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爷的小三》 第一章 布衣王老二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被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养活着。睍莼璩伤我原本也没有名字,他随意给我起了一个叫王宝贵。在我上初中那年,他把我郑重的叫到面前,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我只能称呼他为“大爷”。这里面应该有两层意思,其一,父亲的大哥被称作大伯,也可以是大爷。其二,就是说,他是大爷范儿,我凡事必须守规矩,要听他的话。不许还嘴,不许争辩,不许说不,只管上学,吃饭,做事。 想想大爷并不过分,我一个学生,理应听从大人的话,何况大爷已经养育了我十几年。日后我若升学什么的,还不是要依赖大爷。想到这些,我心就宽松了。 大爷是铁路工人,虽说是勤务工人,却有正式编制。他没有名字,或者说他的名字让户籍民警都皱眉头,他说自己光棍一个,也是孤儿出身。听说光棍一般都叫王老五什么的,自己要比这个高级些,第一是比不了的。所以他给自己起名王老二。民警哭笑不得,既然合理合法,就给他办了,身份证上从此赫然写着:王老二。 大爷居住的是城乡结合部。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四等火车站。几乎一般的车都不会停留于此。 居住的是一间平房,两个套间。听说是铁路简易房,不过将来赶上动迁什么的,国家会有相应补助的。 我在西屋住。大概有十六平米的样子。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我应用的一些书籍。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女明星照片。算是我的偶像。另外还有个mp3,是大爷在我所谓过生日那天送给我的。我就欢喜得很,每天放学都急着进屋听歌。可是在此之前,我听到的声音却是从另外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那当然就是大爷的房间。每次放学,不管我急走慢走,总听的到屋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或者是呻y?n,或者是嘻戏。 对此,如果说我似懂非懂,那纯粹是假话。自己一个中学生了,对这些事情应该明白的。不过大爷早就和我声明过:上学,吃饭,做事。其它的事情与我毫不相干。其实我也懒得与我相干。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任凭他们怎么闹,女人怎么叫,我听到的只是美妙的歌声。 大爷对这些事儿,已经司空见惯。并时不时和我说,小宝啊,这些都不算什么,等你长大了,大爷领你天天玩。女人嘛,就那儿回事。生孩子做饭乱打扮,真正的活法,还是咱们老爷们爽快。我不敢点头,又不敢摇头,只好假装认真地听着。 关于大爷不结婚的事情,坊间有几种说法:其一,大爷性情孤僻,特别好色,还爱喝酒。其二,大爷有缺陷,一只耳朵有点畸形,不过这并不影响听力。其三,大爷自从收养我那天起,就发誓这辈子不娶老婆了,要好好照顾我,让我给他养老送终,但是却不是以儿子的名义。第三条是我最认可的。不管是一厢情愿,抑或感恩戴德,这都是我必须要做的。 大爷每天都会给我零用钱,多者二十,少者三五块。这样我就积攒下来,不舍得花上一分钱,希望自己攒的钱能够用的上需要用的时候。学校里要求交什么费用,大爷从来没有迟钝过的。每日做好饭菜,自己捏着酒壶先喝着。差不多几分钟我也就放学了,因此,我从没有被饿过。多些时候,大爷还劝我喝酒。说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行。将来进ru社会,遇到应酬什么的,人家给你敬酒,你总压给人家面子吧。我似懂非懂的听着,学着,做着。刚开始,大爷只给我倒上一小盅,我刚舔了一口,就辣的呲牙咧嘴,逗得大爷哈哈大笑。他鼓励我,只要一口干,就给我十块钱。而且一口辣,两口也是辣。我就听着大爷的话,当然也受到了钱的鼓励,举起酒盅,一仰脖,就全都喝掉了。然后拼命的吃着菜,喝喝水。最后还是吐了一地。大爷并不生气,很理解我的反应,也兑现了十块钱的承诺。但是,关于酒的事情,大爷还是没有轻易放过我,每次学校要什么钱了,大爷开始拖我。要么就喝酒。最后搞得我都不知道大爷是帮我,还是害我。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我的酒终于练成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年我十七岁。 那天我放学刚进大门,就听见女人的声音,那种浪荡的,放纵的,无所顾忌的叫唤声。 我正欲走进自己的屋子,因为我认为大爷的这种事情,始终和我无关。 谁知,急慌慌走出门的,还边系着裤带的明明不是大爷。我看得清,尽管是背影,我也知道,那是栗严冬,二十五六岁,镇子里的小混混。 我心情矛盾极了,这事情大爷肯定不会知道的。不然,栗严冬不会那么惊慌失措的离开。可是,这个女的跟大爷什么关系呢?是相好的?一y?情的?搭伙的?还是大爷特意放纵他们的—— 我正在想着,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大爷的时候。一个三十一二岁模样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宝贵吧,总想见你,你大爷总说你忙学习,我就没有打扰你。今天你回来得早,走,婶子领你去商场,给你买件衣服。看你身上穿的,都快洗烂了。”女人身穿红色小衫,下穿一件黑色皮裙,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肤色较白,五官也算清秀,看上去有几许姿色。 我顿住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和她去商场买东买西,这些没有问题。问题是,她和栗严冬的事情,我该不该告诉大爷?这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固然大爷给我定了上学,吃饭,做事,这些硬性条件,在特殊情况下,是否可以改变一下呢?但是,十七年了,我从来都是遵循着这三条做事的。我真的不想惹大爷生气,也不敢让他生气。那就装糊涂吧—— 女人挽着我的胳臂,就像母亲那样的慈目优雅。我心里陡升起几分怜惜和爱慕来。 我们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商场,说是最大,也是唯一的。其它都是摆地摊的。 “宝贵,你大爷交代过了,他出门办几天事情,过三五天才回来。这几天他让我好好陪你,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我让他放心好啦,家里宝贵有我照顾呢。” 我始终闷闷不乐。 女人似乎看出什么了。 “你刚才误会了,是栗严冬来找你大爷打牌。我告诉他不在,他就朝我借了两百块钱,其它的没有什么了。”女人表达的形容如一,好像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我心里道:我十七岁了好不好,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那请问,你*声从何而来?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那么栗严冬出门时,干嘛一只手还系着裤带?你总不会说,正好那个时候,他的裤带折了,那也太荒唐,荒唐透顶!!! 女人神情自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又或者,即便发生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到了给我脸,看我要不要的问题了。 “来,宝贵,试一下这件衣服。”女人招呼着营业员拿过来一件挺时尚的品牌t恤。要知道,我生活在乡镇,能穿得起品牌的,能懂得品牌的有几人? 说实在的,我的恻隐之心在浮动,已经不怎么厌倦她了。至少认为在这女人还挺有人情味儿。 我满怀欣喜的接过t恤,貌似有些大。于是,又换了三五件,营业员耐心,因为她们的卖额和绩效挂钩。女人更耐心,帮我穿着,翻着衣领,摘摘尘渍。 “哎呀,我们家宝贵可真是个大帅哥哦。”女人夸张的说道。 当然,这里也有几分写照。我的确形象俊朗。奈于家里不算宽裕,自己学习吃饭都是大爷在供养,怎么好意思和大爷讨要衣服。所以看到别的同学穿上新衣服,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儿。 想至此处,我对女人的感觉有了一种默然微妙的变化。不仅仅是不再厌倦那么简单了,可以说是喜欢,依赖上了。这种感觉来自于亲情么?或者来自于长辈的关爱么?我一时云山雾罩,朦朦胧胧。 “谢谢你,——”我还真叫不出口,还是勉强叫了,“婶子,谢谢。” “宝贵,看你说的什么话!拿我见外了不是?婶子疼你,给你买衣服都是应该的。” 应该的?这么无厘头的话,更是让我懵懵懂懂。 “多少钱?”女人问营业员。 “299元,这是国际品牌,全球统一售价。”营业员说的神乎其神。 “好的,开票吧。”女人面带微笑,丝毫没有牵强的意思,“衣服别脱了,就穿在身上吧,把旧衣服包起来就好。” 营业员找了一个塑料口袋,把我旧衣服装了进去。 “婶子,这——太贵了——还是不要了吧。”我怕大爷回来会生气。大爷每个月的工资才一千两百多块。这件衣服对我来说,实在是奢侈品。 “听婶子的,是婶子自己的钱,婶子愿意给你花。走,我们买肉馅去,晚上婶子给你包饺子”。女人说完,牵着我的手,迈着轻盈的脚步,一同走出了商场。 第二章 大煞青春路 这个婶子干活很麻利,一个人在厨房里切肉摘菜,拌了一小盆的饺子馅。睍莼璩伤 我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婶儿。” 女人正在和面,听我叫她,当真开心得很,当即脆声声回应我,“哎,有事啊,小宝?” 我支支吾吾,半晌指着菜盆里的饺子馅说:“你拌的饺子馅真香,我在那屋就闻到了。” 女人更开心了。“真的啊,那今晚一定多吃点。” “婶儿,你拌那么多的馅,咱们两个吃不完怎么办?”我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想着提着裤带出门的栗严冬。 女人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随口道:“没有事,你大爷说这两天就回来。放冰箱里,给他留着,坏不了。” “婶儿,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么?” 女人想了一下,“暂时还没有,你尽管写作业去,在这里还碍手碍脚,等会儿饺子好了,婶儿叫你。” 我答应着刚想回屋,女人又叫住了我。 “去我桌子上拿五十块钱,买点酒和饮料。” “婶儿,不喝了吧。”我实际上已经被大爷灌输的差不多成酒鬼了。只不过,我的克制能力很强。 “这孩子,刚才还说饺子馅香,那没有酒喝,不是少了兴致。” 听女人这么说,我答应着,走进大爷的房间。说实话,大爷的屋里我很少进的。一来怕大爷心烦生气,二来整天都女人的浪笑声,我有些心生厌恶。但是原则上,我对大也是非常尊重的,属于逆来顺受。 桌子上放着一堆零钱,其中还有百元的,我数了五张十元的,心里蓦然想到:这女人不会考验我吧?她如果和大爷说我多拿了他的钱,大爷不会骂我,更不会打我,但是会伤心的。 我还是进了厨房,给女人看了下手里的钱。“婶儿,你看一下,正好五十块。” 女人已经开始在包饺子了,冲我嗔怪道:“你这个小宝啊,哪里有那么多歪心思。赶紧去吧。” 夜幕四合,已是万家灯火。 女人又炒了一盘西红柿鸡蛋,一盘木耳和肉。 我帮忙放桌子,摆着碗筷。去厨房帮女人端饺子。然后打开了啤酒和饮料。 我给女人倒了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谁知,却被她推开了。 “小宝,婶儿喝饮料就是漱漱口,今天陪婶儿好好喝上一顿酒。”说完,竟然把白酒倒上了。家里一般没有人来串门,所以没有准备酒杯,我们就用小饭碗装上了白酒。 女人端起酒碗,“来,小宝,和婶儿干一个。别都喝了,意思一下就行。夜长着呢,慢慢喝。” 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下口。 女人给我夹着菜,“你不是说饺子馅香么?那就多吃啊。吃不够明天婶儿还给你包。” 我一时竟然被感动到了。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是母爱之情,还是暧mei之音?我从小没有父母,我太需要这种关爱了。我才十七岁,不懂得男女之间缠绵悱恻,所以我也渴望。可是,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是么?她到底应该属于那一类角色呢? 女人在夜灯下显得非常迷人,长发散落着,朱唇开启那一刻,让人有一种欲wang。之于我,只能藏在心里,却不能表露毫厘之间。 吃到半饱时,女人安静地看着我。 我一时发懵。 “还别说,你们爷两个都帅气,你年轻嘛,所以看上去比你大爷要好看多了。不过呢,你大爷身上的确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刚韧之美。你是文化人,婶儿说这些,你能够理解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想不想听听婶儿的故事,给你讲一段儿。” 我懦懦道;“想是想,可是大爷说了,我只能上学,做事,睡觉,我——” 没有等我说完,女人笑的前仰后合。 “这个老二啊,我真应该叮嘱叮嘱他了。你都快成年人了,还听他那一套?以后听婶儿的。”女人又给我的酒碗里填满了酒。 “婶儿,少喝点吧,别喝醉了。”我这是发自内心的。 “没事,婶儿有酒量着呢。唉,你就当个听客吧,婶儿命运不济啊。生在农村的女孩儿,谁也不想面朝黄土背朝天,都想寻个好归宿。不瞒你说,婶儿十八岁就出去打工了。因为在农村,姑娘都嫁得早,我可不想被父母逼着,找个庄稼汉。对了,婶儿叫吴曼,名字挺好听吧。” 我点头承认。 “可惜我没有文化,到了城里找工作也很难,出力工倒是有的是,那也不是婶儿能干的啊。去了一家超市当理货员,结果有一次清点货物时,少了几双袜子。因为我是新来的,大家一致认为我是我工作疏忽,不熟练,精神注意力不集中,才被人偷走的。店长也欺生,见我一个农村丫头,他才不想因为我得罪大伙,所以呢,就认定是我的责任。” “这也太不讲理了!”我天真幼稚的替吴曼抱不平。 “婶儿受不了这窝囊气,索性不干了。” “那然后呢?”我居然听得兴致高涨。 “我又去了一家中型企业的服装工厂。先是在流水线作业,后来干了一段儿,莫名其妙的被提拔到办公室了,工资也涨了。每日里没有事情做,收发一些文件,抄送一些报表,无聊得很。” “婶儿,那不是挺好的,也不累,还有高工资赚。” 吴曼苦笑了一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哦,我的小傻瓜。有一次厂长说我很辛苦,单独请我吃饭。我高兴极了,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在一家音乐厅的包间里,厂长买了很多水果和饮料。水果吃了倒是爽口,饮料喝了,就出事了。” 我急问道:“什么事儿?” 吴曼神伤道:“那饮料里被他下了药,我就那样被他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贞操,我的第一次多么的珍贵,却被一个糟老头子占有了。我痛苦极了,决不罢休,一定要报官。厂长软硬兼施说,你一个姑娘家报了官,从此身败名裂。而且公安局他有熟人,大不了花几个钱就能摆平。我真以为那么简单,就妥协了。事后,他给了我五万块钱,我们就算两清了。然后,他介绍我去了一家夜总会做服务员,说那是他朋友开的。生意特别火,待遇会很高。并且告诉他朋友多多关照我。” “那你去了?”我开始关心起吴曼来。 “是的,我去了。刚开始在酒店做前台,后来为了救场,又兼做了包间的服务员。” “那——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吧?” 吴曼看我这样关心她,很欣慰的笑了。 “事情肯定会发生的,不然,我怎么会认识王老二你大爷。” 我突兀间感觉心里隐隐作痛。 第三章 找一个理由 吴曼已经微带醉意了,可是说话却没有乱了逻辑。睍莼璩伤 “都说红颜薄命,宝贵,你说婶儿这算不算也是红颜薄命呢?” “婶儿,我只是个高中生,对你说的那些事情,不能理解的太深,只是觉得婶儿挺可怜的。”我借着酒劲儿,说着心里的大实话。 吴曼举起酒碗,“宝贵,咱们聊得高兴,今晚多喝点。”显然我的安慰,吴曼很受用。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吴曼妩媚的笑道:“现在中学生,都时兴搞对象,你都是高中生了,有没有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因为在我的世界里,离这个‘对象’的概念,还远着呢。 “婶儿,我没有。”我老实回答着。 “哎呀,看你,马上成年人了。搞个对象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告诉婶儿,学校里有没有好看的女孩子啊。婶儿帮你,不用担心你大爷,他那边婶儿来说。 吴曼的表情很认真,一双媚眼直直的看着我。 老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男子不钟情。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已经长出了胡须。 “我——我——”我心里已经很闷骚了,只是无端表现罢了。 吴曼下了饭桌,躺到了床上。 “小宝,来给婶儿按摩一下头,婶儿喝多了,头很痛。 “我给你拿药去吧,婶儿?” “不用,你快点过来。”也许是听惯了大爷的话,对婶儿也很自然地唯命是从。 吴曼已经褪去了外衣,只露一件敞开的白色内衣,带着蕾丝边的红色乳罩清晰可见。超短裙下,一双雪白的大腿,光亮亮的闪耀着我的眼睛。那张鲜艳的樱桃小嘴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我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地给婶儿按摩着脑袋。 “用点力,大小伙子了,怎么像一个刚吃奶的孩子。呵呵——”吴曼开心的笑着。 应该说,少妇是最迷人的。吴曼虽然大我十几岁,但是正值魅力四射的年华,所以说看了不动心,那是假话。 我按着按着,心中小宇宙开始摇晃。因为,吴曼的双腿在不停的左右摆动着,直搞得我心旌荡漾。而且我的眼睛不听使唤的,始终瞄着吴曼那深深的乳g%u14du,究竟不知道,里面怎么个样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吴曼见我手不动了,仰脖看看我,猛地把我拉到了身上。 我整个人就软了,毕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我此刻就趴在她的身上。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吴曼翻过身,骑在我身上。 “来,婶儿教你做。”说完,迅疾利落的脱去乳罩,把我的一只手按在了她的*上。然后垂下头来,用她的小口寸毫不过的吻着我的脸。或者说是舔。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舒服极了。我浑身躁动,一种男人的本能,让我如一只猛虎,疯狂地撕扯着吴曼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最后,我们终于汇聚一体了。 吴曼的叫声,绵柔不断。是那种特别幸福,特别兴奋的叫声。直到我“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软软的趴在了她的身上—— 吴曼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像是对一个男人,又像是对一个孩子。 “小宝,你还挺厉害啊,婶儿都被你搞痛了。”说完,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回你房间吧,好好睡一觉,记住了,婶儿心里有你,婶儿挂念着你就行。” 我点点头,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大人,把吴曼永远留在身边。大爷不娶她,我娶。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从那一夜起,读高三的我终于理解了“吃喝嫖赌”的真正定义。也是那一夜,我把自己最宝贵的处男之身,交给了这个被称作“吴曼”,或者是“婶儿”的女人。 我在想着,大爷要是娶了吴曼,应该是有幸福的。因为我就要高考了,凭我的学绩,考上大学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家里有这样一个温情女人照顾着,那不是大爷的幸福么?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有了作为,把他们都接到城市里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我是大人了,即将成年了,我有必要和大爷说说这个事儿。 大爷在跟火车撘勤工,走了一个礼拜,终于回来了。 我在屋里正看英语书,听大爷老远就叫着:“我回来了!” 我和吴曼分别从各自房间里走出来。 大爷显得很高兴,“吴曼,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宝贵听话不?没有把孩子饿到吧?”说完,哈哈哈一阵大笑。 吴曼娇声道:“等你关心啊,什么都晚了。” 我附和道:“婶儿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婶儿可好了,又给我买了新衣服。” 大爷听后,连连点头。“好好,不错不错,看你小子又帅气又胖了些,难怪,是你婶儿的功劳哩。” “恩,就是。”我赶紧回应着。让大爷对吴曼的印象加深才好。 “宝贵,大爷给你买了块手表,马上要升学了,哪能没有个点儿看呢。”说完,从随身的一个皮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包装盒,“表虽然不贵,那是大爷的心意,回屋去戴上吧。” “谢谢大爷。”我好高兴,大爷虽然每次出门都给我带过小礼物,可是,这次带的手表,最实际,也是最实用的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盒子,一款亮闪闪的钢质手表,立刻显现在眼前。我欢喜极了,忙不迭的拿起手表,戴在左手腕上,又觉得不合适。换上了右手腕,还是觉得不协调。最后遵循着“男左女右”的条规,还是戴在了左手腕上。 我正欣赏着手表,却听到门那边吴曼的大叫声。我登时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之前,大爷带谁来,和谁做,都等同于我不在一样。矛盾之间,总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要么劝大爷娶她,要么就做情人。想想还是不妥,大爷不娶她,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那么我劝大爷的理由又在哪里呢?猛然间,我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吴曼对我真的那么好么?是她的本性么?还是我青春年少,深深地吸引了她——又或是她对我的好,和栗严冬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四章 要懂女人心 我的思想在激烈的跳跃着,要不要和大爷谈一下,把吴曼娶了,总比家里有两个大老爷们好。睍莼璩伤 听到那屋没有动静了,我才怯生生的走出门。大爷从来不锁门,因为他和任何女人那事儿时,都不需要遮掩什么。最多是门关着的。 这也不例外。我轻轻敲着大爷的房门。 “是宝贵吧,进来吧,有什么事?”大爷在屋里召唤我。 我是不会进去的,不管怎么样,吴曼的最后一点自尊,我还是要给她保留的。 “大爷,我不进去了,等你有时间,来我屋里一下好不?” 大爷在屋内大笑着:“行啊,小子,几天不见,知道怕羞了。有急事么?” “没有,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唉,说话啥时候不行,等晚饭过后再说。”大爷的话我由来遵从。 “哦,那好吧,我先回屋了。”我无奈的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随便的看看书,背背英语单词,不一会儿,我就困意袭来,禁不住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夜深时刻。大爷就站在我的旁边,拍着我的肩膀。“吃饭了,宝贵。” 我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来。 吃饭是在大爷的房间里,十几年都是这样的。最直接的原因是,大爷每顿饭必须喝酒。然后喝多了直接往床上一躺,我则负责善后饭桌上的狼藉。 进了屋里,不见了吴曼的身影。我就急着问大爷:“大爷,婶儿呢?” “恩,让我赶走了。”大爷轻描淡写道,丝毫不当一回事。 我登时心里非常失落,非常难过。 “大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婶儿呢?”我生平第一次敢用这种口气和大爷说话,自己也吃惊不小。不过,我心里实在太难过了,所以,该问的还是要问。 大爷果然很生气。“你小毛孩子懂个屁!赶紧吃饭,别的废话少说。” 我默不作声,不敢顶嘴。 我回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你给我回来,吃饭!”大爷骂我是真的,关心我也是真的。“好吧好吧,你吃了饭,爷告诉你怎么回事。” 我这才坐到饭桌上。 大爷端着酒碗,仰脖喝了一大口。 “宝贵,有些事情,也不打算和你讲,快高考了吧?” 我点头。 “对呗,你尽管上你的学,也供得起你。爷这辈子都不想结婚,难道不是为了你么?至于我老了,不能动了,你有孝心,把爷送敬老院,爷就安心了。我和女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知道了会心烦,会分心。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爷就告诉你。”大爷又把酒碗添满了酒。 “大爷,你放心,我一定养你到老,你娶不娶老婆,我都一样养活你们,我发誓!” 我这话是绝对发自内心的。 大爷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他很相信我说的话,很了解我的秉性。“好好,也没有白疼你。” “大爷,你和婶儿为什么不能结婚呢?”我说这句话既期待又心虚。 “小子,你知道爷在哪里和她认识的么?你知道她和几个男人睡过么?东院老栗家那小子,总撩拨她,她是拿爷的钱,去倒贴给人家。你能明白么?因为这次出门,我怕你没有人照顾,思来想去,在我的这些个女人当中,就她能照顾你,因为她总想有个家,和爷也提出个这个问题。爷看她倒也不错,就是太骚性。看见年轻英俊的,就想着人家。爷心里明白,这也是引狼入室。她这次来,准和老栗家那小子搞上。我今天问她了,她当然不承认,爷就打了她两个耳光,到底还是承认了,还怪我说,谁让我不娶她。你听听,宝贵,你是有文化的人,这两件事能扯到一块儿么?” 我听了,心里这个纠结啊,脸上红的像个紫茄子。大爷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根本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宝贵,这下子,你该明白,爷为什么不娶她了吧?” “恩,”我极不情愿的,违心的答应着,“大爷,至少你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吧。” “给了啊!这次我出门,不就是给她机会么,她要是没有和老栗家那小子搞上,我说不定就考虑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一会儿吃晚饭,爷领你去放松放松。” “大爷,那我的这件衣服,是不是也用你的钱买的?” 大爷顿了一下,“这个倒不一定,吴曼这几年攒了点钱,或许是她的钱。毕竟么,也给她的钱,还是不多的,她根本买不起这么高档的衣服。” 说心里话,我对吴曼非但没有一点厌恶之心,反而多了一份爱慕和一种牵挂。尽管她和栗严冬那事被我撞到了,但我一点都不嫉恨她。这和她与我做那事和给我买衣服无关。 晚饭过后,大爷刮了刮胡子,换了件干净衣服,说是领我去开开心。 大爷骑着一辆老式摩托车,载着我向镇东头而去。 大爷所居住的城乡结合部,相对来说,经济还算发达的。因为从这里,居然可以乘上去省城的火车。而且距市中心也就三十公里的路程。我们所经过的地方,两旁街灯都在勤奋的站岗执勤。路旁边的店面,更是应接不暇。什么理发店,美容院,烧烤店,麻将馆,歌舞厅,ktv比比皆是,算得上是“一线乡镇”。 大爷带着我,大约骑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大爷把车停在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挂着“老年活动站”牌子的地方。所谓的“老年活动站”,实际上就是国家默许的那种专门为无业游民,下岗的,单位买断的,离退休闲散人员提供的娱乐场所。也就是人们共识的麻将馆。当然,也有很多在这里打牌的年轻人。 “李潇!李潇!”大爷刚停稳摩托车,就冲屋里大声喊着。 外面环境是很僻静,可是房间里面的麻将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当很是热闹非凡。 大爷连声叫了几嗓子,房间内走出来一个年龄和大爷相当的女人。 一看到大爷,女人显得格外兴奋:“哎呦!老二来啦!这么久,你怎么就那么忙,是不是把我忘后脑勺去了?”女人嗔怪道。 “这是我侄子,马上要上大学了,我带他出来散散心。”大爷把我拉到女人面前,“这是你李姨。” “李姨你好。”我很礼貌的称呼着。 女人看上去非常精神,气质很不错。穿一身很得体的衣服,梳着齐耳短发。 “哎呦,好俊的小伙子,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我小时候的模样,李姨都记得,不知道她和大爷认识多久了。 第五章 险走麦城路 大爷扶着李潇的肩膀,“你把宝贵送景岚那里玩一会儿,告诉景岚,给他找个单间,小点也成。睍莼璩伤” 大爷的话着实吓我一跳,这是干嘛要?这是什么场合,大爷尽管做你的,我是万万不能的。我咬紧了牙根,心里坚定的这么想着。 “我才不去呢,景岚和你关系那么好,肯定想死你了。见不到你的人,她怎么会答应。”李潇很不情愿的抵触着。 “看你,还吃上醋了。我对你们两个哪个差了?”大爷边说着,捏着李潇的脸蛋。 李潇撒娇道:“那今晚不许你去她那里,要去也是明天。” “看情况再说,我麻将瘾犯了,想玩几圈,再说现在客人正多的时候,你也离不开。”大爷宽慰着李潇。 李潇嘟着嘴,佯装生气道:“不理你了,宝贵,我们走。”说着话,扭着肥臀朝我走过来。 我惶惑的问道:“去哪里?” “咳,去了不就知道了。”李潇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吧,不能把你卖了。” “不是,你们到底——”我看着大爷,意思探个究竟。 “带你去歌厅,让你一个人随便唱,好好放松一下。”大爷冲我摆摆手,“去吧,离这里不远。有事来这里找我。” 我轻舒了一口气,“那你今晚不回去了?” 李潇抢着大爷的话,“对,不回去了。” “那我呢?”我问大爷。 “那个歌厅里有沙发,反正就你一个人,玩累了就睡,实在不舒服,就找你景姨,让她给你安排。” 我心里嘀咕着:爷有这么大的力度么?只不过一个铁路勤务工。 李潇大方的牵着我的手,“就一条街,过个巷口就是。”说完回头冲大爷挤了下媚眼。 大爷根本不在意这些,径直开门进了“老年活动站”。 李潇带着我,拐过一条街,在一个巷子的端口处,我看到了一家名曰“无主题”的卡拉ok歌舞厅。 门前的莲花灯倒是蛮精致,霓虹闪烁,眨着眼睛好像在特意等候我们的到来。 李潇推开门,我跟在后面,不停地东张西望着。 这是一个精装的歌舞厅。有两层结构。一楼大概有六个包间。 李潇在大厅内喊着:“娇娇!娇娇!” 我很纳闷:大爷不是告诉来找一个叫景岚的女人么? 少刻功夫,从二楼快步走下来一个女人。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上身穿粉色小缎袄,下身穿紫色七分裤,脚上一双超时尚的红色高跟鞋。肤色特殊的白,且泛着光泽。一袭披肩长发,五官非常精致,几乎可以说是上天赐予的y?u物。 “娇娇,赶紧给安排个单间。” 这个被称作娇娇的就是景岚。许是她们之间很熟悉了,所以彼此都有个小名。 景岚稍楞了一下:“说明白点,稀里糊涂的让我安排单间,是谁要来呢?” “当然是这个帅小伙。”李潇指着我说。 景岚乐了。“这一看就是个学生么,怎么,要到我这消费?他爸爸是谁啊? 李潇哭笑不得。“你这都是哪和哪啊?这是老二的侄子,刚交代过的,可别慢待了啊。” “老二来了?人呢?” “在我那打麻将呢。” “哦,是吗?!”景岚稍显惊讶和欣喜。 我实在想象不出,也实在找不出答案。大爷何等魅力或者魔咒?居然会招来这么些有事业又漂亮女人的喜欢? “你先安排着,我那边人多着呢。”李潇急着要走。 “是挂念老二吧。”景岚略带醋意。 “去你的,没有功夫和你闲扯。” “这就对了,没有功夫嘛。”景岚故意气着李潇。 “哎呀,行了行了,我回去了。对了,老二说明天过来,这孩子今晚交给你了。”李潇说完朝门口走。 “这点小事,我有分寸。”景岚冲李潇摆摆手。 “老二说明天一定会过来。”李潇又回头又重复了一遍。 景岚把我领到一楼拐角一个小包间。满脸微笑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 我对漂亮女人特别敏感,当即脆声声的回应道:“我叫王宝贵,十七了。”我有意带个‘了’字,证明自己不小了。这种场合可以适应。 景岚夸张的说道:“哇塞!这么年轻,还应该在上学吧?” “恩,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下意识的看景岚的双腿,可惜,她穿着裤子,不然,真想看看这个美丽女人那双美丽修长的腿。 景岚给我倒上一杯茶水。 “这个房间,今晚儿不开放了。让你尽享单身情歌。” 景岚逗着我,让我先坐着,她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坐下来,象征性的喝了口茶。然后,走到点歌机器前面,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歌曲。电脑点歌,虽然家里没有电脑,但是我对它还是驾轻就熟的,因为学校里,经常有微机课程,也有微机房,对于我这个高中生来说,简直小事一桩。 我正一阵乱忙活着,包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景岚,而是一个二十一二妙龄女孩。 女孩长得眉清目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四个果盘,两瓶精装啤酒。这些我还是觉得很正常的。之前和同学们凑钱,大家也一起去过歌厅唱歌,都是这些程序。”谢谢啊。“我知道是景岚派来的服务员。看在大爷的面子上,对我一点特殊的照顾。可是,不曾想的是,这一次,照顾过头了。 “我是来陪你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很自然的说道。 “陪我——什么?”我心中开始忐忑。 女孩儿迟钝了一下,“当然是陪你唱歌啊,你想怎么样?” 听她说这话,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自在。原本我大爷让我一个人享受清静。我也从来不打算让人陪唱。女孩子这样说,反而好像我自作多情,有何居心似的。 “哦,我一个人就好,不用你陪我。”我以一个大人的姿态,拒绝了她。 谁知,女孩子竟然和我撒起娇来,“不嘛,人家要陪你的。” 这一下,我受惊不小。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姐”吧?可是,不管我是不是一个学生,我不喜欢这个,之于我和吴曼那档子事情,和此刻女孩儿要陪我唱歌,甚至从她刚才娇滴滴的话音里面,传达出一种信号。我有些怕,不是怕这个女孩儿,而是怕这个事儿。一旦促成,我几乎成了社会小丑,或者是机器木偶。 第六章 少妇最魅力 女孩儿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我这般憨实,禁不住嘻嘻的直笑。睍莼璩伤 “看把你羞的,我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这么小心。女孩子最看不上胆小的男人了,等你以后一直这个样子,没有女孩儿会喜欢的,说不定找媳妇,都成了老大难呢。” 她说这些,我根本听不进去。 “你唱歌吧,我做你的听众。”我意图转移她挑拨我的注意力。 “我唱歌好难听哦,总跑调,字幕都跟不上。” “那有什么关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何况卡拉ok就是给我们这些不敢上台面,唱歌跑调的人准备的。”我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了。 “我们还是先聊一会天吧。”女孩儿和我紧挨着,坐在长发上,隐隐的一股馨香沁入我的感觉中,还是蛮受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儿一汪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不重要吧”我断定她是做“小姐”的,所以觉得毫无必要告诉他。 女孩儿惊讶道:“你也太小气了吧?告诉个名字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我想接着说的是“我们没有必要认识”。 女孩儿敏感道:“你太不尊重人了吧,听说你还是高中生呢。” “你千万别那么想,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也觉得有些过了,人家毕竟是无辜的,这么示好,我却不领情,未免有失男子气度。 “你就叫我宝贵好了。”出于礼貌,也不想大面积伤害人家的自尊,我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并没有动了真气,大方的说道:“我叫方卉。花卉的卉。” 我此刻想的并不是面前的女孩儿,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大爷的影响,我对少妇型的女人特别留意,特别有感觉。那个叫景岚的美丽女人,她的身影和容貌,始终在我脑子里盘旋着。我甚至在想,大爷和她做那事时,感觉该有多好啊。又或者,和我主动做那事儿的,如果不是吴曼,是景岚的话——哎呀,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太亏心了!简直对不起吴曼!大爷知道了,非狠揍我不可。 方卉启开两罐啤酒,“我们喝酒吧。” “我是学生,喝酒不太好。”我很装摸做样。 “哎呀,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又不是从原始社会来的。” 我们没有用杯子,喝罐啤酒用酒杯,在我看来,不解劲儿,也显得做作。 “来,认识你很高兴!我敬你。”我端起酒,举到方卉面前,我们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喝了半罐。我是练出来的,不知道方卉是天生能喝酒,还是后练就的。据说,喝酒也随父母,有的是血型关系。 “谢谢你哦,我也是,希望以后常来。”方卉礼貌地回应着。 “唉,你喜欢那里的女孩儿?” “应该是重庆,或者是成都女孩子。最近有个排名,全国最美丽的女孩,前三甲城市,第一是哈尔滨,第二是重庆,第三,好像是成都吧。” “嘻嘻嘻——”我话没有说完,方卉开心的笑了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么?”我有点不知所以然。 “我就是川妹子啦,我家就在成都。不过我们属于成都下属的县城。” “那还不是一样,血统里都是成都人。” “你真的这样认为?” “当然了。”我说这话很认真。 方卉感动得眼泪要流出来。“那你说我漂亮么?” 方卉长相大众,但是有着年轻的资本,有着白皙的皮肤。一白遮三丑嘛,所以,看上去,这女孩也算漂亮。 “当然喽,你很漂亮。”我肯定自己有点违心,但至少不做作。 “你怎么不找个其它工作呢?比如说营业员,收款员什么的,而且成都经济发达,又属于省会城市。你怎么这么大老远,跑这边打工?” “是我姑妈叫我来帮忙的,确切的说,那不是打工。” 我心想,方卉的姑妈把她介绍到这里上班,要么就是没有本事,要么就是别有心意。 “你姑妈放心你在这里上班?” “呵呵,怎么?”方卉很不解我的意思。 我没说话,摇摇头。 方卉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自己家的歌舞厅,我当然在这里帮忙了。也谈不上是打工。” “自己家的?”我吃了一惊。 “对啊,我姑妈经营的,你见过的。”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我见过?” “对啊,刚才见过的,那个叫方景岚的。”方卉显得很自豪。也的确值得自豪。 “就是那个漂亮女人吧?” “对啊,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呢。” 我的脸红了,幸亏有啤酒遮挡。 “你姑父呢?”我煞有介事的问道。 “很早就离了,姑妈心气高,一直没有找,自己一个人又觉得孤单,就把我叫来了。” “是啊,你姑妈真的好漂亮啊!”我由衷的赞美着。心中淫念又起,方景岚的魅力和气质实在非同一般。我很佩服大爷,也更加羡慕和嫉妒,但是绝对没有恨。凭借方景岚的资本,找一个大款应该不难吧。大爷有什么?一个铁路勤务工,穷人一个,不过大爷的形象的确很帅气,很爷们儿。那也不至于方景岚,会这么听大爷的话,我甚至可以想的到,大爷和方景岚做那事儿的销h?n时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幸福啊!大爷没有金钱,没有地位,虽说形象可以,但是同大爷形象相当,事业有成的,比比皆是啊。难不成方景岚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是离婚的,找个未婚的,而且年龄相当的。那等于是脸上贴足了金子,在所有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面前,都有大把的自豪和尊严。真正是给自己赚足了面子。但是呢,仅仅凭大爷未婚,年龄相当,方景岚就会这么听话,这么喜欢大爷?这两个理由绝对不够充分。那么只有剩下的一条了:那就是大爷的功夫好,绝对满足了方景岚,从而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幸福感。而且不是一时的,这样长久以往,方景岚必然有了依赖感。自己又不愁吃穿,大爷又是血性汉子,从来不会吃软饭。 “唉,你想什么呢?”方卉敲了一下桌子,把我从幻象中拉回来。 “没有想什么,我在考虑今晚住哪呢?”实际上我是在想,大爷今晚儿过来,一定会和方景岚做那事儿。我心里突然莫名的难过,现实告诉我,不要有非分之想。可是,我绝对会想象着他们的疯狂和甜蜜——但愿他们不要有动静,至少不要让我听到。 我真正的羡慕我的大爷,很嫉妒恨嫉妒。 却没有丁点恨,从来没有,也根本不会有。我很确定! 第七章 叛逆的伤痛 我拿着麦克,起身站在大屏幕前,动情的唱了一首“车站”。睍莼璩伤歌声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能表达了我对缺失母爱的那种渴望。 方卉鼓掌,以示鼓励。我勉强的笑笑。内心是不买账的,这种形式主义,我从心底里反感。就如东施问西施:我漂亮么?很恶心,很无聊。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还不知道么? 方卉接下来唱了一首“女人花”,和别说,有点梅艳芳的意思,大概她平时没有什么事,凭借这独天得厚的条件,每天都唱吧,时间久了,自然有个把味儿道。 “宝贵,我们唱首情歌对唱吧?”方卉正在兴头上,居然有了这种兴致。 我心里想,大姐,我可是学生啊,和你唱情歌?虽说是新生代,但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方卉已经喝了至少六罐啤酒,再怎么,也带点醉意了。当然了,她哪里知道我的酒量,这六罐啤酒对我来说,几泼尿就出去了。她愣是没敢让我和她一样狂喝。所以,我总坚持这样一个观点:细节决定成败。 “我不怎么会唱。”我敷衍着。 “哎呦,刚才说了,这是自由练歌嘛,何况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会不会的。你唱不上去时,我带你就是。”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没有理由拒绝了,更没有理由伤害这无辜的女孩儿。尽管我可以称呼她为姐姐,但是毕竟女孩子家。 于是,“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歌声缭绕,心旌摇动。缘于方卉不知觉中,竟然牵上了我的手。这是姐姐和弟弟之间的正常举动,还是异性相吸呢?无从说清,爱与被爱这个恒久的理念,没有人可以考证,永远都不会有。 方卉的手臂雪白,牵我的手,不,应该是握紧了我的手。我不免心虚,心中又有了欲wang。 我试探性的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小蛮腰应该属于方景岚,属于大爷拥有的权力。我几乎就拿方卉代替方景岚了。她们是姑侄血统,有着很相近的感觉。想着,我就越发冲动。 “因为明天,我将做别人的新娘——”唱到这里,我忍隐不住了,猛地抱过方卉的头,拼命的亲吻她的嘴唇,眼镜,眉毛,鼻子,脖颈——“方卉非但没有抵触反抗,却很配合着我,轻声呻y?n着,并且把我往长沙发上带。 就在我脱掉衣服,正在脱裤tou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该死!居然忘了插门。 抬头看去,妖艳美丽的方景岚手里拖着果盘,走了进来。 我低头,恨不能寻找地缝,赶紧钻进去。 事实是方景岚没有我预期的那种暴怒,而是不愠不火的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玩,用心唱歌。小卉,你要是困了就回房去。” 我满脸通红。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方卉倒是满不在乎地把我刚拉扯下的文胸重新戴好,然后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姑,我还不困呢。宝贵,你困么?” 简直要命了,这等于是双刃剑啊,我该怎么说呢。而且我看得出,方景岚对我并没有过多好感,在她眼里,就是小屁孩儿一个。 尴尬的氛围还在持续着,方景岚不进也不退,这更让我无所适从。 正在此时,门外有摩托车停住的声音。我抬头望去,门口果然站着大爷。 大爷扫视了一下房间的环境,又环视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方景岚满面笑容迎上去,“老二,你来了啊!” 回应方景岚的是大爷狠狠地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方景岚眼冒金星。果盘洒落在地。 方景岚捂着娇嫩的脸蛋,眼泪就流下来了。 “你疯啦,干嘛打我?” 我和方卉都吓得不敢喘气。 大爷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还敢问我?” “我——我做什么了?”方景岚满是委屈的大哭起来,“人家天天盼你来,你就这么对我,让我盼来了耳光!” 大爷并不理睬方景岚,冲我问道:“宝贵,你和她做了没有?” 我当然知道大爷指的是什么,忙摇头,“没有,没有,大爷,我错了,你别生气啊!”我吓得直求饶。 大爷走近我,我的腿直哆嗦。 “宝贵,大爷不怪你,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算做了,也是你吃亏。” 大爷的话让我吃惊非常。方卉更是无地自容。躲过大爷的身体,朝门外跑去。 “宝贵,你也出去一下,别走远了。”大爷对我说话的口气,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反而更是挂心的语气。 我赶紧答应着,小跑了出去。 王老二阴沉着脸,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支烟。 方景岚倚在门口,嘤嘤哭泣着,肩膀剧烈的耸动着,好像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什么意思?”王老二抽了一口烟,徐徐张嘴问道。 方景岚哭声渐小,却么有说话。 王老二猛地一拍桌子。“我再问你话,你什么意思?!” 方景岚转过身,看着大爷,“我——我能有什么意思。孩子们自己乱搞,我刚遇上,正想说教他们,你就进来了。” “放屁!我是孩子么?你真的当我是一个铁路工人么?这点屁事儿还不装在我眼里清亮着。” “李潇送过来宝贵,让我多多照应。我以为,是你有意安排的,让我用心对宝贵,好好享受一下。再者,他又不是你的儿子,亲戚都不是,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讨好你,巴结你。” “你错了,大错特错!宝贵比我的亲生儿子还要亲,我可以把命都给他!” “谁会想到你们感情那么深——” “你么有想到的太多了。可是,他还是个学生,这你总该知道吧?而且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害他一辈子么?” “我——”方景岚一时不知所措。 “那个小姑娘真是你的亲侄女?你敢说是吗?!”王老二步步紧逼,“只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才会这么做。她们犯贱,我的宝贵可不犯贱。” “我看见他在脱裤子——”方景岚欲说又止。 “那你还不制止,而且你呆在房间里不走,这是什么意思?你送果盘,遇上了这事,要么就走,要么立刻阻止,可是你在干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方景岚默声说道:“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不管你领不领情。”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领情。只有这件事,我绝对不允许,坚决不领情!谁伤害宝贵,我就跟谁玩命!” 我就在门口处,虽然门是关着的,但是答应的话,我听的是清清楚楚。 第八章 名份的渴望 王老二的火气,稍有压制。睍莼璩伤那边方景岚哭得愈发厉害。 “行了,事情过去了,以后不许你耍心机就是了。”王老二告诫着方景岚。走到她的身前,搂过她的细腰,就要亲吻她。 方景岚象征性的扭了一下身子,满是委屈。 “别碰我,昨天和李潇玩够了吧。”话里明显带着妒忌。 王老二笑了,“我和她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大爷心里装得还是你。” “心里有我,你还找别的女人,你还打我?” “放屁!”这句话又惹怒了王老二。“你的所作我已经不记在心里了,你还提?” 方景岚不吭声了。 我真佩服大爷,这么优质的女人,居然被她自然左右。难道大爷天生对感情不认真?还是看惯了女人的这种德性?方景岚倒也是有性格的女人,知道孰好孰坏,所以并不记恨王老二打了她。最关心的是,要王老二对自己一个人好。 “说实在的,我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但是你的表现我太失望。” 方景岚略显惊喜:“只要你娶了我,以后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你放心就是!” “恩,可以考虑考虑,不过目前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什么事儿?” “当然是要你了。”王老二说完,把门反锁上。一把抱起方景岚,放到沙发床上。 方景岚呼吸急促,顺从的平躺在沙发床上。 王老二熟练的褪去她的衣裤,只留下丝袜和文胸没有脱。大概是要感受刺激吧。伏在方景岚的身上,王老二疯狂的亲吻着方景岚的红唇,雪白的脖颈——扯下文胸,像个婴儿一样,大口吸吮着方景岚的乳t%u14du。方景岚认真配合着,忍不住轻声呻y?n着,转而大声地叫着,因为,王老二已经进ru了她的体内。力气很大,又是很久没有做了,所以两人很快都达到了九霄之巅。方景岚环抱着王老二的头,很用力的抱着。 “老二,等一下,再来一次。”方景岚不知道是很爱王老二呢,还是自身x?ng y?很强。应该是前者,因为方景岚是绝对不缺男人的。只是她不愿意把自己肆意交给哪个男的,他只想给她最爱的人,那就是王老二。可是反过来说,方景岚是王老二最爱的女人吗? “大爷身体能行吗,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营养,都给你了。” “哼,瞎话,昨天你给了李潇没有?给了几次?” 王老二嘿嘿黑笑着。 “我不管,反正我还要。”方景岚嘟着嘴,佯装生气。 “等大爷喘口气,歇一会儿。”王老二说完,点了一支烟,不停地吐着圈圈儿。 “哎,老二,和你说件正经事呗。” “怎么,我们刚才做的不是正经事?”王老二爱惜的抚摸着方景岚的头发,边开着玩笑。 “老二,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怎么样,我都爱着你。”方景岚说的很动情。 “哎呀,不是说了,一会儿再做。” “不是那个事。”方景岚解释道。 “那你说吧。”王老二掸了掸烟灰,又接着抽着烟。 “恩,其实你说得对。聪明的呢,不然我怎么会那么爱你。方卉的确是我的远房亲戚。她在四川一个县城农村,模样长得不错,你也看到了。家里追着她早日定亲,结婚生子。这丫头有性格,偏偏不想早日出嫁,更不愿意住在农村。可是,他爸爸逼得很紧,因为对方是个小企业老板,在那个地方,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眼见就要成事,正好赶上我回老家探亲,这丫头平日里就羡慕我,对我的话百依百顺。虽然是远亲,走得却很近。她妈妈几乎哀求着我,让我把她带出去,一方面逃离婚姻,另一方面跟我历练历练,多少长点本事。我在村里,甚至镇里都是首屈一指的,不论长相和地位,主要还是我最有钱。他们明知道,借不上我的什么光,可却偏偏冲我点头哈腰。方卉的父亲跟不例外,见我很怕,我说什么他都点头我也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很孤单,你又不经常来。再者,方卉聪明漂亮,很单纯,我不想让她受那么大的委屈,所以和他爸爸一句话的事,他爸爸就同意了,而且很自豪,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吗。很有面子呢。后来,我就把方卉带过来了。时间久了,方卉对我的依赖感越来越强了,几乎我超越了她的母亲所能赋予她的那份爱。每个月我都让她给家里寄钱,这边也少不了她的。这丫头现在把我当亲娘一样。老早就和我说,不想回去了,要在这里安家。就死我给她找个要饭的,她也愿意。”方景岚边说着,边看王老二的表情。 王老二显得很平静,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呛得方景岚直咳嗽。 “方卉真的不错,时间这么久了,我对这女孩儿非常了解。她喜欢上了宝贵。” “什么?”王老二一惊,把烟差点丢到沙发上。 “老二,你别乱想,也要为侄子想想。不管怎么说,娶了方卉,一分钱不用花,少了你的多年拼搏,你还要供他四年大学,已经很苦巴巴的了,还哪里有钱给他结婚。等孩子自己上班攒钱结婚,那要多少年啊,好姑娘早就一个个错过了。当今社会,那个女孩儿不认钱啊。和方卉结婚,你又少了你一份操心。因为他们的后面还有你我呢。老二,你细想想,我说的有道理么?”方景岚期待魅惑的眼神期待着王老二的回应。 王老二掐灭了烟,坐起身来,喝了一口饮料。 “景岚,你说的在理,我也很同意。不过,一个是宝贵是大学生,而方卉是初中生吧。再一个,方卉比宝贵大啊。” 方景岚轻轻拍了王老二大退一下,“你傻啦,女大三,抱金砖。这你应该比我懂,比我重视啊。” “恩,有道理。不过宝贵考上了大学,这四年可有很大变化的,方卉等得了么?就算她能等,可是宝贵要是变了心,想找城里的,那不是苦了方卉。” “哎呀,老二,你真是糊涂了么?那宝贵像你亲生儿子一样,不仅孝顺你,而且从来都听你的话,你这么多年了,见他和你顶过嘴么?” “那倒是没有。” “那得了呗。” “我过后和宝贵说一声。” 王老二刚说完,方景岚一下子把他拉倒在沙发上,“老二,你真好,你就是我的老二。”说完,主动爬到王老二身上,“这次,你省点力,我在上边。” 又是一阵狂浪的叫声,刺激悦耳。 所有的一切,门外的我,听的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第九章 伦爱没有情 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睍莼璩伤像似被揉碎了一般,我恨不得自己立刻长大十岁,从而和大爷一样,随便找女人,随便蹂躏着她们的身体。方卉固然很年轻,可是,怎么看都不比方景岚。甚是说没有可比性。就算方卉长到了方景岚的年龄段儿,还是不能相提相论的。不过,我对方卉是绝对没有反感的意思,之于年龄,我并不崇尚“女大三,抱金砖”这句俗语。我看的是人,所以方卉大我三岁,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事事多变,四年的大学生活,也许会改变我的性格,甚至是人生观。而方卉,我也不敢保证,她会等我四年,这期间一定会有很多故事发生,也一定会发生。因为,这是生活,这是人的本性。 这时候,方卉从另一个包间里走出来。神情自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里面还没完事儿?”方卉的问话,让我吃惊非常! “你怎么——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方卉呵呵直笑。“你真成了书呆子了。姑妈那么爱你大爷,别说打个耳光了,要她命她都愿意。” 我心里道:那岂不是犯贱,大也不会好到这个份上吧? 方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还只是个学生,社会上的事情,你根本还没有接触,这也需要锤炼才行。就像我,刚来时,就是一个农村傻丫头。经过姑妈的调教,和我这几年耳濡目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知不觉中就锻炼了我。”方卉说完,就去敲大爷的包间门。 “姑,一会儿要不要吃宵夜?”方卉在门外中音调的跟方景岚说。 “要吃的,你和宝贵先去大厅里等着。”方景岚在房间里回应道。 方卉应声道:“姑,你快点啊。”然后带着我,来到了大厅下茶座间。 我和方卉相对坐着。 方卉给我倒了一杯茶。“来,这是茉莉花茶,喝了提提神。” 我象征性的端起茶杯,到嘴边抿了一口。不是书本上经常说,茶是用来品的,而不是喝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大爷和方景岚走了过来。 大爷还是大爷。方景岚可就大变样了。 方景岚算是成熟中的美女一枚,很会穿衣打扮。好像是自己一贯的习性,或者是完全就是为了给男人看的。女为容己者悦,方景岚非常自信。也的确,她有资本炫耀,有资本打扮。 “去哪里好,宝贵,你要想吃什么,尽管说,今天我请你们。”方景岚讨好着我。 “你怎么可以,还是我请吧。有方卉在,我得有点大爷的样子嘛。”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那点工资,算了吧,别和我争。方卉照样领你的情,是吧,小卉?” “那当然喽,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姑妈和大爷谁请都一样。”方卉这丫头很会见风使舵,一番话让方景岚心花怒放。 “就是嘛,走吧,去夜排档怎么样?”方景岚说着看我。意思要我决定。 “宝贵啊,你要吃大排挡,咱们就去。不愿意的话,就去酒楼。”大爷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就主动说道。 “那就去大排档吧。”我声音很低。 “那好吧,隔一条街就到。”方景岚挎着背包,率先出了门。 所谓的夜排档,不外乎就是街面的小吃。炒菜和烧烤主营两大类。 我们选了一家看上去人不是很多,店面挺干净的档口。 “哎呀喂,是景岚来捧场啦!”女店主和方景岚年龄相当,然而形象和气质,却不能同日而语。看得出来,方景岚在这个镇上挺有威望的。 “方老板,进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女店主的男人忙陪着笑脸迎了过来。 当今社会就是和现象,不管是开发廊的,开饭店的,开歌厅的,开麻将馆的,还是开小卖店的等等,都是女的出头露面,当老板收钱。男人们只有干活,搭个下手,听命令,然后言听计从。虽然这部是绝对的,但是大多数的家庭都是女人说的算。 “我们在外面吃就好,屋里太闷。”方景岚说玩看着王老二,“你说呢?” 王老二倒是不计较这个。“随意,随意。” 我们找了个一个环境相对宽敞的空地。小饭桌是现成的,桌子上有一本破烂不堪的菜谱。 方景岚温柔无限的对我说:“宝贵,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吧。听你大爷说,你口挺叼的。” 我不好意思的看看大爷。 大爷没有看菜谱,冲女店主道:“两条明太鱼,要干的。两手豆皮,再烤两个馒头。这是宝贵最爱吃的,其它的咱们随便点吧。”大爷突然想到方卉也是孩子嘛,不能让人家感觉被冷落了。“方卉,你有忌口的么?” “呵呵,我没有忌口的,什么都吃。” “那就好办了,咱们一人点几个爱吃的。” “不要炒菜么?”方景岚提醒着大爷。 “算了,炒菜就不要了。既然是夜排档,咱们就吃大众烧烤。” 方景岚点头,拿过菜谱,随便点了几个。 “对了,酒是必不可少的。来一瓶白的,两提溜啤酒,再来点饮料。行了,先这些,不够了再说。” 店老板娘咧着嘴笑:“别着急啊,我会很快做好的的,你们先喝点茶。” 茶水倒是没有谁喝,话题可是一直不断。 过了小二十分钟,我们要的菜,陆陆续续都端上来了。 王老二打开了白酒,给方景岚倒了一杯。 “老二,今天看你高兴,我都半年不喝白酒了,今天就算破个例了,我陪你喝。”方景岚真的让人既羡慕又感佩。 王老二很开心,“那好,以后大爷对你会大大的好。” “哼,大大的好,也没有看到你的行动。”方景岚的意思,无非要和吴老二登记。 吴老二装着傻笑,又往我的杯子里倒白酒。我忙用手捂住杯子。“大爷,这个场合——就不喝了吧。遇到熟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王老二一拍脑门,“哎呦,好悬耽误了我家宝贵。是啊,这地方人多嘴杂的,看到了跟老师打个小汇报,那不是大爷害了你么?算了,啤酒你也别喝了,你和方卉喝饮料吧。” “哎,看你说的,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喝点啤酒很正常嘛。”方景岚说着,就给我杯子里我倒啤酒。我这一次没有用手捂住杯子,因为方景岚说的没错,喝点啤酒再正常不过了。 “恩,那行,只要你小子认为没事就好。”大爷说着,就问方卉,“你喝什么酒?” 方卉显得有点腼腆,看了看方景岚。 “你也喝啤酒吧。”方景岚说。 王老二似乎看出了门道,“难不成你要喝白酒?” 方景岚毫隐讳的说道:“是的,能喝着呢。” “那赶紧的,大爷给你倒白的。” “算了老二,毕竟一个姑娘家,又不是参加什么喜宴,就别让她喝白的了,喝啤酒就行了。”方景岚一旁劝着。 “那随姑娘自己的意思吧。”王老二把白酒收回。又启开了一瓶啤酒。方卉赶紧接过来,“我自己倒就行,你是长辈,哪能让你给我倒酒。” “呦,这姑娘这么懂事,一定是你姑妈平日调教的吧?”王老二调侃道。 “不是的,她天生就聪明懂事,所以我就愁呢,一定给她找个好男人,方卉年龄也不小了,这事儿一定要提上日程。”方景岚说完,用那双狐媚的眼神扫描着我。 第十章 抽刀断水流 王老二属实有点酒量,看出来,一斤左右没问题。睍莼璩伤方景岚只是象征性的陪着他,而且,方景岚明显不胜酒力,只是一两多点儿,就双颊绯红了。 王老二看方景岚既有些心疼,又有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态。最后还是说了句:“你少喝点,我自己喝,能够尽兴,你在旁边坐着吃菜就好。” 只是这一句话,就把方景岚感动得眼泪汪汪。妩媚的双眸愈显晶莹。着实让人怜惜。 我喝啤酒已经是解渴了,一点都没有醉意。大概喝了五六瓶,只是尿水频繁了些。 我瞄了瞄方卉,她也喝了三四瓶,也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越发精神。我真怀疑她喝得不是酒,是麻醉药品。她也不去厕所,我就纳闷了,那就都喝哪里去了呢? 酒至半酣,方景岚放下了筷子。 “老二,我有几句话要说,你看——”方景岚对王老二足够尊重。 “宝贵啊,你要升学了吧?” “恩,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 “有把握吗?” 我心里很有数,上一本根本没有问题,只是学校就不一定是哪一所了。 “我尽量吧,多多努力吧。”我使劲谦虚着。大爷告诉过我,做人不易张狂,凡事要拿捏一个分寸。虽然我暂时还拿不准分寸,但至少是没有张扬。 “没有问题,这小子学习好着呢。”王老二非常自信,就是忘记了处在那种环境里,能考上大学,是何等的不易啊! 方景岚没有做声,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叠钱。“宝贵,不管怎么样,这算是见面礼也好,还是鼓励基金,你都要收下,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 我看着大爷,嘴里推让着:“不不,阿姨,我真的不能要。” “怎么,嫌少啊,等你考上了大学,所有费用,阿姨全包了。”方景岚不能喝酒,因此没有喝醉,所以也不是醉话。 王老二犹豫了一下,“景岚,你这些是多少?” “哎呀,不多,干嘛问这个,又不是给你的,孩子正用钱的时候呢。” “到底多少?”王老二的口气很硬,不容再解释。 “三千啊,怎么了?”方景岚多少显得有点委屈。 我也不满意大爷的态度,不要就说不要的,怎么能是这样的态度呢! 王老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忙补了一句:“景岚啊,多了,一千就成。” “咋的,怕我让你将来偿还啊?”方景岚娇嗔的怪道,“孩子马上高考了,买些补习资料和营养品什么的,就你那点工资,有指望么?” “那我还不是养他这么大?” “那是两码事,现在是宝贵要考大学,你知道上大学要多少钱么?你以为光学费那么简单么?同学之间都有个攀比性,你有他没有,慢慢的会很自卑的,对心理和前途发展一点好处都没有。” “恩,有道理。”王老二不再坚持,“宝贵,谢谢你阿姨,将来出息了,可别忘了你阿姨。” 我急忙点头。 “你喝多了,别把钱弄丢了,给孩子收着吧。”方景岚对王老二的状态实在不放心。 “行,给宝贵吧。” 方景岚把钱递到我手里。 我心狂跳,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这么偶厚的一沓钱。心里真是真诚感激方景岚。 “谢谢阿姨。” 方景岚摆摆手,意思不要太客气了。 “宝贵啊,这个时候,想不想有多一个人牵挂你,冲刺阶段了,身边有个人照顾你,会事半功倍的。” 方景岚的话,我有些懵懂。 “宝贵,你阿姨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大爷对我直言道。 我心里矛盾着,我知道她给我介绍的是方卉。私心是,方卉跟了我,不但可以天天服侍我,甚至可以越过雷池。去摘伊甸园的果实尝尝新鲜。反正自己也不是处男之身了。又之,以后可以堂而皇之的找方景岚,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也是一大把。又之,大学毕业后,我到底要不要娶方卉呢?还是那句话,四年的变化大着呢。 我一时模棱两可。 王老二酒虽然喝的不少,心里透亮着呢,脑袋瓜也没有混沌。 “这样吧,景岚,让他回去想一想,毕竟这是大事,他又是个孩子。总之,这件事儿我不会参与,由他自己说的算。”王老二不愧混江湖的,很恰当的很充分的理由,给这个局面解了围。 因为话很在理,方景岚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卉眼睛里分明带着几许失望和记恨。 “方卉这孩子挺不错的,不过大爷仅仅供你参考啊,这事儿决不强求你。你还正常读你的书,不要因为这件事儿,分了心思。” 王老二最终还是偏着心眼,替宝贵遮遮掩掩的。 方卉自然满面羞赧,忙自我解嘲道:“这事急不得,何况现在是宝贵的关键时期,分心不得。” “恩,丫头懂事理啊。”王老二虽然有些醉意,但是对方卉的一番话,还是由衷的赞佩。 时间在前行着,大家也吃的喝的差不多了。王老二更是直打饱嗝。 等王老二去结账时,店主老板娘满脸堆着灿烂的笑:“人家方老板早就结过了,下次吧,下次你来结。” 一听这话,王老二并不觉得什么,宝贵就倍感恶心。生意不是这么拉的,耍小心机,是宝贵最看不上眼的。 王老二和方景岚自然而然的回到歌舞厅,直奔楼上卧室了。留下宝贵和方卉,面面相觑。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宝贵还是回到了初来的那个包间,并且和方卉打了个招呼:“晚安。” 则让就让方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方卉并不是贱丫头,而是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她也不例外。她期待着一个吻,一个拥抱,哪怕一个温柔的问候——然而,什么都没有。 方卉带着无限的失落,离开了宝贵的视线里。 宝贵心里也不好受,自觉亏了方卉,可是,眼前那样的话,自己实在说不出。虽然之前有过那么激烈的冲动,还不是被王老二制止了。宝贵始终认为:只要是大爷介入的事情,那是百分百有他道理的。之于为什么吃饭时,大爷会默许方景岚给自己介绍方卉,目前,宝贵是大脑一片混沌,不知个所以然。 翌日,大爷骑着摩托车,驮着我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 大爷说出去一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让我饿了就买点现成的。 我应着,心里明知道,大爷出去,非赌即嫖。但那不是我应该管的,更不需操心的事儿。人嘛,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人生观。我认为方景岚已经是百分百女人了,但在大爷看来却是未必,不然,他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唉,我也只有空叹息的份儿,不敢说大爷什么,说了也不管用,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永远听话的娃。 只是,我对方景岚的牵念,愈发浓烈了。 第十一章 难缠的缱绻 我大爷不在家,相对来说,是一种释放。睍莼璩伤我不愿意听到那种声音,既让我无法专心学业,又让我心神不定。 就在这时,有人叫我。 我懒得出屋,随声问了句:“谁啊,这么早,有什么事?” 门外没有回应,脚步声已经踏进门槛了。 我回过身,见到来人,心中的小宇宙又开始旋转了。 “对不起啊。宝贵,这就没有来看你们。大爷呢?”来人是副镇长的千金,名叫刘满月。生的娇小玲珑,模样有点邓丽君的意思。也确实很像。 “大爷刚出门,办事去了。” “我和老爸出了趟门,给你带回来一些礼物。”说完,就把一个红色中号皮箱打开,“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你到底买了多少,给我拿这么多?” “我才不管他们呢,你吃了我就开心。” 刘满月是高考落榜生,21岁,自从第一次落榜后,她再也没有考过。我想到的一个是高中文化,又是女孩子家,在这个镇子里也算数得上优质女孩儿了。在一个是她老爸给她安排了一份镇司法所调解员的工作。虽然说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调解,村民们会不会服气,目前看不重要。因为每次遇到村民纠纷,都有司法所的干事陪同前往。这就象征着政府,特别是赶上刘副镇长亲自出马时,村民们真的很怕。不必实际解决,只是一种气势,就完全盖住了村民的眼睛。当然了,刘满月不以这个为荣,多次强调要一个人去做工作。刘副镇长拗不过她,就放手一把。村民们当真不给面子,没有人会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调解意见,而且还会把事情闹大,有一次派出所都来人了,村民才作罢。目前,刘副镇长正琢磨着,把刘满月调走,去做个老师也不错。但是刘满月很不愿意,不是讨厌孩子们,而是对学校的一些条条框框,感觉太繁琐,也很枯燥。 我虽然只有十七岁,却长得人高马大,如果不穿校服,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学生娃。 刘满月一直喜欢着我,我对她也很有好感。因为,在我眼中,她是那种很本分,很能持家的女孩子。给她说媒的无计其数。当然,他父母同意了,都没有用。甚至还有一个县长的儿子,刘满月父母欢喜的不得了,最后还是被刘满月一口回绝。毕竟就这么一个丫头,两口子视若掌上明珠,所以,怕逼出什么事情来,就不敢再勉强了。所以说,现在处对象,女孩子看不上对方,就会说,我听家里的意见;我听爸爸的意思;我听妈妈的意思;奶奶把我拉扯大的,我得听她的;——全是一派胡言,只有自己说了最算。真正遇到家庭阻碍的,别忘了,还有私奔这一说呢。这样看来,婚姻完全是两个人的事情,和谁都没有关系。 刘满月是个非常讨喜的女孩子。从来不依仗父亲,凡事都自己亲力亲为。这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 “小月,你真的不打算再考了?你还年轻着呢。”我比她小,但我这样称呼她,刘满月非常受用。 刘满月对我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宝贵,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学。” “临时抱佛脚,空走龙潭门。没有用的,宝贵,我哪里有你那么聪明哦。”刘满月苦笑着。 “那就明年做打算?”我的确很关心她的未来,也预示着,我是真心喜欢她的,甚至要娶得女孩子,也很可能就是她。 “明年?明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这样好不好,宝贵,你安心上大学,我在家里边自修课程,边全力以赴支持你。你看这样岂不两全其美了。抽空了,我会去学校看你。” “恩,那也成吧。去学校看我倒不必,每年放假回来,我们都会相见的啊。” “可是——”刘满月红着脸说,“平日里人家想你呢?” “小月,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可以视频啊,手机发短信啊。”其实我还没有手机,视频也只不过是学校邻近的网吧。 刘满月直言道:“我也没有见过你用手机啊,难不成用你大爷的那个?同学不笑话死了才怪。” “我正在考虑买,大爷——会给我买的。”我硬撑着说这句话,实际上大爷根本没有可能给我买。他认为那个东西没有多大用处,现在用电话亭到处都是。再者,他也的确买不起。买贵的吧,承担不了。买便宜的吧,二手货,同学一眼就能看出来,大爷怕我出洋相,受了委屈。所以这事情就一直放着。 “你大爷给你买手机?”刘满月很诧异的表情看着我。“他每个月那点工资,除了你们吃饭,他还——那什么——哪里有钱给你买手机啊。今天啊,我刚好发工资,银行里也存了几千块,给你买个像样的吧。” “不不,”我满口拒绝,“小月,你上班也不容易,何况也就一千多块,这要攒多久啊。” “那你别管,你别忘了,我家里可是没有负担的哦。就算我不上班,和他们要个几千,也会给我的。更何况这是我自己挣的钱,给你买手机,才更有意义啊。” 刘满月说的一点不错。她妈妈在县城做服装生意,她老爸好歹是副镇长,免不了有小金库。家里就这么一个千金,那真的是说一不二。但刘满月是听话,有很讲道理的女孩子,这一点既不像她爸,也不像她妈。可能后天自我历练的吧。 “不,小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啊你,人生能有几回搏,这句话用在这上面也一样。买个像样的,也许你会用一辈子,还会——珍惜一辈子。” 我看到刘满月眼里坚韧的神采,实在不好说什么了。缘于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她。 说走就走,刘满月替我把门锁好,然后紧贴着我,就准备去手机专卖店。 迎面骑过来一辆自行车,车上是一个二十四五岁模样的男青年,穿着一身迷彩服。这人我认得,名叫栗书亭,是栗严冬的堂兄,退伍军人。当兵前就一直追求者刘满月,回来后自己开了一家小饭店。他父亲是镇司法所的所长。是刘满月的顶头上司。栗书亭的品行要比栗严冬强上许多。或者是家教好,或者是三年部队里的生活,所锻炼出来的。 栗书亭很客气地问刘满月:“满月你去哪?” 刘满月并不排斥他,也很礼貌的回道:“没什么事,去镇里逛逛。” “你还是先别逛了,凤凰村有人打架,派出所去人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去啊。我找你好半天了,至少善后的事情,你要处理处理吧。” 栗书亭说话在理,这是刘满月的份内工作。栗书亭急三火四的找自己,也真的是为了刘满月好。 刘满月极不情愿的嘟着嘴,看着我。 我赶紧说道:“那你必须得去,不然说不过去的。你是司法调解员,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快点去吧,别误了事。” “那——那——”刘满月的意思,我当然很明白。 “改日吧。我每天都在家,随时可以去的。” 刘满月不容争辩道:“就明天,什么改日的,明天八点之前我过来找你。” 我点头答应。 “快坐后面吧,虽然是脚蹬,怎么也比走快吧。”栗书亭示意刘满月坐在他自行车的后架子上。 刘满月坐了上去,冲我直摆手:“千万别忘了,明天,就明天!” 第十二章 一厢情难求 栗书亭自身条件不错,接近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再加上部队里历练出来的那种刚毅的性格,真的像个纯爷们儿。睍莼璩伤家境也很不错,和刘满月家里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他们两个被镇里许多人看好,一个威武能干,一个温柔纯情。甚至于大人们碰头时,都半真半假的叫起亲家来了。 栗书亭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甜蜜着呢。可是,刘满月偏偏不买账,也说不上来,栗书亭哪里不好,反正就是不喜欢。这是连锁反应,她不喜欢,家里人和亲戚邻居们逐渐对这事也就淡看了。没有几个人再放在心上。但是有两个人,却不甘心。非要有个上下不可。一个是栗书亭的妈妈,一个是栗书亭的堂弟栗严冬。 栗书亭的妈妈周宇,那可不是寻常女性。她老爸在县人大工作,她本人在做一家省城药品代理。可以说是女强人,人长得虽然一般,但气质很好。口才也很棒。当年栗书亭要当兵,本来她是拦着的,还是她老爸放话说,让孩子出去,多锻炼锻炼,对将来做事业有好处。这样周宇才答应。原本栗书亭退伍后,周宇准备挖门路给他安排工作,然而这小子却坚定不干。说要依靠自己,学着做点买卖。做大了啊,又怕吃不消,做小了吧,又怕被人看不起。索性就开了个小饭店,赔和赚都是小事,关键是要磨练自己,让自己不断的加深人生的阅历,为将来做一番大事业铺好路。 栗严冬三番五次找过隶书亭,也找过周宇,要找人收拾王宝贵。 栗书亭对栗严冬的意见坚决反对,说那是痞子作风,搞到手也没有幸福。栗严冬就说,管她呢,及时行乐呗,再者说,女人嘛,经不住岁月的打磨,时间久了,自然会爱上你。栗书亭一百个摇头,一百个不同意。 这天周宇从县城医药代理点盘完货后,想回到家休息一天。栗严冬见只有周宇一个人在家,立刻就赶过来了。 周宇刚洗过头,显得很精神。原本打算睡个午觉,见栗严冬来了,只好陪着。 “严冬,什么事儿?” “还什么事儿?伯母,这事你不急,我都急。眼见刘满月都要和王宝贵住到一起了,咱们这边怎么一点动作也没有?” 周宇听后,先是一惊,转而平和的语气道:“两个人的事,一个爱,一个不爱,我们有什么办法,我倒是真希望书亭能娶上刘满月。” “伯母,这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畅快。凭什么啊,一个高中生,和王老二那样整天喝大酒泡女人的生活在一起,他王宝贵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咱们是什么家庭,他王老二敢比么?想都不要想。我堂兄比他王宝贵帅不?能干不?一个学生娃居然敢和我们家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不行,伯母,我气不公。”栗严冬看似很生气,实际上,他是想从中得点好处。之前有过“成功案例”,所以他百试不爽。伯父家这么有钱,这又是个好机会,一定大赚一把。 周宇做生意精明,做这种事可就犯糊涂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周宇急切地问道。 “两个计划,一个是来软的。给王老二一些钱,让他迫使王宝贵和刘满月分手。那王宝贵最听王老二的话,保准行。再一个就是,我找些人,把王宝贵打残废了,看他大学也上不成,又落个残废,刘满月不会服侍这样一个废人吧。”栗严冬显得成竹在胸。 周宇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做出反应。 栗严冬急道:“伯母,我这是图什么,还不是为了书亭么?我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们又是近亲,我可受不了让书亭哥委屈。” 周宇此时的表情很复杂,谈不上是感激抑或疑虑。 “你说的第一种方法可以试一试,第二种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书亭他爸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和我父亲一说,那是不会轻饶我的。” “那——行吧。伯母,什么时候去办?” “你再让我细想想,后天等我电话。” “那说定了,伯母,我先回去了。”栗严冬说完,转身走了。 周宇的心情这一会儿很矛盾,睡意全无。用这种手段来强迫有情人分开,是不是很卑鄙,甚至很龌蹉。自己毕竟也从恋爱季节走过来的,甚至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如若生生的被人为的拆散了,是不是一件很缺德,很残忍的事儿。不过,反过来说,这年头,哪个人没有私心啊。看着书亭每天皱着眉,脸上没有个笑容,眼见日益憔悴,当妈妈的能不心疼么!周宇想至此处,牙一咬,心一横,就打定了主意。 王老二两天没有回家了,又没有去上班,这让王宝贵很着急。吃饭倒是没有问题,简单的下个面条,煮个鸡蛋,这些王宝贵都会。当前最担心的是,我怕王老二出什么状况。真的特别担心,特别害怕,这么多年了,两人的感情胜过亲生骨血。当然也想过几个去处。吴曼那里,就算大爷去了自己也找不到。李潇那里,大爷刚回来,不可能立刻再去。方景岚那里就更不会了。大爷和方景岚单独住一起那么久,不一定做了几次,怎么可能又回去?这也不符合大爷的性格啊?王宝贵越想越着急,心火直冒。但愿大爷平安回家,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这时候,门一响,有人进来了。 原本以为是大爷回来了,王宝贵大喜过望。谁知,进屋的却是栗书亭。 “是你啊,书亭哥,找大爷吧?他出去两天了,没在家。”我很客气的招呼着。 栗书亭也显得很有礼貌,“不是找你大爷,是找你。” “找我?”我愣怔半响,“我——我能办什么事?” “当然是大事,大人们都办不到的事。” 我更奇怪了:“那你说,到底什么事啊?把我抬举的这么高?” “不是抬举你,而是你的确具备这个本事。”栗书亭很认真的说道。 我愈发糊涂。 “那你说吧,书亭哥,我听着呢。” 栗书亭坐在我的小床上,环顾了一下我的房间。嘴里“啧啧”个不停。 “真够难为的,宝贵,这样的环境,你居然会学习那么好?!哥真佩服你!” 我不好意思起来。按理说,家境的囧,是大爷一手造成的。假若他认真对待,娶个好媳妇,家里有人维护,大爷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至于眼下这般落魄的家境。 “我大你几岁,你叫我哥是对的。但是思想上,我可要管你叫哥了。” 我很吃惊:“这个——这个——怎么说?” “宝贵啊,你哥我没有什么文化,就当过几年兵。说出的话错了对了长了短了,都请你多担待啊。” “书亭哥,你干嘛这么客气?有话直说好了,我是做小兄弟的,只有听的份儿。” 栗书亭频频点头。 “宝贵,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十七岁吧?” “对啊,满十七。” “那你就要考大学了吧?而且没有几个月了。” “是啊,很快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很谦虚的说道。 “宝贵,你说这话是看不起哥哥。” “没有啊?” “就凭你的成绩,在全县都能排在前十名,考不上那才叫怪。” 我呵呵傻笑着。 栗书亭稍顿了一下,“兄弟,这可是节骨眼上,冲刺的阶段,你可千万别分心啊。” “我没有啊,每天都躲在屋里学习看书啊?怎么会分心?” “宝贵,你这不是和哥哥划圈儿么?” 我摇头,表示不明白。 “昨天你和谁在一起?准备去哪里?要去做什么?”栗书亭的连串发问,让我有些清醒了。也大其概明白了一些什么。 “书亭哥,我想,那是我的自由吧。”我有些气,说起话来不再如初那般客气。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年龄,不应该搞对象。” 我一听更恼了:“书亭哥,说话可要负责任。第一,我没有和任何人搞对象谈恋爱。第二,即便谈了,好像书亭哥,这事儿轮不到你帮我管吧?” 栗书亭并没有发火,拍拍我的肩。 “干嘛那么激动,到底是年少啊。经不住几句话,就来火了。“栗书亭的大度,让我始料未及,也自惭形秽。 “哦,对不起,书亭哥,我是有点激动,你——你别见怪啊。” “你想哪里去了,书亭哥是那种人么?” 我又呵呵傻笑着。 “哥知道刘满月喜欢你,非常喜欢。但是,哥也喜欢她,也是非常喜欢。你说这算不算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我彻底明白了栗书亭的来意。 “书亭哥,这事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要看小月自己的意见。” “宝贵,你这是摆明了给哥难堪么?” “怎么——” “还怎么?你明知道她喜欢的是你,而且那丫头特别专一,我独自喜欢她,又有什么用?你让她做选择,那等于今天哥哥找你说的全都是屁话。”栗书亭明显脸色阴沉了下来。 “书亭哥,虽然我年龄小,但是跟随大爷这么些年了,耳濡目染了许多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说得对,我略显成熟,根源就在这里。至于小月,看上去和我实在不搭。无论从方方面面。可是,我们都把我了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爱的真诚,爱得彻底,直至结婚那一天。”我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小大人。 栗书亭听我说完,哈哈哈大笑,或者说是嘲笑。 “你们——你们居然谈到结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彼此心里都装着对方,这是真的。” “宝贵小弟,你能不能清醒点。人是会改变的。任何事情都是人为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吧。何况,你大学四年,那可叫四年啊,别说感情了,楼房都可能变迁了,到时候,你可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退一步说,就算哥哥和满月也么有成,你敢保证她不会爱上别人么?别傻了,兄弟,社会复杂着呢。你还是专心上学吧,毕业了,大学里漂亮的女生多得是,就凭兄弟的才学和长相,找个对象太轻松平常了。你说呢,兄弟?” 我这会儿考虑到要不要给栗书亭一个台阶下,如果给,我就会说,再说吧,听天由命吧。可是这样的话,如果传到小月耳里,她会多么的伤心啊。如果不给他台阶,我就会坚持说,我毕业后,直接把小月接到城里生活。那样肯定会有后果的。至于什么样的后果,尚不得而知。 “你放心,兄弟,上大学用钱什么的,尽管和哥说。现在大学里最流行谈恋爱,没有钱怎么行,最起码逛个公园,吃个饭什么的,总需要钱吧,没有关系,这些哥哥来帮你。等你走了,哥给你拿点钱,够你用的了。放心吧。” 栗书亭的话甫一说完,我的汗就流下来了。不是屋小闷热,而是我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这和方景岚给的说法和给的钱,完全不一样。完全两个概念。方景岚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方卉,而是她深爱着大爷所愿意付出的。但是,栗书亭就大不一样了。明晃晃的金钱交易,他可能会考虑到我的早熟,但是绝对想不到,我的智商高,情商更高。 “对不起,书亭哥,你的话有些过了,我也不想接受。”我很坦荡的很直白的告诉他:让我把小月让给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宝贵,你既然这么说,这么不领情,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可别找我。”栗书亭明显有些恼羞成怒。 “这算是恐吓还是威胁呢?”我毫不退让。 “都是,也都不是。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话已经说到尽头,看你怎么理解,怎么做了。” “这是法治社会,不是王老虎抢亲的年代了,你也好自为之吧。”我话里夹杂着揶揄和挖苦。 “你好,咱们只有走着瞧吧。”栗书亭说完,站起身,气冲冲的往门外走。却差一点和刘满月撞个满怀。 栗书亭大惊失色:“怎么,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满月一脸严肃,甚至带着疾风暴雨般的愤怒。 栗书亭低头不敢看刘满月。 刘满月用从来没有过的分贝声音,冲着栗书亭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我恍然,看来我和栗书亭的对话,小月只好听到了一半。因为,昨天她临时有事,约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买手机。 我也倍感意外,看着小月。 刘满月满怀激情的看着我。 “我来了很久了,我不是有意的想听什么,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现在,这个答案有了。”刘满月眼睛里含着泪花,不由分说的,搂住我的头,翘起她的双脚,把火辣辣的红唇,贴在了我的嘴上------ 第十三章 多舛的命运 刘满月双手搂紧了我的脖子,这火烫的热唇,任何男人是招架不住的,更何况小月本身就是我喜欢的女孩。睍莼璩伤我不由自主的揽紧了小月的细腰。 那一刻,我心狂跳着,我们几乎是嘴唇没有分离开。我把小月放倒在我的那张小床上,开始掀开她的外衣,撸掉她的文胸,贪婪的吸吮着她那丰满雪白的双r%u1d4。小月轻声呻y?n着,没有一丝一毫反对的意思。作为男人,我胆子更大了,心里的欲wang根本抑制不住。我忙乱的去脱小月的外裤,雪白的大腿,照亮了我的神经,我就要把持不住,去扯她的内裤,就是这一瞬间,我突然停住了。小月已经兴奋到极点,对我的举动非常期待。 我能够及时松手,是因为我的良心,被道德伦理恨恨地揪了出来,并且无情的鞭打着。 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我自己是处男么?我的第一次还有么?我能确保百分百的一定娶小月么?一切都是未知------而小月是一个纯粹的处子之身啊。源于平时很少和男人接触,更很少讲话。这样洁身自好的女孩儿,如玉般无暇的身体,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我占有了?不,那对小月绝对不公平!甚至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小月见我没有了持续的动作,猛地坐起身,异常惊讶的看着我,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更不知道我的内心所想。只是片刻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面颊垂落着。 “小月,你别误会------我------我是一定要娶你的。你今生就是我的人!我对天发誓,今生一定娶小月做妻子!”我说完帮小月穿上衣裤,把她搂在怀里,用鼻子去嗅她长发里散出的郁香。 小月依然在流泪。我给她擦拭这脸上的泪水。 半晌,小月说了句:“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自己该怎么样回答呢? 我能坦白说自己不是处男了?或者说甚至给了一个大我十几岁的女人?那小月肯定是不要活了。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说辞,而且理由很充分。暂且就算善意的谎言吧。不过,这份交代是认真的,是必须要做到的。 :小月,我突然想到,把你的第一次,留给我们新婚之夜,那该都好,多么的有意义。“我居然好意思把有意义都搬了出来。 小月听了,由悲愤立刻转化为欣喜。 “你真的这么想?”小月纯真幸福的表情看着我。 我生硬但很坚定的点点头。 “你可要为我守住哦。”这就是我的早熟,得便宜卖乖。明明知道,全世界谁做不到,小月也能做到。 小月破涕一笑:“这还行,我还以为你在侮辱我,耍弄我。” “天啊,小月,我傻了么?那么多人追求你,你理都不理,今天把这都给了我,我怎么会------那不是畜生么,猪狗不如么?” “恩,宝贵,你放心吧,我一定是你的,给你留着最后,永远把完整的小月交给你。”小月的善良和美丽,真的让我感觉,是上天赐予的。虽然我没有父母的眷顾,几乎没有父母的人,可是,有了小月这样的好女孩儿,我真的感受到了亲情和爱情的双重暧mei,心里感到幸福极了!!! 小月拉着我的胳臂,“走。” “去哪里,登记我还没有到年龄呢?”我开玩笑,表情却装着严肃,逗小月开心。 小月“呵呵呵”笑个不停。“谁说要和你登记啊?臭美吧你!” “那我们------” “去买手机。” 我一听,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我还真就忘了。 “小月,还是先不买了吧,等等再说。”我真的心疼小月的钱,好不容易积攒的钱,很可能因为一部手机就全没了。 “那怎么行,必须买!”我知道,经过刚才那番暧mei,小月的心早已属于我。不要说买手机,买房子,她都会找他父母要钱张罗,甚至是要她的命。总之,这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女孩儿。我要万分珍惜! 我和小月牵着手,小月骑着自行车。因为我不会骑车,小月就带着我,幸亏往镇里的商场都是平路,遇到稍微有点坡度的,我就下车来,和小月推着车,边走边聊。 世上想不到的事,没有万万千,也有千千万。 这次遇到的不是栗书亭,而是栗严冬。 这小子也骑个自行车,前车把上,挂着一条猪肉,大概是炒菜,或者包饺子。农村的生活就这样。 栗严冬看我和小月在一起,又是有说有笑的。急忙跳下车,满脸愠怒。他却不敢对小月发火,也不敢正视小月。 “你过来。”栗严冬对我说道。并往附近一块树荫处走去。那种态度,那种架势,我不过去都不行。 没有等我说话,小月抢在前面道:“干嘛?有事当我面说,要不就别说。” 栗严冬满脸堆笑道:“小事,是男人之间的事儿。麻烦你等一会儿就行。” “不行!宝贵,咱们走,别理他。”小月一贯看不上栗严冬,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工作,不种地,只知道管老人要钱,吃喝玩用。刘满月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我正犹豫着,栗严冬对我说道:“宝贵,虽然你还是个学生,可至少还是个男人吧。小月姑娘的话,好像和你不大相干吧?我只是和你谈点小事,你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栗严冬用激将法是真,说的话有些道理也是真。 这话让王宝贵就受不了,尽管小月一再阻挠,但是自己毕竟承认是男人,而且也承认是早熟的男人。栗严冬并非是激将法起了作用,而是王宝贵根本不怕他,也瞧不起他,倒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小月,你在原地等我一会儿,我和他说几句,马上回来。” 刘满月已经爱王宝贵,爱到了极致,听王宝贵这么说,便嘱咐道:“快点啊,他不是什么好鸟。”话音很轻,栗严冬听到了,却不敢有半点发作。因为,得罪了刘满月,别说人家的实力和势力,就算堂兄栗书亭也不会答应他。 王宝贵和栗严冬来到了距离刘满月二三十米出的一棵大树下。 栗严冬把自行车撮放好了。脸色骤变。 “我说王宝贵,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王宝贵不知所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整天和刘满月缠在一起,怎么个意思?你一个穷学生娃,还想吃天鹅怎么的?”栗严冬原本就是地痞子,这会儿,那幅嘴脸暴漏无疑。 “碍着你什么事了么?” “当然,事儿大了!我可警告你,那刘满月就是我们老栗家的人,其它的你想都别想。就这一次,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们在一块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栗严冬威胁的话,那可不是白说的,更何况有他伯母的默许,更加有恃无恐。 王宝贵虽然才十七岁,但是个头高大,从来又不缺营养,所以浑身力气,本能的对栗严冬毫无惧色。 栗严冬是混混儿,他考虑的可不是你个头大小,因为他有一帮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可以说随叫随到。每次办完事了,栗严冬肯定请客。把人打轻了,上医院抹点药,打个针什么的。派出所里的大部分警察都是本土人,特别是那些协警,有的是亲属,邻居。所以简单处教育一下完事儿。打得重了呢,那就花钱请当协警的亲属邻居,再邀上原本就认识的本土警察,酒杯一端,送上几条好烟。做个笔录,被打那边给点钱,象征性的住几天医院,然后给点钱,让你出院,不然就说还打,而且这些钱会加倍转给办事的人。这事儿除非傻子不明白,所以镇上和大部分村里人都挺惧怕栗严冬这伙人的。特别是老栗家的家庭背景,谁敢惹啊。 王宝贵可不买账。 “对不起,这是你说的不算。是刘满月说的算。当然------我也说的算!” 栗严冬听了,立刻火就窜了上来。 第十四章 预定的幸福 刘满月相距我们有些距离,听不清楚我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动作却看得一清二楚。睍莼璩伤她看到栗严冬颐指气使,一副i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很生气。于是,小跑着来到我们中间。 “聊什么,这么久?” 栗严冬皮笑肉不笑。 “没有聊什么,就是想和宝贵做个朋友。” 刘满月聪慧着呢,一听就是扯淡。 “交朋友是好事,干嘛跑到大树底下,还躲着我,你不觉得很矛盾么?” “这——”栗严冬一时无话答对。 刘满月一把扯过我的胳臂,“走,咱办正经事去,没有功夫在这和他胡扯。” 栗严冬面子很过不去,就顺嘴说了句,“大小姐说话客气点,别总那么逼人,我可是一向尊重你的。” “那又怎么样?走,宝贵。”刘满月说完,拉我就走。 栗严冬用手指了指我,又挥了下拳头。那意思,刚才的话,让我记牢实了。淡然,这个动作刘满月没有看到。 王宝贵知道栗严冬的为人,更清楚他的意图,虽然有刘满月罩着自己,可是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围绕着自己。 看着王宝贵和刘满月离去的背影,栗严冬恨得牙根直痒,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刘满月可顾不了其它人想些什么,想做什么。她现在心里甜蜜着呢。早已经把王宝贵,当成了自己的准老公。 还是那家商场,那么熟悉的环境。王宝贵突然就有几分伤感,想起吴曼来了,只是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人又在哪里?自己的第一次,毕竟属于了那个叫吴曼的女人。 王宝贵心里伤感着,表面可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倘若让刘满月知道了究竟,那还不是天要塌了。 刘满月直接带王宝贵来到了苹果专卖柜台。 “不,小月,这——这太贵了,我用不起。卖几百块的,二手的也行。我在学校里,见过少许同学用苹果手机,真是很牛的。可是我的家境和人家。万万是不能比较的。”不,小月,这太贵重了,买其它的吧。能发短信,能通个话,就可以了。“ 听完我的话,买手机的营业员小姐,一脸的茫然。有不屑,也有惊奇。 “这是你小弟吧?”营业员冲着刘满月问道。 小月的脸颊腾地就红了。没有做声。 营业员又对我说道:“你看,上哪里找这个好事啊,这么好的姐姐,哪里去找。” 刘满月听了,既害羞又高兴。 “现在年轻人谁不懂这个啊,城里的人用这款手机的,我看也没有几个。这手机功能全着呢,能上q,能米信微聊,能录像,能照相,像素600呢——”女营业员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王宝贵瞄着刘满月,心情不是滋味儿。因为,这手机实在太贵了,玩虚荣可以。可是,现实不允许自己玩虚荣,自己更不是爱慕虚荣的人。说到根上,他是真的喜欢上刘满月了,开始心疼她的钱,处处为刘满月着想。 刘满月和王宝贵的事情,当然,全世界只有两个人清楚。而刘满月是非常重感情的女孩子。不要说被王宝贵那样了,就算牵上了手,她也认为今生注定是对方的人。 所以,一个苹果,对刘满月来说,太正常了。虽然她也知道这很贵,一般人是用不起的,但是,谁让她偏偏爱上了这个愣头小子。事后证明,刘满月眼光独到,命运也真的够好,王宝贵成了气候。这是后话。 营业员小姐介绍手机功能很仔细,很耐心,很周到。因为她不敢不这么做,现在下岗很流行嘛。 刘满月说道:“不用介绍了,开票吧,我们买了。” 营业员小姐眼睛笑成一条缝。“那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现金。”说完,刘满月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大摞子钱,虽然和方景岚的差不多少,可是,眼前这一摞子钱是那么的惹眼,甚至很刺激。 “走,我带你去交款。还有赠品。”营业员小姐对旁边一个女孩说,“小张,替我看一下,我带他们付款去。” 旁边女孩痛快的答应着。刘满月和我一前一后跟着营业员小姐来到了收款台。 验钞机唰唰直响,确定没有价钱,然后收款盖章,连同赠品的票单也一并递了出来。 “什么赠品啊?”刘满月很好奇。 “有雨伞,挂饰,家用饭锅,还有一些其它的,你自己喜欢那个选哪个。” “我们选雨伞吧?”刘满月看着王宝贵,征求着这个准老公的意见。 “好,当然好。下雨天和晴天都用的着。” 刘满月诡秘地笑道:“关键是你个头高,下雨了,你就替我撑着。反正雨水浇不到我。”刘满月满脸漾着春光。 “那是,那是。怎么会让你浇到。”王宝贵忙说,“我们回去吧,怕大爷回来了,找不到我干着急。” “你大爷怎么会不放心你,再者说了,他回来才不会第一个找你,不是睡觉,就是带女人回来。全镇子那个不知道啊。” 王宝贵觉得有道理,就不再说了。 两人选了一柄红底兰花的雨伞。 “走,我们吃饭去。我都饿了。”刘满月带着娇气的口吻说道。 “那好吧,今天就陪你了,考不上大学就是你的事。”王宝贵开玩笑道,“今天一点没学习,就陪你了。” 刘满月呵呵直乐:“你好没良心啊,今天是特意陪我玩么?现在就欺负我了啊。不过,你放心吧,考不上大学,我养你就是。或者说,我们一起摆地摊,烤红薯,卖黄瓜。”说完大笑不止。 王宝贵惊叹自己的成熟,他主动拉起刘满月的手:“以后,我就叫你姐吧。” “什么?”刘满月脸色骤变。 “看你,我话没有说完呢。当着众人面,我叫你姐姐,私下里,叫小月,或者叫月儿。反正叫老婆也是可以的啦。”王宝贵的一席话,真的让重感情的刘满月心花怒放。 “宝贵,”他很认真地看着王宝贵,眼神死死地盯紧着王宝贵,“你答应我,一定要娶我,不管你今后什么前程。风光也好,落魄也罢,我都要你娶我。答应我!” 王宝贵捧起刘满月的脸,四目相视,早已交融在一处。 “月儿,你放心吧,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最爱的女孩儿,最疼爱的妻子。等毕了业,我们就登记。至少先给你一个合法的名分,让你在镇里走起路来,扬眉吐气,风光无限。” “宝贵---我好爱你!”刘满月幸福的泪水洒满了王宝贵的前胸。 第十五章 取舍两难间 王宝贵和刘满月两情相悦,吃完饭后,刘满月忘不了像老婆一样叮嘱着:“学习注意节制,别太刻苦了,考上了,我支持你,考不上,我还是支持你。睍莼璩伤总之,自己要你高兴,你觉得幸福就行。 王宝贵心里埋藏着一份难缠的情绪,感激之情肯定是溢于言表的。 ”小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句话所指为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刘满月自是满心欢喜,伸头亲了王宝贵的脸庞一下,两人这一天就此分别。 天色向晚。 王宝贵回到家时,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气。他走进王老二的门旁,透过门隙,看到王老二一个人,正在熟睡,饭桌上狼藉一片。 王宝贵有心进屋收拾一下,又怕惊了大爷的好梦,只好现作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仔细的摆弄着苹果的多项功能。心里话,真是美透了,谁不想拥有这当今最流行款的手机啊,谁又没有虚荣心呢? 也不知几点钟的时候,王宝贵还在专注的摆弄着手机。却没有感觉到,王老二已经站在身后了。 “你把钱用来买手机了?大学不念了?”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王宝贵吃惊不小,甚至是怕极了。 王老二眼睛还红着,看着王宝贵不转眼珠。 “我------这个不是------不是用那钱买的。”我立刻知道了大爷的意思,他一定认为我花掉了方景岚给的钱。 “哦,那是谁买的?怎么回事,和大爷好好说说。”王老二的口气有所转变,同时也带着很大的好奇。 “是------刘满月买的。”我怯怯道。 王老二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行啊,宝贵,有女人给你花钱了。将来要比大爷出息。” 我没有做声,也没有附和大爷的话。 “这手机要多少钱?怎么这也要一千多块吧。”大爷很是开心。 “五千多块。” “什么?!大爷惊得张大了嘴,“你------你没有骗大爷吧?” “大爷,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说谎的。”我很认真的答复着大爷。 “乖乖,刘满月这是下了血本啊。”大爷点了一支烟,“不过,这回你小子有点小麻烦了。” “麻烦?”我很不理解大爷的话。 “你想呗,虽然方卉是方景岚的远亲,可是她给你拿钱,一方面是看我的面子上,可是另一方面,也不能不说和方卉就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回热闹了,你到底娶哪个?” “大爷,你说的话离我还远着呢,我才十七岁啊。” “可是马上成年了,马上要考学了。总得有个长远的打算吧。”大爷替我的“无知”感到很着急。 “大爷,这钱和我的婚姻没有关系,将来谁较真儿,我还给她就是。” “你真不懂事,这不是你将来的事,而是现在,你全部接受了人家的钱,这就有问题了。你真是还小,不懂得这里面的复杂性。” 大爷的话,我实在不理解。也许是我的确没长大,对社会认知度不够,一个是我和大爷有深深的代沟。 我一时没有了尺寸,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爷,那我就把钱和手机,都退给她们吧?” “看看,说你还小吧,你退了勉强情理上,说得过去。可是,你上大学的费用,大爷我------唉,实在是有负担啊。大爷管你是肯定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是啊,我真的很不懂事。一旦那么做了,把方景岚得罪了,把小月的心伤透了。特别是小月,很可能活不下去。 我和小月的关系,发展到那个程度,做了些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大爷。告诉了,大爷会帮我拿主意,可是不告诉,大爷又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也间接的伤害了小月的自尊心。不,绝不能说。 大爷坐在小板凳上,又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着,我的小屋里很快就被烟雾弥漫了。挥发的烟雾把我熏得几乎睁不开眼,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说让大爷戒烟或者少抽一类的话。 “宝贵啊,大爷有件心事,想和你说一说。” 我特别惊讶:十几年来,大爷从来办事,独断专行,哪里会考虑我的意见,当然了,我也不敢说话。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大爷居然要和我商量事情。 我惊的是,大爷把自己当大人了,说的事情一定很大。喜的是,大爷终于可以和我交流了,恐怕打开这个局面,以后大爷再办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一个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大爷,有事你尽管说。从小到大,十几年了,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以后也一样。” 大爷听了,明显的有些感动。 “唉,宝贵啊,这次不一样,这次大爷说的事情,应该说,有点缺德。也很对不起你啊。” 我就很懵了,大爷会有什么事儿,居然说出这番话。 “那部手机------你------能不能让给我?你先用大爷的,反正咱们爷两个能通个话就行呗。” 我万万没有想到,大爷会提出这件事儿。 “大爷,你就说吧。只要我有的,我能办的,全都答应你。” 我说这话,心里有点违心,更多的是难过。如果小月知道了,也肯定会知道。刚刚给我买的手机,居然给大爷了,那会是则怎的一种失落和伤心啊。 “宝贵啊,大爷心里也明白。这么做,心里亏着呢。可是,大爷实在没辙了,大爷遇到了难处。”说完,王老二直叹气。 说到底,王宝贵还是非常心疼王老二的。这些年,爷两个感情有多深,自不必说,倘若没有王老二收养自己,那么自己还能否存活于世,这是未知数。相比起大爷和自己要一部手机,那简直就是鹅毛一样轻。 “大爷不瞒你,这天外出赌博,输了不少,还借了点高利贷。我还正犯愁呢,当然,方景岚给的那些钱,说死也不能动一分。可是听你说这手机那么贵,而且也不耽误你上大学费用,也不耽误你打个电话。大爷的手机用了几年,质量也不错,就是款式比不上你这个。大爷也知道,这么做,实在对不起你,可是------” “大爷,你不用说了,给你。”我把手机递到大爷手里,“赶紧还债要紧。” “可是,刘满月那边,咱可是真对不起人家啊。”大爷拿过手机,垂着头,好像不敢正视我。这种情况,也是十几年第一次。 “小月那边,我去解释,你就放心吧。”我安慰着大爷,自己心里如刀割般难受。说是解释,哪里有那么容易,别说这么贵重的手机,就是一根针,一丝线,小月亲手给我的,我一天不留,就转送了,换成任何女孩子,都未必抗的过去。 大爷叹叹气,站起身,走时不忘告诉我,“我那个手机在充电,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我可能要么?不要还好点,如果换了大爷的手机,小月见了,那肯定是决绝伤痛,心被我狠狠地,无情地戳了一把。 第十六章 精致的伪装 王宝贵几乎是一夜没有睡,躺在小床上,一会儿脑子里想的刘满月送给自己手机时候的幸福满足。睍莼璩伤一会儿是大爷愁眉苦脸的把还没有捂热的手机要了去。整夜的思绪就被这件事儿包围着,究竟自己到底是否睡了?是否睡着了?王宝贵全然不知。 恍惚间,听到摩托车响,王宝贵睁眼一看,天已大亮了,王老二骑着摩托车,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王老二骑着摩托车,来到了二手手机回收一条街。这是一个专门收手机,卖手机,修手机的一条街。 王老二进了一家店面。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接待了他。 “同志,你看我这手机能卖多少钱?” 店主接过手机,咋一看,吃了一惊。转而又反过来掉过去的看。最后目光落在王老二身上。 “你这机器新买的吧?” “对的对的,你看能给多少钱?” “一分不值。”店主带着冷笑和不屑。 “怎么这么说话?这可是昨天新买的,五千多块呢。” “是的,如果是真的,当然五千多块。可是你这是水货。” 王老二根本不懂手机,一听就傻眼了,甚至于想到是不是刘满月骗了宝贵,又或者宝贵骗了自己? “你再细看看,同志,这不可能啊。” “不用看了,我看你挺心实的,又是被人家骗了,这样吧,我给你三百块。我自己也当水货处理。” “三百?我这可是五千多块啊,太少了吧?” “那你想要多少?”店主诡秘的盯着王老二。 “怎么着,也要两千块吧。”王老二说这句话都心虚,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价格是多了还少了。 “好了,成交。”店主装作很大度的样子,“看你一定是上当了,买部手机也不容易,我收了再想办法处理吧,就当帮你一个忙了。” 王老二不懂手机是真的。可是混社会,那也是真的。就凭手机店主答应的如此痛快,王老二断定这里有猫腻。 “那这样吧,我再到别处看看吧,有出价高的,那就对不起了。”王老二说完就走。 店主忙喊道:“别走啊,可以再加点。” 王老二听了这句话,更断定了店主再宰自己。干脆头也不回就推门出去了。 王老二没有再去第二家店面,而是直接回了家里,朝王宝贵要过发票,连装手机的盒子,也一并拿走。 这一次,王老二直奔卖手机的商场专柜。 他找到专柜卖手机的营业员,要求退货。理由是,家里大人不在家,孩子偷拿他的钱,出来买的。二是家里实在是困难,请出于人道主义和人性化,给与最大程度上的理解。 这事儿女营业员哪里做得了主啊,也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情况。原则上是坚决不退货的,经不住王老二啰嗦个没完,一个劲儿地说软话。女营业员只好找来了当班经理。 这点事不算大,营业员做不了主,当班经理可以做主。 见王老二态度非常诚恳,又是一副可怜到家的嘴脸。更重要的是,手机只是拆开了盒子,而且一道划痕都没有,也只不过买了一天。当班经理点头同意退货,但是要折损费两百块。王老二连忙点头。 到收款处取回了将近五千块后,王老二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奔李潇的麻将馆去了。 麻将馆刚刚开业,人还不算多。 李潇一看王老二来了,立刻抖起了精神。因为,她知道,王老二肯定还钱来了。 原来,昨天王老二在李潇这里赌光了,找李潇借钱。李潇显得很为难,不借吧,自己和王老二也算是上过床的人。借吧,她知道,王老二凭借工资没法偿还,或者说,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还请,搞不好,就要瓢底写帐。突然,李潇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实际上李潇的相好很多,不单是王老二,可以说是形形色色。女人嘛,特别是离异的女人,要想生活有质量,混得好,没有点辙还真不行。这其中有一个绰号叫张大嘴的,没有人问他的真名。也没有必要,由于嘴大,大家就俗称他张大嘴。他是做药材生意的,也属他和李潇走得最近。这是李潇非常愿意的事儿,人家有钱嘛,虽然不是自己的,也算有个靠山。何况张大嘴对李潇也真的蛮大方。平日里三百五百的,经常给。有时出门回来,都忘不了给李潇带些衣服和吃的。这李潇认钱不假,时间久了,也认人了。对张大嘴有了感情,是那种依赖性的感情。当然,也算有几分爱藏在里面吧。每次两人做事,李潇都非常投入。和别的男人,包括王老二,都是应付了事。和张大嘴那就大不一样了,每次做完后,两人还吃点饭喝点酒,聊聊白天发生的芝麻和西瓜的琐事。这不,王老二借钱的事儿就进ru了张大嘴的耳朵里。 “小事嘛,放他钱。他不是有个单位嘛,那就不怕,还不上,找他单位去,不开除他,也差不哪去。逼着他也会想办法还咱们钱。”张大嘴胸有成竹,xi%u14dng部拍得啪啪响,“放心,这事儿以后,不管哪个借,都应。” “都应?”李潇很不情愿,也很不理解。 “哎呀,我的潇潇,你傻了?我可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儿,没有一二,也有三四,心里有数着呢。当然是五分利,爱借不借。” “啊!”李潇惊了一下,“那不是高利贷?” “你呀,潇潇。按你的性格,你的善良,什么时候能发家?认赌服输,咱又没有强迫谁,愿意玩,你就玩,想借也可以,就这么个价,你听我的,没有错。” 李潇细想想,事实也就真是这么个理儿。 这就是狐找狸,狼找狈,王八专找赖土鳖蛤。两人是一拍即合。 所以,自此以后,不管谁借钱,都是以张大嘴的名义,往外放钱。到期不还,要么找单位,要么加利息,要么找黑道的要钱。昨天王老二输红了眼,借了三千块。又都输了,还想借,又张不开嘴,急得直跺脚。李潇看在眼里,就和王老二说,没事,你先把张大嘴的利息给还了,暂缓一下,等捞回本了,在连本带利一起还。 王老二还挺感激,心想,没有和李潇好上一回,还真帮自己。于是,今天来了,把利息先还了,然后就又坐上了麻将桌。 只是,王老二混社会不假,可惜道行太浅,这社会上的水有多深,他永远尺量不到。 事情的初衷,始于李潇,他见王老二工作不上,家里还供着一个高中生。而且,外面的女人也很多,能不花钱么?哪个女人会白跟你?所以,她断定王老二有一笔存款,现在借钱,宁可花高利贷,有可能是考验自己。另一方面,那钱肯定存得很久,舍不得利息,不舍得取出来。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了,王老二注定要倒大霉了。因为,李潇开始找人布局了。开始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让你赢几回,然后呢,你自己认为时运不济了,手气不佳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一次,李潇让王老二赢了,而且赢了两万。 王老二忘乎所以,居然提都不提还钱的事儿。他自己心里琢磨着,恩,宝贵考大学不用愁吃愁喝愁穿了。 更要命的是,王老二没有及时把手机给买回来。这注定对两个年轻人是一种无可挽回的重创!!! 第十七章 背负的情债 王老二高兴的咧着嘴,对李潇说道:“这人啊,都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就是时辰火候没到嘛。睍莼璩伤” 李潇假意迎合着:“就是,就是。老二一看就是有钱的命。” “哈哈哈,你真会唠嗑,不过,大爷爱听。这样,我回去一趟,给宝贵撂点钱,让他买点现成的快餐什么的。这孩子做饭也是稀里糊涂,能熟就不错了,可不能亏了我们家宝贵。” “说得对,要不,我给做点,你拿回去?”李潇假惺惺的说道。 “不用了,麻烦得很。你赶紧顾麻将馆吧,一会儿人越来越多,我马上回来。” “那你骑车小心啊,给你留位置。”李潇的表情自然而练达,这女人接触的男性太多了,深谙各种男人的需求,包括爱听什么样的话。 王老二是心里发热,王宝贵是脑门发烧。 王老二把王宝贵最爱吃的四季豆炒肉和苜蓿柿子,还有两份盒饭放到王宝贵床前时,发现孩子一声不吭。而且还睡在被窝里。王老二再心粗,也看得出来,宝贵是有什么状况了。很可能是为了手机的事儿上火了。 “吃饭,宝贵。吃饱了赶紧复习功课。” “大爷,你吃吧,我头晕,恶心。”王宝贵有气无力的答复着。 王宝贵能不生病么?而且是一股急火攻心,周身滚烫,别说吃饭,说话都费力。 王老二此刻心情复杂着呢:要么把手机给买回来?可是本金又少了,赢的就会少。他却真正忽略了王宝贵此刻正在发烧。 王老二赢钱心切,这两天手气好着呢。趁热打铁,一定要去的。他掏出两百元给王宝贵。 “宝贵,大爷出去一趟,等这些吃完了,晚上你饿了先买点吃的。一会儿出去买点感冒药,实在不行就去挂点滴,大爷回来给你拿钱,方景岚的那个钱你先用着。” 客观地说,王老二没有那么狠心,绝对没有!相反,他很疼爱王宝贵。可是目前,他已经成了职业赌徒,赌徒从社会角度来看,是很可恨的,做错了事不可以原谅的。但是在和王宝贵之间,好像又是可以原谅,甚至可以理解的事儿。 “大爷,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王宝贵又能说什么呢?之于王老二,他的本性就是听话,服从。 王老二“恩”了一声,出门骑着摩托车“突突突”远去了。 小屋里就这样躺着正在高烧的王宝贵。现在的感觉是大脑混淆一片,已经没有了任何思维。一会儿看见了刘满月找自己来玩。一会儿又看到了方卉。一会儿又看到了方景岚——王宝贵已经烧迷糊了。 等王宝贵有意识的时候,头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镇医院的病床上。而且还在打着点滴。 “宝贵,你醒了?” 王宝贵这才注意到,床头站着个女人,正睛一看,是吴曼! 这是冬天里做大梦,春天来了。王宝贵万万想不到,最需要人的时候,真正救了自己小命的却是吴曼。说是救命并不夸张,据医生说,已经高烧到39度多了,再晚来,肯定会抑制体内酶系统的活性,影响机体正常的新陈代谢,由于大脑比较敏感首先会感到头晕,全身乏力酸痛,严重了会惊厥,失忆等等。就是这样严重的后果,是吴曼把自己从“痴呆线”上拉了回来。 “吴姨,谢谢你啊。” “宝贵,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大爷呢?”吴曼的语气既温柔又很急。 王宝贵能说什么呢?告诉她,大爷打麻将去了?那是绝对不行的。不但吴曼会气得跺脚,其他的患者也会贻笑大方。 “大爷——大爷去上班了,不知道——我生病了。”王宝贵支支吾吾的,同屋的患者相信了,吴曼可不相信。她和王老二接触不是一天两天,太了解他的秉性了。这么说吧,凡是和吴老二同居过半年以上的女人,都了解他透透的。 吴曼没有做声,只是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吃饭。这种感觉实在说不清楚。像是恋人,像是妻子,又像是一个长辈的关怀。 “姨,我自己能行。”王宝贵强撑着要起身自己吃。 吴曼就不高兴了。“你现在刚刚见点好,又在打点滴,怎么吃啊?我喂你不习惯么?”话语里明显带着怨艾。 王宝贵就听话了,吴曼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如果坚持,反而伤了吴曼的自尊心,那自己成了什么人?农夫与蛇的故事么? “你放心吧,你大爷回来会找到这里的,我给他留了纸条。门没有上锁,没事的。”吴曼的潜台词是:家里穷的叮当烂响,不会有人光顾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方景岚给的五千块钱,我就压在枕头下,还没有来得及存。原因是每天晚上都属一遍,闻着纸钞香香的气息,就高兴地不得了,这么多钱,哪里见过啊,虽然是念书用的,可是毕竟属于自己啊。可是又想想,谁也不会想到我会有那么多钱,而且就在枕头下,家里小偷如果光顾了,那说明他绝对是外乡人。本土人都知道自己和大爷过的几乎惨不忍睹了。 喂完饭后,吴曼又端过一碗鸡汤,“趁热喝,病好得快。给你办完住院手续后,我就忙着去买鸡汤了。还温着。”说完,吴曼又小心地喂我鸡汤。不是怕烫,而是怕手不利索,鸡汤洒在我的衣服上。 王宝贵正在受用着吴曼的关心,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看见我就是满眼泪水。是的,是刘满月。 吴曼喂自己鸡汤,那种看似关心的动作,在刘满月眼里很快就变质。她认为这是亲密,甚至是暧mei的举动。而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刘满月才有资格,这样喂王宝贵,关心王宝贵。主要还是吴曼的美丽和肤质,让人浮想联翩。原本以吴曼的年龄,吴曼的举动,都应该属于长辈的正常关切。毕竟大王宝贵那么多。可是,刘满月现在绝对不这么看! “小月,你怎么来了?”王宝贵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还问这个,人家都心疼死了!心都要碎了!”刘满月的确是个敢爱敢恨,有主见的女孩儿。“这几天工作实在太忙,我没有抽出时间去看你,谁知道,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只是感冒,算不得大事儿。”王宝贵宽慰着刘满月。 刘满月满脸泪水,看看王宝贵,又看看吴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宝贵心里不糊涂,知道刘满月有点小嫉妒。忙解释道:“我都忘了介绍了,这是大爷的朋友,吴曼阿姨。这个是——”王宝贵真的难住了,该怎么说呢?很容易就把吴曼给伤到了,人家可是很无辜的啊。只好用折中的办法说了,“这个是刘满月,我叫她小月,她说只有我称呼她小月,她才高兴。就等于是专利一样。”这个并不太搞笑的幽默,总算圆过了这种尴尬的场面。 听说吴曼是王老二的朋友,刘满月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会儿不理会她吧,真的说不过去。宝贵也会生气。可是,刘满月打心眼里看不起王老二,就更加瞧不起王老二所谓的朋友。可是眼下,毕竟是吴曼救了宝贵,吴曼在照顾他,吴曼虽然漂亮,可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和宝贵不会有什么。再者,自己和吴曼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什么枝枝节节。 “吴姨。”刘满月想开了,就礼貌地和吴曼打了个招呼。 吴曼嫣然一笑:“这女孩儿真漂亮,宝贵可要好好珍惜啊。” 这话刘满月很受用,当吴曼告别要走的时候,刘满月主动送她。 “吴姨,怎么能找到你?”王宝贵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这个。 “等你大爷想找我的时候,自然就会找到了。” “可是,我有事找你呢?”王宝贵打心眼里喜欢吴曼,真真的放不下。 “那也找你大爷,我从来不开手机。只是偶尔打开,看看是谁来了信息,来了电话,有必要的我才回。” 王宝贵见吴曼这样说,再索要手机号,那等于是太不知好歹了。 “吴姨,我就不送你了,改日和大爷一起去谢你。”王宝贵这绝对是真心话。 “这孩子,和吴姨还客气上了,好好养病吧。我给你五百块钱,买点营养品。这次病了,更要好好补充身体,不然考大学可要费力了。”说完,把五百块钱交给了刘满月。 刘满月自是高兴,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谢谢吴姨。”她高兴的并非这五百块钱,而是吴曼把钱交给了她,等于是承认了她和王宝贵的关系。 刘满月一直把吴曼送到了楼下。住院处在四楼,两个人电梯都没有坐,目的就是想多聊一会儿。人生往往就是如此,不经意的一句话,不仅能改善关系,而且还可持续发展。自古以来,“女为悦己者容”嘛。谁也不例外,明明本人长得很一般,只要你肯夸他(她),那么,不管什么事情,过程和结局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改观。 送完吴曼回来,刘满月看着王宝贵,又心疼的流了眼泪。 “好了,小月,别哭了。你怎么找来的?” “我去你家,没有人,看到了吴姨留给大爷的字条,很自然就找到了。对了,那个手机怎么样,用得顺手不?” 第十八章 情殇女孩心 刘满月问得很自然,没有一点其它想法。睍莼璩伤 这下,王宝贵当真难住了。脸色难看极了。 “宝贵,怎么,又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找医生。”刘满月以为王宝贵又发烧了。 “手机------让大爷拿去了。”王宝贵的声音很低,好似蚊蝇般。 刘满月离他很近,听得很清楚。 “他拿去干嘛,要玩两天啊?别让他鼓捣坏了,那可是品牌啊。”刘满月初时还不以为然。 “不是的,是------拿去还债了。”王宝贵说完,就等着刘满月晴天霹雳,甚至是责骂大爷。 然而,刘满月什么也没有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坚强的没有掉下来。 这里毕竟是住院处,有多少话,多少牢骚,也不能在这里宣泄。刘满月告诫着自己。更关键的是,谁让自己那么爱王宝贵呢,所谓的爱屋及乌吧。只是王老二这是做过了头,过分到极点了。 王宝贵心里明白,大爷有能力把手机买回来,可是却没有做。这话不能和刘满月说,不然,真的很有后果。 “小月,别伤心,我这辈子,命都是他的,你说我能怎么办。”王宝贵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慰刘满月,更不知道,刘满月此刻的淡定,是否意味着日后的爆发。不可能,刘满月不是那种女孩。王宝贵心里这么想,不过,这也是在太伤人了。有一句歌词叫“伤不起”,用到这个时候,刚好合适。 沉吟了一会,刘满月坚强的忍住了泪水。“宝贵,好好养病,这事不赖你,等病好了,再作计议。”刘满月反过来安慰王宝贵,足以见得这般爱情真的是钢筋铁打。 “你回去上班吧,别耽误了工作。” “你真烧糊涂了啊,宝贵,不管什么后果,我都会一直陪你出院的。开除了我也不在乎。不过,放心啦,我请一个月的假陪你。” 王宝贵惊讶道:“不用吧,小月,三五天就好。” “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原本请事假是很正常的,何况刘满月还有一个当镇长的父亲。刘满月本身不当父亲有着权势,别人可就不会这么卡看了。据说,刘满月的父亲已经被提名副县长人选了。这样一来,凡是街上看到刘满月的,无不点头致意,有的还哈腰打招呼。 那边麻将馆里热火朝天。玩大的都在单间,有小灶。玩小的都在大厅里,吃大锅饭。这一点大家也无可厚非,没有多余的讲究。 王老二吃完饭后,还不忘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对他来说,这就是饭后漱口。 王老二手气又是出奇的好,这次又赢了三万多。本来还想玩,其中有一个人能闹肚子,牌局才散了。 张大嘴端着茶杯走过来:“老二兄,又赢了啊?” “啊,是,这几天手气正旺,你那本金我过几天再多赢点还给你。” “你看这话说的,你发大财了,怎么也会给我点利润吧。呵呵,开玩笑的,不着急,你慢慢发财吧。大家和李潇都是朋友嘛。” “恩,说得对。”王老二乐得喜不自胜,“没有人了我先回去了,家里就一个孩子。不过,一旦有局了,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觉不耽误事儿,立马就到。” “好好,放心吧。”张大嘴此刻心里鄙视王老二到了极点。 李潇忙着做饭,王老二就和张大嘴打了个招呼,然后骑着老爷人摩托车离开了。 非常非常客观的讲,王老二是非常疼爱王宝贵的。要他的命都可以。只是他的天性和本质,就是女人和赌博。喝酒就当另一会事了,因为那是吃饭,会喝酒,有酒量的人,吃饭要是不喝点酒,就好像缺点什么,吃什么菜都不香。不过,长此久往,距离酒精中毒也差不多了。 王老二还没进家门,就直嚷嚷:“宝贵,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王老二手里拎着一只烤鸡,这个倒不是他的下酒菜,的确是给王宝贵买的。 早时,王宝贵已经迎在门口了。今天却没有动静。 王老二并不生气,心想这孩子一定成天的苦读,太累了,说不定睡着了。 王老二走进王宝贵的屋里,一看没有人,就很吃了一惊。王宝贵从来都不出门的,特别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更是坚守这个小窝。 王老二倒是没有多想,又走出门,到附近小商店和小铺子看了看,不见王宝贵的影子。这下,王老二倒是有些急了。心里想的是,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是不是要升学了,翅膀硬了?不行,回来我要训斥管教一下,这以后还了得了么! 王老二在屋里屋外来回踱着步,走累了,就突发奇想,看看这么些年,宝贵的成绩到底怎么样。他想翻翻作业本,印象中,就是小学老师给打了多少个红钩钩,那就说明成绩不错,自己没有白疼他。 王老二坐在王宝贵的床上,书桌离的很近。首先引入眼帘的可不是作业本,而是教科书上的一张很醒目的字条。王宝贵初中没有毕业,但是多少还是认识一些字的。 王宝贵拿起字条,足足看了十分钟。为什么?因为看的过程中,他心里非常难过。边看这边想着自己真的该死,居然这么粗心。成天就挂在嘴里了,实际上亏孩子的太多了。 王老二急忙出门,到商店买了一大堆营养品,然后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镇医院。 经过打听导医台后,王老二很快来到了四楼,找到了王宝贵的房间。 一见王老二来了,王宝贵赶紧强打精神打招呼:“大爷,你来了。” 刘满月则是没有招呼,尽管她知道,就目前而言,他们爷两个的关系,要远超过自己和王宝贵的关系。但是,她实在太生气了!手机是一码事儿,最重要的是,宝贵发高烧了,他还去赌去嫖。刘满月打心眼里不高兴,看这王宝贵的可怜样子,又不好发作。虽然没有嫁给王宝贵,其它的事情与自己不太相干。可是,那手机的事情可就大了,也不是钱的问题。那是定情礼物啊,而且上大学多么实用。王老二说卖就给卖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卖人家女孩的手机?你可以让王宝贵拒收,但是你把手机,刚刚买一天的手机给卖了,这又算什么?算那档子事?太过了!!! 第十九章 东风吹马耳 王老二自觉很惭愧,却没有收敛的意思。睍莼璩伤缘于满月出去给王宝贵买饭时,爷两个有了一番对话。 “大爷,那个手机,能不能------”王宝贵没有说完。 王老二知道下面的话,稍微想了一下。 “宝贵啊,你不知道,大爷这几天手气旺着呢。而且玩这个东西,钱越多,底气就越足。等我再赢一把的,一定给你把手机买回来。大爷只会疼你,不会害你,你就放心吧,安心养病。”王老二真的说话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他就没有想到刘满月的感受。再者,你又要去玩,谁来服侍王宝贵呢?刘满月?刘满月又是王宝贵的什么人呢?农村可是非常讲究这个,无名无分,你凭什么让人家服侍?又之,这在刘满月看来,自己成了什么?她老爸再溺爱宝贝女儿,恐怕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吧。 王宝贵几乎带着哭腔道“大爷,你玩那么大,怎么也不会差这个钱吧?你知道,这个手机是小月对我的一颗心啊。”是的,就这样被王老二无情的蹂躏着。 王老二一时无话可说,心里是绝对不想兑现手机的。倒不是说他赖着不想给买,而是正像他所说的,钱越多,就越敢下本。 刘满月买饭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所以一进屋,就对王老二说:“大爷,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这正是王老二想听的话,“乖乖,丫头真懂事。最近单位忙,我要不及时赶回去,领导会批评我的,还会扣奖金。那就麻烦你了。这是一千块,宝贵需要吃什么,你就给他买。” 刘满月面无表情,淡淡的把钱推了回去。 “不用,我这里有钱,宝贵吃龙虾鲍鱼我都给买。”这明显是气话,但是也是实话。刘满月家里百八十万是不成问题的,将来老两口赚的钱,还不都是刘满月的。所以平日里,刘满月一旦需要钱,老爸老妈都会慷慨解囊,从来没有拒绝过。 大爷蛮知趣儿,知道自己很碍眼,更了解刘满月的家境。也就不说什么了。 “满月,你多费心了,我很快就回来。”王老二打着哈哈。 刘满月只是鼻子哼了一声。好像没有人和她说话似的。 面对如此场面,王宝贵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只是无奈又无奈,叹息连连,却又只能闷在心里。 其实刘满月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即便将来和王宝贵有了结果,也不会嫁过去的。如果王宝贵不愿意去自己家,有倒插门之嫌,那也好办,再购置一处房子就好了。地点由王宝贵选,只是不能出了县城,估计王宝贵也绝对不会离开家乡。至于将来留在了城里,有了份好工作,那再另当别论。有能力的前提下,在城里和镇里分别购置一套房产,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满月注定是一个特别有思想,有主导观念的女孩儿。当今社会,此等女孩儿,少了,真的少了。有一个大前提是:她爱王宝贵就真的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麻将馆此时的气氛是热烈而高涨的,正是黄金时间。赶上了大礼拜,大厅里的麻将桌已经全都满座。五个包间更是没有空位。有的人在大厅喝茶,或者频频地抽着张大嘴递过来的香烟。就是等着补缺,看有没有打困了的,打乏了的,打靠墙的。(就是输的毛分不剩的那种)张大嘴可不是谁都放钱的,也有人张过嘴,偶尔借过一两次,再就不可能了。 张大嘴和李潇的关系,是人就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哪有闲心讨论这个啊,话说过来,哪个男人不都有点猫腻。 王老二那就更明白了,他不多想别的,只认为和张大嘴处的不错,应该是李潇的功劳。每次借钱,都慷慨答应。又何况,自己和李潇不也就是那么回事么?又没有领结婚证,人家跟谁睡,真是谁也管不着。更何况,医院里的王宝贵,他都来不及顾暇,就更别说一个李潇了。他真真关心的是麻将。单位那边请了事假,先头说是要领宝贵去外地搞培训,大人要陪着。这次理由更充分了,宝贵住院了,不能没有人照顾。单位领导谈不上对王老二印象好与坏,不过,假还是批了。王宝贵也会办事,给主管领导买了两条高档烟和两瓶五粮液。副管领导给买了一条烟。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都是公家的事儿,人家王老二又是照顾病人,都知道家里只有他们爷两个。所以,王老二得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王老二在三号包间,房间还算挺大,除了四个人,地上还摆放着各种啤酒,三十元以上的香烟,一条摆在啤酒箱子上。另外半夜还加餐。当然了,这点钱,比起李潇净得的利润,那简直就是牛毛。麻将抽红有两种方式。一是,没人发三十九张扑克牌,权当钱用。一张扑克牌可以代表五元,十元,二十元。当然了,李潇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一张扑克牌一定是二十元。三十九张扑克牌有一家输没了以后,就算打完一锅,立刻结账。按照四十张扑克牌结账,等于说,一锅麻将,李潇可以得八十元。而且麻将机非常快,又带“会儿”。(就是什么牌缺了,它都可以顶替)一天说不上打多少锅了。总之,从来都是看到李潇满面春风,最近忙不过来了,又雇了两个服务员,帮着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再就告诉自己,哪个桌面需要收钱了。还雇了一个大嫂,专门负责做饭。这下子,李潇真的成了暴发户。 王老二这会儿又赢了几万,额头上大汗直流,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狂喜激动地。索性脱掉了背心,光着膀子,边打牌边喝着啤酒。 李潇和张大嘴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因为玩的太大,怕有什么事端说不清楚,所以每一个包间都装了监控。王老二得意忘形的样子,自然在两个人眼里装着。 张大嘴和李潇说:“要不要收一收,这小子大概赢个六,七万了。万一他有一天不玩了,除了还掉我们的本金,净赚不少啊。” “他还能不玩,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命里乐趣儿,全都在这麻将桌上了。”李潇很自信地说。 “可是,万一这小子突然哪一天,哪根神经搭错了,就是不玩了,你能怎么着。而且他家的那个高中生马上高考了,听说他当自己的命一样疼那孩子。世事多变,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这句话倒是真的提醒了李潇,她轻微点了下头,咬紧嘴唇,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十章 冰炭不同器 栗严冬风风火火的找到周宇。睍莼璩伤 “伯母,可不得了了,这事儿我们必须要出手了!”栗严冬带着夸张而认真的口气说道。 周宇倒是很淡定:“有话慢慢说,看你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总是毛惊毛怪的。“ “伯母,你可真行,真沉得住气。” 周宇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能说不?想说不?” “不想说,我来干嘛?这可是咱自家的事儿。” 周宇不再看栗严冬,索性打开电视看节目。 栗严冬急忙上前关掉电视机,坐在沙发周宇的旁边。 “刘满月和王宝贵好上了,很可能都做了那事儿。”痞子说话时不注意分寸的,也不懂什么叫礼仪。 周宇听后,着实有些羞怒,又不好发作。 “你有证据么?”周宇横眉立目的质问着栗严冬。 “伯母,那方面的证据------我倒是没有。不过,两个人铁定好上了,这可是事实。” “这话又怎么说?”周宇还是半信半疑。 “那王宝贵住医院了,具体什么病不知道。不过,现在在医院里护理照顾她的可不是王老二,是刘满月。听说特意请假,就是为了服侍王宝贵。” “哼,”周宇冷笑着,“这王老二也真够可以的,平日里乡亲们都说他们相依为命。王老二对王宝贵好着呢。纯属谣言!这小子肯定是非赌即嫖去了。” “伯母,我们必须想辙了,自来刘满月对王宝贵印象就好,这一住院,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呢,要趁早打算啊!”栗严冬的话,有一多半是添油加醋,剩下的才算为了他堂兄。 “是啊,书亭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一定是心里很纠结。眼不见心不烦吧。他很喜欢刘满月,这事儿一定要促成。”周宇想了想,“你先去医院,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然后,等王宝贵出院了,和他摊牌,实在不行,就随你怎么做吧。” “哎,好喽!”有周宇给他撑腰,栗严冬什么事都敢做,或者说原本不敢做的,也敢做了。 “伯母,你看,这活动经费------” 周宇虽然知道给儿子办事需要花钱,可是看栗严冬那副嘴脸,打心眼里烦得慌。 周宇从身上拿出五百元钱,“记住了,仔细花,而且我要真正的内容,实际的东西。” “你一百个放心吧,伯母。咱自己家的事儿,我还能不认真。” “没事儿你先走吧,有情况及时告诉我。千万们不要让你伯父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恩恩------”栗严冬连声答应着出去了。 栗严冬走后,周宇立刻打电话给栗书亭。 “儿子,刚才严冬来了,说王宝贵住院了,刘满月整天在那伺候,你快去看看,顺便表现一下。” 电话那头的栗书亭,听后,既惊讶又上火,嫉妒之心就更不用说了。 “妈,严冬的话靠谱么?” “哎呀,傻孩子,不管真假,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就在镇医院,又不是很远。好好把握住尺寸,不明白的,想不通的,尽管问妈。” “恩,好吧。”栗书亭答应着,放下了电话。 栗书亭心里这个难受啊,应该说,此时的心境,嫉妒大于一切。凭什么自己一个有事业,有家庭背景,有形象,有前程的一个大男人,却抵不过一个学生娃。刘满月究竟喜欢他什么呢?是不是神经紊乱?还是被灌了忘情水。这究竟是社会在变态,还是人在变态? 想归想,不服气归不服气。医院肯定是要去的。毕竟任何事都是人为的,他不确信刘满月就会那么死心塌地。何况王宝贵一旦考上了大学,自己有四年的时间,这四年自己还追不到刘满月么?再者,请父亲出面,和刘满月老爸交流一下,意外总会发生的。想至此处,栗书亭又来了精神,特意到理发店理了个新式发型,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买了一大堆左右手拿不动的各种吃的,喝的。 麻将馆里激战正酣。大厅里的玩家已经散去很多了,只剩下两三桌。 包间里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没有一个空的包间,没有一个空位。 王老二照旧光着膀子,照旧流着大汗。只是手里不再拿着啤酒了。上半夜是千军万马,下半夜是独驹过河。输的是一塌糊涂。 王老二出于本能的偷偷瞄了瞄另三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而且只有一个赢家,另两位输不多少,只有王老二,兜里满七万多块,只剩一千多块了,已经不够玩的了。他起身向三位陪着笑脸道:“稍等一会儿,我十分钟就回来。” 赢家说道:“你可快点,不是我赢了要走,是在借不到,你赶紧回来和我们招呼一声,大家也都困了。” “是,是,放心啊,很快,很快!” 王老二自然是找张大嘴和李潇了。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是人睡眠的最佳状态。 张大嘴和李潇明着在一起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和王老二更加没有一毛钱关系。 王老二别是一番心情,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笃笃笃”地敲打着李潇房间的门。声音虽小,却是一下紧似一下。 半颗烟功夫,张大嘴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只见他穿着个裤tou,光着个上身。见是王老二,就没有怎么客气的说道:“现在几点了,你这是干嘛?” 王老二急的火烧眉毛,说话也结巴了:“李,李潇呢?我要------找她。” 张大嘴一听就不高兴。“你找李潇?怎么了,哥们儿,浮躁了?” “张哥,别,别开这个玩笑。我没有那个意思。” 张大嘴比王老二小几岁,但是现在是当孙子,既然当孙子,叫爷也是必须的。 这时里屋传来话:“是老二吧,进屋说话。” 张大嘴把路让开,王老二走进客厅,见李潇穿着睡衣,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李潇,我要借点钱。”王老二直接了当。一方面已经习惯了,另一方面那边等着呢。 “怎么,都输了?”李潇故作惊讶。 “恩,那边等着呢,能不能再帮下?”王老二可怜兮兮冲着李潇说道。 “大嘴,再给拿点。”不知道李潇是念旧情,还是继续钓鱼。 张大嘴可不乐意了。 “老二,说实话,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从我这拿多少了?只还了利息,本金到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还。你告诉我,到时候你拿什么还我?你的工资么?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听说你家里还有准备考大学的,当然了,这些和我都没关系。我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还我?说句好听的,这都是看在李潇的面子上。说句不好听的,你张哥我也是混出来的。你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行啦,行啦,老二不是那种人。”李潇假意帮打着圆场。实际上,还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借多少?”张大嘴没好气的问道。 “总共欠你们七万,再拿三万吧,凑个整数。也好还。” “这次咱可说好了,一个月内,利息全还,本金还一半,还是那句话,这是李潇的面子。你能行不?”张大嘴带着恐吓威胁的口气说道。 “能行,能行!”王老二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第二十一章 大旱望云霓 王老二四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儿,这会儿流的可不是脑门上的汗了,而是眼睛里的泪水。睍莼璩伤他后悔不已,宝贵的手机怎么就不买了呢?手里当初七万多,怎么也不会差那一个手机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唉,说啥都晚了,看看这三万,在天亮之前能否咸鱼翻身吧。 王老二怀着忐忑的心情,焦虑的表情,来到了麻将桌上。这么说吧,既定的赌局,既定的狼套,你硬要往里钻,结果可想而知。王老二输得精光,下意识的翻翻兜,只摸出一块钱的钢镚来。 王老二彻底傻眼了,另三人都嚷着太困了,陆续离开了。给王老二留下最后一丁点可怜的尊严,人家说困了,没有说你输干爪了。 王老二第一时间,居然想到了死。等想到死不起的时候,自己在包间里偷偷地哭起来,哭声不大,却是非常伤心,痛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自己都觉得不值得可怜。接下来要面对的:王宝贵的学费;张大嘴的讨债;方景岚,吴曼知道了会是什么效果呢?宝贵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呢?------王老二在醉意哭声中,趴在麻将桌上睡着了。 大概是做梦,又是现实。三四个小时左右,王老二被叫醒了。 他揉了揉猩红的睡眼,见面前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张大嘴,另外两个不认识。好像不是本地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鲁提辖的块头,一脸凶相。打眼看去,就是职业打手,或者可以称作是专门替人讨债的。 “老二,咱们平日里关系不错,不过人情归人情。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日期!”张大嘴口气坚决,不容回驳,“一共是十万本金,加上三万利息。” 旁边一个大汉接话道:“娘的,要是敢经官,我大卸你八块。” “那倒不会,老二这点明事理着呢。经官的后果,他应该知道。再者说了,咱哥们儿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张大嘴接着说,“今天看在李潇的面子上,缓你一个月。从今天开始算起,你去想什么办法,我都管不着。你也知道,办这种事情,都是速战速决。老二,如果一个月后,你让我看不到钱,那你可就千万别怪我了。字据都有,就是和你打个招呼。” 三人说完,直冲冲走了出去。 这十万块,就是提裤带要饭,十年也要不来。别说一个月了。王老二又趴在麻将桌上,一阵痛哭。这次他是再也睡不着了。李潇是有意回避着自己,即便不回避,结果也如此,只是一丁点情面,给自己保留着而已。 王老二脑子里开始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影像,一个个人的身影开始在思想里环绕。吴曼?不可能,她早就不做那事儿了,自己对她也不怎么样。再者,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即便有,也断然不会给自己还赌债的。李潇,自当不提,那是大债主啊。女人翻脸不认情,这是事实,也是真理啊。方景岚,很有钱,很爱自己。可是,自己对人家够专一吗?这么大的一笔钱,凭什么让人家替自己还?自己究竟帮了人家多少?方卉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尽力撮合。怎么说,人家也是亲属,也是老家带过来的,感情只在自己之上,绝不会在自己之下。这嘴,张不开,如论如何,还要给宝贵留点尊严吧。还有两个月了,宝贵就要高考了,可是------总得给孩子准备些钱啊。这话说到家,好像冠冕堂皇,实际上,老天作证,自己爱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的确为了多赚点钱,给宝贵将来娶媳妇或者用在别的派场。可是目前,都等于零。 王老二突然想到了死。 王老二决定到医院去,和宝贵见最后一面,做个交代,然后就一了百了。可是,走在医院的路上,王老二又想到这么一句话:父债子还。自己死了,帐却死不了,那可害死了宝贵。这孩子一辈子都毁在自己手里了。 王老二不知道怎么骑车骑到医院的,一路上差几次和人刮碰。到了医院门口,脚步像似拖了铅,沉重的一步一个踉跄。好半天,终于捱到了四楼。 推开住院处的房门,王老二不由得惊了一下。 原来房间里此刻服侍王宝贵的,不是刘满月,而是栗书亭。 “大爷,你来了啊?”栗书亭礼貌的招呼着。 “哦------这个------那个------”王老二想问的是刘满月哪去了。可是嘴就是不听使唤。 要说这个栗书亭,本质上和他们家人就不太一样。特别不像他妈。倒是随他父亲那么点性情。经过部队里的三年锻炼,应该说品行和道德都算可以的。就是少了些主见,经他堂弟栗严冬不断地挑唆,搞得他有时候就没了主张。栗严冬是什么人,栗家老两口都了解。栗父碍于亲侄子,有些话不好挑明。只有周宇倒是经常告诫着儿子,尽量离栗严冬远点,最好少接触。说归说,听归听。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毕竟有很多相通之处。何况在刘满月这件事上,栗严冬全力维护他,这是他总认为父母的啰嗦是多余的。 “大爷,你坐,满月去给宝贵买水果了。” “买水果?”王老二看了看桌子上,“这不都是水果吗?” “满月说我买的不好,也不是宝贵爱吃的那种,所以她要亲自去。” “你们昨晚------?” “昨天我坚持让满月回家休息一晚,我来照顾宝贵。她说什么也不答应,好像我要加害宝贵似的。呵呵------”栗书亭尴尬的笑着。 王老二也无可奈何地笑笑。 “你说大爷,这是哪和哪啊?我------我真的没话说,昨天满月赶我走好多次,后来宝贵发话了,这才勉强让我在医院待一晚上。你说大爷,我这是不是属犯贱的?” “恩,是满月多心了。”骑士王老二哪里有心思听栗书亭唠叨这些。 “哎,大爷,你眼睛那么红?是不是没有睡好觉?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和满月呢。你尽管放心吧。” 王老二没有顾及栗书亭说的什么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的王宝贵。 “大爷,你有心事儿?”王宝贵好像看出些端倪。他当然也能猜到,大爷输钱了。但是,绝对猜不到大爷会输那么多,会欠下高利贷。 王老二心里这个痛啊,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之于高利贷的事儿,那是一个字也不能透露的。 “你------还有两个月高考了吧?” “恩。”王宝贵认真回应着。 “不会------不会耽误事吧?”这话模棱两可。在王宝贵看来,是自己住院期间,会不会把功课落下,影响高考。在王老二看来,自己的费用从哪里出?宁愿脑袋掉了,也要筹钱把宝贵的大学供上。 第二十二章 布袋里老鸦 王老二拿着个椅子,坐在王宝贵床头。睍莼璩伤垂丧着头,不是还轻声叹着气。 王宝贵就心急,他打心眼里疼王老二。 “大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哦,没有。就是没睡好。”王老二很谨慎的敷衍道。 “那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愿意来再来。这里有小月和书亭呢。”王宝贵心疼着王老二疲惫不堪,沮丧无神的表情。 正在这时,刘满月手拎着一个网兜,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王老二,刘满月打心眼里排斥。 没等刘满月说话,王老二很不自然地站起身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搞得王宝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大爷干嘛要对刘满月那么恭敬?怎么说,她都是晚辈,而大爷平时最强调这个。把礼节看得很重。大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刘满月原本对王老二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碍于王宝贵在眼前,而且王老二这么知道深浅,自己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爷,你坐,有事儿坐着说。” “不,满月啊,我就是来找你,单独向说几句话。” 刘满月有些惊住了,“为什么呢,宝贵也在,当面说不好么?”说完,刘满月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栗书亭。王宝贵大概就是想回避他吧。想至此处,痛快的答应道:“那咱们去走廊里说吧。” “恩。”王老二和刘满月前后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医院的走廊尽头处。 “大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刘满月着一次没有鄙视的意识,很认真的准备倾听着。 “恩------单位最近有一两个月的派活,可能去新疆。” “那么远?”刘满月天真地问道。 “是啊,这次走得很远,时间又很久。宝贵考大学,我恐怕赶不上了。”说至此,王老二眼泪流了出来。 刘满月听着也心里难过,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王老二。 “大爷看得出,宝贵很喜欢你。大爷这么说,并不是有意给你添加什么压力,你别忘心里去。” “怎么会?”刘满月想听的就是这类的话,毕竟王老二是王宝贵的父辈,而且王宝贵凡事都听王老二的,所以,刘满月满心欢喜。等着王宝贵继续说下去。 “虽然宝贵小你几岁,但是这孩子我太了解了,他很重感情。大爷说这话也许有点早,但是,我敢保证,宝贵将来大学毕业了,一定要娶你的。不管他乐不乐意。” 刘满月心里开了花,王宝贵当然会,一定会娶自己的。她深深的知道,王宝贵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一开始,刘满月还有些担心王老二这一关过不去,这回可太放心了。对王老二的看法也不像以前那般厌烦和看不起了。相反的是尊重和礼貌。 “大爷,这你放心,只要宝贵不负心,我一辈子都会好好对他的。他考大学你赶不上没关系,一切有我呢。你尽管一百个一万个放心吧,他的饮食起居,我会照顾的。”刘满月着不是空话,她真的能做的更好。 “其它的我也没有太交代的,对了,学费我会每月打给你的,你代管就行。”王老二明知不可为,强弩之末的话还是要说一下,至少让姑娘心里知道,王老二不是个糊涂人。 “你担心的多余了,大爷,这些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工资留着自己买烟买酒吧。”刘满月心里道,大爷的工资恐怕玩女人都不够。 “那不行,满月,你们目前无名无分,宝贵哪能让你供读?邻里亲戚会说闲话的,可不能让你受委屈。”王老二满满地怀着感动。 “大爷,我们------我们有名分。”刘满月着女孩儿太有个性,姑娘家一般说不出的话,她就能说出来。 王老二虽说落魄之人,毕竟是行走江湖的。阅历又那么深,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一大半。 “唉,委屈你了,满月,你真是难得的王家媳妇啊。” 王老二越是承认自己,刘满月就越欣喜,等于是王宝贵的唯一亲人,承认了自己做媳妇。她可太高兴了。 “大爷,看你说的,你既然承认了我,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你家里------刘镇长那里------”王老二的担心是有必要的,自己的为人,镇上的人都知道。王宝贵还是个高中生,前途未卜。更糟糕的是自己的事儿一切人还都不知道,一旦天下人都知道了,那还了得。 “你不用想这些,爸妈打小就疼我,他们认为自己的孩子做时会很有分寸,很有眼光的,我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这次不就是明显的实例么?” 王老二一听,的确有道理。这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孩子。宝贵将来娶了她,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可以安心了。 王老二想了想,“满月啊,我就不进屋了。” 刘满月一听,迷惑的直摇头。 “大爷,这怎么行,你就这么走了,又去那么远,那么久,怎么的也要和宝贵打个招呼吧。” “满月,你不知道,这孩子和我生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而且又那么远,他听了会病情加重的。甚至很可能要求立刻出院,回家陪我。”王老二的话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刘满月听着倒也合乎情理,就是感觉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毕竟是人家王老二了解宝贵,人家爷两个通心,既然王老二坚持自己的做法,刘满月也不再劝了。 “大爷,你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吧。” 刘满月稍顿了一下,“这么快?” 王老二轻轻点点头。 “大爷,我陪你下楼一趟。” “不用,我才多大啊,傻丫头,还用你搀扶?” “不是的,我下楼去给你买点水果什么的,路上吃。”刘满月所做一切无非是代表着王宝贵的心意,包括送下楼。 王老二心里透亮着呢。“丫头啊,我这是出去工作,又不是走亲戚,打工。单位这些东西都会照顾到的。”王老二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开始胡诌起来了。单位还管你水果,就算是真的出差,去工作了,有补贴有饭吃,这是真的。哪里还会有水果。 刘满月还是坚持,“那就少买点,你不爱吃就分给同事们。” “恩。”答应的同时,王老二心里悲怆极了,这是演戏么?和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甚至可能以后是宝贵老婆的小女孩演戏么?王老二怕越说,越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索性不说了,直接下楼,刘满月紧随其后。 医院门口多得是卖水果鲜花类的摊位。刘满月打算所有水果都称一些,被王老二及时制止了。 “丫头,你买几个水蜜桃就行了,另外给大爷买一条烟。剩下的什么都不用了。”是的,王老二烟瘾不小,而此刻兜里只剩下一块钱,只好厚着脸皮朝刘满月张嘴要了,不然的话,真的是烟瘾难耐啊。 刘满月爽快的答应着,买了五斤水蜜桃,又买了两条玉溪。 王老二接过来东西,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连一身谢谢都说不出来了,扭头就走。 刘满月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认为,王老二被自己感动到了。 一切的事实都在进行着,发展着。一切的后果都爱等待着。一如老人么常说的:风在雨头。那么,此刻已经风气肆掠,是否也就意味着雨水就要来临呢?是小雨,中雨,大雨,沙尘暴------一切尚未可知。 善良的人性永远不会变质,因为它的骨子里洒满了善良的种子。罪恶的本性也永远不会改正,因为它的生存基因谋求生活之道的唯一法则:就是犯罪。 第二十三章 漏瓮沃焦釜 当刘满月一个人回到医院的时候,王宝贵还不觉得什么。睍莼璩伤他以为大爷是走在后面,或者去厕所了。 “大爷走了。”刘满月眼睛盯着王宝贵,心里七上八下,乱跳个不停。 “什么?王宝贵果然脸色骤变,”回家了?“ “没有,他要出远差。可能是新疆,要去很久。” “人已经走了么?上火车了么?”王宝贵急的就要下床。 栗书亭和刘满月赶紧拉住他。 “你们都滚开!我要去找我大爷,问他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这里面一定有事!”点滴的血管里已经回血了,王宝贵哪里顾得了这些,光着脚就拼力要下床。 刘满月到底长王宝贵几岁,而且阅历也比他多,见此场面,厉声喝道:“别折腾了!大爷亲口告诉我,让我照顾你,不是这一会儿,是一辈子!!!”这种胆量足以让人钦佩。这种局面,让栗书亭情何以堪!他放开拉着王宝贵的手,转身冲出医院的房门,满屋的人都看到了,栗书亭是流着眼泪走出房门的。 王宝贵一时惊愕住了。 “大爷真的这么交待?” “宝贵,亏你这么问出口,我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而且是当着栗书亭的面。他在一直追着我,你不是不知道!”刘满月这会儿真像个未婚的妻子,又似一个大姐姐。 王宝贵无话可说,只顾抹着眼泪。 “你放心吧,大爷会和我们勤联系的。必要时,他也会回来看你。”刘满月想尽一切可以安慰的话,包括善意之谎来宽慰这个准小老公。 王宝贵听后,心里有些踏实了。大爷只是正常工作去了,而且刘满月和自己的关系得到了大爷的认可,已经明朗化了,又之,刘满月对自己可以说好的没话说。人该满足的时候就应该满足,或者说,该知趣的时候应该知趣儿。 王宝贵不哭了。 “小月,我这病差不多好了,你问问医生可以出院不?” “恩,一会儿我就去。你先把饭吃了。” 王宝贵看似听话了,也只不过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米粥。 栗书亭一进房门,就直接跑进自己的卧室,放声痛哭。 栗书亭的父亲栗志和老婆周宇正坐在沙发上闲聊,见这架势,那还了得。 特别是周宇,几步跑到栗书亭房间。 “孩子,宇儿,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妈,妈很着急啊!”周宇确实非常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胜过疼自己的老公。 栗志也在门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大男人,还是部队里出来的,有什么经受不住的。” 周宇冲栗志说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问问儿子到底怎么了。” 栗书亭真的被伤到了。除了自尊还有尊严。这三年兵的确没有白当,真真的锻炼了他,反之,他的脾性比起栗严冬,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摊上这么好的家境。 “哎呀,急死妈了,到底说说怎么了?妈给你做主。”周宇就是这样,办事果断,干练。之前是她很反感栗严冬,出于排斥的心理,对他的话才犹豫不决。现在可不一样了,触摸到她的底线了,宝贝儿子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替儿子做主。 栗书亭把哭声收了收,坐了起来。半晌没吭声。 周宇急得火上房了,“没事吧,孩子?快告诉妈,到底怎么了?” “满月要结婚了。”不知栗书亭为何冒出来这么一句。也许是过于激动和妒忌吧,说话都不符合逻辑了。 “结婚?和谁?什么时候?”周宇对儿子的言词深表不解。 栗志在旁说道:“简直是胡闹么,她对象都没有,和谁结婚?我和他爸天天碰面,怎么一点口风都没闻到。” “是啊,孩子。就算刘满月要结婚了,你爸哪里能不知道。他和刘镇长虽然交情不深,可是这么大的事儿,他总该告诉你爸爸的。”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栗书亭冲着周宇大喊。 “别和你妈喊,有事说事。”栗志一向对家教礼数很讲究的,栗书亭的不礼貌,让他有些恼火。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周宇责怪着栗志,“听孩子说事儿。” “刚刚就在医院里,王老二说要出门,走得很远,时间也很久,居然当着住院患者那么多的人面前,让满月照顾王宝贵。” “那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说明王宝贵出院后,刘满月会每天都去服侍他。谁敢保证做不出设么事来。”栗书亭恨恨地说道。 周宇看了看栗志,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事儿。年轻人独居一室,又是相爱两可,很有可能做出那事来。 “书亭,你先别着急。退一万步说,四年的分离,他们之间不一定会长久。” “我说的是第一次。”栗书亭话说完,让两口都很吃惊。儿子居然这么在乎贞操。也难怪,哪个男人不在乎啊。 “你说这个刘满月是不是吃错药了?凭她的家庭和自身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就算不找我们家书亭,也不至于找一个小自己三四岁的学生娃。而且,那个家庭,怎么进得去,怎么生活得了?”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用的。我和你妈都过来这么久了,见过多了,不必放在心上,爸爸以后在县城或者市内,给你找一个。” “对,气死她刘满月!”周宇对栗志的话非常赞同。 “听说你们镇派出所王指导员有个外甥女,在县城读大四,模样也不错。你给撮合撮合。王指导员不是半开玩笑的要和你做亲家么?这也许是天意,也是个机会。”周宇使劲蛊惑着怂恿着栗志,“这事还拖不得,明天你就问问。” “是啊,明天我是要问问,不过,对象不是王指导员,而是刘镇长,我一定让他把女儿完整的交给咱们儿子。” “真的啊!”周宇兴奋的恨不得上去亲栗志一口。 “爸,你用心啊,靠你了。”栗书亭明显也高兴了,并且给栗志点上烟,让爸妈坐在自己房间里,也不怕烟熏了。栗书亭有点洁癖症,平日里任何人不准在他的房间里抽烟,今天却开荤了,一支又一支。周宇才不会制止,这会儿,你不要说抽烟了,只要儿子高兴,随便抽什么,她都不会阻碍。一家人说话间,栗书亭就感觉心情好多了,晚上还张罗和栗志喝两盅。这就是人情,不管父子爷们儿,求到谁了,总要付出点什么。 翌日,医生同意王宝贵出院了。 第二十四章 春秋无义战 刘满月雇了一辆出租车,把医院里该拿的能拿的,都搬到了车里。睍莼璩伤回头请司机帮忙,把王宝贵扶到了电梯口旁。 出了医院,出租车一路奔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王老二的家。刘满月付了车费,和司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先把车里的东西搬到门口地面上,然后搀扶着王宝贵,走进了小屋。安置好王宝贵躺下后,又折回身去取门口的东西。 王宝贵实在感激,又过意不去。“小月,真的是难为你了。” 刘满月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盈盈地说:“那你下地帮我啊。呵呵。” 刘满月干活干净麻利,不一会儿,把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坐下来,喝了口水。 “小月热,我自己能管理好自己,做个挂面,煮个饭还会,以后不要再麻烦你了。” “不成!!!”刘满月语气坚决。“我每天都要过来,晚上你如果需要我陪——也可以。”说完脸红了。 “这实在太委屈你了,为我这么做值当么?” “这你不要管,总之,在你考上大学之前,我是每天都要来的。”刘满月撒娇的说道。 “那好吧,就随你怎么办就好。” 王宝贵毕竟年轻,体质天生好。所以,没有几日,就恢复如初了,又是一个棒小伙。 那边的周宇可真的失眠了。想想自己也是过来人,多余的劝慰都是徒劳的。一个人如若喜欢上另一个人,那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周宇于是给栗志吹耳边风:“明天你找刘镇长,郑重其事的谈谈这事。毕竟我们两家在镇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再也没有这么门当户对的了。我这可不是包办婚姻,现在的年轻人,那些心思谁能猜透啊?不过,别忘了,世上只有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任何事情都是人为的,就看你这个当爸爸的心不心疼儿子了。刘镇长多少会给机会的,你们在一起工作那么久,官阶又差不多。虽说他是副镇长,还不是和你平级。而且你的资格比他老多了,我想通过方方面面,应该大有希望。主要看你了。”这周宇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不仅很有心机,而且特别能说会道,察言观色。她看出栗志也是很着急,很心疼儿子的,于是,趁热打铁。 栗志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明天就办这事啊,千千万万当成头等大事来办,之后老婆有大大的重赏”。周宇边关着灯,边亲了一下栗志。男人嘛,都喜欢这个。 这耳边风分吹得果真有用,也不肯能没有用。男人再有权势,石榴裙下的风s%u101o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摆脱的,柳下惠毕竟只有一个嘛。 第二天,栗志上班后,并没有直接找刘建国。那样大家都很难堪。大概十点钟左右,栗志敲开了刘建国办公室的门。 “哎呦,是栗所长啊,怎么有空跑我这了?”两人很熟,只是不经常在一起花天酒地罢了。 “今天来和你聊点正事。”栗志不温不火的语气,让刘建国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们政府每天都办正经事啊,何况你我,每天忙得不都是正经事儿吗?” “恩,话是这么说,不过今天破个例,我想和你聊点家事。” 刘建国稍有吃惊,给栗志倒了一杯水,点上一支烟,“咱们哥两个工作一起这么多年了,还第一次聊家事,那你说吧,我听着。” “我想和你聊聊两个孩子的事儿。”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刘建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老栗啊,既然是聊孩子的事儿,我想还是不要在办公室聊吧。抽个时间,我请客,咱们好好找个地方聊。” “就几句话,耽误不了工作的,何况也快中休了嘛。” “那你说两个孩子,指的是------”刘建国还真是云里雾里。 “唉,就是我家书亭和满月的事儿。” “哦。”刘建国心里明白了,这是要提亲啊。 不过冲哪方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说吧,两个孩子怎么了?”刘建国明知故问的卖着关子。 “你说现在这年轻人,要想谈恋爱,真是疯狂。哪里像我们那会儿。” “老栗,你就直说吧,到底有什么想法?” “这不,我家书亭就喜欢满月,除了她,谁都看不上。这几天精神好像都出了问题。” “呵呵,这么严重。” “是啊,满月这姑娘方圆百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咱别的不说,就凭我家书亭的眼观和眼界,我就很高兴,很像我,知道哪个最好。当然了,这只是单方面的,我听说书亭和满月说过几次,很坦诚地说了,可是满月就是不答应。我也猜不懂这姑娘的心思,书亭也不差什么地方啊?怎么满月就不喜欢他呢?”栗志说话间,嘴角好似都起了泡。这火也来得太急了。 “老栗啊,现在是文明社会,包办婚姻不但违法,还有损道德品行。她喜欢谁,那肯定是她的自由,这方面,我管的少,还真做不了她的主。她妈妈虽然和她无话不谈,但是触及到这方面的问题,我看,谁的话也是白费劲儿。”刘建国尺度拿捏得很准,既不得罪栗志,也间接地回绝了他。 “可是你连问都没问啊,至少你和孩子要沟通一下吧?”栗志见刘建国不太重视的样子,心里就有气。 “唉,孩子们的事儿,让他们折腾去吧。” “是,现在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可是也没有满月那么个折腾法。”栗志显得有些激动。 刘建国听出弦外之音。“老栗,这话从何说起?我家满月虽说没有考上大学,但是一些礼数素养还是具备的。你说她折腾,这话我真的不爱听。” “你也不用生气,刘镇长,这是事实。” “什么事实?” “呵呵,可能也就你不知道,满月居然喜欢上了王老二家的王宝贵。满月打他三岁且不说,这也太难听了。王老二是什么人?镇上谁不知道?王宝贵虽然不是他亲生,可是和他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能好到哪里去?就凭堂堂刘镇长的大千金,喜欢上了王老二的孩子,这不成了笑柄。” “有这等事儿?”还别说,这件事儿也的确只有刘建国蒙在鼓里。因为他对女儿的个人事情很放心,加上平日里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过问这些。又之,作为一个父亲,怎么好和女儿探讨这个事情。拿主意,拍板,婚姻操办等等这些事情,李建国可以办的来,可是遇到女儿恋爱的感情问题,当父亲的没法过问。 刘建国心里想着,嘴上说道:“这不是小事,我回去和她妈妈问一下,都搞清楚了再说。”刘建国感觉到自己无意间受到了某种侮辱,所以还真动了气。 “对对,该问,该问,那先这么着,刘镇长,回头我等你消息。”说完栗志很知趣儿的离开了。 那边家里也没有闲着,周宇正在给栗严冬打手机,准备彻底给王宝贵来个大扫除。 第二十五章 猢狲入布袋 表面上都过得去,实际上刘建国根本就没有给栗志一点面子。睍莼璩伤碍于多年同事关系,才委婉的拒绝了。 周宇在家里忙活着做了几个栗志爱吃的菜。等栗志回来准备喝几盅。可是,从栗志进门那刻起,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周宇就全明白了。心里也就发了狠,心说,王宝贵,这你可别怪我了,给你很多机会了,你不要。 周宇装作没事人一样,依然乐呵呵招呼老公吃饭。还问要不要喝酒?栗志说,喝了也是闷酒,不喝了。周宇就没有端上酒,和栗志一块匆匆吃过饭,然后到客厅里看电视。当然,两人各有心思。只是生产的过程和产生的后果截然不同罢了。 栗严冬虽说谈不上什么大流氓,却是一个地道的痞子。在农村,这种人既招人恨,又招人怕。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持械打群架。这小子有一伙狐朋狗友,单打独斗他肯定不行。因为他怕死,人要不怕死,再讲究仁义,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社会大哥就是这样,从来不欺弱,还爱抱打不平。栗严冬可就差远了,周宇是生意人,不懂的社会黑道的厉害之处,所以,大白话说,她的钱很容易骗。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周宇就是能赚来大把银子,也能祸害大把银子。说她没长脑子,那就大错了,说到底,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舍得。 中午时分,刘满月去给王宝贵买鸡去了。原本王宝贵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刘满月说是让她巩固巩固体质,而且还要让她妈妈亲自做。要说刘满月的家和栗书亭大不同了。首先是满月特别懂事,考不上大学,早早的就上班了。而且从来不以父亲的名义办事,不和妈妈乱要钱,除非万不得已。更何况,老两口所挣得一切,将来还不是给女儿留着的。至于女儿喜欢谁,老两口太宽心了,因为,他们绝对确定:不管女儿找什么样的女婿,将不但自己会享福,而且对他们老两口也根本错不了。这一点,他们是相当了然于胸的。关于王宝贵和女儿的事,他们更是充耳不闻。现在王宝贵落魄,家境不好。那么将来呢,做了县长,市长,又怎么说呢?所以,人啊,眼光一定要放得远远地。 刘满月去集市买了一只又大又肥的老母鸡,拿回了家,让王宝贵第一次尝尝妈妈的手艺。 人算不如天算,你不找事,事找你。也就是那边刘满月帮妈妈摘鸡毛的时刻,这边可就出事了。 栗严冬领着路,带着七八个年龄相当的农村闲散青年。为首的并不是栗严冬,而是年龄稍长他五六岁的邻镇有名的恶霸吴天。这如他名字一样,这小子的确无法无天。下手狠毒,脾气火爆。自己的父亲都让他揍过。栗严冬和他混,顶多就是个跟屁虫。吴天向来说一没有二。 他们拿的器械也是五花八门。有拿自己学少林寺里不伦不类的那种三节棍,七节鞭的,有拿大铁棍子的,大木棒子的,还有拿铁锹的。好想去打的对象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不是一个高中生,而是社会流氓。这就是痞子的本性,仗着人多势众,拉大旗作虎皮。装大水牛,出气,扬眉毛,时候作为谈资,当做混社会的本钱,实际上,这是最无能的表现。 王宝贵正在屋内看书,厨房里还烧着开水。忽然他听到院落里一片喧哗,由远而近。不一会儿,就都来到了院子里。吴天让栗严冬把王宝贵叫了出来,屋里太小,说话都觉得气短,更不要说打架了。 “王宝贵,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栗严冬站在当远,双手插着腰,颐指气使的。吴天随便找了个木墩子坐下来。他没有见过王宝贵,听说一个学生娃,原本不打算来的,也不想带这么些人来的。奈何栗严冬天添油加醋,说王宝贵多么猖狂,是镇里的一霸。之后又许诺,事后有诸多好处等等,就这样,吴天才同意来的。 等到王宝贵从房间里拿着书本出来时,吴天就一下子泄了气。这哪里是打架的人啊?别看长得高,那分明是一个学生,和社会都不搭边。吴天就又要走的意思。 栗严冬忙使坏道:“王宝贵,你小子平时不是很牛么,愿谁谁么?不是说刘满月谁敢和你抢,你就和谁拼命么?” 一番话,像狼叫一样。 王宝贵不是楞,是呆住了。心里想到,这是哪和哪啊。自己一点也听不懂栗严冬的话。 吴天这会儿站起身来:“你小子真说过这样的话?” “这位大哥,”王宝贵对吴天说道,“你不要听他胡说,这话我压根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我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哪有闲工夫扯那个啊。” “你再嘴硬,欠揍是不是?”栗严冬有些气急败坏。 “我怎么你了,就要打我?” “还敢顶嘴!”话音刚落,栗严冬上前狠狠地给了王宝贵左右开弓,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宝贵的脸上。十七年啊,王宝贵第一次挨打,而且被打在脸上,又是那么重,当时感觉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 另几个小混混以为这就要开打,刚想上去凑热闹,被吴天喝住了。但是并没有下一步的指示。那意思,让栗严冬一个人出出气就算了,看出王宝贵不是打架的人,又不好草草收场,就让栗严冬威风威风吧。 “我警告你,再敢纠缠刘满月,下次卸掉你胳臂大腿,听到没有?!” 王宝贵强忍痛处,用手捂着脸。“那是她自己的事儿,我也没有强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喜欢谁完全属于自由。“王宝贵据理力争,就是不谙世事。和一个痞子混混,特意找你麻烦的人,你讲出个大天又有什么用? ”听到没有,大哥,嘴就这么硬。“说完,夺过一个混混手里的木棒,照着王宝贵的身上狂砸。 王宝贵出于本能的躲闪,但是木棒一下接一下,有几下还打到了脖颈上。 王宝贵骨子里就是个读书人,虽然不比书呆子,但是在他的人生观里,从来没有打架这个概念。 吴天第一次见了被打的满院子里跑,一手不还的人,就有些动了恻隐,想想也差不多了,就冲栗严冬喊道:”停了,差不多了。“ 栗严冬听吴天的话,就像老祖宗发的指令,立刻停下来了。 “妈的,以后不再和刘满月来往,听到没有?她只属于我哥,我的大嫂,你算个屁!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大哥不发话,今天干废了你!”栗严冬说完,把木棒还给同伙,掏出烟,发了一圈儿。 王宝贵此时真是几可怜到了极点!蹲在院子里,怀里还抱着书本,一只手一会摸摸头,一会又摸摸身子。 吴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扬了下头,大家伙一股脑跟着出了院子。 王宝贵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始愿不及此 实际上那些放高利贷的和这些混混们多少都算认识。睍莼璩伤毕竟都是鸡鸣狗盗的事儿,能沾染上一点也不奇怪,有的还带点偏亲。 栗严冬当着吴胜和大伙的面,耍了一回威风,当真就抖起来了。所以说,烟能致癌,酒能致命。活的长短而已。人们就常说,宁说悬话,别说闲话。这不,栗严冬哪里懂得人生观,只管信口开河。和几个放高利贷的马仔在一起喝酒,喝到兴头上,就开始装社会人了。 “哥们前几天收拾了一个人,要不是大哥劝着,众人拉着,我就把他办了。”牛皮吹的嘎嘎响。 好事的马仔就问:“怎么样,什么程度,办的谁啊?” “哦,王老二家那个臭小子,居然和我哥抢媳妇,反天了不?” “那不是一个学生娃么?”有人嗤之以鼻。 “哎呀,你可不知道!”栗严冬故作玄虚道:“那也叫娃?都快一米八了,身子骨结实得很,让我一顿暴揍。替我哥解解气,顺便告诉他,那个刘满月不是他媳妇,是我的嫂子。哈哈哈------”栗严冬感觉牛皮吹的畅快,就举杯敬了大伙一圈儿,殊不知,酒桌上的人都当他刚才在放屁。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李潇的耳朵里。李潇听了,心里还蛮不是滋味儿。不管栗严冬打得有多凶,只要打了,肯定就是不对的。这孩子多可怜啊。王老二被四处逼债,那倒是活该。他原本就是想赢吗?而且赢了几回不松手,也是活该。那王宝贵可就太不一样了,马上一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不会被打坏脑子吧。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王老二呢?王老二写下了一个月的欠据,离还款日期还早着呢。不至于立刻跑路。他住的地方,或许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这个节骨眼上,王老二知道了宝贵被打,那可真了不得了。 李潇算得上是一个拿事的女人,知道事情的利害之处,也知道因果关系。虽是女流,这社会还是没有白混。就凭一个女人敢放高利贷,就足以证明她的胆量了。 快下午三点的时候,刘满月端着个保温瓶,满脸喜气地来给王宝贵送鸡肉。 还没进屋,刘满月就喊:“大少爷,饿了吧?等着急没有?这鸡太老,不好炖以后得买个高压锅。” 王宝贵正在屋里胡乱地抹着药,因为脸上背上太痛了,特别是当时只有痛的感觉,过后开始淤青,淤血。 待刘满月出现爱门口的时候,几乎就傻住了。端着的电温瓶差点摔到地上。 刘满月把电温瓶放到桌子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告诉我,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那一刻,刘满月超越河东狮吼。 “小月,没事儿的,皮外伤。”王宝贵强作笑颜,安慰着刘满月。 “这算怎么回事嘛?刚刚出院,又挨了这么严重的殴打。”刘满月心里亮堂着:这和宝贵半点关系都没有,绝对是仇人寻事。仇人?宝贵老实了十七年,邻居街坊谁不夸啊?那就是说,打宝贵的人把他当成仇人来打的,而不是宝贵有什么仇人。 这样看来,经过分析,已经结果很了然了。 “小月,算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点皮外伤。”宝贵的早熟和大气让刘满月倍加喜欢,这才是她心中的成吉思汗,虽然没有长在大草原,但也是自己绝对的真英雄了。 刘满月这个原本善良的姑娘,此刻心里发了狠:这个仇必须要报! 刘满月边给王宝贵擦拭伤口,边心疼的直落泪。心里盘算着,这事情该不该到单位告诉大爷?该不该找栗家父母先礼后兵?该不该报案?------思来想去,刘满月还是踌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宝贵似乎看出了刘满月的意思,毕竟两人相处这段,刘满月对自己的好,简直不能用一个简单的词汇来描述。这是节骨眼上,不能再惹事端了。 “小月,下个月我就要高考了,这期间,我希望什么事情也不要发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满月满脸泪水,使劲的点着头。 “我刚才考虑的就是这个,不然,这些王八羔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也不算完,等着瞧吧。” 刘满月是咬着牙根说完这句话的。 “小月,明天你去学校何校长说一下家里的情况,策略点说,校长知道我家的情况,他会给予理解的。” “恩,我明天就去,你放心吧。这几天要重补身体,每天两只鸡。” “校园,你真是气糊涂了,我是猪啊。一直都吃不下,怎么可能吃两只。” “反正你必须天天大补,你不要,我就拽你去商场。如果主动要,我就一个人去买回来。你看着办吧。” 王宝贵苦笑不已,只好答应。 王老二此刻躲在县城里的一家小旅馆里。真的还就是李潇一个人知道。因为之前,两个人寻腥,又没有什么钱,只好蜗居于此行好事。要不说,女人心,大海针呢。经历过那样日子的李潇,如今毫不念旧情,竟然算计起王老二了。不然老先生怎么会说:天下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这是真理,绝对的真理! 王老二目前单位,对他的所行还不太知道,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所以,王老二还能正常领着当月工资,维持自己是够了。可是宝贵下个月考试,王老二可真犯愁了。自己没有陪着去已经是一辈子遗憾了,怎么这也应该把钱给孩子送过去。怎么送呢?自己不能露面,找谁可靠呢?目前肯定没有。经过一夜的思考,王老二又想起来了:寄给学校啊,那多把握。学校又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一定会准时把钱转交给宝贵的。 打定主意后,王老二第二天早早来到了邮局,人家还没上班,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算开门了。 王老二急忙进去,急切的问着营业员办汇款的事。由于第一次办这种事,王老二意见填单子就头疼,想请别人帮着填,一看大家都忙着。自己就胡乱填起来,等填完了,自以为很圆满后,却招来营业员的白眼。 “你这是什么啊,该填的不填,不该填的一大堆,错别字也那么多,你------”营业员想说的是:你到底上过几天学? 王老二急的满头大汗。心想,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正好,有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办业务。王宝贵迎上前:“同志,能帮我填下单子不,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总挨人家呵斥。我很急,请你帮帮忙。” 眼镜小伙看了看王老二:“现在是市场经济,干什么都要有所付出的。我也有事办,不过可以给你先办。” “那太谢谢了。”王老二喜出望外。 “对不起,当今社会,谢谢已经不值钱了,我需要货真价实的东西。”小伙子轻描淡写道,“五十块,同意立刻办,不同意就再见。”说完转身真的要走。王老二急忙抓住他的胳臂。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同意。” 第二十七章 游走青春路 在距离王宝贵成年还有两天的日子里,经过一个浮躁和幻梦般的等待,他收到了北方一所高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睍莼璩伤这也同时意味着,王宝贵的人生开始转折。 刘满月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邻居们也都替王宝贵高兴:老天爷长眼啊,这么苦命的娃,终于熬出去了。刘满月买了三挂鞭炮,在王老二家放了一挂,在自己家放了两挂。这也预示着,王宝贵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家人,理当庆贺。 刘满月怂恿或者说必须,让父母大摆宴席,原本刘建国两口子就不排斥王宝贵,听了女儿的建议,立刻应允。但是,这是没有名分的宴席,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栗志碍于情面,随了份子,人却没有去。根本不可能去。 栗书亭在家里哭的泪人似的。被栗志严肃的呵斥一顿:“有本事你也考大学,再者说了,人家姑娘喜欢谁,那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的自由,咱们无权干涉。” 周宇也大发雷霆:“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一个农村丫头,再好还能好到哪里去?让你爸给你找一个城里的时髦女孩,妈也有不少生意上的伙伴,他们的女儿,妈也见过几个,没有比她刘满月差的,你就放手做你的事业。实在不行,把饭店开到县城去。装修精致一些,生意火了,再往大了做,看看最后到底谁是真正的成功者。现在的大学生,有什么稀奇的,都拿鞭子赶。” “你妈说的有道理,你一定要往心里去,趁着年轻,干出一番大事业来,那时候,你就会感觉即便今天你娶了刘满月也会后悔的。你爸妈在社会上多少年了,这点事情看得开,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害你么?” 栗书亭听了,先是不哭了,继而进ru长长的思考中,他的内心活动和情绪的把握,没有人会知道。 王宝贵还年轻着,带着一种傻乎乎的气质。一切未知可云,凡事有刘满月张罗着,自己倒也少了一份操心。不过,沉重的情绪还是压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大爷不知道这么大的喜事,他居然能不知道!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第一个分享自己喜悦的人。然而,事事难遂人愿。人生的诸多遗憾总是有的。 满月姑娘懂得王宝贵此刻的心情,就在自己的闺房里,安慰着王宝贵:“这么大的事情,大爷不可能不知道。唉,也真是不赶巧,偏偏这功夫出远门了。不过,大爷早就料到你能考上大学的。退一步说,等大爷回来了,替你再补办一下酒席,再让他讲几句话。就算你上大学走了,也没关系啊,等放寒假回来,大爷一样可以为你补办。总之,遗憾肯定是没有了的。” 王宝贵就真的十八岁了,真的就懂事了。 他抓过刘满月的手,动情的说道:“小月,既然酒宴都是在你家摆的,这已经是事实了,放心吧,我永远不会负你的,不管怎么样,大学毕业了我就娶你。” 一席话听得刘满月满眼泪花,使劲的点着头。 “恩,我信你,我信你!”说完,幸福的依偎在王宝贵宽阔的胸怀里。看着刘满月殷红的唇,王宝贵禁不住低头贴住了那张性感的嘴唇,大口的吸吮着来自于刘满月口里的香沫------ 李潇属于性情中人,什么事情也总是一分为二。虽然她策动了张大嘴,放了王老二的鸽子。但是,王宝贵考上了大学,这样的消息,让一个和王宝贵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人不知情,这样的确够残忍。也不符合她的性情。于是,李潇最终决定来到了县城小旅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老二。 王老二一听,简直都傻住了。不知道怎么的好了,居然都没笑出来。 “老二,那些钱你虽然写了字据一个月,但是你可以慢慢还,多干点工作以外的事儿,绝对不能再玩了。我这也是看在我们的旧情和可怜的孩子份上。这孩子真行,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考上了重点大学。我还以为脑子被打坏了------”这句话刚说完,李潇顿觉失口,赶紧往别的地方扯话题,“以后你要不要跟着去城里啊?要不要带上个女人啊?” 王老二刚才惊喜过度,没有笑出来,可是李潇刚才的话他可听的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脑子被打坏?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了,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条烂命就是我们家宝贵的!” 李潇自然了解王老二的秉性,就算高利贷的事情,他不买账,缓冲时间,也必须要把这件事情问个来龙去脉。 “这------我,老二,你可别冲动啊。”李潇恨自己嘴快,也后怕起来。王老二平时貌似脾气不错,这种人才真真的发起狠劲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不是因为刘满月的事。” “满月怎么了?” “不是满月怎么了,而是那个栗书亭,爱满月爱的死去活来,而刘满月偏偏喜欢你们家宝贵。这栗书亭整天擦眼抹泪的,不正经做生意了,一门心思追求刘满月,结果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栗书亭那个堂弟,就是那个栗严冬,气不过,帮他哥哥出气。听说之前警告过你家宝贵,宝贵说,那是刘满月自己的选择,又不是王老虎抢亲。这就彻底得罪了栗家,惹恼了栗严冬。我自己琢磨着,这事肯定栗严冬有后台,不然不可能说打就打。” “先不管那些,你就说重点!”王老二急不可耐,眼珠子都红了,这一次可不是犯困或者赌红了眼,而是气到程度了,眼睛才变红的。 “那次是大概中午,刘满月不在,去给宝贵买鸡。打算让她妈给做好,给宝贵送去,你说也该着,那鸡太老,半天炖不熟,刘满月和她妈搞了近两个钟头,这才算炖好了。也就是这段时间,栗严冬带着一群混混,去了你家,带什么家伙的都有。 “宝贵究竟被打成什么样?”王宝贵真是恼怒之极。 “听说栗严冬抽了两个耳光,又被其他混混用铁棍木棒打得满地滚。” “别说了!别说了!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怪大爷啊,为了躲债,不能守在你身边,考大学也没有陪你,考上了又------” “老二,宝贵还没走呢,要不,你去送送他吧。” “不必了,本来孩子以为我出门了,这样倒不妥,等他放假回来再见吧。这孩子看见我,说不定大学都不要去了,宝贵受了太多的委屈,看不见我还好些,看见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是等他放寒假了再见吧。” “那我回去了,老二。”李晓说完要告辞。 “你就不打算陪我一晚,难道真的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在我身上应验了?“ 李潇笑道:“看你说的,老二,我李潇不是那种人。” “你放心,欠你的钱,该多少多少,一分不会差你的。就算今晚,你要多少钱,也可以记在账面上。” 李潇明显吃不住劲了:“老二,看你说的什么话。那钱有张大嘴的大股份,但是你可以缓缓。至于你刚说的今晚,要多少钱,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好心好意来告诉你宝贵的事儿,你却把气撒在我的头上?这么做心肠未免太狠了点!” “你你到底陪我不?” “陪你,陪你。行了吧,高兴了吧。”李潇带着娇音。 王老二一把将李潇抱在床上。 “大白天的,晚上不好么?” “晚上再说晚上的,现在我就要!”王老二很麻利的脱去了李潇的衣裤------ 第二十八章 离别求学路 王宝贵临走的前一天,刘建国约谈了他。睍莼璩伤这种关系很微妙关系,说是女婿,又太早了点。说是闲谈,又不合乎逻辑。刘满月和她妈妈待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尽管刘满月之前交代过老爸,说话掌握尺度,宝贵是一个很自卑很敏感的人。刘建国自然胸有成足,让女儿尽管放心,老爸还会坑自己的女儿不成。刘满月这才稍有安心,但是在另一个房间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刘建国和王宝贵坐在客厅里,中间隔着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若干果盘,香烟一类。 刘建国以长者的身份,语重心长道:“宝贵啊,你这孩子命苦,能有今天,除了你自身的努力和天赋,更离不开你大爷的精心关照和养护,认可不能忘恩啊。” “哪能呢,叔叔,大爷就像我父亲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从小就听他的话,长大了也听,以后也会听他的。” “当然了,对的听,错的就要和你大爷提出来,教条主义害死人啊。你已经成年了,应该在某些事情上有所主见。” 王宝贵点着头,却没有抬头,不是不敢看刘建国,而是刘建国这幅官腔,他有些看不惯。 “原本有些话,是要和你大爷讲的。毕竟他是你的长辈,你的家长。说话办事能负起责任来。” 王宝贵听了,感觉话里有话,特别别扭。 “叔叔,我这个人你不太了解,虽然凡事听大爷的,但我有我自己的行事原则,不好的事,对不起人的事,违背道德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 “恩,这话在理。”刘建国表面镇定,暗地里很吃惊,没有想到这孩子这么早熟。 “叔叔呢,是你的长辈,话多了一些,错了对了,你都别忘心里去。” “哪里能呢,叔叔?你说吧。” “满月这丫头你也知道,模样摆在那,高中文化,又不愿意复读。现在家家都一个孩子,都是宝贝一样供着。就像宝贵你,你大爷不也是万分维护着你么?” “是的,叔叔。我大爷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欺负我。当然了,他可以。” 刘建国被逗乐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没有养育过你,和你说了三长两短的,你还能怎么着呢?” “呵呵,长辈就是长辈。我们只有听的份儿。”王宝贵大概习惯了王老二的教诲,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听话,学习,吃饭,睡觉。 “你和满月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现在我还不了解。当然了,现在年轻人的事,少有大人来管,也管不起。我这个宝贝女儿有时爱胡搅蛮缠,不过有一样,和她妈很相像,就是重感情。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一厢情愿的把心嫁给了对方。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钟情的少哦。” 这话是直奔王宝贵的。 王宝贵何等精明,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原本自己对刘满月是很自然的喜欢,爱慕。这会儿突然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对话,非常不喜欢。 久居官场的刘建国哪里会关注这些,也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你大学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刘建国这一突冷的发问,着实让王宝贵始料未及。看上去问这话,再也正常不过了,实际上,是对王宝贵的将来和对女儿将来的一种问询,或者是说担忧。 “叔叔,刚刚你说了,我已经成年人了。既然是成年人,怎么会做那些未成人做得糊涂事?我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尝试着做各种事儿,打工了,创业了什么的,我觉得只要自己把所学,用到地方,用对地方,前途应该是明朗的。至于我和小月,虽然她长我几岁,但是就凭她对我的好,我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王宝贵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话。让刘建国很难堪。 刘满月在房间里有些时候了,怕老爸习惯性地打官腔,或者说一些份外话,惹出事端,就走出了房间。上前拉起王宝贵的胳臂,“爸,我们出去散散步,你和妈在家尽情尽兴的聊吧,嘻嘻------”说完,两人齐着走出了家门。 王宝贵原本对刘满月的确一心向好,经过和刘见过这番对话,反而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有高攀的意思,更严重些,这份爱情是被施舍来的,而绝非处于内衷深处。 一路上王宝贵无语,刘满月就安慰道:“别管他说啥,和我没有关系,我们真心相爱就好。只要你不弃我,今生我就跟定你了。往远了说,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里。” 还是刘满月,言由心生,有了真爱,话说出来也是那么的中听。 当王宝贵从校长手中接过王老二邮寄的两千元时,泪如雨下。 校长也不好说什么。“宝贵啊,一定要珍惜机会,好好读书,你大爷真是不容易啊。” 王宝贵频频点头。 刘满月送王宝贵到火车站,买了一兜水果,还有方便面一类的。然后又从衣兜内拿出一块丝绣手帕,里面包着一千元钱。 王宝贵说啥也不肯要:“方景岚阿姨已经给过我钱了,我也来不及和她告别了,等放假了我们一起去。大爷也给我邮寄了两千块,已经够多了。你那个手机------”刘满月用芊芊细手捂住了他的嘴,认真的摇摇头。 “宝贵,你不明白么,这是我的丝绣包裹的,意义不一样。我亲手绣的。”刘满月泪眼汪汪,那般专注地看着王宝贵。 “那钱你留下,我只要丝绣。” 刘满月不说话,火车进站的铃声已经拉响,当着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着不知多少异样目光,刘满月熟视无睹,搂过王宝贵,深情地把嘴唇贴了上去。直到列车员提醒,“赶紧上车,马上开车了。” 刘满月松开了王宝贵。 王宝贵提着行李上了车,车门立刻被列车员锁死。隔过车床,王宝贵在车床上用手指写下了“小月,我爱你”。刘满月看得懂,哭得泪人一般,用手指做了个心状,放在了心口上,又用手指了指王宝贵,意思是“我心永远属于你! 列车启动了,带着理不尽的思念,带着你侬我侬的深深爱恋,渐行远去了。 一如电影里的翻版一样,刘满月追赶着站着王宝贵的那个窗口,拼命追赶着,直到火车加速了,刘满月蹲在地上,蒙头痛哭。 第二十九章 血洒双龙镇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睍莼璩伤王宝贵上学走了,家里的大门也用铁锁锁上了。每到夜里,除了几声偶尔的狗吠,几乎难听到人与人的交流。农村不比城里,到处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散步,吃街边烧烤等等。农村每每到了吃完晚饭的时间,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除了走亲戚,办事情,下火车的,根本没有闲人溜达。即便有,也是七八十岁的长者,在自家院落里,最多是庭院门口处,来来回回的走着几圈儿。有的听评书,更多的是看新闻联播,看港台泡沫剧。 然而,此刻当晚,王老二悄然的回来了。他没有回家,而是藏匿在一处草垛里,专门等一个人。 那个人当然是栗严冬。王老二熟知他的生活习惯,这会儿,不是在哪里赌博,就是泡谁家寡妇呢。而自己的藏身之处,是栗严冬回家必经之路。 王老二这次是发了狠的,下了决心做出决定的。甚至有一刻的功夫,他都想到了要把栗严冬给弄死。又仔细琢磨,不行,打死人是要伏法的。而宝贵就没有了亲人,这孩子刚上大学,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干脆,狠狠教训栗严冬一下,只要不伤他的狗命,怎么的都成。主意打定后,王老二就躲在村民家草垛里,隐藏的很深。这个村民家有条家犬,但是没有用,因为平时它常见王老二,狗很识人,就算王老二往家里偷柴禾,它也不会叫。所以说,命里注定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和狗扯到一块。只是人们忽略了这个,淡忘了这个,根本没有把这个问题当回事。 夜晚是静谧的。也是肃穆的。这就偶尔带来了一股风寒,王老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农村的夜晚就是悄悄然,冷萧萧。 看看时间,九点多了,这个狗杂种怎么还不回来?王老二心里骂着。想到去买瓶白酒,暖暖身子,又怕错过了栗严冬。又想了想,不会那么巧吧,倘若今天错过了,那就当他今天多福了。 王老二跑到一公里处的一家小卖店,买了一瓶白酒,两根火腿肠。又小跑着赶回了草垛中,心想,酒喝得差不多了,这小子再不见踪影,今天就放过他,明天继续。 这王老二酒量是真有,平日里高兴时,喝个斤八的,毫不费力。而且什么事情也不耽误办。今日不同,不是有那句话么:借酒浇愁愁更愁。而且易醉。所以,今天的王老二,此时的王老二,是愁上加愁。牵挂着王宝贵,那么小。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能不能挨饿,能不能受欺负。惦记着这边的高利贷,这么多钱,怎么还啊。一天要打两份工,也许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还上。 不知不觉间,王老二就觉得眼皮发紧,头脑很沉,才喝了半斤,身上倒是不冷了。可是眼下却发起困来。王老二使劲挺着,非要等到栗严冬不可。可是,栗严冬迟迟不出现,自己就真的有点熬不住了。 要说凡事都有天意,这话得信啊。就在王老二昏昏欲睡的时候,栗严冬回来了。倘若他今晚没有赢了点小钱,没有睡了人家的小寡妇,那就什么时都不会发生了。因为栗严冬得逞了,自鸣得意的哼起小曲来。大半夜的,他走在家居密集的村道上,自恃小霸王,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吟唱而出来质问他。所以他的歌声越来越大,直接导致了王老二的意志清醒。睡意全无,而且反倒精神了。当然了,这是条件反射,精神作用。 王老二举起酒瓶,仰脖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大大方方的从草垛里出来,直接迎向了栗严冬。 栗严冬停住歌唱,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遇到了鬼撞墙,当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王老二时,仍然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是王老二么?” 王老二已经气往上涌。“不是王老二,是你祖宗。” 栗严冬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个大其概了。 “你什么意思?来寻仇的?”栗严冬还真的不怕王老二。 “恩,有那么点意思。”王老二刻意揶揄着他。 栗严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说怎么干吧?单挑还是群殴?”是的,栗严冬敢这么说话,是有他自己一番道理的。首先自己正值年轻气盛,体质身高都不输给王老二。又次,他身后有一群好斗的痞子群。更何况有吴胜给他撑腰。 王老二没有回答栗严冬,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我们两个有仇么?” “没有。”栗严冬回答得很爽快。 “我们两家有仇?” “也没有。” “宝贵惹到你了?” “没有,但是他惹到我大哥了。” “怎么惹到你大哥了?” “大哥的女人,他凭什么抢走?我就是不能答应!”栗严冬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打了宝贵?”王老二此刻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 “对,不管是谁,反正刘满月是我未来的大嫂,谁抢走都不行。” “我看你书亭哥哥平时对你也没有好哪里去啊,你那伯父伯母也当你是狗一样,你还在那瞎忙乎什么?” “放你娘的屁!对我好赖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和你不挨着。” “可是你打宝贵和我就挨着了!”王老二话刚说完,手里的酒瓶子连同半瓶白酒,一股脑的砸向栗严冬的脑袋。 栗严冬猝不及防,被打个正正着着。当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浑身一个趔趄,用手一摸脑袋,黏糊糊的。虽然是天黑,看不见什么。但那肯定是血了,这点毫无疑问。 王老二没有给栗严冬任何反抗的机会,上前扯住栗严冬的头发,用力地把他甩在地上。别忘了,王老二可是四十多岁,正值当年。力气多着呢。 这会儿王老二真的急了,脑子里想起宝贵被打的场面。手上就越发发狠了。他挥起铁拳,照准了栗严冬的脸部一顿重拳。这是一般人受不住的,那架势几乎就是想要对方的性命。 栗严冬害怕了,用含糊不清的话求饶着:“老二——老二叔,别——别打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王老二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听他苦苦求饶,也就坡下驴。 “跟你说,宝贵是我的命,你再敢动他,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栗严冬一直哭求着。 王老二停住了手,有心想送栗严冬去医院。心又一横:妈的,当时怎么没有人陪宝贵去医院。想到此,转身就走。自己现在是个敏感时期的敏感人物,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夜色,王老二默默然离开了。 双龙镇此刻很是太平,偶尔有几声狗叫,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殊不知,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临 第三十章 欲得而甘心 王老二暴打了栗严冬后,知道这小子会寻仇。睍莼璩伤他想到投案,可是,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拔萝卜带泥,一定追问到底。招架不住就要供出高利贷的事情来。那样事情可就闹大了。自己被教养,还是被判刑,那些先不说。李潇肯定会被牵进来,接着是张大嘴,还有那些后面有背景的人。搞不好,自己既要坐牢,又要得罪一大帮人。更为严重的是,想见宝贵可就势比登天了。学校放寒假,宝贵回来见不到自己,反而会知道自己在牢子里。那样对孩子的打击太大了,不行!再者李潇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还给自己机会还钱,这不也是人情么。做人要有原则,不能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怎么行。王老二打定了主意:绝不投案! 栗严冬这一次被打的实在不轻。几乎是晃着走到伯父家的。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大半夜的往伯父栗志家里去?栗严冬这小子,那可真够叫臭无赖一个。他虽然被打得直晃,但是,他脸上的血迹一点都没擦拭,还有意的往身上抹了几下。为的什么?他脑子可清醒着呢,心想,这回是来大钱了。周宇默许的事情,自己做了。结果自己被打的这个样子,周宇不出一笔数目,恐怕难过这一关。因为这事儿栗志不知道,栗书亭不知道。这要是栗严冬一翻脸,到派出所把事情都抖出来,那后果可真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开门后,三个人对栗严冬的态度都表达的不一样。 栗志对于栗严冬被打,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是必然加自然的事情。他不被打,那倒是成了怪事。栗书亭很着急,忙着找药布和消毒水一类的家庭常备医械。 最忙乱,最关心栗严冬的莫过于周宇了。以至于栗志很纳闷:老婆平日子不是经常看不上栗严冬么?甚至于栗严冬来串门,她都给脸色。哦,也许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见栗严冬被打成这样,懂动恻隐之心,这也说不定。 “要不要去医院?”栗书亭给栗严冬简单的上药包扎好后,关切的问道。 栗严冬轻声哼吟着,没有说话。 “一定要去的,走,我们现在就去!”周宇显得非常心疼和着急。 栗家是有私家车的。由于周宇很少回家,车就那么放着,周宇感觉是浪费。于是把车开回家,自建了一个车库。并且积极鼓励栗志和栗书亭考驾照。栗书亭哪有那份心和时间啊。倒是栗志正在练车。 周宇熟练地把车从库里开了出来,栗书亭扶持着栗严冬,两人坐在后排上。镇医院并不算远,何况周宇一手好车技,再加上心急,所以不肖一刻钟,就来到了医院。 周宇让儿子在医院大厅先看护着栗严冬。自己则一楼挂号,二楼拿药单,三楼找人咨询相关事宜等等。 医院给栗严冬打了破伤风针,又在眉角处缝了四针。并建议住院观察,第二天再做个ct。 周宇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办完手续后,她让栗书亭回去睡觉,自己在这就行了。栗书亭孝顺着呢,怎么也不肯。周宇只好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先开车回家了。 进了房门,周宇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哪里有睡意啊,谁的心能有那么大。周宇脑海里不断地反馈给自己信息。真后悔啊,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呢?做这种事找谁也不能找栗严冬啊。那小子可是个爹妈不认的主儿,会不会趁机狠狠地痛宰自己?而且就像电视里常演的那样,没玩没了的讹诈。如若那样,事情可就真大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报案的。先稳稳看吧。 医院里没有什么病人,特别是住院的。所以栗严冬住的房间里,六张床位全部都是空着的。栗书亭随便找了一张空闲病床,栗书亭早已经打起了鼾声。 这一边的栗严冬,同样的睡不着,他有几个计划准备逐步实施。第一,绝对不能报官,一旦官方介入了,有可能拔萝卜带泥,自己那些往年见不得光的事情,很可能会掀老底。第二,找王老二算账。这小子没钱,那不要紧,皮肉之苦,也必须让他尝尝。这是等自己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说。也必须要找无胜商量,看看怎么个处理法,到什么程度,这些自己目前没有尺寸。第三,周宇这次肯定知道自己栽了,她家是不缺钱,张嘴要也容易。问题是要张几次嘴呢?自己本身就是为了书亭,多要点倒也无妨,可是次数反复的话,那就有点太那个了。对不起栗书亭,别人不看,自己和书亭光屁股长大的。就索性一次了结算了,毕竟是至亲。第四,举报王老二又嫖又赌,还无辜伤人。倘若单位包庇,那就往上面捅。而且来个匿名举报。看你王老二工作没了,还怎么去嫖去赌?还拿什么供你家王宝贵读大学?爽!恩,属这个最出气了。栗严冬打定了主意,看看栗书亭还在睡着,自己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在农村,村民的口碑,那真叫厉害,比现代媒体都要传播的快。尤其像栗严冬这样的镇里出了名的混混儿,大伙见而躲之。有的并不是怕他,而是发自内心的厌烦,没有功夫和他扯闲篇。有的见了他,也只不过打个哈哈,点点头完事。栗严冬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对栗严冬的所作所为,只有空叹息。都怪自己从小太溺爱他,老婆流产两次,第三次终于保住了,还是个大胖儿子。这在农村,那是天大的好事。栗严冬的母亲是典型的居家过日子的农村妇女,从来不李家长,张家短的。是一个很守妇道的正经过日子的好女人。 对于栗严冬的一系列诸如偷鸡摸狗,调戏寡妇等等恶行,老两口只有空叹息。栗严冬的父亲找过兄长,希望栗志给帮帮忙,平日里管教管教,再给找份临时工作什么的。这些真就怪不得栗志,弟弟难得张嘴求自己,自己还真就给照办了。给栗严冬找了一份县城里酒店的送货员。可是,当天就被人家给开了。为什么?他看到酒店门口的女服务生很漂亮,就去调戏人家。那是县城,可不是农村,没有人惯你的臭毛病。所以,这件事让栗志也尴尬了好几天。从此,自己的弟弟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第三十一章 鹿死不择荫 青春不上路, 奈何佳人桥, 一抹红颜泪, 惟念君之情。睍莼璩伤 刘满月是个天性极重感情,特别专一的女孩儿。王宝贵刚走了小半个月,自己明显消瘦了许多。整日里不思茶饭,神情憔悴。这下可急坏了刘建国和邓亚两口子。这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可不是口头随便说说的。不然,刘满月那么大张旗鼓的向王宝贵示爱,全然不顾及两家的身份地位,亲戚邻居的闲言碎语。这些,刘建国和邓亚都替宝贝女儿扛着。原则只有一个:女儿喜欢谁,想嫁给谁,由她自己说的算。 原本刘满月已经计划了对栗严冬实施报复。别看是一个年轻文静的女孩儿,办起事来,那才叫“稳准狠”。无论打着父亲的旗号,还是凭借自己的人际关系,刘满月绝对能把李严冬给治了。知识后不一定怎么说,也许比王老二打的还要重,也许会轻许多。当得知栗严冬被王老二打的住了院的消息后,刘满月震惊不小。原因是,自己想亲自出气的事儿,让王老二给办了。这也正常。亲情和爱情之间并不矛盾,何况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可以想象,王老二有多么的心疼王宝贵。其它的事情,刘满月都蒙在鼓里,可是,王老二明明告诉自己要出远门,并且已经走了啊。他怎么会知道宝贵被打了?而且这么快就回来报仇?不对,这里面有蹊跷。刘满月在盘算着该怎么办,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王宝贵。两人每天都互发信息,当然,刘满月会找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以免耽误宝贵的学业。至于栗严冬被王老二暴揍一事儿,刘满月只字未提。只是问一些学校的大概环境,适不适应学校食堂的伙食,不愿意吃就到外面馆子里去吃点好的,千万不用考虑经济问题。还说准备给宝贵再买一部手机,目前王宝贵用的是王老二的旧手机。王宝贵万般推辞,说那样就属于乱花钱了,自己会很不开心的。刘满月只好作罢。 上午九点多一点,镇医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周宇在客厅里稍稍眯了一小会儿,五点多起身去早市,买了一只白条鸡,回来又是一阵忙碌,用保温瓶装了满满一下鸡肉和鸡汤。就连起床准备上班的栗志,都没有给留一口。 栗志十分不解,忍不住问道:“你一直以来很排斥严冬啊,这回怎么对他这么好?不会你是主谋吧?”栗志显然是开玩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不管怎么说,妻子是给自家侄子忙活着,别管什么原因吧,改善一下关系总是好事。 “别胡说,严冬被打成这样,你那兄弟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要是不管不问,那还算不算一家人了?我可是他亲伯母啊。”周宇见风使舵,应急应变的能力,还真是了得。一番话说得栗志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老栗,今天来不及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去街上买点现成的吧。我下午可能还要去省城,有一个药品展示会,很重要。今天返不回来的话,就住省城了。明天还要去县里盘点一下药品。这几天,严冬那边,你和书亭轮班几天吧,我看也用不上几天就出院了。” 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栗志打心里感动。 “你去吧,家里有我呢,放心吧。” 周宇一切打点妥当之后,便出门奔医院去了。 栗书亭已经醒来很久了,并且到楼下小摊,给栗严冬买了早点。周宇进屋时,栗书亭正喂着他豆奶。栗严冬的脸部肿了很高,吃饭确实很不自然。嘴一动,脸就跟着动,就会很痛。所以也只能喝点粥类的东西。 周宇让栗书亭回家,隶书亭告诉周宇:“妈,刚才医生说马上要做脑ct检查,你一个人怎么能行,等做完检查,我再回去吧。” “那也好,对了,下午你再过来,晚上让你爸过来。” “要不,我让二伯父和伯母谁来一个吧?”栗书亭建议让栗严冬父母来医院轮流侍候。 “算了吧,他们来了反而误事,笨手笨脚的,医院的规矩什么的,他们一点也不懂,会帮倒忙的。” 栗书亭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那我就和爸爸每天轮换吧。” “恩,也用不上几天,一会儿再问问医生。” 脑ct做完后,医生过了一个多小时,告诉周宇,病人脑子里什么病也没有,等于说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完全都是外伤,打几天吊瓶,再观察个四五天,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谢过医生后,周宇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和这小子说,钱给多了,怕不值当。给少了,又怕这小子翻脸。 栗书亭走后,病房里只有栗严冬和周宇两个人了。 “喝点鸡汤不?”周宇看似关心,实际上心里堵着气。 “不喝了,伯母,这回侄子虽然说栽了,可是毕竟也出了头。最重要的是,教训了王宝贵那小屁孩儿。我被王老二揍,也没有啥大不了的。为了书亭,舍命我都不后悔。”周宇听得很明白,这小子开始卖人情了。 “严冬,你为了我们家书亭好,伯母感谢你。下次无论我们家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插手了。” “怎么了,伯母?我做错了么?” 周宇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只管听我说的就好了。这次被打,伯母也不能让你白遭罪,心里不舒坦。这样吧,伯母给你拿点钱,算是给你的补偿。你看看多少钱合适?” “看你说的,伯母,咱们是自家人。什么钱不钱的,住院费用不都交齐了么?那就算了,我还要什么钱。”栗严冬假惺惺的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看这架势,周宇就恶心。脸色立刻变得冷峻起来,越发严肃的口气:“这钱你应该拿的,赶紧说吧。” 栗严冬一看,周宇早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心思,那就照直蹦吧。 “伯母,我这伤说重也不重,就怕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这医生的话,轻易信不得。何况就咱这个小镇医院,能看出什么来。我打算去省城好好检查检查,再说了,我这头一直发晕,什么活也干不了。可是,我的生存啊。” “好了,别说了!给你一万块,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 栗严冬听周宇报价了,就不客气了。 “伯母,一万可不成,这是摆不平。后果咱们都知道。” “那你想要多少?” “看在书亭的面子上,两万吧。从此两清,绝不再向你要一分钱。” “那好,你给我个卡号吧,我把钱打你卡里。这么多现金带在身上,万一让书亭和他爸看见了,那可就糟了。” 栗严冬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可是自己从来也没有办过卡,更不会用,不然—— “伯母,这样吧,咱们也别立什么字据了。这不是什么好事,你不是要出差么?等你回来,我也就快出院了,那时候再给我吧。” 周宇第一次正眼看栗严冬。因为,在周宇看来,他这是第一次说出正儿八经的人话。 第三十二章 风雨萧萧兮 栗严冬见周宇给了点好脸色,立刻来了精神。睍莼璩伤 “伯母,我想这事不能就算完了。我打算写匿名信举报王老二,等单位处理他完事了。我在找人收拾他,你看妥当不?” 话刚说完,把周宇气坏了。 “我说,严冬,你还想不想学好了?你也没怎么着,该看病看了,该得的得了。你还揪住不放,别太过分了啊。再者,我们两清了,今后你的什么事也别问我。我只是劝你,做人不要太绝了,要有点人性!” 栗严冬被周宇狠狠训斥了一顿,真的是脸皮比城墙还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道:“伯母,你可提醒着书亭,这可是个好机会。王宝贵要上四年大学,咱哥难道还搞不定刘满月么?” 这个话题倒是触动了周宇的心。从头到尾,自己一切所行,不都是为了儿子么?儿子不开心,这当妈的整天心情都是七上八下的。 “是啊,凭你哥的条件,找刘满月那样人家,算是门当户对了。可是那个刘满月偏偏喜欢上个学生娃。真的,我搞不懂,也有些不甘心。”提到了儿子,周宇就对栗严冬失去了抵制心里。至少抵触情绪没有那么激烈了。 “唉,都怪咱哥太老实。这年头,烈女怕男追,让咱哥哥多多主动一些,她刘满月的心也是肉长的。这么长的时间,只要咱哥肯下功夫,我看准行。”栗严冬说的这些,那可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虚假。他打小从光屁股那会起,就把栗书亭当亲哥哥待。长大以后,栗书亭还真没有亏待过这个堂弟。由此,两人的关系相处的非常好。 周宇叹了口气,“你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么?见到自己喜欢的漂亮一点的女孩子,脸都会红,他哪里有那份勇气。” “伯父不是说给介绍一个省城里的教师么?” “唉,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影的事儿。” 栗严冬眯缝着双眼,“伯母,我倒是有个主意。” 周宇不等听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主意,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什么主意?” “实在不行,咱就把生米做成熟饭。在咱农村,你还不了解?这事情可严重去了,刘满月不仅不会声张,也不敢声张,反而会忍气吞声,等咱哥娶了她以后,感情这东西,慢慢来呗。” 说实在话,周宇的心猛地被震撼了一下。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别胡说,咱们不是那种人家,你哥也不是那种人。”周宇到底老练,心里面对栗严冬的想法,很有感觉。但是口风上却死死的不肯松开丝毫。 说话间,栗书亭来到了病房。 “儿子,来这么早。” “我昨天睡了,你今天又要出差,我怕耽误了你的事,起床洗把脸就过来了。” 周宇很欣慰的看着儿子,挺帅的小伙子。和刘满月应该是很搭配的,两个家庭也是门户相对。就是那个刘满月,好像被灌了*汤,就是喜欢王宝贵。咳,当今年轻人的事儿,真是搞不清楚。 “妈,你去吃点饭吧。顺便直接赶火车去吧。” 周宇点点头。“儿子,你出来一下。” 周宇来到了医院的长廊尽处,倚窗而站。栗书亭紧跟着走了出来。 “妈,什么事儿?” “儿子,你听妈的,和严冬别谈没有用的。妈知道你们交情很好,可是这完全是两码事。你也知道,他是镇子上臭名远扬的痞子,就喜欢折腾。除了吃饭,尽量少和他说话,或者不说话。等妈回来后,差不多,他也应该出院了。一切都等妈回来详细和你谈。”说完,周宇踩着黑色高跟鞋,踢踢踏踏的下了楼梯,又回头叮嘱了一句,“把我的意思也告诉你爸爸一声。” “哎,知道了。”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栗书亭有点一头雾水。 回到病房,栗严冬可大大的不高兴了。 “哥,伯母什么意思,还单调?有什么还瞒着我?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栗书亭忙解释道:“严冬,你误会了,母亲交代的就是一些芝麻琐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别多心啊。” “那干嘛非要出去说?”栗严冬盯住不放。 “好了,好了。你饿不饿,我给你买饭去,想吃点什么?”栗书亭赶紧引开话题。 栗严冬想了想,“一斤饺子,一瓶白酒。” “饺子可以,酒不能喝。这里是医院,让医生和护士看见就麻烦了。” 栗严冬十足的痞子相。“就咱镇上医院那几个x人,敢和我装,我干死他!” 栗书亭脸色一沉。“严冬,你能不能听哥的话,想喝,咱回家慢慢喝。你现在养病期间,喝酒对你身体恢复的确没有好处。你总不想在这里躺一辈子吧?” “这破地方,我恨不得马上就出院。得了,哥,听你一回,这次就不喝了。”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好兄弟给你支招,你想不想听?”栗严冬知道,栗书亭是根本放不下刘满月的。 人嘛,总归是自私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栗书亭就把周宇告诉的话忘一边去了。 “兄弟,你有什么招法么?” “哥的心思咱懂,不就是刘满月那个丫头么?你知道么,哥,老天爷给了你四年的时间。就算铁石心肠也软化了。王宝贵在大学里,一年一个变化,说不定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毕竟他刚走出去,在镇子里,他觉得刘满月是鲜花,等到外面开了眼界,他说不定就会甩了刘满月。” “那你的意思?”栗书亭不解的看着栗严冬。 “我的傻哥哥,老天给了你四年时间,你还拿不下一个刘满月?先斩后奏,先兵后礼,剩下的,结了婚以后再说。”栗严冬很是自鸣得意,还想继续讲下去,被栗书亭喝住了。 部队里没有白白待了三年,锻炼了栗书亭的坚韧和刚直不阿的性格。 “严冬,哥知道,你也是为了哥。可是,这条路,那是根本走不通的。哥不想趁人之危,更不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哥,你傻了吧?你那个年代的?当今社会,哪里还有人去考虑那么些东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是宗旨,才是目的。” 栗书亭摇头,非常不同意栗严冬的想法,从内心里排斥。 “好了,不说这些了,哥给你买饺子去。”说完,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栗书亭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想法,不像周宇,有计划地一步步实施着。 第三十三章 少妇的魅力 王老二一个人整日憋在小旅馆里,怎么想都不是那么回事。睍莼璩伤他也很了解栗严冬,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了。可是自己还有工作,还要供宝贵大学生活,这么下去哪里有个头啊?不行,必须变被动为主动。 客观的说,王老二这般年龄的男人,是最博女人欢心的。不管年量大小,都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何况王老二原本很俊朗,又爱修边幅,所以看上去,应该比实际年龄小许多。之于他不肯结婚,这也实实在在的是为了王宝贵。自己所接触的女人们,多数是风月场上的,就算和自己勉强过着,对宝贵绝对不会视若己出。再一种思想,四十几岁的男人,大部分在女人的心目中都是经济殷实的,至少吃穿不愁。而此刻的王老二,是毫无经济能力的。这一点,几乎所有女人都不知道。有的对此漠不关心,有的以为他有储蓄,有的认为他已经穷困潦倒。 王老二此刻突然想起了方景岚。提起方景岚,这女人也确实有性格,够厉害。离婚那么久,多少追求者趋之若鹜,都被她婉言回绝了。唯独喜欢和王老二这么不清不楚的混着。这就是世道,这就是现实。以方景岚的美丽,兼修典雅文静的气质,找小伙都不费力。所以说,爱情两个字好辛苦。缘分这个很抽象的东西,谁也吃不透它。 王老二这一次很理性的做出了判断:在自己的所有女人中,最靠谱的莫过于吴曼和方景岚了。论对自己的好,她们不差上下。就是床上做那事儿的功夫,两人都难分伯仲。当然了,在一定的生活现实背景中,吴曼是比不了方景岚的。因为吴曼始终游走于情人与非情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状态。一方面为了生活,另一方面,她也的确没有别的技能。而方景岚就大不同了,有自己的事业,和异***往时,很会掌握尺度,把洁身自爱这层意思做得恰到好处。论漂亮,两人都很美。只是吴曼稍显憔悴一些,再就是气质上和方景岚是大相径庭的。 王老二仔细斟酌了一下:自己现在身背高利贷。虽说看在李潇的份上,可以缓一缓,可是那本金就够压死人的。自己就算再兼一份工作,也只不过每个月能还上利息而已。必须在这两个女人当中寻找一个,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宝贵能有个依靠。万一自己真有个长短,宝贵也不至于辍学。经济能力看上去,方景岚要强大得多。不过,吴曼这女人花钱很细致,这几年估计小打小闹的也会有点存款轹。 王老二决定找方景岚谈谈。 天擦黑时,王老二雇了一辆“摩的”,悄悄然来到了方景岚的歌舞厅。 王老二由远就看到歌舞厅门口,人进人出,大厅里也是人头攒动。王老二打心眼里佩服方景岚,看着规模不大的歌舞厅,让她经营的井然有序,生意非常火爆箴。 王老二东瞅瞅,西看看,确定了可行之后,他才轻迈着脚步,向歌舞厅门口走去。 歌舞厅一层是专供客人吸烟,聊天,自由活动的。二层是迪厅。但是被间断开了,六成的地方是舞池。四成的地方是咖啡间。可以边看别人蹦迪,边喝饮料。也可以跳累了,到咖啡间小坐一下。三层则是包间了。 王老二买了门票,进了大厅,上了二楼,由二楼又转向三楼。三楼相对比较安静一些,因为有的包间门是关着的,有的是虚掩的,分贝声还不至于把人搅得心烦浮躁。 方景岚当然有自己的卧室了。在包间的拐角处,共有三处卧室。一处是方景岚自己住的,一处是方卉住的。另一处则是空着的。大概方景岚考虑的是来个近亲和至交什么的,有个住处。 王老二来到方景岚的卧室前,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王老二猜测着,很可能出去了,人根本不在歌舞厅。 王老二搓着手,在卧室门口来回转了几圈儿。才决定去敲敲方卉的门。 “笃笃笃------”王老二一下紧似一下的敲着。 “谁啊,这么没礼貌!”里面的人边嘟囔着边打开了门。 “是大爷呀,哎呀,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可想你了。”方卉打开门一见是王老二,那可真的是喜出望外。 “恩,是我。你姑妈呢?”王老二很急切地问道。 “刚出去啊,说是接待一位贵宾。大概在二楼了吧。你没看见啊?” “恩。”王老二答应着,心里在想,这段时间,方景岚会不会也------人是会变的啊。 “大爷,先进我房间吧,一会儿姑妈就能回来了。”方卉把王老二请进了屋,又麻利的沏茶,然后对王老二说,“大爷,我这里也没有准备烟。姑妈也不吸烟,我去楼下给你买去。” 王老二这会儿的感受,不知是激动,还是触动。总之,在他几乎没有尊严的时候,或正需要尊严的时候,这事儿准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用麻烦了,姑娘。楼上楼下的,怪累的。”王老二打心眼里不想让方卉去。 “没关系,我一个年轻轻的,跑几趟都无所谓。再说了,姑妈在家,还不是一样要给你买烟去。”方卉说的一点不差,每次来了,方景岚都有事先预备的烟,除非时间久了,王老二没有来,而烟又放坏了,扔掉后忘记了买。这种情况下,方景岚会亲自去给他买烟的。这就是男人们应该自醒的地方。好女人多的是,真心对你的又有几人?女人对你一百个好,你只记得一个,因为只有这一个好,是你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得到的。而另外九十九个好,则被你抛到九霄云外。不过,这倒也不冲突。爱情至上的女人,即便这一个好,你给忘记了,她也一如既往的对你好。这与犯贱无关!!!爱情的真谛,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被体现出来。这与谁付出多了,谁付出少了,哪一方背叛自己了。和这些都没关系。因为,有一方正在矢志不渝的爱着。一如方景岚这样的女人。 方卉小跑着下了楼。王老二呆坐在沙发上,在寻摸着见到了方景岚,自己该怎么说?一直以来,方景岚期待着和自己领那一纸婚书,自己却迟迟未肯。如果此刻自己主动求婚,是不是会遭来方景岚的排斥和反感?恰恰在出事期间,自己如此这么做,也太孩子气了吧。决不能让人家瞧不起啊,可是,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来干嘛来了?这点自己总应该很清楚吧。 少许时刻,方卉气喘吁吁的回了屋。 “这孩子,来回都跑的吧?大爷抽不抽都一样,晚抽一会儿更没事儿。看把你累的,快坐下歇一会儿。” 方卉爽朗地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呵呵,不累,真的不累。” “小卉,你姑妈还一个人?”王老二试图从方卉嘴里探点口风。 “是啊,楼下有保安,有大堂经理,姑妈很少出去的。” “那么说,今天这个人是有来头的,不然你姑妈不会接待他这么久的。” “恩。对了,大爷,宝贵哥呢?”方卉幸福地扬着笑脸。 “上大学走了。” “什么?这------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方卉的语音里夹杂着不高兴不满意。 “唉,别提了,我也不是一样。” “什么一样?”方卉不解的问道。 “我也没有去送他,他现在胖了瘦了高了矮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和你说呢,也说不清,这也不是一言两语的事儿。”王老二言外之意,小孩子别乱打听。 正闲谈间,门外有人说话:“小卉,你和谁在说话?” 是方景岚回来了。王老二从沙发上站起来,显得挺紧张,连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门是虚掩的,方卉拉开了门,“你看谁来了?” 门口站着的的确是方景岚。一身白色真丝旗袍,长筒棉袜,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这方景岚太会打扮,真如出水芙蓉一般。 “大爷?是你!”方景岚看到王老二,立刻眼睛里多了一些晶莹,像似泪水,又像闪烁的红心。 王老二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说,对方景岚的美丽,只有他最不惊讶才对。可此刻,他就如同看到天使一般,紧紧盯着方景岚的双眸。 “景岚,你比明星还漂亮。”这是王老二由衷的赞扬,也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这样的高标准来夸自己。 当然,谁听到夸自己,都会高兴的。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 方景岚有些激动:“大爷,你真的这么想?真的这么认为?” 王老二这次很坚定,毫不犹豫。使劲的点着头。 “景岚,你是一个优质女人。不仅仅是人长得漂亮,就像人们常形容的叫天使吧。对,你就是天使!”此言不虚,王老二彻底被方景岚的高雅气质和魅力给征服了。 “既然这样,大爷,你为何不娶我?”方景岚的表情是很认真的。 第三十四章 蒹葭倚玉树 自古红颜多命舛, 只是对面不识君, 一杯斛酒囫囵下, 总有来添香。睍莼璩伤 那么高雅精致,魅惑迷人的方景岚,居然可以当着方卉的面儿,提出这样的高度敏感话题,让王老二始料未及。尽管他也是带着这样的思想和宗旨轹。 “这个------我,景岚你------”王老二并非拙嘴笨腮之人,只是这一会儿,他却哑语了。 方景岚的目光里多少有些迷离,或者是失落。 倒是方卉抢了一句:“大爷,你怎么回事啊,你看不出来姑妈是很认真的吗?这几年,连我都看得出来,姑妈心里装的只有你!翮” “我知道,我知道。”王老二的大脑开始膨胀,究竟说什么,该怎么说,这张嘴就是不听使唤了。 方卉气得跑到了方景岚的房间里,姑娘很懂事,感觉也许是自己在场,王老二不好意思,于是就势离开了。 方景岚“咯咯咯”笑了出来。 “景岚,你?------”王老二愈发懵了。 “大爷,我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不要有顾虑,听到没?”方景岚硬撑着说出这些背离心腹的话。 王老二突然间脑神经像似被惊雷震到了一样,根本没有犹豫,立刻回应方景岚道:“谁要你的玩笑,谁又和你开玩笑了。我这次来,就是专门向你求婚的。我知道自己远没有资格,可是,今天我是带着一颗滚烫的心来的。” 方景岚这下倒是没想到,心里狂跳着。“大爷,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确定你要娶我?你对你说的话能负责吗?” “景岚,人们常说,‘天下万紫千红,何必独守一支’,在我看来,天下美女千千万,但是,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无人匹敌,无人可以和你抗衡。我想,我这份爱,对你是非常纯粹的!虽然晚了些,但是,你我不都是在相守对方么?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还是那句话,我在用滚烫的心向你求婚!你能答应嫁给我么?“ 王老二的一席话,早已经把方景岚感动的一塌糊涂。幸福的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滴滴垂落着。 “大爷,你为何------这么晚才说出这些话?我苦苦等你几年了。知道我期待这个时刻有多久了么?”方景岚猛地扑到王老二的胸怀里,嘤嘤哭泣着,像个孩子。 王老二轻抚着方景岚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景岚,选个日子,我们去登记。” 方景岚头都没抬,只顾点头。 当晚,王老二睡在宽松并散发着浓香气息的床榻上,真的是万般感慨,浮想联翩。 方景岚把烟和一盘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沿边,久久地看着王老二。 “这么看我干嘛?快脱了,我们早点休息。”看着方景岚,那般的妩媚动人,王老二有些急不可耐。 “大爷,我既然都答应嫁给你了,这一辈子可就交给你了,你不会负我吧?”方景岚的眼神里冒着期许和渴盼。 “小看大爷了是不是?景岚,我懂你的心思,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你可以记住,今天几月几号,我说过的话,我会完全负责任的。”王老二的语气很坚定,看得出是下了决心的。 “恩,我信你!我信你!”方景岚是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女人。爱与恨之间,分辨得清清楚楚。 方景岚给王老二点上一支烟,轻声问道:“宝贵现在怎么样?” “咳,别提了。我都没有送他去学校,甚至火车站都没有去。” “你的意思,宝贵考上大学了?”方景岚惊喜的问道。 “是啊,考上了一个挺有名气的大学。” “哇,这孩子,真争气啊!”方景岚打心眼里高兴。不过,也稍加埋怨,“这孩子,考上了大学,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你------对了,刚才你说自己也没有送宝贵去上学,这是怎么回事?” “你一定要听?”王老二心想,马上进入正题了,豁出去了,实话实说吧,反正自己爱方景岚的这颗心是真诚的,结论全由她判断吧。 “我在李潇那里打麻将,开始总赢。而且赢得很多,人都有这个***嘛,赢了就想再多赢点,解决一下家里的实际情况。可是后来,手气越来越不好,赢的钱都输回去了不说,还------还欠了高利贷。” “什么?高利贷?!”方景岚杏目圆睁,“大爷,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敢借高利贷。你知道敢放给你高利贷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有来头的,有背景的。” “唉,都怪我一时糊涂,太贪了。不然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的。李潇说,她会替我求情,原先让一个月连本带利全部还清,现在要求我每个月只还利息就可以了,本金慢慢还。还有,宝贵被村里的一个混混带人给打了。是李潇后来告诉我的。我找到那混混,把他打得住进了医院。你说,这些事情让宝贵知道了,这大学还能考上吗?” 方景岚听后,默不作声的地头在思考着什么。 王老二一把抓过方景岚的手:“景岚,有一点你要相信我,并不是我走投无路了,来投奔你。也不是让你替我还债的,这和我爱你是两码事。你能理解吗?” 方景岚抬头微笑:“你想多了,我想的不是这些。而是你可能被算计了。” “算计了?不可能啊?那些人我都认识。”王老二显得很偏执。 “我的大爷啊,你好歹在社会上也混了几圈。这里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此言不虚。按理说方景岚接触的人和事,远远超过了王老二。而且方景岚接触的都是些商场,官场的人物。等于说,两个人的交际圈,那是无法比拟的。更何况方景岚天生丽质,天资聪慧。所以人脉非常之广,方景岚的成功,完全得益于她的干练,熟谙世俗。总之,方方面面都在王老二之上。 王老二俊朗的脸,显得有些苦涩。神情也有些沮丧。 “你是从谁手里借钱的?” “是李潇的一个相好,叫张大嘴。每次都是李潇点头,张大嘴出钱,然后让我出字据。” “这不就结了。” “可是,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啊。”王老二始终执迷中。 方景岚表情很轻松,“你放心吧,这件事儿,我替你搞定。” “什么?你?”王老二连连摇头,“景岚,我说过了,我来找你不是要你给我还债的,是我终于想开了,宝贵也上了大学。至于我身上的这些事,我自己背着就好。你要是有顾虑,我们可以缓一缓再登记。” “你错了,大爷,自从你求婚那刻起,我答应你了,就一定是你的人。我给你办这件事,也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完全两码事。一个李潇,居然敢放大爷的鸽子,这后果,只有她自己承担。” “景岚,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实力,但是,你不会下黑手吧,别搞出命案来。”王老二着实担心,他知道,别说在这么个镇子里,即便到县城,市区,方景岚办事照样行得通。 方景岚听王老二提到人命。忍不住又笑了。 “你总想的那么远,你还要不要娶我?” “当然要娶。” “那就对了,我还想做新娘呢。这事儿和你想象的根本不搭,你就放下心吧,等我都办利索了,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好吧,景岚。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李潇这人还行,不算太坏。” “大爷,我比你了解她更多。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明天回来,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方景岚非常自信的说道。 “哎,说说你家宝贵,我那侄女可惦记着呢。”方景岚边说边脱去外套,只留下三点式和一个文胸,然后钻进了王老二的被窝里。 王老二搂过方景岚,一阵狂热的亲吻,然后停了停,“孩子们的事,他自己决定吧。” “要不,让他们通信吧。没事聊个天,发个电子邮件,或者,让方卉去学校走一趟。给宝贵买点好吃的,顺便加深一下两个人的感情。” 王老二点头,“行是行,我担心会不会影响宝贵的学习啊。他刚刚上大学,刚刚成年,能不能理解感情这码事呢?别伤着方卉那姑娘。” “方卉和我说了,就算等上四年,等宝贵毕业后,变了心,她也心甘了。只是眼下,她希望能做宝贵的女朋友。宝贵最听你话了,你看,你要不要明天和他通个话,说方卉要去看他,而且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去的。” “那行,明天我给宝贵打一个。”说完,王老二上了方景岚的身子,晶莹剔透白如雪的大腿,高高挺拔鲜艳欲滴的*,如凝脂般细嫩的臂膀,那双殷红的嘴唇,在微微的张合着------这样的魅惑,让任何男人都会垂涎三尺。王老二却能如愿的在这样漂亮的女人身上,疯狂的几近蹂躏般的发泄着他男人的本能。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抑或------这是天意。 第三十五章 残花败落时 两个人云山雾罩的折腾了大半夜,以至于方景岚醒来时,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睍莼璩伤而王老二此刻睡得正酣。 方景岚没有叫醒他,悄声起床后,来到了方卉的房间。 方卉正在房间内打扫卫生,看方景岚进来,停下手中的活,满怀喜悦地说:“姑妈,你这次终于要嫁人了。真替你高兴。” 方景岚也带着微笑道:“你早晚不也有这一天么?” “姑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等你嫁给大爷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我都离不开你了。轹” 方景岚呵呵笑着:“姑妈来就是告诉你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方卉急切地问道。 “关于你和宝贵啊。翳” “我们?这------” 方景岚拍拍方卉的头,“傻丫头,姑妈不会离开你的。就算结了婚,我们还在一起。” “那样方便么?”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你和宝贵不成,我们就楼上楼下,或者还这么住着。你和宝贵成了,那我们就住套间。东西厢房,你那端,我这端。” “真的啊!那太好了!可是姑妈,我感觉宝贵一点不喜欢我呢?”方卉略显失落。 “怎么会不喜欢呢?是你自己不自信,女人到任何时候都要有自信,记着,这与容貌无关,而是你骨子里的那种傲气和霸气要彰显出来。”方卉听得迷迷瞪瞪,似懂非懂。 “昨夜,我和大爷商量好了。今天他会联系宝贵,告诉他你要去学校看他,让他接站。” “真的啊!太好了,姑妈。但是,宝贵能答应么?” 方景岚轻叹一声:“你这孩子,我刚刚说完,我的话你怎么不往心里去呢?姑妈这是在帮你,为你的幸福铺路,你能明白么?” 方卉还是茫茫然,不过怕方景岚生气,便频频点头。 “你不知道,这个王宝贵,什么话和什么事,都听他大爷的。从来没有说个不字。你就放心好了,今天你陪大爷逛逛,看看有什么应用的就买点回来。我出去办点事,可能晚点儿回来,到时候再细说。” “嗯,姑妈,你放心去吧。我肯定陪好大爷。” 方景岚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我的侄女嘛。不但要乖巧伶俐,还要因人而宜,因势利导。反正,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说完,方景岚回到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梳洗打扮去了。 按理说,这歌舞厅和麻将馆的距离并不远。方景岚和李潇虽然认识很久了,但却很少来往。一年之中,方景岚也去不了麻将馆一两次。一个是嫌那里档次低,没品位。一个是自己对麻将本身就不感兴趣。一看到麻将馆里的那些人,头都大了。倒是李潇经常光顾方景岚的歌舞厅。因为有的人赢了,心里高兴,就请客唱歌。也有输的人跑到歌舞厅去蹦迪,以此宣泄宣泄。再有一个现象就是,两个男女在麻将桌上眉目传情,心领神会,散局后,就相约聚一聚,而歌舞厅是最好的去处了。所以说,无形之中,倒是李潇给方景岚带去了诸多效益。但是方景岚并不买账。理由是,镇上歌舞厅她家算是一流的,而且消费大众价位,谁不想去好的地方啊。再有一个很强硬的理由是,客人们都是自愿去的,而不是李潇给介绍去的。 方景岚穿着一身米色套裙,一双金黄色弹力棉丝袜,穿一双米色短靴,肩上斜挎着一个红色小坤包,就直奔麻将馆走去。 很快的功夫,方景岚就来到了麻将馆。好像刚开门不久,里面两个散桌有人在玩麻将。 打扫卫生忙碌着的小女生问方景岚:“你要玩麻将?等一会儿吧,马上就上来人了。” “不,我找你们老板。” 服务生见不是玩麻将的,又看来者气质不凡。就很小心的说道:“老板起床了,可能在吃饭。” 方景岚不再理会服务生,蹬蹬蹬的几步上了二楼。 这麻将馆就是个小二层楼。一楼除了大厅散桌以外,就是几个包间。二楼是东西厢各两处房间。东厢房是李潇常年住的。一间做自己的卧室,另一间做自己的办公室。至于西厢两处房干什么用的,目前谁也不清楚。 方景岚只知道李潇在二楼,并不知道在哪一端,上楼后,东张张西望望。正准备逐个房间找时,李潇恰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 两人相距还有个一小段,李潇一眼就看到了方景岚。赶紧把馒头丢进走廊的纸篓里。 “哎呀,什么风把你这个大仙女给吹来了。”李潇显得尤为热情。 方景岚勉强笑了笑,“你方便么?我有事找你谈。” “方便啊,走,回屋去说。”说完,李潇折转身带着方景岚进了自己的卧室。 方景岚坐在沙发上,李潇忙着给洗水果。 “别忙了,我想和你认真谈谈。”方景岚表情很冷艳,丝毫没有笑意和回敬礼貌的意思。 “什么事?这么严肃?”李潇心情也沉淀下来,看看方景岚到底要说什么。 “王老二这个人怎么样?” 李潇觉得方景岚这话问的很别扭,“方老板,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李潇不屑的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 “你为什么放高利贷给王老二?他的家境你不知道么?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方景岚话刚说完,李潇的火气就来了。 “方老板,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再说了,这事儿和你有一毛钱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着呢。”方景岚的话音低沉而有力。 “那你说说什么关系,我倒想听听。” “听这个没有用,有用的是把这些欠债借据全部销毁。”方景岚依旧不卑不亢。 “什么?你疯了吧?你方大老板有的是钱,可不在乎这几个小钱。我们可不行,我们要吃饭,要生存。”李潇开始高度关注方景岚的来意了。 “如果我今天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也不照着做。那么,你算是白白混了一场社会。后果会很严重。”方景岚的语气开始加重。 李潇气得脸色铁青。“怎么,什么时候你变成讨债公司的人了?” “说这些都没用,今天我来就和你清算这笔高利贷。” “清算吧?那好啊,拿钱来。” 方景岚见李潇执迷不悟,倍感生气。立刻反唇相讥:“可以,只是,我给你这个钱,你敢要么?” “方景岚,你别太放肆。别忘了,王老二是你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甚至我们好的次数比你多得多!” “哈哈哈------”方景岚一阵狂笑,“真好意思说出口,你那么喜欢他,怎么还要害他,放他的鸽子?” “你少胡扯,拿证据来!”李潇气急败坏。 “这事还要什么证据么?拜托你学点法律常识行么?这是个法治国家,法治社会,你已经违法了,你知道吗!?”方景岚厉声说道,并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 正在李潇无话可说时,房门开了,是张大嘴。这小子昨天并没有在李潇这里过夜,也到外面寻腥去了。他在门外已经听了一会儿,一看这架势,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你是?”张大嘴冲着方景岚问道。 “我是替王老二还债的人。”方景岚狠狠的刺激着对方。 张大嘴游走江湖多年,大小事情遭遇不少。一看方景岚的形象气质和穿着,就知道来者可不是一般人。 “我是债主,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谈。”张大嘴倒不是为了替李潇开脱,而是自己确实是债主,而李潇也做不了主。 方景岚从包里拿出一把收据,摔在茶几上。 “今天,让这些字句都消失吧。”方景岚口气非常强硬,几乎等于不给对方迂回的余地。 “嗯,请问贵姓?” “姓方。” “方小姐,先别生气嘛,有事好商量。请你先喝杯茶,消消火气。”张大嘴真的不是白给的,果真看出方景岚来者不善,而且是有一定社会背景的人。 张大嘴想了想,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你看是这样,方小姐。我们平时也没少关注他,特殊照顾他。” “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报案。”方景岚句句话走在点子上,不依不饶。 “呵呵,当然,债务人敢报官的没有几人,那都不是善茬,这一点,我张大嘴不糊涂。可是,方小姐,你总要给个来由吧,还有你总不能让我们血本无归吧。” 方景岚不屑的浅浅笑道:“这些事情我早就想好了。来由是,我是王老二的未婚妻,我们要结婚了。” 李潇听了大为震惊:“怎么可能?除非他有几百万,不然,你怎么会嫁给他?” 方景岚淡淡的说道:“你不懂得太多了,我也懒得解释。既然这位大哥是债主,那我们两个清算一下吧。你听听我的意见,再回应不迟。” 张大嘴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喉咙里也难免不咽唾沫。因为眼前这个美少妇太迷人了,相形之下,原本长相也不错的李潇如同东施。 方景岚一字一眼的说道:“我是打算这样处理的。” 第三十六章 轻尘栖弱草 方景岚非常镇定的看看二人,用不容反驳的姿态说道:“十万元利款,利息全免,本金给你一半,一次性结清。睍莼璩伤同意,我马上给你打款。不同意,那就顺其自然喽。” “方景岚,你别太欺负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别那么狂妄!”一旁的李潇已经气得嘴唇抖颤。 “别那么激动,李潇,你如果不识相,我也没办法。”方景岚异常平静,丝毫不把李潇放在眼里。 “王老二有什么好,除了有点模样,吃喝嫖赌,什么他不干,值得你这么做!?”李潇愈发激动。 “住口!我再强调一遍,以前你可以这么说。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你这样说,要小心了。”方景岚稍有怨怒轹。 “你少来这一套,我可不怕你,大不了鱼死网破!”李潇依然一意孤行。“ ”那好,告辞了。“说完,方景岚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张大嘴急忙拦住:“别别,方小姐,毕竟我是债主,你别和她动气,我们来谈。絷” 方景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谈了么,一直不是在听这个女人咋咋呼呼的乱喊乱叫么?” “你说谁咋咋呼呼?”李潇狂嚣道。 方景岚根本不屑于看她。 “你的麻将馆生意很不错,我不希望你因小失大。这是我最后的忠告。”方景岚冲张大嘴说道。 方景岚的话真的触动了张大嘴,甚至是李潇。是的,抛开高利贷不算,就是自己正经经营,每天的纯收入也三四百。这的确是两难之处,取舍之间真的就靠一个人的魄力。 张大嘴不愧是混江湖的,当然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 “方小姐,尽管你说的很对,我很佩服你的胆略和见识。看方小姐的气度,我就知道,也是江湖上行走的人。我张大嘴虽然不如你,可是也混了几十年,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你这么做,至少给我留个豁口,你大哥我也要吃饭啊。你说是不是?”张大嘴的话看上去有少许生硬,不过还算顺耳,让方景岚容易接受。 “这点你放心,我已经考虑过了。以后凡是从你这里到我那边消费的人,我会分三层纯利润给你。但是要有你的签字批条。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张大嘴真的更加服了方景岚,这女人不光人长得漂亮,头脑真是精明的很。 李潇不明其中,冲着张大嘴:“这个------”她不晓得自己得了便宜还是这次真的赔了。 张大嘴站起身,去卧室里拿出了一摞欠条,放到茶几上。 “方小姐,你对一下帐,如果没有什么出入,就一并销毁了吧。” 方景岚的脸色稍有好转,拿过欠条,和王老二交给他的收据一一对账,动作非常麻利,肖刻间,就全部对账完毕。然后,从茶几上拿过打火机,当着李潇和张大嘴的面,点燃了这些所谓的金钱,很快就化成一股股轻烟,直至灰烬。 “方小姐,还有什么交代的么?张大嘴心有不甘的问道。 “请提供给我一个账号,我马上去银行,给你打款。”古今中外,凡是能成大事的女强人,概莫如此。说一不二,办事雷厉风行。 王老二给留了一个银行账号,方景岚接过来。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希望以后合作愉快,再见。”然后转身推开门,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脚步声渐行渐远。 李潇还在气头上,“大嘴,我们这次亏大了。” 张大嘴摇头:“不,从眼前他提出来的条件看,我们好像是冤枉了点。一下子损失五六万,可是你要是不答应,她一定会经官。那时候,麻烦就大了,咱们可能几十万都摆不平。在咱中国,放高利贷的罪行很大,而且,我看得出,这女人有后台,有背景。先忍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从远景看,对我们大有好处。之前来我们麻将馆的,打累了,赢钱的,都跑去她那里消费。这笔流水账,你没有算过,一年下来,数目也不小。再者,那王老二什么人,哼哼,恶性难改。还结婚?我估计,他的命运会很惨,一旦方景岚松了口,王老二必将走投无路。他对嫖赌已经养成了习性,我们可以见缝插针,引他上钩,久而久之,姓方的一定会放弃他。那时候的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那姓方的是一根钢针,那王老二就是一团棉花,先让他快活些时日,不着急,有他倒霉透顶的那天。这样看来,最后双赢的还是我们。别忘了,潇潇,姓方的给咱们这五万,至少有三万,是我们白赚的,呵呵呵------”张大嘴得意的笑着。 李潇似乎听明白了,也兴奋起来:“大嘴,还你行。” “那要怎么奖励我?” “随你喽。”李潇摆出***性十足的姿势。 张大嘴抱起李潇,急步走进了卧室------ 一缕红花娇似火, 只叹人间不识香, 孤伫空阙楼台月, 望尽苍穹一秋寒。 方景岚对王老二的爱慕,甚至是赏识,完全得益于自身的个性。人有千千万,性情各不一。王老二如此败落沮丧的地步,而且偏偏这个时候向自己求婚。凭方景岚的聪慧,对王老二的这些内心活动和行为上的举动,早已了然于胸。可是却为何如此百般维护,并以身相许。正如前面所说,一个是自身的个性,倾向于一个人,那是绝无反顾的。再一个,她这缕清香,固然人人都嗅得到。然而,自从离婚后,他所接触过的男人只有王老二。恰恰王老二在性生活方面,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欢快,每次都会达到极致,有时一连几次这样的反应,这是她所需要的,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所需要的。所以,方景岚对王老二情有独钟,这就不奇怪了。终究都是人嘛,生理和心理的大循环,是哪一个男人和女人都脱离不掉的。 方景岚从银行出来后,直接去酒店订了一桌饭菜。但叮嘱饭店,晚上并不在饭店吃。八点左右,派人送到歌舞厅。酒店的人都认识方景岚,老板笑脸迎送,满口答应。女服务员们望着方景岚离去的背影,啧啧称赞,自叹弗如。自己二十几岁也拼不过人家奔四的女人。这既是魅力的所在。 方卉并不缺钱,方景岚每个月都给她三千花销,而方卉却很少消费,长久以来,就积攒了不少钱。就算这次出门,方景岚来不及给她钱,交代她买些什么。但她心里明白着,不管自己开销多少,回来后,姑妈是不会亏了自己的。所以,方卉带着王老二走了几家商场。给王老二买了几身颇有品味的衣服,自己掏钱,怕王老二难堪,就解释道:“大爷,这是姑妈给的钱,昨天就交代好了的。你让我买,得等我自己赚钱了,再孝敬你。”真的是守着什么人,就能学什么人。常年在方景岚身边,不用教导,耳濡目染,久而久之,除却方景岚的气质,其它的行为办事,方式方法,察言观色,见仁见智,这丫头都学了几着。 王老二看着也喜欢上了方卉,并不是因为给自己买了衣服什么的,和那些一点关系也没有。心里头就把方景岚所说的关于宝贵和方卉的事情,实施在行为上。所以,当方卉带着王老二溜达累了,玩累了,然后请王老二在饭店酒足饭饱之后,接近中午时分,两个人回到了歌舞厅。 在方景岚的房间里,当着方卉的面儿,王老二用自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手机,和王宝贵通了话。 王宝贵此时刚在食堂吃完饭,正打算去校图书馆,半路上手机震动了。 王宝贵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因为这是王老二第一次和自己通话。 “喂,你好,哪位?”王宝贵礼貌地问道。 “哈哈,臭小子,是我啊。”王老二听到王宝贵的声音,真的是格外的高兴。 “哎呀,是大爷!”王宝贵几乎喊了出来。这也确实是实际,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王宝贵对王老二的依赖,信任,感情都要大于王老二对待自己。发现路过的同学,有的在看自己,王宝贵立刻收敛了一些激动,但内心却是无法抑制对王老二的思念和牵挂。 “大爷,你去哪里了,回来了么?身体怎么样?王宝贵非常关切的问道。 “恩,大爷回来了,一切都好。现在在你方姨这里,我们要结婚了。” “方姨?结婚?”王宝贵一时解不开这个话的意思。那次毕竟只去了一次,而且又是麻将馆,又是歌舞厅,这个姨,那个叔的。他早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哪档子事了。 “这孩子,就是大爷领你去的那家歌舞厅,那个女老板叫方景岚的,她还有个侄女,叫方卉的,想起来了吗?” “哦!”王宝贵一下子就全都回忆起来了,而且历历在目。包括印象最深的是方景岚被大爷抽了两记耳光。怎么,刚才似乎听到大爷说到要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宝贵赶紧问道:“大爷,你刚才说,要结婚了?” “恩,就是。你要请假回来喝大爷的喜酒啊。” “恩,一定,一定。”王宝贵连连答应。 “还有,到时候,顺便把你和方卉的事情也定了。”王老二毫无顾虑的扔出了这句话。 第三十七章 胭脂的背后 王宝贵闻听这句话,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睍莼璩伤 “大爷,你------说------?” “哈哈哈,你这个傻小子,害羞了啊,跟大爷这么些年,见识了不少,怎么反倒羞起来了?”王老二端着手机,大笑不止。 一旁的方卉也很开心的跟着微笑,虽然他不知道通话的内容,但是从王老二的言语和表情中,她认定了这事情肯定搞定了。 “大爷,我还小,还不想谈。”王宝贵声音愈发低了轹。 “怎么的,不听大爷话了?又不是让你们马上结婚,等你回来,把你们的事情定了,等你毕业了,让小卉和你去城里,你工作了,大爷不在身边,总得有个人照应你啊。” “可是------”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等你放寒假回来,吃大爷喜酒,顺便再把你和小卉的事情定了,就这么办了,有什么事给我来个信儿,和你方姨,对了,还有小卉,我们三个,你找谁都行。记着,勤联系点,臭小子,用功学习啊。”王老二打断了王宝贵想说的话和任何想解释的道理。他认为,自己这也是为王宝贵上了双保险。自己和方景岚,宝贵和方卉,亲上加亲,宝贵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了艨。 “大爷,那我先忙了,一会儿还有课。”王宝贵无奈的说道。 “恩,好,你忙去吧,别忘了,长通话啊。”王老二挂了手机,回头看着正在微笑的方卉,点点头:“嘿嘿,大爷的喜酒,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喝。” 方卉满心欢喜的频频点着头,忙给王老二点上烟。 “大爷,我们一定好好的孝敬你和姑妈。” “恩,好好,姑娘懂事。”王老二也是内心揣着愉悦。 “大爷,吸完烟,来把新衣服穿上。看你很显年轻,穿上新衣服就更漂亮了。” “恩,恩。”王老二连声答应着。 这时,门开了,王老二抬眼望去,是方景岚回来了。 “景岚,怎么样了?”王老二急切地问道。 方景岚很淡定,面露浅笑。坐在床沿上,对王老二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爷,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我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你说?”王老二很感动的看着方景岚。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该做的,不能做的,就不要再------” 王老二不糊涂,不待方景岚说完,立刻表态:“你放心,景岚,从此以后,我安心上班儿,然后按时回到这个家。我发誓,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王老二就是你方景岚一个人的,我这颗心,就只有你方景岚。” 方景岚欣慰的笑了。 “大爷,我也不要你发誓,不要你的保证,只要你能做到就好。我们人到中年,要分分秒秒珍惜生命,享受生活。” “恩,在理儿。我都会做到的,景岚,你就看吧。”王老二这次真就下了决心。有如此美丽的家人,有这般舒适现成的环境,自己还有何所求呢?只是,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现实问题:这一切,并不属于他。 方景岚和方卉说道:“今天玩的怎么样?” “我给大爷买了几身衣服,穿了还挺合身儿。又逛了很多地方,再走几步,就逛进县城里了。”方卉调皮的说道。 方景岚满意地点着头,“一会儿姑妈把钱给你。” “不用了,姑妈,算我孝顺大爷的。”方景岚很是吃惊,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孝顺,而且对象还是王老二? 直到方卉低头含笑,脸色绯红。方景岚才一下子明白了。 “大爷,宝贵和小卉的事儿,你给办了?” “恩,妥妥的,那小子还挺害羞,我告诉他寒假回来喝咱们的喜酒。他也答应了,对了,我还嘱托着让小卉和宝贵一起敬咱们呢。等咱们喜事儿办完了,就把他们的事儿给定了。” 方景岚更是高兴,这是喜上加喜。她知道,王老二决定的事儿,王宝贵肯定照办。这同时也算是对方卉有了一个交代。不管怎么样,方卉从山沟里出来的女孩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有个好归宿,也是自己多年的期望。 “小卉,一会儿你到楼下”旺夫来“饭店,我预定了一桌酒菜,让他们做做准备,八点左右给端过来。” “唉。”小卉痛快的答应着,蹭蹭快步走出了门。 “大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到楼下去给值班经理布置一下今晚的工作。” “等一下,景岚。”王老二看着明眸凤眼的方景岚,就忍不住了那份渴望。 王老二把门反锁上。 “大爷,这是白天,晚上再吧。” “不,晚上是晚上。现在我就想要。”说完,抱起方景岚,走进里屋,轻轻地把方景岚放在了床上。 方景岚说来也怪,对王老二每一次的要求,不论时间,不论场合,不论有没有事,都会百般答应。而且感觉特别受用。 躺在床上,方景岚红唇翕动,轻轻地喘着。 王老二脱去方景岚的高跟鞋,把一双小脚紧紧地贴在脸上,隔着棉丝袜,闻着从内体里沁发出的美丽少妇特有的那股味道。然后又褪去方景岚的棉丝袜,雪白的大腿立刻展现在眼前,而且还泛着光泽。王老二扳过方景岚的小脚,细细的吸吮着每一根脚趾,顺势用舌头舔食着那白白的滑滑的脚心脚背。由此循序渐进,又用舌头贪婪地轻咬着让万般男人间了都会心旌摇动的那双*。 方景岚轻声的呻吟着,由慢而快的急促喘息着。 “大爷,我受不了了,快给我。” 王老二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趴在方景岚的身上,脱掉了方景岚的文胸,浑圆丰满的*,是那么的挺拔,像一个十八岁女孩特有的成长。王老二咬住左边的*,大口吸吮着。手也没有闲着,用力抓摸着右边的***。大约十几分钟,又吻向方景岚的脖子,鼻子,眉毛,眼睛,耳垂,最后两根舌头交织在一起,相互用力的吸食着对方释放的唾液。又过了五六分钟后,方景岚突然“啊”地一声大叫,双手紧紧地搂住了王老二的脖子。两腿紧紧地夹着王老二的身躯。是的,王老二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方景岚的兴奋点达到了极致。大声喘息着,大声呻吟着------ 方卉早已经回来了,她刚想推门,听到了姑妈的大声呻吟,立刻就停住了,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然而,她并没有离去,而是把身体紧紧地贴在门上,尽情尽心的听着姑妈的呻吟声和王老二发出的,她这个处子之身从来没听到过,也听不懂的一种声音,像似叫唤,又像似说话。 方卉的心“砰砰砰”狂跳不止,一时遐想联翩------ 此刻的王宝贵没有心情再去图书馆了。他来到了学校大操场,走到篮球架旁边一块大草坪上,时值中午,来往的同学很少。王宝贵静静地坐了下来。不得不思考的事情,已经摆在了桌面上。 农村——那个寂静的小镇上,有一个痴情的深爱他的刘满月,正在别无其他的守候着他们未来的梦。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深情。这已经让王宝贵浮躁不已。现在大爷又亲自放话,让自己娶了方卉。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为何?所以说,人生无常。一如苏轼先生说过的“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确,这简直不是诗歌,不是词赋,而是对古往今来生活的大写实,大拍照。不愧是千古文豪,蜻蜓点水间,便把人世间多少无奈和痛楚展现了出来。 王宝贵从上学报到的那天起,就被一个人给盯上了。是的,一个精致的漂亮女孩儿,也是新生。而且是省城来的,听说家里是高干。其父是省某厅副厅长,其母是省城某军区医院院长。真的吓死人。自己一个布衣小农男,居然被堂堂的大千金看中了。那个女孩叫林可儿。年方十八,和王宝贵同龄,生日大概比王宝贵大上两个月份。 人们经常质问: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一见钟情?到底有没有贵贱之分?到底有没有门当户对一说?到底有没有包办婚姻?到底有没有封建余毒?------客观地说,这些都有,真真切切的,全都存在。之于为什么会对王宝贵情有独钟?试试可以印证的是:王宝贵是典型的英俊美男。和王老二虽然相似,但王宝贵得天独厚的条件是,自己很年轻。这就是青春,就是本钱。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因人而宜。有些人还专门喜欢电影里那些丑的惨不忍睹的明星们。且不说是为了享福,为了金钱。在普通老百姓的认知程度上,一听到明星这两个字,就感觉高不可攀。一定是大帅哥,大美女。或者是赚得衣钵慢慢的老戏骨。也让人很仰慕。其实,这完全是误区。君不见,媒体上频频爆出惊天***,某某玉女爱上了某男丑演员。某某外表文静的端庄的娴熟的,足可以做典范的”中国女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就突然有了外遇------ 可叹岁月催人老, 多少无知少年情, 青春恍惚无可待, 若盼红日再转世。 第三十八章 偏爱乡下娃 林可儿到底是大家出身。睍莼璩伤平日里一颦一笑,既阳光又美雅。两边嘴角还嵌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就连走路,那也是步步如莲花。从入校那天起,瞄上她的男生,那可不能用数字来形容了。甚至于大三大四的学长们也都求知若渴。这里面不乏周润发似的超级帅哥,不乏家资千万的超时尚的富贵哥,也不乏学绩在全校数一数二的莘莘学子,也不乏来自于各大洲的外籍留学生。招致无数不同年龄段女生的嫉妒和羡慕。然而,林可儿对这些全然不敢感冒,无知无觉,独独对王宝贵一见倾心。这是为什么?可能没有人可以诠释。就算林可儿的父母,也肯定不能解读。所以说,爱情是*汤,感觉是一种潜在的***最高值。感情就是沧海了。或许是天意,或许是巧合,两个人读的都是金融贸易。且分在一个班。这对林可儿来说,再欢欣不过了,和自己青睐的人每天都能相见,之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那简直美不胜收,无以伦比的感受。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这也给王宝贵带来了无穷的隐患。林可儿固然无人敢惹,也惹不起。那王宝贵就天壤之别了。自己是哪根葱?自己是谁?什么身份?王宝贵当然非常清楚。全校新生也好,学长也好,比他家境差的屈指可数。等于说,就算排队追求林可儿,排到天上去,也轮不到他这个乡下小农民。一时间,讥讽的,嘲笑的,挖苦的,谩骂的,挑衅的,就像车轮战一般,每天都盘旋在王宝贵的脑神经里。他选择的只有沉默,他没有任何资格,抑或胆略来和同窗们分庭抗礼。 王宝贵是无辜的,他根本骨子里想都不想恋爱这码事,自己的信念就是好好求学,找份好工作,然后娶了刘满月,就是这么简单的思想,却全然被打乱了。偏偏他唯命是从的大爷又来了讯息,让他和方卉相好,这真真的打乱了自己原本预设的全盘计划。他早先决定的是,在大学四年里,没有恋爱这一说,不管发生什么变故。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王宝贵必须理清思路,不然全盘皆输。原本王宝贵属于早熟型,经过入学后短短两个多月的见识,让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也必须理顺了自己和目前三个女孩的自然与非自然关系。 眼下,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林可儿,真可谓:苍穹亿万男,只识君一人。当着林可儿的面,没有人敢滋事于王宝贵。这样反而导致了恶性循环。林可儿不可能总和王宝贵同室听课,也不可能同饮同食,更不可能共眠春夏。所以,在诸多男生的眼里,王宝贵就不知觉的成为了公敌。这的确够冤枉的,自己本身一心求学,却遭来梦中都想不到的事情。在寝室里,同学们也是旁敲侧击,有的就直接向王宝贵的自尊下手。只有一个山东籍的新生,叫周亮,对王宝贵倒是给予了很大程度上的理解和支持轹。 在林可儿看来,王宝贵憨厚老实,笑容可掬。而且直观上感觉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会有别样一番感受。也就是说生活的质量。不至于四年的大学生活那般枯燥而乏味。当然,她可不是拿王宝贵当炮灰,而是动了真心。 王宝贵这会儿还在草地上坐着,痴痴的发呆。 林可儿就迎面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袭粉色套装,紫色的棉丝袜,粉色的高跟鞋。原本皮肤雪白,在阳光的辐射下,愈彰显的白的刺眼,长发披肩,身材姣好,五官精致而小巧。当真是典型的大美女一枚袅。 “宝贵,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感情是最认真最执着的。尤其是初恋,被她们认为是爱情的制高点。有的女孩是因为真的爱男生,但毕业后,各奔东西。长久以往,感情疏冷,又有另一番新的等待,所以不了了之。有的则纯粹是因为大学四年太难熬,先找个郎君耍耍,到毕业了,根据实际情况再说。这些主客观的因素,在林可儿身上,那是一万个不会发生。首先自己的感情不会动摇,而自己又被奉为女神范。毕业找工作,那真是小菜一碟。不用他爸爸出头,仅仅她妈妈就足以摆平一切。林可儿的爸妈属于剩男剩女,晚婚晚育型,所以夫妻两个把林可儿那真是当成了明珠。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骂过,偶尔呵斥过,那还是孩提时代的事情。对于女儿的前程,夫妻两人早有安排。之于女儿的个人问题,目前两人还没有把它摆到桌面上。 王宝贵手里握着那个王老二的旧手机,听到林可儿叫自己,并且朝自己走过来。立刻脸就红了。忙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 这一切,当然都被林可儿看在眼里。 “哦,是林可儿。有事么?”王宝贵警惕自己不可以和林可儿过密交往,自己根本不配。而且家里面还有两个等着呢。所以他用最直白,甚至很可能伤到林可儿自尊的话回应着。 “怎么,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么?”林可儿并没有显出不高兴的样子,“我找了你一大圈儿,图书馆都去过了,你怎么跑这里了?” “哦,我喜欢清静。” “图书馆比这里还清净啊。” “哦,这------这里的空气好。”王宝贵一时无措,不知所以。 王宝贵刚要站起身,却不想林可儿也坐了下来,而且肩膀就挨着自己的身躯。这下,无论怎么样,都要硬挺着坐着不动了。 “哎,宝贵,以后你去食堂不用拿饭票了。我给你预定了一个学期的。你也不用排队,到食堂后厨去领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啊,林可儿,同学们会说闲话的。”王宝贵很是矛盾。一方面林可儿为自己掏了腰包,买了一个学期的饭,想必那伙食一定非常好了。另一方面,自己想低调再低调的默默完成学业,吃饭的质量,对他来说,还真不当回事。只要饭没有馊,才没有凉透,自己都能对付。 “会说什么闲话?我真的就不明白了,同学互助有问题吗?”林可儿轻声慢语,很是坦然。 “他们------他们会说------”王宝贵欲言又止。 林可儿盯住不放:“谁?他们是谁?谁会说什么?” 王宝贵低着头,小声道:“他们会说我是被扶贫对象。” 林可儿一听,“咯咯咯”的一阵笑。 “你就是这样么?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人议论地球何时毁灭,你难道也要提前做好自杀准备?宝贵,你哪里都好,就是这一点,太没有主见了。” 王宝贵之所以没有断然拒绝林可儿,或者说刻意的回避她。这都缘于一个人的影响和影像,至今都深深地刻在王宝贵的脑子里。那个人就是方景岚。无论从长相,言行,谈笑风生间的任意一个小动作,都和方景岚如同一辙。还有王宝贵最为看重的着装和气质,简直没的说,等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白了就是,看到了林可儿,就等于看到了方景岚。 “恩,你说得对。我有这个毛病。”王宝贵很虚心的承认着。 “想改不?”林可儿俏皮的逗着王宝贵,“想改就一定能改。主要是看你的心态和意志。” 王宝贵心里真想说出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少接触吧,没有特别的事就不要来往了。可是,他却说不出口。王宝贵和王老二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骨子里可是一点不像王老二。见了东宫娘娘,又想西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宝贵比他大爷更男人。用情非常专一。也只有方景岚的影子在林可儿身上释放,像似附体,所以,他才会没有说出不当的话。他希望找到方景岚那样的女性,做一世的爱人。可惜,时也命也。人就得信命,不服不行。和命运抗争只是一种口号,最终还是抵不住命运的摆布。 王宝贵虽然还小,却熟谙人世间的纵横势力。没有权利没有金钱,那是什么?就是垃圾。是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的,自己是垃圾货真价实。被遗弃的孤儿,原本就是垃圾,只不过是有生命力罢了。倘若王老二没有捡到自己,没有养活自己。那么此刻,自己在哪里?地狱?天堂?未可知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王宝贵认为自己是烂命一条。让自己去做保安,扫大街,看护自行车,他愿意。让他做状元郎,当个省级甚至部级以上干部,他也愿意。如此的迷失了生活的方向,身体机能和心理疾患已经向他开始发出了严重警告。王宝贵不晓得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自己一介穷书生,哪里来的鸿运,福运,艳运?一切都让风带走吧,随波逐流。让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其实林可儿的背景,除了一些教授教师和校长知道,同学们一概不知。被林可儿倾倒,是因为她太美丽,气质夺人。 林可儿的一生注定是炫目的,只是,这班车,作为一个农民,一个乡下的孩子,是否能搭上,并且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座位。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呢?” 王宝贵一个激灵。 林可儿的一句话把思维混淆,大脑一片狼藉的王宝贵,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 第三十九章 就这样爱你 王宝贵猛然从回忆里醒过来,却忘记了刚才林可儿在说什么,只好含糊的应道:“哦,是,是。睍莼璩伤” “是什么啊?我刚才问你什么了?”林可儿故意难为王宝贵。 王宝贵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就喜欢你这憨呼呼的样子。嘻嘻嘻------”林可儿开心的笑着。 “不是憨呼呼,是傻呼呼吧。”王宝贵自我解嘲道轹。 “恩------”林可儿稍微想了一下,“你这样说也对,反正我喜欢。” “你喜欢一个傻呼呼的人,那你不也变傻了?”王宝贵调侃道。自从上大学以来,自己逐渐长了见识,话比以前多了,时不时的也爱闹点笑话。 林可儿由着性子,“对啊,我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变傻了,我也心甘情愿。羝” 此言一出,王宝贵不由得动了心,因为,这和方景岚简直太像了。王宝贵甚至怀疑林可儿是不是方景岚的私生子。 林可儿有意去拉王宝贵的手,王宝贵心里小鹿直撞。林可儿的手指太美了,十指纤细而白嫩。 这一次,王宝贵显得有些主动,紧紧握住了林可儿的小手,而且主动的和林可儿十指相扣,俨如一对真情侣。 在林可儿看来,王宝贵接受了自己,她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而在王宝贵看来,并非冲动,也不是解一时之渴。而是仿佛在我这方景岚的手。这对于林可儿来说,是非常残忍的。然而,除了天知道,谁又能知道王宝贵此刻的想法呢。 林可儿就势倚在了王宝贵的怀里。王宝贵小有吃惊,但很快就感觉到很受用。望着林可儿那双薄薄的嘴唇,王宝贵真想亲上去。当然,林可儿不会拒绝。王宝贵考虑到,这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孩儿,一旦吻了她,就锁定了两人的关系。就算此时林可儿躺在自己的怀里,也从另一个层面诠释了两个人的爱情。可惜,只有林可儿在充分的体会着享受着这份幸福。 “宝贵,周六学校学生会组织歌舞晚会,我们也去吧。” “不了,我什么舞都不会跳,还是你自己去吧。” “那不行,我看不到你,去了也没有意思。” “那里很多人都会邀请你跳舞的。” “可是,我只要你欣赏,我的观众只有你一个人。我也只跳给你看。”林可儿痴心痴情的看着王宝贵。 王宝贵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答应。 “宝贵,放寒假去我家好不好?我带你去几个省市旅游胜地去玩。” 又是突兀的话题,王宝贵心想,这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可儿,我们还是学生,要节俭一些才好。”王宝贵明知道林可儿家里根本不缺钱,可还是硬生生的憋出了这句话。 林可儿果然反应很大。“这点小钱,唉------宝贵,就算我们提前消费了,你如果觉得还不妥,那等你工作了再慢慢还给我就是了。” 王宝贵心里这个纠结啊,真的想求天堂里的耶稣给自己拿个主意,到底何去何从。 “可儿,你知道吗?我们都还很小,事实和现实都摆在面前,我------我怎么能配得上你?” 林可儿猛然抬起头,眼睛盯住王宝贵不放。 “你不知道,我从小受家庭宠爱,长大了受家庭关爱,而且我十分有主见。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尽管爱因斯坦有过相对论。但是,我说过的话,我做过的事,都要付诸实现。你不要说,从此再也不要说配不配,你在我心目中,就是白马王子。这与地位,金钱,形象,家庭,学识,统统无关。你知道吗?原先我打算到美国读研究生的,自从遇到你,我的人生规划彻底转换了。你也别说我们小,虽然我们还是学生,但是,你我都是有身份证的人。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就不要说孩子话,办孩子事。所以,我不允许你以后再说类似的话,那样很伤我,你知道么?” 这一席话,听的王宝贵心潮翻滚,泫然澎湃。他必须承认,林可儿不仅外貌可人,而且真的属于对感情特别专一,特别有主见的女孩儿。或许她为了你可以去死,只是不要伤害她。 “我------我------”王宝贵真的很难做出承诺。 林可儿却在等他说话,那长长亮晶晶闪闪的睫毛,呼眨呼眨的。若拿此刻的林可儿和方景岚比,都是天仙美女。稍逊一筹的只是方景岚的年龄输给了林可儿。 林可儿又笑了起来:“我什么我,我又不是要你马上娶我,看你吓的。我只要你现在的态度。” 面对表面强势,心里非常喜欢自己的林可儿,王宝贵真的是侧了心思。 “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我要你说完整的。”林可儿撒娇的抖动着双肩。 “好,我说。”王宝贵豁出去了,心里想,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以后再也不说配不上林可儿小姐了。” “完了?”林可儿还在等待。 王宝贵来了兴致,就逗林可儿道:“我以后再也不说配不上林可儿了,因为,我根本配不上。” “好啊,你这个坏蛋。”林可儿小粉拳轻柔的捶在王宝贵的胸膛。“不行,今天你必须说出我要听的,不然,下午的课你就别想上了。” 王宝贵才意识到,快到上课的时间了,这可真的纠缠不起啊。林可儿说到做到,她可不在乎少一下午的课。 “好好,我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说配不上林可儿的话了,因为,我们彼此相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携,婵娟永恒!” 王宝贵说完,见林可儿没有反应。忙扳过她的脸,已然是泪珠掉了线似的,大颗大颗垂落着。 “可儿,你怎么------” 林可儿很严肃的看着王宝贵。 “宝贵,你看着我的眼睛,一动不要动。你刚才所说的话,千万要记住,一定要负责到底!你听明白了吗?” 王宝贵真的是被架空了灵魂,他自己只好昧着良心说:“可儿,我记住了。” 林可儿又说道:“大学四年,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不离左右。等毕业了,我们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王宝贵真的傻了眼,“可儿,我们毕业了还要找工作,而且总要拼搏几年吧。” “这些都不要你操心,你尽管完成学业就好,你想从事什么工作,或者想自己做事业,这些都没问题。都包给我,你放心好了。”林可儿一字一板,口气非常坚定。 “包给你?”王宝贵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林可儿。心里道,这是不是一个很浮夸,甚至很虚荣的女孩儿。一个刚入学的小女生凭借什么,敢说这样的大话?难道是仅仅凭藉容貌?不可能,林可儿不应该是那样的女孩儿。 当然,林可儿的家庭背景隐秘的很深,一般是不会让人知道的。就算此刻,王宝贵有再大的疑问,林可儿也不会说的。因为,一旦说出来,等于是拿资本换爱情,一般人很难接受的。对于其他学友来说,也有着负面影响,大家的自尊心多多稍稍都会受点伤。 “现在,你答应我三件事。”林可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宝贵现在等于是灵魂出窍。几乎都失去了自我。 “你说,什么事?” “第一,周末舞会去看我跳舞。第二,放寒假我们一起去旅游。第三,在任何人面前不刻意回避我是你的女友。当然了,老师们暂时除外。能答应么?”林可儿渴望的眼神楚楚的看着王宝贵。 “可儿,你说的第一个,我能接受。虽然我一向喜欢安静,但是为了看你,我十分愿意。第二条,我觉得已经是寒冷的月份了,不适宜旅游。或许我们暑假再去旅游啊。而且,我大爷自从我上大学第一天起,他都没看见我,就连到火车站送我,都没能赶得上。这多少有些遗憾。我和大爷相依为命,是他养育了我,不然我也不会上大学,也不会和你相遇。所以,我想,寒假回去看看他,和他多待一些日子。你看------” 林可儿早先就听王宝贵说过,和他大爷情深似海。经过王宝贵这样一说,深深地被触动了。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孝顺的人早晚都会有出息。这也是自己爸妈经常教诲的。 想到此,林可儿说道:“那我同意,这样吧,你回家陪你大爷半个月,或者二十天,留下十天给我,不,给我们。我会在火车站准时接你。这样总可以吧。” 话已然到了这个份上,王宝贵无法再回绝,那就等于前面的话白说了。 王宝贵很坚定的点头,“恩,好,我答应你。” 林可儿莞尔一笑:“那么,还有第三条呢?请问有异议么?” 王宝贵轻舒了一口气,很果断的说道:“肯定没有,这么大的人了,正如你所说,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事情还把握不住,对不起青春,对不起我们的纯洁和挚爱。” 林可儿感动的泪水再次涌出。 “宝贵,我现在还没有过初吻,我想把它献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王宝贵内心砰砰直跳。 “宝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林可儿娇柔的声音里夹带着无限的期待。 第四十章 风吹过流沙 安定的人生注定有波澜起伏。睍莼璩伤否则,那并不是人生,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一如人出生那会儿,都是哭着临界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就注定了一生的担当和背负。不管大富大贵,抑或穷困潦倒,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那是真真不现实的。之于爱情,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形绘得有声有色,最终还是抵不住命运的摆布,没有纯粹的完美。多少心理学家,编撰了多少文字和数据,还是无法解读爱情的真谛。这也许就是爱与情的魅力所在吧。是人都会向往。 在刘满月望眼欲穿的日子里,想念王宝贵的心情,一天天加重,这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把自己已经交托给了王宝贵,自己就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未婚,那也是准妻子。 司法所的工作,忙碌而枯燥。刘满月是非常热爱生活的女孩子。她不怕累,不怕繁琐,唯独怕寂寞。一旦停下来手头的工作,王宝贵的身形和笑容立马就会浮现在眼前。 刘满月时不时的总会来到王老二的住所,一个是打探王宝贵的消息,另一个是看看有什么活计,自己可以帮上忙的,力所能及的做一做。 王老二的高利贷背负已经解脱了,对栗严冬的事情,他倒是蛮不在乎。抱着走一步看一步,或者鱼死网破的心态,所以,王老二也经常回家。喝点小酒,盘算着王宝贵的未来,还有自己和方景岚的承诺轹。 周宇从省城回来时,栗严冬已经被医生劝出院了。本来就是个外伤,回家养养就好。 周宇把钱用报纸包着,找了一个恰当的机会,交给了栗严冬。并一再告诫,自己家的事情,以后他不必再插手。栗严冬看到钱,别的就先不想了,只管一个劲的点头答应。然后就是每天两百三百的拿去请吴胜和一些混混们喝酒。再就是半夜到寡妇家去消费。 这天在中午时分,王老二刚好回家,和栗严冬不期而遇糁。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对视着。栗严冬眼睛里在喷火,是那种复仇的火焰。王老二完全不顾及这个,也根本就不在乎。 “我说老二,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栗严冬晃着腿,嘴里叼着烟,一副痞子性十足的姿态。 王老二根本就不把栗严冬放在眼里。 “怎么,有什么指教么?” “谈不上,这年头打人还有白打的么?” “是啊,你说得对。我家宝贵被你打了,你怎么说?”王老二反唇相讥。 “是他错在先,该打。而你是报复,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王老二一看栗严冬蛮不讲理,心里就憋气。 “听不懂不要紧,我的意思,你必须给我出医药费,还有------对了,误工费。” 王老二听了,真是哭笑不得。 “你先把宝贵的医药费付了,我再付你的医药费。还有,你有工作么?你打过工么?你说的这个误工费,从何说起呢?” 栗严冬明知理亏,自己的确是信口开河。但是嘴上依然强硬。 “你废话少说,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给我这些费用,后果很严重。” “呵呵,小崽子,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样的后果,会有多严重?”王老二愤愤道,“怎么,想今天解决么?” “你一个四十好几的老光棍,我和你拼命不值当。你尽管走着瞧,今天你嘴硬是不?到时候你可别求我。”栗严冬说话底气十足。 “我求你,你不是在做梦吧。大不了一条命赔给你。我比你多活了十几年,看看谁赚大了。人早晚不都有一死么?那算个屁!”王老二越说越生气。 “好,我让你嘴硬。你不怕死,王宝贵总怕死吧,而且,我也比他多活了几年,我也赚了。”栗严冬开始威胁起王老二。 王老二起气賁血张,大声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敢动我家宝贵一根头发,我立马就杀了你!” “哎呀,口气好大。要不要现在就杀人呢?我就在这,来吧。”栗严冬不单单是痞子,而是有痞子性情演变成了无赖,滚刀肉。这种人说来也奇怪,见了平民百姓,就算你和他对命,他也不怕你。可是一旦看见了社会大哥,立刻就唯唯诺诺,唯命是从,而且仰望依仗得很。 王老二火爆脾气,哪里容得下栗严冬这般叫号。回头就寻找角落处的劈材木头。 就在这时,刘满月出现了。今天她妈妈生日,包了三鲜馅饺子,她装了满满一饭盒,给王老二端来。一看这架势,忙急步上前拦住王老二。 “大爷,你干嘛这么冲动?他就是个无赖!特意刺激你,讹诈你。你要是真有个长短,宝贵会伤心死的。” 刘满月的一席话,说到了王老二的心坎处。栗严冬讹诈不讹诈自己,他都不在乎。主要是宝贵。自己若进了局子,或者一命抵一命,那宝贵可就惨了。就算有人供他上完大学,他也不会继续念下去了。 王老二缓了缓情绪,冲栗严冬骂道:“滚你个兔崽子,今天就不和你见识了。” “你说完就完啊,你说让我滚就滚啊。我今天就要见识见识你!看你怎么着?”栗严冬十分嚣张的挑衅着。 王老二这个气啊,那可不是火冒三丈了,而是想直接结果了这小子的性命。 刘满月拼命地拉着王老二,最后拉不住,就直接抱住了王老二。 王老二这下可就停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而且是镇长的大千金。这会儿死死的抱住自己,全然不顾脸面,人家图个什么?自己四十多岁了,可不能白活。这点道理还是要懂的。 “满月,你松手吧。叔叔不冲动,你放心吧。”王老二看见刘满月眼泪都流了下来,心里彻底软了。 栗严冬依然叫嚣着:“怎么,不敢了?胆小了?那就别装大半蒜。告诉你,你打我绝对不能白打,说吧,什么时候给?” 没等王老二说话,刘满月厉声喝道:“栗严冬,你这个流氓,无赖,朝谁要医药费?!你要自己的医药费,那宝贵的医药费呢?你先拿来!” 栗严冬冷笑道:“刘满月,你是干嘛的,这里有你什么事?”栗严冬不敢和刘满月动粗话,那是因为,人家的父亲是镇长。真的惹怒了人家千金大小姐,刘镇长一发怒,一发狠,那可真就有后果了。所以这小子是见人说人话,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别管我有什么关系,现在你立刻给我滚开!”刘满月杏目圆睁,脸色煞白。 栗严冬哼了一声,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个时候,栗书亭赶了过来。 栗书亭对刘满月的倾慕和爱恋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虽然嘴上说想得开,行动上也没有过格的举动。但是那颗心,却紧紧地捆绑着刘满月。他自己自有主张,想从点点滴滴做起,来感动刘满月。所以,他把刘满月奉若莲花,把对刘满月的爱,深深地藏匿在内心。刚才他去刘满月的家里,去给刘镇长送一盒茶叶,是外省的亲戚来家串门送给他老爸的。栗志平时也的确很爱品茶,他知道,刘镇长更爱喝茶。所以,让栗书亭把这顶级“毛尖”送给刘镇长。栗书亭当然一百个愿意。当下就快步去了刘家。进屋一看,有几个人不认识,正在和刘镇长吃饭。刘满月的妈妈邓亚还忙里忙外的炒菜,煮饺子。看见栗书亭来了,刘建国象征性的让一让,问吃了没有,要不要做下来喝两杯。邓亚和刘建国对栗书亭并无反感,只是用平常心来对待。邓亚让栗书亭吃点饺子,栗书亭说吃过饭了,来的目的是给刘镇长送点茶叶,是特产毛尖。刘镇长满心欢喜,就算是给邓亚的生日礼物吧。这和行贿扯不上边,离着十万八千里呢。邓亚收下了茶叶,就问栗书亭,是不是有什么事?栗书亭只说找刘满月有点小事。刘家夫妇深知女儿心里装的是王宝贵,而且摆酒席那天,全镇子的人都知道。等于说,已经确定了女儿和王宝贵的关系。可是,看看栗书亭,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还有家庭背景。夫妇两人就多了个心眼,并不阻碍栗书亭追求女儿。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谁又会知道,明天是刮风还是下雨,是晴天还是雷声大作。所以,两口并不排斥栗书亭。任其自然而然的发展吧,只要不刺激到女儿,确保不会发生意外,夫妇二人还是同意栗书亭找女儿的。换句话说,追求女儿是他和王宝贵的事情,至于结果,完全取决于宝贝女儿。邓亚就直言相告,女儿去了王老二家,给送点饺子。栗书亭听了,心里这个难受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当然了,嫉妒的成分也注定夹在其中。栗书亭这才奔王老二家走来。不曾想,眼前却发生了这么一幕------ 第四十一章 真心煮红颜 栗严冬还在原地耍着无赖。睍莼璩伤王老二气得不行,又碍于刘满月已经说了到家的话,自己如再冲动,显得太那个了。有没有素质不说,让刘满月下不了台阶。这可不是他王老二的风格。怎么也不能难为一个姑娘家。所以他没做声,强压怒火。 “小月,跟大爷进屋。不和畜生说话。” 栗严冬闻言,王老二骂自己是畜生,这可不干了。 “你说谁呢,今天你不给我道歉,说个明明白白的,别想进屋。”栗严冬把身子堵在王老二的家门前。 刘满月怕事情恶化,近前一步道:“栗严冬,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可是大活人啊,难不成真把自己当畜生了?大爷做长辈的,骂几句就骂几句呗,你干嘛这么较真儿,揪着不放?轹” “满月,你还真说对了,今天我就要较真儿,就和他王老二没完。”栗严冬双手握在一起,意思随时做好打架的准备和姿态。 “我告诉你,栗严冬,你可别逼我。到时候让你哭都来不及。”王老二实在是忍了又忍。 “我说王老二,你不吹牛能死啊,整天让别人喊你大爷,你配么?看你那个熊样,给谁当大爷啊?你也就会欺负王宝贵那样的傻瓜,对了,还有捡破烂的,或许你给他一碗粥,会喊你一声,哈哈哈------”栗严冬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王老二糍。 血性汉子王老二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挣脱着刘满月,就要上去和栗严冬拼命。 刘满月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眼见拽不住了,刘满月急的额头汗珠合着眼泪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 就在这个当口,栗书亭赶到了。 栗严冬一看,堂兄来了,没二话,肯定帮自己来了。就更来劲了。 “王老二,你他妈的别逞能,来啊,真正的大爷在这呢。” 这句话简直把王老二气得近乎发疯了。猛地挣脱刘满月,冲到栗严冬面前,刚要举起拳头,被栗书亭死死的抱住了。 王老二回过头来,“来吧,你们哥两个一起上。” “大爷,你先停手,我向你道歉。”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栗书亭会说出这番话来。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开始围观过来。 接下来,栗书亭的举动,更让人吃惊不小。 王老二正愣怔间,栗书亭倒退两步,郑重地给王老二行了个大礼,“大爷,他是孩子,不懂事,你比如和他一般见识。” 王老二停住了手,已经无话可说。 刘满月打心里感动,对栗书亭真的是重新认识了一回。 栗严冬质问栗书亭:“哥,你疯了,你这是寒碜我。到底什么意思?!” 栗书亭走到栗严冬跟前,厉声厉色道:“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丢人!” 这是一般人始料不及的,或者根本无法想象的。在人们的眼里,栗书亭整天不吭不声的,是一个绝对没有脾气的好青年。 栗严冬一见堂兄也倒戈,就开始耍性子了。“不,今天我谁也不听,我偏要他给我道歉,必须给个说法!” 栗书亭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肯定不回!”栗严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栗书亭扬起手,狠狠地左右开弓,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栗严冬的脸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包括王老二和刘满月。 俗话说,戳人不戳短,打人不打脸。何况施手者确是栗严冬一向依赖,信任,仰仗的堂兄。 栗严冬真的是接受不了这脆生生的现实。但是,他是不敢还手的。一是,他还搞不清楚,是否堂兄打自己是别有用意?二是,真的动起手来,不要说栗书亭还在部队里锻炼过三年,就算没有当过兵,凭体魄,凭胆识,凭力气,他都万般不是栗书亭的对手。不过,气极了那是肯定的。 “干嘛你打我?你疯了?!”栗严冬冲着李书亭大声叫喊。 “你到底滚不滚?”栗书亭眼睛里真是冒着火。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可不是玩的什么苦肉计。大家都了解哥两个的秉性。一个是无赖,一个是刚直不阿。 栗严冬捂着火辣辣的脸,狠狠地瞪了栗书亭一眼,转身急步离开了。 栗书亭转身对王老二说道:“大爷,他还小,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代替他给你赔不是了。”说完,栗书亭倒退两步,深深地给王老二鞠了一躬。 王老二做梦也想不到,能有这么一出,赶紧上前双手抓住栗书亭的肩膀,几乎感动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大侄子,真没有想到,你这么懂事。今天有事么,没事咱们爷两个喝两盅。” “不了,大爷,我也就是路过。”栗书亭边说边看着刘满月。 王老二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找小月有事?” “我------”栗书亭怎么说,没法说,因为刘满月一直不接受自己。 刘满月时下被刚才经历的一幕,也真的打动了心。不过,这女孩儿可不是一般的。理智随时都保持着清醒。感动归感动,一码是一码。就算刚才栗书亭把栗严冬打死了,那也和自己的感情没有关系。 “你有事么?”刘满月第一次正面温柔的和栗书亭说话。 栗书亭立刻就紧张,脸也红了。 “我------我没------”没等栗书亭说完,王老二插话道,“小月,你和书亭走走,也许有事,在这里不方便说。”王老二目前对刘满月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她给王宝贵买手机,而自己又给卖了,心里非常愧疚,如此而已。至于王宝贵的升学宴,还有刘满月和王宝贵的亲密关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刘满月的性情,他是一塌糊涂,全然不知。 刘满月很淡定。轻声曼语的说道:“那我们走吧。” 这可是栗书亭最幸福的时刻了。他连连答应着:“哎,哎------” 刘满月把装饺子的保温瓶递到王老二的手里,“大爷,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包了点饺子,还没凉,你赶紧趁热吃了。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王老二神经大条,只是感动之外加上一份感谢。 “哦,谢谢你妈妈,谢谢你,孩子,你们去吧。”王老二接过饺子,憨呼呼,也可以说是傻乎乎的说道。 栗书亭和刘满月前后走了。村民们也散去了。王老二一个人站在门口,脑子里混混沌沌,沉思良久,也没有个思路,更没有个所以然来。 栗书亭缓缓的走着,为的是能和刘满月多一些时间在一起。 刘满月不好意思说马上就走,在她看来,栗书亭刚才是帮了大爷的大忙,或者也可以说是帮了未来的公爹,也帮了王宝贵。想想看,一旦真出事了,王宝贵的书还能念下去么?所以,不管怎么样,总要卖个人情给人家。又之,自己原本也并不排斥栗书亭,只是在感情纠葛上,于王宝贵有关联,这才促使她本能的对所有追求者有了反感的第一反应。当下,并不涉及感情,所以,走一走聊一聊,也没有什么。 “哎呀,书亭哥,栗严冬会不会回头找大爷?”刘满月突然担心道。 “不会的,他绝对不敢。”栗书亭说这话是有把握的。自己轻易不动怒,栗严冬是了解自己的。一旦真的动怒了,那一定和自身有着密切的利益关系,更何况,刚才刘满月都看到了,什么样的人见了也会心软。栗严冬又一直支持着他和刘满月相好。就算上一次被打住院了,还不是为了他和刘满月。栗严冬不傻,这点分寸,他还拿捏得住,回去慢慢想想,就会明白了。尽管真并不是什么苦肉计。栗书亭是真的动怒打了他,栗严冬如果真的想帮堂兄,应该也觉得值了。退一步说,栗严冬如果真的再去找王老二,那就等于是根本不打算帮自己,之前的都是假的。那么栗书亭会恼羞成怒,大放光火,那可真的就有后果了。不等王老二动手,自己就会把栗严冬打残废了。所以,在爱情面前,有时候残酷的没有亲情,这是事实,也是无奈的人生。 刘满月看栗书亭口气很坚定,稍微心里放松了些。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书亭哥一出手,栗严冬准害怕,再也不敢胡闹了。”刘满月故意给加了一把火。 “恩,以后他再去找大爷闹事,就告诉大爷直接找我。”栗书亭见刘满月这么信任自己,显得很兴奋,也就更来劲了,“这些混子们,我就是没有时间搭理他们,我要是想混,你再试试,他们哪个行。有本事到市里,省里去,甚至到特区,到首都去混,在这么个乡镇里成天吆五喝六的,什么都不是。” “恩,恩,书亭哥说的太对了。我举双手赞成。”刘满月听了,心里真的是好开心。 “哦,刚才你说伯母过生日?” “恩,这不正好我给大爷送点饺子,赶上了这事儿。” “唉,我刚才去你家,给伯父送点茶叶,看见你家有客人,怪不得,等一会儿我去买些东西,给伯母祝寿。”栗书亭这是真觉得是追求刘满月的大好时机了。万一得到刘家父母的赏识,那就太好了。他现在独独担心的是,刘满月,眼前这个把自己折磨的身心疲惫,思恋的夜不成寐的美丽女孩儿,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第四十二章 惟愿琼花红 这下难住了刘满月。睍莼璩伤如果直接拒绝,显得太不尽人情。毕竟栗书亭不同于栗严冬,刚才帮了那么大的忙,没有他的及时出现,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这会儿又满腔热情的要买礼物给母亲祝寿。倘若接受了,家里还有爸妈的亲属朋友,肯定会误会,这算什么呢?自己可不想被任何人误会成和栗书亭是那种关系。 刘满月一时纠结的很。人嘛,都是带着尊严来到这个世界的,之于好与坏,丑恶善美,则完全取决于后天的修养和造化。 栗书亭是很懂得深浅的人,看刘满月有些犹豫的样子,就直言道:“满月,要是不方便,我就不去了,改天再去给伯母补一个寿。” “啊,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刘满月赶紧解释,“我在想你去就去了,不要买东西呢。” “那怎么行,怎么说都是我的长辈,再说了,买一点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利害冲突吧?”栗书亭的话里涵盖了两层意思。一是,刘满月,你别误会,不要觉得我买点东西,就是想巴结你,立刻和你好上。另一层意思,刘镇长毕竟是官家,虽然和自己父亲同级,但是职务毕竟比父亲高半阶。又何况,据可靠权威消息,刘镇长很快就要调入县城,官阶肯定又升半级。自己家和刘镇长家也算是远亲。在农村就是这样,如果排辈分,甚至循环一下血缘关系,那么真的是走路的都是亲戚。只是互相知道深浅。比如身份,地位,家资,村民们都知道个长短,除了没有出五服的走动,偶尔来往,一般的根本不走动。所以,栗书亭的意思,我是以亲属的身份去你家的,尽管是很远的亲属关系。但是用在当口,还是蛮适宜的轹。 刘满月自身就是善良,懂事,颇解人意的的女孩,栗书亭这般坚持,自己已然不能再拒绝了。 栗书亭左右手拎着大包小裹,刘满月要帮忙拿着,他坚持不用,说刘满月小手嫩嫩的,不要被重物勒出痕迹来。因为栗书亭真的买了很多很重的礼物,这次是肯定下了血本。貌似栗书亭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不懂的感情。错了,实际上每一个人,不管男女,都有自己的爱情观,自己处理爱情恋情的绝对专属方式方法。 两个人走进刘家大院,邓亚在厨房忙碌着,虽然她过生日,但是家里的操持大部分还是要靠她。宝贝女儿忙于不忙,夫妻两个都不会让女儿干这个干那个的,这与溺爱无关。刘满月已经成人,也用不着溺爱。这就是父母对自己的关爱,何况现在一家一个孩儿,精贵得很。刘家父母不需要宝贝女儿刻意的去做什么,只有一个原则,女儿开心就好糅。 “书亭,你刚送过茶叶,这怎么——?邓亚很是不明白,女儿一向不理不睬的栗书亭,今天怎么亲自领进家来了?”伯母,我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给你后补一下,别挑理啊。“栗书亭一下子还变得会说话了。 当官不打送礼的,且栗书亭并非刻意来送礼的。又是女儿亲自领进门的。邓亚就势拿出欢迎的态度。 ”快进屋,你伯父他们还喝着,你也坐下喝几杯。“ 栗书亭随着邓亚进了屋里。刘满月跟在身后。 酒桌上坐着五六个人。栗书亭恍惚的都认识。有镇上信用社主任,有镇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有几个是刘家的近亲。 邓亚把东西接过去,很客气道:“这孩子,伯母岁数不大,就是过个生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怪破费的。” 刘建国已经喝得有些微醉,见此状况,那点微醉立刻被激醒了。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既然女儿领来的,自然有女儿的道理。所以也很客气道:“书亭来啦,快坐下,喝几杯。” 桌上的一干人等全都认识栗书亭。怎么说也是司法所所长的公子哥。再者,栗书亭给他们的印象可真是不错。稳重,实干。有事业心。 大家伙都礼貌积极的招呼着栗书亭。 栗书亭本想单独和刘满月说说话,到刘家的后院地里逛一逛。一看刘满月没反应,和她母亲回自己闺房去了,等于把自己架空了。没办法,对此饭局毫无兴致的栗书亭只好勉强的强作笑颜坐了下来。 稍可功夫,邓亚从刘满月的房间里走出来。大家赶紧让着嫂夫人,赶紧落座。自己的生日,却给大伙忙活了大半天。 “哎,嫂子,月月怎么不过来?”镇办公室主任问邓亚。 “她啊,天生就是个病秧子,说是头疼,我就让她睡一会儿。来,我忙完了,又正好赶上书亭来了,今天我轮流敬大家,醉了我也认。”邓亚那可是生意人,头脑精明着呢。酒量对她来说,经年的常在外面和人打交道,早就练成了。 “书亭,你看你,给你伯父送茶叶,又买了那么多东西给我过生日,来,伯母先敬你一杯。”邓亚端起杯子,就要和栗书亭撞杯。 那栗书亭是白给的么?有他老爸的遗传基因,有部队的历练生活,有着年轮成长中的那份沉稳和成熟。 “伯父,伯母,我也不怎么喝酒,今天正好赶上了伯母的生日,我做晚辈的,先干为敬。”说完仰脖把一杯35度白酒一饮而尽。在座的随声附和着:“好好,和孩子懂事。好样的。” 这其中不明就里的一位亲属说道:“嫂子,书亭这么优秀,我看和你家满月蛮般配的啊。”怕什么来什么,这么敏感的话题扔在了桌面,让刘建国和邓亚倍感难堪。信用社主任和镇政府办公室主任都喝过王宝贵的升学宴,人家心里可明亮着,不会多插一句嘴。这几个亲戚是邻县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点点滴滴。所以说,人啊,要学会沉稳,干练,世俗。这可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需要经久的打磨,需要经历,需要阅历,这个和文化素质没有一毛钱关系。 刘建国虽然喝着酒,看不出脸色的突兀变红,但表情却是显露得极为难看。邓亚偷偷的用脚蹬了一下刘建国。 究竟是刘镇长,经历的多了,变通的非常快。 “哈哈哈,是好事。恩,书亭这孩子是不错。来,书亭,吃菜,肚子太空了容易醉。多吃菜垫垫肚子,咱么再痛快的喝。” “是啊,书亭,先吃点菜。”说着话,邓亚给栗书亭的碗里夹菜。一时倒也显得亲近了许多,气氛融融。 那个傻x亲属,是邓亚的娘家亲戚,真的不识好歹。继续说道:“恩,他们两个真的天生一对啊,哥,嫂子,办喜事可别忘了告诉我啊,我可要随份大礼。” 这话虽然是模棱两可,不被公众看好,不被刘家承认。但是,在栗书亭看来,真的是很受用。 栗书亭粗中见细,就势附和道:“谢谢叔啊,一定一定。” 这下刘建国和邓亚都显得很不高兴了。心里说,栗书亭,这个亲属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总应该知道吧。当时办升学宴,邻镇的镇长和一些村长都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在农村意味着什么?又之,栗志和自己谈过的话,回家不可能不告诉你栗书亭吧,这会儿你却就坡下驴,来个先入为主,成何体统?! 刘建国低头不语。 邓亚狠狠地瞪了那个亲属一眼。那家伙被瞪得直发毛,心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应该当着外人的面说拿厚礼,那也正常啊,也不是什么行贿受贿,自己家的大侄女结婚,自己随多大的礼金都很正常啊。 栗书亭不是小孩,不是不谙世事的刚退伍的大兵。他见刘家突然的这般气氛,就有些坐不住了。 镇办公室主任和栗志私交也不错,当然很明白其中的缘故。忙替栗书亭解围道:“嗨,年轻人的事儿,咱们不懂,也懂不起,懒得懂。包括我那女儿,那愿意怎么着,都随她,这年月,政府的事情我们还能说的算点,这儿女的事情,咱可管不起。哈哈哈------” 信用社主任跟着说道:“是啊,现在一家一个孩儿,咱又不是少数民族,又是干部,哪敢多生啊。又说了,这岁数,想生也生不了了啊。”一番话逗得大伙呵呵直乐。就连邓亚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刘建国可是没有做声,他对女儿的疼爱,真的说超过了邓亚。尽管邓亚对女儿也没的说,但是,凡事都有个相对的。刘建国为了女儿,什么都可以去做,甚至放弃原则。因为女儿太懂事,太听话,太孝顺。也正因为如此,满月爱上了小她三岁的穷家学生娃,还是个孤儿,还是王老二的样子。那王老二吃喝不论,嫖赌可是出了名的。刘建国对女儿和王宝贵的相恋,非但没有丁点反对,却大力支持。不然,没有他的同意,升学宴就算邓亚一个人同意操办,那也是没有用的。 栗书亭站起身,冲在座的礼貌地说道:“大家慢慢喝,慢慢吃。我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离开了桌子,刚要离开,却被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 “等等,书亭哥,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喝一杯。”刘满月从房间里走出来,叫栗书亭坐下。 栗书亭心怀大畅,真是高兴极了。郁闷的心情荡然无存。回转身又坐了下来。 刘满月搬过一张椅子,并且挨着栗书亭坐了下来。 刘建国看了看邓亚,嘴巴张的老大,却愣是说不出话来。邓亚也犹似见了陌生人,甚至是外星人一样。眼睛盯住女儿的那张脸,那种表情,却还是一头雾水。 第四十三章 秋枫叶传情 刘满月的举动,让刘建国和邓亚登时呆住了。睍莼璩伤两个主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何为?倒是那几个亲戚,显得很高兴:“人多好啊,人多热闹。这回人全了,大哥你讲几句吧。”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农民本色,纵然他家资百万,也是这么个简单的思想和思维。现金泥腿子,暴发户,比比皆是。物质生活,真是没的说。可是,回归人的最原始状态,除了吃喝穿玩,还有什么呢?周而复始,日复日,年复年,恐怕再没有思想的人也感觉生活没有意思了吧。产生厌世情绪那是必然的。 栗书亭被刘满月这突如其来的态度,算是彻底搞晕了。真的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刘满月落落大方的搬过一把椅子,大家串了串位置,给刘满月腾出一个地方。刘满月的椅子就紧挨着刚才栗书亭坐的位置旁边。 栗书亭看了看大家,又认真的观察着刘满月脸上流露的表情。心里头真是七上八下轹。 “书亭哥,坐下啊,愣什么?”刘满月招呼着栗书亭。眼神里飘出的是无限真诚。 栗书亭怀着忐忑的心坐下了。 之于刚才在房间,刘满月简单扼要的和妈妈邓亚说了刚刚在王老二家发生的事情。所以,邓亚不同于刘建国那么紧张,心理活动那般复杂。时不时荡起串串涟漪綮。 “来,书亭哥,我单独敬你一杯。”刘满月说者举起了酒杯。这丫头根本不胜酒力,杯里居然装的是白酒。这可吓坏了刘建国和邓亚。 “女儿,换饮料吧,你会醉的。”刘建国心疼女儿,赶紧提议道。 “不用,大不了去睡一觉。”刘满月毫不在乎。 “哎呀,女儿,那又何必呢。换一杯啤酒也行啊。”邓亚说完,不由得刘满月,把被子换掉了,换了一杯啤酒。 “书亭,你不介意吧,这丫头根本不会喝酒。”邓亚和栗书亭解释道。 刘建国又懵了,宝贝女儿凭什么要敬栗书亭酒呢?这里面有什么说法么?到底是当官的,凡事都会拿捏个尺寸。他不能在这个场合问女儿,是何缘故。绝对不能!!! 栗书亭何其懂事,急忙制止道:“满月,你喝饮料就好了。我没有说法的。再说了,今天是伯母的生日,不管酒也好,饮料也好,总要先敬伯母,还有伯父和在座的长辈们。” 这番话说得很给力,听得让人心里舒坦。 刘满月还要坚持喝酒,邓亚趁势把饮料端到了女儿面前,啤酒杯拿走了。 “那好吧,就用饮料吧。不过,我今天首先敬得还要是你,书亭哥。” 刘建国真的不懂,不过在他看来,女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从小到大,女儿一直非常懂事。从来不给自己添丁点负担。所以,他不阻碍女儿,只是静观。 邓亚心里明白,就顺着女儿道:“书亭,你这是第一次拿我们家饭筷,怎么说,都应该先让月月敬你。来,伯母也敬你。”邓亚说完也举起了杯。 “不行,不行。伯母,我和满月同辈,又是你的生日,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让你敬我。”栗书亭态度很坚决。 也真的是这样,按中国的传统和文明习俗,不关乎南北方,这个礼节是非常被长辈们看重的。往往很可能因为一个细节,就造成了极端的负面影响。什么这孩子不懂事啦,不会有出息啦,谁家女儿可不能嫁这样的等等。在农村这样的理解更甚。所以,已经是大人的栗书亭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层利害关系。尽管他心里明白,刘满月敬自己,完全处于刚才的自己挺身而出,给王老二解了围。 “那好吧,我们就先敬妈妈。”刘满月和栗书亭同时端起了酒杯,俨如一对新人。 刘建国看到这些,心里这个别扭啊。也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儿来。总之,很是不爽。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叫刘满月的名字。 “刘满月在吗?这是刘满月家吗?” 刘满月急忙放下酒杯,三步并两步走出了门。邓亚跟在后面。 原来是镇邮递员。当下快递公司盛行,邮局几乎是竞争不过的。不过,邮寄什么平信,挂号,航空快件了,还是正常的。在这样的小镇,人们也没有这个意识。没有快递这个概念,依然遵从传统的邮寄方式。刘满月就不一样了,她经常上网,知道快递的好处。费用虽显得贵了些,可是,真的不会误事啊。是谁呢,会用这么古老的方式给自己寄信。回顾一下,近期自己并没有网购,这就足以说明,是一封普通的平信而已。 刘满月接过信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么熟悉的笔体。再看落款,是大学的印制专用信封。 刘满月当时这个高兴啊,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也顾及不得女孩家的矜持。谢过邮递员后,直奔屋里。而且全然忘记了栗书亭还等着和她一起给邓亚敬酒呢。 刘满月直奔自己的房间,反锁上了门。能说刘满月没有礼貌么?而且熟视无睹这么多人在家里。而且,那里还坐着刚刚帮过她大忙的栗书亭。 不,显然不是。刘满月懂事得很,礼貌理性待人,是她一贯的行为作风。可是目前,她什么都不顾了,缘于王宝贵,这封来自于自己心爱至上的恋人的书信,她久望的是恋人的消息,一声问候。才不管王宝贵用什么方式呢。用手机发短信固然又快又实际。或者发一个电子邮件,都很应用实惠。当下,王宝贵却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近乎于七十,八十年代的最盛行做法。在网络泛滥的今天,王宝贵却用了传统的方式给自己写信,足以说明,王宝贵不是书呆子,不是不懂得浪漫。是的,这也真的算是一种浪漫。 展开信来,一片枫叶首先露了出来。信件的开头是一行诗歌 流连的岁月抵不住十月的相思 心底的垂恋如何淡却 拂动的秋风 掠过我的朝思暮想 多少烙印 多少次回眸 只见空阙冥冥 不是伊人倩影 一份最终的牵挂 恒久不变的我的爱 我的爱人 愈是相思不成眠 只待枫叶红映时 两厢若见 惟见此时 刻骨铭心终难忘 刘满月还未及看书信下面的内容,已经是泣不成声。大颗泪珠垂落着,自己一边傻笑着,边看着书信。心中的幸福感已经达到极致。仅仅这首诗歌,就让她读了几十遍,直到能背的滚瓜烂熟为止。 当妈妈的心细,邓亚偶尔听到女儿的房间里传出了嘤嘤哭泣声,可吓坏了。赶忙去敲女儿的门。 刘满月打开门,一下子扑在邓亚的怀里。还是轻声噿涕着。 “怎么了,女儿?出什么事了?”这可真的邓亚吓坏了。 刘满月仰起脸,一脸的泪水,一脸的笑容。她把信件递给了邓亚。 邓亚接过信,坐在女儿的床边,认真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于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月,你真的有眼光,比妈妈厉害。这宝贵错不了。你看着孩子,多有才啊,唉,真没想到,宝贵这么能行。” 刘满月幸福的倚在邓亚的怀里。 “月月,可要好好珍惜啊。宝贵虽然出身不好,那并不是他的错,这孩子特别争气,在家里那一会儿,也很少看他出去玩,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恩,恩。”刘满月使劲的点着头,“妈,你放心吧,我和宝贵一定会很幸福的,将来养你们老。” 话虽早了点,但是做长辈的,做老人的,都爱听这句话。何况邓亚那么了解自己的女儿,当然确信。那宝贵的人品,更是没得说。她和刘建国原来就很看好王宝贵,只是守着那么个不争气的王老二,心里才有所保留。后来,逐渐发现,两个人完全是两码事。在一起生活的那么久,王宝贵居然一点恶习都没有染上,相反考上了名校。想想这孩子有多么的要志气,将来注定错不了。 “月月,等宝贵毕业了,妈就张罗着你们的婚事,至于工作,等你们结婚以后再说。”邓亚抚摸着女儿的一头秀发,很欣慰的说道。 “恩,恩,妈,我好高兴,好幸福!”刘满月像个孩子一样,躺在邓亚的怀里,忘记了过往所有的烦恼和疲倦。 “哎,女儿,快起来,别把人家书亭晾在那里,那成什么了?快去看看。” 邓亚的提醒,让刘满月一下子从欢天喜悦中跳了出来,“哎呀,是啊,这成什么了?”刘满月本身具备一定的素养,刚才被王宝贵的信件给迷糊住了,光顾着高兴,却把礼节扔在一旁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栗书亭会有多么的尴尬啊。 的确,自从刘满月不顾所有,直接奔自己的房间里去时,栗书亭隐约预感到,可能是王宝贵的书信。因为刚才刘满月手里大大方方的拿着一封信。栗书亭心里这个滋味儿,真的形同打翻了五味瓶。自己到底走,还是留?走,太莫名其妙,让人会唔会,会看不起。不走,在这里坐着干嘛,当小丑么? 第四十四章 此情犹可待 刘满月收敛起内心的狂热喜悦,把信件小心翼翼的压在枕头下。睍莼璩伤理了理头发,这才和邓亚前后走出门。 “书亭哥,刚才有点急事,关于女人的事,不方便说,你别见怪啊。”为了爱情,任何女人都会扯谎,或轻或重。或恶意,或善意。刘满月这么规矩的女孩儿,居然为了保护爱情,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啊,是啊,书亭,刚才有点那女人方面的事,不好意思,慢待你了,别挑理啊。来,我们喝酒。”邓亚说完,冲刘建国使了个眼色。 刘建国心领神会:“哦,书亭,来,先吃菜。小亚,把冷的菜再热热。” “哎。”邓亚刚要起身,被栗书亭拉住了轹。 “伯母,你累大半天了,赶紧吃饭吧。”这种场面,这样的境遇,如果栗书亭看不出门道来,那可真是一个傻大兵,也不配做栗志和周宇的孩子。父母精明透顶,栗书亭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除了阅历经历,对生活的洞察力还是有一定维持能力的。正如他所说,如果想当混混,早就成了“气候”。绝对不会像栗严冬那样,赖死赖活的,苟且偷生。成天混吃混喝。 “不了,伯父,伯母,各位叔叔,我店里有很多事,刚才收到信息,有厂家来送货了,店员做不了主,这次用量大,我必须亲自去验验质量。”说完,又转向邓亚,“伯母,等忙完了,我来给你补生日。”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满月忙说道:“书亭哥,我送送你吧。豉” “不用,真的不用。你赶紧吃饭吧,我走了。”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不争气的泪水,悄然滑落了下来,没有人看得到,只有灰暗的苍穹可以看得见。 天色向晚,风儿愈发刮得紧了。似乎要下雨了。 “唉,书亭这孩子其实真的不错。”邓亚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女儿听的。 刘建国则一声不发。他深知:女儿和王宝贵还是一个未知数。而栗书亭正在做着,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脚印。 刘建国太爱自己的女儿了,所以,不发表任何意见。 几个亲属也跟着来了劲儿:“恩,小伙子不错,两个人般配。” 这些大部分都是邓亚的娘家亲,刘建国不好说什么。邓亚可不管这些:“你们懂什么,别跟着瞎说。”弄得几个亲属尴尬不说,也不敢生气。因为,永远是他们有求于刘建国和邓亚,而不是刘家求他们。 两个主任可知趣儿的很。把话题直接拉到工作上去,要么就将一些当下新闻,做一些简单的评述和感叹,以此化解这死寂的场面。 外面轰隆隆的响,来自于天空。秋天一般不见雨水,这雷声乍起,风声呼啸。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是吉是凶,未可卜知。 经历了这一场没有形成后果的事情后,刘满月对栗书亭的印象大大的改观了。从最初的排斥,到如今的稍有好感。不过,刘满月的底线,却是绷得紧紧的。她一再警告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也只是一份感动。与感情无关。说到爱情,那更是九霄之巅。反之,栗书亭就不这么简单地认为了。之前妈妈和栗严冬所说的话,那些馊主意,他很庆幸没有听他们的,至少,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肯定是对了。也间接的给了自己一个追求刘满月的机会。尽管,在邓亚的生日上,自己遭遇了那般尴尬,不过,栗书亭仍然觉得很值。 至此以后,刘满月下到农村各个村里去做调解工作时,栗书亭总会及时的出现。当然了,刘满月是栗志的手下,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甚至派任务给刘满月,栗志都要精算到哪一天,儿子没有事,或者不忙。不然儿子很忙的话,栗志就会派别人去。就算刘满月主动请缨,那也是徒劳的。而且栗志还会冠冕堂皇的说出一大堆理由,甚至说为了爱护刘满月的身体。自己和刘镇长老关系了,怎么也不能让镇长朋友的千金受委屈,有些村里的刁民是很不买帐的。刘满月又是个小姑娘,人又长得漂亮。哪个村里都那么几个混混儿,见了刘满月,不是搭讪,就是粘上,再就是纠缠。之前刘满月没少经历这些。后来村民听说,这是镇长的千金,多少还是打怵的,惹不起的。而并非看他栗志的面子。 刘满月机灵着呢,她心里明白这一切,究竟为何?以前他栗所长怎么没有顾及到这些呢?说白了,就是为了儿子,给儿子大开方便之门,便于和刘满月频繁接触。人就怕总在一起,同事也好,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时间久了,友情和感情会逐渐递增的。 这一天,刘满月就被派到三十里地外的富民村,那里有一起妯娌之间的隔阂。甚至都叫来了各自娘家的亲人,要动武,搞械斗。按理说,这是应该派男同志,然后再叫上派出所的同志配合工作。然而,栗志派去了刘满月。合情合理的话说了一大堆。 “满月,你一个姑娘家,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何况你是去做调解工作去了,不带有任何倾向性。退一步说,就算打起来,他们也挨不着你的边。如果请派出所的同志去,他们会很敏感,会起到负面效果。” 刘满月对工作真是没的说,尽心尽责,指哪打哪,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刘满月接受了栗所长的指示。 “栗所长,那我回家准备一下,顺便带点午饭。” “哎呀,你这孩子,我和你爸什么关系?都多少年了,以后别叫所长所长的,叫叔叔就好啦。。”栗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今天正好书亭没事儿,让他陪你去。他妈妈的车子也在家,路程太远,你可别骑自行车了。” 刘满月当然很开心,温和的对栗志说道:“不耽误书亭哥工作吧?” “不耽误,不耽误,今天他有大把的时间。你一个姑娘家,叔叔总是有些不放心。书亭在部队练过几招,他那么大的体魄,站在你身边,没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边说着,那边就行动了, 栗书亭很早就会开车,只是一直没有考驾照。这在农村,根本不算事。只要县里交警不下来巡查,那真是随便开。这种无照驾驶的事情,在农村很泛滥。不说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没有驾照。有的更甚,专门到火车站出口等客人。这些从火车上下来的人,绝大部分都会租车。有的是外地来走亲戚的,有的是各个村里的村民到市里办事情。外地人差不多也有这个概念:这些拉活的肯定都没有驾照。不过,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这些司机们时间长了,技术都不错。等于有没有驾照都一样,车技都很娴熟。派出所则睁一眼闭一眼。为什么?都是老乡,而且有的是亲戚套亲戚。只要不出大格,别太招摇过市,别给他们添麻烦,那么就认这些所谓的司机所为吧。还有会来事的,是不是送上点好烟好酒,那就更相安无事了。 栗书亭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栗志的消息。 周宇在旁边也替儿子着急,并一再叮嘱栗书亭,这是天赐良机,好好把握住。女孩子面矮。到了中午,千万请刘满月到当地最好的饭店。还有晚上那顿饭,不管赶没赶回来,都邀请刘满月吃饭。遇上什么好东西,衣服,挂饰什么的,主动给刘满月买。这次一定要做好,来个开门红。以后这样的机会,有你老爸安排,不会少了。 栗书亭自是满心欢喜,守在机话旁,等栗志来信儿,好立马动身。 周宇亲自把自己的轿车擦得光亮,用她的话说,本来车子是好车,擦的干干净净的,开到哪里都会有面子。 栗书亭刻意打扮了一下,原先就长得不错,这一精心打扮,还真的成了大帅哥。 周宇满意地看着儿子:“唉,你说我这儿子,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有事业,咱们家庭在这个镇子上,也是数得着的。不说位列三甲,也差不哪里去。追求的女孩儿一把一把的,比刘满月漂亮的,温柔的,不是没有,而是多的是。真想不明白,书亭,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刘满月?‘ 栗书亭不耐烦的说道:“妈,你又来了。感情的事你不懂,我们有代沟。你和爸爸恋爱的那会儿,彼此思想都简单得很,没有所图。现在的女孩子,不是图钱,就是图势力。根本和爱情不着边儿。而如今,像刘满月这样的女孩子有几个?十里八村的,有几个?几乎是没有。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么迷恋她。她不接受我是另外一回事儿。总之,刘满月百里挑一。人又贤惠,聪明,漂亮,懂事,孝顺。你看看,妈,这样的姑娘有几个?” 周宇点头:“恩,我儿子说的也怪有道理的。” 正在这时,栗志来信儿了。让栗书亭马上开车过去。 栗书亭刚要发动车子,只见栗严冬迈着方子步,满脸堆笑的向自己走来。 第四十五章 陨秋荡浮萍 栗严冬的出现,让周宇反感极了。睍莼璩伤自己已经把钱给了他,从此恨不得都不想再看到他,现如今又出现在家门口了。 栗书亭当然不知道其中的隐秘,以为自己打了栗严冬,他来找自己斗气来了。心里就做足了各种应付的准备。 谁知,栗严冬满脸堆笑,冲周宇打着招呼:“伯母在家啊?” “恩。”周宇用鼻子哼了一声。 栗严冬又转向栗书亭。“哥,你这是去哪啊?轹” 栗书亭感觉挺对不住栗严冬的,虽然说那种情况,自己不出手,栗严冬是不会罢休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买了子的帐。让自己在刘满月前很有面子,也间接的等于帮助了自己。所以,栗书亭蛮客气的答应道:“出趟门,去一下村里。” “哎呀,哥,你从来不怎么开车的,今天竟然开车去,肯定有点节目吧?” 栗书亭刚要说话,周宇旁边按接话道:“没有事儿,就是书亭最近要考驾照,我让他去各个村里练练车。省得到时候生疏。麸” “那太好了,哥,带我逛逛吧。整天在这里东西南北的,天天走,都腻味死了,带我去兜兜风吧。”栗严冬的确没有生气,这小子没有傻到底。他知道既然自己当初就是为了书亭,那何不卖个人情,挨两个嘴巴子是小事儿,他知道栗书亭心里愧着呢,肯定好事在后面。 栗书亭没有异议,他觉得带栗严冬出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本来他就倾向于自己和刘满月好,如果知道了是为了刘满月,一定也会替自己高兴。 周宇吃了多少咸盐,经历了多少大小事情?她对此坚决反对:“行了,严冬,你别跟着捣乱,这车是我的,我说了算。你不准去。”周宇真的怕节外生枝,但是她就是不知道栗严冬为了儿子,挨了两记耳光。 “妈,让严冬去吧。”栗书亭之所以求情,是因为,第一,栗严冬不敢胡闹,自己在场,他不敢胡来。第二,自己欠栗严冬一个人情,何况这也并不算真正的还人情。第三,栗严冬一直支持自己和刘满月的,就算他知道,也会替自己高兴的。 然而,周宇说什么也不同意。 栗志那里又打来了手机,催促着栗书亭赶紧出发。 栗书亭把周宇叫到一旁,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挑重点和妈妈讲了一遍。 周宇听了,心情有所策动。但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被讹诈两万元,儿子毕竟还不知道,一旦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个姿态了。但这件事是不能让儿子知道的,万万不能。 周宇绷紧了脸,口气也是不温不火。 “严冬,既然你哥这么给你求情,那你就去好了。不过,我有言在先,闹出任何事来,或者不利于书亭的事情,你可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翻脸不认人。”周宇这是真话,也是狠话。 栗严冬嬉皮笑脸道:“伯母,你放心吧,你的意思,咱懂。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周宇没吭声,心里头倒是小有安慰。 “严冬,咱走吧。”栗书亭说着发动了车子。 栗严冬跳到副驾驶上,关上车门,哼着小曲儿,轿车一路风驰而去。 栗志和刘满月已经在司法所门口等候了。 车子远远地驶过来,停在了司法所门前。 刘满月一看,先后下车的不仅仅是栗书亭,既然还有栗严冬。心情立刻大为不悦,花容渐退。方才还带着微笑,这片刻功夫,脸上的表情已经淡若死水。 栗志也是跟着吃了一惊,他对栗严冬到不至于像周宇那么排斥,只是时间久了,周宇的耳边风吹多了,也难免留神起栗严冬来。 “书亭,这是------?”栗志很想知道,栗严冬跟着凑什么热闹。 “爸,他在那个村里有朋友,让我顺便捎一脚。”在栗书亭看来,这番善意的谎言,完全是给刘满月听的。他想,走一程算一程吧,万一那个村里真有栗严冬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没有,就说朋友出门了呗。一向实在的栗书亭,在这种多变复杂的事端中,也学会了用谎言来抵挡自身的弱点。 刘满月不是一百个不高兴,而是一万个不高兴。就是仗着满月姑娘对工作实在是恪尽职守,敬业操守的态度,一般人是比不了的。不然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决绝栗严冬的介入,或者自己干脆不去了。 “满月,你看------”栗书亭的意思是,如果满月持续坚持,不肯栗严冬去,那他肯定会让栗严冬打个三轮车回去。 但是,刘满月听说,人家栗严冬是去找朋友,况且那两记耳光,现在刘满月还记忆犹新。姑娘的心软,本来让栗书亭和自己去,已经是宽仁载厚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天性善良呢。 刘满月说了声:“赶紧走吧,别误了事。” 这已经表明默许了栗严冬的加入。 栗严冬赶紧下车,把副驾驶留给刘满月。自己跑到后座位去了。 本来刘满月就不打算做前面,一看这架势,也懒得计较了,心里想,今生可能就这么一回吧。无所谓了,坐在哪里都行。 栗志叮嘱着栗严冬:“告诉你,去了别惹事,要不趁早别去。这次你要惹事了,我可饶不了你。” 栗严冬嘿嘿嘿笑着:“伯父,你就放心吧,不要把人一碗水看到底嘛。”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栗志心里明白,这是老婆同意的,不然自己也不会答应,也不敢答应。周宇在家里有着绝对的地位,这大概和金钱有关。栗志虽然不管大小,也是个政府官。但是,论收入,那和周宇就没法比了。这社会看的是什么?市场经济和家庭和谐与矛盾,分散与离合,有着密切的关联。周宇本性盛气凌人,又很能赚钱,所以,自然而然的,当仁不让的家庭第一把手。 富民村距离镇上三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刘满月可不想留夜在那里。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外面居住过。也绝对不可能留在那里。面临着栗书亭,只是出于回报。面对栗严冬,更是出于那辆记耳光,自己才有了恻隐之心。如果在那里过夜,未知的可能,未知的事情肯定会很多。 所以,刘满月催促栗书亭赶紧开车,越快越好。 栗书亭叫苦不迭。为什么?从镇上公路开始,十分钟后,就会进入土道,而且那路面坑洼不平,大石块到处都是。搞不好,车胎都容易被扎破。开不快,刘满月会以为自己有意的,想和她对待一会儿。开快了,一旦爆胎,刘满月也会认为,这是他和栗严冬商量好的。甚至是事先谋划好的。栗书亭心里明白,刘满月目前对自己只是一种感激。对栗严冬的包容,也是因为她的善良。 栗书亭只好小心又小心,而且边开车还边解释着:“满月,这路多年没有人修,太难走了,我尽量开快一点啊。” 刘满月理解栗书亭的心情,对路况也了解,自己先前骑自行车去过一次。那路面的确太难走了。有过亲身的经历,刘满月并没有过多的计较,只是一再叮嘱栗书亭,天黑前必须返回来。栗书亭频频点头,表示一定会准时在天黑以前回来。 刘满月坐在车里,虽然时有颠簸,但刘满月还是昏昏欲睡。 车子行在半程,前面的路愈发难走了。 栗严冬在后车座位上捅了捅栗书亭。栗书亭回过头,栗严冬冲着自己努了努嘴,一个眼神闪过,他想干什么,说什么话,栗书亭是一清二楚。这也的确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好机会,一但刘满月成了自己的人,按照她的性情,按照农村人的风格,刘满月只有嫁给自己了。可是有两个活生生的问题,摆在了栗书亭的面前。一个是,如果那样做了,刘满月即便嫁给自己,也完全属于典型的混日子。没有血没有肉,家里每天都会死气沉沉。第二个就是,刘满月豁出去了名声,告自己***,那可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至少也会判个十年八年的。这犯得着么?而且从此以后,村民会非常非常鄙视自己。这样看来,毫无意义。 栗严冬在后座,不识相得还在捅咕栗书亭。 刘满月属于半睡状态,她隐隐的透过反光镜,看见栗严冬在和栗书亭比比划划。不由得心头一个抖动,开始后怕起来。愿意为两个人,自己会相对安全一些。谁知,自己也未免太幼稚了。 是人三分变,是鬼无须变。这不,栗严冬的秉性又暴露了出来。狗能改了吃屎的话,那么太阳就会从西方出来、 刘满月已经不睡了,但是却眯缝着眼,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静观事态的发展,淡然了,同时也对现状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留给自己一口气,两个人谁也跑不了。自己豁出去名声不要了,也绝对不会嫁到栗家门,而且会毅然决然的,坚决的把两个人送上法庭。 刘满月的顾虑是否多余,还是真的要发生什么?命运究竟是否会青睐于自己,抑或残忍的把自己推进火坑? 天知道。是的,只有老天才知道。 第四十六章 血洒富民村 对于栗严冬的怂恿,栗书亭心里是有所触动的。睍莼璩伤是的,在农村,一个名节非常好的女孩儿,是抵不住流言蜚语的。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栗书亭尤为担心和害怕的是,万一这一步走错了,刘满月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女孩,那么,自己就满盘皆输了。之前的一切努力等于付诸东流。就算得到了,退一步说,刘满月不报官,那么和自己勉强结婚,也会形同僵尸一般。可是一旦报官了,那可就是蹲监狱十年八年的事儿。 栗书亭想至此处,不禁后怕。 栗严冬再捅咕自己时,栗书亭厉声骂道:“滚一边去,再胡闹,给我滚回去!” 栗严冬见堂兄真的发怒了,便不敢作声了。 刘满月能觉察到一二,心里想:如果兄弟两个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甚至说粗话,那么都必须要承担后果的。也就是说,自己绝对不会就范。生死这一辈子都只有属于王宝贵。不管精神还是*,都是他的,别人休想染一指。当下,像刘满月这样的女孩儿有没有?有,却少之又少。由此可以窥见出爱情有多么的难缠,多么的神圣轹。 到达富民村时,已经是差不多中午时分了。 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其中两个妇女四十岁左右,相互用手指点着对方。周围一群男女老少,还有几个大老爷们。劝架的除了两家男人,还村主任和村会计。但是没有用,村主任和村会计勉强还能插上几句嘴,至于两家男人,根本说不上话。原来是姓高人家两个妯娌,因为分地的事,那家说少了一亩,这家说自己应得的。一时盯着这个问题,纠缠不清。 栗书亭把车停下来。刘满月赶紧拉开车门,疾步跑向人群中。栗书亭在后面紧跟着,生怕刘满月被这些蛮家伙给缠住了,甚至有可能挨骂,挨揍。那自己来嘛来了?岂不是废物一个?所以,栗书亭心里想,绝对不能让刘满月吃上一点亏趄。 栗严冬是一个见打架,后脑勺都乐的人。 他慢腾腾的踱着步子,两手背在后面,充装大爷。 村主任把大概情况和刘满月介绍了一下。刘满月点点头。冲高家大嫂道:“大嫂,你家的地应该够用,两个孩子都上班了,就你们两口。二嫂他们刚结婚,以后有很多开销的地方,你们又是亲兄弟,一家人,何必呢,让人家看笑话。” 高家大嫂不乐意了:“你算哪根葱,你懂什么?我家两个孩子上班了不假,可是都还没有讨老婆啊,那不要花钱么?” 刘满月又对高家二嫂说道:“二嫂,你家确实多出了一亩地,根据实际情况,你看是不是均匀给大嫂家几分地?” 高家二嫂稍微迟疑了一下,倒没有像大嫂那样大喊大叫。 “我最多也只能给她二分地。再多一分都不行。” “你少扯,平分我都不干,还给我二分?今天你不彻底把地还给我,咱们就没完。”高家大嫂蛮横的双手插着腰。 高二嫂一看,也气极了:“就不给你,能怎么着?” “不给我?行啊,你种一垄我就毁你一垄。” “吹牛,你毁一个试试。”高二嫂也来了劲。 村主任训斥道:“看看你们说的什么话,还是不是一家人?就为了一亩地,就闹成这样,让村民捡笑话么?” “当笑话听当故事看,我都愿意。反正不给我就是不行。”高大嫂颐指气使,越发来劲儿。 村主任用手指指高家大哥二哥,“你们啊,可真行,你爹真没白养活你们。居然没有一个当家做主的。” 高大哥委屈的蹲在地上,看都不敢看村主任一眼。 “主任,当初结婚时,我们两个讲好的,家里的大小事情都由她做主。我------”高二哥显得很无奈。 “呸!”村主任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表示鄙视。 “我看要不这样,二嫂家的地可以让出半亩,但是大嫂要照价补偿。”刘满月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村长点头。村民们也相互小声嘀咕着,认为此办法可行。” 高大嫂可就发怒了:“你到底会不会劝架,高粱米吃几天,跑这来装大半蒜。” 刘满月好言相劝,却被高大嫂损了一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 “大嫂,我们有理讲理,不要出口伤人。” “去去去,滚一边去,哪凉快儿哪去。”高大嫂越加排斥刘满月。 刘满月泪水就要留下来。 栗书亭可不干了,自己来干嘛来了?怎么能让心爱的女孩而流泪。 “你这个女人,说话给我注点意。别老虎不发威,你就当病猫。” “哎呦,你是谁啊?怎么的,你还敢打我不成?来啊,给你打,给你打!”高大嫂边说边往栗书亭身上贴,意欲讹人。 痞子成性的栗严冬这回可来劲了。 他上前推开栗书亭。然后回头冲高大嫂说:“来,冲我来。” 栗书亭赶紧说道:“严冬,别胡闹。” 蹲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高大哥这回站起身来了。 高大嫂看自己家爷们比栗严冬块头大,个子也比栗严冬高一些,就又愈发嚣张。 “动你怎么了?你能怎么着?”说着,故伎重演,也往栗严冬身上靠。 栗严冬的举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想象,猛地飞起一脚,这小子就像练过似的,这一脚可不是踢在下部,中部,而是直接踢到脸上。 只听高大嫂“妈呀”一声,倒退几步,登时不敢动了。高大哥见老婆被打,本想一股劲儿冲上去,可是当他看到栗严冬一个飞脚打得那么高,一下子担心起来:这小子肯定练过,自己未必是对手。那也得装装样子。不然媳妇那里没法交代。 高大哥冲上前来,伸手就要抓栗严冬的头发,依仗自己劲头大,把栗严冬夹住,然后狠揍。他可真就错了,栗严冬是没有练过,可是手黑着呢。 高大哥伸手是抓住了栗严冬的头发,用拳头狠打栗严冬的脸部。 一旁得刘满月可急坏了,赶紧冲栗书亭喊道:“快去拉开。” 栗书亭不用刘满月说,也会上前的,而不是拉架,是打架。 可是还没有等栗书亭上前,栗严冬这边已经占了上风。就在高大哥狠打自己脸的时候,栗严冬低头捡起一块尖石,照着高大哥的脚狠命的砸了下去。这一下,脚背都被砸出个洞来,鲜血直冒。 高大哥痛的“妈妈”直叫。这根本不算完,栗严冬以往的怨气都被激发出来了。包括周宇,栗书亭,王老二,刘满月等等,平日里对自己淡若冰霜,形同陌路。栗严冬的火气已经顶到了脑门。 他上前一步,高大哥正抱着脚蹲在地上,叫唤不停。栗严冬抓过他的头,用尖石照着高大哥的头部又砸了下去。这一下,高大嫂都吓傻了,就看高大哥直翻白眼,顷刻间,血流了满脸。 高大嫂上前拉住栗严冬:“按错了,大兄弟,别打了,求你了。” 栗严冬右手拿着尖石,左手反擂过去一掌,打得高大嫂眼冒金星。 栗严冬又奔高大哥而去,这就要出人命了。肯定,栗严冬照砸不误。再来一下,高大哥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村民们都惊呆了,吓傻了。竟没有人上去拉架,也没有人敢上去。村主任和村会计都愣在那儿了。 到底是栗书亭,真的练过。就在栗严冬还要往下砸的时候,猛地飞起一脚,把栗严冬手里的石头踢飞了。谁曾想,栗严冬已经红了眼睛,猛地从腰里拔出一把尖刀来。而且是双开刃的,这要是扎进肚子里,那是一点好也没有了。 栗书亭用最快的速度,用在部队练过的擒拿功夫,很利落的把刀抢了过来,并且就势把栗严冬拉过一旁。 “严冬,你疯啦,打死他,你要不要偿命?”栗书亭小声呵斥着。 “哥,没事,大不了赔他一条命。” “行了,别胡说了。”栗书亭对村主任道:“主任,先找村医给简单处理一下,我开车马上带他去医院。” “恩,好好。”主任和村会计找村医去了。 高大哥已经昏迷了。高大嫂只顾哭的昏天黑地,却也不敢骂出半句粗话。 村医来了后,很快给高大哥进行了应急处理。包扎,止血,上点消炎药。然后和村主任说,“主任,赶紧送医院吧,镇里的条件不行的话,今晚必须送县城,甚至是市医院。伤势太严重了。” 村主任点点头,和村会计说道:“你把我剩下的工作交代一下李主任,然后再去家里,和你嫂子说一声,简单点就好,别把她吓到。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千万记住了,村里绝对不能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了。” “主任,你放心吧,家里头有李副主任和我呢。”村会计推了推眼镜,“主任,高家分地这事儿肯定不能完。唉!” “让他们接着闹,看是人命值钱,还是那一亩地值钱。”村主任气得火冒三丈。 “高家媳妇,你怎么说?” 高大嫂边哭这边回应道:“主任,都听你的,你说咋办都行。” “那好,回来再说。”村主任和栗书亭搀扶着高大哥,刚坐进车里,就听有人喊道:“站住,我看你们敢走一个试试!” 第四十七章 命悬阴阳路 要么说,看见打架,要么避而远之,要么出手相劝。睍莼璩伤这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胆识和道德操守。有精于世道冷暖的,才懂得好歹。再怎么闹,再怎么打,人家还是一家人。 高二哥眼见哥哥被打的不行了,并没有选择去报案,而是找来了村里大名鼎鼎的流氓裴天柱。流氓与混混之间区别就很大了。首先,流氓讲理,在某种程度上还很仁义,尤其是大流氓。从来不凌弱欺小。常爱打抱不平。 裴天柱正在打麻将,只见高二哥上气不接下气,近乎带着哭腔道:“天柱,快,快,你大哥快不行了!” 裴天柱和高家也算是有远亲关系,平时走动也算频繁,亲戚就怕不经常来往,时间久了,就不存在远亲这一说了。 “二哥,怎么回事?慢慢说。”裴天柱放下麻将,很关切的问道轹。 “镇里来了几个人,把你大哥打得快不行了。你赶紧去吧。”裴天柱只有一个妹妹,高二哥提到大哥,那就肯定是高大哥了。 听说情况这般严重,裴天柱不再问下去了,下地穿好鞋,随手从炕席下面抽出一把军刺。还没等他招呼,手下的人,包括打麻将的,卖呆的,都一股脑操起了各种家伙,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奔出事地点走去。一路上遇到很多平时想巴结裴天柱,而巴结不上的,趁此机会,踊跃的加入队伍,不一会儿的功夫,裴天柱身后跟随着足有二十几号人,这种气势足以吓倒任何人。 正赶上栗书亭要发动车子,裴天柱厉声喝道:“站住,先别走。趱” 栗书亭一看这架势,就想大事不好,打算强行开车逃离此地。偏偏刘满月还没有上车,所以,只是分秒的功夫,一切都来不及了。 裴天柱的手下人把轿车团团围住。有的人上前把栗书亭拽了下来。 栗书亭面如灰色,心想,搞不好,今天的小名就要撂倒这里了。 村长对裴天柱说道:“天柱,老大伤很重,先送医院吧。” 裴天柱对村长还算尊重,走上前,看车里的高大哥还在迷糊不醒。赶紧吩咐下去,“李阳,你和长虹赶紧开车去把大哥送到医院,在那里守着。”又回头对高大嫂说道,“大嫂,你也赶紧去,需要家属签字办手续什么的,没你不行。” 高大嫂连连应着,“天柱,我回家去取钱。” “来不及了,”裴天柱从兜里掏出八千块钱,对李阳和长虹说道,“先应急,不够了,再回来一个人陪大嫂取钱。” 两人答应着。高大嫂感激涕零:“天柱,我——” 裴天柱摆摆手,意思没有必要说废话,感谢的话都留在以后吧。 长虹是裴天柱的得意马仔,开车,武斗,智囊,一般的都会,还有驾照。 “长虹,你们就守在那里,听医生的安排。” “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长虹和李阳齐声答应着。李阳也是裴天柱很得力的马仔,属于打架不要命的那种。裴天柱有意把他支开,因为一旦动起手来,这小子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的。 这回裴天柱才转过身,仔细的端量着眼前的栗严冬。因为他身上有血迹,不用问,肯定是他打的。栗书亭他不认识,刘满月倒是知道,是镇上司法所的调解员。有点背景。 村长上前急忙劝道:“天柱,今天能不能给叔叔一个老面子,千万别动手。”村长太了解裴天柱了,这小子真的不一般,黑白两道混的明明白白。在县里都有一号。 “叔,不是你让我给不给你面子,是他们给不给我面子。”裴天柱边说着边看栗严冬。 此刻刘满月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远远的一堆草垛旁边。栗书亭站在栗严冬的旁边,心里有着必定的打算,怎么着也不能让严冬送命。 栗严冬颇不服气。这回可不是硬撑了。缘于自己已经血液喷张,再者,还有吴胜罩着自己。眼前还有会功夫的堂兄,怕什么?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栗严冬并非好汉。所以,他面临的危险处境,自己丝毫不以为然。 “你哪里的?”裴天柱不温不火的问栗严冬。 “怎么着,有什么讲究么?” “你妈个x,大哥问你话,你装你妈个x啊!”旁边的马仔很气不过,几乎就要动手。 裴天柱摆了一下手,示意手下不要说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哪里的?因为什么打高家大哥?” 栗书亭抢过话头:“朋友,看你我年纪差不多,我就称呼你兄弟吧,能让我说一下情况么?” 裴天柱很不屑的看了看栗严冬,目光转向栗书亭,“你说重点吧。废话就不要说了。” “那好,是这么个回事。我陪表妹来你们村主要是做高家的调解工作。谁知高大嫂张口骂人,骂完这个骂那个,我这个兄弟也犯贱,偏偏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就踹了她一脚,谁知高大哥拽过我兄弟,狠揍脸部。把我兄弟打急了,这才发生了种种情况。” “这么说,你肯定也动手了?” 村长忙说:“他那不算数,就是拉架过了点头。” 裴天柱点了点头,“理解,兄弟吃亏了,理应帮忙,可是不至于要出人命吧。” “兄弟,你说怎么解决,我参考参考。”栗书亭强颜陪着笑脸。 “我想听听村长的。”这就是大流氓的风度。既让村长有尊严,自己还能心里有个判断。 “哎呀,天柱,也没有出人命。我看,医药费让他全包了,再拿点误工费,其它的就算了。也用不着经官。都一个镇上住着的,怎么说也有点阶级感情,就这样办吧,你看行吗?“村长生怕闹出人命来,所以说话的口气近乎于孩子求父亲。”村长,你说的这些,我还算认同。不过,还有一个你忘记了,也是最重要的。这些费用是自然的,我出来也不要什么劳务费了,还有,这点破事,用不着报案,让社会人笑话。有一点,那就是精神损失费,这是时下法律上也经常应用的。你大侄子没事也常看看法律节目。“”这个——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说完,村长和裴天柱都把目光瞄向栗书亭和栗严冬。 栗书亭说道:”打人是要花钱的,误了人家的工,也应当赔偿。可是,兄弟,这精神损失费从何说起?” “呵呵,”裴天柱笑道,“你既然称我兄弟,我要叫你一声大哥吧。你没看见高大嫂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么?都快成精神病了。还有,高大哥的后期精神状况怎么样,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费用以后再论,目前要解决的是医药费和误工费。” “要多少呢?”栗书亭问道。 “少说也要三万块。”裴天柱轻描淡写的说道。 “兄弟,这个有点过了吧。”栗书亭有点不买账。 “我在叫你一声大哥,我叫裴天柱,说话从来不会改变,多一分我也不会管你要,更不会讹诈你。” 栗书亭当兵三年,退伍后又忙于生意,几乎不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他当然不知道何谓“裴天柱”。 一旁的栗严冬闻听此名,心里一个抖动。为什么?他可太知道了,裴天柱的确是大流氓级别的人物。说出的话,真的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之前和自己的大哥吴胜有过一次械斗,最后还是裴天柱赢了。这下,栗严冬就有些心虚了。到底是服软,还是真的拼命?他在心里激烈的斗争着。 “兄弟,你说的我同意。但是我想一次性解决。”栗书亭征求着裴天柱的意见。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裴天柱绝对不是善茬,而且人家说的也在理儿。 “你指的是日后的精神损失费吧?”裴天柱真的不愧是做大哥的,立马就明白了栗书亭的意思。 裴天柱稍作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可以替高家做主,一次性解决,以后发生了什么状况,都和你无关。我们可以请村长做个见证人,写个书面东西。” “恩,我赞同。你说吧” “那就十万块吧。”裴天柱说完这句话,就连他的马仔们都直吐舌头。 裴天柱表情沉稳,丝毫没有异样。 十万块!等于是栗书亭一年白干了。 “兄弟,能不能——”没等栗书亭说完,裴天柱摆手止住了他。 “我刚说了,凡是我说的话,从来不会收回的。” 栗书亭一时挠头。刘满月更是惊讶不已。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口么!他当然不了解裴天柱,至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讹诈的成分,或者说,裴天柱到底算不算一个真正的社会大哥?她一概不知。 栗严冬可就沉不住气了,自己是混混儿不假,可是绝对不能让对方肆虐的说啥是啥。明摆着的,自己没有钱,肯定是书亭帮自己出。不还,这根本说不过去。若偿还,就凭自己成天在街上瞎混,牛年马月才能还上。 “这不行,要不就随你们报案吧,警方怎么处理,我都接受。”栗严冬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明知道对方是社会大哥,居然敢说出这番话来。 “哎呦,我还真的差点把你给忘了。”裴天柱仰天哈哈大笑。 “你小子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知道么?这是裴天柱大哥。”一旁的马仔气不过指点着栗严冬。 “好说,我没有资格,你和我大哥谈去吧。” “你大哥?”裴天柱很好奇。 “对,吴胜。你认识的。” 裴天柱听完,又是一阵狂笑。 “好好好,你去叫你大哥。我现在放你走。问你大哥在什么地方会,随他选地方。我肯定准时赴约,你看怎么样?” “好,你说的。”栗严冬转身刚要走,又转回头,麻烦你有自行车么,借一下。“ 裴天柱冲着手下说道:“杠头,把摩托车借给他。” “好的,大哥。”叫杠头的把自己的摩托车推了过来。 “你们三个都可以回去,但是记住一条,我在等着赴约。”裴天柱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第四十八章 红颜解危机 见裴天柱同时要放走三人,手下的马仔们***动了,议论纷纷。睍莼璩伤 杠头壮着胆子说道:“大哥,这要是他们都不回来,或者报了官,我们岂不是瞎折腾一场。” “放肆!”裴天柱脸色骤变,“你大哥我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我还巴不得他们不回来呢。” 手下人听了,更是糊涂。 裴天柱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想过没有?他们回不回来都一个样。我根本就不想收拾他们,拿钱了事。特别是那小子提到吴胜,那就更好了。吴胜是社会上混的人,这点事情,他搞不明白,以后就别混了,而且我会加重砝码的,那可就不是十万的问题了。你们等着看就是了。轹” 手下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睁睁的看着三人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这边裴天柱的手机响了,是长虹打来的。 “大哥,高老大的确伤势很重,医院让交押金三万,必须住院治疗,你看------趱” 裴天柱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了,一会儿就送钱过去。” 手下人愤愤不平:“大哥,怎么什么钱都我们出?好像是我们打了高老大。真的搞糊涂了。” 裴天柱并不理睬这些,对杠头说道:“去我家找你嫂子拿三万,然后你直接去医院给送过去。” 杠头不敢再问了,只好老大说什么是什么了。 这个裴天柱的老婆叫吕凤娥,娘家是开矿的,颇有资产。当初为了和别人抢矿资源,吕凤娥的父亲差点被对方打死,最后是裴天柱把对方治理的服服贴贴。不仅赔了二十万,并且把矿资源的百分之六十让给了吕家。吕家父母见裴天柱虽然是社会上混的人,但是非常仁义,而且从来不主动滋事,很少打架。方圆百里口碑都很好。人也长得周正。就和女儿说起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裴天柱。吕凤娥也是天生丽质,肤色雪白,很爱妆扮。但是人的本性很善良,看事情的目光总是与常人不同。自己在县城开了一家美容美发总汇,在镇上又开了一家美甲店,都是从市区培训过的女孩儿,生意很是不错。听了父母的意思后,吕凤娥心里清楚,裴天柱的确生性仗义,为人豪爽,将来也是做大事的人。就目前来看,仅仅在社会上混,就赢来了很多好名声。足以说明他与众不同。而且自己家那么大产业和实体,没有一个靠山是不行的。裴天柱身材魁梧,形象也还好。吕凤娥就答应嫁了。结果事实证明,吕凤娥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家里的矿产资源全部由他亲自打理,毕竟父亲老了,背后做做指导就可以了。而且利润每年递增,在不影响赚钱的前提下,才和手下走走玩玩。在外面从来不沾女人,他认为吕凤娥是最漂亮的,和别的女人勾搭,是对自己妻子的侮辱。这一切的一切,吕家老两口和吕凤娥都看在眼里,所以不单单是吕家老两口对女婿关怀备至,吕凤娥和裴天柱的感情也是太阳下的光芒,日日增辉。所有的经济都由吕凤娥掌握,这是裴天柱主动要求的。自己用钱了和老婆吱声就好。在他看来,男人就是赚钱养家的,包括对老人的孝敬,对老婆的呵护,对孩子的关爱,这一切都是男人的责任。虽然夫妻两个目前还没有孩子,但是,凭着裴天柱的那份厚重与沉稳,非常男人的表现,对未来的孩子也是错不了的。所以,夫妻二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几乎是全镇公认的模范夫妻。尽管有的人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裴天柱,而且还听说是个大流氓,但是,这一切都和两个人夫妻的感情无关。 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吕凤娥和方景岚是非常要好的姐妹。因为两个人的气质,形象,性格,肤色,处事行为法,几乎等同于一模一样。歌舞厅是吕凤娥经常光顾的地方,裴天柱也去过几回,方景岚都是热情款待。有时候姐妹两个玩得高兴了,吕凤娥就留在歌舞厅一天两天的。裴天柱很是支持,老婆做的一切,在他看来,只要老婆高兴,开心,自己才是真正的幸福。当然了,这一层关系没有其他人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甚至王老二和裴天柱还喝过酒,也只是君子之交罢了。那么谁又会知道,王老二的仇家栗严冬,恩家里书亭,甚至可能是未来进家门的宝贵准妻子刘满月,此刻就面临着天大的麻烦,很可能是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刻。之于这一切,这么复杂的关系,大家都蒙在里面。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千丝万缕,种种亲密------ “嫂子,快,大哥让拿三万块钱急用。”杠头刚迈进门槛,就和吕凤娥说道,“是救命钱。” 吕凤娥正在描眉,听闻此言,放下眉笔。 “杠头,你坐下,慢点说,让我听明白了。” “哎呀,大嫂,等我从头到尾和你讲清楚了,那边可能人就没有命了。”杠头跑的急的满头大汗。 吕凤娥心头一震:该不会是柱子出事了吧? “你就挑重点说吧。” “唉,是这么回事。刚才高家闹分地的事儿,镇里来了人做调解,高家女人骂了镇上的人,被镇上来的一个人给打了。高老大逞能,帮媳妇打了人家,谁知镇上那个人下了黑手,把高老大打住院了。高老二求到你家大哥头上,那人并不买大哥的帐,说是回去家人来打群架。大哥放他们走了,可是医院那边来信了,要救命必须先交住院押金。大哥正在------” “好了,你别说了,我听明白了。”吕凤娥听自己的丈夫没有事,就安下心来。有钱人分两种,一种是家里存有现用现花的千八百块的。其余的全部存银行。一种是家里留有大额现金,其余的在银行。吕凤娥属于后一种。实际上,细寻思两种方式还是一个样,遇到来家打劫的,不要命的,问你要现金没有。刀架在脖子上,要你说出银行密码,还不是要乖乖的交代,命总比金钱重要吧。纵然有金山银山,命都没有了,那些又留给谁享用呢。所以,裴天柱的家没有人敢动一丁点心思。一个是惧怕裴天柱,二是裴天柱,也包括吕凤娥,一般乡亲们有个急用什么的,从来都是慷慨解囊。有的小钱甚至不要了,稍微多一点的钱,也从来不收利息。你说,这样的处人交往,能不得到大伙的拥护么。上至耄耋老人,下到和稀泥尿尿玩的孩子们,无不对人家毕恭毕敬。何况,方景岚开车来过两三次,你想想,那是何等的娇贵,何等的气质,何等的夺人眼球。村里人都当方景岚是市里,甚至是省里的人。而且自己有好车,说明两家并不是交钱,而是交情。这就更让村民们对裴天柱和吕凤娥远敬三分,近敬十分。纷纷拿这两口子做表率,告诫自己家或大或小的孩子,要向人家学习,既要有钱,又要受到尊敬。有事没事多学学,人家是怎么样成功的。 吕凤娥给杠头倒了一杯茶,茶几上有现成的烟糖果盘。 杠头哪里有心思喝茶啊,他也不敢啊。这要是耽误了事儿,自己还要不要混了。村里人,尤其是年轻人。都以和裴天柱能混在一起为荣。裴天柱最得力的帮手,敢于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的,长虹和李阳应该首当其冲,并不能说只有这二人敢于拼命。只不过这二人不光心狠手辣,凡事听命于裴天柱的,从来没有一个不字。更为重要的是,两个人肯动脑子,就是死,也会死的明明白白。 “你先坐着。”吕凤娥说着话,迈着轻盈的脚步,进了里屋的套间房。 半颗烟的工夫,吕凤娥拿着三沓钱走了出来。 这人都犯一个毛病,看不见现金,任凭你银行转账,还是买股票,买基金,总之,看不见现金是一种心态,看见了现金又是一种心态。 杠头长了二十六七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当下真的羡慕的要命。当然了,歪心思他是一点也不敢有的,除非不想活了。 “嫂子,正好吧,不用点了吧。” 杠头的意思怕吕凤娥稍一粗心,没有拿够,自己肯定挨骂,而且还要跑第二趟。 吕凤娥怎么说和方景岚一样呢?就是因为精明强干。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她也会计算的分离不差,而且都用牛皮纸条捆绑好的。 “放心吧,一份错不了。”吕凤娥呵呵笑着。拿三万元等同于拿三块钱。这就是有钱人的姿态和心态。大众累死也是比不了的。 杠头刚要拿钱走,吕凤娥叫住道:“告诉你大哥,这钱不是用在他的身上,利息就算了,本金是必须要还的。而且是尽快,我这里并不是慈善机构。你能听明白么?” “哦,大嫂,你放心吧,我会转告大哥的,这钱一分都瞎不了。即便高家暂时拿不出,也有人拿。那边可能马上要打起来了,我得赶紧过去了。”说完,杠头拿起钱大踏步走出了门。 吕凤娥深知丈夫的秉性,虽然是替高家抱打不平。可是一旦对方不知好歹,那可真的要出人命的。不行,自己必须亲自去看看。 吕凤娥简单的妆扮了一下,吃了点东西,进车库把白色宝马车开了出来,朝着丈夫和别人相约的地方,急驶而去。 第四十九章 双凤挑玉柱 吕凤娥驾车直奔高家驶来。睍莼璩伤远远的就看见一大群人,足有百十来号。有二三十号是裴天柱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些看热闹的村民。国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强,什么热闹都想看,也都敢看。这要是一旦械斗起来,任何在场的人,生命都没有保证。淳朴敦厚,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们,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吕凤娥从车上下来,一身珠光宝气,这哪里是农村妇女,简直是一线城市的潮女。一些村民和马仔们都看傻了眼。有的偷偷咽了口唾液,目不转睛的看着吕凤娥,意淫的也大有人在。这也真的难怪,男人们向来对美貌女人都是垂涎三尺的,更何况受到荷尔蒙激素的刺激。表面上,停留在广众视野的是众人对吕凤娥的垂羡和仰视,实际上,心中都是痒痒的。 “凤儿,你怎么来了?”两人习惯于这样称呼,已经多少年了。 “唉,杠头到家里取钱,我问他什么事,他说的也到头不到了的,我不是很明白,又担心你,就想来亲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吕凤娥的音质特别好听,说话就像唱歌一样,让人心境起伏,心旌荡漾。 裴天柱对老婆的感情真是没的说,一方面自己本身属于守理大孝之人,天性如此。另一方面,吕家把这么漂亮的女儿和偌大的产业交给自己,感恩且不说,在某种意义上,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走向。不然,流氓与流氓之间也有个比较,那很可能是一个极端的大流氓榛。 “老婆,你别急,没什么大不了的。简单跟你说吧,高家大哥被打住院了,二哥哭着喊着去矿上找我,求我做主,帮他哥讨个说法,你说,一个村的,那么大哥老爷们儿,几乎要给我下跪了,我的个性你也知道。老婆,放心吧,没多大个事儿。”裴天柱心疼的安慰着吕凤娥。 吕凤娥算是听懂了一大半,轻轻点了点头。 缸头在一旁急道:“大哥,这钱可不是小数目,要是那小子不敢来,这个钱可就摊到高家自己身上了,他们家那里有这么多钱还你啊?诣” 裴天柱笑了:“杠头,跟大哥也有几年了,怎么,大哥的钱什么时候打过水漂?那要看我愿不愿意。愿意了,三十万,我也捐了。不愿意,三分钱也必须还给我。你别在这啰嗦了,赶紧去医院把钱送去。” “哎,这就去。”杠头答应着,骑着其它马仔的摩托车,往镇医院奔去了。” 吕凤娥问道:“柱子,那你在这里和这么多人在干嘛?” “哦,有个叫什么严冬的,很不服气,回去说找他大哥来和我对峙。他那个大哥,我们早年有过磕碰,叫吴胜。” “吴胜?”吕凤娥吃惊不小,“柱子,我可知道,这个吴胜也是拼出来的。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可别大意了,尽量还是讲和吧。” “老婆,我是照着讲和的路子走的,可是那小子不买账啊。把人家打个半死,各种费用加在一起,要十万不多吧?” “十万?”吕凤娥更是一惊,虽然自己家资数百万,可是毕竟是自己家,换一家拿出十万来,那真的势比登天。 “柱子,这件事你可要有点分寸。” 裴天柱笑道:“老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丈夫和你生活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从来不会讹诈别人一分钱的。都是有根有据的。更何况,这钱又不是揣进我们的腰包里。” “恩,那倒也是。”不管怎么说,吕凤娥对丈夫是一百个信任,只不过是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罢了。 “柱子,今天闲着没什么事儿,我也出来了,顺便去景岚那里玩玩。” “呵呵,老婆,这事还用告诉我啊,你尽管去吧。” 吕凤娥临开车前又嘱咐道:“你别在这里等,怎么也要给人家一天时间。不管怎么着,这也是不小的数目。再者,人家来不来也不一定。医院的钱我们也垫付了。你就先回家,或者换个地方,在这里算什么。” “恩,老婆说的有道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去玩吧,开车小心点儿。” “知道啦。”吕凤娥发动引擎,朝镇上驶去。 “走,咱们先找个饭店,边吃边等。今天不来人,明天我可就去找他了。” 手下人一呼百应,齐刷刷跟着裴天柱去了村里一家小饭店。 刘满月委屈又害怕,几乎是一路哭着回来的,栗书亭也一路上安慰着。 到了镇上,栗书亭对栗严冬说道:“你找吴胜有把握么?也不知打他们哪个更强。别出人命了。” 栗严冬心里可是太明白了。吴胜论打群架,有可能勉强打个平手,可是打完架,不管后果怎么样,善后的事情,那可真是比不了裴天柱。话说白了,人家钱硬,省城里都有人,不管黑白两道。而吴胜也仅仅局限于县城里有几个朋友。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非常强硬:“放心,哥,他裴天柱算个啥,我这就去找吴胜大哥去。” 望着栗严冬离去的背影,栗书亭叹气不已。本来是好意,带他出去玩玩,谁曾想会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事情到底说全责备栗严冬好像也不对。如果他没有去,一样的场面,自己不可能下狠手,甚至不会出手。那么刘满月的委屈就更大了,凭白的挨人责骂,侮辱,谁愿意啊?何况一个小姑娘家。咳,赶紧回家告诉父亲,给刘满月赶紧调个工作吧。搞个内勤什么的,可千万别往外跑了。可是眼前的事情,该如何是好呢? 栗书亭急的额头汗珠直流。 刘满月是一个非常懂事理的女孩儿。虽然自己受了委屈,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知道,这并不完全怪罪于栗家兄弟。人家的本意是为了我,从家里起步那一刻,栗书亭完全是为了自己。至于栗严冬和对方打得那么凶狠,也处于被迫。换个血性男儿,都会那么做的。想到此,刘满月逐渐收起了哭声。 “书亭哥,你回家休息一会吧,然后去看看栗严冬那边。实在不行,还是报案吧。” “不行,满月,你没看见么?虽然是他们错在当先,可是,现在被打进医院的是对方。严冬要被拘留罚款的。” “可是,对方要十万块。到哪里去弄啊,而且也太过火了,还要什么精神损失费。到派出所怎么着也会把这一条去了,大不了赔个医药费,误工费,拘留几天。总也比这强啊,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刘满月说的句句在理,栗书亭频频点头。 “满月,你先回家吧。我去和爸爸说说,再去找严冬商量,看看怎么办。” “恩,好吧。”刘满月用随身的面巾纸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默默然离去了。 栗书亭则直奔镇司法所而去。 吕凤娥刚把车停到歌舞厅门口,方景岚就看到了。为什么,那个门口有个专门的车位,打着记号,就是给吕凤娥专用的。而且正对着楼上方景岚卧室的后窗口。 方景岚显得非常高兴,顾不得化妆,急步走下楼,向门口走去。 吕凤娥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方景岚,急步上前抱住方景岚,两个人由此可见,关系非同一般。也的确,方景岚有一阵资金周转紧张,只是打一个手机,吕凤娥就把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给送过来了,还问够不够,千万别和其他人张口了,就算用一百万,也从自己这里拿。可以想象,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了极致。 “死丫头,这么久不来看姐,是不是怀孕了?”方景岚和吕凤娥向来都是无话不谈。两个人之间没有*。 “哎呀,姐,让我上楼躺一会儿吧。这开车也是力气活,好乏啊。”吕凤娥撒娇道,:什么新鲜事,上楼再告诉你。” 方景岚也只有在王老二和吕凤娥面前很释然,不太矜持。不过气质是绝对的,那是自然存在的,不用做作。一颦一笑,尽显雍容高贵。 吕凤娥进了房间,直接倒在床上。并且闭目养神。 方景岚从冰柜里拿出两瓶饮料和一些吕凤娥爱吃的什果。 方景岚轻轻扯着吕凤娥的耳朵,“给我起来,懒丫头,看你以后当妈了,还这么懒不?” 吕凤娥坐起身。“姐,我还真羡慕你,单身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怎么,你家柱子什么事儿管你了,还不是都你说的算。” “不对,姐。你就可以和每个男人那什么呗,我就不行了。”说完呵呵呵大笑不止。 “你个臭丫头,学坏了是不是?想寻腥了?”方景岚嗔怪道。 “倒也不是,这一辈子就守着一个男人,我就觉得累,不管他对你有多好。你说,姐,毕竟我们是高级动物,青春是短暂的,生命是有限的。人来到世上一回不容易,下辈子不一定脱成什么呢?小猫?小狗?狼?虎?豹子?” “哎呀,行了,你烦不烦啊,赶紧吃干果。喝点饮料,看你说这些话。也不知道嗓子紧。” 吕凤娥拿起罐装饮料,喝了一口,“姐,要说这烦心事儿,还真有。” “唉,今天镇上去了几个人,到我们村里老高家做调解。谁知道,高家老大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打进了医院。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医药费都是我们家给垫付的。柱子还等着人家还钱呢。听说对方回来找人了,搞不好就是一场恶仗,甚至出人命。” “我们镇上调解员是一个小姑娘啊,叫刘满月。总不会是她打的吧?” “那倒是不可能,据说去了两个男的。其中一个男的听说是镇上有名的混混儿。” 吕凤娥说完,方景岚心里大概有点约摸,镇上她待了十几年,太了解这地方的人和事了。方景岚第一时间想到了栗严冬。而且反过来,方景岚对裴天柱也是相当了解,心里想,这下真要出事了!一个混混儿和一个大流氓叫号,那不是找死么?这事情自己该不该管呢? 第五十章 华山求生路 对于方景岚来说,吕凤娥讲的这些事情,自己也只是当故事听听。睍莼璩伤因为,这其中的三个人与自己没有毫厘关系。倒是对裴天柱很关心。 “妹子,你可告诉天柱,这事悠着点,又不是自己家的事,出个面,露个头,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别真把事情搞大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吕凤娥搂着方景岚的脖子道:“我的亲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们家柱子仁义归仁义,他可不会傻到那个份上。那有几条命都不够搭的。” “就是,你这个贤内助可要把好关了。姐真替你担心。” “恩,知道了。姐,我去歌厅玩一会儿,给我做点好吃的,玩累了,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吕凤娥撒娇道榛。 “好好,你去吧。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我去找你。” 为人少妇的吕凤娥,像个孩子一般,蹦蹦哒哒的就出去了。 那边欢声笑语,莺歌燕舞。这边愁眉苦脸,沮丧悲观茵。 栗志根本就坐不住了,听儿子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恨得都不知道该怪谁了。谁对谁错,自己也是理不出头绪来。 “儿子,这一次,事情搞大了。这不是钱的问题了,十万块我们家拿得出来,可是这是不着边际的。你知道么,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吴胜和裴天柱早就有仇,不一定哪一方趁此借口,来个死拼。刘建国马上要调到县政府做办公室副主任了。以后肯定一路升迁。说实在的,你老爸我年纪也不大,也想往上走一走。这还不是要仰仗刘建国,即便你和刘满月不成,凭着我和他共处同事这么多年,他会帮我的。可是眼下,我们第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刘满月哭哭啼啼的和他爸诉苦,毕竟刘满月在我手下做事,虽然是公干,那刘建国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栗志不愧是官场混的人,一针见血,把事情条理分析得清清楚楚。 “那------爸,我们应该怎么办?”栗书亭急切的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看啊,只有报案。第一,事情已经出了,一个被进了医院。另一个等着拿钱。还居然提到精神损失费。第二,这样显得我对刘满月间接地一种呵护,既是上属领导,又是长辈。必须由被动变为主动,把刘满月心里的阴影彻底清除掉。刘建国估计也会很满意我这么做的。唉,就是不知道,这事情,刘满月会不会和他爸爸讲。那样的话,多少我们还是有被动的一面。” “报案?那可不行!”栗书亭一百个不同意,“爸,你没有想过么?现在住院的是人家。尽管严冬被迫出手,尽管他也受了伤。可是,官方看事实啊。一旦报案,严冬会立刻被拘留。然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栗志猛然醒悟:不管栗严冬怎么闹,怎么混蛋,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啊。自己的弟弟无能,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这个做伯父的,总不能落井下石吧。 “恩,儿子,你先回家吧,先别和你妈讲,我慢慢考虑考虑,想一个人两全其美的万全之策。” “哎,那我先回家了。爸,有什么事打我手机。”说完,栗书亭离开了司法所。 刘满月由于哭的太凶,尽管用面巾纸擦拭了几次,眼睛还是红润润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刘满月绝对不想把这事情告诉父亲。刘建国心疼不说,肯定会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事情恶性循环。而且父亲是一定会报案的,这样事情就闹大了。不知情的人都会说,刘满月怎么和老栗家两个兄弟到富民村去打架?之前都给王宝贵办了升学宴,意味着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已经在镇上公开化了。怎么,王宝贵刚走几天,这姑娘就移情别恋了。而且还和栗严冬混在一起------想到此,刘满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和主见。这事情绝对不能告诉父亲。 刘满月行至半路间,没有遇上别人,恰恰遇上了王老二。刘满月早已经把王老二当做公爹了,只是王老二还不知情。 “大爷,你这是------?” 王老二刚下班,他虽然是在编职工,活计却很散。忙起来要出门一个月,祖国的天南海北。有时还要久一些。没有活的时候,就是一个闲人。 王老二正打算回家收拾收拾,去方景岚那里。却不想邂逅了刘满月。 “小月,你怎么哭了?”王老二很关心的问道。 “没有啊,风大吹眼睛里的灰尘,我乱擦搞的。”刘满月强作笑颜,“大爷,你还没吃饭吧?” 刘满月想转移话题,但是王老二根本不相信刘满月的话。 “到底什么事?姑娘,跟大爷说说好么?”王老二心里想,该不是又心疼那部被自己卖掉的手机吧?王老二这么想也不奇怪,因为他躲高利贷的期间,发生了多少事,什么事,到目前为止,他还一概不知。 刘满月的立场却和王老二有着天壤之别。她认为,这是自己的未来公爹,任何事情瞒着他是不对的。至少,一份孝心要有始有终。 “大爷,去你家吧。我慢慢和你说。” “哎,好了。”王老二用摩托车搭着刘满月,不一会儿就到了家。 两人前后进了屋,王老二自己的房间太脏,一股烟酒味儿,两个人就来到了王宝贵的房间。看着自己心上人熟悉的一切,桌子上留下的高中课本,刘满月思念之情涌上心头,泪水打了几个转后,还是流落了下来。 “小月,别哭。你和宝贵有联系吗?” 刘满月点点头。很想把那封书信交给王老二看看,又感觉不是时候。 “小月,你可以告诉大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老二糊涂就糊涂在这里,也许自己的女人太多了,使他对感情和爱情这码事已经毫不感冒了。 刘满月又擦了擦眼睛,这才慢慢地详细的把富民村之行所发生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王老二。 王老二听了,也是非常吃惊。 “大爷,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报案不是,不报案也不是。听说富民村那人厉害着呢,一般人惹不起。老栗家兄弟两个都是为了我,那边还在等信儿,十万块,我们家倒是拿得出来,可关键是,这事情绝对不能让爸爸知道的。唉,我可怎么办啊------”刘满月垂下了头,低声哭泣着。 王老二点燃一支烟,盘恒了事情的全过程,又仔细分析了每一个细节。感觉的确不能报案,也不能告诉刘镇长。可是,又哪里有更好的办法啥呢? “大爷,我听说,你和镇上歌舞厅老板娘关系很好,又都说那老板娘很厉害,省里都有关系网。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大爷,你------能不能------找她试试?”刘满月泪花里满是期待。 “恩,你说的不错,是有这么回事。至于她本事有多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刘满月误以为王老二要推脱,就把随身带的一刻不离的那封王宝贵的书信拿了出来。 “大爷,这是宝贵写给我的信,你拿去看看。”说着把信塞进了王老二的手里。 王老二虽然字认得不多,可是却能读懂信件内容大概的意思。哦!王老二恍然彻悟,原来他们一直是恋人! “宝贵升学临走前一天,在我们家摆的酒席,全镇人还有各村的村长大部分都来了。怎么,大爷,这事情你不知道?”刘满月心里一直纳闷,心想王老二对自己怎么就不像对准儿媳那样呢?不管怎么样,自己试着说一遍,万一王老二就真的不知道呢?果不其然,刘满月刚说完,王老二简直被震住了。 在农村,这还了得么?特别是自己没有送上宝贵,满以为是莫大的遗憾,孩子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月台上等火车。谁曾想,居然在刘镇长家把宝贵送走的。这颜面可别提有多荣耀了,不知道贴了多少层金。这也等于就是说,眼前的刘满月就是宝贵没过门的媳妇。这一联想起来,刘满月给自己洗衣送饭,也就不奇怪了。 王老二内心唯一有点心虚的是,自己答应了方卉和宝贵处对象。暂时这事儿可不能告诉方景岚,尽管她们是远亲,可是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早已经攀升到一个高度了,甚至说,方景岚已经把方卉当女儿对待了。当初因为方景岚独具慧眼,看中了宝贵,才让方卉去陪宝贵的,不想却被自己误会了。眼下的事又是非常的棘手,从信件上看的出,宝贵是倾向于刘满月的。刘满月敢把一封不乏写有暧昧词句的书信给自己看,足以可见,这丫头已经认定了宝贵。唉,近几天,方卉就要去看宝贵,这要是被刘满月知道了,非上吊不可。反之,方卉如果知道了这边刘满月和宝贵的关系,且已高温发展,那非得找方景岚闹不可。也大有可能找自己来闹。都怪自己太冒失,这不是代沟的事,而是一道鸿沟,是否能够越过,就看王老二这一锤子了。 王老二下了决心,马上去找方景岚。让她动用一切关系,也要把这件事儿摆平。 第五十一章 若渴的挚爱 王老二轻叹了一口气。睍莼璩伤心里矛盾极了,五味杂陈。都怪自己太粗心,才搞成今天这个局面。你能说刘满月不好,配不上宝贵?还是方卉不好,难以和宝贵结山连理?都不是。宝贵仗着刻苦用功,要志气,算是考出去了,反之,宝贵又如何能配得上人家。爱情是一码事,现实生活又是一码事,王老二四十好几,经历的阅历的也不少了,该懂的自己心里一点也不糊涂。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眼前的事情还不知方景岚能否给办?即便答应了,是否能办的妥当?王宝贵在大学里,还有大千金林可儿的爱慕,这个王老二如果知道了,那简直没辙了。只有把一切的一切交给老天爷了。 王老二安慰着刘满月:“姑娘,你先回家休息,这事情该不让知道的人,都别说。” “恩,我知道了,大爷,你放心吧。”看刘满月楚楚可怜的样子,王老二真是心疼了。目前为止,通过书信的见证,这可是宝贵唯一认定的准妻子啊。 刘满月离开后,王老二亟不可待的骑上摩托车,直奔歌舞厅。 梨花带雨非常榛好 奈何时节不逢春 爱河清澈一汪水 梧桐树下苦少易年 王老二一路骑着摩托,脑子里却想这个种可能发生的,活着就要发生的事情,真的是焦头烂额,心如蚁蛀。 到了歌舞厅,保安和大堂经理对他已经非常熟识,而且小道消息是:这个男人未来就是歌舞厅的老板了。所以,一干人等对王老二毕恭毕敬。 “来了,王师傅。” “王叔来了,快上楼。” “------” 王老二一一附和着,陪着笑脸。他可不是土豪暴发户,自己明确着一个人得来别人的尊敬,靠的是什么?一定是身份,金钱,权势。自己至今有这些么?即便有,属于自己么?他可不是吃软饭的人。人虽然没有点滴墨水,凭借着岁月的流失,也见过了人间百态,纵横嘴脸。所以,王老二自始至终的保持着谦卑的态度,这就让大家更敬重了。 上了三楼,走到方卉房间,门大敞着,方卉在房面电脑桌前面正在专注的打着游戏。 王老二敲了几下门,方卉抬头一看,是王老二在门口。赶紧放下鼠标,站起身来,“大爷,你刚下班啊?” 王老二自从和方景岚正式确定关系后,只是偶尔的回家看看,大部分时间还是回到方景岚这里。所以,方卉渐渐地也习惯了王老二的出现。 “小卉,以后就不要叫我大爷了,我和你姑妈要领证了,就叫姑父吧。”王老二的意思是,姑父就是姑父,不是公爹,不是大爷。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会让王宝贵改口叫爹的,那样的话,也只有真正能做王宝贵媳妇的女孩儿,才能叫自己爸爸。王老二这也是由浅入深,有意的在排挤着方卉。 方卉哪里会懂的王老二这般心机啊,还挺激动的。是的,她是真替方景岚高兴。 “真的啊,那我从现在就改口了,可以么?” 王老二点头。“小卉,你姑妈在吧?” “哦,刚才来了一个姑妈的朋友,是富民村的,我认识。” 王老二心里一动:富民村的?这么巧?自己来问的事情就是富民村的啊! “哦,她们在哪呢?” “都在二楼了吧,你等着,姑父,嘻嘻------”方卉开心的笑着,“我给你叫去。” 王老二走进了方景岚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点上烟,猛吸了几口,开始盘算着,怎么开口求方景岚,怎么问那个富民村来的人。 不一会儿,就听到,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很快就到了门口。 方景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吕凤娥和方卉。 大家分别换了拖鞋,前后进了房间。 “凤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也是你未来的姐夫。”方景岚还没介绍完,方卉说道,“刚才大爷让我改口了,让我以后叫他姑父。” “是吗,真的啊?”方景岚眼睛里冒着泪花,显得非常激动。 吕凤娥早先听方景岚提过王老二,当时自己就劝方景岚,凭你的姿色,事业,素质,综合条件,哪方面都比对方强上一百倍。虽然自己并没有见过王老二,但是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基本上没有读过几天书。而且工作也一般,只是个铁路勤务人员,怎么着也配不上方景岚。这还不算方景岚未曾告诉她,王老二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不然的话,吕凤娥非崩溃了不可。 可是,今天见到王老二,吕凤娥的内心深处和外表显露出来的惊讶,甚至是羡慕,连一旁的方景岚和方卉都看得出来。 的确,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值黄金年龄。世上的事,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懂的都懂了。给女人最直观的感觉是:成熟,稳重。再说了,王老二丝毫不显老,成熟中映衬出的那种潇洒和俊秀之气,真的对女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吸引。特别是结婚的女人,王老二就像磁场一样,总能把女人的心术和灵魂给吸了过去。 由此,吕凤娥对王老二另眼相看。 “恩,是该叫姐夫了,都那么告诉小卉了,咱么这么大个人,也该懂点事了。”说完,半开玩笑的冲王老二说了一句:“姐夫好。” 王老二呵呵笑着,未知可否。 方景岚拍了一下吕凤娥:“死丫头,没领证呢。”方景岚心里甜蜜着呢。 “哎呀,姐姐,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你再装一个我看看。要不,改过来,还是叫名字?”吕凤娥故意嬉闹着。 “去你的,死丫头。”方景岚假装嗔怒着。 “哎呀,可惜,原先打算今晚和姐姐睡一个被窝,看来不能如愿了。”吕凤娥还在气着方景岚。 王老二说道:“没关系的,你们住一起,我今晚回去住,家里这里也不算远。” “回去什么,多扫兴。咱们今晚好好聚一下,去县城酒楼,我做东。第一次和姐夫见面,怎么的我也要表示一下。”吕凤娥这话是认真的。 方景岚说道:“凤儿,不用去县城了,楼下有一家饭菜不错,我们去那里就好,吃喝随便,多久都没有问题。” 王老二开口道:“景岚,我们还像上次那样,端回来,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在那里不方便。” “恩,那好。”方景岚告诉方卉,“小卉,还去那家,多叫一些菜。再让他们抬两箱罐啤过来,今晚大家都尽兴喝。就算到天亮,我也陪着。”方景岚的话是由衷的,因为王老二终于在外人面前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主动让小卉改口,说明他心里装着自己,是真的要和自己结婚了。所以就显得特别高兴。 吕凤娥第一次和王老二见面,第一次喝酒,自然出于哪方面,都必然奉陪到底。 方卉答应着出去了。 王老二急不可耐的问吕凤娥:“刚才我听小卉说,你是富民村的人?” “是啊,怎么,姐夫,你那里有熟人?还是有什么事儿?”吕凤娥非常自信而大气的说道。 “熟人倒是没有,有个事情倒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你说。” “听说你们村里今天有人打架了?” “恩,是啊,姐夫,你怎么知道?”吕凤娥很惊讶。 “恩,没有出大事吧?” “那倒没有,就是老高家的老大,被你们镇上的一个人打住院了。” “有什么后果没有?”王老二愈发急切。 “那能没有么?现在打人哪有白打的。” “哦,听你说的意思,这事还没完?” “早着呢,那个镇上打人的说是回来找人了,准备去咱们村。至于是讲和,还是群殴,这点还不清楚。怎么的,姐夫,这是和你挨上边了?有什么关系么?” 王老二看看方景岚,脸色有点难看。 “恩,是和我有点关系。” 方景岚立刻担心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赶紧告诉我!”方景岚显得很紧张。 “唉,是这么回事。打人的那小子叫栗严冬,也曾经被我打过,另外一个是他堂兄,叫栗书亭。他们是陪着刘满月去姓高家的做调解工作。据说姓高的媳妇蛮不讲理,骂这个骂那个,还当着那么多的人侮辱刘满月。栗家兄弟看不过,就帮着回骂几句。那个高家老大据说刚开始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看见媳妇吃亏了,就先动了手,把栗严冬打得够呛,栗严冬被迫下了死手。又听说高家老二找来了一个当地的大人物,这个人可不得了,谁也得罪不起。实力远远超出栗家百倍不止,我听说那人让栗家拿出十万块,其中有什么医疗费,误工费。这倒也是说得过去,最后却提到什么精神损失费。这样就有点过了,那人是个社会大哥,很讲究,很仁义的,不应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啊?” 方景岚很是纳闷儿:“这件事情好像好与坏,和你都不挨着啊,你管这些干嘛?” “怎么不挨着?今天我就是找你帮忙的。这个妹子看出来和你非常要好,我也就不瞒着了。有啥说啥。原本那个栗书亭一直追求着刘满月,栗严冬也一直支持者他哥。可是刘满月根本不动心,她心里装着的是我家宝贵。宝贵升学宴那天,都是在人家刘满月家里办的。平日里,刘满月总去给我洗衣服,送饭什么的。这姑娘很有个性,自尊心更是很强。你想想,一个口碑极好的姑娘家,带着两个男人去别的村里打架,特别是其中还有流里流气的栗严冬。村民们从此会怎么看刘满月,唾沫星子淹死人啊。我在下班的半路上遇见了她,看她哭红了眼睛,就问起她,出了什么事儿?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他父亲知道,一个是他父亲听说马上要升迁,这件事会受到影响。再一个他父亲肯定会报案,那满月姑娘可就太无辜了。景岚,我想让你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跟富民村的那个社会大哥说上话,只有他能彻底摆平这件事,据说那人威望很高的。” 王老二说完,目光里甚至带着乞求看着方景岚。 没等方景岚说话,一旁的吕凤娥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第五十二章 谁称大姐大 眼前的吕凤娥这般大笑,甚至带有狂妄之气。睍莼璩伤这让王老二很是不爽,以为吕凤娥在当故事听,在捡笑话听。 其实真正内心不爽的是方景岚。心说,老二啊老二,你怎么能这么办事。就算你当初不知道刘满月和王宝贵的相恋,可你也总该有个挽救措施吧。大老爷们要能屈能伸,吐口唾沫都是颗钉。你可是亲口答应方卉和王宝贵一事的。不过一切还补救未晚,就看你王老二怎么做了。方景岚那是何等的城府,含而不漏,露儿不显。一个有事业心,有野心,极富个性的女人,没有种种抗压和应付能力,那是决绝和成功无缘的。 吕凤娥看到王老二有些许的反感了,知道他误会了,立刻收敛了笑容。点了一支女士香烟,默默的在思考着什么。 方景岚推了一把吕凤娥:“小死丫头,别在那装了,赶紧办事。” 方景岚这头不着头,尾不着尾的一句话,彻底把王老二砸晕了。他甚至想到:是不是两人有意耍弄自己榛? 王老二脸沉似水,非常难看。 方景岚和吕凤娥当然都看得出。 “哎呀,你可别折磨我们家老二了。”方景岚直接冲王老二说道,“你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不是事儿,你眼前的这个小妹妹全能摆平,根本用不上我。屹” 王老二半信半疑,有认真看了看吕凤娥。 “她------?” 吕凤娥掐灭半支烟,从随身lv小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吕凤娥第一句话就让王老二吃惊不小! “柱子,那件事了了,你把兄弟们散了,正常办事。不该拿的钱,这边一分也不能拿。详情不必问,我回去和你说,眼下你要做的是十万元不存在,至于我们垫付的可以先放那里,医院说不够,你再继续垫付,如果剩余了,再返回来。另外,那份垫付的钱由高家和姓栗的平摊。就这样,你照着做就是了。”吕凤娥的态度和口气是非常强势的,几乎容不得对方说不。 王老二简直晕了,问方景岚:“景岚,这------这是打给谁的?” 方景岚笑而不语。 另一头的裴天柱向来对老婆一百个顺从,这和惧内倒是没有关系。而是夫妻二人感情甚好,而吕凤娥办事的出发点一定有她的道理。自打和方景岚要好,相处这些年,吕凤娥愈发精明强干了,这一点裴天柱绝对服从。莫说别人家的事,就算是自己的事,妻子这样交代了,自己真是没有缓冲的余地,裴天柱对老婆的信任堪称标杆。 这一番雷厉风行的举动,把王老二给震的老老实实。脸上堆起了尴尬的笑。 “姐夫,看你刚才怎么还不高兴了?” “没------没有啊?”王老二还在硬撑着可怜的一点尊严。 方景岚笑了:“凤儿,你可别难为我家老二了,赶紧告诉他吧。” 吕凤娥冲方景岚又撒娇道:“姐,我故意逗他的,看姐夫那副紧张样,我就有意让他生气,蛮好玩。” “好好,只要能把事情办妥当了,你怎么气我都行啊。”王老二陪着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慢慢落了地。 “那个社会大哥是凤儿的老公。”方景岚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再蒙在鼓里,自己心疼着呢。 “哦,怪不得。”王老二终于彻悟。“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办起事来比男人都干净利落。” “自古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嘛,呵呵呵,姐,我说得对不?”吕凤娥的自身能力比起方景岚要稍微逊色一点。但是比起终合实力,方景岚确实要略占下风。毕竟,市场经济,办什么事,都要拿钱说话,那吕凤娥家资可要远远超过方景岚了。 这时,方卉高高兴兴地跑进房间。 “姑,那边都安排好了,等你话音,那边就立刻送过来。” 方景岚看着方卉,心里蓦然的涌起一股难过的心潮。 吕凤娥没有注意到这些,对王老二说道:“姐夫,你放心吧,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王老二高兴地直点头。“姐夫今晚用白酒陪你,感谢妹妹帮了这么大的忙。” “用白酒?那不行,几杯就醉了,我还想和你多聊聊呢。” “没关系,姐夫有点酒量,要不然,一半白酒,一般啤酒,陪你尽兴,怎么样?你姐正好不能喝酒,我代替她那份了。” “凤儿,你可悠着点,别把你姐夫灌醉了,我可饶不了你。”方景岚假装一本正经道。 “放心吧,姐,不会耽误你们办事的。”说完,吕凤娥又是一阵坏笑。 “死丫头,当着小卉的面,说这些?还像不像个当姨的?” “哦,对了,小卉,过来。”吕凤娥边叫着方卉,从包内拿出两千块钱。“来,这是姨给你零用的,姨很长时间没来了,给你做点小补偿。” 方卉看着方景岚,不知道该不该拿。 方景岚说道:“你姨给你钱,和我给你没有区别,拿着吧。” 也真的是这样,两人的关系胜过亲生姐妹,那种感情可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吕凤娥拉过方卉的小手,把钱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等你结婚了,姨给你随一份大礼。” “谢谢姨。”方卉很礼貌的给吕凤娥行了个礼。恰到好处的致谢。这都是方景岚调教出来的素养。 吕凤娥更是芳心大悦,“姐,这功夫,咱们出去逛逛吧。” 方景岚欣然同意。 王老二说道:“你们三个去吧,我给家那头回个信儿,告诉他们这天大的喜讯。” “那好吧,我们三个去了。说话有点分寸,别太过了。”方景岚叮咛的很有道理,她怕王老二兴头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甚至看吕凤娥这般有本事,又怕他对其他的事情大包大揽。 “我知道了,景岚,你放心吧。” 三个女人出去后,王老二急不可耐的关好门。直接拨通刘满月的手机。 “满月啊,我是大爷,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惊喜,没事了,没事了。全都了了!”王老二的兴奋几乎达到了极致。也难怪,这毕竟涉及到刘满月的声誉,更为重要的是,那可是宝贵认可的未来媳妇啊。所以,这种喜悦是可以理解的。 那边的刘满月只听到手机里传过来王老二的报捷,却一时不明就里。 “大爷,你慢慢说,我好糊涂。” “哎呦喂,丫头啊,都解决了,你让我办的事,十万块不存在了,彻底不存在了,富民村的人已经撤了。那个领头的社会大哥,是你方姨好朋友的丈夫,你说巧不巧?人家没说二话,听我讲了个大概,立马和她丈夫通了话,告诉此事彻底了结。” “真的啊?大爷!”刘满月惊喜的心扑扑直跳,简直要跳起来。原本流下来的是无奈伤心,丧失尊严的泪水,现在也在流泪。不过确是扬眉吐气,精神大爽,喜悦非常的眼泪。刘满月对王老二的话深信不疑,自始至终,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在自己的思想性和原则性里面。王老二就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哎呀,大爷,太感谢你了,你在哪里,赶紧回来,我请你吃饭。” “满月啊,你和宝贵是什么关系?怎么和大爷还客气上了,就算请客,也是大爷请你。不是我请你,而是大爷代替宝贵请你。等宝贵放假回来,我琢磨琢磨,把你们的事情给定死了。” 刘满月听后,真的是“浑浑噩噩春秋梦,一朝醒来凤凰来”。 王老二还是犯了虽说不是致命的错误,却是一个大错特错的事情。方景岚的嘱托,算是“一潭死水无涟漪,雀跃之后又悲歌”。他彻底忘记了自己对方卉的许诺,这会儿又对刘满月许诺。更要命的是,他还不知道,省城里的高官达贵家的大千金林可儿,正在猛攻王宝贵。 世道就是如此,时也命也,爱情这个鬼东西,就是这么难缠,就是这么纠结。能体会到爱情真谛的人,没有几个。这也不能全怪王老二,有时人的命运并非掌握在自己手里,想抗争命运,那就必须付出代价,而往往这种代价是非常惨痛的。 “大爷,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看看,刘满月是何等有主见的丫头,就因为被爱情和喜悦包围了神经,扰乱了所有神经,就连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都要问询王老二了。也许是正常的,因为王老二已然承认了自己是未来的准儿媳,向公爹讨教一二,也算是一种信赖,一种绝对是的尊敬。 王老二偏偏很受用这个,立刻拿起长辈的口气来:“恩,这个嘛,我也想过了。你去找栗书亭,那小子还算懂事,让他把事情传达给栗严冬。听说那小子去找吴胜了。这边事情刚办好,别让他这个小崽子给搞砸了。到时候,那可真的没法收场了。你方姨的这个姐妹,那可是太不一般了,我亲眼看到,就在她的眼前,人家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就把十万块的事情给解决了。这能耐大着呢。你把这个和栗书亭强强调一下,千万别不知好歹,拿鸡蛋碰石头,那只有找死。” “恩,大爷,我听明白了,我这就去找栗书亭。” “好,注意说话掌握尺寸啊。”王老二把方景岚对自己的告诫,很轻松很自然的传输给了刘满月。 放下手机,王老二轻舒了一口气,开始盘算着怎么应付自己对方卉的许诺。 第五十三章 我不是瘪三 刘满月从家里出来,急奔司法所而去。睍莼璩伤恰逢栗书亭和他老爸都在。 “满月,你怎么来了?”栗书亭尽管是这次为了刘满月造成的如此后果,可是他深深感到,还是对不住人家姑娘。原因是人家并没有求自己帮忙,而且更不想搞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居然惹上了社会大哥。出发点是好的,却办的乱七八糟。能说栗严冬不对么?这一次恐怕不能这样说了。栗严冬爱玩不假,爱打架也是真的。可是总归说,还不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更何况,还是对方先动的手,把栗严冬也是打得满脸是血,口眼乌青。那可真是往狠了打,逼得栗严冬下了死手,换成自己,也会那么做。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栗严冬头上。 “所长也在啊。”刘满月看栗志在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起这事儿。 栗书亭看出来刘满月的意思了,忙说道:“我和爸爸说了这事,我们正想辙怎么办呢。” 栗志也不说话,低头只顾叹气榛。 刘满月看时间很紧,来不及做解释。也没有功夫安慰栗所长了。 “书亭,你赶快去找栗严冬,告诉他,事情了结了。那十万块不用拿了,对方已经全都散了。” 栗书亭和栗志几乎同时呆愣住了屹。 “满月,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对方那可不是一般人啊,哪能说变就变了。你没看严冬出手那么狠,在那个姓裴的面前,轻易都不敢说话么。”栗书亭不确信刘满月带来的消息,十分犹豫着。 栗志也在旁问道:“满月,谁和你说的?十万块,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然要,不过只是医疗费和误工费,那是很正常的,精神损失费是最多的,也就是这个给取消了。”刘满月急的直跺脚。“书亭,你再不去,可就真出大事了!”刘满月之所以不想告诉他们,是王老二传过来的消息。那是因为,他们如果听说是从王老二嘴里传出来的口信儿,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在一个也的确时间不多了,万一吴胜领着人去,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栗书亭再也没有二话了,本来就是一心向着刘满月,退一万步说,刘满月所说不实,他也愿意为了心上人走一遭。实际上,这也是刘满月给他们带来的一点曙光,不论成败,总是有希望的成分在里面。 栗书亭和刘满月说道:“我这就去,你回家休息一下,等我消息。” “那好,你可一定要说动他们,说服他们,摆明利害关系啊。” “我知道了。”栗书亭转头冲父亲说道:“爸,那我去了。” 栗志无奈的点点头。 刘满月和栗书亭先后出门,各奔东西。 这个吴胜到底试过多少社会上的深水呢?明里说,他不算一个大流氓,当然也不是混混。在众人眼里,也就是个能打仗的主。并不见有什么实体经营或者其它事业。这样看来,和裴天柱就形成了鲜明的差别。原来吴胜打算垄断镇上蔬果市场的。可是这些大批发户小批发户,甚至于蹲市场的,都是一些亲属,强取豪夺,也不是他的个性。这人还特孝顺,一旦真垄断了市场,得罪了众乡亲,父母亲会很伤心的,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这其中还有一层原因是,如果自己这么做,在裴天柱看来,完全是小打小闹,小儿科,会很看不起自己的。当然了,没有两下子,谁敢混社会。吴胜的天大秘密只有贴身的两个死党知道。那就是贩毒。干着掉脑袋的事情。因为生意一直在市里,省里做,而且很隐秘。所以至今无人知道,他怎么会养活手下的弟兄们。这下马仔们有吃有喝有零用就满足了。哪个敢问,也没有必要问。 看到栗严冬满脸血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吴胜就生气。自己的手下,每个人的家庭背景和性格,吴胜全然掌握。栗严冬在他的眼里,充其量买粮烧开水的。因为在吴胜看来,这等于是施舍。栗严冬家境一般,自身又没有本事,打架时,看上去挺猛,实际上也是拉大旗作虎皮。所以吴胜并不怎么关照他,甚至想把他开除队伍。 “怎么搞的?”吴胜很不屑的斜眼看着栗严冬。 栗严冬陪笑道:“大哥,没事,都是皮外伤。” “我问你怎么搞的?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吴胜差一点就骂出来。 “哦,今天去富民村玩,主要是陪刘满月和书亭她们。” “然后呢?” “做调解工作。” “你?!” “啊,不不,是刘满月去做调节工作。”栗严冬满脸陪笑着。 “那你怎么回事?”吴胜意思问他的伤。 “这不,刘满月和书亭有那么点意思,调解时,被富民村的高家女人好一顿埋汰,书亭看不平,就帮了说话。高家婆子就是个泼妇,逮谁咬谁,难听话一大堆。书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高家老大就火了。” “所以你就和他拼上了?”吴胜稍稍正眼看了看栗严冬,“提重点的。” “哦,好好。我和高家老大打了起来,他很壮实,我根本打不过他,就下了狠手。” “下了狠手?人死了?”吴胜这句话像是吃惊,又像是挖苦。 “没有,住医院了。”栗严冬小心地回答着。 “哈哈哈------”吴胜出人意外的大笑了起来,而且是由衷的高兴,“恩,你小子还行,给大哥总算装装脸。让他们都知道,我吴胜手下没有孬种。”吴胜这句话说得不算过分,只是不够分量。因为你并非在市里,甚至省里都很有名气和威望,怂恿也好,鼓励也罢,出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摆平。可是,自己目前毕竟还未曾达到那个程度,这样和手下说话,等于是点火加柴,再浇上一桶汽油。会让手下错误的理解:自己的老大,无所不能,呼风唤雨。从而会直接导致恶性循环。不管做老大,还是做小弟,重要的是,办事情都要动动脑子。 果不其然,听了吴胜的话,栗严冬立刻来了精神。 “大哥,那边还叫号呢,点名要单挑你。”这一下栗严冬可使了坏水。没有的事,硬是让他说的有棱有角。 吴胜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人,哪里会怕这些。 “谁?那个高老大么?”吴胜明显的火气往上直串。 “不,不是。他哪里配。” “那是谁?” “是裴天柱。” 听到这个名字,吴胜多少收了点火气。到不是害怕,而是倍感意外。裴天柱何等人物,那是久经社会万千事故的老人了,他会为了这点小事出头?怎么可能? “严冬,你说仔细点。”听到高于自己的对手,必须要听头听尾听细节。 栗严冬为何会撒谎说裴天柱要找吴胜单挑呢?这个栗严冬可不是张飞和李逵。他跟了吴胜有个几年了,一直就最多充当个马仔,有时还负责跑跑道,给大家伙买吃的。这与栗严冬的初衷相去甚远,大相径庭。原指望每天贴着吴胜,有事就往前冲,在最早的时间内,博得出位。可是,吴胜几乎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那么就只有自己来创造机会了。一个是激怒吴胜,出头和裴天柱死磕,自己尽可能的表现一下。再者是替自己出一口气,如果裴天柱实力过猛,势力强大。自己非但不动手,而且会投奔裴天柱的。当然了,人家收不收他,那另当别论。 “恩,是这样。原先只是要医疗费和误工费。谁曾想,高家老二找来了裴天柱。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狮子大张口,要什么精神损失费。” “多少呢?”吴胜很敏感的问道。 “十万。”栗严冬并没有说,这其中包括医疗费和误工费。“ 吴胜很是吃惊。他和裴天柱有过交手,虽然是打仗,但裴天柱是很讲事理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无赖,更何况还不是自己家里的事。这时就真的有蹊跷。 吴胜到底比栗严冬高出一大块。分析事情,有条有理,从来也不买不卖糊涂账。 其实真的是这样。裴天柱怎么会是那种人?他之所以来个精神损失费,是因为听到栗严冬是吴胜的手下,又那般嚣张。就来了气,有意打压一下对方的锐气。所以开口十万。 “大哥,这钱我们不能拿。”旁边的一个马仔提醒着吴胜。 吴胜清楚得很,这钱就算拿了,也只是借栗严冬一步。通过这件事,吴胜算是看明白了。人人有份。自己最多算是出个份子,赚点当大哥的颜面。栗书亭家和刘满月家都必须拿钱,他们两家也都拿得出来。问题是,现在就开始张罗了拿钱,那说明什么?在兄弟们的眼里,自己无疑是怕了裴天柱。又之,刚才栗严冬不是已经说过了,裴天柱要找自己单挑。这样的话,即便这钱能拿得出,应该拿,也不必拿了。想拿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人民币了。而是一条命。就看值不值当了。 吴胜心里在矛盾着,在激烈的斗争着。自己也有大哥,真打的话,并一定怎么样呢。 “大哥,这次要是去了,我肯定杀了裴天柱。”这句狠话一冒出来,在场的人都是吃惊非常。 第五十四章 无灯的月台 但凡能称得上流氓的,或者带有一些流氓气质的人,多少都是有孝心的。睍莼璩伤吴胜算是其中一个。他并没有选择和父母住在一起。自从搞毒品生意以来,他更是在镇与县城的交口处租了一套三居室。毕竟是郊区,价钱相对的便宜的很多,而且房主早已经仰望吴胜的名望,所以,有时候,房租都不敢主动来讨。都是吴胜按期派人送过去的。 比起那些小混混,马仔,地头蛇,流氓的本色要高出他们一大截的,个中原由,都是从具体的事情体现出来的。老百姓们都是心中有数,他们虽然不懂区分什么叫流氓,甚至是大流氓,但是,有一条是肯定知道的:真正的流氓从来不干撬门压虎户,偷鸡摸狗的那些事。往往有些村民遭遇困难了,是受地头蛇欺负也好,还是经济上暂时有点困难,找上这些号称流氓的大哥,还真的管用。所以,久而久之,流氓的定义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和地痞混混儿,完完全全是两码事儿。 栗严冬正在向吴胜表白忠心的时候,手机响了。 “大哥,我出去接个来电。”这是对当大哥的尊重,而并非有意回避,所以无胜欣然点头。 栗严冬来到门外,小心的回头看了看。在看来电显示:书亭辂。 栗严冬赶紧按了绿键。“哥,啥事?” 栗书亭那边火急火燎的说道:“你那边没有动静吧?” 栗严冬一时吃不住这句话的意思,“哥,你的意思?妍” “哎呀,你那边没有去富民村吧?” “还没有啊,怎么了?” “赶紧别去了,已经了事了。” “什么?”栗严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裴天柱那边不追究了,事情过去了。” “那十万块------?” “已经不存在了,只是医疗费和误工费照拿,这也是应该拿的,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你告诉吴胜,千千万万别去了。”栗书亭的话音里非常认真。绝无丝毫调侃的意思。何况,他也在其中,也属于当事人一个,这样的事情,栗书亭是不会马虎的。”栗严冬想到此,“哥,你听谁说的?” 栗书亭目前自己还不确定,所以也懒得告诉栗严冬。 “你找我说的就是了,等当面我们再细聊。” “那好,我马上告诉吴胜大哥。”栗严冬的包袱原本是很重的,他和其他人的心态都不一样。因为他面临着拘留,罚款,求吴胜帮忙,还有老高家的善后,这一系列的烦心恼火的事情,就像一把铁锁,紧紧地锁住了自己的喉咙,连气息都喘不过来。所以,他是只信其有,不信其无。 “大哥,那边的事摆平了。”栗严冬跑回房间,向吴胜知会着。 “摆平了?”吴胜吃惊,收下三五个得力干将也都跟着吃惊。 “听谁说的?”吴胜强作镇静,这如果是真的,毕竟是一件好事。 “刚才书亭来电说的。” 吴胜心里开始画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亭没有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么?” “没有,他只说等见面了再详细说。” “哦,是这样。”吴胜心里应该明白几点。第一,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栗书亭办的,他没有那个本事。第二,是裴天柱怕了自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早前两个人群殴过一回,自己败得很惨。第三,是裴天柱给自己一点面子?也不可能,在裴天柱看来,即便知道自己现在做贩毒的生意,也根本不会对自己改变什么。反而会更看不起自己。人家是靠正经生意起家,自己却是靠掉脑袋的危险过日子。可以说,裴天柱是求生活,而自己却是求生存。这样看来,面子又在哪里呢?唉,先不管那些了,自己正盘算着为了栗严冬出头,值不值当,这下正好,就坡下驴。 “严冬啊,”吴胜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容,“我正在筹划着怎么去对付裴天柱,帮你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可是,现在不用大哥了,你说怎么办?” 大众马仔们一阵哄笑。倒不是嘲笑栗严冬,而是捧一下大哥的幽默感。 栗严冬也跟着傻傻的笑了几声:“大哥,我请客,喝酒去。感谢大哥和兄弟们替我担忧了。” 这就是一种悲哀。人家那你当球踢,你却要请人家吃饭。或许栗严冬看过听过那一段“韩信受胯下之辱”,可是,自己是韩信么?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实际上没有比例,只是一个对自己的激励罢了。 吴胜到底不是白混的,没有给人家办事,而且压根就没有打算给人家办,怎么好意思去喝这顿酒?怎么当大哥呢?当局者迷,也只有栗严冬一个人糊涂,剩下的兄弟们,心里都亮堂着呢。自己不打算给栗严冬办这件事,谁都看得出来,若再去蹭一顿酒,那还会服众么?吴胜算是精明。 “严冬,看你说的,跟大哥混,还能让你花销?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哥应该为你压压惊才对,是不是弟兄们?”吴胜冲着大伙说道。 众人赶紧附和:“大哥说的对。” “大哥就是大哥,兄弟们服你。” 一时七嘴八舌的,说啥的都有,吴胜的目的达到了,他也听不进这些屁话废话,阿谀奉承的话。 “走,兄弟们,去县城,给咱严冬兄弟压惊洗尘。” 一声号召,众马仔齐声应着。 栗严冬感动至极,因为这是吴胜第一次把他当兄弟,第一次特意为他摆酒。不管栗严冬算不算江湖中人,至少,每一个混社会,行走江湖的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大给予这样的待遇。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出门坐上吴胜的面包车,朝县城去了。 经历了这一次,在刘满月看来,足以算得上是惊心动魄。尽管极不想让父母知道此事,可是心里越是像长了草似的,内衷浮躁至极,繁琐复杂的思想,在脑际边不停地盘旋着。 经历这事之前,对王宝贵的想念每日剧增。经历了这一次,刘满月对王宝贵的感情简直不能用想念抑或来形容了。心里犹似驻进了蚁穴,每一秒都在啃噬着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怎么办?自己的抑制力是有限的,思君欲断肠,望断天涯路。这种感觉,只有刘满月能感受得到。常人或许认为,忍一忍,挺一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这件事过去就好了。何况王宝贵终归是自己的,而且又要放假了。可是,个性极强的刘满月,她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她下定了主意,过几天,不,明天,对,就明天,去学校看王宝贵。哪怕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能和爱人相聚十分钟,那也值了。因为终于可以亲眼看到自己的宝贵是胖了?瘦了?衣服穿得多了?少了?模样变没变,是不是已经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小伙子了。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看看宝贵的那颗心,到底变了没有? 主意打定,刘满月连夜打理行装。又在网上购了票,已经没有卧铺了,全是硬座。而且要乘坐二十里个小时。这些,对于刘满月来说,根本不算事。刘满月之所以没有定机票,那是因为她从小就叶公好龙似的,只爱看飞机,不敢坐飞机。她认为,人在天上,灵魂也都不在了,只是一个空躯壳,任由命运摆布。生死没有任何保障。坐火车那就大不一样了,刘满月感觉车厢里很安全,人多,热闹。大不了睡一觉醒来,再睡一觉,再醒来,折腾个五六回,怎么也该差不多了吧。更为大好的时机是母亲做生意去了,父亲去县里开人大会去了,所以,一切自由。反之,父母在家里,也拦不住她,只是感官上轻松了许多。 刘满月准备好了一切后,开始计算着眼前的路程。首先必须到县城坐车,然后转车到市区。再坐火车到省会,然后才能直奔王宝贵上学的所在地。 刘满月一夜半眠半醒之间。 翌日一早,刘满月给栗书亭发了条信息,大意是请他能否开车把自己送到县城火车站。为了不致过于伤害栗书亭,刘满月谎称自己接到母亲消息,有一个表姨妈在市里住院,据说是癌症,特别想念自己,妈妈很想遂了表姨妈的愿望,让自己今天务必就去。而且妈妈已经在那里陪护好几天了。 栗书亭初看短信,一阵狂喜,以为通过这件事情,刘满月和自己的事有了点起色。等看完内容时,多少还是带有失望的。又仔细一琢磨,不对吧,从来没有听说刘满月有个表姨妈。如果硬说有,那也是用八分杆子量出来的表姨妈。那就更矛盾了,那么样的远亲,不至于,邓亚生意都不做了去陪护,而且让女儿一定去。虽说市里不算远,可也足够折腾了。 栗书亭回短信答应马上就过来。 坐在车里,刘满月用余光偷偷看了看栗书亭。心里也倍感愧疚,这么厚道的老实人,却被自己肆意的指使着,摆布着,而最终却什么也得不到。刘满月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路无话。县城的火车站车少人疏。原因是,这只是个四级火车站,即便有两列火车交汇,也不会停在这里。 月台上只有五六个待车的人。晨起的大雾还没有尽散。几盏台灯愈发混沌,雾霭缭绕着若小的月台,也缭绕着一颗零碎的心------ 第五十五章 秋水掠伊人 秋风乍起,瑟瑟的凛冽着两个年轻人的面颊,也在无情的吹拂和摧残着栗书亭那颗脆弱的心。睍莼璩伤 当了三年兵,那可不是人们通常认识的傻大兵。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年轻人。栗书亭继承了他妈妈的至优。eq和iq都很高。只不过没有遇上心仪的女孩儿,而且对刘满月亦是那般钟情。所以,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是缘于栗书亭那颗心即将锁死。即便丘比特的神箭也射不进来。 栗书亭当然知道,刘满月绝对不是去市内。至于真正的目的地,他不能下定论。就算是留给自己一点希望,一丝尊严吧。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怎么还不见火车进站。 四级火车站不用广播,没有必要。每趟班次车,也就那么几个人。最高峰比如黄金周,逢年过节的,也不过百来号人。所以,一个车站工作人员对月台上等车的人大声喊道:“火车晚点了,大家想去吃点饭什么的,还来得及。辂” 栗书亭忙问工作人员:“同志,晚多久?” “恩,大概要两个小时吧。” “怎么这么久?”栗书亭边问边看着刘满月,意思还要不要坚持?或者明天?改日妾? 见刘满月毫无反应,一脸坚韧的态度,栗书亭就明白了。 “那边铁路线传来消息,有事故发生,正在紧急处理。最早也要两个小时吧,当然了,最晚也不能晚过两个半点。所以你们可要掌握好了,错过了火车,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工作人员穿着军大衣口里呵着凉气,急匆匆回值班室去了。 天色逐渐泛亮,雾霭已经散去。月台上这不到十人的可怜小分队,相互都不认识,无奈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犹似没娘的孩子,又似无家可归的浪子。 临近火车站的一些小卖店相继都打开了窗板,开始营业了。可是,就目前来看,更实在的,更实惠的应该是饭店。又能吃饭,又能祛祛寒。栗书亭开的属于酒店性质的,距离车站又挺远,总不至于为了吃一口饭,把火车耽误了吧。尽管栗书亭开着车,毕竟没有在火车站附近实际。等于说,火车来了,丢下碗筷,就能马上登上火车。这样看来,还是就近比较好。 放眼望去,还真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开门营业了。门脸不算大,但看上去却很干净。屋里屋外,角角落落,都收拾得很干净。屋里总共四张桌子,等车的人几乎一股脑都挤了进来。一张桌子能做五六个人,吃饭的座位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厨师还没来。只有两个女服务员在忙碌,但也仅局限于给客人倒个茶水,装点热开水。 刘满月显得很浮躁,表情也是复杂的彰显在脸上。 “满月,怎么,身体不舒服么?去市里很快的,不会怎么折腾的。”栗书亭这话有着绝对的双重意思,真话是路程不远,身体不舒服,挺一下就过去了。假话是,你若去看王宝贵,就这个身体,那可有的罪遭了。 “哦,没有。就是等车挺熬人的。”刘满月勉强笑了笑,“对了,书亭哥,你回去吧,一会儿都要耽误你做事了。我一个人慢慢等吧。” “没关系的,满月,你都不怎么出门,又赶上火车误点了,虽说倒也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你一个人坐这里,还不如我陪你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的。你先坐着,我出去给你买点水果路上吃。”说着,栗书亭就要站起身来。 刘满月急忙拦住了栗书亭。“不用的,书亭哥,就这么点路程,拿那些东西太罗嗦。你赶紧坐下吧。”刘满月的态度很坚定。栗书亭是想给她买两天的水果和食品,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所需要的不是一两个小时火车上的用资。 见刘满月非常坚定,栗书亭也不怎么坚持了。 “喂,服务员,你们厨师还没来么?” “没有来呢。”其中一个女服务员回应着栗书亭。 另一个女服务员则小声说道:“今天一大早,人就这么多,这生意要是跑了,老板知道了,咱们也会挨骂的,也许直接被炒了。” “那怎么办?” “上楼找老板亲自做,她一点不比咱们厨师差啊,一般的菜都会做。何况这是她的饭店,自己的生意不能不顾吧,都快八点半了,早该起床了。” “恩,我去叫。”其中一个女服务员说完,直奔二楼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女服务员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模样的女人。 这女人身穿双排扣米黄色风衣,下身穿一双长棉丝袜,脚蹬一双黑色高腰靴。一头齐肩的长发,乌黑泛亮。属于典型的少妇派。 这女人刘满月和栗书亭都认识。深感意外而大吃一惊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听服务员的称呼,应该是老板。 此人正是吴曼。 栗书亭更是讶异不已:自己每天跑这条线路,或者说必经之路,怎么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吴曼。 吴曼下楼的功夫,扫了一下座位上所有的人。当然,她也认出了刘满月和替书亭。这要得益于王老二了。两个人的暧昧,在镇上,几乎和王老二接触过的人都知道。 由于关系的跟进,加上刘满月还不知道王老二和方景岚那码事。所以,刘满月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 “吴曼姨,怎么是你?” 吴曼也很感意外,她对刘满月和王宝贵的事情毫不知晓,关系只停留在认识,或者说,这是镇长的千金小姐。 “呀,是满月啊。”吴曼很热情的招呼着。 栗书亭和吴曼也仅仅局限于认识,面熟这一层关系。不过,吴曼被栗严冬给搞了,他可知道。因为,栗严冬对栗书亭是没有秘密的。 虽然有些许的蔑视,但是,看在刘满月和吴曼这么热乎的情面上,栗书亭也强装笑脸的走近前。 “吴曼姨啊,认识我吧。” 吴曼和栗书亭有过一两次照面,算是认识,然而却并不知道,这是栗严冬的堂兄。 “认识,认识,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不认识。你们这是------?” “哦,满月要去趟市里,火车误点了,还要两个多小时。外面太冷,又赶上早上没吃饭,看你这家店营业了,我们就进来了。”栗书亭解释道。 “哦,是这样。”吴曼冲服务员说道,“王师傅还没来?可能家里有事了吧。大家都要吃什么,把菜单给我,我这就下厨。” 刘满月看着吴曼清秀的面庞,隐隐透露出的点点憔悴,心里别是一番滋味儿。 服务员正在统计着菜单,王厨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哎呀,老板娘,不好意思,孩子感冒了,我去医院刚回来。”王厨师和吴曼解释着。 “没事的,你来的刚好,我正准备下厨呢。”吴满和颜悦色道。 “哪能要你下厨呢,你赶紧休息去吧,我来。”王厨师结果女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匆匆进了后厨。 吴曼陪着刘满月和栗书亭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去市里办事啊?”吴满随意的一问,刘满月立刻满面羞红。 吴曼笑了,“满月,这是你的初恋吧?” 很不经意的一句话,这让刘满月愈发羞赧。她明知道吴曼误会了,所以并不怪罪,也没有生气。 栗书亭倒是满心欢喜,立刻觉得吴曼很可爱了,很有女人味儿了。搞不好,也许这就是命运的转折点,和刘满月爱的交汇口。 “吴姨,你还好吧”?栗书亭立刻嘴也变得甜了。 这真的很现实。人在自私的时候,不问你前身后世,只在意眼前的点点滴滴。 “吴姨,我在南边也有一家饭店,来回进货谈生意什么的,总跑这条路,怎么一直看不见你呢?”栗书亭很好奇的问道。 “哦,我去深圳了,刚回来不久。这个店是我刚刚兑下的,不到一个月吧。” “哦,怪不得。”栗书亭才算知道,吴曼不在镇里出现,有一阶段时间了,也没有从栗严冬口中再听到吴曼这个女人的名字。原来人家去深圳了。 “我打算好好装修一下,这个点距离火车站很近。客流量再怎么也比其它饭店强。对了,等你们办喜事了,也可以来这里啊,姨给你们打对折。”吴曼带着祝福的笑容,很不经心的说道。 “吴曼姨,你错了。”刘满月实在是不爱听,本想给吴曼一点面子,挺一挺就过去了。谁知,吴曼不仅又提起两个人来,居然提到了结婚。 再矜持的姑娘也受不了,因为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所爱,不是她的朋友。仅仅是一个追求者,有恩于自己的一个追求者罢了。以刘满月的个性,即便吴曼不晓得内情,她也再也听不下去了。 吴曼一愣:“满月,怎么了?” 刘满月看看满脸通红,尴尬非常的栗书亭,滑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刘满月含糊其辞的说了这么一句。 吴曼那是经过世面的人,比起干练和精明,也不比方景岚差到哪里去。当下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你们坐着,我去后厨催催。”吴曼闪身知趣儿的离开了。 虽是临近阳光媚射的时辰,外面却突然又变了天。云彩迭叠堆砌,风儿肆虐的刮起,拂动了万物,也浮动了颗颗欲醉欲碎的心------ 第五十六章 情游边缘路 人生不如意,概莫能数。睍莼璩伤可以体现在方方面面。就算这一次短暂的休憩,也没能逃过这一说辞。 王厨师那里忙的恨不能两双脚都能用上派场。陆续做好一个菜,女服务员就端上一个。好不容易全都做完了,这些旅客们正津津有味儿的虎食着饭菜时,对面十几米远的火车站检票员冲饭店这边喊道:“快点,火车进站了,赶紧别吃了,误了火车,后果自负!” 大家一听心就毛了。这还了得,就算吃个半饱,或者刚吃第一口,或者根本没动筷子,那也顾不及了。纷纷扔下碗筷,有的急三火四的随便划拉个塑料袋子,那里顾得上干不干净,把自己点的菜,一股脑的倒进口袋里。算账更是嘁哩喀喳,有的差个几块的吴曼不要了,有的直接甩张整票,意思不用找了。 栗书亭和刘满月也是刚刚动筷子,刘满月这样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能忘记抑或也不可能是她的性格。可是,这一会儿,她那里顾得上算账,草草的和吴曼打了声招呼,把剩下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栗书亭。 栗书亭心里这个难缠的滋味儿啊,原先喝咖啡都是甜的。这会儿,吃甜橘都是黄连。苦苦苦,真的苦煞了这颗欲碎的心。都来不及买上些什么,更来不及说一些体己的温暖知心话,只是望着刘满月离去的身影,硬生生的说了句:“满月,保重啊。辂” 吴曼追送到火车站台,之于栗书亭和刘满月之间的那层关系,自己已然明明白白。 “吴姨,回去吧。”刘满月几乎头都没回,急忙登上火车。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这才稍稍稳定了一下心情,“吴姨,再见啊。” 吴曼站在月台上,看着刘满月,莫名的眼泪竟然滑落不止姝。 刘满月很是吃惊,“吴姨,你怎么了?” 吴曼挥挥手,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汽笛已经拉响,火车启动了。 刘满月隔着车窗,只是出于礼貌的和吴曼摆摆手。 是的,刘满月一万个想不到:吴曼是她的贵人,是拯救她的人,是彻底能够改变刘满月,王宝贵爱情转角和一生命运的人。这个女人决定着诸多人的人生走向。 谁又能看得出来呢?谁又能知道呢?感恩不在此时,而是来生。这样的说法,吴曼担当得起------ 火车已经渐行远去了。吴曼孤影伫立在月台,良思许久,直到一丝雨滴打落到脸上,她才意识到: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飘然淋落着。吴曼喜欢这种感觉,她有意让小雨肆虐的扫掠自己。甚至交汇成一场瓢泼来浇灌一下自己的全身,包括神经。这是无声的发泄,无言的怨恨,无语的遗憾,无奈的人生,无知的人------ 吴曼飘着轻柔的步子,缓缓地走回店里。 店里还是人满。因为雨水把他们逼进了店里,再者,也是吃饭的峰期到了。 “老板,你怎么淋得那么湿?”女服务员关切并带有讨好意向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上楼睡一小会儿,你们多受累了。”吴曼很客气的回道。 “老板,看你说的,我们那你的工钱,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啊。你赶紧去休息吧。” 吴曼扶着楼梯把手,刚登上一个台阶,稍不经意的一回头,却看见栗书亭依然在店里。还是那个座位,桌子上还是那些东西。栗书亭一个人闷着头,眼睛通红,脸和脖子都变成紫红了。哦,吴曼再细心一看,桌子上多了几瓶啤酒。有的是空瓶,有的是半瓶。眼下杯子里也是装得满满的。 吴曼回转身,折了回来。叫女服务员把一条干毛巾递给自己,擦了擦脸,又擦了擦头发,这才向栗书亭走过去。 “书亭,你怎么喝成这样?”按理说,这是啤酒,而且只是三五瓶。可是这要分人了,看是谁喝了。王老二,栗严冬之类喝这点酒。那就是解渴,夸张点说,漱漱口而已。 吴曼静静的走到栗书亭的跟前。 “书亭,你怎么了?方便和我说说么?” 栗书亭抬起头,眼神是那般迷离,几乎不认得吴曼了。 “呵呵,”栗书亭自己傻笑了几声,“没事,你忙你的吧。” “你店里没有你去照应,那些人能实干么?现在的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不在,他们会不会出活儿?现在是消费高峰期啊。你赶紧回去吧,改日来店里,姨和你好好聊聊。”吴曼心里已经有个大其概了,只是不确定罢了。 “吴曼姨,你怎么淋雨了?” “呵呵,书亭,你还是没喝多啊,这都看得出来。我都擦过了。” “外面的雨下的大么?” “小雨,一会儿就不知道了。” “哦,幸亏,幸亏------我应该出去淋一淋,清醒清醒。”栗书亭语无伦次的说话,虽然吴曼不能够全部听懂,可是至少知道栗书亭绝对有心事。而且一定和刘满月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关联。 “那怎么行,淋感冒了,自己找罪受啊。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搞不好,还要打吊瓶,你店里的生意不是耽误了,你图个啥?别做傻事,书亭,你如果信任吴姨,就和姨说说心里话,或许姨能帮你分担解忧。”吴曼铁了心想帮助栗书亭,换言之,就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到了什么程度? “书亭,你和满月------” 栗书亭没有等吴曼说完,猛地站起身,一个趔趄,吴曼赶紧上前扶他。栗书亭却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趴在吴曼的肩膀上哭个不停。 这可是饭店啊,有那么多的食客。吴曼和栗书亭的关系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可是吴曼生性善良,她不忍心回避,可是那么多双眼睛在瞄着他们。吴曼才三十多,比例书亭大哥七八岁,而且自己打扮的那么时尚潮流范儿,加上在风月场混得太久了,已经彻底脱离了自己乡土出身的本色,现在的气质,让人看上去,就想看第二眼的那种,已经历练的上了很高一个层次。这样下去,大家会很误会她们的。更要命的是,目前栗书亭知道眼前的吴姨被栗严冬玩过。而吴曼却毫不知情。可以理解为,栗书亭在放肆,放纵,不把吴曼当一回事儿。只是一个暂时的倾诉对象,一个模型。不带有任何感***彩的。 亏得吴曼精明,虽然并不知道栗书亭的内衷,但自己知道该做什么。尤其是现在,绝对不能让人误会。姨就是姨,其它的都是过眼云烟,海市蜃楼。 “书亭,你起来,有心事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多,你也不方便说,对吧?” 吴曼的饭店还有三个包间,在二楼。当然了,想进吴曼的卧室,那是决绝不可能的。 “小丽,来帮个忙。”吴曼招呼着其中一个女服务员。 那个叫小丽的赶紧跑过来:“什么事,老板?” “帮我把他搀到二楼包间,我一个人扶不住。” “好的。”小丽和吴曼一人架着栗书亭一只胳臂,很费力的向楼上走去。楼下的客人们有认识栗书亭的,唏嘘不已。不认识他们的,也是大眼瞪小眼,只犯嘀咕。 二楼的靠窗是三号包间,也是最大的一间。 吴曼和小丽把栗书亭扶到靠椅上,小丽很懂事的说:“老板,我下楼忙去了,有事叫我。” “恩,你去忙吧。”吴曼很满意的点点头。 都说喝酒的人,心里透明白。此言不虚,喝醉酒的人,多数没有打自己骂自己的,没有打爹骂娘的。个别的畜生除外。一看到警车,酒就醒了一多半,极少数敢和警察对峙的。那是真喝醉酒的人,他把警察,甚至把任何人都当做一个靶子,或者是某种参照物,不是*,没有生命力。 可是,此时的栗书亭,那是绝对没有喝醉的。眼前的情况和所发生的一切,他尽收眼底和心里。那么,栗书亭也是在胡闹么?开始和栗严冬靠齐并肩了么?那就冤枉了他,不胜酒力的栗书亭,眼下的确失去了理性,对人性的概念也没有了把握。就是抓狂,几番动了心思,想扰性抑或调戏吴曼。但是恍然间,就觉得不值当。至少一番好心,不至于换来一场侮辱吧。看吴曼现有的状态和实际情况,绝非以前的吴曼。等于说,根本人家不会就范。这样一来,如果闹起来,楼下的食客们都会冲上来,报警是肯定的。最后自己也注定报销了,因为,在农村,屁大个事,恨不得蚂蚁搬家人人都知道。栗书亭不敢轻举妄动,客观的说,这是酒精在作怪,在刺激他。栗书亭根本不缺女人,就算是女孩子,对他反感的几乎没有。有的甚至就等着他来家提亲呢。有的则是父母找媒人提亲。也不乏暗恋他的。栗书亭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年轻后生。 “吴姨,我心里好闷,就是命苦啊。”栗书亭理性及时刹车,把话题转入正轨。 小丽把一杯茶水端了上来,这可是吴曼没有交代过的。 吴曼微笑道:“看你刚说自己闷啊,苦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给你送茶来了。感觉很不错吧?” 吴曼这句话够抽象。感觉不错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第五十七章 把夜烧成灰 是缘终相聚,是孽总分离。睍莼璩伤思得当年离别怨,此恨绵绵无绝期。一如那首“心太软”当中的歌词‘不是你的就不要勉强’。 此刻栗书亭的心情,吴曼感受颇深。尽管自己游走在风月场上诸多年,释放真心男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只是自己不肯接受,是的,没有什么理由。说没感觉,自己也认为这是很虚伪很做作,甚至很恶心。究其缘由,恐怕真的说不清楚。 “书亭,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到了什么程度,方便和姨说说么?” 栗书亭稍稍沉淀了下来,“姨,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为了满月,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要我这条命。” 吴曼宽慰道:“姨理解你,书亭,命是八尺,难求一丈。冥冥中,我们的一切都已经被老天安排好了。姨也算是过来人,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有时候,并由不得我们去掌控。进一步说,听从命运的安排。退一步说,顺其自然。虽然这话很空洞,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平凡的人来说,又能怎么样呢?辂” “姨,我难受的也并不全是因为满月不肯接受我,而是她居然爱上了王老二家的王宝贵。这次,满月说她去市里,实际上,根本就是去看王宝贵了。” 此言一出,吴曼像似被雷击到了一样。简直惊的是瞠目哑语。 “书亭,你说的是真的?”吴曼的心境真的才叫难受,涟漪泛起,轩然澎湃娌。 栗书亭苦笑道:“姨啊,你看我有闲工夫在这里胡诌么?”栗书亭表情苦楚,无奈的摇摇头,“镇上的人谁家不知道啊?王宝贵上大学的前一天,还是在刘满月家摆的酒宴。这等于说,满月的父母也同意并且承认了她们的恋情。” 吴曼彻底晕了,“真的是世事无常啊,刘满月比宝贵大几岁吧,而且宝贵四年的大学生活,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呢?唉,这丫头,怎么就一条道跑到黑。” “姨,你也是很不赞成的吧?”栗书亭希望得到共鸣,尽管知道吴曼帮不上什么,至少,心底深处,能缓冲一下这种疲惫。 人生啊人生,有多么的复杂性。折腾非你我所愿,而是现实就这般残酷,所以生活多余的装饰毫无必要,本色如此,如之奈何? 栗书亭怎么会知道,吴曼爱王老二有多么的刻骨铭心。自己豪夺了王宝贵的处子之身,不知道那与道德伦理是否能扯上关系。为何自己那般偏倚王老二,为什么会夺走王宝贵最珍贵的第一次?这些又有几人能说得清呢?问问柏拉图或者堂吉诃德,也是没有答案。栗书亭愿意为了刘满月付出生命,那吴曼为了王老二,何尝不会如此呢?满月姑娘爱上谁,固然是她的自由,也有她的心思在这其中。如今栗书亭希望得到自己的慰藉 。违心的话倒是一大把,可是说了真话,等于是往栗书亭的伤口上撒盐。 “书亭,刚才姨说了,命运不是我们所能掌控得了的。姨在精神上能给予你最大的帮助。可是,在这件事上,换句话说,在你的爱情路上,姨是没有发言权的。就慢慢等待吧,有时候奇迹还真的会发生。” “那就让它发生吧。”栗书亭说完,猛地抱起了吴曼,就往卧室间走去。 “你疯了,书亭,快放下我!我可是你姨啊!” “你不是我的亲姨,就算是,我就想要你了。”栗书亭喘着粗气,看着娇媚的吴曼,当真把握不住自己了。 栗书亭把吴曼放在床上,伸手就去扯吴曼的上衣。而且嘴巴已经贴上了吴曼的朱唇。 吴曼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且不说王宝贵了。尽管自己是风月场上的女人,被无数男人临幸过。但是,她心中最爱的,至爱的非王老二莫属。栗书亭这般猖狂的蛮行,来自于对女人的报复,对自己妩媚的垂涎。更为重要的是,来自于对自己的侮辱!他把自己当一个风月场中的人,而并非挂在嘴边的那个“姨”。 没有个性的人生,是报废的人生。没有个性的女人,是颓废的木偶,而且是提线木偶。没有生命力,任人摆布。如此的人生,就同行尸走肉。自己之所以从南方回来,开了饭店,为的什么,图的什么?就是让自己的灵魂彻底洁净,不再有任何污垢感染。哪怕王老二还是离她而去了;哪怕王宝贵鄙视自己;哪怕镇上人一如既往的看待自己。但是,此时的自己,容不得任何外界的玷污和藐视。 吴曼思虑间,丝袜已经被栗书亭扯掉,露出雪白的泛着光泽的大腿。 这下彻底激怒了吴曼,一股激劲,猛地推倒了栗书亭。整理好衣服,重新穿好丝袜。然后走到栗书亭面前,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 “你给我马上滚!趁我没有喊人之前,真没想到,也是畜生一个。” 栗书亭挨着一记耳光,并没有彻悟。他内中认定的是:吴曼就是一个卖的,自己不嫌弃你也就不错了。权当发泄一下心理和生理的需求,却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不仅仅是拒绝,而是一记响亮脆耳的耳光。 栗书亭有些恼羞成怒:“你------你和栗严冬都可以做,为什么我却不行?我比他们都差么?” 吴曼一听,原来如此。 “栗严冬是你什么人?” “是我发小的亲堂兄弟,吴曼,你可真行啊,那样的你都愿意,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比他差么?我比谁都差么?!为什么!!!”栗书亭几乎暴吼了出来。 “不,你比谁都不差,甚至比谁都高出一个层次。你的失败,在于你不懂女人,一点也不懂。你可以找到比刘满月,比我好上几倍的女人,可是你鬼迷心窍,偏离了正常的人生,正常的追求,还有对女人的认知。所以你注定失败,以前的吴曼已经消失了,灵魂和*已经全部被埋葬了。现在的吴曼是崭新的,一尘不染的。我有我的人生,我的生活,宁愿孤独老去,也不愿意任何男人肆意的凌弱和侮辱我。刚才你已经不是喝醉了,是犯罪了。你老爸是镇长也没用,我只要报警,县公安局都回来人把你带走的。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么?*最多是罚款,拘留。可是,现在是什么?是***,***未遂!你懂么?!要判刑的!” 吴曼此言不虚,也不知道这些法律常识,她从哪里得来的,而且记得这么扎实,显然使用过功的,显然是要脱胎换骨的。“你马上离开,我不会喊人,也不会报警。记住,学会尊重女人。更不要酒后乱性,更何况你不会喝酒,你也并么有喝醉,所以,你最好别拿青春做赌注,到头来输的一塌糊涂。这个世界上只有神经和精神。要么就是一种病,要么就是寻常人生。这两种情况,即便是老百姓,也是不可缺失的。我相信,你能做到,能及时醒悟,很好地把握住。记住,就此一次,吴曼的曾经永远不再了,你若再来,请把尊重随身带来,否则------你好自为之吧。”吴曼说完,拉开卧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曼的这一番话,彻底击溃了栗书亭。他不怨恨吴曼,这一记耳光或许就是一个永恒,当然不是怀念,亦不是留念。而是一个记忆,一种震撼,彻底打开他心门的一把金钥匙。来自于天堂,赋予天使之手,给了他一生的儆醒。吴曼要脱胎换骨,而且已然做到了。这对于自己来说,也决绝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 栗书亭“扑通一声”跪倒在吴曼的脚下。 这让吴曼始料不及。 “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起来,你的过错我不能原谅,你的人生路自己去慢慢走吧,你的命运自己去修行吧。没有人帮得了你。你既不是酒鬼,也不是蠢蛋,可是你做出的这一切,和酒鬼,蠢蛋没什么两样。你不要再说了,我吴曼接受的是尊重,不是赔礼道歉,更不是下跪。站起来,像个男人!”吴曼是彻底的震怒了,从来和她没有瓜葛,没有纠结的栗书亭,居然让她反感至极。甚至超过栗严冬。这也很好解释,栗严冬原本就是个混蛋,拿女人不当人,让她学会尊重女人,那等于是上天揽月。可是,你栗书亭就大大不同了,不仅受过不对的培养和历练,家境也是有文化背景的。怎么说也受过一点熏陶吧,今天竟然如此放纵自己,那岂不是拿自己当猴子耍?!吴曼越想越气,恨不得照着栗书亭的脸踹上一脚。 栗书亭默然的站起身,毫无表情的后退了三步,低头朝吴曼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离去了。 吴曼狠狠地摔上了卧室的门。 外面的天色昏黑一片,且是瓢泼不止。 栗书亭走进雨中,让自己历练成火焰。与这场大雨抗衡。只有被浇不灭的火焰,才是自己最完整的人生,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夜也夤黑,夜已成灰…… 第五十八章 秋思不可裁 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以诠释爱情的阵地,或者能够彻翻的解读她?答案是:on! 刘满月长到二十几岁,最远的一次出门,也不过是仅局限于市区,而且有爸妈陪伴。睍莼璩伤这一次,却要独行几千里,试想,爱情有多么的鬼魅。的确,爱情是天使,亦是魔鬼。崇尚她,追求她,都没有错。可是,一旦跌进深渊,那便是万劫不复。 等车时难熬的,市区的火车站,那真叫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站里站外,大喇叭的此起彼伏声,一会儿报车次,一会儿报失物招领的,一会儿报寻人的。站外卖报纸的,卖彩票的。国人的从众心理特别强。话说彩票售购点比比皆是。就算当今乡镇一级,都有彩票出售点。可是,人们在家里貌似无动于衷,特别是那个即开式的刮刮乐,在家中无人问津。在这里,却争抢着购买。好听的解释是:等火车,排解寂寞,混时间。难听的是:不知好歹,没有主观能动力。盲目的思想,盲目的追求。 终于,检票的时间来到了,也预示着,火车已经进站。刘满月跟随着长龙队形的,井然有序的接受检票,然后登上了早已停在原地的火车。刘满月只带了一个挎包,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所以在车厢里找座位时,她尽可能的先给别人让路,一些民工背着大行李,提这个大旅行箱,一不小心刮着她了,或者碰到她了,刘满月就当没有发生过什么。甚至对方的一句道歉,在她的听觉中,毫无感知。 刘满月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一个临窗的位置。这样的感觉特好,既可以望着火车疾驰而过的都市的繁华抑或小桥流水人家。又可以趴在小桌上,哪怕是一个边角,也可以小憩一会儿。当然了,也可以倚在窗边,打个轻酣。刘满月虽说是农家女,可是,这样的经历,从来没有过。又可以说是遭罪。自己找罪受,在旁人的眼里,一定是这样的。在刘满月看来,幸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从甫一坐定的那刻起,刘满月满脑子都装着王宝贵。数亿个脑细胞几乎都要透支了。这份爱实在够深刻,第一次远离家乡,而且爸妈都不知道。刘满月的打算是,等到了地方再打个手机告诉爸妈。要么就是中途,给爸妈发个短信息,报个平安辂。 火车呼啸着,不知疲倦的前行着。 车厢内逐渐安静了下来。有的老夫老妻指点着车窗外的景色,有褒有贬的议论着。有的小两口,贴着面颊,垂耳细语着。有的民工则在吃着零食,有的学生模样的人,在玩着手提电脑,估计是打游戏。还有的在看书,一些要么很八卦,要么很经典的名著。还有少部分人,打着轻鼾,估计是太累了,疲倦至极。仅仅等车就是一段难熬的历练,一如苦行僧。 刘满月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二十七八左右,从他们亲密的小动作来看,应该是情侣,或是夫妻娣。 那男的剥开了一个橘子,小心的拆开一瓣,轻轻地放进女孩儿的嘴里。女孩儿甜蜜的笑着,拿过橘子,也拆下一瓣,送到男孩子的口中。两人一来一往,简简单单的一个橘子,无疑为幸福增添了砝码。 这样的场景,在旁人看来,绝对是再正常不过了。最多是小情侣恩爱,小夫妻感情笃深,所以才不分场合,不管若可众人观望的小秀一把。但是,在刘满月看来,这个把爱情视若至上无敌的清纯女孩儿。这一个闪镜,足以让她垂羡不已,把味儿良久。 两个年轻人也意识到了刘满月的关注,冲着刘满月礼貌的点点头。 “你们好幸福哦,好让人羡慕。”刘满月笑盈盈的说道。 两个年轻人自是尤感欢欣和喜悦。 “我们刚新婚不久。”女孩儿羞涩的说道。 男孩儿递过来一个橘子,“尝尝新鲜的,我们从老家带来的,原汁原味儿。” 刘满月接过橘子,放到茶几上。“谢谢啊,一会儿再吃。现在还不太渴。” 女孩子则问道:“小妹,我应该比你大吧。我二十八,你呢?” 刘满月微笑:“恩,比我大几岁。” “我们这次是他陪我回娘家。你呢?”看来这个新婚不久的女孩儿是一个热心肠,心胸开阔之人。 “我------”刘满月应该怎么说,她在想到,大家素昧平生,即便知道了一二也无妨。 “我是去看男朋友。” “在哪个市啊?” “终点站。” “天啊,”女孩子咂了下舌头,“那要二十几个小时啊。我们不到十个小时,大概七八个小时吧。我都感觉难受。” “你们怎么不坐飞机啊?”刘满月问道。 “嗨,这就要问他了,说什么飞机危险性高,没有一点安全感,就算给他个降落伞,都不敢往下跳。那不是等于白白送死。说火车最安全了,我就依着他了。”女孩儿说完,看了看自己的爱人。 男孩儿稍显不好意思。冲满月笑了笑。 “对了,小妹,你怎么不坐飞机呢?”女孩儿当真像个话痨,一旦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我倒不是怕危险,而是我晕机。不能登高看远。从小就是这样,小土堆都不敢往上爬。” “哦,就是有恐高症对吧?” “恩,应该是的。” “哎,小妹,你这么远去看他,想必他一定很优秀了。做什么职业的啊?”女孩儿饶有兴致,越问越来劲。 男孩子捅咕了一下女孩子,意思不该问的别乱问。 女孩子直言道:“小妹,这不算什么*吧,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咱们换个话题。” 爱情至上的刘满月是绝对不在乎问这个的,何况性格使然。 “他还是一个学生,而且才上大一。”刘满月很是淡定的说道。 对面的两个新人几乎惊到了。学生?大一?那说明眼前的女孩子比她对象要大,肯定的。至于大几岁,那就多余了。 女孩儿小声叹道:“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儿。” 男孩儿附身咬着女孩的耳垂说了几句,女孩儿便不再做声了。 刘满月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态度和微词的。自己认定的事情,谁说都等于零。此刻她在遐想着王宝贵毕业后,找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退一万步说,自己养他也愿意。等王宝贵上个一年半载的班后,两个人就登记结婚。并不是期待王宝贵上班赚钱结婚,而是让王宝贵有点社会人脉。不至于结婚时,自己的一个朋友和同事都没有,就是说要给王宝贵充足面子。男人都很要面子,王宝贵更不例外。他和王老二虽然同生活那么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王宝贵接触的世面,越来越开阔,自尊心和理想一定有着微妙的变化。但是,王老二所要的面子,无非是恭敬他一声大爷。二王宝贵却肯定不屑于此,想必他对自己的未来,早已经有了一个规划,甚至是很远大,很宏观的。 刘满月轻闭双眼,脑子里萦绕着自己身穿白色婚纱,和宝贵手牵着手,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然后,两人交换信物。王宝贵亲自给自己戴上宝石钻戒,自己也把白金钻戒戴上了王宝贵的无名指上。然后,王宝贵深情款款的低头亲吻自己,自己极力的迎合着这一个世纪之吻。哦,好甜蜜,好幸福。想至此处,刘满月禁不住笑了出来,睁开眼,幸亏那对年轻人已经相互依附,半梦半醒之间。自己的笑声,音质小而短暂。这才不至于处于尴尬的局面。越是想象,就越激发这一种想念。幸好,自己已然在火车上了,不然,经过刚才的那种遐想,自己不抓狂才怪了。 刘满月起身,来到了车厢的接口处。有几个男人在那里吸烟。刘满月对此并不排斥,她认为,男人就是男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种气势。就算吸烟,也在不同层面反映出了一个男人的本色与气质。这不是毛病,如果宝贵已经学会了吸烟,他是绝对不会阻碍的。既然夫妻恩爱,又是相守一辈子的爱人,何必纠结于对方的嗜好。那么对方不喜欢自己描眉打粉,胭脂唇红一律不准用,而要自己成天素颜面对生活,面对家人,朋友和亲属。有如之奈何呢? 天了,那样的生活,想都不敢想。刘满月知道,婚姻和爱情也许是两码事,但是如果给彼此上了枷锁,有了羁绊,那么,生活的质量,就要从一百分一路下滑,直至零分,婚姻亮起红灯。那就等于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了。那就太没意思了,何苦当初的一番苦心经营,到头来劳燕分飞,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两个人。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样的日子,刘满月一秒钟都不能过下去。她对爱人的包容和忍耐度是无止境的。但是,绝非是爱人做了任何事,自己都无动于衷。不是这样的。 刘满月站在车厢内,望眼欲穿。实不知,另一方的王宝贵和林可儿,此刻却是:秋思不可裁,附带秋风来。 第五十九章 真心伤不起 方卉特意去县城最大的商厦,买回了两套心仪的秋季新款时装,很得意的和方景岚说道:“怎么样,姑妈,这两件衣服够时髦吧,你侄女穿上,肯定很漂亮的。睍莼璩伤宝贵看了,会更喜欢。” 方景岚尴尬的笑笑,语气里夹有些许的无奈。 “你真的要去?” “姑妈,看你问的,是你和姑父都支持我的嘛。我飞机票都订好了,后天早晨八点的飞机,直达的。” 方景岚听罢,又是吃惊,又是难过。心想,方卉毕竟还小,不能一下子告诉她那么多,否则,很可能这一辈子都会烙下阴影辂。 “小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莽莽撞撞的,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你们都一直支持我的啊。何况姑父和宝贵都联系过了。宝贵应该知道,这几天我就要去的啊。”方卉的天真和幼稚,让方景岚百感交集。 “那就等你姑父回来后,再定夺吧。娓” “姑妈,这是怎么啦?说得好好的,难道有什么变化?”方卉心里一沉,预感到这其中有不可避免的私情。 方景岚故作释然的说道:“别瞎想,没有什么了,就是等你姑父回来,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若是提前就更好,若是晚了些,你就把机票先退了。” 方景岚这个恨啊,心里想,你这个王老二啊,怎么就办糊涂事呢?一会儿许诺方卉,一会儿又是刘满月,难道还要有个大房和二房不成?再者,保不齐王宝贵在学校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儿,也许正恋着呢。那这下可就热闹了。一个小小少年郎,怎么应付三个女孩儿。校园里的有没有,或者有,是个什么个性,什么模样,方景岚暂且不考虑,就眼前刘满月和方卉两个女孩儿,哪个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王宝贵,几乎爱到骨头里。哪一方受伤了,都很有可能是致命的。至于说,王宝贵哪里好,值得这些女孩儿如此痴恋,方景岚如此精明干练的女人,没有答案。自己那一会儿结婚离婚,完全处于冲动和被动的。时代背景不一样,现实生活不一样,理性的物质和精神追求更是不一样。所以,这个大大的难题,就只有留给王老二去处理了。 方卉稍显不悦,闷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景岚静坐在沙发上,全面的盘恒着所有的已经发生和未知发生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多少吃亏的还是方卉。至于刘满月和王宝贵到了什么程度,甚至是否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方卉生平第一次为了看一个男人,买了这么高档的时装,也是生平第一次买飞机票。溯根起源,当初方卉和王宝贵的初次见面,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如果没有王老二的来到,那么,两人的好事已成定律。由此可见,王宝贵并非不喜欢方卉,一见钟情,概莫如此吧。 王老二这一段算是消停了下来。最近单位派他出门的次数也不多,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要么自己,要么和方景岚,好好的计划一下孩子们的事儿。至于两个人之间的登记,婚礼,还不着急,彼此已经认定了对方,这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关于这三个孩子的事情,必须摆到桌面上来。 王老二下班的路线完全可以绕过麻将馆,可是,鬼使神差般的,他却偏偏要经过这里,绕一个半圈儿,才能回到歌舞厅。 正好赶上李潇出来倒垃圾,一眼就瞄到了王老二。 ”哎呀,大爷,怎么还骑摩托啊,让你那个未婚妻给你买辆车子开开。”李潇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王老二,“穿的也不一样了啊,真是鸟钱换炮了啊。”李潇肆意的挖苦着王老二,甚至是嘲讽。 “李潇,不至于吧。我王老二好像什么也不欠你的吧,毕竟咱们好过一回,说话何必这么呛人。”王老二毫不含糊的回应道。 “你那方大小姐厉害得很呢,那么多利息,说被风刮走了,就一毫厘都不剩。还有本金,居然给砍掉了一半,够狠,够牛!”李潇说这番话时,是咬牙切齿的。 “李潇,你说这些都没用,我也不是吃软饭的。方景岚怎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事情办好办孬,我从来不过问。所以,这事儿,你要是感觉心里不平衡,或者有什么火气,你尽管去找方景岚好了,我们之间没有纠葛。”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方景岚是你的未婚妻了?”李潇故意使坏道。 “这和你有关系么?和这件事有关系么?”王老二很是生气,恨不得上前搧她几个嘴巴子。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就要领证了啊。不然,方景岚凭什么替你出头,而且办这么大的事情。让我一下子亏大了。怎么,听你的话茬,你好像不打算登记了?就是,男人啊,千万别结婚,一旦领了本本,就被套牢了,自己想做点什么,都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咨询对方的意见,还有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说着我头都在大。你看我跟张大嘴,过的不是挺好么?领什么证,这么大岁数办什么婚礼,不怕让人笑话啊。呵呵呵------”李潇很解恨的狂笑不已。 “李潇,你别太放肆了,我王老二不是你家张大嘴,你更不是方景岚,你要的是金钱,钱,钱,钱!!!”王老二气得要炸锅了。“我说了,我们好过一回,话长话短的,我都不和你一般见识。如果你真的还想较真儿,那你就去找方景岚去,要不,我给你带个口信也行。” 正说着,张大嘴推门走了出来。 “哎呀,兄弟,稀客,稀客,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是不是要玩几把?”张大嘴游走江湖多年,城府颇深。他给王老二点上一支烟,王老二本是性情中人,这样就有点不好意思。原先自己是骑在摩托车上和李潇说话的。架不住这个张大嘴稍一客气,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老二从摩托车上下来,很客气的和张大嘴打了招呼。 “最近生意好吧?” “恩,不错,只是你总不来,有很多麻友都挺想你的。兄弟,过去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咱们就让它过去吧。从此以后,你来我这里,你看老哥怎么对你,一定是贵宾级的待遇。” 一旁的李潇撇撇嘴,“咱们家可没有贵宾席,也请不动你这个贵宾。” 张大嘴瞪了李潇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转过头来对王老二说道,“兄弟啊,你可不要和她一样的。女人嘛,就那么回事。嘴贱事多,咱们都是爷们儿,犯不上和她计较。今天有空么?要不要进屋打几圈儿?” “哦,改日吧,我刚下班,总得回家一趟吧。”王老二忘不掉他对方景岚的许诺,只好推辞。 张大嘴察言观色,意识到一切都还没有到火候。于是顺着话往下赶,“恩,说的是,说的是。回去晚了,方老板又着急了,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不值当。你请回,有时间来玩,我就不让你了。” 王老二冲张大嘴点点头,意思够哥们意思,能理解人,不刁难人。比李潇可强多了。 “那我走了。”王老二跨上摩托车,一股烟就没有了身影。 “大嘴,你怎么不撺说他进屋?那小子我太了解,就像一个吸毒犯。刚才明摆着是在硬装。其实手和心都痒痒的要命。” “这些我能不知道,小刀割肉慢慢来。你一下子强做出来,他倒是反感,而且会对我们有戒心,甚至以后会排斥我们。所以,不要因小失大。莫说这一次,再有个三五次,我们照方抓药,绝不要强留他。等火候到了,我们再浇上一桶油,嘿嘿,那个时候,你再看看,那是什么效果。” 李潇被张大嘴的一番话,说的眉开眼笑:“死鬼,就你一天心眼多。” 张大嘴得意的踱着四方步,走回了麻将馆。 王老二一路狂飚,很快就到了歌舞厅。 现在的王老二真的是不同以往,不仅在穿衣,言行举止上,有了很大的改观,而且待人接物,也是平易近人。丝毫没有自己是老板娘老公的意思。 门口的两个保安,看见王老二,立刻打了个敬礼。 这个可不是常规,只有方景岚和王老二加一些尊贵的客人,才能有此礼遇。 王老二很礼貌的和两个保安摆摆手,点点头。 上了三楼,走进方景岚的卧室,或者也可以称作二人的小家。王老二一眼瞄到方景岚沉闷的坐在沙发上,以往不是这样的。方景岚会立刻迎上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一口,然后,投一把毛巾,亲自给王老二擦汗,然后牵过王老二的手,两个人在一个沙发上坐着,开始东西南北的扯闲篇。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王老二一头雾水。 “景岚,你病了?”说着,王老二试着去摸方景岚的额头。 方景岚用手给挡了回去。 “景岚,到底怎么啦?有事说事啊。” 方景岚淡淡的说道:“是有事,很大的事。” “你说!”王老二急不可耐道。 “方卉已经定好了飞机票,打算去看宝贵了。” “这是好事啊。” “好事?”方景岚反而迷惑了。 “对啊,两个人终于可以见面了,当然皆大欢喜。” “老二,你长心没有?自己说过的话难道都忘记了?” 王老二用手摸摸脑门,“好像没有啊。” 第六十章 伤心谁来扛 方景岚非常严肃,又略带难过的表情说道:“老二,你有什么好办法么?我知道,现在的所有埋怨和后悔都无济于事,也来不及了。睍莼璩伤” 王老二并不以为然。 “景岚。你多想了,我的话宝贵几时不听过?当时替满月姑娘解围,也是无奈之举。” “可是,宝贵喜欢的明明是刘满月啊。这让我们真的好难做啊。”方景岚轻叹连连。 “孩子大了嘛,有点主张是很正常的。不过,他爱上谁,那都没有用,还是要我说的算。”王老二很自信的安慰着方景岚辂。 “我说老二啊,现在是什么社会?法治社会。你还当做是封建体制啊?包办婚姻都是违法的!”方景岚着急又无奈。 “这么严重?”王老二是真的不懂。并不是装不懂。 “哎,听之任之吧。走哪步算哪步。”方景岚很是泄气婕。 “景岚,你可别忘了,任何事情都是人为的。比如说我,说不赌就不赌了。” “老二,你能不能清醒地分析问题,这是爱情,是感情的纠结,和你那赌博完全是两码事。” “那我和宝贵再通个话,看看他的意思,透透底细也好。”王老二说着,掏出了手机。 方景岚看看时间,应该是自由时间。到了吃饭的点儿,大学也不例外吧。 方景岚沉默不语,也只有顺其自然了。她能理解爱情这个鬼精灵,是强求不来的。 王老二拨通了王宝贵的手机。 王宝贵在干嘛呢?此时正在和林可儿就座在校园邻近的一家“甜蜜蜜咖啡音乐厅”。名字是这样起的,实际上商家有多精明,里面可不是只有咖啡,和音乐。而是符合大学生大众心理的一应吃喝应有尽有。 王宝贵的手机早已经换了。林可儿原打算给他买一款至尊app,但是王宝贵坚决不肯。这才换了另一款最流行的诺基亚,王宝贵把新号码存在了c卡上,而把自己最原始的亲情号码存在了g卡上。林可儿自从有了王宝贵的那番承诺也好,保证也罢。对王宝贵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当真是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王宝贵是块天生学习的料,尽管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种种缠绵悱恻,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业和成绩。难能可贵的是,第一学期就获得了奖学金。可以想象他的成绩有多么的优秀。 关于王老二的情况,从王宝贵口中,林可儿也知道的很详细了。但是并没有什么承诺和许愿。 手机响了,王宝贵拿出手机,一看显示:大爷。这是必须要接的,而且立刻。 王宝贵站起身想往外走,被林可儿一把拉住了。 “干嘛,有什么事还要躲着我?”林可儿嘟着樱桃小口,脸上露出不高兴。 “是大爷。你看。”王宝贵把来电显示给林可儿看可看了看。 “既然如此,就更没有必要回避了。他的情况,你要给我讲过了嘛,你就当着我的面,大大方方的说呗。” 王宝贵也实在找不出理由来回避了。林可儿说的有道理,如果可以回避,那么就一定有问题了。 “大爷,你好啊。”王宝贵还是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王老二的声音。 “宝贵啊,”王老二有些急上火了,嗓子一紧。话音就有些嘶哑。 “大爷,你怎么了?病了么?”王宝贵对王老二的感情真是胜过亲父。“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没有,就是有点小感冒。不打紧的,这不算病。你可别当回事啊。耽误了学习,大爷可是要生气的。”王老二被王宝贵如此的关心和担忧,差一点落下泪来。 “宝贵啊。你在干嘛呢,和你说话便(bian)宜不?”王老二的普通话里夹着生硬的方言。 “恩,方便。”王宝贵看了看林可儿,林可儿的注意力可是一点都没有转移,死盯着王宝贵的表情。“有事儿你说吧,大爷。” “哦,是这么回事。后天哪,小卉要去看你。就是方卉,人家机票都定好啦。这丫头第一次出远门,在家里对我也孝顺,你可一定去接啊。”王老二的话让王宝贵惊讶地简直无所适从。心里道:我的大爷啊,你真的是不懂啊。让我去哪里接?机场么?我哪里有时间啊。再说,这一个往返,车费你知道有多贵么? “喂喂,宝贵。”手机另一端王老二不停的叫着,以为手机断了信号。 “大爷,我在听呢。可是,机场离我们学校太远了。而且我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大一的课程是很紧张的。让她下飞机直接打个”的士“到我们学校门口,我就在门口等她。” “哦,那敢情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啊。”方景岚虽然不知详细的通话内容,可是,从王老二的话语和表情中自然听出了一二。脸上也立刻绽放了笑容。 “老二,宝贵怎么说?” “他说让小卉直接下飞机打个出租车到学校门口,他在校门口接小卉。” “恩,宝贵说得对。让他去机场接,一折一返,犯不着花销那些路费,再说宝贵的学习时间又很紧。我看,这样挺圆满,至少达成了小卉的心愿。这丫头一定乐坏了,我这就去告诉她。”方景岚高高兴兴的推门出去了。 王老二别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可真是装着一个人。那就是刘满月。不管怎么看,王老二都认为刘满月做宝贵的媳妇最合适。当然了,孩子大了,自己尽量就不做决定权了,参考参考就算了。当然,王老二并不晓得,此刻刘满月正坐在北上的火车上。 放下手机,王宝贵好像丧失了幽魂。怎么办?一切不敢想,压根都不去想的事儿,却真真实实,清清楚楚的发生了。如之奈何,哎,只好应民间那句话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林可儿是一个古怪精灵的小姑娘,毕竟是高干家庭走出来的,在省城里生活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上大学,她才不会来这个所谓的“一线城市”。不过,这女孩儿对待感情毫不含糊,虽然不那么舒坦的来到了这里上大学,可是却邂逅了自己心仪的男生。这是意外的收获,也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 “宝贵,什么事?谁要来?看你不太高兴呢?”林可儿急切地问道。 王宝贵真的是赶鸭子上架,没辙了。顺嘴说道:“是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好长时间不见我了,说要来看看我。”这就是人生的历程和转变。之前的王宝贵,要么哑口无言,要么吞吞吐吐,要么尽数全招。今非昔比,王宝贵并无刻意撒谎之意,而是被逼的只有华山一条路,不走不行了。 “那是好事啊,”林可儿秀眉舒展,一对小酒窝尤为可人。老天真的是不亏待任何一个人,漂亮就让你漂亮到底。林可儿出身那么富贵,老天爷偏偏给了她十全十美。人世间试问有几人能有如此待遇?答案只有一个:因为林可儿的祖上积了厚德,今天老天才会赐予她这么完美的天使面庞,这样富足高贵的家庭。“什么时候来?” “后天的飞机。” “那我们去接她吧,顺便领她逛一逛。”林可儿说这话底气十足。原因有二:第一,自己有私家车,因为是学生,父母亲才给她买了一辆普通的实用轿车,至于零用钱,林可儿的卡上每个月都有可观的所谓生活费进账。也难怪,就这么一个千金,父母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她的,甚至是林可儿另一半的。这是后话。林可儿家里有很多实体。诸如房地产门市房出租,酒店,铝合金装修公司,烟酒专卖,国际品牌服装专卖等等。当然,这些都是林可儿的表亲们在经营着。但是,里面都有林家的股份。特别是林可儿的妈妈,和韩国整容专家联合建立了省城最大的一家美容整容诊所。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两口子教育孩子还是很得当的。不管是买东西也好,或者给卡里打生活费也好,从来不会很夸张。但也不会让女儿受点点委屈。从买车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林家父母对林可儿的掌控能力是绝对有的。 “可儿,我们是学生,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了,往返那么远,既费人力,又耗费财力,我看,就让她自己打个”的士“来算了。我在校门口接她。” “宝贵,我先问你,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都能拿奖学金了。会差这一天的课程么?何况你从未请过假,实在不行,明天我给你请假去。”林可儿那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王宝贵心说,现在已然是校园内外风言风语,奇怪的是,老师从来没有找过自己谈话。如果林可儿亲自去替自己请假,那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么?老师即便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过问,也要被动的问问两人的关系了。 “不行,可儿。” “别忘了,我可是有驾照的。这些路段儿我太熟悉了。你就不要管了,尽管请好假,明天准备准备,我去宾馆给她预定好房间。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王宝贵又能怎么演呢?又会怎么样呢? 拼了!跟谁拼呢? 第六十一章 枕下有你名 刘满月乘坐的火车近三十个小时。睍莼璩伤而方卉坐飞机只需要5个小时,由于延迟了一天,这就等于说。两个人会先后到达,而且是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这一切,王宝贵是大梦难寻的。 林可儿果然非常顺利地替王宝贵请了一天假。自己又到加油站,把车加满了油。 王宝贵在寝室里简单的做着准备。室内只有好友小李,架着一副黑框玳瑁眼镜。山东人直性子,心肠特好。他不无担忧的对王贵说道:“宝贵,你觉得可能么?” “小李,你指的是?”王宝贵被突兀的问住了。 “当然是你和林可儿的事。她那么优秀,既漂亮又很有钱,家境肯定不一般。你可悠着点,追他的那些男同学个个都比咱们有钱,家里有权有势的。退一步说,林可儿爱你,愿意嫁给你。可是你考虑了没有,她的父母会同意么?她又是独苗。家里还不是当做掌上明珠,我们可是从山沟里出来的。林可儿凭什么会这样爱你,如果仅仅凭感觉,那么,这段恋情一定会坍塌的。过日子可不是凭感觉。你千万仔细斟酌了,是在招架不住,就让出去,让那那些公子哥们去抢吧。我总感到怪怪的,不那么自然。天下万紫千红,你何苦坚守这没有结果的恋情呢?这是哥们,屋里没有旁人,我才和你说这些的。你一定往心里去啊,这事马虎不得。辂” 小李的话没有白说,王宝贵字字听得触目惊心。小李说的话句句在理,而且都在点子上,足够自己回味儿良久。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宝贵何尝不想快刀斩乱麻。可是,林可儿对自己的体贴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这让他无所适从。特别是,很大程度上,她具有着和方景岚一样的高贵气质,且感情专一。说闪就闪,好像找不出理由。可是,家里的刘满月,对自己照比林可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一个误区,什么误区?客观理念上的解读:一方面林可儿处于青春萌发期,刻意的追求一种感官上的爱,或者说刺激。另一方面是林可儿家境实在太优越,她本能的有着一种朦朦胧胧的叛逆心理。全校能说王宝贵学习第一,长相第一么?显然不可能。那为何这般漂亮的林可儿会主动地追求着王宝贵,而且愈现出万般温柔,俨然就是准妻子那般表现娼。 自己现在被置身于何等境地?王宝贵心里不是不明白。他也真的想把一切向小李倾诉,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场“四角之恋”。想一想,时间不对,地方不对,火候也不到。再说,小李虽然没和自己袒露过恋爱史,但是,从他儒雅文绉绉的外观和言行举止来看,未可有之。 所以说,人们常常根据某件事看外表,那是骗人的。假如你去银行存钱,旁边站着穿制服的警察,你就会很释然的,把一系列办业务的手续平摊在窗口。换言之,会立刻收起来,且很警惕的看着周围。加入穿制服的是个假警察呢?这就是人们的弱点,看问题只着重外表,不看实际和内衷。就如小李,你没有问,怎么会知道人家有没有恋爱史?没有过密的交往,人家会说实话么?话说白了,还是世面见识的不够。 这无论如何,怪不到王宝贵的头上,毕竟刚刚大一。另三个女孩儿都是主动追求他的,大小都是美女。而王宝贵是个男生,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那就很正常了,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般美丽的魅惑。 “宝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说话。除了经济上欠缺一些,其它的哥们都一定力所能及的帮你。”话不在多少,听了让人感觉舒服,很受用。 王宝贵闪烁其词道:“没,暂时还没有。等有了一定找你帮忙。” “恩,和我别客气啊。”小李说完,在铺上转了个身,随便翻着一本书在看。 尽管王宝贵和林可儿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在男校舍见面。可是,王宝贵还是提前二十分钟下了楼,在门口等林可儿。为什么?林可儿那真不是一次两次了,动辄在楼下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要么就是使劲按汽车喇叭。同学们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有的惧怕林可儿,不敢声张。可是,毕竟给同学甚至是老师们留下了口实。这样很容易改变自己的毕业走向,乃至一生的命运。王宝贵到底是长大了,见了些许世面,头脑想问题,再也不会那么单纯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红色小轿车驶到了男校舍。 林可儿打开车门走下来,“宝贵,你怎么这么早?就一直这么站着等我?”林可儿很是心疼的说道。 王宝贵看着林可儿的装扮,就感觉落差太大了。 林可儿上身穿一件白色紧身保暖内衣,脖子上围着一条豹纹蕾丝花边的围巾。下身穿一件黑色靴裤,一双黑色棉丝袜,脚蹬一双黑色短靴。看起来,既大气又高雅。既时尚,又很有潮范儿。真不愧是省城里的大家闺秀。当真看不出是一个大一的女生,而是一个引领时尚的“潮姐”。 王宝贵原打算穿校服的,本质一些好,还可以顺利成章的戴上校徽。可是,林可儿坚决让王宝贵穿上自己给他买的西装。当然还有一双铮亮的皮鞋。王宝贵打算过年放假时回家穿的,林可儿说,到时候再买。实在拗不过林可儿了,只好穿上了。这下可好,像似一个新郎官。林可儿非常满意,眼睛里装满了幸福。 “快点上车啊,宝贵。” 王宝贵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林可儿上了驾驶座位,驾轻就熟的操作着汽车上各个部件。不一会儿,汽车驶离了学校,朝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王宝贵此刻的心已经不是小鹿在撞了,而是彷徨,忐忑,浮躁,甚至是害怕。一路上都心神不宁。 林可儿车技娴熟,又稳又快。 “宝贵,怎么不说话?想听什么歌,自己放。是不是饿了,挺一下,等我们接到表妹,好好去大吃一顿。” 林可儿的关心绝对是真诚的,但是王宝贵从来不把饭当回事。听听歌?此刻很不合时宜,自己需要安静,思考,面对即将来到的一切已知和未知的变数。 在距离机场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车程时,王宝贵的手机提示短信音响了。 林可儿说道:“是表妹么?不会吧?飞机不可能提前这么多时间落地啊。” 王宝贵一看名字显示:村医。这是他为了预防不测,怕林可儿偷看自己的手机,而故意把刘满月编辑村医。问起来,可以有一百种解释。 王宝贵没有立刻打开信息内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又是垃圾短信,每天都会收到很多。” “我的也是,烦死人了。”林可儿丝毫没有注意到王宝贵的脸色在变。 “可儿,你停一下,我去后排躺一会儿。今早起来太早了。” “快到了啊。” “没事的,到时候,你叫我一声就行。” 林可儿把车停了下来,王宝贵关上前门,拉开后门,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然后关上了车门。 “可儿,专心开车啊,我眯一会儿。” “好的,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林可儿心无旁骛,安然的驾车前行着。 王宝贵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箱,翻开了刘满月发来的信息:宝贵,你还好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虽说寒假快到了,但是我终究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因为,我太爱你,我的宝贵!你也许不知道吧,大大的惊喜在悄悄的向你临近。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现在和你只有几个小时的距离了。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你,我就想哭,当然了,这是幸福的眼泪。宝贵,今生今世,我都是你的人,放心吧。我永远等着你,我们一起手牵手走进婚姻登记处,走进婚姻的殿堂。你不用接我,我有你的地址,我会直接到学校找你的。对了,你的信件,我每天晚上都会仔细认真地看上一遍,才能安静的睡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枕下不仅仅是一封信件,重要的是有你的名字。枕着你的名字入睡,我才能一觉到天亮。嘻嘻,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宝贵。多余的话先不说了,见面蜜聊。 王宝贵看罢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一口瘀血闷在心里,一张嘴就能吐出来。这下可就真的出事了。即便王宝贵此刻是孙悟空,恐怕也要请观音了。这真真正正要血命的时刻来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王宝贵一遍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已经有一个表妹了,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这又来了一个,难道也是表妹?莫说林可儿那里说不过去,面对方卉和刘满月,也根本过不了这一关。 王宝贵一个青涩少年郎,如今面对着这等复杂混淆的局面,真恨不得掘地三十尺,把自己埋起来,让谁也找不到。 王宝贵彻底懵了。老天这是对自己的厚待?还是有意的折磨?一切未可知------ 第六十二章 毋须限时批 林可儿把车稳稳的停在机场外围。睍莼璩伤回头看看王宝贵,王宝贵假装打着轻鼾。 林可儿下了车,打开后车门。 “还真睡着了啊,我们进去等吧,大概还有三五分钟,飞机就降落了,我们来得刚刚好。” 王宝贵是肯定豁出去了,心里抱定着最坏的打算。甚至想到了被学校开除,回家和刘满月种地去。 两人走向候机大厅。接机的人多得很,两个人的出现,吸引了大量目光。有的是看林可儿,有的是瞄王宝贵。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外在,是非常登对的。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靓丽妩媚。没有人能猜到他们会是学生辂。 林可儿丝毫不以为然,也许自己是在是太优秀了,对这些飘过来的羡慕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王宝贵,第一次享受这般待遇。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许这里有林可儿的一半衬托吧。爱美的确是人之本性,长得美是基因遗传,尽管整容术到了今天,已经非常发达了。但是,比起原装体,还是拼不起的。至少在心理层面,你已经输了。这就是史上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可是,现实中,又有几人是原装的呢?实在看不出,有钱的恨不得脱胎换骨,变一个版本。没钱的,借钱也要努力让自己成为天鹅。这就是平淡朴实又惊心动魄的人生。 王宝贵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走一步算一步的思想。 飞机准点降落了。候机的人们带着不同的心情和期许,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盯着出口处孳。 林可儿开玩笑道:“我忘记定做个牌子了。高高地举起来,这样表妹一下子就看到我们了。现在我又不认识表妹,帮不上你。” 王宝贵苦笑道:“我一个人就好,她才不会走失。实际上是表姐啦,因为是亲属,无所谓表姐表妹了。是本人就行。” 一番话逗得林可儿呵呵直笑。 “我们那里可是很讲究的,什么辈分不能乱叫的。”突然林可儿感觉自己有点失口,“哦,宝贵,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一个地方一个民俗。” 王宝贵此刻如万蚁钻心,哪有心情顾及这些。 下飞机的人,开始陆陆续续朝出口走来。 出口处,一个时尚靓丽的青春少女正在东张西望着。 林可儿先是看到。“宝贵,是不是那个女孩子?” 王宝贵揉了揉眼睛,专心细看,果然是方卉。不由得有点小感慨:真的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方卉在他的脑海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就是山沟里的一个普通美女子,甚至带点傻气。 方卉上身穿的是豹纹风衣,里面是夹层棉的。内衬白色圆领衫。外罩一件套胸的连衣短裙。一双长筒黑丝棉袜,脚上穿一双二棉的紫色高跟鞋。一袭长发,漂染着橘黄。 我的天,这可不是女大十八变的问题了。充其量几个月的时间,方卉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方卉了。除了气质稍逊些,其它完全可以同林可儿抗衡。 漂亮的事物,谁都喜欢。何况是时尚的美女。林可儿充满了自信,所以她很淡定,不过打心眼里喜欢女孩子这种范儿,这样跟自己在一起走,脸上才会贴金,自己才会感受到让人窥视的满足感。 如果不是亲属,林可儿或有那么一丁点儿嫉妒的。可是既然是自家人,那就是锦上添花的妙用了。一个帅哥,两个美女一左一右,那是何等的享受啊。 方卉还在寻摸着,林可儿俏皮的绕到她身后,轻声说了句:“不许动,打劫。”并且用双手蒙住了方卉的眼睛。 方卉初始一惊,但是感觉到蒙自己眼睛的双手柔嫩光滑。第一感觉就是个女孩儿,这光天化日之下,人潮广众,谁敢打劫啊。方卉下意识的解开那双玉手,回头看时,却不认识。再转过头时,却看见正对面站着王宝贵,正在冲自己微笑。 方卉当然也有一番感慨:自己的心上人好帅啊,像是个新郎官。这一定是刻意为自己装扮的。 “宝贵,”方卉的设想是下飞机后,看到王宝贵,立马扑过身去,紧紧地抱着他。眼下多出一个曼妙超炫的女郎,方卉就收住了最初的念头,“宝贵,这个美女是?------” 林可儿走到方卉近前,拉住她的手说:“我是宝贵的恋人,也是你未来的弟妹,咯咯咯------”林可儿满脸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个不停。 王宝贵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二人,等待着世纪末的审判。 方卉的确是傻住了,愣住了,惊住了。但是,仅仅不到十秒的时间,方卉却显得落落大方,说话自然而不做作,而且很流畅。 “哎呀,宝贵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啊。真是天生配。姐替你们高兴。” 这话换个人说,林可儿并不觉得什么,因为实力就摆在那,听惯了海夸。但是从方卉嘴里说出来的赞誉之词,那就不一样了。首先方卉本身就是个美女,很时尚的靓妹。再者,她是宝贵的表姐,那么表姐都这么夸自己了,宝贵心里还不是像灌了蜜水一样。 王宝贵始料不及,方卉有这样的态度。是否有意给自己台阶,留给自己一份感动,然后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这个答案,王宝贵不很确定。那么------对了,一定是平日里,甚至方卉临行时,方景岚预测了种种意外,对方卉精心调教过了。一定是这样。方景岚的风韵气质,再一次勾起了王宝贵的幻像。 林可儿捅了一下王宝贵,“干嘛呢?” 王宝贵立刻脑神经快速复苏过来。可不能再出纰漏了。 “方卉,一路上还好吧。”王宝贵知道这简直就是废话。也是屁话。 “恩,都好。” “家里一切都好吧?大爷------”没待王宝贵问起,方卉赶紧说道,“好着呢,告诉你不要牵挂他,好好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说这话时,方卉的眼泪就要流下来。心里真的委屈极了。大爷亲自答应的事情,许诺让宝贵娶她,怎么转眼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幸亏方景岚,敢称女神人精。对这等事情早有预判,方景岚目光放的可是很远了,不简简单单是刘满月一个女孩儿横在那里,经过岁月的打磨,生活的变化,接触人和事物的增多,王宝贵一定会变的。不变都不行。一再告诫方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看到了什么事,一定要镇静自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当真正的以平和的心态去看王宝贵了。这点做不到,你就不要去。这是在方卉的房间里,背着王老二,方景岚对方卉的训诫。如今,果不其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自己几乎没有竞争力。缘于林可儿太美了。 “小卉姐,我们先去吃饭吧。飞机上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一定也吃不饱。今天,我和宝贵特意请了假,就是要好好陪你。”林可儿人甜嘴也甜。 “恩,好啊,去哪里?”方卉神情泰然,好像之前自己和王宝贵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九都’宾馆吧,顺便把你的房间安排了。”林可儿说完,前面带路,一行人上了车。 王宝贵坐在后排,心里叫苦不迭。心说,林可儿,你给安排宾馆可以,我倒要看看你给安排几天。更为闹心和抓狂的是,刘满月已经下了火车,而且一定在找着小旅馆,一切安排妥当了,才会和自己联系。这是最后的一步棋了,一定打好时间差。倘若刘满月再出现在三个人面前,那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是灭顶之灾。四个人都会哭天黑地。 到了“九都”宾馆。林可儿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把方卉的身份证要过来。 吧台小姐礼貌的问道:”请问住多久?“ 林可儿反问道:“你们这里刷卡么?” “刷啊。” “那就无限期居住。”此言一出,吓坏了所有的人。吧台小姐立刻意识到这是千金大小姐。 方卉忙抢上前,“小卉,我这次来,也不知道你和宝贵在恋爱,什么也没给你们带,现在房租又要你付,那怎么能行呢?再说,我打算明后天就回去。” “刚来就走?这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林可儿无拘无束的说道。 “可儿,别忘了我们还有学业。等毕业了,怎么玩都行,现在毕竟不是时候啊。”王宝贵巴不得方卉明天就走。不过林可儿那么做,也的确关乎到学习。 “小卉,你的心意,姐姐领受了。就办两天的吧。” “哎呀,好不容易来一回,小卉姐姐,我感觉自己和你很投缘呢。没关系,宝贵正常上他的课,我多陪你几天。学校领导对我很好的。会批假的。宝贵的学习时间,我们不占用,其它的时间,版权归属,最终解释权是我们。”林可儿说完,把方卉也逗乐了。 “说真的,我就叫你小可儿吧。” 林可儿点头。 小可儿,我最多只能停留三天,因为家里面只有姑妈一个,生意太忙,她一个人根本照应不过来。二爷每天都要上班。即便不上班,二爷对经营商业这方面很不了解。我想小可儿妹妹家里肯定也有生意做吧。没有帮手,没有明白点商业道行的陪衬着,肯定不行的。真的很缺人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好,就三天。“林可儿说玩拿出了一张金卡,连同方卉的身份证,一同递给了吧台小姐。 第六十三章 你别无选择 涉世不深,且没有迈进社会,从农村里走出来的王宝贵,如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睍莼璩伤由此很可能转变他一生命运的大考验。 方卉抢着付现金:“小可儿,你别破费了,我这里有现金。”方卉已经预判出,林可儿绝对是个大户人家出身,就凭刚才的无限期居住,还有刷金卡,足以说明了她的家境。仅这一点,自己就败下阵来。身份,家境,气质都拼不过,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感情了。这当然要由王宝贵来掌控。提到感情,细细回思品味,自己和王宝贵接触甚少,何来的感情啊。是王老二和姑妈硬给架上去的。感情论起来,还不及刘满月的五分之一。方卉在家里纠结的是刘满月和自己之间的一场情感争夺战。谁料想,第三个女孩儿出现了。而且如此的优秀,自己和刘满月恐怕都要在这一情感页面中,遭到刷屏。 林可儿拿过房门钥匙,问吧台小姐道:“小姐,请问餐厅在几层?” 吧台小姐笑答:“在五层。六层是ktv。有事尽管来电,我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服务的。” “好的,谢谢你。”林可儿把住房卡和抵押金收据一起交给了方卉辂。 “小可儿,这次让你破费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真不好意思。” “那还不容易,等我和宝贵结婚了,表姐包个大红包就是了。”林可儿开玩笑道。 林可儿的话,句句刺痛着方卉的心。她强忍着眼眶里不争气的泪珠,终于没有让它留下来媪。 林可儿那是一个精灵,她看见了方卉眼眶里的湿润。 “姐,你有心事,还是一路上受了什么委屈?” “哦,没有。”方卉赶紧解释,“是因为你们对我这么照顾,有点感动。我这个人有点情绪化,别见笑啊。” “嗨,姐你想得太多了。”林可儿熟练地打开了房门。果真是星级酒店,豪华套间,一应用品,应有尽有。 “小可儿,这太贵了吧,一天要多少钱啊?”方卉小心的问道。 “姐,你就别问这些了,赶紧洗个澡,我和宝贵等你,我们一起去吃饭。”林可儿催促着方卉。 王宝贵对林可儿说道:“你去帮表姐放好水,她不一定会使用。” 林可儿稍楞了一下:“不会吧?姐,你洗淋浴还是盆池,这里都有按钮和指示。 方卉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姐还真不会用。” “来,我教你。”林可儿在洗浴间里教方卉怎么使用各种开关,王宝贵一个人慢慢走出了洗浴间。 他在想着此时的刘满月是否已经找到了旅店,是否吃了饭,是否——这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别被骗了。唉,短信怎么迟迟不来?王宝贵略显浮躁不安。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林可儿和方卉先后从洗浴间走出来。 “学会了?”王宝贵冲方卉说道。 方卉点点头。“我发现自己好笨啊。” 林可儿替方卉解嘲道:“这不是姐姐笨,第一次使用,哪个也不会。再说了,这毕竟不是家庭和大众浴池。” 方卉就像一个小学生,在王宝贵看来,几乎对林可儿开始有点膜拜的意思。不管林可儿说什么,她都会立刻附和。 “姐,你先洗洗吧。我和宝贵在房间里等你。” “恩,那好,你们等一会儿啊,我很快的。” “宝贵,表姐长得不错,蛮漂亮的。”林可儿是真心的夸方卉。 王宝贵心不在焉的说道:“哪里啊,和你比就逊色了。” 林可儿听了非常受用,特别是得到爱人的认可。 “也或许表姐在农村生活得太久了,不过皮肤保养得很好。不然,给表姐在这里找份工作,这样我们大家可以常见面,一起玩,一起聊天什么的,你说呢?” 王宝贵真是叫苦不迭,当下都恨不得方卉立刻走呢,居然还给她找工作。 王宝贵表面还是很镇定的。“以后再说吧,姑妈在镇里有生意,一个人忙不过来,找外人,姑妈又不放心,还是让她回去帮衬姑妈吧。” “哦。是这样,那我的心思可尽到了啊。” “王宝贵应付道:“是,是,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点我能不懂么?” “嘻嘻嘻,知道就好。”林可儿对王宝贵真是动了情,爱得真真切切,爱得欲火燃烧。等于说,王宝贵有什么需求,林可儿会拼命去办的。可是,退一步说,王宝贵沦落到大街上要饭,身旁还会不会有个林可儿替他拿着饭碗,挎着篮筐呢?------ 顷刻,方卉洗完澡,打扮妥当后,三人乘坐电梯到了五层。 通长的大厅,足有两百米。分左右两排,齐齐的座位。然而,已经是人满为患。时间不经混,不知不觉间,已经临近中午了。 林可儿问服务生:“没有座位了么?这要等多久?” 服务生无奈的笑笑,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你们这里都是敞开式的大厅么?”林可儿追问道。 “有贵宾间,可是那是按照八个人定位置,下菜单的。不足八个人,就没办法了。”服务生陪着笑脸。 “怎么叫没办法?不就是一个人吃饭,也要买八个人的单子,对不对?” “对啊,是这个意思。”服务生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儿不像一般人,说话底气十足。 “那就给我们开一个包间。”林可儿不屑地扫视着大厅一眼。 “哎呀,不行,那太不划算了。小可儿,咱们有钱也不能往这里贴啊,太不值当。”方卉极力劝阻。 “姐,就一顿饭呗,没关系。妹妹我今天请你到底。”林可儿说这话真的没有虚荣和炫富的成分,丁点没有。 王宝贵一旁说道:“可儿,没必要。大不了等一会儿。” 林可儿对王宝贵的爱,源自于第一感觉,也来自于尊重。所以,王宝贵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的。 林可儿撅着小嘴,很不情愿的“恩”了一声。三个人就在大厅等空位。 这时候,王宝贵的手机震动了。他心里狂跳,此时此地,如论如何,手机都不能掏出来的。 “可儿,你们先等着,我去趟厕所。别忘了给我占个位置。”王宝贵故意开着玩笑,从而把她们对自己丝毫的怀疑,消灭在萌芽状态中。 “好的,你去吧。”林可儿应道。 王宝贵火急火燎的走进了男厕所。并且进了一个蹲位间。这才打开手机,果然是刘满月发来的:宝贵,我已经安全到了一家旅馆,刚吃过饭。你一定在上课吧,没关系,等你晚上有时间了,我过去找你。或者,你过来找我。我就在火车站南面一个叫“一家人”的小旅馆。你安心上课吧,想你爱你的月儿。 王宝贵看完短信,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算什么?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女孩子坐近三十个小时的火车,来学校看自己。那种难熬的滋味儿,王宝贵可是领教过。满车厢里的说话声,放屁声,咬牙声------他可以预判,满月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头。可是,话说回来,林可儿和方卉也是无辜的啊。这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当断不断,必有后患。王宝贵心里这么想着,赶紧给刘满月回复了一条短信:月儿,你来看我,我很开心,很高兴。这几天课忙,今晚我尽量抽出时间去看你。宝贵爱你! 王宝贵把刘满月的信息删除后,来到水池边,洗了一把脸,把刚刚流过的泪渍洗掉,也让自己清醒清醒。认真的圆满的处理好这件事。 王宝贵回到大厅,见林可儿冲他直摆手:“在这,在这!” 王宝贵走过去,饭菜已经点好了。 “小卉,来,动筷子。”王宝贵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呼着方卉。 三个人大概都饿了,桌上无话,半个小时以后,王宝贵打着饱嗝,看看另两位。 方卉正在用餐巾纸擦拭手上的油渍。林可儿则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她每次吃饭只吃个八层饱。说是怕自己长胖了。其实,林可儿一米六五的身高,一百斤。已经有点偏瘦了,但她并不以为然,她要做赵飞燕,而不是杨玉环。 “可儿,我下午有一节课很重要,必须去上。你先陪小卉吧,晚些时候再联系。” 林可儿有点不快道:“不是请假了么?” “可是我突然间想起来,这节课很重要,我必须要上的。” “好吧,好吧。我送你。”林可儿打算开车把王宝贵送到学校,然后再折回来陪方卉。 “不用,时间来得及。我坐公交车就好了。你们姐妹儿好好聊着,不许说我坏话。”王宝贵开着玩笑。 “那可不一定哦。”方卉明显的话里有话。 林可儿一无所知的也在帮腔道:“他的囧事多着呢,等我慢慢告诉你。” 王宝贵强作笑呵呵地下了楼,疾步走出了酒店。 看看时间还早,林可儿说道:“姐,我们去商城购物街,那里卖什么的都有,很热闹的。” 方卉原打算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好好的思考一下,或者给方景岚打个手机。可是,眼下林可儿请假出来的,而且都没有和王宝贵一起回去。自己如果回绝,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好,小可儿,咱们走。”方卉这会儿显得很兴奋。心里头却实在是不知为何? 第六十四章 欠了爱情债 王宝贵回到学校,哪里有课啊,即便有,藉这种心乱如麻的心情,如何去听课。睍莼璩伤他回到宿舍,静静地思考着。有心和王老二沟通一下,细琢磨,也是没有用。大爷并非是有主见的人。如果知道林可儿对自己这么好,又是省城的女孩,一定会默许的。 王宝贵并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初衷爱的是刘满月,之于林可儿,那是因为从她身上看到了方景岚的言行举止。是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而方卉,纯属剃头挑子一头热。如今这种局面的形成,无人可怨,命里有时终须有,凡事皆有定数。 晚上在食堂吃饭时,王宝贵特意交代了一下小李,如果林可儿问自己是否上课了,你就说上了。她知道自己和小李相处不错。 小李蒙头蒙脑的,想问问为什么,又觉得多余,便什么都没有问,点头答应了。 晚间时分,大部分寝室同学都去上选修课了。王宝贵没有去,求上进不差这一天,何况自己学习成绩很优异。当然了,这都不是理由辂。 王宝贵早早上了床铺,被子一蒙,打开手机,开始和刘满月米聊。 刚刚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王宝贵一看,是林可儿嫠。 “喂,可儿。你回来啦。” “是啊,刚回来。我想问问你吃饭没有,要是没有吃,我们去外面吃。” “哦,吃过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王宝贵这份关心来自于心底,“小卉不是回酒店了么?” “回去了,今天我们去了商贸城,没有什么可以买的,明天我带表姐去步行街逛一逛。第一次见面,总要给表姐带点什么回去。” “恩,应该的。谢谢你啊,可儿。” “和我还客气啊,那我回去了啊。” “好的,开车小心,注意安全第一。” “知道了。”林可儿挂断了手机。 王宝贵一心想着刘满月,所以以一种破吉尼斯纪录的速度开始打字:小月,你吃过了么?我在寝室,不方便打手机,明天一定抽空去看你。 王宝贵原想今晚就去看刘满月,可是,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实在太差。即便刘满月不怀疑他别的,至少也会认为他生病了。所以,收拾一下心情,过渡一个夜晚,也许状态会好一些。 刘满月很快回了信息:我吃过了,宝贵,今晚有课吧?不然你怎么没来呢?没关系,我理解你,支持你。 王宝贵:恩,今晚确实有课。我有点不舒服,就没有去。 刘满月:哎呀,不打紧吧?没去看校医? 王宝贵:没事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刘满月:宝贵,你一个人在外面,整整四年啊,你一定要保重啊,为了我,为了我们,好吗? 王宝贵:我会的,放心吧,小月。宝贵已经成年了,知道一些事里。 刘满月: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尽量来,我想看见你以后,就回去了,家里的工作还一大摊子。 王宝贵:知道了,放心吧。明天一定见你。 刘满月:恩,想你,爱你,吻你的小月。 王宝贵是下了决心的,明天铁定要见到刘满月。一个女孩家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又是自己心仪的,如果连面都见不到,那成了什么?路人甲?路人乙?不,这种感情的债,无论如何王宝贵都是背负不起的。 手机打了静音后,王宝贵刚要睡去,手机又振动了。 王宝贵急忙打开,以为刘满月有什么事。谁知,却是方卉发来的:宝贵,你为何这么对我?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么? 王宝贵心里这个乱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竟然胡乱回了一条: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方卉:是大爷告诉我的。他和姑妈要领证了。原以为会亲上加亲,谁曾想------我比那个女孩子差吗? 王宝贵:小卉,你比谁都不差。真的,你很漂亮。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很难说清楚,就算我和林可儿也是一个未知。既然我敢这么说,就不怕你告诉她。爱情,是一种感觉。感情,是一种打磨。我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欠缺。 方卉:你尽可以放心,如果我真的得不到的,我会放手的。你对林可儿的心思,我也不会介入。但我很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装着刘满月? 王宝贵:小卉,现在我和谁都不敢承诺什么了。毕竟我们都太年轻,未来的路很长。这里不只有爱情,还有事业,前程等等,你能明白我说的么? 方卉:当然,我很明白。有缘的话,你再斟酌,无缘的话,我会真心祝你幸福的。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都深深地祝福你们。 王宝贵被后面的话感动到了,眼眶有些湿润。是啊,方卉哪里不好,何错之有?自己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方卉: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看似风平浪已静,实乃惊涛骇浪时。 牵动了三个女孩儿的心,却注定要碎了两颗女孩儿的心。除非,王宝贵选择孤独,那么将不会伤害到哪一个女孩儿,留下的只有空谷里深深的啜泣,还有无比沧海的遗憾。 雨点敲打着窗棂,外面又下雨了。风中的愁思,回首看去,已是茫茫然。如何能抛开这四角执着的爱恋,从此不回头,或已成空想。想起昔日,无不历历在目,找回最初最清纯的吻,这份爱注定不可摆脱。责任与良心都在训话。纯粹的爱情,需要一份担当。 第二天,王宝贵托付小李给自己请个假。又一再告诉小李,千万别让林可儿知道。小李也不是小孩儿,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不便多问,更多的是疑惑:像那林可儿的女孩儿,在全校几乎说是凤毛麟角。就算在全国院校美女比赛中,也绝对有的一拼。王宝贵这是怎么了?多少男人望眼欲穿的大美女,对他又那么好。真不觉得还有谁能够超越林可儿。想归想,做归做,好朋友交代的事情,也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办好就是了。 林可儿早晨发了条信息给王宝贵,大概意思今天陪表姐好好玩玩,虽然订了三天的房,但是看表姐的意思,明天她就要回去了。自己和表姐还处出了感情,有很多共同语言和喜好,但是怎么样挽留,也拗不过她。表姐一定要回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给你大爷带点什么。 王宝贵最心疼的也莫过于王老二了。他嘱托林可儿,给大爷买一件羽绒服,再买两条地方名烟。以谁的名义都可以,重要的是让大爷享受到。 林可儿回道:当然以我的名义了。呵呵,烟酒不分家,光买烟怎么行,再买几瓶名酒。还有一些糕点什么的,总之,是营养品就好。 王宝贵这笔账目绝对可以偿还,可是,那份爱情的债,自己又如何偿还呢? 顶着毛毛细雨,王宝贵乘坐着公交,直达火车站。过了一个小时,公交车才蜗牛似的爬到了终点。 王宝贵朝火车站南面走去。果然,一排排的小吃部,酒馆,旅店,茶室,台球室,比比皆是。可以说,这样的环境是极不安全的。 王宝贵瞪大了眼睛,找寻着叫“一家人”的小旅馆。 终于,在一处四周堆满垃圾,只留有一条人行道的地方,王宝贵看到了“一家人:三个字。这是一家三层楼的架构小旅馆。 王宝贵走进旅馆。里面的面积很小,都是打着隔断的,兼并的一个个小屋。 一个胖女人走近王宝贵。“大兄弟,住店啊?还是------”胖女人顿了一下,“我们这里店面虽小,但是服务周到。你要是需要按摩或者那方面的,都可以。快餐,陪夜的都有。” “不,我是来找人的。” 胖女人以为王宝贵是害羞,“别紧张,来这里的多数都和你年龄差不多,有结双成对的,有的我帮忙联系的。吃快餐七十块,来返车费你要管,总共90块。陪夜的要三百块,什么都不用你管。怎么样,你想找什么样的?我这里应有尽有,学生妹,制服妹,医生妹,教师妹,空姐妹,保管你满意。” 王宝贵真的是后怕不已啊。刘满月居然住到了这种地方!她自己一定全然不知。虽说是农村里出来的,毕竟也是小家碧玉啊,什么时候也没有遭过这个罪啊。为了自己,满月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真的是来找人的,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呵呵。”王宝贵傻傻的陪着笑,以此换取同情。 “那好吧,你找谁?”胖女人并没有恼怒,看来人家根本就不差王宝贵这一单。 “找我的表姐,昨天住你们店的,叫刘满月。你查看一下登记簿吧。” 胖女人还真认真的查看了一下登记簿,真的是有一个昨晚入住的叫刘满月的女孩儿。 “有这个人,”胖女人突然很严肃地说道,“你们要聊天要吃饭,都去外面,如果在这里,就要格外交钱的。我可不管你是表姐也好,情侣也罢,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王宝贵急忙说道:“你放心,不然,你帮我叫一下,我在门外等。” “哼,我才懒得上楼呢。你去找吧。305房间。我可和你说了,两分钟之内,你们要是不出来,我就开始收一个床位的价钱了。” “知道,知道。很快就下楼。”王宝贵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急匆匆赶过去。 第六十五章 逃出这张网 王宝贵找到房号,敲了敲木板门。睍莼璩伤里面的刘满月正在吃着简单的份饭。 打开门闩,四目相合。足有十几秒种,两个彼此深爱的年轻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谁都不想松开,就想一直这样拥抱到老。 王宝贵差点就忘了胖女人的话,急忙松开刘满月。 “小月,把重要的东西带上,我们出去说。” “为什么啊?”刘满月十分不解辂。 王宝贵进屋里扫了一眼,也只有刘满月的一个小挎包,别无其它。王宝贵抓起挎包,拽着刘满月蹭蹭蹭快步朝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王宝贵冲着胖女人说道:“老板,没有误时吧?” 胖女人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尕。 走出旅馆,刘满月停下脚步,问王宝贵:“宝贵,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好糊涂。” 王宝贵看看距离旅馆挺远了,便把自己来时遇到的情况着重点给刘满月说了一下。 刘满月听后,真的花容失色,后怕极了。自己几乎成了她们的一员。 “我看了一下,除了这个包,没有其它东西了吧?”王宝贵问道。 “恩,没有了。哦,对了,在老板那里还有一百块抵押金。” 王宝贵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就让刘满月原地等他,他去找老板要。 胖女人见王宝贵一个人回来,稍显疑惑:“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这句话问得王宝贵哭笑不得:“老板,你看我这样子,别人卖我还差不多。” “卖你?哼,你值几个钱?”胖女人毫不客气的直言道。 “老板,我来退房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是我表姐。特意来看我的,我有住处,所以——不好意思啊。” 胖女人嘴里嗑着瓜子,吐了一地的皮儿。 “话不是这样说的,店有店规,她预订的是三天的。这才一天,押金只能退一半。” 王宝贵心理真的成熟了,他知道这等环境中,讨价还价无异于与虎谋皮。人家是往里搂钱的,不是往外放钱的。 “好吧,谢谢了啊。”王宝贵生平第一次面对现实,由此产生的虚伪。 胖女人递过五十元钱,王宝贵接过来转身就走了。 刘满月并不打算要这个押金的,看王宝贵那般沉稳执著的样子,也就有意放纵一下王宝贵,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冷暖,没有什么不妥。 “只返回了五十。”王宝贵很无奈的把钱塞到刘满月的手里。 刘满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自己虽然生活在乡镇,可是随父亲也出过几趟门,本身的灵性和悟性都很高,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遭遇了,也诠释了。 “小月,你怎么选这么个地方?”王宝贵忧心忡忡。 “我就想那里会安静,更安全一些。谁曾想——”刘满月害羞的笑了,“我们都还年轻啊。” “走,我们吃饭去,然后给你换一家宾馆。”王宝贵大大方方的扯着刘满月的手。刘满月满脸幸福,紧紧贴着王宝贵,脚步很慢。是的,她惧怕时间的飞逝,更惧怕别离。 两人找了一家火车站附近的宾馆。这是一家综合开放式宾馆。一楼就是就餐场所。当然,可以自己买了带上楼去,也可以请服务员给送到房间。 王宝贵深情的看着刘满月:“多住几天吧。” 刘满月说道:“宝贵,就算我住一个月,我们又能见几次面呢?” 王宝贵一听,真的是这么回事。莫说有林可儿的整日柔情,就算没有,自己也最多可以见上刘满月两三天。那又何苦呢? 刘满月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宝贵,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比在家那时候稍胖了些,个子好像又长了,都高我一头了。” 王宝贵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刘满月到前台办理了住房手续,同时也办理了代办火车票事宜。还好,买到了卧铺,这下不会怎么遭罪了。酒店的人告诉刘满月,车票办好后,会给她送去,绝对不会误事的。 两个人都喜欢安静,就在一楼买了几个菜式,两盒米饭,两瓶饮料。服务员给打包装好后,两个人才上了楼。 刘满月的房号是505,手里拎着饭菜,实在不方便。不然的话,两个人打算走到五楼。 乘着电梯到了五楼后,刘满月打开了房门。果然不一样,无论是环境,设施,卫生,安全,空气,简直是小旅馆不能比的。一分钱一分货,多大的钱,就有多大的享受。虽然比照小旅馆贵了许多,但是刘满月感觉很值了。自己是来看心上人的,才不会考虑那么些外在的因素。 王宝贵跟后进了房间。两人把东西放在床头桌上,这才坐下来歇一会儿。 此刻王宝贵才刚刚有空隙,仔细认真地看着刘满月,真的是心境不同,心情也不同。不论形象还是气质,刘满月一点不输给街上的时尚女郎。 刘满月上身穿的是黑色长袖棉衫,外罩一件黑色真皮马夹。下身是黑色皮裙,紧身裤袜,着一双刚到漆盖的黑色长靴。一头乌黑的长发,棱次分明。两缕青丝甩在前肩上,一如佳人如梦。好一个靓女! 刘满月亦是心潮起伏,娇声道:“宝贵,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啦?” 王宝贵心神荡漾,血往上涌,内衷的***动再也无法无法抑制。 他走进刘满月,猛地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刘满月激情已经被点燃,迎合着王宝贵的每一个动作。双目紧闭,尽情享受着爱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和幸福。 王宝贵像个孩子一样,尽情努力地吸吮着刘满月的***,双手抚摸着刘满月的冰雪的前胸,凝如玉脂的后背。贪婪地问着刘满月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刘满月呻吟不已:“宝贵,宝贵,你要了吧,你要了我吧。” 王宝贵欲火正旺,听到刘满月的呢喃,一刻间就认定了这是自己的爱人啊,未来的老婆。就听见刘满月“啊”地大叫了一声,紧紧地搂住了王宝贵的头,疯狂的亲吻着。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是殷红一片------ 刘满月久久的依偎在王宝贵的胸口上。 “宝贵,我可真的是你的人啦。你------” 王宝贵打断刘满月的话:“小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都长大了,都成人了,不是么?” 刘满月使劲的点着头。 “那么你听说过有大人玩过家家的吗?真情挚爱,不止于身体,小月,我空闲时,在图书馆也看了很多关于爱情方面的书。就这句话,我记得很扎实。爱你,我就必然接受你的一切,不问过去,只讲未来。哪怕你不是处子之身,甚至是单亲妈妈,只要我喜欢,我爱上了你,那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等我,小月,四年后,你必将成为我的新娘。” 刘满月幸福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落。 “宝贵,我相信你,我会等着你的!对了,听说大爷和方景岚要领证了,我真替大爷高兴,总算有了稳定的家,有了照顾和陪伴。” 王宝贵显得很平淡,轻轻抚着刘满月的头发。 “大爷说过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领证,不就意味着结婚了吗?” “为什么啊?你也考上大学了,又有了我,你上大学办升学宴的事大爷都知道了。大爷应该没有负担了啊。” “所以,他更难啦,唉。”王宝贵轻叹了一声。 刘满月可就愈发糊涂了:“宝贵,怎么,你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大爷这么多年一直未婚,是怕媳妇对我不好。尤其是我还是个弃儿,大爷会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别人可不一定。” “可是,为了你,大爷这等于是活遭罪啊。再说了,方景岚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大爷是怕能力上供不上我,想找个依托,甚至是在他身后,这个女人还会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可是,方景岚并不是这样的女人。我能感觉得到,他和大爷只有感情,没有爱情。” “有区别么?” “感情或长或短,爱情则是永恒。大爷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个性很强。为了我,他失去了很多很多,包括单位让他去外地培训,准备培养他。他没有答应,怕他一离开,我就又成了孤儿。这些年,看上去他找女人喝大酒,其实大爷根本不怎么花钱的。大部分的钱都给了我。就算是打麻将那一次,把你给我的手机拿走了。但是,他的初衷也是为了我,甚至使我们好啊。挂着多存些钱,看我读到哪里,他就会供到哪里。并且还计划着给我积攒结婚的应用。大爷,真的苦透了。”王宝贵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宝贵,你放心,有我呢,这四年里,我会每天去看他。我的工资全都给你用。直到你学完为止。” “月儿,你好傻,照顾大爷是应该的,工资全都给了我,那成了什么?等于说,你二十几岁在吃家里的。又或者说,我在间接地吃你父母的。你细想一想,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却会被很多人看不起的,一辈子烙下口实。这和你爱我,大爷爱我,完全是两码事儿,你能理解吗,月儿?”刘满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你认为大爷肯定不会和方景岚登记了?” 王宝贵苦笑道:“在你来看我的那天,另一个女孩儿也来看我了。” 一句话惊得刘满月坐起身来,情绪很激动:“是谁?我认识吗?!” 第六十六章 残魄的恋歌 王宝贵说完这话,也是情真所至。睍莼璩伤对自己的爱人,不应该有所隐瞒。至于和林可儿的瓜葛,暂时不合时宜告诉刘满月,那样的话,她会招架不住的。如果是方卉翻了脸,将此事告诉刘满月,到时再做解释。不过,也的确应该和林可儿渐离渐远了。 刘满月不是一般的吃惊,简直木讷了。自己是何等清纯的女孩儿,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如今却遭遇了三角恋,刘满月委屈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流下来。 王宝贵赶紧安慰道:“月儿,你别哭,听我解释。”边说着,用毛巾帮刘满月擦拭眼泪。 “那你说嘛,究竟怎么回事?” “从她来的那一刻起,我压根儿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她,这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事儿。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月儿,你要相信我。辂” “那你们见面了?” “见了,很简单的见面,很简单的离开。毕竟这么远飞过来看我的,如果不见,大爷的脸面也过不去。” “可是,这是大爷同意的啊,不然她不会来看你的。尜” “所以啊,刚才我说大爷不一定能和方景岚领证了。因为大爷希望我有个依靠,真正踏踏实实的那种依靠。可是你想啊,经过了这一遭,方景岚对大爷还会全心全意么?大爷又不傻,脑瓜好使着呢。未知的事情都在后头呢,眼前我只要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个,除了大爷,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说到动情处,王宝贵的眼圈儿也红了起来。 刘满月急忙反过来安慰王宝贵:“宝贵,我信你,有多大的困难,我们一起来承担。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来承担,只要大爷不去赌,他的工资应该够用的。” 王宝贵摇了摇头,“月儿,那是不可能的。在我结婚之前,大爷是肯定要管到底的。他如果知道了,我用你的钱,会骂死我的。同时也会很伤心。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月儿,大爷会产生一种误会,以为我有了你,就不用他了,之前他的一切付出,都白费了。知道吗,我很了解大爷的,他真的会这么想。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那我就偷偷寄给你,谁都不知道。” “月儿,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样,我们都要背负着感情的债,何苦啊。听话,月儿,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一切属于我们的也会很快到来的。” “恩,我听你的。”刘满月突然“哎呀”了一声,立刻羞红了脸。 王宝贵忙问:“怎么了,月儿?” 刘满月用手指着床单,一大块鲜红的血渍。 王宝贵咧着嘴傻笑:“一会儿翻个面,明天你早点走,到火车站休息大厅里等车,要是实在不行,咱就赔他们一个床单。” “哎呀,宝贵,你真傻啦,这是赔的事么?”刘满月含羞的嗔怪道。 王宝贵猛然明白过来,“月儿,那明天你要赶早儿起来。被人发现了,那就太不好了。” “恩,我知道了。”刘满月柔声答应着,“宝贵,起来吃饭吧。” “呵呵,你不说,我差点把吃饭这事儿给忘了。”王宝贵笑道。 “明天你就别送我了,太早了,对你影响也不好。” 王宝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刘满月刚打开饭盒,王宝贵的手机就响了。 王宝贵这下可就怕了。自己现在用的是林可儿买的手机,大爷的那个在宿舍里。这让刘满月看见,该怎么办啊。且不说另一端是谁打来的,仅仅冲着手机,刘满月会对自己失望而伤心的。唉,王宝贵心一横,索性把谎言进行到底吧。 “宝贵,怎么不接?”刘满月催促道。 王宝贵硬着头皮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机。“喂,哪位?” “我,小李,你在哪儿,赶紧回来,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 “现在不能说?” “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那好吧,一会儿就回去。”王宝贵看着刘满月,真是大幸啊,刘满月根本就没抬头,因此也根本没有看到手机。 但是,王宝贵却想错了。之所以刘满月没有抬头,是因为,她知道王宝贵现在用的是王老二的手机,为了避免王宝贵的尴尬,才假装若无其事。这等于说,善良在无意中被丑恶给蒙蔽了。 王宝贵赶紧收起手机。 “宝贵,学校有急事儿?你不是请了假么?” “恩,是同学找我。”王宝贵让小李的话给搞晕了。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 “月儿,要不------”王宝贵没等说完,刘满月截住话道:“宝贵,你赶紧回去吧,晚上你若是没有空闲,就手机里联系吧。” 王宝贵心急似火,在刘满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月儿,那我先回去了。” “恩,走吧。”刘满月站在门口,目送着王宝贵走进了电梯。 王宝贵急急地赶回学校,小李和同寝室的同学正在聊天,看见王宝贵,立马把他扯到门外。 “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王宝贵很不以为然。 “还怎么地了?你猜林可儿家里是做什么的?什么背景?你问过她么?” “问过啊,林可儿告诉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王宝贵老实的回答道。 “我去,可拉倒吧。她老爸是省厅的厅长,而且还是正厅长。我也不知道你这算是走鸿运了,还是------嗨,反正你可要悠着点啊,林可儿那可是人家的独苗,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你听谁说的?!”王宝贵听后非常震撼,但还是迟迟不敢相信。 “上午来我们学校视察,校长亲自接送的。而且举行了很隆重的仪式,她老爸还对我们讲了话。大三,四的学友有人当即认出来,这不是林可儿的老爸么。一些公子哥还专门向自己当局长的父亲求证,结果证明,事实的确如此。怎么做,你接下来可要认真考虑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李说完回寝室了。 王宝贵折回身,朝学校他最喜欢的那块草坪地走去。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之前的一幕幕联翩而至。王宝贵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啊,自己是谁?一个农村娃,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林可儿是谁?厅长的千金,又是那么精致漂亮。自己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要是站排,自己至少要排到一个世纪才能轮到自己。简直没有可比性啊。不过,翻过话说,对于王宝贵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原本并没有全身心投入。只是当做方景岚的气质才爱慕上的。如今和刘满月已经融合一体了,以刘满月的个性,自己如若不娶她,那一定会闹出人命来。这下正好林可儿给自己留下了口实,无论如何不敢当。这个差距简直长出十万八千里。必须痛下决心,做个干净利落的了断,是时候了。 王宝贵打定了主意,心里反而感觉释然了许多。 晚上五点左右,林可儿独自开车回来。王宝贵已经约了林可儿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林可儿走进咖啡厅,看见王宝贵忧郁的坐在桌子前,满脸愁云。 “宝贵,你怎么了?生病了么?还是表姐走了,你挺留恋?一会儿你和她联系一下,我给你大爷买了烟酒茶叶和一些营养品,给表姐买了几套时装。你大爷的身材你我都不知道,我怕买错了,所以就没有买,等你问清楚了尺码,我再买了给邮回去。”林可儿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呷了一小口咖啡。 王宝贵默不作声,只是低头喝着咖啡。 “对了,宝贵,表姐明天的飞机,让我转告你,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她联系。” 王宝贵依然没有做声。 这下,林可儿吃不住了。“宝贵,你到底怎么啦,好歹有句话啊?!” “结束了。”王宝贵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 林可儿愣怔了一下,“什么?什么结束了?” “我们结束了。”王宝贵狠下心,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可儿不确定,非常不确定王宝贵刚刚说过的话。 “你在说什么?重说一遍。” “我是说,我和你之间结束了,听明白了吧?”王宝贵一字一眼的说道,并且明显提高了分贝。引得咖啡厅邻桌的客人们纷纷把头转向他们。 “你说清楚,我不明白!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另有所属了?!”林可儿也发火了。奈不住以往的矜持了,看着那么多人瞄着自己,她实在是隐忍不住了,开始爆发了。 “为何瞒着我?这是好听的。难听的是,你为何欺骗我?”王宝贵理直气壮地质问林可儿。 林可儿长这么大,也没有人敢用这么生硬的态度,这般凌厉的口气来对自己。 林可儿猛地一拍桌子,小小的茶几卓,哪经得住她的重力,咖啡杯瞬间落地,摔得粉碎。 “你干嘛这么说我,我到底怎么你了?” 王宝贵看看地上粉碎的杯子。“看到了么?碎了,而且是粉碎。” 林可儿感觉非常委屈,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干嘛那么激动,就事论事,你这是干嘛?”王宝贵还是不紧不慢的态度和表情。 林可儿坐下来,直直的看着王宝贵。“说吧,我听着呢。” 王宝贵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请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第六十七章 我的爱,再见 王宝贵的直言逼问,让林可儿始料不及。睍莼璩伤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怎么?爱情和家庭有什么直接关系么?” “当然,关系大着呢!我是谁,你是谁? “都是人啊,怎么了?”林可儿骨子里的小姐脾气开始显现出来。 “可儿,不要这么说话,我们都冷静一下,给彼此一个踏实的未来,美好的前程,乃至于幸福的家庭。我恳请你,我们恢复同学关系吧,真的,可儿,我也有那么多的不舍,可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林可儿丝毫不动摇:“怎么,出生在谁的家庭里,这也是我的错么?再者说,公主嫁给布衣平民,古往有之,且实例举不胜举,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给你剖析么?辂” “可儿,你太理想主义了,我们都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好不好?”王宝贵简直要抓狂,甚至发飙。 “宝贵,我和你认真的说一遍,我爱你是真诚而执着的,没有主客观原因可以分开我们。我对感情是专一的,十分,不,百分之一百的专一,我把爱情看得很神圣,一尘不染。你所谓的说我理想化,在我看来,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托辞。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王宝贵急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你这是现代式拉郎配,女版王老虎抢亲!驵” 被王宝贵这么一说,林可儿先是愣了一下,接下来就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王宝贵看林可儿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更来气儿,“我可是十”分认真的。” “对啊,所以我才喜欢嘛。我是笑我居然成了王老虎。” “不管你什么态度,我今天正式和你提出来,希望你给我一份尊重,也留给自己一份尊重。”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林可儿无法保持矜持,当众几乎是歇斯底里。 这样的场面让客人们唏嘘不已。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很严肃的表情,很冷峻的语气。 “二位,对不起,我这里是做生意,你们要吵架,请到别处去。” 林可儿眉毛一扬,“你是谁?” “我是这儿的经理。”男人回道。 “狗屁!”林可儿怒骂道。 “你们给我滚出去!”经理发了火,“这是我的店,我说了算!” 谁也想不到的是,林可儿抬手就是一记响亮脆生生的耳光。 经理捂着脸,稍一愣神的功夫,林可儿又是一个耳光。 经理捂着脸骂道:“你他妈的一个小黄毛丫头找死啊。” 这时冲过来两个保安,伸手去抓林可儿的胳臂。林可儿彻底动怒了。原本无处发泄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她抓起桌上的一个咖啡壶,照着其中一个保安的脑袋砸了下去。幸亏保安躲得快,只是砸在了肩膀上。这样的举动也着实让人吃受不起。保安刚想还手,王宝贵立刻拦在林可儿的前面。一是怕林可儿挨打了,事情会闹大。二来也是为了店家好。他深深地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倘若林可儿被打了,那么店家可真就遭殃了。更何况又是一个女孩儿。 “怎么,上演英雄救美是不是?”经理挖苦着王宝贵。不过,王宝贵高大结实的身躯,横在眼前,也的确让人畏惧三分。被打的保安看王宝贵也有些胆怯,但是自己终归是被打者,情绪使然,管不了许多。告诉另一个保安,“回去取家伙。”另一个保安应声往后门去了。 店里的人大部分人还是属于胆子大的,胆子小的早已经跑出店门外了,和路过的群众一起在门口看事态的发展。这就是国人的秉性。事大事小与自己无关,反正热闹总归是要看的。台湾作家柏杨先生所著《丑陋的中国人》,所表达的思想元素,莫过于此。就算是双方持刀对峙,也总有大部分人,愿意看,而且看得津津有味儿,恋恋不舍。真正上前敢于抱不平的或者拉架的等于几乎零。有的话,也是人多的情况下。或者身怀绝技,真正的江湖义士。 就在这个当口,有平时常来咖啡店的同校学生,并且和咖啡店经理小有交情的两个男生,把经理拉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经理听了,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神情颓废而萎靡。 等那个保安折回来,取了一个电警棍,交给被打的保安。两个人正准备跃跃欲试时,被经理大声喝住:“你们都给我滚回去!” 两个保安一听就傻了,怎么回事?被打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家啊。经理的脸上还留有手印呢。 “经理,怎么——?”两个保安未置可否。惑然不解。但是,经理发话了,先别管怎么回事,要想继续吃这碗饭,就必须要听人家的。 两个保安悻悻的返回了属于他们的休息室。 经理满脸堆着尴尬的笑,两条腿几乎都是在打颤。 他走到林可儿的面前,带着万般复杂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求也不是。 店里店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因为这里的主要生意来自于学生。所以店门外看热闹的绝大部分都是学生。 “不好意思,没有让你们休息好,实在对不起了。”经理说完,规规矩矩的给林可儿鞠了一躬。 这样的举动,让所有的人匪夷所思,茫然不解。 店门口处突然冲进来七八个男女学生。一看穿着打扮,都是有钱人家的,各个超时髦。 其中一个女孩儿急慌慌来到林可儿的面前,“可儿,没事吧?” 几个男生凶神恶煞般的抓住经理的衣服领子,“x你妈的,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可儿,你说,怎么收拾他?”几个男生和所有的人都看着林可儿。林可儿面无表情,用失望的目光看了看王宝贵。淡然的说了句:“我们走吧。” 一众人等跟着林可儿后面,呼啦啦的出了咖啡店,朝另一处排挡走去了。 王宝贵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经理陪着笑,“小兄弟,刚才对不住了,扫了你们的兴致,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王宝贵很鄙视的眼神看着店经理,轻轻地甩了句:“没有。”便起身走出了店门。经理追在门口,几乎用乞求的语调说道:“兄弟,帮帮忙吧,哥也不容易啊。下岗多年了,就靠这个店面活路呢。” 王宝贵没有应声,没有回头,一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改写了王宝贵的命运,又或是一生的福祸相依。 知道的人不在于多少,早已有好事者和以往追求林可儿的一些公子哥,把这件事变成升级版的模式,汇报给了学校领导。 校领导不是单一的一个两个,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是整个集体领导班子。因为这件事,还专门研究并为此开了一个小型内部会议。最后决定,由主抓纪律的常务副校长,亲自去找林可儿的妈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征求一下林夫人的意见。拿出一个最佳方案,让林厅长尽量少受打扰,甚至不让他知道为好。 那么实际上林可儿的妈妈是省城医院的院长。行政级别也相当于副厅级了。所以说,这一次,让学校非常被动。真正的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只好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常务副校长背着沉重的包袱,硬着头皮,而且以前出门办公,都是自己开车。这一次他找来了学校小车班司机,为自己开道,带着未可知的因素,向省医院驶去。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事别惹事,于是别怕事。这些话适用于老百姓,也适用于官场。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是人嘛。 林可儿的父母都属于知青那一代人。上过山,下过乡。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林院长三十多岁才生下了林可儿。可想而知,两口子会把林可儿疼成什么样。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比珍珠还珍珠,就是两人的命根子。不过,两人可是教育得当,经常在林可儿很小的时候,让她接受爱国教育,经常带她看一些爱国纪实片和一些历史书。也让女儿学了功课以外的诸如舞蹈,钢琴,古筝,书法,绘画等等。有意让女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成为国家栋梁。也算是后继有人,让林家祖上荣耀光彩。林可儿小时候就很聪明,也从来不仗势欺人。林父当县长那一会儿,林可儿还上小学,已经很懂事了。从来不欺负同学,家里有什么稀罕物和好吃的,也拿到学校和同学们一起分享。总的来说,林可儿担当得起大家闺秀的名望。只是偶尔发点小脾气,人嘛,没有脾气,那成了什么?以至于到大学时,林可儿都没有认为自己如何如何。还是和同学很团结,也有很多知交。这些同学都是在不知道她家庭背景的前提下,和她深入交往的。所以,林可儿的素养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一旦遭遇了爱情,侵犯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再温柔,再有涵养的女人,也会河东狮吼。 第六十八章 箴言如浮尘 常务副校长姓李,其貌不扬。睍莼璩伤秃顶,大肚子,个子也不高。但是政治水平和道德素养颇高,在学校师生的眼里,还是很有名望的。此行的重任,也只有他能拿捏住尺度。按理说,李副校长处理这些事情,驾轻就熟,就像吃饭穿衣那么简单。甚至是校园暴力事件,都会处理的相当合乎法理。但是,这一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挑战。尽管代表校方,自己的官阶也不低,可是面对的毕竟是绝对的高干高知对象。一丁点也马虎不得。这可不是简单地处理校园学生私下恋爱那么平常的事情。都说对事不对人,可是这一次,注定要对人了。 林可儿的父母都姓林,林母在年轻那会儿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因为爱惜人才,仰视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林父,在诸多追求者中,选择了,或者换言之,林母是主动向林父是爱的,不止一次表达爱慕之情,而且真就开花结果了。林母慧眼识珠,高瞻远瞩,林父果然平步青云,仕途一帆风顺,一升再升。自己也是八成的努力,两层的丈夫名望,也坐到了省城人民医院的第一把交椅。这可是直属省卫生厅的医院,所以,林母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副厅了。 这天,林院长刚刚来到单位,正准备主持召开例行的医学科研交流会议,秘书走进身边,附耳轻语。 林院长听了,遂吩咐常务副院长现主持会议,自己有点急事。 跟着秘书来到了会客厅,林院长一眼认出了李校长。因为女儿的关系,她们之间才有了联系。之前属于神交,都是省政协委员,开会时,偶尔见面,礼貌性的点点头辂。 李校长正在品茶,看到林院长进来,忙放下茶杯,两人握了握手。 “李校,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是不是有事情?”林院长边请李校长坐下,边说道。 李校长微笑道:“事情倒是真有,只是------骈” “李校长,有事情但说无妨。” “唉,我这是头一次,这话头就这么难开。一下子就笨的成了零智商。”李校长自嘲道。 林院长笑了,“李校长,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小可儿又在你们那接受教育,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没事,有话请直言。” “唉,说到你家林可儿,我还真的为她的事儿来的。” “小可儿出什么事了?”林院长有些心急了。 “是这样,林院长。首先,是我们教育的失败,或者说对学生的教育,还是欠缺了一些必要的管理制度。” 林院长是个急性子,不愿意听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李校长,你就直接说主题吧。” “那好。是这样,林可儿和一个叫王宝贵的在谈恋爱,昨天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把人家的店差点砸了。” 林院长听到这里,险些跳起来:“谁要砸店?小可儿处的那个男孩子哪里的?” “林院长,你先别激动。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把事情妥善的处理好。而且最好不要让林厅长知道,毕竟没有什么后果嘛。”李校长安慰着林母。 “简直是胡闹!我和他爸经常教育她,要用平常心待人,而且至少毕业之前不要搞对象。这成了什么?李校长,不是你们教育的失败,而是我们家里管教的不到位。我这个做母亲的真的很惭愧。” “千万别这样说,林院长,事情毕竟发生在我们学校嘛。” “那个男同学的是哪里的?” “我看了他的档案,是从农村考上来的,成绩一直不错,第一学期还拿了奖学金。从小没有父母,是一个孤儿,是一个叫王老二的收留了他,目前是他的监护人。在铁路部门做杂务工。” 林院长听了,头往沙发上一仰,双手一摊,感觉无奈的发火都发不起来了。 “林院长,你看看这事儿------我们是否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因为------是林可儿主动追王宝贵的。所以,你看------” “这孩子,真的不争气啊。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林院长沉吟了一会儿,“李校长,这事情照规办事,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明天麻烦你转告小可儿,让她回家一趟。我先和她私下谈谈,她要是一意孤行,就告诉他爸,怎么管教她我都不管了。” “那好,林院长,王宝贵目前被学校严重警告了。我看,他那边应该没问题。” “恩,我知道了。” 李校长起身告辞,“林院长,我们随时保持联络吧,我会去通知林可儿,让她明天回来。” “好的,谢谢你,李校长,给你添麻烦了。” “嗨,林院长,你这么说,我都走不出你这个大门了。”李校长表情终于有所释然,也捎带开了点玩笑。 林院长也淡淡的笑了笑。 林院长亲自把李校长送到医院的一楼大门口,两人握手告别。 此时的林可儿正在发飙,和几个好友在排档吃了点饭,喝了几罐啤酒。然后说她要去兜风,问谁想去。 有一个要好的女生说道:“可儿,我们不去,你也别去了。你刚喝了酒。” “那是啤酒,不碍事的。”林可儿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抓酒驾可严了,据说是当场拘留,给你找人的机会都不留。你尽管有驾照,可是要是被检测出来了,那就太不值当了。”另一个男生也说道。 “就你们那胆儿,拘留就拘留,吃吃窝头也不错。” “可儿,你这是折磨自己,和自己在斗气。我们回学校吧,我给你熬点汤。”女生接着说道。 林可儿听不进去,一定要上车。那个女生冲男生使了个眼色,边拽住林可儿,说什么也不让她上车。男生心领神会,立刻把车钥匙拔掉了。 林可儿转身上车,却看不见了车钥匙。 “赶紧给我拿来!” “可儿,你别傻了,你这样做,真要出点什么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谁都有过初恋,我在高中时就有了,而且我还------反正比你严重多了,后来我们分手了,我这不也挺过来了。再说了,学校那么多优质高富帅,你怎么一个相不中?我看你还是去找心理医生看看吧。”女友继续耐心的劝着。其他的同学也都三言两语的跟着劝。 林可儿坐在驾驶座上,趴在方向盘上,饮泣不止,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同学们相互间面面相觑,都不敢太深劝。 “可儿,我们回去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那么深的家庭背景,为了这事儿,如果闹大了,对伯父伯母都会照成负面影响的。让那些”狗仔队“知道了,更不得了,网上非爆炒不可。在经过他们恶意渲染一番,你会被人肉的。现在的网络有多疯狂,你不是不知道。那样的话,伯父伯母就陷入被动了。你好好想一想。“那个要好的女友句句话说得既得体又很实际。 果然,这番话深深触动了林可儿。自己本也不是人性的女孩儿,平时也很懂事。怎么这个当口,却糊涂起来了。再说,自己在这里哭,听同学们劝,也都无济于事啊。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和王宝贵的分与合,怎么分,怎么合------总之,不应该在这地方排泄情绪。冲动过了,酒也没怎么喝多,这样下去等于自己找罪受。 林可儿想到此,和同学要了块面巾纸,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慢慢地从车上下来。 ”好样的,可儿。“同学们都高兴地拍着巴掌。虽然不确定林可儿是否从感情里走了出来。但是至少,眼前的林可儿终于想通了。她放弃了开车,和同学们步行着往学校走去。 刚刚到寝室,林可儿还没坐下,学生会一个干事找到了林可儿,转告她,也是学校的意思,明天给你两天假,你妈妈让你回家一趟。 再多的追问,都是蛇足。再多的话,都是屁话。明显着,学校已经通知了家里。林可儿对父母谈不上惧怕,只是一种敬畏。平时也经常和父母撒娇,开个玩笑什么的。大事小情,只要不是原则上的,父母从来不会决断的,家里时常是宽松的氛围,一般的事情,父母几乎是宠着她的。也正是因为自己很懂事,父母的党性原则是掌握的严严实实的。办事情从来不越过大格。也正因为如此,林父林母才会一步步高升。据说,林父在下一届省人大会上,很有可能当选副省长。于公于己,都是好事情。位居高官的父母亲一直都很忙,在一些事情处理上,也是很敏感的。稍有差池,就会被人穿小鞋,打个小汇报什么的。就像小学生竞选班长,你当上了,我落选了。那么我就会紧紧盯着你的一切,包括生活作风和工作能力。还有,中国是个人情大国,最讲究的就是人情关系。林可儿很明白这一点,正是因为她的懂事,父母亲才从来没有因为她遭遇过什么困难。两口子背后里,也经常夸女儿懂事理。当面也是赞不绝口。至于经济,那些店面门市,都是家里至亲们开的,算上家里的一些股份。这与父母无关,一属于自愿,二又是至亲,和受贿经商毫无关联。 林可儿当下想的是,回家面对的一切,她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王宝贵学校里不见人影,打手机又是关机------ 第六十九章 凋零千金叶 林可儿心里头很明白,母亲让自己回家,究竟为何。睍莼璩伤所以,至少在心理层面,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林可儿对父母是存在一定尊重和孝顺的。从小受过系统良好的教育,并非有叛逆性格。不过,在爱情的这条人生航线上,恐怕无人阻扰得住。她的个性和自尊心极强,凡事很有主见。 林可儿开车到家已经夜幕四合了。这是一幢干部家属楼。临近楼群里都居住着局长或者局级干部以上的家属。 林可儿的家是三室两厅两卫。在三楼黄金楼层。一楼地下室有专门的车库,是开发商特意为高干设置的。原本想另辟一块土地建造车库。后来和市里规划局一商量,觉得有些不规整,不够美化。还是压在一楼的底层为妥。 林可儿把车停了进去。急匆匆折转身往家里赶塍。 林家保姆给开了门,“大小姐回来啦。”保姆之前是尊称小姐的,但林可儿觉得太别扭,就叫保姆要么叫名字,要么就叫大小姐,显得近乎。她的个性决定着自己不想高高在上,压人一头,好像怎么得了不起,多么的高贵。 林可儿果真聪慧精灵般的鬼天使。她深深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且往往被人所忽略,那就是永远有比自己比自己家还要有本事,官阶还大的人。这是千金难得的品质,试问,没有几人可以有这般心态。没看新闻上说么,一个农村支书的女儿都开着豪车,动辄颐指气使,遇到交警巡查,非但不配合,还叫嚣着“有事找她爹”。林可儿父亲母亲都官居厅一级高干。林可儿能不懂这些么。当然懂,很懂。上大学前,家里门客不断,每天都像过年似的。或者是公事,或者是私事。或者找林院长,或者找林厅长。林可儿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对这些,早已经见得太多了。林可儿并不世俗,看谁都很有礼貌地打过招呼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常没有等保姆忙过来,她先把茶水给沏好了,客人们无不夸赞,啧啧不已。因此,林可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林家父母的骄傲。如今出现了状况,可以想象,林院长会有何等的重视。 林院长坐在客厅里,在看新闻联播莉。 林可儿开门进来后,林院长并没有绷紧了脸色给女儿看。 “回来了,先吃饭吧。”林院长声音很轻,但隐隐透露着一种威严。 “妈,你吃过了?”林可儿把挎包挂在墙上衣架上,回头搂着林院长的脖子撒着娇。 “林院长很久没有看到女儿,也很想念。见女儿和自己撒娇,也就疼爱的抓过林可儿的手,“妈吃过了,你先吃吧,吃完了,妈和你有事谈。” 林可儿心知肚明,假装糊涂:“什么事啊,我听了再吃。” 林院长心疼女儿,怕讲了事情后,女儿吃不下饭了,就装作很随意的说道,“没多大的事儿,你先吃吧。” “既然没有多大的事儿,那我吃完就休息了啦。” 林院长很无奈的看着女儿,“你还是不饿吧,或者是吃过了?” “恩,还行,不怎么饿,妈,你有事就说吧。” “你爸爸出门不在家,妈妈和你掏心肺腑的讲话,你可有什么说什么,不许隐瞒妈妈。” 林可儿安静了下来,坐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林可儿的个性尤现,她不想过多的浪费细胞,躲躲藏藏的。那也的确不符合她的人生观和爱情观。 林院长脸色有些凝重了,不知是有意想给女儿一个下马威,还是真的看林可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的生了气。 “妈问你,爸爸和妈妈精心把你养大,抚养大,又专心的培养你,为的是什么?” 林可儿很不屑的说道:“妈,你这是和小学生谈话么?我是成年人好不好?你这个话说的------”林可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说就有点难听了,她可不伊始就让妈妈不高兴。 “这和大小无关,和文化水平有无关,妈妈和你讲的是道理,是现实。你能认真点吗?”林院长见女儿一点不专注,且带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有点生气。 “好,你说得对。” “那么你回答我。” “当然是让我有出息,做个懂事,孝顺,将来有出息的人了。”林可儿见母亲生气了,便不再开玩笑。也开始认真起来。 “那你是怎么做的?你觉得你自己做的怎么样?” “当然很好啊,从小到大,包括上大学,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么?甚至自己的家庭背景不是都听你们的,在一直隐瞒着么?” “以前是,我承认,你是个听话的好女儿。可是现在呢?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我在你上大学那天起,还有你爸爸,和你着重交代了什么?” “当然记得,不许在学校里专横跋扈,不许喝酒驾车,不许------”林可儿顿了一下,“不许搞对象。” “你觉得你做得怎么样?”林院长步步紧逼。 “妈,我知道,你指的不就是恋爱么?我承认,我喜欢上一个男同学,我们彼此心心相印,又没有耽误学业,又没有做过格的事儿,怎么不行么?” “当然不行!”林院长斩钉截铁道,“学生就要像个学生,年纪轻轻的谈什么恋爱。你现在就是学习,偶尔的玩玩可以,如果你敢继续下去,我和你爸可有的是办法。你自己斟酌着。” “干嘛,旧社会封建礼数吧。这是二十一世纪,疯狂的年代,爆炸的社会,冥顽不固的人生。什么*丝,高富帅,白富美,什么凤姐,芙蓉姐姐,犀利哥,励志哥,什么女汉子,土豪,这些你都知道么?你能理解么?”林可儿一股脑把时下的丑陋和美好倾向性的和母亲倒了出来。 “那是胡扯的闹剧,社会小丑罢了。我们什么家庭?你是什么出身?听说,那小子还是个山沟里出来的。我可跟你说,你爸妈也不用你往脸上贴金,但是,绝不容许你往我们脸上泼粪!”林院长显得非常激动。 “妈,你太过分了!大家的人格都是平等的,都有自尊的。凭什么你就说山沟里出来的就是大粪?我们的祖先和先辈们,哪一个不是农民出身?你怎么可以随便侮辱人?!”林可儿对母亲这番偏见给激怒了,特别是母亲居然把自己的心上人比喻成大粪。自己心里尤为不快,难受之极。 “你还真的好意思说,这事要是扬出去,简直成了天下第一笑话。我们家就成了人人可以信口胡诌的谈资。一个厅长家的独生女儿,和一个山沟里农村娃在谈恋爱,你不觉得可耻么?不觉得悲哀么?”林院长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林可儿冷笑一声:“对,妈,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悲哀。悲哀在于一个出生在高干家里的女儿,就不能正常恋爱了,不能喜欢自己心上人了。至于说可耻,妈,你自己认为呢,到底是谁可耻?” “放肆!居然敢和你妈这么说话。我实在管不了你,那就等你爸回来管你好了。”林院长知道女儿对丈夫有些惧怕,只是她却忽略了,那是林可儿的孩提时代,青涩的少年时光。如今可不是那一会儿的林可儿了。 “可以啊,你就叫爸爸来和你一起包办我的婚姻吧,呵呵,真想不到,棒打鸳鸯的戏剧传送,如今竟然演绎在我的身上。出身居然和爱情也能扯上关系。” “那你的意思打算一意孤行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包办婚姻是违法的,尤其是发生在高干家里,更是可笑,可悲!” “你------”林院长扬起手来,就给了林可儿一个嘴巴。 林可儿长这么大,慢说挨嘴巴子了,就是被人呵斥,都是屈指可数的。虽说是母亲,自己的妈妈,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深深地打击了林可儿的自尊心,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林可儿捂着脸,看着母亲,一言不发。目光却不肯转移。 “怎么的,打你有错么?你想不想也打我一个耳光。告诉你,你就彻底给我断了哪个念想,说出龙叫来,说出大天来,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你记好了,我说的话,代表你父亲,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到时候后悔,从今以后,你只管学习,那个农村娃子,你就别管了,我们自有主张。” 林可儿愣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捂着脸,一直向自己房间跑去,并反锁上了门。一头扑在床枕上,低吟悲伤的哭泣着。她太伤心了,几乎想到了和王宝贵私奔。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大脑里一片混沌。 林可儿拨通了王宝贵的手机,却传来这样的声音:对不起,此用户已关机。连续间隔打了十几次,还是如此。林可儿不再打了,随便拽过被子,往头上一蒙,就感觉似梦非梦,犹似在仙境。和王宝贵在天堂里,接受天使的花环,接受上帝的祝福。 第二天一早,保姆比平时早起了一个点,她以为林可儿今天要返回学校,就打算把早饭提前做好。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她才来到林可儿的房门前。 “大小姐,吃饭了。” 里面没有应答。 “大小姐,吃饭了,一会饭凉了。”保姆敲着门,从轻到重。从一下到二十几下,里面毫无反应。保姆心里一惊,心都突突起来。昨天她们娘两个吵架,自己当然知道。只是自己太卑微的身份,连劝架的资格都没有。保姆隐隐有不祥的预兆,赶紧跑到林院长的卧室门前,使劲敲着门。 “干嘛这么急敲门?”林院长打开门后,颇感不高兴。 “林院长,小可儿的房门我怎么也敲不开,都半个小时了。我担心------”保姆不敢说下去了。 林院长听罢,脑袋嗡的一声,后怕极了。几乎没了魂魄,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就疯一般朝林可儿的卧室奔去。 第七十章 游走鬼门关 林院长预感出大事了,她太了解女儿了,从来不服输,这么大的女孩子,还让自己给打了,后果------林院长不敢再想下去了。睍莼璩伤忙和保姆合力撞门,由于是双道门,里面那扇是红木的,外面是铝合金装修的风孔门。又是两个女性,根本撞不开。 林院长吓得附体魂游,“快打110,120,快!”几乎是声嘶力竭。不知所措了。 110巡警和120救护车很快赶到。可是,警察也茫然了,这根本不是力气活,需要专业工具才能打开门。然而,刚才忘打了119,已经时不我待了,经过征得林院长的同意,警察对准门锁,连开三枪,外面的铝合金门打开了,众人一股冲劲,把红木门就撞开了。 房间内的场景,让林院长一下子昏厥过去了。 只见林可儿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儿,手里攥着一个已经是空瓶的安眠药瓶塍。 120医护人员立刻施救,先采取应急措施,然后把林可儿抬上救护车,另一路忙着把林院长救醒。 110警车鸣笛开道,火速把林可儿送到临近的市区中心医院。 林院长只是心火太猛,一时喘不过起来,才导致休克。很快,林院长就醒过来了漓。 “可儿呢?啊,可儿怎么样了?!”她疾声的问着医护人员。 “已经送医院了,还不知道结果。不知道她几时吃的药,如果很早就吃了------” 不用医护人员解释,林院长是医学领域的权威人物,其论文多次在国际医学交流会上,都拿过奖。在全国卫生系统里,名望很高。 听说女儿被送到了市区中心医院,林院长立刻打通了一把院长的手机。 “请你们一定把我女儿给抢救过来,听到没有?!”林院长的口气几乎变了调,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 市区医院直属省人民医院,在市内是绝对权威的。院长立刻回应,“放心,林院长,我马上过去。” 按理说,这种抢救,压根儿也轮不到院长,当班医生就可以解决。可是,这是谁?林院长,林厅长的千金啊。大家的心都悬着,退一步说,抢救不回来,与谁都无关联,可是,失女之痛,林院长岂能善罢甘休。后果多少肯定是有的。 林厅长正在外省考察外贸产品,听了林院长传过来的消息后,立刻吩咐秘书,准备往回赶最早一班的飞机。一切活动都暂时停止,甚至都来不及和当地的官僚们打个招呼,让司机最快速度赶奔机场。林厅长对女儿的爱,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大于林院长的。为什么呢?因为林厅长在家的时候很少,陪伴女儿的时间有限至极。而且女儿长得颇像自己,除了肤色继承了她的母亲,其它的优点,还真像自己。每一个人看了都这么说。林厅长原本就觉得对女儿赋予的爱太少了,深感愧疚。早有打算,等有时间了,抽空带女儿去旅游一次。万万没想到,女儿居然到了生命攸关的地步。林厅长真的是心焦如焚。 也算是巧合,正好有一班飞机是经过省城的。于是,林厅长让当地的司机转达一下自己的情况和对当地领导热情款待的感谢后,和秘书立马登机。恨不能自己长着翅膀飞回去。 林可儿是凌晨睡醒之后,大约三四点钟,怎么想都感觉特别委屈。王宝贵的不理解,世俗和家庭的压力,以及对人生观的绝望,林可儿失望加绝望。甚至都没有给父母和任何人留一纸遗言,实在想不开了,林可儿悄然来到自己家专药柜,这是家里常备的一些应用药品。几乎该有的都有。林可儿那里一瓶安眠药。回到房间里,把两道门反锁,可见这是真心要寻死路了。她进房间里,把一百片安眠药,分次分量的全部吃了下去。大概几分钟的功夫,就没了知觉。 在市区医院院长的亲自指挥下,洗肠灌胃,一通最及时,最精湛的技术,终于,把林可儿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林院长随后赶到,目送着女儿被推进了病房。不用林院长吩咐,林可儿就住的是单人病房。而且偏离临房,非常安静。里面环境设施齐备,不单是医学器材,就连各种营养品也是应有尽有。这还是当初林院长去年来视察时,特意交代的。当初的用意,是指给一些老资格的离退休干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却住了进去。 林院长并没有急着进病房,心里总算缓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现在是休眠期,也是刚刚解脱生命垂危的人,需要静养,老百姓们常说的缓冲。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林院长,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中心医院院长邀请道。 “不了,我就在这走廊里坐一会儿吧。你们都忙去吧。谢谢你,王院长,这么早把你吵醒了。”林院长无力的摆摆手,和王院长客气着。 堂堂的省城医院院长一个人在走廊里坐着,成何体统。话是那么说,谁能离开,谁敢离开。 “我就想透透气,你们都回去吧。一会儿该上班了。”林院长对待属下还是很有礼节的。她想,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事,牵连一大片,而且中心医院的事绝不比省城医院的事少,可能更要忙。王院长是一把手,事情多着呢。 想到此,林院长起身道:“王院长,你回去吧,给我安排一个护士就行。我去会议室那休息一会儿。” “林院长,安排护士,陪你怎么着都可以,就是你怎么也不能跑会议室去休息啊。” 王院长叫来值班主任,再三吩咐后,和林院长握手告别。 值班主任扶着林院长,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好有一张小床。 “委屈你了,林院长,先休息一下。等林可儿那里有什么动静,我马上通知你。”值班主任笑也不是,绷紧脸也不是,显得尤为尴尬。的确,自己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恐怕和林院长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林院长脸色暗淡,周身无力,软绵绵的躺在小床上。值班主任悄悄退了出来,轻轻关好门。吩咐两个值班护士,就站在门口,一步不准离开,随时等待林院长的吩咐。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院长就觉得有人在推自己。揉着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的丈夫林厅长。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女护士根本不知道里面睡的是谁,一看自己的一把院长都来了,而且值班主任又是这般吩咐,就知道此人来头太大。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两名护士就像训练有素的战士,一左一右的站在办公室门口,随时候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院长就觉得有人在推自己。揉着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的丈夫林厅长。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林院长一脸沮丧,看丈夫脸色非常难看。幸亏这是在公众场合,如果在家里,林厅长肯定会大声呵斥的。因为,至少你这个做母亲的在家里,居然自己的女儿自杀都不知道。责任心还有没有?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院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然后又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可儿让我给打了。” “什么?!”林厅长可真的是雷霆震怒,“你怎么下得去手,唉,怪不得,我们的女儿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要强,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么?”林厅长严厉的质问着林院长。 “可是,我和她说了那么多,都无济于事,还和我摆大道理。” 林厅长一挥手,示意老婆别再说下去了。自己的女儿还在沉迷中。当下之际,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女儿。 “我会向女儿亲自道歉的,不过,她恋爱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林院长言辞果决,主意打定。 对老婆的态度和观点,林厅长是表示认同的。一个堂堂大千金,如论从哪个角度,都不适宜和一个农村娃搞对象。就算一个极普通的公务员,也算说得过去。可是,这算什么?那个农村娃要奋斗几十年,才能让女儿安享清福。自己和老婆日渐老去,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依靠,林厅长是不会点头的。即便那个农村娃成了大款,成了企业家,那都是n年以后的事情。何况,林家两口并不看重这些,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嫁给政府要员的家庭,或者是,在仕途上颇有潜力的年轻人。那个农村娃,等于说,一切都是零。话说回来,毕竟都是凡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杂念。学绩上乘,出身高干家庭,又是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可能屈尊于一个农村娃。这简直不可思议。 “就算他从政,有何年可以出人头地。”林厅长想到此,冒出这么一句。 “出身就不搭啊,还用说其它的么?”林院长接着说道。 “可是,以可儿的性情,我们拗不过她的。而且绝对绝对不能在逼迫她了。”林厅长确实非常爱林可儿,可是,如果女儿醒过来,把这个问题搬到眼前,又如何是好。 夫妇两人真的是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突然,林院长说道:“老林,要不就这么办。” 第七十一章 霜冷十月梅 林厅长夫妇正在研究着,怎么安排宝贝女儿,必须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能说服主观能动性极强的女儿。睍莼璩伤 市中心医院当晚的值班主任,轻轻的敲着办公室的门。 “林院长,林可儿苏醒过来了。” 一听这话,两夫妻激动得不行,争着往女儿的病房小跑过去。值班主任和一干护士们紧随其后。 林可儿脸色煞白,浑身无力,几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看见房间内进来的不仅仅是父母,还有一群白大褂,无力的挥挥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塍。 林院长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知女莫若母嘛。她和值班主任交待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们的。” 值班主任忙迭迭点头,和护士们都出去了。 一般情况下,需要主治医生和值班主任交待一下病人的病情,还有未来的发展情况,注意事项等等。可是,林院长是谁,那可真不是徒有虚名的。医学博士后,女儿什么情况,她自然是一目了然鲤。 “可儿,”林院长走近林可儿,试图说几句体己的话和病情。然而,林可儿执拗的把头转了过去。 “可儿,爸爸来了。”林厅长真的心痛极了,又是高兴又是后怕。“爸爸在外省刚坐飞机回来,能和爸爸说几句么?” 林可儿还是不做声。 “可儿现在能吃什么?”林厅长问老婆道。 “油腻的不行,要过三四天以后,再给她吃点营养品。目前只能喝稀粥或者面条。”林院长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回去亲自做吧,保姆做的只是简单的,我——唉,很久不做饭了,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 “应该的,应该的。”林厅长赶紧附和道。 林院长给丈夫使了个眼色,“你们先谈吧,我回去做饭。” “好吧,开车小心点,别走神儿了。”林厅长生怕老婆疼爱女儿,暂时得不到女儿的原谅,一分心,再出点什么状况,他可是兜不起。尽管条件再优越,毕竟至亲就这么三个人。 林院长答应着,走出了病房。 林厅长坐在林可儿的床榻前:“好女儿,我的宝贝,和爸爸说句话,好么?” 林可儿虽然身子很虚,但是还是能听,也能说些话的。她知道母亲走了,慢慢的翻过身来。已是满脸泪水。 林厅长见了,差一点没忍住,眼泪直打转,“女儿,你让爸爸好心疼啊!” “爸,你回来了。”林可儿有气无力的说道。 林可儿的右手在打点滴,林厅长抓住女儿的左手,“女儿,你做这样的傻事,一旦------你知道你老爸还能活么?” 林可儿听了,倍感温暖。心情逐渐的有所好转。 “爸,你要是和妈妈的意见一致,你就不要说了。”林可儿先给了林厅长一个下马威。 “你这丫头,还威胁爸爸了,呵呵,你放心吧,女儿,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林厅长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林可儿一听,登时就好像病去了一大半。这很正常,我们每个人何尝又不是依托精神而活着呢? “我知道,你妈妈打了你,让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爸爸好心疼啊,我和你妈说,如果你手痒了,或者可儿不听话,一是讲不通,那就等我回来,把帐记在我的头上,是打我还是罚款,随便了,就是不能打我的女儿。” 林可儿开心极了,如果不是正在打点滴,她真想拥抱爸爸,并且亲上爸爸一口。 “爸,那我和宝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支持我不?”林可儿趁热打铁,紧追不放。 “爸爸支持你,而且非常支持。” “真的啊!”林可儿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人。也忘记了身体的虚弱,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有时候,爱情真的不局限于*上,而是精神与灵魂的融合,比如说,林可儿和王宝贵,两个人最多拉过手。相依相偎过。其实还是王宝贵的秉性决定了一切,不然,他要林可儿的处子之身,林可儿会毫不考虑的给他的。 “女儿,你听爸爸慢慢和你说。人生苦短,我们走的路却很长。这就意味着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一定要多做些实际又实惠的事情。” “怎么,爸,你说这话的意思------你反悔了?”林可儿疑惑不解。 “没有,你慢慢听爸爸说完。你妈妈打你是肯定不对的。这不,她回去亲自给你做饭去了。你也知道,你妈妈这辈子连我都很少伺候,特意给我做饭,那还是我过生日才能有的待遇。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后悔了,她也心疼你啊。可儿,毕竟是你的亲生妈妈啊。你不要记恨她,爸爸又是太忙,你妈妈相对的能差一点。可是她把有限的自由时间,全部留给了你。这就是母爱啊。” 林可儿没有作声。 “可儿,爸爸答应你,但是你会答应爸爸一件事么?”林厅长语重心长。 “你能做得了妈妈的主么?她如果还是不同意呢?”林可儿不无担忧。 “女儿,你尽可放心。你妈妈的主,爸爸做得。这一点你不用顾虑。慢说我还是一家之长,实在逼急了,爸爸就动用行政命令了。”林厅长开玩笑的抚慰着女儿。 林可儿开心的笑了。 “谢谢爸。我以你为荣。”林可儿越发精神多了,“爸,把头伸过来。” 林厅长莫名所以,把头伸过去,林可儿在林厅长的脸上狠狠地亲热的亲了一下。 林厅长自然深感温暖。 “女儿,爸爸支持你,你也要给爸爸留点回旋的余地啊。” “你说吧,爸,女儿听你的安排。”林可儿高兴地舒展着眉毛,眼神也显得光亮起来。 林厅长顿了一下,“爸爸和你是商量着,可不是硬性的啊,你可不要误解了爸爸。” “不会的,爸,我听你的。”林可儿憔悴的眼神看着林厅长,其中盈满了希望和期许。 “爸爸是这么想的,把你转学。有几个好处,你看看爸爸说的对不对。第一,你在学校这个事情,我看已经人人皆知了。而且你的家庭背景,同学们也都知道了。这样或多或少的,会让你失去真正的朋友,围绕你的那些朋友,爸爸不说,你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再者,学校领导工作起来会很被动。第二,爸爸给你转到一个相等的高校,专业你自己考虑,原则上大一可以转专业的,这个你也知道。陌生的环境里,你会更加成熟,会认识到自己,完全是一个崭新的自我。这对你学习交友很有帮助。第三,你和王同学的事,爸爸不糊涂,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家不讲究什么门槛身份,家庭地位什么的。不过,你们一个月只能见两次面,而且在四年的学习中,我要看到王同学的成绩。不一定每个学期都会名列三甲。这个爸爸心里有数。只要他用心了,用功了,一切也自然水到渠成。听说他第一个学期,就拿了奖学金。应该是个苗子,所以,爸爸给他,也是给你们机会,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你妈妈那里你不用烦心,她的初衷也是为了你好。何况这次有爸爸给你做主,你就放心去做,如果一切都达成了,那么爸爸向你保证,毕业后,你们两个人的工作,爸爸都承包了。你们如果想继续考研,爸爸支持。想找工作,考公务员,爸爸也支持。怎么样,女儿,爸爸的意见如何?算不算两全其美?” 林可儿听后,心里可谓翻江倒海。她承认,爸爸的主意可行,算得上两全其美。句句在理上。自己原是个懂事的女孩儿,爸爸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若再不应允,那岂不是太不懂事了,反过来伤心并且失望的该是爸爸了。 想到此,林可儿点了点头。“爸,我都听你的。” 林厅长舒心的笑了。“真是我的乖女儿,等一会儿,你妈妈回来,不要再不理会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只是一时冲动,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你能听爸一句吗?一会儿你妈拿来了,和她应个声。聊一聊。爸爸和你亲,可是世上都说,对了,多年以前有一首歌,是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感动了亿万人。你妈妈看了,哭的是稀里哗啦。里面的主题歌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等你病好了,有时间看一下,相信你也会哭的。所以,爸爸要说的就是,妈妈的爱是最无私,最永恒的。甚至于惊天动地。爸爸对你再好,也不及你妈妈的一半。不信,等你将来做妈妈的时候,你就能慢慢理解今天爸爸对你所说的话了。爸爸相信你是一个好女儿,好女孩,新时代的优质女生。你可要争气哦。”林厅长激励着女儿。 林可儿对父亲的话,触动到了心底的那份由衷的感动。是的,姑且别的不说,没有妈妈的母爱,人生就如同缺失了半边天。这半边天,不单单是母亲给爸爸撑着的,何尝又不是给自己苦苦的支撑着。知道撑不住的那一天,直到老去------ 第七十二章 霜冷十月梅(下)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七十三章 痛斩惊天恨(上) 王老二一看,方景岚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对劲儿,就放下酒盅。睍莼璩晓 “景岚,我看你有心事吧?能和我说说吗?” “你应该是时候管教管教你家宝贵了,这才出去几天,胆子大得简直让然难以置信。” “景岚,你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事情还没搞清楚,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去骂一顿我家宝贵吧?”王老二的话,点悟了方景岚。是啊,总要把事情有头有尾的告诉王老二才对。 “那些东西都是宝贵的现任女朋友孝顺你的。不是方卉,也不是刘满月。”方景岚带有嘲讽的意味说道膈。 王老二腾的就火了:“景岚,你说话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好不好?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说,老二,这不气人么?这边大老远的去看宝贵,虽然是坐飞机,那不也是一场劳累么?不要花钱么?刘满月怎么样,或者知道后悔怎么想,咱们管不着。你自认为宝贵很听你的话,拍着胸脯许诺,让宝贵和方卉好,这下可有热闹了,小卉冤屈的直要命,都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 “对方是谁?干什么的?政” “听小卉说,很漂亮,很有钱的一个校花。同学们都很崇拜她,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而且还开着私家车,我想一定是管家大小姐,要么就是土豪家的丫头了。当然了,这些和我们无关。我现在关心的是,到底宝贵听不听你的话?现在居然出现了四角恋,你打算怎么处理?”方景岚嘴上硬,或者对王宝贵不满,实际上对王老二的感情却是由衷的。等于说,这就算是夫妻的一次小碰撞。 “这还了得,我马上和宝贵联系。”王老二拿出手机,立刻拨打王宝贵的手机。“对不起,此用户不在服务区。”话筒里传出这样的声音。几次打,都是这样。王老二爸手机举到方景岚的耳边,证明自己所说所着做的,无疑是值得方景岚信赖的。 “这东西退回去,要么丢掉。我不要!”王老二可不是赌气,这是动真格的了。 “现在我们对事情一知半解的,先不必冲动。等联系上了宝贵再说。”方景岚把王老二的酒盅里又添满了酒,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这就是方景岚的过人之处,既识大体,又达到了目的。看上去规规矩矩,实质上,每一部都在按着自己的思维逻辑抑或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老二呢?可以说,经历多的人,比什么文化都实际,也相当重要。此刻,他的脑海里闪出的念头是:和方景岚不可能登记了。她爱的只是我王老二,而并非是我家宝贵。倘若方卉和宝贵成了,方景岚也未必百分百的去爱宝贵。而自己决定和方景岚结婚的初衷,还不是为了宝贵。 王老二边喝着酒,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可是表面上总说几句。 “景岚,现在联系不上宝贵。等联系上了我再详细问问。至于他和谁搞对象的事,我看,就随他吧。毕竟孩子大了,心底里有了小九九,也很正常的。我们都是过来人,每一个年龄段,对生活的看法和理解都不一样嘛。”王宝贵心里的确是偏袒着王宝贵。 “老二,你这样说,就是在向着宝贵。一个男子汉,办事要雷厉风行,说话要斩钉截铁。要么不说,不给任何承诺,既然说了。那就要做出个男人的样子来。”方景岚故意刺激着王老二。 “景岚,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去安慰安慰小卉,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该怎么办才好。”王老二对方景岚温和的说道。 “是啊,这丫头从回来到现在,没有吃饭,可能也没有睡,我得赶紧去看看,别是这丫头做了什么傻事,后悔都来不及。”方景岚说着,推门出去了。 王老二一个人呆坐着,想一想禁不住笑出了声。自己一辈子,算是到处沾花惹草,不务正业。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自己。特别是方景岚这么优秀的女人,竟然也深爱着自己。这个答案自己的确没有,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谁对自己的好,王老二都记得。谁对自己的爱,他可真是一塌糊涂。幸亏他说不出来,表达不出来,否则,不知会伤了多少红颜心。李潇不就是个例子么。之前那么爱他,最后却伙同张大嘴害他。王老二无法解读因爱生恨这个词汇。他总觉得女人真的是不靠谱,说变就变。这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不结婚的信念。至于王宝贵,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居然和自己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上他?按理说,不管乡下还是城里,英俊少年郎多的是啊。恩,也许贵在宝贵老实本分,又有文化。这可能是绝对的优势。但是也仅仅局限在乡下啊,城里如宝贵这般的男孩子,肯定海了去了。如果像刚才方景岚所说,城里那么优秀的管家大小姐都看上了他,那么这小子可要把握住。自己一定好好劝劝宝贵。 能说王老二自私么?能说王老二反复无常么?甚至连刘满月都要置于脑后。不是的,很简单,王老二投尽一生心血,就是要宝贵得到幸福。安安稳稳的生活。自己将来也不会给宝贵添麻烦,找个敬老院,了却此生足矣。 方景岚果然说对了。方卉根本没有睡,更谈不上吃饭了。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是够大,一般的女孩子都承受不起的。 “小卉,你起来,别总躺着,身体要紧。”方景岚和方卉虽非至亲,但是,别忘了,人终归是感情动物。时间久了,就算仇人都能淡忘以往,成为朋友。方景岚把方卉当亲侄女一样,更何况方卉在歌厅里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一般事情,自己不在家时,方卉你都能够泰然处之。为自己盈利不说,也给自己保留了大把的精力。在某种程度上说,自己持久的魅力和美丽,与方卉的大力付出,是有一定关联的。所以,每每面对方卉,方景岚自然就升起一股怜爱之心。这次的遭遇,甚至是受辱,方景岚也为方卉难过。伤心悲悯更是自当。 “小卉,别难过了,姑妈给你做主。”方景岚扶着方卉坐了起来,“你需要姑妈为你做些什么,你尽管说。” 方卉一脸憔悴,没有了昔日的气质和美丽。多得是满目疮痍和落寞。 方景岚好不心疼,搂过方卉,“小卉,这真的不算什么,你还小,以后要经历的和必须经历的事情还很多。姑妈也有过初恋,也被人甩过。就算现在,姑妈不也是一个离婚的单身女人么?看似轻松,其实你不知道,小卉,一个女人,不论在事业上怎么样的成功,获得多么荣耀的成绩,拥有多少金钱。人前好像风光无限,若无其事。等人尽散去,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冰窟里,很无助,很无奈,寂寞的整夜睡不着。如果姑妈是一个人性的女人,再难听点,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或许会差一些。但是,以姑妈的这种个性,那就等于活受罪。爱情和婚姻从来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千万要记住了。小卉,你二爷有什么?一个极普通的铁路勤杂工,我却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而且听到他答应和我领证,姑妈心里这个高兴啊。你知道么,小卉,女人找男人不难,找一个真真正正自己喜欢,对方也喜欢自己,相互爱慕,甚至能达到床上是夫妻,床下是同窗。这种境遇,这样的氛围,那个女孩子不期待不向往啊。姑妈深深地理解你,你的机会多的是,因为你有大把的青春。明白么,孩子?”方景岚一口气说完,希望方卉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忘自己口干舌燥,煞费心思的安慰了。 “可是,姑妈,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我也深爱着宝贵。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大学生,真的,姑妈,我现在已经很爱很爱他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根本争不过人家的。那女孩真的好漂亮,气质也非常好,对了,特别想姑妈你。举手抬足间,尽显优雅妩媚。她的家里又那么富裕,我是根本比不了的。”方卉垂着头,不停地抹着眼泪。 “小卉,刚才姑妈和你说什么来着?不管谁爱谁,谁喜欢谁,很大程度上,真的和金钱无关。王宝贵这一次那么决绝,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特别是,刚才你二爷打他手机,居然打不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二爷他大大咧咧的,自然注意不到细节和微妙之处。姑妈断定,这里面一定有更多的事情。肯定你也蒙在鼓里。” “对了,姑妈,我刚才也想过了,既然王宝贵这么无情,居然视我为无物,这也太侮辱人了。我想把这一切,全都告诉刘满月。哪怕是透一点风声,我看,那个王宝贵对刘满月并没有死心。不如,让刘满月也来趟这个浑水,看看他王宝贵究竟想怎么样?你说呢,姑妈,这样做可行么?” 方景岚一把搂紧了方卉,“我的小卉,真是好办法,姑妈怎么就没有想到。可行,可行,太可行了!” 第七十四章 痛斩惊天恨(中) 刘满月从学校回来后,在省城给王老二带了两瓶酒和一件过冬的毛衣。睍莼璩晓去了几次王老二的家。都是铁门紧锁。满月估计到,可能是上班不赶巧,也可能出远门了,又或者,在方景岚那里。没办法,刘满月也只有等到见到王老二再说了。这一次的省城之行,满月姑娘心里真是装满了蜜。不仅仅把*给了心上人,就是灵魂,也在跟着王宝贵。每天夜里,都在梦境中,缠绕着王宝贵。那一幕幕,那一句句箴言,几乎满月姑娘都能背下来了。而且凡是王宝贵所说过的话,自己都一句句斟酌着,往深处剖析着。这就是纯情女孩的本色。 刘镇长和老婆邓亚这几天可是忙得的不亦乐乎。忙的不是工作,而是找宝贝女儿。手机打不通,家里一个字条都没有留,倘若今天再没有消息,刘镇长就准备到派出所报案了。之所以没有及时报案,两口子其实也想到了,女儿有可能去了王宝贵那里。家里的一张活期存折不见了么。还有,在刘满月的床上留有新衣服的标签,这无疑肯定是出门了。至于是不是去学校找王宝贵了,两口子尚不敢确定。当母亲的知道女儿的心,懂女儿的那份思念。可是,刘镇长可就不那么认为了。他首先觉得女儿不懂事,没有礼貌,家教不严,礼数不周,导致女儿一意孤行。这是自己对女儿教育的失败。二来,世上总有透风的墙,女儿出行,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几天没有上班了,虽然写了假条,但那完全是形式主义。栗所长如果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事情是肯定有说法的。这几日上班,栗所长好像看不见自己似的,或者干脆就不搭话。刘建国感觉同时也认定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自己必须找女儿好好谈谈了。 刘满月自从回来以后,犹似变了一个人。整天是欢歌笑语,见谁都带着微笑打招呼。 回到家里后,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冰霜着脸,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自己。母亲在忙着做饭。 “爸,你干嘛绷个脸,怎么啦?”刘满月撒娇的坐在刘建国旁边的沙发上,用手抓着刘建国的胳臂膈。 刘建国重叹了一口气,冲着厨房里的邓亚喊道:“你先停一下,我们开个家庭会议。” 邓亚明白刘建国的意思,就把电源先关掉了,洗洗手,进了大厅。 “小月,你知道为什么爸爸会同意你恋爱,而且是和王老二的孩子?并且又举办了升学宴?你能回答我吗?政” “老爸疼我爱我呗。”刘满月嘻哈着。 “那是其中一部分,是自然行为。我要你说关键的。”刘建国不温不火的说道。 “这——”刘满月看了看母亲,意思让母亲替自己解读一下父亲的用意。 邓亚抚摸着刘满月的长发,“月儿,你仔细想想,你爸爸的话不是白说的,为你做的事,也不是白做的。你是冰雪聪明的丫头,还回答不出来么?”邓亚对宝贝女儿充满了期待。 刘满月似有所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刘建国深鞠了一躬,“爸爸,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刘满月又转过身,要给邓亚鞠躬,忙被邓亚拽住了,“不用,女儿,和你爸爸好好聊聊。” 刘建国的火气少有减退,女儿毕竟还是懂事的,行为再怎么样,骨子里的确是个好女孩。这个他当父亲的非常清楚。 刘建国语重心长道:“爸爸同意你恋爱,是因为你年龄也不算小了,特别是在我们乡下。这一点爸爸很清楚,他和王老二不一样,虽然生长在那个环境里,但是不能一概而论。爸爸对王老二和王宝贵做过深刻的比较,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王宝贵却对王老二有着一份父亲情结,而且很深。这些我和你妈都能理解。至于王老二的那些恶习,王宝贵一点没有沾上,这足以说明,这孩子有个性,有志向,假以时日,认真刻苦的努力一番,将来会有作为的。再者,爸爸为王宝贵摆升学宴,目的两个。一个是证明我女儿的男朋友是我们镇里唯一考上生成重点大学的,爸爸感到脸上有光。第二,也告诉那些想追求你或者正在追求你的那些人,让他们退避三舍,知难而退。小月,爸爸之所以敢一锤定音,就是看准了你们感情很深。你是打小就听话的乖女儿,办什么事,自有分寸。这点我和你妈妈都很放心。这一次你不辞而别,就大大的不对了,不是父母反对你们,你才这么做,我们支持你,你还这么做,你说——”刘建国不便再说下去,毕竟是做父亲的,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邓亚接话道:“月儿,你爸说的太对了,我们又不反对,等于是已经认同了你们的恋情,甚至是结婚。我们都很支持,等宝贵毕业了,你们可以商量先领结婚证。然后选个日子,再操办婚礼。你这次的确是大错特错了,等于是给我和你爸的脸面上增添了一道无形的阴影。人家会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跑到学校去,你说说看,那些世俗的人会怎么看?我们的女儿被人甩了?去求人家?还是——?月儿,妈妈的话你应该明白。” 刘满月当然明白母亲所指为何。 “爸,妈,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可以了吧。嘻嘻——”刘满月虽然被父母不痛不痒的责问了一番,但是,一想到王宝贵,她就什么都忘了,久久回忆着自己的初夜献给王宝贵的那一幕,心里就美滋滋的。 “爸爸明天要去市里开会,你妈妈的生意最近又很忙。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要好自为之啊。”刘建国叮嘱着女儿,既是关爱,也是警示。 一段时间内,最浮躁的莫过于隶书亭了。整日里没有一点精气神儿,全面陷入精神瘫痪状态。饭店也不怎么去了,交给自己很信赖的一个朋友,替自己先掌舵。隶书亭的内心,其实也很挣扎。是否一味的坚持到底,持之以恒,让刘满月那颗石头一般坚硬的心为他融化。还是彻底放手,另觅新贵。 栗书亭的生活作息和饮食规律已经彻底打乱了。栗志看在眼里,感觉必须要对儿子施以最严厉的警告,或者说是彻心彻肺的谈一次,而且必须要有结果。栗志把忙做生意的周宇给召了回来。先是把种种情况和妻子讲了一遍,还有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周宇不用栗志对自己讲,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虽然不经常在儿子身边,但是相形之下,比栗志更懂儿子。 两口子来到栗书亭的房间里。分别坐在栗书亭的左右。 栗书亭唚着头,一声不吭。 栗志这个气啊,指着栗书亭骂道:“你可真是有出息啊,能不能给我这张老脸留点颜面。你大概没有听到吧?街上的那些人,甚至镇政府里那些无聊的家伙们,都把你当做饭后谈论的资本消化了。你不要脸,我还要。你真的就那么喜欢刘满月?比她好的这世上就没有了,是不是?难道送往宝贵办升学宴的事情,你不知道么?在我们这里,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宝贵已经是刘镇长家的女婿了。你成天还在家里做黄粱白日梦,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栗志非常激动,说这话,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对栗书亭大声呵斥着。 “书亭,你爸爸说的在理,好姑娘多的是。何况这一次刘满月去看王宝贵,妈妈是该说不该说的都应该告诉你,我可以和你明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刘满月是个烈女不假,是个守身如玉的姑娘也不假。可是,你想过没有,她能千里之外去寻王宝贵,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呢?妈妈的话你应该明白。退一步说,这样的女孩,你还要么?我和你爸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我们栗家一定是要娶黄花大姑娘的。你如果能够听妈妈的话,就此了断心结。妈妈,不,还有你爸爸,我们会全力给你找一个比刘满月好上十倍的女孩子。而且是很快。”周宇竭尽全力的抚慰着栗书亭。 “是的,你妈说了,我也表个态。县城里我有几个好朋友。其中两个家里的女儿都还没有对象。年龄小你两岁,一个学历非常高,模样也不错。另一个很漂亮,大专毕业,有点小脾气。等有机会,爸爸和朋友招呼一声,凭咱们的家境,娶个县城姑娘,也是绰绰有余。随便你们怎么过,在县城还是市区买房子,还是回到这里。爸妈给你们起一个二层小楼,不比任何人差。你小子又年轻,又英俊,这点小事就把你困成这样?唉,真是的。“栗志叹了叹气。用期待的眼观看着栗书亭。 栗书亭刚才虽然低头,但是,父母亲的每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他都往心里去了。他决定忘却刘满月,接受一个崭新的佳丽,看看是否完胜于刘满月。 ”爸,妈,我答应你们。从此忘了刘满月,就做普通朋友。“栗书亭又对栗志道,”爸,你那边可要抓紧啊。“ 两口子哈哈大笑,好不开心。就认定事情已经搞定了,接下来要专心致志的为儿子寻觅最美最温柔的女孩------ 第七十五章 痛斩惊雷恨(下) 栗书亭对父母的掏心窝的话语,到底是感动到了。睍莼璩晓或者说是彻悟。是啊,天下美女淑女何其多,自己为何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趁着年轻,把事业搞好了,弄出点名堂来,什么样的好姑娘会追不到手呢。至少,这也算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一种阅历吧。毕竟人的一生,活的不仅仅是把味爱情,那样就是一种自我颓废。 栗书亭向父母表了态度:“爸,妈,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起码三年的兵,我不能白当。” 周宇高兴极了,“儿子,妈妈今天不回县里了,咱们三个好好聚一聚,为了一个崭新的开始。” 栗志也颇感欣慰:“好儿子,你这样的态度,爸爸才觉得有希望,我们老栗家祖上到现在,就你爸爸当了这么个芝麻官,你虽然不从事官途,但是,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有了成功的那一天,不知道要超越爸爸多少倍呢。我们老栗家的家谱上,都会闪耀辉煌的。”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和谐的家庭就是这样,总能给人安全,温馨,幸福的感觉膈。 栗书亭自从退伍以后,雄心壮志,也想象其他退伍战友,还有电视里演的那些退伍军人带领家乡人们搞活经济,走致富的道路。想想就挺惭愧,自己却偏偏儿女情长,没完没了。想起来,也真是汗颜。他决定淡淡的走出刘满月的影子里。开始新的起点,或事业,或爱情。 方景岚对王老二的情感是真实的,甚笃挚爱的。然而,她对王宝贵却是一颗平常心。所谓的对王宝贵的一些好,甚至是方卉对王宝贵产生的情感,都是方景岚看在王老二的面子上,一种感情的依托,才放手让方卉和王宝贵相恋的。可是如今,方卉却遭遇奇耻大辱,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要为方卉出一口气,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吧。可是,她万万想不到,她的这次举动,牵扯着多少人凌乱的心,几乎是祸患无穷。 方卉对方景岚说:“姑妈,我都不认识刘满月,怎么把这事说出去啊?再者,明着说,也不太好吧。枝” 方景岚微笑道:“你这傻丫头,跟你爹一样,天生一副老实相。受欺负的命。这太简单了,姑妈告诉你,你拿着学校里那个女孩给你二爷买的东西,往你二爷家里送。一路打听你二爷的家。肯定有你想不到的效果。”方景岚非常自信。 “真的吗?二爷不是在这里住,东西就放这里,不是正好么,干嘛要那么折腾呢?”方卉困惑不解。 “你这个丫头啊,我也不和你解释了。你就照着做就是了。” 方卉似懂非懂的,照着姑妈的意思,拎着大包小裹,就往楼下走。 “等一下,姑妈载你半程路,不然还不累死你啊。” 方景岚开车把方卉载到了临近王老二家还有两公里路程时,停了下来。 “丫头,辛苦就辛苦一点吧,你可以走一会歇一会,遇到人就打听,千万记住了。” 方卉点点头。 方景岚调转车头回了歌舞厅。 这就是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轻易别得罪女人,更不要去伤害她。动气粗来,女人狠着呢。 挨上一个大白天,镇上来往街面上的人不断。方卉拎着东西,虽是深秋,额头上却也是见了汗珠。 过往的行人有没事逛街的,有忙着做生意,疲于奔波的,有上下班的,也有坐着门口看风景的老头和老太太们。也有开着摩托车改造的带顶棚的出租车。 临近王老二家一里路时,方卉就发现,一群或者是三两个妇女扎堆闲聊着什么,而且边聊边看自己。好像遇到了外星人。农村大嫂普遍都有这个心理和实际情况。遇到陌生的男男女女,再加上穿的招摇富贵一些,就更遭她们的眼球了。 方卉也来了胆子,学方景岚的气质,她专门去妇女人多的地方。 “请问,各位大嫂,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王老二的?” 呵呵,王老二,简直就是镇上的名片。哪有人不知道啊。 其中一位胖大嫂发话了:“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事么?” 方卉虽然也是农民出身,但是几年来,历练的炉火纯青,根本看不出是农民出身,倒像是大家闺秀。她暗自嘲笑这个胖大嫂,问自己和王老二什么关系,这个正常。居然问有什么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笑话到家了。 方卉本想反唇相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可不能因小失大,犯不着和这些老娘们儿治气。这就是方卉的成熟,果然得到了方景岚的真传和感染。 方卉假装陪着笑道:“我不认识王老二,我不是本地的,是有人托我捎这些东西给王老二。” 众妇女纷纷围观过来。立刻七嘴八舌的。 “哎呀,这么多好东西,咱都没见过。” “是啊,好像咱这里都没有卖的。” “很贵吧,姑娘,一定从市里捎带过来的吧?” 方卉暗自冷笑。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是从省城里带过来的。” “哇呀,省城?!” “没有听说省城里,王老二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他家宝贵不是在省城么?” “嗨,一个学生娃,哪里买得起这些名贵的营养品。” 众妇女把方卉拎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上下再看看,都没有见过,确定是好东西。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谁捎来的?姑娘,你就告诉咱呗,我们也好告诉你王老二的家。”胖大嫂发话道。此话正中方卉下怀。 方卉故意用重口气说道:“是王宝贵带过来的。” “王宝贵?他回来了?不上学了?中彩票了?” 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都是丈二和尚。“他一个穷学生娃,怎么可能------” “当然不是王宝贵。他也的确不可能。但是有人可能啊。”方卉使劲卖着关子,以便达到轰动效果。 “哎呀,姑娘,你就告诉咱了嘛,急死个人了。” “那好吧,我告诉你们啊,这是王宝贵省城里的对象给买的。人家有的是钱,长得又很漂亮。自己还有私家车,上学开,没课了就到处兜风。” 此言一出,众人都呆住了,傻住了,愣住了。 “这------怎么------” “王宝贵不是和刘满月------” “是啊,升学宴我们都去了啊,两人的事情就算已经定了啊。” “这还用问么,王宝贵变心了呗。” “唉,我说这人啊,真的交不透,王老二也就罢了,王宝贵那么老实的孩子,居然也学陈世美了。” “算了,还是少言几句吧。姑娘,你往前走四五百米,左拐右排第三家,有个蓝铁门,就是王老二家。姑娘,要不要我们帮忙。” 方卉赶紧说,“不用,不用,谢谢大嫂们啊。” 大家帮方卉把东西放到左右手里,“慢走啊,姑娘。” 方卉慢行着步伐,渐渐远去了。 这下可就炸了庙,开了锅。 在农村,村民的口碑比现代传媒要快得多多。只是少顷功夫,方圆数十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王宝贵在省城有了外遇。大家说什么的都有。诸如,和王老二在一起生活的那么久,不可能不像。这下可苦了满月姑娘。刘镇长的脸面可往哪里放啊。等等,不一而同的芸芸众生,不一而同的各种版本。 刘建国首先听办公室的人告诉了他的这个消息。那个办公室的干事,他老婆就是刚才给方卉指路的其中一个。 刘建国哪里受的了这个,立刻拨通了女儿的手机:“你在哪呢?” “在家啊,妈妈让我多休息一天,明天上班。爸,有事么?” “事情大了,王宝贵居然让省城里的女朋友给王老二捎来了东西。” 刘满月一听,手机险些摔到地上。 “爸,有根据么?可不能听风就是雨,我和宝贵的事,好多人嫉妒呢,你也不是不知道。” 刘建国顿了一下:“恩,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不过听说,那个人已经去王老二家里了,你马上去核实一下。然后把情况告诉我。” “好的,爸,我这就去!” 放下手机,刘建国心里没有底数了。自己毕竟是镇长,而且即将升入县里交通局任副局长。这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孰真孰假,和自己的仕途无关,但是,人活着,就是那张脸皮和一张嘴。脸皮是或冷或热的。嘴巴是吃饭的,也是杀人的机器。刘建国没有心思看行事公文了,只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等待着女儿的消息。 刘满月的心都要跳跃了出来。这事情如果是假的,也大不了闹剧一场,之前别人家也发生过这样的闹剧,结果是一场误会。但愿自己这也是一场误会,而且是那么合情合理的误会。反之,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恐怕自己无颜于世上。绝对的,一定去投河。根本一秒钟都不可能,也不愿意苟活于世上。 邓亚正准备给女儿做点补身子的营养菜式。看女儿风风火火的样子,急着出门。忙问道:“月儿,出了什么事?” 刘满月没有心情理会母亲,快步走出门去,直奔王老二家。邓亚哪里肯放心,急忙跟了出去。 ------ 第七十六章 偶然的败类 刘满月母女急着朝王老二家的方向赶。睍莼璩晓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儿站在王老二家的铁大门前,四处张望着。 刘满月礼貌的走上前,柔声问道:“请问你是?” 方卉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满月,朴实端庄的衣着,白净的面庞微笑时,就显现出两个小酒窝。 “我叫方卉,就住在镇南面。有人托我给王二伯捎带一些东西。” “是宝贵么?”刘满月急不可耐的问道辂。 方卉顿了一下,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这有些残忍。看这架势,刘满月对王宝贵的爱,要大于林可儿和自己对王宝贵的爱。但是,一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被王宝贵耍了一遭,灰头土脸的回来。谈不上报复,总应该实话实说吧。方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是你家宝贵,不,也应该算是吧。是他的女朋友给带回来的。” 刘满月听罢,真如五雷轰顶,一阵眩晕,就倒在了地上骣。 围观的村民们忙着从家里端一碗水,喷在刘满月的脸上。邓亚又使劲的掐着人中穴,半晌,刘满月才算苏醒过来。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在做梦,这只是一个梦,对吧?”刘满月由于受刺激过猛,几乎有些疯癫的状态。她拉住方卉的手,“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吧?” 方卉心里也很难过,尽管带着私心,带着报复心。同为女人,同为女孩,看刘满月这般癫狂的状态,方卉忍不住眼睛酸酸的。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自己来这里干嘛?辜负了方景岚的好意,那又是一种后果。 为了给刘满月保留一份尊严,方卉对邓亚道:“阿姨,你是她的妈妈吧?” “是,我是。”邓亚赶紧回应。 “我们去你家里说吧。” 邓亚当然明白方卉的好意,忙帮着方卉拿着东西,另一只手搀扶着刘满月,蹒跚着回到了家。 待刘满月稍微镇定点之后,方卉说道:“王宝贵的确有个女朋友,叫林可儿。是个富贵人家里的。” 刘满月边擦着眼泪,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而且好像很详细?” “我去王宝贵那里了啊,是王二伯一口承诺,答应我和王宝贵恋爱的,结果------唉,先被甩的应该是我啊。” 刘满月更是惊愕不已:“你------对象?你几号去的?” “八号啊,他们两个一起去接机了。王宝贵还称呼我为表姐。当时我的心就凉透了。王宝贵啊,和王二伯差不哪里去,我算是看错人了。”方卉看着刘满月,“我应该叫你满月姐吧?” 刘满月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只是漠然的流着泪水。像在思考,又像是呆滞。 邓亚忙提醒道:哎呀。八号?八号你不是也在王宝贵那里么,孩子?“ 这句话把方卉给惊到了。 “阿姨,你说什么?八号那天,满月姐也去了学校!?” “对啊,火车票我都看过了,六号离开家的。你们是同一天到达的。” “天了,王宝贵!这还是王宝贵么?”方卉张大了嘴巴,房间里的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了。 按常理说,反应最激烈的应该是刘满月。自己明白,只有自己明白。到底有多么的爱王宝贵,为之付出了多少------ 刘满月依然欲哭无泪,心碎了一地,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女儿,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看怎么办啊?”邓亚急的手足无措。“要不,给你爸联系一下,让他赶紧回来。” 刘满月冷丁想起父亲交代的话,她语气深沉,略带沙哑,“妈,先不要。我要先联系王宝贵。”刘满月联系王宝贵的意图不是责骂和验证。而是让他表达一下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方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打不通,或者是不会接通手机的。而且,客观的说,自己和刘满月都败在林可儿的下风。如论如何,都是拼不过的。 果然,刘满月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里面的声音很暖心很温柔: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刘满月反反复复疯狂的打了几十遍,依然如此。 邓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对方卉说:“姑娘啊,你们都是一样的命,王宝贵对不起的不单单是月儿,还有你啊。你好好劝劝月儿,姊妹两个好好聊一聊,解解心宽。” “阿姨,我知道。王宝贵这么做太不配做人了。简直和王老二没有什么两样。我和满月居然同一天到达,他居然一个人对付了三个。那个叫林可儿的,难道不也是一个可怜虫么。我真不知道,也根本想不到,王宝贵比他大爷还厉害,这个大学算是白上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最起码的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不懂得尊重,更不具备人格,让道德去狠狠的鞭策他吧,这个没有底线,没有心的人。”方卉如此谴责王宝贵,是因为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被王宝贵像提线木偶一样,耍来耍去的。表姐的后面是林可儿,林可儿的后面是刘满月------如此折腾,让方卉对王宝贵彻底改变了看法。印象直接减分。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对任何一个女孩儿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刘满月对爱情的认知堪称经典了。她没有想象中的欲死欲活,大吵大闹,骂个王老二和王宝贵狗血喷天。甚至去砸玻璃。没有,一切都没有。刘满月出乎岂料的冷静,倒是让人害怕。 “妈,我想再去一次。”刘满月声音虽小,却铿锵有力。 邓亚茫然地问道:“去哪儿,月儿?” “去找王宝贵,我要当面让他说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不肯,我就死给他看!” “满月,你也太傻了吧?根本就不值当的啊。你这么远去了,他再来个躲猫猫,你岂不是自讨苦吃。王宝贵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王宝贵了,你醒醒吧,满月。”方卉彻底动了恻隐之心。她本来是生是非的,看热闹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满月居然如此专一,固执。 “唉,宝贵这孩子咋说变就变了呢?当初还是在我们家白的升学宴。等于承认了他是我家的女婿。这以后让我们家颜面何存啊。”邓亚抚摸着女儿的头,“方灰姑娘刚才说的对,你不能去,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活受罪。听妈妈的,慢慢的忘记了就好了,等你爸回来,咱们在一起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收这个尾巴。”“不,我是一定要去的!”刘满月的口气不容反驳,非常坚定。 之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和刘满月所面临的。她自有主张。也就是说,看不到事实,她也只能确定有这种事,而且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但是,以刘满月的性格,她可不是人云亦云,随风草倒。这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儿,明明知道,自己已然和方卉一样,被狠很地耍弄了。并且是那么的残酷。但是,刘满月要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面前,说出一个来由。又哭又喊又大又闹,那不是她刘满月的风格。不符合她的人生观和爱情观。 “满月,你真的别傻了,行不通的。”方卉都在替刘满月着急了。 “是啊,月儿,没有用的。你没有听小卉姑娘说,那丫头很有钱的,肯定也是有来头的。咱们争不过的,听妈妈的话,别去了,月儿。”邓亚苦口婆心,几乎无计可施。 刘满月摇摇头,你们如果不让我去,我记只有死在家乡了。“ ”什么?!月儿,你千百万别吓唬妈啊。难道你的妈妈和爸爸还比不过一个王宝贵么?你如果寻了短见,妈妈也不活了,你前脚走,妈妈后脚就到。“邓亚带着哭腔搂着女儿,好像稍一松手,刘满月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刘建国回家来了,铁青着脸,勉强和方卉打了个招呼。 方卉说道:“叔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满月有什么事情,就去歌厅找我。”说完,随身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在了刘满月的手心里。 “姑娘,辛苦你了。”邓亚感谢着。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卉姑娘,你这东西放在这里不合适。出现了这种情况,就更不合适了。你要不先带回去,或者寄放在谁家,怎么说也比放在这里强啊。阿姨给你找出租车去。”邓亚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这------”方卉看看刘建国。 “刘建国绷紧了脸,气哼哼的说道:“没错,月儿她妈说的很对。我们和王老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带给王老二的,放在这里,那成了什么?”刘建国怨气十足。 方卉很无奈,又觉得人家说的在理,只好大包小裹的,又拎了起来。刘满月帮着提了一箱类似饮料的东西。 “满月,我看,都丢掉算了,谁愿捡谁就捡。”方卉征求着刘满月的意见。 刘满月轻轻摇头:“不妥,一码论一码,王宝贵对不起我们,和他孝敬王老二,那是两码事。一会儿出租车来了,你就先拿回去吧。” 方卉本身来的目的也不是送东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东西索性就带回去了。 不一会儿,一辆捷达出租车开了过来。大家把东西都塞进了车里,然后和方卉挥手再见。 “败类,无耻的败类!”邓亚和刘满月走到门口,就听到刘建国在房间内大声骂道。 第七十七章 燃烧的尊严 刘建国在房间内,大骂王宝贵。睍莼璩晓这还了得么?自己在镇上如何示人?尽管要调离工作了,可是留下这么一个阴影在镇子里,未免十足的惋惜。略带那么点遗憾。他自省:是否对女儿过于娇惯了?甚至是溺爱?然而,都不是。刘满月从小到大,一直就是个懂事的女孩儿。从来没有给父母增添压力。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完全独立,这也是老两口颇感欣慰自豪的地方。那么,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怪自己太草率,办事情前后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虽然偶尔考虑到,王宝贵和王老二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不可能不沾上恶习。但也只是瞬间闪过的念头,并没有实际的深刻的往最原始最内在的地方去想。 “建国,月儿打算去学校亲自核实一下。现在手机打不通,发电子邮件,也没有回信儿,你的意思呢?月儿是坚决要去的。”邓亚对刘建国慢声细语的说道。 刘建国没有立即表态,更没有立刻发火。他坐了下来,微闭双眼,仔细的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刘满月和邓亚坐在旁边,等着刘建国拿主意。其实刘满月对父亲更多的是一份尊重,按她自己的意思,你同不同意,都无所谓。自己肯定要去的。 刘建国对流满月很认真的说道:“满月,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我们农村,早已经是当妈妈的年龄了。莫不如,咱们重新来过,爸爸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定找到你更喜欢的,比王宝贵强上许多的。膈” 刘满月知道父亲对自己好,但是毕竟是有代沟的,他不能明白此刻女儿的心境,和女儿的爱情观。 “爸,你知道吗?就算你给我找一个比宝贵强上一万倍的也没有用的。女儿是初恋,而且女儿把爱情看得很神圣,一旦爱上了,绝不提分手。一旦结婚了,绝没有离婚二字。这是一种爱的感觉和感受,爸爸,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刘建国未置可否蜘。 “满月,这样吧,我先和王宝贵的学校领导联系一下,问个清楚,然后再作打算,你看行么?” 听完刘建国这么说,刘满月“噗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 “爸,不要,千万不要。宝贵是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可是,你那么做,会毁了宝贵的前程啊!”刘满月几乎是哭着恳求着刘建国。 “唉,你这丫头,就是太善良,所以才遭受这么多的委屈。”邓亚在一旁说道。 “这哪里是委屈,简直就是找罪受。”刘建国忿忿道。“你也不必去学校了,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这小子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再和他讨个说法,这不比在学校强多了么,又是遂了你的心愿。也不差这个把月的,能听爸爸的话么?” 刘满月听罢爸说的的确有道理,自己却忘了这码事。王宝贵对王老二的孝顺,真是没的说,这次寒假肯定会回来。屈指数来,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刘满月咬着嘴唇:“爸,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月儿,赶紧起来。”邓亚上前扶起刘满月。 “这段时间,你想上班就去。不想去就请个长假,出去散散心。”刘建国关切的说道。 刘满月怀着满腹复杂难以言表的心情,默默点了点头。 方景岚看见方卉不但人回来了,东西也跟回来了。非常的不解:“小卉,这是哪么一回事?” 方卉情绪有些低落,大概是受了刘满月的影响。 “姑妈,东西重要么?本来二爷就常在这住,送他家里不就是达成我们的目的么?现在达到了,二爷家大门紧锁,东西没地方搁,就拿回来了。等二爷回来自己慢慢消化吧。”说完,方卉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方景岚心情爽悦,就亲自到菜市场买了大家都爱吃的菜,特别是王老二喜欢吃的,她就多买了一些。回家后,直接就去了厨房。方卉要帮忙,方景岚嫌碍事,说一个人做饭才会更快更有味道。 华灯初上时,偶尔有许许冽风抽打着干枯的树干。已是万家灯火,吃饭刷碗的时间了。 方景岚把饭菜有模有样的摆到桌子上。 “小卉,你二爷怎么还没有回来,都快六点了。” “我打他手机吧。”方卉拨通了王老二的号码。 “二爷,你在哪里,还不回家?姑妈给你做了好多你爱吃的。”方卉美滋滋的声音却没有换来客气。 “你们先吃,我等一会儿再回去。”王老二的话音里藏着一股怨气,甚至是恼怒。 “那好,我们先吃了啊。”方卉放下手机,把心中的疑问和方景岚讲了。 方景岚一听,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老二始终是镇上的一个敏感人物,不管什么事情,挨不挨着他,都有他的份。这次就更不同了,所有的矛头直奔王老二。从他下班经过的路段开始,人们就三五一群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王老二很是纳闷,最近自己也没有出什么洋相啊,村民们到底是怎么了?他询问白天给方卉指路的那位胖嫂。 “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冲我指指点点的?” 胖嫂磕着南瓜子,边说道:“今天有个漂亮时髦的姑娘,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到处打听你的家。我就告诉了她。” 王老二听完笑了,“这也没有什么啊,或许是我的什么亲戚,或者是受谁委托。总之,我王老二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年轻的姑娘。” 胖嫂见王老二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又说道:“是你家宝贵在学校里的女朋友托人孝敬你的。” “什么?什么?”这一下,王老二可就云里雾里了。 “没错,你家宝贵有了新对象,把人家刘满月给踹了。” “太不像话了,你一定要好好管管。” “唉,成年累月守在他身边,能学什么好。”众农妇七嘴八舌,王老二被挤兑得差点没有透过气来。宝贵和刘满月,方卉之间的爱情纠葛,他是一清二楚的,态度也表达的很明确。孩子们长大了,随他自己的心愿吧。可是,现在又蹦出来一个学校里的恋人。而且描绘的有鼻子有眼。这下,王老二可沉不住了。他没有去方景岚的住处,自己先回了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认真地想一想,琢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王老二非常生气,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好歹把宝贵和方卉的事情遮掩过去了,这又出来个学校的女朋友。王老二在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拨打了王宝贵的手机,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无人接听。王老二真是又气又急。首先是宝贵。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才离开我几天,怎么就像变个人似的,居然四处找女人。莫非以前都是硬撑着,装出来听话的样子?不可能,宝贵不是那种人。这么多年了,王宝贵的秉性和喜好,王老二是了如指掌。沾花惹草的事,压根儿和他就不搭边。这里面一定有缘故,就包括手机打不通,也一定有宝贵的苦衷。王老二粗中有细,他绝不想很武断的来判断一件事,尤其是发生在宝贵身上的事。其次,王老二就很生方景岚的气了。不用说,那个时髦的年轻姑娘一定是方卉了。那么,方卉哪里来的想法,要以送东西之名,让全镇人都知道。特别是想让刘满月知道?方卉又哪里来的胆略,敢一个人去?这等于是挑衅么?当然,有胆有识的非她方景岚莫属了。王老二心里透亮着呢,方景岚对自己好,爱自己,那是真格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成熟和霸气,更缘于两人做那个事的时候,方景岚每次都会达到兴奋最高点,有时会持续这种兴奋,就像一个处子之身的***所遭遇的第一次。她也和自己说过,和前夫在一起近十年的生活,还不如和王老二在一起一个月的生活。由此可见,在某种程度上,是性把二人绑在了一起,可是,这样能称为爱情么?这样也算爱么?这样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呢?------王老二不停的反问着自己。宝贵的路子,在方景岚那里是根本行不通的。王老二看得出来,方景岚对宝贵的好,全是表面功夫。主要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有和方卉相恋那一会儿的情面。如今,方卉固然得不到宝贵了。那么刘满月和学校里的那个女孩子,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你方景岚作为一个长辈,一个高傲的女人,应该不屑于这些的,怎么偏偏给方卉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王老二越想越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耐着性子,等宝贵回来,把事情彻彻底底的说明白。还给大家一个开阔的现实,明朗的心态。更重要的是,让那些七嘴八舌的人,无地自容。从此少一些闲言碎语,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卖。当然,这只是王老二倾向性的一种向往和想象。但愿,王宝贵回来后,是春风的早来,而不是严冬的冷酷无情。 第七十八章 红颜杀无赦 方景岚的手机拨打了一次又一次。睍莼璩晓王老二心忖:干嘛窝在家里,找她算账,问个明白。到底居心何在? 骑着那辆老爷摩托车,王老二来到了歌舞厅。 方景岚和方卉正在闲聊。王老二推门进来,虎着一张脸,憋着一肚子气,一屁股扎在沙发上。 方卉看着王老二,又看看方景岚。 方景岚给方卉使了个眼色,方卉很懂事的出去了,并把门轻轻的带上了攴。 方景岚若无其事的说道:“二爷,干嘛进屋一声不吭,还拉着个脸,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嘛。” 王老二哼了一声,冲方景岚发火道:“你什么意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方景岚却稳若泰山,不急不火,慢条斯理的说道:“老二,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说话干嘛这么直接,火气这么大,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寰” “是的,你没有得罪我,可是你伤了刘满月,得罪了宝贵,和我有区别吗?”王老二振振有词。 “老二,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们即将结婚的人,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爱人,是别人能比得了的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两个虽然还没有领结婚证,可是,我方景岚对你做的一切,难道比一个做妻子的差么?” “这是两码事。” “根本就是一回事,”方景岚也有点火气了,“小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而且是你亲口答应宝贵和小卉相恋的。你出尔反尔,我没有和你计较,你现在反倒责问我?!” “你那不叫出气,是使坏。败坏我们家宝贵的名声。”王老二嗓门明显的提高了。 “老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哪远哪近你都不知道了?” “你说呢?你认为呢?”王老二带着讽刺的意味问道。 方景岚依然很镇定:“不错,宝贵是你一手带大的,也很孝顺你,听你的话。可是,他是你亲生的么?哪怕是抱养的?或者是沾上那么一点亲戚?都不是,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你放屁,你才是垃圾!”王老二几乎不容方景岚半步。 方景岚一下子惊愣了:“你------老二,你居然说我是垃圾?” 王老二不依不饶:“你这么做,这么说话,就是垃圾。” 方景岚的眼泪立时就流了下来。 “老二,你可真行啊,你在风月场上,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又是赌博,又是酗酒,这些我都嫌弃过你吗?你现在居然这样骂我?我方景岚这半生风华贤淑,气质超群,无数人这么说,我也这么认为。可是,自从离婚以后,多少大贾官商追求我,我动过心么?我方景岚只和你王老二一个人好过,难道这和风月场有关系么?我向你索要过什么东西吗?你遇到事情,我没有出过头吗?我是把你当做丈夫一样的对待,凡事都怕你吃了亏,就连说话,都很小心,怕无意的伤害了你的自尊。你现在怎么说,除非你一天也没有爱过我,不然,怎么会拿自己的爱人去和风月场上的那些女人去比较?老二,你太伤我了!”方景岚愈说愈伤心,趴在床上,饮泣不止。 王老二没有说话,看着满桌的酒菜,心里微有难受,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可是,方景岚可能至今意识不到,王宝贵是他的命根子。只有对王宝贵好了,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方景岚偏偏不着这条道,那就肯定难免两人的感情要亮起红灯了。 “景岚,我看,领证的事儿往后压压吧,现在这割割草草的麻烦事太多,等宝贵放假回来,到时候再说吧。”王老二已经心知肚明,方景岚不但容不下王宝贵,甚至是看不起。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和默许的。他要等宝贵回来,看看方景岚对宝贵的态度,有何大的转变,或者听听宝贵的意见。孩子大了,已经有主张了。至于方景岚想何时变脸,哪怕马上赶他走,自己绝无二话。王老二并非倔强,而是他想要的答案,方景岚并没有给他。而且还自觉有理,往自己心口上撒盐。王老二也承认,方景岚说的有一大多半很有道理,抑或说的都对。可是,就不在那个点子上。他要的是方景岚对宝贵的未来规划,但是,通过她让方卉去办这件事,足以说明了一切。别说规划了,恨不得让学校把宝贵给开了。也许自己想得过了头,冤枉了方景岚。可是,事实是方景岚已经或多或少的伤着了宝贵,这让王老二很是窝心。当然了,方景岚为自己的确付出了,而且是很多。尤其是高利贷的事情,没有她的帮助,自己现在还东躲西藏呢。唉,男人嘛,就要像个男人的样。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气度,敢作敢当。 王老二知道自己有点做过了头。想有心说几句挽回体面和脸面的话,一时又张不开嘴。 两可正在尴尬期间,方卉敲门走了进来。实际上,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方卉全都入了耳。因为三楼几乎没有人上来,特别是方景岚的卧室在深拐角处,比方卉的还要隐匿僻静。当初方景岚也是这么要求设计的。 方卉虽然谈不上深谙世事,但跟随方景岚这许多年来,察言观色,见人识鬼的本事还是有的。她在门外听到难听处,都没有进去。那是因为,她考虑到,若果一时冲动,帮了姑妈,得罪了王老二。然后人两个又好了,自己成了什么?这样的事,她听说过,也见过。自己可不能当傻子。此种情况下,做个和事老,善莫大焉。 “哎呀,饭菜都凉了,二爷,姑妈,你们还不吃,我还傻乎乎的等你们叫我呢。”这句话真的中用中听,很能把人融入到一个家庭的氛围里。 王老二果真气消了一大多半。“恩,你喊你姑妈吃饭。我去把菜热一热。”王老二人说话间,就要端盘子往厨房里去。 方景岚擦了擦眼泪,“你呆着吧,笨手笨脚的,还是我去吧。” 方卉帮着姑妈把菜端到厨房里,重新回勺。 这边菜正在热着,那边楼下也炸开了锅。 大堂经理火三火四的跑上楼来。“老板,老板!”他到处寻找着方景岚。 方景岚还系着围巾,走出厨房。一看大堂经理,头发糟乱,鼻子下面还流着血。 方景岚急忙解下围巾,叮嘱着小卉和王老二:“你们在楼上别下去,我去看看。”说完跟着大堂经理下了楼。 事情发生在二楼,音乐也停了,所有的大灯都打着了。 栗严冬和四五个马仔地痞正在对被打倒在地的的保安骂骂咧咧着。 方景岚的气质和气势都是非常压人的。气场很大。她不认识栗严冬。问大堂经理:“怎么回事?” 大堂经理低声道:“他们要找专门服侍的------而且要一人一个,我们哪里有那么多啊,今天是周六,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就------”方景岚一摆手,意思不用说下去了。 栗严冬一看方景岚,听说过挺厉害,人也很漂亮。今天看到人了,的确非常漂亮。厉害之处尚未领教。一看后面还跟着个王老二,原本稍微消了的火气,反而加大了,莫名的嫉妒让他抓狂。 “你是老板?”栗严冬阴阳怪气道。 “我是。”方景岚应道。 “我还以为你身后的那位是老板呢。哈哈哈------”栗严冬一阵嘲弄地狂笑。 “我x你妈的,有事说事,别整没用的。”方景岚生平第一次骂人,这也预示着她的恼怒达到了顶点。 栗严冬哪里晓得厉害之处,他和吴胜拍过胸脯后,总想有一番作为,来证明一下自己,也好及早出位。而且目标越大越好,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再也不干了。因为那样,吴胜会彻底一脚踹开他。所以,他专门寻摸大门大户,有点名望的商家和门面。然而,栗严冬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越是大场面,大店铺,大门面,他的后台就越硬,不然根本营业不起来。吴胜明白,会掌握尺度。没等教会栗严冬怎么做呢,他首先一马当先了。 “我说,你们开歌厅的,连个小姐都没有,还开个什么劲儿,赶紧关门停业算了。再说了,你是个女流之辈,我不和你计较,你后面那个人是哪位啊?我想和他说说话。”栗严冬挖苦着王老二。 王老二冲着栗严冬骂道:“你***个熊样,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还不知道么?跑这来装了,找死啊。” 方景岚义正言辞道:“我和你说,我这里是有小姐,为什么是有限的,因为她们只陪喝陪唱,其它没有前例,也更不会有惯例。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我不明白。怎么着,你一个女人,我不爱和你一般见识,王老二,你妈x,你过来。”栗严冬一脚卷开躺在地上的两个保安。朝着王老二奔过来。几个马仔手里也都拎着家伙,跟着往前上。 “你们全都给我站住!”方景岚大声喝道。 栗严冬顿了一下,”怎么着,你有什么脾气么?” 这栗严冬的胆子也太大了,也可以说,他胆子并不大,就是为了出位,硬装着,撑着,也要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杀出个威风来。但是,他敢和方景岚这般说话,小命已经丢了半条。 第七十九章 惨戮无主题 栗严冬嘿嘿冷笑着:“王老二,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女人身后,丢不丢人。睍莼璩晓哈哈哈---” 王老二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前。 几个马仔把王老二团团围住了,当然了,方景岚也被圈在中间。 方景岚一把抓住王老二,“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有什么事情,有我扛着呢。” 王老二知道方景岚是有意护着自己,可是,总不能让一个女人来面对这些地痞吧攴。 “你给我躲开,我不是给你面子,我也听说过你。可是他王老二既然和我叫号了,那我就只好找他了。” “不行!我是这里的老板,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只和我有关系。”方景岚杏目圆睁,眉毛高挑,气势非常压人。 “我说了,我从来不和女人打交道,一个是呢,打女人没出息。其次呢,打你这么美貌的女人,我也下不去手啊。是不是?呵呵呵------”栗严冬冲着同伙肆虐的狂笑着蹇。 正在笑着的栗严冬,猝不及防的被方景岚“啪啪”左右开弓,两记响脆的耳光。打得栗严冬倒退了两步。惊呆了一下,然后反过劲来,“臭娘们儿,敢打老子。”说完就对方景岚抡起了拳头。 王老二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方景岚,自己的下额让栗严冬狠狠地打个正着。试想,这要是打在方景岚的脸上,都有毁容的危险。一群马仔很快就把王老二放倒了,棍棒飞脚雨点般落在王老二的头上和身上。方景岚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趴在王老二的身上,让他们打。那些马仔一下子停手了,不知所措。 栗严冬狂妄的叫嚣道:“她自找的,给我打。”那些马仔还是迟迟不敢动手。 栗严冬从一个马仔手中夺过皮棍,就要往方景岚的身上抽。 突然,扬起来的手腕,就像被一把铁钳钳住了一样,一动动不得。 栗严冬回头一看,不认识。是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健壮,足有一米八之多。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栗严冬先是有些胆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如论怎么样也不能服软啊,何况,吴胜大哥正在看自己的表现呢。这要是当了乌龟壳,那几个马仔回去一说,不用说,吴胜肯定把自己清除队伍。反之,宁可皮肉受苦,吴胜对自己肯定会重用的。 “你***是谁啊,关你屁事!”栗严冬张口大骂。 大汉没有还口,使劲一拉,栗严冬的皮棍就脱了手,随后大汉猛的一脚,踹在栗严冬的脸上。栗严冬捂脸的功夫,就听见“啪”的一声碎玻璃声音,在自己头上炸开了。立刻鲜血顺着耳垂往下直流。 方景岚这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吕凤娥砸的一酒瓶子。后面站着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是裴天柱。在裴天柱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的,方景岚就不认识了。 吕凤娥赶紧把方景岚扶起来,“姐,这是怎么了?哪里的无赖,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妹妹给你出气。” 吕凤娥和方景岚又把被打得满脸血渍的王老二搀扶起来。 “娥子,你们怎么来了?”方景岚非常纳闷儿地问着吕凤娥。 “等一会儿再说,姐,今天我替你出这口恶气。”吕凤娥说完,又去抓酒瓶子。 “慢着,”裴天柱叫住了吕凤娥,又冲方景岚微笑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几个随栗严冬来的马仔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有的马仔认出来了:“是裴天柱,完蛋了。” “全他妈给我跪下!”裴天柱最得意的贴身保镖李阳大声喝道。 另一个彪形大汉就是长虹了。他冲着一群马仔叫道:“都没有听见是不是?”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自制式火枪。李阳也同样掏出了火枪。这两个主儿那可不是吓唬人的,说拿命不当一回事,也差不多。难听点说,就是亡命之徒。杀人绝不会手软。 几个马仔吓得“噗通通”全部跪了下来。 栗严冬并不是不跪,而是被惊住了。他见过裴天柱,上次在富民村。听说厉害的要命,也没有见得怎么样。今天这一看,那可不是盖的。 “你先不用跪,老子和你说话费劲,还得低头看你。”裴天柱蔑视的说道。 栗严冬浑身开始哆嗦。用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头。 裴天柱示意给他拿条毛巾。 一个服务员把一条雪白的毛巾递给了栗严冬。 栗严冬赶紧用毛巾捂住头,很快,毛巾就变成红色的了。 “你姓栗,对么?上次在富民村闹事的是你吧?”裴天柱盯着栗严冬问道。 栗严冬不敢看裴天柱。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想混社会,我理解。想混出点名堂,我更理解。可是,你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管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道上的人,更要付出双倍的代价。今天我给你开出两个条件。第一,赔偿歌舞厅的一切硬件软件损失。明白么?硬件是被损坏的东西。软件是流失的客人。第二,我要断你一根手指。我没有给谁面子,这是我办事的原则,也是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怎么样?给个态度吧。” 栗严冬的心理已经彻底崩溃了。首先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因为这样的场面,吴胜几乎不会带他去。二来,他知道,裴天柱威名赫赫,的确是自己不知深浅,得罪了江湖大哥,先不论裴天柱和方景岚的什么关系,仅仅凭借裴天柱说的这两条,就足以见识了社会人的厉害。况且,裴天柱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势力有势力。第一条他是万万做不到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帮从,平时,吴胜只给些零用的几百块。跟裴天柱肯定没法比。裴天柱的手下都有专车开了。更别说用钱和摆事了。 栗严冬浑身抖颤着,把手伸了出来。 王老二已经被方景岚和吕凤娥用家里备用的药品和纱布先行包扎好了伤口。这会儿看到栗严冬那副惨样,王老二真是又气又恨又着急。他有心想求情,心里又复杂得很。自己刚才被打的满地爬,要不是方景岚护着,或者裴天柱及时赶到,可能这会儿两人都在医院里躺着呢,甚至更严重。再者,自己和裴天柱毫不相识,人家是社会大哥,怎么会卖面子给自己。除非求到方景岚,再让方景岚和吕凤娥说。唉,那样会让裴天柱很看不起自己的。还是算了吧,自己被打的不成样子,人家来救了自己,自己反而替人求情。不是有病么?王老二想到此,就默不作声了。 “你听着,小子,今天要你一根指头,只是一个教训。当然了,你可以回去告诉吴胜,让他来找我,或者怎么的都成。定时间,群殴还是单挑,都随他。我今天这么处理这件事情,你没有怨言吧?”裴天柱依然很淡定。 “没------没有。”栗严冬闭上了眼睛。 长虹用脚踩住栗严冬的左手,李阳抽出一把尖刀,是一把明晃晃双开刃的。 “住手,”就在尖刀刚要剁下去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五六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全部带上车!”其中一个领头的警官四十多岁,手里拿着枪,指挥着把众人往车上押。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带着墨镜的裴天柱时,稍楞了一下。 裴天柱摘下墨镜,那个警官果然吃了一惊,然后小声道:“天柱,你开着自己车,去派出所做个笔录。我自有分寸。” “梁所长,我老婆就不必去了吧,你看,那还有位伤员呢。”裴天柱不温不火的说道。 “恩,她不用去,领着伤员先去医院吧。回头到所里做个笔录”梁所长答应着。 两辆警用面包车和两辆宝马向派出所方向开走了。 作为当事人,有此待遇,可见裴天柱是何等的力度了。 方景岚还在愣着,吕凤娥笑道:“姐,没事的,那个梁所长的老婆是我的发小,他的女儿上大学,都是我们赞助的呢。那可是贵族学校。” 方景岚并不怯场,也并非就吕凤娥这么一个厉害关系网。原本下了狠心,要去省城找关系,把栗严冬打入十八层地狱。不想被吕凤娥赶上了。 “妹子,快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小卉通知你们,那个当口,你们坐飞机,也来不及啊。”方景岚很好奇地问道。 “姐啊,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都忘了,真是的。”吕凤娥嘟着嘴,假装嗔怪道,“天柱打算在家里过。我说不行,这么喜庆的事,一定要去姐姐这里,我还要红包呢,不能便宜姐姐。这里人多热闹。又可以吃完饭,蹦迪,喝咖啡,跳个伦巴,探戈,什么的。都享受啊。”吕凤娥眉飞色舞道。 “他就听了?” “你说呢?”两人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哎,姐,上次来,我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大哥,刚才光顾着忙,我应该叫姐夫吧?” 方景岚看着王老二,勉强的笑笑。 王老二尴尬的陪着笑:“你好,你好。我叫王老二。” 第八十章 晓寒扫秋歌(上) 裴天柱的本事,不是说寻常百姓人家所共知。睍莼璩晓在这个乡镇派出所,十六个分管内勤,外勤,户籍,治安的民警,都晓得裴天柱的背景。只要是不出命案,那么任何民事,刑事案件,裴天柱基本上都能摆平。据说裴天柱在省公安厅里都有人情关系网。这些,民警们都清楚。而最实际的是,派出所如今的二层小楼都是裴天柱出资建筑的。今年准备再加一层,作为民警们的休息间。正在报市公安局审批。而且逢年过节,诸如大米,豆油,白面等等,人人有份。还有哪个警察家里有个应急,需要上万款项时,都会找到裴天柱。名义上打个借条,还不还对裴天柱来说,那都无所谓。由此可见,当裴天柱走进派出所时,好像是来串门,而不是来做笔录的。每一个警察都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裴天柱的成功在于他一点也不装,最大程度上给对方还以尊重。他也真诚的和每一个警察微笑着点头。感情交往稍微深一点的,彼此握握手,寒暄几句家常。 栗严冬一行人,早已被带到不同房间,分别做着笔录。长虹和李阳跟了裴天柱时间久了,什么事儿都亮的开。很配合的也在其它房间做着笔录。那么说,长虹和李阳的两把火枪哪里去了?在刚才来派出所的时候,李阳和长虹外加一个民警坐一辆车。而梁所长和裴天柱坐的是裴天柱的车。两辆警车分别由两个民警和两个马仔再加上个栗严冬同坐。可以想象,长虹和李阳当着同车民警的面,把火枪扔进了路边的草棵里。那把尖刀被众人所见,怎么这也要留给派出所一点口实。所以就留着尖刀。同车的民警假装看着窗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什么事情他都看不见听不到。 根据“中华人民共国治安处罚法”,梁所长对一干人等做了这样的处罚。栗严冬带头滋事,且动手在先。负责赔偿王老二的医疗费以及医院诊断结果后的后期治疗费用。处以罚款五千,治安拘留十五天。其他马仔均承担王老二的医疗费用。并处以三千罚款,治安拘留七天。长虹和李阳虽有打斗,但是没有形成事实。没有给栗严冬带来直接伤害。但是,李阳使用了管制刀具,并且殴打了栗严冬。处以罚款三千,治安拘留三天。并负责栗严冬的医疗费,以医院出具的诊单为准。如有异议,可以向上级公安机关申诉。当事人即刻签字,并执行法律。 梁所长的处理,是很得当的。于情于法,都很符合当事者心情的。 李阳笑笑,对裴天柱说道:“大哥,很久没进去过了,也好,就当体验一把生活了。攴” 裴天柱回应道:“恩,说得对,有机会我也进去蹲几天。” “哈哈哈------”一旁的长虹被逗乐了。 “只可惜,你嫂子的生日------”裴天柱不无惋惜道。实际上,以他的实力和能力,完全可以保住李阳。但是,裴天柱道行太深,他有意让政府来杀杀李阳的锐气。对这些亡命之徒,有时候,小进去蹲几天,也权当是一种历练了寮。 “大哥,等阳子出来,咱们一给他洗尘,二给嫂子补一个生日,不就得了。”长虹冲李阳摆着手,“阳子,就这么定了,我和大哥先行一步了,到时候去接你。” 李阳显得非常淡定,“没问题,你和大哥走吧。” 交完了罚款,裴天柱和梁所长简单私聊了几句,便和长虹开车离去了。 这边的栗严冬,由警察陪着被先送到了镇医院。那边的王老二也得到了派出所的通知,到镇医院例行检查。结果是栗严冬是皮外伤,x光透视没有显示出任何内伤。而王老二则被检查出肋骨断裂,耳唇韧带撕裂,需要住院观察。并且要做一个手术。 这样一来,王老二就被留在了医院。警察在医院里给王老二做了笔录。 栗严冬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了陪同王老二的方景岚和吕凤娥。 他立刻指着吕凤娥对警察喊道:“还有她,她也打了我,你们怎么不抓她?!”警察像没有听到一样,把栗严冬拉上了警车。吕凤娥驾车和方景岚也来到了派出所。裴天柱和长虹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这点事儿,在裴天柱的视野里,根本没有看上眼,和长虹到别处闲逛去了。 梁所长对吕凤娥更是多一份热情。为什么?因为裴天柱对派出所的一切贡献,都少不了吕凤娥的支持。而且是吕家先发迹成为富豪的。裴天柱虽然接手了,而且维持的很稳定。但原始的事情,那是尽人皆知的。吕凤娥算是真正的土豪大千金。 “吕小姐,刚才民警从医院回来和我汇报了情况。栗严冬属于皮外伤,你给他拿一千块钱,就在派出所把事情了结了吧?” 吕凤娥痛快的答应着,从小坤包里拿出一沓百元钞票。 “梁所长,这是三千块。一千赔给那个姓栗的,另外两千给你家我侄女上学用。” “不不不,这哪行!”梁所长真心推让着。 “梁所长,你这就见外了,屋里又没有别人,这是我的死党闺蜜方景岚。”说着介绍方景岚给梁所长认识。谁知两人都笑了。 “丫头,我和梁所长认识的比你还早呢。”方景岚呵呵笑着。 “那就更没的说了,梁所长,你家小红每次看见我,都叫我婶婶,不叫阿姨。这不就是把天柱当叔叔吗?那么你和天柱肯定是兄弟了。我这个当婶婶的给我侄女上学的花销,还犯毛病啊。”吕凤娥的厉害之处,就是会用钱。把钱往刀刃上用。从来不花无名头的,无来由的,没有名目的冤枉钱。她和方景岚在一起,那可真是相得益彰,珠联璧合。方方面面,两个人都不差。唯一差的是,王老二目前还只是一个勤务工。但这个事情在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隐秘和自尊一说。也等于说,王老二就算是个要饭的,吕凤娥也会因为方景岚的尊重而更尊重。 梁所长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吕凤娥拉开梁所长的抽屉,把钱扔了进去。梁所长很宽心的笑笑,也就顺其自然了。 这是有办案民警敲门,走进里请示梁所长:“梁所,栗严冬的罚款和一些给王老二的相关费用,还没有交,你看------” 梁所长沉吟了一下,他知道栗严冬的家境。也更知道栗严冬的个人背景,就是一个混混儿,哪里有钱啊。可是,总要对当事人有个交代。这与私人感情没有一点关联。 “通知他父母,他家里人知道怎么办。”梁所长和栗志有些交情,不好直接说,只好拐弯抹角的这么说了。 办案民警也不是吃干饭的,当然明白梁所长的意思,答应着就出去了。 “梁所长,今天是我的生日,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晚上下班后,你和嫂子带上小红,去我姐的歌舞厅,大家好好聚一聚。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嫂子了。”吕凤娥盛情邀请道。 梁所长心里想,这何尝不是好事。毕竟是你女人,她们二人很少滋事,就一心搞事业,让自己的老婆和她们二位勤走动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恩,行啊,等我下班了,带她们娘两个过去,给你助助兴。”梁所长答应着。 “那就多谢赏脸喽。”吕凤娥客气着。 “这样,你们先回去,关于王老二的住院医疗费用,你们先给垫付上,等我这边处理完了,一并给你报销。”梁所长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梁所长,没关系,不用着急,你忙你的,晚上别误了生日啊。”说完,吕凤娥和方景岚冲梁所长挥手告别。 出了门,方景岚顾虑道:“娥子,老二还躺在医院里,这生日------” “姐,你就死脑筋,先找两个陪护,然后把他爱吃的,端到医院去。明天再去医院照护他。今天的日子和今天的事情,都很特别。姐,你往深处想想,梁所长是那么好请的么?山高皇帝远,这所长可不是虚职啊,有实权呢。刚才我卖了一个人情,给了他两千块。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吕凤娥俏皮的逗着方景岚。 方景岚大脑飞快的旋转着,“哦,今天也有你的事儿,对吧?” “是啊,人家梁所长只字未提,你还不明白啊。一好噶两好,人要受敬才是,总不能不识好歹吧。” 死丫头,你还给我上课了。“方景岚小粉拳捶打着吕凤娥。 这如果是往常,方景岚绝对不会同意,把王老二丢在医院不管的。因为之前王老的那番话,让方景岚逐渐地有些心灰意冷。所以,也是横下一条心,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理状态。 栗书亭这几日好像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盯住了饭店的经营和管理,而且还尝试着打算往县城里搬。因为她听说,吴曼已经把饭店开到县城里去了,而且生意很火。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肯认输。这些天正张罗着,规划着,准备开一个类似饭店的餐饮店,就是加盟全国知名的饮食餐饮店。在县城开一家连锁。 栗书亭正在踌躇满志的规划着,有人敲门。父母不在家,自己推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二伯和两个警察。 第八十一章 晓寒扫秋歌(中) 栗严冬的老爹,是一个地地道道淳朴的农民。睍莼璩晓这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跟别说和警察打照面了。如今儿子被关押了,就好像自己犯了法,两腿都不听使唤了,周身一直在发抖。尽管两个办案民警告诉他,这是和他个人没有关系,只是要替儿子交罚款。老爹一声靠种地为生,一年最多收入七八千块,去了吃喝,穿衣都是过年时才会买一件。平日里再走个礼数,感冒打个针,吊个瓶什么的。一年下来也就没有什么结余了。哪里还交得起罚款。如果拖欠不交,会被加重处罚。那就是罚金追加滞纳金,还有,栗严冬有可能会被劳动教养,而不是拘留了。当然了,办案民警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倒是不能指路给他,让他来找自己的哥哥。但是政策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作孽啊,我上辈子的爹一定作孽了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生!”老爹边抹着老泪,边抓住栗书亭的手。“书亭,我的好侄子,你再帮帮叔叔吧,那个畜生又惹事了。” 栗书亭把民警让进屋,自己扶着叔叔跟在后面。 众人坐定后,栗书亭礼貌地问民警道:“同志,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民警说道:“栗严冬带人到‘无主题’歌舞厅闹事,打伤了王老二,而且是内伤,后果挺严重的。病人已经住院治疗,相关费用已经由伤者朋友垫付了。你们这边一定要及时交上罚款和伤者的相关一切费用。有关法律条文,我们和这位老大爷已经交代过了。攴” “书亭,你帮帮忙吧,就这一次,下次再有这情况,就让他死在监狱里吧。”老爹说完居然就要给栗书亭下跪。 “哎呀,二叔,你这不是折煞我么?!”栗书亭赶紧上前扶起二叔。 “大概需要多少钱?”栗书亭问办案民警逍。 “罚款五千,至于伤者的医疗费,还是未知。”民警如实道。 “哦,那我们走吧,去一下农行。”栗书亭对二叔说道,“你就不要去了,我来处理吧。” 老人边感谢着,边擦着眼泪离开了。 民警对栗书亭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堂兄可真够意思啊。” “唉,明知道是败类,败家仔一个,又不能不管。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你们也看到了,二叔根本无能为力。可怜兮兮的。” “你父亲会同意你这么做么?”民警们时不时都和栗志打过交道,所以都认识栗志。 “他知道了,那还了得。绝对不会同意的。你们也帮我保守着这个秘密吧。尽管我用的是自己的钱,可是他知道了,一样会很动怒的。我妈妈就没有关系了,和我一条战线的。其实妈妈更烦我这个堂弟,只是爱乌及屋嘛,没办法。”栗书亭无奈的摇摇头。 两个民警相互看了一眼,也是替栗书亭有这么个堂弟,感到很无奈,很悲催。 交完了罚款,栗书亭心里闹哄哄的,烦躁的很。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有这么个发小的堂弟,何时有尽头。还有,王老二的医疗费不一定要多少呢?如果起诉到法院,再来个精神损失,误工费什么的------不行,自己得赶紧去镇医院。 到了医院时,被告知,已经转到县医院了,镇里医院不够手术条件。栗书亭心想,也罢,索性一次性解决了。他又突然间想起来,吴曼的饭店开在县城。自己还不知道方位。 栗书亭赶到镇上吴曼饭店的新东家,问明白了吴曼在县城饭店的地址后,急忙雇了一辆出租车,往县城赶去。 裴天柱和长虹这两人跑那去了呢? 原来,裴天柱和吕凤娥结婚以来,虽然生日也都过了,但是裴天柱总感觉缺点什么。送钱么?开玩笑,老婆比自己还有钱,而且忒俗气。偶然的从一个电视剧里,看到女主人公过生日,男主人公送她一束鲜花,女主人公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裴天柱是个粗人,不懂的那花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哪里有卖。所以他就把想法告诉了长虹。长虹一拍巴掌,表示大力支持。 两人驾驶着一辆宝马,另一辆停在派出所,说等李阳回来让他自己去开回来。在此期间,梁所长有需要尽管用。并且把车钥匙给了梁所长。这就是真正的社会人。疼老婆,懂事理,不装逼,不凌弱,不怕横,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对老人很孝顺。没有这几个准则,难成大哥。最多是个社会中有点威望,或有钱,或有势,或好勇斗狠。而这一切,裴天柱早已经凌驾之上。 两人把车开到县城闹市区,由于人太多,地方又小,也不方便购物,长虹只好把车停在在一个角落里。距离闹市区一百米处。 也许今天赶上个农村大集,所以人特别多。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一些年轻女孩子都几乎停下了脚步,待人群稍微缓冲些,才敢往前走。一些胆大的女孩子,穿得时髦一些的,就不管了。有时被撞了一下,还骂骂咧咧的。这种女孩儿,要么是家里娇生惯养,要么就是有点背景,要么就是“鸡”。这一点也不奇怪,碰巧遇上胆大色大的主儿,彼此眼神一交换,就心领神会的一前一后,到僻静处讨价还价了。 长虹怕这样的场面会败坏了裴天柱的威望,还有,怕劳损大哥的身体。 “大哥,你回车里休息一会儿,这点小事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看,这人也太挤了。你就说买什么就行了,我保证给你办到。”长虹征求着裴天柱的意见。 裴天柱丝毫不怀疑长虹的办事能力。他的手下,论狠劲儿,除了长虹,还有李阳和杠头。可是在此基础上,论心计和聪慧,那还要属长虹了。每一次打仗,都是冲锋在前,而且每次都不挂彩。其实长虹的祖上是个练家。其曾祖父曾是少林俗家弟子。到他父亲这一辈,虽然武功平平,可是,长虹却很小的时候得到了其祖父的真传。因此,身上有些硬功夫。再加上手黑心细,这样看来,打起架来,怎么会吃亏。 裴天柱领会长虹的好意。可是自己也好久没有逛过闹市了,自己又不老,走走无所谓。所以,裴天柱就坚持和长虹随便走走。 长虹在前面引着路,还要东看西望,什么地方有卖花的。 长虹挤到一个卖鱼的年轻小伙面前,小伙子立刻热情招呼:“买鱼啊,新鲜的,今早刚进的。” “不是,我想问个事儿,请问哪里有卖鲜花的?” 小伙子一听,是打听事儿的。立马脸就拉下来了。冷冰冰的甩过一句:“不知道。到别处问去。” 长虹就有点小火苗,看着小伙子,眼珠都不转。 裴天柱在后面说了一句:“长虹,一个小孩子,干嘛呢。” 长虹听了裴天柱的话,这才作罢。两人继续往前走。 裴天柱只顾着看卖花的地方,却不小心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撞到了一起。 女孩子人虽然挺美,嘴巴可不饶人:“干什么,趁人多吃豆腐啊,臭流氓!” 女孩子后面还跟着三四个年龄差不多的男青年,都虎着脸,瞪着眼珠子看着裴天柱。 “对不起啊,人太多,我光顾找东西了,没注意。”裴天柱没有心思,更没有一点***和这些小孩子纠缠。 “臭不要脸,妈个傻x。”后面的男青年冲着裴天柱破口大骂。 长虹的眼睛可就红了,这可不是愤怒的目光,而是狠毒的目光。 裴天柱一把拽住长虹,一边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得罪了。” “妈个x的。今天大爷心情不错,不然干死你!滚蛋,*的!”几个男青年骂着离去了。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殊不知他们骂的人,会造成就是他们哭爹喊娘也挽不回来的后果。倘若裴天柱的社会大哥没有做到极致,那么这几个小青年,包括那个年轻女孩儿,早就趴在地上狗喘了。倘若裴天柱不把长虹压住,那么此刻闹市区已经是宽敞大道了。早已经是血流满地了,说是成河,也不为过,因为长虹哪一个也不会放过。又倘若,真正把裴天柱惹怒了,那后果可就太吓人了。说出人名就出人命。所以,裴天柱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火,不会出手。这些混混们儿,大概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就在眼前,非但没有恭敬,反而破口大骂,人啊人,办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然的话,局面无法收拾,后果难以想象。也是他们所背负不起的。 深沉,做人一定要深沉。凡事都要有个尺度。不管是往哪个方面,哪个方向发展,必须稳稳的掌握好尺度。 裴天柱劝着气喘的长虹:“几个小毛孩儿,玩点虚荣的,不是有个漂亮女孩吗?给他们个机会算了。” “可是,大哥,他居然敢辱骂你!” “他们不是不认识我吗?也许他们的大哥认识我,再找过来,又把我请去喝酒,岂不耽误了你嫂子的生日。”裴天柱耐心解释着。 “恩,还是大哥说的对。”的确如此,裴天柱的名声已经在整个县城黑白两道无人不知。如果那几个年轻人的大哥来了,必定会请裴天柱喝酒。不去,不给人家面子。去了,今天又是给老婆过生日。一个成功的男人,必须面面俱到。 只是真正倒霉的人还在后面----- 第八十二章 晓寒扫秋歌(下) 真正的社会大哥,没有一个愿意惹事的,更不愿意遇到事。睍莼璩晓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实体营生,江湖上的事情,一般不参与,除非哪两个帮派火拼了,需要有中间人摆平,这才碍于情面,出面做个中间人,给调和一下。可是,你不找事,事找你。 裴天柱和长虹挤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可算看到卖花的了。有真花,也有假花,有一支的,也有一束的。 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一个壮汉子,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给花卉浇水。应该是壮汉的老婆吧。 “哎,哥们儿,这花怎么卖?”长虹没有具体指那种花,只是随口一问。 壮汉子正在用牙签剔牙,不屑一顾的扫了长虹一眼,没有作声。好像没听懂,或者根本不差钱,生意随性做的,并不在乎盈利。这也是真的,卖花看似很平常,实际上大有暴利可图攴。 “哥们儿,我问你话呢?”长虹很矛盾的看着壮汉,看上去像哑巴,又肯定不是。 “我知道你买哪一个?你这话问得可真奇怪。”壮汉撇了撇嘴。 中年妇女忙过来:“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花啊?逖” 这还真把裴天柱问住了。他看了看长虹,意思长虹是否知道应该买什么花。 长虹无奈的摇摇头。 “就是给女人过生日的那一种,叫什么花?”裴天柱认真的讨教着。 “哈哈哈------”壮汉一阵狂笑,“不会吧,女人过生日,送什么花都不知道,一看就不是送给老婆的,对吧?” “这和你有关系么?送老婆也好,送小三也罢,和你有一毛钱关系么?我们是来买花的,不是和你说相声的。”长虹没好气的说道。 壮汉一听,眼珠子一瞪:“你***和谁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张飞卖花么?”长虹狠狠的讽刺了壮汉。 壮汉是本土人,在这里做生意十几年了,腰包很鼓。也是混社会的,基本上在这个一条长街的闹市区里,他应该算是老大,也有一呼百应的能力。 “你们是哪的?壮汉问道。 “我们是农村来的,就是想买个花,没有别的意思。”裴天柱谦卑的说道。 ”这就对了,怪不得,山沟里来的,不知道送女人什么花,也就不奇怪了。可是我奇怪的是,一个农民尽管种地好了,玩什么浪漫。这花很贵的,一支就够你吃几天饭的,你们还是算了吧。“壮汉丝毫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中年妇女说道:“过生日,一般都送玫瑰和百合。” “住嘴,就你多事!”壮汉喝住中年妇女。 裴天柱无心纠缠,“大嫂,这花怎么卖?” 中年妇女刚要开口,又被壮汉制止住了。 “一支二十,一束两百。二位,买多少啊?”壮汉依然肆无忌惮的挑衅。 裴天柱的心火有点往上串,但还是压了压。 长虹可就按捺不住了,经过了刚才卖鱼的,还有一群小混混的嚣张,现在又面临壮汉的肆意侮辱。长虹就爆发了。 “我们全买了,装车。” 壮汉稍楞了一下:“支票还是现金?要几辆车来拉呢?”壮汉和长虹杠上了。 “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大傻x!还你是谁?你就是一个*!”长虹仰口大骂。 壮汉一听,这还了得。上前一步,抓住长虹的衣领,就挥起了重拳。 长虹用左手架住了挥来的拳头,右手抓住壮汉在自己脖领上的那只手,同时也运足了功力,使劲往下一按,壮汉痛的松开了抓长虹衣领的手。差一点没骨折。长虹突然一转身,后背顶住了壮汉,双手一叫力,一个大背跨,把壮汉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立刻嘴角乌青,有斑点血渍流出。 壮汉嚎叫着一声,爬起来,回后面的屋里取出了一把形似军刺的长刀。 “大哥,你躲开,今天我要开杀戒。”长虹真的被激怒了。 裴天柱没有作声,默许了长虹。因为自己是凡人,不是圣人,而且遭受的这一系列耻辱,他也想出口气。 长虹叫号道:“孙子,来,过来。” 壮汉狂叫着,挥舞着长刀,就朝长虹头上砍来。这可真是玩命了。这会儿倒是不拥挤了,人们纷纷退让着。这场面,谁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空地出来了,长虹更如虎添翼。得以施展身上的真功夫。他双手托住大刀,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身,壮汉的大刀已经形同虚握。长虹跳起来,照着壮汉的脸猛踢一脚。壮汉倒退几步,还是没有站住,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脱落了。 长虹随手拿起一个瓷花盆,照着壮汉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然后赶到近前,一顿重拳如雨点般捶在壮汉的脸上。这个场面,就像“水浒”里,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壮汉已经是满脸血肉模糊,眼睛都被血给蒙住了。中年妇女吓得立刻给长虹跪了下来:“求你别打了,俺求你了!”求饶间已是泪水涟涟。 长虹怒不可遏,气还没有消,随手拿过大刀,照着一排排鲜艳的,美丽的花卉,疯狂的砍着,剁着。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一盆花,一支抑或一束完整的花卉了。 这场面吓得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了。有的看那残破不堪,碎流满地的花盆,惋惜不已。替壮汉哀叹连声。 正在这时,就见朝北的方向,急匆匆赶过来一帮人。远远看见手里都拎着家伙。足有二三十号人,有五六个骑着摩托车的人,很快先到了。看着地上的壮汉,又看看裴天柱和长虹,立刻就把两个人给围了起来。 裴天柱稳若泰山,面不改色心不跳。冷静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长虹喊道:“今天你们敢动手,我发誓,只有给我留一口气,明天我就血洗你们县城。”这话不是夸大,更不是吓唬人。更多的是警告。裴天柱如果使出全部本事和关系网,几乎可以纠结上千号人。 后面的一群人陆续到达,把裴天柱和长虹围成铁桶一般。根本别想出去。 跟上来一个领头的是个秃顶,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还来不及看裴天柱和长虹,先是蹲在地上,抓着壮汉的手:“五哥,这------怎么会这样?来人,把五哥赶紧送医院。”秃顶冲着马仔们喊道。 “不,没事。竿子,我要亲眼看到他们今天的下场。”壮汉坚持要看到裴天柱和长虹如何被打的惨不忍睹。 “好,五哥,你等着瞧。我自有主张”秃顶站起身,这才直面裴天柱和长虹。 “操你们妈的,吃豹子胆了。今天不给我把事儿弄明白了,我肯定废了你们。” “*的,傻x,你算个狗臭屁!”长虹丝毫不退让。“我刚才说了,今天你们如果敢动手,我敢说,明天你们在场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和谁这么说话?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张狂个球。”秃顶刚要发令,一个马仔急慌慌跑到他的面前,附耳说了几句。 秃顶边听着,脸色骤变。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来,刚才有的马仔认出了裴天柱。这个名字太响亮了,在道上真正混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来没有见到过本人,马仔们都视为一种遗憾。可是今天,真正的社会大哥就在眼前。有的马仔还不认识裴天柱,仍旧在跃跃欲试着。 壮汉躺在地上冲秃顶大喊道:“怎么啦,拉梭子了?(不敢的意思)竿子,你今天不替我干掉他们,我从此再也不认你!” 秃顶的目光几乎都不敢接触裴天柱。对壮汉小声说道:“这是天柱大哥。”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壮汉不明白秃顶讲的话,生气的用拳头砸着地面。 “这是裴天柱,裴大哥!”秃顶大声说道。 这一下可炸了锅,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所有的马仔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内心惴惴不安的。看热闹的都往前凑着,要看看裴天柱长的什么样。 人的名,树的影。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惜英雄。虽然眼前谈不上英雄这么一说,可是裴天柱足以担当“枭雄”这个称谓。 秃顶自知和裴天柱对话的资格都没有。非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壮汉一听,眼前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裴天柱。怎么也想不到,做梦都想不到。 裴天柱很冷静,很平淡的说道:“兄弟们,今天来到贵地,摊上点麻烦,多有得罪了,请海涵。”说完冲着大家转圈抱了抱拳。 秃顶赶紧还礼,“裴大哥,实在没有想到,你今天会大驾光临。兄弟们多有得罪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一会儿我做东,恳请裴大哥赏个脸,让小弟高攀一下。” 裴天柱微笑道:“你叫竿子?” 秃顶赶紧点头,“裴大哥,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你有何吩咐?” “言重了,竿子,先把地上的这位送到医院去吧。”裴天柱说完,走到壮汉前面,亲自把壮汉搀扶起来。随手掏出一沓钱,“拿去先看病,不够了,先记到我的账上。” 壮汉已经灵魂出窍,吓得双手直抖,不敢接钱。 第八十三章 萧瑟葬尘缘(上) 为何壮汉迟迟不敢接这个钱?因为他实在是和裴天柱对话的资格都没有。睍莼璩晓之所以那个叫竿子的肯来帮他,是因为壮汉经营花店许多年了,狠赚了一些钱。竿子本人和手下,有个大事小情的,求到他都会答应。所以竿子只是出于感激和报答。竿子本人也只是这个闹市区,或者说是这一片的社会中人。在整个县城来说,他可是没有名望的。这就很好说明了,裴天柱有多厉害。很多人都听过其大名,不见本人,今日见了,那个不窃喜,不心惊胆寒。 裴天柱叫过中年妇女,把钱交给了她。然后转身冲大伙抱拳道:“各位兄弟,裴天柱今日路过此地,多有冒犯,请兄弟们海涵,在此,大哥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了,以后有用得着我裴天柱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就是大哥风范,能屈能伸。当然了,在他眼里,竿子只是个无名小辈,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毕竟人家也是带小弟的。 裴天柱主动伸出手来,对竿子说道:“对不住了,兄弟。” 竿子赶紧双手相握:“大哥,太客气了,吃个饭再走吧?攴” “不了,改日,我还有些事情。”裴天柱委婉的拒绝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长虹看大哥如此宽己待人,自然也明白,也很开事。上前和竿子握了握手:“误会,误会,来日有机会再聚,咱们哥们痛饮几杯。” “好好好!”竿子受宠若惊,迭声说道逵。 看看四下已经很宽敞了,距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长虹对裴天柱说道:“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用不着,就当散步了。”裴天柱说着就要挪步离开。 中年妇女突然喊道:“等一下!” 裴天柱和长虹都愣了。 “什么事?”长虹问道。 “你们不是要买花么?我这屋里面还有新鲜的。你进屋,我帮你选几样。” 看中年妇女很真诚的样子,而且壮汉也跟着说:“对对,屋里有,给多拿些。” 裴天柱和长虹相视苦笑了一下。 “大哥,你进屋选花,我去提车,两不误。”长虹说完,快步小跑着去提车了。 裴天柱跟随着中年妇女进了屋。 果然,一屋的花卉。幸好没有全摆出去,不然全都被长虹毁了。 中年妇女给裴天柱选了十一朵红玫瑰,又精心挑了一束百合。并且告诉了裴天柱,这两种花的含义。 裴天柱很满意,他对打架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也不当回事。可是这件事情办得很圆满,他还是打心里高兴。 “大嫂,这个多少钱?” “哎呀,还什么钱不钱的,就算我送给你和你的爱人最真诚的祝福!”中年妇女会说话,裴天柱非常受用,连声答谢。 从屋里出来时,长虹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前。一群人等围前围后的,看着宝马车,啧啧不已。心说,裴天柱就是裴天柱,大哥就是大哥。名不虚传啊!这么高档的车自己不开,这就说明人家肯定另外还有车。真是江湖人物啊。 裴天柱再一次和大伙告别,然后上了车。 宝马一路绝尘,朝着方景岚的歌舞厅疾驰而去。 吕凤娥在裴天柱离开这么久,都不打一个手机问问,人在哪里?在做什么?自然是茶壶煮饺子,心里有数。夫妻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红过脸。一个是裴天柱感恩,吕凤娥讲理。二是裴天柱仁义宽厚,吕凤娥持家有道。第三是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夫妻两人相互尊重,恩爱如山。从来没有一次谁怀疑谁如何如何,事实也证明了,两个人在外面,从来没有花枝草叶的风流韵事。因此,两个人的感情是很笃实牢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谁都看得见,包括手下的那么多兄弟,都赞不绝口,公认的恩爱夫妻。退一步说,两人各自有染,也不妨碍他们的婚姻和爱情。因为二人的感情实在是太深太深。 看丈夫回来了,吕凤娥问道:“这大半天的,你们去哪里疯去了?” 两人笑笑。莫说是打个仗,就算杀了人,裴天柱也不会和妻子讲的。何况,在他眼里,那根本不算个事儿。 “好久没出来了,我和长虹去兜兜风,逛逛集市。”裴天柱轻描淡写道。 “哦,我就担心,那边李阳还关着,你们再出去有点事儿什么的,那就太不吉利了。可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哪里敢忘啊,我老婆的生日啊。”裴天柱说完,从身后把一捧鲜红的玫瑰和一大束百合递到了老婆面前。 吕凤娥先是一愣,继而激动得热泪盈眶。结婚十几年了,这是裴天柱的第一次浪漫。就连方景岚在旁边都垂羡不已。心里想着,自己家的那个王老二,几时会有这样的一份感动给自己呢?! “老公,你真好!”吕凤娥狂喜之下,竟然当着方景岚和长虹的面儿,深情地吻着裴天柱那片厚唇。而且很持久。裴天柱都不好意思了,轻轻地把老婆松开。 “娥子,祝你生日快乐!” 吕凤娥兴奋得欢呼雀跃,像个孩子一般。 方景岚既羡慕又失落,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该为好姐妹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 “得啦,别嘚瑟了,天底下都知道你找个好老公,行了吧。”方景岚逗着吕凤娥。 “姐,你也会有这一天的,而且比我隆重多了。你那可是婚礼啊!”吕凤娥也替方景岚高兴,却不知道其中的微妙之处。 “好了,我们去开席。在我们楼下,挺有档次的一家酒店,我一般有个什么事,都去那里招待客人。那也是镇上最好的一家了。”方景岚介绍道。 “姐,要不,咱们去县城?”吕凤娥征求着方景岚的意见。 “老二还在镇医院,我们去县城,万一这边有点什么事,来不及的。”方景岚担忧道。 “姐说的对,等你下个生日,或者是姐的生日,那时姐也结婚了,兄弟们也都全在了,到时候咱们去市里,全都去,来个大团圆。怎么样?”裴天柱对吕凤娥说道。 “那当然好了,我举双手赞成。”吕凤娥愈发开心。 话说到心坎处,方景岚的心就隐隐作痛。她很矛盾,很无奈,甚至是无助。不管是多么成功的女人,和那些生活颓废甚至糜烂的女人,在感情上,都被一层无形的网给缠住了。而且缠的很紧。什么苦难,什么关卡都能过得去,唯独这个爱情的坎儿,怎么也过不去。 看到方景岚有些郁闷的神态,吕凤娥就关心道:“姐,你怎么有心事么?我看你不是那么太高兴。妹妹的生日,你要快快乐乐的来分享啊。” “哦,娥子,你们刚才提到了团聚的事,姐的心------”方景岚欲言又止。 吕凤娥把方景岚拉到门外走廊。小声的问道:“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难道出问题了?” “唉,娥子,你知道,姐姐一般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你的。老二他一心想着宝贵,几乎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他要娶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宝贵。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姐姐心里明白。凭他的工资,根本供养不起王宝贵的。姐姐要的是完整的完美的爱情,而不是交换。你看,这像不像交易?”方景岚问吕凤娥。 吕凤娥并不以为然:“姐,这里面好像是你出了问题啊。你和王老二因为有感情才在一起,有爱情才张罗着结婚。那么他关心的人,也应该是你关心和接受的啊。” 看着吕凤娥很不解的样子,方景岚重叹了一口气。 “娥子,姐姐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纯粹的爱王老二。因为,他很厚道,长相也标致,也是个纯正的爷们儿。但是姐姐更看重的是------”方景岚的脸红了。 吕凤娥意识到了什么。“姐,你有什么话不能和妹妹说的,我帮你保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所有的私密事,只有你我知道。我发誓!” “姐信你,发什么誓。你不知道,姐和她做那个事的时候,真的享受到要死。我想,离开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了。真的,娥子,他能让我很开达到快感,而且会迫使我强烈的需要,有时候,一个晚上,我们做过三次。要不是太累了,真的还想要呢。我也好奇怪,也问过他,是不是吃过什么春药性药一类的。他坚决摇头,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东西,还说我侮辱他。所以,目前没情况就摆在这,你们的聊天触动了姐姐敏感的神经。所以,我现在很顾虑,很犹豫,你说我该怎么办?” “姐,那就顺其自然吧。他和你提出分手,或者是不想领结婚证,那就干脆点。至于那方面,我看应该大有人在啊。” “又说傻话,你不了解姐姐还是怎么的?姐姐这辈子是追求完美主义的,那样在我看来就是***了。” “怪不得,今天我过生日,王老二躺在医院,你都不闻不问的。原来如此啊。”吕凤娥终于明白了,“姐,等一会儿大伙吃晚饭,咱们去医院看看王老二吧?毕竟相爱过,而且也没有到分手的地步。大家都还没有彻底摊牌。” “恩,一会儿吃晚饭,让小卉带他们去歌厅玩,我们去医院。”方景岚如释重负,心情小有稳定。 第八十四章 萧瑟葬尘缘(中) 一行人喝酒吃菜,祝福话说了一串串。睍莼璩晓方景岚勉强把场面给应付了过去。然后看裴天柱和长虹还在喝着,也不便扰了人家的兴致。就告诉小卉,一会儿他们吃喝完事后,你带他们去迪厅玩一会儿。并且告诉小卉把一级特供营养饮料给他们。这是方景岚一个在巴西的朋友给邮寄过来的。数量虽有限,毕竟要看人嘛。方景岚更多注重的是和吕凤娥的闺蜜死党关系,而并非裴天柱的名望。 一切安排好后,吕凤娥由于喝了酒,就由方景岚驱车,赶奔镇医院。 到了医院后,还没等去病房,当班护士认识方景岚,赶上前说道:“王老二已经转院了,他的手术这里做不了,必须要到县医院。” 方景岚听后,几乎不是楞,而是傻住了。就这么一天的时间,自己忙活的时候,王老二居然不辞而别。用任何方式都可以让自知道啊。 吕凤娥歉疚的说道:“姐,对不起,都是我给耽误了。攴” 方景岚气道:“娥子,别瞎说,你有什么错,我们都没有错。他连转院都没告诉我,你可以想象了吧?还有感情在么?他的心里还有我么?姐和你说的话,一点不假吧?” 吕凤娥却并不这么认为。 “姐,这里也许有王老二的难处。也许有难说的话。你不要太激进了,冷静一点。逶” 方景岚叹着气:“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去县医院了。”吕凤娥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是深夜了啊,妹妹。你不觉得这是瞎折腾吗?”方景岚有些不情愿。 “姐,这和感情有关系么?难道说你已经不爱王老二了?两个即将领结婚证的人,说分手就分手?这是你的风格么,姐?这不是小孩子摆过家家游戏么?”吕凤娥坚持道,“何况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还很多,至少要等王宝贵回来再做决定吧?也许王宝贵已经很成熟了,对他大爷会晓之以理,阐明种种利害关系。姐,我认为你真的需要一个家。那方面的事儿固然是你很需要的,可是,你有一个完整的家,那不是更好?” 方景岚认为吕凤娥这话有道理,也提醒了自己。 “那么好吧,娥子,今天的确太晚了,又是你的生日,而且妹夫和朋友都在,我们走了,的确不妥,明天一早,我一个人去吧。你愿意玩,就在家里等我,反正随你的意了。” 吕凤娥听方景岚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劝下去了,点点头。两人开车又返回了歌舞厅。 栗书亭坐着出租车,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吴曼。 真的是鸟枪换炮,栗书亭更惊讶的是,吴曼哪里来的实力,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居然开了一家三层酒楼。名曰:凤凰庄酒楼。酒店虽然没有星的级别,但是从装潢来看,高端典雅,富丽堂皇。一定投进了大量金钱。栗书亭自然是百感交集。 栗书亭是下午两点多钟才找到的。吴曼不在,他就坐在大厅里等。知道自己出去吃晚晚饭了,吴曼还没有回来。 栗书亭走到前台,对服务员礼貌的说道:“小姐,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你看,我都等他一天了,你能否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有急事。很重要的急事。” 服务台的小妹笑盈盈答复道:“真的对不起,这个老板特意交代过,只要我们不认识的,和她没有特别交待过的,我们是不能透露老板手机号码的。对不起,请你谅解。”服务台小妹彬彬有礼的点了一下头,以示礼敬。 栗书亭看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问下去就太没有意思了。自己现在既是郁闷,有事烦躁不安。王老二的所在医院,倒是很好找。找到王老二也很容易。可是,没有吴曼,这事情能那么圆满,或者少稍人满意的解决么?显然是不能。他并不知道吴曼和王老二的感情到几何?他只知道,吴曼经常去王老二家里,对王宝贵也特别好。而且被栗严冬给睡了,后来吴曼就很少去了。目前栗书亭所掌握的也就仅仅局限于此。所以他还没有一定的把握,吴曼是否会帮自己,帮栗严冬。至少要碰个面才好说话啊,如今连面也见不着,谁又知道吴曼是临时出行,还是出远门了?栗书亭急的在大厅里来回走,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已经很晚了,栗书亭只好就近取材,在酒店定了一间单人客房,一再叮嘱服务生,老板回来了,不管什么时间,都一定要通知他。服务生答应了,栗书亭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三楼客房走去。 迷迷糊糊地,朦胧间,栗书亭听到有人在敲门。 栗书亭赶紧爬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女服务生和吴曼。 吴曼一身珠光宝气,俨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在某种程度上,女人的气质胜过美丽。美丽的女人,长得再标致,再靓丽,如果没有那种范儿,会很木讷,等于是木雕,也是纯粹的花瓶。男人们喜欢的可不一定就是美丽。男人们最重要的是,百看不厌的女人。为什么有很多男人,在外面外遇,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很漂亮,这就应了那句话: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实际上,还是气质压人。男人们绝不会亏待气质好的女人。当然,气质有n种,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吴曼对女服务生说道:“你先忙去吧。” 女服务生答应着,退后两步,然后才转身离去。 “吴姨------”栗书亭刚张嘴,吴曼抢断道,“有话进屋说。” 吴曼穿着黑色长靴,一头乌黑的秀发斜披着,白皙的面庞泛着点点光泽,愈发显现出一个少妇的妩媚。 吴曼双腿交叉着,两手十指合在一起。冲栗书亭微笑道:“听说你等了我一整天,一定有什么事吧?” “何止一整天啊,是一个小半夜啊。”栗书亭半是玩笑,半是苦笑。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有了点急事,不巧让你赶上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吴曼落落大方地说着。 “可不是有事么,出大事了!”栗书亭由于心急,语速也跟着加快了。“差一点都出人命了。” 吴曼有些不解,心想,这些好像应该和自己并无关联吧。 “你赶紧说吧,我听了也怪着急的。” “是这么回事。严冬去方景岚的歌舞厅闹事,我这人不护短,有啥说啥,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吴曼问道:“栗严冬和方景岚没有任何恩怨,他跑那里找什么事呢?” “嗨,找小------呗。严冬真的太不争气了。方景岚是什么人?精明透顶,有小姐也不会给他安排啊。结果。严冬带着一群混混儿,要砸场子。方景岚上前制止,他就要打方景岚。结果王老二冲到前面去,被严冬和那些人打住院了。” “什么?!”吴曼腾地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得怎么样?现在人呢?!”吴曼显得非常激动和愤怒。 “原先在镇医院,听说肋骨断了,什么地方韧带也撕裂了,需要到县医院检查,并且要做手术。” “是县人民医院么?”吴曼着急地问道。 “是的。” “我现在就赶过去。”吴曼说完就要走。 栗书亭赶忙拦住:“吴姨,你听我说完啊。我来找你不只是来告诉你消息的。还要求你帮忙。” 吴曼有些不耐烦:“你说吧。” “吴姨,你坐下好吗?要去也不差这一会儿,我也要去的。” 吴曼重又坐了下来。“你说吧。” “严冬已经被拘留了,而且他也被揍了。” “什么?我怎么听得直糊涂?”吴曼的确没有听明白,栗书亭也许是心慌,没有底数,所以说话乱了逻辑性。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搞得吴曼确实很烦。 “那天正巧赶上方景岚的一个姐妹,听说那女人厉害着呢,她老公更是黑白两道全好使。把严冬一顿暴揍。” “那女的是谁?叫什么?” “叫什么我不知道,那女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不过听说她老公姓裴,具体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你们真的摊事了,那是裴天柱。在全县跺一脚乱颤的人物。谁敢惹他啊,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要人有人。你们啊,唉,可真是的。这忙我可帮不上,我和方景岚不熟,根本说不上话。”吴曼坚定的推辞着。 “吴姨,这个我知道。现在严冬被抓了,罚款我替他交了。这些我爸妈都不知道。还有王老二的手术费用,后期的误工费,营养费。如果再追加上个精神损失费,那我真是承受不起啊。所以,我今天来,主要求吴姨在王老二面前给求求情,最大程度上减免一些费用。因为这事儿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和严冬光屁股长大的。又不能看着不管。我手头的钱,原打算向你取经,开个连锁店什么的,这一下,恐怕全都要砸进去了,所以我想恳请吴姨------” 吴曼似乎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可是,她好恨,恨的是栗严冬那次生生的强要了她。 第八十五章 萧瑟葬尘缘(下) 说到痛心处,吴曼嘴唇紧咬着。睍莼璩晓自言自语道:“或许那一次被宝贵误会了。我是被迫的,我完全可以告他***。后来认真想了想,为了大爷的颜面,我就忍气吞声,从此去的时候也少了。” 栗书亭听了,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儿,暗自痛骂栗严冬,真是个败类,无耻! 但是,亲情就是亲情,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的致命弱点。再怎么恨栗严冬不争气,不是人,也不能表露出来。相反要显示出同情。 “吴姨,有些话我这个做晚辈的也许不该说。但是,为了解除你心里的那个疙瘩,我还是说说吧。中听你就听几句,不中听,你就打我骂我都成。” 吴曼毫无表情的看着栗书亭,说实话,她对栗书亭也没有什么好感。缘于两人接触很少,而且既然和栗严冬是发小,又是堂兄,也好不到哪里去攴。 “你说吧。”吴曼冷冷的抛出来一句。 “严冬生性就是个无赖,地痞,流氓都谈不上。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个人分析,这也许和他的家境有关。我那个二叔二婶子,一辈子软弱无能,就靠几亩地过活。对严冬根本谈不上管教,从小溺爱,到长大后,变成了害怕。他们家里的收入几乎就是给严冬会提供挥霍的。他在外面鸡蛋鱼肉,二叔二婶在家里吃咸菜,大米粥。唉,我是不是也说过他,也骂过他,可是都不管用。你说,吴姨,这样的人,哪家姑娘会嫁给他。估计残疾人都会考虑的。我这样说吧,他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药可救的家伙。至于他冒犯了吴姨,我想,一来是因为吴姨太漂亮,太年轻了,和实际年龄太不相符。二来,吴姨,别怪晚辈说话冒犯,一个正当年的男青年,只要他生理正常,对美丽的女人是非常渴望的。甚至不惜坐牢。就像我,你也知道一些,我那么爱刘满月,人家对我毫无感觉,这让我有多伤心,好不容易从感情堆里爬出来了,正准备找你取点经验,做一番事业,又出了这个事儿。唉,吴姨,我------”栗书亭接下来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达,此刻复杂的心境。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栗严冬差不到哪里去,那一次,自己不也是差一点强要了吴曼么?如今挺着脸面在吴曼面前,居然给栗严冬求情。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没有脸了,还是压根儿就不要脸。 当然,那些往事,吴曼历历在目。慢说栗书亭有事求到自己,就是两人无事往来,在吴曼的心里深处,对这两个人是有着很深很深印象的。吴曼的处事作风和别的女人还不一样,她的主观思想是,过去的就算过去了,命里难逃的劫数,最终的理念是:老死不相往来,鸡犬不曾相闻。报复的心,她倒是一点也没有。当下栗家兄弟有求于自己,吴曼的态度是很决绝的逯。 “关于你说的这些,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医院我是肯定要去的,不过至于你们所做的事情,还是自己去担当吧。”吴曼毫不客气很果决的拒绝了栗书亭。 栗书亭“噗通”跪倒在吴曼脚下。 “吴姨,我知道,我们兄弟两个都对不起你,都是畜生!你尽管骂我吧,不,你尽全力的打我吧,解解心头之恨,就是打死我,也和你没关系。”栗书亭可真是急了。今天就算给吴曼做牛做马,也要让吴曼帮忙。不然的话,后果乃至以后的一连串反应,无疑是恶性循环。 吴曼并没有发作,更不会打栗书亭。她的性情和方景岚完全不一样。倘若换成方景岚,那么现在基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栗书亭。而且也更会打栗书亭的耳光。吴曼属于柔情似水的女人,内心深处还是比较疲软的。没有达到极致的愤怒,她也不会做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你起来,这算什么?快起来。”吴曼并没有动身去扶栗书亭,只是立着横眉,满脸的严肃。 “要不,我自己打。”栗书亭就如电影里表演的那样,自己做错了事儿,当事人下不得手,自己来打自己,以博得同情。 栗书亭刚要抬手,被吴曼厉声喝住了:“行了,起来!”这是吴曼所真正讨厌的,不像个男人。自己对王老二一往情深,就是因为,不管王老二怎么样的折腾,就是有个男人样。 栗书亭看吴曼发怒了,怕弄巧成拙。索性就站了起来。 “吴姨,你可要帮忙啊。” “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我问你,现在谁在大爷的身边伺候着?” “我在镇医院听护士说,县里拍了120直接拉来了,只有护士,没有其他人。” “什么?方景岚没有在身边?”吴曼非常惊讶。 “应该没有。”栗书亭模棱两可的说道。 “走,赶紧去医院。”吴曼说着,拉开门就出去了。 栗书亭赶紧穿上外衣,紧紧跟在后面。 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县医院。 到护士前台一打听,的确有王老二这个人,现在住在303病房。 吴曼和栗书亭赶紧上楼。吴曼穿的高跟鞋,也来不及顾那些许多了,电梯很快就下来了。栗书亭还在等电梯,一看吴曼早已经上楼梯了,又急忙跟随上楼梯。 上了三楼,找到了303病房,从门窗往里看,吴曼的眼泪就下来了。病房里就往老二一个人,正弓着背,蜷缩着身子,斜躺着。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墙面。是的,他的视线里只有病房里的墙,别无其它。临床的座子上只有一个水杯,还是医院里的一次性用杯。 吴曼轻轻的推开门,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着。 她走到王老二的床前,蹲下身来,肩膀不停的抖颤着。 “大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王老二始料不及,做梦也不会想到,凌晨时分,吴曼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奇怪的是,后面居然还跟着栗书亭。 王老二也是万般感慨,眼眶湿润了。 “你怎么来了?”他问吴曼。 “就你一个人?始终就你一个人?!”吴曼没有回答王老二的问话,反问道。 “是的,我一个人。” “方景岚呢?李潇呢?”吴曼紧追着问道。 “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李潇我和她已经不来往了。方景岚我没有告诉她。”王老二满面愁容和无助。 傻子也看得出,这里面出了状况。由于一个是在医院,另一个是栗书亭在场,吴曼没有深问下去。毕竟也是混过的女人,经验和道行都深着呢。 吴曼掏出面巾纸,擦拭了一下眼泪,站起身来。 “大爷,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或者要我亲自做,还是去买,你尽管说。”吴曼的眼神里流动着赤诚和火辣。 王老二看着吴曼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今日的吴曼也并非当日的吴曼。就小心地问道:“小曼,你现在做什么?” 吴曼当然明白王老二的意思,”大爷,我早就不做了,现在和朋友和开了一家酒楼。我算是大股东吧。“ “恩,好,好。小曼,你真的让大爷佩服。你一定很忙吧,早点回去吧。”王老二既是心疼,又是惭愧的说出这句话。 吴曼佯装生气道:“我来了就不走了,你可别赶我啊。一直到你出院为止。”吴曼说到做到的,她可以为王老二付出全部,甚至是生命。 “书亭,你去楼下商场,把大爷应用的生活必需品,还有吃的喝的,挑贵的买,挑最有营养的买。”说着从衣兜内拿出两千元钱,“全都花掉,不够了回头和我说。”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何等的机缘巧合啊。栗书亭巴不得自己买害怕王老二不买账,这会儿赶上吴曼让自己去买东西。当然求之不得。 “吴姨,这点心意还是让我来吧。虽然我和大爷,对了,还有那个畜生,都对不起大爷,你就算给我一个小小补过的机会吧,这个钱就让我出吧。”栗书亭万般诚恳的看着吴曼,真的希望能给个机会。因为,只要吴曼答应他去尽这份心意,那就等于说,吴曼会帮他给栗严冬求情的。哪多哪少,大家心里都明白。而且通过刚才吴曼和王老二含情脉脉的样子,栗书亭就更加断定,吴曼的话,在王老二那里,是绝对有分量的。这是一个机会,失不再来。所以,栗书亭平拼命争取着。 吴曼举着钱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回头看看王老二,意思让王老二给出意见。 王老二目前所停留的思想,仅仅是栗严冬伤了他。和栗书亭没有关系。而且栗书亭也很有礼貌,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尊敬。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王老二上尚不了解,可是,他对栗书亭还是没有反感的。只是感觉,这钱让吴曼花,感觉挺自然,很正常。可是让栗书亭来花销,而且是这么多的钱,他就感觉有些不得劲儿。 “书亭,还是用你吴曼阿姨的钱吧。”王老二不明就里的说道。 栗书亭知道,这会儿和王老二解释不清,也无从解释。只是对吴曼说道:“吴姨,我去了。”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王老二一头雾水,看着吴曼,意思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曼坐到王老二床前,“大爷,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等我慢慢告诉你。” 第八十六章 此情难捭阖 看着王老二一脸的憔悴,想起过往,看到现在,吴曼禁不住眼泪又扑簌扑簌流了下来。睍莼璩晓 王老二一见,更加心觉惭愧。 “小曼,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也挺意外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医院的?而且在这里?” 吴曼么有作答,“还是我先问问你吧。大爷,你这被打的事儿我倒是清楚了,可是怎么会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有护士么?攴” “那是人家的工作,本职上必须做的。人家可能给你每天买饭买菜,洗洗涮涮么?”吴曼紧盯不放。 王老二垂叹了一声:“小曼,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关于我和方景岚和李潇的事儿。唉,我都把心里话告诉你吧。李潇原本对我还是不错的,后来认识了一个叫张大嘴的,有点钱,逐渐和我不怎么来往了。这我倒是不记恨,又不是我老婆,反过来说,张大嘴也可以同样记恨我啊。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不单单是金钱上和*的关系了。有一次,他们设局陷害我,是我欠下了高利贷。到处躲藏。这个期间,李潇也算帮过我,她知道我藏在那里,给我送点钱,并且帮我求情延缓还钱的日子。” 王老二还在往下讲着,吴曼气得脸色铁青遛。 “大爷啊大爷,你好糊涂啊。什么叫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你不明白么?人家里应外合的,早就做好了扣,就等你钻呢。你也真够------”怕伤到王老二自尊心,吴曼没有接着说下去。 王老二接着说道:“这些后来我都知道了,因为李潇眼里只有钱,而且我赌得很大,她误认为我有存款,就耍了个计谋,把我狠狠地宰了一下。都说卖的女子最无情,还真是。”王老二说这话并没有考虑到吴曼的敏感度和反应。那等于骂吴曼,有何区别呢? 吴曼没有在意这个,她太了解王老二了,有嘴无心的人。大老粗一个,再者他的本意绝对不是和自己有丝毫关联的。 “后来怎么样了呢?”吴曼倒是很想知道结果。 “刚才我说了,风尘女子最无情。小曼,你别往心里去啊。在我的心里,始终装着你和方景岚。李潇把我搞得挺惨,幸亏方景岚,那女人够厉害,我几乎都要被逼到死路上了。她出面居然轻而易举的给事情解决了。高利贷一笔撤销。可能她替我还了本金。说出来真的丢人啊,一个大老爷们儿,靠女人去摆事儿。” “大爷,这很正常。首先方景岚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再来,她很爱你,为你做这个,也是应当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夫妻也好,情人也罢,有困难,总要有人出头吧。方景岚的确是个厉害人物,我也很佩服她。不过我和她没有过来往,她和李潇关系不错的,这个我知道。” “因为这件事儿两个人也彻底闹掰了。唉,经过了这一出出,一桩桩,我对方景岚有了些心思。我和宝贵说过,今生不娶,这个你也知道。可是经过了这件事,宝贵又上了大学,我的看法有点转变,我答应了和她领证。可是我就觉得我和方景岚之间,好像总缺点什么,好像不是因为感情在一起的,反正我说不清楚。最关键的是,我渐渐觉得他对宝贵漠不关心。从来没有主动打听过宝贵的情况,偶尔说说,还是实在没有话题时,我提到宝贵,她才应了我几句。这个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你知道,宝贵是我的命根子,也可以这么说,因为他,我才决定终身不娶的。世事难料哦。” “那也不至于一下子到了这个程度吧?把你一个人冷清清的丢在医院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吴曼显得非常气愤。 “这个和她没关系。” “什么?大爷,你真的糊涂了?”吴曼很不解。 “大爷没有糊涂,清醒着呢。正因为我要和她断了关系,才在转院的时候,没有告诉她。今天是她好姐妹的生日,何必搅了人家的兴致。” “说断就断?方景岚她肯吗?你答应他要领证了,现在又突然要分开,大爷,一般的女人是受不了的,这现实打击太大。更何况,方景岚追求完美主义,你这么半途而废,她会恨死你的。”吴曼替王老二很是担心。 “你说她追求完美主义,那就对了。我怎么能让人家失望?小曼,你看我哪一点完美?”王老二一半认真一半玩笑道。 吴曼也是没有话说。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很模糊的。说是朋友?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更不是。 “大爷,那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等宝贵放寒假回来,再作商议。这孩子毕竟也算长大了,听听他的想法再说。小曼,你也很不容易,总算安定下来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别太累了,一个女人在打拼,也实在不容易。好好干啊,千万要保重身体。”王老二的话一直暖到吴曼的心窝里。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关系自己的话了,尤其是这话从王老二的嘴里说出来,那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可以想象,情到深处了,或许每个人都有一种本能的潜质,把平日里用刀逼着都说不出来的话,此刻却能说出来。 吴曼使劲点着头。“我会的,大爷,你放心吧。” “小曼,我有件事情很难开口,但是不说,恐怕以后我也说不出来了。” 吴曼急忙说道:“大爷,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能不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我的意思是,做不到的我会拼命去做。”吴曼怕大爷误会,忙解释着。 王老二笑了:“小曼,我知道你的为人,早些年,大爷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什么真正的快乐和金钱。而且还对你------我真混蛋啊。这么大岁数的人,谁好谁坏,哪个厚哪个薄,自己居然都分不清楚了。大爷真的很对不起你,欠你的太多了。” “大爷,你不要这么说,人各有命。方景岚那么优秀的女人,不是也和你相爱过么?不也是没有了结果?一切就随天意吧。我信命,真的很信。我总感觉什么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倒是不太信命,因为我就觉得一切事情都是人做的,想好那就好,想不好,那就不会好。我和方景岚就是例子,如果我不过多的考虑我家宝贵,也许就好上了,就领证了。” 吴曼接话道:“大爷,你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命运么?我们只是被不知不觉的摆布着而已。对了,话扯远了,你刚才说有话和我说,你说吧。” “恩,就是关于我家宝贵的事。我这一躺在医院,就断了经济来源。方景岚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可以帮,可是,那需要四年啊。我想------你能不能帮一下宝贵,支持他学业完成。等他毕业后,找都工作了,我一准儿让他都还给你。要利息也成啊。你看------?” 吴曼一听,内心这个难受啊,真的是万般纠缠。各种复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欲哭无泪,欲笑不能。 “大爷,你说的这是哪和哪啊。慢说有你的这个关系,我们不管怎么样,毕竟也好过。而且我现在也具备这个能力。宝贵这孩子,打小我就喜欢他,又乖又懂事。可能的话,我还想认他做干儿子呢。” 听吴曼这么说,王老二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和惊喜。 “小曼,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大爷,我知道,要你同意才行。宝贵最听你的了。” “唉,那毕竟是小时候。女大还十八变呢,何况一个男娃了。宝贵他志向远大,这个我很清楚。我听说还有什么博士来着,宝贵恐怕也要读吧?所以我最担心的,最怕的就是这个。小曼,今天在这个时候,你能来看我。说明你是个有心的女人,善良的女人。也许心里面也------有我吧。所以,我才豁出脸面给你说了这件事。行更好,不行你也不要勉强。我王老二绝对不会怨你一句,毕竟你是一个女人,事业刚起步。我这也等于是给你添了累赘。小曼,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不要硬撑着。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王老二的话是由衷的,所以听起来很入耳。 “大爷,宝贵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他求上进,求成功,求做人上人。他自己的身世,没有击垮他,这种人将来都会有出息的。我吴曼抛开和你大爷的这层关系先不说,就凭他的这股子刚韧的进劲儿,有骨气,要志气,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你放心吧,大爷,宝贵他能读到什么程度,我就供他到什么程度。他能读到哪里,我就供他到哪里。哪怕是国外。这个你不用挂念在心上了。” “小曼,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小子也挺有故事呢,弄得好几个女孩儿爱的死去活来的。呵呵------”王老二苦中带甜的笑着。 “真的啊?我就说么,宝贵他错不了。等他放假回来,我好好问问他。”吴曼也跟着打趣儿道。 “对了,小曼。光顾着说这些了,栗书亭怎么会和你一起来的?” 第八十七章 苦逼进行时 吴曼对王老二说道:“大爷,我也不知道这是我该不该说句话,或者是压根就不应该说话。睍莼璩晓话说白了,我是局外人,栗书亭找到了我,又是下跪,又是要打嘴巴,我的心就软了。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王老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曼,我现在身边还有亲人么?我知道满月最贴宝贵的心。可是,人家一个大姑娘,难道不上班,成天守着我,侍候我?毕竟还没进门做媳妇,理儿上说不通啊。宝贵这次搞得还蛮复杂的,我明知道,宝贵心里只有刘满月,却答应着让宝贵和方卉搞对象。方景岚能不气恼么?” “大爷,你这事的确做得不对。”吴曼很释怀,心情舒畅了许多。缘于刚才王老二说身边没有亲人了,想想自己还是深爱着王老二的,不妨就试探他一下。 “大爷,你说身边没有亲人了。那么方景岚总会来的吧?刘满月总会知道吧?他们不都是你的亲人么?” “小曼,刚才和你说那么多,你没有听明白么?还是和大爷装糊涂?方景岚我连转院都没有通知她,你说是不是亲人?刘满月工作很忙,刚才那小子,栗书亭追的很紧,只要刘满月松一松,这就不一定怎么回事了。真的难说啊。攴” 吴曼一听,倒也真是那么回事。王宝贵四年大学生活,这四年里,谁都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况又都是正当年轻,叛逆心理很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大爷,要不,我以后来服侍你吧?”吴曼很专情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的。你放心,我不要名分。虽然很渴望,但是这不是交换,因为我心里有你,有宝贵,所以,我愿意去做。” 吴曼的这一席话,直击了王老二的心坎处。也是他最敏感,最忧心的事儿。不曾想,吴曼句句说到点子上,而且还不要名分遽。 王老二不由的有些愧疚。是因为后悔以前对吴曼没有特殊的好过。真是古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虽然自己没有把吴曼看成是自己的过手女人,可是也并没有格外的关照。倒是和方景岚和李潇打得蛮热乎。也正因为如此,李潇和方景岚也走得很近。吴曼就被甩在了一处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小曼,刚才你说栗书亭找你帮忙,他想怎么样呢?”王老二问道。 “他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栗严冬这次惹祸,自己家根本什么费用也出不起,而栗书亭从小和栗严冬关系就好,又是堂兄弟。不能坐着不管。这事儿他是瞒着他爸妈做的,交了派出所的罚款,接下来你的治疗费用,还有后期的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等。他手头存点钱,原打算找我给参考一个好项目,准备在县城里做点营生,栗严冬这一出事,他怕自己被掏空了。如果让他爸妈知道了,后果更严重。所以,他是想求我说几句,让你放放手,能不花的就不花。”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小曼,倒不是说栗书亭追求刘满月,我才说这话。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了,我王老二眼里可不揉沙子,太明白了。他小子好到哪坏到哪,我心里有数着呢。不过,话说回来,大爷是讲理的人。这个面儿,大爷给你,听医院的安排就是。多余的心思咱没有,让他放心吧。”王老二态度很明朗。口气很坚决。这都让吴曼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男人的魅力和温暖。 说话间,栗书亭进了病房。左右手大包小裹的,还真是买了不少东西。 “书亭,你这是干嘛?把超市搬来算了。”王老二表面上很谦逊的礼貌着。 “这点东西,不值个钱,大爷你别嫌弃就好。”栗书亭也自然很会说话。 吴曼还是要拿钱给栗书亭,栗书亭坚决不肯要。吴曼也只好作罢。吴曼打开了一罐饮料,用小勺子喂了王老二几口,直到王老二摆摆手,示意不要了。 甫一坐定,栗书亭开口道:“大爷,我今天冒昧的来到医院,也是有事求你的。我估计吴姨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王老二点点头。“书亭,说句心里话,你和栗严冬还是有区别的。虽然你们关系那么好,又是近亲,差别总是有的。而且很大的差别,不是一点点,而是一大块。你退伍后,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做过什么,你和刘满月的事儿,我也知道。镇上的人也都知道。书亭啊,大爷和你掏心窝说几句,你还年轻着,长相也不赖,家里条件又好。莫说这一个小小的镇子,就是县城,市里的姑娘,我看啊,你也说的着,娶得起。镇上的人风言风语多了,关于我的,你的,宝贵的,还有满月。唉,人啊,就那么回事,在我们这乡镇里头,东家长西家短,那太正常不过了。我听说刘满月并不太得意你,而且很反感你,是有这么个事么?”王老二此举真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爷,是------是有这么个事儿。”栗书亭的脸都红到耳根了,特别是当着吴曼的面儿,作为一个血性的男人,真是下不了台阶。“我的确很喜欢刘满月,他也拒绝过我几次。我知道,他心里装着的是你家宝贵。有很多个时候,我都想不开。觉得自己不必宝贵差哪啊,怎么就得不到满月的欢心呢?过了一个阶段,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出,我渐渐的也想通了,终于想开了。有句话叫‘天下万紫千红,何必独守一枝’。不是我的,何必勉强,照成别人痛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老二听了,心里好舒坦。眼睛里冒着光芒。 “书亭啊,你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将来能成事儿。这话说得让大爷心服口服啊。好样的,希望你能做个响当当的男人,男子汉。” “大爷,你过奖了。我和刘满月------”王老二打断栗书亭,“书亭,我可和你说啊,大爷刚才的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更不存在什么交换。当今社会,到早市场买个新鲜蔬菜还要站牌呢,何况是找对象,这么大的事,大爷可一点没有阻碍你的意思。你愿意和谁就和谁。也包括我家宝贵和刘满月,你们的事情只要是没有定妥当,没有个结果,大爷绝对不会半道上搅浑水的。这点你放心,该追求谁,是你的自由。刚才你吴姨和我说了大概,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你认识大爷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不做那些娘们家家的事儿,你放心,手术过后,医院通知啥时候出院,大爷绝对不多呆一天。而且后续的什么费用,无非是打个针,吃个药,不用你,大爷还有工资呢。你就尽管放心吧,向你吴姨取取经,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出来,让大伙都替你竖大拇指。”栗书亭也是万没想到,是吴曼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说话起了作用?还是王老二真的被自己感动到了?嗨,其中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刚才王老二的表白和承诺。让自己的心情豁然开朗。 栗书亭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王老二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谢谢你,大爷。” 吴曼赶紧扶起栗书亭。“这孩子,至于么,行这么大个礼。” “这要看对谁了,对大爷就很值。我当小的今天也说几句真心话。” “你说。”王老二似乎很感兴趣。 栗书亭坐在地上的一张椅子上,距离王老二很近,不紧不慢道:“大爷,方才你说得对。打小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甚至是镇上的每一个人你也都很了解。这不是奉承话,是我的真心话。别看你一天好像无所事事,”栗书亭看了看吴曼,“跟这个好,跟这个好。可是你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大好人。就像你刚才要求我的,要做个爷们儿,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爷,我这辈子没有真正的服过谁。但是,我服你,这是真心的。并不是说,你原谅了严冬,不给我们添麻烦了,我就说几句好听的。绝对不是!我发誓,这绝对是两码事。大爷,你就是我的榜样,我要学你做人,怎么去做一个真正的那边男子汉。” 说刚说完,吴曼憋不住就笑:“书亭,你想学你大爷到处风流啊。” 王老二也开心的哈哈大笑。他知道,栗书亭不是在装疯卖傻,是发自内心的,而吴曼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短处,足以说明,吴曼对自己的感情是非常深的。与方景岚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等于说,她把目前狼狈不堪的,一个可怜虫,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不然的话,这句话,从吴曼的嘴里,那是万般说不出口的。 王老二心里倍感宽慰。心情大为舒畅。人一高兴,一有了兴致,就连胃口也张开了。尽管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人们还在梦乡中,饭店还没开门。可是,王老二却真的感觉很饿了。 “小曼,能不能弄点吃的。这些罐头不顶事儿。还是吃饭香。” “你别着急,我这就回去给你做。你要吃什么?” “做点过卤面条吧,多做些,给书亭也带一份。” “知道了。”吴曼应着,“书亭,你陪大爷聊会天,我很快回来。”说完,吴曼急火火的走出了病房。 第八十八章 土豪有尊严(上) 王老二和栗书亭闲聊了几句,由于过于早起,栗书亭困倦之极,就和王老二说道:“大爷,我先睡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睍莼璩晓” 王老二何尝不困,也说道:“我也困了,先睡一会儿吧,等吴曼来了再说。” 病房里另外三张床位都是空着的。栗书亭挑了一张相对干净的床位,躺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王老二倒是没有马上睡着,把事情前后翻了翻,捋了捋,尤其是自己对吴曼的看法和感激,或者说是感动。演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感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以王老二的性格,方景岚那么优质的女人,他都随心所欲,从来没有过谄媚讨好。以求过上安稳,富裕,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不符合自己的天性,穷也要穷的有志气。要饭也要有人格的力量。王老二大道理不懂,这点他却认识的很充分。想着想着,自己眼皮子也开始上下打架了,实在睁不开眼了,朦朦胧胧的也就睡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刚刚睡着,还是睡了一个世纪,因为困倦之极,所以睡得尤其香甜攴。 王老二恍恍惚惚的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推着自己,而且还听到说话声:“老二,醒醒啦,天亮了。” 王老二揉揉惺忪的眼睛,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方景岚和吕凤娥。 “是你们?!”这是王老二始料不及的。根本不可能想到的。原本半睡半醒的状态,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人已经非常清醒了邂。 “怎么是你们?”王老二由于心里不满方景岚,一方面又惦记着吴曼,所以口无遮拦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果然把方景岚给震住了:“老二,你不欢迎我们来?昨天是你的错,你要搞明白好不好?”方景岚并没有生气,只是对王老二的态度反应也颇感意外和隐隐的难受。 “哦,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大清早的,你们从镇上来,应该很辛苦的。可能昨天都没有休息好吧?”王老二替自己伪装的辩解着。 “是啊,照咱姐的意思,昨晚就想来了,是我没有让。因为太晚了,我又喝了酒,姐虽然没有喝酒,但是她一个人开车走夜路,我又不放心,就劝她今早一起过来了。”吕凤娥在胡乱的驾轻就熟的扯谎道。 由于栗书亭在另一张病床上,还在熟睡着。方景岚和吕凤娥都以为是同室病友,谁也没有太理会。 “老二,这是刚从饭店买的饺子。你趁热吃了吧。”方景岚说完,从随身带的一个大方便袋中掏出一个方便盒。“里面有蒜,酱油,醋,筷子也在里面。”方景岚当真是温柔娴淑,口气柔软而温和。 “我说咱姐夫,你昨天转院怎么都不告诉咱姐一声,有意思么?”吕凤娥语气很强硬,明显带着责备。 “娥子,等老二吃完了慢慢再说,好不好?”方景岚到底是方景岚,其实她比吕凤娥还想问这句话,还想言词更激烈更刺激一些。然而,聪慧干练的方景岚没有那么做,相反,她倒是佯装埋怨起吕凤娥来。 吕凤娥宁可叫姐夫,也不肯叫老二或者二爷。因为自己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王老二这个人。王老二根本啥都不是,路人过客一般。她完全是靠感觉,看在方景岚的面子上,搞一下形式主义。叫姐夫也是勉为其难了。 王老二不糊涂,脑子又没有坏。生平他最反感的是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单单指方景岚和吕凤娥。谁都一样,自我感觉很聪明似的,也只不过一张薄纸,一捅就透。 王老二真的是饿了,可是他并没有动筷子。他这会儿心思真的很细致。他怕自己正吃着,或者吃饱了,那么一会儿吴曼端来的饭菜,自己怎么消化?那岂不是大大伤了吴曼的心?已经很伤过她了,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正犯愁没有理由呢,吕凤娥的一番话,给了他口实。宁可饿着,就是不吃了,假意很生气的样子。 这下方景岚中招了,因为她不晓得吴曼来过,一会儿更会来送饭。所以她对吕凤娥气恼道:“娥子,你也真是的,等他吃完了再说不行么?” 吕凤娥也略显尴尬,“姐,我这是心急,想早点问个清楚嘛。” 当然了,两人属于莫逆的交情,谁也不会生谁的气。有时是做样子给别人看,有时是斗斗嘴,然后就互相哄,仅此而已。 “老二,娥子就是个有嘴无心的人,你先吃着,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方景岚耐心的宽慰着王老二。 王老二就是不买账,冷冰冰的甩过来一句:“我不饿,你们吃吧。” 这也就真是碍于方景岚的面子,凭着吕凤娥的背景和性情,谁敢在她面前这么矫情。而且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她气不过,又不能说什么。扭头就往外走,想到医院的走廊里透透气儿。却正好和推门进来的吴曼撞个满怀。幸亏吴曼用毛巾把饭菜包了好几层,不然非得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不可。 吕凤娥哪里认识吴曼,出口不逊道:“请问长眼睛没有?七老八十了?这么冒冒失失的?------”吕凤娥还想继续说难听的,被方景岚及时喝住了。 “娥子,别放肆!”方景岚一眼就认出吴曼。她知道吴曼是来看王老二的。自己的印象中,王老二和李潇,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走的很近。虽然自己和吴曼接触有限,也打过几次照面。都是点头的关系。她和李潇走得很近,一是两人相距很近,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互惠互利的关系。二来是王老二总在两个人的视线里穿梭着,无形之中,两个人的关系就走的很近了。 吴曼怒目相向的看着吕凤娥,自然也无心和她理论。赶紧走到王老二的床前,从挎包里拿出毛巾裹着的两盒饭菜。 王老二很欣慰,自然胃口大开,揭了饭盒的盖子,拿起筷子,大口朵颐起来。 这个举动惊怒了方景岚。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怎么样,我就说是你惯着的。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吕凤娥一旁开始点火。 王老二即装糊涂又很正经的说道:“这是吴曼从家里端出来的,比饭店的干净。”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话了,在方景岚看来,却是莫大的侮辱。 “老二,你可真行啊。我真是不好意思,也骂不出口,难道你没有进过饭店?从饭店里端出来的都是狗屎么?” “景岚,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这可是吴曼大清早的特意做的。”王老二据理力争。 方景岚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哦,怪不得。这么说,昨天转院也是吴曼的主意了。”方景岚转头朝向吴曼,“吴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和老二现在是什么关系么?” 由于两人的底细,之前王老二有过介绍。所以吴曼底气很足。“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在关心他,喜欢着他,爱着他,一直以来都是。” “呵呵,只可惜你不知道我们要领证了,是结婚证。”方景岚颐指气使道。 “哦,是么?很快就要办喜事了么?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 王老二忙抢白道:“我可没有答应。你自己这么认为的。” 方景岚气道:“老二,你还算是个男人么?说话要复前言,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到哪就要做到哪。” “是的,要么就别说,说了就要兑现。”吕凤娥帮腔道。 “可以啊,你能接受宝贵么?能供养他么,一直上到博士?你不能做到,凭什么就要让我做到?”王老二振振有词。 方景岚美丽的面庞有点变了形。“老二,王宝贵是你什么人?镇上的人,包括他自己,那个不知道。不是亲生的,不是领养的,不是离婚后带来的,什么都不是!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你养他这么大,供他上大学,已经足够了。干嘛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以后结婚生子你都要包办?” “景岚啊景岚,真是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番话。没错,你说得对,以后读到哪里,甚至是博士,还有结婚,我都要管到底。” “你拿什么来管?去拾垃圾,打零工?我可以养你几辈子,因为你是我丈夫。别人,我一天也养不起。”方景岚言辞越发激烈。 “方姐,我可以和你这么说,我不求和大爷领证结婚,但我会管他,照顾他。至于宝贵,他能读到国外就更好,结婚更是要管。是的,这一切我都管到底了。”吴曼很认真的,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景岚咬着牙,点点头,不无讥讽地说道:“原来从土包子变成土豪了。怪不得,啧啧啧------老二有靠山了啊。”方景岚嘴上很强硬,心里暗暗吃惊,心忖吴曼怎么会一下子那么有钱?以前听李潇说,她只不过是走过场的女人。 “姐,你说的什么?土豪?”由于吕凤娥不懂电脑,也由此不知道网络上的时事和流行的一些事物。因此,她对方景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摸不到头脑。 第八十九章 土豪有尊严(下) 方景岚颇显得意地对吕凤娥说道:“娥子,落伍了吧?就是有点小钱装大款,炫富,专门欺负穷人的那种。睍莼璩晓” “哈哈哈------”吕凤娥爽声大笑:“姐,那我们是什么?” “你是纯粹的土豪金,姐姐目前还不敢当,所以也养不起人家的宝贝儿子嘛。”方景岚话里带刺的揶揄着王老二。 “景岚,有事说事,别整那些没用的。咱们既没文化,又没有钱,你也犯不着在这装。” “哎,老二,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装?攴” 吴曼很淡定的说道:“装与不装,都是嘴上功夫,说破大天也是挠痒痒,我们看现实好了。” 方景岚看吴曼底气很足的神色,着实有些气急败坏。 “姐,她谁啊?未免也太狂了吧?”吕凤娥的火气就开始往上冒邋。 方景岚是很理性的人,也是不爱滋事的人。她知道,如果吕凤娥介入进来,那将是未可知的后果。 “行了,王老二。你自己看着办,我还给你机会,我还会等你。”方景岚故意把话题扯到王老二身上,而且说出要等王老二。给吕凤娥的感觉是自己还不生气,也许和王老二还会在一起。这就是精明老辣的方景岚。 果然,听方景岚这么说,吕凤娥的火气也在逐渐减退。 这么持续吵闹的声音,栗书亭居然会刚刚被惊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圈人,当瞄到吕凤娥的时候,他的心里一抖,心想,坏了,一定要出事了。 栗书亭和大伙打着哈哈,假装说去厕所,但是他是先到医生值班室和一楼保卫处,把王老二病房内的情况或轻或重,或有或没有的描述了一番,这才去厕所。 保卫处的两个值班人员和当班医生还有几个护士,急匆匆赶到了王老二的病房。一看病房内,既没有打,也没有闹,只是看到了个别人的脸上分别带着凶气和怨气。 保卫处的人眼珠子瞪得老大,很严肃的警告道:“告诉你们,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既不允许吵闹,更不准打架。否则后果自负!” 吕凤娥一肚子的气儿,正没有地方撒呢,一看小小的内务保卫人员也在这里张牙舞爪的,立刻就接过话茬:“你是干嘛吃的?警察也要看是非吧?我们这里怎么了?你像幼儿园阿姨似的,在这里瞎比划什么?” 两个保卫人员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打量着吕凤娥的全身上下。全是品牌衣服,这点他们倒是识货的,知道这是个有钱人。可是有钱人也不能用这口气和自己说话啊。毕竟自己也算是国家公职人员,有强大的政府做后盾呢。 “你这个女的,说话怎么这么不利索,我们例行公事,说你们几句不行么?” “当然行,但是要说人话。”吕凤娥很蔑视的说道。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 “去我们的办公室!”保卫人员气哼哼的说道。 “我可以去,只是我怕去了,你们送不回来。” 另一个保卫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还装摸做样道:“你放心,肯定把你安全送回来。” 方景岚怒喝道:“你们真的太放肆!请问我们怎么了?你们就要带人?我看你们工作是不想要了。” “哈哈哈------”两个保卫人员很不以为然,肆无忌惮的狂笑着。 “别笑,比哭都难听。”方景岚很随意的挖苦道。 “今天就冲你们两个人的这个态度,我还非带走不可。”其中一个保卫人员上来就拉扯吕凤娥。 吕凤娥几乎是不假思索,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王老二和吴曼心理都有数,这是杀鸡儆猴。给自己看的,只不过这个代价有点大。当然了,之于吕凤娥的实力,王老二和吴曼都不晓得。 被打的保卫人员,随手从后腰里拿出手铐,就要上前铐吕凤娥。 方景岚真的急了,大声喝道:“你们真吃了豹子胆,是不是命都不想要了?!”此言一出,又把大伙震住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逞一时之勇,带来无穷的后患,这是谁都不想,更不愿意的。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保卫人员说的强调很高,但明显有些泄了劲。 “这是裴天柱的老婆,吕凤娥大小姐。”方景岚直言道。 我的天哪,莫说提起裴天柱了,就是吕凤娥的大名,在全县也是下到草民,上至政府官员,那个不晓得。每年都为失学儿童捐献,为市个别局机关里办公大楼提供无偿赞助。千万富豪啊!电台有声,电视有影,报上有名。谁惹得起啊。 可是,如何收场呢?这样的尴尬局面,也只有方景岚可以处理,也只有她能处理好。 “两位小兄弟,做事情不能毛毛躁躁的,急功近利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看问题总要有事实吧,抓现行总要有证据吧?你说你们------嗨,得了,大姐今天就算和你们认识一回了,以后有空去我那里玩。”说完,从衣兜内甩出两张名片来。 两个保卫接过来一看:哇,这可真不是盖的。还算有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两人马上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对不住啊,误会,误会。”说完,灰溜溜地走了。 医生带着护士给王老二做例行身体检查,也是小心翼翼的。谁知道他们和王老二又是什么关系啊,还是少言不语多做事吧。 方景岚对王老二柔声道:“老二,你别逞一时兴致,毁了你自己,我给你时间,你要想好了,我会等你的。”说完拉着吕凤娥的手,两人出了病房,返回了歌舞厅。 医生检查完后,象征性的告诉王老二,注意哪些饮食和一些相关事项,为手术做准备。然后带着护士离开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吴曼和王老二了。 “哎?栗书亭哪去了?”吴曼这才想来,另一张病床上还躺着个大活人呢?哪去了呢? 王老二应声道:“我看他出去了,以为去厕所了,估计这帮人就是他叫来的。” “恩,应该是。不过,他这也是为我们好,特别是我,方景岚和她的姐妹,对你倒是不会怎么样,对我就不好说了。哎,大爷,这个吕凤娥我倒是听说过一耳,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呵呵,怎么,你怕了?”王老二故意逗着吴曼。 “大爷,看你说的。人都是有尊严的,有底线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相信杀死人不偿命。” 王老二笑了:“小曼,你说得对。有钱有势的人,也分三六九等。这其中说不怕死的也有,那就是什么东西都玩腻了,什么地方都旅游过了。什么女人都搞过了。觉得人生就那么回事儿,没有什么意思了。当然了,这种人占极少数。贪生怕死的心理谁都有,大小不同,高低不均而已。 实质上,王老二所指的是人生观和价值观。只是碍于文化水准,他和吴曼都知道是那么回事儿,嘴上却说不出来。 栗书亭这会儿推门进来了。 “你去哪了?“吴曼问道。 “厕所啊。”栗书亭装作很镇定的说道。 “拉稀还是跑肚?这么久?”王老二质疑道。 栗书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就红了。 吴曼说道:“书亭,吴姨知道是你叫的人,谢谢你啊。” “吴姨,这点小事,你还谢我,担不起啊。”栗书亭说这话缘于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家,相形之下,自己做的的确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持续吵下去,病房外来回走动的护士也一定会听得到,还不是一样会报告给医院保卫处。所以,他自认所做的含金量并不高。担不起这个谢谢。 王老二心情大好,正巧那盒饺子一口没动。 “来,书亭,你把这饺子吃了,是她们买的,我没有吃。我只吃你吴姨做的饭菜。饺子还没有凉透,你赶紧吃吧。” 王老二的话让吴曼是又激动又兴奋,心想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王老二毕竟还是有心的人。 栗书亭正饿得要命,哪里还管凉不凉,谁买的,拿过饭盒,几乎就要用手去抓。 吴曼忙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用手抓饺子啊,脏不脏?”说完,吴曼自己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栗书亭像个孩子般,忙收回手,去拿筷子。 “不行,去把手洗干净了再吃。我怀疑你刚才可能手都没有洗。” 栗书亭看看王老二,意思是说,他不是一样也没洗手。 “看什么看,大爷是病人,你也是病人么?再说了,我要喂他的,他嫌不解口,说等手术以后,再让我喂。又说了,我给大爷脸和手都擦过了。你呢?”吴曼继续逗着栗书亭。 “好好,我去洗。吴姨,你不知道,这医院里的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有很多人,病号和家属,几乎都不怎么吃医院里的饭菜。都是去外面买着吃。” “这些我都知道,你赶紧去吧,不然一会儿饺子真凉透了,这地方也没地方热热。” “恩。”栗书亭答应着往门外走,却迎面和刘满月四目相视。 第九十章 残碎的灵魂 刘满月的出现,让大家都吃惊不小。睍莼璩晓尤其是栗书亭,虽然嘴上说断了念想,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而且最钟爱的人就在眼前,这让栗书亭禁不住心潮澎湃。 王老二却有些不好意思,尽管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可事实是宝贵在学校里真的有了女朋友,他这个做长辈的,整天教育宝贵,结果却教育成这个份上,既失败又丢人。 “满月,你------怎么会------”王老二勉强张开口问刘满月。 王老二被打的事,以及歌舞厅发生的事儿,早在镇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神乎其神。刘满月是一个非常有主心骨的女孩儿。从来不会人云亦云,凡事自己自有主张。只是父母亲对王宝贵有了几分动摇。觉得这样的男人靠不住,刘建国打算在县城里亲自为女儿物色一个出众的男青年。邓亚心疼女儿不假,可是也不能眼瞅着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往火坑里跳。将来还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等自己和刘建国都老了,想帮女儿都帮不上。因此,她是极力赞成刘建国的意见。但是,刘满月坚决不同意。将来将去,最后大家各退一步,在没有见到王宝贵之前,还可以保持恋爱关系。但只局限与名义上的,等王宝贵放假回来,彻底搞清楚,问个明白,再做最后的定夺。那么,王老二被打,刘满月要去医院探望,这个刘家父母是想得通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的。这也符合刘家的家规。 刘满月请了假,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客,就感到了县城。经过打听,就很快找到了王老二的病房攴。 吴曼和刘满月算是神交,有过几次接触,但并无深入的话语和处事。但是,她对刘满月却有着格外的好感,而且非常强烈。一如刘满月是她走散多年的女儿一样。这种感觉很微妙。实际上,吴曼也年轻着呢,经过这一精心打扮,愈发显得和刘满月同龄段。 刘满月很有礼貌的和吴曼打着招呼:“吴姨,你好,看你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年轻了。” 这话非常受用,尤其是当着王老二的面儿,那么自然又那么关键。这让吴曼对刘满月的好感又加了分彗。 “来,满月,快坐着。”吴曼搬过一张椅子,让刘满月距离王老二近一些,方便说话。 “大爷,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听说很严重?”刘满月不无牵挂道。 “唉,没有什么,需要做个手术。然后也就出院了。”由于栗书亭在场,自己又答应过栗书亭不做计较,所以,王老二也就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 “哦,没有后遗症什么的吧?”刘满月却是盯着不放。 “这个要看医生的诊断,我们自己说了不算。”吴曼替王老二回答道,怜惜的眼神看着刘满月。 “哦,原本我打算在家给你带鸡汤来着,想想太远了,就从县城商场里给你买了些补养品。”说着,刘满月把一大兜子吃的喝的,一一摆放在王老二临床的桌子上。 “唉,这孩子,你就乱花钱,你来看大爷,就已经足够了,大爷领你的情,何必要破费呢?你的工资也不高,女孩子家,多给自己买点衣服穿穿。”王老二关切的说道。 栗书亭这会儿还在发愣着,房间内好像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几乎成了局外人。面临着窘境和尴尬。 吴曼对两人的事情还是稍有了解的。自从在火车站饭店的那一场际遇,和两个人数不清理不顺的情缘,吴曼知道栗书亭是那么的爱着刘满月。只是“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吴曼目前来说,还是个局外之人,很多话不便多说,也只好打个圆场。 “书亭,你还不去洗手,干嘛呢?” 栗书亭这才缓过神来,朝门外走去。 “大爷,我酒店里最近事儿实在多。我回去处理一下,晚上再来陪你,你看好么?”吴曼的确是很忙,但此刻如果王老二硬是要留下吴曼,也未尝不可。爱情,真正的爱情,往往恰恰是在这些所谓的过来人生命中和生活中产生的。未婚男女的恋爱,如论怎么样的甜蜜,也只是青涩的白马王子和水晶公主的梦中故事。所谓当局者迷,自己认为很了解情感了,很懂爱情了,实质上差之千里,完全是一厢情愿的痴看水中花,盲照镜中月。也就是说,没有经历过,也许有真爱,但那注定是真空里的平淡无奇。 王老二对吴曼似乎有了一种依靠。这种感觉并非和吴曼答应照顾王宝贵有关,经过这么多事儿,就连方景岚那么清高典雅的女神范儿的人,都开始耍弄伎俩了,这不得不让人心寒。王老二精明着呢,自己所说的一辈子不娶,又不是什么死教条,只要是平凡人,只要心还是热的,那么有一份感动,一份机遇,很可能是一辈子就一次的机遇了。这个王老二非常懂。所以,他对吴曼的感情迅速加温。 王老二拉过吴曼的手:“小曼,记住,好好保重身体,到时候接我出院。”此话可谓一语双关,情深意长。 吴曼理解王老二的意思,感动的眼泪就流落了下来。 “大爷,你放心,我会准时来接你的。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抽空过来看你。”吴曼转过头,对刘满月道。“小月,让你受累了,先照顾一下大爷,我晚上就过来换你。” 刘满月实在是太懂事了,她满面真诚的对吴曼说道:“姨,你也知道,如果可能的话,大爷以后可是公爹呢,如果不是的话呢,我也愿意做他的干女儿,谁让我和大爷有这样的缘分呢。你尽管忙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姨,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恩,姨信你。那我就先回去了。”吴曼冲王老二挥了下手,拍了拍刘满月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医院。 栗书亭从医院的洗手间出来,看着吴曼的背影,欲言又止。就盘算着进屋和王老二打个招呼,自己也就先行回去吧。 方景岚和吕凤娥到歌舞厅时,大堂经理告知,裴天柱和长虹已经回去了。 方景岚正纳闷着,心想急什么呢?也不知道玩的高不高兴,自己招待的是否周全。毕竟不是吕凤娥嘛,而且还有那个叫长虹的。绝不能丢一丁点面子。 吕凤娥看出了方景岚的顾虑:“姐,你不知道,明天李阳就出来了,他们是回去准备了,想给李阳接风洗尘。” “哦,是这样。”方景岚心里还装着王老二,让他给搅的内心乱糟糟的。不然,这点事情,她怎么可能都会忘记掉? “姐,你和王老二的事儿,你有什么打算?” 方景岚有些沮丧,“唉,一切听天由命吧。姐自己也过习惯了,他实在坚持,我也没有办法。” “那个女的是谁?好像挺强势的?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要和她过一式不可。就算你和王老二不成,也能替姐出口气。”吕凤娥忿忿道。“姐,我也知道,你和王老二有感情在,所以有些话,我也不能说得太满,你自己拿捏着尺寸,有事打我手机。我也先回去了。李阳明天出来了,我这个当嫂子的好歹也要露个头。要不,你和我去,在我那住一晚?” “娥子,竟说傻话。姐能离开么?客人这么多,方卉还年小,雇的人怎么也不会像自家人那样尽心尽力吧?再者说,真出了状况,他们也摆不平。姐也很闷得慌,真想去你那走走,唉,等机会吧。这下烂事处理干净了,姐去你那里多住几天。”方景岚无奈的说道。 “那行,姐,先这么着。我走了。”说完,吕凤娥驾车离去了。 方景岚从楼梯另一端上了三楼,她怕遇到熟人,又是一番虚假的寒暄,带着面具的客套。一群小丑的表演,她已经腻透了,反感透了。 方卉在三楼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听见脚步声,忙开门走了出来。 “姑妈,你回来啦。”方卉热情的和方景岚打着招呼。 方景岚知道,方卉并非是无心无肺的女孩儿。被王宝贵狠狠的甩开了之后,换成谁都会很难过的。方卉整日里若无其事的尽现欢颜,无非是怕自己上火,跟着着急。这么多年了,方景岚对方卉还是很了解的。一个女孩儿的自尊价值几何?以理论上说:无价。以实践来说:有价。可是这也要因人而断。好女孩儿不用理论,也无需实践,自己掌握分寸就好。王宝贵重创了自己疼爱的跟随自己多年的方卉。王老二打击了自己那么孤傲的心,自己艳压群芳的姿容,在王老二那里,好像一文不值。这个现实之于方景岚说,过于残酷。以至于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智商也好像在锐减。这都是王老二的错,等他出院了,谈好了便罢。谈不好的话,自己必须对王老二实施软报复。至于怎么样的计划,怎么样的后果,姑且不计。人活一口气,不光是传奇喘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志气。 第九十一章 没落的沉鱼 美丽的容颜抵不住流逝的年轮,方景岚却不一样。睍莼璩晓就像吃了灵芝,时间越流动,越是彰显出她的美丽和妩媚。只是她追求完美的思想和高傲的那颗心,却在摇动。这源于她动了邪念。如果王老二的女人中,紫色大众,或者很有姿色,她都不会在意。因为自己的美丽和气质是毋庸置疑的。从来都不缺少自信,更不缺少赞誉之词。可是。自从见了吴曼,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吴曼不仅仅是穿着和长相在变,最重要的是气质,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方景岚深谙气质在男人的眼里,有时候是超越美丽的。这就促使方景岚的内心极度不平衡。而且关键点在于,王老二似乎已经移情于吴曼了。一向孤傲的方景岚,怎么能容忍这些。她在等,等时间的流失,王老二能忘掉吴曼,忘掉以往的不愉快,很快回到自己身边。这份耐心,方景岚足够有的。 时间飞逝,两个月很快过去了。一点不见王老二的影子。 方景岚找人打听王老二的近况,结果得知,王老二已经顺利手术成功,身体也逐渐在恢复。最要命的是,他出院后,居然没有回家,留在吴曼那里疗养。王宝贵据说这几天也要回来了。 方景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方卉,看看她一个逐渐走向成熟被伤害过的女孩儿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自己从中获取纰漏之处,也好全方位整合思路,一定要治一下王老二。 所以说,男人们经常忽略了女人的智商和魄力。一般情况下,不能得罪女人。漂亮的女人就更不能得罪。她们不仅仅是玫瑰争艳怒放,更是罂粟。简直就是杀人不用刀攴。 方卉果然长大了,早已经褪去了乡下女孩的淳朴和单纯。除了阅历和经历还远没有方景岚那么海深,但是,表面上的一下东西,亦或是被方景岚忘却的,想不到的点点滴滴,她都会提及到。 方卉说道:“姑妈,既然二爷已经变了心,你再挽留也只是一个驱壳,没有意义了。王宝贵和他一个德行。真是守什么人就学什么人。我看,办法多得是。” 方景岚暗自吃惊,故作镇定道:“小卉,你说说,什么办法有的是?彖” “姑妈,他们爷两个这么无情无义,这也怪不得我们。都是他们逼的。我可以找刘满月,告诉她王宝贵快回来了。而且我要和刘满月一起当面质问他,不留给他和刘满月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着或多或少的,会给王老二一种紧迫感,同时也会打压王宝贵。” “你说的是整治王宝贵,那么王老二呢?”方景岚来了精神,她隐约看出了方卉的城府和智商绝非一般。 “姑妈,这个就有点狠了,不知道你肯不肯?”方卉面露为难之色。 方景岚心就一动,说不出内衷是猎奇还是惊喜。 “小卉,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方景岚刻意的为方卉鼓着劲儿。 “姑妈,你知道的,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王老二半辈子吃喝是小事,赌嫖是大事。这是男人的秉性,他王老二应该算是一个代表人物了。我们就抓住这个弱点,而且用不着我们自己去办。”方卉看方景岚很满意的表情,就越发得意起来。“我去李潇麻将馆,假装打听你在不在。让她误以为你去过麻将馆,捧她的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让她感觉到你已经不计前嫌,那只是一个误会。从而让她放松警惕,减弱对你以前的敌视态度。只要我们拿出一个让她信赖的态度,我想,她会同意的。”方卉附在方景岚的耳边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 方景岚与其说是被惊到了,倒不如说是被吓到了。她做梦也不敢想像,自己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一个恶女。是的,虽然是她在帮自己,但是,方卉的智商和胆识远远超乎了方景岚的想象。 方景岚痴愣着,大半天没有说话。 “姑妈,你怎么了?”方卉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 方景岚恍如从梦中醒来。 “哦,小卉,你说的很好。计划也很周详,姑妈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姑妈好,想替姑妈解解恨。” “不完全是这样,姑妈,这里面也有我的恨在里面。”方卉的这句话,更让方景岚刮目了。方卉完全可以隐匿着,通过这次把自己和李潇都利用一下,暗自解了自身的怨恨。她却没有,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小卉,我想王老二还没有最终做出个态度,我们这么做,似乎不妥。”方景岚还是以成熟和理性的心理来看待这件事。 方卉却显得着急了。“姑妈,你可别太痴情了。王老二出院以后,一次都没有来过,而且一个短信都没有。这说明什么?人家是的的确确有靠山了,根本用不着我们了。后路被他们自己已经堵死了。姑妈,你醒醒吧。” 方景岚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开始认真地重视起方卉所说的一切。 王老二手术后,大约在医院养了半个多月,医生就建议出院了。通过彻底的检查,没有留下内伤后遗症。只需要静心疗养,自然就会恢复以往的状态了。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把吴曼和刘满月真是折腾的够呛。刘满月这假请的是没完没了。栗志看在刘建国的面子上,还有儿子栗书亭的劝说,一次次开了绿灯。吴曼几乎是天天到医院,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了,就派手下得力的,平日里很信赖的办公室秘书,或者保安,替自己去医院,精心照料王老二。可以说,王老二是睡着温床,唱着幸福的歌,度过了自己这艰难的一关。 王老二出院后打算回家静养,吴曼坚持要接到自己那里。刘满月也没有牵强的要王老二回家,因为那样的话,她必须每天都去王老二家里,做饭烧菜,甚至是洗衣服。而这些事儿,如果之前王宝贵学校里没有传出动静,也就罢了。现在村里,镇子上都是沸沸扬扬。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自己的确不能再做过格的事儿了。父亲的脸面,自己总要顾及的。县委组织部已经宣读了任命文件,让刘建国去县交通局任副局长。父亲已经上任了。尽管自己的爱情,实在和父亲扯不上关系。可是,自己毕竟是刘建国的女儿,稍有差池,染了风化,于父亲的脸面实在是过不去。刘满月原本就是很懂事的女孩子。她知道,不管自己有多么的爱王宝贵,理性对待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邓亚在县城里也很忙,很少回家。刘满月一个人在家里,倒也清闲。父亲刘建国偶尔一个月里回来两三次。因为刚上任,自己分管的又是很重要的工作。所以,如果不是想女儿了,或者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刘建国都是住在县城单位提供的单人宿舍。邓亚和刘建国见面的机会倒是多了起来,不过也都是在刘建国下班后,或者刘建国想特别的吃点什么用点什么,邓亚才送过去。当然了,邓亚也常在刘建国的单人宿舍里留夜,只是天放亮了,邓亚就会立刻离开,搞得好像地下情人似的。实则上,是邓亚顾全大局,尽管是夫妻,还是少给丈夫添麻烦的好。 刘满月的精神上,自我调节得非常好。虽然脑子里依然装满了王宝贵,可是却不象以前那般癫狂。那般痴恋。天天欲死欲活的,现在刘满月性情没有变,只是现实的经历和一个人静下来的反思,让她清醒了许多。也充分的认识到了爱情的魅力和什么是爱情。自己也买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越看越上瘾,越看越受启发。有时候,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刘满月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挥舞着拳头,小声的喊道“刘满月,雄起!”。照顾王老二,刘满月是无怨无悔的。以她的个性,就算退一步说,王宝贵移情别恋的事情已经坐实了,她也会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去照顾王老二。这倒也很正常,毕竟嘛,人的生存观念和法则乃至人生的取向和价值,各不相同。只要是人为自己做的对了,那就对了。只要是自己想去做,愿意去做的事情,那就去做。抬头三尺有神灵么。不管好事和坏事,老天都在看着。佛曰:善恶终有报么。圣经上也训诫着人们说:做好事不做坏事。当然了,万物所生,皆为人生所用。所谓命里有劫数,自然逃不过。命里有福运,红日照当头。 刘满月开始信命了,她自从看了很多书籍后,几乎颠覆了自己的人生观。这是很微妙的。人们会很奇怪,几本书会颠覆自己的人生观?然也。这个敏感的事实,也只有当事人,经历过的人,有故事的人,才得以彻底解悟。命是八尺,难求一丈。心比天高,命如纸薄。这才是人生。完美着的,进行着的,有点残酷的人生------ 第九十二章 撒旦的使者(上) 刘满月这天中午刚下班,到市场买了几个菜,打算自己炒几个爱吃的。睍莼璩晓刚刚洗完菜,油还没等下锅。就听到门外有人边敲门边喊:“小月在家吗?” 刘满月赶忙放下手中的油壶,关了电炉。打开了房门一看,方卉站在门口。 刘满月很是吃惊,在她的印记中,方卉和自己一样的爱慕王宝贵,而且王老二也曾答应了方卉和王宝贵的事儿。可是,世事多变。如今王宝贵都不属于两个人的,她来这里会做什么呢?刘满月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各种可能。表面上却不苟言笑道:“哎呦,怎么是你啊?小卉,你怎么有空来我家?” 方卉佯装生气道:“不欢迎啊,我可是从镇东头赶过来的哦。” 刘满月附声笑道:“看你说的,怎么会不欢迎,正好我在做饭,等做好了一起吃。攴” “那好吧,我来帮你。”方卉说着,撸起衣服袖子,找到了卫生间,洗了洗手。亲切自然的好像和刘满月很相好很熟悉一样。 刘满月感觉怪怪的。“你是客人,这点活儿,我自己行。” “小月,看你说的,什么客人,我们年龄都差不多,就做好姐妹,在一起相处,不好么?妃” “当然好。那你帮我淘点米,把饭做上吧。”刘满月见方卉如此热忱,自己也只好就坡下驴了。 方卉边淘着米,边装作很自然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晃,王宝贵就快回来了。” 刘满月手里拿着的饭勺差点掉下地来。 “小卉,你听谁说的?” “姑妈啊,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知了。” 刘满月听了,心里是惊喜参半。惊的是太突然了,自己还没有完全打理好情绪,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和姿态来见王贵。喜的是王宝贵既然敢回来,说明他是清白的,至少敢于面对自己的承诺,来还自己一个最终的真相。 “小月,我看你好像有些激动?”方卉察言观色道,“我可是不答应的,这次回来,高低都要找他论个理儿。哪有这么侮辱人的,和你相处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反正是王老二答应了我们恋爱,并且和他通了话,王宝贵也答应过了。等我去了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未免有点太耍戏人了。不管怎么说,我一个大姑娘家,千里迢迢的奔他去的,结果得到的是漠视,谎言。这简直就是嘲弄嘛!你说呢,小月?”方卉显出很激动,很气愤的样子。 此刻的刘满月,非常冷静。这是方卉想象不到的。也许是自己低估了刘满月。再者,刘满月并非性情中人,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儿。方卉对刘满月知之甚少,她怎么可能一步棋子就把刘满月给将死呢? 刘满月并没有觉察到方卉的来意和用意。只是,她有自己的为人处事的原则。这就足够了。 “小月,你不很王宝贵么?”方卉干脆直接挑明了。 “恨?唉,能不恨么。可是,爱是一个人的权利,爱情本身又是那么的自私。所以也谈不上恨不恨的,我这人挺信命的,不是自己的,怎么强求都等于零。就让它自然而然的发展吧。”刘满月这话可是违心说的。她也没有必要和方卉掏心窝。因为,在王老二住院期间,闲聊时,或多或少的都提及到了方卉。还有方景岚和吕凤娥在医院闹的那一出事儿。更眼见为实的是,方景岚一次都没有去医院看王老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满月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绝对不会受任何人思想的摆布和佐使。那是不可能的。 方卉一看刘满月这样的态度,就有点泄了劲儿。 “嗨,小月,反正呢,我话已经传给你了,好坏自己背着吧。我反正是恨得要死。” “小卉,宝贵的确做了对不起你我的事情,我受的苦不比你少,甚至比你还多。你知道几千里路,一个女孩子,傻傻的坐在火车上,是一种什么心情吗?就像一个流浪的,一个边缘的,一个没有家,找不到妈妈的人。真的,小卉,我自己都在可怜我自己,这如果不是爱情的力量,试问,有谁可以做到?可是最终,我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吗?我也抱怨过,深深的很过。后来想通了,既定的事实,是由不得你我来改变的。只有他一个人说的算,我们都属于被抛弃的人。现在唯一留有希望的,就是一定让宝贵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们讲清楚。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内心多多少少有一点自我安慰。小卉,凡事要冷静点,不能义气用事,那样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刘满月这番话是掏心肝说出来的。但是绝非是对方卉的一种解释,或者是一种安慰。而是自己寻找了一个发泄的对象,诉说衷肠而已。 方卉被刘满月这一席话,似乎感动到了。那种几千里路程,坐火车的感受,她能体会得到。尽管自己做的是飞机。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恨王宝贵。 既然刘满月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再说其它也无意义。 方卉就淡然的说了句:“不管他了,我们先做饭吃吧。” 两个女孩子手脚麻利,都干过家务活,也都会做饭,炒几个简单的菜式。不大的功夫,饭菜就做好了。 方卉知道深浅,何况自己还有事儿。所以象征性的吃了半碗饭,夹了几口菜。就算吃完了。 “小月,我还有事先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光顾着聊天了,一会儿你上班都要晚了。” 刘满月一看时间,果然中休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 “那好吧,有时间常过来玩。我就不送你了。”刘满月边端着饭碗边说道。 方卉答应着,走出了房门。在市场接口处,搭了一辆摩托车,直奔李潇的麻将馆。 李潇还在张罗着给打麻将的客人们做午饭。几个服务员也帮忙活着。 方卉推开外面的门,大厅里的座位满满的。大部分都是退休的,下岗的,忙完农活的中老年人。偶尔有一两桌年轻人,在打着扑克牌。方卉看到一个年轻小女孩,在给客人们送饭。知道一定是麻将馆里的服务员。就急忙拦住小女孩。 “哎,小妹,你家老板呢?” “老板在后厨呢,你有事?我帮你叫。”小女孩儿很伶俐乖巧,痛快的答应着,奔后厨去了。 十几秒的时间,李潇从麻将馆的后厨里走了出来。 看到方卉,她先是楞了一下,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方卉仔细端详着李潇。果然有些姿色。只是衣服穿的简单了些。但是看上去很整洁,很干净。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也难怪,麻将馆里整日的乌烟瘴气,酒气味儿,汗脚味儿。临近冬天了,还差了些。如果是夏天,但凡有一丁点洁癖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不会走进来的。唉,真的是哪一碗饭都难吃啊。方卉暗自感慨着。 李潇定了定神儿。“你是——?” “你是李姨吧?”方卉假情真意的问道。 “是我啊,我是李潇。” “哦,李姨,我是方卉。方景岚的侄女。” “哦。”李潇总算想起来了,由于自己和方景岚结下了梁子,两人几乎不怎么来往了。只是在客人蹿动消费的利益分红上,还有点联系。但是一般也并非本人出面,两人都是派属下人进行交易。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还算是仇人。 方卉毕竟是个孩子,李潇不会计较的。还是笑脸说道:“方卉啊,我记得你,越长越漂亮了。” 方卉被李潇这一夸,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脸色泛起了红晕。 “方卉,你来有事么?” “有啊,我想问问李姨,我姑妈来过没有?”方卉说得很认真,表情也很着急。 这一下把李潇给问住了。 “你姑妈?方景岚?没错吧?”李潇一连串的问道。 “是啊,是方景岚。” “丫头,你找错地方了,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去海南,去上海,也不会跑到我这里啊。”李潇呵呵笑着。很肯定很坚决的告诉方卉,“你姑妈绝对不会来我这里的,你去别处找找吧。” “不对啊,姑妈这几天心情特别坏,总说想来麻将馆散散心。这个镇子上,最大的麻将馆就属你家了,而且你们还很熟悉,别的地方,姑妈根本不可去的。” “王老二那里你去了吗?听说他出院了。”李潇自从有了李大嘴,心也收了,虽然两个人也不领证,就这么搭伙过着,李潇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早已经习惯了。除非有的客人看张大嘴不在家,而且价码给的也挺有力量,李潇这才会陪上一夜半宿的。从根本上来说,她是不做那个行当了。 “嗨,李姨,你这一提起那个王老二,我的火气都上来了。都是因为他,姑妈才上火的。”方卉显得很气愤。 “到底怎么了?她们不是说好了要领证么?你姑妈甚至为了他,都和我翻脸了。” “有这样的事儿?!”方卉装作很震惊道,“我姑妈呀,这么做太不值了啊。” 第九十三章 撒旦的使者(中) 李潇听闻话题这么敏感,暗自感慨方卉到底是年轻。睍莼璩晓就让方卉和自己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里。这才觉得稳妥了许多。 “小卉,能大概的和我讲讲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卉一脸的无辜和无奈,尤招李潇的同情和怜惜。 “李姨,你不知道,姑妈现在都瘦了,火气大着呢。都是因为那个王老二。” 方卉提起王老二,这使李潇的心境是相当复杂的。说不清楚是恨,还是不恨,或者是非常恨。曾几何时,自己和王老二情意绵绵过,至于最后导致若即若离的原因,很难有个清楚的说法。也许是自己心底处还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二王老二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再者就是自己偏财心很重,初始认为王老二每次和自己睡了,多少都会给上一些银子。后来看王老二大赌了,以为王老二有一笔款项,谁知最后还是竹篮打水。而且恰恰是方景岚出面阻碍了这件事。反之,没有方景岚的阻碍,从王老二那里也敲不出什么油水来。所以,李潇想通了,女人嘛,在***和纠结的感情漩涡里,有时候是根本拔不出来的。甚至相互斗狠。这太不值,因为这不是小姑娘谈恋爱,王老二也不是钻石王老五。想想真是大大的不值。这样一想通了,李潇对方景岚的恨越发减弱了。更何况按照方卉的说法,方景岚主动来过麻将馆,那么孤傲清高的女人,都肯放下架子,主动和自己示好,李潇觉得自己凡事应该放开一些了。就是和方卉也好,还是当下方景岚在场,自己都应该掏出心来了攴。 俗语不是说过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并非古龙和金庸所说)此话在如今还是很应用的。eq和iq与年龄都毫无关系。大不了只是年长者多一些经历和阅历罢了。 李潇这就中招了。方卉并非方景岚近亲,谈不上遗传基因,所以残酷的事实是,和睦相处还是要的,防人之心却理应当做自身的基本准则和底线。 “小卉,王老二对你怎么了?”李潇的印象中,王老二是见鸡抓鸡,见猴抓猴艴。 方卉知道李潇的意思,忙解释道:“对我倒是没有怎么样。可是给姑妈带来的伤害可就太大了。” “哦,怎么说?” “他被打住院的当天,姑妈把他安排在镇医院。恰巧那天姑妈的好朋友过生日,姑妈就想,反正家里距离医院也不是很远,就想着晚些时候在去照顾王老二。怕扫了朋友的兴致,而且那天姑妈的这个朋友帮了大忙。” “你姑妈的这个朋友是哪里的?”李潇很好奇的问道。 “嗨,不用问哪里的,提起名字你就知道。是吕凤娥。” 李潇听了,的确是被震住了。全县首富,她老公更是厉害人物,谁人不知啊。这也就难怪当初方景岚找自己替王老二讨公道,谈高利贷的那件事儿,那么的高高在上。甚至都有些专横跋扈。原来如此。 “后来怎样了?”李潇越发来兴致了。 “姑妈心里始终装着王老二,就打算晚些时候再去。谁想,等姑妈赶到镇医院时,医院告诉姑妈,王老二已经连夜转到县城医院了。你说李姨,这也太气人了吧?心里还有姑妈么?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没有通知姑妈。我姑妈听了,就更着急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想连夜去县城。后来凤娥姨说,已经太晚了,既然已经去了县医院,肯定都安顿好了。等第二天早点去就行了。姑妈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儿。当天晚上也是半睡不睡的熬到了天亮。凤娥姨陪着姑妈去了县医院。姑妈又特别去买了饺子。也是王老二最爱吃的三鲜馅的。可是------唉,我真的说不下去了。”方卉面色阴郁,透出无限的忧伤。 李潇给方卉开了一罐饮料:“小卉,别着急,别上火,有话慢慢说。” “还有啥说的,李姨。换做你也一样,肺都会被气炸了。” 面对着方卉的演讲版的绘声绘色的表述,李潇已经进入*阵了。因为这些当事人,不仅仅是她所认识,而且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方卉洞察到了这一点,所以讲起话来越发顺口。等于说,自己怎么讲,李潇都会深信不疑。哪怕自己在信口开河,更何况确有其事。这让方卉显得底气十足。 “姑妈一进屋,你才看到了谁?” “谁?”李潇睁圆了眼珠子。 “谁能想到,竟然是吴曼在那里。对了,还有那个栗书亭。跟他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他和吴曼怎么在一起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老二的连夜转院,是不是和吴曼有关系?或者两个人始终有联系,只是姑妈太痴情了,始终没有发现。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懂孝道,王老二这么做,真的有点太那个了。这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李姨,就算是你,你会怎么想?!”方卉的激昂陈词,把李潇给深深地感染了。就像一个邪教功的门徒,已经陷入其中,大脑已经被方卉给清洗了。 “哎呀,照你这么说,那老二可真太不是人了。你姑妈对他那么好,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人家却始终和吴曼有着联系。那么,老二和吴曼的事儿当你姑妈的面儿公开了么?还是根本不承认?” 方卉这一会儿说的倒是情真意切,而且全部是方景岚亲口和她讲的。至于添油还是加醋,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潇从一开始的犹疑,惶惑,已经变得成为了虔诚的门教徒。听的是津津有味儿。当然,这其中不乏解恨,解气儿的意蕴涵盖其中。 “到后来就更不靠谱了,深处咱先不计较。就说当面的事儿吧。王老二居然对姑妈买给她的饺子丝毫不买账,一口没有吃。李潇从家里端来的饭菜,他倒是吃的欢实。这不是侮辱人么?打击人么?而且还说什么不打算和姑妈领证了,说姑妈不肯认领,不肯供养王宝贵。唉,李姨,提起这个王宝贵,就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从姑妈那里说,王宝贵和王老二是什么关系,这镇上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是捡来的,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完全就是一种抚养,算是王老二出于人道主义也好,还是响应和谐社会也好,你做事总要有个尺度吧。他宁可要王宝贵也不要姑妈了。” “为什么?”李潇像是听评书演义。 “就因为姑妈不认同这个关系。你也知道,李姨,经济上姑妈既不小气,也拿得出。可是总要有点价值吧。姑妈认为根本不值,就没有答应。这下就给王老二留下了理由,你不管,他就自己管。甚至说,那个女人肯管,他就和那个女人结婚。你也别怪我不懂事,李姨,他王老二究竟哪里好,把你们迷的,包括姑妈。除了有点男人的俊模样,穷的都要吃百家饭了。唉,我真是不懂。”方卉苦笑着。 李潇毕竟是过来人,这点她当然懂。甚至像方景岚那么高雅精致,端庄美丽的女人都那么愿意跟他上床,甚至是一辈子。这点,至少目前方卉是根本体会不到的。 李潇点了一支烟,慢慢吸了一口。似乎她已经对此事有了全方位的了解了。接下来,就想听听方卉到底想做什么了。 方卉只想给李潇灌输一些东西。让李潇充分的感受到,姑妈已经不恨她了,至少两人可以正常来往了。如果有一方主动的话,完全可以结成联盟,共同对付王老二。至于最终的方案,就算已经成型了,方卉是不会和李潇讲的。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也是自己的底线。 李潇和吴曼虽无深交,但也从无结怨。所以,关于吴曼的话提,李潇又是感兴趣,又是想当一个听客。 “后来有什么结果了么?”李潇很在心的问道。 “有啊,吴曼主动答应,供养王宝贵,而且还说了,哪怕王宝贵能出国留学,她也一供到底。你就听吧,李姨。她这么一说,姑妈成什么了?姑妈是差钱的人么?” 李潇静了静心,劝着气呼呼的方卉:“小卉,这个你可能不懂,我并不是向着谁说话。我没有文化,可是我总感觉你讲的和我所认识到的,应该和什么人生观,价值观有关系吧?”李潇的确对这句话的底蕴是模糊的。只是照方抓药,摸石头过河。不管自己说的对与不对,先冒个泡泡再说。 “恩,李姨,应该是你说的那样。可是,姑妈对你王老二好那么多年,你总要留点念想吧。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表态要娶那个吴曼,而且出院后,直接被吴曼拉回了家。” “恩,老二住院期间,你姑妈经常去么?”李潇突兀的发问,把方卉给问住了。 “这个------这个姑妈倒是------没有去。” “就那一回,之后一次也没去?”李潇追问道。 “李姨,我不骗你,这点倒是真的,姑妈一次也没有去。” 李潇心里骂道: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薄情寡义的家伙。但凡事有一点爱,一点感情,怎么可能一趟都不去。这不是完全在扯淡么?方景岚啊方景岚,你的心真够狠。看来,你真正能认识并体贴王老二的时候,也只有床上的那么一会儿的***时刻了。李潇是过来人,又和王老二好过,心里透亮透亮的。 第九十四章 撒旦的使者(下) 李潇对方景岚的薄情寡义实在有些吃不消。睍莼璩晓她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已经和王老二断了暧昧,而且已经和大嘴过上日子了。你方景岚那么爱着王老二,且不惜和自己翻脸,怎么?王老二住院手术,居然一次都没有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李潇心里这么想,也在鄙视着方景岚。可是,表面上却装作很坦然,很漠视,甚至同仇敌忾的样子。李潇不想趟这浑水,只想做一个听客,或是一个受众。毕竟是盐水吃多了,虽然搞不清楚方卉为何会对自己和盘托出这么多她所不知的事情,但是只要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那就不会横生枝节,有什么差池的。 方卉顾及不到许多,只认为自己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李姨,你知道吗?真是什么样的爹就是什么样的儿子?”方卉继续滔滔自己的故事。 “小卉,他们可不是亲生的啊。”李潇笑了,貌似友好的提醒着方卉攴。 “这个我能不知道么,李姨。我的意思是,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生活习惯和一些其它的处事方法,几乎是一个版本。” “你这丫头,肯定是王宝贵得罪你了吧?不然的话,怎么最起码的一点认识你都忘记了?”李潇断定了王宝贵和方卉之间有着情感纠结。 “李姨,为何这么说?”方卉稍显得有些不悦弼。 “小卉啊,那个王宝贵赌博吗?搞女人吗?还用举别的例子吗?”李潇的话不但有道理,而且刺激到了方卉。 “是的,李姨。你说的没错。他不赌博,不搞女人。可是在我看来,他比王老二还厉害。” “怎么讲?” “他居然同时和三个女孩儿搞对象。虽然没有骗财骗色,可是,我们这样年轻纯情的女孩子,最怕的还不是钱财被骗,色相被骗也勉强说得过去。谁让这是以恋爱的名义呢?但是,他骗取的是我们三个女孩儿的感情啊!”方卉已经激动起来。而且和她初始的来见李潇的目的,已经背道而驰。现在的宣泄,一个是无病呻吟,一个是在看冷笑话,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却间接损害了方景岚尊严的“家丑”。 “我和刘满月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坐飞机,一个坐火车,几千里路啊。就连同天到达我们都不知道。见了面以后,王宝贵居然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到机场接的我,张口就是‘表姐’的叫我。天啊,我几时成了她的表姐?在家里,王老二承诺了我们的恋爱,也和王宝贵达成了共识,谁曾想,王宝贵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反过来王老二这边也不认账了。说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张。简直就是扯淡,那王宝贵特别听王老二的话,我怀疑这是他们爷两个早就商量好的。王老二依赖姑妈,不敢得罪姑妈,才满口应承,阳奉阴违,这还是个男人么?” 李潇见方卉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而且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及时的打住了方卉。 “嗨,算了,小卉,人生就那么回事儿。你那么漂亮,那么年轻,还怕没有男孩子追啊。对了,你不是要找你姑妈么?” 这句话可是让方卉苏醒了。是啊,自己来干嘛来了?目的是什么?怎么胡扯这么多?姑妈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李姨,不好意思,光顾着瞎聊,耽误你吃饭了。那我先走了,到别处找找姑妈。” “在这吃完再走吧?”李潇象征性的让一让。 “不了,我得赶紧找到姑妈,还有其它事。” “让你姑妈有空就来,最好是钱给我打个手机,我在家里等她。”李潇对方景岚还是很打怵的。因为方景岚真正的成熟,干练,有本事。这些道行,可不是方卉跟在身边就能学会的。必须得到真传,必须耳濡目染,不然的话,最多就是给方景岚端洗脚盆的使唤丫头。 “李姨,我先走了。”方卉告别了李潇,离开了麻将馆。在镇上闲逛了逛,便折身打了一辆“土的士”,(农民自己改装的摩托车和另一种即将报废的轿车)返回了歌舞厅。 方景岚早已吃过中饭,在房间里睡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刚刚眯上眼睛,就听见方卉急匆匆的脚步声。好多年了,彼此已经太熟悉了。何况那是方景岚,不单是方卉,甚至王老二,吕凤娥,或者陌生人。只要进入三楼,方景岚首先是警觉,其次是辨别来人的身份。因为三楼她这一侧,几乎是没有顾客来的。也不允许的。有什么争议之类的,大堂经理自然会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也自然会由大堂经理来汇报。等于说,她的这块地方,属于客人禁地。 “姑妈,我回来了。”方卉兴致蛮高的说道。 方景岚坐了起来,看到方卉一脸的得意当中,夹杂着一种很复杂的表情。就预感到事情并非顺风顺水。 “怎么样?达到你的预期了么?”方景岚说是女尊,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不管办什么事,说什么话,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此刻,她对方卉的态度也是关切中带着一种凛然。让人望而生畏。说白了,还是她的气质太压人,气场太大。 “恩,基本上算是搞定了。”方卉的回答,明显的底气不足。 “什么叫基本上?小卉,你和姑妈在一起这么久,你是否看到过姑妈办事情,有模棱两可的时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么回事儿就是怎么回事儿?没有含糊不清的事儿。你就直说吧。” “姑妈,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说了找你,李潇很吃惊,也很惊喜。我看出来了。” “你当真很确定?”方景岚的语气不温不火。 “恩,我和她讲了很多。关于你去医院的事儿,还有看到了吴曼的事儿。还有我和刘满月去学校找王宝贵的事儿------” 方景岚打断了方卉:“你都讲了?” “是啊,解解恨嘛。” “你解恨的对象是谁?你在和谁倾诉?是我的仇人,她终于看到了笑话。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答案。承蒙你的帮助,真正解恨的现在是李潇。不是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丫头,你在对外人抖落我们的家丑。你知道吗?!你到底是哪一伙的?到底还有多少李潇不知道的?”方景岚气得勃然大怒,“你当李潇是小孩子?告诉你,你差的远了。除了你找我,她可能半信半疑,其余的全是废话。让李潇不仅仅捡了个笑话,更多了了解我们家的内情。你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我真想打你两个耳光。”方景岚那张美丽的脸庞,几乎气得变了色。 “姑妈------我,哪里错了?”方卉被方景岚追问训斥的害怕起来。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答应了你的办法,原本也只是投石问路,想粗略的试探一下李潇,然后我再盘横一下全局。这下好,你把我逼上梁山了。不做也得做了。!” 方卉怯怯的看着方景岚,委屈夹着害怕,眼泪就流下来了。 “姑妈,你别生气了。都怪我小,不懂事。” “你既不小,也不是不懂事。而是你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潇。你对李潇了解多少?她都敢对王老二,她曾经同床共枕的人,放高利贷,你说她这个人怎么样?”方景岚看小卉哭了,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为了自己,而且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你知道社会有多复杂么?你的经历还太少,阅历就更谈不上。不管那么多了,你也别哭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以后你注意点就是了,姑妈吩咐你做什么,你尽管照做就好了。切不可再节外生枝了。” 方卉边擦着眼泪,边点着头。“姑妈,以后,我再也不多嘴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明白的,我就先问你,你看好吗?” 看着方卉的样子,又着实让方景岚怜惜。而且方卉很快就认了错,事情也还没有造成硬伤的后果。完全可以补救,或者说根本不是补救,而是顺势而行。继续按照既定的计划执行。 “这次权当做个教训,剩下的事儿,姑妈来做。以后千万别再做这么幼稚的事了。你先吃饭去吧,让姑妈一个人静心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恩。”方卉答应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方景岚的思绪在泛滥。真是徘徊于良心,道德,情感,友谊,仇恨,爱恋------她一时也理不出了头绪。不知道该不该痛下杀手,还是痛断情缘。又或者不了了之------方景岚知道,这次出手,想必是有一定结果的。也意味着,自己把王老二交托给了吴曼。那么此生,自己不会再找到第二个王老二了。也不可能好得到了。那是人,不是动物。自己需求的不仅仅是和王老二的床第之欢。更有着舍不去的感情。还有两人多年的那种默契,那种未可知的幸福。 然而,这一切,即将不复存在。永远! 第九十五章 悲催的离合 方景岚经过了长时间的沉淀心情,她带着一种纠结而复杂的心态,拨通了王老二的手机。睍莼璩晓 王老二自从手术后,身体感觉很不好。整日里疲倦,总是觉得睡眠不够。周身乏力,打不起精神。特别是在他偶然一次洗脸的时候,从镜子里,居然看到了自己头发毛毛刺刺的花白了许多。以前顶多有一两根,根本无所谓。这次决然不同。才四十几岁的人,怎么就成了半头白发。他的心情更加败坏了,但是这也只能深深的隐匿在内心深处。怒伤肝,气伤肺,恐伤肾。这几样自己全都有了,这是一向被女人们看好的英俊面貌,也是被公认帅男的王老二所不能接受的。他一度悲观,几乎想到了黄泉之路该怎么行走。是的,王老二这方面的抗压能力几乎等于零。也等于说,他惧怕苍老,时光可以流逝,却不能带走他的年龄和容颜。这就是简单的王老二,因为没有文化,所以人到中年了,在单位里还干着勤务工。由于没有文化,他才接受不了自然规律,并且每日里画图,什么图?去往黄泉路的图。也就是说,这条线路该怎么走,是快是慢,是走捷径,还是自然行进? 当然了,由于吴曼太忙,没有精心到这种程度。对王老二,吴曼是毫不嫌弃的。毫厘没有,不然也不会主动联系王老二,去医院陪护。甚至不惜和方景岚做了仇。王老二的白发,吴曼早就看到了,她根本不以为然。相反带着嘻哈的口气调侃王老二,说是自己操心,应该先白发的,没想到让王老二抢了先。别着急,慢慢等自己一起变白。其实这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以吴曼的今日事业和个人魅力,于方景岚相媲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人与人之间怎么会一样?方景岚高傲,自满,目中无人。精明干练。吴曼虽然混迹于社会很多年,名声逊于方景岚。但是,事实是,现在的人们,都是笑贫不笑“鸡”。何况,吴曼早已收了心,开始经营正常买卖,有了自己成功的事业。说是有合作伙伴,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吴曼闯荡南方多年。遭遇了几个大款,其中有大手笔的包养了吴曼大半年。掷下了一笔巨款,才成就了吴曼今日酒店的辉煌。她对王老二情有独钟,感情至深。从骨子里爱着王老二。所以,王老二有个头疼脑热的,吴曼就着急了,又是亲自去买药,又是找医生到家里,给王老二打吊瓶。这次王老二头发白了,吴曼就告诉他,这根本不算什么,大街上怎么看不到一个年纪和他相当的人是白头发,还不是因为都染过了。只要心里不老,那么一切都ok。甚至还说,必要时,带往老二去韩国整容。王老二就被逗乐了,说自己可遭不起那个罪,搞不好,变成人妖了。那可就不用选路线了,一头扎进河里算了。近段时间里,总之,王老二和吴曼的感情愈发笃实牢固。 这天王老二正在中休,手机铃响了。王老二没有向别人那样,很自然的或者可以的看看来电显示,他这点是来者不拒。 “喂,哪位?”王老二问道攴。 无线电波里的对流,足足沉闷了五秒钟。 “二爷,我的号码你都不记得了?”方景岚的声音有些哽噎,更多的是失落。 “哦,是景岚啊,什么事?”王老二现在的思想很明确,既不想恨方景岚,固然也爱不起来了鬻。 “你真的决定了?”方景岚的声音低沉而悲怆。 “决定什么?”王老二并没有装糊涂,而是的确不明白方景岚的意思。 “唉,你答应和吴曼结婚了?”方景岚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睛里挂着泪花。 “恩,有这个打算,在挑日子。”王老二的直来直去,像一把锐利的钢刀,狠狠地戳进了方景岚的心窝。 “这一切本来属于我,二爷,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因为宝贵------”方景岚的话并非有悔意,那也不是她的性格。除非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有吴曼事业成功这个大背景的前提下,王老二如果再提出条件,让方景岚供养王宝贵的学业。那么答案是肯定的,方景岚会毫不犹豫的很负责任的兑现,会给一个清晰的承诺。 然而,一切都是浮云,香炊缭绕,焕发无尽的缠绵悱恻,也终究有散去的时候。 “景岚,我也感觉不全是你的错。你就想开些,我是一个大老粗,你也别和我一样的,我说的是大实话。你那么漂亮,那么高贵,又是有钱人,什么样的找不到。景岚,说真的,我一天吊儿郎当的,三天两头的这一趟,那一趟,玩女人,赌博,甚至被李潇和大嘴陷害,都是你帮了我。这些我都记得。大道理我也讲不出,我不恨你,你也别恨我。还是那句老话,宝贵是我的命根子。就算吴曼不接受他,我宁可去要饭,也要管到底的。你也许会说我一根筋,直肠子,可是,我觉得做人,不能太无聊了,无情无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你此刻不是正在无情无义么?我对你很差么?”方景岚心都在痛,有些激动起来。 “当然不差,景岚。我说了,我是个粗人,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假如说,你现在提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方景岚没有直接说,就算王老二再次提到王宝贵,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而且会立刻兑现。什么意思呢?就是可以立刻预支王宝贵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学习所需。 “景岚,我说过,我不恨你。也------请求你不要恨我。好吧?”王老二实在不好直接拒绝方景岚,只好婉转一些。最能让王老二清醒的是,自己已经人到中年。没有任何事业,吃软饭倒是谈不上。毕竟自己有固定工作,而且自己也不是有班不上的那种人。 “二爷,你的心真的让狼给掏了?我这么多年,苦守着的只有你一个,就因为宝贵的事儿,你就和我闹分手。况且,我降下尊严,愿意听你的,去供养王宝贵,你难道就一点也不领受吗?我方景岚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没有欠你的任何情债。你为什么就不能顾及我们的曾经,至少算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呢?你说啊,二爷,你怎么能这么绝情绝意,狠心的甩下了我?!”方景岚几乎是哭了出来。 这一下,王老二真的是无所适从了。自己心里毕竟有着方景岚,而且相对来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吴曼。王老二对方景岚是有感情的,特别是听到了方景岚的哭声,自己更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景岚,那么我不明白,在医院里的时候,你为何拒绝了我家宝贵?” “二爷,你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一方面站着吴曼,一方面站着吕凤娥。我能丢下那个面子吗?既然已经强硬了,就只有顺势下去了。你完全可以过后找我啊。我在男人面前,特别是二爷你的面前,可以偶尔的丢掉尊严,去维护你,满足你。可是,在那两个强势的女人面前,我能低头么?二爷,你替我考虑考虑,行吗?我这一辈子都不服输,你应该了解我的啊,怎么就想不开了呢。我方景岚心里根本放不下你啊,二爷。” 这番话说得王老二思维开始动摇,甚至混淆不清了。不知道哪好哪坏了,何去何从了。他殊不知,老天给人的际遇和机遇最多只有两次。还是因为祖上实在是太积德了,老天的回馈,都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一旦错过,从此不会再有。所谓听天由命,也就是这么个理儿。那么王老二不惑之年,尽管没有文化,生活的态度,人生的阅历总有吧。这一次,如果失去了吴曼,再想回头,恐怕不是吴曼给不给机会的事了。而是老天答不答应。如此反复无常,自古以来,没有一人得到过善寝善终的。从来没有过。 王老二犹豫了,不知所措了。老天也在静谧中垂视着他,一点风的摆动也没有,也就是说,没有丁点提示。随你王老二,想怎么着,自己定夺。 命里注定的事情,是谁也帮不了的。谁也改变不了的。有缘无份,不是夫妻。有份无缘,不像夫妻。有缘有份,才是夫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方景岚大学专科水平,这点道理她应该明白。偏偏在这个档口,她却不能解读这句话的含义了。更不能诠释爱情的真谛和人生的有所求何以所求。陷进爱情的泥淖里,栽进情感的漩涡里,再经过几个骇浪的拍打,任何人都会变得茫然,麻木,呆滞。智商直接等于零。情商更是被深埋海底。 就在两人进退维谷,鸳鸯养梦的关键时刻。吴曼突然走了进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夺过王老二的手机,冲着话筒大声说道:“我先不管你是谁。我先请问,王老二住院的一个多月,你在哪里?!”言辞铿锵,凿凿有力。 第九十六章 为尊严买单 吴曼并非是有意的在门外窥听。睍莼璩晓而是她给王老二送刚做好的一碗莲子粥,正碰上王老二在房间里面大声的说着一些敏感的话。听了几句,吴曼就果断的判断出,是方景岚打来的。所以,吴曼不假思索的推门走了进来。把莲子粥放在桌子上,一把夺过王老二的手机,带着极端嘲讽的口气说道:“请问,哪位大小姐,对一个穷工人这么感兴趣儿,死缠着不放?” 方景岚听出了是吴曼。立时无尽的羞辱,尴尬,充斥着她的内心,直至大脑。她甚至认为,吴曼早就在王老二身边了。两人共同在耍戏自己而已。这是一向以清高孤傲自居的方景岚,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真的成了一家人了,老二这回可有帮手了,吃喝不愁,我看你就养着吧。白日里夫唱妇随,晚上就夜夜笙歌,夫妻两个如胶似漆,缠缠绵绵的,我看,也蛮不错嘛。”方景岚极尽讽刺的针对着吴曼。 “方景岚,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我是偶然看到你们通话的。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王老二现在是我的人,请你以后自重一些,没有事就不要联系了。”吴曼不卑不亢的有力回应着。 “是啊,是夫妻。不然怎么会这么默契呢。你对我方景岚应该有所了解,不要说王老二,比他强百倍的,我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我和王老二通话,也只不过是闲聊而已,你不必紧张。没有人和你抢,呵呵,不要太高看自己哦。”方景岚很牵强的竭尽所能维护着自己的尊严飚。 这样的行为,倒是让吴曼所不齿。心说,你方景岚真的自己都难圆其说,还挣扎着要脸面,那就给你一个台阶。 “我知道,像你那么高贵的女人,追求者多得是。而大爷什么都不是,我也相信你们只是聊聊天,叙个旧什么的,不过,我和大爷已经要结婚了。既然你心胸那么坦荡,那以后有事情就和我联系好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户外游玩。你我都是女人,都是过来人,都和大爷好过,我真的希望彼此不要有任何不愉快。毕竟这条路,最终是大爷选择的,没有人拿枪逼着他,你说对吧?”吴曼的不温不火,让方景岚登时不知何滋味儿。 “那么既然这样,恭喜你们喽,但愿一生平安了。锱” 吴曼听得出方景岚的阴阳怪气,但是依然很冷静:“那就谢谢你了,还有事么?” 吴曼这边问着,那边已经挂断了手机。 这次通话,对于方景岚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也是她所消化不了的。明明是自己的男人,明明是自己很爱的男人,明明要和自己领结婚证的男人,如今,这一切,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居然都让吴曼据为己有。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一般女人切不容,更不用说是发生在方景岚的身上了。她恨得牙关紧咬,眉毛力挺,在房间里踯躅着脚步,盘思着自己应该怎么做,要怎么做。 方景岚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她也叫不上名字的外国进口酒。是吕凤娥去国外旅游回来时,送给她的。让她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用的。方景岚从来不喝酒的人,等于是酒盲。酒精的多少度数,她更是不知。 拿过一个高脚杯,方景岚倒了满满一杯。 方景岚先是用嘴唇抿了一口,感觉辣辣的,甜甜的。没有什么其它反应。接着就开始大口的喝起来。很快一杯酒下肚,方景岚的眼泪也在哗哗流落着。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而且是无声的泪水,无尽的干杯。直到自己酩酊大醉,一头栽倒床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景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一看环境,全是雪白一片。不管人和物,都是白茫茫的。 “姑妈,你醒了。可吓死我了。”方卉站在方景岚的床前,用手抹着心疼的泪。 “我这是怎么了,小卉?”方景岚强行要坐起来,奈何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终于看清了,这是镇医院。 “小卉,我们回去。”方景岚示意方卉搀扶自己起来。 “你看你现在干嘛呢?怎么回家?” 方景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插着针头。 “这已经是第三瓶了。大夫说,你差一点就酒精中毒,姑妈,你怎么------没有你,卉儿该怎么办?”方卉急的又气又不敢深说。一个是怕伤害姑妈自尊,一个是怕把姑妈真的惹怒了。 方景岚已经头脑清醒了,问方卉:“是保安把我送来的吧?” 方卉点点头。 “你没有多话吧?”方景岚的意思,方卉了然于胸。 “放心,姑妈,就是高兴才喝的酒。没有其它。” 方景岚点点头。 “小卉,姑妈这次有个决定。医院里人杂,回家再说。” 方卉答应着,要给方景岚买点吃的。方景岚摆摆手,并没有让小卉出去。 “姑妈,门口还有个保安,要不要让他先回去?” 方景岚点点头:“歌舞厅事儿多,让她回去吧。这个医院的大门,我们怎么也能走出去吧。”方景岚强作笑颜道。以此证明自己强大的能量,更多的来自于内心。 下午两点多钟,方景岚的体力稍有恢复。点滴也打完了。因为主要是解酒,医院开的是临时处方,所以用不着开什么药。回家静养就好。这也是当班医生强调和告诫的。要方景岚千万别再这么喝了,对身体的元气,会造成根本上的伤害。 方卉搀扶着方景岚,拦了一辆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歌舞厅。 方卉扶着方景岚从侧门上的楼梯。怕遇见熟人,一是实在没有精力寒暄了。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好事者毕竟很多。看到方景岚这副样子,就会追问下去。更为重要的是,方景岚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现状,要么憔悴,要么狼狈,和那个雷厉风行,优雅妩媚的方景岚相比,简直是千里之外。 方景岚告诉方卉:“你去楼下饭店,让他们给我煮一碗面条,放一个鸡蛋。一小碗就好。” 方卉痛快的答应着,小跑着出了门。 方景岚躺在床上,眼神里在冒着火。心潮澎湃,大起大落。她想到了报复,真准确的说,她要找回尊严。怎么着?方景岚苦思冥想着。动武力是绝对不可以的,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情和向来的处事行为。方卉上次去找李潇,倒是给自己做了一个铺垫。可是,方景岚担心的是,李潇能否很稳妥的办好此事?能否最大程度上不牵连到自己?能否很理性的如自己般对待?会不会像个演员似的把这场戏演的真实又过瘾?又是否会掌握住尺寸?------这都是经过方景岚的大脑,全面认真盘恒过的。 方景岚尤其担心的是李潇的人格和品质。虽然自己此刻正在小人办的筹划着计谋,实际上与品质和人格已然背道而驰了。有悖于自己的人生观。可是,这都是逼出来的。也可以说,方景岚更多敌视的是吴曼,而并非是王老二。既然自己这么大的能量,都被被击垮了,那么倒要看看吴曼储存了多少能量可以包容王老二。 方景岚主意已经敲定,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个敏感问题:李潇凭什么会帮自己去做这件事?毕竟两个人有过以往很好的友情和不可缝合的仇恨。因为方景岚断了她的财路。花钱是肯定的,就是李潇会不会就此痛宰自己?如果那样的话,钱倒是出得起,可是却又不符合方景岚的办事原则了。那等于是要挟,甚至是敲诈。这是方景岚的底线,她不会允许任何人触摸的。假如真的是那样,自己宁可遵循那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好暂且压下,走一步看一步了。另寻机会再说了。 方卉端着面回来时,方景岚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和方卉讲了一遍。 方卉说道:“姑妈,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上次我去假装说找你,看得出她很惊喜,眼神里都透着渴望。你想啊,姑妈,拼什么她能拼过你?而且她的年龄和姑妈相差不多,也是做事业,奋斗的好时光。她苦于没有门路,只好守着一个麻将馆。整天闻着各种味道儿,还要给人家准备饭菜。她干了很多年,如今还没有改行,这足以说明了她的能力有限,要么经济上抖不起来。这些年,她也的确赚了些钱,可是和姑妈比,那还不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姑妈可以以长击短。她的能力不足,我们可以帮她扩展事业。她的经济受阻,我们可以适时的解囊。但也只是借贷关系。我们也不放高利贷,银行多少,我们就多少。最直接的,也是让李潇最能心动的是,我们把客人的流量分成比例改为三七。她七我们三,而且姑妈也可以许诺她,必要的时候,给她拉些大客户,大玩家过去。有钱赚,谁不干啊。姑妈,你看,我这么说过,你能认可不?” 方景岚暗暗吃惊不小,心忖:以方卉的聪明果决,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自己的。真是人人不可小觑啊。尤其是女人,尽管自己也是女人,发起狠来,真真的女汉子。 第九十七章 昨夜那红雨 为了表达一份真诚,也更是为了能确保事情得以办得顺利,达到预想的目的。睍莼璩晓方景岚在休息了三四天后,基本恢复了元气。这次,方景岚刻意的上了精致的中妆。浓妆她不喜欢,平日里都是淡妆。由于这次不同,必须在气场上压倒李潇。 方景岚的美属于天生丽质的,就连那气质,也是旁人羡煞且学不来的。她告诉方卉看好家,然后驾车直奔麻将馆去了。 李潇正在看客人打牌,冷眼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妩媚高雅,气质多人。她一眼认出了是方景岚。第一反应是,方卉说的是真话。方景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果然来过。既然方景岚那么高傲的人,都主动向自己示好,那么,再不迎头上去,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李潇满脸真诚,快步走到方景岚的面前。 “景岚,你怎么有空来了?飚” 方景岚小带微笑道:“当然有事找你了。” “那我们上楼吧。”李潇至少明白一点,方景岚不会来这里闲坐的,更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亲临亲为。 李潇前面带着路,方景岚跟在后面,两人进了方景岚的房间镏。 李潇忙着去拿饮料。方景岚坐在沙发上,摘下了墨镜。意外地从包包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圈在空中旋绕着,许久才散去。这就是气场。的确,吸烟是一种魅力的象征,但要恰到好处,不是真正的烟民,而是耍那个派,做出样子给别人看的。方景岚做到了,此时的派头,犹似一个大姐大。让人生畏,不敢正视,更不敢冒犯。 李潇虽然也被刺激到了,但是自己毕竟和方景岚很早就熟识了。方景岚冷美人的姿态,她领教了无数次。只是这次,方景岚吸着烟,翘着二郎腿,她倒是第一次看到。 “景岚,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李潇倒不想拐弯抹角,行与不行,要看方景岚说的什么事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方景岚把烟头在烟缸内捻灭后,正视着李潇。足足有十几秒,盯得李潇心里直扑腾,没有了底数。 “李潇,我们之前的不愉快,你会忘记么?” 方景岚突冷的冒出这么一句,让李潇一时抓不着了头绪。 方景岚仔细地洞察着李潇的表情:“我说的是关于王老二的那件事,你还记恨我吗?” 李潇这才缓过神来。当然了,风月场上混的女人,没有白给的。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穿着皇帝的新装,带着假面舞会的面具。还有背负着良心的胡言乱语。 不过,在方景岚的面前,李潇是不敢放肆的。她深谙方景岚的道行比自己深得多。 “景岚,看你说的。大家都是女人,在外面拼搏都不容易。我们相识了那么多年,私心谁没有啊。老二和我不是也好过么,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我们那次只是个误会,我早就忘了。” “李潇,你能把它看成是一场误会,我很欣慰。事实上也是一场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在你我没有任何瓜葛的前提下,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李潇听到此,越发认真了:”你说吧,景岚,能办得到,我一定会去办。” “你办得到,就看能不能办好了。”方景岚随后就把自己在家想好的一切和盘告诉了李潇,也包括对李潇的那些好处。“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找回尊严。同时也和你一起见证一下,看看吴曼的耐性和底线,到底会放多宽。事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李潇听了,眼神里泛着亮晶晶,显然是很动心。而且方景岚交代自己办的事情,按自己的城府和多年的打磨。成就出的经验,这应该不是问题。 “景岚,你放心吧,这事情由我来办。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李潇自信满满。 方景岚很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景岚,你别怪我小气啊,你对我的承诺,要不要形成字据?”李潇不无担心地问道。 方景岚轻叹了一声:“李潇啊,你真该上上夜校了。你的文化太匮乏。首先,我们经营的是什么?我们谈的算是买卖么?再者,我方景岚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我这次本身就是为了尊严而战。难道我会赖账,自己打自己的脸么?退一步说,我给你写一百个字据,然后我不认账,你会拿它去法院还是公安局告我呢?李潇,成大事者,且不可小气,小家子气,能明白么?” 李潇对方景岚连环炮似的解读,暂时还是云里雾里。 方景岚看着李潇:“李潇,你若要字据,我可以马上给你写。拿笔和纸来。” 看方景岚一脸的不屑和对自己稍有蔑视的目光,李潇终于醒过来了。急忙说道:“景岚,看你,还较真了,我是说着玩的。”李潇勉强的给自己找着台阶。 方景岚还给了李潇一个真诚的微笑,戴上了墨镜。 “李潇,这事你一定要前后左右做的天衣无缝,而且,不要让张大嘴知道,根本没必要。王宝贵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先挺一挺,等他上学走后了,你再进行。你有大把的时间,有千万条计策。就看你怎么运用了。好了,多了就是废话,我哪里还忙,先回去了。” 李潇送到方景岚直到麻将馆的门外,看着方景岚开车优雅的姿态,李潇暗自兴叹,不由自主的摇摇头,自愧弗如。 王宝贵头天晚上开始打理行李,准备返家了。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已经有同学先行离开了。同宿舍的同学们,包括小李,都已经回家了。自己一个人,打理完行李,没事做了,索性打开了邮箱。这一看,把王宝贵的心都刺痛了,署名林可儿和刘满月的电子邮件足有两百多封。其中林可儿最后的一封信,让王宝贵几乎就落下泪来。是一首诗,用红色字体写的,言下之意,最后的绝笔。而且还拟了题目《红雨》—— 昨夜突然的一场雨 浇灭了燃烧的温暖和炙热的爱 曾经的相依 早已成了灰色的回忆 轻描淡写的夜晚 湮灭了多少含泪的誓言 再也看不到你的柔情 多少个夜晚 泪水打头了我的枕巾 无法褪去的伤痛 灼烫着我那颗脆弱的心 我的泪水已干涸 天空飘落的雨 是我的心在滴血 这场红雨 永远惊醒不了我残碎的梦 这场红雨 注定是我对你一世的牵挂一生的遗憾 唯愿你相信 我愿意给你所有 惟愿你少一份伤心 让我一个人蚕食这份悲伤 只是 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时 那里面一定有我的泪水 因为 那一刻 我的心已经给了你 我的心已经在流血 再见了亲密爱人 记得 雨天不必打伞 那一刻 我就在你的头顶 以我全部热的能量 包围着你 誓言已被融化 我依然无怨无悔的 为你 下一场伤心的红雨------ 王宝贵连看了三遍,经不住内心的感动,泪水还是被催了下来。想想尘世浮华,人人自私的都把自己打扮成小丑。叹世间依旧真情犹在,虽然少之又少,毕竟现实中存在着。而且无疑这是个典范。 王宝贵无声的畷泣着,“可儿,你------为何这么傻。我还只是个农民,一个被人捡回的弃婴。你这是何苦,为什么陷得这么深!不值当啊------ 林可儿自从被转校后,一刻都没有忘记王宝贵。只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王宝贵了。打手机始终打不通,发邮件却只看发看不见回。有心回原校去寻王宝贵,心想也是徒劳的。根本见不到的。林可儿在新学校更是备受大家推崇。多数男孩儿都向她大胆的示爱,从乡村里的布衣学子,到省城的官二代,富二代,也不乏家境好,貌似发哥,品德优质的男孩儿。且追求的方式和热烈程度,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林可儿就开始信命了,渐渐地也动了情。痛下心来,含着热泪,给王宝贵写了一首诗,最为最后的心意表达,最后的绝笔,也是两人感情的终结。 王宝贵的苦衷无人知晓,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回邮件?这缘于他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和打击。一方面的是来自学校的。甚至是副校都好他谈了话,要他洁身自爱,说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也不多。而且,家里的背景,学校也摸得一清二楚。并一再告诫王宝贵,这次只是警告。下次会很严重,即便留校,他的一切表现也会被写进档案里。这对于以后找工作,无疑是一块搬不动的巨石。另一方面,是来自于几个陌生的匿名通话。或者是短信。威胁恫吓全都有,不但让王宝贵远离林可儿,而且明确地告诉他,两个月内不许开手机,所有关乎到林可儿的电子邮件,一律不准回。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尽管这只是一种威胁,无影无踪的,但是,王宝贵明白,这个影子随时都会现身,给予自己最致命的打击。又何况,学校领导找自己谈话,这是明处的吧。自己胆敢冒犯学校权威,那可真的是自毁前程了。王宝贵不是书呆子,这一点,他心里明白。 第九十八章 花开花落时 王宝贵在临近放寒假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神秘短信。睍莼璩晓依然是匿名的。不过内容却让王宝贵舒了一口气。大概的意思是,可以打开手机了,偶尔的和林可儿以同学的身份讨教和交流学业上的问题,这些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能越雷池半步。这等于说,王宝贵在被无声地“软禁了”近两个月后,终于被解禁了。现在王宝贵心里想的并非是和林可儿的这次“意外”值不值当,而是回家后该如何向刘满月解释,她会相信自己吗?看见了方卉又怎么说?方景岚是否会不做计较?从大爷的几次通话中,他了解到方景岚的厉害之处。这一切尚可未知。林可儿这边终于可以放下了,尽管有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遗憾,可是,看到林可儿给自己的绝笔信,王宝贵还算释然。自己毕竟是求学的一个普通乡下娃,自己毕竟还有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刘满月。林可儿是***,是天使,根本触摸不得的。 王宝贵在网上买了回家的火车票。然后给王老二通了话。 王老二正在和吴曼说着自己单位的事儿,这么久没有上班了,尽管理由很充分,可是自己这不是一回两回了,领导再怎么开面,下面职工反映上来了,还是头疼的。一个普通的勤务工,又没有裙带关系,哪个领导都不愿意,也不可能去给王老二当炮灰。关键时,只好按规章办事了。王老二最担心的就是停发工资,奖金是肯定没有了。自己虽然和吴曼形如一家人了,而且吴曼也答应了诸多事情,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可是,王老二的自尊心强着呢。话是那么说的,尽量不麻烦吴曼,还是不要麻烦的好。吴曼就告诉王老二,他的单位自己去过了,不仅送了礼,还亲自请几个领导来到了自己的酒楼海吃海喝了一顿。个别领导还对自己色迷迷的。当下都答应了,让你尽管养病,啥时好啥时候上班。工资和一些应得的福利待遇,一样也不会少。王老二听了,这才安下心来。对吴曼真的是刮目相看了。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只有方景岚会驾轻就熟的办理好。甚至说李潇都可以。恰恰认为吴曼在这方面是短板,可时过境迁,一切不是靠想象力了,要看事实。 由此,王老二由衷的佩服和尊重吴曼了。可以说是,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吴曼再也不是以前的吴曼了。只是还叫这个名字而已,人,或者很陌生,或者很熟悉,甚至有时候,王老二看到吴曼的一刹那,感觉那美丽那气质,那种办事干净利落的表现,绝对不亚于方景岚,甚至是超越。人嘛,终究是俗人,终究是自私的。王老二认定了的人,很自然的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出类拔萃。惹人眼热,却没有临幸的份儿。老天对自己实在不薄,丢了芝麻捡西瓜。丢了西施,又有了貂蝉。 说话间,手机就响了。吴曼把手机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床上的王老二飚。 就在听到那熟悉而久违的声音一刹那,王老二四十几岁的男人,嗓子眼发紧,声音都哽咽了。 “小兔崽子,王宝贵,你还记得大爷啊?!”吴曼在旁听出是王宝贵打来的手机,也是打内心的激动而高兴。 王宝贵知道大爷怪罪自己是肯定的。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其中的误会种种,就连自己几乎都搞不清楚了秭。 “大爷,我很快就要回家了。今晚半夜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你下了班就回家,哪也别去。咱们也两个好好聚聚,聊聊。”王宝贵声音里充满着期待。 王老二一下子就顿悟过来:是啊,宝贵求学走了以后,这面发生了多少事啊,隔着空间,那是无论如何都讲不完的。但是重要的还是必须要告诉王宝贵。 “那个------”王老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宝贵啊,你回来到县城就不要再转车了,大爷现在住在县城你吴曼阿姨的酒楼里。” 王宝贵吃惊不小:“大爷,你不在家,也没有上班?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孩子,这里面哪能说得清,等你回来大爷当面和你说。你就找我说的就是。” “大爷,那叫什么饭店?” “不是饭店,是酒楼。饭店哪能比得了。对了,小曼,叫什么来着?” 吴曼抿嘴笑道:“凤凰庄大酒店”。 “哦,对了额,叫凤凰庄大酒店,到了县城,你打个的,直接过来。门口有保安,你提你吴曼阿姨就可以了。先给你省点话费,回来了细聊啊。另外在火车上注意安全啊。小偷多,尽管咱们没有什么钱让他们偷,可是搞丢了一样两样应用的东西,也是怪舍手的。记住了啊。” 吴曼接过手机:“宝贵,你大爷说的对,多注意安全。但是有一样,别亏着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知道火车上的东西很宰人,可是咱们一年就回来那么一两回。这不算事儿,回来了,阿姨给你报销。” 听到吴曼的声音,王宝贵的心里真是轩然澎湃。这个曾经夺走自己处男身的女人,看样子是征服了大爷,二王宝贵也听出大爷底气很足的样子,好像自己是男主人一样。他确信大爷也的确有这个本事。不过细想起来,除了大爷以外,真正对自己好的,也真的只有吴曼一个人。搞不好,吴曼就是自己以后年轻的妈妈了。这样的事实,王宝贵还是接受的。吴曼骨子里是个好女人,只是现实所逼,不得已做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嗨,其实话说白了,有几人是干净的。都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那一面,只不过隐匿的深层一些。 “曼姨,我知道了。谢谢你照顾大爷,我想这里面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对了,曼姨,我想另外通知一下刘满月和方卉,我们之间有太多说不清的误会,我想来个一次性了结。来不来是她们的事儿,请你事先给准备好一个单间。” 吴曼稍楞了一下,赶紧应承道:“宝贵,没问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姨一准儿办到。” “没有了,曼姨,谢谢你。” “宝贵,你和姨还这么客气。还和大爷说话不?” “不用了,见了面再细说吧。” “恩,好,宝贵,一路保重!”吴曼放下了手机,王老二激动的一把抓住吴曼的双手,目光里映衬出无限真诚和感动。 “大爷,你------”吴曼以为王老二要那个,忙说道,“大爷,晚上吧。一会儿怕来客人。” “小曼,咱们宝贵回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吴曼一听,原来是关乎王宝贵回来的高兴所至。当然,王老二提到了“咱们”二字,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已经被王老二视作一家人了。这让吴曼非常满意和兴奋。对于王宝贵,吴曼的确打心里喜欢和爱。只是少了一丁点的纯粹。这份缺憾,说是欺小,说是人为,或者女人的本能,都不太重要了。已经是过去时了,而且永远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所谓的乱仑之事。吴曼考虑到,等王宝贵回来,找个恰当的机会,一定把那天他看到的,栗严冬从房里走出来的那件事撇清楚。 “小曼,等宝贵回来了,我们去扯证结婚。”王老二可是带着绝对的诚意说出这番话的。从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里,吴曼都看得出来。尽管没有女人们都期许的那种泌人心田的话语,没有那种宗教礼仪的求婚,但就凭王老二,能说出这句话出来,已经是万般不易了。吴曼了解王老二,深知他的秉性。 吴曼的泪花闪闪。 “大爷,你说的是真的?” “这次是绝对真实的,我们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要有一个让法律承认的家庭。我们一起,一心一意的照顾宝贵,有可能的话,咱们再生一个。大爷这辈子就想在你这个地方驻营扎寨了,从此哪也不去了,再也不折腾了。好好的疼着你,爱着你,好不好?” 王老二的一席话,说的吴曼感动不已,眼泪刷刷的流,一头扎进王老二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饮泣不止。 王老二抚摸着吴曼的秀发,眼圈也红红的。是啊,一切都来之不易啊。过去的就算过去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将来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真想再生一个孩子,当然,这和王宝贵是否亲生的毫无关联,而是想将来,宝贵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也不至于那么孤单。尽管宝贵也会娶妻生子,可是,血统不一样啊。王老二明知王宝贵和自己也是毫无血统,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一种心思和信念。就认定了王宝贵是自己亲生的。也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吴曼和自己都算青年一代,完全能成就这件事情。那可真的是喜上加喜。退一步说了,既然答应和吴曼结婚了,那么吴曼提出要个孩子,自己一点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倘若那个时候再不答应,那个时候自己都会骂自己是畜生。吴曼想当妈妈,至于王宝贵,想不想叫自己妈妈,那是另外的一码事了。 第九十九章 玲珑乳香贵 王老二拥着吴曼,像是初识的恋人。睍莼璩晓像是欣赏一个***。那往昔的沧桑和憔悴,乃至柔弱的性情,早已不寻影踪。完全是脱胎换骨,整个一个大变活人。尤为让王老二最感欣慰和高兴的是,吴曼哪里都变了,就是唯独爱自己的那颗心,稳若泰山,丝毫未变。看着吴曼双眸里喷出的火焰,那般炙热,那般妩媚,摄人心魄。王老二倾身猛地把吴曼压在身下,近乎疯狂地嗅着吴曼的五官,贪婪地舔食着那白皙的肌肤。吴曼轻声的呻吟着,努力的迎合着王老二,这更激起了王老二下体的***动。三五下就脱光了吴曼的衣服,一个完美的,晃眼的*舒展在自己的眼前。王老二基本没有什么铺垫,狂热的躁动,使他忍受不住,少了往日的些许缠绵,而是直奔主题。吴曼大叫了一声,继而呻吟不止。王老二好似一头狂奔的野牛,一个劲的往吴曼的深处插去------ 王老二汗水涔涔的趴在吴曼的身上,大口喘着粗气。 吴曼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搂着王老二的脖子。从未有过的幸福,从未有过的亢奋,像一股电流,穿透了两个人的全身,直到心底。 “大爷,我好幸福。”吴曼呢喃道。 “小曼,我要拥有你一辈子,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王老二的话是由衷的飚。 吴曼使劲的点着头。眼角居然有泪滴流出。王老二俯身把那滴泪水吸进了嘴里,也让这滴泪水,永远地融入到自己的心里。 吴曼愈发把王老二紧紧地抱住,似乎要把自己的身骨嵌进王老二的*中,直至灵魂里。 “对了,大爷,宝贵说他回来要说一些重要的事儿,让我通知一下刘满月和方卉。你的意见------?秭” 王老二一听,就知道个大概。王宝贵的打算,王老二是有一定的初步认识的。毕竟最了解王宝贵的莫过于自己。 “好,小曼。他怎么说,你就照着做就是了,孩子大了,有想法了,这是好事。” 吴曼点头,表示认可。 “小曼,以后你就改了称呼吧。我们要做夫妻了,你就叫我名字吧。” “不,我才不习惯呢。我打心眼里爱着你,叫一辈子又怎么了?我愿意这么叫你。” “那,那就叫二爷吧。大爷留给那个崽子叫。” 吴曼想了想,“倒也行,别让外人给误会了就好。宝贵叫大爷,我叫二爷,倒也贴切。恩,就这么定了。” 晚饭过后,吴曼分别联系了栗书亭,让他告诉刘满月一声,后天中午来县城一趟,宝贵有事要说。因为吴曼不知道刘满月的联系方式,又知道栗书亭非常痴迷于刘满月,所以传个消息的把握性应该是百分之百。栗书亭果然满口答应,还开玩笑的说,自己可不可以一起来。吴曼说你随意。听刘满月的意见。然后吴曼又联系了方景岚。这一对冤家,应该说是要仇没有仇,要恨没有恨。可是彼此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就堵得慌。尤其是方景岚。这么要强,这么孤傲的一个女尊,竟然败给了吴曼。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遗憾。 “景岚姐,我是吴曼。”吴曼的确成熟了,用这种称谓来化解尴尬,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调和方式。 方景岚吃了一惊,显然想象不到吴曼会打手机给自己。而且直呼自己为“姐”? 方景岚下意识的:“哦”了一声。转而又觉得不对,语气立刻变得犀利起来,“怎么,我很老么?你比我年轻是不是?”方景岚是从来都不认输的女人。尤其是形象和气质。也的确难有人和她相媲美。莫说一个小镇,就是在县城,市区,乃至省城,方景岚都是很惹人眼球的。那股狐媚的气质,可不是学来的。天生如此,举手抬足间,具现其独到的高贵典雅。 吴曼听方景岚这么一说,禁不住笑了:“那好吧,呵呵,景岚,我们能否和声细语的谈话?” “吴曼,我知道,你现在春风得意。事业也有了,幸福也找到了。可是,你别忘了,是你从我手里生生夺走的。我不计较,也就算了,你还来找我干嘛?” “景岚,这样说就不对了。事业是我拼出来的。你也有事业,个中甘苦,你也体会得到吧。不一定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吧?再说了,王老二是一个人,有理性有血性的男人,别的分不清,是非好坏,他总能分清吧。你也知道,感情是自然得到的。不是哀求来的。如果老二说他某一天,突然想你了,我可以让他去找你,随时。你们的曾经,你们的过去,我也知道一些。景岚,这些都不是你我所能选择的。更强求不来的。老二不是曾一度和你很幸福么?而且听说也要领结婚证了,至于后来的事,为何会分道扬镳,土崩瓦解,我想,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景岚,客观的说,你比我漂亮,气质高端。这些我不如你。王老二也不知是那里修来的艳福,会让你对他情有独钟。唉,景岚,世事难料,我现在就敢保证,王老二一定会娶我么?我铁定会成为他的妻子吗?这都没有定数,真的,景岚,我不敢打包票。不过,我看得开,人生一世,自私或不自私的说,最亲的人,至爱的人,还有母亲,自己的妈妈。我不知道你是否认同,这是我的观点,我当你是好姐妹,才和你说了掏心窝的话。真的,其它的都是人为的因素。事业,爱情,情感,家庭,子女等等。我个人认为,这些都不及生我养我们的母亲那么自然,那么,那么温暖。我们和自己的妈妈说话不必小心翼翼,办事不用留心思。可是,除此之外,我们还和谁可以有这种感觉?又有谁值得我们百分百信赖?景岚,说多话少,你都别见怪,我这是表达自己的心声而已。你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好,我就说这些了。” 吴曼的话彻底震撼了方景岚。尤其是出自于仅仅高中文化的吴曼。这让方景岚不是吃惊了,而是万般感慨。反思一下,吴曼说的每句话,凿凿有理。都是在情在意上。 方景岚口气缓和了许多,可以说一改对吴曼的点点偏见。 “小曼,你说得对。事实就是事实。这个社会赋予我们的太多,同时也让我们失去了太多。说是因果关系也好,还是人为的因素也罢。我觉得过于苛求自己了。有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就是感觉活得累。不瞒你说,我还有一种厌世心理。觉得生活不管再如何五彩斑斓,也只不过是黑夜白日的周而复始。好没有意思。人总归是动物,感情更复杂,就因为我们是高级动物。有时候怨天尤人,勾心斗角。你说,这能是谁的错呢?这些错误又会算在谁的头上呢?天了,真是想想头都痛。”稍顿了一下,方景岚问到,“小曼,你找我不会就谈这些吧?” 吴曼笑了,“当然不是,只是突然间心生感慨,言由心生的说了几句,你别介意啊。” “不会的,你说事吧。” “是这样,宝贵后天就到家了,事前交代了我,让我转告一下,他回来的当天,请方卉过去一趟,就在我酒店里。你要过来也行啊。” “宝贵没有说什么事儿么?”方景岚很是奇怪,王老二抛弃了自己,王宝贵抛弃了方卉,这已经够屈辱一阵子的了。这会儿又要找方卉,到底意欲何为呢? “没有,我也不方便问。总之,一切等大家见了面,不就都搞清楚了。” “小曼,我丑话说在前面。王宝贵找方卉,我会转达。也同意支持她去。但是,这一次王宝贵也好,王老二也好,如果刻意的侮辱小卉,我可是绝对不能答应的!”方景岚声音里夹杂着凌厉的气势,听得出,是很认真的。 “不会了,景岚,刘满月也会去的。” “什么?刘满月也被通知了?” “恩,这都是王宝贵的意思。呵呵,谁知道这孩子想干嘛?景岚,你也不必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宝贵毕竟大了,受了高等教育。我看现在王老二对他和以前都大大不一样了。两人通话时,王老二都很小心,没有了过去的嚣张跋扈,独断专横。既然他把两个女孩子一起叫去,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公开,或者一种必要的解释吧。唉,反正我这都是瞎猜的。说到底,我们和他们还是有代沟的。我们的思想和境遇,他们还没有经历到,自然有时会想不通。他们的心中小宇宙,小精灵,活跃的我们直迷糊。反正都是大人了,我们也犯不着伤心劳神。听之任之吧。都不是坏孩子。这些你我心里都有数。” “小曼,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可是我的底线还是有的,不管说话还是行事,如果你在场,最好让王宝贵点到为止。一句话,好自为之。” “景岚,你确定不来了?” “恩,我就不去了,就像你说的,好坏自己背着吧,都是成人了。” “那好,景岚,就这么定了吧。” “恩,放心,小卉一定如期到达。” 放下手机,吴曼静下来,努力思考着,想象着,宝贵这一次回来,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第一百章 红菱踏歌行(上) 在今天的中国,不论城市还是农村,不管小资还是富康之家。睍莼璩晓但凡有个事情,一定是大排筵宴。土豪金们图的是名声,是气派,也不排除虚荣。小家小户的就不同了,为的是收点礼金,缓缓家境。虽说这份钱不是白来的,毕竟有一个缓冲的余地。所以这股风在中国,越刮越烈。各种名称的宴席,举不胜举。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数,都揣着一本帐。 王宝贵回来的当天,按照王老二的意思,在家门口办个“洗尘宴”,那名声远比在酒店要实诚,更实际。因为在吴曼的酒店,乡亲们不可能来,何况是在县城里。王老二这一次尊重了王宝贵,毕竟宝贵还有事要宣布或者怎么样。 王老二和吴曼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县城火车站。接站的人还真不少。尽管已进入冬令时节,可是看不出人们都冷成什么样。王老二和吴曼心里头热乎得像一团火,丝毫感觉不到冷。 “哎,你看那女孩二是不是满月?”王老二冷然间看到月台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件大衣的女孩儿。 吴曼眼尖,定神一看:“大爷,呀,那不是满月么?这丫头怎么来的这么早?腙” 吴曼紧跑几步,上前拉住刘满月的手:“小月,你------坐什么车来的?” 刘满月看到吴曼,也是满心欢喜。随后又看到了后面赶过来的王老二。 “吴姨,大爷,你们都来了啊?”刘满月热情的招呼着,好像和王宝贵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捩。 吴曼好感动,同是女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在情感的理解上,更是相通的。 “小月,你这是------打车过来的?”王老二问道。打心眼里喜欢刘满月,真是有心有情有意的好姑娘啊。当初自己真是糊涂虫,竟然答应了方卉和宝贵的事儿。这丫头不记仇,一点看不出怨恨自己的样子。 “哦,我昨晚就坐大客过来了。在县城旅馆住了一宿。怕宝贵冷,刚买了一件军大衣。不管好不好看了,宝贵穿在身上暖和了,这才最重要。” 刘满月的表现,让王老二眼圈湿湿的。吴曼都跟着感动不已。心想如果宝贵对不起刘满月,自己这个外人都不能答应。 “哎,你这傻丫头,昨天来县城了,干吗不去姨的酒店?”吴曼嗔怪道。 “太晚了,反正就一晚上,我想就别给你添麻烦了。反正今天也是要去的嘛。” 吴曼搂着刘满月瘦削的肩膀,真是怜惜的要命。这女孩儿太懂事了,退一步说,倘若和王宝贵不成的话,自己一定认她做干女儿。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聊天的功夫,月台上铁路工作人员就拿着扩音喇叭喊上了:“上车的,接站的都注意了,火车已经进站了,大家往后退!” 大家往后自主的退了退,转头看时,火车呼啸着带着一串长龙,由快而慢的驶进了月台。 火车徐徐地停了下来。旅客们有秩序的前后下着车。 王老二眼睛瞪得老大,像要吃人似的。吴曼和刘满月相互挽着手,挎着胳臂,踮着脚,四处眺望着。 熟悉的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刘满月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里这个复杂啊,是的,刘满月有心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的拥抱着王宝贵。可是,理性还是战胜了冲动。一个是王宝贵在学校的四角恋爱还没有澄清,到底怎么回事。二者,王宝贵说是回来有事,而且要方卉也到场。这就又多了一层悬念,到底意欲何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贸然的拥抱王宝贵,假如和结果背道而驰,那自己的颜面何在?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有着绝对尊严的女孩儿。 王宝贵已然看到了王老二一行人。拖着行李箱,王宝贵快步走了过来。一下子把王老二抱住。王宝贵虽然经历了不少,也折腾得够呛,体重和身高,却没有耽误他。近一米八十的身高,骨头架子都长得结结实实的。高出王老二几乎一个头出来。 “小鳖羔子,比大爷都壮实了啊。”王老二抱着王宝贵的腰,眼泪直落。 王宝贵也是眼含热泪。在场的吴曼和刘满月更是性情中人。也跟着流泪,个中滋味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感慨万千了。 王老二松开了王宝贵,指着吴曼道:“这是你吴姨,你还记得吗?” 王宝贵略现有一些不自然,吴曼主动过来,抓住王宝贵的手。 “宝贵,终于长大了。真好。”吴曼由衷的替王老二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王宝贵看见一旁的刘满月,真的是千丝万缕,不在眉头,却上心头。 “月儿,你还好么?”王宝贵充满无限关爱的问道。 刘满月现在真的是很矛盾的。究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的表现。如果在以往,早就扑了上去,会依偎在王宝贵的胸怀里哭上个许久。现在却不行,尽管王宝贵表达出了无限真诚和爱恋,可是一切还都是未知。既然未知的事情,自己就别犯傻。搞的像个花痴似的。别说会影响到父母的声誉,自己都会感觉对不起自己。 刘满月理性的冲王宝贵笑了笑。 王宝贵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和尴尬。还开玩笑的说:“月儿,这个大衣是给我带来的吧?” 没等刘满月开口,吴曼抢过话道:“满月昨天晚上就来了,生怕误了接你的时间,今天特意给你买的大衣,就怕你冻着了。”说着,吴曼把军大衣从刘满月手里拿过来,递给了王宝贵,“赶紧穿上吧,别瞎了满月的心思。” 王宝贵实际上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加上体质好,根本就不冷。可是,这一会儿,不冷也要装出很冷的样子。再不会说话,也要被逼着说出感动的话来。 王宝贵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军大衣,嘴里说道:“哎呀,这一穿上可真暖和啊,我都要冻感冒了。月儿,多亏了你,买的太及时了。” 刘满月表面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内心还是被这话烫的火热火热的。一行人出了站台,叫了辆“的士”。朝着吴曼的酒楼疾驰而去。 方卉自从听到了姑妈的口头传达后,心里彻底翻了个。不知道是忧是愁,是喜是乐。 她和方景岚说:“姑妈,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搞不好,又是自取其辱。这不是在学校,好了坏了的,没人知道。如果是好事,当然皆大欢喜。可是,如果王宝贵欺凌我,那你别看在县城,很快也会传开的。那个时候,姑妈,我可就真的受不住了,至少要离开了你。所以,我还是不要去了。”方卉说的话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在方景岚看来,方卉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强势的方景岚怎么肯轻易就范。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地方没闯过。当下,她很认真而果决的告诉方卉:“小卉,这件事,姑妈早就有了预判。特别是这一次还有刘满月在场,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你拿捏得当,不仅会为自己赚回面子,也有可能让刘满月对王宝贵彻底失望。你放心,第一,王宝贵不是楞头小伙,是受了高等教育的学子,他说什么话一定会有分寸的。第二,假如这一次,不管是谁,胆敢伤害你,姑妈绝对不会放过他。姑妈向你保证,向你发誓。你尽管去你的,说你想说的话,办你想办的事儿。拿出你和李潇对话的那股劲头来,我看,没有人敢小瞧你。” 听姑妈这么说了,方卉倒也释然了。何况姑妈在这里声名显赫,自己绝对不能给姑妈丢脸。毕竟也在姑妈身边生活了这么久,上一次和李潇的对话,无疑就是一种进步。尽管姑妈数落了几句,但是看得出,姑妈对自己的成长和成熟是非常欣慰的。 “姑妈,那我就去了。坐大客恐怕要晚到一会儿。” “这些姑妈早就想过了,只能提前,不能迟到。姑妈太忙,没有时间送你。我早就准备好了。姑妈给你预定了一辆出租车,包两天的。进县城后,他就停在吴曼的酒店旁边,你可以随时叫他。我现在打他手机。”方景岚忙着联系司机。方卉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化妆台前,仔细的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也是一个漂亮女孩啊。也看不出自己那里比会比刘满月差。 方卉拿出化妆盒,平日里不太用的,或者说不舍得用的,因为那是一套法国系列。是吕凤娥送给方景岚的。当时方卉看的直眼蓝,方景岚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再说了,这样的机会,自己多的是。看方卉如此着迷,就转手给了方卉。一直就被方卉珍藏着,始终在用着国内大众牌子。这一次,方卉有着强烈的预感,很可能最后正式的看到王宝贵了。那就彻底漂亮起来吧。不管谁最后是赢家,留下个美丽的回忆,还是多有益处的。于人于己,都是一个瑰丽的梦。 方卉一层层端出小抽屉式的化妆盒,精心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精心化完妆后,方卉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心里别提有多么的满足了。简直了,这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完全是两码事。何况,天生有点底蕴气质,模样模板再长得好一点,那就更是没话可说。 方景岚看到方卉时,脱口而出:“天啊,这简直成了影视明星!” 第一百零一章 红菱踏歌行(中) 方景岚的赞美之词,向来是吝啬的。睍莼璩晓由于自己的清高,自己的美丽,所以,通常也只有别人夸她的份。这一次则截然不同,并不意味着方卉是自己带有远亲血缘的心腹,也可以说是“闺蜜”吧。方景岚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夸赞方卉。这也应了那句俗话“人靠衣妆,马靠鞍装”。君不见,化妆与没化妆,又或化了淡妆的女人,完全是两码事,完全是两个人。甚至还有一说,化了妆的女人是圣女,卸了妆的女人是贫民窟的难民。两者无可比喻。 “姑妈,我------总是感觉有点不踏实。”方卉顾虑重重。 方景岚当然知道方卉的担心,未知的事情会很多,只是这个答案,在没有揭晓之前,也不好主观臆测。 “你去吧,小卉,有姑妈在呢,什么都不用怕。” 方卉点点头。司机载着她,直奔县城而去膣。 “凤凰庄”大酒店里,也是热闹非常。由于酒楼已经逐渐成了县城里的标志性代表。县政府招待外来的客人,几乎都在这里。相关人员也通知过吴曼,不要轻易休业。吴曼也深知这其中的重要性。政府的人,常来常往,毕竟是一张亮丽的名片。会让一些富商大贾们也以此为荣,所以趋之若鹜。酒楼的生意,可以用爆棚来形容。 吴曼看了下登记册,今天的各个房间全部预订出去了。幸好的是有两个房间是口头预定的。这就让吴曼有了口实,就像买彩票一样,认票不认人。这也一样。吴曼顾不得是谁预定的,当即取消了其中一间。 房间很大,足可以坐十个人,还绰绰有余蟒。 吴曼征求着王宝贵的意见:“宝贵,现在就上菜么?” “姨,等等,我去楼下看看。方卉怎么还没来?”说着奔下楼去了。 一旁坐着的刘满月,虽然心态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可是,一看到王宝贵去楼下亲自接方卉,心里还是酸酸的。 王老二则大咧咧的说道:“小曼,今天我当一把服务员,我来给大家端盘子。” 吴曼笑道:“你听说哪个酒店里有大老爷们儿当服务员的,你的身体也刚恢复不久。实在闲不住,你就到楼下门口站着,当门童吧。”吴曼呵呵的逗着王老二。 刘满月却认真起来:“吴姨,我来端菜吧。” “哎呀,小月,怎么你也糊涂了?这是哪里?是酒店,不是家。你去帮着端菜,只能添乱。那些服务员都是经过了严格培训的。上菜也是有学问的。第一道菜和最后一道菜,怎么放,鱼嘴冲着哪个方向,这都是有学问的。姨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啊,你可别往心里去,今天你是姨的客人。只管吃好喝好,其它不管。” 刘满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王老二在旁打趣儿道:“小月,听说你爸爸进城当官了?” 刘满月微笑着点点头。 “就是嘛,这要是让他看到宝贝女儿在这里端盘子,那成何体统,还不把我和你姨给吃了。哈哈哈------” 一番话说得刘满月更是满面红晕。 当方卉下车的那一刻,王宝贵依旧往别处东张西望着。方卉就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还有别的人在等,而并非刻意的在等自己。二是没有认出自己。 实际上是第二种,王宝贵的确没有认出方卉。因为,无论从妆扮还是衣着,方卉彻底颠覆了以前的形象。因为很年轻,又是浓妆,这就愈发显现出美丽和妩媚。其中还夹杂着方景岚的那股独到的魅力气质。 方卉本能的叫了一声:“宝贵,你在等谁?” 王宝贵回转身,侧头一看,先是一惊,仔细的辨认后,确定了眼前的大美女就是方卉。未免有些尴尬,一种莫名的感慨油然而生。 “小卉?是你么?” 方卉满足了,仅凭这句话,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占居了上风。气势上已经打压了王宝贵,心里不由得非常得意。 “你去韩国了?” “什么?去韩国?”方卉一愣,不知缘何王宝贵会说出这句话。 “韩国的整容术非常厉害,你姑妈带你去的?”王宝贵的神经像似被绷住了,还一本正经的。 这反而让方卉更加增强了信心和自尊。 “我哪也没有去啊,就是化个简单的妆。”方卉很是自鸣得意。 王宝贵“哦”了一声。 “你还在等别人么?”方卉问道。 “啊,不,就是专门等你的。走,我们上楼吧。”王宝贵先头带着路,方卉踩着半高跟橘黄色长靴,紧随其后。 两人走进房间时,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王老二甚至问:“宝贵,这个是谁?” 吴曼和刘满月睁大了眼睛,睁圆了双眼。 “这是方卉。”王宝贵用很冷静平常的口气说道,为了避免刘满月的尴尬。 吴曼也看出来了,她真是想由衷的夸一下方卉,猛然意识到,方卉在旁边,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和那张嘴。 “哦,方卉来了,我都要认不出了。”吴曼很含蓄的把方卉夸了一下。毕竟是咸盐吃多了,经历的多了,这些黄毛丫头,在吴曼看来,摆弄起来,游刃有余。你可以理解为吴曼是夸你,也可以理解为礼貌性的含蓄。当然,也不排除贬义。 王宝贵俨然成了主人,招呼大家都坐下。 “姨,上菜吧。”王宝贵对吴曼说道。 “好的。”吴曼拿着对讲机,对一楼招呼了一声。 少时,三个服务员依次端着盘子进了房间,把菜摆放好后,向大家一起鞠了个躬:“欢迎光临,请吃好,喝好。”然后又一个个规规矩矩的退出了门外。然后,第二轮送菜的服务员又上来三位,还是那样的礼节。紧接着,第三轮,第四轮------最后一轮上来的是两个男生,手里捧着两箱酒肆。有白酒啤酒,罐装的,瓶装的。国内的,国外的。两个男生用同样的礼节,表达完后推出了房间。 王老二这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这样的场面,自己只在电视里的剧情里见到过。今天上演了真实版,而且自己真真的享受到了这一切待遇。 “小曼,这------”王老二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吴曼笑道:“大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一点也不奇怪,我们这算是太正常不过的了。南方那些大酒楼,你都不知道,不光只有吃饭那么简单,还有”h“呢。” 王老二立刻就掉进了云里雾里。 “小曼,什么‘h’?” 吴曼憋不住笑了。“宝贵,你知道不?” 王宝贵当然知道,网络上流行着呢。 “大爷,以后我再告诉你。我们先吃饭。” 刘满月也明白那意思,自己经常操作电脑,对新生事物接受得很快,理解能力也很强。方卉虽然也整日摆弄着电脑,可是她却一味的玩游戏,要么就是看八卦。所以对此并不了解。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今天对自己的信心。 “大家都饿了吧,那就先吃饭。宝贵,你的意思呢?”王老二提议后,又不忘咨询一下王宝贵的意见。 王宝贵点点头,“大爷,把那些饮料都打开。” 王老二就打开了罐装饮料,一次倒了三杯,分别放在吴曼,刘满月,方卉的面前。 万没想到的是,刘满月张口就说道:“今天是给宝贵接风洗尘,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拿出诚意来,用饮料来接风可以,却不能洗尘。我今天想喝酒,至少是啤酒。” 王老二愣怔了一下:“满月,你------这------行吗?”王老二看了看吴曼,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吴曼很惊喜的表情:“月儿这丫头说的对,不管喝多喝少,就算喝醉了,也至少代表着一种诚意。但是也不勉强啊。也包括我,不能喝就不要坚持。” 两个女孩儿哪个能落后,哪个肯落后。 方卉则大大方方的说道:“我觉得喝多喝少喝好喝坏,都不在酒上,而在宝贵今天让我们来的用意上。总之,顺了心情,喝醉了,喝挂了,我觉得也值得。” 刘满月毫不让步:“照你的逻辑说,宝贵今天表达的意思,对谁有利,才喝的有价值。反之,就不必喝了?那么给宝贵接风洗尘这一说又哪里去了?岂不是太小人了?”刘满月可不惯毛病,一针见血的道出方卉的内衷。 眼见两个女孩掐了起来,王老二急得直搓手,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怎么劝?该劝谁? 吴曼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发言。她有意历练一下王宝贵。看看这个少年老成的大小伙子,会不会心慌意乱,还是手足无措? 然而,此刻的王宝贵却出奇的冷静。 “你们是来吵架的?还是应邀来赴宴的?接风洗尘倒也不必,今天就是让你们吃好,喝好,大家毕竟都相识一回,也好上一回。没有必要,也不值得为此吵闹。特别是因为我,那就太不值了。我今天的确有事要说,但是也不在此时,现在我就权当暂时做个东家。咱们先喝一杯。也不用表达什么。个人心种风格有数就行。姨哦,你们三个还是喝饮料吧。”王宝贵示意着吴曼,给刘满月和方卉倒饮料。 刘满月用手捂住酒杯,很淡定的说道:“吴姨,我今天一定要喝酒,不管什么酒,是酒就成。” 第一百零二章 红菱踏歌行(下) 吴曼见刘满月这么坚持,不由得看了看王宝贵。睍莼璩晓 王宝贵对流满月说道:“小月儿,你就喝点饮料吧,想喝酒,等以后有很多机会的。”这话听得让人懵懵懂懂,像似在暗示着什么,也像似正常的的规劝。 刘满月的确是自己把事情复杂化了。因为她也不能确定今天会发生什么?王宝贵会说些什么?或者今天如此美丽的方卉,能策动王宝贵的心。这些都是未知,莫不如先把自己麻醉了,好事就算庆祝,坏事就当发泄了。 可是,听了王宝贵的话,刘满月便不再坚持了。 王宝贵手里端着一杯啤酒,对王老二说道:“大爷,这杯酒,我单独敬你,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干了。”说完一扬而尽腙。 王老二知道,这孩子要讲的话太多了,只是场合不对,时间不对,人员不对,一切都不在点儿上,所以只能象征性的对自己表示一下尊敬。 王老二也是一干而净。抹了抹嘴,王老二说道:“宝贵啊,你可要好好敬你姨一杯,大爷可是多亏了她啊。” 王宝贵接话道:“大爷,我知道,没有我姨的尽心尽力,不夸张的说,咱爷两个今天见面都有点困难。是这样吧?吒” “恩,没错。”王老二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吴曼有些脸红,冲王老二说道:“都是自家人了,还感谢个啥。” “哦,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宝贵,我想过两天就和你姨------不,叫妈应该,就这两天的事儿。你小子要心里有个谱,别让大爷再替你操心了。”王老二很是开心地说着。 王宝贵倒满了酒,高高的举起来:“姨,现在叫你妈,你可能会不适应,等你和大爷领了证,我一准儿叫你妈。一辈子照顾你们两个,对你们尽孝道。这杯酒,就权作是我王宝贵的承诺。”说完,王宝贵一饮而尽。 吴曼心里这个热乎啊。简直周身都被幸福感包围着。她没有想到王老二会说出那么干脆的话。没有想到王宝贵会对自己做了承诺。以这爷两个的性格,吴曼知道,那真的是说到哪做到哪。 吴曼也举起了一杯啤酒,很熟稔的一口而尽。 “宝贵,谢谢你的孝心。”吴曼说着话,同时也给王宝贵使了个眼色,意思别冷落了两个姑娘,实际上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两个女孩子才对。 王宝贵点点头。这次没有举酒杯,只是站在原地。 “要不,大家都先吃饭吧。”这就是王宝贵成熟的表现。他怕话说出来,满桌的菜肴,都没有人吃了。 “宝贵,我不饿,你还是说事吧。”刘满月的心思也真的不在饭桌上,现在就是山珍海味,她也是毫无兴趣。 方卉见刘满月这么说了,自己怎么能落后。 “是啊,宝贵,你就直接谈事吧,我也不饿。” 王宝贵看的出两个女孩的心思,也明白这次谈话有多么大的意义。所以再次强调:“还是吃了饭再说吧。” “不,我真的不饿。宝贵,你赶紧说事吧。”刘满月坚持着。 方卉也附和道:“是啊,宝贵,你就赶紧说吧。我们可不是为了吃饭才来的,对吧?” 方卉的话刺激了一下王宝贵,是啊,人家那么远可不是为了取这顿饭来的。 “那好吧,今天当着两个长辈的面,我的话深了浅了的,都请大家多多包涵。” 王老二呵呵笑着:“你小子还文绉绉的,赶紧的,没那么多说头。” 王宝贵定了定神。把头转向刘满月和方卉。 “其实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我和林可儿之间,主观上来说,那完全是属于一厢情愿的事儿。客观的说,林可儿的确很美,家庭背景太深,是每一个男同学的梦中嫦娥。可是,我深深的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或者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何必让它发生呢?我婉拒过无数次。大概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后来的事情,你们肯定就不知道了。林可儿被她家里给转了学,我的手机接听过几个恐吓的声音。还有一些短信,哪些内容,你们猜也猜得到。让我两个月不准开手机,不准回复邮件。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谁啊,这么大胆,敢吓唬我家宝贵,我去跟他拼命。”王老二一旁听了急得直叫唤。 吴曼的心结也渐渐在收紧,心想,真够难为宝贵的了。小小年纪,却趟了这么一池浑水。真是不值啊,不管是为了谁,不管是什么事,都是不值得。 “我按照他们的要求,都一一照做了。我的内心无时无可不在想着她,整夜的睡不着,愧疚加害怕,愧疚是良心的天平,摆正了就好。可是我怕的是,她对我误会会很深,会伤心欲绝,会不原谅我,甚至会做出一些傻事来。我就每个夜晚静静的祈祷,希望她可以有个冷静的头脑,可以给自己和我一个充分的时间,容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林可儿已经给我留了绝笔信。是一首极致凄凉伤感的诗。唉,我就想,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没有那么多伤感,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我不仅遇到了,而且激情四射。差一点误人误己。是的,看着那首诗,我泪流不止。可是,那与爱情无关。请大家相信我。”王宝贵坐了下来,拉过方卉的手。 所有人都惊住了。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方卉的心更是狂跳不止。 “小卉,我们年龄相仿,我也就不说客套的话了。你对我的爱,对我的痴情,那种专一的程度,我感受得到。大爷应承了我们的相恋,我想我们都明白,那不能代表什么。我们是有情感的成年人。不是青葱岁月的小屁孩。所以,更不是过家家。大爷自愿的也好,牵强的也罢,或者说是被动的,在我看来,那都是毫无分量的,没有一点含金量的。大爷,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啊。”王宝贵冲王老二解释道。 “不生气,不生气。你继续说,宝贵。”王老二欣喜的看到了王宝贵的处事能力,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怪罪。 “小卉,你很聪明,人也漂亮。身上有你姑妈的影子。不瞒你说,你姑妈的形象真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了,应该是偶像级别的。因为她有的不仅仅是外在的美丽和气质,更让人钦佩的是她的内涵。这当然包括了很多。我也不可能一一列举了。镇上的人都尊重她,按我的估计,在县城,你姑妈也不差哪里去。你身上多少都具备了这种素养。可是,小卉,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怪,那句话说的对“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在错的时间又遇上对的人。这是什么?肯定是折磨。幸亏我们还年轻,有很多种选择。我希望------我真心的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纯粹的男女友谊,但我还是带着这种奢望,希望你能成为我最好的异性朋友。至于个人感情上,我会分辨的很清楚。从一开始,从我见到小月的那一天,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下决心要娶她。她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毕了业,我会和小月结婚的,这点是铁定的。而且我还想让你做小月的伴娘呢------” “够了!够了!”方卉一把甩掉王宝贵的手。“我今天来是让你侮辱的么?既然你爱的是刘满月,在这个场面,在这个房间里,哪个不是你的亲人?你看看我成了什么?王宝贵!你可真行啊!” 看到方卉已经怒极,王老二赶紧凑过来,“小卉,别这样,爱情这个鬼东西,真是没法说。你看,我和你姑妈,就是个例子,都要领证了,最后还不是没了结果。凡事一定要看开点。” 方卉狠狠地瞪着王老二,眼睛里都喷出了火。 “你是罪魁祸首,你会付出代价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王老二根本么有听清全部。只听得什么“罪”,什么“代价”。 方卉又转头看着王宝贵,突然大声叫道:“一对混蛋,一对大王八!” 方卉骂完,猛地拉开门,满面怨气的冲了了出去。 吴曼毕竟是东家,而且日后见到方景岚也会不好意思。所同意本能的想跟出去劝劝方卉,却被王老二给拽住了,眼神很坚定地看着吴曼,而且摇着头,示意吴曼没有必要。 骂就骂呗,王老二能还口么?显然不能,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能。 王宝贵更是如此,怎么会和方卉一般见识呢,那岂不是成了大笑话。 王宝贵关注刘满月的时候,只见小月姑娘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一般。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误会,都已经消失殆尽。王宝贵的刚才那些话,深深地触动了刘满月。感染了她的神经,渗透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王宝贵刚想拉过刘满月的手,小月姑娘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感伤,欣喜,亢奋的情绪。一下子就把头埋进了王宝贵的胸怀里。这可是当着王老二和吴曼的面。刘满月是何等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既然肯这么做,那就足以说明,自己就认准了王宝贵,今生今世唯一的爱人! 第一百零三章 点燃第二春(上) 大喜过望的刘满月,还在忍不住内心狂热的幸福感,眼泪噼啪啦还在流着。睍莼璩晓吴曼走到刘满月近前,抓过她的双肩,把额头抵在刘满月的额头上,两个女人都是百感交集。幸福来得突然而又迅疾,让两个女人委实受宠若惊,招架不住。 刘满月擦了擦眼泪,又帮吴曼擦拭着眼泪。这小小的举动,足以让吴曼有着满足感和亲切感。一旁的王老二和王宝贵也是满心欢喜。 刘满月第一时间和父亲刘建国通了话,告诉他之前的认知,甚至和母亲的动摇,完全是误会。并且把前因后果和父亲讲了一遍。刘建国对女儿是十分信任的,从小看到大,女儿从来没有招惹过是非,更没有一丁点公主病。自己是很关注到这一点的。对于社会上盛行的“官二代,富二代”等等一些现象,刘建国是嗤之以鼻的。就怕这唯一的宝贝女儿也跟风走,自己就算再冷面,也要出头的。偏偏女儿就像没有这个当官的父亲,任何事情都不找他,甚至目前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刘满月是刘建国的女儿。这让刘建国很自豪,很欣慰。对女儿自然也给予了足够的尊严。凡是女儿办的事情,不论大小,她都放心。上次就因为女儿又犹豫的状态,才没有使他最后决定,让女儿和王宝贵斩断情缘。事实上又一次强有力的证明了,女儿是对的。差一点上演现实版“棒打鸳鸯”,那成什么了?自己的颜面无论如何也兜不住的。这样说来,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女儿。刘建国听完后非常高兴,说是今天有公务,不然真的会来“凤凰庄”大酒店,和大家一起团聚。刘满月就说,换个日子吧,反正宝贵有好多时间,让父亲和母亲约个时间,大家伙正式的相聚一下。刘建国满口答应,并且没等女儿说,自己就先说了,会把整个情况详细的说给妻子邓亚的。并且以慈父的身份,代表邓亚提前送上了祝福。这样的祝福,刘满月很受用,含金量很高。 王老二真的是打心眼里高兴。咧着嘴,忙着招呼着大家:“都别哭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我们就算一次小团聚了。按我的说法,现在屋内的都是家里人了,对吧?” 大家都忙不迭的点头於。 “过来,都坐下。” “大爷,菜凉了,重新换一席吧?”吴曼征求着王老二的意见。 “不用,我刚才用手探过了,还温着。再者说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你总不会返工吧。肯定全换掉,那怎么行,到任何时候,都要勤俭节约。你们都记住了,我这话可是认真的。”王老二真心的没有过一天富人的生活。这一桌子菜,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也是自己吃不起的。今天虽然是鸟枪换炮,吴曼的酒店某种意义上,也就算是他的酒店了。那就更不同了。必须百分百的节约肢。 大家谁不了解王老二的性情啊,都随声附和着。王老二就越发高兴。亲自给吴曼和王宝贵倒了一杯白酒,然后给刘满月倒了一杯饮料。 刘满月担心的看着王宝贵:“大爷,这个------宝贵他------能行吗?” “呵呵,月儿啊,你可不知道,这小子的酒量已经超过了我。这都是小时候,我娇惯出来的。如今,我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说好事吧,喝酒毕竟伤身体。说坏事吧,如今社会应酬,包括最简单的逢年过节,家里摆个喜宴什么的,总不能一个大老爷们儿在那喝饮料就着饭吃吧?”王老二的“理论”虽说站不住脚,可是,也貌似无法驳回。社会就是这么个现状。大老实人讲的大老实话,往往就是真理。这个不服真不行。 “来,大家都端起杯,干了这一杯酒,大爷我有两件事要宣布宣布。”说完,王老二带头,把三两杯的白酒,一干而净。 王宝贵担心的看着吴曼:“姨,你就喝一小口吧,意思到了就行。” 对于吴曼的酒量,王老二还没有尺度。两人分开了太久,而且吴曼以前只喝啤酒的。所以他并不发言。 实际上,吴曼天生就很能喝,只是很会伪装自己。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样的男人面前,任凭你怎么劝,怎么将军,都没有用的。她觉得不值。喝多喝少了,都是犯不着的事儿。今天就不同了,心情大好,即便没有王老二的承诺,以她善良的心,看着王宝贵和刘满月历经种种,终于走到了一起,为此,她也会喝上一杯的。更何况王老二已经真心的对待了自己。这样的场合,不能扫了大爷的兴致。吴曼自己清楚得很,半斤酒下肚,那是毫无问题的。所以,她冲王宝贵笑笑:“宝贵,今天日子特殊,姨也破个例。”说完,也是一口干了。 王宝贵愣了一下,就听王老二直喊:“兔崽子,等什么呢,还让你姨给吓住了?哈哈哈------” 王宝贵缓过神来,仰脖干了杯中酒。 “来,都吃菜。”吴曼让着大家。并且给身边的满月夹着菜。 “大爷,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我们都等着呢。”王宝贵半开玩笑半认真。他玩笑于这席间的氛围和喜庆。他认真于大爷会有怎样的事,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尚未可知。 “恩,那我就先说第一件事。”王老二端了端架子,正了正衣襟,腰板挺得笔直。“以后啊,对我这个称呼呢,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改过。恩,宝贵倒是不用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嘴上该怎么叫,还怎么叫。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了。小曼呢,以后就不要叫我大爷了,显得很生分,总好像离你很远似的。也不用叫二爷,就叫二哥,对,就这么称呼。小月呢,虽然暂时还不能改口,但也不能叫大爷了。都是一家人了,怪别扭的。从今往后,你就叫我二叔二伯,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叫大爷了。这个很重要,现在不是提倡什么和谐社会吗?我们这就是和谐家庭了,你们都记住了么?” 对于王老二的这一提议,大家都被感动了。这份感动来自于情感,并非王老二突然有了什么觉悟,抑或文化水准,而绝对是亲情使然,使他脱口而出。 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吴曼亲切地给王老二倒满了酒。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了。然后端起酒杯:“来,二哥,今天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我就用这杯酒来表达我的谢意和对你的尊敬。”吴曼说完,又干了一杯。 王老二赶紧陪着干了杯中酒。 “姨,你慢点喝。”王宝贵和刘满月都牵念着吴曼,真怕她一个羸弱的女人吃不消。 “没有事的,今天姨真的高兴。” “大爷,第二件事呢?”王宝贵急不可耐的问道。 “呵呵,第二件事就更重要了。跟你们先说好了啊,我可是有酒量的,现在刚喝了两杯,应该没问题吧?你说小月?” 刘满月笑盈盈的回答着:“一点事儿没有,大爷,脸色好着呢。” 王老二脸一沉;“小月,你叫我什么?” 刘满月不自主的“哦”了一声,“叫得太久了,一下子还真变不过来呢,二------二叔,你别见怪啊。” 王宝贵说道:“月儿,大爷逗你呢,我发现他疼你都超过我了呢。” “呵呵,我也觉察到了。”吴曼随声附和道。 这是真实的感受。王老二认准了刘满月做自己的侄媳妇,实际上就是儿媳妇。怎么会舍得亏待刘满月呢?孩子又都这么懂事,王老二可不糊涂,不管宝贵怕不怕媳妇,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和自己关系不大。不过,自己做老人的,做长辈的,就要拿出个样子来。满月毕竟是娶进门的媳妇,话说回来,这也是因为借了吴曼的光,不然的话,王宝贵几乎会百分百的“倒插门”。这在农村是非常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会让人看不起的。不是男方家穷,就是特殊条件特殊情况。例如王宝贵家里有经济实力,但是有个傻乎乎的弟弟或者妹妹。那就不行了。特别是刘建国的女儿,那就更不行。如果没有吴曼,即便婚后王宝贵一天都不呆,而且刘满月也会跟随着去县里或者市里。然而,现实是,你男方已然走进了女方家的门,睡了人家的炕头,这已经形成了事实。再怎么折腾,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如今以吴曼的实力,娶上刘满月不仅仅是绰绰有余的事了,而是刘建国的脸上都贴了金。谁都会羡慕不已,谁都会说,王老二的老婆是县城里“凤凰庄”的大老板。刘局长的大千金刘满月嫁给了王老二家做儿媳妇了。这是王老二朝夕所待,岁月所望。 王老二对吴曼的感情和爱情不仅仅是冲着这个来的。而是自己在医院里的那一会儿,彻底改变了王老二的思想。说到底,还是为了王宝贵。而且更具巧合的是,一边方景岚强势的拒绝。一边是吴曼温柔的全盘无条件接受。这让王老二真是大喜过望。 想着念着,王老二就脱口而出:“小曼,我想要娶你,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一个了。做我的老婆吧。” 第一百零四章 点燃第二春(中) 王老二此言一出,说实在的,最惊讶的莫过于王宝贵了。睍莼璩晓当然了,这个结果是他所希望的。可是,凭他对大爷十几年来的了解,能让大爷亲口说出这句话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这太意外了!宝贵激动地不禁抓住刘满月的手,共同期待着接下来的场面会发生什么。 其实,很多事情,王宝贵是不知晓的。包括王老二住院,之前早就交待了吴满和刘满月,怕影响到王宝贵的情绪,导致学业的停滞,乃至滑坡。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在一个,王老二向吴曼求婚,除了有一定的感情和感动之外,也不排除吴曼对王宝贵的许诺。王老二不是孩子,不是傻子。孰好孰坏,说出话来,是否能兑现?那要看是谁。王老二对吴满有着充分的信任。尽管吴满变了太多,但是,王老二确信,吴曼对自己的那份情,那份挚诚专一的爱,是不含任何水分的。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吴曼更是惊讶不已。心里藏着激动,无限的激情在翻腾着。不是女人的眼泪多,而是男人做对了女人所期待的,那么眼泪是控制不住的。 吴满眼含泪花:“二哥,你——说的——是真的?” “小曼,我这辈子很少决定什么事,一旦决定了,绝对没有反悔的余地。就像我对宝贵一贯的教养,说到哪做到哪。”王老二也很是激动於。 “你——真的不嫌弃我?”吴曼不无担忧道。 “说什么呢?小曼,二哥也是个坏小子,浪荡惯了,以后还要你帮我收收心呢。你不嫌弃我,就烧高香了。”显然,这是王老二最大程度上的客气,对吴曼最极限的宽容。 吴曼当然知晓。这会儿对王老二可不仅仅是爱慕了,更是提了一个层次。可以说是仰慕了肢。 “二哥,谢谢你。”如果没有王保贵和刘满月在场,吴曼真的想扑倒王老二的怀里。是的,吴满心里一直装着王老二,说不清楚的那种爱。或者说是一种依赖。千回百转,经历了那么多,最后王老二如愿的成了自己的准夫君。吴曼能不开心么,简直幸福到了极致。尤其能看得清的是,方景岚的形象,气质,能力,财力,社交,等等都在自己之上。而王老二今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特别是当着王宝贵的面,这就更显得真实了。 “二哥,我愿意做你的老婆。一辈子用心爱你,服侍你。”吴曼发自内心的话,感动着所有人。 王宝贵和刘满月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王老二一高兴,就又把白酒斟满了一杯。吴曼忙说道:“二哥,换啤酒吧。你的身体——”王宝贵在场,吴曼无法深说下去。 “嗨,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醉了也值当不是。” “二哥,这不是醉不醉的问题,还是换啤酒吧?” 一旁的刘满月心领神会,赶忙上前,拿走了王老二面前的白酒和酒杯,重新换了一个小碗,又拿过来两瓶啤酒。 王宝贵反劝道:“今天大爷那么高兴,何况他酒量大着呢,就让他喝呗。”王宝贵按着自己对王老二的了解,怕扫了王老二的兴致,就示意着刘满月把酒换回来。 吴曼忙说道:“宝贵啊,我还想一会儿吃晚饭,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去公园,动物园,游乐场,再照几张合影,你说你大爷喝醉了,我们还去的成么?那不是很扫兴?” 听吴曼这么说,王宝贵立刻觉得有道理。 “既然是这样,大爷,你就不要喝了。换啤酒喝点吧,我听姨这么说,心里倒是痒痒的。好久没有玩过了。” “好,好,你小子既然这么说了,大爷就不扫大家的兴了。小曼,把啤酒倒上吧。” “哎!”吴曼高兴地很麻利的给王老二倒上了啤酒。 除了刘满月端的是饮料,大家碗里都装着啤酒。 “来,为了我们全家大团圆,干了。”王老二的话把吴曼和刘满月心窝暖的像似燃烧着一团火。 大家干杯后,相互间夹着菜,有说有笑也有泪,当真是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后,大家的心情都愉快着。王老二果然没有喝多,毕竟是练过来的。又正值当年,尽管是身体恢复期,这点酒对他而言,的确没有什么杀伤力。 “小曼,天还早,咱们出去逛逛?”王老二来了情趣儿。 “恩,我也正打算着呢。”吴曼爽快地应道。 “唉,只可惜,县城里没啥好玩的。”王老二有些许的无奈。 “那还不简单,去市里,反正也不远么。”吴曼接话道。 “去市里总归有一段距离,大客还要等几个小时,等到了市里,恐怕天都快黑了。”王老二摇摇头。 “那咱们租个车呗。二叔,你们等着,我下楼去找出租车。”刘满月说着就要出门。 吴曼呵呵笑道:“什么都不用,你们多虑了。只要你们不害怕我的开车技术,一会儿,我们坐自己家的车去。” “小曼,你有车?”王老二很是意外。因为在他住院期间,吴曼每次都是打“的士”看自己的。 “我一般不出远门,就不怎么开车的。出门就打个出租,又方便又实惠。” “那你有驾照么?”王老二担心地问道,“听说现在没有驾照,抓住了要拘留的。” 听王老二这么说,王宝贵和刘满月也都担心起来。 吴曼听完,看着两个年轻人发愣的表情,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从墙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了王老二。“二哥,这几个字你应该认识吧?” 王老二拿过小本本,果然是机动车驾驶证,里面还有吴曼的照片。卡着钢印呢。 “小曼,你啥时候考的?” “二哥,那上面都有,你再仔细看看。” 王老二又认真看了一下,原来是在广东考的驾照。 “那段日子挺无聊的,心想,自己早晚都要买车的,没有驾照怎么行。咬咬牙就考下来了。” “考驾照很难么?王老二极感兴趣,同时也是懵懂着。 “那会儿还算好考一些,不过现在好像越来越难了。听说新增加了不少程序。二哥,等你有时间,也去考一个。男人会开车,好处总是多的。”吴曼鼓励着王老二,“万一我有个什么事,雇车总不比自己家有车方便吧。” “那要多少钱?” “目前全国没有统一价,一个地方一个价。我们这里大概要五六千吧。” “那么贵,不考不考,算了吧。”王老二赶紧止住了话茬。 “二哥,这点钱不多,我给你出,你尽管考下来就好了。” 王老二见吴曼落落大方的样子,知道这点钱在吴曼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就下意识的看看王宝贵,又看看刘满月。 王宝贵开口道:“大爷,姨说得对,你应该抽空考一个。万一家里有个什么事,你总不能都指望着姨吧?这么大个酒楼还要等着她来管理呢。” “是啊,二叔,考一个吧。等以后,我有空闲了,也一准儿要考的。宝贵,你要是有时间,在学校就考个吧?”刘满月深情地看着王宝贵。“其它不用考虑,只要你有时间。” “恩,有个驾照是件很实惠的事儿。可是现在学业太忙,等毕业吧,有充分的时间,那时候也不迟嘛。” “宝贵说得对,学习可是第一位。这些对你来说,目前还不重要。”王老二赞许中又带着劝诫。 “大爷,你放心吧。我任何时候都不会误了学习的。”王宝贵太了解王老二了,知道他爱听什么,而且在这方面,王老二那可真是钻牛角尖的。寸步不让。 “好了,你们该拿的东西都能上。我去提车,宝贵,你跟我来一下。”吴曼招呼着王宝贵。这也太正常不过了。都是一家人了,说句更近乎的话,就是妈妈招呼儿子嘛。所以刘满月一点想法也没有,王老二就更没有了。 刘满月礼貌的帮着几个服务员收拾桌子,服务员们赶紧推让着,都知道这是老板的家人。即便是普通客人,那也是店规绝对不允许的。轻则罚款,重则开除。 王老二一旁喝着茶水,“月儿,不让你忙你就别忙了。过来喝点茶。” 刘满月答应着,走到了茶几面前,坐了下来。 做人要深沉,更要低调。这话实际上是对男人说的。可是应用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的。毕竟自尊夹杂着虚荣心,谁都有的。这就需要抗力和定力。没有经历过磨难的,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很难做到的。男人做不到的,吴曼却做到了。这就是女人的特别之处,或者更是魅力之处。不起调,不张扬。这才是为人成功或者朝着成功的方向努力发展的男人女人所必须的素养。这和几年文化,什么样的文凭毫无关系。做人的基本准则,除了道德,修养,还有最基本的:做事无须张扬,低调的人往往才会成就大事。 吴曼的车寄存在酒店不远的一家洗车行。和老板很熟识,对方根本就一分钱不想收。可是吴曼执意要给,这才象征性的收了点钱。 第一百零五章 点燃第二春(下) 吴曼和王宝贵并肩走着。睍莼璩晓吴曼抬头,怜惜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王宝贵。不由得心事联翩。有多少话,想说又说不出口,也不是当说的时候。 “宝贵,你不很姨吧?” 王宝贵被吴曼突冷的发问,登时呆住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认定了吴曼说的是那件今天看来是***,很糗的事。可是当时,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条件,一种不可抗拒的自然反应,说不上谁怪谁。 “姨,都过去那么久了。大爷总不会知道吧?”王宝贵最怕的就是这个。王老二如若知道了,表面上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和吴曼的感情以及婚姻就要大打折扣了。这是王宝贵所提醒吊胆的事儿。 而在吴曼这边,提心吊胆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栗严冬从王老二房间里,提着裤带走出来的那一幕,被王宝贵看得真真切切。真的是当时无法解释,现在也是无法解释。只能越抹越黑。王宝贵长大了,判断力和理解能力更强了。孰好孰坏,是是非非,恐怕在他的内心早已有了定论。可是吴曼却真的不甘心啊。那次的确是被迫的於。 “宝贵,你能信姨的话不?”吴曼眼神里飘着渴望和期待。 王宝贵一听,吴曼的话头和自己所想的也对不上茬啊。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姨,你指的是?”王宝贵只好直接问了址。 “那天------你看到的栗严冬------,其实,不是你想象的。宝贵,姨是被迫的。严格意义上说,是他强行做了那事。”吴曼说话声越来越小。 然而,王宝贵却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怒火燃烧,抵不住狂躁的情绪。 “姨,我们去告他!”王宝贵怒不可遏,气的手攥成了拳头。恨不得把栗严冬的骨头给砸碎。王宝贵当然愿意相信吴曼的话,也确定以自己对吴曼的了解,应该情况属实。 吴曼叹了一声:“唉,宝贵。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要说时间相隔这么久了,就算在当时,我也不会的。你知道么,你大爷知道了,那------”吴曼没有说完。 王宝贵听明白了。大爷对自己钟爱的女人,或者带有感***彩的人,他明知道你做了哪些事,但是他看不到就算了。或者是陌生人,也就算了。通过这次大爷能接受吴曼就是一个实例。反之,这个人是他所熟悉的,厌恶的,而且不是吴曼自愿的。那事情就大了。这就是人性的本能,自己爱的女人去风月场上,辗转于不同的男人周围和枕边,那都可以。王老二也看不到,听不见。栗严冬的行为就太严重了。甚至可以说,等于给王老二戴上了绿帽子。尽管吴曼没有名分。甚至是“公车”。但是,这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爱的女人身上。王老二绝对不会饶过栗严冬的。 “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忘了吧。”王宝贵少年老成,用安慰的语气对吴曼说道,“大爷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以后和大爷好好过日子就是了。”王宝贵这不卑不亢的劝诫,让吴曼听了,还是蛮能接受的。客观的说,王宝贵还是个学生,而且和王老二感情那么深,说点心里话,也是应该的。 吴曼微笑着,伸出手指。王宝贵很理会,也伸出手指,两人拉了勾。彼此都明白,这可就不是单一的因为栗严冬的事了。还有两人之间的那件龌龊事儿。 说话间,已经到了洗车场。王宝贵看到,这是一个很具规模的洗车场。足有两百多平米。除了敞开的洗车场地外,还有三个车库。 “吴姐,你来了。”远远地一个挺着肚腩的四十左右的男子忙过来打招呼。 “张老板,我过来提车。” “吴姐,今天怎么有了雅兴,这是要去哪啊?”男人满脸堆笑。 “闲着没事,去市区逛逛。”吴曼敷衍着,跟着男人走到车库门口。 男人打开门,吴曼走了进去,只听引擎发动声,少时,一辆乌黑铮亮的“奔驰”开了出来。 王宝贵不认识车,但能感觉出,这应该是名车。 “吴姐,这是谁啊?”男人看着王宝贵一米八十的身高和大块头,禁不住问道。 “是我外甥。” “哦,像似你的保镖啊。这个头,高出我一个头。呵呵。”男人讨好的笑着。 王宝贵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宝贵,上车。”吴曼招呼着王宝贵。 王宝贵很自觉地坐到了后排。吴曼倒也乐得这样。毕竟后排还要坐刘满月嘛。 “张老板,我先走了,添麻烦了。”吴曼客气着把车开出了洗车场。 在酒店门口,王老二和刘满月已经在等候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开着这么气派的车,王老二的脸上感到金光闪耀。 “小月,快上车。”王老二招呼着刘满月,自己开了前门,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刘满月坐到了后排,紧紧的贴着王宝贵,内心充满了幸福感。 一路上,轿车开的又稳又快。王老二赞不绝口:“恩,小曼,你可真能啊。看这架势,我还真的要早点考驾照了。” “是啊,二哥,到时候,这车归你。”吴曼微笑着说道。 “什么?这车------我------我还是弄个旧车练手吧。小曼,这车不便宜吧?” “不贵,二手的。”吴曼糊弄着王老二,怕他心疼。这是自己从省城车行里买回来的新车。花了九十多万。这还算中档的了,几百万的都有。这样的价钱,如果报给王老二,恐怕王老二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了。人嘛,就是这样,稀奇的东西,不知道价位,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心里会立刻产生化学反应。 很快,车就驶进了市区,直接向动物园开去。毕竟乐趣儿都在动物园了。公园里无非花草树木,些许的盆景,且这个时节,早已是枯枝黄叶,哪里还有景致。再就是诸多长者们散步聊天,偶尔有三五个票友,围在一起,吊着京腔唱着不伦不类的京剧。当然了,老人家们自娱自乐,无可厚非。 实际上,这个季节里,动物园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老虎也好,猴子也罢,都猫进洞里,不肯出来。谁不怕冷啊。人类尚有棉衣取暖,动物们出了一身皮毛,再无取暖之处。除非有足够引起他们食欲的东西,或许能出来考量一番。吴曼的心思可以说和王宝贵,刘满月是一致的。状态不全在逛动物园上,而是一解相思之苦,二来对未来有个粗略的展望。这无疑是一次契机。王老二的情商远远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他走在动物园内,环顾着左右。一会儿看看海豹,一会儿又看长颈鹿。一会儿骆驼,一会儿狮子------完全成了孩童一样。就算是农村人,几年没有进城逛动物园了,也不至于这般痴迷吧。其实,王老二真的就怀着一颗童心,平日里很难接触孩儿提的事情。所以也表达不出来。很难宣泄和放肆一回。这次等于是圆了他的“童心梦”,促使王老二完全置身于其中,几乎就忘却了另外的三个人。人都是有秉性的,这也难怪,不然就不是真实的王老二了。 王宝贵牵着刘满月的手,和吴曼打个招呼:“姨,我们去南边转转,一会儿出口见。” 吴曼当然满口答应,自己是明白人。想和王老二浪漫,恐怕也是浪漫不起来。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人家两个年轻人。 王宝贵和刘满月相携着往远处走去了。 刘满月把头半倚在王宝贵宽宽的肩膀上,一股股暖流,直击心底。 “宝贵,你真的决定了?”刘满月满含深情的目光灼灼的盯视着王宝贵。 王宝贵用手点了一下刘满月的脑门,扳过刘满月的肩膀。四目相对,炙热炽烈的火焰在两个人的眼神里燃烧着。 “月儿,我们经历的还少吗?这其中有过多少变数?也许还有,我不知道而已。但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在你的心里埋下任何困惑和疑虑,你怎么想,就怎么问。还有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但是,月儿,我所知道的,就是以后,不,是今生,我将怎么样去爱你疼你。如果这次我回来,达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我这次就和你领结婚证。月儿,你要相信我,你是我一世最爱的女人。如果我的妈妈还在,如果我有妈妈,你或许排在第二。可是,我没有,永远都不会有了。如今,你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占据我全部身心的唯一女孩儿。我没有任何理由对你不好,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王宝贵今天向你发誓------”刘满月急忙伸出手紧紧地捂住了王宝贵的嘴。 “宝贵,你知道么?我是个爱情至上的女孩儿。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你肯让我去做,真的。而且,你有妈妈,我向你保证,我的妈妈一定会对你如同亲生儿子。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什么都不图你,也不管你将来会怎么样。我只要你这个人,只要你真心的爱我,疼我,这就足够了。你走到哪里,我都愿意跟你到哪里。哪怕是西藏,海南,天涯海角------”刘满月的唇被王宝贵紧紧地贴了上去。刘满月环抱着王宝贵的腰,两个年轻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唉,年轻人,照个相不?” 第一百零六章 苦涩的柠檬(上) 王宝贵和刘满月正在专注深情的接吻,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睍莼璩晓两人循声看去,见五六米处,有一个五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带个黑边眼镜,手里端着个相机。朝他们笑着打招呼。 “要不要拍一张,这边的枫叶正红火着,也象征着你们的爱情,红红火火,永远的燃烧下去,呵呵。” 中国人最爱听吉利话,可行可不行的事,完全靠嘴皮子功夫。这些“抓拍者”不外乎是两种人。一种是动物园的内部员工,或专门干这个的,或本职以外,捞点外快。第二种是“编外人员”,得到动物园领导的许可,所得利益和动物园共享。都是一些约定俗成的事儿。由于很见效果,又不会惊起骇浪来,所以,干这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我们拍,请问多少钱?”王宝贵问道。 “十块钱,加洗一张一块。”男子答复道於。 刘满月递过去二十元钱,“我们拍两张。不用加洗。你帮选个好景吧。” “好的,没问题。”男人引导着王宝贵和刘满月来到一片枫叶林的旁边。 “小伙,你搂着女孩儿的腰。女孩儿一定要露出幸福的微笑,大方些,放开些。祝” 刘满月自然很投入,满脸笑容倚在王宝贵的胸前。王宝贵轻揽着刘满月纤细的腰身。 “好了,最标准了。”男人边说着,边按下了快门。 另一张男人安排两人坐在一处身后布满穿天红的草坪上。这一次,不用男人告诉摆动作,两人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环绕头顶,摆出最经典最盛行的心型姿势。 “咔嚓”一声,这样的日子,这样的造型,作为一个业余的摄影师也应该懂得,必须抓拍。瞬间的美好,就似流星,一闪即逝。 两人等了大概五分钟,男人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把装有两人照片的一个很精致的塑料口袋递给了两人。 刘满月取出照片,哇,感觉真的很棒。非常满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幸福。 “宝贵,你带一张到学校,另一张我就随身带着了。” “你挑吧,我哪一张都成,只要有你就好。”王宝贵大大方方的,真的不属于书呆子那种型。尽管他学习成绩非常好,而且也不近视。 刘满月就留下了有枫叶背景的那一张。两人和男人道了声“谢谢”,又随便转了转,不知不觉的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王宝贵心想,大爷是没有那么多耐性溜达的,最多是看个热闹,看个稀奇。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他拉着刘满月的手,向动物园出口走去。 果然,王老二正在动物园出口处的长椅上吸烟。吴曼则在一旁把弄着手里的相机。 王宝贵一拍脑门:“月儿,二十块白花了,我们自己有相机啊,我怎么就忘了呢。” 刘满月嘻嘻的笑道:“不是你忘了,而是我们自己花钱照的相片,意义不一样。你想想,我们在二叔和姨的面前,能摆出那么自然的动作么?能有那么幸福自信的笑容么?” “恩,没错。”王宝贵频频点头,认同刘满月的说法。 吴曼看到两人走了过来,忙站起身:“这两个孩子,跑哪去了?我和你大爷早就出来了。那些动物怎么逗都不肯出来,你大爷就心烦了,呵呵。” “还是年轻人好啊,热情奔放,不知道什么叫累,尤其是恋爱的年轻人。哈哈哈------”王老二爽朗的笑着。 “姨,你看我们拍的照片。”刘满月把照片递给了吴曼。 吴曼看了直点头,“恩,是专业拍的,看得出来。” 王老二一旁嘟囔道:“咱们家不是有照相机么,你们花钱拍的吧?” 吴曼笑道:“现在什么地方还有免费的?呵呵,不过,物有所值,该花的就一定要花。” “大爷,你们拍了么?”王宝贵问着王老二。 吴曼说道:“他哪里好意思,我是强拉硬拽,请游客帮我们拍了几张。你看看你大爷脸都憋得红紫了。”吴曼把相机里存储的照片一一打开给王宝贵和刘满月看。 王宝贵说道:“姨,大爷这已经破天荒了,他几乎不拍照的。除了必须怕的证件一类,呵呵。” “宝贵,这个我当然也知道。可是,既然来了这里,主要是玩个好心情,谁都不认识谁。取个好景,留个回忆,不是很好嘛。” “姨说得对,大爷,我们四个合个影吧。”王宝贵招呼着王老二,到动物园门口留个全家合影。 “还要照啊?”王老二很不情愿的问道。 吴曼小声说道:“这不一样,是全家福。别伤了孩子的心。要积极配合。” 王老二“哦”了一声,也来到了动物园的大门前。 吴曼请了一个路人帮忙,四个人按长幼顺序站好了,这永恒的全家福瞬间就被定格了。 吴曼说道:“大家都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王老二说道:“小曼,咱自己家开着酒店,回去吃吧。” 吴曼真是哭笑不得,“二哥,我们难道为了一顿饭,还要等两个小时么?让孩子们多笑话,别把我当成抠门的了,那可冤死我啦。再说了,这是城里,感觉那能一样么?我那酒店再大,也是开在县城。现在人们都讲究浪漫,你今天就彻底浪漫一回吧。” 王老二听了也憋不住笑了。 “今天就听你姨的,怎么浪漫我不管,反正就顺你的意思就好了。” “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吃完饭,找个地方给你按摩,然后再去舞厅。” “得了,打住。小曼,舞厅还可以考虑,按摩就算了吧。”王老二原先是巴不得的,可是,如今就大不同。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特别是刘满月还在,所以,王老二不由自主的开始处处拿捏起分寸来。 这一点,吴曼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终于要收心了,要过日子了。这是吴曼期待许久的,理想也好,愿望也好,或者说是一个梦,终究成为了现实。这是吴曼身心最惬意的时刻。她真心的要过日子,所以她爱王老二。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想到给王老二留个一男半女的,哪怕是剖腹产,她也愿意。为了这份真爱,吴曼愿意付出,不管是金钱还是精神。 若是硬要有个比较,吴曼可能比方景岚稍逊一点。这是综合看的。也有吴曼可以做到的事,方景岚却未必。不过,大体看来,方景岚还是占上风的。吴曼对市区道路环境,酒庄舞厅几乎了如指掌。自己之前为了给酒店铺开局面,可是没有少往市区跑。各路爷爷,各路财神都拜到了。也成就了今天吴曼的事业如日中天。可以见得,付出和回报,是永远成正比的。虽然人生不完全这样,但是老天总会在另一个方面给予回报的。 吴曼把车停在了一处大饭店的门前。早有服务生上前,先是引导着把车停在既定的车位上。然后礼貌地打开车门:“欢迎光临。” 四个人走到饭店门口时,两个漂亮的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立马鞠躬道:“欢迎光临。” 王老二客气的说道:“你们好。” 王老二这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这就足以看出王老二的实诚劲了。人家只是象征性的礼节性的问候,他哪里懂这个。骨子里就觉得小姑娘太不容易,大冷天的,还要穿旗袍。人家鞠躬打招呼,自己怎么的也要表示一下吧。 吴曼倒是很受用,这就愈发说明了王老二的内心是纯粹的,善良的。虽然,这个世上,精于世道,干练得体的男人比比皆是。类似于王老二这般年龄,这么纯粹的几乎是找不到的。偶尔遇到了一两个,也是戴着面具的。吴曼太懂了,王老二这样的人已经成了稀有。自己不惧现实,不怕寒苦,就怕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来陪伴着自己,走过一生。王老二虽然提过条件,要吴曼保证王宝贵的生活,这当然绝对不是全部。秉性所致,谁都一样。这和王老二对他的真心相爱,并无关联。 吴曼对一切都那么轻车熟路,让王宝贵和刘满月不得不折服于现实。不经过打磨的人,是不会成功的。也一样是不会有饱满的精神,睿智的头脑,成功的事业。这一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大家进了一个包间。饭菜依次上好了,还有啤酒喝白酒。在王老二的身后和王宝贵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个女服务员。 王老二这个别扭啊,这成了什么?我吃着,你看着? 王老二又怕走嘴惹出笑话。低声对吴曼说道:“小曼,让她们出去吧。有事再叫呗。这怎么吃得下饭。” 吴曼当然知道,这是行里的规矩。不过以她个人意见,的确是有点太尴尬了。毕竟是大活人,不是木偶。而且都是风华正茂的大姑娘。也许,她们已经很习惯了。就算自己这一间不需要她们,立刻别的房间也会把她们招去。就是今天不需要她们,明天呢?后天呢?吴曼心里透亮亮的。既然王老二觉得别扭,那就让她们出去好了。 “你们都忙去吧,有事再叫你们。”吴曼笑容可掬的对四个女孩子说道。 四个女孩子相互看了看,然后一起行了个六十度礼,道了声“谢谢”,就都出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苦涩的柠檬(中) 这既定的一家人难得相聚,自当其乐融融。睍莼璩晓 王老二喝的兴起,和吴曼说,今晚在城里住一夜,明天再回去。 吴曼当然愿意,不想破坏王老二的情绪,再加上今天的人这么贴心,真真切切的都是家里人。 “二哥,我问一下值班经理,看看有什么事没有?”吴曼说着掏出了手机。 “小曼,你傻啦,有事的话,人家早就打你手机了,等你想起来,黄瓜菜都凉了。於” 看来王老二没有喝多,吴满心里想,也真是那么回事儿。难得王老二有这份雅兴,吴曼就放下了手机。 “你们两个的意思呢?”吴曼问着王宝贵和刘满月。 “我那工作的弹性很大,没有事儿的时候,就是闲着。再说了,所长那里我已经请过假了。主要是明天要做点什么啊?总不至于逛一天商场吧?铸” “是啊,大爷,明天你有什么打算?”王宝贵看大爷喝得那么高兴,不好深说,只是试探性的问道。 王老二呷了一口酒,“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好。等我今晚想好了,想完整了,明天才不会瞎逛。” 刘满月看看王宝贵,忍不住说道:“二叔,我有一个想法,很神圣。你要配合才行呢。” 王老二愣了愣,不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居然把神圣这个字眼都搬了出来。 “你说吧,月儿,我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二叔,我是这么想的。宝贵和我照了合影,他上学走了,我身上有他的照片,总是一种念想。更重要的是,宝贵说了,要不是没有到法定年龄,这次就和我扯证了。对吧,宝贵?” 王宝贵点头:“恩,我是说过,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就不彻底给一个保障呢。” 吴曼似乎听出了刘满月的弦外之音,有些脸红。 王老二还没有彻悟:“这两个孩子,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呢?” 刘满月面含微笑,非常恭敬地说道:“二叔,明天我想你和姨把结婚证领了吧?”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肃静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王老二看着王宝贵,意思征求王宝贵的意见。虽然王宝贵还小,可是在王老二的心目中,这就是个大人。而且有主见,他疼王宝贵是一码事,现在又平添了对王宝贵的信任和信赖。这和王宝贵所谓的“四角恋爱”不无关系。王老二认为,宝贵长本事了,不仅仅是有文化,在男女情爱方面也修成了正果。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王宝贵对吴曼是很有好感的,甚至是一种莫名的感情。既可以当妈,也可以做姐姐。那种感觉很微妙。他一百个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当然了,王老二和吴曼所提的供养王宝贵的学业,这个王宝贵是毫不知晓的。因此,感觉就更加真实。 “大爷,我这样想,你和姨这么相爱,这么些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我也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就像今天这样。我真的特别高兴。” “宝贵,你记得大爷曾经说过什么吗?”王老二反问道。 王宝贵当然知道,脱口而出:“你是说过,一辈子不结婚,不会和任何女人领证。” 王宝贵刚指出来,空间立刻就静谧了。除了王老二,另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吴曼的脸色有些难看。刘满月更是一脸的焦急。王宝贵倒没有那么紧张,他了解王老二,退一步说,他现在有把握让王老二和吴曼领证。 王老二一仰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胡乱的抹了抹嘴。冲着大伙露出诡秘的眼神,然后大声说道:“可是大爷改变主意了嘛,明天就领证去!” “真的啊?!”刘满月高兴地要跳了起来。 吴曼小粉拳打向王老二的肩膀。心中荡着涟漪,眼睑里含着多少幸福的泪。王宝贵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大爷总算要脱胎换骨了。 刘满月也真心替吴曼高兴,也是很奇怪了,从认识吴曼的第一天起,甚至在王老二家里,传出栗严冬那档子事,镇上谁都知道。可是刘满月却没有一点瞧不起吴曼的意思。无从恨起,无从怨起,无从看不起。也许一切真的是有定数,注定了吴曼必定会成为自己的亲人。果不其然,人生变数无常。曾几何时,方景岚都要和王老二登记了。就算之前没有想开,可后来已经同意了供养王宝贵上学,还是被王老二断然拒绝了。是人就有思想,不能凌弱,更不能屈强。谁也不要枉看一个人,物质也许会左右一个人的思想,但是却万万挖掘不到人的灵魂深处。所以,方景岚自认为十拿九稳的事,却偏偏撞了南墙。所以说,最后拼的还是人性,而非人心。人性是无可更改的,人心却是蓝天白云,漂浮不定。 王老二突然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问吴曼:“小曼,领结婚证是不是很麻烦?听说还要体检什么的?” 看望老二满脸认真的样子,吴曼当真是忍俊不禁。朝王宝贵说道:“看你大爷,四十好几了,这个都不知道。” 王老二打趣儿道:“那是自然,本人还是未婚青年嘛。”说完自己也憋不住大笑。 吴曼嗔怪道:“你啊,当着孩子的面儿,就不能正经点。” “大爷就这个性格,姨,就告诉大爷都需要带些什么证件,还有什么程序吧。我看大爷也是不好意思深问的。”还是王宝贵了解王老二,通过眼神就看出来了。 “是要婚前体检的,否则婚姻登记处是不给办理的。” 刘满月很急迫的问道:“姨,那都需要什么手续啊?” “恩,有本人身份证,户口本,还有医院的体检证明。” “这么麻烦,还要照相吧?那要等多久啊?”王老二一听就头疼。 “照片什么的,这个倒是很方便。我们去了,人家都是一条龙服务。复印证件,照相,等等一切,那边都负责到底。”吴曼耐心的告诉这王老二。 “这不扯么?大爷身上就有身份证,户口本在家呢。明天也办不成啊。” “恩,明天我们在市内办不了的,这个要回到我们县城去办。咱们都是农业户口,归县城民政局管。” “哦,那明天回家了再说吧。”王老二明白了后,也表了态。 “二叔,不是再说,是回家后取完了户口本,立刻就去办。我和宝贵也陪着。”刘满月到底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怕夜长梦多,横生出枝节来,一切的美好愿望岂不是化作了泡影。必须一鼓作气。刘满月边说着,边看着王宝贵。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说到底,王老二最听他的话了。 王宝贵自然明白了刘满月的好心,便对王老二说道:“大爷,我放一次假回趟家也不容易,这次就想带着惊喜回到学校,学习起来又有动力。明天咱就不逛街了,直接回家,取了户口本,咱们就直接去县城。你说呢,大爷?” 王老二纳闷的看着王宝贵,“小鳖羔子,大爷和你姨登记,真的能给你学习带来好处?” “当然了,我再也不用一门心思牵挂你了。毕竟有姨在你身边了吗。姨又是那么细心的人,我当然一百个放心了,自然全身心的去学习了。” “恩,有道理。好,就按你说的。哎,小曼,你没意见吧?” 王老二不经意的这一问,却充分体现了对自己的尊重。吴曼怀揣喜悦的点点头。 王老二又呷了一口酒,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 “大爷,还有什么问题么?”王宝贵关切的问道。 “小曼,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这个工作,我养的也差不多了,该上班了。也好让领导们好说话,人家那么照顾咱们,怎么的,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吧。” 吴曼点头,“二哥,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说。” “我是想,我上班以后,总不能天天坐大客进城吧。镇上的老房子不能卖,有时候出个什么事,毕竟也很接洽的。再说了,生活那么多年了,也有点舍不得那里。尽管我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在镇上不大好。更重要的是,那房子还准备给宝贵结婚用呢。到时候找人粉饰粉饰,装修装修,也能当个新房用。” “二哥,现在哪个年轻人会助你那个老房子,再怎么装修,它的底子毕竟是陈旧的。何况小月姑娘这么单纯,对宝贵这么好,咱可不能委屈了人家。我打算在县城给他们买个两居室,随他们意思。想在市区买也行,或者在市区工作,回到县城总有一个自己的家。” “小曼,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娶媳妇,不是嫁儿子。月儿,叔说这些你可别多心,也别乱想啊。就算你们住上我那破屋子一天,也算是我王老二尽一个父辈的责任了。”王老二这话一出,大家都心里难受的很。王老二也是眼泪在眶里直打转。 “二叔,我们听你的。我知道这有点难度,不过你放心,一切都会如你愿的。”刘满月知道,父母不会同意自己嫁到那间破屋里的。尤其是刘建国进了县城,那就更不能了。不是自家人出了问题,而是世俗不允许。 一百零八章 苦涩的柠檬(下) 刘满月的担心不无道理。睍莼璩晓可是她自己心有定数。为什么?一个宝贝女儿,一辈子的大喜事,人生的唯一一次。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想风风光光的把女儿嫁出去。如果直接进到王老二的老房子生活,村民们会笑话死的。因为镇上多数人家都起了二层楼了。而不论娶媳妇,嫁闺女,没有一户人家的名望,实力,财力,能和刘满月家里相比的。这就更要命了。自己纵然能说服父母,只怕王老二这一关过不去。父母可以容忍三五天,甚至三五个月。但是让女儿一辈子蜗居那个小破屋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曼一看就全明白了,突然间,三个人都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们啊,这么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 大家齐齐的看着吴曼。 “听我说,二哥呢,是要面子,心里也知道这很委屈小月。他明知道自己在镇上名声也不太好,却偏偏要小月嫁过去,这也不奇怪,人活一张脸么,谁都要自尊。小月呢,尽管能说动父母,勉强同意嫁过去,但终究不是那么回事。二哥,你也不是诚心让他们在你那个屋里过日子吧?旄” 王老二叹了口气,没有作声。他在心里认定了吴曼的问题,自己没有能力给宝贵和刘满月创造更好的条件,只有沮丧的份。 “你们都听我说,第一,让小月在镇上大大方方的出嫁,而且一定要嫁到二哥的房屋。第二,你们只需住三天,然后告诉所有人,你们早就在县城买了房子,记住,是二哥给你们早就买好的。谁愿意不怕浪费细胞就去查,反正是合法的。姨在县城中心给你们买一套双居室,说是二哥买的,也不过分,我是谁?” “姨,是我们的姨啊。”刘满月满怀感动的说道岷。 “傻丫头,以后还这么称呼么?” “哦”,王老二和王宝贵就都明白了。确实啊,名正言顺。一切都在情在理。 “第三,月儿,你父母都在县城,很少回家,偶尔也可以去你家串串门,住上几天,他们能不高兴吗?回到镇上,脸上能不有光么?这样一来,不管你们在哪里工作,县城里总有一个象模象样的家啊。在外面工作也安心,踏实了不是?再者,二哥也赚足了面子。月儿是娶回来的,而且镇上的房子只是为了婚后就近接待亲亲邻居朋友们才临时住上那么几天的。我想他们总不会跑到县城里去给你们祝贺吧?” 吴曼的这一番话,真可谓“拨的云开见日出”。所有人都喜上眉梢。王老二对吴曼更是刮目相看。 “嘿嘿嘿,小曼,你——你这也太周到了。我做梦也想不到啊。哦,对了,小曼,刚才谈到我工作的问题,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二哥,你啊,就爱想那些没有用的。你在单位一般也回不到家几天。有时候出差,有时候去玩。现在呢,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出差,你回来了可以在镇上休息一两天,要是不嫌累,也可以连夜赶到我这里。或者我开车接你去,这都没问题的。在一个就是你没有出差的情况下,时间来得及,你就坐大客回来。要么还是住镇上,或者我接你,总之一句话,随你意。镇上距离县城也不远。你就想怎么这都成,自己开心高兴算。” 吴曼的话和心思,可以说已经到了极致。 王老二抓过吴曼的手,“小曼,别的都不管,明天我们先管自己,咱两个登记结婚!”王老二的声音很大。看出是非常激动,非常认真的。“只是二哥太亏了你,连个结婚戒指都买不上。”王老二动了真情,潸然泪下。 “二哥,你收哪里去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人。” “可是,我这个大男人——”王老二说不下去了。 “二叔,这个也好办。你和姨办喜事,我们做晚辈的总要孝敬一下吧。宝贵还在上学,可是我工作了啊。我送二叔一个戒指,二叔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送给咱姨了。” 吴曼欣慰的搂着刘满月:“这丫头,就你想得周到。”是的,吴曼不会拒绝这个的,因为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怎么样的一种思想。那些都和现如今的吴曼毫无关系。毕竟是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既普通又不寻常的女人。也有***,也有所求,更有着一份期待。刘满月及时的弥补了这个缺憾。让吴曼从此刻对刘满月几乎就像女儿一样的对待了。 当晚,吴曼开了两个房间。王老二破天荒的和王宝贵睡了一个房间。也的确,爷两个分别那么久,还有好多话要说。这倒不是说王老二忌讳王宝贵和刘满月同房,他从小就灌输了很多王宝贵这样的理念,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得到,就找机会争取。何况这已经不是想不想得到的问题了,而是唾手可得。两个年轻人也不差这个,落个顺水人情,就让爷两个好好聊聊天吧。吴满和刘满月住一个房间,自然也有说不完的话。 翌日,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的四口人,各自揣着喜悦回到了县城。 并且在刘满月的催促下,和王宝贵一起陪着,先是由吴曼开车来到镇上。王老二去了户口本,四个人就直奔县城婚姻登记处。这一次可谓雷厉风行。王老二捧着大红本本,笑笑道:“完蛋了,这回真的从小伙变成了老爷们儿。” 吴曼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看你还敢打着未婚的旗号,四处招摇不。” 王老二嘿嘿嘿的笑。看到刘满月和王宝贵在场,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刘满月的父母先是请了王老二和吴曼,吃了一顿彻彻底底的团圆饭。饭桌上,王老二是很讲规矩的。所以说,王老二也并非粗人,主要是看对象是谁,自己这么大人,孰轻孰重,见到真正值得尊重的人了,他还是不苟言笑的。他心里明白着呢,尽管是未来的亲家。可是,毕竟各种比较还是无法丈量。即便有吴曼给撑着,那也只是做给陌生人看的。在刘建国面前根本吃不开。人家太了解自己了,官位也摆在那里。这要不是女儿和王宝贵结成了鸾凤,王老二等于说和刘建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却不同了,成了座上宾。 刘满月抽空把在市内大家说的话,关于她和王宝贵将来结婚的事儿,和父母详细的说了一遍。刘建国夫妇总算舒了一口气。原打算自家出钱,给女儿在镇上盖个二层楼。或者也在县里买个楼房。但是不一定有吴曼设想的那么好。既然是吴曼的承诺,刘建国就非常满意,很开心。年前年后请王老二和吴曼又吃了几顿。吃饭是小事,主要是交流感情。增进情感,为将来长久的日子打基础。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时间飞逝,恍惚间,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 吴曼给王宝贵拿了一万块钱,王宝贵想拒绝都不行,因为吴曼是以母亲的身份给予的。而且王宝贵已经改口了,他可不信世俗那一套,一定要举行婚礼才改口。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法律认可了,那就是妈妈。刘满月也不例外,自然也跟着叫妈妈了。这让吴曼泪流不止,没有想到,巨大的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她就把刘满月当成女儿和儿媳妇双重身份。 在一个王老二上班的日子里,王宝贵踏上了北行的火车。爷两个感情实在太深,王宝贵知道,王老二一定会很舍不得,会流泪。这样不告诉他,有吴满和刘满月在身边,而且好事一桩接一桩,尽管想自己,也不会那么严重了。吴曼要他坐飞机,王宝贵说不敢坐,吴曼也就不勉强了。亲自开车把王宝贵送到市内火车站,当然刘满月一路陪着。 王宝贵和刘满月这次都没有流泪,因为一切已成定局。也有了雏形,王宝贵毕业后的工作丝毫不成问题。 火车开动的那一霎那,刘满月掏出了照片,冲着车窗内的王宝贵拼命的摇晃着。 王宝贵当然明白,刘满月是在告诉他,想彼此的时候,就拿出照片来,总是一种宽慰的方式。刘满月突然就后悔起来,怎么就不加洗几张呢?这要是弄丢了,也许可以补拍,但是那种初恋般幸福的感觉一定大打折扣的。所以,刘满月立刻发了短信,告诉王宝贵,回学校后,把他那张照片多翻拍几张。自己的这张,更不用说了,送王宝贵回来后,直接去了影像店。翻拍了十张。 吴曼就笑,“月儿,你说我们女人是不是痴情大于男人?” “妈,那不一定哦。这要看什么事什么人了。任何事只有相对的。为了自己的真爱,谈不上谁大于谁。” “呵呵,妈没有文化,见识短,你可别介意啊。” “看你说的,妈,我是你女儿,你才会这么说。不然的话,你会说么?拿着刀子都逼不出来。”刘满月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 “二哥快下班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恩。”刘满月上了车,“妈,好像又下雪了。” “是的,刚刚下。”吴曼稳稳的开着车,一路遐思着,畅想着------ 第一百零九章 泅水缚寒梅(上) 方卉回来对方景岚详细带着夸张的口气,把见到王老二他们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睍莼璩晓 方景岚是何等的精明,城府深着呢。 “小卉,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你。人的命运有时候,是我们所不能掌控的。虽然,人们总爱说,和命运抗争,实际上,他们本人都很清楚,只是无奈的发泄罢了。一切皆有定数,姑妈没有什么信仰,但是,这一条在我心里是早就锁定了的。夸大点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人敢留到五更。”这话很奏效的,当今多少明星们,不都是香消玉殒了。谁不想长寿啊,武则天和秦始皇派人到处寻找长生不老药。话是扯远了点,可是姑妈就想说你名一个道理,凡事一定要往开处了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谁对不起谁。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只管活出自己的天地,不要管其它。” 方卉听方景岚说的,也千真万确是那么回事。可是心有不甘。 “姑妈,可是我们活在当下,我也受了他们几次侮辱了,这难道也就算了?你刚才也说了,你没有信仰,那么发生在现实中的,我们身边的事情,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方卉噙着眼泪,当真委屈得不行旄。 方景岚早有预判和打算,只是对方卉,她不可能和盘托出。方卉毕竟在走向成熟,在历练之中。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的话,一不小心,满盘皆输。 “小卉,你先好好休息几天。要不就去外地玩玩。姑妈给你出钱。也许回来心情能不错,说不定也能遇到个白马王子。”方景岚半开玩笑道。 “不,姑妈,这大冷天,我去哪啊?峒” “去哈尔滨,看冰灯,冰雕。” 方卉听了,心抖了一下,这的确是冬天最好的去处了。听说那里的冰雕闻名于世,很多南方人都不顾严寒奔赴哈尔滨。也顺便享用一下上天给予的皑皑白雪。毕竟是万物生的自然景观,作为人来说,看不到眼帘里飘落的雪花,那么,此生真的是要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姑妈,我们一起去吧?” “傻孩子,这么大的家业,姑妈走得开么?就算姑妈有事,也不敢在外很久啊,何况每次都是你在家,姑妈才稍觉得安心。就这样吧,收拾收拾,明后天就去吧。想玩多久都行。姑妈有事会联系你的。”方景岚和睦慈爱的脸,让方卉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温暖。 “姑妈,那我听你的。明天我就走。你有事随时联系我,我随时回来。” “恩,你去准备准备吧,早点睡。” 方卉答应着,回自己的房间忙活去了。 方景岚其实是有意把方卉支走的。原因有二。一是自己要开始报复行动了,方卉和自己太近,再怎么也不可能瞒得住,就算帮自己,也极有可能帮倒忙。二来,如果翻船了,任何事情所造成的后果,都和方卉毫无关系。方景岚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前后早已精心盘点过了。不出意外,这次胜算在握。 第二天,送走了方卉。方景岚直接开车找到了李潇。 李潇对方景岚的到来,并不意外。自从上次见面以后,方景岚兑现了承诺,让李潇得到了真实的好处。都是经历过世面的人,李潇心里不糊涂。对方给予的越多,这个无形的债也就越多。早晚都是要还的,只是不知道那一天罢了。科学和实践证明:女人要是发起狠来,那种初始的爆发力和严重的后果,是男人们所无法比拟的。因为是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美女杀手,在如今也是比比皆是。从古到今,更是举不胜举。男人们输在哪里?恐怕不必赘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精明的账册。只是男人们还在一加一等于二的时候,女人们却已经是一加一等于十了。因为男人们伸出的是手指,女人伸出的则是拳头。所以,显而易见的法则,男人要有足够的睿智和雄心,才得以和女人抗衡。 方景岚的来意,不用说,李潇心里也明白。 没等方景岚开口,李潇就说道:“方姐,你来是为了那件事吧?” 方景岚略显无奈又很愤怒的样子。“是的,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景岚就把方卉的遭遇简单的着重说了一遍。 李潇心想,这些和自己有个毛关系,只是欠你的人情,还你就是了。但是表面上也显出很气愤的样子。 “恩,是该治治老二了,这也太目中无人了。连方姐他都敢一再的耍弄,这也怪不得我们了。” “李潇,你我都是女人。除了共同的利益之外,我想还有共同的境遇和仇恨的心吧。”方景岚这句话语重心长,却真的击中了李潇的要害。自己何尝不是被王老二先抛弃的呢?自己柔弱的心智和实力,以现在看,很难和王老二吴曼抗衡了。那么方景岚的介入,那可太不一样了。无论从哪方面,吴曼都不是对手。就看方景岚想整多大了。何况这次是方景岚有求于自己,说自己是帮忙,倒不如说是看客。因为到了最后,必然有昭然的那一天。那就是方景岚和吴曼的恩怨了。自己说得好听点,是在帮衬帮衬方景岚,难听点,就是一个傀儡。现世报,或者本身就啥也不是。不过,李潇可不甘心平庸下去,特别是有了张大嘴的拥趸,自己也怀揣着小宇宙,一颗随时欲动的心。 “我们不是杀人,不必那么紧张。更没有必要让你家的那位知道。李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方景岚话锋犀利,却干净利落。 “那假如大嘴无意中知道了呢?” 方景岚很是蔑视的看着李潇。 “他知道了,那也一定是你主动说的。何况,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摆不平么?我要说的就是,一定要谨小慎微,而且要马到成功。” 看着方景岚的气势,李潇的确有些畏惧。 “那好吧,这次是演给吴曼看呢,还是直接治了老二?”“李潇,我们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演习。怎么着你自己拿捏着办,嗨,权当出口恶气和警告吧。你悠着点就好。”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自然有分寸。你放心吧,回去听响就是了。”李潇自信满满,她才不怕呢,光屁股不怕穿鞋的。你方景岚豁得出去,我李潇差哪?没有事儿怎么都好说,出了事,自然你方景岚背着。李潇心里这么想着,也就坦然了许多。 方景岚没有再多话,最后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开车回歌舞厅了。 王老二对于王宝贵的不辞而别,还是理解的。更多的是欣慰,而不是失落。自己家的宝贵终于长大了,越来越会办事了。自己的身边也真正意义上有了亲人,这大概也是王宝贵所考虑过的吧。 岁月摇曳着波澜的人生,墙上的日历不厌其烦的被一天天的翻阅着。苦乐年华,春华秋实,日子总还是在有规律有节奏的继续着。 在王宝贵离开家上学走后的两个月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展着。王老二和吴曼的婚礼仪式定在了王宝贵大三学期结束后举行。因为那个时候,王宝贵的学习相对不会那么紧张了,一切都可以放下心来去做。这也是王宝贵自己的意思,俨然他就成了当家人。按照他的说法,大三的时候相对心情稳定,为两个新人送上的祝福也是非常饱满的。吴曼对这个婚礼是很期待的。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普天下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这与形象,家庭,文化,信仰,素质统统无关。就是一个女人对年少时,或者孩提时,一个瑰丽的梦幻兑现。 当然,吴曼偶尔的会对自己的过去感到惭愧,甚至不必要的纠结。总感觉有些亏了王老二。她把这个意思和刘满月透露过,刘满月就劝她,谁都有过曾经,就像王宝贵,如果不那么坚定,如果没有受到威胁恐吓,那么后面的事情也不好说。等于是每个人都有一本良心账,放下就好。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要活出精彩。再说了,吴曼对王老二和王宝贵的付出,大家都心明眼亮的。至于总在找自己的不足,自己的残缺,那只能说本性太善良了,同时也爱追求完美。可是,宏观的说,人生根本没有完整的美。不管是谁,否则那也就不叫人生了。而是世外桃源,天堂生活。刘满月的话,句句在理,掷地有声,吴曼就开心了,对刘满月更是关心不问早晚,呵护不等明天了。 王老二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那无疑就是李潇的麻将馆了。由于对李潇的恨和自己的安稳生活,王老二经过此地,甚至都不会往屋内瞟上一眼,骑着吴曼给自己新买的摩托车,要么到县城,要么就直接回家。 这一天却大大不同了,吴曼居然在路中央堵住了自己。 第一百一十章 泅水缚寒梅(中) 王老二就不是惊讶了,像似突然间就不认识李潇了。睍莼璩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潇的表情有些许的伤感,但也不无挖苦道:“怎么的,老二,有了吴曼就谁都不认识了?!”李潇的这句话是带着情绪的。 “李潇,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有你的生计,我有我的工作。你有你的张大嘴,我有我的吴曼。这又怎么了?话说白了,那个也不太干净吧,好坏就这样,自己背着呗。” “老二,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知道错了,我们毕竟也好过吧。你总不能说我一无是处吧?旄” “李潇,我不否认,你对我好过。但是今天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王老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要回家了。” 李潇问道:“回哪个家?” 王老二撇了撇嘴:“这个要向你汇报么?峋” “老二,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要是回镇上,那就在我这里吃一口吧,这问题不大吧,总不会影响你什么吧?” “真的不必了,就算住在镇上,一个人怎么都好混。”王老二执意的拒绝。 正在这时,从麻将馆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穿着入时,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孩。 女孩走到李潇面前,撒娇似地说:“李姨,到底有没有人啊,都等大半天了。这三缺一总不能等到天黑吧?” 李潇显得很为难,同时又很可怜兮兮的说道:“燕儿,再等等啊。一会儿就上来人了。” “哎呀,都等多久了,再没有人我们可都要走了。”女孩儿说道。 李潇急的原地直打转,冲着王老二说道:“老二,要不你救救急,不吃饭没关系。帮我圆一下场子,一会儿来人了,立刻替换你。算是我李潇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吧。照顾照顾我的生意。你是老主道了,很多人都奔着你来,有的干脆你不来他们也不来了。老二,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就帮帮忙吧。” 叫燕儿的女孩儿问李潇道:“李姨,这个是你的朋友?” 李潇答道:“是啊,老朋友。” “大哥,那边三缺一,你就帮个忙呗。完事了,妹妹请你吃宵夜。”燕儿对王老二露出真诚的笑,一双美丽勾魂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王老二。 要说王老二戒烟,有可能。因为他抽耍烟。抽不抽都行。戒酒,那不可能。因为喝了一辈子酒了,而且酒的力量能帮助他提神,助胆。戒麻将,似乎也是两可之间。如果没有和吴曼经历了那么多,而且生活也已经稳定了。那么王老二会很坚决地走进麻将馆。可是此时,他犹豫了,耍了大半辈子,要说一下子戒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眼前的这位美女是那么的年轻,这就把王老二的深埋心底的那颗毒瘤生生的给揪了出来。自己这辈子玩女人应该够数了。唯独没有玩过一个如眼前般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假如能和这样的女孩儿睡上一夜,那此生就彻底满足了。 李潇早已看不见了踪迹。表面上是对王老二失望了,放弃了,实际上把这最艰巨的任务留给了燕儿。 这个燕儿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十六岁混社会,接触过无数男人。这小小麻将馆岂是能留得住她的地方。只是这一次,自己接了一单生意,价格也合理。雇主当然是李潇,背后的大雇主那肯定是方景岚了。 “大哥,给小妹一个面子呗。今天真的不巧,三缺一,等了很久也没有人。你就帮个忙,然后妹妹一准请你吃宵夜。求你了,大哥。”燕儿撒娇的抱着王老二的胳臂。 王老二思忖着:机会来得快,走得也快。而且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倘若此刻再来了别的男人,那么自己的存在就没有多大意义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底气足着呢。身上虽说带钱不多,但是想想现在不比当初了,谁都敢借钱给自己。看着眼前花样的女孩儿,王老二有些把持不住了。在燕儿的极度热情的烘托下,半推半就的跟着走进了麻将馆。 麻将馆里的大厅依然座无虚席,绝非李潇所说的那种状况,而且很少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李潇看王老二进来了,急忙上前招呼道:“哎呀,还是燕儿的面子大啊。不过,老二,你老妹子也真心的谢谢你来捧场啊。”李潇说完,示意着燕儿一眼,自己就忙去了。 燕儿是职业情场“杀手”。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有遇到过。李潇一个眼神儿,她立刻就领会了。 “大哥,咱们进包间。玩多大的,你说了算。”燕儿说着,推开了三号包间的门。里面果然有两个人在等。不过依然是两个女孩。模样虽然大众,但很年轻,有朝气。一个个性格大咧咧的,又很开朗。这很符合王老二的心里,和这些年轻女孩子在一起,自己也觉得精神焕发了,饱满了,年龄也倒退了。他隐隐的反倒觉得有点来晚了的意思。 “大哥,玩多大的?”一个女孩儿递过来一瓶饮料,笑吟吟的问道。 王老二莫说今日底气已经十分豪迈,就算落魄之初,这样的场合,他怎么可能畏畏缩缩,让女孩子们看不起。 “随意,我就是闲玩,陪你们几个妹子开开心。”王老二很狂妄的说道,俨若自己是一个大老板。 “大哥真是讲究人,来,抽支烟。”另一个女孩儿递上一支女士香烟,王老二出于礼貌和激动,赶紧接过来。明知道这女士香烟一点劲儿都没有。自己根本不爱抽。可是眼下却受宠若惊的样子。因为这是在吴曼的大酒店里得不到的待遇。吴曼那里美女更是如云,可是王老二只有过过眼瘾的份儿,甚至和女服务员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儿或者说根本没有分儿。那些女孩儿被吴曼培训的一个个都很清纯,尤其是门前迎宾小姐,那更是训练有术。从来不苟言笑。来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微笑。再无其它。给你想撩拨的机会都没有。服务员们倒是有些参差不齐。缘于和酒瓶盖子有关。推销出了酒,留下酒瓶盖子,可以拿提成的。这就迫使女孩子们不得不拿出违心的笑。有时候遭遇客人摸一下大腿,要么前胸。经历过的,有对象的,或者是看惯了这些世俗,无所谓的女孩们倒是无所谓。甚至有意让你多占些便宜,那么酒也自然推销出去了。男人们是够贱,明明是自己买单,可是一旦女孩子们陪上一杯,就欣喜地欢呼雀跃。就像影视剧中常出现的场景:男人们请女孩给子面子,陪吃一顿饭。能陪上一杯酒,那就更别提有多么的兴致盎然了。在这种意义上说,男人们被骗,被耍,真的活该。常言道:“花钱买罪受”。一点不假,说的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反之,女孩请男人喝酒,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布局开始,然后循序渐进,有条不紊的实施着之前的一切准备。另外一种,则是真正的情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对了,是情人,小三。 现实有时候就逼迫着王老二作伪君子。为什么?很简单,自己当着王宝贵和刘满月的面儿,许下了承诺。一辈子对吴曼好。那当然不是用嘴说的,这个好也不仅仅是针对个人感情。还有就是不允许出格,背叛。何况两人已经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了。这也是王宝贵特别放心的地方,同时也是刘满月对王老二更加尊重的地方。但反对自己有利的,必定会收到绝对的尊重。人之常情,概莫能免 所以,大酒店里美女穿梭,王老二却很难染指。 所以,今天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机会。王老二在心里偷偷的告诫着自己,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最后一回,绝对没有第二次。这如果让吴曼知道了,自己情何以堪?如果让王宝贵和刘满月知道了,自己如何存活于世? 王老二这一次还是心存芥蒂,心里直打鼓。麻将打多大的,那都不重要。而且几个女孩都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打个五块的。更难得的是,一个比一个认真,没有任何手脚,动作。谁欠谁十块钱说下把给,都会被另一个女孩儿再重复一遍。由此可见,这是真的来打麻将来了,绝无其它猫腻。王老二久经沙场,且是吃过大亏的人,对这个尤其敏感。 不知不觉的,王老二还赢了三百多。眼看着天色已晚,夜幕四合。 燕儿起身对另两个女孩子说:“今天就达到这里吧,明天有时间再玩。” 另两个女孩显出很大度,虽然输了钱,却大大方方的说道:“没问题,玩就招呼一声。走了大哥。” “再见,大哥,有机会再见。”两个女孩子热情的打过招呼,推开门走了。 王老二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大老板。受人尊重的滋味儿,真的是不寻常啊。真的是一种绝对的享受啊! “大哥,走,我们吃饭去。”燕儿招呼着王老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泅水缚寒梅(下) 亘古以来,男人们追求的不外乎三样东西:金钱,权势,女人。睍莼璩晓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女人真的是***。尽管前两者是男人们的奢望或者是***不解。但是,却总是让男人们乐此不疲的追求着,努力的追求着。甚至进了监狱,搭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为什么总是有女权运动,三八妇女节,妇女联合会——等等都足以说明了这些。虽然封建社会已成过去时,可这不是母系社会。女人固然咸鱼翻身,试问,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强者?所以,社会需要女尊的出现。相对来说,平衡了社会,平衡了自己。也就是说,向社会要尊严,向男人要主动权。路虽长远,却总是在人的能力控制范围之中。也就是说,万事皆是人为的。 面对着年轻貌美的燕儿,正常的男人都会动心。王老二尽管折腾了大把岁月,经历了大把女人,可是这样的鲜桃,他还从未品尝过。说王老二胆子够大,这不客观。他怕吴曼知道,再告诉王宝贵和刘满月,这就是实例。在王老二看来,这足够刺激。在他眼里这些个所谓的青春少女,***起来会怎么样,这是他迫切想体会到的。所以,王老二和燕儿只是找一个小饭店,随意的吃了点饭。王老二只喝了一瓶啤酒。 “大哥,替我省钱呢?菜也没有点几个,酒也没喝,这不是看不起小妹么?”燕儿故作生气的样子。 王老二哪里是给她省钱,自己是“酒痨”。没有酒都不能活的主儿,可是这次他却有意的锐减酒量,目的就是想趁着清醒,看看这眼前的这颗大蜜桃,自己能不能吃到嘴里。实际上,他哪里只知道,一切都无须他劳神。这颗仙桃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老妹子,一会儿吃完饭,是不是就回家了?”王老二带着失望,期许,渴盼的眼神问着燕儿旒。 燕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哥有事么?你要去哪里,方便的话,小妹陪你。” 有顺理成长的计划,就有顺理成长的事情发生。一切看上去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不可告人。 怀里揣着各自的利益,燕儿把王老二领到了镇上林场一处极隐秘的小屋哦。 王老二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扒掉燕儿的外衣,露出雪白的臂膀,大腿------到底是年轻,高挺的***,泛着红晕的*,都在高傲的在向王老二昭示着,摆动着。滑嫩的肌肤,更是让王老二魂不守舍,几乎没有任何预备工作,直奔主题------ 就听燕儿大叫一声,不知道是王老二用力过猛,导致的太痛还是太舒服了,总之,在她有节奏的狂吟不知的配合下,王老二很快就缴了枪。原本还想多做一会儿的,谁知“小弟弟”这么扛不住呀。从尖铁变成了棉花,王老二气的直拍被子。 万万没有料到,本以为燕儿会匆匆了事,很快的穿衣走人。谁曾想,王老二的耳畔却传来了这样缠绵的声音:“大哥,你还真的猛啊,插得我好痛。别着急,等一会儿,‘小弟弟’起来了,你再来一次,不过可要温柔哦。” 王老二感激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天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还真是多。莫说人家一个字没有提到钱的事儿,就算提到了,倾囊而出也是非常值当的。 也许是激情的催使,或者是王老二也的确身体素质足够好。只是一颗烟的功夫,王老二的“小弟弟”就又撅起了。这一次,王老二果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慢慢地品尝着身下这个近乎于少女的完美*。他贪婪的吸吮着燕儿的每一寸肌肤,嘴角直抵燕儿的私处,闭着眼睛,痴迷的舔舐着,自己就感觉像一条狗。又像一只吃腥的猫,几乎是痴癫的状态。人生所说的醉生梦死,至高境界莫过于此吧?王老二这么想着,刚想正式投入“战斗”,门却被突然的一声撞开了。 门口站着李潇和吴曼。 两个小时前,吴曼接到一个匿名号码的手机打来。 “你好,是吴曼老板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年龄估算不出来。 “你是谁?有什么事?”吴曼问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老公,或者说你的未婚夫,王老二先生已经和一个年轻女孩在一起了。哦,强调一下,在一起的意思不是喝茶,更不是聊天,你懂得。” 吴曼一听,先是起疑,继而怒火喷张。 “何以见得?” “你可以到镇上麻将馆,找李潇。她此刻也在找那个女孩儿。你最好是快点,如果过去晚了,你将什么都看不到,等于我真的耍弄了你。如果你信任我,现在就去,证明我是对的。剩下的,以后再说。”说完话,对方不由分说的挂了手机。 吴曼心里这个忐忑啊。酒店里正忙着,而且还有相对重要的客人。要不要和刘满月联系上,毕竟是家里事么?都是家里人,看看一个旁观者的视野会是怎么样的?吴曼刚刚拨通了刘满月的号码,又急忙挂断了。她很冷静的想到:万一真是一出闹剧,不仅仅是王老二,自己在刘满月的心目中,印象也会大打折扣。假如情况属实,难道真的要让刘满月看到那一幕,知道这件事么?退一步说,自己和王老二分道扬镳,也没有必要把刘满月扯进来,从而彻底毁了王老二的形象。那可是王宝贵真正的亲人啊。而刘满月注定是要嫁给王宝贵的。不合适,吴曼觉得那样做,一个是太冒失,另外不是自己的性格,所能做出来的,那很龌龊,也很恶心。 吴曼最终没有通知刘满月,凭借着自己的判断。即便没有事情发生,也算宣泄了心中的郁闷。而且,县城到镇上开车,也不过个把小时的事儿。 吴曼和酒店值班经理交待了一下,然后开车直奔镇上的李潇麻将馆驶去。 也就是个把小时,吴曼就到了李潇的麻将馆。见到李潇,两个人也不陌生,但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李潇,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李潇一脸的疑问和无辜。 “我接到一个电hua,说是王老二正在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不是吃饭。而且说找到你就知道了。”吴曼很严肃,神情冷冷的。 “有这等事?谁打的?” “匿名的。” 李潇心里在想着,自己也被耍戏着,真的是任人宰割。成了提线木偶了,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卷进去,直接告诉吴曼地点不就完了。这个方景岚啊,和美女蛇有什么区别呢? 李潇做出了最快的反应,而且必须合情合理。只不过,这一切,事先可是没有经过任何彩排啊。 “那可能是这么回事,我这里有个常客,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叫燕儿,人长得漂亮,爱打麻将。经常往我这里拉客人。今天客人多,总出现三缺一的情况,我想请燕儿帮我顶顶桌。服务员告诉我,傍晚时候,你家王老二就和燕儿出去了。我这也是在到处找燕儿呢。” “这么说,老二来你这里,你是知道的?” “小曼,看你说的。这话不是唠远了。不管你们结婚了也好,还是领证了也罢。毕竟我们都是了解她的,而且他和我------这些你都知道的。他今天来了兴致,偏偏要玩,就算我什么钱都不收他的,总不能不让他玩吧?” 吴曼冷笑道:“呵呵,还不一样?你留他还不是为了凑桌么?还不是为了赚钱?” “小曼,我一天那么容易么?辛辛苦苦的赚钱还有错么?” “当然有错!你找别人,就是不能找老二。” “今天可是他自己来的,就因为我的麻将馆出了个漂亮女孩儿么?王老二什么人你不清楚么?小曼,我们女人有时候真的要清醒。别太专一了,最后受害的总是我们。” 吴曼不耐烦的手一摆,示意李潇别说了。 “既然那个匿名人说你能找到燕儿,那你还等什么?”吴曼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和李潇都进了一个谜局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布的局。 李潇说道:“你别追,我仔细想想。该去的都去了啊。” “再想想,越被你遗忘的就越可能。” 实际上,全部过程都在李潇掌握之中。只是,以外的插曲,把她卷了进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确没有想到的。方景岚够狠,一枪二鸟。出事了,让谁都跑不掉。不出事,也让自己跟着难过一把。毕竟,王老二和她们这三个女人,最有渊源,交往时间最长的。打归打,闹归闹。作为普通人类,说是没有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曼急着追问道:“想起来了么?” 李潇一拍脑门:“哦,有一个地方,差点被我忘记了。有一次下雨天,我和燕儿在那里住过一宿。是在林场的一间家属房。我林场一个朋友的,他和妻子回老家了。就留给我看护着,当然也随便住。时间久了,燕儿说她有朋友和老公生气了没地方去,去她自己家又不方便,让我把那房间借她住上一阵儿,谁曾想------” 第一百一十二章 婵娟运多舛(上) 吴曼追道:“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那走吧。睍莼璩晓”李潇摇摇头,轻声叹息着,路上还不忘交待吴曼,“小曼,要是真看到了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儿,当然了,主要是你。我想说的是,和燕儿无关啊,老二什么人,你我都清楚。” 吴曼没有理会李潇,什么状况,什么人,自己心中自然有定数。 七拐八拐的,两个人就来到了小房间门前。越到近前,就听到了里面让人肉麻心碎的声音。很奇怪的是,门居然没有锁。是这门没有锁么? 没有等吴曼问自己,李潇就主动说道:“这地方太隐秘,又守着林场,所以很安全,有时锁不锁门都无所谓。我那朋友夫妻就是经常不锁门的。很多年了,什么事都没有。旒” 吴曼没有心思听李潇的解释。更无从考量她这般解释却是为何? 吴曼就很轻易的推开门,那一幕,刺她眼睛的,不是房间内明亮的灯光。而是王老二那光着的半个屁股,和那个叫燕儿的女孩儿,雪白的大腿正缠绕着王老二的腰身。 门口的两个女人的确都被刺激到了,尽管李潇准备的那么充分,多多少少的还是被冲击到了。她下意识地把住了吴曼的胳臂女。 吴曼这半辈子见过这样的场面,就像电影字幕,太频繁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可是,往日的吴曼已然不在了。今天的吴曼是和王老二法定上的夫妻。那情况可就翻天覆地的不一样了。 吴曼的第一反应是恶心。第二反应是中计了。至于是中了李潇的计,还是另有他人?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吴曼的心。她的眼神里射出无限怨恨,无限失落。 王老二看见面前的两个女人。脸色都成了青紫黯黑状。那不是说尴尬可以形容的,简直是四处寻找地洞。特别是看到了吴曼眼睛里直射出来的茫然和冷漠。 王老二嘴巴张的老大,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是的,他又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呢?太多的未知和假如,致使王老二几乎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吴曼又很不屑的瞟了瞟燕儿,憎恶的抛了句:“你很缺钱是吗?可惜你找错人。他什么都没有,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也不必打探,如果你相信因果报应的话,那么很恭喜你,它来了。”说完,吴曼转身义无返顾的走了。 吴曼的这几句话,登时把燕儿吓坏了。她胡乱的穿上衣服,顾不及穿鞋,跳下床来。抓住李潇的手道:“李姨,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听那女的口气,好像不是一般人啊。事先你们都没有告诉我那么详细。我可消化不了,我还年轻,没有对象呢。”说着说着,燕儿竟然哭了起来。准确的说,是被吓哭了。 王老二听燕儿这么一说,也就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人放了鸽子。主角是谁呢?李潇么?不,这一会儿他觉得主角恰恰是自己,另外的人,另外的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把鞋穿好,咱们走。”李潇用不容回驳的语气说道。 “哎。”燕儿答应了一声,急忙回到床前,在床下拿出了鞋,急三火四的穿上了,看都不看王老二一眼,就拽着李潇往外走。不管燕儿是不是卖的,王老二总算深刻体会到“biao子最无情”,这句话的含义了。 李潇看着王老二,轻轻地叹了一声。 “老二,这样的事儿发生了,你谁都不用怨。只能怨自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无能,太没有判断力,而且没有最根本的实力。而你偏偏就好这一口,你自然明白了吧?这种事没有人逼你,更没有人帮你,好坏就这样吧,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拉过燕儿的手,两人也快步离开了。 王老二呆呆的坐着,眼神里一片模糊。泪水强袭了这个汉子。硬汉也好,软汉也罢。这些已然不重要,只是这迷乱的人生,还有自己乱糟糟的心肝,茫然不知何解。或者对他来说,真的就无解了。 此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王老二杳无音讯。除了定期给王宝贵寄学费,此外,不见其人,不闻其声。 燕儿在一次独行的“意外”中,被几个青年男女暴打,据说差点致残,如果没有当时一个人的阻拦,几乎被泼了硫酸。 方景岚从李潇口中知道这件事后,并不以为然。是的,她知道是吴曼做的。而她也无心和吴曼计较。特别是为了这么一个除了有点姿色,再平凡不过的小丫头。她根本不可能出头,只是通过李潇给了燕儿一万块钱。并一再告诫李潇,她们只见两清了,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计较。等于说,把李潇也警告了。这就是做人的悲哀。做女人的悲哀。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和王老二混过的三个女人。几乎可以说,那个也不曾有过尊严,更谈不上人格。可是,时过境迁,另两个女人,硬是用人格把自身给净化了,几乎就成了天使。要事业有事业,要金钱有金钱,尤其是吴曼,她是一个最终的胜利者。没有傻抑或蠢这么一说,成就那么大的事业,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吴曼评头品足。王老二背叛,那是男人的秉性,和吴曼的自身魅力,成功的事业,聪明的智商,没有丁点关系。羡慕尤可嘉,嫉妒和恨,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平添一份烦恼,自己把未来的门关上了,这是无能的表现,光芒照耀不到自己,说明自己做得不够,付出的不够,完全不必怨天尤人。 当然,李潇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栗书亭为了这个堂弟,可谓尽心尽职。说白了,够哥们意思。亲兄弟也未必做到这个份上。栗严冬当然不是傻子,并且在积极地向聪明学习着。栗严冬曾经这样想过,没有栗书亭的全力呵护和照顾,自己的命可能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对栗书亭存在的不仅仅是依赖了,而是多一重感激和报答。 栗严冬通过自己不断地努力,一次又一次负伤,而且毫不把吴胜扯进来,事后对吴胜又是百般尊重。这就赢得了吴胜的好感。逐渐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心腹和打手。当然了,待遇也相对提高了。时不时的,吴胜总会分点钱给他。三千五千的,不在话下。钱自然是吴胜贩毒赚来的。但是这个背景,目前栗书亭毛都不知。因为,他还不足以让吴胜确定他可以是为自己卖命的人。因为,贩毒是掉脑袋的事儿。随时都可能和人生挥手作别。虽然有暴利可图,脑袋却是别在裤腰带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最后关节,吴胜是绝对不会让他知道真相的。尽管栗书亭已经不再是马仔级别了,但是,距离自己要求,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当然了,栗书亭也明白,大哥给你的钱,自然是你表现得好,那这就是,废话少说。黑道上最忌讳手下问长问短,问东问西,那么最后的下场都很惨,不是在械斗中身亡,就是被大哥派手下置于死地,或者重残。如果不懂规矩,千万别在社会上混,更别想真正有大哥罩着你。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是指正道,而并非黑社会。可以想象,这条路,并非一心所想,那么平坦,那么好走。栗书亭自从王宝贵放假回来那天起,不知怎么的,状态一下子就又变了。按理说,他不是那种脆弱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何况自己当过三年兵,怎么的也打磨着差不多了。 实际上,这是人的通病。看不见心不烦,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并非栗书亭朝三暮四,也并非性格囧变。试想,暗恋的心上人,已经有所依靠。这应该死了心,或者送上祝福才对。呵呵,那只不过是影视剧,那需要境界。莫说栗书亭,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是和尚,如果我们做了和尚,真的做到了六根清净了,这倒也罢了。问题是,我们不是和尚,担当不起,这纷繁浮华的世界,有那么多我们期待的,向往的。没有特殊情况,特殊的命运,我想是没有人愿意遁入空门的。既然这样,那就是平凡的大众一员了。那么,想象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被她的心上人拥抱着,亲吻着,甚至------这是栗书亭不敢想,又时刻在想的事情。他也曾经告诫自己:人要有脸,有志气。同时也有几次去看过心理医生,每次想到心理医生说的那些屁话,还不是最终围绕着真理转圈。也就气馁了,不想面对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了。说不定他们自己就一大堆心理毛病,还装模做样的给别人诠释着人生。命运是拼出来的。栗书亭是唯物主义者,他认为一切的现实,都是人为形成的。包括穷与富。堂弟就是个实例。之前那么穷,现在却花钱如流水。而不是过去的三十五十,而是三百五百。这就是自己靠现实的拼力得到的。就像刘满月,你想得到她,那就能得到她。而再也不是依靠什么祈求祷告上苍的怜悯------ 第一百一十三章 婵娟运多舛(中) 这不能说栗书亭没有原则,性情多变的人。睍莼璩晓在情爱和感情方面,本身就是浑浑噩噩,大梦如初。认真了就吃亏,不认真更吃亏。 周宇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致着呢。看宝贝儿子近几日又打蔫了。心里明白,暗自着急。有心和老公栗志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可是想想就泄气,栗志本身对感情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对儿子的个人问题,更是很少问津。不是他不爱儿子,更不是他不知道这是亲生的儿子。而是的确是没有那份心思。工作忙是另外一码事,而是天性使然。他对任何人的情感都是麻木的,漠不关心的。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换句话说,男人女人搭上一对儿了就行。 知夫莫若妻。时间久了,周宇也跟着麻木了。不过是对老公的表现麻木,而绝非对儿子熟视无睹。为何天下人绝大部分身为儿女的都和妈妈亲,应该和这个有着密不可分的直接关系。 王老二在镇上泡小女孩儿的事,已经是妇孺皆知。周宇并不知情,本身她对这些也毫无兴趣。自己常年在省城做生意,很少回来。所以自己的眼界高了,即便知道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很不屑的。周宇每次回家,很大程度上都是看儿子的。多时待上一个礼拜,少时三两天就又返回省城了。对儿子的异常表现,就是这次回来发现的。而且这次回来,周宇原打算住上一两天就走的。可是看目前儿子的状况,那般萎靡不振的神态,自己能不担心么? “哥,哥在家吗?”周宇一听就知道是栗严冬。原本对栗严冬非常恼恨的她,今天却不是以往的态度了。原因是,栗严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而且人也变得有钱了,还很大方。每次来都带很多贵重的烟酒之类的东西。周宇这个月回来几次,不是看到栗严冬本人,就是看到客厅内的烟酒。问起栗志,才知道是栗严冬买的。人嘛,就是那么回事,说到底,谁也不能免俗。尤其是周宇,根基毕竟在农村。所以很容易被表面现象所撼动的。由此,她又想到了,儿子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还真就不行。当然了,前提是要守规矩枸。 “伯母回来啦?”栗严冬从心里是打怵周宇的。不过,栗严冬很会察言观色。他注意到了细节,周宇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自己,排斥自己了。而自己呢,也的确真心牵挂着栗书亭。不管怎么混,好赖自己总是知道的。 “严冬来了?”周宇客气的打着招呼。 “哎,我哥呢?”栗严冬边问着边把手中的一兜子水果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缵。 周宇无奈的看了一眼栗书亭的房间,“在房间还睡着呢。唉,我猜他又是想那个刘满月了。这次回省城,我怎么着也托朋友给书亭介绍一个,至少要超过刘满月的。” 栗严冬眼珠子一转。讨好的说道:“伯母,你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宇一愣,并没有读懂这句话的意思。 “伯母,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明星级别的,也许能解决问题。说句家里话,你也找不到,咱哥也配不上人家。我倒是觉得这次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伯母,王老二睡了一个小姑娘,被吴曼抓了个现行,这事儿你不知道?” “谁是吴曼?王老二睡小姑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周宇很是不以为然。 “伯母啊,这关系可太大了。你不知道,吴曼是王老二的未婚妻,也算是夫妻了,听说两人都领结婚证了。就差婚礼没有办了。那个吴曼是县城凤凰庄大酒店的老板。县里的明星企业。也是县里接待外地客人的一个标志性窗口。我可不懂,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周宇很吃惊,一个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和王老二扯上?王老二的品行,谁不知道啊。一个明星企业的大老板怎么会爱上王老二?还领了结婚证?质疑归质疑,这一次,周宇深信不疑。栗严冬没有必要替别人炫耀这个。而且周宇也看出来了,栗严冬对栗书亭还真的是一片热忱。这一点尤其让她欣慰。不仅仅有亲戚的意思,更有手足情深的味道。 “伯母,细节你不知道。吴曼以前是坐台的,到南方混了几年,回来以后就成了大款了。在她去南方之前,就和王老二好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周宇心想,这就不难理解了,看来这个叫吴曼的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你说那个叫吴曼的,长得不咋地吧?”周宇是按常人的思维惯例才说出这句话的。 “呵呵,伯母啊,这回你可错了。正相反,咱们镇上的方景岚你知道吧?” 周宇听说了方景岚,能耐大去了,人也非常漂亮。而且自己也亲眼看到了,的确是个大美人。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 “知道,歌舞厅老板嘛。人的确很美,听说本事也大着呢。”周宇应道。 “这个吴曼,和方景岚几乎是不差上下。长相和办事能力,伯母,我说的可都是真话。”栗严冬仗着自己和吴曼有过肌肤之亲。因此说起话来,显得底气很足。 周宇暗自想到,虽然吴曼是做那个的,也许是做那个起家的,可是后来还不是靠自己?而且居然和王老二领了结婚证,这样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严冬,你说的这些,到底和书亭有什么关系呢?”周宇还是不解。 栗严冬笑着,点了一支烟。之前他是不敢有这样举动的。因为他看出来了,周宇开始对自己有了信任,有了另一种目光,甚至是欣赏。都是正常人,特别是从冰点到热点,这是最容易让人觉察的。有时候是满足,有时候是感动,有时候是报复的开始。栗严冬应该是属于第一种。在很满足的前提下,他很随意的点支烟,也显得那么的自然。 “伯母,你知道刘满月的未来公公就是王老二吧?刘满月的老爸在县城做了官,还有刘家的门风,这你都清楚吧?”周宇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你说重点。” “你想想,他们之前是怎么个相处也好,发誓许愿也好,咱都不知道,也关系不大。这次就是活生生的现实,王老二自己都扛不住了,根本不回家了。就在单位里泡,我想他是为了王宝贵读书的费用才上的班,不然,这个班他都未必肯上。我们就抓住这点,致命一击,他就彻底玩完。” 周宇的情绪显然被栗严冬给煽动起来了,立时感觉来了精神。”你快说说,然后呢?” “刘家的门风是何等的严肃,王老二居然睡了和自己侄媳妇一般大年龄的女孩儿。退一步说,刘满月不说,这事儿也早就传到她爸耳朵里了。就是邓亚知道了,也是经受不住的。吴曼那里一定伤心透顶了,咱哥趁这个机会,可以找吴曼,边请教生意经,边阐明利害关系。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么多年,即便刘满月和王宝贵都好上了,咱哥也没有处对象。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刘满月看来,咱哥绝对是专一型的。好感会大大增加。在此基础上,剩下的就看哥哥怎么办了。刘家父母这一次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刘满月再爱王宝贵,也没有争取的理由了。何况她老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算刘满月自己,也会对王老二的印象大打折扣的。刘满月几乎是每月工资都大部分寄给了王宝贵。这个你可以问咱伯父,他最清楚了。这些他父母都知道,以前也许会勉强同意,这回就绝对不会同意刘满月那么做了。我想好了,匿名举报王老二,至少让他受个处分,不管怎么样的处分,弄严重了,也许他的工作就丢了。那么刘满月是绝对撑不住的。以前是两人一起硬撑着供王宝贵读书。这次要是王老二工作打了,那么刘满月会彻底放弃的。不放弃也不行,凭她一个人,不吃不喝,也供不起王宝贵的。咱哥可以在这个时候去照顾追求刘满月,至少刘满月不会像以前那样排斥的。这就给咱哥创造了很多机会。如果自然恋爱,那咱哥就赶紧生米做熟饭。如果刘满月还支支扭扭的,那么咱哥也别客气了。只要是恋爱关系,又发生在咱们镇上。咱姑父和你又都不是白给的。必要时,就让哥哥动硬的。伯母,在咱们农村,你是应该知道的。特别是刘家,刘满月这样的姑娘,就是一个传统思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下去,所有的事情都自然而然的成了,换句话说,想不成都不行。哈哈哈,刘家会逼婚的。”栗严冬说完,放肆的淫笑着。 周宇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对栗严冬,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表示感谢啊,还是感动?是真心佩服呢,还是更高看一眼?总之,周宇兴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婵娟运多舛(下) 第二天早上八点,刑侦大队的李大队长准时打来电b话。睍莼璩晓 “王局长,您好!向您汇报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李大队长说。 “是我,快说,情况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问。 从接到接到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八个小时了,必须马上向上级有关部门报告,不然就违反了相关规定。 “经过对事故车辆检测和四名死者的尸检,四名死者都是脑部和胸部受到剧烈撞击致死,没有发现中毒和其他的症状。初步判断因该是交通意外事故,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李大队长说枸。 “事故?你昨天不是说疑点很多吗?四条人命,结论要慎重啊!”我听了李队长的结论既高兴又有点不安。高兴的是排出了刑事杀人案件的可能,对于整个公安工作来说压力小了一大半。不安的是,既然疑点繁多,那么四名死者都是死于交通事故的这个结论是否经得起推敲。 “是这样的,经过车检,我们发现亚迪f3的刹车制动系统完好,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至于安全气囊没有及时打开的问题,这是国产车的通病,是技术原因。这个只能涉及民事赔偿,死者家属可以向制造厂家索赔。而奇瑞瑞虎车的制动系统确实存在问题,据我们的检测发现了制动系统的一些机械故障,人为破坏的可能性不大。这是第一。 关于车内空气有异味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最近气温较低,车辆在事故前一直开着空调且车窗紧闭。发生事故后一点时间空调仍然处于工作状态,价值车辆刚刚购买不就,有一定的异味才属于正常。我们已经两辆车子的驾驶室内空气进行了抽样化验,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是第二顼。 瑞虎车里的死者表情惊恐可能是因为奸情被发现所致,因为他们自以为幽会很隐秘,没有想到被男方的老婆抓到。所以当时特别惊慌,以至于慌乱之中撞上了路边的大树,导致事故的发生。这是第三。 第四个就是手机互通的问题,这个因该说是一个巧合。我们的结论是,这对夫妻双方都有出轨行为并且同时把幽会地点选在了案发现场附近。当两对男女同时都脱掉裤子准备在车内发生性行为时,碰巧女方通过来往的车灯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处前面一辆车并且表现亲昵。而此时男方也看见了在另一辆车里的老婆,估计此时女方已经提醒身边的另一个男性死者藏匿,所以她的丈夫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他一边告诉同车女伴,被老婆捉奸了,一边慌忙地发动车子想逃离现场,结果慌不择路撞上了路边的大树,导致两人双双丧命。而女方则知道自己的奸情没有被丈夫发现占据着心理优势,所以与此同时女方也发动汽车想追赶男方,但也由于忙中出错撞上了另一边的大树,也导致车内的两人双双毙命。”李队长讲故事一样的说着自己的检测检验结果,推断这事情发生的经过。 “夫妻两个人到同一地点偷情,结果一方发现另一方,慌乱中同时发生交通意外死亡?那你说的这也太离奇了吧,这哪是断案,这简直是电影情节嘛!”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个推断要是报告上级恐怕通不过。 “你就让我这么向县里领导和市局领导汇报?”我问。 “王局长,实际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离奇,有些意外就是这么巧合。我当时也不敢相信这个结论,可是您想,如果是因为婚外情报复,那么其中任何一方都不会自己也与情人幽会,这不是送给对方把柄吗?这样绝对是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的。另外就是夫妻双方同时遇难,这样的报复方式也绝对不可能,这到底是谁报复谁呢?另外从报警人反映的其情况来看,也为我们的这个推断找到了证据。”李队长说。 “哦?报警人找到了?具体怎么说的?”我问。 “是这样的,报警人是县医院的一个医生,叫余力武,29岁。据报警人反应,他昨天晚上是和女朋友到案发现场附近约会的,那里确实是青年男女幽会的好地方。 他说当时的情况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已经很晚了这条路上基本上没什么车。所以他和女朋友就在山脚下的一个亭子里亲热。他说第一辆车子,也就是黑色瑞虎到现场的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夜深人静,周围没人所以他想和女友发生性关系,但就在他脱掉女友的裤子正准备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突然开来了一辆车子,而车子的灯光就正好照在他们两人身上,致使他和女友没有办成好事。 他说当时他还骂了一句,后来车子就在公路靠近水库的以便停下了。他本来还想和女友继续完成好事,可是女友受到惊吓不愿意了,并提出要回家。不久之后第二辆车子就开过来了,也是很亮的打着车灯,这样一来他们就完全没了兴致。 就在他们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之前来的那辆车首先快速发动,接着后面那辆车也发动了,结果就听到连声巨响,两辆车子双双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他和女友当时都吓呆了,但是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到了两辆车子旁边想看看车内人员的受伤情况并准备实施急救,但他发现车内的四人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同时他还发现了四个人都赤b裸着下身。他的女友看到情况后非常惊恐,极力催促他离开现场回家,所以他报了警之后就回到了家中!”李队长介绍说。 “这样啊!那这个事情可就真的太巧了。既然有了人证,看来你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那我就按照这个说法上报了,意外交通事故,只是加入了一些桃色的内容,是吧?”我一听找到了人证,心里踏实了许多。 “是的王局长,事实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李大队长很有信心的说。“好,那就辛苦你了,既然确定是交通事故,就交给交通大队吧!他们也是够可以的,这么大的事情,主要负责人居然不到现场,我看交通大队长的位置该换换人了!”我很不高兴的说。 “这个……,是不应该,不过有些话我也不好说。那王局长,我就把案子移交给他们了。但是我觉得,交通事故一下去了四个报上去影响也不好。我建议您向上级汇报的时候把这个说成是两起交通事故。实际上他也是两起事故是吧,这样一来就是一起事故死两个,就是重大而不失特大了。”李大队长说。 “嗯,你的建议很好,我看这样行!哎,要是下面所、队的一把手都想你这么尽职尽责,我这个局长可就轻松咯。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们辛苦了一夜,给同志们放个假,休息一天,加班费给你们算双倍的,好吧!”我安抚李大队长道。 “谢谢王局长,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您一上来就提拔我当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您这么器重我,我要是不干出点成绩,怎么对得起您的栽培啊!”李队长说。 “好了,你知道就好啊!就这样,你休息吧!我还要向上级汇报情况呢,完了就要挨批评了。” 我说完挂掉了李队长的电b话,同时拨通了叶宇钟的手机。 “叶书记您好,这么早打扰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有两个重大交通事故,必须要向您汇报”我谦卑的笑着说。 “哦,跃进啊,蛮早啊!两个重大交通事故,死了几个呀?”叶宇钟一听是交通事故,也没怎么太在意,打着哈欠说。显然他还没有起床。都八点了,他还在睡,看来真的是扳倒了乔老头,松懈了许多。 “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在环山路天子山路段的水库附近连续发生两起重大交通事故,四人死亡。据我们初步调查,两起事故的车上都是一男一女,因该都是偷情的。可能是因为太兴奋都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车上四人全部死亡。”我说。 “四个?都是偷情的?为什么这么说?”叶宇钟一听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我们到现场之后发现,四个人下面都没有穿裤子。而且我们在用其中一个男死者的手机拨通他的家人的电b话时,另一辆车上的女死者的手机响了。后来我们通过网上查询发现这两辆车上的男性死者和女性死者居然是一对夫妻。”我接着说。 “夫妻两个到同一个地方幽会,这还真是一对好夫妻啊,连这种事情都想到一块儿了!可悲,可耻!这都是偷情惹的祸,看来婚外情真的是害死人啊!一大早的,居然是这么个事,死了活该!你们按程序办吧,注意家属动态,别让他们闹事就行了!”叶宇钟说。 “是,叶书记,我们一听妥善处理。”听我说完后,叶宇钟挂掉了电b话。 在向叶宇钟汇报完之后,我有把情况向市局的值班领导作了汇报。因为听说是交通事故,所以市局领导也是交代不要发生*,要跟踪家属动态,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忙了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我正准备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再好好补一觉的,这时老朱却打来了一个电b话,说是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叫《天子山脚下惊现鬼屋!》的帖子,内容涉及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旧梦天涯路 刘满月整日里陷入了忧心忡忡的境地。睍莼璩晓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扛不住这么大压力的。于是,刘满月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去了县城,和吴曼见了面。 在吴曼的办公室,没有外人。吴曼也从来没有把刘满月当做外人。她特意从老板椅上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和刘满月比肩而坐。 “月儿,你来的意思,我应该猜得到。可以这么说吧,这件事情虽然和你有着间接的关系,但是你所要经受的打压,只在我之上。姨能理解你,真的。不过,话说回来,老二这一次真的伤到姨了。我现在既茫然,又是无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姨,二叔被单位处分了,听说很严厉。差一点除名。你能帮帮------求求情吗?”刘满月天性善良,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直落。“姨,我担心的不是宝贵的学费,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会供他的。可是,二叔他------一下子断了经济,我不知道他该怎么生活啊!宝贵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再说了,这事要不要让宝贵知道啊?不让他知道,固然是对的。可是我担心,他日后知道了,会联想到他大爷遭的罪,受的苦。那事情就很难想象了,他会恨所有人,包括------我们------”刘满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吴曼怜惜的搂过刘满月的瘦削的肩膀枸。 “丫头,你的这些顾虑,姨都考虑过。应该说,姨受的伤害最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能理解么?” 刘满月低头,满眼噙着泪水,说不出话。 “姨真的很矛盾,曾经想过和王老二从此天涯各一方,再也不联系。可是,掏心窝说,姨舍不得你和宝贵。如果那样的话,你和宝贵,我们的关系会打折扣的。怎么说都难以逾越没有王老二的那道亲情屏障。所以,姨给自己也算留了一条后路。当然了,也给老二一个机会。这话姨只能跟你说,你明白么?话说回来,这也绝对是最后最后一次。我会等他一个道歉。至于多久,我想,月儿,你应该知道的。”吴曼能说出来,就能做到。当然,英雄不问过去。且不管吴曼以前怎么样,何况王老二从始至终就一直在荒淫着,荒谬着。眼前的吴曼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企业家,人们俗称的“女强人”。遭遇此等境遇,本已属奇耻大辱,如今再次让步,足见对王老二的用情,有多么的深。对刘满月和王宝贵,有多么的呵护和疼爱。对自己的人生历练,有多么的成熟。坦然的说,这不是寻常女性可以做到的。这不仅仅需要魄力,而且更重要的是,需要远见。企业需要战略思想,婚姻爱情也概不例外畛。 刘满月睁大了眼睛,满脸惊喜和佩服。 “姨,你真的这么想?这么决定了?!” 吴曼温柔的抚摸着刘满月的一头秀发,“唉,傻丫头,姨和你不会开玩笑的。尤其是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 “现在二叔不知去向了,他不会------”刘满月不无担心地紧张道。 吴曼和王老二接触的时间长,对社会的阅读能力和洞察力,当然远远的超过了刘满月。 “月儿,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会的,一个大男人,就算山穷水尽,也不会潦倒街头的。不过,相当的一段时间,他是不会来找我的,更不会找你。月儿,你要记住,姨今天和你说的话,等于是绝密。一个字都不能和外人说。也包括------你的父母。” “你放心吧,姨,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有相识不相识的,有同行和其他人,都在偷偷的瞄着事态的发展。说得严重些,这也会影响到姨的商业经营吧?”刘满月天资聪慧,虽然见识少,阅历不多。却也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吴曼欣慰的笑了。“月儿,宝贵那里,你不必担心,我还是那句话。他读到哪,我就供到哪。你的工资不多,经历了这件事,你父母可能会给你施加压力,宝贵那里,你就不要管了,扶持他,我自己绰绰有余。或者说,伤不到元气。听姨的话,保养好精神。不要让姨失望,更不能让宝贵发现什么。” 刘满月点头,又小坐了一会儿,有手下敲门,告诉吴满有大客户求见,刘满月顺势就告别了吴曼。 “月儿,我让司机送你。” “不,姨,我再到别处逛逛,然后坐大客回去。客车多的是。”刘满月很果决的语气。 吴曼伤感的把刘满月再次拥入怀中,久久的------ 刘满月挥泪和吴曼作别。一个人徜徉在县城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事实上,刘满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打击。由于此事闹腾得沸沸扬扬,很快居官县城的刘建国夫妻就知道了。刘建国感觉这脸面火辣火辣的,这简直是不能容忍的。原本和王老二做亲家,已经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这次又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谁能忍受得了。明真相的,知道他和王老二关系的同事,不管上属还是下属,都佯作不知。只字不提。那么不知道的也大有人在。之所以会提起这件事,并非是因为王老二,而是吴曼自身的魅力。所以,不知情的同事们总会在刘建国面前或者周边,深一句浅一句的议论着王老二和吴曼的关系。饶有兴致的谈论着王老二的风流史。也有人对吴曼表示了莫大的同情和惋惜。鲜花插牛粪不说,这简直就是践踏人格,混淆人生。对这种人只有痛恨,绝无同情和原谅。这是社会的蛀虫,是垃圾,是社会的败类------一旦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刘建国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立刻电令女儿:必须立刻断了这层关系,决不允许走进这样的家庭!当然了,刘建国是在不知内情的前提下,向女儿发出这样命令的。那么,是什么内情呢?女儿的心思和变化,怎么样都逃不出做母亲的眼光和视野。邓亚对女儿的观察,不必分分秒秒。只是凭籍直觉,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或者即将会发生什么。自从女儿从学校回来,邓亚就发现女儿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整日里阳光明媚,笑容满面。每次到村里,不管多远,哪怕受了委屈,回来后,还是那么高兴。洗衣服的时候,哼着小曲儿。做饭的时候,也不忘和自己开着玩笑。说一些可笑可不笑的笑话。这就充分地反映出了,刘满月的心态和心情,是何等的饱满。即便是幸福,也不会这么极致的表现吧?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当母亲的太了解了。这其中绝不是那么的简单。因为,距离王宝贵放假的日子还远着,距离两人的婚姻,更是遥遥相望。那么女儿为何会这么强烈的反应?邓亚是女人,是过来人,是母亲。该问的,就必须要问。于是,在一次家里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邓亚问及到了女儿最*最难说出口的事儿。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再者说,这也不是隐瞒的事儿。刘满月就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母亲邓亚。邓亚并没有太责怪女儿,她认为王宝贵是敢于承担这份责任的。毕竟王宝贵不是王老二亲生,没有遗传的因素,因此女儿会有一个安稳的归宿。这是做母亲的,做大人们的,都期盼和理应祝福的。当时,邓亚只是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刘满月顾自害羞,更是不敢看母亲。实际上刘满月有什么错?没有错的。只是身在那样的环境,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自己又如之奈何?幸亏母亲没有多话。只是抛过来一句:“太早了,唉,真的太早了。” 刘满月听到父亲的教训,或者是严令。一时就傻住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这一次,她没有哭,因为那没有用。她想找吴曼求救,又深深地感觉到,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帮自己的。不是每一个人随时都会给自己尊严的。尊严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而不是靠施舍,靠怜惜,不,谁也不找。就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新生社会,不是封建体制。刘满月不只一次的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勇敢,和命运拼,和生活拼,和现实拼!简单地说,就是豁出去了。她在做着最坏的打算,随时等待着各种情况的发生。邓亚很及时的把情况和刘建国说了。刘建国听后,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家的门风会如此腐朽,自己的女儿会这么沦落?骨子里刘建国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初时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冷静下来后,在邓亚极力的阐明了利害关系后,才稍有缓和。内心有那么一丁点的触动。那就是来自于父爱的关切了。刘建国怕的是,女儿对王宝贵用情太深,自己过分的逼迫,会使倔强执拗的女儿做出傻事来。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难缠的冤家 刘建国权衡了利弊关系,和严峻的现实。睍莼璩晓自己的女儿,他能不了解么?切不可因为这件事,把女儿逼向绝路。世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只有后悔药无处可寻。说到底,这毕竟不是王宝贵在犯贱坐科,城门失火难道还要殃及池鱼么?自己虽然很传统,可是公序良俗,道德伦理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判断力和指导力。两口子决定退一步,给女儿保留着这最后的路。就是期待王宝贵,和王老二在没有血缘的前提下,的确是两个人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女儿已然很上火了,自己是党员干部。扼杀了女儿的婚姻和爱情,就等于自己在搞包办,那就是犯错误。原则性的错误,刘建国是绝对不会犯的。 王老二经过这一场浑浑噩噩的事件,犹如梦魇一般。事后自己慢慢想起来,倒是没有考虑到有人在害他,而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男人有时候既尿性又酸性,做了不敢担当。唾沫星子淹死人,人的口碑有时候比传媒都吓人。王老二实在没了办法,只有选择逃避。县城的那个临时出租屋,他没有去。他怕突然间吴曼又出现在眼前,自己是没有勇气面对的。眼下又被单位勒令停职待岗,自己的生存应该可以解决的。可是宝贵的学费和生活费呢?王老二知道刘满月会供的。可是没有吴曼的强力支持,刘满月是根本供不起的。不吃不喝,也供不上的。如果吴曼这次不计情分,快刀斩乱麻,那么等于是自己害了宝贵,自己把宝贵的后路给断了。王老二越想越怕,自己千疼万疼的宝贵,最后却栽在了自己手上。王老二不敢接受这样的现实,只有求上天保佑。求吴曼照顾宝贵,对不起吴曼的是自己,甘愿承受双倍的惩罚,只求给宝贵一个出路。 王老二每天都在默默地祈祷着。他来到了市区农贸大厅,租了一间不生烟火,类似于仓库的小房间。每天早早起来,去农贸市场,给外地送菜的大货车卸货,弄得好了,每天能赚个百八十块的。不好的话,也有个二三十。王老二除了每天买点小咸菜,就是一瓶啤酒,然后两个馒头。吃的倒也津津有味。他把剩余的钱,分分毛毛的都存了起来。当然,不是存在了银行,而是存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从此再也没有找过一次那女人。虽然每天都能看到站街女,可是,王老二却是毫无兴致了。生活简单着,充实着,痛苦着,折磨着------ 王老二对于自己的将来已经没有了规划,只是对于自己被举报,很是耿耿于怀。他直接的怀疑对象就是栗严冬。但是,王老二也懂得,这是要证据的,不管是到了公安局还是法院,都是拿证据说话的。自己心里明白,也只有等机会来了再说。看看到底是谁再给自己下套。 干了两个多月后,麻烦又来了。这个农贸市场是农村送菜到市区的唯一通道。潜在的利益多着呢。这就使一些当地的混混们儿红了眼睛。王老二再想做活,可就难了。要交给他们“保护费”,也就是利益分成。而且是五五开。这一下就直接把王老二踢到了边缘。干还是不干?干的话,辛苦一整天,赚来的钱还要分给别人一半。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自己是给宝贵挣学费的,这么一搞,就彻底毁灭了自己的想法。不干的话,自己又要另辟蹊径。去当搬运工?王老二虽然正当年,却总是感觉腰疼。搬个菜还行。真正的装卸搬运工,那可是什么都要干的。而且没有人会理会你的腰。没有同情这两个字。王老二在小房间里苦闷忐忑了好几天,却有一个工友告诉他,整个农贸市场被一个社会大哥给接手了,而且不再是五五分成。三七开。他告诉王老二,别再犹豫了,这还不错。至少可以安心的挣钱了。什么心都不用操了。王老二也觉得这的确已经可以了。自己在市区,惹得起谁啊?乖乖的交上三成,也算是幸运了栎。 王老二这一整天刚刚干完,已经是累的不行了。正准备去结算工钱时,感觉有人在后面拍自己的后背。 王老二转过头,大大的吃了一惊!拍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栗严冬。尽管栗严冬戴着墨镜,一身笔挺的西装。可还是让王老二一眼就认出来了。 “怎么是你?”王老二没有好气的问道讣。 栗严冬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上上下下的把王老二打量了一番。“呵呵,真是山不转人转啊,想不到那么威风的王老二,如今却在这混着。让我来看,你这就是混吃等死了吧?”栗严冬藐视的狂笑着。 “怎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靠劳动生活,合理合法的活着,看来,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栗严冬撇撇嘴:“老二,你这不是废话么?你那点破事,全镇的人那个不知道呢?” 王老二有些动气。“栗严冬,我问你,举报我的人是不是你?是爷们儿就说实话。是男人就敢作敢当!” 栗严冬往地上啐了一口:“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就眼下这碗饭,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打了。” 王老二的脑子里依然是那个混混儿栗严冬,当然不买账。当下就还口道:“你不吹牛x能死啊。” 栗严冬没有多说话,打了个响指,立刻就过来了三五个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 “冬哥,什么事儿?”其中有人问栗严冬。 栗严冬没有说话,看看王老二。 王老二满脸疑惑道:“你不会说,你是这农贸市场的垄断者吧。呵呵,就凭你?这才多久的事儿?”王老二指的是栗严冬被裴天柱吓得险些丢了命,而且进了笆篱子蹲了几天。 事实上,这农贸大厅是被吴胜找到市区的一个大哥给接管了。吴胜的手下每天没事都会出去找“商机”。很快,市区农贸大厅的这块肥肉,就被他们给嗅到了。立刻汇报给吴胜。吴胜本质上是看不上这点生意的。可是他权衡了一下,栗严冬整日里拼命地表现自己。志在出位。而自己也的确没有给他一个机会。莫不如就此历练一下栗严冬,如果搞好了,再另当别论。搞不好,也就这么着了。一方面也算是给予了栗严冬一段时期内“工作”的肯定,表达了自己的器重。另一方面,如果栗严冬真的搞出模样了,那么以后就当心腹用了。吴胜找到了同案贩毒的一个城里大哥。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城里的大哥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很快,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那些小混混们那个不怕啊。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哥都发话了,这也是一种荣幸啊。于是很多小混混都被城里大哥的手下接收了。最后有点眉目了,城里大哥撤出了自己的人,把整个农贸市场交给了吴胜。先前的那些小混混,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在自己下面跑腿。吴胜把这个消息告诉栗严冬时,栗严冬当时就给吴胜跪下了。不管怎么说,这么大个产业链交给他掌管,由此可见大哥对自己的器重。栗严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吴胜发誓:一定坚守市场,为了大哥,肝胆相照。吴胜说,你赚的钱就都留下吧。言外之意就是说,你也可以带小弟了。可是栗严冬已经不再轻狂了,成熟了许多。当下表态,自己的一切都是大哥的,一切任由打个分配。每个月都会全额交上所有赚来的钱。吴胜听了倒也舒心,最后就告诉栗严冬,每月拿上来两成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可以自由分配。但是有一点,千万别亏待了手下的弟兄们。栗严冬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大哥的厚爱。 所以,现在栗严冬是这整个农贸市场名正言顺的大哥了。有城里大哥的名气罩着,几乎没有当地流氓敢来分一杯羹。外地的就更不敢了。而且,栗严冬这些年在吴胜身边,那可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这次就是个实例。尽管吴胜不以这么个市场谋利益,但是毕竟这也是每天都能看到钱的肥差。充分的说明了栗严冬的成长和成熟,不仅仅是他自己看到了,在别人的眼里,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这一次,吴胜的几个心腹,都没有争这个位置。他们都尊重当大哥的意见,也都明白大哥想给栗严冬一个机会。栗严冬也是很争气,他知道财务的重要性。就专门找了农贸市场附近一处套件三居室。改成了他的办公室。并且从人才市场找了两名大学生,分别管理账目的收入和支出。不论大小账目,一律记录在册。吩咐手下,外来司机的车牌号,装的什么货,多少斤,必须一一记录。不准有任何纰漏。眼见得风生水起,一天做得比一天好。栗严冬就有了荣誉感。原本自己很少到第一线的,今天心情好,闲逛逛,却不曾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王老二------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问路奈何桥(上) 在王老二看来,完全不了解栗严冬此后翻天覆地的变化。睍莼璩晓对他的背景知之甚微。不过是镇上的一个小混混儿,地痞子,到处像个幽灵似的乱串,凌弱慑强的无耻小人。 栗严冬的进步,就在于比往日沉稳了许多。不再那么毛躁,粘火就着了。 “王老二,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么?我可以给你一碗饭吃,而且会多给。毕竟我们是老乡么。以后你交两成就可以了,我还会格外关照你的。”栗严冬此言不虚。他已经完全把王老二排斥在不在一个档次的一个生活圈里的人。 王老二却丝毫不买账。指着栗严冬说道:“不用你关照,我们从来都是两路人。这不搭边的事儿,你少操心就是了。” 栗严冬只是冷笑着,却没有发作栎。 手下的马仔们气不过了:“冬哥,这是谁啊?在这舞舞扎扎的,给他清除去算了。” 栗严冬摆摆手。 “王老二,我念同乡的情分上,一再的忍让着你,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个好歹呢。浮” 王老二冷冰冰的甩过一句:“狗屁!大爷什么时候会在你碗里抢食,我凭自己的劳动,和你无关。” 王老二话刚说完,就被身旁的一个马仔冷不防地狠狠一记重拳,打在了脸面上。鼻血立刻就流下来了。另外几个马仔拿棍棒的,拿皮带的,甚至还有拿七节鞭的,一股脑的上前,就要狂殴王老二。 栗严冬大喝一声:“住手!”然后走到王老二面前,“王老二,人要认命,你当初不是也狂的不得了么?今非昔比了,你那些都已经成了过去。我不计较你,还是那句话,我看在同乡的份上,会格外关照你的。” 王老二胡乱的用衣袖擦着鼻血,破口大骂:“你就是个*,告诉你,栗严冬,在我眼里,你狗屁都不是。”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儿,王老二一再的侮辱自己,栗严冬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致。 “王老二,你这样给脸不要脸,我也没办法。你愿意咋地就咋地。我也可以明着告诉你,你找小妞的事儿和我屁关系没有。不过,你工作没有了,就是我告的。你想怎么着吧?你犯到那了,我就是要你尝点苦头。” 王老二直视着栗严冬,“你此话当真?” “当然。”栗严冬依然很不屑的样子。 “我干你妈!”王老二以最快的速度,朝栗严冬的脸上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栗严冬猝不及防,正打在眼睛上。栗严冬顿觉眼睛火辣辣的痛,金星四溅。 王老二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扑向栗严冬,双手狠狠地卡住栗严冬的脖子,大有不掐死不罢休的气势。 这一下,马仔们可不干了。一拥而上,把王老二掀翻在地,一顿拳脚棍棒,打的王老二毫无还手之力。只是本能的抱着头,却不肯求饶。 栗严冬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喉咙,干咳了几声。 马仔们停下手来,一声不响的等待着栗严冬的指令。 王老二已经痛得是在地上来回滚动。嘴里痛苦的呻吟着。 然而,这些对于凶残成性的地痞们是没有用的。尤其是栗严冬,骨子里就是坏到极致的那种人。一旦被扯掉外衣,本质很快就露了出来。更为严重的是,今天如果不把王老二彻底收拾求饶,以后很难服众的。这些,很早以前,他就从吴胜那里学会了。 “断他一条腿!”栗严冬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的话。 几个马仔立刻把王老二加起来。其中一个马仔拿来一块齐腰高的木墩,把王老二的左腿放了上去。两个人把住了王老二脚腕子,两外两个人擎住了王老二的大腿。把王老二的腿绷直了,然后一个马仔拿起一个铁棍,朝着王老二的膝盖骨直直的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惨叫,“咔嚓”一声裂骨的声音,王老二疼的昏死了过去。 栗严冬一伙扬长而去。菜农门和商贩们都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一个个都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敢制止。更没有一个人偷偷的报警。一个个如同僵尸,又或没有情感的动物,只管看个热闹,其他都和自己无关。这就是国人习以为常的“神经心理逻辑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这么简单。 等王老二一伙远去了。农贸市场的管理员“及时”的冒了出来。而且很正常的报了警。 市场派出所民警赶到时,立刻把王老二抬进警车,拉响警笛,朝市区中心医院疾驶而去。 警察通过翻找王老二衣兜,寻找有效信息,看到了王老二的身份证。除了确定了王老二的身份,最终却找到了一张方景岚的名片。不管是谁,哪怕是客户,只要身上有着张名片,那么和方景岚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利害关系。 警察很快电hua联系上了方景岚。 “喂,你好,是方景岚女士么?” 方景岚正在美容院做面膜。 “你是哪位?” “我是市农贸市场派出所,有个叫王老二的你认识吧?” 方景岚现在对这个名字是既陌生又熟悉。她第一时间感觉到,肯定是王老二又*被抓了。就气呼呼的说道:“对不起,不认识。” “方女士,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王老二的身上只有你的名片,而且他现在正在急救,希望你认真的配合我们。” “急救?他怎么了?”方景岚心底一沉,一种莫名的担心袭上心头。 “是的,他现在就在市中心医院抢救,腿已经被打断了。请你尽快赶过来。” 方景岚这下就惊住了,甚至是心中在作痛。急忙招呼美容院小姐,把自己的脸赶紧清洗一下,然后顾不上回歌舞厅,甚至都没有和方卉打一个点hua,出了美容院的大门,上了车,风驰电掣般向市区中心医院驶去。 到了市中心医院,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当班医生告诉方景岚,王老二属于膝盖骨粉碎性骨折,已经不可能复合了。也就是说,王老二的将来是注定要拄拐生活了。目前以主任医生为首的手术仍在进行着。在医生交待完后,警察请医生回避了一下。和方景岚单独了解了一下情况。由于当时在农贸市场的人太多,很多人都做了指正。警察也调看了当时的录像。所掌握的情况是,有一个叫栗严冬的和手下一群马仔,把王老二打残的。 方景岚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的怒火已经在燃烧。尽管是和王老二分手了,或者是仇人,那也是另外一码事。也就是说,除了自己,其它不管男女,对王老二的冒犯,小可原谅,大了则是罪孽。这就是女人,男人们用捉摸不透的女人。她方景岚可以对王老二颐指气使,打也好骂也好,那都属于自己和王老二两个人的事儿。第三方如果干对王老二这般动粗,那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这也算是社会复杂性的另一面吧。 “方女士,请问你和王老二是什么关系?”经查询问道。 方景岚毫不客气的回应道:“警察同志,请叫我小姐,请尊重一下女性。” 这突如其来的反驳,让警察们吃了一惊,又是苦笑。 “好吧,方小姐,请你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我们曾经好过,眼看要结婚了,后来------”方景岚沉吟了好一会儿,眼圈红红的。“我们因为各种原因,还是分手了。” 警察又问道:“你们在一起同居了么?同居了多久?” 方景岚对这样的问题非常排斥。 “对不起,同志,有关于我的个人*。我有权保持沉默。你们是在要问,可以找我的律师。” “那么就是说,你和王老二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 “是的,曾经是爱人。现在也不是敌人,至少还算朋友吧。” “那好吧,方小姐,咱们先说到这,等有需要你的时候,还希望你配合公安部门。” 在警察们看来,事情不一定那么简单,不单一的是一起暴力事件。因为能下此毒手的,近似于黑社会才能做出来。也许顺藤摸瓜,不一定就会把什么大鱼给捞上来。而且由于这是刑事案件,农贸市场派出所已经把案件移交给了辖区分局刑警队。 “有需要的话,我会的。”方景岚答复着警察,已经如坐针毡了。她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仔细分析着,考量着事情的严重性。当然,还有过往的那一幕幕缠绵悱恻,一桩桩起起落落的感情纠葛------ 方景岚明明知道此次王老二被打残,和自己是毫无关联的。自己只是为了泄愤,她和方卉遭遇了肆无忌惮的凌辱,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方景岚来说,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就要牵手了,也许是自己的自私,让王老二变了心。但是,如果没有吴曼的介入,王老二最后在自己同意供养王宝贵的前提下,还是会和自己复合的。处于这种情况,自己小小的报复一下,却万万没有想到,却无意识中把王老*向了绝路------ 方景岚横下心来:栗严冬,通缉你的恐怕不只是警察,这一次,一定要给王老二复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问路奈何桥(下) 方景岚绝非冲动型的女人,也绝非性情中人。睍莼璩晓她对王老二怎么样,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相对很充分的理由。别人冒犯了王老二,那么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可以说是千般变幻,也是方景岚所不能容忍的。 在医院方的催促下,方景岚代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这才想起来了一个足以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吴曼了。两个人几乎没有瓜葛,就是因为王老二而产生了一些不愉快。而吴曼和王老二的关系,方景岚是一清二楚的。听说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夫妻了。王老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让吴曼知道。 方景岚写下了一个号码,请医院的一名护士打给了吴曼,并告诉护士,这才是伤者的家属。 护士愣了一下,还没有等问,你自己怎么不打时,方景岚已然离去了。 吴曼接到医院打来的电hua,简直惊愕住了。大脑一片混沌,直觉的天旋地转,以往的积怨和愤恨顷刻间都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沉重的心痛和牵挂栎。 这样的噩耗,吴曼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满月?怕她年纪小,经受不住这一个又一个的抓心事儿。可是不告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毕竟刘满月是王宝贵的准妻子。这事情可不能隐瞒,再艰难的事情,自己多扛一些也就是了。 于是,吴曼打电hua给刘满月。 “月儿,出事了。傅” 刘满月心就提的老高,“姨,你说------什么出事了?” “是你二叔。” “二叔怎么啦?他回来了么?”刘满月急不可待。 “他------被打残了。我先过去了,就先不等你了,你也别着急,我在市中心医院等你。”说完吴曼就挂了手机,和酒店副总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去车库提车了。 刘满月真的是欲哭无泪,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心告诉父母,又怕节外生枝。想来想去,还是一个人慢慢消化吧,人终究要经历大悲大喜,大风大浪的。遇事要敢于面对,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去办事。就应该像方景岚和吴曼那样,遇事不慌,处事不乱。 刘满月毅然的坐上了通往县城的大客车。而后又转车,这才在两个小时之后,感到了市中心医院。 通过导医台,刘满月很快找到了手术室。 吴曼正垂着头,坐在长椅上。手术仍旧在进行着。 “姨,”刘满月轻声地叫着吴曼。 吴曼抬起头,已是满脸的泪水。 刘满月抱住了吴曼的腰,禁不住眼泪也跟着流落不止。 吴曼把刘满月拉到长椅上坐下。“月儿,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听医生说,腿被打断了,身上其它部位没有内伤。”吴曼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王老二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这沉重的打击,换做谁恐怕也难以承受的。 “姨,二叔的腿,真的残了?治不好了?”刘满月怀抱希望的问着吴曼。 吴曼点点头:“是膝盖骨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动了。这辈子都要拄拐了。”吴曼伤感的说道。 刘满月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话到嘴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该不该问。刘满月心里想的是,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吴曼是否会接受这个现实?想问又感觉时机不对。 吴曼此时的大脑是空白的,完全失去了思想的活动能力,一切只有顺其自然了。今后的路在哪里?该怎么走?她目前还没有考虑到那么远。 经过了近五个小时的手术,王老二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单人病房。 主刀医生很严肃的告诉吴曼:“你爱人的左腿保不住了,其它无大碍,需要静养一段时期。而且最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留在他身边,以缓解他的精神压力。这有助于他的身体恢复。” 吴曼点头,表达了谢意。 看着王老二那张苍白灰色的脸,吴曼几度哭出声来。刘满月拼命地劝着:“姨,别伤心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刚才医生说,要二叔最亲近的人在身边,你看,这事要不要通知宝贵?” “不行!绝对不行!”吴曼坚定地说道。 “可是,姨,你知道,二叔最亲近的人是宝贵和你。你的酒店那么忙,没有你怎么能行?我倒是没关系,可是------”刘满月很无奈的说道。 “月儿,你想得太多了。酒店的时间,我可以调配过来。再者,你是宝贵的心上人。你二叔有多疼宝贵,就会有多疼你。这一点是很明确的。” “真的么,姨?”刘满月很质疑自己在王老二心中的位置。毕竟有过在自己和王宝贵恋爱期间,王老二擅自做主,让方卉和王宝贵恋爱。所以,刘满月才显得底气不足。 “月儿,你是当局者迷。姨看的真亮着呢。还和之前一样,你总不能太耽误工作了。我可以叫手下人来轮岗,一有了空闲,我就会过来。你周末过来一次就好了。” “姨------”刘满月还想说什么,被吴曼制止了,“这是我的决定,好坏都有我背着,月儿,你尽管做就是了。” 刘满月只好点头。 栗严冬一伙逃窜后,先是找到了吴胜。 “大哥,我准备跑路了。不过这次和大哥什么关系也没有。” 吴胜的脸色难看极了,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搐,可见气冲脑门。 “给你机会,历练历练你,以后准备重用你。你呢?你做了什么?难道总让我给你揩屁股?!忍字头上一把刀,你想当大哥,想要出位,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我教你么?” “大哥,真的对不住你。我辜负了你,这次我离开远远地,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孝敬大哥。”栗严冬说话间,心里是怦怦直跳。但凡在社会上混的人,就是这样,和敌手单挑群殴时,他不懂得什么叫害怕。而一旦面对自己的大哥,就算没做错事,也是胆战心惊的。这是通病,也许是“惯例”吧。 吴胜冷笑了一声:“跑路?你能跑到哪?告诉你,这次事儿大了。”“大哥,我不明白?”栗严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我接过裴天柱的电hua了,他给了两条路,让我来选。” 栗严冬一听,裴天柱都介入了,额头上就沁出了层层汗珠。 “大哥,这事和裴天柱有什么关系?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方景岚和裴天柱的老婆是死党。” “那就更不对了,这和方景岚也不挨着,换句话说,王老二甩了她,我还帮她解了恨。她不会那么糊涂吧?反而帮助王老二?!”栗严冬十分不解。 “我刚说了,你需要历练。女人心,大海针。莫说你,我在对待女人方面也是很小心的。她们可以兴风作浪,可以改变你的人生,当然,也能要你的命。先不说这个了,两条路你选吧。”吴胜面色死沉,毫无表情。 “大哥,哪两条路?” “裴天柱的原话,第一,让我把你交给他。第二,让你主动投案。你自己觉得呢?”吴胜不动声色地说着。 “大哥,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你这次是重伤害,送进公安局,恐怕没有十年你是出不来的。把你送给裴天柱,等于是直接判了你死刑。严冬啊,这社会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恐怕捞一条鲸鱼都很困难。裴天柱不会直接要你的命,他会动用各种关系,折磨你。知道你“自然死亡”为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大哥不能把你送进虎口,更不能让你走死胡同。就顺了你的意思,跑路吧。”吴胜回头冲一个心腹打了个响指,那个心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摞钱来,来到了吴胜面前。 “这里是五万元,你拿着赶紧走吧,往大西北方向走,越远越好。等风头过去了,我会派人接你的。你到了任何地方都必须装孙子,改名换姓。”吴胜说着从衣兜内拿出一张身份证来,“从此你不再叫栗严冬了。这个证件是在你那里出事后,我就准备好了的。好了,把证件和钱都拿着,赶紧走吧。” “大哥,我走了,裴天柱朝你要人呢?你怎么办?我可不能再拖累大哥了。你就把我交出去吧。大哥!”栗严冬这是被深深地感动到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怎么着也要落个枭雄的名声。 吴胜摇头道:“严冬啊,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多大的事儿,有我扛着呢。既然我让你走的,裴天柱自然会找我的。这些事,我早就预料到。我也自有主张。你就尽管走你的路吧。” 栗严冬“噗通”一声给吴胜跪了下来。 “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兄弟来日必当以命来偿还大哥的这份债。”说完,砰砰砰给吴胜磕了三个响头。 吴胜没有回头,摆摆手。 栗严冬接过了吴胜心腹递过来的钱,倒退几步,便推开了门,离开了吴胜的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问路奈何桥(下) 派出所的梁所长刚刚下班,还来不及洗把手,手机就响了。睍莼璩晓梁所长一看号码,是派出所的,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 “喂,梁所长,出事了。”值班民警急促的说道。 “什么事儿,慢慢说。”梁所长毕竟经历了多了,还算镇定。 “出命案了,那个叫栗严冬的在火车站临近的公园里被杀了。” 梁所长一下子震惊了!这是他来此镇就任所长六年以来的第一起命案栎。 “通知县局刑警队了吗?” “何止刑警队啊,武警都来了。听说还有另一起重大案件。县局王副局长亲自来了。” “好了,我马上过去。”梁所长哪里敢慢待,知道这次事情太大了涪。 梁所长开着警车,一路狂奔。等到了派出所门口时,可不得了了。那架势,门口停着近二十辆警车。数十名武警全副武装。另有二十多名刑警,全都荷枪实弹。 梁所长小跑着来到办公室。 “报告,王局长,梁川向你报道。” 王副局长五十多岁,却显得很精神。身旁还有几个县局的领导,大家分别握手,寒暄过后。王局长很严肃的说道:“今天有特大任务,我们简单开个短会。梁所长,你的辖区有个叫栗严冬的,昨天午夜十一点左右,在经往火车站的公园里,被人杀害。全身被捅了二十三刀。手段非常残忍,死者的脸上甚至被吐了唾沫。另一桩案件,据线人举报,在你们镇里,窝藏着一个制毒贩毒团伙。现在我宣布立刻成立”一。二五“临时指挥部。我任组长,刑警队李贺队长和梁所长任副组长。今夜是突击抓捕,所有人请交出手机,装备一定要配置好。防弹背心都穿上。下面我布置一下任务,李贺带队直接去抓捕嫌犯。梁所长带队连夜走访栗严冬所有的社会关系。哪一个场所,那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定要责任落实到个人头上。我在派出所坐镇,有什么情况,及时反馈回来。行动吧。” “是!是!”李贺队长和梁所长接到命令后,立刻展开了侦破工作。 梁所长通知了所里所有在家休息的,刚下班的,病休的,立刻全部归队。 由于县局刑警队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特由派出所指导员带着所里两名干警,前方指路。警车车队一路前行着,所有的警车都关了警报警灯。 牵一发动全身,尽管工作是在夜里,而且很秘密的进行着。还是惊动了全镇。几乎全镇的人都很快知道了消息,除了老人和孩子,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切早已扫去了沉睡的梦境和一身的疲倦。这样的阵势,村民们哪里见过啊,有的甚至还以为在拍电影。 李贺带领的刑警们,很快就逼近了吴胜的窝据点。 十余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刑警猛地踹开外道门,大喝一声:“不许动!” 吴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他和另外三个心腹本能的拔出枪来,还没等扣扳机,已经被狂射过来的子弹穿透了手腕,吴胜的枪顿时掉在了地上。另外两个心腹被当场击毙。一个受了重伤。 李贺大声说道:“吴胜,你再敢动一下,我立刻毙了你!送县医院。” 在重装备和精干警力的看押下,吴胜和心腹被押上了警车。警笛一路长鸣,向县医院疾驶而去。 李贺回到派出所,向王副局长做了大概汇报。 “好,”王副局长高兴地一拍桌子,“李贺,你马上赶到县医院,连夜突审,直捣老巢。告诉同志们注意安全,那个制毒窝点会更凶险。几乎都是亡命徒。” “知道了,请你放心,王局长。”李贺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时办公室电hua铃声大作。 “喂,什么情况?”王局长拿起电hua。 电hua的另一端是梁所长。“王局长,这边情况不太好,工作还没有开展,全镇的老百姓几乎都围了过来。这样很不利于开展工作。尤其是栗严冬的家属,恐怕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拉警戒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你看------?” “恩,有道理。这样,你把栗严冬的父母和平时和他走得很近的人带回派出所。” “是!”梁所长得到指令后,便把栗严冬的父母,栗志,当然,栗书亭更是少不了。他和栗严冬的关系梁所长对此很了解。周宇不在家,另日再论。 一行人被请上了警车,栗严冬的父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两腿直哆嗦。 梁所长没有告诉他们栗严冬遇害的事儿,只是说带他们到派出所了解点事情。老两口硬是相信了,除非自己犯法了,了解情况哪有大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的。当然了,栗志和栗书亭,梁所长也没有说实情。但是,这一对父子可不是白痴。栗志搞司法工作多年,预感到栗严冬一定是出事了。而栗书亭也猜到了几分,这次一定和栗严冬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却万般想不到栗严冬被杀,而以为是栗严冬杀了人。 到了派出所,其他人被安排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栗严冬的父母则被叫到了所长办公室。 王副局长亲自做询问。梁所长陪在一边。还有一个民警在做笔录。 栗严冬的父母,一辈子都是规规矩矩的农民。除了换个身份证,几乎没有来过派出所,更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平时在镇上赶集,看见戴大盖帽的,就已经怕了几分。如今竟然被双双带到了派出所。栗严冬的母亲首先就经不住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栗父的两条腿还在打着颤儿。看到这里,王副局长亲自倒了两杯水,端到老两口面前。更是不敢把栗严冬遇害一事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 “你们不要害怕,这是从县城来的我们王局长,找你们就是问点事儿。”梁所长在旁劝二位老人不要多心,更不要害怕。 “是啊,老哥老嫂子,大半夜的,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呢,我们公安现在面临着一件很大的案子,想找你们了解了解情况,请你们二位多多体谅啊。”王副局长有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听其话音,也有几分亲切感。老两口渐渐地稳定了情绪。“王局长,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俺老汉一句不敢撒谎,有啥是啥。”栗严冬的父亲表态道。 “好,好,老哥,先谢谢你的配合。”王副局长以若无其事的,极其放松的口气说道。 “是不是俺家那个畜生在外面又给政府惹事了?”栗父急切地问道。 王副局长没有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老哥,你有几个孩子?” “就这么一个,还是个孽障!”栗父恨恨地说道。 “老哥,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副局长和梁所长眼神交流了一下,继续问道。 “唉,造孽,真是造孽。祖上到我这辈子,都是根本人家,安稳消停的过日子。没想到,我却养了这么一个畜生。”栗父越说越来气,也越发激动。 “能大概说说栗严冬怎么造孽了么?”王副局长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从小就不爱上学,和村里,镇子上几个不务正业的整天瞎混。小学勉强上完,就再也不上了。你说,不上就不上吧,好歹找个营生做,也好活口。他伯父给他找了五六个工作,有的累点,可是钱给的多啊。活不累的,他又嫌钱少。成天窝在家里。我和他说,你要文化没文化,要模样没模样,有个挣钱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可是,他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啊,不瞒你说,这畜生打小就学会偷偷摸摸的。不是老张家的鹅,就是老李家的鸡,邻居们不好意思说啥。一次两次就没有理会。可他那是没完没了的偷啊。邻居们一开始看我们老两口可怜,成年就靠土里刨食,也没和我们计较。时间长了,谁也经不住啊。我就主动赔了人家。小的时候,打了他几巴掌,也知道害怕,安稳了几天,就又开始偷了。有时候打他,他娘还不高兴,说家里就这么一棵苗,怕打坏了。我想想,也有几分理儿。就不怎么打了,这大了以后,根本就打不动了。也不敢打了。” “怎么?他还还手打你?”王副局长很在意的问道。 “这------这------”栗父转过头看看老伴。 梁所长笑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你家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么?” 栗父叹口气道:“是啊,有那么几次,他还手了。把我推倒在地,用脚踹。还有一次,和我居然举起了菜刀,幸亏梁所长下街巡逻,及时的赶上了。不然的话,那畜生说不定真把我砍死了。我说句真话,也是大实话,我现在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让政府抓去了也好,送他个枪子,留着就是个祸害。” 听着栗父的话,王副局长和梁所长乃至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无不心潮起伏,涟漪漩纹。话说出来好像很自然,听起来却让人心里是那么的不好受。 “老哥,栗严冬都和什么人交往?有没有什么仇家?”王副局长继续淡定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迷失的颓废(上) 栗父重重的叹了一声:“唉,他的事,我们老两口一般不问,也不敢问啊。睍莼璩伤不过大概知道些,他有时候回家总提到一个叫吴胜的什么大哥。领导,我儿子他怎么了?”说归说,气归气,到头来,关系儿子的还是自己的父母。 王副局长安慰道:“没有什么,就是有个案子和他有点关系,我们例行公事,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栗父半信半疑的应诺着。 梁所长附在王副局长耳边道:“吴胜就是李队长他们正在抓捕的那个人。” 王副局长点点头栎。 栗父又接着说道:“对了,年前和咱们镇上王老二打了一架。之后又和镇上的歌舞厅老板打了一架,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王副局长又问道:“老哥,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 栗父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浮” “老哥,大半夜的把你找过来,一定是有我们的道理。辛苦你了。梁所长,安排车送他们回去。” “不用了,领导,我们家里这里不远,几步就到了。也走习惯了。”栗父谦让道。 “那好吧,梁所长你送一下。” 梁所长把老两口送到门外,安慰了几句,便又返回了办公室。 栗志和栗书亭已经被民警叫到了办公室。 梁所长给介绍道:“王局长,这位是我们镇司法所所长栗志,这位是他的儿子栗书亭。” 栗志主动上前和王副局长握了握手。栗书亭则是原地象征性的向王副局长点头致意。 栗志开诚布公的说道:“王局长,从工作的角度上看,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我这个人原则性还是很强的。关于栗严冬的事,我就把我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吧。” 王副局长很欣慰的点点头:“很好,栗所长既然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也可以直言相告。你的侄子栗严冬已经遇害了。我希望你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的父母知道。当然也包括其他人。” 王局长话音刚落,栗书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接着,大脑一阵眩晕,险些跌倒。 栗志也是惊呆的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王副局长的话。 王副局长示意梁所长,先把栗书亭扶到另一间屋子。 栗志忍了又忍,还是老泪流落了下来。栗严冬再不争气,再惹事儿,毕竟也是自己的亲侄子。或者不觉得怎么样,人突然就没了,作为直系亲属,还是有点扛不住。 “怎么------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儿?!”栗志哽咽着说不出话。 梁所长给栗志倒了杯水。“栗所长,别伤心,稳定下情绪,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可是,这是命案,我不用多说,你也知道它的严重性。你是老党员了,坚持住啊。不管栗严冬之前做了什么,可是他现在成了遇害者,我们大家还是应该合心合力,争取早日破案。你说呢?” 栗志擦了一把眼泪:“王局长,梁所长说的没错。发狠点说,我这个侄子,死有余辜。” 王副局长一愣:“为什么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真的是对上点了,和栗严冬的父亲反映的情绪差不多。 “我那个弟弟你也看到了,一辈子窝窝囊囊。几乎什么事都不掺乎,这在乡亲们的眼里是出了名的大老实人。谁家好和坏,一概不说。每日里就只知道干活。嗨,却没想到,养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祸害。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有时把人打了,包括对方的医疗费,还有派出所的罚款,都是我们给他交的。我弟弟根本拿不出来。我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不管吧?有一次在歌舞厅闹事,交罚款后,还被拘了留。那次交罚款,是我儿子栗书亭后来悄悄告诉我的。没有让他妈知道。我爱人压根就看不上栗严冬。他和我的儿子栗书亭是光屁股长大的,感情很深。相互都帮过很多忙,当然了,年轻人的事,又是近亲,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太束缚他们。我那儿子天生秉性憨厚,又当了三年兵,我对他很满意。不管是做人还是办事,从来没有给我们两口子添过乱。所以,他们哥两个在一起玩的时候,我也很少过问详细情况。因为我对自己儿子的掌控能力还是很有把握的。栗严冬犯浑的时候,别人说不住,书亭说他,他准听。” 王副局长看了看梁所长,梁所长也点了点头。 “恩,根据吕梁所长的汇报,还有栗严冬父亲所说,再加上你刚才说的,都涉及到了那个歌舞厅,对吗?” 栗志说道:“王局长,那可不是一般的歌舞厅。虽说开在镇上,生意却火爆的很。老板是个女的,不仅人很漂亮,又精明能干。在镇上是大有名气的。据说那女的社会关系网十分了得。当然了,这只是我的道听途说,也是一家之言。王局长可以去调查。再一个就是和我们镇上的老光棍王老二,关系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王副局长以职业的敏锐感官追问着。 “王局长,说白了,他们就是相好的。曾几度传出要结婚的消息,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不了了之了。我侄子栗严冬生前和王老二很不对付,也不知都是什么原因。上次在歌舞厅打架被抓,好像也和王老二有关系。” 王副局长介意的看着梁所长。 梁所长赶忙说道:“王局长,那次的事情是我亲自处理的。是栗严冬带着几个混混儿到歌舞厅找“小妹”,寻衅滋事。也是栗严冬先动的手,打了王老二,然后又打歌舞厅老板娘。被歌舞厅老板娘的一个朋友正好遇上,及时制止了。栗严冬不服,双方打了起来。后来我赶到现场,对双方给予了治安拘留和罚款。从客观上看,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 王副局长让人捉摸不定的笑了起来:“哈哈,看来还真的挺复杂。现在你们所说的王老二在哪里?还有那个歌舞厅的老板娘?” 梁所长答复道:“王局长,王老二在县城有个算是女朋友吧,很少回家。他本人在铁路上班下班,有时候偶尔在镇上住一两宿,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县城他女朋友那里。方景岚在镇北,歌舞厅二十四小时营业。” 王副局长稍微思考了一下,“梁所长,这样吧,你恢复正常办公。专案组的副组长职责暂时不变。我们把专案组指挥部转到县局。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两头多跑跑。” “王局长,你说辛苦就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坚决服从你的指挥调配。”梁所长说完恭敬地打了个立正。 “好,很好。因为另一伙重犯已经到案,而且已经押回了县局。在这里办公,势必会顾此失彼。明天把专案组设在县局,梁所长也跟过去,暂时把手头工作交待一下副所长和指导员。今天暂时先这样,明天早晨,传唤王老二和歌舞厅老板娘。” “是!”梁所长打了个敬礼,然后布置工作去了。 专案组连夜启程,返回了县局。 第二天一早,方景岚就被传讯到了县公安局专案组指挥部。另一路刑警反馈来的消息,这是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和吃惊。 刑警队长李贺已经把吴胜一伙案犯移交给了县局缉毒大队。也好腾出手来,全力侦破栗严冬的命案。 李贺向王副局长报告说:“王老二已经不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住了。原因不清楚。后来在市区农贸市场当搬运工,据市里的同行反映和描述,是栗严冬垄断了整个农贸市场。不仅仅是送货的菜农,还是卖货的下岗工人,还有就是搬运工,一律通吃。盘剥他们的血汗钱。听说那些搬运工挣了钱都要上交三成。其余送货的卖货的商户,一律要交保护费。多则每户月交两千。少则五百。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栗严冬指使手下人,把王老二的左腿给打断了。就是前几天的事儿。现在王老二还在昏迷中。” 王副局长猛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对!这就是重点!王老二刚刚被打断了腿,栗严冬就死于非命。你们说,这种巧合的概率会有多大?” 李贺说道:“王局长,这种偶然的概率还是有的。不过,却绝对不会那么简单。鉴于王老二还没有苏醒,我建议,先从外围查起。从他的女朋友开始查起。我们干警也调查过了,王老二的先前女朋友就是镇里歌舞厅的女老板。目前这个女友,虽说他们分手了。可是,现在在医院护理王老二的正是现今的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背景很深。之前做过小姐,后来到深圳又做了一个富人的二奶,回来后就开了县城最大的酒楼。是县城的一块标志。几乎本县有什么大小会议和年终总结大会,还有接待兄弟城市的重要客人,都在这家酒楼进行。是县城明星企业。很受县里和市里相关领导的重视。王局长,我们是正面相对,直接接触,还是迂回处理,隐秘调查?” 王副局长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转。 “看来,这一次,问题真的不简单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迷失的颓废(中) 王副局长其实对方景岚和吴曼都认识。睍莼璩晓相形之下,和方景岚算是有一面之缘。而吴曼就不同了,县里的几次重要会议,都是在吴曼的“凤凰庄”酒楼进行的。自己和吴曼有过接触。为了避嫌,王副局长并没有提及起这一段儿。 “李贺,你亲自去调查。直接面对。目前最大的嫌疑对象,也就是吴曼和方景岚了。我们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工作态度和方向。” “明白,那我去了。”李贺接到命令,带着两名干警,先是来到了镇上“无主题”歌舞厅。 在方景岚的办公室里,大家都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李贺先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方经理,这次来,无意冒犯,只是简单的想了解一下情况。烨” 方景岚神情自若,笑容可掬道:“李队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那好,我就直接问了。请问你和王老二是什么关系?” 方景岚怔怔的看着李贺,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李队长,这让我怎么说呢?说是情人?不是。说是恋人,也不是。说是朋友,更不靠谱。嗨,就那么回事吧。钨” 李贺很明白方景岚的意思。“那你们相处了多久?除你以外,王老二是否还钟情过哪些女人?” “我们在一起实际的时间并不长,他爱赌,也爱喝酒,也爱接触女人。我是个没有名分的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来约束他。” “那你们同居了多久?他这么的肆无忌惮,你能容忍?”李贺深邃警惕的目光直射方景岚。 “李队长,这是个人*,就不方便说了吧?” “栗严冬被杀你知道吧?” “当然,这件事镇上小孩子都知道。”方景岚带着很轻松的语气,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你,王老二还和谁,那些女人交往频繁,而且很密切?”李贺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方景岚。 “据我所知,老二的女人很多,除了我,还有县城‘凤凰庄’的老板,叫吴曼。再一个就是我们镇上开麻将馆的李潇。其它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哦,方经理,在你和王老二相处的日子里,有没有过很激烈的争吵,甚至动手?” “争吵有过,不是很激烈,也没有动手过。” “一般都是什么情况下争吵的?” “李队长,我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都是一些零敲碎打的事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么?” 李贺勉强笑了笑。“那你认为你对王老二投入的多么?包括经济上和感情上?” “不多,几乎可以说持衡。尽管老二是个普通工人,但是却很大气。从来没有主动索要什么,也更不是吃软饭的那种。” 李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那好,方经理,先这样,日后需要你帮助的时候,还请多配合。” “一定。” 李贺从歌舞厅里走出来,总是感觉有一种隐性的东西,在干扰着自己的思路,在麻醉着自己。他决定改变策略,派干警分别对吴曼和李潇进行了外围调查。得到的信息是:吴曼非常忙,每天都在工作,但凡有一点时间,就回去医院照顾王老二。而且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吴曼本人工作业绩突出,获得过不少政府和行业颁发的荣誉。是县里挂牌的明星企业。李潇和王老二曾经很融洽,关系非常暧昧。后来,李潇看王老二实在太穷了,就渐渐疏远了他。两人的关系就此断断续续,可有可无的。目前,李潇和一个绰号叫“张大嘴”的暴发户在一起搭伙。再一个就是刘满月的信息也反映了上来。她是县交通局刘建国的独生女儿,也是王老二抚养的非亲子王宝贵的准媳妇。姑娘很纯粹,很纯情,也很低调单一。不喜欢热闹,下班后就在家里,一般的社会活动都不参加,只待在家里。 据此,李贺调查了这些人全部的背景资料。其中有一起当年王老二被李潇放高利贷敲诈一事,李贺给予了高度重视。很多个问号,在脑海里盘旋着。为什么王老二知道被讹诈了不报案?方景岚不惜出面,并且很快摆平了这件事,凭什么呢?难道方景岚有尚方宝剑?而且这个高风险,方景岚应该知道的。敢放高利贷的,那是绝对有着黑帮背景的。而且有后台。难道方景岚比这些还厉害,她又是凭什么肯帮王老二出面的呢?李潇根据什么会敲诈王老二?就算不念旧情,可是王老二有没有钱她难道还不知道么?那个“张大嘴”何许人也?真名字叫什么?什么来路?栗严冬是在打断王老二左腿后,遇害身亡的。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和这三个女人,这起高利贷的背后,有没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回到刑警队,李贺立刻把种种猜想和预判,推理,形成了卷宗。交给了王副局长。 王副局长也是刑警出身,对此错综复杂的层层人物关系,理不清捋不顺的前前后后,也是一时抓不着头绪。 “李贺,看来,这是一场很艰难的攻坚战。凶手也许就在其中,也许由此可以链接出真凶。那个死者栗严冬是麻将馆和歌舞厅的常客。其中的利益冲突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挖出来。所以,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目前从表面上看,李潇的作案概率不大。充其量她会利用栗严冬把王老二打残。而不至于因为这点事灭口吧。所以,重心还是在方景岚和吴曼身上。李贺,这事快不得,我们必须掌握了百分之百的证据,把它办成铁案,才有可能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副局长经过缜密的思考,对李贺下达了指示。 “是,局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贺拿着卷宗出了王副局长的办公室。 时隔三个月,案情没有任何突破。 这天,刚刚吃过中午饭,李贺接到了梁所长打来的电hua。“李队长,麻将馆出事了。李潇放高利贷,被借贷者举报了,我已经把他们带到派出所了。你看------” 没待梁所长说完,李贺眼睛一亮:“全都控制住,我马上过去。”李贺带着三名刑警,一路打着警报器,来到了镇派出所。 梁所长迎了出来,“借贷者已经被打得住了医院。张大嘴潜逃。李潇和另外三个打手都被抓获。现在审讯室。” 李贺点点头,直接来到了审讯室。 李潇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或者说是精神气儿。头发蓬松而散乱,根本看不出是一个麻将馆的经营者。甚至是指使打人的女神范儿,都踪影不见。乍眼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社会盲流。 “你的名字?”李贺庄严地口气,正色询问道。 “你们不是知道么?”李潇有气无力的说道,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的名字?!”李贺提高了音调,心里也有一股小火苗直往上串。 “李潇。”刚说完自己的名字,李潇突然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大声嚷嚷着,“你们把我枪毙了吧!你们把我枪毙了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说完,竟然口吐白沫,晕倒在了地上。 干警们赶紧上前,把李潇送到了镇医院。 诊断结果是:由于过分激动,甚至是绝望,导致了先天性心脏病复发。必须静养一段时期。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案情再次陷入僵局之中了。 王老二已经完全恢复了,只不过下半生需要拄拐来生活了。 可以说,在这数月期间,吴满和刘满月倾注了大量心血,其精神的消耗不亚于王老二致残的心理。尤其是刘满月。吴曼念的是夫妻情,由于自己确实太忙,有时候就拍手下人来护理。但是更多的还是刘满月在护理。因为,吴曼派的那些人,毕竟是外人。不可能尽心尽力。更不可能给王老二端屎端尿。刘满月一般情况下,都把吴曼派来的人打发回去了。除非自己是在超负荷了,盯不动了。这就造成了刘满月身体严重透支。结果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刘满月在另一张床上边打着点滴,边看护着王老二。有一次王老二尿急,刘满月甚至拔掉了正在点滴的针头。事后,又让护士多扎了一针。此举在医院已经成为了美谈。初始,医生和护士们还都以为是女儿。都啧啧不已。当今社会,像这般孝顺的女儿,已经可以用具象的数字来计算了。当后来得知,居然是没过门的儿媳妇时,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友们都大大的吃了一惊。试问,这样的女孩子当下还有吗?答案是:有。不过,那简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王老二只不过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铁路工人。王宝贵也还是一个在读大学生而已。这让人们惊讶之余,不禁汗颜。羡慕的,垂叹的,自责的,倾慕的,猜测的------比比皆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态都有。刘满月一时间成了医院里的“小红人”。 王老二腿残心不残。这一切,他不仅仅是看到了,听到了,而且也深深地体会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迷失的颓废(下) 虽然从主观上看,最有可能致使里严冬丧命的应该是吴曼。睍莼璩晓可是,客观的角度分析来看,吴曼不仅没有一点点的作案时间,甚至连雇佣凶手杀人的胆略都不具有。 李贺调阅了大量的吴曼背景资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王老二并非只有吴曼一个女人,也并非只是钟情于吴曼一个人。甚至是在极被动的前提下,才和吴曼登记结婚的。作为一个事业有成,头脑精明的女人来说,绝对不可能认识不到这一点。更何况,登记结婚之后,王老二再次出轨。至于吴曼为什么会一次次原谅王老二,只有归纳于吴曼的人品和善良的天性了。方景岚城府极深,又很圆滑。在王宝贵的学费一事上,丝毫没有作出让步,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替王老二买凶杀人。至于李潇,那就更不可能了。原本和王老二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特别是从恶意陷害王老二的事件上看,那是绝无可能邦王老二杀人的。李潇是一个在安于现状中求富贵的女人,大起大落的事情,她是没有胆识做出来的。以上三个女人,基本上可以排除杀人嫌疑。那么也只有扩大范围找线索了。王老二接触的女人太多,哪行哪业的都有。这其中的恩怨情仇,也必然是少不了的。所以,鉴于如此复杂的情况,王副局长命令,进行地毯式的大范围走访调查。寻找一切可寻的蛛丝马迹。由于这样会耗费很大的精力和警力,借调的干警们还有各自的本职工作,专案组警力实在有限,而这样的调查,是需要时间的,因此,案情暂时搁浅了。 两个多月后,方景岚和方卉再次来到了医院。 王老二已经恢复了元气,脸上的气色和肌肉红润而饱满,精神气儿很足。 负责陪护王老二的保安,知趣儿的出了病房,到走廊吸烟去了烨。 “景岚,小卉,你们来啦。”王老二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高兴。经历了这一次,王老二是彻底改变了自己对社会,对人生的解读。开始积极向往新生活了,性情也大为改变。酒量也在锐减,只是偶尔吸点烟。 “我来和你告别的。”方景岚镇定地微笑着,“因为你的事,警察去我那里没少折腾。当然了,这些我都理解,为了工作嘛。可是这一次次的,把客人们都吓跑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认为我是替你花钱买凶,凶手开的舞厅,谁还敢来啊,也没有兴致啊。” 栗严冬被害之事,王老二很早就知道了,虽说挺解恨,但是回过头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栗严冬大不了王宝贵几岁,自己是看着长大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王老二不免也有几分伤感。今天听到方景岚说道自己竟然被连累了,更感到非常的难过。心里当真很痛诬。 “景岚,对不起你。这都怪我。还有小卉,我王老二欠你们的太多了。”王老二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也不能这么说,老二,人有时候必须服从命运的安排。我大多半信命,所以我不怪你。” “大爷,我也不怪你。我想过了,宝贵哥将来是有出息的人,学习成绩那么好,毕业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我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怎么能配得上宝贵哥。我真心的祝愿他和满月姐能够幸福。大爷,请你相信我,也请你转达他们,我的话和我的祝福,都是万分真诚的。”方卉目不转睛的看着王老二,眼神里透视着无限的真诚。 王老二点点头,“小卉,大爷以往的过错,都请你原谅。是大爷的过错,犯了糊涂,让你吃亏了。” “没有,真的没有。大爷,你想多了。”方卉耐心的抚慰着王老二。 “唉,小孩子多经历些事情有好处,生活就是历练人的,没有谁可以一辈子一帆风顺的,如果说有,那也是自欺欺人的。”方景岚接着说道。 “景岚,你刚才说要告别,你打算去哪里呢?”王老二问道。 “其实这个念头我早就有了,这么个小镇子,规模再大,人再多,也就是固定的那么个范围。我呢,还不算大,还能拼上几年,你看,吴曼不就是拼出来了么?人家的酒店规模设施,财力和实力,都比我强多了。所以我这次坚决要出去了。我打算去海南,看看海口和三亚,有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实在不行,再往北方去看看。人生短短数十年,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活。小卉跟我这么多年了,她也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放开她,就当女儿养着吧。老二,我们这次去,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见面了,你住院这么些天,我也没有怎么来看你,临走了,没有什么送你的。这里有五万元钱,你出院后,还需要大补。吴曼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说完,方景岚从挎包里拿出五摞现金。 王老二忙推脱:“景岚,使不得!使不得!你到外面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又是去陌生地方,一旦有什么闪失,这些钱也够你营生一阵子的。你快拿回去。” 方景岚笑道:“老二,你不懂,生意上,单就这五万元来说,慢说在南方经济开发区,就是在本土,都很难经营的。我不瞒你,这些年我赚了不少。退一步说,就算都赔进去了,我还有很多朋友,是那种真真的,很纯粹的朋友,他们都会帮我的。这点你不必挂念在心。你要是嫌少了,你就不拿。你如果还会想起我,你就收着。” 方景岚说话既大体又得当,让王老二简直是无言以对。心里更是波涛汹涌,一浪掀过一浪。他自己也深深的明白,这一别,真的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了。自己没有文化,说不出什么大理论来,只是感觉对不起方景岚,而且是很对不起。 王老二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方景岚强忍著泪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也深爱过自己的男人,喃喃的说了句:“老二,保重!”说完,执著的转身走出了病房。方卉恭恭敬敬的给王老二行了一礼,“大爷,你多多保重!”说完,紧追姑妈去了。 岁月恍惚游离间 妖娆佳人多缠绵 嗟叹识得真情意 已是光阴腿色时 王老二拿着钱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受。通过自己的过去时,看到眼前的进行时,也凝重的审视了自己的将来时,王老二想了很多。其中最先想到的,也是最重要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吃软饭。不,确切的说,他和王宝贵都在吃软饭。而支撑他们的,并非是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而是风月场上备受凌辱的柔弱女子。又或是肩扛重担,当街叫卖的小贩。王老二想到此,居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成了什么?两个大男人,靠一个柔弱女子来养活?不,绝不!吴曼为了自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有几次吴曼没有来,王老二问陪护的办公室人员,人家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王老二以吴曼丈夫的口气追问,才知道原来是吴曼陪客户喝酒唱歌回来后,吐得不行,还在家挂了点滴。并一再叮嘱陪护人员,不许告诉王老二。一想到这里,王老二真的是面红耳赤。心里难过到极点。羞愧难当。 在沉寂如死水般的夜晚,王老二坚决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当吴曼赶在医生查房前的时间赶到时,发现房间内只有保安在椅子上酣睡。病床上的王老二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床头柜的台面上,放着一摞人民币,还有两页信纸。 吴曼拿过信纸,上面的字七拐八扭,却还是把事情给表达出来了。 “小曼,昨天方景岚和方卉来看过我了。给我留了五万块钱。她们已经不干歌舞厅了,说是去海南闯一闯。她们走后,我也想了很多。的确是,我一个大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让你们这些女人来帮忙,甚至是救命。我真的很难过啊。我知道你经受的苦,只能比我多,不会比我少。就算现在,虽然你经济条件好了,可是我觉得你仍然在拼搏,在遭罪。我和宝贵两个大老爷们却要你来养活。真的丢死个人啊。小曼,也许你不觉得,可是我于心何忍啊。特别是你我成了夫妻后,这份责任感就更强烈了。我王老二大半辈子毛病是不少,特别是最近一次,深深地伤害到了你。你反而又救了我。我自己都不明白,你这是为什么?我真有那么好么?要说是,那也是以前。我清醒的认识到了,你是念夫妻之情。你真正的担当起了妻子的这个角色,而我却没有,远远没有。我好惭愧,太对不起你了,欠你的太多了。我的病也好了,虽然一条腿瘸了,但是还有一条腿,还有一个完整的脑袋。我也要出去闯一番了。以丈夫的名义,我兜里揣着我们的结婚证,懒惰时,我就会拿出结婚证,告诉自己的责任。想你的时候,我也会拿出结婚证,因为上面有你的照片。桌上的钱四万块,你先拿着。我带走一万块,就算是空手打天下吧。不管成不成功,我都是个爷们儿,更重要的,我是你的丈夫,我要努力去赚钱,多一些减轻你的负担。哪怕是精神上的。小曼,那三个字我说不出,但是你是知道的,我王老二心里肯定有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小曼,作为你的丈夫,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了。这是我今生对你做出的最郑重,也是最后一次承诺了。因为,我绝对没有第二次了。请你千万相信我,小曼。等宝贵毕业了,和月儿结婚的那天,我会提前回来的。因为,我还欠你一个婚礼。等我,小曼------ 看罢信件,吴曼已然是泪如雨奔。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沦落的幽灵(上) 从吴曼那里,刘满月得知了王老二的出走。睍莼璩晓自然也是伤感不已,千般滋味,理不出头绪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刘满月和吴曼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宝贵知道王老二的出走。 刘满月明显的消瘦了许多。由于心情不在,前期又频频请假,虽然看似每一次的请假都那么理由充分,栗志也给予了足够的支持。但是,个性要强的刘满月主动要求加班加点。一个是为了弥补多日来拖延下来的工作日程安排。二来是努力排解心中一抹惆怅。虽然,自己和王宝贵的感情与日俱增。毕竟,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甚至是不可预知的。比如李严冬的死亡,虽然两人毫无干系,刘满月至始至终对他也没有任何好感。可是,人就是那么回事。或者不觉得怎么样,一旦突然间就消失了,总会有一些惘然和莫名的失落。尤其是刘满月这样心地善良又单纯的女孩子。 栗志同意了刘满月加量工作的请求。 栗书听可谓是一蹶不振。自小长大的,始终维护自己的堂弟说没就没了。他没有更多的去想,这一切都是栗严冬咎由自取。而更多的是悲痛,哀伤,思念。已经毫无心思再做什么事业了。栗志和周宇深深感受到了儿子的心情,也不敢太劝儿子。比如,人都会死的,何况栗严冬那么不省心,早晚都会出事。我们活在当下,要考虑的是自己的人生。这样的话,夫妻两人是不敢贸然出口的。他们也知道,自己对栗严冬感情一般。特别是周宇,对于栗严冬的死,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小有感慨罢了。儿子栗书亭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感情甚笃,不亚于亲兄弟。所以,也只有让时间来根治儿子的这种痛苦的四年了。长时间内,夫妻两个任由栗书亭做什么,都不干涉。稍微有点出格的事儿,也是装作不知道。 北方的严冬是不可抗拒的。每个大年过后,都必然会有一场大雪如约莅临。就像是被预定的。今年也是毫不例外。大风席卷着雪花,漫天肆虐的飞舞着烨。 镇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栗书亭穿着一件羊毛衫,外罩着一件军大衣,茫然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又睁大眼睛扫描着一户户灯火通明的庄户人家。是的,栗书亭几近精神崩溃的边缘。这种感受,旁人绝难体会到。栗严冬在所有人的眼里,是一个混混儿,地痞,恶棍------特别是把王老二打残后,镇里都炸锅了。一时间,千夫所指,从任何一个角度说,栗严冬都不应该下此狠手。这让镇上的人们,对栗严冬恨到极致,也怕到极致。自然而然的,栗书亭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哥两个感情非常好。长时间在一起,尽管栗书亭本质不错,又当过兵。可是架不住栗严冬太歹毒太凶狠,换句话说,除了栗书亭,他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的。这点大家都清楚。自然而然的就对栗书亭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栗书亭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父亲上班的地方——镇司法所。从外面看,里面的灯还亮着。难道是父亲还没有回家?因为自己在父亲下班的时间段内,他并不在家。所以不能判断是否是父亲在加班,或者有其他什么情况无? 栗书亭注意力开始集中了起来。他走到司法所门前,门没有锁。栗书亭打开门走了进去。外间的办公区并没有人。只是大灯在亮着。他又往里间的办公区走去,看见父亲的办公室已经灭了灯。对面的房间却亮着大灯。 栗书亭掸了掸身上的雪,慢慢的推开了门。 房间内正坐着低头办公的刘满月。北方的屋里都有高温暖气。刘满月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紧身红色毛衣。绷得前胸紧紧的,一对丰乳呼之欲出。 刘满月猛然抬起头,本能的喊了句:“谁?!” 栗书亭没有吭声,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徐徐走到刘满月办工作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这了?这么晚,有事么?”刘满月很平静地问道。 栗书亭此刻几乎不认为眼前有刘满月的存在,也根本不屑于回答刘满月的问话。 刘满月心情稍有紧张,放下手头的工作。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书亭,你病了么?还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倒杯水。”说完,刘满月刚要起身,被栗书亭给叫住了。 “不用了。”然后好像对刘满月在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严冬走了,以后没有人懂我了。更没有人维护我了。” 这有一搭无一搭的话,听的刘满月云里雾里。 “书亭,你没事吧?” 栗书亭此时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耳边不失时机地想起了栗严冬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哥,生米做成熟饭,在咱们农村,这是很大很大的事。一般情况下,姑娘家,就算本人不同意,家里人怕丢脸,也会苦劝女儿家给自己压根儿就不爱的人。尤其像刘满月这样纯粹的女孩子,一旦拿下,基本上就是你的人了------栗书亭大脑很清醒,今晚,此刻,就是一个最佳的机会了。失去了将永远不会再复制。他不确定刘满月是否已经破了处,但是,只要自己拥有了她一夜的*,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刘家很可能就范,包括刘满月自己。 栗书亭眼睛里的血丝,这会儿看起来犹似僵尸。 “书亭,你没有睡好么?”刘满月内心开始害怕,仍然强作镇定地问道。 “这是家真***不公平。小月,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刘满月立刻手足无措。预感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挺好的啊。”刘满月一边敷衍着,一边穿上了外衣。准备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离开办公室。 “我很差劲么?我比不上王宝贵么?哪一点,你说清楚?!”栗书亭越发激动。“没------没有啊,书亭哥,你------始终对我挺好啊。”刘满月高度紧张了起来,“书亭哥,你------喝酒了么?” “没有,一口也没有喝。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自身哪里不好?哪里又对你不好了?” “真的没有啊,始终挺好的。”刘满月随口附和道。 “那好,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爱我,做我的老婆。而不是等一个还在上学的穷学生。能不能正常一点,回到轨道上来?电影是不是看多了?里面的爱情故事,让你觉得自己也找到了感觉。你就认为你和王宝贵的爱情会惊天动地,很满足,很得意,很高兴是吧?” 对于栗书亭这般风卷残云肆无忌惮的语言,直接把刘满月镇住了。 “书亭,你说什么呢?赶紧回家吧。” “你有什么权力赶我回家?你是我老婆的话,今天我听你的,否则的话,我就不走了。” “你------”刘满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会儿如果硬走,恐怕会有后果。人怕刺激,刘满月看过不少心理学的书籍。异性单独相处时,越是对抗,越会造成男方有***。越是反抗,这种***就会迅猛的膨胀。 “你们都看不上严冬,瞧不起他。这我理解。可是我怎么了?请问,就因为严冬对我好,是我的兄弟,你就这样对待我么?!”说话间,栗书亭已经站起了身。 “没有!没有!书亭哥,你坐下,我给你倒水。”刘满月已经乱了方寸,实实在在的被恐惧和痛苦折磨着。 “听好了,刘满月,上天对我不公,那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吧。今晚,你必须是我的人!” “啊,不要,书亭哥,求你了,千万别胡来!”刘满月近乎绝望的哀求着。 “你给没给王宝贵我不管,只要我今晚要了你,我就一定会娶你!”说完,栗书亭上前就死死抱住了刘满月。嘴唇在刘满月的脸颊上贪婪地嗅着,寻找着------ 刘满月的抵抗几乎是徒劳的,原本就是一个女孩家,又那么憔悴,单薄,哪里抵得住人高马大栗书亭的凌弱。 栗书亭重重的身子把刘满月压倒在办公桌上,一边疯狂的亲吻着,一边撕扯着刘满月的衣裤。刘满月几乎是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不是不能喊,更不是不想喊,而是根本就喊不出来。 很快,刘满月的衣服被扒了下来,毛衣也被掀开了,粉红色的文胸也露了出来。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是撩动人心,欲罢不能。 栗书亭嘴里胡言乱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用力地扯掉了刘满月的文胸。嘴里又在说着,这一次,刘满月听清楚了。栗书亭说的是“严冬,你说得对。生米做熟饭。说得对,生米做熟饭”。反反复复的这句话,刘满月恐惧到几点的同时,拼命挣扎着。胃肠里翻江倒海,一张嘴就吐在了栗书亭的脸上。让刘满月恶心到极点的是,栗书亭居然能用嘴把自己的呕吐物都吃了,而且还用舌头舔食残渣。 刘满月大呼:“恶魔,变态的恶魔!救命,救命啊!!!”刘满月拼尽全力的喊出了救命的信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沦落的幽灵(下) 外面是大雪纷飞,夹杂着北风的呼啸声。睍莼璩晓而且雪花越飘越大,徒步街头,如果没有任何参照物可以护身,那么这样的气象,几乎是让人睁不开眼睛。 房间内刘满月的呼救声,一声紧似一声,同时又显得那么的无助。 栗严冬喘着粗气,一只手按住了刘满月的脖子,另一只手就去扯刘满月的裤子。可怜刘满月已经是挣扎不得,欲哭无泪。 “住手!”这一声大吼,来自于栗书亭的身后。 栗书亭本能的回过头来,只见吴曼杏目圆睁。眼睛里喷射着怒火,似乎就要把栗书亭焚化煨。 栗书亭一时竟然不知所以。愣怔在刘满月的身上,刘满月就势拼尽全力的推开了栗书亭。 “你这个混蛋!畜生!”吴曼上前左右开弓,连续了栗书亭十几个耳光。 刘满月跑到吴曼身边,放声痛哭组。 栗书亭捂着火辣辣的脸,冷冷的笑道:“打够了么?你以为你是来伸张正义的?你以为你是好人?你还不是被人欺的***货。正好,今天咱们就玩个***片里的3p吧。这儿光总不能白打吧?” “栗书亭,我本以为你和栗严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没想到,果真是一家人啊。今天让我亲眼见证了你这个伪装的小人,无赖。”吴曼毫不气短,厉声大骂着。 “既然你已经这么看我了,那我就把坏人做到底吧。”说完,栗书亭上前就要抓吴曼的衣领。 突然,门外又走进了两个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而且身体粗胖结实,凶神恶煞般。其中一个大汉上前抓住栗书亭的手,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脸上。另一个上前一脚就把栗书亭踹倒在地了。栗书亭虽然当过兵,也是身材高大,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吴曼的司机兼保镖。要说吴曼作为一个女人,体内散发出的母爱和敏锐的高智商,真是十分了得。自从王老二离家出走,她首先考虑到了最可怜的是刘满月。且不说刘满月在医院对王老二的照顾,就是外界的言论,父母的压力,邻居街坊的吐沫星子,也足够刘满月抵挡不住的。吴曼本身有信仰,信奉佛教。就在四个小时前,做了个梦,有一个和尚告诉她,刘满月近日有难,她必须尽快的守在刘满月的身边。等吴曼醒过来,惊出一声冷汗。她回顾着梦里的细节,她急忙打刘满月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原来刘满月正在给手机充电。吴曼就越想越害怕,急忙招来平时几乎不怎么使唤的另一个保镖。当下决定赶往镇上。保镖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无奈的说了句:“老板,今天外面的雪下得很大。要不等雪停一停,或者下小一点,我们再去吧。” 吴曼当时就给否决了,自己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她知道,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分分钟,甚至可以精确到秒,就可以发生的,而且后果不可收拾。于是吴曼果断的说道:“不行,外面下刀子也要去,立即出发!” 于是三人驾车直奔镇上。还好,下雪的同时,还伴着零碎的雨丝,这就导致路面胶黏,而不是太滑。车子的行进速度就快了许多。等来到了刘满月的家门口时,看见屋内一片黢黑,所有的灯都灭着。而且大门紧锁的。吴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敲打亮灯的人户家。问栗志的家在哪里,邻居给指了路。吴曼这才顺利的找到栗志的家。栗志刚睡着,周宇忙于生意,不在家。儿子栗书亭也不在家。吴曼问怎么找不到刘满月,栗志就告诉她,刘满月最近总要求加班,自己也考虑到姑娘一个人回家太早很孤单,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自己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些。也同情可怜这个姑娘,就同意了。吴曼凭借女人特有的敏感度,微微的感受到真的要出什么事儿。就急忙告辞了栗志,直接奔镇司法所。结果,眼前的一幕,果然不出所料。 栗书亭倒在地上,两个保镖一阵猛踹。吴曼真的不想喊停,她好恨!好怕!晚来一步,那将会是什么后果?刘满月肯定会寻短见的。那么,一切的连锁反应。之前的付出,就等于完全白费了。如果刘满月有了意外,王宝贵肯定经受不住打击,王老二势必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刘满月已经把自己给了王宝贵,这件事,她只告诉了除了邓亚以外的唯一的人。等于是把自己当成母亲一样了。 这两个保镖都是练家子出身,其中一个还做过少林俗家弟子。栗书亭哪里是对手。刚才居然还要侵犯老板,这作为保镖,是绝对不可容忍的。眼见栗书亭已经动弹不得。吴曼挥了挥手。两个保镖才住手。 “栗书亭,你有什么话说么?” 栗书亭满脸淌着血,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你们打死——我,快,打死我吧——” 吴曼不屑的啐了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的电hua. 值班干警立即拿起电hua。 “请你们赶紧来镇司法所,刑事案件。我等你们。” 闻听这样的报案,那还了得。最近栗严冬的案子,毫无头绪,层层挤压,从分局到派出所,再到每一个人。都每天过得不自在。干警们每天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做着事。就连值班,也由原来的两名干警增加到了四名。睡觉时衣服都不敢脱。 派出所的干警们立刻留在家里一个人,另外三个人驱车急忙赶往镇司法所。 到了现场,干警们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一大半。刘满月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着,倒在吴曼的怀里,哭个不停。 吴曼冷静的说道:“***未遂,我也是被害。这两个是我的私人保镖。完全属于自卫。我和你们去派出所录口供。” 干警们都认识吴曼,也知道刘满月他老爸是谁。更知道躺在地上的栗严冬是谁家的。 “谢谢你的配合,吴女士,那咱们走吧。”一个警察说完,对另两个警察说道,“把栗书亭押回去,打电hua通知栗所长。我回去立刻报告梁所长。”警车在前,吴曼的车跟在后面。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派出所。 梁所长和栗志前后赶到了。 梁所长听完干警简单的汇报,把栗志叫到一旁说道:“老栗,这次你们家书亭肯定要判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未遂意味着什么。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录完口供,我就通知县局刑警队来提人了。” 栗志蹲下身,双手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所长把吴曼叫到另外一间办公室。 “吴老板,这样,我看先把栗书亭送医院,由我们警察看护着。看看医生什么意见。如果没有大碍,上完药就会押回来。如果需要住院的话,我们警察也会日夜看守。这一点你放心。但是,毕竟是你的人打了他,这个医疗费用,还有治安罚款——希望你能理解并支持。” “梁所长,没有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吴曼说完,开出一张两万元支票,递给梁所长。“梁所长,这是医院押金。不够了我再补,剩余了就交罚金。” 梁所长看到吴曼的这般配合,心里感觉好受了些。 “老栗,要不要去医院,顺便你也去看看,别有什么后果?” 栗志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儿,我躺一下就好。” 梁所长赶紧吩咐干警,把栗志搀扶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小床,栗志哼哼着半躺着,手按着头,满脸痛苦。 干警们拿着支票,押着栗书亭去镇医院了。 梁所长把吴曼的两个保镖也给拷上了。 “梁所长,这是为什么?”吴曼很是不解。 “吴老板,你别激动,听我说。你们去的及时,救了刘满月,他们两个为了保护你,打了栗书亭。这也没错。” “那既然没错干嘛还要抓他们?” “你看,在栗书亭已经没有得逞的前提下,你们打几下,震慑一下也就算了。这都给打到医院里去了。是属于防卫过当,重要的是,栗书亭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而你们仍然殴打,这从老百姓的眼光看,就说不过去了。从法律的角度看,就是防卫过当了。所以,他们两个人必须要治安拘留。” “那么要拘留几天?”吴曼追问道。 梁所长正色道:“由于你们实施的是救人导致的防卫过当,不同其他,而且你也出了医药费,也认罚,所以根据法律,给予他们每人五天拘留。吴老板,你如果有异议,可以提请行政复议。” “梁所长,我相信你秉公执法,就按你说的办吧。”吴曼坚决的说道。 “那好,刘满月,你去另外一间办公室。有我们民警给你做详细的笔录。”梁所长胶带完后,又和另一名民警把吴曼带到了副所长办公室。 “吴老板,既然你也是受害者,那么我们也需要对你录一份口供。” “没有问题,我配合你们。” 这时,栗志走了进来。 “梁所长,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儿子。” 没等梁所长说话,吴曼说道:“栗所长,我想替刘满月请个长假,她受的惊吓太大了。他父母有又都在县城,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留她一个人在家,非出大事不可。你看可以吗?” 栗志点点头。 “你带走吧,我给她放长假。什么待遇也不会少的,你放心吧。” “那就谢谢栗所长了。”吴曼不卑不亢的态度,着实让栗志无奈。 “老栗,栗书亭现在已经属于在押犯人了,这个你也清楚。还是等县局刑警队来人了,你们再见一面吧。”梁所长婉拒了栗志。 栗志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抹离愁曲(完本) 有心栽花花不悦,无心插荫柳成萌。睍莼璩晓山不转水在转。大自然有秩序的各司其职,安静平凡的工作着。只是,只是这浮躁的人类,没有安生,不求平静,唯求喧哗。于是就折腾,最大程度的,几近回归原始社会的那般疯狂,不知不觉中蚕食着上天赋予的一切美好。 王老二拄着双拐,来到了,或者说漫无边际的来到了临县。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找工作?可能性几乎是零。看大门的都不会用他。行乞?或许是个好营生,毕竟天下好人居多。生存肯定没有问题。可是,这完全颠覆了王老二的人生观,也不符合他坚强,倔强的韧性。摆地摊?貌似挺有前景。可是拿许可,就意味着要交各种费用。不拿许可,就面临着城管近乎于强盗般的掠夺。他才不管你是不是残疾人呢?因为这社会,正在疯狂着。更现实的是,自己没有本钱。一万块钱,啥也不当,卖个瓜子还可以。 王老二迷茫的踯躅在陌生的县城街市上。却在纷繁的人群中,看到了他不愿意看到的,但此刻又很想看到的人。谁?张大嘴。李潇被抓那天,他不在家。后来得到消息,就跑路了。原想跑大西北那边,等风头过了再说。可是突然想到一句实战中最经典的那句话: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于是,他选择了临县,做起了有一搭无一搭的各种小生意。张大嘴底子还是很厚的,他聪明就在于不张扬。尤其是这个关口。 王老二看到张大嘴的那一刻,张大嘴也看到了他。急忙赶奔到王老二面前。“兄弟,你这是——?” 王老二此刻不知道张大嘴是仇人还是救命稻草,矛盾之下,没有吭声烨。 张大嘴是走江湖的,经验和精力都丰富着呢。 “兄弟,你肯定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你不愿意说,老哥也不问。过去老哥对不起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今天向你郑重道歉。”说完,张大嘴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给王老二鞠了一躬。 王老二就接不住了。本性善良,直性子。东北话说:纯爷们儿。不爱记仇。何况眼下自己这般狼狈,不管怎么样,对面的张大嘴都比自己强很多。人家居然能有这么大度的心,自己还何所求沃? 王老二拄着拐杖,上前了一步,“唉,算了,都过去了。” “兄弟,走,咱们找个餐馆,好好聊聊。” 王老二点头。 两人来到了一个小饭店。要了唯一的一个小雅间。 简单的要了四个菜,两瓶白酒,四瓶啤酒。 “兄弟,我知道你海量,今天咱们哥两个就好好喝一顿。” “老哥,以前是海量,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敢海喝了,把命搭进去太不值。” “恩,那咱们就喝到哪算哪,行么?” “好,我们就随意。” 两个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多少都有点醉意,不过头脑都还清醒着。 “兄弟,你这么下去,总没有个头啊。刚才你说的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你没有错,男人就得要有尊严。其实呢,我倒是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如果这事儿成了,别说供养宝贵上学和生活了,就连吴曼,你都能报答上。” 王老二眼睛冒光,“真有这样的好事?不会抢银行吧?” “兄弟,你真能逗,就你这腿脚,还抢银行?八十岁老太太都能追上你。哈哈哈——开玩笑啊,兄弟,别介意。” 王老二也笑了:“呵呵——是那么回事儿。那你说说,什么由头?” “兄弟,你在铁路工作快二十年了吧?” “王老二点头,”十八岁进的铁路上班。“这俗话说,功劳没有,苦劳总有吧?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去找领导,咱一不要工作,二不要福利,三不要募捐。只要领导帮忙,给搞到一个车皮。咱们去南方运水果,再把北方的季节菜运往南方。不瞒你说,兄弟,这可是暴利啊。一趟下来,二三十万稳赚。” 王老二听了,心里砰砰直跳。“真有这么大利润?”“兄弟,老哥我以前就是这么发家的,后来断了门路,这生意才断了下来。” 王老二面露难色,“这——领导会帮忙吗?” 张大嘴笑道:“肯定会。第一,你是铁路的职工,刚才说了,快二十年了,人心都肉长的,你的苦劳,领导看不见么?第二,你现在的状况,是人就有同情心,何况我们只是求他帮个忙,又不是向他索取什么?第三,事成后,我们给领导甩个几万。钱就是钱,不是烫手山芋,没有人不喜欢。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宝贵的一切后顾之忧,全都解决了。你说,这是一箭四雕啊。还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儿?” 王老二也着实动了心。可是马上又面露难色。“老哥,我没有本钱啊。手头上就一万块。” 张大嘴哈哈大笑:“你放心,兄弟,本钱老哥出,盈利五五开。”“当真?!”王老二追问道。“当真!如有违背,出门让车撞死,天诛地灭!”“哎,老哥,何必发那么狠的誓,我信你就是了。”“来,兄弟,为了我们更美好的将来,干杯!”“干杯。”两人于是一饮而尽。 第二天,王老二在天傍黑的时候,返回了单位大领导必经之路。说到底,是堵在大领导的家门口了。 大领导看到王老二,真的是百感交集。也真的让张大嘴说中了,就好像是一切都是事先布好的局一样。也就是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大领导充分考虑到了王老二所说的“四点”。当下点头同意帮忙。 接下来接好办多了。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内,不仅仅王宝贵收到大额汇款,就连刘满月和吴曼也都收到了不同额度的汇款。虽然落款没有署名。但是几个人模模糊糊的都想到了是王老二。也许是买彩票中大奖了,也许是遇到什么土豪金了,给予了王老二的帮衬。吴曼担心的是王老二的人,而不是钱。说白了,王老二怎么也赚不过吴曼的。更何况王老二是流动性的。可是,无处寻人,又不能求助于官方,只好等着吧。也许,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尊严,自然也就回来了。 晨起夜伏,星月交辉。很快,四年过去了。 王宝贵以全优的成绩,毕业后,顺利的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刘建国已经升任县交通局一把局长,把女儿轻而易举的调进了县交通局。在高速路口做收费管理员。眼见着一切都水到渠成,应该是举办大婚的日子了。刘建国甚至亲自和王宝贵谈到此事。原定办两次,在镇上老家办一次,在县城再办一次。王宝贵坚决不同意。尽管刘建国说,其中的一次可以无限期等王老二回来举办,但第一次婚礼必须办了。王宝贵还是没有妥协。搞的刘建国很没有面子,对女儿大发雷霆,同时也是无奈,只好就这么耗着。 王老二和张大嘴已经把生意做大了。两个人把生意线拓展到了广东,东三省,华东地区。着实口袋里装满了不少银子。而且他们自己在铁路上也打开了出口。因为大领导给王老二的车皮,是专项线路的。这对做生意,短期可以,长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两个人愣是盘活了铁路系统的运输环节。 王老二不管张大嘴怎么想的。他自己是想,等存够了一百万,就回到县城,吴曼等不等自己都不怪她,主要是为自己找回了尊严。 这一天铁路方面通知,有货到了。张大嘴和王老二兴奋得顾不上吃中午饭,急忙上了长车厢大挂车。张大嘴开着,这是两人合资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张大嘴很早就有驾照了,因此做起生意来,一直是顺风顺水。 中国有句俗语,很经典,也最为悲催。那就是:乐极生悲。 两个人心急之下,张大嘴已经开的很快了。又是个大挂车,又是个二手货。当大挂车行驶到铁路道口时,正赶上一列特快客运火车路过。尽管扳道员早已放下了横杆,但是由于车速太快,张大嘴急踩刹车,却仅仅是刹住了一点点。于是,大挂车正正当当的撞在了火车的腰身上。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大挂车起火后,瞬间就爆炸了。张大嘴和王老二被炸得身肢四分五裂,看不见完整的尸首了。 铁路警方大量警力介入。通过大半天的勘探,预判,搜索,最后在一个灌木丛中,分别找到了王老二三分之一的上身。张大嘴则是头脑和肢体四分五裂。也分不清哪个是王老二的,哪个是张大嘴的。从王老二的上身衬衣口袋中,警方很侥幸的找到了一丝线索。一个是结婚证书,一个是存折。一个是保险单。警方立刻联系上了吴曼。 警方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覆盖了残缺的尸体。 吴曼载着王宝贵和刘满月,发疯似的几乎以飙车的速度开往出事地点。 看到眼前的一切,王宝贵昏死过去三次。吴曼硬撑着,还是哭昏了过去。刘满月则已经成了泪人—— 清明时节,王宝贵和刘满月搀扶着吴曼来到了王老二的墓碑前。从吴曼和刘满月的口中,王宝贵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以往。他没有责怪两人,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那不是王老二想看到的,如果自己早知道了,肯定是要辍学的。那不是王老二的心愿。自己多年来都是禀赋着王老二的口训过来的。这会儿,耳边还会响起王老二的声音:吃饭,学习,睡觉。 王老二这几年积攒了八十多万,还有给自己上的一百万人身意外保险。王宝贵坚决留给了吴曼,吴曼抵死不收。王宝贵叫了声“妈妈,我养你,你就收下吧。”吴曼百感交集之下,想了又想,这才同意收下。 在墓碑前,吴曼拿出了另一本结婚证。把两个人的结婚证放在一起,拿出打火机。一把火点燃了。“老二,这回你不敢胡闹了吧。想离婚都没有门了。我们是法定的夫妻。办不办婚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成了你的妻子。孩子都大了,你也不好意思再折腾了吧?你放心吧,宝贵和月儿的婚礼我会办得红红火火,我知道你这辈子就要面子。我会把他们的婚礼办的前无来者,你要是愿意凑热闹,晚上就给我拖个梦。让我知道你满意不。”吴曼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王宝贵和刘满月双双跪倒在墓碑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三个大礼。 王宝贵眼睛里噙着泪水,慢声道:“大爷,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大爷。而是我的父亲。今天就让我当着妈妈的面,叫你一声‘爸爸’。若有来世,若有因果,让我们一家四口团聚圆满吧,再也不分开。” 刘满月跪前几步,“爸,你就放心吧,我和宝贵会一直守护妈妈的,从此不会再分离,我们知道,其实,你最爱的就是妈妈了。我和宝贵会一直为妈妈尽孝的。爸爸,就像妈妈说的,你满不满意,都给我们拖个梦。求你了,爸爸,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刘满月话未说完,已是泪水涔涔。 三人齐齐的站着,久久的看着那肃然的墓碑。 朵朵浮云翻滚,很快,天空又飘落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应该是对亡者最好的奠祭。因为,在他们的冥冥世界里,这不是雨水,而是来自于亲人思念的泪滴,足以抚慰,足矣,足矣。 一抹离愁曲 萧笛吹不尽 多少沧桑路 需要人行走 莫别离人生苦境无边缘 相依伴岁月蹉跎情依然 惟愿!惟愿!!惟愿!!! 公元二零一四年元月二十一日完稿于闽南后午三时