随口吩咐,高鸽便一口应承下来,迅速回公司去传达他的意思。 余风白徜徉在草坪上,暖意融融的阳光打在后背上,他缓缓在一方草地上躺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累,除了累,还是累。 泥土的芬芳就在鼻端,缓缓的经由鼻腔直窜脑顶,那种独有的清新味道是任何精油都无法发出的。 他闭了眼,任由自己的四肢放纵在碧草之间,听着耳旁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一阵这若有似无的清风吹拂着脸面,一阵惬意,那种疲惫一下子缓解了许多。 他掏出手机,突然间想起了艾文惜。於连和已经答应他,钥匙拿到,就放了余莲。 他一个骨碌,从草坪上翻身坐起,迅速在手机上拨下一串数字。 蜂音响起,只两声过后,那边便迅速被艾文惜接了起来。 “喂?”她的声音急促而又充满焦虑。 余风白不禁心中一紧,听她的声音,难道小莲还没有回家吗? “妈,小莲还没回去?”他忙问。 “没有啊,你找到她了?”艾文惜心头直发慌,已经三天了,余莲刚被绑走,她已经接到一封信警告她不要报警,否则就撕票。 她并不是不敢报警,而是不相信澳大利亚的警方。 对于他们这样的黄种人,满是白种人的国家会替她仔细寻找吗?如果还没找到就泻露了消息,那不是会更加激怒绑匪,加快他们撕票的进度? “啊……我还没,你也先别急,等我这边再找找。”余风白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但依旧强作镇定的安慰着艾文惜。 哄她挂了电-话,余风白正担忧,脑顶突然被一个偌大的影子遮盖,他抬头,只见於连和又带着他一众小弟站在身边。 “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什么都给你们了,你们这会儿是来干嘛?耀武扬威?”余风白没好气的呵斥,从地上站起,毫不畏惧的眼神直对上为首的於连和,“你说话不算,我给了你钥匙,为什么还不放了小莲?” 於连和也是一脸严肃。“还敢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他冷冷的从怀中掏出钥匙,上下掂了掂,又用力的掷在余风白的脚下。“敢骗我?这钥匙根本就是假的!” “什么?”余风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从地上捡起那枚银白色的小钥匙,上边雕刻的名字和日期都对,哪里就是假的呢? 他举了举钥匙:“不可能,我一直锁着的,少在这骗我,想赖账?” 他抬手抓住於连和的脖领子。“不要以为我怕你,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弄死你!” 余风白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死死扣住於连和的领子,一丝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突然,腰上被一股力道揽住,大力挥向一边,余风白不由得松开手指,於连和整个人被带的一个趔趄,起航迅速闪身挡在他跟前,“老大,没事吧?” 於连和冷哼,拨开起航的手臂,又整了整领子,来到余风白跟前,抬脚对准他的腹部用力踹下去。 迅雷之势,坚硬的皮鞋头已经重重的踢上了他的小腹,余风白一个闷哼,抽搐的疼痛传来,他不由得双手紧紧抱在身前。 哪里容他防备,於连和又是一脚,径直踢上余风白的心窝。 “咚!”猛烈的撞击让他几欲无法喘息,对于於连和这种从小就被扔到地下势力接受残酷训练的人来说,余风白的那点子伸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仍旧硬撑着,迅速从草坪上翻身而起,但心口隐隐作痛和腹部的疼痛仍旧让他禁不住微微蜷着身子。 “就三天,不把真钥匙拿来,你等着看刀宰活人的现场直播吧。”於连和冷冷的丢下这一句,将稍微有些褶皱的衣服履平,带着启航等一众人转身离去。 余风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於连和的声音铿锵有力,而且他绝对是说到做到那种人,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一定会杀了小莲的! 恐惧感迅速包围住周身,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一件事,一个人,这会儿,他却没法不怕。余风白强忍疼痛,一步步往医院里走去。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钥匙拿出来,可是保险柜里的钥匙怎么会是假的呢?他的办公室一向都是看得很严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一连给余风白的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听,打手机又是关机状态,江逸尘有些纳闷,刚又拨了一遍,依旧无人接听。 他抬眼看了眼郑熙俊,晃了晃手中的话筒。“不接啊。” “这小子,怎么有好事的时候轮不上他了?”郑熙俊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成功接过了郑家的部分股权开始经营,虽然提供不了太多资金,但是总不至于让他们两家都陷入窘境。 他本来想着今天来找江逸尘,然后将余风白也叫过来,商量一下两个人都要多少,分别投资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下午都是消失状态。“不如我们去他办公室看看?”他说道。 江逸尘也有些坐不住了,余风白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他也正琢磨着去余氏看看,正巧郑熙俊说了出来,他立即随声附和道:“好啊,走。”说着,他将办公桌上的电脑关掉,拎起外套跟郑熙俊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到了车库,江逸尘率先往副驾驶方向一钻,赖在上边,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我不当司机。” “呵呵,行,”郑熙俊摇摇头,“当司机又怎么了,我就愿意开车呢。” “好啊,那你开呗。”江逸尘将安全带扣好,又将车窗摇下一半,望着窗外的风景黄昏中的夕阳总是那么美丽,有着似血一般的颜色。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深蓝色的表盘泛着海一般的碧蓝色,扭头转向正开车的郑熙俊。“时间不早了,得快点,不然一会儿人家员工都下班了,更没处逮人去。” “那还不好办?”郑熙俊昂头,“看我的,”说着,大力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驶了出去。郑熙俊爱飙车,他的车技,江逸尘一向都是相信的。 “唉,说真的,就你这车速,小雅能受得了吗?”他打趣,廉智雅那小姐脾气,过去可没少给郑熙俊脸子看。 郑熙俊自信的笑笑,又转头丢给江逸尘一个不屑的眼神。 “小雅早就跟原来不一样了,不要以从前的眼光看她。”说着,竟然撤出一个颇为腼腆的微笑,右腮边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小酒窝凸显在那里。 “哟哟,我们的郑少不好意思了呢!”江逸尘故意揶揄,往郑熙俊身边凑了凑,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呢,更别说是提及廉智雅,而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的他了,这放在以前,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用肩膀撞了撞郑熙俊的胳膊,力道很轻,不至于让他偏离航道,却引得郑熙俊哇哇大叫:“唉,我可经不起这么玩啊。” “我说,小雅到底喂你喝了什么*汤?这会儿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江逸尘上下打量着郑熙俊,不怀好意的对上他的下颌。 “行了,别闹了,余家已经到了,准备下车吧。”郑熙俊一个急刹车,朝前方昂了昂头,江逸尘这才不得已收敛了些,忙推开车门下车,脸上已经挂上了严肃的表情。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余氏集团大楼,一楼保安见到有人进来,慌忙站起,手上已经紧紧握住电棍,衣服就要袭击他们的样子。 江逸尘和郑熙俊不由得同时吸了口气,“怎么回事?这里气氛这么紧张呢?” 这会儿,保安也已经看清了来人是他们,他松了口气,手指也渐渐从电棍上放松,垂到两边。 “江少,郑少。”保安恭敬的打了招呼。 江逸尘挥了挥手,“行了。”说完,正巧电梯来了,也没顾得上跟保安多搭话,就乘着电梯往余风白办公室走去。 手表上,指针渐渐向五点整靠拢,距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办公室的员工已经开始收拾好包,准备迎接下班。 经过白天,於连和的一闹,人人都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坐下去。 见江逸尘和郑熙俊上来,底下的员工纷纷交头接耳,吐了吐舌头,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对他们行着注目礼。 机灵的已经率先站起,跟他们打了招呼。 江逸尘不满的皱眉,挥了挥手,径直朝余风白的办公室走。这也就是在余氏,他不方便管理人家的员工,要是换做他们江家的,必定要裁掉这样的员工,否则留着他们,也是公司的蛀虫。 “怎么回事?”郑熙俊率先推开办公室大门,却见余风白屋内一片狼藉,碎裂的茶具,散落的文件,无不昭示着这里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他瞟了眼身后的江逸尘,显然,他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两人对视一眼,难怪这一下午,余风白都没有接电-话。 江逸尘转身推门出去,站在办公室门口对下边的人怒吼道:“谁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挥,直指身后的狼藉。 下方,坐在格子间里的职员都瑟缩着,不肯出头。 江逸尘真的怒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只见他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右手边的一名员工,恶狠狠的对上他的眼:“你,给我说说!” “是……是……於家的於连和带人来,然后王秘书烫伤了,然后……少爷就带着王秘书去医院了。”职员心中恐惧,却还是哆哆嗦嗦的将发生的事情清晰的复述了一遍。 “於连和回来了?”郑熙俊喃喃出声,两人禁不住同时都是浑身一凛,彼此对视了一眼。 这个时候回来,又在余风白这里大闹,让人不得不担忧他回来的真正目的。 “走,咱们去看看。”郑熙俊朝门口的方向昂了昂下巴,江逸尘一脸严肃,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余氏大楼。 院前草坪。 “什么?你竟然把股份全都还给了他?”听完余风白的话,江逸尘禁不住吃了一惊,转而有些愤愤的斥责余风白。那些股份得来的多么不容易,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拱手让给於连和呢? 郑熙俊按了按江逸尘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但此刻,他是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江氏已经陷入了困境,这个时候余家再倒下,那a市不是又要被於家夺回大局了? “没办法,”余风白无奈的叹息,他也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但凡他能有一点办法,又何必屈服于於连和? “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怎么在三天之内,弄到真的钥匙,”余风白幽幽的叹气,仍然深陷于假钥匙的事情中无法自拔。 如此一来,三人也都陷入了默默之中。 突然,余风白起身,“蹭”地蹿了出去。 郑熙俊和江逸尘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纷纷回过身来。 只见余风白已经跑到了包扎好的王娅身边。原本娇媚的脸被一层层纱布包裹住,就像一只猪头,只有两只眼睛完好的露在外边。 看到余风白飞奔过来,王娅本能的抬手,用手臂护住一张丑陋不堪的脸,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余风白死死掐住王娅的手臂,突地想起那天,他看到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鬼鬼祟祟,他问她在干什么,她答说是在浇花。现在想想,那天她的表现确实蹊跷。 “那天你在我办公室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偷了我保险柜的钥匙?啊?”他怒吼,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一下下震动着王娅的耳膜。 她心中一阵恐惧,忙向一边躲着,可余风白的大手钳子一样,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臂,让她无处可逃。 脸上的水泡一阵痒,一阵痛,难受得很。王娅痛苦的闭眼,艰难的扯起嘴角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王娅,你最好说实话。”他恶狠狠的威胁。 当时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只是想想她说在浇花,也是再正常不过,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竟然是十分可疑。 他双手死死的按住王娅的肩膀,前后拼力摇晃。 她被余风白的大力摇得胃液上反,一下下的直欲作呕。被刺破的水泡里露出嫩肉,药液一下下的触碰让她的脸痛得只想死! 老公,好持久(25)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5) 见她仍然不肯吐口,余风白气急败坏,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腮。舒睍莼璩 混合着药液的纱布紧紧贴在伤口上,痛彻骨髓,她的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汩汩滚落,慌忙搓着手跟余风白告饶:“少爷,我,我错了,我错了,钥匙,在这,在这儿啊!” 王娅从内衣中掏出那把晶亮的银钥匙,颤抖着递给了出去。 余风白大手一挥,一把将钥匙牢牢攥住,这才肯松了手,对着王娅啐了一口。“biao子!我真是瞎了眼!”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快去找於连和吧。”郑熙俊皱眉,大手拍了拍余风白的肩攴。 他点头,掂了掂手中的钥匙,已经急不可待的想要去找於连和,换回小莲的自由了。 一旁,伤口的疼痛并没有减去,王娅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口中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躲在草坪上,那颗古树的脚下。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捂在心口鬻。 透过薄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心口上,小小一片钥匙形状坚硬的抵在那里。 她咬牙,这把钥匙,她比谁都需要,余风白,只能对不起他,再骗他一把了。 余风白瞥了一眼王娅,转头大步离开。 看着他们一行三人离开的背影,王娅颤抖着起身,一步步艰难向外挪动着。 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撕开跟伤口粘连的纱布,那种痛,像是要把一整张脸都撕下来一般。 她咬牙,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嗯……”由心底向外的痛,犹如野兽般,听着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重新简单包扎好,王娅迅速出了医院,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天下集团。” 简短的四个字从口中吐出,她不光拿到了於氏股份的所在,还成功的用一把假钥匙,离间了於连和和余风白。 这回哪怕她没能完全拿出余氏的股份,恐怕付洪凯也要看在假钥匙风波的面子上,放锦风出来了吧? 她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天边,快点,再快点。此时,她真恨不得自己立刻就能够有一双翅膀,飞到付洪凯面前,将这把钥匙甩到他跟前,将锦风尽快救出来。 ............ 天下集团。 付洪凯的办公室里,言笑晏晏,办公桌对面的大屏幕上,小杰正表演着要去学校表演的话剧剧目。 他要表演的是《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的王子,小杰蹬着一双小粗腿,像模像样的把出道具剑,在偌大的客厅煞有介事的比划着。 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圆睁着,小脸通红,披上红斗篷,还真有一种王子的感觉呢。 付洪凯被逗得哈哈大笑,不时拍手鼓掌,一边亲昵的鼓励着:“小杰最棒!表演的真好,爸爸都看呆了。” 听到付洪凯的夸赞,小杰耍得更起劲儿了,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滚落,气喘吁吁的,仍旧不肯放弃表演。 兰婷玉温和的笑,大手从儿子的腋下穿过,轻而易举的将他举起,放到一边,轻柔的说道:“行了,休息一会儿,也让爸爸休息一会儿。” “不要!”小杰奶声奶气的,付洪凯和兰婷玉禁不住又是相视一笑。 “好了,乖!”兰婷玉柔声哄着,将小杰抱到怀中。 “小莫还是没消息吗?”兰婷玉担忧的问。 从付洪凯回国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她始终是惦着莫清城,那个妹妹一样的女孩,虽然她人在国外,还是时刻关注着莫清城的消息。 付洪凯摇了摇头。“她从江逸尘那搬出来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付洪凯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后悔。 当初就不应该放任莫清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早知道回事今天这样,他就应该强硬的带着她一起到美国去,兰婷玉早已经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带,如今更是为她的下落和生活担忧。 果然,听到付洪凯的回答,兰婷玉的眉心一皱。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她真的有些担心。 从一些新闻里,她也了解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悔婚,跟於浩南走,她几乎不敢相信做出这些事的莫清城,就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小莫。 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具体细节是什么,但如今,莫清城的下落不明和江家的落魄,无一不让她担忧。 可是担忧也没有办法,就连付洪凯都找不到她,看样子,她是躲在了某个偏僻的地方,是真的不准备被人们找到了。 “好吧,你也多留心,多注意身体。”兰婷玉叹了口气,幽幽的嘱咐着丈夫。 付洪凯点头,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的笑。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粗鲁的撞开,王娅包装着纱布的头滑稽的映入眼帘,付洪凯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 那端的兰婷玉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蹙眉,敏感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付洪凯的眼神凌厉的在王娅脸上刮过,不动声色的又转回屏幕上,柔软的笑:“我手头有些事要处理,先挂了,你跟小杰都好好的吧。” 兰婷玉心头一紧,每当付洪凯说这话的时候,她都禁不住担忧。 天下集团从事的是什么买卖,她心知肚明,付洪凯每天要面对的是什么人,黑道白道,她也明白。 兰婷玉叹了口气,抱过小杰,抬起他的小手说道:“来,跟爸爸说再见。” 一会儿功夫,小杰已经躲在妈妈的怀里,昏昏欲睡。 他咂摸着小嘴,含含糊糊的吐出:“爸爸,见,”几个字。付洪凯不由得“扑哧”一笑。“挂了。” “嗯,注意身体。”兰婷玉嘱咐。 忽然,屏幕“唰”地一黑,付洪凯刚刚那一副温柔的笑已然消失不见,一张脸冷若冰霜,转头看向王娅。 “什么事?”他挑眉,显然对王娅这样粗鲁的闯进他的办公室,十分不满。 王娅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晶亮的银色在落日余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十分晃眼。 她喘息,“於浩南剩下的股份,被余风白收购的,都在这里。” 付洪凯眉心一凛,唇角挑开一个奇异的弧度,从王娅手中接过那把小巧的银钥匙在手心把玩。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只见王娅满头包着纱布,狼狈的样子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极其不搭,连接在一起,样子滑稽又诡异。 他伸出一根食指,轻佻的搭在王娅的下颌上:“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狡黠的眼神在钥匙和王娅身上来回游移。 王娅一凛,“不信,你可以拿去试。” 她盯住付洪凯手指间的动作,一颗心猛烈的跳着。 那是她费尽心思才得到的,甚至不惜欺骗余风白,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救出锦风。 显然,付洪凯也十分明了她此时的想法。 默默的打量了王娅半晌,他哂笑出声:“好吧,今天你可以跟他见一面,不过要想我放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他昂头朝外唤来助手。“带这位小姐去徐锦风那。” “是!”助手爽快的答应,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娅本想再说,但也知道,付洪凯一旦决定的东西,再怎么说都不会改变结果。 她默默转头,抬步走出付洪凯的办公室。 ............ 电梯一路下行,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显示到地下2层,在外观上看,天下集团只有地上32层,越往下走,王娅只觉得心惊。 “叮!”电梯在负三层停了下来。助手笑笑:“王小姐,请。” 入眼一片黑暗,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王娅不禁皱了皱眉。 常年的潮湿和不见天日,导致这里十分阴森,即使外边的温度已经接近20度,这里依旧冷得让人发抖。 王娅试探着迈步,高跟鞋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的回响,微弱的光在前方不远处传来,她转头,助理正笑意盈盈的昂了昂下巴。 锦风就在那端!心中禁不住雀跃,一想到他的面孔,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气。王娅深吸了口气,大步朝前。 微弱的光由一扇铁门内向外幽幽发出,一根根冰冷的铁栅将外界和房间里生生阻断。 逼仄的空间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像是一个监狱,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接生活垃圾的桶。 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怪不得会有这股难闻的味道传出。 徐锦风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英俊的脸瘦得脱了相,双颊深深凹陷,一双眼空洞无神。 心中猛地一紧,滚烫的泪泉水一般涌出,王娅禁不住唤:“锦风!”手上又用力推门。 铁门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这一推根本没能推开,反而将王娅反弹回来。 “王小姐不要急。”助理这会儿跟过来,从怀中掏出钥匙,不紧不慢的插进锁孔,转动几下。 铁锁这才被打开,王娅急不可待的进去,一把抱住徐锦风,口中不停喃喃:“锦风,我来了,我来了!” 徐锦风瘦弱的身子兀自一颤,枯瘦如柴的手臂缓缓抬起,环住王娅不断颤抖的双肩,“你来了?对不起!” 他的嗓音喑哑而又干涩,王娅的心不禁又是一颤。 在学校时,他可是被称作“小音箱”的,一副嗓音十分富有磁性,说起话来“嗡嗡”的膛音吸引了无数小女生。 可现在,他的声音居然又哑,又透着沧桑,俨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她仰头,颤抖的手缓缓举起。 他的脸那么近,却又仿佛那么远。 灿若星星的眸子,大而无神,头发乱乱的堆在脑顶,一缕一缕的打成了缕。 从前的那般英俊早已经不在,眼前的他,只是一个落魄而又狼狈的瘾君子罢了。 “嘘,嘘……”王娅颤抖的抚上他的脸。 “别说了,别说了!”伏在徐锦风瘦弱的膝盖上,痛哭失声,仿佛要把体内的水全部哭出来一般,撕心裂肺。 她能感到,徐锦风的手正心痛的覆在她的肩膀上。 片刻,他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王娅猛地抬头。 只见他嘴唇皴裂,脸色苍白,额头上渐渐滚出豆大的汗珠,自头顶一路流到鼻尖,慢慢滚落。整个人痛苦的手脚紧攥,死盯住前方的某一个角落。 “锦风!”她能感觉到,他的毒瘾又犯了。 “走!”徐锦风用尽全力,从心底逸出一声痛苦的狂吼。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一下又一下,仿佛一记记重锤,重重的砸在王娅心上。 她哪肯就此放弃,又纵身扑过去,从身后牢牢搂住他的腰。“不,我不会走,我要陪着你!” “走啊!”徐锦风又是一个用力,一双干枯的手死死攥住王娅柔滑的手腕,拼命向两边扯去。 可是他的力气有限,常年的毒瘾已经将他的身体掏空,一番折腾,反而让他气喘吁吁,浑身像蚂蚁在噬咬,又痛又痒,难受得紧。 “啊!”终于,他忍受不了,一声狂吼之后,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往墙角方向撞去。 “咚!”头猛地撞上墙面,顿时额角红肿一片。 王娅心痛的上前,一把将徐锦风的头抱进怀中,大声嚎啕:“锦风!” “别管我!”徐锦风声嘶力竭,胳膊一挥,抡圆了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掴在王娅脸上,自己又撞上了一旁的墙面。 “锦风!”王娅泪流满面,当年玉树临风一般的他,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她心痛难忍,只胃中隐隐作痛,转头竟然干呕起来。 一旁,痛苦难耐的徐锦风根本顾不上王娅,而是拼力的用头撞向墙壁,一下下撞得厉害。 这会儿,助手缓步走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包白粉,悠哉的拍打着徐锦风瘦削的面孔。 “给你机会,要不要。”他乜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满地打滚的徐锦风。 王娅通红着眼,猛地扑上来,一把将助手手中的白粉夺下来,紧紧护在自己胸前。长发乱蓬蓬的一团贴在脸上,和着纱布,狼狈而又凌乱。 “你干嘛?”她吼,“你们明明知道他上瘾,为什么还给他这个?” “王小姐,您好像管得有点多了。”助手皮笑肉不笑,冷冷的说道。 “有那能耐,不如想想怎么把他弄出去。”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王娅搂在怀中的白粉拽出来。 薄薄的袋子被猛烈的撕扯裂开,细碎的粉末洋洋洒洒,尽数洒在徐锦风身上。 徐锦风蜷缩的身子突地展开,愣了一下,又发狂一般,将身上地上的粉末全部捡起来,放在鼻翼下端猛力的吸气。 飘飘欲仙的感觉遍布全身,徐锦风舒服的昂头,口中发出一声快意的呻-吟。 “还有没有,再给我点!”他双眼放光,整个人仿佛彻底变了一般,手脚并用着爬到助手跟前,一把搂住助手的大腿,摇尾狗一样巴巴的望着助手。 “锦风!”王娅被他的样子彻底惊到,她大力推上徐锦风的肩,想将他和助手分开。徐锦风突然发了狂一般,转头死死咬住王娅的手臂。 “咝!”王娅吃痛,将手臂迅速收回来,只见徐锦风又一副哈巴狗的样子,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助手。 助手得意一笑,“行,看在你的表现上,赏你一包。”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白粉。 徐锦风见到粉包,兴奋得抬手就要夺,助手眼疾手快,双手一捏,小小的粉包尽数碎裂,里边的白粉掉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上,脏兮兮得恶心。 徐锦风兴奋的整个身体趴到地上,疯狂的将白粉拢进手中,和着地上的泥土,忘我的拼命吸气。 王娅闭了双眼,不忍再看。 毒品已经彻底将徐锦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再也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 老公,好持久(26)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6) 郑熙俊,江逸尘,余风白,一行三人开车往於连和所在的地下势力驶去。舒睍莼璩 於连和给的三天时间如今只过去一天,还来得及。 一路上,郑熙俊开车,江逸尘和余风白两人脸上却是凝重的很,彼此默默无言,各怀心事。 郑熙俊也是暗自叹息,想不到就算自己接受了郑家,对他们的帮助依旧有限。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力感,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生活状态,他都是十分满足的,可是如今,他真切的感觉到商场无情,还有想要一直跻身上流社会的不易飚。 想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 江逸尘敏感的发觉他的异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无力的拍了拍郑熙俊的肩膀。“熙俊,你一直是最放荡不羁的,怎么现在好像被什么捆住了手脚似的呢?” 郑熙俊耸肩,并没有说什么锱。 江逸尘干笑了两声,也是兴致不高,将手拿了下去,望着窗外,车子狭小的空间中又被浓浓的沉默充斥。 两侧的风景飞速后退,郑熙俊车子开得很快,这会儿已经能看到远处於连和的办公区写字楼,他轻点刹车,车子缓缓的在写字楼前停了下来,余风白二话没说,推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 郑熙俊跟江逸尘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余风白一起走了下去。 地下势力的办公区域很大,三人一下楼,就有工作人员事先等待好了。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起航。 起航恭敬的点了点头,“三位少爷,”转身望向余风白,“余少这边请,江少,郑少,烦请你们两位在边上的会客堂休息片刻。” 三人对视一眼,余风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等在外头。江逸尘蹙了蹙眉,虽然不愿,无奈现在余风白受制于人,他也只能如此。 两人退到会客堂,手下小弟已经颠颠儿的将茶水端了上来。 另一边,余风白跟在起航身后,一步步往地下深处走去。 忠义堂口,起航带着余风白走进去,直奔堂内的办公室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铁门,起航将门推开,於连和正背对着办公室的门,坐在偌大的皮椅上。 “老大,余少来了。”起航麻利的说。 於连和挥了挥手,起航会意,立即退到一边。他这才缓缓转过皮椅,一双眼冰冷的对上余风白的脸。“这么快?”他冷声,狭长的眼角在余风白的脸上狠狠刮过。 余风白不由得一凛,抬手一掷,小巧的银白色钥匙“当啷”一声,正掉在於连和面前。“真的钥匙已经拿回来了,快放了小莲。” “呵,急什么。”於连和抓起桌上的钥匙,在指尖来回把玩。又斜眼瞟了一眼起航,将钥匙高高抛起。 银光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入起航手中。 “去吧。”於连和昂了昂下巴,起航已经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钥匙,打开办公室门离开了。 於连和一言不发,又将皮椅转过去,背对着余风白。 见他的样子,余风白有些心焦,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紧攥成拳,大力凿在桌上,满脸怒意:“於连和,我不管你是什么地下势力的老大也好,你要是敢反悔,我就算倾尽一切,也要你付出代价!”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一声声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从齿间一点点挤出。 於连和冷笑,依旧没有转身,而是丢给余风白一个背影。“你放心,这件事上,我还不致于。” 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响,余风白等得烦躁,不时从沙发上坐起,来回踱步,又抬头看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余风白上前一步,迅速拉开办公室的门,只见起航正拎着钥匙,神色严肃。 “老大。”起航说道。 “怎么样?”於连和转过座椅,起航脸色晦暗,瞟了一眼边上的余风白,沉声说道。“是假的。” “什么?”余风白心中一紧,已经箭步上前,双手死死抓住起航的衣领,“你说这钥匙是假的?!” 起航一脸平静,抬手推开余风白的手,又转向於连和。“现在怎么办?”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这把钥匙绝对不会是假的,明明……”他想说,明明是王娅又交给他的,可说到这,他不禁一滞,忽然间想明白了什么! 他扭头,惊恐的望向於连和,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心狠手辣早就是出了名的。 只见於连和斜瞥着他,抬手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下一串数字。 李晓杰在门口心痛的望着余莲,把她抓过来到现在,她一直不吃不喝,短短几天,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看得他直心疼。 余莲固执的瑟缩在房间一角,小小一团,她的头深埋在膝盖上,不想看眼前这个伪君子。 是,李晓杰就是个伪君子! 她恨恨,怎么那么笨?竟然会落入他的圈套。 李晓杰抬脚向前蹭了蹭,抓起托盘上的三明治走过去,在余莲边上蹲下。“吃点东西吧。”他说道,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余莲。 把她抓来,他其实也是有些后悔的,只是现在,他们俩都身处於连和的黑社会势力,想逃也是不可能的。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抓你过来,跟我生气,没必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是吧?”他又劝,声音卑微而柔和。 余莲依旧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听完李晓杰的这句,突地,她扬手一挥,李晓杰手上捏着的三明治被大力拍打在地下。 她像是憋了几天的气一股脑的发出,余莲“蹭”地起身,抬脚狠狠踩在地面的三明治上,又不解气的来回碾了几下。 三明治的碎屑迸溅一滴,中间夹着的黄油被挤压到余莲的鞋上。她依旧不管不顾,用力踩着,而后又不解气,朝着放在地上的托盘走过去,将立在里边的热牛奶一脚踢飞。 “砰!”玻璃杯被提到墙上,瞬间碎裂,里边的牛奶散落一地,还有几滴飞溅到了李晓杰的衣服上。 黑色的西装上被溅上了几滴白点,十分狼狈。 一系列动作下来,余莲的心口上下起伏着,几天没吃饭,俨然她的体力已经被这些动作耗尽,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狠瞪着李晓杰。“不用在这里假惺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李晓杰心口刺痛,余莲的眼神像是两束挂满寒冰的利刃,又凉,又尖利,直插他的心口。他张了张嘴,本想解释,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脸色不禁瞬间变暗,眼角瞥了瞥一旁的余莲,迅速接起电-话,开门出去。 “起航哥,老大什么吩咐?”李晓杰的十指紧握,指节有些微微泛白,一个心高悬着,无非两种结果,一是放人,二是继续羁押。他闭了眼,心中默念:一定要是放人啊。 “打开针孔摄像头的声音,”起航吩咐到。这边的摄像头一般没有开声道,而是直接将画面回传给国内的起航,这会儿吩咐他打开声音,起航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将声音键扭开。 “很好,”起航说着,又命令道:“进屋,杀了余莲。” 李晓杰一凛,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一松,手机应声掉地。手心里凉沁沁的,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说的是,杀? 李晓杰迅速蹲下身子,捡起手机,果然,那边起航不满的问:“怎么回事?” “啊,没。”李晓杰忙说着。“那,我先挂了。” “不用,”起航敏锐的察觉到李晓杰这边的异样。“保持通话就好。”他说。 李晓杰心头又是一紧,只得插上耳机,又缓缓推开=房间大门。 另一边,於连和的办公室,见屏幕上突然出现余莲的景象,余风白紧张的扑上去,紧盯着屏幕上的余莲,仔细看看她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看她的样子,瘦了好多,余风白有些心痛。 突然,画面中走进一个男人,他一步步靠近余莲,手中还拿着一柄银白色枪身的左轮手枪。 他们要杀余莲! 余风白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整个人便像发了狂的野兽。他竟然真的要杀她,要让自己看着他的人是怎么把余莲杀掉的。 禽兽!他暗啐,又转身,双目赤红着,不管不顾的扑向於连和。“於连和,你敢!”他嘶吼,声音凄厉而又恐怖,禁不住让人寒毛直竖。 “啪!”门外的起航刚推开门,却见余风白正叫嚣着扑上於连和,他忙朝玻璃茶几放了一枪。 子弹将玻璃台面打穿,又碎裂成片,四处迸溅,余风白没有被这一枪影响,仍旧大步朝前,扑上於连和,从后死死扣住他的脖颈。“放了小莲,不然我弄死你!” 突然,腹部刺痛,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又被什么牢牢填充,那种感觉十分异样。 於连和悠然转身,余风白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目光随即又移向自己的小腹,一截黑色刀柄正在自己的小腹上直立,光亮的刀身尽数没入,只留下大约两公分的样子,挂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向下流淌。 “余风白,你忘了,你已经不是a市最大的势力了。”於连和绕到他身后,轻轻按了按他的肩,将他压在他的办公椅上,强迫他正面对着监视器的大屏幕。 “我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因为我们於家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你还觉得我不敢弄死你吗?” 腹部的伤口一点点向下淌血,丝丝痛楚慢慢传来,余风白瞪着眼望向於连和。 他并不是觉得他不敢,而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而事实确实如於连和所说,两亿的亏空,项目的停滞,人心的涣散,足以让余家元气大伤。 “老实欣赏吧。”於连和拍了拍他的肩,得意一笑,又望向对面的屏幕。 李晓杰手里拿着枪,一点一点的靠近余莲。 听到脚步声,余莲缓缓抬起头,瞧见李晓杰的样子,她并没有惊恐,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她仰头,像是早就预知了一般,苍凉的笑笑。 “还是来了,呵呵。”她缓缓起身,瘦弱的身体有些颤抖。 李晓杰心痛的看着她,却是一言不发,他缓缓走到余莲身后,大手掐住余莲的手腕,枪孔已经顶上了她的腰。 他的唇就抵在余莲耳边,那么近,湿滑的一下下蠕动。 “我说三,二,一,你就拼命跑,出了大门右拐,下楼梯向后,那里是后门,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有多快跑多快,知道吗?”他说着,握着余莲手腕的手加了把力。 余莲却是毫不领情,她冷哼:“李晓杰,不用你在这装好人!我恨你!恨你!” 监视器这边,起航和於连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於连和打趣道:“这小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沾点便宜。” 余风白牙关紧咬,心口窝被狠狠刺痛。腹部的伤口也跟着一阵阵的痛了起来。 他咬牙,一双手紧攥成拳,只恨自己有心无力,干看着她陷入险境,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晓杰的唇依旧抵在余莲的耳边,手上的枪却是已经举起来,缓缓挪上余莲的太阳穴。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余莲心中一颤,不由得闭了眼睛。 这回,李晓杰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三,” 余莲猛地睁眼,他在干什么? “二!”李晓杰的语气加重,手上又用力压了压余莲的手腕。 她突然惊觉,转头就要看向李晓杰。他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余莲清醒的意识到,这里是於连和的地盘,李晓杰奉命杀自己,如果她跑了,那李晓杰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心中突然一痛,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她想叫,只听李晓杰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三,”随即后背被大力一推,余莲不由自主的踉跄着跑出几步。 她回头,李晓杰紧跟着也跑了出来,又大力一把推上她的后腰,“快跑!” 余莲一惊,意识到李晓杰这是在救她,突然有些愧疚。“小杰……”她嗫嚅着,想说声对不起。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报警器的尖叫声,从其余的房间里迅速蹿出数十个身穿黑色西服西裤,戴着墨镜的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手枪,领头的一人高喊着:“小杰!开枪,别让她跑了!” 李晓杰转头,抬手就是一枪,刚刚高喊的小弟一声闷哼,脚踝已经被李晓杰的子弹打中,踉跄着跌倒在地。 其余的小弟这才意识到不妙,纷纷举枪瞄准李晓杰的头。 忽然响起的枪声传来,余莲禁不住捂住耳朵,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晓杰,而李晓杰却大臂展开,一步横跨在前,死死挡住余莲逃跑的路线。 “快跑!”他又喊着,头也不回,而是朝前开了两枪。子弹打中为首的两名小弟的小腿,他明明可以开枪将他们打死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余莲心中绞痛,她明白,李晓杰这么做,是不想出卖兄弟,还想保护自己。 她伸手出去,本想拉着李晓杰一起走,“砰!”一声枪响,身后的小弟开枪,子弹却是毫不留情的打穿了李晓杰的胸膛。 他高大的身躯踉跄着倒地,整个人瞬间委顿下去,他硬撑着想要支起上身,胸口,汩汩热血不停的向下流,任凭他如何用力,身上的力气只在一点点流逝。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余莲挥了挥手。 身后的小弟们已经眼疾手快,飞速跑上前来,就要抓住余莲。突然,脚下被一道阻力死死拦住,李晓杰充斥着鲜血的双手竟然牢牢的攀上他们的脚踝,抓住不放,一双眼不甘的瞪着余莲。 心痛不已,余莲忍不住顿在原地,看着李晓杰的样子,她咬紧下唇,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 老公,好持久(27)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7) 心痛不已,余莲忍不住顿在原地,看着李晓杰的样子,她咬紧下唇,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心。舒睍莼璩 “住手!”她停住脚步,缓缓朝回走去。身后,一直在追逐的小弟们纷纷停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放了他,我,随你们处置。”她轻轻合上双眼,说出这一句之后,浑身突然感觉轻飘飘的。她不想欠人太多,尤其是李晓杰。 不论他的目的有多么丑恶,但从他接近她开始,他并没有害过她,还里里外外的帮了她和艾文惜许多。今天,就让她用自己的命,换李晓杰活下去,也算是两清了。 心口的弹孔中又涌出一股热血,李晓杰不可置信的望着余莲,口中不停喃喃:“不,你回来做什么?飚” 身后的小弟们已经打了个响指,二话不说将余莲带了回去,关回之前的那间屋子。在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余莲蓦然回头,只见李晓杰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在眼前一闪,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监视器的另一端,余风白的心情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一般,上下起伏,见余莲又自己找了回来,他不禁懊恼的捶胸顿足。 “於连和!你冲我来,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他怒吼,脸上的气色差极了,看上去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一般,如果不是起航在后边牢牢的将他双手攥住,恐怕他现在已经扑上前去,恨不能把於连和撕裂了锱。 “呵呵,你们打穿了小南的胸口,我现在也要让你们都尝一尝,至亲被打死的那种滋味啊。”於连和扯了扯嘴角,发出两声冷笑。余风白蔺地一愣,任何话语全都发布出来,只硬生生的哽在喉间。 原来是因为这个,呵呵,他冷笑,早就知道於连和或许会找麻烦,只是没想到,远在澳大利亚的小莲,依旧躲不开他的魔爪。 “於连和!”突然,监视器那端的余莲开口,幽幽的声音传来,办公室里,余风白和於连和还有起航,三人不由得齐齐望向监视器。 只见余莲一张苍白的小莲冷静的对着监视器,幽幽寒光从她黑亮的眸中射出来。“故意在我身边布置李晓杰这个人,为了对付余风白,你煞费苦心了啊?”一张脸冷静睿智,口中的话语清冷无比。 她已然明了了於连和心中的如意算盘。 於连和抬手摸了摸下颌的胡茬,微微有些刺痛着手指,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监视其中那张冷静的面孔,不由得转头跟余风白啧啧称赞。 “别说,你这个妹妹还真挺有滋味的,想必是被我们小杰开了苞,不然怎么当初的胆小孱弱,全都不见了呢。” “你……”如此满含侮辱性的话语,让余风白听着十分尴尬,他又作势向前冲。监视器里此刻又传来余莲的声音。“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终于让我知道,被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的眼中突然射出了无限深情,余风白不由得肩头轻颤,心中猛地一紧。他看得出,这种深情不再是专注在他身上,而是专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 “呵呵,”脸上的忧郁惆怅突然间散去,一抹笑仿佛是驱散迷雾的阳光,暴露在余莲娇俏的脸蛋上。“希望你能说道做道,我的命给你,我哥的自由,还他。”说完,她突地迈步朝外冲去,一旁守候的小弟见余莲又要逃跑,毫不犹豫的举枪。 “啪啪!”两枪准确无误的打在余莲的心口和脑顶。 她的身体突然一僵,美丽的眼睛瞪得极大,晶莹的泪珠滚落,整个人僵直着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只一会儿便失去了生气。 “小莲!”李晓杰拼尽全力爬到门边,刚刚将大门打开一条缝,余莲突地摔倒在地,一双眼带着泪花,在眼前震颤,汩汩鲜血从脑顶流出,将她白皙的皮肤染得血红。 李晓杰忍住心口的疼痛,疯了一般扒开大门,爬到余莲身边。 他伸手探上余莲的鼻端,好一会儿,隐忍的哭声响起,从心底缓缓向外逸出,悲伤迅速笼罩在他的周身,他双肩缠头,头深深埋在余莲渐渐变凉的身体上,痛哭失声。 余风白僵硬的愣在那里,余莲突然间的寻死行为,无疑引起了於连和手下小弟的注意,他们成全了她,她彻底离开这里了,离开了这个带给她满身伤痕的世界,可是她却把伤痕留在了他的心尖,一道道,深邃得很,像是有冬日里的凉风,没头没脑的灌入,痛,一阵阵,彻心扉! “送余少出去。”於连和的目的达到了,他关了监视器,坐在皮椅上,对起航命令着。 起航答了“是”,架着余风白的胳膊向外,他几乎整个人瘫倒在起航的手中。起航连拖带拽,将余风白带到会客堂口,见他这幅样子,江逸尘和郑熙俊早已担忧的跑过来,争相查看着。 “风白,你怎么了?”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刚刚进去时的神采奕奕,完全判若两人。眼神一路向下,几乎同时,江逸尘与郑熙俊都看到了插在他小腹部的那柄刀。 “风白!”郑熙俊倒抽了一口凉气,摇了摇他的肩,余风白只是双眼无神,空洞的看向一边,不答话,也不看他们。 江逸尘和郑熙俊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究竟他们在於连和的办公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余风白受了很大的刺激,这点不用多说。 江逸尘叹了口气。“走吧,把他先弄我那去,等他愿意开口了,再说。” 郑熙俊点了点头,两人一边一个,将头伸进余风白的大臂下,用力将他抬起,一步步走出於连和的地下势力办公楼。 “王小姐,总裁要您现在到办公室去一趟。”助手挂了电-话,跟王娅毕恭毕敬答道。态度虽然恭敬,但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对于王娅,他始终持着轻蔑的态度,很是瞧不起的样子。 王娅剜了他一眼,不禁冷哼。对这个助手,她一丁点好印象都没有,就冲着他不顾阻拦,给锦风喂白粉,她就恨不能将他的手撕烂! 但她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力气。 王娅恨恨起身,付洪凯拿了钥匙,必然就会拿到於家的股份,从余风白嘴里夺下来这一块肥肉,他们的协议也会 达成。到时候,她一定要付洪凯灌这个助手几袋白粉,让他也尝尝犯毒瘾事的痛苦滋味。 助手像是洞悉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依旧笑眯眯的躬身,伸手,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在王娅的身后将囚禁徐锦风的大门锁上,跟随她一路向电梯走去。 电梯上行至付洪凯的办公室,王娅深吸了一口气,满怀希望的走了进去。见付洪凯正端着一杯红酒,悠然的在落地窗边轻抿,王娅大步走过去,平静的说道:“付总裁,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吧?”她问。 付洪凯转身,一边举了举酒杯,右眉微微向上耸了耸肩。“承诺?”他冷笑。“王娅,你什么时候学得骗人时,还能脸不变色心不跳?” 他声音喑哑而又咄咄逼人,王娅禁不住浑身一紧,面对付洪凯的质疑,她又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付总裁,你什么意思?”她问。 “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付洪凯没回答,反而反问道。 王娅更是不解,但对上付洪凯一双打量着她的眼神时,却有些心虚。她咬唇,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心脏会一阵阵发慌呢? 瞧她的样子,付洪凯也懒得多话,他掏出那把银白色的钥匙,抬手往前一掷。 “当啷!”钥匙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边翻滚着,一边落到王娅的脚尖边上。 王娅不解,她蹲下身去,将钥匙捡起,问道:“这把钥匙,怎么了吗?” “怎么了?”付洪凯突地迈步过来,一米八-九的身高令人心中十分压抑,几欲窒息。王娅心头一紧,握着钥匙的手心中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这把钥匙是假的!”他突然又夺过王娅手中的钥匙,拼力的扔在地上。 “想要徐锦风,还拿一把假钥匙来骗我,王娅,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行!”付洪凯拇指和食指紧紧捏在王娅瘦削的下颌上,他的手指力道太大,王娅下颌吃痛,只觉得骨骼都被他捏得“咯吱咯吱”直响。 “我,我没骗你!”她挣扎着解释,“钥匙,钥匙明明是我从他,从他保险柜里,偷,偷出来的!”脸上被烫伤的部位正巧被付洪凯捏在指尖下,痛的钻心,豆大的泪滴禁不住汩汩流下。 付洪凯钳子一般的大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疑惑的瞥着王娅,突地又用力一挥,她的脸迅速被挥到一边,脖颈的骨节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滚出去!”他冷哼,旋身坐在办公椅上,一双脚架在办公桌上,来回摇晃。“钥匙找回来前,别让我看到你这张讨人嫌的脸!” 他的言语毫不留情,火辣辣的在耳旁刮过,王娅尴尬异常,眼神闪转,头也不回的飞奔出他的办公室。 为了一个瘾君子,她受尽了付洪凯的侮辱和余风白的折磨,这样,值得吗? 她大步朝外跑,细高的鞋跟敲击在地面,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响声。钥匙怎么会是假的?究竟是谁在玩她?她明明是从余风白的保险柜里将钥匙拿出来的,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她一口气从付洪凯的办公室飞奔至一楼,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长发松松散散的滑下肩头。 突地,脑中灵光一闪,钥匙刚拿回来的那天,她似乎随手放在了公寓的化妆台上,而后便去洗手间冲澡,再出来时,高鸽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把玩着那把钥匙。 她还笑嘻嘻的问:“这是什么?这么精致?是不是你藏情人的屋子钥匙啊?” 她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上高鸽的肩膀。“去你的,怎么看什么都不正经?” 高鸽吃吃的笑:“还用问,我巴不得你赶快摆脱那个徐锦风,找个像样的。”说着,还嗤笑着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 想到这,王娅禁不住四肢冰凉,股股凉气从心口缓缓向外渗透。 高鸽,高鸽?!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难不成是她吗?钥匙从余风白那里拿回来,她几乎一刻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只有那一次,只那一次而已。 会是她吗?自己视作姐妹的人? 越想,那股凉意越发浓重的游走在四肢百骸,她打了个冷战,几乎脚步一刻不停,迅速往租住的公寓狂奔。 推门进屋,高鸽的房间并没有人,王娅心中焦虑,正准备推门出去,只听房门外,钥匙缓缓***锁孔的声音响起。 她突地将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鬼使神差一般,躲进高鸽房间的柜子中。 只听有女人踢掉鞋子的声音传来,高鸽妩媚一笑,抬手勾住男人的腰带,一双眼勾魂摄魄,带着他走进卧室。 从衣柜的缝隙中,王娅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个男人身材中等,一米七三左右,很瘦,一身衣服却是价格不菲,就算她认不出究竟是哪一个牌子的,但是从衣服的料子和做工来看,裁剪得宜,十分修身。 八成是手工高级定制! 果然,她的男朋友的确是个富二代。 一丝罪恶感突然从心底升腾而起,躲在闺蜜的衣柜里偷窥她跟男朋友的事,她是不是有些猥琐?那把钥匙怎么会是高鸽拿走的呢?是谁,也独独不可能是她啊! 想到这,王娅有些懊悔,她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想着,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才会疑心到高鸽身上。可是此刻,她却是有些骑虎难下,外边,高鸽和男朋友已经进来了,她要怎么从衣柜里出去,才能不打扰到他们呢? 想着,一时半刻也没有好办法,王娅只好又团了团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出声,等他们完事之后,再寻个机会出去算了。 高鸽柔若无骨的手臂揽上男人的脖颈,一张脸充斥着讨好的笑容,她从来都是个高傲的女人,这般面孔,王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只听高鸽柔声唤道:“阳,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不算数啊。” 她刚一张嘴,那个被唤作“阳”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指,抵在高鸽丰盈的双唇上。“嘘,嘘,嘘……”一脸“嘘”了三声,洁白的手用力一推,正巧罩在高鸽圆润的弹跳上,将她的身子牢牢压在身下。 “宝贝儿,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说着,男人的唇已经凑上了高鸽的脖颈,不停吮-吸着,手长的手从她的衣领探入,猛力抓伤她洁白的一双浑圆,在上边来回撩拨。 “啊……不要!”高鸽进入状态很快,她的身子高高拱起,已经配合着男人的撩拨,轻声呻-吟,那声音酥酥麻麻,甜到入骨。 这也是男人最受不了的地方,他高昂着头,显然被高鸽迅速进入的情境感染,大手一挥,已经粗暴的将她的上衣撕裂,扔到一旁。 王娅不禁红了脸,两人在她面前上演现场直播,她尴尬极了,想走,却走不了,只能把心一横,闭上眼不看他们的动作。 男人虽然瘦,但力气却是不小,他双手游移着在高鸽的蜂腰上一路向下,用力拖拽,她下身穿着的裹身裙也已经被褪到膝盖,白皙又圆翘的部位跳脱着露出,充满着浓重的诱惑。 男人大手一挥,用力在雪白的一瓣上拍下去,“啪!”重重的巴掌声伴随着高鸽的呻-吟声响起,她白皙的圆翘迅速浮现一个清晰的掌印。 男人又将手缓缓移到她的下身,将她的臀部托高,轻柔的掰开她的双腿,含苞待放的花蕾尽数暴露在外,粉嫩的花蕊透着诱人的晶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低头亲吻,不停吮-吸…… 突地一热,温软的唇已经覆盖上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高鸽有些不习惯,惊讶的抬头,只见男人的头正深深的埋在她的两-腿之间…… 老公,好持久(28)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8) 男人又将手缓缓移到她的下身,将她的臀部托高,轻柔的掰开她的双腿,含苞待放的花蕾尽数暴露在外,粉嫩的花蕊透着诱人的晶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低头亲吻,不停吮-吸。舒睍莼璩 突地一热,温软的唇已经覆盖上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高鸽有些不习惯。 她惊讶的抬头,只见男人的头正深深的埋在她的两-腿-之-间,一阵阵酥麻的欢愉遍布全身,高鸽忍不住向上抬起小腹,尽量让花苞的部位全部暴露在男人眼前。 突然,一阵冰凉的巨大震动着塞入体内,高鸽冷不防浑身一激灵,一双眼突地张大,望向男人。 “阳,你干什么?”她讶异的问,冰凉的感觉将她的花蕊激得一阵收缩,随之而来的剧烈震动,又让她禁不住跟着来回扭动身子,只觉得快意一阵阵袭上脑顶飚。 “干什么?干你呗!”男人说着,大手已经覆上那根震动着的巨大橡胶,在她的体内来回抽查。 上边支出来的地方不停的在高鸽最为敏感的地位摩擦,*,加上摩擦,高鸽只觉得阵阵欢愉袭来,她有些承受不住,尖叫声闷在喉间,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 “啊!啊!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欢快的呻吟,头高高昂起,长发在床上铺散开来镏。 男人却是不紧不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的女人。 他将那根橡胶棒抽出,又缓缓将自己早已坚-挺的火龙塞入高鸽的体内。她的花蕾湿滑异常,男人咧嘴一笑。 “这么滑?感觉岂不是很差?”他歪嘴坏笑,高鸽却是一阵心惊。 “不,不!”她惊恐的喊道。 男人一边嘘声,一边说道:“就一下,一下就好。” 他抓起边上的震动棒,对准高鸽的洞穴,突地大力***,没有任何前戏,也没有温柔的动作,只是那样用力的***进去。 “啊!”男人突然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震动棒的手柄在高鸽的下身外支着,“嗡嗡”的响声伴随着水声传来,也不时的刺激着男人最为敏感的部位。 “咝……”男人满足的昂头,高鸽却是痛楚的紧咬牙关,刚刚那一下,将之前的欢愉全部打碎,留下的只是填满撑大的痛苦,一***的袭击着她已经被撑到红肿的洞穴。 男人的律动愈加迅速起来,随着猛烈的冲击和一声长啸,满身燥热突地倾泻而下。 男人喘着粗气,迅速从高鸽体内抽身,抓了几张边上的面巾纸擦净,迅速将衣服穿好。 “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明天,从这里搬出去吧。”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高鸽的下颌处划过,薄薄的唇飞速在她的唇上拂过。 “真的?”高鸽已然有些承受不住,她声音虚弱,却依旧透着丝丝兴奋。 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在他身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真的!”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那枚银色钥匙扔到床上。“这个,留给你作纪念吧。” 他哂笑,外头点燃一支雪茄,猛吸了几口。“或者送回到你姐妹那里,让她再交给付洪凯,也挺好玩的。呵!” 小小的银色瞬间刺痛王娅的眼,她忙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探头望去。 高鸽笑眯眯的翻身,弧线优美的脊背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捻过掉落在被子上的钥匙,水润的唇轻轻敲起,在钥匙上面印下一吻,媚眼盯着男子,无限娇柔。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哦。”她撒娇般,一双手臂如若无骨,攀附上男子的脖颈。 这一下王娅看得清楚,那把钥匙明明就是余风白保险柜中的那把,怎么会出现在高鸽的手里? 难道是……她出卖了自己?她故意偷了那把钥匙? 阵阵凉意禁不住从心底缓缓透出,迅速布满全身,王娅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牙齿紧咬着,一股怒火燃烧而起! 她毁了她的一切! 作为从大学一直到现在最好的朋友,高鸽知道她的一切秘密,包括为什么她要去接近余风白,不惜出卖自己来换取这把钥匙。 但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是她出卖了自己! 王娅轻摇着头,外边,高鸽和男人之间的亲昵刺痛了她的双眼。本来她是可以跟徐锦风从此远走高飞的!她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竟然…… 怒火再也无法忍受,熊熊的烧伤脑顶,王娅突地从衣柜中推门出来,直直的站立在高鸽和那男人的面前。 衣柜大门突然而来的“吱嘎”声,将正在甜蜜的高鸽和男人打断,看到对面的人竟然是王娅,高鸽的脸色瞬间“唰”地晦暗下来,一双水润的红唇也渐渐失去血色。 她尖叫着抓起被子挡在胸前,飞速推倒床头一脚,眼睛瞥着王娅,一副心虚的样子。 瞧见高鸽这幅狼狈的样子,男人漠然转头,王娅这才看清这个人的长相。 他一张脸棱角分明,但却长了一双狐媚的细长眼睛,乍一看上去,多了一丝女人的阴柔,少了一些男人的阳刚气。 男人的头发上打着浓浓的着哩水,一根根高耸分明,将他本来不高的身躯拉长,不过即使这样,站在一米七的王娅跟前,他依旧无法掩藏自己矮小的身高。 王娅冷哼,“鸽子,你出卖我,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矬子?”她的脸色冰冷,一双眼中充斥着不信任的微光,还有被欺骗后的心痛。 她轻蔑的往前走了两步,脚底踏着高跟鞋,那男人竟然要比王娅的视线稍稍还矮那么一点。 她不屑的乜斜着眼前的男人,不仅哂笑,“呵呵,你的富二代男友,竟然是这副尊荣。”修长的手指一伸,戳上了男人鼻梁正中心的位置。 “王娅!”高鸽惊呼,脸上的神色由心虚转为恐惧,对她轻轻的摇头。 男人个子不高,气势却不小,他抬手挥上王娅的手腕,王娅迅速抽手,指尖还是被男人的手打到,一阵麻酥酥的。 她甩了甩手,心底的怒火还没有熄灭,依旧没好气的看着男人,揶揄着:“哟哟,还跟女人动手,你能耐真大呢。” 她高傲的扭头。“为了这么个货色,你不惜偷我的钥匙?鸽子,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转身欲走。 男人却有些不依不饶起来,抬脚对准王娅的小腹就要踹下去。 这时,高鸽突然从被子中蹿出来,不顾身上还一丝不挂,张开双臂猛地扑向男人的怀中,“阳,别!”一边哀求着,一边扭头示意王娅快逃。 王娅禁不住轻蔑一笑,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认识多年的姐妹,怎么能人格分裂的这么快?一会儿将她最重要的钥匙偷走,要她的精心付出毁于一旦,一会儿又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掩护她离开。 这样的高鸽,令她恶心! 她转头,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鸽子,我看错你了,这样的你,真让人恶心!” 她语气怨毒,毫不留情,这一句从口中吐出,就像是锋利的尖刀,直直刺向高鸽的脸颊,一下下将她的皮肉刮下来。顿时,高鸽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 王娅气呼呼的走出公寓,头也不回,一口气跑了好远。脚趾被高跟鞋磨得生疼,她愤愤的脱下高跟鞋,抬手用力朝远处抛去! “咝……”一声痛呼,花丛对面,一名男子已经举着王娅的高跟鞋,一脸晦气的走了过来。 “小姐,拜托,高跟鞋不要乱丢好不好!”边上,一个男人呲牙咧嘴的走过来,不满的嘟囔着,粗糙的大手上还拎着王娅的那只高跟鞋。 银白色的鞋跟明晃晃的闪亮,她突然就想到了徐锦风。 上大学的时候,她爱美,无论什么场合都穿着一双高跟鞋。 徐锦风笑她:“越高的人越希望自己再高一点,你已经很高了,还非要蹬一双这么高的鞋,要戳到月亮上去,还是怎么的?” 他笑眯眯的样子令她十分尴尬,那是在大一入学时的化装舞会,她没想到竟然会当众被同学心中的优质偶像嘲笑。 那时的她,胆小,害羞,被徐锦风这么说,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只顾一位的嗫嚅着不说话,徐锦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不妥,他轻笑着掩饰刚刚的尴尬,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在王娅跟前。 “这位美女,不知你赏不赏脸,跟我共舞一支?”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而又低沉,软软的打在王娅的心头,她呆呆的抬头,只见徐锦风一双明亮的眸子正在她的脸上逡巡。 “唰”地,白皙的脸蛋上迅速涌上两坨红晕,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扭捏着摆弄着手指,声音像蚊子一般,极小极细。“我,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带着你。”徐锦风挥了挥手,一双眼真诚的打量上王娅的脸庞。 他的声音像是梵音一般,带着某种蛊惑,王娅承认,就在那一刻,她已经完全为徐锦风着迷,落入他精心编制的情网。 可是,眼前的人毕竟不是徐锦风,她心目中的徐锦风,早就已经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渐渐消散,变成如今被囚禁在天下集团地下的瘾君子。 王娅抬手,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没好气的从那人手中夺过高跟鞋,恨恨的蹬上,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没能借此机会拿下於家,付洪凯懊恼的一拳凿在桌子上,这一切他已经计划了很久,怎么会在关键的这一刻走错步子呢? 他昂头,靠在真皮的座椅上,一双眼微微合上,来回轻晃着椅子。 王娅那个丫头并不像会骗他的样子,如果她要骗他,何必自己拿了把假钥匙来自讨没趣?徐锦风那小子对她还是很有作用的,他看得出来。 但问题出在哪里呢?那把钥匙究竟是被余风白藏起来了?还是怎么了呢? 他眉头紧蹙,脑中一片混乱,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索性脚尖轻轻的点上地面,椅子的滑轮滑动,退得离办公桌稍远了一些。 他打开抽屉,抓起里边的遥控器,扭开电视,来回转换频道。 突然,迅速的换频道时,上边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付洪凯慌忙又往回拨,只见新闻频道上边那个熟悉的脸,正是余风白。 电视上播报的新闻是,余风白已经将余氏拱手让给了安云国际的安阳少爷,从此,余家则是由安阳和余风白共同打理,自然,余风白所占的股份要较安阳少一些。 糊里糊涂的将内容听完,画面上,余风白的脸一直在他视线中盘桓,付洪凯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屏幕,余风白的影响是早些时候的,并不是最近拍的,问题定然就是出在这了。 好个安阳,竟然敢跟他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呢。 几乎与此同时,一夜没回公寓的王娅也在宾馆看到了这则新闻,上边笑容灿烂的那人,安云国际的少爷,安阳公子,那不就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个,高鸽的富二代男友? 原来是他! 冰冰凉凉的感觉再次袭来,有权有势的安阳在a市的影响力也不小,余家这么大一块肥肉,他怎么会不惦记?原来在各股势力争先想要得到於家剩余的股份时,安阳也在处心积虑的谋划着这一天。 那高鸽呢?难道说,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知道王娅跟余风白的交易,开始逐渐盯上了她?又或者是,她一早盯上了她,慢慢的对锦风下手,诱她入局! 无论如何,她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一颗棋子的使命。 “呵呵,”王娅冷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直陪伴自己的闺蜜,竟然有着这样的算计! 不能要她就这样得逞!王娅心中不忿,她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高鸽,也从来没有害过她,她倒是想问问,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她! 想到这,她迅速走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脸,整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捻起眉笔,一笔笔勾勒出精致的妆容,即使脸上被烫伤的部位依旧要用纱布包裹,她仍然要自己露出的部位,美貌并且优雅的面对这个背信忘义的蜜友。 ............ 公寓楼下,王娅仰头看向上方,白色的楼梯中掺杂着红黄蓝三种颜色的小小色块,其中一块暗红色的色快正是她和高鸽租住的房间。 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她还从来没想过,会以一种外人的眼光看待这所公寓。眼前,那铝合金窗户显得十分遥远与陌生。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走进大楼。 乘坐电梯来到公寓门口,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却发现大门并没有锁。她索性抬手轻推,房门倏然打开,进屋向右看去,高鸽的背影正在窗前忙碌,地上,两个硕大的旅行箱已经装好。 她的耳朵上塞着耳机,难怪没有听到王娅进来的脚步声, 高鸽的背影都透着满满的雀跃,仿佛要开始一段新生活去。王娅突然心中苦涩,酸痛并着嫉妒一***传来。 凭什么,她一心想要救锦风出来,开始新生活,却中途被毁,而毁了她幸福的人,却能够在这里轻松的收拾行李,开始她的好日子! 她大步上前,一把抓在高鸽的肩膀上吗,将她的身子扭过来面对自己,神色严厉。 “高鸽,你倒是心安理得,啊?”气呼呼的,声音也陡然间高了八度。 看到王娅的面孔,高鸽突然间一双美目圆睁,里边竟然迅速盈盈上了半眶眼泪。 从前她们在一起,高鸽从来都是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替她鸣不平,为她愤愤的骂尽那帮臭男人。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高鸽却是一副柔弱的样子,让王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高鸽突地伸出双手,攥上王娅的手腕。 “娅娅……钥匙的事……对不起。”憋了半天,终于将这三个字说出了口,高鸽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舒畅多了。 老公,好持久(29)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29) 王娅冷哼。舒睍莼璩 “对不起够干什么?锦风依旧被他们囚禁在下边,依旧是那副瘾君子的模样。对不起,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她喃喃,道明寺的话当初听着那么可笑,而今听着却是最在理不过。 对不起,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嫌的三个字。 高鸽抿了抿唇,“娅娅,我也是有苦衷的。飚” 她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里,又不方便这会儿说出来一般。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王娅,半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对不起。”她无力的垂头,徐锦风对王娅的重要性,她比谁都明白。 “对不起?”王娅双眼通红,往前逼近一步,她气势迫人,高鸽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已经觉得今天的她与往常差别甚大镏。 “娅娅。”她唤。 “别叫我,听你的声音,我都觉得恶心!”她的双眼犀利的在高鸽脸上狠狠剜了一下。 “难怪你从来不带我见那个富二代,难怪,他是安云国际的安阳!你一早就已经盯上了我,打上了我的主意!”一想到这,王娅的火气就一阵阵往脑顶上蹿。 “你们利用我,合起伙利用我,让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出卖灵魂去接近余风白,拿到钥匙,最后再把我推出去,成全你们!” 她步步紧逼,高鸽对她心有愧疚,始终在一点点后退,退到墙角,边上就是书柜,再没有退的地方才停住脚步。 “你们还是人了!”王娅显然处于暴怒状态,她怒吼出声,抬手对着高鸽的脸颊“啪”地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鸽捂住脸,不可置信等我望着王娅,一双本是充斥着愧疚的眸里渐渐凝结出一丝骇人的气势。 冷不防王娅会动手,她也有些被激怒了。 高鸽挥手拦住王娅的第二个巴掌,用力将她的手腕甩掉。 “够了!我好话说尽,再见!”她不想再跟王娅有任何争执,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打过她耳光,甚至连安阳都没有打过!她可以忍受其他方面的欺凌,唯有被扇耳光,她最受不了! 高鸽拎起旅行箱,就要向外走,王娅才没有那么容易就肯罢休,她一把拉住高鸽的胳膊,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招呼上去。 高鸽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五个通红的指头印已经深深的浮现在脸颊上边,火辣辣的,痛得难忍。 她转头,王娅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将她彻底激怒。 高鸽拼命甩掉王娅的手臂:“别给脸不要脸,我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坐到了,王娅,你要是再这样,造成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她怒吼,王娅却仿佛没听见一般。 她叉着手,痞气十足的走向高鸽。“不要脸的,是你吧。” “你……”高鸽双眼圆睁,怒气冲冲的盯着王娅。 突地,她抬手作势就要在王娅的脸蛋上打下去,说时迟那时快,王娅的纤手一挥,将高鸽的手腕牢牢抓住,另一只手又借机用力一推,高鸽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朝着一边的写字台跌去。 “砰!”小腹结结实实顶在写字台一脚,刺骨疼痛! 高鸽禁不住俯身,牢牢捂住肚子,下腹后腰不断下坠。 突地,从两条大腿中间蜿蜒出一道红色的血河!高鸽满头大汗,挣扎着爬起,见这样的情况,不禁捂住肚子,失声痛哭起来! 眼前的情景也彻底将王娅吓住了,她慌忙抓起手机拨打120,一边蹲下身去,握住高鸽的手。“你怀孕了?” 她恨高鸽,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果她知道她怀孕了,她是不会这样气势汹汹的扇她耳光的。 很快,救护人员已经赶到,将高鸽瘫软的身躯抬上担架床,迅速运往楼下的救护车。 王娅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的闪到一边。领头一位医生模样的男子转头看向她:“家属,你不去?” “啊,你们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来。”她敷衍着,医生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迅速跟着救护人员往下奔去。 一屋子的人都离开,唯有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股罪恶感袭上脑顶。 她往前疾走了几步,跑到门口时脚步不由得又顿了顿,高鸽对她的出卖,始终让她耿耿于怀,让她就这样放下一切去照顾她,她做不到。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爱恨情仇,放下小恨去原谅宽恕?她冷哼,那只是电视中的圣母角色才有的品质。 王娅蹙眉,既无法放下憎恨,又无法完全对高鸽弃之不理。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转头,迅速回到高鸽的卧室中,仔细的寻找什么。 卧室里整洁如新,她的手机并不难找,王娅一眼看到崭新的iphone5s明晃晃的摆在窗台上,在晶亮的日光下,闪耀着灼眼的光。 那是她的富二代男友送她的礼物,在全球发布的头一天,中国还没有发布的时候,已经从美国邮寄到了高鸽的手里。 她走过去,迅速刷开手机,开机密码她几乎轻而易举的猜到,那是富二代的生日,高鸽曾经一脸幸福的跟她炫耀着她男朋友的生日。 “他是1988年8月8号生的,就冲着他的生日,姐们儿我还愁过不上好日子?”刚拿到这部iphone5s时,高鸽兴奋的撞了撞她的肩膀,摆弄着手机,设下8888的密码。 她还揶揄高鸽:“四个八,真是个土豪,土豪就是土豪,怎么也变不成真的富豪。” 她笑,高鸽也笑:“那我就做个土豪,土豪怎么了?做土豪,我光荣!” “哈哈哈!”两姐妹笑着打成一团,也是在这张床上,可是今天,此刻,想起这些,只是让王娅更难过。 她叹了口气,这部手机是高鸽跟那个富二代独享的,里边的通讯录只存了一个名字,指尖停留在那个名字上,王娅突然愣住了。 安阳!现如今,这两个字在a市没有谁不知道,安云国际的那个少公子,安阳! 她的心禁不住再次被震颤,看到这个名字,她知道,一切的幻想终究破灭,高鸽一早就跟安阳在一起,她也一定是早就在算计着自己。 呵呵,她冷笑着,手指在那两个字上边晃了晃,终是抬起来,轻轻点上。 她不仁,她有义,就这样好了,通知安阳,她跟高鸽,谁也不欠谁。 “喂?”没有高鸽曾经形容的那般缠绵,安阳的声音是冰冷而又不耐烦的,王娅冷哼,看样子,她们之间也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感情好到如胶似漆嘛。 “安阳吗?”王娅也是冰冷的问,既然已经这样,她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管他是谁,她心情不爽,谁的面子也不给。 “是我,你怎么拿着这部手机?”安阳显然听出了,电-话这端并不是高鸽,他冰冷的口气稍有缓和。美女当前,他总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高鸽的孩子出了问题,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心底起腻,想到安阳那副样子,和他跟高鸽在背后密谋着怎么利用自己,她就恨得牙痒痒。 “哦,美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那边的语气戏谑,带着丝丝玩味,油腔滑调的样子让王娅又是一阵恶心。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从高鸽的身上,这点很好的体现出来。 如果不是零智商,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孩子出事了不关心,关心的竟然是跟她在这里打情骂俏。 “我是谁,呵呵,我不是高鸽,你那套,还是省省吧。” 说着,她愤愤的挂断电-话,一头钻进自己的卧室中,手脚麻利将行李收拾干净。 她要离开了,她要搬到天下集团附近,锦风被付洪凯拘着,见不到,看看他所在的大楼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心中默念。“锦风,原谅我的没用,我在这里陪着你,一直都在。” 那端,高鸽的5s一直没命的震动着,她听得心里厌烦,收拾好行李之后,迅速拉起箱杆,头也不回的走出公寓,临关门前,她掏出怀中的钥匙,挂在门口的衣物架上。 这次,她是真的要跟这所公寓告别了。 安阳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废物”的名字闪动,高鸽这个女人已经实现了她自己的价值,可以弃之不理了,不过刚才接电-话那女人…… 他舔了舔唇,想到王娅冰冷的声音和不屑的语气,竟然有一丝心痒难耐。 那个女人够辣,好长时间没有尝过这类辣妹子了,想想还真有些意思。 安阳呆愣的出神,突地,他回过神来,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拨了拨。 一旁的小弟立即会意跟上。“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到人民医院去,”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 “告诉她们,直接给那个废物把流产手术做了。”说着,修长的手指一样,那叠钞票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小弟的怀中。 “是。”小弟答着,将钞票在衣兜里揣好,迅速退了出去。 安阳理了理头发,乙烯黑红花色西装显得十分浮夸,脖颈上小手指粗的金链子闪闪发亮。 他抬手,将dior的新款太阳镜罩在脸上,轻呼了句:“太耀眼了,”说完,便从沙发上直立起身。 “走,咱们到於连和那去遛遛弯。” “是!”回答声清脆利落,几名小弟迅速集合,在安阳身后站好,跟着步伐整齐划一,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老大,安云国际的安阳少爷过来了,”起航说道。 昏暗的灯光下,於连和不紧不慢的打着台球,余风白将余家拱手让跟安阳。 不得不说,这点他还真的没看出来,原来余风白竟然是个这样的角色,死到临头可以撇下妹妹,撇下余家,跟安阳合作。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置之死地后生的好办法,毕竟安云国际既不是於家的,又不是天下的,他这种选择安阳,恐怕是想要在他的庇护下厚积薄发,日后再慢慢恢复余家昔日的辉煌地位吧。 不过,安阳这会儿过来,又是要做什么?跟他示威? 於连和撂下手中的台球杆,冷哼一声。 示威又怎样?他要拿的东西,谁也夺不走。於连和牙根紧咬,暗暗下了决心。 “叫他进来吧。”他说着,来到会客堂的实木座椅上坐下,起航递上一杯茶水,於连和接过,将被盖打开,轻轻嗅了嗅茶水的香味。 “哟嗬,这里的地方不小呢。”离着很远就听见安阳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飞扬跋扈,不加丝毫掩饰。 於连和昂了昂头,翘起二郎腿,乜斜着眼角望着安阳。“安少还是那样啊,”他收了声音:“走到哪里都召人厌烦。” “哈哈哈!”安阳突然爆发出一阵朗朗笑声。“阿和少爷这次回国,听说是为了要重振於家呢,我手里的股权,你不想要么?”安阳将西装领子整理平整,双手插进兜里,一副痞赖赖的样子。 “想要,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於连和打量着安阳的脸。 他向来跟於家没什么好感,而当初,於浩南还打断了他的一条胳膊,於连和不信,安阳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会这么大人大量,原谅於浩南曾经对他做的,跑到这里跟他谈合作。 “想要就好办了,”安阳打了个响指。“给我干掉付洪凯,於家的股份,归你。”安阳的眼睛中露出一抹凶狠的光芒,说话时咬牙切齿。 尤其是在提到“付洪凯”三个字时,恨不能从牙缝中逸出这一句,一双眼中更是射出凌厉的寒光,像是跟付洪凯有多年的过节一般。 “呵,天下集团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於连和想了想,掸掉手中的烟灰。“要我的人去冒这种生命危险,区区一点股份,我不稀罕。”於连和细眼微眯,袅袅烟雾在他的指间升腾,缭绕在他的面前,整张面孔显得十分不真实。 安阳攥了攥拳头,来之前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谈的,原本於连和的地下势力在a市无人可以匹敌,付洪凯的天下集团虽然在黑道也很有实力,但听闻於连和的大名,没有不闻风丧胆的,敢跟他为敌,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而就在於连和被於浩南挤出a市,远赴澳大利亚时,於家的地下势力也变成了过去的产物,没有了於连和,整个地下势力犹如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而付洪凯的天下集团则是在这段时期迅猛发展,现在已然不容小觑。就算於连和回来了,贸然跟天下集团硬碰硬,他也获得不了什么好处。 安阳伸出一根食指,挠了挠眉毛。“你想要什么?”他问。 於连和心中突地一松,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举起烟猛吸了一口,烟雾经由鼻腔和口腔缓缓吐出,他抬手在烟灰缸中捻灭烟头,瞥向安阳的眼。“把江家吞并,江余两家的所有股份全归我,我可以考虑。” 安阳一惊,於连和这是典型的狮子大开口,这么亏本的买卖,他看准了想要吃定他! “你还真敢要啊,”安阳抬脚,棕褐色的皮鞋踏在茶几上,他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鞋尖的灰尘。 “交易成不成全在你,我们兄弟可是去卖命的,你好好考虑吧。”於连和说着,对起航挥了挥手。“送客。” “等一下,”安阳抬手收回手帕,将鞋从茶几上撤下来,缓缓来到於连和身前。“成交!” “好!”於连和伸出手去,安阳瞥了他一眼,也伸手跟他握住。 此刻的江氏集团,郑熙俊和江逸尘均是一脸严肃,余风白则是一脸疲惫,倒在皮椅上闭目养神。江逸尘点燃一颗烟,拼力的吸了两口,一旁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中,已经密密麻麻的垒了不下三十支烟头。 郑熙俊皱了皱眉,抬手在鼻翼下端扇了扇。“尘子,你悠着点吧,别集团还没垮,你先垮了!” “说什么呢?”江逸尘突地怒吼,转头望向郑熙俊,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口烟哽在喉中,呛得很,不由得双肩直颤,剧烈的咳了起来。 江氏现在的样子,他已经够愁的了,什么垮不垮的,他可听不了。 江逸尘抓起办公桌上已经凉掉的咖啡,仰头咕咚咚灌了进去,又愤愤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摔,手头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起脚尖恨恨捻灭。 “风白,你们余家的股份,你怎么用,我无权过问,可是咱们这么长时间的兄弟,你竟然甘心将余家拱手让给安阳,也不愿拉兄弟一把?”他冲上去,打手一把抓住余风白的衣领,双眼圆睁的瞪着他。 余风白脸色苍白,像一具死尸一般,毫无生气,任由江逸尘肆意撦拽。 腹部的刀口隐隐作痛,剧烈的拉扯将伤口刚刚愈合的表皮撕裂开来,渗出鲜红的血渍。 郑熙俊见状,忙上前拽住江逸尘的胳膊,抬手挡在余风白身前。“你冷静点,没看到他腹部的刀伤?啊?” 他大吼,此刻的江逸尘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只想跟余风白问个清楚。 他仍旧死死拽住余风白的衣襟,郑熙俊又吼:“逸尘!” 江逸尘转头看了眼郑熙俊,这才不甘的收回手,恨恨的坐到一边,独自生闷气。 他的力气太大,这么一折腾,郑熙俊只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两个,也负手来到一边,这就是他始终不愿意接管家族企业的原因之一。起起落落,兴起衰败,事业做大了,总会成为众矢之的。 “别争了,”他叹气,“你看看你们,争来争去,有意思吗?有收获吗?”郑熙俊一双凌厉的眼在江逸尘的脸上逡巡。 在他跟余风白中间,数江逸尘的变化最大,活脱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原来的翩翩君子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又长出了口气,“逸尘,我不是夸张,你看看你现在这样,除了不玩女人,剩下哪哪都跟当初的於浩南一模一样。” “滚蛋,别拿那个人渣跟我比较!”江逸尘偏头啐了一口。 郑熙俊摇头,真挚的望向江逸尘:“我说的是真的,你气走了小莫,从前从来不抽烟,现在一身烟酒气,对待朋友的那份义气一点都看不到,我看到的只有狂躁,自负!自大!” 他越说,情绪越发激动,食指伸出,一下下点上江逸尘的鼻尖。 江逸尘通红着双眼,死瞪着郑熙俊,他说的每一句都让他怒火中烧,一下下冲击着他的底线。 “你说什么?你是谁兄弟?胳膊肘怎么一个劲儿的往外拐?”他恨声,又抬手没好气的打掉郑熙俊比划在眼前的手。 “你和风白都是我的兄弟!”郑熙俊说道。 “难道你看不出,余家对风白有多重要?难道你没看见,他的小腹上挨了於连和一刀?将余家拱手让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他做的?”郑熙俊的声音也逐渐转大。 “那些个小报报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脑子跑到哪里去了?让驴踢了!”他毫不留情的指责江逸尘,语气也逐渐加重,刻薄。 “你!”江逸尘被郑熙俊的样子彻底激怒,他挥拳而起,作势就要砸下去,终于还是在出拳的刹那,硬生生的停住。 郑熙俊挺了挺胸膛,不反抗也没想过保护自己,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迎上去。 他冷哼,“你看看你,现在都开始六亲不认了,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或许一开始,我为了你们接管郑家,就是个错误!” 他失望的看着江逸尘,又在余风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将衣服整理平整,转身大步离去。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临出门,郑熙俊扔下这最后一句,他再也不想插手这堆烂摊子,管理真的很不适合他。 或许,美国的天空更加适合他这样随性的人,不如带着小雅,到美国去,远离这残害人性的商场战争好了。 郑熙俊离开,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安静。 江逸尘来到边上的穿衣镜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张脸较之从前瘦削了很多,眼中的血丝无不在宣告他的身体 严重透支,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原来那个温和的从不红脸的江逸尘不见了,只有眼前这个恐怖的自己。 是啊,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下颌,稀疏的胡茬布满,硬硬的一层青苔。 这般邋遢,他笑,原来真的一切都如郑熙俊说的那样,集团的业务早已经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头偏过30度,余风白依旧倒在沙发上。 从於连和那里回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江逸尘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那个病 弱少年,记得那时候,他跟余风白还有莫清城在一起的日子,他们联手骗了艾文惜,将假死的余莲留了下来。小莫帮余风白理疗,将他的病一点点治好 ,从此生龙活虎的,彻底摆脱从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从前,从前,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好像那么遥远,远到伸手都触碰不到呢? 他缓缓迈步,来到余风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风白……”双唇嗫嚅着,迟疑片刻,终于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余风白转头,缓缓睁开眼,抬手拍了拍江逸尘的手背,江逸尘惊讶的发现,余风白的严重竟然也全是血丝,双颊毫无血色,凹陷得可怕。 “於连和跟你说什么了?从见过他到现在你都没提过你们谈的内容,还有,他怎么会突然用刀刺伤你?”他问。 余风白却是浑身无力,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余莲的面孔在他脑海中“嗖”地闪过,最后的那一幕,他竟有些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枪声,鲜血,还有一个个凶猛的黑衣人。 他闭眼,什么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做。 安阳接手了余家,拼尽全力把余家从余年的手上夺回来,没想到到自己手里,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呵呵,看来他还是不十分适合这样的身份。也许他还是更适合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见余风白眉头紧蹙,不愿多说,江逸尘也突然觉得浑身有些乏力,他拍了拍余风白的肩,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少爷!”刚抬脚向外,余风白手下的小弟突然跑上来,他脚步踉跄而又急促,险些跟江逸尘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余风白转头,淡淡的问。 小弟慌忙站好,跟江逸尘道歉后,跑到余风白跟前,趴在耳朵上跟他小声耳语。 “什么?”余风白一惊,下意识的起身想要坐起来,腹部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一个用力不小心,又扯到伤口了。 “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头上已经痛得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他旋即虚脱的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小弟答应着,麻利的退下去了。 虽然上头易主了,余风白依旧是余氏的股东之一,余家依旧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人跟着他,只听他的支配。 见他的脸色更加惨白,江逸尘不由得退回来,坐在余风白跟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余年被放出来了。”他无力的垂头,因为缺少证据,余年在蹲了一段时间的拘留之后,已经被释放了。 江逸尘也是神色一紧,余风白接过余家,将余家经营成了这个样子,余家的旧部下如果知道余年被放出来了,一定会拥戴余年上位,毕竟有他统领的余家,一度坐到了a市老大的宝座。 江逸尘抬手拍了拍余风白的肩。“要不,到我的别墅去住一阵吧。”江逸尘说道。 余风白和他那会儿联手弄垮了余年,他要是出来了,必定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余风白,两人早已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江逸尘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的他可谓是孤立无援,余家倒了,於连和又回国,他虽然还没有对自己下手,但江逸尘知道,他既然已经拿余风白开刀,自己恐怕就是下一个。 於连和此刻的隐忍不发,恐怕之后,将会给江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头皮阵阵发麻,手心已经涔涔的冒出了一层汗液,粘粘的冰凉。 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办呢?苦心经营许久的江氏,难道就这么看着它被於连和一步步击垮吗? 江逸尘无力的坐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头痛欲裂。 云海边上,夏季不知不觉已经到来,温热的海风不时吹打着人们的脸颊。 海滩上,到处是一片说笑吵闹的声音。 随着夏季到来,a市这座海滨城市逐渐成了热门的旅游景点,全国各地的游客都来到海边,看碧海蓝天,尝海鲜大餐。 而云海边上的白沙滩则是这里闻名的景点,因为沙滩的砂子质地极好,细碎的,柔柔的,踩在脚底,轻柔的摩挲着底部的穴位,被太阳炙烤过的砂子,微微烫脚的热量透过底板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一旁的海景别墅中,长发飘飘的女子正直挺挺的望着海水发呆,太阳下的椰树高大浓密,零星的椰子架在参天高树中,海风吹来,大片的叶子打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 艾米起身,轻轻的挪动步子,来到床边,上边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 她抬手抚上於浩南的脸,从他的公寓把他带出来,他就一直昏迷不醒,有时眉头紧蹙,好像在做噩梦,有时唇角微扬,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她俯下身,抓起於浩南枯瘦如柴的手,轻轻的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摩挲,一颗心早已经被他伤的彻底,但她仍旧抹不去对他的爱。 艾米昂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是冰凉一片,她抬手拂去脸上的泪痕,满含深情的看着於浩南瘦削的脸。 他的眼角竟然也有一滴晶莹挂在那里,艾米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抬手放在於浩南的眼角边,冰凉的湿润滴在手指上,她不禁一惊,随即喜上心头。 “浩南,你醒了?”她试探着伸手,摇了摇於浩南的肩膀。 他依旧双目紧闭,没有反应。艾米有试探着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突地,就这么失望开来,一双纤手握上於浩南粗糙的大手,在他的掌心来回摩挲。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不要任性了,好不好?醒过来,忘掉一切,我跟你好好的走下去,好不好?” 与此同时,莫清城的心突然收紧了下,莫名的疼痛袭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让她透不过气来。 “小莫,你没关系吧?”说话的是海边青旅的老板,米汤。 米汤的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这里的人都是称呼他网名,他是一个心肠很好的老板,年纪不大,跟莫清城相仿,却独独长了满脸的络腮胡。 拎着行李出来,漫无目的游荡的莫清城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想再从江逸尘手中将千盛要回来,只想要换一种心态生活下去。 那天在海边,她正是听到了米汤媳妇喊儿子,才注意到了这家青旅。 因为米汤的儿子,叫小南。 她有时会笑自己太傻,固执的人为米汤儿子一定是於浩南的转世,不然他怎么会在自己最需要他,最想找到他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呢? 虽然那还是个四五岁的男孩,但她就是这么认定了,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她拎着行李,住进海边青旅,不要任何报酬,成为了这里的一名义工。而米汤夫妻俩也不忍心白白用工,吃住一应全都包含,莫清城也就在这里暂时定居。 知道她是一个孕妇,米汤夫妻俩对她更是格外关照,莫清城也很感激他们。 她抬头,心口一阵急跳之后,慢慢恢复正常,她拍了拍胸口,转头咧给米汤一个大大的笑:“没事,好得很。” 米汤挑了挑他浓密的眉,手上继续擦拭大厅里的棋牌桌。边擦,边说道:“小莫,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嘴唇翕张,莫清城到这里来,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并没有见她给什么亲人打过电-话,也不见有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她身边。 米汤知道她的过去,也发觉她现在是单身,所以想要将自己的哥们儿介绍给她,莫清城却是说什么都不肯。 米汤其实挺替她惋惜的,时常劝她,想开点,但她仍旧执拗的一个人坚持。 看她辛苦的样子,米汤今天禁不住又多管闲事了。 “你一个单亲妈妈,以后一个人养宝宝,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真挚的对上莫清城的眼。 “我还是建议你,要么把千盛要回来,要么去跟江逸尘要点抚养费,再不然……”他瞥了瞥莫清城的脸色。 每次他说这些话题时,莫清城总是不爱听,他也很知趣,知道别人的闲事少管为妙。 可他真把莫清城当朋友,才不忍心看她受苦。 迟疑片刻,米汤再次开口。 “再不然就找个甘愿做孩子爸爸的人,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然将来孩子生出来,也不会幸福的,不是吗?” 他担忧的望着莫清城,一旁的莫清城身着一袭藕色的雪纺长裙。 海风拂过时,裙摆便微微扬起,她手上拿着一根麻绳,正自己动手编制一张渔网样的手工艺品。 也是到这里,莫清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这么巧。 听到米汤的话,她动作再次一僵。 全a市的人都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江逸尘的孩子,大家都以为,是她在最后关头,抛弃了江逸尘,选择了於浩南,是她背信弃义。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是谁的…… 老公,好持久(30)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0) 听到米汤的话,她动作再次一僵。舒睍莼璩 全a市的人都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江逸尘的孩子,大家都以为,是她在最后关头,抛弃了江逸尘,选择了於浩南,是她背信弃义。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是谁的。 但她不能说,她只是想江逸尘能维持他好先生的形象,一切的恶名,就都由她来担吧,毕竟终究是她对不起江逸尘。 莫清城轻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米汤。”只说了五个字,便住嘴了。 米汤耸了耸肩,其实他早就料到莫清城会是这个反映,只不过出于关心,多嘴白说一句罢了,既然她不愿,他也就此打住,不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飚。 “小莫阿姨,给你!”两人正默默间,小南突然笑着从外头飞奔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小野花,踮着小脚拼命向上凑,想要递给莫清城。 他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缓缓下落几滴汗珠,一看就知道又是在外边疯玩回来。 莫清城笑笑,佯装嗔怪的点了下他的小鼻尖。“是不是又上哪里淘气了?秭” “没有,我怎么会淘气。”小南小大人一般,撅嘴回答着。这会儿,米汤媳妇儿才跟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轻声呵斥小南。“跑那么快干什么,也不等妈妈一会儿,妈妈要累死了!” 小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往母亲的怀里缩了缩。“我给小莫阿姨送花回来。”说着,小手举起那束野花,又撒娇着放母亲的怀里拱了拱。 一旁,米汤也是满脸爱意的望着母子俩。 莫清城的心不由得再次轻颤,眼前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彼此互相对望着的时候,眼中都是满满的爱意,可是以后,她和恩爱却注定只能两个人相依为命。 没有的父亲,对孩子真的好吗?她跟於浩南这种异样的关系,就算把恩爱生出来,他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吗? 要不要留下他呢? 强制留下,因为自己的自私,他以后吃苦,受罪,怎么办?近亲的关系,如果他先天不足,怎么办? 看着小南乖巧的依靠在妈妈怀里撒娇,莫清城忍不住抬手抚上小腹,才两个月而已,小腹还是平坦的很,根本看不出有个小生命正在这里扎根发芽。 如果趁现在把他拿掉,会不会才是对孩子最好的办法呢? 莫清城呆呆的发愣,突然,眼前一只大手来回摇摆,才将莫清城的魂儿拽回来。她扭头,原来是午餐做好了,米汤正招呼自己吃饭去呢。 她笑笑。“我还不饿,先不吃了。” 米汤叹气。“人家孕妇都是吃了上顿想下顿,我们小南妈在怀小南的时候,也是一天到晚嘴不闲着,你现在总是不饿,没胃口,这怎么行呢?” 他一双浓眉紧蹙,脸上显出一种独有的凶恶。莫清城心里却是暖暖的,她知道,这是米汤表达关注的方式。 她咧嘴一笑。“米汤,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 米汤无奈的叹气,他知道莫清城的个性,说多了也没用,米汤只是默默的将一碗米饭,并着一条刚刚蒸好的海鱼放在莫清城的边上。 “老板,有房吗?”一对青年男女迈步进来,女的戴着大檐的遮阳帽,一身灰色长裙衬得她修长的身躯玲珑有致。 男人则是蓝衬衫配一条白色休闲三腿长裤,脸上挂着一副偌大的蛤蟆镜,赤褐色的镜片翻出两道耀眼的光芒, 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远远看去,这一对情侣竟然是十分养眼。 可是怎么看那男人,就像是有些眼熟的样子,在哪里见过吗?莫清城歪头,脑中飞速翻着类似男人外貌的人。 还没等想起那人是谁,只听他突地喃喃出声。“小……莫?”随着这一声唤,那个身着长裙的女子也转过脸来,莫清城这才看清她的容貌,那不是廉智雅? 男子已经摘下墨镜,迅速走了过来,正是郑熙俊。 好久不见,在这里再次见到,莫清城心中一阵激动。她咧嘴笑笑,兴奋的望着郑熙俊,“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她的余光瞟向廉智雅。 当初,自己被於致远投海,多亏了廉智雅和郑熙俊将她救起来。 那时候,廉智雅还是个咋咋呼呼的大小姐,今天的她可跟当初的那个她相去甚远,她一言不发,一脸温柔的望着郑熙俊,从前那个不懂世事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啊,我们打算回美国呢,约好临走前,一起到海边来玩两天。”郑熙俊说着,也扭头瞟了廉智雅一眼,两人对视的片刻,莫清城几乎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也在自己的身边包围。 廉智雅和郑熙俊……她的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他们两个居然在一起了,当初多少人想不到啊。 莫清城吃吃的笑,“咦,啧啧,小两口还挺浪漫。” 廉智雅垂眸一笑,又晃了晃郑熙俊的手。如果不是从前她见过廉智雅的样子,跟今天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她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那时那个跋扈的廉大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眼前的廉智雅,娇羞,内敛,整个人从头到脚,就像是新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喜爱至极,只想多看两眼。 郑熙俊仿佛也洞悉了莫清城的心思,坏坏的咧嘴笑笑,俯身过来,在莫清城耳边轻声说到:“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化大着呢。”说完,又昂了昂下巴。 莫清城跟随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廉智雅长裙覆盖的下方,小腹若隐若现的耸起。 她惊讶得捂住嘴巴,“有了?”兴奋,激动,种种感情迅速冲上脑顶,两行热泪几欲夺眶而出。 郑熙俊点了点头,大手又在廉智雅的手指上用力捏了捏。 他叹了口气,“小莫,我们要走了,说真的,你不打算回逸尘那里去吗?”他问,现在只要一说起江逸尘,脑海中,最后他们三人分道扬镳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江逸尘将余风白带回了自己的别墅,这点他也听闻了。 他知道,如今江逸尘已经成了骑虎难下的局势,要他放弃一切,恐怕他也舍不得。 而余风白那里,余年出来的这几天,并没有对他采取什么措施,至于以后余家究竟会如何,谁也不好说。 他叹了口气,有时候要放手,不应该考虑那么多的因素,想放手,就放手,不然弄得像江逸尘现在这样,只能苦苦守着江家这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另一旁,於连和那边还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安阳将余家的股份全给了他,他能没有实力把江逸尘一并收购吗? 那天之后,他也劝过江逸尘放手,但他对于自己一手打造的集团帝国,俨然无法做到潇洒放手,而回家后,郑熙俊才发现,原来廉智雅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小宝宝已经四个月大了。 他笑笑,指了指廉智雅的肚子。“说真的,有了他以后,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家人最重要。”他嘿嘿的笑。“我可能这辈子就是一条穷命,做不了富贵人家的事情。” 莫清城也是微笑着,真心的祝福他。郑熙俊一把揽过廉智雅的脖子,拥着她,跟莫清城真挚的说道:“小莫,女人再怎么样,不及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陪在身边,你想好了。” 莫清城轻轻点头,她早就想好了,也早已经下定决心,一天找不到於浩南,她就一天自己一个人,一辈子找不到,她就跟孩子相依为命一辈子。 突然,她有些恨自己刚刚竟然想要把肚子里的小生命做了去。她轻轻拍上小腹,恩爱,从今以后,就是她的全部。 “祝福你们,小雅,熙俊,一定要幸福。”她伸出手去,拉住廉智雅和郑熙俊的手。而廉智雅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温柔。她也开口道:“小莫,别那么傻,对自己好一点。” 送郑熙俊和廉智雅上了楼,莫清城有些腰酸,她提起裙裾来到青旅的门口,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阵海风,伴随着海浪搭上沙滩,哗哗的水声传来,无比惬意, 她突然想起了海子的那首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深吸一口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为此刻,自己能够真真儿的享受到这唯美的氛围而兴奋不已。 “莫小姐,你好。”突然,身边幽幽的传来一个男声,莫清城听得有些不真切,转头循着声音望去,突然,男人手上拿出一罐喷雾,对着莫清城的脸喷了下去。 馥郁的花香传来,莫清城下意识屏住呼吸,但之前那段时间毫无防备,仍旧是吸进去了不少这类喷雾。 她只觉得大头发沉,四肢无力,莫清城转头,青旅就在身后不远处,她用力抬脚,大步流星的往旅社走,尽管用尽力气,她的脚只挪动了两步,就再也动弹不了,整个人突地栽倒在一个温热的怀中,不省人事。 安云别院,安阳躺在三楼顶的露台上享受着日光浴,医生已经遵照指示,给高鸽实施了流产手术,又处理掉了一个麻烦的女人,心情好极了。 他支起上身,端过边上的高脚杯,抿口里边的红酒,又倒下继续晒着。 边上,身材窈窕,穿着三点比基尼的美女靠近过来,一双手柔若无骨,拿起边上摆放的防晒霜涂到手心,又轻柔的在安阳的胸前打转,为他涂抹。 安阳虽然长得瘦弱,但身材却是极棒的,两块胸大肌在那女人的小手下边,一点点变得紧实,跟随着女人的节奏,一下下律动着,收缩着。 女人娇笑,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双手在他的胸前蜿蜒,滑润的防晒霜在掌心摩挲着,一路向下,又慢慢滑至他坚实的腹肌上,六块肌肉棱角分明,女人媚眼上扬,一双小手沿着安阳的小腹,往更深处探去。 单薄的泳裤下,那处坚硬已经迫不及待的昂起头,在泳裤下方撑起了一个小帐篷,女人娇笑着,缓缓探头下去,湿滑的舌探出,一点点试探着舔上安阳的肚脐。 “咝……”舒服的呻-吟声从他口中发出,他大手把住女人的头,用力向下压着。 女人娇嗔道:“安少,急什么嘛!”她痴痴的笑,已经翻身坐在了安阳的上方,丰盈的臀部正正抵在他坚硬滚烫的火龙上。 “啊……”安阳又是忍不住逸出一声,一双手抓准女人丰满的乳上,不停的揉-捏,双唇隔着比基尼,依旧可以准确的找到她那两粒坚硬所在,用坚硬的牙齿一下下轻柔啃咬。 “安少,啊……”女人高高昂起头,一声声呻-吟随即逸出,安阳抬手一摘,女人脖颈上系着的带子迅速被解开,鹅黄色的比基尼胸衣掉落,一双弹跳着的浑圆完整的暴露在眼前。 安阳随即大手便覆了上去,在她柔软的胸前来回揉搓,下部阵阵湿润,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把她压在身下。 “少爷!”这会儿,露台楼梯里侧,一个小弟的声音突然传来,将高昂的兴致打断。女人一张俏脸红扑扑的,迅速抓起被扔到一旁的比基尼,堪堪的罩在前胸上,迅速四处找着地方躲避。 安阳也是随手拿来一条浴巾,盖在高昂的下部上。 “什么事?”他不耐的问。 “少爷,莫小姐已经被带回来了。”小弟说道。安阳听闻,才“蹭”地从躺椅上起身,将浴巾裹在腰间。 “那女人吗?”他问道。 小弟肯定的答了“是”,阿奴杨咧嘴一笑,瞥了瞥唇角。“走,带我去看看。” 小弟毕恭毕敬的点了头,带着安阳往客房走去。 推门进屋,偌大的圆床上,莫清城正仰躺在上边,手脚被尼龙绳牢牢捆住,整个人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行了,下去吧。”安阳挥了挥手,一步步往圆床边上凑近。 於浩南的女人,周-旋在江逸尘和余风白还有於连和只见的女人,对付洪凯又有特殊意义的女人。 他舔了舔唇,一直都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哪里不同,可以吸引到这么多男人,终于,今天他能亲手解开这个秘密了。 他缓步上前,由于mi药太多的缘故,莫清城睡得很沉,安阳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顿时白皙的脸蛋被打出了五条掌印,他的力道不重,但也不轻,这样都没醒过来,足见mi药分量之重。 安阳干笑了两声,手下的小弟们这次的事做得还是蛮干净利落的。 他坐到床边,细细打量着莫清城的脸颊,仔细看上去,这女人除了长得漂亮点外,还真看不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引得这么多男人争相喜爱。 他嗤笑,女人嘛,除了脸蛋,再就是床上那点事了。 脸蛋漂亮,床上功夫想必也不赖吧。 安阳奸笑着,突然心底闪过一个念头。 他打量着莫清城凹凸有致的身材,轻薄的衣衫下,高耸的圆润傲然挺立。 安阳抬手抚上,一下下撩拨着圆润正中的那粒鲜红,一下下,那处逐渐挺立坚实起来,莫清城还是没有醒来,但她的身体已经对安阳的撩拨有了反应。 “有趣!”安阳念到,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有种强行的意味,他享受这种感觉。 安阳咂摸着嘴,对着莫清城曼妙的身躯一阵冷笑。 当日,於浩南怎么对他的,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他怎么打断了自己一只手,怎么在付洪凯面前给自己那样的羞辱,他一笔一笔,记得清楚。现在,他就要於浩南把他这一切,全都还回来。 突然,安阳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股邪恶的念头冲上脑顶。 他迅速下床,回到主卧去翻出dv和三脚架,带到客房一边架上,又将液晶显示器翻转过来,对准自己,仔细调整了角度,从那里正好能记录下来他跟莫清城的一举一动。 他打了个响指,按下了录键,又迅速回到床上,一点点脱下莫清城的衣衫。 外边的长裙被他轻柔剥落,她凹凸的身姿这才彻底显现出来。 安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纵使见过那么多美女,眼前的莫清城依旧是一枚***。 她的肌肤白皙光滑,甚至找不出一颗痘痘在上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珠光,让人忍不住俯下身去,将唇印在这具美好的tong体上。 藕色蕾丝内衣包裹着那一双丰盈的浑圆,深深的乳-沟即使是在仰卧的姿势下,依旧聚拢得美丽无比,他伸手,用力扯开莫清城身上的蕾丝内衣,雪白的*这才弹跳着跃出来,在眼前不停颤动。 安阳俯下身去,湿滑的唇舌轻轻嘬上了莫清城的胸尖,光是不停的舔舐,嘬吻,他就已经要忍受不住,倾泻而下了。 “啊……”安阳昂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声,下身火热到滚烫,再也按捺不住,他动作不再轻柔,而是野蛮的扯去莫清城下身的蕾丝短裤,隐秘的三角地带展现在眼前,安阳粗鲁的扒开她的双腿,猛地挺-身。 粗壮滚烫的硬物瞬间滑入她的体内,一下下有力*着,越来越快的律-动,安阳只觉得,轻飘飘的感觉不停充斥着脑顶,他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突然,身下的莫清城蹙了蹙眉,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拼力睁开。 果然,下身湿滑的*感,不停的被人进攻着,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安阳高亢的表情第一时间映入眼帘,莫清城禁不住心头一惊,猛地就要坐起。 但无奈,四肢依旧软绵无力,她用力想要支起身子,双臂挺了一会儿,便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也是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你,你,你在干嘛?卑鄙!无耻!”莫清城浑身没劲儿。 看到自己被安阳这个禽兽侵犯着,却没法反抗,她只能从齿缝间用力憋出这一连串的侮辱性词汇,用力的谩骂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安阳却是不管那许多,他一边律动着身体,一边将手赛道下部,一下下点触着莫清城最为敏感的地带。 莫清城想反抗,可是苦于浑身没有力气,更为可气的是,身体的反应却是无法制止,安阳强有力的刺激让她浑身充满了***,一下下,湿滑异常。 “啊……咝……”禁不住,一声声呻-吟随之冲口而出。安阳更是兴奋得很,身体的律动突然加快,猛烈进攻,一下一下又一下。 突地,他高昂起头,腰肢拼力的向前撞去,一股热浪从体内喷射而出,直直进入莫清城的体内。 他浑身顿时松懈下来,从莫清城身上翻身而下。 “啧,难怪,你在他们眼里这么宝贝,原来真的是一个***。”他笑笑,迅速穿好底-裤,翻身下床。 “不要脸!”莫清城只觉得一阵羞愧,自己中了招儿,她早就知道,可是没想过明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却依旧有人敢将她迷晕,然后强行占有! 这人,绝对是一个猥琐小人! 莫清城又是一阵头晕,她还没骂够。 不一会儿,只见安阳又回来了,她抬起头,愤愤的说道:“你到底是谁?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实在是卑鄙得可以!” “我是谁?”安阳坏笑,“宝贝儿,我是救你的人。”他嘻嘻笑着,手里又多了一样东西,他拿着那透明的周身长满了软刺的长棒,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你刚刚那反应,一定是很久没有见过男人了,本少爷今天就帮你滋润滋润,好让你过过瘾啊。” 说着,他扭开开关,一震嗡嗡声,透明的棒子自动震了起来。 安阳得意的在莫清城的眼前晃了晃,对准她仍在不停向外流淌蜜汁的*,轻轻插了进去。 “啊!不要,啊!”那棒子的频率特别快,刚刚安阳的一通*,已经让她的*充血,红肿,几欲达到欢愉的顶端,这会儿,胶棒的***,不停震动着,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莫清城本能的蜷缩起身体,脸上满是痛苦,口中却依旧无法抑制的呻-吟着。“啊……啊,啊……”一声急似一声。 安阳嘻嘻笑着,从来没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么刺激过,看着她脸上痛苦并着快乐的表情,他满意的点头,又换了一个档位,棒子的震动更加剧烈起来。 安阳的大手有力,一下下在莫清城体内抽查,湿滑的粘液不时喷出,将安阳的手掌大湿,他口中啧啧。 “看不出,莫小姐这么厉害啊。” 说完,只见莫清城蜷缩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不停的高声呻-吟,“啊!啊,啊,救命……” 安阳突地将胶棒抽出来,一股液体也随之从莫清城体内喷射而出。 “哟,莫小姐,行啊。”他兴奋的举过dv,对着莫清城红肿撑大的洞穴拍去,临了又转到自己的脸上,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一遍。 末了,安阳得意洋洋的合上dv,有了这个,恐怕够於连和吃一壶的了,呵呵,只需要等着最终,於连和帮自己拿下付洪凯,他就把这个寄过去,就是要告诉他,怎么样,最终还是自己赢。 “哈哈!”安阳大笑着,大手在莫清城圆润的脸蛋上勾勒一把。“莫小姐的厉害,今天在下可是领教了,你要好好休息哦,明天欢迎再次赐教。”他说,又亲昵的探手,在她的花蕊处结结实实的抚摸了一把。 “呸!”莫清城蜷缩着,用尽全力啐了过去,安阳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举着手中的dv,哈哈大笑着离开,留下一个狂妄的背影。 莫清城禁不住懊恼的一拳砸在床上,自己真没用,兜兜转转,竟然又落到了这伙人的手中,成了他们利用的棋子。 最最重要的,她居然失了身,跟那么个小矮挫!她腹中可是怀着宝宝的! 她恨恨的啐了一口,安阳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无比恶心,恶心透顶! “来,把这个留好。”安阳将dv递给小弟,嘱咐他放起来,自己则是大摇大摆的洗了个澡,换好一身西装。“咱们去付洪凯那坐一会儿,喝口茶。”安阳冷笑,付洪凯,当初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老公,好持久(31)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1) “来,把这个留好。舒睍莼璩”安阳将dv递给小弟,嘱咐他放起来,自己则是大摇大摆的洗了个澡,换好一身西装。“咱们去付洪凯那坐一会儿,喝口茶。”安阳冷笑,付洪凯,当初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 夜渐渐深了,破天荒地,a市的天空上竟然出现了点点繁星。 江逸尘仰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透过玻璃窗看向夜空。忽地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悠哉悠哉的躺在这里看星空,那时候的天比现在的还要澄澈,每次在这里看星空,总要受到母亲的呵斥,撵他回房间,怕他挨冻。 现在再没有人呵斥他,因为至亲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爱人,他爱,那人却不爱他腙。 江逸尘仰后仰脖,坚实的藤椅椅背硌着脖颈,一阵阵酸痛的舒服。 一个人撑着,实在是太累了,有时他也希望可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默默关心,给他希望啊。 明天还要面数码系列产品的失败,怎么将这一批产品销售出去呢擤? 办法倒不是没有,将核心技术卖出去,日本的小松因为曾经跟自己合作很愉快,或许能给一分薄面? 想到这,江逸尘径自苦笑起来。 日本是电子产业大国,他们的技术领先国内不知道多少倍,什么松下,夏普,索尼,虽然都不是专营笔记本,智能手机等品牌,在三星,苹果双头并进的时代,日本在这一行业也不好受,但似乎还不至于花钱来买中国的产品技术。 他摇了摇头,何必自己欺骗自己? 从前一直相信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他的车已经开到山脚,在这里徘徊许久了,仍然没看到自己的路在哪方。 好吧,就这样吧,他看了眼表,指针已经向凌晨一点方向走去,又到这个时间了,也许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室,为自己放满了一缸洗澡水,沐浴露在白瓷的浴缸中,打出细碎绵软的泡沫,健壮的身躯泡进去,微微有些烫的水刺激着肌肤表皮,浑身的疲惫都溶解在浴缸中。 他轻轻闭眼,阵阵困意袭来,他伸了个懒腰,无比惬意。 恍惚中,突然耳边一声脆响,身上凉意涔涔。 他猛地张开眼,才发现对面的花洒顶喷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凉水奔腾着从水管中冒出来,正倾数浇洒在身上。 他下意识猛地从浴缸中站起,抓起边上的浴巾在腰间紧紧箍住,又慌忙俯下身子,屏住呼吸轻轻向外挪动。 江家别墅平日里是十分注重安保系统的,门口有24小时负责看守的小弟,每一扇门都带自动的密码锁功能,锁头如果被外力冲破,就回勾起红外线报警器。 报警器的声音他是知道的,尖利异常,就算是熟睡中的人也会立即被报警器的声音惊醒。 可是刚刚,他始终都没有听到过报警器的声响! 看来这伙人是有备而来,早就准备好来袭击她,事先把报警器密码锁全都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他眉头紧皱,想要不动声色的绕过这重重关卡,这人必然不一般。会是谁?a市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多了,他们江家还没倒呢,谁会这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家? “砰!”清脆的响声,江逸尘本能的俯下身子,子弹擦着头顶飞过,打到浴室门中央的装饰玻璃上,一扇玻璃顿时碎裂,一点点迸溅到地上。 江逸尘在地上翻身打滚,来到衣柜边上,迅速从里边抽出衣裤,手脚麻利的套上,又匍匐到床头柜边,探手进去,将里边放着的手枪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来人。 他的卧室在二楼,从破碎的玻璃窗望出去,对面黑漆漆一片,子弹从这个角度飞过来,八成是枪手正埋伏在对面别墅的房顶。 江逸尘单手紧紧握枪,还好,只有浴室的灯亮着,只要将身影埋在卧室里漆黑的角落,枪手就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直立起身子,贴着墙根一点一点朝外挪步。 一下子,周围陷入安静,江逸尘反倒心里没谱,他摸到卧室门把手,屏住呼吸躲在门口,侧耳细听门外别墅客厅里的动静。 突地,卧室门被一个飞脚踢开,江逸尘浑身肌肉下意识一紧,忙缩了缩身子往门口的角落躲了躲,握着枪的手指紧了紧。 三名身着紧身黑衣的小弟手握消音手枪走进来,在黑暗中四处打探。 趁着其中一名小弟不注意,江逸尘遽然从门后冲出,单手勒上那名小弟的脖颈,用来一扭。小弟闷哼声都没有发出,随即倒地。 江逸尘忙接住他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到地上,又赶忙冲出卧室,迅速跑到走廊上。刚一出门,一左一右两边,数十名身着黑衣的小弟已然发现了他,他们齐刷刷举枪对准江逸尘的脑袋。 “江少,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那人把枪别到腰间,昂了昂下巴说道。 江逸尘疑惑的打量那人的脸,“起航?”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於连和手下的第一王牌猛将啊。他仰头大笑,“我当时谁,你们老大这么抬举我,请我过去坐坐,至于半夜偷袭我家别墅吗?” “我家老大只怕请不动江少,”他说着,朝身后的小弟歪了歪头。 小弟会意,手举着枪小心翼翼的逼上前来,从身后抽出尼龙绳,迅速把江逸尘的手脚捆得结实,又用力推了他的后背一把。 “对不住了,”起航说道,抬手一挥,从其他房间陆陆续续走出不下十个拿枪的黑衣人,江逸尘只感觉不妙。 於连和要对他动手,他一早已经预知了,余风白的下一个必定是他,只是他没有想到,於连和竟然手段这么阴损,竟然偷偷潜入他的别墅。 “呵,没能耐要回股份,改明抢了是不是?”江逸尘不由得暗自好笑,抢又怎么样,他早已经把股份兑换成现金,投资到海外的项目上,就算於连和把他的别墅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什么东西来。 起航眉间一凛,并没说什么,而是跟着手下的小弟,把江逸尘一同羁押到别墅后门停好的车子里。 於连和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回国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致力于把於家的股权收回来,另一方面也在马不停蹄的派人查着於浩南和莫清城的下落。 都说海滨婚礼上,於浩南的胸口被江逸尘打穿,但尸体骨灰的去向,无论是酒店服务员,还是其他现场的宾客,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到哪里去了,於连和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或许於浩南还活着,也说不定呢! 想着,这会儿,外边的佣人轻轻敲了几下门。 “什么事?”於连和撂下咖啡杯,扬声问道。 “阿和少爷,起航有话带给您,他问:事办完了,现在要不要处理?”外间,佣人的声音我唯唯诺诺的响起。 “行了,知道了,”於连和脸上一松,随即唇角咧开一个微小的弧度。“告诉起航,到地下仓库等我。” “是!”佣人答应着下去了。 “欢迎你赏脸,江少。”於连和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去,狭长的眼看似充满热情与亲切,实则那里射出的光芒打在身上,让江逸尘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他无奈的举了举手,瞥向手腕上捆着的铁链。“於连和,你就这么对待客人。” 江逸尘直立在一边,手脚已经被铁链牢牢绑住。 从别墅被起航带出来,他一路上已经遭遇了许多粗鲁矿业的对待,於连和的手下,敢这么对他,铁定是受了於连和的意思。 他心里早已经有数,只是没想过於连和都到这工夫了,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面孔。 “哦,对不住,对不住,”听到江逸尘的话,於连和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慌忙拘了两个躬,一迭声的跟江逸尘说抱歉。 说完他又抬起头,不经意的咂摸了下嘴巴,双手在怀间揉搓着。“不过说真的,我不这样请江少过来,恐怕您贵人事多,不肯赏光呢。”说着,於连和又开怀大笑起来。 他语气中充满揶揄,江逸尘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看到余风白的样子,他恨不能躲於连和越远越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於连和竟然会这么快下手,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家,将他粗野的带过来。 江家就算遭遇些经济危机,但也不至于落魄到可以这样欺负的境地。 於连和这样做,必定是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於家已经败无可败,再也不用顾忌什么,或许这也是於连和这么大胆的把他带过来的原因吧。 “行了,於连和,开门见山吧,你想怎样?”江逸尘懒得废话,既然已经成为人家的俘虏,多说无益。 “哈哈,够爽快。”於连和干笑了两声。“那我就直说了,於家的股份,在哪里?” 他上前一步,手指抵住江逸尘的下颌,问道。 派起航他们过去,本来是想直接找到密匙,把於家的股份直接拿到手。 因为他不想被安阳一味的利用,余风白那里的一切都已经被安阳控制,如果江家这边的股份他再拿不到,那势必就要一切都听安阳的了。 他不喜欢听命于人,尤其是安云国际的这个小子。 早已经猜到於连和的用意,江逸尘只是咧嘴笑笑,摇摇头,一言不发。 瞧他的样子,於连和心中有数。 江逸尘必定是把股份转移了,起航他们翻遍了别墅,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只能说明这一个问题,那就是股份并不在江逸尘手上,他已经将那些投资出去了! “江少,咱们快人快语,不打哑谜,股份,在哪?”於连和眼角瞥着江逸尘的侧脸,语气已经不动声色的加重了些,问道。 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看人脸色听人声音的技巧,江逸尘早就掌握了,於连和的情绪变化他第一时间已经听出来了,恐怕此刻,他正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强装笑颜呢。 他抬头,“在哪,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江逸尘反问,一双眼直剌剌的盯住於连和,不一会儿,又转到起航与他身后的一干小弟身上逡巡。 “你的小弟走城门一样潜进我的别墅,难道这么多人,连我保险柜的钥匙都找不到吗?於连和,你手底下的小弟,该换一批了。”江逸尘轻蔑的笑,几句话轻声细语,却将於连和心底的怒意撩拨起来。 唇角的弧度依然挂在那里,眼中的冰冷却有如千年冰霜,於连和的周身都散发出阵阵寒气,周围的小弟面面相觑,显然,这是於连和发怒的前兆,大家全部心里有数。 江逸尘毫不畏惧的昂头迎上,从前一直都是躲躲闪闪,不敢跟於家正面交锋,更别谈於连和了,这会儿他却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勇猛来。 看到於连和发怒的样子,他一阵爽快,快意的笑挣扎着就要从喉间冲出来,他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只是想这样静静的盯着於连和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原地不动,互相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中间像有千万道电光,“噼啪”着纠缠厮打在一起。 於连和转头,跟身后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即会意,匆忙退出房间,起航也明白於连和的想法,也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江逸尘打量着周围,知道这会儿,於连和要对他下手了。他突然大笑出声。 “软的不行来硬的,於连和,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吧?” 他挑挑眉,於连和阴鸷的眼神打在身上,让他有些恐惧,但此刻,他却偏偏不能将恐惧表现出来,他不能让於连和看到自己的畏缩,因为那就代表,他怕了他! 就算现在身陷险境,他也不想再输。反正小莫也不见了,於氏也倒了,余风白也不行了,a市的一切,已经让他有一种濒临绝望的感觉。 置之死地而后生,被逼到绝路时,反倒生出一股孤勇。 就这样孤注一掷,不论结果如何,在於连和面前微笑着,将他的自信踩在脚下,那就是他的胜利! 於连和乜斜着江逸尘,脸上的笑容渐渐僵在唇角,他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走去,又信手从边上的桌子上,抓下一截剩余的铁链,在自己的右拳上,一圈一圈的缠绕上去。 铁链摩擦发出的“叮铃”在周围回响,江逸尘心中不由得一颤,看於连和的样子,只觉得他要对自己下手,但又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折磨。 断手?断脚? 江逸尘不动声色的长出了口气,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跳得厉害,这会儿才感觉到后怕。 他可是一个人被俘虏过来的,这里是於连和的地盘,周围无数小弟,没有人会帮他,救他,於连和想把他怎样,就可以怎样! 想到这,江逸尘眉心一紧,恐惧阵阵袭来,可是他已经五路可走。 他盯着於连和,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突地,腹部一阵锥心刺痛,於连和用缠着铁链的右手,猛力挥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铁链冰凉的硬实,让他难以承受,“咚!”又是一拳,江逸尘只觉得五脏俱裂,一股被震碎的感觉迅速经由腹部,传遍腔子内的所有内脏。 於连和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再次举拳,这回打上的已经不是小腹,而是江逸尘的心口。 大力的撞击,几乎让江逸尘的心脏骤停。 他从头到脚急遽的颤抖着,喉间难以抑制的发出野兽般痛苦的低吟,喉头腥甜,一咳,带着血丝的唾液冲口而出,滴落在地上。 江逸尘大口喘着粗气,扔坚持着抬头望向於连和。 於连和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铁链卸下。 因为几记重拳,他右拳上的骨节处已经被铁链擦破了一层皮,铁链的印记处充血的通红,於连和甩了甩手,这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於致远小时候对他的训练,可远远不止这一招。 “反正我有的事时间,”於连和昂了昂下巴,又从怀中掏出崭新的一张手帕,轻轻敷在自己的右拳上。 “江家再不济,也得有人打理,你失踪几天,估计无人管理的江家就回变成一盘散沙,”於连和歪嘴笑笑。“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老板不在了,更不会有人愿意出来寻你,”他慢慢走近,江逸尘仍旧垂着脸,痛苦的蹙眉。 “啊,”於连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你说,我要是给他们一人一笔巨额遣散费,估计不用我去翻,恐怕你手下那些人,早已经将他们知道的所有商业机密,全都透露给我了吧?” “想,想的美!”江逸尘冷冷开口,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高傲,那几记重拳全部落在他身前的要害部位,一阵阵抽搐着疼痛,痛得他说话都没有力气。 “你觉得,我,我,我会把重要的,事情,都告诉给,我的,我的,下属吗?”坚持着说完这一句,心口又是一阵疼痛,江逸尘咬紧牙关,浑身剧烈颤抖,却没发出一声呻吟。 “有本事,你,你就,就去!我,等着,等着你!”江逸尘虚弱的抬头,脸上已经血色尽失,一双红唇变成了苍白的,干巴巴的皴裂着。尽管这样,他依旧用力咧了咧唇角,给了於连和一个不屑的目光。 於连和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江逸尘,转身离开了。 “最新报道,位于西郊的江氏集团总裁江逸尘的别墅,昨夜突然遭遇不明人物袭击,室内狼藉一片,江逸尘下落不明,余氏集团的余风白从总裁位置上退下来,就跟江逸尘同在江家别墅居住,警方发现他时,余风白胸前中枪,现已送到医院抢救。” 爆炸性的新闻在a市铺天盖地的传来,坐在客厅的付洪凯禁不住双手十指紧握,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紧盯着电视,将这段新闻看了个清楚。 江逸尘被劫走了?如今谁还有这个胆子?更何况,江逸尘作为江氏集团的总裁,平日里的安保措施定然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在自家别墅被劫? 他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在实木座椅的扶手上,太可怕了,这人的行动迅速,大胆,他还没有拿到余家的股份,这会儿要是江家的也拿不到,那他岂不是白回来这一趟?天下的扩张计划,不是要失败了? 如果是自己败在自己手中,那算是自己的无能,而今眼看着安云国际那小子一点点上位,这样纵容他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想到这,付洪凯迅速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迅速拨给手下的小弟。 “总裁!”电-话那端是付洪凯近段时间用得十分顺手的小弟,汤米。汤米年纪不大,二十出头,长得也并不出众,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奶油的不能再奶油的小生,完全的无公害,可是他却十分有智谋,伸手也利落得很。 要说跟汤米的因缘际遇,还是来自兰婷玉。 汤米本来就是一个街头混混,在美国街头,看到兰婷玉带着小杰,两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在当地被黑人欺负的够呛的汤米,有那么一刻邪恶,打起了黄种人的主意。 他掏出刀,比在兰婷玉的脸上,威胁她掏钱。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弄点钱吃饱饭,哪知道他的刀比在兰婷玉的脸上还不到十秒钟,周围不知道从哪里迅速蹿出来数十人,一拥而上,手脚麻利,已经层层将汤米制服。 为首的小弟更是毕恭毕敬,“大嫂,没事吧?” 兰婷玉惊慌失措的点了点头,几人说话间就架起汤米,把他往边上的窄巷子里带去。 汤米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头脑发热,仿佛眼前看到了一团白光,他拼命的招手,中文一串串的脱口而出。“对不起,求求你,让我加入你们吧!” 后来说起这件事,付洪凯都觉得可笑,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轻重,竟然敢打劫他的妻子,想起这,他还愤怒的撤了他好几个耳光。 兰婷玉心善,见汤米的样子可怜,本来干干净净的小伙子,在美国街头脏兮兮的不像样,特意替他求情,才让他在天下留下来。 这小子倒也是会来事儿,天天跟在兰婷玉屁股后边,“姐姐,姐姐,”喊得亲近,拗不过妻子,付洪凯只得带着汤米在身边,他做什么,汤米就跟着做什么。 不过真别说,这小子头脑灵活,交给他的事情完成的还不错,因此他有什么事,都习惯了汤米的辅助。 “汤米,你去查查昨晚偷袭江逸尘别墅的是谁,还有江逸尘现在的下落,我要尽快得到消息。”他语气紧张,语速有些快,连珠炮似的吐出这一串,汤米听得出,付洪凯对这事很在意。 “我明白,姐夫,请放心。”他忙答道。 付洪凯也不多嘱咐,汤米年纪不大,办事还是十分老成,也很知道分寸,交给他,他还是很放心的。 这边刚挂断,他轻轻送了一口气,那边,佣人却是在外间敲了敲门。 “什么事?”付洪凯抻了个懒腰,开口问道。 “总裁,安云国际的安少在外边,说是要上来拜访。”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付洪凯心头一阵烦躁,安阳这个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事先不打个招呼,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到他的别墅来?他冷哼,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太高看自己了?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见他吗?好笑! “不见,就说我不在,”付洪凯不耐的将佣人打发走,顺手关掉电视,起身来到书桌边上,举起毛笔刷刷写下几个大字。 这几天,他总是心浮气躁,好久没有练字了。谢谢毛笔字,倒是可以磨练一下自己的耐心和韧性。几笔下去,“天下”二字赫然印在宣纸上,“天”字的一那长长的拖曳出去,甩了一个长长的尾巴,气势磅礴。 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可是要写好,也不是那么容易,付洪凯持笔欣赏着这两个字,美中不足的是字的结构仍旧有些松散,可见下笔的时候有些心急。 “少爷!”付洪凯刚刚换了一张纸,想要再写,外头佣人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一个人的时光难得,佣人一而再再二三的打断,已经让他略有不快。“又什么事?”他冷声对着门外问道。 佣人一凛,知道付洪凯有些生气,却没法不说,只能硬着头皮传话。 “安阳少爷说,看了这个,您一定迫不及待想要见他,还说如果不看,让您别……”佣人咬了咬唇,最后这两个字要说出口,竟是有些胆突。 “让您别后悔!”终于吐出这句话,佣人松了口气。 别后悔?听了这句,付洪凯果然一股气冲上心头来,这小子现在竟然学会这一招了,强制加胁迫,不是用来对付女人,而是用来对付他付洪凯?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么一来,他倒是对安阳这会儿过来的用意有点兴趣。 放下毛笔,来到门口,佣人忙知趣地递上一支u盘,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付洪凯接过u盘,在手心里掂了掂,银灰色的钢制u盘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很有质感,只是不知道安阳这小子,给他个u盘是什么用意。 付洪凯撇嘴,这个东西不看会后悔?他可不信,但好奇心驱使下,他并没有立即遣走安阳,而是忍不住将u盘插在电视后边的usb接口上。 50寸的液晶电视屏幕上,突然跳出的画面让付洪凯大吃一惊。赤luo相对的两具躯体在床上纠缠,画面香艳而又刺激,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上边那个男人正是安阳,而他身下压着的却是--莫清城! 付洪凯睁大眼,只见莫清城一脸痛苦,拼力抗拒着,却无法抵抗安阳的进攻,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无法反驳。 他恨恨的捏紧遥控器,安阳!这个卑鄙小人!小莫竟然落到了他的手里! 付洪凯恨恨的按下关机键,液晶屏幕“唰”地陷入一片黑暗,他又抬手将手中的遥控器大力掷向墙壁,“啪嗒”一声,黑色的遥控器顿时四分五裂,两节电池从遥控器中飞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叫他进来!”付洪凯气急败坏,外头的佣人听得心惊,慌忙跑下楼去,跟安阳传话。 “付总裁好啊,”安阳走进他的客厅,大摇大摆,一屁股在红木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嘻皮笑脸的说道。 看他的脸,付洪凯只想一刀划花,省得他在这里耀武扬威。 “你抓了小莫?安阳,商场上的事,抓女人,算什么本事?”付洪凯轻蔑的笑,收敛起刚刚的怒意,也在一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他抽出一根雪茄,打火机在指尖旋转出花,偏头将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又悠悠的将烟雾吐出,尽数喷在安阳的脸上。 安阳蹙眉,脸色显然一下子晦暗了下来。 他起身,抬手在鼻尖来回扇风,嫌恶的说道:“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付总裁不必操心。” 他转到付洪凯对面做好,清了清嗓子。 “看来付总裁对影片看得不够仔细啊,里边的主演,你没有一点眼熟吗?” 他冷哼,挑衅的目光在付洪凯脸上来回逡巡。 提到这,付洪凯怒意冲冲的眼狠狠的在安阳的脸上剜了一下,又猛吸了口烟。“不好意思,我好想不认识那里的人呢。”他知道安阳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莫清城跟他的关系,来套取点什么。他不能让安阳得逞! 付洪凯心里暗自对莫清城念着“对不起,小莫”,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 安阳挑了挑眉,一丝尴尬的笑噙在嘴边。 早前知道莫清城给兰婷玉治好了病,还在付洪凯的别墅里住过一段时间,几个人亲的跟一家人似的,怎么这会儿,付洪凯明明看到了莫清城的视频,知道她在自己手里,竟然这样无动于衷? “哦?这样啊?”安阳暗叫不妙,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茬。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又歪了歪头,打量着付洪凯。 “我还以为你记得莫清城呢,当初她治好了嫂子的病,在咱们圈里可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你不记得,那我还是问问嫂子吧。”说着,他拍了拍裤脚,起身作势就要向外走。 付洪凯心中已经焦虑万分,尤其是在听到安阳说,要问兰婷玉时,现在的科技手段这么发达,他可以保证兰婷玉在美国的人身安全,却无法保证她看不到莫清城遭遇的事情。 眼见着安阳就要走出门,付洪凯握着雪茄的指尖不禁紧了紧,望着安阳的背影,犹豫半晌,到底要不要叫住他? 叫住他就证明自己妥协了,不叫他,到头来小玉如果知道,必然也着急啊! 正想着,安阳又转过身来,在他耳边轻声:“一个莫清城,换我安云国际在你天下一点点股权,应该还算值得吧?” 他吃吃的笑,“余家的股权都在我手里了,江逸尘那边,於连和也对他虎视眈眈,想争得这块肉,不容易啊。”他砸吧着嘴,起身大笑着离开。 付洪凯心中憋气,想当年,安阳这个小崽子哪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现在看出来了,他韬光养晦这么久,都已经有资本爬到他头上来了! 不给他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位置! 付洪凯将雪茄在烟灰缸中狠狠捻灭!以前自己就是想要的太多,顾及的太多,才让这样的小人跑到自己头上来拉尿! 他又掏出手机,给汤米打了过去。 “姐夫?”汤米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江逸尘的事,你去於连和的地下势力查一查,还有,今晚给我准备准备,领上咱们手下的小弟,去云阳夜总会走一趟。”他恨声道,老鼠不发威,拿他当病猫,他就不相信,安阳那个小子敢拿莫清城怎么样! 入夜,云阳夜总会里,乐声震天。 这地方并不是安云国际旗下的重要企业,只不过是玩票性质的而已,安家老头子看准了安阳那小子不定性,特意给他开了这么个夜总会,让他搞什么都在自己家,这样出了事,也好有照应。 特别是在被於浩南打到骨折之后,安阳就再没去过别的夜总会,省的自己吃亏。 安阳在包间里大摇大摆的坐下,信手指了两个美眉过来,一左一右的揽在怀中,不远处,莫清城也蜷缩在一个旮旯里,捂着耳朵不愿听! 包间单独的舞池中央,一个身着性感的舞女正攀附在钢管上,摆动她丰腴的腰肢,摆出种种高难度又诱人的姿势。 舞娘白皙的腿晃得人眼花缭乱,安阳笑眯眯的看着,抬手在左手边的美女胸部揉了一把,美女眨巴着一双大眼,娇嗔的看着安阳,撅嘴撒娇道:“安少,你好坏呢!” 一边说着,一边又挺着身子凑上前去,一双充满弹性的浑圆在安阳的肩上来回磨蹭。 安阳心中一抽一抽的,被美眉充满诱惑性的姿势tiao逗的心猿意马,又笑嘻嘻的凑到美女边上,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轻声说道:“坏?本少爷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坏。”说完,修长的大手从美女的腰间划入,迅速探向她的密林深处。 震耳欲聋的音乐想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包房内游走,彼此之间的样子变的亦真亦幻起来。 安阳的手指瞬间滑进美女的底-裤内,触碰上她湿滑的敏感,美眉修长的脖颈向后伸展,红唇轻启,逸出一声欢愉至极的呻-吟。 “啊!安少!”声音麻酥酥,让人听到骨头发软。 另一边的美女也不甘示弱,从边上凑上来,水蛇一般缠上了安阳的腰身,嘟嘟的红唇撅起,凑到安阳的唇边索吻。 “安少,人家也要!”甜腻的声音,比另一边的美眉更甚。 安阳笑嘻嘻的转过头去,一边的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撩拨着美女的下体,头却跟身体扭成相反的方向,充满***的双唇嘬上另外一边的美女,用力吮-吸着,舌尖轻轻撬开美女的贝齿,与她湿滑香甜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莫清城偏过头去,这样的场景,她并不喜欢,安阳这样的纨绔子弟,她更是恨得牙痒痒。尤其是这幅左拥右抱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 “呕!”想想罢了,没想到竟真的干呕起来,莫清城探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情轻松了许多。 她在心中暗暗默念。“恩爱,是你吗?小淘气,知道妈妈不开心,来陪妈妈了,是吗?”身陷险境,又被安阳如此折磨,只要想想恩爱,再苦的日子都充满了力量。她垂头微笑,满脸温和。 唇还在美女的脸上留恋,余光却瞟到了角落的莫清城,安阳从女人的颈窝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打量莫清城。 “嘿,女人,过来!”安阳将手从那美女的底-裤中抽出来,朝莫清城挥了挥。她蹙眉,下意识的向后躲,虽然她跟安阳本身的距离很远,依旧嫌恶的想要再躲的远些。 “啧!”安阳摇晃着起身,似乎有些微醺。 他信手抽出边上的湿巾,将手擦净,又脚步虚浮的往莫清城的方向走来,边走边说:“叫你过来,你没听到?还矜持什么,来一起玩啊!” 他粗剌剌的走到莫清城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扯着就往舞池中央走去。 莫清城挣扎着,安阳的触碰,只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给你脸你不要!”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莫清城的拼力抵抗,显然将安阳激怒,他对着莫清城的脸颊,一个巴掌招呼过去,响亮的巴掌声立即淹没在震天响的舞曲中。 莫清城被这一个打耳光打得有些发懵,她摇了摇头,身子已经被安阳拖拽到了舞池中央,腰肢随即被安阳牢牢握在手中,在舞池中来回摆动着。 她能敏感的感受到,安阳下身的硬物在自己的敏感处来回摩挲,显然,刚刚被那两个美女挑起的兴趣,此刻正在她的身上倾泻。 她转身,一手推开安阳,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瑟缩着朝边上躲去。 并不是怕安阳,而是不想与他争执,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恐怕哪一个动作不小心,会伤到肚子里的恩爱。 “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还是被他们几个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安阳不满的啐了口,一把抓过莫清城的手臂吼着。 “被於浩南干完又被江逸尘干,怎么到我这就这么扭捏?”他言辞粗鄙,莫清城被他这几句露骨的话噎得面红耳赤,双眼圆睁,死瞪着安阳,却不敢反驳,唯恐他再做出什么对自己和孩子不利的事情来。 安阳踉跄着又要过来,莫清城不禁咬了咬牙,索性由他吧,反正这里是安阳的地方,想逃也逃不掉,不如乖乖的听话,还能少受点罪。 她叹了口气,刚要走到安阳身边去,突然听到外间一阵***乱,尖叫声,玻璃的碎裂声,还有棍棒的敲打声混成一片。 安阳脸上一凛,抬头向门口看去,包间里的舞女也听到了外头的响动,身体挂在钢管上不动,透过包间房门上头的玻璃望向外边。 这时候,几名小弟已经急慌慌的冲进来,按掉嘈杂的乐声,对着安阳吼道:“少爷,不好了!天下的人来砸场子了!” “什么?”听到这一句,安阳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两名小弟的话音刚落,那股嘈杂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包房内,钢管舞女看得清楚,小弟们手拿着板凳,酒瓶在外头奋力抵抗,但在对方棒球棍和开山刀的攻击中,已经扛不住,败下阵来。 外头人来势汹汹,安阳脸色迅速变暗,拽着莫清城就要往外溜。 可惜包间并没有后门,要想跑,只能硬着头皮从正门先冲出去,而正门外,两边的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莫清城尖叫着躲闪,寒光闪闪的刀片在眼前飞舞,她抬手护着小腹,生怕混乱之中,哪一下不注意碰到恩爱。 “走啊!”安阳怒吼,他拽了一下莫清城,这女人却只顾在那里尖叫,讷讷的不动地方,他心中已然焦虑起来。 “砰!砰!”几声从嘈杂的声音环境中脱颖而出,外间,小弟已经抵抗不住,被对方的开山刀接连砍碎两个酒瓶之后,纷纷败下阵来。 兵败如山倒,眼看着小弟流水一般的后退,安阳不禁恨恨,啐了一口,大喊了声“废物!”也顾不上莫清城,只自己一味的蒙住头,躬下身子,想要从正门蒙混过关。 走了几步,眼前突然撞上一条长腿,休闲的深蓝色西裤并着一双深棕色的亮漆皮鞋,安阳往左躲了躲,那双腿也跟着往左去,他心中暗叫不妙,恐怕已经是被人逮到。 安阳缓缓直起上身,腿上已经蓄满了力量,没等上身全部直立起来,他已经不管不顾,迈开腿就要朝外跑。 “给我堵住他!”对方哪肯放过他,安阳正向外冲着,腰上却被对方的人一个拦腰死死抱住…… 老公,好持久(32)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2) “给我堵住他!”对方哪肯放过他,安阳正向外冲着,腰上却被对方的人一个拦腰死死抱住。舒睍莼璩 门口一阵嘈杂,想必是云阳夜总会里的其他兄弟赶到了,安阳暗自松了口气,转瞬又枉自高傲起来。 他也不再逃跑,而是直起身子,不屑的将那小弟的手从身上掸掉:“去,去,去,拿开你的手,也不看看我是谁。” 边上,汤米笑嘻嘻的走过来,双手悠闲的揣在兜里,一双棕色的皮鞋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闪闪发光。 他偏了偏头,对身后的小弟喊道:“兄弟,上!腙” “是!”身后的小弟群情激昂,举起开山刀和棒球棍,没头没脑的对着安阳就是一顿乱挥。 安阳大惊失色,一张嘴吓得无法合拢,大张着拼命喊娘,四处闪躲,可包房里就这么一小点地方,哪有躲的地方? 这会儿,冷风呼啸着在耳边擦过,开山刀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已经贴上了脸,刚才搂抱在怀中的美眉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擤。 安阳胡乱的抓了一把,正抓住其中一个美眉的脚腕,用力一扯,已经将那美女举到身前。 “啊!”女人尖叫,声音的分贝恨不能高到刺穿人的耳膜。 对方小弟见着情况,慌忙收住手上的刀,但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刀刃仍旧割上了女人的前胸,好在力道没有之前打,只是划破了不下30厘米长的刀口而已。 “啊!啊!啊!”疼痛并着恐惧,女人又连声叫了几声,声音惨烈的让人都不忍心听,莫清城也被这场景吓住,心惊胆战的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灯红酒绿的包房,蜷缩在角落的小小一团,还真不容易让人发现。 汤米眼疾手快,见安阳来这招,他寻了个口,从边上一刀捅去,不偏不倚,正奔着安阳的肋下刺上。 “噗!”钝钝的感觉,安阳一声闷哼,汤米笑笑,知道手上这刀,已然砍上。 身后的小弟已经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挡在安阳前边的女人扔到一边,开山刀,棒球棍,轮番招呼到安阳的身上。 身后的嘈杂声愈发靠近,已经直逼包间。 汤米蹙眉,暗啐:“还没有砍够,怎么来这么快。”又转身对身后的小弟高喊道:“撤!快撤!” 说完,已经率先抽身出来,迅速奔向走廊尽头,破窗出去,顺着烟道管一路向下,跳上早已准备好的车,逃之夭夭。 汤米手下的小弟训练有素,人不多,却都是好手,这一场下来,并没有人受伤,其实云阳也没损伤多少人,只是安阳一个比较惨而已。 上了车,小弟们自发的大笑起来,跟他们相比,就算安家老头子给安阳弄了个夜总会,又怎么样?他们手底下的小弟都是怂货,再多他们也不怕。 其中一个小弟更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汤米哥,你看到没看到安少那样,真是太怂了!” 汤米眯了眯眼,小弟又接着说道:“拿女人当挡箭牌,我还是第一次见。” 身后又一个小弟接过话茬:“他他娘的就不算个男人,丫看他长那样吧,小细腿儿,小白脸儿,不就是个娘们儿?” “哈哈哈!”车上的小弟又爆发出一阵狂笑。 “哥哥们,坐稳了!”前排开车的小弟吼道,他是这里边年龄最小的,也是胆子最大的,一声吆喝,身后的小弟顿时不满的嚷嚷。“你小子搞什么,聊天聊得正high呢。” “嘿嘿!”开车的小弟转头,咧嘴乖巧的的笑笑,“安阳的车追上来了,我可要加速了!”他话音一落,车上的小弟纷纷安静下来,都扯着脖子往后看去。 汤米心中有数,他们已经把安阳打得奄奄一息,就算没打掉他半条命,也打掉了三分,发号施令是不可能了,这会儿这波追上来的小弟,不足为惧。 “开天窗,”汤米说道,司机小弟手脚麻利,一边加了速度,一边将天窗打开。 车速迅速狂飙到220,司机小弟一边开着,一边兴奋的高叫。汤米在车子里,透过玻璃窗向后看,后边追上来三辆车,这会儿的a市市区已经没有多少车辆,甩掉他们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他咧嘴笑笑,来一次,怎么可能不给安家留下点东西,回味回味呢。 他盯准了身后紧跟上来的一辆白色吉普,见他们加速了,吉普车也加速行驶,紧紧追在后边,不肯放松,竟然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自吉普车的副驾驶,有小弟探出头来,不时的对着汤米的车开枪,不过他的枪法太差,机枪都打得不是地方,只不过给防弹玻璃上,留下了几个凹槽而已。 汤米握紧枪,瞅准了身后的车子,迅速从天窗上探出身去。“啪啪”两声枪响,身后的白色吉普顿时失了方向,向后方胡乱的撞了上去。 那辆车是前驱的,他的两颗子弹正打中吉普车的两个前轮,突然漏气,显然,车子和司机都无法招架。 吉普车摇摇晃晃,打了个横,撞上接连而来的两辆车。 虽然见前方情况不妙,后边的车子已经转舵,但车速太快,想要躲闪,根本来不及。三辆车子叠罗汉一般,拱在一起。 汤米身边的小弟看到这情况,更是兴奋得拍手大叫。“耶!” 几人相互击掌,其中一人轻蔑的望着后方,说道:“这么两下子,还跟我们汤米哥比划。” “汤米哥,好枪法!”另一名小弟也上来凑热闹。 “对呗,汤米个的神枪法,加上我的神车技,还想追?做梦!”前边坐着的司机小弟又臭屁起来,却不知身后已经迅速遭受无数白眼。 而夜总会里边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包房的音乐已然停了下来,但灯光却已然是挂在顶端的五颜六色的跑马灯,昏暗的下边,安阳和那名女人纷纷倒在血泊中,和这里暧昧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小弟已经七手八脚的把安阳抬起,就要送回别墅去包扎,而那名陪酒女则是四仰朝天,胸前的刀口一点点向外渗着血! 慌乱之中,角落的莫清城并没有人注意到,其余的人也是一股脑的冲了出去,莫清城缓缓从角落挪出来,看到眼前的狼藉,不禁啐了一口。“没人性!”又忙蹲下身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她将异能注入女人体内,还好,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胸口的刀口只是看上去触目惊心,实际上也不算太深,愈合起来还算比较容易。 异能缓缓渡入,女人胸前的刀口加速凝合,很快,上边结了一层痂,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刚刚被砍伤的,像是被砍了有一段时间,正在长新肉的时刻。 刚刚昏迷的女人突然胳膊抽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见莫清城正握着她的手腕,胸前的刀口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纳闷的起身,莫清城见她醒了,才从她的手上收回自己的手。 “你救了我?” 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和胸口莫名愈合的伤口,女人第一反应就是,莫清城帮了她。 问出这一句,却又有些疑惑,她兀自摇着头,口中不断喃喃。 “是我记错了?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她低头又看了看胸口,抬头不解的望着莫清城。 莫清城只是微笑,并不多说。“行了,回去注意休息吧。”说完,起身要走。 难得这会儿夜总会里混乱一片,趁乱出去,说不定安阳手下的小弟发现不了自己,这就解脱了呢。 一旁的女人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惊讶中,见莫清城要往外走,她下意识的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你是安少的女人?”她不解的打量莫清城,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在哪里见到过,却又不确定。 莫清城蹙眉,她不是谁的女人,这话她已经听得够够的了。她勉强咧出一个笑,侧身绕过女人向外走去。 “唉,等等!”女人踩着高跟鞋,拦在莫清城跟前。“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报答你?” “我也没做什么,”莫清城只是温和的笑,留下这一句后,急忙离开,唯恐晚了一点就逃不出去。 她推开包房门,走廊里边一片凌乱,凳子,棍子,啤酒瓶的碎片遍地都是,整个走廊却是静悄悄的,小弟们或许都忙着安阳的事情去了? 莫清城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下的这堆障碍,往楼下奔去。 一楼大厅也是混乱一片,但不同于二楼的冷清,依然有小弟在一楼留守,一边收拾残局。 莫清城慌忙往边上隐了隐身子,那个女人不认得她,她不确定,云阳夜总会里的其他小弟是否认得她。 正着手收拾吧台的小弟,口中叼着烟,心有余悸的念叨。“天下的人胆子怎么变这么大,这里是安家的地盘,就凭他十几二十个人,就敢大摇大摆的进来打砸?!”说着,他抬手将抹布扔到一旁正在抹桌子的小弟手上。 那小弟伸手接住抹布,也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哎呀,咱们少爷……”顿了顿,一边耸肩,又撇了撇嘴。 “唉,唉!你是哪的人自己不知道?这话不准再说了,再说出去,如果被少爷听到,够你受的!”旁边一个扫地的小弟呵斥道,看他的样子,年纪要比这几个小弟都大一些。 其他的小弟只得耸了耸肩,又继续埋头干下去。 莫清城仔细咂摸着“天下”两个字,难不成……付洪凯回来了?她眼睛一亮,有救了,找到付洪凯,她和她的孩子,就有保障了! 想着,她忙抬脚往外走去,借着昏暗的灯光,莫清城小心翼翼的让自己每一步都躲在暗角,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舞池太大,这几个小弟到也没有留意,莫清城正心中雀跃,大门就在眼前,她加快脚步,奔着门外昏黄的路灯飞速迈步。 “当啷!”酒瓶子倒地的声音响起,清脆得很,莫清城咬唇,暗叫不妙,想要蹲下身稳住那个酒瓶子。 “怎么回事?”几名正在打扫的小弟纷纷将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莫清城咬紧压根,一动不动,心中默念:“糟糕,被发现了。”她恋恋不舍的看向门外的世界,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 她恨恨的想,也许自己就是跟自由两个字没有关系,不是被这个俘虏,就是被那个俘虏! “哟,小哥,忙着呢?”这时,身边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正是刚刚她用异能救过的女人。 女人大波浪卷发松松散散搭在肩上,火红的颜色十分显眼,白皙的肌肤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更显丰腴诱人。 她已经将外套披在身上,挡住了胸前偌大的结痂。 “人家不小心,踢倒了一个酒瓶,哥哥们不会怪人家吧?”说着,她已然凑了上去,在抹桌子的小弟身前停下来,一双丰硕的尖峰不时在他的胸膛摩挲。 那小弟显然色迷心窍,几下已经被女人搞的意乱情迷。 突然,一股馊味迎面飞来,小弟转头,一大块湿漉漉的抹布已经呼到了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发出响亮的“啪”声。 “什么时候了,还搞女人?”吧台后的小弟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快滚!”大手一挥,指上了那个女人。 女人慌忙转头,一边道着歉,一边往外走去,莫清城能清楚的看到,她纤细的手指正背在身后,跟自己打手势。 她会意,忙低了头,在女人前面率先出去,女人随后跟上,用自己的背挡住身后几名小弟的视线。 出了夜总会的门口,两人一路狂奔,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在地上不停敲打,发出响亮的“咯咯”声,跑了有几百米,两人才停下来,拼命喘息。 莫清城转头,“谢谢。” 女人的脸此刻看起来,也没有在包间里看上去那样风尘,她其实长得很美。 “不客气,你救我一次,这次我救你,咱们扯平了。” 女人笑笑,长眉飞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劲儿。 “我叫艾米,交个朋友吧。”女人伸出手来。 无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涂抹着深红色的指甲油,跟她一头火红的头发相得益彰,整个人由内到外透着性感,即使是在受过伤,又经历过那样惊心动魄的时间后。 莫清城笑笑,倒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爽利劲儿。 “莫清城,很高兴认识你。” 紧紧握住艾米的手,却发觉她的手指似乎收拢得更紧,将她柔软的手掌捏得有些微痛。 她皱了皱眉,恍惚中仿佛看到艾米眼底寒光一闪,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莫清城眨了眨眼,艾米的手已经放下,对莫清城甜美一笑。“莫清城,我听过你,a市很有名的人物。” 莫清城苦笑着垂头:“都是些不堪的过去,我倒是希望你没听过我原来的那些事情。” 艾米甩了甩她一头大波浪长发,从手包中抽出一支女士香烟,又用打火机点燃,细长的眼夹在她的指尖,独有一种撩人的感觉。 其实,抽烟的女人很美,莫清城看着她,却捂住口鼻往远处躲了躲。 “不爱闻烟味?”艾米耸肩,迅速将刚刚吸了一口的烟扔到地上,用鞋尖捻灭。“对不起。”她说。 莫清城笑笑:“没事的。” “去哪里?我送你吧。”艾米抬头,这个时间的街道上,来回的空车很多,她抬手招来一辆,拉开车门做进去。 莫清城却是在门外踌躇着,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艾米坐在车里,向她挥手,“进来啊!” 莫清城嗫嚅着,“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唉,先上来再说吧,”艾米着急的唤,抬手拽了莫清城的手腕一把,莫清城有些不好意思,只跟着坐上了车。 “到环海公路,停在四环口那里就好。”艾米说道。 司机师傅答了“好”,车子便缓缓启动,带着莫清城和艾米在深夜的a市公路上,飞速前进。 汤米带着手下的小弟齐聚天下集团,一行人在办公室外等候,汤米先行敲门进去。 一见到他,付洪凯似乎像是成竹在胸的样子,问道:“怎么样?”他悠然的靠在办公椅上,不紧不慢。 汤米笑笑:“姐夫安排的事情,我当然得完成。”他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放在付洪凯的办公桌上。 面巾纸皱皱巴巴,外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散发出一股微微的腥味。 付洪凯看了眼汤米,又直了直身子,探向前去,伸手解开面巾纸包裹。一截断掉的小手指跳了出来,手指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暗暗的有些发紫。 “这是……?”付洪凯望着汤米。 汤米点头:“安阳的,让那小子受点教训。”他说。 付洪凯心中也已经猜到了,只是他不过吩咐汤米给他点颜色看看,没想到这小子下手够狠,竟然切断了他一根手指。 他点了点头,抬手将那截手指丢到垃圾桶里,砍了就砍了,安阳这个小子欠收拾。 他满意的拍了拍汤米的肩膀,“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好,姐夫,你也早些休息。”汤米点了点头, “啊,今天跟你去的那些兄弟,把这个跟兄弟们分了。”说话间,付洪凯拉开抽屉,从里边抽出一沓优惠券,汤米定睛一看,是海都会馆的按摩券。他咧嘴笑笑,举了举手中的优惠券。“谢了,姐夫。” “还没想好你要去哪吗?”车子在公路上快速疾驰,前面不远处就是艾米要到的目的地,莫清城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子里,要去哪里?她真的不知道。 回到公寓?那里充斥着於浩南的气息,回去,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去米汤那?这个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转了一圈,又迅速消失。 那里已经被安阳知道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如果再到米汤哪里去,无疑是给他添麻烦。 而看着郑熙俊和廉智雅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们,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见她呆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艾米挑了挑眉。“要不,到我那里去住一宿吧。”说话间,车子已经缓缓减速,在路口停了下来。 艾米看了眼计价器,从手包里掏出钱付给司机。 莫清城有些不好意思,可除了艾米,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去找谁。也只好迟疑着跟在她身后下了车,往海边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海边的这套海景房公寓,这套公寓楼不是高层,最高到6层封顶,顶层附带阁楼,外边还有一片偌大的露台。 艾米掏出钥匙开了门,带着莫清城来到一楼的客卧,“不嫌弃的话,在这里凑合一夜吧。”艾米说着,眼神无意间在莫清城的脸上扫过,里边闪过一道寒光。 莫清城并没有注意到,艾米的这套房子虽然不是别墅豪宅,但装修的十分后现代化,黑白色为主色,到处透着时尚简约的格调,就算是客房,也是干净利落,黑白色相间的地砖,像极了国际象棋的棋盘。 软包床头,黑色泛着珠光的天鹅绒显出独一无二的尊贵感,菱形方格的交叉处,一颗颗晶亮的白水晶镶嵌在内,跟顶棚上挂着的欧式吊灯相呼应,十分耀眼。 “你的家装修的好有品位。”莫清城由衷赞叹,艾米笑笑,已经换好家居服出来,一边卸妆,一边递上一杯酸奶。“喝吧,喝完好好睡一觉。” 褪去假睫毛和眼影的艾米显得清爽了许多,整个人的年龄看上去也比实际年龄年轻的许多。红色的大波浪长发,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平添了一份邻家小妹的亲切感,很容易就让莫清城觉得距离拉近了许多。 结果酸奶,道了声谢,莫清城撕开表皮的封膜,喝干杯中的酸奶,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眼皮不由的合拢起来,大头一下下的发沉。 她迅速洗漱完毕,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隔壁间,艾米直愣愣的坐在办公桌前,侧耳细听外间的动静,她抬头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莫清城的药效应该发作了。 她冷笑一声,三下头发,抓起梳子一下下梳着头发。艾米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望着镜中的自己,突地,她靠近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脸。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的眉头愈发紧皱,白皙的眼角皮肤上,竟然有了两道淡淡的细纹。她抬手“啪”地拍上梳妆台,还不到三十岁,眼角竟然出现细纹了! 为了把莫清城弄到手,她处心积虑的接近安阳,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抓住? 对着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艾米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掏出一把手枪,在手指尖打了几个转,心中暗自念道:“莫清城,该是你得到报应的时刻了!” 她从梳妆台边上站起,推门出来,直直走到对面莫清城的房间,一手推门进去,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切都看得不甚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艾米的眼睛才渐渐适应窗外的月光,透过月光可以看到,床上似乎有一个弓着身子的人影倒在那里,她冷笑,拿着枪缓缓逼近。 枪头早已经放置了消音器,此次艾米势在必得。 她来到莫清城的床边,举起手枪,对准她的眉心,食指在扳机上暗暗发力。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艾米心中突然一阵快意。 顿了片刻,她毫不犹豫的就要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腕突然被大力擒住,艾米一惊,这间房里除了她,就只有莫清城和於浩南两个人,难不成是……於浩南醒了? 她转身,见到身后人的面红,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双眼激动得顿时流下两行滚烫的泪。 “浩南!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天啊!”说着,她手上一松,手枪应声落地,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而於浩南却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艾米把枪丢掉后,於浩南的手指便渐渐松开,整个人又僵着身子转身,一步步往阁楼上走去! 艾米慌忙跟在於浩南的身后,他一双腿因为长期的不运动,照之前纤细了许多,整个人瘦成了骨头架子一般,一步一步缓缓往楼上走去。 她紧紧跟着於浩南,激动的泪抑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艾米情不自禁的在身后抵唤:“浩南,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啊!” 於浩南却仍旧像是没听见一样,径自走到楼上的房间,又钻进被窝躺了下来,乖乖的闭了眼,任凭艾米怎么招呼,仍旧昏迷不醒。 艾米不禁诧异,他这种怪病她还真是没见过,说是梦游,不应该啊,他明明是伤得太重,导致脑神经受损的昏迷,可是为什么刚刚他还会出现在她身后,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拦下她对准莫清城的枪口呢? 她摇了摇头,想不通。 静静的在於浩南跟前守了好久,见他一直没有反应,艾米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又转化成失望,继而又想起楼下的莫清城。 也许於浩南不乖她,但是她不能不怪!心中高大的男子竟然短短时间内沦落成了在床上倒着,被人伺候吃喝拉撒的地步,都是因为她! 更让艾米生气的是,就算这样,於浩南仍旧对莫清城念念不忘,而莫清城却是个彻底的薄情女,不是住在江逸尘那,就是住在安阳那。 她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那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引得a市的上层名流竞相争夺。 今天就让这个女人死在她手里好了,让a市的上层社会稳定稳定,也泄去她心头的满腔怒火,顺便断了於浩南的心思,永远断了他的心思! 想到这,艾米咬了咬唇,决定的事就要马上去做,她迅速下楼,步子虽快,体态却是极轻,因为怕吵醒莫清城而功亏一篑,艾米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又来到了一楼莫清城住的房间。 因为跑得太快,心口的伤疤一丝丝的痛了起来,这还是多亏了莫清城呢! 艾米有些矛盾,在云阳,她可从来没想过安阳人品会差到那种地步,竟然抓起来个女人去对抗对方人的开山刀! 她更没想到的是,替安阳挨刀子的,竟然是她! 莫清城救了她一命!但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因为这,放过莫清城。 艾米缓缓俯下身,捡起地毯上的那支手枪,又一步步来到莫清城的枕边。 她睡得正酣,一张俏脸红扑扑的,透着莹润的光芒,不施粉黛的脸颊仍旧那样光彩照人,脸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她呼吸均匀,常常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就像一个精致美丽的洋娃娃! 艾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枪,心中暗自念道:“对不住了,谁让你该死!”说完,手指已然扣在扳机上。 “砰!”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细微到几不可闻。 眼前的被褥里却没有丝毫动静,就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 艾米讶异的走进,探手伸到被子上,猛地将被子掀开,里面哪还有莫清城的踪影,只是她刚刚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人性痕迹的被子罢了。 她竟然跑了?! 艾米恨恨的咬牙,难道她一直在装睡,她早就洞悉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她摇了摇头,不像啊,更何况,莫清城何必要费尽心思的跟着她来到公寓,又装睡呢? 自己的公寓没少任何一件东西,二楼的於浩南仍旧躺在那里,莫清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安云国际的少公子昨夜在自家的夜总会遭到袭击,被仇家砍掉一根小手指,这一事件一大早已经在a市沸沸扬扬的传开,几乎成为了每一个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谈资。 说真的,安阳留给大众的印象真不怎么样,这要从他很小就开始耍闹说起。 他一向是被惯坏了的天之骄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如果普通人见到他不早早躲开的话,立即就会遭到一阵毒打。 就算是黑社会,也不至于嚣张成他这种程度,好歹也遵守一下法律。 安阳却是一个顽主,根本不把任何条文放在眼里,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在a市飞扬跋扈了这么多年,欺负了无数的老百姓,硬是没有人制的了他。 这会儿安阳终于遭到报复了,来人虽然下手狠了点,把安阳的手指头敲掉了,但也是为百姓们出了口恶气! 安阳气哼哼的躺在病床上,天下的小弟下手够狠,他断了一根小指还不够,胸下两条肋骨都已经被他们打断了,只要一喘息,肋部往下的骨骼处,都一股一股的钻心疼痛。 付洪凯竟然敢对他下这样的狠手!这一下,真是输的窝囊! 安阳恨恨,一拳凿上病床,震得浑身刀口撕裂般疼痛,尤其是那截被砍断的小指,更是钻心的疼。 他浑身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脑门处渗出了丝丝冷汗,这时候,门口的小弟不合时宜的敲了敲门,安阳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事?” 听到安阳的语气,小弟便知道事情不妙。 他硬着头皮走进病房,仍旧如实的汇报道:“禀告少爷,莫小姐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他的声音愈加低沉,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尾音已经愈来愈弱,几乎弱到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安阳正一腔怒气没处发泄呢,他抡起病床边柜子上的暖壶,没头没脑的朝小弟的方向扔出去。“莫清城怎么的?大点声!” 小弟一个闪身,水壶擦着他的肩头飞出去,打到对面的墙壁上,瞬间碎裂。 壶身虽然没粉碎,但里边内胆的碎裂声依旧听得清楚。 他扑落了飞溅到身上的热水,几滴水珠已经迸溅到了他的手上,烫起了一点点的殷红。 “莫小姐还没有找到!昨夜我们的小弟都没有看到莫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怎样离开的。”小弟埂了梗脖子,反正都是这个结果了,索性豁出去吧,一口气将要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果然,安阳听到后勃然大怒,他又抓起边上的玻璃杯,抬手一扔,玻璃杯奔着小弟的脑门就砸了上去。 这次小弟早有准备,见安阳甩杯,他已经迅速低头,又躲过了这一击。 连着两下没打中,安阳已经怒不可遏,只觉得胸口憋闷,像是有一团气流在心口,不停的四处乱窜,想发泄,没想到却全都堵在胸口,最后一下没喷出去。 他疯狂的抓起手边的东西胡乱撇,鲜花,水果,饭盆,一样又一样,小弟左躲右闪,最终是避无可避,额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芒果,顿时,芒果皮被打烂了一小块,黄色的果肉连带着汁液,粘稠的糊在小弟的脸上。 “愣着干嘛?给我找去啊!”安阳又是一阵怒吼,他双眼通红的看着下方的小弟,心中早已经把他们骂了上千上万遍,简直都是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当初找到莫清城的下落,他废了多大的力气!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拿在手里,付洪凯竟然对他不买账!他气哄哄的坐在病床上,偌大的vip加护病房只有他一张病床,其余的地方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安阳无心欣赏,心头只是对莫清城愈发憎恶! 想不到,为了这女人,自己竟然断了一根指头!想想就觉得懊恼!莫清城,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当然,还有付洪凯! 小弟慌忙道了“是”,手脚麻利的从病房撤了出来,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安阳这个人发起怒来,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可不想为自己招来什么祸端。 一阵阵的海浪声传入耳中,莫清城抱着膝盖坐在海滩边上,静静的看海潮向岸上袭来。 一早醒来,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倒在这里。 昨夜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艾米递给了她一瓶酸奶,喝下去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此刻,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她敲了敲脑袋,手扶着柔软的细沙缓缓起身。 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下去了,她深吸了口气。 这段时间总是漫无目的的生活,依照心中碰运气的想法,总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於浩南的下落,可是浑浑噩噩这么久,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莫清城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竟然一团糟,她都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敲了敲脑袋,付洪凯既然回来了,不如到他那里去吧,毕竟她曾经把兰婷玉的病治好了,也跟付洪凯他们亲如一家,父亲至今还被关在牢中,与其一个人在a市闯荡,不如找玉姐去,跟小杰一起生活,也好过独自承受。 莫清城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对于一个新手妈妈来说,接下来的妊娠期将会十分难熬,有玉姐在身边,也是好的。 决定了,她就地起身,一番折腾,她有些疲惫,只觉得双腿都微微打颤,站都站不稳。 她定了定神,转头往环海公路边上走去。 天下集团,汤米跟付洪凯汇报完这段时间天下的运作情况,付洪凯凝神静思。 安阳那边始终把着余家的股份不放,而余年那个老头子却是野心勃勃。 他看得出来,余年虽然这段时间销声匿迹,做事不似以往那般高调,但是他确定,余年的心中一定是有不甘的。 他多年的苦心经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换做是谁,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曾经雄踞a市鳌头的大商人呢! 按照余年的性格,这会儿不出声,怕是在休养生息,毕竟现在的情势变幻太多,a市早已经不是当初,他和於致远并驾齐驱的态势了。 余年手上没有实权,想要恢复以往的地位,恐怕是白日做梦。就算他一声不吭的眯着,暗自充实自己的势力,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够跟安云国际相媲美吧。 想到这,付洪凯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了顿,咧嘴一笑。何不跟余年那老头谈谈,一起去对付安阳呢? “帮我联系一下余年,就说有急事拜访,关于余家股份的事。”付洪凯手背摩挲着下巴上的一层青苔,跟汤米吩咐着。 汤米答应着下去了,跟余年那边通完电-话,他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事情发展的极其顺利,付洪凯多日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办完这一系列事情,汤米将身上的西装整理平整,登上电梯下楼。 付洪凯之前曾经叮嘱过他,要他留意一下江逸尘的下落和偷袭江家别墅的人,他已经理出了一丝头绪,几乎可以确定,八成就是於连和的手下所为,江逸尘下落不明,恐怕也跟於连和有很大关系!有一些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电梯下行到了一楼,汤米将衣服的对襟儿抿在一块儿,迅速来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今天,他倒是想要道於连和的地下势力那里看个究竟,如果说人在於连和的手里,那估计没有别的地方,一定是囚禁在地下势力中。 正想着,他扭开钥匙,为车子已经打着了火,旁边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引得汤米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熟人一样。 他又将车子熄了火,兀自跳下来,跟在那个女孩身边。 女孩一袭鹅黄色连衣长裙,雪纺纱的之地,一层又一层穿在身上,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汤米一时看得有些呆,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只是不会打扮自己,虽然是素颜着来到这里,依然掩饰不了她那一脸清冷与高傲。 “啪!”汤米猛地一拍脑门儿,这个女人不是玉姐成天摆在房间里的那张合照里的女人,合照里是小杰,兰婷玉和莫清城三个人,纵使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打扮和当时有些不一样,可是那样绝美的容颜,和那样独有的高傲,却是她最为响亮的代名词。 汤米熄火下车,来到女人面前,试探的喊道:“莫清城?”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是个陌生的声音,莫清城循着声音转头,“喊我吗?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她说道。 汤米见她回应了,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忙笑眯眯的解释道:“是,就是你,我们是不认识。” 一番话说得莫清城更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解的望着汤米。 汤米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瞧我这话都说的不利索,小莫姐,我是付总裁的助手,我叫汤米,你来可是为了找总裁?”他一早听兰婷玉提到过莫清城,也听她讲过莫清城跟他们在一起时的一些事情,因此他几乎可以肯定,莫清城来八成是为了找付洪凯。 “原来是付哥的助手,你好。”莫清城咧唇笑笑,眼神中却有些敷衍了事。 毕竟此刻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鬓发也有一丝混乱,整个人有些狼狈的站在那里。 汤米忙伸手指向前方,弓着腰为莫清城引路,一路直达付洪凯的办公室,而此时,付洪凯正对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发呆。 “付哥!”看见付洪凯的背影,莫清城只觉得两行热泪迅速又涌上眼眶,在里边来回打转,近乎惊喜得要哭出来。 听到这声呼喊,付洪凯回头,只见莫清城正泪水连连的站在那里,瘦弱而又单薄。他心头又惊又喜,忙几步走到跟前,抓住莫清城的双肩:“小莫!你好不好,我回国以来一直在找你,你都到哪里去了?” 付洪凯的一双大手粗糙而又温暖,莫清城看着他惊喜交加的面孔,心中又酸又痛,终于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了,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吗?她喜上眉梢,眼中的泪却止不住的一滴又一滴落下,又哭又笑,脸上显得怪异得很。 付洪凯拍了拍她的肩,转身为她抽出几张面巾纸递到她跟前,莫清城忙接过来,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花。 “行了,行了,不哭了,”付洪凯柔声哄到:“你玉姐一直都很惦记你呢,跟她通个电-话吧。”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扭开监视器,用视频拨了号。 “爸爸!”小杰大张着双臂,奶声奶气的喊着,小脚快步朝前迈,一个不小心,在摄像头前踉跄着,摔了个嘴啃泥。 “慢点啊,宝贝!”兰婷玉嗔怪着说道,一把拉住小杰的后腰,把他抓了回来。 莫清城看着那端小杰的样子,他一张圆圆的小脸十分可爱,白皙的皮肤光滑的泛着小孩儿独有的光泽,柔顺的头发贴在两颊,长长的睫毛好像一个洋娃娃。 他集结了兰婷玉和付洪凯所有的优点,一双眼笑起来,就像是月牙一般,弯弯的,好看的很。 莫清城看着小杰的样子,不禁灿然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会长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也跟小杰一样可爱呢? “小玉,你看这是谁?”付洪凯兴奋的从身后将莫清城推倒摄像头跟前。 兰婷玉定睛一看,脸上逐渐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激动的声音直颤,喊道:“小莫?真的是你?小莫?” 兰婷玉的笑容触碰到莫清城心底的温软之处,刚刚收起的眼泪又不可抑制流了出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激动的点头。 “是我,玉姐,是我啊!你还好吧?” “我好得很,你还好吧?”小杰毕竟是个小孩子,已经自顾自的玩手指去了。 兰婷玉笑眯眯的看着莫清城,一时间好多话纷纷梗上喉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付洪凯长出一口气,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兰婷玉这么高兴了。 自从他回国,把兰婷玉一个人放在那边,既不放心她的安全,她也放心不下自己,虽然每天都视频通话,但从她眉心隐隐的担忧中,依然能够看出她的焦虑。 莫清城跟兰婷玉简单说了一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听闻她的腹中已经有一个小宝宝的时候,兰婷玉和付洪凯几乎同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莫清城,喜忧参半的问“有了?於浩南的?” 莫清城为难的点了点头。 付洪凯的脸上很是凝重,“这么说……你跟於浩南是亲兄妹?” 他的眼在莫清城的小腹上逡巡,旋即又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眼中明显含着质疑和惊诧!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他们的上一辈之间还存在着这么多的纠葛。 付洪凯转身,为莫清城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上去,“这个孩子……你准备留下?”付洪凯问,眼中无不是满满的担忧,“近亲,有诸多弊端,你知道吗?” 兰婷玉在视频那边也是满脸愁容,莫清城垂头,心中泛酸,她怎么不知道近亲有什么弊端呢?可是,於浩南已经不在了,要她拿掉腹中的孩子,又怎么能忍心呢? 付洪凯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下吧,” 他心疼的看着莫清城,她经历了多少啊? 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女,承担了太多她不该承担的东西。 “我找人去给你办护照,等到护照下来了,你不如去美国跟小玉在一起吧,你们俩一起,我心里还稍稍放心些。”他说,莫清城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温暖。 “那你要照顾好小莫哦,”兰婷玉叮嘱道,“小杰,跟爸爸说再见。” 小杰在一旁专心的玩着玩具,扭过头来做了个鬼脸,付洪凯“扑哧”一笑。 “臭小子,”恋恋不舍的关掉视频通话,又招呼小弟为莫清城安排房间去了。 ............ 老公,好持久(33)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3) 地下仓库,阴冷潮湿,江逸尘上身一丝不挂,精装的肌肉luo露在外,布满点点伤痕,这是於连和拳脚相加的结果。舒睍莼璩 江逸尘动了动手腕,铁链摩擦发出“叮当”的响声,浑身肌肉酸痛得很,他不由得呲牙,挣扎没有用,只会加速肌肉的酸痛,他垂头,默默的立在那里。 与其说是站立,不如说是被吊在那里。 黑暗,漫无边际,四周一片安静,不知道是白天黑夜,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几近崩溃。 可是比起让於连和得逞,江逸尘冷哼,就算自己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也不愿让於连和再登权力巅峰腙。 说到底,他拼搏了这么久,都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干倒於家罢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赢了。 “吱嘎!”地下仓库的门再度被人打开,明亮的光从外间照射进来,江逸尘有些不习惯的眯眼,长期身处这样的黑暗之中,乍然而来的光刺激着他的瞳仁,让他很不适应。 “早,江少!”来人正是於连和,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垂头丧气的江逸尘吒。 安阳跟他的交易让他动心,可是那小子却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就算手里握着於家和余家的股权又怎样,还不是让付洪凯弄进了医院,因此跟他的交易,他并不着急实施。 其实说真的,比起安阳来,他还更有些倾向于付洪凯呢,奈何付家跟於家也是一早结下的梁子,合作,这辈子都是不可能。 还不如先从江逸尘下手,江家,在a市也是一块肥肉。 今天他带来了一个好玩意,他就不信,在这玩意的促使下,江逸尘还能够嘴硬到什么地步。 江逸尘抬眼瞥了一眼於连和,外头的光让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看清於连和的面孔,他不屑的嗤笑,“来吧,不用做那些虚伪的了。” 他说,这个地下仓库除了於连和,不会有外人知道,而他每次过来,必然都是带些新花样来损伤他的*,让他交出江家罢了。 “好啊,”於连和脸上挂着假意的笑,浓厚的笑容挡在脸上,像是挂了一个十足十的假面具,他的短发又一点点蓄起,眼看着已经长到了耳根后。烫成英伦风的大波浪,懒懒的挂在耳边。 “来,”於连和招了招手,身后两个婀娜的身影随即进入江逸尘眼帘。“去给江少伺候伺候。”说着,於连和挑眉,往江逸尘方向瞥了瞥,那两个曼妙的女郎已经扭着臀一步步走近江逸尘。 “行了,交给你们了。”於连和得意的笑笑,转身又出去了,只点亮了江逸尘头顶的那盏灯,照亮他这一小方天地。 江逸尘不禁冷笑,硬的不行来软的了?看样子於连和是想用这招美人计来迷惑他?呵呵,他以为这样会管用吗? 身后,一个美女柔滑的腰肢已经贴了上来。 她的身体柔软至极,双腿站在江逸尘身后,上身已经从他的腋下穿过,又随手将上衣脱掉,里面白色蕾丝边的内衣紧紧包裹着她一双巨大的浑圆,目测绝对不少于d罩杯,在江逸尘肋间摩挲。 烈焰红唇已经凑到了他的下颌,红色的小舌像蛇吐信子一般,一下下从口中伸出,在江逸尘的下颌,胸前来回打转。 男性的本能反应,江逸尘的下身已然坚硬起来,还真有些不明白於连和的用意了,送两个女人来给他,不如就好好享受。 想着,他也垂头,狠狠的回吻上女人充满***的唇。 她的接吻技巧很高,看样子一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舌头在江逸尘的口中进退有度,每当他想要捉住时,她的舌尖总能很好的躲避开,伴着一声娇媚的笑,再次探入江逸尘的口。 江逸尘猛地撅唇,一下子含住了女人的舌,女人也不再躲闪,反而纠缠着深入。就在这时,他下部的滚烫突然间被湿滑的冰凉包裹住,浑身一阵舒爽,另外一名女子已经跪伏在地上,张口含住了他的那处。 一阵欢愉,无可压抑的冲上脑顶,江逸尘不禁呻-吟出声,可依旧没有忘记这两个女人到来的目的,他猛地嘬住身上女人的舌尖,只听那女人嗔怪的笑着:“江少,你好坏啊。” 江逸尘歪嘴一笑,猛地咬住她的舌尖,力度之大,瞬间,那女人已经浑身痉-挛,尖叫着想要脱离开。 等了一会儿,江逸尘才满意的松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唇角流出,女人的舌尖已然被咬开了一个大口,痛得她慌忙躲到一边,捂住嘴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这样子,下边的女人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江逸尘耍起狠来,也真是恐怖,她不想自己的舌头也被咬掉,忙往仓库的门口跑去,大力捶打着库门。 “开门啊,来人啊,开门救命啊!”她的声音急促,几次都要喊破音了,外头的小弟才听到,拿来钥匙打开门。 只见被咬到舌头的那个女儿痛苦的蜷缩在一边,浑身是血,顿时也有些呆住了,七手八脚的把女人架起来,送到外间。 於连和背着手来到仓库边上,一脸严肃,见那个没有受伤的女人呆在一边,正浑身瑟瑟发抖,他问道:“怎么了?” “他,他把蕊妮的舌头咬伤了!”女人说着,指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又指了指江逸尘。於连和蹙了蹙眉,想不到江逸尘这小子竟然这么刚烈,对诱惑他的女人下手毫不留情啊!还想着先让他解了荤再进行下一步呢,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他挥了挥手,女人知趣的下去,於连和带着身后两个小弟走进去,江逸尘正偏头啐了一口,将口中的血水吐掉。 “江少这么有气魄啊,以前怎么没发现?”於连和说着,身后已经有小弟把凳子搬过来,他大摇大摆的坐下,饶有兴致的望着江逸尘。 “呵,想要我江家,你做梦吧!”江逸尘冷笑。 “我就是认可江家的股票废掉,赔到倾家荡产,也不会拱手让给你,成全你!”他望着於连和。 “这几天股票又缩水不少吧?呵呵,於连和,我就认可这么跟你耗,看最后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 江逸尘挑衅的目光打量上於连和的脸,几天的囚禁虽然让他有些心慌乏力,但一想到於连和要的东西,他却怎么都得不到,只能看着那东西自己缩水,至毁掉,他就高兴!高兴的忍不住要开怀大笑。 於连和眉心一紧,脸色已经迅疾的晦暗下来,显然,怒火已经升腾到脑顶,不吐不快。 於连和挥了挥手,身后两个小弟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只医药箱,来到江逸尘跟前。 “开始吧!”於连和冷冷的说道,声音落在仓库里,掷地有声,带着一阵阵会响。 突地,江逸尘一阵心慌,没来由的向下坠着,看着眼前这两个戴着口罩拎着医药箱的小弟,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於连和,你要干什么?”他神色严肃,冷声问道。 於连和歪着头,这会儿,他心头的怒意稍稍消了些,抬头对着江逸尘,轻声说道:“干什么?你马上不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你对美女都不感兴趣,那么你留着男人的特征,也没什么意思了,不知道体恤女人,不如我帮你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好了。”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一字字传进江逸尘的耳朵,却让他心惊得浑身发起抖来,心里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剧烈的摇摆着身子,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奈何手脚都被铁链捆得牢牢的,想逃都逃不出去,几天胡乱的吃些东西,也让他体力尽失。 “於连和,你要做什么?”使出吃奶的力气,只有铁链“哗哗”的响声,却丝毫不见松动。 江逸尘惊惧交加的看着两名小弟手脚麻利的抬进一张长方形案台,放在边上,又着手解开他脚踝上的铁链,将他的脚托起,放在案台上。 江逸尘慌忙蹬腿,胡乱的将小弟踹到两边,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於连和要做的,果然,他果然心狠手辣,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江家股份给我,要不然,你就一秒变女人,你自己想想吧!”於连和得意洋洋的望着拼命挣扎的江逸尘,声音阴鸷而又充斥着一股嘲讽。 “你!你真卑鄙!”江逸尘大吼,一双腿已经被两个小弟牢牢抱在怀中,一边一个固定在案台上,其中一名小弟将医药箱拎起,放在他双-腿-之-间的空处,打开药箱,从里掏出一柄手术刀,又拿起口罩戴好。 手术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寒光,一点点靠近他的腰间,从江逸尘的腰腹部缓缓滑落到大腿根。 江逸尘禁不住恐惧的嘶吼,那声音像极了杀猪的声音,满头大汗淋漓,甚至已经将下身的裤子浸透。 “我说,我说,我说!!!”终于,在锋利的手术刀逼近那处时,江逸尘终于忍不住,大吼着说出江家所有资金所在。 於连和满意的笑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江逸尘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瘦削的脸颊。 “这就对了,怎么不早说呢?”他又歪了歪头,两名小弟迅速将手术刀和医药箱收了起来,为江逸尘穿好裤子,又将他手上的铁链解下,为他更换了两条尼龙绳,重新将他的手脚束缚住。 “行了,等我拿到你的股份,你就可以走了。”於连和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唇,江逸尘一颗心仍旧忍不住的“咚咚”狂跳。 此刻,他浑身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刚刚,手术刀冰凉的游走在大腿内侧,那种刺骨的寒冷,他依旧记得清楚,他打了个哆嗦,下部不禁隐隐作痛。 他默然低吟,“於连和,你果然够狠!” “无毒不丈夫,你也别怪我太毒,早说了,不就没事了。”说完,他哈哈大笑着,大摇大摆扬长离去。 “江家的股份已经让於连和拿到手了?”安阳怒不可遏的从病床上坐起,盯着电视机上的新闻,目不转睛。 这小子,他非但没有帮他去搞付洪凯,反而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到了江家的股份!安阳懊恼,怎么会这样? 这样一来,他於连和不就跟他平起平坐了?安云国际想要在a市一家独大的局面,不是也被瞬间打破了? “饭桶!”安阳喃喃的念道,手下的人一个个的都是饭桶!莫清城也弄丢了,江家的股份也弄丢了,这样怎么行?他断指之仇,一定要报! 外边的小弟们不禁窃窃私语。“少爷又生气了,” 一个小弟偷眼往病房里瞧了瞧,又迅速缩头缩脑的的回过身来,不敢再看。安阳的脾气,指不定要是一会儿他看见谁,就胡乱的将那人抓过来发泄一通,也说不定呢。 “是啊,咱们的日子不好混呢。”另一名小弟也随声附和,感慨着。 “哎呀,咱们本来就不是天下的对手嘛,要去跟人家硬碰硬怎么行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要去你们去吧,我要撤了。”刚刚那名小弟又是一阵感慨,说着就搓着手要往外跑。 “啪!”后脑已经被对面的人一掌拍上。“唉,我说你小子,谁家没老婆孩子,你以为就你啊!”边上的小弟跟着说道。 “来人!”安阳大喊着,伴随着茶杯掉在地上的碎裂声,显然,他已经有些情绪失控,正在屋里发脾气呢。 外边这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撅了撅唇,谁都不敢先进去。 “你先,你先!”门口的小弟说着,身后几人纷纷点了点头,门口的小弟放松了警惕,看着他们,不料后背突然被谁推了一下,那名小弟踉跄着,竟然第一个扎进了病房里。 安阳的脸色青灰,搞不懂是被早上看到的新闻气得,还是喊了半天没有一个小弟进来气得,见这名小弟手脚忙乱的进来,安阳抓起身后的枕头,大力扔了出去,一下子打在小弟的脸上,又弹到了地下。 “死哪去了?啊?喊你们半天,没听见吗?啊?”安阳只觉得胸口的怒火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他大吼着,小弟只能低着头认错,一边又讷讷的把枕头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安阳的床上。 “那天来闹事的人是不是天下的?啊?为首那个小弟到底是天下的谁?莫清城跑到哪里去了?我叫你们查,你们都给没给我查清楚?啊?” 安阳又是一通狂吼,小弟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跟着点头,他脸上满是无辜,这几件事没有一件是安阳吩咐他做的,却只能在这硬着头皮,忍受安阳的脾气。 “问你话呢,你听不到啊?闷葫芦一样,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安阳气急败坏,也难怪他如此生气,有这样办事没效率的小弟,他们安阳集团就算有多少钱,那不也得败光了! “少爷,对不起!”小弟不知道该说什么,惶恐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安阳真是怒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床头柜上的花向那名小弟的方向扔了过去。 “快去给我找人,给我把莫清城带回来!” “还有,给我把砍掉我手指的小子查出来,把他的双手剁下来给我带回来,听到没有?”安阳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跟跟头发恨不能竖起来,他怒吼着,样子像是要吃人! 小弟慌忙答了“是”,然后从病房中退出来,地上的一片狼藉也顾不得收拾,只想赶快逃离那个地方。 门口,另几个小弟正捂着嘴“吃吃”的笑,好在刚才没进去,不然这会儿狼狈的出来的就是他们了。 被安阳痛骂了一顿的小弟呲牙咧嘴的问:“刚才那个龟儿子推了我一把。” 其余小弟面面相觑,都是摊了摊手,争抢着说,“不是我,不是我!”那名小弟吃了个哑巴亏,也只能自认倒霉。 “少爷让我们把莫清城带回来,让我们砍了断他手指的那个小子。”小弟说道,却是垂头丧气,一点斗志都没有的样子。 “莫小姐的下落到哪里去找啊?那天大家都着急忙慌的去照顾少爷,把少爷送到医院,根本没人注意她,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另一名小弟愁眉苦脸的发着牢***。 “是啊,是啊!”几人随声附和着,其中一人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如我们先去剁那小子的手吧,回来也好跟少爷交代!” “好!”这个提议显然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大家纷纷散去,拿上开山刀,奔着天下集团的方向去了。 要找江逸尘,其实并不难,汤米和手下的几个人在於连和的门外徘徊了几日,都没有看到江逸尘的影子。 但是江家,江逸尘也没再回去,甚至跟他交情最好的余风白也已经搬回余家别墅去了,按照江逸尘的性格,是不会对江家就那么弃之不理的,八成是被囚禁了,身不由己,而於连和突然拿到江家的股份,更加肯定了汤米心中所想,这个地下仓库,也许就是囚禁江逸尘的地方。 眼见着往来有人出入於连和的地下势力,汤米想了想,既然结果已经是这样,不如先从余年那边下手。 “走吧,去趟余家别墅。”他跟身后的小弟吩咐着。小弟立即发动车子,汤米几人上了车,刚要开走,坐在副驾驶的小弟眼尖,不由得疑惑的望着后视镜,口中啧啧:“这几个人看上去眼熟呢?” 汤米和几名小弟也跟着凑上去,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几个带着墨镜的小弟骑着摩托车,一行人正急速向这边驶过来,看上去像是一幅飙车党的样子,口中还“呜呼”的喊个不停。 他笑笑:“别人的闲事,咱们别管,只管做好总裁交代的事情就好。” “是,”小弟答应着,已经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向前开去。 突然,车前轮好像轧到了什么,开车的小弟不禁痛骂:“擦的,搞什么鬼!”打开车门下车查看,身旁,那队飙车党已经呼啸着从后边追上前来,一辆辆的从汤米坐的车子边上飞驰而过。 “汤米哥,快下车!”小弟下车查看了下车前轮,一直燃烧着的微型炸弹正在他的车轮下滚落,倒计时“滴,滴”的想着,也许还有十秒,或者五秒,或者更少! 小弟大惊失色,车上的汤米和其他人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不对,反应迅速的推门跳车下去,刚往外跑了几步,身后的车子突地发出一声巨响。 巨大的热浪将汤米和几个小弟乍然掀起,扑向前方的地面,高耸的火焰蹿出几米高去,汤米回头,想必是那颗燃烧弹滚落的地方正是车子的油箱,才会这么快就爆炸开来。 耳朵中一阵轰鸣,巨大的响声震得他听不清其他的噪音,只看见路人迅速停了下来,纷纷望向他们,而於连和的地下势力大楼,小弟们也是纷纷出来,往爆炸的方向看去。 汤米心头暗叫不妙,刚刚那几个人看来并不是简单的飙车党,他慌忙挥手,示意小弟们快跑,几人忙围着汤米,跑出去几米远,而前方,那群飙车党并没有走远,而是调转车头奔了回来,手上纷纷抽出长长的砍刀,照着汤米就胡乱的砍去。 “快躲!”汤米忙大喊着,迅速闪身到一边的花坛中,一旁的小弟早有给天下打电-话请求支援的,几人纷纷从怀中掏出手枪,一边隐蔽着,一边跟对方展开枪战! 对方的几人见汤米掏了枪,忙加速开着摩托离开,惊险的一幕这才作罢。 汤米深吸了口气,突然,身后凉风一闪,他下意识低头,明晃晃的看到已经挥舞着看到了他跟前的树上。 那小弟再次加大油门,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汤米忙举枪,对准小弟的后心就要开枪,奈何他的车速太快太晃,汤米瞄了几次都没能瞄准,连续两枪都打空了。 他不敢放松,环顾四周,不一会儿,远处再次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汤米警惕的望向那边,身边的小弟也都跟着循声望去,身后又是一阵凉意,汤米再躲,这下没躲过去,肩膀上已经被锋利的看到划出一条细长的血口。他举枪就打,那名小弟的身上似乎中了一弹,踉跄着倒了下去。 汤米等人迅速围上去,几把手枪纷纷抵在那名小弟的头部。这时,有小弟开口对汤米说道:“汤米哥,我说看上去那么眼熟呢,他们几个不是那天云阳夜总会里的吗?” 汤米眯了眯眼,抓起小弟的脖领,他的身体特别沉,从厚厚的机车服里看去,里边穿着严实的防弹衣。那小弟惊恐的望着汤米,见自己被抓了,慌忙爬起身子,双手抱拳跟汤米求饶。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这会儿知道怕了?”汤米边上的小弟恶狠狠的说道。 “唉,”汤米挥手,打断了小弟的话。“安阳派你们来,取我的命?”他咧嘴笑笑,又往周围扫了一眼。 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的兄弟被捕,身后的摩托车再追没上来,汤米拍了拍那名小弟的脸颊,抬手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眉心。 这会儿,付家的几辆商务车已经先后驶到汤米跟前,从里边迅速下来几个小弟,手上纷纷拿着枪,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人。 “你回去告诉他,要凭他,取我的命,还太嫩。”汤米得意的咧嘴。“你告诉他,就说我说的,是不是上次砍断了一根手指,太少了?”说着,一把推开对方的小弟,挥了挥手。 前来支援的小弟见状,纷纷上车,动作整齐又干净,不到一分钟时间,刚刚周围还满是人,这会儿已经通通不见了。 身后的摩托车队上前,将地上的小弟扶起,几人又是一通长吁短叹。“没想到啊,付洪凯手下的这个人,竟然也是这样厉害的角色!幸好穿了防弹衣。” 那名被汤米打中的小弟还惊魂未定,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一边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大口喘着粗气。“这样的日子太恐怖了,我得考虑考虑,不干了!” 听说汤米出了事,付洪凯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他,见他身上脏兮兮的,但没有受伤,他这才松了口气。 “是安阳?”听完汤米的禀报,付洪凯不屑的撇嘴。 这个小子竟然敢动他的人,呵呵,别看他在股权的问题上要比自己掌握的多一些。 可是这种黑吃黑的事情,恐怕是个安阳也顶不过一个他,就说他手下小弟的怂样,一个个就不是混黑道的,还在他的跟前装!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懂我的人!”付洪凯没好气的冷哼。 “行了,事情已经做到明面上,还说什么别的,我付洪凯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阳既然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就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总裁,余年来了。”话音刚落,外间秘书的电-话边跟着追了过来。 付洪凯喜上眉梢,听到“余年”两个字,不由得喜上眉梢,大笑了两声。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着要找余年过来,没想到这老头子却自己过来了。 他大笑了两声。“让他进来吧。”又拍了拍汤米的肩,安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休息,去日本度个假吧,过两天再回来。”他笑嘻嘻的,“带上小莫。”反正莫清城在这里闲着也是没意思,等待护照的日子里,不如让她先去各处转转,忘掉a市的不愉快。 “哦,好的。”汤米有些尴尬。 带一个女人去度假,这任务他原来还真没执行过,只是在美国的时候保护过一段时间兰婷玉,但他是真把兰婷玉当姐姐,更何况保护兰婷玉的时候,是很多人一起执行的任务,这会儿让他自己去带着莫清城度假,总是有哪里觉得怪怪的。 余年已经来到门口推门进来,付洪凯笑眯眯的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座位,热情的迎接道:“快,快请坐。” 余年也是毫不客气,在里边一段时间出来,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很多,身上也多了一丝和气,两鬓的头发像霜染了一样,雪白雪白,整个人看着不再是当年那个锐气的余年了。 付洪凯倒是有些疑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还有什么野心。 秘书上了两杯茶端上来,付洪凯笑笑,把茶杯往余年的跟前推了推,“来吧,尝尝。” 余年唇角扯起一抹笑容,这个笑容让付洪凯一个恍惚,好像找到了几分余年的感觉。余年仰头把茶一饮而尽,又笑眯眯的望着付洪凯。“谢谢付总裁。” 付洪凯心头松散了些,这才是那个他熟悉的余年嘛!说话油腔滑调,含糊中透着一丝锐气。他也哈哈笑着,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不瞒你说,我正想去找你呢。”付洪凯说道。 余年仍旧是那样一副笑颜,听到付洪凯的话,他适时接过话茬,“现在在a市的所有势力中,我还是比较看好天下的,虽然我的股份已经被安阳那小子拿走,但是他根本成不了事。” 余年抿了口茶水,言语中对安阳和安云国际充满了厌恶,付洪凯听得心头舒畅,也知道余年这人的嘴,说出十句话,也许有八局都不是真心的,但话说的好听,让人听着舒服。 尤其是说安阳!现在他可是对安阳恨之入骨,几乎要迫不及待,想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他不想要安云国际,只想把余年的股份拿到手! “我已经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我那个儿子又不争气!”余年说着,回想在里边的这段时间,看守所虽然是高级定制的,房间环境都不赖,但是他是一个商人嘛,要一个商人不赚钱,天天在装修豪华的地方呆着,做一只笼中雀,他实在是不过瘾,这么长时间,已经手痒得很了! “我们余家那点子家业,全都让余风白拱手让给了那么一个败类!我怎么能甘心!”余年咬牙恨恨的说道,一想到这,他就觉得亏得慌。基业让余风白败掉了,如果给了一个像样的人,他也就不说什么了,最起码余家还是可以走上坡路的,可是安阳实在不是这么快料,整天就会惹麻烦,他看着实在心疼。 “我年纪越来越大,说真的,还真就争不过你们这帮年轻人,”余年叹了口气,本想着像从前一样白手起家,靠着原来的人脉一点点做起来,但他发现,他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啊,我想付总裁也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总是会帮我的吧。”他说着,又喝了口茶,静静等着付洪凯的回话。 “这样吧,咱们联手,你从内部瓦解余家员工对安阳的信心,我再从外部打击打击,咱们争取早日把余家从安阳的手上弄出来,怎么样?”付洪凯说着,心中对于余家,已经有了规划。 莫清城为自己冲了一杯麦片,付洪凯的别墅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跟兰婷玉满满的爱,无论是从照片,还是从手工艺品上,还是小杰的玩具上,兰婷玉不住在这里,却还是能时时找到兰婷玉的气息。 莫清城端着麦片在飘窗边上坐了下来,偏头惬意的靠在玻璃上,望着外边的美景。油油的绿色充斥进眼帘,不用想着江逸尘,不用想着千盛,不用想着复仇,就这样享受美好的时光,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佣人敲了敲门走进来。“莫小姐,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车子会在半小时后在楼下等候,不要误了时间哦。” 莫清城点了点头,道了谢,心头温暖一片,付洪凯贴心的为她准备了这次去日本的旅行,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格外想念於浩南,从前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 发怒的他,像一头野兽,做的事情,禽兽不如。 温柔的他,像一块石头,想要表现温暖,却给人硬邦邦的感觉。 倒下的他,像一块润玉,只有在那时,她才感觉到於浩南真实的内心,那样柔软,触手生温。 可是属于他们的时间太少,大部分总是在残忍的对待彼此,她有时会恍惚,仿佛那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仿佛於浩南就是个存在在记忆中的人。 记忆中的那片花海,那个牧场,记忆中的一个生日派对,每当想到他,她已经学会了自动剔除那些不好的记忆,只留存两个人之间值得回忆的美好。 莫清城默默睁眼,看着碧蓝色的天空,上边一朵朵棉花样的白云在头顶飘过,她会看着白云暗暗许愿。 如果有来生,请把她和於浩南安排成青梅竹马的恋人,她要从小到大只守着这样一个人,让他们之间少些波折,多些平淡,如果是这样,那就足够。 有时她也会嘲笑自己,明知不可能,上天给每个人安排的命运都是固定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路要走,反正这一世已经这样的,就期盼他们的恩爱能够不再承受父母承受的苦难吧。 漫无目的的想,思绪已经不知不觉间神游天外,窗户下边的“滴滴”声彻底将莫清城拽回了现实,她低头,只见黑色的商务车已经停好,汤米正在楼下跟佣人吩咐着什么。 莫清城会意,想必是时间已经到了,她从飘窗上下来,长裙迤逦的飘在身后,淡淡的粉色,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莫小姐!”骨肉按,佣人上来禀报了,莫清城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下楼。” 佣人噤声站在一边,莫清城转脸对她笑笑:“谢谢!”今天她心情极好,光着脚丫才在地毯上,为了怕小杰玩耍的时候磕伤,付家别墅楼上楼下全都铺设的地毯,所有坚硬的角都被软毯包裹住,可以看出付洪凯是一个细心的老爸。 柔软的地毯也是莫清城最喜欢的,光着脚在上边走,痒痒的舒服。 来到门边,早已经有佣人为她准备好了鞋子,莫清城踏上,汤米已经将后座的车门拉开,恭迎她上车。 莫清城有些扭捏,她跟汤米算不上熟,只是见过几次,跟他去旅行,会觉得尴尬,没话说。 见她上了车之后就紧绷绷的坐在那里,汤米外头笑笑,他本身就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这样一笑,还真有些迷死人不偿命的可爱感觉呢。 “小莫姐,我长得很可怕吗?”他咧嘴,从后视镜里看向身后的莫清城。 汤米一口白牙露出来,大大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倒是可爱得很。莫清城不禁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忙道歉,“对不起啊,不好意思,你不可怕啊。” “哈哈,没关系,不可怕就好,小莫姐,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小弟,你的佣人,你出去购物时,我就是你的手推车加钱包,你下榻酒店时,我就是你的服务生加提鞋工,欢迎你的指使,希望您这次日本之行,用得顺手,愉快!” 他油腔滑调的样子逗得莫清城开怀大笑,不禁对这趟旅行更是充满了期待。 “总裁,莫小姐和汤米哥的航班已经起飞了。”小弟跟付洪凯禀报着。 “嗯!”付洪凯挥了挥手,小弟便下去了。听闻莫清城和汤米出去了,付洪凯不禁松了一口气,抓起桌面上的文件仔细打量。 余年这个老东西,有些东西考虑的还是挺全面的,就拿眼前的这一份文件来说,就算要跟付洪凯合作,里面的条条框框列得分明,哪些是他要做的,哪些是付洪凯要做的。 他仔细的将文件从头到尾翻看一边,这是关于一批海外产品代工的协议,安云国际在海外产品代工这一领域发展多年,跟海外的名品有大量的生意往来。 而余年这是第一次参与这类的协议,毕竟余家并不擅长代工领域。付洪凯仔细翻看协议,发现里边的一项漏洞。 安云国际家大业大,做多了这类代工的交易,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一些小差错,因着双方都是多年的合作关系,合同协议看得也不那么仔细,虽然有些差错,但一直都没有被寻到。 ............ 这会儿余年一门心思找安云国际的漏洞,当然是脸协议都看得仔细,里边的漏洞他一眼看出,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付总裁,等到这批代工产品出来,你就可以拿着这个来做做文章。”余年老谋深算的眼透出重重心机,他眯眼一笑,将协议拍在桌上,手指在其中的一行上点了点。 “头层皮和二层皮可是不小的差别,这类产品这么贵重,拉手上的皮料如果被揭发同宣传的不服,那安云国际可就要陷入到丑闻中了。”他哂笑。 揭露安云国际,当然不能由他出面,毕竟他在面子上还不好跟安阳闹掰,但是却可以由付洪凯揭露,这样以来,既有分量人物出来,又能在后续上大做文章,找一些专家对协议的内容进行鉴定,解构,那还愁安云国际这回不会出大名? “你果然够毒啊!”看完协议,付洪凯将文件夹合上,举起来在手间挥了挥手。 余年咧了咧唇,歪嘴笑笑:“没办法,被逼无奈啊。”他长叹,心中却是对这份协议有着一丝期盼。 老公,好持久(34)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4) “你果然够毒啊!”看完协议,付洪凯将文件夹合上,举起来在手间挥了挥手。舒睍莼璩 余年咧了咧唇,歪嘴笑笑:“没办法,被逼无奈啊。”他长叹,心中却是对这份协议有着一丝期盼。 这是一个打击安云国际的绝佳时机,如果错过了,想要寻到一个类似的,可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付洪凯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他想了想,“那,余家的股份我可不能只要80%了,”他趁机加价,余年却是嘿嘿的笑着,打着哈哈,“有了安云国际这块肥肉,余家的那点还不够你塞牙缝。”他说。 付洪凯也皮笑肉不笑的跟着笑起来,安云国际他并不想要,锋芒太露会招致太多的敌人,他可不想天下也成为众人虎视眈眈的对象腙。 一番商讨之后,余年离开了天下集团,司机早已经在楼下等候,余年上了车,一张笑脸立即收了起来,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森冷的气息。 “回别墅。”他吩咐着,司机点头,立即带着余年往别墅开去。 余风白正坐在躺椅上发呆,外头的院子里,花开的正好,肚子上的刀口已经逐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心上的伤口却依旧深深的横亘在那里,半点都没有恢复吆。 满脑子都是小莲的呼喊声,和她扭曲的面容,他望着院子里泳池边上的草坪出神。 小时候,他跟余莲就在这草坪上玩躲猫猫的游戏,一次,他心中玩意大起,突然一个猛子扎到游泳池地,憋住气,不呼吸。 余莲看到他这样可被吓坏了,忙尖叫着,想要下水救他,她已经跳下去,用力拉了他半天都拉不动,急得余莲大叫着,想要找人来救他。 余风白头扎在水底,上头余莲的呼喊他可是听得清楚,他忙从水中站起,笑眯眯的看着边上的余莲。 她急得大叫,又哭又笑的一把将余风白紧紧抱住,嗔怪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小时候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不知不觉的,眼眶却是有一点湿润了。 余风白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冰冰凉凉的液体抹了一手。 是哭了吗?他无奈的苦笑,总觉得余莲的爱是他最不屑的所在,却没有发现,当人不在了,她的那种感情,才是他一辈子最为留恋的。 “吱嘎!”大门被推开,余年一脸阴鸷的出现在余风白跟前,经历了余氏的兴衰,余风白的脸色愈加苍白,跟当初那个病弱少年一样,身体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余年的脚步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余风白,又迅速挪开,好像没看见一样,径直从他的身后快步走上楼去。 听到余年脚步声渐渐远离,余风白突地转过身,一双眼幽怨地射向余年臃肿的背影。 他虽然瘦了些,可腰上的赘肉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仍旧跟以前一样,雄厚的堆在两边。 他作为一个父亲,对他,对余莲,对艾文惜,都做了太多太多不该做的,简直就是一个禽兽! 他的眼中射出两道寒芒,余年正往楼上走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仿佛是感受到了背后那炯炯的目光,他转身,一脸从容的看着余风白,这个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有喜欢过的儿子。 “对了,做生意,就是要有这种狠劲儿。”余年笑笑,昂了昂下巴,对余风白此刻的样子似乎十分赞许。 余风白抿唇,他脑中早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意之类的概念,只知道现在的生活,了无生趣,不仅没趣,简直无聊透顶。 生活中充满冰冷与病态,从小到大,可有一刻享受过父母的疼爱?看着余年,他突然就笑了。“谢谢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他的笑容苍白而又乏味,浓浓的酸意仍旧不加掩饰的渗透着,打在余年的脸上。 余年并不傻,余风白对他的态度,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知道的,他偏头,“不用感谢我。”摆了摆手,不再理会余风白,而是转身朝楼上走去了。 余莲和艾文惜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余年在里边呆了一阵子,可他的心腹走狗仍有徘徊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只有一个付管家辞职了,剩下的几乎在余年回来的同时,纷纷扑上去表述自己的忠心。 二十几年的经营,岂是他可以比拟的?身边依旧有清除不干净的余年心腹,也是理所当然。 怪只怪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余莲和艾文惜,他转头,又是一阵懊恼。 余年大摇大摆的上楼,在自己的卧室里坐了下来,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泡脚的水,为他端到跟前,余年脱下袜子,将双脚泡在热水中,微烫的温度刺激着脚心,佣人温柔的手一下下在他的脚踝上拂过,却是惬意得很。 他抻了个懒腰,不由得考靠上椅子的靠背,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都已经被滚滚热流充斥,这股子惬意充斥着身心,不由得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此刻,艾文惜正端坐在澳大利亚的房子中,那天一早她起床开门,想到庭院里去收邮件,一开门,却发现余莲满是血渍的尸体被抛在她的门口。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血色,充斥着的全是冰冷的紫色,心口正中,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停在那里,像是跟她昭示着她的不甘。 剧痛迅速侵蚀到她的体内,艾文惜呆立片刻,迅速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心中已经明了,这必定是当地的黑社会干的,而报了警之后,澳洲的警方只是说,调查结果是余莲遇到了打劫的人,因为她不肯交出身上的钱,才被那人一枪毙命,而那个人是外籍人士,澳大利亚只能将他囚禁,遣返,交由当地警方去进行开庭诉讼。 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是挨了一个晴天霹雳,硬生生的劈到了脑门儿上,艾文惜整个人傻在那里,她的女儿,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女儿,竟然就这样突然的在眼前悄无声息的死了!想到这,她眼中的热泪禁不住滚滚流出。 艾文惜长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想想,真是后悔,如果那时候她不拦着,余风白也不会这么极端的把她们母女送出国去。 其实余风白那孩子的人品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是她对他一早的厌恶,已经让她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可是他对小莲,是真的好。也许只是单纯的出于对妹妹的关怀,但她看得出,余风白的细心处处都体现在小莲身上,跟余风白在一起的时光,才是余莲最快乐的时光吧。 想到这,眼中的泪珠又是一阵翻涌,她啜泣着抬头,或许当初就不应该那样猛烈的反对吧,一味的反对反而让他们两个拉近了距离,就算遇见别人,心中却仍旧惦念着彼此? 她摇头,怎么命这么苦啊?被余年强-暴了还不算,生下的一儿一女,偏偏彼此相爱!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拿过一张余莲生前的艺术照,呆呆的看着上面,余莲无忧无虑的脸庞,半晌一直都是默默无语,片刻,她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飞机落地,日本的干净让莫清城倒吸了口气,街道上边一片垃圾都没有,哪怕是纸片的碎屑都看不到,偌大的机场里,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被擦得像是一面光洁的镜子,映照着她的样子。 汤米很绅士的拿了莫清城的所有行李,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机场外边,汤米联系的包车公司已经拍了一辆车子,在外等待。 汤米用日语跟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便携着莫清城上了车。 “看不出来,你还会日语?”莫清城嬉笑着打量汤米,一直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儿,看他的样子,瘦不拉几,没想到在语言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汤米歪了歪头,从怀中掏出益达,捻了两粒丢进口中。 “嗨,我没什么文化,就是在语言方面还挺有天赋的。”他哈哈大笑,“不瞒你说,英语我最擅长了,哥们儿过去就是跟美国混的啊,剩下什么日语韩语,都能比划两句。”说着,一边抻着脖子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莫清城虽然听不懂,却是被汤米这个样子逗得咯咯直笑,这一路已经让两个人彼此变得很熟稔了,莫清城的心情也是渐渐好了起来,汤米真是一个活宝,就是有本事让人心情速度变好。 车子飞驰在富良野的花田间,一路上,视野渐渐开阔,紫色的薰衣草,并着一种红色的不知名小花,还有绿色的草地,整整齐齐的分割出来一块独有的美丽地带,蓝天白云相映着,这里仿佛是一个人间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莫清城的喉间无不发出一声声惊叹,可是突然间就停住了,沉默下去。 是的,富良野著名的花田,又让她想到了曾经那个有他的牧场。 “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汤米明显的意识到了莫清城的异样,关怀的问道。 莫清城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要去哪啊?” “去哪儿啊?好地方。”汤米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脚下的油门加速,又朝前飞速驶去。 车子一路在富良野的田间徜徉,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一阵阵困意袭上脑顶,莫清城不由得有些瞌睡,靠在车子的后座上,静静的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渐渐驶进了一栋海边的独墅。其实对于莫清城这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来说,北海道的海跟a市的海,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或许是这里整洁的马路和安静的气氛。 不同于国内的喧嚣,日本的天空总是分外情景,湛蓝澄澈。 走在路边的人们也从来都不大声说话,更别的扯着嗓子,远远的叫喊认识的同学的名字,一切都是那样安静的,就连路人偶然接到手机,将电-话的时候,一定也是捂着听筒,小心翼翼的对着那边说话。 安静的地方,总让人有一种放空自己的感觉。 莫清城从车子上下来,缓缓踱步到沙滩边上,细碎的柔沙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烫,她躺下来,将身子盖在身上,又向下拉了拉太阳帽的帽檐,感受着温柔的海风,和一阵阵的海浪声。 “怎么样?还算是好地方吧?”汤米也来到莫清城的身边坐了下来。走之前,付洪凯特意吩咐过,这一次旅行务必要让莫清城的心情好起来,忘记以前那些不愉快。 他是不想让她带着a市不好的回忆去美国,他想给莫清城一个崭新的心态,迎接崭新的生活。这也是兰婷玉想看到的。 莫清城点点头,周围的安静和海鸥的啁啾声,只让她想要尽情陶醉在蓝天碧海之间,忘却一切烦恼,就这么尽情陶醉。 拿到江家的股份,於连和便命令小弟把江逸尘押上来,经历了许多天非人的待遇,江逸尘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少。 他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褴褛得很,脸上布满了青紫的伤口,哪还有半点的少爷影子,简直就是比路人还路人。 他的身上也脏兮兮的,正是在地下仓库被於连和折磨的。 他有心想要报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心肠没有於连和那么狠,就算跟他斗,也许在狠的这份方面,他根本就不是於连和的对手。 要么对於连和俯首称臣,要么宁为玉碎,把总裁的位子拱手让出,自己带着点家底重新再干。 他对自己有信心,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只不过对a市的形势却是毫无信心。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段时间上层社会的争执已经让上面的结构改变了很大,在夹缝中求生存,无疑是现今最好的一种活法。 只是……夹缝中求生,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江逸尘漫无目的的在别墅上上下下来回穿行,房间走过一间又一间,电灯开了一遍又一遍,几个姨太太住过的,老爷子住过的,自己住过的……莫清城住过的。 他叹了口气,没能将家族的传宗接代任务接下去,他实在是混账,对不住父亲,也对不住一手创办基业的爷爷。 於连和阴鸷的嗓音仍旧在耳边回响:“於致远是於致远,我於连和是於连和,於家的仇,我一定要报,振兴於家的事,我一定要做,我要让你们看看,我这个从不见光的於家大少爷,怎么把余家发扬光大!” 不可否认,於连和的身上已经散发出了浓浓的霸气,比之往常的於浩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头脑比於致远不差,手腕比於浩南狠辣,不得不说,这样的人,他其实是有些惧怕的。 更关键的是,他的地下势力的触手已经伸得很远,最起码a市的条子已经全部摆平,犯下点什么事,也能毫无痕迹的掩盖过去,就是这一点,他和安阳都望尘莫及。 “呵呵”,想到安阳,江逸尘冷笑出声,原以为自己是这商场上败得最惨的人,其实不然,安阳远比他要不如的多了,他已经看清了形势,但安阳并没有,还以为自己有多高明,一直在跟付洪凯抢风头。 未来a市必定是被付洪凯和於连和占据,恐怕安阳会死无葬身之地。 有些累了,江逸尘钻进柔软的床,这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莫清城的出现,跟於浩南的争夺,郑熙俊的帮助,还有如今的落魄。 好好睡一觉吧,他安慰自己,一觉醒来,他要整理好心情,从头到脚的把江家归拢一下,裁掉机构之外的臃肿人员,减少资金支出,不再卷入争斗,只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就好。 王娅躲在窗边的露台上看报纸,听着外间偶尔传来的三两声鸟鸣,她不禁眉间深锁,忧心忡忡。余风白的情况她看在眼里,心头却是想被一根细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隐隐作痛。他倒了,而且还被於连和捅了一刀? 王娅静静的盯着报纸上余风白的脸庞发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吗?她抬头望天,心头突然有些懊悔。他本来是意气风发的大少爷来着啊! 是不是为了徐锦风,她做得有些自私了?王娅低头,目光深深锁住报纸上,余风白昔日西装革履的帅气模样。 “啊……”身后,野兽般的咆哮突然传来,王娅突地转身,徐锦风已经两眼通红,双手直直的伸在身体之前,朝王娅的的方向跑过来,一边大喊着,一边双手卡上了她的脖颈。 付洪凯不声不响的放了徐锦风,任由他在街上四处要饭,毒瘾发作时疼痛难忍,四处偷盗以换来一小包白粉。 直到王娅偶然在街头碰见他,徐锦风的样子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在看清他的脸之后,王娅才彻底感到一阵心酸。 她紧紧的抓住徐锦风的手,将他带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为他梳洗干净,把凌乱的长发剪短。 徐锦风枯瘦的身子乖乖的坐在一边,毒瘾过去了,这会儿他是清醒的。他会握住王娅的手,默默的在她柔滑的手背上亲吻,说声“对不起”,懊恼的垂下头去。 他会双肩不停的颤抖,再昂头时,已经是满脸狼藉。 她看不得这样的徐锦风,印象中那个风度翩翩的人落魄到这个地步,她只是一阵一阵的心疼。不愿意看到他流落街头,只能把可怜兮兮的他带回自己的公寓。 可是,当她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她彻底后悔了。 原本心底还对徐锦风存着最后一丝希冀,可是,他的毒瘾一发作起来,却完完全全的疯狗一样,六亲不认。 而徐锦风竟然背着她,偷偷的偷她的钱,去买毒品! 开始她还有心疼,徐锦风每每发作完,总是捧着她的脸,跪在她面前低声啜泣,一边道歉,一边心痛的吻上她的眼角,赌咒发誓从此以后尽量克制自己,再不让王娅受伤。 但再诚恳的道歉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誓言,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毒瘾发作起来,根本不是他自己克制得了的! 王娅狠了狠心,抬手一巴掌对着徐锦风的脸颊扇过去!这一掌力道十足,毫不留情,徐锦风瘦削的脸颊,高高耸起的颧骨将王娅的手硌得生疼,却依旧不肯放松,紧紧捏着王娅的脖颈,喉间压抑的吼出声:“快给我!给我!” 王娅伸手,挣扎中又是一记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徐锦风的脸上:“给你什么?你要东西,自己去找!” 徐锦风被这记耳光扇得脸偏向一边,十个通红的指印清清楚楚的在他的两颊显现出来,他有些怒不可遏,转头瞪住王娅,一只手已是高高抬起。 王娅面不改色,踏前一步,昂头对着徐锦风的巴掌。 为了让他彻底断掉念头,王娅将所有的存款全都存到一张存折上,又当着徐锦风的面将存折撕得粉碎,从楼上扔下去。 除了她本人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否则这里边的钱,谁也别想拿到! 随后,她又把徐锦风高价买回来的几袋白粉倾数倒进马桶,按下冲水键,一点不留的冲走。 徐锦风这才会如此气急败坏,他的手掌高高抬起,一双眼瞪大到恐怖。 王娅“嗤”的一笑,不由得转过头去。“徐锦风,我瞎了眼睛,才会把你再带回来!” 她冷哼,“你为我染上毒瘾,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亦是为了你,出卖自己,去偷余风白的钥匙,留下了这些!”她挽起袖子,撩起遮盖住左半边脸的长发,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脸上那一块虽然不大,但在下颌的位置上,却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这块疤顿时让王娅的美貌逊色不少,还是上次於连和带人来,打翻了热水烫伤的。 她闭了眼,如果不是为了救徐锦风,她本可以应聘到正规的电视台,当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主播,从来没想过自己一步步爬到了余风白助理的位子,最终却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咱们的债两清了,没有谁欠谁的,你走吧!”王娅说着,梗着脖子再不多说。而徐锦风刚刚还紧紧掐在王娅脖子上的双手,渐渐的放松下来,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蹲在地上,显得十分笨拙。 他瘦骨嶙峋的肩膀,两侧的肩胛骨高高耸立,不停的颤抖着,王娅松了一口气,他的毒瘾过去了,恐怕接下来,又要上演哭哭啼啼求原谅的戏码! 她真是有些头大,大学时候的爱情,被这样的反复无常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也不知道当被徐锦风折磨到发疯时,她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愿再与徐锦风过多纠缠,王娅甩下他,拿起手包踏上高跟鞋,出门去了。 路过千盛百货大楼,一楼偌大的玻璃窗上,不经意的向里头看去,王娅顿时呆在了那里,她脚步僵了僵,大步朝前买到玻璃窗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里面那个容颜憔悴,皮肤蜡黄的,是她吗? 她抬手,想要,摸一摸那张面孔,却突地发现,昔日光滑的手背上,如今却是变得皴裂,干涩的老皮扑在上头,让人连握住的***都没有。 她懊丧的退了两步,暗暗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真的要提前进入老年期了。王娅转身,迅速往回走去,她想她已经知道自己此刻要做什么了。 正走着,肩上突然被谁拍了一下,她懵然抬头,见身后站着的正是大学时代的隔壁寝室的几个女同学,而其中不乏已经在a市电视台担纲女主播的人,王娅突然脸上一红,尴尬的扯出一个笑。“这么巧啊?” “是啊,这么巧!”其中一名女同学说着,上前亲切的揽住了王娅的肩膀。“真是你啊,娅娅,”她说着,转身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的男人几步走过来,亲你的看着她,看样子是那女同学的男朋友吧。 “来,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大学时代的笑话,”女同学嬉笑着,抬手在王娅的身上比划,“晃瞎你的眼吧!” 男人牵起唇角,礼貌性的笑笑,王娅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当男人听到“校花”两个字时,眼中翻出的戏谑和轻蔑,那眼神仿佛在说,校花?笑话还差不多。 她头皮发紧,脸色越来越差,在一众同学跟前,她觉得自己的头好沉,沉到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她小声说着:“很高兴在这碰见你们,我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再聚。”说着,转头逃也似的离开。 身后的同学依旧不依不饶,“好啊,再聚的时候,把你们家锦风带着啊!” 王娅鼻头一酸,脚步加快往前,锦风?再聚?真的把锦风带着再聚的话,恐怕还是会找来他们的笑话吧。落魄了,不就是一个笑话吗?呵呵,都说人生如戏,真的是这样,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出戏,进行到中段,却猜不到结局。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一路狂奔回家,大力推开门。 里边的情景让她彻底惊呆。徐锦风正卧在客厅的茶几下,贪婪的吮-吸着手中的粉末!他竟然又去买粉! 王娅大步走近,一把将徐锦风的脖颈拎起来,“你哪里来的钱?哪里来的钱??”她怒吼,像是一头发狂的母豹子,声音尖利! 徐锦风仍旧对她不管不顾,只是拼命猛吸着。 王娅气得发昏,只觉得眼前一黑,直直的就要晕倒过去。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击掌的声音,王娅一惊,迅速转脸。 她的公寓面积并不大,一室一厅的地方,总共四十几个平方,看清那人的脸,王娅不由得浑身轻颤,瑟瑟发抖,揪着徐锦风脖领子的手渐渐松开。 那人的右手小指断了一截,这张脸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在衣柜里偷看到的面容,那种惊心动魄,恐怕他这一生都很难忘记。 “安阳?”那个高鸽为了他,不惜出卖自己的男人。王娅挑了挑眉,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来干什么?”她冷冷的说道,心底对这个男人厌恶至极。 “王小姐,你看,你的男朋友受了多少苦啊?”安阳缓缓走到她跟前,一袭无袖马甲紧裹在身上,他虽然身体瘦弱,但肌肉还是挺精壮的。 “我能让他不再这么落魄,让他活的像个上流社会的人。”安阳歪头,看着王娅一个劲儿的笑。他的笑并不真诚,反而充斥着太多其他的味道,王娅看着,就觉得不安心。 “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你还是走吧。”王娅后退了两步。又一把将地上蹲着的徐锦风抓起,推到一边的卧室中,把门关上。“有什么事,拜托你那个万能的鸽子去吧。”王娅冷冷的拒绝,一点温度都不带。 一想到高鸽为了他出卖自己,她就怒不可遏!即使对方是安阳,她也决定不再害怕! 曾经徐锦风说过,一个连活着都不怕的人,还怕死吗?是啊,她连活着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没关系,我不怕王小姐拒绝我。”安阳踢了踢地板上散落的粉末。“不过,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来找我哟。”安阳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塞到了王娅胸前,大步流星的走出她的公寓。 王娅有些莫名其妙,跟安阳,她不怎么熟,也不明白自己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要他亲自来到这,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小小的卡片做得十分精致,上边贴了一层薄薄的金片。 凹凸不平的字在上面镶嵌,摸上去十分有手感。王娅抬头,怔怔的看了看安阳离开的地点,鬼使神差的捏紧那张名片,小心翼翼的将它收了起来。 “少爷,接下来要去哪?”助理跟在安阳身后,讨好的笑着。自从他出院到现在,整个人不似从前那样浮躁,而是浑身充满了一种内敛的气质,像是一下子高深莫测了许多。 安阳上了车后座,命令司机开车,沿着海岸线一路兜风。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断指,“付洪凯!”齿缝中紧紧透出这个名字,断指之辱,他会记一辈子! 手边放着一份代工协议,安阳抓过来,仔细查看。这份协议正是交给余年去做的那个项目,余年……?他咂摸着嘴,这个老小子还是不足以让人太信任,他看上去好像是很忠诚的样子,可是总是给人一种不踏实感。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他信手拿过手机,翻看着最新新闻。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篇旅游项目的稿子让他十分感兴趣,名为《夏季旅游,北海道正当时》。 他随手点开配图,突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那图片上。 蔚蓝的天,细白的沙,一袭黄色长裙的女子迎风而立,长发飘飘。 看样子,这是摄影师特意捕捉的一副画面,安阳唇角稍稍扬起一个弧度,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他怎么没想到? “去,派几个小弟去趟北海道,我们要请尊贵的客人回来坐坐。” 到了北海道,汤米变成了莫清城的小跟班,她其实有些别扭,转头跟汤米咧嘴笑笑:“我说,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海风将莫清城的裙裾打湿,她跳着躲开海浪远一些。 汤米在她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有啊,小莫姐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啊。” “可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好吗?”莫清城说,这里真是一个散心的好地方,连续四天赏风景,今天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租一辆单车,去富良野的花田转转。 “姐夫的吩咐我一定得办到,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只好跟着你咯。”汤米耸了耸肩,并不想让步。 莫清城叹了口气。“那好吧,去富良野骑单车,好吗?” “好吧,这就走!”汤米笑笑,让莫清城先上了车,跟着她的身后跳上驾驶室,将车子急速驶离。 日本的道路很有意思,它的坡度差距很大,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小路,连续的上下坡,这里的风景像电影中看到的一般,美丽异常。 汤米笑着逗趣:“这是在考我坡起坡停呢。” 莫清城没有出声,而是将头探出车子,肩膀上的荷叶袖随风飘荡,尽情的呼吸着这里充满着薰衣草馥郁芬芳的空气。 她睁眼,茶色的太阳镜另眼前的景色暗淡二楼些。莫清城抬手将太阳镜摘下去,眼角突然看到了后方的一个车影。 日本是个现代化的都市,在富良野生活的人并不多,这种小道上,基本看不到车子。莫清城突然觉得心中一暖,路上的偶遇,虽然不知道里边的人是谁,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却总能让她充满期待。 车子依旧超前行驶着,那辆车子却始终没有超车过去,而是不紧不慢的保持着速度,跟在莫清城的车子后边。 汤米警惕的望着后视镜,“小莫姐,坐好了。”他说,脚上已经加大力度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嗖”地冲了出去。 莫清城被突然的加速一个惯性,重重的撞上了前车的椅子背,“怎么了?”她慌忙调整好坐姿,惊魂未定的问。 “有人跟踪!”汤米喊道。 话音刚落,车身上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 莫清城惊恐地回头,才发现身后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一下子撞上了她们的车后座! 怎么回事?她心中只觉得惊恐交加,逃到这里还是躲不过吗? 虽然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什么背景,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与a市几大势力的争夺有关! 两辆车子在富良野的小道上拼力疾驰,汤米的手法还好,车子左躲右闪,总不至于被身后的车子怎样。 这时,汤米大吼一声。“趴下!” 莫清城忙下意识的跟着他的吼声,俯下上身,整个人埋在车子的后座上。 “啪!”轻微的声响,后座上头的玻璃被子弹打碎,莫清城只觉得不妙,心头一波紧似一波,这里只有她跟汤米,身后的车子来势汹汹,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地,车子一顿。莫清城惊得起身。“怎么不开了?” 她抬头,才见到车子外边,一排黑色的英菲尼迪轿车排成长长的队伍,将莫清城和汤米的车牢牢护在身后,最前方的几名小弟更是驾着枪,“啪啪”踉跄,已经将身后的车子轮胎打瘪。 莫清城讷讷的抬起头,对眼前的形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是谁?”她问,仍旧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恐,声音颤抖着。 “山口组的?”汤米长出了一口气,从车子上拉开门,缓缓下来。 身后的车子在山口组小弟火力全开的围攻下,迅速成了一辆报废车,里边的小弟们则是踉跄着从四边掉落下来。 处在尾部的轿车上,有小弟迅速下车,拉开了车后座的门,一个身材高大,带着复古圆形墨镜的男人下来,缓缓来到莫清城跟前。 他长得很干净,下巴上一丝多余的胡茬都没有,抬手举到莫清城跟前。 “这位一定就是莫小姐,”又往前探了探,抓住莫清城纤瘦的手,紧紧握了握,头向下一点。 “很幸会认识你,我是山口组若头补佐,池田孝志!” 莫清城呆愣愣的握住池田孝志的手,又卷入了一个黑帮!山口组,日本黑社会响当当的组织,成员遍布东南亚,西欧,澳大利亚。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 “池田先生你好,我是副总裁的助手,汤米!”见莫清城没有反应,汤米知道她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忙上前握住了池田孝志,微笑着点了点头。“感谢您一直暗中保护在莫小姐周围,我代表总裁,献上最诚挚的谢意。”他说着,深深的鞠下躬去。 总裁?付洪凯?日本的山口组,也是他认识的? “呵呵,没有关系,我本人更多的是对莫小姐,更有兴趣。”他的中文有些生硬,但作为一个外国人来说,已经说得很流利了。莫清城看着他的样子,只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池田孝志,更觉得他这么看她,明明是对她有着一番打算。可究竟是什么打算,现在她还看不出来。 池田歪头打量着莫清城,一双眼中像是笑意盈盈,可目光扫在莫清城身上,却让她浑身不自在。他挥了挥手,身后立即有两个小弟上来,立正点头,池田笑眯眯的吩咐。“带汤米先生去游览风光,我有点事,要跟莫小姐谈一谈。” 汤米脸上一凛,“池田先生,您是知道的,总裁吩咐过,要我时刻跟在莫小姐身边。” 池田孝志依旧是笑眯眯的的样子。“还不带汤米先生去?” “嗨!”小弟已经连请带架,把汤米送上车,开走了。 太阳很大,挂在头顶,阳光洒在花田之间,打在莫清城的身上,她虽然戴了遮阳帽,依旧不免被这大大的太阳晒得肌肤微微发烫, 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儿,看汤米的样子,付洪凯虽然事先跟池田孝志打了招呼,要他好好照顾自己,恐怕池田孝志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心思,他想的远比付洪凯要多。 但莫清城实在想不出,对他来说,自己有什么价值。 池田孝志背着手,昂了昂下巴,小弟机敏的跑过来,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莫清城迎到了前面一辆车上,池田孝志也上了后边的车,车队浩浩荡荡,往花田的更深处驶去。 车子在一栋木制小别墅楼的跟前停了下来,小弟立即跳下车为莫清城体贴的拉开车门,又扶着她把她带下了车。池田孝志的车紧跟着开了过来,他也下来了。他跟莫清城咧嘴笑笑,又指了指对面的别墅门。 “我们日本的汤,你们中国一定没有体验过,来吧,带你来这里先玩一玩。”池田孝志将西装的扣子扣好,说完已经自顾自的进到了别墅里边。 日本的汤,其实就是温泉的意思,她知道,北海道的温泉是一定要体会一下的,不过她没想到,这种第一次的体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池田孝志的监控下。 竹屋里,一片阴凉,四处爬满了绿油油的叶子植物,外边的炎炎暑气顿时被拒之门外,潺潺流水不停的流过,一进门,通往内里的大厅之前,要先过一道小木桥。 底下的流水虽然是人造的,但是清澈见底的样子,仍然让人心驰神往,一身轻松。如果不是跟着池田孝志,这里莫清城会十分喜欢。 她整个人身体紧绷绷的,山口组的大哥可不是等闲之辈,哪能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和蔼可亲呢?把她带到这里,一定是另有用意的。 进了小屋,池田孝志没再说话,而是径直上了二楼,身后,立即有两个身着和服的日本女子围上来,把莫清城架在手中,搀着她也一路上了二楼,口中叽里呱啦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莫清城心中虽然惊慌,联行却还是面不改色,曾经管理千盛集团,这点小场面,她害怕,但还不至于失控。 两个日本女人将她带到了一间更衣室样的屋子,里边扑上了地毯,四周的墙壁做成了竹木样的,跟外边的装修风格想呼应,充满了浓浓的盎然生机。 老公,好持久(35)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5) 不得不说,日本人在这方面还是比国内要懂得享受许多,他们更多的是着手于大自然的美景,和天然的东西,而不是豪华的装修和后现代的制作。舒睍莼璩 女人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日语,莫清城听不懂,但接下来,她已经走上前来,双手轻柔的帮莫清城脱衣服! 她心中一阵惊慌,摆着手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谢谢。”池田孝志在搞什么名堂?这两个女人总不是要把她剥光了,扔到他的房间里去吧? 莫清城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其中一个日本女人已经拿来了白色的浴袍,和早已准备好的泳衣,那是一套天蓝色带纱裙的泳衣,崭新的专门为莫清城准备的膪。 她明了,这是泡温泉之前的必须准备。这才举了举手,自己动手换上泳装。 她身姿曼妙,孩子太小,还不至于改变她的纤腰丰臀,一双莹润的浑圆在胸前高耸着,这套泳衣竟然是按照她的尺码,完完全全的贴合在身上。她不由得又对池田孝志有了一丝惧意。 到底是多长时间之前,他开始注意自己的?他对自己,又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妓? 莫清城换好泳衣,在日本女子的引导之下,来到了一个偌大的池子边上。 温泉池是由火山石一层一层的垒砌,中间的水冒着滚滚热气,房间里却是开着空调,不同于外边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进入到这个房间,更像是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莫清城抬脚,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让她浑身打了一个颤栗。 她仔细看去,地上竟然摆放着晶莹剔透的冰砖! 四周被一圈玻璃窗覆盖,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外边旖旎的风光,有钱人的玩法,欣赏着夏日美景,人造出雪地温泉的感觉。 在温泉边上靠近海景的窗户边,池田孝志早已经等在里边。 跟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一起泡温泉,想起来就浑身不自在。 莫清城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距离池田三米远的地方坐下来。 好烫,刚才那股冰凉的寒意被这股子温热的泉水彻底驱散,上边,散落的樱花瓣泛着阵阵幽香,在一团团升腾的热气中,池田孝志的脸看上去,显得不那么真实。 “莫小姐,欢迎你来到富良野。”他歪嘴笑笑, “我一个平头百姓,实在是不敢劳烦你池田补佐。”莫清城谦虚的说,又如实的问道,“补佐让人带走了汤米,有什么话要跟我单谈?” “呵呵,好有趣的女孩。”池田孝志耸了耸肩。“一个让a市的所有上流社会争相追逐的女人,我终于得见你的真容。” 他仰头靠在石头墙壁上,早就听闻莫清城将於家,余家,江家搞了个天翻地覆,这会儿天下的付洪凯竟然特别拜托他来照顾好莫清城,而在路上,追击她的又是安云国际的人。 池田真的摸不透,如果说美貌,比莫清城美貌的人,应该也有,她身上有哪一点引得这么多业界大佬为她展开追逐战呢? “呵!”莫清城低头无奈的笑,仔细想想还真是呢!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的,跟这么多人有过纠葛,而这个纠葛都纷纷扬扬,弄到海外去了。 见莫清城这个样子,池田孝志更觉得有趣,他捻起池里的一片樱花瓣,举到眼前仔细观看。“中国有一种植物,外观跟我们的樱花很像,外表美貌,内里狠毒。莫小姐跟这种植物也很像呢,可能内里不见得狠毒,但确确实实是一剂毒药,足矣让接近你的人中上深深的毒。” 池田孝志的话,莫清城似懂非懂,也不再接茬,只是静静的往下听。 奇怪的是,池田孝志也不再出声,他双眼微微眯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出声,莫清城也不出声,过了不知道多久,莫清城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 外边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池田孝志蓦地睁开眼,透过氤氲的水光,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弟。他扬了扬手,示意小弟进来。 小弟手脚麻利,迅速沿着池子边上的小道,来到池田孝志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 说完,他又迅速离开,池田孝志的脸上却多了一丝浓浓的笑意。“莫小姐,谢谢你来做客,祝你北海道之行,玩得愉快。”他说着,已经自顾自的起身朝外走去。 偌大的温泉池中,只留下莫清城一个人在里边,她更是摸不着头脑,池田孝志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竹屋外边,早已经有车队等候在那,池田孝志神色匆匆的上了最前边的那辆车,缓缓从竹屋离开,车子行驶了不过十分钟,又在一栋别墅跟前停了下来,池田孝志的身影随即隐匿在里边。 被他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堆问题,莫清城也没有心情继续享受了,总是觉得哪里不安心,她伸手将浴袍拿过来,裹在身上,一步步走出温泉浴。 门口,服侍她进来的那两个日本女子仍旧低着头在那里等待,见莫清城出来,忙把她身上淋湿的浴袍换下来,又拿过一个干爽的,披在莫清城的肩上,带着她回到了更衣室。 莫清城迅速换好衣服,就要走,却被两名日本女子拦了下来,她们连比划带说的忙活了一通,莫清城还是不知所谓,但大概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就是不能走! 不能走?自己又被圈禁了? 谢特!真想用中式英语奉送池田孝志一句,但比起a市的那些人,池田无疑权利更大,她没法反抗,因为她不知道,池田会对她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她相信,池田孝志自有他的目的,山口组的人,哪有这么好心的。 汤米不知所踪,或许是池田手下的人将他隔离起来了? 总之,这些天她并没有看到他,也没有他的电-话进来。在竹屋里,一应的日常饮食俱全,可以上网,泡澡,晒太阳。 海边还有一些游乐设施,是专属于莫清城的,或者说是专属于竹屋内的客人的。但这里只有她一个客人,没了其他人,她反而觉得玩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浑浑噩噩的,一连过了几天猪一样的日子,吃完了睡,睡完了吃。 在日本,国内的一切仿佛都跟她毫无关联,莫清城只觉得自己周身出奇的轻松,轻松到几乎要忘了自己是来度假的,忘了付洪凯正在为她办签证,办好了,就要到美国去跟兰婷玉一起生活。 用完早餐,莫清城肩头搭了条丝巾,推开门,迎面海风吹来,咸咸的,有些涩。 身后有谁在窃窃私语,她转头,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於连和?”她喃喃出声。 於连和?没错,是他!那眉,那眼,跟於浩南那样相似! 多长时间了,他都没有见过他。看见於连和的样子,於浩南的脸突然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心中猛地揪紧,眼眶发酸,两行热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小莫,你……还好吧?”於连和开口,他的头发长了,声音有着一丝沙哑,胡子几天没刮,在下巴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青苔。 莫清城看着他,突然就笑了,手又不自觉的覆上了腹部,一脸柔和。 於连和明显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旋即已经散去,也是笑意盈盈。“我要当大伯了吗?”他看着莫清城,从回国到现在,他就没有见过她,不是不想念的,而是他无法靠近。 只要一想到她,心中便满是对於浩南的愧疚。 他深吸了口气,莫清城一步步的向他靠近,这场景像是在做梦。本来以为,长时间的不见面,不怀念,就回忘记她,但当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的跟前时,他却依旧心动,心痛! 莫清城也看着於连和,虽然对a市发生的事情已经许久不关心了,但是从他的眉心,莫清城能清楚的看到,里边隐忍着一丝戾气!他原来是没有的,只是在动了真格的时候,才会发怒发狂,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现在,比之出国前的他,於连和显然隐忍了许多,也狠毒了许多。 是的,狠毒,单纯从他的外表来看,就觉得他的毒!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莫清城问道,心中隐隐觉得他来这里,一定跟池田脱不了干系。 於连和只是笑,无声无息,又抬手拍了拍莫清城的肩。“行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你好就行。”说完,竟然转身就往外走! 莫清城哪里肯,她大步追上去。“於连和!池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想在这么被蒙在鼓里。 於连和的后背明显一僵,却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 莫清城慌忙追上,脚下不禁一滑,身边的日本女子眼疾手快,虽然她们身上穿着紧身的和服,却还是牢牢的将她扶住。 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莫清城慌忙站好,想想都后怕,这要是一跤跌下去,那恩爱岂不是就没有了? 再抬头的时候,於连和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急的甩开了两名日本女人的手,站在原地望着远处发呆,忽地,她转头。“我要见池田孝志!”她说! 是的,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池田玩的什么把戏?她等不下去了,一定要知道! 日本女人根本听不懂中文的,两个人只是恭顺的点头,叽里呱啦的用日语不停的重复一句话,莫清城听不懂,但也能猜到。 八成是他们看到自己生了气,在这里不停的点头道歉。 道歉道歉,她不要道歉,只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日本的土地上,反抗总是没用的。莫清城大发了一通脾气,最终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回到事先准备好的客房里去,也许再在这里这么耗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两个女人彻底逼疯! 迷迷糊糊的醒来,莫清城趿拉上拖鞋下地,来到竹屋的客厅里等待早餐。连续几天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每天要做什么,到哪里去,也都熟悉。 当她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时,发现池田孝志正悠然自得的端坐在那里,啃他手中的那颗三明治!莫清城喜出望外,忙快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在池田孝志对面坐了下来。 “池田补佐,为什么不允许我回国,还要把我圈在这里?”她呼吸急促,语气有些重,“不是天下的付总裁托您照顾我?到头来我就只能在这里呆着吗?” “莫小姐,怎么,她们对你的照顾不周到吗?”他抬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一直负责她生活起居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浑身齐齐一颤,顿时走到跟前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着同一句话。 池田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微笑,莫清城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但从那两个女人瑟瑟发抖的双肩,和不停的磕头像是告饶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惧怕。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们两个很好,我只是想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国呢?”她说道,这会儿,语气已经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池田仍旧挂着刚刚的那抹淡笑。“想回国,那就是她们照顾的不好。”又转身,跟身后的小弟说着什么,日本话,她听不懂! 莫清城有些头痛,她抬手抚了抚太阳穴,池田孝志一直在曲解她的意思,她也不愿意去费力解释。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究竟为什么把她囚禁在这里了。 突然,池田身后的小弟上前,将两个身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架起来就往外拖,她们的木屐“咯噔噔”打在地上,两个人都是嘤嘤的哭着,大声求饶! 虽然听不懂,但她们的哀嚎莫清城还是听得清楚。情急之下,她忙抓住池田孝志的手腕,“你要干什么?她们照顾的很好,我没有别的意思。” “莫小姐无需替她们辩解,事情没有做好,是她们的失职。”说着,又伸出大手,在莫清城的手背上拍了拍。“一会儿我会再派两个人来照顾你的,这回,哪里不好,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池田孝志声音愈发低沉,说完后,他眨了眨眼,从椅子上站起来,伴随着两个女人凄厉的惨叫,池田孝志大笑着,丢给莫清城一个背影。 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被池田孝志的喜怒无常,殃及无辜,弄得快疯了! 桌子上,池田孝志用过的盘子中,剩下了一点面包屑和一点生菜的残渣,她面前的盘子里盛着的,是跟池田孝志一模一样的早餐,突然间,莫清城一个反胃,偏头干呕起来,眼前的早餐让她食欲全无。 莫清城朝边上推了推盘子,起身就要离开。 旁边,刚刚跟在池田孝志身后的小弟走过来,对莫清城点了点头,也是用日语在说什么,同时手上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往她的跟前推了推。 莫清城有些明白,他是在告诉她,吃早餐!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胃口。 墨千年古城摇了摇头,小弟依旧不依不饶,这时,身后刚刚那两个架着日本女人出去的小弟跑了进来,每个人手上均是一副托盘,上边改着丝绸的帕子,神神秘秘。 那名要她吃早餐的小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又推了推盘子,随后又比划着说完,转身揭开盖在托盘上的丝绸。 莫清城惊得张大了眼,一颗心无可抑制的急速跳动,眼中迅速凝结了两团水雾,豆大的泪滴滚滚滑落。那盘子里装得竟然是两双血淋淋的女人手! 手指修长,指甲上染着红色的甲油!是那两个日本女人! 池田孝志,果然够狠!他竟然因为自己提出想要回国的由头,把那两个女人的手砍了下来! 对面的小弟仍旧在说着什么,莫清城只觉得一双耳朵里边充斥着嗡鸣声,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跌坐在餐桌前,盘子里的三明治夹着红色的番茄沙司,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刚一触碰上外边的面包层,又转头吐了起来。 呕得天昏地暗,呕得泪流满面,喉间阵阵发苦! 好冷的山口组,好残忍的池田孝志!他到底要干什么?自己接下来又要怎么办?无边的绝望瞬间将莫清城吞噬。 强忍呕吐咽下盘子中的早餐,莫清城扶着桌子起身,向外走去。小三层的竹屋,她还没有仔仔细细的游览过,身后立即有两名新调过来的日本女人跟上。莫清城回头瞟了他们一眼,不禁蹙眉。 烦透了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监视,她转身,一边比划着,一边用英语试着解释:“leavemealone,ok?” 那一对日本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显然是听不懂莫清城的话! 好吧,她彻底要抓狂了,翻了个白眼大步向外走。 她脚步缓缓,这栋竹屋外观上看上去不太大,但里边的空间着实不小,从楼上缓缓踱步,路过每一间房,房门都是大敞四开,里边空无一人,但所有的东西都是规规矩矩的安置着。 从浴室,温泉室,理疗室,健身室一路路过,下到一楼,大厅里的佣人见到她,远远地齐齐点头,笑容可掬。 日本人就是这样,总让人觉得浑身拘谨,太礼貌了。 她们对莫清城点头,莫清城就想也回过去,一下两下还好,时间长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要断掉了。 隐隐约约的,而后听到极其细小的动静,掩盖在潺潺的水声之下,莫清城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回头环顾四周,那些个日本美女全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除了微笑,一点额外的表情都没有,更恐怖的是,就连微笑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就像是机器人!真是个规章制度可怕的国家。 莫清城懒得理她们,反正跟她们说,她们也听不懂。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在竹屋大厅的一脚,看到密密麻麻的绿叶掩映之下,仿佛透着一丝微光。 莫清城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看着地上的那点光亮,蹲下身就要进去。身后的两个女佣立即跑过来,一边一个抓住莫清城的手,拼命的摇着头。 随然她们在说什么,莫清城一点都听不懂,但她们脸上都是极为惊惧的样子,纷纷抬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告诉她不要出声,又要将莫清城拖走! 她自然不愿意走,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两个女人无辜的因为她失去了双手,她就有些胆战心惊。 这会儿,她抬头看了看两边的女人,她们的脸已经呈现一种灰色,一看就知道,是怕极了池田孝志,尤其是经历了早上的一幕之后。 看着他们惊恐的样子,莫清城心头一软,只好放弃,刚要起身,却隐隐的听到底下传来一句叽里呱啦的日语,别的她听不懂,唯有两个字听得真真切切。“莫桑!” 莫桑?难道说的是自己? 她还想再听,胳膊已经被身后那两个日本女人温柔的拖拽开去。 回到房间,她总不能释怀,池田孝志又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於连和的莫名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既定的行程早已经到了归期,她又迟迟的没消息,池田孝志没收了她的一切通讯设施,付洪凯那边会不会担心? 外边的天色渐渐暗淡,一点点黑了下来,用晚餐的时候,就再没见到池田。 他一定是已经离开了,如果还在竹屋,是一定会出现在餐桌上的,他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一日三餐。或许大佬们无欲无求,达到那样的境界,成天跟生死打交道,更是要每天吃好喝好,做鬼的时候也满足啊。 莫清城恶毒的想,她叉起一片生鱼片,沾了酱汁塞进口中,不禁吐了吐舌头,为自己刚刚怨毒的念头。 入夜,趁佣人都睡了,莫清城轻手轻脚的往大厅走去,竹屋本来是24小时昼夜无休息的,但因着莫清城住进来,又有早睡的习惯,池田孝志还是蛮迁就她,也特别允许了大厅的人不用轮班,到晚上准点睡觉就好。 她轻轻推开-房门,幽长的走廊里,挂在墙壁上的灯散发着莹莹的光泽,她沿着走廊的墙壁,摒神静气,光着脚丫一点点挪动,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大厅里更是黑乎乎的,连壁灯都没有点亮,什么都看不清,借由外边的皓月,大厅里的流水还看得到。她蹲下身,怕脚上被东西绊倒,吵醒睡着的佣人,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前爬行。 按照白天的记忆,来到被植物的绿叶层层遮盖的角落,莫清城小心翼翼趴在角落的地面上,揭开叶子,底下什么都看不见,是比上边更一望无尽的黑暗。 她心头一紧,浑身哆嗦了一下,对于黑暗和未知,人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一颗心已经在这一刻“砰砰”的加速起来。 还要下去吗?她问自己,心中在打鼓,手心脚心已经不知不觉的渗出一层层汗滴滴的黏液。 不下去吗?又不甘心,白天无意中听到的那两个字,始终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更何况,无缘无故的将她留在这里,又口是心非的好吃好喝招待她,她只觉得心虚,一心想要赶快逃离,要么就是弄清楚真相! 想着,莫清城狠了狠心,试探着伸出一条腿去,脚下一阵冰凉,钢筋搭成的台阶硌着脚心,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更加小心的攀着台阶,一点点下到地下,大概又十个阶,下方的左手边是一扇玻璃拉门,并没有上锁,从外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就好像是竹屋贮藏杂物的地方。 她拉开一扇玻璃门,走进去,不像外边那样黑暗,越往里走,荧荧的灯火越发闪亮,渐渐的,眼睛已经能够适应这里昏暗的灯光了。 往里走去,这里虽然是地下室,但却闻不到一丝潮湿发霉的气味,两边的墙壁打磨圆滑,触手生温,零零散散的挂着几幅画像,看上去还蛮有品味。 长长的走廊对面,墙壁被打得凹陷进去了一小块,腾出的空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酒,洋酒,三面墙壁上,通顶的摆设,很气派。 也许是想多了,这里可能只是池田孝志的酒窖吧。莫清城舒了口气,在原地休息片刻,又转身想要往回走。 突然,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似乎又伴随着痛苦的低吟,苍老而又诡异,在幽幽的灯光照耀下,长长的地下回廊显得异常瘆人! 莫清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拔腿想逃,跑了几步,心口上下剧烈起伏着,脑中却乍然冷静了下来。 鬼神那一套,她向来是不信的,那一声叹息一定是人发出来的。好奇心被勾起,能够被池田囚禁在这里,或许跟白天她偶尔听到的“莫桑”有关系? 一步步往里,借着幽幽的微光,里边的情形逐渐清晰的显现出来。一张座椅居中摆放,椅子上的人手脚全都被麻绳一层一层的绑住,没有用铁链,看来,池田并不担心他会逃走。 越是走近,心“砰砰”的跳的越快,莫清城顿了顿,深吸口气,缓缓来到那人跟前。 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跟前的动静,蓦地抬头,那张脸,那双眼,莫清城顿时呆立在那里。 “爸?”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清城终于颤抖着喊出这一句,声音却像是变了味,都不像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的。 坐在椅子上,头发花白的人正是她的爸爸,莫少言! 怎么会?他不是在a市的监狱服刑?於致远被杀之后,父亲的刑期并没有终止,仍旧被羁押在监狱里,日复一日! 她不孝啊,自从於致远给她吞下那颗药丸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见过爸爸了!可是,眼前的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父亲会不声不响的出了狱?还被带来了这里? 听闻莫清城的呼唤,莫少言整个人也是一颤,抬了抬微肿的眼皮,吃力的望着莫清城。周围的光线不足,莫清城的脸一名一灭,隐藏在灯光造成的暗影中,莫少言仔细分辨,很快认出了她。 久别重逢,本以为应该是激动的,最起码是该流泪的,该高兴的。可是莫少言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微笑,反而是满满的震惊,和极大的恐惧。 “清城?丫头啊,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莫少言忙急速说着,声音一再压低,唯恐被人发现。 他的手脚都被绑住,只是一个劲儿的趁着脖子朝外努嘴。 看到莫少言这个样子,莫清城哪肯就这么轻易离开,她忙蹲在地上,急急的想要为莫少言解开困在他手脚上的绳子。 “咝!”指尖一痛,莫清城下意识的收回手,放到口中嘬着。绳索粗糙的表面将她保养得意的指尖割出了一道血口。 莫少言看着,却是着急的动了动身子,又说道:“快出去,别让他们发现你啊!” “不行,我怎么呢个把您丢下?”莫清城坚定的说道,在这里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没有激动,却只有浑身的惊恐,池田究竟在做什么?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光自己被带过来,父亲竟然也被囚禁在这? 她无法想象,好像一张巨大的网压在身上,正在一点点收紧,而大网中央是美味的诱饵,将她迷惑,让她停留,却无法逃离! 一定要把父亲带出去!一定要离开这里! 莫清城手上的动作加快,麻绳上细微的刺将她的指节一点点划破,揪心疼痛。都说十指连心,这会儿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可是时间紧迫,也顾不上那么多,只知道要加快,再加快,在他们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尽快逃开! 麻绳的节点一松,原本捆绑在莫少言手腕上的绳索脱落到地上,他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早已酸涩的手腕,又俯下身子迅速将脚踝上的绳索解开,拉着莫清城向外奔去。“快走!” 父女俩一前一后,转过长长的石头廊壁,来到玻璃拉门前,又大手攀上钢筋铸造的台阶,一步步朝上边爬去。 大厅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仍然没有人在,外头的月光皎洁,愈发明亮,从方向上来看,已经进入凌晨,这个时间正是人一宿当中睡得最实的时候。 莫清城心中窃喜,这样的机会难得,没有佣人在大厅,没有小弟在外边,也没有池田孝志!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了,这样的机会,不赶紧逃跑,还等什么? 她回手抓住父亲有些干燥的手,拽着他往门口一步步挪动。小心翼翼的扭开反锁的钮,又一点点轻轻推开玻璃门。 心脏跳得像是在擂鼓,“砰砰”的不停敲击着胸腔,莫清城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心跳声震聋,心脏时刻都有从腔子里跃出来的风险。 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终于将门推开了个缝隙,两个人忙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钻出去,又不管不顾的,敞开了在竹屋外的小道上飞速奔跑。 身后三楼的露台上,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影正站在那里向下看,在周围的茫茫夜色中,这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匿在其中,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其中一人凑上前一步,问到:“补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哼!”池田孝志冷哼,嘴角向上咧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成竹在胸的样子。“看着吧,她会回来求我的。” 没头没脑的,不知道跑了多久,莫少言和莫清城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莫清城这会儿才觉得脚底板生疼,好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了一个口子,她抬脚,沙砾碎石,都已经镶嵌在她柔嫩的肌肤中,脚掌中心,晶莹的玻璃碎片正扎在那里,小小一片,却划伤了一个大口子,殷殷的向外渗血。 莫少言心疼的看着莫清城的脚,用手将他脚心的玻璃碎片拔出来,又拂去上边的泥土沙砾,蹲下身来将她背在背上。 “孩子,你受苦了!”他说,语气唯有哽咽。 莫清城安心的伏在莫少言的背上,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父亲经常将她背在背上,要么就是让她骑在自己的脖颈上,母亲在一边看着她们,有时会不屑的撇嘴,心情好的时候到也跟他们一起开怀大笑,或者是一边击掌,一边为他们打节奏。 这会儿她有些心酸,母亲不在了,以那样一种方式跟於致远同归于尽,当年母亲脸上的不屑和冷淡,或许她真的明白了。 父亲也一点点老去,他的肩膀没有从前那样宽厚,她长大了,变重了,父亲背着她往前狂奔,显然一惊很吃力了。 她一双手臂在父亲的脖颈上紧了紧,轻轻贴在他的肩上,心疼的闭上眼。如果可以,她一定不要选择这样的人生,她要回到小时候,跟父亲幸福微笑,无忧无虑生活的时候。 可是,她的命运何尝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呢?自从父亲入狱的种种,者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她想要及早醒来,却仍然在噩梦中。 原以为已经远离,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无奈a市的各位野心家总是不满意,要争相利用她,先是安阳,这会儿又是池田! 或许老天让她拥有治疗异能,让她带着记忆重生,就是为了让她经历磨难?内心强大?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可笑。 突然,莫少言脚下一沉,整个人的身体趔趄了一下。莫清城忙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担忧的扶住他的肩。“爸,没事吧?” 莫少言直了直身子。“没事,”他虚弱的笑,“人老了,不中用了。” 莫清城抬头,没头没脑的瞎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进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花田,周围种满了一人高的向日葵,莫清城仔细的向周围打量,见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忙拍了拍父亲肩,“歇会儿吧。” 莫少言点了点头,大口喘着粗气,体力确实已经不如从前了,运动一会儿,肺就像要炸了似的。 “爸,你怎么被抓来的?又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莫清城忙问,心头实在有太多的问号,难以解答。 莫少言担忧的看着女儿,她的脸脏兮兮的,一头混乱。 莫少言有些心疼,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灰尘,“孩子……你受苦了!”他喃喃,眼神又移向莫清城平坦的小腹,轻轻的叹了口气。 莫清城心中一紧,父亲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看样子,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怀了於浩南的孩子,或者……他也知道了,自己是母亲和於致远的产物?那这个孩子不是亲兄妹留下的恶果? 父亲的眼神复杂,脸色灰暗,撅了撅唇想要说什么。 莫清城只那样默默的看着他,他会不会要她做掉这个孩子? 无论从哪方面讲,把孩子做掉,都是有利的。她不用跟於浩南纠缠不清,不用做单亲妈妈…… 似乎想了很久,莫少言终于开口,“清清,我们逃离了,就去把孩子做掉吧。” 果然,果然父亲提出这个要求! 喉间一片干涩,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她听到自己讷讷的声音木然的回答:“哦,”心中一片死灰。 两个月的短暂相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留下他,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不健康,会不会不好,於浩南已经死了,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 父亲的一番话终于帮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可是为什么?浑身上下冷冰冰的,寒意阵阵向外冒? 为什么她好像突然间被掏空,头脑不能思考? 为什么她突然失去了逃跑的***,觉得好累,只想停下来,听天由命? 莫少言嗫嚅着,像是还要说点什么,突然,身后由远及近传来车子的发动机声,车头极亮的两束大灯朝这边照过来,穿过层层的向日葵花杆,打在莫清城和莫少言身上。 “快!”莫少言轻声呼喊,随后,大手已经向上一挥,揽着莫清城的肩卧倒在地。 地下的枯草和花叶发出“扑簌簌”的声响,莫清城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紧似一阵的发热,浑身涔涔的向外冒着冷汗。 这盛夏的夜里,黏腻着令人难受。 身后的车子很快呼啸着开过,看样子应该是路人经过,并不是池田孝志的人! 莫少言抬头抹了一把汗,拉着莫清城没命的向外逃去。 一言不发,只是拼命狂奔,莫清城能感觉到,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偶尔有向日葵的叶子,锋利的打在脸上,划出一条条细微的小口。 不知道狂奔了多久,远方已经隐隐的能够听到海水的声音,她只觉得腿像不是自己的,完全感觉不到,只是机械的重复奔跑的动作。 “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终于,莫清城承受不住,停了下来,一双脚底板已经被磨得失去知觉,纵横交错的血道,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那就休息一会儿吧。”莫少言也是气喘吁吁,头发微微的散乱在头皮上,两鬓透出些许白发,在莫清城边上,席地而坐。 玩命狂奔,突然停下来,高度紧绷的神经也骤然放松下来,阵阵困意便开始袭上脑顶,两个人寻了边上一处废旧工地,几根水泥管子成堆的立在那里。 莫少言抬了抬手,“进去,躲在里边睡一会儿吧。” 他的体力透支的太严重,只觉得眼皮沉得很,多年的监狱生涯,已经将他囚禁习惯,玩命狂奔这回事,严重支出了莫少言的体力和精神,钻进水泥管没一会儿,幽幽的鼾声便传了出来。 他真是太累了! 莫清城心痛的看着莫少言,抬手将他的头发捋顺,默默的盯着父亲皱纹横生的脸。 也许过了十分钟,也许还不到十分钟,身后突然间警铃大作,日本警署的车子一辆辆呼啸着向这边驶过。 远处的海港上,人们听到警铃,迅速纷纷散去,莫少言也是被这声音惊得一个骨碌,从水泥管中翻身坐起,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一层冷汗。 “走!”他也是不明所以,两个不懂日语的人,身上没有钱,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除了池田孝志,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他们,跑也是死路一条! 跌跌撞撞,莫清城突地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绝望。 腿根本跑不过四个轮子,很快,他们就已经被日本警卫署的车子呼啸着将他们逼停,围在他们身边。 从车上下来许多警察,迅速将莫少言和莫清城控制住。 两个领导样子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对下属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做了个手势,下边的警员立即押着莫清城和莫少言上了警车。 莫清城的胳膊被两名警察毫不留情的抓着,她心中已经有些绝望。 逃离的路途并不顺利,日本虽然地方不大,但光靠一双腿想要跑出去,那也是做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汤米还在不在她们下榻的酒店,现在想要去找汤米,恐怕更没戏了! 莫少言已经被另外两名警察拖拉着,往另一辆车上塞。 突然,闪亮的轿车车队从身后驶来,迅速逼近警方的车辆,成一个椭圆形将这些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那辆车上下来的,正是池田孝志。 老公,好持久(36)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6) 显然,日本警方对山口组甚为忌惮,领头模样的警察率先和气的笑笑,池田孝志走到他隔年,两人用日语交流着,虽然听不懂,但是从他们脸上的假意微笑看来,应该是在寒暄。舒睍莼璩 脸面上的事,不难看出,警卫署的人对山口组并没有什么好感。 也许碍于池田孝志的面子,警方竟然卖给了他一个人情,示意警察将莫清城和莫少言交给了池田孝志的人带上车,而后又带着警察坐上车,离开。 莫清城再心底呐喊着,不要,不要,她宁愿被日本警方带回去盘查,然后把他们当做黑户遣送回国,也不想再掉入到池田孝志微笑的陷阱中! 身后的人推搡了她一把,莫清城踉跄着栽倒在车后座,麻木的双脚已然渐渐有了知觉,脚底板撕裂的疼痛越发剧烈,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於。 莫少言拼力对开两边的人,上前挡在莫清城跟前,一双眼怒瞪着周围的小弟。 突然,他转身看着莫清城,眼中充满了莫名的悲伤还有一种决绝的果断,交杂的神情看得莫清城浑身发颤,有些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想躲,正在这时,莫少言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将拳头突然举起,说时迟那时快,奔着莫清城的小腹落了下来,势头凌厉,像是蓄满了浑身的力气执! 莫清城惊得浑身发抖,尖叫一声,双手只来得及紧紧护住腹部,眼睛紧闭着,阵阵凉意由内而外迅速散发出来。 她没看错,父亲竟然要砸像她的腹部!两个月大的小人儿,根本经不起这样大力的重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突发起来的状况让莫清城来不及多想,只是尽可能的护住自己的孩子,紧闭眼睛等待父亲的重拳落下。 半晌,一阵安静,田间的小虫啁啾,她的五官紧皱着,父亲的重拳一直没有落下,她试探着睁眼,面前,父亲高举的拳头已经被池田孝志一手揽住,动弹不得。 他又挣扎着,顾不上池田孝志,仍旧疯狂的扑向莫清城,莫清城彻底被父亲的样子下到了,只觉得一片凄凉。 他至于这么恨这个孩子?就算孩子并不是他的亲外孙,好歹自己也做了他二十几年的女儿啊,过去这段时间,他对她的疼爱,难道都忘记了吗? 莫少言依旧挣扎,池田孝志阴险一笑,一手挡起莫少言的胳膊,另一只手迅疾落下,重重击打在莫少言的肋骨下处。 他闷哼一声,五官迅疾纠结在一起,显然,刚刚那一下确实打到了他的痛处! 池田孝志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闷笑了两声,又高高举拳。 莫清城心中大恸,才发现池田孝志的指节处明晃晃的,三个指头上都带着金属钢圈,旋即狠狠凿在莫少言的肋下! 她忙上前阻拦,偏过头去,只余胸口挡在前方。莫少言摇晃了下,唇角外渗出一丝血痕,金属钢圈的威力不小,再加上池田孝志毫不留情的拳头,恐怕此刻,就算他的肋骨不至于骨折,一定也裂了几个缝,内脏也被震伤了。 奇怪的是,池田孝志的拳头在莫清城的眼前停了下来,又优雅的将手上的金属钢圈卸下,旁边立即有小弟过来,递上一条半湿的毛巾。 池田孝志拿过毛巾来擦了擦手,又靠在身后的那辆车上,皮笑肉不笑的打量这对父女。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给你五分钟。”冷冷的吐出这一句,又歪头打量着他们。 “爸!”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莫清城禁不住转过头去,焦虑的问:“你这是要干嘛?你要杀你的外孙?亲手杀掉?”委屈伴随着责备涌上心头,虽然此刻身处险境,心中的疑问却不得不问出,否则她心不安啊! “清清……”莫少言痛苦地呼唤着她的乳名,他大口喘着粗气,莫清城心痛得紧,却又束手无策,只觉得挫败。 他凑近莫清城的耳畔,轻声说着,“这个孩子不能保,池田孝志在打孩子的主意,一定要落掉!不然到时候,恐怕你就要没命了啊!”说道最后,莫少言的尾音拖得极长,捎带哭腔,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池田孝志优雅的看了眼表。“还有四分钟!”又对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立即会意,上前将莫清城和莫少言的距离拉开了些。 莫清城心头又是一紧,后背隐隐冒出冷汗,头皮发麻,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父亲的话只说了半段,剩下他要说什么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腹中的孩子正是池田孝志囚禁自己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於连和到富良野来的原因。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莫少言又干咳了几声,唇角又渗出了几道血痕来,脸色灰白,奄奄一息。他的年纪,几天没有好好睡觉,又经历了将近一夜的徒步逃亡,再被池田孝志的重拳打伤,这会儿他的状态十分不好! 莫清城看着他,突地作出一个决定。 “够了,我们不需要时间了。”她起身,脚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莫清城呲了呲牙,攥紧拳头强忍着。 “我跟你回去,放了我爸爸。”她坚定的说着。 虽然不知道池田孝志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看他这样大费周章,不惜亲自出面跟日本警卫署的人公然对峙,想必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身后又是一阵躁动,莫清城转身,不禁惊恐的张大了眼,只见莫少言一脸痛苦,浑身不停的抽搐着,而他的腹部,则是多了一把日本军刀。长长的军刀刺穿他的身躯,带血的刀刃锋利,闪着锃亮的晶光,在一边车子的探照灯下,格外耀眼。长长的黑色手柄,耸立在他的小腹上端。 他竟然下手了! 无边的寒意迅速袭来,池田孝志!她转头,他仍旧是刚刚那副表情,微微的笑挂在唇边,没有一丝的错愕,恍惚,或者是狠辣,什么都没有,云淡风轻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眼前一黑,胃中翻滚跪在地上突地一阵干呕,晚上吃的一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仍旧没有止住的趋势,呕得天昏地暗,天翻地覆,直到嘴里发苦,微黄的胆汁都被吐了出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满满的覆盖在那里。她拼了命的跑到前端,想要靠近父亲一些,双手却被两名小弟从身后拽住,眼睁睁的看到父亲体内的刀被缓缓抽出,又毫不留情的再次刺入。 池田孝志的脸上依旧挂着笑,那笑那样诡异,恐怖!笑得她浑身只起鸡皮疙瘩!心口几欲窒息! 她不管不顾的,拼命想要睁开两个小弟束缚着她的手,可微弱的力气在他们的眼里,可笑到不值一提。 耳边仿佛充斥着恶毒的笑声,笑得她的脑中“嗡嗡”直响!眼泪像是两条奔腾的小河,无止尽的向外涌,一颗都停不下来,不停奔涌。 良久,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凄厉的喊声。 “爸!” 响彻天际,在黑暗的日本夜空,不停回荡! 莫少言依旧心有不甘的样子,他的脸扭曲成一种怪异的形状,痛苦至极,一双眼仍旧直剌剌的,想要往莫清城的方向看,却最终停在了某个弧度那里,像是在望天。 小弟们的手一松,莫少言稍显苍老的身躯“砰”的掉落在地上,刚刚还充满生气,此刻却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的手脚不再动弹,嘴巴也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只是躺在那里,静静的,孤单的。 撕心裂肺!莫清城只听到自己的哭声,那种撕裂的疼痛,像极了哀嚎的动物,怎么也不像是人口中发出的。那一瞬,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已经不想再逃,也不想再做什么,无力的瘫倒在身边两个小弟的胳膊中央。 池田孝志拍了拍手,随即,小弟们架着瘫软的她,迅速上了边上的一辆轿车,很快便起车驶离。 她透过玻璃窗,望着父亲了无生气的身体,静静的倒在一片向日葵花田中,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莫清城彻底瘫软,一夜奔跑的疲惫感汹涌袭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大头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a市,一番混乱,各大势力均展开势头,於连和一心要回於家,吃掉了江家,余年则是跟付洪凯合谋对付安阳,安阳不遗余力的反抗,甚至派人到日本寻找莫清城的踪迹,借以钳制於连和和付洪凯,但没想到出师不利,任没寻回来,反而在日本全军覆没。 万万想不到,付洪凯的触角这样深,有本事联络到日本的山口组跟他作对!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於连和就像是一头疯狗一般,突然间异军突起,将各大势力保持的平衡打破,逮着谁咬谁! 刚刚将天下的股票大量收购,又拼了命的买进安云,似乎破有一股一口吞的气魄。 但是大家都明白,就於连和这样毫无章法,无头苍蝇一般的打法,倒头来只能是反噬自己,并不能对其他家族怎么样。 但安阳依旧心中打鼓,他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担忧着,安云的股票这几天十分不济,也许是跟之前他们的夜总会出事有关,下跌的特别厉害,而於连和这么收购下去,倒是真有打入安云内部的趋势。 而他手底下的小弟也是虎视眈眈,他的人发现了好几次,於连和的小弟在外偷偷观察安云的事情,当他手下的人一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又都作鸟兽散,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样的追逐游戏玩了几次,安阳有些难以招架,而於连和那边的人反而乐此不疲,更加变本加厉的来盯梢,尾随。於连和在股票上玩的也越来越大了,让人心虚啊。 东郊有一块地要竞标,於连和收拾妥当,准备前去。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真正的经商过程中,以前要说他是於致远的儿子,其实除了长相,还真的没那里跟於致远相像。 他不会经商,只有蛮力,从地下势力脱颖而出,也是因为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虽然他对管理於氏很有兴趣,也很有头脑,以前於浩南遇到什么事,有时会过来跟他商量,连带着,商场上的法则,他也了解一些,处理的还不错。 但这毕竟是没有其他人辅助的第一次,如何把握,他其实心里也没底。 “咚咚!”外头敲了两下们,於连和抬头:“什么事?” “老大,艾米来了!”起航说着,自从回国后,他就没用过女助理,tina留给他的印象太恐怖,恐怕女助理再借由缠到他身上,躲不开,因此干脆就让起航也一并代理了。 索性他的眼光好,起航在助理方面的工作完成的也不赖,於连和歪头,艾米? 他知道那是谁,从前於浩南总跟他抱怨,那个老爷子派到他跟前的眼线! 她?自从於氏倒了之后,他似乎已经消失很久了,这会儿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於连和倒是有些好奇。“让她进来吧。”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时间,於连和起身,阳光打在他锃亮的鞋尖,今天他一身天鹅绒黑西装,里边陪白色衬衫,扎黑色领结,整个人别有一番冷酷并帅气的气质。 长发又被他剪短,那股妖媚全部收敛起来,看上去还真有点商人的范儿。 很快,外头的高跟鞋声已经响起,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於连和眼光一瞥,说道:“进来。” 门缓缓被推开,艾米已经一步踏进,又将门小心翼翼的在身后关上。 乍然见她,於连和不禁疑惑的偏头,跟记忆中那个拥有火爆身材的性感***差别甚大,眼前的艾米容颜憔悴,一头长发一点光泽都没有,胡乱的搭在肩上,像一把枯草。 她的脸色蜡黄,大大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饶是精心装扮过,糟糕的皮肤状态依然难以掩饰。 脚上一双老式的小跟皮鞋,身上被一件长风衣遮的严严实实,活脱脱一个洗尽铅华的家庭主妇!不,是家庭大妈! 於连和打量着她,开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艾米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於连和,不一会儿,里边已经蓄满了莹莹的泪光,十分感激的样子,双肩颤抖着,抽噎起来。 “阿和少爷,谢谢你肯见我!”心中的苦闷一瞬间宣泄出来,这短时间的苦,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她看着於连和,仿佛是遇到了亲人,双手激动的抓上於连和的手腕,颤抖着说道:“救救浩南吧,阿和少爷!我真是迫不得已了!”她抽噎着,说道於浩南的时候,眼中的泪更是无法抑制,一滴滴落在地上,大颗大颗的。 於连和浑身一震,“小南没死?”他问,回国这么长时间,一直忙着跟江逸尘,安阳等人周-旋,手下的小弟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寻找着於浩南,一直都没有消息。 他只是以为於浩南已经死了,能找到,是幸运,找不到是正常,可没想到,於浩南竟然还在!他竟然还活着! 他大手抓住艾米纤瘦的肩,她的大臂上的肉松松垮垮的,稍一用力,已经抓到了里边的骨头。於连和松了松力气,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中闪现的尽是狂喜。 “他没死,可是……”艾米拖长了音,眼神闪躲着,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道:“可是他的状态也不太好。” 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搞得於连和心急,手劲儿不自觉的加大,艾米只觉得胳膊要被掐断掉了,蹙了蹙眉,用力向外挣了挣。 这会儿,起航在外头敲门了。“老大,竞标的时间要开始了,车子已经备好,再不走来不及了。” 於连和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艾米,终是不情愿的松开手,跟起航下了楼。临走撂下一句话:“你在这里等我。”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留下艾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等,无边的静更令她心焦。天色渐晚,点点星光爬上来,办公室也陷入了黑暗。 她起身,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温暖的黄光打在天棚上,四散开来,办公室里的一切都那样清晰。恍惚中,仿佛回到了於氏还没有倒塌的时刻,於浩南的办公室也是类似的灯光,黄色的诱人。 办公室里是不适合放这样的灯光的,一般都是以白炽灯为主,於浩南却总是邪邪一笑,眯了眼睛。“我就喜欢温暖系,我就不喜欢你!” 艾米苦笑,他曾经的冷言冷语依旧回荡在耳边,那时,她作为於致远的眼线在他身边,於浩南总是这样的,调皮的扔下一句句狠话,伤害人却伤害的不动声色! 呵,这样的挖苦与恶毒,以后还能听到吗? 她起身,沿着办公室的墙壁一点点踏着小碎步,转圈的走,墙壁上是黑花墙纸,充满了浓浓的英伦风。这点於连和跟於浩南不同,於浩南惯用的是小清新的淡色,虽然他口下不留情,但缺矫情的喜欢这样的颜色。 他的办公桌上,总会摆放着各种创意摆件,大部分是於浩南亲自手工制作,有时会享受的在茶几上吃着起司蛋糕,罗晨悄悄告诉她,那是於浩南自己做的。她笑,无奈的笑,除了等,现在她还真的做不了什么。 於连和回来的时候,或许已经是半夜了?艾米迷迷糊糊的睡着,只是听到办公室的门一片嘈杂,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外边是摇摇晃晃的於连和。 竞标的大日子,他一力打败了付洪凯的余年,拿下了那块地,事后难免要安排相关领导吃饭,喝酒,这种场面上的事情,少不了的。 当然,酒桌上也没人敢灌於连和的酒,但他却是自己灌自己,标地以理想价位拿了下来,於浩南夜有了下落,他开心! 艾米睁眼,见到於连和这个样子,赶忙端坐好。於连和虽然有些醉,但意识不至于不清醒,他还清楚的记得回到办公室,有件重要的事要办。 “走吧!”他也不跟艾米多废话,只是吐出这两个字,对她,没有浪费口水的必要。 说完,於连和已经转身,起航在门口等候,赶忙过来扶住於连和。他推了起航一把,咧嘴笑笑:“我还没废到要人扶。今天高兴,不用管我!” 他的舌头已经有些大了,起航担忧的看着他,今天确实高兴,漂亮的赢了付洪凯和余年,他能不高兴吗?只是起航心里明白,於连和背负着的是什么使命! 他对身后的艾米使了个眼色,艾米立即会意,忙在前头带着他们,进电梯,下电梯,上车。一路行驶到了她的公寓。 二层的小楼,艾米点亮客厅的吊灯,直接奔着阁楼上去了,於连和和起航在后方跟上,阁楼的空间有些逼仄,两米左右的挑高让他们两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感觉到有些压抑。艾米来到阁楼上的卧室门口停下来,将门打开,又把於连和招呼过来。 “在这了,你看看吧。”她叹了口气。 於连和眼中满是震惊,还有许多难以分辨的神情,纵横交错,形成滚滚波澜。他几步往前走去,越是逼近那门,心越是开始“砰砰”跳个不停! 临走前那场枪战,他还记忆犹新,初到澳大利亚的时候,他已经听说罗晨在这场枪战中,被於浩南错手打死! 罗晨,对于於浩南来说,是比父亲更重要的角色,比起於致远来,罗晨更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父亲,毕竟整天陪伴他们的,不是於致远,而是罗晨。 跟於浩南之间横亘了好多,罗晨的死,公司的衰败,还有莫清城,现在再见到这个弟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却是面如死灰,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於连和大步走近,床上的人哪还有当时叱咤风云的於少的样子? 长期不运动,他的肌肉已经开始萎缩。於连和抬起他的手,昔日紧实的肌肉已经松懈下来。 艾米嗫嚅着,说道:“我每天给他活动手脚,可是依然没能保持住。”他们心里都明白,长期卧床的人,任凭别人的外力怎么活动,都是无法保持曾经紧实的肌肉的。 他拍了拍於浩南的脸,瘦削的颧骨高高耸起,硌手!於浩南仍旧是紧闭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转头。“怎么回事?他怎么到这来的?你怎么寻到他的?他是什么状况?已经是植物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艾米,艾米已经预想到於连和会问什么。她说:“莫清城和江逸尘的婚礼上,浩南的胸口被打穿,都以为他活不下来,不知道莫清城用什么办法,让他活了下来,还带他到公寓去照顾。”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瞥着於连和的表情。莫清城这个女人,在他们兄弟之间起得作用微妙。 不用说他们兄弟,a市的上层社会,哪个不跟莫清城有些关系? 付洪凯是这样,安阳也是这样,艾米一想到她,就有些不服气,不光不服气,还有满满的怨气。 她修长的指节彼此绞动着,一想到莫清城,就想起上次她假扮陪酒女,把她勾回来的事情。对莫清城莫名其妙的能耐,她搞不明白,胸口的刀口怎么会那么快就愈合的。 可这点她并不在意,就在她马上就要成功杀掉莫清城的时候,为什么於浩南又会莫名的出现在她身后! 艾米把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跟於连和交代,他显然也是没想到,也没听过类似的时间,只是一脸震惊和心疼,他抬手抚了抚於浩南的下颌,依旧光洁,想必是艾米为她修剪后的结果。 那样的奇事确实没法解释,或许,只能用爱来形容? 於连和笑笑,或许真的是吧!可是他们俩之间的这份爱,来得太不是时候,代价太大,甚至有要打乱a市局面的势头! a市局面……怎么才能尽快大获成功,把莫清城从池田的手中带回来呢?想着想着,於连和不禁走了神儿,又想到有关商场上的事情去了。池田孝志跟他做了个协议,把所有人摆平,还他莫清城。 现在,他还没能耐全部摆平。 “老大?”艾米的呼唤将於连和从走神中拉了回来,他愣了愣,又转头,冰冷的目光直逼艾米。 “你什么意思?”他问,在他看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收留於浩南,又来找他,他觉得,艾米必然有其他的打算。 艾米心头轻颤,她知道於连和必然会觉得自己有其他想法,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她笑笑:“把他带走吧,我照顾不了他,他快吃空了我的家。”她淡然的笑,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於连和挑了挑眉,是个物质的女人。他斜睨着她,疑惑:“你不要其他条件?” 艾米耸肩,“你要是愿意施舍点,我也乐意接受。” 於连和“哦”了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从怀中掏出支票夹,流利的写下一串数字,又整齐的将那张支票撕下来,递到艾米手上。“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后背僵了僵,早料到於连和的无情,绝情,又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大方的结果那张支票。“好!” 於连和挥了挥手,身后的助理已经会意,立即从楼下找来两名小弟,把於浩南的头脚保护好,抬起他下了楼。 纵有不舍,艾米也只伏在窗口,呆呆的看着於连和的背影消失,贪婪的看,他的车子启动,於浩南被放到了后座上,发动机“轰轰”的响,车尾灯拖曳开一长串的痕迹,潇洒的消失,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再看他了吧。 一路上,於连和都是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书上总说,打翻了五味瓶,他一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是真的知道了。 於浩南,一米八几的小伙子,曾经叱咤的人物,现在却意识全无,浑身僵直,挺挺的倒在他的车后座。 而造成这一切的间接推手,他也位列其中! 他瞥了一眼后座上双眼紧闭的於浩南,眉头愈发收紧。 莫清城又被绑回了竹屋,她心烦意乱极了,父亲惨死的一幕不时在眼前出现,这么多年,她跟父亲相处的时光有限,而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 心口绞痛,难过的紧,她蜷缩了身体,在柔软的大床上,小小一团。 池田孝志依旧好吃好喝的对待她,任何名贵的刺身,营养品,全都输送到她的卧室,用他的话说,不好好享用,宝宝怎么会健康呢? 看似简单无比的一句话,莫清城却是像浑身过了电,难以承受,宝宝健康?她何尝不希望宝宝健康,可池田孝志的目的被她洞悉之后,她又怎么能吃得下? 利用她的孩子控制a市的局面,他可真想得出来。 突然,莫清城从床上一跃而起,脚上的伤口锥心疼痛!虽然已经层层包裹上纱布,又上了药,有时也会痒,她知道那是在长肉。 但突然间接触到地面,脚底板还是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满脑门冷汗。 她停了停,抬手将脑门上的汗擦去,又飞速下床,狂奔着跑出卧室。 门口依旧有几个日本女人,经历了上次的逃跑,她身边的佣人并没有增多,还是原来的数目,楼下的客厅也不像如临大敌,24小时戒备,一切的一切都跟原来一样,好像她的逃跑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她冷笑,对她这么放心?又或者他有把握就算自己再跑一次,也能照样把她抓回来吗?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池田孝志像是一条无形的绳子,将她浑身牢牢锁住,箍得她几欲窒息! 莫清城只想逃离,迅速的冲破池田给她的束缚。 突然,身前出现了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显然,他们几个是跟在池田孝志身边的小弟,她不管不顾,拼了命的往外冲,迎头被一个胳膊拦了下来,莫清城发了狂,张口就对准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啊!”清晰的吼叫,配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日语,莫清城知道,他或许在骂她,她关不了那么多,只是一味的要往外跑。 几名黑衣人显然要比莫清城壮实许多,已经抬手将她拦了下来,不管不顾的像拎小鸡一样,临到二楼的卧室里,又齐齐用力,将她扔到了大床上。莫清城的头重重的摔到柔软的床榻中,又迅疾起身,还准备在逃。 突然,几名黑衣人身后出现一个身影,迎头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一边脸上。 莫清城的头向一边歪了过去,这一个耳光力气太大,打得她双眼发昏,耳朵里嗡嗡直响。她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这一下,她的眼泪用眼眶中没命的涌了出来,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 “看来你的生活缺少些激情,”池田孝志一边揉着手腕,一边乜斜着莫清城,“太平淡的日子总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莫小姐,希望你对刚刚的激情还满意。”他嘿嘿坏笑,样子看在她的眼中,扭曲得可憎! 莫清城捂住烧的滚烫的脸颊,头也不抬,只是低头啜泣着,无声耸肩,屈辱,无边的屈辱。 他是一只笑面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件事那句话把他惹毛了,自己就会跌入万劫不复! 可是,如果孩子生下来,随了他的愿,自己的命恐怕到时候就会丢。 毕竟她是一个麻烦,太大的麻烦,而她跟於浩南的这层隐秘关系,恐怕也是日后於氏的下属质疑的要点之一! 她只不过是个孕育工具,她不想做这样的工具,但是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哭了多久,双眼干涩,肿胀的像一只桃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莫清城的脑中丛生,她其实可以把她跟於浩南的关系散出去,也许这个孩子对池田孝志的用处就不大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把消息散出去呢?想想就觉得头大。 “可恶!”付洪凯一拳凿在饮水机的塑料桶上,里边的水“咕噜噜”地发出一阵声响,大小不一的泡泡迅速升腾,在蓝色的筒子里连成一串。标地竟然被於连和抢去了,他心中确实憋气。 於连和这会儿好像不怕死的样子,一股脑的就是往里追加投资,抬高标地的价格,而於连和出的价位早已经高过了天下的价位许多,这点真是他承受不了的,天下没有必要用那么多的投资换来小小一块标地,真是不值得。 余年看在眼里,心头也不由得惆怅,於连和的这一招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好像突然换了个人,由醉心他的黑道事业,一下子转到了商场上,而在商场上的於连和,作风跟他在黑道上一样,蛮横毒辣,又霸道。 “现在怎么办?”余年瞥了一眼付洪凯,最近他也是焦头烂额,心思一半在集团上,另一半却是在日本那边的莫清城身上。汤米回来时,狼狈极了,身上全是零零散散的伤痕,又带回来一个消息,池田孝志请莫清城喝茶。 他万万没想到,池田孝志会这么对待汤米和莫清城, 到底是他太单纯了,还以为可以寻求山口组的庇护,没想到池田孝志的野心更大,而他心中选定的帮他实施野心的候选人并不是他付洪凯! 否则怎么会将莫清城霸住后,就一言不发? 墙壁上的电视一闪一闪,电-话铃声不断响起,是那部内线的视频电-话,付洪凯更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兰婷玉那边久久等不到莫清城,一定是焦虑万分啊! 尤其是兰婷玉一直都把莫清城当做是亲妹妹一样对待,一直骗她,说莫清城想在日本多呆两天,可是一转眼,旅程已经延期有一阵子,莫清城那边的电-话又打不通,她恐怕已经起了疑心。 兰婷玉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人,付洪凯捏了把汗,没有什么是他这个天下集团的总裁搞不定的,他唯一搞不定的,只有自己这个温柔的妻子! 硬着头皮接起电-话,果然,那端兰婷玉已经是一脸担忧,开口刚要问什么,但看到付洪凯脸色不济,她又忧心忡忡。“集团最近很不好吗?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哦,还好,”付洪凯强大精神,扯出一个微笑。“小杰呢?”他抬头四下里寻找,都没有看到小杰。 “保姆送他去幼儿园了,跟这里的小朋友,小杰相处的很好。”兰婷玉说着,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边。“你还没说,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心中依然明了,付洪凯一向都是精力无穷的,就算在天下遭遇滑铁卢的时刻,股票期指大跌,他依然能够自如应对,可眼前,他虽然尽量掩饰,却仍旧愁容满面。 多少年的夫妻,兰婷玉怎么会看不出? “……”付洪凯沉默了下,兰婷玉立即警觉的说道:“小莫出事了?” 付洪凯无奈,听她已经知道了,只得摊了摊手。“小莫她……可能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她出什么事了?”兰婷玉敏锐的察觉到付洪凯语气中的含糊,她加紧逼问,付洪凯张了张嘴,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莫清城被山口组扣下了!”余年突然从一边钻入镜头中,插嘴说道,他还等着付洪凯跟他一起想办法对付於连和,可是看到他跟兰婷玉在这里萝莉啰嗦,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实在有些不耐! 一句话出口,付洪凯却是冷了一下,旋即一双冰冷的眸“唰”地转向身边的余年,一把将他推开。 余年毕竟年纪大了,付洪凯突如其来的这一下,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他的眼仍旧凌厉的盯在余年身上,里边的目光汹汹,像是要杀人! 余年不屑的偏头,这人实在是让人搞不清楚,那一边重要他难道衡量不出?还在那里唧唧歪歪! 余年索性坐在边上的长椅上,翘起二郎腿不管不顾,他伸了伸手,示意付洪凯继续,又端坐在那里,眼神四下打量。 兰婷玉拧了眉,显然,付洪凯办公室里还有余年,她并没有想到,有些话更是不方便说了,她想了想,仍旧柔声安慰。“你先忙吧,晚点再说。”而后便挂断了视频电-话。 将余年打发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凌晨了了,付洪凯有些累,不想多费唇舌,却被那个老头一直缠着,人老了就是比较啰嗦,好不容易把方案定下来,他也头痛得紧,忙又想起了兰婷玉那边,抓起电-话给她打过去。那边应该快要天黑了,视频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付洪凯挠了挠头,堆出一脸微笑,刚要跟兰婷玉说什么,对面出现的却是保姆的脸。 “刘太太?怎么是你?小玉呢?”小杰的保姆是一个留美华人,她跟她的男人都是偷渡过来的,两人并没有办护照,只是一味的埋头干活,等到美国政府什么时候发现他们,把他们遣送回国才会回来,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想多赚钱,能赚多少赚多少。 刘太太手脚勤快,又是个实在人,本来付洪凯不同意雇用这样的人,但兰婷玉觉得,刘太太还是蛮合心意,又觉得中国人在外拼搏不容易,这才留她在家里。 一日三餐,包吃包住,刘太太在这里住的不错,可也很惦记她先生,只是她先生似乎要比她更加忙碌,因此一个月也见不上几回。 而刘太太也确实不错,尤其是在照顾小杰这方面,格外上心。 通常他们的私人电-话,刘太太是不会代为接听的,今天她竟然接了,付洪凯只觉得不妙,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付先生,太太让我告诉您,她订最早一班飞机去日本跟您会合!”刘太太脸上是喜滋滋的,一双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牙,而小杰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跟前。付洪凯不禁有些紧张。 “她说去日本回合?”他想了想,又问:“小杰呢?” “小少爷睡着了,在房间里呢。”刘太太说着,似乎有些不放心。她就是这点好,跟小杰的关系十分亲密,小姐那个孩子,一般很难看上谁,也很难跟其他人接近,却偏偏对刘太太有好感。 付洪凯放心的点了点头,挂断电-话,兰婷玉到底还是飞去日本了,他一直担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吗? 他抓起电-话,拨通秘书室。“帮我订最早一班飞往东京的航班!”他说,心头的巨石已经高高悬起,十指不由得微微收紧。 今天注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一天,一早上起来,雷声隆隆,窗外哗哗地下起大雨,沉甸甸的水珠将树木上宽阔的叶子坠得不停下落,水珠缓缓低下,那叶子重新又弹起,大海因为阴沉的天气,也变得灰蒙蒙的,毫无生机。 莫清城有些胸闷,日本的事物,吃了这么久依旧不习惯,虽然池田孝志会吩咐下人,换着花样给她做各国饭菜,西餐也好,法餐也好,意大利面,韩餐,中餐也是变着花样的做,川菜,粤菜,闽南菜,不难看出他对莫清城腹中宝宝的重视,可她依旧没有胃口,总是觉得那些菜做的不地道。 据说池田孝志专门为她聘请了各国厨师,但依旧没有正宗的中国味。 莫清城恹恹的扔下叉子,她觉得就快要得失语症了! 心中郁闷也好,开心也罢,都无法跟身边的人分享,他们都是一群干脆听不懂中文的日本人,英语又说的极其奇怪,几句话下来,还没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已经没有了交流的兴趣。 索性不说话。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总是有些懵懵的无趣。 老公,好持久(37)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7) “莫小姐,补佐让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舒睍莼璩”突然有池田孝志的秘书过来,用生硬的走调的中文跟她说道。 莫清城无谓的耸肩,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她默然起身,回到楼上换了一件白色的雪纺长裙,外边大雨滂沱,她又为自己套上了一件鹅黄色的镂空针织罩衫,长长的黑发慵懒的搭在肩上,整个人多了一层母性的光辉,少了些少女的妩媚。 在镜子前来回转了转,她只用眼影刷为自己刷了淡淡的棕色眼影,又涂了粉嫩的唇蜜,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才跟着秘书上了车。 一路行驶到一家饭店模样的地方,掩映在绿树丛中,饭店的墙壁是复古的暗红色,整体造型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欧洲古堡,外边的墙壁由高向低布满苔藓,仿佛在童话中的古堡於。 车子在大门处停下,由内而外延伸出大概五米长的长廊,雨搭盯上挂满绿色的藤萝,自两边垂落,长廊的檐上垂下两排铃铛,随风摆动发出轻柔的“叮当”响,在大雨天里很悦耳,让人禁不住心情舒畅。 莫清城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池田孝志打得什么主意,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顺着秘书指引的方向,一路向里。 大堂也是布置的富丽堂皇,二十米的挑高,上边垂落下十余米的水晶灯,晶光闪闪的水晶灯球,每一个折射面都是晶莹剔透,美丽非凡执。 再配上悠扬的小提琴声,像足了欧洲的宫廷贵族酒会。原来日本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民族,居然也会有这样崇洋媚外的地方? 天鹅绒丝毯铺陈在脚下,一路向里,尽头的两扇圆形拱门被推开,waiter身穿黑色马甲白衬衫,脖领子上优雅的打着黑色领结,恭敬的将莫清城迎进去。 里面的桌子上,正在用餐的一男一女转头,目光齐齐射向莫清城。 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又用力睁开,看向坐在池田孝志对面的那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唤道:“玉姐?” 兰婷玉一身黑色套装,西裤的下摆优雅的垂在她的细跟高跟鞋上,莫清城从来没有见到兰婷玉这个样子。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个默默在付洪凯背后支持她的温柔女人,只一门心思相夫教子,眼前的她却是浓妆艳抹,细长的眉飞扫入鬓,烈焰红唇轻启,呼出两个字:“小莫?” 她很高兴,能看得出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座位上站起,给莫清城一个拥抱,双手紧紧的搂住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她笑,只是笑。 莫清城却是懵懂的点头,总觉得自己被囚禁到日本以来,就像一个傻缺一样,莫名其妙的看到了於连和,又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兰婷玉,父亲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为她枉死!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牛了,很厉害了,掌握了那点千盛的股份,就无所不能,叱咤风云了,跟江逸尘联手,还有余风白,就所向无敌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从前在最鼎盛时期掌握的,那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在山口组的面前,不足一提。 可是,玉姐怎么会这个造型出现在这里? “玉姐,你怎么在这?”莫清城终于问出口,又四下里寻找付洪凯的身影。 兰婷玉嘴角动了动,也没多说,而是拉着她,一起坐在池田孝志的对面,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她。转头又对池田孝志说了一句什么,纯熟的日语,标准的发音,这些天莫清城在这里听惯了的。 她会日语?并且还跟池田孝志老朋友一样谈话?莫清城讶异的看着兰婷玉,她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急于跟池田孝志交涉。 餐台上的红烛燃烧着,蜡油点点滴落,将烛台包裹成一个充满后现代感的艺术造型。 莫清城默默无言,心底的震惊无以言表,眼前的情形却不由得她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人陪在身边,只是一个人,无处倾诉,无法讲话,能再度见到熟悉的人,无论她做了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她都不想去深究,不想去问。 晚餐吃了很久,池田孝志和兰婷玉一直在聊,有时气氛阴郁,有时又豁然开朗,莫清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默默的吃牛排,默默的听,默默的看。直到后来,两个人终于起身,她发现,池田孝志对兰婷玉的态度似乎是很恭敬的。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兰婷玉只轻柔一笑,在这浓重的妆容下,那般轻柔也变得有一丝淡淡的妩媚,拉起莫清城边走出了饭店。 “你认识他?”莫清城终于有机会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憋了整整一顿晚餐的时间,她已经要窒息。 “你们很熟?”她问。 怪异的是,池田孝志并没有强求莫清城跟他回到竹屋去,而是拍了一辆车,带莫清城和兰婷玉回到了酒店。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兰婷玉笑笑,颇有一丝无奈,“不说那些了,差不多明天一早,阿凯就会过来,你的签证也下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美国。” 莫清城被兰婷玉的话彻底弄懵了,这么轻而易举?池田孝志费尽心思的折磨她,把她留在竹屋,还不惜绑来父亲,当着她的面将父亲残忍杀害,这会儿,她竟然能够这么潇洒,轻易的离开? 她突然觉得恐惧,兰婷玉不同以往的妆容,跟池田孝志悠然的谈吐,都让她害怕,她突然发现,对于自认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玉姐,竟然不是那么的了解。 莫清城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怎么会认识?” 兰婷玉注意到她眼中深深的不自信,她想了想,将黑色蕾丝手套摘下,一双白皙光滑的手显现出来,来回轻轻搓着。“我是筱田建市的干孙女……” “什么?”莫清城惊恐的瞪大眼睛,筱田建市,她听过这个名字,山口组的第六代头目,长相英气,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对山口组内部可是影响力十分重大,是那种跺一下脚,山口组都会震三震的角色。 而,一向温和柔弱的兰婷玉,怎么回事筱田建市的干孙女?那付洪凯还费尽心思在a市发展什么天下集团?只要依仗山口组的势力,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於浩南那时以兰婷玉和小杰的命威胁他,使得他不得以将妻子儿子送到美国,凭借兰婷玉的身份,是完全可以不用怕他的。就算当时於家的势力很大,甚至地下势力已经发展到了海外,但就凭山口组的面子,也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跟山口组结梁子的事情。 兰婷玉只是凄凉的笑,她又脱下了黑色套装的外套,优雅的黑色蕾丝内衣将她姣好的身材紧紧包裹,可肩胛骨处还是暴露出来五颜六色的图案。 她耸了耸肩。“山口组的每个人都要纹身,我也不例外。”来到门口的那面大大的穿衣镜前,转身恣意打量。“这么长时间,一点颜色都没掉,看来我是注定要背着这个包袱,一辈子。”言语中似是有些失落。 身后的纹身彻底将莫清城震撼住了,看得她心中凉意一片,突地只想笑。 什么争夺?什么复仇?一切的一切,在这样雄厚的背景势力下,让她觉得像一出无聊的戏码,就好像小时候打的游戏机,在闯关的过程中不断的打掉那些小怪,终于遇到了一个大怪,花了所有的金币买装备,又升到顶端,最终闯过的大怪,最后发现,游戏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后边还有一个巨怪! 太无厘头了! 莫清城心惊,她很想有志气的立即迈步跑开,他们到底都隐瞒了自己什么?她不喜欢身边的人对自己充满欺骗! 可是最终,莫清城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瘫了下来,口中不停的呵呵笑着。 看出来她的不愉快,兰婷玉也明白,被一个信任的人欺骗多年,那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她的身份正是山口组的,囚禁了她,杀了她父亲的,也是山口组的。 不论她是不是多年都没有回去过,在莫清城眼里,或许她兰婷玉,和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池田孝志,早已经沦为一路人。 她走过来,在莫清城跟前蹲下,伏在她的膝头,诚挚的盯着莫清城的眼睛。“小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山口组的人没错,但是早在四年前,我已经不是山口组的人了,”她解释着,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心中也变得闷闷的。 那是一段她不愿去回忆的岁月,在地头遇见来度假的付洪凯,没想到一见钟情,而当时山口组的内部正处于一片混乱,年轻人不愿加入,大量的成员老龄化,父亲作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之一,正琢磨着如何上位。 付洪凯的加入,无疑惹怒了组里的人,他们都以为父亲有夺位的心思,一心已经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不顾组内的声誉。 父亲逼她放弃付洪凯,她不肯,只是骗他说回去考虑。 结果没想到,她一直拖沓着不肯放手,这期间,父亲却突然遭到袭击,在别墅让人捅死,一击毙命,想必是手法十分纯熟的杀手做的。 她确定是组内的人,但顿失了父亲这棵大树依傍,周围的人又借机落井下石,急于将父亲的尸体火化,一介女人,在山口组的男人帮中混迹,想要查清真相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甚至差点搭上了付洪凯的命! 要不是池田孝志,恐怕她和付洪凯双双都要撩在日本! 她叹息。“我本名筱原兰婷,但现在,我已经不是她了,我是付洪凯的妻子,你的玉姐。”她拉住莫清城的手,极其诚恳的望着她,不得不承认,兰婷玉的口音正宗极了,这么长时间,她一点都没听出来跟中国人说的有什么不同。 莫清城转头,这一切,她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她沉默,兰婷玉也明白,她恐怕一下子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莫清城的肩。“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她走进浴室,浴室里响起了一串“哗哗”的水声。 莫清城哪里睡得着,这么长时间,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她精神得很。起身来到窗子边上,打量着北海道的夜景。 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教导她,凡事不要太较真儿,否则难过的是自己。她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她想她终于明白了,执着于身边人对自己的隐瞒,最终难过的,不过是自己而已。除了投身兰婷玉,她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养活。 不过,池田孝志真的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计划?放弃於浩南的孩子? 莫清城转头看了看浴室紧闭的木门,心中还是起了一层防备,她谁都不敢相信,也谁都不想相信。 ............ a市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於连和仍旧大手笔的改写商界神话,不停的收购,抛售,他也是够运气,又或者说在这方面天生就很擅长,几次下来,赚的盆满钵满,一直蓄势待发,对他来说,眼前最大的对手就是付洪凯,安阳,余年勉强也算一个吧,不过对他,於连和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他坐在摇椅上前后摇晃,其实想想,最近还真是无聊得很,天下和安云国际是两块难啃的骨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啃得下来,不如先拿余年开刀,玩玩嘛,闲着也是闲着。 “启东,”想到这,於连和打了个响指。启东算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用的比较顺手的私人助理,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心思很细,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一个纯爷们儿。这样的爷们儿不多见,因此於连和格外满意,什么事情都愿意交给他去办。 启东一表人才,一米八七的个子,站在付洪凯跟前都不会觉得跌份儿,他长手长脚的走进来,甚至要比於连和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他一头长发及腰,绑在身后,自然的甩了甩。看见这小子,就像看见当初的自己。 於连和想着想着,兴趣大发,他抬起手来,调皮的扯住启东的小辫子。“当心点,这么容易就被我揪住了辫子,别人也一样啊!”他笑着打趣。启东心惊,於连和说的每一句话,他也听不出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唯恐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忙诚惶诚恐的说道:“我明白,老大。” 只不过白说一句,他的脸都变了色,於连和拍了拍手,起身爱抚的搭上他的肩。“我跟你说笑,不用这么害怕吧。” “是!”启东又答,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放下戒备。 於连和见他害怕,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一本正经起来,严肃的神情重又回到他的脸上,才看到启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自己私下里太严谨了,搞得他们连跟他开玩笑都不敢? “余年那边是什么情况?”他问,点燃一根雪茄。 烟雾袅袅,启东答:“还不是那样,心里懊悔得很,可是碍于付洪凯,他又不好多做什么,毕竟他还要靠着付洪凯这颗大树。” “把他给我抓过来,”於连和说道,“余家不就是仗着有安云国际在背后作担保?把他抓过来,我们给他制造点新鲜。”他哼哼,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启东答了“是”,很快下去了。 突然间,媒体爆出了安云国际旗下的余氏集团涉嫌经济丑闻的消息,大股东余年将面临政府的调查,安阳没想到於连和动作这么迅速,会突击余年,他气急败坏,要找余年来问个清楚。 小弟却是讷讷,“少爷,余年他,他这几天一直没在,别墅里只留着他的公子。”小弟说。 安阳乜斜了小弟一眼,对余年的愤怒几乎全部转嫁在这一眼上,小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也知道此刻余年不在,安阳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碰巧自己站在这里,成为他攻击的对象也属于正常。 他哆嗦了下,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安阳转眼,已经抬手一掌拍上办公桌的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掌间吗,麻酥酥的感觉迅速涌遍全身,他恨恨,“他那个病怏怏的儿子有什么用?” 自从余年出来后,余家的股份一直都是他在经营,余风白再没露过面,无论是媒体的连番蹲守,还是在上流社会的各种酒会晚会中,余风白都像消失了一样,不肯出现。 在他们之间,唯一没的保留的就是情感秘密,更何况像余风白这样的财团接-班人,更是不会有什么*而言,安阳自然也是知道他一直半死不活的原因,怕是因为於连和杀了他妹妹的缘故,因此也就不把他当做一个威胁。 “好歹那是余氏的人,曾经还统领过余氏,”小弟觑着安阳的神情,试探着说道。 听了小弟的话,安阳也安静了下来,是啊,虽然余风白那小子病怏怏的,但不得不说,对于余氏的那些人,余年不在,他的确也是有很大作用的。 安阳理了理衣襟,转头对小弟说道,“备车!” “是!” 来到余氏扑了个空,余家的员工们看见安阳,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可是中心人物,手里掌握股权的大股东们并不是这样,见到安阳,一个个都有些看不惯的样子,毕竟对于余家,他算是一个外来人。 而安阳的名声在a市真的不怎么样,那些老东西显然是不服气,一是不服气他的人品,二是不服气他的资历。 小弟看着气愤不对,只讷讷的,悄声说着:“少爷,现在要不要去余家别墅。” 对面黄忠敏则是嗤了一声,“余家的危机自然会挺过去的,余年这会儿是到s市去谈合作,何必那么紧张?” 黄忠敏是余年身边的老搭档了,一路看着余家风风雨雨的走过来。而s市与a市同样作为国内领先的一线城市,强强联手,一定会给余家带来不一样的场景。他也相信,这次的消息不过是於连和透露出来,想整他们,其实想想不难发现,於连和跟政府的关系最近又急遽交好,恐怕这是一个要搞安云国际的借口。 所谓投石问路,恐怕就是这一招了。也就是安阳这个傻叉,才会在这一关头不积极的去政府疏通,而是大张旗鼓的跑到余家来兴师问罪! 安阳被他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股东,也都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势必要站在黄忠敏那一派。 他气得大口呼气,抬手伸出食指,从这几个人的脸上一一点过。 “好啊,好,你们几个,好!”安阳气得说不出话来,再怎么说,是他收购了余氏,现在,他才是余氏的大股东,一把手,大总裁,而手底下这个人竟然如此不听话,他怎么能不生气? 安阳挑眉,邪恶的说道:“你们几个老家伙不要忘了,现在你们的集团全名是什么?”他顿了顿,在几个人的面前来回踱步,“你们还当你们是余氏集团,你们的全名是安云余氏,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盛气凌人,一说起“安云余氏”,很是自得!而对面以黄忠敏为首的一众董事顿时泄了气,但依旧硬挺着。安云余氏又怎样,他们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安阳。 “你们如果违拗我!我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开除信不信?”说道激动处,安阳抓过桌面上的一叠文件,朝着黄忠敏谢顶的头砸了下去。 纸片翻飞,黄忠敏调头顶立即通红一片,纸张的力道不可小视! “你别太过分!”黄忠敏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当然不能忍气吞声,他早已经对安阳不满,他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又摘下来一把甩在地上。 “余氏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收购,才不能回到昨日的辉煌,悲哀!”他吼,仅剩下的半边头发,因为打了厚厚的啫喱水缘故,牢牢的粘在脑后,这会儿因为他过于激动的摇头,几支硬邦邦的发棍支棱出来,看上去有些滑稽。 “败家子!”黄忠敏啐了一口。“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余氏倒闭,不如眼不见为净,我辞职!带着我的股份,从你眼前消失!”一番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黄忠敏倒是豪爽起来,甩了甩衣襟,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走。身后一众余家的老股东之间倒是炸开了锅,黄忠敏的突然离开,无异于让他们不安定的心更加躁动,现在的情势之下,於连和是最有潜力的一匹黑马,天下集团也是不错的选择,无论是哪一家,都有收购余家股份的野心。 这会儿带着股份纷纷出走,也不是没有出路,何必还留在安云旗下受这等子闲气? 见底下的股东们各个脸色都不对了,安阳也意识到有些不好,再呆在这里,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情,也“哼”了一声,甩手离开。 “去别墅!”还是找到余风白那小子吧,不得不说,本来就有些复杂的状况,现在更加复杂了,没有余风白,还真不行了呢! 安阳纵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去找那小子! 一路来到余家别墅楼下,佣人见到是安阳的车子,并没有通融,而是恭顺的点头,脸上挂着微笑,温和的说:“麻烦安少在外稍等,我去回一下少爷!” 真是,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家这个刺儿头,都已经在他安阳手底下了,各个都敢给他脸色看? 他要是哪天不爽,就放手不管,就让余家倒闭,又怎样? 但现在他还不敢,毕竟还有人对现在的余家虎视眈眈。 过了一会儿,佣人来到门口,雕花镂空的黑色铁门被缓缓拉开,还是刚刚那个佣人,仍旧是一脸不咸不淡的微笑,安阳突然气上心头,竟然还敢给他摆谱,让他在外头等?他“呸”了一口,在那个佣人眼前竖起中指,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余风白并没有要迎接他的准备,他仍旧慵懒的倒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阳光,蓝天,绿草,一切都是回忆,也不是回忆。心中只是一个恍惚的感觉,是曾经有的温馨。他刻意的回避那些不快,刻意的欺骗自己。 记得曾经在哪看过那种办法,就是想要让自己相信一件事,就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对自己说一百遍。 想要让自己忘记一件事,也要每天早上欺骗自己一百遍。 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那些不想记得的,真的全都忘记了,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默默的念,说余莲没有死,只是在澳洲留学。他竟然真的有些飘飘然了,生活好过了许多,好像余莲真的还在。 安阳进来了,他都没有转身,依旧美美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余莲的笑脸。 “余风白,公司那么多事,你都不理,自己在这里坐着享受,有些过分了吧?”安阳有些没好气,刚在集团碰了钉子,这会儿余风白还是不冷不热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余风白没回头,也没说话。 安阳更生气了,“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啊?”他走到余风白的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 回忆猛然被打断,余风白推开安阳的手臂,嘴角的微笑突然落下,原本还充满和煦的脸顿时冷若冰霜。 “放开!”他的情绪急转直下,安阳更加不舒服,没想到他也是这幅德行,更不能放手! 安阳揪住他的脖领:“小子,你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跟我叫嚣?”他哼,“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妹妹被於连和弄死,你在这跟我发泄什么?於连和大肆收购股份,你们余家摇摇欲坠,拖累得我们安云也跟着赔钱,怎么不见你那么有骨气,找於连和算账啊?啊?” 他一番话说得刻薄至极,安阳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攻余风白这个软肋,他只是想着让他赶快去弄一弄余家。 余风白浑身一震,刚刚蓄满的气势仿佛一下子泄了下去,不一刻又突然充满全身,他挥手挪开安阳的手,招呼下人过来。“送客!” 刚说了一句就要被送走,安阳十分不爽,张牙舞爪的又扑过来。 “你就是没种,你们余家的人都没种,有种的话,就去找於连和,跟他干啊,啊?”他大口出气,心中一片痛快,被拒绝,被嘲笑的抑郁全都发泄出来,安阳哈哈怪笑着,又推了余风白一把。 “你就是个缩头乌龟,”指指自己的胯下,“只配从这里走过啊!哈哈哈!” 安阳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余风白直直的站在那里,安阳的恣意贬损,仿佛醍醐灌顶,让他突然醒悟! 他在这里做什么?集团被收购了,就整天坐在家里吗? 他突然知道,就算告诉自己成千上万遍余莲还活着,余莲还活着,但谎言依旧不能成为事实,余莲已经没了,没了很久了。 这无法辩驳!也无可辩驳! 而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在干什么?收股份,竞标地,忙得不亦乐乎,短短时间已经成为了a市雄霸一方的势力,黑白两道皆是精通,於家再度崛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不能跟於家竞争?最起码还有一个办法! 他咧嘴,余年一心顾着他的事业,反正也不需要他,他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 於浩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於连和握起他的手,轻轻为他擦拭身子。 其实这种日常的活都有佣人为他做,但今天,於连和想跟他说说话。他投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为於浩南轻轻擦洗手臂,跟他碎碎念,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好懒啊兄弟!”他笑,“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啊?”他问,脸上的表情如和煦的风,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放下一切,空间里只有他们兄弟俩。 细心的擦过手臂,又为他擦洗上半身,luo露的肌肉松泻着,於连和捏了捏,又捶了捶他的胸膛。“你虚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夜驭五女,气都不带喘的,现在你看你这怂样?”他自顾自的念,毛巾干了,重新又浸湿,擦拭着他的身体。 手腕上痒痒的,他随手放下毛巾,挠了挠,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於连和惊讶的睁眼,目光直盯在於浩南的手上,刚刚他的手腕正是触碰到了他的指尖部位。只见於浩南的指尖微微耸动,有一下无一下地动着。於连和的心“砰砰”直跳,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充斥着她的脑顶,他又俯下身,一把抓住於浩南的手,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传来,於连和抬头,别墅的防弹玻璃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凹陷! 他立即蹙眉警觉起来,谁敢袭击他的别墅?还是外边的小孩子淘气,用石子打到了他的玻璃? 小时候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於致远别墅的玻璃,以此来发泄心头对於致远的无比憎恨! 他穿好大衣,对外叫着:“起航!”又从怀中将手枪抽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老大!”起航赶忙跑来,见他全副武装,眼中又满是戾气,意识到情况有些紧张。“怎么了?” “跟我下去看看!”他说,转身已经大步下楼。起航忙紧紧跟上,也掏出枪来紧紧握在手中。 楼下一片寂静,佣人们都在各忙各的,打扫草坪的,浇花的,打扫房间,客厅的,见到於连和都齐齐的喊道:“阿和少爷。” 於连和一言不发,紧绷着脸下楼,在外边走了一圈,也不见有什么,心中仍是忍不住的疑惑。突然,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他转头,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跑去,心中前所未有的发慌。 一把推开於浩南卧室的房门,於连和神色一紧,握着枪的手忙举起,对着窗户就是几枪!起航忙跟了上去,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趴在於浩南卧室的窗户上,红外线报警器不知道怎么弄得,也没有报警,窗户却是大敞四开。 他也慌忙戒备起来,举枪对着那几个黑衣人打去,黑衣人显然反应十分迅速,手脚并用蹬上玻璃窗,几个人已经齐齐的飞身而下,就要逃跑。 “给我追!”於连和大声叫到,起航点头,神色严肃,一边向下跑,一边召唤着留守在外的小弟,几人火速追到后门,那几个黑衣人哪还有身影,全都逃窜得无影无踪! 於连和恨恨的啐了口,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来打於浩南的主意?他眉头紧皱,看样子,要赶紧把於浩南转移,不知道是谁已经盯上了他,必然不会轻易放弃的!赶紧转移,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起航,去安排一下。”於连和回头瞥了一眼,起航已经会意,点了头去布置,於连和则是紧紧攥了拳,不论是谁,竟然已经敢欺负到他的别墅里来,就说明这小子不要命了!别人骑到他的脖颈上拉屎,他於连和绝对不能忍! 看着周围一片安静,於连和暗自咬牙,无论是谁,他一定会查出那个人! 气冲冲回到别墅,於连和匆忙脱下身上的黑衣,迫不及待,放水冲了个澡。没想到於连和竟然这么迅速就反应过来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看样子得另外想计划才行。 他裹着浴袍,毛巾胡乱的在湿发上擦拭,眉头深锁,於连和那么小心的人,有了这一次,恐怕他就会有所警觉,说不定过了今天,於浩南的下落就会再次成迷,他要是有心藏他,必定不会让任何人找到。 可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就这么算完!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余风白懒懒的起身走过去,拉开门一看,竟然是严管家。付管家辞职以后,余家的大小事务都是这个严管家打理的,从上到下,打理的倒也是井井有条,还不错,毕竟他也是跟随余年的老部下。 只是有一点他跟付管家不相同,就是他总是跟余年一条心,穿一条裤子,但凡是跟余家有利的事情,他会不考虑是否违背道义,是否违背良心,只知道只要对余家有利,就要去做。 这种做法余风白一向不敢苟同,他坚信,做事必须要讲道义,不然的话,就是小人!他们余家就算在商战中屡屡使用过卑鄙手段,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彼此之间都有用的,不用就是傻,但严管家的某些建议,他仍旧还要考虑。 看到严管家的脸,余风白自然没什么好气,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刚刚冲好的枸杞茶抿了口。 严管家只是不理,当做没看到,依旧笑嘻嘻的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跟余风白行了个礼。“少爷,您丢了这个。”他递上来一个子弹夹,黑色的子弹夹内,六发子弹成排倒在那里,余风白斜了他一眼,起身一把夺过这个子弹夹,扔到沙发中。 “你怎么会有?”他问。 “少爷太大意,丢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严管家只是说了两句,便闭口不言,只淡淡的看着余风白。 他虽然这段时间精神不振,但他并不是傻子,严管家的言下之意,他听得清楚。分明是说自己不够大意,丢在院子里,如果再大意些,丢到了於连和别墅的院子里,恐怕现在他早就杀上-门来了。 余风白挥手,一脸不耐,这种话里有话的交谈方式,他感到有些累,不想再花心思去猜什么,而是直接问道:“你还有事吗?” 他态度冷淡,甚至有一丝不恭和嫌弃,严管家依旧挂着一张小脸,抿了抿嘴说道:“其实少爷想要替余家出头,对付一下於连和嘛,很简单啊。” 他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跟余风白之间的距离拉得近了一些。“莫小姐跟少爷的关系似乎不错嘛,把莫小姐弄来,不就一了百了了?”严管家坏笑着,又是点到即止,余风白说过了他不喜欢这样说话,但严管家依然改不了。 该死的是,每每听到这种话,余风白仍旧愿意费脑子去想!他来回动了动脖颈,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到严管家跟前,抬手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不重,但也不轻,打在他的腹部,严管家不料余风白会突然这样对自己,腹部挨了一下子,只觉得内脏痛苦的绞在一起,捂住肚子,腰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余风白不怒反笑,突然又板了脸,“给我滚啊!”说完,又飞脚踢上严管家的大腿。严管家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没卖到好,反而挨了一通教训,他不服气,直勾勾的瞪着余风白的背影。 而余风白此刻不由得对严管家的提议动了心,这是他一贯的卑鄙手段,他不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莫清城对於连和一定有着致命的威胁,因为,一是她本人,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为了於浩南,他也一定会受到掣肘! 付洪凯那边自然不用提,他跟莫清城的交情是他们几个有目共睹的,江逸尘那边,只能抱歉了! 他咬咬牙,听闻莫清城去了日本就被山口组扣下了,怎么把她弄回国,弄到自己手中?余风白真动了心思。 没了最爱的人,心已经死了,什么感情他都没有了,有的是怎么为小莲报仇!为余家报仇。 最后的画面自从被安阳点醒,就始终在脑中盘桓不散,反复出现!小莲最后的惨叫,还有那一声枪响,他想他永远不会忘掉。 就那样浑浑噩噩跟兰婷玉回了美国,纽约这座世界级的大都市,是a市无法比拟的,那充满着现代化的时尚元素,高高耸立的自由女神,说真的,莫清城十分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人文气息,还有自由平等的氛围。 不用受黑恶势力的压抑,不用受到比自己强大的人的胁迫。 在这里,她是一个穷人,不过却过得比在a市时还要开心。有钱,并不代表幸福,没钱并不代表痛苦。 在美国做一个穷人,比在国内做一个富人,更加开心。 但她跟兰婷玉的关系却是淡淡的,她并没有住进兰婷玉的公寓,而是自己在外申请了廉价公寓居住,价格虽然低廉,但空间却很大这也是美国穷人和中国穷人的不同。 她徜徉在纽约繁华的商业街上,周围都是不熟悉的英语,虽然偶尔能听懂几句,但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外国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也不曾属于她。 但她很享受,从今以后就这样也不错,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突然,肩头被谁拍了两下,她扭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余风白?”她喊出他的名字,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几乎忘记了,在a市还有许多古人,余风白的突然出现,让她大吃一惊,恍惚以为自己还在a市。 莫清城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纽约街头,四周从身边匆匆而过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莫清城警觉起来。自从兰婷玉的真正身份曝光之后,她对谁都不相信。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要在外边自己租公寓住的原因,她不信兰婷玉。 池田孝志能这么轻易放了她,那么,他跟兰婷玉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某种没有告诉她的协议。 父亲临终前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始终记忆犹新。池田孝志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统治a市混乱的局面。 他可不像那种放弃自己的目标,只为卖给兰婷玉一个人情的人。 余风白歪头笑笑,“我担心你吗。”一如既往的样子,苍白的脸,温和的笑,可是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莫清城眼珠转了转。“然后呢?” “我找人查你在哪里嘛!”余风白耸了耸肩,又摊开手掌,一副被她看穿了的样子。 莫清城又问:“你查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她谨慎了许多,就算是余风白,依旧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目的问的清楚。 “真是败给你了,”他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余风白偷换概念,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 莫清城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他,这种小把戏她早就已经不爱玩了,以前还会偶尔上当,现在则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一旦有人用这种办法来回答你的问题时,那多半说明,他心虚了。 “好吧,我说。”余风白叹了口气,“逸尘他,很不好。”他踌躇着说出这一句。 莫清城愣了愣,这个名字仿佛是存在于上个世纪,江逸尘?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她目光有些失焦。“谁?什么?” “逸尘被於连和抓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他愁容满面,像是很担心的样子。“他一心收购江家,逸尘那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一定是不肯卖给他的。”余风白往前走了走,脸上的阴郁表情让莫清城看得更清楚。 “於连和的心狠你也是知道的,恐怕依江逸尘的性格,在他手里这么长时间,不一定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呢。”他瞟着莫清城,又加重了语气。 於连和?莫清城心头咯噔一下,又听到了这个名字,这回是跟江逸尘扯上关系。她当然知道於连和有多心狠,可是在日本看到他时,他身上完全没有戾气,倒是一反常态。难道江逸尘被抓,跟他去日本有直接关系吗? “哦,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她木讷的问,想明白一些,却不想掺与,毕竟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牢笼里解脱出来,如果再回去趟这趟浑水,恐怕再要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小莫?”余风白吃惊的望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刚刚那个问题是出自她的口中。“逸尘跟你虽然后来闹翻了,但是好歹你们还是有过一段的吧?好歹逸尘曾经真心对你吧?他待你那么好,你没想过回去把他救出来吗?”余风白有些心焦的问。 莫清城一愣,麻木的身体这才有了一点知觉。江逸尘,是啊,他曾经对自己的无限包容,无限容忍,他的温柔,一幕幕都仿佛是昨天发生的,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她又笑:“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就好像一部语言机器,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回国吧,只有你能从於连和那里,把人弄出来。”余风白望着她,语气里似乎带有恳求的意味。 莫清城依然淡淡的笑:“好,那就依你。”说完,就转身回公寓去了。她的反应让余风白摸不着头脑,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只是淡淡的,对什么都淡淡的。好比一个陌生人,让人感觉距离很远,他有些疑惑了,这样的她,会如他计划一般吗? 晚上兰婷玉带着小杰过来,莫清城正在补眠,总是感觉很累的样子,明明没做什么,也是头发昏,眼皮发沉,回到公寓倒头就睡。 按响门铃好久,莫清城才来开门,小杰乖巧的叫:“小莫阿姨好。” 清脆的童声铃铃,悦耳得很,莫清城这才精神一震,笑眯眯的俯下身去,宠溺的拍上小杰的头,在他西瓜太郎式的发型上拍了两下。 他越来越像一个日本小孩,尤其是留了这样的发型。自从知道了兰婷玉的真正身份,莫清城什么事情都能跟日本扯上关系,而但凡是跟日本扯上关系的,又通常没什么好事。 “小莫阿姨,小莫阿姨?”小杰柔滑的小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莫清城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又发呆了?”他中文讲的很好,当然了,就算有一半日本人的血液,毕竟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中文讲得地道,也不稀奇。 小杰嘟着小嘴,发泄不满。莫清城又捏了他的小脸一把,这才跟兰婷玉说道,“进来吧。” “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兰婷玉担忧的看着莫清城,也知道自从她的真实身份曝光,她对自己多了一份戒心。兰婷玉能理解,如果换做是她,也会对这个一直当做亲姐姐般的昔日山口组成员多一些戒备的,她愿意给莫清城时间。 莫清城咧嘴笑笑,又转头看向小杰。“小莫阿姨今天做了一桌中餐,有你最喜欢的咕老肉哦。” “太棒了!”小杰兴奋得拍手,飞跑着坐上了厨房支好的餐桌。几人相继落座,莫清城夹了块咕老肉,放到小杰的碗里。 “我可能要回国一趟,这段时间,周末没法一起吃饭了。”莫清城看了眼兰婷玉,又是淡淡的笑。 “回国?”兰婷玉有些讶异。 老公,好持久(38)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8) 我可能要回国一趟,这段时间,周末没法一起吃饭了。舒睍莼璩”莫清城看了眼兰婷玉,又是淡淡的笑。 “回国?”兰婷玉有些讶异。“你好不容易从国内纷乱的形势中脱离出来,现在为什么还要回去啊?” 她不理解,如此兴师动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她脱离那种复杂的环境,现在再回去,不是羊入虎口?说服池田孝志放弃,让她在美国安静养胎,是多难的一件事? “嗯。江逸尘落进了於连和的手中,我不能见死不救。”她又说,却是口气木讷。 兰婷玉本能的一凛,她是不问江湖中的事情多年,但是并不笨,听莫清城这种口气,已经敏感的意识到於。 “是不是谁找过你?”她说,a市那边的局面,她都了解的没有那么详尽,更何况是刚从日本折腾到美国的莫清城? 关于a市的一切消息来源,只能通过网络获取,而莫清城英语不佳,未必能找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特意通知她。 果然,说完这句,莫清城沉默下去,不再多说执。 看她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不想说,兰婷玉有些失落,她伸手握住莫清城的手腕。 “小莫,我知道,你怪我没有早告诉你我的身份,那是因为我已经退出山口组,专心相夫教子很久了,如果不是要救你,我根本不会再回日本去,不会去浪费跟池田孝志的这份人情。”她解释着,心头也在揪痛着。 “这些道理你也是明白的,人情债那么好欠?”兰婷玉别过头去,不愿再说。 莫清城见她的样子,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手微微用力,终于是回握了下跟兰婷玉露出一个安慰性的微笑。“玉姐,不用担心我。”说完,又低头一边专心吃饭,一边逗弄着小杰。 飞机特地定在凌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那边,正好是白天。余风白过来接她,却发现她并没有带任何行李。“你,没有换洗衣物吗?” “你不是都为我准备好了吗?”莫清城转头,眼中是无限的冰冷,好像瞬间洞悉一切一般,定定的看着余风白。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莫清城,脸色苍白,单薄的像一张纸片,好像随随便便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一般。 她竟然全都知道了吗?一时间,余风白反而有些手足无措,真的被她洞悉了自己的意图时,反而有些心虚。 “a市的局面,我知道的不尽然,但也知道个大概,你有什么想法,我都知道,於连和对你们动手了吧?”她咧唇轻笑,像是一支开在暗夜的白玫瑰,清纯中透着一丝妖冶。 余风白摊了摊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要不要跟我回去,你决定吧。” 他嗫嚅着,有些不太敢说,从前的莫清城只是一味的向前冲,从来没有这么冷静淡定的时刻。这会儿他像是被拆穿的跳梁小丑,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灼热,心虚的看着她。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绝情?他什么时候也中了严管家的毒?竟然真的听他的? 可是,余家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余莲的仇,难道都不要报了吗? 他看着莫清城,狠了狠心,於连和对他做的,他绝对不能这样忍气吞声! 想了想,余风白突然一步上前,手里的枪已经顶上莫清城的后腰。“我反悔了,赶紧跟我走!” 他说,莫清城浑身僵了僵,无谓的笑笑,跟着余风白上了车,一路向机场飞驰。 这个孩子怀得太辛苦,人人都要利用他,把他留下来,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莫清城经常怀疑,既然於浩南已经不在,还留着这个孽情之下的种子,有什么意义呢?不过给他平添烦恼罢了。 顺其自然吧,颠簸也好,折腾也好,留得住是孩子命大,留不住是他原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 飞机落地,余风白手下的小弟早已经等在接机口,从vip通道直接将莫清城押上了车,又送到余家别墅。 余风白攥了攥拳,朝身后的小弟扬了扬下巴。“把她捆到地下室,再给我弄几张照片上来。” “是,”小弟答应着,粗暴的反锁上莫清城的两只手臂,就要往地下室押送。 “慢着,”余风白突然又出声,“动作给我放轻一点,不要弄伤她。”他眼角余光瞥着莫清城惨白的脸,有些不忍。 “是!”几个小弟对视一眼,手上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将莫清城带到地下室去,不一刻,速成照片已经拍出来,递到了余风白的手上。 照片无疑是他想要的效果,莫清城的唇上贴着宽宽一条黑胶带,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长长的秀发垂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依然能够看得出她是谁。余风白握着照片的指节紧了紧,又抬手将照片扔了出去。 小弟立即伸手接住,余风白说:“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於连和搓着手,仰靠在办公椅上,悠然看着於氏的股票曲线,很满意的趋势,一路上涨,满屏红色。他笑着,如今在a市,於氏重新又回巅峰,再度成为领军人物,他很高兴,当然,他能够这样一帆风顺,背地里,山口组也没少支持他。 起航敲了敲门,“老大,有封ems邮件,要你亲自签收。”说着,晃了晃手中偌大的信封。 於连和笑眯眯的抬头,“什么邮件?”一双眼仍旧亮晶晶的,照这个趋势下去,天下和安云都不是他的对手,达成池田孝志的要求,指日可待。 起航快步走进来,将信封递上去,於连和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他奇怪的“咦”了声,拿过笔签了字,又用壁纸刀将封好的信封打开,倒过来。 哗啦啦,照片掉落,铺满一整张办公桌,於连和诧异的捻起一张,看到照片中的内容,脸上的笑顿时凝固在那里。 莫清城!她被绑在椅子上,脸色差得很! 他又慌忙抓起那个信封,看寄件人的地址,显然,那人并没想隐瞒,地址栏上清清楚楚的标着余家别墅的地址,而寄件人的姓名,也一个字一个字写得清楚。 “余风白?”於连和咬牙,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名字,这小子现在是在跟他赤luo裸的挑衅?在商界,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余家立于必死之地,虽然现在余家的麻烦已经够多,他随时可以落井下石。 但余风白既然有这个胆量,看来是破罐子破摔,余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就没打算能好了! 於连和心头恼怒,他抓起那只信封,恨恨的丢了出去。从里边轻飘飘的飘下来一页a4纸,掉落在那一堆照片上,余风白看得清楚,上边恨不能用一号大字标着。“想要於浩南的种,就在云海码头见,午夜零点。” 午夜零点!於连和知道,这小子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约在云海码头,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地下势力那边今晚有海外的货吗?”於连和抬头问道。 起航摇了摇头,“没有!” “那山口组那边有要渡什么人过来吗?” “也没有。” 没有?於连和搔了搔头,不是针对他们公司的,也不是针对地下势力的,那势必就是针对他来的了,看样子,余风白这小子没准想跟他硬碰硬!真是不自量力! 於连和冷笑。“脚上小弟们,带着家伙,今晚在云海码头,是他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是!”起航答应着下去,地下势力最近扔在扩张,收了一批新近的小弟,都是杀过人,叫了投名状的,今天正是看看,这帮小弟究竟有多大潜力的时刻。 小弟们听到起航的通知,也是十分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争着拔头筹,登上车子,即可就要直奔余氏集团去闹事。 起航咳了一声,顿时,堂口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小弟都不出声,喏喏的盯着起航。 “今晚是你们展示的时刻,抓到余风白,要毫不留情,一刀!”说着,抬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小弟们更加兴奋,欢呼声响彻整个堂口,还不断的发出回音。起航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底下又逐渐安静下来。 “致命一刀是谁刺的,重重有赏!”说完,底下又是一阵欢呼,起航满意的点点头,回去复命。 午夜,地下车库中一辆辆向外驶出黑色商务车,子弹头样的流线设计,车身流畅,在外表看来,长长的车队很壮观,谁也不知道,一辆辆车子里边,却暗藏着杀机和必胜的决心。 云海码头,漆黑一片,远处的海边,星星点点的白色小灯围成一线,那是在提醒人们,那里危险,而另一端则是整齐的黄色路灯,照耀着环海高速上行驶的车辆。 於连和等一行人的车队抵达那里时,余风白和手下的小弟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於连和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推开车门就要往余风白跟前走。起航忙紧跟了下去,闪身挡在於连和身前。 “老大!”他喊,一边觑着於连和的脸色,示意他前方危险。 於连和摇摇头,闪身错开起航的肩膀,径直朝前走去。 余风白也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定定的站在於连和跟前,仿佛成竹在胸,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於连和点燃一支烟,大口的吸了两口,幽幽的烟雾轻蔑的喷向余风白的脸,余风白顿时被这烟呛得咳了两声。 “看来上次在澳大利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哦?”於连和嘻嘻笑着打量余风白,从头到脚。 这一句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插进余风白的内心,他伸手就要抓於连和的领子。 於连和那肯,一把将指尖的香烟扔掉,抬手挡住了余风白的臂。“哟,着急了?伤心了?有种来找我算啊,绑了莫清城,算什么能耐啊?”於连和越说语气越重。说到最后,脸上已是凶相毕露,眉心紧锁,大力将余风白的手臂甩向一边,抬脚捻灭掉落在地上的烟头。 余风白反而笑了,“阿和少爷还是很知趣的,还没忘记,有个人在我手上啊?啊?” 他揉了揉被於连和捏得淤青的手腕,“今天呢,我也不多说别的,想要回莫清城吗?还有你没出生的小侄子?”他昂起头,眼角斜着於连和,扔下一把刀在他脚下。“捡起来,往你胸口戳啊!” 於连和咬牙,笑容僵在脸上,不得不说,莫清城和他的孩子是他的软肋,他已经亏欠於浩南太多,不想他变成这个样子,唯一的种还留不下来。 可是余风白摆明了就是想要他死,他怎么会用这个条件做交易的筹码呢? 眼珠转了转,於连和僵硬的笑稍稍柔了下来,朝身后打了个响指。起航点了点头,又跟小弟挥手,立即有几名小弟架着一副瘫软的身子走下来,径直来到余风白跟前。 那人正是江逸尘! 余风白指节一紧,那是他的兄弟,曾经他们站在一起,为打垮於浩南而奋斗,可是眼前,他却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明白於连和的企图,不过是以江逸尘来交换莫清城罢了,但是,他能允许吗? 虽然对江逸尘,他也很愧疚,这样见死不救。可是对于小莲来说,这就公平吗? 余风白抬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余少不会说,不认识这个人了吧?”於连和伸出食指去,挑起江逸尘低垂的下巴。 他青肿的脸顿时展现在余风白面前,翩翩少年已经不在,眼前的江逸尘,脸肿的面目全非,唇角还挂着血,根本没有人能看出他是谁! 果然够狠! 不由自主的,心里抖了下,却依旧撑住了,抬头问他。“於连和,你知道我要得可不是他,”余风白深吸了一口气,蓦地坚定了信心,又说:“别的筹码根本不够,想要莫清城,拿你的命来抵!”一番话决绝得很,已经表明了余风白的立场。 於连和皱了皱眉,向边上吐了一口浓痰。“这也是我唯一的筹码,如果你不肯,那我们就各走各路,随你处置。”说完,於连和已经转身,竟然作势要走。余风白那肯,迅雷之势从腰中拔出手枪,对着於连和的背影连开几枪,“砰砰”的枪声随即响起,於连和这边的小弟也不甘示弱,纷纷拿枪反击。 火拼随即拉开,码头的集装箱顿时成了躲避子弹的好地方,双方小弟都纷纷往集装箱后躲避开去,子弹打在钢铁铸成的集装箱上,顿时火花四溅,乒乒乓乓的响声震天,於连和急速后撤,起航拿枪在前方掩护,忽然,他灵机一动,举手把江逸尘推了出去。 余风白看到江逸尘时,手上的子弹已经发出,根本来不及收回,眼睁睁看着子弹打上江逸尘的右肩,余风白急急的喊了一句:“停火!” 枪声陆续消下去,余风白那方的人率先停火,从集装箱后探出头来,依旧充满戒备的看着於连和。 “拿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来做人质,阿和少爷,这就是你混迹地下势力的方法?”余风白说着,只是懊悔,悔自己不够心狠,不忍心打伤江逸尘,恨自己临行前没有听取严管家的建议,把莫清城带到码头来,这才任由於连和在这边嚣张跋扈! 他就是太妇人之仁!为了昔日感情,不忍心看到莫清城受伤! 连自己都无法欺骗,於连和那么狡猾的人,自然是不相信他会真的把莫清城怎么样! 余风白心底大骂自己,可是眼前就是这样的情势,他已然处在下风,并且只能甘拜下风! 余风白咬唇,死死的咬住,薄薄的唇上渗出点点血丝,一股股腥甜喂直直蹿入口鼻。 他看着对面的於连和一脸得意的样子,想必现在自己的样子定然很难看,这一仗,输的真丑! 他默默的松了手,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於连和在对面哈哈大笑,笑声在漆黑的上空回荡。“怎么样啊?余少?要不要认输,随你啊!”说着,又一把抓过瘫软的江逸尘,手枪狠狠抵在他的太阳穴,保险已经打开,如果他的手指稍稍一勾,江逸尘必定瞬间死在他的枪下。 “啊,不知道你这位好兄弟会怎么想呢?是想你的见死不救,还是想你今天竟然害死他啊?”於连和越说越得意,在余风白面前,已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余风白十指紧紧攥在一起,骨节之间被他捏得硌硌作响。 他犹豫着,嗫嚅着,终于嘴唇动了动,刚要出声,这时,远远的一阵车子的发动机声音传来,越发靠近码头,好像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两帮人立刻神色紧张,手上都握紧枪,迅速隐藏到集装箱后边,进入戒备状态。 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缓缓逼近,余风白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松,握枪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爸?”他不禁喊道。 从车子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人,正是余年,从s市刚刚回来,就听闻a市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听说余风白来码头跟於连和火并的事,他已经觉得不妙。 余年满脸堆笑,可憎的面目显露出来,从司机座位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严管家。余年回头,跟严管家扬了扬下巴,严管家立即会意,打开车后座,从那里拽出来一个人。 虚弱的莫清城! 她的身体几近瘫软,靠在严管家的手臂上,跟照片上的一样,身上五花大绑着尼龙绳,唇上已经被长条黑胶布牢牢封住。 严管家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莫清城已经踉跄的向前倒去,於连和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搀扶,她已经被余风白的双手牢牢扶住。 “你怎么来了?”余风白凌厉的眼风在严管家脸上扫过,质问的说道。 他刚刚只不过是有一瞬间的邪恶想法,没想到严管家真的来了,带着莫清城过来了,还带来了余年。 这两个人做事可是不计手段的,他绝对相信,他们完全有可能让莫清城死在这,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余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紧,他背对着於连和,大步往余风白跟前走过来,一把将莫清城瘫软的身子拽到自己的怀中,又转头,脸上已经挂上了礼貌的微笑。 如果不是发生在码头,手里不是有这么多真枪实弹,人们会以为余年再跟於连和谈一笔生意。他的微笑得体,简直寻不出一处错处。 “於连和,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儿子下不了手,不代表我下不了手,莫清城,还是你自己,你选吧。”他说,言辞犀利狠辣,不留情面。 余风白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这样的余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狠起来,也很恐怖。 看着眼前的景象,於连和还从来没觉得这么不爽过,自己已经完全被余年他们掣肘,这样的情形,让他憋闷的想杀人。 “呵呵,我想你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意义吧?”於连和眼风一扫,下了决心,行还是不行,只能用这一招试试。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们於氏的复出这么顺利,而同为当初a市的拔尖者,你们余家就不行。”於连和恶毒的说,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嘲讽。“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受山口组池田补佐的示意?” 山口组?余风白和余年齐齐一愣,池田补佐,他们知道这个人,他可是山口组若中补佐中专门负责东南亚和中国等一带的,可以说,得罪了池田孝志,他们余家剩下的这点子基业要毁于一旦不说,他跟余风白,恐怕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你随便拽个人出来,我们就会信?”余年冷笑。 “池田孝志想要什么,我想,恐怕不一定是你。”余年突然间琢磨出了一丝门道,这个孩子的意义?恐怕池田孝志是看中这个孩子是於家之后的身份。 “能决定莫清城生死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余年阴鸷的目光扫上於连和的脸,姜还是老的辣,他依然洞悉了里边的破绽,揪住一个点,不停的在扩大事态。 “你可以选择用你的命,来换这个孩子,也可以选择,杀了他们!”他狠狠的说出这一句,走到一边叉着手,只等待於连和做选择。畜生,卑鄙,小人!於连和望着余年和余风白,心里早已经将这一对父子从脚到头,从头又到脚骂了个遍! “老大!”起航有些看不过眼,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开枪!他们欺人太甚,於家的地下势力,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他就不信,这对父子真敢对莫清城怎么样! “起航!”於连和轻呼,大手已经压住了起航握枪的手腕。 突然,又是一阵发动机声,两轮机车以超快的速度从码头的另一方向驶来,飞速冲到一旁的小弟身后,光顾着谈判,莫清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要逃离他们这群人之中。 机车飞速驶来,莫清城见到有契机,忙踏上脚蹬纵身上车,捆绑在一起的双手死死抓住机车后座的钢托。 机车几乎没做停留,飞速驶离,身后余年的小弟叫骂着,举枪追了两步,又开了几枪,但子弹全部落空,都没有打中,严管家反应迅速,忙挥手高喊着:“愣着干吗?追啊!” 於连和眼神一瞟,身后的小弟立即会意,忙山身上钱,挡住余年手下小弟的去路,机车声越来越远,直到不见,於连和这才乜斜着余风白,得意的笑笑。 “这回你们没有筹码咯?”眉角眼梢都是笑意,他挥手:“起航,我们撤。” “是!”起航答应着,还不忘记将中枪的江逸尘拖到车上,一路带走。 “哼!”余年恨恨的跺脚,是谁坏他好事?那个背影好像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谁呢? 机车没命的朝前开,暖洋洋的风从脸上刮过,吹得人有些头晕脑胀,莫清城的长发随风飘起,乱乱的落下,打在脸上,生疼。 “谢谢你救我,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啊?”莫清城大声问道,前面开车的人仍旧专心致志,安全帽太大,他的脸根本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呢? 这会儿,车子开始慢慢减速,停在太平山的半山腰。 这里是a市著名的旅游景点,山腰上的太平村是一处没有任何污染的原始村落,里边的人依旧过着男耕女织的传统生活,现在陆续有机车和电瓶车出入,但依旧民风淳朴。 这里,她似乎并不认识什么人。 车子停住,前边的人将安全帽摘下,笑眯眯的转头,莫清城不由得吃惊。“付管家?”弯弯的笑眼,和蔼可亲的面孔,不是付管家还是谁。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见了呢。 “你怎么会知道……?”莫清城心中,感激和重逢的兴奋交叠着,以前他就一直觉得付管家蛮亲切的,只可惜他后来不在余家做了。 “好说歹说,我也是为余家服务了几十年,这点事我怎么能不知道?”付管家说着,引莫清城来到村尾的一间房子中,虽然是平房,但空间不小,现代化的家具一应俱全,不同于城市里的喧嚣,周围早已经是漆黑一片,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没有路灯,只有静静的蝉鸣,和偶尔一两声的鸟叫。 上次那个鉴定结果出来,付管家一度以为弄错了,可是从於家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仍旧时不时的想起,说道莫清城的出生日期,和余风白的一模一样,跟小琪的也是一模一样,他又觉得跟莫清城很有眼缘,一直想着再重新验一次。 尤其是这段时间a市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一直在暗暗观察着,虽然股份交了出去,却依然没有放弃关注a市的局面。 当得知莫清城被余风白抓了,他就知道,余风白已经为了余莲的事,变得有些不管不顾了,还有那个老严,多少年,他一直了解他的脾性,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变得越来越坏! 付管家带着莫清城来到客厅边上的一间房间,里边干净整洁,被褥上套着淡粉色带桃花瓣的罩子,看上去温馨无比。 “这里是……?”莫清城不解的问。 付管家笑笑,“这其实是我为我的外孙女特别留下是祖屋,希望她将来长大,不忘本的。” 他说着,眼神空洞而又悠远,仿佛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片刻,他回过身来,笑着指了指床铺,“今晚莫小姐就先在这里住一夜吧,明天我寻个机会,叫於连和来接你,对你来说,还是他那里比较安全。” “不好吧,您外孙女呢?”莫清城摆了摆手,又朝两边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别的女孩出入。 “没什么不好,”付管家脸上有些苍凉,“我孙女小的时候走散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了。”他有些失落,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莫清城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啊。”抱歉的看着付管家,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啊,没关系的。”付管家笑。“早点睡吧,已经很晚了。”他指了指小床,又笑着转身出去了,他的身体略显老态,但依旧很直挺,只是头发有些花白,如果忽略头发,还真看不出付管家已经60多岁了。 太平村的早晨,难得的寂静,伴随着清晨的阳光和鸟儿的啁啾声,莫清城抻了个懒腰,从梦中醒来。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比起日本也好,美国也好,又或者是a市,万象城的公寓,哪里都发生过太多的不愉快,相反,这座半山腰的小村子,却带给她无比的安心和宁静。 其实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养胎,也不错。何必还要搅进他们的圈子中? 又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莫清城懒懒起身,推门出去,客厅里一室明亮,从窗户望去,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在这里居住,甚至要比米汤的海边青旅更加惬意。 “付管家,这么早?”她看了眼表,才七点,付管家的身影已经在厨房忙碌,她笑眯眯的打了招呼,昨夜的惊悸,不快,全都消散在这个小村子里。 “莫小姐,你早。”付管家端了两个盘子,两杯牛奶过来,盘子里是微波炉加热过的切片面包。“再过二十分钟,於连和就会到这里接你,快点吃吧。”他说,又将盘子往莫清城的跟前推了推。 二十分钟?这么快?莫清城一愣,有些不舍,还没有享受够这里的宁静,这么快又要回到他们周-旋的漩涡中?做他们美丽的人质?她摇了摇头。“我不走了,就住这里,行吗?”她问。 这会儿,敲门声突兀的响起,付管家眉心一凛,昨晚莫清城睡后,他已经联络到於连和的人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防止余年的偷袭,这会儿还没到於连和来的时间,来的会是谁? 见他神色不对,莫清城忙问:“怎么了?付管家?” “没事,我去看看是谁。”付管家跟莫清城点了点头,起身去开门,门外却是於连和一张焦虑的脸。 莫清城向里面缩了缩身子,不愿见谁,谁就偏偏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 “付管家,小莫呢?”他急急的问,像是出了什么状况。付管家闪身,往里边指了指,於连和一脸焦急的迅速跑到莫清城跟前。“小南情况不太好,快跟我走。” “咚!”心口仿佛被谁重重的击了一下,莫清城呆愣愣的看着於连和,手腕已经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她用力向外扯着,问:“你刚刚说什么?谁?” “小南啊!快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於连和仍旧大喊,不像是扯谎的样子。莫清城突地心头一紧,随即又一松,一来一去,酸酸涩涩的,堵在胸腔,她有些呼吸困难,两行泪突地就从眼里夺眶而出。 “你哭什么啊?”於连和突然慌了手脚,抬起袖子为她擦拭着眼泪。“我弄疼你了吗?” “他还没死?他还活着?”莫清城低声喃喃,又仰起脸,看着於连和,更大声的问了出来。 “你说的是他吗?他还活着?”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明明看到凌乱的卧室,屋里的情形,怎么会?怎么会?她浑身颤抖,抑制不住的剧烈抖动,脸上的肌肉甚至都一抽一抽的,无法停止。 “是的,他活着,小莫,你别这样,小南情况不好,需要你去看看啊!”於连和忙说着。 可是,莫清城的腿像是生了根,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用力拉了拉她,她仍旧是浑身剧烈抖动到无法迈步的状况。 於连和叹了口气,二话不说,打横将莫清城抱起,迅速冲出屋子,将她带上村口停着的机车,又亲手为她系上安全帽,自己也纵身坐在前方。 他抓住莫清城颤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身,喊道:“坐稳了,要出发了!”加大油门,快速冲了出去。 小弟们禀报於浩南不太好,他已经急速将於浩南又转回了於家别墅,毕竟这里住着私人医生,里边的医用设备也一应俱全,小弟那边仍然没有安全的消息传来,看样子,於浩南的情况一定糟糕透顶! 他不敢想,快速朝别墅奔去,闯进大门,院子,拉着莫清城来到於浩南的卧室,大力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莫清城彻底呆住。 於浩南双眼翻白,肩膀剧烈颤抖,心跳检测仪急速的发出“哔哔”声,尖利的刺耳,他的样子像极了羊癫疯发作,但远比羊癫疯来得更猛烈,更可怕。 唇角已经汩汩的冒出白沫,大汗淋漓,头发成缕的沾在额头上,几个私家医生轮番抢救,甚至上了起搏器,除颤仪,几下下去,依然没有缓解,几名私家医生都束手无策。 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来,摊了摊手:“阿和少爷,浩南少爷的情况古怪至极,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上除颤仪依旧没有缓解的病人……” 於连和双目赤红,眼睛中布满血丝,想要发作,又硬生生忍住。他知道,於浩南的病来得怪,这几个私家医生已经是换过的第三波了,发火也是无济于事。 不然他也不会去找莫清城了。 对,莫清城?他转身,身边早已经没了莫清城的影子,前方的病床边,莫清城缓缓蹲了下来,目光温柔如水,抬手握上於浩南的手腕,将体内的异能缓缓注入。 他长长的睫毛密密的盖在下眼睑,脸庞是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比起之前的那段日子,他又消瘦了些,脸颊的肉塌陷下去,只有颧骨高高耸起。 莫清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的手腕冰冷,如果不是周围的私家医生齐齐围拢着抢救,她会以为,眼前不过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 异能度入於浩南的体内,莫清城只是蹙眉,她用异能在於浩南身体里游走了一圈,他的内脏,器官全部都是完好无损,之前被子弹打穿的部位也早已愈合,应该早就能够醒来才对,可是莫名的躺在这里,又突然出现心脏骤停的这种情况,她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大量的异能注入,心跳监测仪的“哔哔”声由急促,到慢慢恢复正常,莫清城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太诡异了,诡异到她的异能都探不出个所以然,眼下虽然将於浩南的情况稳定下来,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他究竟会怎样,会不会复发,又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样?”於连和急急上来问个究竟,见莫清城脸色晦暗,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在微微抖着,知道她的状况并不好。 “你先休息吧。”他也不好再问,挥了挥手,示意起航过来,将她接到了别墅二楼的客房中。 此刻,门外却是有小弟过来传话。“老大,有位日本来的客人,说是池田补佐的手下……”小弟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仔细的观察着於连和的神色。 於连和脸上一紧,二话不说,跟着小弟走到会客厅,一个一袭定制西装,打着领结戴礼帽的青年男人已经在座位上等候,他悠闲的喝着茶,见於连和进来了,才微微一笑,将茶碗放下,站起来,行了个日本人的传统礼节,颔了颔首。 “原来是雄田大人,”於连和也点头示意,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来着正是池田孝志手下的头号人物,雄田建二,他能亲自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於连和脸色紧了紧,挤出一个笑,问道:“补佐有什么吩咐吗?” “是的,於先生,您应该知道补佐对您青睐有加。”雄田建二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他有意要辅助於家上位,可是最近於家的情况似乎不够乐观,补佐认为,是有外力因素阻挡了你前进的脚步。”雄田建二一板一眼的说着,於连和听着,渐渐地心头一片冰凉,什么都瞒不过池田孝志的眼睛,恐怕他已经知悉莫清城回到a市的事情了。 “所以,补佐特别派我过来,带那个干扰你的因素离开。”他又说,於连和下意识“腾”地站起,说道:“不行!”他明白雄田建二的意思,也知道他所谓的那个干扰他的因素是什么,不行,坚决不能再让小莫落到池田孝志的手里! “不行?”雄田建二斜眼打量於连和,显然被他这种直白的抗拒激怒,一张脸迅速耷拉下来,就那么看着於连和。 於连和知道雄田建二的不悦,但是,这一次他坚决不能退让。“是,不行,我不会停止吞并其他几家集团的计划,但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把莫清城带走。” “你敢忤逆补佐?” “我没有那个意思!” “补佐能够提携你,自然也能够去支持别家,於连和,你想好了!”雄田建二已经起身,勃然怒气在他的脸上充斥满,显得他印堂发黑,脸色铁青。 见他真的怒了,於连和也不甘示弱,竟然甩手离开了。 “起航,加派小弟看好莫清城,我们可能随时会遭受到池田孝志的袭击。”出了门,他便一个电-话给起航打过去。一切安排妥当,他才放心。 听到门口的响动,莫清城淡淡起身,拉开-房门,却见门口已经密密的围了三层小弟,一点也不夸张的讲,足有不下二十个人在门外来回徘徊。 她关上房门,已经觉得不妙,又跑到窗子边上去看,楼下也是围满了人,在窗子下边巡逻一样。紧张的气氛无声蔓延开来,莫清城心头一紧,只觉得如临大敌一般。 她跑回门口,拉开大门,揪住起航,劈头盖脸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莫小姐,你不用怕。”起航看出她在抖,看出她的怕,忙安慰着。“只是寻常安保,没什么的。” “不对,於家别墅上上下下都安装了红外线报警设施,没有必要这么多人在外巡逻,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清城敏感的问。 起航虽然表面看上去谈笑风生,和往常没有差别,但是她就是知道,他都是在骗她。 “山口组的池田补佐要带你走,老大把他拒绝了,现在不光是你,於家上下都收到山口组的威胁。”起航见她不依不饶,索性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 莫清城呆了两秒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池田孝志并没有放弃对她的监管,依旧想要把她带到他自己的地盘上去吗? 老公,好持久(39)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39) “莫小姐,你就在房间里呆着好了,我们兄弟都会保护你的安全的。舒睍莼璩”起航嘱咐道,手上轻轻的推了她一把,顺势将房间的门带上了。 光在卧室里呆着,里边的世界还是很安静的,如果没有看到那些小弟,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再次处在危险之中。 莫清城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却呆不住,就算要被池田孝志带走,她也想最后一刻呆在於浩南的身边,他们已经分别了太久,她要抓紧时间,把他的样子牢牢刻进脑海中。 她再度推开-房门,起航见她出来,脸上已经闪过一丝不耐。 莫清城带给他们太多烦恼,也带给於连和太多烦恼於。 因为一个女人,於连和跟於浩南闹翻,带着小弟远赴澳洲,再度回到a市,好不容易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这会儿偏偏她又再度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手下的小弟对於连和颇多不满。 或许这些不满的声音根本不会传到於连和的耳朵里,但是起航却是听得真切,基本小弟们的牢***全被他一一挡了回去,但他的心里也对莫清城更加的抵触。他并不讨厌她,但也不想她再给於家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老大的吩咐,依旧要做好,只是不愿跟她多费唇舌执。 莫清城眼珠转了转,有些难堪,在起航的眼中她清楚的看到不耐烦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个麻烦。 她喏喏。“对不起。”又说道:“谢谢你们,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起航心头虽烦,但依旧耐着性子问道:“是什么?” “让我到於浩南的房间去吧,我不想再跟他分开!”莫清城一脸诚恳,眼中晶莹的闪着亮光,水晶灯五彩斑斓的颜色直直跌进她的眸子,晶亮得让人不忍拒绝。 起航看着,却不为所动,他冷冷的说道:“莫小姐,还是请你在卧室里边,哪里都不要去吧,你已经给老大惹了不小的麻烦,还想把少爷也一并带下水吗?”他口气生硬,也懒于掩饰自己的不耐了。 “你救了少爷,於家上下感激你,但在这间卧室,被抓走的只是你一个,在少爷的房间里,你觉得池田孝志的人会做出什么呢?” 莫清城浑身一抖,起航的话将她彻底点醒,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说的没错,在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会被带走,而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池田孝志并不会把她怎么样,还会好吃好喝招待她。 而眼下,於连和已经对池田孝志公然忤逆,池田手下的人看到於浩南,将他一起掳走是轻的,如果想要下手狠一点,他恐怕因此丢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莫清城突然浑身冰冷,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冷,让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得低下头去,双颊绯红一片,滚烫滚烫。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沉重的包袱,走到哪,都会给人带来厄运,既然这样,又何必活在世上? 於浩南的情况她探不出来,但她知道,他的情况并不乐观,父亲惨死,母亲早亡,这个世界上,她已经生无可恋,不是吗? 如果说有让她留恋的地方,那就是那段重生后,刚刚脱离於家的时光了。 她笑,那段时光的自己,还真是傻得可以呢,就知道向前,永不停止的脚步,一味的想要复仇,最终就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支离破碎! 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那个时候的自己,得到了千盛,跟江逸尘在一起,或许不爱,但却可以平平淡淡过一生,携手到国外去,可以跟廉智雅和郑熙俊共同到美国的某个小镇,盖两间房子,养几条狗,永远悠闲自在的生活下去。 放下仇恨,放下一切,静静等待父亲出狱,然后把他一同接去,共享天伦! 好美的梦,可是她错了,她以为复仇就是一切,复仇能让她彻底痛快,彻底将於浩南踩在脚下,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爱上他,还有了他的孩子。 这注定是一段错爱,一段孽债!这个孩子是注定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来了也是受苦。 她在心底默默呢喃。“孩子,跟妈妈一起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我们离开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好不好?” 从沙发边上的柜子中翻出一把水果刀,默默走进浴室。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绽放出一抹极其美艳的笑,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呢? 听说热水会加快血流的速度,也会比较不痛苦,宝宝,我们一起好不好? 扭开浴缸边上的进水口,一大缸温热的水放好,莫清城抬脚迈进去,小心翼翼的躺下来,好舒服,像是小时候躺在父亲的怀中,温暖,惬意。 手上的刀割下去,唇边还漾着笑,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宝宝,跟妈妈到另一个世界去吧,那里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不会掺与这个地方的种种纷杂,走吧!走吧…… 汩汩流出的鲜血很快将浴缸内的水染红,她只是微笑,微笑…… “怎么回事?”於连和双眼圆睁,怒骂着手下的小弟,凌厉的眼风在他们的脸上一一刮过,最后停留在起航的脸上。 起航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神情,可以说,於连和从来没用这种神情看过他,这让他心头一突一突的急跳,有些恐惧,又有些心虚。 雄田建二的小弟纷纷停在门外,见到这一幕,也不知该怎么做。还是雄田建二反应迅速,他几步走到於连和跟前,恶狠狠的说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做出令补佐失望的事,於连和,你竟然敢……” 话还没说完,於连和理都不理,径直走到浴室,双手将莫清城打横抱起,迅速跑下楼上了车,一路向医院疾驰。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软绵绵的瘫倒在於连和怀中,他的手死死压住莫清城的手腕,让血流的速度减慢些,一边怒吼:“莫清城,莫清城,你给我醒过来,不准死!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要一个交代,不准死,听到没有?” 司机油门踩到最大,车子横冲直闯在马路上,所到之处无不惊起连绵的笛声,几乎路面上的所有司机都以这种方式宣泄着不满,但车笛响了两声之后,随即都乖乖的停下去了,那辆车子的牌照在a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於连和的牌子。驶入医院,紧急送进抢救室,於连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坐立难安。 池田孝志那边很快得到反馈,莫清城竟然自杀,他没想过她竟然胆子这么大,更何况还怀着於浩南的宝宝,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想自杀,早在他把莫少言杀了的时候,就应该做,时隔这么久,她一定是有什么打算。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成功,还是不想给a市的局面推波助澜?他捋了捋唇边的一层毛绒胡须,这个女人,真是让他琢磨不透。 “情况怎么样?”他问。 电-话这端,雄田建二恭敬的答道:“现在还不知道正在抢救。” 池田孝志眯了双眼,危险的气息顿时在他的身边弥漫开来,如果她死了,带着腹中的孩子,那么控制於连和从而控制住a市的局面,就没戏了!以后没什么再能威胁住於连和的。而关于莫清城的死,恐怕於连和会归咎于自己的头上。 作为山口组的补佐,他倒是不怕事大,但毕竟於连和在澳洲的势力也不容小视,这样一来,无疑会给山口组带来一定的麻烦,要是闹到上头都知道了,可就不好收场了。何况,他的势力跟於连和硬碰硬,未必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 “继续观察。”他说。雄田建二答应着挂断电-话。过了大概几秒钟,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池田孝志接起来,电-话那端的正是兰婷玉。 “你不是说过,不去抓小莫的吗?”她劈头盖脸的质问,莫清城自杀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已经传到她耳朵里! 池田孝志转了转眼珠,看来付洪凯手下的小弟也很能干,消息灵通得很嘛! “我答应你的是,要她人在美国,我可以不去打扰他。”池田孝志慢条斯理,“是你先违反了约定,允许莫清城回去,这算不到我头上。” “池田君!”兰婷玉痛心疾呼,他竟然反悔,当时她也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但表达的意思就是,要他不要去打扰莫清城,最起码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前,保证她自由的生活。此刻他反悔不说,还把一切都栽倒了兰婷玉的身上。“你过分了吧?” “筱原兰亭,你忘了你已经不是老大的干女儿了吗?你忘了你为了那个男人,甘心退出山口组,永远不踏进一步的毒誓了吗?你忘了你早已经褪去了日本国籍,加入中国国籍的事情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池田孝志问得理直气壮,兰婷玉却被他说得心虚,刚刚的底气节节败退下来。 “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你把莫清城接到美国去,已经很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吼,句句紧逼,一点情面不留。 兰婷玉被池田孝志的发作骂得一愣一愣,心头涌上阵阵凉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刻薄?小时候总是带她到处去玩的池田哥哥,哪里去了? 听兰婷玉这边不出声,池田孝志突然有些悔意,或许刚刚自己那一席话,确实有些太过分了,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在。想要出声安慰,刚张了张嘴,那端已经“啪”地挂断电-话,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蜂音。 “老大,安云国际那帮小人,听闻於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准备好明天一早大量抛售我们的股票,股票势必出现走低的局势,公司要面临巨大的经济危机。”起航急忙说道,最新消息是,除了安云国际,还有天下集团,像是商量好的,两家同时打出一副牌,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联手了? 於连和的脸色并不好看,之前那些都是做戏给他看的不成?让他对这两家放松警惕,放松戒备,让他们有时间大量的囤积了他们於氏的股票! 老狐狸,两个人都是老狐狸! 他捏紧手腕,想要自己冷静,在明天一早,股市开盘之前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但是脑子里反复出现的,都是莫清城躺在浴缸中,鲜红的血从手腕汩汩流出的画面,精力根本无法集中。 “啊!”他发泄的怒吼,一拳凿上急救室外边的墙壁。 “老大,集团需要你,地下势力需要你,你只在这里,兄弟们怎么办?”见他这个样子,起航终于忍不住,将心底积压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於连和凌厉的眼风扫过,直瞪着起航,气鼓鼓的看着他,想痛骂他一顿,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理由。 起航说得对,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道义上,此刻他都不应该守在这,付洪凯那样的,声称把莫清城当亲妹妹的人,尚且在这个时间要对於氏落井下石,他於连和,凭什么要置集团的处境于不顾,在这里照顾莫清城呢?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打破了起航跟於连和之间的僵局。 医生缓缓步出来,摘下口罩,说道:“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谁是她的家属?” 於连和直愣愣的扫了一圈,“她没有家属。父母都不在了。” “什么?”医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却找不到希望的火苗。“那恐怕就要糟糕了。” “抽我的不行吗?”於连和挽起袖子。“我是o型血,万能血,什么血型的,我都可以帮得上。” “老大!”小弟们急急叫着,纷纷上前一步,拦住他挽起袖管的手臂。 “要抽抽我的!”顿时,底下的小弟纷纷挽起袖子,争先恐后的向前挤着那位医生,献上自己的血。 医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病人是罕见的a型rh阴性血,你这种o型血,不但不能帮助病人,反而会加速她的死亡啊!”医生的眼中已是痛心和焦虑,看样子,莫清城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一时间,小弟们也都纷纷沉默下去,这种血型的新闻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熊猫血,除了亲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在普通人的身上寻到这种血型。走廊里由刚刚的嘈杂顿时变得安静起来,远处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於连和只觉得头脑发懵,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试试我的呢?”远处一个人影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於连和回头,来人竟是付管家。“验验看,我的合不合适?”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鲜血单递给医生。 医生看了眼,眼中希望的火苗迅速闪过,指着身后的护士说道:“快带这位先生去验血。” 於连和有些不明就里,但时间紧迫,他也不敢问,怕耽误了莫清城的最佳治疗时间,只目送着付管家的背影离开。 “老大……”起航又说,於连和抬手阻住了他要说的话,扭头带着小弟向外走去。 付管家来,他就安心了。 ............ 付洪凯办公室。 “祝我们,合作成功!”两支高脚杯盛着半下红酒,“叮当”一声撞在一起,两人均是仰头一饮而尽。“痛快!”安阳嘿嘿笑着,看着付洪凯。 “想不到啊,付兄也有如此一面,我以为你会不肯,以莫清城的自杀来大做文章。” 付洪凯抿了一口红酒,细细品着,苦涩的味道穿过舌根的味蕾,径直灌入胃部。“我也是迫不得已,谁叫於连和逼我们逼得那么紧,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我?”他狠狠,咬了咬牙,又仰头灌下去一口。 “是啊,谁都不会想到你我会联手,尤其是那个余年,呵呵,现在恐怕跟儿子彻底傻眼了吧!”安阳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想要借机上位?余家永远都是他们安云的手下败将。 外边留守的小弟敲了敲门,“凯哥,玉姐电-话要不要听?” 付洪凯蹙眉,就是怕兰婷玉知道了,会反对,他才从别墅故意躲到办公室来,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电-话既然已经打到了办公室,她一定也知道莫清城出事了。 “说我不在,”付洪凯挥手,打发小弟下去。为了要让天下在a市称霸,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要利用这个机会。 虽然这么做,对莫清城来说,似乎有些利用的意味。可是他不去做,安阳一样回去,只不过是对於氏的打击要小一些。 既然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他们天下不趁着这股东风,壮大自己呢? “凯哥,玉姐说知道你在办公室,要你开视频。”小弟忙又跑了进来,跟付洪凯急急禀报! 她太了解他了,毕竟夫妻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付洪凯的算盘,她恐怕早已经猜到了。 “你先回去吧,等着明早瞧好。”付洪凯跟安阳说着,又将红酒收起来,这才打开视频。那端,兰婷玉焦虑的脸庞已经映入眼帘,“阿凯,你难道要利用小莫?”她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付洪凯不愿看到她这样,只哄着说:“不是的,只是小莫制造了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时机,我不过是利用这个时机。” 兰婷玉摇头,“阿凯,小莫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我们不与於连和站在一国,最起码也要去关心一下小莫,这样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付洪凯耐着性子。“等到股市开盘,我将於连和重重打击之后,再去看小莫,好不好?你不要担心了。” 她仍旧有些不豫。“可是我好担心她。山口组那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了她,我担心雄田建二会趁着这个时机,将小莫带走!”池田孝志的意思说得明白,无论他会拼全力救好莫清城,能不能活,看她造化。但活下来,也不会任由她再在a市搅乱局面,他一定会出面将她带走。 一旦池田孝志得逞,那莫清城生下孩子的那天,或许就是她生命终止的那天。池田孝志会铲除一切后患,把那个孩子培养成他在a市的得力部下! “够了!”付洪凯粗暴的打断兰婷玉的话,从来他对她都是温柔顺从的,a市谁不知道,天下集团的付总裁,最疼的就是妻子和孩子,虽然在外狠辣,对家庭却是百分之一百的柔情。而此刻,他竟然粗暴的打断她,而且双眼赤红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火的样子。 兰婷玉彻底被吓得呆住了,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他们结婚之后,他第一次跟自己发火。不是因为担心或者什么别的,是一种无名火。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付洪凯已经先发制人。“我受够了,小莫,小莫,小莫!我现在去,她也不一定会好,明天去,她也不一定会死,她是救了你,为你治好了在山口组时留下的病根,可是我也不能因为她治好了你,置集团利益于不顾。” 付洪凯说着,声色俱厉,脸色严肃,兰婷玉看着视频那端的他,才发现他有多么的陌生。他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天下集团的总裁,在外人眼中的付洪凯,大抵也就是如此。 “妈妈,你怎么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杰从卧室里走出来,爬到一边,努力的垫高脚尖,肉嘟嘟的小手为兰婷玉擦去脸上的泪珠。 看到小杰的影子,付洪凯的脸色才软了下来。 “小杰,乖,到房间里去玩一会儿啊,妈妈这里有正事,不能陪你玩啊。”兰婷玉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意,打发小杰离开。 小杰转头,见到视频中的付洪凯,小鼻子一紧,挥了挥手他的小拳头,一副像模像样的样子,好像很有力气。“爸爸,谁欺负妈妈,你告诉我,我要替妈妈报仇!”他说着,竟然张开双臂,“大”字型挡在兰婷玉跟前,义愤填膺。 兰婷玉鼻子一酸,眼泪更加汹涌的掉落出来。她抱过小杰,爱怜的抚摸他头顶的碎发。“小杰乖,没有人欺负妈妈,妈妈只是太喜欢小杰,看到小杰这么懂事,太高兴了,才会哭。” 小杰似懂非懂,抬手擦着兰婷玉脸上的泪,一边撅嘴问道:“是真的?”“真的!” 他好像信以为真,乖乖的从兰婷玉的膝头下来。“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颇有一股小大人的气势、 兰婷玉挤出一个微笑,“爸爸妈妈还有事,你去房间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小杰点头,乖巧的跟付洪凯道了再见,乖乖的回到房间去了。 付洪凯有些愧疚,这段时间不见,小杰好像又长高了些,他嗫嚅着开口。“小杰,好不好?班上的小朋友,他还适应吗?” 兰婷玉抹了把泪,冷笑。“你还关心小杰吗?阿凯,你还是对池田孝志放不下吗?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在怀疑我吗?” “我没那个意思!”付洪凯心中的*被戳穿,有些尴尬的垂头,不敢直视兰婷玉的眼睛。 “当初我跟着你离开,已经把山口组的一切全都抛弃了,不是吗?” “你一直都是知道我跟池田的关系的,我们小时候虽然总被放到一起开玩笑,但那毕竟都是年轻的时候了,跟了你,我们就再没有过联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说到这,兰婷玉又有些心酸,当初付洪凯带她离开日本时的誓言还在耳边。 京都漫天的樱花下,付洪凯滑稽的单膝跪地,用蹩脚的日文对她说:“筱田,我爱你,嫁给我。” 为了这个求婚,他特地跑遍日本,搜集了10公斤的樱花瓣,专门雇了人拉鼓风机,为她制造这样一个唯美浪漫的场景。 她感动的流泪,打打杀杀,从小看惯了的,这样的温馨时刻,几乎就没拥有过。 那是她作为筱原兰婷时,最美的回忆。 她问过他,不会在意她跟池田孝志的过去吗? 年轻时,她曾经跟池田溜出去,偷吃禁果,还为了他被绑架,被强-暴。他说,不在乎,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小心眼。 她不忍,咬了咬唇又问,不在乎她筱田建市干孙女的身份吗? 这个身份,随时有可能为他招来灾难。他大声的说,不在乎,他爱的,就是她这个人。 她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决意为他改过自新,彻底脱离山口组。 她跟干爷爷决裂,改名兰婷玉,改了中国国籍,从此,筱原兰婷这个人已经在山口组的名单上彻底消失。 如果不是为了帮莫清城一把,她是不会再回日本去找池田孝志的。可是为什么在付洪凯的眼里,他竟然又把她跟池田的过往翻出来了呢? 她为他改变了那么多啊! 眼泪近乎决堤,兰婷玉只觉得委屈,心痛,她捂了脸转过头去,抬手就想按掉视频通话的键子。 付洪凯张了张嘴,犹豫着终是开口。“小玉,是我错了,我不该小心眼。”他说,又抬头,“但是在集团利益这件事情上,我还是不能让步,我相信小莫那里不缺少我一个,而明天股市开市之后再去,小莫绝对不会出事。”他想了想,又退了一步,说道:“我会派小弟过去看着,你不必操心了。”说完,心烦意乱的挂断电-话。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女人有着那样的过去,他不可能不在意,只是多年来远离那个环境,如果没有人提及,他会忘记,而且几乎已经忘记了,毕竟兰婷玉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两个人又幸福的过了好久,他们在a市安安静静,从来没想过能再度惹上山口组。如果不是莫清城的出现,如果不是她被安阳追到了日本去,他想,他也不会再度跟池田孝志产生联系。 说那些,都是多余的,他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也不会放过跟於连和正面交锋的机会。 来吧,就看明早了。 於连和风风火火回到办公室,对他不利的消息已经满天飞,天渐渐发亮,距离股市开市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蹙着眉端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的一个个数字,心中只是打鼓,开市一定会跌,但是不知道他们手里由多少股,会把损失造成什么程度。 时针慢慢逼近,於连和的心悬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开盘便呈现绿色的色块,心中只是暗骂,开盘就下跌,并且下跌的速度十分快,随之而来的是天下集团和安云国际不断的将手中的股票抛售出来。 於连和打电-话出去,起航迅速接起。“我们的人有没有安排?没有人接股吗?”他问。 起航忙得团团转,忙对着话筒说道:“有安排,可是抛售的股票量太大,我们一直在买进。”他回答,於连和懊恼的闭了眼睛,对方持有的股票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这个速度下去,也许不到半天,他们於家的股票就会跌停! 他愤怒的点了几下鼠标,形势不乐观,看样子天下和安云是蓄谋已久,虽然这个心中早有定论,但看到今天他们两家的表现,他更加坚定的判断,他们早就已经对於家虎视眈眈。 不奇怪,他这段时间来在a市的大张旗鼓,逼得他们无路可退,一定会引起他们两家的愤怒,现在联手来对付他,可以想见。 於连和起身,不愿再看屏幕上的满眼绿色,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又抽出一支雪茄点燃,从前他可不愿意抽这种烟,难抽,而且辛辣,他总是嘲讽於浩南,说他抽的都是骆驼粑粑,这会儿,心浮气躁的他反倒想试一试。 打火机蓝黄色的火苗一跳一跳,过了好长时间才将雪茄点燃,於连和猛吸一口,辛辣的味道直接蹿入肺中,呛得他咳了几声。 真是难抽,他瞥了瞥指尖的烟,烟头一明一灭,他又甩手将雪茄在烟灰缸中掐灭,坐回电脑旁边。 接近中午封盘,於氏的股票仍在下跌,他推了一把桌子,一时半刻对于这种形式,也是无可奈何。 突然,办公室警铃声大作,於连和警觉的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向外看去,起航等一众小弟已经齐齐集结在他的办公室门外,手中都紧握着枪,员工们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的张望着。 “老大,不好,有人来砸场子!”起航快速说着,又紧张的往门口瞥了瞥。“真的!” 他好像信以为真,乖乖的从兰婷玉的膝头下来。“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颇有一股小大人的气势、 兰婷玉挤出一个微笑,“爸爸妈妈还有事,你去房间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小杰点头,乖巧的跟付洪凯道了再见,乖乖的回到房间去了。 付洪凯有些愧疚,这段时间不见,小杰好像又长高了些,他嗫嚅着开口。“小杰,好不好?班上的小朋友,他还适应吗?” 兰婷玉抹了把泪,冷笑。“你还关心小杰吗?阿凯,你还是对池田孝志放不下吗?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在怀疑我吗?” “我没那个意思!”付洪凯心中的*被戳穿,有些尴尬的垂头,不敢直视兰婷玉的眼睛。 “当初我跟着你离开,已经把山口组的一切全都抛弃了,不是吗?” “你一直都是知道我跟池田的关系的,我们小时候虽然总被放到一起开玩笑,但那毕竟都是年轻的时候了,跟了你,我们就再没有过联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说到这,兰婷玉又有些心酸,当初付洪凯带她离开日本时的誓言还在耳边。 京都漫天的樱花下,付洪凯滑稽的单膝跪地,用蹩脚的日文对她说:“筱田,我爱你,嫁给我。” 为了这个求婚,他特地跑遍日本,搜集了10公斤的樱花瓣,专门雇了人拉鼓风机,为她制造这样一个唯美浪漫的场景。 她感动的流泪,打打杀杀,从小看惯了的,这样的温馨时刻,几乎就没拥有过。 那是她作为筱原兰婷时,最美的回忆。 她问过他,不会在意她跟池田孝志的过去吗? 年轻时,她曾经跟池田溜出去,偷吃禁果,还为了他被绑架,被强-暴。他说,不在乎,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小心眼。 她不忍,咬了咬唇又问,不在乎她筱田建市干孙女的身份吗? 这个身份,随时有可能为他招来灾难。他大声的说,不在乎,他爱的,就是她这个人。 她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决意为他改过自新,彻底脱离山口组。 她跟干爷爷决裂,改名兰婷玉,改了中国国籍,从此,筱原兰婷这个人已经在山口组的名单上彻底消失。 如果不是为了帮莫清城一把,她是不会再回日本去找池田孝志的。可是为什么在付洪凯的眼里,他竟然又把她跟池田的过往翻出来了呢? 她为他改变了那么多啊! 眼泪近乎决堤,兰婷玉只觉得委屈,心痛,她捂了脸转过头去,抬手就想按掉视频通话的键子。 付洪凯张了张嘴,犹豫着终是开口。“小玉,是我错了,我不该小心眼。”他说,又抬头,“但是在集团利益这件事情上,我还是不能让步,我相信小莫那里不缺少我一个,而明天股市开市之后再去,小莫绝对不会出事。”他想了想,又退了一步,说道:“我会派小弟过去看着,你不必操心了。”说完,心烦意乱的挂断电-话。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女人有着那样的过去,他不可能不在意,只是多年来远离那个环境,如果没有人提及,他会忘记,而且几乎已经忘记了,毕竟兰婷玉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两个人又幸福的过了好久,他们在a市安安静静,从来没想过能再度惹上山口组。如果不是莫清城的出现,如果不是她被安阳追到了日本去,他想,他也不会再度跟池田孝志产生联系。 说那些,都是多余的,他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也不会放过跟於连和正面交锋的机会。 来吧,就看明早了。 於连和风风火火回到办公室,对他不利的消息已经满天飞,天渐渐发亮,距离股市开市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蹙着眉端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的一个个数字,心中只是打鼓,开市一定会跌,但是不知道他们手里由多少股,会把损失造成什么程度。 时针慢慢逼近,於连和的心悬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开盘便呈现绿色的色块,心中只是暗骂,开盘就下跌,并且下跌的速度十分快,随之而来的是天下集团和安云国际不断的将手中的股票抛售出来。 於连和打电-话出去,起航迅速接起。“我们的人有没有安排?没有人接股吗?”他问。 起航忙得团团转,忙对着话筒说道:“有安排,可是抛售的股票量太大,我们一直在买进。”他回答,於连和懊恼的闭了眼睛,对方持有的股票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这个速度下去,也许不到半天,他们於家的股票就会跌停! 他愤怒的点了几下鼠标,形势不乐观,看样子天下和安云是蓄谋已久,虽然这个心中早有定论,但看到今天他们两家的表现,他更加坚定的判断,他们早就已经对於家虎视眈眈。 不奇怪,他这段时间来在a市的大张旗鼓,逼得他们无路可退,一定会引起他们两家的愤怒,现在联手来对付他,可以想见。 於连和起身,不愿再看屏幕上的满眼绿色,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又抽出一支雪茄点燃,从前他可不愿意抽这种烟,难抽,而且辛辣,他总是嘲讽於浩南,说他抽的都是骆驼粑粑,这会儿,心浮气躁的他反倒想试一试。 打火机蓝黄色的火苗一跳一跳,过了好长时间才将雪茄点燃,於连和猛吸一口,辛辣的味道直接蹿入肺中,呛得他咳了几声。 真是难抽,他瞥了瞥指尖的烟,烟头一明一灭,他又甩手将雪茄在烟灰缸中掐灭,坐回电脑旁边。 接近中午封盘,於氏的股票仍在下跌,他推了一把桌子,一时半刻对于这种形式,也是无可奈何。 突然,办公室警铃声大作,於连和警觉的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向外看去,起航等一众小弟已经齐齐集结在他的办公室门外,手中都紧握着枪,员工们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的张望着。 “老大,不好,有人来砸场子!”起航快速说着,又紧张的往门口瞥了瞥。 老公,好持久(40)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老公,好持久(40) “老大,不好,有人来砸场子!”起航快速说着,又紧张的往门口瞥了瞥。舒睍莼璩 谁敢来砸於氏集团的场子?於连和的眉毛迅疾收紧,拨开起航的肩。 员工办公室门外,整齐的脚步声已经响起,两路不下四十个小弟整齐划一的迈步跑进集团办公室,到没有砸场子的气势,见人就打,但让人看了,也独有一种威慑力在那里。 小弟分成两派,整齐的站好,从他们身后,悠然的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池田孝志,而他身后紧跟着的,是雄田建二。 “於君,又见面了。”池田孝志笑眯眯的伸出手去,作势要跟於连和握手,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却给人一种冰冷的距离感於。 於连和心中一颤,他来,一定有别的目的。 於连和挑眉,也伸出手去握住池田孝志的手,“池田君,亲自跑来,有什么事吗?”他问,眼睛却是警觉的打量着他。 池田孝志微笑着,“有什么事,我想於君很清楚,不用我多说吧?”他斜眼瞥着於连和,唇角的笑容凝固在那里,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支枪,上了保险,抵在於连和的眉心执。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起航和手下的小弟都焦急的上前一步,对方也不甘示弱,一时间,手中的枪纷纷举起,对着彼此,而办公室其他员工早已经吓得抖成一团,四处躲避,桌子底下,柜子旁边,一个个抖若筛糠。 池田孝志更加不屑,他的枪用力朝前一顶,口中嘲讽着。“於君,你手下的人,都满有胆量哦?”又昂了昂下巴,挑衅似的看着他。 起航见势不妙,慌忙上来,抬手想要挡开池田孝志的枪,於连和眼角瞥见雄田建二的表情不对,立即下意识的挥手,挡在起航身前。 “老大?”起航不解,却见於连和轻轻的摇了摇头,顺着於连和的目光看去,雄田建二的枪口正直直的对准了他。 “池田,你今天大张旗鼓的过来,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直说好了。”於连和望着对面,反倒淡定下来,无论怎样,总是要面对的。 池田孝志咧嘴一笑:“你倒是够痛快,”他抬手,手枪在指尖翻转成好看的花样,而后又停在於连和的眉心前。“於君,我的部下曾经警告过你,我最恨被忤逆。”他的虎牙从红唇中显露出来,白皙得刺眼。“更何况,你还坏了我的好事!” 於连和眉心禁皱的看着他,他知道,池田孝志这是来跟他算账来了,莫清城自杀,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他想要用她的孩子统领a市的局面,这个计划随时都有可能落空。、 於连和只是咬牙,一声不出,他也无话可说,但他心中有数,池田孝志只是来这里示威罢了,弄死他,给自己也添麻烦上身,他不至于。 静默了一会儿,一时间池田孝志手下的小弟和於连和手下的小弟都不出声,脸上神色都是紧张不已。 “呵!”池田的枪挪开,又是轻蔑的笑。“於君,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他的枪头在於连和的太阳穴上磕了磕。“别以为我真的会忌惮你。”他冷然,转身带着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 起航松了一口气,也叫小弟们离开,又转身看着於连和:“老大,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於连和喃喃的重复着,怎么办?集团现在正受到付洪凯和安阳的联合攻击,莫清城那边……他踌躇了下,反正已经这样了,他深吸了口气。“买,有多少买多少,把他们抛售的股票全都接回来!” 背水一战,胜负究竟在谁,就要看天意了。 於连和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急救室早已经没了人,走廊里嘈杂一片,他举目四望,没有看到付管家的身影,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不会是抢救失败了?他拔腿就跑,在每一间病房里四处查探,一会儿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才想起掏手机给付管家打电-话。 “喂?”付管家接起来了!於连和心中一松。“小莫怎么样了?” “啊,已经脱离危险了,孩子也没问题。”付管家的声音很虚,但这个消息依旧让於连和欣喜。他松了一口气,问了他们的位置,立即拔腿跑过去。 vip病房,大大的套间,外间有沙发,电视,茶几,衣柜等设施,里边是病人休息的病房。这就是私立医院的好处,配套考虑的很全面。 付管家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很疲惫的样子。於连和忙问:“付管家,你怎么了?”走的时候只知道付管家去验血,也不知道他跟莫清城的血型是否匹配,最后找到的血源是谁的。 付管家睁眼,看清眼前的人,笑笑。“老了,身体不行了,抽点血一直觉得困,想睡。”他虽然脸色不好,可是一双眼晶晶亮亮的,里边透着欢快。 於连和不解:“遇到了什么好事吗?”总觉得付管家好像格外高兴,却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恩,天大的好事。”他又忍不住笑了。“你进去看看吧,我有点累。”笑过一会儿,付管家抬手扶住脑门,只觉得有些头晕,向里打发了於连和,又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於连和也没多想,赶快往病房里去。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淡蓝色的墙壁,阳光照上来,将莫清城的脸映衬的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她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睫毛弯弯的卷翘,像一个洋娃娃,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唇一丝血色也无,於连和在她身边坐下,看见她割伤的手腕露在被子外头,上边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仍旧有血丝从里边渗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将莫清城柔软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她的指节冰凉,凉的骇人。於连和小心翼翼的揉搓着,哈着气,想要将自身的热量传递一部分给她。他喃喃:“小莫,对不起!”一张脸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柔和线条。 静静的望着她,温暖的阳光打在自己的后背,时光安静,美好。於连和贪婪的看着莫清城的脸,自己的一生总是太过血腥,暴力,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要这种平静的日子呢? 窗外,鸟语花香,盛夏的季节,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於连和有一丝恍惚,不然就抛下一切,带着於浩南和莫清城走吧,只是悄悄离开,永远离开。 他咬了咬唇,主意已定,便大步往外走去。 眼皮好沉,头好沉,四处都是怪怪的消毒水味,不是在浴缸里吗?手腕上的血不是都流到浴缸里了吗?什么时候,血不再是腥味的了,是消毒水的味道嘛? 周围漆黑一片,但奇怪的是,莫清城却能看清脚下的路,好像是天上璀璨的银河系,长长一条,看不到尽头,那端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小点,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身体好像受了蛊惑,莫清城抬脚,一步步朝按个小白点走过去。 走路的速度突然变得飞快,像是脚下穿了轮滑鞋,一步就滑出去好远,小白点在眼前逐渐变大,那一端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片祥和的意味。 那是……天堂? 莫清城心中欢喜,加快了步子朝那方向迈过去,到了白点的跟前,迈步想要穿越,脚却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回去一般,她又用力试了试,依旧无法迈出去。 趴着白点的边缘向外看,绿油油的草坪上,后边是一栋类似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古堡,彩蝶翩翩飞舞,草坪上,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笑着,跳着,她身边的女人一脸和蔼的看着她,笑眯眯的将手中剥好的柳丁递到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走到跟前,撅嘴亲了女人的手背一下,又调皮的跑开。 她们一定是一对母女,莫清城想着,这种场景似曾相识,总是有一种熟悉感在,那个女人,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吧?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绞尽脑汁,搜索了所有脑海中的场景,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开口想喊她过来问问,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莫清城有些心急,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身,身后又是无边的黑暗,连刚刚过来时的那条璀璨的路都已经没有了。 恐惧迅速在全身蔓延,莫清城慌忙转头,又抬脚想要强行穿过,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她几乎就要绝望。 就在这时,那边的那对母女似乎发现了她,笑意盈盈的抬手招呼她,要她过去。女人从桌子后边起身,往莫清城这边过来,修长的胳膊伸出来,又开口唤她,声音却软绵绵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来啊,快过来啊!”几个字拖着长音,说得缓慢。突然,莫清城又害怕起来,又不想到那边去了。 她掉头想跑,但身后没有路,不知道往哪里跑,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莫清城张嘴想喊,怎么都喊不出声,绝望,深深的绝望笼罩在周身。 虎口一痛。“啊!救命!” 她终于喊了出来,迅速从床上坐起,脑门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湿漉漉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景象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她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一个梦。 “醒了?”温和的声音问道,莫清城抬头,见是付管家一脸和蔼的端着一碗汤,递到她跟前。“喝吧,乌鸡汤,补气血。”他将桌子拉过来,把汤碗放在桌子上,自己拽了个凳子在边上坐下来,满眼期盼的看着莫清城,示意她喝汤。 “谢谢!”看到付管家,莫清城这才按下心来,原来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真的是一场梦,呼!举起汤碗,香喷喷的味道直入口鼻,她仰脖,一口将汤灌进腹中,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还活着!突然,她竟然对死亡生出一种恐惧感来,如果让她再割脉一次,恐怕她已经没了那个胆量。 莫清城向后靠了靠,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抓住付管家的手腕。“我的宝宝,还在吗?” 付管家点了点头,直直的盯着莫清城,眼中似乎泛着一点点泪花一般。“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他说,“医生说了,宝宝能保住,简直就是个奇迹,感谢他吧。” 莫清城松了一口气,抬手抚上小腹,保住就好,保住就好。她责备自己,真是傻到家了,才会带着宝宝去自杀。 付管家在她跟前坐了下来,只打量着她的脸。莫清城舀了勺鸡汤喝,余光瞟见付管家的样子,有些尴尬。 她放下勺子,“付管家,干嘛这么看着我?”温和的笑。 付管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不一会儿,他终是踌躇了下,还是开口。“你还有亲人在吗?” 莫清城愣了愣,亲人?她不禁想到了父亲被池田孝志的手下折磨致死的场景。悲戚感迅速涌上心头,她摇了摇头。“没有了。母亲杀了於致远,然后跳海死了,父亲……”她又摇了摇头,嗫嚅着不肯再说,一想到父亲那晚的惨状,她就觉得愧疚,对父亲愧疚!是因为她啊,父亲才会被那帮人带去日本,也是因为她高估自己的能力,以为可以带父亲逃离池田孝志的掌控,可是最终,自己却扮演了一个跳梁小丑,被抓回去还不算,还将父亲害到了万劫不复! 一拳砸上被子,她真恨啊! “唉,小心手腕。”付管家忙抬手护住。 一阵钻心疼痛,莫清城咧嘴,手腕果然又渗出血来,伤口还没愈合,又再度被撕裂了。付管家忙起身要按床头的铃,想把护士找来再为莫清城重新包扎一下。外头突然一阵***乱,付管家和莫清城齐齐抬头向外看去,一个人影倒退着走进病房,正是刚刚出去的於连和! 而在他的身前,余风白则是举枪逼上他的脑门,一步步往里。他的脸色愈加苍白,手上的枪用力抵着於连和。 此刻,於连和的脸上却不是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一天之间,两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他自认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传出去,可是有损他声誉的!於连和警觉的盯着余风白,“小子!码头交火输给我了,开始玩阴的了是吗?”他语气中充满鄙视和不屑。 余风白啐了一口,“少他妈的废话!”他的枪又向前用力顶了一下,一双眼瞪着,里边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 “少爷!”付管家意识到事态严重,忙绕到莫清城病床前,下意识的挡住莫清城,看清来人之后,他不由得唤出了声。 余风白一愣,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他的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也是有些吃惊的样子:“付管家?”付管家离开他们家已经很久了,也在商界没有出现过,听说他一直过普通人的生活,并且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这会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手腕突然一松,余风白转头,於连和已经瞅准这空当儿,一把抓住余风白的手腕,用力压在他的身后,膝盖用力,将他手中的枪一脚踹出去老远,挥拳对余风白的腹部就是一拳,一转眼,於连和已经将余风白制服在地,他则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望着余风白。 “小子,放你一马你就觉得自己能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真不知趣啊。啊?”於连和蹲下身子,捡起余风白手中掉落的枪,抬手逼上他的太阳穴,电光火石之间,整个形势彻底转变。 “於连和!”看到这个场景,莫清城不由得在身后焦急的唤他,抬手来开被子就要下地。 於连和转头,看到莫清城动了动,他忙抬手挡住她。“你干嘛?” “我要问你干嘛才对!”莫清城坚持着下地,“你们就算在商场上争个你死我活,但也不至于掏枪吧?”她看了眼余风白,毕竟过去有段时间,她跟余风白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挟持啊! 虽然,她对余年没什么好印象。 “你知道什么?”余风白瞪了一眼莫清城,根本不领情,他用力挣了挣,於连和的手脚将他紧紧钳制住,根本无法反抗,余风白挣扎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他长叹一口气,垂下头去。“於连和,栽在你手里,我认倒霉!不过,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堂堂於氏的总裁,敢在众目睽睽下,对我下手!”他蔑笑,来得时候大张旗鼓,已经惊动了医院里的人,医生护士纷纷组织病人疏散,也报了警,警方很快就会赶到。 於连和啐了一口,被这样的威胁,他并不害怕,反而有种棋逢对手,分外兴奋的感觉。“你以为我怕警察?呵呵,太天真了吧。”他笑,拉开手枪的保险,再次顶在余风白的头上。 “於连和!要杀要剐带到外边去,别在我的病房!”莫清城见势不妙,忙喊道,喊得用力过猛,又是一片头晕目眩。 她挥手。“付管家,来帮帮我!”她手脚一软,顺势抚上边上的柜子,硬撑着不让自己摔倒。 “小莫!”於连和和余风白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又转身对视一眼,恶狠狠的看着彼此。 “阿和少爷,你别跟我们少爷计较了,好吗?”付管家将莫清城带回到病床上,也跟着求情。“风白少爷小,不懂事,让我带他走吧,我保证,我会说服他。”付管家自动请缨,说着就要去扶余风白起来。 “别碰我!”余风白怒吼,“付管家,莫清城,你们知道他干了什么?”他转而盯上了於连和的眼,只觉得心口发闷,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像是在心头狠狠的剜下一块肉一般,说话的尾音已经带了浓浓的哭腔。“他杀了小莲,他杀了小莲啊!”余风白突然崩溃,不停重复,脑海中余莲的样子重叠出现,他怪自己,每次一想起,就怪自己! 显然,莫清城也被这个结果惊到了,她吃惊的望着余风白,又抬眼看了看於连和,於连和的嘴角扬了扬,手上的枪依旧紧紧的逼在余风白的太阳穴上。 “杀她,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你?”他笑,“早叫你把余家给我了,你又不肯,救不了你妹妹,是你没用啊!”语言刻薄,不留情面。 莫清城猛地抬头,小莲也死了?她跟江逸尘还有余风白偷偷送她出国的那一幕还在眼前逗留,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一心只想着哥哥的小女孩,受了多少苦,最终都没能得到幸福吗?她望着於连和,他的脸阴鸷决绝,是啊,她怎么能忘了,於连和最是心狠手辣的,最是不择手段的,她怎么能忘了? “你……”余风白被气得胸腔发闷,一口气卡在胸腔,剧烈的咳了起来。 突然,身后的玻璃碎裂,一行小弟腰上拴着绳子,从外悠进房间。 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人迅速出手,一把拽住莫清城的手臂,另一只手已经卡上了她的脖颈,随即手枪闭上了她的太阳穴。 门外,掌声缓缓响起,一下一下的不疾不徐。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过去,齐齐的抬头向外看。外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踱步进来,莫清城看到那人,不禁惊得倒吸一口气,来人的那张脸令她憎恶,在地下室遭受到的噩梦都是经由这人之手,他正是余年。 余年笑眯眯的进来,看戏一样,眼神在众人身上纷纷扫过,又拍了几下手,好似颇有些幸灾乐祸一般。 “太精彩了,呵呵,太精彩了。”他一步步走进,看着被於连和制服在地的余风白,又满意的起身,瞧着后边被手下小弟控制的莫清城,余光扫到一边站着的付管家,脸色一紧。“你也在这,我还真没想到。”他说着,走过去,在余年跟前故意摆了摆手,一把拽过莫清城的头发,动作粗鲁。 “咝……”余年的手劲儿太大,莫清城忍不住皱眉,只觉得头皮都要被他拽掉了一般,眼泪夺眶而出。 “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妞,鼓动我儿子夺我家产,把我送进监狱,还把艾文惜和余莲那两个贱人送到国外,又让我儿子跟江逸尘那小子为你神魂颠倒,现在竟然还能扯上於家兄弟,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余年声音阴鸷,大手用力将莫清城掼到一边,她一个重心不稳,脚下踉跄着往边上的柜子撞去。付管家眼疾手快,已经迅速靠过去,将莫清城的身体拦住,这才避免她小腹和柜子角的有力撞击。 “呵呵,付管家,你也让这个贱货迷住了?”余年轻蔑的打量着他们。 於连和见这情况,又看了看被踩在地上的余风白,突地伸手将余风白揪起来,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啊!”他的拳头力道之大,让余风白觉得五脏六腑全都聚成一团,他捂住腹部,瑟缩着倒地,蜷成小小一团,於连和又蹲了下来,揪住他的脖领子,挑衅的看着余年。 “余年,我劝你还是领着你手下这帮杂碎撤了,不然,你以为你的儿子会遭受什么样的后果呢?”说道这里,他突然口气加重,又抓起余风白的头,用力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 余风白只觉得头痛欲裂,连续的撞击让他阵阵作呕,恶心想吐。 “呵呵,要怎么处置,随你吧。”余年无谓的耸耸肩。“这个孽种,你以为我愿意养?”他乜斜着余风白,是的,他可不能养虎为患,这小子曾经出卖过他,又对艾文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他跟艾文惜那点子事,恐怕这小子全都挤在心里,找机会要跟他寻仇呢。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此前,他出狱后没有立即处置余风白,是因为不想给外人留下一个虎毒食子的印象,今天正好可以借於连和的手铲除他,何乐而不为? 余年一番话毫不留情,气得於连和浑身发颤,几欲扣动扳机,将余风白撂到这里。这会儿,付管家赶忙出声。“阿和少爷!”他护着莫清城,不敢走开,却抻着脖子担忧的看着地上的余风白,一脸乞求。 “阿和少爷,放我们少爷一条路!”付管家恳切的目光又移到於连和脸上。 他的眼睛闪闪的,像是闪动着泪光一般,於连和心中一动,小时候似乎也有人这样对过自己,罗叔!在付管家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了罗叔当年为自己求情的样子。心头一软,忽地,身后窜上来一个人,迅速将於连和手中的枪踢掉,反剪住他的双手。 是余年那边的小弟! “该死!”於连和喃喃的骂了一句,拼力挣了挣,小弟的手劲儿很大,几下子并没能挣脱,反而被他箍得更紧。 “妇人之仁,池田君选你,真是大错特错。”余年打量着於连和,又拍了拍手,“带走!” “是!” 小弟们齐齐回答,将於连和和莫清城固定在两张担架床上,又迅速换上医护人员的白大怪,将两人运出了病房,一路向下,又运上那辆早在门外等候的急救车,付管家急了,连忙揪住余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指着鼻尖就开骂。 “余年!你他妈的丧心病狂啊?你看着少爷被於连和用枪指着,都不肯退步一点点,你这样的人,早该去死!”他吼,心中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她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儿啊?如果不是被余年强要了,他怎么会允许她嫁给余年?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已经有了小琪,他怎么会任由女儿一直在余年身边呆着? 付管家心中绞痛,又仰天大喊。“余海啊,你看看你的儿子,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啊!你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儿子啊!” “滚开!”余年一把推开付管家。“我警告你,别在这倚老卖老,不管用!”说着,已经挡开付管家,径直从他跟余风白的跟前穿过。 付管家看着余年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这么多年,自从女儿死了,孙女丢了之后,他就没再原谅过她!付管家上前扶起余风白,说道,“少爷,你跟我走一趟。” 余风白浑身瘫软,被於连和的那几下伤的不轻,他虚弱的摇头。“随他去吧,随他去吧,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只要能杀了於连和,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他伏在地上,只觉得心头夙愿即将达成,浑身松弛下来。 付管家急了,“你得跟我去救人啊!” “不去,不去,自生自灭吧。”余风白挥了挥手, 瞧他这幅丧失斗志的样子,付管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大声斥责道:“莫清城是你姐姐,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余年要是杀了她,就是亲手杀女,你见死不救,就是在害死小莲之后,又害死了一个姐姐!你愿意这样吗?” 他的一通狂吼,将余风白彻底震撼,他脑中仍旧觉得懵懵的,仿佛没有听懂付管家的话,他在说什么?说谁?莫清城吗?她是谁? 还没等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被付管家粗鲁的托起,也不知道他一个老头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连拖带拽的将余风白弄到楼下,上了机车,一路追赶余年的假救护车。 “老爷,付管家一直在后边跟着呢,怎么办?”开车的小弟看了眼后视镜,又打了几个转弯,依旧无法摆脱付管家的纠缠。 余年“嗤”地一笑,倒是满不在意。“怎么办?不用理他,他愿意跟,让他跟着好了。” 对着屏幕上的数字,付洪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咧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他握了握手指,关节处发出几声清脆的“啪啪”声,对于今天的这个结果,他很满意,於连和的手下也是一如既往,大量回收他们抛出的股票,於家最近这段时间损失可大了。 他转了转脖子,有电-话进来,按下免提键,是安阳。 “副总裁,合作愉快!”他笑,得意洋洋的,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付洪凯却一下就听出来他言语中的嘲讽和戒备。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对天下的戒备,说不准这会儿已经打了天下的什么主意了呢!付洪凯冷笑,当然不能让电-话那端的安阳听到,也是装作开心的样子,说道:“是啊,合作愉快,明天继续!” 安阳欣然答应。“是啊,明天继续,这一下子,又会让於家损失上两个亿。” 付洪凯一凛,脑中迅速转动,已经明白了安阳的意思,他这是在套他的话,想知道他们天下手中还有多少於氏的股票。 他当然也不能轻易上当,“也许吧,明天咱们就继续看好戏好了。”一个太极将话题又推了回去,付洪凯不想多说,挂断电-话。他手指插进发间,捋了捋头皮,舒展一下紧张的脑子。 双手放下来,无意间碰到了桌上的遥控器,他拿过遥控器,看了看上边的红色按钮,上边,两个小小的“通话”字样写在那里,跟兰婷玉闹了别扭,第一次没去哄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付洪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两个人吵架,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甚至还牵扯进来了兰婷玉以前的事,这会儿再主动打电-话过去,多少显得有点难堪。 付洪凯抬手将遥控器又扔回桌上,仰脖靠在转椅的椅背儿上。有小弟敲门进来,付洪凯瞥了一眼,是汤米。 “什么事?”他不屑的问。刚刚在股票上赢了一仗,在他看来,其他一切都不是事儿。 “姐夫,玉姐带着小杰走了。”汤米想了想,直接说道。 付洪凯猛地直起身子,办公椅的椅背迅速弹起,他蹙了蹙眉。“你说什么?” 汤米看着脚尖,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玉姐去接小杰放学,到现在都没回来。” “怎么会?我不是要他们不论走到哪里,都得跟着吗?”付洪凯又“蹭”地从椅子上站起,绕过办公桌来到汤米面前,急得踱来踱去。一颗心跳得极快,“砰砰”的强有力的敲打着他的胸膛。“他们不会被咱们的对头劫走了吧?唉!”他举擂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早上不跟她吵架好了,何必要跟一个女人计较。” 汤米看他这个样子,嗫嚅着,迟疑着,终于还是开了口。“姐夫,玉姐是带着小杰走了,不是被抓了,因为下人们发现,他们的行李都不见了!”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觑着付洪凯的表情。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汤米知道,兰婷玉跟付洪凯一向感情很好,能带着小杰走,两个人必定起了很大的争执。 付洪凯脸色愈发差劲,刚刚还红光满面,此刻却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儿了。他忙拿起电-话给兰婷玉的手机拨过去,关机,再打家里电-话,佣人接起来,也是哆哆嗦嗦的跟他重复,兰婷玉和小杰走了,他勃然大怒,猛地对着电-话那端狂吼。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饭桶!”然后又大力的将话筒丢到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办公桌坚硬的红木质地硬是被砸出了一个缺口。 “姐夫……”汤米轻声唤他,付洪凯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凌厉的眼风“嗖”地扫向汤米的脸。“给我联系池田孝志,快点,我要去找他!” 池田孝志下榻的酒店是a市最为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他很满意今天的结果,跟余年那边简单示意一下,表示愿意扶他上位,这个老头子果然一下子就上了钩,跑去找於连和麻烦。这个局面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笑笑,满意的举起手中的芝华士,仰头一饮而尽。 余年是被搁了太久,从权力巅峰跌落了太久,总是被一帮小孩子踩在头上,他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一切尽在他是掌握之中,只要他干掉了於连和,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忤逆他的人,一定是要死的,而且最后a市不会有人踩在第一的位子上,只有他池田孝志有这个资格。 突然,房门口一阵躁动,池田孝志不满的蹙眉,眼角余光瞟向门外。“什么事?这么嘈杂?”他挥手招来雄田建二,不满的问。 雄田建二立即点了下头,转身出去查探个究竟,没一会儿又回来了,站在池田孝志面前。“池田桑,付桑在门口吵着要见你。” 池田孝志“哦”了声,挑了挑眉,付洪凯?他竟然回来,真是够不可思议的。 “行了,叫他进来。”他说着,又斟了一杯芝华士放到对面。 大门打开,付洪凯双眼通红着,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带起一股微风,整齐的衬衫因为外边小弟的撕扯显得有些凌乱。 池田孝志起身,礼貌的笑笑,“付君,找我?”他看着付洪凯,脸上的笑容越发恣意。 付洪凯气喘吁吁的盯着他,又上前一把抓住池田孝志的脖领,将他向上提起。池田孝志也不矮,不料付洪凯的力气如此大,竟也被他提起了一小截身子,双脚脚跟离开地面。 “你把小玉藏到那里去了?”他恨恨的问,兰婷玉跟小杰,孤儿寡母,不可能在外呆多久,一定是有人将他们藏起来的!他刚跟兰婷玉因为池田孝志起了争执,难保她不会一气之下就跑去找池田! 池田孝志盯着付洪凯气急败坏的面孔,又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付君,说话是讲证据的,更何况我可不认识什么小玉,我只认识筱原兰婷,而她不是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一番话理直气壮,说的付洪凯无言以对,他揪着池田孝志衣领的手又紧了紧。 池田孝志依旧是衣服笑颜,不恼不怒,就那么看着付洪凯。 “你真不知道?别装!别看你是山口组的补佐,我天下就算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如果要是你抓了我妻子,我一样不会放过你!”他狠狠威胁,放开紧攥着池田孝志脖领的手,又伸出食指,在他的鼻尖上点了点,转身离开。 看着付洪凯焦急的背影,池田孝志不禁又轻笑出声,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连天下都搅了进来,兰婷玉对付洪凯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恐怕就算付洪凯有心,也无力两边都顾及,这样,a市只剩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安阳那小子就是一击即碎的纸老虎,容易对付得很!一切尽在掌握中啊! 假冒的救护车载着莫清城和於连和一路进入余家别墅的地下车库,停在一边,余年率先跳下车,示意小弟将车上的人弄下来。 几名小弟手忙脚乱的把莫清城和於连和带下来,放到边上的两张椅子上,又将他们的手脚牢牢捆住。 余年“嘻嘻”的笑着,一双眼眯成两条细缝,他看着眼前的人,又抬手捋了捋胡须,一把捏住於连和的下巴,左右扭动着。 於连和盯着余年的眼,只觉得下巴上的那双大手油腻腻的,他发狠,瞅准时机一口咬下去,死死咬住。 余年下意识往回一缩,但已经来不及了,虎口的部位已经被於连和噙在口中。边上的小弟看着这情况,着了急,忙抡起棍子,朝於连和的腹部就是一棍。 “嗯!”一声闷哼,於连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血液的腥甜味弥漫在口中,他扭头啐了一口,将带血的唾液吐出去,挑衅的看着余年。 余年的虎口处鲜血直流,他一边抖着手,一边呵气,於连和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手上咬下块肉!已经有小弟将纱布递过来,余年怒气冲冲的拽过一截,在自己的手上掺了几圈,又一脚踹过去,踢上於连和的胸骨。 阵阵刺痛,好像肋骨断裂一般,於连和又是闷哼一声,禁不住痛的垂下头去,五官纠结的拧在一起。 余年恨恨的转头,余光瞟到一旁坐着的莫清城,她的身体太虚,看到刚刚那一幕,连叫声都发不出,只张着嘴,大睁着眼,看着余年施暴。 小弟很快就将余年的手包扎好,他推开小弟,一步步走到莫清城跟前,一把又抓住她的头发。莫清城痛的皱眉。余年坏笑着,又扬声喊道:“於连和,你小子给我看好了,你不是神么都不怕吗?我就看看,你怕不怕她!”说着,另一只手用力扯开莫清城的衣领。 好久没有这种浓浓的羞辱感,众目睽睽之下,她衣服上的纽扣已经被大力拽落几颗,胸前一袭紫色的蕾丝内衣毫无保留,全部露了出来,包裹着那一双浑圆的半球。脸颊顿时像火烧一般,灼热难耐。 莫清城用力垂头,恨不能将身子紧紧的蜷缩成小小一团,尽可能的挡住胸前泄露的春光,可是衣领开得太大,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余年!”於连和大吼,胸口又开始阵阵刺痛,他咧着嘴,一张脸因为痛苦变得极其狰狞。“你敢!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保证,要你碎尸万段!” “哦?碎尸万段?好啊,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将我碎尸万段。”余年油腻的大手在莫清城的耳边撩拨,挑开她鬓边的碎发,肥硕的唇俯下去,及其享受的在她的耳垂上印上一个吻。 “今天你能不能离开这里,还不知道呢,那么长远的事,我等着。”他笑得越发猖狂,莫清城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嫌恶的躲避余年的唇。 “余年!”这种现场无疑是对於连和的另一种蹂躏,甚至被摧残他的*更加让他难受! 余年笑眯眯的抬头,又示意小弟过来。几名小弟机灵的上前,用准备好的胶带将於连和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纷纷下去了。 一时间,地下仓库里只剩下莫清城,余年,和於连和三个人。 余年更加肆无忌惮,大手贪婪的揉-捏上莫清城雪白的浑圆,来回撩拨,湿滑的唇已经探出,沿着莫清城的耳珠,一路蜿蜒…… 完美大结局(1)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完美大结局(1) 余年笑眯眯的抬头,又示意小弟过来。舒睍莼璩几名小弟机灵的上前,用准备好的胶带将於连和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纷纷下去了。 一时间,地下仓库里只剩下莫清城,余年,和於连和三个人。 余年更加肆无忌惮,大手贪婪的揉捏上莫清城雪白的浑圆,来回撩拨,湿滑的唇已经探出,沿着莫清城的耳珠,一路蜿蜒。 她惊恐地求饶:“不,不,求求你,求求你,我有孩子,不能经受这样的!”她摇头,躲闪着余年的进攻,手脚被紧紧捆住,根本由不得她! 余年抬手,突地扯下莫清城的胸衣,肩带应声断裂,她莹润的乳毫无保留,彻底呈现在余年的面前於。 “唔!唔!”於连和看着眼前的情况,只觉得急怒攻心,一股火凝结在胸腔,无处发泄,他挣扎着,手上的绳子太紧,只是将他的手腕上勒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痛! 余年转头,挑衅的看了看暴怒的於连和,瞧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抚上莫清城的双峰,一双手在她雪白的上边揉-捏,又俯下身去,不停舔-舐。 “咝!”尽管莫清城十分不愿,但胸前传来的快意一阵阵的刺激着她的大脑,上身被固定住,她无可奈何的瑟缩着,却又无法闪躲执。 这是有多煎熬?常人难以想象。 突地,下身一辆,余年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剪子,已经将莫清城身上的九分短裤齐腰剪开,她雪白的双腿也露了出来,还有那神秘的丛林。 於连和用力的唤,一声声,像是受伤野兽的哀嚎。这么长时间,他才知道自己心底对莫清城的那份感情并没有消散,原以为那是小南的玩具,将她让出去,他也不会有多么的懊悔,可时至今日,他才真正后悔。 於浩南并没有如他所说,将她当做玩具,而是真真切切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更可悲的是,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也不是如铭挽一类的红颜知己,而是深深的藏在了他的心底。 他舍不得看她受辱,现在,就算再舍不得,他却也无法保护她!真是没用啊!於连和又是一声哀嚎,脖子上的青筋高高的耸着,额角一跳一跳的,如果不是有尼龙绳将他的手脚牢牢绑住,恐怕他真能徒手将余年撕裂。 身后的响声传来,余年只觉得兴奋,一***的快意迅速袭上心头,让他再也等不了了,身下的硬物高高昂起,亟待喷发! 莫清城恨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丑陋,粗鄙,下流!他是个恶心的男人!眼泪也用过了,哀求也用过了,但是都无济于事,他一点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心头一颤,莫清城反倒脑子冷静了些,不再挣扎,而是淡淡的看着余年,口中冷冷的说出:“余年,我诅咒你一生一世,就算我下了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今天你要么别让我活着走出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分贝高到震得车库阵阵回响。 “哟,小嘴够毒!”余年笑着,捏着莫清城的下巴,仔细打量了片刻。 “说真的,这样的你比刚才那样的,更有味道,我啊,还真就好这一口味道!”一脸奸笑,他脱下自己的裤子,下身那条高昂的火龙已经等待不及,急于寻找到入口。余年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莫清城借机胡乱踢打,才几下,就被余年牢牢握在手中。 他转身,又用绳子在身后将莫清城的脚腕绑住,自己夹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她的腿扛上肩膀,又嘲讽的说道:“莫小姐练过舞蹈吗?很柔软哦!”说着,一只手指已经迅速顺着莫清城的*深入进去,轻轻抽查。 “啊!”她忍不住低声呻吟,身体内突然插进一支外来物,她蹙眉,并不是很适应。 余年的手指在里边搅动,*,又撩拨着她湿滑的花心,不一刻,莫清城的花蕊已经很湿润了。 这是她身体的本能反应,尽管她十分不愿,但却无法控制。 余年抬手出来,在莫清城的眼前晃了晃。“哇,还说不愿意,不要装了!”他干笑着,在莫清城的两腿之间立定站好,粗壮的物体抵在湿滑的入口处,摩挲,拍打。 莫清城惊得浑身发颤,她不要,不要!她胡乱的叫喊着,可是偌大的地下车库,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绝望的感觉顿时充斥满胸腔,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车库的上空,余年的硬物已经不由分说,霸道的***她湿滑的*之中。 “啊!咝!”余年口中发出一声快意的呻吟,他昂头享受着,双眼微闭,此刻,一旁的於连和目眦尽裂,就那样死瞪着余年,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此刻余年早已经死了一百遍,一千遍了! 余年享受的律动起来,一点点的*,在莫清城的体内,他奸笑着,一双眼直剌剌的看着莫清城此刻的表情。 莫清城虽然闭着双眼,但仍能够感觉到余年的眼睛火辣辣的打在自己身上,羞愧,前所未有的耻辱,她想要躲避,却躲避不开。 胸前被一双大手胡乱的揉搓着,余年的律动越来越快,呻吟声也愈加急促,一阵猛烈的进攻之后,他终于舒畅的一声之后,便停在那处不动了,尽情享受着此刻的乐趣。 莫清城则是紧闭双眼,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好了,就当是一场噩梦。 就在这会儿,余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过,只对着那端讲了两声,边怏怏的挂了电-话,站在原地迅速提好裤子,又人模人样的端坐在一边,唇角挂着一抹带有深意的笑。 地下车库的门缓缓打开,门口,一人骑着机车,身后载着另一个人从外边冲进地下车库,大门又在他们的身后慢慢合上。 莫清城慌忙蜷着身体,胸前已经一片凌乱,被撕裂的,剪碎的衣裤贴在身上,一身狼狈。不知道来人是谁,她只想尽量掩住这一身破碎,如果被外人看见,她真的是没脸再见人了。 刺眼的光,适应了地下车库的昏暗,猛地从外边照进的自然光反而十分刺眼,余年禁不住闭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看清身前的来人,笑意盈盈的说道。“追得真紧啊,欢迎回到余家。”付管家下了摩托车,余风白也跟在他后边走过来,他一眼便瞟到坐在一旁,接近于支离破碎的莫清城。 早前想要利用她,想要杀她,得知她是自己的姐姐之后,余风白突地心头一紧,心疼的跑过去,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莫清城的身上,又动手为她解着捆绑在手脚上的绳索。 余年瞟了余风白一眼,任由他去,倒是也没插手,他反正也不担心,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付管家和余风白两个人,又能够跑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他的授意,他们俩这会让也根本进不来呢。 付管家“哼”了一声,一脸严肃的走上前去,看到莫清城此刻的样子,他心中也猜出来个大概。他抬手颤抖的指着余年的鼻尖。“你,畜生,畜生啊!”他的手又颤颤巍巍的知道了莫清城的身上。“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会遭报应的!” 余年轻笑,不在意的耸耸肩。“如果你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不疼不痒的话,那就请你回去。”他又扫了一眼余风白,而后眼神又再度回到了付管家的身上。“你已经不是余家的管家了,我看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像是在警告付管家一般。 付管家看着余年,眼中的神情复杂多变,他拍了拍莫清城的肩膀,又抬头,将莫清城揽在怀中。“你做的事情,天理难容,你强-暴自己的亲生女儿,余年,你竟然干出这种事?!” 付管家大吼,这一声将对面的余年和一旁的於连和双双唬住,也包括仍旧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莫清城。 她并不是害怕,而是出于气愤,恶心而浑身发抖,余年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让她恶心的想吐!可是听到付管家的这个说法,她怎么能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余年?打死她,她都不愿做这样一个小人的女儿! 莫清城“哼”了一声,迅速将头偏向另外一个地方,开口道,“付管家,不用管我了,事已至此,我怎么都一样。”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口平复下来,抑制住那作呕的感觉。 “我没有说谎,”付管家说着,又满含深情的看了看莫清城。“你割脉,需要输血,你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我也是,你用的,就是我的血。”他从怀中掏出献血报告递了上去,一并还有曾经他到dna鉴定中心鉴定道的结果。 早就该想到这一层的,但是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付管家有些后悔。 可是他现在能做的,恐怕就是不遗余力的将莫清城从这噩梦般的日子拯救出来。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你就是小琪,是我的外孙女啊!”说到这,又看到眼前的情况,付管家说完这一句,已经失声痛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老天爷,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帮余海弄过几批走私的货物的原因吗?让他先失去了女儿,又丢了外孙女,现在外孙女找到了,却是被伤害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莫清城彻底惊呆了,她讶异的看着鉴定报告,不可置信的快速翻看,一页一页又一页,里边全都是一些根本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但是唯有一样她看得懂,dna匹配程度98%,确系有亲属关系。 她又仰头,看着余风白,只见余风白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的很。突然,莫清城开口大笑起来,笑声直剌剌的瘆人。 余年看着她,也呆在那里,显然,这个结果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他刚刚,竟然会把亲生女儿强-暴了? 他并不是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反正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余莲,艾文惜,哪个不是他的玩物?只是这会儿知道莫清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之后,反倒感觉怪怪的。 一时间,地下车库寂静得仿佛荒无人烟一般。 余年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点燃,打破了车库里的宁静。“你少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付管家,我看在小敏的面子上,才不愿意跟你计较,少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余年说着,猛吸一口烟又吐了出来。“赶紧离开,趁我没变卦之前。”他言语中已经有了不耐烦,乜斜着看着付管家。 余风白看不过去了,从莫清城身边站起,几步来到余年身边,“你够了没?先是我妈,后是小莲,现在呢?啊?你一次次做出这种事,不怕被雷劈?” “雷劈?风白,你不也恰恰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吗?”余年吞云吐雾,伸手在余风白脸蛋上捏了一把。余风白怎么肯,他一把拨开余年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 余年也不恼,反而更加好笑的样子,又说:“承认了吧,你对余莲,没动过心思?”边说着,边挑了挑眉。 听到“余莲”两个字,余风白浑身一颤,再也忍受不住,抬手猛地一挥,十成力道全都挥向了余年的脸颊,力量太足,震得他的手一阵阵痛麻。 “啪!”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地下车库,显然,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余风白会做出这样的事,全都呆愣在那里,包括余年也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口中叼的香烟掉落,余年呆了有几秒钟,迅速反应过来,从腰间拔出枪,对上了余风白的脑袋! “兔崽子,敢打我?”他气哼哼的吼道,付管家见这情况,忙上前抓住余年的手,厉声呵斥。“余年!你真的疯了?你是冷血的?你的孩子受到这样的待遇,你不心痛?反而幸灾乐祸吗?如果你真是冷血的,那就杀了他们,动手啊!”他吼,声音震得余年耳根子生疼。他拉开保险,咬着唇,手中的枪真就像余风白的太阳穴逼近了。 手腕一痛,随即枪脱手飞了出去,余年下意识转头,太阳穴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肘,趁着他们几个争执的当儿,於连和已经用地上的玻璃碎片悄悄将绳子弄断。他年轻力壮,下手干净利落,那是多年在地下势力养成的接过。余年常年不运动,根本不是於连和的对手,一下子打得他双眼发黑,於连和动作奇快,他反手一扭,将余年的脸压在地下,自己又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对付管家示意了下,付管家立即会意,拿来边上的绳子,套在余年的手上,不一刻,几个人已经将余年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几个!他妈的人多欺负人少啊?”余年仍旧不理会,还在破口大骂。“余风白,你是不是我我儿子?你这个衰种,就知道在边上看着吗?啊?都不来帮我?啊?” 余风白看着倒在地上仍然不停叫骂的余年,不一会儿,又别过头去,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见他的样子,余年更是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停的叫骂。於连和眉头一紧,将余年的上衣扯下来一块布,卷成团二话不说,直接塞进余年的口中。 “唔,唔!”他挣扎着,趴在地上,滑稽的很。 於连和又跑到一边,抱起莫清城,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说道:“我们快走吧,这里应该有后门。”他四处张望。 付管家和余风白对视了一眼,齐齐跑到车库后方的一个角落,将后门打开。“这里,快走!”四个人趁着余年手下小弟还没发现,赶忙从后门溜走! 不敢回头,只是一路狂奔,光靠两条腿逃跑,真的别提有多累了。 “老大!”於连和停住脚步,四处张望,不远处,起航带着一众小弟,正在朝他挥手。於连和喜出望外,忙抱着莫清城跑过去,上了。 付管家和余风白却没有跟过来,於连和又开门下车,跟他们两个招呼着。“快过来啊,等什么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慌忙的上了於连和后边的一辆车,很快车子急速驶离,朝着於家别墅而去。 於连和这才松了口气,身边,莫清城依旧瑟缩成一团,低着头默默不语。她的身上还盖着余风白的衣服,只是裸露的肌肤仍然有一星半点的暴露出来,因为被撕扯开的面积太大,余风白的外套不足以彻底盖住。於连和四处张望,从车后箱子上拽过一条毛毯,细心地裹在莫清城的身前。 “可能会有点热,先坚持一下吧。”说着,又拍了起航的肩,让他将冷气开得大一点。 莫清城裹着毯子,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突然,她从心底爆发出一连串贵一点笑,笑得她浑身乱颤,笑得无法抑制,笑得眼泪横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笑越发瘆人,於连和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心痛的转向莫清城,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想要抚上她柔顺的发。 莫清城依旧是笑,笑得不能自已,她抬手挡开於连和的手,不停止的大笑。 “小莫……”於连和张了张嘴,舔了舔干涸的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清城仍旧笑着,声音越发拖长,最终变成一声长长的呜咽,眼泪恣意奔流着,莫清城痛苦的抬头,眼前模糊一片,不停的流,伸手擦去一片,很快又流下两行。是在跟她开玩笑嘛?她怎么能是余年的女儿?余风白的姐姐? 刚刚发生的又是什么?余年,他亲自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永生的屈辱。这种屈辱会伴随她一辈子,也许不止一辈子。她怎么还有脸去见於浩南?怎么还有脸抚养这个孩子? 孩子? 莫清城突然止住了哭,双手紧紧攥拳,高举起来,猛力地朝腹部落下。 於连和眼疾手快,迅速凑上去挡在她身前,一双拳头强有力的落下,结结实实的砸在於连和的背上,力道之大,震得於连和浑身一紧,可见莫清城是铁了心,想要用这种方法,捶落自己的孩子啊! “小莫!别这样。”於连和忍痛起身,又紧抓住莫清城的拳头,将她瘦弱的身子死死的搂进怀中,那样紧,紧的像要将她揉碎。她的脸贴在於连和胸口,被他胸前的纽扣硌得生疼。可是心更痛,无以言说的痛。 於连和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口气柔和的哄着她,就像欧诺个一个小孩子。 车子一路行驶回於家别墅,於连和率先下车,将莫清城打横抱起,一步步抬进二楼客房,将她轻轻放在偌大的床上。 “小莫,你先休息一下,我晚点来看你。”他说着,目光担忧的逡巡在莫清城的脸上,终是一步步退出客房,关上大门。 “起航!”刚一出门,於连和的脸色骤然晦暗下来,整个人周身布满了阴森,“我要余年的命。”他一字一顿,声音阴鸷。 起航抖了一下,“老大,我们的人调查了,池田孝志转向去支持余年了,因此他才这么肆无忌惮。” 他脸上满是顾虑。“现在要是贸然去攻击余年,无疑是再一次打了池田孝志的耳光,那我们可就彻底得罪山口组了。” 起航看着於连和,他不怕死,手下的兄弟们也都不怕死,只是一旦得罪了山口组,恐怕以后於家再无东山再起之日,而於浩南还需要人照顾,恐怕现在的状况,静静等着余年来夺走於家的一切,或者说放弃一切,离开a市才是最好的选择。 起航的顾虑,於连和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莫清城生不如死的样子,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将他的心都搅乱了,他只是不忍,只是想替她报仇,就这样不顾一切。 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次不顾一切的爱情,不是吗? 从前,他把莫清城拱手让给了於浩南,后来,又任她落入了江逸尘的怀抱,他始终坚信,尊重莫清城的选择,就会让她快乐。在澳洲时,拼命的压抑对她的思念,刻意的不去听她的消息,不去看有关她的新闻,可是她真的快乐了吗? 兜兜转转,再见到的,不是千疮百孔的她吗?豁出去了!於连和咬牙,为了这一次,他要不管不顾的爱一次,尽管知道对手的强大,也要不顾一切的爱一次! “我,要,余,年,的,命!”他说得更加清晰,更加阴鸷,更加森冷。起航本想再劝,可是看到於连和这个样子,却是怏怏的闭嘴。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於连和如此失去理智,如此激进的样子。 “是,老大!”起航不再多说,而是干净利落的答应了於连和,转身下去。 疲倦,铺天盖地袭来,后腰有些酸痛,莫清城伸手捂住腰部,这个孩子怀得太辛苦,本以为这会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或许她可以带着孩子在江逸尘的庇护下,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可能,她可以带着孩子悄然消失在a市的街头,万万没想到,於浩南竟然会来到她的婚礼搅局,万万没想到江逸尘的手下下手那么决绝,竟然一枪将於浩南的胸口打穿。 “宝贝,对不起,妈妈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莫清城轻声呢喃,刚刚她竟然想要将孩子捶落?不,她是余年的女儿,跟於浩南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会是一个健康的宝贝,他还没有睁开眼,来到这世界看一看,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将他幼小的生命剥离? 不!莫清城蜷了蜷身子,不,不,她不要! 柔软的床面,好像妈妈的手啊,温暖的任她沦陷,可是,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妈妈了,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的样子。 马上,她就要成为一个妈妈,在被子的包裹中,莫清城暗自发誓,她一定不要宝宝重走她走过的路,她要给宝宝一个全新的人生。 付洪凯气急败坏的四处寻,兰婷玉依旧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她打定了主意不要自己找到她!付洪凯双手插进头发间,只觉得自己要发疯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她就不能忍让一些吗?他忍了那么久,包容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将於氏击垮的好时机,她就不能再等一等,何必要这样? “汤米,怎么样?”怀中的手机响起,付洪凯急急的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眼角眉梢再度耷拉下来,他失望的对着电-话“哦”了声,挂断电-话。 心急如焚,终于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了,他突然非常害怕,怕永远见不到他们母子!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不行,他不能在这里傻等,他要去美国,要去找他们。 吩咐手下小弟订了票,又飞奔回别墅去收拾行李,付洪凯急急忙忙下楼,将行李袋一把扔到车的后备箱,一刻不停的开车往机场飞驰。 兰婷玉和小杰的消失,好像突然让他明白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什么权利,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他们母子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他面前重要。 “叮铃铃……”这会儿,车载电-话响了起来,付洪凯随手按下接听键,那边安阳的声音传来。“听说你订了票,要去美国?”他问。 付洪凯不耐的答:“你怎么知道的?” “那,我们的计划不是要搁置了?”安阳的语气不疾不徐,听到他要去美国的消息,他应该是失落的才对,想要将於家一击即中,他们之间还有合作关系,付洪凯的手中还有很多於家的股票没有抛售。 这样就走,联盟关系定然是要被打断了,而且,对於连和的打击威力要减小许多,之前策划的一切,眼看着就要泡汤了。 但安阳此刻的声音却一点焦虑指责都没有,付洪凯蹙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好意思,我相信你们安云的实力,联盟关系就到这里吧,a市的一切我都不想掺与了,你跟於连和的竞争,我祝你成功。”他急忙说出一连串,说完就向挂断。 那端,安阳仍旧是不紧不慢的篾笑。“哈哈,好,我们的盟友关系,现在结束。”说完,突然后边超出来一凉黑色路虎车,两个车前灯锃亮,晃在倒车镜上。付洪凯急忙向左打舵,想要躲过那辆车,心中暗骂。“会不会开车。” 哪知,那辆路虎车竟然一跃超到了付洪凯的前方,在马路中央,一个打横停了下来。 付洪凯心中急躁,但也下意识的紧急刹车,在距离前方的路虎车大概十公分的地方,他的车子停了下来,整个人被惯性重重的掼到了方向盘上,安全气囊瞬间弹出,可见刚刚情况又多么危机。 付洪凯下车,气冲冲的冲着那辆路虎车就去,破口大骂道:“你不会开车?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这里是高速公路,就算是晚上,不可能一辆车没有,而在这辆路虎车冲出来,横在他面前的这个当儿,根本没有车子从边上驶过。 付洪凯迅速转头,四处打量,身后也已经被几辆黑色轿车死死挡住,只有他跟他的车被困在包围圈里。 他被包围了!谁算计他? 付洪凯猛地回头,前方的路虎车门打开,从中下来的正是安阳,他一脸闲适,乜斜着付洪凯,似笑非笑的说道:“盟友关系解除了,是吗?”他一步步来到付洪凯边上。在付洪凯跟前,安阳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瘦更小,但气势却丝毫不减。 “付总裁,想去哪儿啊?这么急匆匆的就走,作为昔日的盟友,兄弟我怎么能不送你一程呢?” “你?说吧,什么意思?”付洪凯凌厉的眼神打量上安阳的脸,心中已经感到有些不妙,他一个临时决定,都能被安阳这么快知道,这小子看似愚钝,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精明得很。既然有备而来,也就没有必要绕弯子了。 安阳笑笑,双手伸出来,对着击了击掌。车子里立即涌出了三十余名小弟,密密麻麻的围成一圈,将付洪凯围在里边。 安阳搓了搓手,“从前都是你压着我,你们天下,很牛掰嘛,啊?”他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付洪凯一侧脸颊,由于身高差距,安阳伸直了手才够得到,两巴掌打下来,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偏头啐了一口。“长那么高,有什么用啊,啊?你以为我会任由你们天下,称霸在我们安云的头上?” 付洪凯脸上挨了两下,愤恨的盯着安阳,一双眼中像是能射出火来,盯得人汗毛直竖,后背阵阵冒出虚汗。安阳有些心虚,看了看身边的小弟,突地底气又十足起来,他挺了挺胸脯。“付洪凯,你撒丫子不管这一摊,就别怪我不客气。”他说着,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小弟迅速围拢上来,为首的小弟一记长拳,就朝付洪凯的脸上打去。 付洪凯也是格斗高手,怎么会任由这些小弟在他跟前造次,他大手一挥,抓住那名小弟的手腕,用力一带,手劲儿极大的向下压,只听到“咔嚓”一声闷响,小弟哀嚎的声音顿时响起,又被付洪凯的大力掀翻在地,不停的痛苦呻吟。 安阳眉心一凝。“跟他客气什么,给我上!” “是!”身后,早有小弟将刀抽了出来,一把把开山刀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付洪凯脸色一凛,安阳野心不小,竟然想把自己撂在这里。他向后退了两步,又摩拳擦掌浑身紧绷着,时刻准备进入格斗状态。 但是他的一双拳头就算再厉害,也难敌对面的一把把开山刀。付洪凯瞅准时机,回身几步往自己的车上蹿去,拉开车门就要坐上去,突然,耳边传过一阵“呼呼”的风声,付洪凯下意识闪身,开山刀贴着他的衣襟挥过去,险些没砍到他。 “给我下手狠一点,我要他的手!”安阳在一旁高叫着,恨恨的看着付洪凯。他要刴他一双手,他就不信了,一个残疾人以后还能有本事跟他们安云国际竞争。 付洪凯听到安阳的叫喊,忙向后退了一步,小弟们已经纷纷的围拢上来,想要上车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跟这帮小弟硬碰硬,可是着急赶飞机,他并没有带枪,只是赤手空拳。看着眼前一个个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小弟,付洪凯深吸一口气,不管了,拼了! 付洪凯怒吼一声,瞅准一处空缺一跃而起,想从那个缺口冲出去,他几步踏上了车顶,有一个翻身,手脚麻利的翻过阻挡在眼前的车子,拔腿就跑。 安阳手下的小弟们也不是善茬,迅速都马力全开,拔腿就追。 “追什么?上车啊!”安阳在身后喊道,几名小弟迅速转身上车,发动车子迅速往前开去,不一会儿已经追上了付洪凯的步子。 大腿猛地一凉,“咝!”付洪凯倒吸一口凉气,车子中的小弟探头出来,已经移到划伤了他的大腿,付洪凯禁不住脚下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几辆车又迅速在他的面前刹住,小弟们下车,有两人已经上前,拽住付洪凯的胳膊,作势欲砍。 付洪凯哪肯,他拼尽全力打上面前小弟的鼻梁,一把将他手中的刀夺下来,直奔安阳而去。 “噗!”胸腔一痛,一股凉风迅速灌入,付洪凯不甘心的瞪着眼睛,只见胸前,一柄三十厘米长的开山刀已经没入大半,只剩刀柄在外立着。 酥麻的感觉迅速遍布全身,付洪凯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小弟,眼角又扫到安阳的脸上。小弟不由分说,又迅疾的将他胸腔内的那把刀抽出来,腥甜伴随着温热,血液猛地喷出,掉在地上,星星点点的瘆人。 “你!”剧痛阵阵袭来,付洪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重重的倒在地上,安阳有胆量杀他!他竟然敢! 浑身禁不住的抽搐,口鼻中也迅速涌出血沫,这一刀捅的太深,已经深入到了他的心脏,他不甘心的瞪着安阳,不只是因为他没能亲手收拾这小子,反倒被他算计了,更是懊悔他之前为什么要跟兰婷玉吵架,导致她跟小杰离家出走,这会儿他倒是想再见他们一面呢,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呢? 身体里的热量一点点消散,即使是在这盛夏的深夜里,地面还有微微的滚烫感,他依旧冷得发抖。 安阳走上前来,一脚踩上付洪凯的脸,一口啐到他的耳根。“敢跟我安阳竞争,我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这a市都是我的。”他幸灾乐祸的笑,“你们以为我不敢?啊?小爷以前是不愿,付洪凯,你滚吧。”说完,从小弟手中接过开山刀,对准他的胸口,又是一刀刺入。 “噗!”锋利的刀刺入皮肉,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付洪凯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却是满满的绝望,疲惫不堪,四肢的力量渐渐被抽走。 安阳大笑着离开,车子逍遥而去的马达声阵阵,好累,好累! 付洪凯闭了眼,颓然倒地,脸色惨白,再无声息。 夜晚的蝉鸣啁啾,於连和在客厅坐着,静静的点燃一根烟,眼神不时的扫向楼上,他有些担心,不知道莫清城现在情况怎样,经历了这么多,她会不会再想不开? 他抬头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这时间去打扰她,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於连和大口的吸烟,一支烟很快吸完,将烟头捻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好吧,就这样吧,明天一早他就去瞧她,今晚,让她好好休息吧。 “天下集团的总裁死了,今早尸体被发现在机场高速0公里处。”雄田建二贴上前去,跟池田孝志禀报着。 “好,那余年呢?”池田孝志叉起一块生鱼寿司,沾了蘸料,惬意的放进口中拒绝。芥末的辛辣味迅速刺激着味蕾,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余年似乎没什么用处了呢,他整个人好像心思不在这上头一样。”雄田建二诚实的说道,他手下的人一直在观察着余年,他似乎没什么作为,也没对於连和和安云继续采取行动。 池田孝志冷哼。“那,安阳应该很得意咯。” “是,他今天还派了人过来,想得到山口组的庇护。” “行,咱们就到他那去一趟。” 铺天盖地的新闻,全都是关于付洪凯被乱刀砍死的消息,安阳笑意盈盈的坐在摇椅上,悠闲的前后摇摆。心中无比快意,压抑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的出头之日了,他喃喃,“付洪凯,你别怪我狠,我可没想过要你的命,是你自己先不要命了。” 说完,仰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少爷,山口组的池田补佐过来了。”小弟上前禀报,安阳眼中一亮,期盼已久了,早就想着能引起池田孝志的注意,看来他终于成功了,安云国际的鼎盛时期,即将到来! “快请!”安阳赶忙唤来佣人,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而后就恭恭敬敬的来到门口,站在那里踮脚向外张望。 远远的,池田孝志带领着小弟已经过来了,小弟们在门口停住,池田孝志则带着雄田建二径直进入安阳的别墅。 “池田补佐,幸会幸会!”安阳嘿嘿笑着,忙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池田孝志的手。 池田孝志轻笑,“安少,不必如此多礼。” 安阳侧身将池田孝志等一众人让进屋里,又挥手让佣人端来上好的铁观音,他陪坐在一边,满脸堆笑,一边搓着手,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池田孝志乜斜着安阳的脸,心中只是不停的嘲笑,一看他就知道是个藏不住事的,如果付洪凯最终关头不是为兰婷玉心浮气躁,方寸大乱,安阳那点小伎俩,想要干掉付洪凯?恐怕还嫩得很呢。 “天下的事,你干得不错,我们补佐十分欣赏。”雄田建二率先出声,安阳忙点头哈腰着,连连称是。 池田孝志又瞥了他一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接下来,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助手?”他问。 虽然已经对池田孝志这次来要说的话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狂喜仍旧掩饰不住,在眼中流露出来。他连连点头,“愿意,为补佐效力,我当然愿意。” “那好,下边你就去替我办件事。”池田孝志冷笑,贴上了安阳的耳朵。 ............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於连和几乎没怎么睡,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 夏日的清晨还是蛮美好的,东方的天空一点点露出鱼肚白,微风轻轻拂过,神清气爽。於连和起身,简单洗漱了下,又亲自到厨房去泡了一杯牛奶,用微波炉热好两片土司,端着来到莫清城的房门前。 “笃笃笃!”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里边一丝声响也无。 他又抬手敲了敲,还是没人答应。於连和笑笑,小懒蛋,或许是还没起床? 他试探着推门,卧室的门竟然没有反锁,於连和轻轻一推,门锁“咔嗒”一声轻响,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推门进入,於连和不禁心头一紧,一股凉意迅速涌出,遍布全身。 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好放在床头,地面也被擦得一尘不染,於连和放下手中的牛奶盒土司,又往室内洗手间跑去,依然空落落的,这里哪还有莫清城的身影,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一般,於连和失魂落魄的跌坐,柔软的床垫陷进去一块,他懊丧的扶住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莫清城再也不会回来了。 完美大结局(2)(全文完) 重生娇妻·霸道於少,别粗鲁!,完美大结局(2)(全文完) 推门进入,於连和不禁心头一紧,一股凉意迅速涌出,遍布全身。舒睍莼璩 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好放在床头,地面也被擦得一尘不染,於连和放下手中的牛奶盒土司,又往室内洗手间跑去,依然空落落的,这里哪还有莫清城的身影,早已经是人去屋空。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一般,於连和失魂落魄的跌坐,柔软的床垫陷进去一块,他懊丧的扶住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莫清城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突然害怕起来,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是不是又被谁抓去了?他慌忙起身,四处寻找。 起航被於连和的动静吵起来,忙过来,担忧的看着於连和。“少爷!出什么事了?於” “给我找,翻遍别墅,把莫清城找出来,找不到就去余年那,池田孝志那,但凡是有可能的地方,全都给我找一遍!”於连和的情绪激动到不能自已,为什么她会这样凭空消失?如果真的出事了,他想,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起航又暗暗叹息,眼前的於连和跟之前的那个老大差别甚大。 自从莫清城回来之后,他就变得越发优柔寡断,集团的业务和兄弟的事情都比不过莫清城,他也不想想,余年和池田孝志如果半夜潜入,楼下住着那么多小弟,怎么会一个人都听不到执。 况且,早上起来的时候,客厅里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被子全都完好无损的放在原位。 假如有人进来,脚上就算再干净,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啊! 见起航闷闷的不出声,於连和有些心焦。“听到没有?快去啊!”他敦促。 起航终于忍无可忍,他转头,双眼诚挚的盯着於连和,恳切的说道:“老大,你醒醒吧,那个女人不爱你,你何苦为了她改变自己?” 他抓住於连和的手腕,指着慢慢向他们这里聚拢的小弟,又说:“你看看,这些兄弟,这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需要你啊!集团需要你,地下势力需要你!为了那么个女人,值得吗?啊?” “滚开!少跟我废话,我的话,你现在都敢不听了,是不是?”於连和知道起航说的是对待,但是他没办法放下,好不容易等到她,他真的没办法放下! 於连和双眼圆睁,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於连和,忍不住怒气攻心,高高扬起手掌,朝着起航的脸庞就要打下去。 “老大!” “老大!” 身后的小弟纷纷上前一步,有的护住起航,有的挡开於连和的手腕,无不都是恳求的看着两个人。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於连和惊怒交加,竟然所有的小弟都跟他作对,都不听他的话! “少爷!”正生气,从楼上跑下来一名佣人,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信封,递到於连和的手里。“少爷,莫小姐房间的梳妆台上放着这个,您看看!” 於连和这才收了手臂,接过佣人手中的信,仔仔细细的看着。 整个客厅都静了下来,只见於连和的脸色渐渐变暗,眉梢的怒气消散,变成了无边的失落。 看完整封信,於连和只觉得心头发空,好像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一般,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讷讷的上楼,肢体僵硬。 起航在身后担忧的看着於连和,只是叹息,又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於连和默默来到莫清城的卧室,是他不够勇敢,事先没能抓住时机,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清城离开,却无能为力。 他仰靠在沙发上,呆愣愣的看着梳妆台。 突然,楼下嘈杂一片,於连和正一腔郁结无处发泄,他“嚯”地起身,大步往楼下走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楼大厅,安阳带着手下不下二百个小弟来挑事,他们一个个歪着脖子,口中叼着烟头,不屑的看着於连和。 安阳率先将口中的烟头啐在地上,天鹅绒地毯上顿时被烫出了一个洞。 安阳甩了甩手,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於连和,惺惺作态的说道:“哎哟,对不起啊阿和少爷,把你的地毯弄脏了!”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弟。 小弟们立即会意,也都将烟头仍在地摊上,然后再用脚捻灭,顿时,华丽的深蓝色天鹅绒地毯上出现了若干烟洞,下边金黄色的大理石地面露出来,十分难看。 显然是来挑衅的,於连和看着安阳的样子,禁不住咬紧牙,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信手抽过边上的一根高尔夫球棍,沿着台阶下到安阳的跟前,对准安阳的头大力挥下去,口中还不断的叫骂! “唉,你敢!”安阳看着飞过来的高尔夫球棍,下意识闪躲着,口中威胁的话语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少,有池田孝志给他做后盾,他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於连和并没有理会安阳,手上的高尔夫球棍直直挥下,一名小弟迅速挡在安阳身前,高尔夫球棍重重落在了那名小弟的胳膊上,安阳这才躲过一劫。 於连和心中的怒意并没有发泄完全。 他心有不甘,看着安阳的样子,仍旧忍不住手起杆落,一个劲儿的追着安阳打,混乱之中,安阳也挨了几下,高尔夫球棍的前端太硬,打得他唇角铁青。 “够了!”安阳大吼,已经一手探入怀中,把枪掏了出来。“於连和,我已经弄死付洪凯,不差你一个!” 於连和冷冷一笑,扔下高尔夫球棍,两只手指伸进口中,呼哨一声,起航和小弟们也纷纷从怀中掏出了枪。 “安阳,你得意过头了吧?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天下,啊?” 他咬牙,一步步走到安阳的跟前。 安阳虽说也有些怕,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仍旧挺胸抬头的向前,不想在兄弟面前丢脸,只能硬着头皮昂头大步走去。 一场火并眼看着就要开始,院外又是一阵嘈杂,客厅里的人禁不住齐齐的抬头向外看去。 只见外头,池田孝志的车也已经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一时间,偌大的於家别墅显得狭窄无比,院里,客厅里,都已经被一辆辆车和若干小弟填满。 於连和暗叫不妙,他知道,安阳敢来,一定是有备而来。而池田孝志经过了之前那件事,也一定不会再站在自己这边,他说的呢,安阳的胆子,一定是池田孝志给壮的。池田孝志带着山口组的小弟迅速进入,安阳像是寻到了庇护一般,整个人的气势要比刚才高多了,又飞速跑过去,哆哆嗦嗦的躲在池田孝志的身后,狐假虎威的喊着。“於连和,有本事,我们再比过啊!” “你!”於连和咬牙,这个小人! 池田孝志微笑着,抬手在虚空中停了停。“唉,都平息平息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枪呢?”他说是说,却没有要把枪收起来的动作,双方的态势仍旧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於连和冷哼,“池田君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我的别墅来,有何贵干?” “於君的口气好冲啊,是吃了太多芥末吗?”池田孝志笑着打趣,又挥手示意雄田建二。 雄田建二点了下头,穿过这一众小弟,径直走到於连和身边去,二话不说就往楼上闯。 於连和跨过一步,慌忙将他拦下。“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家,你要做什么,是不是都要经过我啊?” 雄田建二回头,池田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又扬了扬下巴。 雄田建二推开他的手,仍旧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於连和跟着向上跑,几次三番想要将他拦住,雄田建二依旧不依不饶的向上走着。 於连和彻底怒了,劈手就要打上雄田建二的脸。 突然间,别墅中警铃大作,於连和的五官迅速收紧,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定是谁触动了红外线报警器。 於连和四下打量,却见边上的雄田建二咧嘴一笑,楼上,早有一袭黑衣的小弟,身上还缠绕着几层钢丝,将昏迷不醒的於浩南抬了下来。 “你们要干嘛?”於连和只觉得自己彻底要发疯,是被池田孝志他们逼疯的!心爱的女人不告而别,植物人一样的弟弟又被这些人抬了下来,他真的要崩溃了,突然,心头攀附上一层深深的无力感。 池田孝志浅笑,几名小弟抬着於浩南几步跑到客厅,於连和想要阻拦,却被雄田建二牢牢挡住了去路,根本穿不过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几名小弟将於浩南带到楼下,搁在池田孝志面前的地面上。 池田咧嘴一笑,对深厚的安阳笑道:“到你了!” 安阳立即会意,一抹奸笑挂在脸上,作势摩拳擦掌,又把枪口直直的对准了於浩南的胸膛。 “安阳!你敢!池田孝志,你敢动我?你应该知道,澳洲那边也不会放过你!”於连和愤怒的狂吼着,像是一头困兽,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在自己的别墅被安阳和池田孝志弄得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任凭自己的弟弟被他人宰割,他却只能袖手旁观,一点忙都帮不上。 “好啊,你看我敢不敢!”见池田孝志没有出声,安阳倒是先得瑟着用袖口擦了擦枪柄,对着於浩南的胸口,毫不留情的就是两枪。 因为久病卧床,又一直没有醒来,担架上的於浩南脸色苍白,就像一具死尸,而被安阳两枪打中胸口,他依旧一动不动,一双眉毛舒展着,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跟死亡有多么接近。 “啊!”於连和撕心裂肺的狂吼,於浩南,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失去他,他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安阳听着於连和的惨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又抬脚踢了踢於浩南英俊的面庞。鞋底的黑泥蹭在於浩南的脸上,有着一丝狼狈不堪,於浩南的头松松散散的偏向一边,似乎在跟周围的人昭示着,他已经无声息了一般。 看着地上的於浩南,於连和心口绞痛难耐,恨不能一口血喷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都拧在一块,那种痛,用言语难以形容。他高喊了一声,一把拽住雄田建二的脖领子,用力将他掼在地上。 “池田孝志,安阳,我跟你们拼了!”於连和一双眼血红血红的,刚刚客厅里发生的一幕,也彻底刺伤了起航和一众小弟,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在於连和的带领下,全部都机器了斗志,纷纷反手将眼前的对方小弟制服,又几枪发出去,胡乱的在池田孝志和安阳周边扫射。 几名小弟应声倒地,而一旁的楼梯上,雄田建二健硕的身材也禁不住被於连和的爆发力摔倒在地,他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骑在雄田建二的身上,双拳左右开弓,不停的打下去。 雄田建二也是格斗中的个中高手,这会儿却是被於连和打得毫无反击之力,他几次想要挣扎起身,却始终是无济于事,於连和的攻势太猛烈,他根本难以招架。 只一会儿,就已经被打得口鼻蹿血,奄奄一息。 打红眼的於连和扔下瘫倒在地的雄田建二,大步下来直往池田孝志的方向而去,而此刻,池田孝志正被安阳缠着,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安阳惊恐的在他的身前瑟缩着,唯恐被起航等一众小弟的子弹打伤。 “啊!给我杀了他!”於连和从地上捡起那根高尔夫球棍,子弹已经不能带给他满足感,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於浩南,他要一下下的用真实的感官来讲池田孝志和安阳置于死地! 他要亲手打死他们! “是!”起航领头,地下的小弟一个个都处于亢奋状态,纷纷朝前扑过去。眼看着局势就要失控,池田孝志一脚踹开伏在他小腿上的安阳,举枪对准前方就是几枚子弹。 不管身前站着的究竟是自己人,还是於连和的人,池田孝志只是一味的朝前方发射着,小弟们纷纷应声倒地,最后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穿过一名小弟的心口,直入他背后於连和的肋下。 肋骨一痛,於连和下意识的捂住伤口,又看向池田孝志,他才发现,不论是谁,池田孝志是一只冷血的动物,只是一味的扫射,将前方的障碍全部清除,只为打到他! 他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不由得脚上一软,跪倒在地上。“老大!”起航高呼,几枪干倒了扑上来的小弟,又迅速跑过去,一把拽住於连和的手臂。 “砰!”又是一枪,池田孝志的枪口冒着缕缕青烟,於连和浑身一个颤抖,又斜斜的要往下倒。 起航哪里肯,他举枪对着池田孝志就要放,还没等扣动扳机,他的心口也率先进入了一颗子弹。 两个主要人物都倒了,於连和的小弟仿佛如退潮的流水一般,迅速败下阵来。 池田孝志不以为意的吹了吹手枪的枪口,又在指尖上宣传出花,而后塞进自己的腰间,来到於连和边上,缓缓蹲下来。他抬手捏住於连和的下巴,嬉笑着说道:“於君,我很欣赏你,可是你忤逆了我,真是你选错了。”他嘻嘻的笑,看不出好像刚刚杀了几个人一样,也看不出此刻他面对的是个将死之人,好像在欣赏一朵盛开到绝美的花。 肋骨又是一阵痛,於连和忍不住呻吟出声,恐怕他的肺叶已经被打穿了,他能感受到,打量的鲜血顺着胸口的枪孔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 手边,起航的尸体则是大睁着双眼趴在那里,因为他被打中的地方是胸口,已然一枪毙命。 悲从中来,他一心经营的於家,陪伴了他多年的好兄弟,好部下,还有他的弟弟,都一命呜呼,他也明白,自己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池田孝志奸笑着:“好吧,我有心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要,那我只好亲自出手,以后a市的局面,就由我独自控制好了!” 耳边“嗡嗡”直响,身上麻酥酥的感觉,力气一点点正在流失,於连和只见池田孝志的唇一翕一张,却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耳边仿佛传来了美妙的乐声,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他在唱歌吗?一片白雾袭来,里边竟然出现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於连和不禁抬手,张了张嘴。 罗叔?妈妈!小南!他一个个的唤,而身前的那些身影仿佛都听到了一般,齐齐转过身来,微笑着朝他招手。 於连和也笑笑,用力的伸出手去,好吧,好吧,那些什么集团,什么地下势力,都不要了,有他们,就够了! 池田孝志用枪柄捅了捅於连和已经歪过去的头,满意的笑,又起身率领小弟要往外走,这会儿,安阳突然扑上来,陪着笑脸,身上却在颤抖。 他紧紧跟在於连和身后,一边讨好的笑着一边恭迎着说道:“补佐,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 池田孝志回头,眼角余光瞥向安阳,也丢给他一个微笑。 突然,安阳双眼圆睁着,脸上的表情迅速转为痛苦,他捂着自己的腹部,不可置信的看着池田孝志,小腹那处已经鲜血直流,滑腻腻的腥甜,一柄日本刀正戳在他的腹部上方。 “补,补佐?”他不解的望着池田孝志。 “你这样胆小的人,不配跟着我!”说着,他便转身,大笑着离开。 飞机轰鸣着升上三万英尺的高空,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莫清城摘下眼罩,望了望窗外逐渐变小的a市,突然心头无限惆怅起来,她看到报纸,於连和死于黑帮火并,心头闷闷的发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杯咖啡,谢谢。”她挤出一个微笑,送给推着车子过来的空姐。 空姐点了点头,将杯子递到她的手中,又推着车离开。 莫清城一脸惆怅,她正往法国巴黎那座梦幻之都而去,a市的一切都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她要跟恩爱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那些伤感,那些过往,就全都遗忘吧。 ............. 三年后。 “妈妈,快来抓我!”一个小男孩嬉笑着在草坪上恣意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上空。巴黎不愧是座浪漫之都,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喷泉,草坪,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莫清城只觉得日子安静而美好。 “赤诚,慢点跑!别摔着!”她也笑眯眯的看着她跟於浩南的儿子。 在肚子里的时候,她为他取名叫恩爱,可是生出来之后,却发现这个名字并不是很适合他,一个小男孩,总是恩爱恩爱的叫,让人感觉到别扭。 她给孩子取名於赤诚,希望他能够一辈子做一个诚实的人,这或许就是当妈妈的心态吧,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小赤诚喷跑着,笑着,叫着,令她欣慰的是,孩子长得像极了於浩南,那眉眼,那轮廓,都跟於浩南一模一样,或许这会是於浩南给她最美的礼物吧。 正发呆,眼前的小赤诚突然不见了,莫清城回过神来,顿时浑身惊出了一身汗。她慌忙起身,叫着。“赤诚,赤诚?” 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她担心急了,在巴黎街头四处奔跑着寻找。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谁啊?” 赤诚小小的奶声回答着:“我是於赤诚,我是中国人,我爸爸叫於浩南,我妈妈叫莫清城!”他说的是英文,那边的那个声音顿时停了一下,随即又换了中文问了一遍。 於赤诚不解,却依旧奶声奶气的回答着,那边再没了声音,莫清城忙抬头看去,心脏猛地在胸腔中一跳,她捂住嘴巴,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眼眶发酸,两行泪水已经不争气的落下。 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到了莫清城,他一手抱着小赤诚,一边直直的盯着莫清城的脸,目不转睛。 那张脸那样熟悉,除了他还能是谁?英挺的眉毛,炯炯有神的黑眸,莫清城再也忍受不住,大哭出声,抬脚转身就跑。 “清城!”於浩南在身后大喊,怀中的小赤诚却不老实起来,他手脚用力的踢打上於浩南的胸口。“你是坏蛋,快放我下来,你气哭我妈妈,你是坏蛋!” 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耍着把式。他的小手小脚都有力气极了,踢打得於浩南浑身酸痛。 於浩南急忙将赤诚搂在怀里,亲吻上他的额头。“你乖,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爸爸。”“你胡说,你才不是呢!我妈妈说了,我爸爸是英雄,忙得很,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他呢。”於赤诚说到这里,小嘴布满的嘟了起来,於浩南又是一阵心痛,他搂着於赤诚,慌忙拔腿追去。 这么一会儿,莫清城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於浩南焦虑的在街头四处寻找,远处的花坛背后,鲜红的裙角飞扬,露出一个小小的角来,於浩南心中一喜,忙抱着赤诚追过去。 只见莫清城正坐在那里,掩面痛哭,她的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只是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双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清城?”於浩南将赤诚放了下来,一双手轻轻的拍了拍莫清城的肩膀。她没有回头,仍旧是低低的啜泣。 一旁,小赤诚气得鼓鼓的,上前一脚踹上於浩南的小腿。“你还说你不是坏人,还敢说是我爸爸,不许欺负我妈妈!”小小的人儿挡在莫清城身前,架势十足。 “啊!咝……臭小子,你敢踢你爸爸,也不知道小点劲儿!”於浩南嘟囔着,这会儿莫清城才从指间抬起头来,破涕为笑。 她转头,定定的看着於浩南,那熟悉的脸,熟悉的眉眼,经常在梦中见到的样子,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清城,是我,我回来了!”於浩南抓住莫清城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轻吻她光洁的额头。 “你不是死了吗?不是跟於连和一起,死在他的别墅里了吗?”莫清城终是大哭出声,他伏在於连和的肩头,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热热的,湿湿的。 於浩南抬手拍上了莫清城的背,一下下极其轻柔的哄着她。“我回来了,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太平间,我却莫名其妙的醒过来了。”於浩南温柔的看她。“小莫,我想起了好多,我知道你也是重生而来的,上一世,终究是我错了!” 他捧着莫清城的脸,真诚的说道。 莫清城转头,双颊飞速攀上两抹红晕,“不要看,满脸鼻涕,丑死了!” “丑什么?我於浩南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丑?”於浩南不满的扁嘴,又搂紧莫清城,说道:“对不起,上一世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这一世,我一定好好待你,待赤诚,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儿,一旁的小赤诚听到了,不满的掐着腰,钻进莫清城和於浩南之间,大力撑开他们,蛮横的说道:“妈妈,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坏蛋是不是在欺负你?” 莫清城和於浩南同时看到这个小鬼头,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於浩南无奈的挑眉:“我不管,你快给我解释明白了,我的儿子可不能一直叫我坏蛋。” 莫清城撅嘴。“那还不是因为你,我跟你可不是名正言顺,我的儿子,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叫你爸爸。” 於浩南无奈的笑,宠溺的揪了揪莫清城的鼻子:“小鬼头。”又冲她促狭一笑。 他转头,从怀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着那段笑声的说着什么,莫清城在身后好奇的看着,又打趣道:“怎么?不想给就算了,我们可走了?反正这么多年,我跟赤诚两个人过得蛮好的,是不是,赤诚?”她说着,一边又对小赤诚笑笑。 小赤诚鬼灵精一般,虽然听不懂莫清城的话,但也知道她跟於浩南关系不一般,只嘬了嘬小嘴,乖巧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也不出声。 於浩南转过身来,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一双黑眸像是添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盯着莫清城。 突然,莫清城只觉得双颊滚滚发烫,有些局促起来。她瞥了眼周围,又咳咳清了清嗓子。“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猛地,於浩南竟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莫清城惊得长大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 於浩南从怀中掏出一只蓝色天鹅绒包裹的戒指盒,诚挚的递到莫清城的跟前,大声喊道:“莫清城,我爱你,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极大,在广场周围回响着,之后又用法语大声的喊了一遍。 莫清城顿时觉得尴尬极了,她娇羞的低了头,迅速用余光打量着周围。还好,在法国巴黎,这个浪漫之都,於浩南做的这件事,并不算是什么出格。 周围的人纷纷向这边投来友好的目光,就连正在行走中的行人也都分分分驻足,看着莫清城和於浩南。 这会儿,两人身边的喷泉猛然喷出两米多高的水柱,周围的行人口中顿时发出一声声赞叹。 莫清城转头,之间水柱之间形成了一块大大的帘幕,在幕布上,红色激光点连成一个人的头像,正是她的样子。 她慌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光,点了点头,於浩南将戒指轻轻套上了她的无名指,又将她和赤诚牢牢的搂进怀中。 他在她耳旁低喃:“清城,我们以后就在这里,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永远不分开。” 莫清城的眼泪早已经绝地,她一边啜泣着,一边用力地点头。 於浩南,知道吗?你早已经成了我心中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